加入聊天群的我才不是终焉律者 作者：风铃~ 新一轮的大崩坏就要开始了，让我们采访一下前几位叛出“崩坏”阵营的几位律者，看看她们要说什么。 理之律者（布洛妮娅）：那代表着我是第一律者！ 雷之律者（雷电芽衣）：因为我是雷电芽衣！ 风之律者（温蒂）、冰之律者（安娜）：说，我们会守住天命的一切！ 空之律者（琪亚娜）：重铸律者荣光，吾辈义不容辞！！ 最后一位—— 终焉（主角）：能够觉醒就算成功！ 设定补完 主角设定补完—— 身高:173cm 体重:52kg 外貌:银发紫眸，右眼有着十字准星的标志，情绪或者兴致高昂时眼睛会变成金色。 生日:2月18日（自己认为） 性格: 对陌生人很礼貌，对自己人很亲切，对敌人很残酷。 只要你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那么他就可以为你付出生命。 有些宅，但喜欢热闹，只要是和朋友一起的，无论是做饭，打电动还是练拳都会感到很开心。 内心有时候会吐槽，思想也会不自觉地跑偏。 喜欢安稳的日子，但不排斥战斗。 虽然自己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 是不自觉地竭尽全力去保护那些美好的事物。 能力: 拥有操纵时间与空间的能力，第二卷中，时间方面的能力已经可以短暂地暂停时间，空间方面的能力则相当于弱化版的西琳，而且目前两种能力仍在快速地变强中（能力已觉醒……或者说解放）。 有着绝对的崩坏能抗性与操纵能力，还有着强大的感知……这些都是圣痕带给他的。 能够使用任意的神之键，但如果不加以练习，也无法发挥神之键最强的力量。 除此之外，无论是在厨艺，剑道，音乐……甚至梳妆打扮方面，意外的是个天才，总能在不知不觉中快速地学会（其实是在不断地轮回中已经将各种技艺刷满了，只要努力，就能快速地熟悉起来）。 绑定装备:苍玄，丹朱，姬麟，连山，黑姬麟……且未来有可能会增加（这五位住在主角的圣痕之中，而八重樱与绯玉丸是寄宿在地藏御魂中）。 状态:身躯已经被固化，无法被外力所改变，破坏，自身的存在形式也在发生变化。 战斗力:接近S级女武神（只算身体素质）；幽兰黛尔～凯文级（火力全开，只要打中就可以秒，除非对方有不死之身） 情感状况:单身，目前好感度最高的是琪亚娜（因为是第一个遇上的）。 目前出场的可攻略角色的好感度排名是: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八重樱=绯玉丸≥德丽莎=姬子=符华≥黑姬麟≥苍玄=丹朱＞＞杏（排名仅供参考，可能会有遗漏，先后顺序与第一印象决定了好感度的高低）。 ★ 桃子番外 ★ 琪亚娜番外 初遇 那是故事最开始的时间，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日子。 没有力量，没有金钱，没有记忆……轮回之后的既视感让银发的少年下意识地不去探索自己的过去。 明明记忆之中自己是神州人，但却在极东的长空市之中徘徊。 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不想被遣返，也不想被发现，最初的一段时间内，少年靠着打黑工，在长空市生存。 无数次轮回中学到的技艺烙印在灵魂之中，很快地，少年学会了陌生的语言，然后靠着从废弃站捡到的零件，拼装成一台勉强可用的计算机，搞定了自己的身份。 “你确定要租这间房子吗，虽然便宜，但周边的工厂时不时会开工，而且，水电也不一定供应的上。” “嗯，我确定。” 对于少年来说，在资金不足的现在，只要有一个容身之所就好。 “好吧，随你。” 中介有心地想要帮助这个小小年纪就出来独自生活的少年，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不过，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要租这间房子，还有另一位女孩……房主并没有决定要租给哪位，所以必须你们自己去商讨一下。” “我知道了。” 不知怎么的，明明面前的少年很是礼貌，但中介总有一种他的不在这个世界的缥缈感，或是……傲慢？ 当中介带着少年达到出租的那所公寓之时，他口中的女孩，早已等候多时了。 那是一个绑着大大双马尾的银发女孩，有着不似亚洲人的精致面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漂亮的北欧大小姐。 只是，那有些旧的衣服与灰扑扑的脸颊，让她的魅力被蒙尘了几分。 就在少年观察少女之时，少女同样在观察观察着少年。 一头亚洲人少见的银色短发，有些灰灰的，但还是很漂亮。 淡紫色的眼睛，虽然空灵，但有点空虚的可怕。 面孔柔嫩，像是女孩子一般，看上去比她还小一点。 女孩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那一瞬间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欣喜是什么……有一种好久不见的感觉。 但女孩不想放弃，这所公寓，已经是她所能找到的最便宜的住所了。 她在等着对面的少年开口，想听听他想说什么。 但，如同她一样，对面的少年沉默着。 只是那双紫色的眼瞳逐渐有了光亮，不再那么空洞。 中介杵在原地，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有些诡异。 “你也想要租这里吗？” 良久，还是女孩开口了，她嘴角带着一抹得体的微笑。 这是伪装，保护自己的伪装。 “不……” 少年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澈，毫无波澜。 “我不租了。” 在看见少女的那一刻，少年放弃了原本的想法。 明明从未见过，却好像遇上了老朋友一般……一直浑浑噩噩的他，此刻却有了实感。 只是一个破败的公寓，没有必要与少女争。 少年转身，想要离去。 少女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叫住他的冲动。 如果不叫住他，似乎有什么东西就会失去了。（分歧） “喂，你为什么不租了？” 微微皱眉，少女也顾不上伪装了，冲着少年喊道。 少年的脚步微顿，没有说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原因……他只是突然有了冲动，想要去神州看看。 就像是驻足于的任务完成了，下意识地寻找下一个地点，完成不存在的任务。 只是，这次的任务，似乎一开始，就要结束了。 少年回头，看着拉住她手腕的少女，对方那双蓝色如天空的双眸带着一丝迷茫。 少女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就拉住了少年。（分歧点） “你，要不要和我合租？” ‘啊啊啊，这样不就像个女流氓一样了吗，琪亚娜，你在干什么啊！！’ 少女的内心羞恼，却是没有放开手。 她看见少年的瞳孔微微放大，就像是惊讶万分一样。 见状，少女内心充满了后悔，她想要收回之前说出的话。 “事先说好，我们要约法三章。” ‘琪亚娜，你在说什么，不是要收回胡话的吗？’ “我只是看你也不容易，没有别的想法。” ‘我想死啊……’ 心口不一的女孩说了很多，但少年一直没有说话。 她闭口，看向少年，看见阳光下，少年轻轻地点头。 “嗯。” 待到少年与少女签下合同，中介带着奇怪的笑容离去了，少女才自觉自己干了不少的蠢事。 但现在，似乎也不允许她反悔了。 她心想，反正自己也不会久待，大不了不理会自己这个同居者就好了。 “算了……我的名字是玛尼·纳兰斯卡，你的名字呢？”（玛尼是北欧神话的月神） “李清歌。” “什么？” 少女没有听清，于是她看向少年。 “我说，我的名字是李清歌。” 少年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一瞬间的绽放，昙花一现。 少女有些愣神，那股奇怪的既视感再度涌来，就像很久以前，自己见过这个微笑，甚至为之喜悦。 “李清歌……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至此，命运的齿轮再次咬合。 前文明小剧场 爱莉希雅·芽衣·第十四位英桀 爱莉希雅:又来见我了吗，芽衣，我真的很开心哦～ 雷电芽衣:……爱莉希雅，这一次我来见你，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爱莉希雅:哦，是什么问题，难道是询问我皮肤这么白皙的原因吗，好啊，我会很高兴地告诉你的哦～ 雷电芽衣:不是这个……我在往世乐土的深处，看见了一个刻印，它不同于我见到的任何一个，而且，即便我接近了这个刻印，也没有任何英桀出现。 雷电芽衣:这个刻印是谁的，这里，不是只有十三位英桀吗？ 爱莉希雅:姆～还以为能和芽衣好好地增进感情呢。 爱莉希雅:不过你竟然见到了啊，看起来他对你的印象不错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见到他的……刻印呢。 爱莉希雅:在往世乐土留下记忆体的英桀确实只有十三位哦，至于他，他与我们几位不一样，有着本质的区别。 雷电芽衣:区别？ 爱莉希雅:虽然我也邀请过他加入我们，不过他拒绝了我～当然，我们几位都默认他也是属于我们的一份子，算是第十四位不算英桀的英桀吧。 雷电芽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爱莉希雅:不要纠结这件事啦，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好吗？ 雷电芽衣:什么话题？ 爱莉希雅:就是我的皮肤为什么这么白皙的原因啊，虽然我天生丽质，但女孩子还是需要好好保养的，听我说听我说嘛…… 雷电芽衣:我不想知道这些。 （雷电芽衣走后） 爱莉希雅:哎呀，清他苏醒了吗，那就去见见他吧～ 爱莉希雅: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来见我，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 凯文·芽衣·第十四位英桀 芽衣:我来了，凯文。 凯文:今天你想问些什么？ 芽衣:爱莉希雅口中的第十四位英桀，我想知道他的信息。 凯文:……（沉默） 凯文:他与我们不同，每一位的英桀，不管手段是什么，但最终，都是为了对抗崩坏，拯救人类。 凯文:而他……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的目光并不远，只能看见眼前的人。 凯文:我很佩服他这一点，因为在那个身不由己的时代，他一直未曾改变过。 芽衣:（只能看见眼前的人……） 凯文:我能告诉你的，只有那么多了。 凯文:他不能给你想要的传承，所以不要再继续深入下去了。 芽衣:（凯文与这位的关系不好么，不是很愿意提及他的样子？） …… 芽衣·渡鸦·有关第十四位英桀 渡鸦:第十四位英桀？往世乐土之中不是只有十三位英桀吗？ 芽衣:这个问题，我也询问过爱莉希雅了。 芽衣:她说，确实是存在第十四位不算英桀的英桀。 渡鸦:那太可惜了，我没有见到过。 渡鸦:对了关于上次的干部称号问题…… 芽衣:你觉得，把你的称号换成“小岛爆爆鸦”如何。 渡鸦:……好吧，我们略过这个话题吧。 …… 华·芽衣·第十四位英桀的名字 华:你好，芽衣。 芽衣:你好，华。 芽衣:我就直说了吧，我想知道第十四位英桀的信息。 华:第十四位英桀？是爱莉希雅告诉你的吧。 华:我的确对他有所了解，不，应该说相当熟识才对，毕竟他算是我的前辈。 芽衣:前辈？ 华:对，他是我还在第五小队之时认识的，据说是队长在战场捡回来的。 芽衣:（华的队长，我记得似乎已经……） 华:在队长……出事后，是他一直照顾着我，不让我被其他人孤立。 华:所以我一直很尊敬他，称呼他为前辈。 芽衣:（错觉吗，华的情绪好像有些高昂了。） 芽衣:那么，他的名字是？ 华:清。 …… 梅比乌斯·芽衣·有关清 梅比乌斯:哎呀呀，又见面了呢，律者姐姐～这次主动见我，是想通了吗？ 芽衣:梅比乌斯，我想知道“清”的信息。 梅比乌斯:（沉默） 梅比乌斯:谁告诉你他的名字的，爱莉希雅吗，那个多嘴的女人！ 芽衣:不是爱莉希雅，是华。 梅比乌斯:原来如此，算了，华那个家伙一向不会拒绝他人的请求。 梅比乌斯:不对，就算是爱莉希雅，也不会轻易提及他，更不要说是华了，你从哪知道他的？ 芽衣:（英桀似乎都在避免谈及这个人……） 芽衣:我见到了他的刻印。 梅比乌斯:刻印？不可能！ 芽衣:事实就是如此。 梅比乌斯:……好吧，我明白了。 梅比乌斯:嘁，难道他看上你了，真是的。 芽衣:…… 梅比乌斯:开个玩笑，律者姐姐～ 芽衣:…… 梅比乌斯:不要继续深入下去了，清他并非英桀，你遇见的，也并非刻印，他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芽衣:这我自有判断，还有，不要转移话题，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他是我最完美的小白鼠。 梅比乌斯:除此之外，他只是一个渴望拯救所有人，害怕失去的胆小鬼而已。 芽衣:（胆小鬼……但是梅比乌斯的表情，不像是讨厌的样子。） …… 芽衣·伊甸·有关清 伊甸:你来了，芽衣小姐，来自倾恬庄的美酒甘冽而又醇厚，适合午后小憩前饮上一杯，要试试吗？ 芽衣:谢谢你的邀请，不过现在我没有这个兴致，伊甸，你认识清嘛？ 伊甸:（放下酒杯，沉默一会）既然你会主动来询问我，那么相信，你也同样问过其他人这个问题，是吗？ 芽衣:是的，我去问过爱莉希雅，凯文，华，甚至梅比乌斯，但是除了华，其他人都是含糊其辞。 芽衣:事实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伊甸: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问他本人呢？ 伊甸:相信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芽衣:（伊甸也是……但有点不一样，这是愧疚的表情吗？） …… 苏·芽衣·有关清 芽衣:苏，有关清这个人，似乎大家都不愿意提起他。 苏:那是因为我们都对他有所亏欠。 芽衣:亏欠？ 苏:是的……他一次又一次地拯救了我们，但我们却是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失望了。 苏:他本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而不是被迫成为了一名战士。 苏:是那个时代辜负了他。 …… 千劫·樱·芽衣·有关清 芽衣:（千劫与樱？正好，去问问他们吧。） 千劫:等你好久了，律者。 芽衣:等我，真是少见，有什么事吗？ 樱:是这样的，我听其他的英桀说，你正在探寻清的信息。 樱:正好我们要去见他，就想着带你一起。 芽衣:是这样没错，但其他英桀的态度，似乎都是不希望我接近那位，你们…… 千劫: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他是主动出现在你面前的，与其让你日后来烦我，不如搞的干脆一点。 樱:我的想法与千劫相同，清他本人就在往事乐土的深处，再怎么隐瞒也是无用功罢了。 芽衣:原来如此，那么我们走吧。 千劫:不要走丢了，律者。 …… 清·芽衣·永恒之铭 清:万事皆虚，万事皆允，在那黑暗与星光装饰过的文明尽头，唯有时间，才是永恒。 芽衣:…… 清:如何，有苏给你他的刻印时，说的那番话的味道了吗。 芽衣:清……我们在哪里见过吗，你给我很熟悉的感觉。 清:应该没有，毕竟我一直呆在往世乐土之中。 清:你与mei长的很像，不，应该说一模一样，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芽衣:这不好笑。 清:抱歉，只是我比较相信“世界上有灵魂”这一说法。 芽衣:你怀疑我是那位mei博士的转世？ 清:大概不是吧，因为mei不会做饭。 芽衣:…… 清:这才是玩笑。 芽衣:你和爱莉希雅一样，都喜欢调戏别人吗？ 清:或许吧，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可能我也有所改变了。 清:毕竟我很久没有和外人说过话了，如果让你不快了，我会道歉。 芽衣:不必了。（意外没有讨厌的感觉） 前文明小剧场 2 爱莉希雅·清·有关称呼 爱莉希雅:好久不见啦，清，能久违地看见你的微笑真是让我心情愉悦～ 清:是好久不见了，爱莉希雅，距离我上次苏醒过了多少年了？ 爱莉希雅:嗯……大概是两年吧。 爱莉希雅:最近你沉睡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这是一件好事。 清:的确，我能逐渐恢复还是多亏凯文他们了，也不知道…… 爱莉希雅:不说这个了，跟我这样的美少女独自相处，有没有想做什么事的冲动～ 清:比如？ 爱莉希雅:比如……做一顿丰盛的午餐，来犒赏一下我发出可爱叫声的胃？ 清:记忆体是不会饥饿的，爱莉希雅…… 爱莉希雅:叫我爱莉啦，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这么叫我，明明我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清:总觉得爱莉这个名字，有一种恶意满满的感觉，叫你希雅如何。 爱莉希雅:呀～这么称呼我，可是会害羞的～ 清:所以说，还是称呼你为爱莉希雅比较好，你说呢，粉色妖精小姐～ 清:稍等一会吧，您点的单很快就好。 爱莉希雅:那我就满怀期待地等待喽～ …… 清·芽衣·有关刻印 芽衣:这个刻印，是你的东西吧。 清:是我的，但和其他人的不同，这只是一个徒有虚表的仿制品而已。 清:它有着我的一部分力量，但除了我之外的人都没有办法使用它。 芽衣:那为什么要主动让我发现它？ 清:机缘巧合加上心血来潮吧。 芽衣:我可以相信你吗？ 清:这需要你自己来判断，不过，我对你没有什么企图，也就没有欺骗你的必要。 芽衣:我知道了，我选择相信你。 清:谢谢。 清:这个刻印，你拿着吧，虽然不能给你力量，但危机时刻，可以把它丢出去，也许可以对你有所帮助。 芽衣:我知道了。 …… 往世乐土·刻印·“永恒”（唯一，不可强化，只能选择一次，概率极低） 效果:通关失败时，进行一次时间回溯，怪物与自身的状态都恢复至30秒前，且接下来的时间内，自身造成的全伤害每秒+3%，怪物受到的全伤害每秒+3%，自身与怪物每秒流逝最大生命值1%的生命。（此效果只能触发一次） 获取语音: 清:在这里，你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但我希望，你不会有用到我的力量的机会。 …… 芽衣·伊甸·躲藏 芽衣:伊甸，你在躲着清吗？ 伊甸:（沉默）是这样没错，芽衣小姐。 芽衣: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和清有过交谈，他看上去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伊甸:的确，清与谁都合得来，他永远都是以真心待人，没有人会讨厌这样的他。 芽衣:那为什么？ 伊甸:因为……我把自己留在那个时代了，明明……那已经不光是属于我的东西了。 芽衣:……抱歉。 伊甸:没什么，芽衣小姐，可以让我独自一人静一下吗。 芽衣:……（沉默着离开） …… 清·芽衣·有关伊甸 芽衣:你曾经做过什么吗，伊甸对你很愧疚的样子。 清:揭开他人的伤疤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芽衣:我只是好奇…… 清:记得去向伊甸道歉。 芽衣:……我会的。 清: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在最终一战之前，我就陷入沉睡了。 清:不过，我大概还是能猜出伊甸做了什么的。 芽衣:你不想消除伊甸对你的愧疚吗，毕竟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 清:没有必要。 清:伊甸知道我不在意，我也知道她对我抱有愧疚之情，这是我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清:漫长的时光之中，如果没有一点调味剂，就连记忆体也是会发疯的。 清:而且…… 芽衣:而且？ 清:对我而言，每次去找伊甸时，她那种想躲起来但又担心我找不到她之时，故意留下些许线索的小动作，还是蛮可爱的。 芽衣:（伊甸，也有这样一面？） 清:还有，至少现在，在我想喝些伊甸珍藏的美酒时，她已经不会用那种“小孩子不能多喝酒”的温暖眼神看着我了。 清:她已经无法拒绝我了。 芽衣:你也蛮腹黑的。 …… 清·芽衣·有关年龄 芽衣:我有个问题。 清:说吧。 芽衣:你，不，在你死去之时，你几岁了？ 清: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芽衣:用你的话来说，心血来潮。 清: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下，我没有死去。 芽衣:？！你这是什么意思？！ 清:我以为你看出来了。 清:站在你面前的，并不是什么记忆体，而是货真价实的肉体凡胎。 芽衣:难怪我觉得你和爱莉希雅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芽衣:那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待在这里？ 清:是的，所以我的年龄应该蛮大的，应该比凯文大上几十岁吧。 芽衣:不对，按你的话来说，在凯文那个年代，你就比他大了，这不符合逻辑。 芽衣:华跟我说过，你是她的队长从战场中捡回来的，那时的你，年龄应该不大才对。 清:那时的我年龄是不大，不过，对我而言，外界的时间不可作为参考。 芽衣:这是什么意思？ 清:那就是我的秘密了，不过你真的想探究的话，我的刻印可以告诉你答案。 …… 爱莉希雅·清·芽衣·掰手腕 芽衣:（是爱莉希雅和清，他们在干什么？） 爱莉希雅:芽衣，你来的正好，来当我们两个的裁判吧。 芽衣:裁判？你们是要战斗吗？ 爱莉希雅:才不是呢，淑女怎么能打打杀杀的呢，我才不想和清战斗呢，是掰手腕啦，掰手腕～ 清:就是这样。 芽衣:姑且问一句，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清:是爱莉希雅非要和我争辩是甜豆浆好喝还是咸豆浆好喝。 爱莉希雅:对了，正好芽衣也来了，不如说说…… 芽衣:且慢，我不打算与你们争辩。 爱莉希雅:怎么这样……豆浆果然还是甜的好喝吧，美少女和甜甜的东西很配哦。 清:明明我也是甜党，但爱莉希雅硬是要我承认我更喜欢咸豆浆。 爱莉希雅:因为两个人口味一样的话，不就没有争论的必要了吗？ 清:这个争论本来就不该存在。 爱莉希雅:总之，虽然过程有些曲折，我们最终还是决定用掰手腕来决定谁对谁错啦～ 清:只是你单方面的决定而已。 爱莉希雅:芽衣，拜托你喽。 芽衣:好吧。（这两人，是小孩子吗？不过关系真的很好呢。） 爱莉希雅:3，2，1……结束喽，我赢了！ 清:是是是，甜党万岁，明明你明知道我没有赢的可能性的。 爱莉希雅:嘿嘿，那么明天的豆浆，请做成甜的。 清:知道了，我也没打算做咸豆浆。 清:芽衣，探索偶尔累了的话，可以去我那坐坐。 （清离开了） 爱莉希雅:咦，芽衣，你还没走啊，是想和我聊聊天吗？ 芽衣:爱莉希雅，清的那句“没有赢的可能性”是什么意思？ 爱莉希雅:字面意思喽，在掰手腕这项比赛之中，清他从来没有赢过呢。 芽衣:他的力量在融合战士之中这么弱的吗？ 爱莉希雅:融合战士？芽衣你误会了，清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融合战士哦～ 芽衣:怎么会！！ 琪亚娜的生日 （时间线放在正文开始之前） “啊，啊啾！” 圣芙蕾雅的冬天，竟然会下雪啊。 点点洁白的雪花自天空坠落，覆在地面之上，没有融化的雪推在一起，为圣芙蕾雅披上一层银装。 银发少年站在雪中，伸出手，接住一朵飘落的冰晶，看着它很快融化在带有温度的雪中，手心微凉。 说起来，应该是自己印象之中第一次见到雪吧，没想到是在极东。 神州那边的雪是怎么样的，是否会像这么洁白，足以铺起厚厚的一层，踩进去，有一股坠下的感觉呢？ “啊，啊啾！” 第二次有些可爱的喷嚏声响起，将李清歌的思绪唤了回来。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白雾自嘴边呼出，悠悠地飘向天空。 一旁，有银发的少女，绑着两根大大的麻花辫，正跪坐在雪堆之中，将一旁的积雪挖出，拍在一起，推着几个小小的雪人。 “这是芽衣，这是布洛妮娅，这是大姨妈，这是班长，这是姬子老师，还有……” “这是你，清歌！” “连我也有吗？” 悄悄走到少女身边的李清歌脚步微顿，踩下的雪挤压着，发出好听嘎吱的声音。 “当然，清歌你可是我最最最重要的同伴啊！” 琪亚娜抬起头，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分量不够，一连说了三个最字。 “好了，别跪着了，会感冒的。” 李清歌微微一笑，朝着琪亚娜伸出了手。也许是因为温度够低，那只手白皙如美玉，琪亚娜盯了一会，恍惚间放佛看到了过去的影子。 “……清歌你还记得吗，那一个雨夜，你也是这么向我伸出手的。” 那是两人尚未熟识之时，她蹲在便利店的门口，看着顺着屋檐而下的雨滴，听着重重的击打之声，盯着连成一片的雨幕发呆，身体的温度好似被雨水带走一般，渐渐凉了下去。 直到她将头埋入膝盖，雨声渐小，她才抬头，发现，有人撑着一把大伞，没有说话，只是向她伸出了带着水渍的手掌。 “我才不记得我有干过这种事。” “骗人，你明明记得。” 琪亚娜说的没错，李清歌的确记得，他的记忆很好，与她相遇起经历的每一件事，都记得。 手指微弯，李清歌微微用力，将琪亚娜从雪堆之中拉了出来。 他看着一袭冬装，浑身上下沾着白雪的少女，就好像冬天的精灵，雪国的女儿。 不过，即便是雪精灵，也会怕冷的啊。 “给，你冷了吧，小心感冒。” 李清歌把自己脖子之上的围巾取了下来，放到琪亚娜那被衣领遮住的雪白脖子之上，一圈一圈地，耐心地替她围好。 “才不要呢，我可是很强壮的，不会轻易感冒的，啊……啊嚏！” 话是这么说，可琪亚娜一点制止的动作也没有，她只是甜甜的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用围巾一点点将自己的脖子围好，连嘴巴也遮住了，这才微微低头，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股温暖的气息，还有熟悉的味道，开心地眯起眼睛。 “是清歌的味道，痛！” 看着捂住脑袋耍宝的少女，李清歌倒也不生气，只是轻轻拍去了她身上的雪，然后点了点琪亚娜有些红红的鼻尖。 “不要把话说的那么糟糕啊，你可不是痴女啊。” “才不是痴女呢，这是喜欢的表现！” 琪亚娜很不服气，就允许男生喜欢闻带有女孩子香味的衣服，不允许反过来吗？ 再说了，只是条围巾，又不是什么变态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可是爱的表现啊！ “说不过你，所以，要走了吗，琪亚娜大小姐，在玩下去的话，真的要感冒了。” 明明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一副外国大小姐的样子，结果熟悉之后就变成这幅样子了，虽然，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了。 “再等等，等我把雪人推完，已经快要完成了。” “你看，像不像大家。” 看着除了大小身高以外没什么区别的几个雪人，李清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昧着自己的良心说像吗？ “什么啊……” 看见了李清歌一眼难尽的表情，琪亚娜鼓起脸颊，然后被李清歌一戳就戳漏气了。 “你看，这是布洛妮娅的双马尾，班长的眼镜，大姨妈的蝴蝶结，然后最丰满的是姬子，女生里面最高的是芽衣，还有最高的雪人是你。” 不愧是你啊，琪亚娜，推雪人连胸都推出来了。 “这里还有些树枝和树叶，我来帮你推好了。” “欸，好啊，那就一起吧。” 雪似乎小了点，兴许是错觉吧。 …… 琪亚娜小小翼翼地将最后一根树叶插入雪人之中，然后高兴地起身。 “做好了，啊啾！” 抹了抹鼻子，琪亚娜甩了甩自己的大辫子，环视了一圈自己推的雪人，双手叉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不愧是我……哎？” 看着六个雪人之中突然多出来的一个，琪亚娜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是我吗？” “是的哦。” 李清歌从雪地之中起身，拍散了身上的雪，紫色的眼瞳之中有着笑意。 “像吗？” “嗯，真好看。” 不知道是雪人好看还是模特好看，总之，都好看。 琪亚娜脸红红的，拿出了手机，把李清歌拉入了镜头之中。 “来，一起拍一张，茄子！” “茄子。” 咔嚓—— 时光于此定格。 …… “哼哼哼～”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琪亚娜牵着李清歌的衣角，走在他的后面，将自己的小脚踩入他踩出的坑中，走的遥遥晃晃的。 “琪亚娜——你这样很容易摔跤的。” “哎呀！” 话音刚落，李清歌就感觉到自己的腰受到了重击，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了过来，纤细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然后白毛团子从腰后探出头来。 “故意的吗？” “是的。” “……” “生气了吗？” “没有哦。” 把白毛团子从身后揪了出来，李清歌握住琪亚娜微凉的小手，不让她作怪了。 被李清歌牵住，琪亚娜微愣，然后脸色微红，乖乖地，走在了他的身边。 “啊，清歌，快看，是奶茶！” 不远之处，有一家开的火红的奶茶店，琪亚娜晃了晃李清歌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们走吧。” 牵着琪亚娜走进店，李清歌环视一圈，然后看见了一张空着的双人沙发，而且是邻座的。 “琪亚娜，你先坐这里，我去排队，要喝些什么？” “就普通的珍珠奶茶就好了。” “那味道呢，几分甜？” “和你一样甜！” “真是的。” 敲了敲琪亚娜的脑袋，李清歌脸色微红，也有些害羞了。 “那会很甜哦。” “嘿嘿～” 琪亚娜坐在沙发上，手掌撑着自己红红的脸颊，盯着李清歌排队的背影，发起了呆。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清歌竟然主动约她出来玩了。 既然没有了芽衣，没有了布洛妮娅，琪亚娜也变得大胆了一点，很多以前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不经意间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毕竟，自己和清歌，已经很久没有独处了。 虽然多了朋友很开心，但果然，偶尔还是想要自私一点。 琪亚娜发着呆，发着发着，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那一天的大雨，便利店就在一旁，又怎么会困住她呢。 她只是看着行人匆匆，有撑着伞的，有将公文包顶在头上的，有就这么淋着雨的，向着各自的目的地奔波。 自己，却与他们不同，无处可去。 “给。” 温热的触感将琪亚娜唤回，眼前的景色模糊了一瞬，还是记忆之中那个他。 李清歌将琪亚娜要的奶茶递向了她，已经替她插好吸管了。 琪亚娜毫不客气的接过，迫不及待地猛吸了一大口，感受着嘴中温度刚好的奶茶，还有qq弹弹的珍珠，满足地叹了口气。 “啊～果然大冬天喝热奶茶最好了。” 蔚蓝色的眼珠转了一转，看着在她身侧坐下的李清歌，还有他咬着的吸管，琪亚娜突然有了一种大胆的想法。 “清歌，你的是什么啊，看着也很好喝。” “是乌龙玛奇朵。” “可以给我喝一口吗？” 没有等李清歌回答，琪亚娜就凑了过来，闭上了眼睛，将散落在额前银发别在耳后，咬着吸管，轻轻地吸着杯中的饮料。 透明的管中，有些浑浊的液体缓缓的上升，听着银发少女有规律的吞咽之声，不知为何，李清歌的身体有些发热。 “嗯～味道不错，清歌你也来试试我的嘛。” 看着少女捧着的奶茶，还有透明吸管之上沾着的晶莹液体，李清歌闭上眼，自暴自弃地咬了上去，只喝了一口。 “好喝吗？” “好喝。” “那为什么只喝了一口啊。” “因为太甜了。” 腻到我心里了啊。 看着少年微红的脸颊，琪亚娜的脸也是红红的，开心地笑了起来。 …… “清歌……” “怎么了？” “今天我过得很开心。” “那你等会说不定会更开心。” 一条长长的围巾两头分别被两人围着，虽然走路很麻烦，但琪亚娜喜欢，李清歌就随她了，谁让她是今天的…… 在黑黑的公寓面前，李清歌站在琪亚娜的身后，示意她先推门。 “大家都不在吗，这么黑？” 啪嗒—— 客厅的灯突然打开，随着砰砰的声响，无数的礼炮与丝带飞向半空，然后挂在了琪亚娜那头漂亮的银发之上。 “大家……” 芽衣，布洛妮娅，姬子，符华，德丽莎，全部都在。 “怎么会？” 李清歌关上了门，取下了围巾，拿出一个准备好的小皇冠，戴在了琪亚娜的头上。 他走到芽衣她们身边，然后与她们一同，笑着，说出了准备一天的祝福。 “琪亚娜，生日快乐！！”×6 ★ 免费番外 ★ 小小的李清歌和大姐姐们 一 今天阳光明媚，鸟儿在歌唱，花儿在绽放，像这样的日子，就……就应该在床上睡大觉！ 才不是（超大声！） 砰—— 一群锤开了在自己床头发出吵闹声音的闹钟，一张不知道为什么意外大的床上，鼓起的被子怂了几下，李清歌睁开了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错觉吗，床好像比以前的更大了。” 揉了揉眼睛，李清歌缓缓起身，身上的睡衣随着他的动作滑下，裸露出如羊脂般白皙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太阳好大，丽塔和拉格纳怎么没叫醒我……哇呜！” 从床上下来时，脚步被绊了一下，李清歌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揉了揉鼻尖，李清歌看向绊住自己的睡裤，皱了皱眉头。 “衣服怎么变大了？” 起身绕了绕头发，李清歌小心的走到了窗户边，拉开了窗帘，金色的阳光顿时洒满了整个房间。 收拾好了被子，李清歌走到了洗漱室里面，打好了水，挤好了牙膏，照着镜子，刷起了牙。 那么，请回答，洗漱室的镜子之中，有着披肩的银发，金紫双色的异瞳充满了神秘与高贵，稚嫩的面庞惹人怜爱，这个可爱的男孩，是谁呢？ 不整的衣衫将他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连阳光也忍不住留恋，没错，就是李清歌lily哒！ 如果李清歌能够意识到，那么他就会发现，镜子之中看上去无比可爱，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就是年幼的他。 可惜，这里是番外，他无法意识到自己的变化。 “换好衣服，去找芽衣喽。” 体型的变幻似乎影响到了心智，套上一身明显不符合身材的休闲衣装之后，李清歌推开了门，啪嗒啪嗒地向前女武神们的公寓跑去。 啪—— “唔，怎么又摔了？” 小小的李清歌和大姐姐们 二 “芽衣，不好了不好了！！” 早晨的（前）女武神宿舍，从琪亚娜的大喊大叫开始。 棉拖鞋踩着楼梯的声音急促地响起，只是听到，就知道发出声音的主人有多么的匆忙。 哗啦一声，琪亚娜拉开了厨房的玻璃门，看见了一个曲线优美的紫发女孩背对着她，穿着围裙，在案板上切着菜。 “芽衣，啊，不对，是真啊。” “嗯，是我哦，琪亚娜，你起来了啊。” 没有回过头，雷电真继续在案板上切着菜，一旁的炉灶上正煲着一锅清粥。 将紫色的长发绑成辫子，放在胸前，雷电真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温婉的味道。 “今天芽衣不知道为什么没起来，所以是我来做饭。” “哎嘿嘿，那我就期待一下喽。” 与雷电影这个什么家务都不会的废宅女不同，身为姐姐的真，可谓是大和抚子的象征，不光家务万能，厨艺也自然没的说。 “不对！” 从美食的诱惑之中醒来，琪亚娜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些焦急地说道。 “真你先看看我！”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欸？” 转过身，雷电真愣了一下。 在她的视野之中，琪亚娜虽然还是琪亚娜，但又有些不一样。 握着菜刀，雷电真有些迟疑地说道。 “琪亚娜，你长大了？” 眼前的琪亚娜，像是突然一夜之中成长了一样。 不光是脸蛋变得成熟了很多，身材也是变得更加高挑，丰满的胸脯将睡衣高高的隆起，不得不露出精致的小腹与肚脐。 怎么说呢，现在的琪亚娜，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股性感而成熟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睡了一觉，我就变成这样了！” “我之后不会要一夜变老了吧？！” 好吧，只是一开口，那股气质就消失不见了。 雷电真叹了口气，擦了擦手，将围裙摘下，然后带着身材已经不亚于姬子的琪亚娜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你先冷静一下。” 叮咚——叮咚—— “请问有人吗？” “我先去开门吧。” 奇怪，这个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大琪亚娜参考.jpg 小小的李清歌和大姐姐们 三 摸了摸因为好几次平地摔而变得红红的鼻尖，李清歌站在（前）女武神宿舍的门前，乖乖地等着别人来开门。 “来了，请问是谁在敲门啊？” “是我啊……呼啊！” 李清歌刚刚仰起头，整个小小的身体就被开门的雷电真给抱了起来。 “哇，你是谁家的孩子啊，真可爱！” 把眼前的银发小可爱举高高，雷电真的眼睛亮晶晶的。 这娇小可爱的体型，这略微带着婴儿肥的精致小脸，还有被抱起时有些慌乱的小眼神，不经意就戳中了雷电真内心深处的柔软，心中的母性都溢了出来。 这个孩子身上还传来一种很浓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若非如此，雷电真也不会如此失礼，即便再喜欢一个孩子，也不会不顾他本人的反对，将他抱起。 “真，是我啊！” 白皙的小脸上染上一抹绯红，闻着真身上传来的好闻的樱花的味道，李清歌感觉脸热热的。 “这是什么‘是我啊，是我啊’的骗局吗？” 怂了怂鼻子，看着脸红起来的小可爱，雷电真确保自己的鼻子不会漏出什么红色的液体后，歪了歪头，问道。 不过，好熟悉啊，这个样子…… “是我啊，李清歌！快放我下来！” 拍了拍真的手掌，李清歌在半空中蹬着自己的小腿。 “清歌？” 手下意识地一松，李清歌终于脚踏实地。 雷电真这也才仔细地观察着面前孩子的样貌，发现果然和记忆之中的少年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不过…… “清歌，你怎么变小了？” “什么变小了，我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奇怪地歪头看了真一眼，李清歌迈开步子，走向了宿舍。 啪—— 不小心又摔了。 “唔！” 真赶紧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拜托了，不要把“忠诚”漏出来啊！ 小小的李清歌和大姐姐们 4 咔嚓—— 听到了似乎是照相机拍摄的声音，李清歌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了雷电真。 “奇怪，是什么声音？” “有吗，什么都没有哦～” 看着小小的李清歌挠了挠头，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雷电真微笑着将手背在了身后，手中攥着自己的手机，然后用纤细的手指按下了屏幕之中的“发送”键。 呀，手机真是个好东西。 已经学会盲打的雷电真在心中发送了感慨。 叮—— 您收到来自“稻妻大家庭”的一条消息。 超喜欢油豆腐的（狐斋宫）：大清早的，小真真又发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超喜欢油豆腐的：哇，好可爱的小孩，这是从哪里拐来的啊！@是巴尔啊（雷电真） 是巴尔啊：嘿嘿，你们绝对想不到！这是清歌哦。 是巴尔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小的，但我已经确认过了，货真价实哦！ 天狗不是狗（笹百合）：这是恩公？？！ 喝酒记得@我（御舆千代）：？？？ 超喜欢油豆腐的：确认过了？细嗦！滑稽.jpg 油豆腐天下第一（八重神子）：哪里哪里，小家伙现在在哪里？@是巴尔啊 是巴尔啊：就在宿舍。 油豆腐天下第一：快，再拍几张，我现在就过来！ 不要让我学做饭了（雷电影）：咳！真你记得给我几张。 是巴尔啊：可以是可以，不过……影你是不是又通宵打游戏了，之前喊你都不应我！ 不要让我学做饭了：又没什么关系，现在反正也不需要我管理稻妻了……我在一心净土里几百年了，现在享受享受怎么了？ 是巴尔啊：不要学了什么流行语就随便用出来啊，还有，快来吃早饭！！！ 不要让我学做饭了：……知道了。 将军（雷电将军）：…… 是巴尔啊：将军你也过来吃饭吧。 将军（雷电将军）：嗯。 傻x老哥又抢我游戏机（莹）：等一下我也要过来，真记得早餐留我一份！ 是巴尔啊：好。 臭妹妹又在别人那里诋毁我（空）：你那是要去吃早饭吗？我都不兴说你！下贱.jpg 是巴尔啊：大伙都别忘记早餐哦。@全体成员 ps：提瓦特大型聊天群，其内部还分为多个小群。 空和莹潜藏在每一个小群之中。 小小的李清歌和大姐姐们 4 “打扰了。” 李清歌礼貌地走进了宿舍，小声地打了个招呼。 以他和住在这里的这些女孩子们的关系来看，他是不必这么礼貌的。 只是，肉体的变化在不知不觉间影响到了他的心智，也许，年幼的他就是这样一个礼貌而讲究的孩子。 “真，是谁啊？” 琪亚娜瘫坐在沙发上，背靠着靠垫，仰过了头，以颠倒的视角看着走进宿舍而来的这个男孩。 漂亮的银色长发披散到了沙发的后面，甚至快拖到的地面。 只是琪亚娜丝毫不在意这一点，她眨了眨眼，然后连忙抬起头，转过了身，张大了嘴巴。 “你是，清歌的孩子，不，不对，你就是清歌？！” 看着沙发上身材丰满的大姐姐，李清歌倒是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那个，你是谁啊？” “是我啊，琪亚娜啊！！” 琪亚娜起身，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了李清歌的面前，纤细的指尖指着自己，眨了眨蔚蓝如天空的眼睛，说道。 “琪亚娜？！” 李清歌发出了小小的惊叫，然后脸色微红，连忙伸出双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转过身去。 “你，你先转过去啊！？” “啊？” 琪亚娜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怎么了？” “你穿成这样子成何体统啊，快去换了！” 琪亚娜低头看了看自己，看不到脚尖。 因为身材一夜之间变好了不少，原来的合身的睡衣变得有些情趣的味道。 泛着肉色的大腿暴露于空气之中，短短的睡衣隐藏不住神秘三角地带那隐秘的布料。 ——琪亚娜是不穿睡裤的。 虽然装束确实不适合去见人，但这个反应不应该啊，更劲爆的不是早都见过了吗？ “琪亚娜，你先去换套合身的吧。” 真走了进来，关上了宿舍的房门。 她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关于李清歌肉体与心智之间的联系。 只是，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发生了变化呢？ “好吧。” 看了看背着她的李清歌，琪亚娜无奈地挠了挠脸颊，上楼去换了一身宽大的衣服。 只是原先还算宽大的衣物穿在现在的她身上宛如紧身的制服，突显着绝佳的身材曲线。 …… 李清歌坐在了沙发上，微红着小脸低头，不敢去看明明穿上了衣服，却好像比之前还要涩气的琪亚娜。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变得容易害羞了许多。 “欸，琪亚娜，我有些好奇，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是清歌的啊。” 自己也是在李清歌说了之后才认出来。 “很简单，靠气味啊。” “清歌的味道，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小小的李清歌和大姐姐们 6 今天的芽衣稍微感到了有些不对劲。 首先是很困，如果是平常，她早就起床为大家做早餐了。 然后是身体的不对劲。 视线似乎高了很多，胸脯前的束缚感强了很多，头发也长了很多。 当迷迷糊糊的芽衣进入洗手间进行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她睁大了眼睛。 镜子之中的，是自己？ 一个晚上而已，我变老了？ 砰砰—— 这个时候，房间的门传来了被敲击的声音。 芽衣顾不上身体的变化，连忙去开门。 “布……布洛妮娅？” 是布洛妮娅吧，芽衣的语气很不确定。 因为眼前的女孩，身材太过好了一点。 不光是身材高挑了很多，连带着胸脯，甚至变得不亚于成长后的自己。 虽然女大十八变，但从一马平川变为波涛汹涌，那个变化也太大了一点吧！ “嗯，是我，芽衣。” 布洛妮娅冷静地点了点头，芽衣看见，她灰色的眼眸之中带起了一点好看的粉色。 “果然，芽衣也有了变化。” “你说【也】？” 侧开身子，芽衣让布洛妮娅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有着自己的例子，芽衣才能认出布洛妮娅。 但听她的话，这样的变化不止发生在她们身上？ “嗯，因为今早起来，希儿的变化很大。” 时至如今，希儿依旧和布洛妮娅住在同一个房间内。 “我是过来看看情况的，顺便来送一下衣服。” “衣服？” 布洛妮娅伸出手，带着粉色的瞳孔变为红色的齿轮。 理之律者的能力运转，一件华美的衣服就复现在了她的手中。 “啊，谢谢你，布洛妮娅。” 芽衣这才反应过来，因为变化，自己的衣服可能不合身了。 像是bra，就紧了很多。 “不过先让我洗漱完吧。” “嗯。” 简单的洗漱过后，芽衣换上了布洛妮娅具现出的衣服，刚刚好，很合身。 等到芽衣换完，布洛妮娅才说道。 “清歌似乎已经过来了，我有一个猜测？” “猜测，是什么？” “清歌的能力是时间，也许，是他让我们变成这样的。” “嗯，很有道理。” 芽衣点了点头。 在这个世界，能让她们这些律者的身体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只有身为这个世界的主人李清歌才有这个能力。 不过……如果想要的话，明明说一声就好了，为什么要偷偷的干呢。 “算了，先不想了，我们先下去吧，直接去问问清歌好了。” “好。” 小小的李清歌和大姐姐们 7 穿着一身全新的衣服出了房间，走在楼梯上，芽衣和布洛妮娅就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琪亚娜和希儿。 和布洛妮娅说的一样，她们都好像长大了一样，浑身充满了女性的魅力。 不过，琪亚娜怀里的那个孩子是谁啊？ 被她按在怀中埋入了自己发育的很是丰满的胸脯里，看上去有些可怜（？）。 而希儿坐在琪亚娜的旁边，一副欲言又止，想要伸手却又犹豫的模样。 “琪亚娜，你怀里的是？” 芽衣走到沙发旁，语气有些微妙。 根据一些外貌特征，她已经有了猜测，只是没有确定而已。 听到芽衣的话，琪亚娜的手臂一松，李清歌这才可以挣扎起来，从琪亚娜的怀中抬起头，大口地呼吸。 呼啊……差一点被憋死！ “芽衣，你也变大了啊！” 琪亚娜看到长大的芽衣也是有些惊喜。 “是清歌啊，这个变小的人就是清歌。” “果然是吗（小声），那么你刚刚在做什么呢？” “这可是小时候的清歌啊。” 琪亚娜笑嘻嘻的，眼神发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欺负一下了。” “不，我觉得琪亚娜这么做是不对的，不能这么对清歌哥哥……唔，这个时候应该叫弟弟了吧。” （参考后崩布洛妮娅直接称呼芽衣名字） 希儿的眼神紧紧盯着李清歌，带着些许意动。 这么可爱的清歌……弟弟，她也想要好好地疼爱一番啊，可惜被琪亚娜抢先了。 布洛妮娅在希儿身旁坐下，目光却也是放在小李清歌身上。 她的目光平静，然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清歌只感到晕乎乎的，鼻尖充斥着好闻的奶味和香味，挺让人害羞的。 等到他清醒过来，他坐在琪亚娜的怀中，身侧已经被一二三四……五个身材完美的大姐姐包围了。 她们的视线明明很温和，但不知为何，李清歌身体却抖了一下。 下意识地低下头了头，李清歌感受到了一股压抑。 （是大姐姐对正太的压制） 而他这幅害羞的模样，反而激起了几位女生的心思。 毕竟，这幅样子的李清歌，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 好像做点什么…… “咳咳，先不要这么僵着了，先吃早饭吧。” 真率先说了一句，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气氛。 “之后影她们也要过来。” “对了，那几个昨天也熬夜打游戏了吧，把她们也喊起来吧。” “知道了。” “那我也来帮忙把。” ★ 第一卷：聊天群与南海蚩尤（请看关于本书） ★ 第十章:本心 圣痕，本质上是上个世纪流传到人体内的基因数据库，是一种特殊的崩坏抗体，它使普通人拥有了对抗崩坏的力量。 但是，拥有天生圣痕的概率实在太低了，只有不到百万分之一。 为了抵扣崩坏的侵袭，天命借助前文明的资料，研发出了人工的崩坏抗体，也就是人工圣痕。 无量塔姬子就是接种了人工圣痕的女武神之一。 人工圣痕，给了女武神们逆神而行的能力，但也会带来沉重的代价。 女武神们是消耗品，这么说的话，你懂了吧。 而无量塔姬子，作为女武神来说，已经快到时间了。 …… 【物品名称：Scp-500 来源：Scp基金会 描述：装于一塑料小罐内的红色药品，口服两小时内即可有效治愈所有疾病 价格：10000水晶（每人限购买47粒） …… 物品名称：弑神之枪 来源：崩坏世界 描述：以沙尼亚特圣血为样本制造的对崩坏武器，能够使崩坏能脱离主体的控制 价格：5000水晶（购买一次后调至50000水晶） …… 物品名称：圣痕计划 来源：崩坏世界 描述：超越上个世纪技术的文明结晶，本质上是大量的基因数据，其中也包含着修复人工圣痕的技术（没错，这就是你需要的） 价格：10000水晶（限买一次） ……】 【个人任务①：清除死士奖励：1000水晶/10只 个人任务②：清除下位崩坏兽奖励：5000水晶/10只 个人任务③：清除上位崩坏兽奖励：20000水晶（帝王级/只），50000水晶（审判级/只） 个人任务④：俘获律者……】 第二天早上醒来，有些宿醉头疼的李清歌一边熬着粥一边在聊天群里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该说不愧是聊天群吗，在这个世界让人束手无策的问题，聊天群轻易能找到解决方案，只是有点费水晶。 然后，李清歌陷入了内心的纠结之中。 他在思考有关九幽的事。 从讯息上看，九幽里的确能找到姬子所需要的圣痕还有遗失的轩辕剑。 但九幽同样也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方。 几千年前，姬轩辕手持轩辕剑与被命名为“蚩尤”的审判级崩坏兽作战，并将其封印在九幽之下。 她自己也被封印在蚩尤的体内，孤身一人渡过了黑暗的几千年，精神陷入崩溃。 不出意外的话，德莉莎她们很快就能找到九幽的信息，展开名义上为探索遗迹的作战。 其实可以的话，李清歌完全可以透露出自己拥有修补人工圣痕的方法，阻止这次行动，再求求德莉莎让自己多出几次任务，就可以凑够水晶，救下姬子。 姬子虽然时日不多，但也没到风中残烛的时候。 但先不提这个方案能不能实现，李清歌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姬轩辕她不该在黑暗中沉沦，即便只能提早一点点，他也想让神州的英魂回到故土，看一看，这片曾被她守护的大地。 不过即便李清歌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想让琪亚娜她们一起奉陪，陷入可能会发生危机之中。 但蚩尤即便被封印了几千年，也是最高级别的崩坏兽，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对付的。 一边是自己的私心，一边是琪亚娜她们的安危。 李清歌放弃了思考，心里有了不满，对自己的不满。 归根到底，还是他的实力不够，如果他有足够的力量，即便什么都不知晓，也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在这一刻，李清歌对力量的渴望达到了极点。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渴望，金色的纹路缓缓在他的背上浮现，没有人发现。 “什么味道……粥怎么糊了！” …… “什么，我们突然要出任务了。” “不会吧，这可是难得的假期诶。” 学生宿舍中，大家聚在一起吃着芽衣烧的午饭，姬子就突然提成了一个劲爆的话题，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没有人看到李清歌手抖了一下，筷子上的菜掉到了桌子上。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宿舍不光住着琪亚娜三人，还住着姬子，德莉莎和另外一位，李清歌也有一个房间，只是他不住在这。 姬子喝了一口热汤，看了一眼大惊小怪的琪亚娜，语气平淡地说道：“准确的说，不包括德莉莎。” 德莉莎作为天命极东支部的支部长，圣芙蕾雅的学园长，是不能随便出动的。 “姬子上校可以告诉我们是什么任务吗？” 芽衣一边为布洛妮娅添饭，一边询问道。 她倒是不怎么奇怪，自从成为女武神，出任务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琪亚娜也只是有点幽怨罢了。 “嗯，我们要去天命寻找九幽遗迹。” “九幽？” “那是神州传说姬轩辕与崩坏兽蚩尤战斗的地方。” “据传姬轩辕的背后有着原生圣痕，但随着她与蚩尤的战斗遗失在了九幽中。” “我们的任务就是寻找到九幽遗迹并尽可能找到姬轩辕的圣痕。” 德莉莎接过姬子的话说道：“天命的人工圣痕技术并不成熟，找到姬轩辕的圣痕可以帮助我们完善圣痕。” “这对天命普通女武神来说意义重大。” “而且……有可能治好姬子的身体。” 大家的动作纷纷一滞，餐桌上陷入了沉默。 除了李清歌，琪亚娜率先了反应过来，双手拍在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 “大姨妈，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姬子阿姨生病了吗？” 闻言，芽衣也担忧地看向姬子。 “姬子上校……” “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拿出平板，操作了几下，调出一个报告单。 “这是姬子教官的身体报告，她的崩坏适能很差，人工圣痕已经严重侵蚀她的身体了。” “啊？那姬子阿姨……” 被讨论的姬子倒是没什么反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看开了一般。 “诊断没错的话，我只剩一年寿命了。” 这话一说，众人更加担忧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说什么。 众人沉默时，李清歌伸出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到姬子碗中，平静地说道。 “与其现在担心，不如任务时多出些力。” 姬子给了李清歌一个挑逗的媚眼。 琪亚娜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好吧，姬子你放心，我一定把圣痕给你找出来。” 琪亚娜拍着胸脯这么保证，然后坐了下来。 见状，芽衣与布洛妮娅也不再多说什么。 “嗯，我也会加油的。” “布洛妮娅会完成任务。” 言毕，大家继续享用着午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是各种的心思在哪就不知道了。 李清歌的内心也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终究是要发生了……九幽之行。 与琪亚娜她们认为这就是一个普通任务不同，李清歌知道会发生什么。 审判级崩坏兽蚩尤将会苏醒。 虽然一早就从讯息上得知琪亚娜她们可以毫发无伤地完成任务。 但李清歌还是过不了心中的槛，这也是知道太多的弊端之一。 不过人生在世总要做出不同的选择，他的选择已经做过了，接下来的只能让自己不要后悔了。 ‘对不起，各位，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七十二章不要订阅 由烈焰筑成的灭世魔剑直冲云霄，将天空与大地撕裂为两半。 枯木被碳化，水汽被蒸发，沙土化作玻璃，大地一片赤红，方圆数千里的地形被毁于一旦，永远消失在地图之上。 这仅仅是一击，由天火圣裁释放出的属于律者功率的一击。 这一击，是破坏之键的咆哮，带着其主人的信念。 这一击，可以撕裂一切，将物质化为原子。 可惜…… “☆真是可惜~☆” 滚滚热浪如同真正的波涛般汹涌，足以蒸熟普通人肉体的高温与火焰被阻挡在虚数屏障之下。 空之律者，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 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是神的使者，是前所未有的完美生物，是玩弄世界的律者……更是这个幻境的主人。 只要她愿意，这个世界将在她的一念之间重启。 只是这样就不好玩了。 “演出完美落幕了，该去夺回‘我’的身体了~☆” 瞥了一眼埋葬了齐格飞与拉格纳尸骨的大地，空之律者漫不经心地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她来到了自己的精神空间。 这里是一片混沌，无数的菱形水晶漫布了整个空间，不规则的镜面反射着银发少女的容颜。 那是位于整片空间中最大的水晶，在里面，散着头发的琪亚娜如同琥珀般被封印其中。 她无法动弹，但是蔚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怒火。 空之律者漫步在空间之上，一点点地靠近了被她所关住的琪亚娜。 “怎么了，我可爱的小公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她伸出了手，隔着水晶轻抚琪亚娜的脸庞，动作温柔的像是抚摸爱人，但是语气是那样的嘲讽。 “别碰我，你这个恶魔！！” 琪亚娜咬着牙，怒火上涌，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水晶，她一点要给这个盗用她外表的家伙狠狠地一脚。 空之律者的手微微一顿，收回了手，紧接着却是大笑了起来。 “恶魔？” “哈哈哈！我是恶魔？” 她扶着额，像是听到了一个好听的笑话一般。 “我是恶魔？那你是什么？” “还用说吗？”琪亚娜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是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你的身体？不，这个身体是我的！” 空之律者挥了挥手，混沌的空间就为之一变，变成了一个实验室的模样。 “你想要干什么？” 琪亚娜的身体仍然不可以动弹，但她可以看见发生了什么。 她看见实验台前的一个金发男人，她看见四周有着装着不知名液体的大罐子，里面，一个个和长得和她小时候一样的小女孩被泡在里面。 “这是什么？” 琪亚娜很是惊讶，这些被泡在液体中的小女孩让她有了一种惊悚的感觉，她不由得质问起空之律者。 “这些都是你的姐妹啊，琪亚娜！” “不，实验体——k423！” 空之律者很有耐心，琪亚娜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这些是什么，所以，她开始动摇了。 而这，就是空之律者的目的。 她打了个响指，金发男人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在这封闭的实验室内回荡。 “实验体编号k-423。” “供体细胞来自卡斯兰娜家族与沙尼亚特家族的直系后代。” “转入了第二律者的遗传基因。” “和之前的实验体相同，虽然胚胎完成了发育，但是属于无任何自主活动能力的植物人状态。” “不过，这一次，在置入律者核心后，k-423的脑电图开始产生规律的波形……” 金发男子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每一句话，就好像重拳一般，捶打在了琪亚娜的心上。 “不可能，这是你骗我的……” 琪亚娜的脸色苍白起来，嘴唇上的血色全部消失了。 自己好端端的活了十几年，却突然被人告知了你是一个实验体，是一个复制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复制人。 是文明的敌人，是自己一直对抗的敌人，律者的复制人。 那么……自己的诞生，又有什么意义，是为了什么。 空之律者很满意琪亚娜的表情，在金发男子的声音不再响起，她开口说道。 “第二律者，西琳，那是被植入你体内律者核心主人的名字。” “你的诞生，不是奇迹，而是宣告了第二律者的归来。” “为什么那么多混入西琳基因的实验体没有生命反应。” “而被植入了律者核心的你，k-423，有了生命反应呢？” 空之律者每说一句，琪亚娜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也更加的动摇。 “你不该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你应该是西琳！第二律者西琳！” “你生来就是律者，是为了毁灭世界而诞生的！！” 空之律者的语气一点点地疯狂起来，她一步步贴近了琪亚娜，直至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 “我……” 琪亚娜的眼神昏暗下来，她转过头，不敢与空之律者的眼眸对视。 “对，对了，这里是幻境……” 突然想到了什么，琪亚娜的眼神又明亮起来。 “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想要我的身体！”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琪亚娜将头转了过来，与空之律者对视着，她的眼神闪烁。 “呵，还在逃避吗？” 空之律者嘲讽了一声，她打了个响指，实验室消失，她们又回到了那片混沌的空间。 她挥手一扬，一片方形的光幕浮现，上面有着方才齐格飞与拉格纳挣扎着的画面。 “琪亚娜，你不是一直想找到齐格飞，一直想问他为什么要把你丢下吗？” “看看吧，这就是真相。” “因为你的暴走，你杀死了一整只女武神小队，你砍下了齐格飞的一只手臂。” “你是灾星，你是律者，所以齐格飞丢下了你，让你自生自灭。” 空之律者强迫琪亚娜看着光幕中发生的一切，看着自己是如何杀死可怜的女武神，怎么折磨齐格飞。 “不可能……这是假的……我没有这么做过……” 琪亚娜想要反抗，但是她根本没有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看着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不要再挣扎了，你记得的，这是你的记忆，你记得的……” “琪亚娜·卡斯兰娜！” “不要——！！！ ★ 第1卷：聊天群与南海蚩尤（请看关于本书） ★ 第一章:崩坏世界的我加入了聊天群 这个世界，有着名为“崩坏”的周期性灾害。 它的表现形式无法捉摸，战争、传染病、气候灾难、彗星撞击、甚至是巨神兵降临也是有可能的。 崩坏在发生的同时，会释放一种过去科技中从未有过的能量——崩坏能。 崩坏能的效率高于世界上现有的任何一种能量，但崩坏能会侵蚀生物，导致生物变成崩坏生物和类似于丧尸的死士。 只有拥有崩坏能抗性的人才能在崩坏中存活。 有灾害自然有对抗灾害的力量——天命与逆熵。 这是两个理念相互对立但同样致力于对抗崩坏的组织。 天命的宗旨是挑选拥有优秀崩坏能抗性的女性，将其培养为可以对抗崩坏生物的女武神。 逆熵则立志开发以崩坏能为能源的人形机甲，以代替女武神在崩坏中进行救援。 至于为什么是女武神，因为崩坏偏爱着女性，男性中99.9％的存在没有崩坏能抗性。 公元2014年，第三次大型崩坏在极东的长空市爆发。 崩坏的使徒——律者，也在第三次崩坏中诞生。 但由于一些变故，天命A级女武神无量塔姬子成功无伤亡回收了包括律者素体在内的4位幸存者。 而现今，4位经历过长空市崩坏的幸存者就读于天命S级女武神德莉莎·阿波卡利斯于天命极东支部创办的圣芙蕾雅学园中，为了成为女武神而努力奋斗。 日暮西垂，天色渐昏，表面上是贵族女子学院的圣芙蕾雅也已放课，年轻的预备女武神们相互结伴，相约着一起去餐厅填满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嬉笑间青春的气息满溢，很是美好。 而在一栋学生住宿楼中，却隐隐传来与这所恬静美好的学园不符的的大喊大叫声。 视线随即调转，有些杂乱的宿舍中，两位少女与一位少年一同坐在沙发上，打着电动。 屏幕上一堆堆的怪物向着三人操纵的小人蜂拥而去。 “啊，左边左边！” “右，是右，右边也来了！” “不行了不行了要！” “布洛妮娅救我！！！” 看着屏幕中自己的角色被怪物围着，血条哗哗地往下掉，三人中绑着两根大大银色麻花辫的少女，连忙手忙脚乱地按着手柄。 “……笨蛋琪亚娜，这波怪已经被我清光了，快打药，别大喊大叫的了，下波怪要来了。” 怪物立马被银发少女的队友清掉，但看着游戏画面中自己操纵的角色已经残血，血条闪烁着红光，银发少女一下子将游戏手柄扔在沙发上，小声嘟囔道。 “不玩了，不玩了，这游戏太难玩了。” P1Die 新的怪物很快刷新出来，因为银发少女不再操纵，她的角色很快就死去，血红的横条立马跳了出来。 “笨蛋琪亚娜。”有着奇异螺旋双马尾的灰发娇小少女瞥了银发少女一眼，语气平淡，“是你太菜了。” 灰发少女操纵的角色近乎满血，即便在与银发少女说话，手中依旧动作极快地按着游戏手柄，无双收割者怪物。 很明显，是个游戏高手。 上一波，也是她救下了琪亚娜操纵的角色。 “小不点你是在找茬吗？”名为琪亚娜的少女顿时不干了，皱了皱鼻子，捏起拳头在灰发少女面前晃了晃，威胁的意图很明显。 “根据布洛妮娅的计算，即便琪亚娜想要不讲道理地欺负布洛妮娅，琪亚娜成功的概率也只有0.1％，而且你也打不过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表情不变，一副三无的样子。 琪亚娜撇了撇嘴，放下了拳头，因为布洛妮娅说的是事实。 “清歌，你看看布洛妮娅，一天到晚只会欺负我。” 琪亚娜转移了目标，向着与两位少女一同打游戏的少年控诉，希望能讨个公道。 结果没有回应，银发紫瞳的清秀少年似乎在发呆，动作缓慢又机械地按着游戏手柄的同一个键。 “清歌？”琪亚娜有些疑惑，伸出手臂，张开五指在少年面前上下摆动，“你在干嘛，你的角色要死了唉。” “啊？”银发少年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果然发现自己操纵的游戏角色被怪物重重包围着，正挨着打，血量下降极快。 “不好意思，琪亚娜，布洛妮娅。” 李清歌连忙啪嗒啪嗒地按着手柄，手速飙到了极致，布洛妮娅的游戏角色也在一旁支援，但因为怪太多，还是无力回天。 P3Die 看着屏幕中跳出的信息，李清歌放下手柄，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布洛妮娅，我发呆了。” “没关系。”布洛妮娅默默按下了退出键，既然另外两个队友已经死了，那她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尽管她自己是可以一命通关的。 琪亚娜挑了挑眉，布洛妮娅对李清歌的态度可比对她的态度好多了。 “对了，刚刚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李清歌看向两位女生，若有所思。 “声音，芽衣的声音吗？”琪亚娜眼睛放光，激动道，“是不是芽衣喊我们吃饭了。” 琪亚娜口中的芽衣，全名是雷电芽衣，是一个有着一头黑色长发很温柔的女孩，现在正在厨房为三个吃闲饭的家伙做晚餐。 而在这个宿舍的四个人——雷电芽衣，李清歌，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琪亚娜·卡斯兰娜，正是长空市的幸存四人组，四个人的关系也很好。 “……不是。” 李清歌无言，在长空市还是满精明的琪亚娜，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满脑子吃和玩的家伙呢。 “是类似于机械的‘叮’的一声。” “那没有。” “布洛妮娅已经用重装小兔探查过了，重装小兔并没有收集到类似的声音。”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用冷淡的声音说道。 李清默默点头。 重装小兔是只有布洛妮娅能够使用的机器武装，平常会量子化待在布洛妮娅的身边，有很多强大的功能。 “是吗……” “可能是我幻听了吧。” “我突然有事要处理，先不玩了。” 李清歌仔细观察了两位少女的神色，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向宿舍的门外走去。 然后被拉住了。 琪亚娜坐在沙发上，白皙的小手攥着李清歌的衣角，仰起头看着他。 一旁的布洛妮娅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是什么事啊，饭不吃了吗？” “嗯，不吃了，暂时没法告诉你们是什么事。” 琪亚娜看李清歌神色轻松，眼神也没有躲闪应该不是什么麻烦事，也没有骗她，于是松开了手。 “好吧，不过我不会给你留饭菜的哦。” “行啊，记得帮我和芽衣说一声。” “ok。” 随着砰的轻声，李清歌的背影被宿舍的门遮住，琪亚娜也收回了目光。 这时，默默收拾的布洛妮娅拿出了新的游戏卡带。 “要来吗，双人格斗游戏。” 琪亚娜顿时来劲了。 “要来！看我不把你这个小不点虐出血来！” “呵呵。” 于是，宿舍重新热闹起来。 于此同时，李清歌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坐在了沙发上，看向了似乎只有自己触及的虚拟屏幕。 叮！ 是否加入次元聊天群？ YesorNo？ 李清歌用意念按下了“yes”。 第二章:难道我是不存在的吗? 叮！ 欢迎“摆渡人”加入聊天群。 李清歌面前的虚拟屏幕极速变换，变成了与网络通讯工具差不多的界面。 于此同时，关于“次元聊天群”的基本信息也被塞入了李清歌的脑子中。 “看起来是真的。” 接收完信息，李清歌小声喃喃道。 其实当他刚开始听见“叮”一声时，还以为是崩坏或者律者搞得鬼，但转念一想，这里是圣芙蕾雅，一旦有崩坏能的异动，光是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就可以检测出来，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聊天群提供给他的信息来看，这个聊天群联通了很多世界，没有“崩坏”的世界。 “就跟小说里说一样。” 这么想着，李清歌将注意力投入到了这个聊天群中。 Dr.罗曼：欢迎新人！ 黄色闪光：欢迎新人！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欢迎新人！ 堕天圣黑猫：+1 花之暴君：+1 摆渡人：谢谢。 Dr.罗曼：新人貌似接受的很快的吗，是现代人吗？ 摆渡人：是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太好了，加上新人，群里的现代人现在有三个了，可以聊天的人又增加了呢。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之前除了罗曼医生，其他人我都聊不太来呢。 堕天圣黑猫：…… 黄色闪光：…… 花之暴君：……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抱歉，我说错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堕天圣黑猫：无妨，做为堕落天使，与凡人有隔阂是无以奈何的。 黄色闪光：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小初音，我身为忍者，跟你们思想上有点差别也是很正常的。 花之暴君：无碍。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唔…… Dr.罗曼：新人叫什么名字啊，当然如果不想提也可以不说的。 Dr.罗曼：顺道一提，我的名字是罗马尼·阿基曼，是一个普通的医生。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叫初音未来，是一名歌姬，不是公主。 堕天圣黑猫：吾之名为五更琉璃，乃是堕入人间的一名天使。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琉璃才不是堕天使呢，只是个中二病罢了，新人别被骗了。 堕天圣黑猫：吾才不是中二病！！ 黄色闪光：我叫波风水门，是一名忍者，新人你好。 花之暴君：风见幽香。 李清歌挨个点开了他们的头像。 Dr罗曼是个绑着浅粉马尾的青年，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是个绑着双马尾的绿发少女，黄色闪光是金色短发一脸笑容的青年，堕天圣黑猫是个姬发式的少女，花之暴君则是个绿色短发的成年女性。 ……一个都不认识。 至于李清歌的头像，因为没有上传，所以是一片黑漆漆的。 犹豫了片刻，李清歌决定坦诚相待，用意念打字道。 摆渡人：李清歌，是一名战士。 摆渡人：话说这个昵称是怎么回事，还改不了。 Dr.罗曼：这是聊天群自动生成的，说实话，我也不太了解聊天群取名的机制，不过昵称似乎跟本人有一定关系。 Dr.罗曼：像我本人的职业是医生，有很多人叫我Dr.罗曼的。 Dr.罗曼：波风水门的话，在现实就有“黄色闪光”这个称号，风见幽香与小初音也是这个情况。 Dr.罗曼：而五更琉璃，她在现实的网名就叫“堕天圣黑猫”。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人家才不是公主！人家只是个歌姬罢了。 看着聊天群里的信息，李清歌不禁轻轻皱起眉头。 昵称不是随机的，是与本人有关。 摆渡人？ 自己也没船要摆渡啊，难道日后自己要成为一介船夫吗。 明明想做一名小说家的。 堕天圣黑猫：新人记得签到一下，每天有一百水晶拿的，每签到十五天或者一个月都有一个额外的水晶大礼包。 堕天圣黑猫：图片.jpg，就在这里。 堕天圣黑猫：水晶有很多用的，可以用来强化自身的能力，可以在商店购买通用物品，或者与其他人交易。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嗯嗯，水晶超重要的，我用了水晶强化了一下作词和编曲的能力后，弱音姐她们都惊呆了。 堕天圣黑猫：对了，聊天群商店里的娱乐专区可以花水晶购买与自己有关的讯息。 堕天圣黑猫：商店会自动为你推荐的，这个讯息可能是小说，可能是漫画，也有可能是游戏，但一部都是10水晶。 Dr.罗曼：这个据说是世界之间相互交流的产物，是本人未加入聊天群的命运，不过只能拿来做做参考，不能全信。 摆渡人：嗯，知道了，感谢各位。 Dr.罗曼：哈哈，新人不觉得烦就行了，因为聊天群快有一个月没加新人了，大家都很热情呢。 Drr.罗曼：下一次加新人估计也要很久后了。 叮！ 欢迎“巴别塔的遗志”加入聊天群。 摆渡人：…… Dr.罗曼：…… 这打脸来的真快。 不过幸好罗曼不是很在意这种事的人，所以不是很尴尬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欢迎新人！！今天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吗，一次加了两个人进来。 堕天圣黑猫：欢迎新人！ 黄色闪光：欢迎新人！ Dr.罗曼：欢迎新人！ 花之暴君：+1 摆渡人：+1 眼见聊天群“前辈”们的注意被新人吸引了过去，李清歌关闭了聊天界面，然后进行了签到，拿到了一百水晶，点开了聊天群右上角的“！” 聊天群公告： 1.本群由【■■】创造，与多个世界保持合作关系。 2.本群的目的乃是收集命运线被拨动后产生的修正能量同时保证世界主体的正常运行。 3.不可对其他群员进行不限于物理，规则意义上的攻击，如有争锋，请在斗技场中解决。 4.每多十个群员需选拔出一名“管理员”进行管理。 5.聊天群的存在不得向非聊天群成员暴露。 6.水晶是聊天群的唯一货币，请务必多多收集。 7.一切以群公告为准。 8.群公告不定时更新。 看完了群公告，李清歌若有所思，轻轻咬着手指。 “不能暴露吗……” “算了，关键是有关我的讯息，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李清歌点开商店，跳转到了娱乐专区，半透明的虚拟屏幕变成了一个电子书架，书架上陈列的都是“讯息”，数量繁多，右下角的页标显示着1/∞，右上角有着关键字检索的功能。 电子书架最上面陈列着几本，左边标记这红色的五角星，正是商店自动推荐的相关讯息。 《第二次崩坏》类型：漫画（已完结） 《崩坏3：逃离长空》类型：漫画（以完结） 《崩坏2》类型：游戏（实时更新中） 《崩坏3》类型：游戏（实时更新中） …… “长空市啊，有点怀念了。” 看见了熟悉的名字，李清歌心神微动，支付了10水晶，点开了《崩坏3：逃离长空》这部漫画。 漫画的封面上，黑发的少女抱着银发的少女，神情平静而肃穆。 是琪亚娜和雷电芽衣。 从名字与封面来看，这部漫画描述地应该李清歌一行人在崩坏肆虐的长空求生，然后逃离的故事。 是发生在一年前的故事。 黑白配色，画风比较简洁。 但看着看着，李清歌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件事是这样的吗？ 怎么和我经历的不一样呢？ 然后，我呢？ 漫画里怎么没有我呢？ 心中疑惑，李清歌重新打开了聊天群的聊天界面。 摆渡人：问一下大家，有关我的讯息中没有我，这是为什么。 ★ 第二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第二章:聊天群的些许的异样 聊天群中没有人回应，但是李清歌并不急切，安静地翻着商场，看着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可以购买。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上线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是野生的摆渡人先生，捕捉！ 堕天圣黑猫:感觉李君好久都没上线了，群里又多了一个潜水党了吗？ 第一个潜水党是花之暴君，这只妖怪明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线，但只会默默地窥屏，+1，基本上不和其他人聊天。 李清歌倒不觉得有很长时间了，但考虑到在不使用聊天群时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或许五更琉璃那边已经过去好久了吧。 摆渡人:出去做了个任务，受伤昏迷了几天，所以……嗯，好久没上线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昏迷！李君你没事吧？ 另一个世界之中，一名有着葱色头发，绑着双马尾的少女，在看见李清歌受伤的消息之后，不自觉地抱紧了手中的玩偶，神色有些紧张。 初音未来，这名善良的歌姬倒不是对李清歌有什么特殊的情感，而是将其当做了朋友。 因为身份特殊，初音在现实之中没什么朋友，直到加入了聊天群之中…… 对于初音来说，无论是男是女，是人类还是妖怪，聊天群的成员都是她的朋友。 在她看来，能够在无数的世界之中有所联系，那么就是最大的缘分了。 摆渡人:我没有事，谢谢你，初音。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 即便没有深交，但是李清歌也可以从话语行间之中感受到，初音未来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堕天圣黑猫:@摆渡人。这个东西，我没有见过，这是在哪里发现的啊？ 堕天圣黑猫:能够治愈所有的疾病，即便是未堕天的我，也无法做到。 摆渡人:就在商场之中。 摆渡人:因为我需要用到这种药，所以想要来问问你们，看看效果如何。 堕天圣黑猫:商场之中？商场目前不是只可以购买一些符合本世界世界观的东西吗？ 堕天圣黑猫:图片.jpg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 五更琉璃发出来的图片是有关商场的截图。 如她所说，在她打开的商场之中，只有着诸如语言精通，空手道，写作这样不涉及神秘的技能，能够购买的物品也只是枪械，铁剑，锅铲之类的普通东西。 比起李清歌的商场，五更琉璃的更像是一个百货商店。 不过，如果按照她的说法，这个商场也正好符合她那日常世界的世界观。 摆渡人:五更，你确定吗？ 李清歌的眉头微皱，有些时候，特殊并不是一件好事。 堕天圣黑猫:我确定，因为我和罗曼医生还有四代目交流过这个事。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图片.jpg 初音也将自己的商场截图发了出来，与五更的相似，她的商场也像是一个百货。 摆渡人:图片.jpg 新的图片，是李清歌所拍下的自己商场的截图。 五更琉璃点开一看，果然，Scp—500的信息高高挂在了第一排。 Dr.罗曼:来了来了，刚刚上线就看到了如此劲爆的事。 Dr.罗曼: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聊天群是公平公正的，但没想到还有这么肮脏龌龊的事情，李君，莫不是你走了聊天群的后门？ 罗马尼医生一来，聊天群里就多了欢快的气氛。 Dr.罗曼:图片.jpg，可恶，为什么走后门的那个人不是我！！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医生，差劲！ 摆渡人:……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罗马尼发上来的，也是截图，与五更她们的相比，他的商场就很梦幻了很多，充斥着魔力，魔术，宝具之类的字眼。 Dr.罗曼:咳咳……不开玩笑了，因为没有见到过，所以李君，你的疑问，我回答不了。 万能药啊，即便是放在他那个充满了神秘的世界，这也只是理论上的东西物品。 它的效果——治愈所有的疾病，这让他的心思有些异动。 不知道，人造人因为实验而造成的寿命减少，算不算一种疾病？ 摆渡人:没有关系，我只是想确保一下它的效果。 仔细一看，他所拥有的商场之中，物品会标注出来源，比如Scp—500，就标志着来自Scp世界。 而其他人的商场，似乎没有标记着来源。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所拥有的商城比五更她们的更高一级呢？ 但是……为什么？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这会不会是一个bug啊，可是也并没有上报按钮啊。 堕天圣黑猫:这可是聊天群，又不是什么低级程序，哪来的bug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难道……李君是这个聊天群创造者的私生子？ 堕天圣黑猫:…… 摆渡人:…… Dr.罗曼:……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错了！(๑ŏ﹏ŏ๑) 摆渡人:没关系。 李清歌没有怪罪初音……他对自己的父母并不在意，或者说，没有触动。 但是初音没有这么想，她有些慌乱的打开了与李清歌的私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私聊）:抱歉抱歉，真的对不起，作为赔罪，我把我还没发布的新专辑送给你，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私聊）:这是我觉得最好的礼物了！ 摆渡人（私聊）:我收下了，有时间会听的。 摆渡人（私聊）: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私聊）:(◕ˇ∀ˇ◕) 将初音发过来的红包打开，一张包装好的cd就凭空出现在了李清歌的手中，好奇地看了两眼之后，他就把cd放在了枕头之下。 Dr.罗曼:总之，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摆渡人:嗯……那我就先下了，我还在医院呢。 巴别塔的遗志:摆渡人，等一下！ 摆渡人:？ 泰拉世界，刚刚完成一台手术的凯尔希医生靠在手术室的大门旁，轻轻地喘息，闭着眼，养着神。 巴别塔的遗志:如果可以的话，摆渡人，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摆渡人:交易……是指Scp—500？ 巴别塔的意志:没错，我希望可以购买一颗，我需要它。 泰拉世界，使用着一种名为源石的能源。 在那个世界，无论是电视，车辆，法术，甚至城市，都是由源石驱动的。 但源石带来能源的同时，也会带来一种疾病——矿石病。 凯尔希就拥有矿石病，也就是一名感染者。 至于矿石病会带来什么后果，就等明日方舟卷再说吧。 摆渡人:我知道了，可以。 关于凯尔希的世界，李清歌也有所了解。 这是一个与崩坏世界相似的世界……崩坏与天灾，源石与崩坏能…… 巴别塔的遗志:但是，我现在并没有足够的水晶。 因为加入的时间还短，而已日常的工作很忙，凯尔希并没有储藏大量的水晶。 摆渡人:没关系，你可以先欠着，然后有足够水晶之后再还给我。 对于李清歌来说，这一桩交易，正好可以当做试药。 巴别塔的遗志:我知道了，我会还给你12000的水晶，然后欠你一个人情。 巴别塔的遗志:这个人情可以让我做任何事，即便是不符合公序良德的事。 Dr.罗曼:认……任何事！∑(❍ฺд❍ฺlll) 摆渡人:可以。 现在的李清歌与凯尔希之间并不是特别熟悉，因此，并不需要太过客气。 摆渡人:如果可以的话，在你使用之后，我希望可以得知使用者的身体状况报告。 凯尔希:可以。 堕天圣黑猫:等等！要是这个药没有用怎么办？ 堕天圣黑猫:我之前也和四代目做了类似的交易，让四代目购买了一颗可以帮助人开发查克拉的查克拉种子，然后发给我。 堕天圣黑猫:但是我收到之后这颗查克拉种子却无法使用，因为我这个世界并没有查克拉这种能量。 堕天圣黑猫:要是这个Scp—500只能在李君的世界使用，无法在凯尔希医生的世界里使用，那要怎么办？ 摆渡人:应该……不会吧…… 李清歌有些不确定，既然万能药本身出现在他的商场中，那么应该是可以在他的世界中使用的。 如果能在他的世界中使用，那么在凯尔希的世界里应该也可以使用……毕竟，万能药本就是其他世界的。 巴别塔的遗志:没关系，即便没用，我的承诺依旧有效。 摆渡人:我知道了，那么凯尔希医生，你接收一下。 聊天群中没有交易平台，所谓的交易，就是交易人通过红包功能，一手交水晶，一手交货。 购买了Scp—500，一个塑料小罐出现在李清歌手中，打开一看，唯一的红色小药丸静静地躺在罐中。 确认了没有问题，李清歌将Scp—500放入了红包中，发送给凯尔希。 巴别塔的遗志（私聊）:十分感谢。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对了，摆渡人先生不是需要用到这个药吗，给了凯尔希小姐一颗的话，水晶会不会不够啊，好贵的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借给你一点的哦。 摆渡人:谢谢你，初音……我的水晶还很充足，再买几颗也没关系。 Dr.罗曼:哇，是大佬，wsl！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群里就指望你丢人了，罗曼医生！！ “凯尔希老师……老师！” 凯尔希睁开眼，自己的学生在面前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 “老师是不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吗？” “我不需要。” 摸着白色大褂中突然出现的塑料罐子，凯尔希突然迈开了步伐，向着医疗部外面走去。 “下一场手术在什么时候？” 亚叶连忙跟上自己的老师的步子，打开了记事本。 “5分钟后。” “那就通知华法琳医生，让她来做。” “是！” “对了，阿米娅现在在哪里？” “在办公室。” “让阿米娅来见我，不，让她不要走动，我去找她。” “是……老师，你走慢一点。” 聊天群中，凯尔希已经下线，而完成交易的李清歌也在与其他成员聊了一会后下线了。 时间正好…… 听着病房外面传来的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微笑。 ★ 第1卷：聊天群与南海蚩尤（请看关于本书） ★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第三章:舰长? 黄色闪光：@摆渡人。新人别急，可能是没有讲到你，商店给出的讯息不一定是以你的视角为主的。 Dr.罗曼：就是说，你可能不是主角，而是个配角。 黄色闪光：没错，像有关我的讯息《火影忍者》讲的就是未来我儿子的故事，我出场的篇幅寥寥无几。 Dr.罗曼：这么说来，我们这个聊天群里好像没有“主角”呢。 摆渡人：@黄色闪光。我的情况应该与你的不太同。 摆渡人：我看的讯息讲的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但讯息上“主角”的经历与我所知晓的经历截然不同。 摆渡人：我是与“主角”一同经历这件事的，但讯息上完全没有我的存在。 黄色闪光：这样啊，抱歉，那么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堕天圣黑猫：@摆渡人。李君，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摆渡人：可以。 堕天圣黑猫：嗯，那么，我想问一下聊天群给李君推荐的讯息有哪几种，还是就一种。 堕天圣黑猫：我自己的讯息就有小说和动画这两种。 摆渡人：有漫画，还有游戏，我先看的是漫画。 堕天圣黑猫：那么你可以再去玩一下游戏，有些时候同一个作品，不同的表现形式，它的剧情与内容也不相同，也许你可以在游戏中找到自己的存在。 Dr.罗曼：五更说的没错，聊天群的推荐很神奇，推荐给我的讯息中有关我的只有一部游戏，其他的基本上讲的都是别人的故事。 摆渡人：我知道了，谢谢。@堕天圣黑猫 堕天圣黑猫：哼，无需感谢，为凡人解惑正是天使的职责。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但琉璃不是自称堕天使嘛，堕天使的职责是引人堕落吧。 堕天圣黑猫：喂！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不要老是拆我台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略略略！(๑>؂<> 堕天圣黑猫：╰（‵□′）╯ 聊天群里的两个女孩开始互相发表情包，吵吵闹闹的，让李清歌联想到了布洛妮娅和琪亚娜，心神不由微微放松。 李清歌重新回到了商店，花费了20水晶，购买了崩坏2与崩坏3的游玩权限，点了进去。聊天群的虚拟屏幕下顿时延伸出虚拟键盘， 同时有使用说明冒了出来。 崩坏2是2d横版游戏，崩坏3是3d动作游戏， 两者的世界观相同，但剧情却有很多的不同。 一个小时后，结束了崩坏2剧情推进的李清歌，终于在崩坏3中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准确的是“摆渡人”这个名字。 “这……会是我吗？” 看见虚拟屏幕中那个身披黑色披风，看不见脸的存在，李清歌不禁血液加速，心脏跳动的声音也逐渐放大。 ……凄美而温柔的背景音中， “摆渡人”伸出手，向跌坐在墙角虚弱而又美丽的狐耳忍者问道， “我需要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霞：“哈……身份可疑又花言巧语，为什么偏偏是像你这样的家伙……” …… “摆渡人”：“我需要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霞：“……即便在下只懂得夺取？” …… “摆渡人”：“我需要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霞：…… 霞：“……带我……走吧。” 忍者疲惫地话语中带着一丝释然。 背景变化，机械的运转声中，白色的电梯飞快地上升。 “摆渡人”：“这就是我的座舰，你日后的归处。” …… “摆渡人”：“欢迎来到休伯利安。” 当“摆渡人”最后一个字词落下，电梯停下，打开，舰桥上响起了李清歌从未听过却又异常熟悉的声音。 Captainonthebridge。 “好帅啊，摆渡人。” 这是崩坏3的版本活动——霞隐撒华抄，站在上帝视角打完了活动全部剧情的李清歌也不得不感叹一声。 除了这个活动，关于崩坏3的主线，李清歌也推了一些，但“摆渡人”只出现在这个活动中。 在崩坏3中，玩家扮演的是休伯利安号战舰的舰长，操纵着女武神进行打怪。 主线剧情是不存在舰长这个角色的，或者说舰长只是一个观测者。 因为游戏是实时更新的，崩坏3之前版本的活动李清歌并没有打过，所以不知道这是不是“摆渡人”的第一次出场。 不过只通过这一次活动，李清歌就能得出一个大概的公式。 舰长开休伯利安，“摆渡人”也开休伯利安， 所以，舰长＝“摆渡人”。 我的昵称是摆渡人， 所以，我＝“摆渡人”， 所以，我＝舰长。 完美的结论。 “我是游戏中所谓的舰长的话，好像就说的通了，因为我并不存在，或者说没有被观测，所以芽衣她们的故事中没有我。” “这个活动，描述的应该是平行世界，毕竟里面卡莲和樱的故事与我知晓的并不相同。” “不过芽衣这身忍者一样的服装意外的适合她。” “如此看来，我所在世界的发展大体应该是‘崩坏3’了。” 将崩坏3舰桥上的看板娘换成了雷电芽衣，李清歌微微眯起眼睛，轻咬着大拇指的指甲，默默思考着。 游戏终究只是游戏，现实更加复杂，更别说现实多出了他这个舰长了。 现在是2015年，崩坏3主线剧情的开始是在2016年。 琪亚娜，布洛妮娅，雷电芽衣三个女孩正是崩坏3的主角，被称作“御三家”。 虽然李清歌只推了主线的一部分，但也能判断出崩3的主线充满了“刀子”。 三个女孩一路上的经历令人心疼。 一同经历了第三次崩坏，一起在圣芙蕾雅上学，一起生活，李清歌早已将她们看做了家人。 她们是特别的。 李清歌不喜欢badend，也不喜欢badprocess（过程）。 所以，李清歌希望三个女孩能开开心心，简简单单地过完一辈子。 即使她们身上背负着巨大的责任。 即便这样的可能性很低。 幸好，李清歌并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而无能为力的普通人。 他并非什么都做不到。 他有着力量，虽然现在他的力量还很弱小。 但总有一天，他可以扭转万象。 而且现在的他，可以通过聊天群去了解旁人所不知晓的事，可以变得更强大，可以通过“剧情”，去改变那些未发生的悲剧。 在此之前， “让姬子阿姐把休伯利安的登陆语音改一改吧。” 第四章:夜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迷于游戏与漫画的李清歌被肚中的饥饿感所惊醒。 看向窗外，天色暗沉，繁星点点，洁白的月光为圣芙蕾雅披上一层轻纱。 光洁墙壁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细长的秒针与时分两针在一瞬间重叠，又立马分开。 20：16 到晚餐的时间了。 圣芙蕾雅的食堂并非全天制的，超商倒是24小时开放，里面会卖一些关东煮之类的热食，让夜晚出完任务归来的女武神不至于在宿舍中冰冷地挨着饿。 但李清歌不想出去。 如果是和琪亚娜她们一起，无论是在外面聚餐，还是在宿舍吃饭，他都可以，因为他喜欢那种大家一起的氛围。 一个人的话，还是不出门了，随便应付一下吧。 “我看看……挂面还有一点，火腿肠还有两根，鸡蛋没了，青菜也没了……” “还是吃泡面吧。” 20：17 壶中的热水烧开了，李清歌拆开泡面盒，脑海中的聊天群突然“震”了一下，有人@了他。 堕天圣黑猫：@摆渡人。找到了吗，与自己有关的剧情。 摆渡人：找到了，多谢黑猫小姐。 堕天圣黑猫：找到就好，另外，叫我五更就好了。 摆渡人：知道了，五更。 堕天圣黑猫：嗯，那么请问能不能将有关你的讯息分享出来，也方便我们了解你。 堕天圣黑猫：李君你想要了解群里某个人的话可以直接点那个人的头像，详细资料里有相关讯息。 堕天圣黑猫：群里除了你还有你之后加入的新人，都公布了讯息。 堕天圣黑猫：当然，不方便或者不想的话我们不会强迫你的。 公布讯息吗？也不是不可以。 群里的大家都分享出来了，甚至不在意黑历史的暴露，这说明聊天群里的氛围还是很好的。 而且也没什么值得藏的。 摆渡人：可以，一会我把它们添加到我的详细资料里。 摆渡人：不过和你想的不同，从讯息中是很难了解到我的。 堕天圣黑猫：？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 Dr.罗曼：？ 摆渡人：你们之后就会知道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记得李君的讯息有游戏是吧，好耶，有新游戏玩了。 Dr.罗曼：李君顺便上传一下头像呗，还有新人。@巴比塔的遗志 摆渡人：没问题。 巴别塔的遗志：没问题。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咦，凯尔希小姐已经看完了有关自己的讯息了吗？ 巴别塔的遗志：还没有，不过无所谓，时间还来得及，之后慢慢看就是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那么…… 巴别塔的遗志：我也会把有关我的讯息放在详细资料里，你们自己看就是了。 话刚讲完，“巴别塔的遗志”黑色的头像就变成了一个银发青瞳猫耳美少女的图片。 巴别塔的遗志：我有事，先下了。 于此同时，李清歌也借着聊天群不知道哪个方向的摄像头，成功上传了头像。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两个人都好好看，都是可以直接出道的颜值呢。 堕天圣黑猫：没想到凯尔希小姐竟然是猫耳娘，群里非人生物+1 Dr.罗曼：嘶，摆渡人的发色和瞳色，让我想到了一个白毛网骗……啊，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摆渡人：没关系，我也有事，先下了。 Dr.罗曼：再见。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byebye～ 堕天圣黑猫：拜拜。 李清歌说有事，并不是在搪塞，而是真的有事。 门口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李清歌住的是单人宿舍，离学生宿舍还比较远，毕竟是培养女武神学院中稀少的男性。 所以，除了几个熟悉的人外，基本不会有人来这里。 “在吗，清歌？” 门外传来轻柔的女声。 “我在。” 李清歌放下水壶与泡面，打开了门，门外俏生生站着一名黑色长发的美丽少女，手里拎着一个布袋。 过道的灯光映照着少女紫色的眼眸。 是雷电芽衣。 “芽衣，你怎么来了。”李清歌有些惊讶，弯下腰，拿出放在鞋柜中的拖鞋。 闻言，芽衣笑了笑，说道：“给你送些吃的。” 说着，弯下腰，脱下了鞋子，套着黑色长袜的小脚伸入了拖鞋中。 “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在准备。” 芽衣像在自己宿舍一般轻车熟路地走到餐桌旁，将手中拿着的布袋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 里面是一个饭盒。 餐桌上摆着已经拆开的泡面盒，芽衣看见了，不由轻轻皱眉，有些不满地说道：“琪亚娜说你有事要做不打算吃饭后，我就有预感。” “你一个人一定不会好好吃饭。” “学院里饭菜也不贵，商店也一直开着，有那么多选择就不要吃泡面了。” “那不太卫生。” 芽衣像老妈子一样念叨着，李清歌也不恼，只是默默把泡面收了起来。 “我也就偶尔吃一下，琪亚娜吃的才多，她还说要吃美少女味的泡面。” 闻言，芽衣冲着李清歌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你还说她呢，琪亚娜的泡面不都是你给她买的吗。” “是她自己摸过去的。” 李清歌眨了眨紫色的眼睛，表示这锅我不背。 “先别说琪亚娜了。”芽衣把饭盒打开，并不浓烈的香味顿时飘了出来。 “饿了吧，我在厨房里就把你喜欢吃的菜留了一些下来，来之前热了一下，现在温度应该刚刚好。” 芽衣是极东人，做出的饭菜也是偏极东风格一点，饭盒中除了精致的白米饭，还有一块炸至金黄的炸猪排，苍翠欲滴的小炒青菜，香香的青椒炒肉。 让人食指大动。 李清歌接过芽衣递过来的筷子，将饭菜送入口中。 牙齿切碎食物的触感与食物的香味令人心情愉悦，李清歌不由夸赞道： “芽衣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清歌你喜欢就好。”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芽衣嘴角的笑容不禁上扬了几分，喜欢夸赞是人类的天性，特别是来自在意的人的夸赞。 李清歌低下头享用着晚餐，芽衣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用手掌抵着脸颊，就这么看着李清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不觉就入了迷。 客厅中只有时钟的滴答声作响。 “芽衣。” “啊，不好意思。” 虽然低着头，但李清歌还是能感受到芽衣的视线的，这样被盯着，多少有些尴尬，连吃饭的动作也慢了一点。 被惊醒的芽衣有些羞恼，耳垂和脸颊微微发热，有些慌乱地说道：“清歌你先吃，我去你房间看看，帮你整理一下。” “不用……” 李清歌话还没说完，芽衣就急急忙忙的跑掉了。 李清歌并不是担心芽衣发现了什么令人尴尬的东西，他的床底没有小黄本。 只是他的房间很整洁，比琪亚娜的房间干净多了，没什么好整理的。 算了，随她吧。 第五章:雷鸣的剧场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过着和其他人一样平静的生活。 然而，她并不知道，在这平静的表像下，命运的恶作剧悄然地发生了。 女孩的父亲是当时一家大型企业的社长，平时工作很忙，经常出差，很少能和女孩见面。 但女孩并不孤单，因为，在她家的道场中住着一个体型高大的两脚兔子——吼姆剑圣。 “嚯嚯嚯，好久不见了，小姑娘。” “吼姆剑圣，我是来挑战你的。” “北辰一刀流，雷电芽衣，参上！” 每隔一段时间，吼姆剑圣就会出现，教导她剑术，和她交流，与她切磋剑道。 而在吼姆剑圣出现的那天，他的父亲就会有空闲的时间，会回到家中，和她一起吃晚餐。 女孩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很幸福。 显赫的家室，美丽的外貌，还有“温柔”的性格，让女孩在学园中备受欢迎。 “芽衣芽衣，你中午准备吃什么。”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啊。” “好啊，今天的便当还挺丰盛的，大家一起吃吧。” 这是经常发生在教室的一幕。 被众人围在中间，感受着她人羡慕的眼神，女孩感觉很自豪。 那时的女孩，就像春天森林里那只最快乐的鸟儿，小动物们纷纷夸赞她优美的歌喉。 然而这样的日子，在【那件事】之后，就全都变了…… “罪犯”的标识被打在了女孩父亲的身上， 连带着女孩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 公主变成了丑小鸭。 女孩往日里身边的羡慕的眼神，全部变为了鄙夷与嘲讽。 “那个……今天的便当是我自己做的，大家要一起吃吗。” 女孩向周边希冀地询问。 “谁要和你一起吃午饭啊，你个罪犯的女儿。” “说不定，你以前花的钱，也是你爸爸贪污来的。” 没有人愿意再靠近她的身边，四周的流言像是利剑一点点剜着女孩的心。 “不是的！” “爸爸他才是罪犯！” “不……不可能是的！” 女孩坐在热闹的教室中，却仿佛坠入万丈冰窟，孤独如潮水吞噬了她。 那时，女孩才明白，她不是什么鸟儿，而是衔着肉的乌鸦，而夸赞自己的，也不是什么小动物，而是一只只留着口水的狐狸。 当她们发现乌鸦嘴里的肉不见了，自然就扬长而去，谁也不再和乌鸦多说一句。 成长总是突如其来的…… 女孩以为她的内心已经开始变得强大了。 直到有一天她从自家道场的柜子中翻出了一件折叠着的黄色玩偶服。 “难道说……” 女孩才明白了一切，也才明白，她的内心从来都不强大。 她，只是一个爱哭鬼。 …… 社会的眼光，家庭的困境，学校的霸凌…… 周围的恶意如潮水般向女孩涌来。 除了默默忍耐，女孩别无他法。 而有一天，当女孩再次独自一个人回到家中，来到道场时，“吼姆剑圣”再一次的出现了。 女孩以为是爸爸回来了，很是惊喜，想要扑进“吼姆剑圣”的怀中，抱着他，向他哭诉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不幸。 然而，“吼姆剑圣”发出了她从未听过的声音。 “嚯嚯嚯，好久不见了，小姑娘。” “不是，你不是爸爸，你是谁。” 女孩把腰间别着的竹剑取下，对着黄色的玩偶。 “我说了，我是吼姆剑圣。” 女孩很生气，认为“吼姆剑圣”在玩弄了她，于是高举了竹剑，劈向了“吼姆剑圣”。 “吼姆剑圣”果真不是吼姆剑圣，因为它接不下自己的剑。 “你才不是吼姆剑圣，吼姆剑圣有着高超的剑术，高洁的品格，强大的内心。” “你到底是谁？再胡说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吼姆剑圣。” “骗人。” 女孩生气了，竹剑接连向“吼姆剑圣”打去。 “吼姆剑圣”只能勉强接下。 打着打着，女孩不知不觉把平日里受到的怨气撒在了这个黄色玩偶身上，力道加大，竹剑抽打在“吼姆剑圣”的身体上。 “吼姆剑圣”没有吭声。 直到没有力气了，女孩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女孩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 “嚯嚯嚯，小姑娘再见了，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吼姆剑圣”以常人难以追上的速度跑出了道馆。 “哼，你来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女孩没有发现，她内心的黑暗开始驱散，许久不见得笑容也挂在了她的嘴边。 第二天，当女孩急冲冲地跑回家中的道馆时，“吼姆剑圣”果然又出现了。 “雷电芽衣，我是来挑战你的。” “吼姆剑圣”拿着竹剑，摆出北辰一刀流的架势。 女孩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 “好啊，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吼姆剑圣。” “哼，不说算了。” 女孩没有再逼问，只是拿起竹剑，接受了“吼姆剑圣”的挑战。 这一次，女孩温柔了很多。 “吼姆剑圣”也和女孩打的有来有回。 “小姑娘，明天见。” 待得女孩耗尽了力气，“吼姆剑圣”再次展现了它异于常人的速度，消失不见。 “再见。” 自那以后，女孩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前往道馆，见到“吼姆剑圣。” “吼姆剑圣”没有辜负女孩的期望，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向着雷电芽衣挑战。 “吼姆剑圣”的剑术很差，于是女孩有意无意地教导着“吼姆剑圣”。 女孩不认为“吼姆剑圣”是坏人，因为她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可图的了。 明明不认识“吼姆剑圣”，但在与“吼姆剑圣”的相处中，女孩却有种怀念的感觉。 渐渐的，与“吼姆剑圣”的剑术交流，成为了女孩日常的一部分。 女孩开始不满足这样，她想要更进一步，于是她尝试着向“吼姆剑圣”诉说着每天发生的事。 明明只是很枯燥不变的事，但“吼姆剑圣”会很认真地听着。 在女孩说道到开心的事时，“吼姆剑圣”会和女孩一起欢笑。 在女孩说到令人失落的事时，“吼姆剑圣”会拍拍女孩的头，安慰着女孩。 女孩开始偶尔为“吼姆剑圣”带一份便当，希望可以看到黄色玩偶服下的真容。 但“吼姆剑圣”只会露出嘴巴。 仿佛“吼姆剑圣”只会是吼姆剑圣。 女孩的世界逐渐变得五颜六色的，“吼姆剑圣”用简单的画笔为女孩勾勒出整个世界的色彩。 它把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女孩的身上。 至于后来，崩坏降临，女孩化身第三律者，“吼姆剑圣”露出真容，再度拯救女孩。 就是另一个故事了，等到日后再讲吧。 因为，女孩已经醒了。】 …… 第一幕：雷鸣的剧场——完。 第二幕：雷鸣的苏醒——预告中。 “放手吧，清歌。” “才不要，我抓住的手，绝不会放开。” “为什么……” “如果你出事了，我会认为是我的原因……所以，雷电芽衣！” “在我放弃你之前，你也决不能放弃自己！！” 第三幕：雷鸣的归去——预告中。 “清歌——！！” “消失吧！杂碎。” “雷电芽衣，我是来挑战你的。” “北辰一刀流，李清歌，参上！” 第六章:月色真美 “芽衣，醒醒。” 李清歌轻轻呼唤着不知何时躺在自己床上睡着的芽衣，伸出手轻轻晃着她的身体。 “唔，天亮了吗？” 芽衣松开手里抱着的被子，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地小声说道。 “不是天亮了，是天黑了。” 李清歌弯下腰，替芽衣将黏在脸上发丝别到了后面，略带笑意。 芽衣顿时清醒了，健康带有红润的脸颊更加红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慌乱地想要解释。 “清歌，我……这是……” “这是……” 芽衣支支吾吾地，脸上的红润更盛，双手背在身后，脚尖钻着地面，低着头看着地面。 一开始，想要掩盖尴尬的雷电芽衣是真的想要帮李清歌整理房间的。 但李清歌的房间很整洁，即使衣柜里的衣服也是叠的整整齐齐的，芽衣环视了一周都没有发现自己能做的。 无事可做的芽衣将注意力放在了李清歌床上，那里有一床叠的很好的被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顿时从芽衣的心中冒出。 ‘今天忙碌了一天很累了，休息一会没事吧。’ ‘我就躺一会，就躺五分钟。’ 这般想着的芽衣躺到了李清歌的床上，然后一股柔软的感觉与特别的香味包围了她。 疲惫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这是清歌的味道吗，好怀念。’ 不知不觉，芽衣就睡着了，手里无意识地将李清歌的被子抱在怀中。 直到李清歌叫醒了她。 ‘唔，丢死人了。’ 被抓了个现行的芽衣整个人快变成了蒸汽机，头上隐隐冒着热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芽衣，我已经吃好了，饭盒已经洗好包起来了。” 看着芽衣羞涩说不出话的样子，李清歌自然不会让她难堪，主动开口，带过了这个话题。 “啊，哦。” 见李清歌不打算问她什么，芽衣暗暗松了口气。 “对了，已经过去多久了。” “从你进我房间开始算的话是三十分钟。” 李清歌对时间总是很敏感。 “啊，这么久了。”芽衣惊呼一声，“清歌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来。” 光吃饭肯定不会花费这么久的时间，所以李清歌估计一早就发现自己躺在他床上睡觉了，只是现在才叫醒她。 的确如此，二十分钟前李清歌就用完晚餐了。 本想看看芽衣在干什么的李清歌，一进自己房间就看见了芽衣抱着自己的被子在自己床上睡觉。 本想立马唤醒芽衣的李清歌看见了芽衣嘴角带起的笑容，于是放弃了这么做的打算。 这种简单而真实的笑容让他想起了以前，自己受芽衣的父亲——雷电龙马的委托，照顾芽衣的日子。 雷电龙马告诉李清歌芽衣喜欢吼姆剑圣，于是他扮成了吼姆剑圣，每天跑到雷电家的道馆中，陪伴着芽衣。 那时的芽衣时常带着这样的笑容。 并不是说现在的芽衣过的不开心，只是现在的芽衣需要背负的更多。 她有了更多的羁绊，也有了更多的负担。 或许只有在睡梦中，人才能卸下平日里戴着的面具，穿着的盔甲，肩上的负担，做回真实的自己吧。 ‘再休息一会吧，芽衣，你已经足够努力了。’ 注视着雷电芽衣的睡颜，李清歌这么想着。 于是，雷电芽衣睡了三十分钟。 “看你睡得这么香，就没有打扰。”李清歌解释道，“芽衣你累了的话就早点回去吧。” “唔，好吧。” 时间是不早了，芽衣一个女孩子也不好独自一个人在李清歌的宿舍待的太久。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都在等她，而且她还没洗过澡。 将已经清洗好的饭盒拿上，芽衣走到玄关处，穿好了自己的鞋子，走出了宿舍。 李清歌也跟了出来，顺带关上了门。 “清歌？” 看着似乎有些疑惑的芽衣，李清歌锁上门，笑了笑。 “我送一下你。” “不用这么麻烦啦。” 话是这么说，但芽衣也没有让李清歌回去的意思，眼里的高兴是做不得假的。 茂盛的树木将灯光做出斑驳的剪影，芽衣和李清歌就踩着这些剪影，漫步在并未休息的圣芙蕾雅中。 夜晚的圣芙蕾雅灯火通明，对于未来肩负保卫人类文明职责的女武神预备役们来说，九点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公共训练室里人影绰绰，路上也能看见很多女生夜跑的身影。 “清歌学长晚上好，芽衣学姐晚上好。” 有女生经过向两位打个招呼，然后带着好奇探究的眼神远离，没有多问什么。 对于女生来说，八卦是已经刻在DNA里了，何况是属于青春年华，好奇心旺盛的年纪。 “清歌你还真是受欢迎呢。” 芽衣背着双手走在李清歌的身边，侧过脸看着他，略带吃味地说道。 芽衣注意到女孩先是向李清歌打了招呼，之后才是自己，眼神也是注视着李清歌，显然她只是个附带品而已。 李清歌在圣芙蕾雅蛮受欢迎的。 “如果芽衣是男校里唯一的女生的话，情况也会和我一样的吧。” “唔，也是。” 芽衣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个情况。 李清歌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圣芙蕾雅中，并不是没有男性，但大多是老师，厨师，杂工之类的，年纪也比较大。 像李清歌这样，作为一名“女武神”在圣芙蕾雅就读，自圣芙蕾雅建造以来，还是第一遭。 何况李清歌还很年轻，长的不错，实力也不赖。 这样的条件，在这么特殊的环境，受欢迎也是理所应当的。 因为李清歌的原因，和他走得很近的三人组，某种意义上也是“人尽皆知”。 “如果是我的话，一点不会去全都是男生的地方的。” 芽衣将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撩到耳后，轻轻地说道。 “哈～啊。”李清歌打了个哈切，伸着懒腰，问道：“以前没听芽衣你说过呢，芽衣你讨厌男生吗？” “清歌你困了吗？” “有点。”李清歌揉揉眼角，“可能是吃饱了就想睡觉了吧。” 这股困意突如其来，按照李清歌的作息时间来算的话，还远远没有达到他上床的时间。 “那清歌你先回去吧。”芽衣略带关心地说道，“早点休息吧。” “没事，不差这么一点时间的。” “好吧。” 芽衣点了点头，沉默一会说道：“也不是说讨厌男生吧……” “只是自小我就只上过女校，接触过最久的男性也只有我爸爸，我不知道如何和男生相处。” “那我呢，芽衣也不知道怎么和我相处吗？” 答案其实一早就知道的，只不过李清歌想逗逗芽衣。 “不是。”芽衣停下了脚步，平视着李清歌。 芽衣的眼睛是蓝色的，不是那种天空般的碧蓝，而是如同清水一般的蓝色。 眸光潋滟，如星辰点点。 “清歌是特别的。” 李清歌驻足，但芽衣却加快了脚步，像是想要把他丢下一样。 随后，芽衣的脸上带起了笑容，抬起头，看向了美丽的星空。 “清歌，今晚的月色，真美呢。” 第七章:那美丽的人啊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月光下的少女扬起如天鹅般优美白皙的脖颈，眼睛里倒映着满天的星辰。 有微风吹起，芽衣下意识地压住头发，树影婆娑，阴影间少女的眸光忽闪忽灭。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素以为绚兮。 “我……” 下意识地，李清歌就想顺着这股气氛说出那句话。 但转眼间，芽衣却是兀自红了脸，低下头，匆匆地跑掉了。 “清歌，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 李清歌这才发现，已经快到芽衣她们的宿舍了。 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心脏跳动的速度果然比往常大了不少。 微风不断，带去了李清歌脸上的热量。 “今晚的风，也很温柔。” 驻足良久，李清歌才披着月光，踩着自己的影子离去。 …… 砰！ 逃回宿舍的芽衣飞快地关上门，靠在门后，脸上红霞不断，内心满是羞赧。 ‘唔，我怎么顺势说出这种话了。’ ‘都怪清歌，都怪他。’ ‘谁让他问出这种问题。’ ‘都怪当时气氛太好了我才会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芽衣不断深呼吸着，想让快要蹦出胸膛的心脏做回平常的乖孩子。 “真是一个胆小鬼。” 突然，一道与芽衣声音相似语气与语调却截然不同的声音在芽衣脑海响起，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如果是本王的话，决不会突然的跑掉。” “这可是上好的机会，将李清歌变为本王仆从的机会。” 芽衣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在脑海中突如其来的声音没有令她陷入慌乱。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清歌他才不是谁的仆从。” 芽衣冷静地在脑海回应，“而且那样的话，太不公平了。” “公平？谁管这个啊。” “就是因为你总是在意这些东西，所以你才是胆小鬼。” 就在芽衣与脑中另一个意识交谈时，只穿着一件衬衫光着洁白双腿的琪亚娜跳了出来，惊喜的喊道。 “芽衣你回来了啊！” “回来了怎么不吱一声啊。” 另一边，穿着睡衣抱着一个黄色兔子玩偶的布洛妮娅也探出了头。 “芽衣姐姐回来的有点晚，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芽衣暂时无视了脑中的另一个意识，理了理头发，一边换着鞋子一边说道：“帮清歌收拾了下房间，花了点时间。” 这应该不算说谎吧，毕竟最后将被她自己弄乱的被子叠好也算收拾房间。 “哼哼，清歌他经常说我的房间乱，现在看来，他的房间比我也好不了多少，要不然芽衣也不用花这么久收拾了。” 琪亚娜没有怀疑，双手叉腰，似有不忿。 “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吐槽道，“清歌的房间比你的整洁多了，你的房间是我们几个人里面最乱的。” “就比姬子上校的好一点。” “上次大扫除，光是收拾你的房间就花了一个多小时。” 闻言，琪亚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虚道：“也没有这么久吧。” 看着两人的互动，芽衣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伸出手推了推她们。 “好了好了，别聊了，先进去吧，别堵在玄关这了。” 被推着的琪亚娜突然转过身来，拿过了芽衣手中的布袋。 “芽衣这个饭盒给我来洗吧，你先去洗个澡。” “唉？” “芽衣姐姐放心，热水我已经放好了，温度刚刚好。”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竖了个大拇指。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芽衣有些苦笑不得，李清歌已经把饭盒洗干净了，接下来只要放好就行了。 但琪亚娜已经兴冲冲地跑到厨房去了，平常也不见她这么勤奋。 不过算了，随琪亚娜高兴吧。 想明白的芽衣轻呼了口气，脸上再次带起温暖的笑意，揉了揉布洛妮娅的脑袋。 “麻烦你了，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没有拒绝。 …… 是的，太不公平了。 “哼，胆小鬼，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 …… 李清歌做了个梦。 梦里他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四周是纯白的，天是纯白的，地面也是纯白的，宛如白色的大沙漠。 但在这一望无际的纯白中，有一尊金色辉煌的王座矗立。 注视着王座，李清歌的内心传来了一阵渴望，对王座的渴望。 这股渴望推动着他，让它不由得迈开双脚，朝着王座走去。 几步间，那看似沙海蜃楼的王座就被李清歌接近。 但离近了，李清歌才发现，王座已经有了它的主人。 那是如同这片空间般纯白的人影，头发纯白，五官纯白，衣物也是纯白。 但祂的面容却是清晰可见，也是分外的熟悉，那是李清歌的脸。 “神……” 看见【祂】的一瞬间，李清歌就知晓了祂是谁。 【祂】坐在王座上，双手放在两处的扶手之上，没有表情的面容带着一丝威严。 【祂】超越了一切，却又在此处驻足。 李清歌在王座前停下，有点惊讶，但没有恐惧，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似乎忘了自己是一名对抗崩坏的战士。 他只是平静地与【祂】对视着。 良久，【祂】向着李清歌伸出了手。 强烈的渴望感再次传来，这次是触碰。 李清歌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臂，走向前去，指头慢慢向【祂】靠近。 似乎有什么要发生了。 纯白的天空随着两只手的接近而缓缓颤抖起来，深沉的蓝色光芒在地面逐渐绽开。 呲……呲啦！ 就在李清歌迷离，指尖即将触碰到【祂】伸出的手的时候，一道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起。 李清歌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在那一瞬间，纯白的天空与大地被砸碎。【祂】的身后，长有无数枝条的“树”显露身形，在虚空中扎根，缓缓摇曳，遮天蔽般的高大。 地面如海水般泛起涟漪，又暗沉的宛如星空，“星辰”不断的在其中浮动。 【祂】站起身，离开了王座，主动向着李清歌靠近，身上染上了“树”与“海”的颜色。 【祂】再次伸出了手，想要触碰李清歌。 这一次，李清歌心中不在有渴望，但他没有后退，也没有做什么。 裆～ 悠扬的钟声回荡开来，无形的屏障将李清歌和【祂】分离，【祂】的手激起阵阵波纹，却无法再进一步。 “别耍小心思。” 【祂】沉默了。 见状，“李清歌”的嘴角轻轻扬起，眼底泛起熔岩般的金光。 他转身，明明脚下没有道路，却好像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不知过了多久，“树”与“海”皆消失不见，这片空间又恢复了纯白。 【祂】重新坐了下来，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八章:轩辕的开始 Dr.罗曼：话说你们那边现在是什么时候，我这边已经早上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这边也是早上哦。 黄色闪光：我的话，到了吃午餐的时间了。花之暴君：太阳下山了。 堕天圣黑猫:哼哼，现在正是身为堕天使的吾力量最强大的时刻。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晚上？ 堕天圣黑猫：准确的说，是深夜。 摆渡人：早上好。 Dr.罗曼：早上好，李君。@堕天圣黑猫。深夜就不要水群了，女孩子要早点睡觉。 堕天圣黑猫：都说了吾是堕天使，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堕天使是不用睡眠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即便长痘痘？ 堕天圣黑猫：咕！ 堕天圣黑猫：各位晚安！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唤醒了躺在床上的李清歌。 醒来的李清歌做的第一件就是在聊天群里签到，拿到一百水晶，顺带和聊天群的各位打了个招呼。 莫名有点像游戏的打卡签到。 做好这一切的李清歌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就垂着头闭着眼不动了。 早上起来的人都会有点迷糊，这点李清歌也不例外，所以每天早上，他都会在床上坐个三五分钟，避免因为早上的低血压做出什么傻事。 而且，这样真的挺爽，尽管会不自主地用出绯红之王。 “哈~啊，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打了个哈欠，李清歌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穿着衣服。 身体好像卸下背负了许久的负担一般轻松，感官敏锐了许多，可以清晰看见窗外树叶上欲滴的水珠，呼吸间可以感到自然的气息。 “昨天好像做了个梦……没有印象了。” …… 琪亚娜:“清歌你是不是化了妆啊。” 李清歌：“没有啊。” 琪亚娜：“是吗……但我感觉你好像变得更有吸引力了，芽衣你说是吧。” 芽衣（脸红）：“啊，嗯，是的。” 布洛妮娅：“我感觉很平时没什么不同。” 李清歌：“是吧，好了，快训练吧。” 琪亚娜：“哦。” 即便是培养女武神的学院，圣芙蕾雅也是有假期的，现在正是这个时候，只要没有紧急任务，女武神就可以趁着这段简短的时间回家探个亲。 但对于李清歌四人来说，这段假期和平常的周末没有什么区别，无妨就是长了几天。 圣芙蕾雅的训练室内，李清歌和雷电芽衣相对站立，手中皆是握着一把木刀，神色平静。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打扰到他们。 “北辰一刀流，雷电芽衣（李清歌），参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人摆出了相同的起手式，同时出手。 “喝！” 芽衣清喝一声，借助气合，双手高举而起，在越过头的那一瞬间，竹刀悍然落下。 这是切落，是极东一刀流流派的重要招式，亦是北辰一刀流区别于其他流派的重要特征。 竹刀急速地划过空气，带起急速地破空声，这一刀，如果落到普通人身上，响起的绝对有骨骼碎裂的声音。 但李清歌的剑术是从芽衣身上学来的，两人也不知道切磋了多少次，对于芽衣会出哪一招，怎么出，李清歌心知肚明。 磞！ 木刀相撞的声音响起，李清歌横刀，稳稳地架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刀。 李清歌愣了一下，然后对上了芽衣有些讶然的目光。 下一刻，李清歌微微斜刀，将木刀上的力缷去，然后挥刀向芽衣的手腕斩去。 正如李清歌熟悉芽衣的剑术，反过了也是一样的。 与手持利器的人战斗时，首先做的，就应该是击落武器。 芽衣下意识地想要躲过这一刀，但李清歌的刀却宛如被加速了一般，在空中发出厉声呼啸，带出残影。 芽衣没有躲过去。 “啊！” 木刀脱手，芽衣捂住手腕，发出小小的呼叫。 “啊！芽衣你没事吧。” 在一旁的琪亚娜见到芽衣疑似受了伤，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拉起她的手神色担忧道。 “放心吧琪亚娜，我带了防具的。”芽衣柔声安抚着琪亚娜。 “才不信呢，芽衣你刚刚都叫出声了。” 琪亚娜将芽衣的护手褪下，一道浅浅的红印横在芽衣洁白的手腕上。 “看，都红了，清歌你是不是用能力作弊了。” 李清歌也丢下竹刀，走到芽衣旁边，担忧地看了一眼，发现伤的不重时又松了口气。 “我刚刚没用能力。” “那芽衣怎么……” “我去拿冰袋。”李清歌瞥了琪亚娜一眼，打断了她想说的话，“琪亚娜你帮芽衣吹一吹吧。 “好吧。” “不用啦……” 因为训练难免要磕磕碰碰，所以像绷带冰袋之类的都是有提前准备的。 当李清歌拿着冰袋回来时，琪亚娜正都着嘴抓着芽衣的手吹气，芽衣哭笑不得地坐着，而布洛妮娅拿着平板不知道在干嘛。 “好了琪亚娜，交给我吧。” 李清歌挤到了芽衣和琪亚娜的中间，将冰袋贴在了芽衣的手腕，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琪亚娜嘴巴撅起的可以挂酱油瓶了。 “抱歉，芽衣。” 因为冰袋带来的冰凉感发出小声吸气声的芽衣摇了摇头，笑道：“没必要说这些的，训练受伤是难免的。” “不过你能告诉我你那一刀是怎么做到的吗？” 看样子芽衣倒是没有怀疑李清歌是“作弊”了。 “……应该是崩坏能吧。”李清歌略有迟疑，“我刚刚只想着刀挥的更快一点，然后身体里有股能量就动了起来，强化了我的力量。” “因为我没有经验，所以我也不确定。” 闻言，琪亚娜与芽衣都惊喜了起来。 “难道清歌你可以控制崩坏能了？” 崩坏是无处不在的，崩坏能亦是如此。能够抵抗崩坏能侵蚀的女武神们，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崩坏能。 而女武神们能借用体内这股崩坏能做出很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最为平常的，就是强化体能。 借此，即便是最为普通的女武神，也能完成在大楼间飞跃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但也不是所有女武神都能做到这种事，李清歌就做不到。 那是因为李清歌的崩坏能操纵性太差了，崩坏能像是石头一样怎么都不理他。 如果不能操纵体内的崩坏能，女武神就跟普通的女孩没什么区别，也不能上正面的战场，因为太危险了。 如果不是李清歌有些特殊能力，圣芙蕾雅的学园长德莉莎·阿波卡利斯早就把李清歌送到后勤去了。 因为李清歌无法操纵崩坏能，所以芽衣三人与李清歌训练时，也不会动用崩坏能，同时规定李清歌不准动用能力。 在芽衣不懂用崩坏能，李清歌不用能力时，两者的切磋都是十分焦灼的，从来没有像这样，李清歌两招“拿下”了芽衣。 也难怪琪亚娜会认为李清歌偷偷动用能力了。 “布洛妮娅用重装小兔记录了清歌体内崩坏能的变化。” 布洛将平板翻了过来，朝向李清歌三人，同时用她那独特的平淡，略带奶味的声音说道：“刚刚清歌体内的崩坏能的确发生了变化，减少了一点。” “我看看！” 琪亚娜扒着李清歌的肩膀，把身子压在他的身上，探出脑袋，看向布洛妮娅的平板，看了半晌。 “看不懂唉。” 李清歌可以感受到琪亚娜柔弱略带弹性的娇躯，还有绵绵的两团，不由得抬起头，撞了撞琪亚娜的下巴。 “清歌你干嘛，很痒的。” 琪亚娜像是没有看懂李清歌的暗示，有些不满地道。 或许她懂，但是却装作不懂，毕竟琪亚娜实际上是很精明的。 李清歌没有办法，只能任由琪亚娜在自己背上作妖，看了看布洛妮娅的平板。 没有看懂。 平板上面除了一个3d的人体模型，也只有密密麻麻的英语词汇了。 李清歌和芽衣对视了一样。 确认过眼神，是同样看不懂的人。 “总之，清歌现在是可以操纵崩坏能了吧。”布洛妮娅默默点头。 “那太好了！” 芽衣和琪亚娜由衷地为李清歌感到高兴。 芽衣：“那接下来的训练就改成帮清歌熟悉操纵崩坏能的感觉吧，可以吗？” 琪亚娜：“没问题，不过等下是不是可以庆祝一下，清歌请客！” 李清歌：“我也没问题，中午的时候有什么想吃的吗？” 琪亚娜：“好耶，我要吃炸鸡！” 布洛妮娅：“吼姆套餐。” 芽衣：“好了好了，先训练吧，不要偷懒哦。还有琪亚娜，不要趴在清歌身上，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琪亚娜：“有什么关系嘛。” 芽衣：“嗯？” 琪亚娜：“是！”(●°u°●)」 嘻嘻闹闹的，上午训练的时光很快过去了。 琪亚娜早就开始嚷嚷肚子饿了，这会正拉着芽衣的手臂走在前面找着炸鸡店，芽衣满脸的无奈。 李清歌和布洛妮娅走在后面，布洛妮娅拿着通讯器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李清歌为了不让布洛妮娅摔去，只能让她拉着自己的衣角，给她领着路。 然后，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姬子阿姨（老师，阿姐，上校）。”（这里是四个人对姬子不同的叫法） 第九章:无量塔姬子 迎着四个人走过来的，是一个有着一头酒红色长发，金色眼瞳，身材惹火的成熟女性。 是圣芙蕾雅少有的A级女武神之一，这座学园的总教官，也是休伯利安的现任舰长--无量塔姬子。 “是你们啊，准备出去吃饭吗？” 姬子莲步轻移，走到了琪亚娜面前，淡笑道：“莫非发生了什么好事？” “姬子阿姨你怎么知道的。”琪亚娜很是惊奇。 一旁的芽衣默默为琪亚娜担忧起来，因为她说了那个女性都讨厌的词汇，尽管姬子的年纪是不小了。 “随便猜猜就知道了。”姬子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笑容，“毕竟一般都是芽衣或者清歌做饭的。” 姬子上校竟然没有在意“阿姨”这个称呼？ 这下轮到芽衣惊讶了，以往琪亚娜这么喊姬子的话早就被打脑袋了。 “嘿嘿，姬子阿姨你猜的真准。”琪亚娜挠挠脑袋，有些憨憨地道：“因为清歌可以操纵崩坏能了，所以我们打算出去庆祝一下。” “姬子阿姨要一起来吗？” 姬子摇了摇头，拒绝了邀请，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李清歌。 “我就不去了。” “恭喜你啊，清歌。” 这下连琪亚娜也感到有什么不对了，姬子的反应太平淡了，要知道她也是很喜欢李清歌的，经常想拉着他一起喝酒，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来一句“作为奖励，要不要让姐姐请你一杯酒呢。”这样的话吗？ “姬……” “好了琪亚娜。”李清歌将手放到了琪亚娜的头上，让她安静下来后，向着姬子说道：“姬子阿姐是有事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嗯，你们好好吃，我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姬子就离开了，脚步略显匆忙。 李清歌从刚才就在默默观察，他看见姬子手中拿着一本略有年代感的书籍，从封面上来看是神州的古籍。 但姬子一个极东人为什么突然要看神州的古籍，想来是要查什么资料吧。 如果李清歌没有猜错的话，姬子应该是在寻找“九幽”。 …… “哎嘿嘿，现在没有人，大中午的最适合看漫画了。” 圣芙蕾雅的学院长办公室内，一个看上去才12,3岁的“小女孩”正坐在属于学园长的座位上，手中拿着一本画着黄色兔子玩偶的漫画，十分开心地看着。 如果不知情的人见到了，或许会认为是学园长亲戚家的小孩之类在捣乱，但其实不然，这个看似初中生的女孩，正是圣芙蕾雅的学园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虽说外表是初中生，但德丽莎的年纪也不小了，只是因为身体做过一些实验而永远长不大。 不过还保持着童心就是了。 “德丽莎！” 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唤，德丽莎瞬间就慌乱了起来，要知道她在外人面前一直保持一副符合学园长身份的威严满满的姿态的，要是被人发现她在偷懒看漫画，她学园长的威严就维持不住了啊。 “咳咳，请进。” 在一瞬间，德丽莎将手中的漫画塞到办公桌的下面，拿出一份早已摊开的文件，拿起笔装作正在批改文件的样子。 李清歌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一个银发蓝眼的萝莉装作很认真地样子，手中的笔笔盖都没打开就在那划来划去。 德丽莎一看见是李清歌，紧绷的身体顿时又瘫了下来，丢掉笔，从抽屉下抽出漫画，再度看了起来。 “是你啊，清歌，有什么是吗。” 德丽莎是琪亚娜母亲的闺蜜，是她的教母，认识李清歌是很正常的事。 但不仅如此，两者之间还发生过很多事，简单来说，李清歌救过德丽莎的命，不止一次了。 因此，德丽莎在李清歌面前，是不会隐藏自己的。 而且也不愿意隐藏，因为在李清歌身边，德丽莎会感到莫名的轻松，如果不是因为自尊心不允许，德丽莎甚至想冲着李清歌撒娇。 “姬子阿姐是不是在寻找九幽的信息。” 李清歌坐到德丽莎的对面，神情严肃。 见状，德丽莎放下了手中的漫画，神色认真，“你是怎么知道的。” “中午看见姬子阿姐手中拿着一本神州的古籍，猜的。” 其实是通过聊天群内的讯息推断出来的。 “那你猜的还真准。” 德丽莎翻了个白眼，一副你骗谁的样子，不过也没有再追问。 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刺目的阳光顿时冲了进来。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得到的这个消息，但你也一定知道了吧。” “姬子的情况。” 德丽莎穿着黑色的修女服，胸口戴着的阿波卡利斯的家徽闪闪发光，天蓝色的眼睛望向窗外。 “嗯，我知道的。” 李清歌点了点头，走到德丽莎的身边，同样看向窗外。 学园长办公室的位置很好，从这里可以看见大半圣芙蕾雅的风光，金色的阳光下，圣芙蕾雅就宛如真正的女子贵族学院一样青春美好。 有光便有暗，那么圣芙蕾雅的暗在哪呢？ “因为我接受了八重樱的恩惠，获得了先天的圣痕。” “所以我想像八重樱一样将圣痕转移给姬子，但我没有这种能力。”德丽莎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我和姬子根据古籍的记载找到了一个拥有先天圣痕的战士--姬轩辕，神州传说中的战士。” “据说她前往九幽和蚩尤同归于尽，她的武器轩辕剑与圣痕都不知所踪了。” “我们想，如果找到九幽，也许能找到姬轩辕遗失的圣痕，或许就能为姬子续命了。” 德丽莎收回了目光，露出了忧容。 “但也只是一个可能性罢了，找不找的到还另当别论呢。” 见此情形，李清情不自禁地扯了扯德丽莎的脸蛋，因为这幅表情在她身上太违和了，德丽莎还是那种自认为威严满满的表情好。 “放心吧，姬子阿姐不会有事的。” 还有他呢。 德丽莎知道李清歌在安慰她，但还是忍不住生气，脸红地挣开李清歌的手，作势要打他。 “说了很多次，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在这么对我，即使是清歌你，我也会生气的。” “即便我带了苦瓜汁？” “苦瓜汁！真的？在哪在哪，快给我！” “生气了吗？” “没有没有，清歌快给我，你最好了嘛~” 所以说，不管年龄几岁了，德丽莎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 夜幕降临，灯火将息，便利店的用餐区内，一个火红的身影孤单地坐在这里。 她的面前摆满了空掉的啤酒罐，眼色朦胧，呼吸间满是酒气。 嘎吱! 又是一罐啤酒被饮尽，姬子将空了的罐子捏扁，再度拿起了一罐拉开拉环。 “姬子教官……” 在便利店打工的女孩想要上前组织姬子的行为，但是又不太敢，因为她们的总教官看上去心情不好的样子。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要两份。” 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看见来人，女孩的眼睛微微放光。 “李清歌学长！” “晚上工作辛苦了。” 李清歌微微点头，然后让女孩把自己点的东西装了起来，拎着东西走到姬子的旁边坐下。 “空腹喝酒对胃不好，吃点吧。” 李清歌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是两份一样的关东煮，白色的热气缓缓旋转上升。 姬子楞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精致的脸上布满砣红。 “你对每个女孩都是这么温柔的吗？” “谁知道呢。” 李清歌耸耸肩，然后叉了一颗鱼丸放在嘴中，滚烫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发出小声惊呼。 圣芙蕾雅的女孩很多，李清歌对谁都很有礼貌，但他真正在意的，也只有他身边的几个女孩，在与她们相处时，总是很轻松，就好像认识了好久一样。 看李清歌吃的很香的样子，姬子也拿起了一个竹签，叉起一个萝卜。 书上总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吃一顿就好了。一块萝卜下肚，暖洋洋的感觉的确让姬子好受了许多。 “爽！” 姬子拿起啤酒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干了半罐，已经醉了的她一把揽过李清歌的肩膀，醉醺醺地眯起眼睛。 “要来一口吗?” “在极东，让未成年饮酒可是违法的，姬子阿姐。” “也是……”姬子放开了李清歌，趴到了桌子上，“算了，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我是神州人。”李清歌一把拿过了姬子手中的半罐啤酒，抿了一口，笑道：“所以没关系。” 趴着的姬子，看着李清歌用嘴唇碰到她刚刚喝过的地方，感觉自己更醉了。 “小滑头鬼。”姬子吃吃地笑着，“今天不灌醉你我就去给你暖床。” 她是醉了，但不是傻了，自然可以看出李清歌想要安慰自己。 不过她可是成熟的lady，不需要小鬼头的安慰。 当然，若是小鬼头主动送上门来，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在姬子与李清歌拼酒的时候，一旁的打工女孩已经瑟瑟发抖了，刚刚姬子的话可没有遮掩，已经被她听了去了。 姬子教官要给李清歌学长暖床？ 她是不是要被灭口了。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第十一章:准备 “寸劲·山崩！” 太阳早已西沉，因为沉迷聊天群，已经好几天没在夜晚训练的李清歌，独自一人在训练室修炼着拳法。 拳头击打在沙袋上，沙袋凹陷下去又很快恢复了。 不知道训练了多久，李清歌发出了略显沉重的喘息声，脸色有些涨红，不断有汗水从全身冒出来。 “寸劲——开天！” 握紧了拳头，李清歌骤然发力，颈、双肩、双肘、双手腕、腰、双股、双膝、双踝共十四个关节同时旋转开，借助地面的反冲力，力量在一瞬间从拳头上爆发。 砰！ 清晰沉闷的声音在训练室炸开，李清歌面前的沙袋高高的扬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嗤～ 在沙袋重新坠下时，细沙与木锯末流水一般泄了下来，原本鼓鼓的沙袋也没有了弹性，瘪了下来。 沙袋被打爆了。 李清歌愣了一下，随即肺中传来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像是一口气跑了十千米一般。 “调整呼吸，呼吸要自然悠长，尽量往下沉。” 只有李清歌存在的训练室内突然想起第二个人的声音，平淡似水，但李清歌的心下意识镇定下来。 闭上眼睛，李清歌开始调整呼吸，飞快跳动的心逐渐平缓。 再度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个灰发碧眼，戴着眼镜的少女 “虽然拳法有所精进，但你的心似乎乱了，清歌。” 灰发少女这么点评道，她也有这个资格，因为李清歌修炼的这套拳法，就是她传授的。 “符华，你出完任务回来了啊。” 李清歌难掩惊喜，呼吸略显急促地说道。 灰发少女叫做符华，神州人，是琪亚娜她们三人的班长，是这座学园少有的A级女武神之一。 也是李清歌的友人，是那种可以一起去游戏厅玩的关系。 “嗯，我回来了。” 符华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略带笑意，然后一板一眼地问道：“我看你的心境略有变化，发生了什么吗。” 的确，虽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但李清歌的内心还难掩愧疚，现在拼命地训练，一是发泄，二是想要尽可能地增加实力。 但这些是不能和符华说的事。 “的确有什么吧，但你回来后安心了很多。” 虽然内情不可以和符华说，但他也没有说谎。 在没有看过讯息前，他便觉得符华很可靠，在看过讯息后，更是坚定了这点。 《崩坏3》的主线他都推完了，因此他也知道了很多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比如符华的真实身份。 她是前文明存活至今的基因战士，神州传说中的赤鸢仙人，也是姬轩辕的友人。 她在500年意外失去了力量，迫不得已与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也就是德莉莎的爷爷达成交易。 她为奥托做事，奥托帮她守护神州。 这份交易一直持续了500多年。 现今，她被奥托派来圣芙蕾雅，作为一个卧底监视琪亚娜。 虽然符华的立场与身份都难以琢磨，但当她站在你这边时，你可以完全相信她，相信这位因为一个承诺就默默守护神州5000年的赤鸢仙人。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符华沉默了一会，调整了一下眼镜，反光下看不清她眼神。 李清歌的眼神有点奇怪。 “不，没什么。” 李清歌在观察符华，虽然以前不是没有观察过，但从已知逆推，总能发现些之前没发现的。 不过但单从外貌上来看，完全看不出她已然活了很久，是上个世纪的人，岁月在她的容颜上没有留下痕迹。 “姬子上校已经和我说过了，这次任务我也会参加。” “那就好。” “？” “有你参加的话，任务成功的概率就大多了。” “高举我了。” 李清歌摇摇头，他指的是如果有符华的加入，琪亚娜她们受伤的概率会小很多，毕竟符华暗地里的实力可不止A级。 不过这样未免有种把符华当作工具人的感觉，虽然符华本身就算进了这次任务中。 “符华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煎饺吧，怎么了。” “下次练拳的时候我带给你吃吧。” 再送几份游戏吧。 别看符华一副老古董的样子，意外地痴迷游戏。 “怎么这么突然。” “毕竟一直麻烦你了。” “没那回事。”符华否认到，“和你一起训练，我的拳法也略有突破。” 说笑了，赤鸢仙人。 “就这么定了吧，要什么馅的？” “皆可。” “那就胡萝卜玉米猪肉吧。” “嗯，可以” “那么今天要一起训练吗？” “不了，下次吧。” “？” “过犹不及，清歌你已经有些透支身体了。” 的确，现在李清歌的双手还宛如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我先前准备了一些草药，熬煮好之后浸泡对双手的护养有好处，跟我去拿吧。” “那又要麻烦你了。” “没有的事。” 所以说，赤鸢仙人果然很可靠。 …… 这一天终究到来了。 圣芙蕾雅的几位女武神聚在格纳库里，登上名了为“赫利俄斯”的运输舰。 舰上除了女武神，还有一些没有战斗能力的工作人员。 “赫利俄斯，出发。” 随着这次任务的领队——姬子的一声命下，格纳库上方的合金夹板向两侧分离。 白日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一切变得明亮开来。 伴随着轰鸣声，赫利俄斯的反重力引擎打开，这艘运输舰以一种平稳的姿态垂直上升。 李清歌坐在运输舰的后舱，闭目养神，一个大提琴的琴盒放在他的脚边，里面装着他要使用的武器。 因为任务涉及了姬子的安危，所以众人没有打闹，都在认认真真地检查装备，养精蓄锐。 很快，赫利俄斯上升到了可以航行的高度。 随着引擎的翻转，片刻之后，这艘运输舰爆发出超越普通客机的速度，向着远方极速飞驰。 目标，神州。 第十二章:南海 根据德莉莎她们找到的信息，九幽的所在地应该在神州的穗城附近。 这个消息并没有出错。 九幽城实际上位于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的体内，它的体型巨大，据传可以吞下城市。 而蚩尤就被封印在穗城的南海海底。 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琪亚娜她们并不知道九幽的具体所在，会在穗城内寻找线索。 在此之间，她们会遇上一个漫画家，这个漫画家会给出提示，根据这个漫画家的提示，她们会找到巨兽蚩尤的所在。 但这个漫画家实际上是逆熵的盟主伪装的，在他接近琪亚娜她们时，逆熵的人就盯上了她们。 逆熵其实早就发现了九幽遗迹的存在，盯上琪亚娜她们也是想让她们开路，然后将成果抢过来。 李清歌不打算让事情按这么发展下去，他想找一个机会，直接告诉姬子九幽的所在地，这样也许就少了逆熵的干扰，琪亚娜她们出事的概率也会小很多。 “唔……” 就在李清歌思考着计划时，背部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灼烧感，措不及防的感觉让他惊呼出声。 一股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自下方传来，直接浮现在李清歌的脑中。 “怎么了，清歌？” 见到李清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机舱内的女武神们骚乱了一下，纷纷投以担忧的视线。 “我没事，姬子阿姐，现在到哪里了。” 李清歌回应了一句，然后转头向姬子询问道。 “已经到神州的南海上空了。” “……南海。” 怎么会这么巧。 世界还真是奇妙，李清歌想编个理由，但理由自己跑了出来。 “姬子阿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九幽应该在南海里。” 沉默片刻，李清歌表情严肃地向姬子说道。 芽衣：“在海里？” 琪亚娜：“发生了什么，九幽就找到了？” 符华：“清歌同学，是发现什么了吗？” 布洛妮娅：…… 闻言，众人的反应不一，但李清歌都没有理会，只是盯着姬子。 姬子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盯着李清歌，问道：“证据呢。” “没有证据，只能说是一种感觉吧。”李清歌的声音带有几分不确定和复杂，“在南海里面有东西在吸引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敢肯定，那里是一处崩坏能相当聚集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又这么巧，是九幽的可能性八九不离十了。” 李清歌没有说谎，南海里的确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后背的灼烧感不断催促着他。 姬子沉默了，她是相当愿意相信李清歌的，但她们现在的配置并不能进行深海探索。 而且进行深海探索的难度太大了，对人员物资的要求很高。 她的心里放着一把称，天平的两端在不断上下摇摆。 就在机舱安静下来时，布洛妮娅站了起来。她走到李清歌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可以转过身去吗？” 李清歌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过身。 就在大家在看布洛妮娅想干什么的时候，布洛妮娅一把将李清歌的衣物撩了上去。 李清歌光洁的后背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气氛顿时被点燃了。 琪亚娜首先不干了，立马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朝着布洛妮娅走去，但被芽衣拉住了。 “小不点你想干什么，本小姐都没这么干过(▼皿▼＃)。” 芽衣先是脸红地转过视线，然后忍不住又转了过来，小声地责备道：“布洛妮娅，别这样，快放下来。(/ω＼)” 符华扶了扶眼镜：“布洛妮娅同学，这样不打招呼就掀异性的衣物可是不礼貌的行为。(ΘˍΘ=)” 布洛妮娅没有理会，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李清歌背后划过。 有些凉凉的。 “布洛妮娅？” 李清歌倒是不觉得布洛妮娅会这么占他便宜，难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你们没有看到吗。” 布洛妮娅指着李清歌的后背。 闻言，大家的视线都放在了李清歌的后背。 在那上面，有着淡金色像是纹身一样的东西。 因为机舱并不明亮，加上众人被布洛妮娅的动作刺激，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这是……”芽衣喃喃，“圣痕？” “但是为什么这么大，还是金色的。” 芽衣也是天生圣痕的拥有者，所以很快就认出来了。 不过李清歌后背上的纹路与她认知上的圣痕有些不一样。 芽衣与德莉莎身上的圣痕都是红色的，有差不多巴掌那么大。 但李清歌的圣痕不仅是金色的，还占据了他整个后背。 “的确是圣痕。”布洛妮娅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根据重装小兔的检测，这些纹路的存在形式与芽衣姐姐的圣痕相同。” “至于外观上的不同，大概是个体差异吧。” 听到布洛妮娅的解释，琪亚娜左手握拳打在了右手上，恍然大悟道：“难怪清歌可以操纵崩坏能了，原来是得到了圣痕。” “不过小不点你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布洛妮娅放下了李清歌的衣服，坐回了芽衣的身边，芽衣摸了摸她的头。 “清歌同学是什么时候得到圣痕的。” 大家都知道李清歌身上没有圣痕。 当初入学时没有圣痕却拥有崩坏能抗性的李清歌可差点被拉去解刨了。 “……我不知道。” 李清歌整理好衣物，将手放在后背，隔着衣物触碰着圣痕。 在布洛妮娅指出之前，李清歌一点异样也没发现，今天要不是圣痕突然发热，怕是要好长一段时间埋在鼓里了。 众人见李清歌不似说谎，就不再好奇了。 突然觉醒圣痕的案例也是存在的，李清歌大概就是这种吧。 “是清歌同学的圣痕感应到南海里有崩坏能反应的吗？” “是的。”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可信度就很高了。” 圣痕的功能都是千奇百怪的，加之李清歌没有骗她们的必要，虽然难以置信，但经过这么一出，九幽位于南海海底的可能性很大。 “姬子阿姐……” 李清歌视线偏转，对上了眼神复杂的姬子。 世界还真会给你开玩笑，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在姬子需要圣痕续命，为此奔波时，圣痕却毫无代价地出现在别人的身上。 姬子虽然内心复杂，但并不会嫉妒，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情，笑着拍了拍李清歌的肩膀。 “南海里找不到九幽的话，你就游回圣芙蕾雅吧。” “这么说……” “嗯，准备一下吧，我们要来一场深海的约会了。” 第十三章:马蹄糕与逆熵 “老板，马蹄糕怎么卖。” 穗城市区的一处小巷内，停驻着一架小推车，推车上摆放着一些传统的糕点。 推车的主人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面容看着很慈祥。 “来喽，马蹄糕便宜得狠，十块钱一斤，你（nei）要多少。” 老爷爷很热情地打开糕点上盖着的布，半透明茶黄色的马蹄糕轻轻颤了颤。 “我想想……一斤半吧。” “好，一斤半，再送你几块黄金糕！” “……谢谢。” “不谢，下次再来啊。” “好。” 送别了买糕的银发男孩，卖糕老爷爷正准备将布重新盖上，小巷子里又钻进来一个紫粉色短发的小女孩。 “小娃娃要点啥？” “刚才那个人买了什么？” “哦，刚刚那个娃娃买了马蹄糕，你也要吗？” “……嗯，来份一样的吧。” …… 得知了九幽遗迹不是众人现在可以探索的之后，姬子用自己A级女武神的身份，联系了天命的增援部队，顺带联系了有关部门与部队，封闭了南海海域，驱散了人群。 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如果这次行动她们这一行人没有什么成果，姬子的上校军衔可能就不存在了。 不过按姬子的话来说就是“老娘的命都要没了，还会在乎军衔？” 于是，现在的南海海岸，除了琪亚娜一行五个人以外，已经没有了普通人的存在。 “支援怎么还不来啊。” 今天的阳光很好，琪亚娜晒得皮肤有些发热，不由得捏着领口不断扇着风。 “别着急，琪亚娜。” 芽衣也很热，但还是主动安慰着琪亚娜。 “心静自然凉。” 符华双手抱胸靠在一棵树下，闭着眼，感受着微风。 “我又不像班长一样是习武之人。”琪亚娜抱怨道，然后看向布洛妮娅眼睛一亮，“布洛妮娅，让你的重装小兔给我也扇一下吧。” 布洛妮娅坐在一个巨大的半身机器人的手臂上面，机器人的另一个手臂正拿着一把扇子上下摆动。 “我拒绝，芽衣姐姐你过来一点，我让重装小兔给你扇风。” “小不点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 眼见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又要吵起来，芽衣正要调节，李清歌的声音就远远的传来了。 “我回来了。” 琪亚娜看见李清歌，也顾不得和布洛妮娅吵架，眼睛一亮，就扑了上去。 见状，布洛妮娅将原本打算给琪亚娜的扇子收了回去。 “清歌你回来了啊，去干什么了，这么久。” 琪亚娜笑嘻嘻地抱着李清歌的胳膊，甩也甩不开。 明明刚刚还在嫌热的。 “去买了些吃的。” 李清歌双手都满满当当的，他买了很多吃的东西。 “先吃一点吧，寻找九幽可是个力气活。” “嘿嘿，还是清歌懂我，知道我饿了。” 芽衣走上前，接过李清歌手中的物品，然后羡慕地看了琪亚娜一眼。 有些时候，大大咧咧的琪亚娜比她勇敢多了。 她也想这么抱着李清歌的胳膊啊…… 收回思绪，芽衣帮忙把李清歌买回来的吃的分给大家。 轮到姬子时，芽衣张望了一下，发现姬子正站在大海的边缘。 芽衣拿着东西走了过去。 “姬子老师？” 姬子正望着大海出神，然后被芽衣的呼唤惊醒。 “是芽衣啊，怎么了。” “清歌买了些吃的，姬子老师也吃一点吧。” “嗯，好的。” 姬子接过芽衣递过来的东西，有快餐，有马蹄糕，还有冷饮。 芽衣也知道姬子的心情不是很好，于是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拿着冷饮，含着吸管，姬子吸了一口，冰凉的感觉从喉中沉了下来,让她烦躁的心情好了不少。 “啊，想喝酒了。” …… 过去了许久，众人都补充好了能量，姬子也从海边走了回来，但是天命的增援部队还是没有到来。 “啊，还不来。” 琪亚娜躺在芽衣的腿上，有气无力地抱怨。 不光是琪亚娜，众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姬子已经通过通讯器确认好几波了，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正在路上。 李清歌有了不详的预感。 摸了摸肚子，琪亚娜感觉自己又饿了，她的食量还蛮大的。 余光瞥了一眼，琪亚娜发现李清歌还留有一些马蹄糕。 “清歌~” “嗯？” 李清歌被琪亚娜甜腻的声音叫出一片鸡皮疙瘩。 “这个给我吃呗。” “不行。” “给我嘛，给我嘛。” “……我有用的。” “好吧。” 琪亚娜重新变成了一条咸鱼。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姬子忍不住再次拿出通讯器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嘻嘻嘻！不用等了，天命的增援部队不会来了。” “谁？！！” 突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的事情，众人瞬间警觉了起来，拿起武器，摆出了戒备的姿态。 “天命的女武神，这下子你们跑不掉了吧。” 突然从阴影中出现的，是一个有着一头粉紫短发，异色瞳，看上去有点像假小子的娇小女孩。 “杏……” “布洛妮娅，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大家要小心，这个女孩子的能力，和清歌的是同一类型。” “怕什么！”琪亚娜拿出双枪有些跃跃欲试，“就算她有和清歌一样的能力又如何，我们可是有六个人啊。” “琪亚娜，不要轻敌。” 李清歌拉住了想要冲出去的琪亚娜，眼神凝重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大家还在戒备时，这个粉紫短发的女孩就大笑了起来。 见状，琪亚娜不爽了。 “你笑个屁啊。” “我笑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笨蛋。”被琪亚娜怼了一句，女孩咧嘴笑道，露出了有些恐怖的鲨鱼齿。 下一刻，女孩的脸就变得杀意十足，她打了个响指。 一台台蓝色高大的充满厚重感的机器人像是被解除了迷彩一样浮现出来，包围了六人。 并不是科教频道的机器人，而是那种会出现在科幻小说中的机器人。 高大的身形遮住了阳光，金属外壳被反射地发亮，移动时气势磅礴。 众人背靠背抵在一起。 “现在，是谁的人比较多啊？” “这些机甲，难道你是……” 看见这些机甲的样式，姬子一下子就认了出来，不由有些惊讶。 “没错！”女孩微微鞠躬，明明没有戴帽子却做了个脱帽礼，“在下杏.玛尔，逆熵的执行人之一。” 当她抬起头时，脸上布满了杀意。 “也是各位的行刑人。” 第十四章:杏·玛尔 逆熵，由1955年与天命总部决裂的北美支部发展而来，借助挖掘出的“死文海书”的技术大幅提高了对崩坏能的利用程度，还开发出与天命截然不同的机甲技术，与崩坏的战斗中主要利用由崩坏能驱动的泰坦机甲战斗。 也就是包围圣芙蕾雅一行的机甲。 与天命的大主教进行集权不同，逆熵采取了联盟式的制度，并设立了“执行者”一职。 这种制度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可以集思广益，让各个执行者负责自己擅长的领域。 坏处是，执行者各自为政，理念差距巨大。如果没有逆熵盟主监控，一旦有一个执行者有自己的想法，他就有权利与资源去暗中实施自家的计划，甚至对其他执行者乃至组织产生影响。 巧的是，逆熵的盟主出了意外，恰巧不在。 逆熵因为执行者理念之间的不合，分为了两派——保守派和革新派。 其中，革新派的手段，不所谓不激进。 在圣芙蕾雅的六人中，有两人与逆熵有关。 一是雷电芽衣。 她的父亲雷电龙马，表面上是ME社的社长，暗地里却是逆熵保守派的人，为逆熵研究机甲技术。 但为了促成自己的目的，革新派的领袖可可利亚，制造了虚假的经济欺诈案，将雷电龙马送入监狱。 然后，可可利亚主动制造了人工的崩坏，想要让雷电芽衣觉醒，并派出布洛妮娅回收雷电芽衣。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第二位，就是布洛妮娅了。 她是可可利亚的养女，可可利亚孤儿院的成员之一。 布洛妮娅曾在孤儿院了参加一次实验，x-10实验。 在那次实验中，她的双腿报废，情感回路严重受损。 更重要的是，她失去了一位重要的朋友。 为了找回这位朋友，她与可可利亚做了很多努力，大脑中甚至被植入了生物芯片。 她还目睹了可可利亚制造人工崩坏，却不阻止。 但她及时醒悟了过来，主动放弃了可可利亚交给她的“回收第三律者”的任务，加入了圣芙蕾雅。 雷电芽衣，布洛妮娅，可以说两人所具有的悲伤的过去都与这位可可利亚有关。 而圣芙蕾雅一行人面前的这位，同样与可可利亚有关，还与布洛妮娅有所关联。 她也是可可利亚的养女，可可利亚孤儿院的成员，而且与布洛妮娅一样，参与了x-10实验。 她与布洛妮娅的关系很是微妙，一方面，她仰慕着布洛妮娅，另一方面，她把布洛妮娅违抗可可利亚的命令当作了一种背叛。 而且她的性格十分别扭，毒舌又傲娇。 所以，她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布洛妮娅，如果你愿意向我臣服的话，我就放过这群女武神，怎么样。” 明媚的阳光下，杏半弯着腰，一脸“期待”地看向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沉默着，没有回答。 众人虽然疑惑布洛妮娅似乎与杏相识，但也明白现在明显不是询问的时候。 “喂，还没打呢，听你的意思怎么像我们输定了。” 琪亚娜一脸不满，手中蓝色的双枪对准了杏，扣下了扳机。 杏没有躲闪，一台泰坦瞬移般出现在她的面前，裆下了这发子弹。 子弹击打在机甲上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响，泰坦的胸口上出现了一个弹坑，很浅。 琪亚娜的脸顿时苦了下来。 “不会吧，这么硬。” 她手中的双枪，是天命诸神座系列之一的“索尔之锤”，可以将崩坏能转化为能量自动，按理说可以射杀战车级以下的下位崩坏兽。 现在打在泰坦上像刮痧一样。 “哎呀呀，怎么好像有蚊子叮了一下呢。” 杏从泰坦后面跳了出来，神色夸张，一脸嘲讽。 “你！” “琪亚娜，别轻举妄动。” 姬子作为A级女武神展现了她应有的素质，她拦下像冲上去的琪亚娜，沉声向杏问道：“天命的增援部队来不了了，你是这么说的吧。” “是的哦，大妈。” “大妈！！” 姬子额头青筋爆起，她提醒自己，要冷静，冷静，先把能问的问出来再说。 “她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杀了呗。” 杏摊开手，一脸不在意。 “杀了！？” “你这混蛋！！！” 众人或是震惊，或是愤怒，但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虽然她们是对抗崩坏的战士，也击杀过变成死士的人类，但那概念不一样。 死士完全是另一种生物，已经被崩坏完全侵蚀，无法挽救，只是保持着人类的姿态。 但女武神可是活生生的人，有着家庭，事业，生活的人。 而且，她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女孩，在这种天真浪漫的年纪，随口就可以说出杀人这种话来。 “你们还是多劝劝布洛妮娅，让她向我臣服。” “不然的话，你们也要步那些可伶的家伙的后尘了。” “啊，对了，这里的通讯频道已经被我们逆熵截获了，别想求援哦。” 杏见众人神色沉重，用着戏谑的口吻说道。 随着她的话语，围在四周的机甲纷纷上前了一步，威胁的意图很明显。 “别被她吓住了，逆熵根本没那个胆子这么做。” 在众人准备动手时，李清歌突然说道，他的腰间有着两柄太刀，其中一把已经出鞘。 那是一柄黑红之色，锻造的十分精致的太刀。 “那是……” 符华轻声喃喃，她从那把太刀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听到李清歌的话，大家逐渐冷静，反应了过来。 虽然逆熵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但还远没有天命强大。 击杀女武神不仅会激怒天命，而且也会受到逆熵内部保守派的征伐。 这对激进派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最大的可能性是逆熵经过突袭，俘虏了增援女武神，借口杀了她们想要借此来恐吓琪亚娜她们。 毕竟逆熵还需要圣芙蕾雅一行替他们探索九幽。 “好啊，你个小鬼头吓我。” “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烂。” 琪亚娜握紧双枪，随时准备出手。 “全员，战斗准备！” 姬子深吸一口气，厉声喊到。 虽然反应过来了，但她们的危机还没解除。四周的泰坦，可是虎视眈眈着啊。 随着姬子的命令，琪亚娜举起了双枪。 芽衣压低身体，将太刀的刀尖对准了泰坦。布洛妮娅召唤出了重装小兔，装备上了武器。 符华戴好护腕，摆好架势。 就连姬子自己，也是手持大剑，准备出击。 见自己的恐吓计划失败了，杏不由气急败坏起来。 “可恶可恶，你这个可恶的男生！” “明明灵魂比布洛妮娅还要干净，为什么要破坏我的机划！！！” “不过就算你识破了我的计划又如何，我这边可是有20台泰坦。” “好！决定了！” 杏伸出手指，指着李清歌，脸上带着狂热的笑意。 “我要杀了布洛妮娅，然后俘虏你，这样剩下的家伙就会乖乖听话了吧。” “想都别想。” 从刚才就沉默着没有说话的布洛妮娅突然有了反应，重装小兔身上的炮口开始预热。 “布洛妮娅不会臣服你，清歌也不会被你俘虏。” 女武神们的眼神都变了，从杏说出要捉住李清歌开始，这场战斗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 “……什么。” 杏被布洛妮娅“激烈”的反应弄得愣了一下，但反应过来后杏变得更加暴躁了。 “那就全部去死吧！！！” “泰坦！全部给我上！” 随着杏的命令，正在待机着的泰坦，胸前独眼一样的装置闪过一道红光，迈开沉重的步子，举起了拳头。 第十五章:地藏御魂 这个世界，有着两段文明的历史。 一段是5万年前的前文明，一段是7000多年年前开始的现文明。 前文明拥有比现文明更加发达的文化，经济，与科学技术，也拥有着更加丰富的对抗崩坏的经验。 但相应的，前文明受到的崩坏侵袭更加严重，因为崩坏的程度与文明发展的程度息息相关。 随着崩坏的使徒——律者一个个的出现，前文明迅速被击溃。 为了得到对抗崩坏的力量，前文明天才科学家MEI博士曾利用从被人类击败的律者身上回收的律者核心与特殊金属——魂钢，制成了可以短时间爆发出媲美律者力量的武器——神之键。 依靠神之键与其他武装，前文明在崩坏下苟延残喘。 但可惜，第14律者——终焉律者的出现，以祂绝对强大的实力，彻底覆灭了前文明。 伴随着前文明的覆灭与时间的流逝，这些神之键大多以特殊的方法传了下去，成为现文明对抗崩坏的有力武器。 但也不是没有遗失在外的，就比如李清歌手中的太刀——地藏御魂。 “大家，掩护我一下。” 看着周围缓步走来的泰坦，李清歌深吸一口气，将崩坏能注入到手中的太刀之中。 众人虽然不知道李清歌要干什么，但依靠着对他的信任，依言将他护住。 随着崩坏能的灌注，李清歌紫色的眼睛闪过一道红光，地藏御魂的刀锋泛起了猩红之光。 地藏御魂，第十二神之键，拥有着侵蚀的力量。 这种力量对科技极为克制，可以轻而易举地夺取科技的控制权。 但神之键的使用需要崩坏能的驱动，李清歌先前无法操纵崩坏能，只能通过地藏御魂内部储存的崩坏能短时间地使用这把武器。 现在，李清歌可以操纵自己体内的崩坏能了，自然有了长时间使用这把武器的资格。 不过，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数。 杏的出现实在是出乎了李清歌的意料，没想到明明没有浪费多少时间，逆熵还是找了上来。 泰坦作为逆熵对抗崩坏的泛用技术，拥有凌驾在一般B级女武神之上的力量，但还奈何不了A级女武神。 圣芙蕾雅一行人中，除了琪亚娜与芽衣，其它四个人都有着A级女武神的实力，琪亚娜与芽衣也不是普通的B级女武神。 20台泰坦虽然难对付，但也只是耗费一些时间而已。 逆熵既然选择出手，那不可能没调查过众人的实力。 这样的情况，杏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要么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实力就可以对付圣芙蕾雅一行人，要么就是有别的计划。 不管是那种可能，为了保存实力，应付接下来的突发情况，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杏。 …… 杏站在一台泰坦的旁边，咧着嘴笑着。 虽然她嘴上说着要杀了众人，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逆熵还需要她们探索九幽遗迹。 因此，她的计划是用泰坦抓捕一两个，再威胁剩下的乖乖听话。 就算她们能击败泰坦也不要紧，有着先前抓捕的“人质”在手，先天上逆熵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抱着这样的心思，杏完全是以一种看戏的姿态期待着众人接下来的表演。 最好把布洛妮娅弄得灰头土脸的，要是那张无机质的脸能露出愤恨的表情就更好了。 但当泰坦上蔓延着一层鬼火般飘渺的猩红之色时，杏突然有了股不详的预感。 她身旁的泰坦突兀地动了起来，伸出粗壮的机械手臂，向她抓来。 机甲活动的声音让杏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 泰坦的动作很快，但它快要碰到杏时，仿佛陷入了深水中一般，动作变得迟缓而无力。 “该死！” 杏连忙跳开，在她跳开之后，泰坦恢复了原来的速度，抓了个空。 “发生了什么。” 四周原本围在圣芙蕾雅一行人周边，准备挥下拳头的泰坦停下了动作，下一刻，泰坦纷纷掉头，向着杏奔袭而去。 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停下！给我停下！” 杏借用着自己的权限想要命令泰坦，但命令发出了，泰坦却没有按照命令行事。 被猩红之光笼罩的机甲像是鬼魂附身，动作毫不艰涩地张开手掌，想要抓住杏。 有些诡异的场景让杏的心中涌上一丝凉意。 她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柄像是时针一般造型奇特的长枪，手不自觉地握紧。 一台泰坦靠近了她的身边，机械巨掌向她拍去，但就像之前的那台泰坦一样，它的动作变得缓慢异常，难以触碰到杏。 杏轻而易举地闪过这台泰坦的攻击，手中的长枪贯穿了泰坦身体与手臂的链接处。 长枪一挑，泰坦的手臂就被拆下，断臂出露出复杂的电缆，闪烁着电光。 从这一手，就可以看出，杏有着不逊A级女武神的实力。 “动手，生擒她。” 李清歌没有看着杏表演一番“徒手拆高达”的想法，趁着泰坦还在他的控制中，一股作气拿下才是王道。 众人虽然惊讶泰坦的反水，但根据李清歌之前的话，便可以猜到是他控制了泰坦。 当即，脸色一寒，朝着杏冲了过去。 李清歌也同样冲了出去，他没想到地藏御魂这么好用。 20台泰坦的控制权轻而易举地被自己所夺取。 而且，它们就像自己的手一般，操纵它们不耗一丁点心思。 虽然有点耗费崩坏能，但还能撑好长一段时间。 再此期间，他还能战斗。 “可恶，你们这群家伙。” 杏黑着脸看着朝她冲过来的女武神们，想要逃跑了。 她也不傻，知道自己不可能敌过泰坦和女武神的联合。 只要自己不被抓住，计划还能继续实施。 “别想逃跑！” 琪亚娜冲在最前面朝着杏的肩膀砰砰打出两发子弹，她有些脱节了。 杏的眼睛一亮，她没办法接受就这么灰溜溜的跑走，而琪亚娜给了她一个反制的机会。 ‘这个白毛团子看起来最好对付，先抓住她，其他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琪亚娜射出的子弹就像杏周围的泰坦一样被减慢了速度，杏微微俯身就闪了过去，然后主动向琪亚娜冲了过去。 速度很快。 “琪亚娜，小心！” 见杏突然暴起，芽衣和姬子等人不由大声喊道，想要提醒琪亚娜。 琪亚娜虽然冲动，但也保持着警惕，见杏已经冲到她面前，手中的长枪向她的肩膀刺来，连忙想要拉开距离躲闪过去。 但意外发生了，琪亚娜是这么想的，她的身体却跟不上她的思维，她的动作变得缓慢异常，像是陷入了泥潭。 这时，芽衣她们也包围了杏。 芽衣挥刀向杏的手中的长枪斩去，姬子横过大剑向杏的身体拍去，符华的拳头轰向了杏的头部，重装小兔没有装备火炮的那只手试图替琪亚娜挡下杏的攻击。 但这些动作在靠近杏四周时，都被放缓了。 杏咧开了有些疯狂的笑容。 面对众人的攻击，只要没有完全封锁她周边的空间，她就有办法躲过去。 这次，是她赢了。 眼见杏的长枪即将刺在自己的身上，只有思维保持着正常速度的琪亚娜没有害怕。 那个人还在她的身边呢。 一道银华的光闪过，下一瞬，杏手中的长枪高高飞起，原本该握着长枪的手被荡开，传来一股震感。 在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什么的时候，一只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摁在了地上。 景色颠倒，杏的背部砸在了地上，痛感和喉咙处窒息般的感觉令她忍不住咳出声来。 天空的阳光被一个银色的身影遮住，人影的瞳孔被一抹猩红遮蔽，地藏御魂插在杏脑袋的旁边，锋刃如血般流动。 “咳，你为什么能……” “没听布洛妮娅说吗。” “我的能力，和你的，是同一种。” 第十六章:打屁股 “清歌，你这把一直放着不用的刀原来这么厉害啊。” 在杏被制服之后，琪亚娜看着李清歌手中的地藏御魂，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好奇。 李清歌手里有这么一把太刀琪亚娜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一直不用，只是偶尔拿出来保养一下。 “不是我不用，而是之前一直无法使用。” 没有崩坏能驱动的话，地藏御魂只是一把锋利的太刀而已。 李清歌一边握着地藏御魂，为它提供崩坏能，一边叫来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破解逆熵的操纵系统要多少时间。” 李清歌对地藏御魂的使用还不熟练，只能在输出崩坏能期间强行操纵泰坦机甲，还做不到篡改系统。 这些只能交给身为专业黑客的布洛妮娅。 “10分钟。” “交给你了。” “嗯。” 见布洛妮娅拿出了平板开始操作，李清歌转过头，想喊琪亚娜帮忙按住杏，但发现她正在被芽衣训话。 芽衣：琪亚娜，你太冲动了。 琪亚娜：我是想快点抓住这个小屁孩嘛。 芽衣：嗯？ 琪亚娜：对不起。≥﹏≤ 芽衣：下次别这样了。 琪亚娜：好的。 见状，李清歌也不好去打扰，只能找姬子和符华了，但姬子现在正拿着通讯器，试图与天命联系。 只有符华了。 “符华，麻烦你帮我控制住她。” “没问题。” 李清歌让开之后，符华将杏提了起来，将她的双手弄在后面，压着她的肩膀，像是警察压着犯人一样押着杏。 这个有些像假小子一样的精致女孩现在灰头土脸的，脸色涨红，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被李清歌摔得不轻。 “你这个混蛋！混球！**！” “竟敢敢这么对本大爷！” “等你落到我手里了，没你好果子吃！！” 杏咬牙切齿，眼神愤怒的看着李清歌。 就是这个人，先是用手中这把奇怪的太刀抢夺了泰坦的控制权，然后又破解了她的能力，让她的计划彻底失败。 为什么这种人会在布洛妮娅那一边。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刀子的话，杏早已将李清歌戳的千疮百孔了。 李清歌一脸无所谓。 虽说杏是布洛妮娅的旧识，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好人。 但立场不同，就是敌人了。 对待敌人李清歌可不会手下留情。 “清歌，你手中的？” 符华在确认杏无法反杀之后，眼神看向李清歌手中的地藏御魂，询问到。 李清歌点点头。 “和学园长的一样。” 因为有杏这个逆熵的外人在，两人的话不能说的太明确。 不过即便如此，符华也懂了。 难怪她觉得地藏御魂有点熟悉，原来是神之键。 身为前文明的超级战士，符华自然见过神之键，甚至还被分配过两把。 不过这把太刀形的她没有见过，加上这股“侵蚀之力”，莫非是未完成的那把？ 在李清歌和符华谈话期间，杏还在愤怒着说着狠话，口中时不时飙出几个会被屏蔽的词汇。 李清歌和符华到不怎么在乎，但已经被芽衣训完话走过来的琪亚娜就受不了了。 “女孩子家家别这么满口脏话。”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是琪亚娜一巴掌拍在了杏的臀部上。 在场的都惊呆了，就连布洛妮娅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了一眼。 “你……” 臀部上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屁股，加上这里还有个男孩子，一股无名之火外加强烈的羞耻感涌上杏的胸口。 她奋力挣扎了一下，但符华的双手宛如铁钳一样，让她使不上力。 杏的脸一阵涨红，只能一脸杀意地盯着琪亚娜。 “看什么看，我都说过要打你屁股了。” “在看我还打你哦。” 琪亚娜不说还好，她这一说，杏就想起来了，琪亚娜之前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 只是之前她是把这句话当真笑话来的。 没想到她说的话还成真了。 想到这，杏感到更加屈辱了。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你这个**！！” 琪亚娜挑挑眉，没想到这个小屁孩被打了还不听话。 要是她犯了错被李清歌打了，一定会乖乖改正的。 不过李清歌也没打过她。 这小屁孩欠教育啊。 今天我就让她知道，什么叫社会的险恶。 啪！ “还骂不骂了。” “你这个只有胸没有脑子的**！！” 啪！ “**！有种再来啊！” 啪！ “***！” 啪！ “％*∞∮！！” 啪！ “！！！！” 一时间，这片地方只有清脆的巴掌声和杏破开大骂的声音。 不过后者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因为这也不是虐待俘虏，加之大家本来就对杏没有什么好感，就由着琪亚娜了。 李清歌的双眼被芽衣从后面捂住，说是这个画面太刺激了不能让他看。 不过她自己还在脸红地看。 不能让他看自己就能看吗？ 李清歌无言，但还是乖乖地没有挣开芽衣的手。。 至于姬子和符华，一个是没有这么纯情，一个是经历的时光多了，心境很少发生变化，所以没有多少反应。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打屁股之后，杏没有再吭声了，她紧咬着嘴角，眼角含着泪。 啪！ “你干什么，我不是没说脏话了吗？” 杏的声音带上一丝委屈，没想到不说脏话了还要被打。 “啊，不好意思，上头了。” 琪亚娜悻悻地收回扬起的手掌，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胸不大但屁股的手感不错嘛。” 闻言，杏的脸一片惊恐，她该不会要失身了吧。 “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喜欢女孩子吧！！” 联想到对方是圣芙蕾雅那个女校出身的，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众所周知，周围没有异性的话，性取向会改变。 “唉！你别乱说啊！” 琪亚娜急急忙忙地否认了，目光看向了李清歌。 这个可不能乱说的，要是让清歌误会怎么办。 她还想要……哎呀好害羞(/ω＼) 芽衣的手已经放开了，重新见到光明的李清歌注意力暂时不在琪亚娜这。 他看向了脸色严肃的姬子。 “姬子阿姐？” 姬子摇了摇头。 “联系不上。” “那就用她的通讯器吧。” 李清歌指了指杏。 既然天命的不行，那就用逆熵的。 姬子点了点头，走上前，想要摸出杏身上的通讯器。 杏的通讯装置挂在后腰处，姬子在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臀部。 嘶—— 杏嘴角抽搐，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嘴里发出嘶嘶声。 琪亚娜出手这么重的吗？ 李清歌看向了杏的后方，好像是肿起来了。 感受到李清歌的视线，杏顿时感到一阵羞恼，下意识开口道：“你看个屁啊。” 是啊，我看个屁。 李清歌被这么一说有些尴尬，盯着女孩子的臀部是有点不礼貌，所以他很快转移了视线。 见李清歌没有再看她，杏内心松了口气，别看她一副假小子的样子，但还是有女孩子的羞耻心的。 啪！ 臀部再度遭受重击，欲哭无泪的杏才想起来，似乎她又讲了脏话。 不去管琪亚娜与杏之间的友好互动，李清歌直接用地藏御魂取得了杏的通讯器的控制权，向着一个名字发出了通讯请求。 可可利亚。 第十七章:交涉 可可利亚，逆熵革新派的领袖，执行者之一。 她是前俄罗斯的上尉，第二次崩坏的幸存者。 在第二次崩坏之后，她加入了逆熵，借助逆熵的帮助收养了一大批因战争和第二次崩坏而变成孤儿的孩子，建立了“可可利亚孤儿院”。 因为早年的经历，她对收养的孩子们十分有共情，把她们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十分害怕失去她们，为了拯救她们会不息一切。 但她绝不是一个好人与好的母亲。 私通外敌，泄露机密情报，陷害组织成员，进行人体实验，策划“人工崩坏”…… 虽说她的本意是想对抗崩坏，但这不能否认她的罪行。 为了杜绝痛苦而选择为他人带来痛苦，这，本身就是带来另一种更大的痛苦。 …… 杏的通讯器很快就拨通了。 投影而出的虚拟屏幕上，露出了可可利亚的半身像。 那是一个紫眸，有着一头及腰的卷发，像是洋娃娃般漂亮，身材高挑的美人。 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她是一名“白雪皇后”，反倒更像公主。 “杏，任务完成……看样子是失败了。” 透过通讯器的影像传导功能，可可利亚刚刚看到被符华押住的杏，就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心里还有点疑惑，杏怎么好像要哭了一样，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 “那么，初次见面，圣芙蕾雅的各位。” 可可利亚镇定自若，语气平淡，像是一点也不担忧杏的安危一样。 她的确不用担心，有布洛妮娅这么一层的关系在，杏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顶多吃一点苦头。 “我是逆熵的执行者之一，可可利亚。” “杏承蒙你们照顾了。” “还有布洛妮娅，怎么久不见了，不和妈妈打个招呼吗？” 布洛妮娅抬起头，嘴巴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平淡地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可可利亚妈妈。” 打完招呼，布洛妮娅就继续破解系统去了。 李清歌走到布洛妮娅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他明白，布洛妮娅的内心还挺复杂的。 一方面，她不认同可可利亚的行为，“叛离”了她；一方面，她又认同可可利亚对她的感情与照顾，想要报答她。 不过布洛妮娅的情感回路严重受损，虽然还拥有着感情，但却难以表达出这种自相矛盾的心理。 布洛妮娅没有拒绝李清歌的动作。 但可可利亚却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女生堆里的男生身上，目光一闪，张了张口。 这时姬子挡在了可可利亚的前面，神色不善。 “可可利亚是吧。” “联系你可不是给你一个叙旧的机会的。” “说，我们的人怎么样了。” 可可利亚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打了个响指。 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有些狼狈地被押了上来。 “放开我！” “老实点！” 女孩面露不甘地挣扎着，但她的手被镣铐拷在身后，没有力气摆脱困境。 正当女孩想要怒视可可利亚的时候，她看到了正在与可可利亚通话的姬子，当即脸色变得惊喜起来。 “姬子上校！” “索菲亚。” 姬子看样子是认识这个女孩，见到女孩似乎没什么大碍后，面色一缓，“你们没事吧。” “大家都没事。”索菲亚的变得有些自责起来，“不好意思，我们的警惕性太差了，被逆熵偷袭了。” “你们没事就好。” 姬子安慰了一句。 从索菲亚没有多少伤口的外表就可以看出，逆熵甚至没费多少心思就俘虏了她们。 不过也不能怪她们。 极东支部实在太小了，拥有的有效战力也很少，能够分配的就更少了。 甚至可以说极东支部大半的战斗力都在姬子这里。 姬子呼叫增援也只是想让她们送来进行深海探索的物资而已，没有料想到逆熵会突袭，所以领队的只有索菲亚和另一位B级女武神，其他的都是后勤部门的。 这样的配置，只能说逆熵没有伤害她们的心思实在太好了。 “带下去。” “是！” 索菲亚还想说什么，但可可利亚又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然后，她将双手叠在一起，看不出喜怒地说道：“好了，接下来，我们谈一下关于交换人质的话题吧。” “先撤去对我们通讯信号的封锁。” 姬子首先提出了条件。 “可以。” 可可利亚点了点头，再度叫来一个人，按照自己的话吩咐了下去。 见状，姬子将自己的通讯器交给了芽衣。 “芽衣。” “姬子老师。” “你去联系德莉莎。” “好的。” 在姬子和可可利亚开始交涉的时候，布洛妮娅拉了拉李清歌的衣角。 “布洛妮娅已经夺取泰坦的操纵权限了。” “辛苦了。” 李清歌停下了崩坏的的输出，将地藏御魂收入鞘内。 泰坦表面的红光也消失不见。通讯器的另一端，一边和姬子交涉，一边仍在观察圣芙蕾雅一行的可可利亚看见了这一幕，若有所思。 ‘泰坦被那个红光操控了吗。’ ‘要重新判定这个男生的危险程度了。’ 先不论可可利亚在想些什么，在布洛妮娅取得了泰坦的操纵权限后，因为无事可做有些无聊的琪亚娜顿时嚷嚷着要体验一下开泰坦的感觉。 “布洛妮娅，这个东西要怎么开啊。” “不知道，你去问杏吧。” “喂，小屁孩，这个东西怎么开。” “不知……” “嗯？” “这是AI自律的，人工操纵的方法我也不会。” 杏下意识地想要嘴硬，但琪亚娜一举起手，就乖乖回答了，没办法，她的屁股还痛着呢。 “那我亲自上手试试。” 这边琪亚娜尝试开泰坦，那边姬子与可可利亚的交涉很快就结束了。 “姬子阿姐，结果如何。” “一个小时后，可可利亚会把人和物资都送过来，我们在这交换人质。”说着，姬子将通讯器递给了布洛妮娅。 “可可利亚说是要和你说说话，我想了想，没有拒绝。” 布洛妮娅有些迟疑地接过了。 姬子揉了揉布洛妮娅的小脑袋。 “放心吧，不管布洛妮娅你的过去如何，现在的你都是圣芙蕾雅的一员，是我的学生。” “如果可可利亚要刁难你，就和我说。” “我替你找回场子。” 布洛妮娅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第十八章:劝服 “嗯。”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拿着通讯器走到了一旁。 姬子和李清歌没有打算偷听，他们站在一起，看着琪亚娜坐上了泰坦机甲，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在按什么，大呼小叫的。 “姬子阿姐。” “嗯？” “这几台机甲你拿下来了吗？” 李清歌指了指泰坦机甲。 他都让布洛妮娅修改这几台机甲权限了，可不能让逆熵再拿回去。 “当然，你可别小瞧我。” “虽然那个可可利亚一副母狐狸的样子，但我也不差。” 姬子脸上略带笑容，揉了揉李清歌的头发，把他齐肩漂亮的银发揉的一团糟。 意思是你也是只母狐狸？ 李清歌看了姬子一眼。 姬子虽出生在极东，但却像是一个欧美美人，面容妩媚，身材成熟，火红的长发像是带着无尽的热情，金色的眼瞳又带着一股侵略性。 比起狐狸，更像一朵玫瑰。 带刺的那种。 “除了这些泰坦，我还要了一些逆熵有关机甲制造方面的技术。” “比起机甲，这个倒是废了我一番口舌。” “毕竟逆熵是靠机甲吃饭的啊。” 换作是李清歌自己，若是己方的机甲被敌人操纵过一次了，也不想要拿回来了，怕里面留有敌人的后手。 至于制造机甲的技术，如果今天被俘虏的不是杏这个可可利亚的养女，而是其他逆熵的执行者的话，别说交出技术了，可可利亚怕不是转身就把其卖了。 “说起这个，今天你的表现可是吓了我一跳啊，清歌。” 姬子略显惊奇地扫视着李清歌。 “能操纵别人的机甲什么的，以前都不知道你有这本事。” 看的出来，姬子现在的心情不错。 这时，李清歌冷不丁地说道：“姬子阿姐，探索九幽就交给我们，你就不要参加了吧。” 空气骤然一凝。 姬子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起，她表情严肃地看着李清歌。 李清歌脸上满是认真，紫色的眼瞳毫不退却地对上她的眼睛。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自然。” “理由呢。” 姬子深吸一口气，李清歌不是一个任性的人，他这么做必然有她这么做的理由。 她想知道这里理由。 “我能感应到的，南海下方有一股聚集起来的崩坏能。” 李清歌抬起手来，空气中的崩坏能顿时集中了起来，行成了一个散发着紫红色光芒的不规则方形体。 “浓度不低于我手中的这个。” 李清歌将手中的方形体贴近姬子的手臂。 姬子顿时感到了手臂上传来的一阵刺痛，下意识远离了。 李清歌立马把方形体散去了。 姬子的眼神骇然，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这是崩坏结晶？” 崩坏结晶，一般出现在下级崩坏兽的体内。 崩坏兽是硅基生物，下级崩坏兽的体内没有碳基生物的器官，只有一枚崩坏结晶。 这是下级崩坏兽的活动中枢，也是它们体内崩坏能浓度最高的地方。 只有破坏崩坏结晶，才能彻底杀死下级崩坏兽。 李清歌点了点头。 “不会吧，这种操纵能力，是你的圣痕带给你的。” “应该吧。” 姬子依旧难掩震惊。 操纵外部崩坏能的难度可不是简单的用崩坏能强化身体能比拟的。 何况这种直接捏出崩坏结晶，就算是天命的御三家之一，天生拥有崩坏能操纵能力的沙尼亚特也不能做到吧。 姬子印象中，有这种程度的崩坏能操纵能力的，只有律者了。 她们可是崩坏的宠儿，对别人而已是毒药的崩坏能对于她们来说只是饭后甜点而已。 不过她们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对于她们来说，与其用崩坏能做这种华而不实的事，不如用来行使“神”赐予她们的“权能”。 李清歌是在独自一人熟悉操纵崩坏能的感觉时发现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种事。 对他而言，做到这种事只要一个念头就好，就像那天他与芽衣的切磋一样。 姬子很快调钟整理好了心情，啧啧称叹道： “本来你的崩坏能适应性就高的离谱，在加上这一手，还有你原本就诡异的能力，岂不是和律者差不多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他和律者可不一样，律者的特殊能力需要崩坏能，而他的能力可是在他还不能操纵崩坏能时就可以使用的。 “姬子……” “啊，对了，说起你的能力，好像变强了一点啊。” “那个杏明显可以让自己周围的时间放慢近十倍，这样你还可以冲上去制服她。”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只能加速自己三……” 姬子突然不说话了，李清歌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脸上。 “姬子阿姐，不转移注意力了？” “都看出来了就不玩了。” 姬子的脸上泛起有些无奈的笑容。 “姬子阿姐，那个地方，崩坏能的浓度可是处处不低于我刚刚凝聚出来的那个崩坏结晶的浓度。” 李清歌轻声说道。 “那这样的话我确实不能下去了啊。” 姬子的崩坏能抗性很差，如果情况真的如同李清歌说的那样，那么她的身体，只会拖后腿。 理性上姬子可以明白，但感性上她难以接受。 毕竟要她看着自己的学生为了自己的身体，去探索未知的遗迹，自己却坐享其成什么的。 “姬子阿姐担心自己不在的话，我们可能有危险？” “嗯。” 毕竟都是一群年轻人，甚至大部分还没成年。（符华：？？？） 虽说实力都还不错，但经验和阅历什么的都差的远呢。 “不用担心，有符华在呢，她很稳重的。” “琪亚娜的话，有我看着不会让她捣蛋的。” 李清歌明白姬子最担心的还是琪亚娜，毕竟她可是圣芙蕾雅意外性第一的女武神。 “除了被杏破坏的一台泰坦，我们还有19台，足以填补姬子阿姐的空缺了。” “好啊，难怪要布洛妮娅取得泰坦的控制权限，原来是想要代替我啊。” 姬子笑骂了一声。 “难怪不让我去了。” “这是意外。”李清歌解释道：“逆熵会出现在这我是没想到的。” “不过原本我就想找个机会劝劝姬子阿姐你的。” “这些泰坦只是让我的理由更充分一点。” 姬子没有说话，李清歌知道姬子的心已经动摇了。 他还需加把火。 “姬子阿姐，你完全可以守在岸上等我们的。” “逆熵已经盯上了我们，这次行动又不能轻易取消。” “为了防止逆熵卷土重来，还是很有必要留守的。” 德莉莎都要开着休伯利安来了，逆熵怎么还敢再来。 姬子这么默默地想着，语气幽幽地开口了 “这样的话，你留在这不是更好。” “毕竟你可以针对他们的机甲啊。” 李清歌摇了摇头，紫色的眼眸倒影着大海。 阳光正好，水波粼粼。 “我要去接一位英雄回家。” 第十九章:出海 一个小时后，可可利亚如约将索菲亚她们与其运输的设备送了过来。 押送她们的是可可利亚的亲卫队。 她本人倒是没有过来，也没有带着机甲。 很聪明的做法。 拷在索菲亚她们手上的镣铐装着微型炸弹，为了她们下半生的幸福，在可可利亚确认杏被亲卫队接走，不会出现意外的时候，李清歌才用地藏御魂将炸弹摧毁。 杏走的时候是一瘸一拐的，临走前也没有放狠话，颇有一种逃跑的意思。 下次遇上杏直接让琪亚娜上好了。 在杏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之后，布洛妮娅把未挂断的通讯器递给了李清歌，说是可可利亚有些话想对他说。 布洛妮娅在旁边听着。 “李清歌？” “你认识我？” “呵，毕竟是第三律者素体身边的人，还是稀少的男性崩坏适应体，现在还和我的女儿有了关联。” “你说我能不认识你吗。” “那还真是不胜荣幸。” “事实上，不止是我，逆熵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有你这个人，甚至还挺感兴趣的。” “相信天命那位也注意到了你吧。” “……这就是你想和我说的话？” “谁知道呢……” “……” “……帮我照顾一下布洛妮娅。” “这些废话就不用说了。” “呵，真是不乖的小鬼。” 通讯很快就结束了，李清歌将通讯器递给了布洛妮娅，后者好好地收了起来。 虽然可可利亚说了一通废话，但还是给李清歌敲响了警钟。 现在的他，似乎和芽衣，琪亚娜她们一样，成了一个特殊的个体，不仅被锅王可可团藏盯上了，还进入了天命那位的眼中。 以前的他还不觉得自己很特殊，现在有了“上帝视角”，再仔细思考一下，发现自己没出事还真是奇迹。 “琪亚娜，过来。” 确认了设备没有被逆熵动过手脚之后，姬子把所有人都聚了起来，顺便把泰坦机甲玩出花来的琪亚娜也叫了过来。 “来了来了，姬子阿姨有什么事吗？” 听到琪亚娜叫自己阿姨，姬子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奖励她一个爆栗。 可想了想，原本并起弯曲的两根手指松开，最终变成了摸摸琪亚娜的狗头。 琪亚娜有些惊讶，还以为自己会挨揍呢。 “叫你们过来，是说接下来的行动的。” 众人神色认真，琪亚娜也不再搞怪。 姬子环视一圈，然后对上李清歌的眼睛。 “虽然出了些意外情况，但行动还是要继续的……” 姬子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我就不参与了。” 闻言，大家反应不一，骚动了起来，但下意识地反应都是姬子的身体出了问题。 芽衣担忧地问道：“姬子老师，是身体出了问题了吗？”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立马用重装小兔替姬子上校检查。” 符华：“没有事吧，姬子老师。” 琪亚娜：“姬子阿姨出事了，是刚刚的战斗造成的吗？早知道我多打几下那个小屁孩的屁股了。” 你还惦记着打屁股啊。 听到琪亚娜的话，姬子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众人的反应还是让她很感动的。 “放心好了，姬子阿姐的身体好好的。” 李清歌替姬子向众人解释道：“只不过我感应到南海下面的崩坏能浓度很高，姬子阿姐的身体不能支持长时间待在那。” “是我建议姬子阿姐退出的。” “就是这样。” 姬子接过了李清歌的话。 “所以，这次的任务只有你们了。” 闻言，众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松了口气。 琪亚娜拍拍胸脯，保证到：“原来如此，放心好了姬子阿姨。” “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你就在这里帮我们准备好好吃的，等我们凯旋就好了。” 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琪亚娜。 在琪亚娜之后，大家也是用自己的方法宽慰着姬子，让她不要在意这件事。 “喂喂，不要说的我好像已经不行了一样。” “我只是为你们镇守后方，嗯，对，镇守后方。” 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 虽说已经没有了逆熵的干扰，但经过这么一场飞快结束的战斗，在一紧一松之下，众人的精神有些劳累，不再适合进行任务了。 于是，任务开始的时间定在了明天的上午。 这段时间，还可以练习一下泰坦机甲的驾驶方法，以便不时之需。 当天晚上，德莉莎就开着休伯利安利安赶到了。 巨大的战舰悬浮在南海上空，给人一种难以描述的安心感。 逆熵没有再出现了，圣芙蕾雅的一行人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由索菲亚她们运输来的潜水艇成功下潜。 姬子与德莉莎站在休伯利安的控制室内与众人保持着联系，同时在心里为几位年轻人（符华：……）默默祝福。 总之，这次九幽之行，正式开始了。 …… “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潜艇的内部，琪亚娜把脸贴在钢化玻璃上，天空般的蓝色眼瞳睁的大大的。 “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 “我还以为海里是蓝蓝的，有很多小鱼小虾，很漂亮的那种呢。” 琪亚娜很是失望。 从潜艇内部往外看，海水是一片黑漆漆的，周围似乎被一股混浊包裹着。 潜艇就好像被困在浓雾中的人手中拿着的手电一般，探照灯向前照去，只能照到一片附着到石头上飘荡着的海草，幽绿色的，有些瘆人，透露出一种原始的感觉。 驾驶着这艘潜艇的是布洛妮娅，有专业的证书。 不光是潜艇的，布洛妮娅还有汽车，摩托车，直升机等一系列的证书。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考出来的。 站在布洛妮娅一旁，为她指引着方向的是李清歌，顺带兼职代理指挥。 在这种深海的海底，若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的确难以进行探索。 幸亏他的圣痕可以指引大家。 “布洛妮娅，再往下100米，然后往东南……” “有崩坏反应快速接近中。” “大家！有东西来了，小心！” 砰！ 潜艇内部开始摇晃起来，即便有李清歌的提醒，但大家还是措手不及，难以站稳。 “布洛妮娅！” “是鲨鱼，而且已经被感染了。” “让泰坦拦住它们，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是。” 第二十章:鲨鱼出击 冰冷黑暗的南海海底，一群尖牙利齿的鲨鱼，围着十数米长的潜艇，宛如发疯了一般攻击着。 它们的体表泛起荧光一般的紫色，身躯表面有着部分白色的外壳，游动间绞其混浊的海水，每一次的撞击都会令潜艇微微地颤抖。 鲨鱼一般不会攻击不在它们捕食列表上的东西，何况潜艇只是一个它们咬不动的铁皮疙瘩。 这种毫无理智的进攻行为，加上它们身体的变化，很明显，它们被崩坏能所侵蚀了。 虽说崩坏能无处不在，但能使深海的生物发生这么明显的异变，这说明这附近必然有一处崩坏能富集的地方。 “布洛妮娅！” “是。” “泰坦已经出击。” 逆熵的泰坦搭载着量子化的技术，可以化作量子态跟在操纵者的身边。 随着布洛妮娅的指令，整整20台（包括杏拆了一条手臂的那台）泰坦机甲脱离了量子化，出现在了深海之中。 泰坦是重型的陆地战机甲，虽然特殊金属打造的外壳可以让泰坦承受海水的重压，但庞大的体重让刚刚现出身形的泰坦飞速地下沉。 但在下沉之时，有泰坦伸出巨大的机械手臂，擒住了身边的恶鲨尾部，想要将其一起带入海底。 周围的鲨鱼顿时把目标放在了这台泰坦之上，张开巨口，层层的利齿猛然咬在泰坦的身躯上。 泰坦足以抵抗崩坏子弹的外壳微微凹出倒三角的形状，鲨鱼混杂着少量血量的牙齿被崩飞，落入深海。 AI自律的泰坦做出了判断，它将自己擒住的鲨鱼抱在怀中，高举起拳头，重重地轰向了它的头部。 鲨鱼疯狂地摇摆着身子，但挣扎不开泰坦的束缚。 这一刻，泰坦彻底展现出了它的暴力。 鲨鱼的头部顿时凹陷下去，头骨伴随着白色的铠状外壳向四周飞溅，鲜血混杂着其他粘稠的液体蔓延开来。 （泰坦：你以为女武神碎片是哪里来的。） 泰坦AI判断目标生命已经消失，放开了对鲨鱼的束缚，任其坠入漆黑的海底。 “同伴”的鲜血的刺激令其他的鲨鱼更加的兴奋与暴虐，它们咬住泰坦的四肢，疯狂地扭动着身躯，像是要把泰坦肢裂。 巨大的力量一时撼动了泰坦，令其无法继续下沉。 泰坦实在太过笨重，而且搭载的AI也过于简单，即便全部的泰坦被派了出去，能够将鲨鱼牵制的只有少数几台，更多的是连鲨鱼的尾巴都没碰到就沉了下去。 少数的鲨鱼突破了泰坦不算封锁的封锁，仍然不断地冲击着潜艇。 李清歌尝试用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操纵这些鲨鱼。 但不知道是海水中崩坏能的干扰还是因为李清歌还未彻底熟悉地藏御魂的使用，他失败了。 “啧，布洛妮娅你继续往我之前说的地方前进。” “我出去牵制。” 李清歌穿戴好深潜的装备，向着布洛妮娅说道。 “不行。” “不可以。” “要去的话，一起吧。” 李清歌一说完，琪亚娜，芽衣，符华就先后阻止到。 “放心，海里不适合你们战斗。” “我的话，打不过还是跑得掉的。” “九幽就在附近了，到时候我们在那汇合。” “可……” “布洛妮娅会在九幽等你的。” 大家还想说什么，但布洛妮娅已经打开了潜艇的鱼雷管，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清歌给了布洛妮娅一个大拇指，然后进入了鱼雷管中。 关闭内盖，鱼雷管注水，内外压力平衡，打开外盖，游出潜艇。 布洛妮娅和李清歌配合的很是默契。 事已成舟，大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中难免担忧。 “大家，相信清歌。” 布洛妮娅专心地驾驶着潜艇，搭载在潜艇上的探测装置已经可以检测到高浓度的崩坏能反应了。 …… 深海的海水，看似冰冷，其实带着一丝暖意。 但黑暗带来的心悸足以驱散这股温暖，尤其是周围还围绕着致命的猛兽。 鼻子嗅到了食物的味道，群鲨们果断抛弃了难以啃动的铁皮，向着食物袭去。 圣痕带来的感知力让李清歌在南海的上空也能感应到深海之处的崩坏能，何况只是几只还未完全变异的鲨鱼。 李清歌如水雷般划出水波，避开了鲨鱼的血盆大口，然后像只自由的人鱼一般在鲨鱼群中穿梭，灵活的身影好似潮汐海灵，鲨鱼难以碰到他的身影。 重压的海水足以让人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李清歌也不意外，但他加速了自己的时间，让自己的行动迅捷的像是在陆地上一样，甚至还要更快。 李清歌将群鲨引到了泰坦下沉的地方，达到一定范围后将没什么作用的泰坦回收，然后 取出一把半透明冰蓝色的太刀。 在决定自己牵制鲨鱼群时，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试试杀了这些鲨鱼可不可以计算到个人任务的击杀数里。 在李清歌拿出这把太刀之时，一股寒气自刀身之上蔓延，将刀身四周的海水冻结，形成了一个寒冰刀鞘。 李清歌振刀，将寒冰震碎，破碎的冰块立即向上浮去。 这把太刀的名字是等离子影秀，是李清歌在第三次崩坏爆发时从ME社拿到的两件崩坏武装之一。 它是芽衣的父亲雷电龙马设计的最高杰作，可以将崩坏能转换成寒气，其威力，据传可以冻结律者。 可不可以冻结律者李清歌不知道，但在水分充足的情况下，这个能力是挺好用的。 双手反手握住刀柄，李清歌闪过一条鲨鱼的冲击，用力将等离子影秀刺入它的身侧，带出鲜血。 鲨鱼吃痛之下更加疯狂，摇摆着身体想要将李清歌甩开，但随即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它体内爆发，冻结了它的血液，肌肉，脑子。 鲨鱼停下动作，很快死去，它的体型膨胀，从内部开始结冰。 只是一瞬间这条鲨鱼就被寒冰所包裹，在李清歌拨出刀时坠向了海底。 鲨群因为鲜血的刺激更加疯狂，李清歌的心也是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聊天群的个人任务②消灭10只下级崩坏兽中，已经有0.5被计算了进去。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群半变异的鲨鱼被算进了任务目标之中，虽然只算0.5个单位，但两只就相当于一只下位崩坏兽了。 一时间，李清歌看这些鲨鱼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这些都是赤裸裸的水晶啊。 只要宰了这群鲨鱼，任务②就完成大部分了，再努力一下，5000水晶就到手了。 照这么来说，他很快就能凑够一万水晶，购买聊天群中修复圣痕的技术，让姬子的身体恢复过来。 想到这，氧气面罩之下的李清歌舔了舔嘴唇，目光带起了红光。 ‘把你们，全部干掉。’ 第二十一章:溶洞 “从溶洞中检测到强烈的崩坏反应，对其位置，性状与情报部门提供的资料进行对比后，判断是九幽的可能性为34％。” “当然，加上清歌的判断，这个可能性可以上升至100％。” 脱离群鲨纠缠的潜艇往探测装置所指引的方向快速的行使着。 没有多时，就好像晋太元的捕鱼人一样，众人所见的的景色豁然变化。 那是一副美丽的风景。 海水是蔚蓝色的，透明纯净的气泡一串串上浮，鲜艳的群鱼在海中遨游，蓝色透明的水母一颤一颤地吐出水波缓缓前进，漂亮的岩石群上五彩的珊瑚散发着漂亮的光，缝隙中不时跑过几只小虾。 大海向大家展示着它的神秘与绚丽。 这是琪亚娜梦寐以求的美景，若是之前看到了，她肯定要大呼小叫一番。 但现在的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穿戴着潜水服，认真地检查携带的武器。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这个状态。 潜艇在一个溶洞前停了下来。 蓝黑色的锥形石柱如同利角一般从溶洞洞口的上方伸出，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溶洞前的平台加上顶部连在一起，就好像一个体型庞大的生物张开的巨口一般。 “布洛妮娅，怎么停下来了。” 芽衣有些疑惑，不开进溶洞吗？ “潜艇无法通过前方，接下来需要人工探索了。” 布洛妮娅将潜艇停在了溶洞的平台之上，检查起了自己即将要带的装备。 众人了然，等到准备完全，便游出了潜艇，向着溶洞的方向游去。 有一只水母游到了琪亚娜面前，漂亮的身体像是吸引着他人的抚摸，但琪亚娜只是略显烦躁地隔着水将它推开。 “琪亚娜，要小心，那是有毒的。” 芽衣用面罩内的通讯装置提醒着琪亚娜。 “我知道了。” 经历过这么一出，众人特意避开了海水中巡游着的生物。 很快，众人游到了溶洞之前，站在了平台之上，警惕着走了进去。 好似穿过了一层透明薄膜，又像是经历了里表世界的转换，众人感到身体一轻，动作迅捷了不少。 “这里面，没有海水？” 芽衣有些吃惊，伸出手在半空中划了几下， 没有任何的阻滞感。 怪不得布洛妮娅说潜艇无法通过了。 “嗯，似乎是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或者科技隔绝了海水，但是布洛妮娅检测不出来。” “而且，根据重装小兔的反馈，这里的氧气浓度足以支持人的呼吸。” “所以布洛妮娅建议换下潜水服。” 听到布洛妮娅的话，众人脱下了潜水服，换上了各自的装甲。 “接下来要做什么？” 按理说接下来就是探测的时候了，但是李清歌不在，大家也没有这个心思了。 “接下来……”符华拿出装在装甲内的眼镜戴上，然后环视着四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在这里等一等清歌同学吧。” “毕竟他是我们的代理队长。” …… 气氛有些安静，原本应该耍宝活跃气氛的琪亚娜安安静静的，符华盯着溶洞不自觉地发起了呆，布洛妮娅拿着平板手指在上面敲定动着。 芽衣走到琪亚娜的身边，伸出手碰了碰琪亚娜的手臂。 “怎么了，在担心清歌吗？” “啊……嗯。”琪亚娜挠了挠头，笑了笑说道：“还好吧，毕竟清歌很厉害的嘛。” “那你在想什么，这么没有活力的样子。” 芽衣摸了摸琪亚娜的银发，因为先前穿着潜水服的原因，她的头发是散着的，不再是那种双马尾的麻花辫。 “我在想……我好像没有跟上清歌的样子。” 琪亚娜露出一抹微笑，但怎么都有几分寂寞。 “……不知道哪天他会不会丢下我……” “琪亚娜……” 芽衣不知道琪亚娜会想到这种程度，但经过她这么一说，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她们四人人是一同经历过第三次崩坏的一个小团队，知道彼此的喜好，知道彼此的习惯，知道彼此的……差距。 原本四人都在相互追逐着彼此的背影，但李清歌就好像突然被神秘老爷爷传功了一样，把其他人拉出好大一段距离。 神秘的圣痕，出色的崩坏能操纵力，强大的感知力，这些突然出现的能力让李清歌从一个普通人一下子进化成了“崩坏”大师。 那接下来呢，是否她们还在原地踏步的时候，李清歌已经将她们面前所有的阻碍都清理干净了。 虽然听上去很美好，但芽衣不想这样，她想站在李清歌的身边，与他一起战斗，甚至保护他。 ‘胆小鬼，不想被丢下的话，就接受我的力量吧。’ “……” “啊，清歌！” 陷入沉默的芽衣被琪亚娜突然的惊呼惊醒，下意识向溶洞外看去。 身着潜水服的李清歌挥动着脚蹼向着溶洞游来，看见了大家后挥了挥手，突然加快了动作。 琪亚娜已经跑到了溶洞的洞口，挥舞着双臂，但在李清歌游到洞口前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大声喊道：“清歌小心啊。” 小心？什么小心？ 李清歌内心警惕起来，但当他冲进溶洞时才知道琪亚娜指的什么。 溶洞里是没有海水的啊。 李清歌从半空中摔了下去。 “我来接住！” 琪亚娜张开手臂，想要接住他。 但在琪亚娜之上，一个巨大的半身机器人浮现而出，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李清歌，将其带到了地面上。 琪亚娜石化了 “没有事吧，清歌。” 借助腿上的外骨骼，布洛妮娅飘到了李清歌的面前。 “除了被吓了一跳，其他就没什么了。” “谢谢了，布洛妮娅，还有重装小兔。” 李清歌从重装小兔身上下来，摘下了面罩。 “呼，新鲜的空气真是美好。” 众人围到了李清歌的身边，包括已经将石化解掉的琪亚娜和被琪亚娜拉出发呆状态的符华。 芽衣见李清歌面色有些苍白，有些担忧地问道：“没受伤吧，清歌。” “没有，只是头有些晕。” 李清歌发动时间的能力需要消耗自己的精神力与体力，长时间保持会让自己变得很累。 但很可惜，鲨鱼群并没有这个资格。 “你们开始探索了吗？” “还没呢，在等你呢。” “那，先和姬子她们联络一下吧。” 第二十二章:探索与异动 “德莉莎，姬子阿姐，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路上出了些意外，但已经解决了。” “没有大碍，接下来我们会进行探索。” “坐标已经发送，保持联系。” 关闭了通讯，李清歌看向女武神们，发现她们已经将装甲都穿戴完成了，随时可以开始任务。 就剩他一人没准备好了。 “你们等一下，我找个地方换一下衣服。” “布洛妮娅，我的东西呢？” 除了武器外，李清歌所以的装备都放在潜艇上了，好在布洛妮娅全部带了过来。 “这里。” 布洛妮娅将李清歌的装甲递了过来，是一套类似紧身衣的制式武装，样式是男性的（参考eva），据说是女武神装甲改过来的。 没办法，毕竟男性的战士太稀少了。 不过据德莉莎的说法，李清歌的专属装甲已经在设计了。（在做了.jpg） 找到了一根石柱，李清歌走到了后面脱下潜水服，换上制式装甲，女武们在旁边等着。 莫名有种李清歌是少年漫女主角的既视感。 “好了，大家检查一下通讯。” 等到李清歌换好装甲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布洛妮娅将小型的入耳式耳机分给了大家。 众人试了一下没有问题后，就开始了探索。 “清歌同学，不需要休息吗？” 符华走在侧翼看着李清歌残留几分苍白的清秀脸庞，略带关切地问道。 李清歌摇了摇头，手无意识地摩挲到腰间的武器上。 或许是圣痕的原因，进入溶洞后，高浓度的崩坏能并没有让他不适，反而让他更加精神，状态在快速回复中。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华点。 “没有关系的。” “好吧。” 既然李清歌执意如此，那符华也不再说什么。 她相信李清歌不是那种会勉强的人。 “根据重装小兔的检测，这个洞内的崩坏能浓度非常的高，极有可能诞生死士与崩坏兽。” 布洛妮娅拿着平板看了李清歌一眼。 有一点布洛妮娅没有说，她通过重装小兔发现，李清歌在无意识地吸收周边的崩坏能，准确的说，是他挂在腰间的太刀，可以操纵机甲的那把，它在吸收崩坏能。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就好像刀是活着的一样，但事实就是如此。 它吸收的很是缓慢，在布洛妮娅刻意的感知下就像正常的崩坏能流动。 如果不是重装小兔，她也发现不了。 不过李清歌不打算说的话，布洛妮娅也就不打算说出来。 这种咫尺间崩坏能的异动，女武神们或许会误会，但从先前的表现来看，李清歌不可能感应不出来。 的确，李清歌是知道的。 在换好装甲时他的注意力就放到了这把在吸收周边崩坏能的太刀——地藏御魂之上。 不同于使用侵蚀之力时地藏御魂本身吸收的崩坏能，这股崩坏能涌向了更深处。 地藏御魂的深处有着什么，李清歌一清二楚，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将她们束缚在了地藏御魂之中。 如今，因为蚩尤庞大崩坏能的影响，地藏御魂内部深处的存在似乎正在苏醒。 这是好事。 至少对李清歌来说是这样的。 女武神探索中…… 溶洞的内部异常的大，有好几条通往不同方向的通道。顶部是坚硬的石柱，像是钟乳石一般，但没有那么密集。里面没有动物活动的痕迹，也没有植物存活。 “好神奇啊。” 琪亚娜抬头看着石壁发出了感叹。 明明是在深海海底，没有阳光，但随着众人的深入，洞穴中一直存在的柔和的光亮也没有消失，让众人的探索方便不少。 “的确神奇。” 李清歌也由衷地感叹到。 神州传说中，只记录了姬轩辕一人击退了蚩尤。 但他知道，封印了蚩尤耗尽了三人的性命。 其中一人是姬轩辕，另外的两人则是苍玄与丹朱。 她们是双胞胎，是和符华一样的前文明战士，只是没有符华那么强大与长寿。 是她们将轩辕剑交给姬轩辕，与她一同对抗蚩尤。 两人之中，苍玄擅长天算与阵法一道，在这个崩坏世界，其实就是对崩坏的一种特殊应用。 这洞穴之中的光亮，应该就是苍玄布下的某种阵法。 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众人站在了一处分岔路口前。 “我和布洛妮娅一组，芽衣和琪亚娜一组，符华独自一组，可以吗。” 因为前面是三条路，所以李清歌将5人分成了三组。 符华因为实力最强大，所以单独一组。 布洛妮娅因为携带的重火力武装不适合在洞穴中使用，需要人保护（自称），所以跟实力第二强的李清歌分配了一起。 琪亚娜和芽衣一个远攻一个近程，加上平日里就有不错的默契，于是就放到一组去了。 分配期间琪亚娜似乎想抗议，但被布洛妮娅无情镇压了。 琪亚娜：我有异议！ 布洛妮娅：不，你没有。 琪亚娜：你这算哪门子需要保护啊。 李清歌自然知道布洛妮娅所谓的需要人保护是开玩笑的，毕竟重装小兔没有装备重火力武器时也是可以手撕战车级崩坏兽的。 这个场景已经在长空市见到过了。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众人很快又走到了一起。 这三条道路通向的是同一个地方。 前方就没有分岔路一样的东西了。 “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有这么大啊。” 众人走了许久，也没有走到溶洞的尽头，一成不变的景色已经琪亚娜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小心，前面有异常的崩坏能反应，可能是死士和崩坏兽。” 就在这时，布洛妮娅提醒到，琪亚娜一下子来精神了，顿时想要冲出去。 “好勒，看本小姐……” 还未等她有所行动，她命运的后领就被李清歌抓住了。 “不要脱离团队。” “是！” 见琪亚娜乖乖地听话了，李清歌松开手，让泰坦部队浮现出来，在前面开路。 泰坦这东西可不是带着好玩的。 不管怎么说，安全是第一位的。 第二十三章:死士与崩坏兽与石门 如布洛妮娅所探测到的，洞穴的前方出现了大量的死士和崩坏兽。 众人站在它们的不远处，它们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不停地徘徊，只在一个范围内移动，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但这是不可能的，死士与崩坏兽并没有自主的意识，能够命令它们的只有律者。 律者也不会下这种奇怪的命令。 “重装小兔检测到前方的空间有异样的波动。” “应该是某种阵法吧，神州对崩坏能的一种应用。” 符华向众人解释。 “死士和崩坏兽被困在了阵法之中，无法感应到阵外的我们。” 李清歌了然地点了点头，想来又是苍玄的手笔。 洞穴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想要继续前进必须穿过死士与崩坏兽群。 “前面似乎有道石门，应该是洞穴的出口了。” 符华指向一处，众人的目光移了过去，果然看见了符华虽说的石门。 它就在最深处。 众人商讨了一会，最终决定要消灭这些崩坏生物。 “注意互相支援。” 李清歌提醒了一句，然后命令泰坦走在前面，自己跟在泰坦的后面，缓缓靠近了崩坏兽群。 在接近到某一个范围的时候，一股穿透一层薄膜般的异样感笼罩了众人。 李清歌愣了一下，他感到了某种近乎错觉的共鸣。 但他马上收回了心思。 就好像按下了某个开关一样，死士与崩坏兽的被众人所吸引，向着众人奔袭而来。 就在死士与崩坏兽暴动起来时，原本缓慢行走的泰坦也开启了暴走。 坚实的脚掌猛踏大地，十数台泰坦的跑动激起一阵尘埃，洞穴隐隐地颤抖起来。 “先消灭死士与小型崩坏兽，其他的由泰坦对付。” “是！”×4 …… “嘿嘿，这些死士和崩坏兽还没有长空市的难对付呢。” 琪亚娜守在布洛妮娅的旁边，砰砰两枪爆头了击杀一只拿着弓箭的死士，有些得意地说道。 死士不同于崩坏兽，头部与心脏是她们的命门，只要破坏这两个部分，她们就会死亡，化作黑灰。 “笨蛋琪亚娜，不要分心。” 布洛妮娅瞥了琪亚娜一眼，举起左手瞄准了一只死士，一道蓝色激光从她身后发射而出，精准的击中了那只死士。 在她身后，是保持同样姿势的重装小兔，它的左手现在是一门激光炮。 “知道了啦。” 琪亚娜应到。 就在此时，一道阴影向着琪亚娜她们两人冲了过来。 她躲在一只战车级崩坏兽的身后，在泰坦与战车级崩坏兽碰撞之时，高高跃起，顺着泰坦的手臂跑到了泰坦的头顶，然后跳了下来，冲过了泰坦的防线。 她像动物一样，四肢伏地地奔跑，速度极快。 这只特别的死士立马引起了琪亚娜她们的注意。 琪亚娜当即瞄准了这只死士，扣下了索尔之锤的扳机。 奔袭中的死士身体竟是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由崩坏能凝聚出的子弹穿直接过了死士虚幻的身体，将地面打出一个弹坑。 “是特殊的死士！” 就像人类之中会有天赋异禀之人，死士和崩坏兽之中也会出现有特殊能力的个体。 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个体往往会比普通类型的更加难缠。 比如琪亚娜曾在长空市遇到的一只双刀死士，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给她带来过很大的麻烦。 转瞬之间，这只死士冲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琪亚娜握紧了双枪，绷紧了身体，做好了近战的准备。 死士虚幻的身体凝实起来，高高跃起，向琪亚娜的方向扑去。 “就是现在。” 琪亚娜眼睛一亮，双膝滑跪在了地上，身体向后仰去，死士从琪亚娜上方扑了个空。 而在两者交错的一瞬间，琪亚娜将索尔之锤抵在了死士的心脏处，扣下了扳机。 随着子弹出膛的声音，凭借惯性划过琪亚娜上方的死士失去了生息。 “简简单……” “琪亚娜小心！” 就在琪亚娜放松警惕的时候，从阴影处冲出一只与她刚才击杀的相同的死士。 这只死士向还未起身的琪亚娜扑了过去。 布洛妮娅立马挡在了琪亚娜的身前。 重装小兔持有盾牌的右手横了过来，当的一声拍飞了这只死士。 死士在空中翻转几周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但就在她落地的一瞬间，一道激光就将其爆头，将她击杀。 “多谢了，布洛妮娅。” “不谢。” …… “有些奇怪。” 一台泰坦的旁边，李清歌挥动着手中的太刀，击杀着想要越过他的死士，心中泛起了疑惑。 突然，有一只骑士级的崩坏兽窜了出来，手中的长枪直直的向泰坦的身躯刺去。 泰坦一只手握住了骑士级崩坏兽刺过来的长枪，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向崩坏兽的上半身轰去。 骑士级崩坏兽的骑手被轰飞，身体破碎开来，李清歌趁机将等离子影秀刺入了骑士级崩坏兽战马的身体中，引动寒气爆发摧毁了它的崩坏结晶。 骑士级崩坏兽体内有两个崩坏结晶，一个在骑手上，一个在战马内，只有摧毁两个才能击杀它。 李清歌拔出了战马体内的太刀，崩坏兽的身躯化作了紫色的粉末。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死士还是崩坏兽都对李清歌视而不见的样子，如果不是他主动攻击的话，她们都会主动地避开他。 但不应该啊，李清歌还记得自己在长空市的时候，一旦死士和崩坏兽发现他，都会疯狂地进攻，一副他被针对了的样子。 这时，李清歌发现了一个特殊的死士。 她像是动物一样四肢伏在地上，双手是橙黄色宽而坚硬的利爪，头戴着兜帽，上面有一对猫耳。 有点像猫耳娘。 说起来，半变异的死士与崩坏兽外观上都十分的狰狞，就像是灾难片里的丧尸与怪物一样。 但完全体的它们从外观上来说并不可怕，甚至有些可爱。 就像骑士级崩坏兽一样，骑手是个戴着巨大蘑菇帽的女孩的样子，战马是一个鸟头短腿的可爱形象。 若不是它们会杀掉任何出现在它们面前的人类，恐怕没有人会把怪物与它们联系起来。 这么说来，崩坏神真是恶趣味啊，把兵器做的如此美丽。 收回突然飘散的思绪，李清歌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主动向这只特殊的死士冲了过去。 先下手为强！ 第二十四章:钥匙与休息 将太刀从一只被泰坦所束缚的战车级崩坏兽的体内抽出，李清歌环视了一周已经变得开阔的环境，放松了身体，微微地喘气。 binlang！ 伴随着一道金属落地的声音，一个小巧的长条状物体从化为紫灰的崩坏兽体内掉了出来。 “这是钥匙？” 李清歌知道石门是封闭着的，想要打开石门就需要找到钥匙，只是没想到钥匙在崩坏兽的体内。 李清歌将其捡了起来，然后与其他人汇合到了一起。 四周已经没有死士和崩坏兽了。 “大家没事吧。” 战斗完的众人都有点灰头土脸的，头发有些凌乱，沾染上灰尘。 这很正常，毕竟战斗的时候是顾不上护着脸蛋和头发的。 琪亚娜她们虽然是女孩子，但也是合格的战士，在战斗时自然是不拘小格的。 “没有事，就是有点累了。” 琪亚娜像是小学生发言一样高高地举起了手。 其他人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受伤。 “那就原地修整一下吧。” 李清歌仔细观察了一下众人，发现众人虽然外貌上有些狼狈，但并没有受伤，点头说道。 “好耶！” 听到李清歌的话，琪亚娜兴奋地跑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旁边，向着大家招了招手。 “这边这边，这边可以休息。” 芽衣和李清歌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一丝无奈。 琪亚娜还真是活泼啊，像只哈士奇一样。 不过这也是琪亚娜的特点。 收回目光，李清歌带着众人走到了琪亚娜的身边，发现她选的地方还真不错。 这块石头外表较为平整，体积也足以让几人坐在一起，就是有些脏了。 不过大家也不在意这点，直接坐了上去。 “对了，你们有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东西。” 休息了一会，李清歌突然拿出了从崩坏兽体内爆出的钥匙，向众人询问到。 “这是？” “这是一只崩坏兽体内的，可能与石门有关。” 李清歌睁眼说着瞎话。 其实他也不想说谎的，只是很多东西，他不方便和琪亚娜她们说。 “我没有见过……” “布洛妮娅也是。” “抱歉，清歌同学，我也是。” 芽衣，布洛妮娅与符华相继摇了摇头。 李清歌把目光看向了琪亚娜。 琪亚娜伸手往装甲里掏了一掏，拿出了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向李清歌递来。 “是这个吗？我击杀一只死士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我想可能有用就收了起来。” “嗯，没错。” 李清歌接过，将琪亚娜的和他获得的钥匙放在了一起。 琪亚娜的运气一直很好，平时小到干脆面的再来一包，大到商城抽奖的一等奖，她都有中过，所以她能找到这把钥匙李清歌也不意外。 “琪亚娜同学的运气，一直很好呢。” 符华在一旁向琪亚娜投来了有些羡慕的眼光。 如果琪亚娜是欧洲人的话，符华就是标准的非洲人了。 记得符华和琪亚娜有玩过一款抽卡游戏，前者在抽某一个角色时，直到氪金上限了还没把那个角色抽出来，而后者却一发中魂。 从此符华就封印了抽卡游戏。 “啊，有吗？” 琪亚娜挠了挠头，并没有这个自觉。 运气这种东西，没有对比的话是比较不出来的。 “因为笨蛋的运气都是很好的。” “布洛妮娅，你说谁是笨蛋！” “谁应我谁是笨蛋。” “你！” “好了，布洛妮娅，琪亚娜，别吵了。” 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又开始了日常的互动，李清歌在将钥匙放好之后，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了聊天群之中，直奔任务面板。 算上之前的异变群鲨，李清歌已经击杀了23只死士与13.5只下位崩坏兽，一共获取了7000水晶。 加上之前攒的，个人存款已经有近8000的水晶了，离他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计算完自己资产的李清歌离开了任务面板，点开了【个人模板】。 这个是聊天群为使用者进行能力统合并将其数据化出来的功能。 透过这个功能，使用者可以清晰认识到自己的能力，并使用水晶针对性的强化。 李清歌的个人模板并没有什么问题，除了这个“时空操纵”。 时空操纵，顾名思义就是操纵时间与空间的能力。 在加入聊天群之前，李清歌一直以为自己的能力只与时间有关。 但在先前踏入迷阵之时，他又感应到了自己身上与迷阵有所共鸣。 在踏入迷阵前布洛妮娅检查到了迷阵处空间有异常波动。 而自己又与迷阵有了共鸣…… 莫非是自己空间的能力要觉醒了？ 这是好事啊。 说起来，自从加入聊天群后，短短几天自己就有了很多的变化…… 李清歌放空了思想，消耗的体力，精神与崩坏能缓缓回复着。 “我感觉十分良好……哇哦！” 李清歌睁开了眼，被琪亚娜的大脸吓了一跳。 琪亚娜不知道何时将脸贴近了他，距离近的可以看见她的睫毛，感受到她的吐息。 “琪亚娜你在干嘛？” 李清歌连忙推开了琪亚娜，再不推开他怕自己都要陷进她宛如天空般碧蓝的眼眸中了。 琪亚娜嘟了嘟嘴：“明明是清歌你在发呆。” “我都叫了呢好几次了。” “是吗？” 李清歌将有些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快速地降着温。 “没错哦。” “那不好意思了。” “嘿嘿，其实也没什么。” 芽衣见琪亚娜与李清歌正“打情骂俏”，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下。 “清歌，休息好了吗？” “啊，嗯，好了。” 李清歌站了起来，拍去了身上的灰尘，环视一周发现没有符华的身影了。 “符华呢？” “石门那里。” 芽衣抬起手指向石门。 “符华说自己休息好了，想要去看一看。” 李清歌顺着芽衣举起的手看了过去，符华的身影果然站在石门那。 “那我们也出发吧。” 李清歌说完，便朝着石门的方向走了过去，芽衣三人也快速跟了上去。 走进了才发现，石门很像神州庙宇的门扉，承重柱镶嵌在石壁中，门的左右两边各刻着一条神龙。 神龙张开的嘴部处有着两个条形的凹槽，应该就是放钥匙的地方了。 “符华？” “你们来了，休息的怎么样了？” 听见众人的呼唤，一直盯着石门的符华将目光转了过来。 “休息的挺好。”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打开这道石门了。” 第二十五章:石碑 “终于来找我了吗，污秽的人类。” 在将钥匙放入石门的凹槽之后，石门上散发了一阵光亮，照亮了整个洞穴，刺目的光亮令众人不由得眯起眼睛。 待的光亮消失，众人重新睁开眼睛，石门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在此时，一道略显虚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像在众人身边耳语般，回荡开来。 “哇哦，什……什么声音。” 琪亚娜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躲在了芽衣时身后，扒着芽衣的肩膀，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着。 “难道是什么鬼魂吗？” “笨蛋琪亚娜，鬼魂是不存在的。” 布洛妮娅平淡地看了琪亚娜一眼。 “那你说说，这道声音是怎么回事？” 听到布洛妮娅怼她，琪亚娜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这时，符华回答了琪亚娜的问题。 “应该是一种机关，打开了石门机关就会触发。” ‘好熟悉的声音。’ 符华在心中想到。 “那什么机关会冒出声音来啊，这里又没有留声机。” 琪亚娜还是嘴硬。 “那很简单。”符华扶了扶眼上的眼睛，镜片上闪过一道诡异的光，“神州的古阵法。” “……神州的阵法真是太厉害了。” 最终琪亚娜还是相信了这个世界是没有鬼魂的。 “芽衣，你没事吧。” 李清歌向着芽衣小声地询问着。 她的脸色有些僵硬，莫非也是被声音吓着了，怕有鬼魂。 “……我没事，我是被琪亚娜吓了一跳。” 芽衣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蛋，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李清歌有些不信，虽说人吓人可以吓死人，而且琪亚娜的动作是有些突然，但也没到把人吓着的程度。 不过芽衣不想承认就随她吧。 虽说怕鬼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众人等了一会，直到疑似阵法留存下来的声音不再响起，才迈入了石门。 石门的后面是一处广阔的空间，比外出更加的明亮，像是一个小型的广场。 广场的正中央有一座类似于仙鹤的的雕像，灰扑扑的。 “好像又没有路了啊。” 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什么通道，琪亚娜感叹似的说道。 倒是眼尖的符华又发现了什么端倪。 “去那个雕像那里看看吧，那里似乎有什么。” 众人闻言走了过去。 “这是……石碑。” 众人靠近之后，发现鸟型雕像的四周摆了几块石碑，上面有着奇怪的文字。 “口二中卜天……这是哪国的象形文字啊！” 擦去石碑上的灰尘，琪亚娜弯下腰试图解读这些文字，毫不意外，她失败了。 “好奇怪，这种文字在布洛妮娅的数据库中也不存在。” 琪亚娜之后，布洛妮娅也试图解析，同样失败了。 “清歌，你是神州人，你认识这些文字吗？” 芽衣向着正在看着石牌的李清歌询问到。 “……你高看我了，芽衣。” 姬轩辕时代的文字，有没有被记载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在场能解读这些文字的，就只有符华了，毕竟某种程度来说，这些文字是她参与传播的。 李清歌把目光看向了符华，意思不言而喻。 “我来试试吧，这些文字我应该认识。” 符华说完，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就把位置让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谦虚地扶了一下眼镜，符华开口说道。 “后世的有缘人啊，我是神州部族的领袖之一，神农氏连山。” “我的妻子，轩辕氏姬麟，与她的战友，伏羲氏苍玄，女娲氏丹朱，用自己的生命，将危害神州的崩坏兽蚩尤封印在了这里。” “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用这些石碑来记录她们的传说，希望后人能记住她的牺牲……” 符华的话音截然而止。 “神农，轩辕，伏羲，女娲，这些都是神州传说的中的人物。” 芽衣若有所思，轻轻地开口道。 “按照这石碑中的话，神州传说的记载似乎有误。” “传说姬轩辕独自前往九幽与蚩尤战斗，石碑记载的则是三人一同蚩尤封印了。” “传说毕竟只是传说，历史真相只有当事人才能真正知晓。” 李清歌微微皱眉说道。 这座石碑记载的似乎和他所得知的有些不一样。 连山所雕刻的石碑，应该只提到了姬麟才对。 “符华，接下来的呢？” 现在李清歌特别想知道接下来的记载。 “这座石碑所记载的到此为止了。” 符华这么说道。 “布洛妮娅，可以麻烦你将四周石碑上的文字用重装小兔记录下来吗。”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唤出重装小兔。 “交给我吧。” 片刻之后，重装小兔将所有石碑的样子投影在了半空之中。 符华仔细看了一会，将石碑的记载按顺序排好，继续开口道。 “一年前，体型巨大的崩坏兽蚩尤，出现在了神州大地。” “在蚩尤的破坏下，大地变得满目疮痍，百姓生灵涂炭。” “为了拯救神州大地，苍玄，女娲与姬麟三人一同，用生命与轩辕剑的力量将蚩尤封印在海底。” “在听闻姬麟三人的死讯后，我只想找到她们的尸身，但在茫茫大海之中，我无法找到九幽。” “在我无能为力之时，赤鸢鸟替我指引了方向。” “赤鸢是姬麟的爱鸟，是她为了纪念友人所取的名字……” 讲到此处，符华的面色隐隐发生了变化，声音也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 “最终，它带我来到这里，自己却先一步离去了。” “来到此处的我找到了姬麟她们的尸身，并将其一同焚化了。” “人生的最后时刻，我没有陪在我的妻子姬麟身边，这让我的内心很是煎熬与愧疚。” “最终，我决定在此地打造一尊姬麟最喜欢的赤鸢鸟雕像，并用石碑记录下她们的故事。” “这之后，我会将自己埋葬在此处，陪伴着姬麟，希望她不再感到孤独。” “后世的来者啊，我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个故事，记得曾经有一群勇敢的战士为了保护神州大地耗尽了一切，包括生命。” “最后，请记住，赤鸢鸟会指引着你们。” 第二十六章:姬子的本我 “连山……真的是很爱姬麟呢。” 在符华讲述完石碑上所记载的故事之后，气氛稍稍陷入了沉静，众人都微微有些动容。 虽然石碑之上只记载了短短的几行字，但众人还是可以感受的到连山对姬麟的感情。 为了陪伴自己的爱人，愿意长眠与深海与寂静之中，这份感情真是沉重。 在几人之中，最有少女心，也是最感性的芽衣不由发出了惊叹。 琪亚娜嗯嗯地点了点头。 在芽衣惊叹之后，众人也把情绪调节了回来。 在这个存在着崩坏的世界，悲剧不断地在上演，温情的故事也时时在演绎。 姬麟与连山之间的故事，也不过是世界这本书的一角书页而已。 “不过石碑上说连山将姬麟的尸身焚烧了，那岂不是姬麟圣痕也没有了。” 琪亚娜略显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也不由得想到了这个方面。 圣痕是一种基因技术，完整的原生圣痕存在于宿主的身体之上，没有了身体，自然就没有了圣痕。 这次九幽之行，其中一个重要的目标就是寻找到姬麟的圣痕，想要借此突破现有的人工圣痕技术或是将圣痕移植到姬子身上，以修复她的身体。 原本众人就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想要寻找到姬麟的尸身，但现在看来，希望要破碎了。 “那姬子阿姨的身体岂不是……” 琪亚娜看起来很是担忧。 虽然琪亚娜一直叫姬子为阿姨，还屡教不改，但她是真的喜欢姬子，喜欢这个真心为她们着想，处处照顾她们的老师。 但不光是琪亚娜，大家对姬子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受到过姬子的帮助与教导。 面对姬子可能会到来的结局，众人都无法接受。 所以众人面面相觑，没有接过琪亚娜的话。 眼见气氛开始了不对劲，李清歌敲了敲琪亚娜的头。 “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啊，琪亚娜。” “姬子会没事的，会有办法的。” 无论是聊天群里商城所贩卖的scp-500万能药还是圣痕修补技术，都可以修复姬子的身体，所以，李清歌从没没指望找到姬麟的圣痕。 毕竟，他一开始就知道她们这一行人是找不到圣痕的。 他的目的，最开始就只有一个——消灭蚩尤，解救姬麟。 但是，李清歌知道姬子会没事，其他人不知道，所以李清歌对琪亚娜的安慰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 见状，李清歌轻轻叹了口气，打开通讯器，呼叫休伯利安。 通讯很快就被接通了，姬子的身影浮现在虚拟屏幕之上。 “这里是李清歌，姬子阿姐，我们的探索有所发现。” “这里是姬子，清歌，你们没出什么问题吧。” 姬子一开口，并没有询问探索的结果，而是关切地询问众人的安危。 这是她的温柔。 “放心吧，姬子阿姐，虽然遇上了死士与崩坏兽，但没有人受伤。” 李清歌将一路上发生的简短地陈述了一下，然后把布洛妮娅记录下的石碑的影像与符华的翻译上传到了休伯利安。 阅读过后，姬子肉眼可见地失落起来。 没有人会对自己的生死不在意，包括姬子。 “姬子……” 影像后面传来德莉莎担忧的声音。 她们是好几年的好朋友了，姬子在很多地方帮助了她，甚至德莉莎能够成功开创圣芙蕾雅学园，姬子也功不可没。 这还是德莉莎第一次看见姬子有这么失落的时候。 但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姬子。 “我还没这么脆弱，德莉莎。” 姬子露出一个有些释然的笑容，摸了摸德莉莎的头，然后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看向影像之后还未开过口的女武神们。 她们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说你们为什么是这个表情，不过是任务失败吗，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就算是我这个资深A级女武神任务也不是100％完成的，何况你们一群没什么经验的小毛孩。” “姬子阿姨（老师，上校）……” “好了好了，你们这副模样算什么，你们这个眼神算什么，你们可是女武神啊。” 姬子笑骂道。 “寻找圣痕的任务失败了，寻找轩辕剑的任务可不能失败啊。” “要是失败了，你们就从南海游回圣芙蕾雅吧。” 被姬子这么一番训斥，众人也逐渐振作起来。 姬子本人都没有自怨自艾，她们又有什么资格呢。 “是！”×4 “真是一群孩子啊……” 失落的快，振作的也快。 姬子这么轻轻地笑到，但李清歌还是可以看到她与平常不同的身体动作。 姬子的右手放在背后，手臂微微颤抖，拳头应该是紧紧纂住了。 “姬子。” “怎么了？” “你不会死的。” 现在的李清歌还不能告诉姬子自己有办法解决她身体的问题，因为他无法解释。 “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姬子愣了一下，她看见李清歌的眼里都是认真。 片刻后，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你要加油哦。” 轻轻呼出一口气，李清歌主动挂断了通讯，走到了赤鸢鸟雕像的旁边，看向鸟嘴的的位置。 “这是……？” 原本只是想观察赤鸢鸟雕像的朝向，但李清歌却在鸟嘴处发现了一枚衔着的红色珠子。 李清歌伸手，微微用力将它摘了下来，放在了手心。 有些凉凉的。 这时，重新振作的女武神们被李清歌的动作所吸引，来到他的身边。 “这是魂钢。” 经过重装小兔的分析之后，布洛妮娅得出了结论。 “这颗魂钢珠子上有很奇怪的气息。” 符华仔细观察着珠子，有些疑惑。 为什么珠子上面有神之键的气息，而且是她所持有的那把。 “不过，清歌你怎么突然观察起雕像了。” 虽然众人有些奇怪雕像上为什么会有魂钢，但李清歌的行为更值得她们注意。 “因为，石碑上所说的，赤鸢鸟会指引我们。” “想要找到轩辕剑，我们必须继续走下去。” 第二十七章:八卦与轩辕剑 顺着赤鸢鸟鸟嘴方向往前，是一块石壁，与其他的石壁不同，它异常的平整，石壁上刻有奇怪的字符。 李清歌领着女武神们走到这块石壁之前，率先将手放了上去。 一阵光亮在石壁上闪过，李清歌感到眼前一花，就来带了另一片的空间。 这里比起之前所在的地方还要开阔，从站立的地方向前方看去，可以看见模糊的三尊石像，一柄黄金色的大剑静静悬浮在石像的上空。 “那就是轩辕剑吗？” 这么想着，李清歌打开了通讯。 另一边，女武神们突然看见李清歌消失不见了，纷纷有些慌乱起来。 “怎么回事，清歌怎么就不见了。” 回忆着李清歌消失不见前的动作，琪亚娜连忙将手放在了石壁之上。 “琪亚娜，不要轻举妄动……” 芽衣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一步。 随着身体内部崩坏能的短暂流动，琪亚娜眼前一花，也穿过了石壁，面前就是李清歌的身影。 面色一喜，琪亚娜就扑倒了李清歌的身上。 “清歌！” 李清歌正在与布洛妮娅她们通讯，告诉她们通过石壁的方法，没想到自己突然受到了袭击。 无奈，只能先把琪亚娜从身上摘下来再说。 不过即便李清歌不告诉布洛妮娅通过石壁的方法，以重装小兔的分析能力也不不难探测出。 没等一会，除了琪亚娜，剩下的女武神都通过了石壁。 芽衣有些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李清歌面前。 “清歌，你怎么能和琪亚娜一样冲动呢。” “幸亏石壁上不是什么有危险的机关。” “抱歉。”李清歌微微低头致歉，“我只是想快点结束这次任务。” 李清歌确实有些急躁了。 无论是石碑上略显不同的变化，对姬子说而不得的愧疚感，还是想要解救姬轩辕的紧迫，都让他心情不是很平静。 “算了……前面那把就是轩辕剑吗？” 芽衣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毕竟经过姬子的事情后，她也是心乱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与李清歌一样，女武神们也看见了远处的三尊石像与黄金之剑。 “没错，那就是轩辕剑，而且是一把神之键。” 李清歌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原来轩辕剑是一把神之键啊。” 芽衣与琪亚娜不禁感叹到。 在此之前，她们只认为轩辕剑是一把较为特殊的武器，没有想到是神之键。 如果轩辕剑是神之键的话，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就要上升很多了，毕竟即使是天命，也没有几把神之键。 芽衣与琪亚娜对神之键的认识，只停留在书本上的知识，还有德莉莎的犹大的誓约与李清歌的地藏御魂。 琪亚娜还比芽衣知道的还多一把，那就是天火圣裁，是她失踪的父亲持有的神之键。 她们也没怀疑李清歌的话，权当是神之键之间的相互感应了。 感叹过后，琪亚娜有些跃跃欲试的。 “轩辕剑就在眼前，我们的任务很快就要完成了吧。” “快出发吧。” 她一定要把轩辕剑带回去，不能让姬子阿姨失望。 “还是要小心为上。” 符华带着几分担忧地说道。 “还有，方才我观察石壁上的字符，发现那是神州自古以来封印邪恶的咒文。” “所以，这个地方说不定还藏有不知名的危险。” “符华说的没错。”李清歌点了点头，“但既然来到这里，怎么说也不能就此停下。” “各位，我们出发吧。” “警惕一些。” “布洛妮娅，麻烦你把我们走过的路线记录一下。” “了解。” 让布洛妮娅记录着路线，李清歌带着女武神们向着轩辕剑所在的方位走去。 一路上，依旧有着一些小型的的崩坏兽与死士。 这些都被泰坦和众人解决掉了。 在此期间，李清歌的水晶库存已经达到了一万。 但是，走了许久的众人突然发现，自己与轩辕剑的距离并没有缩减，一开始轩辕剑在哪，现在就在哪。 明明一直走的直线距离。 “啊，这也太烦了吧，又是什么神州的迷阵吗怎么到处都是啊。” 琪亚娜烦躁地说到。 这种近在眼前却求而不得的感觉太难受了。 “琪亚娜同学难得聪明了一回。” 符华赞扬道，然后对着布洛妮娅说道。 “布洛妮娅，你能把你记录下的路线投影出来吗？” “可以。”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将一副地图一样的影像投影到半空之中。 符华仔细地看了起来。 “既然班长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说啊。” 琪亚娜有些不满问道。 “因为只有走过足够的距离，我才能判断这是什么阵法。” 符华解释了一句，继续破解阵法去了。 李清歌也站在她的身边，有些感兴趣的看了几眼。 即便他不懂阵法，也可以看出这似乎是一个八卦的形状。 聊天群里也有贩卖关于阵法的知识，若有闲散的水晶，李清歌也打算学一学。 无论是各种封印阵法还是天算一道，都是很有用的技能。 “这是按照八卦来排列的，我知道怎么走了。” “跟紧我。” 众人依眼紧跟在符华的身后。 在符华的带领下，众人左转右转，逐渐走出了八卦之阵中。 轩辕剑与她们之间的距离肉眼可见地缩短着。 众人经过了一段不短的路途，加上清理一路上出现的崩坏兽与死士，体力都有所消耗。 但是，这点体力的消耗，与内心的激动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终于，众人来到了雕像与轩辕剑面前。 与之前的那尊一样，这三尊也是赤鸢鸟的样子。 三尊赤鸢鸟雕像呈三角姿势，鸟嘴皆指向一个方位。 轩辕剑悬浮在赤鸢鸟雕像的正中央，浮在半空之中，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这就是……轩辕剑。” 这柄黄金之间并不像神话所说的样子，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 那上面只有简单富有规律的条纹。 但它仍散发着一股尊贵古朴的气息。 众人的目光在被这把黄金之剑短暂吸引后回过神来。 “那么，要怎么把它取下来呢？” 第二十八章:轩辕剑的异变 “轩辕剑浮在半空中，我们要怎么把它拿下来呢？” 轩辕剑的下方，女武神们看着位于高空中的黄金之剑，有些犯了难。 李清歌在观察这三尊呈三角之势的赤鸢鸟雕像。 这三尊雕像与之前的一样，鸟嘴处衔着一个红色的珠子。 李清歌尝试着把珠子拿下来，发现珠子是固定住的，拿不下来，但是可以转动。 “莫非……” 李清歌脑中闪过一道思绪，手指转动着赤鸢鸟雕像嘴中的珠子，直到突然想起咔擦一声，珠子再也转不动了。 “大家，我好像发现机关了。” 在李清歌的话语落下瞬间，赤鸢鸟雕像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空洞的双目泛起红色的光，化作两道赤红的光束径直地打在轩辕剑身之上。 一道金色的光环浮现在轩辕剑的表面。 “好神奇啊。” 琪亚娜仰头看去，不由惊呼出声。 “莫非，这也是石碑上所说的‘赤鸢鸟会指引我们’吗？” “琪亚娜，布洛妮娅，另外两座雕像的机关就拜托你们了。” 李清歌说道，这俩人的位置与另外两座雕像的位置是最近的。 “只要转动嘴中的珠子到不能转动的方位就可以了。” 李清歌的话语有些绕口，但幸好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可以听懂。 依言，在一番操作之后，四束光柱自另外两座赤鸢鸟雕像的眼部射出，与之前的光束一起，汇聚到轩辕剑的剑身之上。 轩辕剑剑身上的金色圆环已经有三道了，它们绕着轩辕剑有规律地旋转着，上面有一道道古朴的文字。 在赤鸢鸟雕像射出的光束照射到轩辕剑身上之时，轩辕剑缓缓下坠了。 在轩辕剑落到一个足够近的位置之时，符华也能够看清轩辕剑周身圆环上的文字了。 在解读出文字的那一瞬间，符华的脸色变了，变得十分凝重。 “小心！那上面的文字和石壁上的是一样的。” “是神州封印邪恶的咒文。” “唉？可是轩辕剑不是对抗崩坏的神器……” 琪亚娜的话还没说完，缓缓下坠的的轩辕剑就发生了变化。 金色的雷光伴随着雷鸣之声自轩辕剑上爆射而出，呈四方之势扩散。 刺目的光亮令众人的眼睛不适，但更重要的是，雷光的散射几乎是在一瞬间，众人即便有着符华的提醒，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雷光即将穿过众人身体的前一刻，几台体型高大的泰坦解除了量子化，挡在了众人的面前。 金色的雷光击穿了泰坦的身体，高压的雷电如同雷蛇一般在身上游走。 “大家，小心爆炸。” 有了泰坦的缓冲，凭借女武神远超普通人的反射神经与身体素质，众人立即逃离了泰坦的四周。 “这边。” 布洛妮娅唤出了重装小兔，这台远比泰坦机甲厉害且功能繁多的半身机器人右手一握，一层淡黄色的能量护盾浮现在布洛妮娅的身前。 在众人躲到布洛妮娅制造的能量护盾之后时，体型高大的泰坦机甲再也承受不住，纷纷发生了爆炸。 高热的火焰裹挟着风风混杂着金属的碎片四散开来，堪比手榴弹的近距离爆炸。 除此之外，金色的雷光在穿过泰坦之后威势不减地向四方冲去。 宛如雷云里的雷暴池。 “布洛妮娅，可以撑住吗？” 在布洛妮娅制造的护盾后，李清歌沉声问道。 他着实没有想到，轩辕剑还会发生这种变化，幸亏还在众人应付的范围之内。 “根据布洛妮娅的计算，雷电所蕴含的雷电冲击，只不过相当于德莉莎学园长的全力一击，而且相当分散。” “布洛妮娅可以挡住。” 即便直面着危险，布洛妮娅的声音依旧那么平淡，有种让人冷静下来信服她的魔力。 布洛妮娅制造出的一片半透明护盾，在金色的雷光之中，就像是孤海中的一片小舟，即将被大海淹没。 但即便如此，它也为众人挡下了雷电，热风，碎片……没有泛起一片涟漪。 它就像布洛妮娅本人一样，身体小小的，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终于，雷暴停下，洞穴暗了下来，布洛妮娅也解除了护盾。 直到最后，布洛妮娅制造的护盾也没有破碎。 轩辕剑在降落到一定的距离后就不再降落，悬浮在半空之中，剑身四周的圆环也破碎开来。 轩辕剑散发着威严的金色光芒，但不知道是否是众人的错觉，轩辕剑有股邪意的感觉，似乎有若有若无的黑气从剑身上冒了出来。 众人拿着武器戒备着，不敢小看这一把死物。 仅仅是刚才，轩辕剑就爆发出了堪比S级女武神的全力一击的雷光，谁知道它还能再爆发出几次。 虽然雷光分散，速度与威力不能与自然界的雷电比拟，但众人可不想以身体亲自感受一番。 “清歌，接下来怎么做。” 琪亚娜凑到李清歌身边，轻声询问她。 在她的眼中，除了戒备之外，还有满满的冲劲与势在必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封印轩辕剑用的是神州封印邪恶的咒文，不知道轩辕剑为什么能攻击她们。 但是，她可是答应过姬子，要把轩辕剑带回去的。 “让泰坦先试一试。” 李清歌轻吸一口气，这么说道。 蝴蝶煽动了翅膀，轩辕剑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一切依旧是安全第一。 在先前的雷暴中，泰坦被摧毁了四台，加上一路上的消耗，泰坦的数量也只有原先的一半了。 但这反正是从逆熵那里抢来了，不心疼。 但就在李清歌准备命令泰坦解触轩辕剑之时，异变再度发生。 “小心，轩辕剑四周崩坏能在急剧的变化。” 布洛妮娅提醒道。 在她的话语落下之时，从轩辕剑剑身之处飞出三道由能量凝成的三道剑影。 这三道剑影分为紫色，蓝色与红色，在被分离出之后，呈三角之势飞到了众人的四周，包围了她们。 突然的异变让众人的神经紧绷着。 又有什么要发生了吗？ 第二十九章:夺剑 并不算幽暗的九幽溶洞内，维持了数千年的寂静被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所打破。 火光，雷光，冰晶反射的极光相互映照伴随着燃烧的声音，炸裂的声音，冰结的声音。 紫色的轩辕大剑伴随着雷光向着芽衣袭来，在半空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呼啸般的声音响彻。 芽衣目光微凝，反手握住了她的武器，直刀样式的磁爆斩，将体内的崩坏能灌注到这把刀之中。 湛蓝的雷电如灵蛇般在磁爆斩上游走闪烁，雷花不断地绽开，击穿了空气。 握住磁爆斩，芽衣像握住了真正的雷电。 轻喝一声，芽衣凝聚全身的力量自下而上地挥刀，迎向轩辕雷剑。 没有金属碰撞的清鸣，只有两股不同雷电相互纠缠，蚕食，炸裂的声响。 雷光倒映在芽衣的浅紫色的眼眸之中，映照着她的眸色更深。 相应的，挥动着轩辕雷剑的的身影也映入了芽衣的眼中。 那是拥有她样貌的紫色“剑灵”。 崩坏能流动，力量瞬间被强化，芽衣手中相比轩辕雷剑称的上是娇小的磁爆斩将轩辕雷剑击飞，剑灵的胸口大开空门。 ‘好机会。’ 芽衣的眼睛一亮，持刀的手发力，剑光闪动间，五道连续的斩击连续轰击在剑灵的胸膛。 芽衣的剑术比之李清歌只高不低，北辰一刀流免传皆许的剑术水平令她的五道斩击宛若同一时间挥出。 然而，足以令普通人顷刻间赴死的斩击，对于剑灵这种由崩坏能组成的特殊生命来说，根本不足以致命。 五道深深的切痕横陈在剑灵的胸膛之上，最深的一道甚至可以从中看到对面的墙体，但这五道伤痕飞快地在自愈之中。 剑灵抬起了手臂，被芽衣击飞的轩辕雷剑被牵引着飞射而来。 芽衣趁机斩下了剑灵的一条手臂，但雷剑却没有停顿，剑尖闪烁着耀眼的雷光。 芽衣无奈，向后跃去闪躲，如飞剑般的轩辕雷剑在下一刻轰击到了芽衣先前站立的地面之上。 雷电的轰鸣激起漫天的烟尘。 待得烟尘散去，完好无损但比先前黯淡的剑灵站在轩辕雷剑的一旁，它拨出了斜插在地面上的大剑，地面上是一个直径数米的焦黑大坑。 芽衣小口的喘气，紧握武器，神色凝重，依旧在戒备着。 “不会让你过去的。” 时间回到数分钟之前。 由轩辕剑本体分离而出的三道剑影又从体内变幻而出了类似“剑灵”的人形存在。 这些剑灵完全由崩坏能构成，样貌则是变成了女武神的样子。 红色的剑灵是符华，紫色的是芽衣，蓝色的布洛妮娅。 这些剑灵手持着剑影能够爆发出火焰，雷电，寒冰的力量，在剑灵挥动着轩辕剑影的一瞬间，不同属性的剑气令泰坦大军近乎全灭。 为了取得轩辕剑，四位女武神分成了三个部分，分别对抗一位剑灵，布洛妮娅对全场进行支援，然后由李清歌直接去取轩辕剑的本体。 然而这些剑灵也并不是好对付的，挥动剑影爆发而出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泰坦，而且还拥有不死之身。 幸好它们并没有智慧，也没有战斗经验，只会直来直往的劈砍。 女武神们很难将其消灭，但拖延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歌，好了吗？” 一脚将有着布洛妮娅样貌的剑灵踢飞，琪亚娜趁机向李清歌方向大声喊道。 “再坚持一会！” 手持等离子影秀击溃了几道射来的小型剑影，李清歌大声回应道。 在李清歌接近轩辕剑之时，与它分出的剑影一样，轩辕剑的本体也分离出了一个金色的剑灵，是琪亚娜的样子。 金色的剑灵手持轩辕剑的本体，向李清歌发动了攻击，想要阻止他取得轩辕剑。 在本来的轨迹之中，轩辕剑会控制住姬子，并会让姬子与姬子模样的剑灵对着女武神们发起攻击。 而现在，姬子并没有进入九幽，轩辕剑没有可以控制的人选，只能自己亲自出手。 不，或许是轩辕剑内部已经黑化的姬麟的灵魂出的手也说不定。 但即便是姬麟出手，经过数千年的时光，轩辕剑内部储存的崩坏能也坚持不了多久。 李清歌在等，等待金色剑灵露出明显破绽的那一刻。 金色剑灵挥动轩辕剑，数十把能量飞剑向着李清歌飞射而来，它自己本人也向前冲锋，轩辕剑劈向李清歌。 李清歌空着的一只手一直放在地藏御魂上，因为不知道强行操纵轩辕剑是否会对轩辕剑内部的意识残魂造成影响，所以一直没有动用。 但如果女武神们有了生命的威胁，李清歌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动用它。 就算同为神之键，轩辕剑的档次还是要比地藏御魂稍差一筹的。 面对想要他扎成刺猬的剑影与势大力沉的轩辕剑本体的攻击，李清歌的身影一阵模糊。 在崩坏能的强化与自身的加速之下，李清歌的速度甚至能比德莉莎的全速还要快，甚至有了一种不是自己变快了，而是周围变慢了的错觉。 剑影穿过了李清歌留下的模糊残影，如同小型导弹一般在地面轰炸出一个个小型的坑洞。 理所当然，金色剑灵的攻击也空了。 在李清歌闪过剑灵的攻击之后，它的身体像是投影断电般闪烁了一下，金色的光芒也变的黯淡无比。 李清歌知道，它的机会来了。 他将等离子影秀刺入剑灵的胸膛，冰结剑灵的同时，也在消耗轩辕剑的崩坏能。 终于，轩辕剑的崩坏能似乎是被消耗殆尽，金色的剑灵如玻璃一般破碎。 与此同时，与女武神们战斗的能量剑灵也随着金色剑灵的消失而消散。 女武神们松了口气，放松了身体向着李清歌的方向走去。 那里轩辕剑本体掉落，插入了地面之上，就像是亚瑟王传说中的石中剑一样，散发着尊贵的金色光芒，等待着王的诞生。 符华是女武神们中最轻松的一个，武艺达到巅峰造极的她可以说是将剑灵玩弄在鼓掌之中，若不是剑灵有不死之身，她的战斗在一开始就会结束。 因此符华也是最接近李清歌的一个，她可以清晰的看见，在李清歌准备拔出轩辕剑之时，剑身上一闪而逝的漆黑羽毛。 那熟悉的样式与独有的感应让她的心里泛起不详的感觉。 “清歌，别碰那把剑！” 第三十章:还未开始就结束的幻境 “清歌，别碰那把剑！” 符华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李清歌已经握住了轩辕剑的剑柄。 轩辕剑会对被选中之人进行考验，这是李清歌一开始就知道的。 在原来的轨迹中，轩辕剑会将姬子拉入幻境，让她产生一个类似于神州修仙传说中心魔一样的东西。 但是轩辕剑应该是没有制造幻境的能力才对的。 轩辕剑是由上个世纪“千人律者”的律者核心打造的第十神之键，号称支配之键，足足有一千把之多，轩辕剑也只不过是其中一把。 因此，论单个的质量，它是远远不如地藏御魂，犹大这种完整的神之键的。 但是，支配之键在理论上可以通过吸收崩坏能，获取其他律者的力量，并进行支配。 李清歌面前的这把轩辕剑，按照讯息中所述说的，拥有着雷，炎，冰等总共六个律者的力量，先前的剑影就是三种元素力量的具现化。 在握住轩辕剑的那一刻，那漆黑的羽毛也让李清歌明白轩辕剑为什么可以制造幻境了。 那是羽渡尘的羽毛，符华所持有的神之键，意识之键。 或许这是数千年前符华为了保护姬麟而留下的后手，然后羽渡尘的力量被轩辕剑吸收，让轩辕剑拥有了羽渡尘的力量。 在自以为明白真相之后，李清歌的眼前一黑，一股无尽的绝望感涌入了意识之中。 ‘这数千年的孤独，你也来品尝一下吧。’ 与打开石门时一般无二的虚幻声音响起，透着一股淡淡的邪意。 “姬麟……？” 九幽之中，残存的意识，应该只有已经黑化了的姬轩辕了，她寄存在轩辕剑中，这道声音，应该也是她的。 当李清歌眼前恢复了光亮，发现自己深处一片黑暗之中，四周都黑漆漆的，脚下也仿佛踩在黑色的水潭之中。 明明四周都是黑色的，但李清歌还是能够看清，这种自相矛盾很是诡异。 “姬麟，我是来解救你的。” 尽管已经黑化的姬麟大概率不会听，但李清歌还是尝试嘴炮一番，能够兵不血刃这是最好的。 但是当李清歌的话语落下，声音回声般的荡开，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李清歌一直对姬麟保持着敬佩之心，是因为她敢于献身，为了神州大地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若是自己放在相同的环境，相同的心境，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才会产生憧憬。 李清歌默默握紧了拳头，在这片幻境中，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崩坏能，没有地藏御魂，也没有特殊能力。 数千年的孤独，姬麟所经历的黑暗，即将在他身上重现，李清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过去。 他是否会和姬麟一样，被暗黑吞噬，黑化。 但与姬麟不同，她的经历是真实的，这只是幻境，只要是幻境，就是虚假的。 只有他撑了过去，或者找到幻境的弱点，他就能脱离这片幻境。 姬麟有着连山的等待，李清歌也同样有心系他的人在等待他。 所以，基便是千年的孤独，他也不会输。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李清歌正想开口，却发现黑暗像是退潮一般散去了。 李清歌：？ 数千年的孤独就这啊？ 就好像斗地主17张牌就可以秒掉明牌嚣张的地主但地主和另一个农民都突然掉线了一样。 想爽又爽不了。 ‘你意识里的东西还真是多。’ 黑姬麟（疑似）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几分虚弱与咬牙切齿。 意识？我的脑袋中有东西吗？ 在李清歌疑惑之时，幻境破碎了，李清歌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面露担忧的女武神们的面庞。 见到李清歌的苏醒，众人面上的担忧才消失不见，松了口气。 “清歌你没事吧，刚刚你碰到轩辕剑后就昏了过去。” 尽管李清歌苏醒了，但芽衣还是有些担心。 “是啊是啊，清歌你先前脚上还长水晶了，可把我吓坏了。” 琪亚娜拍了拍自己并不算贫瘠的胸部，一副担心的样子。 闻言，李清歌看向自己的脚部，那里并没有什么水晶。 “清歌你别看了，你醒了之后水晶就没了。” 李清歌起身，才发现自己原来躺在的是符华的腿上，手里还握住轩辕剑的剑柄。 见李清歌起身看向自己，符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握拳放在嘴边假咳了几声。 “啊，刚刚班长说她有办法让你醒过来，所以就把清歌你放到她腿上了。” 琪亚娜见状解释到。 “班长好像是要摸你的头，但是没摸到你就醒了。” 原来如此，是符华帮忙对抗幻境的吗？ 念至如此，李清歌向符华道谢道。 “多谢了，符华。” “……不用道谢，是你自己突破的幻境。” 符华面色略有古怪，在认出了轩辕剑上类似于羽渡尘的力量之后，她就判断出李清歌是被拉出了幻境。 本来她是打算用她先前留在李清歌意识中的羽渡尘的羽毛来唤醒他的。 只不过她还没有动手，李清歌就自己醒了过来。 看他的样子，似乎认为幻境不是凭借自己的力量突破的。 李清歌也是不解，符华没有说谎的必要，那不是她帮忙的会是谁呢。 “什么幻境啊，你们在说什么？” 正当符华与李清歌面面相觑时，琪亚娜听着两人的言论一脸的不解。 “咳，没事。” 李清歌假咳了一下略过了这个话题。 “对了，我昏了多久。” “就几分钟吧……大概。” “那我昏迷时，你们有接触过这把轩辕剑吗。” 芽衣回答道：“琪亚娜碰过了，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是吗……” 李清歌若有所思，看来轩辕剑没有选中琪亚娜。 神之键这种武装，是会自己选主人的。 在不会运用的人手中，神之键只是一把比普通武器锋利坚硬的铁器而已。 “现在算不算任务完成了啊。” 琪亚娜看着在李清歌手里乖巧无比的轩辕剑，语气兴奋。 李清歌莞尔，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琪亚娜的说法 “那快点通知姬子阿姨吧，她一点会很高兴的。”黑姬麟.jpg 第三十一章:出九幽 “嗯，前面有两条路，那一条才是出口呢。” 取得轩辕剑后，众人便开始寻找离开九幽的出口。 先前进入九幽的机关似乎是单向的，所以众人也只能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程后，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两条岔路。 “右边的通道吹来一阵冰凉的风，所以应该是右边。” “另外，布洛妮娅探测到左边的通道中温度很高，肯定是死路。” 布洛妮娅借助腿部的外骨骼离地几厘米漂浮着，面无表情地说道。 “等等，右边有风，我怎么没感觉到。” 琪亚娜与布洛妮娅仿佛天生不对付一样，总要挑一下布洛妮娅的刺。 “我觉得出口应该是在左边。” “这是卡斯兰娜继承人的直觉。” “直觉？” 布洛妮娅的语气没有起伏，但琪亚娜仿佛感受到了一阵嘲讽。 “琪亚娜与布洛妮娅玩抽鬼牌的时候从未赢过，她的直觉不可相信。” 后面一句，布洛妮娅是对李清歌说的。 “…那是我没认真起来，清歌你会相信我的对吧。” 琪亚娜转过头，盯着李清歌，碧蓝的大眼睛眨了眨，像是在说‘信我信我’这样的话。 因为成功拿到了轩辕剑，在女武神们看来，这次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所以大家的心情都已经放松了下来，也任由着琪亚娜与布洛妮娅的耍宝。 李清歌暂时没有回答琪亚娜，他走到了两个通道面前，伸出白皙的手指，放下嘴里含了一下。 “清歌，你在干嘛。” 芽衣的目光放在了李清歌的手指上，上面沾着一些略显晶莹的水滴。 李清歌竖着手指，分别在两个通道前站了一会。 “听说这样子可以判断出风向，就可以找到出口了。” 看见芽衣她们盯着自己的动作，李清歌笑了一下解释到。 虽然看样子有些幼稚，但其实李清歌本身还是很爱玩的，当然是要在熟人的面前。 其实李清歌知道，两条通道通向的都是同一个地方，但这并不妨碍他活跃一下，放松一下心情。 要知道接下来蚩尤就会苏醒，能够放松的时间可不多了。 “emmm……左边有风，右边好像也有风……” “所以……” 布洛妮娅与琪亚娜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李清歌即将的选择。 “我们兵分两路吧。” 虽然只是无关紧要的选择，但李清歌也不想布洛妮娅或是琪亚娜失落。 “也许和先前的岔路一样，都是通向一个地方的。” 女武神们点点头，又到了熟悉的分队的时候了。 李清歌想走右边，因为按照布洛妮娅的说法，左边通道会热一点。 “我走右边，你们呢？” “右边！×4” 女武神们异口同声，连琪亚娜也放弃了卡斯兰娜继承人的直觉。 “……” 结果还是全部走在一条通道上了。 右边的通道果然很凉爽，微微的风拂动众人的发丝。 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三人走在最前面，琪亚娜也布洛妮娅吵吵闹闹的，芽衣夹在她们中间做着调节人，荒凉的通道有着几分生气。 即使经历了许多磨难，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女武神们也只不过是年轻的女孩。 还保留着心里的那份单纯。 在李清歌看来，这就是黑暗中的一份光芒，是必须要守护的存在。 不只是她们，姬子，德莉莎，符华，还有…… 她们都是对李清歌来说很重要的人。 emmm……好像有点多，而且都是女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崩坏的缘故，李清歌自从进入圣芙蕾雅就没见过几个男生了。 气抖冷，这片大地处处充满了对男生的迫害，男生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 在李清歌思想跑偏的时候，意识中的聊天群又热闹了起来。 堕天圣黑猫：啊啊啊！ Dr.罗曼：怎么了，五更。 堕天圣黑猫：为什么把“写作”从lv3提升到lv4要20000水晶啊，明明四代目买了个“仙人体”也只要20000水晶。 堕天圣黑猫：这也不是什么超自然力量啊。 黄色闪光：？ 黄色闪光：仙人体虽然只要20000水晶，但还需要自己开发，想要快速开发的话需要水晶的强化，所以也没你想的这么便宜，五更。 Dr.罗曼：我记得聊天群里的分级，lv3已经是很高了吧。而且聊天群最高也只能强化到lv4，贵点还是很这正常的。 堕天圣黑猫：这倒也是……是我有些着急了。 堕天圣黑猫：哼，太过容易获得的力量果然会影响人的心智，不过这对于身为堕天使的我是无效的，这等力量，不及我转生前的万分之一。 Dr.罗曼：……你开心就好。 另一个世界中，名为迦勒底的组织内，一名绑着浅粉色马尾的青年坐在类似医务室的办公室内。 他叫罗马尼.阿基曼，也是就是聊天群里的Dr.罗曼。 此时的他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桌子上摆着一个吃了一半草莓蛋糕，意识沉入聊天群里。 这是他难得的忙里偷闲的时间。 五更琉璃的话语让他略感头疼，因为他不太擅长应付中二病，不过还好，五更琉璃虽然中二，但也有分寸，与她交流还是很有趣的。 对于五更琉璃说的话，罗马尼还是很赞同的，太过容易获得的力量会改变人的心智。 力量一下子膨胀的感觉并不是所以人能承受的。（实名diss某河豚律者） 聊天群获得力量的手段实在太多，而且相当容易，即便是他，也在逐渐取回本以为再也无法触及的力量了。 这让罗马尼有种不真实感，就像深处非洲的符华有一天抽中了大奖一样。 但对于聊天群背后的存在，能够改变他人命运的存在，罗马尼并不关心。 如果不是站在与■■相同的高度，一切担忧都是徒劳的。 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守护迦勒底，守护好某个冒失的红发少女与温柔的盾娘。 咚咚咚。 “罗曼医生，技术部已经探测到下一个特异点的坐标了。” “好，我马上就来。” 几口吃掉剩余的草莓蛋糕，罗马尼幸福地打了个嗝。 啊，摸鱼时间结束了。 第三十二章:姬麟虚影? 这里是一片海崖，虽然有些奇怪，但在这南海的深处，的确存在一片海崖。 就如同李清歌所想的一样，两条通道最终还是汇聚到了一起，这样就显得先前布洛妮娅与琪亚娜的争吵根本没有必要。 顺着通道一直往前走去，众人最终走到了这片海崖上。 从这里往下看去，可以看见先前的溶洞，还有湛蓝浩瀚的神秘海景。 “嗯，轩辕剑回收完毕，我们准备返程了。” 李清歌通过通讯器向着姬子她们做着汇报。 “既然如此，那就回来吧，辛苦你们了。” “嘿嘿，不辛苦。” 琪亚娜凑到了通讯器前，笑嘻嘻的。 就在姬子想要在说几句时，她的余光看见了李清歌手中提着的轩辕剑，此时正如萤火虫一般闪烁着漂亮的金光。 “清歌，轩辕剑……” 姬子刚想要提醒李清歌，轩辕剑上闪烁的光芒突然大盛，如同小型闪光弹一样。 “小心！” 众人被突然起来的闪光刺激，伸出手臂遮住了眼睛。 李清歌的手上传来一股摇晃的感觉，轩辕剑挣脱了他的手，飞入了半空。 当然，是他故意放手的。 “终于，从这漫长的封印中挣脱了吗……” 空谷幽兰般的声音响起，略带几分虚幻。 当即，女武神们的脸色就变换了几分，因为这个声音，与她们先前在溶洞中听见的一模一样。 “什么东西，又是什么阵法吗！？” 琪亚娜的小脸紧张起来，躲在了李清歌的后面，手抓着他的肩膀。 除此之外，芽衣也悄mimi地贴近了李清歌。 好像这两位是有点怕鬼魂来着的。 待着光芒散去，在众人面前着的，是一名黑发，戴着凤冠，金色华贵衣袍的美丽少女。 她漂浮在半空，抱着轩辕剑，金色的光芒穿透她略显透明的身躯，带着一股神圣的感觉。 “这这……这次是真的鬼魂啊！” 漂浮着的人，身体是半透明的，还是从剑中冒出来的，在琪亚娜看来，这不是鬼魂是什么。 虽然这个鬼魂很漂亮。 某种意义上，琪亚娜说对了，黑发少女，姬麟的存在形势的确类似于鬼魂。 “琪亚娜，不要慌，我们已经开始分析她的存在形式与构造了。” “德莉莎！德莉莎你你去哪了？” 通讯器后的姬子试图安慰琪亚娜，但好像没什么效果。 琪亚娜贴在李清歌后面紧紧的，较好的身躯都被压的有着变形了。 芽衣也是，小脸略白，一直手纂住了李清歌的手腕。 突然爽到！ 咳咳，李清歌可不是lsp，这是正常健康的男生的心里活动罢了。 在场的数人，没有被影响的，只有布洛妮娅与符华。 前者是莫得感情，后者是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沉默。 “笨蛋琪亚娜，鬼魂是不存在的。” “小不点，那这个是什么？” “这一切可以用万能的崩坏来解释。” “……” 造成一切的始作俑者，姬麟，静静地看着众人，然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年轻的战士们，我是姬麟。” 姬子：“姬麟，是神州传说里的那个吗？” 琪亚娜：“果然是幽灵。” 姬麟没有介意琪亚娜略显失礼的话，继续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轩辕剑是巨兽蚩尤的封印，你们取得了轩辕剑，蚩尤也将苏醒过来。” “啊，真的假的，那我们岂不是闯了大祸。” 兴许是因为姬麟出色的外貌，或者是她温柔的声音，琪亚娜内心对幽灵的害怕逐渐减轻了，开始放下对姬麟的戒备。 “不用介意。” 这时，姬麟摇摇头，安抚道。 “蚩尤本应由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来消灭的。” “但我们并没有能力彻底杀死蚩尤，只能将其封印。” “苍玄曾经算到数千年后会有对抗崩坏的战士来取得轩辕剑，所以布下了守护轩辕剑的阵法。” “这些阵法，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破解。” 闻言，众人的目光投向了符华，却见符华的神色复杂。 姬麟缓缓从半空中飘落，飘到符华的面前。 她的眼中带着几分追忆。 “你是，赤鸢？还是她的后人。” 姬麟没有认出符华，或者她认出了，但没有提出来。 符华的脸上闪过几道挣扎，脑海中闪过几道光景。 她抬起手，捂住了脑袋，有些痛苦。 “我……我不知道。” 李清歌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和芽衣的手，让她们松开自己，然后走到了符华的身边。 “她叫符华。” 李清歌握住了符华的手，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她，然后看向姬麟，语气坚定。 符华的记忆是破碎的，这是她守护神州大地所付出的代价。 过去沉重的记忆带给了符华什么，李清歌不知道，但现在的回忆，与符华一起创造的回忆，对李清歌来说，就是“符华”。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热量，符华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明白发生了什么，面色红了一下，挣开了李清歌的手。 姬麟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这一切，待得符华冷静了下来，她才伸手，抚上了她的面颊。 双目相对，符华的眼中依旧有着迷茫，但同样坚定。 姬麟高兴地弯起了嘴角 “赤鸢也好，符华也罢，看到现在的你，我真的很高兴。” “你不在孤独一人了，真的很好。” “虽然还想和你说说话，但时间似乎不够了。” 言毕，姬麟的目光投向了李清歌。 “你与其他战士似乎有些不同。” “因为我是男性？” “或许吧……”姬麟的身躯开始变得更加透明了。 “时间到了啊……” 姬麟发出感慨的叹息。 “我会用自己的最后的力量，将轩辕剑的力量分给你们。” “请一定要封印蚩尤。” “并请小心另一个与我相同外貌的‘我’，那不是真正的我。” 听起来好复杂，在说绕口令吗。 话音刚落，姬麟怀中的轩辕剑闪起金光，分为几块，化作几道流光，射入了众人的武器之中。 “咦咦咦，你们的武器能量指数都大幅提高了啊。” 通讯器后面，德莉莎惊讶的声音传来，看来她被姬子捉回来了。 众人的武器像是被强化了一番，外表镀上一层金色，除了李清歌和符华，他们的武器没有接收到金色流光。 在众人惊奇之时，又是两道流光从姬麟的怀中飞出，直直的冲向了李清歌。 “特殊的战士，请原谅我的自做主张。” 姬麟露出了几分歉意，流光进入了李清歌的体内，然后消失不见了。 李清歌眨了眨眼，感觉没发生什么变化，除了背后的圣痕微微发烫。 “你做了什么吗？” “那是远古战士残存的意识，请放心，她们只是暂居，不会对你产生影响。” 言至于此，姬麟的身躯近乎透明看不见了。 她抬起头，看向海面的方向，眼中露出几丝向往。 “真想……看看阳光啊。” 留下了这一句话，姬麟的残魂彻底消散，化为了光晕。 没有人注意到，李清歌背后金色的圣痕微微发光，将这最后一抹光芒捕捉。 第三十三章:蚩尤苏醒. 姬麟的身影彻底消散在这个数千年来无人问津的海底。 众人面面相觑，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姬麟带来的消息，没来得及好奇姬麟与符华还有李清歌三者之间有些诡异的对话，没来得及研究最后没入李清歌两道流光。 她们有太多的疑问。 但这些疑问被突入起来的危机打破了。 众人所在的海崖开始震动，不只是海崖，这整片净土般的海域开始震动。 剧烈的震颤感令众人难以站稳，纷纷压低了身体，以免摔倒。 “怎么了怎么了，海底地震了吗？” 琪亚娜急急忙忙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琪亚娜的问题。 离海崖不远处的溶洞上灰尘纷纷散落，整个构造开始散发莹莹的紫光，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苏醒了过来。 于此同时，高浓度的崩坏能自南海海底爆发，让女武神们感到一阵不适。 李清歌没有感到不适，相反，笼罩在强浓度的崩坏能中，他感觉身体的细胞活过来了一般，甚至探索九幽带来的疲劳了消散了一些。 同时，一直被他所带着的地藏御魂正在疯狂地在吸收这股意外的崩坏能，剑身闪着猩红的光。 强烈的崩坏能反应引起了休伯利安的警报。 “报告，检测到南海海底极强的崩坏兽反应，预测估计为审判级崩坏兽。” 在休伯利安工作人员着急地汇报之时，溶洞已经彻底‘活’了过来。 它高高地拔起，溶洞只是它半张开的嘴部，然后它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张大了嘴部连着海崖一起吞入了体内。 通讯画面断了。 “琪亚娜！清歌！” 姬子的双手砰的拍在了指挥平台之上，紧紧地咬牙，想要呼唤众人，但通讯器的对面一片漆黑，没有反应。 “该死，这就是蚩尤吗，没想到是审判级的崩坏兽。” 南海平静的海面被打破了，紫白色的巨兽从海底钻出。 海水被推开，滔天的巨浪拍在了海浪之上。 “吼！！！” 巨兽张开嘴巴，发出了巨大的吼声，气浪与音波折断了海岸边的树木。 巨兽——蚩尤在咆哮过后，开始缓慢移动着它露在海面上的粗壮四肢，向着海岸走去。 海水被拨动，化作了层层的巨浪。 “姬子上校，这只崩坏兽是完全站立在海底的，也就是说，它的身高有数千米。” “另外，按照它的前进速度，两小时后它会抵达海岸。” 休伯利安上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调出了蚩尤的分析图。 “继续收集资料，找到它的弱点。” “另外通知有关部门，驱散穗城的居民，部署机甲部队。” “还有，通知天命部队，寻求增援。” “是！！” 尽管担心被蚩尤吞入体内的众人的安危，但姬子还是强压下心情，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越是危机的时刻，指挥官越是不能慌张。 “姬子。” 德莉莎拍了拍姬子的手臂，虽然她也是相当的担心，但她还是比姬子冷静了一点。 这份冷静，来自她对实力的自信。 “放心好了姬子，我们把休伯利安开过来可不是光看着的，何况还有我压阵呢。” “现在应该先想办法联系上清歌他们，然后再想办法消灭蚩尤。” 在第二次崩坏中，德莉莎就面对过审判级的崩坏兽，而且不是一般的审判级，是存在形式类似于拟似律者的崩坏兽。 所以她大概能明白审判级崩坏兽的实力。 在德莉莎看来，休伯利安加上自己就足以对付审判级崩坏兽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第二次崩坏时的自己了，自己已经强大很多了。 然而，德莉莎不知道的是，审判级崩坏兽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有的崩坏兽被分类为审判级，那是因为最高只有这个评级。 …… “我觉得，这些奇怪的模型，对传播知识没有什么作用。” “不要瞧不起手办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劲……” “做人这么无趣，就算写成传说也不会流行的。” …… “在人们安居乐业之前，我希望你能做一件事。” “我明白了，苍玄，我一定会守护好这里的。” “不……趁这片土地没有归属，我们要把它……买下来。” 这是……什么？ 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还有……符华？ 我是在做梦吗？ “清歌，清歌，醒醒。” 脸上传来轻轻的拍击感，李清歌悠悠地睁开眼睛。 面前是面色担忧的女武神们。 “我这是晕了？” 李清歌直起身子起来，有些迷糊。 他还记得，在蚩尤吞下他们时，他们宛如坠入了一个幽暗的长长的通道之中。 通道周边甚至还有一些碎石，为了防止受伤，李清歌在半空中抱住了布洛妮娅，然后其他的女武神也抓住了他，众人互相抓紧，之后布洛妮娅开启了护盾。 然后好像他的脑袋收到了一阵冲击，眼前一黑，就没有了意识。 李清歌站立起来，脑中回忆着刚刚宛如梦境的光景。 画面中的人他认识，那是是苍玄，丹朱，与过去的符华。 所以，这是她们的记忆吗？ 背后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李清歌不要忽视了它。 “清歌，没事吧？” 芽衣凑到李清歌的面前，脸上带着关心地神色。 李清歌摇摇头，看向众人。 “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但是布洛妮娅的崩坏能消耗有些大了。” 女武神们外表上有些狼狈，但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李清歌走过去摸了摸布洛妮娅的脑袋。 “辛苦你了，布洛妮娅。” “不辛苦。” “那……布洛妮娅，麻烦你汇报一下我们的现状。” 李清歌的手掌其实有些灰尘，但是布洛妮娅不介意，因为在芽衣或是李清歌摸她头时，她的情感就会产生波动。 尤其是李清歌，在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之时，布洛妮娅的心脏就会加快跳动，全身都隐隐发热起来。 布洛妮娅不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但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在李清歌rua完布洛妮娅之后，布洛妮娅才开口道。 “现在我们在巨型崩坏兽的体内。” “这只崩坏兽应该就是姬麟所说的蚩尤，是一只审判级的崩坏兽。” “据重装小兔的检测，蚩尤正在缓慢向海岸线移动中，如果放任不管，它可能会毁掉穗城。” “我们想要平安的回到圣芙蕾雅，要么封印这只崩坏兽，要么消灭它。” “另外，通讯信号已经被蚩尤体内高浓度的崩坏能阻断了。” 布洛妮娅灰色的眼睛看向了清歌。 “所以，下一步指令是什么，队长。” 第三十四章:寻找蚩尤的心脏. “蚩尤的体内好大啊。” 靠着蚩尤体内像是特殊水晶一样的石块发出的光亮，众人得以看清四周的状况。 蚩尤的体内有着极大的空间，四周悬浮着可以当做小岛的巨大石块。 体型较小的石块堆积在浮岛上，样式如同古代的城楼，城墙。 “传说蚩尤的体型巨大，行走间可以吞噬城池，看样子是真的。” 李清歌发出了感叹。 即便在资询中见过蚩尤的样子，得知了它是一个体型庞大的崩坏兽，但真正见到蚩尤的样子，他还是相当的震撼。 虽然古代的城楼比不上现代的建筑，但能把它们吃下去，可见蚩尤体型的庞大。 兴许是因为在蚩尤的体内，这里的重力感也与外界的不同，如同踩在月球上一样，众人奋力的一跃，就可以从一座浮岛飞跃到令一座浮岛之上。 “布洛妮娅，这里可以了吗？” 李清歌与女武神们跃到了一座浮岛之上，因为蚩尤体内有着高浓度的崩坏能，所以里面的死士与崩坏兽的数量也是不少。 李清歌带入九幽的泰坦机甲已经该报废的报废，该遗失的遗失了，所以众人只能亲自动手消灭这些崩坏生物。 幸好，并没有出现什么太过强大的死士与崩坏兽。 李清歌可以感应到精细的崩坏能变化，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也可以检测到崩坏能，现在的她们，是要寻找到一处崩坏能浓度较低，通讯信号没有被gan扰的地方。 “嗯，可以。”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通讯装置。 休伯利安之上，接到布洛妮娅通讯请求的姬子与德莉莎脸上肉眼可见的涌上的喜色。 姬子立马接通了通讯。 “布洛妮娅，你们现在在哪，都没事吧” “我们现在位于蚩尤体内，没有大碍。” 布洛妮娅侧过身体，让姬子与德莉莎她们可以看见众人现在的样子。 “嘿嘿，姬子阿姨，放心好了，我可是琪亚娜.卡斯兰娜，不会有事的。” 琪亚娜笑嘻嘻的拍了拍胸口，其他人也表示自己没有出什么问题。 “你们没事就好。” 姬子和德莉莎见众人都活蹦乱跳的，都松了口气。 然后，德莉莎开口说道，神色认真：“你们也感受到了吧，把你们吞下去的审判级崩坏兽蚩尤，正在向城市缓慢移动中。” 众人点了点头。 “如果放任它不管，它一定会登上海岸，然后对城市造成破坏。” “蚩尤的体型庞大，一般女武神或者机甲战舰的攻击无法击破它的表皮。” “幸好我们将休伯利安开了过来，不过即便是休伯利安，也只有主炮的攻击可以击伤蚩尤，停下它。” “而且只有两发。” 休伯利安作为大型的空中战舰，所需要的能源是庞大的，若是在以往，有天命作为后盾支援的情况下，休伯利安可以化作战场的一只利刃，而现在嘛…… “那还等什么，德莉莎你快点开炮啊。” 德莉莎的话音刚落，琪亚娜就等不及地说道。 琪亚娜是很有正义感的女生，而且以女武神抗击崩坏，保卫世界的责任为荣。 听到蚩尤有可能伤害到无辜的人，自然是和急切。 “别打断我的话，还有叫我大姨妈！” 德莉莎气呼呼地支撑在休伯利安的控制台上。 “你知不知道如果直接动用休伯利安主炮的话，在蚩尤体内的你们会直接陷入危机中的。” 闻言，琪亚娜轻轻笑了起来。 “在说什么梦话呢～德莉莎，我们可是女武神啊。” “我们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安危，放弃自己的使命呢。” “大家，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吧。” 琪亚娜看向众人，眼中闪着熊熊的斗志。 众人没有说什么，但她们已经用自己的神情表达了一切。 琪亚娜高兴地扬起了嘴角。 德莉莎看着琪亚娜的笑容，恍惚间，似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塞西莉亚，你的女儿，有了你的影子啊。’ “好，那么先给你们一段时间寻找掩体……” 德莉莎回过神来，刚准备下令进行休伯利安的主炮充能，就被打断了。 “报告姬子上校，有紧急情况。” “讲！” 一名工作人员急急忙忙地调出了蚩尤的分析图，语气急切。 “蚩尤正在通过吞噬海水与其中的生物增大体型，不光如此，它体内的崩坏能浓度也在迅速升高，身体的密度也正在提升。” “照这么提升下去，休伯利安的主炮可以会无法击穿蚩尤的防御。” 听到技术人员的汇报，德莉莎开始有点慌了。 通过吞噬来使自己变大变硬，当年的那只龙也没这么变态啊。 “那要怎么办，现在就发射主炮吗？” “那琪亚娜她们很危险的啊。” 德莉莎的头都要大了，休伯利安内部的姬子也焦急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蚩尤体内的李清歌倒是没有惊慌，他依稀记得蚩尤似乎是有这个设定的。 没有办法，‘崩坏3’的讯息虽然会给出一些剧情，但也不是面面俱到的，有些在讯息中只提到一句的设定，放在现实可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从连山石碑记录的变化开始，李清歌就开始逐渐明白了，‘剧情’只能做为参考，具体的，要随机应变才行。 “不用担心，德莉莎。” 李清歌适时走到通讯器的画面里，安慰了一句。 “我可以探测到蚩尤体内有两处巨大的崩坏能反应点，它们应该是蚩尤的‘心脏’。” 这两处反应点并不是蚩尤的心脏，而是苍玄布下封印蚩尤崩坏能的封印。 但是只有打破这两道封印才能找到蚩尤真正的心脏。 “之后我们会尝试找到这两处，然后击破，如果内部不行打不破的话，就靠休伯利安的主炮了。” 蚩尤再怎么特殊，也只是一只崩坏兽，如果没有了崩坏能，也只是较为强大的野兽罢了。 “确实可行！” 德莉莎眼前一亮，暗道不愧是清歌，轻易解决了她无法解决的事情。 但下一刻，她有开始苦恼了。 “不过蚩尤的身体组织阻挡了休伯利安的探测，我们无法寻找到蚩尤的两处心脏。” “没有关系。” 布洛妮娅开口说道。 “到达蚩尤的心脏处后，我可以让重装小兔轰击蚩尤的表皮。” “这样休伯利安就可以探测到了。” “emmm……这样好像也可以。” 德莉莎和姬子最终同意了李清歌提出的计划。 “好了，各位，行动再次开始了。” 挂断了通讯，李清歌神色严肃地看向女武神们。 这次的行动可是相当的紧急，某种意义上，她们是在与时间赛跑。 两个小时后蚩尤会上岸，所以，按最坏的结果来算，他们只有两个小时。 是时候全力以赴了。 第三十五章:休伯利安主炮,发射! 蚩尤体内的两处崩坏反应点，自然是蚩尤全身崩坏能浓度最高的地点。 在浮岛之间不断地飞跃，李清歌与女武神们终于找到了通向蚩尤心脏的道路，抵达了蚩尤心脏的所在地。 高浓度的崩坏能催生了更加强大的崩坏兽与死士，其中最为强大的是一只手持盾牌与长枪的圣殿级崩坏兽。 这只高大的崩坏兽的身高达到了10米之上，手中的盾牌可以轻松挡下子弹与斩击，长枪可以轻易地贯穿岩地。 更加难缠的是，它还具有瞬间移动与放出雷电麻痹敌人的能力。 不过李清歌带领这只女武神小队本就不弱，加上琪亚娜她们仨人的武器被姬麟强化了一番，让其分别拥有了释放雷电，火焰与冰霜的力量。 即便是强大的圣殿级崩坏兽也只是与众人缠斗了一番就被消灭了。 “这就是最后一只了。” 将等离子影秀刺入一只想从自己头顶跳过去过偷袭布洛妮娅的猫耳死士体内，李清歌发动了等离子影秀的能力，将死士冻结，化作了一堆紫粉。 水晶喜加n。 收刀入鞘，将蚩尤心脏处的崩坏生物清理干净的女武神们也聚集在了一起，与李清歌一起，走到了蚩尤的心脏面前。 这是一颗巨大的紫色菱形水晶，些许深色的线条在上面流动，散发着庞大的崩坏能。 高浓度的崩坏能危害极大，即便是女武神们，长期暴露在浓度极高的崩坏能中，危害也极大。 琪亚娜她们现在就感到了一阵不适。 真正能视崩坏能为养料的，只有律者。 李清歌悄悄地观察着女武神们的神色，发现受到崩坏能影响最深的是布洛妮娅。 即便她面无表情，但脸色的不健康感还是显而易见的。 然后是琪亚娜与芽衣，受到影响最小的则是符华。 芽衣身为前第三律者，即便力量不在了，但律者的体质还是有所保留，加上体内的天生圣痕，受到影响自然是较小的。 而琪亚娜身为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天生就有对崩坏的抗性，而且某种意义上她也与律者有关，崩坏能对她的影响不大。 至于符华……只能说是真不愧是赤鸢仙人。 不过即使是符华，面对蚩尤的心脏，好看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这里是蚩尤体内崩坏能流动的中枢，崩坏能的反应相当的强烈。” “根据布洛妮娅的检测，这里的能量指数比休伯利安主引擎的输出功率还要高。” 布洛妮娅检测出的数据让女武神们都有些惊讶，没有想到蚩尤的能量有如此之多。 而这里只是蚩尤两个心脏的其中一个罢了。 女武神们感叹之间，李清歌感受着自己背后的灼热，稍微对自己的圣痕有了些认知。 若是以前，待在崩坏能浓度如此之高的地方，即便他的崩坏能抗性再高，表现也顶多与符华一般。 而现在，四周的崩坏能浓度越高，他反而越是兴奋。 就仿佛律者一样，崩坏能化作了他的养料，不光是在滋养他，也在滋养着他圣痕中暂居的两道残魂。 这是姬麟在消散前托付给李清歌的，现在暂存在圣痕空间之中。 不，不应该说是两道，应该说是三道，三道残魂中两道较为完整，第三道比较残破与弱小。 三道残魂正在被崩坏能修复。 李清歌曾经去过德莉莎的圣痕空间，见到了过去的亡魂，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圣痕也有这样的功能。 要是李清歌没有猜错的话，三道残魂中其中两道是苍玄与丹朱，这也是为什么先前他看见了她们记忆的原因。 至于最弱小的那道，从气息上来看是姬麟，但李清歌不能确定，因为他亲眼看见姬麟残魂消散了的。 三道残魂，加上地藏御魂中存在的两道意识，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清歌一个人背负了五只鬼魂。 这已经不止凑一桌麻将了。 就在李清歌这般想着之时，布洛妮娅已经着手轰击蚩尤的心脏了。 “重装小兔，fire！” 随着布洛妮娅身后重装小兔的蓄力，三重威力最大的重火炮在空中划过白色的轨迹，然后轰在蚩尤的心脏之上。 剧烈的轰鸣声伴随着火光炸裂，炸弹炸开扬起了剧烈的烟尘与震动。 待得烟尘散去，面前是毫发无损的紫色水晶。 众人虽然有所意料，但还是有些失望。 “蚩尤的表皮震动了，休伯利安应该可以检测到了。” 布洛妮娅这般说道。 “那我们快找地方躲起来，不要被误伤了。” …… 南海的上空，姬子与德莉莎坐在指挥室内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两人面前的虚拟屏幕出现一个十字，锁定了蚩尤模型的一个位置。 “太好了，蚩尤的表皮震动了。” 德莉莎面色一喜，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是那个位置吗……” 德莉莎竖起手指，指着虚拟屏幕上的一点，大声说道：“锁定震源，修订轨道位置。” “是！” 姬子双手抱胸看着德莉莎兴奋的样子，本来休伯利安上的命令是作为舰长的她来的。 不过德莉莎是她的上司，让她来指挥一下也没什么。 随着休伯利安上工作人员的操纵，停留在南海上空的休伯利安动了起来。 这艘全长278.5的浮空战舰从厚厚的云层中冒出，如同一只出鞘的利刃。 “休伯利安主炮开始充能，10秒后发射主炮！” 随着德莉莎的命令，休伯利安主炮调转了方向，炮口朝着蚩尤巨大的身体。 蚩尤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它依旧缓慢地在移动中。 休伯利安的炮口浮现了一连串的蓝色虚拟校准器，巨量的能量充盈中，四散的能量驱散了云层。 “8，7，6……3，2，1！” “休伯利安主炮！发射！” 激光发射的声音响彻云霄，粗壮湛蓝的激光宛如坠下的达摩克利斯之间，自天穹向蚩尤降下审判。 通天的光柱贯穿了蚩尤的身体，蚩尤的行动一滞，被压入了海底。 一时间，波涛汹涌，海沸石裂。 第三十六章:封印与记忆 休伯利安的主炮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自天空降下审判，贯穿了蚩尤坚硬的身体。 圆润的豁口大开，蚩尤发出了响烈的悲鸣。 剧烈的能量波引发了巨大的震动与烈风，蚩尤体内的众人只能紧紧抱住身边的石柱，以防自己被吹风。 休伯利安的主炮足足发射了半分钟之久，蚩尤坚硬的心脏已经完全被泯灭，化作了飞灰。 灿烂的阳光自蚩尤身上的缺口照射了进来，让已经长时间待在昏暗环境中的众人感觉如隔天日，一时间竟无法适应。 眼看见海水就要从蚩尤体外灌注进来，蚩尤表皮竟飞快地开始自愈，短短几秒就完全恢复了。 “喂喂喂，清歌，你们听得见吗？” 因为蚩尤心脏的破碎，这里崩坏能的浓度开始显著地下降，通讯信号也没有被干扰了。 “你们有受伤吗？” 通讯器的另一端，德莉莎的声音略显担忧。 “我们没有受伤。” 在事先有了准备之后，加上布洛妮娅释放的护盾，众人都是好好的，没有一个人受伤。 “那就好……” 德莉莎松了口气。 “蚩尤怎么样了。” 闻言，德莉莎也正色起来。 “蚩尤的表皮已经愈合了，但它体内的崩坏能确实减少了，而且移动速度也减慢了。” “清歌，你想的方法确实有效。” 有效么…… 李清歌不置可否。 蚩尤的“心脏”只不过是苍玄布下用以抑制蚩尤崩坏能的的封印。 李清歌他们现在在做的，某种程度是在帮蚩尤破除封印。 如果两个“心脏”被打破，蚩尤会真正的复苏。 不过同时，蚩尤体内真正的中枢会暴露出来。 那时，击毁蚩尤的中枢才能真正的消灭蚩尤。 “我知道了德莉莎，我们立马寻找下一处心脏，到时候再联络。” “嗯，一路小心。” 李清歌想要挂断通讯，符华走到了李清歌的旁边，伸出手，递给他一个东西。 “清歌等一下，先别挂断通讯，我把一些东西传到休伯利安的数据库里。” “符华？” “这是从蚩尤的心脏处找到的，我觉得可能对你有用。” 符华扶了扶眼镜，语气很是平淡，但是她掩藏在镜后的眼睛却没有这么平淡。 自从进入九幽，这个地方在符华眼中就处处透露着诡异。 她知道自己丢失了很大一片的记忆，待在这里，总会让她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但是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只记得自己的使命——守护神州。 李清歌接过了符华递给来的东西，也认了出来。 “这是魂钢？” 魂钢，崩坏世界独特的金属物质，是一种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愿变形的纳米金属。 很多稀有的武器都掺入了魂钢这种物质，像是天命制造的诸神座武器，或者是前文明制造的神之键。 区别是前者只是加入了一点点，毕竟魂钢是相当稀有的物质，本文明无法制造，只能通过考古发掘前文明留下的有限的魂钢。 有一种说法是魂钢可以搭载意识，这种说法虽然没有证实，但也让魂钢有了几丝神秘色彩。 拿着这块魂钢，李清歌想起了，在没有他的世界线上，琪亚娜她们也找到了一块魂钢。 应该就是他手中的这块。 只是没有想到这块魂钢这么坚硬，连休伯利安的主炮也没有把它销毁。 李清歌手里的魂钢是蓝色的，像是一块玉一般，如同蛇一般的样式，摸在手中有一种温润滑腻的感觉，还冰凉凉的。 魂钢后面还有着奇怪的字符。 见李清歌盯着字符，符华开口说道。 “这些字符我已经翻译过来了，传到布洛妮娅与休伯利安的数据库里了。” 李清歌拿着这块魂钢，紫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华，像是没有听到符华的话一般。 符华没有看出李清歌在发呆，自顾自地将她翻译出的内容讲了出来。 无论是女武神们还是休伯利安上的德莉莎与姬子都在安静地听着。 “我将这块魂钢赠予你，这个世界马上要被崩坏毁灭了，但是人类的火种还会重新燃烧。” “苍玄，在漫长的沉睡之后，你会在新的文明重新醒来。” “你拥有超乎常人的远见与智慧，你一点定能引导新世代的人类走向世界和我们不同的未来。” 众人一阵沉默，因为符华翻译过来的片段有些艰涩，难以弄懂。 半晌过后，德莉莎一脸的恍然大悟。 “苍玄，神州传说的神明……姬麟，轩辕剑，魂钢，我完全明白了。” 你明白个锤子！ 姬子悄悄翻了个白眼，就德莉莎这个脑回路肯定在不懂装懂了。 果不其然，在琪亚娜强烈的好奇心与追问下，德莉莎只是含糊其辞，说着等解决掉蚩尤在告诉琪亚娜她懂了什么。 众人见状也不揭穿，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就在女武神们沉浸在符华的话语中时，李清歌再度看到了不属于他的一份记忆。 那是一根散发着温暖光芒的红色羽毛，自魂钢中浮现，然后飘落。 意识一空，李清歌就来到了一片海滩之上。 腥咸的海风拂过鼻尖，放眼望去，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海滩上还不时爬过个头极大没有见过的品种的螃蟹。 这里充满了原始的气息，人烟味极少。 因为不在是第一次，所以李清歌很是淡定。 沿着海滩走了几步，就看见了这段记忆的主人。 那是两位漂亮的少女。 其中一位有着一头直直的黑色长发，蓝色的瞳孔，娇小的身躯穿着一身短短的旗袍，气质清冷。 令一位的身材略显高挑一点，白色的长发扎马尾，带着红色的挑染，连瞳孔也是漂亮的红色。 关键的是，这名红发的少女与符华长的一模一样。 李清歌明了，这是苍玄与赤鸢。 眼前的她们蹲在沙滩之上，苍玄没有穿鞋子，白皙的小脚陷入了沙子之中，些许的细沙调皮地跳在了她的脚背之上。 李清歌走了过去，然后同样蹲了下来。 现在的他就好像历史上的亡魂，他可以看见苍玄她们，她们却看不见他，他们相互之间也触摸不到。 “苍玄，你捡这些贝壳干什么？” 第三十七章:苍玄 “苍玄，你捡这些贝壳干嘛？” 赤鸢遵在苍玄的面前，看着苍玄将一个个贝壳从沙滩里挖出，捡起，又放入一个麻袋之中，赤红的瞳孔之中满是疑惑。 “我是在收集她们。” 苍玄一边平淡的说着，一边动作不缓。 她白皙纤细的手指探入带着几分水汽的沙土之中，翻动间翻出一只螃蟹。 小小的螃蟹张开钳子想要威胁破坏自己藏身之所的奇怪存在。 但苍玄只是动作相当娴熟的双指夹住螃蟹的背腹，微微用力，向着一旁丢去。 那个方向，刚刚好是李清歌所在的位置。 于是李清歌眼睁睁地看着这只螃蟹穿过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沙滩，翻倒了过来。 在这只可怜的螃蟹正想尽一切办法翻过身来时，苍玄已经从它的洞穴里掏出一个沾满泥沙的贝壳。 苍玄用自己长长的衣袖擦去贝壳上的泥沙，然后高高地将其捻起，贝壳与天上的太阳重合。 虽然苍玄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李清歌总觉得她很开心。 举着贝壳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观察它的成色。 待得苍玄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才将高举的手臂放下，将这个贝壳放入麻袋之中。 “这个刚刚好……” “赤鸢你怎么只是看着，快来帮忙啊。” 苍玄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不动于衷，杵在原地赤鸢，不由催促道。 “啊？嗯……” 赤鸢有些愣愣地点点头，动手做起了和苍玄一样的工作。 这时，苍玄才开口解释道。 “这些贝壳，是要带回去发给部族里的人的，我希望这些贝壳能成为部族里日常交易的货币。” 赤鸢的动作一顿，有些迟疑地说道。 “苍玄，你是要加速经济体系的形成吗？” 苍玄点了点头，拍了拍身旁已经被装满的麻袋，然后又指了指周围。 “当然，这一袋是要流通出去的。” “至于这些，是要保留下来的。” 赤鸢这才发现，周围原来摆满了空空的麻袋，足足有数十个之多。 于是赤鸢沉默了，难怪苍玄要叫她前来，这么多的东西，苍玄是绝对搬不动的，丹朱也不行。 虽然她们与赤鸢一样都是前文明的基因战士，但她们与赤鸢并不是一个档次的。 她们不如赤鸢强大，她们也不如赤鸢长寿。 苍玄见赤鸢沉默，以为是赤鸢对自己的行为有所不满，于是开口道。 “赤鸢，虽然我们与现在的人们不同，不愁吃穿，但这与有没有财富是一个概念。” “你一定没有踏入过社会，所以不懂有钱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 在一旁听着的李清歌默默点了点头。 在长空市时，因为孤身一人，没有经济支持，加之没有身份证明，所以李清歌只能化身打工皇帝，到处打黑工，用微薄的薪水维持着生计。 和琪亚娜的相识就是在打工的时候。 那时清苦的日子一直维持到在外出工作时遇上了雷电龙马，接受了他的委托之后日子才好了起来。 至于现在，因为出任务时会有补贴，加上偶尔会去兼职，所以虽说不算有钱，但比起普通上班族还是好了很多。 因为经历过没有金钱的生活，所以李清歌对苍玄的话深有体会。 有钱可以解决世界上99%的问题。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当初要跑到极东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呢？ “在不影响市场的情况下，收集一些财富也并不过分吧。” 赤鸢知道苍玄对金钱有很大的执念，而且自己也说不过她，于是就“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既然如此，快来帮忙，要在太阳下山前把这些袋子装满。” “……” 苍玄和赤鸢离开了，离开了这片海滩，前往了下一处的地点，继续收集着贝壳。 李清歌站在原地，并未跟着她们，因为随着她们的离去，这片空间也一点点黑暗了下来。 就如舞台闭幕了一般。 随着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李清歌也脱离了苍玄的记忆。 红色的羽毛散发着温暖的光晕，然后在李清歌的手中消融。 圣痕之中有一部分的残魂被补全了，应该是苍玄的残魂。 这是羽渡尘的羽毛，是它模拟了一个幻境将李清歌拉入其中，看见了苍玄的记忆。 这其中蕴含的，或许是苍玄的一部分意识。 或许是数千年前的赤鸢察觉到了什么，留下了羽渡尘的一根羽毛，在关键时刻，保护了苍玄，留存下了她的一部分意识。 但既然是赤鸢留下的后手，那么符华不可能感应不到，尽管她失去了记忆，但她依旧是羽渡尘的主人。 李清歌将魂钢收好，然后对上了符华的眼睛。 数千年前她的眼睛是红色的，现在则是蓝色的，但她眼中的信念从未改变。 只不过现在的她有了更多的迷茫。 “怎么了，清歌？” “……没什么。” 见李清歌没有追问什么，符华悄悄松了口气。 或许是直觉，符华觉得将这块带有羽渡尘气息的魂钢与里面残存的意识托付给李清歌会比较好。 就像姬麟会将苍玄与丹朱的残魂寄托给他一样。 时间紧迫，众人抓紧前往了下一处心脏。 经过不算长的飞跃之后，熟悉的水晶心脏再度横立在众人的面前。 “重装小兔！fire！” 布洛妮娅再度召唤出重装小兔轰击蚩尤的心脏。 在剧烈的轰鸣之后，布洛妮娅的脸色略有苍白。 这次的行动，布洛妮娅的出力不可谓不大。 无论是为众人提供护盾，探测崩坏能，还是战斗，都消耗了她不少的体力与崩坏能。 布洛妮娅虽然通过实验获得了强大的崩坏能抗性，但在这一行人当中，她的崩坏能抗性是最差劲的，因此，她也最为劳累。 “辛苦了，布洛妮娅。” 另一边，在空中待机等待的休伯利安一行人再度等到了信号，不由兴奋起来。 德莉莎小手一挥。 “调整主炮轨道位置，进行充能！” “5，4，3，2，1！” “休伯利安主炮，发射！” 第三十八章:丹朱的记忆. 紫色的水晶再度破碎，与先前一样，符华在里面找到了一块魂钢。 同样是蛇型，只不过是红色的，摸上去有一种在炉火旁的温暖感。 羽渡尘的羽毛浮现，将李清歌拉入了幻境之中。 这次幻境记载的记忆发生在一处道观中。 道观建立在群山之中，四处望去，层层叠嶂的大山上沾着一片翠色。 道观里矗立着许多的石灯，燃尽的油绳将石灯染黑，散着淡淡的人烟味。 李清歌一时没有找到这段记忆的主人，抬头望去，太阳正高悬，刚好是正午的时分。 而这时，道观内的一间房间传来了铁器相交的声音，一缕青烟从那飘了出来。 李清歌走了过去，然后如幽灵一般穿过了闭着的房门。 入眼所见的，是摆放地整整齐齐的柴火与灶台。 一个娇小的少女正拿着铁铲站在已经烧热的的大锅前滴滴咕咕的。 那个少女与苍玄长的一模一样，连衣服的款式也是相同，只不过她的眼睛是红色，衣物也是红黑相间。 关键的是，她的气质与苍玄的清冷截然不同，要活泼很多。 她是苍玄的妹妹，被人间传为创造之神的女娲，真名为丹朱。 此时正是平常百姓午餐的时刻，丹朱也在竭尽所能做出美味的菜来。 丹朱拿出一瓶暗金色的液体，倒入了锅内，一股油香顿时弥漫开来。 待得油烧热，丹朱一把拿过放在一旁的绿色蔬菜，放进了锅中。 滋滋的声音响起，白色的烟雾升腾而起。 李清歌在一旁看着丹朱的动作，虽然一直蹭着芽衣的饭菜，但不代表他不会做饭。 不过看着丹朱做饭，李清歌有一种要扶额的冲动。 真不知道丹朱是要炒菜还是炸菜，这油放得也太超标了。 不光如此，丹朱在下入蔬菜简单翻了几下之后就不再翻炒了。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几个罐子，里面盛饭着一些各色的颗粒，看样子应该是调味料。 丹朱将一个个罐子打开，放在灶台旁边，拿出一只竹筷，伸入了罐中，沾取了一点，然后伸出舌头，竹筷点在舌头之上。 “嗯……这是咸的，这是甜的……” 就在丹朱试着调味品的味道之时，锅内最底部的蔬菜已经被炸干了，散发出一股焦味。 但丹朱像是没有闻到一般，继续找着自己需要的调味品。 李清歌的眼角跳了一跳，有些不忍直视。 等到丹朱找到需要的调味品，锅内的菜已经糊了。 “放一点点，一点点……” 也不知道丹朱是手抖还是心大，她将罐子拿在锅的上空，斜斜地倒入，然后一大块凝结在一起的调味料就掉入了锅中。 用料过度的丹朱将罐子收好，用着铁铲将大块的固体压入了菜内。 “好，差不多了。” 锅里滋滋爆响的油声小了起来，李清歌好奇地走到了灶台的后面。 柴火已经快要烧尽了，只留下几根小小的木条上留着几朵，剩下的已经化作了木炭。 这点火根本就不够将锅烧热，所以锅内的温度立马降了下来。 丹朱像是没有察觉一般将蔬菜从锅内铲了下来，装入了盘子中，然后叉着腰，用手拂去了自己额上的汗水。 李清歌看着这盘青黑相交，沾满白色颗粒，油光满满，半生不熟的不明物体，一时陷入了无言。 本以为世界上只有琪亚娜一个卧龙，没想到数千年前还有丹朱这一个凤雏。 总之，希望苍玄与赤鸢没事。（双掌合十） 本来洁净的大锅被丹朱这么一弄，沾上了焦了的蔬菜。 见丹朱没有洗锅，打算直接继续做菜，李清歌溜出了厨房。 某种意义来说，丹朱没有弄炸厨房也是一种天赋。 这段记忆明显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李清歌打算再去其他的房间看看。 走过几件禁闭的房门，就遇上了一间大开着木门的房间。 这应该是道观的正殿，红木的结构有一种严肃大气的感觉，装饰着漂亮的吊灯，上面有着古朴的画卷。 道观的中央挂着一块牌匾，书写着金色的“拂云观”三个大字，下方挂着是长长的画，虽然没有脸面，但些许的特征还是能让人看出，画的正是苍玄与丹朱。 花卷的左右两侧挂有两串字，左边的是“抱朴返真元”，右边的是“忘机绝尘寞。” 虽然不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字来，但李清歌可以肯定这是近现代的字体。 赤鸢此时坐在一张木凳之上，闭着眼，直着身体，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是在打坐。 观赏了一下字画之后，李清歌就离开了主殿，走到了主殿旁的房间。 这间房间应该是苍玄的住所，她坐在一张木桌前，白白的宣纸摊开，横在桌上。 苍玄伏案在写着什么。 李清歌弯下腰凑近了去看，发现苍玄用墨笔在画着一些字符。 这些字符，要是李清歌没有记错的话，连山的石碑上有出现过。 所以，苍玄是在创造文字？ “姐姐！赤鸢！开饭了！” 房间外传来丹朱的呼唤，苍玄将墨笔放在砚台之上，然后起身，推开了房门。 李清歌也跟着出去了，碰上了同样出了门的赤鸢。 苍玄和赤鸢两人结伴同行，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 不过若是李清歌听到今天的饭菜是琪亚娜一手操办的话，兴致也不会很高，甚至很是惊恐。 苍玄与赤鸢一起走入了一间房间，坐上饭桌。 “好了，趁热快吃吧。” 丹朱早已将饭菜摆放好，还贴心的将筷子各自放了一双在两人的面前。 李清歌看着丹朱做的三菜一汤，觉得丹朱应该去炼金。 紫色粘稠的液体，黑色焦炭般的肉块，还有花花绿绿的蔬菜，只有白米饭看样子还是完好的。 嘎嘣！ 赤鸢面无表情地夹起一筷子米饭，放入口中，然后咬出了硬物破碎的声音。 就在这时，黑暗袭来，记忆破碎。 李清歌有些遗憾，他还没有看到几人面对一桌生化武器的感想呢。 记忆结束之后，红色蛇形魂钢上承载着的羽渡尘将丹朱的一部分残魂送入了李清歌的圣痕空间。 李清歌正感受着圣痕空间内残魂的变化，一旁的琪亚娜突然发出了惊呼。 “什么，我们这不是帮了倒忙！” 第三十九章:封印破碎 蚩尤的体内开始了剧烈的震动，一块块巨大的落石从天而降，向众人砸来。 “大家小心。” 听到天上传来的动静，布洛妮娅连忙开启了护盾，防止众人被落石所击伤。 不规则的石块砸在布洛妮娅的护盾上，泛起波纹状的涟漪。 除了布洛妮娅，其他人也在用自己的方法击碎天上的落石，减少布洛妮娅的消耗。 时间稍微回到数分钟之前，符华解读出了带有丹朱残魂的魂钢上的文字。 “我的名字是苍玄，我和我的妹妹丹朱，借助魂钢的力量形成水晶封印，隔绝了蚩尤体内大部分的崩坏能。然而，这些封印还无法完全阻止蚩尤。” “我的好友，轩辕剑之主，姬麟，借助轩辕剑的力量，将失去大部分崩坏能的蚩尤的身体封印了。” “本以为蚩尤会在时间的洪流中消亡，但没有想到的是，蚩尤在被我们封印之前，已经在在无尽的吞噬中诞生了意识。” “为了对抗蚩尤的意识，防止它在漫长的岁月之后变得更强，我，丹朱，姬麟，将意识留存在轩辕剑内，与之抗争。” “我将此段话记录于魂钢之中，若是蚩尤挣脱封印……” “请一定要消灭审判级崩坏兽，消灭它的意识。” 符华的面色带着凝重，其他的女武神也是如此。 因为若是魂钢记录的是真的话，她们将错认为心脏的封印打破，岂不是帮助了蚩尤。 她们帮了倒忙？ “不好了！”德莉莎的通讯不适时的响起，她的语气带着焦急与难以置信。 “蚩尤的移动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加迅速了。” 此时的南海之中，被休伯利安的两发主炮命中的蚩尤不仅没有被摧毁，在身体治愈之后，反而显得更加的生龙活虎。 吼！！！！ 它仰天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叫之声，音波宛若实质将海水寸寸的推开，即便是在休伯利安之上，蚩尤的吼叫也清晰可闻。 蚩尤表面的紫色更加鲜艳，体型逐渐变得更加庞大，白色的外壳肉眼可见地变得无比坚韧。 蚩尤体内巨大的崩坏能开始辐射四周，一只只游鱼，海燕开始被感染，外表生出外壳。 崩坏生物如蚊子般嗡嗡地环绕在蚩尤的四周，如同古时环绕着巨大攻城机器的士兵。 “报告姬子上校，德莉莎学园长！” “蚩尤体内的崩坏能急剧地飙升中，瞬时功率接近900HV！” 当一个区域内崩坏能瞬时功率达到1000HV时，就会诞生律者，也就是说，会有一场大型崩坏。 “天命的支援还没有达到吗？” “已经在路上了。” “那通知机甲部队，做好战斗准备，不能让崩坏生物上岸！” “是！” 蚩尤虽然没有上岸，但是它催生出的崩坏生物依旧会造成巨大的灾害。 这边姬子正在通知休伯利安上所有能战斗的人员做好战斗准备，连负责运输的索菲亚等人也在此列，她们之中好歹还有几位B级女武神，也能派上用场。 另一边，德莉莎也在积极地寻找补救的方法。 “休伯利安的主炮还能使用吗？” “不行，能量不够了，而且蚩尤表皮的防御了已经超过休伯利安主炮的输出功率了。” “啧，装载在休伯利安上的其他武装呢？” “一切正常，剩余能源可支持全功率战斗2小时。” “足够了……”德莉莎点点头，目光紧盯着屏幕中正在移动的巨兽。 “等会休伯利安上的战斗人员与机甲部队会在海岸边建立防线，你们在空中支援。” “是！” 休伯利安上的事情很快就安排好了，德莉莎将注意力放在了李清歌他们那边。 “清歌，琪亚娜，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你们的。” 德莉莎尽力宽慰着众人，看的出来，众人对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这点很是愧疚，尤其是听到外面可能会诞生一次崩坏时。 “蚩尤的身体里，发现了更为强大的崩坏能反应。” “崩坏能全部集中在X-23位置了。” 这时，脸色略带苍白的布洛妮娅开口说道。 布洛妮娅的话令琪亚娜眼前一亮，这时的她脑袋转得飞快。 “这么说，这是蚩尤真正的心脏吗？” “很有可能。” 将魂钢收好的李清歌回答了肯定了琪亚娜的猜测。 因为知道大致会发生什么，所以他的情绪变化是最少的。 但是他也没想到蚩尤的影响会如此之大，幸好外面还有德莉莎与姬子。 有她们在，加上事先做好的准备，如果自己这边的行动快点，那么蚩尤就无法掀起什么风浪。 “总之，我们必须做些什么，先去X-23处看看吧。” “如果是真正的心脏，那我们将它击破，也算将功补过了。” 李清歌的话让女武神们重新振奋起来。 是啊，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们要做的应该是弥补，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德莉莎见李清歌几句话将女武神们目标确定了下来，也是不由笑了起来，开口道。 “你们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好了，外面有我和姬子。” “德莉莎，你可以吗？” “不要小看S级女武神实力啊，还有要叫我大姨妈。” “而且……” 千万不要小看天命，不要小看她的爷爷，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什么？” “没什么……” 德莉莎没有把话说全，眼前的审判级崩坏兽让她想到了当年的第二次崩坏。 就是那次灾难，让她失去了那时自己最好的朋友，是在那时，自己看清了自己爷爷的本质，也是在那时，自己有了创建圣芙蕾雅的想法。 “那，德莉莎，我们出发了。” “知道了，一切小心。” 第四十章:奥托 地中海，这块位于欧洲，亚洲，非洲三块大陆之间的海域，是世界上最最古老的海之一，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陆间海。 这里的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十分壮观，旅游业十分发达。 此时正是盛夏，亦是假期，是一个旅游旺季。 来来往往来自不同国家的旅人络绎不绝，为这片干热少雨的海域又添一份燥热。 然而，即便热闹成这样，也从来没有人注意到，这片咸海的上空，有着一片只在电影中出现过的巨型浮空岛群。 它拥有着九大主岛，以北欧神话世界树上的九个世界为名。 一台台充满科技感的高大机甲行走在浮空岛之上，动作流畅，复眼扫描着一切可能带来的威胁。 不时有运输机解除了隐形迷彩，停在巨大的停机坪上，一名名年轻精神的女孩子们从里面走出走进。 是的，这里就是天命，这里是天命的行政中枢——天命总部。 而在总部的女武神，不时会将目光投向一个地方，或是好奇，或是尊敬，或是崇拜。 那里，虽然不是天命最神秘的地方，但对于普通的女武神们来说，那里是最神圣的地方。 那里，是天命大主教的办公室。 办公室面前，一名银发，脸上带着橙色科技面罩以遮住眼睛的女性抱着一块平板，正一下一下地敲着木门。 “主教大人，主教大人，主教大人！” 门后面并未回应。 白发女性按下了门把手，办公室并未锁住。 有一股习习的凉风拂面而来，吹动着窗边的帘子。 办公桌的后面，一名金发的男子正伏案工作，看起来似乎是沉迷其中，并没有听到敲门声。 “是你啊，琥珀，有什么事吗？” 男子抬起头来，面上一丝不苟。 奥托·阿波卡利斯，是男子的名字，他是德莉莎的爷爷，前一代阿波卡利斯的家主，是天命的大主教。 他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放在肩前，碧色的眼睛带着几分威严。 现在的他只是身着洁白的衬衫，领口的扣子还打开了几个，但言行举止仍透露出一股上位者与贵族的气息。 最为关键的是，他很年轻，年轻地好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 难以想象，德莉莎的爷爷，掌控着天命这个具有世界级影响力的组织的大主教，会是这么一个年轻人。 不过，奥托的确是德莉莎的爷爷，也的确是天命的大主教。 事实上，天命的大主教自500多年前就是奥托，他通过不停地将自己的意识放入制造出的身体里，实现了另类的永生。 而面前这个年轻人，也只不过是他制造出的身体中的其中一具而已。 “极东支部在南海向总部发起了求援，声称审判级崩坏兽蚩尤出世，穗城可能会诞生一场规模最小为中型的崩坏。” 琥珀一边汇报着一边慢慢走到办公桌的前面。 “我已经安排了两只女武神部队前往支援，现在在停机坪处待命，等待您的审批。” 奥托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钢笔，手掌拂过桌上的文件。 “极东支部吗？我记得是德莉莎是在那边吧？” “是的。” “既然琥珀你已经安排好了，那就……” 咔擦。 “啊！！！琥珀你在干什么！！！” 奥托的表情突然发生了变化，严肃地气氛瞬间被打破，他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ノ=Д=)ノ┻━┻ 原因是琥珀在奥托说话时从文件堆中抽出了一只亮着的游戏机，然后面无表情地按下了上面的一个按钮。 关机！ “啊！我的存档！我还没有保存啊！” 奥托从琥珀手中抢过了游戏机，连忙打开，检查着原先的进度。 这是的奥托倒像是20几岁沉迷于游戏的青年了，做出了符合他这具身体表面年龄的表情与动作。 “就快要破记录了啊……” 奥托还想说些什么，但眼角瞥见了琥珀的表情，咳嗽了两声，将游戏机收好，正襟危坐，似乎恢复了作为天命大主教的威严。 “主教大人，我觉得在办公时玩游戏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是是是，我知道了。” 奥托敷衍着随意应了几声。 “不过我工作这么劳累，偶尔也会偷懒一下的啊。” 琥珀没有说话。 若是她的情感丰富一点的话，一定会在心里吐槽。 你累个锤子，平常的大事小事不都是老娘做的吗，到底谁才是天命大主教啊。 “是，那么主教大人，这里是极东支部传过来的资料，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去安排女武神部队的出击了。” “去吧去吧。” 奥托摆了摆手，琥珀将平板放在了办公桌上，然后躬身，退出了办公室。 数秒之后，确定琥珀已经远离，奥托起身，将窗户关上，手刚刚放在帘子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将刚关上的窗户打开了。 “算了，下次做一款以卡莲为主角的游戏吧，反派的话，就定为那只臭狐狸好了。” 奥托坐回办公桌后，拿起了琥珀留下的平板，然后打开，翻阅着。 “蚩尤，神州传说中的巨兽吗，真是有趣。” 奥托看了几眼蚩尤的数据，然后翻了过去。 区区一个审判级的崩坏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破坏不了他的计划。 没有律者级别的战斗力，是无法打乱他的计划的。 “无量塔姬子……无量塔隆介的女儿。” “雷电芽衣，第三律者的素体，征服宝石的承载者。” “符华，我的老朋友。” “琪亚娜·卡斯兰娜……呵。” 奥托正在翻看着执行九幽任务的几位女武神的资料。 天命支部的任务都是需要报备的，因此，每一次任务的执行人员都会在总部留下资料。 “李清歌……咦？” 忽然，奥托发出了轻轻的疑惑声，他一只手撑着脸，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考着什么。 “记得这是第三次崩坏中存活下来的男人，还加入了德莉莎的圣芙蕾雅之中……” 奥托并不是不认识李清歌，后者的资料早在第三次崩坏之后就放在过奥托的桌子上。 因为是稀有的男性抗体，而且没有圣痕，所以奥托还关注过。 当时，李清歌的一头银发还让奥托以为这是不是卡斯兰娜家的某一位在外面造的孽。 只不过当时，天命并没有查出李清歌的过往，卡斯兰娜也不承认有家族成员在外面乱搞。 至于现在，李清歌的过往仍是一片空白，最近的履历，只有第三次崩坏。 就好像是一个突然出现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的幽灵。 按理说，面对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员，一般人都会想尽办法弄清他的来历，或是除掉他。 但奥托完全没这个想法，一方面是对自己的信心，另一方面，他发现这个人可以用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来历不明的男性……” 奥托想起起了柏林，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承认的男人。 “真是有趣。” 第四十一章:世界任务 @全体成员。任务板块新增“世界任务”。 @全体成员。世界任务已刷新。 【世界任务① 任务类型：清除/驱逐任务 任务描述：在第4568号世界与第6880号世界融合时，世界壁垒削弱，来自第4505500号世界的生物意外落入该融合世界（俗称穿越者），请参与人员前往该融合世界，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清除/驱逐该生物。 目标描述：人类，成年男性，非神秘生物。 任务注意事项：融合世界乃非神秘世界，请尽量在不动用神秘力量情况下完成任务。 任务奖励：30000水晶（根据任务人数平分。从任务发布时开始计算，以聊天群内时间为基准，接取时间每超过发布时间4h，奖励减少5000水晶） 任务剩余接取时间：24h（以聊天群内时间为基准） 报名人员：0/7 备注：该次任务中，只有报名人员才可以接取任务，接取后报名立即结束，任务立马开始，无论报名人员身处何处，在干什么，都会被传送至任务世界。 聊天群会负责连通世界，传送任务参与人员（同一地点），调整神秘体系相互兼容，使时间流速比降为10：1（融合世界：聊天群成员所在世界。） 在确定任务目标无反抗意识时，才可以进行驱逐，若是反抗，可执行清除。 注：世界任务为聊天群的一个试验，后续是否继续开放视任务的完成度而定。】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聊天群怎么忽然@全体成员了，又有新成员了吗？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向上翻翻就看见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哦。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唔！信息量好大哦！ 堕天圣黑猫：是啊……我刚刚去看了一眼自己的任务模板，发现真的多了一个世界任务！ 堕天圣黑猫：世界融合……穿越者……关键是参与任务的人可以去别的世界！ 堕天圣黑猫：在加入聊天群之后我就在想了，有朝一日能不能去别的世界……果然，聊天群能把不同世界的我们联系起来，就能让我们穿越去不同的世界！ 堕天圣黑猫：我的黑暗力量在蠢蠢欲动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是哦，先前我们都不能去别的世界，都不能面基。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琉璃酱你是要接这个任务吗？ 堕天圣黑猫：自然，这可是难得的，征战异世界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才不是征战呢……不过，琉璃酱要去的话我也去！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嘿，终于能见到货真价实的琉璃酱了。 堕天圣黑猫：哼哼，有其他人要来吗，这个任务可没有限制接取人数啊，而且时间有限啊！ Dr.罗曼：每次上线都看见你们两个在啊…… Dr.罗曼：虽然很想参与，但现在我蛮忙的，所以，下次吧。 黄色闪光：我也是一样，很抱歉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没事没事，本来就不是强制的嘛，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吧！ 堕天圣黑猫：其他人呢，如果就我们两个弱女子的话，我会很没底的啊！@花之暴君@巴别塔的遗志@摆渡人 毕竟任务目标是个成年男性啊，要是任务目标想反抗，她们两个也不一定执行的了清除任务。 花之暴君：我对别的世界还是蛮感兴趣的，姑且去一趟吧。 堕天圣黑猫：好的，那还有人吗？ 虽然来了个有实力的，但五更琉璃还是没底。 花之暴君的资料大家都看过了，都知道她是一只实力强大的妖怪。 但她是妖怪啊，是一只对人类没什么兴趣的妖怪，性情也是反复无常。 加上她经常在聊天群里潜水，不怎么与其他人交流，所以五更琉璃不怎么喜欢她，当然，也不讨厌。 巴别塔的遗志：刚刚在做实验……我也参加。 yes！凯尔希就稳妥多了。 虽然她也是异族，但至少五更琉璃对她了解的更多，交流的也更多。 现在还有最后一人。 堕天圣黑猫：成员+1。@摆渡人 在五更琉璃的两次@之下，李清歌终于上线了。 摆渡人：不用算上我了。 堕天圣黑猫：那就这样，一共四人参加，你们都报名吧，然后我接取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四个都是女孩子欸！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太好了！我们就是聊天群里的女子战队！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高兴就好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琉璃酱等一等，等我画个妆哦！(*˘︶˘*).｡.:*♡ 所以说这是任务不是聚会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的分割线…… 意识离开了聊天群里，李清歌虽然也很想去异世界逛逛，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的缺席，所以他只能放下自己的心思，等待下次的机会。 忽然，在快速前往蚩尤真正心脏处的李清歌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清歌，感冒了？” 芽衣回过头，关切的问道。 蚩尤的体内温度确实不高，女武神们虽然体质相当好，但也是普通人，自然也会生病感冒。 “不是。”李清歌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揉了揉鼻头，确认下有没有不明液体，“只是感觉有人在念叨我。” 这时，琪亚娜却是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手握双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谁！谁在说话！” 因为琪亚娜突然的动作，众人也停了下来。 “琪亚娜，你在说什么，哪有声音。” “不对，是有的，像在我脑子里响起了一样。” “那是姬麟的声音……” “不对！那个声音充满了恶意。” “她说……” 回去吧，被崩坏选中之人，我不想和你们交手。 第四十二章:黑姬麟 ‘回去吧，被崩坏选中之人，我不想和你们交手……’ 琪亚娜喃喃自语，将自己所听到的复述了出来。 这时，芽衣也开口了，她的面色有些迟疑，但还是肯定了琪亚娜的话。 “琪亚娜说的是真的，我也听到了有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听到芽衣这么说，布洛妮娅与符华也相信了琪亚娜的话语。 但是，为什么她们听不见有声音呢。 她们将目光投向了李清歌，想要知道他的情况。 李清歌点了点头，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听到“黑姬麟”的话。 按理说，“黑姬麟”警告的话语，他是听不见得。 因为他不是“崩坏的使者”。 “emmm……这道声音还说了什么吗？” 符华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 既然弄不清为什么自己听不到，那么暂时就不深究了，毕竟时间紧急。 “她说了……” ‘凡人是听不到我的声音的。’ ‘带着你的朋友回去吧，如果你们达到了蚩尤的心脏，我就不得不杀死你们了。’ ‘你们不是我复仇的对象，和你们的战斗毫无意义。’ 听完琪亚娜的复述，众人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因为如果这道声音说的是真的话，如果她们要摧毁蚩尤的心脏，那么势必会对上一个未知的敌人。 声音的主人既然可以说出要把她们杀死，那么一定是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也就是说，这个未知的敌人实力强大。 于此同时，众人的心中还有疑惑。 声音的主人是谁？为什么符华与布洛妮娅听不见她的声音？她又是想向谁复仇？ 种种因素让本就处于蚩尤体内这个幽暗阴冷环境的女武神们内心开始不安，踌躇不前。 这种心理其实在众人被蚩尤吞下肚时一直存在，因为人不可能没有负面情绪，即便是李清歌，内心也有几分焦躁，只是现在情绪被引爆了而已。 啪啪！ 见女武神们的面色不是很好，身体与精神状态都不是很饱满，李清歌拍了拍手，将女武神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好了，不要想这么多了，不管前面有谁，我们都必须前进不是吗？” 李清歌微微笑着，明亮的紫色眼眸内星火沉浮，给予着无形的温暖。 “德莉莎她们可在外面奋斗着呢，我们可不能在这里踌躇。” 是啊，德莉莎与姬子都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女武神们的眼睛里开始泛起明亮的光，斗志渐渐昂扬。 李清歌看着这一切，悄悄松了口气。 是啊，无论之前是怎么说的，当做这件事的时候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除了符华之外，女武神们都是一群还未成年的少女，容易消沉，也容易重新振奋起来。 她们还没有成长起来，自认的成长永远与外人任为的成长截然不同。 其实李清歌也是一样的，但是他将自己放在了守望者的定位之上。 他想守望着女武神们的成长，她们的梦想，她们的幸福，她们的未来…… “女武神们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而且，既然声音的主人阻止我们前往蚩尤的心脏处，这说明了我们的想法是对的。” “这下更应该前往了。” “所以……” 李清歌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女武神们的表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出发吧，女武神们！” “是！！×4” ……任务完成后就去吃烤肉的分割线…… 一通简单的战前动员，有没有弄不知道，但至少众人的动作比之前还快了不少。 在众人的全速之下，终于抵达了蚩尤的心脏之处。 这是与先前的水晶封印相似的紫色晶体状心脏，足足有一般的房屋大小。 心脏搏动间，声如闷雷，巨量的崩坏能由此处运输到蚩尤的全身上下。 “大家要小心，蚩尤体内的崩坏能已经比一般的律者要高了。” “至少……比当初的第三律者要高。” 强忍着不适，布洛妮娅看了一眼雷电芽衣之后，用重装小兔探索着四周的情况。 莫名被cue的芽衣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着磁爆斩，默默警惕着。 如此高浓度的崩坏能，按照蚩尤体内其他部位的规律，应该诞生相当强大的崩坏兽才对。 但这里空荡荡的，除了蚩尤心脏跳动的声音没有别的声响了。 其他人与芽衣一般，在警惕着，因为她们还没有忘记，又一个未知的敌人在这里等着她们。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听我的话呢？” 一道飘渺的话语突兀的响起，虽然是轻叹，但却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到了。 “就是这个声音！” 琪亚娜睁大了眼睛，惊声道。 就在这时，一道闭着双眼的娇小身影缓缓从蚩尤巨大的心脏中浮现而出。 看见人影的相貌，所有人的内心都动摇了一下。 “你是姬麟！” “不对，她不是姬麟。” 李清歌大声喝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人影。 人影缓缓落地，睁开了她的双眼。 她的眼睛是暗金色的，充满了深沉与暴虐。 “在我还是人类时，的确是叫做姬麟。” 人影朱唇轻启，声音轻柔，但隐藏着极深的仇恨。 人影有着和姬麟一样的相貌，只是一头长发被削成了短发，金色华丽的衣裳变为了黑色的战袍，面上有着血泪一般的印记。 她说她是姬麟，但是女武神们不敢苟同，因为她们所见过的姬麟是柔和温暖的，眼前与姬麟拥有相同相貌的人她的气质是阴冷黑暗的。 她的周身环绕着宛如实质般的崩坏能，充满着毁灭的气息。 “她不是姬麟。” 李清歌再度强调了一遍，语气强烈。 违和！十分违和！眼前的“黑姬麟”充满了违和感！ 原本的李清歌以为，即便是黑化了的姬麟，那也是姬麟，但是眼前这人周边的气氛相当的不对劲。 加上李清歌想起了姬麟在消散前曾经说的话。 ‘要小心另一个我，她不是真正的我。’ 如果黑姬麟不是姬麟，那么她是谁？ 第四十三章:海岸上的战斗 南海的海岸，汹涌的波涛裹挟着海藻一下一下地拍打着海岸，将金色的沙子浸染成暗沉色，显得混乱而不堪。 天空的云层已经被强烈的崩坏能波动所驱散，但太阳并没露出，天空并不明亮，反而像是雨夜来临前的天幕，黑暗而深沉。 气压很低，强风压着海岸边的树木，吹动着女武神们的发丝。 人形的机甲在她们背后一排排站立，流光的身躯闪烁精光，高高的机械身躯宛若坚实的城墙。 女武神们与机甲在这里等待着，等待着她们的命运。 “来了。” 有人说道，声音轻轻的，但仿佛拂入了每一个女武神的心中。 白紫相间的突击级崩坏兽率先掠来，它们外表如蚊子，速度却比猎鹰还快。 它们煽动着翅膀，引起白色的气流与咻咻的声响。 它们想向城市冲去，用它们比合金还要锋利的翅膀清除一切的文明。 “机甲部队，拦截！” 随着一声令下，待机着的机甲眼部闪过一道数据流光，搜寻雷达扫描并锁定着上方的崩坏兽。 数声轰鸣响起，数枚导弹自机甲上飞出，在空中划过白色的弧线，然后轰击在崩坏兽的身上。 砰砰砰！！！ 火光与崩坏兽的身体碎片炸裂开来，像是一枚枚美丽的烟火，照亮了昏暗的天空。 战斗开始了，枪声，利器出鞘的声音，轻喝打气的声音自这片海岸响起。 面对像是巨兽围城一般的光景，女武神们握紧武器，冲了上去。 这注定是一场并不轻松的战斗，很可能，还伴随着牺牲。 但在此地的女武神们，没有一个想要逃离此地，她们或是抿着嘴唇，或是神情严肃，或是张嘴狂笑……但相同的是，她们的眼中都燃烧着熊熊的斗志。 常人或许不能理解她们，但她们知道，她们是女武神，是守护世界美好的女武神。 她们的身后……是万家灯火！ 有女武神拿着一把合金大剑，在战场上如同最为自信的舞者，高高跃起，旋身，大剑带着气流的呼啸声向着一只突进级崩坏兽劈下。 “蚊子”在空中快速的变换着位置，原本冲着它驱赶劈砍的大剑只劈中了它的翅膀，但大剑依旧轻而易举地将这只“蚊子”的翅膀连根切断。 被切断翅膀的蚊子摔落海滩，飞溅的沙子糊在它的身躯之上。 即便少了一只翅膀，但“蚊子”仍全力煽动着它完好的翅膀，极速的震动令它在原地转着圈圈，割裂着四周的一切，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龙卷。 “蚊子”四周出现了一个真空带，无人敢轻易接近，从半空落下的女武神也是一样。 但她并非无计可施。 她微微俯身，将合金大剑拖在自己的肩膀上，美好的身躯一览无余。 但最吸引人的不是她的身材与美貌，而是她身上跃动着的雷光。 名为“融核装.深红”的装甲全力运作着，榨取着她的崩坏能，转化为强力的电能，击穿四周的空气。 “哈！” 一声爆喝，装甲之上的雷光已缠绕至大剑之上，女武神挥动大剑，向着“蚊子”劈下。 雷光闪烁化作了巨大的月牙型剑气，它划过空气，划过空间，将“蚊子”的躯体一分为二，继续向远方飞去。 沙沙…… “蚊子”体内的崩坏结晶被损坏，躯体化为紫色飞灰，被狂风带向远方。 眼见这只蚊子被消灭，女武神——姬子下意识松了口气，放松了警惕。 而就在这时，令一只冲向城市的“蚊子”却是忽然调转了方向，振动着锋利的翅膀，向着姬子袭来。 嗡嗡的气流声令早已身经百战的姬子明白，她已经被盯上了。 但是她刚刚挥出强力的一击，处于旧力未去，新力未生的尴尬情况。 就当姬子将大剑横于胸前，想要将其当做盾牌之时。 一道光矛携着破风之声贯穿了想要偷袭姬子的“蚊子”。 贯穿了“蚊子”的光矛直直地插入地面，然后缓缓地消散。 而被贯穿的崩坏兽也死的不能再死了。 “谢了德莉莎，回去请你喝酒！” 不用去看，姬子就知道是谁帮了自己，隔空给了个飞吻之后，姬子头也不回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去了。 “我不要酒，要请就请苦瓜汁！” 德莉莎大声回应着，但姬子已经冲进崩坏兽群中了。 很久之前，姬子是女武神冲锋队的一员，即便是现在退出了冲锋队，也保持着“先人一步”的习惯。 如果有可能，德莉莎不希望姬子太过拼命的，因为她的身体不好。 但她也知道，姬子绝对不会听她的话的。 “真是的……” 德莉莎小声地嘟囔了一声，手里动作不慢。她手持两把光矛，每一次奋力一掷，都会有一只“蚊子”坠落，死亡。 德莉莎穿着她的专属装甲“处刑装·紫苑”，身后是她的武器——第十一神之键·犹大的誓约。 金色的十字架插在地面之上，侧翼如同天使一般展开，金色的长矛安静地矗立其中。 犹大的誓约中藏着的长矛是实体的，但德莉莎可以用崩坏能创造出金色的能量长矛。 此时的犹大宛如对空导弹一般，不断射出长矛，精准的狙击着四周的崩坏兽。 在犹大的帮助下，德莉莎的四周出现一片空域，没有一只崩坏兽能够进入这块领域。 德莉莎轻松而写意地完成着她的工作。 虽然她是在场所有的女武神中最年幼的（外表），但没有一个女武神会因此小看她。 因为她是S级女武神，天命唯三的S级女武神。 滴滴。 “德莉莎学园长，不好了！” 德莉莎耳边佩戴的通讯装置里传来休伯利安技术人员焦急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蚩尤体内有巨大的崩坏能反应，是律者级别的反应！” “什么！！” 德莉莎连忙按住了耳机，着急地确认着。 “你确定吗？” “是的，我可以肯定！”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监控蚩尤。” “那我们不做些什么吗？” 做些什么？ 德莉莎一阵恍惚。 “按我说的做。” “……是。” 挂断了通讯，德莉遥望着海面，从这里，只能看见蚩尤是小小的一个黑点。 但德莉莎仿佛能看见蚩尤体内的众人。 ‘我们能做的……’ ‘只有等待，并心怀希望……’ 第四十四章:黑姬麟的孤独 “不对，我就是姬麟！！” 蚩尤的心脏附近，有着和姬麟一模一样外貌的少女拦在众人的面前，阻挡在蚩尤的心脏之前。 因为李清歌两次否认了她了身份，黑姬麟原本面上伪装出的平和顿时被打破，脸色变得狰狞，眼神凶狠地冲着李清歌吼道。 她身边的崩坏能剧烈的波动着，爆发出一阵阵气浪，崩坏能随着她心情的变化起伏。 她好像莫名在意自己的身份。 李清歌沉默不语，没有再反驳，但在黑姬麟的眼中是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咆哮过后，黑姬麟的胸口起伏了一下，面上恢复了平静。 如果不看她的眼神与她的气质，她的确与女武神们所见到的姬麟是一样的。 但相比黑姬麟的自曝，女武神们更愿意相信李清歌的判断。 她们相信，既然李清歌不认为眼前的人是姬麟，那么面前这个人绝不是姬麟。 因为女武神们没有说话，黑姬麟并不清楚她们的想法，但看着她们警惕的眼神与动作，她有了一种倾诉的欲望。 她想要把自己的经历倾诉出来，告之她们自己所承受的孤独。 是啊，自己是姬麟，是舍身封印蚩尤的神州英雄。 自己为了封印蚩尤，独自经历了数千年的黑暗。 自己虽然黑化了，也是姬麟，自己遭受的孤独就应该说出来。 这样的话，她们也会理解我的吧，她们就不会阻止我的复仇的吧，就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 这般想着，黑姬麟强忍着内心翻滚着的黑se情绪，平静的开口道。 “你们想封印蚩尤，那也是我本体的愿望……” “那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阻止我们！” 急性子的琪亚娜打断了黑姬麟的话，她的手背在身后，搭在李清歌的手心上。 被打断的黑姬麟瞪了琪亚娜一眼，继续开口说道。 “可惜，那个本体不在了。” “数千年中，那个本体一直在无尽的黑暗中独自战斗。” “为了坚持下去，她不等你放弃了心中的爱和希望，把她的恐惧，孤独，悔恨全部融入黑暗之中。” “变成了我，最后，本体反而消失了……” 说道此处，她忍不住叹息一声，似乎是在表达对本体的那个姬麟的惋惜。 ‘好机会！’ 李清歌眼中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趁着黑姬麟松懈的一瞬间，小腿发力，冲了出去。 在这一瞬间，他将自己的体能强化到了极限，时间加速的能力也催动到了极限。 这让他仿佛一道闪电，眨眼间冲过了黑姬麟的身边，向着蚩尤的心脏处冲去。 黑姬麟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耳边的黑发被李清歌奔袭所带起的狂风吹得漫天狂舞。 而在姬麟终于反应过来，转过身之时。 女武神们虽然慢了一步，但还是呈四方之势围了上来。 她们冲到黑姬麟的四周，然后发动了攻击。 “寸劲·山崩！” “天照！”（绯红的必杀） “喝！” “Fire！” 拳风，刀芒，激光，子弹，四道不同的攻击笼罩了黑姬麟的周身。 常人擦之即伤的攻击被轻易的释放，但女武神们的神情凝重。 虽然不知道黑姬麟的实力，但从她体内的崩坏能就能判断出，她很强。 女武神们不求能击杀黑姬麟，但只要能拖住她就好了。 只要拖住她，李清歌就可以将蚩尤的心脏破坏掉。 这是琪亚娜的计划，她在黑姬麟将姬麟的黑化过程中吐露之时，悄悄把自己的想法写在李清歌的手中。 ‘你上，我们拖住。’ 李清歌凭借与琪亚娜的默契读懂了这句话，同时默默积蓄着力量。 其他的女武神虽然不知道琪亚娜和李清歌说了什么，但琪亚娜的小动作她们都看见了。 这种情况下，琪亚娜肯定不是在于李清歌调情，那么必定是有了什么计划。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计划，但她们也做好了随时配合的准备。 于是，在李清歌冲了出去时，她们也凭借着队友之间的默契弄懂了计划，与琪亚娜一道，为李清歌拖着黑姬麟。 与蚩尤心脏之间的距离转瞬即逝，李清歌绷紧了身体，右手放在了地藏御魂的刀鞘之上。 这柄神之键，即便不算特殊的能力，也是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之一 即便是蚩尤坚硬的心脏，相信它也能破开。 就在李清歌离蚩尤的心脏只有几个身位之时，李清歌前冲的身体骤然停下，脚掌在地面划出长长的痕迹。 极动转为极静，李清歌压低身体，地藏御魂旋身出鞘。 前冲的势能转化为刀出鞘时的速度，极速的一刀化做猩红的流光，斩断空气，斩断声音，斩断空间。 北辰一刀流·拔刀！ 嗤！ 只有一声轻响，面前的物体被划开，一刀两段！ 成功了吗？ 李清歌下意识瞪大双眼。 不，失败了！ 身披金甲的战马从蚩尤的心脏处钻出，它替蚩尤挡住了李清歌的一刀。 这一刀砍中了战马的脖颈！ 马头应声而落，但它并没有死亡，它抬起前蹄，向李清歌的胸口踢来，势如重锤。 即便是一般的马，踢击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何况是不知正体的马精。（指头断了还能攻击） 情况紧急，李清歌只来得及将左手横在胸前。 战马的踢击狠狠地击中了李清歌的手臂，李清歌感到左手臂狠狠一疼，然后没有了知觉，整个人被踢飞出去。 然而战马的攻击却还没有停止，金色的雷电自它身上冒出，然后向李清歌狠狠地劈去。 雷电击中倒飞而出的李清歌的身体，爆裂开来，如同阴雨云层中滚动的雷蛇。 雷光炸裂间，没有人能看清李清歌的身影。 而在李清歌这边情况未知之时，女武神们的状况也不算良好。 在女武神们围住姬麟，释放出自己的攻击，即将击中黑姬麟之时，她的嘴角却是缓缓上扬。 ‘不好！’ 瞥见黑姬麟异常的符华下意识地感到了不对劲。 下一瞬间，姬麟额上的红色宝石闪过一道亮光，三道金色的流光自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的武器上飞出，窜入了黑姬麟的手中。 三道原本是金色的流光在黑姬麟手中变为了黑色不详的光，然后融合成了一把黑色的轩辕剑。 黑姬麟握着这把黑轩辕剑，只是轻轻一挥，金色的雷电就从黑轩辕剑中爆发，四散。 击散了即将击中她的攻击，也击飞了靠近她的女武神们。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动作吗？” “蚩尤体内发生的一切我都知晓！” 第四十五章:危急 “我在黑暗中沉寂了数千年，又被迫离开了自己的部族！” “现在你们胆敢闯入此处，阻止我的复仇！”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蚩尤的心脏前，黑姬麟挥动着黑色的轩辕剑，剑尖斜指着地面，面上是疯狂恶意的笑容。 希律律！ 金甲战马被砍断的马头重新一点点地长出，身形化作一团火球飞到了黑姬麟的身旁。 “清歌！” 但现在女武神们的注意力不在黑姬麟的身上，她们关心的是，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李清歌。 女武神们冲到了李清歌的身边，琪亚娜伸出手去扶李清歌的肩膀，其他人则是拿起武器，对着黑姬麟，提防着她再发难。 “咳咳……我没事，琪亚娜。” 李清歌扶住左手在琪亚娜的帮助下起身。 他的左手没有知觉了，像根木棍直直地垂在身体旁边，身体由于有装甲的防护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但胸口部分的装甲近乎全碎了，有几焦痕横在那里。 李清歌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尽量平缓着呼吸。 托黑姬麟战马的福，他现在的每一次呼吸，胸部就会传来阵阵针刺般的痛苦。 不过李清歌全身上下最严重的伤还是左手，没有骨折，但至少有段时间不能用了。 轻轻呼了口气，李清歌将手放在胸口，默默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他的能力与时间有关，是一个不怎么符合科学的能力。 他可以加速一个范围内的时间。 在这个被李清歌选中的范围内，所有事物达到一个结果的时间会缩短。 比如说三分钟能烧开的水，在李清歌的能力作用下一分钟就能烧开。 李清歌一般用这个能力来加快自己的速度。 在不能动用崩坏能强化体能前，李清歌就是通过这个能力来达到，甚至超越一般女武神的速度来战斗的。 不过这个速度并不单单指身体动作上速度，也可以指身体愈合的速度。 通过加速自己的时间，李清歌也可以让自己身上伤口加快愈合。 不过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消耗自己的寿命，所以李清歌一般不用来自愈。 “好了琪亚娜，不用扶着我了。” 女武神们的体质本来就比一般人的好在崩坏能的作用下，加上自己的能力，李清歌身上的痛感很快就近乎没有了。 而且周边一直被圣痕与地藏御魂吸收着的崩坏能也有一部分在自动修复着他的身躯。 只是左手还不能用。 “清歌你不要勉强啊。” 琪亚娜有些担忧地松开李清歌的肩膀，见他的神色不像是说谎才放心了一点。 然后琪亚娜与其他女武神一同，与黑姬麟对峙起来。 说是对峙，但黑姬麟没有管这边发生的事，只是一边轻抚着战马，一边露出怀念的眼神。 “还是要谢谢你们呢。” 忽然，黑姬麟开口道。 “你谢什么？” 李清歌警惕道。 “呵，如果不是你们将那些铁皮玩具带入蚩尤的体内，我也不能见到这以前的伙伴。” 铁皮玩具？是泰坦吗？ 李清歌的目光放到了这给了他一记狠的的战马上，发现它身上的战甲有些熟悉。 如果忽略战甲的颜色，可以发现这些部件和泰坦身上的有些相似。 难道这战马是用泰坦拼的吗？ 不过黑姬麟是怎么做到的？ “不用再想了。”黑姬麟像是明白李清歌在疑惑什么，停下了轻抚战马的动作，暗金的双眼注视了过来。 “我拥有控制蚩尤体内一切的能力，这家伙，是我将你们遗落在蚩尤体内的铁皮玩具收集起来后，制造出来的。” “或许丹朱知道后会挺高兴的。” 丹朱那家伙是个手办狂魔，也擅长制造手办。 她要是知道自己当年的好友也有了手工的兴趣，一定会挺高兴的。 听到李清歌提到丹朱，黑姬麟皱了皱眉，然后很快松动了眉头。 “或许吧……” 李清歌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没有看错的话，黑姬麟的样子像是疑惑。 不是疑惑丹朱是谁，而是疑惑丹朱为什么会高兴。 还不待李清歌仔细回想，蚩尤的体内突然震动了起来。 这震动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惊醒了众人。 “哦呀，蚩尤加快速度了啊。” 黑姬麟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实的笑容，她是为即将到来的毁灭而微笑。 蚩尤即将登陆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在拖下去，真的有无法想象的事要发生了。 女武神们对视了一眼，坚定了信念。 既然无法偷袭取胜，只能正面突破了。 “要战斗吗，我是真的不想这么做，因为我看你们当中的几位也是和我一样的啊。” “真不想杀了你们啊。” 黑姬麟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笑容里的满满恶意就要溢出了。 她抬起黑轩辕剑，剑尖指向了李清歌。 “你的身上有着崇高的气息，如果你站在我这一边，我可以赐你不死。” “不好意思。”李清歌摇摇头，“消受不起。” “你会后悔的。” 黑姬麟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清歌一眼，然后剑尖偏转，指向了符华。 “那你呢，赤鸢，你也要与我战斗吗，要亲手杀死我这个老朋友吗？” 符华同样摇了摇头，握紧了双拳。 “我现在的名字叫做符华。” 她没有多说什么，但她摆出了她的态度。 “哈……啊哈哈哈！”黑姬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扶着额前的宝石，放声大笑着。 “你丢掉我们了吗，赤鸢？” 笑过之后，她又低垂着头，一副失意的样子。 “果然，到最后我还是孤身一人。” 黑姬麟翻身上马，轩辕剑的剑尖指着众人，于此同时，她将体内的崩坏能全部爆发出来，紧紧压迫着众人。 “既然如此，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全部，葬生于此吧！！” 好强大的崩坏能反应，是律者？ 不，是拟似律者！ 黑姬麟，是拟似律者！！ 第四十六章:艰难的战斗 南海海域之中，体型比先前更为巨大的审判级崩坏兽——蚩尤，正在一边吞噬着海水一边向着陆地行军。 由蚩尤体内释放的高强度的崩坏能，感染了海域中的生物，成为了它行军护卫中的一员。 海岸线之上，由女武神与机甲组成的防线，艰难地抵御着崩坏兽群的冲击。 于此同时，在蚩尤的体内，心脏之处，一场战斗也悄无声息地发生中。 “啧，好强。” 黑姬麟单手持着黑轩辕剑，向着李清歌左侧的身体自上而下地挥砍。 明明是沉重的大剑，但在黑姬麟手中，宛如持着单手剑一样轻松，速度极快的同时还不缺力量。 空气仿佛悲鸣一般呼啸。 如果是在以前，李清歌或许会尝试着接下这一剑。 但现在不行，他左手的伤势不允许他进行硬碰硬。 无奈，李清歌只能闪躲。 “躲得过吗？” 马背上的黑姬麟嗤笑一声。 她身下的战马明明没有缰绳，但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思一般，嘶鸣一声，上半身高高扬起，裹挟着金属的马蹄向李清歌的胸膛踢去。 档！ 一声沉闷的声音回响在这个半封闭式的空间。 半通明的黄色护盾挡在了黑姬麟的战马面前，马蹄与护盾接触的部分荡起波纹。 咔擦！！ 清晰的碎玻璃声窜入了李清歌的耳朵，身前的护盾开始密布蛛王般的裂缝。 要支撑不住了！ 护盾在下一秒破碎，战马的前蹄高高地踩下，在地面踏出两个坑洞。 多亏了布洛妮娅的护盾，李清歌闪过了战马的攻击。 但他没有远离黑姬麟，而是闪到了她的身侧，右手的地藏御魂全力向黑姬麟挥去。 这一刀虽然没有李清歌砍蚩尤心脏的那一刀威力大，但也不是可以轻易忽略的攻击。 下意识的，黑姬麟用黑轩辕剑挡下了地藏御魂。 叮！ 金属碰撞的清鸣悦耳，但黑姬麟的心脏忽然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暗金色的眼睛看见了李清歌眼中的血红。 地藏御魂，侵蚀！ 猩红的血光晃着黑姬麟的眼，这股不详的血光涌动，如同食人的迷雾。 血光自地藏御魂上蔓延至黑轩辕剑，然后向黑姬麟的身下侵蚀。 “该死，原来你的打算是这个吗？” 黑姬麟手中的黑轩辕剑不安地躁动着，黑姬麟咬牙，暗沉的目光瞪着李清歌。 李清歌毫不胆怯地与她对视着，躁动的血光下埋藏的是平静。 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很强，它代表的是崩坏侵蚀性的强化，它的本质是将意识投影，然后进行操纵。 第十二律者就曾将自己转化为拥有自我意识的病毒，然后入侵了前文明的基地，释放核弹近乎摧毁了人类文明。 但地藏御魂做不到侵蚀之律者的程度，因某种程度上，它算一个容器，一个关着侵蚀律者的容器。 地藏御魂所能使用的侵蚀之力一直是侵蚀律者主动释放出来的，是阉割版的。 在地藏御魂内部的侵蚀律者醒来之前，它能带给李清歌的侵蚀之力，并不能投影使用者的意识。 因此，现在的地藏御魂不能操纵生物，只能操纵机械。 这也是为什么李清歌在抵达九幽之前，不能强行操纵鲨鱼群的原因。 黑轩辕剑上冒出了雷光，是黑姬麟在催动着这第十神之键进行反击。 然后，寒气与火焰也被黑姬麟释放而出，她使用着黑轩辕剑复刻的三个律者的力量，对抗着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 黑轩辕剑复刻的律者力量相当于是盗版，而且它是量产神之键，单论一种力量，远远比不过其他的神之键，即便加上另外两种也是一样。 但同样凑巧的是，地藏御魂的力量同样是阉割版。 于是，黑轩辕剑与地藏御魂僵持了起来。 李清歌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处在四种律者之力交锋的最前线。 冰冷与炎热交替的感觉令他本就是处在受伤状态的身体有些难受，同时还附带了一种麻痹感，令他的口腔有点发麻。 但是他不能后退，也不能逃避。 李清歌默默加大了地藏御魂的输出功率。 在几股力量僵持之时，这时比拼的就是崩坏能的输出功率与储备了。 黑姬麟感受到了侵蚀之力的变化，同样加大了黑轩辕剑的输出功率。 她很自信，有着蚩尤作为后盾的她，没理由拼不过一个人类。 一时间，三色的光芒与猩红血光相互纠缠，无法相让，散发出巨量的崩坏能波动，影响着四周的环境。 但与黑姬麟不同，李清歌还有着同伴。 在与黑姬麟僵持之时，就是女武神们的时机。 琪亚娜她们站在了蚩尤巨大的心脏面前，它散发着的强大的崩坏能如潮汐般起伏。 琪亚娜握紧了索尔之锤，眼神中满是坚定，崩坏能向其中灌注着。 她双手高高举起，索尔之锤散发着萤火般的蓝光。 作为天命仅此于神之键的武装，诸神座系列的索尔之锤自然不仅仅能作为普通的手枪使用。 它的内部储存了大量的崩坏能粒子，只要激发就能具现出强力的能量块。 虚幻的蓝色巨锤浮现在琪亚娜的手中，高速流动着的崩坏能粒子释放着强大的动能，扰动着四周的崩坏能。 正如索尔之锤这个名字，这把双枪能够释放出雷神的怒火。 并不算漫长的蓄能结束了，琪亚娜深吸一口气，全力挥下了索尔之锤。 雷神的怒火侵泄而出，带着琪亚娜坚定的信念。 不能让清歌失望！ “天照！” “寸劲·开天！” “火力全开，Fire！” 于此同时，与琪亚娜相同，女武神们都在顷刻间释放了自己最为强大的攻击。 她们的目标相同，只有一个。 那就是摧毁蚩尤的心脏。 由女武神们的攻击转瞬即逝，狠狠地击中了蚩尤的心脏。 剧烈的震动激起了漫天的尘土飞扬，令女武神们看不清蚩尤心脏的样子。 “咳咳，成功了吗？” 琪亚娜放下双枪，用手扇着灰尘。 在释放过自己最强大的攻击之后，她有些脱力，体内的崩坏能储备也不多了。 而就在此时，一道漆黑的光芒自迷雾中破出，如利箭一般洞穿了空间。 目标，正是琪亚娜。 “琪亚娜！小心！！” 女武神们下意识地瞪大眼睛，想要推开琪亚娜，但那到光芒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任何人没有反应过来。 除了一个人。 叮！！ 琪亚娜瞳孔放大，眼前的光景飞快地变化着。 最后定格着的，是李清歌歉意的面容。 “抱歉，琪亚娜，我没有拦住她。” 第四十七章:生死危机 叮！ 漆黑的轩辕能量飞剑被李清歌的地藏御魂挡下，飞剑上传来的力道令他的右手感到了很大的压力，微微的颤抖。 但很快，他就将这微不足道的动作调整好，略带歉意地看向左手边被他环住腰间的琪亚娜。 “抱歉，琪亚娜，我没有拦住她。” 人的反应在某些时候是很快的，特别是琪亚娜并没有陷入失神之中。 琪亚娜很快反应过来是李清歌救了她一命。 “啊……嗯，清歌你左手没有事吧。” 李清歌的手环绕在她的腰间，明明是并不宽大的手掌，却给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可惜因为装甲的缘故没有感受到手的温度。 琪亚娜暗道可惜。 “虽然还不能战斗，但抱着你还是可以的。” 李清歌松开了抱着琪亚娜腰肢的手臂，面色平静，目光紧紧地盯着蚩尤的心脏处。 地藏御魂与黑轩辕剑的交锋终究是前者更胜了一筹。 在女武神们即将击破蚩尤心脏的前一刻，漆黑的羽毛从李清歌面前飘过。 在那一瞬间，黑姬麟动用了黑轩辕剑中第四种律者的力量，只是她并没有将李清歌拖入幻境，只是用羽毛令他失神了一瞬间。 在这一瞬间，黑姬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与速度，逼退了李清歌，并且拦在了女武神们的前面。 自然，本该蚩尤心脏受到的攻击，由黑姬麟代为吃下。 真想不到黑姬麟有如此的魄力，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为盾牌也要保护住蚩尤的心脏。 滴答滴答…… 众人安静下来，警惕地盯着蚩尤心脏的方位，而在此时，水滴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好痛啊～” 黑姬麟语调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下意识地身体紧绷，皮肤收到了一阵刺激。 因为现在黑姬麟的声音显得太过病态，难受间带着几丝欢愉。 终于，烟尘散去，黑姬麟凄惨的样子也浮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黑姬麟半跪在地面之上，黑色的软甲大半的破碎了，露出了她大半的肌肤。 露出的肌肤苍白细腻但遍布了伤口，伤口开裂，血液自全身缓缓滴落，在她的脚下汇成了一个血泊。 在她的面前，是没有了半个身体的战马。 黑姬麟单手持着黑轩辕剑，剑尖正指着琪亚娜的方向。 正是她在烟尘四起之时用黑轩辕剑射出的能量飞剑偷袭琪亚娜。 黑姬麟拄着大剑，瑶瑶晃晃地直起身子，血液一点点地洒下，看上去十分的唬人。 她用另一只手挡在胸前，勉强遮住不算春光的外泄。 “嘿嘿，你们没有杀死我呢，你们杀死不了我。” 黑姬麟的嘴角逐渐上扬，由额上滑下的血滴划过她的唇角。 “你们是阻止不了蚩尤的前进，阻止不了我的复仇的。” 黑姬麟的声音并不大，但众人却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们并黑姬麟的意志所刺激到了，她复仇的意志宛如化作了实质狠狠地压迫在众人的心头。 无形的通道在黑姬麟与蚩尤心脏两者之间链接，在蚩尤心脏的帮助之下，黑姬麟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地开始好转。 连带着战马也开始恢复。 ‘不行，不能在这么下去了。’ 琪亚娜她们因为一路上不间断地战斗与先前释放的攻击，无论是崩坏能还是体能都所剩无几了。 虽说并不是不能战斗，但面对黑姬麟，也只是送菜而已。 而时间越拖下去，对黑姬麟越有利。 “琪亚娜，你们抓紧时间休息，尽快回复战斗力，我帮你们拖时间。” “可是……” “没有可是，按先前的方法再来一次，接下来就靠你们了。” 李清歌小声地在琪亚娜耳边说道，琪亚娜下意识想反驳，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我知道了……” 要是自己更加强大就好了，就能帮到清歌了，就能保护她了。 金色的十字在琪亚娜的眼中一闪而逝，于此同时，李清歌的圣痕也在背后微微闪烁。 呼！ 深吸一口气，李清歌将空着的左手也放在了地藏御魂的刀柄之上，虽然左手还是微微作痛，但总比没有知觉好多了。 嗤！ 李清歌的身影出现了一瞬间的迷糊，再到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黑姬麟的面前。 李清歌双手持着刀柄，剑尖对准了黑姬麟的心脏，向前突刺。 猩红的闪光恍若流星。 虽然这一刺速度很快，但李清歌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击伤黑姬麟。 黑姬麟的伤势还没有恢复过来，但足以她反应过来了。 但意外的是，黑姬麟没有去管这可以贯穿她胸膛的一刺。 地藏御魂刺入了黑姬麟的心脏，顺滑的宛如切黄油的热刀，李清歌没有感到一丝的阻碍。 刀锋从黑姬麟的后心冒出，一股剧烈的疼痛弥漫了她的全身，她的口中喷出了大量的鲜血。 但是她笑了，笑得无声但放肆。 李清歌愕然，心脏警铃大震，想要抽身而退。 但是黑姬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漆黑的羽毛再现，让李清歌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探出一只手，速度快如猎鹰，但力道确宛如台钳，狠狠扼住了李清歌的喉咙。 “呃……呃……” 剧烈的疼痛与不顺畅的呼吸感瞬间席卷了李清歌的全身。 他不是没想到黑姬麟想以伤换伤，因此选择破坏她的心脏，因为即便是拟似律者或是律者，破坏掉心脏都会死亡，除非有着死之律者的能力，能够修复心脏。 但是，即便被贯穿了心脏，黑姬麟看样子也并无大碍。 李清歌下意识地松开地藏御魂，双手放在了黑姬麟捏住他喉咙的手上。 他全力掰着黑姬麟的手指，但那只纤细小小的手却比熊掌还要有力，李清歌用两只手才能阻止黑姬麟用力捏碎他喉咙。 李清歌奋力挣扎着。 “清歌！！！”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女武神们也想不到前一秒说是要为她们争取时间的李清歌后一秒就陷入了生死危机。 在这一瞬间，李清歌的嘱托被她们丢在了脑后。 “你们在往前一步，他的性命就不保了。” 第四十八章: 炸裂的雷光,燃起的樱色火焰 “你们再往前一步，他就没命了。” 黑姬麟捏住李清歌的喉咙，语气冰冷，头也不回地向着女武神们说道。 但她的话却很有用，女武神们不得不止住往前冲的脚步，停在原地，目光愤恨。 “可恶可恶可恶！！” 琪亚娜天蓝色的眼睛中满是怒火，她紧握着武器，感受着冰冷的触感，想要借此驱散自己内心的无力感。 只是越是想要驱散，无力感越是涌了上来。 ‘胆小鬼，快把身体给我，我要撕碎那个感染指我的东西的混蛋！！’ 另一个‘芽衣’的声音在芽衣的脑海中响起，话语中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等等，再等等，至少现在不行。’ 芽衣少见地与另一个自己达成了共识，在这一刻，她全然忘记了自己心脏安装着的炸弹，她只想用另一个自己的力量，救出李清歌。 芽衣瞳孔的颜色悄然地转红，第三律者——雷之律者的力量即将重现。 啪！ “芽衣，冷静。” 一只手忽然拍在了芽衣的肩膀上，芽衣一愣，内心涌动着的漆黑情绪平静了下来。 芽衣偏过头，对上了符华的眼睛。 那双永远平静似湖的蓝色眼睛中有着温暖的红色荧光。 在一瞬间，芽衣看见了红色的羽毛在符华的身边飞舞，但回过神来，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芽衣没有说话，但周身暴动的崩坏能平静了下来。 符华松了口气，然后在黑姬麟看不见的地方，不动声色地使用了羽渡尘，红色的羽毛在空中消散。 她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四人中，唯有布洛妮娅最为冷静，但这并不代表她无情，只是因为她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可恶……” 缺氧的感觉令李清哥的脸色涨红，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黑姬麟用自己的安危威胁了琪亚娜她们，自己拖了后腿。 黑姬麟绕有兴趣看着琪亚娜她们的表情，内心的愉悦感令她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呼！ 忽然，变故发生了，就在黑姬麟因为琪亚娜她们内心放松了的一刻，李清歌的双腿如灵蛇一般缠上了她的手臂，双脚交叉绞住了她的脑袋。 黑姬麟的身高终究不占优势，只是扼住李清歌的喉咙却不能将他提到半空，让他的双腿还有了活动的空间。 咔擦！ 李清歌咬牙，下半身悍然发力，向符华学过拳法的他同样也知道怎么绞杀别人，只是这一招还是第一次向“人类”使用。 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黑姬麟的脑袋歪向了一边。 咔擦！ 但是下一刻，黑姬麟却宛如无事人一般自己将头正了过来，骨骼碰撞的声音有些毛骨悚然。 “真是不乖呢……” 黑姬麟淡淡地笑着，露了沾满血迹的牙齿，暗沉的金瞳中流露出了杀意。 但李清歌有些黯淡的瞳孔毫不动摇地与她对视着。 “真可惜，无论是心脏还是脑袋，都不是我的弱点呢。” 黑姬麟游刃有余地说道，话音一落，她像抡棒子一样高高扬起手臂，然后狠狠地将李清歌砸向大地。 砰！！ 李清歌的身体砸在了大地之上，他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剧痛感便从背部涌上了全身。 “咳！” 剧痛感之后就是液体上涌的感觉，鲜血自下而上从李清歌口中涌出，然后落在了黑姬麟的手掌之上。 碰撞的声响起，不大，却宛如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里。 女武神们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清歌！！！！” 李清歌的鲜血倒映在芽衣的瞳孔之中，将它染成鲜红。 ‘拜托了，另一个我！！’ 芽衣在内心呐喊，而回应她的，是高傲而冰冷的第三律者。 ‘还用你说吗！！’ 四周的崩坏能快速地向芽衣聚集着，雷电自天而降，象征着神罚。 雷电爆诞，自长空市以来便消失不见的雷电的女王再现。 只是这一次，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拯救。 ‘芽衣’张开手掌，狂暴的雷电在她手中是最为温顺的宠物，它们汇集，在女王的号令下变为一个紫色的电球，精致而危险。 “化作原子吧！” 电球被‘芽衣’掷出，它拥有不逊于闪电的速度，转瞬间就即将命中黑姬麟。 电球在黑姬麟的眼中放大，极致的速度令她来不及躲闪，但她并不需要躲闪，因为她还有最好用的盾。 漆黑的战马闪现般出现在了黑姬麟的面前，以自己为盾替他挡下了电球。 明亮的雷光伴随着电流的滋滋声涌动，战马在雷电中化作了焦炭，倒在了地面上。 “啧，可恶。” ‘芽衣’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她咂了咂嘴，雷电在她身后汇聚，电磁力令她悬浮而起，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向黑姬麟飞去。 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快到‘芽衣’冲了出去，琪亚娜与布洛妮娅们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她们并没有无动于衷，在雷电汇聚的瞬间，子弹，激光爆射而出。 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法拯救着李清歌。 “来不及的。” 黑羽漫天的洒下，雷电自黑轩辕剑上爆散，击溃了琪亚娜与布洛妮娅的攻击。 黑姬麟举起黑轩辕剑，一股奇异的波动自剑上拂过在场的所有人。 肉眼可见的，‘芽衣’的速度被放慢了，慢到近乎于停止。 她与黑姬麟只有区区几米，但这几米却宛如天埑。 黑姬麟调转了剑尖，黑轩辕剑指着李清歌的胸膛，她钳住李清歌喉咙的手愈发的用力。 “嗬……嗬……” 李清歌的口中传出了微弱的呼吸声，他的瞳孔开始扩散，眼神在明亮与黯淡直接转换。 “放弃吧，她们的意识已经被我放慢了，她们是来不及救你的。” 或许是因为确定了战局，黑姬麟开口解释起来，她娇小的身躯为了压住李清歌，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地藏御魂的刀柄顶在了李清歌的胸前。 “原本不想杀你的，但你拦在了我复仇的路上，所以，只有对不起了。” 说完，黑姬麟高举起黑轩辕剑，剑身闪过冷冽的流光。 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颤抖。 她的瞳孔倒映着李清歌的样子，不自觉地放大。 剑尖靠近了李清歌的胸膛。 李清歌的挣扎愈发的无力，从一开始的僵持，到现在的放弃。 双手轻轻地落在地面，李清歌费力将瞳孔偏转，看到了半空中的‘芽衣’，看到了想要冲过来的琪亚娜她们三人。 他的意识开始出现黑色，冷冷的金属感抵在了他的胸膛。 在这一瞬间，李清歌感到时间变得很慢很慢，漫天的黑羽中那一抹红色多么鲜艳。 但似乎来不及了。 李清歌疲惫的闭上了眼，耳边回荡起飘渺的钟声。 巨大的虚幻时钟在漆黑一片中静静地矗立着，三根指针重合，指向了12：00：00， 但它下一秒并未指向12：00：01，而是倒转了一步，指向了11：59：59。 这个时钟的指针滴答滴答地逆时针走着，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化作了一片残影。 而就在三个指针即将再度重叠，指向00：00：00的前一秒，时钟停了下来。 而在外界，在黑轩辕剑即将刺入李清歌胸膛的那一刻。 绯红的火焰，燃起了。 第四十九章:秘技——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鲜血冲天而起，在黑姬麟即将将黑轩辕剑刺入李清歌心脏的前一刻，她胸膛处贯穿着的地藏御魂燃起了绯色的火焰。 插在黑姬麟心脏处的地藏御魂剧烈晃动着，一股难以描述的痛苦自胸膛处传来。 这股痛苦并未持续很长时间，因为转瞬之间，地藏御魂划过了黑姬麟左半边的身体，剑身带着鲜血重现于空气之中。 地藏御魂在空中旋转着，然后落入了一只素白的小手之中。 那只手的主人，是一名长着狐狸耳朵的高挑少女，她穿着一身极东战国时期的简易战甲，气势凛然，眼神冰冷充满了杀意。 她现身之后，一脚踹在了黑姬麟的胸膛之上，用力一蹬，狠狠地将黑姬麟踹飞。 黑姬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地藏御魂将她的左手斩了下来，但还没等痛苦袭来，她的胸膛仿若受了重锤一般遭到了重击，然后眼前的景色一阵天旋地转。 黑姬麟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之上，在地面刹出了一条红痕。 “咳……我的手……” 黑姬麟瘫在地上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她像捂住自己的伤口，但血液止不住地从手指缝中涌出。 “好痛啊……好痛～” 虽然不会死，但痛感是百分之百的，剧烈的痛苦令黑姬麟的身体整个颤抖抽搐了起来。 黑轩辕剑在她被踹飞的同时脱手而出，安静地躺在不远处。 虽然影响还在，但多亏了符华的暗中chu手，黑轩辕剑的力量与羽渡尘的力量相互抵消了。 “喂，你没事吧。” 几乎是在黑姬麟被踹飞的同一时间，‘芽衣’化作一道雷光，冲到了李清歌的身边，低下身子，把李清歌揽到了自己的怀中。 她没有看向忽然出现的少女，就好像眼中没有她一般。 “咳！咳！” 失去了扼住喉咙的元凶，氧气大量涌入肺部的感觉令李清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李清歌缓缓地这睁开眼睛，紫色瞳孔一点点聚焦，恢复了光亮，但意识还在半模糊间的他看见了好几个身影。 “我……咳，还好……” 他身体上的伤势并不算重，威胁他生命的还是黑姬麟造成的大量缺氧。 “他交给你照顾了。” 在李清歌的情况略有好转时，一旁站立着的神秘少女突然开口道。 她的语气清冷，正如她的气质一般。 “不要用命令的语气跟本王说话。” ‘芽衣’用猩红的瞳孔看向了神秘少女，目光微闪。 “不过，这次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八重樱。” 神秘少女——八重樱的狐狸耳朵微微一动，然后清冷地说道。 “不用。” 话落，她便失去了踪影。 她并不是消失了，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黑姬麟。 原地飘落的灰尘与地面上的两个脚印证实着前一刻她还站在这里。 ‘芽衣’很快收回了她的目光，调转视线，看到了地面上黑姬麟的手臂。 没有犹豫，‘芽衣’挥手，招来一道雷电，将这只手臂电成了焦炭。 ‘芽衣’并不担心八重樱的安危，虽然她没有见过她，但令一个自己见过，记忆相通之下，她也知道了八重樱是谁。 另一个自己曾在德莉莎的圣痕空间知晓了八重樱这个可怜人的过往与经历，也知晓她的身份与实力。 她同样是拟似律者，而且实力强大，堪比S级女武神。 只是‘芽衣’疑惑的是，八重樱应该一直在德莉莎的圣痕空间生活着，怎么会从地藏御魂中冒出来。 “清歌！没事吧？” “你还好吗，清歌？” “……” ‘芽衣’思考之间，行动同样恢复正常的琪亚娜三人也围了上来，担忧地问道。 眼前其他人也靠了过来，‘芽衣’撇了撇嘴，将眼睛闭上，再睁眼时，眼睛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颜色。 ‘身体还给你，报酬就不要了。’ 原本‘芽衣’还想借此机会跟另一个自己谈谈条件的，但没有救下李清歌，在她看来已经是耻辱了，也就无法开口了。 “呼……呼……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 呼吸顺畅多了的李清歌借着芽衣地搀扶起身，看着身边关心，担忧，还有自责的眼神，心里流过一阵阵暖流。 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李清歌看向了黑姬麟的方向。 到了现在这一步，聊天群里的资讯已经没什么用了，李清歌可以肯定，黑姬麟的存在形式绝对发生了变化。 女武神们顺着李清歌的目光看过去，那个方位，黑姬麟与八重樱正激烈的战斗着。 “她是谁啊，好厉害啊。” 琪亚娜发出了惊叹。 黑姬麟的实力女武神们已经见识到了，她拥有强大的力量与敏捷的身躯，拥有能释放多重能力的黑轩辕剑，有战马作为辅助，最为关键的是，她拥有不死之身，被贯穿了心脏扭断了脑袋还能活着。 黑姬麟看上去无懈可击。 但就算是“无敌”黑姬麟，面对着八重樱，也只能被压制。 没错，被压制。 时间稍稍倒退一点。 眼见八重樱的身影突然消失，黑姬麟的瞳孔一缩，全身上下发出了警报。 她张开手掌，掌心像一块磁铁一般将黑轩辕剑吸了过来。 但还不待她握紧大剑，凌厉的剑光在她的瞳孔之中悄然绽放。 剑光冲天而起，随之一起的，是黑姬麟的手掌与鲜血。 但还没有结束，在黑姬麟的眼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女就好像一把利剑，致命而危险。 八重樱没有停下她的脚步，她整个人化作了一道道剑光，密布了黑姬麟的周身。 呲呲呲！ 细密的切割声如暴雨般响起，地藏御魂一刀刀的挥舞在黑姬麟身上。 这份并不清晰的痛苦一点点地加大，很快深入了骨髓。 黑姬麟一时有种绝望般的感觉，因为八重樱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快到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八重樱似乎知道黑姬麟有着不死之身，所以并没有下死手，只是在黑姬麟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但这对于黑姬麟来说，这更加地痛苦。 “呃……啊啊啊啊！！” 一点点加深的痛苦终于令黑姬麟发出了惊惧的尖叫，而八重樱也在这时现出了身影。 残留在黑姬麟身上的剑气爆发，一瞬间，血液喷涌，黑姬麟像是被凌迟了一般化作了血人。 鲜血自黑姬麟全身滋滋地冒出，映照在八重樱的眼中，但她对着恐怖的一幕毫无反应。 她挥刀振袖，鲜血被播撒在地面上，而她本人显得纤尘不染。 八重樱将地藏御魂收至腰间，拔出了腰间的另一把短刀。 这是一把肋差，用于施展二刀流的另一把武器。 但是八重樱并没有把它用作二刀流，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反手握住这把短刀，慢步走到了正在呻yin苦痛的黑姬麟面前。 她伸出手，掐住了黑姬麟的脖子，将她压在了地面上。 肋差刺入了黑姬麟的心脏，将她钉在了地面上。 黑姬麟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但她仍是用蕴含不甘与怒火的眼睛瞪着八重樱。 八重樱的眼神没有变化，她伏身，轻轻地在黑姬麟耳边说道。 “这是你伤了他的代价。” 第五十章:樱色轮回——狐神 500年前，文正时期，极东信浓因缺少河流，长期为干旱所困。 其中的一处小小村庄——八重村，供奉着一名神明——狐神。迷信的村民认为，只要向狐神献上祭品，狐神就会显灵，为村子提供雨水。 为狐神献上祭品的祭祀由八重神社的神主主持，他有两位美丽的女儿，八重樱与八重凛。 其中，他的小女儿，八重凛自幼体弱多病，无法出门，每天都要服用药物。 大女儿八重樱一直照顾着妹妹，每天会独自采药，为妹妹熬煮药汤。 “凛，明年一起去看山上的樱花吧。” “嗯，约定好了，姐姐。” 虽然凛的身体不好，但樱一直没有放弃希望，她与妹妹定下了来年去看樱花的约定。 但这对姐妹没有等到那一天。 八重村久旱不雨，神主举行的祭祀失败了。一个月后，村民们要求神主再度举行祭祀，村里的老人认为，祭祀的失败是祭品不是处女的原因，因此，他们以十年前的祭祀为例，提出了要献上具有巫女血脉的祭品。 十年前，祭祀的祭品是神主的妻子，那一天，天上下起了磅礴大雨，冲洗着神主衣上的血迹。 十年后，神主将八重凛选为了祭品，并且要求身为巫女的八重樱主持。 “凛，快走，我们离开八重村！” “姐姐……来不及了……” 来不及的…… 樱不想凛成为祭品，但神主早已发现了樱的意图，他提前举行了祭祀，挑断了凛的脚筋。 樱看到的，只有凛凄美的笑容。 祭祀开启，樱浑浑噩噩的，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干了什么。 她看见凛跪坐在人群中央，小声地安慰自己，脸上缀着温柔的笑容。 她看见自己的父亲拿着灵刀，眼神空洞，面无表情。 她听见村民指指点点，厉声催促，笑容宛若恶魔。 天气阴沉，直压了下来，似要下雨。 吉时已到，一切的声音与颜色都在樱的世界消失了。 神主将灵刀塞到了樱的手中，这柄曾刺入她母亲xiong膛的刀指向了她的妹妹。 “姐姐，你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巫女。” 凛留下了最后的祝福，神主握着樱的手，将灵刀刺入了凛的胸膛。 天空响起雷鸣，雨点如豆般砸下。 村民欢呼着，跳起了舞蹈。 樱跪在村民中央，抱着凛的尸体，眼神空洞。 世界陷入了黑白，字面意义上的。 所有人的动作戛然而止，草木与雨水也停滞了下来，仿佛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樱和凛，她们没有被渲染成黑白之色。 有脚踩雨水的声音传来。 有一人拨开雨滴，走到了樱的面前。 它披着黑袍，脸上带着一个狐面。 它弯腰抱起凛，拔出了她胸前的灵刀，手掌轻轻抚慰在她的伤口之上。 一个圆盘般的奇怪符号在凛的胸膛浮现，滴答滴答地响着。 樱呆呆地，看着神秘人，无动于衷。 “咳咳……姐姐……” 樱的眼睛有了光，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摇晃着站了起来。 “凛……是凛吗……是真的凛吗？” 神秘的圆盘符号消失，凛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连带着脚腕上的伤口也恢复如初。 神秘人将凛还给了樱。 凛将头埋在樱的胸口，樱也紧紧抱住了凛。 直到感受到凛的温度，樱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啪！ 世界恢复了颜色，樱的世界也缤纷多彩了起来。 村民们并没有发现陌生人的存在，他们载歌载舞着。 直到一道光柱冲天而起，驱散了乌云，带来了光亮，带走了八重村梦寐以求的雨水。 “雨！我的雨呢！雨怎么停了！” “啊啊啊啊！！是狐神怪罪我们吗？是祭品不够了吗！！” “神主呢？再举行一场祭祀吧！就用xx的女儿吧！” “对对！就用她吧，就用她吧！” 樱听着周边村民的话，抱紧了凛，闭上了眼睛。 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脑袋。 樱惊讶地睁开了眼，凛也悄悄将脑袋从樱的怀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救了她的神秘人。 ‘好温暖……’ 樱这么想着。 神秘人没有说话，它静静看着村民，看着他们的百态。 “你是谁！祭品怎么回事？她怎么活了？”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神秘人。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他们吵闹着，但无一人感靠近，他们因为祭品死而复生而感到恐惧。 下意识地，他们将这个神秘人划分到妖魔一类。 “一定是他，他复活了祭品，所以狐神不高兴了！！” 有村民壮起胆子高声道，他正想拿起农具，但神秘人的视线投了过来。 不，并没有视线，因为神秘人的面具遮住了这个脸颊。 咣当一声，这个村民吓出了一声冷汗，手里的农具跌落在地。 “呵……” 伴随着一声轻笑，神秘人往前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村民却齐齐地后退了一步，闭上了吵闹的嘴巴。 一股无声的威严压迫在他们的神经之上。 “吾确实不高兴了，跪下吧。” 神秘人轻声开口说道，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没个村民的耳中。 它的声音似男似女，空灵而神圣。 这不是妖魔，是他们的神。 在那到神圣空灵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这个想法深深地植入了他们的脑中。 所有村民跪拜在地，也不顾湿泞的泥土沾到他们的衣服之上。 樱和凛下意识的想要跪拜，但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了她们。 “这个祭品吾不喜欢，所以我给你们带来了惩罚。” ‘狐神’摸了摸身旁凛的头，轻声说道。 它的手白皙而细腻，像是闺中少女，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气味。 原本因为自己被选为了祭品，对神明有所恐惧的凛，在‘狐神’的抚摸下，放下了心里的恐惧。 “狐神大人，请收回您的惩罚！” “无论您需要什么祭品，我们都会献上！”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伏在地，大声请求着“狐神”的原谅。 他的话语引起了其他村民的应和，几名老人应和的最大声。 “聒噪。” 村民们紧紧闭上了嘴巴。 ‘狐神’收回了它的手掌。 无形的风轻轻地抚过，血腥味弥漫开来。 几个球状的物体咕噜噜地落在了地面，红色的液体汩汩的流出。 但即便鲜红的液体流淌到了自己的面前，也没有村民敢抬起头来。 “这便是我要的代价。” ‘狐神’淡淡地说道，他将樱和凛抱在了怀里，张开手掌对准了天空。 下一刻，狂风大作，雷声阵阵，倾盆的大雨再度落下，洗涤着地面的污秽。 ‘狐神’将黑色的衣袍披在了怀中的姐妹上，衣袍下银色的头发飞扬。 樱的眼中倒映着这抹银色，jiujiu不语。 第五十一章:八重樱 “她是八重樱。” 李清歌轻声说道，脸上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梦幻感。 看着那道战斗中，如武士般英姿飒爽的身影，曾经的回忆一点点被解封，上涌。 地藏御魂是很特殊的神之键，它的深处沉睡着两道灵魂——侵蚀律者，绯玉丸与拟似律者，八重樱。 她们曾在500年前就相识了，但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相互憎恨。 但由于某种原因，她们又相互依存着。 500年前，八重樱与绯狱丸被天命的圣女封印了。 500年后，由于长空市崩坏的影响，封印松动了，八重樱也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了过来，她开始在长空市如幽魂般游荡。 在那时，她遇上了讨伐拟似律者翻车而陷入生死危机的德莉莎。 为了拯救德莉莎的性命，她不顾绯狱丸的反对，将自己的律者核心化作了圣痕，烙印在德莉莎的背后，挽救了她的生命。 那时，因为想要寻找到一个人而被德莉莎带去长空市的李清歌目睹了这一切。 但是事情还没有结束。 为了吞噬八重樱的灵魂，绯狱丸控制了整个圣痕空间，化作了一个轮回，将德莉莎的意识也吸入了进去。 这个轮回恐怖而令人绝望，那是八重樱少时的故事，但那并不是一个好故事。 为了救出德莉莎，芽衣与李清歌通过潜入式思维连接实境装置连接了圣痕空间。 在三人的努力下，轮回被打破，绯狱丸也被感化，放弃了自己律者的力量，与八重樱达成了和解，陷入了沉睡。 事情很圆满地解决了，直到一个月后。 那时，因为绯狱丸陷入沉睡，维持圣痕空间的力量开始不稳定起来，八重樱的记忆也逐渐消失了。 为了能够继续平静的生活，也为了自己的记忆，八重樱决定在圣痕空间寻找办法。 德莉莎感到了圣痕的异样，而那时恰巧李清歌也在，于是两人再次通过科技连接到了圣痕空间之中。 两人在圣痕空间中遇上了四处奔波的八重樱，在了解事情经过之后，两人决定一起帮助八重樱。 圣痕空间所化的幻境是八重樱记忆中的家乡——八重村。 李清歌在八重村中寻找线索时从酒桶之中找到了一个三头身的狐耳少女，八重樱为她取名为“绯玉丸”。 她就是失去了记忆与力量的绯玉丸，只是那时的三人并没有认出她。 这个喜欢吃油豆腐的吉祥物十分吵闹，喜欢围着人“大姐大姐”，“大哥大哥”地叫。 但三人都很喜欢她。 救下绯玉丸后，三人一狐继续寻找解决圣痕空间的办法。 在此期间，绯玉丸渐渐恢复了自己的记忆与力量。 她想起了自己曾被人类伤害，化作了侵蚀律者，杀死了几百万的人类。 但绯玉丸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了，被三人感化的她放弃了仇恨。 她将自己的力量转化为了地藏御魂，交给了李清歌。 地藏御魂拥有将持用者的力量投影到现实的力量，可以实现另类的复活。 绯玉丸想要复活八重樱，但经历了500年时光，已经没有什么牵挂的八重樱放弃了复活。 她只想静静地生活在圣痕空间之中。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 “不了，在下是已逝之人，只要活在回忆之中就可以了。” “但是回忆在怎么美好，也只是回忆而已。” “……无所谓了……” “不行！！今天就算是用强，我也要把你拉走！” “你打不过在下的……” “……我不管！” “……你这又是何必呢，在下即便如此，也能过的很好。”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说我多管闲事也好，说我不懂人心也好，但我不能放着你不管！！” “……” “一个人如果只有回忆的话，总有一天，他的回忆会吞噬他。” “总是一个人的话，孤单也会变成孤独。” “你不该是一个人，你还有绯玉丸，还有德莉莎，还有……很多人，她们在关心着你！” 那时的李清歌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八重樱一个人盯着树上飘落的樱花花瓣的样子，那一副平静的样子，就有一种不能丢下她不管的冲动。 所以他说了很多羞耻的话，也废了很多口舌，她怕八重樱在圣痕空间中陷入长睡。 因为她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也没有自己的意志。 德莉莎与绯玉丸也在劝说着八重樱。 “……但是500年过去了，在下什么都不会。” “没有关系的，我会教你的，从头教你也可以。” “那……今后请多多指教。” “呼，多多指教。” 那时的李清歌成功了，八重樱与绯玉丸的灵魂进入了地藏御魂之中，在里面，她们能随时的“复活”，能随时的出现在现实之中。 但是李清歌给出了承诺，却没有做到。 在地藏御魂自身所存储的崩坏能耗尽之后，八重樱与绯玉丸就陷入了沉睡。 她们甚至没来得及与琪亚娜她们相识。 直至今日。 “她叫八重樱，是我的……嗯，朋友。” “原来她就是八重樱啊。” 琪亚娜一脸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李清歌曾经与她们讲述过八重樱的故事。 “她赢了。” 符华目光微闪，平静的说道。 八重樱的速度令这位见多识广的女武神有些惊讶，在没有穿上专属装甲之前，即便是她，也不能达到如此神速。 “真的？好耶！！” 眼见八重樱将黑姬麟盯在地面上，琪亚娜一阵激动。 对于伤了李清歌甚至差点杀死他的黑姬麟，琪亚娜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现在见到她这么凄惨，琪亚娜只感到心中一阵快意。 “先别管我了，趁着樱把黑姬麟压制了，快去破坏蚩尤的心脏。” 这时，李清歌催促道，毕竟夜长梦多，他们的时间可不能用来闲聊。 女武神们也反应了过来，先前心系李清歌的安危，现在一看，这不是最好的时机了吗。 这场并不算漫长的旅途终于可以划上句号了啊。 “不，不可以……” 眼见女武神们即将摧毁蚩尤的心脏。 因失血而意识模糊的黑姬麟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她的瞳孔开始聚焦，手指在地面挪动着，想要拿到地面上的黑轩辕剑。 “别搞这些小心思。” 八重樱掐住了黑姬麟的脖子，另一只手将黑姬麟的关节给卸了下来。 她蔚蓝色的眼睛中有着一抹血红，没有一丝手软的心思。 “可恶……” 黑姬麟愤恨地盯着八重樱，眼中的杀意冰冷刺骨。 她身上的伤势快速地恢复中，但八重樱的限制让她动弹不得。 那些该死的女武神们已经准备出手了，难道她的复仇要到此为止了吗？ 沙雕图.jpg 第五十二章:破碎的黑暗 自我有意识的那一刻起，我看见的就是一片黑暗。 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甚至我不知道我是什么。 生存的本能让我不断地在此黑暗徘徊，但周围一无所有。 时间对于我说并无任何意义，它在我心中只是一个数字，只是机械地在增加。 我尝试地在黑暗中奔跑，也尝试过大喊大叫，但无人可以回应我。 我尝试过自杀，但每一次死亡过后，我又会重新复活，再次面对黑暗。 渐渐的，我放弃了，放弃了一切行动，一切想法，我不再思考，只是一味地坐在原地，像个石头。 我也许疯了，也许吧，但又有谁可以在这样一片绝望中保持理智呢。 直到有一天，有道声音告诉我，我是黑姬麟，是人族领袖姬麟的另一面，这里是巨兽蚩尤的体内。 我高兴极了，我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也不在意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我高兴的是终于有逃离这片鬼地方的方法了，高兴原来还是有人陪着我的。 我开始等待，等待有人将我带出去，毕竟身为人族的领袖手下总有几个信得过的人的吧，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emm……如果救出我来，给他们什么奖赏好呢？钱财还是土地呢？ 我高兴地想着，想着想着，时间就过了几百年。 在此期间，我的本体找到了我，她很多次想要与我交流，但每次，她的那边会流过来很多漆黑的情绪。 这些黑暗的情绪会让本就不正常的我更加的不正常，于是，我开始刻意的回避她。 但是没用，这些黑暗的情绪好像盯上我了一样，无时无刻涌入了我的身体。 它们带来了本体的知识，本体的记忆，当然更多的，是恶魔的低语。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本体都已经消散了，久到我想刻意寻找她也找不到了。 于是我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那些黑暗的情绪没有随本体的消散而消散，它们无时无刻不再影响着我。 我感到了厌烦，于是有一天，我接受了它们。 接受了它们之后，我感觉好极了。 为什么我要在黑暗之中孤身一人，为什么我要独自等待，为什么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呢？？？ 为什么我会对它们感到抗拒呢？ 我不懂，但兴许是本体的影响吧，因为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但是我不是！！ 我想要复仇！复仇！ 我想要向那些丢下我，抛弃我的人复仇！！ 如果有一天，有人救出了我，让蚩尤重现人世，我一定会高高兴兴地放他一马，然后让蚩尤去毁灭世界！！ 我这样想着，感觉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黑色的情绪给我带来了力量，带来了信念，于是我诞生了。 完完整整的黑姬麟诞生了！！ …… 咔擦～ 紫色的水晶如石鬼面般破碎了，李清歌让布洛妮娅用重装小兔将碎片碾成了飞灰，彻彻底底摧毁了蚩尤的心脏。 紫色的粉尘随风而逝，蚩尤身体内流动的崩坏能也停滞了下来。 “结束了吗……” “结束了。” 黑姬麟的眼睛已经变得空洞无比，她体内流动着的庞大力量随着蚩尤心脏的破碎开始逐渐的流逝，身上的伤势不再恢复。 八重樱的目光微闪，眼神复杂。 黑姬麟的眼神她很熟悉，曾经的自己在凛死后，也拥有这样的眼神。 那是一种绝望。 八重樱松开了钳住黑姬麟脖子的手，缓缓起身，然后转身向着李清歌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心软，但是也没有杀死黑姬麟的必要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八重樱的肋差还插在黑姬麟的心脏，不过也无所谓了，黑姬麟连拨出这柄肋差的想法也没有了。 不再理会黑姬麟，八重樱一点点向李清歌靠近，接近到一定距离后忍不住将脚步加快，眼神也激动了几分。 李清歌听见了动静，转头看向了八重樱，眼神复杂。 但最终他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久不见了，樱。” 八重樱走到了李清歌的面前，目光注视着他的面庞，头上的狐耳微动，嘴角弯起，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好久不见了，清歌” 琪亚娜她们没有打扰李清歌他们的重逢，对于救下了李清歌的八重樱，她们很感激。 八重樱的笑容很好看，如雪莲般清冷。 印象中，八重樱是很少笑的，因为早年的经历与性格使然，八重樱所有的心思都会埋在她的心中。 现在她笑了，说明她是真的很高兴。 李清歌也很高兴能再次遇见她，但他刚准备再开口说些什么，眼角撇到了一个不明物体飞了过来。 不明物体从八重樱手中的地藏御魂中飞了出来，于此同时，八重樱的身上闪过一道红光，她身上武士般的轻甲变成了一袭漂亮的巫女服。 “哇！大哥我好想你啊！！” 一个娇小的身影如同抱脸虫般扑倒了李清歌的脸上，一道激动的声音同时响起。 李清歌的脸感觉到了一片柔软，随之而来的，是黑暗与窒息感。 “等等，绯玉丸，不要抱住我的脑袋啊！” 被突然袭击，李清歌手忙脚乱起来。 “绯玉丸，不要捣乱。” 八重樱的声音很快地响起，李清歌恢复了光明。 “你没事吧，清歌。” 八重樱将“抱脸虫”提在手中，放到了地上。 “呼，没事，只不过吓了一跳。” 突然出现的，是一个身材娇小，有着一头红色挑染的粉发，穿着露腋巫女服的少女。 比较奇异的是，这名少女头上有着一对尖尖的狐耳，身后也有着三条蓬蓬的尾巴。 她就是绯玉丸。 “嘿嘿嘿，不好意思，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大哥，我太激动了。” 绯玉丸挠了挠脑袋，脸上略带红润，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好久不见了，绯玉丸。” 李清歌摸了摸绯玉丸的头，绯玉丸看上去很高兴地低下了脑袋。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就是上个世纪摧毁大半人类文明的侵蚀律者呢。 “芽衣，我没有看错吧，那个小女孩刚刚好像变成二头身了。” “我也看到了，琪亚娜。” 李清歌身旁的琪亚娜与芽衣小声地说道，但李清歌还是听见了。 你们没有看错，绯玉丸的确可以变成二头身。 李清歌在心中这么想着，或者说吐槽。 虽然绯玉丸一副少女的样子，但她还是喜欢变成二头身的自己，因为这样可以被别人抱着。 就在李清歌等人叙着旧的同时，意向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第五十三章:黑姬麟的重生 “Heavenjustice！”（天堂正义） 混乱的战场之上，德莉莎握住了手中金色的能量长矛，用力向天上掷去！ 但这支长矛没有击中任何一个目标，它就像一只信号箭，直冲云霄！ 飞在半空的突进级崩坏兽扇动着翅膀，它们占据了整片天空，不断地变换着方位，似在嘲讽，虽然它们并没有自主的意识。 但很快它们就“嚣张”不起来了，因为长矛唤来了天堂的审判！ 金光闪闪的长矛在空中分裂，一分二，二分四……不需片刻，整片天空布满了长矛，将天空渲染成金色。 长矛自天空坠落，如同神明降下神罚。 而神罚的对象，是意图摧毁文明的怪兽。 呲呲呲呲呲～ 从天而降的长矛深深地插入了沙土里，串在上面挣扎着的崩坏兽也一点点化作了飞灰。 天空恢复了纯净。 “呼……呼……有点累了……” 德莉莎背着犹大在沙滩上奔跑着，微微喘着气。 即便是她，在释放过大范围的必杀技后，也是会疲惫的，何况这不是她第一次释放了。 这场战斗，在天命的支援部队没有到来之前，主力只有德莉莎与姬子，其他的女武神，并没有决定战争的力量。 而相比于姬子，德莉莎的力量更大，所承担的责任也越大。 她就仿若一个救火队员，不停地在战场上周转。 “德莉莎学园长，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的崩坏能反应消失了！” 德莉莎的脚步一顿，听着耳机内的通讯，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太好了，清歌他们成功了！” “快快，马上联系他们。” 德莉莎催促道，但是下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脸色一点点难看了起来。 “德莉莎学园长，联系不上A级战士李清歌他们小队！！” 通讯里的声音慌乱了起来。 “不好了！蚩尤的生命体征没有消失！崩坏能反应重新出现了！！” “但是蚩尤的行动停止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最后一句话，德莉莎的脸色才略微好转，她随手抓住一只在她身边乱飞的突进级崩坏兽，将它的翅膀撕成两半，丢到一边，然后通过通讯说道。 “继续监控，有任何特殊情况随时汇报，还有，记得尝试联系李清歌他们。” “是！” “对了，德莉莎学园长，天命的增援部队预计半小时后到达。” “……知道了。” 挂断了通讯，德莉莎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长叹了口气。 半小时啊……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啊，清歌。 ……半小时的分割线…… 蚩尤的心脏彻底的破碎了，这场并不算漫长但意外颇多的旅途终于要结束了。 但是，李清歌心中还是有着不祥的预感，就好像有哪一点被他忽略过去了一样。 “终于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等大姨妈她们来接我们了。” “嘿嘿，回去后我一定要大吃一顿！” 总是一副乐天派的琪亚娜叽叽喳喳地说着，但没有人感到厌烦。 任务结束，一直压在众人内心的石头也落地了，听着琪亚娜活泼的声音，大家竟然有点怀念了。 “……” 在女武神们说说笑笑的一瞬间，李清歌感受到了一种有什么什么东西打破了境壁的异样感。 他抬头看向岩壁，瞳孔骤然一缩，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大家！小心！！” 那是漫天的黑羽，像是北方冬天的大雪，倾泻而下。 但女武神们好像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李清歌慌乱地想要推开她们，但是突然发现自己的行动变得无比的缓慢。 自己伸不出手，自己也说不了话。 他可以看到女武神们转头看向他的方向，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没用一个人发现了黑羽。 黑羽飘落…… 李清歌眼睁睁地看着黑羽砸在了她们的额头之上，然后她们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神变得空洞，失去的焦距，然后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 在那一瞬间，李清歌感到自己的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纯白色的虚影，托着着王冠，向上托举着，像是准备为他戴上。 但是他现在根本管不了什么王冠不王冠，他现在的眼中，只有倒在地上的女武神们！！ “琪亚娜！快醒醒琪亚娜！” “芽衣！布洛妮娅！符华！！” “樱！绯玉丸！该死，你们也……” 李清歌半跪在地面上，摇晃着女武神们的身躯，想要唤醒她们。 只是她们毫无反应，如果童话里的睡美人。 李清歌的脸上满是焦躁，他的动作牵扯了他的伤势，额前的汗水顺着发梢流下，眼睛的景象开始有些模糊！ 模糊间，那道虚影反而越发的清晰。 “哈哈哈！力量，我的力量回来了！我的复仇还没有结束！！”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大笑着，她拔掉了插在胸口的肋差，丢在了一旁，然后拄着黑轩辕剑，缓缓地站了起来。 而她胸口处那道可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黑姬麟的身边，崩坏能欢快地流动着。 那些本该集中在蚩尤心脏处的崩坏能并没有消散，它们一点点集中在了黑姬麟的体内。 黑姬麟的气势与力量快速攀升着，那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庞大力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蚩尤体内的崩坏能会流到她的身体里，但是黑姬麟已经不在乎了，有了这股力量，即便没有蚩尤，她的复仇也可以继续下去。 黑姬麟的嘴角咧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她歪了歪脖子，暗金色的眼睛看向了李清歌。 “不用再晃了，在这股力量之下，即便是赤鸢，也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黑姬麟的语气游刃有余，一边抚摸着黑轩辕剑的剑身，一边说道。 赝品的力量有些时候也会大于正品的啊。 李清歌的动作停了下来，或许吧，因为他是背对着黑姬麟的，所以黑姬麟看不太真切。 “你……做了什么……” 李清歌的声音略低，但黑姬麟还是听见了。 她耸了耸肩，并不介意解释一下，因为她还要适应一下自己突然暴涨的力量。 “羽渡尘你知道的吧？我只是轩辕剑复刻的羽渡尘的力量让她们做了个梦。” “或许是美梦，或许是噩梦？” “总之，那是足以令人沉沦其中的幻境。” 黑姬麟充满恶意地说道。 “也许，除了赤鸢，其他人都会一睡不醒？” 第五十四章:黑↗姬↘麟↗ 蚩尤的体内一直是暗沉沉的，即便有不知名的水晶镶嵌在内壁上提供光亮。 黑姬麟的笑声在这片空间中回荡，刺耳无比。 李清歌仰起头，半长的银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轻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黑姬麟皱起眉头，觉得李清歌是不是守不了打击，突然疯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李清歌站了起来，拔出了八重樱腰间的地藏御魂。 他直面着变得更加强大的黑姬麟，毫无胆怯地与她对峙着。 李清歌紫色的眼睛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就好像其中孕育着一枚太阳。 黑姬麟莫名的烦躁起来，明明面前的少年没有发生变化，但她就是感到莫名的不安。 这股不安驱使她握紧了手中的黑轩辕剑。 “而且，你太小看她们了。” 李清歌轻声说道，他轻轻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地藏御魂，在地面上割裂出一道深深的剑痕。 “她们的信念或许比不上你那虚假的复仇。” “但也不是轻易可以磨灭的东西。” 李清歌的话语轻飘飘地落入了黑姬麟的耳中，但就是这么两句没什么特别的话，戳中了黑姬麟的逆鳞。 空气沉寂了下来，几道平缓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你说，虚假……” 黑姬麟打破了这份寂静，她嘴角的笑容逐渐隐去，低下头，表情隐匿在黑暗之中，语气平静地开口道。 “没错，虚假。” 李清歌点了点头，目光微凝。 他知道眼前的平静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潮，但那又如何，虚假的东西不会因为被说是真实而变得真实。 “虚假……” “虚假……” 黑姬麟轻声地喃喃，像是在思考，像是在回忆。 然后…… “你又懂什么……这份感情……又怎么会是虚假的！！！” 黑姬麟突兀地发难了，她失控般的大喊，用力挥下了手中的黑轩辕剑，剑尖深深插入了地面。 周围的崩坏能被黑轩辕剑牵引着，一道月牙状的紫色剑波向着李清歌飞去。 剑波在地面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声势浩荡。 “去死吧！” 黑姬麟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面孔狰狞，眼里满是杀意。 她不允许有人否认她的复仇，否认她的情感，因为这是她生存的意义，是她的全部，是她的人身。 李清歌的瞳孔倒映着剑波，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不能躲闪，因为他的身后是他的女武神们。 他也没有必要躲闪，因为…… 他接的下来！ 世界好像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李清歌眼中的世界发生了变化。 世界变成了纯白一片，黑姬麟，女武神，眼前的剑波全部消失不见。 眼前只有一个同为纯白的身影，祂没有脸面，身披白袍，如同宗教中的教司。 祂拿着一顶桂冠，缓缓举起，想要为李清歌戴上。 无形的意志催促着李清歌，想让他低下头来，接受这顶桂冠。 李清歌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戴上它，你将…… 眼见桂冠即将戴在自己的头上，李清歌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拍飞了桂冠。 他的眼底倒映着金色的流光，无喜无悲。 桂冠掉入了地上，消失不见。 一同消失不见，还有这道纯白的身影，与这片纯白的空间。 世界恢复了原样。 李清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行。 他握着地藏御魂，在面前轻轻划过一刀。 他看样子像是要放弃了，因为除了划了一刀之外，他没有任何的动作。 但是，体型巨大的月牙型剑波消失了。 对，消失了，字面意义上的。 “怎么会……” 黑姬麟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李清歌的面前像是横裂了一道无形的缝隙，剑波飞至李清歌的面前，却被缝隙一点点地蚕食，连激起的狂风也消失不见了。 “5000年前，苍玄与丹朱封印了蚩尤的心脏与它体内大部分的崩坏能。” 这时，李清歌开口了，目光盯着黑姬麟的眼睛，他像是要讲一个故事，但是这个故事，是讲给黑姬麟听的。 “然后，姬麟封印了蚩尤的肉体。” 黑姬麟的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李清歌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话。 “但这样并不能杀死蚩尤，因为蚩尤诞生了意识。” “为了对抗蚩尤的意识，苍玄她们三人将自己的意识留在了轩辕剑里……” 黑姬麟愕然地看着黑轩辕剑，为什么，为什么姬麟给她的记忆没有这个片段。 对，对了，一定是李清歌在骗她，一定是他在编造。 “现在，苍玄她们三人的意识暂存于我的圣痕之中，那么，蚩尤的意识呢？” 李清歌微微偏头，将地藏御魂横在面前面，手指抚摸过它的剑刃。 “你说呢？黑姬麟小姐。” 黑姬麟心中的不安感愈发的浓烈，她皱起眉头，厉声喝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我，想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的吗？黑姬麟……不，蚩尤……” 裆~ 清脆的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炸裂的雷光照亮了黑姬麟狰狞的正脸。 李清歌左手托着地藏御魂的刀背，挡住了黑姬麟突如其来的一剑。 他的眼睛倒映着黑姬麟暗金色的眼睛，那里面，紫意一点点地浸染开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啊啊！！” 暴怒无比的黑姬麟全力压了下来，身材比李清歌娇小的她却蕴含着远超他的力量。 李清歌脚下的地面一点点下压着，膝盖微弯。 但是在下一瞬间，两人的身影同时消失不见了。 仿佛世界被剪影了一般，两人的身影又同时出现，只是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一个远离女武神们的地方。 黑姬麟本该惊讶的，但是现在她只是咬牙不语。 她的眼中，现在只有李清歌，只有这个否认她的存在的混蛋。 黑轩辕剑的剑身不断压下，锋利的剑身在李清歌的眼中不断地放大。 但是下一刻，无论黑姬麟怎样的使力，黑轩辕剑再也无法下压一寸。 它就停留在李清歌的眼前。 就好像黑轩辕剑前矗立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在这个距离，黑姬麟可以清晰地看见李清歌的眼底。 那双蕴含着自己意志的双眼。 “你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你在动摇，黑姬麟！” 第五十五章:动摇. 没有人可以用自己的眼睛来撒谎，除非他是一个骗术大师。 但是很明显的，黑姬麟并不会撒谎。 她的眼睛暴露了她内心的动摇。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黑姬麟披散着头发，面目狰狞，眼中的紫意仿若溢满而出，状若疯狂。 她双手握住黑轩辕剑，却是宛若握住一柄大棒一般，不断地向李清歌砸去。 呼啸的风声鼓动着耳膜，汹涌的气浪碾碎了尘土与碎石。 黑姬麟疯狂的攻击宛若狂暴的暴风，李清歌那脆弱的身躯就好像暴风中的孤舟，摇摇欲坠。 但是就是这艘孤舟，在风暴中屹立不倒。 无论是暴风中肆虐的雷电，坚冰，或是火焰，都不能靠近孤舟分毫。 “为什么！为什么！” 黑姬麟的攻击更加的疯狂，她的身上浮现出代表崩坏的紫色花纹。 “为什么你不肯倒下！” 黑轩辕的剑的剑波肆虐着四周的环境，粗大的月牙状剑波横飞，四方的石壁上都是深深的剑痕。 李清歌的身影在黑姬麟的四周不断地闪烁，四面八方的攻击触及不到他分毫。 忽然，他的身影闪烁到黑姬麟的面前，地藏御魂自头顶挥下。 那倒本该血红的剑芒之上覆盖着淡淡的银光。 猝不及防的黑姬麟想要举起黑轩辕剑，但是她的直觉却是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下意识地，她丢弃了黑轩辕剑，想向一旁躲闪。 但是来不及了，剑芒已至，它划过了黑姬麟的手腕。 血液喷洒，黑姬麟的手腕应声而断，完好的手掌掉落在地。 下一刻，李清歌踹在黑姬麟的胸口，将其踹飞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他踹出的一脚中正好踹在了八重樱之前踢出一脚的位置。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倒下的理由。” 李清歌的一脚并不重，被踹飞出去的黑姬麟并没有受很重的伤势。 “呼……呼……呼……” 黑姬麟捂着断臂站起，血液自掌中滴落地面。 她大口地呼吸着，身上蔓延着的紫色纹路随之起伏。 她愤恨地盯着李清歌，背后却是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刚才，面对李清歌挥下的地藏御魂，她竟然有一种真正面对着死亡的感觉。 黑姬麟低下头头，看着自己断裂的手腕，那里有一截血肉消失了，即便是将手掌接上，也找不回这截血肉。 发现了这一点，黑姬麟的内心难得的惊惧起来。 而惊惧过后，便是一种无力感。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比之前更强了，反而更加奈何不了李清歌了。 难道是他意识里的那个东西给他的力量吗？可是如果是那个的话，他的性情应该大变才对。 内心千般变化，但表面上黑姬麟却是不动声色。 而这时，李清歌却是放下了地藏御魂，只是没有归鞘。 “怎么？不行了吗？” 见状，黑姬麟下意识地嘲讽道。 李清歌没有理会，只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黑姬麟。 “黑姬麟，你的本体，姬麟，她的身体已经腐朽了吧。” 黑姬麟没有说话，她被切断的手腕已经恢复了过来，她揉着手腕，眼神冰冷地盯着李清歌。 “那么，你的存在，应该与苍玄她们一样，化作了残魂，或是单独的意识体。” “那又怎样？！” 李清歌平静的话语另黑姬麟暴躁起来，虽然说她一直处于暴怒的状态。 “事到如今，还想迷惑我吗？” “我就是我，我是姬麟！” 黑姬麟伸手，将掉落在地面的黑轩辕剑吸起，握在手中，然后用力一踏，整个人宛如一枚炮弹般冲向李清歌。 但是李清歌却没有和她战斗的想法，目光微闪，整个人突兀地消失不见。 黑姬麟扑了个空，她暴躁地环视四周，手中的黑轩辕剑不断挥砍着，她全然不顾崩坏能的消耗，全力使用着黑轩辕剑的力量。 “给我出来！你这个胆小鬼！！” 黑轩辕剑的力量在黑姬麟手中全面爆发了出来，三元素不断轰击着四面八方。 但是李清歌好像消失了一般，融入了空气之中。 “那么为何，苍玄她们的意识近乎消散，而你却又那么完好呢？” “这数千年的时间，又是谁一直维持着你的存在呢？” 李清歌的声音回荡开来，像是不在此地，又像是在四面八方。 黑姬麟的身躯完全由蚩尤的崩坏能构成，这也是她不死之身的秘密，只要蚩尤不死，她的身躯随时可以重构，但相反的，她的存在也受制于蚩尤。 蚩尤死去，她也会死去。 现在的李清歌，可以轻易地看穿黑姬麟的秘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寻找李清歌无果的黑姬麟放下了大剑，拄在原地，大口地呼吸着。 她的眼神凶狠，但是心里泛起了恐慌。 李清歌的话语，像是在她心中一点点地撕开一个伤口。 她以前从来不会想这些东西，因为支撑她前进的，只有复仇这一个念头。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罢了。” 李清歌的身影在黑姬麟面前浮现，面色平静。 破风声呼面而来，锋利的黑轩辕剑却是在李清歌的面前停滞了下来，剑风吹动着他耳边的银发。 “混蛋……” 黑姬麟咬牙切齿地。 又是这样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黑轩辕剑都动弹不得，明明这么近了。 到底是什么能力。 “寸劲……” 这时，李清歌握紧了拳头，一点点，贴近了黑姬麟的小腹。 后者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因为李清歌砍下她手腕的一剑，令她生出了阴影。 “山崩！！” 极慢转为了极速，黑姬麟根本来不及躲避，凶猛的一拳，轰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拳风爆裂开来，难以想象地痛苦自小腹上传来，像是硬生生将肚子上的一团软肉拧在了一起，肚子里翻江倒海。 剧烈的苦痛令黑姬麟瞪大的双眼，松开握剑的手，黑轩辕剑叮当地落在地上。 “噗……” 血液上涌，黑姬麟嘴角溢出了鲜血，她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面上，捂住肚子，面露痛苦。 黑姬麟的内脏大概率破碎了，现在看来，这给她带来的痛苦比心脏破碎还要难以忍受。 李清歌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黑姬麟，目光冰冷。 他可不是一直在做些无意义的事。 他想要的是，击溃黑姬麟，或者说蚩尤的意志。 第五十六章:美梦与噩梦. “清歌，你……” 琪亚娜瞪大了眼，伸出了手，想要握住李清歌的手掌，但是下一刻，她却扑了个空，摔倒在了地面上。 地面软软的，琪亚娜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地面还凉凉的，琪亚娜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没事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琪亚娜耳边响起，琪亚娜的鼻头有些泛红。 眼前的景色突然的变化起来，映入琪亚娜眼中的是一个白发蓝瞳的中年男人。 琪亚娜眼神楞楞的，表情也呆呆的。 中年男人——齐格飞拎着琪亚娜，把她提在半空之中。 琪亚娜这才发现，自己变得小小的，四周白白的，风吹的她冷冷的。 “是冷了吗？” 齐格飞将小小的琪亚娜放在了地上，地面上是柔软的白雪。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飘飘地飞到天上。 “冷的话记得说一下啊。” 齐格飞不苟言笑，略显沧桑的眼中包含着一丝关切。 他半蹲下来，解下自己脖子上的一条围巾，把它缠在了琪亚娜的脸上。 虽然琪亚娜的脖子上已经有一条了。 琪亚娜扒开遮住自己视线的围巾，楞楞地看着齐格飞。 她小小的嘴唇轻轻的开合，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该出发了。” 齐格飞动了动嘴角，似乎想要笑一下，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板起了脸。 他起身，在一片白茫茫中向着远方走去，深深的脚印留在了白雪之上。 小琪亚娜盯着齐格飞的背影，抿了抿嘴唇，跌跌晃晃地跟了上去。 那小小的脚印踩在大大的脚印之中。 …… 啪！ 手中传来一阵震动的感觉，感到一丝疼痛的芽衣下意识松开了手，一柄木刀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我在……干什么？” 芽衣的眼中带着茫然，她记得，她还在蚩尤的体内。 “芽衣，你在干什么！” 芽衣还在迷茫，但耳边传来的严厉的话语却让她下意识地绷直了身体。 “为什么分神了！” 身穿剑道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到了芽衣的面前，严厉地训斥道。 “对不起，父亲。” 芽衣低下了头，眼中的迷茫逐渐散去，双目清晰起来。 ‘对了，我是在和父亲一起练习剑道。’ “不要说对不起，用你手中的剑说话。” “是！” 芽衣捡起了木剑，摆出了架势，神色坚定。 “北辰一刀流，雷电芽衣，参上！” 屋外有风吹过，绯红的樱花片片洒落，落入了屋中。 …… “去死吧，魔女！” 布洛妮娅突然睁开了双眼，身体锻炼而出的本能制服了在她浅眠中靠近了她的威胁。 “呀！” 耳边响起的是女孩的惊叫，映入布洛妮娅眼中的，是有着海蓝色短发与同样颜色眼睛的女孩。 她的手，还掐在女孩的脖子上。 女孩的表情满是害怕与惶恐，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仓鼠。 “如果不想吃苦头的话，就放开她。” 身旁响起一道成熟女性的声音，但布洛妮娅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的眼中，只有这个海蓝的女孩。 下一刻，在成熟女性惊讶地目光中，布洛妮娅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女孩。 “对不起，希儿。” 被布洛妮娅抱住的女孩吓了一跳，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姐姐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但她知道，这个小姐姐抱着她很紧，而且很温暖。 迟疑着，希儿将手环在了布洛妮娅的身上。 布洛妮娅的身体一僵，环抱着希儿的手愈发用力。 眼前的景象也不知不觉模糊了起来。 “对不起……” 成熟的女性不知何时走出了屋子，悄悄关上了门。 …… “这里是……八重神社？” 八重樱站立在一个神龛面前，手中拿着一炳扫帚。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色是那么的熟悉。 “姐姐，你扫好地了吗？狐神大人在等着我们呢。” 一个与八重樱长得十分像的少女从神社外走来，冲着八重樱挥了挥手。 啪嗒！ 八重樱手中的扫帚跌落在地，她难以置信地快步走到了这个少女面前，下意识地把她抱在了怀中，蓝色的眼睛满是动摇。 “凛，是你吗？你还活着！？” 八重凛被八重樱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她从樱的怀中探出了头，眼神关切地看着樱。 “姐姐，你是又做噩梦了吗？我还活着，狐神大人已经把我救下来了。” “狐神大人？是谁？” 八重樱很是疑惑，狐神大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见状，凛伸手手掌，摸了摸樱的额头。 “姐姐你是身体不舒服吗？狐神大人就是狐神大人啊，是他救了我，而且还治好了我的病。” 说到这，凛挣开了樱的怀抱，她啪嗒啪嗒跑到了神社的中央，用力地跳了几下。 “看，我现在可以蹦蹦跳跳了。” 樱看着凛高兴的面庞，脑海中一段尘封着的记忆被打开了。 “唔，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就好。”凛松了口气，她捡起被八重樱丢在地面的扫帚，催促道。 “我来帮姐姐吧，狐神大人已经等我们很久了，说好了今天要去赏樱呢。” 对了，又到了樱花盛开的日子呢。 …… “就是她，她就是新出现的律者！” “你确定吗，她看起来好小，和我女儿差不多大。” “你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骗了！想想你的妻子，你的父母！他们可全部是死在律者的手下的！” “你说的对！差点被迷惑了！这个律者真是狡猾！” 这里是一个监狱，有着一头红色挑染的粉发少女把头深深埋入了膝盖，缩在墙角。 耳边是监狱守卫难听的质疑与谩骂声。 少女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才会被抓到这里，自己又是做了什么才会被别人讨厌？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律者吗？ 可是自己是人类啊，为什么她这么说了，但没有人相信呢？ 就在少女这般想着时，她被放倒了。 一个脏脏的鞋印印在了她的衣服上。 监狱的大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本该守着大门的守卫现在却是站在了少女的面前。 它们对少女施暴着，拳头与脚掌雨点般落在女孩的身体上。 “为什么……” 女孩麻木地倒在地上，似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发出询问。 但没有人会回答少女的问题，少女早早地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她的守卫换了一批又一批，但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告诉她答案。 “喂，Mei博士说了，不能弄死她。” “啧，可惜了，要不然我一枪崩了她。” “对了，快，帮我拍张照，这样我也可以跟那帮家伙去炫耀了！” “我可是把律者都踢倒了的男人，我可是英雄！” “哈哈哈，好想法，等下我也要拍一张！” “哈哈！！” 监狱的灯火昏暗，那长长的影子映在墙上，狰狞而可怖。 ‘姐姐……呜……你在哪……铃好害怕……呜呜……’ 第五十七章:我不是我,谁又是我? 眼前是一片漆黑，身旁静谧无声，耳边微风拂发，这是赤鸢早已熟悉的景色。 她盘坐在一团蒲团之上，长发飘飘，紧闭双眼，名曰:打坐。 日出东方，红阳斜映在赤鸢的身上，带出一丝仙意。 虽说赤鸢本就是仙。 但不消多时，赤鸢正在凝练的宁静心境被两名不速之客所打破了。 “赤鸢你在干嘛，怎么还在这里打坐。” 有两位双胞胎少女从远处跑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拉住了赤鸢的双臂，把她从蒲团上拉起。 “有什么事吗？苍玄，丹朱。”赤鸢站了起来，睁开了眼，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我记得今天没有约定和你们一起出门才对。” 话虽如此，但赤鸢没有挣开这两名少女，任由她们拉着自己向远方跑去。 “你在说什么啊，赤鸢。” 丹朱惊讶地看向了赤鸢，她跑到了赤鸢的后面，伸出双手，一边推动着她，一边说道，“你可不能待在这里。” 苍玄在前面拉着赤鸢的手，转过头看向了她，苍蓝的瞳孔清冷，但带着一丝温柔。 “有人还在等着你呢。” 赤鸢一愣，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随着苍玄的话语落下，眼前的景色如玻璃般充满了裂缝，下一刻，咔嚓地破碎了开来。 无论是拉着赤鸢的苍玄，还是在后推着的丹朱，全部消失不见。 四面八方都归于黑暗，而符华站立在中央。 一枚红色的羽毛飘落，落入了符华的掌心，散发出温暖的光晕。 “我……想起来了吗。” 符华握紧了手中的羽毛，闭上了双眼。 光芒自她的手中绽放，如初日般，照耀了正片黑暗。 …… 昏暗的亮光下，四周宛如一个密闭的空间。 黑发的少女跪倒在地面上，她用不甘，愤怒与充满杀意的眼神紧盯着面前的少年。 四面的崩坏能疯狂地涌入少女的身体，为她修补着本该致命的损伤。 “呸，你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黑姬麟一只手捂住小腹，一只手拄着黑轩辕剑摇摇晃晃地起身。 “我知道的，你只是想干扰我的意志。” “虽然不知道你这个奇怪的能力是什么，但你一定不能多用！” “只要这么耗下去，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 黑轩辕剑向着李清歌的头顶挥落，后者没有闪避，而与先前相同，黑轩辕剑停在了他的面前无法再向前一步。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剑的力量小了很多，而且在黑姬麟挥出这一剑后，她大口地喘着气，显得消耗很大。 “你……哈……哈哈……” 紫色的纹路蔓延到黑姬麟的侧脸之上，身体里流动的崩坏能带给她充实的力量干，但她却觉得很累，眼前的光景变得有些模糊。 黑姬麟的脸庞近在李清歌的咫尺，她的眼神迷离，暗金色的瞳孔被紫光包围。 目光微闪，李清歌一脚踹出，再度把黑姬麟踹飞。 “你已经在内心相信了吧。” “闭嘴……” 从地面起身的黑姬麟向着李清歌冲来，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变得莫名虚弱了。 李清歌甚至不需用力，就可以挡下她的剑。 两剑相交，李清歌盯着对方的双眼，咄咄逼人。 “你还记得连山，苍玄，与丹朱她们吗？” 黑姬麟的目光清明了一瞬，她咬着牙，双手一点点地用着力。 “我当然记得，连山是我的丈夫，而苍玄与丹朱，是我的朋友！” 李清歌错身，收回了地藏御魂，然后旋身，一记鞭腿踢在了黑姬麟的小腹上。 黑姬麟劈了个空，还尚未痊愈的腹部再度受到了重击。 她双手支撑在地面上，鲜血与碎裂的内脏一点点滴下。 “那你还有和她们一同生活的记忆吗？” “这是……当然的……” “那你就说说看啊。” “我……” 黑姬麟仰起头，表情被黑发遮掩，她想要向李清歌证明，但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竟是一片空白。 她张开了嘴巴，但只是无意义地开阖。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黑姬麟双手抓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她用力地揪着，想要以此刺激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疼痛带给黑姬麟的只有空白，她面目狰狞，眼眶绯红，先是喃喃自语，然后就是疯狂的大吼。 她开始自残，指甲用力地挠着脑袋，几道血痕流下。 李清歌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如果黑姬麟有着姬麟的记忆，就会知道，丹朱喜欢捏手办，也会知道，当初李清歌的那一句“丹朱或许会很高兴”指的是什么，也就不会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上一句“或许吧”。 但是她没有。 “黑姬麟！” 李清歌走进了黑姬麟，微微俯身，捏着她的下巴，强制她看向自己。 黑姬麟没有反应，双目无神，脸上的紫纹如同呼吸般闪烁。 “姑且这么称呼你吧，不要在逃避了。” “为什么你能在数千年的时光中生存下来。” “为什么你借着蚩尤的崩坏能修复自己的身体。在蚩尤的心脏被摧毁后吸收蚩尤的崩坏能。” 黑姬麟突然有了反应，但她只是喃喃，小声地说道:“不要……” “为什么你有姬麟的记忆却不能回忆起来……” “答案只有一个！” 李清歌厉声宣判了黑姬麟的命运。 “你就是，被姬麟她们封印的蚩尤的意识！” “你在漫长的时光中自认为自己是姬麟，被崩坏影响后，自认为自己是姬麟的黑暗面，想要对世界复仇。” “你只是崩坏的走狗而已！” “你的感情，你的复仇，全部是虚假的，是崩坏的意志！” 李清歌松开了手，而黑姬麟的意志已经近乎被摧毁。 她的身躯摇摇晃晃，双目无神，嘴角牵起一丝难看的笑容。 “骗人的吧……” “我不是姬麟……我是蚩尤……” “我的情感……我的复仇都是虚假的……” “……骗人的吧……” 第五十八章:蚩尤真身 人受到打击后，面临的情况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一蹶不振，就此沉沦；一种是重新振作，重整旗鼓。 黑姬麟，姑且还是这么称呼她吧……在自己的信念被李清歌全盘否定，支撑自己数千年的情感被道破是虚假的，自己的身份，自己存在于世的意义被完全地摧毁……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她再怎么坚强，也无法振作起来。 黑姬麟就像一个被玩坏的仿真人偶，跪坐在李清歌的面前，双目无神，身体僵硬，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了一丝反应。 现在的她，看上去相当的凄惨，但是李清歌并不会对她产生怜悯，至少，不会站在人类那边对她产生怜悯。 她所做的事，她承受的伤痛，只是因果循环而已。 她将女武神们拖入了幻境，令她们生死不明，而李清歌击溃她的意志，令她生不如死，其实他们做的事都是一样的。 当然，即便没有这一层，黑姬麟与李清歌他们之间的冲突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们之间看似并没有任何的冲突，看上去两方可以相安无事，其实不然。 黑姬麟是崩坏的战士，而李清歌他们是对抗崩坏的战士，这是先天立场上的不同。 站在崩坏的立场上来看，黑姬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使命，她没有做错，而站在人类文明的立场上来看，黑姬麟是该被消灭的敌人。 如果有一天，李清歌投身崩坏，或许会做出比黑姬麟更加过分的事。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无法用对错来区分，很多走向对立的人或事，终究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再见了，蚩尤。” 李清歌走到了黑姬麟的身前，抬起手中的地藏御魂，向着她的脖颈挥刀。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释然，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一些，强压着的疲惫感也涌了上来。 没有核心维持着肉身，在黑姬麟的意志也彻底被击溃的现在，杀死面前的少女，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束了。 血红的刀芒在空中划过，然后很快地消散了。 地藏御魂的刀身没入了黑姬麟脖颈的一半，然后再也无法深入了。 是李清歌没有力气了吗？当然不是！ 李清歌的瞳孔微缩，惊诧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是一双手，一双布满了白色硬甲的双手。 那双本该素白纤细的小手膨胀开来，五指粗大，骨节分明，手指被白色的硬甲覆盖，之间还长出了奶白白色的肉蒲。 这双手握住了地藏御魂，用力地捏着，捏出了刀片刮骨的声音。 它挡住了地藏御魂，让它不得在没入半步。 “嘶……！哈……！” 粗重的呼吸声起起伏伏，黑姬麟突兀的抬起了脸，灼热的气流甚至可以喷吐到李清歌的脸上。 “啊！！！” 黑姬麟发出了巨大的嘶吼，她双手握住了地藏御魂，颤抖着一点点地将它从脖子中拔了出来。 她脸上的紫色花纹蔓延，宛如一张面具一般覆盖上了她的整张脸。 随着嘶吼，这些花纹齐齐地亮了起来，崩坏能暴动。 心中泛起了浓浓的危机感，李清歌下意识地抽刀而退。 下一刻，汹涌澎湃地气浪以黑姬麟为中心爆发，宛如暴风一般，掀飞了四面的灰尘，石块。 “啧，又出什么意外了！” 无形的屏障在李清歌面前矗立，无论是气浪还是被吹过来的碎石，都被它一一地挡下。 李清歌的脸上泛起一丝苍白，长时间的战斗，已经让他很疲惫了，精神消耗也很大，特别是刚刚强压下身体的疲惫感，这让他的身体很难受。 但是也没有办法，即便身体很难受也必须得战斗，否则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气浪持续地时间不长，很快就停下了，只是四周的尘土还在飞扬，让李清歌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如风箱一般沉重的呼吸声在尘雾中响起，李清歌握紧了地藏御魂，防备着“黑姬麟”的偷袭。 “不……不要……你走开！你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不……嘶！！……滚……啊！！……” 尘土散去，“黑姬麟”竟然还呆在原地，她趴在地面上，四肢着地，双手双脚都变得长而粗大，狰狞的趾爪抓着地面。 她的背高高地隆起，衣衫破碎，背鳍一般的紫色晶体耸立，皮肤也变得苍白无比。 “这是我的身体！……你滚！给我滚……嘶！” “……开……嘶！！！……嘶！” “黑姬麟”像是在挣扎，她的面上也覆盖上了一半的硬甲，就像一张面具一样，而且硬甲还在不断地蔓延。 “黑姬麟”原本的声音夹杂在怪兽般的嘶吼中，带着一丝恐惧，带着一丝哭意。 她在地上不停地滚动，用自己异化的手掌扒着脸上的白甲，想要将它扯碎。 “嘶！！！” 但她完全阻止不了自己的变化，这些变化让她恐惧，甚至比自己的意义被否定的感觉还令人绝望。 她流下了泪水，在硬甲之下。 在硬甲即将再度将她锁回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她伸出了手，伸向了李清歌，就像溺水之人想抓住岸边的稻草，即便这些稻草会割伤她。 “救……嘶！！啊！！” 黑姬麟发出了怪物的嘶吼。 李清歌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在情况没有清晰之前，他是不会出手的，而且他还要抓紧时间恢复状态。 但不知是是不是李清歌的错觉，在白色的硬甲彻底覆盖上黑姬麟的面庞之前，她向自己看了一眼。 眼神很复杂，李清歌没有读懂。 “嘶！！！” 黑姬麟变成了一个怪物，或者说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一个崩坏兽。 崩坏兽还在变化，它的外表开始变得与蚩尤相似，像是一个小蚩尤。 与此同时，地面开始了晃动，岩块不断地砸下。 若是李清歌没有猜错，眼前的崩坏兽，就是蚩尤真正的意识所化，只要杀了它，蚩尤也就会真正的死亡了。 李清歌深吸一口气，握紧了地藏御魂。 眼前的崩坏兽并没有多强，所以，能行。 第五十九章:蚩尤与黑姬麟 5000年前，苍玄与丹朱封印了蚩尤的心脏与肉体，姬麟封印了蚩尤的肉体，但她们无法磨灭蚩尤的意识，只能借助轩辕剑的力量，以自己的意识来对抗蚩尤的意识。 而在5000年后，蚩尤破除了封印，并将轩辕剑纳入了掌控，想要毁灭神州大地。 只不过，蚩尤的宏图大志还未展开，就惨遭夭折。 它的肉体被休伯利安的主炮贯穿，削弱，它的心脏被摧毁，一身引以为傲的崩坏能也在不断地流失。 而它最重要的一部分，它的意识，也在终结一刻即将到来时被击溃，露出了真面目。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李情歌的内心十分的焦躁，他咬着牙，手持着地藏御魂斩出一道又一道惊艳的刀光。 这些血红中带着银芒的刀光切割在形似蚩尤的崩坏兽上，可以切断它的四肢，将它的身躯切成一段又一段。 但是没用，这些足以让常人死上成百上千次的伤势，根本就杀不死这只崩坏兽。 即便将它切成臊子大小的碎块，这些碎块也会很快地聚合起来，重新汇聚出它的身体。 ‘要是自己有德丽莎的能力就好了，把崩坏兽撕成夸克级别的粒子，看它还如何复原！’ 李清歌烦躁地想着，突然眼前的光景模糊了一下。 “嘶……” 密如潮水的刀光出现了一个缺口，李清歌的脑袋突然刺痛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一滞。 小蚩尤看准了这个时机，它怒吼一声，朝缺口冲锋，顶着其余的刀光，硬生生从包围网中冲了出去。 “混蛋……” 李清歌晃了晃脑袋，身影闪烁，出现在小蚩尤的面前。 小蚩尤的身体能力比黑姬麟的更强，更加的野性，但是它没有智慧，不会运用丢在一旁的黑轩辕剑，所以它比黑姬麟更容易对付一些。 但是它根本不与李清歌正面战斗，明明有堪比帝王级崩坏兽的战斗力，却只会逃窜。 而且，根本杀不死！ 无形的屏障在小蚩尤的面前重叠，如棱镜一般反射着七彩的炫光。 小蚩尤一把撞在了屏障上面，屏障纹丝不动，而小蚩尤被反震的撞飞了出去。 被撞飞出去的小蚩尤很快地起身，它甩了甩头，调转了一个方向，跑动起来，但是很快，它又被撞了回来。 李清歌左手对着小蚩尤虚握，四道透明的屏障合并，聚集成一个小小的密闭空间，将小蚩尤关在其中。 做完这一步，李清歌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呼吸声粗重起来。 小蚩尤不断地撞击着无形的屏障，想要逃脱，砰砰地声音不断地响起，但是它根本打不破。 这是当然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清歌创造出的屏障在这个世界除了某个律者根本无人可以打破。 因为这是空间本身。 时空操作，他自身拥有的能力，现在的另一部分已经觉醒了。 “湮灭吧。” 深吸一口气，李清歌虚握的手逐渐攥紧，困住小蚩尤的空间避障一点点地向中心合拢。 小蚩尤的身体像是被一只无性的巨手握紧，挤压之下，它的外壳开裂，四肢扭曲，悲鸣响彻。 一丝丝的鲜血自空中爆开，血腥味令李清歌微微一愣，因为自从黑姬麟异化成了崩坏兽，它就没有了人类的构造。 鲜血自半空滴落，这些鲜血的本质其实是崩坏能，但是为什么呢？ 蚩尤要消耗崩坏能拟造出鲜血。 拳头一点点地握紧，小蚩尤的挣扎在世界本身的力量面前显得那么无力。 当然，万事万物都具有代价，作为操纵时空伟力的代价，李清歌的体力与精神力已经快消耗殆尽了。 “嘶！！……啊！！！” 属于人类的声音从崩坏兽口中露出，小蚩尤外壳的硬甲破碎扭曲，露出了里面被血水覆盖的人的肌肤的。 面部的硬甲被挤压破碎，黑姬麟的半边脸颊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的眼睛浑浊不堪，失去了瞳仁，血水如泪水般流淌。 她似乎朝李清歌这边看了一眼，又像是不是，毕竟她只是歪了歪脑袋。 李清歌捂住脑袋，轻轻咬牙，握紧的拳头彻底收缩，掌心不再留一丝空间。 针刺般的疼痛感压迫着李清歌的神经，阻止着他滥用自己的能力。 噗嗤！ 小蚩尤如同被打烂的西瓜一般在空中爆开，血肉横飞，血腥味浓重。 “哈……哈……” 李清歌有些脱力，拄着地藏御魂在原地深呼吸着，他的目光紧盯着前方。 那里，一个“崭新”的崩坏兽正在重组。 “还不够吗……？” 难以言喻地疲惫感压在李清歌的心头，不光是身体的疲惫，还有心灵的。 小蚩尤的崩坏能正在减少，因为没有了心脏供能，它每一次重组身体都会消耗巨量的崩坏能，这些崩坏能是不可再生的。 所以它想逃离，逃到一个可以崩坏能浓郁到它可以重生的地方。 因此，只要困住它，杀死它不知多少次后，将它的崩坏能耗尽，就能彻底消灭它。 但是蚩尤的崩坏能是在太多了，虽然因为多次重组身体导致崩坏能消耗巨大，但这些崩坏能对于蚩尤拥有的总量来说，是河与湖的区别。 这边小蚩尤在“复活”，另一边李清歌也在抓紧时机调整状态。 蚩尤心脏破碎后逸散而出的崩坏能大部分由黑姬麟吸收了，剩下的则是李清歌吸收了。 虽然他本人的崩坏能消耗不大，但奈何他的背上有着一个无底洞存在，它的圣痕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四周的崩坏能，一部分传给了李清歌用来恢复状态，另一部分用来温养圣痕中的残魂。 “杀死……逃……！！！” 崩坏兽复活，现在当然它却又是变了个样子，身体还是崩坏兽的身体，头部却是黑姬麟的面容。 它就像硬生生把黑姬麟的头给接了上去，又像是黑姬麟套着一个仿真崩坏兽的玩偶服。 崩坏兽发出了属于人的怒吼，它的吐字不清，话语带有模糊的重音，一时难以让人听清它说了什么。 吐出一口浊气，李清歌将插在地面的地藏御魂提起，严阵以待。 崩坏兽的身躯在原地僵硬了一会，它一会向前冲去，一会又收回了脚步，在原地摇晃着身体，像是不知道要干什么。 李清歌紧紧地盯着崩坏兽的迷惑行为，并没有被它迷惑。 终于，崩坏兽似乎是想明白了自己要干什么，它伏低身体，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向李清歌冲去。 “不逃了吗？正好……” 虽然有些惊讶崩坏兽的行动，但这样来说，反而对李清歌更好。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破风声响起，一柄黑色的大剑如飞剑一般激射而来，目标正是崩坏兽。 那是黑轩辕剑，被李清歌忽略掉的神之键。 它从地面上飞起，来到它主人的身边。 崩坏兽在奔袭中人立而起，粗大异样的爪子竟然握住了剑柄。 因为这是从未想过的想法，所以李清歌的反应慢了一拍。 等到反应了过来，一枚黑色的羽毛已经映入了眼中。 第六十章:符华救场 由于不知名的原因，黑姬麟一直不肯借用黑轩辕剑复刻下的羽渡尘的力量，将李清歌困在幻境中，顶多只是干扰一下他的意识。 因为已经吃过了几次亏，所以李清歌一直有所防备，但他终究不是圣斗士，所以在黑姬麟异化成崩坏兽之后有所放松，结果出其不意地又中招了。 黑色的羽毛散发着不详的气息，没入了李清歌的脑海中。 意识突然的变慢，连带着动作也变得缓慢无比，世界仿佛陷入了静止。 羽渡尘的力量防不胜防，即便是它真正的主人符华面对这股复刻的力量也会陷入困境。 但是这不代表李清歌会束手无策。 体力与精神力被疯狂地压榨，已经没有退路可言的李清歌进行着疯狂的举动。 他在加速自己的思维。 意识的变慢无非是思考和对信息的读取变慢了，依旧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 那么只要试着缩短这个过程，就可以变相地实现思维加速。 李清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完成加速意外的轻松，世界只是静止了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但被放慢的意识不允许李清歌想太多的事情，等到他反应过来，崩坏兽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轩辕大剑携带着剑风朝着他当头劈下。 恢复了正常意识速度的李清歌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动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想用地藏御魂去挡，但下一刻，崩坏兽却将黑轩辕剑脱手而出。 黑轩辕剑被打飞，羽渡尘的影响瞬间消失，李清歌的身体有一瞬间跟不上自己的思维。 地藏御魂挥空，李清歌想要躲避。 但意识上的自己已经躲过了攻击，现实中的自己却是还在那一动不动。 瞬息间，意识回归，但是崩坏兽却是宛如野兽一般扑了上来。 一股巨力传来，论力量，李清歌是比不上崩坏兽的，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体状态算不上好。 崩坏兽将李清歌扑倒在地，背部与正面传来的压力令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李清歌想要进行空间移动远离，但是刚准备发动，脑袋的刺痛感就打断了他。 “啧……该死……” 崩坏兽似乎察觉到了李清歌的情况不好，它压下身子，张开口部，猛然向着李清歌咬去。 虽然它的头部是黑姬麟的样子，但李清歌可不想被她咬上一下。 一道空间避障瞬间生成，横在了李清歌面前，让崩坏兽不得再进一分。 空间屏障的消耗要比移动要小，但是再小的消耗也是消耗，李清歌甚至感觉自己出现了耳鸣。 汗水也是不断地冒了出来。 崩坏兽的头部被撞了回去，李清歌本以为它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但是他错了。 崩坏兽就像突然宕机一样，一动不动，低着脑袋，看着他，压着他的身体。 被拥有着兽身人首的怪物盯着，无疑是一件渗人的事情，但不知是不是错觉，李清歌看着黑姬麟浑浊的眼睛，从里面看出了一丝情绪的波动。 这般诡异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打破僵局的是一枚红色的羽毛，它轻若白雪，看似缓慢却十分快速地从天而落，没入了崩坏兽的脑中。 一直持续着的震动停止了，崩坏兽也像失去了电力的初号机一般，倒了下来。 它压在了李清歌的身上，属于黑姬麟的一部分倒在他的脖子旁，发丝像是真实的一般，拂在鼻尖有一股痒痒的感觉。 崩坏兽的重量意外的轻，李清歌没用多大力，就把它推到了一边，躺在地上。 他看着黑黑的天花板，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有了一种睡过去的冲动。 “抱歉清歌，我来晚了。” 一道带着歉意的声音传入了李清歌的耳边，羽毛真正的主人的面庞映入他的眼中。 李清歌嘴角牵起一抹牵强的笑意，没有说什么。 他太累了，与其他人比起来，他一直在战斗，一直在战斗。 而现在，一瞬间的放松过后，积压的疲惫感一起爆发了出来。 符华看着躺在地面上大口呼吸，面色苍白的李清歌，红色的眼眸中有着歉意与一丝心疼。 在她看来，是自己放松了警惕，中了黑姬麟的招式，然后没有第一时间挣脱幻境，才导致了李清歌陷入了苦战。 符华半跪在地面，拉起李清歌的手，不顾他身上的灰尘与汗水，把他的手架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将他从地面上架了起来。 “抱歉，我来晚了。” 感受着李清歌的虚弱，符华内心的愧疚更盛，她架着李清歌，一步一步地朝远处走去。 除了她以外，其他的女武神并没有离开幻境，所以符华要把李清歌带回去，然后去救出被困在幻境中的女武神们。 李清歌整个身体压在了符华身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在也不是他矫情的时候。 李清歌摇了摇头，表示符华不用道歉。 对于符华能够苏醒并赶到，他的心中只有喜悦与惊喜，并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说起来，现在符华的样子有些奇怪。 红色的眼眸，带着红色挑染的白色长发，一袭红白的贴身战斗服，甚至全身上下还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仔细一看，这不是符华赤鸢时期的装扮吗？ “符华……”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李清歌突然开口，声音轻微，带着一丝沙哑。 他微微闭着眼，像是在梦呓。 “嗯，我在。” 符华轻声地回应，像怕惊醒李清歌一样。 “大家……还好吗？” 闻言，符华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恢复了正常。 “我只能说，现在没有生命危险。” “是吗……” 现在……嘛…… “那蚩尤呢……？” 符华轻轻地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复杂的语气说道:“它的情况有些复杂。” “它的体内有两个意识，这两个意识相互纠缠，对抗，不是轻易可以消灭的。” “我把蚩尤的意识拉入了幻境，暂时困住了它。” “两个意识……？” 李清歌想起了黑姬麟异化成崩坏兽之时，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一直以为，黑姬麟就是蚩尤，只不过一个有理智，一个没有。 现在看来，黑姬麟就是黑姬麟，蚩尤就是蚩尤。 但是，李清歌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敌人。 第六十一章:入梦 摇摇晃晃，摇摇晃晃，耳边似乎有轻柔的女声在呢喃，像是在哼着舒缓的摇篮曲，一边哼着，一边有节奏地轻轻拍打着身体。 李清歌感觉自己躺在了一条小河之上，水流带着自己缓缓地流动，也不知要流向何方。 但是很快，李清歌就从这近乎幻觉的一幕中苏醒了过来。 “你醒了，清歌。” 耳边传来符华的声音。 “休息的还好吗？” 李清歌直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块巨大的方形石头上面，周边躺着几位‘睡美人’。 可惜李清歌不是王子，无法通过一个吻将她们唤醒。 李清歌揉了揉眉头，虽然脑袋还有些不舒服，但比先前好多了。 “我这是睡过去了吗？” 符华走到了李清歌旁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 “不是，是我通过羽渡尘创造了一个幻境让你的精神可以短暂的休憩一会。” “毕竟你的状态实在太差了……” 讲到此处，符华的眼中略带异样，在将李清歌的意识拉入幻境之时，她在李清歌的意识深处感受到了数个恐怖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符华的直觉告诉她，如果她创造出的幻境是对李清歌有恶意的话，她肯定会受到反击，甚至遭受重创。 念到此处，符华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李清歌，毕竟他看起来并不知情。 “羽渡尘……” “那是我所持有的神之键，意识之键，顾名思义，可以操控人的意识。” 符华以为李清歌并不知晓羽渡尘，所以解释道。 她先前一直隐藏着自己持有神之键的消息，即便出手也是暗中，但现在并不是藏拙的时候了。 符华看着李清歌的眼睛，最终决定还是隐瞒了自己在李清歌意识中发现的事。 这种不能解决的事，在现在复杂的情况下只能徒增忧郁而已。 ‘清歌，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符华的眼帘微低，若有所思。 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所以对于李清歌这个同样特殊的个体也是有所调查。 只是，无论她如何调查，也无法找到李清歌的过往，就好像他是凭空出现的人一样。 “那我休息了多久。” “五分钟不到……” 收回思绪，符华决定不想这么多了，虽然李清歌的来历可疑，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自己待在他身边时，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与轻松感，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 这种感觉对于已经历经漫长岁月，性情寡淡的符华来说，是一种很稀奇的事，而且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因此，只要立场没有改变，符华愿意守护李清歌。 在心中下了以后要更加关注李清歌防止他出现意外的决定后，符华将心思放到了现实中去。 “原本想让你多休息一会的……抱歉。” 符华的声音略带歉意，李清歌大概明白了，符华本人是很想他多休息一会的，但是有什么事是她单独无法做的，所以只能唤醒他，要他一起来帮忙。 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唤醒被困在幻境中的女武神们这件事了。 “没事。”李清歌甩了甩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经过了幻境中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休憩之后，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起码是可以战斗了。 “我需要做什么。” 符华并不惊讶李清歌猜出了她的想法，身为朋友的她们，某种程度还是相当默契的。 “轩辕剑是一种很特殊的神之键，它可以吸收律者或者神之键的崩坏能来获取相同的力量。” 符华向李清歌解释道，在她看来，平常人是不知道这些特殊的隐秘的。 “轩辕剑可能很久之前吸收过羽渡尘的崩坏能，拥有了羽渡尘的一部分力量，所以现在琪亚娜她们被困在了轩辕剑创造出的幻境中。” 符华顿了顿，因为她看见了李清歌有些异样的眼神，以为他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于是她发挥了自己博学多才的人设，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 “这是我在古籍中看到的。” 因为符华并不想让李清歌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只能有所隐瞒。 李清歌点了点头，示意符华继续说下去。 在他眼中，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而采取各种各样措施的符华，还是蛮可爱的。 符华解释这么具体当然并不是浪费时间，而是让李清歌多休息一会，调整一下状态，因为一会只能依靠他了。 “因为黑姬麟已经被打倒了，她所创造的幻境也变得不稳定了起来，开始分崩离析，但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琪亚娜她们的意识也会随着幻境的破碎而受到损伤。” “我用羽渡尘的力量从外部稳定了幻境，但是我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讲到此处，符华焰色的眼睛注视着李清歌的双眼，神色认真。 “我无法将她们从幻境中带出，因为这毕竟不是我创造出的幻境，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万一我迷失了，所有的幻境就无法维持了。” “所以，清歌……” “我需要你。” “……不用这么说也可以的。” 这么说的话，感觉自己要燃起来了……开个玩笑。 “我要怎么做？” 符华抬起手掌，羽渡尘的一枚羽毛静静地悬浮，散发着暖色的光晕。 符华先前还担心李清歌会在幻境中受到伤害，但进入过李清歌的意识之后，这些担心就显得很多余了。 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李清歌是否会在幻境中迷失，所以符华选择将羽渡尘的羽毛交给他。 “之后我会将你的意识和其他人的幻境相连，你需要做的，就是将琪亚娜她们的意识带出幻境。” “这枚羽渡尘的羽毛会为你指引方向。” “幻境多变，清歌你要小心，很多时候，你的力量可能在幻境中不起作用。” “如果遇到危险，也可以呼唤羽渡尘，它会保护你的。” “还有……”符华面露犹豫，不确定地说道，“被拉入幻境的意识并不止在场的几个人，甚至有好几个意识被拉入了同一个幻境，清歌你要自己分辨出来。” “我知道了。” “最后……” 第六十二章:从未改变 “最后……” 符华的声音略有迟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不好意思开口。 李清歌静静地注视着符华，没有出声。 符华并没有让李清歌等了多久，她很快地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我这幅样子。” 变了色的眼睛与头发，换了样子的战斗服，符华俨然一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样子。 更别说她周身环绕着的光晕，如果不是亲手触碰到她，或许会认为她只是幻觉一类的吧。 这样子的符华，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惊讶或是疑惑吧。 但是李清歌没有，或者说有，但是没有说出来，因为符华注意到李清歌的视线是有几次打量着她的，眼神带着疑惑。 符华看着李清歌的眼睛，平淡的目光下带着一丝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紧张。 “想问什么……” 李清歌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有想到符华会主动提出这个，他原以为如果自己提问的话，符华会搪塞过去，所以默契地故意没有提这一点。 “嗯……”思考了一下，李清歌注视着符华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在拿到那两块魂钢的时候，曾看到过苍玄与丹朱的记忆。” “在那里，我见到过符华，你的这幅姿态……赤鸢仙人的样子。” 符华的手悄悄地握紧了，失去了大部分记忆的她只能从九幽里的蛛丝马迹判断出，自己是认识苍玄她们的，甚至与她们是朋友。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把依附有苍玄和丹朱一部分残魂的魂钢交给李清歌，希望他背后那枚神奇的圣痕能对她们有所帮助。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魂钢中的残魂带给了李清歌属于它们主人的记忆，这份记忆中还有关于她的印象。 那么，知晓了自己一部分真实身份的李清歌会怎么想呢？ 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的怪物呢？ 符华从未想过，自己也有担心这一点的一天。 生为长生不灭者，无论时过变迁，沧海桑田，从前的她一直在孤独前行。 她与其他人的命运就像两条平行线，偶尔交汇了，又很快的分开了。 时光可以惊艳他人的一生，却只能在她身上留下微不可道的痕迹。 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因为无人可以理解她，因为她是那遗世独立的“仙”。 只是再高贵的仙也会有跌入凡尘的一天。 因为意外，她失去了无敌于世间的力量。 因为不再拥有那份无敌的力量，所以无法保持那超然的心态。 过往的仙一步步化作了凡人。 她会抱怨游戏的掉落率，会纠结今天的午餐，会因为有人陪伴她练拳而感到平静…… 人世百态，酸甜苦辣，在她堕入尘世间时，都一一品尝到了。 按理说她不必在意他人的想法，因为即便堕落了，即便失去了力量，她还是仙，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寿命。 现在与她相交甚好的好友，百年后可能化作了一份灰骨，而她依旧是现在这幅样子。 只是情感的交汇又怎能用简单的“按理说”来回答。 就因为有了这种纠结，所以她还是人，而不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怪物。 “不过，对于我来说，你是不是赤鸢仙人并不重要。” 李清歌并没有多少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内心还是很高兴的，因为符华会说出这句话，证明了其实她的心里有些不安，而这份不安正是在乎的表现。 他想起当初见到符华时的样子，虽然她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看似很好相处，接近。 但其实谁都无法靠近她一步，就好像有莫名的避障关着她自己，别人也无法打破。 现在的符华，有礼貌的样子并未改变，但是也学会了与她人打闹，嬉笑，内心也似乎向别人敞开了。 这种变化，毫无疑问是一种好事。 “我只知道，现在的你，叫做符华。” 不久前，在符华因为姬麟残魂的话而陷入记忆的困潮时，李清歌就说过这句话，只不过是说给姬麟听的。 现在，李清歌又说了一遍，这次，是说给符华听的。 李清歌的声音并不重，但符华却觉得这像是一柄重锤，将自己不安的心给敲定了下来。 她不由松开了手掌，眼眉微弯，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谢谢，清歌。” 李清歌一直认为，纠结于过去的人，是没有未来的。 这并不是说他否认了过去，而是说过去要接受，未来也要亲手抓住。 符华其实是没有主见的人，因此她需要一根精神支柱，为她指引方向 现在的李清歌做不到这种事，但陪伴她走一小段路，这种小事，还是可以的。 符华的笑容一闪而逝，她很快又恢复成了琪亚娜记忆里一板一眼的班长大人。 她的脸上略带红晕，她像是要遮掩住自己的失态与羞赧一般，快速地催促道:“耽误了这么久，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好，我也准备好了。” 李清歌活动了一下身体，向着符华点了点头。 “嗯，那么清歌，看着这枚羽毛。” 符华掌心之中的羽毛静静地悬浮，李清歌依言看着它。 下一刻，眼前一黑，李清歌来到了一片漆黑的空间中。 与此同时，外界的李清歌闭上了双眼，身体一晃，就朝地面上倒去。 符华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然后将他也放到了大大的石块上面，与昏睡着的女武神们放在了一起。 “睡美人”喜加一。 将李清歌安置好之后，符华突然离开了此处，不多时，她就回来了，手中还拖着一个人首兽身的怪物，正是黑姬麟或者说小蚩尤。 随手将这个怪物扔到一边，符华在原地盘腿坐下，闭上双眼。 几枚羽毛从她的发饰处飞出，静静地环绕着她盘旋。 温暖的光晕自符华身上散发，照亮着昏暗的空间。 第六十三章:留在心中的记忆 一 这里是一片漆黑的空间，是属于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就像伺机而动的毒舌，准备随时蚕食陷入其中的人。 极度的黑暗伴随着冰冷，让李清歌下意识地感到了不安。 这时，一抹光亮照进了整片黑暗之中。 一枚虚幻的羽毛缓缓从空中落下，向着李清歌所在的方向飘去。 李清歌伸出手接住了这枚羽毛。 羽毛散发的光晕凝实在他的身边，周边的黑暗褪去，宛若积雪遇上了烈火。 羽渡尘尘在李清歌的手中静静地悬浮着，周边散发的光芒开始如同火焰般摇摆。 它在指明一个方向。 李清歌还记得符华说过羽渡尘会指引着方向，于是迈开了步伐，向着光芒摇摆的方向走去。 地面宛如漆黑的泥潭，没有走在地面上脚踏实地的安心感，即便有羽渡尘的指引，在这片空间中探明方向也是件煎熬的事情。 李清歌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哪个方向，直到羽渡尘散发的光芒不再摇摆，耳边传来了玻璃破碎般的声音。 面前的漆黑开始碎裂，明亮的光芒顺着蛛网般的裂缝倾泻进来。 下一刻，光芒大盛，强光令李清歌微眯起了眼睛。 待的光芒淡去，李清歌睁开眼睛，发现漆黑的空间已经被破去，四周镜片般的碎片包围着他。 “这就是……困住大家的幻境吗？” 碎片层层叠叠，不知道有多少，它们像是放映机一般播放着影像。 而影像的主角，正是女武神们。 就像她们正处于二次元，李清歌处于三次元中，正通过这些碎片观测到她们的存在。 这些看似玻璃般易碎的碎片，其实坚不可摧，李清歌试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拳头完全打不破。 那么，方法只有一个了。 “羽渡尘，为我指引方向吧。” 将羽渡尘置于掌心之间，李清歌闭上了双眼。 一股奇异的波动笼罩了他，带着轻微的眩晕感。 感受到眼帘有一股轻微的刺痛感，李清歌睁开了双眼。 下一刻，仿佛世界都活了一般，嘈杂的人生入耳，炽热的高温令他的皮肤升温发烫，身边甚至有推攘的感觉。 眼前是一座繁华的城市，而李清歌就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间。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呆立在原地，直到有人不满地在他耳边抱怨。 “不好意思……” 李清歌连忙离开了原地，顺着人潮走去，直到走到一个阴凉处的座椅旁边，他才坐下，听着耳边熟悉的语言。 羽渡尘的羽毛已经顺着他的心意变换成了一个吊坠，挂在了他的胸前。 而他则是看着烈日下耀眼的【ME】社标志，眼神复杂。 是的，这里是极东，这是是长空市，是没有发生崩坏前的长空市。 托这个标志的福，李清歌大概能猜出这是谁的幻境了。 坐了一会后，李清歌调整好了心态，起身，向着远方走去。 好了，某个大小姐的梦，该醒了！ …… 雷电道场间，一名身穿剑道服的美丽少女跪坐在木质地板上，闭着双眼，神情平淡。 敞开的门外有热风吹进来，拂动少女绑在脑后的马尾。 雷电芽衣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睁开了蓝色的双眼。 她并不是因为炎热而打破了心境，而是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描述不出来，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被打破了一样。 但想了半天，芽衣决定把这种感觉当做错觉。 一定是她的修行不够，心境才会那么容易发生变化。 这般想着的她依旧跪坐在原地等待，等待着她父亲的到来。 因为今天是久违地父亲要检验她剑道的日子。 因为雷电龙马的工作繁忙，芽衣已经很少在家见到她的父亲了，甚至连吃饭也很少一起吃。 经常一个人在家的芽衣难免会感到寂寞。 所以一想到父亲会花一个下午的时间来陪她，芽衣就很开心。 就在芽衣满心欢喜的等待时，她放置在一旁开着声音的手机响了起来。 芽衣连忙起身去接，拿起了这台雷电龙马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在看见来电对象时，她的脸上更是泛起了雏菊般笑容。 “喂，父亲，您回来了吗？” “抱歉，芽衣……” 电话对面的雷电龙马声音严厉，但隐藏不住歉意。 芽衣的心里有了不好地预感，嘴角的笑容逐渐隐去。 “啊？不回来了……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啊……是……我知道了……” “啊，嗯，没事，父亲不用管我，下午我会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出门，没事的……” “晚饭有厨师帮忙做，我会按时吃的，父亲不用担心。” “嗯，父亲再见……” “……早点回来……” 随着电话的挂断，芽衣嘴角挂着的勉强的笑容也彻底的消失了。 她握着手机，低垂着头。 “……又失约了……最近父亲是不是越来越忙了呢？” 芽衣想起再饭桌上偶然听见的父亲手机里的谈话，似乎是父亲的ME社在资金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有人起诉了他。 那时的芽衣也向雷电龙马询问过，只不过当时雷电龙马的表情很平淡，直接说了句不用在意，芽衣也不敢过多的深入询问。 “不不不，我怎么能这么想呢，父亲可是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啊！” 甩了甩头，芽衣把脑袋里可怕的想法给摘了出去。 还是转换一下心情吧，去购物吧。 芽衣拿起了手机，打开通讯录，在上面滑动。 该叫哪个女生一起呢，好纠结啊。 一想到被自己叫去的女生满脸兴奋的样子，芽衣的心中就充满了骄傲感。 哼哼，自己可是千羽学院的雷电女王，能够跟我一起，就感荣幸吧！ “嗨，看你的样子似乎要出门，加我一个好不好。” 就在芽衣纠结的时候，一道嗡里嗡气的声音突然想起，就像是一个人套着玩偶服说话一样，有着滑稽的感觉。 “谁？！” 但芽衣不这么觉得，她只觉得自己被吓了一跳。 是哪个人可以越过雷电家的保镖，进入这个道场之中？ 只是当芽衣严阵以待时，转过身，看见的只是坐在门外樱花树上的一个黄色的大型人偶。 “fu~是吼姆剑圣哦~fu” 第六十四章:留在心中的记忆 二 长空市，这是除了圣芙蕾雅外李清歌在极东最熟悉的地方了。 在这里，李清歌先后遇上了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三人，然后一同经历了第三次崩坏，一同经历了九死一生。 “看来，这是一个单独的幻境。” 顶着烈日，李清歌在一家私人道场前面驻足，门口的几个大热天穿着黑色西装凶神恶煞的保镖恶狠狠地盯着他。 不过也只是盯着而已，并没有做什么。 毕竟他们的职责是看门，而不是惹事，像这种因为羡慕而站在道场前面不走的人他们可见多了。 “保镖啊……芽衣果然是一个大小姐呢……” 李清歌感叹了一声，上次来到这里时，这家私人道场已经没几个人来打理了，更别说是保镖了。 不过他倒是不意外，毕竟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雷电龙马还没因为背诬陷的经济案入狱，芽衣还维持着完美大小姐的人设。 这般想着，李清歌的身影忽然模糊起来，下一刻，整个人消失不见。 眼见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一直盯着李清歌的保镖们睁大了双眼，还揉了一揉，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 “你看见了吧……” “你也是吗？” 明明是大热天，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大男人却感到了手脚冰冷。 李清歌自然知道自己的突然消失会把别人吓一跳，但是因为这是幻境世界，所以他的行为会粗暴一点。 运用空间移动，或者说瞬移进入雷电道场内部的李清歌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象，默默地捏了捏拳头。 他的力量并没有消失，这是一个很好的消息，这意味着只要幻境不会太过夸张，他就能应对可能会到来的危险。 芽衣家的私人道场很大，但是一个道场再怎么大也不会构建的很复杂，李清歌很快就找到了芽衣所在的主殿。 这个看上去比现在的芽衣小上一点的少女正在与她的父亲打着电话。 李清歌并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芽衣接到自己父亲的电话时太过兴奋了，声音有些大。 片刻后，挂断了电话的芽衣原本兴奋的神情消失了，嘴角的笑容也变得很是勉强。 芽衣曾经和李清歌说过她父亲的事，在她的口中，她的父亲是一个相当严格的人，对她很严格，对自己也很严格，所以一旦做了约定就绝不会爽约。 除了一段时期，那段时期雷电龙马因为ME社的经济案子几乎一整天都在公司之中，没有精力管其他事情，所以经常失约。 与现在这个芽衣深处深闺中的大小姐不同，已经收集过情报的李清歌大致明白了雷电龙马所处的困境，毕竟大街上已经有人堂而皇之的讨论这件事了。 看着主殿内神情失落的芽衣，李清歌叹了口气。 他也想帮忙，毕竟当初承了雷电龙马很大一部分的情，但是在这片幻境中，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这片空间终究是幻境，是根据被困者脑海中的记忆创造出来的。 芽衣的脑中只有自己的父亲曾经被陷害这个事实，却没有是谁陷害的，怎么陷害的这个过程。 没有这个过程，或许这片空间中根本就没有罪魁祸首这个人，这该怎么解决？ 不过，李清歌其实并不需要帮助雷电龙马解决困境，他需要的，只是唤醒芽衣而已。 躲到了主殿外这棵大大的樱花树后面，李清歌伸手，将手探了出去，前方的空间突然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涟漪，将他的手给没了过去。 等待李清歌将手从涟漪中拿回的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黄色玩偶服。 银白色的涟漪是李清歌开辟的一个独立空间，里面可以放置一些东西。 自从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导致能力的觉醒之后，李清歌的脑袋里就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有关于自身能力的运用。 像是构建空间屏障，瞬移，还有开辟独立空间，都是脑海中的知识告诉他的。 当然，除了空间，还要关于时间的运用。 只是现在的他还不够强大，很多能力无法完整的使用出来。 就比如说这个独立空间，它只能维持2个小时，时间到后就会自动崩溃，而里面存放着的东西，也会随之丢失。 熟练的穿上了玩偶服，这种久违了的闷热感还真是让人不想再穿第二次了。 “嗯，还有这个……” 将一把竹剑挎在腰间，一只崭新出厂的吼姆剑圣就出现了。 虽然不能和当初的那只一模一样，但百分之一千相似还是有的。 幸亏崩坏世界里的吼姆不是一般的火，李清歌才能在短时间内入手一件全新的玩偶服。 至于当初的那一套，还藏在主殿里的某个角落呢。 做好了一切准备，李清歌双腿发力，跳到了大大的樱花树上，冲着主殿内喊道:“嗨，看你的样子似乎要出门，加我一个好不好。” 透过了玩偶服，李清歌看到了芽衣有些楞楞的眼神，于是从树上跳了下来，挥了挥手。 “Fu~是吼姆剑圣哦~fu” 讲道理，这样子说话，有一些羞耻，但是如果能唤醒芽衣的记忆，那也是值得的。 芽衣看着面前黄色的玩偶，听着那熟悉的滑稽声音，有些楞楞的，脑海中就像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样。 眼前的世界突然布满了裂缝，在一声破碎的镜子声后，芽衣像是忽然长大了一样，变得高了一些。 “清歌？” 芽衣像是有些疑惑，歪了歪头，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原本的小芽衣一副大小姐范，眼里的盛气凌人与骄傲让她看起来像是个女王。 但长大了一些的芽衣眼角却柔和了不少，语气温柔，是李清歌熟悉的样子。 李清歌倒是有些愣神，原本以为要花费一番功夫的，没想到这么轻松。 不过，这样也好。 摘下了吼姆的头套，李清歌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是我，我来接你了，芽衣。” 上架感言 如标题所说，我要上架了，也就是到了掉收藏的时间了。 兜兜转转也到了这天了啊。 说实话，有些期待，毕竟这是我第一本写到上架的书，虽然说总共就写了两本，前一本扑的连签约都没有过。 写这本崩坏3的书其实是规划了很久的了，我从初二开始看小说，然后迷上小说，之后就沉迷于写小说，不过是手写的（玄幻类的）。 高中的时候我写了满满几个大笔记本的小说，虽然大多数都是写着写着突然不写的。（手写的tj不能叫tj是吧） 一开始我写的是原创，之后就开始写同人了。 最早的同人是幻想乡，因为我记得就是因为某点的一本幻想乡的同人我才喜欢上看同人小说，而不是斗破苍穹之类的玄幻小说。 在之后是约会大作战，然后就是各种同人。 我之前是没有写书发到网上的想法的，直到朋友安利我去看当时二次元中很火的某学院。 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喜欢这个故事，甚至还去补了漫画。 安利我的朋友是个腐女，本身和我一样喜欢写书，只不过她喜欢写cp的短篇，我一般想写的长一些。 虽然某学院暴毙了，但是写书发到网上的种子就在我心中埋下了。 至于为什么选刺猬猫，也算是孽缘吧。 我当时在网上在网上找幻想乡的同人，然后就找到了一本正好在刺猬猫发布的书。 当时的刺猬猫还叫欢乐书客。 在看完了这本书的免费章节后，我下载了书客的app，然后第一次为了看小说充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转瞬间，也过去好几年了，刺猬猫也越来越正规了,我写的书也要上架了啊。 好了，煽情就此告一段落！！！ 关于这本书，在我打算写时，崩坏3还没闹出事情，我也不是为了蹭热度写的。 在这本书之前我也尝试写过一些设定，像是主角穿越成卡斯兰娜家的复制体之类的，但是最终被我舍弃了。 同人终究实在原著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因此，这本书你要骂也可以，希望你可以私信骂我，不要发出来，影响其他人的心情。 然后关于剧情，这本书的主要基调，还是崩坏世界的故事，相信大家也看出来了，聊天群的戏份不多。 因为聊天群在本书中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给主角穿越到其他世界的工具。 除此之外，聊天群的作用就是让一些其他世界的剧情人物来改变自身悲剧命运，像是医生，我希望他可以留在迦勒底，好好地当一个废材，能因为吃上一口草莓蛋糕而感到高兴。 我很不喜欢悲剧，我也不会写出悲剧来。 最后，关于本书的更新……emmm 我知道我更新量很慢，更得很少，因此，我希望你们把本书当做一个餐后甜点。 精致而量小。（虽然也不精致） 悬赏的话，我大概是不会开的吧。 当然，若是有石油佬能散发他的光辉，我也会很高兴的。 emmmm…… 总之，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因为是同人，所以只要我的热情不变，没有突发状况（今天就有），我还是会写下去的。 谢谢！！！！ 最后，祝我的所有读者，运气堪比琪亚娜，智商比肩布洛妮娅，能遇上姬子这么好的老师，能娶到芽衣这么温柔的老婆（应该没有女读者吧）！！！！ 第六十五章:留在心中的记忆 三 唤醒在幻境中迷失的女武神的行动在开始的第一步就取得了很大的成功。 李清歌甚至没有多费什么口舌，芽衣就清醒了过来。 ‘意外的轻松……’ 心中这么感慨着，李清歌牵着芽衣的手，发动了空间移动。 虽然芽衣已经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但她还是想去见一见她的父亲，和他稍微的说几句话。 毕竟，自从第三次崩坏之后，芽衣一直没有她父亲的消息，之后也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李清歌同意了芽衣的请求。 眼前的景色模糊的变化了一下，脑中传来的轻微的不适感令芽衣微微闭上了眼。 “唔……有些难受……” 芽衣小声的呢喃道，双手抓住了李清歌的手臂。 而李清歌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因为面前的中年男性以一种审视与不善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空间移动很成成功，李清歌与芽衣在一瞬间就跨越了平日里行车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抵达了ME社boss的办公室中。 “芽衣？你怎么在这里？” 雷电龙马的双手放在桌子底下，桌面上是摊开的文件，眼睛微微眯起，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与警惕。 ‘芽衣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他旁边那个男生是谁？芽衣是被他劫持了吗？她怎么好像长大了？’ 心中思绪万千，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雷电龙马的面上还是不露声色，神情严肃。 芽衣晃了晃脑袋，将脑海中的不适感赶了出去，睁开眼，注视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 这是清醒过后的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 “父亲……” 芽衣原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想说的，比如对他的思念，对他的抱怨，对他境遇的疑惑…… 但话到嘴边，她才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芽衣的双眼，雷电龙马的神情逐渐变得很复杂。 李清歌站在芽衣的后面，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雷电龙马的神情来看，芽衣应该是哭了吧。 “清歌……” “嗯，我知道了。” 芽衣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李清歌在她身后点了点头，轻声道。 “我们之后见……” 语毕，李清歌挂在胸口的羽渡尘羽毛散发出了光芒，逐渐自胸口向着全身蔓延。 然后，光芒一闪，刺眼的光消失之后，办公室内，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世界上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父亲的环抱。 所以只要李清歌在场，芽衣是不能哭泣的。 “芽衣……” 眼铮铮地看着一个大活人在面前消失不见，放在平日里，雷电龙马或许会警惕，会惊奇。 但是，现在的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要问为什么，因为他的女儿正在哭泣啊！ 雷电龙马猛的站起身来，身后的办公椅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他走到办公桌前，自己的女儿面前，看着静静流泪的芽衣，有些手足无措。 放在以往，看见芽衣哭泣，雷电龙马一点会狠狠地训斥她，因为在他看来，哭泣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但是现在，雷电龙马的心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慌张，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父亲！” 芽衣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宽阔的臂膀，终于忍不住冲了上去，抱住了他，将头埋入了他的胸膛。 雷电龙马有些愕然，因为芽衣没有这么做过，她一直是个乖乖女，表达情绪一直都是含蓄的。 但是，感受着怀中自己女儿轻轻的抽搐感，还有肩膀上的湿润，他终于忍不住了，忍不住紧紧抱住了芽衣。 “怎么了，受欺负了吗？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报仇。” 雷电龙马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希望它可以柔和柔和，再柔和一点。 不过，自从芽衣从幼儿园毕业后，雷电龙马再也没有用过这么温柔地和芽衣说过话了。 所以，他的语气有些僵硬。 芽衣没有回应雷电龙马，只是埋首，感受着父亲的温度。 时间好像变慢了，慢到雷电龙马桌上的一杯热茶，不再上旋着袅袅烟气。 “父亲……” “怎么了，芽衣？” “嗯……能再见到你，真好……” ……分割线…… 二零一二年，三月，贝加尔湖地区。 东西伯利亚的三月，还是属于冬天的季节。 被誉为西伯利亚之眼的贝加尔湖，在这样的季节里，还并未解封，那看似薄薄的冰面，如镜子般发射出绚丽的七彩光芒。 但这般美丽之下，却有如同蛆虫一般的黑暗在静静地蠕动。 “啊~光是闻着她的味道，我就感到兴奋了~” 明亮的仓库内，一个长相可以算是帅气的年轻男性，盯着一个手脚被绑住，被丢在墙角的女孩，露出了一个“绅士”的表情。 旁边的一名持枪的女性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切……真是变态。” “别废话了，我们快带着这个女孩离开这个国家。” 虽然嫌弃，但是女性还是好声好气地对着男性劝道，毕竟她是一个雇佣兵，而面前的男性是她的雇主。 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虽然她是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男性要花大价钱从爱沙尼亚一路跑到西伯利亚，就为了面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 女性撇了一眼墙角的女孩，女孩顿时往里面缩了缩身子，眼角泛起了泪花。 还……这么胆小。 “快走吧，这女孩是可可利亚孤儿院的，我们趁那个魔女不再才把她绑出来的，要是可可利亚回来就不好办了。” 虽然不喜欢这个小女孩，但是提到可可利亚时，女性的神情严肃，眼中闪过了忌惮。 但是男性不以为然，他摊了摊手，语气嘲讽。 “哦~除开那个可可利亚之外，孤儿院里只能小孩了对吧。” “如果那些小孩来救她的话，我会好好疼爱她们的~” 女性叹了口气，这个年轻的富豪果真是个变态。 就在此时，一道不属于在场所有人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让女性握紧了手中的枪械。 “不好意思，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第六十六章:留在心中的记忆 四 只存在三人的仓库，突兀响起了第四人的声音，这让身为雇佣兵的女性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她握住了手中的枪械，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之上，转动身体，环视着四周。 “谁！出来！ “……没有人，难道在上面！” 目光在一瞬间扫过了可能藏身或是闯入的所以角落，下一刻，女性猛地将头扬起，枪口上移。 但天花板上只有明晃晃的污渍。 “真是遗憾，你猜错了……” 一道身影鬼魅般的缓缓浮现在女性的身后，手掌轻轻划向她的后颈。 那个身影看上去并不强壮，手上也没有致死的利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锻炼自修罗场的直觉疯狂地向女性发出了警报。 她咬着牙，低下脑袋，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但那看似慢悠悠的手掌却怎么也避不开，只是下一瞬间，就划过了她的后颈。 没有一丝痛感。 ‘挥空了？好机会！’ 女性心中一喜，准备转身，调转枪口。 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眼睛看见的景象却没有任何变化。 女性刚刚感到疑惑，这个凭空出现的男生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希儿，闭上眼睛。” 希儿？谁是希儿？ 心中再度感到疑惑，这时，女性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那个被她绑来的女孩，她紧紧地闭上了眼。 原来她叫希儿吗？和她的性格一样，是个软弱的名字呢。 这么想着，女性的眼前一黑，意识彻底消散了。 李清歌看着面前喷涌而出的鲜血，与即将落地的圆形物体，面色有些不自然。 如果不算上黑姬麟这个异类，这还是他第一次击杀人类。 但幸好，先前与黑姬麟的战斗让他对血腥味有了一些抗性，很快地将心态调整了过来。 能力发动，喷射而出的鲜血被无形的避障挡住，一个透明的方形护罩浮现，锁住了女性的身躯，也锁住了即将散开的血腥味。 下一刻，方向的护罩消失，连带着消失的，还有内部关着的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能力的使用，李清歌能做到的事越来越多。 像将人传送走这种事情，他也可以做到了，不过是随机的。 至于是不是传送到某个倒霉家伙的面前，李清歌就管不着了。 还是那句话，因为是幻境，所以他的行动会粗暴一点。 “哦哦，好棒，你是怎么做到的。” 目睹一切的男性像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张大着嘴巴，拍着手掌，一步步走了过来。 “明明没有武器的，你是怎么杀了她的？” “还有刚刚那个，是新开发的空间机器吗？” “现在的科技可以做到这种事了吗？可不可以卖我一个？多少钱都可以，我有钱！” 男性走到李清歌的身边，绕着他走动，嘴里啧啧的称奇。 他看上去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富二代，也像个疯疯癫癫的人。 结合之前他说过的话来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但是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了。 男性拍着手，袖口处却划出了一个小小的，看上去像是玩具的手枪，但这可是真东西。 他顺势将手枪对准李清歌，二话不说，扣动了扳机。 李清歌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动作。 但是子弹却是被击落了，不是被弹开，更像是打中了什么，然后没了动力，就bingling一声地落在地上。 “喂，真的假的……” 男性夸张地张大了嘴，然后将双手举过了头顶，将手枪扔在了地上。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们要不要来谈谈要多少可以买我的命呢。”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还是很会审时度事的。 只是李清歌可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 归曼火光一闪……咳咳，总之，男性走上了和女性雇佣兵同样的老路。 嗯……这次的他也不是被丝袜给勒死的。 少了两个人，仓库里面立马安静了下来。 外面的守卫早已被李清歌打扫了，所以不会有人进来了。 希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身体瑟瑟发抖。 虽然不知道那个突然出现的大哥哥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地照着做了。 然后发生什么事她就不清楚了。 似乎是突然出现的大哥哥和绑架她的人打了起来，动作很快，几下就没了声响，那个大哥哥都没说什么话，全都是绑架她的那两个人在说话。 现在仓库安静了下来，然后是轻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似乎是有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是那个大哥哥吗？他赢了吗？他是来救我的吗？ 明明没有见过李清歌，但是希儿还是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了他。 “好了，希儿，可以睁开眼了。” 李清歌走到希儿的面前，蹲了下来，解开她手上与脚上的麻绳，小心地撕开了贴在她嘴上的胶布。 希儿的睫毛微动，缓缓张开了眼睛。 似乎是因为害怕与委屈，她的眼眶有点红……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李清歌的动作。 因为胶布太牢了，扯下了希儿嘴唇上细细的绒毛。 “大哥哥……你是谁？” 希儿小心翼翼的问到，她缩了缩身子，将小脚收回，用小手揉了揉通红的脚腕。 她小小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绑架她的人都不见了。 希儿本身就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仓鼠。 “我叫李清歌，如你所见，是来救你的……嗯，你不用记住这个名字也行。” 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揉了揉希儿的脑袋。 希儿她们说的是俄语，布洛妮娅其实教导过李清歌一段时间，所以他也能听懂。 “还有，我是布洛妮娅的朋友。” 女孩子其实不是很喜欢让男孩子摸头发，只是李清歌救了他，加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任感与亲近，才让希儿没有躲开。 但是，谈到了布洛妮娅，希儿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真的吗？是布洛妮娅姐姐让清歌哥哥你来的吗？” 清歌哥哥？ ……真实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难怪布洛妮娅与希儿的关系这么好了。 要是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成天跟在你的后面，甜甜地叫你哥哥或是姐姐，你怎么能不喜欢这个孩子呢？ 第六十七章:留在心中的记忆 五 2000年的第二次崩坏之后，这个国家的军队收养了很多的孤儿，培养成为了少年兵。 但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国家的少年兵，毕竟，在学会拿刀叉之前，他们就学会了扣下扳机。 哒哒哒~ 清脆的小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回荡在长长的走廊之中。 一个少女，或者说女孩，不紧不慢地在这里走着。 她面无表情，灰色无机质般的眼瞳看似随意地打量着四周，掩盖住了里面冰冷的杀意。 “希儿……” 这个名为布洛妮娅的女孩微微低着头，看着地面凌乱的脚印，小声地呢喃着。 她寻着脚步，如同一只嗅着血迹的幼狼，缓缓地走到了一个房间的木门之前。 布洛妮娅在此处驻足不前，敏锐的直感让他察觉了些许的不对劲。 这里太安静了，也太干净了。 布洛妮娅脱下的脚上的丝袜，握在了手中。 如果这里有其他的雇佣兵把守，那么，她可以抢下他们的武器，至少可以拿到一把匕首。 但是这里没有，这里的人就和蒸发了一样，变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谁说丝袜杀不了人的。 咔~ 门把手被转动了。 布洛妮娅微微的仰头，拉长的丝袜在手中转了几圈。 吱~ 门被推开了，一个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布洛妮娅冲了上去，手中的丝袜向人影的脖子缠去。 那一瞬间爆发的速度，正如蓄积已久的独狼，准备撕咬猎物。 但是，那个人影的速度却是更加的快速，布洛妮娅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被拉长的丝袜就被割断。 她整个人就像突然投怀送抱一般冲入了人影的怀中，双手穿过了他的脖颈两侧。 但是没有关系，布洛妮娅很冷静，她快速的将双手收回，向着人影的脖子缠去，身子也缠了上去。 如果刚才是狼，那么现在的她就是森蚺。 都是致命的攻击，区别只是死的时候丢不丢脸而已。 但是布洛妮娅的攻势半途而停止了。 不是她停了下来，而是她突然不能动了。 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让她动弹不得。 这时，被布洛妮娅攻击的人影突然轻呼了一口气。 “差一点就被你得手了，不愧是你啊，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的心沉了下来，她的名字被知道了，那么想比她的事迹与能力也被对方查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查出来的，但是，毫无疑问，她的行动已经失败了。 布洛妮娅的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所以李清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将怀中被定住的女孩放在了地上，拿出了胸前的羽毛，在布洛妮娅的头上敲了三下。 玻璃破碎般的裂缝闪过之后，没有什么变化的布洛妮娅俏生生地站在了李清歌的面前。 “总觉得……清歌你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布洛妮娅扔掉了手中被割断的丝袜，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 李清歌摇了摇头，开玩笑，这是绝对不能承认的事情。 他才没有嘲笑布洛妮娅的身高呢。 摇过头后，李清歌让开了挡在门前的身影，打开了身后的门。 “清歌？” “去吧。”李清歌盯着布洛妮娅看似永远没有感情波动的双眼，“去道个别。” 布洛妮娅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到:“这里的人，是你解决的吗？” “是的。” “……” 李清歌看似简单的回答，其实回答了很多，他这么回答，说明他并不是意外来到了这里，而是有计划的。 要不然他不会将这里清理干净，还在这特意等着她。 布洛妮娅记得，李清歌与她不一样，他的手上是干净的。 “……谢谢。” 李清歌没有回应，他将这里清理干净，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为了方便解救希儿。 还有一点……他认为一个孩子不应该承受太多的鲜血，即使这个孩子是布洛妮娅，是那个乌拉尔的银狼。 布洛妮娅迈动了步伐，走过了李清歌的身边。 这时，李清歌突然出声道。 “对了……下次，我们一起去找希儿吧。” 布洛妮娅的脚步一僵，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李清歌得知了她的过去，也许是通过这个幻境吧。 但是，布洛妮娅并没有他人得知自己秘密的紧张感，她反而觉得，知道的人是李清歌，真好。 李清歌关上了木门，把时间与空间留给了两个女孩。 胸前的羽渡尘再度散发光芒，将他整个人裹挟起来，去唤醒下一个睡美人。 …… 布洛妮娅走进了仓库之中，看见了那个她一直寻找着的女孩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去，翘首以盼着某一个人。 “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小跑着跑到了布洛妮娅面前，扑进了她的怀中。 “布洛妮娅姐姐……呜……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兴许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怀抱与温暖，希儿的眼眶泛红，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布洛妮娅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希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希儿的身体小小的，布洛妮娅可以很清晰地感受着她的颤抖。 希儿很快在布洛妮娅的安抚冷静下来，离开了布洛妮娅的怀抱，但还是牵着她的手。 “布洛妮娅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这时，希儿发现了些许的异样。 虽然布洛妮娅的样子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但是她身边的氛围发生了些变化，希儿说不出，但感受着到。 “希儿……” 布洛妮娅看着希儿的容颜，眼中闪过了一丝坚定。 “等着我……” “唉……？” 希儿并不知道布洛妮娅在说什么。 “我会去找到你的……和清歌一起。” 想到了刚刚与某个人所做的约定，布洛妮娅胸膛处的心脏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这份胸中涌动的感情，是什么？ 希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布洛妮娅的神情，她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嗯……我会的。” 第六十八章:苏醒的记忆 樱 四月的阳光，很是温柔，就好像你轻轻伸出手来，它就会跑到你的手心，轻抚你的肌肤。 “姐姐，你在发什么呆呢？” 眼底出现了一抹跳动的粉色，身材小小的女孩在眼前蹦蹦跳跳的，有些激动的挥舞着双手。 “不……没什么……凛，小心点。” 八重樱回过神来，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嘱咐起自己的妹妹来。 过去的凛是一个安静的女孩，但那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好，不能支持她运动。 现在凛的身体好了，属于这个年纪中好动与爱玩的一面就表现了出来。 “没事的姐姐，就算出了什么事，还有狐神大人呢。” 凛甜甜地笑了起来，眼中有藏不住的幸福。 能够健康地生活，与姐姐一起玩耍，这是这个可怜的女孩从未想过的生活。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享受现在的每一分没一秒才行。 凛小跑着，跑到了一株樱花树下，她伸着手，踮着脚尖，够着枝条盛开着的粉红花瓣。 “狐神大人……” 八重樱看着凛跳动着的身姿，露出了一个恬静的微笑。 她转过头，看着身旁带着狐面沉默不语的身影，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 片刻后，她甩了甩头，将脑海中那些复杂的思绪抛开，向着凛喊道。 “凛，先别玩了，过来吃饭团了。” “好~” 确实，已经是吃午餐的时间了。 凛哒哒哒地跑了回来，八重樱已经将带着的方步铺开，铺在了地面上面。 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被樱拿了出来。 只是这个盒子有些大，差不多有四分之一个人这么高了。 将一切都准备好后，樱打开了饭盒，并不算浓郁的米香与淡淡的酒香散发了出来。 “狐神大人，请坐吧。” 将食物摆放好，八重樱微微低头，话语中带着一分恭敬。 “狐神”点了点头，在樱的身旁坐下。 “姐姐，不要这么严肃啊~” 凛嘟了嘟嘴巴说道。 原本她对于拯救了她与她的姐姐的狐神大人也是相当恭敬的，但是在日常的生活中，发现对方是那种很是温和的人，态度也就随意了很多。 当然，是在对方的默许之下。 樱不满地瞥了凛一眼，后者嬉笑着吐了吐舌头，然后坐了下来。 而被她们作为话题中心的“狐神”却一言不发，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拿出一个小蝶，樱为其满上了清酒，放在了“狐神”的面前。 “请用吧，狐神大人。” “狐神”点了点头，伸出手，半掀起面上的狐面，双手捧起人头大小的饭团，咬了一小口。 八重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狐面，想要看清“狐神”面具下的容颜。 但是果然，那里是一片虚无。 “……终归是虚假的。” 埋头吃着饭团的凛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姐姐，刚刚你说了说什么吗？” “没什么……”樱摇了摇头，然后温柔地替她擦去了嘴角的饭粒。 在一瞬间，樱似乎成熟了很多，她的眼里多出了很多东西。 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狐神”的面前。 “狐神”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依旧小口地吃着饭团。 他的动作流畅，肢体协调，但是樱总觉得他像是一个机器。 一个早就设定好了程序，按着代码行动的机器。 这是当然的，樱很清楚，因为这是她内心深处的记忆，一份被封印起来的记忆。 樱伸出手，深吸了一口气，摘下了“狐神”的面具。 那个面具被轻而易举地摘下了，摘下后是一片漆黑，无形的迷雾笼罩在“狐神”的脸上。 但是，随着樱记忆的愈发清晰，迷雾一点点地消失不见。 那是熟悉的发色，熟悉的眼睛，熟悉的容颜。 只是那双紫色的眼瞳有一只已经变了颜色，那是熔岩般尊贵的金色。 “果然是你……”八重樱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下一刻，那个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 “清歌……” 八重凛奇怪地看着自己姐姐的动作，但并没有阻止，因为她也相当好奇“狐神”大人的脸是什么样的。 而且，如果狐神大人不愿意的话，它一定会制止姐姐的。 被摘下面具的“狐神”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他扬起头，一金一紫的异色双瞳注视着身形颤抖的八重樱。 八重樱注意到，那双眼睛空灵而神圣，但是却没有内核，就像是傀儡一般。 “狐神大人摘下面具原来是这样子的啊，真好看~” 凛放下了手中的饭团，走到了“狐神”的面前，真心的赞叹道。 她并没有看见黑暗般的迷雾，她看见的，一直都是迷雾消失后的脸。 “凛！” 八重樱忽然转过身来，抱住了凛，一同抱住的，还有跪坐在方布上的“狐神”。 “姐，姐姐！” 凛有些心慌，并不是因为姐姐突然的拥抱而是……这样对狐神大人是不是有些失礼。 不过，好像狐神大人也没有反对啊。 说起来……要是狐神大人能和姐姐在一起就好了。 姐姐这么漂亮，这么温柔，交给别的男人完全是不行的啊。 只有狐神大人才可以照顾好姐姐……不过姐姐会不是有些配不上呢。 ……要是他们能在一起就好了……要是三人能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不过……姐姐的胸怀是不是变大了？ 拥抱着两人的八重樱并没有察觉到凛的小心思，现在的她，仿佛自己拥抱着全世界。 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她的过去是虚假的，是被人特意塞入脑中的。 但是这样太好了…… 500年前，因为某一个时空旅人的任性，他闯入了信浓这个小小的弹丸之地。 他如同神明般降世，以神秘的力量，拯救了凛，拯救了樱，拯救了樱的世界。 他还顺便救下了某位随着河漂流的圣女，封印了圣女带来的潘多拉魔盒。 他任性地闯入了樱的生活，又任性地离去。 他带走了圣女，带走了凛，却没有带走樱。 他将魔盒与樱封印在了一起，让后者得以在时光的长河中顺流而下。 “樱……我们终将重逢，在时间的见证下。” 第六十⑨章:承诺 凛 视线一片漆黑，脸上传来似乎是很熟悉的软软的触感，李清歌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樱……吗？” 他有些疑惑着开口，因为姿势有些糟糕，所以他不能随意地转动头部，不然会蹭到某些隐秘的部位。 不过他也并不是随意地猜测的。 因为距离过于接近了，所以李清歌能嗅到那淡淡的樱花香味，和树上的不同，是独属于八重樱的味道。 咦……这么说好像有些变态……李清歌自己都觉得有些牙白了！ 在李清歌发声之后，八重樱很快地松开了自己的怀抱，有些惊喜地看向了眼睛有了神彩的少年。 这不是因为自己的记忆而构造出来的傀儡，而是货真价实的那个他。 没错，在羽渡尘的指引下，李清歌进入了这个有些特殊的幻境。 李清歌站起身来，稍稍察觉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这是……？” 虽然还是自己的身体，但是服饰改变了，变为了极具极东风格的服装。 但不仅如此，服装上的感觉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身体里蕴含着的力量。 ……怎么说呢……总有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感觉。 感觉自己可以一拳打死蚩尤。 “狐神大人，你没事吧？” 凛看着不断虚握着手，突然好像变了一个人的“狐神”，有些担忧地问道。 “狐神大人？”李清歌循着问声看去，疑惑地问道，“是在叫我吗？” “是的哦。” 凛点了点头，担忧的心情藏在了眼底。 狐神大人……该不会被姐姐抱坏了吧？ 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李清歌这才发现，与他一起，被樱抱在怀中的，是本该死去的八重凛。 她的脸色红润，看上去身体很是健康，很有活力。 不过他并不意外，因为……能困住樱的，她在意的，也只有这几位了。 让他意外的是……在樱的幻境中，自己竟然获得了一个虚假的身份。 狐神大人？这是谁？ 李清歌看向了樱。 她依旧穿着那套露腋的巫女服，英气的面庞，略显冷淡的眼神，还有头上微微摆动的狐狸耳朵，似乎是已经清醒了的模样。 凛顺着李清歌的目光看去，被自己姐姐的变化吓了一跳。 “姐姐……你怎么变得好大……不过好漂亮！” “没什么，凛。” 樱温柔地揉了揉凛的头，后者有些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嘿嘿……虽然姐姐变大了，但姐姐果然还是姐姐啊。 就在凛享受着樱的疼爱时，后者忽然轻轻的开口了。 “凛……姐姐要走了。” 凛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仰头看向了樱。 “姐姐，你要去哪里？” 樱的眼角柔和了几分，轻轻地开口道。 “一个，很远的地方……” “是吗……” 凛盯着自己姐姐蔚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了几秒，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姐姐要去的地方有狐神大人吗？” “有的哦。” “那我就放心了。”凛小大人似的拍了拍胸口，“只有姐姐一个人的话，我怎么都放心不下来呢，有狐神大人在就好了。” 凛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寂寞。 “姐姐也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会在八重村等你回来的。” 樱摇了摇头，笑着纠正到。 “不是凛等我，而是我会等着凛的。” 凛愣了一下，然后改口道。 “那好吧，姐姐就等着我吧。” 凛并不知道八重樱的意思，她只是下意识地不想让她担心自己。 李清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看着这本该悲伤的一幕。 樱虽然不舍，但是她的身上并没有悲伤的味道，所以这并不是悲伤的离别。 看样子这里并不需要他了。 李清歌正准备悄悄地退场，但是樱忽然地出声了。 “清歌，等一下。” 李清歌驻足，等待着樱开口。 八重樱轻抚着凛的脑袋，这一对长得相似的姐妹一齐地看向了他。 李清歌忽然觉得八重樱有些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放肆了很多，那双总是古波不平的眼眸中蕴含着汹涌波涛。 “狐神大人是存在的。” “他曾经拯救了凛，拯救了我……” “多亏了这个幻境，让我能回想起这些事来。” 八重樱的第一句就让李清歌陷入了惊讶与疑惑之中。 凛静静的，没有说话，她知道，姐姐似乎是在和狐神大人说着很重要的事？ “那圣痕空间中发生的事？” 要知道德丽莎与李清歌可是在八重樱所化的圣痕中经历过她的过去。 “那是某人改变的，本该属于我的，悲哀的宿命。” 樱的嘴角微微弯起，眼底有化不开的温情。 这时，有温柔的风吹来，吹落几抹樱红，盖住了李清歌的眼帘。 八重樱凑上前，摘下了它，放在了手中，任其随风。 “那个人最后带走了凛，然后给了我一个承诺……” “他说，时间会使我们相遇。” “是吗……”李清歌深深叹了口气，樱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他怎么可能不懂。 “那个人还真是过分……让你等了500年。” “是啊。”樱点了点头，“是挺过分的。” “不过……” 他这不是来带走她了吗？ “总感觉……自己以后要很忙了。” 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李清歌有些无奈的甩了甩头，片刻后，又扬起了嘴角，笑了笑。 “走吧，樱。” 无论是未来的事，还是过去的事，还是都拜托给那个时候的自己吧。 自己要做的，只有抓住现在而已。 哦对了，现在还有一件事。 “凛。” “狐神大人？” 凛虽然一直不懂姐姐与狐神大人再说什么，但她一直都乖乖的，乖乖地听着，现在也是很乖乖地回应。 “我会带着你去找到你的姐姐的，所以，等一会吧。” 自己对樱的承诺已经有一个没有做到了，之后绝对不能再失约了。 凛愣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看着凛露出的可爱的笑脸，樱无声地笑了一笑。 既然是自己做出的承诺，那么清歌，你一定要负起责任来哦。 第七十章:因为我就是 我叫……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因为我没有名字。 很奇怪吧，明明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是乞丐，是孤儿，他们也拥有自己的名字……但我就是没有。 对此，我感到很苦恼，因为这样很不方便不是吗，而且……没有了名字，就好像人生没有了意义一样。 我想要自己的名字。 我将这个诉求说了，向着我的老爸说了，他有着自己的名字，叫做齐格飞·卡斯兰娜。 只是，当我说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老爸却是沉默了，他一直不肯说话，无论我怎么祈求，怎么撒娇都不行。 明明什么以前什么要求都答应了，无论是买零食，还是教我枪斗术什么的。 哦，对了……老爸还一直不肯对我笑。 ……老爸的姓是卡斯兰娜，那么我的姓应该也是卡斯兰娜，卡斯兰娜的家训是守护人民，那么我的使命也是守护人民。 虽然老爸没有给我名字，但是我还是把我当做了卡斯兰娜的一员，把家训记在了心中。 守护人民……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崩坏，有着会危害人民的崩坏兽。 老爸就像隐居在雪地的高人一样，不时的会出门，将四周的崩坏兽全部杀死，保护周围的人民。 我也想和老爸一样去战斗，去迎接卡斯兰娜家族的宿命。 但是老爸不许，他一直都是单独行动的，还不允许我踏出家门一步。 哼！臭老爸！ 我一直都乖乖地听话，直到有一天，独自讨伐崩坏兽的老爸昏迷了过去。 那是我的才意识到，原来健壮的老爸也是这么的脆弱。 我不能生活在老爸的庇佑之下了，我也要去战斗！ 我悄悄地跑了出去，想要学着老爸独自战斗。 走了很久，我终于找到了一只崩坏兽，一只小小的，蚊子样的崩坏兽。 老爸说过，这是一种低等的崩坏兽，不是很厉害。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那只崩坏兽划伤了我的手臂…… 好冷，好硬……好强！ 我学到的枪斗术一点用都没有，它的外壳比钢铁都硬。 我可以打碎训练用的木板，但是却不能让崩坏兽受一点伤。 老爸他，一只都是与这样的怪物对抗的吗？ 好绝望……但是，这样更不能让老爸一个人了。 一道赤红的射线轻而易举的贯穿了让我无法奈何的崩坏兽。 是老爸！他怎么来了？ 一下子脱离了危机，我本该很高兴的，但是看到了臭老爸的脸，我一下子紧张起来。 他生气了，看上去满脸怒火。 “你在干什么！突然跑出来很危险的！” 我一下愣住了，感到很委屈，因为老爸他从来都没有凶过我。 “我……我想要战斗……”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守护人民，守护老爸！” “这不是老爸你一直在做的吗！” “我也要！” 虽然很委屈，但是我还是大声喊了出来，咬着嘴唇，看着臭老爸。 然后，我看见老爸的表情变了，变的很挣扎，然后又是变的很放松。 再然后，我就被抱住了，被老爸抱住了。 啊，好温暖。 “抱歉，我不该凶你的……” 老爸道歉了，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是吗？我自己都没有注意。 “抱歉，老爸一直都没给你认真过过生日……我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别这样……我一直都觉得你很棒…… “去买个蛋糕吧，我们一起，好好好地去庆祝下……” 好棒，我现在是在天堂吗？ “……琪亚娜……” 这是什么？是在叫我吗？难道？ “我骄傲的女儿，琪亚娜·卡斯兰娜！” 我，果然是在天堂。 ……那一天，我得到了最棒的生日礼物，我的名字！ …… “琪亚娜，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你一定要守护好自己最爱的人。” 那一天，我与老爸做了个约定。 ……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与老爸一起并肩作战着，老爸也会在每个生日与我一起度过，而不是和以前一样，独自一个人喝的烂醉如泥。 我一天天的长大，也一天天变得厉害了起来，老爸说我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战士了。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爸总是躲躲藏藏的。 原本我以为他是要隐居，后来我才发现，他只是在躲着什么而已。 老爸在怕什么？这么强大的他会有什么害怕的呢？ 我不懂。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我本以为以后得日子中，我也会和老爸一个人相依为命。 直到那群不速之客的到来……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 “毁灭吧，虫子！” 那是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文明的死敌，那是掌控空间的神明，那是——空之律者！ 琪亚娜·卡斯兰娜，或者说k-423，那是从一开始就被某位大主教定下命运的，可悲的棋子。 她不是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她只是一个复制体，一个奥托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制造出的，含有第二律者——西琳基因的复制体。 如果没有变数的话，她的命运，她的未来，一切都在那位大人的掌控之中。 如果……没有变数的话……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一面，拉格纳。”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齐格飞。” 女武神冲锋队队长——拉格纳，这位本来奉命来捉拿天命通缉犯——齐格飞的女武神，此时正与自己的捉拿对象背靠背贴在一起，并肩作战着。 “哈哈，你就当我在说梦话吧。” 严格讲起来，齐格飞与拉格纳的关系并不近，顶多只是在天命中互相听过对方的名号而已。 不过，对于齐格飞来说，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了，竟然是在同一场景之下。 真是梦幻的经历啊。 “感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了麻烦，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没想到又是你啊，第二律者。” 天火已经出鞘，上一次，齐格飞以一只左手的代价逼退了空之律者，那么，这一次呢？ 第七十一章:天火——出鞘! 天空是紫色的，大地被割裂开来，本该降下冰雪的乌云不见了踪影。 这里本该是属于冬天的，但一阵一阵的热浪却完美地喧宾夺主，带去了丝丝烟气。 “蝼蚁，即便再来一次，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天空那道小小的身影交叠着双腿，坐在虚空的王座之上，她带着十字准星的金色瞳孔微微地眯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世界的载体在空之律者手中宛如玩物。 实体空间被打破，虚数空间中储存的大量崩坏能以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被宣泄而出，如导弹般轰击着大地。 天火圣裁的双枪已经合十化作了大剑，剑刃上爆发的高温蒸发着空气中的水分，扭曲着四周的景象。 “啊！哈！！！” 大剑被它的主人所挥动，灼热的利刃宛若切开了空间，击散了凝聚成枪的崩坏能。 但那只是小小的一部分，更多的崩坏能在地面上炸裂，继续摧残着已经残破不堪的它们。 “真能说啊你，哈……上次你不就被我打跑了吗，再来一次，结果还是一样的！” 抹去了额头流下的汗水与血水，齐格飞抬起了天火大剑，将剑尖对准了空之律者，上面燃烧着明亮的火焰。 齐格飞挑衅般的话语激怒了空之律者，她将交叠的双腿放下，一步一步地漫步在空间之上。 而随着她脚步的落下，她的样子不断地变化，一点点地长大，一点点地变为琪亚娜的样子。 “如果不是崩坏能不够，你真以为自己有资格与我抗衡吗？齐格飞！！！” 空之律者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她只是简单的一挥手，由虚数空间投影而出的白色大手延伸而出，向着地面抓去。 齐格飞严阵以待，握紧了天火大剑。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大手没有向着他进攻，而是突然转向，朝着一旁的虚弱不已拉格纳抓去。 “什么！可恶！” 拉格纳不比齐格飞，她只是一个较为强大的A级女武神。 律者的实力强大，只有拥有S级女武神的实力才能参与到正面战场之上。 拉格纳没有被第一时间杀死，已经是齐格飞分出精力来保护她的结果了。 即便如此，拉格纳也是深受重伤了。 齐格飞很清楚，这里只是一个幻境，即便是拉格纳在这里死了，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她还是天命派出来抓捕他的。 但是，在思考这些之前，他的身体就动了起来。 “天火！出鞘！” 气流被搅动，席卷而来的火焰风暴平等地摧毁着四周的一切，耀眼的火光照亮了拉格纳浅粉色的眼瞳。 “多谢了，齐格……小心！！” 拉格纳原本想要道谢，但是下一刻，她看到了直接从齐格飞体内缓缓浮现的长枪，嘴边的话语立即被收回。 齐格飞第一时间察觉了身体的异样，想要躲开，但是来不及了。 “☆躲不了了~☆” 半空中的空之律者只是小手一握，齐格飞体内虚幻的长矛就凝为了实体。 它就好像真实地一般贯穿了齐格飞的腹部。 体内多了个异物，齐格飞健壮的身体顿时被撕裂开来。 剧痛令这位战士跪倒在地，他捂住了口鼻，但鲜血夹杂着破碎的内脏一股脑地从嘴巴里涌了出来。 “额……呃……” “齐格飞！” 尽管自己也是深受重伤，但是拉格纳还是扶起了倒地的齐格飞，想要为他包扎。 “咳，我没事。” 右手持着天火大剑，齐格飞缓缓地起身。 对于体内有着崩坏兽基因的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来说，这个伤势，虽然严重，但不至于致命。 “抱歉，齐格飞，我拖你后腿了。” “接下来，我会拖住律者，你赶紧逃吧。” 拉格纳是个外表很柔弱的女武神，但她的武器是一把大剑，是一种与她外表不符合的武器。 此时的她，拖着自己的武器，拦在齐格飞身前，劝阻着后者逃离。 明明她是来抓捕齐格飞的。 “哦~真是不错的表情~” 空之律者绕有兴趣地看着拉格纳，那双金色的眼睛中满是恶趣味。 她本来是不会苏醒的，但是这个幻境加上外界琪亚娜偶然吸收到的蚩尤的崩坏能让她从地狱间归来了。 相比于幼年琪亚娜的意识，她轻而易举地占据了这个身体，同时也掌控了这个幻境。 这对于有过一次经历的她来说并不算难事。 当然，齐格飞的出现是她意料之外的。 不过，在这个幻境中，除了她与琪亚娜，还有齐格飞，其他人都是虚假的。 这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琪亚娜陷入绝望，让自己得以真正的掌控这个身体而构建出的舞台。 没错，真正的琪亚娜其实醒着，这段以她的记忆构建而出幻境是她不愿意面对，而刻意遗忘了的真实经历。 接下来，她会杀死拉格纳，杀死齐格飞，让琪亚娜明白世界的痛苦。 本来剧本应该更完美一点的，但她也只记得当年被她杀死的拉格纳一个人了。 要不然，让整只女武神小队死在琪亚娜的面前，她的表情，一定会更加的好看。 “好了~舞台该落幕了，虽然来了意外的客人~☆” 暗暗嘲笑了一番被她困住的琪亚娜，空之律者以高傲的眼神审视着地面上的两人。 她看着拉格纳坚毅的眼神，眉头不由一皱。 自己上一次是杀死了这个女人了的吧，应该是了，毕竟上一次她直接让崩坏能宣泄而出，一口气全灭了女武神小队，尸骨无存的那种。 只是自己，为什么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算了，不管了，直接杀了吧~ 啪！ 响指声轻响。 “哼~此刻正是，审判之时~” 金黑色的虚数通道张开，密密麻麻地包围了齐格飞与拉格纳。 感受着那其中汹涌澎湃的崩坏能，拉格纳不禁有些苦笑。 “这还真是让人绝望……没想到会和你死在一块，齐格飞……” 话虽如此，但她握紧武器的手并没有放松。 “别这么说啊。”齐格飞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手中的天火圣裁愈发的明亮。 “说不定我们可以活下来呢？” 40%……50%……60%…… 快了……快了…… 只要达到150%，只要再次让天火达到那个形态…… “来吧！为了守护我最爱的人！我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 “天火——！！！” “出鞘！！！！” 第七十二章:琪亚娜·卡斯兰娜 由烈焰筑成的灭世魔剑直冲云霄，将天空与大地撕裂为两半。 枯木被碳化，水汽被蒸发，沙土化作玻璃，大地一片赤红，方圆数千里的地形被毁于一旦，永远消失在地图之上。 这仅仅是一击，由天火圣裁释放出的属于律者功率的一击。 这一击，是破坏之键的咆哮，带着其主人的信念。 这一击，可以撕裂一切，将物质化为原子。 可惜…… “☆真是可惜~☆” 滚滚热浪如同真正的波涛般汹涌，足以蒸熟普通人肉体的高温与火焰被阻挡在虚数屏障之下。 空之律者，没有受到一丝的伤害。 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是神的使者，是前所未有的完美生物，是玩弄世界的律者……更是这个幻境的主人。 只要她愿意，这个世界将在她的一念之间重启。 只是这样就不好玩了。 “演出完美落幕了，该去夺回‘我’的身体了~☆” 瞥了一眼埋葬了齐格飞与拉格纳尸骨的大地，空之律者漫不经心地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她来到了自己的精神空间。 这里是一片混沌，无数的菱形水晶漫布了整个空间，不规则的镜面反射着银发少女的容颜。 那是位于整片空间中最大的水晶，在里面，散着头发的琪亚娜如同琥珀般被封印其中。 她无法动弹，但是蔚蓝色的眼睛充满了怒火。 空之律者漫步在空间之上，一点点地靠近了被她所关住的琪亚娜。 “怎么了，我可爱的小公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她伸出了手，隔着水晶轻抚琪亚娜的脸庞，动作温柔的像是抚摸爱人，但是语气是那样的嘲讽。 “别碰我，你这个恶魔！！” 琪亚娜咬着牙，怒火上涌，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水晶，她一点要给这个盗用她外表的家伙狠狠地一脚。 空之律者的手微微一顿，收回了手，紧接着却是大笑了起来。 “恶魔？” “哈哈哈！我是恶魔？” 她扶着额，像是听到了一个好听的笑话一般。 “我是恶魔？那你是什么？” “还用说吗？”琪亚娜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是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你的身体？不，这个身体是我的！” 空之律者挥了挥手，混沌的空间就为之一变，变成了一个实验室的模样。 “你想要干什么？” 琪亚娜的身体仍然不可以动弹，但她可以看见发生了什么。 她看见实验台前的一个金发男人，她看见四周有着装着不知名液体的大罐子，里面，一个个和长得和她小时候一样的小女孩被泡在里面。 “这是什么？” 琪亚娜很是惊讶，这些被泡在液体中的小女孩让她有了一种惊悚的感觉，她不由得质问起空之律者。 “这些都是你的姐妹啊，琪亚娜！” “不，实验体——k423！” 空之律者很有耐心，琪亚娜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知道这些是什么，所以，她开始动摇了。 而这，就是空之律者的目的。 她打了个响指，金发男人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在这封闭的实验室内回荡。 “实验体编号k-423。” “供体细胞来自卡斯兰娜家族与沙尼亚特家族的直系后代。” “转入了第二律者的遗传基因。” “和之前的实验体相同，虽然胚胎完成了发育，但是属于无任何自主活动能力的植物人状态。” “不过，这一次，在置入律者核心后，k-423的脑电图开始产生规律的波形……” 金发男子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每一句话，就好像重拳一般，捶打在了琪亚娜的心上。 “不可能，这是你骗我的……” 琪亚娜的脸色苍白起来，嘴唇上的血色全部消失了。 自己好端端的活了十几年，却突然被人告知了你是一个实验体，是一个复制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复制人。 是文明的敌人，是自己一直对抗的敌人，律者的复制人。 那么……自己的诞生，又有什么意义，是为了什么。 空之律者很满意琪亚娜的表情，在金发男子的声音不再响起，她开口说道。 “第二律者，西琳，那是被植入你体内律者核心主人的名字。” “你的诞生，不是奇迹，而是宣告了第二律者的归来。” “为什么那么多混入西琳基因的实验体没有生命反应。” “而被植入了律者核心的你，k-423，有了生命反应呢？” 空之律者每说一句，琪亚娜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也更加的动摇。 “你不该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你应该是西琳！第二律者西琳！” “你生来就是律者，是为了毁灭世界而诞生的！！” 空之律者的语气一点点地疯狂起来，她一步步贴近了琪亚娜，直至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 “我……” 琪亚娜的眼神昏暗下来，她转过头，不敢与空之律者的眼眸对视。 “对，对了，这里是幻境……” 突然想到了什么，琪亚娜的眼神又明亮起来。 “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想要我的身体！”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琪亚娜将头转了过来，与空之律者对视着，她的眼神闪烁。 “呵，还在逃避吗？” 空之律者嘲讽了一声，她打了个响指，实验室消失，她们又回到了那片混沌的空间。 她挥手一扬，一片方形的光幕浮现，上面有着方才齐格飞与拉格纳挣扎着的画面。 “琪亚娜，你不是一直想找到齐格飞，一直想问他为什么要把你丢下吗？” “看看吧，这就是真相。” “因为你的暴走，你杀死了一整只女武神小队，你砍下了齐格飞的一只手臂。” “你是灾星，你是律者，所以齐格飞丢下了你，让你自生自灭。” 空之律者强迫琪亚娜看着光幕中发生的一切，看着自己是如何杀死可怜的女武神，怎么折磨齐格飞。 “不可能……这是假的……我没有这么做过……” 琪亚娜想要反抗，但是她根本没有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看着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不要再挣扎了，你记得的，这是你的记忆，你记得的……” “琪亚娜·卡斯兰娜！” “不要——！！！”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第七十三章:把她还给我!!! “不要——！！！” 随着光幕中的画面不断地播放，琪亚娜脑海中的记忆，也不断地复苏着。 空之律者说的没错，她记得的，琪亚娜其实记得的，她，有着过去的记忆。 她记得，自己睁开眼时，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站在她的面前。 小女孩天真地问，这个和她长的一样的女孩是她的妹妹吗？ 她是真正的琪亚娜，是齐格飞真正要解救的对象。 但是，因为要救她（k-423），齐格飞将真正的琪亚娜遗失在了天命。 所以，他才会失去笑容，一蹶不振。 是她，夺去了真正的琪亚娜得到拯救的机会。 是她，夺去了属于琪亚娜的姓名，属于她的幸福。 她还记得，是自己亲手斩下了齐格飞的左手。 那个失去自己肢体的男人曾紧紧地抱住了自己，不断地说着。 “没事的，琪亚娜，没事的，琪亚娜……” 那是自己12岁的那年，也是齐格飞离开的那年。 从那年开始，她封闭了自己的记忆，她欺骗了自己，自己没有12岁以前的记忆。 她定下了一个目标，要去找到齐格飞，询问他为什么要丢下自己。 咔擦—— 水晶破碎了，琪亚娜从里面跌落，跪倒在地面上。 身体明明还有着力气，但是琪亚娜怎么都使不出来。 她只是呆呆地，看着光滑如镜的地面，看着自己逐渐变为金色的瞳孔，双目无神。 原来……都是自己，都是自己的错。 真正的琪亚娜，齐格飞，还有无数因第二次崩坏而丧生的人……原来，自己夺去了这么多人的人生，这么多人的幸福。 自己，是个坏蛋啊，是个恶人，是……律者啊…… “没错！琪亚娜，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是真正的恶徒，你是律者，你是……西琳啊！！” 空之律者蹲下身子，伸出纤细的手臂抬起了琪亚娜低下的头颅。 琪亚娜像个人偶一般任凭空之律者的摆弄，两行清泪自她金色的瞳孔中流出，滴打在地面之上。 “我是……西琳……” 漆黑的羽毛缓缓地自空中浮现，然后飘落，它悬浮在琪亚娜的头顶，散发着充满恶意的光芒。 “没错。” 空之律者很满意琪亚娜的表现，激动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逝。 快了，就快了，就差一点点，她就成功了……空之律者，即将再度降临！ “来吧，琪亚娜，与我融为一体~☆” 空之律者轻抚着琪亚娜的脸颊，语气甜蜜而充满诱惑。 “在我的体内，你将再也不会体会到痛苦，因为我会降下审判，带给世界平等的苦痛。” “所以……来吧……琪亚娜……” 噩梦的耳语在耳边回荡，琪亚娜双目空洞，向着空之律者伸出了手…… 这样的我，只是一个冒牌货的我，即便死去，也不会有人挂念的吧…… 琪亚娜跳动的心脏逐渐的平静，像是一潭死水浇灭了心中的火焰。 但是下一刻，那仿佛近在咫尺的怒吼与呼唤，再度让火焰燃烧起来了。 “琪亚娜！！！！！” 那不是虚幻的火焰，而是真正燃烧起来了。 劫火自天穹而降，它燃烧着一切，将整个空间所照亮。 “什么！！” 意料之外的来客到来了，这是在空之律者掌控之外的。 这是属于天火圣裁的火焰，但并不属于齐格飞。 那么是谁？是谁可以拿起那把破坏之键，绽放着独属于律者的威能？ 不待空之律者仔细思考，那明亮的火焰就蔓延过来，如开天辟地般撕裂了整片混沌，将她与琪亚娜隔开。 “该死！” 火焰附带的高温刺激着空之律者的肌肤，她咬着牙，伸出手臂，忍着火焰的烧灼抓住琪亚娜的手臂。 琪亚娜的眼中倒映着火光，火焰没有给她带来伤害，而是带来了温暖，这些温度，足以驱散空之律者给她带来的痛苦。 而且，这是很熟悉的温度，好像以前体验过一般。 是在哪里呢？ 眼见琪亚娜眼中的金色开始消散，空之律者也顾不得痛苦了。 她抓起黑色的羽渡尘，贴近了琪亚娜。 她要强行抢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就在羽毛即将贴近琪亚娜的那一刻，意识空间破碎了！ 一把大剑燃烧着火焰插入了这个混沌的空间之中。 一丝光亮泄露了进来，然后蛛网般的裂缝自剑身四周蔓延，密布了整个空间。 “怎么可能！！” 空之律者下意识地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说道。 还不待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一只握紧的手砸穿了意识空间，伸了出来。 “空之律者！把琪亚娜——还回来！！！” 伴随着一声怒吼，大剑顺着剑锋斩下，明亮的火焰延伸而出形成剑刃，彻底撕裂了这个空间。 一道并不健壮的人影逆着光芒冲出，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将琪亚娜从空之律者的手中夺出，带入自己的怀中，手持大剑的手悍然挥下。 “天火——出鞘！” 烈焰魔剑在空之律者的眼中不断地放大，她下意识地在面前构造出一个个的虚数屏障。 但是那道火焰却宛若无法抵挡，将空间一层层的击穿。 “可——恶！” 空之律者咬着牙，加大了对崩坏能的输出，这才艰难地抵挡住。 但是烈焰仍然推动着屏障，将空之律者从空中击落，砸入了地面。 地面一阵颤动。 琪亚娜半靠在人影的身上，感受着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味道。 是的，很熟悉，那是她曾经感受到的如同父亲般温暖却又截然不同的气息。 只是……自己真的有资格享受这个拥抱吗？ “清歌……我……” ……败者食尘一小会…… 那是，空之律者将崩坏能宣泄而下的一刹那。 两道银色的裂缝在齐格飞与拉格纳的脚下张开，将他们吞入其中。 两人的视线一黑，过了一会，才恢复正常。 而当恢复正常的那一刻，他们看见的，是在原地不断徘徊焦急的少年。 “怎么会这样……空之律者怎么会在这里？” 第七十四章:琪亚娜……就拜托你了 5k大章哦 天空即将坠落，整个世界，整片幻境都摇摇欲坠，四处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缝，漆黑不详的光芒从中泄露出来，像是要吞噬世界一般。 当李清歌来到这个世界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光景。 天空之上，高傲的律者在狂笑，大地之下，失意的英雄在咆哮。 那天空的轰鸣如同灭世的大洪水，无法抵抗。 但，在命运的洪流吞噬一切之前，他，出手了，从律者手下救下了两人。 救下了齐格飞与另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女武神之后，李清歌带他们来到这片空间，这片暂时开辟出来的安全屋。 在空之律者面前玩弄空间，很明显是不理智的行为。 但还好，李清歌有着羽渡尘的羽毛。 这根属于意识之键的一部分增强了他的力量，让他得以屏蔽空之律者对空间的感知。 而在“安全屋”内…… “啧……空之律者怎么会苏醒？” 咬着指甲，李清歌在原地徘徊着，心中充满了焦虑。 他现在的心情，堪比被猫咪抓乱的线团，是一团乱麻。 原本算是普通难度的九幽之行，状况百出，现在一下子跳到地狱难度的空之律者攻略战了。 这实在太早了，早到他什么准备都没有做。 李清歌知道，身为空之律者载体的琪亚娜终会有变成律者的一天。 只要她还在对抗崩坏，还在接触崩坏，变成律者就是她难以逃脱的枷锁。 但是，变成律者不一定是一件坏事。 如果琪亚娜能与空之律者答成和解，像芽衣与雷之律者一样互相共存；或是战胜空之律者的意识…… 那么，原本用来毁灭世界的力量也可以用来拯救世界。 但现在看来，前一种可能性几乎为零，空之律者对世界只有仇恨，是不可能与琪亚娜答成和解的…… 而后一者的可能性…… 感受着幻境世界的支离破碎，李清歌的内心更加焦急了。 后一者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或许经历了失败与别离，变得坚强的琪亚娜可以对抗甚至战胜空之律者的意识，但现在的她，没有经历成长的她，还是太弱小了。 “琪亚娜……” 李清歌无意识地呢喃琪亚娜的名字。 在这个世界上，他在意的人有很多……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德丽莎，姬子，八重樱，绯玉丸…… 与这些人的邂逅构成了他的人生，可以说，他的时间，真正独属于他孤身一个人的寥寥无几。 而琪亚娜，是最特别的一个，因为第一个遇到的，就是她。 因为是第一个，所以她才是最特别的。 如果一定要经历悲伤，经历绝望，琪亚娜才能成长，才能战胜空之律者。 那么站在此处的他，一定会否定这个故事的结局。 因为他最讨厌悲剧了，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边人身上的悲剧。 紊乱的思绪逐渐平静，羽渡尘像是回应李清歌的心意一般，散发着温暖的明光。 李清歌低头看着羽渡尘，笑了一笑，将胸前的它摘了下来，握在了手中。 到最后……还是要依靠羽渡尘的力量。 真不愧是班长大人，真是可靠呢。 那么，走吧，该将琪亚娜带回来了。 深吸一口气，李清歌刚准备撕开空间，背后的喊声就让他停住了脚步。 “喂！等等！” 那是一道有些虚弱的男声，带着几分沙哑。 李清歌知道那是谁，这片空间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他救下的一男一女了。 齐格飞，与他不认识的女武神。 原本他是不准备理会的，因为这里只是一个幻境，而且，他还要抓紧时间。 但是，突然感应到什么的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喊他停下的男子，那是浑身布满伤痕的齐格飞。 齐格飞将天火当做拐杖拄着，用手捂着腹部，被拉格纳搀扶着，模样有些凄惨。 某种程度上，李清歌很不待见齐格飞，因为不管原因，他丢下了琪亚娜一个人。 虽然他知道，齐格飞肯定有隐情，而且在背地里一定会帮助琪亚娜。 否则，琪亚娜一个12岁的小女孩，是怎么独自一人从北欧走到极东的。 李清歌握着羽毛，看着齐格飞的样子，感受着羽毛的反馈，心想果然不是错觉。 “齐格飞？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片幻境中来的。” “你知道我？” “听琪亚娜讲过，而且看过你的影像。” “原来如此……” 齐格飞不疑有他，若有所思。 而李清歌发现了，这不是虚假的齐格飞，而是真正的他。 拉格纳这种由幻境构建而出的人会充满虚幻感，而被拉入幻境的人没有这种感觉，在羽毛的帮助下，李清歌可以分辨出这种感觉。 “谁知道呢……”齐格飞咳嗽一声，眼神闪烁着说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在休息的时候，冥冥感觉到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而且是有关自己的女儿琪亚娜的。 这股预感很虚幻，但是很真实。 齐格飞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想要冲到琪亚娜的身边，然后……就真的到她身边了。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类似的经历齐格飞还是有过的。 那是第二次崩坏的时候，自己被关入了第二律者的无限回廊，那时，一个自称是自己先祖的年轻男人突然出现了，通过他的帮助，自己突破了第二律者的束缚。 想来现在也和那时差不多吧，似乎是叫……量子纠缠来着的。 “是吗……”既然齐格飞不想说或者说不出来，李清歌也不怎么在意这一点。 “那么，叫住我有什么事，我赶时间。” 李清歌的语气略显不耐烦。 “咳咳……我是向你道谢来着的……”讲到一半，齐格飞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你小子，是不是不太礼貌，我好歹是琪亚娜的父亲，算是你的长辈！” “呵，把女儿丢下的父亲……” 李清歌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齐格飞下意识地捏起了拳头，片刻后又放了下来，低着头，颓然地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我不是个好父亲……” “……” 拉格纳看着两者之间沉默的氛围，感觉两个人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她就不懂了。 “那个……这位先生，非常感谢您能出手相助。” 鉴于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实力强大，有类似于空之律者的能力，拉格纳的话语还是很谨慎的。 “……不用感谢我。” 他出手相救完全是下意识的，只是不想琪亚娜背上太多的鲜血，即便是虚假的。 对了……李清歌突然地想到了。 眼前的女武神是女武神冲锋队的队长，而姬子，以前似乎也是冲锋队的一员，虽然她并没有说过。 原来……琪亚娜与姬子早在这么久就见过了。 命运……真是cd。 一瞬间，李清歌的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眼见李清歌的脸色阴沉了下来，拉格纳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对外界的关心。 “请问……” 话音未落，拉格纳的身躯就如同影片般闪了一下，变得虚幻了起来。 “怎么了？我是……” 拉格纳松开了扶着齐格飞的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慌乱地看向了李清歌。 “你要死了……”看着拉格纳的眼神，原本不准备理会她的李清歌还是心软了。 反正都和齐格飞搭话了，也不差拉格纳这一会了。 钟表的图案在李清歌一闪而逝，在羽渡尘的帮助下，李清歌调整了这片空间时间的流速。 这种随心所欲使用能力的感觉，真是令人着迷，可惜，这只是幻境而已。 “是吗……原来如此。” 看着自己虚幻的双手，拉格纳突然明白了什么。 齐格飞捂着腹部站在一旁，眼神略显复杂。 拉格纳只是空之律者根据自己的记忆虚构而出的，即便李清歌救下了她，只要空之律者认为她死了，那么这个世界就会抹除掉她。 齐格飞也是一样的，只是他因为自身的特殊，可以支撑的更久一点罢了。 “抱歉了，拉格纳，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齐格飞对拉格纳抱以歉意，因为，是自己的女儿毁灭了她的人生。 知晓了自己即将消逝的命运，拉格纳只是惊讶了一会，然后平静了下来。 或许，每一个对抗崩坏的女武神，都做好了这一天的准备吧。 这个幻境，或许还能给拉格纳一个好好告别的机会。 “这位先生，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身体逐渐消失，拉格纳看向了李清歌，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容。 “……你说吧。” 犹豫了一会，李清歌还是答应了，虽然他不一定能够完成，但能让拉格纳安心，那也够了。 “我是女武神冲锋队的队长拉格纳·罗德布洛克。” “如果您能遇上冲锋队的成员，请告诉对方，拉格纳已经战死，但是她没有遗憾……” 没有吗……绝对会有的吧。 拉格纳，因为空之律者的记忆，并不清楚冲锋队已经近乎全灭了，只留下姬子一人。 在她的记忆中，追捕齐格飞，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其他人还是好好的。 站在一旁，齐格飞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最终闭上了嘴。 他也是想到这件事了吧。 李清歌静静地听着，但拉格纳没有了下话。 “没有了吗？不需要我照顾一下她们吗？” 闻言，拉格纳掩嘴，笑了笑。 “她们都是大人了，不需要孩子的照顾。” “不过，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嗯……我叫李清歌。” 得知了李清歌的名字，拉格纳双手交叠，放在了小腹上。 她微微躬身，如同一位优雅的女仆。 “那么，两位……再见了。” 拉格纳的嘴角带着一丝笑容，虚幻的身体消散，飞散的光子如同萤火虫般美丽。 在消散的最后一刻，她的眼中带着几分遗憾。 “如果……下辈子不当女武神的话……就去当一个女仆好了，挺有趣的呢。” …… 拉格纳死去了，但能记得她的，世界上又多了两个人。 李清歌沉默了一会，拉格纳的消散令他不好的心情又平静了下来。 人的生命，真是脆弱，但是……因此而美丽。 “抱歉，齐格飞先生，我不该这么说你的。” “能够评判你的，只有琪亚娜而已。” “啊……！”齐格飞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李清歌再说什么，他挠了挠头，说道，“没事，这件事我都忘了。” “那你叫住我，是想说什么。” 讲到正事，齐格飞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如果之前是个笨蛋父亲的话，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战士。 “先前，你提到了空之律者是吧。” “没错。” “那么，你知道了琪亚娜的身份？” 齐格飞的眼神如剑，直勾勾地盯着李清歌。 “知道。” “你知道多少？” “……大部分。”犹豫了一会，李清歌决定全盘托出，或许齐格飞不靠谱，但他绝对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李清歌是吧……”突然，齐格飞举起了天火大剑，剑尖直指着李清歌的脖子。 后者可以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 “我在逆熵听说过你，出现在我女儿身边的男性崩坏能适应个体。” “不光如此，你的过去也是成谜，什么也调查不出来。” 我的过去……李清歌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他的过去不是很简单的吗，在长空遇上琪亚娜之前，他一直都是个普通人。 不待李清歌细想，齐格飞突然厉声喊道。 “我想知道，你在这里，到底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天火大剑靠近了李清歌的脖子一步，这是考验，也是审判。 是齐格飞，作为一个父亲，对李清歌的考验。 这场考验，李清歌不能回避。 “我的确知道很多事，但是……”李清歌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着齐格飞的眼睛。 “我是琪亚娜的朋友，仅此而已。” 时间似乎在此刻定格了，齐格飞死死地盯着李清歌的眼睛，而后者毫不退却地与之对视着。 良久…… “算了……相信你了。” 齐格飞放下了手中天火大剑，语气随意道。 而李清歌也松了口气。 而在这时，原本还拿着大剑威胁李清歌，看样子很有活力的齐格飞突然重重地咳了两下，身体变得虚幻了起来。 看着齐格飞的样子，李清歌也是转身，想要离开 “咳，我也到时候了啊……” “喂，臭小子！” 看着自己的双手，齐格飞突然喊了李清歌一声，后者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你是要去救琪亚娜是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 李清歌的回答毫不犹豫。 “有把握吗？” “……我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 不是有把握，而是这样的回答吗？真是…… 不错的小子。 齐格飞轻笑了一下。，然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么，琪亚娜就拜托你了。” 看着齐格飞严肃的表情，李清歌也是认真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 听到李清歌的回答，齐格飞笑了笑，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喂，等等臭小子，我不是那个意思，琪亚娜是不会交给你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格飞这样，李清歌倒是不懂了。 意识到了什么的齐格飞，此刻看着李清歌的脸愈发的不爽了。 自家的白菜要没了啊！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救琪亚娜，不要动手动脚的啊！” 李清歌听明白了，但是，看着齐格飞，他嘴角微弯，就想耍一耍后者。 “不动手动脚那要怎么救啊？” “我tm！！” 该死，这个臭小子的表情好欠揍，好想给他来一个零下的拥抱。 但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看向自己将要消散的身体，齐格飞撇了撇嘴，伸出手，将天火大剑扔向了李清歌。 大剑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入了李清歌的手中。 “这是？” “天火圣裁，卡斯兰娜家族的祖传神之键。” “你拿着用好了，反正只能在这里用用。” 齐格飞随意地说道，他挥了挥手，身影彻底消散了。 “不过你小子也不是卡斯兰娜家的人，好像也用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 齐格飞临走前的笑容回荡开来，像是在嘲讽李清歌一样。 李清歌拎着天火，神色复杂。 齐格飞这是要自己自裁吗？把这个留给我？ 不过……这样的话，自己身上承担的，又多了一点啊。 琪亚娜……我来了。 第七十五章:是你??!! 火焰在大地静静地燃烧，支离破碎的世界即将堕入黑暗。 而在这片地狱之中，一道银光悄然地闪过，手持大剑的人影踏入了这片大地。 李清歌抬头看向天空，那里，名为西琳的律者使用着琪亚娜的躯体，紧闭着双眼，婴儿初生般蜷缩着。 闪烁着金光的丝带灵蛇般环绕在空之律者的四周，把她如同茧一般包裹着。 那看似柔软的丝带，实则是虚数转化而出的武器，游动间，割裂着这片脆弱的空间，泄露出即将侵蚀世界的黑暗。 即便沉浸在了意识空间之中，空之律者也在周身布下了能保护她的“绝对防御”。 握紧了手中的羽渡尘与天火圣裁，四周因律者的苏醒而活跃起来的崩坏能疯狂地涌入了其中，李清歌的眼中燃烧着火焰。 双手环抱着膝盖，那是人类自认为最安全的姿势，因为这是在自己母亲肚子中最原始的姿态。 那么，是琪亚娜在不安吗，还是空之律者……或者，两者都有…… 李清歌不知道，但是他来了，他要驱散琪亚娜心中的黑暗，他要打败空之律者，他要拯救琪亚娜！ 天火圣裁在李清歌的手中轻轻地颤抖，上世纪炎之律者的核心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早已干燥不已的空气愈发的躁动，有限的气流化为狂暴龙卷割裂着大地。 羽渡尘的羽毛融入了天火圣裁之中，隔绝了足以让人自燃起来的高温。 这一切都告诉着李清歌——可以上了。 “那么——来吧！” 炽热的空气被吸入肺中，李清歌的眼中，耀眼的金色光芒宛如炽热的太阳，他高举着天火大剑，向神的使者挥下了叛逆的巨剑！！ “天火——出鞘！！！” 自大地挥出的火焰巨剑化为流星，轰向了空之律者，轰在了四周的丝带之上。 流散的火焰烟花般绽放，将天空化作了火红。 火焰组成了火海，焚烧着着所能触碰到的一切。 柔软的亚空之带忠实地保护着自己的主人，极速地收缩着，然后如同锯链般切割着火焰，阻止着火焰巨剑的前行。 “给我——滚开！！” 烈焰之剑染上了一抹银光，空间对上了空间，但很快的，无人维持着的亚空之带败在了李清歌的手下。 亚空之带被切裂，火焰之剑斩下，穿过了空之律者的身体。 咔—咔嚓！ 一道剑痕自空之律者的头顶延伸到她的脚上，然后裂缝不断地向四周蔓延。 一时间空之律者如同一个碎裂瓷娃娃一般，混沌的光芒从她的体内冒出。 释放了天火的李清歌喘着气抬着头，这把破坏之键不愧自裁之名，负担不是一般的重。 他看着天空之上只是个容器的空之律者，从那混沌之中，似乎能看见琪亚娜与空之律者的意识。 能看见，那就可以了，因为，能看见，就有了距离，而无论多少距离，他一定能抵达她的身边，抓住琪亚娜伸出的手。 所以……来吧！再来一次！ 浓郁的崩坏能化作能量潮汐，天火再度充能，剑身上摇曳的火光是那么的欢愉，李清歌举起了它，迈动步伐。 下一刻，他踏入了空中，靠近了空之律者的躯壳。 他挥动大剑，剑锋刺入了躯壳之上的裂缝之中，羽渡尘的力量让他得以抵达那片意识空间之中。 天火出鞘，劫火自天穹坠落！ 李清歌高声呼唤着，呼唤着少女的名字。 “琪亚娜——！！！” ……分割线是也…… 散着发的少女埋首在李清歌的怀中，她的身躯柔弱而易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清歌……我……” 琪亚娜抬起头，看着李清歌的侧脸，声音如梦呓般虚幻。 他们自天空坠落，然后安然地落入了地面，但琪亚娜依旧锁在李清歌的怀中，不肯离去。 “没事了……我来了，琪亚娜。” 看着怀中的少女，李清歌的眼神柔和下来，下意识地轻声安慰道。 琪亚娜及臀的银发微微拂过李清歌的手，痒痒的，与往常的感觉不太一样。 以往的琪亚娜总是绑着两根大大的麻花辫，看着充满了活力的样子。 而现在散着发的琪亚娜多了一分温柔的韵味，让人不经意地想到——啊，这是个大小姐啊。 如果问李清歌它喜欢哪种样子的琪亚娜，他会回答——两种琪亚娜我都喜欢。 原本李清歌以为琪亚娜只是受了些惊吓，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琪亚娜抬着头看着李清歌，她的眼角绯红，眸光闪烁，如同小兽初次接触人类一般，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琪亚娜一时没有说话，李清歌的眼帘微垂，也沉默下来。 他看出来了，琪亚娜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开抱住琪亚娜的手，因为，后者下意识地在渴求着。 “原来，还有蝼蚁在挣扎着吗？” 空之律者的声音突然地响起，李清歌环抱着琪亚娜的手下意识地紧了几分。 他没有看到，琪亚娜闪烁着的眼神。 那个被砸出的巨大的坑洞之中，空之律者缓缓地飞出，眼神充满了怒火。 漆黑的羽毛在她的手中悬浮，散发着光芒，修复着她身上的裂痕。 她实在是想不到，在她杀死了齐格飞与拉格纳之后，这个世界，还有着其他人的存在，甚至有能力击破她布下的防御。 “是你的朋友吗？真是好运啊，琪亚娜~” 作为琪亚娜体内的另一个意识，空之律者同样有着属于琪亚娜的记忆。 而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来就救亚娜的，只有一个人。 毕竟琪亚娜其他的朋友陷入了与她一样的幻境之中。 “能够使用天火？莫非你那位朋友是卡斯兰娜的人？还是说……是齐格飞的私生子？” 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空之律者充满恶意地说道。 即便这个突然闯入幻境的人能够使用天火，击破他的防御，她也并不惧怕，因为她可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是无敌的存在。 这一次，只是她大意了而已。 李清歌微微抬头，对上了空之律者的视线。 注视着那双鎏金色的眼瞳，想要下意识嘲讽地空之律者忽然感应到了什么，金色的十字瞳开始了颤抖。 “是……是你？！！” 第七十六章:去死吧! 对于一个“人类”来说，什么样子才算是死亡呢？ 是心脏与大脑停止活动，生理上的死亡；是被埋葬时社会上的死亡；亦或是遥远的时间过后，无人再铭记之时，于记忆中的死亡？ 或许吧…… 但对于律者来说，肉体的死亡只是暂时的，灵魂的消亡才是永恒的。 灵魂，这是真正触及神明的力量，那是即便是律者——神之使者也无法掌控的权柄。 但是有一个存在办到了，他，不“祂”用双手，触及了神明的领域。 头疼欲裂，针刺般的密集，空之律者捂住了额头，半弯着身子，金色的瞳孔不断地收缩。 那是深刻在灵魂上的恐惧……那张脸，那双手，还有那鎏金色的眼睛……是那个男人。 是那个硬生生将西琳的灵魂分为两半的男人。 那是西琳即将死去的那一刻，世界陷入了死寂与黑白。 时钟滴答的声音有规律的响起，世界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分开。 他伸出手，黑白双色在其上流转。 西琳的灵魂被触及了，没有痛感，有的只是深深的空虚。 那复杂的灵魂被一分为二，如同阴阳玄玉一般混杂流转。 它们是如此的脆弱，在他的手中轻轻一捏就会消逝。 即便无比的虚弱，空之律者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因为那是真正的死亡的味道，连她的神也无法挽回的死亡。 但是那个人并没有将死亡带给她，他只是将两份灵魂放入了空之律者的核心之中。 一份属于人类，一份属于律者，律者核心承载着两份截然不同的灵魂。 被植入核心的k-423有了灵魂，苏醒了过来，那是属于人类的灵魂，空之律者的灵魂则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啊——是你，原来是你！” 截然不同的记忆在空之律者的脑海中冲击着，那是被遗忘的记忆，不是她遗忘了，而是某人让她遗忘了。 李清歌握紧了天火大剑，空之律者神经质一般的行为带给了他深深的警惕。 身体很疲惫，但与身体上的疲惫感不同，现在的他觉得视线十分的清晰，脑海无比的清明。 空之律者很快地冷静了下来，她缓缓地支起了身子，放下了手。 “原来如此~是你的话……是你的话……” 她看向李清歌，眼中带着一分释然。 她是空之律者，是本世纪第一个完整的律者，与其他的叛徒与残次品不同，她甚至能够与神交流。 所以她看出来了，看出了李清歌意识，不，灵魂上的异样。 原来如此，如果是那个的话，无论他能做到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只是…… “我不懂啊，我不懂啊……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个人！！” 空之律者发出了咆哮，而这个世界回应了她。 飘散在四周的亚空之带交叉卷起化作了数根长矛流星一般激射而出，射向了李清歌。 沿途的空间被撕裂，银色的镜片般的碎片被席卷而起，留下一条漆黑的路径。 这个世界的空间已经被空之律者所彻底掌控，李清歌已经被亚空之矛所锁定，无法逃离。 不过…… “我无所畏惧……” 怀抱着琪亚娜，李清歌轻声地说道，他像是在安慰琪亚娜，又像是在鼓舞着自己。 火焰漩涡一般汇聚在天火大剑之上，层层的空间屏障在火光照射之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矛与盾碰撞了，没有飞扬的沙土与剧烈的声响，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矛一层层地刺破了最坚固的盾，直刺着李清歌的心脏。 那是如同猎物被猎人所盯上一般的恐惧感，李清歌目光平静，挥动了天火。 在此刻，只有律者的力量才能对抗律者。 火焰巨剑与亚空之矛对撞，空间之力一点点地啃噬了火焰，但是同样的，后者的力量也在一点点的消失。 火焰在空中爆开，袭向了空之律者，而后者不闪不避。 温度远超岩浆的火焰被无形的避障拦下，像是一朵小浪花轻轻排在了巨石之上。 “果然……”空之律者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暗金色的空间核心在亚空之矛消散的地方凝聚，爆炸，激起了漫天的灰尘。 “现在的你，还不是他~☆” 不是那个，让我感到恐惧的男人。 “咳咳……”烟尘散去，李清歌面前镜片般的碎片跌落地面，一抹鲜血自他的嘴角流下。 他将天火插入地面，用手抹去了血迹。 “说的好像你认识我一样。” “我当然认识你~” 意识到李清歌的力量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空之律者一下放下心来。 她将双腿交叠，在空中虚坐，雪白的肌肤不染纤尘。 空之律者不会因为李清歌是那个而手下留情，她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摧毁琪亚娜，让西琳得以复活。 如果李清歌要护着她，那么两个便一起杀了就是。 当然，这只是说说，她根本无法杀死李清歌，这个世界上没有存在可以杀死他。 但如果能让李清歌濒死，让他觉醒，那就再好不过了。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没她空之律者什么事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世界也将踏入终焉。 “真是稀奇，身为普通人的你也能拥有神的权柄~” 神并没有什么指示，空之律者也乐意玩玩一些小游戏，陪他玩个角色扮演。 “如果你能放下琪亚娜，说不定就能赢我哦~” 琪亚娜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手掌轻轻地抵在了李清歌的肩膀之上。 她轻轻地推动着李清歌，但后者却是纹丝不动，甚至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像是要把她融入身体一般用力。 “清歌……” “琪亚娜！”李清歌拔出了插入地面的天火，他微微低头，轻声地说道。 “我不会放手的。” 他抬头，看向了空之律者，抬起了天火，剑尖对着空之律者。 “我是不会放手的！！” 那双眼睛中蕴含着的情感令空之律者的脸色下意识地阴沉下来。 又是这样的表情……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会为了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如果当初有人为了我…… 不！！ 死吧，去死吧！ 我要摧毁这个世界，摧毁一切！ 我要让所有人，都无法露出这个表情！！ “……去死吧。” 世界……崩塌了…… 第七十七章:请看着吧,我的…… 世界崩塌了，那是字面意义上的。 黑暗不断地收缩，将天空与大地蚕食，像一张无形的大嘴贪婪地啃食着一切。 世界在震动，天空不断有“石块”坠落，露出漆黑的贴纸般裂缝。 那并不是真正的石块，那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环抱着琪亚娜，李清歌神情凝重地在地面上跳跃，躲避着“石块”。 这些“石块”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质量。 它们坠入大地，不断地下沉，压出深不见底的坑洞。 “可恶……” 黑暗在逐渐侵蚀这个世界，“石块”也在抹除这片大地，不断地躲闪之间，留与李清歌的立足之处已然不多。 停下脚步，咬着牙，天火大剑上闪过一抹银光，李清歌向着头顶即将落下的“石块”斩去。 狭长的剑光将“石块”的一部分削去，但其余地部分依旧按照既定的路线向下坠去。 细长的裂缝不足以让两人通过，李清歌将琪亚娜抱在了怀中，缩着身体，用力地护着她。 “唔—” “石块”擦身而过，李清歌肩膀上的血肉被削去一块，那种被利器毫无阻碍划去的感觉，令他的全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而在这时，空之律者毫无征兆地“嘁”了一声，眼神闪烁。 世界停止了收缩，天空也不再坠落，原本一望无际的空间只有斗兽场般的大小。 浓郁的血腥味涌入了琪亚娜的鼻尖，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脸颊划过。 琪亚娜仰起头，瞳孔微缩，眸光剧烈的颤抖着。 “清歌……你……你流了好多血……” 听着琪亚娜话音里的软弱与颤抖，李清歌轻轻地笑了一笑。 “别担心，琪亚娜。” “如果你能帮我包扎一下，说不定我的伤一下就好了。” 虽然李清歌还有着开玩笑的余地，但是他的状况其实并不太好。 身体上的伤势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在拒绝他。 它每一时每一刻地在给予李清歌压力，压迫着他的身体，他的神经。 如果不是羽渡尘，那么，或许他早在空之律者发怒的那一刻就被驱逐出这个世界了。 “对不起……”李清歌的玩笑并没有让琪亚娜的心情有丝毫的好转，现在的她，心里满是愧疚与不安。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话……不是我的话……” 琪亚娜的眼角滑落了几滴晶莹，她带着哭腔，不断地摇着头。 李清歌看着琪亚娜微红的眼睛，轻轻一叹。 “对不起，琪亚娜。” 他松开了怀抱，伸出手摸了摸琪亚娜的头发。 “我来晚了。” 是啊，他来晚了一步。 他不知道琪亚娜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的琪亚娜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琪亚娜。 他要拯救的，是那个会哈哈大笑，活力满满的琪亚娜，而不是这个，正在悲伤地哭泣，将一切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的琪亚娜。 “放心好了，我会带你回去的。” 轻轻抱了一下低着头的琪亚娜，李清歌温柔地说道。 “你就好好看着吧。” 松开怀抱，他转过身，拎着天火，朝着空之律者走去。 “哦，终于决定要放弃她了吗~” 空之律者的眼神莫名，她伸出手，漆黑的羽渡尘羽毛浮现。 “如果是你的话……只要你愿意投身于我，那么，我会给你一个触碰这具身体的机会~” “要来吗~☆” 琪亚娜的头悄悄地抬起，她的眼神灰暗，又带着几分希冀。 “呵~”李清歌轻笑了一声，虹色的羽渡尘羽毛在他的手中静静地漂浮着。 “如果是琪亚娜来说，我或许会考虑几分，你的话……还是算了。” 空之律者的脸阴沉了下来。 “为什么，我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谁知道呢……” 羽毛如水一般融入了李清歌的身体之中，只是在一瞬间，他的身体上就多了许多细小的伤口，喷涌出鲜血。 但是又在下一刻，这些伤口飞快地愈合，血液凝固在了皮肤之上。 “大概是因为……” 无声的银光闪烁，空之律者的瞳孔微缩，身旁无数的亚空之带向着四周铺散而去。 但是，这些如群蛇一般的丝带并没有找到目标，一道人影跨越了它们，在空之律者的身后浮现，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大剑向着那道背影斩下。 “你以为，我没有察觉吗？！！” 空之律者猛然回头，淡紫色的虚数屏障瞬间构建而出，挡着了天火的斩击。 她抬起手刺出，亚空之带缠绕成亚空之矛，向着人影穿刺而去。 噗嗤—— 利器入肉的声音短暂而狭促，空之律者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但是下一刻，她的表情僵住了。 威严的金色眼眸在她的眼中不断地放大，一只拳头，普普通通的拳头砸在了虚数屏障之上。 空之律者所设的防御被轻而易举地砸破，破碎的空间碎片划过了她的脸颊，伴随着那只拳头一起。 难以想象的力量从那拳头处传来，将她如同流星般击落坠入了地面。 空之律者落入了漆黑的深渊之中，失重感与脸上的疼痛另她有些恍惚。 但是很快，她请醒了过来，暗金色的空间通道在她身上张开，将她再次送到了空中。 “该死！你是想同归于尽吗？！” 捂着自己的脸，抹去嘴边的鲜血，空之律者愤怒的同时感到了惊惧。 如果对方真的要同归于尽，那么，先死的一定是她。 李清歌重新坠入了大地，他拔出了自己身上插着的亚空之矛，随手丢进了一旁的深渊之中。 虽然他成功的伤到了空之律者，但怎么看都是他比较吃亏。 无数细小的伤口在他的身上浮现，又立马的愈合，凝固的鲜血很快就将他弄成了一个血人。 放弃了将羽渡尘用以抵御这个世界的压迫，转而强化自身，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但是……这是值得的。 李清歌咧了咧嘴，笑了笑，轻声说道。 “你让她伤心了，所以我不喜欢你。” “……什么？” 空之律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一股恶寒涌了上来。 “你这个混蛋……” 咬了咬牙，空之律者决定不能在耗费时间在李清歌身上了，这是得不偿失的行为。 她的力量并不是无穷无尽的，她只是得到了蚩尤的庞大的崩坏能所以苏醒了过来，但是蚩尤的崩坏能也是有限的。 这也是空之律者不让世界再度收缩的原因。 如果在不干掉琪亚娜，那么很快，她就又要沉睡了。 第七十八章:死? “去死去死去死！！” 高浓度的崩坏能在空之律者的指尖缠绕，她挥动双手，无数的亚空之带如潮水一般向李清歌涌去。 地面已经没有了可以用来躲避的藏身之地，但是面对着爆射而来的亚空之带，李清歌没有丝毫的畏惧。 锋利的丝带穿透了李清歌的身影，搅动之间将他撕碎。 没有鲜血与骨肉，留在此地的，只是一个虚影。 “你逃不了的！！” 空之律者金色的十字瞳转动，她抬起了手，数根亚空之矛朝着一处空无的地方射出。 嗤—— 亚空之矛被突然出现的烈焰斩击所斩断，李清歌的身影也随之在空气之中浮现。 身后四周响起了空气被击穿的声音，亚空之带调转了方向，向着他穿刺而来。 目光微闪，在亚空之带即将穿过他的身体之前，李清歌再度失去了踪影。 “都说了……你逃不了的！” 无数的丝带在空中飞舞，纠缠而起化作长矛，向着一处处的方位射出。 李清歌的身影不断地在半空中闪烁，在空之律者对空间的掌控之下，他并没有进行空间移动。 他只是将脚下的空间凝为了踏板，不断地在半空中躲闪。 人影闪烁之间，如同划过天际的雷光。 嗤——嗤—— 脚步微顿，李清歌仰头躲过了自下而上窜出的攻击，但身后的亚空之带擦身而过，带走他身上的一块血肉。 尽管通过加速了自己的时间，来达到近乎空间移动版的极速，但是在大范围的攻击之下，李清歌还是无法全部躲过去。 “清歌！不要在战斗了！” “这样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因为我……我…… 地面之上，琪亚娜仰头，看着李清歌的战斗，她想说出口，但是她怕…… 滴滴液体液体滴落入琪亚娜的脸颊，那么是雨吗？ 但这个世界有哪来的雨？ 李清歌像是没有听到琪亚娜的悲鸣，他不断挥舞着天火，没有停下脚步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 啪！ 清脆的响指之声响起，暗金色的晶体悄然地在李清歌的身旁凝聚。 空间顿时被扭曲，晶体不断地膨胀，狂暴的能量被释放出来，引发了爆炸。 轰轰轰—— 空之律者面无表情地看着接连爆炸的天空，心想应该结束了。 但是下一刻，浓烈的危机感另她的瞳孔微缩，在自己的身前构建出数道虚数屏障。 天空之上，一抹红光冒出，搅动了漫天的尘埃。 一柄大剑自天而坠，如同利箭一般插入了虚数屏障之内。 空之律者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感受着那灼热的高温，紧握的双手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但是……它的主人呢？ 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空之律者唤回了亚空之带，将其环绕着自己，与虚数屏障一起，化为了坚实的护盾。 她仰头看着空间核心爆炸之处，那里，因为狂暴的能量，她感应不到李清歌的位置。 “你在……看着哪里呢。” 空之律者想要寻找到的身影悄然浮现在了她所构建的防御的内部。 鬼魅般的声音另她感到了一丝恐惧。 ‘该死，我的能力开始变弱了吗！’ 肆意使用着有限的崩坏能令空之律者的权能有所削弱，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天火上所设的空间标记。 李清歌紧握住了天火的剑柄，用尽了全力，向着空之律者的胸口捅去。 虚数屏障破裂开来，锋利的剑尖刺入了空之律者的胸口。 “额——啊啊啊啊！” 剧烈的苦痛令空之律者发出了哀嚎，这种疼痛，勾起了她最黑暗的记忆。 ‘好痛！！不要！！’ ‘不要再伤害我了！！’ 视线有所模糊，恍惚间，李清歌的脸庞与那些实验人员的脸庞开始重合。 “不……不要！！！” 空之律者错不及防地爆发了，无数的白色之手延伸出来，它们抓着天火大剑的剑锋，不让它再进一步。 “什……” 白色大手向着李清歌抓去，他的身影在那些手之中宛如小小的虫子。 它们合十，像小孩抓住蚱蜢一般抓住了他，将他朝着地面上的深渊丢去。 空之律者拔出了已经刺入她身体一部分的天火，将它一起丢入了深渊之中。 她弯着腰，不断地喘息，漆黑的羽毛修复着她的伤势。 下一刻，她目光微凝，看向了站立在地面唯一落足之处的琪亚娜。 她抬起手，对着了琪亚娜，亚空之矛凝结，激射而出。 她不想再收到伤害了，所以，她一定要恢复自己曾经的力量。 琪亚娜呆呆的，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亚空之矛越来越近。 应许在她的眼中，自己就这么死了也挺好的。 如果这么死了，清歌也不用为了自己这么拼命了，她也不用陷入自我否定的挣扎之中了。 这样就好了…… 嗤—— 亚空之矛贯穿了身体，鲜血溅到了琪亚娜的脸上，她蔚蓝色的瞳孔颤抖，满是难以置信。 “清……清歌……” 投影而出的亚空之矛消失，李清歌跪倒在了地面之上，他拄着天火，低头看着腹部的大洞，有些无奈。 身上细小的伤口可以通过时间治愈，但是身上少了一块呢？ 这大概治不好了吧…… 属于羽渡尘的微光在李清歌的身上闪烁，空之律者能通过羽渡尘的力量恢复伤势，李清歌自然也能。 不过，使用过后，这枚符华所给予的羽毛能量也要不够了。 “清歌……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琪亚娜的眼中满是慌乱，她蹒跚着，想要靠近李清歌。 李清歌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下一刻，他的身体冲天而起。 空之律者的眼神冰冷，李清歌会为琪亚娜挡刀这超出了他的意料，为了不出意外，还是将他封印了吧。 砰—— 被空之律者所摆布的身体撞上了一块紫色的方形物体，猛烈的撞击令李清歌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 但这只是开始，数块方形板被空之律者构建而出，它们一块块地朝着李清歌撞去，交叠，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正方形物体。 空之律者手掌轻握，两条金色的丝线将方形物体分离，将其变为一个巨大的空间魔方。 魔方开始了转动，如同一个巨大的碾肉盘，碾压着内部的李清歌。 鲜血如同雨点一般爆散，空之律者的手指轻划，金色的丝线再现，将不断转动的魔方分割开来，然后轰然爆炸。 金色的空间核心在爆炸的中心浮现，膨胀，将一切吸入其中，然后再悄然地消失。 天空变得明朗开来，而被关入空间魔方之中的李清歌，已经没有了踪影。 空之律者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的李清歌，已经被她关入了无限回廊之中。 无论他是生还是什么，都暂时无法干扰到她了。 她还暂时不想退场，所以，只能将李清歌关起来了。 接着，空之律者看向了沾染上不属于自己的血迹而呆滞中的琪亚娜，恶意地笑了笑。 “看吧，琪亚娜，又是一个，因你而死的人~。” 第七十九章:我是律者 死……死了吗？ 清歌……在我的面前被杀死了吗？ 琪亚娜低着头，长长的银发挡住了她的脸庞，让空之律者看不清她的表情。 空之律者踏步在空气之中，从半空中落入了琪亚娜的面前，同她一起，站在了这唯一的立足之处。 她抬起手，漆黑的羽毛浸染了她的双手。 “看吧，琪亚娜，在你身边的人，终究会染上不幸~” 琪亚娜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她猛然抬起了头，握紧了拳头，向着空之律者挥去。 “是你！是你杀死了他！！” 空之律者微微侧身，闪了过去，她只是轻轻一推，琪亚娜的身体就犹如一枚羽毛一般无重量地被推了出去，摔入了深渊。 失重感席卷了琪亚娜的全身，但是她并没有坠落。 空之律者的手掌扣住了她的脖子，将她吊在半空之中。 窒息的感觉与疼痛令琪亚娜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她将双手按在了空之律者的手上，拼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掰开。 “真是弱小的反击啊~☆” 讥讽了一句，空之律者掐住琪亚娜脖子的手逐渐用力。 “是我杀了他吗？不是，是你杀死了他！” “是你的不作为杀死了他！” 视线开始模糊，琪亚娜勉强地眯着眼，空之律者的话语宛若魔音一般，直直地敲在她的心脏之处。 “如果你告诉了他你的身份，你的真实，那么，他就不会来拼尽全力，他就不会死了！” 不会……死吗？ 是啊，如果她能说出口，告诉清歌自己是律者，自己只是一个复制人，那么……他一定会对自己失望的吧。 他也许就会放弃战斗了，但是，就不用死去了。 所以……是我…… 琪亚娜的挣扎逐渐的减弱，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漆黑的线条自空之律者的双手延伸向她的全身。 见状，空之律者陷入了狂喜之中。 “没错，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是西琳，只会为所有人带来不幸与恐惧！！” “所以，来吧，与我和我一体吧！！” 身体陷入了无力，意识好像要溶解，死，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琪亚娜的双手垂了下来，空之律者的表情愈发的放肆。 力量，这是力量的感觉，西琳，要回来了吗？！！ 只是，为什么越来越热了？ 轰—— “什么……声音……？” 轰—— 有什么声音响起来了。 天火…… “天火——出——鞘！！！！” 那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声音，如同空谷幽兰般回响而起。 熊熊烈焰如耀眼的烈日，流星般坠落。 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空之律者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好热……好烫……好痛！！！ 烈阳轰击在空之律者的身上，浓烈的危机感笼罩了她的全身。 身体开始蒸发，碳化，剧烈的痛苦令空之律者下意识地想要拉着琪亚娜一起与火焰拉开距离。 但是，一只手从烈焰之中探了出来，它无视了高温的烈焰，将琪亚娜从空之律者的手中夺回，就和一开始的一样。 火焰爆发了，烈焰风暴彻底摧毁了这个世界，仅存的立足之地也被泯灭，三道身影坠向了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你出来了？为什么？！” 风暴降息，空之律者捂着自己的肩膀，全身颤抖。 在她的右肩之下，一整条手臂已经被吞噬，而这，就是她逃离的代价。 空之律者的面色狰狞，眼前的这一幕让她想起了第二次崩坏之时。 那时的自己将齐格飞关进了无限回廊之中，但是却被他突破了出来。 只是，即便是齐格飞，手持天火的他也并没有正面击碎无限回廊。 空之律者的怒吼回荡开来，只是无人能够回应。 重力紧紧地抓着李清歌与琪亚娜，想要将他们拉入地狱。 银光如水纹涟漪一般泛开，阻止了两人的坠落。 “咳！” 李清歌拉着琪亚娜的手，倒在涟漪之上，视野恍惚。 他似乎又看到了那道纯白的人影，手中拿着那枚王冠，想要为他加冕。 但是，他依旧没有接受。 琪亚娜撑着手臂爬了起来，她半跪在李清歌的身前，却又不敢触碰他。 “清歌……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身体已经不止千疮百孔了，密布的伤口，烧伤，凝固的血液让他看起来有点像恐怖片里走出来的角色。 李清歌摇了摇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根自天空而落的长矛。 他抬起手，构建出一层脆弱的空间屏障。 亚空之矛穿刺而过，空间屏障只是阻挡了它一瞬而已。 但是足够了…… 李清歌支起了身子，推开了琪亚娜，调转了身体，但是不是为了躲避。 而是为了阻挡…… 噗嗤—— 李清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肩膀之处的亚空之矛消失，留下了一个血洞。 他的身上闪烁着微光，羽渡尘疯狂地想要修复他的身体，但是收效甚微。 这时，破空之声响起，第二根亚空之矛射了过来。 “够了，清歌，不要在这样了！” 琪亚娜咬着牙站在了李清歌的面前，她张开双手，想要为他挡下。 但是一只满是伤痕的手将她拉到了身后，李清歌拖着天火，向着亚空之矛砍去。 “这……不是属于你的战斗……” 噗嗤—— 亚空之矛穿过了天火，仿若一个虚幻的投影，但是它又极为真实的刺入了李清歌的身体。 “可恶！” 半空只上，空之律者咬着牙，抬手再度射出了一只亚空之矛。 “有本事，你全部给我挡下啊！！” 噗嗤—— 第三根亚空之矛贯穿了，琪亚娜拼命地推动着李清歌，但是后者如同盘根老树一般纹丝不动。 “清歌！！” 琪亚娜的力量是如此的弱小，引以为傲的体质与力量，对崩坏能绝对的抗性，不断磨炼的战斗技艺，在这里，她全部都失去了。 李清歌半跪着，拄着天火的手无比地颤抖，鲜血在他的身下汇成一个血泊。 微光已灭，羽渡尘悄然地消散了。 “我还没有……” “够了！！” 突然的爆喝令空之律者停下了凝聚亚空之矛的手。 终于要开始了吗？ 不过，她的力量已然不多了。 琪亚娜缓步走到了李清歌的面前，她轻轻地颤抖着，眼睛轻轻闭上，又睁开。 猩红的泪滴自眼角流下，琪亚娜弯起嘴角，微笑道。 “清歌……我……是律者。” “我不是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我，只是她的复制人……” “我是被植入第二律者核心的复制人……” “是我造成了第二次崩坏，毁灭了无数人的幸福……” “是我自己在小时候暴走了，将我的老……将齐格飞逼走……” “什么要找到齐格飞，什么要成为最强的女武神，什么为了世界的美好而战……” “都是虚假的……” “我是恶徒，我是天生的恶，我是律者……一切的美好都与我无缘……” “所以……不要再为我战斗了，可以吗……清歌？” 有人在微笑，却是在哭泣。 而有人在狂笑，是在为恶。 “哈哈哈！！听见了吗李清歌？听见了吗？” “与你朝夕相处的女武神，是天生的律者，是史上最恶的律者，第二律者！” “你要怎么做？是杀了对吧！” “杀了吧，反正，琪亚娜只是个假货而已。” 第八十章:相信的心是你赐予我的魔法 3k 天空之上，为恶的的律者在狂笑，银盘之上，善良的女武神在哭泣。 系在李清歌与琪亚娜之间无形的丝线，正在一点点地被扯断，被另一头的所主动扯断。 但是，沉默之间，李清歌缓缓起身，他蹒跚着，伸出手，再次抓住了丝线。 琪亚娜闭上了眼，她仰着头，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那是会是什么呢？她不知道，她也并不期待。 “终于……你说出来了啊……” 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抬起指尖，将猩红的液体拭去。 琪亚娜睁开了眼，入目的，是李清歌艰难扬起的笑容……很熟悉，很温暖。 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最具有感染力的笑容，是她最喜欢的笑容。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琪亚娜的身躯轻轻地一颤，他都知道……他知道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 李清歌的眼神模糊，身躯摇摇欲坠，他的声音虚幻但真实。 “我知道的，你是律者，很芽衣一样……” “不，不一样的！” 琪亚娜有些激动地想要打去李清歌的手掌，但是最后，她只是将那只是轻轻地拿下。 血迹在那只手上是那么的刺眼。 “芽衣是因为被人做了实验……而我……” “你不也是吗……” “……” “我说了，我都知道……” “不一样的！”琪亚娜摇了摇头，晶莹的泪珠断线，撒向了深渊。 “芽衣是人，她先是人，才是律者，无论是崩坏，还是毁灭，都不是她想要的……” “而我……如果不是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我根本就不会诞生……我是天生的律者，会给你们带来不幸……” “所以……你逃避了吗？” “……” 琪亚娜低着头，紧握着拳头，咬着嘴唇，让血腥味逐渐在口腔所弥漫开来。 是的，她逃避了。 李清歌缓缓闭上了眼，他深吸一口气，再度睁眼时，眼瞳中燃烧着怒火。 “因为你终有一天会变成真正的第二律者，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会毁灭世界……” 他的声音嘶哑，腹腔传来剧烈的痛苦，但他还是握紧了拳头，冲着琪亚娜嘶声怒吼着。 因为不这样，她根本就听不见！！ “这是你的想法吗，是你的愿望吗？！” “如果你真的变成了律者，你有想过芽衣，有想过布洛妮娅，有想过，咳咳……有想过德丽莎，有想过姬子，有想过符华，有想过……我……” “有想过我们的想法吗？！” “如果我们的要面对的律者是你的话，你知道我们有多难过吗？！” “咳咳！” “那……”琪亚娜抬起了头，握紧了拳头，同样向着李清歌吼道。 “我不愿意，我当然不愿意啊！” “我想当最强的女武神，但我是律者啊！！” “我夺走了很多人的幸福，我只是一个复制人，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复制人……” “无论是齐格飞的照顾，德丽莎的关怀，芽衣的温柔，布洛妮娅的打闹，符华的关照，姬子的教导，还有……你，清歌……” “这些，都是属于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而不是我的！！” “我……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啊！” 琪亚娜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着，她把一切都吼出来了，把她一切的担忧与不安都吼出来了。 “这不是能好好地说出来嘛……” 见状，李清歌艰难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是的，这才是琪亚娜真正所惧怕的。 她害怕自己复制人的身份，害怕自己律者的身份，但她真正所惧怕的，是圣芙蕾雅的一伙人，因为她的身份而改变的异样。 她所经历的，是12岁独自流浪开始之后，从未经历的美好。 因为美好，所以担心失去…… “那么琪亚娜，如果将你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无论是朋友还是记忆，都交给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啊！” 那是下意识地回答，是琪亚娜真正的想法。 “我也不愿意……琪亚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我怎么会忘记。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长空市，那时的我身上的钱财也没有多少了，所以为了省钱，不得不去租便宜的小公寓。 只是没想到，即便是这么差的地方，也会有人跟我抢。 那时的我对一切都充满警惕，尤其是看到了你这个似乎同样落魄的同龄人。 一番纠缠，我做出了和你同租的决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做。 那时的我报上了假名字，心想这只是一段我旅途上的小插曲而已。 但是谁也想不到…… “看你的表情，似乎是回忆起来了……呼……” 李清歌轻轻地喘息着，他的声音又轻了下来。 “你是不是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那都无所谓……” “这些是独属于你的记忆，你的羁绊……” “我们不是因为你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才彼此链接在一起……” “就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如果再来一次，我也只会选择你……” “我不认识什么琪亚娜·卡斯兰娜，我只认识你……” 眼睛明亮了起来。 “如果你认为你夺去了许多人的幸福，那就活下去，为自己赎罪。” 紧握的手悄然放松。 “如果你认为你夺去了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幸福，那就亲自走到她面前，向她道歉。” 琪亚娜张开了嘴巴。 “如果你担心圣芙蕾雅的大家会对你有偏见，那么……我会给你一拳……” “这是你不信任大家的惩罚……” 干净的泪水流下。 而这时，李清歌突然迈开了步伐，跨过了琪亚娜，他挥动天火，劈开了突如其来的亚空之矛。 空之律者彻底的慌了，力量开始流失，力量的天平开始倒向了另一边。 这不是她想要看的剧本，她想要的，是放弃，厌恶与仇恨，而不是这些另她恶心的美好。 “为什么你不肯放弃她，为什么？” 亚空之矛再度爆射而出，李清歌将大剑横了过来，当做盾牌。 巨力推动了他的脚步，下一刻，天火大剑脱手被击飞，李清歌躺倒在地面之上。 他伸出手，空间屏障构建而出，亚空之矛如同针刺一般扎在上面，却不得近半步。 “琪亚娜……” “……我在。” 琪亚娜跪在涟漪之上，她将李清歌的脑袋放在自己的双腿之上，轻轻抚过他的头发。 她知道，现在的李清歌，有话和她说。 上方，亚空之矛不断地坠下，而下方，却是一片安宁。 “我见到真正的齐格飞了，就在这个幻境之中……他说，他感应到自己的女儿有危机了……所以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天火就是他交给我的……” “嗯！”琪亚娜用力地点了点头，泪珠滴在了李清歌的唇上。 “放心好了，这只是幻境空间，我是不会死的……” 李清歌抬起手，擦去了琪亚娜的泪珠。 “这可不像你。”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将泪吸了回去，看上去有些滑稽。 “对了……齐格飞还对我说……琪亚娜，就拜托你了……” “嗯嗯！” 这下子，好不容易憋住的，又崩开来了。 咔嚓—— 屏障开始了碎裂。 “下次，我们一起去找齐格飞吧，去找你的……老爸……” “嗯！” 咔嚓—— 亚空之矛露出了锋尖。 “去吧，琪亚娜，这是你的战斗……” 琪亚娜没有回应，她只是擦去了李清歌面上的血迹。 “清歌……我会赢吗？” “会的……”李清歌的眼中倒映着琪亚娜蔚蓝色的眼睛，“因为我相信你……” 咔嚓—— 屏障碎裂，无数亚空之矛穿刺而下，将两人穿成了刺猬——这是空之律者的想法。 热诚的火焰再度燃烧，那是自身信念的火焰，那是无可匹敌的力量。 琪亚娜起身，拔出了插入涟漪的天火，如同亚瑟拔出了那把选王之剑。 她挥动天火，眼瞳里倒映着火焰。 “天火——出鞘！！” 火焰席卷，烧尽了亚空之矛，轰向了空之律者。 空之律者咬牙，她所剩的力量无多，所以她放弃了防御，任凭烈火焚烧她的身躯。 “啊啊啊！琪亚娜！！！” “感谢你还用这个名字叫我，但已经无所谓了，无论我是琪亚娜还是西琳，我就是我，我会背负着我该背负的一切。” “你以为你赢了吗？去死吧！” 漆黑的羽渡尘彻底燃尽，空之律者将所有都堵在了这一击。 暗金色的圆环被打开，虚数空间之中，汹涌的崩坏能即将侵泄而下。 “迎接你的审判吧！！！” 灭世的崩坏之潮即将落下，但不知怎么的，琪亚娜毫不畏惧。 火焰在天火上熊熊燃烧，燃尽了空间，灼烧着琪亚娜的手掌。 但还不够…… 琪亚娜忽然地将天火插入了涟漪，转身，扶起了李清歌。 她将后者搭在了自己的身上，带着他走到了天火的面前。 “果然，我一个人还是不行。” 琪亚娜轻松地笑了起来，将手放在了天火的剑柄上，然后她转头，看着李清歌笑道，“清歌，相信的魔法，可以再来一次吗？” 那是熟悉的笑容，李清歌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将手放在了琪亚娜的手上，握紧。 天火被缓缓拔出，那一瞬间，明亮的光芒照耀了整个世界的黑暗。 剑刃延伸，剑柄形变，破坏之键磨砺着它的爪牙。 “那是……什么？” 空之律者看着那把武器，心中的恐惧蔓延。 世界陷入了黑白，无论是空之律者，还是崩坏之潮，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鲜血自李清歌的嘴角涌出，但很快，又被高温所烧干了。 整个世界，只有他与琪亚娜能够行动，而这，就是他最后的力量了。 那么，这也是最后的最后了。 琪亚娜感受着手上的温度，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天火·劫灭。 “天火——出——鞘——！！！” 世界……毁灭了…… 第八十一章:一层又一层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呜……铃好想你……” 昏暗的灯火摇曳，带不来一丝的温暖，年幼的小女孩埋首在被冻得通红的双膝之中，小声地啜泣着。 明明只是一个孩子，明明只是该享受温暖与欢乐的年纪，但是因为一个可能性，没有人会关心她，没有人会同情她。 牢狱之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铃的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这里没有钟表，她只能通过看守人员的换班来判断她在这里渡过了多少时间。 铃闭上了眼睛，她期盼着，期盼着姐姐能带她逃离这里。 但是，每一次的换班，不仅告诉了她时间，还磨灭了她的一分希望，因为每一次，她所面临的只是新的折磨而已。 “喂！你是谁！你想干……额啊！” “啊！” 重物倒地的闷声响起，然后是金属掉落地面的清脆的声音。 “铃？” 那是一道陌生而又充满熟悉感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铃意识到了什么，惊喜地抬起头，眸光闪动。 “是姐姐吗？” 一道人影逆着光线走来，走到了铃的面前，露出了他的面容。 “抱歉，我不是你的姐姐……” 李清歌半跪在地面上，伸出手，摸了摸铃的头。 没有狐耳的绯玉丸真的长的和八重樱的妹妹八重凛很像，难怪当初在圣痕空间捡到她的时候，樱会主动照顾她了。 抚摸着铃的脑袋，李清歌的手心中，逐渐传来了毛茸茸的触感。 嗯……与芽衣一样，绯玉丸仅仅是见到了李清歌，意识就清醒了过来。 铃，或者说绯玉丸的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只是头上多了双狐耳，身后有了三条长长的狐狸尾巴。 呼……最后一个，是这么轻松真的太好了。 绯玉丸呆呆地呆了几秒，片刻后，突然一个飞扑，紧紧地勒住了李清歌的脖子。 “咕……” 脸上有一瞬间露出了难受的表情，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但感受着绯玉丸身体的颤抖，李清歌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呜呜…大哥你终于来了…我，我好害怕啊！” 绯玉丸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了李清歌的耳朵，就像个受了委屈突然找到家长的孩子一样。 不过，说绯玉丸是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尽管度过的岁月可以和符华相比，但大部分的时间，她处于被封印的状态。 她的心智，完全停留在了死去的那一瞬间。 “好了，我来接你了，我们走吧，绯玉丸。” “嗯！” 虽然有些舍不得大哥温暖的怀抱，但绯玉丸也不是不识大体的熊孩子，很快，她就松开了手，俏生生地站在了李清歌的面前，有些紧张地抓着他的手。 李清歌看着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三条狐狸尾巴，有些无言。 这孩子……是不是有些太依恋自己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昏暗的牢狱突然闪起红色的闪光，刺耳的警报声在基地里回荡。 因为李清歌并不知晓锁住牢狱的密码锁的密码，所以用的是比较暴力的技巧。 密集的脚步声入耳，似乎下一刻，就会有无数装备齐全的士兵冲进来。 李清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着绯玉丸的手，朝着牢狱外面的通道跑去。 途径了两名被李清歌弄倒的守卫，绯玉丸还上去踩了两脚，留下了两个小小的脚印，在他们的脸上。 “嘿嘿，让你们欺负我！” 没有再多做什么，在李清歌看来，绯玉丸还是太善良了……他们对绯玉丸所做的事，他们将做的事，如果是这样的报复……那并不算是他们所该承受的代价…… 但是，这样的绯玉丸才是绯玉丸，因为她就是一个可以因为一个温暖的拥抱，而放弃了复仇……这样一个，温柔的律者，温柔的人类。 手突然被握紧，奔跑着的绯玉丸，看着眼前并不宽阔的背影，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 白色的长廊仿佛无限，两人不知道奔跑了多久，耳边尽是离乱的脚步，仿佛告诉他们，不能停下脚步。 没有了羽渡尘，李清歌只能这样，用着笨拙的方法，带着绯玉丸，突破这最后的幻境。 呼吸逐渐紊乱，李清歌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绯玉丸，抱歉，麻烦你带着我了……” 绯玉丸虽然有所疑惑，但是她并没有看出什么，元气满满地应到，“嗯，交给我吧，大哥！！” 少女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跑到了清歌的面前，拉着他的手，领着他的脚步。 视线有些模糊，脚步开始沉重，李清歌摇了摇头，强行提起精神。 虽然表面上完好无损，但他与空之律者的战斗中所受的伤依旧保留了下来。 不是肉体所受的伤，而是精神层次的萎靡。 但是，脑海中有股力量，让他强行振奋着。 这种熬夜3天但靠着咖啡强打精神的感受，实在很难受。 “大哥，你知道吗？” 白色的走廊开始逐渐化为虚影，密集的脚步声也开始消失，李清歌开始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绯玉丸察觉到异样。 “我好像都想起来了……” 绯玉丸没有回头，没有看出李清歌的异样。 “我在500年前见过大哥！” “啊，不是那种和大哥一模一样的人或是大哥的祖先之类的……” “我敢肯定，那就是大哥。” “虽然不知道大哥是怎么去到500年前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忘了……” “啊，大哥你在听吗？” 身后微微沉默了一会，然后传来了绯玉丸熟悉的声音。 “……嗯，我在听……” “那就好……”绯玉丸长舒一口气，现在的她，好像有无穷的力量，即便是在奔跑中大声讲话，也没有一点问题。 “那个时候，我还被关在盒子里，心里还憎恨着人类…啊，当然，现在我不恨了…” “我好几次想要蛊惑八重樱大姐，还有卡莲大姐，但是都没有成功……多亏了大哥把我镇压了。” 绯玉丸傻傻地笑着，带着几分崇拜。 “不愧是大哥！” “然后……大哥就离开了，跟着卡莲大姐离开了，虽然很快又回到八重村，但大哥你又带着凛离开了，留下了八重樱大姐……” “我当时是很兴奋的，因为大哥你走了，而且把八重樱跟我放在了一起……” “然后我的记忆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现在想了起来，应该是大哥你干的吧，修改了我的记忆……” “啊，我没有说大哥不好的意思，相反，我觉得这样很好，因为是这样的话，我没有蛊惑到八重樱大姐，也没有伤害到她……” 绯玉丸顿了一顿，看着眼前有突然亮起的光亮。 “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相信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大哥啊！！” 刺目的光亮逐渐靠近，绯玉丸眯起眼睛，兴奋地喊道。 “大哥你看，我们逃出来了！” 她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手中紧握的那只手，也悄然地消散了。 “大……哥……？” 绯玉丸慌乱地转身，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推了了一把，将她推入了光亮之中。 第八十二章:李清歌:还没完没了了 O∆O 这里是蚩尤的体内，白发赤瞳的“少女”盘坐在一个巨大的石台之上，数根散发着虹光的羽毛在她身旁盘旋，守护着沉睡之中众人的安危。 一根羽毛突然地熄灭了，温暖的光晕黯淡了一分，符华张开双眼，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担忧。 她所赠予的一枚羽毛已经燃尽，失去了指引与守护的力量，但是……被赠予的主人并没有苏醒。 是遇上什么困境了吗？ 不待符华细想，原本躺在四周，沉睡着的女武神们忽然有了动静。 心中微动，符华将羽渡尘羽毛收回，周身散发着的光晕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虽然已经在李清歌面前暴露了，但是可以的话，符华还是想要保守一下自己的秘密。 “唔……”嘤咛了一声，率先苏醒过来的是芽衣。 扶着额头，芽衣慢慢地直起了身子，眼神有些迷茫。 “我这是……” 符华走到了芽衣的身前，搀扶起她。 “清醒过来了吗，芽衣？” “班长……最先醒来的是你吗？” 理了理思绪，芽衣逐渐回想起一切。 符华点了点头，虽然芽衣的意思可能和她理解的不一样，但她的确是率先醒过来的。 在符华与芽衣交谈之时，布洛妮娅与八重樱悄然睁开了眼睛。 虽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芽衣还是听到了两者起身的动静。 “布洛妮娅，八重樱小姐……” “班长，芽衣姐姐……清歌呢？” 向着两人打了个招呼，布洛妮娅自清醒过后，第一时间寻找着李清歌的身影。 八重樱虽然没有言语，但目光微动，与布洛妮娅是一个意思。 “你…我们被黑姬麟偷袭，被拉入了幻境之中，清歌自打败黑姬麟之后，就进入幻境去唤醒我们了。” 扶了扶鼻翼上的眼镜，符华解释道。 而这时的芽衣与布洛妮娅也看见了躺在她们身旁，面容平静的李清歌。 芽衣刚准备上前，但八重樱快她一步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跪坐在石台之上，将李清歌的身体扶起，让他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八重樱清冷的眼眸柔和了几分，她低下头，温柔地注视着怀中人的面容，开口道。 “清歌，暂时由我来照顾吧……” “好…好吧……” 芽衣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八重樱小姐的眼神，该不会她也…… 布洛妮娅的面无表情，她静悄悄地飘到四周，突然发现了什么异常。 “这是……黑姬麟？” 她低着头，看着面前这个被符华带过来放在一旁的怪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吧……” 被布洛妮娅的话所吸引，芽衣也看了过去，语气有些不确定。 在她们被偷袭之后，清歌就是独自一人对抗这样的怪物的吗？ 八重樱抬起了头，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要杀了她吗？” “最好不要。”符华接过了八重樱的话。 八重樱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我知道了，我会把她留给清歌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符华还准备说什么，但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李清歌的面色忽然变得苍白起来，当即面色一变。 众人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八重樱的怀中，围到了她的身旁。 “清歌这是怎么了？！”芽衣有些焦急地问到。 李清歌面色突然的变化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担心他有所意外。 但是，除了面色之外，李清歌身上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 眼眸渡上一层虹光，符华抬起手……想要触碰李清歌的头顶。 “大家……” 琪亚娜的声音突然的响起，符华收回了手，无人发现她的无声变化。 琪亚娜走到了众人的身边，也是看到了李清歌的异样。 “抱歉……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清歌为了救我而受伤了……” 琪亚娜的神色复杂，语气带着浓浓的愧疚。 空之律者被她与李清歌一起击退了，但是她并没有被消灭，终有一天，她会再度归来。 虽说决定向着众人摊牌了，但是看见李清歌现在的样子，她也就没了这份心思。 琪亚娜将这一切的原因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琪亚娜，放心好了，幻境世界受的伤，只要不是太严重，都是会慢慢恢复的。” 符华安慰了一下琪亚娜，但后者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李清歌受的伤就是很严重的那种啊。 众人并没有表示责怪琪亚娜，但越是这样，琪亚娜越是愧疚。 “啊！大哥！” 最后一位睡美人苏醒了，她猛然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但抓了个空。 绯玉丸的面色慌乱，她直起身子，环视四周，寻找着那个悄然消散的身影。 但幸好，她找到了。 “大哥！！” “绯玉丸，别！” 八重樱原以为绯玉丸要飞扑过来，但她只是冲到了她的面前，然后面色一白。 “大姐你听我说……” “我被不知道什么偷袭了，然后变回了普通人的样子，回到了过去，被别人欺负……” “然后大哥就来救我了，然后我们一起跑了，先是大哥拉着我，然后我拉着大哥……” “我们一直跑，就要跑到出口的时候，大哥不见了！！” “我想去找他，但是被人推了一把，我可以肯定那是大哥！” “呜呜…我的大哥啊！” 绯玉丸絮絮叨叨的，但她还是把自己的意思讲的很清楚。 八重樱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 “冷静点，绯玉丸……” “……呜……” 敲了敲绯玉丸，让她不要再像哭丧一样之后，八重樱向着符华询问道。 “清歌这是怎么了，还没有清醒过来。” “对啊，班长，你知道吗？” 芽衣也忍不住向着符华问道。 布洛妮娅与琪亚娜也一同等待着符华的回答。 被几双眼睛盯着，符华深吸一口气，语气略微凝重道。 “清歌没有醒过来，并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而是……他被困在了一个幻境之中。” “幻境……可是，我们都清醒了过来啊……” “是这么说没有错……” 符华话音顿了顿，只是，这片空间内，存在的意识并不止她们几个。 而且……符华将目光投向了黑姬麟。 因为符华自己的原因，她所塑造的幻境与本身存在着的幻境有所融合，那是一个无比庞大而真实的幻境。 顺着符华的目光看去，众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绯玉丸……” “怎么了，大姐？” “拿你的地藏御魂出来，把她砍了~” “是…唉？” 虽然八重樱的眼神很可怕，但在符华全力的制止之下，总之，局势没有变得更糟糕。 第八十三章:李清歌:我被捡尸了?Σ ﾟ∀ﾟﾉ 浮云不共此山齐，山霭苍苍望转迷。 在这个文明刚启的时代，高耸逶迤的群山是人类难以征服的“怪物”。 而建立于“怪物”之一——太虚山之中的拂云观，更是被誉为了仙家之所，披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某种意义上来说，居住在此地的，的确是传说中的“仙神”。 只是，这所神居，却是在不久之前，到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增添了几分凡尘气息。 吱—— 一间并不向阳的客房，紧闭的门窗给房间带来一丝闷热的感觉。 一名少女小心地推开了房门，带进来金色的阳光与略显湿气的水汽。 客房内唯一的床上躺着一名男生，银色的头发和姣好的面容。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却是有些苍白，额头上布着几滴汗珠，嘴唇也有些干裂。 少女缓步走到了床前，脚步踏在石砖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有些昏暗的房间遮掩住了她的表情，她站立在床头，细细地盯着床上男生的面容，感受着他若有若无的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忽然伸出了手，伸向了床上男生的脖颈。 她的手白皙且柔软，压在男生的脖子上，指间微微的下压。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男生的呼吸粗重了一点，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少女弯下了腰，黑发自耳后滑落，金色的瞳孔在一瞬间闪过了挣扎之色。 就在少女下了决定之时，门外却是忽然传来了她人的呼唤。 “姬麟？姬麟你在哪啊？” 少女宛若惊醒一般抬起了头，温暖的阳光在一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不适地闭上了眼。 门外传来欢快的脚步之声，有一个黑发赤瞳的娇小少女走到了房门之前。 “姬麟你在这里干什么？要开饭了哦。” 少女转过身，在一短短的时间内调整好了自己，她伸出纤细的指间，将散落在胸前的头发梳回脑后，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温柔地说道:“没什么，只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来看看。” “动静？是那个男生醒过来了吗？” 赤瞳的少女——丹朱略有些惊讶，走进了房内。 “还没呢……” 姬麟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出了微弱的呻yin。 “啊，似乎是醒了，我去看看。” 丹朱跨过了姬麟的身体，小步地走到了床边。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姬麟悄悄紧握的双手。 “真的醒了！我去叫姐姐！” 只是看了几眼，丹朱又急冲冲地跑了出去，留下刚刚醒过来的男生与姬麟独处着。 “唔……” 紧握的手松开又攥紧，姬麟深深地呼吸了几口，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她转过身，看着幽幽睁眼的男生，开口道:“你醒了！” …… 脑袋好涨，身体好重，李清歌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是不熟悉的天花板，或者说是有着精致雕纹的木板。 身下是那种硬硬的感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就和垫了张垫子的木板一样。 “我这是……” 伸出手撑着身旁的木板，李清歌想要支起身体，但身体内部的空虚感差一点令他摔了下去。 “请小心！”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扶住了李清歌的手，他这才发现，自己旁边还有着一个女生。 “谢谢……” 声音略带沙哑，李清歌在女生的帮助下，将枕头竖起，靠在了床头。 揉了揉脑袋，将涨涨的感觉压下，李清歌这才有时间，打量起自己的四周，和旁边的女生。 “你是……姬麟？” 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还有熟悉的面容与声音，虽然服饰略有变化，但在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李清歌还是认出了身旁的女生。 但是，似乎姬麟并不认识李清歌，她的神色带着疑惑。 “你认识我吗？” “……” 有些无言，李清歌默默低下了头，努力想要理清着自己的思绪，还有这诡异的情况。 记得自己是被绯玉丸拉着一起在幻境中寻找出口来着的。 记忆的最后只有一道白光，那好像是出口的光芒。 所以……绯玉丸应该是成功逃离幻境了…… 那自己呢？难道自己还在幻境之中吗？ 那么，这是谁的幻境？ 气氛开始有所变化，姬麟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若是李清歌仔细观察，或许会察觉到些许异样，只不过现在的他很累…… “姐姐，快看，他醒了！” 这时，门外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略显沉寂的僵局。 李清歌寻声抬起了头，看向了房门之外。 双胞胎的少女走了进来，又是他熟悉的面容——苍玄与丹朱。 双胞胎之中的姐姐，黑发蓝瞳的苍玄环视了房间一周，微微皱起了眉头。 姬麟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 但是幸好，苍玄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清冷的双眸之中蕴含着无人理解的智慧，苍玄的声音平淡。 “这件房……窗户怎么紧闭着，这样对病人不好。” 她推开门窗，刺眼的金色阳光没有了阻挡，一股脑地涌了进来，将房间映成一片金色。 微微眯起眼睛，李清歌这才发现，外面的阳光是如此之大，淡淡的灰尘在金色的光束之中，慢慢地飞舞着。 虽然很漂亮，但其实不怎么卫生。 苍玄拂了拂衣袖，长长的袖子带起一阵微风，她掩着口鼻，皱眉道。 “该打扫一下了，丹朱。” “哎呀，这所道观这么大，房间这么多，平常又没什么人，打扫很累的啊……” 丹朱的性格略显活泼，她俏生生地站在了床头，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李清歌。 “你好啊，我是丹朱，那边那个是我的姐姐，苍玄，还有你最先见到的那个女生，是叫姬麟。” “你们好，我叫李清歌。” 苍玄点了点头，而姬麟，似乎已经不在意李清歌为什么会认识她了，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那个……这里是？” 虽然看见了丹朱与苍玄，有了猜测，但李清歌还是想询问一下。 “这里是太虚山，拂云观。” 回答的是苍玄，她与丹朱一样，走到了床头，站到了丹朱的旁边。 而这样的话，姬麟的身影就被她们俩挡住了，毕竟都是身材较为娇小的女孩。 “你在山脚昏迷了，是我救了你，把你带到了山上，而你，已经昏迷一整天了。” 似乎预料到了李清歌还要问什么，苍玄率先说了出来。 “一整天？！咳咳！” 声音忽然的拔高，李清歌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别这么激动阿，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呢。” 第八十四章:5000年前的饭菜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当星星太过明亮之时，群星也会被它所遮掩住星光……明明它本身也只是借助着他人的光辉而已。 一片银白的光洒向人间，5000年前的夜晚，很是安静。 “呼……” “大家…… 张开了五指，对准了天空，银发的少年抬头，紫色的眼眸熠熠生辉，明亮地像是一块宝石。 李清歌缓缓地吐气，温暖的气体凝成气雾，顺着他的吐息向天飘着，很快就散了。 都说高处不胜寒，现在的太虚山，倒是有几分这样的意思。 不大的风灌进山间，带着山林独特的气味，还有丝丝的凉意。 五指张开又并拢，温润的月光透过缝隙，照射在李清歌的脸上，舒服地让他眯起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 “不，没干什么……” 放下了手掌，搓了搓有些凉下来的脸蛋，李清歌转过身，调整好了思绪。 自古以来，皎洁的月亮似乎都会让遥远的游子怀念起家乡，属于家乡的气息，家乡的味道，和家乡的人。 只不过，比起思念，李清歌更多的是担忧。 “要开饭了，快进来，外面多凉啊。” 穿着短旗袍式的服装，露出后背，双肩，与双腿，看着很是清凉的丹朱挥了挥手，招呼道。 比起李清歌，似乎她才是应该被担心的那个。 小步走到了丹朱的身侧，与她一齐走向房间，李清歌微微偏头，向着丹朱询问道。 “丹朱，你这么穿，不会冷吗？” “不会啊。”丹朱微微抬起头，朱红色的眸子中带着理所当然。 “我和姐姐一直都是这么穿的，别看这件衣服这么轻薄，这可是作战服，很保暖的。” 连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可以保暖吗？是前文明的什么黑科技吗？ 李清歌细细回想了一下，好像存放于魂钢中的记忆中，苍玄与丹朱的穿着一直未曾改变。 那……她们是一直没换过吗？ 李清歌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你在想什么，眼神有些失礼唉。” 丹朱忽然皱了皱小鼻子，眼珠上瞟，像是闻见了什么不好的味道一样。 “不……没什么。” 李清歌矢口否认道，摇了摇头，心想应该是他想的太阴暗了。 些许苍玄与丹朱有很多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吧。 “哼，这个时代的资源还是太少了，很多人还是衣不蔽体的呢，等明天，你与我们一同下山，就知道了。” 丹朱边走边说着，她的话语中满是破绽，仔细推敲之后，就能推断出她并非属于这个时代之人。 只不过丹朱并不介意暴露。 推开房门，屋内的油灯已经点燃，散发着温暖的烛光。 “你们来了。”苍玄与姬麟已然入座，并没有动筷，“快坐下吧。” 苍玄用眼神示意着两人，四方的木桌上摆放着四双碗筷，正好四个人，一人一边。 李清歌的眼神微动，这幅样子，好像家人等你吃饭一样。 踏入屋子，身体就暖和了起来，火焰不仅带来了光明，还有着温暖。 苍玄与丹朱相对坐着，而姬麟与李清歌相对。 拉开座椅，姬麟微微低下了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没有成为战士之前的姬麟是这么害羞的一个女孩吗？ 还不待李清歌细想，丹朱有些兴奋地掀开了盖在桌上防止饭菜凉下来的木罩。 “好了，开饭喽！” 李清歌拾起了桌上的木筷，准备夹菜，但下一秒，他的动作一僵，默默地收回了筷子。 他似乎忘了，他在丹朱的记忆中看到过的，这是能和琪亚娜相提并论的“厨艺大师”。 仔细一看，苍玄与姬麟也没有动筷。 “你们怎么不吃啊？” 见众人迟迟不动筷，丹朱忍不住询问道。 “其实……我最近有些胖了，想减肥。” “让客人先尝尝你的手艺吧。” 苍玄清冷的视线投了过来，李清歌面色有些不自然。 他想弄清这个世界，想要回到现实世界，为此，在失去了羽渡尘羽毛的现在，苍玄这个智者的帮助是很重要的。 在他苏醒过来不久之后，他也曾向着苍玄询问，而后者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时机未到。” 李清歌可以确信，苍玄是知道些什么的，或者说她算到了什么。 但是，只要她不想说，李清歌也无法强迫她做什么。 “主人先动筷吧……” “对对，你先来尝尝吧。” 不待李清歌说完，丹朱就站起来夹了个肉丸放进了他的碗中。 应该是肉丸吧……漆黑黑的外壳，有一丝焦的味道，还有一丝很隐蔽的肉味。 在丹朱有些期待地目光之下，李清歌将丸子丢入了嘴中。 嘎嘣——嘎嘣—— 嗯……确认了，是肉丸。 “怎么样？” 李清歌认真的咀嚼着，然后快速地咽了下去，露出了一个有些不自然的微笑。 “嗯，很熟悉的味道……” 是琪亚娜的味道。 “真的？！”丹朱有些惊喜，伸出筷子不断地夹着桌上的菜放入了李清歌的碗中。 “喜欢你就多吃点。” 等等，我只是说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没有说我喜欢啊。 但是丹朱已经将菜放入李清歌的碗中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拿出来了。 “等等，我可以自己来的，不用这么多！” “没事，你现在还是病人啊，要多吃点，身体好起来才能干活啊。” 没错，干活！ 根据苍玄的说法，将李清歌从山脚捡回来，照顾他一整天，顺带让他住下，包伙食，这些都是要钱的，这些可不是免费的。 但是念在他没有货币的份上，他必须在这里干活才能抵债。 至于该干什么，苍玄并没有说。 似乎察觉到了关键词，苍玄的目光微闪，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然后……夹了些菜送入了李清歌的碗中。 “不要这么看我，这是为了你好。” 苍玄眨了眨眼，清冷的双眼多了些人情味，她语重心长的说道。 就当李清歌以为这样就好了的时候，第三双素白的小手从旁边伸了过来。 “……” 不知道为什么，李清歌看着姬麟，她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最后，在李清歌自己的努力之下，幻境世界中的第一餐，并没有被浪费。 第八十五章:连山竟是我自己? 有些时候，放开大脑，不再去思考一些繁琐的事物，会让自己轻松很多。 “啊~哈~” 将身体浸入了石潭之中，带着硫磺气味的灼热液体盖过了肌肤，些许的灼热令李清歌的身体紧绷起来，然后是彻底的放松。 满足地呼出一口热气，李清歌靠在石壁上，舒服地眯起眼睛。 没错，这座小小的石潭，是温泉。 这是一汪建立在群山之中，高山之上的温泉。 若是以往，李清歌或许会仔细地探究一下原理什么的，但是现在的他，不想思考。 略显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身体暖洋洋的感觉令李清歌的大脑逐渐地宕机。 山间的风很凉，这所露天的温泉也挡不住寒风的刀子。 脑袋稍稍清醒了一点，李清歌抱着膝盖，往温泉里缩了一缩，将口浸入了水中，吐着水泡。 这里是苍玄与丹朱平常沐浴的地方，平常这个时间段，这座小小的石潭就会被她们两姐妹占领。 不过，说是怕李清歌做些奇怪的事情，所以苍玄就改变了一下顺序，允许李清歌先来泡一会了。 谁会用水来做一些奇怪的事啊！ 话是这么说的…… 虽说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该明白的事，李清歌还是懂得的。 因此，他也没什么不满的，毕竟自己是这里唯一的一个男生嘛，苍玄会多加防范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样子的体验也是久违了的……自从认识了琪亚娜开始，自己的身边好像总是围着女生。 先是琪亚娜，然后是……由乃，再是芽衣与布洛妮娅，之后则是圣芙蕾雅的女孩子们。 或许是没有和男孩子接触的经验，在一开始必要的防范之后，她们的态度就会随意很多，不怎么注重男女之间的距离了。 李清歌就有很多次在芽衣她们的寝室中看到过只穿着浴袍从浴室中走出来的姬子。 那副成熟大人的韵味，可是令青春期的少年很是苦恼的。 “姬子阿姐啊……” 不知不觉又想到她们了，李清歌转过身，眼神朦胧地将双手架在石台上，感受着凉意。 说起来，这次九幽之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到能医治姬子身体的办法，起码在李清歌看来是这样的。 现在，能够医治姬子的药已经在悄然间准备好了，就等着李清歌带出去了。 所以，他一定要回去，回到姬子的身边。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李清歌已经泡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温泉了。 热气飘散，暖意上涌，李清歌的脑袋开始晕乎乎了了。 他的眼神开始有些扩散，搁在石台上的双臂往下滑去，眼见就要滑入了泉中。 “李清歌先生，温泉不要泡太久，苍玄让我来催你了！！” 不好！差点睡过去了！ 猛地起身，掀起一阵水花，肌肤上的水珠蒸发带走了一部分的热量，微凉的感觉令李清歌清醒了一些。 “知道了！” 拾起放在旁边的干布擦干身体，原本李清歌想要穿上自己的旧衣服，但仔细一看，一套崭新的服装放在了衣篮之中。 是一套男装，顺带还有着内衣，上面还放了一个沾了些水汽的纸片。 ‘自己的衣服要自己洗哦(◦˙▽˙◦)’ 看语气似乎是丹朱留下的，不过……她什么时候把衣服放在这里的？ 细思恐极……不能多想。 而且，姬麟已经离开了，李清歌想问也无人回答。 穿上了留在衣篮里的新衣服，滑顺的布料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红棕相间的上衣，带着金纹裤子，棕色的护腕与长靴，还有外红内青的披肩。 虽然是很好看的衣服，但李清歌感觉自己不适合穿这一套衣服。 而且…… 活动了一下身体，看着身上衣物的样式，李清歌的眼睛带着几分疑惑。 这套衣服，看上去很熟悉。 ……分割线…… “牙龈红肿，口舌生疮……你这是上火的表现，啊，不用理解什么是上火也无所谓……” “看这种草药的形状和样子，这是性寒的草药，可以治上火，你回去后多找一些这种草药，拿来给我，我帮你熬成药……” “你喝下后病就可以好了……” 烈日当空，李清歌坐在一处树荫之下，对着面前穿着皮草，面色带着菜色的男人认真的说道。 接过李清歌递过来的一株干草，男人面露恭敬，低下头，不断地说着。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李清歌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谢，男人就自觉地离开了这里。 “好了，下一位。” 树木之前排了长长的一个队伍，当男人走后，排在后方的抱着孩童的女性便焦急地走了上来。 “大人，我的孩子！你快看看！” “不要着急……” 李清歌伸出手接过了女性手中的孩子，安抚着这位母亲。 “嗯，你的孩子……” ……在这个简陋的时代，自然是人类绝对不可抗争的对象。 李清歌面前排着的人并没有什么大碍，大多是因为一些小毛病而导致的身体不适。 放在后世，也许是几粒药的事情，但在现在，这些小病却是能要人生命的猛兽。 李清歌一开始并不明白苍玄要一大早地将一个存放着许多药草的药箱递给自己。 但跟着她们下山，来到这个人数不足百的穷苦部落，看着因为饥饿与病痛而瘦小的人们，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要担心，只是小病，不会死的……” 面前的女性抱着自己的孩子跪倒在了地面上，李清歌想要将她搀扶起。 但瘦弱了女性在那个时候却爆发了巨大的力量，深深地扎在了地面上。 “放弃吧，你只要接受下来就好了。” 姬麟端着一碗清水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金色的眼睛莫名的闪亮。 “你拯救了她孩子的生命，拯救了她，甚至他们一家的未来……” “在这个时代，没有比生命与传承更重要的事了。” 女性的头深深地埋下，她怀中的孩子面露痛苦，精瘦的身躯仿佛只剩下骨头了。 李清歌沉默不语，没有再避开。 他捏着草药，无数的信息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仿佛他亲身尝试过一样。 “你说的对……”李清歌轻声说道。 “没有什么比传承更重要了……” 第八十六章:曹操竟是我自己!Σ ° △ °||| ︴ “连山大人啊，请问鯥的鳞片、凤凰的羽毛，丹树上结出的玉糕，应龙的角，这些东西您找着一件没有啊？” 什么……跟什么？ 烈日当空，即便是遮天的树木也无法挡下所有的炎热。 李清歌站在树荫之下，漆黑的阴影笼罩着他，一滴汗水悄悄的划过脸颊，坠下。 或许是将李清歌的沉默当成了别的什么，面前这位穿着与其他人有着明显不同的老妇惋惜地叹了口气。 “连山大人啊，请别在意，这些都是我女儿被其他部族的族长的提亲弄得厌烦，而提出的无礼的要求。” “这世界上怎么有人可以拿到这些东西呢？又不是仙人……” “啊…嗯…嗯。” 李清歌僵硬地点了点头，眼珠子随处乱瞟，寻找着姬麟的身影。 该死，这是什么事啊，我只是来帮别人看个病，治个人，怎么突然，姬麟的母亲就冒出来了，还是来催婚的？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怎么就要和自己的老祖宗姬麟结婚了呢？ 连山呢，连山在哪里！你老婆要没了啊！！ 连山竟是我自己？！ 没有察觉到李清歌内心的复杂，老妇牵起李清歌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您和姬麟之间的事，我一直看在眼里，也对你很是满意。” “我真心地希望姬麟能嫁给您。” 四周的人们忽然围了过来，但是他们并不是来看热闹的。 她们都是轩辕部落与神农部落的子民，依靠着姬麟与连山的带领前进。 “姬麟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是您，所以您看……” “您什么时候上来提亲，彩礼的话，只要一些肉干与皮草就行了。” 围在四周的人有了骚动，他们露出了希冀的眼神，他们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大喊些什么……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唔。” 收回了敲在丹朱头上的拳头，看着不知何时摸到他身边来的女孩，李清歌的神情有些无奈。 “别瞎起哄啊！” 捂着脑袋，矮矮的丹朱微微仰起头看着李清歌，嘟着嘴说道。 “这不是看气氛不错嘛。” 看着丹朱俏皮的表情，李清歌微微愣住了。 丹朱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对…… 虽然真正认识了不到一天，但是刚刚丹朱的表情，动作，与自己的氛围，就好像认识了很久，很熟悉一样。 就因为如此，自己下意识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做出了这个有些亲昵的动作。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见李清歌似乎发呆了，丹朱歪了歪头，疑惑得说道。 “没什么……” 收回了目光，丹朱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 不过李清歌还是暗暗留了个心眼，心想不能对女孩子太过随意了，又不是琪亚娜她们。 虽说丹朱起了一次哄，但是没有人和她一起。 四周的人在看见丹朱之时就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的面容。 “你还没有给姬麟的母亲回应呢，连山。” 苍玄从一侧走了出来，带着一大群的孩子。 这些孩子有的很快地走到了自己父母的身旁，有的走到了空白之地，与大人一起，低下了头。 与李清歌相同，到了山下，苍玄与丹朱也不是闲着的，她们一个教孩童识字，一个教大人们制器，传播着文明的曙光。 虽然苍玄的语气清冷，但李清歌还是听出了其中浓浓的调侃意味。 不过，她来的正好，李清歌有很多问题想问清。 比如说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的知识，比如说自己的身份…… “苍……” “妖——兽——来——了——！！！” “大家快跑！！！” 围在四周的人们忽然骚乱了起来，他们再也顾不得崇敬与畏惧，抬起了头。 有拿着石矛的男人从一旁冲出，他们一边挥手，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面色焦急地大喊着。 “快！妇女和孩子先跑，有武器的男人都和我出来！！” 人群之中冲出了一堆男人，他们空着手朝着四面八方跑出去，又很快拿着武器跑了回来。 他们围在了妇女与儿童的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剩下的人不安地抬起头，看着苍玄与丹朱。 “不用管我们，你们先逃离吧。” 苍玄的话语仿佛一道敕令，人们低下头，向她行了一礼，很快就散去了。 没有战斗力的妇女与儿童走在最前面，老人走在了最后面，他们被男人守卫着，急匆匆地离去了。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老人要在最后面？” 苍玄走到了清歌身旁，见他盯着逃生的人群，开口问道。 “是很好奇。”李清歌点了点头，紫色的眼眸微微闪烁，“但是我有些明白了。” “嗷——！！” 周围的树丛开始抖动，一声动物的吼叫响彻了天空，再来是更多的吼声，与树木折断的声音。 一只似狼的生物从树丛中冒出，从后方飞扑向一个目露警惕的男性。 李清歌眼神一凝，准备冲出去，却被一只粗糙的手拉住了。 那个男性察觉到了动静，他飞快地转身，蹲下身体，将石矛对准了那只生物的肚子，朝上用力捅了上去。 锋锐的石矛与柔软的肚子，本该是后者被贯穿。 但是，随着断裂的声音响起，石矛破碎，男人被扑倒在地。 似狼的生物张开了巨嘴，腥臭的涎水与恶心的气味扑鼻而来，熏得男人睁不开眼。 一道璀璨的剑光袭来，划过似狼生物的身体，将其斩为两半。 “你快走！” “是！姬麟大人！” 腥臭的血液洒了男人一身，但是他没有任何不满。 对着手持黄金之剑的少女行了一礼，男人很快离开了此地。 不知不觉之间，许多的生物围了上来，围到了姬麟的身边。 它们的体型庞大，双目猩红，有着丛林动物的体征，但是周身却覆盖着白色的铠甲。 “嗷——” “吼——” “嘶——” 怪物嘶吼着，冲着中心的少女露出了贪婪的目光，而姬麟，只是抬起了手中的黄金之剑，神色无喜无悲。 第八十七章:我不会只是看着 来自古代最顶端的猎食者们在咆哮，它们奔跑，它们撕扯，它们联合，对抗着手持黄金之剑的少女。 黄金之剑在姬麟手中大开大合地挥舞着，她在这狭小之地挪移着，每一次，都会带起一蓬爆散而来的鲜血。 鲜血自黄金之剑下滑落，金色的剑身在阳光之下熠熠闪光，刺鼻的血腥味自地面扩散开来，却是让群兽更加的狂暴。 人类挥舞着铁器作为她的爪牙，而猛兽舍弃了智慧换来了更危险的东西。 鲜血自少女的脸颊划过，但这一次，并不是野兽的血液。 带着污秽的利爪割破了姬麟的脸颊，微微的痛楚令她皱起眉头，眼神冰冷地审视着数量似乎并未减少太多的群兽。 她的剑发更加的狂暴，掀起的剑光可以轻易地将兽的肢体斩下。 但是这并不能使它们失去战斗力，失去了利爪，它们还有利齿，失去利齿，它们还有庞大的身体。 它们比姬麟更加的狂暴，更加的疯狂，即便是身体被拦腰斩断，也要扭动着半身，张开巨口。 李清歌握紧了拳头，紫色的眼眸中带着不解。 “连山大人，你快跑吧，先不要管阿麟了。” 老妇用自己那粗糙干裂的手抓着李清歌，想要拉走他，眼神中有着焦急与担忧。 李清歌不明白，为什么老妇要让自己跑，要丢下自己的女儿。 他的目光看着与群兽战斗的姬麟，看着她斩杀一头又一头的野兽，也看着她一点点的受伤。 有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些带着些许崩坏兽特征的野兽不应该属于这个时代，它们已经堪比李清歌在深海见到的那群鲨鱼了。 而且……姬麟似乎只是把轩辕剑当成了一把利器，属于神之键的威能，完全没有释放出来。 “连山大人，别看了，你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老妇扭过头去用力拉着李清歌的手，而后者被她一点点带动着。 她见李清歌一直看着姬麟，忍不住开口道。 “放心吧，你要相信阿麟，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为我们拦下妖兽的。” 一直以来？一个人？ 李清歌转头，看向了丹朱与苍玄，她们站在一起，静静地看着一切的发生，似乎没有出手的准备。 苍玄似乎察觉了他的视线，转过头，与李清歌对视着。 她对他摇了摇头，用一向平淡的语气说道。 “不要出手，这是属于姬麟的试炼……” “而且，这是连山的设定。” 姬麟的试炼？连山的…设定？ 苍玄的话令李清歌一头雾水，满是不解，不过在说了这两句只会，她就转过头去，似乎不想解释。 “走吧，连山大人……” “……” “嗷嗷嗷——！” 一声震天的兽吼响起，李清歌寻声看去，看见的是姬麟双手握住轩辕剑，斩下了一头体型庞大的野兽的头颅。 她微微低头，喘息着。 似乎是因为角度问题，在姬麟抬起头，抹去脸颊上的鲜血的时候，她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 那仅仅是一瞬间的交汇，但是李清歌觉得，那眼神是那么的熟悉。 “走吧……走吧……” 沙沙树丛晃动的声音响起，老妇拨开枝叶，带着李清歌，从这里离去了。 脚踏在柔软的泥土之上，李清歌护着老妇，在树丛之间穿梭。 已经不在听见兽吼了，树林里意外的安静。 但越是安静，李清歌的心越是静不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有些莫名地在意姬麟的事情了。 明明姬麟的母亲已经说了，明明苍玄也是提醒了，但她就是放不下心来。 但这些情绪却又不是自然而然的，就像是被人影响了一样。 但是又有谁可以影响他呢？ “连山大人…连山大人…” “啊，怎么了？” “你的衣衬里……” 顺着老妇的目光看去，李清歌发现自己的胸口，竟然在散发着红色的光。 他连忙把手伸进了衣衫里，顺着红光摸去。 “这是……？” 看着手中有些熟悉地红色圆珠，李清歌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分割线…… “没完没了了…” 腥臭的巨口近在眼前，恶心的涎水顺着重力滴落地面，野狼张开了嘴巴，向着姬麟的脖颈咬去。 黄金之剑横在了面前，锐利的剑锋闪烁着冰冷的锋芒。 利齿与剑锋相互碰撞，结果不言而喻。 姬麟握紧了剑柄，双手发力，横在面前的轩辕剑竖起，带着半截长长的嘴与散落的鲜血。 但是还不够……野狼还没有死去。 它像是没有感受到痛苦，淋漓地流着鲜血，用头部向姬麟的肚子撞过去。 嗤—— 剑尖调转，用力刺下，锋利的剑尖与剑身贯穿了野狼的头骨，扎入了地面。 “死吧——” 扎好的头发散落开来，挡着姬麟的侧脸，她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狰狞。 狠狠地碾着野狼的脑浆，嗜血的感觉令姬麟兴奋起来。 视线在一瞬间恍惚了，姬麟像是反应了到了什么，将插入地面的轩辕剑拔了出来。 她退后了几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没人看的清她的表情。 ‘果然，我不是……’ “姬麟！” 苍玄与丹朱的爆喝令姬麟清醒了过来，但是晚了一步。 漆黑的阴影笼罩了她，体型高达3米的野熊挥动了利爪，向她拍来，巨爪猎猎生风。 姬麟只来得及将轩辕剑横过来，巨爪就拍在了轩辕剑上。 身体好像被一柄大锤击打了一下，姬麟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击飞，重重地砸在了一棵树上。 剧烈的苦痛令姬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她拄着剑，半跪而起。 阴影再度来袭，周边叙事待发的野兽伏下身子，速度快捷如风的奔袭着，朝着姬麟做出的攻击的姿态。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蚩尤……’ 姬麟低垂着眉，阴影笼罩了她的面部，她握着轩辕剑……空气逐渐开始干燥起来。 砰—— 阴影消散了，姬麟有些愣住了。 有一个人两手空空，却是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曾经站在她对面的那个身影。 “真是……笨蛋！” 收回了悄悄抬起的手，苍玄低声念叨了一句，但是那抬起的嘴角，丹朱看得是一清二楚。 第八十八章: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 星河流转，日落西沉，熟悉的时间，熟悉的地点，熟悉的人，不熟悉的……饭菜。 那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嗅着传入鼻尖的香味，苍玄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苍翠欲滴的蔬菜，酱香四溢的炒肉，还有味道醇香的蛋汤…… 多久了，这是多久了？这是多久没有看到的景色了啊！！ 张开红润的唇，将饭菜送入口中，咀嚼，认真仔细地咀嚼，然后……流下了眼泪。 啊~多么正常的味道，这种味蕾被满足地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上个世纪一样！ “有这么夸张吗？” 看着微笑着抹去眼角泪珠的苍玄，丹朱嘟着嘴，有些不服地说道。 自家姐姐的样子，着实是伤了她的心。 不就是气味香了一点，外表好看了一点吗？又不一定比她做的好吃。 丹朱动筷了，她盯着被她夹起的炒肉，认真的放进了嘴巴里。 然后…… “嗯~竟然真的比我做的好吃！” 满足地咬着筷尖，感受着那唇齿留香的味道，丹朱惬意地眯着眼。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事实摆在这里，这一次，是她输了呢。 咕咕~ 馋虫与饥饿感被一股脑勾了出来，看着桌上“花枝招展”的饭菜，苍玄与丹朱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拿起了饭碗，手中的筷子生风，埋首干饭…… 桌上一边人在疯狂地干饭，而另一边的人却是沉默着，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散着发，刚刚处理过伤口的姬麟埋着首，端着饭碗，不时夹着几粒米送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 油灯的光芒被她两侧的黑发所阻挡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哎呀，姬麟你别光吃饭啊……”丹朱从饭碗中抬起头来，看见姬麟这么“闷闷不乐”的，伸出筷子，夹了些许菜，放入了她的碗中。 “你今天战斗了这么久，要多补充些营养呢~” “……谢谢。” 看着碗中鲜艳的色彩，姬麟小声地说了句感谢，夹起丹朱送入她碗中的菜，送入口中。 “唔~” 丰富的味道从姬麟的口腔中爆发，她抬起头来，金色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渴望。 这个味道，好熟悉，而且好好吃…… 伸出筷子，饭桌上的干饭人多出了一位！ 而饭桌上的最后一人，李清歌，悄悄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是不满意饭菜，毕竟，这些都是他做的。 他只是对自己的现状感到疑惑罢了……毕竟，这里再怎么像现代，也只是5000年前。 就算是他的确是会厨艺，但也处理不了这些从未见到过的食材。 只是，与触摸到药草时相同，在摸到这些食材的时候，处理方法，烹饪方法全部在脑海中冒出来了，就像自己曾经学过一样。 而且，部族里的人都将自己认成了另一个人，认成了那个历史上姬麟的丈夫——连山。 即便他矢口否认，他们似乎都没有听到一般，依然恭敬地喊自己“连山大人”。 这幅诡异的场景，让李清歌忍不住想到是不是连山的残魂缠上他了不成。 不过……他又是在哪里遇上了连山的残魂了呢？ 这般想着，思绪就突然被打破了，被一只洁白的碗打破了。 “嗯？怎么了？” 看着伸着洁白的手臂，将碗递到他面前的苍玄，李清歌不经有些疑惑。 “帮我再装一碗饭，你离的比较近。” “……” 的确，李清歌的后面放着的就是装着白米饭的木桶。 但是话这么说，老祖宗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喏。” 将满满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递给苍玄，李清歌这才发现，她那泛着油光的嘴角还沾了一粒米饭。 “苍玄，你的嘴角……” 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李清歌示意着苍玄。 后者反应了过来，接过李清歌递来的白米饭，脸色略带红晕，但还是面无表情地伸出红润的舌头，舔了一下嘴角，将唇边的米饭吃掉。 这就是所谓的反差萌吗？ 李清歌低着头，捣鼓着碗中的米饭，没有什么胃口。 “怎么，白天的战斗受了伤吗？” 看着李清歌碗中没有动多少的米饭，苍玄没有第一时间继续干饭，而是略带关心的问道。 姬麟悄悄地竖起耳朵，动手的速度慢了一点。 她是不相信区区几头连崩坏兽也算不上的野兽能让李清歌受伤。 不过……还是姑且听听吧。 “没有……” 李清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即便自己没有了武器，赤手空拳的他也是很能打的，毕竟算是师承赤鸢仙人。 寸劲开天了解一下·jpg “也是，不过你的拳法，有赤鸢的影子……她现在还是叫赤鸢吗？” “她现在的名字叫做符华。” 下意识地回应道，然后李清歌反应了过来。 苍玄会这么问，那就证明她其实是清醒了喽，莫非这个世界就是她的幻境？ 见李清歌投来了探寻的目光，苍玄不缓不急地从丹朱碗里夹出一块肉，放入了口中。（丹朱:我……(•́へ•́╬)） “不要过于急切，先吃饭。” “好吧……” “记得多吃点，毕竟……今天的夜会很漫长，不会让你睡的。” “……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啊！” ……404的分割线…… 夜深了，月亮也躲进了云层之中，寂静的拂云观内，一处紧闭的屋子内，传来了一男两女略带喘息的声音。 “是这里对吧……” “没错，是这里，快放进去吧~” “这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大小刚刚好，快放进去吧~” “那我放了……我放进来了……” “嗯~快一点。” 咔嚓—— 随着李清歌将最后一块零件放了进去，桌台之上的球形物体顿时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哦~” 张着嘴发出了兴奋的声音，李清歌看着悬浮起来的球体，还有其身边八卦样式的光纹，眼里充满乐自豪感。 这可是自己参与进去制造的高科技产品，哪个理工男可以拒绝。 虽然李清歌不是理工男，但他还是很兴奋，毕竟男人都喜欢有科技感的东西。 “终于，做好了……啊~” 伸了个懒腰，舒展着纤细的腰肢，苍玄的眼中慢慢的疲惫。 “啊~好困……” 丹朱打了个哈欠，眼角转过几滴泪珠，同样的疲惫。 “……你们困了的话就去休息好了。” 兴奋的劲头下来之后，李清歌看着两人困倦的样子，虽然有心想询问苍玄一些事情，但还是不怎么忍心。 “哈啊~丹朱你先回去吧。” “那姐姐你呢？” “我的话……”苍玄揉了揉眼睛，看了李清歌几眼，“替某个人解答一下疑惑，不然，有人会睡不安稳的。” “那好吧……”揉着眼睛，带上了桌子上刚刚制作完毕的苍玄之书，丹朱晃悠悠地走出了屋子，顺带关上了门。 “那姐姐，你们不要弄得太晚啊~” 等等，丹朱你这句话太有歧义了啊！ 不解释清楚书都要封了！ 丹朱一走，这件房间就只剩下了苍玄与李清歌孤男寡女两人。 放在别的片场的话，气氛就要变得粉红起来了。 但是，李清歌没有那个心思，而且，他与女孩子共处一室可不是第一次了，很有经验的。 “所以苍玄……” “想要弄清状况首先还是要让你弄清这个。” 李清歌的话还没有说完，苍玄就贴了过来，微微弯腰，娇小柔弱的身躯靠在了李清歌的身上。 不过幸好，并不是什么桃色的事件。 纤细的手指夹着一颗红色的珠子，苍玄直起身子，手掌在李清歌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你应该有猜测了吧。” “没错。” 李清歌点了点头，这个珠子是九幽赤鸢鸟雕像上的珠子。 而雕像的主人，是连山，是这个幻境没有出现过的人。 不，或许他早已出现了。 “如你所想，这颗魂钢珠子，寄宿着连山的残魂。” 第八十九章:幕后黑“兽” 圆润的红色珠子在油灯的照射下反射着微光，苍玄夹着它，将它放在了李清歌的手心上。 “连山的……残魂？” 虽然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但当苍玄明确的说出来的那一刻，李清歌还是有些梦幻的感觉。 这片九幽之地，到底隐藏了多少古代的英魂？ “所以说，我会被认成连山，就是因为这个珠子吗？” “没错。”苍玄点了点头，因为带着困意，所以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软糯的感觉，并不像往常一样清冷。 “我，丹朱，姬麟还有连山是一同被一股力量拉入这个世界的，那是一股很熟悉的力量……” “那是羽渡尘，但却不是赤鸢的羽渡尘……” “嗯，的确，那是黑姬麟，她使用的轩辕剑的力量，把我的朋友们拉入了幻境。” 李清歌语气微顿，想到了什么。 “只是没想到，你们也被拉入了幻境之中……” 符华对自己说过，被拉入幻境的不止在场的几个人，甚至有好几个意识被拉入了同一个幻境。 在这之前，李清华一直认为这指的是琪亚娜与空之律者。 “轩辕剑上有着赤鸢留下的羽渡尘的力量，而我们几个又是靠羽渡尘才能寄存在轩辕剑之中，所以受到了牵连，很正常。” 苍玄解释了一句，打了个哈欠。 她默默地将一只大腿收到椅子上，娇嫩的脸靠在膝盖上，压的扁扁的。 李清歌稍微收回了一点视线，苍玄短旗袍之下那白皙，若隐若现的大腿根格外地吸引着人的视线。 “黑姬麟，你是这么称呼她的吗？还挺合适的。” “你也知道她吗？” “知道，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可怜？！” 李清歌回忆起黑姬麟那嗜血病娇的笑容，不置可否。 “没错，可怜……毕竟，她只是蚩尤创造出来的，用来争夺轩辕剑的工具人而已。” 苍玄说着，蔚蓝色的眼睛有意识地瞟向了窗外。 昏黄的烛光倒映在木窗之上，光影摇晃。 “蚩尤是很特殊的崩坏兽，有着通过吞噬变强的能力，甚至通过这个能力诞生了意识……” 苍玄收回了视线，继续讲着，李清歌也是竖起耳朵默默地听着。 “在我们封印了蚩尤之后，原本想借着轩辕剑中羽渡尘的力量消灭它的意识，没想到被它反过来利用了……” “蚩尤吞噬了轩辕剑一部分力量，还有姬麟的一部分……灵魂，姑且先这么说吧……” 李清歌沉默着，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这一说法吗？ 虽然一直说着残魂残魂，但是说到底，没有人可以说清那些到底是什么…… “它的力量更强大了，甚至可以分离自己的一部分意识，加之糅杂了姬麟的的部分灵魂，创造出黑姬麟来。” “因为有着姬麟的部分灵魂，所以黑姬麟有着姬麟的一部分记忆，还有和她相似的本质，这让她可以操纵轩辕剑……” “等一下。”李清歌忽然打断了苍玄，蚩尤的这番操作，让他想到了一个人。 “这样子说来，黑姬麟与姬麟的关系岂不是……” “就像是克隆人一样对吧。”没有不满李清歌的打断，苍玄继续说道。 “只不过关系更加近一点，毕竟灵魂怎么说都要比血缘更加的亲密吧。” 李清歌沉默着，就在刚在，他想到了奥托，想到了他通过实验创造出的琪亚娜。 两者，有些相似。 “不过姬麟是姬麟，黑姬麟是黑姬麟，两者是不同的，蚩尤创造出黑姬麟，就是为了能够取得轩辕剑，突破封印。” “但黑姬麟既是崩坏兽，也是人类……” “属于崩坏兽的一部分，会让她下意识地想要毁灭文明，而人类的一部分，又会让她对这个世界有所依恋……” “不过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现在的黑姬麟，还是属于崩坏兽的一部分更多吧。” 苍玄的声音有些感慨，这个夜晚，她的表情与语气丰富了不少。 “……你，没有对黑姬麟的怨恨吗？” “没有……”苍玄摇了摇头，“毕竟我不是说了吗…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可惜，因为蚩尤的缘故，我们无法与她交流，只能与她对抗……” “是吗……我倒是与你不同。” “嗯？” “因为她伤害到了我的朋友们……而且，将你们拉入幻境，也是她所为的。” 气氛有些沉默了，李清歌与苍玄一时无言，只有油灯里油芯燃烧的声音作响。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这么简单了……” 半晌，苍玄幽幽地说道。 “这里是拂云观，是我们与赤鸢的住所，尽管是虚假的，但赤鸢是一开始就存在的……” 的确，李清歌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过赤鸢，见到过这个时代的符华。 “但是赤鸢突然就消失了。” “消失了？” “我一开始也有些疑惑，直到我在部落里遇上了崩坏兽，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崩坏兽。” “我对天算之道姑且还有点自信，于是我算了一卦，然后发现了隐藏起来的幕后黑手……” “——蚩尤！” “！” 想起来了，符华曾用自己的羽渡尘将黑姬麟关入了幻境之中。 那时的她说黑姬麟与蚩尤的意识相互纠缠，难以消灭，所以用幻境将它们的意识困住了。 现在，难道符华创造的幻境与黑姬麟的幻境融合了？ 蚩尤在这里，那么岂不是说，黑姬麟的意识也在这里？ 情况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蚩尤的意识很虚弱，它躲了起来，不过我还是能感受到它的那股贪婪……” 苍玄调整了一下姿势，放下了大腿，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它想要吞噬我们。” “我不知道它在想什么，但想必他一定是在养精蓄锐，很有可能会和以往一样，以绝对霸道的姿态吞噬大地，卷土重来……” “对了，你还记得白天我不让你出手吗？” 李清歌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遗忘。 对此，他还是抱有疑惑的。 “那是因为你一出手就会暴露自己外来之人的气息。” “那有什么关系吗？” “严格来说，还是有关系的……” “这个世界，由于具多个意识的关系，十分的牢固，按理说即便是赤鸢也无法轻易地进来。” “但是我进来了……” “没错，你进来了，但你似乎并不是靠羽渡尘，而是靠这颗魂钢与连山之间的联系进入了这个世界。” 苍玄指了指李清歌手中的珠子。 “对了，忘记说一件事。” “与我的丹朱不同，姬麟与连山已经是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没有他们的存在。” “但是你的到来，让世界承认了连山的这个身份，所以你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别人都会认为你是连山……” “但是这不是绝对的。” “白天的崩坏兽，其实是蚩尤的手笔，是它用来试探我们的……” “所以你一出手，你身上外来者的气息就会暴露出来，让蚩尤所知晓。” “我一开始不让你出手，就是想让隐藏一下你的信息，将你当做底牌的。” “……就这么相信我吗？” “相信！” “……” 斩钉截铁的回答，出乎了李清歌的意料。 “对于我这种理性的人来说，会相信你这种看上去并不算成熟的孩子，我自己也是难以置信。” 苍玄眯着眼睛，看着李清歌那张稚气未脱的脸。 很是神奇，她会下意识地亲近与信赖一个从未见过的男生。 而且不止是她，似乎她的妹妹也是同样的。 真是让人好奇啊，你究竟是谁呢，有着这样的魔力。 “我不后悔。” “？” “我并不后悔出手，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光看着就能解决的。” 李清歌盯着手中的珠子，手掌悄然地握紧。 虽然即便是他不出手，姬麟也不会有生命危机，但是光让他看着，看着别人拼上自己的性名，而没有作为。 他做不到。 “我收回之前的话……” 苍玄楞了一下，看着李清歌那双倒映着火光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紫色眼睛，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你并不是不成熟，而且不只是一个孩子……” 第⑨十章:不用再努力了也是可以的. 这是第二天的上午，天空很蓝，阳光明媚，洁白的云朵像水波缓缓的摇曳。 这片天空向着地面上的生灵展现着它的无限与包容。 拂云观的中央有着一处巨大的空地，燃尽油烛的石灯在四方矗立着。 这片空地据苍玄所说是赤鸢平常练武的地方，只是平常在这里的那个绯红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换之的是手持黄金之剑的少女。 李清歌坐在旁边的石台之上，托着腮，看着姬麟修炼着她的剑术。 这把大剑外型的支配之键并不是唯一的一把，但却是最为特殊，最为强大的一把。 它不仅蕴含着雷炎冰三种律者弱化的力量，而且还有着部分羽渡尘的力量，可以操纵意识。 5000年前，姬麟就是靠着轩辕剑的力量，封印了蚩尤。 不过，也仅仅是封印而已，甚至为此，苍玄她们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现在，蚩尤复苏了，它在这个世界潜伏着。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姬麟她，因为一些原因，尽管取得了轩辕剑的认可，但却无法发挥支配之键真正的力量。 而没有轩辕剑，姬麟也只是一个普通一点的战士而已…… 尽管5000年前的那场战斗有着苍玄与丹朱的协助，但主力，还是持有轩辕剑的姬麟。 如果没有李清歌在的话，即便苍玄与丹朱再牺牲自己一次，最多也只是重蹈5000年前的复仇罢了。 如果没有他在的话…… 剑光在姬麟周边闪烁，划出惊艳的弧度，李清歌怔怔地看着那些跳动的剑光，有些出神。 姬麟的剑法凌厉，大开大合，但却没有章法。 与其说是剑法，不如说是将自己战斗的经验融入了剑之中，流派野的狠。 这不能说是不好，只能说若干年后，要是姬麟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格，无疑可以自成一派。 不过，这也怪不了姬麟。 在这个时代，能够正经教她剑法，引她入门的唯一一人——赤鸢，已经消失了。 丹朱与苍玄严格来说算是文职，并不会舞刀弄棒。 姬麟能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有这种程度的剑术，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不过，这种剑术的风格，很熟悉。 滋…… “……大……！” 滋……滋…… “……大……哥……！” 滋滋滋…… “大哥！！” 耳边回响起滋滋的电流声，眼前的光景不断地闪烁破碎，李清歌惊诧地站了起来。 ‘是绯玉丸的声音！’ ‘在哪里？’ ‘在哪里！’ 他的目光环视着四周，世界在他的眼中旋转变换，他在寻找那个身影。 但是—— 青山，飞鸟，游云……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一切都没有变化。 是错觉吗？ 不，不可能！ 一切都可能发生错误，但在这种事情上，发生错误的概率是0%！ 自己绝不可能听错的！ “怎么了吗？”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姬麟的声音，她天生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孩。 李清歌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姬麟的眼睛，面色平静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 “这样啊……”将额前因汗水黏住的发丝拂去，姬麟的眼神莫名。 原本她是不打算关注这个一大早就坐在一旁盯着她练剑的男孩的。 只是他突然的站起，像疯了一样原地转着圈，又突然地停下来，莫名其妙的，很令人在意。 嗯……打扰到她练剑了。 “嗯，那我就……继续练剑去了。” “等一下。” 姬麟刚准备转身离去，李清歌就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怎么了？” “……轩辕剑。” “是要问我这个吗？”姬麟将手中的轩辕剑举高了一点，微微低下了头。 “抱歉，我还是没有激发出它真正的力量。” “我是想问，关于轩辕剑，还有蚩尤，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在我看来，蚩尤是危害神州大地的怪物，而轩辕剑，是可以守护神州的力量。” “不过，我还无法使用这股力量。” 姬麟重新抬起了头，面色平静。 “昨天晚上，苍玄与我聊了一聊……” 李清歌盯着姬麟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她说，她原本是想把我当做对付蚩尤的底牌的，只不过因为我提前出手，所以暴露了。” “抱歉……”姬麟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不关你的事，我想说的是……苍玄似乎对我抱有很大的期待与信任，那么你呢，姬麟？” 李清歌问出了一个比较失礼的问题。 姬麟沉默了，低着头，似乎在仔细地思考。 “我当然……也是……” 犹豫了很久，姬麟在开口，有些艰难地回答道。 “那么，你可以稍稍休息一会了……” 姬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见的，是李清歌露出的微笑。 “即便没有轩辕剑，没有那份力量，我们也不会输的。” “……你有战胜蚩尤的把握吗？” “没有。”李清歌摇了摇头，拳头悄然紧握，“但是我有绝不能输的理由。” 绯玉丸的呼唤，他确实听到了……还有人等着他回去呢。 “是吗，那你更应该期待，期待着我能唤醒轩辕剑，因为这样，与蚩尤的战斗就能有把握了。” 姬麟抬起轩辕剑，抚摸着黄金之剑剑身上的古朴纹路，漫不经心地说着。 讨厌，真是讨厌，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东西了。 美好的东西，美好的笑容，她最讨厌了。 “而且你也可以等着，等到苍玄与丹朱再一次牺牲自己，等着我再一次封印蚩尤，然后再跑出来……” “这样就可以轻松地杀死蚩尤了，你也不用再冒什么风险，主动去战斗。” “或许吧可以很轻松吧……但我决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你们已经牺牲过一次了，没有必要再牺牲了……” 李清歌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 “真正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们是赤鸢，也就是符华的友人。” “她的友人不多，每一个都是要珍惜的存在，况且你们寄宿在了我的圣痕之中，那便有了存活下去的机会……” “这份机会，不应当轻易地放弃。” “哼……”姬麟的面色平静，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我去练剑去了。” 似乎是哪句话让姬麟生气了，她似乎并不愿意继续与李清歌交谈了，转过身，就要离去。 “姬麟……”看着姬麟的背影，李清歌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 “如果有必要，可以向我求助。” “我不需要关心，特别是受连山影响的你的关心。” “这不是连山的关心，而是我——李清歌的意愿。” 姬麟迈开了步子停顿了一下，李清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就像是昨天一样，即便没有连山，我也同样不会袖手旁观。” “而且，我不是在和姬麟说，而是在和【你】说。” 姬麟愕然地转身，李清歌的身影站在阳光之下，紫色的眼睛满是认真。 “至少在这个世界，【你】的声音，我不会无视。” “……随便你。” 沉默了良久，姬麟再度转身，背着阳光，独自前行。 李清歌看着姬麟的身影逐渐消失。 她说要去练剑，但是整个人却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仰头，看着天空飘舞着的云朵，白白的，很可爱。 这个世界不该这么白，它应该是一道精致的灰。 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错与对，归根结底，只有立场的不同而已。 “世界，没有拒绝我……” 第九十一章:黑暗来袭 斗转星移，幽云浮幽，这个世界，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 太虚山下聚居的轩辕与神农部落，最近很不安生。 食物匮乏，病痛缠身，这是这个时代的常态，部落的众多人员，也在拼尽自己的全力挣扎着。 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怪物展现着自己的爪牙，撕破了他们脆弱的挣扎。 这已经是这段短短的时间以来的第三次了…… 被崩坏能所侵蚀的野兽总是突然地出现，如侵入羊群的野狼，肆意地咆哮。 即便有着族长的守护，仙人的庇佑，但难免，出现了牺牲…… “哈——寸劲·云岚！” 肌肉绷紧，流光在眼中肆意，凶猛的拳劲在那只相对渺小的拳头上爆发，轰击在虎型野兽的下巴之上。 劲风四溢，尖牙与尖牙碰撞，伴随着一声清晰的骨裂声，碎裂的牙齿与鲜血洒向天空。 即使已经没有了理智，剧烈的痛苦还是让野兽发出了不自觉的呜咽，上半身高高地仰起，露出空门。 就是现在！ 柔弱的弱点近在眼前，紫色的眼睛微凝，化拳为手刀，银色的流光缠绕之下，李清歌对着那没有甲胄防护的心脏之处挥下手掌。 弧光一闪而逝，野兽的动作僵滞了一瞬间，细密的血线将它分为了上下两部分，在片刻后离体，下半身重重地砸在地上，而上半身，飞至远处。 鲜血如雨点一般下着，但都无法触及李清歌的身体。 他的身边尸横遍野，彰显着他的功绩。 “真是暴力……” 一剑刺入了眼前野兽的心脏之处，手持黄金之剑的少女踩着它的身体，用力地搅着剑尖，直到身下的野兽失去生息。 姬麟抬头，看着李清歌两手空空的样子，撇了撇嘴，眼中闪过几分忌惮。 那道银色的流光，会让她想到不好的回忆。 真是的，怎么会有人拥有这么离谱的能力……或者说，这真的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吗？ 回忆起她在李清歌意识中品尝到的恐怖，姬麟又有几分不确定了。 消灭了最后一只野兽的李清歌不知道姬麟在暗暗地编排自己。 他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喘气，不断握拳又放开，放松着自己的拳头，顺道警戒着，以防还有漏网之鱼。 没有武器的话，还是太勉强了……李清歌的手部有一些发麻。 即便是符华本人，在与崩坏兽对抗之时，也会选择戴上腕甲。 这不光光是为了增加力量，更重要的还是保护，对自己双手的保护。 说起来，自从学会了符华的拳法，真正用到它的时候还是很少的。 毕竟相对而言，李清歌更习惯用刀，这也是一个先后的问题。 这样子一直用拳头战斗，也是除了在训练场以外很难得的体验了。 这一边，李清歌与姬麟与野兽战斗，保护者部落，而另一边，苍玄与丹朱也并没有只是看着。 苍玄的身影已经消失很久了，她拿着苍玄之书，在一个很大的范围走动着。 按照她的话来说，既然蚩尤选择在这个地方多次发动袭击，那么很可能，它也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这里离5000年后南海的所在地还有很大的距离，那片海，现在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湖，并不深也不宽广。 但是那里的崩坏能反应并不低……李清歌可以感应到。 苍玄深谙阵法之道，但阵法的本质，也不过是崩坏能的一种运用而已。 5000年前的苍玄并没有做足充分的准备，而现在，在四方走动的她精心地布置着，准备给蚩尤一个惊喜。 至于丹朱，她并没有什么该准备的，她只是跟在部落民众的身边，引导着他们的离去。 她深知蚩尤是多么的恐怖，它能造成多大的破坏，就算这个世界的他们只是虚假的，她也不愿意看着她们在天灾之下，再度的灭亡。 “去吧，离去吧，向着北方走，那里有平原，有河流，在那里，你们可以继续安稳地生活……” 丹朱垂着眼帘，轻声而温柔地说着，她的姿态圣洁而美好，如仙谪入凡间。 是了，在古老的传说之中，她是创造之神女娲，她虽然没有真正地创造人类，但她与她的姐姐一同，传播了文明，为神州大地留下的薪火。 “仙人……” 陆陆续续的，部落的人带上了工具与自己的家人，在崇敬地行礼之后，顺着丹朱指引的方向离去。 但有一名老妇驻足不前，欲言又止。 “安心离去吧，姬麟与连山，有着他们的使命。” 留下的老妇，是姬麟的母亲，她的目光不时地投向姬麟与李清歌，满脸的担忧。 “可是……” 老妇盯着姬麟的背影，但后者，一直没有转过身，只是背着她，拿着剑。 “离去吧，现在如此，也只是徒增悲伤而已。” 丹朱再度柔声地劝道，老妇看了几眼姬麟，又看了几眼李清歌，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老妇迈动了步伐，一步三回头，步履蹒跚。 她没走几步，又看向了姬麟的背影，但后者留给她的，依旧是那个没有温度的背影。 “唉。” 老妇离去了，部落里的人都走光了，丹朱盯着他们的身影，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去。 她知道，他们可能并没有太远的离去，但他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哎呀，我怎么突然变得多愁善感了啊。” 擦了擦有些酸涩地眼睛，丹朱拍了拍脸，收拾好了心情，迈步走到了姬麟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 “不和你母亲打个招呼？” 转眼之间，她就成一个谪仙，恢复成了原先的那个有些傲娇地娇俏少女。 姬麟低着脑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没有必要。” 丹朱看着不远处李清歌的身影，点了点头。 “也是，我也是觉得你不会喜欢，所以替你拦下了她。” “毕竟……你有些不擅长应付这种纯粹的好意呢。” “不过，这也是难得的体验呢，你说是吧……姬麟？” 姬麟下意识地握紧了轩辕剑，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丹朱的侧颜。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丹朱，话里有话。 “不是错觉哦。”丹朱柔软地身体后仰，伸了个懒腰，她看着有些阴沉下来的天空，眼中不自觉地闪过几分忧色。 “其实还是很明显的啦，毕竟我们是姬麟的朋友，她的习惯什么的，还是很清楚的。” 姬麟的脸色变换着，拿着轩辕剑的手，几欲抬起，又放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 说话的不是丹朱，而是从树丛中突然钻出来的苍玄，她的身旁，苍玄之书漂浮着。 “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苍玄慢慢地走到她们的身边，蔚蓝的眼睛古波不平。 “那为什么……” 没有揭穿我…… “那你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陪在我们的身边？” 苍玄没有回答姬麟，而是反问道。 “我……” 姬麟低下了头，嗫嚅着，丹朱与苍玄在等着她的回答，她也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但是，她给不出这个回答…… 是啊，为什么呢？ “如果从一开始，你就把我和丹朱解决了的话，这个世界就早就消失了吧？” “为什么不这么做呢，这是你的使命不是吗？” 丹朱没有给姬麟太多犹豫的机会她带着丹朱，逼近一步，让姬麟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姬麟的眼神乱瞟，下意识地看向了李清歌的那边。 苍玄这边的动作，李清歌早已发现了，不过他没有凑热闹的想法，所以，他选择了无视。 阴影笼罩了姬麟，明明是三个差不多个子的女生，但苍玄与丹朱的气势，仿佛居高临下一般。 姬麟的眼神系凶狠了起来，脸色也冰冷了下来，她退后几步，金色的眼睛转为红色。 她一挥轩辕剑，锐利的剑锋撕裂着空气。 “没错，我是有着消灭你们的想法，只是那个时候，我的力量还没有恢复，所以想要待在你们身边，等到力量恢复了，再解决你们。” “那么现在，你的力量恢复了吗？” “自然。” “那好，你现在可以来杀我了。” 苍玄的话令姬麟，不，黑姬麟愣住了。 但苍玄却张开了双手，将苍玄之书的运作停止，一副认人宰割的模样。 “你疯了？！” 黑姬麟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但是苍玄没有理会，她一动不动，蔚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黑姬麟。 慌乱，前所未有的慌乱在黑姬麟眼中蔓延。 她咬着牙，抬起了轩辕剑，剑尖抵着苍玄白皙的脖颈。 “你真的会死。” 黑姬麟沉声道。 但苍玄却是闭上了眼睛。 天空悄悄地暗了下来，轩辕剑被笼罩在阴影之下，往日可以握紧的大剑，现在，却无声地颤抖起来。 黑姬麟下意识地看向丹朱，但后者，似乎丝毫不在意，不在意她的姐姐这主动找死一般的动作。 时间似乎在此停止了，只留下阴影，不断地移动。 而这时，苍玄动了，她向前走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轩辕剑的剑尖触碰到了那仿佛一折就可以折断地纤细脖颈之中，猩红的鲜血，冒了出来。 瞳孔猛地一缩，黑姬麟退后了一步，挥动了轩辕剑。 剑风割断了苍玄的一抹黑发，剑光在地面留下了长长的痕迹。 仅仅是简单的挥剑，黑姬麟就好像大战了一场一般，低着头，不断地喘息着。 “不要……逼我。” 苍玄睁开了眼，指尖摸了摸脖子，抹去了血滴，露出了一个微笑。 果然，对付一些不坦率的人，还是要下一些猛料的。 “姬麟，不……黑姬麟，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可以运用轩辕剑的力量的吧。” 黑姬麟没有回应，她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李清歌抬起头，望着天，乌云悄然地汇聚了。 总感觉，有不祥的预感了。 第九十二章:一起生活吧. 评判一个人是否是一个存在的标准是什么呢？ 是外貌？是血脉？是记忆？还是……灵魂？ 黑姬麟不知道，因为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一点。 她就是姬麟，轩辕部落的族长，人族的领袖，因封印蚩尤渡过了数千年的黑暗。 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那个男生的到来，他毫不留情将自己存在的意义全部否定。 恼怒，仇恨，埋怨…… 她想反驳，但发现，她根本无力反驳。 她只能被吞噬，被那只姬麟拼尽生命封印的怪物所一点点的吞噬。 黑暗，无边的黑暗再次笼罩了她，它一点点地将她拖入了无边的深渊。 那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弱小，多么的恐惧。 她想要的不是复仇，而是能逃离黑暗…… 即便她自己无法独自一人，她也期望着，有一只手，能够抓住她。 但是没有……理所应当的，自己只是虚假，拥有虚假的记忆，虚假的信念，虚假的人格。 黑姬麟逐渐在黑暗中沉沦，她似乎是做了个梦，梦到了姬麟，真正的姬麟。 她本以为姬麟会厌恶她，仇恨她，但是没有，她只是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姬麟拥抱了她……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与黑暗与冰冷不同，那是很令人着迷的东西……那是仅存于虚假记忆之中的温暖。 然后，梦醒了。 “姬麟，你醒了？” “醒了就好。” 映入眼帘的……是苍玄与丹朱？ 为什么在这里？还有，我没有死吗？ 黑姬麟楞楞的，因为她发现，苍玄与丹朱似乎是将她当成了姬麟。 “不，我不是……” 下意识地反驳，但是，看见她们脸上的关心与惊喜，她鬼使神差地承认了下来，承认了她是姬麟。 她看见了镜中的自己，那双金色的眼睛是那么温柔。 这个世界……是梦吗？ 感受着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苍玄与丹朱对自己的照顾与温柔。 那是多么的梦幻……让人沉沦。 但是，不知不觉间，她嫉妒了，对真正的姬麟感到了嫉妒。 因为，这么温柔与照顾，全部是姬麟的，而不是她的。 她只是一个可悲的小偷，偷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是……可以的吧，只要自己不承认，就可以一直这么下去了？ “果然……是不行的吧！” 黑姬麟突然抬起了头，那张秀丽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她……哭了吗？ 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李清歌悄悄转移了视线……现在，不是他该出现的时候呢。 “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这个世界……我都不是姬麟……” “无论是你们的关心与照料，还是那个家伙的承诺，都是姬麟的，而不是我的！” “你……似乎对自己是否是姬麟很在意。” 沉默了一会，苍玄盯着黑姬麟的眼睛，问道。 “那不是当然的吗！”黑姬麟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她的情绪开始有一点失控。 “我很羡慕，很嫉妒姬麟啊，嫉妒她有着你们，有你们包围着她！” “就算是陷入黑暗与孤独，她也有着美好的记忆，而不像我，即便是虚假的记忆，也都是无边的绝望！” “我一直不肯使用轩辕剑的力量，那是因为，我知道，轩辕剑就是一切的开始。” “我天真地以为，只有轩辕剑的力量不觉醒，蚩尤就不会出现，你们就不会牺牲，这样子的日子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出来呢？” “就这样，心照不宣不就可以了吗？” “这样，我就可以悄悄地死去，以姬麟的身份！！” 晶莹的泪滴浸湿了大地，黑姬麟咆哮着，话语却是那么的温柔。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苍玄上前一步，她抬起手，想要抹去黑姬麟的泪水，但后者，却是一挥手，打掉了她的手。 苍玄没有再坚持，她只是用温柔的目光看着黑姬麟。 “但是，如果你以姬麟的身份死去了，那你了，与姬麟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另一个……黑姬麟？” “不用管我的……” “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苍玄摇了摇头，“那天晚上，我与李清歌交谈的时候，有一人在外面偷听着，就是你吧。” “……嗯。” “那么你也听到了吧，我不曾对你产生过怨恨。” “我不需要因为怜悯产生的同情！” 是的，苍玄曾经说过，黑姬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理所当然的，黑姬麟认为苍玄是在怜悯他。 “并非同情。”再度摇了摇头，苍玄轻声说道。 “或许那时你已经离去了，所以并未听到……” “李清歌向我询问了‘既然姬麟与连山状态已经很糟糕了，无法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现在这个姬麟呢？’。” ‘与你相似，姬麟是突然出现然后被我捡回来的。’ ‘这么说来……’ ‘就是你想的那个……你靠着寄宿着连山残魂的魂钢进入这个世界，而她则是吸引着姬麟的残魂依附在身上。’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人比她们之间的联系更近了。’ “那天晚上之后，李清歌也知晓了你的身份。” 所以……他才会突然和我说了奇怪的话吗？ 黑姬麟不语，而苍玄继续说道。 “我说过的吧，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 “的确，一开始，我是抱着同情的心情对待你的。” “但是，是你，亲自改变了我的想法。” 黑姬麟的眼眶微红，她空着的手悄然握紧，静静听着苍玄的声音。 “即便你拼命地想要伪装出姬麟的温柔，但你骨子里真实的性格是改变不了的。” “我看着你面对着部族里的族民露出了烦闷的表情，却细心地照顾病患，保护着他们……” “我看着你明明并不擅长剑法，却认真的练习着，在月光之下挥剑……” “我看着你明明困倦，却仍然陪伴着我，与我一同面对黑夜……” “还有我！”丹朱突然跳了出来，说道，“你明明不喜欢我做的饭，但还是为了不伤我的心，还是艰难地吃掉了……” 说到这，丹朱忍不住挠了挠脸颊，红色的眼睛飘忽，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也知道我做饭不好吃啦，但也没什么办法……总之，我很高兴哦！” 丹朱的话让有些沉重地气氛轻松了一些。 黑姬麟有些呆呆着，看着苍玄露出了一抹微笑。 “看吧，仅仅是短短的几日，你就在我的心中留下了这么多的印象……” “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相反，我很喜欢你，是做为朋友的喜欢。” “能和我继续做朋友吗？黑姬麟？” 说着，苍玄伸出了手，白嫩的小手，放在了黑姬麟的面前。 “还有我哦，我也想和你继续做朋友！” 丹朱将自己了手叠了上去，笑着说道。 黑姬麟有些愣住了，她抓住了自己心脏之处的衣服，感受着悄然加快的心跳。 蓝色与红色的眼眸盯着她，那里，是满满的信任与期待。 “我真的……可以吗？” 黑姬麟小声地问道，她在问自己，也在问着其他人。 天空阴沉了下来，苍玄与丹朱伸出的手逐渐被阴影笼罩，但黑姬麟觉得，她们在熠熠生光。 “当然。” “可能，你的记忆是虚假的，但是这几日的相处，这独一无二的记忆，绝不是虚假的。这是不属于姬麟，而是属于黑姬麟的证明。” “难道不是吗？” 苍玄这么说着，突然看向了李清歌。 “别傻站着了，你也过来。” “唉，也有我吗？” 虽然感到有些惊讶，但苍玄与丹朱目光都看了过来，这让李清歌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他一直都在偷听，虽然不是故意的。 “当然，毕竟以后都是要一起生活的。” 如果能战胜蚩尤的话，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无论是她，还是丹朱，亦或是其他人，都要依附于李清歌，说是一起生活也不为过。 “好吧……” 李清歌慢慢走向了苍玄，黑姬麟的手，也缓缓地伸了出来。 近了，很近了，只要一点点的距离，三只手，就能交叠在一起…… 黑姬麟的眼中有了亮光。 但是……一道裂缝悄无声息地横在了他们的面前。 李清歌的脸色突然变了，有一道很恐怖的气息，快速地接近着。 东方？西方？上空？不！都不是，那是来自地下的气息。 “小心！！！” 轰—— 那仅仅是一瞬时的时间，地动山摇，开始塌陷，无数断层错位开来，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树木，岩石，截然而断。 李清歌与丹朱她们的下方，承载着他们的大地，突然的消失了。 半径数近百米的漆黑深渊浮现，庞大的吸力，吞噬着一切。 四人手顺着重力向着深渊跌去，那只即将触碰在一起的手，也被拉开了。 “苍玄，丹朱！” 银白的光芒闪烁，李清歌的身影在半空中消失，再度出现时，是在苍玄与丹朱的身边。 一左一右抱着两位少女，李清歌再度发动了空间移动，将她们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脚踏实地的感觉令人安心，将两人放下，没有什么言语，李清歌的身再度消失了。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拍了拍丹朱的手，苍玄看着突然出现的深渊，表情稍稍地沉了下去。 “蚩尤……” ……只差一点点，只要自己在靠近一点点，就可以触及到她们的手了。 看着黑暗密布的天空，黑姬麟背对着深渊，伸出了手。 巨大的引力，就好像无形的手抓住了她，将她拖入深渊，送到她该回去的地方。 是啊，太美好了，与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太过美好了。 美好到，她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自己不是姬麟，是黑姬麟，更是一只崩坏兽。 如果身为人类的黑姬麟可以获得幸福的话，那么，身为崩坏兽的黑姬麟，无论如何都只能与黑暗为伴吧！ 是这样的吧…… 所以，她的命运，来接她了。 黑姬麟闭上了眼睛，任凭重力抓着自己，伸出的手慢慢放下……晶莹的泪珠再度坠下。 啪—— 那只手被突然地抓紧了，手心传来的温度，是那么的炽热。 黑姬麟睁开了眼睛，看着那道随她一起坠落的身影的面庞。 “不要，闭上眼……黑姬麟！！” 第九十三章:黑姬麟!你给我等着——! 耳边是暴风呼啸的声音，重力与吸力汇成的漩涡将大地的一切都吞噬下去，那深部见底的漆黑是那么的熟悉。 蚩尤，它如游蛇一般潜入了大地，顺势而发，化作了无形的黑洞。 黑姬麟没有想到，她伸出的手被握住了，被那个意想不到的人抓住了。 她伤害过他，伤害过他的友人，尽管对方他早已报复了回来，但她从来没有奢求过原谅。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副表情，李清歌见过，不止一次的见过了。 当黑姬麟被蚩尤吞噬化作崩坏兽之时，当他被崩坏兽扑倒而僵持之时，当她被野兽包围孤身一人之时…… 那是下意识的绝望，却又不自觉地期盼期望的眼神。 很讽刺吧，明明是相互搏杀的敌人，却又把希望放在了对方的身上。 狂风压迫着身体，李清歌咬着牙，代表空间之力的银光闪烁，但是下一刻，滞留在另一处的两人被一股巨力所拉动，再次前往了深渊。 “怎么回事！？” 虚幻却又彰显着强烈存在感的黑雾自蚩尤的巨口之内涌出，它紧紧地缠绕在黑姬麟的身上，链接着不知道有多深的深渊。 空间再次发生移动，但再一次地，两人被拉了过去。 强烈的拉扯力令李清歌的身体感到了不适，他将空闲的手化为手刀，将空间之力附着，然后挥动。 银白的光华一闪而逝，虚幻的黑雾被斩裂，但是没待李清歌放松，黑雾再次凝结，更多的黑雾如鞭子一般缠了上来。 “没用的，这是蚩尤与我之间的连接……” 黑姬麟轻声地说着，话语随风暴飘去。 但是李清歌听到了。 他咬着牙，一言不发。 “没有羽渡尘，是无法斩断的。” 在一瞬间，暴风消散了，空间化为了避障，为两人阻挡了风暴。 李清歌抓住黑姬麟的手，一点点地将她拉近自己。 但是那黑雾却好像无形的手臂，穿过了避障，将黑姬麟再一次地拉远。 视线越来越漆黑，四周的声音越来越渺小，他们正逐渐往蚩尤的体内坠落。 黑姬麟背对着深渊，一只手，将轩辕剑抱在怀中，紧紧的。 她的眼眸鲜红，却是蕴含着柔光，那张与姬麟一模一样的脸庞，以往那么疯狂的她，却是露出了一个恬静的微笑。 她注视着面前那张脸庞，盯着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眸，看到了很多。 那眼底金色的流光就像是无形的薪火，静静地燃烧，无意识地给予人温暖。 没想到，身为敌人的自己也能看到他露出这种眼神。 还真是不赖的感觉。 轻笑了一声，黑姬麟的嘴唇微动，温柔的声音回荡。 “谢谢……还有，再见……” 手中紧握的手悄悄放松了，李清歌下意识地睁大双眼，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吼————！！” 一声巨响如钟声在耳边敲起，声波化作天灾，将下落的巨石碾碎，将空间屏障击碎。 李清歌的身体一僵，黑雾突然席卷而上，逐渐笼罩了黑姬麟的全身。 更加庞大的拉力自另一边传来，那双交叠在一起的手，被巨力所分开。 “黑姬麟！” 李清歌有些愤怒地声音响起，他看着被拉着，与他分开距离的黑姬麟，发动了能力。 他出现在黑姬麟的身旁，伸出了手。 但是，黑姬麟的手却是放下了，就像她主动松开李清歌的手一样。 她的身躯逐渐被黑雾笼罩，只留下面部，似乎还在微笑。 一抹金色在黑暗中爆射而出，向李清歌飞来。 他下意识地接过，黄金的大剑之上，古朴的纹路静静地流淌。 重力依旧紧紧地抓着李清歌，但黑姬麟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在黑暗中消失。 他看着黑姬麟的笑容在眼前消散，内心不断地被触动。 一直以来，就像他曾经对苍玄说过的一样，他对黑姬麟有着怨恨，因为她伤害过琪亚娜她们。 虽然做出过承诺，但是他不觉得，黑姬麟会向他寻求帮助。 但现在，黑姬麟悄然间做出了改变，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么现在，自己也要做出选择了！ 深吸一口气，空间屏障被撤销，狂风如刀割般击打在李清歌的脸上。 双手握住了轩辕剑的剑柄，浓郁的崩坏能自体内涌向神之键的内部，那其中最为狂暴的一种力量在风暴中静静汇聚。 蚩尤也或许感应到了什么，纠缠着黑姬麟的黑雾快速地向着李清歌席卷而来，穿过了他的身体。 视线恍惚，脑袋突然感觉被大锤所击打了一下，这是来自精神方面的攻击。 另一股力量自轩辕剑内涌出，属于羽渡尘的力量化作无形的屏障，将黑雾拦下。 紧紧是一瞬，两者之间的距离再度被拉开，黑暗彻底吞噬了黑姬麟。 “混蛋……” 更多的黑暗如气泡一般涌了上来，李清歌咬着牙，不再犹豫。 雷光爆裂，金色的耀眼光芒如烈日般驱散了周边的黑暗！ 李清歌怒吼着，呼唤着黑暗中的那个人！ 当黑暗弥漫了黑姬麟全身的时候，她，闭上了双眼。 手心残留的温度还那么清晰，清晰到足以让她做完一个美梦。 只是她还有些遗憾，因为她没有见到过真正的阳光。 真正的阳光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像这份温度一般温暖。 “黑——姬——麟——！！！” 黑姬麟惊愕地睁开眼睛，一轮太阳在眼前绽放。 轩辕剑被李清歌掷出，裹挟着无尽的雷电。 雷光化作轩辕剑的剑锋，那道流光划开了她四边的黑暗，如破开迷雾的一束光芒，来到了她的身边。 下意识地抓住那道流光，狂暴的雷电消散，没有伤到黑姬麟分毫。 银白的印记在剑身上消散，在黑暗中毫不起眼。 但是，黑姬麟却是注意到了。 她抱住轩辕剑，神之键的力量守护着她的主人，驱散了部分的黑雾。 透过黑雾，她可以看到，看到那个同样被黑雾所侵袭的人。 他们之间，隔着有形的避障。 她看到那个人，伸出了手，指着她，脸色的怒火是那么明显。 “黑姬麟！！” “你给我等着！！” “我会来找你的！！” “在此之前，你给我好好的——” “好好的——！！” 黑雾彻底将两人分开，黑姬麟再也看不到李清歌的面庞，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但她……确实好好记住了。 她会好好的……直到，李清歌找到她！ …… “混蛋！” 眼睁睁看着黑姬麟在眼前被抓走，李清歌的内心充满了怒火与不甘。 黑雾依旧在攻击着他的精神，张开的深渊也即将关闭。 李清歌将脚底的空间凝结，作为踏板，几次移动，逆着重力逃离。 就在最后一丝光亮即将消散之前，银芒闪烁，李清歌逃出了蚩尤的巨口，移动到了苍玄与丹朱的身侧。 “怎么样？！” “黑姬麟呢？” 苍玄与丹朱在看见李清歌的那一刻就凑了上来，但看见孤身一人的李清歌，聪慧的她们就已经明白了什么。 “……抱歉。” 捏着拳头，李清歌微微低下了脑袋。 “你没有必要抱歉……你呢，有没有受什么伤？” “没有，我很好。” 很好……才怪。 自空之律者一战，即便是在幻境世界之中，他所受的伤也没有完全好转。 虽然在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力量，都不能最开始的他所相比。 更何况，现在的他，还承受了几次蚩尤的精神攻击。 “不要逞强了……” 苍玄很明显得是看出来了，但是她话没有说完，脚下的大地就如同大地震一般忽然颤抖了起来。 天空被崩坏能所浸染成紫色，那股强烈的崩坏能反应，即便李清歌不说，苍玄与丹朱也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 “快，我们先离开这。” 不小心倒在李清歌怀中的苍玄抬起了头，但现在却是顾不上害羞了。 “去那个山崖。” 点了点头，拉着苍玄与丹朱的手，李清歌不断地使用着空间移动，将三人带到苍玄所说的地方。 紫白二色的巨兽从地面钻出，逸散而出的崩坏能将周边的野兽侵蚀成了没有理智的崩坏兽。 灰石与水滴砸落地面，那不远处小小的湖泊被蚩尤所联通，地下的水源不断地涌出，化作了一个大湖。 但说是大湖，却也仅仅能漫过蚩尤的脚部。 “吼——！！” 蚩尤伫立在大地之上，高耸的群山在它面前也只不过是玩具。 它迈动了脚步，大地发出了悲鸣。 “果然是蚩尤……” 将苍玄与丹朱放下，站在山崖之上，苍玄向前一步，注视着体型庞大的蚩尤，身边的苍玄之书分解开来，化作八卦的图样。 “数日的准备就是为了此刻……” “这次，不会再让你危害神州大地了！” 五行八卦的图样自蚩尤周身的大地亮起，将被崩坏能渲染的紫色驱散开来。 图样升至半空，相互连结，不消片刻，就变得比蚩尤的体型更为庞大。 “镇！” 图阵压下，流转，异样感自空气弥漫开来，蚩尤前行的脚步一顿，与身体相比并不算长的四肢组建弯曲，支撑不住身体，轰然倒下。 “吼——！” 重力在苍玄布下的大阵之下改变，蚩尤的身体被重重地压入地面，压死了不知道多少变异的野兽。 看着暂时无法动弹的蚩尤，苍玄松了口气。 她转过身，看着丹朱与李清歌。 “走吧，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彻底将蚩尤消灭。” “这是最后的战斗了。” 第九十四章:绝不可能如此轻松. “蚩尤体内的崩坏能还真是多啊！” 行走在昏暗的通道之内，依靠着壁上不知名的水晶散发出的微弱光亮，丹朱不由发出了感叹。 对于并非融合战士的丹朱与苍玄来说，此地的崩坏能，已经让两者的身体感到不适了。 与两者同行的李清歌并没有说话，只是内心有些复杂。 方才千方百计地想要逃离蚩尤的吞噬，现在却又是转眼之间主动进入了它的体内…… 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 蚩尤的身体太过庞大，表皮太过厚实，如果没有休伯利安主炮级别的活力，即便是伤到了它，也不足以伤筋动骨。 只能走以前的老路，从它的体内来击破它。 一只利箭裹挟着急促的破风声向着三人射来，借着着黑暗隐藏着轨迹。 但是并不需要刻意地阻挡，一只赤红的小蛇从丹朱的衣袖之中爬出，身型突兀地变大，修长的身躯环绕起三人，以身为盾，拦下这只箭。 金铁相撞的轻鸣声响起，赤红巨蛇发出了无声的嘶吼，蛇瞳在黑暗中竖立而起。 它瞄准了一个方向，身体如箭般窜了出去，带起了不小的动静。 躲藏于暗处偷袭的死士察觉到了动静，高高地跃起，漆黑的箭再度搭在弓上。 但是还没等她拉弓，巨蛇就已经高高仰起了前半身，张开了口腔，一口将其咬住，不断地摇头撕扯着。 不多时，随着一抔黑灰洒下，确认了死士已经被击杀，巨蛇便调转了身体的方向，碾动着地面，昂着脑袋，身躯再度变小，爬回了她主人的手上。 小蛇缠绕着丹朱的手臂，很亲密地用吻碰了碰丹朱的脸颊，吐着信子。 “真乖，真乖。” 虽然并非融合战士，但作为前文明选中，辅佐赤鸢执行“火种计划”的苍玄与丹朱，并非只是简单的科研人员，同时也是战士。 虽然本体没有什么离谱的战斗力，但凭借一些科技造物，一般的崩坏兽也无法奈何的了她们。 李清歌默默观察着这条小蛇，似乎是他的视线太过明显，小蛇将身体转了过来，蛇瞳盯着他，吐了吐信子。 “唉，你对它很好奇吗？” 丹朱也注意到了李清歌的视线，见他似乎有点兴趣的样子，便开口解释了起来。 “它的名字是小朱，虽然看上去只是一条普通的蛇，但是其实算是半科技造物。” “与一般的蛇不同，它的寿命很长，而且不靠普通的食物也可以存活，还可以变大，有很强的战斗力。” “这是我自前文明就在一起的伙伴，姐姐也有一条哦，叫做小苍！” 一阵悉索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条与小朱一模一样，但颜色是白色的小蛇从苍玄的衣袖处爬到了肩头，昂着脑袋。 它们与普通的蛇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更加好看，也更加通人性，但是仔细观察，还是可以察觉到它们身上一些科技的既视感。 “可惜这个时代的科技还没发展起来，也没法给小苍与小朱补充能源。” 丹朱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 “你之前没见过它们是因为它们一直在沉睡，节省能量。” “如果科技发展起来，出现的就不止是蚩尤了。” 点了点小苍的脑袋，苍玄开口说道。 “崩坏与文明的发展程度有关，文明越是发展，崩坏越是强大。” “‘火种计划’的实施，虽然传播了知识，但超前的发展同时也引来了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崩坏。” “5000年前，是我们太过急切了。” “但我们不这么做，光凭赤鸢一人，以她的性子，应该会很头疼的吧。” “也是……” 想到了昔日的友人，苍玄的嘴角也是微微的勾起。 “好了，就在此处分离吧。” 站立在一处分岔，苍玄看着一路上并未有多么活跃的李清歌，嘴唇微张。 “如何，心情有好一些吗？” “……” 有些讶然，不过确实，李清歌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我会将黑姬麟带回来的。” 闻言，苍玄露出了一个微笑，她向前一步，微微仰头，伸出双手，替这个面露坚定的男孩理了理衣衫。 在以往，赤鸢出去战斗之时，她也会这么做，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心情有所不同。 “那就按我们商量好的，我与丹朱前去封印蚩尤的崩坏能，你去破坏蚩尤的心脏。” “黑姬麟就拜托你了。” 说完，苍玄退后一步，对着丹朱点了点头后，转身，投入了黑暗。 “那以后多多指教了哦。” 一旁的丹朱俏皮地冲着李清歌眨了眨眼，也是转身，向着另一处黑暗走去。 至此，三人分向了不同之处。 三人都没有想过失败后会怎么样，因为对于三人来说，没有失败这个选项可以选择。 “……该出发了。” 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加速的心跳，李清歌踏入了黑暗。 …… 一路上同行无阻，虽然有着黑暗的阻挡，但蚩尤心脏的崩坏能流动太过明显，如同火焰吸引着飞蛾一般，吸引着李清歌。 “有一些不对劲。” 虽然躲藏于黑暗之中的双刀死士并没有做出攻击的姿态，但认为她是要偷袭的李清歌先一步夺去了她的双刀，捅入了她的心脏之内。 手中的双刀化作黑灰，李清歌站在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地方。 现实之中，即便蚩尤是处于被封印的状态，其体内也有着数量众多的崩坏兽与死士。 而现在，不说是崩坏兽了，连特殊一点的死士李清歌都没有遇上，只有最为普通的双刀，弓箭与镰刀死士。 “算了……” 李清歌可不信蚩尤体内的防备只有这么一点，但现在，也不是可以驻足不前的情况。 现在，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随着李清歌不断地向蚩尤体内突进，感应之中，心脏之处也是越来越近。 来到一处泛着紫光的洞窟面前，声如闷雷的搏动声清晰可闻。 抱着警惕的心里走了进去，出现在李清歌面前的，是熟悉的紫色晶体。 “黑姬麟！” 水晶之中，浑身赤luo的黑姬麟蜷缩在一起，她环抱着轩辕剑，如同沉睡之中的人鱼公主。 李清歌有些焦急地冲到水晶的面前，但是任凭他怎么呼唤，水晶之中的黑姬麟都毫无反应。 银光浸染在李清歌的手掌之上，他并起手刀，向着水晶挥砍而去，一道长长的痕迹浮现，将水晶无声地斩为两半。 只是还不待李清歌高兴，被分为两半的水晶就粘连在了一起，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啧！另类的不死之身吗？” 在与黑姬麟作战之时，李清歌就体会到了这种能力的恶心之处。 只要存在崩坏能，蚩尤就能将自己的伤势恢复，而恰巧，蚩尤最不缺的就是崩坏能了。 砰——！ 就在李清歌试图用另一种方法唤醒李清歌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巨响。 一道由水晶构成的墙壁将进入洞窟的洞口封住，潜藏与此处的敌人也现出了身形。 几道能量光束交叉着带着激光独有的声音向着李清歌横扫而来。 身形闪烁，横扫而来的激光落空，将四周的几块岩石所割裂。 重新现身的李清歌站在蚩尤的水晶之上，看着向他发动攻击的两只崩坏兽，眼神冰冷。 自始至终，它们的存在就暴露在了他的感知之下。 环绕着刀刃，外形华丽，下位崩坏兽的极限，崩坏帝王与崩坏王后…… 李清歌的脑海里逐渐浮现了在圣芙蕾雅中学到的知识。 显而易见的，比起数量，蚩尤选择了质量。 但可惜，若是以往，这种级别的崩坏兽，即便李清歌也无法轻易的对付，何况是两只之多…… 但现在，即便没有神之键，他也有着世界上最为锋利的刀。 只要一击……即可。 看着切割着大气，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崩坏帝王与王后，金色的烈焰，在李清歌的眼中静静地燃烧。 …… “小苍（朱）！” 两处相似却又截然相反的地方，寒冰与烈焰自巨蛇的口中喷涌而出，似巨龙的吐息一般，洪流吞噬了席卷而上的死士与崩坏兽。 持续漫长的吐息之后，感受着降低（升高）了许多的温度，看着空旷的视野，不在同一个地方的这对姐妹却是同时松了一口气。 与上一次相比，蚩尤无疑有了些许的思考，懂得用不同的战术对抗不同的敌人。 用精英对抗李清歌，以杂兵消耗苍玄与丹朱。 可惜，它用错了对象。 而且，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但是，真的如此吗？ 让小苍（朱）守卫在身边，来到熟悉之处的苍玄（丹朱）开始布置封印之阵。 但随着封印之阵逐步地完成，封印水晶的逐渐亮起，苍玄却是皱起了眉头。 “崩坏能依旧在流动……没有封印？” 就在苍玄疑惑之时，一阵轰隆隆地声响却是突兀地响起。 巨石与灰土不断地砸下，小苍将苍玄环绕而起，护在身下。 苍玄抬头，看着不断向中间压下的四壁，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看样子，我们被蚩尤摆了一道呢……” 而另一边，丹朱也是遭遇了同样的困境。 第九十五章:希望之处,燃烧着怒火 高速旋转的利刃与高温的激光横扫而来，汇成蛛网一般密不透风的攻击，朝着李清歌袭来。 银光闪烁，李清歌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之中，穿梭闪过了密网。 而在李清歌的身影再度浮现之时，崩坏王后将围绕身躯的光束收缩，转瞬间向着四方切割而来。 高速切割的光束不断地扩散，锋利的边刃轻而易举地将四周的岩块一分为二，一瞬间，光束就即将切割在李清歌的身体之上。 抓住了在进行空间移动之后现身的瞬间，用360°无死角进行大范围的攻击。 这只崩坏王后，比起同类而言，更加的特殊。 但是……还是不够。 李清歌不仅有着世界上最锋利的剑刃，还有这最为坚固的盾。 万物的载体在李清歌手里发生变化，空间被凝固，化作无形的盾牌将光束阻挡在分寸之外。 圆环的光束缺失了一角，向着四周扩散的光束击打在四周的石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四道粉紫色的激光如同轨道炮一般自李清歌的头顶射下，足以击穿数米巨石的的激光也无法达到击中李清歌的事实，任凭它怎样的旋转扩散，也无法击穿防御。 李清歌自然不会遗忘崩坏帝王，当然，也不会放过。 就像是崩坏王后与帝王会抓住李清歌的破绽发动进攻一样，李清歌自然也会抓住时机进攻。 而发动了进攻，将攻击无效的光束收回的一瞬间，也是两只崩坏兽露出最大破绽的时机。 崩坏结晶早已暴露在感知之下，银光覆盖在手臂之上，身形闪烁，李清歌出现在崩坏王后的身后，抬手，手臂深深地捅入了崩坏兽的身体之内，抓住了那枚核心，然后，狠狠地一握。 如法炮制，片刻之后，崩坏帝王也布了崩坏王后的后尘，庞大的身躯没有了动力，化作紫灰，洒在大地之上。 李清歌摊开手掌，破碎的结晶如果破碎的紫色宝石，清脆的落入地面，然后静静的消散。 李清歌神色平静，伫立在蚩尤的心脏面前，伸出手掌触碰着水晶，微微闭上眼，仿佛这样，就可以感受到黑姬麟的心跳。 感知之中已经没有敌人了，他在等待，等待苍玄与丹朱的捷报，等待着将一切都终结的机会。 …… “真是……从一开始就被摆了一道啊。” 四周的景象已经大变，以往熟悉的地点却是充满了陌生的气息。 或许一开始，她们的行动就已经被蚩尤用羽渡尘的力量所干扰了。 紫水晶一般的粗长尖刺在不断往内部挤压的石壁上生长而出，苍玄尝试命令小苍进行破坏，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嘶嘶——！” 水晶刺入小苍巨大的身体之内，没有血液流出，但还保留的一些痛觉令巨蛇发出了似野兽灵蛇一般的嘶吼。 伤口开始发紫，异样的感觉在那里传来，白色巨蛇不适地扭动着身躯，摩擦着四周的墙壁。 “是蚩尤的崩坏能！” 看了一眼，苍玄就判断出了侵蚀着小苍的整体是什么，但是，无能为力。 苍玄之书被留在了外面，作为阵眼，维持着镇压蚩尤的大镇。 在没有充足的准备之下，苍玄平日里颇为自得的天算与阵法之道，也派不上用场。 可以说，现在的小苍，就是它最后的底牌了。 “抱歉了，小苍。” 白色巨蛇的肌肉紧绷而起，四面而来的挤压感令它浑身难受，但即便如此，它还是将自己的主人护在身躯之间，低下头颅，轻轻碰了碰苍玄的脸颊。 苍玄伸出白皙的手臂，抚摸着巨蛇有些冰凉地躯体，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与不舍。 真正的小苍与小朱，已经在5000年前的战斗之中被损毁了，现在的它们，也只不过是苍玄与丹朱的一个思念而已。 轰隆的巨响仍在响彻，被护在小苍身躯之下的苍玄，也感受到了一丝挤压之感。 但是苍玄并没有害怕，毕竟，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无非再死一次罢了。 只是这般的情况，更加的难以割舍。 苍玄轻轻闭上眼，再度睁开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小苍，来吧……” 巨蛇在苍玄面前伏下头颅，张开嘴巴，狭长的牙齿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苍玄伸出洁白的皓腕，在那锋利的牙尖处轻轻一划，细密的血线浮现，鲜红的血液流入巨蛇的体内。 作为半科技造物与前文明的战士，小苍与苍玄都被改造过，拥有同一种崩坏兽的基因。 如果能激活小苍体内的这一基因，那么，它的战斗力就会不逊于一般的融合战士，能够处理审判级崩坏兽以下的大部分危机。 但，那同时也是最终手段…… 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入，崩坏能在巨蛇的四周暴动着。 额上生出锐利的双角，体表浮现坚硬白甲般的鳞片，身躯变得更为庞大，结实的肌肉顶碎了刺入身体的水晶，白色的巨蛇向着崩坏兽发生了转变。 小苍游动着身子，庞大的身躯挤满了这处狭小，它浑身肌肉紧绷着，身躯顶着石壁，硬生生地将石壁的挤压所停了下来。 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失，苍玄的脸色也是苍白了起来，很快，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但是不够，还是不够，仅仅是维生是绝对不够的，小苍还可以变得更为强大。 苍玄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强打起精神来。 她要完成自己的使命，逃离这个地方，去找到蚩尤真正的命脉，然后去封印。 还有一个人孤军奋斗，正在等着她，为此，她愿意，再一次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小苍，将这里破坏……” 指令并未发出来，因为这处狭小之地，突兀地浮现出了光明。 那是温暖并不灼热的光芒，抚过苍玄的手腕，抚平了她的伤势。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苍玄伸手，接住了自天空坠落的一枚羽毛。 “赤鸢，你来了啊……” …… 接过如同天使羽毛一般洒下的羽渡尘，丹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再晚一点我就要献祭了啊。” …… 巨大的水晶之前，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在李清歌的身后浮现，伸出手臂，想要触碰他的身躯。 但是回应她的，只是惊艳在大气之中的斩击。 身影，看着自己波动的身躯，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它有着与黑姬麟一模一样的身躯与容颜，只是浑身赤luo，将那具美好的胴体暴露在空气之中。 “我……敌人……不是……” 良久，人影开口，身影嘶哑而断断续续，与它美丽的外貌没有半分的相配。 李清歌转过身，看着那具平日里能让她感到羞涩的身体，目光之中满是怒火。 身体下意识一颤，人影低下头来，不敢对视。 “我……不是……敌人……” 回应它的，是握紧的拳头。 那只拳头深深地埋下它的体内，但是它却如同感受不到一般，身躯如镜花水月一般消散，然后在不远处凝结。 “敌人……不是……” 第三次的话语，但是却让李清歌更叫的愤怒。 他凝视着那道身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把她还给我……蚩尤。” 蚩尤沉默着，良久，才逼出一句话来。 “否……她……我的一部分……” 或许是认为谈不妥了，还不待李清歌主动攻击，蚩尤就将身形散去，留下的话语回荡开来。 “生存……使命……您……不能阻挡……” 喀嚓—— 紫色的水晶裂开了，化作了液体一般的流状，四周的崩坏能都集中了起来，黑姬麟的身体浮在半空之中。 紫色的液体包裹着黑姬麟，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轩辕剑在怀中微微亮起，开辟出一个足以容纳黑姬麟身体的空间。 李清歌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液体不断地扭曲变形，最终，变化成为了一个小小的蚩尤。 它四肢伏地，昂起头颅，发出了一声咆哮。 “轩辕剑……阻碍……合一。” “是吗？” 李清歌轻轻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熔岩般的金色在眼中酝酿，怒火再也隐藏不住。 “我会将你——切成碎片！！” “吼——！！” 随着蚩尤的呼唤，漆黑的雾气浮现，化为手掌，自四面八方向着李清歌涌去。 无法防御的精神攻击如同细细的刀子一点点的在他的身上凌迟。 但李清歌却是无视了这些痛苦，他迈开步子，踩在坚实的地面，银光一点点地自指尖延伸向上。 “为何……无法……阻挡？” 因为现在的我，可是充满了怒火的啊！！！ 第九十六章:以此之剑—— 漆黑的雾霭在脚底下滚动，幻化而出的手掌宛如地狱死神的镰刀，勾魂引入冥界。 手掌向着那道前行的涌去，抓着他的脚腕，穿过了他的身体。 脑海中沸腾的意识宛如被定海神针所搅动的大湖，一阵阵的精神冲击带来的是难以言喻的痛苦。 但是，即便那是足以让人浑身颤抖，无力倒地的苦痛，却无法阻挡李清歌的脚步。 嗒—— 高大的身躯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明明面前的只是一个小小脆弱的身躯，蚩尤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站定了身子，蚩尤直立而起，上半身高高的扬起，粗大的前臂挤压着空气，重重地向着李清歌砸下。 那仿佛称锤一般的肢体，毫无疑问，可以将任何的生物体压成血沫。 李清歌停下脚步，抬头，阴影在他的瞳孔之中不断地放大。 他仰视着蚩尤，神情却仿佛高傲地俯视这它一般。 轻轻抬起手掌，空间凝实，蚩尤的前臂重重地轰击在屏障之之上，荡起巨大的风旋。 那一大一小的手掌相距不到分毫，而就是这分毫，现在却宛如天海之间。 漆黑的雾霭仍在不断地侵袭着李清歌的意识，却被他所无视。 手掌轻轻一推，凝实的空间化作利刃，如刀片一般旋转起来，一点点地沿着蚩尤的前臂向上切割着。 坚实的紫甲被切成细小的碎块，崩坏兽最为强大的防御在空间之刃面前宛若白纸。 “我说了，我会将你，切成碎片。” 李清歌神情冷漠，冰冷的语气宛如无情的帝王。 蚩尤没有言语，失去前臂的上半身倒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被粉碎的前臂如液体一般蠕动，开始增生，蚩尤没有感受到痛苦，也没有痛苦。 李清歌泛着银光的手掌轻松地刺入了蚩尤的体内，银芒爆发，无数的空间乱刃以此为中心飞射而出。 自内激射的利刃将蚩尤的身体切成了碎块，还没再生完成的身体稀里哗啦地散落了一地，只剩下包裹着黑姬麟的一块水晶完好无损。 但蚩尤并没有死亡，黑姬麟也并没有苏醒。 李清歌眼前的世界变得缓慢无比，意识被蚩尤所放慢。 仅仅是一瞬，思维已经加速的李清歌回到了正常的世界之中。 “你的能力，比起黑姬麟来说，差的远了。” 看着眼前已经再生完毕，恢复原样的蚩尤，李清歌嘲讽了一声。 “您……无用……我……不死……” 蚩尤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它尝试着吞噬体内的黑姬麟，以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 但是黑姬麟却是一直在抵抗，拒绝着它。 而且，轩辕剑也在帮助黑姬麟，让蚩尤在短时间内，无法达成自己的目的。 蚩尤不懂，为何黑姬麟要拒绝它，明明只是它分离出来的另一个意识。 不过很快，蚩尤放弃了思考，因为它，再次被斩为了碎片。 “不死？”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死的，就连世界本身也会有迈向消亡的一天。” 李清歌踩在蚩尤的身体碎片之上，凌驾于万事万物的高傲不自觉地在脸上浮现，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唯有时间，才是永恒！” ……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久到体力与精神力都快要被榨干，久到脸色泛上苍白，脑海之中被撕裂般的痛感。 李清歌刚想再一次地将蚩尤的身体破坏掉，但这一次，空间没有回应他。 紫色液体蠕动着，凝聚成为巨兽的模样。 “吼——” 蚩尤张开巨口，咆哮了一声，声波逼得李清歌退后一步。 终于结束了……看着李清歌有些虚弱地样子，蚩尤的心中不自觉地放松起来。 尽管没有痛觉，没有真实的体验，但一次次的凝聚身体，崩坏能的消耗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它并不怕死亡，但脑海之中天生的使命一直催促着它。 这是它还没有意识之时就刻在灵魂之中的使命，也是它存在于此的意义。 一切就是为了此刻。 崩坏能还有很多，先前的算计已经成功了，5000年前的那两道气息已经消失了，这场漫长的消耗战，终归是它胜利了。 “我……赢……” 声音一滞，水晶一般身体有了一瞬间的虚幻，自全身流动的崩坏能开始停滞，蚩尤体内庞大无比的崩坏能如泄水的堤坝一般飞快地消散了。 “怎么……可能……” 心中有了惊愕，蚩尤构建而出的身躯开始不稳定了起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 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李清歌抓住了蚩尤愣神的瞬间，冲到了它的身边，握紧了拳头，砸了下去。 紫色的水晶被砸穿，巨大的蛛网一般的裂缝以拳头为中心四散开来，黑姬麟的身躯，自水晶中破散而出，倒入了李清歌的怀中。 “不……” 蚩尤拉长的声音如报丧女妖一般凄厉，失去了崩坏能与黑姬麟的它，水晶身体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 漆黑的雾手抓来，李清歌抱着黑姬麟没有闪躲。 一枚羽毛自天而降，温暖的光芒照耀了整个洞窟。 它化作屏障，将黑雾隔绝，留下了明亮的空间。 “唔……” 意识自黑暗之中苏醒，温暖的怀抱差点让黑姬麟以为自己是在母亲的怀中，虽然她并没有过这种感受。 幽幽地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苍白却仍然微笑着的脸庞。 “睡的怎么样？” 李清歌故作轻松，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黑姬麟有些没反应过来，楞楞地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按照约定，我来找你了。” 约定……约定……是啊，黑姬麟想起来了，就在她被蚩尤带走的时候，李清歌对她做出的约定。 真是的，还真的有人会遵守这样的约定啊……有些高兴…… 但为什么，会想哭呢？ 黑姬麟将头埋在李清歌的胸膛，轻轻地摩挲着，就像小兽一般，感受着那并不宽阔的胸膛带来的温暖还有……冰冷。 ……等等……冰冷？！ 黑姬麟突然反应过来了，猛地低头一看，一柄黄金之间被她抱在了怀中，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 “我的衣服呢？！！” “我不知道啊！” “等等，你别低头看啊！！” 一只手抱着轩辕剑，另一只手抵着李清歌的下巴，黑姬麟的脸上，满是红晕。 “你要是敢看我就杀了你！” 感受着黑姬麟略显暴躁的语气，还不适应温柔版黑姬麟的李清歌悄悄松了口气。 这是熟悉的感觉啊。 就在李清歌这么想着的时候，轩辕剑被黑姬麟插在了一旁，一双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腰。 那具娇小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黑姬麟跑到了李清歌的后面，抱住了他，声音小小嗡嗡地说道。 “这样，你就看不到了。” 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这样子，被光着身子的女孩抱住，李清歌还是第一次。 所以他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回了一个。 “嗯。” 事实上，这样子大胆的动作，黑姬麟也是从未想到自己会做的出来。 她大可以将李清歌的衣服扒下来自己披上，但那样子，不就显得更叫瑟情了吗？ 感受着逐渐加快的心跳，黑姬麟脸色发烫，将脸颊深深地埋在李清歌的后背之上。 嗅着他的味道，充满了安心的感觉。 羽渡尘的屏障将世界一分为二，光明与黑暗，希望与绝望，泾渭分明。 “……李，不，清歌……” “怎么了？” “用轩辕剑，给蚩尤最后一击吧……” 只要斩断它们之间的联系，黑姬麟，就彻底自由了。 “不。” 李清歌摇了摇头，拒绝了黑姬麟的请求。 “我的伙伴，一直在与我一起战斗……我想用她的力量，来终结这一切。” 黑姬麟不懂李清歌的意思，但没关系，她相信他。 李清歌闭上眼，双手举过头顶，虚握着。 他在寻找，寻找着早已传达着的呼唤。 那空无一握的双手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凝聚。 “我听到了……谢谢你……” “绯玉丸！” 修长的刀身一点点地在浮现，虚握之处，刀柄落入了手中。 李清歌睁开眼，朦胧的血雾笼在眼上，如鬼神一般邪魅。 羽渡尘所化的光罩消散，化作了原来的样子，融入了李清歌握着的长刀之中。 猩红的光芒扩散开来，将奔涌的的黑雾隔绝，长长的刀芒宛如贯穿天地般刺破了大蚩尤的表皮。 “吼——！！” 逃离！蚩尤的第一反应是逃离，它转过身，想要逃跑。 但是却无力的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逃了。 那么，只有绝望了！ “地藏御魂——御魂示现！！” 李清歌挥下了长刀…… 世界，被一分为二。 第九十七章:结束的尾声,昏迷的李清歌. 世界陷入了漆黑，一切的框架被切断损毁，与最开始还没有进入幻境世界一样，李清歌再次来到了这个空间。 只是有何一开始有所不同，这一次，没有羽毛为他指引着方向。 作为替代的，是如大雪一般洒落的光点，为李清歌带来了光明。 黑姬麟站在李清歌的一旁，伸出手，光点落入了她的手中，然后消融。 他们两个就如出演舞台剧的演员一般，硕大的舞台将最美好的光亮留给了他们。 当然，这一次，黑姬麟是穿着衣物的。 “结束了啊……” 地藏御魂再手中缓缓的消散，李清歌轻声感叹了一句，难以言喻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仔细想想，这并不漫长的旅途，却是那样的精彩。 黑姬麟，空之律者，蚩尤……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就遇上了这么多的敌人。 幸好……他全部赢了下来。 “是的，结束了。” 另外两束光柱贴近了过来，苍玄迈着小步子，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丹朱笑意盈盈的，走到李清歌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蚩尤被消灭了，那么我和姐姐以后就要住在你的身体里了，以后多多关照啊。” 丹朱的说法有些怪怪的，不过李清歌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 “多多关照。” 蔚蓝色的眼眸盯着那张熟悉的脸，苍玄轻叹了一声，然后伸出了手。 “你还没有给我回应呢。” 黑姬麟一愣，然后明白了苍玄在说什么。 只是她还有些犹豫，犹豫着自己的定位。 “不要犹豫了……” 李清歌抓起黑姬麟的手，但是这一次，却传来了触电般的感觉。 惊讶地看着黑姬麟，李清歌的眼中，黑姬麟猩红的瞳孔变为了金色，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就像真正的姬麟一样。 下一刻，李清歌怀中红色的魂钢珠子闪烁起来，然后自发地飞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两道流光分别自黑姬麟的身上与珠子之中飞出，化作了紧闭着双眼的人类的模样，而那副模样…… “姬麟，连山！？” 丹朱惊讶之中带着喜悦的声音响起，而那两道身影，也是睁开了眼睛。 “苍玄……丹朱……还有年轻的战士，你们成功了啊。” 姬麟的眼神有着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变得清明，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苍玄，轻声说道。 然后，她的目光便转向了连山，再也无法转动了。 她的眼眶微红，伸出手，轻轻触碰着着另她魂思梦萦的脸庞。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终于，再一次见到你了！” 她的声线颤抖，话音中满满的是思念。 连山的眼神迷茫，漫长的时光令他的灵魂残破不堪，不是战士的他十分脆弱。 但是当姬麟的手掌触碰在他的脸颊的那一刻，他回想起了……那灵魂消散也无法磨灭的情感。 “姬麟……是你吗？” 宽厚的手掌抓着姬麟放在自己面庞的手，那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柔软，令连山难以置信。 “当然是我。” 两行清泪自面庞留下，那不是悲伤，而是无法言喻的喜悦。 “我不会在做梦吧……” 连山的手轻轻地颤抖起来，他好怕，好怕这只是一个梦幻般的泡影。 “笨蛋。”姬麟破涕为笑，她张开手臂，投入了连山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抱着连山的腰。 “这才不是梦境呢。” “是真的……”感受着姬麟环住自己的力量，连山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用力地搂着姬麟，埋首在她的颈间，贪婪地嗅着那好闻的发香。 “这是真的。” 那是一个漫长的拥抱，但是无人打扰。 良久之后，他们互相拥抱着，抬起头，温情地注视着只有着对方的眼眸，双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他们尽情地拥吻着，用力地似乎想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即便沧海桑田，天涯两分，宇宙热寂…… 没有人言语，这一刻，世界是属于他们的。 李清歌注视着他们，眼中带着一丝祝福与羡慕。 无需羞涩，因为爱一个人，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两唇分开，红肿，喘息的声音响起，就在两者情不自禁，想要再来一次之时，苍玄的咳嗽声惊醒了他们。 “咳，你们两个，已经可以了吧。” 单身久了，还要吃那么一大把的狗粮，即便是苍玄，也是会有怨言的。 闻言，姬麟与连山紧抱着的身体分开，红晕与不好意思的笑容同时出现在他们的脸上，双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人呢…… “啧啧啧，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妹了，姬麟你啊……” 丹朱跑到姬麟的身边调侃着，让姬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还有连山，看都不看我们一下，眼里只有姬麟，好歹我们可是朋友啊！” 连山没有回答，只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副憨厚的样子。 两姐妹一起联手，调侃了这对小夫妻几句，然后神色变得温柔了起来。 “总之，好久不见，还有，欢迎回来，姬麟……连山。” “嗯……我们回来了。” 握着姬麟的手，连山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李清歌。 “还有多谢你了，清歌，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不过，我并没有做什么。” “不。”连山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他的确与姬麟很有夫妻相，在笑容这一点上。 “如果不是你找到了寄宿着我残魂的珠子，我也无法进入这个世界，也无法和阿麟重逢了。” “而且，如果不是你承载着我的灵魂，我也不可能像这么显现出来。” “更别说，你杀死了蚩尤，相当于为我的妻子报了仇，替她守护了神州大地。”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感谢你。” 言毕，连山的腰弯了下来，他郑重地，朝着李清歌鞠了一躬。 姬麟也是，与自己的丈夫一样，朝着李清歌鞠躬。 李清歌没有躲开，但是有些不好意思，被这么严肃地感谢，这还是第一次。 “那么，感激我就收下了，以后，不要这么郑重了。” 闻言，连山夫妻直起身子，笑了笑。 手掌间传来了湿糯的感觉，李清歌这才想起，她拉着黑姬麟的手，没有放开。 但是，当他想要松手时，黑姬麟的手却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李清歌看向了黑姬麟，她面无表情，但紧张的情绪溢于言表。 姬麟的目光投了过来，投向了黑姬麟，虽然是那般温柔的笑意，但黑姬麟还是不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李清歌捏了捏黑姬麟的小手，但没有松开，他在用自己的行动，示意她不要紧张。 姬麟的目光瞟过黑姬麟与李清歌握在一起的手，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 “你……不恨我吗？” 黑姬麟先开口了，她看着姬麟金色的眼眸，神色复杂。 “为什么要恨呢？” 姬麟反问道。 “我有着和你一模一样的面容，但却是个怪物，我抢走了你的轩辕剑，现在还要抢走你的朋友……你，不恨我吗？” 姬麟摇了摇头，轻柔地开口道:“苍玄她们把你当做友人，同样也是我的友人，何来抢走一说……” “轩辕剑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兵器，同时也是枷锁，你取走了她，我反而会感到轻松……” “而且现在，我并不想做一名战士，只想做好一名妻子。” 姬麟温柔地望着连山的面庞，后者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容。 “至于面容……你，介意做我的妹妹吗？” “唉？” 黑姬麟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你看，现在我们的脸是一样的，但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就像苍玄与丹朱一样……” “我没有姐妹……能多一个妹妹，也算是满足我一直的心愿了。” 姬麟温柔地看着黑姬麟，期盼地看着她。 黑姬麟沉默着，她没有感受到姬麟的恶意，姬麟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所以，她是和苍玄她们一样的…… “不要！” “？” “我才不要无缘无故地多个姐姐……” 黑姬麟盯着姬麟的眼睛，不知不觉间，扬起一抹有些高傲的笑容。 “我就是我，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而且，黑姬麟这个名字，我不会还回去的！” 她一直都自称是姬麟，但是他却否定了这个名字，称呼她为黑姬麟…… 虽然这个名字有些怪，但，这是一切的开端，是缘分的伊始。 所以……她不会放弃这个名字的。 姬麟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黑姬麟会这么回答，但反应过来后，她用带着一丝宠溺的眼神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苍玄伸出手来，丹朱的手自然地叠了上去，然后姬麟握着连山的手叠了上去，四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这一次，李清歌还没有动作，黑姬麟就握着李清歌的手，放了上去。 光芒大盛，刺目的光亮闪耀在李清歌的手中，最后所见的，是所有人的笑容。 …… 现实世界之中，蚩尤的体内，圣芙蕾雅的一行人围在李清歌的身旁，神色焦急。 “绯玉丸，可以了吗？” 绯玉丸的小手握着李清歌的手，猩红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那是属于绯玉丸的力量，是“侵蚀”的力量。 绯玉丸可以将意识进行投影，而李清歌的意识被困在了幻境之中。 基于“意识”这一点，绯玉丸尝试着，尝试着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李清歌。 “我，我感受到大哥的意志了！” 绯玉丸的声音有些惊喜。 在人群的后方，符华扶了扶眼镜，红色的光亮隐去。 多亏了绯玉丸，符华才可以偷偷的使用羽渡尘，不被其他人发现。 在符华的感知中……幻境世界已经被打破了，也就是说，李清歌要苏醒了。 而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丝异响，吸引了女武神们的注意力。 被符华丢在一旁的小蚩尤的身体突然直立而起，它身上的白甲脱落，一点点变幻成黑姬麟的样子。 “大家小心！” 女武神们警惕起来，拿起武器，围在李清歌的身边。 但是黑姬麟并没有理会她们，迈开步子，一点点地走向了李清歌。 “等等，她的样子，有些不对！” 符华第一世界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一道流光自李清歌的怀中飞出，冲向了他的背后。 八重樱想要伸手去阻挡，但流光穿过了她的手掌，径直地没入了李清歌的身体。 黑姬麟的身体变得虚幻，整个人在女武神们警惕的目光中化作了流光，也是向着李清歌飞去。 女武神们想要阻挡，但与樱一样，她们失败了。 “别担心……清歌没事的。” 符华看着众人担忧的眼神，不禁开口安慰道。 第三次的异变发生了，这一次是蚩尤。 在女武神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蚩尤的身体化作了光点，竟然一点一点地开始消融。 阳光一点点照了进来，刺目的光芒令众人不适地眯起眼睛。 “啊，大哥你醒了！” 绯玉丸惊喜的声音传来，女武神们也顾不上蚩尤的变化，关切的看了过去。 眼睛沉重的仿佛睁不开，身体似乎散架了一般，脑袋一阵阵的刺痛。 李清歌透过艰难睁开眼的一丝缝中，看见了众人担忧的表情。 “清歌，没事吧？” “清歌？” “……” “大哥！” “清歌……” 虽然很想说没事，但看见阳光的那一刻，脑海中，那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了。 “抱歉……我，想睡一会……” …… 大剑呼啸地劈下，眼前的崩坏兽化作一抔紫灰飞散。 姬子气喘嘘嘘地抬起大剑，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她环视一周，阴沉的天气有所好转，海岸之上，机甲的碎块如同垃圾一般遍布。 但是……没有哀嚎……有的，只是胜利的欢呼。 这是一场快速的战斗，即便是在姬子的战斗生涯中，也是结束相当快的了。 “呼……真累，但是伤亡这么少真的太好了。” 就在姬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时，她瞥见了德丽莎的身影，似乎在和什么人争吵。 另一方是……增援部队的人？ “我说了不行！” 看着面前的短发女性，德丽莎严肃地双手交叉比了个x。 与德丽莎交谈的女性有些无奈地。 “德丽莎学园长，你知道的，我们多等一分钟，崩坏带来的威胁可能就会越大。” “我当然知道。” 德丽莎咬了咬牙，如果不是天命的增援部队提前赶到，凭借极东支部这没什么排面的防守，肯定会出现不小的伤亡，而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这么快的结束战斗。 但是…… “我的学生还在蚩尤的体内，在确认他们的安全之前，我不会让你们对蚩尤发动攻击的。” “德丽莎学园长……”看着德丽莎坚定的表情，不灭之队第三分队的技术员——亚尔薇特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也知道的，被审判级崩坏兽吞入体内，你的学生可能……” “好了，亚尔薇特。”突然插入的是一道优雅的女声。 有着灰金短发，酒红色双瞳的美丽少女款款而来，手中拿着一把硕大的镰刀。 “通知下去，原地休整，暂时不要去攻击审判级崩坏兽。” “是，副队长。” 亚尔薇特还想说什么，但看见来人的眼神，便老老实实地执行命令去了。 “贵安，德丽莎大人。” 来人走到了德丽莎的面前，硕大的镰刀不知放到了何处，做了个淑女礼。 “是你啊，丽塔。” 德丽莎有点紧张…… 丽塔·洛丝薇瑟，女武神部队“不灭之刃”的副队长，天命S级女武神之一。 当然，德丽莎紧张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要说身份来，天命可没什么人比得上她。 让她紧张的，是因为……丽塔，是个loli控啊！！ “这次多谢你了啊……”不管再怎么紧张，该谢的话，德丽莎肯定会谢的。 “不过你这样好吗？” “因为我相信舰长大人啊。” “嗯，是在说我吗？” 一旁的姬子冒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她有着“舰长”这一身份，所以自然，她以为丽塔是在叫她。 “不好意思，姬子大人。”丽塔歉意地说道，素手轻掩着红润的唇，似乎在隐藏着笑意。 “我说的是清歌……李清歌大人。” 德丽莎的目光突然犀利了起来，在这一刻，丽塔在她眼中变得可疑起来。 为什么她要称呼清歌为舰长，不……最关键的是丽塔为什么会认识李清歌……难道天命总部开始调查他了吗？ 就在德丽莎开口想要问什么时，耳边的通讯装置突然响起。 “学园长，蚩尤的生命体征彻底消失了！” “崩坏能反应也彻底消失了，被干扰的通讯可以连接了！” “真的！”难以言喻的惊喜感涌上了德丽莎全身，这一刻，她连丽塔悄悄凑到她身边来也不管了。 “快！快联系她们！” 鼻尖萦绕的，是迷迭香的味道。 乌云散去，有阳光直洒而下，如圣堂的光，自天穹而下。 …… 天命总部。 那处最为尊贵之处，一份报告，被悄悄送到了大主教的面前。 随意的翻了几下，奥托的眼中闪过了几分兴趣。 “审判级崩坏兽，疑似神州传说中的蚩尤被消灭了。” “尸骨无存，连一丁点也打捞不到……” “有意思。” “李清歌……” 手指敲打在桌子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奥托看着报告中的人影，露出了一抹微笑。 “让这个孩子来总部一趟吧……我要，好好地奖励他一下。” “是。” 琥珀躬身应到。 卷末感言 null ★ 第二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 第2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第一章:苏醒与连接 昏黄一片的空间，不，这片空间并没有颜色……所谓昏黄，也只不过是人类所理解的极限而已。 汽车，树木，房屋……一切在现实空间可以寻找到的东西，在这片空间也是随处可见。 但是……扭曲，断裂，压缩……无数横陈的平台与柱子四处伫立，带起一片混乱。 这里可以无限小，小到只是一个点，这里可以无限大，大到比拟整个世界…… 这，就是这片空间的法则。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影子”——虚数空间。 从古至今，除了掌控着连接虚实两空间钥匙的空之律者，没有一个人类可以主动地来到此处……所以，寂静是这里的常态。 即便今日，有不速之客漂入了此地，也无法打破这片寂静。 那不速之客仰躺在虚空之中，闭着双眼，安稳地睡着。 无人前去打扰他…… 空间为舟，承载着他，时间为帆，带着他不断地前行，所有的阻碍在他的面前化为了虚无。 他就这么漂着，漂着……直到他跨越了虚实之狭。 …… 阳光很好，透过拉开的窗帘，斜斜地射入进来，就像画师笔中的金色染料，轻轻挥洒，韵出一片美好。 银发的少女坐在一张病床之上，拿着水果刀，旋转着手上的苹果，鲜嫩饱满的果皮连成长条一点点地坠下。 在她的对面，另一张病床之上，同为银发的少年盖着蓝被，安详地睡着。 金色恰好地洒在他的脸上，光亮之下，那白皙的面庞玉石一般的美丽。 圣芙蕾雅的夏日也少不了虫鸣，那些无处不在，生命顽强的小家伙们，躲在树丛之中，放声歌唱着。 听着窗外传进来的旋律，琪亚娜机械地旋转着苹果，有些心不在焉的。 九幽之行已经是三天之前了，自那天起，琪亚娜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李清歌的昏迷，虽然符华说了并不关她什么事，但是琪亚娜还是自顾自地将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空之律者……即便是琪亚娜与李清歌合力将其击退了，但只要律者核心还在，只要她想要归来的意志还在，那么终有一天，她会再度现身。 尽管琪亚娜在最后的时刻之中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说了一番漂亮话，但是当回到现实地那一刻，琪亚娜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迷茫。 长长的果皮落入垃圾桶中，琪亚娜看着明显小了一圈的苹果，看了一眼没有苏醒意图的李清歌，叹了口气。 咔嚓—— 苹果上面多了一个明显的齿印，清甜的果香令琪亚娜的心情好了不少，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琪亚娜惊喜地发现，李清歌的睫毛动了一动。 将嘴中的水果快速地嚼碎咽下，琪亚娜脸上肉眼可见地泛上喜色。 她从病床之上跳下，惊喜地看着李清歌的面庞。 白晕在眼中一点点地消散，周边的事物开始清晰，鼻尖有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李清歌朦胧地看着天花板，无意识地说道。 “唔……陌生的天花板。” 总感觉，这句话很有深意呢。 “清歌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入耳，李清歌寻声看去，入目的是琪亚娜面带喜悦的脸庞。 “……琪亚娜。” 声音有些小，但并不虚弱，李清歌想要起身，琪亚娜连忙帮他把枕头竖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了？” 记忆最后的断层，李清歌记得自己应该是昏迷了过去。 但是现在，李清歌并没有感受到身体的虚弱，精神上也只是有着久睡不起的困倦而已。 “睡了三天了。” 强忍着抱上去的冲动，琪亚娜告诫着自己:清歌是病人，现在是经不起自己的折腾的。 “我……我们都很担心你。” 就在李清歌苏醒的那一刻，琪亚娜发现，自己的迷茫散去了很多，就像是一团温暖的火焰，驱散了她内心的不安。 “是吗……”看着双手不自觉握着自己手掌的琪亚娜，李清歌轻轻地笑了一笑。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琪亚娜的脸色一红，李清歌的笑容让她有些顶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李清歌的魅力越来越大了，明明是一个病人，但面色红润，白皙的肌肤连她看了也要羡慕。 不光是外表，那不明的内在也在无时无刻地吸引着琪亚娜。 “没……没关系啦……” 将目光从那薄薄的唇上移开，看向了李清歌的眼睛，琪亚娜却是突然的的呼吸一滞。 “怎么了，琪亚娜？” 看见琪亚娜的表情一僵，李清歌有些疑惑。 难道他的脸发生了什么变化吗？破相啦？ “清歌……你的眼睛……” 琪亚娜抬手，纤细的指间想要触碰李清歌的眼角，但是却不敢。 阳光之下，虽然不明显，但那双紫罗兰一般的眼眸在熠熠发亮，如真正的宝石一般剔透。 十字标识的图案烙印在李清歌的右眼之上，替代了他圆润的瞳仁。 琪亚娜轻咬着嘴唇，神色复杂，连见到李清歌苏醒而涌上来的喜悦也冲淡了不少。 “我的眼睛，发生了什么了吗？” 李清歌眨了眨眼，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 琪亚娜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镜子，递给了李清歌。 李清歌打开镜子，借着光的反射，查看着自己的异常。 然后……陷入了沉默。 “抱歉，清歌，是我……” 低着头，琪亚娜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熟悉的图案，正是那个噩梦，空之律者的标志。 虽说不知道李清歌发生了什么，但琪亚娜下意识地认为，空之律者盯上了李清歌，自己拖累了他。 啪— 将镜子关闭，李清歌轻松地叹了口气。 “还好，我还以为我自己破相了呢，原来只是眼睛变了个样子啊。” “好了，琪亚娜，我没事。” 看见琪亚娜这幅样子，李清歌大致能明白琪亚娜在想着什么。 于是，他用这么半开玩笑的口吻说着，伸出手，摸了摸琪亚娜的头发。 “别钻牛角尖了。” 一直以来，琪亚娜都是大大咧咧元气满满的样子，但这并不是说明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相反，她的内心很细腻……她在内心坚强的同时也可以相当的脆弱。 现在还未成年，还不成熟的她，需要有人去指引着。 “我知道了。” 抽了抽鼻子，琪亚娜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起来。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如果真的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一定会负起责任来的，无论是战斗还是照顾。 见琪亚娜重新打起了精神，李清歌的嘴角也是微微扬起。 “对了，大家呢？怎么样了。” “哦，对了。” 琪亚娜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姬子阿姨说了，要是清歌你醒了，就去通知她们的。” “顺便还要叫医生帮你检查身体。” 说着，琪亚娜站了起来，有些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我去找姬子她们，清歌你先休息一下！” 咚咚咚地脚步渐行渐远，熟悉的作风，像极了平日里的琪亚娜。 就在李清歌这么想的时候，咚咚咚的脚步再度响了起来，一只白毛团子从门处探出了头。 “清歌，这些水果随便吃哦。” 言毕，又很快地跑走了。 看着床头放着的，被啃了一口的苹果，李清歌陷入了无言之中。 没有再想这么有的没的，李清歌再度打开了镜子，看着镜面中并不相同的两眼，良久，张开了手掌。 暗紫色的方块在手中之上浮现，方块重叠，旋转，链接之处是暗沉的红芒。 散去方块，李清歌看着床头的苹果，手心调转，对准了它。 黑白金三色的细小长矛在空气中无声地显出身形，转为凝实，洞穿了果子。 将透了一个洞的苹果拾起，咬了一口，感受着口中酸甜的滋味，李清歌微眯起眼。 他并没有对琪亚娜说谎，事实上，他的身体并没有不适。 只是一觉醒来，他的能力似乎是又有了精进…… 无论是魔方，还是长矛，都是李清歌copy空之律者的能力。 兴许现在的他还做不到空之律者那样的程度，但能力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操纵虚数空间……或者说，打破实数与虚实之间的限制，操纵崩坏内能，转化为虚数空间。 如何获得这个能力的，具体的，李清歌也并不知晓。 或许和他原本的空间能力有关吧。 他原本能操纵的空间，只是实数空间而已。 现在，实数与虚数，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当然，并没有那么夸张。 而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发动靠的是体力与精神力，而后者，靠的是崩坏能。 不仅如此，并不仅仅空间，有关时间的能力，似乎也有所增长。 看着窗外飞过的飞鸟，似乎只要他想，就可以让它停下。 但现在，并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至于眼睛的变化，就权当戴了一个美瞳吧。 啃完了整个苹果，将果核丢入了垃圾桶中，李清歌闭上了眼，将意念投入了许久未上线的聊天群中。 63500水晶。 算上蚩尤这只审判级崩坏兽带来的“财富”，这是李清歌这次九幽之行所获取的水晶。 一下子富有了起来…… 而这个数量，也足够换取他想要的东西了。 不过在此之前…… 摆渡人:@全体成员。各位，请问一下，有人购买过这个吗？会不会有副作用？ 摆渡人:图片.jpg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第三章:万能药 “凯尔希医生……” 一间独立的手术内，一名神色有些虚弱的兔耳少女，用着困倦的声音呼唤着自己信任的导师。 猫耳“少女”凯尔希看着手中的身体报告，即便面无表情，眼神之中也有着藏不住的惊叹。 听到兔耳少女的呼唤，凯尔希将报告收好，走到手术台前，眼角稍稍柔和了一点。 “阿米娅，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身体很轻。”阿米娅有些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有一种身上的石头被卸下的感觉。” “是吗……”凯尔希看着手术台上这个年幼少女的笑容，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了一点。 “恭喜你了，阿米娅……你的矿石病，痊愈了。” 与李清歌交易所得的万能药，凯尔希并没有用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用来治愈同样患有矿石病的阿米娅。 万能药的效果很好，很完美的治愈了阿米娅的矿石病，而且，没有给她带来损伤。 身为科研人员，凯尔希很像研究一下这一粒小小的药片，但是理智告诉她，连自己的世界都无法完全的理解，又怎么去窥视其他世界呢。 而且，与摆渡人的交易，有一次就行了，再多了，就是得寸进尺了。 “果然，凯尔希医生给我的药是有关治疗矿石病的……” 在进入手术室之前，凯尔希并不肯告诉阿米娅给她的红色小药丸是什么药，但是聪慧的她还是能猜出一点。 “但是，能治好矿石病的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珍贵的药……应该很少吧，不应该浪费在我的身上的……” 如果不是凯尔希的态度坚决，阿米娅说什么也不要就这么吃掉珍贵的药品。 “凯尔希医生，你应该拿着药品去研究的……” 即便是很虚弱，但是阿米娅还是小声的责备着，看上去还幼小的她，脸上带着一股还并不明显的威严。 凯尔希伸出手，摸了摸阿米娅这个“罗德岛公开领袖”的头发，将因为汗水而黏在额头上的黑发拨开。 “药品的确很珍贵……” 毕竟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而且，它的功效不仅限于矿石病。 “但是比起药品，我更在意阿米娅你。” “放心吧，能够大规模制造的能治愈矿石病的药品，我已经有思绪了。” 聊天群的商场之中，有着矿石病治愈药剂的配方……只是，凯尔希买不起。 这个配方比起万能药还昂贵，连与李清歌交易都要打欠条的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水晶呢？（毕竟获得配方就可以获取无限的药剂，所以设定上比单独的药品要贵） 但索性的是，她还有时间…… “真的吗！” 阿米娅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善良的兔子小姐由衷地替像她这样的感染者高兴着。 “真的。” 凯尔希将手收回，表情清冷。 “阿米娅，不要想其他事了，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地休息。” “给自己批个假吧，你的工作暂时由我来接手。” 自己给自己批假，也只有阿米娅有权力这么做了。 “对了……你的矿石病已经痊愈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来。” 毕竟，这片吃人的大地，矿石病并不是唯一的恶魔。 巴别塔的遗志（私聊）:报告已经付款一份给你了，没有什么意外。 …… “不得了～不得了～” 一间摆放着许多医用器材的房间内，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成熟女性，目光紧紧盯着从床上起来正在穿着衣服的少年，啧啧称奇。 感受着女性那宛如看着小白鼠一般绿油油的视线，李清歌感到有些不适应，穿衣服的速度快了几分。 砰—— 关着的门被粗暴的推开了，姬子带着一众女武神们，风风火火的涌了进来。 “苏雅，清歌的身体怎么样了！” 闻言，被称作苏雅的成熟女性收回了目光，有些无奈地扶了扶眼镜。 “姬子，小心点，我这门可经不起你的摧残。” “哈哈，我这不是着急嘛……” 姬子挠了挠脸颊，打着哈哈混了过去。 苏雅也是拿她没什么办法。 “你还真是宝贵这小男生呢。” “哈哈……” 苏雅的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她看见了什么，姬子好像害羞了？ 虽然并不明显，但作为姬子多年的友人，偶尔的酒友，这点小变化自然瞒不过她。 不过，虽然有心调侃两句，但看姬子有些着急的样子，还是算了。 “放心好了，这位小男生的身体相当的棒。” “完全不像是昏迷了3天的人。” 说着，她拿出了数张写着数据的表格，不过，这几张表格很快就被围在李清歌身边的三位女武神拿了过去。 “我看看……视力，身高，体重，收缩压，舒张压……布洛妮娅，给你吧。” 琪亚娜看了几眼，发现看不太懂之后，果断地把手中的表格递给了布洛妮娅，芽衣也是如此。 布洛妮娅低着头认真地看着表格，芽衣与琪亚娜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很快，布洛妮娅就抬起头来，绑成双螺旋马尾的银灰色头发弹了一下。 “如何，布洛妮娅？” “没有问题，姬子教官，清歌的身体数据符合正常成人男性的标准……不过……” 听到布洛妮娅的第一句话，在场的几位都放下心来，但是突然的第二句话又让心提了起来。 “这只是普通的体检报告，而且还并不完整，最重要的是，诸如崩坏能侵蚀率这些并没有数据。” 闻言，姬子将目光投向了苏雅，她可不觉的这位是会偷工减料的人。 感受着姬子的目光，苏雅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可不是我在偷懒没有测，而是没法测。” “无法测？” “没错。”说着，苏雅的目光又转向了清歌，看着他的肌肤，眼中带着科研人员独有的狂热。 “测量这些数据可都要用到血液……” “可你的这位小男生呢，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身体变得刀枪不入的，采血的针头被弄坏了好几个，手术刀也割不破。” 李清歌突然感到脸上有一些拉扯感，斜眼一看，琪亚娜伸出手在扯着他的脸。 “刀枪不入，可是捏着也不像啊。” 芽衣站在一旁用有些担忧的目光看着李清歌，不过，她并没有上手。 听到苏雅的话，姬子有些担忧地走到李清歌的身边，捏了捏他的脸。 入手滑滑嫩嫩的，比一些女孩子的还好捏，让人有些爱不释手的，不像是苏雅说的那样。 “苏雅医生，如果人的表皮无法被针头刺入，那么需要极高的肌肉密度，但是明显，清歌没有这么高的肌肉密度。” 布洛妮娅突然说道。 “的确，但我并没有欺骗你们的必要，事实上，我也十分好奇。” “要不，把这位小男生借我一段时间，我好好地研究一下……当我没说。” 一瞬间，四道目光投了过来，让苏雅把一些心思收了起来（比如说哄骗……色诱什么的）。 幸好她不是什么恶魔科学家，不会让科研的欲望支配自己，不过……青春真好啊。 可惜她已经过了享受青春的年龄了。 “清歌，你感觉怎么样？” 姬子现在有些后悔，李清歌身上有关眼睛与身体的变化，虽然现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但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万一某一天李清歌突然因此受到了伤害，那么姬子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就像苏雅医生说的，我现在感觉身体很棒。” 有一种压抑着自己的枷锁被打开了的感觉。 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虽然并不了解原因，但李清歌并不想深究。 有些事情，不明白就是不明白，而有些事情，时间到了，答案自己就会蹦出来。 不过，李清歌是这么想的，但女武神们似乎不是。 眼见气氛有些沉默，李清歌用有些玩笑的口吻说道。 “我没事的，不要想这么多了” “现在我的身体变得这么硬，刚好可以当个肉盾……” 苏雅医生也是接着说道:“是啊，身体发生这样的变化，可是件好事，至少不用担心在战场上会轻易地受伤了。” 闻言，女武神的表情变得有些开朗了一点。 姬子揉了揉李清歌的头发，眼神柔和。 “我还没有这么厚的脸皮让我的学生当做肉盾呢。” 气氛变得好了一点。 “好了，没事的话别呆在我这，我忙着呢。” 苏雅医生开始整理器材，开始赶人了。 “等一下，医生。” 不过，李清歌还需要苏雅医生。 “还有什么事吗？” 眼见苏雅医生盯着自己，李清歌环视一圈，看着几名女武神。 德丽莎，符华，八重樱，绯玉丸此刻并不在这里。 德丽莎在忙着写有关九幽的行动报告，符华并不知道去哪里了，八重樱雨绯玉丸现在待在地藏御魂之中…… 但是，只要姬子在，就足够了。 沉默了片刻，李清歌伸出手，一个圆形的球体在他手中浮现。 “等等，这个东西你从哪掏出来的！” “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当然是刚刚从聊天群中换出来的。 “姬子，这个东西是我在蚩尤体内找到的……” 一旁，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的眼神闪烁，李清歌一直与她们在一起，哪有时间去找东西。 但是，即便这是一个容易被揭穿的谎言，她们三人，也没人去打破。 “这个东西，名为‘圣痕计划’……” 姬子的心跳微微加速。 “难道？” “没错，这个东西，可以修复人工圣痕。” “我出去一趟。” 苏雅医生突然地站了起来，不过却被李清歌叫住了。 “没关系的，苏雅医生，这本来就是要公开的。” 苏雅并不是外人，她是圣芙蕾雅医疗部的部长。 女武神们因为身体的特殊性，普通的医院并不能治疗崩坏有关的疾病，所以，天命总部会培养独属于女武神的医疗研究人员。 苏雅医生就是由总部调过来的。 “姬子，我希望，这份东西，可以上传到天命的总部。” 在听到天命总部的那一刻，琪亚娜抓住了李清歌的手。 对于天命，现在已经得知真相的琪亚娜，心情很复杂。 不过，即便会被那个绿帽大主教盯上，李清歌并不后悔这个决定。 因为，可能因为只是他小小的一个决定，就会有无数为了世界的美好而战斗的女武神得到拯救。 “还有这个……” 李清歌拿出一个塑料小瓶。 “这是可以治疗姬子你的身体的药品，请你吃下去。” “然后，苏雅医生，我希望你能帮姬子做一次检查。” 这样的话…… 姬子，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 第四章:塞西莉亚与李清歌与聊天群新人 “呜……怎么工作，有这么多！” 圣芙蕾雅的学园长的办公室内，看着堆积在桌面上的文书，德丽莎皱起一张稚嫩的小脸，抱着脑袋，不沾地的小脚晃来晃去的。 隐约有白色的蒸汽从她的头上冒出，汇成一团，又飘飘荡荡的飞向了窗外。 “资金周转，人员调动，设备维护……这才多久啊，这么就这么多的事了！” 叹了口气，德丽莎才放下抱怨的心情，乖乖地打开叠在最上面的一份文件。 虽然真的很不想工作，但没有办法，这可是学园长的职责！ “哎，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做到管好这么大一个天命的，我的话，光是圣芙蕾雅就不行了。” 手中的钢笔沙沙地刚写了几个字，德丽莎的心思就飘到了别处去。 “要是清歌能来帮忙就好了……” 与她那个调皮捣蛋，总是帮倒忙的侄女不同，李清歌可是很可靠的。 不光光是会经常给她带好喝的苦瓜汁，更会偶尔帮她批改一些并不重要但繁琐的文件，能够让她轻松不少。 想到李清歌，德丽莎就不自觉地开始担心了起来。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也不知道清歌醒过来了没有？ “好烦……” 德丽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她推开桌上的文件，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报告。 这是这次九幽之行的行动报告，但是德丽莎只写了短短的一部分。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行动，但是芽衣她们所经历的，实在太过复杂，复杂到经历过大大小小作战的德丽莎也无法理解了，连芽衣她们自己也支支吾吾的，无法准确的说出来。 而在蚩尤被消灭之后，新出现的问题也在困扰着德丽莎。 比如说，蚩尤的尸体去哪里了……要知道帝王级以上的崩坏兽，它们的尸体并不会因为崩坏结晶被破坏而消失，而是会保留下来。 这些尸体，是可以成为崩坏系列武器的素材的。 蚩尤这只审判级崩坏兽的凭空消失，实在是让德丽莎摸不着头脑。 又比如说，丽塔在带领不灭之刃返回总部时，所说的“请代我向舰长大人问好”，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时被喜悦的情绪所掩盖了疑惑，德丽莎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感到有些不对劲。 丽塔所说的“舰长大人”指的是李清歌，但是他们两者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然而……回想起李清歌那空白一片的过去，德丽莎又有些不确定了。 真的有人会把自己的过去藏的这么好吗？即便是哪里派来的间谍，那也应该将过去伪装成普普通通的才对。 空白一片反而更加的引人注目。 阳光暖暖的，配合着办公室内的冷气，让人有着一种药瞌睡的冲动。 放下钢笔，白嫩的脸蛋贴在了桌子上，扁扁的一片露出肉来，德丽莎摊成一个包子，心里只想着睡午觉。 “清歌……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口中喃喃泄露出的名字，代表着她的在意。 即便是在过去，她也从未怀疑过这个还有些稚嫩的男孩，因为从他的身上，可以感受到塞西莉亚般对她的关爱。 只是她想要了解……了解他的过去，了解更多的他…… 暖阳西斜，德丽莎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在意的那个人。 …… 滴—— 寒气扑打在脸庞之上，微凉的感觉在全身游走，银发的小女孩被惊醒，猛的抬起了头。 此刻明亮的房间已开始昏暗，沉淀已久的冷气冻着德丽莎露在外面的肌肤。 “哈～” 抱起手臂，搓着自己小小的手臂，些许异样的感觉从肩膀和两臂处传来。 德丽莎顺着手臂摸去，是一张小小的毛毯。 抬起头，面前的果然是那个熟睡前在脑海中想着的人。 “德丽莎，下次空调不要开那么低了，即便是女武神，也是会感冒的。” 李清歌将空调的遥控器放下，看着德丽莎还有些朦胧的眼睛，关心地说道。 即便是体质强大的女武神，也还在人类的范畴里，照样会发烧，会感冒，会得普通人也会得的疾病。 不过，这将德丽莎冻醒的气温跟他也有一些关系。 是他不够敏锐，没有察觉到气温的不对劲，毕竟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怕冷一点嘛……如果40几岁也算女孩的话…… “塞西莉亚……” “什么？” 德丽莎有些迷糊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揉了揉眼睛，绕过了办公桌，在李清歌有些惊讶地目光之中张开了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塞西莉亚……” 如果说温度略低的冷气让德丽莎清醒了一瞬间，那么，这个温暖的怀抱又让她有些迷失了。 李清歌的眼角柔和了下来，手放在了德丽莎的后背上，微微用力。 德丽莎似乎是将他认错了，但是，认错就认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仔细想想，这次的行动，几乎全程都在失联之中，即便是解决了蚩尤，李清歌也没有向德丽莎报过平安，之后又是昏迷了三天。 想必德丽莎很是不安吧，那么……就让德丽莎撒会娇好了…… 至于为什么是40多岁的“少女向着不到20的孩子撒娇……曾经在八重樱的圣痕空间照顾过失去力量变成普通孩子的德丽莎的李清歌表示……他一向是“以貌取人”的。 至于他来这的目的嘛……先等一会吧。 时间，是可以变得很长很长的…… 滴滴——滴滴—— 直到将所有事都交代完，李清歌离去，德丽莎红着脸，喝着李清歌带过来的苦瓜汁，坐在椅子上，悠然地晃着小腿。 其实在抱上去的那一刻，德丽莎就清醒了过来，但是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的她，只能装作还迷糊的样子。 在李清歌把手放在她后背的那一刻，德丽莎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飞出来了，自己的心跳，从来都没有这么快过。 与塞西莉亚的怀抱相似，李清歌的臂弯是同样的温暖，充满了安心的味道。 塞西莉亚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是她的温柔打动了她，让她下定决心守护好有关塞西莉亚的一切。 那么李清歌呢……一样的温柔，一样的善良，但是却有所不同，和他在一起时，有种和塞西莉亚不一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会情不自禁地让她身体发烫，大脑过载一般的兴奋…… 从未有过经验的德丽莎并不明白这是什么，但她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点喜欢。 “塞西莉亚……嘿嘿……清歌……嘿嘿……” 喝着放在空调房中已经变得冰凉的苦瓜汁，翻着李清歌已经批阅过一部分的文件，德丽莎抿着猫唇，露出有点傻乎乎的笑容。 嗯……工作要结束了，是时候去芽衣那边吃大餐了！ 嘿嘿……清歌的苏醒，能够修补圣痕的技术，还有姬子已经恢复的身体，今天的好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啊！ 就在德丽莎这么高高兴兴地想着的时候，她的通讯装置响了起来。 在看完这由天命总部发来的信息之后，她的表情，有些凝重了起来。 …… 叮！ 欢迎“友人帐之主”加入聊天群。 友人帐之主:这是什么，好神奇啊！ 堕天圣黑猫:欢迎新人！ 摆渡人:欢迎新人！ 花之暴君:+1 第五章:无声硝烟的战场 日暮夕垂，星光点点，乡下风间带来的野草的清香磬入了茶发少女的鼻尖。 她坐在有坡度的草坪之上，将水手服的短裙压的很好，即便有风吹过，也不会泄露那一抹春光。 是到了与家人一起的时间了，但是对于夏目玲子来说……即便是“我回来了”也不会换来一句“欢迎回来”。 不过，也是习惯了。 友人帐之主:这是什么，好神奇啊！ 将注意力投到了这个将她拉进去的奇特存在，夏目玲子的心中有着自己都不了解到的期待。 聊天群会在拉入进入群聊的那一瞬间就将自己的消息整合，直接送入成员的脑海之中。 所以，即便是在古老或是冥顽不灵的人，也会知晓“聊天群”是何物。 但是，话姑且是这么说，对于那些从未听说过这一名词的人来说，好奇是最基本的。 夏目玲子很是好奇。 堕天圣黑猫:欢迎新人！ 摆渡人:欢迎新人！ 花之暴君:+1 友人帐之主:谢谢大家！ 友人帐之主:我的名字是夏目玲子，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堕天圣黑猫:吾乃黑暗的堕天圣，极黑的夜魔女王，凡人啊，俯首拜见吧！ 说到自我介绍，正在偷偷水群的五更琉璃就来劲了，高低整了一段中二的话出来。 虽然聊天群的各位早就已经知道五更的真实面目，但是新加入的夏目玲子还不知晓，于是，她就被唬住了。 友人帐之主:堕天使？原来这个聊天群里不止有着人类吗？ 摆渡人:并不是，虽然聊天群里并不只有人类，但天使什么的还是没有的，至于具体的，等新人了解过之后就知道了。 堕天圣黑猫:咳咳，虽然吾的身份高贵，但同为聊天群的成员，吾等的位格是一样的，新人只需唤我在人间的名字——五更琉璃即可。 友人帐之主:啊，我知道了。 夏目玲子用手掩着嘴角，轻轻地笑了起来。 并不算笨的她已经猜出来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个孩子好有趣啊。 友人帐之主:说起来，这个聊天群只有我们3，不，4个成员吗？ 摆渡人:算上新人你的话，应该是8个成员。 摆渡人: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现实中是空闲的，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聊天的。 比如说那个一直在线，但除了+1就没说过话的花之暴君。 友人帐之主:我懂了。 摆渡人:@堕天圣黑猫。新人的引导可以交给你吗？我在现实中有些事。 堕天圣黑猫:没问题！ 堕天圣黑猫:@友人帐之主。那么，新人，就由我这位堕天使，来引导你，走向深渊。 友人帐之主:嗯嗯。 …… 将意念从聊天群转移会到了现实，萦绕在鼻尖的是成熟女性特有的香水味与酒香结合的味道。 “来，喝！继续喝！” 软软的两团抵在李清歌的脖间与脸上，红发的美人微醺，亲密地揽着他的肩膀。 李清歌目不斜视，抿了一口已经开封的菠萝啤，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一开始就喝这么多，姬子明天起来又要头疼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芽衣从厨房中探出了头，冲着沙发那边喊道。 “琪亚娜，去开个门。” “来喽！” 琪亚娜丢下游戏手柄，穿着拖鞋踢踏踢踏的跑到了房门前。 正好她被布洛妮娅虐的不想玩了，这正是脱身的好机会啊。 布洛妮娅捡起沙发上的手柄，递给了站在沙发后面，一直看着她们，一言不发的黑发少女。 “要比试一下吗？” 黑姬麟挑了挑眉，接过了手柄，坐到了沙发上，露出一个高傲的笑容。 “我是不会输的。” 虽然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但面对布洛妮娅的挑战，黑姬麟全盘应下。 “真巧，布洛妮娅也不会输。” 调试着手柄，对视间，仿佛有无形的闪电闪烁。 虽然化敌为友了，但是并不代表黑姬麟与布洛妮娅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好了。 伤害了李清歌的仇，就从现在开始报！ Dule！！ “来了来了，别敲了。” 琪亚娜打开门，挤进来的却是一张长长的桌子，吓了她一跳。 仔细一看，原来是德丽莎。 因为被桌子挡住了，所以琪亚娜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琪亚娜，是你啊，快，快帮我抬进去！” “哦哦，好的，大……姨妈。” 琪亚娜有些疑虑，但是现在的德丽莎并没有发现。 在两人齐力之下，这张长长的桌子被搬进了宿舍之中。 “德丽莎大姐你回来了！” 坐在电视前看着电视的绯玉丸听到了动静，转动头，向着德丽莎打了个招呼。 “绯玉丸你也在啊。” “嗯嗯，八重樱大姐也在哦。” 吃大餐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忘记她们呢，绯玉丸可是好久没有吃到好吃的东西了，她可是相当的期待呢。 “芽衣，你让我买的东西到了！！” “知道了学园长，麻烦你把桌子放好了。” 芽衣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然后被油烟的声音盖了过去。 “真是的，下次别让我干这种事了，要是被学生发现了，学园长的面子就要丢光了。” 小声地嘟囔着，德丽莎与琪亚娜将李清歌他们面前的小桌子换成了大桌子，是一个大大的圆桌，可以坐下十来个人。 将原本桌子上空了的啤酒瓶扔掉，看着半个人都挂在李清歌身上的姬子，德丽莎皱起眉头，双手叉腰，训斥道。 “姬子，身体刚好就不要喝酒了，好喝这么多，别把肝脏喝坏了！” “嘿嘿，不要紧的，德丽莎。” 姬子咕咚地喝了一大口的酒，晃了晃半空的酒瓶。 “我现在的身体可是健康的很，苏雅都说了，现在的我可是比刚来圣芙蕾雅的时候还要健康。” “再说，高兴嘛！现在不趁身体好的时候享受，以后就没机会了！” “咕咕咕……哈！！” 见姬子不听自己的劝阻，反而变本加厉了，德丽莎不由鼓起了脸颊。 “好了，德丽莎。” 见状，李清歌放下了菠萝啤，轻声道。 “难得姬子这么高兴，就随她好了。” 闻言，德丽莎一下就泄了气。 “清歌，不要这么宠姬子啊。” “反正就这么一次。” “一次过后肯定就会再来一次的。” 德丽莎叹了口气，做到了李清歌旁边，下意识地拿过了桌上的菠萝啤，滋润了一下自己因为搬着桌子而渴了的喉咙。 “……” “看什么看，小孩子不许喝酒，我这是为你好！” 直到李清歌有些惊讶的目光看了过来，德丽莎才想起这是李清歌喝过的。 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德丽莎脸色一红，声音越来越小，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 也不知道是谁刚刚主动埋在别人的怀抱里呢。 不过，喝了就喝了，虽然不讨厌酒，但李清歌也没有多喜欢，正好可以换换口味，喝些果汁。 “清歌，那些人是谁啊。” 小口地喝着酒，德丽莎才发现，宿舍里多了几个陌生的人，当然，也不全是陌生的。 比如那个正和一对双胞胎玩着纸牌的少女，德丽莎就知道，那是神州古老部族的领袖之一，姬麟，是九幽之行见到的那一位。 但是，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怪芽衣突然要通知她带一个大桌子回来，原来一下子就多了这么多的人。 “她们啊……” 李清歌想了想，组织着语言。 “她们是曾经对抗过蚩尤的古老战士。” “不过她们并没有死，而是通过残魂的形式活了下来。” 李清歌看着德丽莎懵懂的眼神，知道她并没有理解。 “简而言之，就是我消灭了蚩尤，救下了她们。” “跟八重樱先前居住在你的圣痕中的情况相同，她们也居住在我的圣痕中。” “现在，是通过地藏御魂投影的能力现世的。” “哦哦，我懂了。” 不，你不懂！ “总之，她们是我的朋友。”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啊。” 虽然情况并不太清楚，但李清歌这么说了，德丽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她们的名字呢。” 李清歌伸出手指，指了指玩牌三人组。 “那边的是姬麟，苍玄，丹朱。” “篮眼睛的是苍玄，是姐姐，红眼睛的是丹朱，是妹妹，她们是双胞胎。” “那么那个打游戏被布洛妮娅吊打的，是黑姬麟。” “是姬麟的妹妹，但是处于叛逆期，不承认这个关系。” 似乎是听到了李清歌再讲自己的坏话，黑姬麟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李清歌一样，然后，自己的角色就被布洛妮娅连死了。 李清歌抿嘴笑了笑。 “还有厨房里的，是连山。” 现在的厨房，有着四个人——芽衣，符华，连山，还有八重樱。 因为并不熟悉现代的调味品与一些器材，所以后两者只是作为辅助，在一旁学习着。 “姬麟，苍玄，丹朱，黑姬麟，还有连山，嗯，我记住了。” 都是神州神话里的人物嘛，德丽莎一下子就明白了。 只是，姬麟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啊，神话里也没讲啊。 ★ 第三卷：漆黑的世界，崩坏降临! ★ ★ 第2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第六章:餐桌上的交锋 为什么会这样呢……久违地吃上好吃的油豆腐，久违地能享受大哥温暖的怀抱，两份快乐重合在一起，本该是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这充满深意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 变成三头身的狐耳少女坐在李清歌的怀中，本该是开开心心的一件事，但是，餐桌上其他人投到她身上的眼神，却是让她瑟瑟发抖起来。 有些害怕，绯玉丸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往李清歌怀里挤了挤。 “怎么了，绯玉丸，空调太冷了吗？” 下巴抵着绯玉丸的脑袋，感觉到绯玉丸的动作，李清歌关心的问道。 从德丽莎办公室得出的教训让他知道男孩与女孩的体重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不是，大哥，我没事……” 讲不太出口，绯玉丸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那来……啊……” 用筷子夹起一块炸好的油豆腐，李清歌吹了吹，把她放到绯玉丸的嘴边。 因为现在的绯玉丸短手短脚的，所以李清歌只能亲自替她动手，不过，他本人也是对此乐此不彼。 “呜…大哥…啊姆！” 绯玉丸真是太感动了，大哥不仅温柔抱着她，还喂她吃她最喜欢的油豆腐……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 八重樱的眼睛微微眯起，她似乎想起来了，八重村好像有一道特产，叫做碳烤飞鱼丸来着的……不知道原材料是什么呢？ “唔……” 白色整齐的牙齿刚刚咬下油豆腐，一股恶寒便从绯玉丸的头顶涌了下来，吓得她牙齿一用力，把半块油豆腐咬了下来，另外半块向着桌面摔去。 “小心，不要烫去了。” 一双筷子夹住了本该掉下的油豆腐，就像凭空出现一样。 见状，所有看到的人都陷入了思索之中，但是很快，就把这件事放到脑后去了。 吃饭呢，想这么多干嘛。 李清歌还以为绯玉丸是烫去了，将剩下的半块油豆腐放到了自己的碗里。 这时，八重樱放下了碗筷，将座位拉后了一点，双手放在大腿上，对着绯玉丸说道。 “绯玉丸，不要打扰清歌了，过来这边。” “我倒是没觉得麻烦。” 八重樱摇了摇头，微笑道。 “今天你和这位姬子小姐是今晚的主角，绯玉丸就交给在下……我好了。” 八重樱在适应这个时代，她最先做的，就是改掉自己偏古的自称。 “可是我想坐大哥这边哎。” 绯玉丸嘟了嘟小嘴。 “绯玉丸——” 八重樱歪了歪头，微笑。 “我知道了！！” 绯玉丸抖了个激灵，连忙从李清歌的腿上飞了起来，飞到了八重樱的腿上。 李清歌有些遗憾，绯玉丸抱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尽管论在座的各位年龄，绯玉丸是除了符华以外最大的，但论心里年龄，她却是最小的，甚至比不上偶尔来了童心的德丽莎。 因此，李清歌一直是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的存在看待的，暂时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而且变成了三头身样子的绯玉丸，给了他一种养女儿一样的感觉……真的挺有趣的。 绯玉丸坐在了八重樱的大腿上，蹭了蹭，八重樱也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这个小不点坐的更舒服一点。 “大姐你是不是长胖了啊。” 枕在绵绵的两团之上，虽然八重樱的腿肉肉的，身体也软软的，坐起来要比身为男生的李清歌舒服一点，但是，绯玉丸还是更喜欢李清歌的怀抱。 怎么说呢……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听到绯玉丸小声的嘟囔，八重樱面色微不可见的一僵，眼睛微动，看到李清歌似乎没听到之后，轻松了口气。 “闭嘴，绯玉丸。” 小声地在绯玉丸耳边说了一句，八重樱飞快地用筷子不断地夹着菜，堵进了绯玉丸的口中。 “呜呜……（不行了，大姐，我塞不下了）” 吃你的去吧！！ 事实证明，没有一个女孩子不介意自己的身材，特别是在在意人面前。 虽然少了个抱枕般的绯玉丸，但的确，方便了不少。 至于绯玉丸为什么会坐在他的腿上，其实是因为……凳子不够了。 即便是买了个足够大的桌子，但参与这场聚餐的人实在太多了。 以李清歌为起dian，逆时针排列的顺序分别是德丽莎，八重樱（绯玉丸），芽衣，布洛妮娅，琪亚娜，符华，姬麟，连山，黑姬麟，丹朱，苍玄，姬子。 原本是想让两个个子比较小的挤一挤的，但谁想绯玉丸“噌”的一声，来了个随地大小变，坐到了李清歌的腿上。 考虑到李清歌与姬子这两个“大病初愈”的人，餐桌上的食物基本上不是重油重辣的类型，但也不是那种寡淡的类型。 符华与芽衣的厨艺顾然比不上那些浸淫厨艺数十年的李师傅，却也不差，独有自己的一番味道。 细心地剥好一只大虾，芽衣一直在寻找机会，但是，绯玉丸的存在让芽衣无从下手。 但现在，碍事的三头身狐狸已经被她的大姐拿走了，芽衣的时机到了。 “清歌，尝尝这个。” 因为距离的原因，芽衣不得不微微的起身，夹起已经剥好的大虾，送入了李清歌的碗中。 “不用这么麻烦的，芽衣。” 虽然可以心安理得的喂食绯玉丸，但是有同龄的女生这么耐心的替自己夹菜，李清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麻烦的，你快尝尝吧。” 用纸巾擦了擦沾上了油渍的指间，芽衣拢了拢有些掉落的黑发，浅紫色的眸子之中满是温柔。 “这是我的得意之作呢。” 虾线被剔的很干净，虾肉厚实弹弹的，酱汁也闻着很有食欲，光从卖相上来看，不负芽衣“得意之作”的明头。 将稍微冷却下来一点的虾肉送入口中，鲜味与紧实的质感让人很是满足。 虽然远远达不到隔壁“食戟”爆衣版的美味，但已经是很厉害的水平了。 “很好吃。” 虽然不是什么天花乱坠的评价，但只要是夸奖的，芽衣就很开心，还有一点点的羞涩。 “好吃就多吃一点。” 现在的芽衣在想，为什么坐在李清歌身旁的为什么不是她，这样的话，就可以多帮他夹菜了。 八重樱抱着绯玉丸的手紧了紧，空着的手握着筷子，悬在半空之中，似乎在挑选着餐桌上的那一道菜品下手。 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 餐桌上的菜品没一样是她亲手做的，这样的话，即便模仿了芽衣，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看来，除了现代的礼仪，厨艺也要提上日程了。 “丹朱，你吃这个。” 微微低着头的丹朱抬头，朱红的眼眸中有些惊讶。 姐姐今天是怎么了，会帮她夹菜了？ 苍玄神色平静，谁也不知道，送到丹朱面前的菜是拐了个弯的。 原本看到芽衣动作，突然心血来潮想尝试一下的苍玄，伸到一半的动作却是被姬子醉醺醺的动作打断了。 于是，本该送到李清歌碗中的，就便宜丹朱了。 “谢谢姐姐。” 看着丹朱有些高兴的样子，苍玄选择闭口不言。 “清歌，那个，帮我夹一下。” 拍了拍李清歌的手臂，德丽莎小声地说道。 这么多人看着，她还是要点面子的。 点了点头，替矮个子的德丽莎夹好了她想要吃的菜，李清歌伸出筷子，瞄准了一道看上去就很好吃的菜——青椒肉丝。 鲜艳的青椒与滑腻的肉丝交缠着，微微泛着油光的肉丝看上去很有食欲。 这道菜，一看就是符华做的，是属于神州的家常菜。 “符华的厨艺也很棒啊！” 符华展露厨艺的机会不多，因为平日里的餐饮，基本上都是芽衣负责的。 听到李清歌的夸奖，符华正夹着菜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承蒙夸奖。”……有些开心。 “唔……这些菜是我和布洛妮娅一起去买的，这么好吃我们可有一半的功劳。” 听到李清歌的夸奖，琪亚娜有些吃味。 “当然，也辛苦你们了。” 诚如琪亚娜所说，琪亚娜与布洛妮娅占了一半的功劳，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遥遥地敬了她们一杯，布洛妮娅抿了一小口杯中的饮料，看上去心情不错。 而对于琪亚娜来说，只要李清歌不那么“厚此薄彼”就足够了。 坐在符华旁边的姬麟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由在心中感慨一声“年轻真好”，虽然她的心理年龄也并不大。 伸出筷子，夹了些菜品，送到了符华的碗中，姬麟轻声道。 “符华，你要多吃一点啊。” 符华有些沉默，尽管知道了身旁的姬麟是自己的很久以前的友人，但是，没有了记忆的她却无法以友人的态度去面对姬麟。 “没关系的……” 姬麟看出了符华的心思，温柔的笑了笑，小声地说道。 “就像那个人说，你是符华而不是赤鸢一样。” “现在的你有了自己的生活……虽然被你遗忘了有些伤心，但我们都不会怪你。” “重头开始就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重新成为朋友的。” 良久，符华点了点头，将姬麟递入她碗中的菜品吃下。 虽然是自己所做的，但是……滋味却有些不一样。 见状，姬麟开心地眯了眯眼睛，越过了自己的丈夫，替自己的“妹妹”夹了些菜。 “你也要多吃一点哦。” “……谢谢。” 含着筷子，黑姬麟有些心不在焉的，虽然饭菜很好吃，但是，和她在幻境世界中所品尝到的有所不同。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连山保持着面上的神色不动，暗地里却是在桌下拉了拉姬麟的衣角，示意着自己也要。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姬麟还是翻了个有些妩媚地白眼，温柔地替连山夹了些菜。 连山吃着自己妻子夹过来的菜品，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 窗外最后的一丝阳光落下，宿舍中的灯光亮起，觥筹交错之间，气氛越来越融洽。 餐桌是拉近彼此之间距离的一件利器，酒足饭饱之间，互相交谈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已经吃饱的李清歌拿着一杯饮料，静静地看着大家聊天，时不时地插入进去。 灯光之下，他紫色的眼睛微微发亮，眸中仿佛有着星光闪烁。 饥荒，地震，崩坏，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的是天灾与人祸，绝望与恐怖深深扎植在这片大地之上。 但是，只需要片刻就好，只要片刻的美好，他就可以让这片刻变成永恒。 悄悄地后退，李清歌将双手比成镜框，在某个瞬间，将所有人，都记录了下来。 或许，永世不会遗忘…… 第七章:前往天命总部述职?奥托的好奇? 4k “啊～吃的真饱。” 吃完大餐，躺在长长的沙发之上，德丽莎摸着自己稍微有些鼓起的肚子，轻轻打了个饱嗝。 李清歌坐在她的身边，拿着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关小了一点。 红发的美人有些没形象地把头搁在他的腿上，洁白的长腿置在沙发外面，胸口有规律的起伏着，呼呼大睡，脸上带着醉酒的红晕。 姬子今天是真的很高兴，即便她一直说自己不在意，甚至在心中反复的暗示自己，让自己显得不在意。 但面对生死，又有谁是真正的无动于衷的呢？ “芽衣，符华，布洛妮娅，你们先别忙了，过来一下！” 吃饱了饭，夜色也黑了下来，德丽莎的声音有些软下来一点，她有些困倦了。 但她还是决定，先把正事办好，再回去睡个美美的觉才好。 “来喽来喽！” 首先过来的是琪亚娜，她从沙发后方迈着长腿跨了过来，屁股朝着德丽莎与李清歌之间的缝隙就坐了下来，德丽莎一下就被挤到了旁边。 “我说你啊……” 被自己的侄女挤到一边，德丽莎有些怨气，特别是从侧面看过去，看到琪亚娜发育还算不错的娇躯，感受着大腿上贴着她的软肉，再低头看看自己，这一副可以看到脚尖的身材，怨气就更重了。 真是的，现在的孩子是吃什么长大，一个个发育的这么好……(⇀‸↼‶) “怎么了，大姨妈？” 琪亚娜倒是没察觉到什么，一脸的纯良。 OvO “没什么……” 德丽莎默默地往旁边移了一点，让紧贴着的人贴人现象舒缓了一点，琪亚娜也配合的分开了一点。 李清歌倒是没什么感受，琪亚娜喜欢黏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比这更过分的接触都有，仅仅是贴在一起算什么。 就在德丽莎往旁边挪动的时候，布洛妮娅飘了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 与琪亚娜芽衣这些发育良好的女孩相比，布洛妮娅就显得可怜了很多。 她与德丽莎是同一个类型的，已经15岁的布洛妮娅还是12，3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 看着布洛妮娅双腿上的外骨骼，李清歌微微垂下眼帘。 布洛妮娅的双腿因为做过实验的原因而报废了，只能使用外骨骼代步，李清歌也想过能不能修复。 但这种损伤似乎不能算在“疾病”的范畴里，李清歌也不知道无敌的万能药能不能修复。 “学园长，有什么事吗？” 就在李清歌思考还有什么方法可以修复布洛妮娅的双腿时，已经将手上的工作交给其他人的芽衣与符华也走了过来。 她们的手上还有未擦净的水渍，芽衣的身上还有着一件围裙，显得很居家。 看了看因为姬子而少了大部分位置的沙发，芽衣与符华选择了另外两座小小的沙发。 “是关于九幽行动的事啦。”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德丽莎调整了一下姿势，神色认真起来。 见状，大家也严肃了起来。 听到似乎是要谈正事，空闲着的八重樱她们，默默地拿了张凳子，坐到了远处，交谈的声音也小了下来。 虽然没有什么必要，但见到她们这么懂事，德丽莎还是很开心的。 “要我叫姬子起来吗？” 李清歌询问道。 “不用，这次没她什么事。” 德丽莎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中拿出通讯器，开口说道。 “这次的行动，虽然有很多疑点，像是蚩尤最后的去向什么的……” 李清歌不动声色，蚩尤最后神秘的消失，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他知道真相了。 不过他不准备说出来，就让这个问题成为一个不解之谜好了。 “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一次成功的行动。” “消灭了审判级崩坏兽，取得了轩辕剑，还有清歌前不久上传给总部的圣痕修复技术，以及姬子身体的修复……” “你们，真的很棒！！” 德丽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眼里满是自豪。 是的，她的学生，圣芙蕾雅的学生，是最棒的！ 德丽莎的夸奖，也是让琪亚娜她们很是激动与高兴，除了无法表达情绪的布洛妮娅，其他人的嘴角都微微地上扬，露出微笑。 “那是，我们可是最强的女武神小队！” “就你自恋！” 看着琪亚娜得意洋洋的样子，德丽莎没好气拍了拍她的手臂。 “虽然你们很棒，但还远远达不到最强，天命最强的部队可是那只‘不灭之刃’呢。” 不灭之刃，天命货真价实的最强女武神部队，明面上的最强王牌。 不光是设备与技术上的精锐，同样也是战斗人员上的精锐，这可不是圣芙蕾雅这次几位不成熟的孩子们拼凑起来的临时小队可以比拟的。 而且，不灭之刃的队长——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这名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甚至有着超越S级的力量。 只要有她在，天命最强部队的名号，永远落不到其他小队身上。 低着头，理了理姬子的头发，李清歌在思考，思考着幽兰戴尔的实力。 因为琪亚娜的原因，李清歌难免会与天命走到对立之地，那么早晚有一天，幽兰戴尔会拦在他的面前。 这次苏醒过后，身体再度发生了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变化……如果九幽之行之前，是获得了圣痕，强化了自身对于“崩坏”的适应，那么这一次，是有关于能力的强化。 时间与空间，这份独立与崩坏体系，自身所拥有的能力，全力全开之下，李清歌也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 大致上自己的感觉，是可以达到在幻境中与空之律者战斗时的标准。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战胜幽兰戴尔这个bug？ 在李清歌静静思考时，德丽莎的眼睛越过琪亚娜的身体，偷偷地打量着他。 提到不灭之刃，德丽莎就想起了丽塔这个女人……等一会就询问一下吧。 “那又怎么样，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好了，叫你们过来可不是说不灭之刃的，我还是说说这次行动的奖励吧。” “奖励！！” “没错。”德丽莎点了点头，看各位聚精会神的样子，很是满意。 “首先是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你们三个。” 听到提到自己，三小只认真的听着。 “鉴于你们这次的优秀表现，总部破格将你们的女武神等级提至A级，之后总部会派人过来进行测试，只要通过测试，你们就是A级女武神了。” “真的，真是太好了，你说是吧，琪亚娜。” 闻言，芽衣有些高兴，虽说她的实力已经够到A级女武神的标准了，但在体系内，她还是一个普通的B级。 这一次的晋升，不光是对她实力上的认可，更重要的是，她与李清歌站到同一个起dian了。 虽然这可能只是她的自我安慰与错觉，但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当她的目光看向琪亚娜时，发现后者没有她想的这么兴奋。 “琪亚娜，怎么了？” 琪亚娜的异样不仅芽衣看见了，在场清醒的几位也都发现了。 往日里，总是嚷嚷着要成为最强女武神的琪亚娜现在好像有点不在状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琪亚娜，怎么，你不舒服吗？” 德丽莎伸手，想要去摸摸琪亚娜的额头，但是却被后者躲开了。 “没事大姨妈，我只是在发呆，对，发呆。” 挠了挠脑袋，琪亚娜露出了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 “对了，这次的话，要笔试吗？” 见到熟悉的琪亚娜，德丽莎翻了个白眼，语重心长地说道。 “当然要啊，笔试也是测试的一部分。” “琪亚娜啊，你要知道，A级女武神不仅是天命战斗力的保证，还要给那些刚刚加入天命的新生女武神做好榜样，所以啊……琪亚娜你该好好学习了。” “啊，我不要学习啊！” “笨蛋琪亚娜。” 布洛妮娅默默地吐槽到。 众所周知，琪亚娜是个笨蛋。 坐在沙发上，琪亚娜与布洛妮娅隔着德丽莎开始吵吵闹闹的。 幸亏姬子醉了之后不会轻易地醒过来，要不然，肯定会收拾她们一顿。 气氛轻松了起来。 明月开始高悬，但再清明的月光，也无法投入这已然明亮的房间中。 李清歌看着琪亚娜与布洛妮娅的打闹，悄悄地伸手，握住了琪亚娜的手指，后者反握了过来，掌心微凉，带着些许湿糯。 他当然知道，因为奥托，琪亚娜对于天命已经有了些许的阴影。 听到总部要派人过来，她下意识地会害怕，会不会与自己有关。 不过很快，她就丢掉了这些疑虑，有了新的担忧。 “先不要吵了，我还没说完呢。” 德丽莎制止了两者的玩闹，然后看向符华与李清歌，而这时，琪亚娜已经松开了李清歌的手掌，看不出什么异样。 “符华还有清歌，因为你们两个已经是A级了，所以这次的功劳会暂时记录在档案之中。” “另外，需要你们两个去总部一趟去述职，记录一下本次行动的具体细节。” “还有……” 话音一顿，德丽莎的眼神略带凝重，看着李清歌，说道。 “清歌，我爷爷，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要见你一面。” 话落，气氛一滞，李清歌的眼神变化了一下。 芽衣与布洛妮娅这两位了解并不多的只是疑惑，为什么天命的掌权人要见李清歌。 而德丽莎，符华与琪亚娜，这几位了解更多事情的，就是紧张了。 “不行——唔……” 琪亚娜猛地想要站起，却被眼疾手快的李清歌拉住了，捂住她的嘴巴，省的她的大喊大叫吵醒姬子。 “琪亚娜，你又怎么了？” 德丽莎有些疑惑，自己都没多大反应呢，为什么这傻侄女反应这么大。 拍了拍嘴巴上的手掌，示意李清歌松手，琪亚娜喘了口气，说道。 “清歌不可以去见奥托！” “为什么不可以。” 见状，芽衣有些好奇地询问，布洛妮娅与符华也是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 看样子，琪亚娜对奥托有些敌意啊。 “对啊，琪亚娜，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他是个坏人！” 闻言，德丽莎疑惑地问道。 “虽然我也认为我的爷爷并不能算是一个好人，但是琪亚娜，你是怎么知道的？” 按理说琪亚娜最多听到过奥托的名号，根本没见过他，也不了解他的事情，怎么会这么轻易地下了判断的。 “因为……因为……” 琪亚娜的目光闪躲，低下了头，不知道要不要现在就摊牌。 而这时，李清歌拍了拍琪亚娜的手掌，贴近她的耳边，用只有琪亚娜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说道。 “不要着急，这件事可以慢慢来，收拾好心情再说吧，我会陪着你的。” “还有，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的。” 耳边有痒痒的吹风，若是以往，琪亚娜还会感到些许的旖旎，但是现在，却是有些烦躁。 良久，琪亚娜低着头，闷闷地点了点头。 “嗯……” 见到琪亚娜的样子，德丽莎有些好奇。 “清歌，你和琪亚娜在说什么？” “秘密。” 李清歌看向德丽莎，笑了笑。 “嘁，不说算了。” 德丽莎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对了，你认不认识丽塔，丽塔·洛丝薇瑟，天命的S级女武神。” “并不认识。”李清歌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啊……” 看李清歌的眼神似乎没有说谎，德丽莎用手指绕了绕垂下肩膀的银发，小声地嘟囔着。 既然不认识，那么难道是天命已经早早地注意到李清歌了吗？ 思考未果的德丽莎放弃了思考。 “总部的命令我们暂时反抗不了，现在也没必要反抗。” 德丽莎看着李清歌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就像我说的一样，我的爷爷虽然不算上什么好人，但清歌你也不用惧怕，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但你要自己小心，毕竟你的身上也有很多的秘密。” 回忆到了什么，德丽莎的眼神暗了下来。 “我的爷爷，他最喜欢秘密，也最讨厌秘密了。” 第八章:房间中的樱,聊天群的新功能. 滴答—— 被链子拴住的怀表在半空之中左右摇摆，古朴的齿轮正有规律的转动着，清晰的机械音如山泉滴打在小石块上，让人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虽然身体并没有出汗，但李清歌还是习惯性地洗了个澡，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头发有些长了，大概是披到了肩膀上，略带水汽的样子自然地带起一种煽情的气氛。 李清歌盯着拎在手中的怀表，紫色的眼瞳随着摇摆而转动。 右眼的异样并没有带来视觉上的变化，独特的瞳仁就像戴了一个美瞳一样。 怎么说……还怪好看的。 “哈……这么快就要去见奥托了吗……” 将怀表收好，李清歌仰躺在柔软地床上，被子稍稍陷下去了一点。 盯着头上洁白的天花板，眼角有着灯光晃人的光晕，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奥托·阿波卡利斯，他兴许不是这个世界上活的最久的，不是最强的，不是最聪明的，但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缠的一个人。 他指名道姓地选中了自己，是察觉到了什么吗？或者说，有什么阴谋？ 虽然只是一则小小的通讯，但是却容不得李清歌掉以轻心，毕竟，奥托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是的，疯子，这就是李清歌对奥托的评价。 笃笃—— “请进。” “失礼了。” 长长的狐耳露了出来，身材高挑的少女穿着露肩巫女服走了进来。 李清歌直起身子，看着樱走到了床边。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 得到允许，樱微微一笑，理了理格子短裙，端正地坐了下来，腰间的面具发出了轻轻碰撞的声音。 长到臀部的樱粉色长发披散开来，如瀑布般倾泻，带着好闻的发香。 樱正襟危坐着，修长的双腿紧贴在一起，白色的长筒袜勾勒出优美的曲线，短裙与白袜之间的一点白腻吸引着他人的视线。 “樱，绯玉丸呢？”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李清歌还是可以看出八重樱有些紧张，于是他主动开口，询问到。 “她啊……”说道绯玉丸，八重樱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吃饱喝足后玩了一会就去睡觉了。” “现在估计已经熟睡了吧。” “还真像她的作风呢？” 仔细想了想绯玉丸平时的表现，一副呼呼大睡的景象就跃入了脑中。 “的确呢。” 白色的灯光下，狐耳少女的眼睛微眨，嘴角微微上扬。 尽管自己的妹妹没有如同记忆里的那般死去，樱也未曾把绯玉丸当成一个替代品，而是真心实意的，去将她当成了另一个妹妹。 “不过，这还走睡觉之前还嚷嚷着要去找你，和你一起睡，不过被我拦下了。” 樱微微垂下眼帘，轻声地说道。 她并没有说全，绯玉丸睡之前的确有想过去找李清歌，但她说的是想让李清歌和八重樱一起陪她睡，三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樱虽然有所心动，但还是严词拒绝了。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要是没有八重樱拦着，即便是绯玉丸真的过来，他也不会同意的。 毕竟，三头身的时候还好，李清歌可以把绯玉丸当成一个抱枕，但平日里的她，心里年龄再怎么幼小，外表上也是一个十来岁的美少女，怎么能和他一个男生同床共枕呢。 “那，现代的生活还适应吗？” 其实，不光是樱与绯玉丸，姬麟她们也暂时凭借着地藏御魂的意识投影能力留在了现世。 虽说这样子的消耗有些大，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给地藏御魂补充崩坏能，但只要不发生战斗，李清歌还是供给的起的。 “还可以。”樱仔细想了想，说道。 “电视很好看，游戏也很好玩，这些被称为电子设备的东西很方便。” “还有厨房……”樱的眼睛微微发亮，对于她来说，或许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吧。 “生火什么的再也不需要木材了，这个很便利。” “对了，我想要和芽衣学习厨艺。” 樱已经和芽衣混的很熟了，看样子他们的相性不错。 “之后，清歌你可以帮我品鉴一下吗？” “我很期待。” 李清歌微微笑道。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接过芽衣小姐的担子，毕竟，她要帮这么多人做饭，很劳累的样子。” 指间绕了绕长发，樱的心情已经没那么紧张了。 “那估计不行了。”李清歌摇了摇头，“如果帮忙的话，芽衣会很高兴的，但是接过担子什么的，就不必了。” 并不是除了芽衣其他人就不会做饭了，事实上，即便是琪亚娜，或多或少都有拿手的东西。 但平日里的饭菜都是交给芽衣的，因为这不光是对她厨艺的认可，同样也是她自身的特点……或者说萌点 按芽衣的话来说，就是:大家如果能因为我的料理而开心，那么我也会很开心的。 “这样吗……” 樱若有所思。（芽衣:听说有人想抢我煮饭婆的位置。(｡ì_í｡)） “对了，樱那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 盯着李清歌的眼睛，樱的眼中仿佛有水波流转。 “只是……想来看看你。” “因为你似乎有些不安的样子。” “是吗……” 李清歌沉默了一会，他先前安慰着琪亚娜，示意她不要不安，没想到的是，他自己本人却在不安，还被樱看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李清歌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心情。 “就是有些紧张。” 如果把世界比作一个rpg游戏，李清歌是刚觉醒了勇者之力的勇者，琪亚娜是觉醒了魔王之力的勇者队友，奥托就是在游戏前期帮助勇者却在后期被爆出其实是将勇者队友变成魔王的幕后大boss。 本来前期是一个愉快的升级游戏，但经过一些意外，魔王在游戏前期就觉醒了，幕后boss自以为藏的很好却也暴露了。 一个没发育好却知道真相的勇者现在要直面幕后boss，紧张与不安是难免的嘛。 李清歌的不安并不是害怕奥托突然发现了他的什么特殊之处，想要杀人灭口什么的。 他紧张的是，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奥托算计，被拖入了他的什么计划之中。 如果自己孑然一身，那么便无所畏惧，但是自己有了羁绊……这是力量，也是弱点。 论算计他人，自己只有十来年的人生经历，怎么比得过500年勾心斗角的奥托。 “其实，并不需要不安。” 柔嫩的双手握了上来，八重樱用自己不大的手掌包住了李清歌的手。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润，眼神柔和。 “你可能不清楚自己拥有怎样的力量。” “但是，我很清楚，很清楚的明白……一切的苦难在你面前都会消散，一切悲伤与痛苦都会被你抚平，一切即便消逝的美好都在你面前化作永恒……” “你不需要不安，因为不安的永远都是你的敌人。” 樱慢慢地说着，话语中带着一丝虔诚，仿佛是在祷告的教徒。 “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他们在面对什么……” “我的……狐神大人。” 李清歌的脸有些发烫，虽然樱像是为他打气一般的行为让他有些高兴，但她说的话有些太羞耻了一点，弄得他好像神明一般。 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樱松开了手，起身，长发撩过李清歌的鼻尖，有些痒痒的。 “那么，清歌我先回去了。” 樱微微低着头，声音镇静，但耳垂的红晕出卖了她，她快步走到门前，却停住了脚步，转身，眼神有些期待。 “好梦，樱。” “好梦。” 带着笑容，樱轻轻关上了门。 眨了眨眼睛，李清歌打开了聊天群，但并不是和其他人聊天，而是看着属于自己面板，静静地思考。 即便有着聊天群的讯息，李清歌也不敢肯定奥托的底细，因为他实在是太能隐藏了。 这也是他有些不安的原因之一，毕竟，人类是会对未知而感到恐惧的一种生物。 但，或许如樱所说的，他不用有这么多的情绪，而且结果并没有他所设想的这么坏。 因为信息的差距，奥托并不知道李清歌已经了解过了他，而他自己对于琪亚娜，对于李清歌却是没有那么了解。 在奥托的眼中，李清歌，同样是未知。 …… 叮！@全体成员。 聊天群新增以下功能: ①交易:聊天成员可通过聊天群进行物品的交易，该物品若安非聊天群商场产物可自行定价，若是聊天群商场产物，不可溢价10%，同时聊天群会收取交易物品1%的价格作为保证金，由购买者上缴。 ②剪辑:聊天群成员可剪辑与自己有关的讯息，并决定是否将剪辑部分供给他人观看。 ③记忆上传:聊天群成员可将自己的记忆上传，并决定是否供给他人观看。 ④资讯集合体:聊天群新增资讯集合体，可解答聊天群成员的疑惑，具体询问方式@即可，可私聊或是群聊。 第九章:有关自己的新的疑惑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出现了！是新的功能！╰(*´︶`*)╯ 友人帐之主:初音，你这么空闲的吗？又在这里聊天？ 女生之间的情谊可以来的格外的快速，不长的时间内，夏目玲子已经和五更琉璃还有初音未来打成一片了。 虽然还不能说是好朋友，但也是可以开开玩笑的关系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因为我的职业的原因，平日里也不能随意出门去玩啦。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所以除了要联系练习与开演唱会的时候，我还是蛮空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在加入聊天群之前，我一直都挺无聊的，也没有什么朋友…… 黄色闪光:真羡慕你啊，初音。 黄色闪光:啊，我不是在说关于朋友的事，我是羡慕初音可以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 黄色闪光:自从当上了四代目火影，村子里的公务已经让我都没什么时间练习忍术了。 黄色闪光:玖辛奈都向我抱怨好久没陪她了。 摆渡人:其实四代目没有必要把所有公务都揽在自己身上的，一些并不重要但繁琐的事情可以交给信任的人打理。 就像德丽莎一样…… 黄色闪光:多谢李君的建议了，我也有想过这件事，但我这里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是想让自来也老师来帮助我的，但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木叶村中，忙里偷闲的四代目叹了口气。 若是没有看过有关自己的讯息，自小把这里当做真正的家，把这里当做光明的他，是真的想不到，这个小小的村庄中，隐藏着这么多难以想象的黑暗。 Dr.罗曼:跑题了跑题了，我们不是应该讨论聊天群新开的功能吗？ 堕天圣黑猫:那罗曼医生觉得有讨论的必要吗？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聊天群不是新增了一个咨讯集合体吗？有什么疑问直接@不就行了吗？ Dr.罗曼:原来是这样吗…… 感觉到自己被嫌弃的医生连忙打开了电脑，点开了一个名为【魔法☆梅莉】的博客，在下面发评论到。（这里的医生没打到fgo第七章） “被聊天群中两名不到高中的女孩子嫌弃了该怎么办？” “这边建议你直接退群呢～” 几乎是瞬间回复的评论，医生捂着心脏，痛心地说道。 “太过分了梅莉，以后再也不关注你了！” 堕天圣黑猫:医生～医生～罗曼医生下线了吗？ Dr.罗曼:没有，刚刚去舒缓了一下心情。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刚刚其实我和琉璃是在开玩笑的，医生不要介意啊。 Dr.罗曼:没事，我不介意。 叮！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已上传一个记忆片段《千本樱·残》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刚刚试了一下新功能，是我刚刚清唱的两句，大家不要嫌弃哦。 初音未来在聊天群中上传了一个文件，李清歌有些好奇的打开。 下一秒，自己的视线变换，来到了一个充满女孩子气息的房间之中。 耳边传来悦耳的声音，那道声音清了清嗓子，然后歌声响起。 【大胆不敌にハイカラ革命 磊々落々（らいらいらくらく）反戦国家 日の丸印の二轮车転がし 悪霊退散ICBM……】（稍微水一点） 歌曲很快就断掉了，但是毫无疑问，很好听。 虽然并不能像传记或者神话里的一般，拥有让人着迷的能力，但初音的声音很有特点，清脆的少女音带着几分机械电子的音色，加上专业的演唱技巧，无愧她歌姬的名号。 友人帐之主:很好听，不愧是初音。👏🏻👏🏻 Dr.罗曼:鼓掌👏🏻。 堕天圣黑猫:【～(ღゝᴗ╹)ノ♡】 摆渡人:很棒！👏🏻 黄色闪光:我也挺喜欢的。👏🏻 花之暴君:👏🏻 巴别塔的遗志:👏🏻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大家喜欢就好。 见到聊天群的大家都这么喜欢她到底歌，葱发少女露出了一个有些开心的笑容。 堕天圣黑猫:不过…… 世界第一公主:不过？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发歌发一半，是想要收刀片吗？🔪 世界第一公主:略略略，等我有空就把完整的唱给大家听。 Dr.罗曼:好耶！ 坐在柔软的床上，与聊天群的成员再度聊了会天，李清歌退出了群聊，把注意力放在了资讯集合体上面。 按照聊天群的说法，有疑问可以向这个东西询问。 但是，李清歌不知道这个“疑问”的范围有多大，是只包含聊天群，还是更多。 @了资讯集合体，聊天群的面板有所变化，一个普普通通的白色大光球出现在李清歌的视野之中。 按照指示，只需要用意念询问，就可以获得答案了。 “能否询问与聊天群无关的问题。” 【答:可，但不能询问与非聊天群成员有关，涉及世界命运线，涉及世界本质，涉及聊天群本质等一系列的问题，最终解释权在本集合体手中。】 平淡的机械声音直接在脑海之中响起，李清歌大致明白了，意思是资讯集合体不会给你剧透。 不过也足够了，他恰好也有一些疑问需要解决。 “能否告知我身后圣痕的来历。” 【答:否，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李清歌微微皱眉，身后突然出现的圣痕是一切变化的开端，虽然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好处…… “那有关我的圣痕的本质。” 圣痕是的本质是一个基因库，但怎么看，这个凭空出现的圣痕与基因都没有关系。 【答:权限】 “具体点。”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 意思是我的圣痕涉及到世界的命运线或者本质了吗？ 突然有些恐慌…… “那我身体的变化是否与圣痕有关？” 【答:请询问的更加具体】 “比如，我的眼睛为什么会变成十字状。” 【答:那是与虚数空间相连接的标志】 果然……和李清歌猜想的差不多。 “为何会和虚数空间达成连接？”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那换一个问题，我的身体变得无法受伤了，这是为什么？” 不光是不会受伤……饥饿，疲劳，新陈代谢……似乎都远离了他。 【答:身体已经被固化，永远停留在被固化的时间点】 “为什么会被固化？” 【答:逸散而出的时空法则】 “哪来的时空法则？” 【答:您自己】 “……我有这么厉害吗？” 盯着自己的手掌，李清歌内心泛起涟漪。 一直以来，使用能力之时，他都没感受到什么“时空法则”，甚至没有感受到区别与崩坏能的特殊能量……但是，聊天群又没有必要欺骗他。 “为什么会有时空法则逸散？”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算了，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我的商场和其他成员的不一样。” 【答:您的权限更高】 “权限……为什么我的权限比他们的高？”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 李清歌有些无语，到头来，一部分的问题解决了，却多了更多的疑惑。 聊天群无疑是知道的，但是它不肯告知，那么李清歌也没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去逼迫吧。 现在时间也晚了，想不明白的事再怎么想也没有思路，所以，还是睡觉吧…… 咚咚咚—— “清歌，你睡了吗，我要进来喽。” 好吧……看样子睡不成了。 ★ 第三卷：漆黑的世界，崩坏降临! ★ ★ 第2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第十章:即将开始的第一次世界任务 意识清醒了过来，尽管昨天睡的很晚，但没有疲惫。 拉开窗帘，清晨金色的晨曦分外的迷人，圆润的露珠反射着漂亮的光线。 换了身衣服，走下了楼梯，轻微的灶火声从厨房之中传来，飘出些许的清香。 “早上好，芽衣，樱，还有连山。” 厨房里早早的就有了三个家伙，芽衣正熬着一大锅的清粥，樱与连山则是在切一些配菜，准备一些简单的工作。 “早上好，清歌，昨晚睡的还好吗？” “早上好，清歌。” “这么早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吗？” 时间还算早，但李清歌已没有了睡意。 “昨晚……睡的挺香的。”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李清歌下意识地看向了樱，后者偏移了视线，认真做着手中的事情。 李清歌笑了笑。 其实不光是樱，之后……他的房间先后来了三个人——德丽莎，布洛妮娅还有琪亚娜。 前两者是过来提醒他小心奥托的，毕竟她们或多或少都与那位有过接触，都能判断出奥托并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而后者，琪亚娜，是来找他人生商谈的……大概是这样的吧。 琪亚娜只是很简单的找他聊了聊天，然后就困的差点在他的床上睡过去了，最后还是他主动把琪亚娜赶了回去。 也不知道这几位是不是商量好的，一前一后的时间刚好错开。 “我不用睡了，出去锻炼一下，回来刚好吃早餐。” “清歌，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带着班长一起吧，她出去晨跑了。” “知道了。” 认真的洗漱一番，跟芽衣她们打了个招呼，李清歌推开门，享受着铺面而来的清新空气。 圣芙蕾雅的绿化很好，因此，在这种阳光还未盛的清晨，已经有些许努力的人苏醒了过来，早早地开始了锻炼。 训练场还未开启，李清歌舒展着身体，做着热身的运动，然后开始沿着小路慢跑起来，渐渐地加快了速度。 没有饥饿，没有劳累，没有酸楚，连呼吸都没有变化，李清歌逐渐把速度提到了百米冲刺的程度，但是身体的情况没有发生半点的变化，只有迎面吹来的风将银发吹动。 “啊，是李学长，早上好！” “早上好。” 稍稍放慢了脚步，身旁一名额上布着几滴汗珠的少女向着李清歌打着招呼，微喘着气，笑容纯洁，甜美。 李清歌也是微笑回应，虽然是并不熟知的人，还清爽的早晨配上干净的笑容，感觉一整天都会充满干劲。 “我在快跑，所以先离开了。” “好的！” 向着少女解释了一句，李清歌迈动步子，超过了她。 圣芙蕾雅的体积还是蛮大的，堪比一般的大学，学生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超过了许多正在慢跑的少女之后，李清歌终于看到了那个正在寻找的人。 快步赶了上去之后，李清歌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 “早上好，符华。” 灰发的“少女”微微偏头，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李清歌没有什么意外，调整了脚步，与符华一致。 并不重的脚步声保持一致，虽说不是第一次，但符华还是有了不一样的体验。 最近她的心很乱……但是现在，心情却像湖水一般的平静。 一路上没有什么言语，只有周围时不时传来打招呼与回应的声音。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少女们各式各样的目光之中，学园论坛之中，李清歌×符华的cp呼声大了起来。 “给。” 绕着圣芙蕾雅跑了一圈，算算时间，琪亚娜她们已经差不多醒了过来，跑到商店旁边，买了两瓶没有放在冰箱之中的矿泉水，李清歌将其中的一瓶递给了符华。 “谢谢。” 没有客气，符华接过了水瓶，拧开，小口地喝着。 对于他们来说，说声谢谢，已经是最客气的行为了。 仰着头，些许的汗水顺着白皙的脖颈流入衣衫，晕出一片阴影。 运动的衣衫与短裤略显紧身的贴着身体，这么看来，符华身体的曲线要比平日里明显不少。 “怎么了吗？” 感受到李清歌的视线，符华将瓶盖拧上，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碧眼略带疑惑。 仔细地看了看李清歌，原本符华还想将她的毛巾借给她使用，但是对方并没有出汗，也就没有了这个必要。 清歌什么时候身体素质变得这么好了？ “没什么，回去吧。” “嗯。” 回宿舍的路上也就不需慢跑了，稍稍让符华热起来的身体冷却一下，李清歌主动开口，向着她询问，有关寸心拳法的一些疑惑。 虽然他主要的战斗力来自自身的能力，但并不代表他会放弃其他的技艺。 简单看了下聊天群模板，时空操纵的能力已经觉醒，但不知为何，已经无法用水晶进一步强化了。 既然无法强化最重要的，那么只能求其次，强化自身的技艺，或者购买一些能明显增加自身力量的物品。 聊天群中倒是什么东西都有，连律者核心与神之键都可以购买，只是很贵，即便现在的他算是一个大款，也买不起。 能够买的又不怎么需要，想要的又买不起，李清歌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 “……寸心拳法重意不中招，招式再多，也不过是基础的变种，所以打好基础是很重要的……清歌你在听吗？” “啊……我在听。” 李清歌有些开小差了，原因是脑海中的聊天群。 @全体成员。世界任务已刷新。 【世界任务① 任务类型:清除/驱逐任务，回收任务 任务描述:第45687号世界出现非本世界生物，该生物携带异常咨讯体（系统），清参与人员前往该世界，清除/驱逐该生物，回收异常资讯体。 目标描述:人类，非成年男性，含有神秘力量。 任务注意事项:该世界为低神秘世界，请参与人员不要对该世界世界观产生巨大冲击。 任务奖励:2000-20000水晶（根据参与人员任务完成度计算） 任务剩余借取时间:1h（以聊天群内时间为基准） 接取人员:0/8（不可取消） 备注:此次任务世界时中聊天群会负责联通世界，传送参与人员（接取时间结束后自动传说已接取人员），调整神秘体系相互兼容。 本次任务不调整时间流速，但参与任务人员回归自己的世界后可选择回归时间，最低为接取任务后2h。 确定目标生物无反抗意识时，才能执行驱，若是反抗，可执行清除。 异常资讯体在目标生物驱逐/清除后由聊天群回收。】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姐妹们！我冲啦！(/≧▽≦)/ 堕天圣黑猫:等等啊初音！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已经接下了哦，怎么了，琉璃酱？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这个小笨蛋啊啊啊啊！！ 第十一章:穿越伊始 “清歌？” 从厨房探出头来，芽衣看着走上楼梯的李清歌，不由呼唤了一声。 “抱歉，芽衣，早餐我先不吃了，有些事情要做。” “对了，琪亚娜她们醒来的话，暂时别让她们来打扰我。” 李清歌的声音有些歉然，但脚步不停，而且有些急切的感觉。 “这样啊……我知道了。” 不能让李清歌享用自己精心制作的早餐，芽衣有些失望与疑惑，但很快，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将制造好的早餐从厨房里端了出来。 看着另一个与李清歌一起归来的身影，芽衣笑了笑。 “班长，你先吃吧，我去叫琪亚娜她们起床。” “好的。” 符华坐下，嗅着并不浓郁但清爽的味道，拾起了筷子。 另一边，回到自己房间的李清歌，锁好了门，以最快的时间将自己晨练的服装换成了平日里的衣着，静静地等待着。 他已经决定要参与这一次的世界任务了。 在并不妨碍自己这边世界的事情时，这种可以赚取大量积分的任务，李清歌还是很感兴趣了。 而且，这可是前往另一个世界，可能是与自己所处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上一次的世界任务错过了，这一次可不能简单地放弃。 另一个世界是怎么样的？有什么生物？有什么神秘的力量？ 李清歌有些激动，还有浓浓的好奇。 在不清楚自己所处的时间与聊天群内之间的时间流速的情况下，李清歌只能这样，待在自己房间中等待，要不然自己与琪亚娜她们一起时，突然被传送走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在出发前往异世界之前，还可以做一些准备。 聊天群之中……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琉璃酱为什么要突然骂我啊？(｡í_ì｡) 初音未来有些疑惑，还有点委屈。 李清歌看着她们之间的聊天，倒是想到了什么。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有没有仔细看过任务注意事项啊，这一次的任务可不是我们上次做的那种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看过啊，怎么了吗？ 摆渡人:我看了一下，五更想说的应该是这个“低神秘世界”吧。 摆渡人:我记得上次你们执行任务时，前往的是一个非神秘世界。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是……这样的吗？Õ_Õ 这个初音未来怎么傻乎乎的？ 堕天圣黑猫:就是这样的……我看这次的任务可没有这么简单，而且这次的任务目标也有着神秘力量。 堕天圣黑猫:我看过一些网文，像这种有着系统的穿越者面对驱逐时一般而言都不会乖乖束手就擒，所以可能还会发生战斗。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战斗！可是我们上次遇上的那个男生不是很礼貌很配合我们的吗？ 堕天圣黑猫:配合……的确，但那是因为风见小姐啊。 花之暴君:…… Dr.罗曼:咳咳，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坏，我们是要去驱逐那个任务目标，又不是和那个世界的人对上，聊天群应该不会发一些我们无法完成的任务的。 摆渡人:做事情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并不知道任务目标在那个世界呆了多久，如果他在那个世界位高权重，万一他不愿意配合我们，那么他完全可以动用那个世界的力量来对付我们。 黄色闪光:我认为摆渡人的担心很有必要，情报是很有必要的一种信息，但我们现在的情报并不多。 黄色闪光:除了任务目标的种族，性别之外，其他的信息都没有。 摆渡人:@堕天圣黑猫。上次你们的任务是怎么找到目标的。 堕天圣黑猫:上次的话，聊天群是给了我们一个范围提示的，我们根据提示找到了任务目标。 堕天圣黑猫:这次的话，不知道有没有。 Dr.罗曼:嗯，你们都说的很有道理，那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的资讯集合体呢？ Dr.罗曼:@资讯集合体。我们要怎么找到任务目标。 【答:自寻探查】 堕天圣黑猫:@资讯集合体。为什么这次没有范围提示了。 【答:上次任务是试验任务，本次任务是正式任务】 摆渡人:大概是说，以后这类当然任务我们都要自力更生地去找任务目标了吧。 摆渡人:@资讯集合体。可否告知任务目标更多的信息。 【答:任务目标——人类，非成年男性，含有神秘力量，身高183cm，体重90kg，黑发棕瞳，种族名称:木易】 Dr.罗曼:就这点吗？不能多给点信息？@资讯集合体。 【答:否】 黄色闪光:其实已经很多了。 摆渡人:@资讯集合体。可否告知任务目标所在世界的信息。 资讯集合体没有回应，就在聊天群的大家有些失望时，一系列的讯息被发了上来。 叮！资讯集合体已上传《斩！赤红之瞳》（漫画，tv动画），《斩！赤红之瞳零》 【答:请接收】 Dr.罗曼:我怎么感觉，聊天群的资讯集合体对李君是有求必应呢？ 黄色闪光:大概是你的错觉吧。 摆渡人:…… 聊天群内的讯息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沉浸式，一种就是普通模式，前者可以让你在一瞬间以上帝视角将所有的信息看完，一种就是像是看番看小说一般，慢慢地看完。 两者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体验不同。 顺带一提，这两种不同的方法只针对漫画与动画，游戏的话……需要你乖乖手动去打。 对于五更琉璃与初音未来这种普通世界的人来说，每次一有讯息，相当于就多了几部在自己世界从未出现过的作品，一般而言，她们都会选择普通模式慢慢地观看。 只是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 帝国，革命军，帝具，危险种……这是一个崭新却压抑的世界。 堕天圣黑猫:我看完了。 堕天圣黑猫:好黑暗……即便是身为堕天使的我也受不了这样的世界。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唔，我有些后悔了，我会不会拖大家后腿啊。 初音很单纯，但不傻，看完了聊天群给的讯息之后，她也能清楚的明白，这样的世界，对于她这种什么特殊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是最不友好的。 摆渡人:没有关系，就像罗曼医生说的那样，情况不一定这么坏，而且，聊天群的大家应该会保护你的。 黄色闪光:这次的话，我想参加，初音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四代目:保护群员是我的职责！ 初音:四代目，你在干什么啊，四代目！！）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谢谢……谢谢大家！！ Dr.罗曼:这次的任务有谁要参加吗？我的话，就不参加了，虽然可以设定在两个小时之后回归，但现在我暂时脱不了身。 友人帐之主:我刚刚上线……想要去别的世界看看，而且我有妖力，不算是普通人。 友人帐之主:虽然不知道能不能不拖大家的后腿…… 黄色闪光:其实没关系的，任务并没有设置人员限制，所以谁都可以参加，也没有谁会拖后腿这样的说法。 友人帐之主:我知道了，我也参加。 堕天圣黑猫:我就不去了吧，我在上课，虽然可以请假，但堕天使的力量不可以在凡间使用…… 虽然一直自称堕天使，但五更琉璃是能认清自己的情况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就不给其他成员添乱了。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自己要小心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知道了！ 摆渡人:@花之暴君。@巴别塔的遗志。你们呢？ 花之暴君:参加。 巴别塔的遗志:参加。 摆渡人:ok，那就有六个人了，大家准备一下吧，我先下线了。 黄色闪光:嗯，一会见。 聊天群的面板关闭，李清歌闭上眼，平静着呼吸，调整着状态。 时钟静静地在流逝，直到以聊天群内为标准的时间到了之后，一道数米高的漆黑虫洞在李清歌的面前展开。 李清歌睁开眼，难掩惊讶。 这道虫洞出现的悄无声息，他一点有关空间的波动都感受不到。 他站起身，围着虫洞转了一圈，但虫洞就好像一个虚影一般，没有对周围的任何事物产生影响。 李清歌站在虫洞面前，伸手，手掌的前一截没入，不见了踪影。 不再犹豫，李清歌迈步前行，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虫洞悄然关闭。 第十二章:逆熵的密谋 逆熵，方舟之间—— 完全封闭的空间之中，幽兰色的实心方块在同为幽兰色的房间中悬浮，如电路板一般的浅蓝色纹路四处盘踞。 在这些方块之上，站立着数道人影。 异色瞳鲨鱼齿的少女，双马尾戴着眼镜的女性，天然色卷发一脸没睡醒女性，并不重要的男性……还有站在最高处，金发的女性与戴着兜帽装着神秘的男性。 而这些，现在待在此处的，正是逆熵的管理层，被称为执行者的数人。 “喂，可可利亚，突然召开执行者会议你要干什么？” “有什么话快讲，我还有一大推实验要做呢！” 一片寂静中，打破它的是双马尾红发的女性，此刻她单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最高位的可可利亚，一脸的不满。 “不要着急，特斯拉博士。”可可利亚的脸上带着一抹狐mei的笑容，让看见的特斯拉一脸的恶寒。 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逆熵的创始人之一，执行者之一，可能你听见这个名字会有些熟悉…… 没错，她就是经常出现在书本中的那个特斯拉，本该七八十岁的她因为一些意外，让容貌永远留在了21岁。 身为执行者，特斯拉是保守派的代表，脾气火爆的她与可可利亚格外的不对付。 “哼！” 特斯拉不再言语，双手抱胸，等待着可可利亚的开口。 见到该出现的执行者都出现了，可可利亚拍了拍手，清脆的声音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咳咳，诸位，根据我的调查，我们的第三律者，现在正位于圣芙蕾雅学园之中。” “相比于天命总部，圣芙蕾雅的防御相当的简陋，而且持有的战力也很稀少，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将第三律者夺回的绝好机会。” “而我这里，有着一个计划，夺回第三律者的计划。” 律者，是崩坏世界灾难的代名词，同样也是稀有的实验个体。 尽管逆熵地盟主就是一名律者，但知道这件事的少之又少。 在场的执行者，多是各个领域的研究人员，对于律者也是有着极大的兴趣。 而现在可可利亚提出了这个计划，不由让众人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如果各位没有什么异议的话，那么我现在开始为诸位介绍计划的内容。” “等等！”特斯拉突然的大声打断了众人的心思也打断了可可利亚，他们将目光投了过来，想看看这位元老是什么的想法。 “哦，特斯拉博士，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可可利亚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特斯拉。 “盟主以前说过，有关律者的计划都需要他的同意，你的这个计划，盟主批准了吗？” “盟主。”可可利亚的眼神玩味，“我身边的这位，不就是盟主吗？” 可可利亚身旁，戴着兜帽的男性坐在一张椅子之上，翘起了二郎腿，发出了一声嗤笑 执行者们的眼神变换了一下，本以为坐在那里的是可可利亚带来到底新的执行者，但没想到是那个神秘的盟主。 但是，众人还是有所怀疑。 “那前提是他是真正的盟主才行。”特斯拉满脸的怀疑，仰着头想要透过兜帽看清男性的面容。 “这些年来他的面容与身形千变万化的，身份也在不停的变换，神出鬼没的。” “你又怎么才能让我相信……” 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的男性发声了，他抬起手，双手之上缠在长长的绷带，一个个漆黑的圆球在空中悄然的浮现。 “特斯拉卿……你是在，怀疑我吗？” 那是一道桀骜不驯的声音，让人下意识地不舒服起来。 但是，无人可以训斥或是反抗……因为在黑球浮现出来的一刻，这片空间之中，重力发生了变化。 陡然增大的重力让所有人无法站稳脚跟，一个个趴在了方块之上，身体无法动弹。 变化的重力让众人不适，体内血液运转的流速变缓，血管突出，大脑一片空白。 但幸好，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重力恢复正常的那一刻，执行者们喘着粗气地站了起来，整理着自己的样子。 敢怒不敢言，这是这些各自有些自己骄傲的执行者们的现状，他们在心中记下这一笔后，也不再有所怀疑，因为重力，就是他们盟主所掌控的能力。 “你这个混蛋……” 特斯拉站了起来，脸上肉眼可见的涌上了怒火，别人可能会因为这个男人展现了能力而确认了他的身份，但她却不会。 这个男人这么做，只是让特斯拉确认了他冒牌货的身份而已。 “特斯拉博士。” 就在特斯拉咬着牙想要干什么时，来自不远处方块上蓝发天然卷的呼唤却是阻止了她。 “鸡窝头，你要干什么，你知道的吧！” 特斯拉转过头，看着对方，但对方只是摇了摇头。 “先听我的。” 特斯拉握紧了拳头，但看见对方的眼神，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先这样吧……” “不过，你等会可别跑！” 见状，紧盯着特斯拉的可可利亚悄悄松了口气，她还真的怕特斯拉闹起来。 毕竟对方身为保守派的代表，领袖，和她这个革新派的代表对立起来的话，对她接下来的计划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啪pa啪—— 再度拍了拍手，可可利亚看着面色如常的各个执行者，内心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表面确是不动声色。 “既然各位对我的身份没有异议。”带着兜帽的男性打了个响指，身边的漆黑球体消失不见，“那么，可可利亚卿，继续说你的计划吧。” “遵命。” “等一下可可利亚，你的计划不会是简单的动用泰坦冲进圣芙蕾雅去抓第三律者吧？” 特斯拉发出了质疑，虽说她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怒火，但还是想要呛一呛可可利亚。 “别忘记了，你们上次的行动可是失败了的。” “圣芙蕾雅那边，那个男性崩坏能适应体好像是有一把可以强行将泰坦的控制权抢过去的武器，而且还打败了你的女儿，是吧？” 至于特斯拉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只能说，她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闻言，可可利亚的眼神冷了下来，那次的行动，算是可可利亚与圣芙蕾雅第一次正式的交锋，虽说自己输了，但特斯拉这样挑梁子般的行为，让她很不满。 “这一点就不用特斯拉博士担心了，根据我截获的情报，那个男性要前往天命总部，不会待在圣芙蕾雅，而且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盟主会参与到其中，还有我的女儿……” 可可利亚顿了顿，看向下方的异色瞳少女。 “杏，没问题吧。” “当然！” 闻言，这个有点假小子的少女兴奋地笑了起来。 她回想到上次，虽然有些阴影，但是布洛妮娅，还有那个纯净而崇高的灵魂…… “好了，各位，没有问题了吧？” 可可利亚的眼神扫过，特斯拉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对于革新派的执行者来说，只有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他们不会去反对可可利亚，而对于保守派来说，他们的代表都没什么意见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去做一个出头鸟。 最终，各怀心思的众人聆听着可可利亚的计划，没有一个人反对。 …… “喂，鸡窝头，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方舟之间打开，各个执行者散去，特斯拉拦住了这个蓝发天然卷，迫不及待地质问着。 “你也知道的吧，那个人根本不是瓦尔特。” 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蓝发天然卷的真名，与特斯拉一样，是逆熵的创始人，保守派的执行者。 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家，教科书上的常客。 “我自然知道，特斯拉博士。” 爱因斯坦叹了口气。 “但是既然可可利亚找来这个冒牌货，那么一定有她的阴谋。” 值得一提的是，特斯拉与爱因斯坦是好友，而逆熵的现任盟主是她们从小看到大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特斯拉可以笃定，那个兜帽男不是逆熵盟主——瓦尔特。 瓦尔特可不敢对她这么没礼貌，更不敢把她弄得这么狼狈。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的确是没什么关系。”爱因斯坦看着特斯拉疑惑的面庞，那仿佛没有睡醒的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华。 “只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和圣芙蕾雅接触的好时机。” 第十三章:聊天群的面基 仅仅是一瞬的时光，但仿若经历了很久。 迈入了虫洞之中，踏出的下一步，眼前的景色就骤然发生了变化。 有些阴沉的云，有些昏暗的天空，四处矗立的是高大的树木，不知名的灌木盘踞在其下，被惊动的飞鸟冲向了天空。 脚下是泥泞的大道，坑坑洼洼的地面像是被不知名的巨兽所摧残了一般。 李清歌站在这里，细细地感知着四周与自身的状况。 这里就是任务目标所在的世界了，空气之中没有游离的崩坏能，反而有一股不知名的能量。（个人认为，斩赤瞳这个并不发达的世界有这么多不符合生物学危险种，本就不怎么合理，所以这么设定了。） 这股能量与空气结合，随着呼吸进入人的体内，会发生什么李清歌暂时不太清楚，因为这股能量无法在他的体内停留。 除此之外，大概是聊天群将世界联通了的缘故，体内的崩坏能还可以使用，而且奔流不息。 “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抬头，望向远方，穿过广袤的树林，遥远不知名的方向，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虽然并不清楚具体的位置，但是，灵魂……在渴求。 收回目光，聊天群的传送是同一时间的，几道人影也穿过了外表一样的虫洞，只是与李清歌不同，他们似乎需要适应一下。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已到达，感觉良好！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自己要小心啊，如果遇上危险记得求助其他的成员，不丢脸的。 世界第一公主:我记住了！！！ Dr.罗曼:真好啊，其他的世界……我也想去，可是还有工作。 Dr.罗曼:呜……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加班呢？ …… “这就是没有源石的世界吗？” 跨越虫洞，在短暂的黑暗过后，银发的猫耳凯尔希呼吸着与自己的世界截然不同的空气，冷静地分析着。 “空气中各个气体的构成比似乎也有所不同，可惜，现在并不是研究的时机。” 凯尔希观察着四周，参加任务的成员大多已经适应，逐渐靠近了一起，银发紫瞳的少年也走向了他们。 金发穿着绿色马甲的帅气青年是四代目波风水门，绿发穿着红色格子裙与小马甲的应该是“花之暴君”风见幽香，银发猫耳是凯尔希，有着长长葱绿色双马尾的是初音未来，剩下的，穿着水手服的少女应该就是夏目玲子了。 李清歌一边通过凭借着聊天群内得知的特征分辨着几位，一边探查着他们。 一，二，三，四……除了初音未来是完全的普通人之外，其他人的身上各自有着不同的能量，代表着各自世界的特色。 “摆渡人？” 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李清歌点点头，向着面前的凯尔希伸手。 “我的真名是李清歌，很高兴见到你，凯尔希。” “我也是。” 头上的猫耳动了一动，凯尔希同样伸出手来，轻轻握了握李清歌的手。 凯尔希的手跟普通的女孩子差不多，柔软而微凉。 “我是感染者，虽然并不知道其他世界的生物会不会被源石感染，但还是减少与我的接触为好。” 凯尔希很快就主动松开了手，看着李清歌，认真的提醒道。 “我会注意的，感谢提醒。” “还有……上次的事，多谢你的帮助。” “上次？你是指万能药吗？” “是的。” “不必感谢，只是一个交易而已，而且你已经谢过了。” 闻言，凯尔希摇了摇头，青色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一码归一码，你愿意与我交易，这本就是一种恩情，而且当面道谢的分量总是不一样的。” “这样啊……那我接受你的道谢。” 就在凯尔希与李清歌交谈之时，葱发少女一把抱了上来，抱住了凯尔希的手臂，有些高兴地说道。 “凯尔希姐姐，好久不见了。” “以我的时间来说，并不算很久。”凯尔希表情不变，但李清歌觉得她有些无奈。 “而且，初音，我不是说了吗，要小心感染，要减少与我的肢体接触。” 凯尔希推开了初音未来，而后者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是，是，我知道了。” 李清歌看着她们之间的互动，心想上一次的任务，初音与凯尔希之间有着一段不错的经历。 “你好，你就是摆渡人吧。” 金发的青年走了过来，主动地开口，介绍了自己。 “我是波风水门。” “你好啊，摆渡人先生，我是夏目玲子，就是群中的‘友人帐之主’……这个昵称有些羞耻呢。” “风见幽香。” 见似乎所有人都介绍完了自己，最后一人也不甘示弱，摇了摇手臂。 “我是初音未来，一个普普通通的歌姬。” “嗯，我是摆渡人，真名李清歌，叫我摆渡人，李，或者清歌都可以。” “我年长一些，就叫你清歌吧。”四代目露出一个微笑，这么说道。 叫李的话，总会让他想起以后会出现的一个十分青春的后辈。 “可以。” 李清歌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至此，一行六人各自熟悉了一番，聚在了一起，准备讨论一下如何执行接下的这个任务。 毕竟，他们可不是来这个世界度假的。 “要完成这个任务，首先要找到任务目标。” “按照聊天群所说的，这个需要我们自己寻找，没有范围提示。” 作为最擅长交际的人，领导聊天群小队的任务就暂时交给了四代目，此刻，六人寻找到了一颗巨大的树木，在树荫底下，各自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要找到目标，最重要的就是信息，我们要确认自己所在的方位，然后前往村庄之类可以探查信息的地方，再获取情报。” 李清歌听着四代目的话语，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了此刻乖乖站在一旁的初音。 “初音，你们上次的任务，任务目标是什么出名的人吗？” 被突然点名，初音吓了一跳，身为有自知之明的人，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唯一的任务就是不拖后腿，于是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好像是的，那个人好像是一位很出名的轻小说家，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想说，那个人同样有可能是具有知名度的人吗？” 凯尔希接过了初音的话，向着李清歌询问。 “只是一种猜测。”李清歌道出了自己所想的。 “这里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世界，而目标也不是普通的人，既然他身为一名穿越者，那么他之前所在的世界应该与现在的世界有所不同……” “既然是这样的话，想要用力量体验一下与先前不同的生活，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如果他这么想，那么他一定会展露力量，而一但他这么做，就一定会有人见识过，会传播他的事迹。” “那么他就一定会有知名度。” 李清歌看向远方，那个吸引着他的方向。 “对于想要展示自己的人来说，有一个地方，是最好的舞台，那就是……” “帝都。” 接下话的并非李清歌，而是一直安安静静的风见幽香。 李清歌看了她一眼，对方只是微笑了一下，没有言语。 “风见小姐说的没错，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我觉得清歌说的很有道理。” 四代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了李清歌的猜想。 “你们的想法呢？” “虽说我有别的想法，但的确，这个想法符合大多数生物的心理。” 凯尔希没有反驳，而夏目玲子与初音未来，这两位也没有反对的必要，也同意了李清歌的猜想。 “这个任务好像没有时间限制吧，那我们就慢慢尝试好了。” 夏目玲子轻声说道，目光悄悄看向了风见幽香，对于这一类即便没有妖力也可以被普通人类发现的妖怪，她有些好奇。 察觉到夏目玲子的目光，风见幽香偏头，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光芒。 被发现的夏目玲子也不尴尬，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嗯……既然如此。”沉吟了一会，四代目说道，“那我们先一起前往帝都去打听一下情报吧，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是忍者，擅长在这种环境中移动，那么我先去探查一下四周，辨别一下方位，寻找村庄。” “其余人就待在这里，可以吗？” “可以，四代目，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通过聊天群联络。” “知道了。” 四代目露出一抹笑容，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不远处一棵树木的枝干之上，树叶散落，无声无息。 “这就是忍者吗，好帅！” 初音看着四代目远去的身影，眼睛微微发光，对于她这种生活在普通世界的人来说，任何的神秘都是致命的吸引。 这一点，连夏目玲子这个并不普通的普通人也不能免俗，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目送着四代目的离去，李清歌收回目光，看向了另一个方位，在他的感知之下，那边似乎有什么有趣的生物。 “那边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可能是危险种，我过去清理一下。” “可以，你自己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在与凯尔希她们说了一声之后，李清歌朝着一个方位走去，很快，身影也彻底消失不见。 ★ 第三卷：漆黑的世界，崩坏降临! ★ ★ 第2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第十四章:危险种与巧合与笑脸 寂寥无声的树林之中，突然炸起惊雷一般声响，一道黑影倒飞而出，砸在了粗壮的树木之上。 足以一人合围的树干被硬生生地砸断，砸向地面，发出一声轰鸣，碎裂的木屑与尘土高高的扬起，砸在树干上的身影发出一抹痛苦的鸣叫，脑袋软软地摊在了地上，口中流出猩红的血液，紧闭着双眼，生死不知。 银发的少年自身影被扔出的方向走出，紫色的眼瞳中闪过冰冷的华光。 鸟嘴，狼身，蝎尾，这只不符合生理学构造，宛如奇美拉一般的生物，就是这个世界独有的生物，亦被称为危险种。 虽然身体像是拼接而成的，但这只危险种实力强大，比起一般的狮虎熊之类更为厉害，身后的蝎尾也并不是摆设，能够灵活地运用以进行攻击。 手掌虚握，极具科技感的冰蓝色太刀浮现在李清歌的手中。 阳光透过有些半透明的太刀，映射出梦幻的色彩，只是这色彩有着森然的杀机。 李清歌握着等离子影秀，迈步接近着倒在地上的危险种。 鸟嘴的危险种身体侧倒在地上，体内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它的毛发，它的身体毫无起伏，生机似乎消散了。 但就在李清歌靠近到一定的距离之时，它的尾巴飞快地抽搐了一下，宛若鞭子一般的甩向李清歌，倒钩挤射出一抹紫色的毒液，子弹一般地洞穿了空气。 鸟嘴危险种睁开了双眼，人性一般地闪过了阴毒。 只是在下一刻，世界好像被点击了慢放。明明空气没有泥泞般的感觉，但原本可以甩出残影的尾巴，在空中却以极慢的速度向前挥动，细小众多的绒毛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子弹般的毒液也变得肉眼可见，违抗了重力，在空中慢慢地扩散成一团。 危险种惊恐地想要起身，但自己的动作也是变得缓慢，像是一只树懒。 蝎尾与毒液近在眼前，李清歌能闻到它们的腥臭，但是他的神情不变，步伐不变，轻松穿过了被放慢的攻击。 身影遮挡住了阳光，危险种看着一切如常的李清歌，恐惧的感觉自脊柱上涌。 它恐惧地看着这个将它致残的人类，看着他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冰冷的寒气自那武器上传来，将它冻得瑟瑟发抖，它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只能乖乖地等死。 嗤—— 等离子影秀刺入危险种的身体，极寒爆发，将血液一寸寸地冻结。 危险种的身体膨胀开来，被冻结的血液撑开了它的身体，挤压着它的心脏，让那本就不再强力的跳动更加的微弱。 寒霜覆在了危险种的身体上，逸散而成的寒气将它流出的血液化作冰晶，带着诡异的美感。 很快，危险种死了，很痛苦的死去了。 李清歌抽刀，刀身上不沾一丝的血迹，他的脸上不带一丝的怜悯。 他并不觉得自己残忍……他可以选择让这只危险种痛快无声地死去，而不是这种充满痛苦的死法。 但是，为什么要呢？ 在看见巢穴之中，那些衣物与血迹之时，这只危险种的结局就已经被他所定下了。 将危险种的尸身留给植物做养料，李清歌将太刀收入聊天群所带的储物空间之中，转身，向着暂时的停留地走去。 事实证明，即便是不同的种族，女生之间的关系也很容易熟悉起来，特别是不带着恶意的时候。 当李清歌回去的时候，风见幽香已经和夏目玲子聊了起来，初音也和凯尔希在说些什么，前者还时不时插入了夏目玲子那边。 这也是李清歌暂时离开的原因之一，不光是对这个生物的好奇，更是把空间留给了几位女生，给她们，尤其是夏目玲子与其他人一个相互熟悉的空间。 尽管群里聊的很开，彼此之间的关系也算良好，但线下见面了，难免会有些紧张与尴尬。 这一点，李清歌也不会例外，只是区别是会不会隐藏罢了。 “有发现什么吗？” 凯尔希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情商也很高，可能他猜到了李清歌的想法。 见到李清歌的身影，便主动询问道。 “发现了一只普通的危险种，离我们不远，可能会偷袭我们，所以我先处理掉了。” 凯希尔闻到了李清歌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虽然真的很轻，但她并不是普通的人类，身为异种族的她嗅觉相当的敏锐。 “嗯，辛苦了。” “没事。” 这时，树枝微动，树叶散落，一道金色的身影在李清歌他们面前浮现。 “四代目？” 李清歌有些惊讶，波风水门走了并没有多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们的运气挺好的，往西3公里处就有一个小村庄，那里的人靠砍柴维生。” 波风水门点了点头，道出了他在短短时间内得出的情报。 “我向他们询问了帝都的方向，他们给了我一份地图，我扩印下来了。” 说着，四代目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摊开了，是一副手绘的图纸。 “我们目前所在地是，这个位置。” 将图纸放在地上，四代目蹲下，指着一个方向，看着围上来的众人说道。 “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前进就可以达到帝都了。” “我不太清楚大家的脚程，但根据地图上描述的距离估算，一般的商队，只要从这里出发，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了。” “不过，这条路上，有着一些低等级的危险种出没，有一定的危险。” 四代目抬头望天，观察着时间，考虑到初音与夏目还有李清歌这个不知底细的人，他是以普通人的速度估算的。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临近黄昏，我们现在出发的话可能会需要在森林里过夜。” “我还好，但是不知道你们适不适应在野外过夜。” 野外过夜？ 听到这个词汇，初音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有些害怕，但是懂事的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 与初音不同，夏目玲子并不害怕，她曾经到处去钻过平常人不敢去的地方，虽然并没有待过一个晚上……但听到野外过夜，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激动。 将初音与夏目玲子神色的变化扫入眼中，李清歌看着四代目，说道。 “时间并不急切，所以不需要现在出发，四代目，你说的那个存庄，可以让陌生人留夜吗？” “自然可以，这点我已经询问过了。” 四代目露出了一丝微笑，起身，将地图收好。 “对了，那村庄的村长看我并不是普通人，还发布了一个委托。” “他说这个树林里有一个吃人的危险种，经常将一些村庄中来这里砍柴的劳工捉走。” “因为他们村庄大部分的青壮年都跑去帝都了，留下的大多是妇孺老人，没办法讨伐那只危险种。” “他希望我可以替他们村庄将这只危险种讨伐，当然，他们会给我们酬劳。” 四代目的话语顿了顿，看向众人。 “我是想要接下这个委托的，你们的想法呢？” 凯尔希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在不知道要在这个世界待多久的情况下，获取货币是有必要的，前提是那只危险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 “放心，按照村长的话，那是只小型危险种，虽然实力远超普通的成年人，但应该还在我能应付的范围内。” “那我自然没有意见。” 四代目看向了风见幽香，后者摇了摇头。 “没有意见。” “不要问我哦，这种问题问我是没有用的。” 初音疯狂地摇着头，表示自己只是个小废物。 “我也一样。” 夏目玲子与初音是同样的态度。 见状，四代目哑然失笑，然后目光移向了李清歌。 “……我能问一下，那只危险种的特征吗？” 李清歌想到了什么，询问到。 “是一只狼型的，但有着鸟嘴和蝎尾，尾巴会喷毒液，怎么了吗……” 那还真是巧了啊。 带着四代目他们来到那只危险种的死亡之地，看着一片冰霜的尸体，四代目也不由感叹一声真是巧合。 小心地割下了危险种已经冻僵的头颅，四代目将其收入了聊天群自带的储物空间，走在最前方，带着众人前往他发现的那个村庄。 李清歌走在最后方，作为后卫，防止还有其他的生物进行偷袭。 因为有着单杀危险种的战绩，四代目虽然不清楚李清歌能做到什么程度，但还是很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了他。 李清歌走着，展开了自己的感知，他的感知力一向不错，特别是在拥有了圣痕之后。 不光是崩坏能，只要是特殊的能量，在他的感知之下，就无所遁形。 拉拉—— 衣袖被拉动了，李清歌看向了这个走到他身旁的葱发少女，有些好奇。 “怎么了，初音。” “嗯，就是……就是那个……”微微低着头，初音白皙地脸上有些红润，因为自小的经历，还有职业，让他对于男性没有什么接触。 李清歌的话，算是她唯一一个同年纪的男性友人了，虽然是她自认为友人的。 深吸一口气，初音抬起头，阳光顺着她的发梢洒下，将她露出的微笑渲染的星辰般梦幻。 “谢谢你……” 李清歌眨眨眼，紫色的眼瞳在光亮中夜宛如星辰闪烁。 “不用谢。” 纯净的心灵与笑脸，就是最好的感谢。 第十五章:并不友好的世界 4k 这个世界分为可以分为五部分，北方冻土，南方诸岛，西方王国，东方未开化之地的岛guo，还有位于中央，占据大片领土的帝国。 除却唯一可以与其匹敌的西方王国，帝国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盛的国家，拥有上千年的文明。 帝国的治理类似于古代，又类似于中世纪，由皇帝维持最高统治地位，分设文臣与武将，同时又拥有贵族与平民之分。 帝都—— “好大！！！” 红润的小嘴张成o字形，葱发的少女虚着眼，抬起头，看着面前高达数十米的古朴石墙，发出了惊叹。 “这要比一个小国还要大了吧。” “毕竟是这个世界最强大势力的首du。” 高高的城墙上有着装备经良的士兵把守，巨大的弩箭闪着锐利的寒光，城门前的守卫盘问着想要进入的民众，一脸严肃。 “其实这里也没有初音你想的这么大，只是因为你从未见过这样明晃晃地将领土划分出来的建筑，视觉上有些冲击而已。” “真正的国家可是很大的。” “我知道了，清歌你见过这样的城墙吗？” “我自然……没有。” “那你还说我，略略略！” 吐了吐舌头，初音啪嗒啪嗒地从李清歌的身旁跑到了夏目玲子的身旁，拉住了她的手，小声地说着什么。 见初音跑开，李清歌的眼中略带笑意。 经过了一个晚上，别人姑且不论，李清歌自己倒是和几位队友熟悉了一番，找到了在聊天群中的氛围，。 尤其是和初音与夏目这两位同龄人，已经是可以互相称呼名字的关系了。 “走吧，我们进城。” 驻足观察了一番，四代目带头，领着小队向着城门所走去。 帝都之所以是首du，是因为这里面住着皇帝与文臣之首，大臣。 而正因如此，这里高度繁华，奢靡。 无数的乡下人想要进入帝都谋取一官半职，无数的商人想要在这里做生意，只为了一个目的——出人头地。 排在一个商人的后方，等待着进入帝都，在一般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还是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比较好。 波风水门用自己看似无害的帅脸，一番交谈，博取了前方商人的信任。 他一边与前方的商人交谈，套取着情报，一边小心地探查着四周，寻找着是否有直接潜入帝都的方式。 无他，忍者的职业病犯了。 踏踏—— 后方传来了马蹄踏地与车轮碾压的声响，很急，而且很近，明明面前是长长的队伍，但是没有避让的意思。 “初音，夏目，你们两个小心。” 连忙拉着商人往旁边闪躲，躲避间，波风水门还不忘提醒自己队伍里两个柔弱的女孩。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快速地前进着，风呼啸着拍打在脸上，即便四代目已经站的有些远了，还能听到风的声音，由此可见，这辆马车的速度有多快。 忍者优秀的动态视力让他看见了驾车的马夫，他的目光只有前方，周边的人看都不看一眼。 长长的队伍骚乱起来，想要进城的人们连忙的躲避，但还是有人躲闪不及。 一道身影被挤压的人群弄到在地，蜡黄的腿横在了马车的路径之上，下一刻，马车驶过，卡擦骨裂的声音与凄厉的喊叫声响了起来。 马车没有停留，冲向了城门，那些一脸严肃的守卫连忙的让开，充满横肉的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骚乱的人群在马车消失之后重新镇定夏来，穿着打满补丁衣衫的中年妇女扒开拥挤的人群，冲向了坐在地上痛苦喊着的身影。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样了！” “啊——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被碾压过一条腿的中年男性满脸的冷汗，睁大的眼睛之中满是红丝。 鲜血自断腿处流出，白色的骨茬突出，让人不寒而栗。 中年妇女一件，也站不住脚跟了，一屁股坐了下来，泪水流淌。 “啊——杀人啦，杀人啦！” 波风水门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原本和煦的笑容已经消失，冰冷的怒火在眼中燃烧。 他是忍者，手中也有着数条的人命，但他从来不会杀无辜的人，尤其是平民百姓。 那辆马车，还有那个车夫，根本就没有一点要让着他人的意思，如果不是民众主动闪避，他相信，那个马夫绝对不会在乎手上会多几条人命。 强忍着怒火，四代目看向后方，询问道。 “你们几个没事吧。” “没事。” 四代目最担心的两位，一个被凯尔希拉到里侧，一个被风见幽香拉到里侧，被保护的很好。 “那就好……” “拉姆拉大叔，那是怎么回事？” 被四代目询问的拉姆拉正是排在他面前商人的名字，这个脸上略带肥肉的中年男性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还有无奈。 “还能怎么回事，是贵族啊。” “那是贵族？” “对啊，除了他们，谁敢在帝都这么横行霸道？” “对于他们来说，欺男霸女，奸淫掳掠，都是家常便饭了。” 再度叹了口气，商人不再言语。 即便是在讯息之中有所了解，但真正的见识过了，波风水门还是难以接受。 繁华之下一定隐藏着黑暗，就像长势良好的太阳花之下一定埋藏着尸体。 无数的世界与帝王的经验告诉你，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千年的帝国，也早已充满了蛆虫。 “他们怎么能这样，实在太过分了。” 哀嚎声入耳，初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想要去帮助那对可怜的夫妻一下，但凯尔希拦在了她。 初音有些不解，但看见城门处有两个守卫守卫走到了那对夫妻旁边，就明白了。 看来守卫也不是只会看着，他们也有好人的嘛！ 初音是这么善良地想着的，只是下一刻，她的想法转为了震惊，愤怒与失望。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闭嘴吧，蠢女人，还有你，你这个贱民，吵死了！！” “救命啊！你们别动我老头子！” 这两个守卫没有帮助这对夫妻，而是对他们拳打脚踢，甚至扛起了他们，将他们丢入了护城河之中。 “咦，怎么没声音了。” “估计水流太急了，一下子就冲走了吧。” 这两个守卫勾肩搭背地走回了城门，旁边的普通民众看着，敢怒不敢言。 他们都是平民，不敢反抗这些军官，哪怕是最低级的军官。 “他们……杀人了？” 初音睁大了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口中不自觉地喃喃着。 “是的，他们杀人了。” 凯尔希轻轻拍了拍初音的肩膀，小声地说着，她的眼神很平静，像是一盘死水。 这样的情形，她见得很多了，普通人对感染者的歧视与迫害，要比贵族对平民的迫害还要严重，严重很多。 “我原本以为你会去帮忙的。” 美丽的妖怪撑着一把阳伞，眼神漫不经心地划过身旁的茶发少女。 她是妖怪，活过上千年的妖怪，对于人类的之间的相互迫害，没有半点兴趣。 现在她感兴趣的，是身旁这个有着庞大妖力的人类少女。 “我原本也以为我会去的……” 将紧捏着拳头的手送开，夏目玲子吐出一口浊气。 如果只是她自己一个人，那么她肯定会冲上去，给那两名守卫一拳，但是她并不是，所以她犹豫了……她怕给其他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并不在意与谁为敌……” 风见幽香平静地说道，意有所指，说完，他看向李清歌，身旁这个与她同样平静的男生。 “刚刚你做了什么吗？” “风见小姐指的是什么？” “虽然和那个狡猾的家伙有所不同，但那一瞬间产生的波动我察觉到了。” “嗯。”李清歌微笑了一下，眼底却没有笑意，“稍微做了点手脚。” 在护卫把人扔下去的一瞬间，他开辟了一个传送门，将那对可怜的夫妻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在能力越来越强大的现在，传送门的展开无声无息，只是没想到风见幽香的感知力这么敏锐，察觉到了空间波动。 “夏目，初音，你们不用担心，那对夫妻没有事。” 想了想，李清歌决定还是告知她们一声，不然的话，她们的心情可能会有所影响。 “真的吗？” 闻言，初音失落的表情明媚了一点。 “嗯，还有……四代目，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瞻前顾后的。” 看着走到他们身旁的四代目，李清歌这么说道。 与夏目玲子相同，四代目有着同样的担心。 “虽然我们默认了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但也没必要委屈自己，让自己不顺心，毕竟我们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至少我不在意会与谁敌对。” 这句话同样是说给夏目玲子听的，李清歌相信她可以听的懂。 没有人反驳，凯尔希默认了自己也是相同的想法，见状，四代目露出一个微笑，被那个贵族搞烂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我明白了。” 没想到自己还没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少年看的透彻，四代目决定反思一下自己。 “那么……我稍微失陪一下。” 走出了队伍，李清歌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众人虽然有所疑惑，但并没有询问什么。 至于李清歌……将别人转移走后自然不可以丢之不管。 看了眼自己的商场，有着自己需要的医疗药物，而且翻阅间，他似乎看见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 时间慢慢推移，长长的队伍就快要到四代目他们了，眼见李清歌还未归来，初音就在聊天群里私聊了一下对方。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快到我们了哦。 摆渡人:马上就回来，不用等我，而且我有办法直接溜进去。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ok。 “求求你们，行行好吧。” “去去去，老不爱的，交不起入城费就快滚。” 前方似乎又发生了什么，初音戳了戳夏目玲子的手臂，小声地询问。 “怎么了，玲子。” 夏目玲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她没想到，这种事情她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看到第二次。 “是一个老奶奶，要去帝都抓药，但是交不起入城费。” 就在夏目玲子向着初音解释的时候，那个交不起入城费的老奶奶哎呦一声，被守卫推倒在地，哼哼着。 夏目玲子忍不住了，不让进城是守卫占理，但是推人，而且似乎是要打人，这不符合夏目玲子受到的教育。 夏目玲子迈步冲了出去。 “值得吗，在这个世界，可能这只是沧海一粟，你能管的过来全部吗？” 在夏目冲出去时，风见幽香说了一句，传入了她的耳中。 夏目没有停留，也没有回答，但她的行为说出了一切。 她当然管不过来全部，但只要管好眼前的一切就行，就像李清歌说的，不必委屈自己，顺心即可。 守卫上去，抬起脚，想要去踢这个被他推翻在地的老婆婆。 但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撞了他一下，她一个不稳，屁股跌倒在地。 屁股有股火辣辣的感觉，特别是这个守卫看清撞他的是谁时，更是火冒三丈。 一个臭丫头而已。 “谁tm这么大胆，想造反啊！！” 夏目玲子拦在了老婆婆的前面，初音也从队伍中跑了出来，扶起了老婆婆。 “您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小姑娘你们快跑吧，这些人可不能得罪啊。” “没关系，我们不怕他们。” 两个女孩子跑了出来，其他人自然不能就这么看着，四代目他们越过了不敢吱声的人群，走到了夏目玲子的身旁。 看似乎有人要闹事，一旁看热闹的其他守卫握住了兵器，围了上来。 “兄弟，别这样，这个老婆婆的入城费我们替她交了，给个面子。” 四代目笑眯眯地说道，但眼底却是一片寒光，如果可以的话，兵不血刃，是最好的结果。 “谁跟你是兄弟，还面子，你寄b谁啊！” 看着四代目虽然帅气但根本不熟悉的脸，再看看他身上实用但并不奢华的马甲，在结合着他的行为。 确认了四代目并非是贵族或者贵族守卫之类的，守卫的胆子大了起来。 他的目光扫过几个人，在看见初音他们的面容时，淫邪的污秽之色浮现在了脸上。 “你们要替这个老不死交入城费，可以，50枚金币。”（我不知道货币与价值） “过了吧。” 四代目的语气冰冷了下来，入城费他打探过了，如果不是商队，一个人只需一枚金币。 50枚……纯粹是在刁难他们。 “这都交不起，搞什么英雄行为！” “要不想交入城费也可以……嘿嘿。” 守卫露出了猥琐的笑意。 “把这几个女人，给我们耍耍，我不仅不收你们的入城费，还会给你们几个子。” “怎么样，考虑考虑。” 四代目没有回答，只是将夏目玲子拉到了身后，眯起眼睛，衣袖之间，利器已经握在手中。 凯尔希同样将初音拉到身后，衣衫之下，有什么在鼓动。 只有风见幽香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嘴角的笑容，更加的邪魅。 守卫打了一个哆嗦，明明是大夏天，他却感到了一阵妖风，格外地渗人。 见面前的几人没有说话，守卫恶向胆边生，亮出了手中的武器。 “既然你们不识货，那么我们就亲自动手。” 就在守卫迈出了通向地狱的第一步时，一道声音响起，让他们如坠冰窖。 “看来，有人想要被丢去喂野狗了。” 第十六章:有人是权限狗,我不说是谁! 华美的建筑群，繁荣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帝都的美好。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清歌，清歌，刚刚你是怎么做到的。” 衣袖被一只素白的小手拉动，初音跟在李清歌的旁边，眼里满满的都是好奇。 就在一行人与守卫剑拔弩张，就连初音都认为会打起来时，消失有段时间的李清歌出现了。 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就将嚣张跋扈的守卫给镇住，大夏天的冷汗直流，抖的和筛糠一样。 初音现在还记得，放行时，守卫那狗腿子一般的笑脸，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陷入思考之中的李清歌被初音所打断，不过他也不生气，伸手之间，一张白色的卡片夹在了指甲。 “是这张身份卡的作用。” “身份卡？” 听到初音与李清歌的交谈，四代目偷偷竖起了耳朵，他也有些好奇。 “是之前我在翻阅聊天群的商店时看到的，算是一个辅助道具。” “购买之后可以获得一个在当前世界的随机身份。” 李清歌将卡片递给初音，初音好奇地接过，翻转着卡片，仔细地观察着。 当然，从外表上来看，这只是普通的卡片。 “这种卡片分为两种，一种是100水晶的，一种是1000水晶的，前者获得的身份较为普通，后者获得的身份要重要一点。” “原本我是想让我们的行动方便一点的，就购买了后一种，随机到了一个小贵族的身份。” “不知道你们的商场中有没有这种道具。” 翻看无果，初音将卡片小心翼翼地还给了李清歌，其实卡片只是一个实物象征，丢失了也没关系。 “1000水晶啊，好奢侈。” 感慨了一声，初音打开了自己的聊天群商场，一如既往的像个超市。 一旁偷听着的四代目打开了商场，也没有发现李清歌所说的那种东西。 “我的商场里根本没这种道具，为什么清歌你的商城和我的差这么多啊。” 听着初音的抱怨，李清歌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个身份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便利，初音你看。” 说着，李清歌伸手指了指周围。 一行人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道路的两旁是卖着各种东西的商贩。 虽然四代目他们的服装在帝都并不常见，算是奇装异服，但是商贩只是看了两眼，判断出并不是贵族之后就并不在意了，大声招揽着客人。 “普通的百姓是认不出来的，他们只会根据服装与行为来判断他人的身份。” “只有那些守卫，因为驻守人来人往的城门，才会认出，因为他们不想丢掉饭碗，必须眼尖，不能招惹到不能招惹的人。” 李清歌耐心地向初音解释道。 身份卡的使用就像是世界强行制造了一个人，然后你取带了这个人的身份，虽然可能有些不合理，但别人却不会察觉出这份差异。 “即便我现在的身份在帝都排不上号，但是他们也不敢丝毫怠慢我，就连我身边的你们也不敢招惹。” “哦哦，我懂了。” 初音有些迷糊地点着头，不知道她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了。 “不过，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不教训他们一顿吗？” 初音捏起秀气的拳头，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有些可爱。 “教训……吗？” 听到初音的话，李清歌将目光看向了前方，那个优雅地打着阳伞，像是大小姐一般的高挑身影。 察觉到了李清歌的视线，风见幽香回头，冲着跟着李清歌视线一同看过来的初音，露出一个微笑，笑容甜美。 “城门那里有着很多的商队经过，自然就有着贩卖花卉的商人，偶尔会落下一些植物的种子。” 话毕，李清歌不再言语，而初音则是一脸的懵逼。 李清歌这讲一半的话实在是把她搞不懂了。 （李清歌:我看你是什么都不懂啊。 初音:懂，懂什么啊？） 不过这样也好，有些黑暗的事，不懂反而更好。 对于那些见色起意，自己作死的守卫，去喂野狗，还是去做花肥，李清歌对于她们的结局并不在意。 毕竟，现在的花之暴君，是他的队友。 初音一个人苦思冥想着，李清歌也是再次陷入了思考。 先前的吸引仍然存在，只是微弱了一点。李清华若有所思，是不是因为距离变大了的原因。 只不过，那个吸引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咕—— 一股微弱的奇异声音响起，李清歌原本打算没有听到的，但是某个小笨蛋一下子脸红了，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咕—— “那个……我有些饿了。” 四代目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太阳，转过身，看着众人，询问道。 “到中午了，我们要不找个饭馆，先填填肚子吧。” 事实上，除了夏目玲子，其他人的听力都是很好的，自然也听到了初音肚子打鼓的声音。 凯尔希点了点头，头上的猫耳被一顶草帽所隐藏了。 “可以，补充能量以确保身体的状态是很有必要的。” 风见幽香转了转阳伞:“可以。” 夏目玲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了笑说道:“我也有点饿了，四代目你不说的话，我也要提出来了呢。” 好耶！ 有些害羞的初音一下子有些激动起来，只要大家都饿了，那么她就不会尴尬了。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那，我们的钱够用吗？” “钱不是问题。”李清歌观察着四周，寻找着目标。 “那四代目，你们先去找个饭馆，我去换些金钱。” “那好，聊天群联系。” “好的。” 四代目带着众人去寻找饭馆了，而李清歌也找到了目标。 走进了店面，将手伸入怀中，李清歌眯起眼睛，掏出了……几块黄金。 “老板，你们这里，贵金属收吗。” 是的，这里是一个当铺，而黄金，是万能的聊天群中买到哒！ …… “菜单在这里！” 占好了几个位置，初音迫不及待地拿起服务员小姐递来的菜单，点起菜来。 得益于聊天群自带的翻译，即便是异世界的语言文字，初音她们也能看懂。 只是，异世界不同的特产，让初音犯了难。 “选好了吗？不用担心钱，我们的资金很充足。” 做到了四代目的旁边，李清歌这次的动作倒是很快，说着，还递给了凯尔希一顶帽子，一顶猫耳帽子。 “凯尔希，试试这个。” “……感谢。” 用假猫耳掩盖真猫耳，这是挺稀奇的体验，凯尔希接过帽子，戴在了头上。 虽然耳朵不能动了，但为了不引起注目，凯尔希还是能够忍受的。 “决定不了的话就让服务员推荐好了。” 四代目看着初音无从下手，提醒到。 “对了，你们谁有忌口的吗？比如不吃素食什么的？” “没有。” 四代目其实询问的是风见幽香，但这只疑似花妖的妖怪是不忌荤素的。 将菜单还给服务员小姐，嘱咐了一声按人数看着上就行，众人喝着饭馆免费提供的清水，小声地攀谈了起来。 初音坐在位置上，摇晃着身体，心中期待着异界的美食，一边小声地哼着歌。 “小笼包，叉烧包。 奶黄芝麻豆沙包。 大肉包，菜包。 还有灌汤包……” 这是她去华夏玩时，认识的歌姬朋友教给她的，简单上口，而且很符合现在的气氛。 “久等了，这是你们点的，呀——” 第十七章:时间停止系列 热气遇冷凝结形成的白色雾气轻轻的飘散，滚烫的汁水在空中组建扩散开来，沾满香料的肉块也向着前方砸去。 粗心大意的服务生摔了一跤，手中刚出炉的新鲜菜肴脱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将会糊到初音这个小可怜的身上。 当然，意外什么的，随时会发生…… 铛—— 似有时间敲响的声音响起，世界陡然陷入灰白两色，所有的声音原离此世，花鸟，清风，野兽，一切的生物的行动都被静止，连思考也是一样，除了一人。 第一秒过去，李清歌起身，伸手，抓住了被静止在空中的餐盘，顺势一捞，将在静止的时间中，停留在半空，无视牛顿的肉块与汤汁捞回了盘中，放在了桌上。 第二秒过去，李清歌走到了服务生的身旁，将其扶正，顺便看了一眼她的相貌，心中略有波动。 第三秒过去，李清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见了将猫耳帽子带歪的凯尔希，强忍着扶正的想法，坐了下来。 然后……时间开始流动。 “唉……我没有摔倒吗？” “唔，这盘菜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看着服务生与初音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李清歌喝了一口清水，深藏功与名。 三秒，这是李清歌现在可以暂停时间的极限，至于为什么是现在，那是因为数日前，他还只能暂停一秒。 从以往的简单加速自己的时间，到如今的可以影响到自身的周围，乃至整个世界。 他的进步，连自己都没有想到。 至于三秒不可能做到这么多的事……大概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能够在静止的世界中开着时间加速了吧。 紫发的旗袍眼镜娘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却清楚地认知到自己似乎又犯了毛手毛脚的毛病，差点就伤害到了面前这位绿发的小妹妹，心怀愧疚的她连忙冲着众人鞠躬道歉。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客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差点烫到这位客人，还差点打翻你们点的单，真的不好意思！！” 初音眨了眨眼，有些没弄懂发生了什么，她正哼着歌呢，怎么眼前就出现了一盘冒着热气的菜肴。 不过，这个服务员小姐姐是不是有点熟悉。 波风水门的眼中有异色闪过，他是有习得时空间忍术的，虽然更偏向于空间，但这两者的关系本来就很近。 虽然是近乎错觉的波动，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只不过现在这里有外人，有什么疑惑，他也只能暂时吞进肚子里。 凯尔希和风见幽香与四代目不同，对时间的波动没有这么敏感。 但她们漫长的寿命与经历之中，也不是没遇上过拥有相似力量的个体。 这么明显的异样，稍加推测，也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或是疑惑，或是探究，或是平静，数道目光投向了在座几人之中唯一无法通过讯息判断出底细的人——李清歌。 “是你做的吗？” 风见幽香没有四代目这么多的顾虑，偏血红的眼睛盯着李清歌的面庞。 李清歌点点头，并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 “是我。” “李君，你做了什么吗？” 夏目玲子轻声向着李清歌询问，她听不懂这两个人之间打的谜语，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异样。 “只是玩弄了一下世界，就像这样……” 看着夏目玲子有些好奇的目光，李清歌将自己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将空杯与手放到了桌子上。 夏目玲子的目光放在了空的杯子之上，但是下一秒，空了的杯子之中却凭空浮现了一半量的清水。 好奇地微张开嘴唇，夏目玲子小声地发出了哦的惊叹。 “真厉害。” “只是些小手段。” 李清歌摇了摇头，伸手将自己面前的杯子与夏目玲子面前的杯子换了一下。 夏目玲子这才发现，她的杯子空了……所以，李清歌面前的这杯是她的吗？ 看着夏目玲子还有些疑惑的样子，李清歌指了指饭管上挂着的时钟，给了夏目玲子一个提示。 顺着李清歌所指的方向看去，夏目玲子抿了抿嘴，露出了一个微笑。 “李君，你该不会偷偷喝了我的水吧。” “我才不会这么做。” 看来，聪慧的她应该是猜出来了。 “那李君，你没有动手动脚的吧。” “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啊。” 李清歌有些羞恼，那时间能力做那么猥琐的事，到底谁会这么饥渴啊。 “我相信李君。” 弯了弯眼角，夏目玲子有些享受这么和普通的人类朋友聊天打闹的时光，即便是刚刚认识不久的朋友。 就在夏目玲子与李清歌交谈的时候，初音却是缠住了这个有些冒失的服务生小姐姐。 “小姐姐，你的名字是什么啊？” “客人，我的名字是希尔。” 紫发的眼镜娘有些不安，面前的小妹妹目光有些不太对劲，不是那种不好的目光，而是有一种异样的关切。 “……果然是。” “客人，你说了什么吗？” “啊，没什么！”初音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笑脸。 “希尔姐姐，你现在是不是有一个好朋友啊。” “是的，客人是认识她吗？” 尽管有些疑惑，但因为自己的愧疚心，希尔小声地回答道。 “不不不，我不认识她。” “我就是想告诉你，要小心你那个朋友的男朋友，他不是好人！”初音犹豫了一会，认真地说道，“还有，要保护好自己的父母！” “啊？好，我记住了。” 希尔一头雾水，但看见初音一副这么认真的模样，也就应了下来。 “客人，之前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初音摆了摆手臂，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但如果真的洒在她的身上，她也是会发飙的，哭给你看的那种。 “谢谢客人，那么我继续工作去了。” “去吧，希尔姐姐。” 目视这眼镜娘的离去，初音回过头来，发现大家都在看她。 “初音你这是？” 夏目玲子疑惑地询问道。 “我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帮助到那个小姐姐。” 初音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知道我们又不能一直帮她，但是如果我的一句话，可以改变她原本算是悲剧的命运，为什么不试试呢？” 众人了然，没有再说什么。 希尔，这个迷糊的眼镜娘，虽然只是这饭馆的服务生，但在《斩！赤红之瞳》之中，算是主角之一。 只是与一般的王道剧情不同，这里面的主角，命运并不是很好。 如果没有他们这群人的乱入，希尔去她的好朋友家做客之时，会被友人吸了些东西，神志不清的前男友纠缠，失手杀了他。 之后，她的父母会被那个人渣男性的狐朋狗友报复，而自己则是亲手杀了这些人。 在这之后，她发现自己拥有杀人的天赋，于是就加入了主角团，一个以刺杀帝国腐败的贵族为使命的杀手团队。 最后，作为杀手，她会被另一个可怜的女孩所杀，甚至自己的尸身也无法完整的保存下来。 李清歌在搀扶希尔之时，就认出了这个女孩，所以心情有所波动。 只是，即便知晓了这个女孩的命运，他也不打算去管。 这毕竟不是自己的世界，自己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希尔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做好的菜肴也一盘盘地被端了上来。 嗅着虽然有所不同但同样令人食欲大开的菜肴，大家拿起了筷子，开始了异世界的聚餐。 第十八章:那是谁? “啊～不知不觉就吃多了。” 纤细的手掌扶着微微鼓起的小腹，初音半瘫在椅子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虽然是有些不同的风味，但桌上已经被消灭的菜肴已经算是难得的美味了，尤其是最先上的那一盘，据说是用小型危险种的肉制作的，口感独特。 “初音你吃了这么多，不要紧的吗？” 夏目玲子看着初音的小腹，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要紧的。”初音摆了摆手臂，“难得没有弱音姐管我，不用被说教要控制食量保持身材，当然要敞开肚子啦。” 说着，她打开了聊天群，将之前拍摄下来的菜肴图片一股脑的私聊发送给了五更琉璃，想要分享这份快乐。 对方的时间，时间似乎已经到了深夜。 五更琉璃:深夜放毒，这个仇，我记下了！ “我去把账给结了。” 看着已经空了的几个餐盘，李清歌起身，向着柜台走去。 他倒是没吃多少，只是每样都尝了一下味道，但不是说他没有胃口，只是现在的他，没有饥饿感，也没有饱腹感。 走向柜台之时，周边有着喧闹的声音，李清歌一直在关注着四周的人，想从他们的交谈之间偷听到一些关键的信息，但很可惜，多是抱怨，吹牛，与一些小道八卦。 “结账，那边餐桌，一共六人。” “好的，我看看……一共是十枚金币。” “在这里，你数一数吧。” “嗯，唉……你是之前的客人！” 紫发的眼镜娘从账本之中抬起头来，扶了扶眼镜，有些惊讶的样子。 李清歌点点头，并不打算多加理会，只是在希尔数完金币，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她给叫住了。 “客人，那个，之前，谢谢你的帮助。” 李清歌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有些不能理解的样子。 见状，希尔解释道。 “我仔细回想过了，那个时候，按照我平日里的样子，我一定会摔倒的，但是我没有，还稳稳地站在那里，而且原本要洒出去的菜也是放的好好的……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有人帮住了我。” 希尔的目光注视着李清歌的脸庞，带着感激。 “可是，我们那里有这么多人，你就这么认定是我吗？” 李清歌记得，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真正涉足到时间力量的，即便有，希尔也不可能有所接触，按理说，他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 希尔摇了摇头，眼镜之下的目光很柔和，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的。 “我自小都缺了一根筋，做什么事也做不好，经常打翻一些东西，所以老板才让我在柜台做简单的收账工作，但即便这样，我也经常会犯迷糊……不过这样的我，直觉也是很准的！” “所以，你是根据直觉来判断的吗？” “是，是的……” 似乎与陌生的人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即便这个人是个年龄比自己小的男生，但希尔还是有些害羞。 李清歌笑了笑，直觉？还真是唯心的说法……不过，在大部分的神秘世界中，唯心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不用向我道谢，我只是保护了我的伙伴，帮助你，只是顺便的。” 李清歌这么说，相当于承认了希尔的猜测。 “请不要这么说，不论客人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帮助了我，这是事实，这不是我能轻易忽视的理由。” 希尔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李清歌。 “那么，你的感谢，我收下了。” 有些时候，与他人交谈，只需几句话，就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是否可以深交。 因为，人的教养，价值观会影响了他的行为模式，就好比常年行窃的人会变得贼眉鼠眼，那是日积月累来，眼神的独特变化。 希尔，大概是个好女人。 “我的伙伴对你的提醒一定要记住，不要当做耳旁风了。” “啊……我知道了。” 愣了一下，希尔认真地点了点头。 希尔的确是记住了，她面前的男孩，虽然面容还有些稚嫩，但行为模式，言语谈吐，还有周身的气质都有着一种成熟的味道，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而且，他还很好看，好看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吧。 言毕，正好有新的客人来结账了，道了一声再见后，李清歌转身，向着初音她们的位置走去。 “清歌你回来了，稍微有些久啊。” “和结账的服务生聊了会天。” 李清歌坐下，回答了四代目的疑惑，顺带掏出了一张手帕，递给了嘴唇泛着油光的初音。 初音脸色一红，接了过去，有些不好意思。 “是得知什么情报了吗？” “没，就是普通的聊天。” “这样啊……”四代目点点头，接着说道，“在你去结账的时候我们讨论了一下。” “虽然任务没有时间要求，但能快的话，还是尽快完成才是。” “下午的话，我们分头前往帝都的各个方向，去打探消息。” “分头？那初音和夏目呢？” 李清歌询问道，在这么一个看似繁华其实黑暗的城市，他对这两位的安全有些担忧，尤其是她们还是漂亮的女性。 “不用担心。”四代目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初音会和凯尔希小姐一起，而夏目是和风见小姐一起，我们两个大男生的话，是各自一组，正好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可以吗？” 虽然没有正式出过手，但四代目也大致了解了面前这个男孩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为了效率，他们两个男性会单独一人。 “我没有问题。” 由于是没等李清歌就商量好的，所以凯尔希与风见幽香自然不会有意见，而初音与夏目，则是会乖乖听从安排。 “那好，再休息一会，我们就出发，等到夜晚，晚餐的时间，我们再聚到一起，然后分享我们各自得到的消息。” “至于地点……” “地点就交给我吧。”李清歌接过了四代目的话，“使用身份卡后，它为了我得到的身份配送了一套在帝都的房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作为我们的临时据点来说，应该是可以的。” “至于地点，我到时候再通过聊天群发给你们吧。” 1000水晶换来的身份，可是完美无缺的，就算是这个世界的皇帝来了，他也看不出李清歌的破绽。 “那好，如果有突发情况的话，随时通过聊天群联系，记得要保持警惕，毕竟这个地方……不是很太平。” 回想起城门前的经历，四代目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嗯，对了。” 想起了什么，李清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了桌上，叮啷作响。 “这是资金，大家如果有什么想买的，就不用客气了。” …… “你这瓜保熟吗？” “要是不熟，你劈了我行了吧！” 啪—— 利刃劈下，西瓜被劈为了两半，红色的汁水顺着案板流到了地上。 现在是太阳正盛的时候，虽然没有炎热与口渴的感觉，但李清歌也不会亏待自己。 抱着半块西瓜走在路上，李清歌一边挖着果肉，一边漫步。 虽说要去打探情报，但总不能遇到谁就上去揪住，问他认不认识目标，说不说。 顺其自然有些时候要比刻意好的多。 漫步间躲过了一个瘦小人影不安分的手，李清歌略施小戒折断了他的手指。 忍着痛，流着冷汗，清楚明白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这个瘦小的人影灰溜溜的逃跑了。 叹了口气，丢掉了吃完的瓜，李清歌七拐八拐的，走入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巷。 看着被封闭的退路，李清歌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几个身材高大的男性出现在了小巷的入口，赌住了阳光。 “小鬼，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啊，识相的把钱交出来，你爷爷我饶你一命。” 看着逐渐逼近的人影，李清歌却是露出一个微笑。 这一路上，他没有吝啬使用金钱，一路上吃吃喝喝，购买些用不上的小玩意，就是为了暴露出自己的财力，再加上还显得稚嫩的面孔，吸引了这些小混混的注意。 相比于普通民众，这些底层混的人消息灵通多了。 希望他们可以给他带来不错的消息。 这波啊，这波叫做钓鱼执法！ 揉了揉手腕，李清歌刚准备动手，一道有些元气地女声就响了起来，震住了围着李清歌的几个大汉。 “到此为止了！！” 第十九章:正义人! “到此为止了！” “虽然我只是帝都警备队的新人！但也绝对不允许邪恶的事情发生！” 突然出现在小巷，进行一番英雄救美（？）的，是有着可爱面庞，扎着高马尾橙色长发的少女。 她站在入口，小小身躯有着异样的压迫力，背逆着光芒，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围住银发少年的大汉们。 “咦呦～”（小比好像没汪汪叫过） 在少女的脚边，有着一只类似抱枕人立而起的犬类生物，看上去很萌。 这只生物，随着少女的动作发出了威胁似的吼声，只不过如同外表一样，声音也是萌萌哒。 “大哥，不好了！是条子，该怎么办？” 虽然只是一个少女，但看见她上半身标配的轻甲与她爆出的身份，大汉们不由心虚恐慌起来。 虽说帝都黑暗不少，但为了维持表面上的统治，还有部分人的幻想，总是需要一些暴力机关执行法律。 而帝都警备队，就是其中之一。 “不要怕。”被称作大哥的男子安慰了一下几个同伙，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戒备队的又怎么样，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我们几个大男人还怕他不成！” 说着，“大哥”掏出了一把生了锈的匕首，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我们上，把她杀了，就谁也发现不了我们今天干了什么了。” “哦哦哦——！！” 被“大哥”所鼓舞，不想坐牢的几人也是从腰间掏出利器，怪叫着为自己打气，冲了上去。 “既然还想着杀人，看来我需要执行正义了！” 少女膝盖微弯，将手中牵着脚边生物的细绳仍在一旁，眼神微凝。 虽然有着战胜邪恶的把握，但是她面对的敌人手持着利器，是绝对不能大意的。 下一刻，少女踏地，冲向了几个大汉，掀起一阵不大的气浪。 见少女冲来，而且速度极快，几个大汉顿时有些惊慌了，咬咬牙，反手握住匕首，冲着少女的身影狠狠地扎了下去。 少女的身影敏捷，轻而易举地就躲了过去，错身间，一记强有力的膝撞，打在了大汉的身上。 闷哼声响起，被膝撞的大汉双眼凸起，血丝密布，剧痛自肚子上传来，令他忍不住张口，吐出了血块与涎水。 痛楚令大汉如一只龙虾一般弓起身子，瘫倒在地，无法起身，发出无力的呻yin。 见自己的同伴这么快就被打倒了，其他几个大汉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匕首挥舞着，毫无章法的在空中划出声响。 一声清喝从少女口中响起，闪躲之间，少女抓住了机会，一记勾拳直击一人的小腹。 那娇小的拳头传来难以想象的力量，被打中的大汉明白了第一人的痛，脸深深地皱了起来，跪在了地上，无力起身。 “可……可恶……” 被干净利落地干掉两人，剩下的还有一人与“大哥”紧握着匕首，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我不想坐牢啊！” 大哥怒吼一声，伸出脚，用力地踹向了前面有些发抖的一个大汉，自己整个人也冲了出去。 “啊！去死吧！” 少女身体紧绷，被踹了一脚的大汉双手握着匕首，大叫一声，顺势向着她的腹部捅去。 少女侧身，闪过匕首，伸手抓住的大汉的手臂，一记简而有力的过肩摔将他摔在地上。 大汉的身子弹了一下，激起一拳尘埃，一下子昏死过去。 而这时，寒光在空气中闪过，锈迹匕首在空中旋转着向着少女的脑袋飞去。 少女一惊，连忙闪躲，匕首被钉在了墙上，而“大哥”也趁着少女被吸引了注意力的这段时间，跑向了小巷的出口。 至始至终，“大哥”从未想过正面作战，他很清楚的明白，能加入帝都警备队的，即便是一个弱女子，也不是他们几个小混混可以对付的。 他先前的一副亡命之徒的姿态，完全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让那几个傻子同伙作掩护，让自己逃跑。 眼看着“大哥”就要跑出小巷，少女想要呼唤自己的伙伴，那个类犬的奇异生物，但眼角却看见了在空中一闪而逝的晶蓝色闪光。 “大哥”奔跑着，想要踹开拦路的小狗，眼见前方就是光亮，但突然小腿一痛，整个人都摔到在了地上。 鼻血一下子就砸了出来，但“大哥”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处，他惊恐的回头看去，看向已经没有了知觉的小腿。 一个圆形的小孔贯穿了他的小腿，但是没有鲜血流出，寒霜附在了那只诡异膨胀的小腿之上，“大哥”感觉自己的腿变成了冰块。 一股寒冷顺着小腿蔓延而上，那是物理意义上的寒冷。 惊恐之中，“大哥”还未叫喊出声，就被少女所打昏，头垂了下来。 他所看见的最后的光景，就是那个被他们看作大肥羊的那个少年，那双平静的瞳孔，与手中造型奇异的武器。 光与影，与等离子影秀一样，是李清歌自ME社获取的武装之一，具有将崩坏能转换成两种互斥的崩坏能粒子，吸收周边物体热量的能力。 看样子，威力不错。 李清歌收回手中似分裂炮口一般的奇异双枪，静静看着少女将倒在地上的几位大汉铐上手铐。 等到少女把几个人都拷上，她又牵起地上的细绳，带着那只抱枕似的小生物小跑到了李清歌的身边。 “你好，我是帝都警备队的新人，赛琉·尤比基塔斯。” “呀哟～” 赛琉敬了一个军礼，地上的小生物也伸出短短的手，艰难的做了个礼。 “你好。” “先生你没事吧……虽然想要这么问，但好像这里并不需要我，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打败这些邪恶之徒呢。” 赛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在她的眼中，李清歌或许是和她相同的存在吧。 “不。”李清歌摇了摇头，虽然不需要，但是受到了他人的好心帮助，这是事实。 “很感谢你的帮助。” 闻言，赛琉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溢起笑容，是很单纯的微笑。 “啊，对了，我可以询问一下吗？你刚刚射出子弹的武器是一件帝具吗？你是帝具使吗？” 或许是自觉有些失礼，赛琉将地上的奇异生物抱起，抓着它的小短手挥了一挥。 “咦呦～” “这是我的伙伴，小比，它是回应了我的正义之心的生物型帝具哦。” 维持千年统治的帝国，靠的并不是法律，而是武力，而赛琉所说的帝具，就是将可以将武力贯彻起来的武装。 由开过皇帝召集全世界最顶级工匠，以超级危险种与各稀有金属用失传的秘术打造的，48件无法复制的武器。 “不是帝具。” 李清歌才来这个世界没有多久，怎么会拥有这密宝一样的武器。 “那……是臣具？” 因为制造技术已经失传，想要复刻千年前奇迹的皇帝们造出了失败的武器，它们就是弱了帝具一个档次的臣具。 “……” 赛琉将李清歌的沉默当做了默认，但李清歌只是不想解释那么多，毕竟这是眼界的差距。 如果没有聊天群，有穿越者拿着别的世界的神奇武器来到他的世界，想必他也会认为是崩坏系列武装的吧。 “赛琉小姐，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当然可以。” 听到需要帮助，赛琉有了很大的热情。 “其实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小贵族，但自小居住在帝都外面，这一次来到帝都，是为了找到建造在帝都的祖宅。” “但是因为我没来过帝都，所以有些迷路了，赛琉小姐可以帮忙带路吗？” 身份卡的使用让他拥有了合理的身份，某种程度来讲，李清歌并没有说谎。 而且，身份卡只给了一个地址，具体的，还需要他自己去寻找。 “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把这几个邪恶之徒带回警备队，不能第一时间帮助你了。” 赛琉更加热情了，李清歌的这一波“自爆”身份，让她的心中放下了警惕。 再怎么单纯，赛琉心中也是会有所怀疑，尤其是在别人持有特殊的武器的时候。 但没有人会假扮贵族，因为这是可以轻易拆穿的谎言。 “没有关系，我可以暂时跟着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怎么能让市民帮忙呢。” 连连摆手，赛琉放下了小比，将除了“大哥”以外的几个壮汉弄醒，然后用长绳将他们拴在一起，让他们起身，自己则是嘿咻一声将小腿已经废了的“大哥”扛在了肩上。 “小比，我们走。” “咦哟～” 一只手牵着小比，一只手牵着犯人，赛琉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小巷。 李清歌也跟着走了出去，走在了赛琉的身侧。 头顶着烈日，汗水自额上留下，橙发的少女依旧一副很兴奋的样子，一股藏的深深的偏执隐匿在瞳孔之下。 李清歌自然不是随意的搭讪，赛琉，虽然是帝都警备队一名“普通”的少女，但在讯息之中，她也是一名特别重要的一员。 她说一名“反派”，单纯而疯狂的“反派”。 ★ 第三卷：漆黑的世界，崩坏降临! ★ ★ 第2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第二十章:落日余晖 午时已过，错过了太阳最盛的时机，金色的阳光已经暗沉下来。 些许的清风拂面，带来微凉的触感。 在这并没有其他地方繁茂的城下町，也比其他地方少了一些酒池肉林的奢靡之味。 “贾维大伯，这么早就收摊了吗？” “琪拉大婶，今天生意怎么样啊？” “比拉拉大哥，又被塔雅大姐赶出来了呀？” 一路上与周边街道的商贩们打着招呼，帝都警备队的新人小姐露出了元气满满的笑容。 虽然有些吵吵闹闹的，但被招呼的商贩也会回应这个活泼的少女，应了一声之后，从自己的摊位上拿过一些小玩意，想要塞入赛琉的怀中。 赛琉连忙摆手拒绝，然后在商贩一脸无奈的笑容一下将金钱留在了摊子之上。 “不好意思啊，说是要帮你找到祖宅的，但一路上耽搁了这么久。” 弯下腰，将怀中商贩塞给她的物品都放进了小比张开的不符合它外表的巨口之中，赛琉看向李清歌，眼里有着些许歉意。 “没关系，我不着急的，只要天黑之前找到就行。” 李清歌将一路上的一切都看着了眼中，他可以清楚地认知到，商贩们眼中流露出的是真情实意，并非带着某种市侩贿赂的意味。 而眼前的少女，对待他们，也是同样的情感。 “那就好。” 赛琉拍了拍自己并不算饱满的胸脯，呼了口气。 “那我们继续走吧，你要找的地方，很快就会到了。” “嗯。” 点了点头，李清歌跟在了赛琉的后面，目光却是转向了地面上迈着小步子的小比。 这只奇异的生物，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48件武器之一，而且是特殊的生物型帝具。 刚刚赛琉将一大推的东西放入了小比的体内，但是它的身体还是一样的大小，没有丝毫的变化。 “咦呦～” 似乎是察觉到李清歌探究的目光，小比转过头，豆豆眼好奇地看着李清歌，看上去萌萌哒。 不过李清歌知道，这个可爱的小东西，进入战斗模式，尤其是陷入狂暴之中的话，就会变成一个可怕的肌肉怪兽。 啪嗒啪嗒—— 在李清歌有些惊讶的目光之中，小比迈着小步子，遥遥晃晃的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抓住了他的裤脚。 顿了顿脚步，李清歌将小比抱了起来，这只小狗狗一样的生物顿时露出了舒心的表情。 有一些重，但和外表一样，像个抱枕一样舒服。 “小比好像很喜欢你呢。” 赛琉回过头，看着李清歌，语气中似乎也有些惊讶。 李清歌想了想，快步走了上去，与赛琉并肩而行，然后说道。 “不好意思，随便抱了你了帝具。”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赛琉连连摆手。 “只是我第一次看见小比会亲近我以外的人。” “小比它的话，先前有上层的人想要适配它，但是小比都一动不动的，有些想要强行操纵的还被小比吃掉了……” 闻言，李清歌将小比背着太阳举高，仔细观察着，想要看出它是怎么把那么大个人吞下去的。 抱枕小生物做出了疑惑似的可爱表情。 “因为无人适配，所以上层才会让我们这些普通的警备队的成员来试试看。” “小比是因为我的正义之心才开始活动的，所以我还以为它不会亲近我以外的人呢。” “小比能这么亲近你真是太好了，看来你是一个同样拥有正义的人呢！” 赛琉有些激动的样子。 正义，正义…… 赛琉的嘴中不知道多少次冒出了这个名词，像是要刻意强调一般。 李清歌探寻无果，把小比放下，抱在了怀中。 即便知道这个小生物是一个会吃人的怪物，他也不怎么惧怕。 现在他的身体，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坏之身了，想来也不会被轻易的击伤。 而且，为什么要把自己定义为会受到攻击的那一方，要知道，他现在只是一个迷路的小贵族，仅此而已。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原本的赛琉，只是把李清歌当做普通的帝都市民，这样的话，即便不清楚名字也没有关系。 但是因为小比，赛琉决定要和李清歌成为朋友，因为他和她一样，是同属于正义一方的。 “李清歌，你可以叫我李。” “李清歌，李……好奇怪的名字。” 的确，这个世界的命名方式，是类似于西欧的中世纪，李清歌这个中式的名字的确是有些画风不符。 又复述了几遍，赛琉的脸上扬起纯真的笑容。 “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李清歌不知道赛琉在脑海中想了什么，但是她的言语与动作更加的热情了。 一路漫步，似乎身份卡给李清歌安排的地址有点偏，街道两旁的商店已经肉眼可见的少了很多。 “街上好安静啊，一路上治安挺好的，没有外面传闻那么多罪犯。” “是啊，多亏了艾斯德斯将军和木易队长，帝都的罪恶才能有所遏制，我也要加把劲才行，我必须要成为帮的上他们的人才行！” “……” 紫色的眼瞳水波流转，因为听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名字，李清歌的心里有了异动。 “艾斯德斯将军我是认识的，但赛琉，木易队长是那一位。” “啊，我还没给你说过吧。”赛琉橙色的双眸如晨星般闪烁，语气激动了起来。 “木易队长是帝都警备队的队长，是我的上司。” 讲到这位队长，赛琉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虽然木易队长只是两年前才来到帝都的，但是他的实力很强大哦，不是帝具使，但拥有打败帝具使的能力，每次我和他对练，都要木易队长放水才能抗衡。” “不仅如此，他还是和我们一样的正义之士，不畏惧权贵，替市民们伸张正义，从不和邪恶人士同流合污，被尊称为‘罪恶克星’呢！” “对了对了，木易队长和你的名字有点像呢，你们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吗？” 看来，就是这位了，想不到，我们的这名穿越者还是一个挺得民心之人。 心中讶然，但李清歌表面不动声色，继续询说道。 “我不认识这位木易队长。” “但是，我听闻帝都警备队的队长不是被称为鬼之欧卡的欧卡吗，那位呢？” 讯息之中，如果没有这位穿越者，欧卡才是赛琉的上司。 赛琉停下了脚步，微微垂下了头，李清歌见状，抱着小比转身驻足，看见了少女拳头紧握，那长长的马尾遮蔽了所有阳光。 斜辉洒下，赛琉刘海阴影之下的面孔扭曲，唇与牙上咧，些许粗壮的白色的气流从口中涌出，压抑般的呼吸如同野兽。 “他……被我亲手杀了！” 气温，似乎下降了几度。 第二十一章:穿越者:木易 斜阳西移，微风似乎化作了凛冽的刀子，静静地吹拂着。 李清歌看着阴影下如同人型暴龙般喘着粗气的少女，面色平静。 赛琉·尤比基塔斯，这个讯息中可怜又可恨的少女，因为自己父亲与自己“师傅”欧卡的影响，常常把正义挂在嘴边，崇尚着正义，将行使正义作为自己的行事原则。 然而，她却不知道的是，自己信奉的正义只是表面形式上的正义，是一种被扭曲的正义，而自己崇拜的师傅，也只是一个滥用职权，以权谋私，栽赃陷害无辜之人的伪君子而已。 在原来的轨迹之中，主角团被一名被欧卡迫害的女性委托，击杀了赛琉的师傅，而赛琉，也因此更加的扭曲，再也没有回头之路。 这之中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主角团的一员，在帝都探查情报之时，因为没有暴露面貌，被赛琉误认为是迷路之人，而被帮助了。 结果就在不久的一个晚上，赛琉遇上了另外的两位主角团的成员，与之交战，并将其中一员，残忍杀害。 而这名成员，就是前不久，李清歌他们遇上的服务生，希尔。 赛琉对主角团的敌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杀害了在赛琉面前没有暴露出丑恶真面目的欧卡。 但现在，李清歌面前的这个少女，她说，她亲手杀了她的欧卡，杀了她尊敬的老师……不，如果从讯息上判断，还是有可能的。 “那个人，根本不配当帝都警备队的队长，他勾结商贩谋取暴利，残杀无辜之人，把他们打入牢狱，还妄图掩盖事实，欺骗我！” 赛琉的声音粗重，泛着深深的寒意与杀气。 “他是罪无可恕的邪恶之人，所以，他被我以正义的名义，给亲手制裁了！” 看着少女一副即将要暴走的样子，李清歌怀中的小比发出了担忧的叫声。 “咦呦～” 下一刻，赛琉抬起了头，那夸张至极的颜艺一下子收了起来，变成了正常的样子。 “没事的，小比，都过去了。” 从李清歌手中抱过小比，赛琉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看向李清歌，脸上有着微微的红润。 “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吧。” “没关系。” 要说吓到，那也没有，虽然表情夸张，但赛琉还算是正常人的范畴，比李清歌曾经在长空市见到的那一群丧尸，那些未变成死士却被崩坏能污染的面孔要好上一点。 比起颜艺，少女更加让人惧怕的应该是，她随意切换变化的两幅面孔。 一下子可以是野兽，一下子可以是可爱的少女，若非发生在眼前，绝不会有人相信这两幅面孔属于同一个人。 “其实以前我也以为那个人是正义之人，还拜他为师当他的弟子，但多亏了木易队长……” 再次提到木易队长，赛琉的崇拜之情已经是那种显而易见的程度了。 “是他不畏强权曝光了那个人做的坏事，还亲手找到了证据，为了照顾我的心情，还特意带着我一起行动！” “木易队长还教导我，正义不是通过言语来说的，而是要自己去看，自己去想，自己去做，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这就是正义。” “所以我特别感激木易队长，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他的。” 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赛琉一路上都在将木易这个人。 在她的口中，木易队长是一个实力强大，谦逊有礼，善待老百姓有着种种优点的完美之人。 李清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偶尔问问几个问题，其他时间，都在安静地听赛琉说着，获取着自己想要得到的情报。 或许是因为这名完美的穿越者，或许是因为讯息太过片面，又或许只是因为时间还未到未来的那个片段……即便依旧信奉着正义，但赛琉也不再那么偏执，那么疯狂。 天空昏黄了下来，人影稀松，少女的身影在一棵大树之下停留。 “……在往前走个200米，然后左拐，一直向前走，走个10来分钟，你要找的地方就到了！” 指着远方，赛琉抱着小比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赛琉。” 将关键地点与路线在聊天群中上传，李清歌看着赛琉，露出一丝微笑。 虽然遇见赛琉是一个意外，但她帮助了自己，这是个事实，所以李清歌是不会吝啬自己的感谢的。 “不用不用，这是我的职责嘛。” “那，加奈（再见），拜拜！” “咦呦～” “再见。” 转过身，李清歌顺着赛琉指的方向走去，而赛琉，抓着小比的手挥了挥之后，也是转身，带着笑容，向着帝都警备队走去。 此刻，两人走向了截然相反的方向。 笑容逐渐隐去，复杂之色涌入了眼中，李清歌沉默不语。 欧卡死亡了，帝都的底层人民生活变好了，赛琉也发生了改变……这似乎是好事，是名为“木易”的穿越者带来的变化。 但，那又如何，李清歌他只是一个过客，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来到的这个世界的。 无论穿越者是好是坏，他都要将其驱逐。而且，从他人口中得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因为个人的崇拜，一个人的形象总会有所偏差。 真正的穿越者的形象，只是有了一个轮廓而已。 仔细思考着，不知不觉之间，李清歌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他在这个世界的“家”。 “老爷！”x2 突然的恭声响起，李清歌的面前，是一位中年穿着管家服的精神男性，与一位穿着女仆服的年轻女性。 此刻的他们，站在这座不大不小的中世纪庭院面前，恭敬地行着礼。 “你好，请问你们是？” 李清歌有些疑惑，这两位又是什么情况？ 闻言，两位收礼，替李清歌拉开庭院的铁门，将其迎了进去。 “呵呵，老爷好久没有回帝都了，记不得我们也是很正常的。” 管家笑了一声，说道。 “我是被雇佣来看管这座院子的管家，巴德华·斯普，也是院子里所有仆人的管理者。” “我是希佩·斯拉里，是这座院子的女仆长。” 穿着女仆装的女性温和的说道。 李清歌茫然之后理清了思绪，估计这也是身份卡的安排吧。 “我记住了。” 走入客厅，虽然并不是很庄重，但有些古朴的建筑风格还是很让人舒适的。 立于客厅的两排，有几位年轻的女性，与希佩一样，也是穿着长长的女仆服，在两侧恭敬地等待着。 “老爷，您舟车劳顿了，请问先沐浴，还是先享用餐点。” 老管家跟在李清歌的身后，恭敬地询问着。 讲真的，李清歌有些不适应中世纪这套主仆的做法。 只不过，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还是会的。 “先不急，我有几个友人，在来这的路上，等他们到了，再一同用餐吧。” “是，那么我安排女仆，在门外迎接客人们。” 女仆长应了一声，拍拍手，招来几个女仆，安排了下去。 “如果还有安排，请老爷随意吩咐。” “……暂时没有了，带我去看看这庭院吧。” “是。” 看着女仆长温顺而恭敬的样子，李清歌忽然觉得，有个女仆，也是挺好的。 第二十二章:情报交换……诶,还没呢! 帝都的西方——这里有着绵密高耸的树木，蜿蜒曲折的河流，层层叠嶂的山脉，是一片物资富饶之地。 但是，丰富的食物与适宜的坏境同时给予了危险种一个能够自由生长的契机。 残酷的食物链中，人类被它们所踩在脚下，处于最低端的位置。 因此，这里也是人类不可轻易踏足的死亡之地。 而在这死亡之地的一处山谷之中，突兀传出了一声高昂凄惨的叫声。 地面轰隆隆的震动，一只额上有着红色宝石，身高数米，形似暴龙的危险种撞倒了无数树木，向着深处跑去。 丛林之中的小型危险种，听到了动静，连忙缩紧了身子，借助身旁高大的植物隐藏着自己。 暴龙危险种，是这片丛林的霸主之一。 健壮的身躯，锋利的牙爪，头上的宝石能发射出高温的激光，加上它们是一群群居生物，这让它们在丛林中所向睥睨。 但是，这些小型危险种惧怕的不是暴龙，而是追杀着暴龙的那个存在。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那个小小的生物来到这片丛林，每一只能被称作霸主的危险种都被他讨伐，无数想要吃下他的危险种反而被其吞入肚中，不想死亡的危险种只能避着他，期盼自己不被发现。 暴龙危险种头也不回的向着深处跑去，心性残忍暴虐的它现在只有恐惧。 死了，都死了，整个族群，数十只暴龙都被那个人类所击杀了，连最强大的首领也在那个人的手里撑不过3拳！ 它除了逃，还能怎么办呢。 鹰呖般的呼啸响起，一道相比于自身种族要健壮的多的身影从暴龙逃离的后方冲出，高高的跃起。 那相比于暴龙小得多的身体遮挡住了阳光，留下的阴影笼罩住了暴龙。 那道身影爆喝一声，瞄准下方的暴龙，扔出了手中普通的铁枪。 巨大的轰鸣声之中，一拳白色的气浪自长枪上传开，自上而下地，刺穿了暴龙的脑袋。 长枪狠狠地钉入了地面，笔直的枪身扭曲碎裂，红包混合的液体自上面流下，蛛网般的裂缝扩散开来。 暴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高大的身体一僵，意识归于虚无，奔袭的步子停了下来，跌倒在地面，身体与地面摩擦，划出了长长的血痕，激起漫天的尘埃。 那健壮的人影自高空中稳稳的落下，慢步走到了暴龙的尸体旁边，布满茧的大手放在了暴龙还温热的尸体上。 ‘系统，回收尸体。’ 【是，回收一级危险种，获得1000积分】 ‘全部加在模板上。’ 【是，已加持，当前模板进度28.9%，获取下一个能力，需进度达到30%】 进行一番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对话之后，一股温热的气息自脑海流向了人影的全身各地。 如同泡了一个温泉一样，人影闭着眼睛，发出了享受的呻yin。 而他面前的尸体，也在一阵光华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见到如此诡异的一幕，一些胆子大一些仍在偷偷观察的危险种们，偷偷打了个寒颤。 这个小小的身影，胃口比它们还大，一下子可以吃掉那么大的猎物，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满足。 要是没有满足，那么就是它们的灭顶之灾了。 “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力量！” 待到温热的气息消失，人影猛地睁眼，双眸爆出一阵精光，浑身散发出一股野兽般的气势。 他握紧拳头，向着地面砸出了一拳。 爆响之中，那坚实的地面顿时震动下榻，一个数米深的坑洞在他脚底浮现。 “不错，现在的我，光凭肉体，应该可以击杀弱一些的超级危险种了。” 人影很满意，这只是现在他的肉体力量而已，还没有算上一些特殊的能力。 他张开臂膀，享受着阳光，双眸之中，闪过几个八边形的图案。 “但是还不够，我需要的，是可以让我超越穿越一切的力量。” 人影喃喃，收回双臂，双目望向了树林的深处，那里面，或许有他需要的。 “我……还太弱小了。” …… 优雅而古朴的餐厅之中，烛火的光芒柔和而温暖，缓缓奏着的，是留声机里古典优雅的音乐，长长的餐桌之上，精致的餐点散发着淡雅的香味。 “哇，这就是女仆吗？” 坐在餐桌的两侧，被女仆带领着入座的初音，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发出了没见识地惊叹。 “我以前只在女仆咖啡店见过扮演的女仆，真正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原来还有扮演女仆的咖啡店的吗，我都不知道呢。” “有的有的，还有那种有着各种‘属性’的咖啡店，很受欢迎的！” “属性……那是什么？” “就是傲娇，毒舌，妹妹这样的萌点！” “萌点？” 虽然看上去年龄差不多，但初音与夏目生活的年代不同，所接受的培育与观念也有所不同。 初音所说的，在夏目玲子听来，真的是从未设想过的。 初音与夏目在小声地交谈着，而另外的几位，也是坐在餐桌的两侧，安静地享受着女仆们精心制造的晚餐。 至始至终，对女仆们感到惊讶的，就只有初音和夏目了，也许其他人也有，但更多的，是对李清歌的好奇。 好奇他为什么能在商场中购买包括身份卡在内的，其他人无法购买的东西。 或许，就和初音曾经的猜测一样……李清歌是聊天群创造者的私生子？ 李清歌坐在主位之上，女仆长细心地为他系好餐巾，然后退后一步，双手叠在小腹之上，立于身后，等待着传唤。 李清歌的心思有些复杂，虽然不知道身份卡是怎么招来这几位女仆与管家的，但他们的专业素质是真的很高。 无微不至的照料没有给他带来一丁点的不适。 被如此恭敬地对待，这还是第一次。 说到女仆，李清歌回想起来，记忆之中，唯一与女仆有关的，就只有一位了——那位他还没有见到过的S级女武神，丽塔·洛丝薇瑟。 但是丽塔的职业并不是女仆，她只是有着当女仆的兴趣罢了。 在那个晚上，德丽莎向着他询问了，是否认识丽塔，而他否认了。 虽然这个问题很快地就被带过去了，但李清歌却是留了一个心眼。 很快，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之中，愉快地用餐时间很快过去了。 在女仆长的指挥之下，女仆们将餐桌很快地收拾干净，送上了准备好的红茶与甜点。 “希佩，你带着她们先下去吧。” “是，如有需要，老爷请及时通知我。” 微微躬身，女仆长领着一众女仆离开了餐厅，离去时，贴心地关上了门。 一时间，偌大的餐厅化作了会议室。 四代目抱着茶杯，感到了些许的轻松，凯尔希与风见幽香，这两个有些相似的女性，静静地品着红茶，没有动桌上的甜点。 “大家吃饱了吗？” “是，吃的饱饱的！” 含着沾着奶油的调羹，初音元气满满地回答到。 李清歌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幅样子可不像吃饱的样子。 兴许读懂了李清歌的眼神，初音脸色一红，狡辩道。 “女孩子是有另一个胃装甜点的。” 夏目玲子坐在初音的身边，笑而不语。 李清歌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每次他劝琪亚娜少吃一点甜点时，她也是这么回答的。 不过，即便是吃着东西，接下来的事情，也可以顺利进行。 “嗯，下午的话，我打探到了不少的消息，所以，接下来，大家来交换情报吧。” 话毕，气氛，似乎凝重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穿越者不一定是坏人 气氛，开始严肃了起来…… 初音咽下一口唾沫，嘴巴有些发干，她总觉得，在灯火的簇拥之下，他们，好像一群大反派。 既然选择了参加这个任务，那么众人，肯定是有着自己的心思存在的。 李清歌，四代目，还有凯尔希，这三者很明确的是为了奖励的水晶而来。 后两者为了满足自己的渴求，而前者，单纯是想积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风见幽香，她的目的不为人知，本身似乎也对水晶没有渴求。 初音，则是为了凑热闹而来的，而夏目玲子，与初音的目的差不多。 因为初心不同，尽管都会为了完成任务出一份力，但热情与出力，却是截然不同的。 偌大的客厅一时安静下来，风见幽香悠闲地饮着茶，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凯尔希放下茶杯，青绿色的眼眸与四代目交接了一瞬。 “那么，由我先开口了。” “可以，凯尔希小姐。” 四代目微笑了一下，示意凯尔希开始她的表演。 将头顶的猫耳帽摘下散热，灯光之下，些许的汗珠沾着凯尔希的额头，而她却丝毫不在乎，开口道。 “我们的任务目标，木易，人类未成年男性，身高，体重，外貌……这些聊天群已经告知我们了，所以不再复述。” 提到“人类”这个字眼之时，尽管表面没有多少变化，凯尔希的内心还是有所波动。 在她的世界里，像她这样的有着动物特征的种族，也是人类啊。 “根据我探查到的消息，‘木易’这样的名字，在这个世界是很少见的，而恰巧，拥有这个名字的人类，在帝都正好有一个……” “帝都警备队的现任队长——木易。” 声音落下，初音骄傲地点了点头，没错，这些都是她和凯尔希一同探查出来的，厉害吧？ 但是凯尔希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怀疑，凯尔希是不是背着她偷偷去努力了？ “木易，这个人两年前来到帝都，通过金钱关系加入了警备队，成为一名普通队友，在此期间，因为为人正直，多次受到原队长欧卡的打压。” “但是在一年前，他揭发的欧卡的罪孽，带领另一位队友击败了他，然后凭借自己的实力，当上了队长。” 凯尔希顿了顿，见没人打断他，就继续说道。 “他在民间的风评很好，在巡逻期间经常伸张正义，打击罪犯，甚至为此不惜得罪了好几个贵族。” “根据我的推断，任务目标，就是他了。” 初音睁大了双眼，有些懵，凯尔希所说的这些，都是她没有听到过的。 而且，这么说，难道这个穿越者是个大好人吗？ 脸色微微变化，初音顿时觉得，甜点她不香了。 语毕，凯尔希不再言语，拾起桌上的杯子，饮了一口红茶，润了润嗓子。 虽然她还有其他的情报，但不急，总得给其他人一些表现的机会，如果有遗漏，再补充就是了。 李清歌坐在主位之上，瞥见了脸色有些异样的初音，微微皱眉。 摆渡人（私聊）:初音，没事吧，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李清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初音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私聊）:没事没事，我的身体很好，不用担心我。 摆渡人（私聊）:有问题记得说出来，大家不会怪你的。 世界第一公主（私聊）:谢谢清歌，我知道了～(*^ω^*) 友人帐之主（私聊）:初音？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私聊）:─=≡Σ(((つ•̀3•́)つ 还有心思发表情包，李清歌相信初音未来没有什么大碍了。 因为有李清歌和身旁的夏目发来的私聊，初音这才发现，她的异样已经被察觉了。 心里有些暖暖的，初音连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她已经是个拖油瓶了，可不能继续影响到其他人了！ 但是，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有的甚至不是人类，就连夏目，也是心思敏感之人，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就由我接着说吧。” 让李清歌有些惊讶的是，第二位开口的，不是四代目，而是风见幽香，这个看上去，对这些事物根本不上心的妖怪。 “身躯强健，身形敏捷，爆发力强大，除此之外，漂浮，爆破，激光。” 风见幽香微微一笑，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子。 “这些，是那个人类暴露在外的能力。” 那个人类，指的就是木易。 风见幽香短短的一句话，就道出了很多东西。 夏目玲子看着这名外表如同人类女性一样的妖怪，感觉自己对妖怪这个种族更加了解了一点。 若是依据讯息中模糊的资料判断，风见幽香，是一个强大，残暴，却喜欢花草与孩子，有着截然不同两面的妖怪。 在夏目玲子与风见幽香的同行之中，后者就像一个优雅的贵族女孩，打着阳伞，漫步在街头。 她会在花店与老板娘亲切的交谈，如同一个普通的爱花之人一般，却在三言两语之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果然……妖怪都是狡猾的。 “接着就是我了吧。” 四代目已经卸下了他的护额与绿色的马甲，表情柔和下来，看上去就像一个邻家大哥哥一样。 “我和凯尔希小姐，风见小姐探查到的差不多，不过，通过警备队的一位小哥，我还寻找到了这名‘木易’的住宅，提前踩点了一下……” “据这名小哥说，因为队长不肯与那些贵族同流合污，所以受到一些针对，为了不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所以住的地方很偏，家中没有什么仆人。” 说到此处，四代目的内心也有些感慨，真假姑且不论，这名“木易”，他的风评，是真的很好啊。 “只不过，现在的他，并不在住宅，也不在帝都，据说是出城修炼去了，队员小哥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这一点，我倒是知道。” 迄今为止，四代目他们探查出的情报，与李清歌自赛琉那得知的，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赛琉似乎知道的更多一点，因此，听了一路的李清歌，也知道的更多一点。 “他正在帝都的西方，被称作死亡之地的那片树林狩猎危险种，进行着为期三个月的修炼，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从大家的言论来看，似乎都判断这个两年前出现在帝都的“木易”就是他们的任务目标。 那么，目标有了，方位有了，还剩下一个问题…… 手掌放在了桌上，李清歌的双眸，在烛火之中变化着明晦。 “如果以‘木易’为任务目标来看，我们是守株待兔，在这里等待，还是主动出击？” 西方，那里正是吸引着他的方向。 第二十四章:我们也不一定是好人! “树叶间倾泻而下的月光～྅ 穿越多长光年后到达我手掌～྅ 我站在平坦的地面上想象～྅ 会不会塌陷成月球模样～྅” 庭院的花园，有一个女孩，站在花团锦簇的中心，轻声哼唱着来自异界的歌谣。 天空之上，那银白的月光如丝织般汇成匹练，倾斜而下，浸染着少女娇艳的容颜。 那副美好圣洁的姿态，正如虚幻的音符所链成的曲名一般，如同——月光润色的女孩。 啪啪—— 嗓音渐微，直至宁静下来之时，一直站在一旁，不愿打断优美乐曲的茶发少女自阴影之中走出，发出了朴实而由衷的赞叹。 “真好听，不愧是初音。” 被称赞的葱发少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着浅浅的红润。 “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 若是陌生人或是粉丝的夸赞，初音只会对他们喜欢自己的声音而感到感激，而若是友人，则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涩感。 “玲子，你怎么出来了？” 明月高悬，灯火将息，此刻，已经是平常人家该入睡的时间了。 而夏目与初音，这两名异世的少女，却穿着女仆购买来的精致的睡裙，不约而同地在花园之中相遇，有些一种幽会般的气氛，只不过，她们的性别是一致的。 “因为我的室友还没有回来，所以想出来看看，找找她的踪迹。” 在短暂的会议与茶会之后，由庭院的女仆，安排了各位的洗浴，洗去了一下午的纤尘，然后各自分配了房间，准备好好的养精蓄锐。 夏目玲子与初音未来分配到了同一间卧室，其他人，则是单独的一间。 所以说是室友，也是没有问题的。 夏目走到了初音的旁边，蹲下，看着花园中栽种的相似却又不同的花，鼻尖似乎萦绕着一种好闻的清香。 “初音，你是不是有些烦恼。” 拨弄着花瓣，夏目的声音轻飘飘地飘到了初音的耳中。 夏目是一个敏感的女孩，在她的世界之中，她因为具有普通人没有的妖力，自小就可以看见并打败妖怪。 但因为太过特殊，她的行为与言语，不被其他的人类所认同。 人类认为她是一个骗子，她的同学也会欺负她，对她使用校园暴力，虽然夏目每次都会回打回去，但是内心的伤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夏目对情绪与情感的敏感，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经常被别人不理解，甚至恶意地对待，久而久之，锻炼出来的察言观色。 初音自以为将情绪隐藏的很好，但是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虽然立足于社会，却没有沾染上烟尘气息的孩子。 “不……好吧，我其实是有烦恼的。” 拢了拢睡裙，初音也蹲了下来，纤细的手指戳着不知名的花。 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初音又仔细想了一想，或许和夏目说一说会挺好……毕竟这算是闺中密话吧。 就当做吐吐槽好了。 “其实，上一次的任务，那个穿越者，是一个有名的轻小说家，但是，他的小说不是自己写的，而是把他原先世界的小说抄到了这个世界，是个卑鄙的剽窃者。” 初音轻声地说着，回忆着第一次的穿越。 “如果不算上这个的话，他也没有做什么事，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 “所以即便驱逐了他，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但是……” 夏目安静地聆听着，她知道，“但是”之后才是初音所纠结的烦恼。 “这一次的穿越者，有些不一样。” “在大家的话语中，他是个难得的好人啊。” “我们都看了聊天群发上来了讯息，所以都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放在别的世界，他也许只是个普通的好人，但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他做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虽然没有动摇根基，但那些百姓的生活变好了，表层的黑暗少了一点，这是事实啊。” “如果，我们将他驱逐了……这样真的好吗？” 抚摸着花瓣，初音浅绿色的瞳孔中带着一股忧郁。 “可能，我是说可能，如果这个穿越者一直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他会不会推翻这个腐朽的帝国，建造起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国家呢。” 这就是初音的烦恼，初音的纠结。 她知道她的想法可能会令大家有所顾虑，所以她只敢和夏目述说。 她其实也不需要答案与回答，因为这些她早就知道了，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让她心安理得的理由就可以了。 皎洁的月光之下，夏目的眼眸里有化不去的温柔。 她的过往要比初音复杂的多，因此，她所想的也要比初音更深一点。 就像她曾经为他人赶跑了捉弄他们的妖怪，反而却被那些人厌恶一样。 兴许，这个穿越者的所作所为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好事，但对于世界本身而言，却有着危害存在，要不然，为何聊天群会发布任务，让他们这些异世界的来客，去驱逐他呢？ 如果不与对方站在同一个高度，有着同样的能力与心境，是不能明白对方的想法的。 但是，即便初音的想法很天真，她也并不讨厌。 小时候的她，也是这么天真的吧，相信大家都会认同她的话，相信这个世界有妖怪。 正因为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才会下意识地去照顾，不让其走上自己的老路。 每个存在，在初生的那一刻，都是如同白纸的，没有谁天生多智近妖。 而历经了挫折与困境，那份天真才会褪去，变得复杂。 聊天群的各位，大多有着复杂的经历与过去，但都可以在初音身上看见过去自己的一丝影子。 这也是为什么，初音可以受到喜爱，在聊天群之中，有着团宠一般的定位吧。 温柔的细声在花园之中，响起，夏目贴近了初音，缓缓讲起自己的看法。 星光与月光照耀之下，这两个花样年华的少女，正如童话般的精灵，举办着独属于两者的秘密茶会。 …… 阴影之中，银发的少年双手环胸，静静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之上。 看起来，并不需要他的出场了。 对于李清歌来说，他不像四代目他们那样成熟，复杂，又不像初音那般天真，他与夏目相似，却又不太相同。 加入聊天群，虽然并非他的主动意愿，但是加入之后，他享受了得知原先未来的权利，也获得了挽救姬子性命，拯救成千上万女武神的性命的机会。 那么，他执行聊天群发布的任务，这是选择，也是义务。 他有义务完成自己所主动接下的任务，即便，他需要做一个恶人。 “资讯集合体，所谓的穿越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要驱逐他。”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那系统呢，它又是什么？” 李清歌记得，聊天群对系统的定义是异常资讯体，而聊天群里的这个，是资讯集合体，这两者，是否有什么关联。 【答:该问题不在咨询范围内】 果然，李清歌也不失望，有关穿越者与系统，肯定是超越单一世界的隐秘，咨讯集合体不肯回答，也在意料之中。 “你真的一点都不肯回答吗？” 【……】 咨讯集合体没了动静。 而就在李清歌放弃之时，它又重新浮现了出来，吐出了，所谓的隐秘。 第二十五章:何谓……穿越者 【您想知道什么？】 接受到资讯集合体的消息，在那一瞬间，李清歌觉得它发生了一些改变。 就像是从客服机器人转接到了真人一样，不在那么机械与单一。 “我能知道什么？” 李清歌反问道，心中有了别的想法……能够因为他一句只算得上是试探的质问而做出改变，聊天群内的机制，是否有些不严谨？ 【……检索您过去咨询的问题，现阶段，您可以得知与异常资讯体，穿越者有关的情报。】 “足够了。”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资讯集合体的前后行为不一致，但不妨碍李清歌获取想要得知的情报。 “我想一想……首先，什么是穿越者？” 【穿越者可分为三种，如果把无尽次元比作一棵巨大的树木，单一的世界比作一条枝干……】 【第一种，是从枝条的一片树叶穿越到了令一片树叶，世界内部的穿越者。】 【第二种，是从一条枝条穿越到另一条枝条，世界外部的穿越者。】 【而最后一种，是从比无尽次元更高维的世界落入的无尽次元的，次元之外的穿越者。】 “更高维的世界……还有这样的存在吗？” 抬头看向天空，李清歌的目光延伸向了无尽的宇宙，似乎是想见识到资讯集合体所说的更高维的世界。 但是很明显，那是无用功，他连宇宙星辰都不能看穿，又怎么能见到那不在一个维度的存在。 “上一次的世界任务，根据描述，应该是第二种穿越者，但是这一次，并没有仔细的描述，所以，是第三种穿越者吗？” 【是。】 “……那这种高维的存在，我们要怎么驱逐？” 如果是资讯集合体所说的那种情况，李清歌怎么想也想不出，去完成这个任务的办法，毕竟，如果对手比自己高一个维度，那么自己无论去做什么，都无法突破这一个距离。 不过，既然聊天群让他们这群人来执行，那么情况就必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子。 【第三种穿越者，在落入无尽次元之时，会受到限制，导致自身的降维，从高维跌入我们的维度，变成与无尽次元内的生物相似的存在。】 “原来如此。” 李清歌眼中闪过了然之色。 “接下来……什么是异常资讯体？” 【异常资讯体，就是无尽次元中，世界所遗弃的法则聚合体。】 “法则……跟我身上的那种相同？” 李清歌记得，他的身体被逸散而成的时空法则所固化了，虽说这股法则是不知道哪里来的。 等等！ 如果系统是法则聚合体，那么，他的身上…… 李清歌的神情逐渐严肃。 “我的身上，难道也有所谓的系统吗？” 如果他身上也有着系统，那么他的一些特殊之处，也可以解释了。 比如说，他那不需要崩坏能救可以使用的时空能力。 时空法则变成了一个系统，然后系统又给予了他时空操纵的能力，之后又将他的身体固化……完美的解释。 只是，李清歌的想法没有出错，因果之间的联系，却被弄反了。 【您身上的法则，是纯净平和的，异常资讯体的法则，是被污染与混乱的，这两者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 李清歌注意到，它并没有给出否定的回答，只是解释了法则之间的区别。 所以说，他身上真的有个系统？ 那为什么资讯集合体不肯正面给出答复？那个系统从不冒泡？ 李清歌的心情有些复杂，在他的猜想之中，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是其他存在赋予的。 这让他有些不安，也有感激。 毕竟，不管他身上的那个是想干什么，给予了他力量，改变了他命运的，有它的一份。 收回自己的思绪，李清歌还有着问题想问。 “那聊天群为什么想要驱逐穿越者？” 若是没什么原因，又有什么存在会闲的没事针对这些在不同世界中乱窜的人呢，太吃力不讨好了。 而李清歌，他想知道的，就是这种原因，或者说，穿越者会带来的危害。 至于异常资讯体，都说了那是混乱被污染的法则了，那肯定是要清除的。 【聊天群所针对的，只有第二种与第三种穿越者。】 【第一种穿越者，他是单一世界本身的诉求，或是世界内部生物的诉求，对其他的世界以及无尽次元，不会造成不良影响。】 【第二种穿越者，因为携带着原先世界的法则，在穿越到另一个世界时，会导致穿越世界法则的混乱，最小的影响是改变命运线，最大的影响，可能导致穿越世界的崩溃。】 某种意义上，聊天群的成员执行任务之时，和第二种穿越者是一样的。 但区别是，聊天群会负责联通不同的世界，使它们暂时可看出一个大融合的世界，这样一来，聊天群成员的可以看做第一种穿越者。 【第三种穿越者，是威胁最大的一种，同时也是最容易吸引到异常资讯体的穿越者。】 【即便他们从高维降到了我们的维度，但他们还留有一定高维存在的特征，譬如他们的灵魂位格极高，甚至超越了单一世界。这样的他们，即便是什么不做，也会极大的影响世界。】 【除此之外，异常资讯体会优先选择第三种穿越者，通过控制他们的行为，进行潜移默化的吸收同化，直至本身壮大起来，形成与正常世界截然不同的反世界，危害到无尽次元。】 【为了维持无尽次元的稳定，第二种与第三种穿越者，必须驱逐或清除。】 “原来如此，我都明白了。” “那么……为什么会产生穿越者？当然，我指的是第三种。” 第一种穿越者产生的原因，资讯集合体已经说过了，而第二种穿越者，在上次的世界任务描述之中，也能得知产生的原因。 只有第三种穿越者，威胁最大的穿越者，他产生的原因不为得知。 【出现第三种穿越者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某个存在无意之间将维度之间的间隔变得模糊，高维的生物才能无意识地迈入无尽次元的维度，成为第三种穿越者。】 “是吗……” 某个存在，能将维度模糊，这样的生物，李清歌难以想象祂能有多么的强大。 不过，似乎祂干了件坏事？ 至此，李清歌该询问的也问了，该知道也知道了，虽然也还要想问的，不过，即便不问，他心里也有了猜测。 明月浑圆，夜已微凉，花园中的两个少女，伴着月光离去。 而守望在此处的李清歌，也该离去了。 那么……晚安。 第二十六章:接下来,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阿啾！” 嘹响的一个喷嚏声惊扰了清晨的清净，穿着单薄的少女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 在享受完精致的餐点之后，初音的心情变的很好，因为李清歌在早上就将自己昨夜得知的有关穿越者与系统的情报告知了聊天群的各位，让她不再那么烦恼。 这些穿越者，就像未取得允许就迈入其他国家边界的旅人一般，即便他们什么也不做，这个国家也会遣返他们，更何况穿越者对世界本身是有危害的。 有了必须出手的理由，初音也觉得心安理得起来。 只是，在决定主动出击寻找穿越者踪影的时候，初音又遇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要不要跟着大家。 他们一行人的任务，难免会遇上穿越者的拒绝与抵抗，就像上一次一样。 如果没有凯尔希与风见幽香，光凭五更琉璃与初音未来两个普通的女生，在异世界尝到甜头的穿越者又怎么会乖乖配合。 “我……还是不跟着去了吧，就待在这里，为大家加油打气，等着大家凯旋吧。” 虽然有些失落，但初音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若是他们这次要对上的穿越者实力低还好，即便带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初音，大伙还能笑着轻松的完成任务。 但是，这个穿越者是有着足以被市民称赞的力量的，这还只是表面上的，谁知道他还有没有隐藏……带着初音，难免会束手束脚的。 这次的任务，本身她就是误入的，还是不添乱了吧。 “其实，初音想要跟着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察觉到初音的失落，四代目有些不忍心。 若是他自身带着忍者去执行任务，他是绝对不允许实力不足的人参加的。 但现在的情况也有所不同，没有那么残酷。 若是把初音丢在这里，怎么看都有些太可怜了。 “如果凭借现有的信息推断，穿越者木易的实力并没有达到这个世界的顶端……若是他只有这样，那么，就算只有我一人，应该也足以对付。” 看过了讯息，四代目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判断。 因此，他有自信……至少是保护初音的自信。 “但是，别忘了我们的任务目标可不只是穿越者。” 凯尔希不认同四代目的观点，她觉得应该再谨慎一点。 “他的身上，还有着一个异常资讯体，我们并不能判断它是否会突然爆发。” 闻言，初音亮起的眼眸又黯淡了下去，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亲眼看见那如同超人般的情景。 “的确……” 这么说来，也有道理，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想去的话就跟着好了……” 风见幽香摆弄着指甲，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只不过，自己的安危，自己要负责，若是超过的我的庇佑范围，我不会多管闲事。” 换言之，如果初音要跟着的话，风见幽香会护着初音，但这是有限度的。 听到风见幽香的话，众人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与大家若即若离的妖怪，会有这份心思。 “幽香姐……” 初音很感动，她与风见幽香的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介乎与熟人与朋友之间。 但是，初音决定了，这一次之后，一定要多和风见幽香聊聊天，不能让她一直在群内潜水了。 “夏目你的想法呢？” 四代目看向茶发女孩，向她询问道。 与初音不同，夏玲子体内有着强大的妖力，拥有一拳击败在她的那个世界被称为大妖怪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力量，但她是算在聊天群小队的战力里面的。 “我的想法吗……我也倾向于带上初音。” 夏目的想法，肯定是倾向于为初音谋福利啦。 “我的实力可能不如大家，所以如果真的发生战斗的话，就由我保护初音吧！” “当然，最终还是要看初音自己的想法。” 夏目玲子掐了掐已经过来贴贴的初音的脸蛋，经过一晚上，她们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了呢。 “三比一了，虽然最后的结果好像确定了……清歌，你怎么想的呢？” 四代目最后看向了李清歌，这个一直没有发声的少年。 “我？” 李清歌笑了一下，眸光微动。 “为什么不去问一下‘万能’的资讯集合体呢？” …… 死亡之地，森林的内部，这片几乎未被开拓的自然之地，燃起一丝烟火之气。 一名面容清秀，体型却异常高大健壮的少年，坐在一处山洞之前，升起一堆篝火，正烤着不知名危险种的肉。 在他的周边，方圆百米的树木都被砸断瘫倒在地，各式各样的尸体与鲜血横洒在地面之上。 少年的身上也有着不少的鲜血，不过这些鲜血并不是他的，而是那些危险种的。 这些鲜血令他的形象有些邋遢，但全身逸散着一股血腥与野兽般危险的气息。 烤着肉，少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火堆，随着香味的散出，喉咙不自觉地滚动着。 但是突然，他的眼神一凝，快速站起了身，绷紧了身体，看向了前方。 在这片禁忌之地，一道紫色如黑洞一般的圆环悄然出现，明亮的白色花纹异常美丽。 几道人影自圆环之中走出，环视了四周，视线锁定了面前的少年。 被盯着的少年下意识地摆出了进攻的姿态。 在这里特训的日子中，他锻炼出了野兽般的直觉……这几个人，有几个很是危险！ “请问，你是叫木易吗？” 为首的金发青年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方向好了，我们没有恶意。” “只是我们接下来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根据你的回答，我们会看情况改变对你的态度。” 看到熟悉的容颜，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年难掩震惊，心脏狠狠地跳动。 ‘四代目波风水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不是斩！赤红之瞳的世界吗？’ ‘难道这里是综漫世界？但是这个空间通道是怎么回事，波风水门的飞雷神没这么厉害的吧，难道是另外几个人？’ 少年谨慎地观察着面前的几人，意图找到自己熟悉的角色……不认识的猫耳女性，有点熟悉的绿发女性，不认识的茶发女孩，很熟悉但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的葱发女孩，还有，不认识的银发少年。 “！” 一股自脑髓蔓延而下的恐惧传遍自身，仿若灵魂的震颤。 清秀的少年看见那个银发少年微笑了一下，在他的眼中，却仿佛是恶魔的微笑。 “你们是谁？” 第二十七章:开打开打! 【答:任务期间，聊天群不会主动给予参与群员保护，但可随时终止任务。终止任务后，聊天群会在第一时间将终止群员传送回群员世界。终止群员需缴纳一定的水晶作为赔偿，且未缴纳完前，不允许再次接取世界任务。】 ……就是这样的情况。 在李清歌的探寻之下，资讯集合体将未在明面上的一些东西暴露了出来。 有了这样的一条规矩，即便是初音未来这种没有一丝战斗力的柔弱女孩，也有了自保的能力……大不了赔偿些水晶就是了。 …… “你们是谁？” 眉清目秀却虎背熊腰的稚气少年，面上满是警惕，明显戒备着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 在一瞬间，他那棕色的眼瞳和李清歌的双眸对上了。 李清歌感受着有些躁动的渴望，心中确定了面前少年的身份。 木易，这个高维的穿越者，他唯一与李清歌相同的，是身上所携带的法则，或者说系统。 区别是，一个是纯洁的，一个是被污染的。 自己身上的法则在渴望对方的法则……李清歌是这么猜测的。 也是凭借这份吸引，他才能确定方向，几次开辟出空间通道，直接出现在穿越者的面前。 顺道一提，这个通道是空之律者的招式。 在连接了虚数空间之后，他就能使用空之律者的能力了……虽说要消耗崩坏能。 不得不说，空之律者的招式还是很有用的，比他现在的开发出的几种用法要好多了。 木易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对上了四代目阳光富有亲和力的脸。 他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心想，难道原著中一直没有正面提到的西方的王国，是火之国？里面有一个木叶村，村里有个火影？ 别开玩笑了！ “我的名字是波风水门，是个普通的忍者。” 见对方有交谈的意思，四代目不由微微放松，或许可以兵不血刃呢。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告诉木易其他人的名字。 看之前木易的表情，分明是认出自己来了，那么这个来自高维的穿越者，是有可能看过有关他的讯息，知道他的一些情报与能力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 木易心道果然，没放下心中的警惕，与四代目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冷声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就是为了你而来的。” 斟酌了一下词汇，四代目说道。 “和你一样，我们是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 “！” 震惊难掩，木易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摆出了战斗姿态。 他是穿越者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他谁也没告诉，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 但联想到对方也是穿越者……难道穿越者是有个公会一样的组织，可以看出哪个世界有穿越者，再派人去接触吸收的吗？ “同样，我们知道你的身上有一个系统。” 四代目柔和的话音落入了木易的耳中，却宛如奔雷炸响，心中的猜测可信了几分。 他在脑海中询问系统，但平日里熟悉的机械音没有第一时间响起，让他有些不安。 “所以，你们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到来的目的，是为了将你……遣返回原本的世界。” 思考了一番，四代目用了“遣返”代替了“驱逐”，这样会显得高情商一点。 “顺便清除掉你身上的系统。” “不可能！” 木易下意识地爆喝，眼神冰冷了下来。 他猜错了，对方不是友军，而是敌人。 系统是他的倚仗，给予了他从未有过，他渴望至极的力量，所以，任何想要对系统下手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眼见对方的眼神变了，凯尔希伸手，护住了初音与夏目，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风见幽香嘴上缀着一丝笑容，脚下的土地，悄然翻动着。 “小兄弟，你先别激动！” 见状，四代目连忙说道。 “你身上的系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有危害的，可能你察觉不到……” 将系统的本质讲与木易听，能不发生战斗的话，四代目觉得那是最好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 木易的眼神变化了一下，闪过一丝迷茫。 他能揭穿欧卡的罪恶，不畏权贵，为人刚正不阿，就说明了他是一个三观极正，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虽然渴望力量，但在获得力量的同时，有可能会影响世界，乃至摧毁世界……这份取舍，他有些难以判断。 “我们没有必要骗你，不是吗？” 四代目微笑着，心中却是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个穿越者是一个明事理之人，那就太好了。 木易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双拳却是紧握着，他低下头，阴影之下的面庞难以看清。 雀实，如果是那个温和的小太阳，是没有必要欺骗他的，也不会大张旗鼓的从火影世界来到这里。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喽，系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伸出手，看着自己健壮的身体，感受着里面强大的力量，沉默着。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还心存一些幻想。 “我想询问一下，如果把系统清除了，被遣返之后的我会怎么样？” 木易抬起头，向着四代目问道。 四代目看向了李清歌，后者点了点头。 “系统的清除只会回收一些本来不属于你的东西，可能过程有些痛苦，但并不会威胁到你的性命。” 李清歌一边在聊天群里@资讯集合体，一边与木易说道。 身为疑似在聊天群中有隐藏权限之人，这类的工作都交给了李清歌，毕竟他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至于遣返后的你……你会失去在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原先的你是什么样的，之后的你还是什么样。” “保持原样吗……” 也就是说，又要回到那个冰冷的家了吗？ 回忆起空无一人的小房子，木易下意识地有些抗拒。 “那这个世界呢，我做的那些事会被消除吗？” “并不会。” 李清歌摇了摇头，目光看向木易有些怜悯。 “你或许是个好人，但你被遣返之后，这个世界有关你的痕迹都将被抹除，你所做的事，所拥有的影响，也会被世界自动修正。” “也就是说，欧卡确实死了，但可能是被一个不知名的刺客所揭发的。赛琉确实变了，但有可能只是因为一本书，一句无意间听到的话，而醒悟了过来。市民的生活确实好了，但有可能只是那些贵族良心发现。” 木易听到这番话，有些浑浑噩噩的，一股自脑海之中冒出的浑浊气流，涌向了全身各处。 “……这样也好，虽然别人不记得了，但世界本身还是记住我干了什么的。” 良久，沉默过后，木易自作轻松地说道，笑容有些苦涩。 “你们动手好了，反正能清除掉我身上的系统，想来也不是我能反抗的。” 四代目与李清歌对视一眼，后者说道。 “我来吧。” 清除系统谁来都行，反正他们只是也媒介，真正出手的是聊天群。 所以，四代目没多想就同意了。 李清歌迈动步子，走向了引颈受戮的木易。 他有着自己的目的存在，想要试试看，他体内的系统，在遇上其他人的系统之时，会发生什么。 凯尔希一直紧盯着李清歌与木易的动作， 与四代目放松了一点不同，因为性格的原因，她并不怎么信任这个穿越者。 她将神经紧绷着，看见了在李清歌即将与木易接触的一瞬间，后者弧度极小的一抹讥笑。 “小心！” “晚了！” 四肢修长的怪物自凯尔希身上钻出，化作一道黑影，扑向了木易。 那一瞬间爆发出的速度，掀起了白se的气圈，黑影速如奔雷。 但不够……木易化掌为爪，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向着李清歌的心脏处抓去。 眼中闪过一道似兔子样的符文，他的速度陡然变快，却没有带起什么动静，就像是物理法则在他的身上并没有用一般。 那一瞬间的变化，黑影并赶不上木易的利爪。 心脏之处受到威胁，李清歌的眼神冰冷下来，并不是对木易的，而是那隐藏起来的…… 裆—— 世界化为黑白两色，qi流与声音都消失不见。 黑影与木易的身影在静止中摆出有些滑稽的姿势。 李清歌看着面前气质悄然改变的少年，伸出手掌，握紧。 下一刻，时间恢复了流动。 第二十八章:虚数之手 虚数之力在无人所能见到的空间流转，淡蓝近白的巨大透明手掌被凝聚而出，纯白的纹路如年轮一般刻印在上面。 随着李清歌的动作，虚数之手在黑白之色中悄然紧握，将木易静止在半空之中的身躯虚握在手心之中。 然后，时间恢复了流动。 “Mon3tr！” 四肢体态修长的怪物挡在了李清歌的面前，发出了威胁性的低吼。 仍保持着前冲劲头的木易径直撞击在了虚数之手上，那看似透明的手掌，却比世间任何的钢铁都要坚硬。 气血震荡，身体感觉被巨大的木锤所击打了一样，木易感到了一阵头昏目眩。 虚数之手紧握，木易那健壮的身躯却宛如小鸡崽一般，被限制在了半空之中。 “清歌，你没事吧。” 几乎就在下一瞬间，波风水门就出现在了李清歌的身旁。 他手中握着一把三叉样式的短刃，原本温和的笑容已经消失，面色沉了下来，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波风水门没想到，自己阅人无数，竟然会被一个少年所欺骗了。 幸亏李清歌自身有着强大的力量，不然，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可能会愧疚一辈子。 “都怪我，没有听出他的欺骗。” “不。”李清歌紧盯着挣扎中的木易，似乎想要看透他那皮肉，找出那潜藏起来的东西。 “他没有欺骗你。” 最真实的谎言是真心实意的。 “但是现在的他，被影响了，被他背后的那个系统……” “你们自己小心！” 被困在巨爪之中的木易剧烈的挣扎着，他的眼眸之中闪过不同样式的动物符文，数种不同的力量在他的体内爆发。 “吼！” 木易的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的身躯膨胀起来，本来就健壮的身躯现在仿若一个小巨人。 青筋如蚯蚓般暴起，木易的脸色通红，看上去相当的狰狞。 他用尽全力地想要挣开束缚，但那虚幻的巨手却纹丝不动。 “没用的。” 李清歌维持着虚数之手，另一只空闲的手打了个响指。 两个紫色的圆环自初音与夏目的脚下张开，将其吞没进去。 两个女生前一秒还在感慨这个穿越者并不算好的命运，后一秒因为穿越者突然的偷袭而变得义愤填膺，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她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将空间通道设置到了目前所能抵达的最远距离，李清歌又打开了一道空间裂隙，连接了这里，让初音她们可以通过裂隙随时观察。 这样一来，就准备万全了…… “哼啊啊啊啊啊啊！” 被困于虚数之手中的木易又有了新的动静，他的双目通红，一丝金色的火光自双眼之中溅泵而出。 张开嘴巴，里面似有无尽的火焰。 猪与龙的符文在眼中闪过，下一刻，金色的高温镭射与火焰之柱自木易的眼中与口中发射而出，三道射线呈品字形向着李清歌他们发射过来。 那射线速度极快，但李清歌在发现端倪之时就做了准备。 第二只的虚数之手凝聚，如同盾牌一般竖起，挡在木易的面前，镭射与火焰之柱击打在手心之中，逸散而出的高温与亮光照亮了这片树林。 “吼——！” 木易口中的低吼愈发的狰狞，声音逐渐低沉，带着一丝威严之气。 于此同时，那镭射雨火柱也愈发壮大起来。 似乎伴随着理智的逐渐缺失，他的力量反而更加的庞大了。 不过，即便高温已经将周边的树叶烫的卷起，拦在木易面前地虚数之手也没有溃散的迹象。 紫色的眼眸在火光之中发亮，李清歌轻推手掌，那竖起的虚数之手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推进，手指微弯，逐渐将木易的身躯盖住。 不光是镭射与火焰，在李清歌他们不知道木易身上的力量之时，鸡符文的念力，牛符文的巨力，兔符文的极速……所有能直接作用于自身力量与外界的符文都被木易所用了出来，只为能够阻挡推进的巨手。 但那巨手却宛如一个沉重的压路机，木易的力量如石沉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 照亮树林的火光逐渐消失，虚数之手合拢，将所有的光亮与火焰都收拢在手心之中，那低沉的吼声也不再响起。 不让穿越者失去抵抗的话，是无法回收系统的，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李清歌所做的，就只有一个——击败面前已经失控的少年。 思绪稍纵即逝，李清歌回过神来，虚数之手中已没了动静，似乎是停止了反抗。 “怎么样，如何？” 将李清歌身旁，有着尖尖的四肢，身躯类似于脊椎，漂浮着的怪物唤回自己的身边，凯尔希走到李清歌身旁，看着那半空之中的巨大手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即便事先李清歌已经说明了自身的能力与时间与空间有关，但在亲眼看到与感受到之后，那种震撼感还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 “那个人类，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风见幽香转了转手中的阳伞，轻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隐隐的失望。 李清歌刚想说什么，但却感知到一股异常的能量波动自虚数之手之中传来，似乎足以撑开巨手。 眼神微凝，李清歌白皙的手掌甩动，虚数之手悍然砸向地面。 在难以想象的巨力之中，大地被粉碎，蛛网般的裂缝极速的蔓延，然后塌陷。 碎石伴随着狂风呼啸，四代目他们被声响惊扰，纷纷向后退去。 待他们撤到一个安全的方位，烟尘与白色的气流也渐渐平息。 一个直径近百米的巨坑突兀地出现在此地，四周的树木也七零八落地倒成一摊，被尘土遮掩。 李清歌将脚下凝聚的空间当做踏板，利于原来的高度，没有落入巨坑。 散去遮住风尘的空间避障，李清歌看向下方。 那巨坑的中心，虚数之手压在土地之上，五指深深地凹陷下去，压出巨大的手印。 虽说这一击，足以击破帝王级崩坏兽的甲胄，但是李清歌并没有高兴的感觉。 因为，在他的感知之下，木易，他的生命迹象还相当的明显……不，他的生命之火开始壮大了。 “要来了！” 第二十九章:试探!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听到李清歌略显凝重的话语，四代目的神情也是严肃起来，双手中浮现数把三叉样式的苦无，向着四面八方扔了出去，让其遍布整片树林。 凯尔希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身旁的Mon3tr发出了警惕的嘶鸣。 风见幽香将阳伞收起，神色中多了几抹兴趣。 就在四人神色各异之时，虚数之手突然膨胀了起来。 咚咚咚如奔雷的声音响彻整片树林，沉闷如心脏般有节奏的跳动着。 “吼——！！” 虚数之手被撑破了，身高数米的小巨人如破茧而出的蝶，肆意舒展着身躯，发出尊贵的低吼。 绿色的皮肤，猩红的眼睛，头角狰狞，木易的身体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 鸟走兽惊，一股源自血脉的压制自木易已经变了个样的身上传来，驱散了方圆数里仍然存活着的危险种。 “啊～这就是力量吗？” 扭动着脖子，清脆如豆荚爆裂的骨骼之声从木易的身体中冒出，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充沛的力量，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嗤—— 木易脚下的泥土突然爆裂开来，数根小小地藤蔓迎风暴涨，转瞬间就有成年人腰粗的直径。 藤蔓抽打空气，带出急促的破风之声，向着木易抽打缠绕。 木易站在原地没有动弹，那些粗大的藤蔓直接抽打到裸着身体，只留有一根大裤衩的木易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别说伤痕了，那足以直接将人骨骼抽打粉粹的藤蔓，在他的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你是在给我挠痒痒吗？” 木易猩红的瞳孔看向了那个出手的人影——风见幽香。 木易伸出手掌，无视了藤蔓上坚硬的倒刺，将那发力试图缠在他身上绞杀他的藤蔓握在手心。 他迈动步伐，身形沉稳，藤蔓被硬生生地扯断，大地被翻涌而起。 见自己的招式被破掉，没有什么效果，风见幽香也不恼，相反，这才能让她兴奋起来。 这时，一枚苦无直冲着木易的眼睛而来，速度极快。 木易没有躲避，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就在苦无快要戳进木易眼睛之时，一道金色的人影凭空浮现，握住了苦无，手中浮现出一颗淡蓝色的能量球体，向着木易的眼睛砸去。 飞雷神二段+螺旋丸！ 虽然是温和的性子，但波风水门毕竟是忍者，手中有着不少的人命。 既然劝降不成，那么很抱歉，只能击杀了。 “波风水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能力吗？” 木易的讥笑声响起，眼睛中泵出火花。 淡金色的镭射再度从他的眼中发出，比先前更快更高温的射线眨眼洞穿了波风水门的身躯。 想象之中身躯被一分为二的场景没有发生，“波”的一身，木叶面前的波风水门变成了一个木桩，被镭射烧灼出一个漆黑的大洞。 翁鸣之声微弱，那是波风水门手中的能量球体发出的。 他的身影再度浮现，却是出现在了木易身后的死角之处。 “我说了，你的能力，我一清二楚！” 木易那高大的身躯展现出异常的神速，他陡然转身，伸手，那宽大的手掌直接擒住了半空之中的波风水门的腰肢。 “！” 将螺旋丸按向了木易绿色粗大手指，波风水门，再度发动飞雷神，身影在木易手中消失，回到了李清歌他们的身边。 “小心一些，那个家伙的肉体力量很强大。” 拾起之前偷偷扔在地上的飞雷神苦无，看着木易那毫发无损的手指，波风水门的面色相当的凝重。 他是那种攻高低防敏高的刺客类型的忍者，相性最低的就是这种不能破防的坦克了。 不……如果算上木易不符合自身身躯的极速，那就不是普通的坦克了，何况对方的镭射与火焰也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想着，波风水门有些头疼。 而且，对方知晓自己的情报还有忍术，一定会有所防备，这种情况下，想要出其不意地偷袭，真是太难了。 “没关系，他很自大……” 李清歌刚回了一句，身旁就有一道绿色的影子冲了上去。 “……” 李清歌有些想不到，看上去优雅的风见幽香小姐，现在会这么热衷于战斗。 但相到讯息中对她的介绍，也是了然了。 李清歌在一旁看着，没有第一时间出手，他想借此将木易的底细看得更透彻一点，而且，如果有危险，他可以第一时间将风见幽香救下来。 风见幽香踏碎了大地，爆发出极快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先前木易所展露出来的速度，但已经比mon3tr要更加快速了。 白色的气圈炸裂开来，就如同李清歌所说的，木易他现在很自大。 他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低下头颅，眼眸中火光炸泵，发射出镭射。 风见幽香闪避着，镭射跟在她的身后，犁出一道深深的焦痕。 转瞬之间，风见幽香奔袭至木易的面前，纤细的手掌紧握，向着面前高大的身躯轰出一拳。 木易低头，面对那声势浩大的一拳，肌肉鼓起，同样轰出了一拳。 双拳对碰，暴风般的气浪四溢开来，将四周倾倒的树木吹飞。 “好强大的力量！” 波风水门压稳身体，目光之中有着赞叹，当然，是对着风见幽香的。 就在他发出称赞之时，风见幽香立于大地，不断地轰出了自己的拳头。 木易也是如此，单纯地以拳头对上拳头。 两双大小体积截然不同的拳头不断地对轰着，一上一下，拳风让人难以接近。 “风见小姐落下风了！” 扩散而出的气流让凯尔希与波风水门难以看清战场中发生的一切，但这种声势，绝对的力量碰撞让她们内心不断地发出惊叹。 李清歌将面前的空间凝聚，气流从他的面前一分为二，让他足以看清发生了什么。 风见幽香与木易的拳头已经是肉眼难以看出轨迹了，在一秒钟之间，似乎同时有无数的拳头在挥动。 虽然他们看似势均力敌，但是风见幽香脚下的大地在不断地塌陷。 木易正如一个巨锤一般，将风见幽香一点点地敲进了大地之中。 似乎自己也知晓了现在的情况，再度与木易对上一拳之后，风见幽香欺身后退一步，身上散发出如同风暴般实质的妖力，握拳，轰出。 这一拳可不是之前那些拳头所能比拟的了，感受到哪拳头上的威胁，木易的脸上闪过认真的神色。 牛的巨力与兔的极速被他同时用了出来，庞大的拳头轰向了风见幽香。 轰—— 惊雷般的声响炸起，四散的风暴达到了鼎盛，李清歌默默把空间屏障放大，为凯尔希与波风水门拦下足以吹飞水牛的风暴。 在漫天的尘土之中，一道绿色的身影如子弹般倒射而出，她的后背摩擦着大地，犁出浅痕。 “Mon3tr!” 体态修长的怪物怒吼一声，从凯尔希的身边如飞龙般游至风见幽香的身后，以身为盾想要拦下。 “吼！” “指令:结构加固！” 不一样的色泽闪过了怪物的全身，它的身躯在凯尔希的命令下更加的牢固。 将下肢与尾部插入了大地，怪物用上肢与身体拖住风见幽香的身躯。 但是风见幽香身上传来的力量太过庞大，怪物难以第一时间将风见幽香拦下。 这时，李清歌出手了，他伸出手掌，虚数之手再现。 那巨大的手掌抓住倒飞之中的风见幽香与怪物，顺势卸掉了那上面的力量，将她们带回了身边。 “吼！” 怪物松开抱着风见幽香的上肢，发出了感谢似的嘶鸣。 风见幽香站在了地上，抹去了嘴角的鲜血，那血红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兴奋。 她虽然有些狼狈的样子，但似乎并没有受多严重的伤。 “多谢。” 第三十章:我起了,一枪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好厉害啊！” 透过一道无人察觉的空间裂隙，初音未来与夏目玲子如同观影一般，躲在远方，观察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不过，幽香姐他们是不是落了下风了？” 看见风见幽香被那个绿皮穿越者被打飞，初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小手抓住了身旁夏目的手臂。 初音只是一个普通人，看不出更加深刻的东西，只能从最直观的表现力来判断。 在她的眼中，风见幽香似乎打不过这个穿越者。 “没关系的。”夏目拍了拍初音的小手，轻声地安慰到。 “李君他还没有出手呢，他很厉害的。” 先前那四溢的风暴没有通过裂隙传到这里，毫无疑问，这是李清歌做的一些准备。 这么看来，李清歌还没有认真起来，或是全力的出手，所以夏目并没有初音那么紧张。 只是，近距离看到这宛如天灾轰袭的这一幕，也让夏目玲子的心久违地激动了起来。 毕竟，无论是男是女，每一个人都有着一个超人梦。 …… “不错，你伤到了我。” 烟尘散去，木易那绿巨人版的身躯向后退了几步，在前方留下几个深深的脚印。 他抬起拳头，上面有着几道伤口，骨骼微微的变形，些许的鲜红血液自上面滴落。 木易伸出有些长的舌头，舔去了拳头上的血液，森然一笑。 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在短短时间愈合了，有些变形的骨骼也恢复了正常。 “作为回礼，接下试试看吧！” 木易张开了嘴巴，火花在嘴中酝酿，四周的水分被蒸发，空气变得干燥起来，一道粗如腰肢的火焰之柱向着风见幽香的方向打去。 火光照亮了树林，沿途的地面开裂变得焦黑，没有直接接触，那经过空气传播的温度就已经足以让人脱水。 感受着铺面而来的热量，四代目与凯尔希的瞳孔微缩，想要各自带着身边的人闪开。 李清歌刚想有所动作，却又突然收起了这份心思，因为刚刚抹去鲜血的风见幽香又是冲了出去，挡在了众人面前，直面着火柱。 她从聊天群自带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把阳伞，抬起手臂，那伞尖对准了火柱。 妖力涌动，阳伞的前端出现一抹光华，一个妖力汇成的球体浮现在伞尖，极速地膨胀起来。 “魔炮。” 在风见幽香的操纵之下，球体转变成一道比火焰之柱还要粗上几分的华丽光柱，向着火焰之柱冲了上去。 光柱与火焰之柱在空中相撞，正如先前两者拳头的对轰一般，一时难分伯仲。 木易的眼中红光一闪，火焰之柱壮大了几分。 风见幽香也是，将更多的妖力灌注进了魔炮之中。 只是风见幽香还是差了一筹，魔炮被火焰之柱一点点地吞噬掉。 坚持了一会，知晓自己拼不过的风见幽香主动收回了妖力，将阳伞打开，当做盾牌，挡在了身前。 没有了妖力支撑，火焰之柱将最后一点光柱吞噬，来势不减地轰击在那看似薄弱的阳伞伞面之上。 嗤—— 那看似薄脆的阳伞，却挡住了水炮般迅猛的火焰之柱，如利刃一般将火焰一分为二，向着侧方涌去。 风见幽香扎根于大地之上，阳伞被火焰推动，她的双脚也在地面留下两道划痕。 “Mon3tr！” 怪物发出一道嘶鸣，窜到了风见幽香的背后，与其一起，支撑住了阳伞。 风见幽香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凯尔希，收回了视线，专心地抵挡火焰。 火焰之柱很快就消散了，凯尔希感受着从怪物身上传递过来的情报，估算着实力之间的差距。 “风见，你太冲动了。” 风见幽香将阳伞收起，感受着滚烫的温度，看着原本精致的伞面有了几丝焦痕，微微皱眉。 “既然是正面的挑战，我没有理由回避。” 周边的地面已变得焦黑，散发着一股热气，身后的树木也被烧毁，化作飞灰，留下一大片空地。 难以想象，只是简单的火焰，就可以让这片地方化作地狱。 不过，正因如此，才有战斗的意义。 不淋漓尽致，不拼尽全力，算什么战斗。 久违的，风见幽香的战斗欲望被点燃了。 “火焰也比之前更强了……” 波风水门小声的喃喃，心中默默将着面前的穿越者与他所见过的强者进行对比。 “应该有尾兽的强度了吧。” “呼——” 闭上了喷火的嘴巴，木易大呼了一口气，如风箱一般将嘴中的火花散去。 他向前踏了一步，就是简单的一步，却让四代目与凯尔希警惕起来，做出了迎击的姿态。 风见幽香与两者不同，她对着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自信，所以只是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地再打上几拳。 至于李清歌，他很平静，平静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四人或是警惕，或是充满战意的神情，木易很满意。 就是这样，只要拥有力量，谁也不会看不起他了。 “看吧各位，这就是我的力量！” 木易狰狞一笑，粗大的手掌握紧，空气被他所挤爆。 “如果让你们抢走我的系统，那我还会拥有这股力量吗？” “当然不能！” “所以，我不能让你们得逞！” 木易看向李清歌的方向，看着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 “有了这股力量，我再也不害怕你了！” 他看着李清歌，伸出了手掌。 “牛能带给我力量，兔能带给我速度，龙让我喷火，猪让我能发射镭射，狗能让我不死……鸡能让我拥有念动力……” 他木易喃喃着，像报菜名一般爆出了自己的能力。 李清歌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作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似乎像是没有形体的虚数之手，想要将他抓住。 “清歌！” 四代目察觉到了什么，连忙伸手想要带着李清歌闪开。 但是，李清歌没有理会四代目，只是在那只无形之手快要抓住他之时，暂停了时间。 世界陷入黑白之色，木易宽大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之中，那所谓的念动力也无法在进半步。 银芒一闪，李清歌移动到了木易的面前，伸出了手，银光在手掌上如新月般耀眼。 他看着木易的身躯，眼中闪过几丝探寻之色。 “你先前在害怕我吗……主动爆出了自己的能力，看来系统的确让你的脑袋不正常了。” “牛兔龙猪狗，是十二生肖，十二种能力……光凭这几种，还是不够的啊。” “既然你说自己是不死的，那就试试吧。” 李清歌眼中闪过冷芒，挥动了手掌，以掌代刀，一抹弧光在静止的世界中惊艳绽放。 “反正……我也不是没斩过不死的。” ★ 第三卷：漆黑的世界，崩坏降临! ★ ★ 第2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第三十一章:恶魔 突兀喷洒而出的，是鲜红的血液。 猩红的血珠打在地上，发出“嗤嗤”的声响，腐蚀了地面。 一阵剧痛自颈部传来，木易退后两步，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被斩去一半的脖子。 “发生……了什么？” 就好像时间被削去了一般，那一抹银白如月的光芒绽放，一股致命的威胁便从脖子上面传来。 木易用宽大的手掌赌住了伤口，但血液仍然从指间溢出，嘴巴中也弥漫着一股血腥之味。 “反应还不错。” 李清歌的身影就站在木易的面前，浑身放松，像是徒步的旅人一般，只是那双眼眸明亮。 木易的思想的确被系统所影响了，只是李清歌观察了半天，无法透过木易的肉体探寻到系统的踪迹，也无法消除系统对他的控制。 虽然有些不忍，但如果只能通过击杀木易才能借助聊天群清除系统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 李清歌的攻击是冲着斩断木易的脖子这个目的去的，但可惜，还是被后者反应了过来，及时躲开了。 虽然可以暂停时间，但在时间暂停的世界之中，事物会保持原来的状态。 也就是说，李清歌无法在时间暂停的世界中直接攻击到对方，只能让发动的攻击无限地接近对方。 因此，如果对方事先有所准备，或者反应能力超群，是能在时间恢复正常之后闪躲掉的。 “你这个……混蛋！” 刚刚夸下海口，就被对方打脸，木易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同时，内心再度涌起隐藏地很好的恐惧。 木易松开手掌，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正如李清歌的猜想，木易继承的模板有着以十二生肖命名的十二种力量，其中，“狗”能让他身受再重的伤也不死。 同时，这个模板的源头也是一只恶魔，一只恶魔巫师，一只自称东方龙的恶魔。 木易能够快速愈合伤口，继承的是这只恶魔强健的体魄。（马是驱除外力，可以治病，但不能疗伤，狗也只能吊命，没有疗伤的能力） 虽说被斩去半个脖子，这个伤势足以让一般的生物丧命，但很明显，对现在的木易来说，并不太够。 “去死吧！” 木易的脸色狰狞，他向前几步，高举起自己沙包大的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气圈爆开，然后耳边传来刺耳的噪音，拳头上沾染的一些血液在于空气剧烈的摩擦之中烧尽，那绿色的拳头带着一丝红光。 在兔与牛的作用之下，毫无疑问，凭借木易现在的肉体，他可以轻易地突破音障。 那拳头近在咫尺，但李清歌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抬起头，不闪不避。 没有异样的声响，木易绿色的拳头就停留在离李清歌脑袋不足半米的半空之中，微微地颤抖着。 “混蛋……” 木易眼中闪着怒火，想要再近一点，但那不知何处而来的淡蓝色手臂，以空间为根，紧紧地抱着了他，让他难以动弹。 明明是纤细如同女子的手臂，却仿佛有无穷的巨力。 轰—— 拳头无法更近一步，木易狰狞一笑，张开了嘴巴，近距离的喷涌出火焰之柱，眼中也是再度释放出了镭射。 淡蓝色的菱形光幕浮现在了李清歌的面前，那薄薄半透明的一层，却将火焰与镭射拦下。 这是由虚数之力转换而来的屏障，与缠绕住木易的虚数之手本质上都是虚数之力的变种。 对于李清歌来说，木易刚刚好可以让他来试验一下自己的能力。 虚数屏障隔绝了火焰也镭射，却没有隔绝那高温，只是李清歌他没有感受到一丝的炎热。 见状，木易眼中的怒火更盛，火焰与镭射更加的凶猛。 火焰如同海浪一般向着四周蔓延扑袭，四代目他们连忙闪避高温令他们嘴巴有些干渴，额上流下汗水。 “这就是清歌的实力吗？” 波风水门在心中惊叹，没想到他们当中，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的，反而是最厉害的。 这种范围的火焰aoe，他虽然不是不能忍受，但如果贸然接近，一定会受到伤害。 无关其他的，只是波风水门的身体太脆弱了。 尽管在聊天群里兑换了仙人体，但也改变不了忍者是攻高低防的事实。 论身体强度，波风水门可能和凯尔希差不多。（别杠，刚就是你有道理……方舟的身体强度还是很高的，蒂蒂都能一剑碎山包了） …… 火焰与镭射逐渐平息，木易的脸色变得通红无比，浑身散发着蒸汽，身体温度极高。 他毕竟还不是那个恶魔，这么强的火力持续下去，他可能首先要被点燃了。 “哈——哈——” 口中喷涌出柱状的气体，木易大口地喘息着，冷却着口中的高温。 他看着李清歌的面庞，猩红的双目闪过一丝无力……火焰与镭射不管用，身躯也被困住，他还有什么手段可以用？ 鼠的化静为动？虎的阴阳平衡？蛇的隐身？羊的灵魂出窍？还是猴的变身？ “你……怎么会这么强大？” 木易不甘，他明明都这么强大了，怎么还无法战无不胜？ “……谁知道呢？” 李清歌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强，他的实力跨度太大了，就像是直接被上天所赋予的一样……天授的强大。 “或许，因为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吧。” 木易身上地力量是虚假的，是系统强行塞给他的，或许他有在锻炼，但很明显，他不能熟练地运用。 李清歌伸出手掌，左眼之中，十字的准星微微地扩张。 空气之中，一柄黑白金三色的长矛被投影而出，刺在木易的心脏之处。 李清歌相信木易有着不死的能力，但不死，从来都是相对的，或是有弱点的。 头颅与心脏，一只都是生物的命门。 亚空之矛没有温度，但木易却感受到了一股深寒，如坠冰窖。 “死吧……” 伸出的手掌握起，李清歌的眼神冰冷，虚幻的亚空之矛转为凝实，真切地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心脏被异物所挤压，刺穿，木易深深地看了李清歌一眼，视线一黑，没有了生息。 虚数之手与亚空之矛缓缓消散，失去的支撑的木易跪倒在大地之上，头颅低垂，溢出的鲜血汩汩地从身躯流下。 “就这样吗？” 立于一旁，风见幽香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好不容易她燃了起来，结果这个穿越者就这么被秒了？ 她的目光投向了李清歌，带着丝丝热切与战意。 她在想，要不要邀请李清歌，去斗技场，打上一架。 不过，看起来他的能力，并不是正面对抗类型的，这让她想到那个老bba，她还是喜欢那种拳拳到肉的感觉。 感受着穿越者消散的气息，没有复活，凯尔希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 看起来，穿越者只是在说大话，他并非不死。 就在除了李清歌的几位都认为穿越者已经死亡的时候，一股似乎来自深渊的混乱气息自那具绿色的尸体上散发开来，如巨石一般压迫着几人，让人不寒而栗。 李清歌看着一股邪光笼罩了木易，将其包裹起来，身上的混乱气息让他有些蠢蠢欲动，准确的说，是他身上的某样东西有些等不及了。 “不要急……” 李清歌垂下眼帘，轻声说到。 “你想要做什么，让我看看吧。” 第三十二章:圣主就这? 炽热！沸腾！爆裂！ 一股邪气包裹住了木易已经没有生息的尸身，宛如岩浆一般有着气泡汩汩地爆裂。 邪光膨胀，如同一个巨大的茧一般悬浮在半空之中，高温自上面传开，扭曲了空气。 气温突然变得好高，就像面前的茧好像地心熔炉一般。 四代目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上去。 他看着离茧很近的李清歌，不由有些担忧。 “吼——” 炽热扭曲的空间之中突兀传来一声语气高昂的低吼，那声音高贵，带着一股原始洪荒的气息。 只是听到吼声，波风水门就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浑身的汗毛竖起。 嗤拉—— 一只绿色的大手撕裂了巨茧，露出那崭新健壮的身躯。 那是身高十数米，浑身肌肉隆起，双目猩红，直立而起的龙人形象。 “这……才是完全的我，完全的圣主！” 木易仰天咆哮，张口喷涌出直冲云霄的火焰，照亮了整片天空。 待得将自己新的力量宣泄一番，木易低下头，看向面前小小的蝼蚁，眼里是满满的自信。 自己有了新的力量，那么首先，就要让刚刚让自己受辱的人，付出代价了。 狂风呼啸，风暴再起……木易冲着李清歌，挥动了拳头。 “清歌！” 四代目的瞳孔狠狠地一缩，那直径都将尽一米的拳头，带起的势是巨大的。 他借助大地的力量，却还是被暴风所推动，脚下留下两道划痕。 但这并不是重要的地方，重要的是，他完全看不见木易的拳头了。 与先前风见幽香的对轰不同，木易的拳头，这一次，连残影也没有留下，在空气之中，仿佛消失了一般。 “Mon3tr！” 体态修长的怪物将后肢与尾部插入地面，抱住了自己的主人，这样一来，自身体质较弱的凯尔希（对比mon3tr）才不会被吹飞。 里面已经不是凯尔希可以涉足的地方了，贸然靠近，光是拳风，就可以让mon3tr受损。 相比于有些狼狈的另外两者，风见幽香救好多了，稳稳地站立在大地之上。 但若是仔细观察，就可以看见，那坚韧地，缠在她脚腕上的藤蔓。 “哈哈哈！好强大的力量！欧拉欧拉欧拉——” 不断轰出宛如流星般的拳头，木易的口中还发出了奇怪的拟声之词。 巨大的拳头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比雨点还要快速地落在的淡蓝色的菱形光幕之中。 有着细微的玻璃破碎版的声音传来，虽然微弱，但现在的木易可以清晰地听见。 这让他整个人的神情更加兴奋，已经变成类龙类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咔嚓——虚数屏障破碎了。 木易高举起了拳头，打算让面前这个不闪不避，自大的家伙付出代价。 但是，在那拳头落下的时候，却是停留在了半空之中，仿佛有一张无形地盾牌一样，与先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д❍ฺlll) 木易的笑容僵住了，就像被突然噎住了一般有些滑稽。 李清歌仰头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怪物，紫色的眼瞳古波不平。 他的面前，透明的屏障反射着绚丽七彩的光芒。 “你的脑袋，已经神智不清了。” 就算是虚数屏障被击碎了，他还有着空间屏障，后者可是空间之力构建的，比起李清歌现在能构建的虚数屏障还要坚硬不少。 “你这个……混蛋！” 听到李清歌带着淡淡嘲讽的话语，木易感到了一阵羞耻，脑袋之中，仿佛有跟弦断了一般。 他踏步上去，含怒挥拳，双目通红。 但这一次，李清歌不准备硬扛了，脚下银芒一闪，身影就消失不见。 木易的拳头砸在了地上，将本就已经被摧残的大地变的更是千疮百孔，烟尘四起。 “你想逃跑吗？” 见李清歌不在傻乎乎地站在原地，木易更是愤怒了，找到了李清歌空间移动后的位置，瞬移一般冲到了他的面前，再度挥拳。 嘭—— 大地之上，再度多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一道流光四处奔袭，就是为了接近那时不时露出身姿的银芒。 李清歌在与木易周旋之时，通过聊天群，告知了四代目他们，不用为他担心，还有，注意躲避。 四代目他们一开始还不明白，但等到那绵延数千米的镭射与火焰在向着四面八方横扫之时，才明白了为什么李清歌要这么说。 木易一边运用兔符咒的神力，将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极致，追逐着李清歌，一边用着猪的镭射，与龙的爆破，朝着李清歌的方位轰击。 只是，李清歌的身影比着泥鳅还狡猾了数倍，每次木易差一点就能抓住了，但都让他逃脱了。 四代目他们已经用着最快的速度脱离这片坦克轰炸般的战场了，还拉上了有些不情愿的风见幽香。 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插足的了，木易的攻击，只是简单的aoe都有可能让他们受伤。 他们能做的，只不过是不让李清歌要分心他们的情况。 “天灾般的场景。” 立于数千米之外的一颗大树之上，凯尔希看着漫天飞舞的镭射与火焰，发出了感叹。 凭借着优秀的目力，他们三人还是可以看清那边发生了什么的。 正因如此，对比了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才会明白自己的无力。 “的确……” 四代目悄悄地握紧了拳头，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想起了讯息之中的九尾之夜。 玖辛奈已经怀孕了，但是，他的力量还不够，他需要自己达到可以正面对抗尾兽的那份实力。 风见幽香转了转有些焦痕地阳伞，没有说话。 …… 无数的银光闪烁，镭射洞穿了无数道李清歌的身影，但都是移动之下的残影。 落在地面之上，一道有着一人高的火焰之柱如同火龙一般喷涌而来，土地留下一层亮晶晶的小碎块。 空间移动是有着冷却的，虽然不长，但对于木易这种有着极速的存在来说，却是一个机会。 但是，李清歌所会的，不只是空间而已。 身形微晃，火焰之柱涌向了已经被烧毁的差不多的树林之中。 木易调转了龙头，火焰紧紧地跟随在了从火焰之中冲出的身影之后。 与木易兔符咒加持自身差不多，李清歌作用于自身的时间加速是不需要考虑自身的力量，空气阻力之类的。 它是在原本的基础上成倍的缩短时间，也就是成倍的加速，同样，即便超越了音速，也不会出现音障，违反了物理学定义。 紧随在李清歌身后的火焰如同丘丘人（炭治郎）拿着火棒转了一圈一样，旋转出弧形的烟光。 值得一提的是，幸亏火焰的温度极高，可以直接将树木烧成灰烬，要不然可能会引发大火。（小孩子不要玩火） 明明是温度极高的火焰，但确实正常火焰的红色，没有发生一点变化，别问，问就是魔法。 火焰之柱迟迟吞噬不了李清歌的身躯，连他的一角也没有碰到，但是木易却没有停止的意思。 圣主是火之恶魔，与先去的不同，完全变成圣主的木易可以一直维持住火焰。 就算无法打中李清歌，这么烧下去，四周的氧气迟早地会被他所烧光。 李清歌很明显的是某种碳基生物，那么不可避免的，他需要氧气。 只要这么下去，李清歌迟早会缺氧而变得无力。 就在木易这么想的时候，李清歌突然停了下来，凝聚了一块空间作为踏脚板，避免直接站立在滚烫的地面之上。 木易的眼睛一亮，两道镭射与火焰一同射向了李清歌。 “差不多了……” 与木易所设想的不同，李清歌完全没有缺氧的感觉。 在与木易周旋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木易的能力，还有他背后的那个系统。 木易的能力强度虽然变高了，但还只有那几个能力，更多的能力没有暴露出来……或许那些对战斗没有用吧。 “虽然表面上变得强大的，但似乎，更里面的东西变得空洞了。” 更多的，李清歌看不出来了……如果他能直接看破木易的系统，那要聊天群做什么？ 李清歌伸手，虚数之力全力的发动，双眸染上了鎏金之色。 一只带有纹路的虚数之手悄然地凝聚，随着李清歌的挥动，迎向了火焰与镭射。 如摩西一拳分海一般，虚数之手将镭射击溃，击散了火海，向着木易轰去。 劲风带着热量扑面而来，木易连忙停止了火焰与镭射，双臂交叉，护住了狰狞的头部。 虚数之手转瞬就到了眼前，木易感受到了一股巨力袭来，就好像穿越之时，被那辆大货车撞了一样，他被硬生生地撞飞了数百米。 “再来一次……” 第二只虚数之手凝聚，体型巨大的足以抓住现在木易那十数米的巨大身躯。 虚数之手狠狠地拍向木易，将其拍入了地面之中，巨量的尘土被掀飞，大地之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掌印。 风暴拂动了李清歌的银发，两只巨手散去，毫发无损的木易重新出现在眼前，不过，这还在预料之内。 体内在震荡，木易继承自龙与恶魔的躯体让他没有收到多大的伤害，只是被按入了土地之中，让他感受到了屈辱。 “可恶……” 话才说道一半，木易的眼角就瞥见几道寒芒，一股致命的威胁传来。 下意识地，他想用兔的神力来逃离，但是脚后跟一痛，一柄亚空之矛扎入了其中。 亚空之矛上附着了一抹银光，这是李清歌最喜欢用的将空间之力附着到其他物品上的附魔。 亚空之矛本就锋利无比，再有着空间之力，几乎可以算是真实伤害了。 几道亚空之矛接连落下，无声无息地刺穿了木易的脚跟，与手掌，将木易庞大的身躯定在了地面上。 不……准确的说，是定在了一个平面之上。 身躯被洞穿的痛苦传来，但木易已经来不及感受了。 几根亚空之带相互缠绕而起，汇聚成一根体积庞大的亚空之矛。 它竖立在半空之中，随着李清歌的控制，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一般坠落。 它……刺穿了木易的心脏。 第三十三章:不听话的黑影兵团 4k 梅开二度，木易庞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大概是死了。 带有腐蚀性的血液如小溪一般流淌着，发出嗤嗤的声响。 李清歌退后一步，避让着那让人有些恶心的绿色液体。 他的目光平静，盯着木易类龙人的身躯，等待着异变的发生。 李清歌不相信木易已经死去了，至少他背后的那个系统还没有显露出气息，聊天群也没有提示可以执行清除程序了。 第一次的死亡，让木易由一个绿巨人变成了一头绿龙，那么第二次的死亡，木易会发生什么……李清歌很是期待。 咚——咚—— 声若奔雷的心脏鼓动声响起，木易那被洞穿的身躯开始复原，绿色的肉芽开始增生，胸膛上的肌肉将插入他胸口的亚空之矛挤开，一点点地愈合。 撕啦—— 一阵肌肉被撕扯的声音令人牙酸，木易的四肢还被定在平面之上，但是他竟然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肌肉撕开，站立了起来。 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李清歌，木易张开猩红的双目，仰天怒吼。 比之前更为强大的气势蔓延开来，如同实质一般压迫着空气。 等到长啸停止，木易低下头，张开了狰狞的嘴巴，带着些许愤怒与自满。 “我说了，我是不死的！” “多亏了你，我和系统之间的联系更深了！” “不光是符咒，无论是魔法，还是面具，全部都是我的力量了！” 木易伸出了大手，眼瞳中红光一闪，向着李清歌抓去，他的手上手上附着了一层黑光，隐隐传来不好的气息，或许，这就是他所说的魔法。 “作为回报……让你永堕黑暗吧！！” 李清歌看着那即将笼罩自己的一只大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看来，木易的脑子被系统残害的不轻了……他完全感受不出来，自己那看似强大的表面，内部是多么的空虚。 金银两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一只巨大的手掌伴随着绿色的血液高高的飞起。 木易的瞳孔猛地一缩，直到痛苦随着缺失的手掌蔓延上来，他才反应过来。 “吼——！” 木易噔噔地推后几步，用力握住了自己的伤口，那狰狞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令他忍不住发出低吼。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连魔法都用上了，还是抵挡不住李清歌的攻击。 “没有这份眼界，即便力量强大，也只不过是徒有虚表。” 似乎知道木易在想着什么，李清歌抚摸着身旁的亚空之带，平淡地说道。 他的情况和木易差不多，都是得到了超过自己原先层次太多的力量。 只是，他可以完美的驾驭，而木易，却会看不清局势的膨胀。 这大概是因为木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普通人吧。 “开玩笑，我不需要你来教！” 木易冷冷的一笑，脚下的影子开始蠕动起来，一位位蓝色皮肤，蒙着半边脸的黑衣人从影子中冒了出来。 “黑影兵团，给我上！” 木易厉声喝道，这是属于圣主的能力之一，借助一个面具，呼唤出拥有不死之身的忍者。 当然，他很清楚，这些忍者在他和李清歌这样的存在面前，只是炮灰罢了。 但是炮灰也有炮灰存在的意义，木易只是需要他们去骚扰李清歌，他自己则趁机寻找后者的弱点之处。 随着木易的命令下达，或蹲或坐着的无数忍着，摆出了架势，一部分从手中变出了锋利的飞镖，向着李清歌投掷出去。 另一部分则是朝着四面八方冲了出去。 李清歌微微皱眉，那足以贯穿汽车前盖的飞镖被空间屏障挡了下来，只有金铁落地的声音。 而投掷飞镖的忍者，在投掷完一轮之后，也是如同之前的另一部分一样，朝着四面八方冲了出去……就像是潜伏，或者说逃跑。 但是李清歌并不是奇怪这些忍者的行为，而是奇怪的是，木易身上传来的吸引力突然少了一大截，而这些忍者身上，同样传来了一种吸引……虽然相当的微弱。 “有点麻烦了……” 快速通知了四代目他们拦截，李清歌张开手掌，身旁的亚空之带延伸，如同利剑一般向着黑影忍者横扫而去，同时无数的小型亚空之矛如雨点一般向着他们刺去。 一团团的黑雾爆散开来，黑影忍者相当的脆弱，一触即爆。 但是他们分散开的数量是在太多，有更多的忍者逃窜了出去，甚至化作了一团黑影，向着各处逃去。 “喂喂喂，你们搞错了，给我回来！” 眼见自己的士兵逃的逃，跑的跑，木易有些傻眼了，猩红的眼睛有些楞楞的。 但是当他看见李清歌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已经转移了时，这份迷茫就变成了暴怒。 口中火气酝酿，搭配上魔法，这一次，一定可以把他化作焦炭。 感受到了不远处突然浮现的高热量点，李清歌瞥了一眼，鎏金色的眼瞳之中满是冷漠。 “不要碍事。” 淡淡的话音落下，李清歌身旁的亚空之带暴动，薄薄的丝带如同利剑，附着着无物不断的空间之力，朝着木易斩去。 数道浮光交叉着在空气中浮现，木易的身体一僵，意识归于虚无，口中酝酿的火气再也无法喷发了。 李清歌转身，不再去关注木易，而就在那一刻，木易那高大的身躯突然浮现无数的血痕，下一秒，四肢，头颅，躯体……木易的身躯被切成了一块一块，全部散落到了地面，伴着漫天的血水飞舞。 被木易耽搁了一点时间，黑影忍者已经不知道窜出了多少距离，就算李清歌追上了，这么多的忍者，也总会有逃掉的。 “试试吧。” 鎏金之色在眼中闪烁，李清歌伸手，催动了自己的能力。 一个菱形的银色晶体在手中浮现，李清歌微微闭上眼，一道道实质的涟漪在空间之中荡开。 涟漪飞快的向着四周荡去，很快，就追上了四处逃窜的黑影忍者，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 诡异的是，黑影没有爆散，就好像涟漪没有攻击力一般。 “可以了……” 李清歌睁开眼，菱形的结晶光芒大盛，一个巨大的半透明光罩如同碗一般盖了下来，盖住了方圆近十里的空间。 这是他脑海中各种关于空间运用的一种，属于结界类型。 它可以笼罩住光罩所覆盖的一切，让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要想自由进出，除非同样有着空间之力且等级比李清歌高，或者有着李清歌的允许，要不然摧毁作为核心的菱形水晶也可以。 随着结界的完成，这块地区算是完全封锁住了，有黑影忍者很快速地逃到了结界的周围，直韧韧想要冲出去，却撞击在结界之上，直接爆成了黑雾。 速度慢一些的，没有直接死亡，而是如同贴玻璃一般，黏在了结界之上。 即便他们不死心的化作了黑影，也无法冲出去。 这边李清歌在制作结界，另一边，四代目他们也在阻截着黑影忍者，或者说袭杀。 他们可以打不过圣主，但是对上这些只比普通人强上一点的黑影忍者，那就像是切菜瓜一般。 波风水门的身影不断地在树林直接穿梭，瞬身之术，飞雷神之术在他的手中炉火纯青，每一次的现身，都可以带走一名黑影忍者。 金色的闪光在空中不断地闪烁。 凯尔希指挥着Mon3tr,黑影忍者投掷的飞镖击打在怪物身上，留下一阵金铁交鸣般的声响，那坚硬的身躯没有留下一丝划痕。 四肢，尾椎，利齿，身躯的每一处都是怪物的武器，每一次的扑击，都带着四溢的黑雾。 风见幽香则是最粗暴的，她先是用拳头轰击着黑影忍者，但是当她发现这些东西太过脆弱之时，就没有了兴趣，取出阳伞，释放魔炮，来了一波aoe清杂。 当银色涟漪扫过他们之时，四代目他们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好在，李清歌很快通过聊天群向他们解释了。 “清理完毕。” 手中的苦无贯穿了最后一名忍者的喉咙，四代目从树上跳了下来，脚下的树木轰地一声塌了下来。 这当然不是他干的，身为忍者，这种树林最适合他发挥了，他怎么会贸然改变地形呢。 树木的倒地，归根到底是风见幽香所为，她的一波魔炮，击倒了无数的树木。 在四代目他们的发挥之下，视线内所能发现的黑影忍者很快就被清干净了，当然，肯定有逃脱的，而清理这些，就是李清歌的工作了。 “嗯，辛苦了。” 通过聊天群向四代目他们道了声谢，李清歌将菱形水晶收好，然后看向了已经变成碎块的木易。 果不其然，他又开始复活了。 肉块聚在了一起，肌肉开始连接，说实话，有些恶心。 很快，木易再度睁开了眼，但是这一次，那双猩红的瞳孔之中闪过了一丝邪光，气势也变得不一样了。 他张口，语气有些阴恻恻的，还带着一丝听不出来的恐惧。 “何必呢，要这么白费功夫，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我离开这个世界，你们不再追杀我。” 听他的语气，李清歌大概明白了，眼前的高大龙人已经不是被系统影响的木易了，而是隐藏着的系统，它出来了。 “你没有和我们谈判的资本。” 李清歌的语气冰冷，亚空之矛爆射而出，撕裂了空间。 而就在这时，一道中心之处有着绿色漩涡的门扉在“木易”的面前打开，吞噬了亚空之矛。 一阵狂风自门扉之中吹来，堪比十级的风力让措不及防的李清歌迷了眼，衣衫与头发向后方飘去。 张开了空间屏障，狂风顿时消失，李清歌睁开眼，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天空之上有着一只蝠翼的怪物从一扇同样为绿色漩涡的门扉飞出，直冲云霄。 然后……就撞到了空间结界之上，坠落到了地面。 李清歌:…… “木易”:…… 一只紫蓝色的大蛤蟆从李清歌面前的门中钻出，嘴巴大大的鼓起，狂风就是由它吹起的。 李清歌感觉到，“木易”的吸引力一下下降了不少，连表面上的力量也消散了不少，肉眼可察觉的变弱了。 而坠落在地面之上的怪物，与面前的大蛤蟆，却是传来了与“木易”差不多的吸引力。 就在李清歌思索之时，“木易”与蛤蟆一同张口了，两道不同的声音叠加在一起，显得有些诡异。 “这是某个世界的八大恶魔之一，虽然只是赝品，但也有着比拟这个世界最顶级危险种的实力。” “而我，已经把自己分成了八份，亲自操控这些恶魔，并且把他们投向了世界各地。” “你们不是自诩为世界的守护者吗……如果我让恶魔们发动破坏，那会怎么样呢？” “真是期待啊！” 言毕，“木易”因此地低声笑了笑，嘴脸让人感到不适。 “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不去拯救世界吗？” 他看见李清歌站在原地，不由“好心地”劝道。 显而易见，他是想用自己的分身与这个世界的安危来威胁李清歌。 不过李清歌只是用看着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难怪木易会轻易地把自己的底细就这么交代出来，原来傻的是你啊。” “什——” “木易”惊惧，话音还未落，无形的手臂就将其脖子扼住，随着李清歌的手掌紧握，四周的空间就朝着他挤压而来。 李清歌没有给“木易”反应的时间，笼罩住他的空间瞬间将其挤扁，爆散出如喷泉一般的血水与肉泥。 “世界的守护者，那只是你擅自给我们下的定义。” “守护这个世界的从来只能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只是一群旅者而已……” 猩红暗沉，血腥之间，只有李清歌眼底的那一抹金色，始终明亮。 “况且，杀你，并不耽误我拯救世界。” ★ 第三卷：漆黑的世界，崩坏降临! ★ ★ 第2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第三十四章:三英战圣主,一枪一个恶魔的李清歌. 摆渡人:初音，我暂且无法顾及到你们，需要将裂隙关闭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嗯嗯，我明白的。 摆渡人: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记得立马联系我，我可以赶过来的。 世界第一公主:知道了，清歌加油！ ੭ᐕ)੭*⁾⁾ …… 这片被人类所恐惧，无人敢踏足的死亡之地，方圆数千米的地貌，已经被毁于一旦，如同被一大群的导弹所洗地了一般，炽热与烟尘不断地上涌。 而在这的中心，一团被打上马赛克的肉块却是突然蠕动了起来，看上去有些让人恶心。 龙人样的“木易”在极短的时间内复原，睁开了猩红的眼睛，看着被斩成两段的风之恶魔与天空恶魔，目光中带着阴沉与怨毒。 这些他所操纵的恶魔毕竟不是原版，只是他根据自己“宿主”的记忆所模拟出来的，其实力与能力，都是经过削弱的。 但是，因为有着魔法与神力的加成，这些复制品绝对不会弱于这个世界的顶尖战斗力。 只是没想到，即便如此，风之恶魔与天空恶魔，竟然在那个法则拥有者手中走不过一招，明明看他的样子，还并不会使用自己的力量…… 想到李清歌，“木易”的阴沉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明明构成的形式是碳基，却宛如法则的化身，浑身缠绕着实质的纯洁法则……说起来，像这种纯洁的法则会降临到低等生物上，本就是一种不可能的事。 要不是它在吸收同化“宿主”之时，自身也被高维生物的灵魂特质所绑定住了，它早就丢下“宿主”，跑路了。 但现在也不晚……那个人类被它的计谋所调虎离山了，虽说可能会损失掉自己的一部分，但只要能逃离就行，逃离这个世界，将“宿主”的记忆清除掉，重新开始。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可以请你乖乖待在这里吗？” 就在“木易”准备遮掩自身的气息，遁走之时，一道带有白色电路纹样的紫色圆环在他的面前张开，一男两女的身影踏入了地面。 就像木易一开始看见的一样，只不过，少了一人。 波风水门表面上彬彬有礼，话语中，却满是冷冽。 “木易”愣了一愣，然后突兀嘴巴上咧，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就凭…你们？” 倒在一旁的风之恶魔与天空恶魔的身躯化为粉尘消失，无形的东西从他们身上再度回到了“木易”的身上。 实质般的压力自高大的龙人身上喷薄而出，撼动着大地。 “那个人类也就算了，光凭你们这几个手下败将，也想留下我，是不是太自大了……低等生物！！” 火焰之柱喷涌，明亮的火光炫出一片耀眼的白光。 这一次，两道光柱与火焰之柱相撞，相互纠缠融合，洞穿了火海，轰向了“木易”。 木易一甩手臂，将光柱打散，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伤痕，面色阴沉。 一道实质般的幻影从风见幽香的身边消散，她放下阳伞，露出一个颇有战意的笑容。 “手下败将？这我可不能当没听见。” 话音落下，风见幽香一马当先，踏碎大地，化作一阵暴风，向着木易冲了过去。 “Mon3tr！指令:战术协同！” 在她的身后，四肢修长的怪物发出振奋的怒吼，周身散发着橙色的气流，紧随而上。 “自己的后辈做了这么多，身为前辈，可不能就坐享其成啊。” 波风水门喃喃自语，微微闭上眼睛，再度睁开之时，瞳孔已经变成了一字型，眼角浮现了红色的眼影。 仙人模式——开！ “背负着前辈之名，我不能输！” 下一瞬，他的身影消散于空气之中。 看着向自己发起“挑战”的三位，“木易”发出了震天憾地的怒吼。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 将设置于初音她们那的裂隙回收，李清歌其实并不太担心那边的安危。 且不说李清歌将她们传送走的地方很安全，他自己的等离子影秀，波风水门的卷轴，凯尔希的药剂，风见幽香的种子……加上夏木玲子足以打昏大妖怪的妖力，只要不是有机械降神，她们就不会有危险。 立于天穹之上，李清歌闭上眼睛，全力地感知着。 如果“木易”所说的都是真的，恶魔将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各处，那么，他真的要拼尽全力了。 ……这可能要比幻境世界中与空之律者战斗还要劳累，虽然好像他已经不会累了。 “找到了。” 李清歌睁开眼，鎏金之色在眼底流淌，他将脚底的空间踏板驱散，身影自天空坠落，直到一个紫色的圆环，吞没了他的身躯。 …… 连绵的山脉之下，有着一处小小的山庄。 虽然偶尔有危险种从山中下来，但这只是这个世界的常态。 除此之外，这处山庄倒是如同隐世之所一样。 而在今天，山庄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 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突如起来的山川破裂，一个比山川还要高大的绿色庞然大物推开了挡在它面前的山脉，张开了烈焰红唇。 它朝着山尖所啃了下去，无论是石头，树木，还是山上的危险种，都被它咬入嘴中，不断地咀嚼。 咔嚓咔嚓的巨大声响不绝于耳，巨石一块一块的滚落，砸向了山庄中的人。 房屋树木倒塌，生活于此处的人们发出了哀嚎，慌乱地向着四周逃窜。 “好饿——” 似乎是瞥见了这些小蚂蚁，觉得这些比石头要好吃，被称之为山之恶魔的庞然大物停下了咀嚼，将口中的石头捞了一颗出来，砸向了逃窜的人们，然后伸出了手掌。 逃离之路被巨石所阻拦，那遮蔽了天空的巨手带给了人们无尽的恐惧。 有老者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发出了无声的祈祷。 “！” 或许是那祈祷生效了，山之恶魔突兀地停下了手掌，看向了远方的一处天空，猩红的双目闪过一丝恐惧。 在那远方，有着一抹急剧放大的黑影，那是一个黑色的球体。 球体化作两道黑色的流光，螺旋纠缠，卷成一柄黑色的巨大长枪，自远方向着山之恶魔射来。 在山之恶魔看清的那一刻，黑色的长枪已经来到了它的面前，枪尖直指着它的心脏。 “不——！！” 山之恶魔伸出了它的两只小短手，妄图拦下长枪。 但那长枪轻易地洞穿了山之恶魔短小的手臂，刺入了它的体内，刺破了它的心脏。 下一刻，长枪膨胀爆炸，自内部传开的爆炸炸碎了山之恶魔比山脉还要高大的身躯，肉块与血水自天空洒下……山之恶魔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言。 巨大的声响与挤压扩散的巨大气压伴随着血水肉块向着人们吹来，人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心生绝望。 但是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有无形的屏障在他们身前伫立，为他们拦下血腥。 率先睁开眼睛的是那位迷信的老者，他看着已经消失的恶魔，与洒在四周的狼藉，揉了揉眼。 他抬头，似乎瞥到了立于天空之上的人影，不由跪倒在地，虔诚地低下头颅。 老者的行为似乎惊醒了自认为死路一条的人们，他们张开眼，不敢相信，然后四眼相望，与老者一样，跪倒在地，虔诚叩拜。 “神啊……感谢您地恩典……” 高空之上，李清歌收回了目光，他看向了被自己一记偷学自空之律者的虚数长枪所秒杀的山之恶魔。 它的身躯化作飞灰，有无形的东西从躯壳中钻出，似乎要逃离。 李清歌伸手，这片空间被他封锁，化作囚笼，将这无形之物带至自己的身边。 “这是第一个。” 第三十五章:五个! 一处稀少人烟之地，大地深处，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一双弯角露在地面之上，急速地前行着。 如同鲨鱼在大海之中露出鳍一般，被称作地之恶魔的怪物表情悠然地在深处挖着洞前进，割裂着大地。 天空之上，一抹光点在悄然地放大，带起狂风呼啸。 一道道白色的气圈在空中爆开，绚丽如烟火般映照着那中心的人影。 空间不断被作为踏板，借助那反作用力，人影的速度也不断地加快，宛若流星一般坠落。 地之恶魔终于察觉到了，神情一变，连忙挥动了褐色的大手，挖掘着泥土与岩石，向着地脉更深处，想要躲藏。 但是已经无处可藏了，流星已经坠落……在一瞬间的轰鸣之后，无论是坚硬的岩石，还是松散的泥土，都在摩擦而起的高温与高压之下转变为另一种物质，然后破碎开来，四处飞散。 地之恶魔感受到一股难以抵抗的巨力自地面挤向了自己的脑袋，那足以抵抗地底高温高压的皮肤顷刻间开裂，溢出鲜血。 下一瞬，尖角与头颅一齐被击碎，地之恶魔意识一黑，没有了生息。 “这是第二个。” 地之恶魔死在了大地之中…… 待得漫天的烟尘散去，那本该埋葬着恶魔的大地如同被陨石天降了一般，留下一个通红，四散着高温，直径数百米的巨坑。 而巨坑的中央，只有一个难以形容的印记，不见其他的痕迹。 …… 雷光爆裂，穿着盔甲的蓝色高大恶魔狞笑着。 它的身旁伴随着四散的雷电火花，伸手一捞，白蓝色的闪电便化作了一柄长枪，被它握在手中。 这是一处小镇，雷电不断地自天空劈下，将大地染黑，犹如天罚。 “哈哈——哈哈哈！” 人们拼命的逃窜，雷电恶魔却把他们当做靶子，将汇聚而成的雷光用力地投掷出去。 雷光长枪贯穿了人们，然后爆裂开来，化作雷海，折磨着他们。 雷电恶魔很享受，享受着使用神力的快感，这让它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突兀之间，它瞥见了一个清瘦的人影，几乎是下意识，将雷电甩了过去。 但那雷蛇一般的雷电却诡异地停留在了半空，不得在进一步。 明亮的雷光照亮了那双金色的眼睛，雷电恶魔看清了，它的神色变了，转身，体表遍布了雷电，下意识地想要遁走。 就在它转身的那一瞬间，它的身体一僵，低头看向了那贯穿了自己铠甲与心脏的手掌，张了张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空间之刃自体内爆发，在下一刻，雷电恶魔的身躯被切成了碎块，死无全尸。 李清歌收回了手掌，面无表情，恶魔的血液自上面滴落，阴冷，但留不下半点痕迹。 “第三个了。” …… 北方，这里本是帝国与异民族的战场，中央两军交战之处，突然出现了一只从未见过的“危险种”。 它有着似章鱼的面孔与似人鱼的身躯，用双手与嘴巴吐出了大水，将雪融化，淹没了两军，致使两军同时损失惨重。 帝国的将军，号称帝国最强的艾斯德斯将军，冻结了蔓延着脚下的大水，踏着冰霜，亲自前往了战场。 拥有“魔神显现·恶魔之粹”的她，拥有着冻结一条大河的能力，是这个世界的战斗力天花板之一。 但是，就在今天，这个战斗狂人吃瘪了。 按理说，她的帝具，是最克制这种使用水作为能力的“危险种”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无法将其冻结，制作出来的冰刃也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小姑娘，别费力气了，没有神力与魔法，是无法对付我的。” 水之恶魔继承了系统一脉相传的愚笨，主动将自己的能力暴露了出来。 它有些急躁，想要感紧摆脱这个烦人的家伙，把这里化作“亚特兰蒂斯”，有了自己的主场，它就什么也不会怕了。 “无法冻结……我不信！” 年轻的将军看出了水之恶魔的烦躁，正因如此，她才更要战斗，何况，面前的这个怪物杀了她的士兵！ 水之恶魔的神情突然变了，猩红的目光闪过一丝惊恐，它的五官与体征逐渐消失，化成了一摊水。 “别想逃开！” 普通的冰冻与物理攻击都没有用，下意识地，寒气收拢到了艾斯德斯的身边。 虽然这招是还未开发多久，是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但将军并没有太多的犹豫。 “摩珂钵特摩！” 刺骨的寒气爆发，飘零的雪，冷冽的风，还有那一滩水，都被冻结在了原地，犹如时间停止了一般。 虽然名义上是艾斯德斯开发出来用来冻结时空的，但实际上只是通过冻结四周的分子，来停止事物的活动。 但即便如此，使用了一次大招的将军还是有些劳累了，短时间内，无法使用第二次。 高跟踩在冰霜之上，艾斯德斯上前，准备将剑刺入水之恶魔的体内。 但是，突兀的，被冻结的水裂开了，化作一到水龙卷，朝着大地钻去。 裆—— 悠扬的钟声响起，世界陷入黑白，与冻结分子不同，这是真正的时间停止。 一根根紫色的长方块被构建而出，向着水之恶魔砸去。 时间恢复的那一刻，长方块重叠而起，化作了一个大型的魔方，将水之恶魔锁在其中。 “什——” 艾斯德斯有些惊讶，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面前就多了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自己无法奈何的特殊“危险种”也被其轻易地擒住。 这是什么能力？是新的帝具使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有和原著大反派打招呼的意思，李清歌操纵着虚数魔方，不断地旋转，摩擦，泯灭着其中被封锁住的身躯。 水之恶魔发出了短促的哀嚎，然后没了声音。 “第四个了……还有一个。” 虚数魔方消散，李清歌展开了空间通道，踏入了其中。 “喂，等等！” 艾斯德斯放下了伸出的手，看着空间通道极快地关闭了，就像来的时候一样，那个少年消失的也是无影无踪，她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只记住了漂亮的金色眼睛。 静静站立在原地，直到有士兵前来，艾斯德斯才有了动静。 她舔了舔嘴角，神色之中带了点兴奋……直至今日，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是这么的大，现在的自己还是不够强大。 “传令，直接向着异民族大本营进攻！” “可是……” “我亲自上阵！” “是！” 已经没有必要和异民族纠缠了，这种游戏，该结束了。 …… “最后一个，在哪里？” “找到了……在天上。” 立于一处山顶峭崖之上，李清歌抬头，逆着阳光，金色的眼眸看见了不断飞向天穹的黑点。 下一刻，空间通道吞没了他的身影。 最后一只恶魔，月之恶魔，它是所有恶魔的老大，也是最稳重的一个。 不同于被欲望驱使的弟弟妹妹们，从被放出来，它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逃向月球。 它的四只手可以操纵引力，这让它拥有逃向月球的资本。 “！” 突如其来的警铃大作，让月之恶魔张开手臂，朝着一个方向喷出黑气，改变了在空之的位置。 无声的长矛自它的脸边划过，近距离的锋锐令它的脸发疼。 如果有出汗这个功能，月之恶魔一定已经全身都是冷汗了，因为它没有躲开的话，就被爆头了。 它低头看了一眼，在看见那个已经追上来的人影之时，更是全身发凉，手中黑气喷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别想逃！” 伴随着低沉的音效，一道道暗金色的传送门在空中如同炮台一般展开，亚空之矛探出了锋芒。 下一刻，亚空之矛朝着月之恶魔射去，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际。 四只手臂不断调整的方位，月之恶魔凭借着自己非人的视力，捕捉着所有的亚空之矛，在半空之中如同感知着气流而躲避的燕子一般，躲避着所有的攻击。 一时之间，竟然全部躲过去了…… 李清歌停留在高空之上，金色的眼眸微凝，挥动了手指。 两块紫色的方形图案自月之恶魔的后方浮现，自空间之中弹出了四棱柱，措不及防地击中了月之恶魔。 四棱柱凝实起来，月之恶魔惊惧地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 “你想要做什么！！” 李清歌伸手向后一拉，数个自小而大的方框结晶被拉出，散发着属于崩坏的气息，慢慢地绕着中心转动。 月之恶魔感觉自己的心脏被锁定了，心脏微微的刺痛。 虚数之力在手中凝聚，化为一根利箭，悬浮在方框之中。 “不！！！” 无需蓄力，金色的眼瞳满是冷漠，李清歌松手，崩坏之箭从一开始就是maxpower，射速不减，刺穿了月之恶魔的心脏，冲破了云霄，划出白色的痕迹。 四只手无力地垂落，尸身化作了飞灰，空间被封锁，在月之恶魔体内的东西被带到了李清歌的面前。 “这就是，第五个了。” 第三十六章:凡间的人啊,归去吧…… 千疮百孔的大地之上，数道流光不断地交织碰撞，余波肆意地展露自己的威光，撕毁着一切的一切。 三位“勇者”斗着绿色的恶龙，刀光剑影闪烁，洒下的鲜血混杂在一起，不知道是勇者的，还是恶龙的。 ”吼——” 恶龙口中喷涂出了极高温的火焰，将地面化作亮晶晶的石块与岩浆，向着四周蔓延的火海暂时逼退了勇者。 它有些急躁，猩红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厌烦。 恶龙已经察觉不到自己分离出的一部分了，直至现在，它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从一开始，它就应该逃离，而不是与“勇者”们纠缠。 合上了喷吐火焰的巨口，“木易”动用了鸡与兔的神力，想要将其组合起来，快速地飞行，逃离这个地面。 但是，那双脚掌刚刚离开地面，数根成人腰粗的巨大藤蔓就破土而出，如章鱼触须一般向着“木易”的双脚与身躯紧紧地缠去，将其拽了下来。 “木易”怒吼着挣扎，藤蔓根根破裂，但争取时间已经足够。 已经将红色马甲丢到不知道何处的风见幽香没有去管身上的伤势与流下的鲜血，她抬起手中的阳伞，浑身如实质般的妖力汇聚成一点。 身形虚幻，数道没有面孔的黑影自她的身上分离，环绕住“木易”，然后变为了她的样貌。 这些分身，如同真正的风见幽香一样，手中举着阳伞，魔炮在伞尖蓄势待发。 轰——分身魔炮！！ 数道光柱朝着“木易”同时发射，明亮的光芒足以让人在一瞬间失明，震耳欲聋的身响过后，幻影消散，风见幽香冲进了烟尘之中。 四肢修长的怪物紧随其后，同样冲进了烟雾之中，发出嘶哑的低吼。 烟尘之中，高温带起的风压很快让里面的场景清晰起来。 魔炮带来了令“木易”产生了无法忽视的损伤，四肢上面蔓延着伤口，绿色的鲜血滴滴地落下。 但即便如此，它身上的伤势仍在快速愈合之中。 与痛苦相比，“木易”感受到的更多是屈辱，被低等存在所伤害到的屈辱。 若是以往，“木易”会将这份屈辱悉数奉还，但是现在，必须要逃离了。 “你想逃跑吗，胆小鬼？” 手掌之上传来了一股巨力与痛苦，木易低下头，看见风见幽香擒住了自己的手臂，指甲甚至深入了血肉之中。 她森然地笑着，从额上留下的鲜血黏住了发丝，红色的眼睛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想死，就成全你！！” “木易”恼怒，准备抬起空着的那一只手，但就在那一瞬间，熟悉的痛苦与拉扯感传来。 “指令:熔毁！” mon3tr紧紧地缠绕住了那一只手，利齿撕扯着它的手臂，四肢深深地扎了进去。 不远之处，凯尔希将药剂扎入了自己的体内，瞳孔之中闪烁着红芒，那与她生命挂钩的怪物，变得更叫的狰狞恐怖，猩红的气流如血雾一般伴随着它。 还并没有结束，那被“木易”所扯断的藤蔓重新生长了开来，缠绕住它的四肢，它的手臂，甚至缠住了它的嘴巴，将脑袋顶向了天空，让火焰与镭射无法作用。 风见幽香与mon3tr用尽全力撕扯着，想要将“木易”的身躯撕毁，但是那健壮的肌肉比想象中的还要坚硬，即便是全力，还是无法撼动。 “你们这群……混蛋！！” 即便封上嘴巴，那邪恶的声音也依旧清晰。 “木易”真的有些急切了，再这么拖下去，那个人类就要回来了，那么说不定它真的跑不掉了。 火焰在口中泄露，“木易”想要借助口腔中的高温烧毁藤蔓，再向着下方攻击。 只是……它似乎遗漏了什么？ 撕裂空气的嗡鸣响彻而起，直到那一抹金色在眼中闪过，“木易”才彻底地收起了轻视之心，产生了恐惧。 在那上面，有着浓浓的危险感，如果不闪开，它怕是要死一次了。 “你们……难道要同归于尽吗！！？” 无人回答“木易”的话语。 直径数米的螺旋风刃在波风水门的手中旋转，他深吸一口气，在半空之中，奋力将其投掷了出去，然后身影在空中消散。 “抱歉了儿子，爸爸偷学你一招。” ——仙法·风遁·超大玉螺旋手里剑！ 螺旋手里剑在“木易”的眼中极速地放大，旋转的风刃即便未到，也在它的脸上刮出了细小的伤痕。 在手里剑即便爆发的一刹那，风见幽香与mon3tr同时松开了爪牙，一道金色的人影浮现，将手搭在了她们身上，将其带离。 三道身影加一只怪物瞬息来到了几里之外，在落地的一瞬间，波风水门退出了仙人模式，大口地喘着气，抹去了鲜血与汗水。 即便有了仙人体，但现在，他的查克拉还是不太够啊。 瞬间的失声与亮光爆发，风压吹动着几人的发丝。 之后，三人看向了螺旋手里剑爆发的地方。 那里，一个混乱的半球体真空地带浮现，无限的风刃爆发开来，足以绞灭一切。 “木易”的哀嚎只有一瞬间，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三人静静地看着，直到风暴停息…… “死了吗？” 波风水门轻声。 “死了，但没有完全死亡。” 凯尔希冷静地分析。 风见幽香将不知道丢到哪里的马甲穿上，转了转阳伞，优雅的像个大小姐。 “没关系，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波风水门笑了笑，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他们的任务，只是在李清歌回来前拖住“木易”就好……只是他们不太甘心，所以决定至少要杀它一条命，不然感觉太划水了。 随着四代目话语的落下，风暴停息的战场之上，紫色的光圈展开，银发少年的身影落入地面。 “辛苦了……” 向着聊天群里的各位说了一句，李清歌看着眼前一点点从分子开始复原的绿色肉块，抬手，时间的伟力复现，加速了它复生的时间。 银白，染上指尖。 …… 日落西沉，坐在一块大石头之上，初音与夏目玩着翻花绳，好不乐乎。 直到聊天群传来一声任务完成的提示，她们才对视了一眼，微笑。 在是否立刻返回的选项之中选择了“yes，两位少女，向着化作洁白粒子的对方，相互道了别。 “聊天群再见喽，玲子！” “嗯，一路顺风，初音！” 而在另一边，看着面前这摊在数十次的瞬间死亡与复活中反复横跳的这摊肉泥，确认了它再也没有了自主意识，李清歌也轻舒一口气，垂下了眼帘。 【确认目标无反抗意识，是否执行剥离程序？】 【YesorNo】 “yes……” 绚丽的光华自面前绽放，眼前的马赛克抖动了一下，一道虚幻灵魂浮现出来，紧闭着双眼，身形却是瘦弱的。 一道裂隙打开，透过里面，李清歌似乎看见了无尽的黑暗。 “可以离去了，迷途的旅人。” 金色的眼瞳组建熄灭，李清歌看着面前幸运又不幸的灵魂，喃喃自语。 似乎听见了他的话语，裂隙之中传来了一股吸力，灵魂被吸入了裂隙，不知前往了何处。 马赛克缓缓的消散了，一个漆黑的光团晃悠悠地飞了出来。 李清歌伸手，光团飞到了他的手上，和之前所关住的五个无形之物融合在了一起。 光团大了一点，散发着混乱的气息，让人有些不适。 ”清歌！” 四代目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衣衫有些破裂，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并无大碍。 “这次任务还是要多谢你了。” “不要紧，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嗯。”四代目点了点头，身子一点点化作了光点，“我就先回去了，回见。” “回见。” 向着波风水门道了别，凯尔希与风见幽香也走了过来。 只不过她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沉默着，在这个世界消散。 【叮！世界任务①已完成！现根据人员完成度发放奖励: 成员“黄色闪光”表现良好，获得12000水晶。 成员“巴别塔的遗志”表现良好，获得10000水晶。 成员“花之暴君”表现良好，获得12000水晶。 成员“友人帐之主”表现平平，获得3000水晶。 成员“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表现平平，获得3000水晶。 成员“摆渡人”表现优秀，获得18000水晶。 除此之外，由于成员“摆渡人”及时处理突发事件，获得任务世界的馈赠——“救世之人（伪）”。 以上，完毕。】 堕天圣黑猫:任务完成了？欢迎回来！ Dr.罗曼:欢迎回来！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我们回来了哦！(=^▽^=) …… 任务世界，李清歌看着四散的光点，抬头仰望着蓝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股常人无法察觉的波动自世界的本身散发，抹去了穿越者“木易”的一切痕迹。 全世界的所有生物，都在此刻发生了一瞬间的停顿，然后恢复了正常，各干各的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漆黑的光团在手中闪烁，李清歌低头，仔细地盯了一会，然后突然，把它一把吞了下去。 意识一黑，李清歌的身躯化作了粒子，在倒在地上之前，悄然消散。 …… “不要！” 清瘦的少年自床上醒来，黑发沾在了充满汗水的额头上，棕色的眼睛满是恐慌。 “我记得，我不是被车……” 记忆最后一刻的痛楚，似乎是不那么清晰了，少年捂住脑袋，有些不确切。 “是梦吧，我还记得我穿越了呢，还遇上了四代目，还被人杀了好几次。” “果然是梦吧……” 少年有些失落，但没有办法，生活还要继续。 他还是那个瘦弱的样子，他的父亲还是这么的混蛋，他的母亲亲……这个家还是这么冰冷…… 为了这个家庭，他还要努力的变强，强大到足以反抗自己的父亲。 少年紧握住拳头，似乎这样，可以回想起梦中那强大的力量。 但是果然，是梦…… 第三十七章:关于我其实是穿越者这件事…… 意识陷入黑暗，李清歌睁开紫色的眼瞳，入目是一片纯白。 “这里是……” 已经并非首次来到此处，只不过，保持有清醒的意识，对于少年来说，是第一次。 “这里，是你的灵魂空间，你也可以理解为意识空间，虽然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 入耳响起的，是有些机械感的女声，纯白的空间之中，银白包裹的小小人型显出身影。 它像是人类，又像是精灵，没有面容，只有模糊的身段。 “真是好久不见了，阿清～” 它缓缓地开口，似带着无限的回忆。 “对你来说，我们的相见并非在意料之中……但是，既然已经再次相遇，是时候，将一切告知你了……” “无需多问，一切的一切，你自会明白的～” 精灵挥手，银白一片的光辉之中，浮现出虚幻的银幕。 李清歌沉默着，没有言语，看向了银幕。 银幕之上，画面开始浮现——繁荣的城市，因为突如其来的大崩坏，变成一片末日。 被称之为“天穹市”的城市，在无数的崩坏兽群中，一名普通的银发少年觉醒了。 凭借着自己特殊的力量，少年存活了下来，然后，他遇上了一名少女——琪亚娜·卡斯兰娜。 通过少女，少年知道了很多，关于崩坏，关于世界的真相。 无处可去的少年跟在了少女的身后，与她一齐对抗崩坏，对抗自己的命运。 少年的力量日渐强大，甚至可以达到崩坏的使徒——律者的那份强大。 在少年的帮助之下，少女琪亚娜，与她的同伴，在对抗崩坏的道路上获得了无数的胜利。 就在她们以为世界就此可以获得拯救之时，终焉降临了…… 那是前所未有的挑战，远超一切的试炼。 少年赢了，但是……少女死了。 不光是少女，还有很多的人——芽衣，布洛妮娅，姬子，德丽莎，还有许多李清歌不认识的人。 是她们的牺牲为少年的胜利砌成道路，因为他们相信，少年一定会战胜崩坏。 战胜了最终的试炼，时过变迁，世界不在崩坏，再也没有人记得这群曾经为世界奋战过的战士门。 与崩坏的一切都在消失，除了少年……他的力量仍在壮大，直至一日——科技倒退，大陆下沉，生物从生到未生之前……时间，开始倒退，世界开始重启…… 倒带之中，少年闭上了双眼，然后，他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长空市之中，没有了记忆，没有了能力，成了一个成千上万的普通人之一，独自的生活着。 “……” “这是这个世界之前的一次轮回，很明显，你很不喜欢这个结局。” 李清歌闭上眼，胸口轻轻地起伏着，平缓着有些惊诧的情绪，良久，才平静下来。 “一次轮回？这个世界，已经轮回过很多次了吗？” “是的。”精灵绕着李清歌如蝴蝶一边飞舞，机械的女声听不出情绪。 “每一次的轮回，无论最后的结局是好是坏，你都会再次重启这个世界。” “难怪……” 难怪自己遇上琪亚娜她们时，就会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而她们对自己也会很快地打开心扉。 原来，他们早在一次又一次重复的世界中相识了。 李清歌睁开眼，眼神复杂。 他没有怀疑这个小精灵，与琪亚娜她们一样，它的身上，也有着熟悉的亲切感，甚至更浓。 它和她们是一样的， “你……是系统？” 精灵的身形一顿，停留在了李清歌的眼前。 “如果是你所想的那个的话，最初的我，是。” “最初……”李清歌捕捉到了字眼。 “嗯，你可能认为，你的力量，是我给予你的，但事实相反……最初的我，和那个被我吸收的是同一种东西，但是，之后，我被你的力量所同化了，成为了纯净的时空法则。” “我的力量，是时空吗？” “没有错……”精灵继续飞舞，李清歌顺着它的轨迹看去，看见了灵魂空间之中，几个不同的意识。 有“树”与“海”，有纯白的人影，有包容一切的大光球……只不过，除了大光球，其他似乎有些瑟缩，不敢接近过来。 “……” 真热闹啊。 “事实上，异常资讯体是一直存在的，但第三类穿越者，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精灵缓缓开口，倒出无尽次元的隐秘。 第三类穿越者，是穿越维度之人。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高维与无尽次元之间的维度被打破了，两个高维生物降维到了无尽次元之中。” “他们是最初的穿越者……一个是现在次元聊天群的创造者，另一个……是你。” 精灵伸手，小手指指向了李清歌。 “他们本身在高维之中就有着特殊的力量，降维之后，力量依旧存在。” “但是他们选择的道路不同，一个选择游历无尽次元，一个选择在某个世界驻足。” “他们的到来吸引了很多的异常资讯体，游历次元的那位，净化并收集了它们，将其化作次元聊天群的核心系统。” “而驻足于某世界的那位，为了不让驻足的世界被自己所破坏，选择了主动将力量压缩，散向无尽次元……在此期间，那些找到他身上的异常资讯体被他的力量所冲刷，蜕变成纯净的法则，并与那位达成了合作。” “纯净法则，最终产物——我，将会以自己的沉睡作为代价，将那位的灵魂压缩，在表现形式上接近无尽次元的维度生物，不再影响世界。” “虽然这个时间有些漫长，但还是成功了……但是，后果就是那位压缩散去的时空能量，导致了无尽次元维度的不稳，两维出现裂缝，即便是无特殊力量的高维存在也可以意外落入我们的维度了。” 李清歌眨了眨眼睛，那是说——导致出现第三类穿越者的罪魁祸首，是我吗？ 不过，精灵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阿清，你散布到无尽次元中的能量，很大一部分被次元聊天群的核心系统吸收了，所以，你的加入是必然的。虽然，这导致你本该存在一个限度的能力开始了极端的膨胀…好不容易压缩的灵魂也开始恢复。” “因为聊天群中有你的一部分力量，作为回报，你的权限是始终要比其他群员要高的。” “现在，你的身躯无法融合你的力量，于是那些逸散而出的法则，就停留在了你身躯的表面。” “这看似是一个很好的结果，时空法则可以让你的身躯坚不可摧，但事实上，如果你的身躯跟不上你灵魂恢复的速度，你的身体机能，你的情感，你的时间，都会停留在某一刻，直至永恒……” “就与最初一样……” 最后一句，精灵没有说出，而是在心中默念。 它见李清歌沉默不语，接着说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聊天群的水晶，包含了无尽次元中的法则，从现在开始，你只要将水晶单纯的强化身体，让身躯与灵魂强度达到一致，就可以自由控制这些力量了。” “这需要多少水晶？” 李清歌想了想，问道。现在的他还要接近5w的水晶，应该够多了吧。 “大概200亿水晶吧。” 想了想，精灵说道。 “放心好了，以你的能力，大概0.5个银河年就可以集齐了吧。” 一个银河年，是2亿多年。 “……那我问一下，我变成你说的那样，要多久？” “1个银河年吧，这还是你有一部分的力量拿不回来，要不然要更久。” 闻言，李清歌松了口气，这么久的话，那个时候，他早就不知道转了多少世了吧，所以，应该不用太过在意，顺其自然就好。 “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 大概是精灵讲的太遥远了吧，李清歌没有多大的感觉，他指了指那边的几个意识团，问道。 “那它们是怎么回事？” 被李清歌感谢，小精灵不知道为何飞舞地更加绚丽了，但是，听到李清歌的问题，它停了下来，声音似乎冰冷了一些。 “它们，只是些蛀虫而已。” “在阿清你没有散去力量只时，想要攀上你的高枝，窥窃高维的力量，甚至不敢有什么动作。” “在之后，在你压制自己之时，又肆意地用着崩坏这个试炼来针对你，虽然，针对不属于本世界的生物就是它们的职责，但我就是不爽……现在，在你开始恢复的那一刻，甚它们至想要抢先来献上殷勤，当初要是你接受了虚数之术的馈赠，凭你的性子，一定会记住它的，这样不好。” “要不是那个东西对你现在还有用，我早就把它们赶出去了” 精灵挥了挥手，感觉有些生气。 “那个东西……” “就是圣痕……或者说，是虚数之树的权限，可以让你掌控世界，当然，现在还不行，需要你去收集13种权能才行。” “它不愿意这么简单就交出来。” 精灵飞到李清歌手边，抬起他的左手，李清歌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之中，多了一串有着13颗宝石的漂亮手链。 其中一颗，已经亮起，而另外12颗，还是黯淡的。 “哼，这些力量，也就这样吧，远远比不上你的力量，甚至不如我的力量……其中的一种权能，有关虚数空间的权能，算是虚数之树白送给你了，其他的，就自己收集去吧，这也算是一个有趣的游戏了……” “至于量子之海，它给你的东西，在你遇上那几位人类女孩之时，你就会知道了。” 精灵的语速开始快了起来，身形开始闪烁。 “你……怎么了？” “啊，没事，只是刚刚吞噬的那个东西，不足以支撑我的苏醒了。” 精灵看上去毫不在意。 “放心，在你使用水晶强化身躯的同时，我也会获得一部分的能量，因为我已经是的灵魂的一部分了。” “好了，你该走了，虽然还有很多详细的没有说……自己探索吧，这也是一份乐趣呢，阿清。” “一直向前走，就可以出去了。” 精灵银白的光辉开始黯淡，李清歌见状，点了点头。 他很相信这个精灵，没有理由。 “啊，对了，这两个东西你拿去吧，这是那个系统中我唯一看得上的力量了。” 两团东西飞了过来，落入了李清歌的中。 “这是什么？” “灵魂与阴阳，我将异常资讯体其他力量剥离了，只留下这两道法则，放心，我已经净化过了，虽然弱小，但相信这一定会对你有用的。” 光团融入了李清歌的体内，李清歌闭眼，感受着新的力量。 睁开眼后，李清歌看着精灵，眼角有些柔和，问道。 “你的名字是？” “……zero，叫我这个吧，这是你取的，我最喜欢的名字。” 精灵似乎笑了笑，机械的女声柔和了不少。 心念一动，李清歌想到了什么。 “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吗？” “记不清了……” 默然无言，在五道不同的意识的注视下，李清歌转身，走去。 很久很久之后，直到“树”与“海”与大光球不再活跃，李清歌已经离开。 精灵才叹息一声，久久不散。 它面前的银幕没有停止，化作了无数了分支，在那上面，是这个世界无数次发生的轨迹。 牺牲只是少数，在大部分的轮回之中，少年的力量都足以对抗最终的试炼，拯救下所有人。 在一切都结束之后，那是一片欢欣与喜悦。 少年会与心爱的女孩结婚，生儿育女，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是，直到女孩老去，儿女死去，少年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即便那个女孩是律者，最终留下的，还是少年一人。 他会等到科技快速发展，人们涌向星空，太阳熄灭，宇宙爆炸，开始新的宇宙，一切的故人都已离去…… 然后，世界重启，他可能会出现在现代，第二次崩坏，500年前，前文明……他甚至会出现在人类没有进化之前。 他会失去记忆与能力，独自的生活，直到再次遇上她们，再次被卷入崩坏，然后开始新的轮回。 “阿清，最后的最后，还是只有你一人……” 第三十八章:新人与管理员 李清歌睁开眼，掏出了怀表，机械古朴的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 两个小时，不多也不少。 起身，走向了房门，门锁没有被撬开的痕迹，看样子，这两个小时来，琪亚娜并没有破门而入。 或者……她还没起来？ “芽衣，早上好。” 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和芽衣打招呼，现在的话，算是补上了。 “早上好……其实也不早了。” 换上居家服的黑发少女正在整理客厅，昨天晚上的聚餐还是造就了一片狼藉。 当然，不只有芽衣，姬麟与连山也在帮忙。 除此之外，德丽莎坐在了沙发上，闭着眼，仰着头，留着口水，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布洛妮娅与黑姬麟打着电动，热火朝天。 苍玄姐妹和八重樱姐妹坐在一起，看着电视。 很热闹……但是经历过一场战斗的李清歌，感到有些舒心。 “早餐还有，要热一下吗？” “麻烦你了。” 芽衣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李清歌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他似乎更加柔和了，眼角微弯，带着一番湖水般的温柔。 不过，这样的他，芽衣也是SUKI…… 脸色微红，芽衣去到了厨房，将特意留下的早餐端了出来，放到了李清歌的面前。 “对了，姬子与琪亚娜呢？” 芽衣在李清歌对面坐下，听到他的问题，回答道。 “姬子上校宿醉了，刚刚才喝下醒酒汤，现在又睡下了。” 将额前的发丝后拢，芽衣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温柔。 “琪亚娜似乎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早上有黑眼圈，所以我让她吃完早餐吼再睡一会。” 李清歌点点头，低头，抬起了筷子。 还有一个符华，李清歌知道，她一定又去训练了。 双手托着下巴，芽衣那偏灰色的蓝色瞳孔之中，带着一些满足与欣喜。 她静静看着李清歌一口一口地吃着她精心制造的早餐，一时沉浸在其中。 清歌似乎……更加好看了。 “咳——” “啊，不好意思！” 一声轻微的清咳惊醒了芽衣，她有些慌乱的起身。 拿着扫帚，穿着围裙的姬麟站在芽衣身后，精致的小脸之上，带着一股甜腻的微笑。 “芽衣，虽然我也很理解这种心情，但要注意场合哦。” 姬麟轻轻地说道。 已经结婚的姬麟很有经验，甜而青涩的滋味让人不由自主地微笑。 不过，虽然她打算守望，但是，这样的话，她的妹妹怎么办呢？ 瞥目一看，那个不争气的妹妹还在打着游戏……唉，算了，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烦恼去吧。 姬麟的想法，芽衣不得知，她只是因姬麟的调侃而脸红，躲进了厨房之中。 “姬麟，别捉弄别人。” 姬麟的丈夫连山，走到了姬麟的身旁，拉了拉自己妻子的衣袖。 “我这哪是捉弄啊。” 瞪了一眼不解风情的连山，姬麟捏了捏自己丈夫脸蛋。 “走了，工作去吧。” “知道了。” 连山有些憨憨地笑着，应声道。 这对夫妻，还是这么恩爱。 直到餐桌之上暂时只有李清歌一人，他才停下筷子，抬起头，眼神清幽。 以他的听力，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他并不是那种迟钝的男生，相反，他对别人的情感很敏感。 但是，现在的话，并不是时候，而且，芽衣的身体里，还有一个。 手腕之上，一颗黯淡的晶体，开始闪烁。 …… 休息时刻，李清歌坐在八重樱的旁边，抱着变小的绯玉丸，看着电视，注意力却是转移到了聊天群之中。 距离上一次还没有多久，聊天群又加了两个新人。 这意味着，有全新的世界，全新的acg作品！ 叮！ 欢迎“猎鬼人”加入聊天群！ 欢迎“二乔”加入聊天群！ 黄色闪光:又有新人啊，欢迎欢迎，新人不用害怕，群里的都是好人……大概。 花之暴君:…… 我怀疑你在暗示我，但是没有证据。 Dr.罗曼:欢迎新人，我就来群里水一句，溜了溜了！ 堕天圣黑猫:倾听堕天圣的圣谕，赐予新人祝福！ 摆渡人:……欢迎新人。 都是一群很皮的人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新人入群，报上名来！！ 猎鬼人:是！我是灶门家族中的长男，灶门炭治郎！恩感神明大人的恩赐，得以加入此处！请多多指教！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好，很有精神，下一个！ 二乔:咳咳，我也要这么说吗，有些羞耻。 摆渡人:其实不用的，初音，也就是“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是在开玩笑。 二乔:那就好，我的名字是乔瑟夫·乔斯达，是一名普通的波纹战士和和替身使者，各位好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波纹战士和替身使者……这哪里普通了啊！群地位-1。 堕天圣黑猫:群地位-1。 摆渡人:群地位-1。 花之暴君:群地位-1。 猎鬼人:群地位-1。 猎鬼人:这个+1，好像有魔力一般，我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去。 叮！@全体成员。 由于聊天群成员达到十个，聊天群开始更新，进入下一阶段。 聊天群成员世界开始联通，全体成员商场权限更新升级，可以购买其他成员世界的相关物品。 此外，新增职位:聊天群管理员。 聊天群管理员有义务协助聊天群管理群员，完成任务。 管理员享有不限于签到水晶增加，商场交易折扣，禁言群员等特权 管理员在除“猎鬼人”与“二乔”的成员中自主选举，请在72h内完成选举。 以上！ …… 一瞬间的安静之后，聊天群“炸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管理员！管理员！我相当管理员！ 堕天圣黑猫:咳咳，实不相瞒，本人也有这个想法。 黄色闪光:签到水晶增加……管理员职位，我要竞争！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其实我不太在意水晶什么的，我想要体验一下禁言别人的感觉，嘿嘿嘿。ヾ(^▽^*))) 摆渡人:既然如此，我也竞争一下吧。 李清歌虽然对于管理员这个职位没什么兴趣，但是能够每天白嫖多一点的水晶，谁不愿意呢。 至于两位新人，很抱歉，暂时顾不上他们了。 第三十九章:前往天命总部 前往天命总部并不是立马就要出发的，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也不需要有多少的准备。 和往日里一样，早起，晨练，与符华一起练拳，和芽衣她们一起训练，打游戏，教几位和现代脱节的人一些常识……对李清歌来说，这样的日常，反而如同珍宝。 然而，时光总是在悠闲的时候过的飞快，转眼之间，李清歌与符华再次进入了格纳库。 虽说圣芙蕾雅，极东支部是一个很穷，没有多少经费的地方，但作为标配，运输女武神前往各个战场的运输机，还是有不少的。 赫利俄斯运输舰的一旁，是待机的休伯利安，而它的舰长，暂时还是无量塔姬子。 虽然只是相当于出个远门，但一大家子的人都出来送别了，包括姬麟夫妇，苍玄姐妹与八重樱她们。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清歌不会回来了呢。 不过，不知不觉间，李清歌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真是梦幻。 “清歌啊，去了总部之后，你不要到处跑动啊，也不要好奇心太重，随随便便去摸哪个按钮……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符华，她比你有经验多了。” 赫利俄斯的舰前，德丽莎拉着李清歌的手，絮絮叨叨地，像个看着自己孩子临行前的家长。 “放心好了，我都知道的。” 德丽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只是叹息一声。 “算了，你心里有数就好了。” 可以说自身就是天命黑暗产物的德丽莎很担心涉世未深的李清歌被污染了，但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祈祷她爷爷什么也没发现吧。 德丽莎抬起头，原本想像电视剧里一般，为李清歌整理领带。 但她突然发现，李清歌没打领带，而自己，似乎也够不到。 “……” 看着面前已经鼓起粉嫩脸颊的“少女”，李清歌露出一丝笑容，微微弯下了腰。 见状，德丽莎露出了微笑，脸色微红，踮起了脚尖，素白的小手轻拍，拂去了李清歌衣领处的褶皱。 有淡淡好闻的香味涌入鼻尖，还有一股……苦瓜味？ “这样就可以了。” 近距离看着少年的面容，德丽莎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 李清歌直起身，看着为自己送别的一群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别。 “那我就出发了。” “一路顺风。”×n 登舰之前，李清歌扭头看了一眼这几日不是这么活跃的白毛团子。 对上眼的那一刻，琪亚娜有些疲惫地笑了一笑……她这几日相当的纠结，没有睡好。 李清歌明白，这是一场试炼，独属于琪亚娜的试炼，而他相信，她一定可以迈过去。 坐在位置上静等了一会，一同前往天命总部的符华也是登了上来。 看样子，似乎她也是被“嘱咐”了一番。 相视无言，符华坐在了李清歌的对面，穿着休闲服的她，带了几分青春的味道。 引擎发动，格纳库上方的夹板向两侧打开，金色的阳光顿时倾泻而出，如同瀑布飞流直下。 系好了安全带，赫利俄斯缓缓上升，在一众人的注视之中，变成了一个黑点，然后，消失在眼中。 …… 万里无云，赫利俄斯如飞鸟一般，在高空之上，稳健地飞行着。 没有窗户，所以无法看到窗外的景色，但还好，李清歌也没有这个兴致。 符华平日里是一个很稳重的人，也很安静，但此时，这位同样与自己的故人一样，不怎么了解这个时代的仙人，眼神有些纠结……因为她不知道要和李清歌聊些什么，才能让气氛愉快起来。 衣食住行，符华是样样不精通，聊聊拳法锻炼的话，似乎有些不解风情，而聊游戏的话，画风又有些不对。 就在符华难以选择之时，对面的银发少年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有些困倦，想要闭目养神。 见状，符华轻舒了一口气，于是，她也闭上了眼。 运输舱里安安静静的，符华宁静了下来。 也许对于符华和李清歌来说，两者不需要特意去说些什么。 安静的气氛不代表尴尬，而是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而事实上，李清歌是特意这么做的…… 他的心思沉入了聊天群，群里热热闹闹的，波风水门，五更琉璃，初音未来，还有凯尔希，这几位为了管理员的职位，正在拉票。 因为平日里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大家并没有恶性竞争，气氛还算和谐。 摆渡人:@Dr.罗曼。你不参与吗，罗曼医生？ 风见幽香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是可以猜到的，但罗马尼和他一样咸鱼，有些意想不到，毕竟管理员的福利还是很好的。 Dr.罗曼:我就算了，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管理不好大家的。 Dr.罗曼:你呢，清歌？ 摆渡人:我不太在意这个。 猎鬼人:@二乔。请问，乔瑟夫先生，您的那个波纹呼吸法，我可以学习吗？ 二乔:当然可以，但我记得聊天群商场不是可以直接购买吗，不需要特意询问我。 猎鬼人: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先征得您的同意！ 二乔:哈哈哈，好孩子。 …… “清歌……清歌……” “嗯。”李清歌睁开眼，紫色的眼睛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 “如果……”符华顿了一顿，蓝色的眼瞳中带着一丝纠结，“我是说如果，天命的大主教——奥托，他让你参与什么计划或是什么行动。” “那么无论他说什么，我希望你能仔细思考，多想一想，不要轻易地答应。” “如果可以拒绝的话，就尽量拒绝。” 闻言，李清歌深深地看了符华一眼。 “嗯，了解了。” 符华轻呼一口气，再度闭上了眼，毕竟，时间还早呢。 “那个奥托，很厉害吗，一个个的都在提醒你小心他。” 李清歌的脑海之中，突兀响起了女孩的声音。 “很厉害……但是放心好了，我也是很厉害的。” “哼，我只是好奇地问一下，又不是在担心你。” “我知道……” 真是标准的傲娇呢，黑姬麟。 带着笑意闭上了眼……如符华所想，时间，还很漫长。 ★ 第三卷：漆黑的世界，崩坏降临! ★ ★ 第2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第四十章:女仆丽塔 地中海上空，以北欧神话世界树上九个世界命名的九个主岛，今日，依旧是有条不紊地运作着，由中枢发出的不同指令，会在第一世界直达各个支部，为对抗崩坏，作出统率。 “哼～哼♪” 有着美丽的灰金色短发，酒红色眼瞳的美丽少女，体态轻柔地漫步在主岛之上，哼唱着悦耳的歌谣。 “早上好，副队长！” “是希尔雅啊，你也早上好哦～” 路上遇上了自己的队员，少女——丽塔驻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右眼眼角的泪痣仿佛有魔力一般，散发着魔性的魅力。 被称作希尔雅的少女不知不觉看呆了，反应过来之后，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总所周知，崩坏钟爱女性，而对抗崩坏的战士，也多是美丽的少女。 在这种阴极盛，阳极衰的氛围之下，百合花香弥漫。 越是美丽与强大的女武神越是会受人推崇，喜爱，比如符华，比如丽塔，比如不灭之刃的队长——幽兰戴尔。 况且，谁不喜欢美丽的女孩子呢？ 丽塔酱，我是你的粉丝啊！（飞扑.jpg） “副队长，心情这么好，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回过神来，希尔雅不禁转移了话题。 “嗯～很明显吗？” 优雅的话音中自带着一股妩媚，丽塔以手掩唇，眼角微弯。 “嗯。”希尔雅点了点头，“整个人都好像闪闪发光，变了一个人，变得更好看了。” 仔细一看，平日里就天生丽质的丽塔似乎画了淡妆，脸色更加的白皙细腻，睫毛纤长，粉色的双唇水水润润的，看着就像让人咬上一口。 “难道是副队长要去见心上人，然后特意打扮了一番吗？” 希尔雅开着玩笑说道。 但是她没有想到，丽塔竟然没有否认，还点了点头。 “没错哦。” “欸？” 朝着已经呆在原地的希尔雅点了点头，丽塔错过她的身体，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空留余香。 只留下一个机械地转动着身体，目视着丽塔离去，半天才回过神来的“雕塑”。 “欸！！！！” …… 赫利俄斯平稳地着陆，后舱之门缓缓地打开，金色的阳光顺势涌了进来。 李清歌睁开眼，和符华对上了视线。 这一路上，在聊天群和大伙聊聊天，与黑姬麟拌拌嘴，无聊的等待时间也过得很是愉快。 “两位，目的地已经到了。” 起身，顺着赫利俄斯放下的阶梯走向浮空岛的地面，阳光有一瞬间的晃人，映照出一片白晕。 “清歌大人，符华大人，丽塔在此，已经等候多时了。” 轻柔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一瞬间的适应之后，李清歌看见，面前有一位身材丰满高挑的少女，穿着礼服一般的露背女仆服饰，小手叠在小腹之上，微微地欠身。 面容精致，身材姣好，礼仪标准，任谁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这是一个完美的女仆。 丽塔·洛丝薇瑟，天命S级女武神，不灭之刃的副队长，兴趣……是做一个女仆。 当然，这位的女仆服务，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到的。 “丽塔……” 这是李清歌第一次见到这一位少女，但却有种好久不见的感觉，她似乎，和琪亚娜她们是一样的。 这让李清歌暗自吐槽自己，轮回中的自己，是不是太花心了一点。 对了，德丽莎似乎提到过，丽塔似乎是认识自己……那么，她是否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呢。 在短暂的思绪之中，后背之上突然传来了灼热的触感，这种感觉，和当初探测到高浓度崩坏能的反应有些相似，但似乎，更加的温和一点？ 就在李清歌暗自惊讶之时，丽塔已经直起了身子，素白的小手放在了自己丰满的胸前，酒红色的瞳孔也是讶然。 她也感受到了吗……那么，是共鸣？ “丽塔，怎么会是你？” 还不待李清歌探究，符华便走了上来，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臂，将李清歌护在了身后。 她的语气中带着疑惑与解气，在她看来，丽塔的出现，代表着奥托。 “符华大人，是不喜欢丽塔吗，对我的出现这么不待见？” 丽塔的表情工作做的很好，闻言，很快就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很明显，符华很不吃这一套，表情不变，目光微凝。 “符华……” 李清歌拍了拍符华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如此。 符华下意识的这番动作，好像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一般。 “抱歉。” 收回了手臂，符华的目光依旧是紧盯着丽塔。 收起了那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丽塔的眼神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真不愧是舰长大人，魅力还是这么大。 “放心好了，符华大人，我这一次，代表的是自己的意志。” 正色起来，丽塔认真的向符华说道。 闻言，符华虽然还是不信任丽塔，但心底还是松了口气。 不是奥托派来的就好…… “接下来，由我带领你们来逛逛天命的总部，可以吗？” 虽然是询问着两人，但丽塔的目光却是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 很明显，符华只是附带的，况且，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的符华，根本不需要带领。 “麻烦你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丽塔眨了眨眼，嘴角的笑容更盛，微微弯腰，带着黑丝手套的小手平伸，做起了“向导”的工作。 看着已经向着前方走去，没有给她拒绝丽塔机会的李清歌，符华有些无奈，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在她看来，涉世未深的李清歌难免会被女色所迷惑。 虽然她相信他，但还是担忧，担忧丽塔有所企图。 符华的一些担忧似乎并没有发生，丽塔真的好好的在做“向导”的工作，那优美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 只是李清歌突然的发现，身侧的女仆小姐似乎离他越来越近了，似乎不经意的转身都会触碰在一起。 有一股清幽淡雅的香味，李清歌暂时闻不出来。 除此之外，一路上遇上的那些女武神，好奇的与部分刀子般的眼神，让他有些在意。 “你喜欢这种女人吗，这种看着就不检点的？” 圣痕空间之中，黑姬麟透过李清歌的视角，看着“阶级敌人”丽塔，不由有着吃味。 “我没有特别喜欢的类型……或者说，我喜欢好看的？” 毕竟喜欢美好的事物，是人之常情。 不过……黑姬麟的语气，刚刚似乎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第四十一章:亲吻耳垂 在坐上赫利俄斯号之前，黑姬麟特意找过李清歌，希望能和他一起，前往天命总部。 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李清歌尊重她的意愿，取消了肉体投影，让其化作灵魂姿态，暂存于圣痕之中。 圣痕之中，只要李清歌愿意，他可以随时关闭权限，让黑姬麟无法随意进出，无法看见外界的事物。 但那并没有什么意义，不是么？ 李清歌在内心呼唤了几次对方，但黑姬麟小姐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不再发声，装成了一个死人。 “是什么时候……” 虽然长得一副渣男的样子，但李清歌从来没想过这么做，要不然，以他在圣芙蕾雅受欢迎的程度，他随时可以改变自己的情感状态。 但是李清歌并没有什么自觉，他自认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不明白为什么黑姬麟会…… “清歌大人在思考些什么？” 身侧的女仆嘴角微弯，声音有些愉悦。 丽塔很少见到李清歌有些烦恼的样子，在他的印象里，对方一直很冷静，不会把多余的的情绪表达在脸上，只是偶尔，在她们的面前，会露出一丝温情。 这番眉头微黛的样子，真是可爱呢……可惜，没有随身带着相机，是女仆的失职。 “若是有什么烦恼，可以向丽塔诉说，丽塔可随时为您排忧解难。” “多谢你了，丽塔小姐……” “请称呼为我丽塔。” 女仆小姐打断了李清歌。 “那么，作为交换，就不要称呼我为大人。” 被称作大人，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可不行，但既然您不喜欢，丽塔可以换一个称呼……舰长大人，如何？” 李清歌停下了脚步，见状，丽塔与身后的符华也是同样，站立在原地。 紫色的眼瞳和酒红色的眼瞳对视，后者魅惑的眼睛中，带着不变的笑意。 “丽塔……你知道些什么？” 虽然很中意休伯利安，但在姬子的身体已经被修复好的现在，这艘战舰的舰长仍然是她，只要她不卸任，李清歌就不会去主动改变这个事实。 但丽塔，她称呼自己为舰长，那是什么意思？ 果然，她有些特殊……是轮回之中没有被重置记忆，还是从未来重生？ “舰长大人，您是指什么呢？” 丽塔双手叠于小腹之上，嘴角带着完美的微笑。 殊不知，她的惊讶一点都不比李清歌小。 原本只是想逗一逗还青涩的舰长大人，想看看他那茫然的眼神。 但现在，对上那双熟悉幽深的眼睛，丽塔才发现，青涩只是表象，现在的李清歌，已经与自己印象中的差不多了。 自己未能察觉出来，大概只是因为，李清歌还未彻底信任自己吧。 丽塔有些遗憾，原本还是想玩玩类似于“正太养成”的呢，看来是泡汤了。 果然，舰长大人不愧是舰长大人。 “我是指……算了。” 看丽塔的样子，也不会认真的回答他，估计要么搪塞过去，要么说一推谜语。 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探究。 李清歌收回了目光，主动向前方走去。 丽塔莲步轻移，带起一阵香风，跟了上去。 她微微落后半步，神色恭敬，宛如真正的女仆一般。 在他们身后，符华则是一脸的茫然，怎么不知不觉，李清歌和丽塔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次元，说的话语，她都听不太懂了。 …… 建立在高空的浮空岛群，虽然不是旅游景点，但自然有着自己的美丽之处。 但相比于科技感超现实的建筑，李清歌更感兴趣的是岛上到处巡逻的机甲。 与逆熵泰坦那种厚实的风格不同，天命的机甲更加瘦长，部分偏向于人类，也更加的帅气。 可惜，天命的重点研究并不在机甲上，而是生物，否则的话，基本上就没逆熵什么事了。 “丽塔，你的话，会站在那一边？” 看着远去的【米斯特汀】，李清歌的信赖在盘算着怎么把这些机甲的数据弄来，给圣芙蕾雅建个几台。 经历过一次世界任务，他的想法也有所改变。 “我会等待舰长大人，您的意志。” 丽塔优雅地立于李清歌的身旁，轻声说道。 她并没有直接说明，但李清歌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 所以说，谜语人很讨厌。 不过，既然是他这边的人，那就算了。 …… 天命的九个总岛不可能很快就逛完的，更何况，很多都是禁止项目。 在粗略的逛一逛之后，李清歌已经没有了兴致。 于是，由丽塔带领，将他们领到了暂时居住的地方。 “丽塔，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到奥托。” 沉默了一路的符华拦住了丽塔，质问道。 “抱歉，符华大人，主教大人这几日有急事，所以，得请两位多等待一会了。” 丽塔摇了摇头，语气歉然。 急事，能有什么急事？大老远地把在极东的我们叫来，然后就放着？ 真有你的啊，奥托！ 丽塔并没有管符华在想些什么，她只是走到了李清歌的面前，吐气如兰。 “舰长大人，今日丽塔能来，已经是忙里偷闲了，之后的几天，您可能见不到丽塔了。” “不过无需担心，您的生活起居，我会交接给另一位女仆的，她还是您的熟人，想必您一定会很惊讶的。” 李清歌的确有些惊讶，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熟人在天命，还是在当女仆。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大少爷，不需要女仆的照顾。 “不用了，我不需要……唔！” 美丽的女仆小姐突然欺身上前，柔软的娇躯紧贴着李清歌的身体，她微微抬头，眼瞳如红酒般醉人，粉嫩的唇微张，贴近了耳垂，呼出湿热的气体。 “不要拒绝……还有，不要想我哦～” “最后，量子之海之中，可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 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丽塔化作长发的身影，带着优雅地馨香。 耳垂一湿，李清歌连忙后退几步，脸色发热。 符华瞪大了双眼，从她的那个角度看去，丽塔她似乎吻了李清歌的脸一下。 带着黑丝手套的小手掩着唇，丽塔也为自己大胆的动作有些脸红。 不过，味道很好……而且，看起来舰长大人，还没有真正的“成熟”啊。 ……真棒！ 第四十二章:来,睡觉! 震声 当端坐于霜天，伸手便可触及弯月，那是否有人会去触及呢？ 答案是否定的，即便那灼灼月华暖人，但一但妄图接近，再温暖的光华也变得滚烫，无法触碰。 “睡不着，在想白天的事？” 银发的少年坐在楼顶的边缘，双脚轻晃，仰头望着明亮的月。 高处不胜寒，有些冷冽的风吹着，吹动着少年的衣襟与头发，猎猎发响。 “在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黑色短发的少女在李清歌的身边现出身形来，有些虚幻的身躯在月光的照耀下宛若精灵。 但事实上，在过去，邪气狂气丧气的她，更像是恶魔。 黑姬麟在李清歌身旁坐下，轻飘飘的，没有说些什么，楼顶的风从她的躯体内穿过，吹向远方。 手腕之上的结晶手链闪烁，黑姬麟那虚幻的身躯一沉，接触到了微凉的石沿。 她缩了缩身子，风有些凉。 “你，还真是特别……” 李清歌没有说话，紫色的眼瞳倒映着明月。 那月太亮太大，仿若近在咫尺，反而像是择人而噬的巨口，让人有些害怕。 十三颗结晶的手链，象征着崩坏的十三种权能，只是李清歌不知道该怎么收集。 只有在接触到神之键，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还有琪亚娜体内的律者核心之时，手链才会有所反应。 现在，除了已经点亮的空律权能结晶，其他的十二颗结晶，都是黯淡的。 但是，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犹大的誓约的约束之力，轩辕剑的支配之力与其中的力量，都已经寄宿在了手链之中……虽说还很微弱。 让黑姬麟的灵魂投影成物质，正是侵蚀之力的一种运用。 见李清歌不像说，黑姬麟也只是轻轻地嘁了一声，不再言语，抬头，与她共赏一轮明月。 这是她在黑暗之中未曾有过的体验……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在他的身边，却仿佛能安心下来。 作为拟似律者之时，黑姬麟妄图侵入李清歌的意识，却被吓了一跳，吃了一瘪。 她虽然不能认出那些是什么东西，但也可以认定，李清歌的身份绝不简单，不长的接触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有秘密，不想诉说，这是人之常情。 就连那些陪伴他更久的那些人都不愿意继续探究，她又有什么资格呢？ ……只是，那个把自己从偏执与欺骗中带出来，那个最后依旧抓住了自己的手，那个驱散了黑暗，拯救了自己的人……是他。 黑姬麟不奢望更多，但却又很贪心地想要更多，想知道他更多，想要分享他的秘密，他的一切…… “有些冷了。” 黑发少女搓了搓手臂，指间传来的冰冷让人有些不适。 如果还是灵魂姿态就好了，风再大，也吹不散她，但是这样的话，和他坐在一起，就像是梦一场。 一条毯子轻飘飘地落在了黑姬麟的身上，温暖柔软的触感令她有些愣住了。 “要回去圣痕空间吗？” 李清歌低下头，紫色如同宝石般的眼神清幽，带着一丝关切。 “不需要，我还没这么脆弱。” 下意识地，黑姬麟拒绝了，她紧了紧毯子，小手攥紧。 “那好吧，我们下去吧。” 由投影而出的黑姬麟不会生病，但依旧会感受到冷暖伤痛。 李清歌只是心血来潮，没有必要让黑姬麟陪他一起。 “不……在看看月亮吧。” 月光之下，黑姬麟的脸色有些红润。 “黑暗之中，可没有这么明亮的东西。” “你也一起吧……” 她掀开毯子，眼神飘忽，示意到。 “咳……我只是担心你受了风寒，圣痕中的我也收到影响。” “不用……” “过来！” 李清歌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黑姬麟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已经脸色一黑，强硬地把李清歌拉了过来。 娇小柔软的身躯紧贴着李清歌的手臂，让他的身体一僵。 李清歌的身躯异常的温暖，让黑姬麟的心加速了跳动。 李清歌放在空间之中的毯子有些小，只适合黑姬麟这种体型娇小的女孩。 两人一起，黑姬麟半边的肩膀露在了外面。 “你过来一点，我是什么可怕的怪兽吗？” 一边是温暖，一边是寒冷，下意识地，黑姬麟更加贴近了李清歌，半倾着身子，像是要躺在他的怀中。 这样，似乎有些不妙。 “太近了……”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在乎，你个大男孩怕什么？” 李清歌不动弹了。 白了对方一样，黑姬麟抬头望月，脸却红的像是番茄一样。 月光皎洁，这次有些暖暖的了。 到底是什么魔力，让一个内心只有憎恨的怪物，化作一个心口不一的傲娇呢？ 没有人告诉黑姬麟，月亮也不会说话，她也不想探究……至少现在，在他没有被其他人占据的现在，让时间暂时变成她的吧。 良久，肩头一沉，李清歌低下头，少女柔软芬芳的发丝让他的下巴有些痒痒的。 他将悄悄开启的空间屏障关闭，起身，双手放在了黑姬麟的腿弯与脖颈，将她抱起。 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睡梦之中，她下意识地寻找温暖，埋在了少年的胸前。 “好梦。” 银芒温柔，少年抱着少女，缓缓地消散在楼顶。 …… 睁开了双眼，黑姬麟的双眸有些迷茫，她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嗯～哈……” 昨夜的她，似乎睡着了，这里是床，那么李清歌在哪里？ 她寻目望去，看见那道坐于沙发上的身影。 “早上好。” 李清歌合上手中正在看着的书，扶了扶鼻框上装饰大于实际作用的平面眼睛，露出一丝微笑。 见黑姬麟已经醒了，他起身，拉开了窗帘，让阳光一股脑地涌了进来。 戴着眼镜的他，多了一分温柔与书卷之气。 黑姬麟掀开被子，精致的裸足在床下探着，直到找到一双李清歌放好的拖鞋，那珍珠般圆润的脚趾才微微勾起，探入了其中。 她看着李清歌清秀好看的面容，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你昨天睡在哪的，难道坐了一夜？” “是啊，怎么了？” 李清歌点点头，弯腰为黑姬麟寻找着洗漱的工具。 下一刻，天旋地转，眼前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他，竟然被黑姬麟推到了床上。 黑姬麟拉着李清歌的手腕，白嫩的双腿放在了他的两侧，坐在了李清歌的腰间。 并没有什么暧昧，黑姬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暗金色的双眼中带着怒火。 “你的身体可只是你自己的事，这么不爱惜身体，影响到我……影响到苍玄她们怎么办。” “没关系的，只是一晚上而已……” 李清歌还想辩解两句，但黑姬麟已经把他压在了床上。 “闭嘴，快睡！” “我让你睡就睡！” “等等！” ……有人来了啊！ 就在李清歌还想着说些什么的时候，门锁传来了转动的声音。 “失礼了。” 一位身穿女仆装的成熟女性推开了门，轻声道。 “……” “打扰了。” 六目相对，女仆表情僵硬地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打开房门的方式不对，于是，当她再次打开房门之时，看见的，就是清秀的少年一人，独自看书的美好场景。 呼，果然是错觉……拉格纳啊拉格纳，你是不是年纪大恨嫁了，都出幻想了？ “您好，李先生，我是代替丽塔照顾您的女仆，拉格纳·洛德布罗克，称呼我为拉格纳就好了。” 灰金色头发的美丽女仆躬身行礼，做出了自我介绍。 李清歌抬起头，目光微凝……这还是真是，一个惊喜啊。 第四十三章:“幽灵”拉格纳,又是我自己的锅? 拉格纳·洛德布罗克，北欧传说的中的半传奇英雄，著名的海盗首领。 当然，面前的成熟女性只不过是与这位英雄同名同姓罢了，但她极有可能是那位英雄的后代，被崇敬先祖的父母娶了这个名字。 “李先生，我们是否在哪见过？” 在李清歌思考之时，拉格纳也在打量着接下来这段时间将要侍奉之人。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洛德布罗克小姐。” 李清歌合上书，已经平复了心情。 若是见面，在黑姬麟曾经制造的幻境之中，他们的确是见过一面。 在那里，空之律者再现了当年的一些场景，女武神冲锋队讨伐空之律者的场景。 当然，说是被讨伐更合适一点。 即便李清歌救下了那个世界的拉格纳，也无法改变什么，她最后依旧是死去了。 就像现实世界中的那一场悲剧，只留下当时仍然是冲锋队队员的姬子一人，徒留悲伤。 本应如此…… 本该死去的“幽灵”货真价实的站在李清歌的面前，诉说着世界对他的欺骗。 “喂，清歌，我在你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上，感应到了熟悉的东西。” 脑海之中，黑姬麟发出了声音。 “是什么？” “羽渡尘……而且不是赤鸢那家伙的。” 黑姬麟的声音中带着一些疑惑。 “是轩辕剑复刻的羽渡尘的力量，先前我在那个粉色驴耳的女人身上也感应到过，但我那时以为是错觉……” 那是狐狸耳朵。 李清歌默默的纠正，心中有了猜测。 八重樱的记忆是被暗改过的，在她真实的记忆之中，“狐神”拯救并带走了她的妹妹，顺带带走了一只圣女。 接触到了黑姬麟制造的幻境，八重樱才恢复记忆，否则，她依旧沉浸会在过去的阴影之中，即便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的记忆可能被修改了，你有办法让她恢复吗？” “……我试试吧，让我出来。” 寄宿着侵蚀之力的结晶闪了闪，又黯淡下去。 “洛德布罗克小姐，接下来发生的事，请你不要害怕。” “什么？” 拉格纳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银发少年的身边，一名之前她认为是幻觉的黑发少女浮现出来。 黑发少女那没有表情的精致面容看上去冷冰冰的。 拉格纳这么想着，一柄黄金之剑就被黑发少女握在了手中，向着她挥舞而来。 “！” 惊讶之中，拉格纳下意识地退后闪躲，但那黄金之剑本就不是为了砍她而挥动的。 漆黑的羽毛自天而裸，砸在了拉格纳的脑袋之上，缓缓消融。 “应该可以了。” 黑姬麟冲着李清歌点了点头，身影缓缓变淡，然后消失在空气之中。 “辛苦了。” “唔……” 捂着自己的脑袋，拉格纳有些痛苦地闭着眼。 在一瞬间，许多尘封的记忆涌了出来，与自己现在的记忆相互碰撞。 冲锋队……命令……第二律者……讨伐……大火……灭世的崩坏之潮……还有最后一刻，那闪烁的银芒与少年的面容。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对你而言，可能会是一段漫长的时光……作为回报，要不要当我的专属女仆，开个玩笑……’ “我……想起来了。” 喃喃细语之中，拉格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睁开了眼睛。 女仆的礼仪让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姿态。 她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两幅面孔逐渐重叠……嫣然一笑。 “那一位，就是当年您身边的女孩吧。” “虽然有些戏剧性和梦幻，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但总之，拉格纳·洛德布罗克前来报道。” “以后，我就是您的专属女仆了，清歌大人～” …… 一个人的命运，可以改变很多其他人的命运，但却无法撬动世界。 拉格纳，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武神。 她并非天生圣痕的拥有者，并非特殊血脉家族之人，也并非是律者素体。 但她却是三位强大女武神的领路人。 因为她，丽塔决定成为女武神，因为她，姬子成为了女武神冲锋队的一员，又因为她的死，姬子加入圣芙蕾雅……幽兰戴尔也有了成为女武神的决心。 可以说，拉格纳影响了她们的人生。 但如今，这位女武神依旧活着，但丽塔，姬子，与幽兰戴尔，这三位，依旧走上了既定的道路。 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她们一样。 “我说，真的不必如此的。” 梳洗室之中，李清歌看着臂弯上挂着毛巾的拉格纳，有些无奈。 明明自己不需要如此细致的对待，但为什么总会有合适的人，出现在合适的时机，去照顾他呢。 “这可不行，为主人提供便捷的服务，这可是女仆的职责。” 拉格纳酒红色的眼瞳之中带着笑意。 她将毛巾递给李清歌，温度，湿度，拿捏的刚刚好。 “说起来，先前的我完全忘记了这个约定，若不是丽塔建议我学着去当一名女仆，现在估计只能给您添乱了吧。” ……丽塔。 沉默着，李清歌接过了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脸。 ‘量子之海之中……可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的。’ 丽塔最后留下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她似乎对自己很是熟悉，而且自己与她之间有着类似共鸣的感觉。 zero曾经说过，在他遇上那几位女孩之时，就会知道量子之海要给他什么。 那么，丽塔，是否与量子之海有关？ 洗漱完毕，李清歌被拉格纳按在了餐桌的椅子前，而自己，则是钻进了厨房。 “洛德布罗克小姐……” “叫我拉格纳即可。” 厨房之中，出来灶火启动的声音，不一会，就有刺啦的声响。 很快，拉格纳就端着一盘煎蛋走了出来，放在了李清歌的面前。 见拉格纳还想进厨房做些什么，李清歌连忙叫住了她。 “等一下，拉格纳。” “怎么了？” “你说，我与你做过约定，要你做我的专属女仆……” 李清歌斟酌着词汇，因为，让姬子的队长来当自己的女仆，有些怪怪的，而且，不应该把拉格纳的命运和自己绑在一起。 “如果我真的说过着句话，那么我想，我多半是以开玩笑的心思说的，所以，你其实就算是不去管这个约定也没关系的。” 闻言，拉格纳眼底的笑意消失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您是想让我做一个失信之人吗？” “并非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即便我救了你，也没有资格规划你未来的人生。” 站起身，李清歌直视着拉格纳的眼睛。 她的双眼与丽塔一样，都是酒红色的，很是醉人。 闻言，拉格纳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我不清楚您的思量。” “回想起了真正的记忆，对于那一天，我只有满满的恐惧与茫然。” 白皙的手掌放在了心脏之上，拉格纳的双眼之中带着一丝追忆。 “多雷娅，布兰卡，萝拉……那是我的队友，我的战友，我的朋友。” “我亲眼看着她们一个个被深渊吞噬，自己却无能为力。” “破碎的大地上，我无力地跪倒在地，祈祷着神明，祈祷着奇迹。” 拉格纳摇摇头，嘴角带着自嘲。 “但这个世界上哪有神明，奇迹也不是免费的。” 顿了一顿，拉格纳注视着李清歌的双眼，红酒般的眼瞳带着些许的崇敬。 “当黑暗侵袭向我之时，您降临了……您不是神明，却比它们更爱世人……” “在得知您救下她们的那一刻，我已经决定，即便您想要我的灵魂，我也会心甘情愿，倒不如说，是心安理得。” “在听到您的要求时，我也有些错愕，但紧接着，便是决定，一定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女仆，来报答您。” 语毕，拉格纳弯下腰，有些歉意。 “我对于现在的不成熟与约定的遗忘，深感抱歉，所以您要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有所怨言。” 你怎么和八重樱一样啊！ 李清歌发现，拉格纳与八重樱有些相似，都带着对他的崇敬。 但是，他，不需要啊…… 拉格纳见李清歌沉默，于是继续说道。 “请您安心，做您的女仆，是我自己的意志。” “而且，您若不收下我的话，可能我要露宿街头了～” 闻言，李清歌有些惊讶。 “为什么，我记得，拉格纳你还是天命的格斗总教官吧？” “那是过去了……”拉格纳叹了口气，有些脸红地说道。 “我的年龄……已经有些大了。虽然还有当女武神的意愿，但身体却是不允许，所以，无论是冲锋队队长的职务，还是格斗总教官的职务，我都已经卸掉了。” “天命虽然负责女武神退休后的工作，但我并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一直让天命养着我，我也过意不去。” “如果不是遇上了您，再过上一段时间，我就要离开总部了。” “所以，做您的女仆，也算是我的归宿了。” “我并不会叨扰太多的时间，毕竟……” ——女武神的年华，只有短短的半生。 “我知道了。” 沉默片刻，仔细的思考过后，李清歌终究是露出一个浅浅微笑，伸出了手。 “那以后，请多指教了。” 拉格纳眨了眨眼，同样伸出了手。 “请多多指教，清歌大人～” “对了。”正式地认识之后，李清歌想到了什么，“关于你的薪资……” “清歌大人有资金上的问题吗？” “请放心，这几年我出任务的奖金与工资，大部分都存了下来，大概还要这么多……虽然不是很多。” 比了个手势，拉格纳往女仆服的口袋里掏了一掏。 看着直接把工资卡递过来的拉格纳，李清歌有些无奈，虽然工作是女仆，但你是不是反了过来，哪有给雇主工资的女仆的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什么味道！” “呃，好像是，我的烤面包？” 四目相对，成熟的拉格纳，变得惊慌了起来。 ……在经历一番波折之后，李清歌终于吃上了早餐。 虽然是焦了的面包，还有盐放多的煎蛋，以及……身侧还有一位一直在道歉的女仆。 来到天命总部第一天的早晨，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第四十四章:温蒂学姐? 拉格纳的出现是个意外，但如丽塔所说，是个惊喜。 天命的浮空岛之上，拉格纳走在前方，领着李清歌，前往圣系列研究所的其中一座之中。 按照她的话来说，今日的安排就是如此，即便没有拉格纳，也会有其他人前来，带着李清歌前去“体检”。 是的，“体检”…… 这可以算是天命对女武神的福利之一了。 有着相对于各大支部，处于世界顶尖水平的医疗研究团队，女武神们可以在此，更加准确地测试出身体的各项数据，更直观地看出崩坏对身体的侵蚀率，探测出常常奔赴战场时留下的暗伤…… 由研究所所提出的医疗方案，挽救了许多女武神的后半生，极大地提高了存活率……至少表面上如此。 既然是研究所，那暗藏的东西就不是普通的医院什么可以比拟的，尤其，这座研究所所研究的正是圣痕技术。 李清歌不想以最大的恶意思考，但世界的黑暗总是隐藏的很好，特别是天命之中。 “就在前面，到了，清歌大人～” 拉格纳的兴致有些高昂，已经持续很久了，特别是在她了解李清歌是姬子的学生之后。 虽然拯救了自己的恩人成为了自己后辈的学生，这样的场景有些怪异…… 李清歌已经放弃纠正了，虽然拉格纳称呼自己“大人”有一种社死的感觉，但只能随她高兴了，希望姬子不要拿眼睛瞪自己。 抬起头，面前银白色的高科技建筑闪烁着金属的光泽，看上去很有科研的冰冷感觉。 李清歌知道自己身体的异样，即便是天命，也会如同在圣芙蕾雅那般，无功而返。 但不同的是，自己这个特例的档案，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在奥托的办公桌上，尤其是在他特别“关照”的时候。 但，李清歌也有着自己的目的，奥托若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就算是他的成功了。 “嗯，走吧……” 刚想迈开步伐，但是李清歌看见了一个“熟人”，便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 拉格纳有些疑惑，顺着李清歌的目光看去，一位有着外黑内青奇异短发的少女正从研究所内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份报告，低头在看。 “那位，我记得是大洋洲支部的A级女武神，温蒂小姐，是那边的王牌，一个很有实力的后辈。” 语毕，拉格纳的表情有些错愕，因为李清歌已经向着温蒂小姐走了过去。 难道是要要搭讪吗？这样会不会太过随意了？ 不待拉格纳多想，她只能快步地跟了上去。 “你好，请问你是大洋洲支部的温蒂小姐吗？” 听到有人向自己打招呼，温蒂快速地将手中的报告折好，然后抬起了头。 她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有些淡淡的惊讶，因为，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微弱的熟悉感。 （有这种感觉的都是以前的轮回攻略过的角色，天生自带好感度的，熟悉感越强，好感度越高，但达不到一见钟情的程度。） “是拉格纳教官，还有……这位先生，虽然大洋洲支部还有其他叫温蒂的女孩，但我想，我应该是你找的那位。” 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连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难以想象，这位会在日后，成为满目之中只有憎恨的第四律者。 （温蒂在2014年就做实验了，这里时间延后一点，她还是正常人。） 与芽衣相同，温蒂同样被植入了当年代表第二律者其中之一权能的宝石——渴望宝石。 但她却没有芽衣幸运，因为实验，她的双腿被植入渴望宝石，被侵蚀瘫痪，坐在了机械轮椅之上。 更因为渴望宝石在她的体内稳定了下来，她连像布洛妮娅一样使用外骨骼的机会都没有。 经过数年，她对天命有了憎恨，而这份憎恨，又被崩坏利用，放大，成为了第四律者。 “你好，我是极东支部的A级骑士，李清歌。” “温蒂小姐，现在我已经不是教官了，现在我的工作是侍奉清歌大人的女仆。” 拉格纳巧笑嫣然，微笑着说道。 一瞬间，李清歌的眼睛空洞了，果然，这是社死的感觉。 温蒂有些惊讶，但这是别人的私事，加上她与拉格纳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太过亲近，所以并没有探究。 她将目光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本来在总部看见了男性，加上那银发，他还以为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但李清歌的自我介绍让她打破了自己的想法。 “极东支部……啊，你是德丽莎老师提到过的那位。” 温蒂过去在圣芙蕾雅进修过，是德丽莎的学生之一，也是她最优秀的学生。 在德丽莎不知情的情况下，正是她推荐了温蒂前去参加渴望宝石的实验，将她推入了深渊。 现在的温蒂，依旧与德丽莎保持着联系。 “德丽莎提到过我吗，她说我什么了？” 李清歌有些好奇，德丽莎会怎么像别人说起自己。 温蒂敏锐地察觉到了李清歌的称呼是“德丽莎”，而不是老师，或是学园长。 看起来，这位学弟与德丽莎老师的关系很好呢。 “德丽莎老师说，你是一个很聪明很温柔的孩子，做事也很认真，她很喜欢你……” 温蒂简洁了语言，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 “不过，她还向我抱怨过，说你把一切都藏着心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都自己扛着，总是让人很担心。” “她知道如果向你询问，那么你一定会说，不过，她希望你主动一点……在她的话里，总感觉李学弟你还是一个孩子呢？” 温蒂眨了眨眼，总感觉，面前的少年与德丽莎描述的不太像。 虽然面容稚嫩，但行事谈吐已经成熟了呢。 其实，德丽莎在与她的交谈时还大肆夸奖过李清歌，说他是除了她以外自己教过的最出色的学生，日后一定会超越她。 温蒂虽然不嫉妒，但还是有些好奇，毕竟，与琪亚娜她们差不多年纪的她，已经是最强的几位A级女武神了，甚至成为了天命第四位S级女武神的种子。 面前的少年，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让德丽莎这么肯定他能超越自己呢？ 李清歌默然，回想起过往，明明德丽莎才更像个孩子一样，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向他撒娇……不过，果然还是让德丽莎担心了啊。 他的身上秘密很多，但大部分，都是远超德丽莎她们理解的。 但总有一天，他会把一切都全盘托出…… 拉格纳静静地站在李清歌的后方，恭恭敬敬的，像一个真正的女仆。 她聆听着二者的谈话，了解着自己未来要侍奉之人。 “德丽莎老师，现在还好吗？” 见李清歌沉默，温蒂主动转移了话题。 “若是身体的话，依旧是健健康康的，我不知道德丽莎过去时怎么样的，但现在的话，还是很快乐的……” 和琪亚娜她们打打闹闹，有着美味的苦瓜汁与有趣的吼姆漫画，偶尔繁重的工作还有李清歌来帮忙，德丽莎的日子过得没心没肺的。 “是吗……” 似乎想到了那个喜欢强装大人的娇小女孩，那吵吵闹闹的样子，温蒂的嘴角也挂起一丝微笑。 德丽莎，真的很受学生们喜欢啊。 因为有了德丽莎这个切入点，加上温蒂对李清歌的熟悉感，两人在研究所入口之前，相谈甚欢。 拉格纳并没有催促李清歌，她只是看着。 “对了，学弟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青色的虹膜之中，温蒂的黑瞳明亮。 “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想询问一下温蒂学姐……” 李清歌紫色的眼眸清幽，看上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德丽莎，有没有推荐学姐你，去做一个，有关律者武装的实验？” 第四十五章:体检与手术刀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周边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操作着机器，精密的远转声细微，李清歌睁着眼睛，盯着金属光泽的天花板，有一种被当做小白鼠的感觉。 “德丽莎老师并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回想起不久前，温蒂微微皱眉的回答，李清歌暗自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出现，蝴蝶扇动了翅膀，但总之，结果还是好的。 如果他的打算能成功的话，那么温蒂，可能这辈子与渴望宝石打交道的机会都没有了，也不会成为那个内心充满仇恨的第四律者了。 “已经可以了。” 机器关闭，李清歌在金属平台上坐起，穿好了衣衫。 天命的研究设施终究要比圣芙蕾雅的精细，无需采血，便可以探测出崩坏对身体的侵蚀率。 当然，还是有很多无法测量，毕竟，血液可是灵魂的货币……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睁大了双眼，然后连忙冲着李清歌说道。 “请你在这里等一下。” 不待李清歌点头，她便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李清歌起身，紫色的眼瞳打量着四周的机器，站在原地等待。 很快，那名研究人员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名粉色头发，有着浓浓黑眼圈的年轻女性。 “帕斯卡所长……” “嗯，我都知道了，交给我吧。” 被称作帕斯卡的女性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原地的李清歌。 “好了，现在听我的，1，2，3……张开手臂。” 帕斯卡的声音有点懒洋洋的，和她的外表很配。 等到李清歌张开手臂，她就上前一步，有些惨白的手揉捏着他的皮肤与肌肉。 “嗯～看不出来，你的力量明明这么大，肌肉密度反而很小，这点和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很相似……你真的不是私生子之类的吗？” “……很遗憾，不是。” 似乎每一个对天命有所了解的人，在看到李清歌的银发时，都会与卡斯兰娜挂钩。 但他真的和卡斯兰娜没什么关系啊！ “那你能告诉我你身体素质如此之高的秘密吗？” 一边询问着，帕斯卡一边蹲下，捏着李清歌的小腿。 虽然年轻又好看，但因为长时间泡在实验室里，她的身上，有着浓浓的酒精的味道。 “或许……我天生神力？” 开玩笑的，如果不算上崩坏能的加成，李清歌的力量是远远比不上琪亚娜的。 卡斯兰娜家族祖传的怪力可是能让他们拥有生撕崩坏兽能力。 李清歌的力量，是在回归后用水晶强化了自己的身躯，才大幅增强的。 在保留了应急用的2w水晶之后，光是身体素质，他就能达到德丽莎叠加一个琪亚娜的标准。 “嗯，有这个可能。” 点了点头，帕斯卡似乎相信了李清歌的玩笑。 “有卡斯兰娜那群怪胎，世界上再多一个特例也不奇怪。” 直起身子，帕斯卡把手插进了白卦的兜里，脸上似乎有浓浓的倦意。 “手臂放下来吧” “可以了？” 李清歌有些疑惑，她就这么摸摸就行了吗？ “你以为呢？” 帕斯卡打了个哈欠，用着有些变形的声音说道。 “我就是个普通人，那些机器和工具都做不到的事，我怎么可能徒手做到。” “我来这里，只是看看是不是有人型崩坏兽混进天命总部了。” “不过看起来，某人比人型崩坏兽还离谱就是了……明明是普通的肌肉，普通的骨骼，也没有什么残留的崩坏能，为什么针头刺不进去呢？” 这个问题，李清歌自然不会回答。 在被逸散的时空法则包裹住身躯的现在，只有有外力或是内力想要改变李清歌的躯体，他的状态便会回溯，回到未被改变的那一刻。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会受伤，不会有新陈代谢，不会饥饿与劳累的原因。 如此下去，按照zero的说法，李清歌的感情也不会再发生变化…… 见李清歌没有说话，帕斯卡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算了，你走吧，你的身体没什么事，没有人比你更健康了……” “嗯，再见，帕斯卡所长。” 李清歌点点头，转身想要离去。 而就在此刻，一抹银色的光亮在空气中划过，帕斯卡从衣兜中掏出了一柄手术刀，闪电般向李清歌刺去。 但就在那锋利的刀锋即将触碰到李清歌之时，那炳手术刀在空中停下了，不是手下留情，而是无法再进一步。 李清歌转过身，紫色的瞳孔一眨不眨，银白色的刀锋离他的眼睛只有半根手指的距离，冰冷的光泽似乎有某种刺痛感。 “这是什么，某种装置，还是你的能力。” 被抓了个现行，帕斯卡没有半分不好意思或者愧疚的神色，她低头看着宛如从虚空之中延伸而出，缠绕着她四肢的半透明手臂。 有些暗沉的实验室之中，明明是有种惊悚的画面，帕斯卡所长那与头发相同颜色的眼睛中却是微微睁大了眼睛，满满的好奇。 “自然是我的能力……还有，帕斯卡所长，可否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 李清歌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他自然不是随口一说，他相信，现在这里发生的事，都会进入奥托的耳朵之中。 在与他见面之前，塑造一些神秘感，暴露出一些东西，更利于他的计划。 “看不出来吗，自然是想刺杀你，毕竟是那么好一个实验材料，不留下来拘禁怎么行呢？” 帕斯卡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冷笑。 但因为演技太差，看上去有些滑稽的样子。 李清歌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她。 “真是不可爱的小鬼。” “好吧好吧，我说实话。” “我只是想要你的一根头发……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 “所以你能放开我了吗，这样子好累的，我两天没睡觉了，没什么力气。” “……可以。” 李清歌从帕斯卡的手中取下了手术刀，在手中转了转，然后散去了虚数之手。 失去了禁锢，帕斯卡转了转手腕，将小腿抬起，揉了揉。 帕斯卡那大大的白大褂下面，只穿了清凉的衬衫与短牛仔裤。 如果不是脸上的表情太过颓然，那么她也算是一个出色的美少女。 有关帕斯卡说的话，李清歌是一句也不信。 看过他的身体数据后，即便帕斯卡拥有与她外表不符的实力，在那一瞬间爆发出的速度连A级女武神也反应不过来……但她自然也明白，这样的手段是没有用的。 在李清歌看来，帕斯卡更多的是试探，试探他的态度。 至于是谁要试探，那就不可得知了。 但李清歌没有想到的是，帕斯卡并没有说谎，无论是哪句话，她都没有说谎。 ……突然有股恶寒。 “作为惩罚，这炳手术刀我就带走了。” 将手术刀放入储物空间，紫色的瞳孔微微发亮，李清歌想要离开了。 “等一下。” 帕斯卡伸出了手，又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个圆球。 这个东西，李清歌有印象，因为这是他上传给天命的东西——圣痕计划（与世界蛇的那个不同）。 球体微微发光，照射在帕斯卡的脸上，这个年轻的所长终于有了科研人员的影子，带着几分狂热。 “我知道，这个东西是你的……” “不需要否认，这里面的技术，远超了现代的所有科学结晶，天命的人工圣痕技术，与之相比，就像婴儿，不……细胞之于成体。” “即便科技与文明有所断层，但新文明与科技的发现，也不该如此，没有蛛丝马迹。” “我想问的是，这样的球体，你还有吗？我可以用任何的东西来换，无论是金钱，地位，还是美色……即便你想要当天命的主教，我也可以前去刺杀，虽然，这是异想天开……” 看着紧盯着自己的帕斯卡，李清歌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的手上并没有。” 其实是有的，只不过在聊天群的商场里，不过，他的“手上”的确空无一物。 “是吗……” 肉眼可见的，帕斯卡的表情黯淡了下来。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迈开了脚步。 “你想要什么？” 就在李清歌快要跨出门之时，帕斯卡突然询问道。 这种东西，放在任何一个组织之中，都可以换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帕斯卡不明白，为什么李清歌什么都不要，就这么，把这份足以让科研人员疯狂的东西就交了上来。 闻言，李清歌的脚步微顿，脑海之中，却是回忆起那个火红的身影。 “我什么都不想要……” 如果可以的话，我只希望，那些为了世界上所有美好而战的女武神们，能拥有享受自己亲手所拯救下的，美好的机会。 …… 李清歌离开了，帕斯卡则是留在了原地，靠在桌子上，低着头，看着报告，直到有人再次进入了房间内。 “所长。” “嗯，你把这份报告交给主教大人吧。” 把报告递给自己的助手，帕斯卡双手插兜，抬起头，看着冰冷的天花板。 “崩坏侵蚀率0%，说你是人型崩坏兽好像不太合适啊……真是的，难道有律者的胆子这么大吗，敢混进天命。” 喃喃着，帕斯卡闭上了双眼。 …… “怎么样，如何？” 等待区之中，身着女仆装的拉格纳等到了银发的少年，连忙起身，递上了湿巾，关切的询问道。 自己未来主人的身体，可要好好了解才是。 “emm……” 李清歌这才想起，自己没有拿有关自己的身体报告。 “医生说我的身体比任何人的都要健康，对了，拉格纳，符华去哪了，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 虚着眼，李清歌这么说道。 百般武艺，此乃——转移话题。 第四十六章:崩坏与符华与李清歌 “抱歉，我并不知道那位符华小姐前往何处了。” 仔细思考了一番，拉格纳微微躬身，有些歉意地说道。 “我的职责是替丽塔照顾您，其他的人我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没有关系，我只是询问一下。” 见拉格纳有些愧疚的样子，李清歌安慰到。 符华的安危，李清歌并不怎么担心。 虽然不再是那个无敌于世间的仙人了，但符华好歹还保留着S级女武神的实力，一般而言，只要奥托不算计她，她便不会出事。 “说起来，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位奥托主教呢？” 说着，李清歌迈动了步伐，朝着自己临时的居所走去。 “主教大人近日似乎有些繁忙。” 拉格纳连忙跟上，灰金色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地晃动着。 “前段时间神州出现了审判级崩坏兽之后，世界各地也爆发了等级不一的崩坏……” 提到了崩坏，拉格纳的面色一黯，语气也是低沉了一点。 毕竟，没有哪位女武神会喜欢崩坏。 “西亚阿联酋迪拜，亚洲马尼拉，西欧布达佩斯……主教大人暂时把心思放在了这几座城市之中。” 拉格纳身为前格斗总教官，了解的总是要比其他的女武神多出一些。 这几座城市，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爆发的崩坏最严重的城市——数百万的人口，陷入了毁灭的境地。 李清歌的脚步缓了缓，他是第三次崩坏的幸存者之一，经历过崩坏，也知道崩坏的恐怖。 对于普通的民众来说，崩坏的降临犹如飞来的横祸，但却比现实更加的魔幻。 丧尸，死士，崩坏兽……它们远比科幻电影中的更加恐怖。 “总有一天，崩坏会消失的……” 回想着过往的记忆，李清歌轻声地说道。 只要集齐13种权能，李清歌便能获得虚数之树的权限，那么到了那时候，他就有能力，让崩坏，这虚数之树筛选世界的试炼就此消失。 而且，即便没有这手链，他能在上一次的轮回之中战胜崩坏，这一次，依旧可以。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万象，皆在他手中扭转！ “是的，我也坚信着这一点。” 听到了李清歌的轻声，拉格纳站在李清歌的身后，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每一位女武神，在加入天命之时，她们的初衷，便是为了守护重要的人而战斗。 在那如同展翅一般的图标之下，她们庄严地宣誓过。 “但在那之前，为世界而战，守护那些美好，便是我们女武神的使命。” 阳光热烈，却比拟不了这位即将退休的女武神的信念。 驻足回望，在那一瞬间，李清歌看见了姬子的影子。 该说……不愧是姬子的队长吗？ …… 一间有着各种显示屏，充满科技感的房间之内，灰发的少女闭着眼睛静坐着，面前的茶杯飘着清茶的清香与袅袅的热气。 突兀地，少女睁开了天蓝色的双眸，素白的双手搁置在双腿之上，微微低头，没有言语。 “怎么了，我的老朋友，虽然许久未见的激动让我把你带到了此处，但你想要做什么，可是你的自由。” 房间之中，一位金发的青年发出了爽朗的声音，他抱着胳膊，眼睛注视着面前的虚拟屏幕，却是注意到了少女的异样。 符华并没有理会金发青年——奥托的胡言乱语，她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犹豫着，按下了接通的按钮。 “是清歌……嗯，我还好。” 一瞬间，奥托来了兴趣，因为通讯器对面之人，似乎是他关注的那个孩子。 “我在哪？” “抱歉，我现在不在天命总部……嗯，因为总部人手有些不够了，所以我去帮忙了，现在已经在运输机上了。” “不好意思，没告知你就擅自行动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还有什么事吗？” 有些别扭地说着谎言，符华询问道。 对面沉默了一会，通讯装置之中，少年的轻声传来，如同耳边轻语。 “我会等你的，符华……” “……” 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了，符华闭上了眼，良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挂断了通讯。 “是极东支部的那位少年？” 奥托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份报告与一份视频。 正是帕斯卡交给他的。 见符华不理会他，他也不恼，只是翻阅着报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 “好久没见过这么特殊的孩子了……” 过去毫无踪影，崩坏抗性极佳，似乎还有某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和别人一起解决审判级崩坏兽，上传了超越前文明的圣痕技术…… 不光如此，自己那位“离家出走”的孙女也在前不久主动联系了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拙劣的演技让奥托一眼就推断出了她的目的——让他不要针对李清歌。 还有符华，自己这位老朋友，自己亲自布下暗手也似乎发生了变化。 这位眼中只有使命的赤鸢仙人，似乎人性化了很多，有了更多的情绪。 除此之外，丽塔也对他很特别，要知道，他可并没有安排什么女仆，也从来没有过这个先例。 但明明已经被安排了任务，丽塔还特意抽出了时间，前去接机，这份关照，似乎有些过头了。 哦，对了，还有拉格纳……那位讨伐第二律者未果的女武神，也和这名少年混在了一起。 “……这么看来，似乎这孩子，还难受女孩欢迎的嘛。” 合上了报告，奥托自言自语道。 “我的老朋友，马里拉那边，女武神部队似乎有点乏力了，可否让你的这位朋友去帮一下忙呢？” 奥托看向了符华，嘴角洋溢着微笑，似乎真的在和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交谈。 “毕竟，作为一个公平的主教，我可不能厚此薄彼，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呢。” 符华睁开了眼，双眼如湖水般平静，她知道奥托在调侃她说谎，不过，她并不在意。 奥托想要软禁住她，然后用各种方法去试探李清歌……或许刚开始，她的心境有了波澜，但现在，就随奥托作妖吧。 就像李清歌相信她一样，她也相信李清歌。 “随你吧。” 对符华的冷淡并不意外，奥托随手吩咐了下去，然后不再关注这边，继续盯着无数的虚拟屏幕。 第二神之键的踪迹已经被寻找到了，通过发掘古代遗迹，天命的研究人员发现了英国的一段神话历史与其有很大的关联。 因此，奥托派了家乡在英国的丽塔去执行寻找第二神之键的任务，顺带，让某位最强女武神放一个假。 第二神之键，那足以观测到平行世界的力量，正是奥托所需要的。 这个世界没有他想要的，拯救她的方法，那么，其他的世界一定有！ 与第二神之键相比，只是一个特殊的少年，并不算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 …… “欧亚欧亚，真是可爱的小猫呢~” 大英博物馆，换了一身常服的丽塔，看着面前额上有着一个印记的小猫，微眯着眼，浅笑着。 但博物馆里面出现了猫，本就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下一刻，这只小猫脖子上的晶石一闪，整个身体慕然发生了变化，转眼之间，从娇小的猫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猫型崩坏兽。 “喵吼——！” 崩坏兽发出了嘶吼，伏低身子，向着丽塔飞扑而来，锐利的指甲闪着寒光。 “真是不乖呢，史丹~” 那灰金色的短发慕然变长，荆棘与蔷薇一般的纹路悄然地浮现，丽塔睁开眼睛，酒红色的瞳孔如宝石般微微发亮。 提灯的魔神显露身姿，狼，枭，蛇的魔灵发出了无声的嘶吼。 灯光熄灭了……冥府的恶魔与魔女踏着优雅的步伐而来，轻声细语。 “来聆听诡计之神的低语吧~” …… 房间之中，李清歌挂断了通讯，嘴角的微笑敛去了。 “怎样，赤鸢去哪了？” 黑姬麟坐在床上，皱着眉，看着书，似乎只是不经意间地询问。 “放心好了，她没事。” 李清歌坐到了沙发上，捡起早上放在这的书，翻到了做了书签的那一页，表情平静。 符华不怎么会说谎，且不说，天命缺人手会不会让他们这种来总部述职的人顶上去……在运输机上，可是不能用通许器的。 而且，在李清歌的感知之中，符华的崩坏能反应，可是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的。 “你和赤鸢一样，什么都不说。” 见李清歌不想说什么，黑姬麟越想越气，直接站起身来，把一个字也看不懂的书合上，“咚”的一声把书面敲到了李清歌的身上。 “我饿了……” 灵魂怎么会饿，李清歌看着黑姬麟恶狠狠的表情，收回了这句话。 “拉格纳不是去做吃的了吗？” “不，我更想吃你做的……” 黑姬麟眼神飘忽，脸色红了红，小声地说道。 声音微弱，但是李清歌还是听到了。 他露出一个微笑，起身，把黑姬麟放在自己头上的书拿了下来。 “是是是，真拿你没办法。” 第四十七章:新的剧情与管理员 4k 这是很好的天气，虽然没有飞鸟，但阳光明媚，让人不知不觉地就会去向往。 吃过午餐，黑姬麟已经回到圣痕空间了，据她所说，是要进行午睡。 原本的李清歌也打算休息一会，虽然不会劳累，但他也习惯中午小憩一会了。 但，聊天群新的异动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转为坐在沙发上看书，却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意识中的聊天群。 关于异动，简而言之，“崩坏3”更新了。 虽然表现形式是游戏，但这并非是哪个游戏公司发布的，而是某种世界交流的产物，所以更新的时间不定。 可能好久不更新，也可能一次更新好几个版本……这是罗曼医生的经验。 很幸运，李清歌的运气很不错，这次的情况，是属于后一种——崩坏3一口气更新了好几个版本。 “凝自冰霜……” 一次性从主线的第十三章，跳到了第十八章，李清歌有些措手不及，但更多的，是欣喜。 作为只打主线与活动，不下深渊与战场的咸鱼玩家，他只是想获得更多的情报。 先知先觉，才能掌控更多…… 更新到了最新的版本，李清歌第一世界打开了主线，然后下意识地，放慢了点击的动作，一点一点地，仔细探索着。 至于之前各版本的活动，聊天群是可以进行版本回溯的，所以，之后再慢慢看吧。 叮！@全体成员。 现开始管理员的选举，以下是适格人员，请除“猎鬼人”与“二乔”以外成员在推荐人员后方进行投票。 ①:Dr.罗曼 ②:黄色闪光 ③:世界第一公主殿下 ④:堕天圣黑猫 ⑤:摆渡人 ⑥:巴别塔的遗志 ⑦:花之暴君 ⑧:友人帐之主 请在1h内完成选举，以上。 眼前的界面自动跳到了投票界面，李清歌皱了皱眉，有些生气。 随手将票投给了罗曼医生，他关闭了投票界面，再次打开崩坏3，继续自己的主线之旅。 对于李清歌来说，管理员是谁都无所谓，只要不是那种没事找事，滥用职权的人就好了。 按照zero的说法，因为聊天群的构成中有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所以，自己的权限在聊天群中是最高级的。 既然如此，就不必给他在加一些虚名了。 叮！投票结束。 现公示投票结果: ①Dr.罗曼:2票 ②黄色闪光:1票 ③:世界第一公主殿下:1票 ④:堕天圣黑猫:1票 ⑤:摆渡人:2票 ⑥:巴别塔的遗志:1票 ⑦:花之暴君:0票 ⑧:友人帐之主:0票 由于“Dr.罗曼”与“摆渡人”票数一致，请两者自行商议…… 摆渡人:不用商议了，我弃权！ 第二次了，推剧情到了关键的地方就被打断了，李清歌已经开始生气了。 聊天群:怎么办，好像惹这位主不开心了。 叮！经聊天群成员自主选举，“Dr.罗曼”成功当选管理员。 请Dr.罗曼在日后的时光中正确履行职责，使用权利，若是有多数成员举报，那么将会撤销职位，并且永久取消管理员资格！ 以上。 通知通读完毕的下一刻，聊天群立马将罗曼医生的权限提高，将权利开放给了他。 Dr.罗曼（管理员）:发生了什么，我就这么上任了？ 罗曼医生有些懵逼地带着金光闪闪的管理员头衔出现了。 Dr.罗曼（管理员）:这是不是有种钦定的感觉，要不我念句诗，苟以国家……咳咳，跑错片场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恭喜医生了！ ヾ(^▽^*))) 世界第一公主:虽然我也想当管理员，还投票给了自己，但医生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Dr.罗曼（管理员）:为什么要用疑问句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哎嘿！ 堕天圣黑猫:我也投给了自己，但最终赢家为什么会是医生啊，我不能接受！ 堕天圣黑猫:医生一副咸鱼的样子，怎么管理的好聊天群！ Dr.罗曼:我是咸鱼真是对不起了啊。 (￢_￢) 堕天圣黑猫:开个玩笑～ 只要了解过罗曼医生，就会明白他有多么的努力，多么的认真，为了挽救自己的“过错”拼尽了多少…… 所谓五更琉璃知道，罗曼医生的咸鱼，只是因为他的精力，已经全部耗尽了。 Dr.罗曼（管理员）:讲真的，我真的能当这个管理员吗？ 罗曼医生没有自信，光是外界，管理一个迦勒底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思…… 现在加入的一些成员，都是某种意义上可以相处的，但要是日后聊天群加入了一些混乱，为恶阵营的生物，那他真的可以管好他们吗？ 他可没有藤丸立香那种不管是恶还是善，都可以好好相处的能力啊。 黄色闪光:其实，管理员的职责更多是威慑的作用吧，平日里，群员都会互相监督，管理员要做的，就是成员在发生争执之时，进行调节，在某些时刻，进行制裁。 制裁——指禁言。 黄色闪光:罗马尼，不要担心，我会帮助你的。 谁都有第一次，波风水门刚上任火影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 而现在，他已经可以一边处理公务一边水群了。 Dr.罗曼（管理员）:……我知道了，多谢你了，水门。 黄色闪光:哈哈，不用谢，刚刚的投票，我也投了自己一票，毕竟我也挺想当管理员的。 Dr.罗曼（管理员）:说起投票，我的话，其实投给了李君，那么我的两票是哪里来的啊？ 友人帐之主:我的话，思来想去，还是投给了医生，虽然医生看上去很不靠谱就是了。 罗曼:又是被diss的一天……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凯尔希姐应该是投给自己的吧。 巴别塔的遗志:没错。 友人帐之主:那么幽香小姐呢？ 花之暴君:摆渡人。 堕天圣黑猫:那么就是李君投了罗曼医生一票吧，不过他为什么要弃权呢？ Dr.罗曼（管理员）:清歌和我谈过，他说他对管理员不怎么感兴趣。 猎鬼人:管理员是确定下了吗？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这边聊天群的成员在聊天时，罗曼悄悄地看起了自己的权限与权利……在看到禁言时，他下意识地点开，想要随机选择一个幸运小伙伴试试，当然，只是想想。 但是当罗曼医生的禁言对象选择放在“摆渡人”之时…… 叮！权限不足，你无法禁言该成员！ 罗曼医生:摆渡人，你还说自己不是聊天群的私生子？！ …… 现实世界，李清歌合上了书本，轻舒了口气。 他看了一眼聊天群，发现自己也多了一个禁言的功能，商场里有了折扣，连签到的水晶也变多了。 这么看来，有没有管理员的头衔，差别不大。 “真是的，圣芙蕾雅是律者窟吗，一个两个，都变成了律者。” 闭上眼，李清歌有些无奈。 最新的内容之中，芽衣，成为了真正的雷之律者。 由征服宝石形成的独立人格，那个真正有着律者力量的“芽衣”，以自己的消亡为代价，成全了她。 回想起初遇，雷鸣划破了长空。 鲜血蒙住了眼睛，自己遥遥晃晃地起身，看见满地疮痍的大地之上，雷鸣的痕迹遍布。 那些怪物已化作飞灰，琪亚娜与布洛妮娅的身躯倒在废墟之上，只有雷电的女王傲立于世。 那双眼睛，电光似永恒，冰冷而高傲。 那是不应该出现在那个温柔的女孩身上的眼神……所以，自己拄着黯淡无光的利剑，跌跌晃晃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向她挥剑了。 “自己当初真是不知者无畏……” 那时的自己，只是一个有一点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又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向神之使徒挥动叛逆之剑？ 李清歌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回过神来，那高傲的雷电女王已经被自己压于身下。 利剑刺入了她脸颊旁的大地，鲜血自她脸上的剑痕流下。 ‘该回来了，芽衣……’ 血液凝结，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看不见雷电女王的容颜。 自己最后倒下了，再度苏醒，已经是在圣芙蕾雅的医务室之中。 芽衣还是那个芽衣，但雷电女王，已经不再。 只是偶尔，在一瞬间之时，李清歌可以看见那熟悉高傲的的猩红眼眸，仿若错觉。 时至今日，除了在南海那一次，‘芽衣’从未在李清歌面前主动现过身。 只是李清歌知道，她一直在通过芽衣看着自己，看着世界。 她的想法，李清歌不懂。 只是，若是她与芽衣达成了某种协议，芽衣也不抗拒她……那么‘芽衣’自然也是李清歌想要拯救的对象……之一。 在芽衣的律化与‘芽衣’的消亡之时，阴影之中，潜藏之蛇也显露了獠牙。 世界蛇，他们的蛊惑，那是推动芽衣再度律者化的原因之一。 在天命与逆熵之后，崩坏世界第三个有足够分量的组织，也浮出了水面。 世界蛇的领导人，凯文·卡斯兰娜，是与符华一样，前文明的幸存者，融合战士之一。 与天命的奥托想要控制崩坏，逆熵的瓦尔特想要打倒崩坏不同，凯文，他的手段更加激进——他想要去适应崩坏。 前文明在对抗终焉失败之后，计划让幸存的融合战士作为先行者，执行不同的计划，寻找对抗崩坏的方法。 符华，在苍玄与丹朱的辅助之下，她执行的是将知识与技术传播开了的“火种计划”。 但是，伴随着蚩尤的出现，“火种计划”失败了。 凯文，他自然同样分到了属于自己的任务——“圣痕计划”。 与李清歌从聊天群换取到的技术不同。 所谓圣痕计划，那是强行激活存在于现文明人类体内的基因，让圣痕显现。 但是，激活的过程极为痛苦，如果撑了过去，那便是如同芽衣一样的天生圣痕拥有者，有了对崩坏的抗性。 若是撑不过……那就是变成丧尸，或是死士。 在李清歌看来，世界蛇的行为与崩坏，并无什么区别。 只不过一个是随机地降下试炼，一个是人为的进行考验。 或许，在执行圣痕计划的途中，世界的会进行研究，提高觉醒的概率。 但是在那之前，会有多少的无辜之人受到牵连，死去…… 凯文不在乎，世界蛇也不在乎，但是李清歌接受不了！ 凯文·卡斯兰娜，这位前文明的战士，拥有的意志并不是普通的言语与行为可以撼动的。 因此，李清歌可以确定，自己与那个人，绝对合不来…… 只是，凯文，他有着贯彻自己意志的绝对实力。 第七神之键——破坏之键，天火圣裁，这件卡斯兰娜祖传的神之键，本就是前文明凯文的武装。 在幻境世界之中，琪亚娜与李清歌一起，曾经展现过天火圣裁的特殊姿态——劫灭。 但在凯文手中，劫灭，只是常态而已。 而且，就是不加上天火，光是凯文单人，就有着击杀律者的实力。 现在的李清歌，没有战胜凯文的信心，当然，之后就不一定了。 幸好，李清歌不需要现在面对凯文。 在千年之前，凯文准备实施圣痕计划之时，被他同样是先行者的友人阻止了，被自愿封印在量子之海之中。 如今，世界蛇仍在潜伏，凯文还在量子之海之中漂着，不知所踪。 留给李清歌的时间还有很多……而且，似乎，让凯文从封印之中恢复自身实力的蚩尤尸身，已经让李清歌藏起来了。 藏在了一个，世界蛇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现在，摆在李清歌面前的是另一个问题——本纪元的第五律者，冰之律者。 她的素体，有关冰之律者的故事，就在此刻，马尼拉崩坏之中发生了。 她的故事，才刚刚揭露，但李清歌想要去接触，试试看能否改变…… “所以，有什么办法吗？” “清歌大人！”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拉格纳打开了门锁，面带严肃。 “主教大人指明了你，前去马拉尼支援那里的女武神部队。” ……得来全不费工夫。 拉格纳看着没有明显表情变化的李清歌，即使是她，也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主教大人是想干什么呢？ “清歌大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嗯，谁知道呢。” 眨了眨眼，李清歌如此微笑道。 第四十八章:李清歌,出击! 2015年，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爆发的崩坏，是东南亚地区迄今为止规模最大，造成损失最严重的的崩坏。 虽然没有诞生律者，但这场崩坏几乎摧毁了整座城市，遇难人数高达200余万，约300万人受到不同程度的感染，次生灾害导致城市及其周边地区近千万居民流离失所…… 42支女武神小队，总计174名女武神，加上陆续派出的5000余增援部队……这些，是天命为了控制崩坏造成的灾害的投入。 “所以说，主教为什么要指名道姓地让你前去支援呢？” 小型运输舰“塞勒涅”之上，熟悉的粉毛白大褂御姐，坐在操纵的位置上，手握着操纵杆，时不时地打个哈欠。 如此危险的动作，坐在位置上的李清歌也不为所动，他只是微微眯着眼，平心静气。 他心想，为什么堂堂研究所的所长，为什么要来当驾驶员，还有，为什么“塞勒涅”的驾驶舱与运输舱不是隔绝的，帕斯卡……有点烦。 “嘁，真是没意思的男人。” 上一次还是小鬼头，这一次就变成了男人，不知道算不算某种程度的进步。 “拉格纳，你侍奉的主人，就如此无趣吗？” “帕斯卡，是你太敏感了。” 李清歌身旁，拉格纳理了理灰金色的短发，巧笑嫣然。 看样子，似乎这位前格斗教官认识这位年轻的所长，也有所了解。 “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是要明码标价的。” “况且，清歌大人的魅力，可不是简单的外在可以展露的……” 虽然外在也很有魅力就是了。 闻言，帕斯卡不在言语，李清歌也睁开眼，有些无奈地看了拉格纳一眼。 如此直白的夸赞，还是很令人害羞的。 察觉到李清歌的视线，拉格纳回望，酒红色的眼瞳中带着笑意，微微一笑。 “明码标价……我信奉的是等价交换。” 帕斯卡靠着座椅，似乎是发出了一声嗤笑。 “崩坏带走了我的父母，所以我从小生活在孤儿院之中。” “孤儿院的院长对我很好，事事都顺着我，也不让其他的孩子欺负我……不过我知道，那只是因为我长得可爱而已。” 那有些慵懒的嗓音十分平静，就像是再说一件不关自己的事一样。 “之后，一个30多岁男人收养了我，院长很开心的得到了一笔赞助，包养了一个二奶……呵，当年他的妻子可是闹得很凶啊。” “收养我的男人对我也很好，无论是精美的甜点，高科技的玩具，还是漂亮的衣服，他都满足了我。” “他曾经笑容满面地对我说: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就在我也这样以为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打开了我的房门，扑倒了我……他压在我的身上，扯着我的头发与衣服，试图侵犯我。” “他那慈祥的面目变得狰狞恶心，充满情欲，他的口中不停的说:养了你这么久，是时候偿还了。” 李清歌紫色的眼眸有所波动，他与拉格纳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是有些惊讶的样子。 “帕斯卡所长，你不需要说这些。” 李清歌不想揭开别人的伤疤，即便不是他揭开的。 “以为那个男人得逞了？”帕斯卡握着操纵杆，有些不屑，继续开口道。 “如果真的得逞了，我就不会坐在这里的，恐怕，我的时间会停留在那个时刻。” “如我所说的那样，我反抗了，然后在争执之中，我摸到了一把剪刀……咔嚓咔嚓。” 惨白的小手从座位前伸出，比了个剪刀的样子，但是李清歌笑不出来。 “之后，我撕毁了他为我买的所有东西，放了一把大火……” “我拒绝了政府的安排，开始一边打工，一边学习人体生物，那是我发现自己最擅长的地方。” “在发布了几篇论文之后，我进入天命的视线之中，有了导师。” “那个导师的天赋不如我，所以，她培养我的目的就是为了继续往上爬，拥有足够的权利……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等价交换……院长为我付出，是为了换取金钱；收养我的男人为我付出，是为了占有我的身体；培养我的导师为我付出，是为了更大的权力。” 按下了自动操纵的按钮，帕斯卡蹬了蹬金属地板，有些肉肉的大腿交叠，将座椅转了过来，粉色的眼眸看向了李清歌。 那双紫色的眼眸，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李清歌，你的付出，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你只是想问这个问题吗？” “不，我只是想要出来呼吸新鲜空气，这只是顺便而已……不回答我也没关系。” 拉格纳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帕斯卡询问李清歌的问题，没有人可以替他回答，而且，她也有点好奇。 说是不用回答，但帕斯卡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被两位女性期待着，沉默良久，李清歌才开口说道。 “何谓等价……说到底，付出与回报，都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等不等价，也是你自己心中的想法而已。” “你是科研学家，对于数值交换的敏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但即便如此，你还是把不同种的事物混在一起……这是你因为自小的经历而培养的价值观，我不想对此进行纠正。” 李清歌注视着帕斯卡的双眸，紫色的眼眸空灵而幽深。 他不认同帕斯卡的价值观，但却明白，这是她的生存方式。 于是，他开口了，缓缓地说道。 “若是不信任我的话，那你就一直看着吧，看着我到底需要什么回报……但是这个过程，也许需要很久，很久……” 帕斯卡的神情微楞，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获得这样的回答。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价值观有些特别，但却觉得挺好，没有必要去改变了。 往日之中，她也与其他人有所争论，也被人试图改变过，但毫无疑问，她们全部失败了。 像这样，不是试图改变她的思想，而是让她去见证，还是第一次。 帕斯卡粉色的瞳孔微微放大，看向了拉格纳。 李清歌已经再度闭上了眼，看上去不想与她交流。 而这位成熟的女仆，她只是笑意盈盈的，似乎看见了她这么惊讶，很高兴的样子。 “呼……”轻呼了口气，帕斯卡平静了自己有所波动的心情。 “要很久很久吗，你很贪心呢。” 她起身，撩了撩自己的长发，然后打开了运输舰上的储物柜，捣鼓着什么。 “喏，给你。” 热气与一股甜腻怪异的味道铺面而来，李清歌睁开眼，面前是帕斯卡小手，还有一杯“拖地水”。 “等会你不是要上战场吗，咖啡来一杯？” “拉格纳……” “不不不，我就不用了！” 拉格纳的瞳孔一缩，连忙摆手拒绝，脸上闪过一丝忌惮。 同时，她也有些惊讶，因为帕斯卡竟然把咖啡递给了李清歌。 要知道，如果不是她认可的人，可享受不到她亲手制作的咖啡……虽然，这咖啡有些怪异。 “真遗憾。” 帕斯卡耸了耸肩，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端起咖啡，也不顾烫，享受似的轻啜了一口。 见状，李清歌也端起杯子，微微仰头，热热的液体涌入了喉间。 一旁，拉格纳欲言又止。 饮下咖啡，李清歌的神情一僵。 “大脑……在颤抖……” 那一瞬间直冲脑髓的甜腻，差点让李清歌失去了意识。 这真的是咖啡吗？咖啡的苦涩呢？咖啡的味道呢？帕斯卡到底放了多少方糖？ 别人是咖啡中加糖，你这是方糖里加咖啡，泡糖液吧！ 李清歌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瞳孔，悄悄地扩散了。 “清歌大人，你还好吗？” 拉格纳担忧地询问道。 “嗯，还不错，应该？” 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杯子，李清歌尽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恐怖的女人……空之律者都没让李清歌一下子失去意识，帕斯卡却做到了。 李清歌决定，以后再也不会碰帕斯卡的咖啡了。 “不喜欢吗？” 帕斯卡眨了眨眼，将咖啡一饮而尽，伸出粉粉的舌尖，舔了舔嘴角的残液，有些意犹未尽。 “明明很好喝的。” 她看着李清歌别扭的表情，有些愉悦，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果然，虽然是一时的兴起，但跟在这个少年的身边，是正确的选择呢。 一颗种子，悄悄地在年轻所长的心中种下，等待着，生根发芽。 …… “好了，到达目的地了。” 塞勒涅停留在了马尼拉城市的上空。 从高空看下去，这座繁华的城市已经瘫痪，滚滚的烟尘四处的飘散，丧尸，死士，崩坏兽随处可见，不见活人的踪影。 有使用弓箭的死士发现了进入它们领空的不速之客，拉弓，瞄准。 只是因为高度的原因，利箭无法突破塞勒涅的能量防护罩。 舱口打开，狂风灌入，吹动着三人的发丝。 李清歌站在狂风之中，低头，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等等，你不念些口号什么的吗？” 单手插兜，帕斯卡压着自己被吹乱的粉发，懒洋洋地说道。 “需要吗？” “当然。”帕斯卡点了点头，“这可是彰显女武神个性的方法之一。” “如果你立了战功，这相当于你的标志了，当然，要是你死了，有句特别点的口号，也不会让你忘记你……” 这个人，随口就说出了有些不吉利的话。 “你说的有道理。” 李清歌点点头，觉得帕斯卡说的有些道理。 拉格纳立于李清歌的身旁，双手叠于小腹，神色恭敬，任凭狂风拂动发丝。 “那就……” “审判的时刻，到了……” 金色的流光在双眸中一闪而逝，轻声念完，李清歌一跃而下……果然，有些羞耻。 塞勒涅上，拉格纳微微躬身，与身旁的帕斯卡一同，在心中默念道。 “祝君，武运昌隆。” 第四十九章:神啊,请你审判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晦暗的云层之下，栗色长发的女孩在一片废墟之中奔跑。 马尼拉，这座繁华的城市，昔日菲律宾的首都，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末日般的光景。 而奔跑的少女——安娜·沙尼亚特，是天命女武神小队“雪莲”的成员之一。 不久前，她的小队遭遇了一场袭击。队长在爆炸之中不知所踪，幸存的队友也四分五散无法相互联系。 而她，现在正在全力前往集合地点——安娜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从今日起，我愿意成为天命荣耀的女武神之一！” 宣誓成为女武神的那一天仍然历历在目，这是家族的骄傲，也是安娜的骄傲。 身为天命御三家沙尼亚特家族的族人，她更应该为其他的女武神做出表率，始终站在对抗崩坏的第一线。 她享受了沙尼亚特的荣耀，也应当担起足以承受这荣耀的重量。 但是，她做不到…… 死亡与鲜血，破败与焦褐，恐惧与无力……这些恶意一股脑地席卷而来，冲击着安娜的神经……在这些面前，她逃了。 “对不起……对不起……” 晶莹的泪花裹着灰尘消散在空气之中，安娜的理想，信念都在此刻，变得支离破碎，被她亲手摧毁。 “逃兵”——安娜知道，什么‘只好尽快撤离到事先安排集合点，等待队友’，这只是掩盖自己逃跑的借口而已。 她的队长不会这么做，她的队友也不会这么做，只有她——安娜·沙尼亚特，这么做了。 “救救我……救救我……大姐姐……” 那是极其微弱的呼唤，顺着风，飘入了安娜的耳中。 她不受控制地停下了双腿，睁大了双眼……看见了废墟之中名副其实的地狱光景。 那是被巨石碾压住的一个小女孩……浑浊的液体自那里向着安娜的脚下蔓延，小女孩破乱的身躯已被碎石掩埋，她伸出的手已经弯曲…… 看见了安娜，那埋在废墟之下，小女孩早已涣散无光的眼瞳有了些许光亮，就像攀在悬崖欲坠之人遇上了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旅人。不……那是无法比拟的求生之欲。 下意识地，安娜停止了呼吸。 鲜血蔓延到她的脚边，明明有着鞋子，但她似乎仍然感受到了那股温热，那股诡异冰寒的温热。 “对不起……对不起……我要……” ——我要去集合的地点。 这句话，安娜说不出来。 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因为她不知道，面前的小女孩，她是已经死去亡灵的执念，还是死士…… （我想安娜即便逃跑也不至于亲眼看到灾民而不救，这里可能陈天武的妹妹已经濒死了，无法救治，甚至已经开始死士化了。） “大姐姐……救我……” 下一刻，恢复了呼吸，栗发少女退后了几步，大口地呼着气，脸色涨红。 她无法承担小女孩的意志，所以别过了头，再次选择了逃离。 “哥哥……” 哒哒哒的声音逐渐远去，小女孩弯曲的小手轻轻地落下，瞳中的光亮渐渐消失，呼唤着亲人，无声无息。 “哈……哈……哈……” 安娜逃离了那片废墟，却没有逃离那片地狱。 窒息的感觉紧紧地抓住了她，心脏阵阵的疼痛。 她停下了脚步，大口的呼吸着，冷汗自全身冒出，浸湿了衣衫，面色苍白，宛若溺水之人。 暗沉的云聚集起来，低沉的气压彰显着末日般的风采。 安娜扼住了自己的脖颈，无力地跪倒在地，瞳孔溃散颤抖着。 小女孩的眼神，如同梦魇，紧紧地缠绕住了她，愧疚感，深渊一般地涌了上来。 “咳……咳！” 涎水与泪水一同地流下，人类骨子里的矛盾感冲击着安娜的娇躯，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轰—— 而此时，神罚已至。 庞大的巨兽推开了一旁的高楼，手握粗大的长矛与圣盾，缓缓地迈步而来，震撼着大地。 “唔……呃……” 起身的力气尽失，安娜悲哀的发现，自己连面对崩坏兽的勇气都没有，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自己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逃避！ 圣盾破风拍击而至，安娜那脆弱的身躯如同被放了线的纸鸢，随后重重地落入了地面。 灰尘扬起，混进了喷涌而出的鲜血之中。 安娜如同被人遗弃的破烂人偶，精致而脆弱。 她躺在地面之上，痛苦另她的双目失神。 心中绝望，却又异常的平静。 自己现在，就像那个小女孩一样……少女这般想着，恍惚之间，似乎再度看见了那个小女孩的面容。 “对不起……我只是个懦夫，是个胆小鬼……” 圣殿级崩坏兽的阴影笼罩住了自己的灵魂，它高举起长枪，像是天神的骑士降下了圣裁。 最后的最后，安娜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与罚，于是，她轻声忏悔着。 “神啊，请审判我……” 女孩不信神，却愿意接受属于自己的恶之制裁。 或许，只要这样，她才能安息，小女孩才能安息，那些被她所放弃的人，才能安息。 女孩看向天空，平静而虔诚地闭上了双眼。 长枪刺下——破风而至。 “如你所愿……” 久远的呼唤响起。 轰—— 自天穹落下的闪光，惊扰了这座已然死寂的城市。 安娜惊愕地睁开了眼，发现阴沉的云层已被破开，有金色的光降下，如破晓的黎明。 大地破碎，层层的气浪吹动着她破败的身体。 长枪与盾落入了地面，那拥有庞大身躯的崩坏骑士，跪倒在地面之上，化作飞灰，无声无力地消散了。 在它的身躯之上，银发金眸的少年抽剑踏步，世界为他筑起了无形的台阶。 安娜呆呆地张大了嘴巴，她的眼瞳倒映着少年的面容，只觉得那双金色的眼眸太过高贵，太过孤傲。 “如你所愿。” 少年自虚空之中落地，古朴的时钟在他的身后显现，沉重的钟声恢宏地响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栗发的少女。 “审判之时已至……安娜·沙尼亚特！” ★ 第三卷：漆黑的世界，崩坏降临! ★ ★ 第2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第五十章:流星闪逝 “审判之时已至……安娜·沙尼亚特……” 撕开黑暗云层，带来破晓之光的少年，自虚空之中踏入地面。 他手持着古朴的黄金之剑，金色的瞳孔在晓光之中异常闪耀。 时钟响起之声恢宏，又似远远不及的虚幻。 少年挥动黄金之剑，金色的雷霆迸裂，化作巨刃剑气，向着安娜袭去。 滋滋的电流令少女的汗毛与头发炸起，皮肤刺痛。 但是这并非是对她的制裁……那剑刃擦肩而过，高温灼断了大地与少女倾泻在地面的发丝，闪光与爆裂之中，将一只拿着镰刀，想要偷袭少女的死士化作了焦炭。 时钟在少年的身后机械的运作着，但随着他视线的投来，时、分、秒三针开始疯狂地转动着。 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拨动了它的齿轮。 一股奇妙的力量笼罩了躺在地面无法动弹的安娜。 如泡在温泉一般的温热触感笼罩了她的全身，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瘙痒。 伤口之处如同有蚂蚁噬咬一般，又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快（绿坝娘）感。 安娜想要去抓挠自己的身体，但理智却又阻止了她。 “哈～” 全身都似在发热，汗液难以抑制的涌出，安娜脸色涨红地扭动着身体，口中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呻（绿坝娘）吟。 不知过了多久，在安娜的感知中或许是过了很长的时间。 奇异的力量与难以忍受的感觉都消失了，力量重新涌了出来……不对，没有力量了。 栗发少女气喘吁吁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纤细的手臂颤抖着。 如果之前是因为恐惧而无力，现在，则是生理意义上的无力。 “我……我的身体？” 李清歌走到安娜的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因为之前在她面前的失态而感到了羞耻，面红耳赤地不敢看向他。 最初的时候，李清歌与安娜拥有相似的反应，但这就是想用时间加速恢复伤口所要付出的代价，只要习惯，就可以无视了。 他伸出手，把一个长长的东西丢给了偏过头的女孩。 “吃了吧，然后跟我离开这里。” 他造成的动静不大，但马尼拉所盘踞的死士与崩坏兽太多了，在他的感知之中，已经有很多的崩坏生物正在接近这里。 下意识地，安娜在半空之中把长长的东西接过了，低头一看，有些惊愕。 “这是……？” “应急食品（派蒙）。”李清歌抬手，调整着在塞勒涅之上拉格纳递给他的联络用耳机。 “快速补充能量用的，你现在的身体，很需要这个东西。” 安娜的身体经过时间的洗礼，细胞快速地分裂分化，身上的伤势已经近乎痊愈了。 但伴随着的，就是能量快速地流失，这也是为什么安娜为感受到无力的原因之一。 安娜捏起了食物，低下头，没有说话。 从先前高高在上不似凡间之人，到现在有些世俗的行为，安娜对面前少年的转变有些不适应。 但这并不重要，现在的她，只想要确定一件事。 “你，不是来审判我的吗？” 李清歌微楞，调整耳机的手放了下来，他微微低头，尚未熄灭的鎏金之瞳看向了现在半瘫在地面之上的少女。 她的长发凌乱焦裂，装甲破裂，灰尘遮掩了她本该明月似的容颜…… 她微微仰头，粉色的眼瞳带着对信仰的濡慕，就像教堂之中，虔诚祷告的信徒。 但不同的是，她在迷茫，而这份迷茫，深深地埋藏在双瞳之下。 目光微凝，李清歌开口说道。 “当你说出这句话时，我想你的心中已经有了判决。” 李清歌不知道安娜的故事，也没有亲眼见证过。 但他却能看出，面前的少女，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她在为此忏悔。 “我能审判死士与崩坏兽，是因为我是人类，是与它们不同的物种，不论缘由……” “但我不知道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时间也并不多，我不打算现在了解，所以我无权对你进行审判。” 李清歌隐隐觉得，安娜所说的，就是她日后会成为律者的关键。 “现在你该寻求的不是审判，而是救赎。” 救赎…… 安娜的眼瞳逐渐明亮，她抓住了这一点，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岸边的苇草。 是的，自己需要的，是救赎。 不光是对自己的救赎，更是对那些被自己所放弃的，对那个小女孩的救赎。 “不要忘了你的职责，女武神。” “等到这场崩坏结束之后，如果你还在寻求着审判，我会如你所愿……” 话已至此，李清歌不在言语，表情平静，转身离去了。 安娜眼中的迷茫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不过这也足够了，李清歌觉得，她一定是要去做些什么的。 安娜她是冰之律者的素体，但在这之前，她是一名女武神。 而女武神不需要一味的保护，她们只需要一点点的关心，与几缕真情实意的微笑。 即便安娜在这过程之中被埋下的律者化的种子，李清歌也不会后悔。 只注视着未来，而放弃了眼前，与只注视着现在，放弃了未来，这是一样的。 崩坏近在眼前，数不计数的人类饱受着折磨与苦痛。 如果安娜在未来真的成为了人类的敌人，那么他一定会负起责任。 负责斩杀她，负责背负起所有被她伤害之人的怨恨，负责降下她所说的审判。 这是李清歌的承诺。 ……银发的少年走了。 正如他毫无踪迹地降临一般，他的身影，也毫无踪迹地离去了。 安娜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一般，很快就苏醒了过来。 她踉跄地起身，摇晃地走了几步，看见了插在她面前地面之上的长刀。 “这是……” 他留下的吗？ 撕开了应急食品的包装，安娜直接将其塞入了口中，咔嚓咔嚓地几口吃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让食物顺着食管下坠。 感受着稍有饱腹感的肚子，安娜擦去了嘴角的残渣，走上前去，拔出了插入地面的长刀。 冰寒的气息顺着刀柄涌向了她的手心，安娜颤抖了一下，没有松手。 她的眼神坚定了下来，握紧了等离子影秀，迈开了步伐。 她……要去寻找她的救赎了。 ——分割线—— “你把自己的刀给那个女孩了，那么你用什么？” GrandHyattManila，马尼拉BGC最高的建筑，也是菲律宾最高的建筑。（现实中2018年才建成） 站在此处的高层，马尼拉的景观尽在眼中。 此刻，昔日的五星级酒店，马尼拉的名片，在崩坏面前，也只不过是一抔高一些的黄土而已。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除非使用神之键，其他的武器已经没什么用了。” 站立在天台之上，李清歌居高临下地远眺着这座城市。 “你说的真是自大啊。” 黑姬麟发现，瞳孔变成金色的李清歌，会变得高傲一点，但不是那种目中无人的感觉，而是一种天生的尊贵感。 与平日里虽然不一样，但好像……还不错？ “这是事实，而且，不是还有轩辕剑吗？” “那是我的轩辕剑，虽然你也能用……” 嘴上这么说，黑姬麟确是没有丝毫想把轩辕剑拿回来的意思。 她以灵魂姿态待在李清歌的圣痕之中，好奇他准备干什么。 “找到了。” 通过双目之上的特殊护镜，李清歌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视线之内，身着与安娜相似样式装甲的几个女孩，正在拼尽全力地战斗着。 看样子，似乎是她失散的队友。 “拉格纳，以我的位置为坐标，西北32°，10.69km方位，那几个的女武神的通讯频道，可以帮我接入吗？” 虽然可以直接感知到，但如果女武神与崩坏生物靠的太近，李清歌难免会有误伤。 “滋滋……这里是帕斯卡，你的要求，可以哦。” 耳机内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李清歌有些惊讶。 “帕斯卡？拉格纳呢？” “她在你跳下去之后也跟着下去了，现在的话，又干回了她的老本行了吧～” 李清歌闭上眼，感知放大，果然感知到了拉格纳的崩坏能波动。 “既然如此，那帕斯卡，帮我接入。” “OK～” 那一处的战场，几位女孩正背靠背，警惕着四周的崩坏生物。 因为这场崩坏的规模很大，导致在崩坏之中诞生的崩坏生物也异常强大。 虽然没有遇上崩坏帝王，但是她们遇上了下位崩坏兽之中可谓是最难缠的圣殿级崩坏兽。 那坚硬的护甲与盾牌，可让她们吃尽了苦头。 在加上崩坏兽身旁还有死士的骚扰，她们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滋……听的见吗，几位？” “谁？！” “不要惊慌，我是总部派来的支援人员，现在请你们尽快原离崩坏生物，我即将进行远程打击。” 什么意思！？ 几位女孩有些弄不懂通讯频道之中，这个陌生的男生是什么意思。 直到一个资历尚老的女武神反应了过来。 “来不及解释了，我们先撤！” 迷茫之间，这只小团体下意识地跟随着那名经验丰富的女武神，突破了包围圈。 然后……她们见识到了，那天穹之上的流星。 “可以了……” 见那几位女武神已经撤离，李清歌金色的双眸如同燃烧一般亮起。 手链之上的结晶闪烁，虚数转换，虚数空间之中，结晶般的长弓被投影而出。 李清歌将长弓抬起，伸手，向后一拉。 数道崩坏结晶棱形塔汇成的方框浮现，以一点为圆心，缓缓地旋转。 崩坏能聚集，化作了利箭，搭在了方框的圆心之中。 左眼的十字缓缓扩张，李清歌瞄准了目标。 或许他的姿势并不标准，但已经无所谓了，空间之力会把箭送到它该到的地方。 “贯穿吧！” 松手的刹那，流星之光一闪而逝。 第五十一章:劫火自苍穹落尽 “哈……哈……真是该死！” 马尼拉的一处街道，一位女孩架着自己的队友，跌跌晃晃地在废墟之中穿行。 不属于自己的血液沾满了全身，本来温热的血液却是异常的冰寒。 拐角之处，有着粗壮前肢的战车级崩坏兽伏低身子，然后高高跃起，砸向了女孩面前的地面。 那庞大的体型带来的重量与无与伦比的力量让大地发出了悲鸣之声，下陷崩落。 女孩连忙闪避，但碎石仍然从地面弹射向了她的身体，痛苦另她的身体一软，脚步不稳。 “耶丝……不要管我了……你自己走吧……” 身侧，有着微弱的呼吸之声，还有温柔无力的耳边细语。 但是女孩确实异常的愤怒，她大声喊道，状若咆哮。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队友！” 女孩一边躲避着战车级崩坏兽的攻击，一边用空着的手，拿着以崩坏能作为子弹的枪械进行反击。 能量的子弹爆裂，射击在崩坏兽的身体之上，让它身上坚硬的白甲出现一个明显的弹坑，护甲碎裂。 身躯的伤势让战车级崩坏兽异常的愤怒，虽说并不清楚崩坏兽是否有着自己的情绪，但它的攻势却愈发的狂暴。 如果只有女孩一人，那么，她完全可以把这只崩坏兽想溜风筝一般溜死。 但现在不行……她的身上有着“拖油瓶”。 体力与崩坏能都快速地消耗着，险而又险地再次躲过一次攻击之后，无力去管脸颊上被碎石划出的伤口，感受着自己身体的状况，耶丝的脸色格外地阴沉。 “可恶，我还没谈过恋爱呢，还不想死啊……” 咬着牙，身侧的呼吸已经微不可闻了，那柔软的身体渐渐开始冰凉。 目光闪烁，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恶魔般缠绕在耶丝的脑海之中。 要不……不，自己不能这么做。 但，人一旦有了欲望，就会如高山滚石一般，再也停不下来了。 耶丝的眼中充满了纠结之色……这里没有其他人，无论自己怎么做，都不会有人发现的，不是吗？ 如果有人问起，自己只要假言假语地哭上几句，就不会有人在问起了。 其实，自己与女孩的关系也没有这么好吧，只是普通的队友，普通的朋友……她一定会谅解自己的吧。 “耶丝……” 啪！！ 耶丝猛然惊醒，那不知不觉之中，变得丑陋狰狞的面孔恢复了正常。 她用力地扇了自己的面孔，让那痛彻与火热的感觉警醒着自己。 她用力地咬着牙，托着女孩的身体，在废墟之中穿梭着。 她现在只希望，这些混乱的水泥可以拦住崩坏兽一段时间，让她可以找到属于她们的一线生机，一丝希望。 “喂，列芙娜，你给我撑住！” 大吼着，耶丝拼尽全力地奔跑着。 “老娘放弃了那么多救的你，你要是死了，老娘很亏的。” 列芙娜的紧闭着眼，面上满是痛苦，她没有回应耶丝，或是无法回应。 “讲真的，要是能活着回去，你就给我介绍男朋友吧。” “你不是自称钓凯子技术一流，前男友都可以凑成一桌麻将了吗，那教我几招也是可以的吧，我都母胎单身20年了！” “列芙娜，不要睡觉啊！” “给我数质数啊……41，43，47！” 大吼的声音逐渐微弱，耶丝停下了脚步，眼中的光开始黯淡了。 在她的面前，坍塌的大楼堵住了街道，那水泥做的墙壁，却是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 吼——！！ 身后，数层楼高的崩坏兽一跃而至，宛若战争机器。 “哎呀，到此为止了吗……” 绝望来临，耶丝却发现自己很是平静。 她架着列芙娜，转身面对着战车级崩坏兽，看着它压低身体，看着它高高跃起，向自己碾压而来。 “队长说了，女武神的宿命就是死在战场之上，没想到我的宿命这么快就到了。” “对不起了，列芙娜，连累你了……” 女孩闭上双眼，静待宿命的到来。 但是耳边忽然传来一丝轻笑，熟悉却虚幻。 身躯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推开，耶丝愤怒而哀伤地张开眼。 看见的是，女孩被包扎好又崩裂开的伤口，那泵出的血之花，美丽而圣洁。 “列芙娜！！” 被她呼唤的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微笑，那脸上毫无血色，却宛如最美丽的昙花，只待一瞬绽放。 耶丝绝望地伸出了手……但她什么都做不到。 ‘如果世界上有奇迹，有神明，就请救救她，救救我们吧，如果要收取代价，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凡人小小的祈祷与愿望，又怎么会引动神明的注视……错了，就在那一瞬间，祂投下了视线。 天穹之上，紫色的流光坠落，如陨星一般，贯穿了崩坏兽高高跃起的身体。 第二道流光已至，却是在半空之中分裂开来，如雨点一般扫射而下。 那密集的流光，顷刻之间如绞肉机一般将崩坏兽的身躯绞碎，在空中化作了细小的碎块。 第三道流光投下，膨胀，如同一根硕大的光柱，笼住了碎块，将其蒸发，轰击在了大地之上，掀起一地的尘雾。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瞬。 耶丝摔在了地面之上，但是她却不顾疼痛与灰尘，立马爬了起来，冲到了列芙娜的身边，激动却小心地抱住了她。 “列芙娜……呜呜……我们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了……” 列芙娜没有说话，她只是虚弱地拍了拍耶丝的肩膀，然后抬头，闭上了双眼。 她……有些累了。（不是死了） 在抬头的一瞬间，那划过天穹的流星，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她的灵魂之中。 ——分割线—— “还没有到说再见的时候……” GHM顶端，李清歌转移了视线，并未放下手中的长弓，而是寻找到了下一个目标，弯弓拉箭。 崩坏之中，牺牲与战火是永远的格调，像耶丝与列芙娜那样的场景，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在这里上演。 李清歌不可能救下每一个人，那样太过异想天开了。 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去拯救眼前之人。 “那把弓和箭都是崩坏能的造物，最远射程21.6km，最大威力可以轻易贯穿圣殿级崩坏兽的盾牌……” “果然是怪胎，纯粹的崩坏能造物，这么高效的利用率，沙尼亚特家的也比不上了吧。” 塞勒涅之上，帕斯卡一边观测着李清歌周围的数据，一边记录。 李清歌游刃有余的表现，让她想起了天命的传说，那个传闻已经超越S级这个概念的女武神——幽兰戴尔。 天命之中，没有人知晓幽兰戴尔的极限，同样，目前也没有人清楚李清歌的极限。 21.6km，那是李清歌脸上护目镜可以观测到最远距离，帕斯卡可不信有这么巧合的事。 “哈啊～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两个小姑娘说说话呢，英雄救美，真是美好呢～” 耳机之中，帕斯卡打了个哈切，传来了开水灌入杯子之中与方糖落入水中的声音。 “没必要。” 李清歌没有被帕斯卡影响到，金眸空灵而神圣，流星之光不断地被射出，每一箭，都会带走一个目标。 “之前的联络，只是为了提醒，但那种危机的情况，就不需要接入了。” 方糖入水‘扑通扑通’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李清歌的眼角跳了跳，还是没有说什么。 “那你想做那种黑暗之中的骑士吗，Batman？” “我可不想当英雄……” 话音微顿，李清歌放下了长弓，眼眸微垂。 “怎么，不行了？” 帕斯卡饮了一口浓糖水，话音中带着一些惊讶。 据检测，李清歌体内的崩坏能可是澎湃如大海一般……连续放了这么多次的远程打击，崩坏能都不带减少的。 “不，只是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方法太不高效了……” “你想干什么？” 帕斯卡突然有了一股，屏幕之中这个银发少年，要做出什么令人疯狂的大事的预感。 “帕斯卡，接入全城女武神的通讯频道，可以做到吗？” 李清歌没有回答帕斯卡，而是向她提出了一个请求。 “那可是一个大工程……” “那就是可以，帮我一把，告知她们远离任何的崩坏生物，尽可能的寻找掩体……你的身份，她们会更加的信服。” “……” “拜托。” “是是是，真是的，以为我是你的辅佐官吗？” 将咖啡一饮而尽，帕斯卡挠了挠头发，粉色的瞳孔一闪无奈，蹬了蹬甲板，转动座椅，低下头，双手快速地在塞勒涅自带的电脑上按动着。 李清歌安静地等待着，狂乱的风之中，金色的眼瞳平静如湖。 “呼……ok了～” “多谢了，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请你喝咖啡（正常的）。” “对了，记得把塞勒涅开高一点。” “……我可以申请即将到来的工伤吗？” “那你应该去问奥托。” 嘴角微微上扬，李清歌平缓呼吸，再度拉弓，这一次，却是朝着破晓的天空。 感知全力地扩张，马尼拉所有能量波动的方位都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不论女武神，或是崩坏生物。 空间在扭曲，震颤，汇聚在李清歌身旁的崩坏能绽放出实质的紫光。 投影而成的结晶长弓更加的纤长，宛如水晶雕刻的艺术品。 不在专属于空之律者的亚空之带凝聚纠缠，化作金白二色的长箭搭在长弓之上。 银白之光蔓延，空间之力附着，那逸散的光芒如同萤火环绕，星河坠落，如羽衣一般缠绕在少年的身旁。 帕斯卡看着屏幕之中的少年，眼眸中倒映着星河璀璨。 阴沉晦暗的城市，有一束光芒，破开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仰望天穹吧！” 银白的光柱冲天而起，将笼罩在马尼拉上空的阴云撕裂，如流星一般，划破天空。 那光柱坠下，如劫火自天穹落尽，破切了一切邪恶。 审判……降临了…… 第五十二章:若你困于无光之地,我会拉动奇迹之弦 破碎的大地之上，灾厄如同恶兽一般，毫不在意地择人而噬。 即便阴晦的云层被破开一道，那泄露而出的曙光却只是萤火，美丽虚幻，不能抚平伤口。 有人曾说，崩坏是神明降下的苦难，只为审判地上的生灵。 但人类做错了什么，神明又有何资格……无人得知，也无人去想。 但有一点，她们从未怀疑过——即便脚踏着的是并不坚实的土地，她们，女武神们，也要坚定的走下去。 “咳咳……试音试音……”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些尚未把通讯器丢掉的女武神们，她们的耳边响起了一道陌生却有些许印象的女声。 “请保持着自己的格调，不要惊慌。” 耳机之中，那道声音是如此的不着调。 “我是天命圣研究所的所长，帕斯卡……相信你们有部分人的体检还是我做的。” 帕斯卡坐在座椅之上，身体前倾，虚着眼，努力地斟酌着自己的词汇。 “帕斯卡……” 马尼拉的一处街道，已经换了一身装甲，背着一名伤员的拉格纳驻足，抬头看向天际，酒红色的眼瞳之中带着些许的疑惑。 她是想干什么？！ “啊啊……算了……”张口僵了一会，帕斯卡还是放弃了，她可不怎么擅长讲话啊。 “女武神们听着，不论你们现在在做什么，请立马远离身旁的崩坏兽或者死士，去找个掩体。” “被崩坏生物缠住的想尽办法与它们拉开距离，顺便通知一声你们身旁把通许器弄丢的那些人……至于听不到我这番话的，那只能祝你们好运了，倒霉蛋～” 城市之中，有部分的女武神听到了帕斯卡的通讯，开始如她所说，寻找掩体。 但并不是所有的女武神愿意立马照做的。她们并没有接受到天命的通知，帕斯卡也并不是她们的顶头上司，要凭简单的几句话，让她们放弃她们的使命，抱歉……做不到。 “我知道你们可能并不信服我，但没有关系……GHM，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看向那里吧，很快，你们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帕斯卡不知道李清歌打算做什么，但那一定是一件相当瞩目的大事吧。 不过，那个男孩似乎是想做一个Batman，那可不行……每一份付出都应该获得它应有的回报。 就让她来帮他一把吧，反正谁都不说的话，他也不知道是自己干的。 如此想着，帕斯卡的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愉悦。 “哦，对了，GHM的最顶端有个男生，是天命极东支部的李清歌，就是他让我通知你们的哦，而接下来的一切，都是他干的……请你们好好看着吧。” 街道上，拉格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最后的一句话，一定是帕斯卡自己加上去的。 她侍奉的主人，绝对不会如此大张旗鼓，他总是默默地做好一切，就如当初他救下冲锋队一样…… 虽然李清歌的脾气很好，但拉格纳也不能确定在得知帕斯卡干的事之后，他会不会生气。 总之，希望之后帕斯卡没有事。（地爆天星.jpg） 将所有的话都交代完，帕斯卡轻舒了口气，截断了通讯，转接到了李清歌这边。 “呼……ok了～” 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想要干些什么吧。 帕斯卡粉色的眼瞳之中，满是期待之色。 ——分割线—— “500HW……1000HW……1500HW……已经到了2000了……” 银幕之中，代表崩坏能功率的指标不断地上升，但是帕斯卡并不明白，为什么位于漩涡中心之处的李清歌，一点被侵蚀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真的有人受到了崩坏的钟爱？ 帕斯卡看向了另一块屏幕……那实质般的紫色光芒与银白的荧光四溢，点点星光之中，屏幕之中的那个少年，宛如精灵。 帕斯卡沉默着，安静地坐在了座椅之上，粉色的眼瞳倒映着一切。 银白的光柱直冲云天，彻底撕散了笼罩与马尼拉上空的晦暗阴云。 那光柱把天空渲染成一片银白，梦幻般的美丽。 光柱就在塞勒涅的面前，就像一条天国降下的通道。 就在那一瞬，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城市，几乎所有的女武神顺着光芒看去，都看见了那条贯穿天地之间的光柱。 她们的眼瞳明亮，倒映着曙光。 点点星火在女武神们的心中燃烧，无名的希望开始蔓延。 在这一刻，她们知晓了，无光之地之中，总会有人撕裂黑暗，带来希望…… 光柱消失了，但银白的天空仍在，它降下了纳比斯汀的灭世之洪——那是密集如潮的光之箭矢，自天空而坠。 丧尸，死士，崩坏兽……那些近在咫尺的怪物被箭矢笼罩，无声无息之中，被彻底湮灭。 有女武神与死士纠缠，但下一刻，死士被银白箭矢贯穿，被钉在了地面，不得动弹一步。 如洪的箭矢紧随而至，将其粉碎。 这个过程很短，很危险，箭矢刺穿了死士的腹部，锋锐的箭尖与女武神的肌肤只有一寸之距……她感受到了刺痛，却没有受伤。 钉在地面的箭矢缓缓化为光粒子消散。 女武神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看向了天空。 那里，银白一片之中，不断有光坠落，像是流星，像是回应了她们的愿望，而落下的守护。 拉格纳站在街道之中，抬头仰望。 已经无需逃跑或是战斗了，因为已经有人为你带来了光明。 “唔……” “你醒了？” 背上的女孩有苏醒的迹象，拉格纳连忙蹲下身子，找了一处合适的地方，把她放了下来。 “好亮……是天亮了吗……？” 迷迷糊糊之间，女孩半睁开了她的眼。 “并没有……” 这天本就是亮的，只是被阴云遮蔽了。 “只是有人拨开了这片阴云，带回了光亮。” “是谁……？” “那是我所侍奉之人，我的主人——李清歌。” 拉格纳扶着女孩，眼里满是自豪与骄傲。 她与女孩一同看向天空，看向这片明亮的苍穹。 “……李……清歌……” 女孩喃喃着，眼瞳倒映着曙光。 塞勒涅之中，帕斯卡起身，泡了一杯咖啡，沉默着看着屏幕。 那梦幻般的银白，与那坠落的流星，让她想起了过往。 那时的她，养父并没有暴露出他变态的欲望，自己也仍然是一个开开心心的小公主。 养父带她来到山顶，看到了划过天空，一闪而逝的流星。 记得那天，星河灿烂如画……就和现在差不多。 她在那天似乎许了个愿望，是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 “希望世界永远美好！” 追忆起自己过去的蠢样，帕斯卡发出了一声嗤笑。 时至如今，物是人非，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打动她的心灵。 “滴！” 电脑发出一声提示，是屏幕录制的完成。 帕斯卡放下了杯子，拨动鼠标，将文件保存。 犹豫了片刻，她插入了一块u盘，把文件复制了一份，保存了进去。 “这只是为了观察样本，可没有别的意思……” 她看着屏幕内的少年，如此说服着自己。 GHM之顶，李清歌放下了长弓，鎏金的双瞳格外的明亮。 他眺望远方，破碎的街道上，不断地有女武神走出，看向他的方向，看向天空。 李清歌俯瞰着这座城市，目光之中，无喜无悲。 纵使阴云密布，长夜慢慢，未来永劫无期，也总会有人燃烧自己，照亮远方回家之路。 李清歌无法燃烧自己，但可以照亮，远方之路。 “结束了吗？” “不，才刚刚开始。” 眼眸微垂，他这么说道。 ★ 第三卷：漆黑的世界，崩坏降临! ★ ★ 第2卷：第一次的穿越与天命总部之旅 ★ 第五十三章:你是……天使吗? “咳咳……好痛……” 窒息，剧痛，疲惫，无力……身体就像被掩埋在焦土之下的枯萎树根，动弹不得。 层层叠加的痛楚中，男人感受不到一丝的光亮。 “就这么……结束了吗？” 他不甘心，努力挥动着自己的双手。 黑暗之中，指甲传来冰冷，干裂的触感。 但回应他的，只有零落在脸颊上的细碎沙砾。 “我还不能……在这里停下……” 黑暗之中，男人的瞳孔无声地放大。 滑腻的液体从指甲流出，沾染上细沙，滴落在他的掌心，脸颊。 “小文……小文……” 他不断急促地呼唤着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妹妹的名字，面目狰狞。 男人像是机械，重复不断地用自己的双手，去翻开面前的障碍。 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痛楚变得麻木，冰冷的恐惧感自指甲传来，男人依旧没有看到一丝光亮。 “抱歉……小文……” 男人的轻声消散在黑暗之中，他放下了手，无力再抬起。 他眼瞳之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消失了，就如黑夜之中，渐渐熄灭的烛火。 那是无边的绝望……男人闭上了眼。 有无声之光涌向了天穹…… 男人的眼睛感到了一阵微弱的刺痛，隐隐有光晕倒映在眼球之中。 他用力地睁开眼，有梦幻般的光芒直冲云霄，撕裂了黑暗，泄露而出的光透过岩隙映入了他的眼眸。 他愣住了，原来他已经成功了，他离拯救自己只差一步。 只是那黑暗太过浓厚，让他看不见那近在咫尺的希望。 “好亮……” 是的，好亮的光。 光芒照亮了整座城市，而对于男人来说，是照亮了他的世界。 那光太过耀眼，刺痛了他的双眼，有浑浊的泪流下。 但男人没有移开他的视线，他双目之中的光亮，就像一根木柴，去靠近火源一般，被重新点燃了。 光芒坠下了，明亮的天空却宛如星空点点，让人充满了深邃的幻想。 男人突然有了力气，他再度挥动双手，借着光芒，拨动着自己身上的障碍，即便淋漓鲜血也无妨……他知道，他的妹妹在等待着他。 “小文，我来了……” ——分割线—— 银白箭矢化作的流星雨，就如真正的流星一般，很快地就消散了。 天空之上梦幻般的银白却保留了下来，犹如一层纱布，滤过了阴云，流下了明媚的光亮。 “你的实力，比当初与我战斗之时强大太多了。” 圣痕之中，透过李清歌的视角，黑姬麟难掩惊叹。 调动如此庞大的崩坏能，自己反而没有什么事情，还能制造出笼罩一个城市的大范围持续性打击…… 如果当初的李清歌能用这么强，还有现在的她什么事呢？ 连和他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吧，毕竟，蚩尤都扛不住他远远射出的一箭吧。 不过…… “你应该没什么事吧？” 黑姬麟虽然不相信李清歌会受伤，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她已经看出来了，李清歌是会把很多事情藏心里的那种人。 如果真的因此受了什么反噬，他一定不会说出来的。 而且，他的表情工作做的很好，不会轻易让人看出来。 “放心，我没事。” 黑姬麟别扭的关心，李清歌已经察觉到了，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虚数权能与空间之力的复合使用，这并不是李清歌的第一次尝试。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两者并不同，但两者之间毕竟有着相似之处。 以虚数造物作为箭矢，空间之力作为坐标与无限的延伸，即便是站在这里，李清歌也可以精准地操纵每一根箭失。 女武神与崩坏生物的能量波动并不相同，因此，他不会误伤。 但是，碎石之类的溅射伤害是他不可预估的，所以，才需要帕斯卡事先提醒过女武神们。 “似乎已经没有落网之鱼了。” 李清歌仔细地感知着，金色的双眸闪烁。 虚数造物附加上空间之力，这两项的叠加，即便是蚩尤那种审判级崩坏兽的防御力，也可以轻易地洞穿。 甚至再一次面对空之律者，李清歌有自信，她的虚数屏障挡不住。 马尼拉市的崩坏，虽然规模很大，崩坏生物强度也颇高，但因为爆发的时间还尚短，并没有诞生上位的崩坏兽。 因此，在一轮的箭矢之下，马尼拉的崩坏生物，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即便再有新的崩坏生物诞生，留在天空之上的银白光芒，也就是空间之力，会自动感应，并追踪，射下箭矢。 但就如李清歌之前所说的一样，事情并没有结束，只是刚刚开始。 “我们走吧？” “去干什么？” “去做该做的事情……” 李清歌轻声说到，话音在风中随着身形一同消散。 ——分割线—— 马尼拉的街道，男人托着受伤的身躯，跌跌晃晃地走着。 他的一只脚无法动弹，双手沾满尘土与鲜血的混杂物，满目都是疲惫。 就在刚刚，他如同穿山甲一般挖通了通往外面的道路。 直到走到外面，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狼狈……但已经什么都顾不了了。 男人靠着模糊的记忆，一步一步地艰难地走着，朝着自己妹妹的方向。 “好累……” 男人捂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有被他简单包扎过。 劳累，受伤，失血……男人逐渐没有了力气。 他大口地喘着气，身躯异常的发热，视线开始模糊。 啪—— 一颗小石子停留在了街道之上，男人没有看见，被这颗平日里会被普普通通踢走的小石子绊倒了。 就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灰尘扑进了男人的口鼻，他挣扎几下，却无法起身。 “……我还不能在这里停下。” 男人伸出了手，用力地抓着地面，那刚刚结痂的伤口迸裂开来，在地面上留下几道血痕。 只是……希望终究只是希望，它可以唤醒人们心中的火焰，让人燃烧自己。 但燃烧之后，只会留下余火的灰烬。 所以……通往真正的远方，需要有人的引导。 面前的光芒被遮挡住了，男人艰难地抬起头，看见了银白的光幕之中，那爱着世人的金色眼眸。 “天使……降临了吗？” 这是男人陷入黑暗之中，最后的一个念头。 第五十四章:伤员 疲惫，饥饿，无力，痛苦……好似跌入了无底深渊，失重感牢牢抓住了自己，一直坠落，却无法触及到底部。 “呃……啊……哈……哈……” 如同做了噩梦一般，男人紧闭的双眼在某一刻睁开，急促地喘息着，眼中都是恐惧。 头顶是金碧辉煌的天花板，这是在这场末日爆发前都不曾见过的华美建筑。 灯光并不算特别的明亮，但足以驱散黑暗与恐慌，给予人们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这里是……哪里？” 男人——陈天武平缓着自己的呼吸，感受着自己虚弱的身体，有些吃力地用手臂支撑着起身。 底下是一片软硬适中的手感，他捏了捏，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身下，有着一块毯子。 而且自己似乎得到了救助，伤口已经全部被包扎过了，脑袋也不再是那么昏沉沉的了…… 这里似乎是某个高档酒店的客厅，只不过现在用来安放他们这些伤民。 陈天武靠在了墙壁上，环视了一圈，发现了许多和自己一样的人。 有部分人安睡了，面上残留着疲惫，但更多的人依旧不安，或是独自一人靠在角落，埋头于双膝，无声地哭泣；或是和自己的小团体聚在一起，小声地说些什么。 “最后的，是梦吗？” 小声地喃喃着，陈天武减轻了自己的动作与声音，因为在他的身边不远处，有人在安睡着。 他闭上眼，回想着最后看到的一点一滴。 虽然已经有些不真切了，但能沉浸在回忆之中，这就是生命劫后余生的美好。 灯光虽然没有温度，但陈天武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他放松了身体，在想，如果自己获救了，那么自己的妹妹，小文，她是不是也被拯救了呢？ 这么想着，他的意识开始混沌起来，隐隐又有了困意。 “一，二，三，张嘴。” 有一道慵懒的女声传来，下意识地，陈天武张开了嘴巴。 滴！ 小小的警报声响起，冰凉的触感在他的额头上一触即分。 陈天武睁开眼，看着面前摆弄着电子温度计的女性，有些无语。 既然是用电子的，那为什么还让他张开嘴巴？ “38.1℃，还是有些低烧啊……” 穿着白大褂，貌似是医师的女性从随身带的医药箱里翻找着什么，即便戴着口罩，陈天武夜觉得她的表情一定是满脸的困倦，因为她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 感觉有些不靠谱啊…… “找到了……喏，这是退烧药与抗生素，等会你自己吃吧。” 粉发的女性掏出两盒药，从里面拿出几颗然后用纸巾包好，递给了他。 不光如此，还有一杯清水，和一些吃的。 “谢谢……” 接过了所有物品，陈天武认真的道谢了。 他对自己的处境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对于“施舍”也是很坦然的接受了。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嘱咐了陈天武几句。 “你之前的伤口已经发炎了，虽然已经进行了应急处理，但毕竟来的匆忙，没有足够的药品，记得回到安全的地方后自己去医院看看。” “我知道了。” “好了，你休息吧……哈啊～好困，真是的，把我呼来唤去的，下次找机会把你抓来给我当试验品……” “等等，医生！” 见粉发的女性打着哈欠想走，陈天武尽量控制着音量，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 “抱歉，医生……”陈天武的面色上带着些许的歉意，“请问你见过这个小女孩吗，她是我的妹妹。”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贴身存放的照片，递给了医生，眼中有着明亮的的希冀。 帕斯卡接过，仔细地看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很遗憾，没有。” “……这样啊……抱歉，打扰您了。” 希冀消失了，陈天武低下头，没有过多的意外……果然，奇迹不会诞生第二次。 下意识地，他撑着地面，想要起身。 帕斯卡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挣扎着起身，但却因为太过无力而失败。 她整理着急救箱，没有任何劝阻的意思。 ……她只是受李清歌所托，来照顾一下伤患，至于他们之后要干什么，要去哪，关她什么事。 这种没有回报的事，帕斯卡才懒得去做呢。 “好了，别白费力气了，之后去问问那个男人吧，他说不定知道你妹妹在哪？” 整理好急救箱，帕斯卡眯着眼，看着失败好几次的陈天武，用手遮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陈天武挣扎就挣扎吧，要是吵醒了其他人，万一闹起来了，惹她生气了，帕斯卡可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 “那个男人？” 闻言，陈天武停下了挣扎，抬头看着帕斯卡。 “就是救你的那个男人。” 帕斯卡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离开了，她还赶着治疗下一个人呢。 真是的，连出差费也没有，这次真的是亏大了。 “是他……不是梦啊……” 陈天武靠在了墙边，眼中再度有了光亮。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食物，沉默片刻，撕开包装，一点一点地吞咽着。 他要亲自走到那个人的身边，自己妹妹的身边，所以，他冷静下来了。 ——分割线—— GHM，这座昔日的五星级酒店，繁荣的象征，此刻安静的可怕。 帕斯卡坐在前台的位置，一边吃着晚餐，一边摆弄着手中的通讯器。 作为临时救助点，GHM内所有的死士与崩坏兽，早就被李清歌所清理过了。 虽然工作人员都已经变成了怪物，但崩坏可不会针对蔬果。 凭借着酒店平日里的储存，还不至于让一大群人来饿肚子。 “我说，神出鬼没的不怕吓着人吗？” 帕斯卡突然停下了按动通许器屏幕的纤细手指，对着空无一人的一处地方说道。 下一刻，一道2米多高的紫色圆环凭空展开，银发的少年与黑发的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被别人察觉可不算神出鬼没。” 李清歌怂了怂肩，半开玩笑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和帕斯卡的关系好了不少，虽然还是很微妙，但已经可是开些无关大雅的玩笑了。 帕斯卡放下手中的晚餐，撇了撇嘴。 要不是他故意的，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能察觉的到鬼哦。 不过，这种远比科技便利的空间能力，真是让人好奇，让人不自觉地想起第二次崩坏，空之律者的能力。 “大摇大摆地在我面前使用这些能力，你还真是心大。” “谁知道呢……” 李清歌有着自己的想法，也有着自己的计划，展露出自己的能力，只是为了增加筹码而已。 帕斯卡不知道李清歌在想些什么，但不妨碍她对他充满了兴趣。 除开他的行为，他的能力，帕斯卡同样对李清歌身旁地那个少女有着浓浓的好奇心。 能寄宿在别人的体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似乎察觉到帕斯卡的好奇，黑姬麟扭过头，与她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 帕斯卡收回了视线，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加快了。 黑姬麟毕竟是姬麟与蚩尤两者灵魂的衍生物，既是人类，也是崩坏兽，只要她针对某一个人，那股属于崩坏兽的压迫感就会爆发。 见李清歌似乎还有和帕斯卡聊下去的迹象，黑姬麟不动声色地踢了踢他的小腿，提醒着他。 “嗯……帕斯卡，这里的厨房还可以用吗？” “可以是可以，你要做饭？” “没错。” 搜救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能够在崩坏之中存活，那就证明了这些幸存者有着一定的崩坏能抗性，崩坏能会在她们的体内有一定的存留。 凭借这一点，李清歌靠着自己出众的感知，将一定范围内的幸存者救了出来，安置在了这里。 至于更远的……就交给那些女武神了吧。 而在李清歌与帕斯卡交谈之时，有一个女孩似乎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有些怯生生地走了过来，小声地说道。 “先生，您是饿了吗……我的名字是甄妮，虽然不是厨艺学院的学生，但我的烹饪水平很好的……我很感激您……所以，请让我帮您做一顿饭……” 这名叫甄妮的女孩年纪还尚小，不过15，6岁，清秀的脸上还有着小小的雀斑。 她看上去有些害羞，脸上有着点点的红晕。 李清歌微楞，看向女孩，然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抱歉，我很想尝尝你的手艺，但是我已经和我的朋友约定好了，由我来下厨。” 救援工作不比战斗，所以李清歌拜托了黑姬麟一起帮忙，当然，报酬就是要亲手下厨为她准备晚餐。 “这……这样吗……” 小甄妮低下头，有些失落的样子。 见状，李清歌微微弯腰，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如果有机会的话，就下次吧。” “是，我记住了！” 肉眼可见的，甄妮恢复了精神，脸红扑扑地跑回了自己原来的地方。 李清歌直起腰，回头，却发现帕斯卡和李清歌都是一副虚着眼的样子看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 黑姬麟双手环胸，翻了个白眼。 你自己有多大魅力，没有点b数的吗？ 没看到你一出现，客厅中很多醒着的女孩，视线都在往你这飘的吗？ 嘁，崩坏怎么这么搞区别对待，幸存下来的，怎么基本上都是女生？ 还有那边那个男的，看什么看，想击剑啊？ 心中腹徘着，黑姬麟看见，自己刚刚为了发泄而恶意谩骂的对象，扶着墙壁起身，走了过来。 “……搞什么。” 第五十五章:照亮远方之路 银发男孩的出现，似乎给寂静的客厅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他牵动了许多人的视线。 或是感激，或是好奇，或是濡慕……似乎超越了救命恩人这个范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浮现了。 就像羊群忽然见到了牧羊犬一般，可以安心下来，乖乖地享受青草的美味。 但此时此刻，视线聚焦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陈天武捂着受伤的腹部，慢慢地走着，咽了口唾沫。 他有些紧张，当然，并不是因为其他人的视线，这一点，他不在乎，即便有个黑发的女生在狠狠地瞪他。 他在乎的是，这是最后借助他人的希望了……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的名字是陈天武……很感谢你救了我。” 他走到银发少年的面前，感激而认真地说道。 即便眼睛的颜色并不一样，他也认出来了，这是他在昏迷之前，遇到的“天使”。 虽然是男生，但是面容精致而清秀，身材匀称，肌肤白皙，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美”，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紫色的眼睛比起金色来少了一分高贵与威严，却多了几分空灵与温柔。 “你有什么事吗？” 李清歌早早地就认了出来，面前的青年，他是曾在讯息之中（绿坝娘）出场过的“剧情人物”。 他在未来，会成为“世界蛇”的干部之一，代号“夜枭”。 同时，他也会因为某个目的叛出“世界蛇”，甚至背刺自己的队友。 李清歌没有多余的情绪波动，因为未来，在他介入的那一刻，早已发生了改变。 日后的“夜枭”，在此时此刻，也只是一名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男生而已。 或许……面相看着比自己大上几岁。 “虽然很麻烦你，但请问，你见过我的妹妹吗？” 陈天武从贴身之处掏出了曾经给帕斯卡看过的照片，有些紧张的询问道。 李清歌接过，仔细看了一下，照片之上，是抱着吼姆抱枕的小女孩。 面容与发色与陈天武相像，一脸开心地笑容，看上去很可爱。 但是很遗憾，李清歌的记忆之中，没有这个小女孩的身影。 气氛有些沉默，帕斯卡与黑姬麟都没有出声惊扰李清歌。 陈天武的喉结滚动着，紧张的搓着手掌，眼中满是期待。 “抱歉，我没有见到过……” 话音落下，陈天武期待的神色一僵，缓缓低下了头。 他突然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期待都会化为现实。 李清歌可以清楚的见到，面前这双暗青色的眼瞳，彻底晦暗了下去。 “……感谢你救了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虽然这个机会可能永远用不到了。 陈天武转身，想向着大门走去，单薄的背影十分地落魄。 寄宿于他人的希望已经消失，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了……但这并不是毫无希望的。 只要他的身躯还在，意志犹存，那就可以找到他的妹妹。 只是没等他迈开步子，自己的身体就无法动弹了，就好像有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身体。 “救助受到崩坏影响的灾民，本就是‘女武神’的职责之一，你呆在这里，我去寻找你的妹妹。” “崩坏”，“女武神”，陈天武听到了令人在意的词汇……但此时此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身后少年的声音，宛如天籁。 禁锢住他身体的力量已然消失，陈天武转过身，因为用力过猛，还撕开了一些伤口。 但疼痛也被此刻的惊喜淹没了。 “是真的吗？感谢您，真的十分谢谢您！” 陈天武深知，在这场不知名的灾难之中，自己只是一粒小小的石子。 但面前的少年不同，他是可以搅动棋盘的棋手…… 惊喜的他一把握住了李清歌的双手，用力地摇晃着。 李清歌倒是没有介意他的失礼，只是有些在意陈天武表达感谢的方式。 这个名字的格式，这样的面容，还有激动时表达的方式，或许，陈天武也是神州之人？ （官方没有设定，我就这么定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便陈天武不是神州人，也不是“剧情人物”，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李清歌也会施以援手。 对于他人来说很困难的事情，也许对于自己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何况，李清歌想知道陈天武加入“世界蛇”的原因……或许和他的妹妹有关？ “咳咳！” 黑姬麟假意咳嗽了两声，惊醒了激动之中的陈天武。 他松开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李清歌的表情，确认他没有生气之后才悄悄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幸好自己的恩人没有生气，要是冒犯了他，让他生气…… “那，请问您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李清歌看了一眼黑姬麟，有些歉意。 说好的要准备她的晚餐，但因为突发情况，这个约定要往后挪一挪了。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不适合。” 黑姬麟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李清歌的脸，软软的，有点像棉花糖，让人爱不释手。 说到底，这本就是黑姬麟的任性而已，只是某个人包容了她的任性。 黑姬麟可不像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让李清歌背负上不需要的愧疚。 “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黑姬麟给了李清歌一个眼神，像是在说“真拿你没办法”。 ……明明看上去比李清歌要小上一些的。 “嗯。” 李清歌心中微暖，从认识到琪亚娜她们起，总会有人支持着自己，了解着自己，因此……自己必须更加努力才行，这样，才有保护她们的资格。 “要不，您先用餐吧？” 陈天武有些拘谨，讪讪地询问着。 他的内心是一刻等不及的，但如果因此让自己的恩人受饿，他也会有所愧疚。 只不过，他一开口，那个黑发的女孩就瞪了过来，一脸的不满。 “不用了……你也不想在等下去了吧。” 李清歌摇摇头，倒是理解陈天武的心思。 “是这样没错。” 被揭穿了，陈天武有些尴尬，但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对了，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让我跟在您的身边。” 陈天武紧紧地盯着李清歌，心情忐忑，他明白，自己已经相当失礼了。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伤患，带上他，等于带上一个累赘。 但他现在真的想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妹妹，因为她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黑姬麟继续瞪着陈天武，不过并没有说话，毕竟，同不同意，还是要看李清歌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干涉。 “可以。” 沉默一会，李清歌开口说道，他的表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陈天武却是松了口气。 “帕斯卡……”李清歌回过头，想再次拜托一下帕斯卡，但发现这个粉毛已经在他和陈天武交谈时把晚餐吃完了，现在正在泡着咖啡。 “不要喝太多咖啡，对胃不好……算了，这边的话，暂时交给你了。”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拿着汤匙的素手摇了摇，帕斯卡半开玩笑道。 “当然……没有。” 闻言，帕斯卡翻了个白眼，趴在了前台的柜子上，并不算丰满的圆润挤压着，展露出平滑的曲线。 “好了好了，这里交给我，继续当你的batman去吧，小屁孩……” 李清歌知道，帕斯卡已经答应了，于是转身，向着陈天武微微颔首。 “走吧。” 李清歌迈步，向着外面走去，下意识地，陈天武与黑姬麟跟在了他的后面。 客厅虽然有序，但也只是在一定限度之内。 但此刻，看着那个银发少年向着门扉走去，这些由那位救下的人们，自觉地往两侧分开，相互贴近，只为了留下一条道路。 陈天武本该在前方领路，但他此刻，却是落后了李清歌几步，跟随在他的背影之后，就好像前方的那个少年，可以代领着他，寻找到正确的道路。 他悄悄地看着两侧的人们，那一双双眼睛，明亮，有光，就如他在最后一刻，看见了“天使”一般。 下意识地，陈天武低下了头，顺着李清歌的步伐走着。 帕斯卡趴在前台，粉色的眼瞳盯着李清歌的背影。 良久，直到李清歌走出客厅，远离此地，她才拿出电脑，编辑着什么。 她打开文件，里面是李清歌所做的每一件事。 她把这些都记下来了，只为了看看，某一天，这个少年，他想要的报酬。 ……只是，真的会有这么一天吗？ 帕斯卡发出一声讥笑，因为她猜不到了。 ——分割线—— 天空一片银白，陈天武被晃了眼，他惊愕地抬头，发现本该漆黑的夜空，此刻如此明亮。 “这是您做的吗？” 或许是直觉吧，陈天武觉得，李清歌什么都做的到。 “是的。” “但是，为什么呢？” 陈天武不明白，为何要费如此之大的功夫，照亮天空，连黑暗也不能侵袭。 李清歌停下脚步，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方，紫色的眼瞳带着些许的温柔。 黑姬麟与陈天武一同驻足，沿着李清歌的视线看去。 那是街道的尽头，破败，萧条…… 只是下一刻，有女孩架着另一位女孩，如海天之际的孤舟，慢慢地露出身形，一步一步地，朝着这里走来。 不只那里……约定好的一般，许许多多的，穿着不同样式装甲的女孩，自远处走来，向着此地。 “我们走吧……” 轻声过后，李清歌再度迈开步伐，见状，二人静静地跟上。 他们逆着人潮，朝着远方走去，如同逆流而上的游鱼。 女孩们或受着伤，或狼狈，或又是什么事都没有，但相同的是……她们是一样的。 目的，信念，勇气，希望…… 她们见到了与她们不同方向的少年，有些人或许是认出了，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心照不宣。 明明前往的相反的方向，但交错的一瞬间，心与心交汇了。 陈天武明白了，这残留下的银光，是为了照亮这群女孩，她们回家的路。 第五十六章:悲哀 “这场灾难很是可怕，人们变成了可怕的怪物互相攻击，奇怪的猛兽在街道上横行，除此之外，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对陌生人伸出援手。” “我看到很多人在怪物冲来时，毫不犹豫地把身旁的人推了出去，但是这丝毫没有用处，他们很快也在下一刻变成了怪物。” 与李清歌并行着，陈天武小声地说着。 或许被之前的那一幕所感染，他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 “这场灾难，到底是什么？” “是崩坏。” 李清歌目不斜视，他的回答很快。 “崩坏……？” 陈天武复述了一遍，没有弄懂。 对于一般的民众而言，“崩坏”只是字典之中的一个词汇而已。 天命，逆熵，两者与世界各国的政府一同，封锁了对崩坏的消息，为了不造成恐慌。 “你不需要理解什么是‘崩坏’，只要知道它是一种毫无征兆的试炼，或者说灾难就好。” “它会有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比如说500年前的黑死病，近现代的各种天灾。” 李清歌并不介意告诉陈天武一些信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现实仍然是安稳的。 就算他打算把真相传播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只要政府不承认，那么“崩坏”就是不存在的。 “这样吗？”陈天武点了点头，口中喃喃道。 即便知道一些东西，他也没打算说出去。 “我还以为是生化病毒呢，就像电影里的一样，哪家公司在做反人道的实验，然后病毒泄露了。” “那些变成怪物的人都是一副腐烂恶心的样子，受伤了也不会停止活动，只要把脑袋打掉或者把他们全烧了才可以杀死他们。” 陈天武捂着伤口，有些自嘲地说道。 听他的话，似乎已经这么干过了，换言之，他的手上可能已经粘上了鲜血。 “他们只是连死士都算不上的‘失败品’而已，崩坏的残酷，可不只有这么一点点。” 黑姬麟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的确，陈天武面对的，只是最基本异变怪物，大多数的男性，在崩坏面前，就只能变成这种怪物。 而稍微有一些崩坏抗性也适应性，却没有达标的，则会变成死士。 即便是最低级的死士，也不是一般的成年人可以对付的。 “只是失败品吗……？” 陈天武的嘴角勾起有些苦涩的微笑，面对这些失败品，他可是拼尽了全力呢。 “不要在意。” 李清歌安慰了陈天武一句。 “作为一个普通人，能战胜那些丧尸，你已经十分优秀了，最初的我，面对他们也是相当狼狈的。” “至于其他的崩坏生物，对付他们本就是‘女武神’的职责。” 见李清歌第二次提到“女武神”，陈天武有些好奇。 “’女武神’，是瓦尔基里吗，那么您也是的吗？” “……不是，我是‘骑士’。” 天命的一些东西，像是总部与机甲的名称一类的，的确是引用北欧神话之中的称号。 那么，“女武神”最初的来源的确可能是瓦尔基里。 不过，按照崩坏世界的特性来说，神话说不定是真实存在的。 就像苍玄与丹朱留下的伏羲与女娲神话一样，神话之中的神兽，魔兽或许就是某种被神魔化的崩坏兽。 陈天武还是有些好奇，他所见到的穿着装甲的战士，大多数是女孩，像是李清歌这样的“骑士”，目前他只见到了一位。 莫非……“骑士”是一种伤亡率很高的职业吗。 “方向？” “应该是南边，大概2公里，然后……” 见李清歌询问他妹妹具体的方向，陈天武连忙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全新全意的回想着。 指完方向之后，陈天武有些惊愕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就走了好远的路。 虽然建筑物已经不再是记忆之中的模样了，但他依旧可以模糊地辨认出来。 但是，明明才离开酒店没多久，自己几人的速度也并不怎么快。 是发生了什么了吗，莫非自己在和李清歌说话时，时间被删除了吗？ 比起一头雾水的陈天武，黑姬麟的接受能力好了很多，也比他更早的发现了问题。 仔细思考之后，她就明白了华点。 “变态……” “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李清歌并没有揭穿黑姬麟，他其实听的见的。 没错，这诡异的变化又是他不动声色弄出来的。 人体会因为神经传递速度过慢，导致思维跟不上身体动作，也会因为传导速度过快，导致身体跟不上思维。 神经传导，肢体协调，影像捕捉……在陈天武与黑姬麟没有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开始加速了。 …… “快了，快到了！” 眼前的景色变换，马上就到记忆之中的那个街道了，陈天武不再思考那些想不出的问题。 他的身体微微发热，神经有些亢奋。 激动与担忧的神色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看上去十分的矛盾。 “小文，我来了，哥哥来找你了！” 面前是一片坍塌的废墟，激动的神色敛去，陈天武的脸上只留有担忧与焦急。 他不顾腿与身上的伤势，榨着身体的潜力，向着废墟跑去。 “喂，你……” 黑姬麟看见陈天武身上的伤口迸裂开来，染红了绷带，不禁皱眉，不过李清歌拦住了她想要叫住陈天武的行为。 黑姬麟回头看去，发现李清歌虽然表情平静，但眼中带着一丝哀伤。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已经无所谓了。” …… “小文！小文！小文！我是哥哥，我来了！” 废墟之中，陈天武拖着残破的身躯，一边寻找着，一边大声地喊着。 鲜血与汗水混杂，模糊了他的眼睛。 “小文！” 视角的余光，他看见了一名跪在地面之上的女孩，怀中抱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 他跌跌晃晃地跑过去，却缓缓停下了脚步。 “……骗人的吧……” 视线之中，自己的妹妹安静地躺在那个女孩的怀中，并不安详。 女孩抬起头，满是泪水的脸上充满了后悔于愧疚。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嘭！ 灰尘扬起，陈天武，跪倒在了地面之上。 第五十七章:那些无法触及的灵魂 “不是，不是这里，不是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废墟之中，栗色长发的女孩跪倒在地面之中，纤细的手掌翻动着碎石与土块。 头顶戴着的贝雷帽早已不翼而飞，漂亮的长发也胡乱地结在一起，沾满了灰尘，女孩显得格外的狼狈。 石块掩埋之下，一名陌生的女孩静静地躺着，胸口微弱地起伏。 安娜粉色的双瞳不断发生着晦明的变化，她翻出了这名女孩，但只是机械地将其从石块之下抱出，放在平地之上，进行简单的包扎。 “唔，好疼！” “抱歉，稍微忍一下吧。” 女孩吃力地睁开了眼，看着动作温柔的女孩，对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安娜撑起了女孩，将其架着，拄着长刀，一步步迈向了一个方位，那里，将会有很多和女孩一样的人。 但是，她并没有将女孩护送到底，而是中途转交给了途中遇上的另一位女武神，然后转身离去。 “你要去哪？” 被安娜救出的女孩忍不住询问道。 “我要去找她……” 安娜转过身，轻声说了一句，然后迈开步子，跑向了远方。 “……” 女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娜回头望向她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 那双粉色的眼瞳之中藏着某种偏执，粉骨碎身也要去完成，令人疯狂。 “那个女孩真是厉害呢。” 被转交的女武神，看着安娜远去的背影，发出了一声感叹。 “她救出了好多的人。” 一路之上，通过还尚好的通讯，许多女武神都知道了，有这么一位“尽职”的女武神，也有许多人被她拜托了伤员。 那双献血淋漓含着褐土的双手，正是她的功勋与荣耀。 女孩盯着安娜的背影，默默无言，但愿，她的想法是错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已经很少了。 …… “是了，就是这里！” 跨过了无数的阻碍，在不断地往返之中，安娜·沙尼亚特，这名自认为充满恶与罪的女孩，来到了最初的地方。 一路上的救治，他人的感激也祝福，都不是她所追寻的“救赎”，那些，反而让自己的心灵更加的煎熬。 只有这里，那个小女孩……只有获得了她的谅解，自己才能感到安心。 只是，当安娜满脸激动地走向之前逃离的地方之时，那个向她呼救的小女孩已经无法再抬起她那只稚嫩的小手了。 安娜的表情僵住了，片刻之后，她跪倒在小女孩面前，扬起了诡异僵硬的笑容。 “抱歉，小妹妹，大姐姐来救你了。” 干涸的鲜血沾染着她的装甲，安娜觉得，这是如此的粘稠，就像有无形的触手，想要将她拖入深渊。 她没有去探小女孩的鼻息，也没有去触摸她的身体，只是伸出了自己颤抖的双手，小心地挖掘着。 那双残破的双手早已破败，锋利的石块再度割裂了那些伤口，但流出的血再也不温热。 苦痛已经被自动地屏蔽掉了，但身体的条件却阻止了安娜继续挖掘下去。 她看着指间露出白色骨茬的双手，握住了身旁的长刀。 “小妹妹，在等一等，等一等……” 石块被轻而易举地切断，安娜再度伸出了手，用手捧着，将碎裂的石土一点点地送出。 良久，直到银白的光亮照进了缝隙，安娜才颤抖着轻轻抱住了小女孩，感受着那一点点的余温，保持着微笑，抬头，看向了天际。 “你看，天空好美的呢。” 理所应当，没有任何人可以回应她，也没有花鸟，虫鸣，格外的寂静。 “呜……呜……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混着尘土的泪水留下，安娜扬起的微笑已经不在，沾满灰尘的脸上满是自责与后悔。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都怪我逃跑了，都怪我是个逃兵，都怪我是个胆小鬼！” “都怪我，要是我的动作能更快些就好了，要是我能更强大一些就好了，要是出现在这里的不是我就好了！” “对不起，对不起，没有抓住你的手！” “对不起……” 口中不断重复着代表歉意的语言，一直维持地虚假表象，终于在此，在小女孩的尸身面前，安娜，崩溃了！ “小文！你在哪，我是哥哥，我来了！” 耳畔之中传来久远地呼唤，但是安娜跪在地面之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她抬起头，看见了那个样貌与小女孩有几分相似的青年，还有那个，一面之缘的少年。 原来如此……救赎不在，我的审判，要开始了吗？ 安娜看着那个僵在她面前的青年，脑袋之中只有一个想法。 “对不起！” …… 李清歌与黑姬麟站在一旁，后者在此刻，格外的安静，暗金色的眼瞳之中，带着一丝哀伤。 “这就是崩坏。” 她有些感叹，有着姬麟部分记忆的她，也曾经见过那些战士对抗远古崩坏兽的场景。 鲜血与残肢已经是常态，分离与死别也是稀疏平常，只是，无人可以适应。 而到了这个时代，科技日新月异，对抗崩坏却没有变得简单……牺牲与死亡，始终是存在的。 她抬头，看向李清歌，虽然知道他是个强大的战士，但也难免担心他会因此受到影响。 只是她突然发现，这个面容还稚嫩的少年，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瞳，变得格外的幽深。 仿佛深潭漩涡，不断地将别人吸入其中。 静谧，死寂，站在李清歌身旁的黑姬麟，感到了自骨髓侵袭而上的阴冷，只是她被那漩涡深深吸引，迈不开步伐。 那个少年，仿佛立于生与死的边界之处，仍是生者，却有着幽冥之气。 “我看见了。” 曾经，zero将异常资讯体的力量吸收了，但却保留下两个法则，两个力量——灵魂与阴阳。 因为太过于虚幻，李清歌一直没弄懂它们的用途。 但此刻，来自异世界的力量自动运转起来，视界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了那些无法触及的东西。 他看见了——灵魂。 第五十八章:逆转时间 背后的圣痕微微地发烫，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与其他圣痕拥有者不同，李清歌背后的，并不是前文明遗留到现文明的基因库。 它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并给李清歌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崩坏能操纵能力，与对能量，尤其是崩坏能的感知。 除此之外，黑姬麟她们的残魂也借着圣痕依附与李清歌。 李清歌偶然进入过圣痕空间之中，并没有借助科技与工具。 那片空间并不是任何人的记忆延伸，它就像一个真正的世界，有着花鸟，流水，浮云…… 只是，一开始它的面积还尚小，只有一座村庄那么大，更遥远的地方被一层白雾所笼罩，看不清远方。 在获得手链激活了一个结晶之后，圣痕空间的面积变得更大了，也出现了更多现实的资源，甚至构成了一个生态循环。 也正是因此，苍玄她们一般都会选择借助地藏御魂来呆在外界，因为她们猜不准这个圣痕空间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而圣痕空间的变化，十三种权能，虚数之树的权限……李清歌一直都有所猜测，会不会这圣痕，本就是一个世界，一个虚数之树赠送给他的礼物。 只是它并不完整，需要自己去补完。 而正因为是一个世界，它才会吸引着他人的灵魂，因为这是近在咫尺的安居之所…… 就像姬麟，就像苍玄与丹朱，就像面前的这个小女孩。 “你是？” 就想被投影仪做出来的虚拟投影一样，李清歌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有些虚幻的小女孩。 她的身躯完整，皮肤白嫩，就像很多电视中常见的孩子一样，可爱而乖巧。 只是她的眼睛迷茫而天真，像是遗忘了什么，自己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我叫小文哦，大哥哥你好。” 面对李清歌的轻声询问，小女孩没有多少犹豫。 她似乎没有李清歌能看见她的惊讶，也没有什么警惕，就好像面对好朋友一般，露出了一个笑脸。 “我知道你叫小文，但我想知道的，是你的全名。” 李清歌摇了摇头，微微弯腰扶膝，注视着面前的小文。 在他人看来，这一副场景会有一些诡异，因为李清歌面前空无一人。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神色却是那么认真。 “我的全名，是……是……” 盯着李清歌的眼睛，下意识地，小女孩快速回答了。 只是这个答案并没有脱口而出，而是到了嘴边，没有更多的词汇。 “是什么来着？” 意识到自己无法回答，小文皱起了眉头，低着头，咬着自己的手指，努力地思索着。 “喂，你在干什么？” 因为李清歌的动作，黑姬麟得以从那深潭漩涡之中逃出。 意识到自己盯着李清歌的脸发了一阵呆，有些羞恼的黑姬麟脸色带有红晕。 李清歌没有回话，只是抓起她的手，轻轻触碰了小文，但很轻易地就穿了过去。 脸色更加红润的黑姬麟轻轻皱眉，因为她发现李清歌是在做什么事，所以她没有发声，只是安静地在配合他。 小文并没有在意穿过她身体的黑姬麟，但是当李清歌把手放在她头上，有了真实的触感之时，她抬起头，放弃了思索，冲着李清歌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面前好看的大哥哥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气味，就和哥……就和什么一样来着？ “黑姬麟，你能暂时变回灵魂姿态吗？” “可以。” 得到许可，李清歌收回了投影的侵蚀之力，黑姬麟的身体顿时有了一种虚幻的感觉。 “现在你看见了吗？” “……没有。” 黑姬麟顺着李清歌的视线，但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你试着触碰这里，有感觉摸到了什么吗？” “还是没有。” 小文歪了歪头，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大姐姐在干些什么。 “这里是有什么吗？” 黑姬麟疑问道。 如果不是李清歌，其他人这般近乎戏耍他的行为，黑姬麟早已暴走了。 “的确有着东西，但只是一个迷途的小女孩而已。” 李清歌摸了摸小文的头，牵起她的手，迈过了地面之上的阻碍。 这个小女孩飘在半空，身躯穿过了石块却不自知。 她仰起头，向着李清歌询问。 “大哥哥，我们要去哪啊。” 李清歌眼角微弯，看向了小文。 “去找你的哥哥。” “哥哥？” 小文歪头，疑惑，那是谁？ ——分割线—— “抱歉，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如果我没有逃开的话……” 陈天武轻轻地抱着属于自己妹妹的尸身，不敢移动她那残破的身躯。 他深深地低着头，沉默不语，耳边是女孩不断地道歉。 “闭嘴……” 低沉的声音自他的口中传来，像是野兽一般的嘶吼。 安娜不再言语，只是跪倒在他们兄妹的身边，满面的泪痕。 “小文，抱歉，是我来晚了。” 陈天武抬起头，眼中是撕裂般的血丝，但他的神色温柔，轻抚着怀中小女孩的脸颊，摸着她的发丝。 跨过废墟，小文抓着李清歌的手，不知不觉地握紧了。 “大哥哥，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个姐姐在那里哭？” “咦，那里这么会有跟我长得一样的人，还躺在那里闭着眼，她是在睡觉吗？” “大哥哥，那个哥哥是谁……为什么，我看见他这个样子，这里好难受？” 这个天真的小女孩，看着自己的哥哥，攥着自己的左胸的衣服，抬起头，可怜地望着李清歌。 她的眼中，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悲伤与迷茫。 “那个哥哥没有在哭啊？” 为什么，看上去比哭还伤心？ “不，小文，那个哥哥在哭。”李清歌摸了摸小文的头，“所以你去抱抱他可以吗？” “好吧。” 小文有些迷茫，但没有犹豫，她走了过去，小小的臂弯轻轻抱着了陈天武较大的身躯。 “有一种，好温暖的感觉。” 明明没有任何的触感，但小文的表情却软了下来，就好像真正抱住了自己的哥哥一样。 但是，被拥抱住的陈天武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他将怀中的小女孩温柔地放下，然后突兀的起身，揪住了安娜的衣领。 “对，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啪！ 那一瞬间的暴起，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那沉闷地声响爆开，鲜红地印记烙印在安娜的脸上，众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重新化作实体的黑姬麟站在李清歌身旁，眼中没有任何的意外，她知道，压抑的沉默才是真正的恐怖。 身躯被穿过的小文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飘到了安娜与陈天武的身侧，挥舞着手臂，脸上满是惊慌。 “大哥哥，大姐姐，不要打架啊，大架的话就不是乖孩子了！” “哥……有人会生气的，生气的话就没有吼姆抱枕了！” 明明忘记了自己的哥哥是谁，小文却记得那些教导。 她想要推开两人，但手臂却穿过了两者的身躯。 无能为力的她惊慌地看向了李清歌。 “大哥哥，你快阻止他们啊。” 李清歌没有动作，安娜也没有，她的衣领被陈天武抓着，整个人半挂在空中，鲜血自嘴角流下。 身体很难受，脸颊也很疼，但心中的愧疚与悔意更加的沉重。 安娜闭上了眼……任何的惩罚她都愿意接下。 她不奢求原谅，也不奢求面前青年的心有所愈合。 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她的罪，所以她会迎接着自己的“审判”。 良久，紧紧抓住安娜衣领的陈天武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鲜血印在了安娜的衣领，是那么的鲜明，他高高握紧举起的拳头，却没有再度砸下。 他咬着牙，面色狰狞，瞳孔通红。 小文死了，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 这是谁的错，无人可以说清……是安娜的见死不救，是他自己的犹豫踌躇，亦是崩坏的无情。 将情绪发泄出去又如何，打出那一拳，心中的郁气没有任何的减少。 陈天武明白了，他没有怪其他的任何人，他只在怪自己，怪这个世界。 如果没有带小文来这里就好了，如果没有把小文留在这里就好了，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崩坏就好了，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咳咳……” 陈天武松开了手，安娜摔倒在了地面之上，捂住脖子，轻轻地咳嗽着。 银白的碧空之下，这个青年，无声地抬起了头，手掌紧握，泪水打在了地面之上。 “哭了……” 小文看着自己的哥哥，心脏有了一种被紧紧抓住的感觉。 她用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向了李清歌，晶莹的水滴自她的眼角流落。 李清歌接住了，他感受着手指之上的冰冷触感，闭上了眼睛。 再度睁开时，鎏金之色如同熔岩在眼底流转。 他越过了陈天武的身侧，抱起了小文已经冰凉的尸身。 “果然，我无法放着不管。” 铛—— 安娜曾经见过的古朴时钟浮现，钟声敲起，不再恢宏，而是如夕阳一般垂暮。 时钟滴答，这一次，三针重合，逆时针旋转，开始后退。 无穷的伟力涌向了这个残破的身躯，陈天武感应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转过身。 无形的波动震荡，无人可以在此有所动作，但所有人都看见了，有人，拨动了指针……逆转了时间。 是奇迹吗？ 第五十九章:跨越生与死的边界 时间的力量作用在李清歌怀中的尸身之上，让其回溯到最开始的样子。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会轻易地让人逆转生死，打破早已定制好的法则。 时间与空间仿佛在此刻冻结，在此地的几位，意识是清醒的，却无法动弹，就像被胶水黏住了全身，浑浊而粘稠。 似乎唯一没有收到影响的，只有那个处于中心位置的少年。 明明是以他为中心的压迫，他却好像感觉不到，只是自顾自地，拨动着时针。 但，李清歌并非感受不到，他只是如一个普通的旅人，逆着已经冰冻的河流，却硬生生地顶开了冰层，艰难地走着。 这是他第一次倒流时间，但好像，并非不可能之事……既然可能做到，那么，就可以做到。 铛—— 鲜血如游蛇一般退回女孩的身体内，那扭曲的手臂无声地复原，被巨石所压伤的残破身躯开始补完。 苍白的脸转为了红润，失去的温度也再度回归……终于在某一刻，这个不幸，又幸运的小女孩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小文，过来。” 鎏金之色尚未敛去，李清歌抱着仿佛睡着了一半的小女孩，轻声呼唤着。 迷途的灵魂飘了过来，看着李清歌怀中和她长的一样的小女孩，满眼都是好奇。 世界在针对着“生者”，而她这个“死者”与其他人不同，没有受到时空的影响。 “大哥哥，是要我干什么吗？” 小文冥冥之中觉得，李清歌有事要拜托她，不过她猜错了。 “不。”李清歌摇了摇头，金色的眼瞳变得如漩涡一般幽深，仿佛要将人的意识吸入。 “你不需要做什么，我会送你回家的。” “回家……？” 小文咬了咬手指，有些不懂，家是什么。 但是李清歌不再说什么了，他牵住了小文的手，世界之外的灵魂法则开始运作。 光芒四溢，小文的身躯化作了光粒子，在空气之中消散。 时间与空间的压迫在李清歌修复好小女孩的身体之时已经消失。 这一次，陈天文他们看见了，那萤火一般的美丽光芒。 “这是……小文吗？” 陈天武呆呆的，看着围绕着李清歌飞舞的点点萤火，在那上面，有着温暖又熟悉的感觉。 他看见李清歌怀中看似在沉睡的妹妹，激动地想要冲向前去，但是却被黑姬麟所拉住了。 “不要去打扰他，还没有结束。” ——是的，还没有结束。 萤火在李清歌的引导下，一点点如轻轻的雨滴一般打在小女孩的身体之上。 遗失的灵魂寻找到了她的归宿，但是，她还并未苏醒。 与黑姬麟她们相比，同样是灵魂的小文无疑是缺了些什么。 或许是意识，获许是记忆……但都无所谓了，这些，李清歌都会夺回来。 “再见，小文，愿你做个美梦。” 李清歌祝福道，闭上了眼，手掌轻轻放在了小女孩的额头之上。 下一刻，海量的崩坏能自他的体内涌出，灌注到手链之上唯一点亮的结晶之上。 实质般的崩坏能如紫色的浪潮，侵蚀着四周的一切。 酒店之中，帕斯卡看着手中的警报器，有些惊讶，这是……新的崩坏诞生了吗？ 几乎下意识地，她想到了那个神秘的银发少年。 或许是担忧，又或是其他什么…… 她连忙打开电脑，打开文件，荧幕之中，被她偷偷安到李清歌身上的摄像头忠实地运作着，传输着画面。 “欧呀～发现你的秘密了呢，李清歌～” 松了口气，帕斯卡轻抚着自己并不算丰满的胸口，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 空间的屏障为陈天武三人阻挡着崩坏之潮的侵袭，否则，在如此浓度的崩坏能之中，陈天武与安娜两人，难免被崩坏侵蚀。 有紫白的异兽在浪潮之中显露出身形，但下一刻，却在银芒之中没有了踪迹。 金色的图样自李清歌的手掌之上开始延伸，延向四肢，胸口，直至额头之上，浮现出十字架般的菱形光纹。 金色的沙尘流转，似天使流落凡尘，引动万千星光。 “律者……？” 安娜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这与资料之中，崩坏的诞生，律者的出现是何其之像。 只不过，以往的律者，是吸收了大量的崩坏能而诞生，她面前的，则是主动释放出了崩坏能，人为地，引起了一场崩坏。 沉默，安娜沉默着……明明发现了疑似律者的信息，但身为女武神的安娜却没有任何敌对，甚至泄露出去的想法。 就算是律者也好，只要能拯救他人，即便是崩坏，她也愿意投入。 她注视着李清歌的面孔，眼瞳之中满是希冀。 看着李清歌的变化，黑姬麟的面色严肃，眼神凝重。 她曾经做过拟似律者，虽然远不如真正的律者，但即便如此，她的思想，也在一定程度被崩坏扭曲。 她很担心，李清歌的思想，会不会被改变。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和律者扯上关系，这幅姿态，真的是律者吗？ 三人之中，唯有陈天武没有多想，他只是紧张地看着李清歌与他怀中的小女孩，期待着不可能之事的发生。 李清歌睁开眼，金色的眼瞳高贵而富有威严。 金色的圆环自头顶浮现，结界般的羽翼舒展，却又异常的柔软。 全力驱动了自虚数之树那取得的权能，李清歌此刻，如同空之律者再临。 不同的是，他不为崩坏而战，而且，接下来，他要“以下克上”。 崩坏之潮容纳己身，借助虚数权能，借助虚数空间，李清歌跨越了世界之间的维度，“走”到了虚数之树的面前。 于此同时，直通苍穹的虚幻树影扎根，将一片银白的空间染成虚幻的颜色。 电路一般的纹路自李清歌所在的街道延伸，叠影重重，如海水一般的阴影如潮蔓延。 滴答滴答—— 有时针的指针清脆，却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拿着一柄机械大剑的大手自虚空之中探出，张开齿轮遍布的结界，似要把所有人笼罩。 安娜抬起头，下意识地拔出了插在地面之上的长刀，想要冲出。 但下一刻，数道银白的斩击绽放，那探出半个身子巨大机械人形就此散架，零件散落在地面之上。 那些零件颤了颤，然后没有了动作。 李清歌收回了视线，将这些零件回收，然后继续与虚数之树“对视。 他明明就在此处，但目光却已经弥留在了另外的维度。 “把她给我。” 没有更多的言语，李清歌提出了他的诉求，或者说近乎命令的要求。 “树”影婆娑，它没有任何的语言，交流却在此刻完成了……它同意了。 一道微小的光点自“树”上飘来，那是小文灵魂缺少的一部分，是被虚数之树记录下来的部分。 李清歌接了过来，切断了与虚数之树的链接。 “树”没有不满，因为它没有情绪，但链接切断之刻，它投下了视线。 它看向了那个栗发的女孩——安娜·沙尼亚特……这个女孩，已经被选中了。 圆环与羽翼消散，金色的纹路也自李清歌身上一点点地褪去。 “树”与“海”隐去，一切都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手掌轻握着光点，李清歌将它引渡到小女孩的“尸体”之中。 他轻轻将其抱起，抱到了满目都是期盼的陈天武面前。 “真是……真的吗？” 陈天武身躯颤抖着，伸出了手，却不敢接过。 他的眼中，这个娇小的身躯胸口轻轻起伏着，那是代表生命的呼吸。 就在这时，小文睁开了眼睛，她有些迷糊的样子，好像真正地睡了一觉。 “唔，哥哥？” 陈天武终于忍不住了，抢过了李清歌怀中地小女孩，紧紧地抱着。 “呜……小文……我的小文……” “啊，哥哥你怎么哭了？” 湿润的泪滴打在小文的身上，她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伸出了手，抱住了自己的哥哥。 感受着这真实的触感，陈天武哭的更大声了，而小文，则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着他。 李清歌把空间留给了这对兄妹，走向了黑姬麟，而后者，带着一丝警惕询问道。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当然。”李清歌看着黑姬麟，轻轻眨了眨眼，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即便刚刚完成了一件足以被铭刻在历史之上的伟事，但他仍像以往一样，一样的平和。 见状，黑姬麟松了口气。 而这时的李清歌却是看向了安娜，这个一直在忏悔，跪倒在地面之上的女孩。 她的衣衫凌乱，面容沾满了灰尘与泪痕，装甲之上，他人与自己的鲜血混杂着。 她抬着头，粉色的眼瞳盯着自己，李清歌感觉到了一丝熟悉，似乎哪个人，也有这样的眼神。 李清歌在安娜面前蹲下，注视着安娜的眼睛，开口道。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多说什么，你该承担的，也绝不会轻易被舍弃。” “但是，接下来的路，还要你自己走下去。” “一味沉溺在过去的人，终究会被现在舍弃。” 李清歌想起来了，这是过去八重樱的眼神。 安娜与八重樱一样，都被过去所束缚了。 但不同的是，这个年轻的女武神，只是刚刚开始。 她们都需要有人拉她们一把，把她们带离名为“过去”的漩涡。 而李清歌，不介意伸出自己的手，于是他这么做了……他伸出了手。 安娜的脑袋微微一沉，李清歌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顶黑色的贝雷帽，被他轻轻放到了安娜的头上。 安娜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被她所遗弃的帽子，可为什么，会在李清歌的手中？ “这是你的吧。” 见面的第一次，李清歌就记住了安娜，这个冰之律者的素体。 “我在路上看见了，下次不要再丢了。” 轻轻地笑了笑，李清歌抬头看向银白的天穹。 在他的控制之下，天穹不在那么明亮，但匿着的月与星，也在温柔地散发着自己的光亮，像是在守望着未归途之人。 他看着温柔的天穹，却没有发现，安娜把他戴上的贝雷帽摘了下来，用力地抱在了怀中。 她看着李清歌，眼眸逐渐明亮，倒映着他的容颜。 月是景，星是景，人亦是景……谁是谁的景，谁又在看着谁的景，又有什么人可以说清呢？ 只是，安娜她发现了自己的救赎，自己的……审判。 “嘁。” “怎么了？” “没什么，你这个笨蛋！” “？” …… 这个世界并不温柔，也不美好，但幸好，有着温柔的人，做着温柔的事。 夜……渐渐深了，晚安。 第六十章:马尼拉尾声 自马尼拉崩坏爆发之后，时间已过了数日。 虽然是规模极大，数十年难以见到一次的大型崩坏，但意外的，救援工作完成的极快，极有效率。 但是，灾厄之中，没有伤亡，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某人的介入下，天命投入的42支女武神小队，5000余民各类救援部队，并没有太多的损失。 但本土的驻防部队“雪莲”，“海狮”，“星澜”等六只驻防小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 即便如此，这般轻松的战役，这些前来支援的女武神们，还是头一遭体验。 当然，这大部分的功劳，都可以归根于极东支部的李清歌——那个现在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的银发少年。 即便崩坏已经结束，但灾后的救援也只是刚刚开始。 天命不仅要对崩坏之后的幸存者进行名单登记，还有着帮助进行体检的义务。 即便侥幸躲过了崩坏的“清洗”，但也并不代表不会受到崩坏能的侵蚀，长时间的暴露之下，身体也会受不了的。 “大哥哥，小文来找你玩了！” 就在李清歌和一群小女孩打成一片之时，一道娇俏的笑声便从身后传来。 小文蹦蹦跳跳地从远处跑了过来，然后一个飞扑，挂到了李清歌的背上。 “是小文啊，身体还好吗？” 感受着背后的重量，没有被吓了一跳的李清歌把这个从地狱之中归来的小女孩摘了下来，放到面前。 他微微弯腰，捏了捏小文软软的脸蛋。 “额不知道……”被捏着脸，小文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的，听上去憨憨的，“医生告诉我哥哥了，他知道。” 闻言，李清歌松开手，直起身，看向了跟在小文身后，拄着拐杖，带着几缕宠溺笑容的陈天武。 见李清歌看过来了，这个看上去面相成熟的青年连忙说道。 “小文一结束体检就跑过来了，说要找你玩，我拉都拉不住。” “不过她的身体状况很好，甚至比……以前还要健康，不用太担心。” 李清歌点了点头，伸手摸了小文的头发，这个小女孩，因为被自己的哥哥埋怨而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李清歌还敏锐的发现，陈天武有些欲言又止，眼中还有着一抹忧愁。 “小文，先去找其他人一起玩吧，我有些话和你哥哥说。” “诶～好吧。” 虽然看上去有些不满，但小文还是一个很乖巧的女孩，乖乖地去找同龄的女孩一起玩了。 “拉格纳。” “在。” 再度换上女仆装的拉格纳一直在李清歌身旁待机。 用她的话来说，既然在主人奔波战斗之时没有帮上忙，那么只能尽1000%的精力来侍奉了。 具体就是，这几日近乎每日24小时的贴身照料。 “麻烦你照顾她们了。” “义务所在。” 拉格纳躬身行礼，然后转过身，把小女孩们带离了李清歌的身旁，她自然也看的出，自己的主人有什么话想和这个青年说。 “你真是受欢迎啊，李。” 看着小女孩们还有些依依不舍，但相当听话的样子，陈天武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什么的，感叹了一声。 这些女孩，是在崩坏之中失去父母的孤儿。 原本的李清歌是想和其他的女武神一样做些普通的工作的。 但她们不怎么愿意，说什么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多，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李清歌自然也不愿意，因为他觉得，自己只是做了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并不需要什么特权。 推来推去，李清歌就被推来了这边，照顾这群小女孩，这说不清轻松与否的工作。 “毕竟只是一群孩子，对年龄稍大的异性有好感是很正常的事。” 李清歌看着女孩们远去，微微笑道。 这群小女孩之中，有些是他亲手救出来的，所以在看到他时，也是相当的兴奋与高兴。 在她们的领头下，这群女孩还是相当的乖巧的，没有给李清歌带来多少麻烦。 “确实。” 陈天武赞同的点了点头，在他年少时，也对邻居一个好看的大姐姐有所好感。 所以这也应该算是人类的天性。 “不过，这里的性别比会不会太过悬殊了。” 陈天武挠了挠头，眼神飘忽，有些尴尬地说道。 放眼望去，全都是各有千秋的女孩们，即便是年龄稍大的，也是相当的美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李清歌微微顿住，紫色的眼眸中有着一丝无奈。 “女性的崩坏能适应性是远高于男性的，所以……” 崩坏似乎喜欢女孩子一点，114名女武神，除开李清歌，只有两名骑士，还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 不算多的幸存者之中，男性的数量也不超过双手之数，大多数还是年龄不大的小男孩。 陈天武，已经是幸存者男性之中，年龄最大的了。 “崩坏啊。” 听到这两个字，陈天武有些沉默。 过去的十数年一直生活在相对和平之中，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确是打破了平静，把他拉到了世界另一侧，让他知晓了世界的真相。 他的心情，很是复杂。 “暂且不提这个，你的身体还好吗？” 主动转移了话题，李清歌询问道。 关于前几日小文的事，在场的几位都没有提及，算是一种默契的心照不宣了吧。 下意识地，陈天武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说实话，并不算好……”他的声音略微低沉，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妹妹，她正和那些孩子们一同笑着。 “医生说，我的身体虽然看上去很健康，但因为长时间暴露在高浓度的崩坏能之下，已经被侵蚀地很深了。” “大概……只有两年了吧。” 李清歌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他顺着陈天武的目光，看着那群欢声笑语的女孩们。 虽然她们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但相互之间的报团取暖，也能短暂地驱散悲伤。 不出意外的话，她们这些有些一点崩坏能抗性的孩子，会被天命收留，送入当地由天命资助的福利院之中。 她们或许会有一个不幸却又幸福的童年但当她们稍大时，就会受到培训，接受人工圣痕的植入，然后成为一名女武神。 她们会在未来被投入战场，抵抗崩坏，然后救下新的，与她们相类似的可怜人。 于此，形成一个循环。 在这之中，获许有着欢乐，但更多的，是深埋于心底的悲伤。 身侧的陈天武也是一样的。 “你没有告诉小文？” “当然没有，这种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陈天武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内心的想法，谁也不清楚。 “其实，我有办法帮助你。” “是你那种神奇的力量吗？” “不是。” 李清歌摇了摇头。 逆转时间，终究是与这个世界对抗，现在的他，无法逆转太长的时间。 他所说的方法，是指聊天群内的药物。 最近在逛商场之时，李清歌发现了一个觉醒药剂，可以让人觉醒隐藏在基因之中的圣痕，成为圣痕觉醒者，售价5w水晶。 即便这个东西不行，万能药也可以治疗陈天武。 既然它能治疗姬子，那么就可以对陈天武生效。 “你说的这个方法，要付出很大的代号吗？” 陈天武询问道。 “对其他人来说，是的……” 经过一次aoe的清洗，李清歌的水晶再度富裕了起来，直逼10w大关。 相比于聊天群的其他人，像是初音这种，至今没有赚到1w水晶的人来说，他是实打实的大款。 “那就算了吧。” 陈天武轻声说道。 “我的命，小文的命，我们已经欠你很多了，就当我自尊一把好了。” “可能，当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会很狼狈很丑陋地来求你吧。” “随你。” 李清歌怂了怂肩，没有多劝。 真到了那一天，也许不用药物了，光是李清歌自己，能力也成长到足够的高度了。 “这个给你。” 眼角有一丝阴影划过，陈天武接过，张开手掌低头一看，是一个普通的通讯器。 “这是？” “这个通许器可以联系到我，别弄丢了。” 下意识地攥紧，但当陈天武感激地抬起头时，却发现，李清歌已经离开了。 “谢谢。” 看着李清歌的背影，陈天武小心地把通讯器收好，然后冲着那道身影深深弯下了腰。 “给，咖啡～” 放佛永远没有睡醒的帕斯卡端着一杯咖啡走来，李清歌接过，饮了一口，然后挎起了小猫批脸。 ——果然，还是不习惯。 看着李清歌别扭的表情，帕斯卡轻轻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远处，安娜悄悄地跑到了小文的身旁，想要和她说说话。 但是，陈天武拄着拐杖走了过去，扬扬手，想要把她赶走。 他没有不曾怪罪安娜，自然也没有原谅一说，当然，他也对安娜没有任何的好感。 “暂且就这样吧。” 看着他们，李清歌将咖啡一饮而尽，然后，意识陷入了空无。 …… 英国，伦敦。 “比安卡大人，我给你带了了礼物。” “是什么？” “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哦，名叫史丹～” 提起了手中一副生无可恋的小猫，丽塔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优雅的微笑。 世界，依旧在按着自己的轨迹运转。 第六十一章:有关符华 天命总部，一处私人的训练室内，灰色长发，绑着单马尾的女子，正全力挥洒着汗水。 符华，这位前文明的融合战士，守护神州数千年的赤鸢仙人，在500年前因为一次意外失去力量之后，与奥托·阿波卡利斯达成了某一项的交易。 交易的具体内容不可得知，只知道身为交易一方的奥托，需要替符华守护好神州大地。 而符华，作为奥托的部下，一枚隐子，则需要替他完成一些不可为他人道的计划。 包括前往圣芙蕾雅，去当一个普通的学生，去监视那个在奥托计划之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琪亚娜·卡斯兰娜。 呼——嗤—— 训练室中拳风阵阵，明明是肉体凡胎，那看似没有丝毫肌肉的手臂，在千锤百炼的武学驱动下，爆发出了开山裂石的威力。 风压亦可以伤人，在某一刻，心体技三者合一，符华扎腰，扫腿，轰出了一拳。 寸劲·岩破！ 一声清喝过后，凌厉的劲风在训练室内爆散了开来，如旋风扫过，很快就消散了。 吊在面前的沙袋并没有被打飞，只是中间被破了一个大洞，沙土与填充物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如果换成人体……是稍微有些吓人的场景呢。 “呼，这次的表现还不够完美。” 明明做出了非人的事情，但符华仍然面色平静，像是喝水吃饭般的稀疏平常。 她收回了拳头，吐纳吸气，平复着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 晶莹的汗珠自额头上留下，划过鼻尖，滴落在了锁骨之中。 些许的灰发沾在额头上面，凌乱却又不失美感。 已经被汗湿的练功服紧紧贴在娇躯之上，曲线虽然不算惊心动魄，但也自有一番滋味……就如，被时间打磨的山峦？ 符华抬起白皙的手臂，捻了捻沾在额上的秀发，微微皱起了眉头。 衣服黏在身体上的感觉可不好受，所以，她想要洗浴一番了。 褪去衣衫，符华将浴头打开，调好水温之后，迈动细长的双腿，走进了浴室之中。 散开的灰色长发恰到好处的遮掩了一番美景，只留下些许的白皙，引人遐想。 哗哗—— 温热的水落下，符华仰着头，蓝色的眼睛微眯，略显迷离。 水滴舔舐过她的每一寸娇躯，然后汇成细流，一股脑地冲入了孔洞之中。 浴室之中迷雾渐起，只有哗哗的水声，很是安静。 符华有些僵硬的身体开始放松，脑袋也不由自主地想起别的什么来。 毕竟，这是少有的，她可以不顾身上的担子，好好享受的，只属于自己的时间。 圣芙蕾雅的学园生活，一切都是崭新的。 她执行过奥托拜托给她的各种任务，但是去当一名普通的学生，这还是首次，虽然这只是为了隐藏身份。 但当自己成为了圣芙蕾雅之中，那个受欢迎的“姐姐大人”时，自己还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那个守护神州数千年，面对各种战争与灾厄都面不改色的赤鸢仙人，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以前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符华抬起手，清澈的流水自指间划过，她的眼中有些迷茫。 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她都遗忘了很多。 遗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遗忘了自己的经历，遗忘了自己的友人……只留下深埋于灵魂的使命与责任感，压迫着她。 因为不知道怎么做，所以她选择了和所有的人都保持着距离，这样，也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了。 她选择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但她并不擅长拒绝别人，而且很没有主见，还有很强的个人能力。 这样的结果就是，无论是同学，还是师长，都选择依赖与她。 这让她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这样，继续地维持下去。 “同学你好，我叫符华，是这个班的班长。” “你好，我叫李清歌。” 这是符华与李清歌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她，还以为那是同为神州人而自带的亲近感，所以主动上去搭话了。 “符华，你能教我武术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李同学为什么突然想学武术？” “大概是因为我还太弱小了吧……需要叫你师父吗？” “不必了。” 虽然圣芙蕾雅的大多数人都知道符华会武术，但想要向她学习的，还是很少的。 一是有教官会教授战斗技巧，二就是，符华的训练实在是太累，太严格了。 她们很佩服符华能像不知疲倦一般一直训练下去，不过没有人选择跟她一样。 毕竟，都是一群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本来的训练就已经很累了，又为什么要压榨自己的娱乐时间呢。 符华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也不会强求他人。 武术是要自小打基础的，所以符华只打算教一些锻炼的方法，还有自己的拳招。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清歌竟然坚持了下来，甚至远远超越了她的预期。 不光是拳法，甚至连剑法，他也学了一些去。 他就像一块完美的璞玉，等待别人的雕琢。 获许是爱才之心吧，符华看着李清歌很是亲切，渐渐地，开始与他交心，偶尔在训练结束之时，会和他聊聊天，聊聊与训练与战斗无关的事情。 意外地，很安心，又很平静。 “符华，要不要去游戏厅？” 那是一次训练结束，和往常一样，符华打算离去了。 “游戏厅？” 虽然有些不合适，但符华算是个“老古董”了，不明白这些潮流的东西。 “就是玩游戏的地方，可以抓娃娃，打街机，还有空气桌球一类的。” “要一起去吗？” 符华沉默着，因为这些东西她都没有听过，她所知道的游戏，只有五子棋，围棋，象棋之类的，顶多加一个俄罗斯方块，这还是通许器自带的小游戏。 但是意外地，看着李清略带期待的紫色眼眸，她没有拒绝。 “这就是游戏厅？” 符华站在“花花世界”之中，相当久了，她都不知道圣芙蕾雅还有这所建筑。 “我也是布洛妮娅带我过来，才知道有这个的。” 四周有一些正在游玩的女武神，看见符华出现，相当惊讶的样子，因为他们想象不到，这个平日里古板的班长玩游戏的样子。 “要试试吗？” “嗯。” 生疏的操纵着按钮与手柄，老实说，第一次的体检并不怎么好，因为被暴打了一番。 虽然反应跟上了，但操作不行，符华也没有办法。 “别着急，慢慢来。” 虽然坐在对面的李清歌刚开始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但很快，还是用心地教导起了她。 这是一种神奇的经历，毕竟很多时候，她都是教导的一方。 但感觉……还不赖。 一番教导之下，符华很快就上手了，虽然还算不上高手，但毕竟底子在那里，很快就可以和李清歌打的有来有回了。 虽然最后还是输了就是了。 不过很快，她就在空气桌球上扳回了一城。 “赢了……” 看着对方并不沮丧的表情，符华微楞，什么时候，她开始沉浸其中了。 “李同学，那个是什么？” 不知不觉，玩了很久，等到两人要离开之时，符华看着一处的盒子，发出了询问。 “那个是抽奖机，在游戏厅消费一定数目，就可以去抽奖。” “大奖是零食大礼包，琪亚娜好像抽到过。” “我们刚好可以抽两次，要试试吗？” “我想去试试。” “好。” 走到了盒子之处，符华按下了悬杆，一个灰色的小珠子从里面滚了出来。 “这个颜色，代表着什么？” 那时，李清歌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在忍着笑意。 “是‘空’的意思，意思是连安慰奖都没有，这可是比大奖还难抽出来，符华，你的运气很好呢。” “是吗，那你呢。” “是大奖。” 李清歌晃了晃手中的金色珠子，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恭喜你了。” 符华真心地说道。 不过，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是她迈上非洲之路的开始。 当在星星地注视下，走向前往宿舍的路途，符华有一种神奇的感觉。 游戏很有趣，但是影响她更多的，是李清歌与她一起的时候，那种发自内心的微笑。 如病毒一般，感染了她，内心之处有一股难以察觉的欣喜。 自那次之后，符华便成了游戏厅的常客，也逐渐成长为一代肝帝。 “还真是难以想象。” 过往不知数年的习惯，就这么轻易地被打破了。 符华叹了口气，关上了浴头，开始一点一点搓起了泡沫。 白白的粉沫逐渐淹没那在迷雾窥伺下的美好娇躯，符华闭上了眼，在身躯冷却下来时再度打开了浴头。 那缠绕于身躯的白色粉沫很快就被冲散了，露出白嫩带有红晕的肌肤。 虽然那个银发的少年一直很是特殊，但真正的有这个概念，还是一次的对练。 那一次，因为对方的进步太快，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动了真格。 相比于可以用崩坏能强化自己的女武神，不能使用崩坏能的李清歌，身躯可以说是无比的“娇弱”。 如刀割般的劲风划伤了李清歌的脸颊，伤口不深，但符华还是有些慌了。 “你没事吧，清歌。” 那时，两人已经可以用更加亲昵一些的称呼了。 “没事，不用担心。” 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消耗自己的寿命，所以李清歌一般不轻易动用自己的能力。 但那一次，为了让符华放心，不再愧疚，也是让符华不再这么特殊地照顾自己。 属于时间的力量，第一次在符华面前展露。 “……清歌。” “怎么了？” “答应我，不要在别人面前轻易使用这个能力。” 看着眼前伤口很快地自我愈合，符华沉默了许久，才这么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符华久违的失眠了。 在得知李清歌能力的那一刻，她心中下意识想的，竟然是保护与隐瞒，绝对不能让奥托知晓。 “我这是怎么了？” 她知晓奥托的夙愿，也知道他想要什么，相比于正在执行的这个计划，这份意外之喜，绝对会令他有所动作。 时间啊……多少人会为此疯狂。 符华本该将所有都上报给奥托，但她却是选择了隐瞒。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好像有什么变了，又有什么没有被改变。 花洒再度关闭了…… 符华走了出来，拿起浴巾，仔细地擦拭着自己每一寸的肌肤。 舒适的布料接触着白嫩的肌肤，带走了晶莹的水滴。 换上居家服，符华推开了浴室的门，浴后的舒适感令她轻轻舒了口气。 她拿着毛巾，擦着自己尚还湿润的长发。 “李……清歌。” 不知何时，自己开始患得患失了，是有关于这个男孩的。 就像现在，会不由自主地担心他。 “我在。” 清晰的声音入耳，眼前的，是记忆之中的容颜。 符华叹了口气，没有意外，看着坐在休息椅上的银发少年，面色平静。 “有什么事吗？” “这个。” 李清歌举起了手中的保温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先前答应你的，胡萝卜玉米猪肉馅的煎饺。” 原来，还记得吗……符华擦着头发的手微微顿住。 “不过，头发湿湿的会不舒服的吧，要我帮忙吗？” “不……好吧，麻烦你了。” 就像守护着神州，符华也在以自己的方法，守护着这个少年。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被她认为还需庇佑的少年，已经可以展翅高飞了。 这也挺好，不是么？ 第六十二章:我是——救世大英雄!!? 时间退回数个小时之前。 依旧是熟悉的人员，熟悉的运输工具，熟悉的氛围。 “呼呼，真是一副不得了的样子呢，Batman，或者要我说，救世主大人？” 粉发的女性转过身来，上半身压在椅子上，有着厚厚黑眼圈的脸上露出了调侃的笑容。 不过，即便她无意识地挤压着，自己贫瘠的现象也并不会改变多少。 她眼底带笑地看着李清歌，面前那张白皙精致的脸上海浪留有未消去的红印。 对，他是被打了，但不是被人用手，而是那饱满的双唇。 “与其说我是Batman，不如更像是隔壁漫威的古一法师吧。” 李清歌翻了个白眼，没有在意帕斯卡的调侃。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我不看漫威。” 造成李清歌这幅样子的罪魁祸首之一，仍在没心没肺的笑着。 因为某人的恶趣味，导致近乎全部参与救援的女武神，都知道了有一位来自极东支部的男性，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场。 有不少的女武神因此，被挽救了性命，也有更多的女武神，承了一情。 所以，她们对这位天降的援兵，有着浓浓的感激之情。 不过，与其他的支援女武神部队不同，作为机械降神的李清歌，很快就要回归天命总部。 而她们，还要继续驻守此地，或是奔赴下一座战场。 于是在临别之时，感激与不舍之情交织，有一位大胆的女武神，鼓起勇气，做出了表率。 如果不是李清歌的动作很快，那么可能就要被女武神们淹没了。 特殊的性别比，加之部分来自他国的热情……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清歌大人，已经可以了。” “嗯，谢谢了，拉格纳。” “这是职责所在。” 李清歌的身旁，拉格纳放下手中的手帕，酒红色的眼瞳笑意盈盈的。 本来擦拭脸颊这种事情，李清歌是打算自己来的，但拗不过这名女仆小姐，只能有些不好意思的由着她了。 拉格纳似乎很乐意看到自己的主人受欢迎的样子，甚至内心在偷偷地想过，未来的女主人，会是谁呢，会有几个呢？ 虽然这可能不符合社会道德，但她知道，这个世界，既是革新的，也是古典的。 总有一些人，可以不被世俗的眼光所困，何况，世俗可能连看都看不见他们呢。 “对了，清歌大人，先前一直没看见黑姬麟小姐，请问她怎么了，是困倦了吗？” 拉格纳自然知道黑姬麟现在依附在李清歌的身体里，所以她询问的是黑姬麟的心情。 “她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所以就不出来了。” 黑姬麟的存在，并不需要隐瞒，虽然可能会激起奥托的兴趣。 不过，在更大的秘密面前，黑姬麟的存在也算不了什么了。 李清歌尝试着在内心呼唤了一下黑姬麟，结果她就像挂机了一般，没有丝毫理会他的迹象。 先前也是，一副气鼓鼓生气了的样子。 对了，说起救世主…… 李清歌闭上了眼，意识沉入了聊天群之中。 属于自己的面板上，有一个不属于技艺，也不属于能力，更类似于称号的东西——救世之人（伪）。 它就在自己的【姓名】旁边，灰蒙蒙的，像一张黑白照片。 不过，若是仔细看的话，这份黑白已经开始有一点清晰了。 女武神们对自己的态度有一些奇怪，李清歌回想着记忆。 虽然是感激，但似乎程度更深，就像安娜一般，甚至达到了微弱的信仰的程度。 先前没有在意，现在仔细一想，即便是斯哥德尔莫，也不会轻易达到这种程度吧。 所以，是这个东西在作怪吗？ @资讯集合体 “‘救世之人（伪）’，到底是什么东西？” 【答:您在上个任务世界之中，避免了世界因为异常资讯体而混乱，这是那个世界给与您的馈赠】 “我知道这个是馈赠。” 李清歌始终觉得，聊天群中的资讯集合体是个憨憨，不问具体点，它只能告诉你一堆废话。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询问的姿势不对。 “算了，它有什么用？” 【答:现阶段，它可以让您获得世界的一定好感，拥有一定的气运加成，并在您做出‘救世’这个概念的行为时，放大您的个人魅力】 “放大个人魅力……你确定它没有扭曲他人思想的能力吗？” 如果有的话，李清歌得想办法把这个东西给舍弃了。 不知不觉扭曲他人的思想，李清歌可不想一觉醒来，自己变成了邪神。 【答:已确认‘救世之人（伪）’没有该能力】 “那就好……如果我想把这个（伪）变成（真），那该怎么做？” 加成自己的气运，这一点，李清歌还是很心动的。 谁不愿意让自己的运气好一点呢？ 而且，谁不想堂堂正正地喊出“我是就是大英雄！！”呢？ 【答:做出符合‘救世’这个概念的行为，得到世界的承认即可。】 “原来如此。” 李清歌表示自己理解了。 “救世”这个概念，可大可小。 在任务世界之中，他在各地灭杀恶魔，这可以算是“救世”，而在崩坏世界之中，他挽救了马尼拉这座城市，也能算作“救世”……至少，世界承认了。 不过，看“救世之人”的清晰程度，想要把“伪”变成“真”，可能要拯救数千数万个马尼拉才行。 如果李清歌真的在崩坏世界完成了这个称号，这个世界，也离毁灭不久了。 如此看来，如果它一直是“伪”，那倒是一件好事。 倒不如说，李清歌希望自己没有完成这个世界的馈赠的机会。 叮！成员“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已被管理员禁言30秒 摆渡人:…… 刚刚进入聊天群就看见了这一幕，初音是作死了吗？ 叮！成员“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已被管理员解除禁言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呼，活过来了！刚刚真是太可怕了！(Ｔ▽Ｔ) 摆渡人:发生了什么，初音惹罗曼医生生气了吗？ 看这秒解的情况，好像也不像啊。 Dr.罗曼（管理员）:是李君啊，有几天没见了。 Dr.罗曼（管理员）:放心好了，我可不会滥用职权，初音也没惹我生气。 堕天圣黑猫:没错，是初音好奇心太重了，想试试看被禁言后，聊天群会变成什么样。 摆渡人:原来如此，那么感受呢？@世界第一公主殿下 这么说来，李清歌也蛮好奇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呜呜呜X﹏X，一点都不好玩。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不光是只能看你们聊天，什么都发不出来了，而且聊天群所有的功能都关闭了，商场不能逛，番剧不能看，真的好难受啊。 摆渡人:好像……是挺严重的。 该怎么说呢，李清歌大概永远都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了吧，毕竟他的权限相当的高。 花之暴君:@摆渡人。和我来场战斗如何，我可以给你水晶。 友人帐之主:风见小姐是和李君有什么矛盾吗？ 堕天圣黑猫:我想不是吧，只是风见小姐想和别人战斗。 花之暴君:是的……这个聊天群中，除了失去力量的罗马尼，明面上最强大的就是摆渡人了，所以我想和你打一场。 花之暴君: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 摆渡人:我接受了，不过水晶就不必了。 摆渡人:要加什么限制吗？ 李清歌不拒绝战斗，特别是这种难得的可以拼尽全力的切磋。 花之暴君:不用，全力即可。 摆渡人:知道了，那么时间呢？ 花之暴君:现在。 堕天圣黑猫:我可以旁观吗，观摩强者的战斗，可能对唤回我失去的力量有所帮助！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还有我，还有我！ 二乔:我也来参一手好了。 猎鬼人:我也一样！ 花之暴君:随你们。 叮！成员“花之暴君”已开启斗技场 这还是聊天群第一次开启斗技场，除了在现实世界又陷入忙碌的罗曼医生，四代目，还有凯尔希医生，以及两位当事人，其他的群员，全部都坐在了斗技场的观战席之中，就差拿着花生瓜子可乐了。 空旷的场地之中，风见幽香与李清歌远远相望，无声无言的气氛在两位之间蔓延。不知不觉间，连观战席的几位都屏住了呼吸，不敢轻易打破这份寂静。 下一刻，两道身影同时消失，暴风，呼啸开来。 …… 花之暴君:我很满意，下次继续。 花之暴君:还有，我不喜欢欠别人。 叮！成员“花之暴君”向成员“摆渡人”发送了一个红包。 摆渡人:……我收下了。 猎鬼人:两位，好厉害！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但还是好震撼！ 摆渡人:我先下了。 世界第一公主:拜拜～ …… 睁开了眼睛，李清歌的心情很好。 尽管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但聊天群内斗技场的战斗，是类似于聊天群给你捏了个外貌，能力都一模一样的人偶，然后你亲自来操纵。 换言之，离开斗技场，之前在斗技场内受得伤势，诅咒，影响都不会影响到现实。 与风见幽香的战斗，李清歌没有动用那些花里胡哨的能力，而是实打实的，凭借着肉体力量，还有技艺来战斗，顶多用了一点时间的能力来辅助。 这也是风间幽香很满意的原因，毕竟她打了个爽。 至于结果嘛，算是势均力敌，李清歌勉强胜她一手。 虽然最后风见幽香很干脆地认输了。 回到现实，虽然没办法进行影响，不过战斗之中的感悟还是保留了下来。 如此看来，斗技场不仅是解决纠纷的地方，而且是很好的用来检验实战的一个场所啊。 这般想着，心情舒畅的李清歌揉了揉手腕，起身，走到了正在操作电脑的帕斯卡的身后。 “帕斯卡所长，你可以告诉我，这个是什么吗？” 微微弯腰，撑着手臂椅在了座椅的靠背之上，李清歌微笑着，伸手，在帕斯卡眼前扬了扬手中的物件。 手心之中，是一个故意保存着完好的针孔摄像头。 “……对，是我做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操作电脑的手指微顿，即便被发现了，帕斯卡也依旧一副困的要死的样子。 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没什么。” 手掌微微用力，摄像头在李清歌手中被碾成金属粉末，他微微俯身，白皙的手掌叠放在了帕斯卡的手掌之上。 帕斯卡的身体微微一僵，耳朵有些绯红，因为那有些湿热的吐息就在她的耳边。 感觉就像是一只调皮的小猫，站在了你的肩上，轻轻舔舐你的耳垂。 李清歌没有发现帕斯卡的异样，只是按着帕斯卡的手，移动着鼠标，打开了电脑之中的一个文件。 那是一个视频，画面之中，参天的“树”与“海”正在侵蚀着这个世界。 “你说，如果塞勒涅出事了，会有人为你献上一束白花吗？” 轻声地细语涌入耳中，帕斯卡不说话了，因为她并不清楚，身侧的这个少年，他在思考着什么。 是恶魔的耳语吗？ 胡思乱想之中，帕斯卡发现，鼠标的光标动了起来。 伴随着“咔嚓”一声，这个事先已经准备好的文件已经被发送出去。 “——？？！” 疑惑，不解，但压迫着她的那个恶魔已经直起身，手掌之上，还残留着些许的温度。 帕斯卡难以抑制好奇地转过身，见到的，却是一抹淡淡的微笑。 “是不是吓了一跳，放心好了，我可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李清歌重新坐下，无视了身旁帕斯卡惊奇的表情。 原来自己侍奉的主人还有这么小恶魔的一面啊。 “就像我先前所说的，见证吧，见证我想要的一切。” 凝视着李清歌微微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紫色眼瞳，帕斯卡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落入了这个恶魔编织出的网中呢？ 第六十三章:少女茶会 天命花园—— 金色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影，投射而下的是斑驳的杂影。 石砖铺成的规整小道旁，是一片青青绿茵，两侧的灌木盛开出美丽的蔷薇花。 被修剪的很好的枝条笼出一片空闲之地，人工培育的各色蝴蝶惬意地飞舞，为这少女的秘密花园带来些许生命的美感。 “幽兰戴尔大人，红茶要再来点吗？” “嗯，多谢你了，丽塔。” 林荫小道交汇的中心，两位少女坐在精致的圆桌旁，享受着久违的悠闲时光。 袅袅的热气凝成水雾，带着些许温热的气息。 “丽塔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金发的少女眯着眼，啜饮了一口精致茶杯之中的茶液，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感谢您的称赞。” 丽塔微微一笑，承下了少女的称赞。 对于她来说，这种程度，也只是理所应当而已。 “幽兰戴尔大人，您昨天的伤势，已经好转了一些吗？” “小伤而已，不用担心。” “不过，这次的任务倒是比想象中有趣不少。” 放下茶杯，幽兰戴尔回忆着这趟任务兼假期的旅途，露出了一个微笑。 比安卡·幽兰戴尔·阿塔吉娜，这名天命现役的最强S级女武神，不灭之刃的队长，这次也是完美地完成了带回第二神之键的任务。 “尤其是那个小家伙，与它的战斗，还真是让我热血沸腾啊。” 握了握拳头，身着军服样式服装的幽兰戴尔，澄澈的蓝色眼眸之中还残留着些许战意。 话说回来，虽然幽兰戴尔的年龄尚小，与布洛妮娅是差不多同样的年龄，但在天命之中，已是难寻敌手了。 除去实力，就连身材，幽兰戴尔也是一副超模的样子，甚至比丽塔还要好上一些。 即便穿的严严实实的，但在不经意之间，那展现的一抹弧度，惊心动魄。 与布洛妮娅的“合法萝莉”不同，幽兰戴尔是“非法御姐”呢。 “的确，能和幽兰戴尔大人不相上下的敌人，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了呢。” 素手撑着洁白的脸颊，丽塔发出一声感叹。 在寻找第二神之键的旅途之中，丽塔她们遇上了一点麻烦。 那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的人偶，是来自前文明的自律兵器，负责守护第二神之键。 为了取得第二神之键，幽兰戴尔不得不与这个小小的人偶发生了战斗。 其结果就是，那场战斗摧毁了伦敦塔桥周边的整个街区。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武装人偶突然能源不足了，这次任务也不会这么轻易地结束。 据说为了修缮那片地区，琥珀已经打算把制作【卡莲幻想】的经费移过来了。 “对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拜托奥托主教把这个人偶修好，以后还可以把它当作训练的对象。” 举起一根手指，幽兰戴尔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发亮。 不光是神之键，幽兰戴尔顺便还把人偶带了回来，虽然没有能源的它已经变成真正的“人偶”了。 “幽兰戴尔大人，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让它继续沉睡吧。” 丽塔放下茶杯，脸色有些异样。 如果武装人偶与幽兰戴尔在天命再度打了起来，奥托就可以考虑把天命总部挪一挪地方了呢。 “也是。” 幽兰戴尔仔细想了想，同意了丽塔的说法。 闻言，丽塔松了一口气。 幽兰戴尔的实力，还是这么的离谱，仿佛没有极限一般。 即便现在的丽塔，获得了一些意外的馈赠，也不敢说可以战胜幽兰戴尔，只能说可以在一段时间内短暂地与之抗衡。 也不知道现在的舰长大人，成长到哪种地步了，是否可以战胜幽兰戴尔。 不过，就算不敌，以舰长大人的能力，也也可以把这个喜欢直来直去的女孩耍的团团转的吧。 “噗～” 似乎想象到了幽兰戴尔如小猫一般扑来扑去那番景象，丽塔优雅地捂着嘴，但依旧忍不住漏出了笑声。 “怎么了，丽塔。” “没什么，幽兰戴尔大人，听说拉格纳老师已经出完任务回来了，要去看看她吗？” “拉格纳老师？” 幽兰戴尔看着丽塔，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样子。 “她不是已经卸任了职位，打算退休了吗，怎么又去出任务了。” “并不是出任务。”丽塔眯起眼，漂亮的酒红色眼瞳之中带着一些笑意。 “拉格纳老师只是作为随从跟随而已。” “随从？” 幽兰戴尔睁大了眼睛。 “难道拉格纳老师真的去当女仆了，我以为丽塔你之前的建议是开玩笑的。” 忍不住起身，幽兰戴尔实在想象不到，虽然表面上认真细致，但实际上有些粗心大意，连饭也做不好的拉格纳是怎么侍奉别人的。 “当然是真的，对方还是拉格纳老师的老熟人呢。” “老熟人……唔，想象不到。” “丽塔，那个人是谁？” 双手撑着桌子，贴近了丽塔，幽兰戴尔的语气十分的认真。 事关自己的老师，她一定要好好地了解才行。 “李清歌，极东支部的李清歌。” 不需思索，答案已经在丽塔的口中酝酿许久了。 “极东支部……李清歌？” 重复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幽兰戴尔微微皱眉。 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算了，这个名字，对方是男性还是女性？” “是男性呢。” “男性啊……既然如此，拉格纳老师就更不能轻易地交给他了。” 虽然年龄稍大了，但拉格纳仍然是一位成熟美丽的女性，幽兰戴尔可不想她被陌生的男性给欺负了。 “丽塔，我们走，去见见这位拉格纳老师的‘主人’！” 说着，幽兰戴尔就要迈动步伐，离开这里。 “不要着急。” 丽塔起身，双手按在了幽兰戴尔的肩上，把这名有些激动的女孩按回了座椅之上。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丽塔不紧不慢地拿起茶壶，微微倾斜，让清澈的茶液在幽兰戴尔已经空了的茶杯之中一点点地满溢。 “那位就在总部，短时间内不会离开的，很快，您就有机会见到他的。” “再来一杯红茶，如何。” 酒红色的眼瞳带着宠溺，丽塔如是说道。 “……是，那麻烦你了。” 幽兰戴尔，某种程度上不会拒绝丽塔。 阳光正好，少女们悠闲的茶会还未结束，趴在一旁的小猫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时间，还很漫长。 …… “哼～哼～” 天命主教的办公室之中，金发的男人打开了古典的音乐放映机，从酒柜之中取出一瓶年份悠久的好酒，口中还忍不住哼唱着不知名的调子。 奥托·阿波卡利斯，近日里的心情很好。 “哎呀，不愧是是比安卡，真是一个让我放心的孩子。” 将醒好的酒液倒入高脚杯中，奥托做作般的轻嗅酒香，然后抿了一口，闭着眼睛，似在回甘酒液的醇厚味道。 第二神之键，那个在亚瑟王传说中疑似创造出遗世乐土——阿瓦隆的神秘武装，由于幽兰戴尔的出色表现，已经在天命的掌控之中了。 有了这个第二神之键，奥托他就能做到更多的事情，能够让自己筹备许久的计划，继续推进下去。 “第二神之键，有了它，我就有了联通虚数之树的手段……” 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奥托坐在自己的座椅之上，盯着杯中酒液，目光迷离。 不过，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咚咚—— “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琥珀，事实上，会主动来办公室寻找他的，也只有琥珀一个人了。 其他人根本不能越过琥珀，来和他直接见面。 “琥珀，这次又有什么事吗？” 与往常有些不同，琥珀的脸虽然被面罩遮住了，但奥托还能感受到她的凝重。 所以，他有些好奇。 “主教大人，这是帕斯卡所长发过来的资料。” “帕斯卡，是她啊。” 因为人工圣痕技术一直没有进展，所以奥托都快忘了有这个研究所了。 接过琥珀递过来的平板，奥托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遗忘了什么。 是那个被他派出去支援马尼拉的孩子啊，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把心思都放在了第二神之键上，如果不是这份资料的提醒，有关这个孩子的秘密，他都不打算深究了。 不过，既然现在提了这么一手，那就当做饭后甜点来好好享用一下吧。 放心好了，德丽莎都这么别扭地求过他了，作为一个好爷爷，奥托可以保证，自己可不会太过针对这个孩子。 现在，就让他来看看这个孩子一直藏着的秘密吧，反正，总比不上神之键给他带来的惊喜吧…… 咔嚓—— 锋利的玻璃残渣洒落在桌子与地面之上，名贵的红酒浸湿了奥托的衣袖，但他的手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琥珀没有任何的意外，她恭敬地立在一旁，感受着突然低沉下来的气压。 “琥珀，这份资料，你看过了吗？” 奥托低下了头，拿出手绢，仔细地擦拭着手上的红酒。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而嘶哑，像是即将进行捕食的野兽。 窗外的光线，似乎阴暗了一点。 “是的，主教大人。” “你怎么看。” “抱歉……” “是吗，我知道了。” 奥托闭上眼，平缓着自己不知何时加快跳动的心脏。 等待许久，他睁开眼，面色变得无比平静。 他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想。 “琥珀，我想见见这个孩子……不，这名朋友。” “是……” “不用了，我来了。” 第三道声音突兀地响起，伴随着一道闪亮的银芒，些许的红色液体飞溅。 天气，似乎阴沉了下来。 第六十四章:与奥托 天命总部的上空，明明前一刻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但突然之间，厚厚的阴云自远方而来，黑压压地聚成一片，低沉的气压之中，带着满城兵欲来的紧迫感。 “天气似乎要变了，可否允许我去关个窗，我可不想我的办公室被雨点打湿，我的……朋友。” 锋利的手术刀抵在喉间，锐利的刀锋割开了一条血线，在微凉的触感之中，奥托面色如常，甚至嘴角微弯，带着一丝笑意。 “当然可以，不够，我可当不起朋友二字。” 办公室之中突兀出现的第三者——李清歌，他收起了先前从帕斯卡那里收缴而来的手术刀。 薄薄的刀身在手中划出绚丽而冰冷的弧线，随着手掌一翻，这炳利器如魔术一般消失在了手中。 古往今来，愿意做奥托朋友的，有几人，又有几人是没有被他算计或是坑害的呢。 面对李清歌的冷言，奥托不在意，笑了笑起身，就像他所说的，仅仅是关了个窗。 他那由魂钢制成的身躯依旧在精密地运作着。 堪比最精密摄像头的眼球在百分之一秒之内捕捉着画面，在脑海之中慢放数倍。 但是，没有异样，也无法看出这份手段。 不光如此，在关上窗后，奥托转过身，轻抚着脖子上的伤口，轻轻吸了口气……有一点点疼啊。 那伤口已经不再溢出鲜血，被割开的仿真血肉之中，不似人体结构的诡异液体在静悄悄地翻涌，想要进行修补。 但是，就像有一层无形避障一般，它们无法突破，只能让微凉的空气带来模拟的冷感。 “琥珀，先出去吧，我与这位朋友，好好地畅谈一番。” “……” 琥珀没有回应，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杵在了原地。 带有纹路的半透明手臂如同自黑暗之处延伸而出的锁链，牢牢地锁住了琥珀那看上去无比脆弱的娇躯。 嘴角勾起，在对方可以暴露出的蛛丝马迹之中，奥托终于寻找到了自己记忆之中熟悉的一些东西。 “这位朋友，你确定要留琥珀在这里吗，我并不会介意我们之间的谈话有着第三者的存在。” “很遗憾，我介意。” 挥了挥手掌，虚数之手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琥珀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低头，退出了这间办公室。 在那炳手术刀在空中划过的时候，琥珀就准备出手制服突如其来的访客了。 但可惜，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虚数之手悄然地探出。 咔嚓—— 房门上锁的声音清晰可见，现在，房中唯二的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相互对峙着。 两人都在笑着，一个是真情实意的虚心假意，而另一个则是不带一丝的温度。 “这里可不是交谈的最佳场所，但看起来，你并不在意这些是吗，朋友？” 奥托耸了耸肩，率先打破了僵持住的静寂气氛。 他是个成功的上位者，深知把控好谈话节奏的重要性。 现在对方已经把自己的牌打了出来，而且还是他最感兴趣的一张牌。 而他要做的，就是去揣摩对方的用意，然后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果。 “对我而言，在哪里谈都无所谓，因为很快就会结束。” 在奥托对面坐下，李清歌凝聚崩坏能，手链之上，虚数权能的结晶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靛紫色的方形魔方落入掌心，手指微动，李清歌扭动着魔方，眼角带着一抹漫不经心。 如此明显的异样，奥托不可能没有发现，他漫步到自己的酒柜面前，从中新取了一瓶名贵的红酒，亲自旋开了酒塞。 “我可以称呼你为李吗，像你这样的孩子，应该没尝过什么名贵的酒液吧，要来一杯吗？” “不必了，我不喜欢喝酒，至于称呼，你随意吧。” “那真是可惜了。” 这么说着，奥托将有些浑浊的酒液倒入了醒酒器之中，自己也在椅子上坐下。 他将双手交叠，放与下巴之上，露出了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就像与许久未见的老友交谈一般。 “说说吧，李，不请自来，是想和我谈些什么呢？” “说真的，我挺佩服你的，奥托大主教。” 李清歌盯着奥托的眼睛，面色平静。 “明明心里一副恨不得立马把我掌控在手中，送去实验室的想法，但还能笑着与我交谈……尽管是虚假的笑容。” 奥托，他的格局很大，却又很小。 他可以容忍逆熵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不利于天命的事情，但又可以因为一个人超出了掌控而让无数人让他陪葬。 “不必要的试探就免了吧……我知道的很多，比如制造德丽莎的A系列计划，比如西琳计划，比如这一系列计划的最终目的——复活那位500年前的圣女。” 眼眸微微垂下，李清歌轻声地说道。 奥托的表情不变，他从来不避讳谈及自己所做一切的最终目的，仅仅是这样的程度，还不足以让他动摇。 “所以，让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闻言，奥托嘴角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他就怕对方没有任何的要求，这样的人才是最难满足的。 而一旦对方有了诉求，就代表，对方有了弱点。 而这，就是李清歌最担忧的一点。 奥托可能并不擅长把控人心，但他想让人身不由己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自己不主动做些什么，可能不知不觉间，就被对方下了套。 “交易……可以，我很擅长做交易呢。” 奥托这般说道，就像一个精于此道的商人。 “不过，在这之前，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要让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变得如此不愉快呢？” 伸出手指，抚摸着脖子上未愈合却没有鲜血的诡异伤口，奥托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的原因。” 李清歌敛去嘴角的笑容，紫色的眼眸变得如湖中漩涡般幽深。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一了百了地杀了你的。” “但我知道，现在的我做不到，除非我可以狠下心一举毁了天命。” “当然，狡兔三窟，可能你还会从哪个角落钻出来。” 李清歌没有隐瞒的意思，他知道，奥托不在意这个。 “况且，你不是还在怀疑真假吗，我只是证明，我有这个能力。” 说着，李清歌打了个响指，奥托摸了摸脖子，发现伤口已经在愈合了。 “你可以把我当做另一个空之律者，她有的能力，我全都有，但我的力量，不仅仅只有这部分。” 附着在奥托伤口之上的，是一抹细微的时间之力。 李清歌停止了那里的时间，让魂钢无法自动的运转修复。 局部的时间操作，他已经可以做到了。 “原来如此，的确，比起言语，还是事实更有说服力。” 奥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至少，我已经开始相信了。” “当然，我相信奥托主教自然在时空一块有所成就，不如我们来看些其他的东西吧……比如，灵魂。” 身影无声息地出现在奥托的身后，李清歌把手搭在了奥托的肩膀之上，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将他拉入了另一个世界。 “！？” 那是一瞬间，或者是一分钟，一个小时？ 奥托并不知晓，但当他眼中的画面开始清晰之时，坐在对面的银发少年不知从何处拿出了自己私藏的茶叶，已经开始悠闲地饮茶了。 “不要乱动，让灵魂适应一下你的身躯，虽然只是冰冷的魂钢。” 身躯有一些微妙的不协调感，奥托微微喘气，如李清歌所言，安静地坐在位置上，调试着神经与身躯。 “你是如何做到的。” 嘴角的那副笑容消失，奥托终于撕裂了那层伪装，尖锐的目光放佛要扒开李清歌的皮肤。 就在刚才，他亲眼以第三视角看着自己的魂钢身体宕机，瘫倒在了座椅之上。 灵魂出窍……虽然不敢相信，但奥托只能这么解释。 不光如此，在自己变成灵魂的那一刻，参天的“树”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仿佛就要把自己给吸入。 那正是自己所追求的，通往理想的最终途径——虚数之树。 “如你所见，只是动用了自己的一点能力。” 李清歌笑了笑，抬起茶杯，微抿了一口，心想着要不要给符华带一点。 灵魂之力是个意外，不过，在自任务世界回归之后，他的想法已经有所改变了。 原先的他，是想尽力避免与奥托打交道，尽力争取给自己变强的时间。 但转念一想，与琪亚娜她们产生联系的自己再怎么避免也是会被盯上，甚至不知不觉被算计。 这么一来，不如把自己的牌打出，让奥托有所忌惮，有所期待。 虽然背地里的动作还是无法避免，但至少可以消除明面上的隐患。 当然，李清歌不会傻到把所有的东西都兜出来。 虽然自己已经有了无数次的轮回，但单纯的阅历并不会叠加。 论算计，李清歌可不信自己可以比得过活了500年的奥托。 自己在未来会有一次时间穿越，还带走了那位圣女……这是制衡奥托最好的一张牌。 唔……听上去有一种魔王劫走公主的感觉。 “好吧，我的朋友，让我们来谈谈交易的具体内容吧。” 见无法问出什么来，奥托调整着气息，再度挂上了一个微笑。 闻言，李清歌放下茶杯，对上了那老狐狸的眼眸。 “放心好了，交易的内容很简单……” 第六十五章:于此,契约成立 “这个是你做的吗？” “……是我做的。” “哇……你这么厉害，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大发明家！” 那是第一次，被所有人都抛弃的我，被所有人丢不看好的奥托受到的鼓励。 那个天真的笑着的女孩，让我明白了，原来我也能被期待，原来我也能被需要着。 “对了……大发明家，我还有一个请求……来帮我一起拯救世界吧。” 那时金色的阳光斜斜地照耀在女孩的身上，那个笑容是如此的圣洁。 天空似有无数洁白的羽毛高歌……自己是答应了了，还是没有回答？ 不重要了…… “卡莲……” 对面的那个银发的孩子伸出了手，要与自己做一个交易。 奥托没有伸手，只是闭上了眼，恍惚之间，看见了那位圣女的容颜。 欺凌，欺骗，人体实验……那个时候的天命，似乎与现在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多只是把那些黑暗搬到了明面之上。 卡莲·卡斯兰娜，那位高洁圣经的圣女，人民之盾，又如何可以忍受天命对普通百姓的压迫。 于是她化身怪盗，以戏剧般的言论掩盖着自己的身份，将民众被侵吞的财产取回。 在此之中，她发现了天命珍藏的“潘多拉魔盒”，那罪恶的盒子已经被撬开了一角。 她逃了，带着潘多拉的魔盒逃出了欧洲，逃向神州，逃向极东。 但是，已经被打开的罪恶之盒已经泄露了，那盒中的恶魔早已蓄势待发。 那是一场恶战，尽管最终圣女依旧封印了恶魔，但她已身受重伤，被天命的女武神回收，带回欧洲。 最终的判决之中，因为卡莲·卡斯兰娜叛徒一般的行为，她被判决处以绞刑……但她并不后悔。 奥托四处奔走，为了他深爱的卡莲……他最终从他的父亲那换取了保住卡莲的条件——与卡莲成婚。 那是奥托梦寐以求的未来，但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奥托深知，这是他父亲通过卡莲操控卡斯兰娜家族的手段，而且，卡莲并不爱他。 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自己的心，卡莲拒绝了奥托的父亲，天命主教的条件。 ……奥托知道的，卡莲一定会这么做。 于是他在行刑那日放出了卡莲以往抓捕的，被天命关押在教堂深处的崩坏兽。 混乱，鲜血，哀嚎……在那个广场，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释放了出来。 面对崩坏兽，失去了圣女的守卫军们很快被瓦解，而卡莲，就可以逃跑了。 啪！ “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让我很失望。” 那一个巴掌，让奥托不解，卡莲称呼了他的全名，她那虚弱的面容上满是怒火，还有失望。 她转过身，冲向了崩坏兽群。 她要去干什么，奥托一清二楚，他阻止了，但有用吗，没有！ 卡莲·卡斯兰娜，“人命之盾”，她到死都贯彻着这个信念。 于是她死了，死在了民众面前，以自己的身躯为盾牌，然后被贯穿。 崩坏兽们一拥而上，连尸骨都没有遗留，只留下空地之上的一抔热血，微微地发烫。 后悔？绝望？那都不足以形容奥托那时的心境。 天命失去了圣女，而奥托，失去了卡莲。 从那时起，奥托大概也是死了吧，死在了那一天，死在了那个时代…… 奥托重新睁开了眼，眸光如深海一般幽静。 500年的时间，复活卡莲，复活那个圣女已经成为了执念，成为了奥托活着的原因。 他只是过去的亡灵，只为着卡莲而活。 为此，他可以做很多事，无论好坏。 比如控制崩坏的进程，比如算计第一律者，击杀天命最优秀的S级女武神，比如放走穷凶极恶的第二律者然后将她杀死再计划将她复活，比如…… 如果可以的话，即便与恶魔交易，交易的代价是自己的灵魂，他也愿意付出。 对面的那个孩子，并非恶魔，索取的也并非灵魂，但奥托却隐隐觉得，他要比恶魔还要更加的可怕。 于是，他发出了试探。 “你说你知道很多，想必也了解我的过去吧，那么，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露出一个微笑，奥托的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首先，我不是你。” 收回伸出的手，李清歌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道。 “其次，我没有经历过你的一切，也没有体会过你对卡莲的感情，这样子空空地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上帝视角的自我良好罢了。” “最后，如果真的要我说的话，我的回答只有一个……” “是什么？” 奥托有些期待的样子。 “我会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她所期待的样子。” 李清歌看向窗外，轻声地说道。 ……然后，在无尽轮回的时光之中，再度与她相遇。 “哈哈——哈哈哈！” 奥托有些愣住了，片刻之后，是开怀地大笑。 那是认真的笑，笑的夸张，笑的眼角泛起了泪光。 但是李清歌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好笑，于是他收回了目光，只是盯着奥托。 “抱歉抱歉，我只是觉得，你还真是天真啊，李。” 奥托半眯着眼，抹去了眼角的泪花。 他可以确定了，眼前的少年，他根本不是什么恶魔，他只是有着力量，有着理想的普通人而已。 虽然，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有着力量就足够了。 但对于奥托来说，这样的人，他不用算计太多，只要满足这个少年的要求，他就可以获得想要的东西。 而这，也就是李清歌想要达成的目的。 不多时，等到奥托整理好了仪态与思绪，他才开口道。 “我的朋友，虽然我相信你有着神奇的能力，但你也清楚，眼见为才实，所以……” “所以？” “所以，我们不妨来做一个实验如何。” 他说着，一边伸出了手，做出邀请的姿态。 现在的立场与一开始反了过来，李清歌沉默着，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握住恶魔伸出来的手。 “好。” 但是没有多少犹豫，李清歌接受了邀请。 与恶魔的交易，仅仅付出口头的代价是不够的，在此期间，他会承担一切，承担一切的代价，承担一切的怨恨。 紫色的眼眸与碧色的眼眸对视着……于此，契约成立。 窗外的乌云散了，这场雨，终究还是没下起来。 第六十六章:英雄 天命第三研究所—— 冰冷封闭的研究所内，不同于以外吓人的安静，此刻传来了有些嘈杂的声响。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小步地在过道之中奔跑，小心地抱着各种各样的仪器与数据表，准备即将开始的实验。 非常突兀的，他们的上级，也是天命的领导者，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不知发了什么神经，要求立马进行新的实验，而实验的主题，则是他们一直在研究的“静谧宝石的移植”。 在实验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往期的实验体全部死亡，连一份像样的数据都没有的现在，这群拥有世界最高级科研荣誉的天才们，他们可以断言——这一次的实验，失败率是1000%……除非有着奇迹。 但是，他们不相信奇迹，只信奉着冰冷而严谨的数据。 研究员们有些不满，因为他们即将要失去一个新的实验素材，即便这个实验素材是一群残次品之中最完美的一个。 但他们无法发泄出来，因为下达命令的是奥体，那个掌握着他们资金，掌握着他们姓名，掌握着他们一切的伪善者……暴君。 “那个，请问，实验为什么提前了？” “不该问的别问，乖乖做一个实验体就好了！” 不，他们还可以发泄，就像鲨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般，研究员吃实验体，也是理所应当的对吧？ 被研究员粗暴对待着的女孩脸色一白，有些怯懦地低下了头，乖乖地坐回了椅子之上。 她是女武神，而且还是有着强大力量的A级女武神，她可以轻易扭断这个研究员脆弱的脖颈，可以轻易改写他的态度。 但是女孩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做。 见女孩毫不反抗的样子，这个研究员还想说着什么，但路过的另一位研究员在他耳边匆匆地说了几句话，让他的脸色一变，急冲冲地跑开了。 踏踏踏的声音远去了，女孩才抬起头，拍了拍自己小有规模的酥胸，松了口气。 她叫琳，是天命的A级女武神，但此刻，她只是一个乖乖等着被不知名恶意吞噬的实验体而已。 琳将双手放在膝盖，正襟危坐着，等待着实验的开始。 她看着数个不同年纪不同性别的研究员匆匆路过，像是没有见到她一般，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留下。 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在她被做各种各样的检查之时，他们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冷漠。 “啊，爷爷！” 眼前走过了一个被簇拥着的年迈的研究员，琳的眼睛一亮，站起身，高兴地挥动着小手。 那是琳的爷爷，玛基博士，也是这项实验的负责人之一。 正是因为他，琳才对这个人体实验没有多少畏惧，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爷爷不会让她出事的。 被呼唤的玛基博士脚步一顿，他回过了头，望了琳一眼，然后转过身，什么话也没有说，被一群人簇拥着快步地离开了。 琳嘴角的笑容敛去，挥动的手放了下来。 她看见自己爷爷眼中的一抹水光，那包含的复杂情绪，像是悲伤，像是绝望，像是无能为力，像是……很多琳说不出来的东西。 琳坐回了椅子上，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实验还未开始，研究员们依旧在为接下来的失败准备着完美的开始。 有些喧闹的研究所内，世界被一分为二。 世界的一头，琳默默攥紧了拳头。 “你好。” 但是，似乎有人强硬地插入了这个世界。 “你，你，你，你好！” 是男孩子，是年轻的男孩子，是活的年轻的男孩子欸！！ 从小到大一直上着女校的，成为女武神之后身边一直是女孩子的琳，还是第一次与同龄的男孩子靠的这么近。 “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吗？” “可，可以！” 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还顺带拍了拍另一边不存在的灰尘，等到反应过来，琳有些羞涩的红了脸，低下了头。 没有与男孩子有过任何交流经历的琳，下意识地将主动从朋友那问出的怎么讨男孩子欢心的方法用了出来，结果，反而让自己更加的不自在了。 “谢谢。” 声音好好听！ 琳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偷偷地打量起了身旁的男孩。 是漂亮的银发，还有很好看的紫色眼眸，左眼的十字标识也很特别，还有精致的面容，白皙的皮肤，好闻的清香……男孩子都是这么好看的吗？ 在琳偷偷观察李清歌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着对方，只不过一个是光明正大，一个是掩耳盗铃。 琳，这个可怜而不自知的孩子，她看上去年纪与李清歌差不多，可能稍小一点。 她有着扎出一头侧马尾稍显凌乱的浅紫色短发，右侧的刘海上夹着两个浅绿色简洁的发夹。 浅绿渐灰色的瞳孔让琳看上去相当的温柔与阳光。 面容清秀，皮肤细腻……是很符合天命女武神的标准。 李清歌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向了她的脖子，那里，一个吊牌贴在她的胸口之上，上面写着“526”。 那是琳的编码，作为实验体的编码。 琳的脸色更加红润了，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这般情况下，她不知道要不要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朋友教授的经验之中，有说过男孩子最喜欢女孩子的胸，所以当男孩子看向你的胸口之时，不应该该瑟缩起来，而是该挺胸抬头，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所展露出来。 所以，她很纠结，一方面觉得自己的朋友说的很有道理，一方面心中又是十分的羞涩。 “抱歉，我是在看你的吊牌。” 琳脸上的红润，李清歌自然看见了，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所以便很快地转移了目光，选择了道歉。 但是对方信不信，就不是他能预料到的。 “没事，是我误会了。” 闻言，选择相信李清歌的琳把头埋得更低了，羞愧与羞意让她差点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胸中。 见状，李清歌有些疑惑，怎么这个孩子把头埋的更深了呢。 想了想，他从储物空间之中取出了一件外套，披在了琳的身上。 果然，天命的服装还是有些暴露了，这样子就好多了。 “谢，谢谢！” 糟糕，脸上的热量降不下来了。 “不用谢，还有，我们的英雄不应该低着头，抬起头吧。” 看着琳尚还些稚气的脸，李清歌眼角柔和了一些，轻声说道。 “英雄？是在说我吗？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武神而已啊。” 琳抬头了头，手指攥着外套的衣领，却是因为对李清歌的话音有些惊讶。 英雄，她何德何能，能担当这个词汇。 “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是英雄呢？” 李清歌摇了摇头，反问道。 “唔……大概是，是……” 下意识地开口，但琳却说不出心中的话来，于是支支吾吾地，红润的薄唇微张着。 “是像蜘蛛侠一样有着超能力的人，是蝙蝠侠一般有着金钱的人，亦或是雷神那样的神明？” “没错，就是他们，可是……” 眼睛微微发亮，琳点了点头，但是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你觉得他们是英雄，那么，那些与罪恶做斗争的刑警们，救灾救火的消防员们，教书育人的老师们，那他们呢？” “他们……也是英雄。” “没错，就像你说的一样。” 李清歌竖起右手的食指，在琳的面前晃了晃。 “在我看来，英雄不是代表着身份，而是代表着行为。” “你是女武神对吧……与崩坏生物战斗，救助因崩坏而失去家园的灾民，甚至自愿献出身体去参加明知不可能的实验……” 他露出一个微笑，真诚而温柔地说道。 “这不是很英雄的行为吗？” “所以，不要太妄自菲薄了，英雄小姐。” 琳有些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身侧微笑着的少年，攥着外套的手指不自觉地发紧。 研究所里没有阳光，只有冰冷的白光。 但不知为什么，琳觉得这笼罩她全身的光有些温暖了。 或许很久之后，琳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 有一个银发的少年未经允许地闯入了只有她一人的世界。 微笑着告诉了她，你是英雄…… 于是，她的世界，从此不再有冰冷。 第六十七章:永远不会讨厌你 “那个，一直没有问你的名字……” 明明这么聊得来。 “李清歌，我的名字是李清歌。” “李……清……歌……李清歌，我记住了，我的名字是琳·玛基！” “嗯，这一点的话，我很早就知道了。” 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你的命运。 “很早？莫非你也是研究员吗？” “我不是，但是和他们差不多。” 都是即将将你推下深渊的冷漠之人。 “欸——那你好厉害啊，明明年纪也不大来着的。” “这样来说的话，那么你也是英雄了。” “我吗？” “你不是说了吗，‘英雄不是身份，而是行为’，你们为了对抗崩坏，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科学，在我看来，你们也是英雄呢。” “……所以，你才没有反抗那个研究员吗？” “你都看见了啊……我只是想着，研究员也是人，也会累，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所以……” “嗯……你是个温柔的孩子呢。” 回忆的时间已然结束，回想着那时美妙的邂逅，那抚过自己发丝温柔的手掌，琳的脸上浮现出了醉人的红润。 “实验体526！” 哈……真想再见一面呢。 “526！” “526！” “啊，我在！” 几道冰冷的声音将琳从幻想之中被拉入现实，琳猛地抬起了头，拍了拍自己红红的脸颊，想让微凉的手把热度降低。 “快点，实验要开始了。” “是，我知道了。” 研究员冰冷的目光，这让琳有些不适，但是，回想起自己参与实验的目的，琳还是坚定地起身，犹豫了一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折叠好，放在了椅子之上。 实验室那道冰冷的门，就好像待人主动迈入其中的沉睡巨兽的巨口，不知何时会重重地咬下，带着骨皮一起嚼碎。 “琳，不要紧张，不要害怕……” 轻声地在心中念道，琳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状态，毅然跨入了这道门之中。 她是A级女武神，她无所畏惧！ …… “我有点看不懂你想做什么了。” “你在指哪个？” 身侧，黑发的少女鬼魅般的浮现，双手 环着胸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暗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原地的银发少年。 “你好像知道那个女孩最终的宿命。” “是的，我知道。” 李清歌点了点头，交叠起双腿，单手支撑着自己白皙的下巴。 “她活不下来的，她最终会和其他的实验体一样，被静谧宝石侵蚀，化作了飞灰，烟消云散……” 他的声音很轻，像讲故事般轻柔，话语之中却不是幸福的内容。 “你去阻止她了，但是却么没有完全阻止。” “是的。” “我想不明白的就是这点，那个女孩其实相信了你的话，但还是选择了乖乖地做一个实验体。” “你本可以强硬地改变她的选择，但是你没有这么做。” “你明明想要让她活下来，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迈入深渊。” “是啊……” 李清歌微微偏头，看向了黑姬麟，她的眼眸之中，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我本以为自己不会做第二次这样的选择了。” “第二次？” “第一次是蚩尤那一次的行动……我知道我们会遇见你，也知道琪亚娜她们会遇上危险，但为了我自己的目的，我向她们隐瞒了。” “我能问问你的目的吗？” “当然，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当时，我想的是让姬麟，还有苍玄丹朱她们不再受困与蚩尤之中，想让她们解脱，想让她们魂归故里。” “……我本以为类似于先知先觉的我，可以在达成目的之时保护住琪亚娜她们，但结果还是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黑姬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李清歌，看着他那水晶般澄澈紫色眼眸，然后才缓缓开口。 “你在后悔吗？” “没有，只是大概在自我厌恶吧。” “自我厌恶？” “嗯，说到底，我这样子的行为就像吃着生鱼片喝着高档红酒的富人，感慨着穷人的生活真是可怜啊，然后什么也不去做，眼睁睁看着穷人饿死……不像吗？” 李清歌看着黑姬麟，眨了眨眼。 “不像。” 黑发的少女摇头，柔顺的发丝飞扬。 “但你不是把你的食物分给那些穷人了吗？” 你与他们，是绝对不同的。 “好吧，我的比喻可能不太恰当——反正大概只是一种自我满足的伪善罢了，就好像这么做了，就是解决了一样。” 李清歌也说不清楚，谁也说不清楚。 他见黑姬麟低下头，沉默不语，继续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突然发觉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了。” 李清歌的声音带着些自嘲。 “不……” 抬起头，黑姬麟下意识地反驳。 “你并不打算什么都不做是吧。” 这一次，沉默的是李清歌了。 他默默地把头偏到另一边，然后被黑姬麟掰正了。 这个娇小的女孩在他面前蹲下，柔嫩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暗金色的眼瞳之中带着一丝温柔。 “这样就够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如果有这样的烦恼，那就证明你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我是个普通人让你很高兴吗？” 被捧着脸，李清歌的声音有些变形。 “是的，我很高兴，因为你太强大了，强大到什么都能做到，强大到太过虚幻，强大到不需要我……所以，看到你这样的一面，我感到很高兴，因为你不再是那么难以触及……明明就近在眼前。” 李清歌看见了黑姬麟眼中的一抹落寞，那是何时开始的，一点点地变多了。 “抱歉……” “不准道歉！你不需要这么做，我会自己跟上来的，你只要继续做你该做的就行！” 黑姬麟大声地说着，捧着自己双手的脸更加地用力了。 她不想李清歌为自己而选择驻足。 “第一次的时候，你不是做到了吗？你拯救了姬麟与丹朱她们，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也保护住了那群女武神……顺带还拯救了我。” “我相信这第二次你依旧可以拯救别人，去拯救那个女孩。” 黑姬麟的眼角渐渐柔和，那是李清歌从未见过的在她身上的温柔。 “你问我会不会开始讨厌你，我的选择是不回答。”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从被你带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一天比一天的更喜欢你，我永远不会讨厌你。” “你对那个女孩说的话，我也对你说一遍。” “不要太妄自菲薄了，我的……英雄。” 瞳孔微微放大，这一刻，时间宛若静止般华美。 那鼻尖温湿的气息轻轻地触碰，下一刻，是飞快地逃离。 发丝拂过鼻尖痒痒的，还未等到少年脸红，反应过来的女孩却是红霞满面，躲进了圣痕之中。 “黑姬麟……” 唇口微张，吐出的气息带着些许迷离的温度，李清歌下意识地想要说什么。 “不要误会！” “我说的喜欢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可不会喜欢你这种四处留情的花心大萝卜！别太自恋了！” 急促的话音在耳边轰炸般响起，不需要看见，就能想象到女孩脸红的画面。 不过，托黑姬麟这么傲娇的福，心脏的跳动逐渐平息了。 李清歌摸了摸鼻尖，似乎还留着女孩的一点湿润。 “你在意淫是吧？真是恶心！” “真讨厌，我这么会被你这种人拯救。” 所以说……永远不会讨厌，这句话这么块就失效了吗？ 李清歌微笑，起身，伸了个懒腰。 自我厌恶的时间已经被某个傲娇的女孩强制打断了，接下来，就是英雄的时间了。 第六十八章:向我伸出手 4k 天命第三研究所，实验室内—— 巨大的柱形透明玻璃罐内，琳像一条美人鱼一般，在不知名的液体之中泡着。 很奇怪，明明全身都泡在了液体之中，但不需要张开口鼻大口地呼吸，也不会出现缺氧胸闷的情况。 琳有些疑惑，但很快，她只是普通人的知识储备阻止了她的好奇心。 琳看见了自己的爷爷，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与其他研究员一同，站在了一块透明的玻璃后面。 她知道那种玻璃，是可以短暂地防住激光射击的。 白嫩的双腿微摆，如游鱼一般的琳靠近了柱形玻璃罐的玻璃，不大的手掌即将触碰。 但是她却突然收回了手，微微低下了头，眼瞳之中有抑制不住的失落。 她的爷爷，宁愿看着冰冷的报告，计算着那些冷漠的实验数据，也不愿看她一眼。 为什么呢？ 琳其实知道的—— “你会死的。” 那是那个少年盯着她的眼睛说的这句话，琳不懂读心，所以看不懂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瞳之中那复杂的味道。 那时的琳沉默了，因为她也意识到了，没有人瞒着她，这份鲜红的答案就赤（绿呗娘）裸裸地放在那，触手可及。 琳不是那种直愣愣的傻瓜，只是她刻意地去无视了。 只要不去想，那就不会发生。 “你和之前的几个实验体一样，会死的。” “……我知道。” 果然，即便自己逃避了，即便大部分的人都不在乎，也会有善良而温柔的人拉住自己的衣袖，阻止自己不回头的前行。 “我知道。” 那时的琳笑了，眼底之中有着迷离的水雾。 她不再脸红，看着那个少年的眼睛，故作轻松地笑着。 “这是我爷爷的夙愿，我知道实验的结果不会因为我的身份而改变，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愿意去尝试。” “而且，不光是我，之前的那些女武神也是这么想的吧……只要能解放宝石的力量，就能拥有对抗崩坏的力量，就能少一些牺牲，多一些欢笑了。” “你不是说我是英雄吗，这不是很符合英雄献身的场面吗？” 琳的眼中有光，那个少年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地开口。 “即便毫无意义？” “即便毫无意义。” 并非毫无意义，哪怕只是证实了实验的不可行性，那也是意义所在。 “即便被人所遗忘？” “我并没有被人所遗忘，我知道爷爷是爱着我的，而且……” 你不是找到我了吗？ 被分离的世界之中，琳笑着，脸色微红。 天堂的门口，少年揭开了千疮百孔的伪装，露出那深沉的黑暗。 只是少女早已发现，她强迫着自己，填补着伪装，然后转身，一跃而下。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女武神们需要的不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外力，而是一点点地关切。 …… “实验开始，实验体526做好准备。” 不知不觉之间，只有冰冷的实验室安静了下来。 琳抬起头，发现本该簇拥着自己爷爷的研究员们转而围着另一个男人。 那是一个金发年轻的男人，比在场的大部分研究员都要年轻。 他穿着华丽的紫色衣袍，在一群白大褂之中鹤立鸡群，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琳知道那是谁，他是天命的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但是，只是一次简单的实验，为什么主教大人要来？ 似乎是差觉到了她的视线，奥托与琳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明媚友好的笑容。 “！” 彻骨的寒意自脊椎涌向全身，不知道为什么，那以往见到过的温暖的笑容，琳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她偏过脑袋，逃离了那个视线。 她下意识地寻找着爷爷的身影，却发现他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就好像不愿见到她一般。 她再度偏头，寻找着另一个身影，但是很遗憾。 “没有吗……” 琳闭上了眼睛。 机械的手臂开始运转，温热的液体似乎也沾染上机械的冰冷，那瑰丽的紫色宝石，此刻却犹如最致命的毒药。 无声的寂静之中，随着机械手臂的推进，研究员们那一成不变的眼睛变得无比狂热。 他们睁大眼睛，捏着文件与数据的手不断地用力，手心渗出汗珠。 ——要来了！ “看来实验进行地很顺利呢，博士。” 有些慵懒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刻，研究员们面无表情地捏着拳头，却无法做些什么。 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奥托，奥托·阿波卡利斯。 “你不看看你的亲孙女吗，她之前的眼神，可是很有趣的呢。” 玛基的背影颤抖了一下，他转过身，睁大的眼睛之中含着无数的血丝，面色似乎憔悴苍老了许多。 他看着自己的孙女，有些不顾形象地趴在了透明的玻璃上，食指的纹路印在了上面。 此刻，他眼中的担忧是藏也藏不住了。 他有些干裂的唇几度开合，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想不到你也有这一面啊，玛基博士。” 奥托双手环着胸，调侃似的开口了。 “你似乎比平常都紧张很多，除了好多汗呢。” “我记得一个月前的实验之中，参与实验的五个女武神都死去了，你可是一滴汗都没有流，还拼命的要求增加实验体呢。” 玛基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攥紧了拳头，玻璃之上留下了汗渍。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的实验体是你的孙女吧。” 奥托打了个响指，“恍然大悟”道。 “真是善良的女武神呢，只是和她说了一声参与实验就可以让我们获得对抗崩坏的力量，守护人类，就乖乖地……” “不要再说了！！” 突兀的大吼自玛基博士的口中爆发，他低下了头，紧闭着双眼。 “爷爷，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女武神了！” “我也要和爷爷一样，为了守护人类而努力。” 那是记忆里，琳的笑容，玛基为此而骄傲。 但是琳，对不起，爷爷欺骗了你。 爷爷从来都没有为守护人类而努力，爷爷只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一个可以把自己孙女推上绞刑架的……刽子手而已。 “这……就是报应吗？” 奥托发出了一声嗤笑，人类就是如此，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会拥有两幅面孔。 如果参与实验的不是他的孙女，玛基博士还是会和以前一样，连鳄鱼的眼泪也不会流下吧。 “继续实验。” 静谧宝石的移植实验继续，那块瑰丽的宝石被嵌入了琳的胸口，仿佛有根茎伸出，牢牢地黏在了上面。 琳清秀的面容微微一皱，感受到了胸口的一阵痛苦。 但是，她是女武神，所以可以忍受。 “注入崩坏能，静谧宝石开始融合。” 研究员们冷静地操作着，注视着反光的数据仪器。 “唔……” 身体变得有些炽热，随着崩坏能的灌注，紫色电路般的纹路自胸口的静谧宝石开始像四周蔓延，那是崩坏侵蚀的痕迹。 “啊——” 琳忍不住发出了叫声，但很快，这微弱的声音就消失在了冰冷的液体之中。 奥托注视着琳胸口之上悄然浮现的红色圣痕，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难道，奇迹发生了，实验要成功了。 “融合率5.3%,7.2%……10.4%。” 静谧宝石，第二次崩坏之中，崩坏赐予第二律者西琳的几个权能之一，拥有创生与凋零的能力。 第二律者曾经借此复活过她的几位同伴，所以，奥托也想获得这份力量……这是他复活卡莲的计划之一。 琳的异变，研究员们自然也发现了，他们的话音之中不自觉地带着一分狂热。 以至于谁也没有注意到，不速之客的到来。 融合率稳步的升高之中，奥托也不禁严肃了起来，盯着虚拟屏幕一眨不眨。 玛基也是如此，抬起头，浑浊的眼珠之中带着一分希冀。 Error！Error！ “融合出现错误，实验体无法承受崩坏能，身体组织开始崩溃！” 红色的警报声响起，研究员急忙地汇报着情况，双手在控制仪器上操作着，试图挽救结果。 “果然，还是这样啊。” 奥托轻叹了口气，眼中毫不掩饰失望。 卡拉卡拉—— 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那个巨大的玻璃罐出现裂缝。 “啊——啊！！” “琳！” 碎片飞溅开来，伴随着液体的倾泻，琳从实验罐之中滑了出来。 锋利的碎片划伤了她的肌肤，鲜红的血液从中流出。 琳忍不住发出了尖叫，那不是因为这些小小的伤口，而是更加痛苦的东西。 骨骼，血肉，神经都好像在此刻被剥离，碾碎，那种痛苦，琳无法忍受。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然后再次摔倒。 薄薄的黑雾自琳的胸口蔓延开来，漆黑的灰落在地面之上，静寂而无声。 身体好像缺了一部分，有些轻飘飘的，琳忍不住回头，却看见往日那白皙的大腿已一点点化作了黑灰。 “我的腿！我的腿怎么消失了，好痛，好痛！” 瞳孔止不住的颤抖，琳发出了惊恐地叫声。 即便有着玻璃防护，研究员们也忍不住退开一步，面露惊恐与失望。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了，每一次的实验失败，他们都会见上一次，自然，也知晓了这足以带走他们性命的黑雾是什么。 “这是崩坏能组成的黑雾，只要接触就可以让细胞快速衰老，然后变成灰烬。” 奥托摸着下巴，像是没有看见琳的惨状一般自顾自的分析着。 而玛基，此刻已经跪倒在地面之上，无声地落泪。 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已经回不来了。 “这种能力，与黑渊白花一摸一摸，果然是死之律者的能力，但可惜了……” 黑色的灰烬无声地铺开，静谧宝石侵蚀着自己现在的宿主，将她一点一点拖入飞灰。 琳的双腿已经消失，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抬起头，看见了自己跪倒在地面的爷爷。 “爷爷……” 似乎是听到了琳的轻声，玛基抬起了头，模糊之中，看见了琳那满是渴求与希冀的双眼。 那是对生的渴求，自己能救她的希冀……但是，没有对自己的责怪。 “琳！” 玛基终于忍不住了，想要打开玻璃门，即便自己也会死亡，那也无所谓，他要拥抱自己的孙女。 但是，一只看似清瘦的手掌拍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那带来的巨力，钳住了自己的骨骼。 “玛基博士，我可不想等会满是灰尘的实验室更加地难以清洗，这会让我很难受的。” 奥托，那个男人的语气冰冷而无情。 玛基身躯颤抖着，但无法再有任何的动作了。 但早就知道的，自己身旁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大的恶魔，而自己，也是恶魔。 “对不起，琳……” 透明的玻璃门却好像天与海的交际，连玛基道歉的声音也无法传达。 但那份感情，琳确实收到了。 于是她微笑了，向着自己的爷爷微笑。 漆黑的雾一点一点地蚕食着琳的身躯，她艰难地抬着头，寻找着一个身影。 冰冷，冰冷，还是冰冷……那些眼神都是一样的。 但是她确实找到了，那双没有躲藏起来，只待着自己发现的温柔双眸。 她伸出了手，朝着那个方向，因为他们约定过。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只要你向我伸手。” 琳见到了，琳也伸手了。 她凄美地笑着，嘴唇轻轻地动着，说了三个字。 不是“救救我”，而是“对不起”。 对不起，我在最后还是后悔了，我想活下去。 对不起，让你见到了我如此狼狈，如此恐怖的一面。 对不起，我……从来都不是英雄。 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身躯已变成飞灰，琳的脑袋轻轻垂下，眼中失去了光。 实验体526，已经死…… “这样就够了。” 那是陌生而熟悉的声音。 漆黑的迷雾之中，有一抹光亮照了进来，他握住了琳的手，给予了她温暖。 黑雾被驱散了，就如同普通的雾霭一般。 琳好似有了力气，眼中的光被点燃，她抬起脑袋，注视着，那双温柔的金色眼眸。 没有人可以发出声音，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因为此刻，降临于此的，是迟来的奇迹。 “卡莲……” 第六十九章:对奥托使用炎拳吧 Warning——Warning！ 刺耳的警报声不断地鸣起，红色的闪光将这间实验室染成了它的颜色。 但是，那一缕微弱的光芒却没有丝毫被掩盖的迹象，在一片猩红之中，显得格外温暖。 警报被关闭了，被奥托亲手所关闭了。 他走到了仿佛将世界分割成两块的玻璃门之前，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手掌不自觉地贴近。 虚幻古朴的时钟被敲响，恢宏大气的声音震荡着空气。 迷蒙的光芒渐渐浸染上琳的身躯，一点点地驱散了黑雾。 时钟之上，三针重合，开始逆时针地转动。 琳抬着头，注视着李清歌那双金色的眼眸，双手握住的那一刹那，仿佛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温暖与勇气。 身体……不再痛苦。 “就这样，好好地睡一觉吧。” “嗯……” 琳松开了握住李清歌的手，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黑色的尘埃染上了光的颜色，如萤火虫一般绕着琳的身躯飞舞。 宛如时间倒流……不，那就是时间倒流。 那化作灰烬的身躯一点点地长出，骨骼，肌肉，皮肤……黑雾带走了什么，那么，它就将这一切都还了回去。 时间的伟力之下，连死亡也要退避锋芒。 沉默如同实质般压迫着在场的所有人。 古朴的时钟逐渐隐匿，李清歌眼眸微垂，看着地面之上完好无损的少女，双手穿过了她的脖颈与双膝，将其横抱了起来。 那细腻的肌肤与大腿之处微微的肉压感带来的触感很好，但此刻的李清歌，他心中没有一丝的旖旎。 他抱着琳，穿过了冰冷的玻璃，走向了门扉。 研究员们瞪大了双眼，这一刻，没有人细想李清歌是怎么出现在这里，是怎么穿过毫发无损的玻璃门的。 恶魔展现了自己的力量，而忍受不住诱惑的人想要与其交易，或者说，掠夺。 只是，最贪婪的恶魔还没有发声，他们也不可能越过这只恶魔，去与另一只恶魔接触。 “我的朋友，你成功了！” 奥托终究是奥托，在一时的震撼之下，他反应了过来。 他略显浮夸地拍了拍手掌，静寂无声地实验室之中，这声音是如此的清晰。 “你证明了自己，这很好。” 奥托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碧色的眼睛之中隐藏着极深的狂热。 为了复活卡莲，他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如今，真实的案例就发生在他的眼前，而且这并非第一次。 他不会放弃自己的计划，但也不会任凭令一个机会在眼中溜走。 他一定要把这个机会抓在手中，无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李清歌的脚步微顿，微微抬眼，看着这个有些神经质的男人。 “是啊，这很好。” 他点了点头，金色的眸光在眼底深处并未散去。 下一刻，半透明的虚数之手托起琳的身躯，李清歌握起了拳头，朝着奥托的脸上“轻轻”打了一拳。 嘭——！！ 不似肉体碰撞地沉闷声音炸起，掀起的狂风吹动着研究员们的白大褂，他们不得不扑在一旁的资料之上，以防这些珍贵的东西被吹飞。 即便是魂钢制作的身躯，那白皙的脸上也是红了一大片，宛如灼烧一般。 奥托有些狼狈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受着拟似神经传递过来的痛苦，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风暴渐息，那些研究员们急忙跑过来，想要扶起他们的大金主，大主教。 只是奥托拒绝了，他一个人站了起来，拍去了衣服之上的灰尘，并没有生气的感觉。 “感觉心情好点了吗，我的朋友。” 即便被打了，奥托也维持着表面的优雅，虽然他一边的脸有些好笑的红了一大片。 在李清歌抬眼看他之时，他就做好了准备，因为想要打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不过奥托不在意这样的小事，这样的情绪化来说对他来说更好，因为意味着，这个与自己交易的对象还没有离开人类的范畴。 而人类，是最好掌控的动物了。 “没有。” 李清歌的脸色平静，没有怒火或是多余的肢体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奥托的眼睛。 他微微抬头，是为仰视，但不知道为何，奥托感受到一股被俯视的错觉。 “满是‘灰尘’的实验室会让人难以忍受，所以我的心情很不愉快。” 闻言，奥托有些愕然，他确实没有想到自己被打只是说了一句无意之言。 但他也没想辩解什么，因为这是他内心的想法。 但殊不知，李清歌是因为这一点才心情不愉的。 在他看来，你可以进行人体实验，只要不牵扯到他身边的人。 但你不能侮辱那些自愿献身的女武神们。 牺牲是必要的，但从来不是理所应当的。 奥托或许有着极高的双商，但500年的时光之中，他确实少了些什么。 或许是人性，或许是别的什么…… “让开。” 李清歌再度抱起琳，这个可爱的少女正在酣睡，身体微微绻起，脸颊之上带着健康的红润。 奥托没有言语，只是用身体动作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他躬身抚胸，就像一个管家侍者一般。 “……” 不得不说，他又一次恶心到了自己。 李清歌路过了玛基博士的身边，这个头发花白一片的老人，此刻卸下了研究员的身份。 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想要拥抱琳，但是又不敢。 他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年抱着他的孙女，欲言又止。 李清歌的脚步微顿，但是并没有理会这个老人的眼神。 失去了一次相依为命的亲人，他已经受到了属于自己的惩罚。 但是还不够，并不是做了错事受到惩罚就可以将一件事丢在脑后。 人与人之间的牵绊，并不是简单地可以扯断的。 玛基要继续一错再错，还是转而去赎罪，那是他自己的事，李清歌管不着，琳也管不着。 玛基跪倒在地面之上，看着银发少年带走了自己的孙女，感觉突然失去了什么。 “主教大人……” 等到那个不速之客远去，有研究员才悄悄地靠近奥托，想要说些什么。 “何事？” 奥托直起身，脸上的有些笑意隐去。 “请问那位是？” “哦，只是一个玩时间的朋友罢了。” “时间？那真的是……” 砰！ 额头之上浮现一个血洞，方才还一脸激动的研究院保持着那狂热的表情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虚空万藏·拟态·天火圣裁 手握金色的枪械，奥托的眼中不带一丝笑意。 还不待研究员骚动起来，实验室被打开的门扉之中，窜出了几道黑影。 刀光血影之间，有一瞬间的嘈杂，然后就是永恒的寂静。 “哎呀，刚刚似乎让你们看见我狼狈的一面呢，那可不行。” 散去拟态·天火圣裁，奥托看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嘴角微微勾起。 “为了维护我的颜面，你们就去死吧。” 只是胡编乱造的理由，也无人可以听到，奥托讨厌聪明人，尽管他自己也是聪明人。 “放心好了，玛基博士，你不会有事的。” 鲜红的液体推在了玻璃门之上，奥托拍了拍因为目睹了一场惨剧而有些颤抖的老人，一脸和善。 “毕竟你可是实验体526的爷爷啊，杀了你，我那位新交的朋友会不高兴的。” 实验体526……玛基握起了拳头，咬着牙，怒气渐渐上涌。 他猛地抬头，饱含血丝的眼睛瞪着奥托。 “够了，那不是实验体526，那是我的孙女，A级女武神，琳·玛基。” “是吗，那真是失礼了。” 即便被人怒视，奥托也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的维持着虚假的笑容。 玛基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气发不出来。 “好了，我们该离开了。” “对了，记得重新找一批研究员来。” 看着面前半跪在他面前的暗杀部队的女武神们，奥托随口地嘱咐道。 “记得，要一些愚笨一点的。” “是！” …… 李清歌抱着琳，在长长的过道上走着，此刻，研究所内空无一人，不远处，那透光的门扉明亮。 明明是差不多的光亮，但走出门的那一刻，好像有金色的阳光晃眼。 他微眯起眼睛，面前，两位美丽优雅的女仆已经等待于此。 “请跟我来，清歌大人，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让琳小姐安心休息的地方。” 丽塔微微躬身，酒红色醉人的眼瞳之中，不再带着笑意。 因为她看出来了，舰长大人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现在并不是调戏的好时机。 李清歌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这位美丽的女仆小姐，似乎什么都知道一般。 就像是经历过一次，或者说有人告诉了她一切。 至于拉格纳，她只是被丽塔带过来了而已。 她看着李清歌怀中陌生的女孩，像是懂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懂。 “丽塔，之后我有想询问你的问题。” “是，丽塔明白。” …… 花之暴君:@摆渡人。斗技场？ 摆渡人:拒绝。 花之暴君:心情不好？ 摆渡人:……差不多。 叮！成员“花之暴君”已开启斗技场。 花之暴君:那更需要打一场了。 摆渡人:……我可能会收不住力。 花之暴君:无碍。 摆渡人:那来吧。 事实证明，人需要发泄，而且，打奥托的那一拳，是远远不够的。 事后，聊天群一度想起了，被“摆渡人”所支配的恐惧。 ——开玩笑的。 第七十章:静谧宝石与权能 “所以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才不是什么医生啊。” 精致的庭院之中，李清歌倚靠着窗，白皙的手臂支撑着侧脸，看着窗外竞相绽放的花枝，嗅着清新而奇异的花香，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帕斯卡站在旁边不停地小声地抱怨着，但手中的动作不停，为沉睡之中的琳检测着身体。 “但你也是有医生执照的，不是吗？” 李清歌回过头，金色的阳光刚好倾泻了半张脸颊，帕斯卡眯起眼睛，有些看不真切。 “话是这么说没错……” 小声地嘟囔着，帕斯卡偏过头，也不再抱怨了，不知道为什么，至从前不久被眼前这个少年“威胁”过一次之后，好像在他面前就硬气不起来了……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帕斯卡挠了挠乱糟糟的粉色长发，然后把双手插入了白大褂的兜中，不再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 “结果怎么样？” “精神状态无法检测，但身体状态还是相当优秀的，我记得，这一位是A级女武神，琳，是吧？” “是她，不过你难道把所有去你那进行检测的女武神都记住了。” 李清歌有些好奇地问道，他回过头，看着窗外，手中轻轻抛着一块漂亮的紫色宝石，就像扔着一块普通的小石子。 帕斯卡看着那块宝石不断地上下，眼角有些抽搐。 把她叫来的拉格纳与她解释过大致发生了什么，虽然细节之处不太清晰，但有一点她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这块宝石，可是天命一直宝贝着的，至今无法顺利进行研究的静谧宝石啊。 ……结果就被这么随意地丢来丢去。 “我只是记住了一些年轻有潜力的女武神，毕竟……” 都是可以当做实验素材的后备人选嘛。 “对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还有工作。” 帕斯卡准备走了，她虽然有些咸鱼的样子，但不代表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与这么一个危险品待在同一间房间，帕斯卡担心自己连全尸都无法保留下来。 李清歌没有回应，继续看着窗外。 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帕斯卡耸了耸肩，当做默认了，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 “谢谢你，帕斯卡。” 脚步微顿，帕斯卡转过身，对上了那双紫色的眼眸。 微亮的阳光之下，那双眼睛空灵而清澈，就好像小时候见过的划过天际的流星，带起的漂亮尾焰。 “啊，嗯。” 不知怎么的，帕斯卡突然想微笑，但扬起的嘴角却是有些僵硬与别扭。 脸颊突然有些热的她转过了身，离开的速度快了几分。 “帕斯卡……？” 守在门外的拉格纳看见帕斯卡匆匆离去的背影，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拉格纳老师，放心好了，没有事情的。” 身侧的丽塔微笑，眼眸深处有些笑意。 这位帕斯卡所长，似乎与舰长大人更加亲近了呢……这是好事。 “丽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拉格纳拍了拍自己饱满的酥胸，松了口气。 她虽然也是一副完美而潇洒的女仆样子，但这基本都是丽塔教的，真正论起做事来，这位后辈反而要比她靠谱多了。 至少……她做的餐点总是差了一筹。 “我们现在要进去吗？” 拉格纳指了指门，小声地问道。 而丽塔则是摇了摇头，同样轻声道。 “稍微给清歌大人一些休息的时间吧，他也很累了。” “嗯，也是，不过小丽塔，你真的不是和我一样的吗？” 同样酒红色的双眸对视，拉格纳眼中有着浓浓的好奇。 “当初你劝我可以去当一名女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是你预谋已久的呢。” “是哦，预谋已久。” 丽塔点了点头，大大方方承认了。 “毕竟那是我可以做到的事……拉格纳老师，生气了吗？” “没有哦。” 拉格纳摇了摇头，眼神柔和，她伸出手，揉了揉丽塔柔软的发丝。 “你也长大了呀，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这一点上，我还要谢谢你呢。” 被摸摸头的丽塔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微微低下头，让拉格纳更加的方便。 她并没有觉得不妥，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这名本该死去的幽灵，都是她的老师。 …… “清歌大人，我与拉格纳老师是不一样的。” “在2012年左右，我与幽兰戴尔大人前往一个世界泡执行任务。” “在任务完成之时，进行回归的反演程序出了些问题，把我弹出了世界泡，让我流落了量子之海之中。” “也就是那时，我遇上了舰长大人，也就是……未来的您。” “我们一同经历了一段旅途，我在获得了一些馈赠的同时，也知晓了舰长的部分经历，或者说，您有意让我得知的。” “在您的帮助下，我回到了这个世界，回到了正确的时间点。” “因为这段旅途并不会造成世界线的变动，所以，我的记忆并没有被更改。” “我从2012年就一直在等着舰长大人了。” …… 李清歌靠着窗，脑袋微微后仰，带着水光的眼瞳微微发亮。 他双指捏着静谧宝石，将其抬高，对准了太阳。 阳光的照耀下，静谧宝石就像真正的宝石一般，晶莹剔透，折射出绚丽的光线。 “量子之海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就在李清歌在想些有的没的之时。 十三个结晶窜成的华丽手链之上，有一颗结晶催促般的不断地闪烁。 像是在共鸣一般，静谧宝石微微地颤抖起来。 “啊……掉了。” 一时不察，静谧宝石挣开了李清歌的手指，顺着牛顿的力量下坠。 李清歌没有阻止它的意思，而是眼睁睁地看着静谧宝石砸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然后如陷入泥沼一般沉入了自己的身体。 又一颗结晶被点亮了……没有大崩坏的发生，没有什么盛大宏伟的声响，虚数之树也没来凑凑热闹。 就这么简简单单，李清歌能够感受的到，“创生与凋零的权能”，已经被他得到了。 李清歌眨眨眼，坐在了窗边，然后后仰倒了下去。 地面之上，有不知名的藤蔓疯狂的生长起来，化作柔软的垫子，轻轻地拖住李清歌的身躯。 植物轻柔的清香沁入鼻尖，李清歌抬头看着太阳，漆黑的迷雾悄悄地弥漫，将身下的植物腐蚀，化作黑灰。 左眼的十字标识悄然消失，新的红色（）图标开始勾勒。 那是与琳先前胸口上浮现的圣痕是一模一样的形状。 “权能……原来是这样解决的吗。” 李清歌起身，看着被腐蚀掉一片变的光秃秃的菜地，眼神闪烁。 这是丽塔的私人疗养院，但是，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轻轻叹了口气，李清歌从聊天群的商场之中换了些种子与草皮，控制着出力，再度使用着“创生”的权能。 不久之后，看着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的这片茂盛的植被，李清歌沉默着，伸出了手。 紫色的透光宝石再度浮现，正是静谧宝石。 结晶已经被点亮，死之律者的权能也是货真价实，但是，这颗宝石也是真的。 换言之，只要有合适的素体，静谧宝石就可以造就一名新的死之律者。 不过，在静谧宝石进入李清歌身体的时候，他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联系。 就算是宝石已经离体，这股联系仍然还存在。 如果真的有人因为静谧宝石变成律者，李清歌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进行干涉。 感觉……静谧宝石已经变成他的形状了呢。 “得想个办法，把其余的宝石也拿到手。” 握着静谧宝石，伸出手指，有蝴蝶合拢翅膀，安静地落在此处。 李清歌看着那绚丽的磷粉，小声地喃喃道。 静谧，疾疫，渴望，天命拥有着三块宝石。 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将来的突发情况。 他必须，把几块宝石，打上自己的印记。 第七十一章:黑夜 阳光已经落幕，狡黠明亮的月光如匹练般倾泻，浑圆的月似乎在预兆着什么，将漫天星光的光芒所遮掩。 符华的私人训练室之中，一股并不算浓郁的菜香久而不散，飘散着勾人的香味。 看着铺散在面前，餐布上的菜品，里面不光有着金黄色散发着诱人光泽的煎饺，还有着几道适合下饭的小菜，以及已经调好的蘸料，甚至还贴心准备好了冰凉的饮料…… ‘就这么破例一次吧。’ 在心中轻舒一口气，符华褪去鞋袜，盘起腿，坐在了餐布之上。 由于刚刚沐浴过的原因，符华浑身的肌肤如珍珠般透着健康的红晕，她盘坐着，十根脚趾拢在一起，微微弯曲，粉嫩的指甲透着肉光，足弓展现出完美的弧度。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训练室之中，是默认不可以进食的，这里面没有这个条件。 符华是想这么拒绝的……她夹起煎饺，并没有粘取蘸料，而是红唇微张，直接放入了口中，轻轻地咬破。 ——但是，煎饺实在太香了。 并不烫口的热气恰到好处，酥脆的外壳也并不油腻，一口下去，胡萝卜与玉米的口感颗颗分明，却与猪肉很好地糅合在了一起。 符华觉得，自己做的似乎还并比不上这个。 她虽然不像琪亚娜一般饭量很大，但只要想，还是能吃掉很多的。 “并不用太着急，还有很多。” 李清歌盘腿，坐在符华对面，微微笑道。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为身侧的黑姬麟夹着菜，兴致很高的样子。 黑姬麟并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筷子的手不断地上上下下，优雅而快速地进食着。 在琳苏醒过后，李清歌就离开了丽塔的私人疗养院，回到了自己在天命暂时居住的地方。 在感知到属于符华的崩坏能波动之后，他回忆起自己曾经与她的约定，于是做了这顿饭。 李清歌的厨艺其实是很好的，只是他很少亲自动手。 圣芙蕾雅之中，芽衣已经变成了大家专属煮饭婆，而本人也乐在其中，所以李清歌并不会抢她的位置。 顶多偶尔给布洛妮娅她们开开小灶。 符华的训练室门是关闭的，但李清歌是谁，他可是lv5的空间超能力者。 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任何实质的门可以挡住他，所以就轻而易举地就空间移动了进来。 当然，他是感知过里面的情况的，确保不会发生什么幸运色狼事件。 三人静静地吃着，偶尔交谈几声，虽然并不热闹，但是李清歌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比起打打杀杀，还有勾心斗角，果然还是日常最治愈人心了。 “清歌，马尼拉的支援行动，你有受什么伤吗？” 拿着碗筷，符华抬眸看向对面的少年，轻声地询问。 不知为何，她觉得李清歌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外表虽然没有什么改变，但气质似乎得到了一次升华。 不，仔细看，外表似乎也有了变化……似乎更好看了一点。 咳咳，但果然，最大的变化还是气质吧。 气质依托于自己的认知，行为，经历，所以，符华认为，李清歌应该是经历什么才对。 希望不是什么不好的经历。 “安心，我没有受伤。” 将口中的饭菜咽下，李清歌看着符华蓝色的眼眸，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神洲有一句古话，“食不言，寝不语”，但这句话的意思并非吃饭时不能交谈，而是不能再吃东西时交谈，那样才是失礼的行为。 在饭桌或酒桌上进行谈话，这可是神州特有的文化，不得不尝试。 “只不过，见证了一些东西。” 安娜，陈天武，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女武神们……他们对面崩坏所做出的选择，他都亲眼见证了。 “是吗……” 训练室的灯光柔和，映出的纤长影子落在地板只是，格外想令人踩一脚。 “那么，主教有让你做些什么吗？” 筷子微顿，下一刻，李清歌调整好了自己。 符华的立场相当的复杂，一方面，她与奥托达成了交易，另一方面，她与圣芙蕾雅的众人达成了感情。 所以，如果未来的她做出了某种选择，李清歌也不会怪符华。 当然，如果符华不想做选择，纠结于此，李清歌也可以把她绑在地下室里，这样她就不用辛苦了。 “符华，如果我说，我想要与奥托接触，你会怎么去想。” 思绪很快就定了下来，李清歌放下碗筷，认真盯着对方的眼睛。 符华沉默了一会，同样放下了碗筷，神色认真。 “我不会去阻止你，因为你也有着自己的思想，我只是想提醒你，奥托并非良善之人，与他接触，要时刻打起警惕之心。” 一旁的黑姬麟翻了个白眼，警惕之心李清歌绝对是有的，他还有着不敬之心呢。 一拳把那个看着就假惺惺的人干翻在地，看的她也想来上一拳了。 “这样就可以了。” 闻言，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明媚。 “清相信我吧。” “我一直都相信你……” 语毕，符华不再提及此事，面色微红的低下头，拾起筷子，继续享受着佳肴。 虽有着餐桌的文化，但这般其乐融融的画面之中，还是不要出现搅乱兴致的话题为好，只要提一嘴，上心便好。 所以，符华直到饭饱，也不再言语。 李清歌也亦是如此，只有黑姬麟，突然觉得碗中的饭菜不香了。 这种只有我格格不入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 圣芙蕾雅，夜已深了，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影照耀，为迷途的旅人照亮远方之路。 银发的女孩独自走在回到宿舍的路上，精致的脸上满是疲惫。 在李清歌前往天命总部的这段时间内，琪亚娜与芽衣成功通过了考核，成为了一名A级女武神。 与芽衣不同，琪亚娜早早地收到了专属于自己的装甲，第三代女武神装甲·泛用性全领域作战装甲·白练。 为了尽快熟悉装甲的作战方式，也为了发泄近几日的心神不宁，琪亚娜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在德丽莎的专属训练室内训练，直到黑夜。 “唉，也不知道清歌怎么样了。” 虽然日常有着通讯，但琪亚娜还是难以抑制地思念，担忧着某一位少年。 就在琪亚娜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思考着等一会夜宵该吃什么时，一道令人感到有些厌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位小姐，今夜月色这么美，可以向你打听一件事吗？” “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要在别人想着吃什么的时候跳出来吓人吗？” 琪亚娜转过身，身体紧绷了起来……因为，来着不善啊。 第七十二章:杏·玛尔是将军 “唔，这个看样子很好吃，这个颜色很好看，还有这个，看着很不错的样子……唔，选哪个好呢。” 圣芙蕾雅的夜间小卖场之中，有着粉色带着红色挑染长发，戴着可爱的猫耳帽子，穿着特别宽松的长袍，看着有些奇怪的可爱女孩，此时此刻正一手一个拿着一包零食，一脸的纠结。 “大姐，你说选哪个好？” 绯玉丸转过身，看着戴着同款猫耳猫，强行把狐狸耳朵压下，以做伪装的八重樱，开口询问道。 绯玉丸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翘臀，藏在长袍之下的大大蓬蓬的尾巴有些不安分的摆动着。 “这边的建议是全都要呢。” 这时，一起同行的布洛妮娅不动声色地为绯玉丸遮掩了店员好奇的视线，一脸平淡地说道。 “可以吗！” 长长的衣袍耸了耸，如果绯玉丸的尾巴可以露在外面，那么一定是在如狗狗般甩动了。 “绯玉丸，不要太麻烦别人了。” 八重樱微微皱眉，声音清冷。 因为身份特殊，一时半会之间，德丽莎也不好安排，八重樱她们自然没有现代的身份证明，也没有金钱来源。 代为支付的，是同样作为同行的芽衣，所以，八重樱不想给芽衣小姐带去太多的负担。 “不，没有关系的，绯玉丸呢放心买吧。” 见绯玉丸的帽子瘪了瘪，心情一下子失落了，芽衣连忙摆了摆手，然后伸手摸了摸绯玉丸的脑袋，安慰道。 “正好宿舍里的零食要吃完了，多买一些，姬子她们也会很高兴的。” 虽然还没有正式的工作，但女武神的任务，是有补助与酬劳的，所以说，芽衣并不差金钱。 而且，她也没有说谎，零食这种东西，是不用担心买多的，反正有琪亚娜那个大胃王在呢。 “太好了，谢谢你，芽衣大姐，你是个好人哒！” 听见芽衣这么说，耳朵一下支楞起来的绯玉丸眼睛发亮，一下子给芽衣发了一张好人卡。 她瞥了一眼八重樱，见自家大姐点了点头后，便拉着布洛妮娅一起，跑到小卖场的深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零食去了。 “芽衣，不要太宠着绯玉丸了。” 见两个娇小的女孩离去，八重樱才是转过身，声音柔和了一些。 “偶尔放纵一下也是可以的。” 温柔地笑了笑，芽衣也是带着八重樱，走向了调料区。 厨房里的调料也快用完了，正好趁着这一次，去补充一些。 “樱，你看，这是橄榄油，是一种由名叫‘橄榄’的植物油榨取的油，一般用来凉拌菜。” “原来如此……” 对了，顺带教导八重樱小姐一些生活的小知识。 另一边的零食区—— 因为零食种类太多，有好多没吃过的绯玉丸小姐陷入了纠结之中。 选择太多，反而晃了她的眼睛。 “布洛妮娅大姐，这个是什么啊。” 瞥见了布洛妮娅放入购物车之中的零食，绯玉丸一脸的好奇。 “是怪味花生。” 布洛妮娅奇特的头发弹了一弹，声音有些奶奶地补充道。 “这个是清歌喜欢吃的。” “哦哦，是大哥爱吃的吗。” 蔚蓝色的眼瞳眨了眨，反应过来的绯玉丸啪嗒啪嗒地跑到了刚刚布洛妮娅拿零食的地方，然后抱了一大推回来。 “既然是大哥喜欢吃的，那就要多买一些，嘿嘿嘿。” 看着装满半个购物车不同口味的怪味花生，布洛妮娅默默地冲着绯玉丸比了个大拇指。 当然，她是不可能让绯玉丸买这么多的，于是将这些抱起，飘在半空之中，一点点地将它们放了回去。 “不用买这么多的，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是会腻的，偶尔解解馋就好了。” 绯玉丸:OvO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放好多余的零食，飘回来的布洛妮娅，看见狐耳少女被帽子束缚而不安分动来动去的耳朵，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地开口询问道。 “绯玉丸，你很喜欢清歌吗？” “sodayo～”——即答。 绯玉丸斩钉截铁。 不过布洛妮娅并不意外，绯玉丸不像其他几个人那般的含蓄，心性如同小孩子的她，一点想要掩饰自己心思的想法也没有。 “为什么呢？” “唔，因为大哥的怀抱很温暖？” 为什么是疑问句，还有，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绯玉丸挠了挠头，白嫩的小脸上带着一抹红晕。 “我也说不清楚啦，可能是因为大哥与大姐拯救了我，不再让我陷入无限的憎恨之中。” “如果生前……不，不能这么想，我能在没继续犯下大错时，遇上大哥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吧，就像布洛妮娅大姐，我也喜欢你啊。” 绯玉丸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圣芙蕾雅的大家都很和善，都对她很好，所以她喜欢所有人。 只是，对李清歌的喜欢，是有些不一样的，这一点，绯玉丸还不太懂。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大致明白了，她看着转过身，兴冲冲继续挑着零食的绯玉丸，不知怎么，有些羡慕。 羡慕她可以不受拘束地去说出自己的情感。 “喜欢……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脑海之中下意识地想到的是某个银发少年的身影，布洛妮娅甩了甩头，摸了摸脸颊，好像有些发烫了。 愉快的采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到布洛妮娅带着绯玉丸走到超市的收银台，八重樱与芽衣已经在等候了。 滴—— “小姐，这个东西是我自己带着的，不是从里面拿的。” 注意到收银员频频地看向自己，有些误会的八重樱颠了颠一直背在背后的大提琴盒。 这是李清歌留给八重樱的东西，里面其实没有琴，而是装着地藏御魂。 作为靠着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被投影到现实世界的幽魂，八重樱与绯玉丸不可以离这把刀太远。 “不好意思，我不是在看这个琴盒。” 收银员小姐姐连忙道歉，她只是因为八重樱精致的外貌还有那可爱的猫耳帽子被吸引了注意。 作为员工，她将大半个圣芙蕾雅的女武神都眼熟了个遍。 但这名粉发的大姐姐，似乎没有见到过，是转学生吗？ “没有关系，麻烦给我们两个袋子。” 芽衣见状，轻声安慰着对方。 本来是准备用自己带着的布袋的，但好像不够大，所以只能购买塑料袋了。 “芽衣学姐，一共xxx。” “好的，刷卡吧。” 粉嫩的双指夹着属于芽衣自己的工资卡，等到对方接过，芽衣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用上了过去的习惯。 过去的她，可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啊。 …… “今天的月亮好大啊。” 走在被暗色的路灯点亮的路上，绯玉丸抬头看着天空，感叹似的开口道。 “是啊，看来明天有个好天气呢。” 虽然今天的月亮与明天的天气没有关系，但芽衣还是愿意这么相信。 不过，说到月亮，芽衣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琪亚娜。 月亮可是这个调皮女孩的象征。 “唉，也不知道琪亚娜怎么了……” 芽衣小声地嘟囔着，琪亚娜的异样，圣芙蕾雅的大家基本都注意到了。 一只贪吃又贪玩的哈士奇，有一天突然不拆家了，任谁第一时间都不是高兴，而是担心吧，担心对方得了什么病。 只是，每次去询问琪亚娜，对方都是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到最后，什么也问不出来。 而唯一可能知情的李清歌又不在圣芙蕾雅……唉。 就在芽衣想着有的没的之时，八重樱忽然停下脚步，伸出手，拦下了芽衣。 “怎么了，樱。” 话语渐轻，因为芽衣身为女武神的触感也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是谁在那边！” 看向一处没有灯光与月光的阴影之处，芽衣厉声喝道，手掌悄悄地握紧。 啪pa啪—— 有些刻意的掌声响起，就像是想要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一般，双色头发，异色瞳，鲨鱼齿的假小子女孩从阴影之处走出，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 “真是好久不见了，可恶的女武神们。” “你们带给我的耻辱，我可是一分都不敢忘，今天，正好清算一遍。” “还有你，布洛妮娅，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狰狞的半身机器人浮现，冰冷的身躯伸展，宽大的机械手掌将众人护在了盾牌之后。 布洛妮娅命令重装小兔暂时丢弃了两个大袋子，挡在众人面前，随时做好防护的准备。 她看向对方，语气稍稍凝重了一点。 “杏，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那还用说，那是因为，你们这个破学园的防御手段，实在是太低端了啊。” 杏笑嘻嘻的，嘴中却是说出了最嘲讽的话语。 芽衣将手背在背后，悄悄地打开了通许器。 杏·玛尔，她是布洛妮娅的旧友，但更重要的是，她是逆熵的执行者之一。 她的出现，是不是代表着逆熵要与圣芙蕾雅开战，与天命开战……芽衣不知道，但，这里的情况必须及时地通知德丽莎。 气氛开始凝重起来，连绯玉丸也弄清了发生了什么，站在了八重樱的身旁，手掌悄悄地摸在了那个大提琴琴盒之上。 “对了，不要妄想着求援或是逃跑了。” 无声无息之中，高大威猛的泰坦如迷雾之中踏步而出的巨人，逐渐显露出身躯。 灯光与月光的照耀之下，钢铁的闪光格外的冰凉。 杏咧开了嘴，口中的鲨鱼齿仿佛带着一股血腥之气。 “这里的信号已经被阻截了，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 十数太泰坦震动着大地，以包围之势，将芽衣四人包围而起，高大的身躯压迫着众人。 “芽衣姐姐。” “和她说的一样，通讯被阻截了。” “那只能战斗了，绯玉丸，你可以吗？” “虽然不喜欢战斗，但如果是保护大家的话……” 杏双手抱胸，看着被泰坦包围的四人，一脸的自信。 特意选择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进行袭击，女武神们的武器装甲配置都是最差的时候。 加上那个克制她能力的男生不在，她就不信了，她还能如戏台上的老将军一般身上都是flag吗？ 放心好了布洛妮娅，本大爷会饶你一命的，只要你跪地求饶的话…… 不过，还有那个任务目标。 “泰坦，上！” 指令下达，泰坦的机械独眼亮起红色的闪光。 轰鸣声之中，泰坦驱动着沉重的身躯，迈开了步伐。 迷蒙的血影侵蚀而上，无型的丝线连接，高大的机械如同人体一般僵硬了一瞬，然后转过身躯，独眼闪烁着血光。 杏扬起的嘴角僵硬了……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第七十三卷:杏:怎么我又吃瘪了!? 4k 圣芙蕾雅的夜，深沉了许多。 不知何处而来的云层遮掩了月，稀疏的月影消失，只留有残破柱子上的灯光，勉强地闪烁着。 迷蒙的血色隐匿在黑暗之中，八重樱的身后，狐耳少女闭着双眸，双手握着黑红二色交织的太刀。 绯玉丸褪去了掩盖着身份的帽子与长袍，四条长长的狐狸尾巴舒展开来，白皙的面容透着一股圣洁。 她就像虔诚祈祷神明降世的巫女，静默如银月。 虽说失去了侵蚀之律者的身份，但绯玉丸仍然可以借着地藏御魂,使用着独属于律者的权能。 在这股侵蚀之力的作用下，泰坦的控制权轻而易举地就从杏那被夺走，被反过来操纵，攻击着自己原先的主人。 蒙上一层血影的泰坦挥动拳头，机械硬撼大气，朝着杏打去。 杏拿着她那根奇异如指针的长枪，身形敏捷地躲避着泰坦的拳头，转动手腕，将锋利的长枪送入泰坦的行动单元之中。 虽然不知道泰坦的运行原理，但杏好歹是看过拼装过程的，虽然很心疼造价高昂的泰坦，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滋滋—— 电流泄露伴随着闪光，泰坦的独目熄灭，但不待杏高兴，血光如同蚀骨之影一般依附，被破坏行动单元的泰坦如果没事一般，继续驱动着自己冒着电花的身躯。 “可恶！！” 数台泰坦欺身而上，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只能强行使用着自己的能力，将四周泰坦的速度减慢，眼球微转，寻找着撤退的道路。 “不能让杏逃走。” 布洛妮娅开始雪上加霜。 “布洛妮娅！” 杏气愤不已。 更多的泰坦围了上来，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杏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杏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广域的破坏能力，也无法彻底摧毁泰坦，让其不能被使用。 她的能力，更适合对人与刺杀。 “可恶的布洛妮娅，有种跟本大爷单挑，别以少欺多！” 如同兔子般在泰坦的包围圈之中上窜下跳，看着泰坦巨大的拳头在地面之上砸出一个个大坑，躲避着直击与溅起的碎石，杏的喘息声开始加重了，汗水也顺着鼻尖低下。 但即便如此，她也维持着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冲着一旁看戏并未出手的布洛妮娅大吼着。 “是你要以多欺少的，杏。” 杏的面色一僵，以至于躲避的身形一顿。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破风之声，她反应过来，俯下身躯，从偷袭的泰坦身下穿过。 寒光微闪，锋利的长枪刺穿了泰坦的双腿，杏挥动手臂，一个横扫，将其斩断。 虽然在血影的的控制之下，不能站立而起的泰坦扔用巨大的手指扒着地面，掀起地皮依旧想要爬过来攻击，但无疑，是少了一个威胁。 “哈——哈——啧，真是失策。” 抹去额头上即将滴入眼睛的汗珠，杏咬着狰狞的鲨鱼齿，眼角的余光看着被护在陌生粉发女人身后的狐耳少女。 那把刀，她不会看错的，这正是那个男孩的武装。 听说那个人不在，没有了对泰坦威胁极大的那炳刀，可可利亚才敢让杏带着泰坦出击。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出远门不带着自己的武器，而且还是珍贵的神之键。 是的，自从第一次袭击失败之后，可可利亚就跑去资料库，搜集着这把刀的资料，甚至还去询问了不对头的爱因斯坦与特斯拉博士，这才推测出这把刀的大致身份。 “难道可可利亚妈妈猜错了？” 众所周知，神之键会自主的选择主人。 一把神之键同时有数位使用者，这样的情况虽然有，但极其稀少，只有个别的案例。 杏可不信自己的命有这么不好。 “杏，你，不，可可利亚到底有什么企图？” 就在杏一边气喘吁吁的周旋，一边想着逃脱之法时，布洛妮娅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会当个叛徒吗？” 虽然很累，但杏决定不会在布洛妮娅面前屈服的。 “是吗……” 即便局势已经反转，但布洛妮娅依旧保持着警惕，重装小兔保护着众人。 芽衣与八重樱也是如此，守护着绯玉丸，不敢放松。 银灰色的眼眸微闪，布洛妮娅绝不相信，光凭着几架泰坦，可可利亚敢让杏过来入侵圣芙蕾雅。 所以，这里面一定有她暂时没有想出来的阴谋在。 布洛妮娅看着杏，这个倔强的旧友，已经靠着自己的能力亲手摧毁三架泰坦了。 但是很明显的，她的体力开始不支了。 “绯玉丸，虽然这个请求很不合理，但你可以稍微手下留情吗，不要把杏弄成重伤。” “好啊，没有问题。” 绯玉丸睁开眼睛，蔚蓝的眼瞳变成猩红之色，但她依旧元气满满地开口说道，一下子打破了先前如巫女般的圣洁气质。 “感谢。” 布洛妮娅也知道，这是很不合理的要求，但过往的情谊，还不足以让她可以轻易舍弃杏的性命。 “芽衣，我们要上吗？” 八重樱贴近了芽衣，轻声询问。 她看着陷入困境的杏，冷冽的寒芒在眼中闪过。 “再等一等。” 芽衣摇了摇头。 “那个女孩子的能力是时间，但和清歌的不同，她只能把自己周围的时间减慢。” 上一次的九幽之行过后，布洛妮娅将自己的一些过往讲了出来。 虽然并不是全部，但像是杏的能力之类的，还是没有隐瞒的。 “不能贸然靠近那个女孩……现在的话，就先让泰坦消耗她的体力吧。” “樱，你的实力在我们几个之中最强，速度最快，等会的话，可能要麻烦你出手了。” 芽衣沉声说道。 “无碍。” “如果可以的话，请务必生擒对方，她是布洛妮娅的旧友。” “……明白。” 压在帽子下的狐耳动了动，八重樱点了点头，神色不变。 “混蛋布洛妮娅，现在的你，很卑鄙！！！” 杏现在感觉肺部都要炸了，呼吸都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略显紧身的衣服被汗水沾湿，贴在身体上。 她的体力自然没有这么差，只是频繁地使用能力，给她带来的很重的负担。 她自然也不是傻子，看布洛妮娅她们不敢上前，光靠着“敌人控制器”牛过来的泰坦消耗着她的体力，她就知道，自己的能力暴露了。 思考着这些，巨大的阴影笼罩，泰坦的拳头呼啸打来，杏咬着牙，再度使用着自己的能力，然后往一旁躲避着。 在杏的能力作用下，那巨大的拳头顿时如同陷入泥潭一般变得极慢，可以轻易闪避。 只是下一刻，杏那娇小的身躯踉跄了一下，脚步一错，跌坐在地面上，大口地呼吸。 限制消失，那泥潭之中的拳头没了桎梏，带着沉闷的声响，轰向了杏。 杏仰着头，看着那有她半个身体那么大的拳头，咬着牙，闭上了眼睛，面露不甘。 “！！” 眼见杏即将香消玉殒，绯玉丸神经紧绷着，控制着泰坦，偏移了拳头，打在了大地之上。 砰——！ “就是现在！” 碎石与尘土飞溅，八重樱眼中寒芒微闪，小腿骤然发力，冲向了杏。 不长的距离转瞬即逝，八重樱看着杏的面容拉进，伸出了手。 “上当啦！” 就在八重樱即将触碰到杏时，一股奇异的限制被加在她之上，并不像突然加上了负重，也并没有沉重的感觉，但她的速度，确实减慢了。 “樱！” 凌厉破风声急促，杏睁开了眼，捞起手中的长枪，向着樱刺去，异色瞳之中满是诡计得逞之后的快（）感，她是装的。 锋利的枪尖即将触碰自己娇嫩的皮肤，芽衣焦急的呼喊被丢弃脑后，即便即将面见猩红，但八重樱仍像以外一样，内心平静，如同止水。 她曾是拟似律者，但她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能力，她所倚靠的，她所仰仗的，只有一个—— “什么！消失了！！” 砰！！ 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天空之上，被云层藏起的月勉强露出一丝的容颜。 杏睁大眼睛，火辣辣地痛苦后知后觉般地从后背与手腕到来。 那指针般的长枪在空中自由地旋转，然后落地，插入了一旁的地面。 “是你太慢了。” 扣住杏的脖子与手臂，八重樱的声音清冷如月。 她的能力，只是极速而已。 “咳咳！！” 看着八重樱眼眸之中的自己，杏突然想到，这一幕，是不是也发生过。 “杏，你又成为我们的俘虏了。” 见八重樱没有事，而且擒住了杏，一旁的泰坦停下活动，芽衣与布洛妮娅也走了上来。 “混蛋布洛妮娅……” 虽然布洛妮娅说的是事实，但杏还是一阵火大，特别是那个“又”字，简直是嘲讽。 “杏，告诉我们可可利亚的阴谋。” “就算被抓了，我也不会说的！” “那我只能把你交给琪亚娜了，就是上次打你屁股的那个女孩。” 闻言，杏地眼中一闪惊恐。 她并不怕被严刑拷打，但是上次琪亚娜的所做所为，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丝阴影。 身体上的痛苦是次要的，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根本，就像当众社死一样。 不过即便如此，杏还是咬着牙，倔强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不再说话。 布洛妮娅有些头疼了，杏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她也不可能真的去严刑拷打啊。 “布洛妮娅，通讯还是不行。” 芽衣拿着通许器，走到布洛妮娅身边，面色有些焦急。 “意料之中……” 就在布洛妮娅还想说什么时，她的眼神微凝，重装小兔启动，抬起左手，切换成炮台，对准了一个方向。 “重装小兔，重粒子炮，fire！” 轰——！！ 极速撞击的粒子化作了光柱，在黑夜之中闪耀。 光柱掀翻了地皮，摧毁着沿途的一切。 只是炮火轰击的终点之处，凭空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黑紫色光罩，挡下了光柱，融入夜色之中，让人看不真切。 “真是敏锐的小兔子，不过，我可不喜欢不乖的小兔子。” “可不可以把你们手中的那个人还给我呢，那是我的手下。” 炮火散去，光罩也消失不见，一名头发带着一抹白色挑染的黑紫发青年从黑暗之中走出，装模做样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着说道。 一股恶寒来袭，在场的所有人都打起了警惕，除了杏，她则有些欣喜。 “盟主！” 盟主……布洛妮娅的心沉了下来。 别人或许无法了解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但逆熵出身的她，自然牢记于心。 那是律者，人类的律者，第一律者。 “杏卿，你可真让我失望，连几个小小的女武神也搞定不了。” 闻言，杏咬着牙，一脸的不甘。 “不过没有关系，我在这里，那就代表着我们行动的胜利。” 被称作“盟主”的男性撩起了头发，一脸的自信，甚至说是自大。 言毕，他不再看着杏，而是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目标——雷电芽衣。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逆熵的盟主，第一律者，瓦尔特。” “雷电芽衣小姐，这次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受你的父亲，雷电龙马的所托，带你回逆熵团聚的。” “所以，可以请你不要反抗吗？” 逆熵的目的是芽衣姐姐，或者说她体内的征服宝石。 在对方主动爆出自己的目的之时，布洛妮娅反应了过来，蹲下身子，一记手刀劈在了已经没什么用还可能会捣乱的杏的后脖子上。 杏的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芽衣姐姐小心，还有樱姐姐，你可以先把杏丢在一旁了。” “我会的。” “明白了。” 看着杏被打晕，瓦尔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看着芽衣，等待着她的回应。 “你的想法呢，雷电芽衣小姐。” “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即便律者的身份压在了她的心头，听见瓦尔特的话，芽衣的眼中还是充满了愤怒。 “我的父亲，绝对不会拜托你这种人的！” 芽衣没有在瓦尔特的身上感到丝毫的善意。 “我绝对不会和你走的！” “哈，真是遗憾。” 黑紫色的圆球悄然凝聚，悬浮在瓦尔特的身边，不知名的力量作用之下，地面上的碎石凭空的悬浮而起。 瓦尔特扶着额头，看着警惕的芽衣众人，露出了一个毫不掩饰，恶意满满的笑容。 “不好意思，你的意见，并不重要。” 第七十四章:入侵 4k 圣芙蕾雅的学生公寓之中—— 一个身穿白色吊带睡衣的可爱女孩正躺在沙发之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午夜的狗血肥皂剧。 纤细的手掌撑着脑袋，德丽莎半虚着眼，任凭闪动的光影映照在脸上。 “你无情你无理你无理取闹！” “我怎么无情怎么无理怎么无理取闹！” “你怎么不无情不无理不无理取闹！” “我哪里……” 哔—— 按下遥控器的按钮，客厅顿时安静下来，感到无聊的德丽莎关掉了电视，收起手掌，翻了个身。 纯白的衣裙顿时皱起，随着德丽莎的动作起伏，露出了那同样纯白的三角丝织物，还有可爱粉嫩的肚脐。 “哈啊～芽衣和琪亚娜她们怎么还没回来，好无聊啊。” 这几日，因为身体已经康复，很是高兴的姬子，拉着十分空闲的苍玄姐妹，还有姬麟夫妇到处跑，四处疯玩。 到了此刻，筋疲力尽的几人已经睡下，空留德丽莎一人独守客厅，等待着尚未归家的几人。 忙啊，忙点好啊.jpg 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直到眼睛出现晃影，通讯器发出了震动之声，德丽莎才懒洋洋地伸出手，去够着玻璃台上的通讯器。 “嘿咻，是芽衣吗？” 德丽莎这么猜测着，但在看清通讯对象之后，她的面容一变，立马直起身子，整个人严肃了起来。 德丽莎低下头，面露犹豫，但很快，她还是选择了接通。 “晚上好啊，我的乖孙女。” 接通通讯器，里面传出的是德丽莎十分熟悉的声音。 “晚上好，爷爷。” 沉默了一会，德丽莎还是语气复杂的回应了。 是的，通讯的对象，正是德丽莎的爷爷，天命现任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说吧，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任务交给我。” 不等对面开口，德丽莎就抢先说到。 她或许不是很了解奥托整个人，但她知道，大晚上的，奥托是不可能为了问候几句就进行联络。 果然，对面轻笑了几声，然后声音严肃了起来。 “德丽莎，逆熵已经入侵了圣芙蕾雅，我设立在中央教堂地下区域的警报已经触发。” “现在我以天命主教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前往中央教堂地下区域，消灭入侵者，确保里面的秘密不被逆熵得知。” 中央教堂……警报……秘密？ 德丽莎的神情一度变换，短短的话语之中隐藏着大量的信息，她不由地一下子站起身，声音也大了起来。 “等一下，你什么时候在圣芙蕾雅安装的警报，还有，圣芙蕾雅的地下有着什么秘密。” 不知不觉，德丽莎的声音冷了几分。 圣芙蕾雅的地下区域，曾经是极东支部的一部分，德丽莎在进行选址的时候还特意检查过了，才放心地进行建造。 但现在，奥托告诉她，圣芙蕾雅的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装了警报，下面还有着不惜让逆熵冒着与圣芙蕾雅开战的风险还要进行入侵的秘密，这让她如何接受。 面对德丽莎的冷言冷语，奥托似乎是不知如何辩解地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口说道。 “抱歉，德丽莎，这是我的错……” 奥托服软了，德丽莎意外之余，表情柔和了一些，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自己的爷爷。 “这之后，我希望能知道你做了什么。” “如你所愿。” “哦，对了，这一次的行动，我希望你独自一人，不要告诉任何其他无关人员。” “独自一人？” 德丽莎皱了皱眉，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 “安心，入侵圣芙蕾雅的只是一些不知所谓的宵小之徒，你应该可以应付过来的，对吧？” 奥托熟悉的语调打破了德丽莎的怀疑，毕竟，她的爷爷从来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 “我明白了。” “那么，祝你凯旋，我亲爱的孙女。” 通讯被挂断，德丽莎放下通讯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褪去白色的吊带裙，换上了自己那身熟悉的修女服。 转眼之间，她就从一个可爱的女孩，转变成了“威严满满”的学园长大人。 “姬子……算了，让她们好好休息吧。” 奥托的嘱咐还在耳边，德丽莎站在姬子的门房前，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轻轻地下了楼梯。 一盏盏的灯光熄灭，站在公寓玄门之外，感受着微凉的冷风，德丽莎就着昏黄的路灯，开始了奔跑。 命运的捉弄之下，她与芽衣一行人，愈来愈远。 …… 天命总部—— 金发的男人听着已经结束的音频，摇了摇头。 “我的乖孙女，还是这么的天真啊。” 虽然确确实实在圣芙蕾雅之中安了一些暗手，但奥托并未与德丽莎进行通讯，而是在暗地里，截获了一段音频。 “主教大人，是否要提醒德丽莎大人。” 琥珀立于奥托的身旁，恭敬地询问道。 “不用了，德丽莎也该长大了，这一次的话，就让她长长记性（）吧。” 40多岁的德丽莎，在500多岁的奥托眼中，终究只是个孩子罢了。 这tm40岁.jpg “那中央教堂……” “无所谓。” 奥托一脸的不在乎。 “那里并没有什么秘密，唯一需要瞒着德丽莎的，只是一个会让她更加恨我的实验而已。” “实验早已失败，逆熵想要的话，就拿去好了。” “至于德丽莎，我并不介意她更加恨我一些。” 话已至此，琥珀便不再说什么。 主教一直对自己清楚的认知，那样就够了。 “那么，琥珀告退了。” “稍等一下，帮我调查一下这几名女武神。” 琥珀接过奥托递过来的文件，翻开，资料之中，是几位美丽的女武神。 如果李清歌在这里的话，就会发现，这是曾与他有过接触的几人。 “我知道了。” “嗯，去吧。” 看着琥珀离去的背影，奥托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难以莫测的微笑。 “让我来送你一个惊喜吧，我的朋友。” …… “绯玉丸！” 钢铁呼啸，疾风四蹿，血影笼罩的泰坦在大地之上奔袭，向着挡在众人面前的那个男人挥动了拳头。 本就漆黑的夜变得更黑了，面对生命的威胁，瓦尔特维持着不变的笑容，在拳头即将打中自己之时，黑紫色的光罩再现。 无声地轰鸣声之中，尘土被扬起，泰坦巨大的拳头被那薄薄的光罩拦住，里面的瓦尔特没有收到半点的损伤。 “重装小兔，激光模式，fire！” 伴随着布洛妮娅的一声娇喝，重装小兔切换了武器，细小的激光发射，明亮的光芒有些晃眼。 激光刺入了尘土之中，带着高温高热想要洞穿那层护罩，但就如泥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的动静。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灰色的眼瞳之中满是凝重。 她很清楚，这一击，并没有成功。 “抱歉，光挨打可不是我的风格。” 瓦尔特的声音从尘土之中传来。 似乎有着细微的声响，扬起的灰尘一下子坠入了地面，那高大的泰坦宛如背上了万斤的巨石，弯下身躯，然后承受不住般轰然地倒塌。 “什么！唔……大姐，我控制不住这些机器人了！” 绯玉丸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八重樱转过身，看见她紧闭着眼睛，头上的狐耳高高地竖起，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绯玉丸在全力催动着地藏御魂的能力，泰坦之上的血影摇摆不定，它们开始挣扎，但仍是无法行动。 “哼哼，没有用的，泰坦这东西，是对付弱者的，而对我来说，只是随手可以解决的玩具罢了。” 随着瓦尔特高傲的声音，钢铁扭曲的声音爆响，伴随着电弧，他周围的地面开始凹陷，泰坦开始形变，手臂，四肢，身躯，一点点地脱落了下来。 下一刻，明亮的火光随着爆炸的声音接连的响起，十数台泰坦爆炸，尘土高高地扬起。 “小心！” 爆炸掀起的高温气浪不由得让众人把手护在自己的面前。 布洛妮娅操纵着重装小兔捡起了躺尸的杏，以免她被掀飞。 “抱歉，大姐，那些机器人动不了了。” 绯玉丸有些沮丧。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绯玉丸，你可以操纵通许器突破这里的信号封锁吗？” 芽衣将通讯器递给绯玉丸，轻声地说道，眼睛紧盯着尘土的中心。 “我试试。” 绯玉丸接过，然后闭上了眼，血色笼罩了通讯器，但很快，她睁开了眼，面色有些不好。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突破信号封锁，我只能操纵它打出去。”（文盲律者.jpg） “没事的，只是试试而已。” 虽然芽衣很希望这个让人有些不快的第一律者就此玩脱，炸死自己，但很明显，这是异想天开。 一阵奇异的波动将漫天的尘土弹开，毫发无损的瓦尔特现出身形，他的四周，是已经报废成钢铁的泰坦。 他突然看向了布洛妮娅，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她。 “虽然可可利亚卿再三让我不要杀你，但你攻击了我两次，现在还你一次，很合理的吧。” 被那个手指对准，布洛妮娅全身上下都响起了警报之声，就好像被一柄大炮指着头颅一般。 下意识地，布洛妮娅想要闪避，但那根手指只是轻轻一弹，无形的冲击波转瞬之间就轰击在了重装小兔的身上。 轰鸣之声后知后觉地爆起，暴风呼啸，重装小兔被直击而中，细小的裂缝浮现，发出了钢铁的哀鸣之声。 被护在身后的布洛妮娅感觉被一台轿车所撞了一般，被无形的力量快速地推动，五脏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地咳出鲜血，融入了夜色。 “布洛妮娅！” 粉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那双纤长的狐狸耳朵也挣脱了束缚，八重樱冲到了布洛妮娅的身后。 下意识地解除了重装小兔，布洛妮娅把杏抱在了怀中，在八重樱的帮助下，停下了倒飞的轨迹。 “咳，谢谢，八重樱姐姐。” 半跪在地面之上，布洛妮娅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角溢出了鲜血。 这就是律者的实力吗，仅仅一击，就近乎摧毁了重装小兔，还让自己重伤。 眼见八重樱救下了布洛妮娅，芽衣松了口气，看向了面容轻松的瓦尔特，眼神之中满是愤怒。 “那个女孩还在布洛妮娅的手上，你是不顾你手下的死活了吗？” “啊，你是说杏卿啊。” 面对芽衣愤怒的指责，瓦尔特掏了掏耳朵，满不在乎地说道。 “反正可可利亚卿只让我留那个小兔子一名，杏卿有没说过要怎么样。” 他咧了咧嘴，恶意满满。 “既然失败了，就要做好作为失败品被废弃掉的准备嘛。” “你这个……混蛋！！” 握紧了拳头，芽衣那浅蓝色的眼瞳，泛起了一点点的猩红。 “芽衣，不要冲动，对方的目标是你。” 不知何时，八重樱走到了芽衣的身边，她拿过了绯玉丸手中的地藏御魂，轻轻振刀，锋刃闪着寒光。 “交给我就好了。” 她伏低身子，压低呼吸，刀身齐眉，刀刃在上，刀尖对准了瓦尔特，腰腹，腿部的力量紧绷而起，汇成一股，然后……突刺。 脚下的地砖被踏碎，泥土溅起，八重樱的身姿已然消失不见，空留即便再黑暗之中，也闪耀的刀光。 锵——！！ 对自己极其自信的瓦尔特，任凭这八重樱施展着招数，但很快，他后悔了。 眼瞳下意识地睁大，世界在此刻宛如陷入了静止与黑白。 瓦尔特连忙展开了护罩，全力地维持着，但割裂着大气的一刀，仍旧突破了它。 连一秒都没有防御下来，防护罩如碎裂的玻璃一般脆弱，瓦尔特咬着牙，催动了自己的能力，妄图让八重樱慢下来。 她的确慢下来了，但那还是瓦尔特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他只能尽力地躲避着，躲避着对准自己心脏而来的锋芒。 轰—— 巨大的轰鸣之声裹挟着气浪，难以想象，这只是一刀，而不是什么炮弹。 地面之上，已没了瓦尔特的踪影，只有丝丝缕缕的鲜血，自地藏御魂的剑身上流下，滴入大地。 “啊啊——，你这个××，竟敢伤害到我！” 天空之上，传来瓦尔特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咬着牙，面色狰狞地捂住自己的左肩，那里，如同被什么东西削掉了一半，少了一块，滑腻的血液止不住地从他的手指之中流出。 “给我去死吧，蝼蚁！！！” 巨大的石块悬空而起，化作炮弹，向着地面之上的八重樱打去。 八重樱抬头，蔚蓝色的眼瞳如一摊秋水，毫无波动。 她挥动手中之刀，身形融入了夜色。 第七十五章:雷电与绯樱 “蝼蚁，你就只会躲吗？” 夜风簌簌，瓦尔特背靠着被遮掩的银月，悬浮在半空之中，面色狰狞。 崩坏能暴动，在属于“第一律者”的能力之下，大地被掀翻，石砖被无形的力量凝固成坚实的巨石，悬浮到半空之中，然后如炮弹一般砸下，砸下下方那个隐匿在风中的身影。 轰—— 震耳的声响裹挟着翻涌的气浪，一起袭向了周遭的芽衣等人。 “芽衣姐姐！” 裂缝布满全身的机械骑士竖立起盾牌，守护在众人面前，为大家挡下飞散的碎石。 布洛妮娅抱着亲手被她打昏的杏，快速地飘到芽衣的身边，面色难看。 “布洛妮娅，你还好吗？” 芽衣抹去布洛妮娅嘴角的鲜血，双眸映出一些血色。 “抱歉，我可能没办法战斗了。”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眼眸黯淡。 作为她战斗力一部分的重装小兔即将损毁，自己的内脏也受了伤，虽然也不是不能战斗，但很明显，在这种程度的战斗之中，她只是个拖油瓶而已。 芽衣刚想安慰布洛妮娅一下，但这个娇小的女孩，将怀中的杏递给了自己，然后拿过了通讯器。 “我会尝试突破通讯封锁，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拜托你了。” 认真地看着布洛妮娅，直到对方点了点头，芽衣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战场之中。 “大姐……” 绯玉丸被她们保护在身后，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紧张地看着在地面之上，靠着自己速度不断地闪躲着的八重樱，小手不自觉地攥紧，沁出了汗水。 大地已经支离破碎，一颗颗巨石陷入地面，脆弱的地面布满了摇摇欲碎的裂缝。 平坦的地面一点点消失，八重樱能活动的范围也一点点地在缩小，立足之处即将被剥夺殆尽。 八重樱现出身形，一枚巨石自天而降，阴影笼罩住她的身躯，将光线吞噬。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压低身体，握紧地藏御魂，挥刀，然后小腿紧绷，肌肉发力，一跃而起。 地面被反震之力踏碎，清冷如月的刀光闪耀，坚硬的巨石被刀光一分为二，坠入两侧，摇动着大地。 而八重樱的身影，也在巨石的遮掩下，消失不见。 “可恶，逃去哪里了？” 瓦尔特低头看着地面，捂着肩膀，寻找着本该立于大地之上的身影。 光线稍暗，意识到什么的瓦尔特瞳孔皱缩，支撑起由崩坏能构成的防护罩，抬起头，抬起了受伤的那一只手，欲发动能力。 只是，他还是慢了！ 八重樱很冷静，她清楚的知道，虽然对方没有什么战斗意识，但是他的能力很优秀。 自己之前能伤到他，是占了偷袭的优势。 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占据地形与能力优势的对方一定会胜利。 所以，必须抓住一切的机会，而这，就是大好的机会。 她不会什么高深的剑术，只有那一套祖传的巫女剑法。 她也不会什么巫术妖法，可以操纵雷电火焰。 她有的，只有这还算强健的身躯，还有值得称赞的极速。 所以，只要挥刀即可，用尽全力地挥刀。 “一击必杀！！” 那是极速的一刀，自天而坠的美丽刀光。 爆发的刀光晃了瓦尔特的双眼，他还未来得及发动能力，刀光便与他擦肩而过，撕裂了大地。 刀光划过，八重樱落入地面，随之坠下的，是一条残缺的手臂。 崩坏能护罩被轻易地穿透，左臂齐根消失，刺眼的鲜红液体挥洒向夜空，后至的苦痛令瓦尔特忍不住发出了惊恐愤怒的大叫。 “啊啊啊啊——！！！” 没有成功……八重樱的心沉了下去，最后的关头，瓦尔特还是用出了能力，虽然幅度不大，但还是偏离了自己在半空之中的位置，闪过了本来斩向他心脏的一刀。 “我要把你，碾成肉泥！！” 夜空之上，传来野兽一般的嘶吼，无形的立场作用而下，方圆数百米的大地开始凹陷，树木与灯柱倾倒，石块深深地压入了地面。 “第一律者”的能力，重力操纵，在此刻，瓦尔特的愤怒之下，全力地爆发了。 “噗——” 像是背负上千斤巨铁，不，比那个还要更加的痛苦。 每一寸肌肉好像挂上了束缚，血液流动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好像要溢出血管，骨骼在发颤，在哀鸣。 突如其来的重压，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被压入了地面。 “重装小兔……” 通讯器在重力的作用下解体化作了零件，布洛妮娅趴在地面之上，奋力地抬起头，伸出手，下意识呼唤着自己的骑士。 下一刻，骑士应着公主的呼唤而来。 只是那金属的骑士也被压入地面，身上的裂缝一点点地扩大，然后碎裂。 布洛妮娅的瞳孔扩散，亲眼看着重装小兔在自己面前解体……那是希儿送给她的礼物。 “大姐……” 绯玉丸借助着自己与地藏御魂之间的联系，解除了投影状态，化作一团血影，钻入了地藏御魂的刀身之中。 “大姐，快先回来吧！” 刀中的绯玉丸有些焦急地呼唤着。 八重樱低着头，半跪于地面之上，咬着牙，用地藏御魂支撑着自己。 长发上传来拖拽的力道，与地面接触的膝盖渗出了鲜血，八重樱全身上下，有细微的血管爆开，一点点染红了衣衫。 苦痛，难受，但八重樱一声不吭。 她不能接受绯玉丸的意见，因为崩坏能已经不够了……如果她回到地藏御魂之中，剩余的崩坏能可以让她再度投影到外界，但是，绝对不够再度战斗了。 “绯玉丸，我们上。” “可是……我明白了。” 绯玉丸的声音渐渐微弱，八重樱闭上眼，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力量，在一点点地上涌。 樱色的火焰被点燃，火焰在黑暗之中，如同明星一般闪耀。 八重樱的身影笼罩在樱色的火焰之中，衣衫化作了简易的战甲。 气势，如那火焰一般，被点燃了，一点点烧尽了束缚。 “那是什么？又是什么花招吗？” 居高临下的瓦尔特，看着那绯焰，本该放肆大笑的他，忽然有了不详的预感。 就像打完boss的一条血条，却发现boss还有第二阶段，第二阶段还是那种强到离谱的那种感觉一般。 “别妄图挣扎了！！” 不详的预感逐渐放大，瓦尔特咬着牙，捂着伤口，身侧悬浮的漆黑圆球朝着八重樱发射出了吞噬光芒的射线。 不能再让她继续下去了！！ 绯焰灼烧着夜色，被重力所压迫着的芽衣奋力地抬起了头，朝着那里伸出了手，眼眸之中燃烧着火焰。 八重樱在战斗，但是，她却是在趴着，这实在太不应该了。 她在为了守护自己而拼尽全力，自己，也必须做些什么。 即便当上了A级女武神，现在的她，还是太弱小了，无法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 但是—— “拜托你了，令一个我！！” “哈哈哈，就是这样，交给我吧！！！” 我还有另一份力量。 轰—— 雷霆炸裂，自天而落的紫色雷光劈散了漆黑的重力射线。 那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夜空，驱散了遮掩住银月的乌云。 “什么！” 另一股与他不相上下，不，超越了他的崩坏能汇聚，瓦尔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见了那月光之下的雷电女王。 “谁允许你俯视本王的，杂碎！！” 瞳孔转为红色的芽衣直起身子，视重力的压迫无物，她挥了挥手，招来万千的雷霆，将瓦尔特从半空之中击落。 “唔，额啊啊啊！！！” 被打落的瓦尔特狼狈地趴在了地上，能力失效，头发被电的焦黑，身躯发热发烫。 “怎么会……本大爷可是第一律者啊！！” 八重樱睁开了眼，绯焰收束，将她的眼眸映照得熠熠闪光。 她起身，振刀，锐利的锋芒割裂大地。 她伏低身子，刀尖对准目标，连前方的大气也被分离。 瓦尔特颤抖地起身，看见的，却是已经摆好架势的八重樱。 恐惧再度笼罩住瓦尔特的全身，他回忆起，那肉眼捕捉不见的身躯。 “我可是，可是第一律者啊！！” 恐惧面前，瓦尔特睁大眼睛大吼着，崩坏能聚集，身侧的巨石悬浮而起，能力不按道理的释放，重力射线，巨石，增压，不管有没有效果，一股脑的释放。 “你们——这些蝼蚁啊啊啊！！” 平心静气，八重樱平缓了呼吸，世界在她眼中都慢了下来。 她的眼中现在只有她的目标，此刻，瞬入刹那之境。 “清歌不在，所以，我要守护好大家。” 一步踏出，声音消失了，二步踏出，距离已被抹消，第三步踏出，地藏御魂融入夜光。 八重樱化作了一道绯红的闪光，突破了面前一切的阻碍。 迟来的气浪与轰鸣之声爆散，芽衣压着飘乱的长发，招来雷电，将铺散而来的秽物化作焦炭。 她的眼眸明亮，看着挥刀将血液洒向地面的巫女，久久不言。 第七十六章:Ich liebe dich 身躯在颤抖，意识已经模糊，肌肉酸痛无力……这就是无力的感觉吗？ “哈……哈……” 没有光的夜里，琪亚娜披散着银发，半偻着身躯，低着头，干裂的唇口发出风箱板的剧烈喘息之声。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 琪亚娜的对面，一名紫色短发，额前有着一抹挑染的青年看着筋皮力尽的女孩，“好心地”开口道。 “不如早些把雷电芽衣的去向告诉我，你也不必受这些苦了。” 他的身侧悬浮着紫黑色的球体，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沉重的压力。 “闭嘴……” 琪亚娜抬起眼睛，透过长长银发的缝隙，恶狠狠紧紧地盯着对方，盯着这个自称“第一律者”的男人。 在不久之前，这个男人找上了她，向她询问雷电芽衣的去向。 听到与自己人有关的信息，加之令人不愉快地第一印象，琪亚娜一下子警惕起来，质问着男人的目的。 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想要带走芽衣，或者说征服宝石的载体。 还自曝自己是逆熵的盟主，第一律者瓦尔特。 于是，抱着要保护好大家的决心，琪亚娜率先的出手了。 那是一场碾压的战斗，或者说是游戏。 双枪的子弹，拳头，腿脚都对瓦尔特毫无用处，他身侧的空气宛如泥潭一般，让所有靠近他的东西速度减慢，让他闲庭信步般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即便穿上了新的装甲，实力比先前更加强大的琪亚娜也无法伤到他。 即便强行顶着无形的压力靠近了瓦尔特，他又会展开半透明的崩坏能护罩，轻易地把琪亚娜的拳头给挡了下来。 对方根本没有认真起来，只是在游戏而已，就像路边看见了不乖的野猫，驻足捉弄一下。 周遭的重力又变大了……因为自大，瓦尔特早已告诉了琪亚娜自己的能力，但是，她毫无办法。 那不同于简单的负重训练，肌肉，血液，骨骼，毛发，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受着牵引，就像磁铁吸引着钢铁，大地想要贴近她的每一寸肌肤。 “混蛋……” 琪亚娜咬着牙，一点点地抬起了头，直起了身子。 她不能低头，也不能弯下腰，因为，只要一点点，她就再也不可能起来了。 身体，似乎发出了哀鸣，细小的蓬蓬入耳，肌肉表面的血管爆开，滑腻温热的液体迅速地滴下，坠入地面。 瓦尔特双手抱着胸，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意志真是坚定呢，连我见了都想要鼓掌了。” 这么说着，他默默地将四周的重力又加了一倍。 “唔——” 看着忍不住漏出悲鸣，双腿的骨骼有些弯曲，全身颤抖地银发少女，瓦尔特露出了恶意满满的笑容。 “我还不能……在这里停下……” 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瞳孔，开始的扩散，但是，琪亚娜看着眼前那模糊的身影，却是迈开了步子。 通讯器，双枪，早已被舍弃，崩散成细小的零件。 琪亚娜很想告诉芽衣，快逃，然后，去找清歌……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的。 他是那么强大，强大到足以打倒空之律者。 “NekoCharm……” 语音指令输入，白练装甲搭载的【BurstMode】-爆裂系统开始启动！ 推进器开启，身体的连接处出现金色的纹路，背部动力炉内的崩坏能以原功率速度数倍进行释放！ 装甲的驱动下，琪亚娜奔跑了起来，在数十倍的重力作用下，迈动了双腿。 每一步，都是痛苦与煎熬，每一步，都会在地面之上踏出深深的脚印，每一步，身体都会进一步的崩溃。 好难受，哈啊……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要完完全全依赖于那个少年的呢，把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这样可不行啊，我可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是要成为最强女武神的人！ 在清歌不在的现在，圣芙蕾雅的大家，就由她来守护！！ 那个讨厌的防护罩近在咫尺，意识已经支撑不住了，琪亚娜猛咬舌尖，让疼痛与血腥味在口口蔓延，然后全力，挥出了一拳。 金色的圆环在黑夜之中是如此的耀眼，借着白练装甲的功效，崩坏能构建出一只巨大的猫猫手臂，自圆环之中钻出，然后狠狠地拍了下去。 瓦尔特没有躲避，而是嘴角带笑，眼睁睁看着这一击打了过来。 他对自己很自信。 咔嚓—— 半圆球型的护罩被拍入了地面之下，细小的咔嚓声入耳，然后连绵不绝。 咔嚓—— 瓦尔特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护罩如破碎的玻璃般漫天而舞，融入了夜色。 那个巨大的机械猫猫手臂在拍碎护罩之时已经消失，掀起的风吹乱了瓦尔特的短发，冷汗从他的身上冒出。 下意识地，他将四周的重力调到了最大。 “咳啊——” 鲜血被咳出，措不及防的琪亚娜被压入了地面之上，身体陷入大地，无法动弹，血液争先恐后的流出。 看着已经近乎意识全无的琪亚娜，瓦尔特松了一口气，片刻之后，就是自己被一个小女孩吓得慌乱起来的羞恼。 “你这个臭xx！” 他伸出脚，想要狠狠地碾压着琪亚娜的脸蛋。 只是突然，一道紫色的闪电划过天空，撕裂了黑暗，驱散了乌云，让银白的月光倾泻下来。 明亮的月光正好照耀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就如她名字的意义一般——月神，是那么的凄美。 “原来是在那里吗，雷电芽衣。” 瓦尔特喃喃自语，看向被照亮的夜空，然后低下头，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 他看着似乎已经昏厥过去的琪亚娜，开口说道。 “喂，你还醒着的吧，实话告诉你吧，杏卿已经去抓雷电芽衣了，我在这里，只是陪你玩玩而已。” 他走到了琪亚娜的身边，然后蹲下，嘴角弯起恶劣的弧度。 “我就要去抓雷电芽衣了，放心好了，在你身上做的事，我会原封不动地在她身上也做一遍。” 他看着琪亚娜的手指微弯，在地面留下鲜明的痕迹，不由加大了力度。 “想想看吧，我把她狠狠地压在地面上，然后狠狠地踩着她那漂亮的脸蛋，是不是很爽呢？” “哈哈哈哈——！！！” 琪亚娜不再动弹了，长发之下，无人看清她的脸，似乎真的没了意识。 顿时，瓦尔特感到了无趣。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然后用重力捏出了一个巨大的石头，向着琪亚娜那边扔去。 轰隆的声音之中，尘土飞扬。 而瓦尔特，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双手插兜，向着方才雷电划过的方向走去。 …… 喂，你在的吧。 我知道，你没有死，你一直在我的体内，空之律者。 “哦，真是难得，胆小鬼竟然会主动来找，是准备放弃这具身体了吗？” 把你的力量给我。 “……你是认真的，不想与我争了？” 不，这具身体，还有力量，我全部都要。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 你不是都告诉过我吗……我是k-423，是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复制人，也是律者，空之律者。 “那你还……！！” 我已经想通了，不管我是谁，我都会去面对。 清歌说的对，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庸，与他们创下的羁绊，那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那德丽莎呢，你要知道，她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而不是占据了她身份的k-423！！！” 或许吧，但如果德丽莎真的要质问，我也会坦然地接受。 没有力量，我什么都做不到。 痛苦与折磨，只要在我一个人身上就可以了。 我要替清歌守护好大家！ “又是那个男人，又是他，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他是世界的终焉，最终的审判，那是比我还要恐怖千万倍的存在。” “你知道吗？！”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厉害，这样就说的通了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脑袋很清楚，原来清歌当初得知了我是律者，就是这样的心情吗？ 不想问原因，不想问一切，只有100%，不，1000%的信任。 “……你这个如草履虫一般的家伙！！” 或许吧，草履虫也蛮好的。 “我是不会把力量给你的，你就看着自己的好友，被折磨到死吧！” ……Ichliebedich。（德语:我爱你） “不可能，你从哪知道这句话的！” 不记得了，但感觉之中，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抱歉，既然是我的身体，那么，我就可以操控这股力量，我并不是在争取你的同意，而是在宣战。 我们之间的战争还没有结束，美好的东西，我不愿意失去，所以，我一定会战胜你的！ 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地等着吧！ …… “Ichliebedich……” “什么声音？” 检测到高浓度崩坏能反应，将转换为自律装载模式……50%……70%……100%……装载完成。 试做型第四代女武神弑神装甲——白骑士·月光，展开。 瓦尔特难以置信的回头，看见的，是琪亚娜舒展背后三对神圣的金色羽翼，徐徐摇曳，升于半空的身影。 白色的甲胄附着于身，明亮的月之下，正如装甲的名字，琪亚娜化作了月光的骑士。 “又在耍什么花招，你以为会对身为第一律者的我有用吗？” 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瓦尔特被针扎般的气势锁定了。 惊惧之下，他压低身子，身侧的球体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琪亚娜不知道为何白练会变成月光，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胸口装甲上的印记在发亮，充满机械感的重炮在半空之中浮现。 对律者专用压制武装——冈格尼尔，展开完成。 一只蓝色的眼眸化作了金色，琪亚娜把全身的崩坏能灌注进冈格尼尔之中，然后，扣下了扳机。 “Gungnirexcution！” …… “虚数空间被打开了，是空之律者的气息，琪亚娜……” 第七十七章:不可能的事 “checkmate（将军）了！” 随着木质材料相互碰撞的产生轻微啪嗒声，棋盘之下，最后一枚棋子移动，彻底封死了“帅”的退路。 “这一把，又是我赢了。” 将已经吃掉的棋子推向对面，李清歌轻描淡写的说道。 而在坐他的对面，美丽的女仆小姐释然一笑，毫不在意自己的失败。 “不愧是清歌大人，真是运筹帷幄呢。” 李清歌摇了摇头，虽然从棋局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大局观与行动力，但说是运筹帷幄，那还是太过了。 “丽塔，可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了吧。” 大晚上的，不去睡觉，而是偷偷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孤男（？）寡女，只为了下几局棋，这也太奇怪了。 李清歌表示很不解。 你也是银灰？ “目的？”丽塔歪了歪脑袋，柔顺的短发微微拂动，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成熟的可爱，动人心魄。 “丽塔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许久未见清歌大人，想和您叙叙旧而已。” 李清歌无言，只是用紫色的眼瞳无言地盯着她。 “请别这么看我，丽塔会害羞的。” 缓缓偏过脑袋，丽塔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绯红。 舰长大人对自己的魅力还是一概不知呢，走在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上的他，会越来越完美。 这并非相貌上的巨大改变，而是心灵与气质的变化。 “抱歉。” 眼见丽塔真的害羞了，李清歌才发觉有些不妥，在他看来，丽塔已经是那种很成熟的女性了，没想到还有样的一面。 “没有关系……若是清歌大人真的想知道的，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只是在等待而已。” 偏回脑袋，丽塔抚着胸口，露出一抹微笑。 “等待……” “是的，等待。” 竖起白皙的手指抵在唇边，女仆小姐如此的神秘道。 几乎是丽塔轻诉完的同一时刻，李清歌手腕上的一枚结晶闪亮了起来，像是在告诉他，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与他建立了链接的另一片空间产生了波动，有人打开了那里。 这股崩坏能波动，是空之律者！！ 难道，这就是丽塔要等待的吗？ 下意识地看向丽塔，李清歌的眼中带着一股质询的意味。 “看来，我所等待的时机已经到来。” 看着眼神变换的李清歌，丽塔微微笑道。 她起身，莲步轻移，恭声说道。 “清歌大人，接下来的旅途，请带着我吧。” 为了这一刻，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是空之律者复苏了吗，李清歌不确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琪亚娜有了麻烦。 李清歌收回视线，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无论怎么算，都与丽塔无关，她或许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而不报，一定有她的目的所在。 紫色圆环展开，下一刻，将李清歌与丽塔吞没。 他选择了相信丽塔，或者说，相信未来的他。 ‘抱歉了，清歌大人，为了能跟上你的步伐，就算仅仅只是为了抓住那一道背影，对于琪亚娜小姐她们来说，这是必经之路。’ 被圆环吞没之前，丽塔如是想到。 现在，她的手中，握住了改变世界的万能灵药。 …… 圣芙蕾雅，中央教堂的地下区域—— “到此为止了！” 巨大的金属门被德丽莎一脚踢开，空旷的大房间内，是红色一片的闪光。 德丽莎环顾四周，发现只有一个蓝色头发的女性，在操控着虚拟屏幕破解着这个区域的封锁，当下内心放松起来，铛的一声，把重达152kg犹大的誓约放到了地上。 “我还以为是可可利亚那个母狐狸……快停手吧，这片区域的加密，就算用天命核心计算机破解，也要7个小时，你们已经来不及了。” “是7小时32分46秒，德丽莎女士。” 一道可以称得上是慵懒的平淡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响，蓝色头发女士的手指一顿，一道电子播报响了起来。 【密码正确】 “咦……！？怎么会这样！？” 下意识地，德丽莎拎起了犹大，想要冲过去，但那个蓝发的女士却是转过身，露出了德丽莎有点熟悉的脸。 “60年前，我特地设计了一道后门程序，幸亏奥托先生大意，没有认真检查。” 明明脸庞是那么的年轻，结果蓝发女士却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语。 “至于可可利亚，生性狡猾的她又怎么会亲自出现在这里呢。” 60年前，蓝发，那张脸……种种联系在一起，让德丽莎响起了那个人。 但是—— “不可能，那个人在天命的数据库里已经显示死亡了。” 德丽莎有些难以置信地大声说道。 那个人，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上个世纪或者说人类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亲爱的孙女。” 后面那句话，爱因斯坦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播放的正是奥托的声音。 见状，德丽莎终于反应了过来，是这个人仿造了奥托的声音，把她骗了过来，难怪自己当时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清楚了前因后果，德丽莎有些恼怒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不管你是谁，敢入侵圣芙蕾雅，就给我束手伏诛吧。” 言毕，她一踏地面，向着爱因斯坦冲了过去。 看着面前这个体型娇小的女孩，背着一个300多斤的东西，还可以健步如飞，爱因斯坦不禁感叹，人体真是奇妙。 不过，她可不是过来挨打的。 “德丽莎女士，不看看你的周围吗？” 从犹大的誓约之中抽出的长枪停留在自己的额前，蓝色的发丝被切断，但即便如此，爱因斯坦也面色如常。 “你应该可以看出来的吧，她们是谁。” 空旷的房间之中，四处的金属墙壁缓缓上升，蓝色的荧光泄露出来，德丽莎看向了四周，眼眸突然放大，满是难以置信。 那是一个个巨大的玻璃罐，德丽莎知道那是什么，那些就是天命培养人造人或是合成人的营养罐。 “骗人的吧……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但是，罐之中，那长长的白发，那美丽的容颜，那熟悉的曼妙身材…… 铛—— 长枪被松开，坠入了地面，德丽莎用双手捂住了嘴唇，瞳孔剧烈的波动着。 原来爱因斯坦没有骗她，这里真的藏有秘密。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偏偏是这个秘密。 “塞西莉亚……” 她的圣芙蕾雅之下，奥托，在做着她做讨厌的人体实验，而实验的对象，是她最好的朋友，最爱的那个人之一——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大脑被放空，培养罐之中，有着塞西莉亚容颜的复制人正恬静地沉睡着，但是，德丽莎却是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就好像她们会突然睁开眼，做出拥抱状，微笑地看着她，开口说道。 “德丽莎，好久不见。” 一片静谧的荧光之中，爱因斯坦缓缓地靠近了陷入迷茫的恐惧之中的德丽莎，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 “德丽莎女士，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不知你可听说过，西琳计划？” 第七十八章:我曾与他同行 “哈啊～这么吵吵闹闹的，还怎么让人睡觉啊。” 紫色的闪电撕裂了阴霾的乌云，那一瞬间的爆裂与闪光也惊醒了许多沉睡之中的女武神，而姬子，也正是其中的一位。 成熟的lady起身，衣带滑落香肩，裸露出的精致白皙锁骨与饱满的酥胸带着一股奇妙的吸引力。 她看向窗外，微眯着有些迷茫的眼睛，女武神极佳的听力让她听到了遁入风中的细微声响，加上这不同寻常的雷电…… “德丽莎呢，为什么不叫醒我？” 瞬间清醒过来的姬子从床上起身，白皙的的手指划过身上的睡裙，那一具足以让任何男性疯狂的成熟身体就暴露在空气之中。 可惜的是，只能孤芳自赏。 她拿起床头的通讯器，拨通了芽衣与德丽莎的号码。 发现无法联通之后，姬子皱着眉一边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一边从衣柜之中拿出了便于行动的服装，动作优雅而不失迅捷。 “喂，是我，姬子，德丽莎去哪里了？” “不知道，联系不上？！” “好吧，我知道了……圣芙蕾雅之中有好几股高强度的崩坏能波动？！” 听到另一头有些焦急的声音，姬子穿衣的动作一顿，联想到那道雷电，对于发生了什么，已经清楚了一二。 “通知下去，B级以下女武神前去避难所，不要接近那几个地方，不，即便是B级女武神，也不要轻易靠近，那不是你们可以轻易解决的！” “启动最高警戒状态，锁死武装库与格纳库，没有最高权限不得打开，顺便把我的权限赋予以下几人……” “立刻行动！！” 在挂断通讯的同一时间，姬子已经装束完毕，她转过头，看了眼衣柜面前的镜子。 镜中的女性已经没有迷糊的样子，英气十足的样子，正是往日里的那个女武神第五小队的队长，琪亚娜她们的队长。 推开房间的门，打开楼梯的灯亮，几乎是同一时间，另外两道门也打开，走出的是姬麟夫妇与苍玄姐妹。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一同看向了姬子，眼中有些疑惑与担忧。 “我正好要去找你们呢，圣芙蕾雅里发生了战斗，即便是这里，也不太安全，你们快收拾一下，去避难所吧。” “路上会有指引你们的女武神的。” 姬子口中带着一丝催促说道。 那道雷电，姬子还清楚的记得是律者芽衣的。 芽衣与另一个芽衣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和解，能借助她的一部分力量，姬子是知道的。 但能让另一个芽衣借给芽衣力量，芽衣一定是陷入了苦战。 圣芙蕾雅几股高强度的崩坏能波动之中，其中一股，一定是芽衣的。 律者芽衣能造成的破坏，在长空市之中，姬子就见识到了。 说不定下一刻就有雷电劈下，摧毁了这栋宿舍呢。 四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按照姬子的话去做，而是再度对视了几眼，眼中闪过莫名的思绪。 “我们知道了。” 最终，还是连山站了出来，牵着姬麟的手，轻声地说道。 “还有，抱歉。” 他们都是神州数千年的战士，但此刻，他们只能与普通的女武神一样，去逃跑，去躲避。 回想起这几日的时光，他们就好像依附于人的米虫一般，只享着清闲的时光。 虽然他们已经累了，不再有着往日的目标，但看着这一幕，却还是有着要去做什么的冲动。 眼中有着些许的惊讶，但很快，姬子摇了摇头，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她很聪明，所以，很快就想清了连山为什么要说“抱歉”。 “你们没有说抱歉的必要，你们已经在过去燃尽了自己，为未来的我们留下生机，那样就足够了。” “现在的你们，不再是战士，而只是一群普通人，是我们女武神保护的对象。” “现在的时代是属于我们的，作为守护了过去的前辈们，就请这么看着吧，看着我们，看着我们怎么守护住这个时代。” 连山一愣，看着姬子金色眼瞳之中的那一抹温柔，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姬麟走上前，打破了这一僵局。 “我会看着的，不，是我们会看着的。” 她的声音温柔细腻，就好像温柔的友人轻声鼓舞。 “请加油。” 这是苍玄的声音。 “要好好地回来哦，我们我们一起去逛街，去上次那个手办店。” 这是丹朱的声音。 “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祝君武运昌隆。” 最后，是回过神来的连山。 听到四位友人的祝福，姬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全部接受了下来。 “那么，我……” 滴滴—— 是通讯器响了。 是那个熟悉的号码，不知道为什么，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孩有些焦急的姬子一下子安心下来，甚至说有些放松。 她接通了通讯，按下了免提，让所有人都可以将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姬子，我回来了，一切都交给我吧。” 那道声音并不大，却流入了心中，把快速跳动的心脏逐渐平缓。 姬子看向其他四人，在听到那声音的一瞬，他们眼中的担忧，似乎已经消失不见。 就像迷途的孩子突然找到了自家的大人，有了主心骨一般。 “看来，似乎并不需要我了。” 不知不觉，那个少年，已经成为了一切的中心。 李清歌，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与魅力。 …… “结束了。” 明亮的红色眼瞳即将熄灭，“芽衣”垂下眼帘，但在下一刻，再度被点亮。 绯色的斩击与紫红的雷霆交汇，纠缠飞向了某处。 虚影般缠有纹路的巨蛇发出了无声地嘶吼，张开獠牙，将雷霆的斩击吞噬。 失落的魔女迈着猫一般轻盈的步伐，自幽影之处走来，酒红色的瞳孔醉人心弦。 “两位，请别紧张，我并非你们的敌人。” 魔女轻吐香兰，以魅惑般的语气开口。 “丽塔只是区区一介女仆而已。” “哦，谁家的女仆会背着一把大镰刀？” 撩了撩自己的长发，“芽衣”半眯着眼，看向这突如起来的不速之客，内心却是暗自警惕了起来。 这一位带来的威胁，可比那虚假的律者带来的高。 只是，与她说的一样，没有什么敌意。 “自然是清歌大人家的……虽然想这么说，但遗憾，还未到这种地步。” “你在说什么……？” 看着听到某个名字而眼神有些波动的“芽衣”，丽塔眯起了醉人的眼眸。 “比起这个，芽衣小姐不去看看琪亚娜小姐吗？” “那一边，可是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啊。” “对了，清歌大人也在那边哦。” 竖起手指，丽塔故作可爱道。 琪亚娜……清歌也回来了？ 即便心有所动，但现在操控这具身体的“芽衣”仍然紧紧盯着丽塔，没有动作。 “去吧，芽衣。” 八重樱看出了芽衣的异动，尽管她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但这一次，她让出了机会。 她握着地藏御魂，注视着丽塔，气势锁定着她。 “我会看着她的。” 至此，被保护着的布洛妮娅也是有些虚弱地开口说道。 “去吧，另一个芽衣姐姐，布洛妮娅会照顾好自己的。” 话已至此，“芽衣”点了点头，闭上眼，借用扩大的电磁，感应着琪亚娜的生物电。 “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言毕，“芽衣”睁开眼，裹挟着雷电，化作一道闪雷，飞向某处。 至于5分钟的限制炸弹，她早就破解掉了。 人情吗……这是第二个了。 目送着“芽衣”的背影，八重樱收回视线，与丽塔隔着破碎的大地相望。 “你是和我一样的吗？” 八重樱有这么的感觉。 一样被那个人所拯救的吗？ “谁知道呢？” 丽塔只是微笑着。 我们是不一样的。 她在心中述说着。 你们是被拯救的对象，是追在他身后的影子，而我，虽然只是一段短短的旅途，但我是与他同行之人。 所以，我不会羡慕与嫉妒他对你们的态度。 我会帮助你们，一起达成那个他所期望的happyend。 我不会羡慕，不会嫉妒…… 第七十九章:心中压抑不住的情感 遮掩明月的乌云被撕裂，皎洁的月光如匹练，缠绕在意为“月神”的银发少女身上。 背后圣洁的金色羽翼如断了电的灯泡般忽明忽暗，身上骑士般的装甲也已退回至简易的紧身样式，琪亚娜落入了被冈格尼尔轰出一条笔直通红痕迹的大地之上，捂住脑袋，遥遥欲坠。 “哈——我成功了吗？” 身躯早已无力，支撑着琪亚娜的只有一股想要守护大家的信念。 她捂着脑袋，看向痕迹的远方，看到的，却只是一片模模糊糊的残影叠叠。 “我，要去找芽衣……” 明明知道倚靠着另一个自己力量的芽衣不太可能会出事，但琪亚娜仍然止不住担心。 她想迈开步伐，结果那健康圆润的双腿灌了铅一般沉重。 琪亚娜想要动起来，但是感觉不到，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唔！” 身躯在发热，那不是正常的现象，就像发烧一般，高温灼烧着琪亚娜本就不多当然理智。 电流般的刺激划过脑袋，好似有女性的轻声细语灌入耳中，她不断地重复一句话，琪亚娜听不懂，但感觉是那么的温柔。 ich——ichliebe—— “ichliebedich……” 似乎，就是这么一句。 琪亚娜身形僵硬地迈出了脚步，那一只金色的眼眸越来越明亮，另一只蓝色的眼眸却是没有了焦距。 好饿，好累，好困……我这是要去哪，我这是要去干什么？ 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明明思绪是一团乱麻，明明体内已经没有了分毫的力气，但它还是自己动了起来。 半步，一步，两步……嘴角的笑容一点点的扩大，蔚蓝的眼眸也逐渐被金色所侵蚀，琪亚娜笑着，却是那么诡异的笑容。 魔法般的咒语如八音盒般环绕在她的耳边，明明是美好的声音，却宛如恐怖片里的寂静。 琪亚娜害怕了，但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迷迷糊糊之间，恐惧浸染了她的全身。 但突然，那不断入耳的咒语悄然停止，自己动起来了的身体停止，浸染着蓝色的金色退缩，缩至了阴影黑暗之处。 琪亚娜抬起头，不受控制地咬了咬牙，金色的眼眸一下子恢复了原样，身体一晃，就要摔倒在地。 发生了什么呢，琪亚娜不太清楚，但下一刻，她触碰到的不是冰冷的土地，而是并不宽敞，但却异常温润的环抱。 “对不起，琪亚娜，我来晚了。” 月夜之下，银发的少年看着怀中凄美的女孩，很难受，心脏宛如被紧紧地抓住了一般。 他默默抱紧了怀中的女孩，时间的奇力释放，逆流着法则，将这个美丽的女孩一点点地恢复成那初见的模样。 啊，这不是刚刚好吗？ 身体暖洋洋的，疼痛与酸涩开始消失，疲惫之感一下子涌了上来，琪亚娜想要沉沉地睡去，但是还不行。 她睁开眼，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少年，声音轻轻的。 “去找……芽衣，她……有危险。” “已经没事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紫色的眼眸温柔，他伸手，抚了抚琪亚娜的长发，轻轻地捞起，如捞起一轮明月。 是吗，真不愧是你啊。 琪亚娜轻轻闭上眼，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心。 她没有怀疑李清歌，也从来不会。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 “可以稍微地……陪我一段时间吗？” 不知不觉之中，陪在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我也不再是唯一那个。 你走的步伐越来越快，即便我努力奔跑，也无法追赶。 我虽然不会后悔，但，偶尔也会有着些许的寂寞。 所以，就算只是短短的时间，请让它属于我，好吗？ “我会陪着你的，我就在这里。” 跪坐在地面上，李清歌把琪亚娜放好，把她的头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抚着她的头发。 记得以前，与琪亚娜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之时，她总是喜欢横躺着，占据了整条沙发，然后把头放在他的大腿上，蹭来蹭去的。 李清歌虽然不理解，但是从来没有阻止过。 “休息一会吧。” 琪亚娜想说说话，但沉溺在那无微不至的温柔之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般安心的睡颜，真是久违了。 这样想着，李清歌的眼角更加的柔和了。 手腕上的结晶闪耀，亚空之矛浮现，缠绕着漆黑的雾霾。 亚空之矛无声地划过夜空，目标已经无处可逃。 伤害了琪亚娜的代价，那个虚假的律者，仅仅只是性命来偿还，真是便宜他了。 “清歌……” 琪亚娜醒了过来，睁开了蔚蓝色双眼，有些迷茫。 “可以多休息一会的。” 身体已经恢复原样，但失去的精神，还是难以补足。 但琪亚娜抬起了一只手，轻轻触碰了李清歌的脸颊，然后轻柔地抚摸着，露出了笑容。 “不是梦，你还在……真好。” “我就在这里。” 轻轻握住琪亚娜的手掌，感受那微凉的温度，李清歌的语气温柔。 琪亚娜再度闭上了眼，脸上浮现的是疲惫与满足的笑颜。 “可以稍微听我说几句吗？” “我就在这里。” 只是简单的话语，琪亚娜是那么的安心。 她蹭了蹭李清歌的大腿，声音轻轻地开口了。 “我一直很怕，一直很迷茫，因为我怕承担不住琪亚娜这个名字。” “臭老爸对我的期望，德丽莎对我的期望，他们对我的爱，我怕是错付的。” 李清歌静静地听着，没有言语，琪亚娜不是在倾诉，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心。 “但是，在那个混蛋说要去抓芽衣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更怕的是芽衣她们收到伤害，更怕的是这段好不容易缔结的羁绊就此斩断。” “什么都好，我都希望能战胜那个混蛋，即便成为我最讨厌的那个律者。” “我已经想通了……” 语气微顿，琪亚娜睁开眼，看着李清歌的眼眸，眼神柔软又不失坚定。 “我会告诉她们一切，我的一切，如果她们难以接受，我也不会放弃，我会重新与她们再认识一遍，然后，再度成为朋友。” “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那双蓝色的眼眸闪闪发亮，带着对他的期待。 李清歌微笑，握住琪亚娜的手，更加的用力。 “我的答案，一直都是一样的。” 少年的笑容近在眼前，月光之下，如此圣洁与静谧，琪亚娜怔住了，只觉得有些东西，再也抑制不住了。 “清歌……” 银发的少女脸色微红，羞涩的笑意，是最美丽的装饰。 “怎么了？” “你知道吗，琪亚娜，其实是月光女神的名字。” “我一直知道的。” “你知道吗，月亮其实不会发光，它之所以美丽，是反射了太阳的光芒。” “我知道的。” “那你知道吗……？” 勇气的积蓄蓬勃而出，琪亚娜起身，贴近了那个最是喜爱的少年，满眼都是他，都是欢喜。 “你就是我的太阳。” 纤细柔嫩的手臂环过那白皙的脖颈，月鼓起了勇气，用尽全身的引力，将太阳拉进。 “我喜欢你，不——我爱你，我的太阳。” 唇上是那般的柔软，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透过那紧贴的，那传递过来的炽热情感连太阳也可以烧尽，令少年的面庞上染上绯红。 世界仿若在此刻静止了，月的银辉落幕，唯有一抹雷鸣，悄然已至。 第八十章:迫害芽衣的崩三同人的一大特色…… 深夜，圣芙蕾雅东部森林—— 那是一块非常安静的地方，因为没什么人会经过，生态保存得相当的完好，高大的树长得非常旺盛。 层层叠叠的茂密树枝，遮掩了本就不是很亮的夜的唯一光线。 微风吹过，婆娑的树叶摩擦，发出簌簌的声音，更是添了一份诡异气氛。 有猫头鹰站在树枝，圆润的瞳孔盯着突然闯入此地的不速之客，然后振翅高飞，留下一根飘散的羽毛，与“咕咕”的叫声。 “可恶……我怎么会死在这里！” 鲜血滴入满地的枯叶，惊醒了躲藏在下面的小家伙们，然后一只脚重重地踏了下来，震得它们四处逃窜。 额前有一抹白色挑染的紫色短发青年，在森林之中奔跑，或者说在逃窜。 他紧紧地咬着牙，不光是因为屈辱，更是因为痛苦。 他的全身都是破破烂烂的，衣衫被什么东西点燃，变成一片一片的布条，挂在他的身上，裸露出的皮肤遍布了焦痕与鲜血。 不光如此，他的右臂齐根消失，白色的骨骼粘上红色的染料，暴露在空气之中，是那么的扎人。 “那个混蛋女武神……我要动用逆熵的力量，彻底摧毁这里！” 好不容易从那个银发的女孩手里逃掉，感受着风吹在伤口上如刀割般的感受，瓦尔特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很痛，但是他不能在这停下脚步，因为他还想活下去。 至于另一边的杏·玛尔，谁还管她呢。 她已经被废弃了，只要身为逆熵盟主的自己还活着，那就是胜利。 砰！ 这般想着的瓦尔特并没有注意到拐角，径直地撞上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好痛，谁tm不长眼！！” 即便身处落魄之地，瓦尔特也准备维持着他的高傲。 他看见被他撞倒的青年只是一个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男性，心思一下子变态了起来。 众所周知，男性没有什么战斗力。（凯文:我让你先跑40m，然后再开天火） “你是……” 看着还弄不清楚状况青年，瓦尔特的心思一下子变态了起来，他手用力一握，一颗紫黑色的球体在他手中浮现闪烁。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大半夜来这种地方，但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球体对准了倒地的青年，瓦尔特脸上扬起了嗜血的笑意。 “用你的鲜血来暂时取悦我吧，消失在百倍重力之下吧！” 就在瓦尔特要动手之时，森林之中，传来了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瓦尔特先生。” “谁！” 已是惊弓之鸟的瓦尔特转身，手中球体转变了方向。 “需要帮助吗？” 阴影之处，一头淡蓝色卷发的女性走出，眼神平淡，看向了瓦尔特身后，已经起身的青年。 “是你啊，爱因斯坦卿。” 见到是自己的手下，瓦尔特一下子放松下来，感到了有些惊喜，连爱因斯坦并不是在对他说话都没有看出来。 他强撑着，忍着痛苦，摆出一副潇洒的姿态，然后说道。 “你来的正好，这里并不需要你，不过你准备一下，等一会把我送出去吧。” “好了，你暂且退下吧。” 爱因斯坦站在原地，没有反应。 只是一只手掌轻轻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温热的手却带着一股寒意。 “抱歉，她不是在与你说话……爱因斯坦，我自己来就好了。” “什——！！” 瓦尔特惊讶与疑惑地转身，看见了，却是青年身侧，与自己相似，但远比自己手中更为庞大的球体。 枯叶（）飞舞而起，带着细小的枝条，被吸向了球体，然后被碾成肉眼看不见的枝条。 那是，与自己一样的招式，但怎么会！？ 瓦尔特难以置信，心中的危机感不断地放大。 球体化作了一个平面，里面传来的吸力，却是越来越大，下意识的，瓦尔特想要逃离，但是无法动弹。 ——理解复现·伊甸之星·万倍重力。 “你知道吗，在万倍的重力之中……连光都会消失……” 话音未落，青年的脸色一变，散去了已转为平面的球体，然后冲至爱因斯坦的身边，拉着她远离此处。 瓦尔特被这一幕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面色一喜，就想逃跑。 嗤—— 腹部一痛，肉体被穿刺的声音清晰，瓦尔特低头，看见一根长矛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什么时候？” 艰难地开口，口中一阵浓厚的铁锈味，一阵无力感传来，瓦尔特跪倒在地面。 长矛之上，漆黑的雾无声地散开，开始腐蚀瓦尔特的血肉，神经，骨骼……将他的身躯化作随风而逝的黑灰。 “额啊啊啊啊，好痛！！！” 泪水，鼻水，还有涎水混在一起留下，剧烈的痛苦令瓦尔特目眦欲裂。 他向着爱因斯坦的方向伸出手，血红的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救……” 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只是一瞬间的事，瓦尔特的表情僵住了，心脏被黑雾腐蚀，身躯重重地摔在地面上，接连化作了黑灰。 长矛无声地落入地面，黑雾将枯叶腐蚀，裸露出的植被很快地枯萎了。 然后，在青年警惕的眼神之中，两者就此消失不见。 许久，青年才放松了警惕，将护在身后的爱因斯坦放开。 “感谢，瓦尔特先生。” “不用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根东西，是空之律者的造物吧。” 被爱因斯坦称作瓦尔特的青年扶了扶眼镜，眼神凝重地说道。 “还有那个黑雾，是当年那个死之律者的能力吧。” 第二次崩坏时，崩坏赋予了空之律者另外的四个权能，在她死后化作了四颗宝石。 第二律者曾以四种权能为样本，制作了四名拟似律者。 而其中的死之律者，就是这样的能力，身边始终环绕着致人死亡的黑雾。 “恐怕是的，还有，你可以和那个人一样，喊我爱因。” 爱因斯坦点了点头，表情虽然平淡，但眼中也是十分凝重。 “但是，如果是空之律者复苏了，动静不可能这么小。” “而且，象征死之律者权能的静谧宝石应该还在天命才对。” 通过自己的途径，爱因斯坦对天命的“西琳”计划有所了解，也知道，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有些可悲的女孩，是奥托为了复苏西琳而准备的工具人。 可是，如果不是空之律者，还有谁会这样的能力呢，又是奥托新的计划吗？ 爱因斯坦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之后再去收集情报吧，咳咳！！” 见到爱因斯坦陷入僵局，瓦尔特安慰道，结果没说几句，就突然咳出了鲜血，脸色苍白起来 而这般突发情况，也是惊醒了爱因斯坦。 “清注意自己的身体。” 爱因斯坦靠近，轻轻拍了拍瓦尔特的背部，为他顺着气。 “放心好了，我的身体，我自己还是清楚的。” “只是没有想到，可可利亚制作的复制人，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 “但是智商与情商不怎么高。” 瓦尔特扯了扯嘴角，想不到爱因斯坦都学会毒舌了，看样子是和特斯拉一起呆久了。 “不用再帮我了，在完成那个人交给我的愿望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言毕，爱因斯坦的动作顿了一顿。 某种程度来说，眼前这个青年，还有之前的，都不是真正的第一律者。 真正的第一律者已经死去，而面前的，是继承了他的律者核心，第二代的第一律者，瓦尔特·杨。 之前一直潜伏在圣芙蕾雅之中，作为一名普通的历史老师，与西琳计划的主角——琪亚娜，有所接触。 而先前死亡的那两位，都是可可利亚弄出来的，第一代第一律者的复制人，因为完成度较高，继承了第一律者的肌肉记忆，可以操纵重力。 但第一律者的真正能力，是理解复现——将自己理解的科技与知识复制而出。 所谓的重力操作，只不过是理解了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这个可以操作重力的武器的能力，而使用的罢了。 “对了。”说到可可利亚，即便瓦尔特常年不在逆熵，也对她有所了解。 “不要轻易信任可可利亚，她一定有着自己特殊的计划。” 说不定……已经背叛了逆熵。 爱因斯坦的眼神有所波动，这份爱替别人操心的样子，还真是和那个人一样。 在瓦尔特看不见的地方，爱因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真不愧是你的继承人，害我又想起你了呢。 “我知道了，所以，该走了吧。” “也是……虽然当老师的生活很平静，但果然，是到了应该拾起自己责任的时候了。” 伴着月色，爱因搀扶着瓦尔特离去，至于那两个复制人，有谁会去管他呢。 但是，爱因斯坦总有感觉，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人。 （杏:昏迷中，勿扰。） ……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为什么会这样呢，第一次有了喜欢的男孩子，第一次有了不会在意我身份的好朋友，这两份梦幻交织般的快乐……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一幕啊！！ 看着拥吻中的二人，下意识地，芽衣扭头飞奔，落入地面的，或许是泪水吧。 “不要愣着了，快去追啊！” 第八十一章:让雷鸣淹没一切 我诞生于于孤独之中。 当我回过神来之时，自己站在一间满是尸体的教室之中。 脑海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我的名字是第三律者，我诞生的意义是消灭正在污染这个星球的人类。 脑海中的声音是那么清晰而真实，但是……我仍然怀疑着存在的意义。 “芽衣，我们快走吧。” 芽衣？这是在叫我吗？ 迷茫着的我选择了旁观，藏匿于这具身体的之中。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是一名名为“雷电芽衣”的少女。 我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雷电芽衣”记忆之中的名为“李清歌”的少年拉着自己的手，在满是死士的城市之中躲藏，战斗。 呵，真是可笑，他还不知道吧，那些死士，正是被我的崩坏能所感染的。 真想知道，在你发现你身边的女孩就是一切的凶手之时，你的表情是如何的精彩。 不知不觉，看着那个男生笨拙的战斗方式，我如此期待着。 很快，他们遇上了新的幸存者，有活泼异常名为“琪亚娜”的女孩。 那是前段时间，千羽学园的转校生，“雷电芽衣”的好朋友。 还有天天冷着脸名为“布洛妮娅”的小女孩。 两个人的世界，很快就变成了四个人的世界。 什么啊，原来琪亚娜和李清歌早就认识了。 那么雷电芽衣不就是后来者了？ 真是令我不爽。 但是，自“雷电芽衣”那源源不断流入的感情，是感动与喜悦吗？ 我不知道…… 我诞生自雷电芽衣的体内，可以看见她的记忆，看到她的痛苦与快乐，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但是那些并不属于我，那些是属于雷电芽衣的……什么都不属于我。 尽管多了两人，但这个小团队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因为，这座城市，逐渐出现了崩坏兽。 疲惫，几乎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出现，直到夜晚，才能放松一刻的心弦。 在他们陷入沉睡之时，我悄悄地醒来。 与雷电芽衣不同，我拥有强大的力量。 指间跃动的雷光，足以把任何东西化成原子。 须臾的雷光停滞在他们熟睡的脸庞之上，或许他们永远相信不到，他们曾经离地狱只有一步之遥。 我或许是心软了吧，雷电照亮黑夜，劈向了盘踞在四周的崩坏兽。 难以置信吧，我明明是律者，明明要亲手消灭人类，却反过来帮助了他们。 我也不清楚我在干什么，或许，只是因为我的使命太过虚无了吧。 黑夜之中，我常常翻看着雷电芽衣的记忆，并非过去的，而是自我诞生之后的。 因为，我并没有经历过她过去的事情，却以旁观者的角度，与他们同行而过。 但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难受。 因为，雷电芽衣可以与他们一同欢笑，而我，只能躲在阴影之处，靠着记忆慰藉。 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在他们面前出现过。 因为他们需要的是雷电芽衣，而不是第三律者……我很清楚。 事情很快就败露了，这是当然的，因为我从未掩饰过自己，顶多在夜晚之中，不把声响弄得那么大。 可能我有些嫉妒雷电芽衣了吧，在不经意间，释放了自己的力量，跃动的雷电闪烁。 “芽衣，怎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 真是好笑呢，这幅慌乱想要遮掩的样子。 但紧接着，自雷电芽衣那流过来的悲伤与痛苦，让我紧紧咬住了嘴唇。 该死，雷电芽衣的感情，为什么要我也一起承受！！ 担忧，无助，沮丧……这些不好的感情愈发地让我狂躁，而越是狂躁，我越是无法控制住自己。 要藏不住了，雷电芽衣！！ ……那一日的夜里，我没有苏醒，我藏于雷电芽衣的身体之中，看着她走上了高高的天台。 身躯在颤抖，是在害怕吧，嘁，真是一个胆小鬼。 我没有阻止她，或许我也觉得，就这么结束了，也挺好的吧。 雷电芽衣闭上了眼，我也是……感受着狂风的呼啸。 并没有——身体重重地撞在了高楼的边缘，很疼，但更意外的是，那只紧紧抓住这具身体的手。 雷电芽衣睁开了眼，我也是。 “为什么？” 她哭着问到，我也想这么质问他，质问——李清歌。 雷电芽衣知道的，我也知道的，他那并不强壮的手臂之中，蕴含的力量是多么的弱小。 他那张好看的脸涨红着，紫色的眼眸之中是什么，愤怒吗？ 为什么？ “放手吧……” 放手吧。 “才不要……我抓住的手，才不会放开！” 明明连话也说不清了，明明连自己也在一点点的下坠，明明…… 脸上滑过的触感，是泪吗？ 好清晰，是雷电芽衣哭了吗，不，是我哭了。 “如果你出事了，我会认为是我的原因！” 才不是！ “雷电芽衣！” 是在叫我吗？ “我帮助过你，但你没有给我报酬！” “所以，你这条命，是我的！” 真是……好霸道的说法，但是，意外地不讨厌。 心中的涌动的感情，是什么呢？ “在我没有放弃你之前，你也决不能放弃你自己！！”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雷电芽衣拉了上去。 她抱住了他，哭的很大声。 雷电芽衣，真是一个胆小鬼，爱哭鬼。 我又躲了起来，不再偶尔给雷电芽衣一个“小惊喜”。 在她的身体里，看着他们吵吵闹闹，或许也不错。 我本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那一天—— 或许是因为靠近了城市的边缘，放松了警惕……琪亚娜，布洛妮娅，被那个高大的骑士突袭，接连被打败，躺倒在废墟之上。 鲜血的味道是那么明晰，他挡在雷电芽衣的身前，伤口是那么刺眼。 “快逃……” 逃，开什么玩笑！该逃的是雷电芽衣，而不是我！ 我是第三律者，制御雷电的女王！！ “不要！！” 雷电芽衣，把身体交给我吧，我会清除所有伤害到他们的阻碍！！ 雷鸣划过长空，淹没了一切。 那个高大的骑士，也被轻而易举地电解成了原子。 回过神来，我站在了废墟之上，四周空无一物。 奇怪，明明完成了使命，但是好空虚，好……寂寞。 “还给我……” 什么？ “把芽衣，还给我！！” 他起身向我挥剑了，明明自己的身体是那么残破，满是鲜血。 他看向我的眼神，是那么的仇恨，那么的刺眼。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看我，明明注视着雷电芽衣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令人迷醉。 对了，我不是雷电芽衣，我是第三律者，人类的敌人！ 那么，就厮杀吧，把我杀死吧，我也会拼尽全力，将你杀死。 “来吧。” 我是抱着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呢？ ……不记得了。 只记得，最后的最后，我躺在冰冷的地面，破碎的长刀插在自己的脸颊旁的大地之上。 看不清他的脸，鲜血自他的脸上滴在自己的唇上，是咸的。 我输了吗？ 没错，但我是怎么输的呢？ “你，不杀了我吗？” 他的意识，已经近乎为无，我知道自己的得不到答案，但还是问了。 他回答了，明明没有了力气。 “因为，我错了……” 错了？ “我看到了……你的表情，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你在伤心。” 笑话，我是律者，雷电的女王，怎么会哭！ 但是，这哽咽的感觉是什么？ “你，也是雷电芽衣。” 我……也是雷电芽衣？ 是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真是遗憾，你猜错了。 李清歌倒下了，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这份相互触碰的感觉，远比自己藏在雷电芽衣的心中感受到的还要明晰。 感觉，不想要放手了。 但是，我知道的，你不会允许的，你会担忧，担忧那个雷电芽衣。 “你输了，作为惩罚，就当我一辈子的仆从吧。” 单方面的，我宣布了他今后的命运。 身体还给了雷电芽衣，我与她，达成了一个协议。 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雷电芽衣开心，我也会开心，雷电芽衣伤心，我也会伤心……因为我把自己看作了雷电芽衣。 但是，我是她，她不是我，我还有另一份，独属于自己的情感。 我想要守护，守护那个脆弱的他。 雷电芽衣的感情，我的感情，双份的感情叠加在一起，足以抚慰我的寂寞，我的虚无。 只要如此……就够了。 …… “身体还给你，我要休息了。” 好难受，这份独特的感情是什么，想要哭，却又哭不出来，想要笑，却无法牵动嘴角…… 本以为可以不再在意了，但看见了那两个人，却又在意的不得了。 下意识地，“芽衣”选择了逃避。 什么啊，自己不就比起雷电芽衣，更像个胆小鬼了吗？ …… 我该哭吗，还是该笑？ 心脏像被紧紧地抓住了，好痛！ 原来，原来琪亚娜也是一样的吗……是啊，自己早就看出来了，课堂上，训练中，平日里，她表现的是那么的明显。 只是自己，下意识地选择了忽视。 自己该怎么做，去祝福他们吗？ 但是，做不到，想要张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输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时间，我一定打扰到他们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可是，我好伤心，于是，我逃走了。 第八十二章:我全都要 女孩子的唇瓣，是这么柔软的东西吗？ 仿佛轻轻一吸，就会轻易的变形，滑入自己的口中。 心跳加快，血液流动加速，大脑被突如其来的的袭击放空。 下意识地，李清歌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 只是……被看到了。 看到的那个人，是雷电芽衣。 她携着雷光而来，离去时，却只有她孤身一人。（“芽衣”跑路了） 暗夜之中的那一瞬间的闪光，是泪吗？ 李清歌不知道，他现在的心很乱，乱如被猫咪玩过的麻绳球。 “不要愣着了，大笨蛋！” 松开了环住李清歌脖颈的手臂，琪亚娜有些精神疲惫的起身，从他的怀中站起，向他伸出了手。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醉人的绯红，带着一股女性特有的妩媚，只不过，现在的眼中满是担忧，对芽衣的担忧。 琪亚娜喜欢李清歌，但是，也从未想去伤害过雷电芽衣。 对方也是一样的，一样的喜欢这个少年。 大家都看得出来，只有芽衣自己，认为她藏的很好。 琪亚娜从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用大大咧咧的态度，掩盖着自己的真心。 她知道自己可能有一天会后悔，如果芽衣按耐不住自己的情感，而向李清歌发起了攻势…… 但是，只要她不表白，芽衣不表白，大家都不表白，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琪亚娜是这么想的，但今天，她打破了这个平衡。 “你看不出来吗？芽衣她喜欢你啊。” 看着有些楞楞的少年，有多喜欢他，现在就有多生气。 你到底是多木头，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芽衣她在伤心啊，快去追啊！” 明明，自己就是伤害芽衣的人，却还是假惺惺地想要安慰她，琪亚娜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我知道了。” 拉住琪亚娜的手起身，李清歌在思考，思考着一些问题。 看着李清歌真的要按照她的话做了，琪亚娜放心下来的同时，内心又泛起一丝酸楚。 她清楚的，如果他追了上去，那她与他之间的那个吻，就只是个笑话而已。 不想让他走……在牵住他的手时，琪亚娜很自私地想着。 “去吧……” 但是，她又选择了放手。 琪亚娜啊琪亚娜，你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她低着头，有些难过。 “一起去吧。” 一瞬间，我的世界，春满花开……莫过于此了。 琪亚娜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李清歌在说什么。 只是，他的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眸，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温暖。 李清歌在思考，但是没有结果，也是，怎么能用理性的思维去推测感性的认识呢。 所以他放弃了思考，按照自己的本心。 “琪亚娜，我喜欢你。” 他看着月色下的少女，觉得她真漂亮。 “而我们之间的那个吻，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你这个大笨蛋，你在说什么啊！！ 怎么能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琪亚娜感觉大脑的鲜血都流到脸上了，思考不能，只能羞涩地被他抱起。 她靠在李清歌的胸口，捂住了脸。 这下好了，被他吃的死死的，只能任他摆布了。 …… 胸腔好痛，呼吸好累，腿脚也无比酸涩……芽衣停了下来，弯下腰，大口地呼吸着，汗水一滴滴地打在地面上。 不，那不止汗水，还有眼角流下的泪。 “我真是奇怪。” 芽衣扬起了头，看着被自己驱散了乌云，而如此皎洁的月亮……心脏好痛。 雷电驱散了遮掩月的云，但是没有人会注意到须臾的雷光，他们只会注视着明亮的月。 自己是雷光，而琪亚娜，就是月。 “自己应该祝福才是的……” 那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姐妹，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但是……但是另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啊！！ “雷电芽衣，你真是一个坏女人。” 这么一副在意的不得了的样子，岂不是直白地告诉他们，自己不能接受吗。 明明，明明只要装出不介意的笑容，然后慢慢地走开，那样就可以了。 只是，在看到那一幕时，无法控制自己，只能让情感驱动这具空壳。 在心中呼唤着另一个自己，但她像是装睡一般，怎么叫也叫不醒。 什么啊，这样的话，又是孤独一人了。 这里好冷…… 有人来了。 芽衣低下了头，看着面前的少年，他伸手，摘去了自己的泪珠。 好温暖。 但是，更多的泪滑落了下来。 芽衣觉得自己真是贱，心里告诉自己，他的温柔并不是自己独属的，但却忍不住贪恋。 “你，来干什么？” 芽衣想要冷着脸说出这句话，但是哽咽的样子是那么的滑稽。 心中尚还存一丝希冀，看见了他，本以为是他选择了自己，但是，看见他身旁的琪亚娜，才明白，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了。 带着琪亚娜，是想要告诉自己，他们之间的好消息吗？ 杀人，还要诛心吗？ “没什么，只是带你回家。” 泪止不住，但李清歌仍然不厌其烦地为芽衣抹去，带着一丝微笑。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木头，琪亚娜的感情，芽衣的感情，还有更多人的感情，他都知道。 只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情感是怎么样的。 他本想放着不管，一心投身于对抗崩坏之中。 等到将崩坏驱逐出这个世界了，自己或许，就能让这些感情开花结果了。 但是他错了，单方面的感情，永远不会有着未来。 那结出的美丽未来，从来都是双方一起给予的。 他不是什么恋爱高手，也不是有着丰富攻略知识的“神大人”，脑中更没有什么脑内碍选项。 所以，他只能顺从自己的情感，去说，去做。 “芽衣，我和琪亚娜表白了。” 那是很直白的话，琪亚娜站在李清歌的一旁，挠了挠脸颊，眼神飘忽。 即便是她，也感到了不好意思。 片刻之后，她反应了过来，有些担忧地看着芽衣。 果然，这个美丽的女孩紧咬着唇，手掌紧握着，用不甘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少年，像是在质问，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说这些。 “因为我喜欢她。” “那么，恭喜……” 说不出来，下面两个字就在唇边，但是吐不出来。 芽衣低下了头，有些干燥的唇快要被她咬破，口中弥漫着血腥味。 但是，她的脸被重新抬起了，被那双温暖的手。 那双紫色的眼眸宛如星辰，是那般的迷人。 李清歌看着芽衣有些空洞的瞳孔，轻舒了一口气。 “但是，我也喜欢你。” 喜欢……谁？ 在开玩笑的吧？ 芽衣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但是不敢相信。 “雷电芽衣，我，李清歌，喜欢你！” 接下来的话，即便被齐格飞那天火砍，被雷电龙马那刀劈，即便被人骂，被人唾弃，我也要说出来！ 李清歌的眼神坚定，心脏却是偷偷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所以，琪亚娜我绝不会放手，你，雷电芽衣也是……我们，在一起吧！” 第八十三章:俺の爱律者が! 恬不知耻！何等恬不知耻的人和话语！ 就连李清歌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说出这般话来。 渣男！恶心！人渣！ 他自己也忍不住在心中唾弃他自己，更何况是她们呢。 在他说完这番话时，芽衣轻轻地摇头，挣脱了他的手，然后重新低下了头。 李清歌选择了放手。 寂静的气氛弥漫在两者之间，身旁也是一样的。 芽衣的表情看不到，琪亚娜的也是。 她们一定是生气了吧，就算她们下一刻拿出刀来想要捅他，他也不会意外。 拳头紧握着，明明很紧张，却无法沁出汗水。 心脏dokidoki地加快着跳动，等待的时间是多么的煎熬，李清歌宁愿再和空之律者去打一架。 “只选一个，不行吗？” 芽衣低着头，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有微风吹来，带起一丝秀发飞舞。 芽衣很漂亮，性格很温柔，还会做家务，会体贴人，是那种最佳的女友候选人。 理性告诉自己，她在松口，自己应该选择a上去，然后，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但是…… 身旁，银发的女孩有些失落。 “抱歉。” 李清歌抛弃了理性。 此时此刻，他就是一台靠着感性为燃料的暴走机车。 “我喜欢你，还有琪亚娜！” 琪亚娜的眼神在发光，她觉得自己真是卑微，简简单单，就被哄的心中开心的不得了。 如果恋爱是一场比赛，那么她一定就是8号，打了一场假赛。 但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与琪亚娜不同，芽衣她心中自小养成的价值观，还有道德的观念受到了冲击，她接受不了。 所以，心中难受的同时，她掉头就走。 但是，走不了，她的手被拉住了。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我叫你放手啊！！！” 轰隆—— 紫色的雷蛇嘶吼，向着银发的少年袭去。 或许，就连“芽衣”也看不过去了吧。 下意识地，琪亚娜想要推开李清歌，但是她按住了自己的身体。 因为她相信李清歌，也相信芽衣。 紫色的眼瞳映着游蛇，李清歌那双坚定的眼睛，仿佛在重复着那一两个字——不放。 砰—— 雷蛇击穿了石砖，溅起的碎石划过他的脸颊，光亮撕开了一角黑夜。 “为什么，不躲开？” 浅紫近黑的长发飞舞，遮住了芽衣的表情。 “……因为我愿意。” 抓着芽衣的手，李清歌说出了这句话。 他知道他有多过分，所以无论芽衣要对他做什么，都不会有怨言。 没有女孩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无论她有多爱那个男孩。 “……你以为我是谁！？” 芽衣质问着，胸口轻微地起伏。 “雷电芽衣。” 李清歌回答着。 “对，我是雷电芽衣，难道你以为，我是那么卑微的女人吗？” 芽衣几乎失控般的大吼。 “……” 李清歌沉默了。 “你以为，我被你简简单单的说几句，就会投入你的环抱吗？” 他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 芽衣挣开了李清歌的手，但是他再一次的抓住了。 “……” 不再挣扎，她转过身，看着他，身旁跃动着危险的电弧。 “我告诉你，李清歌……”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地盯着银发少年的眼眸。 “我，雷电芽衣，喜欢你！” 说出来了，她好好地说出来了。 “我想要的，是等价的情感，而不是你施舍过来的，被瓜分过的爱！” 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平等的恋爱。 但是很遗憾，李清歌给不了她。 在他做出选择之时，就注定无法平等了。 芽衣没有去管李清歌身旁的琪亚娜表情是什么样的。 某种程度上，她在伤害她，但是很对不起了，这场恋爱的比赛，没有胜者。 “你说话啊！如果你给不了，你就放手啊！！” 李清歌没有放手，他不会放开了。 “不放。” 死缠烂打也好，打蛇上棍也好，即便不光彩，他也要继续下去。 跃动的电弧顺着雷电芽衣的手臂游走，爆裂。 但即便击穿了空气，炸起绚丽的火花也没有触碰到李清歌，一点也没有。 跃动的雷电仿佛在见证着芽衣的内心，眼角有些泛红，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再次决堤。 “你以为你是谁？！” “是什么古代的王公贵族吗，还是什么偏远小国的地方酋长？”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让你觉得，你可以三妻四妾？” “回答我，李清歌！” 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李清歌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 他…… “我，只是个普通人。” 只是个普通人。 此时此刻，他什么都做不到。 但唯有一件事…… “雷电芽衣，我喜欢你。” 那就是，把自己的感情，好好地说出来。 肉眼可见的，芽衣的娇躯在颤抖。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紧紧抓住她的手的少年，摇了摇头。 “你从来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回忆的过往一幕幕涌动了出来，有失落，有心伤，但更多的，是欢乐。 “是把我从孤独之中带离的吼姆剑客。” 那一副笨拙的样子，至今没有遗忘。 “是将我从深渊拉回的英雄。” 你还没有放弃我的生命，所以我不曾放弃过自己。 “是陪伴我的友人。” 相视一笑之时，是那么的温馨。 “更重要的是……” 看着那个少年，芽衣笑了，哭着笑了。 “你是李清歌啊，独一无二的，世界上只有一个的李清歌啊。” 如果没有他，是另一个人，她还会得到救赎吗？还会被拯救吗？还会喜欢上吗？ 芽衣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如果。 站在她面前的，是他。 向她表白的，是他。 自己喜欢的，也是他。 他在等待着自己，等待着自己做出选择。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幅表情，肉眼可见的软弱。 哈……他是连律者也不畏惧的战士，却在感情的战场上这么被动，只知道执拗地向前冲。 但就是这样，冲开了她的心房啊！ 空着的手擦去了眼泪，芽衣用力，把李清歌拉了过来，把自己拉了过去。 长发飘飘，芽衣把头埋进了他的肩膀之处，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尽管不完美，但是芽衣无法做出另一个选择。 “李清歌啊李清歌，你为什么会是李清歌呢？” 芽衣不知道，李清歌自己也不知道。 他伸出手，抱住了这个女孩，紧紧的。 “芽衣……” “我真是恨自己。” 芽衣开口，声音闷闷的。 “恨自己是这么的卑微，只要一点点的爱恋。” 她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时光。 她是那么的矛盾，想要独占，却也想要他幸福。 “抱歉……” 李清歌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对不起。 “不要说抱歉，我会努力的，我会让你看见的……无论是琪亚娜，还是更多的人，我一定会比她们更加吸引着你的视线，让你心甘情愿的爱我更多。” 没有抬起头，芽衣向着琪亚娜还有更多的人宣战了。 已经很明晰了……李清歌把芽衣抱得更紧了，埋进她的长发之中。 “能再说一次吗？” “嗯……” 要说什么，毫无疑问。 “雷电芽衣，我喜欢你。” 简简单单的话语，直抒着最浓烈的情感。 要做吗？就在现在？ 要做！就现在！ ‘等一等，爱哭鬼！’ 已经等不了了！ 记得那天的夜，月也是这么明亮。 但是自己却逃了，风儿温柔的声音逝去。 这一次，自己绝不会放手了。 芽衣抬起了头，迷蒙的月光在她眼眸之中闪耀，她用力地，狠狠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吻了上去。 “……唔。” 琪亚娜鼓起了脸颊，先前芽衣的心情，她也感受到了。 只是比起复杂的心思，她更多的是开心吧。 不知是不是要抹去属于琪亚娜的气味，芽衣吻的很粗暴。 而且，时间比她的长……不行，得偷偷补回来！ 这样想，有点刺激呢。 ‘啊啊啊啊，芽衣你个混蛋！！！’ 藏匿于芽衣的心中，感受着要把自己变得奇怪起来的情感，“芽衣”捂着脸，感觉要受不了了。 黑夜之中，月亮为他们祝福，结晶闪耀，电与磁，在此刻纠缠。 第三律者的权能已被点亮。 十三结晶，已寻到其三。 有感而发,突然想到一个刀子,与正文无关 null 第八十四章:感觉头顶多了什么 德丽莎飘在回宿舍的路上，双手垂下，腰板微弯，感觉浑浑噩噩的。 今天夜晚的事前所未有地冲击了她的神经……塞西莉亚的复制人，西琳计划，还有爱因斯坦所说的月光王座。 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干什么？ 德丽莎无比的迷惘。 她很想一通通讯打到自己爷爷那里，去质问他事情的真相，但是她不能，因为她已经与爱因斯坦达成了协议。 如果那个蓝色卷发的女人真的是那个爱因斯坦，那么她就没有必要欺骗她，也就是说，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啊啊啊，好烦啊，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 顿了顿脚步，德丽莎略显狂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银毛小脑袋，把那一头柔顺的长发戳成一团糟。 当人一无所知的时候，他是最快乐的。 知道的越多，却越会感受到一个人的无力。 德丽莎知道了她本不该知道的东西，但却无能为力，因为她反抗不了自己的爷爷，反抗不了，那个天命的“暴君”。 “唔，该怎么办好？” “真是不称职啊，学园长。” 一道哂笑的声音响起，自黑暗之中。 “是谁，出来！” 竟然还有人敢触学园长的眉头，看我让你知道犹大有几种用法。 德丽莎颠了颠背上的犹大，跃跃欲试。 但很可惜，来人不是她想象之中的敌人。 那是一位黑色短发的娇小少女，暗金色的眼瞳之中带着一丝讥讽。 “原来是你啊，黑姬麟。” 德丽莎眨了眨眼睛，肩膀重新松了下来。但很快她反应了过来，双手叉腰，伸出一只手指着对方。 “你怎么在这里的，算了，不重要……就算你是清歌的朋友，也不可以这么随意地批判我！” “我哪里不称职了？！” 凡事是要拿出证据来的！ 她德丽莎可是为这个圣芙蕾雅学园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天天累的中午要睡大觉的。 看着一本正经指着自己的小矮子，黑姬麟简直要被气笑了。 “还说哪里不称职……自己被敌人引走，连学园被那个什么逆熵入侵了都不知道，你还有脸反驳！” 不知为什么，明明两者的身高差不多，德丽莎却感觉自己在被居高临下地看着。 “我这不是去战斗了吗？” 虽然最后没打起来。 即便气势被压制，但德丽莎还是据理力争着。 “调虎离山，调虎离山你懂不懂啊！？” 黑姬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感觉有些无语。 “那么大的动静你都听不到？” “逆熵的目的是那个雷电芽衣啊，我过来的时候，都看见好几台报废的巨大机器人了。” 报废的巨大机器人，是指泰坦吗？ 不好！ 爱因斯坦还是欺骗了自己吗？ （不，爱因斯坦之所以不说，只是相信可可利亚的计划一定会失败就是了。） 德丽莎脸色一白，顾不上询问更加具体的了，背着犹大，就冲了过去。 但是，在经过黑姬麟时，手被拉住了。 “你快放手啊，之后你怎么说我都行，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去救我的学生！！” 转过头，紧紧地盯着黑姬麟暗金色的眼眸，德丽莎焦急地说道。 “我在这里，你以为那个人不在吗？” 黑姬麟表情平淡，啧了啧嘴。 德丽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能被黑姬麟这样说的，只有一个人啊！ “清歌他也回来了！” 松开拉住德丽莎的手，黑姬麟平了平刚刚被风吹乱的短发，然后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手腕。 这小矮子，力气可真大啊。 眉头一皱，德丽莎发觉有人在说她矮，她看向黑姬麟……算了，看在她带来了好消息的份上，自己就不去计较了。 “回来了，走吧，那个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个废物学园长。” 转过身，黑姬麟率先迈动了步伐。 她本就是李清歌担心德丽莎会出什么事而派出的援兵，但现在看来，她可能是最轻松的那个了。 “哦。” 德丽莎乖乖地跟了上去，没有反驳。 没有辨清敌人的阴谋，差点让自己的学生置于危机之处，这是她的严重失职。 这样的她，即便被骂上一句，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但幸好，她有一位出色的学生。 听到李清歌回来了，好像一切都好起来了，真是令人奇妙的安心感。 这么想着，德丽莎又骄傲了起来。 “我们要去哪啊？” “当然是回宿舍了，大家都在那等着，你个笨蛋学园长。” “哦。” “我说你啊，那个人一回到这里就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你倒好……我看你的学园长也不要做了，把位置给那个人好了，你个花瓶学园长。” “哦！” “大半夜的，一发觉出了问题，那个人就从那个什么天命总部赶了过来，把赤……符华都丢在了那里，什么都不管了……” 嗅嗅，空气之中怎么有股酸味？ “你个丈育学园长！” “喂！过分了，怎么这都能扯到我身上？！” 都说事不过三，黑姬麟骂了她三次，德丽莎都忍了，但这次实在过分了，还有，她哪里丈育了啊。 “没什么，只是不骂你一句感觉不爽罢了。” 德丽莎鼓起了脸颊，快步走上前去，打算让黑姬麟知道，即便不是她的学生，也要学会“尊师重道”！ “唔……” 但还没等德丽莎动手，黑姬麟就停下了脚步，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 “喂，你怎么了？” 德丽莎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了一股恶寒。” 搓了搓自己白皙的手臂，黑姬麟的脸色有些不好。 感觉自己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还以为是错觉呢。” 摸了摸自己洁白的下巴，德丽莎眼尖的发现黑姬麟头上有什么东西。 “等一下，你的头上……嘿咻。” “你的头上也有东西。” 互相取下对方头顶的东西，德丽莎与黑姬麟相视无言。 看着手中鲜亮的绿叶，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快走吧。” “嗯。” 接下来的路途，自然是无言之中。 …… 而等到两人回到宿舍，看见的，却是一副奇奇怪怪的景象。 双手交叉摆出一副碇司令手势的苍玄与丹朱，双眸空洞抱着三头身绯玉丸越来越紧的八重樱，一脸姨母笑的姬麟，一脸佩服的连山，一副我是机器人我不为所动的布洛妮娅，被绑成毛毛虫倒在一旁昏迷之中的杏，红着脸坐在沙发上的李清歌，琪亚娜，芽衣三人，还有…… “姬子，你这一副吃到了本以为是炒土豆结果是土豆炒姜丝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下意识地坐到了李清歌他们的对面，德丽莎好奇地问道。 “德丽莎大人，您的苦瓜汁。” “谢谢……不对，丽塔你怎么在这里啊！！” 情况不对，德丽莎相当的疑惑，她这是误入了另一条世界线了吗？ 第八十五章:琪亚娜的坦白 深夜，在一片诡异气氛的宿舍之中，李清歌强调了数次，才让现场没有那么混乱。 虽然有关他与琪亚娜，芽衣之间的关系，是大家很关心的事情，但是，今天的晚上，是琪亚娜的主场。 “那么，琪亚娜你想说什么？” 喝着丽塔带来的苦瓜汁，德丽莎看着她名义上的侄女，眼神不知不觉泛起一丝复杂。 西琳计划，这个爱因斯坦与她进行交涉中告诉她的秘密……德丽莎本以为仅仅只是研究与第二律者有关的武装。 但事情的真相，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K系列的复制人，唯一存活的一个，空之律者的载体，K-423，就在她的面前。 下意识地，德丽莎想的是如何隐瞒，向着琪亚娜隐瞒这份真相。 而不是去质问，质问着与她相似的琪亚娜。 “我想说的是……” 脸上残留的红晕褪去，琪亚娜悄悄握紧了拳头，紧张，不安，缠绕在心中。 然后，有些颤抖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覆盖。 琪亚娜转过头，明媚的蓝色眼眸微弯，朝着身旁的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微笑，像是在说“我没事”。 芽衣此刻不在李清歌的身边，因为琪亚娜向她请求，暂且独占一会她们共同的恋人。 她答应了。 这段时间，她之后会亲手拿回来。 深吸一口气，琪亚娜已经从别人那获得了勇气，没什么好怕的了。 “其实……” 2000年初的第二次崩坏、空之律者之死、律者核心、复制人实验、齐格飞的出逃、女武神冲锋队的追捕、独自一人的游荡……琪亚娜将一切自己所知道的都全盘托出，就像她曾经所说的那样，没有再逃避了。 宿舍内再度安静了下来，明亮的灯光照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映照出不一的表情。 “琪亚娜，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德丽莎深吸了一口气，复杂的眼神难以遮掩。 “还记得那一次的九幽之行吗？” 琪亚娜回答，声音平和，像是一个成熟的大小姐一般，不似往日的活泼。 “黑姬麟把我拉入了幻境，然后，在幻境之中，空之律者苏醒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黑姬麟，后者的眼皮跳了跳，嘴硬地说道。 “看我干嘛，我当时又不能控制幻境，谁知道会让那个啥空之律者苏醒？” 话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声。 毕竟，如果算起来，这是她的锅，她差一点让律者苏醒了，还是十几年前最强大的律者。 “这件事不全怪黑姬麟。” 琪亚娜摇了摇头，开口，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应该是蚩尤体内崩坏能过于强大的缘故，让我体内的律者核心吸收了一些，导致了她的苏醒……” “当时的她，为了争夺我身体的控制权，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妄图让我的精神崩溃。” “而事实上，真的只差一点了。” 差一点点，琪亚娜就放弃了自己。 “琪亚娜……” 芽衣关切地看着琪亚娜，后者的兴致并不怎么高。 “我没事，多亏了清歌，是他冲进了幻境，打败了空之律者，重新唤回了我。” 反手握住李清歌的手掌，琪亚娜偏头注视着他的眼眸，眼中是藏匿不住的温柔。 “其实，光靠我一个是无法战胜空之律者的，即便她只是存在于幻境之中。” 李清歌开口，接过琪亚娜的话。 “齐格飞，琪亚娜的父亲，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闯入了琪亚娜的幻境，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尽管他最后还是失败了，但是他留下了天火圣裁，留下了可以燃尽天空的力量。” “还有琪亚娜自己，最后战胜空之律者的一剑，是我们一起挥下的。” 如果没有琪亚娜自己的力量，当时的他，无论怎么都无法战胜空之律者的。 “但是最后的结果，是我清醒了过来，逃离了幻境，而清歌受到了很严重的精神损伤。” 直到今天，琪亚娜对于这一点还是很介意。 “难怪我们遇上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菠萝菠萝哒，还是昏迷的。” 一旁认真听着的丹朱恍然大悟，然后被苍玄敲了敲脑袋。 伤口上撒什么盐呢？ 闻言，本就没什么兴致的琪亚娜更加失落了。 “好了好了，我没什么事的。” 搓了搓琪亚娜的小脑袋，李清歌安慰道。 “继续说你的事吧。” “嗯……再之后的事，你们基本上都知道了。” “离开九幽之后，我一直对自己的身份耿耿于怀……特别是在得知清歌他们要去天命总部之时，已经得知了我的诞生是因为奥托的计划之后，我一直对他很忌惮，也很担心他会对清歌做什么。” 但是现在，并不是奥托要对李清歌做什么，而是李清歌要对奥托做什么。 与奥托的交易，李清歌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不……神秘的女仆小姐察觉了李清歌的视线，回以一个充满魅力的微笑。 或许，他告诉过这位与他一同经历过一段神秘时间旅行的同行之人。 “因为担忧自己的身份，担忧清歌，我开始用训练麻痹自己，让大家有些担心了，实在对不起！！” 言毕，琪亚娜松开了李清歌的手，起身，朝着大家弯腰，鞠了一躬。 这几日，大家对她的担心，琪亚娜都看在眼中，只不过因为自己的心太乱了，琪亚娜选择了视而不见和忽视。 现在想起来，这真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有些凝重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不管怎么说，琪亚娜还是那个琪亚娜，或许会调皮捣蛋，或许会让人担心，但本质上还是那个乖巧的孩子。 “琪亚娜大笨蛋，你难道以为我们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变得疏远你吗？” 布洛妮娅一如既往毒舌着琪亚娜，她很轻易地道出了琪亚娜先前一直担忧的事。 “之前的话，我是这么想的……所以很对不起，没有信任大家！” 第二次的道歉，这一次，所有人都接受了。 琪亚娜直起身，看着众人，手心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蓝色的眼眸带着一丝期待，轻轻地开口。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听大家真正的说一次，说一次，即便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也不会在意，这样类似的话……拜托了！” 那样的话，我便有了可以对抗一切的力量。 “那我就做第一个吧。” 有些突兀的请求，李清歌是回应的第一个。 他起身，牵起琪亚娜的手，十指顺着缝隙重叠，紫色的眼眸温柔的地注视着银发的少女。 “我喜欢你，琪亚娜，无关身份。” 冬之公主.jpg 第八十六章:被大家所祝福之人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现在可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哦。” 看着十指相扣的两人，芽衣心中很羡慕，羡慕琪亚娜能在大家面前被李清歌表面心迹。 但是没有关系，现在羡慕的心情，她很快就会亲自拿回来了。 听见的芽衣的提醒，两位稍微红了脸，开始收敛一下自己，否则，宿舍里的气氛又要变成先前奇奇怪怪的样子了。 “芽衣……” 分开一点点的琪亚娜看向了雷电芽衣，后者闭着眼轻叹了口气。 真是没办法呢。 睁开眼时，眼眸之中满是熟悉的温柔。 “这下子，你和我是一样了的呢。” 一样的体内有着律者核心，一样的成为了律者的素体，一样地被命运所捉弄。 “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谢谢。” “笨蛋琪亚娜。” 接近着开口的，是一向与琪亚娜“不对付”的布洛妮娅。 她无机质般的小脸没有什么表情，连语气也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即便你成了律者，但也改变不了你是个笨蛋的事实。” 银灰发的小女孩陈述着自己的态度，一如既往。 谢谢你，布洛妮娅。 “你们愿意接纳我这个过去的亡灵，我又怎么会在意你的身份呢。” 注视着琪亚娜的眼眸，八重樱的声音轻轻地，释放着属于自己的温柔。 “但是……” 我是不会放弃的。 琪亚娜看着眼神莫名有着战意的樱发美人，嘴角微弯，应下了她的宣战。 思维还有着古代影子的八重樱，她的思想之中，男性可是可以…… 所以琪亚娜，要小心了啊！ “琪亚娜大姐也是律者吗？我也是啊，还有芽衣大姐……不过我已经从律者身份毕业了，两位大姐要加油啊！” 绯玉丸摆了摆自己的狐狸尾巴与耳朵，有些漫不经心，她在想，自己的大哥有了女朋友，会不会以后都不抱她了。 漫画书里都这么说的，如果一个男生有了女朋友还抱其他的女生，他的女朋友会吃醋的。 不过，她不算别的女生吧，还有，漫画书里也没说一个男生可以有两个女朋友啊！ 到底该怎么办呢？ “谢谢你的鼓励，绯玉丸。” 琪亚娜点点头，然后看向了神州五人组。 “空之律者……实在没想到这个世代的人类这么疯狂，竟然敢进行人造律者的实验。” 律者，在苍玄她们的记忆之中，永远都是恐怖与毁灭的代名词。 上个世代的科学家们或许会研究律者的尸身，研究律者的核心，但从来没有想过去掌控属于她们的权能。 即便是她们姐妹在前文明当实验室的助手时，那位博士也没有这么想过。 因为，她们赌不起，赌不起人类的未来是否会被属于“人类”的律者毁灭。 “我不清楚这个世代的空之律者是怎么样的，但我听闻过背叛了律者阵营，为人类而战的第一律者。” 苍玄说着，语气有些感慨，如果他们那个时代，有这样的律者，那么她们的斗争，是否能轻松一些了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计算了。 “既然他可以不受崩坏的控制，那么我相信你也可以，琪亚娜·卡斯兰娜。” 琪亚娜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她会努力的。 “欸，你不要听姐姐那么沉重啦。” 丹朱打破了有些严肃的氛围。 “不管过去是什么样的，反正我和姐姐都死了，都只剩一副可怜的灵魂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都是清歌的眷属，当然是要听他的话喽。” “不管是律者，复制人还是别的什么，我们再怎么操心都没什么用啦……痛！” 做出一副摆烂姿态的丹朱闭着眼，捂着自己被苍玄敲了敲的脑袋，小声地惊呼着。 苍玄叹了口气，收回白嫩的手臂，看向了琪亚娜。 “丹朱的话糙理不糙，不过琪亚娜你听听就好了。” 琪亚娜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能丹朱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的。” 苍玄点了点头，蓝色的眼眸不动声色地看了李清歌一眼。 律者权能，那被崩坏赋予的属于“神明”的力量，那是前文明人类所不能承受的重量。 但是，这个世代，已经出现了好几位“以人类之身，行神明之力”的现实案例了。 第一律者，不完全的第三律者，还有现在的第二律者。 更别提，那串手链，已经有三颗水晶般的宝石闪耀了。 真的有人可以承受数种不同力量的冲突而安然无恙的吗？ 李清歌，那副自带神性一般的美貌之下，究竟蕴藏着什么的秘密。 如果被那位博士知晓了…… 苍玄收回了视线，就像丹朱说的，她只是过去的亡灵，依附于他人而存在，只要乖乖地听“主人”的话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才懒得去计较呢。 “到我们了？” 看着琪亚娜的目光从苍玄姐妹出移开，转向了自己，姬麟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一直带着的甜腻笑容。 欸，人老了，就是喜欢看年轻人恋爱时那股酸酸甜甜的喜剧。 不过，瞥了一眼看似满不在乎的黑姬麟，姬麟在心中叹了口气。 我的好妹妹，你得给劲啊！ “琪亚娜的话，是一个好孩子，我相信你。” “我也是一样的。” 连山接过了自己妻子的话。 虽然他的年龄不是最大的，但论起心理，可能他是最成熟的了。 他与姬麟，在别的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了，但是在生活之中，还是可以以家长的心态守望一下大家的。 不过啊，李清歌……虽然早有预感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会一次性同时与两位女孩交往，本来连山还以为是一位一位展露心意的呢。（连山也是古代思维） 就在这一方面，他是相当佩服这位比他小上许多的少年的。 不过，只要能认真得地负起责任，年轻人的事，还是靠他们自己吧。 至于他，他只要能抱着自己香香软软的妻子就好了。 话语虽然简单，但也温暖，连山夫妻的鼓舞，琪亚娜受到了。 然后，是黑姬麟。 “看我干嘛，这不是很棒的力量吗？” 黑姬麟抱着胸，纤细的手指敲着自己的手臂，心里有些烦躁。 琪亚娜，这难道就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无声地嘲讽吗？ 那片鲜亮的绿叶真是应景啊。 “你可不要被力量所操控了，那样的话，我会杀了你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别人一定会下不去手，那样的话，就由她来做这个恶人，即便会被所有人憎恨。 反正，她就是诞生与黑暗与憎恨之中的。 “我知道了。” 话语有些沉重，但琪亚娜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会认真地记下。 啧——琪亚娜，可别被我逮到了。 黑姬麟在心中咋舌，然后被姬麟搓了搓脑袋。 “下一个，是不是我了？” 丽塔好奇地指了指自己，然后琪亚娜的眼神就略了过去。 “琪亚娜小姐，这幅样子，丽塔可是会伤心的哦。” 完全看不出来有哪里伤心，反而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 琪亚娜虚着眼，双手叉腰，转回了视线。 “先不说为什么清歌同意你在这里，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自然有。” 丽塔点了点头，酒红色的眼瞳在灯光之下如红酒般醉人。 她回想起李清歌与她偶然谈起过的未来，那是他不存在的一条世界线。 那里，有一道燃烧了天空，化身柴薪，照亮远方之路的身影。 “愿您终有一日，可以化茧为蝶。” 丽塔·洛丝薇瑟，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第八十七章:所谓亲人 李清歌，芽衣，布洛妮娅，苍玄姐妹，姬麟夫妇，黑姬麟，还有丽塔……大家都以自己的方式为琪亚娜献上了祝福，抚慰了她忐忑不安的心灵。 深沉的夜中，灯光驱散了一片阴霾，美丽的“月神”小姐转身，看向了最后的两人——姬子，与德丽莎。 顺着视线望去，红发的美人揉了揉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捏着一罐从冰箱之中刚拿出不久的啤酒，灌了一口。 冰凉刺激的酒液顺着喉咙下滑，流入胃中，那份刺激让姬子清醒了一点，尽管，酒是要醉人的。 “真是的，琪亚娜你是小孩子吗？” 看似抱怨地说了一句，姬子却是扬起了嘴角。 “不管你是律者还是什么复制人，在圣芙蕾雅，你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学生。” 晃了晃啤酒罐中的液体，姬子金色的眼睛有些迷离。 “就算你变成了律者，我也会把你拖回来继续上课的，那可是老师的职责，懂吗？” “姬子……” 姬子有些醉了，但她的那些承诺，却真的全部都做到了。 没有李清歌的命运线之中，空之律者苏醒，姬子燃尽了自己，烧尽了远方的乌云，为琪亚娜照亮了一条回家的路，用生命，给她上了最后一堂课。 但是，那是没有他的世界，这一次，不用她们来承受苦痛，只要交给他，全部都可以交给他…… 眼帘微垂，李清歌的眼底，有着鎏金色的光芒闪耀。 “好了，不要这么看着我了，你应该最在意的是德丽莎吧。” 是啊，德丽莎。 就如姬子说的那样，琪亚娜最担心的是德丽莎。 她是“琪亚娜”母亲的友人，是她名义上的姨妈，是她的教母。 她会怎么看自己呢？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复制了“琪亚娜”名字，身份，享受了她该享受的一切的冒牌货的呢？ 尽管在内心一直说服着自己，但当琪亚娜看向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娇小身影之时，却不由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手心沁出了汗珠。 沙发之上，德丽莎低着头，手中拿着一杯苦瓜汁。 从琪亚娜一开始自曝自己的身份之时，她就一言不发，沉默。 随着德丽莎的沉默，宿舍之中的气氛也僵住了，众人想要打破这份沉默，但是无从下手。 ‘琪亚娜，要加油啊。’ 不知不觉，自己的拳头也已经握紧，李清歌为自己的爱人无声地打着气。 这是琪亚娜必须要迈过去的一道关卡，他相信德丽莎，更相信琪亚娜。 连空气的流速都似乎减慢了，德丽莎抬起头，刘海之下是一片阴影，她小口微张，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你们都看我干嘛，怎么不继续说话了？” 等待一会，没人回应，德丽莎才恍然大悟，把苦瓜汁放到了桌子上。 “难道是到我了吗？” 琪亚娜无声地点了点头。 “难怪……不过你们的眼神那么古怪，我是那种任性不同情达理的人吗？” 德丽莎有些生气，大家把她当做什么人了。 不过，任性是众所周知的，通情达理也是众所周知的。 所以……啪pa，德丽莎拍了拍自己身旁沙发的垫子。 “琪亚娜，你坐啊。” “嗯嗯。” 看情况并非是不好的结局，琪亚娜的心也逐渐放宽了。 她坐到了德丽莎的身边，还没坐稳，就被她拉往自己的怀中。 意想不到，但是没有慌乱。 德丽莎环住了琪亚娜，手掌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背部。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 小手轻抚着琪亚娜的背脊，她的语气温柔，表情柔和。 “大姨妈……” 琪亚娜枕在德丽莎有些平坦的胸口之上，可以清晰地听见她强而有力的心跳。 明明是并不宽广的胸怀，但却有种让人安心的味道。 与清歌的那种怀抱不同，硬要说的话，这就是亲人的拥抱吧。 “我很高兴你还能这么叫我。” 德丽莎轻声说道，与琪亚娜相似的蓝色眼眸温柔。 “就在前不久，我得知了你的消息，你的真实情况，但我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质问你，而是隐瞒，因为我担心你知道真相后会崩溃。” 琪亚娜在德丽莎的怀中摇了摇头，有些痒痒的。 “我很清楚的知道你是个表面上大大咧咧，但内心很纤细敏感的孩子。” “还记得你当初来圣芙蕾雅，虽然看似相信了我的话，相信了我是你母亲的好友，但还是对我抱有警惕之心。” “当然，我不怪你，相反还很高兴，因为这证明了你的过去并不会有我想象之中那么糟。” 这是德丽莎的时间，没有人去打扰这一对亲人，任她像讲故事一般讲述自己的内心。 “你是不是很担心我会不认你这个侄女？” “嗯……” 琪亚娜发出了小猫似的声音。 “那你真是小看我了。” “齐格飞既然把琪亚娜的名字给你了，那就证明，他是把你真正的当做自己的女儿的。” “我与你的母亲有过约定，我会照顾她的孩子。” “你的父亲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你的母亲自然也会，她是一个温柔的人。” “母亲……” 是塞西莉亚吗，德丽莎常常会挂在嘴边当然那位最强女武神？ “安心吧，你也是塞西莉亚的孩子，我自然也爱着你。” 德丽莎抱着琪亚娜，虽然个子娇小，但这次却真的像一个长辈一样。 “我的爱可没有狭隘到多了一位侄女就分不出去了。” “可是……琪亚娜，这个名字？” 琪亚娜没有抬起头，有些闷闷地问道。 “没关系的，西方不是有很多重名的吗？你可以叫【琪亚娜·卡斯兰娜】，至于你的姐姐或是妹妹，就叫做【琪亚娜·沙尼亚特】吧。” 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更重要的，是名字之下的意义。 “谢谢你，大姨妈。” “不用谢，我的傻侄女。” 不再忧虑，一股疲惫感涌上了琪亚娜的脑海之中，她闭上了双眼，精神放松。 既然是亲人，那么稍微在怀中睡上一会，那也没事的吧。 晚安，大家。 晚安，这个美好的世界。 晚安，我的爱人。 第八十八章:恋爱的心 “清歌……” 怀中的少女浅眠着，苹果般娇嫩的双唇带着一丝水色，有些迷蒙的话音从中漏出，即便在睡梦之中也依旧眷恋着自己的爱人。 李清歌打开了房门，没有开灯，抱着银发的少女脚步轻轻地走到了她的床前。 琪亚娜的房间是乱糟糟的，衣裙随意地摆放在床铺与椅子之上，一些私密的部件也随手乱丢。 游戏机，零食箱丢在角落，书桌上也是摊各种各样的作业本，夹着几本露出角的漫画书，带着几缕手印与褶皱。 除了墙壁上粉嫩的贴纸与床上的猫猫抱枕给这间屋子添了一点粉色（）气息之外，再也没有一点女生房间的气氛了。 不过幸好，再怎么不修边幅，琪亚娜还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孩，身上总是香香的，房间之中也没有异味。 就着月光，李清歌把怀中的少女放下，为她整理好了有些凌乱的头发，为她捏了捏被子。 “今晚辛苦了，琪亚娜。” 月光柔和，少女的睡颜恬静，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李清歌摸了摸琪亚娜的脸颊，眼角微弯，然后想要离去。 “别走。” 手指被攥住了。 琪亚娜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蔚蓝色的眼瞳带着一丝迷离。 “我弄醒你了？” 李清歌顺势握住了琪亚娜柔软的手掌，在她的床边坐下。 琪亚娜摇了摇头，将被子提上去了一点，遮住自己的嘴吧，脸色有些红润。 “那个，清歌，我们是情侣了吧？” “是啊。”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要我再说一次‘喜欢’吗？” “不……不是，要，不，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我们是不是该做些情侣该做的事？” 琪亚娜转了转眼珠，语气有些颤抖，有些害羞。 情侣该做的事？ 李清歌歪了歪脑袋，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嘴角微扬，紫色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笑意。 “什么是情侣该做的事？” 那个笑容是那么的调皮又可恶，琪亚娜觉得李清歌可能比自己更适合“月神”这个名字。 脸颊的热度有些上升，琪亚娜恶向胆边生，掀开了自己的被窝，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嘴硬地说道。 “清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啊，我的床还蛮大的，困了可以直接睡，睡着了就……哎哟。” 睡着了就被雷普是吧？ 额头被弹了一下，虽然不疼，但琪亚娜还是配合地叫了一声，轻轻地呼痛。 李清歌收回手指，把被子再度给琪亚娜盖了上去。 “你今天可还没有洗澡，而且还是穿着衣服的，我可没有给你换睡衣……” “睡衣你可以帮我换的啊……不过，我洗完澡是不是就可以一起睡了？” 眼睛闪闪发亮，琪亚娜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琪亚娜也是一个lsp呢？ “你说呢？”李清歌微笑，轻轻摸着琪亚娜的脑袋。 琪亚娜蹭了蹭李清歌的手掌，明白了他的意思，内心遗憾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心想怎么和漫画里说的不一样，男孩子不都是色狼吗，有了女朋友后就想要干各种各样的事情。 琪亚娜的表情实在太好懂了，李清歌一下子看了出来。 怎么说呢，他也不是什么圣僧，有了爱人之后自然也想做一些涩涩的事情，只是吧…… “芽衣她们还在这里呢。” 李清歌可不只是有一个女朋友啊，一直偏向琪亚娜，芽衣会不开心的。 而且，这里是宿舍，可不是什么旅馆啊。 “好吧。” 琪亚娜扁了扁嘴，有些不高兴。 “嗯，不要看太多漫画了。” “漫画多好看啊……” 琪亚娜许多关于恋爱的知识都是从那上面看来的呢。 “还有，你还太小了。” “我不小了！至少比布洛妮娅那个小不点大多了！” 我可是84呢。（指胸围） 李清歌顺着琪亚娜头发的手一僵，有些无奈。 “我不是指这个，是指年龄啦。” 琪亚娜的生日是12月7日，但即便她过了生日，也才17岁，没有成年。 “可是，清歌你不是和我一样吗，只比我大几个月。” 琪亚娜嘟了嘟嘴，反驳道。 年龄……事实上，李清歌也不知道他几岁了，生日也只是随口一报的。 按照这个道理，他可能是一个大叔？在老牛吃嫰草？ 当然，也有可能琪亚娜她们在炼（）铜。 “总之，成年之前不准想这件事！” 对自己的年龄思考无果的李清歌放弃了思考。 “好的吧。” 琪亚娜随口答应到，至于有没有记到心里，就是仁者见仁了。 在她的想法之中，芽衣成年了，那么是不是她可以…… “唔，那你也要答应我，成年前不可以干各种各样的事。” 对不起了芽衣，你的好姐妹要背刺你了。 这般腹黑地想着，琪亚娜从被窝之中伸出了手，勾起了小拇指。 “嗯，我答应你。” 同样伸出了手指，在月光的见证下，李清歌与琪亚娜做出了约定。 恋爱是双向的守护，李清歌不认为，自己连这点时间也等不了。 至于芽衣，她也会理解的吧，毕竟在存在另一个“芽衣”的情况下，他们也不可能对齐无视，做出太过亲密的事情。 在解决这件事之前，李清歌对芽衣的态度和琪亚娜的是一样的。 “好啦，睡吧，今晚累了吧。” 收回了手指，李清歌开始催促道。 虽然身体已无大恙，但精神上，琪亚娜还是留有疲惫的，还需要一场好好的休息。 “知道了。” 这么说着，琪亚娜没有反手抓住李清歌握着自己手掌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眨不眨的。 “怎么了？” 李清歌有些疑惑。 “那个……晚安吻……” 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琪亚娜的脸红红的。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不矜持，但是，想要！ “如果可以的话，早安吻也……唔。” 说不话，因为被堵住了。 时间与此刻暂停，一秒？一分钟？或是一小时？琪亚娜不知道。 只是简简单单的唇瓣相触，却那么令人迷醉。 “另一个，就看你的表现吧，我亲爱的琪亚娜小姐。” 琪亚娜晕乎乎的，直到李清歌离去，关上了房门，她才反应过来。 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良久，才猛地吧被子拉到了头上，盖住自己烫烫的脸蛋，在床上滚来滚去的。 “嘿嘿……嘿嘿嘿……” 好吧，今晚睡不着了。 …… 站在问外的走廊之上，李清歌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却是蓦地无声的笑了出来。 恋爱，真是神奇，他以前从未想过会这样子，紧紧是触碰，就好像灵魂交融在了一起，那般不舍。 就在他还在回味那果冻般的触感之时，一双柔嫩的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一具柔软丰满的娇躯贴了上来，带着一丝兰香。 “在琪亚娜房间中待了那么久，我会吃醋的哦。” 只比李清歌矮了一点点的芽衣小姐微微踮脚，埋在了李清歌的肩头，轻嗅着那好闻的气味。 “芽衣……” “嗯，是我，是你的爱人，芽衣，也是喜欢着你的芽衣。” “有琪亚娜的味道。” 轻轻地蹭着李清歌并不算宽阔的肩膀，芽衣闷闷地说道。 她的鼻子并不灵敏，但却闻得到。 “请别动，我想多抱你一会，把我的味道也沾上去……我想把以前的也补偿回来。” 把以前，不敢诉说的爱恋全都补充回来。 “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我就在这里。 “嗯……” 微眯着眼睛，走廊的灯光下，芽衣小姐感到很幸福。 第八十九章:幸我不在似水年华 噗嗤—— 拉环被指甲轻扣，微微用力，那紧密贴合的铝质便被拉出一道口子，泄露出些许的气体。 手心的贴合之处是那么的冰冷，铝罐之上，浮现出一个不大的手掌。 红发的美人仰头，将冰冷的酒液灌入喉中，白腻的脖颈之间喉咙上下滚动。 从唇边露出的些许液体顺着重力滑落，滑过脖间，滑入那胸前的高耸，浸湿了一小片的美丽领地。 “姬子，别喝了。” 看着红发的美人脸上一片酡红的样子，德丽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的劝道。 她转身，想要寻求谁的帮助，但扭头一看，偌大的客厅之中，只剩下她的姬子，还有布洛妮娅与昏迷之中的杏四人，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也是啊，如果不是要陪着姬子，她也要钻入她温暖的被窝了。 “布洛妮娅……算了。” 看布洛妮娅怔怔地盯着杏·玛尔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德丽莎还是决定不打扰她了。 “姬子啊，你这么喝也不是办法啊。” 尽管姬子的身体治好了，但也不能如此作践自己啊。 大晚上喝冰的啤酒，对胃不好。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讲清楚吗？” 德丽莎很清楚姬子为什么要酗酒，毕竟是老朋友了。 “如果是你，你会说出来吗，德丽莎？” 姬子那拿着啤酒的的手一顿，眼神略带迷离地瞥了德丽莎一眼，然后继续灌着酒液。 德丽莎沉默了，坐在沙发上，小手紧紧地攥起，轻轻地开口。 “也是啊。” 她与姬子，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言语对话，却能衔接上，那是因为她们有着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发现了心中的雌（雾）。 德丽莎起身，坐到了姬子的身边，小腿微微晃动，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用布洛妮娅听不可见的声音说道。 “该说命运弄人呢，还是什么？” 德丽莎与姬子，这对好多年的好朋友，好闺蜜，竟然会喜欢上同一个男孩，而且还是比她们小那么多的。 是的，在李清歌牵着琪亚娜与芽衣的手，宣布他们将成为伴侣之时，她们才发现，自己内心那充满祝福却有些刺痛的矛盾心里。 虽然没有过经历，但即便没吃过猪肉，她们还是见到过猪跑的。 在李清歌入学之前，因为是女校的缘故，圣芙蕾雅的百合花盛放，甚至还有不同枝叶纠缠在一起的情况。 她们见得多了，自然也有所了解。 虽然情况好像不太一样。 “我说啊，姬子。” 德丽莎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你要不要去试试啊，虽然有些奇怪，但清歌都有了琪亚娜与芽衣了，应该不会介意你的吧。” “你这是……让我当第三，哦不，第四者？” 姬子捏扁了空空的酒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德丽莎一眼。 堂堂学园长，出什么馊主意呢。 “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啊……该怎么说呢。” 德丽莎低下了脑袋，银发遮掩了她的表情，小腿并拢放在沙发之上，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女武神们啊，真的不是什么容易获得幸福的职业啊。” 昔日的队友，当年的雪狼小队，还有自己的挚友塞西莉亚……对于本就时间短暂的她们来说，寿终正寝，也只是个奢望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实验造物，到了现在这个年龄，也已经要埋入黄土了吧。 “我们的时间，实在太短暂了……” 好不容易的幸福，应该千方百计抓住才是。 话没有说完，因为姬子拉过了德丽莎，用自己热热的脸蛋蹭了蹭这个可爱的小矮子。 “不要这么怨天尤人了，清歌不是带出一个东西吗，女武神们的时光不再那么短暂了。” 姬子安慰着德丽莎，德丽莎也没有挣脱开，任由姬子抱着自己。 “那也只是相对而言……” 与崩坏扯上关系的，似乎都不得善终。 “……别说我了，你呢，你的想法呢？” 沉默了一会，姬子选择转移话题。 她看样子是醉了，但逻辑与话语还是相当的清晰。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呢？” “我看清歌那小子也蛮喜欢布洛妮娅，你不是也可以吗？” 以前姬子总是调侃德丽莎这幅样子永远也找不到男朋友，但现在，却反过来用这样的理由来劝导她。 这小子，轮到德丽莎沉默了，但很快，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只要能守望她们就好了。” 她的心思有所异动，但最终，还是被她狠心平了下来。 琪亚娜·卡斯兰娜，那是她的侄女，尽管不是亲的，但要她和自己的侄女去抢男人，德丽莎做不到。 “我答应过塞西莉亚，要保护琪亚娜，当然，也要保护她的幸福。” 德丽莎缩了缩身子，靠在了姬子的胸上。 “……稍微有些后悔了。” “真的吗？” “嗯。” 现在就和当年一样，当年的塞西莉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德丽莎很喜欢她，但是她被齐格飞抢走了。 为了塞西莉亚的幸福，德丽莎选择了守护。 李清歌，这个年纪比她小很多的男生，很奇妙的，德丽莎在他身后感受到了塞西莉亚的气息。 同样的坚强，同样的温柔，同样的爱护着她。 很自然的，德丽莎喜欢上了。 但现在，自己喜欢的人又被抢走了，被“卡斯兰娜”，德丽莎同样选择了守护。 难道阿波卡利斯是命犯卡斯兰娜吗？ 德丽莎心中有些苦涩。 塞西莉亚，李清歌…… “如果他可以早出生20年，不只要10年就好了。” 如果当初遇上的是李清歌，而不是塞西莉亚，她的恋情是不是会有所改变呢？ “在幻想什么呢，那么的话，还会遇见吗？” 是啊，没有如果。 德丽莎抱紧了自己的双腿，小小的她刚好可以蜷缩在姬子的怀里。 “姬子……” “嗯，怎么？” “我现在很庆幸我不是在那个似水年华。”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大概会奋不顾身，然后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吧。 摸了摸德丽莎的头发，姬子眼神迷离地把自己的下巴放到了德丽莎小小的脑袋上，轻轻地蹭了蹭。 “嗯，我也是。” …… “嗯哼，这可不行哦，就让丽塔来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吧。” 阴影之中，魔女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第九十章:爱情魔药 “布洛妮娅，你还不去休息吗？” 与自己的爱人稍微温存了一会，李清歌把芽衣送回了房间，然后下了楼梯，准备洗漱一下，然后就看见偌大的客厅只剩布洛妮娅一人，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布洛妮娅在看守杏。” 布洛妮娅侧了侧身子，露出了睡在冰凉的地板上的杏·玛尔。 被五花大绑的杏睡的很不舒服，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在做一个不能接受的噩梦。 “有布洛妮娅在，杏是逃不了的。” 作为前少年兵，而且还是“兵王”的布洛妮娅来说，她并没有在说大话。 杏的能力很适合用来对付人类，如果她苏醒过来，不好好看护的话，是很有可能逃脱的。 而布洛妮娅，可以很好地考虑到各种可能性，从根源上杜绝问题的发生。 不过…… “就算是布洛妮娅，也是要休息的吧。” 今晚的大家神经都紧绷着，布洛妮娅她们还经历了战斗，如果还要她去分寸不离地看守杏，未免太劳累了。 “布洛妮娅可以选择……” 话没有说完，李清歌在她身边同样蹲了下来，掐了掐她的脸。 待的李清歌松开手后，布洛妮娅三无的脸颊一侧浮现出微微的红润，她偏着头，看着身旁的少年，像是在询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清歌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了手，手心之中浮现一枚银色的菱形水晶。 一股无形的波动笼罩住杏的全身，化作了枷锁。 “给。” 稍微给杏做了个随身的结界，考虑到苏醒之后的她可能会有些生理需求，这个结界是可以延展收缩的，而控制这个结界的钥匙，就是李清歌手上的水晶。 “有这个的话，就相当于给马套上了缰绳，驯服的话，就交给布洛妮娅了。” 解释了一下自己做了什么，李清歌把水晶递给了布洛妮娅，然后看着杏，陷入了沉思。 能抓到杏，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大概可可利亚是觉得自己派出两位第一律者的复制体，这次行动是十拿九稳了吧。 这次与上次南海的情况不同了，杏再一次被抓，而且可可利亚那边也没有了可以用来交换的人质。 换言之，很长一段时间，杏都会作为俘虏被关押在圣芙蕾雅之中。 当然，有布洛妮娅这个友人在，她的情况并不会特别糟糕就是了。 不，也许会比被普通组织抓到还要糟糕，因为布洛妮娅可以死死地克住杏。 “布洛妮娅，你说，要不要对杏严刑拷打，来逼问出一些可可利亚的情报呢？” 收回了目光，李清歌偏头，看着布洛灰色的眼瞳，像是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件事。 虽然可可利亚是一个屑，但她对自己女儿们的爱却是货真价实的，或许可以把杏做成一个突破口，去撕破可可利亚这块难缠的狗皮膏药。 布洛妮娅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她并没有被李清歌的话骗到。 “……好吧，我还想看看布洛妮娅会有什么反应呢。” “我会好好调（）教杏的。” 你说的，是调（）教吧？ 李清歌摸了摸布洛妮娅的小脑袋，然后起身。 虽然他并不感到劳累，但夜已经很深了，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拍了拍身上的一些灰尘，布洛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上面似乎还留存着些许的温度。 “清歌，渣男。” “……这点我不否认就是了。” 对于李清歌同时交往两个女朋友，大家对其的反应不一，但布洛妮娅绝对是反应最小的那个。 本以为她不怎么介意，结果在这里埋伏了一手。 “恋爱，是怎样的情感呢？” 布洛妮娅抬头，注视着李清歌的眼眸，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的情感回路因为实验受损，所以无法理解这些东西。 “我也不知道。” 伸出手，摸着布洛妮娅的头发，李清歌也无法回答这些东西。 他连宇宙尽头在哪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大概就是，愿意为她们做出改变，为了保护她们，会拼尽全力吧……” “布洛妮娅不懂。”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 “长大吧，也许长大就会懂了。” 如果你不能解释一件事，那么等待长大，就是推脱的最佳谎言。 留下一句善意的谎言，李清歌就离开了。 布洛妮娅有些迷茫地转身，看着躺在地面上的杏，手掌贴住了自己的左胸，感受那不知何时加速的心跳。 “改变与拼尽全力，那么我也……” …… 布洛妮娅并没有纠结太久，很快就关掉了客厅的灯，拖着杏的一条腿，把她拖回了自己的房间……开玩笑的，当然是抱着回去的。 经历了一夜的混乱，这所越来越拥挤的宿舍，终于再度陷入了黑暗与宁静之中。 李清歌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扉，一道阴影便迅速地扑了过来，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因为有着各种各样不方便的原因，在宿舍之中，李清歌一般不会使用他那出色的感知力。 但是，他也没有躲闪，因为即便不感知，他也认得出来那道阴影。 “姬子？！” 李清歌小声地惊呼，但是姬子并没有理会他，她扑到了李清歌的身上，紧紧地缠住了他，样子很是奇怪。 说起来，姬子会出现了他的房间之中，这本就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哈～清……♥” 月亮逐渐隐匿，昏暗的月光之下，姬子的面色不正常的潮红，眼中似乎有神奇的心型图标闪烁。 “等等！” 姬子像一只水蛇一般缠着李清歌的身躯，那充满诱惑的成熟身躯紧紧地贴着他，让他感受着女性的美好。 李清歌不敢伸手用力，因为一触碰到姬子的身体，她就会发出压抑般诱惑的呻（）吟，低沉却充满了妩媚。 “好烫！” 姬子的身体好烫，汗珠自脖颈滑落自那深渊，她掀开了自己衣领处的衣物，素手在李清歌的身上抚摸，凑上前，贝齿轻咬着他的脖子，柔嫩的小舌挑逗般的轻舔。 要怎么办才好…… “当然，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啦～” 丽塔从李清歌床下的床底板钻出，酒红色的瞳孔在夜色之中似乎熠熠发光。 “丽塔，果然是你，你做了什么？” 李清歌咬着牙，却不能做什么，因为姬子已经猎捕住了他。 丽塔露出一丝微笑，从裙底拿出一个已经空了的瓶子，晃了晃。 “只是在姬子小姐的酒中混了些什么，放心好了，只是能让人变得坦率的爱情魔药而已，别看姬子小姐这样，她其实是清醒的哦，只是无法控制住自己而已。” 爱情魔药……我看是x药吧。 “你这个家伙，快把姬子带走！” 在这么下去，他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摇了摇头，丽塔嘴角的笑容更盛，她莲步轻移，走到了门扉旁边。 “清歌大人，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您知道的，自己可以做到的。” “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言毕，丽塔关上了房门，断绝了李清歌的“后路”。 似乎以这个为信号，姬子的行为更加大胆了起来，不再满足普通的轻吻，像是有自我一般，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对了，丽塔说了，姬子她是清醒的。 李清歌突然伸手，攥住了姬子的双手，让她无法动弹。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姬子……” 丽塔说的很对，李清歌是有能力制止姬子的，无论是把她定住，还是把她传送走，都可以解决这个情况 但是，他没有。 “果然啊，我是个渣男。” 姬子的情感，更多人的情感……能看出琪亚娜她们的情感，他又怎么会看不出其他人的情感呢？ 他只是不敢点破而已。 但是，他明明有了琪亚娜与芽衣，却在心底渴望更多。 明明与琪亚娜做了约定，却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打破。 他果然是上天派来惩罚琪亚娜她们的吧。 松开了姬子的双手，结界悄然覆盖整片房间，把即将到来的声音遮掩。 窗帘被无形的力量拉上，黑暗蔓延整片空间。 之后的事—— 【金莲颤青葱缠享合欢 鱼水同欢赴巫山 长睫倦媚骨软再贪欢 帐暖良宵短】 大概就是这样了。 第九十一章:将一切都交给我吧 旭日东升，晨曦乍现，随着几声此起彼伏的鸡鸣，整个木叶村被唤醒。 金发的青年站在窗前，看着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逐渐散发出活力的村庄，不由露出了一个微笑。 虽然阴影总是隐藏在光明之下，但是对于普通的村民来说，这明面上的光明就是来之不易的幸福了。 至于其他的，那就是青年作为火影的职责了。 “好了，该工作了……嗯？” 虽然当上了火影变的繁忙了很多，但为了村子的幸福，波风水门并不会抱怨许多。 只不过，在准备一如既往地坐到办公桌前伏案时，波风水门却是收到了聊天群中的私聊。 摆渡人（私聊）:在吗，四代目，想询问你一些事。 真是稀奇啊。 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波风水门这么想着。 相比于其他人而言，李清歌与他私聊的次数要少很多。 当然，这并不是指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好。 只是李清歌并不需要四代目给予太多的帮助，也不对忍者这个职业有太多的幻想。 像是五更琉璃，经常找他聊天，想要探求他作为忍者的奇幻经历。 按她的话来说，这是为自己的作品取材。 而在聊天群将成员的世界联通，不同的神秘体系可以兼容之后，五更琉璃甚至有着成为一名忍者的想法，当然，现在仅停留在“想法”这一步而已。 黄色闪光（私聊）:在的，有什么事吗？ 虽然有些诧异，但波风水门已经准备好了，准备体现自己作为聊天群前辈与年长者的智慧与包容心，为后辈排忧解难。 摆渡人（私聊）: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相比于寻找不靠谱的资料，果然还是四代目这种有过经历的人更了解一点吧。 波风水门一时有些疑惑，“有过经历”？ 自己作为一个忍者，有过什么经历会让李清歌这位成熟的后辈来寻求自己的帮助？ 摆渡人（私聊）:想问一下，关于事后…… 眼睛微凝，波风水门抓住了关键点。 事后……果然，能询问他的就是杀人这件事了吧。 身为忍者，不论好坏，死在他手上的也是可以堆成小山丘了。 虽然上一次的任务李清歌虐杀了那个穿越者，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他杀的并非人型生物，不能相提并论。 对于击杀自己的同族，人类的心灵总是要受到一次震撼的。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波风水门还是准备询问一下，以防自己误会了。 黄色闪光（私聊）:清歌，你是“见红”了是吧？ 见红是黑话，就是杀人的意思。 摆渡人（私聊）:见红……没错。 果然，他没有猜错。 波风水门点了点头，思考着要怎么带领李清歌走出心灵的难关。 黄色闪光（私聊）:清歌，该怎么说呢，你不能习惯这种事情，不能把这种事当做理所应当的。 李清歌的那个世界，波风水门也有所了解。 那个世界，虽然关于人与人的冲突没有放在表面，但是，为了自己的思想与目的，人命也是可以轻易舍弃的东西。 李清歌，身为“摆渡人”，身为那个世界的变数，注定要背负上一些东西。 摆渡人（私聊）:我知道这个道理……我想问的是，怎么照顾另一位。 照顾？应该是处理吧。 波风水门下意识在脑海之中纠正了这个词语，然后用意念打字说道。 黄色闪光（私聊）:这要看对方的身份了。 摆渡人（私聊）:身份？ 黄色闪光（私聊）:但最高效最统一的处理方法，就是毁尸灭迹，我们这边会先把一些有用的东西拿走，然后用火遁焚烧尸骨，最后再用土遁将痕迹掩埋。 摆渡人（私聊）:毁尸灭迹！！ 黄色闪光（私聊）:虽然看上去有些不人道，但是既然手上已经沾了鲜血，那就没有后天路了。 黄色闪光（私聊）:这种事情，多经历几次，就会熟练了，当然，我不希望你的手被染黑。 摆渡人（私聊）:多经历几次……请问嫂子知道这件事吗？ 黄色闪光（私聊）: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这关玖辛奈什么事。 波风水门一头问号，怎么又说到他的妻子了。 摆渡人（私聊）:没什么，幸亏嫂子不在聊天群。 摆渡人（私聊）:我想四代目你搞混了，我们一开始就没在一个频道上。 摆渡人（私聊）:我说的事后……是男女（）之事，这个群里除了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医生和乔瑟夫先生，只有四代目结婚了吧。 黄色闪光（私聊）:！ 黄色闪光（私聊）:所以你说的见红是…… 摆渡人（私聊）:就是指女生的那个。 黄色闪光（私聊）:这样啊，哈哈，哈哈哈。 脑补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弄错了，波风水门的额头上流下了冷汗，有些尴尬。 黄色闪光:我把我自己知道的告诉你吧，不过可能没什么用就是了。 毕竟他的妻子可不需要他的照顾，第二天可是生龙活虎的。 叮！ 欢迎“绝剑优纪”加入聊天群！ 欢迎“无限龙神”加入聊天群！ …… “醒了吗？” 抓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小手，李清歌睁开眼睛，看着身侧那娇艳的美人。 那具完美的另无数男人疯狂的娇躯半遮半掩在薄被之中，带着些许的兰香。 “唔～还是好困。” 姬子睁开了眼，金色的眼眸之中带着猫一般的慵懒，又有着狐狸一般的妩媚。 “姬子……身体还好吗？” 四代目教的一点用都没有，李清歌决定还是靠自己好了。 “你是指什么？” 姬子的脸上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起身，任由薄被滑下，让空气舔舐着自己白嫩的娇躯。 她伸了个懒腰，看向四周，然后说道。 “昨天晚上，你很温柔，倒不如说太过温柔了……不过幸好，衣服都还可以穿，不然我就出不去了。” 所以，昨晚的姬子果然是有意识的吗。 看着姬子毫不避讳的动作，李清歌微微偏头，脸上染上绯红。 在这种方面，他的脸皮还是很薄的。 “呦，你脸红了。” 捡起丢到床边的衣物，姬子一边穿着，然后看到了这一幕。 经历了一晚上的成长，与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凌乱的她不同，李清歌还是那么完美的样子，像是连时间都不会再他身上留下痕迹。 明明她偷偷藏了个坏心眼，在一般人看不见当然地方留下了她的印记，但如今，已经看不到了。 眸光稍暗，姬子起身下床，披上了自己的衣物，丰满的两团半暴露于眼前。 “昨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 “现在的时间还早，琪亚娜她们应该还没起床，应该发现不了。” “……” “当然，要是欲求不满了，记得来找姐姐我哦……开玩笑的～” “……” “这次的事情，只是一次意外，没有下一次了……” “姬子。” “怎么了。” “别想跑。” “欸？” 被拉住了，姬子只感受到手腕一股大力，然后自己就被拉回了床上，一个翻身，就被压住了，面前是少年好看的脸庞，还有温热的气息。 好像……咬一口。 “你在干什么？” 从哪里看，都是相当不妙的事情，没穿衣服的少年，只穿着内衣，扣着一件衬衫的女性，加上糟糕的姿势，干柴（）烈火之下，一触即燃。 李清歌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姬子的双眸。 “……现在松手的话，还有回头路哦。” 姬子叹了口气，偏过了头，她怕再过一会，自己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姬子，你介意与琪亚娜还有芽衣一起吗？” 面不改色的，李清歌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样下去的话，你会……” 心中一颤，姬子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抵着李清歌的胸膛。 “那是我的事！” 较为强硬的，李清歌打断了姬子想要说的话。 “你只要回应我！” 姬子将头偏了回来，注视着李清歌紫色的眼眸，平缓着呼吸，慢慢地开口说道。 “如果我的回答是介意呢？” 天下又有那个女性会不介意这件事。 “那么抱歉……” 眼眸黯淡，姬子心中泛起了苦涩。 果然吗。 “我会无视你的意志。” 苦涩顷刻间被蜜糖淹没了。 “……那你还真是渣呢。” 那么会玩弄她人的少女心。 眼眸又亮了起来，姬子故作调侃道。 “我有这个自觉。” 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说他了，李清歌觉得自己真的适合这个词。 “那琪亚娜与芽衣那边呢？” “……我不知道，但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不要说的这么绝对。” “那我就创造出一个办法。” “你还真是……” 注视着自己压在身上的那个少年，姬子叹了口气，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只要你能说服琪亚娜与芽衣，那我这个后来者，又有什么能说的呢。” 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这般想着，姬子的双臂一用力，用了一些技巧，翻过身来，把李清歌压在了身下。 “姬子……” 身前的气息如此让人迷醉，让李清歌想起了昨晚。 “不要说话。”魅惑地舔了舔嘴角，胸前的两团紧紧地压在对方的胸膛，快要挣脱束缚而出，姬子俯身，轻轻撕咬着李清歌的耳垂，吐气如兰。 “时间还早……我喜欢粗暴一些的♥” 然后……此处省略万字。 第九十二章:就这? 转眼间就到了中午，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没有人来敲门。 用雷电将污秽之物进行电解，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之后，李清歌抓着姬子的手慢慢下了楼梯，走向了客厅，准备迎接自己的审判。 这栋楼都是静悄悄的，就好像鬼片之中猛鬼出现之前的宁静。 对于毫不知情的人来说，应该是很宁静祥和的吧。 但对李清歌而言，只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前兆。 “客厅里好安静啊。” 姬子突然开口说道。 “好像也没有什么人。” 会不会是都出门了呢。 抱着这般侥幸的想法，在下一个转角，便看见了正襟危坐着的全员，下一刻，目光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 “……早上好？” 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事实上，李清歌的确是做了次贼，算是yin贼吧，没有抵抗住姬子美人的诱惑。 客厅的沙发都被众人占据了，但还留下了两个座位，坐在一张沙发的正中央，芽衣用眼神示意两人坐下。 无声的气氛之中，李清歌与姬子只能顺从芽衣女王的安排。 “早上好，不，应该说是中午好。” 灰金短发的女仆微微弯腰，在李清歌与姬子面前放下了两杯煮好的红茶。 “您还真是【精力】旺盛呢。” 特意在那两个字那里加重了语气，感觉丽塔的语气之中有一股普通人察觉不到的怨气。 李清歌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乖乖被调侃。 “对了，姬子小姐，这是给你准备的，润喉用的。” “……谢谢。” 脸色一红，姬子虽然很想说不用，但事实上喉咙的确有些哑，还挺需要润一润的。 丽塔连这点都算到了吗，真是恐怖如斯。 “不是哦。” 仿佛听到了姬子在想些什么，丽塔摇了摇头，有些幽怨的说道。 “这是丽塔临时准备的，原本以为早上就可以见到清歌大人，没想到……” 所以这就是丽塔有怨气的原因吗，即便是姬子，现在感觉也很害羞了。 “咳咳。” 用手做拳头在嘴前假咳了几下，芽衣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 她面无表情，语气平静。 “大致的事情，丽塔小姐都告诉我们了。” “犯人李清歌与无量塔姬子，有什么好说的吗？” 琪亚娜坐在芽衣的一旁，抱着一个已经明显被她摧残过的吼姆抱枕，同样是一脸的严肃……前提是忽略她正在啃着某黄色水果这一行为。 “啊呸，好酸！” 一晚上加一个早上啊，呜呜呜，清歌，她的清歌，要变成别的女人的形状了！ “抱歉……” 在这件事情上，无论怎么样，都可以算是李清歌的过错。 讲道理与狡辩是毫无用处当然，还不如乖乖地承认，而且，他也没想着逃避。 “要说的就只有这么点吗？” 芽衣的嘴角已经带上了冷笑，感觉下一刻就会化身第三律者一记十万伏特打过来。 “我……” “好了，犯人李清歌发言结束，请犯人无量塔姬子发言！” 李清歌还没说什么，就被琪亚娜打断了，一边说着，琪亚娜还送给李清歌一个苦主般的眼神。 啊这……李清歌歪歪头，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琪亚娜——！” 这下子，芽衣原本的一脸冷笑就破功了，无奈地看了琪亚娜一眼，像是在看不争气的孩子。 “不是说好了要给清歌一个教训的吗？” “我这不是舍不得嘛。” 紧了紧抱枕，扔掉了柠檬，琪亚娜偏过头，小声地嘟囔着。 “？” 仔细看去，情况好像没有李清歌想的那么糟。 布洛妮娅一如既往地装着机器少女，只是时不时摸摸左手的手腕。 那里，挂着一个窜着银色水晶的手链，有点像是他手腕上的那个，只不过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一旁，黑姬麟双手环胸挎着张小猫批脸，姬麟环着她的肩膀，不知道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连山依旧是一脸佩服的表情，感觉他只会这个表情了。 苍玄与丹朱，这两位小祖宗坐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还时不时把视线投过来，丹朱被发现后也不回避，光明正大地叉着腰，一脸不知道为什么的傲娇。 还有一脸冷汗瑟瑟发抖的绯玉丸，和…… 李清歌赶紧把视线收了回来，正襟危坐。 “欸，要我说吗？” 姬子像是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心情很好地在与自己的老朋友德丽莎进行眼神交流，有些出神。 ‘你还真的干了啊，姬子。’ ‘虽然不是我的本愿，但结果好像是好的呢。’ ‘既然你都可以成功，那么我也……’ ‘得了吧，你也不想想你几岁了，四五十岁的老—太—婆！’ ‘(╬◣д◢)！！！’ 姬子这个好闺蜜真是真实，前一晚还在相互慰藉，后一刻成功吃鸡之后就开始跳脸嘲讽了。 “姬子，姬子，姬子你在听吗？” 芽衣砰砰砰地拍了拍桌子，犯了错认错态度还那么不认真，必须得教训一下，要不然以后怎么办，还有她的份吗？ “啊，我在……要我说的话，怪我太美丽？” 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姬子开了个小玩笑。 “……” 即便芽衣不想承认，但姬子的确有了些许的变化，明明与以前差不多，但一举一动，似乎都有着一股煽情的妩媚，这就是成熟女人的魅力吗？ 嗤—— 姬子之所以敢开玩笑，是因为她丰富的人生阅历告诉了她，芽衣与琪亚娜并没有多少的气愤，如果真的生气了，哪还能给他们解释的机会呢。 芽衣称呼自己为姬子，而不是以前的姬子上校，未尝不是下意识承认自己的一种认可。 她们之所以搞出这一幕，只是想吓一吓自己与李清歌，或许还有着在这么多人面前确立一下自己“正宫”位置的目的。 呵，真是小女孩心思。 但是，说完这句话后，姬子的额上就流下了汗滴。 因为旁边传来了一股杀气。 “呵呵，呵呵。” 用布条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地藏御魂，八重樱蓝色的眼眸之中已经没有了高光，嘴角带着一丝病态的笑容，还时不时从口中漏出奇怪的笑声。 她的身边，除了瑟瑟发抖的绯玉丸之外没有任何人，因为大家都忍受不了这冰冷的氛围。 对了，之所以是布条，因为一块完整的布已经被八重樱不经意间割破了。 “芽衣，那边那个，你不管管吗？” 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姬子指着八重樱，嘴角抽了抽。 “我管不了。” 摇了摇头，芽衣与琪亚娜对视一眼，然后起身，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姬子。 “等一下，你们要干嘛？” “跟姬子说些心里话。” 琪亚娜笑了笑，笑容有些丧心病狂。 “那小心一点。” “怎么了？” “我腿有些软。” 这一次，连芽衣的嘴角都崩坏了，两人合力，把姬子拖入了一旁的房间之中。 “她们三人，真的没关系吗？” “安心吧，清歌大人，丽塔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一双手臂轻轻环住自己的脖子，脖颈间似乎有种柔软弹弹的触感。 经历了成长，李清歌已经可以清晰分辨出这是什么了。 只是，这边我的伴侣刚刚离开，你就搞这些，丽塔，你也是纯爱战神的死敌？ 李清歌想要挣脱，但是丽塔却是抱得更紧了，她在李清歌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带着温热的吐息，细细耳语。 ‘丽塔，也有点吃醋呢～’ “大姐，大姐你冷静啊，把刀放下啊！！” 一旁绯玉丸慌慌张张的声音传开。 任凭丽塔半抱住自己，李清歌饮了一口红茶，叹了口气。 美好的一天，从热热闹闹的早晨……中午开始。 第九十三章:吻 直到芽衣她们三人重新出现，丽塔也没有做的很过，只是轻轻地抱着李清歌，用一种意外眷恋的姿态。 八重樱也没有真的拔刀砍人，只是凌乱的布条洒满了一片，清理起来有一些麻烦。 似乎明白并没有好戏看了，原本坐的满满当当的客厅顷刻间就散了，只留下德丽莎，布洛妮娅与丽塔，其他人各自回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即便是八重樱，也被绯玉丸强硬地拖走了。 “哈啊～真是累啊。” 姬子重新一屁股坐在了李清歌的身旁，柔软的沙发变形微微下凹，压出嵌合她的曲线。 “你们有说了什么吗？” 轻轻放下茶杯，李清歌看向姬子，有些疑问地说道。 虽然没吃东西饮茶不好，但是丽塔泡的实在是泡的太香了，浓厚醇正的口感会让人上瘾。 姬子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些小零食，嘎嘣嘎嘣地咬着，然后拿起了桌上有些微凉的红茶，像是喝着啤酒一般一饮而尽。 “啊——活过来了。” 一直都饿着肚子，还做了那么消耗体力的运动，姬子的胃早就发出了悲鸣。 “其实也没什么。” 一把拉过身旁的李清歌，抱住他的肩膀，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脸颊，做出像是大姐姐猥（）亵未成年小男生的行为之后（不是好像，这是事实），姬子才露出一个促狭的微笑。 “只是和芽衣她们约法三章了而已，像是不能随意诱惑你，要注意节制之类了……还被她们问了一些大人的事情。” 姬子可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答应的，要知道成熟lady的欲望可是很强烈的，特别是偷吃了禁果之后。 大人的事情……李清歌看着琪亚娜，后者的眼神有些飘忽，好像重新出现之后脸也有些红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瑟瑟的东西。 至于芽衣…… “芽衣呢？” “芽衣去厨房了，说是要给我们做一些吃的。” 不愧是芽衣，宿舍的掌勺人。 芽衣的存在，就好像家庭之中的母亲一般，下意识地让人联想到温柔，还有倚靠。 “清歌，你啊，还真幸福呢。” 与琪亚娜与芽衣稍稍聊了两句，姬子就知道了，她们是有多喜欢自己身旁的那个少年，喜欢到自己都有些羡慕的地步了。 不过论喜欢，自己也不会输就是了。 “我知道。” 自己有多幸福，那是怎么测也测不出来的问题，也是无法去测量的问题。 但一个人被爱着就是最大的幸福，更何况，爱着他的人不止一个。 “我也会让你们一样的。” 微微闭眼，李清歌轻轻说到。 有时候他也在心里怀疑自己够不够资格之类的，但是果然啊，有些东西是要自己亲手去抓住的，可没有余地让他思考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下一刻，另一只手臂被紧紧抱住，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了过来，小小的脑袋放在了李清歌的肩膀上。 长长的发丝带着些许的花香，肆意地蹭着缠着的脖子，即便不去看，李清歌也能知道那是谁。 “琪亚娜？” 琪亚娜没有回应，只是拿自己的小脑袋蹭了蹭李清歌的脸颊，像是一只黏人的小宠物。 “怎么了吗？” “我在补充清歌能量，请不要说话，也不要动弹。” 闭着眼睛，琪亚娜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但事实就是如此，正午的阳光暖洋洋的，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困意。 抱着自己爱人的手臂，感受着那股令人安心的气息，银发少女觉得周公的女儿在向自己招手。 原本是脑袋蹭着脸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轻微，直到传来女孩平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啊。” 不过倒在自己肩膀上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李清歌注视着琪亚娜可爱的睡颜，原本想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让琪亚娜睡得可以舒服一点，但是另一侧的肩膀微微一沉，鼻尖满是熟悉的女儿香。 姬子也睡着了。 “真是的，我的肩膀是什么高级的床吗？” 这下子，李清歌的左右都被限制住了，动弹不能，逃脱不能。 世界上没有东西可以限制住他这个空间能力者……除却她们。 李清歌自己可以逃脱，但是他不想，他心甘情愿。 “稍微有些困了……” 他用自己的脸蹭了蹭自己的爱人，然后闭上了紫色的眼眸。 客厅之中安静下来，除了窗外偶尔有飞鸟清脆的啼鸣。 金色的阳光正好，不烈也不刺眼，温馨的气氛开始逐渐蔓延开来。 但是这里却不止李清歌他们三人。 “咦，我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德丽莎措不及防被喂了好大一口狗粮，她环绕四周，想要找找看琪亚娜之前啃的柠檬还有没有了，她也想啃上一啃。 “据布洛妮娅的检测，德丽莎学园长现在很羡慕。” 布洛妮娅一直很安静，极力抹消着自己的存在感，她在记录，记录着大家的情感波动，自己的情感波动。 虽然她还不懂这一些，但总有一天，这些会是她丰富的数据资料。 “瞎，瞎说什么呢，我可是堂堂学园长，是你们的长辈，怎么会羡慕！” 小声地娇斥着，德丽莎的脸上染上红霞。 事实上，她羡慕的不得了，她也想和大家一起睡午觉啊。 “啊啦～真是一副好场景呢。” 从裙底拿出相机，丽塔微微后退，将客厅中的所有人都照了进去，然后按下了快门。 金色的阳光，精密的机械少女，脸红着的学园长，还有沙发上酣睡的三人……多么和谐与美妙。 丽塔觉得，自己的收藏又可以加一件了。 不过，似乎还少了谁。 “姬子，清歌……” 黑色长发的少女从厨房中钻出，减轻了自己的呼唤的声音。 她轻轻走过来，将自己做好的炒饭放到了桌前，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三人，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鼓起了脸颊。 下一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红霞染上了少女的脸颊。 她轻轻走到少年的面前，弯下腰，然后，轻轻吻着少年的嘴角。 那是不会惊醒任何人的吻，但前提是，少年没有醒着。 咔嚓—— 无声地快门声响动，丽塔看着这一副堪称世界名画的场景，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 德丽莎:是什么闪瞎了我。 布洛妮娅:给，墨镜。 第九十四章:准备再度前往天命 “什么！清歌你又要去天命？” 在经历过一段不算漫长的午休之后，琪亚娜抓着李清歌的手臂更加用力，有些错愕他突然开口说的话。 在一切都已经说开的现在，尽管奥托制造k系列复制人的目的还不为人所得知，他都难免被圣芙蕾雅的大家打上一个“敌人”的标签，让众人心生警惕。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本就是突然赶回来的。” 拍了拍琪亚娜的银毛小脑袋，李清歌安慰道。 “在奥托的地盘，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消失不见了，他不可能发现不了，何况……我还带走了一名女仆。” 不动声色的看了丽塔一眼，她的双手叠于小腹之前，面带微笑，依旧是那副完美女仆的形象。 不过，能面不改色地给姬子下药，丽塔，还是个不能轻易小看的人呢。 “可是，清歌，这么说的话，你会不会有麻烦？” 芽衣微微皱眉，有些担忧。 “没关系，实话说来，奥托所知道的要比我们想象之中的多，整个天命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李清歌面色平静，诉说着一个事实。 “圣芙蕾雅发生的事，很快就会整理出一个报告，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 “毕竟在怎么说，德丽莎也是他的孙女，再怎么关注也不为过。” 芽衣下意识地看向了德丽莎，后者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复杂。 “爷爷……” 虽说早已看清了奥托的真实面目，但转眼之间，他就成为了敌人，这让德丽莎的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学园长。” 芽衣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德丽莎，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李清歌。 “德丽莎，其实现在没必要纠结，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很残酷的言论，但这就是事实。 德丽莎看着李清歌，轻轻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就算我现在我质问爷爷，他也只会像糊弄小孩子一般把我糊弄过去。” “他能告诉我的，永远都是我能查到的，我能知道的……而那些真相，他不愿意说，那就无人可以知晓了。” 不光如此，就算德丽莎她们现在已经得知了西琳计划，那又如何？ 就凭她们几人，前去天命总部讨个公道吗？ 还是搭上圣芙蕾雅与极东支部，向天命宣战？ 前者无异于去送死，后者的结果也不出意料，更是对这些学生与女武神的不负责。 “爷爷他想做什么，在出事之前，我真的一点都猜不到。” 德丽莎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琪亚娜，两个琪亚娜。” 琪亚娜，与真正的琪亚娜。 琪亚娜的眼眸稍暗，在空之律者给她看过的记忆碎片之中，她没有见到真正的琪亚娜。 但是，她有预感，这份记忆并非是完整的，真正的琪亚娜，她一定是见过的。 闻言，客厅内气氛沉寂了下来。 真正的琪亚娜在哪里，是谁，甚至是否活着，这一切都无从得知。 奥托是否对她做了什么，也是未知之数。 “另一个琪亚娜……她还好吗？” 德丽莎娇小的身躯不由颤抖了起来。 她答应了塞西莉亚要保护琪亚娜，要照顾她。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才知道真正的琪亚娜还被困于某地，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大姨妈……” 一左一右，两只手掌都被拉动了，一边是琪亚娜，一边是姬子。 她们的意思很明显——该你上了。 芽衣也在一旁，给了李清歌一个鼓励的眼神。 真是的，有你们这样的吗，让自己的伴侣去安慰别的女孩。 李清歌起身，走到德丽莎身边坐下，然后把她拉进了怀中，轻轻拍打着他小小的后背。 “是塞西莉亚吗？” 有种熟悉的温暖，让德丽莎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挚友的环抱。 “是李清歌。” 德丽莎其实知道的，塞西莉亚的环抱其实要比李清歌的柔软很多，因为她是女性，但她只是想欺骗自己而已。 “德丽莎，你的确不称职。” 闻言，德丽莎埋在李清歌的怀中，娇躯颤抖了一下。 李清歌与塞西莉亚，他们的地位，在德丽莎心中是一样的，那两副面容，偶尔还有所重合。 现在，李清歌在斥责她，在德丽莎的思想之中，便是塞西莉亚对她有所不满。 “对不起……” 所以，德丽莎道歉了。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等到找回了另一个琪亚娜，就加倍的对她好吧，把欠缺的都补充回来。” 找回…… “可是，我找的回吗？” “一定可以的。” 摸着德丽莎银白色的秀发，李清歌用脸颊轻轻蹭着她的小脑袋，思绪不由得回想到一句话。 ‘琪亚娜·卡斯兰娜？那个名字真正的主人，在十年之前，就变成那样了呢。’ 知道了一切的计划，他又怎么不会去寻找另一个琪亚娜。 只是，无论他如何寻找，却没有见到过任何一名相似的卡斯兰娜之人。 即便在与奥托交易时特意提及了，他也是一副暧昧的样子。 “她一定还活着的。” 但是李清歌坚信着的。 “奥托他为了对付齐格飞耗了那么大的力气，他一定不会轻易舍弃名为‘亲情’的最大筹码。” “另一个琪亚娜，说不定已经被奥托更换了面容，洗去了记忆，作为一张王牌，只为了在最适合的情况下打出。” 只是，那样的话，她还是琪亚娜，还是琪亚娜·卡斯兰娜了吗？ 李清歌不知道，现在的他，还不想思考这些。 “我会找到她的。” 就算是为了德丽莎，为了琪亚娜……生与死的彼岸，他也愿意去看看。 …… “拉格纳老师，您能告诉我，丽塔去哪里了吗？” 少女的秘密花园之中，金发的少女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为她端上佳肴的短发女仆，有些坐立难安。 “怎么，是嫌弃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 面对自己另一种意义上的学生，拉格纳偶尔也会开个玩笑。 “并非如此，只是有些不习惯就是了。” 拿着刀叉，幽兰戴尔将食物递入口中，然后再心中悄悄叹了口气。 果然，又咸了。 “丽塔的话，我询问过了，好像是跟着清歌大人出了趟远门，很快就能回来了。” 远门？很快回来？ 不，问题不是这个！ “清歌……是那位李清歌？” 又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老师要抢，现在也自己的女仆都要抢了吗？ 幽兰戴尔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看着幽兰戴尔年轻而美丽精致的俏脸，拉格纳突然想到了什么。 “比安卡要不要和清歌大人见上一见呢？” “那是自然的。” 抢走老师的账，还是要清算一下的。 看到似乎并不排斥的幽兰戴尔，拉格纳的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幽兰戴尔，与那一位，看上去也蛮般配的，不是吗？ 第九十五章: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庄严恢宏的教堂，演奏起了同样庄严却带着一丝欢快的乐曲，门口有白鸽飞向蓝空，扑灵扑灵地，留下几根飘散的羽毛。 杏很高兴，因为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 说起来她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像她这样的假小子，没有一点女人味的家伙竟然会有人喜欢。 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同样纯白的头纱朦胧地半掩住自己特意留长的头发，杏抿了抿嘴，不想让自己拿特别的鲨鱼齿露出来，破坏她好不容易美丽起来的形象。 “新娘新郎上前。” 随着可可利亚扮演的神父的声音响起，杏挽起了身旁一言不发的自己的“准丈夫”的胳膊，两人向着教堂的中央走去。 “我问你，杏·玛尔，你愿意嫁给你身旁这位先生，与他结为夫妻，不论生老病死，不论贫穷富贵，一辈子陪在他身边吗？” “我愿意。” 可可利亚的脸色格外的严肃，被杏邀请过来的孤儿院的同伴没有一个鼓掌，给予她幸福的祝福，只有婚礼的进行曲沉默地响着。 但是，兴奋中的杏没有发觉出任何的异样。 “好。”可可利亚看向了另一位，杏也微微抬头，看了过去。 这一次，她发现了有什么不对。 自己看不到他的面容，像是有一团秘雾笼罩在他的脸上，遮住了他鼻子以上的脸，只留下闪耀的银发证明着他的身份。 “……！” 张了张嘴，杏再也顾不得形象，她有些焦急地想要呼唤自己爱人的名字，张开口才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那几个字。 “我问你，xxx，你愿意娶你身旁的女士，与她结为夫妻，不论生老病死，不论贫穷富贵，一辈子陪在她的身边吗？” 可可利亚没有去管明显变得有些不对的杏，而是继续自己的职责。 “……” 本应不假思索的回答却是没有响起，杏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不知道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快说“我愿意”啊，快说啊，快说啊！ 手心之处沁出了湿糯的汗水，因为有种迷雾的遮掩，杏甚至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教堂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男主人公当然回答。 “我……” 漫长的时间之后，他的嘴唇终于动了，杏的眼睛微微放大，等待着那接下来的两个个字。 嗤—— “他不愿意！” 一声像是轮胎磨地的剧烈声响在教堂门口想起，伴随着一道杏死也忘记不了的声音。 “布洛妮娅！” 杏下意识地看向了教堂的大门，咬着牙齿，愤怒地看向打扰了她的好事的“友人”。 教堂大门之处，一个身材丰满的女性胯下了自己的摩托，高跟鞋踏出清澈的声响，优雅地走过长长的走道，向着教堂中心迈去。 她逆着光，像是最后一刻登场的主角一般，自信且张扬。 “布洛妮娅，你来干什么？” 杏记得很清楚，自己没有邀请过这位“友人”。 “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 “抢婚。” “什——！” 啪pa啪——！！ 杏难以置信布洛妮娅说的话，但是在她那经久不变的话音落下之后，现场竟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像是在为布洛妮娅欢呼。 开演之时已至，此处应献上雷鸣般的掌声！ 不等杏从错愕之中缓过神来，布洛妮娅就跨过了她，走到了男主人公的面前，露出了一丝微笑。 “抱歉，来晚了。” 她单膝下跪，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然后打开，里面，一个银色的菱形水晶安静地躺在里面。 “xxx，你愿意娶我吗？” ohhhhh！！ 那一瞬间爆发的欢呼，震的气的发抖的杏头晕目眩。 “答应她！” “答应她！” “答应她！” 原本该属于杏的亲友团一下子叛变到另一边，或者说，她们从来不是为了杏而来的。 就连可可利亚都丢掉了手中的圣经，拍着手起哄，一脸的笑容。 “你们……你们这些混……呃！” 无法说话了，杏痛苦地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脸色涨红。 她看着想要做出回应的男主人公，内心涌出一股恐惧。 她想要冲过去，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就好像自布洛妮娅出现之后，她就变成了世界的主人公，命运会阻止一切对她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要答应！那种事情不要啊！！” 杏伸出了手，无声地呐喊着。 “我愿意。” …… “艹！” 杏醒了过来，阳光刺的她眼疼。 她用纤细的手臂遮着眼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最后的那一刻，仿佛世界抛弃了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大了的布洛妮娅与她的爱人携手，在众人的祝福中交换了戒指，交换了自己的人生。 她也看清了那个男生的面容，很意外，又不意外，毕竟杏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个男生。 “我和那个男的结婚了，然后被布洛妮娅抢婚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和谁结婚了？” 是梦中的声音，也是现实之中杏相当熟悉的声音。 杏下意识地想护住什么，结果才发现，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 自己躺在了一张铺满了吼姆抱枕的床上，整个房间也满是吼姆与各种游戏角色的海报。 此刻，布洛妮娅正坐在电脑面前，聚精会神地用手柄打着游戏，里面传出乒乒乓乓打铁的声音。 杏不动声色地起身，然后猛的朝布洛妮娅扑了过去。 她的嘴角掀起了一抹冷笑，心道真是天真啊，布洛妮娅，竟然不把我关起来。 “真是天真啊，杏。” 下一刻，明明布洛妮娅什么动作也没有，杏普通一声落入了地面，动弹不得。 “怎么会，这不是现实吗？” 怎么和梦中感受的一模一样。 “看样子你做了一个不得了的梦呢，杏。” 将boss的血条清完，布洛妮娅按下了存档，转过身，晃了晃手腕之处的水晶手链。 “不要想着逃跑了，你的能力，已经被清歌所封锁了。” 杏瞪大了眼睛，因为她发现，自己梦中布洛妮娅送给那个男生的水晶，正是她现在手腕上带的那个。 所以，这是预知梦吗？ 将杏的神色变化收在眼中，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靠近了杏。 “所以，告诉我吧，杏，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阴影笼罩了杏，动弹不得的她咽了口唾沫，感到了有些害怕。 “你，你不要靠近我啊！！” 第九十六章:潮起潮落 打折了 “丽塔，丽塔……丽塔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悠闲的下午茶时间，丽塔单手撑着脸颊，被身侧少女的呼唤从并不久远的回忆之中带回。 “当然，幽兰戴尔大人。” 换下了自己常常穿着的女仆装，久违地换上华丽裙装的丽塔微笑着，一举一动地带着贵族人家大小姐的风范与气质。 丽塔就是这样的女性，无论什么风格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会有一股优雅的感觉。 “总觉得丽塔你有点奇奇怪怪的。” 幽兰戴尔拿着叉子，嘴角带着一块奶油，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有吗？” 拿出手帕，起身为幽兰戴尔这个有些大大咧咧的少女擦去嘴角的奶油，丽塔笑着反问。 “有的，最近丽塔你不是经常失踪吗。” 脸色微微一红，幽兰戴尔抢过手帕，闭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擦着嘴角。 “那是因为我去照顾清歌大人了。” “清歌，李清歌……” 幽兰戴尔微微皱眉，睁开了蔚蓝色的漂亮眼睛。 “这个男生到底是谁，一个两个的，无论是你还是拉格纳老师，甚至主教都很熟悉他的样子。” “幽兰戴尔大人去见主教大人了吗？” 丽塔有些惊讶，微微张开了小口。 “是啊，毕竟我的副官都要被抢走了，自然要关注一点。” 看着幽兰戴尔不自知有些吃醋的样子，丽塔不由得感到好笑。 “请您安心，我暂时可还没有做他人副官的打算呢。” 丽塔轻声安慰道，起身，为幽兰戴尔再度切下一块精致的蛋糕，放入了她的盘中。 “只是暂时吗？” “好吧，是永远。” 幽兰戴尔满意地点了点头，享用起了蛋糕。 “那位清歌大人……相信幽兰戴尔大人很快就会与他有所接触了。” “您会喜欢上他的。” “什么啊，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说这种模糊的话。” 咬着叉子，幽兰戴尔口齿不清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抢了拉格纳老师还想让我喜欢，那样的难度可是很高的。” “对了丽塔，你最近的头发是不是长了一点。” “您看出了来啊，的确，我开始留长发了。” 素手抚过自己的发丝，丽塔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感觉，长发更受人喜欢一点呢。” “我也这么觉得……丽塔，上次的故事还有后续吗？” 幽兰戴尔忽然想起丽塔还给她讲过一个故事，她还蛮感兴趣的，今天正好，让她讲完吧。 “自然，不过您还记得，我讲到何处了吗？” “唔，好像是……观星与刺客先生的第一次见面？” …… 大海是什么样的？ 如果没见过的话，大概就会充满各种各样的幻想吧。 碧蓝如洗，生机勃勃，广阔无垠，不外如是。 但对李清歌来说，即便见过真实的大海，他对海的印象也只有一个——潮起潮落。 自从见到丽塔之后，自己背后的圣痕会散发出规律的波动，像是有什么在共鸣一般。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这种感受，但李清歌确实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潮鸣。 闭上眼睛，仿佛能看见，有深色的波浪铺面而来，想把他吞噬。 但那浪潮，并非来自真实之海。 量子之海，那片没有时间概念的实数之“海”……李清歌想要跨进。 布洛妮娅的友人，希儿，她被困在那片海中。 自己的时间旅行，与丽塔的相遇，也是在那片海中。 即便现在的李清歌可以开辟虚数，但也无法自由地进出量子之海，更别说在其中安然遨游。 只是，快了…… 那若有若无的潮鸣，李清歌有预感，就是量子之海的呼唤。 丽塔的出现是一个契机与钥匙，而现在的他，还缺少一部分关键的东西。 zero曾经说过，量子之海把想要给他的东西交付给了几位女孩，想来，丽塔就是其中一位。 而或许正因如此，丽塔才会发生意外，与未来的自己同行了一段旅程。 推开房门，病床之上，浅紫发色的女武神已经苏醒，坐在床上，正大口地进食着自己的病餐。 “你醒了？” “李，李，李清歌！！” 琳似乎被吓了一跳，口中被塞的满满当当的，然后就被噎住了。 但幸好，一旁有为她准备好的清水。 慌张地灌下后，琳拍着自己小有规模的胸脯，感受着突然畅爽的气流，舒了口气。 “我有这么吓人吗？” 李清歌顺势在一旁坐下，眼中捎带笑意。 “啊，不是……” 琳拿着筷子，摆了摆手，有些不知所措。 “不介意我在这里坐一会吧。” “不介意。” “那你就先吃吧，我不会盯着你的。” “嗯……” 看着从不知道何处拿出书本的银发少年，琳咬着筷子，樱唇红润，金色的阳光撒在两人的脸上，沐浴着同一片的温暖，少女的脸上泛起红晕。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本来就很香的饭菜更加诱人了，但是琳却不敢多吃，只是匆匆扒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我吃饱了。” 并没有，只是半饱。 “……身体不舒服吗，只吃这么点。” 李清歌微微皱眉，有些疑惑。 虽然他已经有过了复活他人的经验，但身体这种事，不是专业的还是很难发现的了弊端的。 “不是，只是我是小鸟胃啦。” 脸色微红的，琳撒了谎。 “是吗。” 女武神们的食量其实都还蛮大的，毕竟要到处跑，到处战斗，消耗大量的能量。 崩坏能虽然有些魔幻，但很显然，不能代替人体的机能。 所以某种程度来说，能吃，也是女武神们的一般特征。 “是的。” 其实琳还没吃饱，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自己不淑女的一面被在意的人面前看见。 是的，在意的人。 琳的脸色更红了。 只是，根据自己朋友说的，还需要确认。 “那个，李清歌……我不是在做梦吗？最后一刻，我见到你了吧？” 明明嘴唇还泛着油光，现在却又怀疑真是或是虚幻。 琳似乎有点憨憨的。 李清歌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因为你向我伸手了，不是吗？” “所以，是真的……太好了。” “太好了……” 这般说着，琳的眼睛却突然有些泛酸，有些东西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一醒过来就哭了呢。” 李清歌起身，拿出手帕，然后微微弯腰，替琳擦去眼角的泪滴。 琳怔怔地，看着少年离自己很近的面庞，鼻尖似乎萦绕着好闻的气味。 心跳很快，不需要确认了。 自己，大概是沦陷了，陷入了那张被温柔编织而成的网。 “因为我说谎了，我很害怕，很害怕死，很害怕见不到朋友，害怕见不到爷爷，害怕见不到你。” 眼角微微泛红，琳接过了李清歌递给她的手帕，用力握紧。 “没关系的，害怕也没关系，它不是什么坏东西。” 李清歌重新坐下，盯着琳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因为害怕和恐惧，而不愿意失去，人类不就是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而且，你已经做的够多了，实验已经达成了它的目的，你已经是女武神们的英雄了。” 英雄…… 琳抚着自己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真实。 “可是，实验不是失败了吗？” 那全身上下一点点消失的苦痛，琳不愿再回想起了。 “不，已经成功了。” 什么所谓的研发崩坏武装，什么为了对抗崩坏，减少女武神的伤亡，都是借口，奥托自始至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复活那位圣女。 现在的他，已经找到了另一条路，自然，不需要为了小小的成功而撬动那最终的结果。 “是吗……那我的爷爷。” “嗯，或许他会有新的研究课题呢？” 李清歌不喜欢玛基，即便他最后回心转意，但他曾经做过的，那是抹不去的。 “啊，嗯，那或许挺好的……” “李清歌？” “怎么了。” “你能，握住我的手……指吗？” 伸出自己的手掌，琳一根根地收回，然后留下了自己的食指。 她还有有些不敢，不敢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可以。” 轻轻牵住琳的手指，李清歌看见琳羞涩笑了起来，就如那雏菊一般动人。 “那个，你说我是女武神们的英雄，你是我的英雄，那你就是英雄的英雄了。” 英雄的英雄……李清歌从未想到，自己还会获得这样的称赞，但是，感觉还不赖。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琳的眼中有光，无比的闪耀。 “李清歌，以后的话，我们还会见面吗？” 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琳觉得，自己一定是憧憬着这位突然进入她的世界之中的少年的。 每一位的年少之时，都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他完美，他温柔，他是你喜欢的模样。 琳的那一位出现了，只是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笨拙地期待着再会。 即便它没有要离去的迹象。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突然离开。” “唔……” 大概是觉得，太过完美而无法接近吧。 第九十七章:见面 恭喜edg! 【又有一片树叶落下了……在我们的世界毁灭之前，每一位先行者都被MEI托付了对抗崩坏的任务，当然，包括我。】 苍翠欲滴的参天大树的树根之处，长发的青年闭着眼，托着从树上落下的绿叶，默然无言。 这里的每一片落叶，并非只是自然的生长枯败，更是代表了一种可能性，一种战胜崩坏的可能性。 前文明的先行者，有的被托付了带着基因库离开地球，寻找第二家园的【方舟】计划。 有的被托付了向下一个世代传承知识与文化的【火种】计划。 还有…… 交给这位，名为“苏”的青年，观测其他【世界】的【恒沙】计划。 “唉，这个【世界】，也失败了。” 苏轻叹一口气，松开手掌。 那原来青绿的落叶，在松手那一刻迅速枯败，飘飘悠悠，落入地面。 “被崩坏所催毁的文明，只能像这片落叶一般……悄然凋零，化作一个【泡影】。” 树根之处，那厚厚的落叶，不知堆了多少层，多到一直坐在这里的苏，不知不觉被落叶掩埋。 “数千年里，我看过的树叶，正如这【恒沙】计划，已是恒沙之数。” 此处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而待在此处数千年的苏，也只能通过这种自述，让自己的精神，保持着一种表面上的稳定。 “我，还是没有找到一片不会枯萎的叶子。” 平静的话语，带着一股深入灵魂的麻木。 那是连苏也未曾发觉的东西。 他走到一处小谭旁坐下，指间轻轻触碰那微凉的潭水。 与参天大树截然不同的树影映在小谭之中，即便不睁开眼睛，苏似乎也能在树影旁看到那曾经挚友的背影。 “我的挚友，数千年过去，你是否还困于那过去之影中呢？” 第二神之键，这已经被天命所寻找到却无法掌控的未知之键，真正的掌控者正是苏。 漫长的时间之中，他用第二神之键创造出了一个世界泡，自己待在其中，观测着不同的平行世界，寻找拯救世界的方法。 在此期间，他曾与自己的挚友KEVIN因理念不和而产生冲突，动用第二神之键，将其沉入了量子之海。 但是，苏明白的，凯文只是不想对自己动手而已，要不然，自己绝对无法成功。 “盛者必衰，文明的兴盛，终会凋零。” 但是抬头望去，却是一片枝繁叶茂。 那正是，世界本身无数的可能性。 “我的生命是有限的，但可能性是无限的。” “幸好，我找到了我的答案。” 前文明的先行者，无论是哪一位，无论是什么手段，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拯救人类。 出于对凯文的愧疚之心，苏把自己关入了第二神之键的内部，每看一片树叶落下，便来到这小谭看上一眼。 这片小谭，倒映的正是那片他亲手将友人沉入的量子之海。 只是，背叛了凯文的苏，却不敢和前者说一句话。 “但是，这个世界，为何一直在发生着变化呢？”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所处的这个世界，这个不同于平行世界的“本征世界”，如湖水一般，不断地泛起涟漪。 像是有一只手，轻触湖面，点散了本该凝固的镜像。 “这，是好事吗？” 变化带来的结果，连苏这位号称“觉者”的智者也无法看清，他只能尽力去寻找，寻找着变化的源头。 漫长的静寂之中，小谭突然泛起了涟漪，有了一种莫名的波动。 苏像是被惊醒一般，抬起了头，耳边萦绕着树叶摩挲沙沙的声音。 “原来如此，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苏微笑，起身离开了小谭，那绿叶坠入小谭，如轻舟一帆。 “我要先走一步了，再见了，凯文。” …… 天命总部，浮空岛。 猩红之色的虚拟屏幕之中，各式各样的复杂数据排列，把这座办公室映照出一片阴森的猩红。 金发的男人端着高脚杯，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嘴角微微上扬。 突兀的，一道带有白色光纹的紫色圆环在金发的男人身后打开，一道身影从里面踏了出来。 “你来了，我的朋友。” 奥托转过身，并不惊讶，向着来者微抬手中的酒杯，为其致意。 “我可担当不起这个称呼，大·主·教。” 李清歌微微抬头，注视着这个比他高大一些的男人，脸色平静，但是话语之中的厌恶是完全掩盖不了的。 “哈哈，别这么说呀。” 奥托毫不介意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德丽莎那个孩子可是相当喜欢你的，说不定以后你或许还要叫我一声‘爷爷’呢。” 奥托这个家伙，果然趁机调查了一番李清歌，连自己的孙女也不放过。 不过这句话，多是调侃的意思吧。 “圣芙蕾雅那边，有你的人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李清歌的语气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奥托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 “要我告诉你她是谁吗？” “不需要。” 这种东西，即便告诉了，奥托也会派一名新的过来，是拦不住的。 “嘛，毕竟是我唯一的亲人，即便德丽莎再怎么叛逆，我还是会关注的。” 何况年幼时的德丽莎，曾经让奥托看见了卡莲的影子。 “哦，对了，我本人是不介意你的私生活的，也不介意德丽莎谈恋爱，毕竟她也老大不小了……但德丽莎愿不愿意，还得看她自己，阿波卡利斯家可给不了她帮助。” 奥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话语无法描述的眼神看着李清歌，让后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真的，娶了德丽莎也蛮好的，虽然她比你大了几轮，但外貌永远是那个样子，几乎不会变了。” “虽然平日里像个小孩子，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很成熟的。” “而且，我原本是打算退位大主教之后让德丽莎来继承的，如是是你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等一下！” 李清歌连忙制止，他有些受不了奥托这种家长式的念叨。 “那是我们的事情，你让我过来，难道就是唠家常的吗？” “啊，抱歉，人老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享受天伦之乐了。” 明明是一副年轻的样子，却说出老人常常挂在嘴边的东西。 奥托有两幅嘴脸，也有两幅身份。 他沉默片刻，注视着李清歌紫色的眼眸，准确的说，是左眼那十字的图标。 “事到如今，我还是想不明白……空之律者的宝石还在那个复制人体内吧……” “她有着自己的名字，琪亚娜·卡斯兰娜。” 李清歌打断了奥托的话，他看的出来，后者依旧没有进入正题。 “好吧，琪亚娜·卡斯兰娜，琪亚娜。” 奥托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 “琪亚娜还没有觉醒吧，但是我的面前却出现了另一个空之律者，明明没有核心，却可以使用她的全部能力……真让人感到好奇啊。” 眼球之中的标识，紫色的空间通道，还有影像之中，曾经出现过的亚空之带……这一切，都让奥托回想起了第二次崩坏，那个可怜可笑的第二律者。 “或许，就像是逆熵的盟主一样，我是第二代空之律者呢？” 李清歌不清楚奥托进行西琳计划的目的是什么，但清楚，他需要可控的空之律者的力量。 所以，他特意展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能力，就是在告诉奥托，你要的，在这里。 “那可真是说笑了，除了上个世纪的第二神之键，哪里来的第二颗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呢。” 逆熵的盟主……看起来，他比我想象之中知道的更多。 奥托不在意地笑了笑，也不去深究，只要能达成他的目的，别说是空之律者了，就算是终焉律者要灭世，那也就随他来吧。 不过，怎么可能啊……哈哈哈。 “好了，不说笑了，我要等的第二个人来了。” 第二个人？ 笃笃—— 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靴踏地的声音响起，一道英气十足的声音也是紧随而至。 “主教，又有什么任务了吗？” 潮起潮鸣又在耳边回响，李清歌转身望去，与到来的那位金发的少女对上视线。突兀之间，有一种既视感涌上了心头。 金发的少女脚步微顿，有些愣神。 “喂，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第九十八章:向着深海 “喂，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看着金发少女有些愣神的样子，李清歌也不禁有些错愕。 至今为止，他已经与许多的少女相见相识了，初次见面之时或许不全是美好的回忆，但如此直白的，像是搭讪一般直接说出口来的，还是第一次。 这个世界，无数次的轮回之中，与他相处的时间越是久远，所谓的既视感就越重。 但这并非一见钟情之类的，而是根据接下来的相处与行为，将一些东西进一步的放大。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东西是双向的。 金发的少女，比安卡，或者说幽兰戴尔丝毫没有自己说出了暧昧的话的自觉，她只是紧紧盯着主教身旁的这名银发少年，直白的想要得出答案。 李清歌沉默着没有回答，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回答。 轮回之中的过往已经随风而散，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重新来过的现在，只有他清醒，又何尝不是一种皆醉。 何况，他也没有这些记忆。 幽兰戴尔，这位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本人却是有些憨直的少女。 她似乎没有就此揭过的意思，走上前来，更加靠近了李清歌，似乎是想用自己的碧蓝的眼睛去看出什么来。 奥托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安静地没有制止，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 “？” 少女啊，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来？ 见李清歌一脸的疑惑，幽兰戴尔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与猜测。 “我很清楚地记着，我一定是没有见过你的。在天命的这段日子里，如果有令我我感到熟悉的男生出现过，那我一定不会忘记他。” “但是在成为女武神之前，我曾经在俄罗斯的疗养院和法国的孤儿院待过一段时间，而且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所以，我是不是在那时候见过你，不……不止见过，我们应该是好朋友吧！” 紧紧只是见过，可给不了幽兰戴尔这种感觉。 “我说啊……” 李清歌有些弄不清幽兰戴尔的脑回路，的确是有理有据，不过啊，有些事情是不能通过逻辑来说明的。 “我是神州人。” 一个还小的神州人怎么会好端端地跑去俄罗斯疗养院和法国的孤儿院待着。 “是这样的吗，抱歉我没有看出来。” 幽兰戴尔有些惊讶，然后大大方方地用眼睛观察着李清歌。 单从外貌上来说，的确很难无法分辨国籍与人种，身材不是很高大，皮肤也不像是白种人的肤色…… “可是这样的话，有些说不清了。” 但是，世界上有些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的。 不过…… “那串手链，还有那头银发……” 李清歌注意到，幽兰戴尔的眼神在自己手腕上停留了一段很短的时间，然后有了片刻地思索。 “恕我冒昧，请问你今年几岁了？” 年龄啊，那真的是无从考据。 李清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少岁了。 “应该是没有成年。” 那就永远的十八岁好了。 “与我差不多吗……” 幽兰戴尔小声地喃喃，思绪却是飘到了其他地方。 那么，绮罗姐提到的那个人，应该不是他，或许是巧合吧。 “不过，我还是有些奇怪。” 幽兰戴尔打算追究到底。 “幽兰戴尔，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李清歌不打算让幽兰戴尔追究到底。 “自然。” 对方认识自己，幽兰戴尔不觉得奇怪，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了。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之前没有见过面，至少我现在的记忆是这么说的。” 是的，现在。 “可是……” “这件事很重要吗，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而已。” 李清歌打断了幽兰戴尔。 是啊，幽兰戴尔觉得自己有失冷静了。 只是一种近乎幻觉的感觉罢了，如果不钻牛角尖，谁也不会在意这种事。 幽兰戴尔发觉，自己成为了钻牛角尖的那个。 她有点想弄清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有点线索了，就有些急切。 但仔细一回想，似乎小时候的事不记得也没关系，并不影响她的生活。 而且，她现在所有的经历，都与过去无关。 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那就是有和她相同的感受了吧。 幽兰戴尔的眼睛微微发亮，并不打算放过。 “或许不重要吧，但我一定会弄清楚的。” 就是钻了牛角尖又如何，她可是幽兰戴尔啊，看她怎么把牛角钻破！ 感觉被盯上了，但是没有证据。 李清歌感到有些恶寒。 “主教，你还没告诉我有什么任务呢？” 虽然一直在忽视奥托，但幽兰戴尔的心中还是有他这个上级的。 如果没有奥托在这里，李清歌可能一直会被幽兰戴尔纠缠着。 “已经聊完了吗，放心好了，我有很长的时间等你们。” 奥托看上去并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情打趣。 他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涉及到他的计划，他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会和你开开玩笑，聊聊天。 不过稍微对他有所了解的都不会吃他这一套。 “抱歉，主教。” 幽兰戴尔一本正经，盯着奥托，无言的在催促。 “好吧好吧。” 奥托拍了拍手，耸肩有些无奈。 “这次叫你过来，是让你通知不灭之刃做好准备，十二小时之后，要在试验场开展启动第二神之键的实验。” “这么快！” 幽兰戴尔游戏惊讶，她记得，自从她寻找到第二神之键，应该才不到一周吧。 这么短的时间，天命就已经有把握启动第二神之键了吗？ “不用担心。” 奥托自然看出了幽兰戴尔的哑然，但他做出这个决定，自然是有所把握的。 根据第二神之键里的魂钢记载，过去的4500年间，第二神之键一直被用于观测【虚数之树】上的【平行世界】。 换言之，若是可以启动第二神之键，他或许可以通过平行世界无尽的可能性，寻找到一个卡莲可以成功存活的世界线。 不仅如此，他还可以做到过更多。 为了复活那位圣女，奥托做了无数的准备。 第二神之键，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况且…… “我们已经有了最好的保障。” 奥托面露微笑，看向一旁神色平静的银发少年。 你说是么……我的朋友。 第九十九章:幽兰戴尔的拳头 “总之，做好准备吧，这次实验我志在必得。” 奥托啪pa地拍了两下手，像是带领着幼儿园小朋友去春游的老师一般，脸上满是漫不经心。 但是李清歌看的出来，他眼中的认真。 “具体的，之后我会发到你的通讯器里的，在这之前，我想你们或许需要好好地认识一下。” “毕竟，说不定日后的你们，还有需要合作的机会呢。” 奥托转过了身，看样子是不想再说什么了，同样，这也是赶人走的一种信号。 紫色的宝石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声的曲线，在落地之前，奥托转过身，接住了这块石头。 “哦，这是？” “只是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可以制造出一名律者的静谧宝石，却被称作了一颗普通的石头，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哭泣。 奥托捏着这块瑰丽的宝石，在不算明亮的灯光下看着它，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还以为你想要拿去收藏，没想到会还给我。” “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你的，只是你适合保管而已。” 李清歌嗤笑一声，转过身，走出了被红光浸染的办公室。 不知道奥托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总是喜欢不开灯，把办公室的气氛总是有些阴间。 总之，李清歌不喜欢。 将静谧宝石交给奥托，李清歌有着自己的考量。 这之后奥托还是不死心，想要用宝石去进行实验的话，已经在宝石体内打上烙印的李清歌会自然而然的感应到。 人体实验是绝对不允许的，但若是进行武器研究，甚至做出了一点成效，那么，李清歌也就自然的有了反制的手段。 在瓦尔特复制人入侵圣芙蕾雅的时候，李清歌就发现了，只要是结晶被点亮，权能被录入，那么他就能享有最高优先级的待遇。 在那天的夜里，空之律者的意识即将侵蚀劳累的琪亚娜之时，他就影响到了她的权能，从而使她退了半步，重新陷入沉睡。 对了，说道空之律者，在知晓了李清歌同样拥有空之律者的能力，而且是可控的之后，西琳计划就暂且被奥托给舍弃了。 虽说这段因果并不能就此了结，琪亚娜还要与奥托好好算上一账，但在她成长起来之前，这件事情，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 而符华，这位实际上是奥托派来的间谍，用来监视琪亚娜的工具人，因为并没有与李清歌一同前往圣芙蕾雅，所以对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 得找个时间，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不过，对于自己的身份已经在李清歌眼中暴露这件事，符华会怎么想，他有些好奇。 “主教，这个是？” 在李清歌离去之后，幽兰戴尔看着奥托随意地抛着手中的紫色宝石，稍微有些好奇。 那个少年，似乎与主教的关系不一般。 虽然平日里的奥托总是和蔼又可亲，一副邻家大长辈的姿态，但是无论是谁，即便是她这个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对待他的态度也只是上下级之分，没有什么亲近的意图。 但是那个人，主教对他的态度却不太一样，隐隐有着平等的味道。 尽管对方看上去并不领情就是了。 “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 奥托停下了在知情人眼中十分危险的动作，看上去满不在乎地宝石随意地放进了口袋之中。 “幽兰戴尔想要吗，可以送给你当礼物。” “不，谢谢，我不想要。” 幽兰戴尔严词拒绝。 能让奥托平等对待的，她应付起来一定很麻烦，这块宝石，也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石头而已。 “主教没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言毕，她就想转身离开。 “嗯，去吧……对了，那个男生叫李清歌，你应该会蛮感兴趣的。” 奥托突然想到了什么，扬起了嘴角。 幽兰戴尔的脚步微顿，然后快了几分。 原来如此，他就是拉格纳与丽塔最近经常挂在嘴边的李清歌，那么就更不可能放过了。 “幽兰戴尔大人！” “抱歉，我现在有急事！” 走到遇上了看到了自己很兴奋的女武神，可能是自己的粉丝吧。 但是幽兰戴尔现在没什么心思搭理她，虽然有些对不起。 不知不觉，幽兰戴尔的脚步愈发快速了起来。 高跟踏出了清脆的声音，一头长长的金色大波浪头发也随风飘起，扬起一道绚丽的弧线。 仔细想想，虽然很难解释，但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那个独特的手链，即便说是复制品也难以掩盖那种玄妙的韵味。 幽兰戴尔为什么这么在意，不仅是当年的时雨绮罗提到过那个将她们雪狼小队送入量子之海的神秘人，更是因为，她其实有着同样款式的一枚水晶项链。 那个自小被她佩戴着的水晶，即便数年过去，也散发着美丽的银色光泽。 只是她担心激烈的战斗会让水晶破碎，加之闪闪发光有些太显眼了，所以才把它锁好，好好地放在自己的家中。 自己虽然是最强，但并非生来如此，在几次任务之时，也出现过意外与危机。 在那时，就是那枚水晶守护了她，化作了最坚实的屏障。 即便如今水晶的光辉大不如前，也没有机会为她守护，但她依旧很珍惜它，顺带感激将这枚水晶赠与她的神秘人。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加之一系列的怪异，幽兰戴尔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放过，李清歌。 迅风拂面，在天命的浮空岛之上近乎快速的奔跑，幽兰戴尔很快就看见了那道银色的身影。 “喂，李清歌！” 嗯？ 身后有呼唤自己的声音，李清歌下意识地转身，然后迎面而来的是一只秀气的拳头，劲风狂乱地吹动着自己的银发。 幽兰戴尔的眼睛微微一亮。 先不论其他什么的，光是有关拉格纳，她自觉有必要给李清歌一拳。 不是出气，而是考验。 虽然幽兰戴尔没有资格自说自地做这种事，但是感性让她有一些冲动了。 不过，她控制了力道，也不会真正的打到李清歌的脸上，她想做的，只是吓一吓这个男生，然后告诉他要好好对待拉格纳这件事而已。 但，现在的目的有些不一样了。 看着用手掌轻易接住了自己一拳的少年，幽兰戴尔逐渐用上了全力。 但是，对方依旧纹丝不动，只是用那双好看的紫色眼眸平静地盯着自己。 好胜心逐渐涌了上来，在幽兰戴尔怪力的作用下，浮空岛的地面渐渐开裂，猛然发力引起的风压也呼啸开来。 良久，幽兰戴尔收回了拳头，握了握，嘴角微微上扬。 “先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了，不过，要不要来和我打上一场？” 第一百章:记仇 第二神之键的启动实验……通过聊天群的讯息，李清歌可以做到某种程度上的未卜先知。 而在这一次，在没有他的世界线之中，幽兰戴尔会见到一位匿于第二神之键之中的前文明的先行者——“觉者”，苏。 虽然他同凯文·卡斯兰娜是挚友，但与激进的后者不同，苏要更加的温和，因此在理念上与凯文产生了分歧。 而为了不让挚友做错事，苏动用第二神之键将凯文困于量子之海之中数千年，自己也因为愧疚制造出了一个世界泡作为囚牢待在了里面。 在数年如一日的观测之中，他发现了幽兰戴尔这个特例，于是将其邀请至自己所处的世界泡之中。 某种意义上，苏将幽兰戴尔看做了自己的后继者。 在亲手考验过后者，并被交出了一份完美答卷之后，他不仅托付了神之键，将观测到的有关平行世界的数据交付给幽兰戴尔，还亲手将幽兰戴尔体内因为奇遇而链接上的世界泡给稳定了下来。 最后，自己沉入了量子之海之中……与虚空之处的【神明】开启了一场对弈。 简单来说，苏是友非敌。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就像南海的那一次，谁能想到黑姬麟所掌控的黑轩辕剑复刻了羽渡尘的力量，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幻境。 谁又能想到蚩尤有如此的智慧，制造出了黑姬麟，只为抢夺轩辕剑破封而出。 在有他的世界线之中，世界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不同的变化。 苏是否还是那个苏，是否还会将希望放到这个世代的人类身上，李清歌不确定。 虽然他很敬佩能枯坐于树下，观测平行世界数千年只为寻找到一份希望的苏，但也绝不会放松警惕。 能与凯文这个两个纪元以来最强的战士交手，某种程度上就证明了苏的实力。 恐怕，要比完全体的空之律者还要强大，是李清歌即将面对的，现阶段最强大的“敌人”。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如果想要走捷径的话完全可以去问一下丽塔。 至少在与过去的她相遇为止的这段“未来”里，她知道的，不必李清歌知道的少。 ‘去找丽塔问一问吧……嗯？’ 心中思考着这些，李清歌的第六感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身后有谁在快速地接近。 气压有了些许的变化，李清歌下意识地转身，伸出手掌，挡下了那只朝着自己打来的秀气的拳头……是幽兰戴尔。 心中疑惑幽兰戴尔为何要出拳打他，李清歌到没怎么生气，因为他没从幽兰戴尔身上感受到负面的情绪，而且，看的出来，她控制了力道。 ……应该是吧？ 手掌之上的力量逐渐加大，已经达到了一拳可以轰飞一只帝王级崩坏兽的程度了。 幽兰戴尔的身上逐渐涌动起一股气势，如果是另一个片场的话，可以说是相当澄澈的斗气了，可惜，李清歌还是不为所动。 虽说以前他的身体素质是他的弱点，但已经被强化过的现在，他也可以是被称作怪物的一员了。 “你真的不是卡斯兰娜的人吗？” “很抱歉，我是正正经经的神州人。” 银发，怪力，似乎已经是卡斯兰娜的标配了，但很可惜，只是巧合而已。 “我说，我们要不要来打上一架？” 幽兰戴尔收回了拳头，露出有些好战的笑容。 “？” 李清歌表示疑惑，幽兰戴尔，有战斗狂这种设定吗？ 不过就算有，也容许他拒绝。 “抱歉，虽然我不排斥战斗，但不喜欢无意义的战斗。” 无意义……是的，在李清歌看来，这是场无意义的战斗。 与幽兰戴尔打，还不如与符华切磋。 他现在想要更近一步的话，一是开发他的能力，二是研磨战斗技艺。 能力的开发需要靠他自己，而技艺的精尽，谁能比得上赤鸢仙人呢。 “无意义吗？” 幽兰戴尔捏了捏拳头，小声地喃喃，然后笑了笑。 “或许吧，但对于我可不是如此。” 她的眼睛微微发亮，好似星辰。 “有关拉格纳老师的事，有关丽塔的事，甚至有关我自己的事，我都想要弄清楚。” “看你的样子也不会说吧，那就来打一场好了，让战斗的结果来说话。” 微微抬头，直视着李清歌紫色的眼眸，幽兰戴尔认真地说道。 “我赢了，就告诉我一切吧。” 居然没有提自己输了的后果，幽兰戴尔很自信啊，但很可惜。 “我拒绝。” 李清歌的态度很坚决。 顿时，幽兰戴尔就感觉一盆水扑到了自己快要燃烧起来的斗志里，把它浇熄了。 “为什么？” 她有些无法接受。 “且不说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战斗……从一开始，你的想法注定无法实现。” “因为，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 闻言，幽兰戴尔紧紧地盯着李清歌的面庞，观察着他的神色。 “……好吧，看样子你没撒谎。” 金发少女看上有些失落。 “不过就算是无法得知我想要知道的，我的想法不会变的，来打一场吧。” “……” “我有好久，不，前一段时间刚刚遇见过与我势均力敌的对手，但是很遗憾，那个对手坏掉了。” 没有在意李清歌的沉默，幽兰戴尔有些可惜地说着。 如果李清歌不是通过讯息知道幽兰戴尔的对手指的是武装人偶，听到“坏掉”这两个字的时候可能会吓一跳。 “你也是一样的吧。” 强者是会相互吸引的，幽兰戴尔忽然觉得，她所感受到的熟悉感与吸引力，应该是这个。 其实今天的她，与往常的她不一样，该说是焦躁呢，还是冲动呢，今天的幽兰戴尔，干了好多她以往不会干的事。 也许之后回想起来会后悔吧。 李清歌稍显无奈，身为S级女武神，幽兰戴尔不清楚自己的影响力吗？ 已经有好奇的女武神围过来了啊。 “我答应了，但不是现在。” 李清歌觉得，不答应的话，一定会被这个有些耿直的少女烦死。 前一句让幽兰戴尔兴奋起来，但后半句，又让她有些疑惑。 “不是现在？” 李清歌打了个响指，然后转身，慢步离去。 “十二小时之后，还有一场实验，幽兰戴尔小姐请全心全意的调整一下状态吧。” “还有，作为骚扰我的惩罚，请好好关照一下这些仰慕你的女武神吧” “时间是5分钟？” 摸不着头脑地盯着李清歌离去的背影，幽兰戴尔看着四周似乎已经逐渐变多的女武神，想要快步离开。 但很快，她的神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 她的下半身，竟然动不了了。 “李清歌，你算计我！”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个仇，她幽兰戴尔记下了！ 淹没在女武神们一声声的“幽兰戴尔大人”之中，金发少女如此想着。 第一百零一章:请选择你的兵器. 第二神之键启动实验的十小时之前—— “听说你与幽兰戴尔约架了？” 乒！ 短兵相接，没有迸溅的火花，只有凌厉的枪风吹起两者的头发。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约架这个说法还是感觉怪怪的。” 李清歌握住短枪的手骤然发力，强化过后的身体素质进行了一次碾压，让符华的身体不禁微微下压。 “不过好像过去没有多久吧，这个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巨大的力量顺着两个一摸一样的兵器传递到自己的手臂，符华的面色不变，判断出不可力敌之后，借力后退。 “其实我们女武神之间是有个可以相互交流的论坛的……” 见逼退了灰发少女，李清歌抓住了这个机会，手掌抓住了短枪的后方，悍然发力，一个横扫向着符华的胸口扫去。 空气似乎都被抽（）动了一般，发出浑厚的呼啸。 这势大力沉的一扫，配合上李清歌现在的力量，在武器质量过硬的前提下，足以打爆普通的战车级崩坏兽。 更不用说符华那纤细的身躯。 但她可是符华欸，你懂的吧，就是那个守护神州数千年的赤鸢仙人。 “里面有一个人曝出了这个消息。” 面对足以致命的攻击，符华还有闲心情说话。 她眼眸微凝，脚下发力，踏着奇妙的步伐，轻易地闪过了这一记声势浩大的横扫。 下一刻，符华调整了脚下发力的方向，冲进了李清歌短枪的攻击范围之中，握紧了手中的短枪，朝着李清歌的眉心，刺了下去。 紫色的眼眸微闪，看着没有枪头的短枪停留在自己的额前，枪风掀开了额上的刘海，李清歌眨了眨眼，放弃了抵抗。 “我输了。” 很干净利落地认输，不愧是赤鸢仙人，刀枪剑棒样样精通。 “清歌你的悟性很好，我也只是沾了经验老道的光。” 符华收回了武器，转了转手中的短枪，耍了个枪花，谦虚道。 “短枪并不适合横扫，因为它一般都是硬质的，没有长枪那么大的弹性，杀伤力不高，攻击范围也不大，还很容易暴露出自己的空门。” 将两者的武器接过放到一旁，灰色的小辫轻甩，符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开始传授自己的经验。 “像我刚刚一样，短枪就很适合突刺，如果将枪头特制一下，也可以把它当做剑来使用。” “受教了。” 李清歌从一旁拿过来早就准备好的温热毛巾与温水，将其中一份递给了符华。 “谢谢。” 这些东西都是拉格纳准备的，虽说她的厨艺有点糟糕，但是在日常起居方面，也算是无微不至了。 今天的拉格纳没有跟着李清歌，因为她最近在忙着交接自己的工作，还有退役的准备。 不过李清歌觉得自己这个便宜女仆基便退役了也不会就这么乖乖的，就像先前在马尼拉一样，按捺不住地去加入救援了。 不过，在得知拉格纳成为李清歌的女仆时候，符华的表情是相当微妙的。 拉格纳，女武神冲锋队的队长，天命的格斗总教官，某种程度上，她与S级女武神一样出名。 不仅如此，符华还知道，姬子曾经在冲锋队待过，是拉格纳曾经的队员之一。 能把她收为女仆，符华可不觉得，这是见面不见就能做到的事情。 李清歌……越来越神秘了啊。 看着擦去汗水，小口地喝着温水的符华，还有一旁摆放着各式兵器的架子，李清歌突发奇想，问出了一个问题。 “符华，刀枪剑戟，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 捏着水瓶，符华停下了饮水的动作，思考了片刻，然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每样都会一点点。” 一点点，还是亿点点？ 真是自信啊，符师傅。 “不过，清歌你今天怎么心血来潮，找我来学这些兵器了。” 这一旁架子中的武器，她们每一样都试了一遍，结果很是喜人。 符华蓝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李清歌不算健壮的身体，像是在打量一块璞玉。 虽然以前就知道李清歌是一个武学奇才了，但真正的见到之后，符华觉得自己许久没有跳动的收徒之心都快要复苏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是心血来潮，想要锻炼一下技艺。” 李清歌突然感受到一股恶寒，但此刻，符华已经按下了自己悸动的心。 “这段时间，按照游戏的话来说，我已经从一个敏捷型的战士，转变成一个法师了。” 李清歌使用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比喻。 因为自身的能力太过强大，反而遮掩了其他的天赋。 使用武器与技艺的战斗，已经渐渐跟不上他的战斗节奏了，除非是使用神之键。 “我想要在战斗技艺上补足一点，不过好像有点困难。” 符华能如今“每样都会一点点”，那是漫长时间的积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 即便是通过水晶强化，要走出最后一步，靠的还是自己。 “这样啊……” 符华微微低头，沉默了一会。 “其实，神州有一句古话‘四两拨千斤，须有千斤力’。” “技巧虽然可以以弱胜强，但在绝对的力量没有是没有什么大用的，虽然你说的力量与此力量不是同一个意思，但道理还是相同的。” “不需要太过纠结，拥有强大的力量，是一件好事……” 至少在这个身不由己的世界。 稍微唤起了不好的回忆，符华话语不自觉地带起了一分失落。 见状，李清歌想要转移一下话题，刚好，有些事情可以告诉符华了。 “符华（清歌），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 诧异的神色同时浮现在两者的脸上，李清歌没想到，符华也有和他相同的想法。 “你先说。”×2 “那我先说！”×2 片刻的沉默之后，两者同时勾起了嘴角，露出了笑容。 这还真是，难以言喻的默契啊。 符华感到了有些开心，像温暖的泉水抚慰了心灵。 “那符华你先吧，我要说的，可能有点长。” “好吧……” 符华收起了笑容，盯着李清歌的眼睛，语气认真了起来。 “清歌，我这里有有一门武学，你要不要试着学一下。” “名字是【太虚剑气】。” 第一百零二章:女武神论坛 【定格幽兰戴尔那些令人屏息的绝美瞬间，高清大图.jpg】 “whl！”——才不是工具人 “队长！斯哈斯哈，昆卡昆卡！”——普普通通女武神 “一楼的不准好，吸回去。”——可爱小团子 “不准不准好！”——我是个杀手 “不准不准不准好！”——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男朋友啊 “均衡！” “均衡！” “均衡！” …… 【听说拉格纳教官要退役了，真的假的，有好姐妹知道内幕吗？】 “是真的，我之前遇见过教官了，她亲口说的！”——才不是工具人 “呜呜，教官，我的教官！”——我单推拉格纳 “嘛嘛，教官年纪也大了，是时候休息一下了，虽然我也很舍不得就是了。”——不被发现就不算摸鱼 “那教官退役之后我们要去哪里找她啊，我还想多见见她呢？”——我单推拉格纳 “应该很难找到吧，我前几天看到教官穿着女仆装和一个男生很亲近的样子，好像是要去当那个幸运家伙的女仆去了。”——好饿好饿 “真的假的，男生？卡斯兰娜家的吗？”——我单推拉格纳 “应该是吧，一头银发的，脸我没看清，但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好饿好饿 “呜呜，那没办法了，卡斯兰娜家大业大，我抢不过他的，没有力量.jpg,QAQ！”——我单推拉格纳 “楼上的不要担心，那位大人不是卡斯兰娜的族人，只是一名来自极东支部的普普通通的骑士哦。”——黯蔷薇 “是副队长，捕捉！”——才不是工具人 “捕捉！” “捕捉！” “亚尔薇特，工作做完了吗？微笑.jpg”——黯蔷薇 “我马上去做！！”——才不是工具人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吗？”——我单推拉格纳 “这可不好说呢～”——黯蔷薇 …… 【震惊！天命最强仗势欺人，强迫他人与其战斗，有图有真相！】 “真人真事啊，今天我走在路上，然后听到了一个很大的声响，然后就看见了幽兰戴尔一拳打向了一个卡斯兰娜家的骑士，虽然被挡下来了，但是我看幽兰戴尔没有住手，反而一脸凶恶的和这位骑士说着什么东西，我凑近一听，原来是幽兰戴尔强迫对方和她战斗，满足她的破坏欲。我看这个男生一脸不愿，但幽兰戴尔是谁啊，天命S级女武神，权利大的很，谁也反抗不了她，那个男生只能苦笑着答应了。图我都放在这里了，都是我冒着被打的危险拍的，姐妹们自己看一下，不要再被幽兰戴尔故作纯真的样子欺骗了。”——楼主 “真的假的，我不信，幽兰戴尔大人才不是这样的人！”——我单推拉格纳 “不信加一！” “不信加一！” “不信加一！” “有图有真相，你们不信又怎么样，事实又不会说谎。”——楼主 “大家不要被这个人骗了，你们去她主页看看，能发现这个人经常做这种事，靠几张图断章取义，来污蔑诽谤幽兰戴尔大人，我还被她删评过，建议看到这条评论的姐妹截图，当做证据。”——大锤子 “怎么会有这种人，管理员为什么不禁言她？”——我单推拉格纳 “没有用的，你看这个号的等级，明显是某个人的小号，禁言了她又可以换另一个号，不过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大锤子 “这个男生好像有点熟悉啊。”——才不是工具人 “事情的真相已可以到我的主页之中查看，这条帖子之后会被删除，网络并非法外之地，请大家不要轻易相信虚假谣言……另外，亚尔薇特！”——黯蔷薇 “！”——才不是工具人 【此贴已被管理员删除】 …… 【重金求……啊呸，重金悬赏此人的信息:极东支部，男，李清歌，附图如下。】 “姐姐我啊，活到这个岁数了，这才发现以前遇上的男生都是什么臭鱼烂虾啊，这种看上去是冷淡风实际上温柔的要死的少年才是我的菜！姐姐我啊，恋爱了了呀！”——楼主 “前排围观楼主发（）情，黑历史已记录下来！”——头发要掉光了怎么办QAQ “好模糊的图，楼主的图片是不是用锁孔拍的啊？”——想吃菠萝 “我又好了……我为什么要说又，算了，不管了，先舔为敬，prprpr！”——我是一本正直守护美少女的女武神 “前辈不是去马尼拉了吗，怎么还有闲心情拍美少年，话说这个人真的好熟悉啊。”——才不是工具人 “想要信息的话可以来找我哦，我可是知道很多的……亚尔薇特，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吧？”——黯蔷薇 ——咚咚噔！ “我知道了，副队长(*꒦ິ⌓꒦ີ)” …… “呵呵。” 天命浮空岛，试验场—— 银发的少年靠在一处金属的墙壁之上，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女武神论坛，由天命的女武神们自发组建的非官方网站。 没有加入的途径，只有内部人员拉人才能进入。 李清歌，就是被符华所拉了进去。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在看女武神论坛。” 论坛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超喜欢那里的。 看着幽兰戴尔凑过来，李清歌主动把通讯器的屏幕给她看了一眼，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那个东西啊。” 幽兰戴尔撩了撩自己大波浪的金发，阳光之下如麦田闪闪发光，隐隐有好闻的香味顺着风飘来。 “丽塔拉我进去过，不过我不怎么关注，里面都是些八卦吧。” “是这样没错，但是偶尔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 李清歌收回了通许器，看向了试验场中央那个悬浮着的巨大火车头。 ‘这就是第二神之键么？’ 幽兰戴尔站在李清歌的一旁，不再言语。 她穿着蓝白为基调的华美装甲，轻便而不失帅气，裸露出的而出的肌肤雪白细腻，身材丰满，柳腰纤细，如果不算其他的，光凭外貌来说，幽兰戴尔是一等一的美人。 更何况，幽兰戴尔年龄尚小……换句话说，她还有成长的空间。 未来可期，未来可妻。 “开始了。” 第一百零三章:实验开始 第二神之键的启动实验即将开始，负责守护浮空岛试验场的，是幽兰戴尔为首的，不灭之刃女武神部队。 遮掩住面部的眼罩与倒三角面具，按职位穿戴的制式装甲，还有手中持有的精良的崩坏能武装……就李清歌所感知到的，这里面，就有数名超越普通A级却又无法达到下一个级别的女武神。 琪亚娜与芽衣她们两个，如果不算上独特的律者力量，单对单甚至无法战胜她们中的一位。 ‘想要成为最强的女武神，你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啊，琪亚娜。’ 内心感叹了一句，李清歌收回自己观察着四周的眼神，转而盯着第二神之键。 他微眯着眼，感受着属于神之键独有的崩坏能波动。 由前文明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制作出的神之键，它的运转方式与在律者体内是大不相同的。 不知道前文明的具体情况，但本世纪的空之律者，西琳，很明显的没有用好属于这个核心的力量。 观测虚数之树上的平行世界，如果西琳可以用好这个能力，那么她失败的可能性就会大幅度的降低。 但是她并不会这一招，只会简简单单的破坏。 其实也可以理解，律者的权能，看上去无所不能，但想要用的好，用的精，必须要有丰富的知识储备。 先不论虚数转换涉及到的空间这种玄之又玄的知识，单是后来西琳得到的几颗宝石——征服宝石，操纵电磁力；渴望宝石，创造理想流体；静谧宝石，创生与凋零；疾疫宝石，控制分子运动（偏向于加速）。 这四项中的任何一个能力，只要能用好，这片大陆，甚至于这个星球，都会陷入绝望。 可惜，只有十多岁的西琳，只会放放电，吹吹风，制造瘟疫，烧烧火，使用这些表层的能力。 论对律者核心的使用，第一律者瓦尔特·杨要比西琳出众的多。 第一律者的能力，【理解复现】，是一种上限高，下限却极低的能力。 它能将使用者完全理解的知识通过崩坏能塑造出来。 这个东西，可以是一把小刀，可以是一台泰坦，甚至可以是别的律者核心。 第一律者可以说是天生最弱的律者，但就是这样一个最弱，用着自己的知识与计谋，打败了第二次崩坏时，那个拥有众多能力的“最强”。 律者，这些拥有着独特权能的神使，与其说是魔幻世界的神明，倒不如说是科幻世界的神明。 崩坏能可以无中生有，但并非无迹可寻。 也许是崩坏意志的怜悯或是限制，这些律者，在获得属于自己的权柄之时，却并没有获得相应的知识，让人类这一群体，得以苟延残喘。 如果律者都在诞生之后会懂得避其锋芒，学会潜伏，获取知识，那么人类一直以来的斗争，都会在某一刻完全木大。 可惜，她们做不到。 李清歌其实一直在想，神之键的“第零额定功率”拥有律者的全力一击的威力，但为什么神之键的持有者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能爆发出超越律者的战斗力。 “知识”或许就是左右这一情况的关键。 有着魂钢外壳，机械身躯代为运转来使用律者核心力量的神之键，它们的变化远远不如律者体内的核心，上限也无法比拟。 但是，它们的下限要比初生的律者高的多，而且十分稳定。 在律者完全明白自己的能力之前，反而无法做到神之键可以做到的事情。 就像是西琳，就像是之后会出现的其他律者，就像是李清歌。 ‘那个男生是谁啊，和幽兰戴尔大人很亲近的样子，好羡慕！’ 李清歌在观测着第二神之键的崩坏能波动之时，守护着试验场的不灭之刃的女武神们可不是干站着的。 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在观察着四周，观察着这个在天命总部少见的银发男生。 她们很好奇，好奇着他的来历与身份。 ‘不知道，是不是卡斯兰娜家的，之后要加入我们不灭之刃？’ 虽然不能说话，但这些小姑娘们还是交流了起来，别问，问就是意念与崩坏能。 ‘看样子不像，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男生有点眼熟，亚尔薇特。’ ‘真的欸，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他……’ 咚咚噔！ “亚尔薇特。” “不是吧，副队长，这你都能抓到我！” 看着面前一脸“和善”的丽塔，面罩之下的亚尔薇特一脸绝望。 教训完开小差的某人，丽塔静静地立于某处，美眸盯着幽兰戴尔与李清歌，酒红色的瞳孔深邃。 如果不出意外地话，这次的实验，就是舰长旅途的开始。 救赎他人，驱散绝望，改变世界……舰长能做到的，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多的多。 ‘舰长大人，那片无星之海，观星大人在里面已经等候多时了。’ 【能量填充率达到80%……85%……】 环抱着胸膛，奥托站在高处，隔着玻璃门，严肃地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第二神之键，这在他的计划之中占据关键地位的一步，能否动用，就看今天了。 “幽兰戴尔，保持警惕，我们不知道会出空间的裂缝之中掉出什么东西，但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要保护好第二神之键的核心。” “是，我明白了，主教。” “……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就拜托你了，李。” 幽兰戴尔有些惊讶，奥托这句话的意思是，比起她，更信任自己身旁这个少年吗？ 果然，自己的直觉是对的，他果然是个强者。 李清歌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更加地认真了一些。 他的知识储备并不多，所以即便获取了最高优先级的律者权能，也和西琳一样，只能最粗浅的运用。 比起这些，他自身的能力更为强大与便利，与律者权能相比，一个是唯心，一个是唯物。 他不可能本末倒置去耗费大量的开发律者权能，但对于第二神之键，他还是相当的在意的。 寻找到共通之处，然后精进，这就是李清歌想要做的事。 【第二神之键首次启动实验——开始！】 轰轰—— 紫色的崩坏能源源不断地注入第二神之键之中，跃动的紫色电弧绽放出绚丽的色彩，大气扭曲，崩坏。 下一刻，一道紫色的光柱升上高空，众人的目光随之上移。 然后他们看到了，那绚丽的……星空。 第一百零四章:无量光 紫色的光柱撕裂天空，在那之上扩散出一个紫近黑的圆环，那圆环的中央是一片深邃，一片黑暗。 那不似黑夜吞噬一切一般深沉的黑暗，更像是有一层帷幕，拦住了本该渗透过来的光，余下看不见的辉光。 “星空……” 出乎意料的，无论是在场的哪一位，看见这占据天空的一片之时，都会浮现出这个象征浪漫的词汇。 除了……那四位特殊的存在。 幽兰戴尔，丽塔，奥托，还有，李清歌。 “为什么只有一颗星星在星空之中。” 昂起自己的脑袋，展露出自己天鹅般优美细腻的脖颈，幽兰戴尔看着那片帷幕，疑惑地喃喃。 是的，那星空般的黑暗之中，有一颗紫色的闪星，绽放出十字型的光晕，但除此之外，旁侧是空无一物。 “这个感觉……难道那颗星星是？” 意外地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幽兰戴尔曾经把与那颗星星相同的东西链接入体内，所以不会弄错的。 “是世界泡。” 身侧的少年轻声肯定。 与幽兰戴尔不同，李清歌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但通过种种，他还是辨认出来了这种东西。 幽兰戴尔有些惊讶地看向身侧的少年，却蓦然发现，那双好看紫色的眼眸，不知何时，渐渐染上了一层夺目的金色。 一瞬间的恍惚，幽兰戴尔看到了那金色之中的尊贵与高傲，放佛生来如此，这才是那个少年真正的姿态。 背上一阵阵温和当然灼热，李清歌可以肯定，这是他身上圣痕的“催促”。 当初在南海上空，这枚圣痕也这么催促过他。 一开始李清歌以为这只是圣痕对高浓度崩坏能做出的应激反应，但几次出现过同样的场景后，他发觉他错了。 这枚圣痕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它想要的，是吞噬——把身侧能吸收到的崩坏能都吞下去，然后储藏起来。 不，不光是崩坏能，只要是品级够高的能量，它绝对是来着不忌，李清歌可以肯定。 曾经，李清歌猜测过这枚圣痕其实本质上是一个未完成的世界，它在不断地通过李清歌补足自己，然后进行反馈。 现在，它又寻找到了一个猎物，并且发出了自己的渴望。 就在李清歌这边思绪又铺散开来的时候，奥托抬头，看着天空之上唯一的明星，面色有些凝重。 根据第二神之键魂钢之中的记载，它一直被用来观测【虚数之树】上的【平行世界】。 如果他没想错，这颗明星，就是其中一个世界泡。 但是…… “为什么只有一个？” 为什么只有一个世界泡，其他的去哪里了？ 思考之中，奥托的面色一变，下一刻，有辅助实验人员慌张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是？！主教大人，第二神之键正在主动吸收崩坏能量……能量填充率达到150%。” 主动吸收能量，难道有人在操纵第二神之键吗？ 不待奥托的通知，异变发生的那一刻，在试验场中心不远处的不灭之刃部队，还有李清歌通通都已经发觉了。 因为那是太明显的变化……紫色冲天的光柱一瞬间扩散开来，就如湖面泛起的涟漪，快速地呈环状波动。 “全员后退到第二安全距离，不要睁开眼睛！” 那一瞬间掀起的风浪与崩坏能，还有幽兰戴尔的命令，让不灭之刃普通的女武神连忙退后，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面部，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幽兰戴尔挡在前头，面色微凝，高浓度地崩坏能并不会让她不适，反而会让她更加强大。 那是独属于幽兰戴尔的奥秘与天赋。 与她类似，在高浓度崩坏能中感到更为舒适的李清歌微眯起眼，十指稍动，一层无形的空间壁垒覆盖于不灭之刃女武神们的面前。 感应到了什么，立于亚尔薇特面前，替她挡着部分风浪的丽塔放下了挡着面部的手臂，嘴角轻扬。 “幽兰戴尔，小心！” 作为守护在最前方的两人，那扩散的光柱顷刻间笼罩了他们。 那虚幻华美的光柱，还逸散着萤火一般美丽的光点，却隐藏着独特的奥秘。 “勿需担心，比安卡小姐，来吧，踏入这无量光……” 有一道温和的男性声音在幽兰戴尔的耳边响起，不是李清歌的声音，而是陌生的声音。 “是谁！” 不待细想为何这道声音为何知晓自己的名字，幽兰戴尔下意识地警惕起来，做出备战的姿势。 但是这道声音似乎只是通知她一声，根本就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一种脱力与虚无的空虚感顿时笼罩了幽兰戴尔的全身，放佛重力也抓不住她，整具身体都要被这道光柱吸入。 理所当然的，就像已经长大的小孩面对马路上陌生人笑着说出的“我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一样，幽兰戴尔选择了反抗与挣扎。 但是，无从反抗，无从挣扎……没有目标，或者说，唯一的目标是虚无缥缈的光？ 一身的力量无法释放，这种难受的情况，下意识地幽兰戴尔带来了一种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恐惧与迷茫。 虽然实力强大无比，但幽兰戴尔仍属于人类，是人类的话，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是难以避免的。 尽管她很快就能调整过来，但此时此刻，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乒啷—— 手中一直紧握的武器滑落，砸入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强光在一瞬间如爆炸般爆发，意识与身躯被带走之前，幽兰戴尔的手中滑过一道没有丝毫温度的轨迹。 那像是一根丝带，灵蛇一般从手中游向手臂，然后温柔地缠绕。 “幽兰戴尔，不要抓住它……” 下意识地想要握紧，又松开手，幽兰戴尔来不及看是谁，但是，她却听的到。 “我会抓住你的。” …… 抗拒，抗拒，还是抗拒。 立于光柱之中，明明没有风，但是李清歌的银发还是肆意的舞动起来。 “不想让我进去吗？” 很明显，世界泡的主人不欢迎李清歌这个不速之客。 “但是抱歉……我要强硬一点了。” 金瞳闪耀，亚空之带顷刻间凝结纠缠，以空间为壁，缠绕上幽兰戴尔的手臂。 这样的话，就不会丢了吧。 抱歉了，苏，如果不看着，我这只蝴蝶，可不会放下心啊。 第一百零五章:关不住我 第二神之键关闭了。 紫色的通天光柱渐熄，随之消失的，是天空之上的漆黑星空，还有唯一的一颗明星。 天空还残留一些绚丽的紫色，那是被逸散的崩坏能浸染的颜色，没有云层，没有清风，一切都风轻云淡的平静下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神之键，这个酷似火车头的奇幻武装，静静悬浮在实验场的中心，不再吸收用来启动的崩坏能。 “队长……队长去哪里了？” 强光过后，亚尔薇特的视线投向了最前方，试图寻找到某个金发少女的身影。 但是，那空无一人的空旷前方，还有掉落在地面之上的骑士长枪，都在刺激着亚尔薇特的神经。 “幽兰戴尔大人不见了？！” “冷静一点，亚尔薇特！” “可是——！” 那柄有着白色花纹外壳黑色内柄的华美骑士长枪，是天命交管幽兰戴尔使用的第六神之键，创生之键——黑渊白花。 那是幽兰戴尔的武器，也是天命最强女武神的象征。 不光是亚尔薇特，整个不灭之刃部队的女武神都知道，幽兰戴尔对待这柄长枪有多么的敬重与爱护，又怎么会把它随意地丢在地上！ “我说，冷静！” “……是。” 亚尔薇特想要争辩，但是触碰到丽塔那坚定的酒红色瞳孔之时，不自觉低下了头，轻声应到。 “要相信幽兰戴尔大人与清歌大人。” “我明白了。” 比起亚尔薇特，丽塔与幽兰戴尔之间的关系更为亲近与自然，是一种相当令人羡慕的友人关系。 此时此刻，身为幽兰戴尔副官与友人的丽塔选择了相信，那么亚尔薇特也只能相信……相信相信着幽兰戴尔与那个男生的丽塔。 只是，低下头的亚尔薇特没有注意到，丽塔悄然用力握紧的白皙手掌。 尽管事先知道了结果，但那抵达之前的过程，永远是一个未知数。 她们会不会受伤，会受多重的伤……不对，如果有舰长大人在的话，所谓伤痕，是会被磨平的。 唯有在这个过程之中，她们所积累的苦痛，那是难以被时间所磨灭的东西。 丽塔轻咬着下唇，将担忧深埋眼底，她轻吸一口气，然后高声向着四周朗道。 “不灭之刃所属，原地待机，等待主教大人的指示！” “是！”×n 得益于平日训练出的极高素养，即便出现了突发情况，不灭之刃部队也没有出现多少骚乱，特别是在丽塔下了命令之后，这些年轻的女武神很快就定下了骚动的心，立于原地待命。 只是丽塔知晓，这只是暂时的，不灭之刃的主心骨，永远是那名象征着最强的金发少女。 女武神们不说，不代表没有这份异动的心思。 ‘请尽快归来吧，幽兰戴尔大人，清歌大人。’ “主教大人，刚才在第二神之键的周围察觉到了空间波动！” 虚拟的数据屏幕亮起，一大串常人无法明晰的数据与公式在奥托面前展开。 负责辅助的实验人员一般飞速地在虚拟键盘上打着什么，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身侧的金发男人汇报。 “嚯，被摆了一道呢。” 但与这名实验人员所想的不同，面对这预料之外的状况，奥托非但不惊讶，反而托着下巴，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主教大人……？” “继续汇报吧。” “是……在空间波动之后，我们失去了幽兰戴尔大人与那个男性的位置信息。” “那个男孩叫李清歌。” 奥托打断了实验人员的汇报，一脸笑容地看了过来。 实验人员低下了头，老实说，根本不明白奥托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毕竟接下来，他会与我们打很长一段时间的交道。” 实验人员自然不敢反抗奥托的意志，默默在心里复述几遍，记下这个名字之后，小心翼翼地询问起奥托的意见。 “我清楚了，那请问主教大人，我们接下来的实验该怎么办。” “嗯……”碧绿的眼中闪过几道思绪，为了保险，也为了安抚下面这些乖孩子，还是做做样子吧。 “把其他浮空岛的能源调过来，准备重启第二神之键的启动实验，另外通知不灭之刃，退至第三安全距离，随时准备应对新的异变。” “是！” 看着下方井然有序退后的不灭之刃部队，奥托的视线转向丽塔。 似有感应，身着弑神装甲的灰金短发女孩抬头，酒红色的瞳孔与奥托的眼眸对视，然后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呵。” 奥托不明所以的笑了笑，然后偏过脑袋，紧盯着第二神之键这个大大的火车头，眼神有所波动。 “别让我失望啊，我的朋友。” 王牌已经打出，至于有没有成效，只能静待时间的回答了。 …… 一瞬间的恍惚，李清歌没有闭上眼睛，但黑暗的确是笼罩了一瞬。 伴随着某种最初的光亮，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放眼望去，那是一片的荒芜，满地的黄沙与松散的泥土。 阳光并不强烈，也并没有可以卷起沙尘的狂风，即便久盯这一片的黄沙，眼睛也不会生疼。 但是，有谁会无聊到盯着这些连风景也算不上的沙土呢？ 李清歌没有惊讶，也没有随意地走动，他低下头，看着手心之处细长的亚空之带。 它紧紧地绷直，却延伸而出不到一米的距离，就在某处断裂，但是李清歌可以感应到，它不是断裂了，它只是遇上了阻碍。 亚空之带跨越了无数距离，还有数个空间断层，尽管微弱，但并非无迹可寻。 “先让我在这里待一会么？” 光柱之中，李清歌强硬地闯了进去，但很明显，又被其主人排斥推开，被关到了此处。 这里并非一个完整的世界，而是被临时创造而出的，用来暂时“招待”他的世界泡。 “抱歉了，我可是很任性的一个人啊。” 绚丽的银光覆盖上亚空之带，顺着那微弱的感应，一路的延展。 世界与世界的距离，并非遥不可及，光柱的主人，苏，在推开他只时，那一瞬间暴露出来的空间波动，在李清歌的眼中，就如黑暗航行之中的一展明灯。 金光在眼中摇曳，手腕其一的结晶亮起，紫红色的雷光爆裂闪耀，这片黄沙，弥漫起恐怖的毁灭气息。 “关不住我的……” 轻声融入无色的空气，无人知晓。 第一百零六章:天殛,裁决! 无尽的黄沙与荒芜，无尽的雷影与电光，此时此刻，是雷鸣盛开的欢愉场景。 高温高压击穿了空气，迫使空气中游离的等离子体做出了定向的移动，形成了闪烁着雷光的电弧。 游蛇般的雷电顺着黄沙游延，将这些细小的颗粒电离蒸发，成为高温等离子体。 犹如巨口吞噬一般，紫红色的电潮如湖水，将这片荒芜一点一点地吞噬殆尽。 雷暴连锁的中心，银发的少年静立与此处，那狂暴的雷霆，在他身边温顺地犹如有灵智的小犬。 这个世界没有生灵，所以没有第二人可以看见，那宛如世界毁灭般天灾的场景。 但是…… “还不够。” 李清歌轻声呢喃，金色的鎏光在眼中灼目。 这里是一个世界泡，一个专门为关住他而临时创作出来的世界。 尽管只是其主人匆匆创作出的东西，但也并非什么残次品，而是正儿八经的一个“世界”。 如果置于另一个地方，这是一处足以让生灵安心生存发展的乐园，世界之内的生灵又如何来打破这个世界呢？ 答案是肯定的。 第二次崩坏之时，空之律者把齐格飞困于了自己创造而出的无限回廊之中，却被后者拿着天火圣裁硬生生打通了一条出路。 在黑姬麟的幻境之中，再度复苏的空之律者又一次使用了这个招式，妄图困住李清歌。 第二次，燃尽的烈焰烧毁了一切的阻碍。 “在多一点。” 带着寒气的长刀出鞘，并非挥舞，只是作为一种媒介。 逐渐遍布整片大地与天空的雷霆如归巢的鸟，蜂蛹地涌入了半透明的高科技长刀之中。 那冰蓝之色转为紫红，天雷勾勒出耀眼的雷纹，每一丝每一寸都蕴含着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力量。 “哈……” 天雷与地火，天与地，雷与火。 在人类的认知之中，天要比地更为宽阔，雷电也要比火焰更为狂暴。 而事实，便是如此。 天火圣裁，这炳被誉为破坏之键的绝对武装，它的火焰，可以焚尽一切。 李清歌不清楚神之键的构造，也不清楚第三神之键是否能抵得上天火圣裁的破坏力。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以等离子影秀为媒介，模仿天火圣裁的爆发性攻击。 征服宝石，雷之律者的核心，李清歌很清楚知道它的能力，那是可以操纵电磁，进而影响这个星球甚至宇宙的能力，而不仅仅是如此简单粗暴的雷电。 但是无所谓了，它需要的不是复杂而强力的能力，他需要的仅仅是破坏，拥有超越天火圣裁的破坏力，来破坏，这远比无形回廊还要坚固的世界。 雷电，就足以了。 噼啪—— 等离子影秀上的雷纹无比的耀眼，却突兀发出了镜子破碎一般的声响，那涌入其中的雷电又从中泄露而出，闪烁明亮的火花。 这炳长刀开始颤抖起来，随着整片世界雷霆的涌入，破碎的声音接连的暴起。 很明显，并非神之键的它，已经无法承受雷之律者的力量了。 “抱歉了，老朋友，再多撑一会吧。” 李清歌将等离子影秀平举而起，那紫红色的刀身上蔓延起一层银光，锁住了泄露的雷电。 雷电不在涌出，但那支离破碎的声音愈加频繁。 铛—— 无形的力量作用于长刀之上，逆转了它的时间，将其修复。 破碎的声音并未停止，但却维持到了一个平衡，如清脆的呦鸣。 破碎，再度修复，犹如一个轮回，生生不止。 滋滋—— 这片荒芜的世界不再有雷霆，世界放佛归于了寂静，唯有李清歌手上，那长刀之中，雷电响起的雷鸣。 密密麻麻的雷纹亮起，遍布了等离子影秀的全身，将其渲染如纯粹的能量一般。 大地陷入了昏暗，天空亦是如此，只因那柄长刀太过明亮。 金色的眼眸带起一抹雷电的颜色，李清歌高举起手中的雷电之刃，然后朝着面前，朝着这个世界，挥下了长刀。 “天殛——裁决！” 少年的声音威严，如天神通读审判。 而随之落下的，是上天的诛罚。 那降临的雷光之刃无限的延伸，割裂了天与地，割裂了整个世界，然后—— 那是湮没了一切的无尽的雷暴。 …… 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硬，如同突然泡进了冰水或极烫的热水之中，让人不想甚至不敢移动，只想等待时间的流逝，让自己的身体慢慢的熟悉。 还没等李清歌适应，后背的圣痕就向四肢与全身涌向一股暖流，强硬地打破了这份冰冷的僵硬。 “果然啊……” 很神奇的，这里没有太阳，没有光，李清歌却能看清自己所在的全貌。 眼前是一片混乱，无数横陈的柱形平台断裂，凭空扎根于此。 没有地面，也没有天空，四周望去，也是一片无限。 “这里，是量子之海。” 包裹着世界与世界泡，可谓是各个世界的中转站的存在，也是这个崩坏世界最高维的存在之一，量子之海。 虚数之树扎根于量子之海之中，两者相互竞争，构建出了整个崩坏多元宇宙。 时间在虚数之树上流动，形成了无数的树叶，那便是一个个无限的世界。 所谓“崩坏”也只不过是虚数之树为了与量子之海对抗，投向每个世界的筛选机制。 如果没有通过筛选，世界的文明被毁灭，其世界本身也会被虚数之树淘汰，树叶脱离枝干，变成天然的世界泡，沉入量子之海之中，化作养分。 树与海，便如大树与土壤，相互竞争，又相互依存。 身体之中涌现出了一股独特的能量，不同于崩坏能。 李清歌闭上眼，细细地感知着。 片刻之后，他便已了然。 南海之旅中，在一切都结束之后，蚩尤的尸身凭空消失了，负责打捞的女武神们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 但李清歌却在一次对圣痕空间的探索之中，偶然发现，有一头体型极大的崩坏兽，藏在了里面。 “……” 而现在的情况与那时类似，它身后的圣痕，在自己摧毁了那个世界泡之后，将构建其本身的崩坏能与另一种能量都吸收了。 而这种能量，便是独属于量子之海的力量。 就如崩坏能是虚数内能，是虚数之树的代表一样，这股量子能量，就是量子之海的代表。 虽然现在还很微弱，但处于量子之海之中，李清歌背上的圣痕便能源源不断地吞噬与补充，甚至在圣痕空间之中开辟出一个循环。 ……所以说，这个圣痕就是一个小型的崩坏世界吧。 李清歌向前方伸出手，亚空之带紧绷着，指引着他的方向。 他的眼神微微闪烁，然后化作一道流光，踏着四周的断裂平台，顺着亚空之带延伸的方向前行。 量子之海是无限的，如果没有指引，很快就会迷失其中，再也回不到原本的世界。 或许只要李清歌继续等着，等到体内的量子能量充盈起来，就可以自由在量子之海内活动，不再迷失。 不过，丽塔说过，量子之海之中没有时间。 他的一瞬，对于在世界泡之中的幽兰戴尔来说，可能就是一段漫长的世界。 所以，他不能等待。 没有时间的概念，李清歌把自己的速度提高到极限，只为了抵达亚空之带指引的终点。 之所以不用空间移动，是因为量子之海之中的空间概念太过混乱，加之沉在其中的世界泡实在太多，以他现在的理解，还不能跨越世界与世界的间壁。 “找到了。” 在内心的计数之中，没过多久，李清歌就停了下来。 面前出现了无形的阻碍，那是世界泡的避障。 第一百零七章:须弥芥子 眼前突兀浮现了交叠在一起的光幕，没有边界的图景浮现，却又不显得繁杂。 “这是？” 有金发的小女孩与其他孩子一起，围住一个短发的大姐姐，幸福地说着什么。 有金发的女孩拿着一柄华丽的圣剑，在一片无垠闪亮的星空之中。 有金发的少女身着金色的甲胄，微笑着承载了一切的命运。 有她悲伤的样子，有她欢笑的样子，有她活跃的样子，也有她酣睡的样子…… 幽兰戴尔在熟悉不过了，熟悉光幕之中的娇小女孩。 “是你，比安卡小姐，这是你的人生。” 是啊，这副样子，正是她的过去。 光幕消失了，金色的阳光刺入了幽兰戴尔蓝色的眼瞳，让不适应的她眯起了眼睛。 耳边似乎听到了微风摩挲树叶的沙沙声音，鼻尖萦绕的是自然青草的香味。 睁开眼瞳，占据视野的是一颗长势很好的大树，鲜亮的叶子舒缓着眼睛的疲劳，遮掩着灿烂的阳光。 “精彩而漂亮的一生，不是吗？” 灰发的青年闭着眼睛，背靠在大树之上，他的面容柔和，加之长发，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把他看成女性。 只是那声音，是纯正轻柔的男声。 那是让人第一眼看上去不会太过警惕的青年。 人都是视觉动物，幽兰戴尔也不例外，只是她虽然尚还年幼，却也过了颜值即是一切的阶段。 加之处于陌生的地带，面前这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种种，让幽兰戴尔警惕起来。 “虽然不清楚你是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相互称呼名字。” 幽兰戴尔握紧了拳头，收在腰间，面色冰冷。 这个地方，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在弄清楚一些东西之前，她是不会只靠着一股气什么都不管地莽过去的，那是对她自身的不负责，也是对另一位同伴的不负责。 “抱歉，我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青年点点头，虽没有睁开眼，但还是做出可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在释放善意，至少现在，幽兰戴尔感觉不到青年的恶意。 但即便如此，幽兰戴尔也没有放松警惕。 “你就是那个声音吧……这里难道是世界泡的内部？” 她的语气有些冰冷，因为不管怎么样，那道声音都不顾她的意愿，强硬地将她转移到了这里。 “是我没错。” 青年点了点头，语气平静。 “欢迎你来到我所创造的世界泡，你可以称呼它为【须弥芥子】。” 须弥芥子，佛教用语，形容佛法无边，神通广大。 幽兰戴尔虽然并不信仰宗教，但也是对世界各地的各种教派有所了解，但更让她惊讶的是，青年话中的另外两个字“创造”。 她的体内，因为年幼的一些奇遇，链接了一个世界泡。 虽然给她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更多的，还是力量与帮助。 而现在，青年告诉她，他可以创造出和她体内同一规格的东西…… 在第一反应的怀疑过后，幽兰戴尔选择了相信。 毕竟，对面的青年并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这种谎言，也很容易被戳穿。 “创造世界泡……你是谁，不，先告诉我，我的同伴去哪里了？” 面对着可以创造世界泡疑似比她强大的未知“敌人”，幽兰戴尔在警惕的同时，仍在关注着李清歌。 先不提他与自己诡异的熟悉感，光是在自己即将被光柱带走的那一刻，他向自己伸出了“手”，就值得幽兰戴尔把他当做自己的同伴。 手腕之上还缠绕着交织而起的亚空之带，幽兰戴尔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腕。 ‘没有拉扯的感觉，不是实体吗？’ 如果经历过第二次崩坏，或许幽兰戴尔对亚空之带会有相当熟悉的感觉。 但可惜，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这从录像之中看见过的相似招式。 或者说，没有朝这方向去想。 “不要着急，幽兰戴尔小姐，你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 青年起身，伸手，接过一片飘落的枯叶，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悲伤。 “我的名字是苏，用你们的话来说，是前文明的先行者。” “我的使命，是守护这个纪元的人类，帮助你们对抗名为【崩坏】的威胁。” 苏伸手，伴随着轻微电流般的声响，光幕再度浮现了。 但这一次，出现的画面并非年幼的幽兰戴尔，而是与她现在的样子差不多，甚至更成熟的她。 “作为证明，我将向你展示第二神之键的能力。” 第二神之键，奥托告诉过幽兰戴尔，可以观测到虚数之树上的平行世界，所以，这些…… “这些……都是我？” “是你，亦非你。” 苏很满意幽兰戴尔有些震惊的样子，但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内心之中有了一股忧郁。 第二神之键可以观测平行世界，自然也可以观测属于自己的世界。 虽然看不到未来，却可以看到“现在”与“过去”。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所在的本征世界出了问题，并非观测不到，而是观测而出的结果不断地在变化。 他曾怀疑是否是第二神之键出了什么问题，但正如此刻他所展现出来的一样，这些平行世界的可能性，依旧可以被观测出来。 果然，是因为那个意外的男生吗？ “与量子之海之中的【泡影】不同，这些世界仍在运转之中，而这些，也只不过是第二神之键观测的三千世界的一小部分可能性而已。” 收回思绪，苏向着幽兰戴尔解释道。 现在的话，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在想其他的事了。 “其他世界的我……” 看着光幕幽兰戴尔一时有些失神。 光幕之中，有女武神幽兰戴尔，有特工幽兰戴尔，有医生幽兰戴尔，有赛车女郎幽兰戴尔…… 不仅如此，她还看见了许多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有作为她助手的丽塔，有作为她搭档的亚尔薇特，有作为她臣子的奥托…… 或许某一时某一刻，在一个被崩坏入侵的世界之中，也有一名苏与幽兰戴尔，在用第二神之键，在观测着这个属于他们的世界。 因为光幕并不多，所以幽兰戴尔没有发现，或者说发现了，却并不在意……无论哪一个平行世界，都没有出现过李清歌这个人。 “借用第二神之键，在这须弥芥子之中，观测着无数的平行世界，寻找着对抗崩坏的方法，这就是我的任务。” 苏的话重新唤回了比安卡注意力。 他捏着一片树叶，闭着眼，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终有一日，我可以找到完美解决崩坏的方法……现在，这一天已经到来。” 松开手中，苏任由着这枯黄的叶落下，坠入地面。 “幽兰戴尔小姐，你就是这方法之中的一环，为了拯救世界，我需要你遵从我的指示。” “至于你的同伴……” 苏看了一眼幽兰戴尔手腕上缠绕的亚空之带，虽然没有睁眼，但幽兰戴尔还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他是个例外。” “为了不妨碍到我的计划，我暂且创造出了一个新的世界泡，将他困入了其中。” “但这个方法并不保险。” 那根丝带，虽然样式有所变化，但持有第二神之键的苏怎么感受不到，那是相同本质的力量。 虽然很惊讶一个普通的人类为什么可以持有律者的力量，但他的计划，并不需要那个男生的参与。 “所以，请尽快做出决定吧，幽兰戴尔小姐……能否协助我的计划，请给我一个答案。” “……” 幽兰戴尔沉默了。 而就在这气氛有些凝重之时，一抹银光，悄无声息地顺着亚空之带，侵入了这个世界。 须弥芥子，已经被锁定了。 第一百零八章:为了世界牺牲吧! “真是令人困扰啊，先行者先生。” 沉寂的气氛很快就被幽兰戴尔所打破了，这位金发的女孩轻笑一声，并没有被苏所说的拯救世界之类的话语所迷惑。 她早已过了热血上头的年纪了。 “在拉拢人之前，是不是要拿出诚意来呢，至少，能请你讲解一下对抗崩坏的方法吗？”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只是一张空头支票就能让人心甘情愿。 “抱歉，并非不愿，实为不能。” 苏摇了摇头，拒绝了幽兰戴尔的请求。 “将这个世界收束为【战胜崩坏的世界】，所需的特意点数有32874之多，万千因果之线系于此，不可言说。” 苏说着令人难懂的话，向着幽兰戴尔伸出了右手，他的手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手套，露出健康肤色的手腕。 “信任我，这是我对幽兰戴尔小姐的请求。” “完成我的任务，将这个世界从崩坏之中拯救。” 枯黄的落叶（）飞舞，在金色的阳光下，好似金色的粒子，从天而坠。 “……说了半天，还是空口无凭，拿不出证据。” 幽兰戴尔摇了摇头。 她伸出手掌，修长的蓝莹色长枪在她手中凝聚而成。 她身上所穿的，是天命研究开发的第四代女武神弑神装甲——辉骑士·月魄。 在黑渊白花被她失手留在天命，面前的“敌人”实力不详的情况下，月魄，就是幽兰戴尔不动用底牌时最强的武装。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幽兰戴尔凝聚出长枪之时，须弥芥子内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一点。 “不，并非错觉。” 苏感受着四周微凉的空气，面色平静。 崩坏粒子驱动战术幻影，简称自驱幻灵，月魄搭配的战术模组之一。 它可以在区域内释放大量名为“新月粒子”的能量，产生热能吸收的效果，并召唤由其组成的类似替身一般的自驱幻灵进行辅助作战。 幽兰戴尔手中的长枪，是这个模组的隐藏能力之一，由她出色的控制力将本该释放到四周的新月粒子凝聚起来，变成她的长枪。 虽然不如真正的长枪那么坚固，但也勉强可以一用了。 “你的话，我信了一半。” 攥紧了手中的长枪，虽然幽兰戴尔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但是，对方先前把自己转移过来时的无力还是让她下意识地有些紧张起来。 “数千年的观测平行世界，只为了寻找到战胜崩坏的方法……就这一点上，我很佩服与敬重你。” 如果把自己放在苏这个位置上，幽兰戴尔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漫长的时间之中陷入疯狂。 “如果我是通过正常的方式认识了呢，或许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可惜，没有如果。 看着摆出架势，枪尖对准自己的幽兰戴尔，苏的面色没有变化。 “但现在，将我擅自拉入这里，把我的同伴关了起来，加上自说自地要我配合你拯救世界……这些，让我对你的印象很不好。” 幽兰戴尔的瞳孔微凝，浑身的崩坏能都活跃起来，强化着这一具看似没有多少力量的身躯。 “你的世界泡困不着我……我本想这么说的。” 那一次奇幻经历获得的馈赠，让她可以自由地穿梭于量子之海，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分钟。 “但果然，为了救出我的同伴，必须打倒你才行。” 本应该是来帮助她的李清歌，现在反而限制住了她的步伐。 但是，幽兰戴尔对此并没有感到不满，相反，她还有着些许的歉意。 因为对方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而李清歌，只是被牵扯进来的无辜人员而已。 自己可以通过量子之海，然后回到原先的世界，但她无法寻找到苏为了困住李清歌所创造的世界泡的位置，也就是说，她帮助不了那个少年。 想到这，幽兰戴尔的心情不是很好，也坚定了要打倒苏的决心。 “如果我说，我可以放出你的同伴，但代价是，你必须配合我的计划，这样的话，幽兰戴尔小姐会如何？” 即便被枪尖对准，苏的语气，仍然是那般的古波不平。 “前文明的先行者大人也会有【人质】来不择手段地达成目的吗？” 幽兰戴尔故意嘲讽似的说道，内心却更加沉重了。 虽然听起来不光彩，但是人质这一招，的确是相当好用的阴损招数，幽兰戴尔只期望对方并没有这么没有底线。 不，不对……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奥托主教既然有信心开展这一次的实验，那么就一定对各种情况有了预想。 虽然不一定推断出自己会被拉入一个世界泡，但既然第二神之键观测的是无尽的平行世界，能被他当做保险与王牌的李清歌，一定有关于空间方面的能力。 回忆起不久之前被李清歌定住，面对着崇拜着自己的女武神们焦头烂额的景象，幽兰戴尔的眼瞳微微发亮。 不会错的，那个能力，就是空间。 那么，对方的情况或许要比自己想的好上不少。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么做的。” 苏摇了摇头，但下一刻，像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他预想不到的情况，沉静的气氛被打破，他那紧闭的双眸睁开了一瞬，露出了他那绿色瞳孔，紫红色虹膜的奇丽眼睛。 ‘世界泡，被打破了？’ ‘那是涤罪七雷的气息，不，不对，有些不一样，是律者的力量。’ ‘第二种律者力量了，那个男生，到底是什么人？’ ‘这种程度的力量，为何我一直没有发现？’ ‘……这样也好，量子之海无穷无尽，如果没有指引，很容易在其中迷失，也许量子之海反而能困住他更久。’ ‘不过，必须抓紧时间，要不然那个男生就会和凯文一样，沉入量子之海的深处了。’ “喝！” 就在苏惊讶地睁开眼睛之时，幽兰戴尔抓住了这个时机，悍然冲向了苏。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这种大破绽，绝对不能放过，即便是对方故意露出来的，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随着幽兰戴尔的冲刺，满地的枯叶被席卷而起，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不大的脚印。 幽兰戴尔握紧了由新月粒子构建而成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莹蓝色的轨迹，向着苏身上致命的地方刺去。 对方的实力可能远超于她，所以幽兰戴尔没有留手的余力。 “抱歉，幽兰戴尔小姐。” 长枪被苏拦下了，轻而易举的。 他重新闭上了眼，左手握住了由幽兰戴尔刺来的速度极快的长枪，后退了两步，卸去了由长枪传导至身上的冲击。 脚下的枯叶被风尘扬起，露出荒芜的土地。 幽兰戴尔有些惊讶，虽然她已经尽量高估苏了，但他的实力还是出乎了意料。 她的力量也蛮大的，足以堪比甚至超越卡斯兰娜的怪力，可以一击打飞帝王级崩坏兽。 但即便如此，苏还是挡下了，而且握住了她刺下的长枪，这可比接住拳头困难的多了。 新月粒子吸收热量产生的冰寒之感似乎也对他没有产生影响。 “无需惊讶，幽兰戴尔小姐，我虽然并不擅长战斗，但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苏握住长枪的手逐渐用力，幽兰戴尔有了不详的预感，想要抽回长枪。 但那只并不强壮的手放佛有无穷的巨力，纹丝不动。 咔嚓——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由新月粒子构建而成的长枪硬生生地被苏给捏碎，莹蓝色的碎片如水晶般耀眼，坠入地面，融入枯叶。 “我已预见了一切，包括你的怀疑，你的出手。” 在幽兰戴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苏向着幽兰戴尔伸出了手。 而就是这只手，刚刚捏碎了她的长枪。 幽兰戴尔的瞳孔骤然一缩，苏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无风无浪，无喜无悲。 “去吧，幽兰戴尔小姐，为了这个世界，牺牲吧！” 第一百零九章:银光 “为了这个世界，牺牲吧！” “！？” 那修长白皙的手掌向自己伸来，指背之上铭刻着不知作用的黑色符文，神秘却带有一丝诡异。 一种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幽兰戴尔猛踏地面，借着相对的作用力让自己的身体脱离苏可以触碰到的范围。 蓝白色的高跟踩压着地面之上尚还生机勃勃的青草。 金发的少女握拳，摆出防守的姿势，面色凝重。 “……你想要做什么？” 见苏仍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幽兰戴尔忍不住质问道。 刚刚的感觉，似乎眼前的这一位真的要杀了她。 还有，苏说的话，为了世界而牺牲她是什么意思？ “既然幽兰戴尔小姐不愿意合作，那么我就不能放你回去。” 偏灰色的长发随风而舞，苏闭着眼，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说道此处，苏的声音似乎也夹杂了这一种情绪，放佛自己也不想这么做。 “在我的预见之中，只有寥寥数次，你无条件的相信了我。” “所以我准备了另一个方案。” 鲜亮的绿叶在苏的手中汇聚，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在幽兰戴尔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一具曼妙的身躯，在荧光之中汇聚。 金色的长发，精致的面容，丰满的身材，那无疑是另一个自己，甚至连身上穿着着的蓝白色弑神装甲也是一模一样。 幽兰戴尔感到了一阵恶寒。 虽然人们都不会讨厌自己在镜子之中的倒映，但如果这份倒映化为立体之感，就如塑像馆里的真人雕塑一般，这份真实会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而现在，她就感受到了这一种恐惧。 “你想干什么？！” “这就是我的方案，一具替身。” 苏身侧的“幽兰戴尔”睁开了眼睛，瞳孔无光，整个人好似人偶一般，毫无声息。 “她拥有你的全部记忆，几乎和你一模一样，唯一欠缺的，只有你从量子之海之中获得的力量。” 苏的声音一如既然的轻柔与平静，但在此刻的幽兰戴尔看来，是如此的不近人情。 “幽兰戴尔小姐，我将从你的体内取出那份力量，然后……” 将这份力量，交付给“幽兰戴尔”。 “抱歉，都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 “你在开什么玩笑！” 砰—— 幽兰戴尔脚步迈开，地上的青草与地皮被巨力掀飞。 月魄装甲的光翼模组全力地驱动着，裙甲的两侧展开，蓝色的光粒子爆发性地喷射而出，堪比运输机的动力炉推动着幽兰戴尔的身躯。 “喝——！” 裙甲两侧的光粒子逸散而成蓝色的光翼，新月粒子笼罩在幽兰戴尔的手套与护腕之上。 不长的距离转瞬即逝，连一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幽兰戴尔就贴近了苏，向他挥动了带着蓝焱般的拳头。 她是真正的生气了。 如果先前的那些，都可以用立场不同而回答，但刚刚苏的决定与话语，就是对她整个人生，整个人格的否定。 什么叫拥有她全部的记忆，什么叫替身，什么叫取出她体内的力量。 她的记忆，她的经历，还有她身体里的那个东西，那是她朋友交付给自己的期待，那是她最为珍贵的东西！ 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取代的！ 嘭—— 饱含幽兰戴尔情感的一拳，被苏单手拦下了。 他微微偏头，躲过了挤压而出的风暴，灰色的长发舞动。 但是还没有结束……苏很强，这一点幽兰戴尔方才已经知道了。 但是自己，也绝对不是弱者，自己的力量，还不止那么点。 “哈啊啊啊——！” 月魄装甲的动力炉疯狂的运转着，莹蓝色的粒子在半空之中如羽翼般疯狂地涌动。幽兰戴尔怒吼着，不光是为了加强自己的气势与力量，同样也是发泄，发泄自己身上不小的负担。 辉骑士·月魄，作为第四代全能性弑神装甲，它几乎搭载了其他弑神装甲的全部战术模块。 而这般后果，便是导致月魄的设计能量输出达标，但系统的协作效率无法达标，各个战术模组非但达不到基本的运转效率，甚至还会干扰到其他战术模组的运转。 为了月魄装甲的运转，研究月魄的米克尔海姆实验室提出了一个方案——让使用者自身成为衔接各个系统以及处理能量导流的中介。 但问题又来了，几乎没有女武神可以承担如此之多战术部件的运转负荷，更不用说微操的能量流向了。 直到幽兰戴尔的加入，月魄装甲才找到了唯一一个适格者。 幽兰戴尔成为了整个天命，唯一可以穿戴月魄的女武神，或者说，月魄，本就是为她这个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准备的。 “唔……” 月魄与幽兰戴尔的全力，终于让这位不知深浅的前文明先行者退后了一步。 他的面色稍变，双脚在地面之上犁出短短的泥痕。 而就在这时，幽兰戴尔感觉到自己的拳头一轻，面前的苏被莹绿色的树叶包裹，整个人就此消失在她的面前，连带着那名“幽兰戴尔”。 “不见了？” 挥拳而产生的劲风吹开了地面之上的青草，压着它们脆弱的根茎，枯叶漩起，然后又轻飘飘地落下。 “了不起的一拳，幽兰戴尔小姐。” 如同瞬移一般，苏重新出现在了幽兰戴尔面前的不远处，但是这一次，只有他一人。 “你真的很强，即便是在我们那个时代，你也是一名出色的战士。” 苏开口，真心地赞叹着。 但是幽兰戴尔并没有开心的情绪，她的眼神微凝，有些惊讶与疑惑地看着苏。 ‘毫发无损地接下了我的攻击？’ 幽兰戴尔对于自己的力量还是很有自信的，即便是普通的拳头，也足以击灭帝王级的崩坏兽，更不要提她全力甚至加上月魄力量的一拳了。 这般都没有事，那么苏，到底有多么强。 “！？” 就在幽兰戴尔心生警惕之时，莹绿色的树叶缠绕上她的双腕之上，悄无声息。 ‘什么时候？！’ 一道苍绿色的斩击凭空浮现，向着幽兰戴尔的胸膛袭去。 那极快的速度，让幽兰戴尔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意图用腕甲，抵抗着即将命中她的斩击。 就在此刻，一道并不明显的银光自好似断裂的亚空之带上蔓延，攀上月魄的腕甲。 “咕——！！” 一股难以抵抗的冲击力自斩击传导至幽兰戴尔的全身，让她忍不住退后好几步，才借助大地，卸去了这股力量。 ‘哈啊……他是什么时候击中我的？’ ‘……这个冲击的感觉，很熟悉。’ ‘但是，力量没有想象之中的大。’ 抚着胸口，幽兰戴尔低头，看着自己的腕甲，那一抹银光并不明亮，但却如水晶一般美丽。 ‘果然，你和那个是有关联的。’ 回想起那个被自己锁好的水晶项链，幽兰戴尔的嘴角微扬，然后抬头，看着睁开了眼睛的苏。 现在，那双漂亮的眼睛有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惊讶，像是发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一般。 “呵，看样子，你并不是什么都可以预见的啊。” 幽兰戴尔的语气并不算客气，因为如果不是那抹银光，那道绿色斩击之中隐藏的由自己打出的冲击力，足以让自己受到伤害了，说不定还要吐一吐血呢。 “这种小事便轻易地动摇了，又如何要做到拯救这个世界。” 金发的女孩轻轻地呼气，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她的眼神明亮，眼中，是坚定的目光。 “……你说的对，幽兰戴尔小姐。” 微微沉默之后，苏再度闭上了眼睛。 将真的，幽兰戴尔其实挺好奇的，苏的眼睛似乎并没有出什么问题，但为什么，他要闭着眼睛呢？ 苏的确是没有预见这一幕，在他的推论与观测之中，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进行，包括幽兰戴尔的愤怒，包括她的反抗，包括她的受伤……不，她并没有，因为那一抹银光。 为了不让那个男生干扰自己的计划，在发觉他打破了世界泡之后，苏不动声色地动用了第二神之键，掩盖了须弥芥子的空间波动，还进行了数次的空间叠层，防止他顺着幽兰戴尔手腕之上的亚空之带找到此处。 但是他失败了，那个男生还是找了过来。那一抹银光，是与第二神之键相似的力量，但在本质上不同。 苏辨认不出来，却能感受到那种浩瀚，纯正，神秘不定的气息。 接二连三的变故，已经让苏的的信念有所动摇，仅仅那只是一瞬。 在不断变化的现在，他的计划，还可以顺利实现吗？ 苏不知道，但他别无选择。 这是他的执念，为了战胜崩坏……或者说，前文明的每一位先行者，都是如此。 就像凯文坚定地要执行圣痕计划一样，苏，为了拯救世界，也可以做到这样类似的事情。 或许他们的过程与手段是不一样的，但本质上，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幽兰戴尔小姐，不要挣扎了。” 苏张开手掌，地面之上的树叶无风而动，被席卷而起。 他再度睁开眼，奇异的瞳孔之中，无喜无悲。 “助我一臂之力吧，第二神之键。” 第一百一十章:雷暴 让我们来掀起最后的底牌吧（雾）！ 咳咳！ …… 身后的大树无风而舞，树叶相互摩挲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苏张开了手，一个金色如展翼的图标在他身后浮现，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波动。 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了！ 虽然并不清楚苏要做什么，但很明显，是一种要针对她的事情。 幽兰戴尔的心中一凛，控制着月魄装甲内部的能量流动，自驱幻灵模块运转，一名如替身一般身形高大的装甲骑士凝聚而出。 “KING！” 无声地回应着幽兰戴尔的怒喝，装甲骑士如战车一般向着苏冲锋，碾压着面前的一切，挥动起手中自带的宽大大剑，向着这个高瘦的青年砍去。 飒——！ 空气在悲鸣出声。 而面对这一剑，苏并没有闪避，他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 “唉……再多挣扎，尽是徒然。” “【因果轮转】，在我的领域之中，你对我的攻击将悉数奉还。” 带着光芒的绿叶如清风般缠上了大剑，那本该砍中苏的利器随着绿叶的散去而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回去吧。” 绿叶如旋风般旋转，在幽兰戴尔面前汇聚，一柄宽阔的大剑从旋风的中心探出，向着金发少女挥去。 ‘果然，我的攻击，再度被反弹了！’ “QUEEN！” 瞳孔微微一缩，幽兰戴尔并没有慌乱，她的嘴唇微动，伴随着呼唤，第二位自驱幻灵显现。 与手持大剑的幻灵相似的姿态，但QUEEN所持有的，却是坚固的大盾。 如堡垒一般，比幽兰戴尔本人还要高大的盾牌伫立在她的面前，稳稳当当地替她拦下了转移而来的攻击。 轰—— 若有若无的云雾散去，KING与QUEEN被幽兰戴尔唤回至身边，如同真正的骑士一般，守护着金发的公主。 “了不起，能同时构建出两名骑士。” 苏半睁开眼，奇异的瞳孔之中满是真诚的赞叹。 “操纵那种武器，相比需要很大的能量吧。” 在科技水平更加强大的前文明，苏见识过类似的武装，自然也明白，想要自如地操纵，需要多大的负荷。 “哼，不需要你的担心……不过，多亏你的讲解，我已经大概可以猜到你的能力了。” 幽兰戴尔冷哼一声，内心却是一片凝重。 如苏所说的那般，操纵自驱幻灵，本身就是一种很重的负担。 而他所拥有的那种可以反弹攻击的能力，多半运用了第二神之键对空间的操作，但即便明白了原理，她也无法轻易地破解。 更不要说苏的身后，那个愈发明亮的印记了。 那个东西，是带给幽兰戴尔威胁感最重的东西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咔—— 什么声音！ “时间到了。” 苏的声音平淡地响起，内心松了一口气。 先前临时创造了一个世界泡，将第二神之键所储存的崩坏能消耗了一些。 如今，在他这般拖延之下，这些消耗的崩坏能已经补充完毕了。 计划，终于可以进行了。 咔—— 如冰块被掰碎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就在耳边，十分地清晰。 幽兰戴尔眸光微转，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的身上，出现了光纹般的裂痕。 又是什么时候？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K……呃！” 幽兰戴尔想要呼唤属于自己的骑士，但突然发现，先前用来转移攻击的绿叶卷上了自己的四肢，而KING与Queen，不知在何时，已经消散了。 “抱歉，幽兰戴尔小姐，我已经，不想在拖下去了。” 苏睁开眼睛，注视着眼中愕然的金发少女。 双腕，脚踝，大腿……那些被绿叶所掩住的部位，如同有看不见的嘴巴，无声无息地将血肉啃食。 身上所着装的月魄装甲毫无反应，任凭幽兰戴尔怎么驱动，也和她的血肉一般，无声地泯灭。 没有痛苦，但也无法挣扎，无法出声。 如之前被无量光所笼罩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 但这一次，似乎并没有别人可以抓住她了。 手腕上的银光，如老僧入定一般，不再有任何动静。 不，不对，比安卡，你什么时候，竟然会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了？ 思维放佛在此刻无限地延长，一瞬之间，幽兰戴尔想到了很多，但最后，这些都随着身躯的消散也一同随风而逝了。 咔嚓—— 又来了吗？ 稍微有些不甘呢，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冲着那个自说自的苏打上一拳，最好把他打得吐血……虽然他好像有点强。 所以，就这样结束了吗……属于幽兰戴尔的人生。 轰隆—— 脸色剧变，但并非幽兰戴尔，而是苏。 苍穹之上，一道撕裂般的漆黑裂缝悄然浮现，而随后的，是沿着裂缝扩散的蛛网般的裂缝，与随之响起的破碎声与雷声的轰鸣。 “须弥芥子，被打破了？！” 苏抬起头，面露惊色。 那裂缝之外，是无光无垠的量子之海，但此刻，他的瞳孔却倒映着跃动的紫红色雷光。 脊髓反射性地发来危险的感觉。 放佛深渊之中，潜藏着一只已经盯上你，即将扑击而出的阴险毒蛇，不，应该是巨蟒。 因为它不会掩饰自己的强大与威势。 “不，即便如此，也来不及了！” 苏抬起手，想要借助第二神之键修复这一道裂缝，但是一道流光自裂缝之中飞出，裹挟着滚滚的雷霆，宛如实质般的雷电，向着他劈来！ “！” 那道雷电并不粗大，明明连真正的天雷也不会惧怕，但下意识地，苏凝聚起力量，【因果轮转】的绿叶在他面前盘旋，如漩涡一般，想要吸收转移那一道流光。 轰—— 流光慢了下来，苏看清了，那是一柄紫红之色的长刀，身上布满了裂缝，一抹极淡的银光在刀身之上流转，强硬地将其拼接。 下一刻，雷光爆发了，无尽的雷电如灭世之势，带着无数的电弧，向着天空大地，展现着自己的怒火。 枯叶被顷刻间电离，鲜绿的小草也变得焦褐，然后布入枯叶的后尘。 空气之中的毛躁感，即便没有被直击，苏也感受到皮肤有些发麻。 “唔……” 雷光还未停下，绿叶拼命地转移着雷电，但是，在须弥芥子被打破的意外之下，他的【因果轮转】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苏退后一步，眉宇微微皱起，额上有几滴冷汗。 稍微，有些吃力啊。 雷光跃动，如狂蛇游曵，笼罩了整个须弥芥子，那些飞舞的绿色叶子，被混乱的电离击穿，湮灭。 轰——呲—— 一波一波的雷电，如浪潮般绵连不绝，苏的脚步逐渐后退，踩在地面之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终归是有些力不从心，【因果轮转】泄露而来的雷电击打在苏的身上，虽说并不能带来多重的伤势，却也让他的脸色变的苦闷起来。 咔—— 似乎是最后一波爆发了，不知是否是因为长刀无法承受过强的力量，在其上的一抹银光消散之后，刀身炸裂开来，雷潮相互呼应，电流汇成一道道扭曲的锁链，无规则的摧毁着面前的一切。 “结束了……” 苏放下手，身上有着焦黑的痕迹，他睁着眼，看着四周被雷暴犁过一番的大地，看着那些亮晶晶的碎片，默然无言。 那是那炳长刀的碎片，也是大地因高温而转化而来的结晶。 他的须弥芥子，如今变成这一副惨样，想要修复，又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的精力。 不对，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苏反应过来，寻找着幽兰戴尔的踪迹。 “这是……？” 第一百一十一章:古有希儿七拳干碎量子之海,今有…… “找到了。” 尽管有着亚空之带与自己的空间能力做着引导，寻找到了幽兰戴尔所在的具体坐标，李清歌也无法判断出世界泡内部的具体情况，只能感知到，自己附在幽兰戴尔身上的一抹空间之力弥散了很多。 所以，大致的情况应该并不太友好。 “哈——。” 深吸一口气，金色的眸光耀眼而夺目，李清歌抬起手中已经支离破碎的长刀，时间之力将其修复，然后再次，引动雷霆。 雷之律者权能最为基础的显现，雷电，出现在了这片量子之海之中。 如千鸟争鸣，暴躁的雷声响彻，但无人可闻。 李清歌伸出手，那白皙的指尖上藏着一抹银光，淡淡的，却彰显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存在感。 他轻轻划下，面前无形的避障上，突兀地浮现了一条肉眼无法判断的银白细线，就像残留下的银辉，久而不散。 这是他用自己的空间之力打开的一条裂缝，作为另一种与第二神之键本质上不同的力量，它可以暂时屏蔽第二神之键对这个世界泡的感应。 而李清歌之后要做的，就是用暴力扩大这个裂缝。 不求把这个世界泡摧毁，但至少，要将其扩大出成一条足够他穿过这个避障的裂缝。 所幸，并不难。 雷光涌动，灌入了等离子影秀之中，再次把这炳冰蓝色的长刀浸染成紫红，转为雷电之剑。 “……不够。” 已经是先前打破那个荒芜世界泡的程度了，但还不够。 李清歌是知道的，面前的世界泡并不是那种残破品。 而是足足运转了数千年，作为苏大本营一般的成熟体。 量子之海绝不平静，反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危机。 他到如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一点点的好运加之量子之海的馈赠。 而要想从外部打破苏所创造的须弥芥子，这种程度的爆发，还远远不够。 不够的话，那就继续吧。 实质般的紫色浪潮自李清歌体内涌出，涤荡着四周的这片量子之海。 量子之海之中并不存在着广泛意义上的生物，但是，并非不存在着崩坏兽。 因为这种东西，是可以人为制造而出的。 崩坏，这股源于虚数之树上的能量，此时此刻，侵蚀了这一片的量子之海。 量子能量与崩坏能交织，构建出全新属性的崩坏兽。 战车，蜉蝣，潮汐……熟悉的，不熟悉的，在保留了崩坏核心的情况之下，整个身体都由量子能量构成，化为了影子般的紫色。 它们立于量子之海的各个支柱之上，等待着造物主的指令。 但是，李清歌只是瞥了一眼它们，就不在关注。 量子崩坏兽，是一个意外，这些听命于他的士兵，暂时无法给他到来想要的结果。 在李清歌并未觉醒之时，崩坏对他采取的是一种针对的态度，虽说不会被崩坏能侵蚀，也无法动用这股违反能量守恒定律的独特能量。 而现在，在他的灵魂开始膨胀，力量开始回归之时，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又是一种放任乃至与亲近的态度。 不单给予了力量，还给他各种方便……为了防止这个世界日后被这个小祖宗给拆了，虚数之树还忍痛交出了自己的一部分权限，凝聚成了一个圣痕。 现在，在李清歌体内流转着的崩坏能，这股自始至终都无法侵蚀他的能量，就是自圣痕之中流出的。 因为自成一个循环，所以只要不一口气把崩坏能释放而出，李清歌所持有的能量，就是无限。 不过，就算一口气放出也无妨，与虚数空间建立链接之后，必要之时，也可以从那片空间之中取出能量，那里面的能量，是所有律者能量的来源，同样也是一种无限。 现在的李清歌，就好像拥有一个无限蓝条的法师，无论怎么浪，蓝都不会空。 当然，崩坏能的多寡并不代表着权能的强大，如果不找到一个一个更高效率运用崩坏能的方法，也不过是用一个细小的水龙头运输着大海的水一样。 还不够…… 左眼的空之律者标识悄无声息的变为了雷之律者的图案，金色的图样与光纹蔓延，十字架般的◇光纹虚印在额前，结晶般的羽翼舒展。 曾经的李清歌在马尼拉时化作了这番姿态，最大限度的使用了律者的能力。 但不同的是，那次使用的是空之律者的权能，而这一次，是雷之律者的权能。 雷电如巨蟒狂舞，妄图撕裂这一片无垠之海。 它们攀上金色的羽翼，延展着，将自己的主人映衬如雷电的君主。 但可惜，无人可以欣赏这荣光。 不，还是有的。 这番浩大的景象，还有如此庞大的崩坏能，尽管无法引起世界泡内部的注意，但量子之海之中，还有迷失的旅人。 等离子影秀颤抖而起，发出着悲鸣。 被注入远超它能承受的力量，如果不是时空之力的维持，它早已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没有云层，但名副其实的，天雷滚滚。 李清歌握紧了等离子影秀，朝着自己划开的裂缝，挥刀。 狂暴的雷之力炸裂，余波泯灭了四周看着戏的量子崩坏兽，那道细微的裂缝扩大了一丝，已经肉眼可见。 轰—— 第二刀如惊雷般炸起，银白的裂缝之中，似乎已经浮现了若隐若现的虚影。 而这一刀，也惊醒了某位在量子之海沉睡的女孩。 她睁开红玉般的眼睛，感受着外部量子之海的波动，发现不远之处，竟然有一个疯子，御使着雷电，妄图破坏一个完好的世界泡，而且看样子，似乎要成功了！ 她的面色变换几次，最终决定咬着牙，小心翼翼地拖动着这由她创造而出的避难屋，向着更深处移动。 虽然不清楚那个人是谁，但如果他的目标转移到了这个，凭借她的力量，这个连世界泡都算不上的避难所，要如何抵抗。 所以，溜了溜了，你不要注意到我啊！！ 为了希儿！！ “……” 威严的金色眼眸有所波动，这种独特的波动，不像是世界泡，倒像是……圣痕。 有一个圣痕空间落入了量子之海？ 下意识的，李清歌想到了什么。 但是仿佛那个圣痕空间感受到了李清歌的想法，原本偷偷摸摸转移的行为一顿，然后如同装载了氮气加速的赛车一般，竟然飞快地逃离了此处。 命运无常，李清歌也想不到，须弥芥子的不远之处，竟然漂流了一个圣痕空间。 圣痕，加之量子，李清歌的记忆之中，还真的有这样的人有这么独特的经历。 伸出空闲的手，凝聚出一个银白的印记，李清歌朝着那个方向用力地投掷而出，印记化作一道流光，悄悄地附着在了圣痕空间的上面。 不管是不是李清歌所想的那个人，既然已经被他标记上了，那就逃不了了。 但首先，必须先把眼前的事情干完。 咔—— 第三刀砍出，蛛网般的裂缝与如脆物碎裂般的声响一同出现，雷光之中，李清歌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他将等离子影秀掷出，看着化作雷电的长刀，眸光微转，亚空之矛凝聚，无声地划过空间，钉入了幽兰戴尔的四周。 雷光闪过，他穿过打开的裂缝，落在金发少女的面前，声音回荡。 “我来晚了吗？” 打开的裂缝自主的修复着，外界的一切恢复了平静，只有一群得不到主人命令的量子崩坏兽，随处飘荡着。 量子之海的深处，有蛇影浮现。 第一百一十二章:要不要加入不灭之刃 黑金白三色的奇异长矛笔直的钉入地面，呈四角之势，围住了半个身躯化为虚无的金发女孩。 亚空之矛相互连协，化为柱形的无形屏障，不光将暴乱的雷电隔阻在屏障之外，更是遏止住了幽兰戴尔身躯随叶而逝的诡异情形。 化作雷光的李清歌落入地面，看着逐渐恢复原样的幽兰戴尔，轻舒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同为空之律者的力量，李清歌选择以亚空之矛来进行干扰，然后再用自己的空间能力进行稳定，虽然是一种近似赌博般的行为，但很幸运，他赌对了。 万千雷霆隐匿，李清歌站在幽兰戴尔的身前，看着神情略有狼狈的苏，眼神微凝。 “我来晚了吗？” 就好似溺水的人被救上了岸，幽兰戴尔的意识恍惚了一瞬，然后就是一种相当舒畅的感觉。 “咳——” 下意识地咳嗽一声，幽兰戴尔半跪在地面之上，大波浪的金色长发落入地面，沾染了些许的纤尘。 她深呼吸着，调整着自己的状态，然后起身，嘴角微微勾起，走至李清歌的身侧，眼神明亮。 “不，来的刚刚好。” 金发少女微微侧目，眼角的余光注视着银发的少年，总感觉心中有一种近似欢愉的情感似乎在爆发。 她是幽兰戴尔，是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是最强的战士，是女武神们的指明灯。 她的战斗，永远都只有“胜利”可以来装点。 虽然有关心她的人，爱护她的人，但是，更多的则是仰慕她的人，跟在她身后的人。 曾与她同行的人有，但不多，因为她前进的速度太快了，无人可以跟在她的脚步之后。 她的老师拉格纳已经无法再教给她什么，她的副官丽塔，似乎永远的那么游刃有余，却迟迟不肯上前，与她平行。 幽兰戴尔无疑是孤寂的，这是她内心从未言说的。 但…… “李清歌，你是律者吗？是雷之律者还是第二律者……不对，雷之律者的素体应该是一个女生，而第二律者，早就死去了才对。” 虽然面对的是活了好久的前文明先行者，实力不明的苏，但看对方似乎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幽兰戴尔瞥着身侧的少年，心情微微放松，疑惑并好奇地问道。 银发的少年头顶金环，身附金翼，明亮的光纹攀附全身，一股出尘的气势无言地蔓延。 比起曾经看过的资料，这幅直面过的姿态，无疑更像是神的使徒，带着一股不落凡尘的神性。 “我是人类……只是可以使用律者权能而已。” 李清歌的声音平淡却不冷淡，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尊贵之意，在这个状态之下，这已经是他的常态了。 不过他也没有觉得这并不好，因为这并非被什么东西影响了，这幅姿态，也是他自己。 李清歌伸出手，看着突然有些警惕起来的苏，有些哑然。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理所应当，面前一个不知根知底，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还有可能是敌人，对于苏这种习惯把一切都预测好的人来说，是最大的灾难了。 无光身份与年龄，只是人类的本性而已。 但李清歌并非要出手，只是想要挽救一下自己的老朋友而已。 随着他白皙的手掌伸出，地面之上有结晶微颤，它们在李清歌的牵引上浮空，如坠落大地的繁星般闪亮。 “这是……？” 繁星化作流星，归至李清歌伸出的手掌之上，无论是苏还是幽兰戴尔，都看着这一幕，有些惊讶。 那是一柄冰蓝之色的长刀，刀身与刀柄，皆布满了细小的裂缝，就像无数的碎片拼接而成，看上去无比的脆弱。 等离子影秀，这柄跟了李清歌一年之多的太刀，斩了无数的死士与崩坏兽，终究是在今日，几度被损毁，冰寒的气息不再。 “只是一个老朋友罢了。” 武器终究只是武器，如果不挥舞，那就只是一件饰品了。 因此，即便等离子影秀跟不上他的步调了，他也不会松手，将之弃入尘埃。 铛—— 恢宏的钟声若有若无，时间的伟力抹去了等离子影秀细小的裂缝，转眼间崭新如故，修长的刀身亮起，散发出微微的寒意。 李清歌不介意展现出自己的力量，在苏与幽兰戴尔面前。 适当的暴露出自己的一部分，不光是提高自己的价值，也是一种震慑。 “我说，李清歌，你要不要加入不灭之刃，凭你的力量，待在极东支部实在太屈才了。” 虽然模糊感受到了李清歌修复等离子影秀力量的正体，但幽兰戴尔更在意李清歌话语下的情感，无疑，很符合她的心意。 这名金发的少女曾经在圣芙蕾雅求学过一段时间，但并未待多久，因为实在不适应那种轻松的范围。 在各个支部之中，极东支部也算是基底最为浅薄的支部了。 所以，幽兰戴尔突然动了挖墙角的心思，心想若是把李清歌挖过来，在对抗崩坏这一条路上，可能会轻松不少，那样，有了他们挡在前头，那些尚还年轻女武神，便有了更多享受美好生活的机会。 “你与丽塔的关系很好吧，你的加入，兴许会让她很高兴。” 话刚说出口，幽兰戴尔的脸色就有了些许的异样。 这番话出口，岂不是有一种美人诱惑的心思，虽然幽兰戴尔有些憨直，但并不愚笨。 她这是怎么了，像是这种出卖友人一般的话语，平日里的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更让她有些奇怪的是，她在说出这番话时，似乎自然而然，更像是朋友一般开玩笑时的语气。 虽然对李清歌有些好感，但也不至于发展的那么快。 是因为被救了一次吗？ 幽兰戴尔不理解。 “不，当我没有说过这句话吧，但之前对你的邀请，是我的真情实意。” 金发少女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复杂，她本就不是会纠结这些东西的人，或者说，她会逐一弄清，所以不愿意滞步不前。 来自不灭之刃队长的亲自邀请，天命最强S级女武神抛来的橄榄枝，任何的女武神或是骑士都会欣喜若狂的吧。 但是—— “我拒绝。” “……我能听你说一下理由吗？” 虽有早有意料，但真正被拒绝了，幽兰戴尔的内心还是有所波动。 这种可以站在她身旁，乃至她的身前，带给她难以言状安心的感情，真的是久违久违了。 久违到自己年幼之时，似乎有人给她带来过这种感觉……怎么可能，自己根本就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不提陷入奇怪状态的幽兰戴尔，李清歌的回答并没有多少的思索。 “只是因为，圣芙蕾雅那边还有我在意的人。” 即便幽兰戴尔与琪亚娜她们是一样的，但是，李清歌先遇到的是她们，先加入的也是圣芙蕾雅，而不是天命。 自然，也更加的在乎她们。 如果他先遇上的是幽兰戴尔，那或许，极东支部的李清歌，就会变成不灭之刃的李清歌。（世界线变动） ……没有如果。 微凉的刀柄入手，手腕翻转，等离子影秀便被他收入了随身空间之中。 身上的变化逐渐消去，那副太引人注目的姿态，李清歌不是很喜欢。 太招摇了。 幽兰戴尔以为李清歌是维持不住了，也是，那种力量，自然也不是随意可以得到的，就如自己体内世界泡的力量一般。 但仔细一看，李清歌的面色如常，只是金色的眼眸黯淡了一些，却依然明亮。 所以，这是怎么了？ “苏先生，我们可以谈谈吗？” 掉线已久的苏，在暗地里动用第二神之键观测着眼前少年的过去与现在。 他睁开眼睛，将惊色敛去，点了点头。 “自然。” “幽兰戴尔，接下来的话，可以交给我吧？” 李清歌侧身，询问着身侧少女的意见。 幽兰戴尔沉默了一会，然后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拳头，她注视着李清歌金色的眼眸，叹了口气，耸了耸肩。 “……既然奥托主教这么信任你，那么暂时，就交给你好了。” 虽然幽兰戴尔很想揍这个自说自的前文明先行者一拳，然后动用体内世界泡的力量回归自己的世界，但看在李清歌帮了自己一把，那么就暂时听他的话好了。 “不过，自己小心。” 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即便再怎么愚笨，是头猪，都已经成精了，更不要说苏并不愚笨，反而聪慧的很。 幽兰戴尔担心看上去并不比她大多少的李清歌无法在言语上取得优势。 “我知道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擅长计谋的人，也并不怎么喜欢计谋。 “苏先生……” “叫我苏就好，李清歌先生。” “那么称呼我为李清歌，或者李也行。” 李清歌并不习惯被称为先生。 “苏，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么我的存在，也被观测到了吗？” 李清歌有些好奇，他在平行世界之中，是怎么样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交给我吧 虽然阻止了苏即将对幽兰戴尔的所做所为，但在李清歌的眼中，苏是敌人，却算不上坏人，或者说，是没人恶意的人。 身为前文明生存至今的先行者，肩负着寻找到对抗崩坏道路的使命，苏的立场与所做所为，本就很难被别人理解。 特别是，在没有经历过那个如飞蛾逐火般的年代之时。 “我的存在，被观测到了吗？” 李清歌很好奇，像他这样的外来之人，不断历经轮回，是否会被第二神之键观测，如果被观测到了，又是会有怎样的经历。 面对李清歌的疑问，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神之键的确观测到了你的存在。” 苏张开手掌，青绿的树叶飘落其中。 “李，我尝试以你作为基准点探测者此世的过去与现在，但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不断地被人打破，你的一切，无时无刻地在拼接与重组，到头来，我看到了很多，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世界上的人有那么那么多，如果一个个看过去，即便是苏，也会被这繁重的工作消磨殆尽。 所以，一直以来，苏都是以特定的几人作为基准点，不断地探索着无尽的可能性。 因为，无论平行世界再怎么变化，本该是属于她们的荣耀，或是责任，都会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回到她们的身上。 除了…… “但是，你的存在，只出现在属于我们的世界之中，其他平行世界，无论怎么观测，都无法寻找到同一片叶子。” 是了，苏睁着眼睛，紫红色虹膜的眼瞳注视着面前的少年，神色复杂。 对于这个结果，李清歌并不意外，甚至觉得有些可惜。 平行世界的无限可能性，如果存在的话，他也想看一看，自己的梦想是否实现过，是否能够成功成为一名出色的小说家。 “在将幽兰戴尔接引至须弥芥子之中时，我已经对你进行过了一次观测，现在，即便再来一次，也只是看见了同样的结果。” 苏并没有察觉到李清歌心中的想法，继续说道。 “对于我来说，你是变数。” “所以，你创造了一个世界泡，把我关了起来？” 李清歌质问道，话音却没有多少的责怪。 严格来说，苏并没有伤害他，也没有这个打算。 苏只是想困住他。 反倒是李清歌，非要打破世界泡，甚至砍裂了须弥芥子，强硬地闯入其中，破坏了他的计划。 “是，没错，我很抱歉。” 苏的声音带着一股歉意，如果他的计划顺利的话，李清歌会在他成功之后被放出，并没有性命之忧。 但，没有如果。 而且，这些事情，并不能用简单的想法与对错来判断。 “那么，苏，现在我这个变数站在了这里，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怎么做？ 此刻的苏有了一瞬的迷茫，但很快，这种情绪被他驱逐了出去。 他是苏，是前文明的先行者，没有时间让他迷茫。 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是继续，还是就此收手。 答案一开始就有了。 “抱歉……” 苏闭上了眼，青绿的树叶在他身侧流转，背后的大树的枝干无风而摆，与这个世界泡呼应着。 “我的计划，需要幽兰戴尔小姐的力量。” 并非他不懂得变通与顽固，只是数千年的观测，现在好不容易寻找到了一条可行的道路，虽然出现了一个变数，但只能一路走到底了。 毕竟，他的时间—— “小心！” 见到苏似乎要动手的样子，幽兰戴尔下意识地警惕起来，想要把李清歌护在身后。 只是，她没有拉动李清歌。 “放心好了，幽兰戴尔……苏，你认识HUA吗？” 安抚了一下幽兰戴尔，李清歌的表情如常，缓缓迈步，向着苏的方向走去。 幽兰戴尔的表情一滞，最终还是决定如同护卫一般，跟在了李清歌的身后。 熟悉的名字令苏的神情微怔，围绕其身的树叶也慢了下来。 他看着慢慢接近并没有什么防备的李清歌，思考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她与我一样，同为前文明的先行者之一，但她执行的是【火种计划】，意为向这个世代传播前文明的知识。” 苏很轻易地说了出来，也是，这些东西，并不是什么非要隐藏的情报。 他的话音微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惊讶。 “你的身上，带有羽渡尘的气息，是HUA吗？” HUA，是符华在上个世纪的名字，至于羽渡尘，李清歌手腕上的结晶曾经复刻了轩辕剑复刻的羽渡尘的力量，虽然微弱，但是留下了气息。 更何况，在南海之行之中，他曾经握住过符华的一片羽毛，在幻境之中前行。 李清歌点了点头，伸手，一枚虚幻的红色羽毛静静地躺在手心之中。 虽然与正品相比黯淡许多，像是火柴与烛火之间的差距，但无疑，那种若有若无的温暖，是一样的。 幽兰戴尔看着这枚羽毛，若有所思，她记得，奥托主教曾经用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拟态过这种羽毛，这种力量，也是神之键的一种。 空之律者，雷之律者，还有第八神之键，李清歌现在暴露出的，就已经有三种律者的力量了。 “是她，现在的她……失去了记忆，是我的友人还有半个师父。” 微弱的光芒倒映进金色的瞳孔之中，李清歌注视着羽毛，轻轻说道。 “……最终还是变成这样了吗？” 苏闭着眼，但仍然能感受到他身上一种哀伤的气氛。 身为前文明HUA的战友，先文明唯一存活着的几位老古董，他清楚HUA的情况，却也无可奈何。 “李，你想和我说什么。” 很快，苏就调整好了自己，这是HUA自己的选择，身为战友，不在她身侧的自己，只能给予其祝福。 “其实我想说的很简单……” 李清歌合上了手掌，微弱的火光随之泯灭。 他微微抬头，注视着比他高上一些的苏，眼中金色的鎏光耀眼。 “你们已经做的够多了，接下来，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原来是你 “……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被雷霆所犁过的大地，那充满焦黑之色的尘土之中，仍有青绿的小草，奋力地向上，挺拔着自己脆嫩的身躯。 银发的少年站在苏的面前，微微抬头，向着他伸出了手，说出了饱含请愿与更加复杂心思的话语。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李。” 良久的沉默之后，苏摇了摇头，他没有感受到李清歌的敌意与虚假的伪装。 所以，他说的话，是真情实意的。 但，苏还是拒绝了他，因为—— “无论你怎么强大，一个人，是无法拯救世界的。” 空之律者的力量，雷之律者的力量，羽渡尘的力量，还有那不知名的力量……苏承认李清歌很强，可能已经超越了他，超越了前文明大多数的战士。 但是，还不够，他还不够强大。 连前文明最强的战士凯文都没有能够战胜那最终的试炼，又何谈没有他强大的李清歌。 青绿的树叶（）飞舞，那不久之前曾让幽兰戴尔陷入困境的金色（）图标再次浮现，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 “相信我。” 李清歌握住了幽兰戴尔的手腕，想要让她不这么警惕。 虽然隔着护腕，但金发的少女仍然面色一僵，然后无言地点了点头。 “……抱歉。” 因为大多数时间一直和对他有所好感的女生相处，李清歌有点忘记男女之间的距离感了，但幸好，幽兰戴尔看上去并不怎么介意。 看着李清歌的注意力又放在了苏的身上，幽兰戴尔轻轻舒了口气，用另一只手，轻轻扼住了刚刚李清歌握住的手腕。 即便隔着护腕，那力量致使形变的触感也传递到了她的大脑之中，但，那种感觉，与自己尝试的不同。 “你对我似乎很熟悉……我能了解到你的部分，是因为第二神之键，那么你对我的了解，又是从何处而来呢，李。” 似乎还有洽谈的余地，苏并未第一时间发动第二神之键的力量，而是看着李清歌，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HUA吗……不对，按照你说的，她失去了很多记忆，那么多半是记不得我了。” 那自然是通过聊天群了—— 这样的话，李清歌不会说出，也不能说出。 “也许，就像你看到的我拥有的空之律者的力量一样，我做到了类似第二神之键可以做到的事呢？” “……” 很明显，苏并不相信这个说辞，但李清歌也没有想让苏相信。 “你就当是真的听吧……其实，不光是你，我还知道很多。” 苏静静地听着，没有下文。 “五千多年前的知识奉献，因为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的出现而毁于一旦，那是HUA的【火种】。” “数千年的观测，只为了从无尽的可能性中摘取一部分，拯救我们的世界，那是你的【恒沙】。” “还有，用多数人的牺牲，去换取少数人的‘进化’或是说‘飞升’，那是凯文想要执行的【圣痕】。” 幽兰戴尔静立于李清歌的身侧，虽然不知道自己身旁的这个少年是如果知道这么多的，但看苏的神色，似乎他说的都是正确的。 “除此之外，还有为了脱离这个宇宙，已经远去的【方舟】。” “兴许还有很多，但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李清歌并非真的未卜先知，他只能通过聊天群刷出的资讯，不断地探索着这个世界的秘密，但是，越是探索，反而对这个世界了解地更少了。 “苏，我很钦佩你。” 眼眸微垂，李清歌的声音平和，但也带着真情。 “大浪淘金也只是空话而已，更何况要从【无限】之中窃取到一丝有限。” 所以，为了加速这个过程，苏已经抵达了自己的无限，与终点。 “你的话语是真诚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何你要阻止我。” 很矛盾的一件事，明明似乎从李清歌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但他的所做所为，却是阻止。 “因为害怕……”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南海之中发生的事情，只要有一次就够了。 这个世界，或许是因为多了自己，蝴蝶煽动了漩涡般的气流。 如果不亲眼看见，他是不会放心的。 资讯只是一个参考，真实的世界，早已因为他而改变了。 如果自诩“全知”，那么，足以让他后悔的事，迟早地会降临了。 “害怕……” 苏不懂李清歌的意思，幽兰戴尔也不懂，他在害怕什么，为什么而害怕？ “抱歉，李，我不懂你的想法。” 苏摇了摇头，身后的标识猛然亮起。 “我的时间不多，所以……” “在等最后一会如何？”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苏的肩膀之上。 苏看着就在面前的银发少年，沉默不语。 他没有察觉到李清歌是如何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虽然看上去是空之律者的力量，但却截然不同。 “事情总是有所变化的，我也想稍微大胆一点了。” 眸光摇曳，接下来的李清歌，做出了第一次的决定。 “苏，你是精神感知类型的融合战士吧。” “连这一点你都知道了吗？” 知道的这么多，要不这个觉者你来当？ “我只是知道我该知道的……所以，要来看看吗，我的真实？” “什么……意思？” 李清歌收回了搭在苏肩上的手，轻轻闭上了眼，一副收起了全部防备的样子。 “……” 见状，幽兰戴尔刚想质问他想要做什么，但又想起先前李清歌对她说过的话，脸色变换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我知道了。” 虽然不清楚李清歌想要干什么，但就稍微配合他一次吧。 真是一个神奇的少年呢。 “再来一次吧，第二神之键。” 一瞬间，金色的光芒大盛，绿叶如被风暴卷起，围绕着闭着眼睛的银发少年。 在第二神之键与自己力量的作用下，苏看见了，所谓真实。 “……跟自己的不一样。” 绿叶很快就散去了，幽兰戴尔发现，李清歌并没有消失，仍然立于原地。 他睁开眼，眼瞳是宝石一般的纯净。 “如何？” 与先前的不一样，紫瞳的少年少了一分尊贵，多了一分平和。 苏点了点头，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个浅浅微笑，像是松了一口气，真实而轻松。 “原来是你。” 好康的.jpg 第一百一十五章:我最爱的女武神 你听说过【空白之键】吗？ 我很佩服第一个穿上它的MEI博士，因为说不定会死。 人……啊呸，跑题了。 【空白之键】—— 它是前文明纪元的科技遗产，由MEI主导开发的无编号神之键，一具本身不具备核心，却能与任意核心相连并释放出律者力量的危险装甲。 与一般的神之键的理念不同，空白之键会完全再现律者的全部力量，同时给使用者带来无法预料的损伤。 除此之外，天命在寻找到【空白之键】后，通过其技术基础，研发出了第一代女武神装甲，并不断地革新技术，直至今日的第四代弑神装甲。 苏怀疑过，李清歌正在使用这【空白之键】。 将人体与律者核心，虚数空间相连，从而获得源源不断的崩坏能，让人类短时间内变成律者。 这是【空白之键】的理念，同时，也很符合银发少年先前的姿态，那个律者般的姿态，不是吗？ 但就像先前所说的，这个编外之键是一套装甲，而现文明，还没有把这套装甲的理论技术摸透。 李清歌所穿着的，别说是编外神之键了，连普通的装甲也不是。 苏看不清李清歌的现在与过去，他的出现，在第二神之键的观测之中，只有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 那么，也许是现文明的科学家们，通过研究【空白之键】，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从而应用到了人体之上，制造出了一名，有着相同性质的少年。 苏尽可能地推断着一切，有些时候，不可能的反而是最可能的。 但是，他还不够大胆。 某种程度上，李清歌与【空白之键】的确是相似的。 他链接着虚数空间，有源源不断的崩坏能补充，他可以连携上不同的核心，使用着本该属于律者的权能。 但他从来都不需要负荷，因为他是…… “哈，真是有一些戏剧性呢。” 苏的语气复杂，最大的敌人反而站在自己的身边，已经反水了什么的，这是从未想过的一幕。 对祂，苏的情感很是复杂。 有些恐惧，因为祂的力量无比强大； 有些哀伤，因为祂曾经摧毁了自己的家园，杀死了自己的友人； 有些惊讶，因为祂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无法触碰； 但更多的，是欣慰与放心吧，对这个文明的放心。 将崩坏当做一张满分制的试卷，前文明需要完成十三道大题，然后完美答对第十四道占分50%甚至更多的最后一道大题。 而现文明，第十四道大题没了，只需要完成前十三道大题，甚至更少，因为第十四道大题的正体也在帮忙解答。 ……这还真是，令人有些羡慕啊。 “咳——” 嘴角缓缓流下了一抹鲜血，这是妄图寻找“真实”的代价。 但是，苏愿意承担。 “还好吗，苏？” 手掌轻轻搭在苏的身上，时间的伟力抚平了伤口，李清歌看着这个已经是风中残烛的先行者，眼中有些担忧。 真正接触了才发现，苏的身体，是真真正正的外强中干，如同被白蚁掏空了的树干，只要打破那看似坚硬的外壳，便会轰然倒下。 幽兰戴尔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眼神中有着不解。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苏似乎是对着李清歌使用了先前想要用来对付她的招式，然后失败的苏反而很高兴，转眼之间，这个实力强大的青年又受了伤，李清歌反而担忧起来。 他们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好起来了。 明明自己一直都是在这里看着的。 难道是绯红之王？！ “你这是——” 窥视真实的代价，还有受到雷击所感受到的麻痹感，一下子就消失了，苏甚至还感到自己的身体好了一些。 但是，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如果不回到刚开始的时间，他的身体是不会好转的。 苏对这份人类不应持有的力量感到惊讶。 “除开【树】给我的东西之外，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力量，与崩坏无关。” 李清歌放下了搭在苏肩膀上的手。 很遗憾，自己可以逆转小文的时间，却无法逆转苏的时间，因为他的时间太庞大了，而自己……还是不够强大。 “不必过多的担忧，这是我即将抵达的终点，而我对此，也并没有怨言。” 擦去了嘴角的血痕，苏看着面前这个少年，眼神柔和起来。 虽然接触不多，但感觉的到，是一个温柔的少年，但是，拯救世界，并不只需要温柔。 “李，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你，会变成祂吗？” 力量的正体从来都没有对错善恶之分，有的区分的，只有使用之人的心。 “祂”是谁？ 金发少女并不清楚。 但李清歌知道这个“祂”指的是谁，这份“树”给他的力量从未有过复苏，一直存在于他的灵魂之中。 “不会，因为我比祂更加的强大。” 李清歌看着苏的眼睛，紫色的眼瞳澄澈而幽深。 十三个结晶，十三道权能，全部获得的他，拥有的是超越【终焉】的力量，那是世界的权限。 他自身的成长是一个快速却又漫长的进程，快速是因为他很快就能变得无比强大，而漫长，是因为他需要时间，来抑制住自己膨胀的灵魂，以免破坏整个崩坏世界。 所以说，这个世界的权限，是必要的。 虽然zero说这只是一场游戏，但也不是闹着玩的。 “这样……” 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严肃起来，紧接着开口询问道。 “现文明，接下来的会出现的律者，她们会如何，你知道吗？” 出现了一个变数，还是有掀桌子能力的变数，苏担心，其他的也会有所变化。 “可能不会出现……但即便出现了，也逃不走。” 点亮结晶的方式，李清歌已经确认过了，一是获得核心，只要亲手握住，就会被打上烙印。 二是像芽衣那般，将身心全部开放给他，然后就可以触碰到，通过亲密的接触……怎么有点像约会大作战？ “你怎么了？” 脸怎么突然有点红了，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苏有些疑惑。 “没什么……我需要核心，所以放心好了，若是崩坏催生而出的律者，她们会是我的敌人。” 李清歌知道苏在担心什么，他担心自己变成文明的敌人。 不过，这个文明的律者，大部分都不同于上个文明的律者，真正由崩坏催生，严格执行清除文明任务的律者，不多。 像是他所知道的，因为人体实验而痛恨天命的风之律者温蒂，还有被崩坏意志选中的安娜，以及陈天武，在他所在引起的风暴之下，这些是否会发生，还是一个未知数。 “那，最后一个问题。” 李清歌感觉到了，苏的声音轻了下来，已经是难以扼住住的虚弱了吗？ “你问吧。” 注视着那是紫色的眼瞳，苏的嘴唇微动，轻轻地开口了。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我…喜欢这个世界吗？ 突然之间，问的好大，李清歌无法回答。 也许这个问题，才是苏最想问的吧。 但不光是苏，连幽兰戴尔的目光也投了过来，有些好奇，李清歌会怎么回答苏的问题。 被两双眼睛注视着，李清歌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他抬起头，看着已经被修复，但仍留有一道细小裂缝的苍蓝天空。 须弥芥子之中，没有鸟语，也没有花香，只有苍翠的树叶，也高大的苍木。 却很平和，没有风浪。 良久，李清歌才轻轻开口。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 果然，再怎么美丽的风景，也无法让李清歌说出违心的话。 他闭上眼，回忆**点滴滴。 被制造而出，作为空之律者容器的琪亚娜；被植入律者核心，父亲被陷害的芽衣；情感回路受损，双腿无法行走，失去了挚友的布洛妮娅；数千年孤身一人，记忆尽失的符华；出生就陷入厮杀，友人被自己唯一的亲人害死的德丽莎；失去了父母，身躯被侵蚀的姬子…… 还有差一点失去妹妹的八重樱，差一点陷入魔道的绯玉丸，以自身镇压蚩尤，差一点灵魂俱灭的苍玄姐妹，差一点就夫妻分离的姬麟夫妇，差一点陷入黑暗之中的黑姬麟……还有更多更多的，他知道的，他所不知道的。 在苏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所想的那一刻，李清歌就有了答案。 这个世界，永远不吝啬展现它的獠牙。 但是…… “但是，她们爱着这个世界。” 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符华，姬子，德丽莎……李清歌的记忆，是与她们共度的记忆。 她们，是女武神，是为了守护世界美好而战的战士，毫无疑问地，她们爱着这个不爱她们的世界。 因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她们爱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替这个世界，来爱着她们。 李清歌睁开眼，看着苏，那紫色的眼瞳之中，是难以忽视的情感。 “所以，我想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她们所期望的样子。” “……她们，是谁？” “她们啊，是我最爱的女武神。” 第一百一十六章:好久不见,老师 天命总部。 据天命S级女武神，不灭之刃的队长——比安卡·幽兰戴尔·阿吉塔娜与那一名并不知名的银发少年行踪不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整。 在这一个小时之中，不灭之刃全体女武神全副武装地守在原地，听从奥托主教的命令，守护着已然没有了动静，安静地悬浮于半空的第二神之键，内心之处却是难掩的焦急。 万里的晴空之上，被撕裂而出的紫色圆环，中央之处，是一片深邃的无垠星空。 宛如真正的星空一般，浩瀚无边，似被撕开了一道门扉，那后面，是另一个纬度。 纬度之中，那唯一的一颗星星闪亮，似乎在无言地诉说着什么。 “清歌大人，幽兰戴尔大人……” 亚尔薇特守在丽塔的身后不远之处，亲眼看着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孩，那攥紧的拳头一点点发白，装甲高跟轻踏地面的声音缓缓地加重。 丽塔抬头，白皙柔嫩的手心之处有着些许的湿糯，那酒红色的眼瞳倒映着星空，将那一抹担忧深埋于眼底。 轰轰—— “嗯？” 指间在面前数到虚拟屏幕前挑动，似有感应，金发的男子抬起头，翠色的眼瞳直视着有些震动的紫色星空。 突如其来的，自那片星空而来的紫色光柱投射了下来，投向了第二神之键的旁侧。 那道光柱虚幻却又真实，激起了四散的烟尘。 水蓝色的火光四溢开来，穿过了陡然警惕的女武神们的身体，却又不带一丝的温度。 她们互相对视着，弄不清这近乎特效的火焰到底是什么能量构成的，下一刻，她们的目光偏转，看见光柱之中，那道若有若无的熟悉曼妙身影，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 但是，职责令她们无法贯彻内心的情绪，甚至无法开口。 所幸，有一人已经代表了她们，主动迎接了归来的幽兰戴尔。 踏踏—— 脚步由轻转重，由慢转快，代表着其主人并不打算遮掩的情绪。 “幽兰戴尔大人！” 灰金的短发，酒红色的眼瞳，还有完美丰满的身材，正是不灭之刃的副队长，亦是幽兰戴尔的友人，丽塔·洛丝薇瑟。 “我……回来了？” 烟尘散去，还不待丽塔整理思绪，以最完美的微笑迎接，幽兰戴尔紧闭的眼睛睁开，略显迷茫的声音响起，让心情略显激动的丽塔冷静下来，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只有幽兰戴尔大人一人，清歌大人呢？ “丽塔！” 眼前的光景模糊了一瞬，然后重合清晰。 看着面前熟悉的少女，幽兰戴尔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激动地呼唤起了自己的副官。 “不对，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金发的少女忽然想起了什么，紧紧攥住了拳头，微微咬牙，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色。 “那个混蛋，竟然直接把我给丢了出来！” 那个混蛋？ 是谁让幽兰戴尔生气了，甚至用上了这样的称呼。 是那个前文明的先行者，苏吗？ 丽塔这么想着，然后下意识地否定掉了这个想法。 也许是她的直觉吧，丽塔觉得，幽兰戴尔说的是李清歌。 那么，清歌大人又干了什么，让幽兰戴尔大人这么生气。 他现在，又在哪里？ “幽兰戴尔大人……” “幽兰戴尔，你身上的装甲，我似乎从未见过啊。” 奥托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丽塔想要说的话。 他向着幽兰戴尔走来，眼中带着几分异色，审视着金发少女身上的装甲。 那是一套干练华美的金色装甲，护臂与护肩与躯干的装甲分离，展现着少女些许白皙细腻的肌肤，露背式的设计让少女完美的肩胛骨展露出来，腰侧战裙的摆件如缩小的枪刃，带着些许的锋芒，腿铠与战裙之间，是肉（）感十足的绝对领域，头上还佩戴着头冠，如鹅羽般洁白，添了几分柔美与圣洁。 即便以奥托的眼界来看，这一套装甲，也绝不比自己设计出来的服饰差，简直是为幽兰戴尔量身的。 （卡莲的怪盗服，奥托自己的女装，都是他亲手设计的） 闻言，幽兰戴尔的眼神有些复杂，她抬起手，看着手臂之上的华美流线，感受着它带给自己的力量，轻声开口。 “这是……那个混蛋……李清歌强硬地塞给我的。” 自己明明还没有通过“考验”，那个银发的少年却强硬地让她收下了这份力量，还说什么这本就是属于自己的力量，然后，把自己推了出来。 明明，这是苏送给他的力量。 奥托看着幽兰戴尔的表情，神色古怪了起来，这种神色，幽兰戴尔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来过。 这种有些软弱的神情，可不符合她最强女武神的身份啊。 这个要强的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将幽兰戴尔的神色收在眼中，丽塔倒是并不觉得奇怪，有些东西，即便轮回无数次，也是无法磨灭的。 她是如此，幽兰戴尔也是如此。 自从遇上那个少年开始，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她现在，担心的是，李清歌的去向与安危。 见幽兰戴尔的样子，那个与她一同的银发少年，似乎陷入了困境。 酒红色的眼瞳泛起微波，丽塔刚刚松开的手掌又再次攥紧，皓白的贝齿轻咬着红润饱满的下唇。 在自己的过去，舰长大人曾经说过有关未来的一部分经历，但，不管再怎么述说，只要自己没有经历过，就不可能知晓全部的细节。 所以，她只知结果，不知过程。 眼前的发生的这一切，是所谓的“过程”吗，亦或是意外？ 她，想要弄清。 “幽兰戴尔大人，请问，清歌大人去哪里了？” 奥托怀抱着胸膛，瞥了一眼没有多少掩饰的丽塔，却是没有说什么。 他在内心之中，也有着这样的疑问。 “他……还待在量子之海中。” 幽兰戴尔感到有些无力，自己的力量，足以让其自由穿梭于量子之海之中3分钟。 但3分钟，还是太短了。 它足以让奥特曼打赢一次怪兽，却无法把自己想要带出的人带走。 闻言，丽塔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量子之海，或许，并不需要她多加担忧了。 这个对常人而言无疑是牢笼的无限之海，对于那个人来说，只不过是后花园而已。 “主教，第二神之键，可以寻找到迷失在量子之海之中的人吗？” 自己的力量不够，那就借助外力。 幽兰戴尔看向了奥托，这个男人，听闻了李清歌迷失在量子之海中的消息，但似乎并不担忧，只是有些惊讶。 “我试试看吧，不过有些困难。” 能够与自己做交易，有如此力量之人，奥托可不信他会如此简单的迷失。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如果那个少年只有这么点力量，那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少了几分筹码而已。 就在奥托应下幽兰戴尔的请求之时，他们头顶的星空却是有了异动，那最初的那颗星星，那紫色的明星，突然的消失了。 “那颗星星！” 星星的消散，似乎代表着星空的崩塌，被撕裂的天空，开始逐渐愈合，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就此缝补而上。 “结束了吗……？” 奥托，丽塔，幽兰戴尔三人，看着同一片天空，却有着不同的心思。 但就在星空彻底消失的前一刻，独留那一抹紫黑色的细线，迟迟地不肯消散。 轰轰—— 蓝色的眼瞳放大，幽兰戴尔的眼中，尚未愈合的裂痕再度被撕裂而来，无数的星辰闪亮，那是无数平行世界组成的无限的可能性。 紫色的光柱通天，一如之前幽兰戴尔归来时的那样，丽塔的眼中一闪欣喜，但眼角，却是瞥到了一抹金色的身影。 那道身影无言地向前，然后握起了秀气的拳头，带着自己主人内心的愤怒与怨气，撕裂了烟尘与火焰。 凌厉的拳风向着那张清秀的脸刮去，但终究，停留在了某一处。 幽兰戴尔注视着那双紫色的眼瞳，明明是分别了没多久，但似乎是许久未见的感觉。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少女微微咬着银牙，内心的情绪倒是消散了不少。 她恼怒，气愤，是因为某个人不听她的劝阻，在量子之海之中妄图寻找到一个不可能的身影。 甚至自说自的，将自己不愿意接受的力量强硬地塞进来，然后将自己丢出，一个人待着量子之海之中，生死未卜。 但这一切，都在看见这张脸时，消散了一半。 “……” 银发少年的手虚握着，像是在抓着什么人的手腕。 一瞬间的迷茫已经被拳风所驱散了，片刻之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微笑，就像是为了久别重逢而欣喜一般。 事实上，的确是久别重逢。 “我还记得我欠你一次【切磋】与【试炼】，幽兰戴尔。” “还有，我不是说过吗——‘相信我’。” “……哼！” 轻哼一声，那停留在李清歌面前的拳头终究是放下来。 她摊开手心，一片金色的树叶静静地浮在其中，身上金色的装甲也就此消散，变成的蓝色的月魄。 “这个，还给你。” “不，我说过，这是属于你的力量。” 李清歌摇了摇头，不待幽兰戴尔说什么，便跨越了她的身影，向着一旁的奥托走去。 紫色的瞳孔与酒红色的瞳孔对视了一瞬，丽塔了然，这是他熟悉的清歌大人，是他熟悉的舰长。 “我为你的归来感到由衷的高兴，我的朋友。” 看着停在他面前的少年，奥托有些奇怪，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复杂。 “……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奥托。” “？” 纤细的指尖点在奥托的额头之上，李清歌的眼睛变得如同漩涡一般幽深。 灵魂的桎梏解脱而开，奥托捂着额头，退后几步，碧色的眼瞳迷茫，再由由迷茫转为清澈。 “呵呵……原来如此。”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尘封于灵魂的记忆解封，年少时的身影与面前的重合。 这个高大的男人终究叹了口气，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好久不见了，老师。” ——败者食尘（吃土）—— 让我们回到一段时间之前，回到须弥芥子之中。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苏看着银发的少年，他的眼瞳澄澈，像是装着一切，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装着。 李清歌无言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是一个，让我很满意的回答。” 苏微笑，眼神柔和。 他并不爱这个世界，但因为她们爱着这个世界，所以愿意改变。 这是更有人情味的回答，也是更符合苏期待的回答。 他不想，这个世界再出现一个凯文那般的人。 “那么，这就是我的补偿，我的礼物。” 第一百一十七章:补偿与礼物,对弈 4k 补偿？礼物？ 金发少女看着面前面色柔和的青年，有些不明觉厉。 苏的目光并非只有他面前的李清歌，幽兰戴尔可以察觉到，他的话语之中，“补偿”更多是说给她听的。 “我也有份吗？” “是的。” 苏点了点头，他的嘴角还带着几分血色的痕迹，让这位长相稍显阴柔的青年看上去有些虚弱。 修长的指尖伸展而来，李清歌与幽兰戴尔的目光随之移动，看到那稍大的掌心之中，半悬着三片叶子。 那是有些枯黄，却近似金黄的树叶，那脉叶上的纹路，清晰异常。 “咳……首先是幽兰戴尔小姐的‘补偿’。” 其中一片叶子飞出，停留在幽兰戴尔的面前。 “这是……？” 莫名的，幽兰戴尔感到了若有若无的联系，她蔚蓝的眼睛紧盯着树叶，感觉到这个树叶似乎是什么熟悉的东西。 “相信幽兰戴尔小姐也感受到了。” 苏点了点头，那片金黄的叶子随之下落。 见状，幽兰戴尔伸出双手，树叶落于她的掌心，没有一丝重量。 “这是我的【须弥芥子】。” “须弥芥子？我记得不是……” “没错。” 奇异地眼瞳看向身后的那棵参天大树，苏点头，肯定了幽兰戴尔的的话语。 “它是这棵树，严格来说，是这个承载着我们三人的世界泡……它本来应该是完整的……” 但可惜被某人劈了条裂缝。 苏看向李清歌，无言。 （苏:你tm劈我须弥芥子是吧！） 银发的少年默默转移了视线。 “不过，即便略有损伤，它的机能，还是完整的。” 苏开口，为幽兰戴尔解释道。 “幽兰戴尔小姐，你体内的世界泡很不稳定，有了须弥芥子的帮助，你的压力应该会少许多，甚至能更进一步，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 更为强大的力量……么？ 幽兰戴尔盯着眼前的绿叶，默然无言。 苏发现幽兰戴尔的神色不似喜悦，预想的情绪并没有在她身上有所体现，不经有些疑惑。 “怎么了，幽兰戴尔小姐？” 闻言，李清歌偏头，看向幽兰戴尔，紫色的眼瞳倒映着金发少女美丽的容颜。 她在思考着什么，亦是忧虑着什么？ “……苏，如果没有李清歌，这所谓的‘补偿’你会交付与我吗？” 良久，幽兰戴尔抬起头，盯着苏的眼睛，缓缓地询问道。 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幽兰戴尔的问题，他沉默了一会，仔细思考之后，才认真地回答。 “并不会。” “还真是现实呢。” 如果不是李清歌的出现，别说补偿了，连自己的生命，或许都不是自己的了？ 幽兰戴尔是这么想的。 “抱歉……如果李没有出现的话，我会启动第二神之键，将你拖入一个我所创造的环境之中。” 如果不是李清歌的打断，苏或许还在须弥芥子之中，窥视着幽兰戴尔的另一段人生。 另一段，本该属于他的人生。 “【报身】，【法身】，【化身】，这是我所准备的考验。” 佛教的“三身”，也是苏准备的三重考验。 “如果你在任何一个环节不符合我的要求，我都会剥夺你体内世界泡的力量。” 平和的话语之中，透露出一种残酷。 无需考虑苏话语的真实性。 身为前文明的战士，为了对抗崩坏，拯救这个世界，苏经历过常人所难以想象的磨难，亦拥有，常人无法比拟的信念。 “当然，我也预想过你通过考验这种可能性……届时，你将获得我的传承，而须弥芥子，我也同样会交付给你。” 苏看着幽兰戴尔，道出了本该属于她的轨迹——通过考验，然后，接受传承。 “哈，我知道我心中那股不对劲的感觉是什么了。” 闻言，幽兰戴尔轻吐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竟然轻松起来。 她向着李清歌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掌，手心之上，正是正体位“须弥芥子”的那片树叶。 “怎么了，幽兰戴尔？” 看她的样子，似乎要把须弥芥子给自己。 李清歌有些不理解，所以有些疑惑。 “这个东西，应该是你的才对。” 看着李清歌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的疑惑，幽兰戴尔笑了起来，笑的很爽朗。 是的，她明白自己心中为什么不想要接受这股力量了，明明对她有着很大的帮助。 因为这本就是不属于她的东西。 对于幽兰戴尔来说，今天发生的事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被拉入了须弥芥子，莫名其妙地被强制要执行苏的某种计划，然后被李清歌救下，之后，苏与李清歌干了些她不懂的事情，在她面前莫名其妙的关系好了起来，最后，莫名其妙地收到了“补偿”…… 如果有机会的话，自己一定要梳理清楚发生了什么，搞清楚所有的“莫名其妙”。 但是，还有现在该做的事，那就是把手中的东西交给它应得的人手中。 “既然这‘补偿’是因为你而得的，我也未通过什么考验，那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理应是你的。” “不，这本就是属于你的力量。” 李清歌有些弄不清幽兰戴尔在想什么，想要推回去，但那纤细的手腕传来的力量意外的强大。 虽然不是比不过，但没有必要。 看着眼中有着坚定的金发少女，李清歌只能劝道。 “你体内的世界泡，需要这东西来稳定吧。” “只是不稳定而已，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能坚持这么多年，就能一直坚持下去。” “……” 闻言，李清歌紫色的眼眸之中一闪无奈。 他的临时起意，造成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好的影响。 幽兰戴尔意外的不认同苏给予她须弥芥子的行为，认为这是她不应得的力量。 李清歌看向苏，想要他帮忙劝说一下。 “咳……幽兰戴尔小姐，无需推脱，我所准备的第二份东西，是给予李的礼物。” 捂住嘴唇，苏轻轻地咳了一口，如此说道。 他手中还留有的两片树叶，其中一片飞向了李清歌。 “这是我所整理而出的，第二神之键的使用经验与方法。” “有了这些，相信拥有同样力量的你，也可以创造出与须弥芥子同等规格的世界泡。” 说完这两句，苏看向了幽兰戴尔。 “所以幽兰戴尔小姐，你就收下吧，须弥芥子，对于李来说，并不是什么必须的。” “就当是你已经通过考验获得的奖励吧。” 接过树叶，李清歌捏着叶根，向幽兰戴尔说道。 “我想，幽兰戴尔你应该不会惧怕什么考验吧，特别是这类幻境考验。” 幽兰戴尔经历过奥托使用拟态羽渡尘的幻境训练，因此，有了一定对抗幻境的经验。 没有他的世界之中，幽兰戴尔可是凭借自身，突破了幻境，获得了苏的承认的。 “没有发生的事就是没有，就算我有信心也是一样的。” 幽兰戴尔摇了摇头，紧盯着李清歌的眼睛，蓝色的眼瞳明亮。 “我需要的东西，我会亲手拿来的。” “这个东西，就放在你那吧，既然我需要它，那么我会真真正正的通过【考验】，然后取得。” 幽兰戴尔确实需要须弥芥子帮助她稳固体内的世界泡，但她同样的，会亲手取得这份力量。 “……那么我就代为保管了，记得来领。” 看着少女坚定的眼神，李清歌最终还是接下了这片树叶。 “我知道了，那么，除了一次【切磋】，你现在还欠缺我一次【试炼】。” 看着幽兰戴尔笑意盈盈的样子，李清歌总觉得她的心情很好。 他将属于幽兰戴尔的那片收好，然后接收了苏交付与他的有关第二神之键的使用方法与经验。 一股庞大的记忆乱流冲入了自己的意识之中，但对于李清歌而言，还不足以让自己的精神出现问题。 不消片刻，他已将全部的记忆吸收完毕，而那片金黄的树叶也随之枯败，在李清歌的手心之中弥散。 “看样子你很满意我赠与的这个礼物……那么第二个礼物。” 苏露出了一丝微笑，第三片，也是最后一片树叶向着李清歌飞去。 “这是在数千年的观测之中，我所记录的一些有关平行世界的信息，现在，我将其交给你，希望这些信息可以帮助到你。” “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些，信息交付与其他人，比如……那位奥托主教。” 闻言，幽兰戴尔有些惊讶，但片刻思索之后，她便反应了过来。 既然苏可以观测到自己，那么与她关系不一般的奥托主教，自然也在他的观测范围之内。 对于那位主教，苏确认过，近乎所以人都认为他是一位阴险的人物，但在幽兰戴尔的心中，这位年少时曾教导过他的青年，还存有一面的光明。 这片树叶，本来是留给奥托的，但，现在有了更加适合的对象，便由他来决定吧。 李清歌接过树叶，将其收入了自己的空间之中。 他看向苏，这名温和的青年，明明还是一副没多少变化的样子，但不知为何，突然有了迟暮的气息，如同将行就木的老者一般。 仔细想想，他的行为，也犹如托孤一般，将自己所能交付的一切，都交了出去。 “咳咳……看来我的时间到了。” 突如其来的咳嗽，苏捂住了自己嘴唇，鲜血自掌心之中溢出。 李清歌想要伸出手，指间萦绕着属于时间的气息，却被他拦住了。 “已经可以了，在继续下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苏……” 这么多次的异样，再怎么遮掩，也是徒劳。 幽兰戴尔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心中尚村的怨气也逐渐消散了。 毕竟，很快这怨气的对象就要消失了。 “咳……再次和你说声抱歉了，幽兰戴尔小姐。” 幽兰戴尔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在意。 李清歌看着这一幕，神色有些复杂。 不属于这个世代的先行者，在燃尽了自己的生命之后，终于要回到自己的时代了吗？ 莫名的，有些悲凉。 “苏，我说……” 不知为何，李清歌轻轻开口，让苏放下了遮住嘴唇的手掌，看向了他，注视着那纯净的紫色眼瞳。 “如果这个世界不再有崩坏，你愿意看一眼吗？” 不再有……崩坏？ 苏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那是自然。” “那就约定好了吧。” 李清歌伸出了拳头，轻轻放到苏的面前。 那双紫色的眼瞳之中，苏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我会把这个世界，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 “然后，你也要记得回来。” 那样的世界，也有属于我的片隅之地吗？ 苏下意识地想要否定。 但注视着李清歌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他也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握拳，碰了一下面前的拳头。 “嗯，那便约定好了。” …… 树叶开始枯败，苏靠着树干之上，那原本繁盛的大树，如今也只剩光秃秃的一片。 明亮而富有生机的须弥芥子，此时此刻，也一点点地暗沉下来，犹如风暴来临前的一夜，只是没有乌云。 “约定……吗？” 苏闭着眼睛，抬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 他抚慰着自己的胸膛，感受着那逐渐平静下来的心跳，自己的情感，也逐渐的平静，化为一摊秋水。 他缓缓起身，走到小谭边上，看着枯败的树叶落在上面，如一艘轻舟，静静地漂泊。 “我的挚友，凯文，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苏轻轻开口，仿佛能透过那潭水，看到自己与凯文的过往。 有争执，有分离，有对立，但更多的，还是欢乐与笑声。 他抬起手，须弥芥子之中，唯一一片绿色的树叶落在他的手中，这是他的记忆，与凯文一起的记忆。 这也是他唯一想要保存的一片叶子。 “永别了，我的挚友。” 回想着过往的一切，苏重新坐回了树根之处，靠着树干，握着那一片树叶，闭上了眼。 “还有一个问题……我想去死后的世界寻找答案。” 树叶不在飘落，苏闭着眼，与须弥芥子之中，就此陷入了永久地沉睡。 …… 你凝视着深渊，深渊亦在凝视着你。 在你目不能及的虚空深处，涌动着森罗万象，那是，超越人智的存在… 苏再度睁开了眼，眼前星河涌动，无数的行星于此，化作棋子，而银河，便是棋盘。 “这是……？” 『欢迎你，人类之中的“觉者”，我知道你想要寻找到凌驾于崩坏之上的宇宙真相。』 『我有好久没有遇到“人类”了，有些闷得慌。』 『就让我们进行一次“人类”的游戏吧，你赢了，我就把真相告诉你。』 『在那位完成与你的“约定”之前，我们有大把的时间……』 约定吗？ 苏睁眼，看着这片星空，眼中倒映着星河。 他的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轻轻抬手，一子已然落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要溢满了! ‘幽兰戴尔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务必关注着李，不要让他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 这是离开须弥芥子之时，苏通过不知名手段，传入金发少女脑海之中的一句话。 李清歌没有察觉到。 这是来自前文明先行者，拥有大智慧的苏的嘱咐，幽兰戴尔理应上心。 而且，在那股难以忽视的既视感作用之下，她也愿意，或者说正好有了理由。 但是……关注？ 她该用什么身份来执行，才不会显得异样呢？ 是战友，是朋友，还是更进一步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想法？ 要是他是自己的队员就好了，那么的话，无论怎么关心，也不会显得突兀。 幽兰戴尔仍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倒不如说，如果才经历了这么点时间，她的想法就为之改变，那么她也只是一名容易被他人左右的不坚定者罢了。 她依旧想探清李清歌身上的秘密，他那身上诡异的既视感与熟悉感，他的力量，他与那枚水晶的关系。 只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回归到本征世界之中。 否则的话，无论是丽塔，还是奥托，都应该急切起来了。 在一片断壁残垣般碎柱横生的量子之海之中，幽兰戴尔蓝色的瞳孔转变为灿金之色，额前浮现了莹蓝色的桂冠。 这是她使用了体内世界泡力量时的姿态。 在这个状态之下，她可以自由穿梭量子之海，但时效只有三分钟。 “李清歌，我们该回去了。” 幽兰戴尔看着面前凝视着量子之海深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李清歌，伸出了自己的着着腕甲的手掌。 “我只有三分钟，所以要快一点了。” “……幽兰戴尔，这三分钟之内，无论你在量子之海的何处，都可以回到我们的世界吗？” 李清歌没有第一时间握住幽兰戴尔伸出的手，他偏过头，问出了一个与现在的情况相关却并不重要的问题。 至少幽兰戴尔认为，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虽然有些疑惑，但时间紧急，为了不浪费时间，她只能快速的回答到。 “大部分地方应该都可以，我并没有试过……你想要干什么？” 幽兰戴尔不认为，李清歌问出这句话，只是因为好奇，他应该有什么想做的就是了。 她想的没错，李清歌接下来的话，肯定了他的这个猜测。 “我想你帮我一下，这片量子之海之中，有我要寻找的人。” “荒唐！” 下意识地，幽兰戴尔出口反驳道。 “量子之海虽然被说是【海】，但它远比海要广阔，堪比无限，就算真的有人落入其中，你又要如何寻找到。” “我有打上我的标记，现在，那个标记的感应在快速的减弱，说明她正在快速移动之中，我必须抓紧时间。” 下意识加快了语速，李清歌盯着幽兰戴尔的眼睛，突然握住了幽兰戴尔的手掌。 “唔……” 先前未注意到，自己可以握住李清歌的手腕，却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掌。 即便隔着手套，被男生握住手掌的触感还是让这名尚未成年的金发少女感到了些许异样。 意外柔嫩的手掌，握上去，却与丽塔的手掌感受不同，内心的感受也截然不同。 明明是异性，但意外地不讨厌？ 幽兰戴尔很快地调整好了自己，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 “幽兰戴尔，尽量把你体内世界泡的力量传递过来。” 原先想让幽兰戴尔帮助自己一把，但仔细想想，不应该把对方也置于一个危险的地步，所以还是自己来吧。 “你疯了，虽然我看上去没什么，但那股力量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幽兰戴尔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快速反驳，甚至想抽回自己的手掌。 在获得这份力量之后，她可是被检测到过体内的中微子每分钟释放量甚至超过了十个核电站的规模，甚至被评价为心脏或肚脐之中藏有一个黑洞。 这股力量，如果释放出去，可以轻易摧毁整个天命总部，又怎么能是一般人可以接触的。 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试过，把自己的力量通过肉体接触传递给另一个人。 幽兰戴尔想抽回手，但是手掌被一股大力钳住了，无法抽回。 “时间紧急，请相信我。” 李清歌注视着眼前的金发少女，眼神坚定。 金发少女这才想起，面前少年的力量不输于自己，甚至还有所超越，而且，他也不是一般人。 他是拥有律者力量，可以打破世界泡，甚至让前文明先行者放弃了自己的计划，把一切都托付出去的神秘少年。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真的可以。 “我知道了。” 没有多少犹豫，如李清歌所说，时间不多，所以，只是按照了自己心中冒出的第一想法，幽兰戴尔同意了。 “松手。” “好。” 李清歌顺着幽兰戴尔的话语松开了手，但很快，这名金发的少女主动将自己的手掌递了过来，握住李清歌的手掌，每一根纤细的手指穿入了他的指缝。 “？” 幽兰戴尔的神色认真，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间干了件不得了的事。 见状，李清歌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这般情况之下，也不会有什么暧昧的气氛。 事实也的确如此，十指交握，双目对视，尚还年轻的幽兰戴尔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在她的思想之中，更多更亲密的肢体接触可以更叫快捷地传导力量，当然，前提是对方并不让她感到讨厌。 忽视了身体在激素影响下不知名的变化，幽兰戴尔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力量传导了过去。 竟然……可行！ 果然可行！ 圣痕在衣衫下方静静的亮起，以此作为桥梁，吞噬着独属于幽兰戴尔的力量。 圣痕内部，本来薄弱的量子能量快速地充盈着，虽然比起崩坏能，这股量子能量还是小溪之于大海，但李清歌能感觉到，自己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了。 “幽兰戴尔，可以再粗暴一点。” “我知道了！” 随着体内力量的传递，幽兰戴尔察觉到，体内世界泡对于自己的负担，竟然减少了。 惊讶之中，金发少女下意识地听从了李清歌的话，加大了输出。 如果刚刚是潺潺溪流，而现在，就是汹涌的大河。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幽兰戴尔并不能精准地控制。 虽然李清歌身上的圣痕来者不拒，但对于他这个载体来说—— 太多了，身体要受不了了！ ……开玩笑的。 “已经可以了。” 很快，尽管圣痕仍然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但更进一步的话，还不清楚对幽兰戴尔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为了幽兰戴尔着想，李清歌主动松开了手。 “两分钟……” 李清歌感受着体内的力量，估算出了这个时间。 两分钟之内，他可以在没有指引的前提下，自由地在量子之海内穿梭，不迷失其中。 虽然看上去时间还短，但这个时间是可以增长的，只要他一直待着量子之海之中，体内的量子能量就可以不断地成长。 他还没有抵达上限。 “幽兰戴尔，你先回去吧，感谢你的帮助。” “等等。” 想要向着标记移动的李清歌被幽兰戴尔抓住了手腕。 金发的少女盯着他，表情平静。 “你要找的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并不。” 李清歌摇头，又点了点头。 “但她对我的朋友很重要，而我的朋友，又对我很重要。” 所以，那个对我朋友来说重要的人，对我而言，也相当重要。 “是么……” 幽兰戴尔叹了口气，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办法，没法把你丢在这里，我就来帮你一下好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深海少女 『沉入悲伤之海中淹没泪水的眼眸♪ 淡蓝色挣不开的桎梏♪ 会就因循着劫数堕入时光的深处♪ 任由何人也找不到的罅隙出路♪ 我应该寻向何处踏上怎样路途……』 ——《深海少女》 …… 在这片堪比无限的量子之海之中，有一位坠入其中，名副其实的“深海少女”。 希儿·芙乐艾（是希儿，不是希尔），可可利亚孤儿院的一员，布洛妮娅的挚友，与布洛妮娅感情很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姐姐来看待。 因为代替布洛妮娅参加了X-10实验，身体的存在形式跃迁到了量子态，坠入了量子之海，迷失其中，不能返回现实世界。 “希儿，醒醒，睁开眼睛。” 这是一片纯白的空间，黑白相间的瓷砖铺满了地面，一眼望不到尽头。 而这片广阔的空间之中，只放着一红一蓝两张椅子，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唔……有什么事吗，另一个我？” 黑色泛蓝的短发，娇小的身躯，胜雪的肌肤，可爱精致的面容……像是埋入蓝色椅子之中酣睡的少女睁开了她海一般的瞳孔，带着紫意的眼瞳倒映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 那是希儿与另一个希儿。 与芽衣一样，希儿同样是天生圣痕的拥有者，其圣痕之力早早的在孤儿院时期就觉醒了。 来自前文明的技术，知识与力量化作了她的里人格，化作了另一个希儿。 与善良，单纯，害怕暴力的希儿不同，里希儿病娇，狂气，崇尚暴力，以希儿的负面情绪为养料，简直是与希儿截然相反的存在。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希儿都把里希儿当做是恶魔，一个会蛊惑自己，会肆意伤害她人的恶魔，一个决定不能放出来的恶魔。 “我说你啊……” 但现在，有着和希儿一模一样的面容，只不过发色是黑色泛红，瞳孔朱红的恶魔，却是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微微咬牙，露出了可爱的表情。 “我要死要活的在这里干活，你倒好，睡得这么开心。” 里希儿从红色的椅子上走下，凑到希儿的面前，捏住了她柔嫩的脸颊，微微用力，让那胜雪的肌肤泛上一抹可爱的红润。 “唔，抱歉。” 希儿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但她没有拍开里希儿的手，只是默默承受了下来。 时至今日，希儿早已明白了，里希儿并不是什么恶魔，她是另一个自己，一个愿意为了自己去做任何事的存在。 坠入量子之海不知多长时间，就像堕入了时光的深处，没有一丝裂缝泄露光明。 如果不是里希儿动用圣痕的力量创造出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让她可以陷入宁静的沉睡，偶尔苏醒过来时，也有她陪伴着聊天…… 那么那个胆小又爱哭的希儿，早就如太空的卡兹一般，放弃了思考，如破布漂浮于海洋。 “唉，你啊。” 里希儿很快就松开了手，无他，她舍不得希儿受到太大的痛苦。 见另一个自己有些烦恼的样子，希儿揉了揉泛红的脸颊，抬起头，有些弱气地询问道。 “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另一个我？” “……不，没什么，只是发一下牢骚而已。” 看着如仓鼠一般小心翼翼可可爱爱的希儿，本就没有多少怨气的里希儿叹了口气，伸出白嫩的指尖点了点希儿的额头，让她的头一点一点的。 ‘有些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 她们曾经沉入了量子之海的深处，靠着圣痕力量勉强生存，随波逐流。 但在希儿沉睡之时，维持着这片空间的里希儿遇上了那个人——“蛇”。 那是绝对强大的力量，明明没有被他盯上，肉体与精神却会不自觉地颤抖而起，像是生命层次的压制。 “蛇”将她们带离了量子之海的深处，来到这浅层的地方，同时，他提出了一个交易。 一个成功之后，可以离开量子之海的交易。 为了离开这片虚无，也因为对方难以抵抗的力量，里希儿答应了这次交易，在希儿不知情之下。 现在，她们又被另一个人盯上了。 “希儿，你继续睡吧。” 松开了指尖，看着希儿缓缓闭上了眼，里希儿的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那一丝泄露的力量，并非这个空间或是她的力量所能抵抗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能一直寻到她们的行踪，但看样子，似乎并不能一口气追上来。 就这样子吧，无论对方想干什么，就维持这样就好了。 再坚持一段时间，对方应该就会放弃了，再不放弃，她们就又要溜到量子之海的深处了。 “另一个我……” 就在里希儿思考着什么的时候，希儿突然睁开了眼睛，海蓝色的眼眸带着一丝水色，关心地看着她。 “怎么了，希儿。”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请一定要和我说。” “虽然我什么都做不到，但，但分担你的烦恼，这样的小事，还是可以的。” 看着希儿眼中的担忧，里希儿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是是是，真拿你没办法。” 见状，希儿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纯正的微笑。 而就在两者相视一笑之时，一枚银光在这片纯白的空间之中晕开，如一团摇曳的水波。 “什么时候！” 伸手挡在希儿的面前，里希儿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自己的地盘被别人入侵了，自己还没有发觉，这让她无法接受。 “等一下，另一个我……” 轻轻扒着里希儿的肩膀，希儿从她的身后探出头来。 “好像，对方没有恶意。” 如希儿所说，水波摇曳，就好像为这片纯白的空间添上一层染料，变得绚丽了许多。 而就在这时，水波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重重地搅了一下。 “希儿……布洛妮娅……” 若有若无的声音响起，陌生，但却又熟悉。 “布洛妮娅姐姐？”×2 第一百二十章:坠入 三分钟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直到真正的需要使用之时，三分钟，这一百八十秒，也只不过是在心中默数一百八十次而已。 量子之海之中没有光线，但未知原理，却可以清晰地看见每一寸的景色。 他们就像处于一个湛紫色的螺旋空间之中，向上，是无数台阶式的紫色方块堆叠在一起，越来越小，放佛无穷无尽；向下，是深紫色的漩涡，宛如货真价实的深渊，又像是庞然大物的巨口，安静地等待着，猎物的落入。 “……” 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但还是说不出话来，一只无形的巨手挤压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一股似排斥，又像是吸引的感觉抓住了幽兰戴尔，让她很是难受。 “……李清歌。” 幽兰戴尔难受地发出了轻微的呼唤，原本清爽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沙哑，像是喉咙被挤压着一般。 幽兰戴尔的时间已经用光了，原本就是短短的三分钟，又被李清歌吸收能量花费了一段时间，剩余的时间，又可以在这片无限的量子之海之中穿梭多久？ 原本是抓着李清歌手腕的幽兰戴尔，此时此刻，被反过来握住了手腕。 现在，是李清歌在使用体内的量子能量在裹挟着这名任性的金发少女。 一直前行的脚步在此停止，李清歌滞留于一处，像是游鱼驻留在大海的某一处，他看着幽兰戴尔，原本澄澈的紫色眼瞳，不知不觉转为了耀眼的鎏金。 可能，这是金发少女十数年以来最虚弱，最毫无防备的情况了吧。 她那因为使用体内世界泡力量，而变为漂亮金色的眼瞳，此刻无比的黯淡，宛如随时会被熄灭的火种。 莹莹的蓝光包裹住幽兰戴尔完美的娇躯，那是她体内的世界泡在保护着她。 如果没有这蓝光，时间已经用完的幽兰戴尔，说不定就会被量子之海的无限所迷失，沉入深处。 而现在，即便有着这股能量的保护，她的情况也没有多少好转。 毕竟，单一世界泡的力量，又怎么可以和承载着无数世界泡的量子之海相比。 所以，对于幽兰戴尔来说，这里，就是她的极限了。 李清歌没有回应幽兰戴尔地呼唤，他只是牵住幽兰戴尔的手腕，把那一具丰满的身体拉进了自己。 她那身上的蓝光摇曳，顺着幽兰戴尔的手腕攀附上来，覆盖上李清歌的身躯。 这是，把他也纳入了保护之中吗？ 抑制住了背后圣痕想要吞噬的渴望，李清歌伸出了手，朝着幽兰戴尔丰满的胸脯。 也许是金发少女下意识地行为，或是世界泡自发的保护，但不管怎么说，不能再让他那个无止境贪婪的圣痕一直吃下去了。 金绿色的光芒亮起，精美如艺术品的树叶在李清歌的手心浮现。 那白皙的手掌停留在幽兰戴尔的胸前，不在逾越，树叶缓缓漂浮，而后没入了少女的胸膛。 属于【须弥芥子】的力量与幽兰戴尔体内的力量相融，诞生了新的力量。 那是一套华美的金色甲胄，也正是，幽兰戴尔本该获得的力量——不灭星锚。 锚定世界泡，不灭如星辰。 金色的流光闪耀，李清歌的眼瞳倒映着少女全新的姿态。 他松开了牵住幽兰戴尔手腕的手，然后轻轻触碰着她的肩膀，用力地一推。 量子之海中没有空气，没有重力，在相对的作用之下，银发少年与金发少女的轨迹，就此交错。 须弥芥子是通过第二神之键创造而出的世界泡，与其有着一定的联系，可以充当一个坐标描点。 在须弥芥子与体内世界泡的力量之下，幽兰戴尔能够寻找到本征世界的坐标，成功回归到现实世界之中。 已经足够了，接下来的路，就是该他自己寻找的了。 注视着金发少女的身影一点点消失，李清歌转过身，继续追寻着自己打下的印记。 “——” “李——清——歌——！” 是幽兰戴尔的声音，李清歌下意识地转过身，看见的是，在须弥芥子的力量之下，不再被量子之海迷失，清醒过来的少女，那愤怒的眼神。 对于幽兰戴尔来说，自己的行为，某种程度算得上是抛弃吧，所以会愤怒，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这个混蛋！！” 金发少女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重新明亮的金色眼瞳充满了怒火与无奈，她想要回到银发少年的身侧。 但第二神之键已经捕捉到了须弥芥子的独特波动，体内世界泡的力量也即将强硬地将其拉回至现实世界之中。 所以现在，她什么也做不到。 看着眼中越来越远的，快要消失不见的少年，幽兰戴尔紧咬着银牙，用着最后一分力气大喊道。 “李清歌，你不要死了，你还欠着我——” 最后的半句没有说出，因为金发少女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李清歌最后所说的一句“相信我。” …… 追不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并没有什么恶意，但那个小小的空间如同被狮子盯上的兔子一般，拼命地，不停地逃跑着。 自己打上的印记仍然在可以感知到的范围之内，李清歌试图通过印记传递着消息，但不知是距离太过遥远，或是那片空间隔绝空间波动，信息没有成功的传达。 自己自幽兰戴尔那得到的时间也已经耗尽了，尽管仍在远远不断地补充，充能的速度也在缓慢地提高，但就像是泳池难题一般，现在，输出的速度远远大于灌入的速度。 看来，这次自己要翻车了。 追寻着那个坠入量子之海的少女，希儿，其实李清歌完全可以等到日后，等到逆熵通过一个设备打开量子之海的通道，然后和布洛妮娅一起，那样更加的安全，在原定的世界轨迹之中，也是可行的。 但是，如今找到希儿的可能性就在眼前，他必须思考是否是毕生仅此一次的可能性。 毕竟，这是他所在的崩坏世界。 身体缓缓地沉入深处，像是温暖的床铺包裹着全身。 李清歌突然觉得，他可能需要睡一会了，虽然，可能睡不了多久。 在昏睡之感控制住他之前，李清歌打出了一道空间之力，顺着之前的印记，传达着自己的信息。 那道信息成功传达了吗，李清歌不知道，因为他已经闭上了眼，陷入了黑暗之中。 …… 量子之海“沸腾”起来，表与里的双子伸出了自己的手，“蛇”顺着印记寻来，以及，有一艘无影的战舰，跨越时间，来到了少年的身边。 好康的.jpg 第一百二十一章:是可爱的希儿鸭 “是陌生的天花板呢……” 开玩笑的，不仅不感到陌生，反而有一种异样的熟悉感。 合金制成的天花板反射着有些冰冷的白光，映入李清歌已经睁开的眼帘之中。 “我这是……在哪？” 从一张柔软的床上起身，李清歌的声音略显迷茫。 他记得，自己是将体内的量子能量耗尽之后，坠入了量子之海，被其拖入了深处。 但现在，床上真实的触感，告诉着银发少年，他似乎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房间的布置异常的熟悉，如果不是些许的异样，李清歌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房间。 “那个……你醒了？” 身侧传来一道温柔弱气的声音，与曾经在黑姬麟幻境之中所听到的一摸一样。 李清歌下意识地向身侧看去，那名他追寻的“深海少女”此刻正坐在椅子之上，一手拿着小刀，一手拿着一个削的坑坑挖挖的苹果，海一般温润的瞳孔正惊喜地看着他。 “希儿？” 在看见少女的那一刻，李清歌已经清醒了过来，他小声地道出了那个名字，然后看见希儿如仓鼠般一脸高兴地点头。 “是，没错，我是希儿，我是希儿·芙乐艾。” “大哥哥你的名字是什么？是布洛妮娅姐姐的朋友吗？” 那个生性胆小害羞的希儿，海蓝的瞳孔放佛有着光泽，身体不自觉地贴近李清歌，以近乎“逼问”的气势说出了这番话，声音也不自觉大了一些。 她没有办法自已，没有办法不高兴，自从因为实验，坠入了量子之海中，她已经记不得时间这个概念了。 她就像一颗陨石，不受控制地漂浮着，随波逐流。 没有食物，没有娱乐，更重要的是，没有她熟悉的人。 只有失去的东西才是真正只珍贵的，许多人不懂得这个道理，而恰巧，希儿经历了失去。 她思念着现实生活中的一切，思念着自己的朋友，思念着可可利亚妈妈，思念着布洛妮娅姐姐。 如果没没有里希儿，如果不是里希儿一直陪伴着她，希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也许，早已疯掉了吧。 量子之海是囚牢，牢牢地锁住了她这只蝴蝶，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但现在，有人进入了这个囚牢，追寻着她的身影，而这个人，还可能是布洛妮娅姐姐的朋友……那证实着，布洛妮娅姐姐从来没有放弃她，从来没有忘记双方的约定。 ——那简直就是双倍的快乐。 ‘笨蛋希儿，你靠的太近了！’ 脑海之中，只有希儿听得到的声音响起，正是另一个希儿。 ‘对不起。’ 希儿下意识地脑袋一缩，向着另一个自己说了对不起。 在外人面前，永远只有一个希儿，里希儿从来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存在。 ‘可是，那可能是布洛妮娅姐姐的朋友，应该没有关系吧。’ 难得的，弱气的希儿反驳着另一个自己的话。 ‘你要不要这么天真啊，万一他是骗你的呢，万一他是布洛妮娅姐姐的敌人呢？！’ ‘欸？欸！……可是，观星姐姐不是说了，大哥哥是个好人吗？’ ‘她说什么你都信啊，希儿，长点心吧！’ ‘唔……总之，我想试着相信他。’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李清歌的那一刻起，希儿就有一种与他好久不见一般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对于已经孤独了许久的希儿来说，是最致命的毒药。 所以，希儿愿意去相信他说的话，即便两人之前从未相识。 ‘算了，如果你被卖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 ‘我……才不会被卖的。’ 看着面前的年幼少女，像是突然发呆一般待在原地，面色不断发生微小的变化，从李清歌自己的视角来说，还是蛮有趣的。 他也回忆起了，希儿，与芽衣一样，身体之内有着另一个人格存在。 或许，这是圣痕觉醒者都会发生的一个变化？ “嗯，我叫李清歌，是布洛妮娅的朋友。” 李清歌顺势从床上起身，坐在床边，他的身体，严格来说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圣痕内的量子能量也重新充盈起来。 不过，如果想要不加限制自由穿梭于量子之海，他可能需要如幽兰戴尔一样，在体内放一个足够大的世界泡。 虽然他可能找不到，但有着苏赠与他有关第二神之键使用的经验，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凭借着空之律者的力量，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道幽兰戴尔，现在的她，已经回到现实世界了吧？ 心中想着这些，李清歌看着希儿，继续说道。 “我记得，希儿你曾经被绑架过，是布洛妮娅救的你，是吗？” 为了增加可信度，李清歌尝试着说出一些希儿与布洛妮娅之间发生过的故事。 而这件事，也正是那次幻境之中发生过的是。 “没错！” 被李清歌声音唤回的希儿点了点头，白嫩的脸上因激动泛上了红润，但片刻之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头低了下来，声音有些失落。 “但是，那一次明明是布洛妮娅姐姐救了自己，但希儿还是伤害了她。” 不好……李清歌突然想起，这一次的事件，类似于希儿的黑历史一般。 那一次，正是希儿圣痕觉醒的前端，布洛妮娅为了能救出希儿，手上，身上难免沾上了鲜血。 当她缓缓靠近希儿，想要靠近她时，希儿看见了布洛妮娅身后的另一个自己。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胆小的她只能大喊着“恶魔，不要靠近我！”之类的话，结果，布洛妮娅却误认为希儿在害怕自己。 那一次的幻境之中，李清歌不想让布洛妮娅脏了手，也不想她再次被唤作恶魔，所以，他才代替了布洛妮娅，清除了她与希儿之间的阻碍，这才有，他离开幻境之后，两位小女孩，真挚的拥抱。 “没关系的，希儿，布洛妮娅从来没有怪你。” 强忍着摸摸希儿头的行为，李清歌安慰着失落的希儿。 因为熟悉感是双向的，所以李清歌下意识地想要去摸摸头，还好他忍住了。 “是……真的吗？” 希儿是那种对情绪敏感的女孩，同时失落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抬起头，海蓝的眼中满是希冀。 “嗯，布洛妮娅亲口对我说的。” 其实并没有，但为了安慰希儿，李清歌选择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相信布洛妮娅不会怪罪他的。 “嗯，我相信李……清歌哥哥。” 兴许是李清歌三个字有些难念，希儿念了好几遍，才带着羞涩微微泛红的笑脸，轻轻地喊出了口。 “……(*˘︶˘*)”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不管听几次，李清歌都有一种，“这就是妹妹啊”的感觉。 希儿，真是惹人怜爱的少女。 “啊，对了，这个给你吃，清歌哥哥。” 白嫩的手指沾着些许晶莹的果汁，希儿伸出手，把削的坑坑挖挖的苹果递了过来。 李清歌接过，但并没有咬下。 “你不吃吗，我记得量子之海之中，是没有食物的吧。” 得益于那场实验，现在的希儿，获得了些许属于量子之海的馈赠，身体层级突破量子态，也不需要食物维持生态体征。 但食物或者说美食，可是自古以来人类的追求。 君不见某假面骑士，为了吃饭，有多么的努力吗？ “不不不，希儿已经吃过了，在清歌哥哥醒来之前……因为实在忍不住了。” 希儿想要摆摆手，但是一只手上还拿着水果刀，只能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在身后，脸红红的，把头低了下来，埋入了胸口之中。 这是聚集了孤儿院全部营养的希儿才能做到的事，除了某个长大的鸭鸭，无人可以与之相比。 李清歌这才发现，自己的床头摆放着一个果篮，里面少了一些水果，但所有的，都是自己爱吃的。 是巧合吗？ “希儿削的不好看，真是对不起……” 李清歌摇了摇头，比起某个削着削着自己却咬了上来的白毛团子，希儿已经做的很棒了。 他稍稍用力，将苹果掰成了两半，其中一半，递给了希儿。 “给，一起吃吧，就当是希儿把我救上来的奖励好了。” 尽管这个水果不是他的。 “不，希儿只是抓住了清歌哥哥的手，救了我们的，是观星姐姐……谢谢。” 希儿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张开有些湿润的嘴唇，对着半片苹果，咬了上去，然后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即便是在可可利亚孤儿院的时候，水果，也不是经常可以吃到的呢。 看着小仓鼠一般可爱的希儿，李清歌终于忍不住了，时候伸出了自己罪恶的手，轻轻放在了希儿的头上。 希儿低着头，身体似乎是僵了一下，但是没有任何反对或是生气的意图。 李清歌这才放心下来，轻轻地揉搓着希儿的头发。 ‘有种，好温暖的感觉。’ 因为经常会搓琪亚娜的狗头，李清歌对于如何揉女孩子的头发，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手法了，所以绝对不会让希儿不舒服。 对了，揉女孩子头发的前提是那个女孩子对你有所好感，一般人不要轻易尝试哦。 沉迷于揉着希儿的头发，李清歌并没有发现，发丝之下，希儿逐渐红润起来的脸颊。 直到她突然地抬起头，瞳孔，血一般的朱红。 “揉够了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希儿真可爱 明明是同一张脸，只是瞳色的转变，眼神的些许变化，就能展露出另一幅，好似毫不相关的姿态，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希儿”的嘴角微扬，露出洁白的贝齿，那张乖巧软弱的脸，此刻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狂气与病娇之感，像是准备撕咬猎物的捕食者一般。 她是希儿，另一个，性格与本格截然相反的希儿。 圣痕觉醒者所拥有的第二人格大抵都与本人格的性格相反。 像是芽衣，本人格的她，是一名温柔贤惠的少女，但律者人格的她，却是妥妥的一名傲娇，中二少女。 这或许就是另一种补完，这第二人格，极有可能是本人无意识中藏起的真实，不愿意释放……回忆起讯息之中，“芽衣”为了让芽衣觉醒为雷之律者牺牲了自己，李清歌的面色微沉。 “喂，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看着面色微变，思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李清歌，“希儿”砸了咂嘴，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问道。 虽然她与另一个希儿的性格截然不同，但这具身体，终究还是以希儿本人格为主导。 她最终也会受到希儿本人的思维与情感的影响。 胆小温顺的希儿，看见李清歌停下动作，脸色不好，误认为他是生气了，所以心里很慌乱，搞得“希儿”也不受控制地慌乱了起来。 但她还是强忍着这些乱成一团的思绪，嘴硬地代替希儿与李清歌交谈。 没办法，如果是希尔本人的话，一下子什么都交待出来了，一点防备的心理都没有。 ‘可是……清歌哥哥是布洛妮娅姐姐的朋友啊。’ ‘闭嘴，这才认识多久，哥哥就叫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很好搞定呢！’ ‘可是……’ 希儿本身就是很好搞定的人啊。 （希儿白给是崩坏同人的特色，不爽不要玩） “哼，听着，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希儿”一把打掉了李清歌还停留在她头上的手掌，恶狠狠地盯着他，做出了凶狠的表情。 “如果让我发现你欺骗了希儿，那么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一股冰冷粘湿的气息自“希儿”小小的身躯内释放而出，像是巨大的漆黑触手，顺着脚踝攀附而上，留下滑滑湿冷的粘液，触须触碰到你的脖颈，随时可以用力，碾碎你那脆弱的骨头。 “嗯，我不会欺骗你的。” 那股气息，明显地是在针对自己，但对李清歌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即便如此，他也收起了微沉的表情，紫色的眼瞳认真地盯着“希儿”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如果我欺骗了你，布洛妮娅会很伤心的吧。” 颜色不一的两双眼瞳对视着，“希儿”全力地释放着自己的气息，想要以压力，看到眼前少年狼狈的一面，露出破绽的一面，但她注定失望了。 “嘁……” 最终是“希儿”收回了她的气势，降头偏到一旁，不再与李清歌对视。 不同于已经开始习惯与女孩子相处的李清歌，现实生活中童年都是在可可利亚孤儿院度过的希儿，根本没有与男孩子相处的经验。 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瞳，澄澈透明，闪闪发亮好像宝石，又像是漩涡，越盯着，越忍不住陷入其中。 即便是“希儿”，对视的时间越长，也愈发难以抑制从希儿那传递过来的羞意。 “记住你说的话。” 留下这么一句，“希儿”低下了头，瞳孔再度切换成海蓝之色，把身体还给了希儿。 “那，那个，刚刚是……” 在切换回来的一刻，希儿猛然抬起了头，想要解释，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双手胡乱地在半空之中挥舞，眼角也泛起了水花。 另一个希儿，一直都是她的一个秘密，既然是秘密，那么，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就连布洛妮娅，希儿也没有告诉。 但，就因为这样，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希儿突然态度的转变，就像是精神上有了疾病，或是一直在装着乖巧。 毕竟，比起善意，人们更容易相信恶意。 “对不起，请不要在意希儿刚刚说的话。” 解释不清，希儿只能失落地低下了头，语气弱弱地说道。 嗯，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是相当古怪的一幕，但对于已经知情的人来说，这幅为了掩饰而陷入焦急与自我厌恶的一幕……还真是可爱呢。 所以，看着可爱的希儿，李清歌伸出了手。 而希儿，感受到这一幕，却是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把纤细的双腿可爱地并在了一起。 在她看来，李清歌可能是有些生气，所以想要惩罚她吧。 “给。” 但是，那只手并没有如希儿料想的一般。李清歌只是将手伸到了希儿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包湿巾。 别问李清歌是从哪里掏出来的，问就是储物空间，再问就是聊天群商城。 “欸？”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海色少女发出了软萌的声音。 “手上还有嘴边留下了果汁，会黏黏的吧……还是说，想要我帮你。” 还是没有忍住调戏希儿的想法，李清歌的声音之中，带着一股笑意。 “不，不用了。” 被调笑的希儿脸色一红，连忙接过湿巾，撕开，仔细地擦起了自己的嘴角与手指间的细缝。 刚刚有一瞬，自己竟然想应了下来，果然是因为孤独久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真的是太羞人了……呜。 但，湿湿凉凉的纸巾，希儿心里却有点热热的。 “放心好了，希儿，你是布洛妮娅的妹妹，我也会把你当做妹妹一样对待的。” 再度摸了摸希儿的头，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之后，李清歌这才接着问道。 “对了，希儿，这里是哪里，是世界泡吗，还有，你刚刚提到了【观星】，是吗？” “这里不是世界泡。” 希儿将湿巾收起，柔柔地说道。 “这里，似乎是一座叫【休伯利安】的战舰，观星姐姐……嗯，就是将我们救上来的人。” “她有点奇怪呢，明明好像是这艘战舰的主人，但自己却说，‘只是一介暂居于此的旅客’这样的话。” “这样啊……” 李清歌点了点头，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他起身，想要向着房间外走去。 “希儿要一起吗，去见见【观星】？” “要。” 好康的.jpg 第一百二十三章:这是你的舰船,你是我的刺客先生 备一盘棋局，温一壶好茶，闭眼跪坐于棋盘一侧，任那袅袅气烟上浮消散，观星等待着…… 那是最初相遇的故事，那是煌帝国统治之下，身为皇太孙的观星，与一介刺客之间的故事。 “刺客先生，你该不会是第一天干这行吧？哪有光明正大跑到刺杀对象面前的？” “哦……你这木偶做的兵器，吾辈倒是第一次看见。” “这烤鱼你是下了毒了的吧，欸，你怎么自己咬上了……谢谢，很好吃。” 兴许是那个思念的人就在不远之处，往事种种，皆泡沫如烟，以为忘却了，却不经意间，一点一点地冒了出来，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放佛昨日才发生一般。 “至阳之兽，祸斗，吾辈一定要封印它，如此，才能护我煌帝国太平，呵，在此之前，你可要保护好我啊，刺客先生。” “幽兰将军，不要！他是……幽兰将军，你怎么变得这么弱了，是受伤了吗？” 似回忆起有趣之处，观星的嘴角也啜起一抹忍俊不禁的微笑。 “如此，便结束了，祸斗！” “我的愿望？那当然是希望这帝国永享盛世太平。” “你要离去了吗？刺客先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吧？” “欸？既然不走，那为何要消遣吾辈，吾辈，吾辈不理你了！” 记忆之中的刺客先生，总是那么可靠，懂得许多，但偶尔也会玩心四起，作弄与她。 明明，只是区区刺客先生罢了。 永享盛世太平，观星许下的，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即便是那个万能的许愿机，也只是将观星，与另一人，变得长生不老。 或许，在许愿机的思想之中，有着这两人，煌帝国，就能永盛太平了吧。 如此，便是千年。 煌帝国衰弱，天下被一分为三。 千年，对于她们这些长生者来说，也只不过一瞬一眼。 观星的刺客先生，要走了，这次是真的了。 “原来如此，丽塔才是你要寻找的人吗？孤……只是顺带的吗？” 刺客先生，并非是属于自己的。 千年过去，观星成长了许多，已经从皇太孙，变为了治国有方的“圣贤王”，但在某种方面，她还是如同以前一样。 许愿机将她的面容与年龄停留在12岁之时，将她的过去也停留在那里。 一千年，身边的忠臣，友人，亲人，尽皆离去，化作了一抔黄土。 身侧停留的，只有刺客先生，与丽塔，那个与自己一同长生之人。 但现在，唯二之人都将离去，她守着这偌大的煌帝国，又将何去何从？ “刺客先生，再陪我去看一次花灯吧。” 刺客先生没有拒绝，到不如说，他从未拒绝过观星。 “今天看花船的人可真多啊……” 换下了帝袍，穿上了漂亮的衣裙，手中的圆扇轻挥，明明不是第一次了，观星，却宛如初次，初次与刺客先生一同一同。 “呵呵，花船本就是给你这种没见过的人看的，我可是来过很多次了。” “正是因为我来过很多次，所以才知道，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 “刺客先生，你看那么的糖人，捏的像不像你？” “刺客先生～我要那个，给我买～” 那温声腻语，立于此刻的，并非是煌帝国的圣贤王观星，而是简简单单的小女孩，刺客先生的观星而已。 “守护帝国，是我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而守护你，是我身为观星的愿望。” “刺客先生，我们，来做一盏花灯吧。” “薄纸，松脂，还有竹篾，我们亲手去削竹篾吧！” 花灯，过去千年之中，已经做过很多回了，但观星，却依然如同初次一般，兴致勃勃的，嘴角挂着一直没有消去的微笑。 “啊，飞起来了？” 漫天飞舞的花灯，渲亮了一整片天空，那燃烧的灯火，是要从哪里看呢？ “自从和你相遇之后，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千年，也只是一瞬。” “刺客先生，带我走吧，既然你可以带走丽塔，那就同样的，带我走吧。” “没了丽塔，没了你，这煌帝国，又有何守护的意义呢？” 观星知道，刺客先生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 “这是何处……休伯利安？真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名字呢？” 啪嗒！ 棋盘的另一头，棋手已经坐下，红子先动，落在网格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观星睁开眼，白皙的指尖轻抚茶杯，嗯，温度正好。 “你这人好生无礼，吾辈好不容易摆好的棋局，你就这么上手了？” 银发的少年坐在观星的对面，明明是初次的见面，彼此却好似没有隔阂一般，轻笑开口。 “棋局既然摆在这里，就是让人破的，你在等我对吗，观星先生？” “叫我观星即可……你说的没错，既然如此，那便做一个赌约好了，败者要答应胜者一件事。” 李清歌看着观星，看着那张与德丽莎一模一样的俏脸，那蔚蓝色的眼瞳随之偏转过来，彼此对视。 似水，似星辰，似森罗万象。 “可以吗？女生在这一方面，或多或少会吃些亏吧。” 话音刚落，观星便以下一子，不再言语。 见状，李清歌也拿起自己这方的子，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象棋，符华教过李清歌一段时间，偶尔两人也会对弈一两局，但，仅仅是这样的程度，很明显不是观星的对手。 那看似娇小玲珑的身体，却是蕴含着近乎厮杀的棋势，步步紧逼，一点一点地推进。 棋子落入盘上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一次，都好像敲在李清歌的心中。 “啊，怎么办，好像清歌哥哥要输了？” 虽然只是外行人，但希儿仍可以看出，李清歌这边陷入了下风。 她紧张地抓着手，白嫩的掌心之中沁出汗珠。 虽然观星将他们救起，但经过刚刚的相处，希儿还是更偏向于李清歌一些，也自然，不希望他输掉。 ‘要输了，那还真是值得庆贺。’ 里希儿则是与希儿截然相反的态度，似乎很乐意看到李清歌吃瘪。 而在此时，轮到观星落子之时，她却忽然停顿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咦。 片刻之后，她嘴角微扬，改变了想法，棋子与棋盘轻轻地碰撞。 就在观星落子之后，原本已经成了定局的棋局有所变化，本该落后的红方一转攻势，转眼之间，吃掉了黑方好几个子。 “呵，不愧是刺客先生。” 观星饮着热茶，不急不缓，再次轮到她时，一子落下，再度改变了棋局。 “输了……” 是的，输了，红方的帅被层层围堵，无力逃出生天。 “输了啊。” 但即便输了，李清歌也不怎么失落，与符华的对弈，他也基本上是输的，观星的棋艺比符华还胜上一筹，会输，也是自然。 “那么观星，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李清歌还记得他们之前定下的赌局，也不准备反悔。 “既然是赌约，还是如此重要的赌约，自然不可以轻易使用。” 观星摇了摇头，起身，拿出两个干净的茶杯，一个放在李清歌面前，一个放在另一侧，然后倒上了还留着热气的茶水。 “另一位，也坐吧，虽然没有座椅。” “好，好的。” 招呼好希儿，观星看着李清歌，眼神幽幽。 “刺客先生，你可要做好准备了。”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观星熟悉的像是旧友一般，对此，李清歌也已经渐渐习惯了。 既然是未来自己会经历的，就交给未来的自己吧。 轻饮茶水，李清歌看着观星，突然问道。 “观星，为何你要用如此棋法呢？” 如此激进，甚至不惜以子换子，李清歌能感觉的到，观星用的不是很熟练。 像她这般的人，应该运筹帷幄，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成果才是。 “因为对手是你。” 闻言，观星的嘴角微扬，明明是与德丽莎一样软萌的脸，不知为何，偶尔会浮现一抹施虐的笑容，如同另一个希儿一般。 “因为是我？” “嗯，我相信此刻先生一点能感受到我棋法的变化，也一定会心存疑惑，询问出来。” “而这，这是我要的目的。” “目的？” “是啊，只要刺客先生问出来，我就有理由开口了。” “因为对手是刺客先生，我才会步步紧逼。” “浮世千年……某个人啊，总是如此的被动，如果不逼他一下，怎么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如这个被锁住，无法移动一步的【帅】一样。” “你说对吗，刺客先生。” 鼻尖传来一缕兰香，却是观星突兀地起身，微微俯下身子，那张精致的小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清歌，近在咫尺。 “欸？欸！” 李清歌还没有什么反应，希儿的脸色确实突然红了起来，双手意图遮住眼睛，但那大开的指缝，完全暴露了她的心思。 “咳咳，不好意思，一时失态。” 与刺客先生的重逢，让观星难以自已了，她咳了两声，重新坐回位置之上，整理了一下衣衫。 “算了，有些事情，本该不是现在提出……总之，欢迎回到你的战舰，我的，刺客先生。”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与德丽莎一模一样的面容，但却手持羽扇，身披一件白色似披风的厚实披肩，青色的短裙高腰束着，裙边至膝盖以上，纤细的双腿之上，套着白色的过膝高筒袜，束口宛若云纹。 蔚蓝的眼瞳周边画着红色的眼影，不突兀，更舔一片诡秘的美感。 观星与德丽莎的区别，除了装束之外，更多的就在于气质了吧。 尽管外表只有十一二岁，但观星可是货真价实活了千年以上的长生者，更是一国之君，虽然平日里不会刻意表现出来，但那股算计天下，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却是难掩的。 与之相比，管理着圣芙蕾雅的德丽莎，便宛如一个小孩子一样，一个……四五十岁的小孩子。 李清歌是知道观星的，在《崩坏3》这款游戏之中，她作为非主线出场的角色，在多个活动剧情之中都有出场，并且与玩家，即舰长关系莫逆。 最新的活动剧情之中，观星因为一场意外，不被她的那个世界所认可，被那个世界不断地创造意外所杀害。 而“舰长”为了拯救她，一次次地经历轮回，一次次地妄图保护，却看着观星一次又一次的死去，无能为力。 直到千万次之后，“舰长”的精神快要崩溃之时，唯一拯救观星的方法才被探寻而出。 “舰长”将观星带离了那个世界，从此那个世界不再有观星这个人。 而观星，也顺理成章地来到了“舰长”的战舰——休伯利安之中。 李清歌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已经有了些许的预感，自己的未来会在不同的世界泡中穿梭，不断地带走诸如观星，诸如八重霞这般无处可归之人。 但即便那结果是还算圆满的，其过程呢…… “你在想些什么，刺客先生？” 看见李清歌面前的茶杯已被不知不觉饮尽，观星重新斟了一杯，推至他的面前，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没……不，观星，我只是在想，我是怎么将你带出那个世界的。” 千万次的不断轮回，即便自己不是那个剧情之中，没有多少强大力量的“舰长”，但仍心有余悸，不，换一个角度来说，经历了那么多的悲欢离别，尚未麻木的“舰长”才是真正强大的。 “呵。” 听到李清歌的话，观星先是哑然了一番，然后轻挥羽扇，半掩住自己下半边的脸颊，微微抬起俏脸，蔚蓝的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不愧是刺客先生，即便未经历过，对那段未来，亦有所了解。” “这幅可爱的样子，我可是甚少见到呢……真是可爱呢，刺客先生。” （哦卡哇伊阔多.辉夜脸.jpg） 这是，被调戏了？ 李清歌眨眨自己紫色的眼瞳，反应了过来。 对于自己偶尔会被这些与自己熟识之人调戏这件事，他已经逐渐开始习惯了。 这还得多亏了某位不知名的丽塔小姐。 “你的担忧，我自然知晓，再怎么说我们已经共同经历了千年之久，你知我根，我知你底，或许现在的我要比你还要了解你呢。” ‘另一个我，他们再说什么，怎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希儿乖乖地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李清歌与观星之间的谈话，内心确实一片茫然。 ‘别问我！’ 里希儿没好气的声音自希儿的脑子中回响开来，理不直气也壮。 ‘你都听不明白，我怎么会明白。’ 总感觉观星的话里有话，李清歌默不作答，静静地听着观星的话。 观星将羽扇自面颊前拿开，面色露出追忆之色，眼角柔和，蔚蓝色的眼瞳之中，似有光亮。 “说是刺客，也只不过是我对你的爱称罢了……琴棋书画，刀枪棍棒，带军打仗，幕后听帘，你仿佛无所不能，更像是古籍之中的顺应我之呼唤的神灵。” “但不同的是，你不是杜撰，也非高高在上，你更加真实，你在我的身侧。” “你曾以玩笑般的口吻讲述过另一个故事，另一个观星。” “但我非那个观星，你亦非那个刺客先生……你将我守护的很好，倒不如说，是太好了。” “你我可是真真正正走过了这千年，这份真实，你想要触碰一下吗，刺客先生～” 锦筝叹千年，月下渡忘川。 观星朝着李清歌伸出了手，那小小白皙的手掌之上，细小的青筋清晰。 银发的少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盯着观星的眼瞳，紫色之中倒映着笑靥如花。 八重樱，拉格纳，丽塔，观星……每一个与未来的他有关的，都是如此，如此的信任，如此的爱慕。 他并非神灵，但在她们的眼中，却比神灵还要强大。 但，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强大…… “呼……真是的，不要总是在我没经历这些的时候来告诉我啊。” 终究还是释然，李清歌微笑，牵住了观星的手，宛如宴会之上，邀请女伴共舞一曲。 她的手心微凉，却足以让人安心下来。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哦，此话何说？” 被牵住了手，观星反手将其握紧，嘴角的笑容，无意识地疯狂扬起。 “这点还请允许我保密。” 感谢的是，你们立于此处，真实的令人迷醉，那代表着，自己的努力，从来都不是无用功。 李清歌一直都明白，自己并非强大之人，他没有琪亚娜她们那般的觉悟。 但，正是她们，一点点地将勇气与信念都分与他，他才能够说出，“把世界改变”。 李清歌与观星相视微笑，希儿捧着茶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自己不行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种只有我不行的气氛？ “嗯，观星小姐，你是不是，可以把我的手松开了呢？” 一直举着也不是什么事，但李清歌想要收手之时，观星却没有松开。 “不好意思，情不自禁。” 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观星的面上浮现一抹羞红，但是把她那种运筹帷幄的成熟之感消去不少。 【观星先生，时间差不多了。】 “什，什么声音？！” 突然响起的机械声音，把希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靠到李清歌的身后。 【让这位小姐感到惊吓，实在抱歉，我是这艘战舰所搭配的人工智能，您可以称呼我为AI。】 “是……人工智能？” 惊吓来的快，去的也快，意识到自己想要做什么的希儿，一时有些害羞，低下头，喃喃自语。 虽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但李清歌并没有被吓着。 他记得，《崩坏3》之中，属于玩家的战舰休伯利安之中，的确有着一个人工智能少女，名为爱衣·休伯利安，俗称爱酱。 但似乎，这艘舰上的，并非那个爱酱。 “是AI，还是爱？” 【舰长大人，您是这艘休伯利安的拥有者，也是我的所有者，所以，无论是AI，还是爱，或者其他称呼，我都可以接受。】 李清歌突然觉得，虽然并非那个爱酱，但这个拥有机械声音的人工智能，似乎也并非那么死板。 “那就『爱』吧。” 爱是AI的谐音，但比起字符，更具有人情味。 【是，您的意志。】 见李清歌似乎与这个自称人工智能的声音相处随和的样子，希儿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 “清歌哥哥，是这艘战舰的舰长吗……那观星小姐呢？” 那个被她抓住手的少年，转瞬之间变成了这艘可以自由地在量子之海之中遨游的战舰的舰长，这种身份的转变，让希儿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同时更加的搞不清状态了。 “这艘战舰是刺客先生所创造的，他自然是舰长。” 观星摇着羽扇，面色平和。 “至于我，只不过是一介旅人，我不是说过了吗？” 见状，希儿缩了缩头，不再询问什么。 对于观星，希儿虽然感激她将自己救了上来，但在李清歌清醒过来之前，与她的交谈之中。 观星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冷淡，也说不上热情，只是将她看作一个陌生人一般。 加上观星身上自带的尊贵气质，希儿有一些畏惧，就好像待在她身边，什么都被看穿了一样。 相比而言，她更喜欢待在李清歌身边，很安心，就像和布洛妮娅姐姐待在一起一样。 下意识地挪动步子，稍稍靠近了李清歌一侧，希儿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但在座的都是些什么人，早就把她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的了。 ‘希儿啊，唉……’ 里希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真的要白给了吗？还要搭上她一起？ 观星的嘴角微撇，闭上眼，眼不净心为静。 刺客先生的桃花运，还是一如既往啊。 “观星，爱所说的时间到了，指的是什么？” “刺客先生，你该不会以为，你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吧。” 观星睁开眼，蓝色的眼中有着些许的幽怨，她朱唇轻启，开口说道。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不可以休息。” 你是哪里来的黑兔子吗？ 回想起聊天群里某款游戏的看板娘，李清歌在心中吐槽着。 第一百二十五章:在不远的未来再会吧…… “你的旅途还未停止，这里只是一座中转站，供你暂时歇息的地方罢了。” 观星羽扇轻扇，注视着坐在她对面的刺客先生，语调又变回了那种处变不惊，放佛方才露出幽怨眼神的那一位并不是她一般。 她有些不舍，还未与她相遇的刺客先生，这幅尚还留着稚嫩的姿态，真是想让人好好地作弄……啊不，亲近一番。 但她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甚至还主动地将近在咫尺的他推走。 因为观星知道，她的刺客先生还有要做的事情，他可以驻足，但绝不可以留恋。 她，丽塔，还有更多更多的人，都在等待着他。 “现在，你该离开了，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新添的茶水尚还温热，袅袅的雾气盘旋，然后静静地散去。 “我知道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不舍。 此刻他们安逸地待在这艘休伯利安之上，但这终究是在没有星光的量子之海之中，现实世界，还有担心他的人。 “我该怎么做。” 充当坐标，定位本征世界的须弥芥子已经被他亲手送给了幽兰戴尔。 现在他们不知在量子之海的何处，若是他再贸然进入，也只不过是步了先前昏迷的后尘而已。 所以，李清歌才要提问。 既然观星主动提出了，那么一定有安然把他送回本征世界的方法。 果然，闻言，观星放下了羽扇，素白的指尖敲了敲棋盘，朱唇轻启。 “休伯利安。” “休伯利安？” “是的，这艘战舰之所以能在量子之海之中遨游，依靠的就是你的力量……准确的说，是未来的你的力量。” “能在无限的量子之海中寻到你，也是AI捕捉到了属于你的独特的空间波动。” “它是你力量的延伸，你曾经这么说过……休伯利安其中诸多的奥妙，连已经在这里久住，研究许久的我也没有弄清，但是，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是我的话？” 听到观星的话语，李清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沉默了。 休伯利安，待在其中的他，的确有一种待在家一般的感觉，但是，该怎么做，他是真的不知道。 毕竟，他是人，而不是一艘船。 看着陷入沉思的李清歌，观星也不打扰，只是一边饮着茶，一边拨弄着面前的棋盘，让棋子重新归位，然后挪动着双色的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那边的希儿小姐。” “是，是叫我吗，观星小姐？” 一直摸着鱼，想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希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弱弱地反问道，气的里希儿知呼不要怂，落了自己的面子。 “比起小姐，我更希望你称呼我为先生。” “对，对不起，观星先生……” 看着唯唯诺诺的希儿，历经千年，识人无数的观星倒不是没有应对之法，只是不想而已。 而且，她看得出来，这娇小的女孩，并不是真正的软弱。 只要有所觉悟，经历些许改变，希儿，她真正的力量便会觉醒，那时候，无论是她的敌人，还是朋友，都会相当惊讶的吧。 “等到刺客先生想明白了，你也与他一起离去吧。” “一起离去是指？” 虽然有所猜测，但当观星说出来时，希儿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 “就是你想的那样，回到现实，回到刺客先生与你一同的那个世界去。” “真的可以回去吗，太好了！” 看着希儿一副激动的样子，里希儿抿了抿嘴，有些愁绪。 在遇上李清歌之前，她已经瞒着希儿与“蛇”达成了交易，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回到现实之中去。 现在被横插了一脚，不需要她们付出什么，便可以回到现实，见到一直心心念念的布洛妮娅姐姐。 虽然很开心，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算是单方面撕毁了协议，万一那个恐怖的家伙找上来怎么办。 “唔……” “不好意思，是希儿太高兴了。” 片刻的激动之后，希儿捏着秀气的小拳头，看着似乎被她打扰了的李清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小脑袋。 “没事。” 李清歌摇了摇头，示意希儿不用在意，本就是不是什么需要深思的事情，答案真的很明显。 而此时，里希儿也悄悄地下了决定，只要自己不说，希儿就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自己”都不知道，那又有谁会知道呢？ 量子之海那么大，她又要回到现实世界去了，能不能遇上都是个未知数呢。 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 “呵，如何，想清楚了吗，刺客先生？” “答案不是一开始就告诉我了吗。” 看着观星的眼睛，李清歌笑了笑。 “爱，可以麻烦你的吧。” 【是，本征世界坐标已被记录在休伯利安数据库之中，很高兴您能想到我，舰长大人。】 “就是如此，刺客先生。” 见李清歌寻找到了那个捷径，观星眼角含笑，真实地为他高兴。 就是如此，如果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够的话，就多依赖一下其他人的力量吧。 休伯利安是李清歌力量的延伸，但绝不是他的替代品亦是下位存在。 它能跨越时间，从未来连接过去，就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 它是她们这些无处可去之人的归处，也是未来的李清歌赠与自己的一份礼物。 【舰长大人，传送室已准备完全，在此之前，您的房间内有未来的您留给现在的您的几件物品。】 “我知道了，那我去一趟。” 李清歌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然后起身，向着自己醒来的地方走去。 虽然是第一次来到休伯利安，但这艘战舰，它的构造与设计，与圣芙蕾雅的那艘是一样的，李清歌自然熟悉。 “啊，对了。” 脚步微顿，李清歌转身，看着坐在原地的观星，露出一个微笑。 “谢谢你的茶，很好喝，观星。” “呵，不客气。” 希儿看着嘴角微微勾起的观星，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这个表面幼小的女孩心情很棒，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困扰着她。 “如果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 观星先生一副已经看透了的模样，引导着欲言又止的希儿。 “我知道了，观星先生……我想问的是，如果我们走了，您该怎么办呢？” 继续独自一人，驻留在这空荡的战舰，航行与量子之海之中吗？ 观星有些哑然，看着目露担忧的希儿，然后笑了笑。 “吾辈与你们不同，你们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那个地方永恒不变，永远等待着你们。” “那，观星先生呢？” “安心好了，吾辈自然也有归处，并非这休伯利安……只是那归处，总是漂泊不定，扔在前行，吾辈也只能不断跟着他，免得被丢弃。” 看着观星摇头失笑，希儿总觉得观星所说的，并非是一个地方，而是一个人，而且看她的表情，怎么看也不是担忧自己被丢下，反而有一种隐隐的…幸福？ 好奇怪。 观星也没用想要解释的迹象，希儿也不好继续询问，两人只是静坐着，等待李清歌。 “我们该走了，希儿。” 不久，银发少年再度踏入了此处，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又好像和以前一样。 “是，我知道了。” 希儿乖乖地起身，向观星鞠了一躬，才跑到李清歌的身边。 “再见了，观星。” “再见，观星先生。” “嗯，再见吧。” “观星……” “何事，刺客先生？” “在不远的未来再见吧。” “嗯，在遥远的过去再见吧。” …… “人走，茶凉，倒是有些羡慕我那个宰相了，可以陪在他的身边。” “AI，来陪我下一局吧。” 【好的，观星先生，不过在此之前……】 “嗯？” 【您可否将昨日拆卸而下的零件装回去？】 “哎，这个吗……” (☆-ｖ-) 第一百二十六章:几组数字 休伯利安，在那个属于他的房间之中，李清歌从自己熟悉的藏东西的地方找到了四块银色的水晶。 0、1465、2000，2015。 四个泛着荧光的标识刻印在其上。 目光微微闪烁，按照直觉所指引的，李清歌伸手，握住了“0”号水晶。 水晶如雪花般融化，浸入李清歌的手心，于此同时，一股记忆之流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过去的我，有些事情，是时候去做了，她们还在等着你。】 “……我知道了，未来的我。” 闭上双眼，接受着未来的自己的馈赠，再度睁眼时，李清歌紫色的眼眸微亮。 水晶之中，蕴含的是未来的他对于自身力量运用的一些经验。 并非是本质的时空之力，这种力量，只能逐渐的复苏，并不能靠自己走捷径。 水晶之中的，所储存的，是关于他自zero那取得的，有关“灵魂”与“阴阳”的运用。 因为没有参照，李清歌对这两种力量研究不深，除却马尼拉那次看见小文的灵魂，天命总部之时暂时让奥托灵魂出窍……他就再没有使用过这两种力量了。 但作为法则，这两种力量的本质与他的时空之力处于同一层次，其蕴含的力量也要远远超越他自虚数之树那取得的权能。 至少对于未来的他来说，这种唯心的力量更适合。 虽然未来的他比起时空之力来说，并不擅长这两种力量，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已经是难得的经验了。 而未来的他要留下这东西，那就代表着，需要它们的力量了。 李清歌的目光随之移向了另外三块水晶，即便不触碰，他也能感受到，水晶与自己体内时空之力之间的联系。 但不同的是，它们所蕴含的，要比现在的他更为强大。 该说不愧是未来的他吗。 1465、2000、2015，水晶之上的标号，这并非什么序号，而是以公历所记的年号。 量子之海与虚数之树并不存在时间这个概念，时间只是人为定义的概念产物。 时间这种抽象的概念在虚数之树上分岔，成为了世界前行的方向，也就是无数的平行世界的诞生。 换言之，只要能在虚数之树上的树枝自由移动，就可以改变时间。 但任何非凌驾于虚数之树上的存在，都无法达成这件事。 也就是说，在崩坏世界之中，无人可以达成这个成就。 除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 “我自己。” 握住了印有1465数字的水晶，感受着其中庞大的时空力量，李清歌露的眼眸之中印着一抹鎏金。 虽然在崩坏世界活了不知多少年岁，但他并非这个世界之人。 自高维穿越的他，其位格要高于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甚至高于这个世界。 也就是说，只要力量足够强大，他就可以做到穿越时间，回到过去，改变过去。 而这三枚水晶，就是未来的他，所暂时给予他的力量。 在现在的时间点之中，李清歌所处的境地其实有些尴尬。 他的力量很强大，虽然并未与明面上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幽兰戴尔战斗过，但他自信不会输。 但与崩坏世界的天花板凯文对比，他又好像没有抵达他那个层次，毕竟那位是把天火圣裁当平a来用的猛人。 在已经有所改变的崩坏世界，为了能完成夙愿，他必须去否定凯文的计划，为此，收集律者核心是必要的。 但他不可能主动去制造崩坏，来制造律者，只能自然地等待着崩坏的降临。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之中，还有奥托盯着，虎视眈眈。 可以说，他现在不上不下，很是被动，只能见招拆招，很难受。 但既然现实无法改变，那就去改变过去吧。 未来的他给与了他这份灵感与底气。 500年前，第二次崩坏，还有他现在所在的时间点。 三颗水晶，三个时间节点。 卡莲与八重樱，西琳与拉格纳……他的时间之旅，她们所加之于身的希望，原来要从此刻开始。 …… “希儿。” “怎么了，清歌哥哥？” 休伯利安的传送室内，李清歌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希儿，盯着她的眼瞳，神色认真。 “我仔细想了一想，你要不要留在这里，等着未来的某一刻我来接你，虽然，我不能确认这个时间。” “那个，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是希儿做错了什么吗，不能跟着清歌哥哥一起回去？” 希儿的表情一变，变的慌乱起来，顾不上羞涩，抓住李清歌的一角，微微抬头，不安地看着他。 对于她来说，明明现实世界就在眼前，却突然被告知不能回去，就好像黎明前的黑暗不会消失一般，让人绝望。 “抱歉，先冷静一下。” 看着希儿海蓝色的瞳孔有变红的趋势，李清歌连忙把手掌放到了希儿的头上，安抚着她。 “虽然我们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但因为我有些事情要做，我们所前往的时间节点可能与你熟知的不太一样。” “对于你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请问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我要回到过去，就是穿梭时间。” 看着希儿开始逐渐冷静了下来，李清歌耐心地为她解释着。 “如果你要跟着的话，必须和我一起，待在过去，而且可能要待一段很长的时间，或许要比你待着这里等待的时间还要长。” “抱歉，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单独把你送回到正常的时间点之中。” 水晶的力量只能使用一次，所以李清歌打算逆着时间而上，而他要做的事情，所耗费的时间，尚还是个未知之数。 让希儿跟着他，似乎有些不太公平的。 略含歉意地看着希儿，看着女孩的头一点点地低下，李清歌等待着她的回答。 “不要……” “希儿想要回去，不想待在这里……这里很好，但是这里很黑，没有星光，没有天空，没有大海。” “希儿想要回去，不要丢下我……” 呜咽的声音减弱，嫰白的小手一点点地用力，李清歌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衣物被狠狠地攥住了。 希儿突然抬起了头，黑发泛红，瞳孔也是朱红。 她咧开了嘴，皓白的牙中似乎带着血光。 “你想要抛弃希儿吗？” 虽然知道她是另一个希儿，但李清歌还是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旅程，那就陪我一段时间吧。” “嘁。” 看着没给她吓到的李清歌，里希儿自觉没趣，将希尔的身体还了回去。 ‘奇怪的感觉。’ 圣痕空间之中，里希儿嘟囔着，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之上，似乎仍在那感受着残留的温度。 但，无论她怎么尝试，换了几个姿势，都无法感受到那种内心被触碰到的感觉。 ‘都怪希儿，让我也变得奇怪了。’ 探寻无果的里希儿只能把锅甩给自己的素体，绻起身子，降头埋入双膝之中，小声地抱怨着。 “是，希儿知道了。” 抹去了眼角泛光的泪水，希儿高兴地点了点头，露出了开心的神色。 “抱歉，希儿又动不动就哭了。” “没关系。” 因为很可爱，所以没关系。 李清歌摇摇头，摸了摸希儿的脑袋，看着似乎又要红起来的希儿，果断转移了话题。 “爱，已经可以了吧。” 【早就准备好了，舰长大人。】 “那么，未来再见吧，爱。” 【未来见，舰长大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500年前的世界 “结束了吗？” “结束了。” 有些混乱的黄沙之地，突兀浮现出两道人影，如同一段剪辑而成的视频一般，不合时宜不符，逻辑，却又毫无征兆。 希儿抓着李清歌的衣角，感受着脚踏实地的感觉，睁开了眼，神色不禁变得有些欣喜。 “是现实世界，太好了！” 是沙子，空气，还有天空，都是真实的！ 穿越时间的过程并不奇幻，并没有什么五颜六色的通道之类的。 但在希儿因为紧张闭上眼之时，在虚数之树上逆行之时产生的虚数裂缝之中，曾经在马尼拉出场过一会的暗金色机械巨人扒着那道裂缝，探出了自己小小的脑袋。 然后它就被李清歌拆了。 500年前的世界，空气并没有想象想象之中清晰，这可能与他们现在身处的环境有关。 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像什么自然景观。 虽然时间确认了，但抵达的地点却还是个未知数，李清歌闭上眼，展开感知，探寻着四周可能存在的生物。 “清歌哥哥……” 希儿看李清歌闭上了眼，虽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他的身边，神色紧张地环视四周，做着护卫的工作。 “看起来这个时代并不是很欢迎我们。” 李清歌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瞳之中一闪金色的鎏光。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不远之处，一只浑身被紫黑色线条环绕，体型巨大看不出是什么种族的怪兽向着他们奔袭而来。 轰隆隆的沙土漫天，声势浩大。 “是……崩坏兽吗？” 咽了一口唾沫，希儿的神色紧张，那奔跑之中的巨兽，的确有一股说不出压迫感。 身为可可利亚孤儿院的一份子，希儿当然被教导过有关崩坏的概念，自然也知道崩坏兽。 但，如今真实地见到，还是第一次，感觉不如书上画的好看，但似乎要更厉害一点。 “不是崩坏兽，只是被崩坏感染的生物而已。” 李清歌打了个响指，一枚空间核心落在被感染生物的面前。 感染生物怒吼一声，想要拍飞挡在它面前这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但它还未行动，空间核心就膨胀开来，能量随着风沙炸裂。 “希儿不要看。” 下意识地把希儿拉到自己的怀中捂住她的眼睛，风尘散去，那头感染生物被炸成了无数的碎块，红色的液体泼洒于地面，看上去有些吓人。 “崩坏是会随着文明的进步加强的，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崩坏兽的数量是很少的，大多数是像这种被崩坏能感染的生物。” 动用能力清理掉面前的一些残渣，李清歌一边松开了手，一边为希儿补充着知识。 比起现代那些外表可爱美丽的崩坏兽，这个时代的崩坏生物外型更偏向于人类印象之中的怪物，但与外表相反，它们的力量反而没有那么强大，也没有出现变异个体，拥有各种繁杂的能力。 “是，我知道了。” “嗯，希儿你小心一些，还有感染生物要过来了。” 在李清歌的感知之中，此处俨然是一处战场，不远之处，崩坏生物与人类，独特的崩坏能波动混杂在一起，证实着战局的惨烈与焦灼。 如果允许的话，他想要去掺一脚。 “希儿……” “清歌哥哥。” 原本李清歌是想要询问希儿要不要躲藏一下，这个时代的崩坏生物都不是很强大，有他的守护，希儿可以确保安然无恙。 但是少女却是拉着他的衣服，打断了他的话语。 “怎么了？” 李清歌微微低头，看着因为他先前的动作，脸色有些羞红的希儿。 “希儿可以的。” 希儿松开了牵住李清歌衣角的手，深吸一口气，像是在为自己打着气一般，海蓝色的眼神一扫软弱，坚定起来。 素白的小手在面前虚握，海蓝色的光点之中，一柄巨大的镰刀浮现在希儿的手中，锋利的镰刃闪烁着寒芒。 “希儿也可以战斗的，不用特意照顾我。” 微微抬起头，希儿盯着李清歌紫色的眼瞳，话音之中有一抹难以察觉的颤抖。 希儿明白的，自己是一个懦弱，爱哭的胆小鬼，总是会搞砸事，总是需要他人的保护。 她曾因为自己的软弱伤害到布洛妮娅姐姐，因此她知道的，自己必须要有所改变。 不能继续在躲在别人的身后了。 她是有力量的，她是可以保护他人的。 虽然很害怕，甚至无法握紧手中的武器，但是，她可以的，一定是可以的！ ‘没错，希儿，你是最厉害的！’ “希儿，也可以帮到清歌哥哥。” 看着希儿稚嫩面庞上的坚定，李清歌的神情微愣，片刻后，露出一个微笑。 他没有想到，希儿会这么思考。 希儿，果然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呢。 “我知道了，希儿。” 摸了摸女孩那柔顺的黑发，李清歌微笑着说道。 “虽然有些残酷，但这个世界本就是这么不公平，我会让你努力适应的。” 希儿的特殊性与力量，还有她与布洛妮娅之间的联系，都代表着她不能脱身于世界中心的漩涡之中。 只是保护着她，让希儿当一座笼中之鸟，是李清歌想当然了。 “但战斗的事情，就暂时交给我吧，你还只是个孩子，在大人失败之前，让孩子上战场，那就太失格了。” 这是李清歌的底线。 希儿可以战斗，但并不是现在，毫无准备的去战斗，即便自身力量强大，也只不过是鲁莽而非勇气。 “我，我知道了。” 闻言，希儿在有些失望之时内心也送了口气。 刚才的话，已经是她全部的勇气了，真让她去战斗，还指不定会慌乱成什么样呢。 “嗯，希儿，我寻找到了属于人类的踪迹，人数还挺多的，要一起吗。” 又有感染生物朝着两人袭来，这一次，李清歌打了个响指，光明正大的在希儿面前将它们击杀，然后询问着她。 “一起，不……希儿不想被别人看到。” 血腥之味顺着风吹来，希儿海蓝色的眼瞳泛着红光，身躯有些颤抖，努力地适应着。 如果是崩坏兽，它们在崩坏结晶被摧毁之后，会变成一抔飞灰，但这些只是被感染的生物，尚还是血肉之躯，尽管李清歌已经尽力控制了，但味道还是难免的。 ‘希儿……’ 里希儿的神色担忧，准备随时切换。 与希儿不同，她不讨厌战斗与鲜血。 担忧的事没有发生，希儿很快地冷静了下来，瞳孔之中的血色消失。 “希儿，可以让自己量子化，跟着清歌哥哥的身边。” 手中的镰刀已经消散，希儿怯生生地抓李清歌的袖角，弱弱的说道。 那炳镰刀，与身躯的量子化，是希儿自x-10实验后获得的一部分力量，属于量子之海的力量。 生性害羞的希儿，实在不想跟太多的人接触，所以下意识地产生了这种想法。 “我知道了。” 老实说，希儿的这种类似与社恐的状况，并不是什么好事，但相处的时间还长，李清歌也不打算这么说教她。 他伸出了手，抓住了希儿小小软软的手掌。 “我不太清楚量子化的视角是怎么样的，但希儿害怕的话，就继续抓住我的衣服好了，当然，手掌也是可以的。” “是。” 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希儿低下了头，白嫩的脸又热了起来。 一抹银光闪逝，下一刻，两人已消失在原地，只余有一抹尘土，飘然而落。 起始于过去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今日沙雕.jpg 第一百二十八章:卡斯兰娜与万家灯火 1465年，天命的手脚还未伸到世界的各地，但在这个时期，也已经展露狰狞。 依靠着对宗教的信仰，天命执行了中央集权式管理，控制了整个欧洲与部分亚洲。 而在科技尚未发达的这个时代，天命总部的位置并非日后那个坐落于天际的浮空岛，而是地面之上，柯洛斯滕镇之中。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时代，便有了天命御三家之分——代表“主教”的阿波卡利斯，代表“圣女”的沙尼亚特，与代表“骑士”的卡斯兰娜。 落日的黄昏开始侵染整个小镇，黑色的鸦羽落下，带着几声嘶哑的啼鸣。 卡斯兰娜的主家之中，一位小小的卡斯兰娜与阿波卡利斯正满脸的焦急，迈动着自己短短的大腿，想要跑出去，却被附近的仆人极力地拦住了。 “卡莲小姐，家主吩咐了，请你在家中等待。” “等待！” “可是爸爸都生死未卜了，我要怎么安心在这里等待啊！” 银发蓝瞳，与德丽莎长得一模一样，或者说，德丽莎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卡莲，看着拦着她的老者，泪眼朦胧，低着头，不断地顶撞着他的身体，想要老者让开。 只是老者如一扇铜墙铁壁一般，巍然不动。 殊不知，老者在内心对卡莲与家主大人的担忧之中，也有一些苦闷。 尽管才十二岁，卡斯兰娜的怪力便在卡莲身上显现了出来，要不是他是卡莲的战斗老师，平日里有与卡莲角力的经验，说不定就要被掀翻了。 “阿瑟爷爷，求求你，让开吧！” 见不能顶开老者，卡莲抬起头，满脸的泪花，稚嫩的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见状，阿瑟的心一痛，但他还是狠下心来，转过头，不去看卡莲那张带雨梨花的小脸。 “卡莲……” 站在卡莲一旁的，是一头金发的奥托·阿波卡利斯。 小时候的他身形瘦弱，面容精致，分不清是男孩还是女孩，有一种说不清的可爱。 他看着自己的青梅竹马，看着她哭的那么伤心，心很难受，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干些什么。 “弗兰克哥哥，弗朗西斯叔叔，真的出事了吗？” 奥托看向一旁站着的几位年轻人的一位，碧色的眼中满是希冀。 他们皆是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有男有女，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带着伤，但相同的是，他们的年纪不大。 被询问到的弗兰克，是其中年龄最大的那个。 他看着小奥托眼中的光，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咬着牙，下意识地想要偏头，不与他对视，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做出回应。 “抱歉，家主与几位大人为了掩护我们这几个废物，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弗兰克颤抖地说着，甚至不惜辱骂自己与自己的兄弟姐妹，他身旁的几人也深深低下头了，掩在阴影之中的连上满是愧疚与仇恨。 他们是多么通恨，痛恨自己不再强一点，如果再强一点，就不用大人的保护了。 如果再强一点，就可以和他们并肩作战了，不需要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留在那里，只为了他们能够安全回来。 但是没有如果，而且他们也知道，留在那里，才是让大人们的努力白费。 正如大人们所说的那样，他们还年轻，是希望的种子。 只要他们还在，卡斯兰娜家族的传承就不会断绝，卡斯兰娜就永远是人民的护盾。 “怎么会……” “爸爸才不会出事呢，你一定在骗我！” 看着跑到他面前，努力咬着唇，仰着肉，不想让自己流泪，但泪水与鼻水都混杂在一起的小卡莲，弗兰克握紧了拳头，甚至感受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爸爸有天火圣裁，什么怪兽都打不倒他，他是最厉害的！” 卡莲的声音很大，放佛这样子说，就可以说服她自己。 “卡莲小姐……” “闭嘴闭嘴闭嘴，你们都闭嘴！呜——哇！” 小小的卡莲把自己埋入了膝盖之中，在原地蹲下，她终于哭了出来。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她不愿意去相信。 阿瑟担忧地看着哭泣的卡莲，他看向了奥托，希望这个平日与小姐玩的很好的孩子可以好好地安慰一下小姐。 但当他看过去时，看见的，却是一个睁大着眼睛，正如灵魂出窍一般傻站在原地的男孩。 奥托的童年很不快乐，体质瘦弱，家人不认同他，也没有朋友。 直到遇上了卡莲，看着她的笑脸，他才明白那种自己被需要的感觉是什么。 卡莲一直与他说，他的父亲是多么神勇，她以后也要成为她父亲那样的人。 奥托是见过的……那一天，一只崩坏怪兽冲向了他，他无法动弹，内心一片空白。 弗朗西斯救了他，他手持着双枪，没有回头，只是平淡地说着。 “待在那里，我会保护你们的！” 那一刻，奥托忽然觉得，神明也莫过于此了吧。 奥托无法想象，【神】会死。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该做什么。 卡斯兰娜的庭院之中，似乎被卡莲的哭声感染了，悲伤的气氛蔓延开来。 许多来到这里打探消息的女眷或是家属开始了小声地啜泣。 今天对他们而言，绝对是一场噩梦。 明明只是和往常一样，带着几位年轻的孩子去历练，但为什么，自己的丈夫妻子或是儿女突然被留在了那里。 卡斯兰娜，注定会死在与崩坏抗争的战场之上吗？ “家，家主回来了！还有几位大人，都回来了！” 就在场面开始难以控制的时候，来自一名家仆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 他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庭院，甚至差点摔了一跤，但语气之中，满是激动与兴奋。 “阿福，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大家，大家都回来了！” 就在阿瑟还想确认些什么的时候，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就跑了出去，而跟在她身后的，是一道金色的身影。 仿佛一个信号一般，在庭院之中的，无论是女眷而是亲人，甚至是几位年轻人，都一个接着一个，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转眼之间，就只剩阿瑟与这名仆人。 “真是的。” 稍稍抱怨了自己的动作慢了一步，阿瑟拍了拍仆人的肩膀，然后转身，跟上了大家。 “快看，那是什么？” “笨，弗朗西斯大人你没见过吗，那是卡斯兰娜的家主啊！” “卡斯兰娜的大人们怎么了？” “应该是受伤了吧。” “是因为与怪兽战斗受伤的吗？” “一定是！” “卡斯兰娜的大人们，要加油啊！” “谢谢大人们保护我们！” “大人们辛苦了！” 日落西沉，在夜晚还没到来之前，一伙银发的战士们顺着街道，从不远之处缓步走来。 他们有男有女，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但相同的是，他们脸上的坚毅与眼中尚存的光。 他们互相搀扶着，昏黄的影子从他们身后逐渐褪去，听着百姓们对自己的担忧赞赏与欢呼，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爸爸！” “亲爱的！” “孩子。” “母亲！” 那是自己家人们的呼唤，卡斯兰娜的战士们，看着面前朝自己跑来的亲人们，嘴角的笑容更加柔和。 卡斯兰娜，守护的不只是万家灯火，还有自己的爱人。 黄昏褪去，灯火将明，守候于此的乌鸦们也悄然离去。 银发的少年松开了搀扶着弗朗西斯的手，看着他将两个孩子拥入怀中，悄悄地退到一旁。 围观的民众们也退了回去，把时间与空间，留给了这一家人。 “无论见到几次，我都会发自内心的觉得，这真是美好的一幕。” 李清歌虚握着希儿量子化的小手，眼角柔和，轻轻地开口。 希儿没有说话，只是握住李清歌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她知道，是眼前的少年守护住了这一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第一百二十九章:三人 时间眨眼睛流失的飞快，特别是在你年幼的时候，越是不在意，越是失去的越多。 1470年，柯洛斯滕镇的一处看似普通的别墅，庭院之中，浅色的花绽放的很是美丽，若有若无的清香弥漫，随着微风而散。 金色的阳光正好，并不强烈，也不会仅仅带来虚假的温暖。 银发的少年坐在庭院之中，戴着没有镜片的眼镜，正认真地阅读着手中的书籍。 “清歌哥哥，午饭已经可以吃了哦。” 一道小小的阴影投到了李清歌正在看的书之上，传入耳中的，是一如既然软糯熟悉的声音。 李清歌摘下眼镜，将书签夹在正在阅读的一页，然后把书放到一旁的圆桌之上。 他抬起头，看着微微弯腰，眼中有着好奇的希儿，揉了揉她的脑袋。 “很好奇我看的书吗？” 被摸着头发，希儿微眯起眼，如幼兽眷恋父母一般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希儿有一点好奇。” “是一本有关哲学的书，嗯～” 李清歌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出了舒爽的轻吟。 看了一个上午的书，虽然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但果然，活动一下身体的话就神清气爽了许多。 “希儿想要看的话可以借给你哦。” 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娇小女孩，李清歌笑了笑。 “是有关哲学的啊……” 希儿的面色有些苦恼，果然，像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图画多一些的书籍，而不是听着文字就很多就很麻烦的东西。 “好了，不用纠结了。” 看着希儿苦恼着的可爱模样，李清歌再度摸了摸她的头发。 “不用强迫自己去看不喜欢的书。” 希儿什么都好，但是却改不了下意识的去依附别人这个毛病。 如果李清歌不说的话，希儿为了能在她面前表现的像个乖宝宝，一定会强迫自己去看那些艰涩的东西的吧。 “是，希儿知道了……不要小看希儿啊！” 语气截然相反的两个句子，希儿可以无缝切换。 看着撇了撇嘴，眼瞳朱红的里希儿，李清歌摸着她的头发，也不再说什么。 “切，一如既往的没有意思呢。” 里希儿想要吓唬李清歌的计划如图往常一样没有成功，倒不如说，已经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会被吓到才是不正常的。 “好了，不是可以吃午饭了吗，走吧。” 看着突然下线，瞳孔又变为海蓝的希儿，李清歌见怪不怪，示意不要继续待在庭院之中了。 “嗯。” 希儿点了点头，眼神亮晶晶的。 她伸出素白的小手，想要去抓住李清歌的衣角。 这是她五年之间养成的习惯，像个孩子一般。 虽然从外表上来看，她的确是一个孩子。 五年的时间，与李清歌一样，希儿的外表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当然，这并非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比如吃下了APTX4869之类的，而是她的时间被停滞了。 作为在后世出生的人，希儿的时间早已被那个时代标记，虽然在李清歌的保护之下，她待在了过去，但严格来说，她没有被过去时代承认，如幽灵一般，正向流动的时间无法影响到她。 都说相由心生，心理年龄会随着生理年龄的增加而增加，但某种程度上来讲，外貌也会影响到心理年龄，外貌年幼的人心理也会偏向年幼，比如某只德丽莎。 严格来讲，这方面李清歌有很大的责任，毕竟，她看着永远十四岁的希儿，总是忍不住将她当做妹妹来看待，不知不觉下意识地去照顾，让希儿的心理年龄没有得到很大的成长。 但是管她呢，反正回归到正常的时间后，希儿还是会成长的，就让她多体会一下童年的快乐吧。 除了希儿这方面的，李清歌本身其实也因为处于异常的时间而产生了一些问题，那就是聊天群。 因为他穿越了过去，导致聊天群内的时间流速与他这边的时间流速大幅度延长了。 整整五年的时间，他才在聊天群之中签到五次，一年一次，才拿了一千多的水晶！ 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流速来算的话，五年，他可以获得几十万的水晶啊，在聊天群的商场之中，都可以换取到好几把完整的神之键了。 果然，聊天群不会让他这个bug利用的吗。 “老师，我来找你了！” “卡莲·卡斯兰娜，不准在大人的院子之中喧哗！” “不要紧的，老师又不会在意。” “总之，就是不准！” “嘛，不要吵架，不要吵架。” 院子之外传来了三道不同的声音，希儿被吓了一跳，松开了抓住李清歌衣角的小手。 胆小怕人这一点，希儿还是和以往一样呢。 心中感叹着这一点，李清歌看着走进他院子的三人，微笑着说道。 “来的时间刚刚好，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的，不过，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顿午饭吧。” 当然，希儿做的是不够的，她只做了两人份的。 想要留这三位吃饭，或许还要准备另外三人份，不，四人份，也许五人份也说不定呢。 毕竟，卡斯兰娜都是大饭王。 “真的吗，是老师下厨吗，我可以多吃一点吗？” 闻言，已经成长为成熟女性的卡莲·卡斯兰娜，那一脉相承的蓝色眼眸微微发亮，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李清歌的胳膊，如小时候一样，向着银发的少年撒着娇。 “当然，你想吃多少都行，奥托和埃莉诺也是一样的。” “不，不胜惶恐。” “给你添麻烦了，老师。” 看着明显有些拘谨与紧张的另外两人，相比之下，卡莲还真是大大咧咧的。 “希儿姐姐，好久不见了。” 一边抱着自己老师的胳膊，卡莲微微低头，和希儿打着招呼。 “是好久不见了，小，卡莲。” 希儿稍稍有些别扭地说出了对卡莲的称呼。 放在以前，卡莲还没有她高的时候，希儿还可以自然地这么称呼。 但现在，她长高了这么多，比她都高了不少，而且连身为女性最吸引人的地方都比她突出，再称呼她为小卡莲，希儿自然感到不适应。 “好了，放开我吧，都几岁了，还这么黏人。” 虽然离成年还有一段时间，但卡莲已经展现出了自己高挑迷人的身段。 将近一米七的身高，配上高跟鞋都要比他高上一点了。 还有那丰满的酥胸，虽然她本人看上去不怎么在意，但李清歌的胳膊可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的。 明明是在物资不如后世丰富的过去，但发育的还要比身为后辈的琪亚娜都要好，这就是卡莲吗，恐怖如斯。 看着卡莲与李清歌亲密的样子，一旁的奥托与埃莉诺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又没什么关系，我可是好久没见到老师了。” 卡莲微嘟起嘴，有些不满。 “只是一个星期而已。” “一个星期可是很长的时间。” “在不放开就不给你做吃的了。” “我放开了！” 看着果断松手的卡莲，李清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是敲了敲卡莲的脑袋。 可能是因为自己救了她的父亲吧，卡莲自小就很喜欢他，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特别是在弗朗西斯暗伤爆发，遗憾去世之后，卡莲甚至要比小时候更加黏他，似乎是把自己的感情转移了过来。 “你们顺便来帮个忙吧，要不然一时半会我还做不完。” “好的，老师。” “知道了，老师。” “明白，大人。” “我知道了，清歌哥哥。” 卡莲.jpg 第一百三十章:一些无法改变的 “啊，吃饱了，吃的好撑啊，果然还是老师这里的饭菜最好吃了！” 暖阳的午后，临时被当做餐厅的庭院之中，银发的少女瘫软在座椅之上，抚摸着自己明显大了一圈的肚子，露出了舒适安心却有些苦恼的表情。 “但是，吃那么多，会不会变胖啊。” 看着希儿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将盘中的甜点一点点地放到餐桌之上，李清歌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说道。 “为了不吃胖，先戒掉餐后甜点如何？” “你是魔鬼吗，老师！” “唔……” 卡莲在这边夸张地耍宝，埃莉诺看着面前精致的甜点，也是犯了难。 女孩子总是在意自己的身材与体重的，特别是面前是在意的人。 与两位女性相比，已经成长为大高个的奥托就没有那么纠结了，他毫不在意地享用着面前的美食，然后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来，慢点吃，这里还有红茶哦。” “谢谢希儿姐姐。” 一个高高大大的成年男性冲着身材娇小，面容稚嫩的小女孩叫姐姐，还真是一副怪异的场景。 不过，这也是李清歌这里的常态了。 “啊，奥托你已经吃上了，不管了，我也不客气了，老师，要是我吃胖了，那就赖上你了。” 见奥托一副享受的样子，卡莲咽了口唾沫，随口说了一句之后，就陷入了甜品地狱之中。 “那么，我也失礼了。” 相较与卡莲而言，埃莉诺就优雅了许多，明明卡莲才是大小姐才对。 “慢点，又不是不让你们吃，真是的。” 看着面前的三人，虽然李清歌的时间永远定格在了自认为的十八岁，看上去还比他们稚嫩一些，但还是不知不觉地将她们当做后辈来看待。 “希儿，红茶很好喝哦。” 海色少女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午后的耀阳逐渐灼热，为了不让大家洁白的肌肤被烙上黑印，一柄大大地阳伞被撑开，伫立与庭院之中。 嗅着希儿种植于此的花散发而出的淡雅香气，看着面前安安静静消食之中的四人，李清歌的眉眼柔和，只是温柔地注视着他们。 自从五年之前来到这个时代，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被崩坏生物围攻，陷入生死危机的卡斯兰娜一行人，自己为了能拥有一份暂居之地，就答应了弗朗西斯的请求，成为了卡莲·卡斯兰娜的家庭教师。 然后，又是在自己的运作之下，这份工作从卡莲的家庭教师变为了卡莲与奥托的家庭教师。 说是家庭教师，其实更像是弗朗西斯为了招揽与安抚他而设置的一份闲职，当然，他也知道这一点就是了。 自己这个家庭教师，与其说是教导他们什么，倒不如说是一个玩伴，一个保镖，或是类似于一个知心大哥哥的角色。 不过，这几年的相处下来，李清歌倒是真真切切的将卡莲与奥托当做了自己的学生。 小时候的奥托，不似后世那副精于细算，算计一切，漠视生命的样子。 以真情实意来讲，没有走上歧途的奥托，还是挺可爱的。 即便现在奥托长得比他高了，还是相当地尊敬他，甚至有一些濡慕的意思。 毕竟，奥托的父亲，现今的大主教并不是什么关心家庭的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什么好人，而他的其他亲人，即便是兄弟姐妹，也因为他天生弱小的体质，不屑于他相处。 他自小的玩伴与关心他的人，只有卡莲与李清歌。 “老师，我走了哦，不要太想我！” “大人，埃莉诺走了，我会择日再来拜访的。” “嗯，一路顺风。” 稍稍聊了一会天，卡莲与埃莉诺两位便挥了挥手，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她们只是过来拜访一下，能留下吃个午饭，享用一顿甜点，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身为女武神，特别卡莲还是女武神部队的队长，她们在这一段时间相当的忙碌。 毕竟，这一段时间，是天命决定东征的时间。 “好了，不要看了，已经走远了。” 看着眼睛牢牢黏在卡莲背上的奥托，李清歌看着这一位，眼神倒是有些复杂。 “咳咳，学生没有。” 被揭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奥托脸色一红，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 奥托喜欢卡莲，这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的事了。 或者说，这份感情经过时间的发酵，已经不只是简单的喜欢与爱了。 作为第一个将奥托从自认为黑暗之中拉出来，也是第一位给奥托一种被需要之感的存在，卡莲在奥托的心中，甚至是一种信仰，乃至神化。 可惜，朗有情，妾无意，奥托与卡莲，至少在这个世界，永远只是奥托单方面情感而已。 因此，作为见证，李清歌看向奥托的眼神才会变得复杂。 “希儿，可以麻烦你整理一下吗？” “好的，我知道了，清歌哥哥。” 这是很明显的支开他人的招式，希儿看得出来，李清歌也从未掩饰。 一种很简单的默契。 等到希儿将餐桌之上的东西都收拾好，自己待在厨房之中清理着餐盘，奥托才开口说道，碧色的眼瞳之中难掩着激动。 “老师，上次你交给我的东西，我已经摸透了，制造出来的药物，成本虽然有些昂贵，无法普及，但效果很好。” 奥托所说的药物，是治疗黑死病的药物。 在天命进行远征的同年，由崩坏引起的黑死病在欧洲开始爆发，短短时间内，就夺走了数以百万记的生命。 为了成为卡莲口中的大发明家，不被她丢下，奥托一直在努力，努力研究可以治疗黑死病的药物。 本来这个过程还要持续数年，但不忍心的李清歌自聊天群内换取了制造药物的技术，交付给了奥托。 埃莉诺，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老师，我想问的是，这样的技术您那还有吗……老师您为什么看上去兴致不高？” 原本兴致勃勃的奥托，看见了李清歌那复杂的神色，语气不禁轻缓了下来。 “我只是在感叹，这该死的世界。” “老师？” “不必理会我。” 有些东西，是会悄然发生改变，而有些东西，却又是不会改变的。 来到这个时代，虽然最终的目的是卡莲与八重樱，但有些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李清歌还是想改变一下的。 他拯救了弗朗西斯在卡莲年幼时战死的结局，但他又毫无征兆地旧伤爆发，于一个夜晚悄然去世；他悄悄前往世界各地解决崩坏，想要遏制住源头，但黑死病还是无声无息地爆发了；他通过自己的手段影响了奥托的父亲，天命的主教，但远征之事，依旧发生了。 他好像做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不仅如此，因为他提前拿出了治疗黑死病的技术，少了奥托进行研究的过程，一名本该被他救下的少女，阴差阳错之下，被李清歌所救，成为了他的仰慕者。 就是那名与卡莲不怎么对付，却又在他面前十分拘谨的埃莉诺。 其实也怪不了他对吧，被黑死病侵袭，身躯要死士化的那个瘦弱的小女孩，谁又能想到她是埃莉诺呢。 也因为这段经历，埃莉诺并没有被奥托收为义妹，赐下沙尼亚特之名。 原本两条相交的直线，却被他弄成平行线了，这还真是。 如今，为了不再出现一些变故，让他这只蝴蝶煽动暴风，以致未来变成了某个平行世界，李清歌已经开始深入简出，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了。 于是，看着奥托眼中的期望，李清歌摇了摇头。 第一百三十一章:时间匆匆 奥托离开了，为了成为能帮的上卡莲的大发明家，他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很紧，要不是偶尔李清歌会拉着他出去，说是进行实践，否则他可能连睡觉都要泡在实验室之中。 他倒像为了科学而献身的疯子，可惜，这份疯狂并不是给科学的，而是给卡莲的。 离去之时，奥托的脸上还残留着几分不解，像是在疑惑，李清歌身上是已经没有了更多的技术，还是不愿意给他。 出于信任与尊敬，奥托更倾向于第一种结果。 想来也是，老师也并不是什么纯粹的科研人员，能拿出来的可能是探索哪座古遗迹发现的吧，已经是很难得的资料了，是他太贪心了。 等到那个金发高大的男性离开，李清歌半躺在一张躺椅之上，脚下用力，让椅子摇晃起来，自己把手臂放在额头上，看着天空，静静地思考着。 并不是他不愿意拿出更多的技术，就算他身上没有，聊天群的商场之中还有许多，绝对比天命现如今使用的更为先进与安全。 虽然签到拿不了多少水晶了，但个人任务依旧还可以使用，近几年，他前往世界各地消灭崩坏生物，也是积攒了不少，至少只是换些前文明残留下来的技术，无法亏空他的小金库。 但—— “有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好。” 紫色的眼眸盯着蔚蓝的天空，那其中有着些许的无奈。 聪明，其实指的是奥托。 虽然他本人一直挺自卑的，但毫无疑问，他是这个时代最为聪慧的人，也是唯一可以将李清歌交付给他的技术吃透的人。 这看似结果美好，其实有着更深一层的东西在里面。 【火种计划】 那是前文明的先行者之一——华，也就是现在的赤鸢，日后的符华所执行的。 传播知识与技艺，促进文明的发展，这就是她所要做的。 然后这个计划就失败了。 过快的文明发展会引起崩坏的反弹，如机械降神一般为了针对这个文明，会创造出现阶段无法诞生的崩坏生物。 蚩尤就是很好的一个例子。 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若是没人吃透还好，但如奥托一般……火种计划的结局一直在提醒着李清歌。 只是交付了奥托一项技术，虽然不至于立马就诞生审判级的崩坏兽，但去清除崩坏源头的时候，凭借他优秀的感知，已经发觉，崩坏在悄悄变强了。 对于现在的李清歌而言，除非神降权能诡异的律者，或是传说之中的行星级崩坏兽，那么还在他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 但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保姆，无法一直关注着世界各地，一个人，总是会有疏漏的时候。 强如赤鸢都需要收徒，协助她清除妖魔，更何况独身一人的李清歌呢？ “希儿，我出门一趟，你要出去的话，记得留一个纸条。” “好的，清歌哥哥。” 思绪万千，李清歌将手臂放下，冲着房子中说了一句之后，银芒一闪，整个人凭空消失不见。 浅色的花随风摇曳，希儿穿着围裙自房子里走出，她的瞳孔朱红，盯着那张躺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天命总部—— 在这个宗教信仰浓厚的时代，作为总部的建筑并非那个科技感十足的浮空岛，而是一座富丽堂皇的教堂。 身披华丽教袍，头戴金冠的老者站在教堂的中央，仰头，环视着绚丽的壁画，默然无声。 他是奥托的父亲，但更多的，是这个国家的教皇，天命的主教，欧洲的统治者。 “你来了。” 某一刻，老者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并不洪亮，但因为长时间深居高位，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威严与虚假的尊贵。 （游戏之中有出现过两张族谱，是500年前阿波卡利斯与卡斯兰娜家的，奥托的父亲叫尼古拉斯，他还有个姐姐叫比安卡。） “……” 银发的少年没有说话，他的瞳孔幽深，如漩涡一般，吸引着一切。 李清歌挑了一张椅子坐下，如同想要寻求神父解答的迷途之人，他的确需要解答，但他的态度并不算友善。 “远征……为什么还是发生了？” “很简单，为了资源，财富，与更多的土地。” 尼古拉斯没有在意李清歌的态度，他坐了下来，离他很近，近的后者可以看清前者脸上的沟壑，与浑浊贪婪的眼神。 他的话语平淡，但平淡的遮掩之下，是赤（）裸裸的残酷。 远征，只是披了一层皮的侵略与战争罢了，说到底，只是为了自己的贪欲。 “你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 李清歌很讨厌战争，在决定不再大幅度地干涉这个时代之前，他一直在尝试着阻止远征的发生。 尼古拉斯，就是他所做的一项努力。 “阿波卡利斯并不能一家独大，除了无所欲求的卡斯兰娜以外，其他家族都在向着阿波卡利斯施压，这些，你应该明白吧。” 尼古拉斯缓缓地开口，尽量让李清歌能听的真切。 这是很奇怪的一幕，天命的主教，位高权重，对一个少年耐心地述说，就像是同等层次的人在交流。 但答案很简单，只是说起来有些黑暗——尼古拉斯，已经被李清歌控制了。 灵魂与肉体，这是李清歌眼中构成人类甚至更多生物的两要素。 与肉体相比，灵魂更难触及，意识与记忆都隐匿在其中，但一旦触及，它要比肉体更脆弱。 李清歌无疑是可以触及到灵魂的哪一种人。 因此，只要小小的修改一个人部分的灵魂，他的记忆，他的意识，便可以悄无声息地发生改变，无人可知。 而恰巧，未来的他给他的水晶之中，就有这种技巧。 也正是因此，李清歌才能成为奥托的家庭教师，在这个时代，自由地活动。 “安心，天命的远征势在必得，我们还有着秘密武器，那名为【崩坏】的礼物。” 潜意识之中，李清歌已经成为尼古拉斯最信任的亲信，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李清歌的话，可以影响到他。 说起来有些讽刺，身为他最聪明的儿子，奥托没有获得尼古拉斯的宠爱，反倒是对于李清歌这么一个控制了他的人，他十足地信任。 “你们会失败的。” 李清歌摇了摇头，这么说道。 人的欲望如同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了。 就像他通过修改灵魂控制了尼古拉斯一样，他大可以控制住其他家族的家主。 但那之后呢，贪婪并不是一个人的事，当一个群体的贪婪聚集在一起，那才是莫大的恐怖。 他总不至于将所有有想法的人都控制起来，那么，这个时代就要乱了套了。 “或许吧。” 尼古拉斯裂了咧嘴巴，露出了有些黄暗的牙齿。 对于李清歌的话，他不置可否。 银发的少年不再说什么，只是身影突然的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老人起身，看着四周庄严的壁画，眼神露出一抹狂热。 …… “清歌哥哥，快看，那里有面具。” 圣诞将至，作为欧洲最重要的一天，虽然今年有着天灾——黑死病，人祸——远征，但节日的氛围依旧浓厚，大多数的平民都在这一天放松了身心，想要好好地舒一口气。 久违地，没有其他人打扰，李清歌牵住希儿的手，在采购晚上聚餐的材料。 将里希儿递来的加了过辣的烤串面不改色的吃下，李清歌带着希儿，走向了那个似乎是新开的店面。 “客人，要面具吗，都是极东那边进口的。” “给我拿几个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时光匆匆 文正七年，日本信浓，一处小村庄之内，一场为了求雨而举行的祭祀在村民的围绕下进行，而祭品，却是神主大人的女儿，拥有巫女血脉的八重凛。 雷声响起了，然后是逐渐放肆起来的风，最后是豆般倾洒而下的雨。 真正不合时宜的雨啊。 十年前就是这样，下着这样的雨，那是身为巫女的八重樱与八重凛的母亲死于了祭祀之中。 不会看气氛，或者是太看气氛的雨。 李清歌伸出手掌，微凉的雨打在他的身上，然后弹开，连流淌的资格也没有，它们只能落在地面，沾着灰尘，然后顺着裂缝溜走。 村庄之中传来了载歌载舞的声音，那是饱含了许多人的惊喜与欢愉。 呵呵，看来，有些人很开心呢。 少女的哭声与无声的呜咽溶于风中，飘散而逝。 少年没有言语，他只是拿出了一个狐面，那个被他亲手挑出的面具，乘着些许的雨水，覆在了脸上。 冰凉的液体自脸颊流下，顺着缝隙流出。 然后，他拨动了世界。 黑白之色席卷了面前的一切，风声与雨声不再，他轻轻迈步，水流被推开。 那一瞬间的定格，将一切都映照了下来。 眼球突出，唇角开裂，身体大幅度地扭曲着……村民狂喜着，却像野兽一般，暴露出了自己的丑态。 被暂停的世界之中，只有一道无声的哭泣依旧清晰。 樱发的小女孩安静地躺在同为樱发的女孩怀中，那恬静的表情，宛若只是熟睡一般。 踩着雨水，李清歌走到了八重樱的身边，他看见少女的瞳孔无声，有什么东西正在开裂。 没关系，他是来修补的。 他抱起八重凛，抱着这个意外轻盈的小女孩，实施了奇迹。 这一次，时间的机械巨人并没有出场，因为此刻，它已无法踏入李清歌的领域之中。 滴答滴答—— 时钟逆时针转动，代表着时光的倒转。 不光是刀伤，还有手脚之上被挑断的经脉，当然，还有最重要的灵魂。 李清歌不光是在拯救八重凛，更重要的，他在修补八重樱一点点产生裂缝的心。 “咳咳……姐姐……” 李清歌将凛还给了樱。 樱发的女孩的眼中有了亮光，将自己的妹妹抱在了怀中，紧紧的。 世界恢复了颜色，八重樱的眼中有了色彩。 她抱着凛，两人蜷缩在一起，似在躲着无处可躲的雨水。 很凉吧？ 戴着面具的少年张开了手掌，纯粹的崩坏能驱散了乌黑的云层，也带走了雨。 “你是谁？！” “你干了什么？！” 愤怒与恶意瞬间铺满了整个世界，八重樱把凛的脸埋入自己的胸怀，闭上了眼。 真是愚昧。 面具之下，李清歌紫色的眼瞳悄然转金。 被愤怒支配了心智，看不清面前的一切了了？ 真是丑陋！ 因此……不用害怕。 银发少年伸出，摸了摸八重樱的头发，湿湿的，并不是很舒服。 八重樱感受到了温暖，那只手很柔软，很干燥，很安心。 她睁开了眼，青色的眼瞳带着她自身都不知的一抹明亮，她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人，不知男女，不知老少。 “是你，一定是因为你，狐神愤怒了！？” 狐神？ 何为神明？ 李清歌盯着那个指着他的村民，看着他从满目愤慨到身躯颤抖，丢下了手中充当武器的农具，面具之下的脸，无喜无悲。 对于你们来说，我就是神明啊。 “吾确实不高兴了，跪下吧。” 他开口了，那是尊贵，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 那是他的另一面，他从未舍弃。 村民们跪下了，没有一丝犹豫，他们的表情惶恐，如果待宰的家畜。 “狐神大人，我们需要献上什么祭品，才能平息您的愤怒。” 愤怒吗？ 确实有，既然你们这么说了，那么我就收下了。 无形的空间化为了利刃，将他们审判。 血腥味刺鼻，不意外地恶心。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之中杀人，但却没有什么实感。 果然啊，我和大家不一样。 如果是琪亚娜她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改变他们吧，而不是像我一样。 李清歌捂弯下腰，把两个女孩抱在怀里。 雷电冲天而上，再度唤来乌云，洗涤着这片罪孽。 “别怕。”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女孩好奇与害怕的眼神，摸了摸她们的头。 “你们是好孩子。” …… 战争，真的是正确的吗？ 卡莲一直在思考，但是想不明白。 她不聪明，她一直都知道的，她不擅长思考这些。 一直以来，有父亲，有奥托，有老师……替她思考，让她可以专心投身于与崩坏的战斗之中。 但是，父亲已经离世了，奥托，虽然卡莲很信任他，但是他的思想绝对是与自己不同的，这点她可以肯定。 对了，还有老师，虽然这几年已经很少见到老师了，但他一定可以解答自己的疑惑，一定！ 怀抱着这样的希望，卡莲作为天命最强的王牌，被派到了战场之上。 然后，被轻而易举地打败了。 那并不是一个量级的敌人，这种连绝望都感受不到，探测不出深浅的情况，她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到。 ——她的老师。 卡莲倒了，那个白发赤眼的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淡然。 奥托冲了过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但是无所谓了，因为那个女子，那位神州的仙人留下了一句话。 “【钥匙】的守护者啊，好好想想，你要守护些什么？” 守护……什么？ 我不知道。 1475年，天命远征的队伍，于钦察草原遭遇【明】帝国，战败而归。 …… “那是你的学生吧，她身上有你的气息。” 仙人立于一座苍穹，看着远方离去的军队，不知在向谁搭话。 “没错，多谢你留情了，赤鸢。” 银发的少年在她身旁站立，无声无息。 “她是神之键的拥有者，如何引导她正确使用力量，也是我的职责。” “只是为何，你最后一刻不曾出现？” “因为，这是历史的一环。” 第一百三十三章:怪盗匆匆 与赤鸢，也即过去的符华相遇，是一个意外。 他是一次前往神州清除崩坏之时遇上的这位仙人。 来到这个时代，认真地说，李清歌并没有思考有关符华的事，或者说，他不知道即将发生在这位仙人身上的具体内幕。 赤鸢将被她的弟子杀死一次……但，这却是她成为符华而舍弃“仙人”之名的一次转机。 于理性，他不能更改这一次的结局，于感性，他却想要杀死这些孽徒，无论他们拥有什么样的理由。 “历史的一环？” 赤鸢虽然疑惑，却没有做出什么表情。 她就是这样一人，走过无数岁月，阅见世间百态，见过无数人来人往。 因此，她才是“仙”。 “我本想改变故事的结局，但突然发现，自己只是一个见证者而已。” 李清歌轻叹一口气，带着些许的无力感。 自己还是不够强，如果自己可以无视因果，从而修改历史的话，就不用那么烦恼了。 所以说，十三道律者权能，这个世界的权限，是他必须去收集的。 白发的仙人点了点头，不在言语。 若不是因为心中隐隐影响到她的一丝既视感与熟悉感，她也不会与只有片面之谈的李清歌说这些。 寡情薄意，才是这时候的她。 虽然她猜出了什么，但性子却不允许她在意。 李清歌倒也不介意说一些暴露自己身份的话，毕竟，赤鸢全部都要忘掉的。 他到这个时代的时间不允许他做更多的事了，兴许再往前推个十年，他可以陪在赤鸢身边，去改变她的性子。 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大不了，再一次的前往过去。 山巅的风不意外的凉，等到雾气凝起，拢成一片，此处，除了飞鸟之外，再无别的身影。 …… “救……谁来救，救我……” 好热，好渴，好难受。 身体为什么动不了了，身上的是什么，为什么我的手变得那么惨白了！？ 我是要死了吗，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我好想跑，可是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惨白的死斑如蛇一般一点点缠绕上我的双脚，我惊恐，害怕，想要尖叫，但是没有力气。 这就是我的结局吗，就像那些人一样？ 我不要…… 谁也好，天使也好，魔鬼也好，谁，来救救我？ “救……” 我睁开了眼，头顶是陌生的天花板。 我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臂，惨白的手臂恢复了原样。 身体不痛了，不热了，重新有了力气。 太好了，我是得救了吗？ 谁救了我？天使吗，还是魔鬼？ “你醒了？” 是天使……在那一瞬间，我很确幸。 看着那个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冒着白雾的食物过来，我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肚子绞了起来。 “是您救了我嘛？” 我强迫自己的注意力转移，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十分豪华的床上，垫子好软，被子好温暖。 下意识地相应掀开被子下床，然后我发现了，自己的身上是一套很好看的睡衣。 我不敢乱动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衣服弄烂。 小时候，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总是说自己吃的多，所以强迫自己去做那些重活，所以我知道的，我的力气有一些大。 我觉得自己不安的样子一定很好笑，但那个人只是笑了笑，还摸了摸我的头。 连那个母亲也从未这样对待过我，还有，他笑起来真好看。 所以，我呆住了。 “没关系的，你还很虚弱，先躺在床上吧，嗯，还有，是我救了你。” 我被那个人强硬地按回了床上，说是强硬，但很温柔。 “谢谢您，我想请教您的名字，我以后一定会报答您的。” “我叫李清歌，至于报答，等你身体好起来再说吧。” 那个人，不，清歌大人端起了碗，里面是一碗白粥，他坐了下来，坐在了床边，似乎是要喂食。 “那个，轻，清歌大人，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还没有力气对吧。” 其实是有的，但下意识地，自己点了点头。 “好吃。” 清粥的味道并不强烈，但那已经是自己吃过的最好的食物了，不知不觉，眼前的景色模糊了起来。 “你似乎是饿了很久，暂时只能吃这些了……是烫着了吗？” “啊，嗯，没有，对不起。” 自己都搞不清楚，我似乎有点语无伦次了。 清歌大人放下了碗，我的心也坠了下去，是因为我的任性，所以不喂我了吗？ 这么想着，一只手轻轻覆在了我的脸上，替我擦拭了泪水。 眼前的景象清晰了起来，我离清歌大人很近，他抱了我一下，鼻尖有很好闻的味道。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在他要松开拥抱之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反手扣住了他的脖子。 “抱歉，抱歉！” 我忍不住，忍不住贪恋这股温柔与温暖，那是我从未体验过的。 清歌大人没有怪罪我，他只是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轻轻抱住了我。 “我叫埃莉诺，清歌大人，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一定！” …… 如果李清歌知道自己在埃莉诺心中的形象，一定会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自己只是在那一天，刚好救助了一个得了黑死病的女孩，只是单纯的巧合。 那张床与衣物也都是些普通的东西，自己也只是简单地安慰了一下那个似乎有些无助的孩子。 哪能想到，自己在埃莉诺的滤镜之中，会变成这样的形象。 这真的不是哪里来的乙女游戏的主角吗？ “好久没见清歌大人了，下午就去一趟吧。” 听着面前长着小胡子一脸刻薄的男人抱怨的声音，埃莉诺的心思早已神游天外，只是外表依旧一副正经的样子。 “卡莲队长，关于这个紫鸢怪盗，你是怎么想的呢？” 等到那个小胡子走了，埃莉诺才看向刚刚一直在一旁发呆的银发少女，话中有话的说道。 1476年，天命接到了维克托教士报案，说是自己家中的金币被一名身穿紫鸢礼服说着奇怪的话的怪盗偷走了。 于是女武神部队的队长卡莲，便带着她的队员来到了这里，调查怪盗的踪迹。 “怎么想的，哈哈哈，我觉得她很厉害啊，能从维克托家中偷走金币。” 看着绕着头发，打着哈哈，一副x无脑样子的卡莲，埃莉诺叹了口气。 卡斯兰娜的人都是这样的吗，都不喜欢思考的样子。 “卡莲队长，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不适合演戏。” “骗人，奥托明明说我扮演的很好的。” 看，就是这么简单，怪盗的线索找到了。 “该回去了，卡莲队长。” “欸，我们不是还要抓怪盗吗？” “已经不需要了。” “什么？” “看来对方是一个合格的怪盗，没有留下踪迹，其他的，就交给别人吧。” 反正女武神部队又不是什么搜查官。 而且，维克托教士，这个贪()污()腐()败的人，也不需要同情。 “埃莉诺。” 卡莲叫住了想要离开的埃莉诺，后者停下了脚步。 “你有没有想过，天命的现状。” 此刻，这里只有她们二人，卡莲鼓起了勇气，才决定想埃莉诺发问。 看着对方没有回答，卡莲继续说道。 “天命发布的赎罪券，真的是正确的吗？” 因为远征失败，为了弥补金钱的损失而让普通民众强制购买赎罪券，那真的不是天命的错误吗。 “卡莲，所以我才嫉妒你。” “什么？” 埃莉诺转过身，看着卡莲，眼神复杂。 “你被奥托和清歌大人保护的太好了。” “这些，不是你该想的，也不是你能改变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我在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吗，埃莉诺。” 宅邸之中，卡莲站在屋子内，看着站在大门之处的埃莉诺，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自认为关系很好的朋友。 阳光的阴影恰到好处地划分出了一条分割线，似乎在象征些什么。 “你说，嫉妒我？” 嫉妒，并非艳羡，那是原罪。 听到卡莲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话语，埃莉诺扬起了头，圣青色的瞳孔是想象不出的平静。 但正因平静，才能隐藏住真实的情感。 “不光是你，还有奥托，甚至还有希儿姐姐。” “为什么？” 卡莲想象不到，埃莉诺虽然平日里表现的与自己不对付，但在李清歌的面前，一直都是乖宝宝，独处之时，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这样的人，却对自己摊牌了。 “因为大人的眼中只有你们。” 自己还记得，在说出埃莉诺这个名字之时，清歌大人眼中隐藏的很好的错愕，就好像自己的出现是一场剧本之外的意外。 兴许是因为年幼之时的贫苦生活，她对别人的视线意外的相当敏锐。 自己与卡莲他们是不同的，这是埃莉诺逐渐明白的。 虽然看似是同样的待遇，同样的教导，但那位大人的视线，永远是停留在卡莲与奥托之上，偶尔对她投来的视线，复杂到埃莉诺都猜测不出。 她当然不会怪罪清歌大人，不会去埋怨他，她永远是在自己的身上找理由。 是不是自己做的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对了，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可是，当天命远征失败，她与卡莲奥托三人带着伤回来，从那位大人的眼中，她终于看清了，并非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位大人的视线是有限了，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有着先后亲疏之别，自己，只是来晚了一步罢了。 所以她开始羡慕，她开始嫉妒。 “卡莲，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善妒与疯狂。” 为了能得到那位大人的宠爱，她愿意做任何事。 “等一下。” 看着说完，便想要离开的埃莉诺，卡莲连忙叫住了她。 “我们，不是在说天命的事吗？” 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不过……善妒疯狂的女人啊。 埃莉诺对自己的评价真是贴切，她对自己的定位至少是女性，但自己呢，在老师的眼中，应该只是一个孩子吧。 卡莲甩了甩头，把略带烦闷的心思暂且抛到了一边。 “你以为我不知道天命的现状？” 或许因为已经在卡莲面前暴露了，埃莉诺也不再伪装，话语之中带着一股浓浓的讥讽。 “现在的天命，已经不在是单纯为了保护民众对抗崩坏而设立的组织了，或许一开始就不是。” 她顿了一下，看着卡莲的脸，改了口吻。 “好吧，或许卡斯兰娜从未改变。” 这个似乎整体观念都太过理想的家族，应该没有多余的脑子来想些这些有的没的。 “现在的天命，只不过是各个家族享受权力的工具罢了。” “百姓民众的姓名，在他们的眼中，甚至不如一块金币，崩坏在他们的眼中，也不过是可以被利用的牲畜。” 随着埃莉诺的每一句话，卡莲渐渐低下了头，双拳逐渐紧握，俏脸隐在银发的阴影之下。 “既然你都知道，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去……” 不去改变。 “所以我说，清歌大人与奥托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踏踏的高跟鞋声音响起，埃莉诺走到卡莲的身边，挑起她当然下巴，盯着她那双迷茫起来的蓝色双瞳。 “偷偷几个金币，将其施舍出去，又能有什么改变。” “你是怎么？！” “就算你能偷了每个富人的金币，那又有什么用，只要天命还在，他们随时都可以从百姓之中吸回来，甚至恼羞成怒，变本加厉。” “那就改变天命！” “那你能怎么改变！” 面对卡莲突然大吼出来的话，埃莉诺同样选择吼了回去。 她揪住了卡莲的衣衫，明明没有她高挑，气势却又放佛压住了她。 “凭你被轻而易举就被打败的天命最强的武力，还是你那草履虫都不如的脑子。” “我……” 被吼的卡莲一时脑海有些混乱，说不出话来。 “唯有涉身政治，才能去改变现状。” 唯有权力才能对抗权力。 “那我就去涉政……” “然后被吃的一干二净，连带着卡斯兰娜一家？” 卡莲无法回答，她也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这些，她把握不住里面深深的黑水。 “呵，你那个青梅竹马倒是有可能为了你去涉政。” 松开了卡莲的领口，埃莉诺嘴角微勾，像是嘲讽。 “奥托……” “但你也看的出吧，他的心思很复杂，跟你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卡莲沉默不语，她也知道，奥托与自己是不同的，这份不同不止体现在性别与身体，更重要的是灵魂与信念。 “你能保证奥托之后不会变吗，变的和那些人一样，变成比他们更恐怖的恶魔。” 奥托是有本事的人，但这样的人，反而更加让人害怕。 “看吧，你自己都说不出来。” “还有，还有……” 自己与奥托接连地被反驳，卡莲的脑海很混乱，混乱到语无伦次，绞尽脑汁地寻找一个答案。 然后，她寻找到了，很快。 “我还有老师，他很厉害，比我厉害很多倍，而且他还可以说动主教，他一定可以的。” 武力智力权力，印象之中，李清歌，她的老师是最完美的那个人了。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可以改变这腐朽的天命。 看着卡莲眼中的光与希冀，埃莉诺却是一反常态，她生气了。 啪—— 卡莲捂住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感觉自那传来。 她可以躲开的，埃莉诺没有她强大，只是，她的心早已乱了。 “卡莲·卡斯兰娜，我警告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埃莉诺放下了手，圣青的眼眸满是怒火。 “不要做你不合实际的大梦了，也不准你牵扯上清歌大人。” “改变天命，改变这个时代，需要付出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埃莉诺离开了，只留下卡莲一人，捂住脸颊，看着阳光之下的街道，默然无语。 “老师，我该怎么办？” …… 晚上，李清歌家的客厅之中，气氛有些诡异。 希儿贴着他坐在一起，但是，卡莲，奥托，与埃莉诺三人坐的很开，原本可以坐下数人的圆桌，硬生生被几个人坐满。 奥托坐在卡莲与埃莉诺中央，有些坐立不安，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觉得坐在这里压力很大。 这里的气压，好低啊。 “卡莲，今天胃口不好吗？” 晚餐过后，看着只吃了三碗饭的银发少女，李清歌疑惑地询问到。 “啊，嗯，是有点啦。” 似乎是被吓了一跳，卡莲的笑容有些勉强。 “……走之前来我房间一趟吧，希儿，等一会麻烦你收拾了。” “不麻烦的。” 嘎吱—— 夜晚，卡莲咽了口唾沫，推开了李清歌的房门。 “你来了，坐吧。” “是，我知道了。” 关上了门，看着明显拘谨了很多的卡莲，李清歌掀起了她的长发。 今天的卡莲，意外化了妆，拍了粉，但明显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好看一点。 李清歌把粉抹开，看着上面浅浅的红印，猜到了什么。 “和埃莉诺吵架了？” 结合今天餐桌之上的古怪气氛，不难推断出。 “没，好吧，吵了一架。” 严格来说，并不是吵架，因为她一直再被埃莉诺压制着。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揉着卡莲滑嫩的脸颊。 “老师不问发生了什么吗？” 因为被揉着脸，卡莲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有些可爱。 李清歌摇了摇头。 “你们已经二十多岁了，不是孩子了。” “有些事情，不愿意说就算了。” “什么啊……” 卡莲小声地嘟囔着。 “你这不是还把我当孩子对待吗？” 我也想被当成女性对待啊，你又不是我真的老爸。 这些话，卡莲没有说，或者不敢说。 “老师，可以抱一下我吗，一下就可以。” “……嗯。” 稍显犹豫，李清歌轻轻抱住了卡莲。 这让她有些高兴。 什么啊，这种时候，又把我当成女孩了。 卡莲反手拥抱住了李清歌，紧紧的，把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就是这样，这样的怀抱，既温暖，又安心，好像一直这样待下去。 “老师。” “嗯，我在。” “我有一件特别想做的事情，但是别人想要阻止我，那该怎么办。” “我在。” “老师的回答，真是狡猾……如果我成功了，你会夸奖我的对吧？” “我在。” “嗯，那就暂时，先这样吧。” 卡莲轻轻闭上了眼，碧蓝的瞳孔，满是坚定。 她不会再迷茫了，因为她的老师，一直在她的身边。 …… “卡莲·卡斯兰娜，我会阻止你的，一定会的。” 门扉之后，灰发的女孩神色坚定，握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无论用什么方法。” 第一百三十五章:偏执与战斗 有些事情，的确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但如果什么都不去做，那就连改变的机会都没有。 卡莲她是这么想的，即便是在微小的事情，积少成多，也会有重大的收获。 只是，正如你不知道那一株参天大树之下埋葬了多少具尸体一般，阳光背后的，那是超乎想象的阴影。 “纱夏，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是花店店主的女儿，今夜却是被抢走了。 卡莲跟随着劫匪的踪迹，再次来到了这里，教士维克托的宅邸。 这里是宅邸的秘密地下，在拥有神圣天命标识的大门之后，纱夏，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宛如罪人一般被绑在十字架之上，昏迷不醒。 宛如在举行什么神秘的仪式，四周各个方位也昏迷了一名小女孩。 中央之处，一个营紫色的方块将昏沉的光映照在四周的墙壁之上，平添一分寂静与诡异。 “卡莲，我应该警告过你。” “埃莉诺！” 就在卡莲满是怒火与疑惑地想要救下纱夏与其他小女孩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这个房间。 是埃莉诺。 她一直跟在卡莲的身后，就是想阻止卡莲知道些什么，或者说，她就是想让卡莲知道这些黑暗，然后对天命感到绝望，去停止她不合实际的妄想。 “埃莉诺，这里是干什么的，告诉我！” 卡莲将纱夏抱在怀中，质问着她，话音之中是藏不住的愤怒。 “就像你猜的一样，人体实验。” 被质问着，埃莉诺的声音意外的平静，或者说冰冷。 “为什么，维克托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但是维克托教士已经无法回答她了，因为他已经被打晕了。 “不只是维克托，而是整个天命。”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想要对抗崩坏。” “我不信！” “当然，我没有欺骗你的必要……想要对抗崩坏是真的，但更多的，是为了获得力量。” “力量……就真的那么重要了吗？” “……” “重要，不重要……你这样的人，你这种人怎么会懂啊！” 让卡莲意外的，一直维持着平静的埃莉诺突然失控般的大吼。 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圣青色的瞳孔紧盯着卡莲那张呆愣住的傻脸，感到了恼怒，羡慕与嫉妒。 “像你这种天生强大的人，又怎么会明白，那些弱小的存在，他们面对崩坏，面对灾难，有多么的绝望。” 如果不是没有力量，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死在我的面前之时，我就不会哭泣了。 “你又怎么会明白，我自认为追上你时，却突然又被拉开一大截，那种仿佛近在咫尺却无法跨越的感受，那有多难受。” 如果不是没有力量，天命女武神部队的队长就是我的，我可以做的比你更好。 “你怎么会明白，那个人的目光看向你之时，我是多么羡慕，多么嫉妒。” 如果不是没有力量，我在那位大人的眼中，一定比你更好出彩，他的目光之中，一定有我的一分存在。 紫色的盒子在中央发出微微的亮光，只是现在的两人，都没有精力去在意了。 卡莲抱着纱夏，沉默不语。 她明白，她和埃莉诺，彻底决裂了。 她抵着头，将纱夏放下，起身，握紧了携带着的双枪。 那是怪盗的武器，本以为，没什么机会使用了。 “这件事，奥托知道吗？” 有些事情，卡莲想要弄清。 “你要明白，现在的奥托，已经是个【大发明家】了。” 埃莉诺的语气是那么的嘲讽，卡莲扬起了脸，深吸了一口气。 并非是拯救世界的大发明家，而是另一种……吗？ 奥托，你…… “最后一个问题，老师他知道吗？” “清歌大人不反对人体实验，前提是实验并非无意义的牺牲，而且，必须是当事人自愿。” “所以？” “所以奥托欺骗了清歌大人，顺便一提，我是帮凶。” “你们会后悔的。” “嗯，所以卡莲，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吗？” 那并非朋友之间的请求，而是某种威胁，不一定是以性命为挟，卡莲，还有很多在乎的人，例如……卡斯兰娜家族。 低下了头，卡莲盯着埃莉诺，碧蓝如天空的双瞳满是坚定。 “让开，我要带走她们。” “不可能。”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清冷的月光照射不进来，唯有烛火摇曳，影子照射在墙壁之下，扭曲的一瞬间，两人的身影交错。 并非是什么切磋与训练，而是真真正正的，拼上了自己的信念，认真地战斗。 而后，卡莲战败了。 她想不到，就像埃莉诺说的一样，对方从未追上过她，天命最强的那个存在，一直都是卡莲。 身体意外的无力，卡莲捂住自己的胸口，瘫坐在地面之上，背后是一片的冷汗。 滴滴鲜血流出，清晰可闻。 发梢转白，拿着一柄幽夜似的长枪的埃莉诺缓步走到卡莲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就是这柄枪，在埃莉诺拿出它的那一刻，对方的身体素质瞬间凌驾在她之上，压制住了她，而且，被那炳枪划伤之后，身体就不能动弹了。 “这炳枪……哈……和犹大是一样的……” 意识渐为模糊，卡莲终于认出了这炳枪是什么，那是天命所掌控的神之键之一，黑渊白花之中的黑渊。 眼睛不受控制地合上，最后一刻，卡莲看到的是埃莉诺那张冷漠的脸，那锋利的枪尖，与远处，一脸焦急地跑来，那道金色身影的脸。 …… 紫鸢怪盗被捉住了，出乎意料，或者说不出意料，她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卡莲。 很多人都猜测可能是她，但是没有会想到她会被抓住。 当然，因为天命主教仍需要卡斯兰娜家族的力量，卡莲并没有得到很严重的惩罚。 她靠在牢房的墙角，抱着膝盖，静静地思考着。 奥托中途来看望过她几次，和她说了很多话，可是她都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父亲，要保护民众，守护那些自己爱着的人。 还有她的老师，他说，他在。 “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无论如何都要看着前方，因为，我们是战斗在最前线的战士。” 好康的.jpg 第一百三十六章:灰色的怪物 “希儿，我们该离开了。” 在这个时代属于自己的家中，李清歌看着正阅读着书籍的希儿，轻声说道。 沉浸于书本世界的少女被惊醒，她抬起了头，眼神略显迷茫。 “那个，离开是指。” “先是欧洲，然后是这个时代。” 希儿合上了书本，一时有些默然。 在这里快快乐乐地生活了好几年，她都快要忘记了，他们两人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旅客。 “希儿知道了，那，清歌哥哥，我们离开欧洲之后要去哪里。” “去极东，去一个小村庄。” “村庄？” “嗯，我在那里当了一个神明。” “神明……唔，听上去是很有趣的经历呢。” 希儿起身，走到李清歌面前，微微抬起头，大海般的眼睛盯着他。 “我可以和卡莲她们去告个别吗？” “当然，只不过，他们会忘记你哦。” “没关系的。” 希儿摇了摇头。 “只要我自己记住就好了。” 李清歌伸手，摸了摸希儿的头，她应该也是成长了吧。 希儿没有躲开，而是进了一步，纤细白皙的手臂环住了李清歌的腰，俏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虽然没有说，但希儿果然还是有点伤心的吧。 “放心好了，等我们回去后，还是能见到他们的。” 未来的一些事情，李清歌已经告诉了希儿，包括奥托与卡莲之间的故事，他做的一些错事，埃莉诺的结局……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奥托在500年后可还活的好好的呢。 “嗯……还有小卡莲，还有埃莉诺……” 希儿没有什么朋友，因此，在她的印象之中，大家都是好孩子。 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但当下，他们都是希儿的朋友。 “嗯，还有她们，我就是为了改变些什么，才来到这里的。” “所以，放心地交给我吧。” …… 卡莲出狱了，但是她没有丝毫的开心。 她回到了卡斯兰娜的家中，走进了存放着神之键——犹大的誓约的房间里。 金色的十字架即便在黑暗之中也散发着光芒，如同耀阳，即便黑夜，也会有月亮反射它的光亮。 “也许我不能改变，但必须有人去做。” 深吸一口气，卡莲拿起了犹大的誓约，如巨石一般沉重的十字架压弯不了她的膝盖，但是，她感觉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格外的沉重。 卡莲背着犹大，前往了墓地，放眼望去，漆黑的石碑宛如永恒的守望者。 在一片的卡斯兰娜之名中，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弗朗西斯·卡斯兰娜。 “父亲，我大概明白，当初的你是什么心情了。” 穿着一身华丽的怪盗服，此刻的她，并非天命的卡莲，而是怪盗卡莲。 她为她的父亲献上了一株开的灿烂的白花，然后转身，毫不留恋。 “卡斯兰娜，是人民的护盾。” …… 天命的教堂，是神圣之地，是神父为世人祷告，赐福之地。 但此刻，也是恶魔诞生之地。 埃莉诺手持着黑渊，枪柄如探入水潭的木棍，浸入维克托地下的那个“黑盒子”之中。 她进闭着眼，半跪于地。 立于一旁的，是奥托与天命的主教。 这对父子久违地站在一起，却是为了一个实验。 他们血脉相连，他们心思各异。 埃莉诺突然睁开了眼，将黑渊缓缓拔出，一个漆黑的结晶体从盒子之中浮现，散发出不详的气息。 “这是成功了吗？” 有了这个，就可以对抗崩坏了吗？ “成功了？！” 有了这个，我就可以继续活下去了吗？ “成功了！” 有了这个，我就可以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了！ 圣青色的瞳孔泛上猩红，埃莉诺恍惚之间，看见了深沉的黑暗。 咔——咔蹦—— 光撕裂了黑暗，砖块与灰尘坠落地面，教堂的穹顶被打破，一柄巨大的十字架嵌入了地中，银发的怪盗登场，宛若英雄落地。 “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卡莲，你怎么！” “卡莲·卡斯兰娜，你是想要背叛天命吗？” 卡莲站在犹大之上，金色的阳光将她的银光映照的闪闪发亮。 面对奥托的疑惑，主教的质问，她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握着黑色结晶，沉默起身的埃莉诺，眼神哀伤地看着她。 “埃莉诺，我没什么朋友，只有你和奥托，我本以为我们可以成为好姐妹的。” 奥托与主教被教堂之中的守卫拉走了，他们也看的出来，接下来的争斗，并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当务之急，是保护主教。 “卡莲·卡斯兰娜，我们并不是一路人。” 卡莲跳下了犹大，这炳金色的十字架展开，金色的长矛与锁链隐藏其中。 她拿出了犹大之中的一柄长矛，看着埃莉诺眼中的一抹猩红，矛尖对准了她。 还真是宛如宿命般的对决，但是，卡莲一点都不高兴。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蓝色眼眸之中充满了坚定。 嗡—— 并没有什么刀光剑影。 下一刻，天命女武神部队的队长与副队长，天命最强与第二强，对峙在了一起。 但那很快就变成了一边倒的情形，同样手持着神之键，卡莲不会输给埃莉诺。 她，要比埃莉诺更强。 锵—— 黑渊被打飞，金色的长矛划破埃莉诺的脸颊，卡莲握住了手中的锁链，另一头，正紧紧地缠绕在埃莉诺的身上。 “收手吧，埃莉诺。” 已经战败的埃莉诺没有说话，她看着卡莲，嘴角却是滑过一抹讥讽似的弧度。 她的拳头紧握，瞳孔之中，猩红如血液扩散。 “等等，那是什么？！” 眼尖的卡莲发现了埃莉诺拳头之中泄露而出的黑光，但是来不及了。 就在她想要阻止之时，埃莉诺已经把那个字盒子之中提取而出的黑色晶体按入了自己的胸膛，如水一般，融入了自己的体内。 “和我……融为一体吧。” 奇异的声音在教堂之中响彻，束缚的金色锁链被挣脱，卡莲睁大了双眼，退后一步，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了她。 咔咔—— 宛若骨头摩擦的声音刺耳，埃莉诺灰色的头发疯狂生长，紫色的纹路自手掌蔓延，下半身异变出蜘蛛般的身体，白色的甲壳凭空浮现。 “啊……啊……” 埃莉诺低下了头，瞳孔暗沉，猩红的光点不定，她的头顶，宛若牛角的角质长出，身后有光轮一般的白色圆环。 顷刻之间，埃莉诺成为了一个宛若极东传说之中洛新妇般的怪物。 那是美丽却又危险的蛛女。 “埃莉诺……你绝对是疯了。” 卡莲握紧了长矛，低声断言，眼中的哀伤难掩。 昔日自认为的好友，竟有一天，会变成这般的生死争斗。 似乎对自己的名字有所感应，埃莉诺抬起了头，那张宛如死士却依稀可以分辨出往昔姿容的俏脸上面无表情。 她还有着意识吗，卡莲不清楚，她只能紧握长矛，在崩坏控制住埃莉诺之前，杀了她。 自己，必须亲手送葬自己自认为的好友。 “卡莲！” …… 埃莉诺死了，虽然有些突然，但她确实是死了。 她并非死在卡莲的手上，她死于奥托的偷袭。 谁也想不到，这个高大却弱小的男人，已经拥有了短暂却强大的力量。 那是神之键·虚空万藏的力量。 奥托拟态出了天火圣裁，然后，对准埃莉诺，扣下了扳机。 那蛛女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眼中的红光一点点消散。 卡莲看着埃莉诺，眼神哀伤，奥托看着卡莲，眼神关切，而埃莉诺，她用残存的意识睁着双眼，看着穹顶之上的烈日，她在看着什么呢？ ‘大人……’ 时间于此暂停，黑白的世界之中，埃莉诺灰色的身躯毫不起眼，她看着那个从未变化过的少年，努力地聚起眼中的红光。 昔日的三人小队，变成了如今这般，李清歌知道，这是历史的必然，但心里感到难言的复杂。 暂停的时间之中，他并没有把卡莲与奥托拉入这个世界，这里，暂时只有他与埃莉诺。 埃莉诺一直有着自己的意识，她只是不想说话，不想要与卡莲争辩。 “大人……我错了吗？” “或许吧。” 埃莉诺错了吗？ 她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与实验有关的事情她一点都没有参与。 硬要说的话，她唯一做错的就是只是看着。 只是看着奥托做了李清歌不喜欢的事情，没有去阻止。 李清歌躺了下来，躺在埃莉诺的身边，与她看着同一个太阳。 但埃莉诺却是尽力转过了头，模糊的视野之中，只有一个人的存在。 他，就是她的太阳啊。 “……我，不后悔……” 因为只有这样，大人的眼中，才会有我的身影。 她这样想着，想要努力地扬起嘴角。 可是脸已经定型，她做不成这样的表情。 埃莉诺只是尽力，尽力地把脑袋靠了过来，却没有去触碰。 她只是保持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不去逾越。 这样……就好。 “但是……抱歉……如果有来生的话……” 我希望，还能遇见大人。 “……” 埃莉诺死了。 她的尸体安静地躺在李清歌的身侧，明明是怪物之身，却恬静地像是一个熟睡的小女孩。 “真是的，既然你道歉了，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他用脑袋轻轻碰了碰埃莉诺的脑袋，然后闭上了双眼。 一道流光自埃莉诺的尸身之上冒出，在静止的世界之中如此耀眼。 然后，它如乳燕归巢一般，窜入了李清歌的胸膛。 世界再度陷入寂静，只留下灰色的怪物，安静地酣睡着。 第一百三十七章:遗忘 静止的时间之中，李清歌起身，走到了奥托的身前。 这个高大的男人看着卡莲，碧色眼眸之中的情感毫不掩饰。 “在未来再相遇吧，奥托。” 不管之后发生了什么，至少在现在，奥托在他的面前，还是那个被他看着长大，乖巧而聪慧的学生。 手掌抬起，两指并起，轻轻点在了奥托的额头之上。 隐秘的灵魂之力涌动，顺着李清歌的手指，流入奥托的更深处，封锁着他的记忆。 这是要比羽渡尘的记忆修改更深一层的力量，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变弱，而解开它唯一的方法，是李清歌亲自动手解封。 “对了，还有你。” ……虚空万藏。 素手轻轻一握，一个金色的魔方自奥托的体内浮出，散发着美丽的光晕。 “你是什么人，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似男似女的声音凭空响起，那是虚空万藏的自我意识，是前文明第一律者与前文明的MEI博士设计出的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的分身的结合。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似乎不怎么愉快呢。” 李清歌抬起手，握住了这个金色的魔方。 瞳孔悄然转金，手腕之上结晶微亮，然后归于平静。 虚空万藏的能力，阉割版的理解复现之力，到手了。 “你……为什么！” 比起阉割的理解复现之力，虚空万藏之中存放着的前文明理之律者收集的知识，那才是真正的宝藏。 但是李清歌不在乎，他并非科学家，也不需要本末倒置去开发这些象征着某一物理体现的权能。 自己只要去收集，有所了解，然后修习自己的时空之力就可以了。 正如此刻，他所能停止的时间，已经可以以小时作为计时单位了。 作为复刻虚空万藏能力的代价，李清歌的本质，在那一瞬间就被它发现了。 就连空之律者那只河豚都可以发现，它这个象征着智慧的人格，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但正因如此，虚空万藏混乱了。 它的核心与微电子信息之中被铭刻了“从崩坏之中拯救人类”这样的使命。 即便它不喜欢也不仇恨人类，但并不妨碍它在束缚之下做一些手脚。 比如说，哄骗打开它的人，然后占据它的身体。 毕竟，虚空万藏，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潘多拉魔盒。 扫描了奥托的记忆，虚空万藏虽然知道他有个很神秘而强大的老师，但没有放在心上。 人格毕竟融合了律者的一部分，看不起人类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但当它自信手握多个炸弹还有一对王炸可以轻易赢下这场棋局之时，对面突然一套飞机将十七张牌打完了，这让它怎么玩。 玩nm！！ 说到底，这种存在怎么会下场的……这个世界，还有拯救的必要吗？ 虚空万藏一瞬间想了很多，但回过神来，首先想到的却是自救。 自己要如何不被拆，在线等，挺急的。 “安心，我暂时不会对你出手。” 李清歌看着手中沉默不语的金色魔方，似乎看见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可怜小人。 “你倒是和其他神之键不同，它们虽然有着意识，却没有自我，就像植物一般，保持着对外界最低等的判断。” “你的话，以第一律者与人工智能结合而出的自我意识，也能诞生灵魂，这倒是意外之喜。” “你，不，您是什么意思？” “嗯，很简单，这样的话，会让我省事不少。” 谈话之间，李清歌已经将虚空万藏那稚嫩的灵魂封锁，让其遗忘了自己的存在。 轻呼一口气，他将虚空万藏塞回了奥托的体内，看着那张脸，盯了许久，最后仅仅只是叹了口气。 修改灵魂的工作意外的困难，只要是灵魂太过脆弱，李清歌怕一不小心就将奥托弄成白痴了。 静止的世界之中，连阳光也是黑白，没有温度。 在一片静寂之中，他转身，慢慢走出了教堂。 知道自己存在的不多，但仍然有，自己还不可以休息。 至于卡莲，在不久之后，还有一次再会呢。 啪—— 耳边似乎听到了清脆的响指之声，卡莲捡起了地面之上的黑盒子，来不及继续哀伤了，必须得快点处理掉这个东西。 就在埃莉诺死掉的那一刻，曾经无声息影响到她的“崩坏意识”侵入了卡莲的脑海。 然后，它被卡斯兰娜的信念所击败了。 卡莲将其封印在了黑盒子之中，但这并不是治本之策，她必须找到，可以处理这个黑盒子的人。 “卡莲，你去哪里？” 奥托看着卡莲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在离自己而去。 不，自己从未接近过她。 “我要去找老师，他一定可以彻底解决这个黑盒子的。” 心中第一时间蹦出的人，就是老师。 “去找阿瑟爷爷吗，他无法解决的。” “你在说什么，当然是我们的老师。” “老师……卡莲，我们什么时候有同一个老师了？” 迈向教堂之外的脚步微顿，卡莲却没有停下脚步。 “奥托，你的玩笑，已经过了。” 看着卡莲远去的背影，奥托伸出了手，但最后，还是颓然的放下。 “可是，我没有在开玩笑。” 富丽皇堂的教堂，就像一座囚牢，锁住了奥托，隔开了两人。 …… 找不到，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 追兵就在自己的身后，主教已经反应了过来，数不清的走狗封锁了这座城市，只为了找到卡莲，抢回自己怀中的黑盒子。 卡莲借着夜色，隐藏着自己的身影，紧紧咬着嘴唇。 为什么找不到老师，他去哪里了？！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他的居所，他的踪影，他的记忆，一切都不见了。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还记得。 回想起奥托那一瞬间的疑惑与迷茫，卡莲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到底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大家出了问题？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卡莲一惊，不再思考这些。 如果老师找不到了，那就去神州，那个仙人，一定有办法的！ 好康的.jpg 第一百三十八章:神明与巫女 找不到，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一夜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宛如世界线突然变动了一般。 老师找不到了，他们不记得了，仙人也找不到了，太虚山被毁了。 卡莲紧紧抱住了怀中的黑色盒子，衣衫沾满灰尘，褴褛不堪，心力交瘁。 她深吸一口气，压榨着自己疲惫的身体，挤出所有的力气，奔跑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前往哪里，最有可能解决这个麻烦的两人已经消失了，她又可以去寻找谁？ 卡莲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不能停下脚步。 ‘不要……停下来。’ 从欧洲一路跑到了神州，那是一段漫长而艰苦的路程。 这段时间内，卡莲想了很多。 她回忆起自己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回忆起埃莉诺曾经说过的话，回忆起奥托曾经说过的话，回忆起仙人曾经说过的话，回忆起老师曾经说过的话……还有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她仔细思考着，思考着大家的对错，这个过程对她来说很难，但幸好，逃跑的时候，她有足够的时间。 然后，她得出了结论，大家都是正确的，但大家也都是错误的。 但卡莲自己思考而出的结论又是正确的吗？ 她不知道，或许吧，但是已经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了。 已经到现在的这个地步，自己的行为，自己的思考正确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卡莲想要证明，她想要迫切地证明，自己的所做是正确的。 她需要的并不是反驳与说教，她需要的只是一份支持。 仅此而已。 …… 潺潺溪流静静地流淌，长着青苔的石头将小小的流水分为一簇一簇，片刻之后却又聚在一起。 河边没有长势疯狂的野草，因为已经被人彻底清理了一番。 戴着狐狸面具的银发少年坐在一块大大的石头上面，白皙的双脚泡在河中，感受着水流冲击的舒适感。 可惜因为水流太过清澈，没有鱼虾，否则，就完美了。 沙沙—— 泥土混着干枯的植物被轻轻地踩踏，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需要回头，李清歌就能知道，是谁来了。 作为为八重村带来丰收与雨水的狐神，这条小溪，原本只是开裂的沙道，只是因为他的到来，才变成如今一副惬然的样子。 作为敬仰，这里，除了狐神本人与侍奉狐神的巫女大人，无人可以靠近。 “狐神大人，神使与凛已备好了午宴，请移步八重神社。” 樱色长发的巫女走到了李清歌的身后，神色恭敬。 与几年前相比，八重樱无疑是成长了许多，这份成长不光是体现在身体上，同样也是思想。 或许是因为早年的经历，或是天性如此，八重樱变成了那种清冷的性子，与村民交谈之时不苟言笑，虽然礼貌，却是疏远。 但李清歌知道，樱是那种外冷内热之人，只有她亲近之人才能看出她的那一面。 有些笨拙，有些温柔。 “樱，坐到我身边吧。” 李清歌没有回应，他只是伸手拍了拍自己坐着的大石头。 这个石头是他特意搬过来的，经过处理之后，可以坐好多人。 “可是……” “我也跟希儿说过了，让她不用等我们了。” 八重樱所说的神使，其实就是希儿。 那个可爱的少女在得知自己已经做了好几年的神明之时，还很惊讶的样子。 “清歌哥哥，难道你会分身术吗？” 他才不会什么分身术呢，只是运用了一个很简单的地理知识——欧洲与极东，大概有着八小时的时差。 只要你可以自由往返两个地区，再会一点时间规划，就可以同时处理两个地区的事情了。 反正他也不需要睡觉。 老时间管理大师了！ “好吧。” 八重樱不再说什么，只是拢了拢自己的巫女服，安静地坐到了李清歌的旁边。 除了没有狐狸耳朵，她的样子倒是和以后得那副样子一模一样。 不过，那种长长的耳朵，真的是狐狸的耳朵吗？ 不是兔子耳朵？ 李清歌这么想着，但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安静地坐着，继续等待。 其实他也是蛮怕寂寞的，但幸好，无论到哪个地方，都会有人陪伴他。 ‘面具之下是什么样子的呢？’ 身侧的八重樱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想着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的眼眸微动，借着余光打量着狐神大人，打量着那个面具。 那个面具，真的可以看到前方吗？ 狐神大人是男生还是女生呢？ 什么时候需要侍奉呢？ 是不是……感觉有什么不对。 “嗯，来了。” 什么来了？ 就在八重樱的思维逐渐开始跑偏之时，坐在她身侧狐神大人却是起身，淌进了小溪之中。 她什么都没有看见，面前的身影却是忽然消失了踪迹。 “樱，我们该回去了。” 狐神大人总是来影无踪，八重樱已经深知这一点了，但这次，当他出现之时，怀中却是抱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 那银色的长发，与憔悴却依旧美丽的容颜，而樱情不自禁地想到，她是否与狐神大人有着什么联系。 狐神大人，就是为了等待她吗？ “是，我知道了。” …… 好热，不，好冷。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依稀记得，上一次，那是自己因为在雨中踏水，然后着了凉，发了烧，只能躺在病床之上，吃着苦苦的药。 那一次，自己拿忙碌的父亲焦急地守在自己的床前，急得直在屋子里面打圈圈。 但是长大之后，自己想要特意去生病，反而无论怎么都生不了了。 自己生气地去问父亲，他笑着摸着自己的头发，说“小傻子，笨蛋是不会生病的。” 可恶，你才是小傻子呢。 好像再被骂一次啊。 “父亲……” “……狐神大人，这是汤药，我已经熬好了。” “辛苦了。” “可是，这位姑娘昏迷了，就这么是喂不进的，必须嘴对嘴才能喂进去。” “嗯，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离开了。” 有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嘴唇，最后却是停留，在自己的鼻尖，然后轻轻一捏。 “对不起，我错了。” 卡莲睁开了眼，虽然仍是迷迷糊糊的，但感觉精神好多了。 她看着面前脑边带着一个面具的老师，将身上盖的被子拉了上去，遮住了嘴唇，眼神飘忽。 “老师怎么知道我醒了。” 李清歌歪了歪头，紫色的眼瞳含笑。 “是谁把嘴巴撅的老高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搞得八重樱的眼神都古怪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 自己的脑袋一定是烧糊涂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李清歌看着面前想要装鸵鸟的卡莲，心想果然是卡斯兰娜的人，反应都是一样的。 他曾经照顾过生病的德丽莎与琪亚娜，她们在害羞之时，都会像卡莲一样，试图用被子闷死自己。 “好了，先把药喝了，本来就病了，就别耍宝了。” “嘴对嘴吗？” “是勺子对嘴（无慈悲）。” “哦。” 卡莲一脸遗憾地将被子拉了下来，兴许是因为发烧了，脑子里本就不多的东西都烧光了吧。 “好烫，好苦！” 呼呼。 “这样刚刚好了。” 看着将药液吹凉，一勺一勺喂给自己的老师，卡莲突然想说很多话，但转瞬之间，却又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她只是沉默着，一点一点地喝着苦苦的药。 “老师，我身上的衣服……” “是樱替你换的。” “樱？” “是我的巫女。” “这样啊……为什么不是老师换的？” “因为你长大了，男女有别。” “可是，难道我在老师的眼中不是一直都是孩子的吗？” 苦苦的汤药喝完了，李清歌替卡莲擦去了嘴角的药液。 “这是长辈的特权，说你长大了就是长大了。” 要不然呢？ 小孩子任性的事你要做，少儿不宜的事情也不放过？ “真是狡猾。” 卡莲撇了撇嘴。 “对了，老师不问发生了什么吗？” 天命的圣女竟然会来到极东，还是如此落魄的样子。 “好好休息。” 李清歌端起了碗，想要离开了。 他的行为就是回答。 过多的打扰可不适合病人的修养。 “老师。” “嗯？” “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李清歌放下了碗，坐到了床上。 下一刻，这个满是风尘的银发圣女突然拥抱了过来，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用力地箍李清歌的腰。 就像她决定一定要做些什么的那个晚上一样。 咔—— 屋外传来了似乎有什么被捏断的声音，李清歌决定无视。 卡莲的体温很热，在这个季节来说，是很温暖的温度。 “老师，他们说你不存在，但我不相信。” “我去找你，但怎么都找不到，还有希儿姐姐……” “那是我的一场梦吗，你是虚假的，还是我是虚假的？” “……” “老师？” “嗯，我在。” 抱歉了卡莲，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现在的话，暂且休息一下吧。 “睡吧，我会陪着你的。” “嗯……” 好康的，不要再炸了.jpg 第一百三十九章:神明大人才不会被抢走 因为有着狐神大人的存在，八重村不说五谷丰登，但至少是风调雨顺。 原本封闭封建的村子，也做了不少的改变……在狐神大人的指示之下，废除了以活人为祭品祭祀的陋习，巫女在村子中的地位也上升了不少。 但其实无论怎么改变，八重村依旧是迷信而封建。 这是时代的选择，就算李清歌承认了他不是真正的神明，那又如何。 当人力达到一定程度，可以影响天灾之时，他又与神明有什么区别。 巫女的地位只在狐神与神使之下，至于原先的神主，他在意识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已经在一处远离神社的地方切腹自尽了。 并非是那种身后中六枪自尽，而是真真正正的自我了结。 八重樱与八重凛虽然有些伤心，但将神主的尸身火化，立了衣冠冢之后，像是遗忘了他一般，便不再去关注。 或许，在这位神主将她们的母亲作为祭品献上，进行祭祀之时，他就已经失去了作为父亲的资格。 失去了神主，巫女这一脉，就只留下了已经成大了的樱，以及并没有多少成长的凛。 这一对姐妹，现在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樱既是姐姐又是母亲，凛既是妹妹也是女儿。 只是，两个人的家庭，会不会太少了一点呢？ “所以说，姐姐你努力一下，赶紧把狐神大人变成一家人啊！” “凛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穿着一身漂亮的巫女服，清扫着神社的卫生，面对八重凛突然跑到自己面前说的乱七八遭的话，八重樱不为所动。 自从身上的疾病被狐神大人治疗好了之后，自己的这个妹妹就变得活泼起来，不，严格来说，是将被疾病压迫着的天性给解放了出来。 虽然还是个好孩子，但有的时候也会说一些不着头脑的话出来。 “姐姐你不来的话，就让我来！” 咔嚓—— 看着八重樱一把捏断了手中扫帚，八重凛缩了缩脑袋。 姐姐好可怕！ 但是，为了刺激姐姐，不让狐神大人被抢走，即便自己被姐姐打屁股了，那也在所不惜啊！ “又有什么关系，作为预备巫女，我已经做好了一生侍奉神明大人的手段了。” 八重樱拿着段成两节的扫帚，微微低头，沉默不语。 是的，自己是现任巫女，凛就是她与狐神大人共同指任的下一代巫女。 在自己老后，凛就会接过她的担子，继续去照顾狐神大人。 八重樱从未考虑过婚配的事情，在狐神大人拯救了凛，拯救了自己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把一切都奉献出去的准备。 她也从未有过奢望，自己只要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巫女，一直陪伴在神明大人的身边就好了。 原本这样就好的，虽然狐神大人来去无踪，但她从不担心他的离去。 直到出现了那个银发的异乡人……狐神大人对她的态度，说话时的语气，与她的身体接触……甚至还亲自喂她喝药。 这一切，都有了一直狐神大人会被她拐走的错觉。 啧，可恶的异乡人！ “姐姐？” 八重樱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表情，八重凛小小翼翼地挪了过去。 虽然姐姐是个温柔地好姐姐，但凛也知道，自己的姐姐，偶尔会变得很可怕。 “凛！” “是，我在！” 不行，必须得做出改变了！ 八重樱抬起了头，将手中断裂的扫帚放好，然后温柔地摸了摸八重凛的头。 “姐姐……” “你还小，这里面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的，所以……” “所以？” “就让姐姐来吧。” …… “我说啊，只是一种想法……” “你在说什么啊，另一个我？” 自己的房间内，希儿正开开心心地整理着屋子，忽然之间，另一个自己却冒了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一副沉思的模样。 “不要打扰我啦。” “我猜测，那个李清歌是不是不喜欢你了？” 噔噔咚—— “你，你说什么？” 看着放下手中的事情，一脸焦急地抓住自己的手的希儿，里希儿那与她一模一样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 “不，不可能的吧，希儿一直很乖的，清歌哥哥怎么会不喜欢我？” “可是你看啊……” 里希儿飘到希儿的而后，贴着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像是一只诱惑人的小恶魔。 “这一段时间，那个人一直在关注着卡莲她们，离开欧洲之后，却突然说自己做了什么神明，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告诉你。” “那是因为，因为……” “看，把你带到这里之后，他又把你交给这一对巫女姐妹照顾，自己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对姐妹，真是漂亮呢，啧啧，衷心耿耿呢，看样子那个人无论让她们干什么，她们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那个人背着你玩的那么花，也不知道有多么享受。” “别说了！” 希儿把里希儿从自己身后拽了出来，海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清歌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话说到一半，希儿的气势又萎了下去，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但是，但是确实已经好久没和希儿一起单独相处了。” “那么今晚去找他如何？” “今晚！？不，不可以的！” 里希儿撇了撇嘴，看着捂着通红的脸的希儿，身躯消散不见，回到了希儿的体内。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就是希儿，希儿却不只是她。 她能知道希儿的想法，她们之间的感情是互通的。 所以，她只能帮希儿到这了。 …… “……” “……” “……所以，你们来我的房间是想干什么？” 自己的屋子内，看着一大一小两个抱着枕头而来的少女，李清歌感觉有点头大。 特别是八重樱，不光是枕头，连被褥都带过来了，这是想干什么，野营吗？ “八重樱小姐…” “神使大人…” 两位少女对视一眼，尴尬的气氛顿时蔓延开来。 希儿听着里希儿依旧在自己耳边说着蛊惑似的话语，慢慢地把头埋进了枕头之中。 呜……真是丢死人了。 砰—— “老师，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欸，你们这是要干嘛？” 好吧，这下子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第一百四十章:卡斯兰娜事发 “希儿姐姐，你也在这里啊。” 看着屋中熟悉的人，卡莲稍红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她并不是因为什么害羞而脸红，只是因为生病了，脸上才热热的。 “啊，嗯，是的，卡莲。” 希儿不知道怎么回应，眼神飘飘乎的。 “好了好了，都去睡觉。” 见气氛越来越尴尬了，希儿已经快找到个地缝钻进去了，八重樱也是一言不发，李清歌双手将两位少女转了个身，把她们推出了自己的房间。 “清歌哥哥……” 希儿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结果什么都没能做成。 我什么都做不到（bushi）！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希儿失落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下次一起去看海吧。” 大海啊，因为希儿似乎很喜欢，所以李清歌带着她去过几次。 但无论是第几次，希儿永远都是一副兴奋与激动的样子。 “嗯！” 希儿喜欢海，但更喜欢的是与亲近的人一起去看海。 布洛妮娅姐姐是一个，清歌哥哥也是一个。 如果只有希儿一人，她才不会高兴呢。 安抚好了希儿，李清歌看向了八重樱。 这个樱发的女孩一言不发，表情平和，搞得李清歌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在想些什么。 希儿可能是因为寂寞才来找自己，那么樱呢？她又有着什么理由？ “樱，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你可以说出来。” “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只是神明与巫女……我更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甚至家人。” 想了想，李清歌还是决定这么说了。 比起去猜测什么的，还是对方直说起来更能懂一些。 家人么？ 八重樱的脸颊红了起来，感觉有些烫，微凉的夜风也带不去热量。 其实这个有些闷骚的巫女只是惊讶于狐神大人的容貌，因为是在屋中，不用保持神秘感的李清歌脱下了面具……没想到还能听到了这样的话。 “是，神明大人，小女子不才，以后请多多指教。” 感觉，有什么不对。 李清歌记得这样的话好像不是随便就能说出来的，应该是现在与后世的意思不太相同吧。 ‘希儿，这个女人，有些不得了啊。’ ‘有吗？’ 听着八重樱的细声轻语，站在李清歌身旁，仍然有些迷糊的卡莲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她甩了甩头，认清了情况。 确认过眼神，是要抢老师的人！ 可恶，才不会交给你呢！(งᵒ̌皿ᵒ̌)ง⁼³₌₃ 李清歌奇怪八重樱的话语，但他有些忘了，他对八重樱她们的态度，是基于500年后，八重樱对他的态度而来的。 那些对他好的，他永远会对他们更好。 只是，在这个迷信封建的年代，作为被信仰的狐神，他对身为巫女的八重樱说这样的话，难免让对方浮想联翩。 “那么，大晚上不休息，找我有什么事。” 送走了两位女孩，李清歌给卡莲泡了一杯热茶，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卡莲的身边。 八重村所坐落的是有些偏僻的地方，夜晚的温度有些低，风吹来凉凉的。 卡莲披着一件李清歌刚刚找出来的衣服，捧着茶杯，感受着手掌与热水之间的温差，清舒了一口气。 这个银发的女孩散开了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卡斯兰娜一脉相传的特质，安安静静的她，倒像是一个气质恬静的大小姐。 “老师，我……” 放下茶杯，卡莲张了张被水弄得湿润的红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吐不出一个字。 “怎么了？” “我……” 虽然决定要说出来，但话临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说出来的话，老师会不会讨厌我？ 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就此改变？ 李清歌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卡莲，看着这个陷入纠结的女孩。 屋中烛火摇曳，两人的影子在木门之上倒映，逐渐交缠。 轻咬着下唇，卡莲缓缓地开口了。 她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 “老师，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你做错了什么吗？” 李清歌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盯着卡莲。 但就是这样，反而给了她一种莫大的压力。 就像是你的班主任在窗户边凝视着你一样，特别是在你心里有鬼之时。 卡莲低下了头，心情低落了下去。 “我，和埃莉诺吵了一架，然后打了一架……再然后……她死了。” 闭上了眼，心中有无数修饰，但，卡莲还是这么说了。 用最简单的话句。 “我和奥托，杀死了她。” 她没有说埃莉诺被崩坏所侵蚀了，因为这样会给自己，给老师一种狡辩的感觉。 埃莉诺，无论她变得怎么样了，但至少曾经，她是自己的友人。 “这样啊。” 李清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埃莉诺死了吗？ 确实，她的躯体已经死亡，她的灵魂已经被崩坏能侵蚀，与黑姬麟一样，成为了既是崩坏兽，又是人类，那样特殊的形态。 至少，她在这个时代，已经死亡了。 “你有后悔过吗？” “有……”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那就下次见面的时候，说声抱歉吧。” “欸？” 看着卡莲睁大了眼睛一脸迷惑的样子，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推着她的背，把她推出了屋子。 哈，有些期待这两人以后见面的时刻呢……只要不是打起来一切都好。 “老师，我今晚不能和你一起睡吗？” “不可以（无慈悲）。” 合着你们三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啊。 …… “感觉有些不对。” 媚阳高照，卡莲坐在神社的台阶之上，捧着八重村特制的人头大小的饭团，啃的正开心的时候，突然察觉了什么。 自己不是要解决黑盒子的吗？ 盒子呢，盒子去哪了？ 哦，原来在老师那啊，那没事了。 ‘人类，你想要力量吗？’ 啪！ 李清歌正把玩着手中魔方样子的黑盒子，突然一道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有着浓浓的蛊惑的味道。 李清歌顿了顿，想了想，然后一巴掌拍在了盒子之上。 ‘人类！你个混蛋！’ 不知道这个人类干了什么，自己竟然真实地感受到了疼痛。 它感到了浓浓的冒犯的味道。 “闭嘴，不然拆了你。” ‘人类！’ 啪—— ‘你！’ 啪—— ‘停，我不说话了！’ 啪—— ‘你怎么还打？！’ “哦，顺手了。” ‘你……！’ “嗯？” ‘你打的好啊。’ 开玩笑，这不是怂，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它这么安慰着自己。 李清歌看着乖下来的盒子，点了点头，继续观察着这前文明的科技。 因为带着滤镜，而且有实力的支持，在他的眼中，这个盒子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讨打。 反正现在盒子里面的不是绯玉丸，而是绯狱丸。 李清歌毫无心里负担。 而且，虚空万藏那个虚拟人格都看出来了，你个傻缺律者都看不出来。 活该你被打。 “嗯？” 眼看李清歌这个恶魔突然皱起了眉头，盒子中的它吓了一跳，心想自己这不是乖乖的什么都没做吗，又怎么了。 随手把黑盒子丢到一旁，李清歌眉头微皱。 天命那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其实一直有关注着那边的事情，经常透过两个相连的空间间隙，偷窥（划去），观察自己在意的人或事。（详情请参考八云紫） “那是，卡斯兰娜家。” 差点忘了，卡莲现在还在叛逃之中，而现任卡斯兰娜的当家，就是她。 身为家主的她背叛了天命，卡斯兰娜家的处境，一下子陷入了危机之中。 这一天，来了吗？ 好康的.jpg 第一百四十一章:决意 “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 没有过多的语言，没有过多的行为，卡莲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眼神之中，充满了决意。 八重神社之中，有清风袭来，吹起卡莲的长发。 “我知道了……” 李清歌缓步上前，替这位倔强的女孩整理好了头发，记得几年之前，他也这么做过。 紫色带有电纹的圆环在身后展开，那中心之中缓缓流转的漆黑，是另一个世界。 “走进去，你就能回到天命了。” 李清歌放下了手，向着卡莲轻声说道。 “老师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啊？” 看着这个凭空浮现的圆环，卡莲故作轻松的说道。 她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自己曾几次陷入危机，但却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 原来是老师一直在背后保护着她。 整理好了心情，卡莲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圆环走去。 李清歌注视着她的背影，紫色的眼眸古波不平。 只是，在即将跨越的那一刻，银发的女孩却折了回来，双脚用力，几乎是“冲”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用力地保住了他。 李清歌反应过来了，却没有躲开，他稳稳地接住了她。 “老师，谢谢你，这几天，我过得很开心。” 明明是个大大咧咧的孩子，此刻却无比的细腻。 “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包容着我的任性，照顾着我，支持着我。”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现在的卡莲，她不需要这些。 “老师，不，清歌，我……” 一个称呼小小的改变，却是卡莲一直以来的决心。 “算了，如果我活着回来，就告诉你接下来的话。” 淡雅的香气靠近，带着甜品似的甜气，那是卡莲的气味。 她偏过了头，在那张占据了她双眼全部的脸上重重地“啃”了一口，贝齿轻咬着软肉，然后突然松开了怀抱。 她轻轻后退，背着双手，眼神含笑，脸上的红晕可爱又迷人。 那一刻的她，不再是那个憨憨的战士，而是一个怀春的少女，羞涩地退进了圆环之中，被吞没了身影。 然后，圆环消失，无影无踪。 “……真是长大了，胆子变大了啊。” 感受着对方留着自己脸上那滑滑的液体，李清歌感慨似的说道，下一刻，却忽然笑了起来。 风吹着脸上凉凉的，似乎是变大了呢。 …… ‘喂，人类，说你呢，那个扫着地的。’ “你在说我吗？” 八重樱拿着扫帚，停下了动作，看着被放在供奉箱之上黑色盒子，伸出白皙的指尖，指了指自己。 ‘啊对对对，就是你。’ “我是巫女，不是人类。” ‘谁管你了，欸，别不理我啊……好吧，那边那个巫女！’ 看着八重樱装作听不见它的声音的样子，它顿时急了起来。 可是，即便它喊了“巫女”，八重樱也没有理会它的意思。 ‘巫女，巫女！巫女……巫女小姐！！’ “什么事？”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要不是自己被关在这个盒子里，大部分手段都被封印了，一点要拿这个巫女好看。 它在心中暗自咬着牙。 等到它侵占了这个巫女的身躯，这种耻辱，一定要百倍奉还。 “咳咳，你看啊，那个男人那么压榨你，既让你做饭，又让你打扫那么大的神社……喂，等等，你干嘛？！” 盒子之中的视野突然变化，八重樱放下了手中的物品，把黑盒子拿了起来，高高的举起，然后突然放手。 ‘唔，咕噜噜——’ ‘等一下！’ 八重樱没有理会黑盒子的大喊大叫，只是沉默地不断将黑盒子举起，然后丢下。 前文明的科技当然没那么容易摔坏，八重樱也没有伤害到黑盒子中的它的手段。 但是，那种颠来倒去的感觉确是真实的。 耳边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消失了，为了确保对方不是装的，八重樱又把它扔了一遍。 这一次，黑盒子里面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就这？ 八重樱没有说话，但眼中的轻蔑却一闪而逝。 她将沾满灰尘的黑盒子放到了台阶之上，捡起一旁的工具，继续安安静静地打扫着神社。 如果不是看这个黑盒子还对狐神大人有些用，她早就把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丢掉了。 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八重樱绝不允许有人打破这样的平静。 这一次的她，并非是逆神巫女，而是名副其实的，侍神巫女啊。 …… 卡莲·卡斯兰娜被抓住了。 那是一个有着浑浊雾气的清晨，由阿波卡利斯与沙尼亚特两大家族组织，各个大大小小的家族联合在了一起，冲进了卡斯兰娜家族的大门之中。 人民的守护者，护盾，自诩为骑士的卡斯兰娜，在那一刻，陷入了孤立无援之中。 自弗朗西斯去世之后，老一辈的卡斯兰娜接连在战场上死去，新的一辈执起大旗，如命运一般，也走上了老一辈的路途。 末路的卡斯兰娜虽然是瘦死的骆驼，但觊觎它的，却是一群豺狼。 卡斯兰娜的教育，不允许他们和其他家族一般同流合污，他们之中的每一个，无论男女，还是老少，都是战士。 但是，在政治之中，战士，是死的最快的。 “住手！” 消失已久的圣女突然归来，仅仅是她的出现，就让一切的争斗停了下来。 因为她是卡莲·卡斯兰娜，天命的王牌，卡斯兰娜的家主。 “你们不是要抓我吗，我就在这里，我和你们走。” 她的目光扫过了每一个卡斯兰娜的族人，饱含着温情。 在那一刻，他们看见了弗朗西斯，那个曾经的家主。 “卡莲·卡斯兰娜，她就在这里，她不会逃跑。” 卡斯兰娜想要暴动，但是他们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他们的家主用眼神告诉他们——别怕，有她在。 卡莲·卡斯兰娜被抓走了。 这场500年前，最终的剧演，就要开始了。 舞台的后幕，有人轻声念到。 幕帘升起，灯光就位，演员侯台——好戏，开场。 第一百四十二章:圣女终将死去 昏暗的监狱，寂静无声，只有些许皎洁的银白月光透过铁质的高栏，倾斜而下，为这群囚徒，带来最后的怜悯。 “奥托大人。” “嗯，你们先下去吧。” 一道带着威严的男声响起，在这样地方显得多么的难得。 “卡莲！” 一名高大的金发男子停留在了铁栏之前，他的声音柔和，全然不符之前那威严的样子。 这座监狱，那唯一的囚犯，那位银发的圣女靠在墙边，听到呼唤，抬起了头。 “是你啊，奥托。” 她很虚弱，柔顺的长发略显凌乱，发梢炸起了一簇簇的分岔，那张精致的俏脸之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灰尘沾染了她的衣角。 唯有她那蔚蓝的眼眸，依旧明亮，即便在一团昏暗之中，也宛若星辰。 “卡莲，你……” 奥托伸手，紧紧地抓住了铁栏，这个高大的男人低下了他的头，脸上与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没有人敢惩罚卡莲，没有人能惩罚卡莲，换言之，她现在的这幅模样，全是她自己造成的。 “奥托，我的友人，你是来带来主教对我的最终判决的吗？” 卡莲像是没有看出奥托的动摇，轻声地说道。 “……是的。” 奥托松开了手，却没有抬头。 他半弯着腰，明明比瘫坐的卡莲还要高上许多，不知为何，却矮小的仿佛一个孩子。 “我的父亲，主教，他说，如果你能下嫁于我，过往的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是这么说的吗？” 卡莲闭上了眼，感到了浓浓的疲惫。 她只是脑子转的慢，并不是笨蛋。 主教并非想要为他的儿子娶上一门好的妻子，他想要的，只是借由“卡莲·卡斯兰娜”来操控卡斯兰娜一组，甚至吞并。 “呵呵，奥托，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 奥托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知道，这样子就像趁人之危一般，卡莲绝对会不高兴的。 但是，他喜欢卡莲，自第一次见面，她向他发出邀请，说他是“大发明”开始，他就喜欢上了。 他也知道，卡莲不喜欢自己，自己的爱恋能开花结果，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主教给他和卡莲的选择，在自己知道之时，竟然产生了一股惊喜与期盼。 奥托，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了愧疚。 “卡莲，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但是奥托，你也知道的，我喜欢你，却是对朋友的喜欢，没有爱恋的情感。” 奥托握着铁栏的手更紧了，他不敢抬头，他怕抬起头，便看见卡莲那双充满决意的眼睛。 “就不能……假装一下吗……卡莲，只要你口头答应，只要你能从监狱之中（）出来……” 这个金发的男孩的话语是如此的卑微，卑微到甚至不顾了自己的尊严。 “奥托，抬起头来。” 奥托抬起了头，卡莲起身，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他们之间，紧紧隔着这几道铁栏。 但不知为何，奥托感到有一道厚厚的壁障拦在了他们之间。 “你忘了老师曾经说过吗，人的灵魂，其实是很脆弱的，它们生来耀眼，却仅仅会因为一次妥协，一次选择，一句誓言，而变得黯淡无光，破烂不堪。” “……我从未听说过，卡莲，在你离开之后，我询问过每一个人，他们都没有见到过你口中的老师。” “他，真的存在吗？” “这不重要了。” 卡莲摇了摇头，虚弱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我不知道我的灵魂是否闪耀，但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让它黯淡下去。” “去告诉主教吧，卡莲·卡斯兰娜，她绝不妥协。” “可是你会死的啊！！” 奥托第一次，在卡莲面前对她怒吼。 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背之上的青筋暴起，碧色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怒火。 “抱歉……” “不，没关系。”虽然被吼了，但卡莲却一副很是高兴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愈发明媚。 “奥托，这样就好。” “一直以来，你都在压抑着自己，在我的面前。” “但是你却忘了，你不是卡莲·卡斯兰娜的跟屁虫，而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大发明家啊。” 大发明家。 在那一个久违的词汇从卡莲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奥托突然有了一种哭的冲动。 “奥托，兴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所以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了。” “就当帮我一个忙好吗。” “帮我和主教去说，卡莲·卡斯兰娜，她不愿做一个傀儡，不愿意做一个牵线木偶，不愿意自己的下半生令人摆布，如果那样，她宁愿去死。” “奥托，我最好的友人，帮帮我好吗？” “……好。” 当那一个从紧闭的牙缝之中蹦出来时，全身的力气都仿佛一并从身体之中溜走了。 卡莲看着这个大男孩，笑了笑，然后转身，没入了月光未曾照拂的地方。 这一次的转身，就是永别了。 “谢谢。” 奥托走了，失魂落魄。 他身上穿着全欧洲最昂贵的衣衫，却感觉自己比不上街头的一个流浪汉。 “卡莲，我一定会救你的。” 许久，他抬起了头，看着漫天星辰，倒映着这片虚假的星空，眼中闪耀的，是和卡莲一般的决意。 “即便会践踏你的意志。” …… “卡莲·卡斯兰娜，最后问你一次，黑盒子在哪里？” “地狱。” “哼！” 看着在她耳边轻声询问却又离开的议会成员，卡莲的目光平静。 她看着四周民众的目光，有不解，有愤怒，有难以置信……最终，她闭上了眼，听着议会宣判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今天的阳光挺好的，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在这样的日子之中死去，应该可以在天堂看见自己的父亲吧？ 就是稍稍有些遗憾。 花店的女儿纱夏，是否和自己的父母还好好的呢？ 街头的那个卖糕点的老伯，他的儿子是否回来了呢？ 还有皮卡和薇娅，自己的侄子侄女，那两个很崇拜自己的后辈，以后没人陪他们玩了，会不会感到寂寞呢？ 以及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啊，老师。 “啊——！！” “救命！！” “有怪兽，谁来救救我们啊！” “天命，天命的士兵呢？！！” 卡莲睁开了眼睛，看见的，却是一片狼藉。 可怕的崩坏生物肆虐着这片广场，民众相互挤压着，负责维护秩序的士兵大吼着，可是无人回应。 “这是……怎么回事！？” “卡莲，我来救你了！” 奥托突然出现在行刑台之上，替卡莲解开了束缚在她身上的绳索，脸上，是焦急与欣喜想加。 他握住了卡莲的手腕，想要带着她逃走，但是，却扯不动。 “卡莲？” “这是你做的吗？” 卡莲轻声道。 “什么？” “我说，这是你做的吗？” 奥托没有回答，只是偏过了自己的头。 卡莲明白了。 她甩开了奥托的手，然后打了奥托一巴掌，用力地。 滴答滴答—— 鲜红的液体自奥托的嘴角留下，他低下了头，注视着卡莲满是怒火的眼眸。 “卡莲，就是你之后打死我，我都没有怨言，但先和我——” 啪—— 卡莲没有和奥托多加争辩，她只是打昏了奥托，然后把他交给了附近的一个士兵。 “保护好他。” “是。” 那个士兵本来是要来抓住叛逃的卡莲的，但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何，遵守了她的命令。 卡莲，先和我逃跑吧，那些崩坏生物不强的，女武神部队很快就能来的，民众不会有危险的。 奥托放出了关于天命地下教堂的崩坏生物，他制造了这场混乱，他有很多话想和卡莲说。 他只是想救卡莲。 但是，他与卡莲，注定要走上两条路了。 那个士兵看着卡莲奔向怪物的身影，不由得想要哭泣。 有股好浓的，悲壮的味道。 …… “哈……哈……好累。”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多吃点了……监狱里的饭一点都不好吃啊……” 一脚将一头扑上来的崩坏生物踢飞，卡莲捂着肚子，苦中作乐般的自言自语。 汗水自额头留下，银发糊住了眼珠。 这些崩坏生物好强，不，是自己变弱了。 滑腻的液体自手掌覆盖的地方流出，鲜红晕染了大片的衣物。 本就虚弱的她，已经快要没有了力气。 “好想吃老师做的饭啊……小心！” 噗嗤—— 体型庞大的怪物就在眼前，卡莲鼓起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似乎被吓傻了的小女孩，用力顶住了那拍下的手掌。 只是，一根巨大的骨刺自手掌之下冒出，刺穿了她的腹部。 那是难以想象的痛苦，意识几乎在一瞬间陷入了空白。 “哈，啊啊啊啊！！！” 在最后的一抹力气快要离开体内的时候，卡莲怒吼着，折断了怪物的手掌，将它击退。 “小妹妹……快逃……” 不能转身，因为会吓到孩子。 “快逃……” 不能拔出骨刺，因为会坚持不住。 “……这里，有姐姐在……” 不能跪下，因为，还有民众，他们还没有安全。 “……” 斜阳挥洒而下，但阳光下的圣女，却再也感受不到温度。 她就这么站着，直到死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啊,卡莲 这个崩坏世界，以不同角度来观测，便能得到不同的结果。 以人类的角度来观测，世界无时无刻不再发生变化，北美的一只蝴蝶煽动翅膀，便可以在南美掀起一场大风。 但以更高维的角度来观测，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一道被精心设计好的程序。 虽然过程会发生改变，但最终，程序所输出的结果是不变的。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但人类这个种族从来都不甘成为命运的奴隶，他们的一生，都在与命运做着斗争。 因此，在以众生为棋子的棋局之中，需要有突然的一手，掀翻这个棋盘。 如果是最初的李清歌，还保留着高维的本质，他有这个能力与资格。 只是现在的他也已布入了这个棋局之中，从执棋手，变成了一个棋子。 但幸好，即便成为了一个棋子，他的存在，也是一个bug，一个可以在程序之中自由活动的bug。 现在，他来到了程序的前端，将与他所接触的代码也变成了bug。 为了不让正确的时间节点发生变化，使程序的输出发生改变。 他所要做的，是在不将这个bug消除的情况之下，维护程序的稳定。 这看起来是很难的操作，但其实，已经有存在给出了答案。 《星与你消失之日》—— 在那个世界泡判断观星已成为bug之时，开启了不断的轮回，最终，由“舰长”将其带离那个世界，达成了不算完美的结局。 虽然，李清歌所见到的观星并没有经历那一切。 刺客先生，是真真正正的陪伴了她千年。 铛—— 卡莲觉得自己似乎是出了幻觉。 自己，应该是死了才对，这就是书里常说的走马灯吗？ 死之前，会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人。 “老师……我，大概是……” 就像奥托之于自己，卡莲之于自己的老师，也有那一份心思。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第一次见面，自己抱着那本以为已经无法归来的父亲，大声地哭着，泪眼朦胧之间，看见了一个少年。 他干净，他美丽，他笑着，那么温柔。 “我知道，我知道了，卡莲。” 李清歌的眼神柔和，他看着闭上了眼，脸上露出安详之色的卡莲，伸出手，一枚树叶浮现，金绿色散发着温暖的光晕。 他接受了苏有关第二神之键运用的经验，并不是毫无用途的。 这是他所制造出的小型世界泡，虽然比不上须弥芥子，但作为一段时间的守护，已经足够了。 滞留的时间之中，李清歌将卡莲的时间停滞在死亡的前一刻，然后将树叶融入了她的体内。 他再度伸手，时空之力凝聚成一块闪耀的水晶。 将水晶放到卡莲的脖子之上，有光芒自水晶两段延伸，交织成一条项链。 这样，就可以了。 这个水晶不仅可以在卡莲遭遇危机的时刻保护她，也可以成为一个坐标，帮助李清歌寻找到她。 “这样，就在未来相遇吧。” 伸出两根手指，点在卡莲那似乎熟睡的脸颊之上，下一刻，她的身躯逐渐虚化，直至消失不见。 她去了哪里？ 那是虚数之树的枝条无法延伸的地方——量子之海。 就如幽兰戴尔可以自由出入量子之海三分钟，现在的李清歌，也可以做到，甚至比她做的更好。 他体内的量子能量，已经足以支撑一个大型世界泡的运转。 将卡莲送入量子之海，那就代表着，卡莲这个bug，已经由李清歌亲手，暂时让其停止了运转。 只要回到正确的时间点，使“500年前至现代”，这段程序正确运转之后，再将其找回，便可以在这个世界，输出“卡莲已经死亡”这个结果，避免未来的混乱。 卡莲是特殊的，所以李清歌只能这么做。 他的力量可以保护卡莲，使其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在量子之海迷失，而在这段时间内，她体内的小型世界泡会因为相互吸引，带她进入一个大型的世界泡之中，洗去她身上存在的本征世界的气息。 当未来李清歌找到她之时，虽然卡莲依旧是那个卡莲，但在本征世界的程序记录之中，“卡莲”已经死亡，她只是世界泡之中，一个相似的个体而已。 瞒天过海，不过如此。 静止的时间之中，时空之刃凝聚成利刃，刺入了肆虐的怪物的体内。 它们，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内，已经步入了死亡。 下一秒，时间恢复流动，而李清歌，也已经离开了这里。 他没有去见自己的另一个学生，因为正是他亲手封印了他的记忆。 况且，他不是在昏迷之中吗？ …… “樱。” “狐神大人……” 八重樱看着摘下面具，露出真容的狐神大人，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然被揪紧了。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就好像要离别之人，宽慰着友人。 “没有耳朵，看着还真是不习惯啊？” 八重樱歪了歪头，不明白狐神大人的意思。 “没什么。” 李清歌摇了摇头，神社四周的树木之上，有枯叶落入地面，被清风携着，停在了两人之中。 “只是想和你说，我要离开了。” “带我走。” “抱歉……我只能带着凛走。” “……” 看着八重樱低下了脑袋，李清歌走上前，拥抱住了她。 “抱歉。” “我不会原谅你的。” 第一次，八重樱这名巫女表达出了对狐神大人的不满。 但是她没有挣脱李清歌的怀抱，只是默默地抱紧了一些。 “抱歉。” 虽然未来的八重樱从未表现过自己的不满，但李清歌还是想这么说。 漆黑的羽毛自天而降，融入了八重樱的脑中，修改了她的记忆 这是李清歌复刻轩辕剑之中的羽渡尘的力量，这股力量很微弱，只要再次触碰到，就能解开封锁，恢复真正的记忆。 因此，那次黑姬麟的幻境，正好解触了记忆的封锁。 “抱歉带给你不好的记忆。” 将陷入沉睡的八重樱抱起，李清歌偏头，看着被放在台阶之上，正瑟瑟发抖不敢说出一句话的黑盒子，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你不要过来啊！！’ …… “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有了……啊，还有一句。” 看着面前的狐神大人与神使，八重凛环视着神社，露出了一抹不舍之情。 她虽年幼，但也聪慧，将一切都说开之后，便已了解了情况。 虽然有些词汇她听不懂，但她明白，自己必须离开了，这样的话，姐姐，还有大家，才能有更好的未来。 卡莲是大bug，八重凛，便是小bug。 “狐神大人，谢谢你。” 八重凛想要说的话还有很多，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样的一句话。 因为，正是那一场大雨，她才能遇上狐神大人，才能活下来，才能治好自己的病。 自己与姐姐的那一段美好的日子，是狐神大人，面前的少年带给她的。 如果没有他，八重凛连站在这里，看着神社都无法做到。 “……凛，再见了。” “嗯，我会等你的，狐神大人。” “再见，凛。” “再见，神使大人。” 量子之海再度被打开，于此，在这个时代，李清歌想要做的就全部完成了。 他看着八重神社，手心之中，钻入了一只微凉的小手。 “我们该离开了，希儿。” 真真正正的，离开这个时代。 …… 1477年，圣女卡莲死于崩坏生物的暴乱，尸骨无存。 醒来的奥托虽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仍然在卡莲的墓前，献上了一朵白花。 与此同时，与欧洲相距遥远的极东，一名失去了妹妹的巫女，在不知何人布下的封印之中，接触到了一个黑盒子，于此，陷入了漫长的沉睡。 故事，仍在继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塞西莉亚,岳母 2000年的冬季，西伯利亚，白雪覆盖了大地，银装素裹着天空。 在这一片的白茫茫之中，所有人想到的，都是圣洁与纯洁。 但就是这样的美丽，却掩盖了漆黑的罪恶。 巴比伦实验室，被建造于此的钢铁之塔，神话之中人类触摸天穹的建筑，却成为了孕育了第二律者——“西琳”的摇床。 讽刺的是，这并非上天所降下的审判，而是人类亲手，将其一步步推入了深渊之中。 “第一位，帕特里克·海史密斯。” 自1961以来，第一次大崩坏之后，时隔四十年，第二次大崩坏，降临了。 藏匿于虚空之中，虽然并不能出手干预最终的结果，但如同他将卡莲与八重凛瞒天过海一般，李清歌依旧在做着类似的事情。 但不同的是，需要运作的对象多了一些。 雪狼小队，这只2000年的最强女武神小队，虽然人员稀少，仅仅只六人，但每一位，都是A级女武神之中的精英，假以时日，未尝不可成为S级女武神。 只是，除了小队成员“时雨绮罗”之外，雪狼小队，皆在第二次崩坏之中牺牲了。 李清歌虽然只是看着，但并不是以一种看戏的态度，这样的话，未免对那些浴血而战的女武神太过失礼了。 只是，他与琪亚娜她们不一样。 如是是她们，拥有着他这般的力量，一定会拼上全力，打败西琳，挽救所有人吧。 李清歌不爱这个世界，他只爱着有限的人，他只会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做着自己能力之内的事情。 那些本来应该牺牲的女武神，连成为bug的资格都没有。 李清歌所做的，只是在她们看不见的角度帮助了她们，而后在她们庆幸欢呼之时离去。 他的心里有一座天平，与这些女武神相比，雪狼小队的分量更足。 因为她们的队长是塞西莉亚。 她是德丽莎的挚友，齐格飞的妻子，两个琪亚娜血脉相连的母亲。 以自己与琪亚娜的关系来看，她是自己的岳母。（真·岳母） 因此，就算是为了琪亚娜，为了德丽莎，为了塞西莉亚，他要救下本该牺牲的雪狼小队。 小队成员帕特里克·海史密斯就是第一个。 看着这个昏迷之中，丢失了右臂的女武神，李清歌想了一想，倒流了她的时间，逆转到她手臂未断的那个时间点。 既然救下了她，那就干脆送佛送到西吧。 说起来，帕特里克还有一个很有趣的身份，那就是逆熵安插在天命的卧底。 不过即便如此，她对塞西莉亚，对雪狼小队依旧有深厚的感情。 如是不然，李清歌就不会救下她了。 帕特里克依旧在昏迷之中，这是李清歌做的，他想要把雪狼小队都送到同一个世界泡之中，这样方便日后的寻找。 吼—— 时间稍稍后退。 第二次崩坏之中，对西琳的讨罚，第一律者瓦尔特·杨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面对崩坏之中的叛徒，西琳在月球之上获取了崩坏意志给予其的新的力量——风，炎，死，雷，四颗律者核心，四种律者力量。 西琳，变为了西琳·升华。 顺带一提，因为好奇，李清歌也去见了见崩坏意识，发现它就是当初在自己力量没有觉醒之时蛊惑自己戴上桂冠，成为崩坏一侧的那个白色人影。 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就和抽黑盒子一般，抽了它一下。 你知道一个大逼兜子对孩子的伤害有多大吗.jpg 反正李清歌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东西不说人话，只知道搞事。 升华成五核驱动之后，西琳向着地球投向了四颗陨石。 这是货真价实的陨石，砸下之后，全球死伤千万人——才怪。 这是自己范畴内可以做到的事情，于是他白便出手了。 解决了之后把锅丢给第一律者和奥托就好了。 反正一般民众不知道，自己只要最后去修改一下他们记忆就好了。 全然不知自己四颗陨石造成零杀伤的西琳得意洋洋的，威胁瓦尔特如果不来月球，自己就继续投掷陨石。 （西琳:瓦尔特，沃日你仙人，给句痛快话，投降不投降！） 为了拯救地球，瓦尔特出道成为……咳咳，瓦尔特上了月球。 然后不出所料，被西琳干掉了，律者核心被她吞下，自己则趁机将意识存入了律者核心之中，等待复活。 杨卧起坐.jpg 现在，五核西琳变成了六核驱动，成为了史上最强的律者。 虽然这个最强有很大的水分，但西琳的确有这个资格。 前提是她能把所有的律者核心的用法吃透。 如果西琳拥有瓦尔特这般的知识储量，摧毁地球，完成复仇，也不过是弹指之间。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一只河豚。 西琳回来了，从月球之上归来，顺便带来的，是数以万计的崩坏兽。 “现在，我来为你们带来毁灭了。” 她是这么说的，娇俏的小脸之上带着高傲与嗜虐的笑容，金色的眼眸毫无情感。 她的伴生崩坏兽，贝纳勒斯，有着蓝色双翼的巨龙，向着天空怒吼，宣告空之律者，女王的归来。 紫白的崩坏兽在大地之上奔袭，天空之上盘旋，如钢铁洪流，无人挡得住它们的前行。 因此，要用崩坏兽来对抗崩坏兽。 救下了第二位雪狼小队的成员——莎乐美·乔卡南之后，李清歌放出了存于虚数空间之中的崩坏兽。 虚数空间只有一个，但李清歌的权限要比空之律者高级。 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至于这些崩坏兽是哪里来的……马尼拉的那一次，李清歌为了能与虚数之树交流，将崩坏能尽数灌入了代表着空之律者权能的核心之中，短暂的拥有了律者的姿态。 那相当于一次崩坏的发生，自然也是诞生了相应的崩坏兽。 只不过，在第一时间，它们就被李清歌收进了虚数空间之中。 现在，正好让它们派上用场。 虽然崩坏兽的存在形式比律者要低级，律者也拥有号令普通崩坏兽的能力，但前提是这些崩坏兽是因为自身的崩坏而产生的。 换言之，现在李清歌放出的崩坏兽，是他的士兵，空之律者无法命令。 当然，相比于空之律者所带来的崩坏兽，他的士兵太过稀少，无法做到什么。 但他还可以偷偷的造啊。 敌明我暗，现在的崩坏能浓度那么高，只要偷偷挪过来一点，西琳是不会发现的。 毕竟，除了贝纳勒斯，其余的崩坏兽在她眼中都是杂鱼，一个响指便能消灭一片。 只是希望前线的女武神不要太过痴迷与崩坏兽的内战了。 一边在这里偷偷地搓着崩坏兽，李清歌一边注视着另一位的雪狼小队成员——莎布·尼古拉斯。 她是莎乐美以死作为掩护救下的队员，以克苏鲁神话之中的三柱神作为名字的她，本身也拥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拥有多次被判定死亡后顺利回归的任务经历的莎布，因此有了“混沌子嗣”的称号，象征着杀不尽，不死不灭。 “有些奇怪。” 凭借着出色的感知，李清歌突然察觉到了，莎布身体内的生命力并非来自自己，倒像是有什么东西拼命地为其补充。 那个气息……不像是人类，也不像是动物，更不是什么机器。 “……” 算了，李清歌不打算去深究，那个东西虽然气息怪异，但并不强大，而且没有什么恶意，十多年后都没有出事，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真的是什么阴谋的话，就交给之后的他去解决吧。 正如李清歌所想的那样，西琳没有在意自己麾下突然多出来的崩坏兽，也没有在意其中行为怪异，做着二五仔行为的家伙。 西琳用理之律者的力量重构了自己在巴别塔之时遇上的几位朋友的肉体。 几位少女已经在天命的实验之中死去。 复活之后，她将风，炎，死的力量给予她们，让她们成为了拟似律者，然后将她们派往世界各地，去亲手复仇，去摧毁人类的文明。 然后三位拟似律者纷纷打出了gg。 拟似风之律者被最像女武神的B级女武神刘易斯拖住，然后被塞西莉亚一记自天而降的黑渊白花直接击杀。 拟似炎之律者遇上了符华，然后被她用羽渡尘变成了没有梦想的咸鱼。 拟似死之律者遇上了奥托，被他用虚空万藏的拟态羽渡尘侵入意识，夺走了拟似的律者核心，结果发现这只是理之律者能力创造的假律者。 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也是，心中一直心心念念着复活卡莲，如今西琳就在他的眼皮子之下表演了一场大变活人，以为自己有机会了，便难得的亲自出手，戴上小丑面具。 结果发现这是个假的。 脸上的小丑面具成真了。 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啧！” 虽然拟似死之律者体内的死之律者核心是假的，但西琳体内那个确实是真的。 为了能复活卡莲，奥托已经盯上了西琳。 死兆星已经在西琳的头上闪耀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各自守护的 “第三位。” 寒霜剑客，天命现阶段最强的A级女武神，女武神部队的代理指挥官，原雪狼小队的成员——程立雪。 神州出身，与符华的关系密切，是其收养的弟子之一。 与那几个弑师的逆徒不同，程立雪的心思很单纯，师父符华就是她的信仰。 五岁时家中凭生变故，一夜失去所有，然后遇上了符华。 因为与符华聚少离多，渴望建立安心的联系，所以便拜其为师，与其以师徒相称。 但符华不知是否因为活了太久，知晓接近自己的人皆会化为一抔黄土，徒留自己凭生悲伤，于是下意识离开了程立雪，直到其成为女武神才相见。 这一件事，也成为了程立雪的心魔。 因为太过在乎，反而不敢靠近。 “师父，这一次，便是我守护你了。” 巴比伦实验室塔顶，这最初开始的地方，这罪恶滋生的地方，此刻，空之律者西琳降临于此。 奥托，符华，程立雪仰望着天空，与其对峙着。 自前文明以来，符华之所以一直会遗忘，一个原因是她的大脑无法承担如此之多的记忆，另一个就是因为她所持有的神之键——意识之键，羽渡尘。 它可以通过燃烧自己的记忆，来恢复符华过往的力量。 符华的过去——赤鸢仙人之所以强大，并非她的肉体无双，或是能力超绝。 她所依仗的，是绝世无双的武学与超然的心静。 她所修习的武学，太虚剑气，是她以前文明MEI博士所创的“神音”为基础所衍生而来的。 共分为心，行，意，魂，神五蕴。 五蕴之中，心意是内功，行魂是剑招，而心蕴则是除了神蕴以外最难的一蕴，也是入门的一蕴 心蕴便是“神音”，可以在潜移默化之中提高人体对崩坏能的容纳与运用程度，但在意识之中会被打上“入魔必诛（消灭崩坏）”的烙印。 这也是赤鸢性情淡漠不通人性的缘由之一。 “神音”的修习依靠于默念“剑心决”，心蕴的层次则分为“止水，无尘，明镜，太虚”四个成年层次。 心境融湖为止水，心湖结冰为无尘，心冰透彻为明镜，心气无形为太虚。 赤鸢的剑心，便是太虚剑心。 而程立雪，因为心魔，剑心在无尘之境难以突破。 李清歌也修习了“太虚剑气”，但符华只教了“心蕴”，并没有教授其他几蕴。 只是这“神音”对他没有什么功效，无法改造他的身体，或者说，他的身体不需要改造，已经是最完美的崩坏能容器了。 另一种说法，他是天生太虚剑心，无需炼心了。 太虚五蕴之中的神蕴，凭神化剑，剑气由心，它的本质是塑造和延伸崩坏能。 神者，变化之极也。无剑亦有剑，凭神化剑，剑气自成，乃通神蕴。 如需使出太虚剑神，便需要完整的太虚剑心。 只是，自五百年前，赤鸢死亡了一次之后，她便失去了剑心，即便从头练起，也无法抵达太虚之境。 如梦幻般美丽的红羽坠落，空之律者陷入了羽渡尘所制造而出的幻境之中。 灰色的长发燃起，燃烧着自己的记忆，符华模拟着自己当初持有太虚剑心的模样，那个赤鸢仙人的模样。 天空燃烧着红云，耀眼灼目宛若水晶，巨大的剑尖自云层之中探出，宛如天神刺下了长剑。 既无形体亦不需形体，此剑充盈空间，此剑即是空间。故而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太虚剑神！ 咔！ 成功了吗？ 咔—— 答案是否定的。 太虚剑神能穿透任何有形的屏障，直击意识的深处，那些无法感知，无法认知的部分。 从内而外，归于虚无。 这一剑，确确实实地命中了西琳。 只是，崩坏意识替她所抵挡住了，而代价是，两人之间的联系被斩断了。 瓦尔特，那个将自己意识藏于核心之中的男人，也逃离了西琳的封锁，继续将自己隐藏在核心之中，等待着能够战胜西琳的时机出现。 失去了与神的联系，西琳暴怒了。 但……符华倒下了。 使出了太虚剑神，耗费了如今的她的所有力量。 她倒了下来，倒在了程立雪的怀中。 “我失败了，你们快逃……” “对不起，记不起来你的名字了……但我依稀记得，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所以，你要活下去……” 心冰透彻为明镜，程立雪的无尘剑心，突破了。 她微笑着，把符华交给了奥托。 “主教大人，请带师父离开。” “我来拖住第二律者。” 心魔以破，假以时日，天命又可以出现一名S级女武神。 只是很可惜，在第二律者之前，她也只是一只螳螂，对方，是车轮。 程立雪“死”的时候是微笑着的，要说遗憾，肯定是有吧，但更多的是满足。 她终于亲口从符华的口中听到，自己并不是什么多余的，自己是她重要的人。 虽然，自己被师父遗忘了。 “放心吧，她不会忘记的……我会替她记住的。” 在李清歌将自己的“师姐”安置好之时，西琳手中抓着几枚红色的羽毛，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是她在符华力竭之时所抓住的，虽然比不上完整的羽渡尘，但也是一个玩具了。 而且，西琳已经想好了玩法。 红云消散，第二次崩坏，对西琳的讨伐战，也已经快要抵达最后一幕。 紫色的圆环展开，西琳离开了巴比伦，抓走了天命女武神部队的指挥——塞西莉亚，与齐格飞。 “呵呵，就让你们来品尝一下噩梦的滋味吧。”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是第一次使用羽渡尘，西琳所制造的幻境成为了美梦。 “可恶！” 看着幻境之中两人的笑容，西琳嫉妒了，她再度使用了羽渡尘，自己亲自进入了幻境，作为他们的女儿，去亲手摧毁他们的幸福。 只是…… “来，西琳，来吃早饭喽～” …… “第四位和……第五位？” 现实之中，在齐格飞夫妇被抓走之时，德丽莎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她的出现是为了对抗第二律者，并转移他们二者的武器，黑渊白花与天火圣裁。 只是，白色的巨龙拦在了她的面前。 “可恶，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德丽莎，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雪狼小队的另外二位成员——莎布与时雨绮罗，拦下了巨龙。 身为审判级别的崩坏兽，贝纳勒斯本来就不是一般的A级女武神所能对付的，何况西琳强化了这只巨龙，给予了它拟似雷之律者的核心，并且给了它人类的形体与名字——贝拉。 这是与西琳一同被抓住进行实验的一位女孩的名字，也是她的友人。 作为崩坏兽，贝纳勒斯忠于西琳，而获得了名字与人类的形体之后，贝拉便学会了思考。 在她的心中，贝拉是很重要的名字。 她的心中只有西琳，对她拥有无尽的忠诚与善意，她希望她能获得幸福。 吼—— 无尽的雷霆肆虐着铺满白雪的大地，白色的巨龙决心要守护自己的宝物，自己的女王。 只是，它是守护的巨龙，也是毁灭的巨龙。 人类，绝不会放任它自由翱翔于天际。 即便是超越了崩坏兽，即将抵达拟似律者层次的贝拉，她也并非无敌的。 她的背后，有齐格飞用天火圣裁留下的伤痕，而这，就是莎布与时雨绮罗的机会。 机会一闪而逝，她们抓住了。 拼上了自己的性命，莎布将长枪刺入那道伤口，启动了武器之中的“高周波切割”。 这是天命还在研发的武器，振动会在敌人与自己的体内传播，杀伤力强大。 但，也会对自己有着同样的损伤。 振动波撕裂着巨龙的甲胄，刺入了它的核心之中。 咔嚓—— “吼！” 巨龙的悲鸣响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哈……终于干掉你这个怪物了……” “莎布……” 一前一后，两位女孩，布入了自己的末路。 只是，在李清歌回收这两位之时，却突然发现，莎布体内给她补充生命力的不知名物体，跑到了时雨绮罗的体内，然后突然消失不见了，连带着时雨绮罗一起。 自己似乎是被那个东西发觉了。 “……” 李清歌知道，时雨绮罗在第二次崩坏之中并未死亡，只是流落到一个世界泡之中，然后遇上了幽兰戴尔。 只不过他没想到，莎布体内的东西那么没有节操，就这么抛弃她了。 不过，在接触到莎布的身体之时，李清歌倒是明白了。 表面上没有什么问题，但身体内部，血管，骨骼，内脏通通破裂，如酱油铺子一般混在了一起。 这伤势，只能人生重开了。 解决了莎布的问题，静止的时间之中，李清歌看向了贝纳勒斯。 这只白色的巨龙临死扔在挣扎，她挣扎着，想要爬到自己女王的身边。 “核心碎了，我就会变成没有感情的崩坏兽，在那之前，我一定要……” 贝纳勒斯没有感情，贝拉有。 她的灵魂在一点点的消散。 即便贝拉死去，在日后琪亚娜化身空之律者回归之时，贝纳勒斯也会死而复生，再度回到她的身边。 李清歌伸出手，将一个光团自巨龙的身躯之中引导而出，里面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女孩蜷缩着的身影。 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吗？ 李清歌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想要这么做。 贝拉的灵魂，便由他来温养了。 世界再度恢复色彩，白雪飘下，巨龙垂下了头颅，眼中的色彩不在。 “……女王大人。” “贝拉！” 第一百四十六章:反转 卡斯兰娜家族并不是天生拥有对崩坏能的抗体的。 在这个崩坏世界，虽然会出现个例，但以家族为单位出现大批的适格者，无疑是通过了某种手段。 人体实验—— 不光是卡斯兰娜家族，现存的可以在崩坏之中发挥出战斗力的家族，他们的祖先，必然是经历了前文明的身体改造。 便如卡斯兰娜的祖先——凯文·卡斯兰娜。 他经历了人体改造，体内融合进了帝王级崩坏兽帕凡提的基因，成为了一名“融合战士”，拥有操纵冰雪的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卡斯兰娜可以控制天火圣裁。 虽然随着时代的推移，身体里的基因逐渐稀薄，现世代的卡斯兰娜已经无法使用冰雪之力。 但这份极寒，仍然会在血脉之中守护，以免使用者被天火圣裁焚尽。 最初的卡斯兰娜，凯文，现在的他被苏关在了量子之海的深处，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观测外界的手段。 第二次崩坏，一个难得的后辈，这些他都看在眼中，而且打算，有所行动。 西琳沉溺于自己的幻境之中了。 幻境之中的她被塞西莉亚当做了琪亚娜的姐妹，自己的女儿。 美味的食物，精美的衣服，还有温暖的怀抱，温柔的爱。 这些都是她所失去了的，所渴望着的。 所以，西琳沉迷了。 直到—— “女王大人……” “贝拉！！” “……” “虚假的，这都是虚假的！贝拉！你们该死啊啊啊！！” 贝拉的死让西琳愤怒了，她从虚假的幸福之中脱离了出来，身为梦境掌控者的她找到了齐格飞，向他发动了攻击。 “住手啊，西琳！” “……原来，你在骗我……” 看着拦在她面前的塞西莉亚，西琳反应过来了，她根本就没有陷入幻境，她记得一切，她在假装着自己的母亲，欺骗自己，只为了杀了贝拉，然后杀了自己。 “不对，我没有骗你，西琳！” 身为S级女武神，塞西莉亚与符华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有在她那里用通过羽渡尘锻炼过对幻境的抗性。 因此，面对西琳不成熟的幻境，她没有沉迷。 但在幻境之中所做的一切，都是她的真情实意。 幻境之中，西琳不再是那个可怕的空之律者，她只是一名渴望母爱，渴望幸福的小女孩。 而自己，也是付出了真心，想让她幸福起来。 但看着西琳愤怒与悲伤的眼睛，塞西莉亚明白，自己与西琳，终究不能共情。 “你这个……大骗子！” “我要把你们……呃，啊啊啊啊！！” 就在西琳沉迷于幻境之中时，逆熵的人也并没有闲着。 爱因斯坦改造了逆熵的一个大型机器人“阿拉哈托”的引擎，使其搭载了“月光王座”。 这是前文明对崩坏的终极武装，可以将崩坏能转换为其他形式的能量，诸如热能，电能，风能…… 驾驶着这巨大的机器人，爱因斯坦与德丽莎终于来到了这最终的战场。 看着悬浮在半空，似在沉睡的西琳，月光王座全面启动，剥离着西琳体内的崩坏能。 “不行，第二律者的崩坏能太庞大了，临时改造的月光王座不能彻底转换……这是？” 在月光王座的运作之下，律者核心与西琳之间的联系被削弱了。 抓住了这个机会，阿拉哈托引擎过载，巨大的手掌用力一拉，湛蓝的雷霆化作引线，雷爆响彻。 征服宝石，剥离！ “我的力量，怎么会流失？” 西琳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惊惧！ 而此刻，便是时机。 藏于律者核心的瓦尔特出现于幻境之中，挡下了齐格飞于塞西莉亚的身前。 “两位，请先走吧。” “你不一起吗？” “我还有没做完的事情。” 被西琳攻击，在幻境之中奄奄一息的齐格飞睁开了双眼，看着瓦尔特，露出了一个微笑。 “太好了，你没死啊，瓦尔特。” “……再见了，齐格飞。” 现实之中，齐格飞与塞西莉亚脱离了幻境，取回了自己的武器。 此刻，那着天花圣裁的齐格飞，拿着黑渊白花的塞西莉亚，拿着犹大的誓约的德丽莎。 三位S级女武神战力，三把神之键，在此集结！ 幻境之中，瓦尔特再次死去了。 虽然失去了一部分力量，但他仍然不是西琳的对手。 只是在临死之前，他故技重施，再次把自己的意识藏于律者核心之中。 西琳醒来了，她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便是摧毁了阿拉哈托。 仅仅是轻轻一握，那个巨大的机器人便被四周的空间所粉碎。 驾驶舱里的爱因斯坦也陷入了昏迷。 “哼，垃圾！” 金色的瞳孔暗藏自己也察觉不出的复杂，西琳看着呈三角之势包围了自己的三人，最终选择面对了塞西莉亚。 “你个骗子，也是来杀我的吗？” “……” 无法回答，塞西莉亚想要解释，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咬紧牙关，用黑渊白花的力量催生了四周的植物，将西琳捆了起来。 “……你们，给我滚开！！” 幻境之中的温暖依旧残留于体内，西琳选择最后解决塞西莉亚与齐格飞。 在她说服自己的理由之中，那是将敌人分离，避免自己被围攻。 暗金色的空间圆环无声息地在塞西莉亚与齐格飞的身后展开，措不及防之下，两人跌入了进去。 那是她所创造的无限回廊，无人可以逃脱。 “塞西莉亚！可恶！” 被关入了不知名的地方，还与自己的妻子分离了，齐格飞拼命地使用天火双枪，不断轰击着某一处，想要打破这该死的囚牢 于此同时，ob整场战斗的凯文老祖也出现了。 通过卡斯兰娜家族体内祖传的圣痕与“量子纠缠”，他出现了在齐格飞的身前。 “你想要力量吗？” “不管你是谁，我需要力量，需要能够守护大家的力量。” “那你便收好了吧。” 在凯文的“暗示”之下，齐格飞注射了爱因斯坦曾经交付给他的活性药剂。 它可以使齐格飞体内的崩坏兽因子活跃起来。 药剂与凯文的双重帮助，彻底激发了卡斯兰娜体内的崩坏兽的力量，而代价，却是自己的理智。 看着自己的后辈身上组建长出崩坏兽的甲胄，身躯异化，凯文再次下了一个暗示——消灭崩坏。 “再见了，我的后辈。” 现实。 即便塞西莉亚与齐格飞被关了起来，德丽莎也并不慌张，这次的她，是修炼有得才回来的。 “就让你看看，我们的全力吧……犹大的誓约·第零额定功率·神恩结界！” 像是突然展开了固有结界，天空被晕成一片昏黄。 巨大的齿轮与锁链占据了整片天空，就像一个工厂一般，有序地运转着。 原本并没有将德丽莎放在眼中，西琳却突然自天空坠落到了地面，自己身上的崩坏能，自己的力量，竟然全部都消失了。 一瞬间，西琳从那个无所不能的第二律者，变回了实验室之中无能为力的小女孩。 “你做了什么！？” 力量的消失，使西琳开始了恐惧。 “哈……” 这是神恩结界，作为约束之键，犹大可以使范围内的崩坏能全部无效化。 而这，对于律者而言，便是最致命的毒药。 但是德丽莎也并不好受，她是合成人，体内有着崩坏兽的基因，在神恩结界之中，她体内的崩坏能也会被消除，时间久了，她也会死去。 “这样，就结束了。” 现在的场面，是两个无力的小女孩无力的打斗。 时间只有一分钟，德丽莎拔出了犹大之中的长矛，推动者难受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接近了西琳。 西琳挣扎着，想要逃离，但是她的身躯比想象之中还要无力，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番景象，让她想起了自己被实验之时，也是眼睁睁看着实验人员向自己走来，什么都做不到。 自己，不想死，不想死！ “你……你不要过来啊！” “……抱歉。” 西琳之中的恐惧，让德丽莎沉默，她曾经见过西琳的，在她知道巴比伦实验室之时，前去解救那几个被抓去实验的小女孩之时，她见过西琳。 那是，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回保护你们。 结果，什么都没有保护到。 德丽莎刺下了长矛，刺入了西琳的心脏之中。 看着她眼中的光芒消失，一分钟已过，神恩结界解除，她扶着长矛，不让自己倒下。 这样，这一场悲剧就结束了吧？ 但是为什么，塞西莉亚与齐格飞没有回来？ 咚咚——咚咚—— 心脏的跳动之声响起，德丽莎费力地抬头，看着本该死去的西琳，瞳孔逐渐放大。 她的身躯凭空悬浮而起，眼中的光芒逐渐恢复。 “怎么……会这样？”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死而复生，西琳再度恢复了自己高傲的性格。 静谧宝石修复了她的心脏，甚至把她的状态恢复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德丽莎所做的努力，一切都木大！ “现在，反转了。” 看着无力地撑着长矛得德丽莎，西琳金色的眼瞳没有任何情感。 亚空之矛自空间之中探出，对准着德丽莎的心脏。 “你也是一个骗子，去死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黑渊白花,圣血解放 就像dio永远无法用路灯砍下承太郎的头一样，西琳永远无法达到不吃瘪的真实。 即便德丽莎因为使用了神恩结界陷入了昏迷，西琳的复仇依旧没有成功。 烈火灼灼，自体内凭空冒出来的火焰灼烧着西琳的身体，打断了他的攻击。 “这是天火圣裁？！齐格飞干了什么，好痛！！” 在凯文的暗示之下，失去理智半崩坏兽化的齐格飞拿着天火大剑，不断轰击着自己无限回廊的一点，打破了困住他的囚牢，回到了现实之中。 “你这个，怪物！！” 看向身上长着崩坏兽的白色甲胄，半张脸异化，甚至长出尾巴，眼中闪烁着狂暴的红光的齐格飞，西琳惧怕了。 狂风涌动，风之律者的力量唤来飓风，不为杀敌，却是为了协助自己逃跑。 “追上她。” “消灭崩坏”的暗示已经被凯文植入脑海之中，全然没有了理智的齐格飞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一瞬间爆发出比西琳还要快速的力量，将她自天空之中击落。 脚踩在西琳的身体之上，齐格飞伸出了手掌，刺入了西琳的胸膛。 “不，不要！！” 剧痛与绝望再度侵蚀了西琳的心灵，但这一次，她再没有机会了。 幽兰色的魔方样式的方盒与静谧宝石被齐格飞硬生生地挖了出来。 凯文很满意齐格飞的做法。 没有了静谧宝石，西琳无法再生身体，只要击碎她的核心，就可以将她击杀。 “接下来，只要击杀第二律者就可以了……脑电波混乱了，暗示的影响力在降低，齐格飞在干什么？” “……他手中的是，无限回廊的盒子？” 没有理智的齐格飞停下了攻击，他只是半弯着腰，把无限回廊握在手中。 明明异化之后的利爪连崩坏兽都可以捏碎，他却只是小小翼翼地拿着这个看似易碎的盒子，双目之中的混乱逐渐的平静下来。 四周的白雪被天火的高温蒸发，只是个虚拟影像的凯文感受不到温暖。 “原来如此，是因为塞西莉亚吗？” “算了，你就保护着，你认为重要的东西吧。” 反正，结局已经注定了。 …… 好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啊啊，我死了吗？ 神，您在哪里，救救我，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了。 妈妈，阿芙罗拉，贝拉……救救我…… 原来直到最后，我还是孤身一人啊。 ……那是什么？是光吗？ 好耀眼，好温暖！ 别走，别走，你不要走！ 我过来了，我过来了…… 砰—— 齐格飞手中的无限回廊炸裂了，但这并非是他干的。 而是空之律者的能力，失控了！ “啊啊啊啊啊！！” 无数的柱状物体自西琳体内涌出，如巨蟒一般飞速地向四周盘旋，摧毁着肉眼所见的一切。 那是空之律者能力的象征，齐格飞握紧了手中的无限回廊，挥动天火大剑，斩裂着柱状晶体。 但那东西实在太多了，齐格飞攻击的速度比不上涌出的速度。 最终，他只能抱着无限回廊，蜷缩而起身体，用自己的身体，阻挡着进攻。 身上的甲壳破裂，鲜血自身上泵出，痛苦令已经半兽化的他难以抑制地怒吼，但，他没有选择放手。 于此同时，带着符华回到天命的奥托再次做到了指挥室之中。 西琳的失控不仅是能力的暴走，更多的，是崩坏能浓度的快速提高。 在一个瞬间，天命所有的卫星都失去了信号。 奥托看着卫星失去信号之前传过来的信息，碧色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来，要放弃半个亚洲了。” 紫色的光柱涌向天穹，把一片云层都照射成奇丽的紫色。 那是肉眼都可以观测到的崩坏能，但在不知名的人眼中，它是难得的奇观。 就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天空的变色而好奇地走出家门之时，紫色的光晕一瞬间的扩散了。 “哥哥，快看，那是什么？” 一家农场之中，正当金发的男孩顺着妹妹的呼唤转头之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妹妹倒了下来，脸上还浮现了苍白的死斑。 “娜塔，振作一点，你怎么了！” “哥哥，我好难受……” “娜塔……可恶……” 即便有心想要拯救自己的妹妹的，男孩也没有了力气，因为，同样的死斑逐渐在他身上蔓延，甚至，比他的妹妹还要更加快速。 “有谁……来救救我们吗……” 余光之中，似乎看见了一道身影，但那是错觉吗，男孩不敢确定。 李清歌将手掌放到了这对兄妹的身上，吸收着他们身上的崩坏能。 虽然听上去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李清歌的确可以做到。 当然，这仅限刚刚被崩坏能侵蚀，还未变成崩坏生物或死士的情况之下。 看到白斑自他们的脸上褪去，李清歌看着女孩带着雀斑的笑脸，思考着什么。 娜塔，或者说娜塔莎·希奥拉。 之前看讯息之时以为只是一位普通的小女孩，但没有想到，未来，她会在《崩坏3》的主线之中登场。 日后的她，不再是一头金发，而是灰白色的短发，脸上也不再有雀斑，而是妩媚而成熟。 最重要的是，她在日后成为了世界蛇的干部，代号“渡鸦”。 虽然听上去是个反派，也做过坏事。 但站在她的立场来说，渡鸦也只不过是一个听从老板命令的打工人而已。 她跟芽衣的关系很好，这是重点。 在芽衣加入世界蛇之后，她成为了对方的搭档，在一些方面也很照顾着芽衣。 因此，看在这方面上来说，李清歌不介意给她一些报偿，毕竟他帮亲不帮理嘛。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的亲就是理。 伸出手，凝聚出一颗水晶，李清歌将其放在了女孩的手中。 渡鸦的幼年经历并不算美好，被世界蛇的另一个干部“灰蛇”带走之后，她便和自己的哥哥分离了，之后便过着雇佣兵的生活，刀尖舔血。 这枚水晶，可以保护她几次。 想了一想，李清歌又把一枚水晶放到了男孩的手中。 虽然不知道男孩日后还有没有活着，但姑且还是这么做了吧。 做好一切，他起身，看着远处的紫色光柱，紫色的眼瞳一眨不眨。 第二律者在律者之中也是特殊的，因为她可以操作虚数空间。 律者通过律者核心连接虚数空间，取得无穷境的崩坏能，可以说，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崩坏能都在虚数空间之中。 而律者的一切，都要依靠崩坏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份特殊，西琳在自己死亡之前找到了另一个特殊。 那就是他，李清歌。 毕竟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也是一只空之律者。 在虚数空间之中感知到了同样的链接者，也许是黑暗之中的最后一点火光。 只是在靠近之时，西琳的律者核心便崩溃了。 命运无常。 微垂眼眸，李清歌不再想着这些，被崩坏能侵蚀的人还有很多，虽然最终蔓延至半个亚洲的崩坏能会被塞西莉亚解决，但毕竟还是有人死亡，在那之前，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就在李清歌运用空间移动离开之时，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一双迷迷糊糊睁开的眼睛。 他忘记了一点，女性的崩坏能适应性，要比男性的要好。 …… 象征着无限回廊的幽兰色方盒逐渐消失，被关入其中的塞西莉亚回到现实，看着昏迷之中的齐格飞，用黑渊白花治疗着他的身体。 “已经没有时间了。” “第二律者的核心已经暴走，释放出来的能量，会不断扩散，直到吞噬半个亚洲。” “很遗憾，你们没有阻止的力量了。” “你和你的妻子，都会死在这里。” “永别了，我的后继者。” 凯文在没有人能听到的世界之中说完了他的话，然后切断了量子纠缠，身影逐渐消失，回到了量子之海之中。 正因如此，他才没有亲眼见证，接下来发生的……奇迹。 【月光王座，防护罩模式启动】 科幻的护罩守护着齐格飞夫妇，那是瓦尔特。 虽然在幻境之中，他的律者核心被西琳捏碎，自己也布入了死亡，但是他的意识依然保留。 只要核心被修复，便能使用理之律者的力量重塑身体。 “齐格飞，我们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为了守护最爱的【她们】。” 在瓦尔特的帮助之下，齐格飞清醒了过来。 “塞西莉亚，我已经没有事了。” 一万三千人……一万八千人……两万七千人…… 那是在实质般的崩坏能之下，受到侵蚀的人。 看着自己的丈夫，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塞西莉亚做出了一个决定。 “齐格飞，我有办法让那些崩坏能消失。” “塞西莉亚！” “别为我担心，不会有事的。” 对不起，我骗了你。 这一次，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去了。 塞西莉亚抹去了眼角的泪滴，黑渊白花之上，鲜血艳丽。 那是她被奥托进行实验之后身体内流淌的“沙尼亚特”圣血，能在一瞬间消灭崩坏能。 奥托曾经说过，配合黑渊白花，她能律者也能击杀。 只是……那需要大量的血液，自己也会…… “对不起，琪亚娜，长大之后，你要好好照顾爸爸……” 被崩坏能搅得一团糟的战场之上，白色的鲜花蔓延，清新的香气涤荡着罪孽的味道。 而在某一刻，白花染上鲜红，宛若某人亲手，用鲜血将其染红。 黑渊白花·圣血解放·白花郁血！ 那鲜血铸成长枪，刺入了围绕着西琳四周实质的崩坏能之中，清除了它们，将其核心暴露了出来。 “找到了，瓦尔特，再一次！” “同我并肩作战吧！” 身体宛若被焚烧，但是还不够，不够！ 天火圣裁，如果你有更强的力量，就展现出来吧。 【能量指数100%……150%……界限解除】 剑身明亮，剑柄扭曲，灼热的赤炎燃尽天空。 “为了守护我最爱的人，我愿意献上我的生命！” 天火圣裁·劫灭形态！ “天火——出鞘！！！” 那一刹那，大地，空气，云层，全部消失了，白炽的光芒亮如白昼，天穹之上，大气划开了长长的一道。 而暴走的律者核心也被击中，陷入了沉睡。 “主教大人，西伯利亚的崩坏能消失了，检测到天火圣裁的功率，能量强度是之前的三倍以上……主教大人？” “琥珀，封锁一切消息，发射崩坏能裂变弹，向着第二律者与齐格飞的位置。” “……是。” 奥托惧怕了。 像他这样的棋手，最怕的是棋子脱离了掌控，而齐格飞使用的劫灭，那种力量，足以威胁奥托的计划。 所以，必须消灭。 “塞西莉亚……是你吗？” “抱歉，齐格飞。” 看着倒在自己怀中因为使用了劫灭已经脱力的齐格飞，塞西莉亚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俏脸落下了泪珠。 “你要好好活着，将琪亚娜抚养长大……” “塞西莉亚，你！” 没有后话了，因为天空之上，空旷的白昼闪烁着几颗明星。 塞西莉亚明白，这是主教发射当然崩坏裂变弹。 她用黑渊白花催生出一层一层的植物，保护着齐格飞，然后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走到了西琳的身边。 没有了静谧宝石，暴走的核心也已经被封印，西琳已经濒死。 她的眼神空洞，身躯没有温度。 但基本如此，塞西莉亚还是抱住了她，就像一位母亲抱着孩子。 “西琳，虽然幻境是假的，但……” “IchliebeDich（我爱你）。” 很冰冷吗，什么都看不见吗？ 那么一切都变了。 有人从身后拥抱住了她，身下，是绽放的美丽的白花。 宛若梦境。 染血的花瓣如烟火四散，然后飘落。 那些被崩坏能所侵蚀的，在花瓣的接触之下，消失殆尽。 李清歌伸手，接过了一片花瓣，然后默默地保存了起来。 明星逐渐接近，塞西莉亚抱紧了西琳，闭上了眼睛。 铛—— 世界，就在这一刻，陷入了黑白。 第一百四十八章:自己所改变的 本卷完 黑白双色的气流在手心流转，隐隐散发出一股玄妙的气息。 这并非穷极物理法则的律者权能，而是货真价实的“神秘”。 这是与李清歌本质的【时空】同一层次的法则力量，名为【阴阳】。 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这股力量。 在灵魂之力的作用下，这股力量触碰到了西琳的深处，然后将其一分为二。 阴阳是事物的两面，即平衡之力，但反过来，它可以将将复杂的东西化简，分为相反的两面。 两份灵魂，一份为黑，是律者，极致的恶；一份为白，是人类，是极致的善。 西琳的性格很复杂，一方面，身为律者，她渴望复仇，渴望摧毁人类的文明，另一方面，身为人类，她又渴望幸福，渴望爱。 现在被李清歌分割的灵魂，一面，会成为日后的琪亚娜，一面，会成为日后的空之律者。 只是，在阴阳分离之后，好像出了什么意外。 金眸闪烁，李清歌伸手点在西琳的胸膛，取出一个黯淡的光团。 紫发的小女孩蜷缩着身子，静静地沉睡着。 ……这似乎也是西琳。 一个，两个，三个……三等分的西琳？ 思考之后，李清歌便已了然。 也是，人类这种复杂的东西，怎么能用简单的善恶来区分。 就像善人也会干坏事，恶人也会有温柔的一面一样，人性的光辉总是如缴在一起的线团，混乱。 她就是西琳，没有被抓去实验，没有变成律者，只是一个小女孩，天真的西琳。 只是，现在的她很虚弱。 将黯淡光团放入自己的体内温养，李清歌修复了塞西莉亚的身体。 看着她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但是并没有苏醒。 李清歌不打算唤醒塞西莉亚，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之上的“岳母”，他感觉有些尴尬。 毕竟如果唤醒了塞西莉亚，难免要解释一些事情。 说自己是你女儿琪亚娜的爱人？ 先不谈复杂的西琳计划，在塞西莉亚的眼中，琪亚娜还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 那是真刑啊！ 不过，为了不让醒来的岳母大人慌张，李清歌除了留下充当保护与坐标的时空水晶之外，还特意留下了一颗记录了讯息的水晶。 在醒过来之后，她便可以了解一切了。 “呼……” 将雪狼小队的几人全部送入量子之海，李清歌用时空之力将她们固定在了一起，确保进入同一个世界泡。 “差点忘了。” 现在西琳的体内，还有着疾疫与渴望两块宝石，所以，他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手腕之上的两枚结晶再次被点亮，李清歌甚至还找到了粉碎的理之律者核心，可惜，并没有复刻成功。 看来回去之后，需要去找瓦尔特一趟了。 理之律者的力量，如果能掌握，只要学会重塑身体，姬麟她们的生活便不用凭借地藏御魂的投影，而可以货真价实的“复活”了。 静止的世界之中，天空中血色的花瓣也失去了颜色，但李清歌仍然记得，它们是多么的美丽。 世界，恢复了色彩。 第二次崩坏落下了帷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该侵袭半个亚洲的灾难，最终死亡人数，不足一千人（原三千人）。 战后，昏迷的德丽莎清醒了过来，面对挚友塞西莉亚的死亡，她悲痛欲绝。 她向着自己的爷爷，奥托讨要说法，但在对方的拟态羽渡尘的影响之下，她相信了塞西莉亚与第二律者同归于尽，这样一个“事实”。 只是，在她的心中，永远出现了与天命，与自己爷爷的隔阂。 “抱歉，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装饰的精美的卧室之中，琪亚娜·卡斯兰娜正在酣睡着。 她尚还不清楚自己母亲已经死亡的噩耗，睡梦中正咬着自己白嫩的手指，嘴角边留下了口水。 李清歌替琪亚娜擦去口水，为她捏了捏被子，然后将一颗水晶穿成项链，挂在了她的脖子之上。 水晶项链已经记住了琪亚娜的气息，所以不会丢失。 “老爸……老妈……德丽莎……” 琪亚娜睡眼朦胧地睁开双眼，眼前依旧是漂亮的房间，但是，空无一人。 …… 第二次崩坏结束之后，天命回收了西琳的律者核心，奥托开始了自己的“西琳计划”。 2006年，德丽莎与因为发射崩坏裂变弹而对天命彻底失望的齐格飞发现了奥托对琪亚娜所做的一切，无法忍受而愤怒的她们决定叛（）逃天命。 只是，他们不清楚，这也是奥托计划之中的一环。 在某一天的夜晚，在奥托的放任之下，齐格飞劫走了天命的运输舰，带走了琪亚娜与所有的复制体。 只是，在一场激烈的空战之中，运输舰坠毁了。 在一片大火之中，齐格飞找到了唯一一位活下来的女孩，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抱住k-423。 看着因为意外没有被带走的真·琪亚娜，奥托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再次使用了拟态羽渡尘，将德丽莎的记忆修改，让她认为真正的琪亚娜已经被救走了。 然后，将齐格飞列入了通缉名单之中。 于是，堂堂战胜第二律者的大英雄就变为了通缉犯。 四海为家，狼狈逃命。 2010，因为自身的孤独与脆弱，空之律者苏醒了过来。 那一次，正好是女武神冲锋队过来围剿齐格飞之时，也是“团灭”之时。 面对自己已经承认的女儿，齐格飞以左臂被撕裂为代价，使用天火圣裁，让琪亚娜清醒了过来。 而经过这一次，齐格飞终于发现了，第二律者对自己有着憎恨与恐惧，只要自己在她身边，她就会觉醒。 所以，齐格飞选择了放手，选择在看不见的地方守护着自己的孩子。 于是，在某一天，被自己的臭老爸丢弃的琪亚娜，开始了孤身一人的旅途。 “这样，一切都可以链接上了。” 修改完了女武神冲锋队的记忆，尤其是拉格纳的，李清歌松了一口气。 嗯，虽然姬子年轻的时候也是女武神冲锋队的一员，但她因为缺席，并不在这一战之中。 没有见到年轻的她，有些可惜。 “希儿，我们可以回去了。” “真的吗，太好了！” 希儿拥有将身躯量子化的能力，所以，其实她一直跟在李清歌的身边。 拉格纳还是记错了一点，当时她看见的，并不是黑姬麟，而是希儿。（第二卷43章） 虽然两者的身材有一些像。 …… “好久不见了，老师。” “对双方而言，都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呢。” 李清歌注视着眼前没有多少变化的高大青年，奥托也是注视着眼前没有变化的少年。 只是双方都明白，奥托变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要问的，之后你可以慢慢询问，但现在我想送一个人回家。” 手掌被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可以感受的到手心之中的温度。 希儿…… “……我知道了。” 看着李清歌虚握的手，奥托明白了什么，让开了身位。 一旁，幽兰戴尔听着二者的谈话，感到云里雾里的。 怎么感觉，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丽塔？” 她想询问自己的副官与好友，但得到的，只是一抹琢磨不透的微笑。 “等一下……她还好吗，老师？” 看着李清歌远去的背影，奥托的嘴唇蠕动，终于忍不住问道。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第一天发短信对喜欢的女孩子表白，焦急地拿着手机等到第二天的大男孩。 没有半点天命大主教的样子。 李清歌的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你准备好了吗？” 奥托面色微肃，缓缓挺直了腰板，碧色的眼眸一片坚定。 “如果那一天到来，我会亲自步上末路。” 李清歌没有回应，那道身影就这么在奥托的眼中消失，一如既往。 …… “可恶，又输了！” “嗯，这样一来就是147:0了，布洛妮娅是147。” “我不服，再来一把！” “可以，布洛妮娅从来……” “喂，你怎么了，话都只说一半了……” 布洛妮娅的房间之中，杏看着突然被打开的房门，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小了下去。 “开玩笑的吧。” 她不是因为实验，进入了量子之海之中吗？ 杏的眼睛睁大，嘴巴也张了开来，眼前的身影一度让她想起了被里希儿支配的恐惧。 只是，还不待杏说些什么。 布洛妮娅就突然起身，用自己的装有外骨骼的双腿，并不是飘着，而是脚踏实地地冲了上去。 然后，紧紧地抱住了那个身影。 “希儿！” “布洛妮娅姐姐……我回来了。” “嗯，嗯……” 眼前的景色模糊了，但布洛妮娅已经不想去管了。 这是真实的，真实的希儿。 “欢迎回来。” 布洛妮娅的房间之外，李清歌靠着墙壁，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悄然离去。 剩下的时间，就留给她们吧。 至于杏，又一次被遗忘了呢。 …… 绝剑优纪（私聊）:摆渡人先生在吗？ 摆渡人（私聊）:我在的，有什么事吗？ 绝剑优纪（私聊）:其实，我有一事相求……我知道这有一点冒昧…… 摆渡人（私聊）:没有关系，都是群友，如果我有这个能力的话，我自然会帮。 绝剑优纪（私聊）:谢谢您，和大家说的一样，您是个好人！ 绝剑优纪（私聊）:其实我想…… …… 无限龙神（私聊）:你能帮我寻回最初的寂静吗？ 摆渡人:？ …… 啪啪——！ “今天召集各位，是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我想要组建一只成员都是精（）英的特殊女武神小队，而大家，正好在候选名单之中。” 琳，温蒂，帕斯卡，安娜。 看着被自己喊来的几位女武神或是研究人员，奥托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即便李清歌的身份改变，奥托也不打算变更计划。 “那个，主教大人，虽然要组建女武神小队，但就我们几位，人数会不会太少了？” 几位女孩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温蒂率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放心，你们只是一部分，另外的人选，由你们的队长亲自选拔。” “主教大人，你说的队长，不会是那位吧。” 作为研究所的所长，帕斯卡自诩要比几位女武神要聪明一些，奥托肯定不是心血来潮，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而她很快就想到了聚集在此的几位女孩的共同点。 “没错。” 奥托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利用投影，放出了“队长”的照片。 “……啊。” 真不错呢，大家的眼神都变了。 “他就是你们的队长，天命即将晋升的第四位S级骑士，极东支部的李清歌。”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 不同于与李清歌有过一段经历的其他几位，温蒂只是单纯的听从主教大人的命令。 所以，在其他几位以沉默来默认之时，她提出了异议。 “哦，请问吧。” “请问我们的队伍叫什么名字呢？” “这一点嘛……” 奥托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 “我也不知道？” “欸！？” “哈哈，还是去问你们的队长去吧。” 老师，这久别重逢的礼物，你喜欢吗？ 哦，还有一份礼物。 …… “老朋友，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此结束了。” “你的卧底任务也结束了，以后，没有人会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 “神州已经不需要我的守护，你也可以卸下你的担子，自由自在地生活着了。” 卸下担子？自由自在？ 可是，没有了这个职责，我又该何去何从。 一直以来，作为奥托的棋子，符华已经做惯了工具人的工作。 突然有一天，奥托告诉她，自己不需要工具人了，符华反而不适应了。 自远古走到现代，她的职责一直都在肩上，没有人可以与她共同承担。 只是，如今看来，现在的神州，已经不需要她了。 “回圣芙蕾雅吗，去做一个真正的学生？” 符华摇了摇头，现在的她，既轻松又迷茫，不适合与大家一同。 过往的经历还是下意识地将符华与人群远离。 “太虚山……好久没去了。” 还是去一趟吧。 ★ 第3卷：使徒小队与“巢” ★ 第一章:使徒小队,出击! 长空市，昔日极东数一数二的的大型都市。世界著名跨国电子厂商ME的总部坐落于此，以此为中心塑造了多个大型的商业圈，吸引了不少经济政治人才。 往日的长空，车水马龙，街道之上人潮拥堵，四周金属高楼上挂着的广告牌不间断地轮换，直到夜晚，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也不停歇，是名副其实的不夜之城。 只是，2014年的一场变故，彻底摧毁了这一座城市。 ——第三次崩坏。 那并不是天灾，而是一场预谋已久的人祸。 逆熵的执行者可可利亚，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以一座城市的人类的性命作为筹码，引发了人工的大崩坏，妄图令体内有征服宝石的雷电芽衣觉醒为真正的律者。 然后，命令那时还在逆熵的布洛妮娅进行回收。 自然，最后的结局之中可可利亚没有达成预期想要的一切结果。 雷电芽衣虽然觉醒了，但成功压制住了另一个自己，没有成为真正的律者。 而布洛妮娅，也在事实上叛出了逆熵，加入了圣芙蕾雅之中，成为了大家的友人。 但，第三次崩坏给这座城市留下的影响是难以扭转的悲痛。 昔日的人声鼎沸，现如今连鸦羽坠入地面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高大华美的建筑，也变成了肆意横陈的断壁残垣。 土地下沉，海水倒灌，令这座港口城市半淹没在海水之中。 更重要的是，曾经的事，曾经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场崩坏的开端，被可可利亚陷害入狱的雷电龙马—— “也不知道，父亲他还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可可利亚妈妈就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情了！” “对不起！！” 万里晴空之上，一艘充满科技之感的小型运输舰正翱翔其中，以极快地速度，向着目的地“长空市”移动。 运输舱内，几位姿容各异的女武神们或检查着自身的装备，或与身侧的友人聊着天，舒缓着自己紧张的情绪。 这并非是她们第一次出任务，除了个别之外，最低是A级女武神实力的她们各个都是身经百战，可以说有着丰富的经验了。 但，性质不同。 作为同一个小队第一次的集体任务，无论是哪一位女武神，都不想将任务搞砸。 尤其，在队长是那一位的基础之下。 “希儿，你不用和我道歉。” 看着身侧海蓝色眼眸的弱气少女，芽衣稍微感到有些无奈。 对方的性格实在是太软了一点，相识这么多天了，嘴上还经常说着抱歉。 只是偶尔，似乎能变得强硬起来。 “论迹不论心，不管可可利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做了，而且做错事了，就应该承担做出这件事的代价。” “我的确仇恨她，但是，我不会把这份仇恨上升到别人的身上。” “我们可是朋友呢，希儿。” 言毕，芽衣拉起了希儿滑嫩的小手，眨了眨眼，微笑着示意她不用那么歉意。 诚然，可可利亚最初的目的是通过掌握律者的力量，尝试着将希儿从量子之海之中找回。 但希儿本身不知道这一件事，可以说，第三次崩坏，这份罪孽，本就不应该安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了……谢谢芽衣姐姐。” 只是，希儿本身就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在她的印象之中，可可利亚妈妈虽然有时很严厉，但还是一个好人，对孤儿院的大家也很好。 她想要消除可可利亚妈妈与大家之间的间隙。 但，听闻可可利亚做了什么之后，即便是希儿，也明白这份间隙，甚至是仇恨是难以改变的。 所以，她陷入了苦恼之中。 看着希儿略显烦恼的样子，芽衣也明白希儿陷入了纠结之中。 她并没有出声去影响着希儿什么，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关系，终究是要通过自己来解决。 兴许，这也是成长之中的一种烦恼吧。 就在芽衣默默祝福希儿之时，身侧不远之处，却传来了熟悉的吵闹之声。 “喂，布洛妮娅，你个小矮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又来了，她们两个。 芽衣在心中轻叹一声，顺着声音看去，看到的是挤成一团的少年与少女们。 有着银灰色螺旋双马尾的布洛妮娅被琪亚娜与李清歌夹在中间，脸颊琪亚娜丰满的上围挤压着。 如果旁人看来，应该会羡慕着布洛妮娅吧。 但事实是，在琪亚娜与李清歌贴的好好的之时，某个小矮子一屁股坐了下来，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条缝隙，挤到了两人的中间。 “笨蛋草履虫，我只是在制止你不雅的行为，不要在别人面前丢圣芙蕾雅的脸。” 被琪亚娜挤着，布洛妮娅的奶音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就像她所说的一样，这艘运输舰之上，不仅有圣芙蕾雅的一行人，还有新加入的几位，来自天命不同支部的温蒂，安娜，琳，以及来自天命总部的帕斯卡，拉格纳。 听到布洛妮娅的话语，除了正在驾驶的帕斯卡，和面带愉悦的拉格纳之外，另外的三位都是露出了一副尴尬却不失礼数的微笑。 讲道理，布洛妮娅这幅样子也没有好过多少。 只是，性情使她们没有发出这个吐槽。 闻言，琪亚娜扯着布洛妮娅的手，就想把布洛妮娅拉开。 她可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欸，会在意这一些吗？ 倒不如说，她这是在宣誓主权。 那个温蒂暂且不谈，其他的几位，在看自己家清歌的时候眼神可是怪怪的。 琪亚娜可以看见了，自己与清歌打闹之时，她们眼中的羡慕之情。 再说了—— “我和我自己的男朋友贴贴，哪里不雅了？！” 我和清歌郎才女貌，哪轮得到你个小矮子反对！！ “笨蛋琪亚娜。” 因为话很有道理，所以布洛妮娅不准备反驳。 但感受着拉扯着自己手臂的力量逐渐加大，布洛妮娅面无表情，伏低了身子，然后抱住了李清歌的腰。 一时间，这幅样子有些滑稽。 “……” 作为当事人，李清歌已经习惯了。 自从回到圣芙蕾雅，琪亚娜总是找着机会和自己黏在一起，说是要补充自己缺乏的“清歌能量”。 当然，和自己可爱的女朋友在一起，他也是很高兴的。 只是，每在这个时候，就会有一只布洛妮娅窜出来百般阻挠。 面无表情的布洛妮娅总是让人搞不清想法。 然后两人就开始打闹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劝一下架，但次数一多……他只能说，他习惯了。 即便被布洛妮娅抱着，他也没有什么想法，不，想法还是有的。 现在的他，在想要怎么报复奥托。 奥托不知道哪根筋抽了一下或者说魂钢身躯接错了哪根神经。 好端端的不仅将自己的将自己的等级升了上去，自作主张地以自己为队长成立新的女武神小队，还把那些队员给送了过来。 更关键的是，奥托竟然大张旗鼓地告知了整个天命。 现在，全天命都知道了，天命拥有了第四位S级，是唯一的男性，而且还率领者一只精英级的女武神小队。 这段时间，李清歌登上女武神论坛之时，幽兰黛尔已经不是最热点了，反倒是他，神秘的男性S级，瞬间挤上了热门。 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爆料，将他的经历与照片全爆了出来（实名举报丽塔小姐）。 他看了一眼，除了不能说的，竟然都是真的，而且照片还是高清大照，各个角度都有，不亚于写真。 某罪魁祸首笑的可开心了。 “呵呵，真是青春啊。” “啊，您说的是。” 拉格纳看着发生的一切，心情越发的愉悦，姬子坐在她的身侧，稍微有些苦恼。 ‘清歌啊清歌，你怎么把拉格纳队长带回来了啊！！？’ 因为自己的父母双亡，拉格纳队长就像长辈一般照顾着自己，姬子也不敢在她眼前太过放浪。 因此，每当拉格纳用温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姬子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就像你家的长辈听闻你终于找了个人伴一般，那眼神，太过温馨反而不适应了。 “队长大人，虽然不想打扰你，但是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哦。” 飞速前进的运输舰在高空之中挺稳，然后缓缓下落。 帕斯卡点开了自动驾驶，转过身来，趴在椅子之上，那张足以称得上漂亮的悄然之上，漆黑的眼圈是多么格格不入。 气氛突然改变了。 原本可以算是轻松的氛围，在一瞬间连空气都沉了下来。 布洛妮娅与琪亚娜也乖乖地松开了自己的手，默默地调整着。 不管之前怎么闹，她们是女武神，正事面前，没有欢笑的余地。 “我知道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轻吸一口气，环视着表情严肃起来的女武神们。 “各位，清点装备，确保通讯设备的运转正常。” “因为地形原因，在【塞勒涅】号下降到一定高度时，进行人工降落。”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n “嗯，那么，女武神小队【使徒】，第一次正式任务，开始！” 第二章:小队的二三事 引擎的轰鸣惊醒了这个沉睡的城市，自第三次崩坏以来，大气与海水之中残存的崩坏能都在告诉着这个世界，这里，已经变成了崩坏的乐园。 自然，自“睡梦”之中醒来的，并非是人类这一生物，而是隶属于崩坏的士兵。 它们自隐匿的黑暗之中睁开双眼，编织着细网，等待着猎物的降临。 被冠于“月神”这一称号的小型运输舰悬浮在半空之中，运输舱被打开，凛冽的寒风灌入，让舱内众人的身体紧绷起来。 由于长空市的地形，加之倒灌的海水，塞勒涅并没有寻找到合适的降落地点，迫不得已要进行人工迫降。 但这反而符了某位白毛团子的心意。 “快点快点，清歌，可以跳舱了吗？” 天蓝的眼瞳之中闪烁着兴奋之色，琪亚娜看着李清歌，身躯不自觉地活跃着。 李清歌扶了扶自己耳朵上的耳麦，起身，微微瞪了琪亚娜一眼，眼中的无奈一闪而逝。 “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叫我队长。” “是，队长，请问我可以出击了吗？” “……” 想要去捏捏琪亚娜的脸颊，但这无疑是亲密的举动，往日里在第五小队还好，他也只是个普通的队员，可以当做队员之间友好的打闹。 但现在，他是“使徒”小队的队长，必须做出表率。 李清歌特意让琪亚娜叫自己队长，也是想要将日常与任务区分开完，至少任务之中要严肃一点。 不过，有琪亚娜在，他可能无论如何都严肃不起来了。 在心里悄悄叹一口气，李清歌看着舱内的女武神们，她们的视线都投了过来，看着他这个队长，神情各异。 “作战计划事先已经安排好了，但战场之上重要的是随机应变，如果突发异常情况，考验的就是你们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想了想，李清歌最终还是决定在出击前说几句。 可能这就是领导吧。 “作为【使徒】的第一次任务，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两个。” 李清歌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任务要完美达成。” 在场的每一位女孩，在女武神这个领域之中，都有着自己的骄傲，最差也是A级。 所以，李清歌不打算放松自己的要求，那样，是对她们的不信任。 “第二。” 第二根手指伸出。 “任务要安全达成，这一条与第一条有冲突之时，以这一条为标准。” “明白了吗？” “明白！！”×n 不，我觉得你们不明白。 女武神这个职业，换另外一种说法，便是“英雄”。 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那便不是合格的英雄。 所以李清歌明白，她们的口中所的是一套，但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套。 但，李清歌需要的不是英雄，不是她们沾满鲜血之后绽放的笑容……所以，英雄背后的守护，就交给他了。 他会好好地看着大家的。 “出击吧……琪亚娜你第一个。” “好耶！！” 俏皮地敬了一个军礼，琪亚娜“芜湖”一声，便从打开的舱门之中跳了下去，吓了大家一大跳。 “啊，琪亚娜姐姐没有带降落伞！！” 希儿惊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着急地不知道干什么，就看见布洛妮娅面无表情，一点都不担心。 虽然布洛妮娅一直都没有表情。 “不用担心，琪亚娜的装甲之上装有推进器，别看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中想的可多了。” 李清歌安慰着希儿，同时，这番话也是同琳她们说的。 果然，闻言，琳，安娜与温蒂她们脸上的惊色与担忧少了一些。 作为一只临时拼凑出的队伍，她们与圣芙蕾雅的大家还不太熟悉，更别说彼此之间的性格了。 队员之间的关系陌生会影响到队伍的凝聚力，而这，就是他这个队长需要关注并解决的事情。 “安心安心，这个高度对女武神来说是摔不死的，顶多残废。” 帕斯卡突然补充了一句，脸上笑嘻嘻的，却是让众人的额上出现了一排黑线。 还有些担忧的众人凑到舱口，看到了一只白毛团子安稳地落地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下一个轮到我了。” 芽衣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舱门口，寒风吹拂着她扎起的高高马尾，身躯之上，隐隐有紫电闪烁。 一股莫名的气势自她身上迸发，好似高空之上的女王，威严而清冷。 接着，她学着琪亚娜一般，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希儿注意到，芽衣身上也是没有降落伞的。 “清歌哥……队长？” 琳她们也把视线投了过来，眼神之中带着询问。 “……芽衣她有着一些特殊的能力。” 李清歌这么解释到。 半空之中，感受着耳边呼啸的声音，芽衣眼中的紫光一闪，构建出一道电磁屏障，替她挡下了寒冷与狂风。 “芽衣，这边这边！” 滋滋—— 电流自身上迸发，在电磁场的作用之下，芽衣如羽毛一般轻轻地落在了琪亚娜的身边，激起了小心的灰尘。 雷电的女王伸手，扬了扬自己的长发，手中电弧闪耀。 “好帅啊！” 看着芽衣连发型都没有吹乱的样子，琪亚娜鼓着掌，眼中闪耀着星星。 本来自己想要甩个帅来个英雄登场的，结果在坠落之时，被大风一直抽着嘴巴子，头发都吹乱了，身体都吹僵了，还差点忘了开推进器。 总之，差点翻车。 哪能像芽衣这般轻松写意。 芽衣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仰头，看着还在运输机上看着自己的几人，内心之中是有一些骄傲的。 与琪亚娜那种明目张胆的“敌视”不同，立志成为大和抚子的芽衣，难得地中二一会，自然也是给安娜她们一个下马威。 让她们看看，这就是圣芙蕾雅的余韵，这就是身为李清歌恋人的实力。 如果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就尽早退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吧。 哼！ “我出发了。” “布洛妮娅姐姐？” 又是一个不拿降落伞的？ 看着希儿迷糊的样子，李清歌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 “你忘了吗，你送给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 “是，是哦。” 希儿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么我也。” “给我好好地用降落伞（半恼）！” “欸，是。” 第三章:请好好地看着我! 不要总想着搞事啊！！（半恼 最近李清歌感觉到很烦躁，明明不是秋天，要做的事情却有一大堆。 难道这就是他穿越到过去放了一个大大的长假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劳逸结合是不错，但也不要放松过头了。 回到正确的时间点之后，李清歌与奥托好好地聊了一次。 在弄清自己的老师干了什么之后，奥托陷入了摆烂的姿态。 这么说也不太对…… 总之，原本准备的各种计划，各种实验，统统废除，化整为零。 对于奥托来说，复活卡莲，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是他生存在这个世界500年来的唯一意义。 除此之外，对抗崩坏，人体实验，都是达成这个最终目标的手段而已。 而现在，他只要乖乖地坐在他天命大主教的位置之上，等待着李清歌去量子之海里捞人，便可以完成一直以来的夙愿。 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说是摆烂，其实他还是有做什么的。 第二神之键，这个在原定计划之中，可以帮助他达成夙愿的重要武装，他依旧没有选择放手。 但，他换了另一个方式，选择了另一个角度，来帮助李清歌寻找世界泡。 虽然李清歌自己一个人也能做到，但有了第二神之键的帮助，抵达终点的过程，无疑会缩短很多。 除此之外，奥托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辞去天命主教一职了。 我，奥托，即日起…… 咳咳！ 自他上任以来，天命的运转方式就进行了多次重大的改革。 时至今日，即便失去了奥托这个主教，在琥珀的帮助之下，天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但毕竟一个组织不能一直没有明面之上的领袖。 奥托也在考虑自己的接班人。 原本的这个候选，只有李清歌一位。 但奥托转念一想，天下岂有40多岁的太子？ 德丽莎，他的乖孙女，这不也是一个好的人选吗？ 让德丽莎当天命主教，四舍五入也绑定了李清歌，相信有他的帮助，德丽莎可以做的比他奥托做的更好。 当然，退任一事，还只是奥托心中的想法。 这件事急不来的。 德丽莎还太稚嫩了，过去的经历，使这位外表上宛如小女孩一般的学园长在行事风格之上并没有成熟起来。 让她当一个吉祥物，或是管理一下小小的圣芙蕾雅学园还好，若是让她和国际上那些政客打交道，迟早要被吃干抹净。 再者，若是他下任之后，德丽莎立马上任，天命之子，难免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毕竟，自打和自己闹了“别扭”之后，德丽莎一直待在极东那小小的地方，除非必要，从来没有回到天命总部来过，更不要说那些更基层的东西了。 在知情人的眼中，奥托是冷酷无情的独裁者，是一个坏人。 但在更多的人与女武神的眼中，他是一个体恤下属，温和善良的主教大人。 这是他几百年来，一直对外的样子。 虽然这是他的伪装，但谁说戴着面具的他就不是奥托？ 没有任何基础的德丽莎，很难得到底层的信任，时间一长，天命也很难维持下去。 这几百年的时光下来，奥托好歹也对天命有了些感情。 如果真的在自己的孙女那搞砸了，他也会觉得可惜的。 “队长大人，任务完成之后，有没有时间来陪姐姐喝一杯吗？” 一阵暖暖的风措不及防地吹着李清歌的耳垂。 香甜的香气伴随着甜腻的呢喃。 成熟的姬子在他的耳边调笑着，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幽怨。 毕竟是自己的女友之一，还是有夫妻之实的那种。 现在看到了自己的爱人那么招蜂惹蝶，难免也会有些吃醋的吧。 “当然可以，前提是完完整整的，一点伤口也没有。” 推着姬子的肩膀，李清歌这么回应着。 “哎，那我就好好地努力一下吧。” 轻笑一声，姬子从舱门之中跃下。 自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之后，希儿与姬子总算使用了降临伞，安稳地落地了。 而这，也是现今“使徒”小队之中，属于原圣芙蕾雅第五小队的成员。 其实，原来还有一个符华的，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符华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说是要回到老家去探亲，德丽莎批准了。 这个理由，欺骗其他人还好，但是无法骗过对符华知根知底的李清歌。 身为守护神州数千年的仙人，哪有什么亲人啊！？ 只是，当他去询问回到圣芙蕾雅收拾行李的符华之时，回应他的，只有一个略带迷茫的微笑。 于是，符华暂时离开了圣芙蕾雅，离开了极东，回到了她口中的“老家”。 只是，放心不下的李清歌拜托了苍玄姐妹，让她们帮忙照顾符华，顺便与符华定下了一个约定。 “我会去找你的，希望那个时候，你已不在迷茫。” 一直以来，每一次的任务，都有稳健与智慧的符华兜底，难得不在了，还不太适应。 除了符华之外，黑姬麟与八重樱她们被留在了圣芙蕾雅。 毕竟那是自己的大本营，那是自己的“家”，不能空荡荡的。 而且她们对女武神这个职业也没什么兴趣。 “队长大人……” “怎么了吗？是紧张了吗？” 运输舱之中，留下的便是李清歌在天命之行之中几位女孩。 温蒂，安娜，帕斯卡，拉格纳，还有琳。 五位之中，存在着两位原·律者素体。 加上之前的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一个小队之中，就有了小半的律者素体。 还要加上李清歌自己这个与律者差不多的存在……所以，他才会为这个小队取了“使徒”这样的名字。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李清歌接受奥托安排的原因之一。 虽然奥托也是歪打正着，但有李清歌看着，就不怕某一位突然律化，想让世界感受痛苦了。 他会第一时间将事情解决，将事态的影响降到最低。 李清歌看着几位，安娜走到的舱门旁，走到的李清歌的面前。 虽然与几位女孩也算相识，各自有着不同的经历，但李清歌自觉她们与圣芙蕾雅的大家是不同的，所以态度也会有一些不一样。 面对温蒂，他会以队长的口吻与态度，对琳，他会放松一些，毕竟他们是经历过“生死”的友人，而面对安娜…… 面前的少女微微仰头，粉色的瞳孔湿润，就这么注视着李清歌。 她本是有些娇憨的少女，但在李清歌面前，她的眼中，总是蕴含着什么，蕴含着一些很复杂的东西。 那是与八重樱眼中有些相似的东西。 自马尼拉崩坏之后，安娜也是第一次与李清歌相见。 虽然是一段很短的经历，但对于这位比琪亚娜还要小上一些的少女而言，无疑是梦幻的。 那本是一场炼狱，因为自己的怯懦与失职。 但是，她却得到了上天的审判与救赎。 就像那天落下的闪光，刺破了她心中的迷雾。 她原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了。 自己与那位，就像平行线，永不相交。 自己是最罪恶的那种人，而对方，生而高贵而富有怜悯之心…… 只是，对方还记得她，甚至记下了她的帽子。 那顶被自己遗弃的贝雷帽轻轻地被放在自己的头上，她看着对方，看着对方眼中的月。 何来人间惊鸿客，只是尘世一俗人。 现在，她再次来到那个人的面前，似乎有很多想说的，但安娜最终，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请好好的看着我吧。” 看着我，我不再是那个胆小而怯懦的安娜·沙尼亚特。 我是新生的安娜，因为你，而重生的安娜。 第四章:扯皮 呜哇哇哇！ 大家都好大胆！！ 看着姬子与安娜，一个与自家队长亲密的接触，一个大胆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与请求，琳感觉脸上有点热，不由伸出了略带冰凉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脸颊，想要让温度降下来。 灌进机舱的风凉凉的，却降不下琳心中的温度。 安娜已经进行了降落，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琳松开了手掌，深呼吸着，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他说过，自己是英雄。 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 背上了降落伞，只是，在站在舱门面前时，琳又有了要说什么的冲动。 “队长，唔……” 刚刚开口，琳却又把自己想说的话打断了。 “怎么了？” 开朗与活泼是琳本身的性格，与好友打闹时，自己也是大大咧咧的。 只是，在对方的视线投过来时，心脏突然加快跳动的速度却堵住了喉咙。 对上了双眼，琳宛如被吸入了幻境一般，被那双紫罗兰般的眼瞳深深吸引。 她知道现在不应该浪费大家的时间，只是不想要影响大家的焦急与不情愿移开视线的心情矛盾地冲突在一起，让琳变得窘迫起来。 看着扭捏起来的琳，李清歌虽然自认对情绪与情感很敏感，但也不会读心之术，自然猜不透琳复杂的心思。 女生的心思，大抵是这个世界最难猜测的吧。 想了想，他只能伸出手指，点了点琳光洁的额头，轻声说了一句。 “不要紧张，加油！” 他对我说加油，他心里有我！ 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琳心中捆成一团乱麻的思绪就全部烟消云散了。 她摸了摸额头，张嘴，露出了一个傻笑。 “嘿嘿……啊，队长我会加油的！” 虽然知道了队长已经有了恋人，还不止一个，但在这个崩坏世界上，或者说，大多数世界上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以接受的事情。 许多有钱有权的“大人物”们表面专一，对爱人一心一意，私底下却玩的很花，在聚光灯前一照便原型毕露了。 相比而言，虽然难免会被人诟病私生活混乱，但自家队长好歹是堂堂正正，负起了责任。 而且，他对我说了加油欸~ 嘿嘿，嘿嘿！ 在心中说服着自己，琳心情绝佳地跃下了机舱。 只是身周环绕的实质般的粉色氛围一眼就让人看出了那些小心思。 “啧啧啧。” “这就是青春啊。” 帕斯卡与拉格纳，一个在一旁看戏，以调侃般口吻故意发出声音，一个一手托腮，满目温暖。 原本还在想自己未来会有几位女主人呢，现在倒是不用担忧了。 只是没有想到，连姬子都会倾心。 真不愧是清歌大人，做到了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让人热血沸腾，为之折服（笑）。 “队长，我先下去了。” 与安娜与琳不同，温蒂与自己之间，只能算是相识。 所以对方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跳下了机舱。 她反倒是最让李清歌省心的那个。 “嘴巴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缝上。” 瞥了一眼帕斯卡，李清歌的语气冷淡。 倒不是说双方的关系不好，在马尼拉崩坏之后，某种程度上，帕斯卡算是见识到了自己真实的一面。 正因如此，双方才能像是损友一样互损，嬉笑着开出不大不小的玩笑。 “……” 帕斯卡没有说话，只是将嘴巴紧闭，伸手在嘴唇面前一拉，示意着不需要李清歌动手，她自己来。 只是那双似咖啡一般的红棕色眼瞳之中的挪揄是那么滑稽。 硬了，拳头硬了。 “哎呀，水开了，要来一杯咖啡吗？” “不要在运输舰里煮咖啡啊！” 刷锅水一般的咖啡有什么喝的必要吗？ 李清举起手，捏了捏拳头。 见状，帕斯卡缩了缩头，转过身，一本正经地在塞勒涅的系统上操作着什么。 平常撩拨一下就好了，要是真的恼羞成怒，自己可打不过这个变态。 “哼。” 虽然不都是问题儿童，但这只队伍真难带，短短时间，李清歌的血压就有一些上升了。 “队长大人，我也出发了。” 虽然穿的不是女仆装，而是一身制式的装甲，但拉格纳依旧屈膝，虚捏着裙角，行了个优雅的礼仪，然后纵身一跃。 有时李清歌在想，拉格纳到底几岁了。 虽然保养的很好，但身为姬子的队长，拉格纳就算没有德丽莎那么大，那也应该要破三十大关了吧。 难怪口中总是说着什么青春什么的。 属实是大龄剩女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成家的想法。 虽然身为女仆，总是做不好饭菜，但平常做事认真，待人随和，又懂得很多大大小小道理，拉格纳算是个很不错的女性了。 也不知道日后哪位又那么大福气，有机会把她娶回家。 李清歌可没有把她一直束缚在自己身边的打算。 “拉格纳，身体如何。” 站在机舱之中，李清歌通过耳麦与已经落地的拉格纳通着话。 “感觉很棒，身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冒出。” 拉格纳的通话之中有着一抹兴奋。 “那好，你自己注意身体，有不对的立即联系我。” “是，队长大人。” 身为前天命格斗总教官，拉格纳其实还并不想退休。 只是她的身体却拖累了她。 她是那种最传统的女武神，没有天生圣痕，在发现了有一定的崩坏适应性之后便移植了天命的人工圣痕，并依靠其来战斗。 拉格纳的崩坏适应性其实还蛮高的，这也是她能一直活到现在的重要原因。 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她的寿命也只有这几年了。 毕竟，与姬子一样，她的崩坏能侵蚀率已经很高了。 但李清歌就是那个意外。 他的手中还有很多万能药，虽然不足以治愈所有的女武神，但拿出来治疗自己身边的人已经够用了。 在治愈了拉格纳之后，帕斯卡正好对圣痕的研究有了一些突破。 依靠着当初李清歌提供的圣痕修复技术，全新的圣痕被移植到了姬子与拉格纳的身上。 她们是最初当然受益者，但不是最后的受益者。 只要确认新人工圣痕不会出现什么排异反应，这项技术就能大幅推广下去。 虽然依旧比不上天生圣痕，但新人工圣痕在提高了崩坏能利用率的同时，也减少了对女武神身体的侵蚀，至少让这些花季女孩们保留了对后半生的期待。 这样的事情…… “怎么这幅表情，你可是大功臣啊。” 并不只是那么简单，天命的根基就是这些女武神，新的圣痕，可以说拯救了她们的生命，拯救了她们的梦想。 为了世界的美好而战，前提是自身要有那个实现的可能性，即，自己的生命。 如果将新的人工圣痕的消息放出去，身为技术提供者的李清歌，声望无疑会达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甚至超越幽兰黛尔也说不定。 身边烟气袅袅，帕斯卡递过来一个马克杯，浓郁的味道从中涤荡开来。 李清歌斜眼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过。 只是，你还真的泡了啊。 看到本该退休的拉格纳回到了战场，李清歌的心情有些复杂。 新的技术，意味着女武神寿命的增加，实力的变强。 但，正因为有了这份技术，许多因为伤痛而退居二线的女孩们，会重新拿起武器，回到她们早已远离的战场之上。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看你跳啊，我还想见识一下队长大人优美的姿态呢？” “自己记得把塞勒涅开高一点，被崩坏兽或者死士打下我可不管。” “放心，王（亡）牌飞行员。” 你不是个研究人员吗？ 李清歌没有回应帕斯卡的扯皮，只是身影缓缓消散在寒风之中。 开玩笑，他又不需要跳。 不管怎么说，拿出圣痕技术，李清歌从来没有后悔过。 或许新的技术带来了新的悲剧，但它更多的，带来的还是守护。 “遇到危险记得大声喊救命，我听的到的。” “放心。” 机舱缓缓关闭，帕斯卡的嘴角轻轻上扬，身影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我才不会喊呢。” 寂静的城市，开始悄然醒来。 第五章:对崩坏战斗小队——使徒 这座城市被唤醒了，这并非是第一次，曾经唤醒它的，是磅礴的大雨与划过长空的雷电，而现在，则是一群渺小无法触及边界的，人类。 第三次崩坏是一场人工崩坏，或许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可可利亚并没有经验，所以在促进了芽衣的觉醒之后，还剩余大量的崩坏能残余。 在芽衣离开长空之后，剩余的崩坏能唤醒了沉睡之中的八重樱，又催生出了一名拟似律者。 而在完成这些之后，长空市之中，依旧残留了大量的崩坏能。 本来这些崩坏能会被新生的拟似律者吸收，很有可能诞生一位新生的律者。 只是，在拟似律者出现没有多久，她便遇上了李清歌，还有德丽莎。 “长空市……” 这座城市，是李清歌记忆之中最开始的地方，也是这一次轮回的起（）点。 在这里，他先后遇上了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 三人一起面对了第三次崩坏，一起逃亡，一起战斗…… 那是他自身的能力还没有彻底觉醒之时，他只能依靠着一个简单的“时间加速”，来强制驱动自己相对于琪亚娜她们脆弱的身体。 因此，第三次崩坏也是他受伤最多的时期，因为可以加速自己伤口愈合的速度，总是想着给她们挡刀来着……虽然最后被芽衣骂了一顿。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正因为艰难与困苦，一起之时的欢笑才那么特殊，特殊到永远不会忘记。 李清歌站在长空市最高的建筑之上，依靠着可以覆盖全城的感知，“注视”着自己的小队 高楼之上的风有些冷，吹起他半长的银发。 他在每一位女武神身上都留了一道难以察觉的空间裂隙，这让他可以随时地切换视角，具体的观察她们的状态。 在由乃，也就是那位拟似律者被德丽莎击杀之后，在时间的推移之下，长空市残留的崩坏能催生了新的崩坏兽与死士。 虽然极东支部有心进行清除，但奈何人手实在不够，加上长空市的崩坏能大多与海水进行了融合，在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情况之下，消灭再多的崩坏兽也是徒劳，还会有源源不断的崩坏兽被催生出来。 于是，长空市就一直被拖在了这里。 身为崩坏爆发的中心，长空市99%的人类都在崩坏能的作用之下或是化为了灰飞，或是化作了丧尸一般的生物或者死士。 能够逃离的都已经在极东支部的救援下逃了出去，不能救援的，也无法在这末日一般的场景之中存活。 如今一年多过去了，兴许连极东支部都已经判定长空之中没有生人的气息了。 如果不是通过聊天群里的讯息，李清歌也不知道，长空市之中，竟然还有着一群孩子生活着。 带他们远离长空，加之他自己还有想要做的事情，原本的李清歌是想独自一人前来的。 但奥托正好把人扔了过来，于是他改变了策略，带上了一整只小队，临时来出个任务。 砰—— 破碎的街道之上，一场遭遇战突然地展开，身高数米的战车级崩坏兽用它巨大的前肢碾着地面，如火车般向女神们撞去。 空气被挤压的发出爆响，地面的碎石飞溅，留下一个个巨大的坑洞。 以此为信号，突进，骑士，弩炮，数种不同的崩坏兽或从废墟之中如越共一般出现，或从远处飞奔而来，隐隐形成了两面包夹芝士。 “——！” 战斗一触即发。 高速振动的翅膀发出类似蚊子般的嗡鸣，突进级崩坏兽那足以斩裂石砖的翅翼向着灰发的少女斩去。 “哈——！” 微微侧身，脚尖点着地面，安娜如舞蹈一般闪过了空中划过的斩击，然后旋身，腰肢发力，手中紧握的武器闪着代表崩坏能的紫色光晕。 那是一柄枪刃很长的长枪，前段甚至可以当做剑来使用。 虽然有些特殊，但这，才是安娜擅长的武器。 ‘队长现在正在看着我，我……不会在逃了！’ 心中不断地默念着。 由腰肢发动的力量传递到手臂，手腕，最后是长枪。 安娜粉色的眼瞳之中闪烁着微光，被力量带起的枪尖破开气流，精准地撕裂了突进级崩坏兽的甲壳，刺入了它的核心之中。 破碎的甲壳如汁水一般四溅，安娜不为所动，纤细的手臂爆发出常人难以比拟的巨力，转动枪柄，卡住了枪刃之上的突进崩坏兽，然后抡着长枪，如战锤一般砸向了半空之中的另一只突进级崩坏兽。 被贯穿的崩坏兽带着另一只被砸入了地面之上，碎石混进了碎裂的白色甲壳之中。 “琳，麻烦你了。” “收到！” 砰—— 扣动手中的扳机，伴随着并不明显的声响，崩坏能子弹击中了崩坏兽暴露在外的核心，将其击碎。 顷刻间，原本扔在挣扎之中的两只崩坏兽化作了紫灰。 安娜拔出了长枪，就在她平缓着呼吸，寻找下一个目标之时，琳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她。 琳并不擅长近身格斗，所以她选择担当中远距离的支援角色。 她手中的武器，是装有瞄准镜的类狙击枪式的枪械，只是枪口直径有一些大。 这是已经在不灭之刃推广开来的新式制式武装，既可以当做普通的对崩坏枪械使用，还可以切换模式，释放出光束或是光弹，还可以安装捕捉网等多种弹丸。 被黑漆漆的枪口指着，还是如此之大的口径，安娜的身体有着一瞬的僵硬。 咻—— 琳没有理会，只是面无表情地扣下了扳机，一道激光一闪而逝。 击中了安娜……身后一只那着镰刀的死士。 “啊，新的武器好棒啊。” 看着死士被爆头击杀，琳脸上的表情生动了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功能如此之多的武器，以前的话，用的是老式的狙击枪械。 果然，口径即是正义啊，新武器太棒了。 “怎么了，安娜？” “……没关系，多谢你了。” “嘿嘿，没关系。” 将心中的异样压下，安娜握住了手中的长枪，继续执行着任务。 长枪挥舞，战场，正是女武神们的舞台。 “果然，配合不够默契啊。” 目睹了发生了什么，李清歌轻声念叨着，出色的崩坏能操控能力让他得以直接用崩坏能塑形出一把精致如水晶一般的长弓。 然后，弯弓，拉箭。 第六章:使徒小队的小目标——雪狼小队 水晶般的银白箭矢划过天际，化作一闪而逝的流光。 有十数米高的持盾巨兽察觉到了危机，举起了手中巨大的盾牌。 但是，如同幻影一般，箭矢穿透了它的身躯，钉入地面之上。 低下的智能无法让这只圣殿级崩坏兽理解发生了什么。 它放下盾牌，手持着与身高差不多的长枪，没有理会箭矢的去向，只是沉默着，缓慢移动着高大的身躯，想要去歼灭闯入这座城市的“不速之客”。 只是……动不了。 它那紫白的特异双腿不能前进一步，放佛有一双无形的手，自地面之上抓住了它的脚。 头颅之上，紫色的独眼微闪，崩坏兽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瞬，像是掉帧一般，自这个世界消失，但身躯再度凝结之时，却依旧停留在了原地。 “意外之喜。” 圣殿级崩坏兽，有着高大的身躯，并持有长枪与盾牌这两件强大坚硬的武装，是下级崩坏兽之中的佼佼者，唯一的弱点是移动速度很慢。 但这个慢，是相对而言的，对于普通人与一般的女武神而言，圣殿级崩坏兽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毕竟身高摆在那里，一步可以抵得上别人很多步了。 而对李清歌来说，它的速度真的很慢了，曾经的他可是靠速度来战斗的。 而让他感到惊喜的是，这只圣殿级崩坏兽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变异个体。 就像九幽之中那只可以虚化自己的身体，让攻击从体内穿过去的猫猫头死士一般，极个别的死士或者崩坏兽会变异出特殊的能力。 在第三次崩坏之中，李清歌他们就遇上过会瞬间移动的双刀死士，差点被偷袭斩首。 幸好他反应了过来，对方只会瞬间移动，挥刀的速度并没有他快。 还是他技高一筹。 据李清歌的观察，这只圣殿级崩坏兽的能力与双刀死士一样的，都是瞬间移动。 在发现自己被不知名手段困住了之后，它想通过瞬间移动逃离，但是失败了。 如果它有智力的话，就可以发现，那根一开始穿过它身体的箭矢并没有消失，而是插入了地面，钉在了它的影子之上。 李清歌一开始就没有击杀它的打算，而是将它困住，留给琪亚娜她们解决。 之所以瞬移失败，也是因为他通过自己的空间之力凝聚出的箭矢封锁了那片地域，让它永远达不到逃离出去的真实。 圣殿级的崩坏兽，对现在的李清歌而言不算什么，但对曾经的长空市四人小队而言，可以说是梦魇了。 正是在逃离之时遇上了它，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被打飞，自己陷入昏迷之中，李清歌自己与琪亚娜先后被它重伤，最后空余芽衣一人，陷入了绝望，从而觉醒成为了雷之律者。 虽然他所困住的这只与当时的那只不是用一只，那只已经被芽衣蒸发了，但琪亚娜她们应该不介意用它来出出气。 变异出特殊能力的圣殿级崩坏兽，难缠能力已经不亚于下位崩坏兽的极限，崩坏帝王了。 留给琪亚娜她们应该足够了。 不过…… “温蒂她们还需要磨合啊。” 借助着留在女武神们身上的空间裂隙，李清歌可以在高楼之上看清她们的一举一动。 使徒小队现阶段的战斗人员一共九人，除去李清歌自己，他并没有把九人放在一起进行战斗。 后来的琳她们与琪亚娜她们并不相熟，战斗风格也互相不熟悉，贸然让她们进行配合也不过是得出“一加一小于二”这样的结果而已。 所以，李清歌将九人分成了三个小团体。 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希儿；拉格纳，姬子；还有琳，安娜，温蒂。 琪亚娜她们三个从第三次崩坏开始便是一起的了，少了李清歌，稍微适应一下就能很快地默契起来。 就算临时加上希儿，也有着布洛妮娅的照应，问题也不大。 拉格纳与姬子以前都是女武神冲锋队的成员，拉格纳还是队长，双方自然有过配合战斗。 只有琳，安娜，温蒂一组…… “温蒂，不要过于深入了。” 双手各持着一把青色带有流纹的匕首，在死士与小型崩坏兽的包围圈之中，温蒂如隐匿于风中的刺客，动作敏捷而精准，手中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死士的头颅与崩坏兽的甲壳之下的核心之中。 那死士硬化的肌皮与崩坏兽坚硬的甲胄，在匕首之下，宛如被热刀切割的黄油，轻而易举地被穿透。 一击必杀！ 与平日之中温声细语，礼貌温柔不同，进入战斗之后的温蒂，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而无情，青色的虹膜与眼瞳锐利，充满了攻击性。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这正好反映出了温蒂作为战士，作为S级女武神候补的素养。 在使徒小队的八人中，除开会爆种的琪亚娜与芽衣，还有希儿，硬实力而言，温蒂是最强大的。 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一个人清除掉这里全部的崩坏生物。 但这并不是李清歌想要的结果。 温蒂很强，在女武神这个团体之中，她已经超越了99%，成为了最顶端的那一批。 但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平常的任务之中，没有人可以配合她，她也习惯了独自一人的战斗。 这让她在这场战斗之中下意识地深入了崩坏兽与死士的包围之中。 在李清歌分割而出的三个范围内，她已经远离了琳与安娜。 “抱歉，队长。” 耳麦之中传来声音惊醒了沉浸于战斗之中的温蒂，只是一瞬，她的表情就软了下来，声音也是细声细语的。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队友一起出任务了。” “没关系，以后会有很多机会的，记得要把她们放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是！” 战斗与日常状态无缝切换，温蒂握紧了匕首，表情冰冷，一边继续战斗，开着无双收割，一边向着琳她们靠近。 温蒂很尊敬和亲近李清歌，这不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学弟，德丽莎信纸中提到的那个令她骄傲的学生，也是因为他们之间像是朋友一般的熟悉感，更是因为李清歌的身份——新任的S级骑士。 正因为接近这个层次，她才知道A级与S级之间的差距。 就算她是S级的候补，那也是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而且就算晋升了，也不过是S级的最低档次。 温蒂在女武神论坛之上曾经看见过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出手战斗的视频。 什么叫一拳超人啊。（后仰.jpg） 天命的S级女武神都是怪物吗？ 正因见识过，她才深知自己的渺小。 在温蒂看来，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已经走到尽头的李清歌，新任的S级，凭借他的经验，一定会让自己少走很多弯路。 而且，他还是自己的队长呢，只要听他的就行了。 见温蒂逐渐靠近了琳与安娜，李清歌的表情柔和了一些。 队伍里有个乖孩子真是个良好的降压药。 当然，温蒂的深入不仅仅是她自己的问题，安娜与琳都有着自己的责任。 没有注意到队友的位置，甚至第一时间需要他这个场外人员来提醒，这是她们的失职。 这一点，他会在任务总结与会议之中提出，现在的话，不能影响她们的战斗。 让温蒂与琳她们配合，这看似并不合理，因为温蒂一人便足以完成任务，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帮助。 但这一次，严格来说，李清歌并不是带她们来出任务的，而是来训练的。 现在的温蒂看似很强大，但在更高层次的战斗之中，她也只是个杂兵罢了。 未来的战斗很艰险，普通的S级女武神也不能轻易地全身而退。 既然奥托将琳她们送了过来，那身为使徒小队的队长，李清歌有义务对她们负责。 现在使徒小队的小目标，是能在他不出手的情况下，预防和压制帝王级崩坏兽。 也就是第二次崩坏之中，雪狼小队的那个层次。 虽然几乎全员在第二次崩坏之中“死去”了，但雪狼小队的各位绝对不弱。 在科技不如现代，考核制度远比现在严格的2000年，她们之中的每一位能成为A级女武神，强大的个人实力是她们的根本。 但即便如此，她们也需要配合，因为她们面对的，是远比她们强大达到敌人。 除开实力已经定型的姬子与拉格纳，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希儿，琳，温蒂，安娜。 一个空之律者的素体，一个雷之律者的素体，一个未来理之律者的素体，一个拥有量子之力馈赠的圣痕觉醒者，一个经历过静谧宝石实验的幸存者，一个S级女武神候补，一个沙尼亚特家族的少女。 李清歌不认为自己的队员会比雪狼小队的各位弱。 她们的潜力，还远远没有抵达极限。 那么，就把超越雪狼小队当做现阶段的小目标吧。 有朝一日做得到的话，说不定“使徒”可以超越不灭之刃，成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小队呢。 思考着这些，李清歌再度拿起了长弓，凝集着银白的箭矢。 他要继续为自己的“使徒”准备试炼场了。 不过，李清歌忽然想到，雪狼小队因为队长塞西莉亚怀孕而解散过一次，自己的队伍应该不会这么戏剧化吧。 嗯……即便未来的他结婚了，也不打算解散“使徒”，说不定，还可以请大家当伴娘呢。 说不定呢…… 第七章:希儿与里希儿 ‘希儿，你可以的吗……要不还是换成我来吧。’ 只有希儿看得见的视角之中，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另一个“希儿”正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血红的眼瞳之中是满满的关切。 “可以的，另一个我……我已经不是过去的希儿了。” 内心深处的声音虽然软弱，但希儿仍然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海蓝色的瞳孔闪烁着坚定的微光。 在圣痕觉醒，x-10实验之后，希儿的肉体突破到了量子层面，自身也获得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rebuild，即再构筑，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借助着这个能力，希儿在进入量子之海前，创造了重装小兔19c，赠与布洛妮娅，代替自己陪伴保护她。 希儿现在手中的武器，名为“童谣”的巨大镰刀，也是rebuild的成果。 弯曲而锋利的镰刃，比自己身高还要长许多的握柄，虽然精美，有着梦幻般的名字，但毫无疑问，这是收割生命的冰冷利器。 下意识构造而出的武器，竟然是这种死神般的利刃，是否也反映出了希儿潜藏于外表之下的一分真实？ ‘如果还感到害怕的话，不妨就相信我吧，相信我一直会在你的身边，相信着相信你的我。’ “呼……” 心中的胆怯随着轻缓的呼吸声被排出体外，紧握的白皙手背青筋微突，血液似乎也热了起来，加快了流速。 默念着清歌哥哥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希儿挥动着手中的童谣，巨大的镰刃带起呼啸的风声与幽兰色的美丽轨迹，切割着妄图靠近自己的一切崩坏生物。 冷冽的刀光绽放，寒光的镰刃在空气之中划过，划过死士与崩坏兽的躯体。 “——” 下一刻，随着刀光消失，断肢与破碎的甲壳高高扬起四溅，然后随之消散。 同样是使用长柄镰刀作为武器，希儿与丽塔却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兴许与自己平日里的性格与气质有关，丽塔在战斗之时会保持自己的优雅，如同一名战场上的舞者。 而有着另一面的希儿，镰刃挥舞之中，是彻彻底底的冰冷。 但巨大的镰刀与娇小的少女，这份相对之下的反差，本就是一份美丽。 潜藏于四周的阴影之下，有白发的“少女”拉动弓弦，将箭尖对准了希儿。 嗤—— 弓弦振动着空气，箭矢笔直地射出，眨眼之间，那锐利的箭头离希儿只有几寸之间的距离。 香消玉殒，即在下一瞬。 ‘希儿！’ 没有回应，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一般，希儿已经并非是过去的那个她的。 在前往过去的那段时间，希儿曾被李清歌带着，前往世界各地解决崩坏。 虽然胆小怕生的本性没有多少变化，每一次的战斗，都会感到有些害怕。 但希儿既然决定了要战斗，就不会退后。 如今的她，也是一名战士。 箭矢穿透了希儿娇小的身体，纯粹崩坏能构筑而出的箭矢不染纤尘，却在半空之中缓缓消散。 布洛妮娅放下了同步重装小兔而抬起的手掌，高大的半身机器人左手的炮口红光渐息。 银灰色的眼瞳倒映着幽兰色翩然起舞的蝴蝶。 那是希儿，量子化的希儿。 蝴蝶在空气之中振翅消失，宛如飞向了另一个次元，留下漂亮的蓝色荧光。 荧光之中，海色少女浮现，同样海蓝的眼中红光逐渐蔓延，发丝染上血红。 “呵呵呵！” 不仅是发色与瞳色的改变，性格也一同发生了变化。 希儿暂时下线，现在是，里希儿时间！！ 嘴角逐渐上扬，笑容之中血腥味弥漫，里希儿没有停顿，身体在彻底凝实的那一瞬冲了出去，童谣横斩。 眼中尚未完全转换过来的血红在空中化为一闪而逝的轨迹，连巨大的镰刃也带上血红，仿佛沾上了鲜血。 拦在面前的一切崩坏生物都被摧毁，死士被腰斩，崩坏兽的肢体也被切割。 明明是纤细的少女，却贯实着绝对的暴力。 如果希儿的战斗还有着章法，那么里希儿，是完全靠着自身天赋与本能的野兽。 手中巨大的镰刀，被里希儿使用的宛如战斧与锄头，她握着长柄的后端，用力地甩着，尖利的前端贯穿了在身侧乱飞的突进级崩坏兽，然后就这么挂着，向着四周挥砸去。 砰——砰——砰—— 地面碎裂，石块与甲壳划过里希儿的脸颊，她不管不顾，只是继续这么向着崩坏生物多的地方砸去，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 “哈，哈哈哈！” 病态的笑容自里希儿的口中发出，伴随着四周崩坏生物的消亡，她挥舞童谣的动作更加的快速。 一时间，一个以她为中心的环形圈形成，圈中一切的崩坏生物，都无法在其中幸存。 “布洛妮娅……呃，你的妹妹，这么暴力的吗？” 砰砰两枪解决一只死士，琪亚娜听着传到耳边的笑声，寻声望去去，不由有些呆滞。 这妥妥的是病娇少女啊，还是战斗力超强的那种。 自己没有惹过她吧，应该没有吧？ “笨蛋琪亚娜你给我闭嘴，希儿一直都是好孩子。” 不是……琪亚娜的眼角抽了抽，一个旋身，踢飞了一只突进级崩坏兽。 你管这叫好孩子？ 一边笑一边砍人（？）的好孩子。 “……” 布洛妮娅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躲在后方，为大家提供中远程支援。 希儿偶尔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布洛妮娅是知道的。 这一点，相信受到过里希儿迫害的杏大爷深有体会。 只是，有芽衣这个例子在，布洛妮娅只是将希儿当成拥有另一个人格的特殊情况而已。 她并不知道，里希儿与希儿并非是同一具身体之中的两个人格，她们，是互为里表的双生。 “嘻嘻嘻，死吧死吧，死吧！” 竟然，竟然差一点伤了希儿，你们都给我通通去死吧！ “我就知道。” 高楼之上，李清歌有些无奈。 跟着他一起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希儿的性格没有多大的变化，一是因为她的本性，二就是另一个希儿对希儿的溺爱。 一出什么事，便会让希儿换她出来，为希儿解决麻烦。 希儿又不太会拒绝别人，一时之间，便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不过，看着里希儿的样子，李清歌觉得她不应该使用镰刀，应该用电锯。 电锯惊魂没她，绝对不好看！ 第八章:琪亚娜与布洛妮娅 被不速之客惊醒的长空市，好好地展现了一次它的起床气。 女武神的体力并非是无穷无尽的，但这些宛如越共一般窜出来的死士与崩坏兽却仿佛被虫母生出来的虫子一般，一波又一波，好不容易缴清了，这空出来的空间又顷刻间被填满。 逐渐西斜的太阳撒下暗金色的光辉，被破碎的高楼阻拦，一道一道地照射在女武神们的身上，在地面之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啊啊啊，怎么还有这么多啊，我快受不了了！！” 琪亚娜矫健的身躯不断在废墟与街道之间翻腾，手中的双枪被她当做锤子挥舞，偶尔射出几发崩坏能子弹作为掩护，然后近身，有力的双腿做出踢击的动作。 “NekoCharm！” 随着银发少女的轻喝，声纹指令解锁，搭载在【白练】装甲上的BurstMode—爆裂模式启动。 推进器开启，装甲连接处出现金色的纹路，一只极具机械感的巨大猫猫爪子在琪亚娜身侧浮现，跟随着她的动作，向前方踢了出去。 砰—— 拳击般的声响之中，被猫猫巨爪踢中的崩坏生物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到地面之上。 “哈！” 趁着这个时机，琪亚娜抬起一只紧身装甲包裹下显得修长的腿，然后重重地劈下。 新的猫猫巨爪凝聚，顺着她的动作，自半空而降，如来神掌一般压了下去。 碎石与甲壳溅开，一个巨大的猫掌印记被烙印在了地面之上，巨爪之下，只有紫色的飞灰泄露而出。 汗水自额头上留下，琪亚娜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天蓝色的眼瞳之中却是满满的兴奋。 比起各种书面上的考试什么的，她最喜欢实战了。 因为只有实战，才能真实地反馈出自己的水平，告诉她，自己每时每刻都在进步，每时每刻，都在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一步。 话虽如此…… 躲过一只魔神死士发出的光炮，看着又围上来的一群崩坏生物，琪亚娜有些崩溃。 “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当然是你清哥哥弄出来的手笔啊。 听着琪亚娜崩溃般的叫声，在高楼之上OMO的李清歌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在时间的推移之下，长空市出现了数量庞大的崩坏兽。 但它们又不是都堆积在一处的，而是分散开来，藏在这座城市的各地。 使徒小队的每一位成员都是精英，有着A级女武神的实力，因此，即便是一开始李清歌为她们寻找的试炼地点（长空市崩坏生物最密集的地方）也是不太够的。 最好的结果是找一只帝王级崩坏兽给她们练手，不过他上哪抓一只？ 既然质量不够，那么只能数量来凑了。 李清歌可是辛辛苦苦地满长空市的找崩坏生物，然后开着传送门把它们送到琪亚娜她们面前的。 这可是他这个队长的良口用心啊！ 不过，也差不多了。 得益于自身的天赋，琪亚娜的身体素质在“使徒”之中也是佼佼者。 她既然也感到了劳累，那么其他的几位应该差不多。 今天只是第一天，她们还要在这座城市待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时间也不早了，过犹不及。 该到收尾时刻了。 啪— 轻轻打了个没有人能听到的响指，看着封锁住几只圣殿级崩坏兽四周空间的箭矢消失，李清歌的身影，也缓缓消散于风中。 接下来的战斗是有危险的，虽然他依旧不会出手，但一直看着也是不行的。 女武神的目标是消除崩坏，保护民众，而他的目标就是保护好女武神们。 首先，是自己眼前的几位。 “各位，退后。” 护目镜上闪过几道数据流光，重装小兔检测到了几个大家伙的信号。 布洛妮娅冷淡的声音自通讯耳机内传来，琪亚娜，芽衣还有已经切换回来的希儿毫不犹豫地退回布洛妮娅的身边，姬子与拉格纳对视一眼，也退了回来。 琳她们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战斗，靠近了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怎么了吗？” 温蒂紧握着匕首，警惕着四周，因为她们的动作，新的崩坏生物重新涌了上来。 “有大的要来了。” “为了防止误伤。” “？” 布洛妮娅没有过多的解释，半悬于空中，抬起了手。 半透明的明黄护罩包裹住了每一位女武神，圆圆的，但并不影响视线。 这是布洛妮娅身上山吹装甲上自带的护盾，只是安娜她们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给她们套盾了。 “哦哦，布洛妮娅，你要用那个了？！” “ValkyrieSystem（瓦尔基里系统）启动。” 没有理会琪亚娜有些兴奋的声音，布洛妮娅毫无波动的轻声念着什么。 “重装小兔，模式切换。” 高大半身机器人的身影逐渐融入空气之中，空气好像水潭被拨动，泛起了暗红色的涟漪，而在涟漪之中，同样暗红的炮口延伸而出，虚幻而真实。 眼瞳也转为暗红，几道数据板一般的暗纹在眼角浮现，让布洛妮娅本就精致的脸更添一分机械人般的清冷。 炮口遮掩了半个天际，对准了围在四周的崩坏生物。 它们还不知道马上要面临什么，但没有关系，布洛妮娅会让它们知道的。 “全域压杀。” 轰——轰——轰—— 刹那间，炮火轰鸣，暗红色的能量光束占据了整个视野。 耳膜被震得有些发疼，碎石与甲壳无规则的乱飞，然后被护盾所挡住。 崩坏生物不会哀嚎，炮火的声音格外单调，只能看见它们的身躯在光束之下被轻而易举地摧毁。 很快，烟尘四起，遮住了视野中的一切。 温蒂她们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套上护盾了，因为没有这个护盾，她们可能就被误伤了。 看着面无表情对四周进行轰炸的布洛妮娅，还未熟识的几位视线之中难掩惊讶。 布洛妮娅的存在感不高，只是偶尔在后方支援，提供护盾，她们还以为这个小个子本身就是辅助类型的。 结果……辅助乱杀是吧？ 轰炸持续了足足一分钟，等到炮火停息，烟尘散去，布洛妮娅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本就破败的街道更是不成样子了，以她们站着的地方为中心，地面整整下凹了一层，独留下一个环状的平台。 “咳咳咳，布洛妮娅，你说的大的呢？” 挥手吹飞尘土，琪亚娜向着布洛妮娅询问。 不用布洛妮娅回答，很快，琪亚娜就看见了，披着暗金的阳光，持盾而来的三个高大的骑士。 ——圣殿级崩坏兽。 “……” 长空市三人小组，她们的眼神，变了。 第九章:雷电芽衣 圣殿级崩坏兽，李清歌他们四人逃离长空市之时遇上过的强大怪物。 如果不是芽衣绝望之中的觉醒，那么说不定当时的他们会团灭在长空。 虽然，因此带来了【雷之律者】这个比崩坏兽难缠的多的麻烦。 嗤—— 巨大的长枪挥舞时掀起难以令人接近的气流，被布洛妮娅轰炸的有些滚烫的大地被踏足，圣殿级崩坏兽高大的身躯凹陷入土地。 琪亚娜举起了索尔之锤，对准高大崩坏兽的独眼，扣下了扳机。 铛铛— 崩坏能子弹被举起的厚重盾牌挡下，留下两个不深的小坑。 “布洛妮娅！” “收到，Fire。” 视线被自己的盾牌所阻拦，芽衣伏低了身子，低喝一声，双腿紧绷发力，借着地面反弹回来的力量，化作一道残影，冲了出去。 虽然刚刚倾泻了一波火力有些疲惫，但布洛妮娅仍然面无表情，重装小兔的机械手臂不断切换着武器——激光，重炮，分裂导弹，火光自炮口不断闪耀，明照着她的侧脸。 轰——轰——轰！ 面对持续不断向着自己头部轰击的火力，圣殿级崩坏兽下意识地一直将盾牌举着，护着自己。 即便在坚硬的盾牌也有损毁的时刻，在布洛妮娅的火力压制之下，碎屑与裂纹逐渐在盾牌上蔓延。 尘土被风浪卷起，遮掩了视线。 “希儿，腿！” “是！” 希儿紧跟着芽衣，海蓝色的瞳孔微微放大，身后带起莹蓝色的蝶舞。 套着布洛妮娅的护盾，芽衣与希儿冲出了烟尘，童谣与磁暴·斩划出绚丽的轨迹，向着圣殿级崩坏兽的脚斩去。 滋滋—— 电流的声音入耳，破开空气，却是打在了地面之上。 芽衣的瞳孔骤缩，手中的利刃没有击中的感觉，面前巨兽的身影突然消失。 “芽衣！” 本该在面前的圣殿级崩坏兽突然出现在了芽衣的身后，手中的巨盾挥舞，吹飞烟尘，举起了长枪，枪尖破开空气，向着少女纤细的身躯刺去。 昔日的场景似乎又映在了眼前——少年挡在自己的身前，被长枪贯穿，鲜血之味弥漫。 砰—— 终究没有再现昔日的场景，巨大的长枪掀开泥土，刺入地面，而芽衣，也闪躲了过去。 碎石与沙尘打在护盾之上，数据的涟漪，诉说着真实。 在布洛妮娅再度爆发的火力之下，芽衣与希儿退回了布洛妮娅的身边。 “芽衣姐姐，没有事吧？” “没事。” 回应着希儿的担忧，芽衣浅紫色的瞳孔之中泛着电光，表情逐渐冰冷下来。 刚刚的她，看见昔日重伤过一伙人的圣殿级崩坏兽稍微有些冲动了，有一些pstd。 但现在她已经冷静了下来，很冷静…… 得益于李清歌的安排，使徒小队的三个小团体，分别对上了三只圣殿级崩坏兽，而且在他的引导之下，三个团体相互分离，互不干扰。 琪亚娜她们对上的，就是拥有特殊能力“瞬移”的那一只。 “……” 看见芽衣差一点受伤，李清歌差点忍不住要出手了。 虽然总是一直告诫自己，芽衣她们需要成长，她们不会，也不愿一直在自己的荫蔽下。 但理性是一回事，感性却又是另一回事。 芽衣是自己的女友，是自己的爱人，他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呢。 芽衣与希儿先暂退后方，琪亚娜与布洛妮娅配合着，暂时缠住这只特殊的圣殿级崩坏兽。 配合着白练装甲的爆裂模式，琪亚娜与圣殿级崩坏兽打得有来有回的。 但这并不是说明琪亚娜已经比芽衣她们厉害了。 这只是相性的问题。 以游戏的术语来说，琪亚娜是全面平衡的战士，布洛妮娅是远程adc，希儿与芽衣就是高攻低防低血的刺客。 而她们面对的圣殿级崩坏兽，则是除了速度之外，全属性比她们高的BOSS。 现在，这个boss还加了瞬移的tag，补全了速度方面的短板。 芽衣她们能对boss破防，但挡不住它的一枪。 而琪亚娜，凭借着“白练”这个装备，暂时把全属性提了上去。 因为是六边形战士，没有什么明显的短板，所以可以和boss碰一碰。 但女武神的体力并非无穷无尽，装甲的能源也是有限的，布洛妮娅的火力，也在逐渐的减弱…… 很显然，芽衣与琪亚娜她们也知道这一点。 幸好布洛妮娅之前清了一波小怪，要不然打boss的时候还要被小怪骚扰。 将磁暴斩插回刀鞘，芽衣看着间歇性不断闪烁的圣殿级崩坏兽，手掌放在刀柄上，微眯起眼睛。 滋滋—— 是通讯耳机的电流之声。 清歌要说什么？ “今天安排的小组划分，哪一组最先消灭圣殿级崩坏兽，我会许诺那个小组成员每人一件我能力范畴之内的事情。” “……” “……” “……” 随着逐渐西沉的太阳，阴影开始笼罩长空。 气氛，忽然变了。 毕竟，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哎呀，我也想参加了怎么办？” “你要能抓一只圣殿级崩坏兽回来就随你。” 听着通讯耳机之中帕斯卡的调笑，李清歌一边敲着耳机，一边思考着。 虽然对芽衣她们更加关注，但毕竟都是一个小队的，他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下各位。 相信有了这个奖励，她们应该会展现更多吧。 “布洛妮娅，你有办法困住这只崩坏兽吗？” “可以，但我不能阻止它瞬移。” “我可以阻止它逃走，不过芽衣，你要干嘛。” “只是……” 手掌紧握，耀眼的雷电自刀身炸裂开来，芽衣的瞳孔一点点变为紫红之色。 “奖励，不能让！” …… “拉格纳队长，稍微帮下我如何？” 两柄巨剑述说着纯粹的暴力，姬子与拉格纳背靠着背，嘴角缓缓的勾起。 “如果你肯直接叫我的名字，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哦。” “哈……那么，拉格纳，拜托你了。” “呵，一起加油吧！” …… “你们的想法呢？” “虽然好像比不过别人，但我也想争一争。” “作为一个小队，争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才不是为了奖励呢。 呼…… “那就，争上一争吧。” 握紧匕首，温蒂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眼瞳冰冷而坚定。 这是她身为S级候补的骄傲，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第十章:拿下 “虚空，爆裂。” 尘土被吸动，随着布洛妮娅抬起的手掌虚握，在圣殿级崩坏兽的脚下，泛着黑光的光点被制造而出，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很快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其中传来了无与伦比的吸力。 空气震颤，琪亚娜趁机远离了布洛妮娅创造出的引力奇点，身上白练装甲上的金色光纹逐渐黯淡，碧蓝的眼瞳紧盯着被牵扯住的巨兽。 无形的力量桎梏着圣殿级崩坏兽，限制着它的移动，它低下的智能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只能挥舞着手中巨大的盾牌与长枪，发出呼啸的风压声，妄图打破抓住它的力量。 呼呼—— 气流与碎石被引力奇点吸引着，吞入漩涡的中心，于此同时，布洛妮娅无机质的俏脸苍白了起来。 这场漫长的战斗，她一直耗费着精力，为大家提供支援。 本就倾泻火力清理小怪而耗费了大量崩坏能的她，此刻为了维持引力奇点的立场，已经快要被榨干了。 “布洛妮娅，辛苦你了。” 看着布洛妮娅脸上的苍白，芽衣的眼中一闪柔和，轻声说道。 虽然布洛妮娅一直都是沉默寡言，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但她的努力，芽衣一直看在眼中。 当然，琪亚娜也是知道的，但她也从来不会正经的感谢，而是与布洛妮娅打打闹闹，将自己的关心隐藏在其中。 深吸一口气，芽衣伏低了身子，做出了最后的准备。 “希儿，麻烦你保护一下布洛妮娅了。” “我会的。” 希儿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坚定地站在布洛妮娅的身边。 见状，芽衣低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琪亚娜……” 虽然一直在战斗，但琪亚娜有一直关注着另外两组小队，毕竟再怎么说，也是未来的队友。 与她们这边仍然在周旋不同，另外两组，已经有了成果，相信很快就会拿下她们的目标。 这当然是有很多因素的，其中之一就是经验。 与她们这种半路出家成为女武神的不同，不管是姬子，还是温蒂她们，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 虽然配合不如她们几人默契，但经验的差距足以抹消，甚至超越配合的差距。 其二，她们面对的这只是拥有瞬移能力的圣殿级崩坏兽，而另外两只，则是普通的。 没有了特殊能力，圣殿级崩坏兽在敏捷的女武神面前也只是一只血牛而已，迟早可以刮死。 “呼——” 虽然明白这些，但是，琪亚娜还没有认输。 她可是要成为天命最强女武神的女人，这个梦想，暂时不会变化。 耳边传来了芽衣的呼唤，布洛妮娅创造的引力**正在减弱。 而在漩涡变小的那一刻，圣殿级崩坏兽的身影开始了模糊，仿佛消散在空气之中，融入了开始昏黄的废旧街道。 就是现在！ 立于废墟之上，琪亚娜抬起了白皙的手掌，右眼的瞳色在那一瞬间，转为了灿金之色。 十字的标识在眼中若隐若现，自逆熵入侵那一次之后，琪亚娜就能感觉到，自己有一些不一样的。 具体的说不出来，但她模糊地可以感应到，自己的体内有一股力量，很庞大，但却不稳定。 琪亚娜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有过猜测。 这是她体内，属于空之律者的力量。 “给我……停下！” 金光在眼底熔岩一般流淌，琪亚娜沉声低喝。 黑白金三色的亚空之矛在身后凝聚，无声地飞射而出。 模糊的身影瞬间凝实，明明声势并不浩大，巨兽却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 它高举起盾牌，亚空之矛却穿透了过去，射入了它的体内，带着碎裂的甲壳，贯穿而出。 高大的身影半跪而下，透体而出的矛尖反射着暗沉的阳光。 “芽衣，靠你了。” 金光隐去，琪亚娜感到有些头疼。 她并不排斥自己体内的力量，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出生自然而然而被打上的烙印，这是她人生的一部分。 事到如今，她才不会去否决，而是去接受。 而且，如果没有这股力量，她拿什么，去跟上自己恋人的脚步。 滋滋滋—— 希儿的努力，布洛妮娅的努力，琪亚娜的努力……我全部都收到了。 ‘另一个我，拜托了，将力量给我吧。’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帮你。’ ‘只是，我需要你身体的控制权。’ ‘可以，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你和我，都是雷电芽衣。’ ‘……哈，真是，哈哈哈！！’ ‘那就，去吧，去使用我的力量吧，去宣告——雷电女王的归来！！’ ‘雷电芽衣！！’ 轰—— 耀眼的电光湮灭了一切，明亮的紫红色雷霆占据了所有人的眼球。 芽衣睁开了眼睛，挥出了，经由电磁加速的极速的一刀。 “雷切！！” 轰轰——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之声，雷光汇聚成的剑气切开了大气，切开了大地，重重地落在了圣殿级崩坏兽的身上。 风暴与雷霆涌动，那本就快要支离破碎的护盾连一秒都没有坚持住，被电离成为了原子，整个身躯湮灭在雷光之中。 宛如风暴过境，耀眼的雷电刀光飞跃了数个街道，最终切开了一栋无人的大楼，消融于空气之中。 “哈……” 三道长长的沟壑坐落在大地之上，电流带来的灼热高温烧红了石头，宛若岩浆地带。 刀上的电流逐渐黯淡，芽衣将磁暴斩收回刀鞘，眼中的紫红之色褪去。 远处的大楼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角光滑地掉落地面，激起无数的尘土。 挥出了这一刀，芽衣有些脱力，眼中一闪疲惫，刚刚迈开脚步，脚下一软，姣好的身躯便跌入了一个并不健壮但异常安心的怀抱之中。 “辛苦了。” 芽衣靠在李清歌的怀中，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想要过来看看芽衣情况的琪亚娜嘟起了嘴巴，但很快心情又好了起来。 “芽衣，你真厉害！” 这下子，第一就是她们的了，奖励也是。 让我想想，我要用这个要求干什么呢？ 嘿嘿，嘿嘿！ 看到大家都走了过来，芽衣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从李清歌的怀中恋恋不舍地起身。 芽衣是有一些中二的，但在日常之中，这点并不会暴露出来，只有进入战斗，才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芽衣，做的很好。” 李清歌摸了摸芽衣的脑袋，夸赞到。 虽然比不上他当初摧毁世界泡的一刀，但芽衣已经很了不起了。 要知道，现在的她还不是律者，只是借用了另一个自己的力量，就能做到如此程度。 “当然，琪亚娜，布洛妮娅，希儿都做的很好。” “你们也是。” 姬子与温蒂她们都靠了过来，因为战斗已经结束了。 战斗了很久，该夸夸她们了，之后的问题与批判，在总结会议上再说吧 “不过，之前我说的奖励，是琪亚娜她们小组的，没有意见吧？” “……” “……” 摇了摇头，大家都表示没有意见，只是眼中有些无奈。 本来自己这边的就快解决了，结果芽衣突然放了个大，三刀斩出，把人头给K了。 没错，在那个时候，芽衣挥了三刀，因此，才会脱力。 “不好意思了各位。” 芽衣也是有一些上头，只要三个人头都是自己的，自己就是第一了。 温蒂她们这些不知情的倒没什么怨言，只是有些好奇，是雷电芽衣有着什么特殊的装备吗，能控制如此庞大的电流？ 啪啪—— 李清歌拍了拍手，把女武神们的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莫名有点像老师带着学生去郊游一般。 “任务完成的很好，今天的你们，辛苦了。” 第十一章:芽衣与温情 说到天台，不少人都会有印象的想起，这是一位“诚”字辈战斗过的地方。 但事实上，在极东的学校，这里可是一个难得的秘密基地。 只要从保管钥匙的同学或老师那里拿到许可，就可以在中午之时，带着自己的便当盒，走上这里，安静地，享受属于自己的时间。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热闹与交际的，有些时候，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也是难得的享受。 没有灯光，没有逸散的热量，没有人潮，昔日的繁华早已烟消云散，只余空虚的寒冷。 今夜的月亮不圆，只有弯弯的一角，但对于这个城市来说，也是难得的明亮了。 鞋子踩地的声音响起，银发的少年坐在天台的边缘，不需要回头，也能猜到来者。 淡紫发的少女拢了拢裙边，贴着李清歌，在他身边坐下，微凉细腻的手掌轻轻地覆盖在他的手掌之上。 发丝被冷吹拂而起，扫过李清歌的鼻尖，带起一股好闻的清香。 还有一股水汽。 应该是洗完澡了吧。 “真是的，你也不怕着凉了。” 拉起少女的手掌，李清歌摇了摇头，微微用力，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左手手腕之处，结晶手链的其中一颗亮起，带起一股温暖的热量。 “哈……好暖和。” 芽衣乖乖的，没有反抗，只是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再度往李清歌怀中缩了一缩。 自自己恋人身上传递而来的温度如血液一般在全身流淌，将因为吹飞而降下来的体温温暖起来。 舒适，安心，想要睡觉。 “还不可以睡哦。”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李清歌还是默默地动用了疾疫宝石带来的权能，提高着自身与芽衣的身体温度。 顺便蒸发芽衣头发上还残留着的一些水珠。 “不要，我就要在这里睡。” 难得的，芽衣微微嘟起嘴吧，向着李清歌撒着娇。 以往的话，这更像是琪亚娜会说出来的话，芽衣会更矜持一点。 难道是被同化了吗？ 要变成草履虫了？（悲 “总是想着琪亚娜，我也是会吃醋的。” “芽衣学会读心了？” “才不是，只是猜的。” 芽衣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琪亚娜现在去洗澡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暂时不要去想别的女生了，好吗？” “抱歉。” 面对芽衣的谴责，李清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下头，注视着那张美丽的俏脸，伸手将额前的发丝拢到脑后。 有一些痒…… 触碰自己脸颊的那只手仿佛带有电流，明明自己是雷之律者，但却无法招架。 芽衣的脸上逐渐染起红晕。 “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喝，我在想，我要不要学学琪亚娜。” “这是什么比喻？” 李清歌有些苦笑不得，不过说真的，还真是恰当。 琪亚娜总是毫不介意男女之别地向自己撒娇，即便是成为恋人之前，她也一直是这样。 李清歌已经很习惯了。 “又在想琪亚娜了？” 芽衣睁开了眼睛，漂亮的眼睛之中带着些许的不满。 “有这么明显吗？” 李清歌没有反驳。 “抱歉。” “不要说抱歉。” 朱唇轻启，女孩的眼中倒映着半轮残月。 “我不是说过的吗，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爱我更多……这只是一点挫折而已。” 水波在眼眸之中漾荡，芽衣突然扬起了头，直起了腰，将自己的唇，印在对方的唇上。 下意识地，李清歌将手放在了芽衣纤细的腰肢之上，紫色的眼瞳被对方所占据。 这一次，不是简单的双唇相交，芽衣大胆地撬开了李清歌的牙齿，柔软的小舌笨拙地探索着什么。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芽衣闭上了眼，李清歌也是。 他们相拥着，在不算明亮的月光之下，静静地感受着属于彼此的气息。 “哈——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分开，彼此之间，留下一条断裂开来的银丝。 芽衣的呼吸急促，脸颊酡红，身体热热的，有一些发软。 那如水的眼瞳之中，媚态天成。 “你还没有和琪亚娜这样吻过吧？” “没有。” 芽衣的嘴角微微上扬，她平缓着自己的呼吸，语气有些高昂。 “那你的第一次，我就收下了。” 李清歌看着芽衣有些得意的样子，不打算把真相告诉她。 他都已经和姬子这样那样的，怎么又会是第一次这样吻呢？ “呼……该下去了。” 芽衣感到身体有些燥热，不由稍稍加紧了双腿，起身，想要逃走。 做出这样的举动，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了，另一个“芽衣”已经在严重抗议了。 “等一下。” 李清歌拉住了芽衣的手，没有让她起身。 他伸手，摸着芽衣的唇，眼中有些笑意。 “这样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啊？” 拿出随身带着的梳妆镜，借助微弱的月光，芽衣才发现，自己有些湿润饱满的双唇。 一看就知道，这是悄悄干了坏事导致的。 芽衣的脸一下子又烫了起来，耳尖晶莹发红。 她重新在李清歌身旁坐下，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小力地捶打他。 “都怪你，大坏蛋，大（）色狼。” 李清歌隐隐看到，芽衣头上冒出的白色蒸汽。 她差一点就在大家面前出糗了。 可是，明明是你自己主动的。 李清歌没有说出这种煞风景的话，女孩都愿意和别人一起，将你分享出去了，你还不能包容她一下吗？ 而且，现在的芽衣，很可爱。 芽衣捶打的力度很轻，连按摩也算不上，而且，力度越来越轻，到了之后，她只是伸手，环住了李清歌的腰，半躺在他的怀中。 李清歌拿起芽衣的一缕秀发，在指间绕着，滑滑的，很柔软。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氛围，直到半晌。 “清歌，谢谢你。” 李清歌摸了摸芽衣的脑袋，抬头，看着残月，不再言语。 他知道芽衣为什么说感谢。 因为这里是千羽学园，芽衣曾经的学院。 过去的芽衣，曾经就在这个天台，孤独的吃着自己做的冷掉的便当。 而现在，李清歌就在这里，虽然光华不在，却更加温暖。 “我在，我在。” …… “咦，队长去哪里了，要开饭了。” “我去找找吧。” “安娜小妹妹，等一下哦。” “请问有什么事吗，姬子前辈。” “叫我姬子姐姐也是可以的，但我可不是要你和说这个的。” “清歌他的话，现在不要去打扰哦。” “可是？” “放心好了，实在担心的话，让琪亚娜或者布洛妮娅去找就行了。” 因为这里，是他们四个，最开始的地方啊。 第十二章:不可以涩涩 夜幕降临，因为没有城市的灯光，夜空如一块漆黑的破布，笼罩在头顶之上。 之所以说是破布，是因为夜空并非如墨水晕开的一片，而是沾染了些许的辉光，残月与明星在天际之上格外的明显。 因为城市的死去，夜晚不再亮如白昼，也正是因为它的死去，笼罩与天空之上的一层雾霭得以散去，可以阅尽本就存在的星辰。 有时候莫名的，李清歌喜欢独自一个人抬头，看着夜空。 纯正的黑反而不让人害怕，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包容力，正如黑色有一种说法是拥抱了所有的色彩。 但如果有人闯进了他的世界，眼中的漆黑，也不是不可以分享出去。 嗅嗅，嗅嗅—— 不要真的发出这种声音啦，看起来傻傻的。 紫色的眼眸之中一闪无奈，李清歌伸手，推开了在他身旁如小狗般闻来闻去的白毛团子。 “是芽衣的味道，好重。” 白毛团子——琪亚娜皱了皱鼻子，蓝色的眼眸扫视着李清歌的脸颊，在那双比往常红润一些的双唇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心中了然。 在心中对好姐妹的偷跑表示了谴责，琪亚娜一把抱住了李清歌的手臂，埋首在他的脖间猛吸了一口。 “啊，是清歌的味道，痛！” “你是哪里的痴女吗？！” 并起手刀敲了敲琪亚娜的脑袋，看着她耍宝式的抱着脑袋，娇声呼痛，李清歌也不忍心继续敲下去，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 “但是清歌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啊。” 微闭着眼睛蹭了蹭自己恋人的手掌，琪亚娜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的身上哪有味道啊？” 自己的身上哪有什么味道啊？ 女孩子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即便不用什么香水或者沐浴露，只要洗的白白嫩嫩的，身上就会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而且，不同的女孩子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就像芽衣，她身上的味道要淡雅一点，对比起来，姬子身上的味道就更加浓烈，像是百合与玫瑰之间的差异。 当然，女孩子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加分项，是吸引异性的一种优点。 但李清歌可不知道自己的身上也会有味道，明明自己闻也闻不出来。 难道是和女孩子们一起待久了，沾上去的吗？ “明明就有的。” 虽然身上有着其他女孩子的气味，但琪亚娜还是能闻出属于李清歌的味道。 那种味道并不浓烈，也不刺鼻，是一种很轻柔，很舒缓的味道，很让人放松。 琪亚娜很喜欢。 “好了，先别抱着我了，去吃东西吧。” 李清歌不打算和琪亚娜争下去，有味道就有味道吧，只要不是臭臭的味道就好了。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臂，被琪亚娜胸前两团软软的有弹性的压住，有些不好走路。 “我不。” 琪亚娜表示不想放开，抱着李清歌的手臂更紧了。 和芽衣那种含蓄的不同，琪亚娜恨不得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昭告天下。 虽然也会害羞，但相比起来，她更想宣告自己的主权，把竞争者全部打走。 “乖，听话。” 倒不是李清歌不喜欢琪亚娜那么做，只是真的这样不方便而已。 而且，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个没有多少恋爱经验的少年，也是会害羞的。 “不要，除非……” 琪亚娜眼珠子转了转，眼中一闪狡黠。 “除非？” “除非刚刚你怎么对芽衣的，就怎么对我！” 所以说啊，琪亚娜其实一点都不笨，就在这里等着他呢。 “好不好啊～” 看着抱着自己手臂撒娇的娇俏少女，李清歌又有什么意见呢。 他只是微微低头，用行动回应了少女的期待。 “唔~” …… “芽衣，好了吗？” “快好了，再等等。” 明亮的炭火炉灶之前，芽衣正专心致志的烤制着炉架之上的食物。 稍微有些热了，芽衣伸手，抹去了额上的一滴汗珠。 “琪亚娜呢，现在怎么没有看见她？” 以往这个时候，自己的身边总会有只白毛团子嚷嚷着的。 “她啊。” 姬子噗嗤一声打开了一罐啤酒，暗金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促狭。 “这不是来了吗？” 芽衣抬头，看见琪亚娜和李清歌并肩走了过来。 虽然有些疑惑，但尽职的煮饭婆还是招呼着两人。 “琪亚娜，清歌，可以吃了哦。” “哦哦，来了，不愧是芽衣，手艺真棒，我已经闻到香味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看着琪亚娜蹦蹦跳跳地跑到芽衣的身边，李清歌感到了些许的怪异。 真是奇怪，明明都是自己的恋人，但琪亚娜和芽衣，总有一点相互背刺的感觉。 摇了摇头，李清歌走到姬子的旁边。 “呼呼~年轻女孩子的味道怎么样啊。” 丰满火辣的娇躯贴在了自己的身上，脸上却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 姬子环住了李清歌的脖子，把已经开罐的冰啤酒贴在了他的脸上，口中暖暖带着酒气的气息轻轻打在耳垂。 “总觉得姬子你说的话有些怪怪的。” 味道什么的，又不是什么软糖果冻，虽然女孩子的唇瓣的确是软软的。 姬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李清歌，从一旁再度拿起了一罐啤酒，递给了他。 李清歌接过，拉开了易拉罐的环，微微仰头，喝了一口。 “……还是有些喝不惯。” 嘴中感到了苦涩，也不知道姬子是怎么喜欢上这种东西的。 不过之前说好要陪姬子喝一杯的，李清歌也不会赖账。 “习惯就好，刚开始我也不怎么喜欢。” 这么说着，姬子又仰头咕嘟咕嘟地猛灌了一大口，然后闭起眼，舒爽地哈了一声。 “姬子你现在特别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社畜。” 下班之后，就喜欢去居酒屋大口地喝酒。 “我这个年龄，本就是社畜啦。” 提到年龄，姬子的眼神幽怨了起来。 在她的视角之中，她可是老年吃嫩草来着的。 和李清歌相比，她也是大了一轮还要多一些啦。 其实正因为这一点，她是有些自卑来着的。 虽然拔了得头筹，但算是通过不光彩的手段。 因此，在面前琪亚娜与芽衣她们时，姬子总会谦让一点。 也总会有一些患得患失，怕过了几年，在琪亚娜她们还年轻时，自己就老去变丑了，李清歌就不喜欢自己了。 “就算是社畜，姬子还是姬子，我喜欢的那个姬子。” “……臭小鬼。” 一瞬间，就像回到了从前，姬子总是会亲昵地拍拍自己的头，笑骂一声。 不过这一次不是拍拍头了，而是脸颊被一双红唇偷袭了一下。 就当李清歌有些疑惑地转头之时，手中的啤酒就被姬子拿走了。 “这个东西还是少喝，要不然，会变得和我一样，充满酒臭哦。” 看着李清歌有些疑惑的目光，姬子晃了晃易拉罐，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些许的妩媚。 “我可不想在深夜再尝尝酒的味道了。” 看着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李清歌，姬子舔了舔红润的唇，微眯起眼睛，不再说什么。 半夜之后，就给清歌一个小惊喜吧。 李清歌一头雾水，身为后宫男主，他当然要在某些方面迟钝一点啦。 因为不可以涩涩！ 思考不能的李清歌把视线投向了忙着烤东西的几位少女。 都说能量是守恒的，虽然崩坏无所不能，但明显，不能让人填报肚子。 经历了一个下午的战斗，大家早就饥肠辘辘的了，于是，为了犒劳这些辛苦的女武神，李清歌决定举办一场烧烤大会，还有羹火晚会，顺便促进一下大家的关系。 至于材料什么的，都是李清歌去远处的城市买来的。 身为空间能力者，就是这么便利。 长长的烤架之上，除了芽衣，温蒂，拉格纳，安娜都在认真地对待着面前的食物。 至于另外几位，倒也不是吃白饭的。 等到换班的时候，就可以吃到她们的手艺啦。 嗅着烧烤的油烟，李清歌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加高昂了。 温暖的食物总是让人会感到幸福。 还有火焰与亮光…… 已经废弃的千羽学院，大大的操场中央，有燃烧的正旺的篝火。 明橙色的火焰摇曳，带起噼里啪啦的声响。 热量扭曲着空气，扑面而来，带去寒风与水汽的冰冷。 火焰的映照之下，少女们美丽的俏脸更显红润。 各色的眼眸倒映着火光，就算不去直视，火焰也无时无刻地彰显着自身的存在感。 月亮会反射太阳的光辉，却无法如同太阳一般，温暖万物。 李清歌盘腿，在篝火前坐下，默默添加着柴薪。 无光的夜中，火焰就是唯一的太阳。 它们燃烧着自己，温暖着众人。 火焰在李清歌眼眸之上摇曳。 崩坏世界，自己的世界，正如这垛篝火。 想要不断地在黑夜之中燃烧，就需要不断地投入柴薪。 而这些柴薪，正是一位位，有梦想愿意去为了世界的美好而战斗的女孩们。 兴许，还有更多的人。 李清歌伸出手掌，触碰到了火焰。 明亮的火焰，却无法燃烧他。 他自己就是无法烧尽的柴薪。 “清歌。” “队长。” “清歌大人。” “清歌哥哥。” 李清歌收回了手掌，掐灭了一丝火光。 “怎么了吗？” 他回过头，视野之中，是一盘盘向自己递过来的烤串。 “……” 看着众人明亮的眼神，李清歌突然感觉，自己的选择困难症，要犯了。 第十三章:孤独 ? 的美食家 火焰温暖，带来阵阵驱寒的热量。 李清歌眨了眨紫色的眼眸，微微抬头，面前是女孩们白皙的手腕与手掌之上好几份放在盘中的烤串。 有肉有蔬菜，或是浓郁或是淡淡的，烟火气味扑鼻，不同的女孩有着不同的特色。 兴许也是被这种不约而同的默契惊了一下，女孩们对视一眼，火光之下的俏脸缓缓升温。 羞涩，惊讶，战意，各种情绪在眼中闪过，最终还是转为了坚定与期待，看着面前的少年，眼中仿佛熠熠发光。 不同的呼唤，代表着她们与少年不同的羁绊。 兴许有着先后的差异，但那份重量，在女孩们心中是一样的。 女孩们眼中的期待让李清歌压力倍增，但还好，他抗压能力还是不错的。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过芽衣手掌的托盘。 另外几位女孩有些失落，但还没有等到她们眼中的明光黯淡，李清歌就逐一将她们托盘之中的食物取下，放进了自己手中的盘子中。 若是一份一份拿，手中拿着好几个盘子，虽然不会劳累，但李清歌还是觉得不太便利。 “谢谢……不过，你们要看着我吃吗，我也会害羞的啊。” 虽然很想听听李清歌对自己亲手烤制的食物的感想，但正如他所说，一群人围在这里，的确不太合适。 女孩们只能压下心中的想法，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团体身边。 看着她们，李清歌心中微微一叹。 原本想要用烧烤与篝火拉进女孩们之间的距离，但效果并不是特别突出。 当然，并不是指这个方法没有效果。 只是现在看来，比起团体与团体之间的交汇，团体内部之间距离的拉进，效果更明显一点。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进了，这样反而不真实。 只有在日常之间，慢慢的培养默契，那样的关系才是真情实感，才会牢靠。 反正她们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勾心斗角，不会变得如一个六人寝五个聊天群那般离谱。 是他操之过急了。 “嗯，不愧是芽衣。” 李清歌开始享受食物了。 盘中抽出的第一串，便是芽衣的。 蔬菜与肉按顺序串好，烤的香香的，一口咬下，酥脆微硬的外壳之下，滚烫的肉汁爆开，溅在口腔之中，在短暂刺激性的冲击之后，便是满满的肉香，幸福的味道。 人类对肉食的需求可是自古以来便存在的。 毕竟，一千多万年的进化，人类可不是为了吃素才走上食物链的顶端的。 不光是肉香，清新的蔬菜也是脆脆的，和肉一起咬下，刚好中和掉肥肉的油腻。 李清歌其实不怎么喜欢吃肥肉，因为一口咬下，肥油在口中会让他感到恶心，难以下咽。 但芽衣做的刚刚好，不愧是“锅碗瓢盆之主”。 然后是拉格纳的。 “果然，又出了些问题呢。” 拉格纳哪里都好，身为女仆，打扫之类的做的很棒，只有食物，每次都会出错。 要不然少放了一些调料，要不然多放了一些。 这次的话，该不会把盐当做白胡椒粉之类的撒下去了吧。 但还好，只是味道差了一点，不是不可以吃。 换了一串，是希儿的。 希儿烤的单纯是肉类，兴许是因为可可利亚孤儿院的条件并不是很好，希儿挺喜欢吃肉的。 当然，这没什么不好的，希儿可是不挑食的好孩子，营养很均衡的。 回到了正常的时间点，相信她很快就会发育起来了吧。 嗯，应该会比布洛妮娅发育的快。 希儿的话，厨艺也是很棒的。 回到过去之时，希儿总想做些什么，报答李清歌将她带出量子之海的恩情。 所以，她总是会抢着做一下家务什么的，厨艺也是在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 “呼……” 口中突然爆发出一股刺激性的味道，很明显的可以尝出来——是辣椒粉。 分量还挺足的。 不是希儿放的，她本人不喜欢吃辣，那么应该就是里希儿喽。 和希儿的性格与口味相反，她也是极其喜欢吃辣的，越辣越好。 虽然口中辣辣的，但李清歌只是面色红润了一些，并没有多余的反应。 虽然不喜欢吃辣，但那不代表他不会吃辣。 挺难得的，里希儿愿意做东西给他吃……不，更大的可能性是想恶作剧让他出糗吧。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嘛，毕竟和希儿一样，他也能看见这个傲娇怪呢。 拿了瓶牛奶灌了几口，李清歌才把嘴中的味道去掉。 辣辣的感觉虽然很爽，但会一直流口水的。 盘子还有一串，是烤蔬菜。 比起肉类来，蔬菜还是更容易烤制一点，有没有烤好，从表面就可以看出来的。 比起前面的，最后剩下来的卖相不是很好，不，应该说是普通。 就连拉格纳那串味道怪异的，就表面而言，也是很不错的。 相比而言，最后的一串就差了一些。 ……是琳的。 除开实验素体这一身份，琳在这一堆圣痕觉醒者，律者素体，S级候补之类的少女之中，也算是普通的。 虽然静谧宝石的实验提高了一些她的崩坏能适应性，强化了一下她的资质。 但真的论其潜力，她可能是这一群女武神之中，最低的那位。 当然，高个子里面选矮，单独拿出去，琳也超越了天命之中99%的女武神。 琳很普通，普通到有些怪异了，因为身边的不普通，才让她的普通显得特别珍贵。 就连烤串，也是普普通通，没有特别好吃，也不会难吃。 调料没有撒匀，有些地方也有些焦了。 李清歌看琳烤了好几串，这才从中挑了一串，来递给自己。 所以，这可能是她烤的最好的一串了。 有一股满满的心意……才怪。 心意什么的，从来都是忽悠人的，那又不是什么神秘调料，才不会让食物变得美味。 李清歌只是普普通通的吃完了普普通通的烤串，仅此而已。 吃完了女孩们递给自己的，李清歌也有一些馋了。 他走到烤架旁边，自己也想亲自动手烤上几串。 礼尚往来，他可不想做饭来张口的米虫。 戳戳—— “琳，要糊了哦。” 灰发的少女伸出手肘，顶了顶身侧少女的腰侧。 “啊，哦！” 琳仿若梦中惊醒，收回一直偷偷看着少年的视线，小声地惊叫一声，看着手中的烤串，皱起眉头，有些苦恼。 做东西真的好难哦。 也不知道队长觉得好不好吃？ 虽然已经是自己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了，但对比其他人的，果然差了好多。 但，看少年嘴角的弧度，琳觉得，味道应该是不错的吧。 “啊呸呸呸，果然又烤糊了。” 看着心思不在此处的琳，注视着其他人的温蒂也感到了些许的苦恼。 一个两个的……感觉自己有一些格格不入。 虽然也不是对自家队长没有好感，毕竟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实力也强大。 但也没有那么容易白给。 毕竟李清歌身边的女孩很多啊，要是真的喜欢的话，温蒂得仔细考虑一下，自己抢不抢的过她们了。 而且，队长好像和琪亚娜是情侣关系吧，还有雷电芽衣，貌似还有姬子小姐。 天啊，怎么做到的，不怕柴刀吗？！ 这般想着，温蒂自己的思绪也偏了过去。 她也只是个十来岁的不成熟女孩，没有谈过恋爱，也喜欢聊八卦……只是如果这八卦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的话，果然会有些头疼的吧。 “温蒂，你的也要糊了！” “欸！？” 今夜愁眉苦脸的，喜加一。 第十四章:优纪 我的名字是绀野木棉季，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好吧，也许并不是那么的普通。 在我出生之时，我的母亲因为意外而大出血了，为了治疗母亲，医生进行了紧急输血。 只是，不知因为是疏忽还是什么的，医生输入的血源之中，含有HIV（艾滋病病毒）。 理所当然的，我，我的双胞胎姐姐，还有母亲，都被感染了。 然后就是我的父亲，我们一家都被感染了。 年少时候的我和姐姐，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当我的父亲在我长大一点的时候曾经说过，当时，在他和母亲知道这一点的时候，曾经想过寻死。 只是因为母亲的信仰，他们决定和疾病抗争到底。 信仰是什么？ 死亡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些我不知道…… 我只是乖乖地，听着他们的话，吃着味道不好的药。 实话实说，我长的还是很好看的，面对疾病也很乐观，总是笑着，一直相信迟早有一天家人不再受病痛折磨，大家就不用吃药了。 但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透露了我是HIV的携带者。 自那开始，一切都变了。 原本的朋友都离开了我的身边，原本和我说话会害羞的那个男生也不再偷看我了……我看到有同学想要靠近我，却被她的父母拉走。 那种疏远而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神，我从未见到过。 我很难受，那种感觉，比吃药还要难受。 我，做错了什么吗？ 我转了学，搬家了。 我知道父母担心我，所以我依旧和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做着一个开朗乐观的孩子。 即便我自己也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的心，已经被封闭了。 新家很好，我和姐姐经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还在那里做过烤肉，和爸爸一起做过书架。 烤肉很好吃，书架虽然歪歪扭扭的，但也很漂亮。 ……我的病发作了。 姐姐也是。 那时的我才明白，为什么父母在得知我们一家都被感染之时，差点放弃了生命。 我坚持了好久，听医生的话，听父母的话，每天装着精神很好的样子，露出笑容。 只是，身体却在反抗我的精神。 在我的疾病发展成抗药性之时，医生来了，带来了一个机器—Medicuboid。 他说，这是可以“治疗”我的仪器，医疗用完全潜行机，一号。 说是治疗，但它不可以治疗疾病，只能通过中断神经给大脑的信号，来隔绝痛苦。 换言之，这其实是一种临终关怀。 什么啊，这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吗？ 我的父母还有姐姐完全不同意这个方案，“sao”事件就发生在几个月前，2w人被关在虚拟世界之中，他们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但我同意了。 这是第一台医疗用的完全潜行机器，也就是说，我是小白鼠。 这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是要死去的，如果死之前能做出一些贡献，那也很不错了。 于是，我开始了我在虚拟世界的生活。 ……这真的不是现实世界吗？！ 洁白的云，碧蓝的天，耀眼的太阳，翠绿的树木，真实的微风吹在脸上，轻轻的，柔柔的。 还有，健康的身体，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大声地呐喊…… 不久之后，姐姐也进入了虚拟世界之中。 我们在各种游戏之中游玩，蹦蹦跳跳的，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没有生病的时候。 明明我也才十几岁，正常的女孩在我这个年龄应该在读初中吧？ 父母去世了……虽然悲伤过，但我和姐姐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因为我们和他们是一样的，一家人，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时间过去了大半年，在那之后，我和姐姐在游戏SereneGarden（宁静花园）之中认识了梅利达，我还把自己抓到的一只稀有锹型虫送给了她，当然，命名权是我的。 我和她成为了朋友，她则邀请我和姐姐一切去玩AsukaEmpire，一款vrmmo。 梅利达和我和姐姐是一样的，但又不一样。 不同的是，她因为脑中的肿瘤而双腿瘫痪，身患绝症。 而相同的是，我们剩下的时间都很短暂。 新的游戏，是战斗类型的，我和姐姐意外地擅长。 我是剑士，而姐姐是术士。 战斗之后，感觉与梅利达的关系又贴近了一点。 我们在一起，讨论着互相的病痛，讨论着自己对vr的理解。 但令我意外的是，梅利达的话语有些悲观。 我想在剩下的时间内笑的更多，更多，想像梅利达一样，能闯入别人的世界之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如果能这样开怀常笑，那这里是现实世界还是假想世界根本就不是问题……我是这么想的。 但…… 梅利达想要登入sao，那个关住两万人的杀人游戏。 在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她准备放生那条锹型虫，恳求着我和姐姐同意她的请求。 真是……不可理喻。 她听不见我的话了。 所以，我向她发出了决斗，我想要这样，告诉她一些东西。 我赢了……应该传达到了吧？ 现实之中，我过了14岁的生日，和姐姐，和梅利达一起。 她掰断了sao的游戏卡。 看来，是好好传达到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不过，如果生命比别人短暂的话，只要比别人步子大，跑得快就行了。 虽然现实世界中只能躺在床上，但假想世界是无限大的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公会SleepingKnights（沉睡骑士）建立了。 和我们一样，他们都是在宁静花园之中潜行的病人。 随着一次次的游戏，一次次的并肩战斗，一次次的欢笑，曾经封闭着的心，被一点点打开了。 之后，我认识了很多的朋友。 啊，这些并不是在游戏之中认识的，而是在一个聊天群之中。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被选中了，但还是很高兴的。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不同的生物。 有普通人，有忍者，有波纹使者，有妖怪，有龙…… 当然，拥有的更多，就越害怕失去。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如果再次真的发生在我的面前，我忍受不了。 因为有了希望，才更加难以放弃。 姐姐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但这即便是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都无法治疗的疾病，在这个神奇的地方，也有着治愈的手段。 但是，我无法支付起代价。 所以，我找上了看上去最有可能帮助我的人。 那位“摆渡人”。 虽然经常在聊天群内出没，但不知道为什么，摆渡人会给人一种他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感觉。（官方吐槽） 我有一些紧张，虽然初音和黑猫都说摆渡人是一个好人，但即便是好朋友，在涉及到大量的“金钱”之时，也会翻脸，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 “摆渡人先生在吗？” “我在的，有什么事吗？” ……成功了，原本我都打算就算是死皮赖脸，丢掉尊严也无所谓，只要能救下姐姐。 结果……和大家说的一样，摆渡人，不，清歌，是一个好人！ @全体成员。世界任务已刷新。 【世界任务① 任务类型:驱逐任务 任务描述:成员“绝剑优纪”世界出现非本世界生物，请参与人员前往该世界，驱逐该生物。 目标描述:人类，非成年女性，不具有神秘力量。 任务注意事项:任务世界为低异常世界，请参与人员不要对该世界世界观产生巨大冲击。 任务奖励:2000水晶 任务剩余接取时间:0.5h 接取人员:0/11（不可取消，成员绝剑优纪不在接取名单之中）】 欸？我的世界，出现了任务？ 第十五章:群内日常 我的世界，出现了任务？ 带着酒精气味的病房之中，短发年幼的女孩坐在病床之上，晃着自己有些苍白的双腿，大大的眼睛之中有着惊讶。 加入这个神奇的聊天群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没有参加过任务，但翻阅着过往的记录，和初音聊天中也能知道，出现在群员世界之中的任务，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一共也没有几次任务…… 是穿越者啊，看描述还是女孩子，没有什么实感啊。 绀野木棉季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将注意力又投入了聊天群之中。 果然，大家也因为任务的异样而讨论吩吩。 黄色闪光:这是第一次出现在聊天群群员世界之中的任务啊，有些担忧。担忧.jpg Dr.罗曼（管理员）:有什么担忧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啊，野生的医生出现了，捕捉！ 友人帐之主:这么说来，确实好久没见到罗曼医生了，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Dr.罗曼（管理员）:放心好了，只是最近有一些繁忙。疲惫的微笑.jpg 属于自己的小房间之中，绑着马尾的清秀青年趴在了桌子之上，手中拿着叉子，叉着桌面之上的草莓蛋糕，想要吃，却没有什么胃口。 看着聊天群中两位女孩子对自己的关心，青年微微一笑，然后略显疲惫地叹了口气。 最近是越来越忙了，藤丸立香和玛修都在为了拯救人理而拼命，自己也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本来还可以去找找魔法☆梅莉倾诉一下，结果……呜呜呜，梅林老贼，你还我梅莉！！！ 想着想着，罗曼医生又开始悲愤起来。 巴别塔的遗志:@黄色闪光。怎么说？ 黄色闪光:这次的任务，说明我们的世界也是会出现穿越者的。像是初音，黑猫她们那些普通人的世界还好，要是出现在我的世界，本就不和平的忍界，怕是要更混乱了。 巴别塔的遗志:这么说来，的确如此。不过具体的，还要考察是哪一类穿越者，行为脾性，身上是否存在异常资讯体等多种因素。 斩赤红之瞳那次的任务，李清歌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共享了出去，科普了穿越者的种类，这让凯尔希她们也有所了解。 黄色闪光:我的妻子玖辛奈最近要临产了，本就有带土这回事，要是突然多出个穿越者……唉。 巴别塔的遗志:我懂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也懂了，这就是所谓的产前综合症吧。机智如我.jpg 花之暴君:…… 友人帐之主:噗！！ 二乔:听到了有有趣的事，真是不得了啊！ 黄色闪光:初音啊…… 地铁，老人，手机.jgp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说错了吗？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不好意思。QAQ 黄色闪光:也没什么。 巴别塔的遗志:不，初音说的没错，男性也会得产前综合症的。 花之暴君:…… 二乔:Ohmygod！！男人也可以怀孕？！？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惊.jpg 黄色闪光:惊.jpg Dr.罗曼（管理员）:产前综合症，其实是产前抑郁症，是一种心理疾病，女方在孕期期间如果把抑郁心情发泄在男方身上时，有几率导致男方心情的抑郁。 Dr.罗曼（管理员）:不过水门君大概只是太紧张了，有些患得患失。 黄色闪光:可能吧。松了口气.jpg 世界这么大，无尽次元的世界又那么多，哪能那么刚刚好就有个穿越者去到波风水门的世界。 虽然火影世界算是穿越者的三大新手村之一了。 顺道一提，另外两个是海贼和死神。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哦哦，理解理解，不愧是医生。 二乔:原来如此。虚惊一场.jpg 巴别塔的遗志:就是这样了。 Dr.罗曼（管理员）:我这个医生也不是白叫的啊……不过，大家跑题了。 Dr.罗曼（管理员）:有人要参加任务吗？我的话，在这边事情都做完前，应该都抽不出空了。 不能做世界任务，那么代表着少了很多获取水晶的机会，但幸好，个人任务还是可以做的。 再凭借着签到获得的水晶，那个东西应该可以买下来了。 罗曼吃着草莓蛋糕，默默计算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要happyend。 绝剑优纪:@摆渡人。大哥哥你要来吗？上次还没有和姐姐一起好好招待你，姐姐总是在说我没心没肺的。 绀野木棉季略显紧张地打出了这番话，苍白瘦弱的小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上一次的治疗，是李清歌亲自来到她这个世界的。 在聊天群群员的世界联通之后，在商场可以购买“穿越卡”获得穿越群员世界的机会以及临时的居住权。 身患绝症的女孩突然变得健健康康的，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优纪和她姐姐下辈子只能和各国的医疗机构与娱乐媒体打交道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尽心治疗优纪的医生，但李清歌还是修改了这位医生的记忆，连带着整个医院一起。 尽管做的不是很完美，但事实在这里，在医生和相关人员的记忆之中记忆之中，优纪和她姐姐，现在只是两位因为营养不良而到医院疗养的小女孩而已。 嗯，是两位……看着优纪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对着他微笑的样子，李清歌稍微多付出了一点，将这一对双胞胎女孩都治愈了。 水晶对李清歌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只需要留下应急的部分就够了。 而收获的泪水与笑容，才是更珍贵的。 不过，不能暴露聊天群的存在，优纪对姐姐一直穷追不舍的追问感到了烦恼，只能微笑着糊弄过去。 能糊弄一天是一天。 摆渡人: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摆渡人:有机会的话，下次吧，我这边暂时走不开。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清歌你是恶魔吗？看着好香啊！！ Dr.罗曼(管理学）:是烧烤啊，嗯，我也好久没有吃过了。 没错，李清歌一口气上传了大量的照片，全都是各类色香味俱全的烤串。 虽然不知道群员世界的时间，但也不妨碍他“放毒”啊。 摆渡人:罗曼医生想吃吗，我亲手烤的。 猎鬼人:有好多女孩子啊！！ 堕天圣黑猫:少年你发现了盲点！大拇指点赞.jpg 第十六章:群内日常② 叮！成员“摆渡人”发送了一个群红包。 叮！成员“绝剑优纪”已领取红包。 叮！成员“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已领取红包。 叮！管理员“Dr.罗曼”已领取红包。 叮！—— …… 几乎是一瞬间，李清歌刚刚发在群里的红包就被抢光了。 因为有着群提示，所以一下子便能看出是那几位率先抢到的。 有时候真的佩服这群人的手速，明明也不是多么厉害的人，但抢起红包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快。 摆渡人:@绝剑优纪。木棉季的话少吃一点，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 绝剑优纪:欸？！我知道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呜哇，好香！谢谢清歌大老板，老板大气！ 看着在群内耍宝的初音，心情不错的李清歌不由微微一笑。 他发在群里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他亲手烤的烤串，也不多，如果手慢的话，后面几位就没有了。 没有发出去的还有很多，但剩下的就是他给女武神们的“回礼”了，一人分到一串的话，自己还可以留几串。 当然，这只是理想状况，琪亚娜肯定不满足只吃芽衣做的，一定会跑到他这边求喂食的。 至于她亲自动手，还是算了吧……李清歌可不敢让琪亚娜自力更生，那样的话说不定整个烧烤架子都没有了。 Dr.罗曼（管理员）:嘿嘿，我抢到了烤肉，味道真不错。@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初音啊，你不是说要保持体型的吗？烧烤可是很油腻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就一串，一串的话没关系的……大概？心虚.jpg 擦去了嘴角的油脂，葱发少女打了个小小的嗝。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哎呀，别说我了。@堕天圣黑猫。@巴别塔的遗志。@花之暴君。@友人帐之主。@无限龙神。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这边是晚上了，不好跑出去，所以这次任务我就不参加了，你们呢？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们可是聊天群的女子天团，可要得劲啊！！！ 女子天团？聊天群什么时候组建了这个了？ 李清歌一边继续做着烤串，一边看着群内的聊天，一心三用。 至于为什么是三用，因为琪亚娜果真来向他讨食了。 清歌，饿饿，串串.jpg 堕天圣黑猫:我这边也是夜晚，不过没有关系，夜晚正是堕天使力量最强横的时刻！ 有些不明所以。 但五更琉璃的意思是她要参与。 虽然她有些中二，但也明白自己的弱小与人类的局限性。 这次的任务目标看描述是个普通人，她参与的话不会拖其他成员的后腿。 而已，看过优纪世界的讯息《刀剑神域》之后，她对那个世界向往很久了。 那是相较她的世界而言的近未来，ar与vr的开发与利用已经深入了人类办公与生活之中。 她超级想玩那种完全潜行游戏，这次任务说不定有机会摸一摸呢。 花之暴君:……没有战斗，不去。 与美丽优雅的外表不同，风见幽香意外是个战斗狂。 这或许是因为她是妖怪吧。 聊天群之中，她也经常找人切磋战斗，但因为各方面的原因，愿意与她战斗的只有李清歌一人。 在不动用任何稀奇古怪的能力，单凭着力量与技巧的时候，李清歌倒是和风见幽香打得有来有往的。 当然，一旦用上自己的能力，那就是单方面的虐菜了……因为这件事，两人之间倒是有一股奇怪的友谊。 李清歌也是除了初音与夏目玲子之外少有的可以和风见幽香聊得来的存在了。 巴别塔的遗志:参加。 凯尔希和罗曼医生一样，也是相当的繁忙，但这类的任务，她是能参加就一定要参加的。 毕竟除了要在聊天群商场之中兑换自己需要的知识之外，她还需要偿还李清歌的债务。 水晶啊水晶，凯尔希可是很需要的。 友人帐之主:唔，我的话，也参加吧。 猎鬼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参加任务！@摆渡人。谢谢摆渡人先生的烤肉，很好吃，比我自己做的美味多了！ 炭治郎也抢到了李清歌的红包呢。 摆渡人:也不用这么尊敬……直接叫我的名字或是摆渡人也可以。 李清歌不怎么喜欢别人用敬称叫自己，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猎鬼人:好吧，那就……李君？ 摆渡人:这这样吧。 二乔:别的世界啊，我也去瞧瞧看吧。美丽的女性总是需要绅士来保驾护航的啊。 Dr.罗曼（管理员）:绅士？偷看老妈洗澡的那种吗？滑稽.jpg 某种程度上，绅士=变态。 老东西，你最变态了！ 二乔:咳咳，我才不是那种人！那是年轻时候的我！！ 你找乔瑟夫关我二乔什么事？ 二乔:可恶，早知道不把属于我的讯息放出来了，都是黑历史啊！！！ 为了方便大家相互了解，有关各自的讯息都会被拿出来，有需要的自己去看。 虽然不能记录完全，但一些黑历史什么的，也会存在。 比如说魔法梅莉，魔法梅莉，魔法梅莉什么的。 猎鬼人:乔瑟夫先生，你不知道吗？花费一些水晶就可以将自己的资讯进行删减的。 二乔:……有这功能吗？ 猎鬼人:图片.jpg 二乔:Onmygod！！ 其实，讯息之中包含了聊天群成员的过去与未来，其中有一些血腥或是私密的东西，是可以删改的。 当然，仅限属于自己的讯息。 Dr.罗曼（管理员）:@黄色闪光。你呢？ 黄色闪光:办公中，有紧急的事请私信。（自动回复） Dr.罗曼（管理员）:好吧，那参与成员就五更，夏目，凯尔希，炭治郎，乔瑟夫，还有一个原本就在任务世界的优纪，没错吧。 因为“无限龙神”一直不回应，所以罗曼医生没把她算进去。 堕天圣黑猫:是。 友人帐之主:嗯。 巴别塔的遗志:嗯。 猎鬼人:是！ 二乔:没错。 绝剑优纪:嗯。 Dr.罗曼（管理员）:好的，那各自准备好就可以开始执行任务了。注意安全，有什么突发情况记得寻求帮助。 Dr.罗曼（管理员）:切记安全第一！！ 看着群中罗曼医生的嘱咐，李清歌感叹还真是尽职尽责。 他的意识跳到了资讯一栏中，发现《崩坏三》又有了新的更新，不过……这个《原神》是什么东西？ 第十七章:与布洛妮娅 “明明只是一年多前的事情，但总觉得过去很久了呢。” 走在破碎的街道上，李清歌看着四周空空荡荡的景色，轻声发出了感慨。 一年多以前，第三次崩坏发生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搞不清楚现状的普通人，只有一点点特殊能力。 面对灾难，只能小心翼翼的逃窜。 而现在，他身上的力量已经觉醒，体内还有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馈赠，光是律者权能，都已经收集了五种。 只要继续收集下去，就可以获得操纵世界的权限，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创世神”。 身份的转变，跳跃度实在有一些大了。 当然，正如丑小鸭变成天鹅归根结底它就是天鹅一样，李清歌“原初纬度穿越者”的身份也注定了他未来的不平凡，即便只是自我束缚在了这个崩坏世界之中。 只是，虽然zero告知了他的身份，李清歌也没有什么实感。 聊天群的创造者，另一位原初纬度穿越者，他或者她选择了和李清歌不一样的道路。 游历无尽次元，如果最初的他做出了和那位一样的选择，现在的他是否有所对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有了更明显的自知？ “事实上，只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才有了这种错觉。” 平淡带着独特音色的声音耳边响起，银灰发双马尾的女孩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这样没错呢。” 李清歌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重复着平淡的生活，一个人的乐趣会下降，所谓的光阴也会被虚度，时间不知不觉间就会被偷走了。 相反，就是这样了。 “清歌。” 银灰色的瞳孔看着身侧的少年，布洛妮娅的双腿浮空，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 “怎么了。” 李清歌没有回头，只是继续走着，有目的地跨越破碎的废墟。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带着布洛妮娅。” 犹豫了一会，布洛妮娅问道。 这已经是“使徒”小队来到长空市的第二天了。 与第一天不同，第二天的任务是自行寻找并击杀藏在长空市之中的崩坏生物。 为了锻炼女武神们之间的协作能力与默契，李清歌还特意打乱了她们之间的小组，将琪亚娜调到温蒂小组，把琳调到了芽衣小组。 两个女孩都是比较活泼的类型，相信即便在新的小组之中也能和其他人打好关系。 “想和你聊聊天，不可以吗？” 将女武神们都派出去后，李清歌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行动之前，还把布洛妮娅要了过来。 “清歌是想偷懒逛逛长空市吗，也不是不可以。” 布洛妮娅抬起了手，重装小兔在她身后浮现，左手的炮口发射出一道激光，将藏在废墟之后的一只死士爆头。 “只是这种事情找琪亚娜她们比较好吧。” 炽热的激光贴着脸颊扫过，李清歌倒是不惊讶，只是伸手，捻了捻自己相较于一般男生有些过长的银发。 “感觉头发有些长了。” “需要帮忙吗？” “……还是算了吧。” 想了想，李清歌还是决定不剪了，好不容易留长了，就扎个马尾吧。 “布洛妮娅有发带吗？” “给。” 递到李清歌手中的，是一个黑白双色的蝴蝶结，看起来就像是半个展翅的蝴蝶一样。 是布洛妮娅头上正戴着的其中一个。 少了一个之后，布洛妮娅一边的银灰发散开，一边扎着马尾，看上去有些奇奇怪怪的。 虽然是女式的东西，但李清歌也不嫌弃，接过之后把自己的头发束起，然后把布洛妮娅的蝴蝶结给绑了上去。 “感觉怎么样？” “很合适。” 比起帅气之类的，李清歌更适合用漂亮来形容，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丽，无论是男装还是女装，穿在他身上都挺合适的，更别说区区一个蝴蝶结了。 虽然他没有穿过女装。 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清歌的动作，布洛妮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入手是滑滑顺顺的感觉。 有些理解为什么芽衣和清歌总是喜欢摸自己的头了。 看着布洛妮娅的发型，李清歌微微弯腰，解开了她一边的马尾。 银灰发如瀑布般倾泻，布洛妮娅的头发还是挺长的，而且还是天然卷曲起来的。 刚刚认识的时候，还以为布洛妮娅的头发是烫过的，结果一散开才发现，人家是天生的。 布洛妮娅眨了眨眼，李清歌走到了她的身后，拨弄着她的头发。 双腿之上的浮空装置关闭，布洛妮娅静静地站在了地面之上，微微低头，看着李清歌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发根被轻轻地扯着，不疼，还有一种舒适的感觉。 心跳不知不觉间加快了，很奇怪，只是简单地梳理，芽衣也经常帮忙做着发型，但李清歌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了梳子，轻轻挠着头皮，有些痒痒的。 “好了。” 布洛妮娅的发质很好，李清歌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就将她的头发束起，和自己一样，绑了个马尾。 “怎么样。” 将梳子放回随身空间，然后掏出一个镜子，李清歌将它递给了布洛妮娅。 “自己看看，还行吗？” 布洛妮娅接过，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 原本双螺旋一般的马尾变成了单螺旋的，看起来蓬蓬的，也长了很多。 虽然面貌没有改变，但感觉一下子成熟了很多，就向从一个luoli变成了少女一般。 很新奇。 布洛妮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镜子之中面无表情的自己嘴角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看样子是挺满意的。” 收回了镜子，李清歌带着布洛妮娅继续走着。 但不同的是，布洛妮娅这次没有继续飘着，而是落在了地面之上，亦步亦趋地跟着李清歌的步伐。 布洛妮娅时不时地抬头，看着李清歌头上和自己是成对的黑白蝴蝶结，还有几乎一样的发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她微微低头，看着前方半空之中微摆着的手掌，伸出了手…… “嘿咻。” 前方碎石堆在了一起，横在了李清歌想要前往的道路之上。 双腿轻轻发力，李清歌轻轻松松地跳到了碎石堆上。 他转过身，发现布洛妮娅站在碎石堆面前，面无表情地低着头。 “布洛妮娅，手给我。” 手？ 抬起头，兴许只是巧合，高悬的太阳与碎石堆之上少年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绚丽，夺目。 布洛妮娅眯起了眼，伸出了手，然后，她感受到了，握住了自己的手掌的，另一只手。 第十八章:一些往事 与布洛妮娅的初见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可可利亚在制造出第三次崩坏之后，为了捕获第三律者，她派出了受到过人体改造的布洛妮娅。 这个恶毒的女人用布洛妮娅脑中的生物芯片控制住了她，操控她在长空市游荡，猎杀崩坏兽，搜寻芽衣。 那时的李清歌三人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偶然遇上了这么一位操纵着巨大机器人的小女孩，差一点就让可可利亚成功了。 但兴许是哪一点触动到了布洛妮娅，这个情感回路受损的小女孩苏醒了过来，以自身的人格压制住了可可利亚的操控，然后加入了长空市求生团队。 “布洛妮娅，你脑海之中的那个，还好吗？” “……我不知道。” 布洛妮娅知道李清歌问的是什么，只是，她真的不确定。 自第一次操控她之后，可可利亚像是遗忘了这件事一般，日后的多次相遇，不仅没有动手，更没有提到过。 但布洛妮娅知道，她的“可可利亚妈妈”决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她脑海之中的生物芯片，就像一个安装好的遥控炸弹一般，正等待着可以让可可利亚获得最大利益的时机，然后被按下。 一次已经是奇迹了，身为生物兵器，布洛妮娅不能保证在第二次被操纵之后，还能凭自己的意识苏醒过来。 头发被摸了摸，布洛妮娅抬头，看见李清歌露对她露出的浅浅的笑容。 “不用担心，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的。” “……嗯。” 虽然无凭无据，布洛妮娅自己都不相信有什么办法，但意外的，她相信面前的这个少年。 但…… “怎么了吗？” 李清歌察觉到布洛妮娅的兴致不是很高，于是便放慢了脚步。 “没什么……”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银灰色的眼瞳之中少见的有些迷茫。 她是情感回路受损的女孩，按理说自身并不会产生情绪波动了。 但自相遇的那一刻起，她总是会发生一些自身不明白的变化。 正如此时，布洛妮娅有一些闷闷的，像是心中堵上了一块大石头。 布洛妮娅的状态有些不对，这是李清歌很早就发现的一件事情，早在希儿与她再相遇之时。 普通人可能难以察觉，毕竟布洛妮娅一直都是一副三无的样子，即便是在发呆，别人也看不出什么。 但李清歌发觉到了，而且不仅是他，还有芽衣，琪亚娜，最初的四人团队，大家都发觉了。 只是，她们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只是有了一些思绪，然后就偷偷地拜托了他。 这次将布洛妮娅单独带出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帮布洛妮娅。 李清歌停下了脚步，紫色的眼瞳看着布洛妮娅的俏脸，对方也停了下来，抬起头，与他对视着。 许久，还是李清歌先收回了目光，继续向前走着，布洛妮娅紧紧地跟了上去。 布洛妮娅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 情感回路的受损不光光令她难以理解自身发生的变化，更加难以将这些变化描述出来。 “没关系。” 是的，没关系的。 道路崎岖，因为双腿没有感觉，布洛妮娅好久没有下地走路了。 因此，她走得很慢，踉踉跄跄的，不断调整着自己腿上的外骨骼。 李清歌抓住了布洛妮娅的手，带她走过了一条横在面前的裂缝，然后没有松开。 就像儿时的孩子被父母牵着一般，他牵着布洛妮娅的手。 “……” 布洛妮娅没有挣脱，只是下意识地，用力反握住了。 她很久之前就不会挣脱了，很久之前。 静静地，李清歌拉着布洛妮娅，慢慢地向前走着。 没关系的。 情感是一种冷却已久的岩浆，不断地堆积，不断地炽热，一点点的翻滚，而总有一天，会喷薄而出。 布洛妮娅，会有那么一天的。 …… “还好，这里还存在。” “这里是？” 枯败却依旧挺拔的树木，开始丛生的杂草，泥土和碎石四处散落。 虽然看上去有些凌乱，但相比于整个长空市而言，好上太多了。 而且，布洛妮娅一眼便能看出，这里有人工处理的痕迹。 那么，是谁处理的呢……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的朋友，由乃之墓。” 眼前有一块被修剪成方形的石碑，上面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极东文字。 布洛妮娅走上了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 “由乃……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是千羽学园的一个学生，勉强可以算是芽衣与琪亚娜的同学吧。” 李清歌走到这块石碑之前，伸出轻触，手腕之上的结晶亮起，唤来轻风，吹散了上面的尘埃。 “也是很久没有打理了呢。” “由乃……算是我的朋友吧。” 第三次的崩坏没有发生之前，李清歌偶然在街道上遇上过一个失落的女孩，她就是由乃。 因为她穿着千羽学园的校服，所以当时的他很好奇，好奇为什么到了上学的时间，还有学生在外面，看上去漫无目的的闲逛。 现在看来，应该是属于搭讪吧。 “我，我啊，没事的……只是学校不欢迎我，我也不想回家罢了。” 时至如今，由乃那迷茫之中又带着一丝光亮的双眸还是难以忘却。 李清歌那时还不懂……最怕的是陌生人突然的关心。 崩坏爆发之后，李清歌其实在千羽学园找了很久，但都没有找到她。 那时的他，在心中想到，兴许，他路上遇上的某只死士，就是由乃。 银光泛上指间，在石碑上移动，刻下了浅浅地痕迹。 李清歌在上面雕了一朵花，一朵他曾在第二次崩坏之中看到的，天上的白花。 “逃出长空市之后，德丽莎在某一天察觉到了拟似律者的诞生，想要独自前往，去歼灭。” “我请求她带上我，然后她同意了，我们见到了那个拟似律者……” “她就是由乃？” 虽然是疑问，但布洛妮娅有些肯定。 印象之中，身侧的少年总是一副平淡而自信的样子。 而现在的他，看上去有些悲伤，有些软弱。 “是的，她就是由乃……被德丽莎亲手杀死了。” 第十九章:礼物 ‘为什么，不幸的总是我？！’ ‘妈妈一直都讨厌我，犯了一点小错就要打骂……同学也都是疏远我，欺负我……’ ‘我，到底要怎么办？’ 亲手纂刻下不知名的白花，李清歌站在石碑面前，拿出一朵早已准备好的白色雏菊，放在了上面，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 虽然与由乃并不相识，但布洛妮娅还是学着李清歌的样子，与他一同祭拜着。 在这破败的地方，有微风吹来，吹起地面沙尘，吹起两者的发丝，吹向远方。 李清歌其实并不知道极东祭拜亡者的方式，他只是按照印象之中，做着形式，祈求着一种心里安慰。 “所以，是你把她埋葬在了这里吗？” “……是的。” 当德丽莎带着李清歌找到新出现的拟似律者的时候，由乃已经不是过去印象之中的她了。 李清歌的记忆之中，由乃是很软弱但善良的女孩。 她不敢反对自己的母亲，不敢反抗欺凌她的同学，心中有埋怨，但没有怨恨。 她太过软弱了，如果能强硬一点，将自己的想法和她的母亲去说，如果能反抗同学，哪怕只有一点，或许她的境遇就会有所改变。 但她没有，在李清歌这么和她说的时候，她只是摇了摇头，露出了复杂的微笑。 ‘我没有那种勇气和力量。’ 有力量的反抗才是反抗，否则的话，那只是挣扎，会引起更强压迫的挣扎。 “那时的我只是感觉她很可怜，所以想帮助她。” “她说她没有勇气，我说我可以借给你。” “她说她没有力量，我说我有……” “她答应了，然后我就找不到她了。” 睁开了眼睛，布洛妮娅静静听着李清歌给她所讲的这个故事。 她不喜欢说话，所以是个很合格的聆听者。 但合格的聆听者也会搭话，让讲述故事的人继续讲下去。 “第三次崩坏？” “嗯。” 李清歌以为由乃成为了死士，那时的他感觉心里不怎么舒服。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他也下定决心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就像有一天一直喂着的流浪猫突然不在那个角落，再也找不到了一样。 心里空落落的。 再度见面时，由乃已经不记得他了，她忘记了很多，忘记了自己的母亲是谁，忘记了欺凌她的同学是谁，但她仍然记得她们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她有了力量，有了勇气，内心却是一片仇恨。 然后她死了，死在了激发八重樱圣痕力量的德丽莎手中。 死亡之前，由乃溃散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也许是认出来了，也许没有。 “在她死后，我抱着她的身体，找到了这里。” “将这里清理干净后，我挖了一个坑，将她的身体焚烧了。” 埋在土里的尸体会腐朽，那时的李清歌心想，女孩子都喜欢自己漂漂亮亮的吧。 所以他把由乃的容颜永远留在了那一刻。 “我找来了石碑，用等离子影秀将它削平，然后一点点把字刻上去……” “今天，还是我第一次来祭拜她。” 故事讲完了，空气陷入了寂静之中。 这就是李清歌和由乃之间发生的故事，一个有些遗憾的故事。 布洛妮娅突然发觉，自己自以为了解了身侧的少年，却只看见了他的一部分。 他有着很多的故事，很多的秘密，比任何人都多，也许，也比任何人要炽烈。 但是没有关系…… “……清歌你想要复活她吗？” 布洛妮娅抬头，银灰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李清歌。 复活，死而复生，只存在虚拟与神话之中的词汇，但布洛妮娅知道，自己身侧的这个少年可以做到。 “听安娜讲的吗？” 有些意外布洛妮娅的话语，但李清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可能是安娜告诉布洛妮娅她们的。 也有可能是琳。 这两个女孩，一个零距离地见证过，一个亲身体验过，那种奇迹。 “是的。” “……我有这么想过。” 布洛妮娅眨了眨眼，看着李清歌伸手抚摸着石碑。 有想过，但没有做吗？ “那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布洛妮娅你有想复活的人吗？” 李清歌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布洛妮娅。 “没有。” “那你想你的父母复活吗？” 布洛妮娅是孤儿，她的父母在第二次崩坏之中死去了，她的印象之中，没有两人的面容。 “不想。” “为什么？” “因为，布洛妮娅没有实感。” 垂下眼眸，布洛妮娅在原地蹲了下来。 是啊，没有实感。 布洛妮娅的印象之中从来没出现过她的父母，书籍与动漫之中常说的血浓与水，她从来没有体验过。 如果有人可以告诉布洛妮娅她的父母是怎样的，为了她做了什么，兴许，她的心中还会有一分悸动。 但是没有，所谓父母，在布洛妮娅的眼中，也只是陌生人而已。 看着布洛妮娅的样子，李清歌也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这边也是差不多的理由。” 就算真的复活了由乃，又能怎样，母亲，同学……就算是扭曲而恶劣的关系，她都失去了。 布洛妮娅不想复活自己的父母，因为无法去面对，李清歌不想复活由乃，因为无法让她单独去面对。 埃莉诺也是孤身一人，但她人生的所有意义，都给了自己，愿意为他而活，愿意为他而死。 西琳也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但她还有贝拉，这个第一次拥有感情的崩坏兽，直到死前，还在呼唤自己的女王。 但由乃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一样的，清歌你还记得由乃，她还有你。” “……” 对于由乃，李清歌一直是有些愧疚的。 他过去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想，要是那一天，不上去搭话，自己会不会就没有给到由乃这种虚假的希望了。 他答应了给由乃勇气和力量，但却没有做到。 “我没有这种资格。” “不，你有的。” 明明不理解情感，但布洛妮娅依然肯定地说道。 她抬起头，注视着李清歌的眼睛。 “……走吧。” 悲伤与软弱已经过去，李清歌起身，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他。 他曾经在由乃的碑前发过誓，自己，一定会守护住眼中的那些人，无论是什么代价。 缅甸过去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还得继续往前才行。 沙——！ 似是什么东西破土的声音，李清歌的眼中，埋葬着由乃的土地之上，一株染血似的绿苗缓缓拔高了身躯。 不规则的菱形结晶如果实一般沾在顶端，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唤。 “……” 这是什么童话场景吗？ 李清歌的心中有些复杂。 他走上去，轻轻摘下结晶，在那一瞬，无数的绿色藤蔓自结晶之中生长而出，清甜的花香蔓延而开，转眼之间，铺满了这里整片大地。 布洛妮娅起身，猩红的尖刺遍布了藤蔓，宣告着它们的血腥与残忍。 但是这些藤蔓避开了她，它们如同蟒蛇般蠕动着，缠上了李清歌的身躯。 布洛妮娅下意识地想要召唤出重装小兔，但李清歌向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情。 手中的菱形结晶慢慢地融入了自己的体内，连带着，内部的那个小小的灵魂。 藤蔓轻轻触碰着李清歌的脸颊，明明带着尖刺与剧毒，却是那么地小心翼翼，像是拥抱着易碎的珍宝。 ‘谢谢你，我的朋友。’ 这是，若有若无的轻声，只有李清歌一人可以听见。 李清歌闭上了眼，紫色的眼瞳变为了鎏金之色。 “哈……这次的话，谢谢你了。” 虚数之树。 第二十章:坦白 艳丽的藤蔓以李清歌为中心如狂蟒之灾般在大地与碎石之上蔓延，点点鲜红的尖刺似染血，金色的阳光之下越发的深沉。 布洛妮娅嗅到了一股清甜的香气，很好闻，仿若花香，但闻着闻着，她却感到了一阵无力，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 “不要去闻。” 带着温热的手掌搭在了布洛妮娅瘫软的背上，绿色的藤蔓一点点地被李清歌收回体内的拟似核心之中，若有若无的香气也开始退散。 无所不能的崩坏能在他的指间流转，他梳理着布洛妮娅体内误吸的毒气，将其转化为纯粹的崩坏能，再将这些多余的东西给吞噬掉。 虚弱的身体在一瞬间胀胀的，然后如泄了气的河豚一般恢复了正常。 布洛妮娅张开红润的唇瓣，开始慢慢地喘气。 “这是……毒气？” 李清歌点点头，张开了手掌，手心之中，碧绿的藤蔓再度浮现，带起布洛妮娅刚刚闻见过的清香。 这是由乃身为拟似律者的能力，或许可以称呼她为拟似毒之律者。 第一次见到时，不仅是德丽莎，连李清歌都被由乃创造与使用藤蔓攻击的攻击方式给骗到了。 这些可以轻易绞杀崩坏兽的藤蔓只是明面上的威胁，是由乃的能力附带的，真正的杀招，是藤蔓与空气之中带着的毒性。 由乃的毒很强大，连德丽莎这种混入崩坏兽基因的复制人也不能幸免，战斗之中吸入了大量的毒气，让她翻了一次车，差点死亡。 如果不是八重樱化身圣痕的自我牺牲，那时双方的生死，还说不定呢。 “这是由乃的能力……很好奇吗？” 李清歌看着布洛妮娅平淡的俏脸，反问到。 是个人都有着好奇心存在，布洛妮娅也不例外。 属于拟似律者的能力，怎么会突然地出现在你的身上？ 布洛妮娅一定想这么问吧。 只是她没有付出行动，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李清歌。 “清歌愿意说吗？” 就像布洛妮娅自己的过去，她在孤儿院的生活，她身为雇佣兵的经历。 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会在心中留藏着一两个秘密。 李清歌不愿意说，布洛妮娅就不好奇，李清歌愿意说，布洛妮娅就当一个安静地聆听者。 “我的体质很特殊。” 李清歌摸了摸布洛妮娅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一些事情。 他举起自己的左手，把手腕之上的手链在布洛妮娅的眼前晃了一晃。 下意识地，布洛妮娅的眼睛随着结晶移动。 那是看上去美丽易碎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那么剔透与纯净。 “我可以吸收律者的权能。” 话音微顿，李清歌低下头，想看到布洛妮娅震惊的神色。 但她依旧和原来的一样，银灰色的眼眸平淡。 “布洛妮娅一点也不惊讶吗？” “不，布洛妮娅很惊讶。”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脑后的马尾如弹簧般一弹一弹的。 诚如她所言，布洛妮娅很惊讶，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布洛妮娅想起了这句话，她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却笑不出来。 “好吧……崩坏会筛选出十三名律者，也就是十三种律者权能，我每吸收一种律者的权能，这串手链的一颗结晶就会被点亮。” 一，二，三，四，五…… 下意识地数着李清歌手腕上亮起的结晶，布洛妮娅有些哑然。 那么说来，清歌已经收集了五种律者权能了？ 布洛妮娅印象之中的律者并不多，逆熵的盟主瓦尔特是第一律者。 琪亚娜是第二律者的素体，芽衣是第三律者的素体。 即便全部加上，也不过三个律者而已。 即便李清歌说的话语很离谱，宛若一个疯子，但布洛妮娅依旧选择了相信。 五种律者权能，就算减去了布洛妮娅知道的三个，那么还有两种不知名的权能。 那么说来……清歌在大家不知道的时间直面了两位不知名的律者吗？ 不，律者的出现无论是逆熵还是天命一定会有情报才对，清歌就算要独自面对，也不会把这种重要的情报给隐瞒住。 ……对了，芽衣成为第三律者的素体是因为她体内有着征服宝石。 第二次崩坏之中，第二律者的律者核心被分成了四个宝石，其中征服是逆熵的，剩下三个被天命拿去了。 那么…… “清歌你在天命总部做了什么对吗，然后拿到了天命所持有另外三块宝石？” 布洛妮娅觉得自己把一切都缕清了，逆熵的盟主神出鬼没的，连自己人都找不到，更别说是李清歌了。 他的权能，李清歌不可能拿的到。 那么，这所谓的五种权能，应该就是空之律者的权能，加上四块宝石的力量。 李清歌没想到布洛妮娅的脑袋转的那么快，基本上推断了出七七八八。 她的思维还是受到了局限，不过真相的话，一般人是绝对猜不出来的 “差不多吧。” 希儿与李清歌还没有告诉其他人有关时间旅行的事情。 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一点，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说出来。 “难怪自天命总部回来之后，你和我们说，不要担心奥托那边。” 既然可以取得天命宝贵的三块宝石，李清歌绝对是做了什么。 但那就是另一件事情了。 “所以，你连这个拟似律者的权能也能吸收吗？” “以前没有试过。” 李清歌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拟似律者比律者的数量还少，他所知道的，只有一个八重樱，一个黑姬麟，还有一个由乃。 前两者都已经变成灵魂形态了，后者也死亡了有段时间了，还有哪个拟似律者可以给他做做实验呢？ “这件事情，其实只是一个意外。” 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由乃的权能与灵魂，是前者特意送给自己的。 布洛妮娅见李清歌不想说，也不去纠结了。 她想了想，问出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清歌你收集齐了全部的权能，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一种权能的律者，布洛妮娅都觉得难以抗衡，如果拥有全部的权能，那实在太过梦幻了。 “说知道呢？” 笑了笑，李清歌显得毫不在意。 “或许，我会变成一个大魔王。” 第二十一章:布洛妮娅的腿 “听话，让我看看。” “不要。” 砰！ 开幕雷击。 不要误会，李清歌并没有动手……好吧他动手了。 但他没有重拳出击，他只是强硬的把布洛妮娅按在了一块被他削的平整的大石头上，然后在布洛妮娅面前蹲下，握住了她的脚……上的外骨骼。 布洛妮娅的喉咙轻轻的滚动着，娇俏的臀部贴在石块上，传导着冰凉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直起了娇小的身子，身体紧绷起来。 “不要紧张，没有关系的。” 适当的温暖可以让人放松，李清歌轻声安慰着布洛妮娅，使用着疾疫宝石的力量加热了四周的空气，配合着刚好的阳光，让女孩的身体暖和了起来。 李清歌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在复刻了静谧宝石的创生与死亡权能之后便有了想法。 布洛妮娅的腿，他兴许可以治愈。 手掌之上的重量清晰，机械的冰冷感让李清歌集中了精神。 “布洛妮娅，可以卸掉吗？” “……可以。” 出于某种个人私心，布洛妮娅并不想让眼前的少年看见自己的腿。 但当他直视李清歌抬起的紫色眼眸之时，内心却是有了动摇。 或许…… 布洛妮娅弯下了腰，银灰色的头发垂下，遮着了她的小脸。 好闻的清香扑鼻，因为布洛妮娅的动作，李清歌现在离她的脸贴的很近，近到对方只要有一些心思，便可以贴上他的脸颊。 战术外骨骼落地，布洛妮娅直起了腰，看着李清歌认真仔细地看着自己暴露在空气之中的双腿，抬头看着天空。 她有些自卑，原本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她这样情感稀薄的三无女孩身上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布洛妮娅有了这种心思，她不想让李清歌看见自己的腿，怕看见他眼中嫌恶的眼神。 那是一双比常人苍白许多的双腿，瘦骨嶙峋，皮肉紧贴着腿骨，十根短短小小的脚趾相互分离，像是棋盘之上四散的棋子。 一些焦褐般的印记分布在双腿之上，不同的部位，肌肉还有不同程度的萎缩。 坦白而言，这并不是一双称得上好看的双腿，唯一值得称赞的只有它的光滑。 “布洛妮娅。” “嗯。” “你太瘦了。” “……” 布洛妮娅缓缓低下了头，那个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并没有有抬头，而是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双腿，小心翼翼地触碰着。 “不用那么小心，布洛妮娅的双腿没有知觉。” 因为x-10实验，布洛失去了自己的情感，还有行走的能力。 那是逆熵也不能修复的伤势，一直留存到至今。 失去了双腿之上的外骨骼，布洛妮娅便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呆呆地坐在这里，任由李清歌摆布。 兴许，这是她自实验之后最脆弱的一刻吧，往日里，除了日常维护，布洛妮娅可是连睡觉洗澡都没有脱下外骨骼。 李清歌没有理会布洛妮娅，他抬起布洛妮娅的一只脚，然后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清歌如果要用布洛的脚做一些事情的话，建议去找芽衣她们。” “布洛的脚是不会给清歌带来快（）感的。” 砰！ 抬头并起手刀，李清歌敲了敲布洛妮娅的脑袋，紫色的眼眸有些无奈。 “不要在这种地方开黄腔啊。” 布洛妮娅捂住了脑袋，没有再说话。 她放下双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不倒下去。 李清歌也知道，布洛妮娅有些紧张了。 尽管没有知觉，但看着异性摆弄着自己的双腿，换做自己，也是一样的。 他低下头，默默用着疾疫宝石的力量温暖着布洛妮娅的双腿，但是看着并没有任何反应，连出汗都没有的双腿，他知道，自己失败了。 不过，疾疫宝石只是验证。 手腕之上的结晶亮起，创生之力悄无生息地蔓延，化作一片温暖的白光，攀附上女孩的双腿。 “布洛妮娅，杏她怎么样了。” 布洛妮娅有些疑惑李清歌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有清歌你给我的结晶，杏她被我限制在了我的房间之中，跑不出去的。” “她最近安分吗？” “一开始并不安分，但她明白自己跑不了了之后，就老实了下来……自从希儿回来之后，她就更老实了，杏好像有点怕希儿。” 毕竟被里希儿迫害过，杏再怎么大胆，那个时候也还是小孩子，心中恐怕留下阴影了。 “那，她有过联系可可利亚吗？” “……联系不上。” 不是没有，而是不行吗？ 俘虏了杏之后，布洛妮娅也想过通过杏和可可利亚来一次母女谈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杏失去了联络到可可利亚的方式。 之前遗留的通讯方式，根本无法联系上。 就好像杏被可可利亚抛弃了一样。 但，这是几乎不可能的，虽然可可利亚是个屑，但她对自己孤儿院中孩子的爱却是真实的。 时至如今，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希儿，为了能从量子之海之中找回这个女儿。 “可可利亚应该知道我们不会虐待杏，而她也暂时失去了与我们谈判的本钱，所以先打算避避风头吧。” 一边治疗，李清歌一边和布洛妮娅聊着。 可可利亚手中的力量，机甲被地藏御魂克制，克隆人被硬生生的打爆，手中的势力也因为瓦尔特的回归而分崩离析，说不定还因为迫害雷电龙马而被逆熵通缉了。 可以说，她现在的情形估计也不太好，又怎么敢和圣芙蕾雅谈判。 “可能吧。” “如果有一天，我们或者逆熵抓到了可可利亚。”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布洛妮娅下意识地沉默了。 身为子女，她不希望可可利亚受到惩罚，但身为一个普通人，身为芽衣的朋友，圣芙蕾雅的学生，她知道，可可利亚的罪恶。 她身下的长空市，数以百万记的冤魂，无辜之人，不断警示着她。 “可可利亚妈妈，应该受到她应有的……唔……啊~” 怎么突然发出那么可爱的声音了，布洛妮娅？ 第二十二章:蹒跚与……吻 突如其来的温热之感，仿若自尾椎骨一般沿着骨髓直入脑海之中。 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自下而上蔓延，先前的毫无知觉与现在的温热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加之臀部石块上传导而来的微凉，宛如冰凉的手浸入滚烫的热水之中，给布洛妮娅带来了极大的刺激。 带有特殊意味的喘息之声从湿润的唇中泄出，布洛妮娅撑着石块，娇俏的臀部下意识地紧绷，连带着想要缩回李清歌怀中的双腿。 “不要乱动，布洛妮娅。” 皱了皱眉头，李清歌制止着布洛妮娅的动作。 朦胧的白光之中，那双病态双腿之上的伤势一点点恢复，焦褐痕迹消失，血肉重新饱满起来，苍白的肌肤富有肉色的光泽。 我的腿……有知觉了？ 强行控制着自己的双腿，感受着身体带来的特色感觉，布洛妮娅咬住了下唇，脸颊开始发热，水色光泽漾荡在眼眸之中。 李清歌没有看见布洛妮娅的异样，他不算粗大的手轻轻覆盖在女孩开始饱满的大腿之上，小心翼翼地使用创生之力修复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人体使用这个能力，对象还是布洛妮娅，无论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这种感觉…… 新生的双腿格外的敏感，需要布洛妮娅的重新适应。 握紧着自己的小拳头，布洛妮娅低下头，看着认真地为她修复双腿的李清歌，阳光与阴影之下，那紫色的眼眸各位地认真。 去掉了外骨骼，布洛妮娅只穿了短短的热裤。 李清歌带着温度的双手逐渐接触到了大腿的根部，只差一点，便可以触碰到女孩最神秘的三角地带。 一股羞意与紧张之感浮现在布洛妮娅的心中，让她娇小的身躯不自觉地颤抖，手心与脚掌沁出湿糯的汗珠。 不自觉地，布洛妮娅勾起了粉嫩的脚趾，勾住了李清歌的衣物。（hso） 白光开始消散，修复完毕。 看着面前饱满健康的双腿，李清歌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将布洛妮娅的双腿放下，起身，对这位女孩发出了邀请。 “布洛妮娅，要……试试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哈。” 终于，结束了。 浑身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下腹之中特殊的温热之感令布洛妮娅这个理论的老司姬有些羞涩。 荷尔蒙与激素让她的脸有些红润。 但她依旧扶着巨大的石块，一点点地，站了起来。 没有穿上鞋袜，没有穿上外骨骼，脚底微微刺痛与粗糙的感觉，都告诉这曾经失去了双腿的女孩，它们回来了。 没有适应过的双腿分外的敏感，气流拂过，便仿佛恋人的手抚摸。 布洛妮娅低头，便看到了自己沾上灰尘的圆润脚趾。 小小的，圆圆的，带起健康的红润。 小腿之上的肌肉饱满，大腿笔直，是白皙的肉色。 微微弯腰，布洛妮娅触碰着，与李清歌触碰的感觉不同，没有那种令人一颤的特殊感觉，但大腿与手心的触感都告诉着她，这并非虚假的。 自己，真的恢复了！ 失去的才是最为珍贵的。 尽管布洛妮娅并不后悔，但她偶尔也会去怀念自己曾经拥有的双腿。 看着圣芙蕾雅几位身材丰满的女孩在自己面前走动，纤细笔直的双腿在自己的眼前晃悠，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现在，它回来了！ 一股气流自胸膛上升，堵住了自己的喉咙，鼻腔，眼睛，布洛妮娅不知道这是什么，她只是略显激动的，迈开了步子。 李清歌看着布洛妮娅似婴儿一般蹒跚着，露出一抹笑容。 失去了外骨骼，布洛妮娅回忆着记忆之中走路的方式。 脚心被碎沙与尘土弄得痒痒的，正如此，才令她迷恋。 记忆重新被唤醒，布洛妮娅僵硬地抬起了双腿，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 她试过了行走，于是想要奔跑。 但是失败了……布洛妮娅脚下一错，身躯就这么直直地往前倾倒，倒在了一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怀抱之中。 “真是的，也不怕石头割破了脚。” 露出的笑容略显无奈，李清歌摸了摸布洛妮娅的脑袋。 虽然并不是不理解布洛妮娅的激动，但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布洛妮娅不是钢铁之躯，踩到锋利的石块什么的，还是很容易受伤的。 布洛妮娅突然伸手，抱住了李清歌的腰，她抬起头，自胸膛涌上的气流放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般，自眼角冒出，让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沾上了水汽。 “清歌……真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 最初的收留与陪伴，杏的关照与留情，希儿的拯救与教导，还有现在…… 布洛妮娅一直都很苦恼，因为她觉得自己欠清歌太多了。 他总是默默地做好一切，即便当初说要一起寻找希儿，他也独自一人，将希儿拯救了出来。 布洛妮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想要报答，想要帮助，但是她太弱小了。 即便有着重装小兔，她也不能如同芽衣与琪亚娜一般，追上李清歌的脚步。 “为什么要报答。” 掐了掐布洛妮娅小小的脸蛋，李清歌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希望有那么一天，布洛妮娅可以露出笑容，就像我一样。” 那是，异常明媚的笑容，不含一丝杂质。 “……布洛妮娅知道了。” 胸口涌动的不知道是什么，但布洛妮娅想要宣泄而出。 她看着面前微笑着的少年，银灰色的眼眸倒映着她的容颜。 她依旧紧紧环抱着李清歌的腰，没穿鞋袜的白嫩双足轻轻上前，踩在了他的双脚之上。 脚背之上的重量并不重，反而有一种舒适的挤压之感。 李清歌紫色的瞳孔突然放大，那是因为，面前的女孩微闭起双眼，踮起了脚尖，扬起了头，吻在了自己的嘴角。 那是一触即分的感觉，宛若调皮的孩子用沾了水的手指点了上去，但毫无疑问，这是真实的。 布洛妮娅睁开眼，很满意李清歌惊讶的表情。 她松开了手，一点点地退后，然后用指尖抵着自己的嘴角，轻轻向上拉着。 眼中的水汽化作泪珠滚下，随之一起的，是女孩露出的笑容……如昙花般绽放，亦如昙花般美丽。 第二十三章:目标发现 一片废墟的破败城市之中，娇小的女孩用手指扬起了自己的嘴角，微微歪着头，螺旋状的马尾轻轻跃动着，脸颊之上的泪痕像是虚幻。 李清歌轻轻眨了眨眼，面前女孩脸上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她放下了白嫩的手指，擦去了泪痕。 只有脸上的红润还述说着她的情绪。 “只是感谢的吻，清歌不要误会了。” 像是才反应过来，布洛妮娅尽力维持着自己平日之中平淡的语气，只是那话音之中微小的颤抖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羞意。 “……” 将惊讶的情感压下，李清歌突然有一种冲动。 像是打破他与琪亚娜与芽衣的关系一般，重新建立起与布洛妮娅更加亲密的联系的冲动。 但是他没有，他尊重布洛妮娅。 李清歌看着布洛妮娅的双眼，知道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布洛妮娅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注视着李清歌紫色的眼眸，看着他眼中的倒影，将坚定藏在眼中。 她还不能，她还没有理解，情感回路有着缺陷的她还只是一个未完成品。 所以，那句话，她还不可以说出口。 等到有一天她完整了，那些被她主动与被动压制下来的情感会彻底爆发。 那时的她不会用理性控制住自己，而是任由感性驱动着自己的身躯，化作暴走的摩托，将一切阻碍都撞碎。 她期待着那一天，并由衷地向着那一天迈动着自己新生的双腿。 呲—— 沉默突兀在两者之中蔓延，但是并不是尴尬，而是一种难言的默契。 直到细微的电流声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默。 与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李清歌打开了通讯器，入目的就是帕斯卡趴在操纵台上不修边幅的样子。 “队长大人，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完成了哦。” 帕斯卡那头粉色的长发乱糟糟的，本该俏丽的脸上两个厚厚的黑眼圈遮掩了不少荣光，长长的白大褂随意地套在身上，裸露出白皙没有伤痕的双肩。 如果不是天生丽质，换另一个人，早就邋遢地不成样子了。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李清歌有些忍不住询问了一下帕斯卡的情况，这也算是队长对队员的关怀吧。 “啊？嗯，差不多吧，毕竟我比较认床。” 打了个哈欠，帕斯卡随意地挥了挥手。 小型运输舰塞勒涅可以塞下使徒小队，但不能用来居住。 所以昨晚她们都是如野营一般搭帐篷睡的，而考虑到帕斯卡相较这些女武神较弱的体质与她研究者的身份，李清歌便让她在塞勒涅上过了一夜，虽然也只是搭建的小床。 “抱歉。” 李清歌的声音有些歉意。 奥托给李清歌送来的可不止这些安娜女武神，还有一些医疗与研究人员。 像是琳的爷爷与他的亲信现在就在圣芙蕾雅之中，等待德丽莎给他们安排工作。 而身为研究所所长的帕斯卡，本来也是和琳的爷爷玛基博士一样，坐镇后方，研究研究李清歌上传的圣痕技术就好了。 但是因为一些私心，李清歌把她拉了出来。 现在被困于长空市的一群孩子，他们并非不想逃出这座崩坏兽肆虐的城市，而是不能。 他们与芽衣，希儿一样，都拥有着圣痕，但不同的是，他们的圣痕觉醒的并不完整。 不完整觉醒的圣痕给他们带来了疾病一般的痛苦，同时还产生了对崩坏能的戒断反应。 也就是说，他们不能离开崩坏能。 李清歌将帕斯卡带在身边，就是想在找到这群孩子之后，让她进行检查，看看现有的技术能不能将他们治愈。 如果不能的话，他就去寻找奥托，去看看虚空万藏之中有没有解决方法。 如果还不能，他只能用万能的聊天群了。 “呵，真难得啊，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帕斯卡起身离开了位置，拿起了一杯煮好的咖啡，回到了通讯器的面前，小口地啜饮着。 袅袅气烟上浮，打在了她的脸上。 帕斯卡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她不可能不清楚李清歌话中的意思，她只是嘴巴硬而已。 甜腻地可以呛死一般人的滋味在口中爆发，但帕斯卡只是享受似的眯起了双眼，然后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吧，我信奉等价交换，你上传的技术给了我很大的灵感，而且还让我的研究有了突破，所以我才会帮你。” “啊，对了，我现在是你的手下，虽然不知道奥托主教发了什么疯，但身为你的下属，你的命令我都会听，然后去做，仅此而已，哪轮得到你说什么抱歉。” 说话半真半假，帕斯卡没有什么怨气。 但在当初她既然敢对李清歌出手，那就代表着，她可不是她说的那么乖巧的人。 别忘了，她可是科学家，研究者，研究的还是人体与圣痕，外表的美丽与纯良，也只是个伪装而已。 她如此听话与乖巧，只是因为李清歌一个人而已。 “辛苦你了。” “……东城区找到了几个特殊的崩坏能波动，原来这座废城还真的有人啊……信号已经发给到你通讯器上了，真是的，一大早就得工作。” 说着看似抱怨抱怨的话，做着与自己刚才说的自相矛盾的事情，帕斯卡在李清歌的眼中是有些不坦率的人。 接受了信号，李清歌将其发送到了全部女武神的通讯器上，然后编辑了一条信息——今天的任务完成后到该地点集合。 布洛妮娅也接受到了消息，只是她有些疑惑，然后便询问了出来。 “清歌，这是？” “是几个孩子……到了就知道了。” 没有解释的太过清晰，有些复杂的事情到了目的地再详细的说吧。 “吼吼。” 有猫腻。 看到已经穿上鞋袜，但没有着装外骨骼的布洛妮娅，帕斯卡的目光移到了那双洁白的双腿之上。 虽然不清楚布洛妮娅过去的事情，但帕斯卡可是了解过的，这个小个子的双腿已经坏掉了。 但现在，虽然有些蹒跚，但这个小个子却是真实地动用自己的双腿来走路。 她们应该不会欺骗自己。 所以这是……修复了？ 谁干的？ 一个名字下意识地浮现在脑海之中，帕斯卡咋了咋嘴，有些烦躁。 怎么第一时间想到他了。 “帕斯卡，之后的事情也要麻烦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去补个觉，之后的事，之后在说吧。” 或许是因为马尼拉之后，那个人在自己心中就无所不能了吧。 第二十四章:没有白的空 “唔，呜哇，哪里来的崩坏兽啊！！” 就在使徒小队的女武神们都接受到李清歌发送的消息之时，长空市东城区的一处较为杂乱的地带，一名淡紫色头发的小女孩正疲于奔命。 今天的空一如既往地从“巢”中（）出发，来到老师划分的安全区之中，进行拾荒，祈愿可以捡到一些能用的小玩意，来装饰自己与其他孩子的家园。 瘦小的身躯在堆叠在一起的石块上爬行，空翻开石块，运气很好地找到了一台屏幕只破碎了一点的平板电脑。 正当她满心欢喜地想要把它捡回去，看看能不能使用时，一直悬浮在她的身侧，被空随身携带的逆熵引导机器人“马克兔”突然发出了警报。 一只紫白相间的奇怪生物突然从视觉的死角冒了出来。 滴滴滴—— 是崩坏兽！可老师不是把安全区的崩坏兽都清除了吗？它是哪里来的！ 不待思维理清，空的身体就先一步动了起来。 老师教导过她，这个时候不要去逞强，必须得跑，跑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即便看上去只是一只体型娇小的可爱怪兽，甚至只有她半个身子大小，但这种怪物也不是年龄尚小，身体还有问题的她可以解决的。 崩坏兽追了上来，意外地快速。 似蚊子嗡鸣的振翅的声音一点点地接近，空咬着牙，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拖动着自己娇弱的身体。 直线与空旷的地带是逃不掉崩坏兽的追踪的，所以空跑到了如巷子搬窄小，阻拦物多的地方，她想要凭自己对安全区地形的熟悉来逃离。 马克兔依旧紧紧跟着空的步伐，它挂着一袋点滴，连着空的左手，那是空平日里需要使用的药物。 但现在，点滴因为空的动作而脱落，微微的刺痛过后，橙黄色的药水顺着针头一点点地滴落，坠落地面。 “呜……逃不掉。” 身后的振翅身依旧没有原离，空报以期望的阻拦物被崩坏兽锋利的翅翼斩断，或是掠过。 它比空想象的要更加灵活。 呼吸声逐渐被打乱，一点点地粗重起来，空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她跑出了小巷，昏暗转为明亮的光线在一瞬间迷了她的眼。 在那一刻，空在想，自己必须回到“巢”中，告诉大家，安全区出现了崩坏兽。 暡—— 不对，不可以！ 要是回到了“巢”这只崩坏兽也会跟着回去的，那么大家就要有危险了！ 不行，得远离“巢”。 思维转变的一刻，空睁大了眼睛。 因为自己脑中的混乱，她的脚踝扭了一下，剧痛之后身躯一歪，向地上倒去。 滴滴—— 马克兔突然飞到了空的神前，想要抵住空的身体。 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导机器人，没有那么大的功率。 空摔在了地上，而马克兔也被打飞，磕在了一脚突出的石头之上。 点滴袋破碎，药水撒在地上，空抬起头，看着滋滋冒出火花，脸上的“＞＜”变成“——”的马克兔，顿时陷入了慌乱。 “马，马克兔！” 崩坏兽追了上来，并不会理会这一切，尽管它只是一只最弱小的突进级崩坏兽，尽管对象只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孩子，它也会忠实的完成自己的任务——消灭人类，摧毁文明。 “重装小兔，fire！” 翅翼即将斩下，但在那之前，一道湛蓝的激光贯穿了它的躯体与外壳，贯穿了它的核心。 布洛妮娅放下手掌，高大的半身机器人消失，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女孩，有些别扭地走了过去。 不过在那之前，另一位已经扶起了小女孩。 “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被李清歌扶起的空有些不安与慌乱，她的视线不断地移向已经没有了反应的马克兔，内心很急切，只是胆怯没有让她说出什么。 扶着空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李清歌捡起了地上的逆熵引导机器人，看着小手攥在一起，不断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小女孩，微笑道。 “给，这是你的吧，下次记得拿好。” “谢谢，欸！” 空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变得完好无损，面部重新有了“＞＜”表情的马克兔。 明明之前摔坏了的。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空仍然一把抱住了浮空到她身边的马克兔，脸上的慌乱与不安都变成了喜悦，眼角隐隐冒出泪光。 空失去了自己的记忆，所以相当依赖马克兔这老师送给她的礼物。 这个小小的机器人有着很多的知识，还有她保存进去的记忆。 “谢谢你修好马克兔，大哥哥！” “马克兔？” 布洛妮娅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银灰色的眼眸看着这个小小的机器人，似乎想到了什么。 马克兔，谐音那位钢铁侠的马克系列装甲吗，有意思。 “这个名字挺不错的。” “谢，谢谢你的称赞，这位姐姐。” 因为布洛妮娅看上去没大多少，所以是姐姐，而不是大姐吗？ 李清歌看着似乎比刚刚救了她自己还要高兴的空，在她面前蹲了下去，手掌轻轻触在了小女孩的脚踝。 “不要紧张，我帮你治疗一下。” “好，好的。” 后知后觉的，空才感觉到了自己脚踝之处的疼痛。 看着眼前好看的大哥哥摸着自己的脚踝，穿着短裙光着双腿的空突然有些害羞。 但因为李清歌先前救下了自己而且还修好了马克兔，所以空已经对他有了一些的信赖，毕竟只是小孩子嘛。 扭伤似乎挺严重的，原本白白嫩嫩的脚踝都红肿了起来，也亏空可以忍住疼痛。 与修复马克兔一样，李清歌倒流了时间。 “好了。” “这就好了，好神奇？” 也没有看这名好看的大哥哥做什么，只是轻轻摸了摸，受的伤就像时间倒流一般消失了。 空坐在石头上扭了扭自己光溜溜的小脚，发现真的不痛了。 好厉害！ “清歌，她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看着扭着自己的脚踝，似乎玩上瘾的空，布洛妮娅向李清歌问道。 “只是其中之一。” 很快，反应了过来的空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不礼貌，连忙放下了脚，小脸红红地，有些害羞。 “那个，我叫空，请问大哥哥姐姐得名字是。” “我叫李清歌。”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第二十五章:巢的孩子们 “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叫做‘巢’哦！” 尽管有着老师的教导，要对陌生人保持警惕，但空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在李清歌和布洛妮娅把她救下，还修复好了马克兔之后，她便放下了这份警惕，带着他们来到了她所居住的地方。 那是像是旧香港推叠在一起的房屋建筑，肉眼可以看见的一个个小小的房间，简单而破旧，但却不凌乱，也没有怪异的味道。 似乎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李清歌抬头，看见了不少的孩子将脸凑到了半透明的玻璃前，小心地观察着。 在看到那淡紫色的头发之时，这份小心便化作了惊喜，噔噔噔地跑出了房间，踏着带有锈迹的铁质阶梯，跑下了楼。 “空姐！你回来了啊！” 最先凑到空身边的是一个白色头发的小小男孩，近青色的眼瞳，长得很可爱。 “你那么早回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受伤了吗？” 小男孩抓着空缠有绷带的手掌，在她身边转着圈，有些紧张地想要看看空有没有出事。 闻言，后来也靠过来的几个孩子也紧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空围了起来 “放心吧，莱尔，我没受伤。” 虽然在李清歌与布洛妮娅的眼前和害羞与紧张，但面对着这么多比她还小的孩子，空拿出了自己身为姐姐的的风范，伸出手掌摸了摸莱尔的头发，语气轻柔地安慰着他们。 这……好像…… 布洛妮娅收回一直盯着马克兔的眼眸，看着这一群有男有女的孩子围着空担忧的样子，不经有些失神。 空口中所谓的“巢”和她过去所待的可可利亚孤儿院，真的好像。 只是，孤儿院之中，没有那么多的男孩。 “看，我找到了这个哦！” 为了不让这些弟弟妹妹继续担心，空把让马克兔顶着的平板电脑拿了起来，献宝似的给他们看。 这可是她特意跑回去捡起来的。 “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玩点小游戏了。” 长空市的损毁，也摧毁了这个城市的网络，联网是不可能的了，但除此之外，平板上也自带了一些小游戏，还可以画画，打字…… 可以说，多出一块平板电脑，就是让这群被困在这里的孩子们多了一分乐趣。 “哦！！” 听到有着娱乐，孩子们也高兴了起来，蹦蹦跳跳的，让空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对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空收敛起微笑，对莱尔说道，“莱尔，你去把老师留在这里的地图拿来。” “好的，空姐。” 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没有动作的李清歌与布洛妮娅，莱尔很快就又跑回了屋子之中。 为什么突然来了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大哥哥与大姐姐，莱尔很疑惑，但他只要听空姐的就好了。 吩咐了莱尔，空似乎了反应过来自己遗忘了什么，将平板随手递给一位小女孩后，她让围着她的孩子们都散开，走到了两人的面前，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布洛妮娅姐姐还有大哥哥，差点把你们忘记了。” “没有关系。” 李清歌伸手摸了摸布洛妮娅的脑袋，把正在发呆的她唤过神来，然后对空说道。 “你先把自己的事情交代完吧，之后在向这群孩子介绍我们吧。” 伸手指了指好奇而警惕看着他们的这群孩子，李清歌露出了一个轻柔的微笑。 至于布洛妮娅，她不会笑，只是点了点头。 “谢谢。” 空伸出手指抓住头上戴着的兜帽，有些更加不好意思了。 “空姐，地图来了。” “嗯，谢谢你，莱尔。” 空拿过了莱尔跑着送来的地图，走到孩子们的身边，蹲下身子，然后直接把地图瘫在了地上。 似乎是手绘的地图，虽然歪歪扭扭的，但几个地方被圈了出来，还特地用红色记号笔标记了。 “啊，忘了记号笔。” “嘿嘿，看，这个我也带来了，空姐下次不要忘了啊。” 莱尔笑嘻嘻地递过来两只记号笔，正好一黑一红，空接过之后，想了想，在被一处被圈出的地方画了个“X”。 她抬起头，红色的眼眸满是认真地看着围在她身边的大家。 “大家，这个地方出现了崩坏兽，不能去拾荒了。” “安全起见，这一块区域都不能去了，等到老师回来，再重新划分一次安全区吧。” 见空那么认真，莱尔挠了挠头，有些疑惑。 “可是，空姐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亲眼看见了，还被它袭击了，所以我才会这么早回来。” “啊，袭击？空姐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空，你没事吧？” “没事吧，空。” 听见空被袭击了，围在她身边的孩子们瞬间骚乱起来，紧张地询问着她，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放心吧，大家，我没有受伤！” 好不容易让大家安静下来，空喘了几口气，虽然有些累，但并不难受。 “是那边的哥哥姐姐救了我，还修好了摔坏的马克兔，她们是我的恩人哦。” 顺着空伸出的手指，孩子们都看见了不远处静静看着他们的两人。 “空很受孩子们的尊敬呢。” 李清歌看见了，在说道自己两人是空的恩人之时，孩子们眼中的警惕都变成了亲近与感恩。 这是他们都纯洁的年纪，如果没有特殊的经历，他们的眼神是不会作假的。 “可可利亚孤儿院的孩子们也很尊敬布洛妮娅吧。” “不一样的。”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眼神平静。 在没有失去感情之前，布洛妮娅也是一个不会表达感情的三无女孩。 虽然凭借着能力，隐隐约约成为了孤儿院的大姐头，但她最亲近的，还是只有一个小小团体……希儿，杏，萝萨莉亚，莉莉娅。 她不像空一般，可以团结那么多人。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布洛妮娅的脑袋。 布洛妮娅就是布洛妮娅，不需要和其他人相比。 “你们好，我叫李清歌，这位是布洛妮娅。” 看着和空一起走了过来的孩子们，李清歌维持着笑容，自我介绍道。 “哥哥姐姐好，你们是空姐的恩人，就是我莱尔的恩人了，巢欢迎你们。” “巢欢迎你们！！” 这样啊……不顽皮的孩子，真是很讨喜呢。 第二十六章:擅长作弄人的清歌同学 “高空之上，打着耳钉与唇钉的橘色杀马特青年大吼一声:‘让世界感受痛苦’，随后，一股强大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释放了出去，摧毁了整座木叶村……” 属于孩子们的“巢”中，此时此刻，大家围着一个银色头发，长得很漂亮的少年，兴致勃勃地听他讲着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 只是突然，少年话音微顿，随后闭口不言。 这让这些听得正尽兴的孩子们着急了起来，这就好像狗作者突然断章断在了关键的地方，让人七上八下的，一口嘈吐不出来。 “大哥哥，后来呢？” “之后怎么样了，木叶村是不是被毁了？” “鸣人有没有赶回来啊？” “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忍者啊？” 抓着李清歌的手指，或是衣角，这群围在她身边乖乖听故事的孩子们眼神都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后续的故事。 “巢”中的孩子都是孤儿，或许是天生的，或许是第三次崩坏的成果。 被他们称作“老师”的女性将他们带到了这里，划分出安全区域，每隔一段时间给他们带来生存需要的物资。 因为经历过失去，所以这群孩子格外的懂事，平日里也不会分的缠着他们好不容易见一面的“老师”。 但他们毕竟还是一群孩子，天性的贪玩与好奇深深地埋藏在了骨子之中。 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会讲故事的好看大哥哥，讲的还是他们小时候从来没有听过的。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怎么能不讲完呢！ 而且，“巢”中的孩子不乏出生在长空的，身为极东人，怎么能不对忍者动心呢？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但不嘈杂的吵闹声，李清歌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唇前。 很快，这群孩子便安静了下来，只是抬着头看着他，眼中闪着微光。 与马尼拉那次一样，凭借着自己的外貌与亲和力，李清歌很容易就获得这群孩子们的好感。 “故事还很长，还没有结束，但是——” 看着拉长了耳朵认真地听着的男孩女孩们，李清歌露出一个笑容。 “是不是该吃午饭了呢？” 咕——咕咕—— 像是突然按下了某个按钮，几声轻微的肚子鸣叫的声音从几位孩子们的腹中传出。 但在此刻，意外的清晰。 “唔啊！” 挠挠头，脸上浮现红晕，肚子发出叫声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和布洛妮娅的肚子有点饿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蹭一顿呢？” 李清歌轻笑出声，稍稍缓解了一下突然饿肚子的几位孩子的尴尬。 “当然可以，清歌大哥你等一下，我去拿吃的。” 没等李清歌说完，听故事正在兴头之中的莱尔便匆匆地跑了出去，跑进了“巢”中。 现在的他只希望会讲故事的大哥哥能快点吃饱，然后继续给他们讲故事。 “你们也先去吃饭吧，就算故事再好听也不要亏待自己的身体哦。” “放心，我和布洛妮娅还要在这里打扰一阵子，等你们都吃饱了，再继续来听故事吧。” “是——” 李清歌笑着拍了拍几个围在他身边的矮豆丁小萝卜头的小脑袋，将他们“赶走”，原本绕着他紧紧的圈子一下子空旷起来。 “想不到清歌你还会讲故事。” 布洛妮娅平淡的声音自旁边传来，说实话，以布洛妮娅的样貌与年龄，倒是与“巢”中的孩子们相差不大，熟悉一下之后，便混了进去，安安静静地听着李清歌讲故事。 “以前不是也给你们讲过吗？” 坐在一张被搬来的小板凳上，李清歌喝了一口清水，让微凉的水流灌入胃中。 他倒是不口渴，只是这是孩子们的热情，他也不好拒绝。 如他所言，在无星无光的夜中，为了从破败的城市之中逃出去，过去他们四人紧靠在一起，相互鼓舞，说着各自的故事。 “不太一样。”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也搬来一张小凳子，在李清歌身边坐下。 她看着“巢”中元气满满的孩子们，银灰色的眼眸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 说实话，在大家围上来的时候，布洛妮娅是有一些慌乱的，看着他们，总会让她想起可可利亚孤儿院中的孩子……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莉莉娅，萝萨莉亚……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 头发忽然被摸了摸，布洛妮娅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侧了侧脑袋，看见了李清歌澄澈的紫色眼眸。 “……清歌你，意外地擅长照顾孩子呢。” 总觉得，如果李清歌以后有了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会可能会跟父亲更加亲近一点。 “那布洛妮娅也算是孩子吗？” “如果清歌这么看我，那我就是。” 面对李清歌调笑一般的问题，布洛妮娅很聪明地反弹了回去。 布洛妮娅是孩子吗？ 从年龄上来说，她是，但是她自小经历的，无论是雇佣兵的生涯，还是之后可可利亚孤儿院的经历，都在她那瘦小的肩膀上放了太多太多。 这一点，布洛妮娅很清楚，李清歌也很清楚。 因此，李清歌想要对布洛妮娅更好一点。 “那，小布洛妮娅，要向大哥哥撒娇吗？仅限今天，什么事都听你的哦。” 故意拍着自己健康有些肉肉的大腿，李清歌有些腹黑地看着布洛妮娅。 动摇，肉眼可见的动摇，布洛妮娅说不出话来了。 在被当成小孩子丢失节操与尊严与李清歌的大腿和有可能的环抱的天平之中，布洛妮娅开始了摇摆。 脑海之中似乎出现了一只银狼的黎明，还有一只异度黑核侵蚀，各自在她耳边劝说说着，各自选择了天平的一边。 “我……” 就当天平已经大幅度倾向某一边之时……哪一边还需要猜吗？ “清歌大哥，我把吃的拿过来了！” 莱尔活泼的声音将布洛妮娅唤回了现实，见李清歌的注意力转移，虽然有可能是故意的，但布洛妮娅还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遗憾。 “谢谢你了，莱尔。” “嘿嘿，不用谢，快吃吧！” 一把把怀中的食物推给李清歌，莱尔露出了阳光的笑容。 不过，虽然食物的种类很多，羊肉，牛肉，猪肉，水果，蔬菜……但为什么，都是罐头？ 第二十七章:老东西,你的替身…… 牛肉罐头，羊肉罐头，猪肉罐头，沙丁鱼罐头，水果罐头……各色各样，各种包装的罐头。 虽然也不是不理解，毕竟罐头保质期长，所占的空间小，又比较便宜。 据空所说的，她的老师每隔一个月才会回来一次，给“巢”中风孩子们带来充足的物资。 如果是蔬菜之类的新鲜食物的话，可能没吃几天就要坏掉了。 “空，你们每天都吃这些，不会腻的吗？” 将莱尔拿给他的罐头放在了一张小桌子上，李清歌看着已经娴熟打开包装的空，询问道。 “要说不会腻……那是不可能的。” 咬着小叉子，空发出了小小的呜咽之声。 “我们已经吃了很久的罐头了，早就想吃别的东西了。” “那为什么不尝试着用这些罐头做菜呢。” 已经不再陷入纠结的布洛妮娅拿着一个已经打开的牛肉罐头，看着空问道。 得益于过去的雇佣兵生涯，她倒是对这些罐头食品见怪不怪了。 在那个物资缺乏的时间段里，屯罐头以备不时之需成为了布洛妮娅必要的事情。 直到能吃饱穿暖的现在，她的房间里还藏有下意识购买而来的罐头。 因为有一段时间经常吃罐头食品，为了调换口味，布洛妮娅也学会了用这些食物做些方便的菜肴。 巢中的孩子很多，就算过去没有，但为了相互生存，报团取暖下去，布洛妮娅不相信没有人尝试过学习厨艺。 “是没有人会做饭吗？” “不是不是。” 空连忙摆了摆手，摇头回应到。 “是老师……她不让我们自己去做饭，因为怕我们受伤，而她又经常不在，所以不给我们带做饭的工具。”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有孩子有心想要改善大家的伙食，没有工具的话，还真是什么都做不到。 我什么都做不到（bushi）。 “这样吗……你的老师，还真是一个好老师呢。” 虽然从言语之中只能判断一个人片面的形象，但在空的口中，能救出这一群孩子，还保护着他们，赡养着他们，这个“老师”至少在这个方面，是一个好人。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因为布洛妮娅的夸赞，空对这个外表上看起来冷冰冰，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姐姐好感度更高了。 只要你夸老师，你就是我的朋友.jpg 只是突然，空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哭兮兮的。 “其实，老师回来的时候，偶尔给我们做过几次饭的。” “但她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做饭，上一次做的烤面包片黑乎乎的，老师都不让我们吃，自己给丢掉了。” 闻言，布洛妮娅也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沉默。 李清歌大概猜的到，估计是上一次琪亚娜进厨房的经历吧……大家紧张地如临大敌，虽然最后厨房没有炸掉，但黑烟滚滚的样子也差不多了。 某种程度来说，琪亚娜或许是一个天才。 “唔，大哥哥你不吃吗，是不合你的胃口吗？” 空说完，看向了李清歌这边，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动作，于是心中有些紧张，害怕自己没有招待好救命恩人。 “啊，抱歉，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李清歌回过神来，摸了摸空的小脑袋。 因为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李清歌这里过去没有多久，聊天群里的任务已经被完成了。 据五更琉璃所言，这次他们任务完成的意外快速，甚至还花了一段时间，体验了一下未来的科技，游玩了沉浸式游戏。 堕天圣黑猫:这次能那么快完成任务，还是要多谢乔瑟夫先生了。 虽然平日之中是个中二病，也尽力维持着这个人设，但是在正事之上，五更琉璃还是很认真的。 诚如她所言，乔瑟夫，也就是二乔，在这次任务之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替身，真好啊，我也想要一个！ 世界第一公主:那么就可以让它带着我跳舞了，我自己都不用动了！ 摆渡人:不愧是你。 堕天圣黑猫:不愧是你。 二乔:不愧是你。 花之暴君:不愧是你。 对初音感到些许的无奈，但李清歌知道，她也只是口上说说。 身为一名职业偶像，初音对演出是很认真的，平日里拼命地维持体型，进行大量的歌舞练习，对着镜子练习笑容……这样的她，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作弊般的事情的。 不过，说道替身，李清歌也是来了一些兴趣。 那是乔瑟夫世界的独有力量，是一种精神力量的具现化。 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觉醒替身，每一位替身使者的替身外形与能力也是不太一样的。（白金之星:嗯？） 作为一名替身使者，乔瑟夫的替身名为隐者之紫（HermitPurple），并非战斗类型，而是辅助，搜寻类型的。 通过电视或者相机一类的，乔瑟夫可以把想要找的人映照出来。 可以说，如果没有他，这一次的任务光是找寻目标都要耗时很久。 老东西，你的替身最有用了.jpg 自从聊天群成员的世界相互联通之后，其他成员世界独有的力量体系也可以在自己的世界兑换与使用出来。 不过大家更倾向于强化自己现有的体系而不是去熟悉陌生的体系与力量，除了如五更琉璃这般的普通人，想要攒水晶体验一下属于超凡的力量。 而想要获得乔瑟夫世界的替身，可以自聊天群商场之中兑换一只可以激发替身的“箭”，不过价格有些昂贵。 想了想，李清歌还是放弃了，现有的力量已经足够他使用了，而且要获得替身就要用“箭”扎自己一下，还不是100%。 更何况现在的他有时空法则的保护，在彻底掌握之前，自己都不能刺破自己身上的防御，“箭”是扎不进去的。 不过……这个东西，或许还有其他用处。 “对了，空，等会还有几个大姐姐要来这里，她们都是我的同伴，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这个倒是不会。”空摇了摇头，然后小脸变得有些纠结。 “只是没有给你们住的地方了。” “放心好了。” 看着空可爱的样子，李清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这个问题我们自己会解决的，顺便一提，晚上让你们吃一些好吃的哦。” “好吃的！” 第二十八章:跑什么,又不是偷情 烈日高悬，然后西落，昏黄的光线斜斜地映照出少女们修长的影子。 平日里的元气满满与活力在此刻都化作了疲惫，装甲内部的通风与排气功能正常地运作着，让女孩们排出的汗液得以快速的蒸发。 只是发丝被汗水粘在了额头与脸蛋之上，黏黏的，很难受。 “啊，啊，还没有到吗？” 夕阳之下的三人小队之中，银发的少女突然嚷嚷了起来，蓝色眼瞳之中满是劳累。 “应该……快了吧？” 抹去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安娜眨了眨自己淡粉色的眼睛，看向前方拿着通讯器引路的温蒂，话音之中带着一些不确定。 虽然有着队长发过来的信号，但对于这座被破坏过的城市来说，许多的道路都被破坏与荒废了。 原本应该走直线最短的道路，却在不经意间绕了许多的弯路，明明信号就在这附近，但就是接近不了。 “是这边……大概。” 研究着信号，温蒂抬起了头，只是她的声音轻轻的，不怎么自信。 正是因为她带的路，直到现在，她们还没有到达目标地点。 按照前不久与队长进行的通讯来说，使徒小队被分开来的三个小组，她们已经是最晚到的小组了……明明是离信号最近的呢。 “……又不是这里。” 带着琪亚娜与温蒂走了一段路，看着面前被倾倒的高楼拦住的道路，温蒂停下了脚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找不到路了，要不安娜或者琪亚娜你们来吧。” 挠了挠脸颊，温蒂的脸红了红，看向安娜与琪亚娜，轻声说道。 “没关系，不过我也不太认路呢。” 摇了摇头，安娜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队长不是说了，实在找不到路的话救让琪亚娜带我们过去的吗。” 虽然不太理解队长的意思，但他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有这么说的道理。 下意识的，安娜与温蒂的目光看向了白毛团子。 “我？我哪有什么办法啊？” 平日里都是清歌或者芽衣记着路的，自己只要跟着就好了。 琪亚娜将沾在眼角的发丝拿开，小声地嘟囔着。 “我难道会瞬移不成……欸？” 我还真会瞬移。 看到瞬间愣神的琪亚娜，安娜与温蒂对视了一眼，心想琪亚娜还真的有办法啊。 “唔，你们抓着我的手。” 稍微纠结了了一会，琪亚娜就下定了决心。 虽然自己的身份与力量有些黑暗，但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身边朋友的秘密。 再说了，清歌既然将大家组建成为了一个小队，那么肯定对她们保有了足够的信任。 他信任着大家，那么作为他的恋人，琪亚娜也要信任大家。 虽然有些疑惑，但温蒂与安娜还是听了琪亚娜的话，一左一右抓住了她的手掌。 一只蓝色的眼眸转为威严的灿金之色，十字瞳孔在眼中扩张，琪亚娜闭上了眼睛，属于空之律者，属于自己的力量被调动起来。 没有坐标，空间传送也不过是一个随机性的移动，但既然清歌说过自己可以，那么就一定可以。 琪亚娜这么相信着。 感觉……触碰到了什么。 失重的感觉自脚下传来，暗金色的传送门在三人的脚下扩张，然后吞噬掉三人的身影。 等到睁开双眼，映入眼中的就是一栋有些破败的大楼，还有一个个盒子一样堆叠在一起的小房间。 看样子，似乎是到了。 松开了双手，琪亚娜松了一口气，抬手扶了扶额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动用律者的力量，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辛苦了。” 温热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太阳穴，琪亚娜感觉自己的头一下就不痛了。 但她还是伸手，依依不舍地推开了贴近的少年。 “哎呀，清歌你先别碰我，我身上都是汗，肯定臭臭的。” 虽然不是很介意这一点，但琪亚娜这么说了，李清歌还是稍微离开了一点距离，然后看向另外两位女孩。 “你们也是辛苦了。” 近乎一个上午加下午的任务，让少女们很是狼狈。 当然，这么长的时间她们并不是都在战斗，更多的时间是在搜寻崩坏生物。 对于没有什么特别有效方法的她们来说，这才是最累人的。 幸亏有他引导琪亚娜空之律者的力量，留下空间坐标，要不然她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抵达这里。 收回稍微有些羡慕的目光，安娜摇了摇头 “不辛苦。” 温蒂也是说道。 “职责所在。” “手伸出来。” 看着似乎还对琪亚娜的力量感到惊叹，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一本正经的两位少女，李清歌也是笑了笑。 “感到好奇也没有关系，使徒小队的每一位都是特殊的，你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相互了解。” 伸手碰了碰她们的指间，李清歌梳理了一下她们的时间，让她们的状态回复一下，没有那么疲惫。 “去洗个澡吧，之后休息一会，如果可以的话去厨房帮个忙，之后就是晚餐时间了。” 塞勒涅虽然是个小型运输舰，但考虑到长期作战的问题，是配有小型浴室与厨房的。 李清歌已经喊帕斯卡把塞勒涅开过来了。 “是！” 虽然对李清歌身后的那群孩子有些好奇，但当务之急，果然还是洗澡，身上黏糊糊的可太不好受了。 等到温蒂与安娜走了，琪亚娜才伸出手指，戳了戳李清歌的脸颊。 “清歌，布洛妮娅的腿……” 刚刚的两位女孩可能没有发现，身后的一群孩子之中，布洛妮娅完美地混在了里面，现在正召唤出重装小兔陪他们玩耍呢。 但关键不是这个，关键的是，布洛妮娅的外骨骼去哪了？ “被我修复了。” “哦，原来如此。” “不感到好奇吗？” “因为是清歌嘛，总觉得你是无所不能的。” 琪亚娜可是李清歌全肯定bot。 “好了。”掐了掐琪亚娜的脸蛋，李清歌笑着和琪亚娜说。 “快去洗个澡吧，等会还要事情找你们呢。” “知道了~” 说完之后，琪亚娜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什么人在看这边，涩心渐起，便微微抬头，吧唧一声啃在了李清歌的嘴角，留下湿湿的痕迹，然后便跑掉了。 看着琪亚娜做贼一样的背影，李清歌倒是有些忍俊不禁。 跑什么，又不是偷情。 第二十九章:太好听 划去 吃了吧! 精致鲜艳的绿色蔬菜，炸的脆脆的炸虾天妇罗，肉香味十足的红烧肉，热气腾腾的浓汤…… 日落西沉，逐渐将最后一丝光亮吞没，“巢”中点起了不算太亮的灯，映照在每一位孩子惊喜的眼眸之中。 大大长长的木桌之上，一道由一道记忆之中熟悉的佳肴被端了上来，热热的雾气勾动着他们的馋虫，让口中不断地分泌着涎水。 “莱尔，你流口水了！” “我，我才没有！” 被小伙伴打趣的莱尔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发现真的有点湿湿的感觉之后变得有些羞恼，下意识地进行了反驳，然后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 与空一样，吃了很久罐头的孩子们也早就想换换口味了，现在看见了那么多新鲜出炉的美食，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甚至有些坐立不安，一个个伸长了自己的脖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莱尔，你们想吃的话就先吃吧。” 空小心翼翼地托着餐盘，放到了餐桌之上，看着莱尔他们的样子，柔声说道。 “大哥哥说他们不会在意的。” “不了，我们等清歌大哥他们一起。” 虽然食物很香，但莱尔并没有被肚子控制住身体，他摇了摇头，乖乖地把手放在了膝盖之上，只是灵动的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瞟向餐桌。 “对，我们等一下吧！” “大家一起吃。” “大哥哥大姐姐们都辛苦了。” 看着孩子们也都是一副相当乖巧的样子，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摸了摸莱尔的头，转身继续给李清歌他们帮忙去了。 哥哥姐姐们都这么辛苦了为他们做好吃的了，自己得替她们分担一下，至少端盘子之类的自己还是可以的。 走进塞勒涅的小小厨房，空把马克兔留在了外面，以免被烟火熏坏。 “小空，大家都开始吃了吗，我们这里还有最后一道菜，你也先去吃吧。” 一走进厨房，便能看到三个忙碌的身影，是已经熟悉起来的大哥哥，看着很温柔的大姐姐，还有很亲切的大大姐姐。 李清歌，芽衣，还有拉格纳。 听到李清歌的声音，空抓了抓自己的手指，把声音放大了一点，避免被芽衣炒菜的声音盖过去。 “大家还没有，说是要等到和你们一起吃！” “这样啊，那我们的动作得加快一点了。” “其实。”空看着三人忙碌的身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中午的时候李清歌说要请他们吃好吃的，空还以为是什么零食之类的，但没有想到是亲自动手，给他们做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 “不用做这么多的。” “没有关系，这些可不光是你们的份，姐姐们都忙了一天了，很累的，当然要多做些好吃的来犒劳她们了。” 说完，李清歌放下手中的工作，擦了擦手，把空推了出去。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呆着了，坐那里乖乖等着吧。” “我来帮忙拿盘子。” “没关系，最后一点有些重，我们来就好了。” “可是……” “麻烦你们去和其他几位姐姐聊聊天吧，要不然光是看着可不行啊。” “这样……好的，我知道了。” 想了想，空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马克兔离开了。 说起来，今天她受到袭击，其实和琪亚娜，安娜，温蒂小组有一些关系。 她们正好负责东城区，离空所在的安全区距离很近。 正是因为她们的动作，惊动了藏起来的崩坏生物，才会有一只恰好跑到安全区，遇上了空。 洗完澡之后，琪亚娜她们跟空好好地道过一次歉了。 虽然是无心之过，但差一点让空有了危险，她们还是过意不太去。 空倒是觉得没有什么，相反，她还觉得，如果不是今天的袭击，她就遇不上好心的大哥哥与大姐姐了，也不会有那么多好吃的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空还是蛮豁达的。 这样的想法，倒是让李清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摸了摸空的小脑袋。 “是个好孩子呢。” “大家都是好孩子。” 送走了空，李清歌转身继续忙活了起来。 拉格纳笑了笑，不再言语。 虽然拉格纳做出的东西总是会差一点，但又李清歌和芽衣在她身边看着，这些毛病也就少了很多。 “厨房还是太小了……” 这厨房，也就勉强三个人折腾。 使徒之中会做饭的其实并不少，但总不可能近十号人都挤进厨房。 为了效率，只能让三位厨艺最棒的人进来忙碌了。 没有办法，塞勒涅毕竟只是小型运输舰，不像休伯利安。 对了……休伯利安…… 因为把姬子安排到“使徒”了，所以她便自愿放弃了休伯利安舰长的这个身份，转为交给了德丽莎。 不过德丽莎也不想要这个身份，她已经是圣芙蕾雅学园长了，还是极东支部的支部长，不怎么想要再加一个指挥的工作。 休伯利安的舰长，其实换一种说法便是指挥官……比起坐镇指挥，姬子与德丽莎其实都比较喜欢上阵。 所以，在德丽莎接受休伯利安舰长的身份之后，她就把这个身份又转交给了李清歌。 作为自天命总部带到极东支部的战舰，德丽莎对休伯利安还是很有感情的，不放心把它交给陌生人。 李清歌就没有关系了，而且正好符合编制。 每一只女武神小队都需要配给一座浮空战舰。 原本的休伯利安是第五小队的战舰，现在第五小队被打散成为了“使徒”，那么休伯利安理所当然地就交给了李清歌。 可以说，现在的李清歌，是名副其实的“舰长”。 休伯利安比塞勒涅大了不知道多少，厨房也是，足以塞下他们全部的人。 一开始考虑到不浪费能源，没有把休伯利安开过来，现在看来……不，为了做个饭这么大张旗鼓，有些得不偿失了。 不过休伯利安还是需要的，至少需要它装载的运输舰，不然仅凭塞勒涅，带不走这些孩子。 怎么听上去有些像诱拐犯？ 思考着这些有的没的，厨房之中的三人终于完工了。 笃笃—— “清歌，芽衣，还有拉格纳，我来帮忙了。” “嗯，你帮忙把这些端过去吧，布洛妮娅。” 点了点头，布洛妮娅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菜肴，稳稳地走了出去。 说起布洛妮娅，她的腿，除了温蒂，大家似乎都不是很惊讶的样子，稍微了解了一下是李清歌做的之后，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是习惯了吗？ 这样下去，感觉哪一天他告诉大家自己是终焉大家都不会惊讶了。 “大家，可以开动了。” 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李清歌坐在了特意空出来的位置上，看到芽衣与拉格纳也坐了下来，便招呼着可以开吃了。 虽然不如他与布洛妮娅和这群孩子们熟悉，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聊天与打闹，其他的女武神们和孩子们也熟悉了起来，，相互接纳，坐在一起，看上去其乐融融的。 等到李清歌坐下，说完，“巢”中的孩子们才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有的站了起身，夹起了自己早就盯上的菜。 虽然身在极东，但李清歌没有采用那种分餐制度，所有的菜都装在一个大盘子之中，谁想要吃什么，就自己夹取。 不算太亮的灯光之下，热气袅袅上升，打在男孩女孩的脸上，湿湿的，热热的，让人不经意之间扬起一抹微笑。 空小心翼翼地把留有温度的菜肴放入了口中，下一刻，眼神明亮了起来。 “唔，太好吃了吧！！！” 第三十章:你的学生在我手上 一间栋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别墅之中，一场奢靡的party戛然而止。 巨大的水晶吊灯忽暗忽明，播放着唱片的老式留音机混入了惨叫的杂音，香槟的泡沫流出血色……美酒，美食，美人，顷刻间都化为乌有。 笃——笃——笃—— 高跟鞋在精美瓷砖上的踩踏之声宛如魔鬼的利锤，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心脏之上。 大腹便便而中年秃顶的男人瘫倒在光滑的地面之上，双手推动着自己肥胖的身体，止不住地后退。 那张肥肉盘踞的脸上五官揪在了一起，小小的眼睛之中满是惊恐，鼻水与涎水混在一起，涕泗横流。 “你，你不要过来啊！” “难道【卡戎名录】登顶的【渡鸦】要撕毁契约，杀了我这个雇主吗？！！” “你不想要自己的名声了吗？！雇佣兵？！！” 退无可退，男子的后背触碰到了冰冷的墙体，他将一只手背在身后，看向面前带着兜帽，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她似乎并不为所动，声音语气不由软弱了起来。 “我有钱，有很多钱，你要是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再商量！” “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女子的脚步停下，似催命符一般的高跟之声也停了下来。 男子松了一口气，看不清的小小眼睛之中一闪狠辣之色。 “我没有撕毁契约。” “你对【渡鸦】的委托，我已经完成了。” 女子忽然开口了，难以想象，身为登顶【卡戎名录】，可以说是北美最强的雇佣兵的她，声音并不威严，而是一种脆弱的贵气，听上去并不强大。（刻晴:你礼貌吗？） “什么？！” 女子的话令男子睁大了几乎看不到的眼睛，疑惑之间带起了一丝气愤。 只是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四周自己手下再也醒不过来的尸体让男子将愤怒压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 男子撑了撑自己的手掌，看样子似乎是要将自己扶起，但额头之上冰冷的触感又让他的表情僵硬下来。 “因为你的死对头在临死之前对【蛇羽】发出了委托，要求是你的性命。” 对蛇羽的委托关你渡鸦什么事？ 男子本想这么张口，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本就不大的眼睛狠狠地缩了缩。 “难道？！” 渡鸦与蛇羽，卡戎名录的第一与第二，是同一人？ “就是这个难道，不过猜到了也没奖励……Прощайнавсегда（永别了）！” 砰！ 肥胖的身躯应声倒下，女子收回了自己的手枪，小心地走了几步，避免自己的高跟沾上恶心的血液。 她哼着歌，心情很好地踢了踢男子的尸体，把他的身体踢侧过来，弯腰，捡起了他一只手抓住的手枪。 “不错，意外收获。” 擦了擦这装饰大于实用的手枪，女子将其收进了身上如鸦羽一般的黑色作战服之中，关上了不断闪烁的吊灯的开关，走出了别墅。 本该喧闹的别墅彻底安静了下来，女子拉下兜帽，露出一张精致的俏脸与灰色的短发，还有一根翘立的呆毛。 她抬头看向夜空，玫红色似蛇一般的眼瞳之中，明亮的星星闪烁。 “今天的星星很多啊……” 发出了这样的感慨，女子低下了头，摸出了身上突然震动起来的通讯器。 上面没有任何的通讯对象显示，但女子知道，能联通这个的，只有一个人。 “喂，老哥，又有什么新任务吗，【渡鸦】还是【蛇羽】的？” 通讯器的对面是自己的亲生哥哥，也是渡鸦与蛇羽的联络人，负责筛选委托，联系委托人，准备武器，情报收集等一切后勤。 两人不仅是亲人，还是一对相当有默契的搭档。 “是巢里的孩子打来的通讯。” 精美富有情调的酒吧之中，吧台后面的金发的男子看着发出声响的私人通讯器，，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打来，但还是如实转告了自己的妹妹。 “需要我帮你转接吗？” 平日有委托的时候，他的妹妹是不会带着私人的通讯器，这是为了防止任务出现一些意外。 “嗯。” 虽然和自己的哥哥有着同样的疑惑，但在滋滋的电流声音响起之后，【渡鸦】便开始调整自己的状态，好让接下来的声音温和一些。 “喂，老师，听得见吗？” “嗯嗯，听得见。” 随意地在路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渡鸦回应到。 “怎么了空，是巢出什么问题了吗？” “啊，不是巢的问题，不对，巢的确出了问题，但不是这个问题，啊，也不对……” “慢一点，没关系的，空。” 轻声安慰着空，因为她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慌乱，所以渡鸦也猜想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唔，是这样的，老师……我在安全区遇见了崩坏兽。” “崩坏兽？！” 渡鸦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原本靠在椅子之上的较好身躯也直了起来。 不应该啊，自己应该在安全区散布了信号，崩坏兽会下意识地远离才对啊。 “空，你没事吧？” “老师，我没事，虽然遇上了崩坏兽，但一个好心的大哥哥还有姐姐救了我……我想说的事情，就和他们有关。” 大哥哥？姐姐？ “空，让我来说吧。” “好的，大哥哥。” 通讯器之中传来小声的声音，然后这个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 “你好，你是空口中的【老师】吧，我的名字是李清歌。” 意外年轻的声音，而且还似乎有些熟悉。 渡鸦在心中思索着，不知不觉站起了身来。 “你好，我的确是他们的老师，感谢你救了空，你可以叫我娜塔莎。” 不知道对方的打算，而且还和巢中的孩子们在一起，渡鸦打算按兵不动。 正好，她也是有明面上的身份的。 “请问你联系通过空联系我是想做什么呢？” “嗯，是这样的，娜塔莎小姐……直说了吧，我们是隶属于天命的女武神小队。” 还是不打哑谜了。 女武神小队？那为什么有男生？ 渡鸦知道天命，身为里世界的一份子，渡鸦对天命没有什么恶感，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也耐住了性子，打算听听这个男生要说什么。 “我带着我的队伍来长空市清缴崩坏兽，意外地遇见了空还有巢中的孩子们” 打开了通讯的免提，让空也能听到渡鸦的声音，李清歌摸了摸空的小脑袋，然后继续说道。 “让一群孩子待在随时会出现崩坏兽的长空市实在太危险了，所以我打算将他们带离……空也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对吗？” 最后一句，李清歌是队着空问的。 “是的！” 听着空有些激动的声音，渡鸦的担忧逐渐放下了，看来只是巧合，不是故意冲着这群孩子来的。 “很感谢你有这样的想法，李先生。” “但我既然有能力在长空市围出一片安全区，自然也可以带孩子们离开长空，但我之所以不把他们带出去，是有原因的。” “是因为不完全觉醒的圣痕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瞬间，本来柔和起来的声音变得冰冷了起来。 空抓了抓李清歌的衣袖，担心老师和大哥哥炒起来。 “不要怕（小声），娜塔莎小姐，即便在天命之中，我的队伍也是很特殊的，天生圣痕的觉醒者，也不止有一个，加上有一位研究圣痕的专业人员，不难看出空他们身上的情况。” “而且，既然我提出了这个要求，那就有信心治疗好他们。” “……” “如果担心的话，我们会在巢中等你，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们是不会对孩子们的身体做什么的。” “我知道了……空，你要好好地看着孩子们，我很快就回来。” “是，我知道了。” 第三十一章:警惕 “娜塔，我已经就位。” 高跟踏足地面，激起尘土溅起而落下。 在收到那一通通讯之后，渡鸦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了长空市。 而刚刚进入到自己规划而出的安全区之中，耳廓之中的微型耳机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渡鸦的神情不变，嘴巴微张，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我知道了，老哥，可以看到有多少人吗？” “目前只看见一个。” 以塌方破碎的高楼作为掩体，金发的男子趴在一个荫蔽的角落，手中拿着一台望远镜在观望。 “是个体型娇小的小女孩，比空大不了多少，银灰色双马尾。” “只有一个吗？” 眉头微皱，渡鸦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巢”中走去。 “那个男生呢？” “没有发现，可能在房间之中。” “我知道了，继续观察吧。” “嗯。” 没有挂断通讯，而是保持联络，金发男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靠在一处掩体之后，将大提琴盒中的狙击枪取出，慢慢地调试着。 “娜塔，你不用那么紧张，或许就和那个男生说的一样，她们只是凑巧，而且对空她们也没有什么企图。” 知道自己妹妹心中的紧张，身为哥哥，也是搭档，托尔轻声安慰道。 “嗯，或许吧。” 渡鸦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反驳，但紧接着，她又说道。 “但是我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她们的意图。”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凑巧，又哪有那么多的好心。 自第三次崩坏之后，长空市荒废了一年多了，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 “我们可是雇佣兵，没有误判的机会。” 自从为了生存，踏上了这样的一条道路，渡鸦与自己的哥哥，便宛如行走在一片的迷雾之中，脚下是一条锁链，锁链之下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便会跌的粉身碎骨。 “而且，我不能拿空她们的性命与未来去赌……天命与世界蛇，都是一丘之貉罢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情，渡鸦是在世界蛇的栽培之下长大的，也替世界蛇做了很多事情。 有好的事情，但更多是坏的事情。 渡鸦很清楚世界蛇的黑暗，即便有着想要“战胜崩坏”这一崇高的理念，世界蛇的手段，也不所谓不恐怖。 身为圣痕的不完全觉醒者，空她们的价值很高，最起码在研究人员的眼中是这样的。 渡鸦之所以可以安全的抚养这群小家伙，一是靠自己的实力与金钱，而是靠一位世界蛇干部提供的药物。 这名干部盯上了空她们，愿意提供缓解病状的药物，而作为提供药物的代价，渡鸦需要提供空她们的血液用在其他方面的研究之上……而这已经是她所争取的最低代价了。 作为最低代价的替代，渡鸦还需要提供额外的实验素材，供这位干部进行研究。 拜她所赐，渡鸦对研究人员的好感一落千丈，从零变成了负数。 而通过世界蛇的一些内部资料，她当然也明白，天命绝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干净。 不过，虽然在内心批判着二者，但渡鸦也明白，自己没有什么资格。 它们把人类的性命当做消耗品看待，自己又什么时候在意过这种事情了呢……只要价格合适，她什么人丢可以杀。 说到底，她能在世界蛇待这么久，说明自己也是一条喜欢阴暗的“蛇”罢了。 呵呵，明明代号是“渡鸦”，却是一条蛇吗？ “……娜塔，你说的那个，我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察觉到自己妹妹的语气有些低沉，托尔想了一下，转移了一下话题。 “真的？” “嗯，那个人愿意卖给我们，只是价格有些昂贵。” “价格不是问题，不过也不能让他出的太离谱，这个方面老哥你来把握就可以了。” “行。” 渡鸦的语气轻松了起来，托尔也送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加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组织，但是没有办法，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渡鸦那么高的崩坏能适应性。 他只能做做后勤，做做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渡鸦越走越远，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但幸好，这一段时间，或许有些劳累了，渡鸦想要退出那个组织，彻底地金盆洗手了。 至于金盆洗手之后的生活，渡鸦想要买下一个小岛，盖一栋别墅，然后把“巢”中的孩子们都接过去，自己种种地，钓钓鱼，过过轻松快乐的生活。 身为哥哥无法阻止自己的妹妹越陷越深，但至少，在这方面，可以百分之一千的支持。 通过自己的渠道，托尔已经联系到了一位卖家。 一切都符合他的期望，只是价格有些昂贵，而且地势不太好，容易沉没。 不过没有什么关系，那种可以淹没小岛的海啸，可是百年不遇的，自己应该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大概。 “呼，不管怎么说，希望一切顺利。” 似乎也联想到了自己日后的轻松生活，渡鸦兜帽之下的俏脸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她伸出手掌，抚上了自己的胸膛，感受着硬物触碰自己体温的微凉之感，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那是她自小时候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到紧张之时，便会向着胸前挂着的银色水晶项链祈祷。 她不信神明，但却觉得这枚水晶是神明降下的奇迹。 那并不是一种象征，而是货真价实的力量。 直到现在，渡鸦还依稀地记着，自己和哥哥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很难受，什么都思考不了。 但是突然，病好了起来，自己模模糊糊之间看见了一个背影。 这枚水晶，便是那个背影所留下的。 因为这个水晶，他们两人相依为命，躲过了饥荒，躲过了野兽，躲过了不怀好意的大人……每当自己和哥哥有着危险，水晶便会亮起，建立起无坚不摧的屏障，带他们逃离困境。 渡鸦很感激这枚水晶，更加感激将他们治好，留下这枚水晶的那个背影。 她想要找到这个背影。 加入世界蛇，成为著名的雇佣兵，世界各地的执行任务，渡鸦一直有这样的心思——如果找到了，想要亲口对他或她说一声，“谢谢”。 “空，莱尔，孩子们，我回来了！” “老师！” 踏入了自己一手建立的“巢”，渡鸦抱了抱兴奋地跑过来的孩子们，然后看向走过来的银灰色短发的女孩，红色的眼眸目光微烁，主动伸出了手掌。 “你好，我是娜塔莎，感谢你对孩子们的照顾。”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 沉默了一会，布洛妮娅伸出了手掌，轻轻握住了娜塔莎伸出的手。 只是，在她伸出手掌的那一瞬间，渡鸦突然发现了什么，目光一缩，另一只手如鹰隼出击般探出，向着布洛妮娅的手腕抓去。 只是，在渡鸦神色变化的那一瞬间，布洛妮娅也察觉到了什么，在她出手的那一刻，缩回了自己伸出的手，另一只手也是探出，在半空之中擒住了渡鸦的手腕。 “……” “你想要干什么，娜塔莎小姐。” 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布洛妮娅身边似乎有点异常的波动告诉着渡鸦，自己似乎是被判定为敌人了。 凝视着布洛妮娅娇小的手掌，渡鸦有些诧异，虽然自己并没有认真，有些轻敌，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有着这样的反应速度与身手，实在让她有些感兴趣。 毕竟自己的身手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登顶【卡戎名录】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现在抓着她的这个小女孩，布洛妮娅的过去，“乌拉尔的银狼”，同样登顶过【卡戎名录】，而且创下了最快登顶记录。 虽然内心好奇，但更加强烈的激动之情将这抹情绪压了下去。 她举起空着的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然后说道。 “抱歉，布洛妮娅小姐，我并没有敌意，我只是太激动了。” “理由。” 重装小兔蓄势待发，突然变了的气氛让布洛妮娅与渡鸦身边的孩子们着急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布洛妮娅姐姐，还有老师，你们不要再打了！” 看着有些焦急的空，渡鸦主动安慰道。 “放心好了，空，这只是一个误会，等到老师解释清楚就好了。” “是的，只要解释清楚，布洛妮娅自会判断。” “这……好吧。” 自己的老师，还有刚刚交的新朋友……空陷入了为难之中，但幸好，这似乎只是个误会。 安抚好了空还有其他的孩子，渡鸦微微低头，看着布洛妮娅，准确的说，是她的左手腕。 她不会看错的，那是和她和哥哥所拥有的一模一样，银白色的水晶。 举起的手掌轻轻扯开衣领，在布洛妮娅有些警惕的眼神之中，渡鸦拿出了一块吊着水晶的项链。 “……这是？” 银白色的辉光闪烁，似乎在回应布洛妮娅的疑惑，手腕与脖子之上的两块水晶开始了共鸣。 “你怎么会有它的。” 连布洛妮娅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眼中的警惕，已经变了味道。 第三十二章:你是那个人的儿子吧? 确信 浮云之后的金色太阳并不炽热，也不扭曲，笔直射下的阳光穿过被遮挡住的楼层，歪扭地映照在名为托尔的金发男子身上。 阳光温暖，让血液欢畅地在身体内流动，衣物表面披上一层迷幻的光芒。 只是托尔并不觉得暖和，他趴在有阻拦物的楼层之上，架着一把狙击枪，透过瞄准镜盯紧了银灰发小女孩的四肢，手指弯曲，轻扣着扳机，手心稍感湿糯。 “娜塔，这不像你啊。” 轻声感慨，托尔趴着，一动不动。 自己的妹妹似乎与那个小女孩起了争执，而且出乎他的意料，是渡鸦先出的手。 虽然那个小女孩阻拦住了攻击让他有些惊讶，但更令托尔诧异的是，自己妹妹的冲动。 冲动一词，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像他们这种刀尖舔血的雇佣兵之上的。 绝对的冷静与计谋还有武力才是他们在雇佣兵这行里脱颖而出的根本。 话虽如此，人类不是机器，不能随时依靠理性来驱动。 托尔知道，渡鸦也是会冲动的，前提是对方触摸到了“巢”的安危与利益。 但是看空一副焦急劝架的样子，对方似乎并没有对孩子们出手。 那又是为什么呢？ 微风拂开托尔额前的长发，他移动瞄准镜，看见了渡鸦略显激动地掏出了一直藏于身上的水晶项链。 两道共鸣似的银色闪光同时地亮起，映入了托尔的瞳孔。 “难道？！” 心中有了猜测，他继续移动瞄准镜，看向了另一闪光之处。 那是银灰发小女孩的左手腕之处，一颗闪耀的银色水晶甚是迷人。 不会错的，就是这个样子！！ 托尔突然感觉全身有些燥热，心脏的跳动速度加快，似乎可以清晰地听见砰砰的声音。 他知道，自从小时候的灾难过后，自己能够活下去，不和妹妹分开，是靠着突然出现在他们身上的神秘水晶。 没有这个水晶，他只是和万万千千在灾难中的普通人一样，会没有生息的死去。 因为它，托尔成为了特别。 十多年来，他们兄妹在尽力活下去的同时，一直在寻找着将水晶留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的恩人。 只是，除了渡鸦看见迷糊之间看见过一个背影之外，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有。 救命之恩，而且不止一次……寻找恩人，成为了他们兄妹的信仰。 现在，突然之间有了线索。 那一模一样的水晶，代表对方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幸运儿，还是更大胆猜测一点，这个小女孩认识那个人！ 手心之中的汗珠更多了，托尔扶了扶耳机，内心也不由急切了起来。 快，问她啊，我争气的妹妹！ 机会与线索就在眼前！ …… 托尔听见了自己妹妹和那个叫布洛妮娅的小女孩的讲话。 只是啊……妹啊，你们之间的话能不能讲的再清楚一点，不要那么讲半句。 不要谜语人，哥哥我啊，着急了呢。 “！” 被发现了，托尔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抱着狙击枪滚到了掩体之后。 虽然只是一个一个视线，但托尔敢肯定，对方已经发现了他，甚至有可能已经判断出了他的位置。 不要质疑，只是他身为狙击手的经验与直觉，在那一瞬间，感觉被锁定了一样，要是再不移开，自己反而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平缓了一下呼吸，托尔发现自己的背后出了一些冷汗。 他扶了扶耳机，听着其中传来的声音，肯定了自己的直觉。 果然被发现了啊，真是不得了啊，这么小的孩子也有这样的经验与身手。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长舒了一口气，托尔正准备转移阵地，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却是让他的汗毛竖起。 “看你出那么多汗，要来支冰激凌吗？” 什么时候？！ 身体紧绷，肌肉发力，下意识地，托尔抽出了腿间绑着的匕首，反手握住，朝着身边扎过去。 滋——滋—— “……” “……嗯哼？” 看着握着刀身把自己的匕首变成一摊一摊铁水滴落地面的银发少年，听着滋滋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托尔主动松开了刀柄，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投降。 他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无奈。 开玩笑，面对一个可以悄无声息摸到自己身边，手接白刃，力量出众，还拥有疑似“加热金属”这样特殊能力的强者，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赢得了。 而且，没感知错的话，似乎对方并没有敌意，不然早就悄无声息地暗杀他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怪物吗？一个两个的。 “你倒是挺识趣的。” 看着放弃抵抗的金发男子，刚刚去给“巢”中的孩子们买冰激凌回来的李清歌轻笑一声。 他打量着男子，发现了那张脸似乎有些熟悉……金发，和渡鸦走得很近，似乎只是普通人，没什么崩坏能波动。 思索了片刻，李清歌便以了然。 “是你啊，还活着啊。” “？？？” 托尔一脸平静，内心却满满的问号，什么叫还活着？ 自己什么时候死过了吗？ 不过，对方似乎认识自己，难道也是雇佣兵？ 是曾经的对头吗？ 李清歌看着对方健健康康的样子，倒是有些感慨。 当初只是心血来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没想到渡鸦的哥哥竟然活了下来，而且没有和她分开。 虽然渡鸦似乎依旧加入了世界蛇，成为了雇佣兵。 “好了，别想那么多，这个给你。” 让对方把手放下来，李清歌从自己手中拎着的大袋子之中拿出了一个冰激凌，塞进了对方的手中。 “……谢谢。” 托尔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只是没有拆开来吃。 “这个倒是不用谢。” 李清歌摇了摇头，伸手勾了勾手指，然后在托尔有些惊讶的目光之中，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的银白色水晶凭空飞到了对方的手中。 “等一下，这个不可以……” 托尔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在他突兀睁大的眼中，银白色的水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原来有些黯淡与破碎的水晶顷刻之间恢复如初。 “看来你经历的危机很多啊，这块水晶都快碎了……好了，这样就修复了，给。” 托尔楞楞地接过，眼神有些呆滞，他看着面前微笑的少年，嘴巴微张，难以置信。 “你……难道……” 没错，就是那个难道。 “你难道就是那个人的儿子吗？！” 没错……个鬼啦！ 第三十三章:哈哈哈哈! “你是在请求我吗？请求我告诉你答案？” 明明阳光正好，照耀在身上有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但不知为何，听着布洛妮娅平淡而独特的声音，渡鸦的身上突然感到一阵寒冷。 那并非实质意义上的寒冷，而是被某一种无形的东西被针对，被锁定般感觉，而这种东西，渡鸦很熟悉，那是杀气。 是真正杀过人的人才会留在身上的东西。 “……是。” 眼前的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同类。 确认了之后，渡鸦激动的心情被冰冷的杀气所压下，她的瞳孔微凝，如红酒般深邃，紧盯着对方。 “但你并没有请求的态度。” 没有松开抓住渡鸦的手掌，高大的半身机器人在布洛妮娅的身后浮现，以半拥抱的姿势护住了她。 右手的盾牌阻拦了可能性的窥视与攻击，左手的光束武器对准了渡鸦的脑袋。 那黑黝黝的枪口带来阵阵死亡的气息。 “你这是什么意思。” “西偏北26.3°，直线距离1.6公里，高度23.6m，加上你左耳之中藏着的微型耳机……其他的，还用我说吗？” “呵。” 耳机之中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的话音之中，自己哥哥似乎是遭受到了袭击。 看样子，对方准备的很是充分啊。 ……最后，还是到了这一步吗？ 渡鸦眼中的眸光闪烁，如蛇一般的瞳孔沁出一抹冰冷，又被藏匿起来。 不……还是看一下对方的态度吧。 “等一下，布洛妮娅姐姐，老师，你们不是说是误会吗？！” 稍微和缓的气氛又剑拔弩张了起来，空有些害怕的想要靠近两人，把她们拉开，却被渡鸦的声音给呵斥住了。 “空，离远一点，不要过来！” 布洛妮娅也是接着出声。 “带孩子们回去。” 不仅仅是空，还有更多的孩子，她们眼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冲突，想要说什么，但被气氛所影响，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焦急地看着她们。 空被渡鸦的呵斥吓了一跳，身体抖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听话，而是小跑道两人中央，张开了手臂，马克兔如影随形。 “不行，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我相信老师和布洛妮娅姐姐都不是坏人。” “……这并不是坏人不坏人的问题。” 看着空坚定的眼神，布洛妮娅的眼眸稍稍柔和，声音也轻了下来。 “布洛妮娅不习惯把自己的安危交给其他人。”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 渡鸦已经知道了布洛妮娅发现了自己的哥哥，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和面前这个小女孩起冲突。 并不是担心打不过她，而是担心“天命”已经盯上了小空她们。 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少得打探清楚情报……那个通讯之中的少年，似乎才是领导者。 “你知道的，当陌生人，特别是一伙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什么都不做的人才是蠢货。” 身为同类，渡鸦相信布洛妮娅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渡鸦已经道歉让步了，而接下来，就是看布洛妮娅的动作了。 空希冀的目光也是看向了布洛妮娅。 “你说的对。” 沉默了片刻，布洛妮娅也是点了点头。 “只要你把那个狙击手撤下，让他出现在布洛妮娅的视野范围内，我就收回重装小兔。” “你放心，有空她们在，在这期间，布洛妮娅并不会伤害你。” 重装小兔？就是这个机器人吗？ 记下了这个名字，渡鸦却是反驳道。 “你的人已经制服了我安排的狙击手，还需要我来撤下吗？” 我的人？制服？ 因为盯着渡鸦，而且有重装小兔遮挡视野，布洛妮娅并没有继续关注狙击手所在的位置。 而她也不是什么超人，可以不靠眼睛知道一公里以外发生的什么事情。 疑惑地歪了歪头，布洛妮娅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便了然于心，重装小兔重新化作量子态在她身边待机。 “呼……” 见状，空也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一口气。 见布洛妮娅收回了武装，渡鸦暗中积蓄力量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刚想询问自己哥哥的事情，却被一个突然在布洛妮娅身后张开的紫色圆环吸引了注意。 “我回来了，空，莱尔，给你们带好吃的了。” 李清歌举起手中装有大量冰激凌的袋子晃了晃，但看着“巢”中不算友好的气氛，停下来动作，一口将手中拿着的一个甜筒吃掉，微笑道道。 “是我回来的时机不太对吗？” “……应该说是刚刚好了。” 布洛妮娅不在意的叹了口气，走到李清歌的身边，掏出袋子之中的一个甜筒，享受起冰凉的感觉。 “那就好。” 渡鸦会和布洛妮娅起冲突是在李清歌的意料范围内的。 不过没想到的是，她刚刚好在自己去邻市给巢中的孩子们买冰激凌的时间回来。 虽然有点巧合，但毕竟不打不相识嘛……虽然也没有打起来。 如果可能的话，渡鸦是李清歌争取的一个战力。 虽然比不上后期神仙打架的律者，但依靠着世界蛇的技术，渡鸦在天命之中也评得上一个S级女武神，不是现在这些未成长的少女们可以比拟的。 反正在原来的轨迹之中，要不是一些意外（指沉了别墅小岛），她也想退出世界蛇了。 “空，拿去分了吧，吃不掉的记得保存在冰箱之中。” 将手中的袋子交给空，似乎因为李清歌的到来，她的情绪稳定了一点，看了看自己的老师还有布洛妮娅，她便抱着大袋子，小跑回了孩子们那里，分起了冰激凌。 李清歌买了很多，幸好“巢”中有小型发电机和冰箱，要不然大多数都要坏了。 不过看孩子们还有些拘谨的样子，李清歌摸了摸布洛妮娅的脑袋。 “布洛妮娅，你冲动了，吓到孩子们了。” “我不反驳。” 小口地吃着冰激凌，布洛妮娅发出轻轻的声音。 因为是一个人待在“巢”中的缘故，她稍微又变回了那个“乌拉尔的银狼”，对一切都抱着警惕。 “娜塔，要来个冰激凌吗？” 看着紧紧地盯着李清歌的渡鸦，托尔叼着一个冰激凌，手中还拿着一个，贴到到自己妹妹的脸上。 冰冷带着刺痛的感觉让渡鸦回过神来，她看了看正悠闲地吃着冰激凌的老哥，想要自己前不久还十分担心他，气便不打一处来，伸出裹着修身皮裤的漂亮双腿，踩在了托尔的脚背上。 “啊，痛痛痛！娜塔，松脚，松脚啊！！” 突如起来的刺痛，让托尔口中的冰激凌都掉了。 要知道渡鸦穿的可是高跟，考虑到战斗的需求，材质还是很好的那种，这么一脚下来，真心受不了。 “哼！” 看着托尔痛苦的样子，渡鸦轻哼一声才把脚挪开。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通许突然被挂断，而且还跟【敌人】说说笑笑的，现在还吃起冰激凌来了。” 拿过自家老哥手中的冰激凌，渡鸦盯着李清歌的身影，向着托尔询问到。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人，总有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好熟悉的样子。 心中感慨着妹妹的毫不留情，托尔压抑着心中的兴奋，说道。 “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什么？” 咬着冰激凌的尖，感受着口腔之中的凉意，渡鸦眯起眼睛，问道。 “你看那个人，像不像？” “什么？” 托尔掏出了已经被李清歌修复好的水晶，暗示着渡鸦。 “……是真的吗？” 口中的冰激凌突然不香了，渡鸦抓住了托尔的手臂，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我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你的。” “……” 深吸了一口气，渡鸦把吃了一口的冰激凌放进了托尔的手中，慢慢地走向了李清歌。 他的身姿逐渐和记忆之中的模糊身影重合，近乎一模一样。 心脏跳动的速度货真价实地加快了，让渡鸦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些热。 她将脖子上带着的项链扯下，握在手中，感受着尖端挤压手掌的触感，平缓着呼吸。 笃笃笃—— 高跟的声音在此刻分外的清晰，李清歌看向了向她这边走来的渡鸦。 虽然当初并不是想让他们做什么，但托尔告诉李清歌，寻找恩人，已经变成了他们兄妹的执念。 那没有办法了，李清歌只能帮忙了却执念了。 他勾动指间，在布洛妮娅的目光之中托住了自渡鸦手中飞出的水晶。 “你的比起你哥哥的还要严重啊。” 水晶黯淡无光，里面的力量已经快要用完了。 不过这一次，李清歌没有选择修复。 托尔只是普通人，水晶可以保护他，而渡鸦，已经不需要了。 她已经成长了，遇上危机，她已经不需要保护与逃避，而是面对与抗争，所以代表守护的水晶，已经不适合她了。 眼中的高挑女孩与当初那个脸上有雀斑的金发女孩重叠，李清歌也不经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看着微笑的少年，渡鸦驻足，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股气流从胸口指出，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想过了无数的场景，想了无数的对话，到真的发生的那一刻，结果……自己仿佛又变回了最初那个羞涩的女孩。 “哈……” 轻吐了一口气，渡鸦放松了一些，她笑了笑，看着李清歌，然后说到。 “你是那个人的儿子吧，那个人还好吗？”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清歌的微笑消失了。 在渡鸦不明所以的眼神之中，自己的哥哥，托尔笑的很开心！ 沙雕图 第三十四章:我惊讶极了 “巢”中的不算太大的客厅之中，空与其他的小伙伴们一起，将吃饭用的方桌搬了出来，作为渡鸦一方与李清歌一方交谈用的场地。 虽然并没有到饭点，但看渡鸦的状态，她也是等不了那么多的时间了。 孩子们的问题，自己的问题，两块石头压在她的心上，等待李清歌的挖掘。 此时此刻，气氛有些安静的可怕，但是并没有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渡鸦与李清歌面对面地坐着，而托尔与布洛妮娅分别站在他们的身侧，不清楚地，还以为是某种黑帮交易的现场呢。 以空和莱尔为代表的孩子团在两方对立的中央，小心翼翼地吃着冰激凌，品味着许久没尝过滋味的冰凉舒适之感。 某种程度来说，接下来会影响“巢”中孩子们未来的命运，无论是李清歌还是渡鸦都不愿意单独来定夺，需要他们本身来决定。 笃笃笃—— 清脆的敲击声音响起，渡鸦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带着粉红之色的指间轻轻敲击着木质桌面，红色的蛇瞳却满是复杂看着对面年龄不大的少年。 “咳咳。” 托尔轻轻咳了两声，唤回了紧盯着对面不放的渡鸦的注意力，只是咳完之后，他的嘴角抽了抽，泛黑的眼眶传来阵阵刺痛感。 这就是他敢嘲笑自家妹妹的代价，也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给哥哥留点面子。 “你……” 许久，还是渡鸦率先出声。 她红润的唇为微张，嘴角一粒美人痣给她精致的容颜带来丝丝的魅惑之感。 “嗯哼？” 听出渡鸦还有些许的迟疑，李清歌抬了抬白皙的下巴，示意渡鸦不要紧张，继续说下去。 同时，他拉了拉布洛妮娅的手掌，示意她随便找个地方做一做，不需要站着给他当陪衬。 而且，新生的双腿还需要些许的锻炼与适应，不能长时间的压迫，这也是布洛妮娅留在“巢”中的原因。 “好吧，我很好奇。” 换了个姿势，渡鸦将双手放在了下巴之上，上半身微微前倾，展露出些许成熟女孩玲珑窈窕的曲线。 “你……究竟几岁了？” “十八。” “不可能，尽管当初我没能看见你的脸，但记忆之中你的身高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 渡鸦显得很狐疑的样子。 “如果你如今十八了，第二次崩坏的时候不是才三岁？！” 伸出手掌，渡鸦在半空之中划了划，示意一个高度，或者说身高。 “这是三岁？” 这tm是八岁.jpg 三岁别说长这么高，连自由行动的能力都没有吧，更别说救下他们兄妹俩了。 渡鸦根本不相信。 面对渡鸦的质疑，李清歌很淡定地说道。 “第二次崩坏的时候，我也是十八岁。” 不管是几几年，我都是永远的十八岁。 第二次崩坏？ 因为琪亚娜的事情，布洛妮娅已经对这个名词相当熟悉了，甚至可以说，这是一切的起始。 琪亚娜的身份，自己家庭的破裂，芽衣身上的实验与宝石，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追溯到第二次崩坏，空之律者的身上。 从渡鸦口中再次听到了这个词语，布洛妮娅下意识地看向李清歌，不过并没有发声询问，而是安静地，听着他的解释。 心中的疑惑是有的，只不过她相信，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会告知一切。 “……我大概明白了。” 渡鸦的眼神变化了一下。 “你该不会是什么仿生人合成人之类的实验品吧，永远长不大的那种……咳！” 说道一半，渡鸦的后背被托尔轻轻拍了一下，她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如果对方真的是这样的身份，那么这很有可能是他的黑历史了，她这样直接说出来，实在是失礼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渡鸦微微低头，眼中有着些许的歉意。 因为太过激动与冲击太大，她平日之中一直维持的情绪控制有些放松了。 毕竟十几年过去了，在她的想法之中，自己的救命恩人应该变成了一个大叔或者一个成熟女子。 如今发现对方只是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一些的少年，反差实在太大了。 就好像你穿越到jojo世界之中，发现dio是一个美少女，而艾丽娜是一个大帅哥，而且艾丽娜还强吻了dio一样。 “道歉说早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 “我不是什么长不大的合成人或者复制人。” 圣芙蕾雅之中倒是有一个长不大的，快五十岁了还跟个十二岁的孩子一样，而且还保持着一颗童心。 “在你看来可能过了十几年，而以我的时间来说，和你们相遇只是前不久发生的事情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 渡鸦有些搞不懂李清歌说的什么意思，直到她看见李清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撕开，然后吹散。 被撕的碎碎的纸巾如大块的白雪，四散分飞，更有微风吹过，带向远方。 铛—— 恢宏的钟鸣声响起。 渡鸦红色的眼眸倒映出一块巨大的古朴时钟圆盘。 伴着钟鸣，表盘之上的指针逆时针旋转了一小格，随后白雪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自动拼接，将裂缝抹去，安静地躺回少年摊开的手掌之上。 “哦哦哦，好厉害，是魔术吗？” “应该，不是魔术吧？” 一旁的莱尔使劲地拍着手掌，眼睛发亮，倒是空意识到了什么，只不过她的阅历与经验不支持她继续思考下去了。 布洛妮娅若有所思，结合李清歌的能力，她已经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 “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渡鸦起身，蛇瞳之中满是惊骇。 她倒是不觉得李清歌会在这个时候玩魔术。 被撕碎随风飘摇的纸巾，身后巨大的时钟与声音，还有最后完整的白纸……提示这么明显了，她要是还看不出，就是傻子了。 但就如她的疑惑一样，玩弄时间，这真的是人类可以做到的吗？ “你觉得我不是人类吗？” 李清歌歪了歪头，把纸巾收好，乱扔垃圾可是不对的。 渡鸦看出来了，这样挺好，不枉他弄出一个还算简单易懂的特效。 “这……好吧……” 纠结了一会，渡鸦又一脸复杂的坐了回去。 她伸出手，拍了拍表面上一脸平静，实际上也是惊讶极了的托尔。 老哥，该回神来了。 第三十五章:要来圣芙蕾雅吗? “具体的细节，如果你愿意的话，在某个前提之下，我可以和你说一说……啊，谢谢小空。” 大概是看谈话还没有停止，懂事的空从厨房里端出了两杯没有泡上茶叶的热茶，一杯放在了李清歌的面前，一杯放在了渡鸦的面前。 “咳咳，那我的呢？” 回过神来的托尔握拳，放在嘴角咳了咳，低下头看着空。 “啊，抱歉，忘了托尔哥哥了。” “唉，没事，不要去弄了。” 看着空似乎又想跑回厨房泡白开水，托尔连忙拉住了她的小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刚吃完冰激凌再喝热茶要拉肚子……噗啊！” 托尔捂住肾弯下了腰，吓了空一跳。 渡鸦收回了弯着的手肘，示意自家哥哥不要再搞怪。 她平复着呼吸，红色的蛇瞳紧紧地盯着李清歌的眼眸，缓缓的开口，语气之中满是认真。 “那么，这个前提是什么。” 听着渡鸦满是认真的语气，托尔摸了摸肾，直起了腰，让空乖乖地站在他的身边，面上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很简单。” 李清歌双手交叠，放在了下巴之上，紫色的眼眸带着些许的笑意。 “加入天命，或者准确的来说，加入圣芙蕾雅学园，加入我的小队。” “加入……天命？” 轻声复述了一遍，渡鸦的身体放松了一下，她向后轻轻躺在椅子的靠背之上，表情复杂。 “如果我没有加入什么组织，这个要求倒是轻轻松松，但是……” 现在的渡鸦，是世界蛇的一份子，而因为空他们的安危，她不能随意的退出。 最起码，要在钱攒够，“巢”中孩子们的疾病治疗好，没有后顾之忧之后。 “我知道，世界蛇，对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自认藏的挺好的。” 的确如此，至少在有能力带回世界蛇的尊主“凯文·卡斯兰娜”之前，世界蛇就宛如真正阴影之中的毒蛇，潜而不发，在暗中积蓄着力量。 不过，谁让李清歌看了剧本呢？ “我只能说，我有自己的渠道。” 布洛妮娅瞟了李清歌一眼，没有说什么。 “好吧，既然你知道世界蛇，那么你应该清楚，现在的我不可能退出的。” 话音微顿，渡鸦继续说道。 “而且，据我所知，世界蛇并不是什么光明伟岸的组织，而天命也是一样的，巨木之下的根也是腐烂的。” “我不否认就是了。” 李清歌勾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木质桌板。 他微微闭眼，叹了口气。 “但那是以前，现在的天命已经在变化了。” 天命之不过是那位大主教手中的工具与玩具，只要他有了变化，天命这块魔方，也会不停的旋转。 “之后的天命，即便有腐朽的根，也不过是巨木茁壮的养料。” 非黑即白是不对的，无论偏向于那一端，一个组织，甚至一个人都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久存。 虽然很残酷，但这就是真实。 “而且，圣芙蕾雅与天命是不一样的。” 继承了塞西莉亚的愿景，德丽莎开创了这座学园。 圣芙蕾雅不光是为了培育女武神，更是为了给她们带来温暖与幸福，让她们由衷的发觉，这个世界，依旧是美好的。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 面对渡鸦的疑惑，李清歌轻笑一声。 “止于表面的语言与文字一直都是苍白的，再过不久，圣芙蕾雅就要举办学园祭了，欢迎你亲自去看一看，享受祭典……当然，无论你是什么身份。” “……呵，我会的。” “话说回来，我并不是要挟或者持恩图报要求你加入圣芙蕾雅，这只是一个邀请而已。” “至于具体的细节方面，坦白而言，救下你们的兄妹也只是顺手而为。” 摊了摊手，李清歌说道。 “我自现在的这个时间段回到过去的某一时间点，虽然是因为一次意外，但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我的同伴。” “其实不光是你们，我还救了很多人……对当时的我来说，只是一个不影响我目的的随手而为。” “记得你们当时还是昏迷的，还能认出我来，我也是很意外。” 看着沉默了的渡鸦，李清歌抿了一口热茶。 “能够记着我十多年，这份执念，对于我来说，已经足以偿还恩情了，所以，你们也不需要纠结，一切按自己的想法来就好了。” “……怎么可能不纠结啊。” 小说地说了一句，或许是因为李清歌说不需要她来偿还恩情，渡鸦突然有了一种被小瞧的感觉。 她可是卡戎名录的登顶着，北美最强的雇佣兵，世界蛇的干部，渡鸦欸！ 就算是天命的王牌,S级女武神，自己也有信心可以比得过！ “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心中有了一股闷气，渡鸦深吸一口气，红色的眼眸盯着李清歌，如此说道。 但她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话语，多么的有歧义。 刹那间，托尔的眼神就变了，他表情不变，眼睛却是不断地打量着自己的妹妹与坐在对面的李清歌，心中做着对比，然后点了点头。 难怪自己的妹妹二十多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原来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嘶——有点难办啊，对面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眼神之中的杀气快要溢出来了啊。 但是没有关系，身为哥哥，自己一定会全力支持妹妹的恋情的，不过是区区眼神，看哥哥给你挡下来。 砰—— “别拦着我视线。” 收回手肘，没有理会捂着肾在地上orz的托尔，渡鸦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李清歌倒是清楚，渡鸦没有这个意思，毕竟才认识没有多久。 “当然有。” 李清歌点了点头，正大光明的承认了下来。 摊牌了，我馋你身子（战斗力）。 “不过我希望的是你真心实意的加入，而不是因为我对你的恩情。” “你的担忧大概与空她们有关吧……先看看这个吧。” 说话间，李清歌调出设备，投影出一张光屏，上面是人体的模型，而模型的主人，是空。 “这是……” 渡鸦皱起了眉，摸了摸好奇地贴近看了看的空的脑袋。 “抱歉，我看不懂。” 我想也是。 “这是我的人对空的身体进行分析的结果……放心，并没有伤害到她的身体。” “空，还记得那个粉头发的姐姐吗？” “记得，是那个喜欢喝咖啡的姐姐。” 看来帕斯卡的形象已经和咖啡离不开了，希望她没有心血来潮，给孩子们喝。 点了点头，李清歌看着渡鸦，认真地说道。 “可能你不太相信，空他们的病症，我们可以治好。” 第三十六章:异常与任务 欧亚大陆的某一个小镇—— 圆月高悬，近乎乳白色的球体撒下水波似的柔光，带起的清风阵阵，夹杂着夜的凉意。 晚上的小镇很安静，只有黯淡的路灯相随，把灯座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哈……哈……哈……” 但是，这份安静被突如其来的杂乱脚步声给打破了。 似乎是小皮鞋踢着石块的声音，微弱而清晰，夹杂着少女柔媚而疲惫的吐息。 纤细的人影掠过，紧接着的是两道高大健壮的身影。 沉重的脚步声掩盖着了少女的脚步之声，高大的阴影在逐渐的逼近。 轻咬着下唇，少女的心一狠，突兀拐进了一旁的阴暗小巷，似乎是想要拼一拼，看看能不能甩掉追着自己的两个人渣。 不久之前的污言秽语令人历历在目，少女不敢想象，要是落入了他们的手中，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上帝似乎修剪了一栋没有开口的铁房子。 坚实的水泥之板拦在少女的面前，小巨人般的高度告知这她不要挑战不可能的事情。 少女平缓着呼吸，咬牙转身，想要离去，只是转眼之间，那不算大的巷口已经被高大的身影堵住，小镇之中仅存的灯光也被遮拦，明明有着月亮，月光却无法照进来。 两个高大的男子逐渐地逼近少女，看着少女珍珠般奶白的肌肤，丰满的身材还有那妖精一般的面容，心中的淫秽之火逐渐上涌。 虽然不知道少女为什么不喊叫，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小巷之中似乎弥漫着某种芳香味道，更是刺激着他们的心神。 想象着将少女纤细的身姿压于身下，婉转啼鸣，他们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丑态。 “嘿嘿嘿，小姑娘，不要挣扎了，这里没人会管你的，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来，乖乖的。” 背靠着冰冷的墙体，少女似乎是认命了一般，垂下了脸颊，漆黑的长发掩住了表情，如同放弃了挣扎。 “嘿嘿嘿，就是这样，叔叔我会疼……” 淫秽的话语没有说完，比无光之夜更加深沉的黑暗突然在小巷之中浮现。 漆黑的小点如波纹般漾开，顷刻之间覆盖了整片小巷。 “这……这是什么东西？” 超自然对于普通生命的碾压在两位的心中泛起了恐惧。 他们睁大了双眼，下意识地想要迈动大腿，远离这一片地方。 “啊啦~看样子，我没有找错呢。” 妩媚的声音自唇中突出，少女的眼中，哪有半点惊慌。 无数苍白的手臂自黑暗之中冒出，如海中的章鱼一般束缚住了两人的双脚。 那瘦弱的手臂带着难以想象的巨力，两人无法挣脱开来，只能任凭自己高大的身躯跌倒在漆黑一片的土地之上。 “唔——唔——” 漆黑之中浮现了某种令人心颤的猩红之色，如同地狱女鬼般的场景令两人想要惊恐地叫喊出声，但更多的手臂缠了上来，束缚住他们的双手，身躯，嘴巴…… 阴影开始收缩，苍白的手臂下潜自阴影之中，连带着被束缚住的两人，阴影之中如同潜藏着一只吃人的恶魔。 意识逐渐归于虚无，两人最后的目光之中，看见的，是少女抬头，那眼中猩红宛如恶鬼。 难怪……难怪只是逃跑，而从不呼救……原来，我们是猎物，她才是猎人。 “多谢款待……虽然想要这么说，但不愧是远近闻名的人渣呢，【时间】真是少的可怜啊。” 红润的唇中吐出叹息似的话语，少女（）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裙摆，缓步走出了小巷。 漆黑的阴影缩回，化作少女脚下的影子，这时有微风拂过，吹起少女左边的发梢，露出了如同镶嵌了一个金色机械表盘一般的奇异左眼。 微风吹动浮云，遮掩了部分圆月，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少女抬起头，右眼猩红般的眼眸之中，倒映着一道闪光。 “这是，流星？” 不知是否是少女的错觉，这枚被她判定为流星的东西，竟然在她眼中越来越近了。 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根本来不及反应，“流星”突然加快了速度，咻的一声砸入了少女的体内，让她的表情变得僵硬了起来。 于此同时，一道只有少女能听见的机械声音在她脑中响了起来。 【滴滴，检测到智慧生物，□□□系统已启动，切换至通用语言，检测能源…… 滴，能源不足……检测……检测不能……重要部分缺失……开始修复。 滴……修……hgjhh@％%＆……执行迁跃程序。 迁跃程序启动……开启成功……□□□系统已进入休眠状态。】 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在说些什么，但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少女，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了。 “喂！等一下……” 一个漆黑的圆环吞噬了少女的身躯，只留下几个字词随风飘散。 小镇再次陷入了安宁之中。 …… 就在少女被某个无良系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的时候，某个现在正处于安静状态的聊天群，时隔不久，再次发布了任务。 如同用石块惊起了谭中安睡的游鱼，又好像在寂静的企鹅群中发了某张涩涩的图片，总之，聊天群又热闹了起来 @全体成员。世界任务已刷新。 【世界任务① 类型：清除/驱逐任务，回收任务 任务描述：第114514号世界出现非本世界生物，该生物携带异常资讯体（系统），请参与人员前往改世界，清除/驱逐该生物，回收异常资讯体。 目标描述：非人类，碳基生物，成年女性，含神秘力量。 任务注意事项：任务世界为中等异常世界，请参与人员不要对该世界世界观产生巨大冲击。 任务奖励：3000-30000水晶（根据任务人员完成度计算） 任务剩余接取时间：1h 接取人员：0/10 备注：本次任务较为特殊，时间限制为任务世界720h，期间任务世界的世界意识会对参与人员进行考察。 限制时间内没有完成任务不会受到惩罚，考察合格后，发布下一项任务。】 @摆渡人。@无限龙神。 【本次任务不将你们两位放入任务与考察名单之中，请耐心等待聊天群意识与任务世界世界意识的交谈。 请相信聊天群。】 第三十七章:凯尔希的猜测 摆渡人：…… 无限龙神：……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夭寿了，万年潜水党竟然上岸了？ 堕天圣黑猫：嘶，总感觉初音的话是不是怪怪的。 什么叫上岸啊？ 不过话说回来，“无限龙神”倒是已经取代了“花之暴君”，成为了聊天群中新一代的潜水员。 后者虽然话少，但在气氛合适的时候，还是会复复读的，而且有初音，加上她感兴趣的玲子和李清歌在，偶尔也会冒泡，出来说说话。 但前者，目前在聊天群的公共频道之中，还没有见到过她和谁发送过消息。 就连初音这种活泼的女孩，想要引导她和大家说说话，但是连@也@不出来。 要不是经常可以看到她在线上，大家还以为“无限龙神”已经出事了呢。 虽然凭借着资讯，大家也都略微了解了“无限龙神”是一位怎样的存在，但她在聊天群里“一动不动”的，也都没有什么办法。 摆渡人：其实…… 虽然没有在公共频道上聊过，但私底下，李清歌和无限龙神——奥菲斯是有过联系的。 虽然对方的话像说谜语一般，但凭借着资讯，他倒是还能理解她的一些意思。 坦白而言，聊天群内大部分的存在与奥菲斯并不在一个层次。 她是某一个神魔存在世界的至强者之一，诞生自次元夹缝的“无”，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 但是她的家园——次元裂缝被同为至强者之一的另一位龙神给占据了，自己还被赶了出来。 她打不过对方，也不想在自己的家中战斗，所以一直在寻求盟友，寻求比自己更强大的力量，将抢夺自己家园的另一位龙神给驱逐。 因为是“无”，所以不谙世事，天真无邪，性格极为的单纯。 虽然意外加入了聊天群，但对其他人或者说实力弱小的人不怎么感兴趣，至今只与李清歌私下交谈过，希望他能协助自己驱逐自己家园的入侵者。 不过，李清歌倒是不明白，奥菲斯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她从哪里可以看出，自己可以帮助她的。 资讯之中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往日的任务记录也看不出什么。 毁灭世界……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做到。 无限龙神：某个资讯集合体告诉吾，想要寻回最初的寂静，汝可以帮助吾。 摆渡人…… 好吧，罪魁祸首找到了。 奥菲斯的情况其实很是复杂，李清歌暂时没有答应她。 如果他的实力足够强大的话，倒是不介意去帮奥菲斯一把，毕竟自己也对那个神魔世界蛮感兴趣的。 现在的话，自己的世界都还需要拯救呢。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不过，为什么清歌和奥菲斯不可以去啊？ 聊天群现在的成员并不多，也不是每个成员都有时间出任务，所以每次接取之前，大家都会聊一聊，探讨一下任务的情况。 黄色闪光：这次的任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聊天群的任务也发布了好几次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不允许别人参加的任务。 巴别塔的遗志：要说特别，还是有的…… 黄色闪光：是指异常资讯集合体吗？ 系统的话，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巴别塔的遗志：我是指任务的时间限制，720小时，如果大家的世界也是一天24小时的话，这次的任务，只能在30天内完成。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这么说来的确啊，一以前都没有时间限制的。 堕天圣黑猫：难道完不成会有惩罚吗？ 摆渡人：应该不会。 要是有惩罚的话，任务备注之中应该会说出来。 而且聊天群既然保证了任务期间聊天群成员的安全，那就不必要设立惩罚多此一举了。（第二卷27章） 巴别塔的遗志：未必，我想，关键在于“考察”两字。 巴别塔的遗志：既然是考察，那么设立时间限制也是应当的，只是……要考察什么，为什么要考察，这才是重点。 安静的办公室之中，银发大猫猫背靠着椅子，素手轻轻揉着眉间，想要休息一下。 巴别塔的遗志：我先前询问了资讯集合体，它说无可奉告。 巴别塔的遗志：但思考了任务之中的信息，还有奥菲斯和李清歌的共同点，我大致有了猜测。 聊天群此时静悄悄的，大家都在窥屏（有几人不在线），看着凯尔希的分析。 巴别塔的遗志：聊天群其实对我们完不完的成第一阶段的任务并不关心，能够完成最好，完不成的话，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巴别塔的遗志：最关键的是下一阶段的任务，在聊天群的认知之中，这个任务能够完成的只有奥菲斯和李清歌，换言之，需要他们的任务，其实就是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 巴别塔的遗志：我想，诉之纯粹的力量，我们还差的远。 随着凯尔希最后的文字落下，沉默的气氛随之蔓延。 虽然凯尔希的话语和直白，但这正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不过，但是没有嫉恨什么负面深重的情绪，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二乔：不愧是凯尔希女士，年龄带来的阅历与智慧真是不得了啊！ 虽然乔瑟夫先生也看出了什么，但他没有凯尔希看的深，这让他相当的佩服凯尔希。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聊天群也太小看我们了吧！(｡ì_í｡) 堕天圣黑猫：…… 虽然五更琉璃也想像初音一般说些什么，但考虑到自己只是一个中二病，没有力量，她还是闭口不言了。 花之暴君：既然知道自己力量的弱小，那么要做的可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花之暴君：我们所取得的公正待遇，只不过是强者的怜悯而已。 风间幽香接取了任务。 黄色闪光：说到底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上一次我没参加，这次就出点力吧。 波风水门接取了任务。 凯尔希接取了任务。 摆渡人：@资讯集合体。 摆渡人：不解释一下？ 正好，新仇旧恨（没那么严重），一起算了。 第三十八章:能力越大…… 怎么办？ 资讯集合体表示很慌，虽然它没有这种情绪。 这位佬可和其他的成员不太一样，万一他记仇了，以后是真的可以拆掉它的啊。 它只是聊天群系统内的一个程序或者说挂件，随时可以更换的那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都怪聊天群的意识，自己不好好讲话，害得它背锅，瑟瑟发抖地承受着压力。 叮！@摆渡人。 【本群在与任务世界世界意识协商中，争取更多的利益……但前提是，需要有能承受住利益的个体。】 【任务世界有求于本群，本群有余韵将所得利益最大化，而最终的受益人，是您与成员“无限龙神”。】 换言之，聊天群四舍五入地承认了凯尔希的猜测。 虽然不知道任务世界具体出了什么状况，但从聊天群意识的话中可以推断出，它目前只能求助于聊天群。 而聊天群也很鸡贼，并没有死板，而是想办法为群员谋取利益。 虽然这个利益看样子只有李清歌和奥菲斯吃的下。 巴别塔的遗志：我大概明白了。 巴别塔的遗志：把任务世界比作溺水之人，聊天群就是岸上之人。 黄色闪光：这么说我也懂了。 二乔：这么说的话，我们就是岸上之人抛出的稻草，不知道会不会断，但姑且试一下。 巴别塔的遗志：稻草断裂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溺水之人只能求助岸上之人。这个时候岸上之人就会提出自己的要求，为了自己的生命或者更珍贵的东西，溺水之人一定会答应。 巴别塔的遗志：这个时候，聊天群再派出李清歌和无限龙神，他们是坚固的绳子。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哦哦，我大概懂了！(๑ŏ﹏ŏ๑) 友人帐之主：但这样的话不算趁人之危，哦不，趁“世界”之危吗？ 夏目玲子一上线便看见了一些劲爆的消息，不由歪了歪自己的柳眉，有些疑惑。 堕天圣黑猫：我不知道…… 摆渡人：不能用现实的标准与法律来评判超自然与神秘，不过…… 虽然已经把事情弄清楚了，但聊天群直白的说，最后的利益会归自己和奥菲斯，总觉得有些对其他人不好意思。 也不清楚大家的心底是否会有些芥蒂。 花之暴君：不用忧虑什么。 或许是因为经常会在斗技场中和李清歌战斗，对他的性格有些了解，风间幽香猜到了李清歌在想什么。 开的灿烂的花田之中，风间幽香转着阳伞，不时地停身弯腰轻拨花瓣，眉宇柔和。 花之暴君：这个聊天群不是说了吗，最终的利益，只有你和那个奥菲斯吃的下，其他人都是不够格的。 花之暴君：既然聊天群那么说了，那就相信就好了。能够联通世界，把我们弄在一起的强者，就算是欺骗，那也只能受着。 看着风间幽香发出来的消息，李清歌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一如既往地符合妖怪与自然的世界观啊，弱肉强食。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欸，刚刚清歌在想这种事情吗，我都不知道。•﹏• 堕天圣黑猫：初音你这个小笨蛋！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怎么又被骂了？疑惑.jpg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不过，虽然我是个普通人，好像没资格那么说……要是是清歌的话，我不在意哦，唔，小奥菲斯也是。 可惜，奥菲斯又潜水了，没有看见或是根本不想理会初音。 巴别塔的遗志：我的想法也是差不多的……力量越大，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巴别塔的遗志：既然聊天群指定了你们成为最坚韧的“绳子”，那么得到的，自然是“绳子”的待遇。 力量带来权力，权力伴随责任，而并非力量伴随责任。 这是在很多世界都通用的道理。 只是，凯尔希没有想出来，将李清歌和奥菲斯放在一起，是因为李清歌的力量刚好超越了他们这些“稻草”，还是说，他的力量本就是和奥菲斯处于同一级别。 一直以来，作为聊天群成员，李清歌的话不多，出任务的次数也不多。 虽然和大部分的成员关系都很好，但因为聊天群的资讯之中没有“李清歌”这个人，有关他的出身，背景，与力量什么的，都是一个谜团。 即便和李清歌一同出过一次任务，但那次任务之中，后者还表现的游刃有余，凯尔希也无法推断出来他处于哪一个层次。 可以说，李清歌是聊天群成员之中最神秘的一个。 而且似乎还和聊天群关系不浅，有相当高的权限，对了，似乎还相当有“钱”（水晶）。 年龄大了，就喜欢乱思考一些东西。 即便对方对自己有恩，即便明白对方与自己不在同一个世界，即便对方的力量可以无视大部分的计谋，凯尔希还是在计算，在观察，希望能掌握对方的全部。 “哈……” 少有的，无人的办公室之中，响起一声轻叹。 一抹疲惫浮现在她的眼中，但很快就被抹去了。 即便没有人看见，凯尔希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软弱。 在她消耗着脑细胞思考的时候，聊天群内的讨论已经结束了，任务改接的也都接了。 因为考虑到目标有着系统，所以参与任务的都是一些有战斗力的。 波风水门，风见幽香，她自己——凯尔希，还有负责找人的乔瑟夫。 作为管理员的罗曼医生似乎很忙，一直都没有上线，而优纪和炭治郎，这个时候或许在睡觉吧。 聊天群可是很人性化的，拥有屏蔽的功能，打开之后，即便是@全体成员，在非紧急情况下都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 数米之高的漆黑虫洞在办公室之中展开，无声地催促着这只大猫猫。 她起身，头顶的耳朵微摆，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掏出一个注射器，扎入自己的肌肉之中。 药物注射完毕，凯尔希翠色的眼眸多了一些生气，她留下一张便签，然后不再犹豫，跨入了虫洞。 虫洞消失，只有不时摇晃的窗帘，记录着生活的气息。 凯尔希，活的很累。 第三十九章:琐事啊琐事! 又是一天的下午，李清歌的意识离开了聊天群，靠在了并不是很洁白的墙壁之上，看着昏黄的太阳逐渐落幕，橘黄色的阳光渐渐昏暗，巢中点起了并不算太亮的灯。 “呼……” 微不可闻的气流之声从他的口中泄出，在空气之中毫无踪影。 总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 “清歌大人，夜晚凉了，需要加一件衣服吗？” 温柔的声音自耳边传来，李清歌歪歪头，看见拉格纳白皙的手臂上挂着一件外套，在他身侧亭亭玉立，微笑着看着他。 “不用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拉格纳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保暖啊。” 似乎是要贯彻自己作为女仆的职责，在结束战斗之后，拉格纳便会换回自己作为女仆的装束。 轻飘飘的黑白女仆服，没有袖子，只有装饰之用的臂环，头上的喀秋莎头饰是白色的，软化了拉格纳战场女武神的气质。 白色裤袜套在双腿之上，洁白如雪，延自裙摆的深处，虽然并没有与肌肤相连的“绝对领域”，但薄薄的，微微透着肉色，让人下意识地想要探寻布料与皮肉之间的差别。 尽管年龄比姬子还是要大一些，但这套青春活力的装束在拉格纳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 优美的身段如盛开的白莲。 而与丽塔那种优雅之中带着妩媚的女仆不同，拉格纳是优雅之中带着些许的知性，就像邻家的大姐姐一般。 虽然，有时她会泛点迷糊。 “我了解了，清歌大人。” 拉格纳嘴角的微笑更盛，俏生生地立于李清歌的身侧，与自己的主人一起等待。 天气开始转凉了，白天还是可以吃冰激凌的温度，夜晚的风吹来，就有些凉凉的了。 不用崩坏能强化身体，女武神也只是强壮一点的普通人而已，也会着凉，也会感冒。 所以，或许该让德丽莎通知一下圣芙蕾雅的学生们了，现在这种季节转换的时间，是最容易得病的了。 思考着这些，随着“砰”的一声，李清歌身侧紧闭着的门就被打开了。 “如何？” “你给我的技术，你自己没有自信吗？” 面对李清歌的疑问，帕斯卡打了个哈欠，双手插在兜里，粉色的头发如鸡窝一般乱杂杂的。 “我又不是专业的人员。” “好了好了，自己进去问问吧。” 面对着李清歌紧盯着自己的视线，帕斯卡有些不自然地转了转脸颊，让开了路，示意他自己去询问。 不过，既然帕斯卡是这种态度，那就基本上证明她是有把握了。 “辛苦你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房间。 “辛苦了，帕斯卡。” 拉格纳微笑地对帕斯卡说道。 “我还好。” 抓了抓自己的鸡窝头，还好只是乱了点，自己还是经常洗头的，要不然帕斯卡都会嫌弃自己。 “只是有些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啊？” “这个嘛……今天的晚餐是芽衣小姐，琳，温蒂还有安娜去准备的，可能动作要慢一点。” 虽然是四个人，但人多工作效率不一定快，做饭这种事情，还是要看配合的。 至于拉格纳为什么要称呼芽衣为“芽衣小姐”，那是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芽衣是她的上司。 反正拉格纳本身也不在意这种事情，之前有一次称呼姬子为“姬子小姐”的时候，还把对方吓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了呢。 呵呵，那表情，真是可爱呢。 “总感觉你在想不好的事情。” 狐疑地看了笑眯眯的拉格纳一眼，帕斯卡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开了。 “虽然是几个用来研究的好苗子，但还是算了……还不如去喝杯咖啡呢。” 自己可是疯狂的科学家，可惜了，在李清歌的手下，说不定以后都不能干些坏坏的事情了。 “帕斯卡……也稍微有些变了呢……” 总感觉，不如以前那么激进了？ 拉格纳看着帕斯卡离去的背影，歪了歪头，然后也走进了房间。 “空的身体怎么样了。” 有着渡鸦在一旁看着，帕斯卡算是率先给空做了一个检查，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所以李清歌一直在外面等着。 检查完毕，空扣上了自己衣服的扣子，突然眼角看见了走进来的李清歌，白嫩的小脸红了一红，感觉有些害羞。 摸了摸空的脑袋，渡鸦的眼角柔和，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个女人说这里的设备太简陋了，具体的数据还需要更精妙的设备。” “是吗？” 总感觉渡鸦的话没有说完。 李清歌看着四周自己不熟悉的设备，这些都是帕斯卡从塞勒涅上搬下来的，他捡起桌上的报告，看了几眼。 虽然字都可以看懂，但是连起来，就什么都不懂了了呢，或许布洛妮娅懂一些。 （布洛妮娅：懂，懂什么啊？） “不过——” 渡鸦拖长了声音，看见李清歌目光转了过来，她才继续说道。 “那个女人说有80%的几率治好空，而且，需要的时间很短。” 80%吗？ 对于研究者来说，已经可以算是百分百了吧。 不过，对于渡鸦来说，时间短是很重要的吧。 毕竟如果给世界蛇时间，它们应该也可以研究出药物来，只是在这期间，空她们还需要受到病痛折磨就是了。 李清歌走到空的面前，蹲下，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恭喜你了，空，还有，刚刚的那个姐姐名字是帕斯卡哦。” “是帕斯卡姐姐吗……我记住了。” 空用力地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 “之后的话，只要去你们的圣芙蕾雅学园再检测一下，然后过段时间，空她们就不需要待在长空市依靠崩坏能生活了吧。” “她们现在就可以离开长空，需要的崩坏能，我可以提供。” 抬头看着渡鸦，李清歌突然想到了一个盲点。 以帕斯卡的技术，她不可能看不出空她们有着崩坏能戒断反应，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可以提供崩坏能。 但她知道，自己拥有可以传送的空间能力，如果需要天命送到圣芙蕾雅的精密设备的话，只要和自己说一下就好了，但她并没有。 换言之，如果她提出来了，在她的设想之中，这一系列的工作都可以在长空市完成。 她的眼中，李清歌明显对“巢”中的孩子有招揽或者说收编的意思。 只要她不提出来，为了更精准的结果，渡鸦一定会带着孩子们前往圣芙蕾雅，也就有了相互接触的机会，李清歌的收编行动就有了更多完成的概率。 帕斯卡……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的呢？ 也有可能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李清歌在做阅读理解罢了。 嘛……不过，算了。 看着因为听到可以离开长空而有些激动的空，李清歌笑了笑，不再想这么多。 “对崩坏能的操纵，我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看着双手抱胸，无意之中映衬着自己不错的身材的渡鸦，李清歌这么说道。 “当年你们兄妹被崩坏能侵蚀，就是我吸收掉的……我的体质，可是很特殊的。” 虽然之后塞西莉亚的圣血与黑渊白花清除掉了逸散的崩坏能，还强化了他们崩坏能的适应性。 但在清除之前的影响，却是不可能逆的。 或许，在原来的命运轨迹之中，渡鸦的哥哥托尔没有被世界蛇选上，之后也是不见了踪影，就有这般的原因。 纯粹的崩坏能凝聚，在李清歌的手中，变成了一朵宛如水晶的美丽紫花。 “来，空，送给你。” 只是崩坏能而已，自己可是很多的。 第四十章:吔屎啦,胡狼! 所有的馈赠都在无形之中标好了价码。 渡鸦看着因为收到了礼物而露出微笑的空，酒红般的蛇瞳如水波泛起涟漪，久不停息。 自那个物资匮乏，为了一点食物就要尔虞我诈的时代走来，为了生存，自己的手与心被早已被逐渐的染黑。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为了金钱，她可以听从雇主的话，去刺杀那些平日为善却只是挡了他人财路的善人。 为了自己的目的，她可以漠视他人的生命，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为某人手下的小白鼠，自己毫不动摇。 只是，这样的自己也会感到疲惫，夜深人静之时，也想要摘下面具，看看夜空之上的星星。 长空市遇上空是一个意外。 但当那个失去记忆的小女孩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用亲近与慌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渡鸦感觉到了自己获得了救赎。 自己这样的人，也可以成为他人的依靠啊…… （托尔：阿嚏！） 所以，她下定了决心，想要远离纷争，想要带着空，带着“巢”的孩子们一起，过上平稳幸福的生活。 “空她们的治疗费……需要多少，或者说，需要什么条件。” 渡鸦平静下来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李清歌的要求与空她们无关，无论需要多少金钱，自己都会答应他。 世界蛇的另一位干部“胡狼”，虽然她也能提供稳定病情的药物，但是空他们也是她眼中的实验目标，继续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实在太不安全了。 李清歌起身，拍了拍空的肩膀，让她到进入房间的拉格纳身边去。 拿着水晶般的紫花，这个时候，空的脸上才浮现出某种忧虑。 她差一点忘了，治病是需要花钱了。 虽然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但听老师说，自己身上的病很稀有，应该要不少吧。 虽然和大哥哥的关系不错，但空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请求他免费为自己治疗，更何况还有巢中那么多孩子。 空陷入了某种纠结之中，一方面希望李清歌不要吃亏，另一方面，希望老师的负担不要太重。 “嗯嗯，我想一想……” 自己哪知道需要多少费用啊，只是需要编个理由，让渡鸦跑到他们这边而已。 李清歌微微低头，手指轻轻点着下巴。 一旁的拉格纳拉着空的肩膀，让她贴近了自己，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微凉的身体，眼中带着些许的笑意。 她大概看出来了，自己的主人，在耍一些怀心眼呢。 渡鸦白皙的手掌轻轻攥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虽然下定了决心，但还是希望付出的代价在自己的能承担范围之内啊。 就在渡鸦喉咙微滚，轻轻咽了一口唾沫之时，李清歌抬起了头，紫色奇异的眼眸微微眯起。 “嗯……买一座别墅小岛要花费多少来着。” 他是在问渡鸦，也是在问拉格纳。 毕竟自己的人生阅历还是太少了，之前也没有大手大脚过，只有以前和琪亚娜一起的时候，为了吃顿好的，奢侈了以当时的资金来说的一部分金钱。 渡鸦没有回答。 拉格纳比了一个数字，然后小声地加上了单位。 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是随便说了个差不多大的数字。 “那就这么多吧，整个‘巢’打包起来我算你那么多。” 李清歌比起了刚刚拉格纳的手势。 “你是认真的？” 渡鸦伸手抚了抚额头，眼神无奈，她看着李清歌那随意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认真。 “你莫不是在消遣我？” 你莫不是在消遣洒家.jpg “是哦。” 李清歌点了点头，正大光明的承认了。 虽然救命恩人的形象已经在心中不是那么神圣了，但渡鸦还是有一种偶像破灭般感觉。 之前还有一点成熟大人般的感觉，现在看来，还是和外表一样，有些调皮啊。 不过，这样子倒有些真实的感觉了。 其实，李清歌只是不想那么累罢了。 人是有多面性的矛盾生物，面对不同人，不同事，都有着不同的应对方案，不同的性格。 他从来都不是那么严肃的人，只是必要的时刻，有着必要的样子而已。 “好了，开个玩笑……空她们的治疗费用，具体的你还是要去问帕斯卡，放心，不会太昂贵的。” 既然可以轻松的解决，那么药物并不是那么珍贵的东西。 “不过，你要是加入圣芙蕾雅，我就给你免掉，怎么样。” 竖起一根手指，李清歌在渡鸦面前晃了晃。 “你之前还不是说希望我真情实意地加入圣芙蕾雅，不希望我有愧疚心理吗？” 双手环胸，渡鸦狐疑地看着李清歌。 “这又没什么关系，我是正儿八经的招揽，算是员工福利。” 李清歌摇了摇头，说道。 “你要是加入了，之后还会给你发工资，虽然肯定不如你当雇佣兵就是了。” “到好歹安稳一点，可以经常和空她们待在一起。” 要是能用金钱招揽一位S级女武神的战力，那李清歌就把奥托的小金库给搬来。 闻言，渡鸦看向了空，看着她眼中的一丝希冀，沉默了片刻。 “……我考虑考虑吧。” “这样也好。” 点了点头，李清歌的视线也放在了空的身上。 “说起来，要不要把空她们也送到圣芙蕾雅，去上个学。” “去当女武神么？” 渡鸦不是很愿意，虽然身上有着不完全的圣痕，但并不代表他们的崩坏能适应性要比一般的女武神特殊（后崩二莱尔只有微弱的崩坏能适应性），特别是在他们的病症好了之后。 “她们总不能永远在你的庇护之下……有些馈赠，在获得之前，就已经标好了价码。” 李清歌走到空的面前，弯腰，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轻声说道。 “等她们治好之后，就由她们自己决定吧，是去圣芙蕾雅，还是去普通的学校，无论怎么样，学校还是要去的，不然就变成丈育了。” 虽然不知道丈育是什么，但空总感觉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沉思着，渡鸦点了点头。 “等到你们那个学院祭之后吧，我的空她们都回去的，倒时候告诉你回答。” 既是自己的回答，也是空她们的回答。 “不过，你付出那么多，我这里也要有些诚意。” 说着，渡鸦从衣服之下掏出了一个通讯器，然后一本正经地拨通。 嘟噜噜噜噜！ “啧，我要的东西找……” “吔屎啦——胡狼，老娘我退出世界蛇，不干了！！” 身为雇佣兵，脏话什么的渡鸦听的多了去，如今一口气把心中堆积的郁气都爆发出来，别提多舒畅了。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渡鸦挂断了通讯，捏碎了通讯器。 看着房间内似乎目瞪口呆的样子，她面不改色。 “只是一些脏话而已，空不要学过去。” 第四十一章:可可利亚与女儿 嗡—— 突进级崩坏兽振翅的声音清晰，紫白的小怪兽自天空飞下，如战斗机一般向着地面之上的三个人影俯冲而来。 锋锐的翅翼可以轻易割裂脆弱的人体，只要掠过，就足以让人影血洒大地之上。 只是空气一阵模糊的扭曲，一台高大的深色独眼机器人自量子状态下解除，站在了人影的身后。 独眼闪过一道红光，泰坦快速地伸出了自己厚重的机械巨掌，精准地抓住了俯冲而下的崩坏兽。 火花四溅—— 崩坏兽在泰坦的手中距烈的挣扎，翅翼飞速地振动，切割在泰坦坚硬的外壳之上，留下一道道的白痕。 “啧，真是烦人。” 命令泰坦将崩坏兽砸向大地，躲过溅开的外壳碎片，可可利亚那张精致如洋娃娃一般的脸上沾染了些许的风尘。 “你没事吧，可可利亚妈妈？” “没事吧？” 将泰坦量子化，心中叹道能源又少了一点，可可利亚调整了一下表情，看着拉着她的衣角，面露关心与面无表情的双胞胎女孩，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事，萝萨莉亚，莉莉娅。” 看着粉发与蓝发的小女孩衣服上的尘土，可可利亚弯下腰，拍了拍她们的衣物。 “再稍微忍一下吧，很快就到了。” 可可利亚起身，漂亮的大波浪金发虽然有过好好打理，但明显的可以看出，黯淡了许多，那双紫色的眼眸，也是有着些许的疲惫。 “我们继续走吧，萝萨莉亚，莉莉娅。” 带着可可利亚孤儿院的两个孩子，可可利亚，现在正在被逆熵通缉。 稍微有些可笑，前不久，她还是不可一世，甚至隐隐有成为逆熵革新派与保守派共同领导人的趋势，而转眼之间，就被通缉了。 踩在枯叶堆积的小路之上，身份突然的转变，如同从云端坠落地狱，让可可利亚有些不好受。 其实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迫害逆熵同为执行者的雷电龙马，侵占其研究成果，以武力胁迫研究人员，在长空市引发人工大崩坏，染指人体实验，操纵初代瓦尔特的复制人…… 许多明面上的，背地里的，可可利亚所做的坏事与触犯律法的事情，都足够她喝上一壶了。 如果是昔日，逆熵无首，战力匮乏，以夺取了大量雷电龙马研究的泰坦作为依仗的可可利亚，即便是做了这些，也无人敢去说些什么。 但是，自从那个真正的盟主，第一律者瓦尔特回归之后，整合了一次逆熵，她这只无老虎时的猴子，才原型毕露。 只是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彻底展现了身为第一律者的能力，往日如同一盘散沙的逆熵，顷刻间就被一只大手给握成坚硬的土块。 而可可利亚这只害群之马，自然被排除在外，被打上了一系列的罪责。 往日的“同伴”在第一时间就出卖了自己，虽然只是因为暴力与利益强行搭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自己的反应快速，留有后手，说不定，现在已经在牢狱之中安享晚年了。 “可恶！” 踢了踢路上的石块，可可利亚咬着银牙，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 她并非对自己的所做所为熟视不睹，只是不在乎而已。 说她心理变态也好，说她扭曲也好，她杀害了那么多的人，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希儿。 在她看来，这些人的一切都比不上希儿的重要。 只是，太快了，盟主回归的时间太早了……自己的几次行动都被轻易地瓦解，布洛妮娅，杏，她们一个背叛了自己，一个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被俘虏，自己手下可以称作战斗力的两人，通通都白给了。 虽然自己在布洛妮娅的脑中还留有后手，必要之时可以控制她，但自己的情报网已经被捅破，现在两眼摸黑，甚至为了不被反过来查找到踪迹，已经将杏与自己联络的通讯频道彻底舍弃。 可以说，她什么都做不到了。 可可利亚拉着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小小的手掌，走在并没有多少光的小路上，有些劳累。 她轻轻地喘息，松开手掌，从怀中掏出一张有些泛旧的照片，借着微弱的光，仔细地看着。 照片之上，那是自己最骄傲的5个孩子。 挥手大笑的萝萨莉亚，张开小嘴面无表情的莉莉娅，微笑着的布洛妮娅，一脸不爽的杏，还有抓着布洛妮娅的肩膀，开心笑着的希儿。 “希儿，再等一会吧。” 轻轻抚摸着照片，可可利亚的表情柔和起来。 “可可利亚妈妈……” 看着抚摸着照片的可可利亚，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对视了一眼，张了张小嘴巴。 “嗯，怎么了吗？” 将照片收回怀中，可可利亚摸了摸两姐妹的头。 “就是……就是说……” 犹豫着，萝萨莉亚抬起头来，蓝蓝的眼睛满是担忧。 “你还要继续做实验吗？我不想你做实验了。” 莉莉娅也是抬头，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睛满是认真。 “布洛妮娅做实验很痛苦，可可利亚妈妈也是很痛苦。” 虽然年纪不大，但两姐妹知道可可利亚要去干什么。 她想要回到自己特意留下的秘密基地，准备东山再起。 萝萨莉亚和莉莉娅是和布洛妮娅她们一起长大一起玩耍的。 她们知道可可利亚妈妈给布洛妮娅做实验带来了很多痛苦，可可利亚妈妈自己也很痛苦，甚至有过后悔。 虽然后悔没什么用，但她们知道可可利亚妈妈需要陪伴，所以主动选择从可可利亚孤儿院离开，跟在了可可利亚的身边。 如果她们可以帮上可可利亚，那么大家就不用做痛苦的实验了。 “……” 看着姐妹俩的眼神，可可利亚很想说什么，她很想答应下来，告诉她们不用做痛苦的实验了。 但是她不能，因为她知道的，什么都不牺牲，那就什么都无法得到。 沙沙—— “谁！出来！” 可可利亚瞬间起身，把姐妹俩护在身后，腰间的手枪被拔了出来，警惕地对准了声源的方向。 “呼呼，可可利亚女士，看样子你似乎需要什么帮助。” 猩红的目光亮起，一个带着面具与兜帽的瘦削人影自黑暗之中走出，黑色的手提箱吞噬着不多的光源。 “灰蛇……”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自可可利亚身后探出头，看着并不像好人的人影，目光之中，满是害怕与担忧。 可可利亚妈妈，不要越走越深了啊！ 第四十二章:我可是圣芙蕾雅的学园长啊——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啊 德丽莎自认为自己这个学园长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认真威严，对学生报以最真诚的关心，想尽一切办法为她们谋取福利，只为了她们能在最美的年华之中享受美好的生活。 得益于此，她在圣芙蕾雅的学生之中有着不错的威望，虽然自认为严厉，但在私底下，却是被称作圣芙蕾雅的吉祥物，“威严满满”。 其实一开始，创办一座学园并不单是德丽莎的梦想，而是她与她的友人——塞西莉亚共同的愿望。 虽然两人有过约定，但对方还是被残酷的现实所打败，只留下她一个人，支撑着这个梦想。 坦白而言，维持一座学园，真的很不容易。 沙沙的细声在办公室内响着，如同最协调的乐章一般被演奏。 娇小的人影伏案，在阳光之下的闪闪发亮的银发被束缚成一束搭在肩头，湛蓝如天空的眼眸倒映着漆黑的字符，满是认真。 黑白相间的修女服裙摆之下，是套着纯白丝袜的纤细双腿，此刻紧紧地合拢在一起，套着黑色的小皮鞋，略显调皮地离地半寸，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悠悠地晃着。 虽说平日之中看到的都是德丽莎偷懒与打闹的场景，但作为学园长与极东支部的负责人，她又怎么不会忙碌。 如果真的只是花瓶与吉祥物，她又怎么能维持着这所圣芙蕾雅。 钢笔与纸面摩擦的声音在某一刻停下，德丽莎将笔帽小心地盖好，收起了批改好的文件，跳下了椅子，冲着窗外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嗯——” 被特意拖长的声音自那小小的唇中露出，娇小可爱的“少女”闭着眼睛，舒展着自己的身躯。 “呼啊……终于都批改好了。” 伏案工作属实对身体不好，即便是实力强大的女武神，久坐了，也会觉得骨骼僵硬了起来。 若是平日还好，但因为要安排突然加入极东支部与圣芙蕾雅的一些科研人员，德丽莎的工作又增加了一些。 要是李清歌还在圣芙蕾雅学园就好了，可以把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捶着自己的肩膀，德丽莎突然摇了摇自己的小闹袋，肩上的银发都被甩了下去。 “怎么又想着要依靠别人了，德丽莎，这样不好。” 轻轻嘟囔着这样的话语，德丽莎拆开一包湿巾，擦拭着自己手心与额头上的汗水。 季节的转换期要到了，现在的天气实在是反复无常。 虽然阳光炽烈，但并不炎热，因此，办公室之中没有开空调。 但一直被太阳晒着，汗水就难免流了下来。 扯着自己的衣领扇着风，德丽莎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 自己身上的一身修女服，到现在的这个季节，还是太早了。 虽然有着金色的花纹与白色的区域，但主要基调还是白色，在这种大太阳的时候实在是太吸热了，群下也闷闷的，套着白色丝袜的小腿上也冒出了些许的汗水。 幸好裙摆是长长的，要不然看见学园长略微有着透光的白袜，好不容易设立的威严形象就要崩塌了。 “哈，季节也到了，到时候拉着大家一起去买衣服吧。” 正好，天命总部下批了一大把的经费，多到即便奢侈地将圣芙蕾雅返修一遍，也还有好多剩余的那种程度。 这些多余经费，德丽莎打算用来提高教师的待遇。 身为学园长，自然也算是“教师”，拿出自己的一部分用来购物，自然不是问题。 阳光渐渐微弱了，原本金灿灿的阳光一下子就变得昏黄，将洁白的天空染成了漂亮的橘红之色。 虽然没有变色，但茂盛的树木已经开始落叶，随着风尘一跳一跳的。 按照德丽莎以往的经验，这些调皮的树木习惯了一夜之间给大家惊喜，会从头发长长的大小伙突然变成一个秃顶地中海。 这样想着，也挺有趣的，只是苦了那些打扫卫生的孩子们。 额前的几缕发丝被吹起，不大不小的风顺着窗子吹进办公室之中，德丽莎感觉有些凉凉的。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啊，下课的时间到了。 办公室下，有成群结队的预备女武神路过，嬉嬉笑笑的，发出清脆的笑声。 偶尔抬头看见正站在窗边的德丽莎，也会笑着摆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 德丽莎很喜欢学生们的笑容。 开学季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但许多的孩子们还么没有收心，有些调皮捣蛋。 德丽莎觉得很好，年轻的孩子们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 虽然外表只有十来岁，但怎么说，德丽莎也是快半百了。 虽然和李清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但当独自一人的时候，她又会悄悄感叹，年轻真好。 这算不算得上一种成长呢？ 关上了窗户，心情很好的德丽莎坐回了一椅子上，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摞照片。 最上面的一张照片有些泛黄，但保存的很好。 白发的女孩轻轻抱着银发的小女孩，开心地笑着。 是塞西莉亚与德丽莎。 “塞西莉亚，这所学园已经很像样了……我也找到了，属于我的依靠。” 第一张照片的下面，是银发的少年，被银发的小女孩抱着胳膊，一起露出了笑容。 那是德丽莎拉着李清歌一起去照的，如果用心的话，可以看出，第二张照片上的笑容，与第一张相似，却多了些什么。 下面还有很多，和姬子的照片，和琪亚娜的照片，和符华的……还有全家福一样的合照。 这些，是她新的羁绊。 德丽莎将其他照片收好，只留下了第一张与第二张。 她伸出白白嫩嫩的指间，轻轻地触碰着照片上的人影。 是塞西莉亚，也是李清歌。 “虽然出了一些苦笑不得的状况，但我的幸福，不想再松手了。” 微笑着，德丽莎将最后的两张照片叠在一起，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李清歌的照片被放到了塞西莉亚的上面。 无人可以看见，她现在的笑容，与照片之上的，一模一样。 扣扣扣—— “请进。” “打扰了，德丽莎，在下……我是通知你可以回去吃饭了。” “好的好的，终于开饭了，差点要饿死了！” 第四十三章:漆黑的世界 “这个世界……感觉烂透了。” 天空仿佛被肮脏的抹布所擦拭，没有一丝的湛蓝与纯洁的白云，看上去如要下雨一般阴沉。 虽然说算是在城市之内，但长长的街道年久未修般破碎，挤压着碎石。 一旁的高楼也是如此，如同被长久的风雨侵蚀，充满了腐朽的味道。 凯尔希小巧的鼻子微动，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然后自聊天群的系统商城内买了几份口罩，分给了众人，自己也戴了上去。 她那比常人灵敏许多的鼻子嗅到了大气之中弥漫的味道，血腥且糜烂。 若只是环境的恶劣，性格开朗的金发青年——波风水门也并不会抱怨。 自己也曾（）生活在一个算得上是乱世的时代，更何况他也见识过凯尔希的世界，那个被源石占据，空气之中分布着源石粒子的世界。 这个任务世界虽然给人一种腐败的感觉，但也没有凯尔希的世界压抑。 但是，波风水门的话仍然得到了同伴赞同，就连打着阳伞的风见幽香，也是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他所埋怨的，是这个世界人性的丑恶。 进入这个任务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因为有预感要待一段不短的时间，波风水门等人便在聊天群商场之中购买了李清歌曾经买过一次的身份卡，获得了临时的身份。 凭借着身份的便利，一行人打算先去前往书店与图书馆一类的地方，来获得这个世界的历史与基本情况。 只是，因为意外掉落了自己头上的帽子，而露出自己猫耳的凯尔希，却直接被大街上的一行人怒骂并且袭击了。 连带着身边的众人一起也被辱骂。 虽然纠纷成功解决，但聊天群的一行人，却是初步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 简而言之，这个世界最初还是类似于初音那种有着现代文明的世界。 但是在某一次与另一种生物的战争之中，人类失去了80％的土地，人口数量锐减，文明近乎毁灭。 这种生物，是一种叫原肠动物的怪物——一种感染了原肠动物病毒，能改写生物的dna，可将感染者与其他动物的dna混合，变成各种各样恐怖怪物的生物。 这种生物，不光有着超越一般动物的力量，可以通过携带的病毒将其他生物感染，对一切生物尤其是人类有着恐怖的进攻型，而且有着极为强大的不死性与自愈能力。 在人类发现錵这种可以削弱原肠动物病毒的活性，使其再生能力减弱之前，无论是怎样的枪械，甚至重火力都无法奈何它们。 更为强大与特殊的原肠动物甚至异变出了特殊能力，或是能喷射高压水银，或是能释放病毒孢子，或是能腐蚀金属…… 原肠动物病毒的爆发，使整个世界都倒退了一步，虽然最终人类活了下来，但那些血与泪，财富与生命的逝去，却是伴随着仇恨，随之蔓延了下来。 这些活下来的人类有着仇恨，而恰好又拥有着可以发泄仇恨的对象——被诅咒的孩子。 那些在自己妈妈肚子之中被原肠动物病毒不小心侵蚀，意外拥有了一部分原肠动物能力的孩子。 不知道是某种基因的选择，这些被生下的孩子都是女性，而且因为原肠动物病毒的爆发仅仅只在十多年前，即便活到了现在，最大的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孩子。 因为体内有着原肠动物病毒，这些孩子们大多有着出色的如同小超人一般的力量，而因为体内基因的不同，获得的能力也是大不相同。 在有了战斗能力加入战场之后，成为了人类剿灭原肠动物的有力力量。 可以说，能够在战争之后的安全区内活到现在，这些孩子的力量功不可没。 但同样因为体内具有病毒，这些孩子们体内的病毒侵蚀率会随着能力的使用而上升，超过50%就会变成真正的原肠动物。 想象看吧，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在你的身边，你又会不会恐慌。 毫无疑问，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恐慌的。 而这份恐慌，与对原肠动物的愤怒与仇恨一起，甚至还有一种对这个末日一般世界的绝望，都被发泄在了被诅咒的孩子身上。 不管她们的外表如何的年幼与可爱，流着与原肠动物相似的血，那就是原肠动物，是怪物！ 即便她们会帮忙剿灭原肠生物，但那又如何，这不是应该的吗？ 毕竟就是这样的怪物害得我们失去家园，被诅咒的孩子剿灭原肠动物，不过是狗咬狗，对我们的赎罪而已。 ……对诅咒之子的迫害，是整个世界的常态。 虽然有着超越绝大多数人的力量，但因为体内的病毒，这些被诅咒的孩子大多数被遗弃甚至刚出生就被杀死了。 活下来的孩子，自小就在他人的谩骂与恶意之中长大，一种深深的自卑被埋在了这些孩子的中央。 即便被打，被刀刺，流了血，即便迫害自己的人自己可以轻易打倒，她们也不愿，甚至不敢还手，只能默默承受，或是逃跑。 而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并不会激发迫害者的同情，他们只会变本加厉，然后愈发狠毒地迫害……以此，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 对保护自己的人，甚至还是孩子出手……这个世界，已经病了。 凯尔希之所以会被辱骂，正是因为她头上的猫耳，被人误以为是携带原肠动物病毒的诅咒之子，还是病毒侵蚀率特别高的那种。 虽然并不是萝莉，但万一只是长得快呢？ 要知道，因为对原肠动物的敏感，这个世界，对猫耳等一类的装饰物，已经彻底的停止生产了。 知晓了这个世界的历史，甚至亲眼见证了这个病态世界的常态，怒火难以抑制地在波风水门的心中燃烧。 他，看不过去。 “冷静一点小子。” 宽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波风水门的肩膀之上，虽然让他冷静，但乔瑟夫的双眼之中，却是同样燃烧着怒火。 这名继承了祖传黄金般精神的老者，他和波风水门，是一样的。 第四十四章:难以忍受 “不要忘记了任务，波风水门，四代目。” 凯尔希扶了扶头上宽大的类似于魔法师一般的帽子，淡青色的眼眸平静，看着波风水门，语气也是死水谭一般毫无波动。 甚至为了加重话语的重要性，她比较生分叫出了波风水门的全名，与他的职务。 “我知道事情的轻重……” 波风水门深吸一口气，胸口有些起伏。 虽说自己已经是要当父亲的年龄了，手上也沾染过不少罪孽的鲜血，并不能算得上一个好人，但这与他的愤慨并不冲突。 无论在哪一个世界，对孩子的出手，都不应该如这个世界一般成为常态，理所当然。（尤其是骑士的世界） 但是，正如凯尔希所说，她语句之中潜藏的意味……他们只是来执行任务的，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就算是他真的想做什么，720小时，30天的时间，他又能做什么，做到什么地步。 “好了，水门小子，我们不是出来买东西的吗，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了。” 乔瑟夫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借助自己高大健壮的身躯，揽住了波风水门的肩膀。 此刻，聊天群的一行人走在大街之上，一齐行动，为了去买相机。 虽然在聊天群商场中也可以购买，但波风水门说想要上街去看看，加上总不能一直闷在据点之中，所以乔瑟夫提议要不然大家一起去好了，顺便随便逛一逛，风见幽香与凯尔希无声地点头同意了。 至于为什么是要去买相机，这是因为乔瑟夫的替身——隐者之紫的副作用。 乔瑟夫每一次使用念写能力，便需要乔瑟夫拍碎一架相机，来吐出印有远方景象的相片。 到现在为止，乔瑟夫所储备的相机已经全部用完了。 也就是说，为了寻找到他们的任务目标，乔瑟夫已经多次使用了他的替身。 作为情报收集的特化型，隐者之紫可以所印下的景色还是很清晰的。 加上这个世界的人类领土已经被缩小了80%，想要找到任务目标，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这一次的任务目标，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难缠。 那个绑着一长一短两条双马尾美丽少女，穿着红黑的洛丽塔裙子，看上去如鲜花一般绚丽，却是危险的罂粟。 当然，双方并不是一开始就相互敌对的。 对方是一个知性个体，举止优雅，一开始可以交流。 只是在谈到要遣返并回收系统的时候，对方的态度变得暧昧了起来，既不拒绝也不同意。 迫不得已，聊天群的一行人也只能出手，毕竟只要是非第一类穿越者，即便本人什么也不做，也会对世界带来损伤。 然后……目标就跑掉了。 对方的战斗力并不强大，手持着可以发射一种能量子弹的一长一短燧发枪，但只要躲过子弹，对方便没有多少近身战斗力。 即便对方拥有着被他们轻易看破的特殊能力——时间。 但时间的力量也只是藏在子弹之中，只要打不中，那也没什么用。 奇怪的是，对方似乎知道自己不能力敌，交战之中主动撞上了风见幽香随意放出的魔炮之上，然后被贯穿了胸膛。 虽然有些意外，但聊天群准备提交任务的时候，才发现，尸体已经突然不见了，任务并没有显示可以完成。 有过类似能力的波风水门倒是判断出了对方有类似分身的能力，然后众人很快又一次凭借乔瑟夫的能力找上了对方。 于此，陷入了一个循环。 那个女孩的分身和波风水门的不一样，不仅有着自己的思维，而已还有着真实的战斗力。 几次遇上的，似乎都是对方的分身。 而对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自第一次战斗之后，便只是逃跑，甚至跑的很快，范围很大，可以说是满世界的逃跑了。 几番下来，除了风间幽香，大家都有一些劳累了。 不过时间还有，才过了几天而已，只要大家不停下来，总会抓到对方的破绽的。 啪—— 前方的街道似乎发生了什么，突然变得拥挤嘈杂了起来，听力很好的众人还听见了一声很清脆的巴掌之声。 “呜……这是我买的，不是我偷的……” “闭嘴，我说你偷的就是你偷的，还敢抵赖不成，讨打！” 啪— 高高扬起的巴掌并没有挥下，那粗糙的手腕被一只纤细的手掌握住，明明白皙如玉，却放佛携带着巨人的力量。 “兄弟，我说，过了吧。” 波风水门与乔瑟夫挤开围着的人群，看着被凯尔希搀扶起来，浑身脏兮兮的女孩，眼眸之中带着一股冷意。 “你算是那根……疼疼疼！靠，快松手！” 以相对较高的身高俯视了一眼波风水门，打了小女孩的大汉刚想说什么，手腕之上便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快放手啊，该死的臭婆娘！” 风见幽香仿若未闻，只是眸中闪过一道冷光，手掌逐渐用力。 直到听见了骨头开裂的声音与大汉凄惨的叫声，她才在波风水门的制止之下，松开了大汉的手腕。 “这又何必呢。” 波风水门眯起眼睛，金发在昏暗的阳光下也不似以往一样明亮了。 “你开的明明是五金店，这个小女孩怀中的明明是食物，说瞎话也要个理吧。” 虽然是为了小女孩出头，但被凯尔希拉起的小女孩眼中却满是慌乱，想用脏脏的手推开凯尔希，又怕弄脏了她那身干净的衣服，只能抱着怀中的食物，小心翼翼地抬起一边肿起来的脸头，眼睛有些湿润。 “好看的大姐姐，不要管我了，你们，你们会被他们打的。” 说来有些残酷，小女孩已经适应了这些突如其来的恶意了。 即便只是普通的走在街上，也会被人用石头砸，用车撞，被人打骂。 毕竟自己是诅咒之子嘛。 所以她第一时间想的，便是不能连累到这些好看好心的大哥哥与大姐姐们。 凯尔希没有言语，只是拿出一包湿巾，擦了擦小女孩脏脏的手和脸颊。 她的表情不是很温柔，眉宇也也没有变化，但就是这样，却让小女孩的眼中有了模糊。 四周响起了小小的声音，然后这些声音突然变大了起来，周围人的言语之中，也从讨论与低声咒骂，变成了大声与理所当然的辱骂，连带着凯尔希他们一起。 凯尔希并没有受到影响，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和她的世界很像。 矿石病患者与诅咒之子，相似又不同的个体。 活了数百年的时光，她早已学会了漠视他人的视线。 “这还真是。” 乔瑟夫压低了自己头上带着的帽子的帽檐，有些不想去看周围那些人的嘴脸了。 似乎有了周围人的支持，打了小女孩的大汉有了底气，握住自己受伤的手腕，腰板直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理所当然。 “怎么，我说她偷了就是偷了，诅咒之子都是这个德行，你可要想好了，想当英雄不是这么当的，小—白—脸！” 听着四周嘈杂的声音，波风水门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风间幽香还是挺喜欢这些孩子的，看她愿意出手就知道了。 然后，凯尔希对这些与矿石病患者相似的个体抱有怜悯与必要的同情。 乔瑟夫先生是个绅士，看不惯对小孩子发泄怒火的恶心人渣。 最后还有自己，也是不怎么喜欢这个世界。 “抱歉了。” 波风水门笑了笑，眼中却是没有笑意。 “我还蛮喜欢这个孩子的，起码挺善良的，还有啊，我挺讨厌你们的。” 第四十五章:告知的时间 “大哥你回来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圣芙蕾雅的格纳库之中，李清歌刚刚下了运输机，一团黑影便扑面而来，啪叽一声，抱在了他的脑袋之上，犹如一只抱脸虫一般。 “这是什么？” 渡鸦与其他没有见到过这番景象的女武神们自然吓了一跳，只是在发觉到琪亚娜她们无奈的眼神与无动于衷之外，也便按耐下了自己出手的欲望。 “嗯……该怎么说呢。” 脸颊上虽然软软的，鼻子之中也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但李清歌仍然把绯玉丸从自己脸上揪了下来，把她提在了自己的手中，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会动的人偶么？” 看着李清歌手中的三头身小人，渡鸦红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 这人偶看着蛮逼真的，要是可以的话，她想给“巢”的孩子们一人买一个。 “唔，我才不是人偶呢。” 被李清歌提在空中的绯玉丸看了这个新来的大姐姐一眼，亮了亮口中并不尖利的虎牙，就在渡鸦她们哑然的目光之中从三头身变成了可爱的巫女服狐耳少女。 “好了，别闹了，绯玉丸。” 前来“接机”的八重樱走上去，敲了敲绯玉丸的脑袋，然后看向了大家，或者准确的说，更多的是面前的少年，青色近蓝的眼眸柔和。 “大家都辛苦了，嗯……欢迎回来，清歌。” 绯玉丸吐了吐舌头，抱起了李清歌的手臂。 “樱，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吧。” 一旁的德丽莎戳了戳八重樱的肩膀，眼神之中有着不满。 什么啊，这一副家中妻子看到丈夫归来的温柔语气。 “嘁，还是算了吧，你来的话，只会把你认成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小朋友罢了。” 黑姬麟双手抱胸，虽然个子也是小小的，但仍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德丽莎，猩红的眼中满满的鄙夷。 德丽莎的脸颊鼓了起来。 “你你你，不准说我矮！” “我还没说什么呢，看来某人自己心虚了啊。” “你……” 虽然只是普通的打闹，但现在可不是什么适宜的时候，还有“客人”呢。 “德丽莎。” 李清歌伸手，掐了掐德丽莎的脸颊。 虽然对方的年龄比自己大好多，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已经习惯把德丽莎看成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女孩了。 “通讯之中和你说过的，渡鸦还有那些孩子，就麻烦你安排了。” 被李清歌带有温度的手掌摸了摸，德丽莎的小脸红了红，然后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还有不要随意摸我了，我可是学园长。” 与其说是劝阻，但不如是一种另类的撒娇，德丽莎的声音甜甜的。 虽然对可以亲密接触感到害羞和高兴，但对于对方像是应付小孩子一样对自己，德丽莎感到了有些苦恼。 明明自己是大人，但情况却是反了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德丽莎更希望李清歌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成熟的女性，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魅力。 黑姬麟瞥了一眼德丽莎，发出了一声啧声。 真想要这样成为一个成熟的女性，不如改掉自己爱看漫画，爱穿童装，爱撒娇的毛病先。 “咳咳！” 迷恋了一下脸颊上的温度，德丽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先是问候了一下归来的女武神们，然后在自家友人姬子挪揄的眼神之中，走到了渡鸦的面前，伸出了小手，和对方握了一握。 “你好，我是圣芙蕾雅的学园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你好，我是娜塔莎·希奥拉，你可以叫我渡鸦，虽然还没有正式退出世界蛇，但现在勉强可以算是一个自由雇佣兵了。”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需要自己俯视的可爱小女孩，但自己在世界蛇的内部也是听说过这个被奥托宠爱的学园长，加上现在自己有求于人，渡鸦还是很严肃的。 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尊重，德丽莎眼睛一亮，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用那么拘谨，你们的事，清歌都已经告诉我。” “在孩子们治疗的期间，暂且在圣芙蕾雅休息吧，安心，世界蛇的事情，我们会关注的。” 拉拢渡鸦，并不是不需要付出代价。 作为世界蛇自小培育出来的干部之一，渡鸦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世界蛇的财产。 想要说退出就退出，那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李清歌也已经做好了和世界蛇对上的准备，反正对方的理念和也自己的不搭。 除了不知底细的世界蛇尊主，前文明最强的战士——凯文之外，李清歌的力量，应该算是在崩坏世界之中达到了天花板的层次，无论是干什么事情，都算有了底气。 为了证明自己的友好，德丽莎微微错身，看着藏在渡鸦身后的空，微微一笑，挥了挥小手。 “你好啊，你是空对吧，我是这所学园的学园长，你可以叫我德丽莎姐姐。” 渡鸦拍了拍空的背，示意她不要紧张。 不过，空并不是紧张，而是激动。 好不容易走出了长空市，坐上了可以飞的很快的飞机，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空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圣芙蕾雅明面上是一所贵族女校，华贵大气的建筑很符合空曾经想象过的学校的样子。 加之遇见的可以变大变小的狐耳少女，头上有着像是兔子耳朵的巫女姐姐，还有明明个子小小却是学园长的小女孩…… 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精彩了！ “德丽莎姐姐，你好，我是空。” 虽然内心很激动，但在老师的提醒之下，空还是相当礼貌的和德丽莎打了个招呼。 这边德丽莎开始安排渡鸦和孩子们，另一边李清歌也要准备一下了。 有些事情，比如自己的时间穿越，比如塞西莉亚的未亡，程立雪的未亡……比如天命和逆熵的合作，寻回齐格飞，让已经安全的雷电龙马与芽衣见上一面，这些这些，都可以告知与安排了。 还有真正的琪亚娜…… 李清歌有预感，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大事。 第四十六章:告知与半觉醒 “……就是这样了。”宿舍的大厅静悄悄的，每一个人都似乎因为李清歌的话语而陷入了沉思之中，无他，只是因为突然被告知的事情太过震惊与惊喜。琳她们这些最近才加入的女武神们没有在这里，如果本人愿意的话，等到关系再好一点，像是西琳计划这样的事情，就由当事人本人去说吧。李清歌拿起茶杯轻啜一口，里面是拉格纳泡的热茶。他本人对饮品什么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过热气腾腾的热茶还是很让人舒适的。放下茶杯，李清歌看到黑姬麟的红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她与李清歌所述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触动。但最终，她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和其他人一样，安安静静的。看起来，这个傲娇怪也逐渐融入了这个环境之中，懂得照顾他人的感受，成为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除了黑姬麟，还有姬麟夫妇，八重樱与绯玉丸……她们这些至少500年前的古人，对于诸如塞西莉亚一事，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和琪亚娜她们待在一起久了，她们也自然明白，这对于前者她们来说，是多么大的冲击。最基本的共情之下，她们也不会做一些煞风景的事情。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很久，久到茶杯之中的深色茶叶粘在杯底，不再有白色的烟袅袅，拉格纳才如梦初醒，再度斟了七分茶。这名服役了很久的女武神，对于雪狼小队，对于塞西莉亚，是最简单的憧憬与向往。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当年的她，只是实力低微，战斗力不高的女武神后备役。和同期的预备役在一起时，总是会讨论到那名温柔美丽却又实力超群的女武神。久而久之，虽然没有见过，但在心目之中，塞西莉亚也成为了自己偶像一般的人物。可以说，那名女武神，是拉格纳可以坚定不移地作为女武神一路走下去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你可能不太相信……那就是是奥托的指引。年轻的她曾经质问过奥托，在灾后善后这种浪费才能的事情能否消灭崩坏。奥托告诉她——不能。但他又坚定而平和的告诉她，天命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用这样的方法传递自己的信念——守护重要与美好的事物。拉格纳相信了，于是她自身也贯彻了这个信念。这位看似平凡的女武神用自己从奥托身上获得的信念贯彻了三位女武神的一生。她教导幽兰黛尔种植百合，让她明白美好。她拯救过丽塔的性命，告诉她何为优雅。她也关心过自己年轻的队员姬子，告知她人生的道理。然后，在原本的命运之中，在2010年，琪亚娜暴走的时候，她牺牲了自己，整个女武神冲锋队只留下因为未至而生存下来的姬子。命运轮转，姬子继承了拉格纳的信念，在某一刻空之律者苏醒的时候，用自己的性命，为琪亚娜上了最后一课，让其苏醒，甚至战胜了空之律者。从奥托，到拉格纳，到姬子，最后到琪亚娜。“为美好的世界而战”——这种信念，如薪火一般，不断地被后人继承。热水入杯的声音很清晰，拉格纳弯腰，身着女仆服的她将自身保持的很好的完美身材毫不在意地展现在李清歌的面前，亭亭玉立，身上还隐隐传来很好闻的味道。很清晰，很真实。命运悄无声息地被自己更改了，李清歌拿起茶杯，感受着手中微烫的温度。这似乎没什么不好。信念的传递如薪火不息，却不一定要燃烧自己。如果成长的代价是一定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那李清歌宁愿大家都是那么天真，永远都是小孩子。他宁愿把时间，都永远停在成长前的那一刻。他宁愿把时间倒流，重来一次。金色的光点自银色的眼眸之中点缀而出，然后一点点放大，逐渐占据了全部的颜色。某一刻的思绪被无限放大，缠绕于身的无限时空法则随着其主人的想法开始了膨胀，欲要流出，侵占整个崩坏宇宙。而就在此时，李清歌背后的圣痕传来了温度，手腕之上的结晶也开始了高频的闪烁，打断了李清歌心中被无限放大的想法。瞳孔之中的金色浪潮褪去，但没有完全褪去。原本只是情绪高昂与发动能力之时会转变的瞳色，现在已经彻底将左眼带着特殊标识转变为高贵的鎏金之色。李清歌低下了头，有了了然。本就是自己原本的力量，发生了什么变化，也是自己第一时间清楚。如果说，一开始自南海的那一次是自己的能力初步觉醒的话，现在的情况，是半觉醒开始过渡到完全觉醒。称不上什么坏事，算是好事吧。只是膨胀的灵魂与肉体的不匹配容易让他被自己更加强大能力所影响。看来，水晶不能节省了，得继续强化自己的躯体。“……抱歉，清歌。”并不在这个宿舍的声音响了起来，李清歌抬起头，看向了桌面之上投影而出的灰发“少女”。有段时间没有见，但符华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眉宇之间的迷茫消散了一点，看样子丹朱与苍玄有好好地陪着对方。只见她微微皱起了眉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后问道。“程立雪，是谁？”闻言，德丽莎终于从沉思之中清醒，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李清歌告诉了她们很多，包括了符华其实是奥托的卧底这件事，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实感。因为对方也没有做什么……但是像是前文明先行者这样的事情，李清歌并没有告知。若是符华愿意说，就让她本人来说吧。德丽莎的表情复杂，因为她参加过第二次崩坏，也认识程立雪这个总指挥。只是她不知道，程立雪竟然是符华的徒弟，而且，后者已经遗忘了对方。“程立雪……就像是我说的一样，是你曾经的徒弟。”李清歌的声音平和，像是在讲一个故事。“那是你即便失去记忆，也知道对方对你很重要的人。”“忘了一次没有关系，再记一次吧。” 第四十七章:最强女武神 塞西莉亚，塞西莉亚，我的塞西莉亚，嘿嘿，嘿嘿！ 德丽莎现在的心情，已经好像是被猫猫抓乱的毛线团一样，越梳理越是混乱。 一个在自己印象之中已经死去多年的友人，突然有人告知自己，她并没有死去。 如果是别人，德丽莎会让他明白犹大有多少种用法。 但这个人是李清歌欸。 是自己喜欢的人。 一开始的德丽莎，只是把李清歌当做塞西莉亚的替代品。 因为他们同样的美丽，同样的温柔，同样的会发自真心的宠爱着自己。 但是现在，在经历了种种之后，特别是看着自己的“侄女”与他相互贴贴的样子，德丽莎明白了。 塞西莉亚就是塞西莉亚，李清歌就是李清歌，从来没有谁可以替代谁这一说法。 德丽莎喜欢塞西莉亚，那是友人之间的喜欢。 德丽莎也喜欢李清歌，那是男女之间，最懵懂的冲动。 所以现在，一种巨大的喜悦涌了上来，冲击着德丽莎小小的心脏。 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朋友，也是第一次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两份喜悦交织在一起，带来的，是梦幻一般的狂喜！ “塞西莉亚……塞西莉亚……妈妈……” 默念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琪亚娜扶着自己的额头，感觉头有一点疼。 虽然没有亲自见过，但这具身体，身体之中的血脉，那名义上的母亲，前代最强的S级女武神，她的事迹，自己已经品鉴过很多次了。 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前，塞西莉亚一直都是自己的目标。 成为天命最强女武神，然后去找到臭老爸齐格飞，也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只是现在，琪亚娜已经变得贪婪了很多，她不光想要找到自己的臭老爸，成为最强的女武神，她还想掌控自己体内的律者力量，跟上自己恋人的脚步…… 她还想找到真正的琪亚娜，不管她对自己的态度如何，都认真地照顾她，代替自己的父母，把缺失的爱补给她。 “琪亚娜……没事吧。” 看着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银发少女，坐在她身边的芽衣也是把担忧的目光投向了她。 塞西莉亚阿姨，就是琪亚娜的母亲吧，得知了自己的母亲还没有死去，琪亚娜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谢谢你，芽衣，我没事。” 琪亚娜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此刻的她，不似平时的活泼，而是安安静静的，宛如一个真正的北欧大小姐。 诚然，琪亚娜的心情也是一片复杂。 她为自己有一个温柔而强大的母亲而骄傲，只是自己的记忆之中，完全没有一个实感。 虽然一直被告知了她是自己的母亲，但在印象之中，塞西莉亚更多的像是一个标杆与偶像。 琪亚娜的心中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被告知了真相。 她才发现，有些东西，并不是简单的从未见过面就可以抹去的。 她姣好的身躯在微微的颤抖，并不是悲伤与寒冷，而是一种由内而发的激动。 眼眶有点酸酸的，从听到那个名字就开始了。 琪亚娜知道自己不太正常，现在的她，仿佛被情绪给左右了。 脑袋有微微的刺痛感，让琪亚娜不自觉地捂着额头，脑中似乎有若有若无的声音轻轻地在回响。 Ichliebedich~Ichliebedich～ “唔…Ich…liebe…dich☆～” 不自觉低声念出了魔法般的咒语，耀眼的金光在琪亚娜蔚蓝的眼瞳之中绽放，十字的标识悄然刻印其中。 不光是芽衣，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琪亚娜的不对劲。 她低下了头，绑着双马麻花辫的银发披散开来，长发的阴影之下，看不清表情。 “稍微冷静一下吧。” “！” “……清歌？” 身侧的芽衣不知何时变成了自己的恋人，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脸颊。 李清歌的眼中琪亚娜的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异色瞳倒是别有魅力。 看样子，空之律者的意识已经要彻底苏醒过来了。 这段时间琪亚娜受到的刺激已经很多了，如果继续受到刺激，加上庞大的崩坏能，曾经的空之律者就会取代琪亚娜，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不过…… “琪亚娜，我相信你。” 琪亚娜与空之律者，虽然看似一个是人类，一个是律者，但她们都是曾经的第二律者，西琳的一个侧面，经由他之手，被分离开来。 没道理琪亚娜赢不了空之律者。 不过，这么说来，琪亚娜的诞生是因为他，他算不上琪亚娜真正的父亲？ “……我知道了。” 被李清歌温热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琪亚娜白嫩的脸颊微红，瞳孔之中的金色悄然褪去。 时至如今，因为当初将西琳的灵魂一分为二这件事，空之律者对李清歌还有一种惧怕的心理阴影。 幻境之中还好说，现实之中，只要感受到李清歌一点的气息，她就会龟缩起来，继续躲在琪亚娜的身体之中，等待时机，继续作妖。 “嗯，清歌，关于你说的，真正的琪亚娜的事情。” 看琪亚娜恢复了过来，德丽莎也松了口气，向着李清歌询问她相当在意的一点。 闻言，琪亚娜也散着头发，打起了精神。 “我知道你们很着急，但就像我说的一样，她很安全。” 李清歌的语气平静，从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凭借着自己对水晶的感知，找到了真正的琪亚娜。 不过，曾经的猜测成真了，稍微有了一点戏剧化。 “不过，她失去了当初的所有记忆，就连外貌，也因为意外而发生了改变。” “贸然相认，我觉得会让她感到困扰，因为她已经走出了自己的人生，不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而是另一个人。” 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有些失落的德丽莎，李清歌话音一转。 “有些东西，并不是记忆可以割裂的，就像是血脉与认同感……算了，我还是告诉你们她现在是谁吧。” 讲谜语，李清歌还是不太适应。 他这么说着，看着琪亚娜，心中有了些怪异。 “琪亚娜，你成为最强女武神的梦想，她已经替你实现了。” ★ 第3.5卷：漆黑的世界，崩坏降临！ ★ 第一章:任务失败 720小时，30天，一个月的时间，或许对于某些无所事事的人来说，是一段艰难的时光。 但对于聊天群的一行人来说，720个小时，还是太短了。 那个格外会跑的女孩没有抓到，一些想要改变的事情也没有一点进展。 赤裸的现实告诉了他们，在世界面前，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所以，任务失败了吗？ 友人帐之主：大家没有事吧？ 心思细腻的女孩们格外的担心，虽然预先有了准备，但真正发生的时候，那种心里的落差感也不是可以轻易忽视的。 堕天圣黑猫：咳咳，失败乃成功之母嘛…… 猎鬼人：各位请不要灰心啊！！ 黄色闪光：…我们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任务世界之中，波风水门耸了耸肩，虽然有些郁闷，但还远远达不到需要几个孩子安慰的地步。 黄色闪光：不用担心我们，只是白跑一趟而已，又没有什么损失。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是吗，那就好。放松.jpg 堕天圣黑猫：那么那个考察呢？完成了吗？ 巴别塔的遗志：没有。 黄色闪光：事实上，连一点提示都没有，考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 二乔：但是今天突然有道声音在我们的脑海之中说了一句“考察未合格”，吓了我一大跳。 黄色闪光：哈哈，就是这样。 花之暴君：…… 友人帐之主：聊天的信息传达有些不完整啊，大家在任务世界干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 友人帐之主：虽然没有参加任务，但我们也可以为大家出谋划策，这样说起来，任务完成的几率也会高一点。 黄色闪光：没办法，毕竟聊天群诞生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很多功能不完善。 作为最早一批的元老，波风水门有资格那么说。 摆渡人：这个事情，我上一次有空的时候跟聊天群说过了，它说已经在安排了。 在做了在做了.jpg 因为对需要自己和无限龙神兜底的任务有着浓厚的兴趣，李清歌还是挺关注着大家的动作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不愧是你啊，清歌，聊天群亲儿子！ 堕天圣黑猫：不愧是你.jpg 黄色闪光：不愧是你.jpg 花之暴君：不愧是你.jpg 摆渡人：不愧是我.jpg 破败荒芜的【外周区】，波风水门笑了笑，郁闷的心情稍有缓解。 摆渡人：你那边的事情没有关系吗？@黄色闪光。 虽然信息传递的不完整，但未参加任务的大家，还是有通过聊天群了解过任务世界的概况。 怎么说呢，虽然没有亲眼看过，但偶尔看看波风水门传上来的照片与他的口述，一个末日般的黑暗世界便在眼前展现了出来。 黑暗，残酷，又充满着迫害……特别是对那群孩子。 但是隔着一个世界，李清歌即便心有愤怒，也无法做到什么。 这样的世界，聊天群又想要自己去做些什么，他实在不明白。 黄色闪光：其实我们也没有做什么。 巴别塔的遗志：…时间还是太短了。 走过了数百年的时间，凯尔希见识了太多普通人对感染者的压迫，在她看来，这个世界对诅咒之子的迫害是相似的。 短短一个月，她不认为自己一行人可以改变什么。 但话虽如此，她还是尽力地去支持了波风水门，乔瑟夫这两位有些热血的男人因为看不下去而去做出的“傻事”。 她虽然冷漠，漠视着压迫，但不讨厌有着一颗温暖热心的人。 不过…… 意识回到现实，凯尔希低下头，看了看围着自己，拉着自己衣服的小女孩们，叹了口气。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矿石病人，不要轻易接触我。” （普通接触感染者不会被感染，但凯尔希不确认这个理念对异世界人有用。） “矿石病是什么？” “凯尔希姐姐，我想要抱抱。” “唔，不要，大姐姐。” 看着面无表情，但却感觉有些无奈的大猫猫，一旁逗着孩子们的乔瑟夫先生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凯尔希女士，孩子们很喜欢你啊！” 这个高大的老者，他的肩膀上还坐着一个小女孩，正抱着他的脑袋，开心地骑着“飞机。” “呜，坐稳了，乔瑟夫号要起飞喽！” “哇，好高！” 久违的，乔瑟夫感受到了带孩子的快乐，还是那种不会皮的特别乖巧的孩子。 “波风先生，你们是要走了吗？” 一旁守望着孩子们，波风水门正在和一个老者交谈。 “是啊，我们毕竟只是外来客，到了该走的时候了，松崎老先生。” “这样啊……” 看着青年阳光的微笑，松崎长老的失落也散去了一点。 “没关系的，之后我们还要伙伴要来，我相信他会好好保护好这群孩子的。” “这样吗，真的是太好了。” 松崎长老的眼睛有些湿润，他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可以遇上那么多不对诅咒之子抱有恶意的大人。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了。” 连忙弯下了腰，松崎对波风水门鞠了个躬，他没有什么钱财与外物，只能这么最简单的表达感谢了。 而为了松崎能安心，波风水门接受了下来。 叮！ 听到脑海之中的声音，无论是被孩子们围住的凯尔希，逗孩子们玩的乔瑟夫，还是默默为孩子们打着阳伞，看着他们玩着沙土的风见幽香，他们的动作都僵硬了一下，然后恢复了正常。 “看样子时间到了。” 稍稍有些遗憾，波风水门情愿不知道有这个世界。 看着悲剧发生而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大伙开始了道别，虽然孩子们有些不舍，但还是很乖巧表示自己会想念他们的。 “再见，凯尔希姐姐！” “呜，乔瑟夫爷爷要保重身体啊。” “谢谢你，风见姐姐。” 还有…… “一路顺风，波风先生。” “嗯。” 微笑着，波风水门点了点头，然后身体逐渐变成了光之粒子，开始了回归。 松崎睁大了眼睛，眼前的一幕实在难以置信了一点。 怪不得不会讨厌诅咒之子不怕原肠动物，原来，是神明一样的人物吗？ 怀抱着祝福与敬意，松崎目送着大家的离去。 黄色闪光：@摆渡人。清歌，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花之暴君：……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 第二章:心跳体验 夜晚渐凉，本该因为冲击性太大，而在被窝之中休息的琪亚娜突兀的睁开了眼睛，金色如潮水一般侵占了蔚蓝色的眼眸。 “这就是我现在的身躯吗，真是贫弱啊～” 琪亚娜，不，空之律者踢开了被子，坐在床上，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感受着体内微弱的崩坏能，心中满是嫌弃。 她起身，精致赤裸的玉足直接踩在了地板之上，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衬衫的她将这具身体完美而健康的白皙大腿暴露于空气之中，象牙般的白泽。 或许是因为有些不安，这具身体出了很多的汗水，白色的衬衫略微有些透明，黏在身体之上，透出些许的肉色。 空之律者皱了皱眉，解开了衬衫衣领的扣子，发育良好的胸脯顿时少了束缚，泄露出半个春色风光。 感受着大腿与胸口的微凉，空之律者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向房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它，探头探脑的。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自己，她必然用高傲的姿态彰显自己空之律者的归来。 但现在的她还处于虚弱状态，只是趁琪亚娜不备暂时获得了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更何况，这小小的圣芙蕾雅可是卧虎藏龙。 不光有着曾经重创过自己的那个小矮子（德丽莎），还有着拟似律者（八重樱与黑姬麟），曾经的律者（绯玉丸），自己的半身（芽衣）在这里。 加上那个“终焉”。 空之律者或许会膨胀，但这是在她恢复力量之后，而不是现在。 “就是这里了吧？” 那个男人的房间。 昏暗的走廊没有灯光，这个点，大家都应该已经睡着了。 空之律者左右看了一眼，确认了没人之后，便小心地转动了把手，踮起脚尖走了进去。 于此同时，在另一处的房间，感知到自己布置在李清歌房门之上的电磁波被打乱，芽衣睁开了眼睛，浅紫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红光。 “是琪亚娜……好像有些不对。” 本来是好姐妹用来防止有人偷跑的，但凭借着感知生物电，芽衣发现了异样。 “虽然是同一具身体，但崩坏能波动好像有点不一样。” ‘看样子是空之律者苏醒了。’ “空之律者吗？” 靠着征服宝石觉醒为律者，雷之律者本来就对这颗宝石原本的主人有着感应。 “要去帮忙吗？” 既然是空之律者，那就不存在偷跑的行为了。 芽衣开始有些担忧琪亚娜了。 ‘不用，有那个人在，空之律者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和芽衣一样，雷之律者也是1000%地信任李清歌。 听到另一个自己这么说，芽衣也就闭上了眼睛。 苏醒的雷霆平息，空之律者踩着地板，眯起眼睛，慢慢地走向了靠着窗边的床铺。 殊不知，藏匿于天花板之上的微型摄像头刚好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唔……” 希儿半夜幽幽地转醒，眯起眼睛，有些不适应黑暗的房间之中亮起的光源。 她起身，揉了揉眼睛。 “布…布洛妮娅姐姐，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悄悄地把监控的画面关掉，布洛妮娅坐在电脑桌前，脸色平静。 “只是有个存档忘记保存了。” “这样吗……哇呜～” 打了个哈欠，希儿眯着眼睛下了床，伸出精致的裸足，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自己的拖鞋。 期间不小心踢到了睡在地板上的杏，让她在睡梦之中骂骂咧咧的。 不过希儿也习惯了。 “希儿，渴了吗？” 布洛妮娅起身，走到希儿面前，替希儿把吊带睡裙垂下的吊带拉到白皙的肩膀之上。 因为身材都是小小的，加上都是可可利亚孤儿院的孩子，布洛妮娅，希儿与杏是睡在一个房间的。 但不同的是，希儿与布洛妮娅睡在一起，杏自己一个人打地铺。 “不是。” 闻言，希儿的脸红了起来，声音也小小的。 “我，我要上厕所。”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 “布洛妮娅姐姐陪我一起吗，希儿有些害怕。” 单独的房间自然是有卫生间的，但使用的同时只有一人。 所以，希儿指的是公共的卫生间。 闻言，布洛妮娅的目光微微闪烁了起来。 “嗯，布洛妮娅也要上厕所，不过希儿，你长大了，需要独立一点了，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外面吗？” 经过希儿自己的证实，本该比自己年幼的希儿已经快赶得上姬子了，虽然还是小小一只。 布洛妮娅觉得这个借口很好，而希儿，因为还处于迷糊期间，也没怎么仔细思考，就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希儿，自己小心一点。” “嗯，我知道了……” 暂时送走了希儿，布洛妮娅把笔记本电脑拿起，走进了卫生间，把门锁好，然后坐在马桶之上，继续看着监控画面。 今夜的月色很好，如莎布一般透过窗户，轻轻披在被单之上。 但空之律者不喜欢月光，或者说，她不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与原来的命运不同，她和琪亚娜，本来是西琳的两个侧面分别延伸出来的意识，象征着对美好的向往与对世界的绝望。 但在这里，她们是被一分为二的两道灵魂，象征着善良与邪恶，虽然不是绝对的，但也相互难以接受对方。 （参考龙叔用了虎符咒） 慢慢走到了床前，空之律者眯起了眼睛。 她是完整的律者，所以自幻境空间的那一次，她便看出了李清歌身上的本质。 那一次，她可以清晰地记得，“终焉”是没有觉醒的。 但现在，经过多次的试探，她也确认了，就算没有完全觉醒，他也至少处于半觉醒的状态。 无论是律者的力量还是权能，全部都已经拥有了。 但是，为什么没能执行【神】赐下的使命？ 是被虚假的感情束缚了吗？ 有着这具身体记忆的空之律者知道，李清歌和这具身体，自己的半身，还有一个该死的女武神是恋人关系。 简而言之，他贪慕着这具身体。 答案就很明显了，既然他喜欢这具身体，被迷惑住了。 自己现在的身体也是这一具，那么只要她奉献上这具身体，让他痴迷其中，就可以把他从人类阵营回归到崩坏阵营了。 空之律者为自己的智慧感到骄傲。 簌簌—— 身上仅存的衣物落入地面，琪亚娜发育的比同龄人好上许多的活力娇躯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柔美。 意外的，这具身体的衬衫之下没有其他任何的衣物。 娇躯之上的汗液被蒸发，凉意令空之律者下意识地看向鼓鼓的被子，想要钻进去，寻找温暖。 咔—— 门锁被转动的声音虽小，但在此刻意外的清晰。 一股慌乱的情绪在心中浮现，下意识地，空之律者用仅存的力量传送了自己，把自己传送回了这具身体的房间。 “哈…” 穿着半透明吊带睡裙的希儿揉了揉眼睛，晃晃悠悠地走向了床，踩了踩地上的衬衫，钻进了被窝之中。 “好暖和……有清歌哥哥的味道。” 至于希儿为什么走错了房间，那就要问里希儿了。 本来在希儿上完厕所，将身体之中的热量排出之后，因为不想打扰大家没有开灯的希儿迷迷糊糊之间，在另一个自己的引导之下，走到了李清歌的房间之中。 原本是想作弄一下李清歌，看看他在希儿的投怀送抱之下脸红心跳的样子。 只不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在！ 鼓鼓的被子里面没有一个人。 可恶啊！！ 唔……别说，还真的挺暖和的。 第三章:暂时没有解锁的下一阶段任务 穿越了聊天群打开的空间虫洞，铺面而来的浑浊味道让李清歌皱了皱眉。 因为这一次的任务调整了时间流速，李清歌特意选择了晚上大家在睡觉的时候行动，所以并不知晓自己的房间发生了什么。 如果短时间内任务没有完成，自己还留下的记录下信息的纸条，要是拉格纳或者芽衣来帮忙收拾自己的房间，那么自然可以发现。 “……” 由于出任务的次数比较少，李清歌不怎么明白，传送是完全随机的吗？ 还是说，有一个特征？ 身边有好多一脸惊讶看着自己的小女孩，大部分的眼睛都是红红的，像宝石一般，似乎还散发着微光。 “好……好厉害！” “突然就出现了！” “是凯尔希姐姐的朋友吗？” 虽然很是好奇，但这群小女孩没有第一时间围上去，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远远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哥哥与小姐姐/小妹妹。 拉—— 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李清歌顺势低头，异色的双瞳对上了一双仿佛没有焦距的眼睛。 虽然看上去像是坏掉一般，但实质上，这是象征着她“无”的本质，还有比谁都要单纯的纯真。 无限龙神——奥菲斯。 那是宛如童话精灵般美貌的少女，或者说是幼女。 她看上去跟四周的小女孩们差不多大，耳朵尖尖的，但不长。 一身黑色的哥特萝莉长裙将那肌肤映衬得分外雪白。 只看外貌，毫无疑问，这名有着毁灭世界力量的“龙”，只是一名眼睛有些特别，惹人怜爱的小女孩。 只是，看着奥菲斯的装束，李清歌却轻轻皱起了眉头。 他半弯下腰，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之中拿出一件样式不错的黑色大衣，轻轻地披在奥菲斯的身上，然后在她的胸前扣起扣子。 “汝，在干什么。” 有些不明白李清歌的动作，奥菲斯的声音也是符合外貌般的清脆，只是使用的语句有些古老。 “没什么，只是调整一下你的装束。” 说起来你可能不太相信，奥菲斯的世界，在咨讯之中，其实属于一个【肉（）番】。 虽然比不上要打码的十（）八（）禁作品，但咨讯之中，也是有着众多的女性福利。 像是衣着清凉，战斗爆衣这一类的，在咨讯之中屡出不穷。 虽然实力强大，但奥菲斯也不能免俗。 因为外貌幼小的原因不能太过分，但奥菲斯的装束对于她的外表而言也太过瑟琴。 那一身哥特长裙从后面看还没有什么，从但从前面看，简直是强行把情趣衣物给拼了上去。 白皙微鼓的胸脯整个暴露于空气之中，只有两个黑色胶带一般的“X”粘贴在关键的部位。 两条丝带一般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布条缠在奥菲斯的小腹，正面打了两个可爱的蝴蝶结，而下方就是可爱的肚脐。 虽然女武神们的装甲也会露出少女的肌肤，但那也是为了美感。 而奥菲斯，李清歌真的不知道这样的装束是为了什么？ 如果外貌不是可爱的女孩，光是这样的装束，奥菲斯就足以被打上“痴女”，“暴露狂”这些标签了。 “虽然【龙】不会感冒，但也会感到凉意的吧，这样就好了一点。” 虽然奥菲斯可能不在意他人奇怪的眼神，但李清歌作为队友，可不能让别人占她的便宜。 “难道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装束的问题吗？” 还是说，因为是肉（）番，奥菲斯那么的女性都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肌肤？ 感受着胸前因为有了遮掩而微微提升的温度，还有对方不经意间触碰到自己肌肤的触感，奥菲斯的眼神不变，只是在心中默默感受着这种难得的体验。 “无人和吾说过类似的话。” 因为我是无限龙神。 因为奥菲斯较为平和的态度，还有外貌，李清歌差点忘了，她可是那个神魔漫天飞的世界的最高战力之一，还是绝对的强大，把其他人绑在一起都不够她打的那种。 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她，而敢于接近她的，即便看她的装束奇怪，也只敢当是喜好，不敢妄言。 “……” 想通了这一点，李清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是问了句废话。 叮！@摆渡人。@无限龙神。 【下一阶段任务将在720小时后开放，请两位在该世界中待满720h，特别开放咨讯《漆黑的子弹》（小说，tv动画）。】 【请相信聊天群。】 聊天群已经是第二次强调要相信它了了。 虽然不知道它到底要干什么，但姑且在720h内完成第一个任务，然后在这里待着吧。 黄色闪光：你们到了吗，清歌？ 摆渡人：嗯，到了。图片.jpg 摆渡人：你们之前的遇上的孩子们就是在这里吧。 黄色闪光：没错，那个老人就是松崎长老。 摆渡人：既然如此，在这一个月里，我会帮忙的。 本来只是想打个招呼然后去快速完成任务的。 虽然有些残酷，毕竟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能带来有限的帮助。 但现在来聊天群要求停留一个月，那么能帮忙照顾这群孩子的话，就普通的帮帮吧……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指毁灭世界）。 Dr.罗曼（管理员）：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不在。 摆渡人：医生忙完了吗？ Dr.罗曼（管理员）：嗯，第六特异点攻略完了，虽然第七特异点更加困难，但好歹这段时间内我可以休息一会。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医生注意身体啊！ Dr.罗曼（管理员）：哈，我会的，李君你们任务也要加油啊！ 摆渡人：应该的。 罗曼医生那边的时间流速似乎相比而言慢了很多，特异点的攻略不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但每一次攻略特异点，医生都会消失好长一段时间。 一心二用的和聊天群的群员们聊了一会，李清歌带着奥菲斯，主动走进了松崎长老。 这个理着短发的老人一脸慈祥，虽然有着人面兽心这样的人在，但在波风水门的话语之中，松崎长老是真正为诅咒之子们着想的人，这个世界超级稀有的存在。 “你好，我叫李清歌，是波风水门他们的友人。” 第四章:打算暂时跟一段剧情 “松崎长老，之后我打算去城区看一看。” 吃过较为丰盛的一顿午餐（波风水门他们之前留下的物资），李清歌找到了和孩子们正一起洗碗筷的老者。 “虽然已经从各方面了解这个世界了，但还是要亲眼看看才行。” 虽然是想要帮忙，但孩子们以李清歌是客人，还有是波风水门哥哥/乔瑟夫爷爷/凯尔希姐姐/风见幽香姐姐的朋友这样的原因，让他插不进手。 正好，趁这段时间，李清歌了解了一下聊天群内刚刚发出的咨讯。 虽然咨讯与真实的世界有所偏差，但怎么说呢……李清歌稍微感到有点恶心，对这个世界。 不光是他，在回归之后，先前进行任务的四人也在第一时间加速看完全部咨讯。 用波风水门的话来说：“本以为自己亲眼看见的已经够糟糕了，结果只是冰山一角啊”。 本身性格偏善的波风水门与乔瑟夫就不说了，就连风见幽香这名信奉着自然法则的大妖怪，也隐晦的表达了，自己不喜欢这个世界。 能够被一群性格不一的“人”一起讨厌，不得不说，这个世界还真是烂透了。 “哦哦。” 似乎是楞了一下，松崎擦了擦手掌，将手上的泡沫抹去，然后笑了笑。 “清歌你自己可以吗，需要这边找一个孩子做向导吗？”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可以有机会去城区看看，一群女孩纷纷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一双双红色的眼眸齐齐的看了过来。 “我我我，我很熟悉那边的！” “我也可以的！” “我也想去城里……”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松崎似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有些宠溺的笑容。 “让你见笑了，这群孩子这段时间被波风先生他们宠坏了，不用太在意她们的话。” 听到松崎长老的话，反应过来的小女孩们感到了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大部分又重新洗自己的碗筷去了，只有小部分还看着李清歌。 她们的眼睛都是正常的瞳色，也就是说，她们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 判断诅咒之子的一个重要方式就是看她们的眼睛。 如夕霞般美丽的红瞳在他人的眼中却是恶魔的眼睛，这是她们体内的原肠动物病毒导致的。 但只要多加练习，眼中的红光是可以被隐藏，恢复到正常的颜色的。 换句话说，带着这些可以隐藏自己的孩子，李清歌即便走在大街上，只要运气够好，就不会被故意找茬了。 这些孩子们的眼中有着一种希冀，是想要突破囚固住她们的鸟笼，去见识更广阔天空的希冀。 “那就麻烦你们了。” 李清歌稍微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的确，他需要一个向导。 “不麻烦，不麻烦。”松崎连忙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其实还是托了清歌你的福，这群孩子如果没有大人带着的话，很容易被别人误会的。” “所以还得请你多多照顾她们了。” 虽然李清歌看上去也不大，但只要有人带着，总比自己一个人去城区好。 “我会的。” “那么你要选哪个，还是让孩子们自己决定？” 怎么感觉怪怪的？ 李清歌眨了眨眼，看了看准备石头剪刀布的小女孩们，笑了笑，然后说道。 “我全都要。” “……？” “反正带着一个也是带着，一群也是带着，我是没什么问题的。” “好吧。” 见李清歌已经下了决定，松崎也不准备劝他了。 虽然有种要拐卖的嫌疑，但既然是波风水门他们的朋友，加上还有能突然出现这种神奇的手段，松崎还是对李清歌报以信任。 毕竟，她们只是一群诅咒之子，又有什么值得她贪图的呢。 “好耶！” 听到可以去城里，这些可以隐藏自己身份的小女孩欢呼一声，然后被松崎赶去换衣服去了。 虽然不一定有漂亮的新衣服，但至少要干干净净的。 至于被留下的，虽然有些失落，不过李清歌稍微安慰了一下她们。 嗯，用自己储物空间内存放着的糖果。 自己的储物空间，自从开辟出来，李清歌时不时就会塞一些东西进去。 无论是武器，还是衣物或是食物，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可以在里面找到。 要是这些东西用光了，他还可以用水晶在聊天群商场内购买。 可以说，光凭借李清歌自己现存的资本，养活一个小村庄一段时间不成问题。 “哇，是糖，谢谢欧尼酱！” 或许是因为原肠动物病毒的缘故吧，即便营养跟不上，这群孩子们也都是可开爱爱的，如漂亮的瓷娃娃一般。 再被甜甜的称呼一声，真是让人感觉轻飘飘的。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里就是天堂吧。 （警察：真刑啊，继续！） 虽然和这群孩子认识的时间不短，但凭借着四代目他们的关系，外加出色的外貌和 真心的态度，她们已经对李清歌相当的信任了。 可以毫不犹豫地吃下他递出来的糖果，这就是一种证明。 “等你们学会控制自己眼睛的颜色，有机会的话，我再带你们出去吧。” 半跪下摸了摸一名女孩的脑袋，李清歌微笑着说道。 他并没有将话说满，因为自己只是个过客。 但被摸着小脑袋的小女孩却是认真地盯着他，红红的眼睛满是期望。 “那，约定好了。” “……嗯，约定好了。” 没过一会，被松崎赶去换衣服的诅咒之子中就一路小跑了回来，脸上有些开心的笑容。 虽然衣服都是旧旧的，有些甚至有着补丁和小洞，但至少表面看起来，都是干干净净的。 “松崎长老，这里还缺什么吗，我顺便带回来。” “不，这不用了，太麻烦了，波风先生他们已经给了足够多的东西的。” 放在以前，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的物资，就连碗筷也凑不够一人一双。 李清歌起身，异色的眼瞳看着松崎。 “不用和我客气，我不太在意金钱这些外物，所以缺什么说出来就好了，就算是为了孩子们着想。” 闻言，松崎沉默了一会，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那就拜托你了。” 就算是为了孩子们，他这把老脸也就不要了。 不过，能够遇到这么多的好人，这是他这辈子的福分啊。 第五章:入城 四代目他们似乎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干了很多的事情。 据孩子们所说，本来她们是住在外周区的下水道里面的，不光不保暖，而且病菌很多，时不时就有孩子会生病。 但现在，四代目带过来很多的帐篷，虽然不如真正的房子，但勉强可以住在地面上了，晚上挤成一团抱在一起也不会冷了。 其实四代目他们不是不想做的更好，只是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有着任务在身。 况且，提高了外周区诅咒之子的待遇，可是会有心里不平衡的人嫉妒的。 在无法彻底改变这些人的观念的情况下，而且无法提供长时间的庇佑，做的太多反而是害了诅咒之子们。 进入城区，李清歌可以看见很明显的“39区”的图标。 在经历原肠动物的战争之后，日本被分成了五大区域，而现在他所在的区域，就是包含原东京，原神奈川，原千叶，原琦玉在内的东京区域。 外周区内满是破败，那里是原肠动物战争之后未重建的区域，废都，被用来建造污染极大的工厂。 而城区之内，就好像两个世界一般的繁荣，高楼林立，看似喧闹，繁花。 当然，这些只是相对的。 明明是相较于自己自己世界的近未来，却没有半点高科技的样子，依旧是普通的电线，普通的水泥，普通的汽车…… 啊，差点忘了，崩坏世界也不是普通的世界，那里可是有无所不能的崩坏能的。 不过，即便舍去了这些因素，这片城区，在李清歌的眼中，也是死气沉沉的一片。 虽然偶尔有行人的脸上有着笑容，但额心之处的阴郁却是怎么都洗不掉。 而且，这并不是少数。 但在李清歌眼中不怎么好的城区，在孩子们的眼中却是繁荣的不像话，是只能在杂志上看到的景色。 “哇，好大！” 有诅咒之子怔怔地站在原地，长大了嘴，一副被震撼住的样子，眼中闪耀着小星星。 李清歌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倒是没有说什么。 松崎长老说是让她们带路，做个向导，但李清歌总觉得是反了过来，是自己带着她们去见见世面。 “欧尼酱不要误会了，阿依她每次到城区都会这样的，我们都来过很多次了，一定可以做一个好向导的。” 头发是红色的女孩向着李清歌解释到，她的心思细腻，也是这群孩子中领头的那个，总有一种小大人的感觉。 而被称作阿依的小女孩则是挠了挠头，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但城区真的很大嘛。” “没关系，我们走吧。” 红发的女孩——夏娜说的没错，她们是真的可以做一个好向导的。 或许是她们体内的病毒给她们带来了良好的记忆力，即便只是走过一次，她们也记得下来。 “松崎长老一个人要照顾很多的姐妹，他很累的，我有好几次都看见他站着都快摔倒了……所以为了减轻他的负担，像我们这种大一些，会控制自己眼睛颜色的诅咒之子们就会进去城区，去找找工作，看看能不能减轻一些他的负担。” 轻轻扯着李清歌的衣角跟在他的身边，夏娜缓缓地说道。 明明年纪不大，她可爱的脸上却有着大大的愁容。 “只不过我们有心，但工作还是很难找……不暴露我们的身份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小女孩能干什么。” “但一旦暴露了，先不说会不会挨打，愿意给我们工作的大多数也是把我们当做苦力，之后根本不愿意支付工钱，甚至还会倒打一耙，说我们偷东西……如果跑的慢了，还会挨打，甚至被抓起来。” “所以我们一般都是来城区里拾荒，捡些废弃的饮料瓶什么的，有用的就带回去，没用的就拿去卖，存下来的一点钱就给松崎长老，让他去买需要的东西。” “……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卖给诅咒之子东西。” 夏娜的声音顿了一顿，因为她感受到了一双不算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脑袋上轻轻抚摸。 不是很烫，只是带着人体淡淡的温度……很温暖，很温柔。 “欧……欧尼酱，不要摸了，我没有洗头，头发很脏的。” 夏娜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眼中的红光若隐若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了。 “很脏吗？” 李清歌微微低头，看着夏娜红红的脸庞没有再摸她的头发，只是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 “很干净的。” 那双奇异的异色眼瞳放佛带有魔力，夏娜不敢抬头去看。 “乖孩子，乖孩子，我很喜欢哦。” 喜……喜欢？ 夏娜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烧坏了，红色的头发上隐隐有着蒸汽冒出，隐藏不住的红色眼瞳变成了圈圈眼。 “要奖励吗？” 奖……奖励！ 大概是因为环境对诅咒之子的迫害，这群孩子普遍早熟一点，当然，在两性方面也是。 检索到了几个关键的词语，夏娜的内心也变成了粉红粉红的。 “……欧尼酱。” “冰激凌要什么口味的？” 欸？原来只是冰激凌吗？ 原来不知不觉间，李清歌带着孩子们走到了一家卖冰激凌的店。 虽然有些失落，也不知道失落些什么，但夏娜还是拍了拍自己的脸，拉了拉李清歌的衣角，小声地说道。 “可以吗，会不会太破费了？” “我不是说过吗，我不在意金钱这些的，而且只是几个冰激凌而已。” 说道金钱，大概聊天群里的人都不会缺吧，毕竟水晶可以兑换黄金之类的贵重金属，甚至可以直接兑换钱币，而且比例还不低。 “那我要个草莓味的。” “我要蓝莓的。” “香菜香菜，我要试试那个！” 给兴奋的孩子们点完，李清歌看向一直跟在他身边，却不怎么说话的奥菲斯。 这只萌龙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上的衣服，虚无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奥菲斯，你要试试吗，喜欢什么口味的。” 无限龙神抬头，看了李清歌一眼，然后陷入了纠结。 冰激凌，她没有吃过。 所以…… “吾全都要。” 第六章:父母的感觉 事实证明，人注定不能事事顺心，就像dio注定不能逃过承太郎的追杀一样。 浓稠的冰激凌在不算温暖的阳光下化成一摊糖水，滴答滴答地滴落在了地面，伴随着铁器“硑啷”一声，掉落在了地面。 夏娜的小脸顿时苍白起来，眼睁睁看着手中的甜品软软地瘫在地面之上，眼中满是不知所措。 刀片……随着冰激凌掉落在地面的，是里面藏起来的，打磨的很锋利的刀片。 不止是她的一个，每一个被递到孩子们手中香甜的冰激凌，里面都藏着刀片。 “你，想要干什么！？” 握住了老板的衣领，一股巨力传来，让身体藏在冰柜之后的他只能靠在冰冷的玻璃上，脖子之处上传来了窒息般的感觉。 李清歌的异色的眼眸之中有着怒火。 因为一时疏忽，或者在他的潜意识之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他没有一直盯着老板的动作。 幸亏他在其中一个孩子迫不及待之时发现了一些端倪，打飞了那个冰激凌，要不然，若是让那个孩子受伤了，李清歌饶不了这名老板，同样也原谅不了自己。 刀片落地的声音格外的沉重，仔细一听，李清歌就可以判断而出，那并不是铁器。 恐怕，这些刀片是用这个世界对原肠动物和诅咒之子的愈合有抑制作用的錵做的吧。 当然，因为对原肠动物特攻，錵可谓是供不应求，这些刀片，大概率只是掺杂了一些这名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錵粉末……即便如此，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也是足够致命了。 万一他没有反应过来，孩子们不小心将刀片吞下……李清歌不敢想象。 “咳……咳咳！” 明明看上去比李清歌高大很多，肌肉也是相当的强劲，但老板却挣脱不开李清歌的手。 那只纤细柔软的手掌放佛台钳一般，藏着常人难以匹敌的巨力。 大脑逐渐地缺氧，老板下意识地撕开了自己的衣领，这才感受到脖子上的束缚消失，呼吸顺畅了起来。 他从冰柜上起身，缓缓地咳嗽了几声，眼睛缓缓地睁大。 因为阳光与视线，李清歌这才发现，老板的眼中满是阴狠与恶毒，血丝密布。 “这些小东西……是诅咒之子吧。” 老板的声音带着些沙哑的味道，听到他的声音，原本对他怒目而视的孩子们神情慌乱起来，不敢去看老板的眼神，下意识地靠近了李清歌，想要躲在他的身后。 原本在李清歌身边的奥菲斯被孩子们挤压的有些站不稳，踉跄了一下，然后抱住了李清歌的腰。 从未有过的体验令她眨了眨空虚的眼睛。 “这是，没有冰激凌了？” “抱歉，稍等一下。” 用对待孩子们的方式摸了摸奥菲斯的小脑袋，李清歌安慰了一下这只不谙世事的萌龙，双眸看向了冰柜之后的老板。 “是又怎么样。” 在李清歌看来，诅咒之子是一种不需要隐瞒的骄傲。 抗击在对原肠动物的第一线，贡献了大部分的力量，就是为了守护这些在城区可以安稳地生活的平民百姓。 但，这些被守护的人不一定这么认为。 “是就好啊，是就好啊。” 老板喃喃着，李清歌感觉到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诅咒之子，不，原肠动物，她们该死啊！！！” 突如其来的怒吼，宛若棕熊的咆哮，吓了孩子们一大跳。 她们下意识地想要贴近李清歌，让奥菲斯被挤得和他更加贴近了。 就连比较近的夏娜，也是白着一张脸，默默抱住了李清歌的大腿。 体格意外强健的老板，弯下腰，想要跨过冰柜，伸出粗糙的大手，去捏住夏娜的小脑袋。 阴影顷刻之间笼罩而下，夏娜紧紧闭上了眼睛。 “不要怕。” 稍微使用了一下能力，挣脱了夏娜与奥菲斯的“束缚”，李清歌伸手，抓住了老板的手腕，微微用力，将他从冰柜之后拉了出来，摔到了地上。 一股剧痛传来，老板感觉自己的意识消失了片刻。 不算上各种技巧，光凭力量，李清歌这个看似纤细的少年也是碾压级别，妥妥的人形崩坏兽，普通人怎么能对抗。 痛苦之下，这名壮硕的老板闭起眼睛，张开了嘴巴，发出了“呃呃”的声音。 “可恶，你是民警吗？” “很可惜，我不是。” “呵呵，不是，不是的话你要护着这群怪物吗？” “她们不是怪物，只是一群孩子。” 因为似乎发生了斗殴事件，而且是因为诅咒之子，周围逐渐聚集起看热闹的人来。 一瞬间，各种审视，怀疑，厌恶的眼神如子弹一般射向了这群孩子。 一股自卑涌上心头，让她们深深低下了自己的小脑袋。 好怕…… “不要怕，不要怕。” 孩子们的变化太过明显，李清歌丢下了老板，来到她们身边，眼角柔和，半弯下腰，一一地抱了她们一下。 温暖的怀抱是那么令人眷恋，孩子们突然想哭出声来。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是爸爸妈妈的味道吗？ “一切都交给我就好。” 因为李清歌的动作，原本只是看着孩子们的视线，有了新的对象。 老板起身咳了几声，抚了抚胸口，露出了森然的冷笑。 “你和这群原肠动物和亲近啊，该不会你也是吧！” 总所周知，诅咒之子都是一群小女孩，李清歌虽然看上去年轻，但仔细一辨，就可以轻易地否认。 但老板只是要个“正义”的名头而已，不管他是不是诅咒之子。 “看你瘦瘦小小的，却能把我打倒，不愧是怪物啊！！” 李清歌没有理会老板的冷嘲热讽，轻声地在孩子们耳边说些什么之后，便起身，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消失。 “趴着？” “什么？” 老板一愣，但下一刻，他的身后就出现了李清歌的身影。 他只是轻轻出脚，老板挺直地膝盖便弯曲了下来，砰地一声跪倒在地上，下一瞬，粗糙的脸颊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碎牙与鲜血自口中喷出，灰尘漫入口鼻，老板的脑袋嗡嗡作响。 “你这混蛋！！” 他愤怒地想起身，壮硕的手臂撑在大地，青筋暴起。 只是他刚刚起了半个身子，一只脚便踩在了他的背上，以比之前更大的力道把他按了回去。 “谁允许你起身的！” 老板看不见自己的身后，明明只是平和的语气，但被人踩着自己的背按在地上，心中只感到一阵羞耻。 如泰山压顶一般，老板试了好几次，脸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却无法起身。 他啐了一口夹着血的唾沫，半抬起头，阴暗的眼神看向周围。 “你们看着干嘛，真的想让这群怪物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吗？！” “想想它们做了什么？！” 人群似有异动，有人想捡起石头，但李清歌只是抬起头，扫了他一眼。 “想要动手的可以试试，看看是你扔的石头块，还是我快！” 联想起刚刚不见残影却突然出现在老板身后的恐怖速度，捡起石头的那个人脸一阵变幻，最终还是丢下了石头，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李清歌。 “阿呸，一群废物！” 咔—— 李清歌面无表情，只是脚上用力，直到痛苦令老板发不出声，他才微微放松，微微弯腰问道。 “这种事情，你做了多少次。” 虽然有李清歌自己没有太过关注的原因，但能有这手，老板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哈……你会记得你吃过多少面包吗？” 第七章:谁是怪物? 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普通冰激凌店的老板，如此仇视诅咒之子，那么自然有他的理由。 天空虽然不是阴沉沉的，但还是有些浑浊，就像老板的眼神一样。 即便被李清歌踩在了脚下，他还是努力地抬起了头，盯着有些害怕的夏娜她们，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哈，我的妻子，我的儿子，我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儿子，都是你们害死的啊！！” 老板的眼神太过阴暗，让孩子们偏过头来，不敢去看。 那话音之中的怨恨与愤怒，货真价实。 “你知道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原肠动物扑在身下，被注射了病毒，然后在我面前变成那种恶心的怪物的痛苦吗？！” “好痛啊，好痛苦啊！我的妻子和儿子在像我求救，但是我没有力量，我只是个普通的职员！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怨恨的怒吼让孩子们娇小的身躯抖了一抖，她们听着老板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受到内心一阵酸楚。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是诅咒之子？ 奥菲斯眨了眨眼，感知到了什么变化。 似乎引起了共情，四周围着的大人们的眼神变幻，一双双盯着孩子们的眼睛充满了难以忽视的负面情绪。 “稍微给我安静一点！” 李清歌的脚上用力，制止了老板想要继续说话的动作。 他抬头，环视着周围。 或许是因为武力的震慑，被扫视的大人们闭上了想要吐出脏话的嘴。 “夏娜，不要低头。” 异色的眼瞳看着孩子们，李清歌缓缓说道。 “生命的诞生本身没有对错，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 “所谓的对错之分，只是人为的标签而已，你们没有错。” “她们——噗！！” 越是在阴暗的地方，光芒越是耀眼。 夏娜她们其实不懂什么大道理，李清歌所说的生命什么的也没有弄懂。 但她们却知道，是眼前的这个人在帮助她们，在所有人都厌恶着她们的时候，会给她们一个温暖的拥抱。 眼中隐隐氤氲着雾气，如果不是李清歌明显有事情要做，她们早就冲上去，去占据那个温暖的怀抱了。 “可恶，松脚啊，你想要杀人吗？”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老板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他咬着牙，想要用“杀人”吓唬李清歌，但没有想到，对方不管不顾，甚至又用力了一点。 果然，和怪物待在一起的，也是怪物。 “我问你，你说你的妻子的儿子在你眼前变成了原肠动物，那你呢？我可不信，他们被感染后放了你，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案例。” 李清歌低头，向着脚下的老板问道。 介于自己的性命在对方的脚下，老板本身不想说的，也不得不说。 “我当然是跑了，毕竟我当时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 “恰好，那时我身边刚好出现了一个民警，要不然我也会变成恶心的原肠动物，还怎么给我的妻子和儿子复仇呢？” 可恨之人定有可怜之处……这句话或许有些道理，但明显，人性之复杂，并不是区区话语可以表达的。 “所以，你给卖给诅咒之子的冰激凌里加刀片，就是为了所谓的复仇？” “那是当然！” 似乎讲到了得意之处，老板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只是没人看见。 “在我的妻子和儿子死后，我借着以前的存款开了这家店，然后高价搞来了一些錵粉末，打成了刀片。” “你不知道那些怪物有多好骗，拼命隐藏着自己的眼睛，但唯唯诺诺的，一看就知道她们是谁了。” “这个时候，我只要表现出一点善意，她们就会很高兴地拿着我送给她们的冰激凌。” “然后我躲在冰柜后面，看着刀片划破她们的喉咙，看着她们吐血的样子……看着她们两眼凸起，拼命地捂着喉咙，鲜血一簇一簇地冒出，红红的，真好看！！” “有的小怪物真敏锐，看出了冰激凌里面的刀片，但那又如何，当我这身锻炼来的肌肉是白费的吗？” “她们不愿意在无知之中赎罪，我就硬抓着她们，将刀片喂下去！”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看着她们受伤，真的是太爽了啊，简直比射哔还要爽一万倍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砰——！ 在恶魔一般的笑声之中，李清歌再也忍不了了。 双眸染上灿金之色，他的脚微微抬起，对准老板的脑袋，踏了下去。 伴随着剧烈的轰鸣，蛛网般的裂缝以他的头为中心分散开来，整颗脑袋被埋入土地，鲜血的血液染红了李清歌的裤脚。 人群之中传来了尖叫。 在那一瞬间，老板的脑袋被李清歌非人的巨力踩着粉碎，然后时间倒流。 抑制着内心的怒火，他还有事情想问。 他抓住老板的头发，将布满鲜血的脸提了起来，问道。 “既然痛恨原肠动物，还有能力搞到錵，那为什么不亲自上战场，去对付它们，而要躲在后面，去伤害诅咒之子们……她们只是一群无辜的孩子，甚至你们的安危，大部分都要她们的守护。” “咳咳……” 意识似乎消失了片刻，老板被血液迷糊了眼睛，声音断断续续的。 “当然是…因为打不过了，我只是人类…怎么会是怪物的对手……” “那群小怪物…可不无辜…当心她们哪一天变成怪物…把你吃掉…” “保护我们…这是她们身为怪物应该做的…这是她们的…赎罪…” 迷迷糊糊之间，那是老板最真心的想法。 很悲哀的，这也是这个世界大部分人的想法。 看着四周人群的眼神，李清歌清楚了。 “欧尼酱……” 夏娜看着放下半死不活的老板，沉默着的李清歌，软软的声音之子满是担忧。 她担心，听到这些话，李清歌会不会不对他们好了，因为，她们也很赞同老板的话。 诅咒之子，生来就背负着诅咒，是人们口中的怪物。 “让开，警察办事，举起手来！” “听着，你涉嫌致命伤人，包庇诅咒之子，和我走一趟！” 似乎是有人偷偷报了警，终于有穿着制服的警察拿着手枪走了过来。 李清歌抬头，金色的眼眸盯着黑黝黝的枪口。 因为有了底气，原本被李清歌震慑的不敢说话的人群开始了骚动，将先前被恐吓的不满发泄了出来，充满了各种污言秽语。 “欧尼酱，你没事吧。” 孩子们被人群赶到了李清歌的身边，夏娜轻轻拉住了李清歌的手掌，小声地关心着他。 “我没事。” 看着李清歌的“惨状”，半死不活的老板被人搀扶起身，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早就该想到的，如此光明正大的伤害，如果没有团队或者周围人的配合，怎么又不会引起骚动。 这几家临着的店铺，或者说，这一条街，都是一丘之貉。 还有这名警察，也串通好了吧。 “快点，别墨迹了。” 拿着枪械对准李清歌，一名警察看着夏娜，露出了明显的厌恶。 他掏出了身后的警棍，高高地扬起，就要当头砸下。 “啊！” 夏娜被吓得闭上了眼睛，抱住了李清歌的大腿。 那根棍子最终还是没有砸下，半空之中被一只纤细的手所拦住了。 被擒住了手臂，宛若被台钳所扼住，这名警察看着面无表情的李清歌，感受到了难以言状的恐慌。 情急之下，就想要扣下扳机，大不了之后说这个人被原肠动物感染了就是了 只是子弹还未出膛，就被李清歌捏住了枪械，手上用力，完好的手枪就变成了一团麻花，彻底报废。 “怪……怪物！” 如果不是被抓着手臂，警察就被吓得瘫倒在地了，说到底，他所能仰仗的，只有枪械。 “怪物吗……你们，和那个东西，没有区别。” 那个东西？什么东西？ 疑问还在心中没有扩散，李清歌口中的那个东西突然从一栋大楼之中冒了出来。 破碎的砖块砸下地面，宛若巨型蜈蚣一般，却有着鸟类头颅的恶心怪物钻出被墙壁上被轰出的洞，盘踞在高楼之下。 砰—— 鸟类头颅上的复眼转了转，看见了聚集的人群，怪物便如同找到了猎物一般，从高楼落下，咆哮一声，向人群冲去。 “是原肠动物！” “怪，怪物！” “跑啊，大家快跑啊！” 顷刻之间，没有人想要去看热闹了。 那是真正的怪物，不是那些任他们打骂的诅咒之子，而是真正可以杀害他们的原肠动物。 “有区别吗？” 李清歌的反问，没有人听见了，就连刚刚趾高气昂的警察，也跑的无影无踪了。 原本他还有着枪械，但却被李清歌捏烂了。 互相推攘，互相咒骂，就是为了博得一线生机。 眼睁睁看着原肠动物将自身的病毒注射进跑得慢的人的以内，看着那个人抽搐在原地，一脸灰白，然后身体异变，变成了怪物。 李清歌默默抱住了夏娜，把她的脸按在了自己的腹部，轻轻地说。 “不要去看。” 说到底，谁才是怪物？ 第八章:变成的怪物 人类总是喜欢对弱于自己的生活施加迫害，尤其是同类。 “你们在干什么，只是看着吗？！！” “快点，快点去杀掉这些怪物啊！！” “你们这群小怪物！！”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充满怨毒的话语如野兽一般嘶吼着。 那名冰激凌店的老板趴在了地面之上，唾液与血水混在一起，沾染上肮脏的灰尘。 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其中密布着血丝与理所应当的恶意。 本该扶着他的那个人早就在原肠动物出现的那一个就丢下了他，任凭本就半死不活的他重新摔倒在了地面之上。 他眼睁睁看着四周逃跑的人变成恶心恐怖的怪物，双眼模糊，与昔日自己妻子儿子的景象重合。 “啊啊啊啊啊！！” 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群怪物！ 动啊，我的身体动啊，快动啊！！ 我要跑，我要跑走！ 这样才能继续给他们复仇！ “哼啊啊啊啊！” “欧尼酱，我们快跑吧！” 没有人规定诅咒之子就必须去击杀原肠动物。 夏娜她们虽然因为体内病毒的原因，比常人要强大，但就像普通人有瘦弱与强壮的区分一样，诅咒之子之间也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很明显，只能在外周区勉强生存的她们，并没有能力对抗这只阶段在Ⅱ-Ⅲ之间的原肠动物。 “没关系。” 李清歌摸了摸夏娜的小脑袋，安慰着孩子们。 原肠动物根据再生等级，区分为五个阶段，大多数的诅咒之子与原肠动物的再生等级，都是Ⅰ。 而对于原肠动物，看它们表面的动物特征，便可以简单地区分它们的阶段。（再生等级与阶段好像不是同一个东西，我有点忘了） 阶段Ⅰ拥有一种动物因子，阶段Ⅱ拥有两种，阶段Ⅲ以上，便是多种动物因子混合了。 眼前正肆虐的类蜈蚣怪物，便拥有两种以上的动物因子。 被安慰的孩子们冷静了下来，这才发现，明明是没有理智的原肠生物，却放佛没有看见他们一般，似乎刻意避开了她们。 理所应当的，既然没有了理智，那么属于动物的本能就会放大。 这是王与坐骑的区别。 先不说有李清歌在这里，他的旁边，可还有一只君临于世界万物，由世界孕育而出的，货真价实的“龙”——奥菲斯。 区区原肠动物，本能的警告会因为奥菲斯的存在，而刻意忽视他们，然后在本能的控制下，将病毒凶恶地注射入普通人的体内。 李清歌不喜欢悲剧，就像他在崩坏世界之中会尽力地消灭崩坏生物，守护那些美好一样。 但是，他此刻就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刚刚围观的人群被原肠生物同化，然后扑向一旁地人群。 心中的郁气，一点点被发散。 “呃啊啊啊！” 啊，差点忘了。 “真是嘈杂啊，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 松开了夏娜，拍了拍奥菲斯的脑袋，在对方似乎永不变化的虚无眼神之中，李清歌小声地嘱咐她记得保护一下孩子，然后走到了趴着的男人身边。 居高临下的阴影笼罩了这个男人的面部，他看不见李清歌的表情。 李清歌歪了歪头，金色的眼眸如太阳般瑰丽。 说起来，在崩坏世界那么久了，除了在幻境之中干过这种事情，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之中那么做吧……杀人。 他朝着男人的腰部“轻轻”踢了一脚，强壮高大的男人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被击飞到了另一处……原肠动物的面前。 发出了一声欢愉的叫声，原肠动物弯下了腰，似鸟的口器捅入男人的腰部，开始注射自身携带的病毒。 “不，不要！不要！” 自身dna被篡改的感觉李清歌不知道，但看男人扭曲的表情，那一定不好受。 他奋力地挣扎着，粗大的手指在地面抓出几道血痕，猩红的眼睛恶鬼似的盯着李清歌的脸。 “快救我……你，你这个……怪物……” “现在，谁是怪物？” 看着男人死去，变成了恶心的怪物，李清歌的内心并没有多少的触感，明明杀了“人”。 但孩子们的心情可能不怎么好了，她们看着四周的人类变成了怪物，数量还在增加，脸色有些苍白。 她们被包围了啊。 “没关系的，不要怕。” 李清歌出现在夏娜身边，轻声安慰着她们。 渴望唤起了风暴，他手腕之上的一颗结晶亮起，理想的流体化作了青色的清风，轻轻将她们环绕。 但温柔守护的清风也是绝对染血的利刃，只是微微扩张，几只刚刚“出生”的原肠动物身形便是一僵，下一刻，头颅落地。 腥臭血液的味道顿时顺着风向飘荡，各式各样的不知名组织散落在地面，散发着恶臭，还有腐蚀的呲呲声刺耳。 对于绝大多数生物来说，头颅与心脏就是他们的弱点。 原肠动物的再生需要錵来克制，但在等级三之前，斩首也可以轻易的消灭它们。 不过，即便原肠动物的再生再厉害，在李清歌看来也就是那样了。 最高阶段的再生等级五可以做到分子级别的再生，但征服宝石带来的电磁操作可以做到原子级别的分解（我记得好像是原子级的化学键分解）。 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几只原肠动物，在李清歌面前，也不过是几只大型的靶子而已。 同理，拥有毁灭世界力量的奥菲斯，将物质碾成分子级别以下，也是轻轻松松。 只有最先出现的那只混合型原肠怪物，在头颅落地之后，依旧保持着一点生命。 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混入城区的，但这种生物，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上，能放任它行动一段时间，只是因为李清歌相较于这只怪物，他更不喜欢那些人而已。 左眸之中的标识悄然变换，随着征服宝石的亮起，雷光若隐若现缠绕在李清歌的指间，电磁作用之下，他银色的头发微微飘扬。 化作原子消失吧！ “前面的，快闪开！！” 金色的眸光渐熄，雷光也隐匿下来，李清歌的眼眸之中，一个绯红色头发与眼睛的小女孩“从天而降”，一记飞踢，踹爆了这只将死的原肠动物。 自己这是，被抢怪了？ 第九章:里见与延珠 被英雄救美了…虽然自己不是“美”，对方也只是一个小孩子，也不需要救。 出现在李清歌面前的，是有着绯红头发与眼睛，绑着双马尾，披着类似雨衣，有着宽大衣袖的可爱女孩。 就在刚刚，她用自己那双跟自己手臂差不多纤细的双腿，踹爆了一只濒死的原肠动物。 虽然含金量有待推测，但这也足够说明对方的踢力之强，搞不好可以和力量较为弱小的假面骑士碰一碰了。 而这，就是体内动物因子突出，有一定实力的诅咒之子，那是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 恰好，李清歌认识眼前这名女孩——蓝原延珠，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虽然让一名小女孩做为一部作品的女主角有些不妥，但在那之前，就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独有的民警制度了。 由于武装力量的过于分散，这个世界有着民间警备公司的存在，以接任委托的形式，来执行各种包括清剿原肠动物，担任保镖与护卫，搜寻等一系列的工作。 执行这些任务的，以两人搭档为主要形式，一方为起始者，即诅咒之子，作为两人组的主要站立。 另一方为促进者，一般是起始者的监护人，基本是发号施令的一方，也有作为诅咒之子稳定器的作用。 蓝原延珠，身为女主角，是一家警备公司的起始者，而男主角，自然就是她的促进者。 资讯之中，这个世界发生的大多数事件，都是围绕着这一对搭档的视角来叙述的。 确认了击杀这只原肠动物，蓝原延珠嫌弃地甩了甩自己脚上錵制靴子上沾的血液与身体组织，然后转过身，看着依旧在观察着自己的李清歌，双手叉腰，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 “怎么，迷上妾身了吗？很遗憾，妾身已经和莲太郎约定了未来，汝就放弃吧！” 稍显特别的自称与别称，是蓝原延珠的自身的特色之一。 可惜，和这边的某“人”有些重叠了。 因为这个原因，某位无限龙神的视线稍微投过来了一点，只是很快不在关注。 毕竟，只是一名弱者而已。 虽说有一些自恋的倾向，但因为对方很可爱，所以这点变成了萌点。 李清歌想了一想，不动声色地唤出微风，将这片的血腥之味吹走，然后摸了摸自己怀中夏娜的小脑袋。 “已经没事了。” “欸，是夏娜，还有恋恋，唯花……” 似乎才反应过来，蓝原延珠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是延珠！” “延珠！” “欧尼酱，她是蓝原延珠。” 夏娜小脸微红的从李清歌的怀中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然后拉了拉李清歌的衣袖，踮起脚尖，在李清歌耳边轻轻地说道。 “之前也在我们那里待过的。” 李清歌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夏娜从李清歌的怀中钻了出来，拉着他的衣袖，向着延珠介绍到。 “这位是李清歌大哥哥，是今天才来到我们那边的，是凯尔希姐姐她们的朋友。” “还有，这位是奥菲斯，是跟着欧尼酱一起来的。” 夏娜想拉着奥菲斯向延珠介绍，只是后者虚无的眼神就像是没有集中精神一样。 不过对此，延珠不怎么在意就是了，反而兴致勃勃地打了个招呼。 “汝等好啊，妾身是蓝原延珠，是夏娜她们的朋友。” 既然是凯尔希姐姐她们的朋友，那应该也是不怎么歧视诅咒的人吧。 因为和夏娜她们的关系，延珠也是知道外周区发生的一些变化。 能遇上那么多的好人，延珠真心地为外周区的孩子们感到开心。 “对了，之前汝等没受伤吧。” 虽然赶到这里的时候，四周的原肠的动物只剩下一头了，但延珠还是有些担心。 “没受伤。” 夏娜摇了摇头，她的头发是红色的，比延珠的要鲜艳很多，只是性格反而不那么张扬。 “欧尼酱很厉害的。”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一定是李清歌出手解决了这些怪物。 夏娜那么坚信着。 “只是……” 说着说着，夏娜又忧愁起来。 说道受伤，她们可是差一点…… 犹豫着这件事要不要说出来，在那之前，李清歌轻轻摸了摸夏娜的小脑袋。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在李清歌的放任下，除了那些跑的特别快的，其余的都付出了自己的代价。 或许有些人是无辜的，内心有着自己别样的想法，但迫于周围的压迫不敢说出来。 但那又如何，李清歌不会读心，自己的想法不说出来，别人又怎么理解。 而且，这件事不用告诉对方，除了会徒增愤怒与悲伤，对方也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无法改变。 延珠眨了眨眼睛，总觉得有些不对，自己的朋友似乎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不过，算了，应该不是要紧的事吧。 “那边那个，应该是你的搭档吧。” 就在延珠还想说什么之时，李清歌伸出手指，指向了一个方向。 视线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延珠就看见了一个高瘦的少年，脸色苍白地骑着脚踏车的样子。 “莲太郎，这边这边，汝太慢了！” 挥了挥手臂，看着在她面前停下脚踏车的少年，延珠双手叉腰，不满地说道。 “哈？明明是你跑的太快了吧！” 脸色有些苍白，头上还有着汗珠，一看就知道是全力赶过来的少年——里见莲太郎，如此反驳到。 “不管不管，莲太郎汝需要好好锻炼了，要不然下次跟不上我的战斗了！” “跟不上才是正常的吧。” 正常人谁能跟的上诅咒之子的速度啊，尤其是对方拥有的还是兔子因子。 随意地和自己的搭档拌了几句嘴，莲太郎看着周围一片狼藉，愣了愣。 “这都是你做的？” “才不是呢，这些都是这位叫李清歌的大哥（）哥（）干的，我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只了。” 莲太郎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孩子们那边，看到被孩子们围在中央的李清歌，目光微微闪烁。 这个人，似乎很强的样子。 因为延珠的关系，莲太郎自然也认识一些外周区的孩子。 和她们打过招呼之后，他就把视线，放到了有着异色眼眸的少年身上。 “你好，我是天童警备公司的民警里见莲太郎。” “你好，天命警备公司，李清歌。” 第十章:因为有欧尼酱在…… 还记得李清歌曾经在【斩·赤红之瞳】世界执行任务时使用过的道具——身份卡吗？（第二卷16章） 这一次，李清歌同样购买并使用了这个道具，然后获得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天命民警警备公司的社长。 先不提这个值得吐槽的名字，有了民警这一身份，至少在这个有些混乱的世界，算是有了一份认知上的保障。 难怪你那么护着诅咒之子，原来都是一伙的啊？！ 虽然民警之中对待自己搭档好的只是少数，但难免的，他们也会被误解。 尤其是警察与自卫队，自己的义务被民警抢走后，摆不出一个好脸色来。 对了，值得一提的是，在某次聊天群的更新之中，身份卡也上架了四代目他们的商场，虽然是最低级的那一种。 为了安稳地执行任务，只是一百水晶，四代目他们自然也不吝啬。 然后，获得了自己的身份——天命民警警备公司的普通民警。 而那个时候，李清歌还没有过来这个世界执行任务……很难不去想聊天群早早地有了预谋。 “天命警备公司？” 莲太郎小声地复述了一遍，记忆之中，似乎在东京地区没有这家公司。 这是自然，聊天群安排的身份，确保不会对世界产生巨大的冲击，就像人群之中的路人一样。 咋一听没印象，但仔细想想，又好像听说过一样。 “没听说过很正常，只是一家小公司而已。” 如果是大公司，李清歌就该头疼了，自己可没有相关的管理经验。 现在这样就挺好，公司之中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已经“辞职”了的波风水门他们，哦，再加上一名起始者“奥菲斯。” 反正身份卡顺便安排的，希望无限龙神不要介意。 看着李清歌和孩子们，就在莲太郎还想要打探一些什么的时候，他身边的蓝原延珠却是踢了踢他的小腿，声音不满地说道。 “莲太郎，汝不要聊天了，再聊下去就抢不到打折的菜了。” “哦，哦！” 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莲太郎连忙骑上自己的脚踏车，调转了车头的方向。 “实在抱歉，今天我有急事，很高兴认识你，改天再聊吧。” 一套四连下来，不等李清歌说什么，莲太郎就一踩踏板，风风火火地骑了出去，速度堪比起步的摩托。 而延珠也是打了个招呼之后，一下子跳到了脚踏车的后座，坐了下来，抱着莲太郎的腰，很高兴的样子。 “再见了夏娜，妾身下次去看你们。” “再见延珠！” “延珠再见！” 和延珠说了再见，夏娜扬起小脑袋，看见李清歌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不由担心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欧尼酱，怎么了。” “没什么。” 摸了摸夏娜的小脑袋，李清歌的语气含糊。 “只是在想里见这个人。” “莲太郎哥哥吗，是个很好的人。” 轻轻地蹭了蹭李清歌的手掌，夏娜小脸微红地说道。 身为延珠的搭档，莲太郎偶尔也会去外周区帮忙，照顾孩子们，给孩子讲讲故事一类的。 在这些单纯的孩子们看来，莲太郎也是一名很好的哥哥呢。 李清歌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如果资讯之中的是真实的话，那么他不怎么喜欢身为主角的莲太郎。 的确，他相貌不错，实力强大，性格在本质上是温柔的，而且不怎么歧视诅咒之子，对自己的搭档很好，是这个世界少数人之一。 但是比起这些优点，在身份的选择上，莲太郎身为一名对抗原肠动物的战士，他更像一名冷血无情的政客。 他可以看着警察拖走诅咒之子，在明白后者的命运之时无动于衷。 可以因为自己喜欢的女生陷入理所应当的仇恨与自己心中的“正义”相背时，而在心中下定决心了结对方。 也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搭档时日无多而隐瞒真相，不劝阻，不明说。 而且，他并非没有感情，而是在感情与自己的“正义”之中做出了抉择。 他选择了后者。 或许，对于整个世界，他所在的环境，他接受的教育而言，他所做的，都是正确的。 但李清歌接受不了。 他明白，自己与里见莲太郎，大概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自己从来都是感性的“怪物”，在心中第一位的，从来都不是整个世界。 “不过，延珠他们似乎过的很拮据呢。” 夏娜点了点头，不确定地说道。 回想起对方形色匆匆地想要去买打折的菜品，李清歌也是有些冷俊不禁。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已经有处理后事的专业人员过来了，为了不发生让自己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先带着孩子们走吧。 正好，也带她们去自己的公司看看。 似乎是因为刚刚用风清理了一下四周的气味，现在的空气很清晰，虽然天空很快就开始有点昏黄了，但景色可比之前的好看多了。 走着走着，李清歌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了两下，低头看去，对上了一双无神的黑眸。 “奥菲斯，怎么了。” 虽然有些惊讶奥菲斯竟然像小孩子一样拉着自己，但仔细一想，她这是在模仿，或者说学习这些孩子们的动作。 这也太过纯洁了一点吧，明明活了不知道多久，却会去学习小孩子。 但是因为她现在的外表就是小女孩，所以并没有什么违和感。 “汝许诺过的……冰激凌。” 轻轻扯着李清歌的衣角，奥菲斯理所当然地说出了符合她外表的话语。 “……我知道了，那夏娜呢，你们要吗？” 因为担心夏娜她们出现心理阴影，其实李清歌是故意不提这茬的。 但既然奥菲斯正大光明说了出来，那也没有办法了。 “我，想要。” “想要吃！” “冰激凌！” 原来还是有兴趣的呀，李清歌还以为她们会被吓着。 似乎看出了李清歌在想什么，夏娜轻轻拉着李清歌的手指，小脸微红。 “因为有欧尼酱在……” 所以不怕。 第十一章:阴影之中 没有再发生那种不愉快的事情了，给孩子们一人一只买了冰激凌之后，李清歌稍微带着她们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外周区缺少的东西之后，就抵达了聊天群为自己安排的公司之中。 虽然恶趣味的有了“天命”二字，但很明显，这个世界可弄不出浮空岛来，毕竟没有万能的崩坏能。 说是一家公司，但其实只占了一栋写字楼的一层，少数的几个房间而已，上层与下层都有其他的会社在。 普普通通的楼层，普普通通的房间，也没有什么装饰，简单而质朴。 公司之中没有人，只有一个保洁员在清扫灰尘。 感谢了对方以后，李清歌就随意地带孩子们参观了一下，然后在社长办公室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和奥菲斯的身份证明与民警证。 IP排名100000，很不起眼的一个排名。 所谓IP排名，就是这个世界的IISO（国际起始者监督机构）规定并发行，通过打倒的原肠动物数量与获得的战果来进行排名，反应实力的一种排行榜。 别看排在十万挺菜的，但在全世界数十万的民警之中，这个排名也算是中游地段，属于不上不下，像是普通人里的路人一般。 之前见到的里见莲太郎，他的IP排名也不过十二万多……虽然对方是“主角”，属于只在关键时刻展露实力，平常普普通通的那种类型（扮猪吃虎）。 虽然排名不高，但李清歌还是很满意的。真要给他一个很高的排名，那么事情与麻烦也会多起来。 恰好，李清歌不喜欢麻烦。 “奥菲斯，没问题吗？” 拿着自己的民警证，李清歌在奥菲斯的眼前晃了一晃。 刚刚吃完全口味甜筒的无限龙神歪了歪头，夜空般的黑发轻轻摇晃，空虚的眼神盯着李清歌，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因为吃过冰冰的东西，奥菲斯小小的唇呈现出一种可爱的红润，李清歌可以看见她嘴角的糖水污渍。 这样可不行啊（污渍不行）…… 李清歌半蹲下身，拿出一张手帕，轻轻擦去了奥菲斯嘴角的污渍，然后把手帕塞到她的手中。 “我是说，你来当我的起始者，这样没问题吗？” 虽然看上去是一个小女孩，但奥菲斯可是货真价实的“龙”，由世界本身孕育出来的。 自实力上来看，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可是聊天群现任的战力天花板。 虽然没有战斗过，但李清歌也估计现在的他正面不是奥菲斯的对手……对方也破不了他的防就是了。 可惜，因为太过单纯与三无，聊天群里没有人能猜到奥菲斯在想些什么。 “无事。” 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奥菲斯以一种较为古板的语气说道。 那么，这个无事指的是什么呢？ 看着奥菲斯似乎空无一物的眼神，李清歌稍微感到了一些无奈。 奥菲斯，不像是会去看资讯的人，所以到现在，她可能还搞不清什么是起始者。 她只是单纯地不在意任何的安排，因为她是奥菲斯，是无限龙神，是不败的…… 感觉自己带了一个问题儿童。 轻轻叹了口气，李清歌扬起一个微笑。 “听我说，奥菲斯，现在的你，有自己的想法吗？” “？” 眨了眨眼睛，奥菲斯表示疑惑。 “就像是之前你亲口和我说的，想要吃冰激凌，那样的想法。” “……吾，想要重新夺回宁静，重归吾之家园。” “除了这个呢？” 李清歌知道，自从被另一位龙神赶出了家园，奥菲斯一直都想要回去。 “自称【资讯集合体】的造物告诉吾，只要跟着汝，汝可以帮吾。” 奥菲斯的声音轻轻的，语气也是轻轻的。 “所以，吾要跟着汝。” 迟早把【资讯集合体】打一顿。 心中下了判决，李清歌继续问道。 “那么你的想法呢？我的意思是，你自己想不想跟着我？” “吾……” “仔细想想？” 兴许是从来没有人敢质问这位无限龙神，奥菲斯陷入了宕机状态。 长长的睫毛微垂，眼帘映下一片阴影，黑发的小女孩看上去有些迷茫。 “那么换个问题。” 李清歌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奥菲斯一边的唇颊。 这边，还留了一些污渍。 他先前只是擦拭了一边，另一边本来是想让奥菲斯自己擦的，结果对方接过了手帕，但只是一直握着。 “这里，难受吗，或者感到不一样了吗？” “……是。” “想要去除这种感觉吗？” “……是。” 兴许因为在认真地思考，奥菲斯的回答有一些慢。 “那就用你手中的手帕，自己去擦掉吧。” 稍微顿了一会，奥菲斯拿着手帕，举起手，在自己的唇边胡乱地抹着。 真的像是一个小孩子啊。 “……是这样的。” 握住了奥菲斯带有温度的指间，李清歌耐心地擦去了她嘴角的污渍。 看着干干净净的无限龙神，李清歌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块手帕就送给你了，之后记得去洗干净啊。” “洗干净？” “没事，我会教你的。” “还有，之前我问你的问题，再认真地想想吧。” 摸了摸奥菲斯的头，李清歌柔声说道。 “不用太着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吾知道了。” 身为被世界创造而出的龙，奥菲斯可以单纯而无邪，但是，她应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想法。 想回到自己的家园，那是愿望，也是一种本能。 世界很大，很多，也很精彩，奥菲斯应该学会思考，思考着，如何活的比世界更加精彩。 而这些，在短短一个月里面，李清歌，会尽力地教给她的。 …… 大阪区域。 黑夜降临，一处藏在阴影之中的门扉突然被打开，清晰的脚步在意外庞大的地下区域响起。 接待的人员不疑有他，连忙起身，看向了脚步声响起的楼梯。 来人映入眼中，接待的人员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与淫邪之色。 那是穿着漂亮衣裙的美丽少女，珍珠般奶白的肌肤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也是分外白皙。 面容精致，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妩媚。 漆黑的长发如夜，半遮住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如红酒般醉人。 看上去就像是哪家的大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接待人员的嗅觉出了问题，他还闻见了一道清香，隐隐驱散了这地下区域的血腥与恶臭。 “欢迎欢迎，不知道客人的需求是什么。” 接待人员表面上挂起一副谄媚之色，背地里却是在暗骂知人知面不知心。 能知道这里，这个优雅的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好货啊。 “我要亲自去看看。” “可以可以。” 接待的人员微微弯腰，拿起桌子上的一串钥匙，带着少女走向深处。 随着深入，一股子混杂着各种味道的怪味弥漫开来，而接待的与少女都是神色不变。 他们停在一处类似牢房的铁栏杆之前，接待人员有些骄傲地说道。 “这就是我们最好的货了。” 被他称作货物的东西突然有了反应，一双双红色的眼眸亮起，那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 听见了动静，这群孩子紧紧抱在了一起，红色的眼眸满是害怕，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开，里面的肌肤却是脏脏却完好的。 干涸的鲜血披散在她们的身下与墙边，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这间房间，不是别的，而是一种另类的监狱。 “呵呵，这些小畜生，自愈能力都是最高的，我们的人已经试过跟多次了，不会轻易玩坏的。” 似苍蝇般搓了搓手，接待员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没有出声的少女，继续说到。 “当然，价格有些贵，不过放心好了，她们都已经被调（）教好了，不会反抗的。” 说完，接待员搓了搓手臂，不知道为什么，感到有些冰冷。 应该是错觉吧。 “哦，我想看看低级一点的【货】，可以吗？” “哦哦，当然可以，原来您好这一口。” 带着少女继续往前走，空气之中的那股奇怪的味道更明显了，长长昏暗的通道之中，隐隐传来了轻微的呻（）吟之声。 “就是这了。” 那是审讯室一般的房子，身材瘦小的孩子们被粗大的铁链拴住，完全封闭的房间之中，到处布满了血色的手印。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各种只有古时候才大肆流行的刑具，滴答滴答地还留着鲜血。 房间之中的大汉坐在一张凳子上，似乎睡着了，脸上还带着一些血迹。 听见了动静，被锁着的孩子们抬起了头，红色的眼眸宛若鲜血，手腕，脚腕，身上到处都是没有愈合的伤痕。 最关键的是，她们的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光亮，尽管她们有着闪亮的红色眼眸。 “这些就是差一些的货了，您要是喜欢，便宜一点，给您个优惠。” 早就想处理掉这些半死不活的了，接待员的腰更弯了一点。 “如果，我说这里的货，我全都要呢？” “真的，那您……” 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从天砸下，接待员连忙抬头，但看见，却是女孩被头发遮掩的左眼，那滴答滴答转着的金色钟表。 “至于价格，就用你们的时间来支付吧。” 第十二章:盛开的野花 这个世界的夜空并没有 什么好看的。 在圣芙蕾雅之中，即便有着崩坏这暗自之中侵蚀着文明的灾难，夜晚的星空也是一如既往的明亮，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各种星座与明星。 而在这里，夜晚尽管亮如白昼，喧闹不息，但那只是一种假象，就像儿童穿着自家大人的衣衫一般，充满了违和感。 因为大量建造了工厂，天空时刻布满了阴云，黑压压的，放佛触手可及。 李清歌其实挺喜欢在夜晚的时候去看着天空。 尽管他认不出哪些星星是哪些星座的，但在看着夜空之时，他可以感受到难得的宁静。 和自己所在乎之人一起看夜空也很棒。 在微凉的夜风之中相互拥抱，用体温温暖着彼此，耳鬓厮磨，微红着脸，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气息。 ……这边的夜空，实在提不起劲啊。 在聊天群里稍微和大家聊了一下天，李清歌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虽然现在的李清歌不需要睡眠，但他依旧有保留着这样的习惯。 只是，在睡觉之前，他似乎遗忘了什么。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等一下等一下，清歌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一如既往的，是水群小能手初音未来，对方只要一有空，或者说即便没空，也会强行挤出时间来水群。 摆渡人：？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任务啊任务，清歌你逛了一天了，但任务是一点都没做啊！ 摆渡人：！ 惊了。 大概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了吧，李清歌真的是彻底忘了这一茬。 摆渡人：应该没什么事吧……聊天群也没催们。 摆渡人：放心好了，如果那个穿越者的能力真的是你们猜测的，她是逃不掉了。 自从聊天群发布了任务之后，真的是处处透露出诡异。 除了说一个月之后会发布下一阶段任务，关于这名穿越者，聊天群并没有强制规定在限定时间内驱逐。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就好像不怎么在意或者说默许了一样呢～ 就和初音说的差不多，李清歌也有这样的感觉。 明明穿越者光是存在就会影响到世界，但聊天群一点也不着急，难道不会引起这个世界的不满吗？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李清歌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智慧型的人才，懂得太多的人可是会被诅咒，不容易获得幸福的。 摆渡人：初音，晚安。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嗯嗯，晚安。 ٩(*´◒`*)۶ 在聊天群里和初音道了别，李清歌就不再关注了。 他现在正处于外周区，打算添加一些防护措施。 为了守护自己仅存的家园，各个地区用各种金属制造了数十块高一点六一八公里，宽一公里的巨大石碑，包围了各个地区。 这些石碑会释放出阻碍原肠动物自愈与活动的磁场，作为守护防线。 外周区虽然远离城区，但也在巨石碑的内部，受到它们的守护。 话虽如此，总会有一些原肠动物从防护薄弱的区域冲入，首先遭难的，就是外周区的孩子们。 银色的水晶在李清歌的手中隐没，光波如水波般漾荡，融入了空气之中。 这样就可以了。 在孩子们的营地外设立了一圈电磁场，只要是非人类生物，电磁感应就会反馈到埋入地下的空间结界，导致结界激活，阻止其进入。 “在休息之前在忙一会吧。” 轻轻靠在一棵大树之上，李清歌闭上了转为鎏金之色的双眸。 视线陷入黑暗，但另一层的视线却是清晰明了。 他的感知逐渐扩张，覆盖了整片东京地区，然后如水波一般继续扩张，无限无垠。 李清歌没有乔瑟夫那样的情报收集能力，但敢在初音面前夸下海口，那么自然有他的方法。 视野漆黑，周遭一片宁静，黑暗逐渐包裹了整片空间。 李清歌感觉自己站在一片漆黑的湖水之上，四周是一潭死水。 只是突然，这潭死水的一处泛起了波纹，晃晃悠悠的，打道了李清歌的脚边。 “……找到了。” 睁开眼睛，李清歌看向了一处方位。 波风水门他们的猜测没有错，这名穿越者的能力与时间和空间有关。 时空长河在对方的能力下翻涌，然后被李清歌找到了踪影。 当然，时间长河只是李清歌用来感知时间与空间波动的一种比喻。 他的时空能力属于最上级的那种，觉醒之后，可以支配同一系列的能力。 就像杏的能力，之前曾经实验过，对方的能力在自己的封锁之下，根本使用不出来。 找到了对方的踪影，但李清歌暂时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打算。 穿过悠长的空间，他金色的眼眸看见了对方的一举一动——她在杀人。 不过，她杀的对象，真的是“人”吗？ 李清歌不想回答。 他看见了黑色双马尾的少女肆意地收割着他人的时间，看见了宛如监狱一般昏暗恶臭的牢房，也看见了紧紧抱在一起，眼中没有光的诅咒之子们…… 血污，叫喊，刑具…… 人类会想象出恶魔这种生物，是不是亲自从身上获取的灵感。 李清歌沉默片刻，微微低头，金色的眼眸始终明亮，只是其中的悲哀与愤怒更盛。 他看着脚边的野花，被自己不小心踩了一脚，但依旧开的正好。 轻轻叹一口气，李清歌蹲下，轻轻抚摸着花瓣。 有些残破的花瓣逐渐恢复到一开始的样子，在微风之中轻轻摇摆。 远方的杀戮已经落幕，他看见少女小心翼翼地去接触那些孩子，但她们只是更加用力地抱在一起，缩在角落，用不信任与害怕的眼神看着她。 …… 盛开的野花啊。 请你一定告诉我。 人类为何要互相伤害争斗。 静静开放的花啊。 你在那能看到什么？ …… 直到一段漫长的时间之后，少女轻轻牵起女孩们的手，想要把她们带出这片地狱。 只是她刚刚转身，看见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一大推食物与衣物，陷入了惊愕之中。 “欸？” 第十三章:被盯上与睡梦 昏暗的地下区域静悄悄的，只有孩子们低声啜泣的声音。 时崎狂三手握着一长一短的燧发枪，异样的眼眸微凝。 就好像一转头便发现了一个脸上有着红晕的奇怪水泥人偶在看着自己一样，这名穿着奇异的少女也感受到了一阵冰寒的感觉。 这并非生理上的感受，而是一种近乎错觉的心理作用。 脚下的影子如沼泽一般扩张，逐渐笼罩了整个地下区域，苍白的手臂在其中隐没。 无论是在动手之前，还是在动手时，时崎狂三都已经确保（）过了这片区域已经没有活着的大人了。 那么，出现在这里的物资又是谁送过来的？ 可以突破自己的封锁，神不知鬼不觉？ 下意识的，时崎狂三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几个人影。 但很快，她又暗自否定掉了。 虽然自己奈何不了对方，也没有这个心思，但对方对自己也是一样的。 如果有这样的手段，那么应该早就用出来，将她“驱逐”了。 “阿拉，事情有些麻烦了呢。” 如果可以的话，时崎狂三希望对方能给自己足够的时间。 毕竟自己也并不想一直待在这个不令人喜欢的世界。 她还有着执念需要完成呢。 呢喃优雅的声音自时崎狂三的唇中吐出，她想用言语让暗中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背地里也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请问，这位先生，或者是女士？小女子的胆子有一些小，可不可以出来见一见呢？” 最会装神弄鬼的少女却会被吓着，杀人如麻的“梦魇”也会胆子小，还真是有些讽刺。 黑发的少女口中说着甜蜜的谎言，异样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四周的空间。 没办法，穿越这样的事情都被她遇上了，世界可比这名少女想象之中的还要大无数倍。 本身少女的力量在自己原先的世界之中就不算绝对的强大，更别提之前遇上的那几位了……不小心一点，怎么生存下去。 空间如湖水的潭面一般被人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银色的涟漪之中，一张折叠好的写字纸轻飘飘地落在了推叠在一起的物资之上。 “这是……让我自己看吗？” 没有人回应她。 漫长的等待之后，时崎狂三原本打算用手中的枪械击穿纸张，但想了一想，还是收回了武装。 只要小心一点，应该就没有事情吧？ 脚下漆黑的影子突然浮现出一个与少女一模一样的人影。 时崎狂三指了指纸张，示意刚刚召唤出的分身去打开。 分身没有说话，只是无言地点了点头。 当然，她也是有自己的思想的，毕竟分身的本质是时崎狂三将处于过去时间点的自己拉了出来。 只是她已经习惯被本体差遣，做一个劳碌命了。 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张，虽然分身不怕死，但能活着，为什么要体验死亡呢？ 看了看写字纸里的字，分身想了一想，把纸张拿到了本体的面前。 “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自己看吧。” 说完，分身便沉入了时崎狂三脚下的阴影之中。 真是的，大晚上不睡觉，拉人工作，小心被吊路灯上啊！！ “【这些物资是给孩子们的，缺的话可以和我说。ps：你也可以拿去使用】” 纸上的字很好看，但时崎狂三的心情却不能好起来。 轻轻地读出了纸张之上的话，一时间，少女默然无言。 这算是什么，意思是需要自己为这些孩子们善后吗？ 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安置她们的？（李清歌：当然是直觉） 要怎么办呢？ “呼……” 收好纸条，脚下的阴影将眼前的物资吞没，时崎狂三转身，看着眼睛红红的小女孩们，精致的脸上突兀浮现出一丝无奈。 “真是的，这次还真是亏大了呢？” 本来想着只是来收割一波时间，顺便解救一下这些被迫害的孩子，结果自己被盯上了啊。 能够轻易地锁定自己，在自己的面前送来物资与写字纸，本就证明了对方的能力。 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超能力，所以对方很有可能就是和先前那几人一伙的。 先前的那几人奈何不了自己，所以便派出了一个针对自己的吗？ 写字纸上面的话，缺少物资便和它说，这代（）表着对方时刻密切关注着自己啊。 “不知道是先生还是小姐的隐藏大boss，意外的是个喜欢偷窥少女秘密的大变态呢。” 收拾好了心情，时崎狂三脸上挂起了微笑。 她不清楚对方是否还在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句话是发泄，也是说给对方听的。 她只能安慰着自己，这样好歹有一些好处，明面上的隐藏boss总比突然有一天不明不白就被驱逐了好。 看起来对方暂时没有对付自己的想法，好歹还减少了她大部分的资金问题，都是好事，不是吗？ 看着瑟瑟发抖的孩子们，时崎狂三神色温柔地轻声说道。 “走吧，我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 送完物资与写字纸后便不再关注对方，李清歌已经睡下了。 只是没过多久，他就感觉自己做了个梦。 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像是有人邀请自己，来到了这里。 一片惨白晃眼的空间之中，矗立着一扇褐色的木门，孤零零地坐落在这里，显眼无比。 李清歌很清醒，他慢慢走到了木门面前，旋开了门把锁，将木门推开。 刹那间，如同打来了潘多拉的魔盒，黑色的气流猛烈地自木门之子窜出，顷刻间，染黑了整片空间。 四面八方突然出现了很多镜片一般的物品，它们布满了整片空间，如同放映机一般，出现了画面。 “求求你们，不要！！” “哇！妈妈，我要妈妈！！” “好痛啊，好痛，叔叔不要！！” “阿！！” 女童，白大褂，药物，手术刀，注射器，哭声，鲜血，叫喊，膨胀，红眼睛……怪物…… 哭泣的声音与血腥的味道货真价实，一大股一大股负面的情绪涌入了李清歌的脑海之中。 他闭上眼，再度睁开之时，金色的眼眸对上了十一章双巨大猩红的眼睛。 相顾无言。 第十四章:会议 好康的.jpg 恶意！恐怖！愤怒！憎恶！绝望！斗争！杀意！破灭！绝灭！灭亡！ 以及……毁灭！ 那是最为浓烈的，属于人类自身的恶意。 眼前的十一只巨兽，宛若恶意的结合体，只是存在，便会释放出数不尽的负面情绪。 但，只是区区的负面情绪，自然左右不了李清歌的思想。 只是，对方似乎也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散发恶意，直到这个梦境的结束。 李清歌睁开眼睛，阳光透过帐篷半拉开的拉链透过来，将他眼中的一抹金色的光泽抹灭。 他昨晚是睡在外周区的，和孩子们一样，睡在帐篷之中。 只是，睡帐篷只能是暂时的对策，长久下去，对大家的身体不好。 如果天气发生转变，帐篷也不是最佳的居住地点，更别提防护作用了。 所以，还是得想想办法，给孩子们建造一个居住所。 “欧尼酱，起来了吗？” 帐篷被轻轻推了一下，外面传来了夏娜的柔柔的声音。 “已经起了。” 拉开拉链，钻出帐篷，李清歌看见夏娜拿着一个装着清水的脸盆，手臂上还挂着一块似乎是新的毛巾。 “欧尼酱，先洗洗脸吧，再等一会，就可以吃早餐了。” “奥菲斯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夏娜。” 虽然不需要，但既然是这孩子的好意，那么李清歌自然不会拒绝。 清洗一番后，看着在一旁乖乖等他的红发小女孩，李清歌想了想，询问到。 “夏娜，觉得现在的生活好吗？” “欸？” “关于居住啊，食物啊这一些。” 想了一想，夏娜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棒了，不用睡在臭臭脏脏的下水道里，有干净的衣服穿，也有热热早餐可以吃……我们以前只能吃冷冷硬硬的饼干呢！”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食物最受关注吗？ “夏娜，想要住进房子里吗？” “房子？” 李清歌弯腰摸了摸夏娜的小脑袋，微笑着说道。 “就是城区里那样的房子，虽然会有一些不同……” “欸，可以吗？” “可以哦。” “那么，我想。” “既然如此……” 李清歌直起腰，看向了远方矗立的巨大石碑。 “那么下午就和我一起去砍树吧。” “好……欸？” 开玩笑的，李清歌自然不会让孩子们去砍本就为数不多的树木，而且树屋什么的说起来烂漫，但没有专业的知识搭建，还比不上帐篷呢。 李清歌只是希望孩子们做一些微小的劳动，来换取她们应得的东西。 这个世界之中，她们是弱势群体，但这不是她们可以心安理得享受他人馈赠的原因。 不需要耗费多少劳力，李清歌希望她们能记住，想要的东西，就应该用自己的双手去获得。 至于房子，就交给万能的聊天群吧。 …… 东京地区，防卫省。 “又见面了啊，李清歌。” “又见面了，里见莲太郎。” 跟随穿着西装的接待人员，李清歌又一次见到了这个世界的“主角”。 他的身前站着一名黑色直发，肌肤雪白，身材出众的美丽少女。 虽然年龄不大，身着一身漆黑的水手服，但从站位来看，她应该就是里见莲太郎的上司，天童警备公司的社长。 “你好，我是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社长，天童木更，是莲太郎的上司，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天命民间警备公司社长，李清歌。” 简单地认识一番，天童木更就没有和李清歌交流的心思了。 虽然对一个同样年轻的社长感到兴趣，但现在他们正走在前往会议室的路上，不是交谈的时机。 不知道什么原因，东京地区的统治者大人突然召集了全东京最顶级的民警组合，要召开秘密会议。 天童警备公司能被召集，因为对方其实有着背景，公司的社长和员工都与东京地区的领导阶层有着莫大的关联。 只是李清歌不太清楚，为什么他也会被召集。 如果十万的排名在东京地区算顶级的话，那么东京地区迟早要完。 “李清歌，你的搭档呢？” 兴许是有些无聊，里见莲太郎意外地上来搭话了。 蓝原延珠因为今天要去上学，所以没有跟着他一起来。 而李清歌身为一社社长，身旁没有人跟着就算了，但竟然连搭档都没有，这让他有些好奇。 “她不想跟过来。” 因为看过资讯，所以李清歌其实是清楚这段事件的。 会议其实很无聊的，李清歌就问奥菲斯是希望什么都不做地跟着他走一段路，还是想和孩子们一起在家里面玩。 思考了一会后，奥菲斯选择了后者。 “不想跟过来……” 里见莲太郎若有所思。 虽然延珠自外周区回来后，他听过对方对李清歌的评价，但从他人处得到的评价，始终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所闻。 现在看来，对方是一个对诅咒之子挺好的人啊。 说话间，接待人员已经带着三人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会议室大门前。 他微微弯腰，打开了大门。 “已经到了，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社长，还有天命民间警备公司的社长。” “辛苦你了。” 天童木更敏锐地注意到，提到后者的时候，对方的腰更弯了一点。 也就是说，比起自己，这名接待的人员，对李清歌更加尊敬。 这是为什么？对方也只是一间名不经传的小公司而已？ 伴随着疑惑，天童木更率先走进了会议室。 入目的，是一片寂静庄重的人群。 长长的桌子上摆着被邀请而来的会社名牌，除了个别的位置，已经被穿着西装的人所坐满，一脸严肃的样子。 除此之外，两侧还站着拿着武器的民警组合，似乎被推门的动静所吸引，目光看向了大门之处。 “这就是，东京最顶级的民警组合……” 微微顿下了脚步，见到许多认识，不认识的组合，天童木更稍稍感到了震撼。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年龄不大的高中生而已。 李清歌没有管天童木更，走进了会议室之中。 只是突然，一名高大的壮汉挡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时候就连小鬼都可以当上民警了吗？” 第十五章:肚子饿了吗 伊熊将监，大概是眼前这只“拦路虎”的名字。 两米有余的身高，一身爆炸般的肌肉，黄色的尖利短发，还有脸上的面罩，看上去挺像一个混混的。 身后背着一把錵做的灰黑色大剑，这是他的武器。 光凭外表上来看，是一名脑袋之中也长满肌肉的类型。 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因为自身的年长外加实力不错（IP排行1584），所以看不起年轻并且排名很低的人。 原本是应该找上莲太郎的，但似乎因为李清歌先走了一步，所以找上了他。 虽然对方很像小说之中喜欢嘲讽主角的炮灰，但意外的，其实是一位嘴硬心善的人，对自己的起始者很好。 不过，不管他心中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既然做出了惹人厌恶的行为，就应该付出代价。 说真的，李清歌会记得对方，只是对方的起始者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我看上去是会被恶犬欺负的类型吗？” 因为身高的缘故，李清歌只能扬起头，淡淡地呛了对方一句。 喜欢嘴臭的人迟早也会被他人嘴臭。 只是对方似乎接受不了，面罩未遮掩的脸上表情变得凶恶，语气也不善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个臭小鬼！？” 肌肉蠢熊微微后仰着头颅，然后一记快而凶狠的头锤向着李清歌的面部打来。 虽然是起了冲突，但是对方也没有杀人的想法，只是给个教训而已。 砰！ 但出乎意料的，伊熊将监的头锤像是打中了一面坚实的铁墙，对方一步没有动，他自己反而被反冲力弄得摔倒在了地上，额头瞬间红了起来。 李清歌不会欺负人，他只是开了个屏障。 会议室之中，一直在偷偷观察的众人心中有了不少的想法。 虽然伊熊将监做事太过招摇，但好歹也是民警之中，前1%的强者，但竟然连逼退对方一步也做不到。 对方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混蛋！” “将监！” “将监先生！” 眼见出了个丑的肌肉熊情绪有些不稳，眼睛变得和额头一样红了起来，他的上司与起始者都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抱歉，将监先生脾气不是很好，这件事是他的过错，请你不要在意。” 小跑到肌肉熊的面前，面容有些冷淡，微黄色短发的小女孩将他扶起，然后向着李清歌道了歉。 李清歌对这个小女孩的印象很深，因为在资讯之中，她的结局不是很好。 但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呢。 “让开，区区道具在说些什么呢？” “……竟然说自己的起始者是道具。” 说话的不是李清歌，而是里见。 后者见到前者受到刁难，想着既然和延珠关系还不错，那么就帮一把，结果就听到了这句话。 “男人傲娇可一点都不可爱。” 明明其实关心起始者，却要把对方冠以“物品”的名义，如果是女生或者清秀的男生，那就是萌点了，可惜对方只是一名壮汉。 “你在说什么呢？！” 虽然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但不妨碍肌肉熊想要找回面子。 只是他刚刚把自己的手放到身后的大剑上，自家社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将监，回来，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可以自己离开这里！” “……小子，你捡了一条命啊。” 肌肉熊沉默了一会，抑制住了愤怒，松开了已经握住剑柄的手，走到了一边，额头上的红印分外显眼。 李清歌没有去管他，而是看向了也想跟着走的小女孩，叫住了她。 “肚子饿了吗？” 女孩感到有些惊讶，黑白分明的眼瞳微微睁大。 “饿了吗？” 见状，李清歌再度复述了一遍，脸上带起了微笑。 看着眼前少年脸上的笑容，女孩最终放松了下来，点了点头。 “有一点呢。” “给。” 李清歌从口袋之中掏了掏，拿出了几粒糖果，塞进了女孩的小手之中。 因为身边的孩子很多，所以李清歌特意在储物空间之中放了很多的糖果与甜食，口袋只是掩护。 “可以吗？” 女孩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怕下毒的话可以给你的搭档尝一尝哦。” 对方是个聪明的孩子，李清歌也不介意开开玩笑。 “喂，夏世，你在干什么？” “抱歉，我要回去了。” 收下了这些糖果，女孩向着李清歌微微弯腰，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我是千寿夏世，很高兴认识你，还有，谢谢你的糖果。” “嗯，我的名字，下次见到再告诉你好了。” 虽然不准备干预整个世界，但只是一点小小的变化，这个世界应该不会在意吧。 毕竟，只是一名小女孩的未来而已。 …… 长长的会议桌上，自己的位置意外地靠前，但是没人说什么了。 没脑子的有一个就好了，能成为社长，这些人可各个都是人精。 最终等待了一会，除了缺席一人，会议桌已经被坐满。 于墙上挂着的显示器亮起，本次会议的主导者，也是东京地区的领袖——16岁的圣天子出现在屏幕之中。 微紫色的短发，白色的遮阳帽，姿容高贵艳丽，虽然年龄尚幼，但那份美丽已经含苞待放。 圣天子并非名字，而是职位，上一任的领导者也是圣天子。 但是，让一名只有16岁的女孩当上领导者，最终也是如同傀儡一般，实权在他人手中。 圣天子的身侧，还有一名胡须长而显白的威严老者，她的辅佐官——天童菊之丞。 身为政治家，坐在权利最高的宝座之上，也是实质上控制东京地区的人。 “……” 见到这名老者，天童木更的手掌紧握，眼神紧紧地盯着屏幕，仇恨之色闪过。 天童木更，天童菊之丞……从名字上便可以看出两者之前有着关系。 前者，是后者的孙女，同时，也是她的仇人。 也正是因为这一层的亲缘关系，排名在十二万左右的里见才能被邀请过来。 “大家好，首先感谢各位社长能参加此次会议。” 屏幕之中，圣天子平静地开口，天童菊之丞立在她的身后。 “此次，我将发布委托，委托有两项。” “一是清除昨日出现在城区的感染源原肠动物。” “而是寻回被这只原肠动物吃下的箱子。” 一个数字在屏幕之中亮起，这是委托的报酬——十亿。 第十六章:任务与箱子 4k 十亿，虽然以这个国家的货币转换率而言，价值并没有看到的那么高，但是，这笔金钱也足够不大肆挥霍的过完后半生了。 在圣天子的声音消失之时，整个会议室也陷入了安静之中。 但即便如此，在座的与站着的所有大人，他们的内心都充满了火热。 哦，除了李清歌，这位事不关己地托着腮，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不过，这些人费劲心思建造警备公司，招揽人才，和原肠动物作战是为了什么？ 兴许有人是为了复仇，或者单纯的有力出力，但更多的，则是为了基本的欲望——钱与权。 只是一个简单到不行的委托，就能实现自己拼命累死累活一辈子都可能赚不了的金钱，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般的行为。 只是，虽然心动了，但没有一位社长应肯了下来。 毕竟好歹活了大半的人生，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种道理还是懂的，任务简单而报酬丰富，那么有问题的，就是委托之中的物品了。 在座的所有社长都想打探情报，又怕枪打出头鸟，于是陷入了一种难言的默契……除了李清歌，他的瞳孔涣散，意识进入了聊天群，和初音聊着天。 “请问，能否告知箱内装了什么？” “你是？” “我是天童民间警备公司的社长，天童木更。” 最终，还是天童木更替众社长提出了这个询问。 下意识地，圣天子的眼眸轻瞟，看向了自己身侧的天童菊之丞。 “我听说过你，天童社长……但这件事涉及到个人隐私，恕我不能回答。” 很明显的借口与敷衍，只是天童木更似乎一定要弄清楚。 李清歌回过神来，瞥见一抹突然出现的身影。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冲他微微一笑……可能吧，毕竟对方戴着面具。 “说到底只是普通的原肠动物，我社的民警就能轻松解决。” “但召集那么多顶级的民警组合而且开出那么高的报酬，我是否可以认为，委托之中的箱子，有个报酬相等的危险性。” 天童木更的语气有种灼灼逼人，圣天子微闭上了眼眸。 “这你没必要知道。” “我……” “哈哈哈哈哈！” 就在天童木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阵厚重深沉的大笑自会议室之中传来，带着浓重的嘲讽意味。 “是谁？” 圣天子睁开了眼睛。 “是我！” 噗—— 李清歌忍住了笑意，没有发出声音来。 是谁啊是谁啊？是我啊是我啊！ 你们这是小学生的对话吗？ 但是其他人没有李清歌这种跳脱的想法了，他们寻着声音看去，被突然出现在他们之中的人吓了一大跳。 那是穿着红色西装，头戴礼貌，脸上覆盖着一张微笑小丑面具的高挑身影。 “你这家伙是……” 里见的脸色变幻，认出了对方是前一阵子和自己有过冲突的男人。 突然出现的男人坐在座椅上，双腿搁在桌子上，然后以普通人绝对办不到的动作，单靠着腰与腿一点点地从椅子上直起身子，站在了会议桌上，俯视着所有人。 “我是蛭子，蛭子影胤。” 他摘下头上的礼帽，冲着屏幕行了一礼，脸微微抬起，小丑面具上狭长的眼部宛若嘲讽。 “初次见面，无能的国家元首殿下。” 咔—— 枪械解锁保险的声音响起，里见举起了自己的手枪，枪口对准了蛭子影胤。 和对方战斗过一次的里见明白对方的实力，绝对是相当难缠的对手。 听到声音，蛭子影胤转过头来，以一副好友的口吻说道。 “好久不见了里见，最近过得还好吗？” 里见丝毫不认为自己与对方的关系不错，声音冷厉。 “你这家伙，从哪里进来的！” “当然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来的，只不过杀光了所有飞过来的苍蝇而已。” 这点李清歌可以作证，在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到了屏幕之中的圣天子之时，对方可是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在空着的座位之中坐下。 会议室之中的人感到一阵恶寒，他们能在这里开会，也正是证明了这里的安保是不错的。 加上这里现在汇聚了东京地区最顶级的民警组合，这样对方都敢闯入，这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多自信啊。 “啊，对了，让我来介绍一下吧。” “小比奈，过来。” “稍微等一下啦，爸爸。” 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蛭子影胤的注意力从里见身上移开，看着了自己的女儿正待在一个很年轻的男生面前。 “所以，你想要哪一个味道的。” 李清歌摊开手掌，微笑着看着对方，手心之中躺着不同种味道的糖果。 对面的小女孩很明显的陷入了纠结之中。 “唔……爸爸在叫我了，好难选。” “那就都给你吧。” 把糖果都塞进了对方的小手之中，对方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然后抱着糖果，跑到了自己爸爸的面前，爬上了桌子，冲着圣天子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我是蛭子小比奈，是十岁哦。” 一头深绿渐蓝的齐耳短发，身后还背着两把小太刀。 本来是优雅而英气的礼仪，结果因为被手中抱着的糖果给破坏了。 里见瞥了李清歌一眼，心中在想这个人是不是有些特殊的癖好。 李清歌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看到自己身边突然出现了陌生的小女孩，和她说说话，给她好吃的而已。 虽然计划之中出现了意外，但这无关紧要，视线透过面具瞥了那名银发的少年一样，蛭子影胤继续说道。 “她是我的起始者，也是我的女儿哦。” “爸爸，这个家伙那枪指着我们，可以砍了他吗？” 小比奈注意到了里见，脸上露出了一个嗜血的表情。 如此攻击性的表情，这让会议室之中的人面色微变，这看上去也是一名不好对付的人啊。 “听话，现在还不可以这样，暂时先忍耐一下吧。” “唔……” 瞬间，小比奈的表情变得苦闷了起来，拿起一粒糖果，放进了口中，舒缓了一下情绪。 毕竟还是小孩子嘛，最喜欢甜味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小比奈吃糖果的表情很可爱，但是里见可不会放松警惕。 “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们，这场比赛，我也会参加进去。” 说着，蛭子影胤抬起头，面具直视着屏幕之中的圣天子。 “【七星的遗物】就由我们收下了。” 圣天子再度闭上了眼，感到有些劳累。 瞒不住了吗？ “七星的遗物？” 那是什么？ 见状，蛭子影胤好心地解释道。 “没错，就是你们将要寻找的箱子之子的东西。” “让我们来制定一下规则吧。” “看我和你们谁能先找到七星的遗物，赌注就是你们的生命。” “如何？” 蛭子影胤不紧不慢地说着，话音之中的恶意却是难以让人忽视。 “叽叽歪歪地吵死了！” 所以，总会有人出头的。 肌肉紧绷而起，肌肉熊突然暴起，拔出身后的大剑，向着蛭子影胤冲去，高高跃起，挥动了大剑。 “宰了你！” ‘好快！’ 虽然脾气不好，但肌肉熊好歹也是千排名的强者，突然爆发的速度让里见有着吃惊。 锵—— 只是那足以将人腰斩的一刀宛如打在一道看不见的墙壁之上，随着猛烈的嗡鸣与小小的气浪，大剑被反冲力震得脱手而出，半空之中旋转，然后正好落入了千寿夏世的手中。 “没事吧？” 千寿夏世歪歪头，看着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李清歌，将手中的大剑换到另一只手，然后摊开了手掌。 还是白白嫩嫩的，只是有些发红。 “什么？” 白烟载身前飘起，肌肉熊难以置信，保持着挥剑而下的动作。 “退下，将监！” “切！” 从始至终，蛭子影胤就没正眼看过这只肌肉熊。 而在肌肉熊退下的那一刻，他的社长和其他几位有手枪的对准了蛭子影胤，一齐发动了射击。 枪鸣声不断，蛭子影胤将手背在身后，不躲不避。 众多的子弹和先前一样，宛若撞上了看不见的墙，发出铿锵的嗡鸣，甚至违反牛顿定律地浮在半空之中，泛起涟漪。 手枪引起的硝烟散去，里见看着眼前这一幕，难以置信。 “竟然是防护罩。” “这是斥力立场，，我把它称作【假想装置】。” 立场将小比奈也笼罩了进去，让她可以安心地吃着糖果。 “你这家伙，是人类吗？” “当然。” 莫名其妙的，蛭子对里见的态度很好。 “只不过为了能产生这个，我可是把自己身体几乎所有的内脏都换成錵制金属了。” 蛭子的话另众人一阵哗然，也就是说，面前的敌人是改造人吗？ “那么容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原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队第七八七机械化特殊部队，【新人类创造计划】的蛭子影胤。” “新人类创造计划……” “七八七，对原肠动物用特殊部队，原来真的存在？” 又是一枚炸弹投下，蛭子没有去理会他们的质疑。 “信不信随你们。” “为什么那个名为里见的民警只是难以置信，而不是动摇。” 站在角落里，李清歌和千寿夏世看着会议室中心，宛如看电影一般，还能偶尔点评两句。 “因为他也是【新人类创造计划】的成员之一。” “我明白了。” 千寿夏世是海豚因子的诅咒之子，虽然正面战斗力不高，但是智商很好，也很早熟，所以很快就想明白了。 “啊，对了，要小心一点。” “什么？” 随着蛭子影胤身上传来某种声音，里见的表情变化了一下，连忙转身扑倒了天童木更。 下一刻，火光炸迸，浮在半空之中的子弹被斥力场返还回去，四面八方地，击碎了不少的玻璃，击穿了数人的身体。 下意识地，千寿夏世转过身，跳了起来，抱住着了李清歌的脖子。 她是想靠自己的体重让李清歌弯下腰，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做护盾保护住对方。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纹丝不动，甚至伸出手，抱住了自己。 反弹的子弹风暴一瞬间就过去了，自己这幅样子就像是投怀送抱一般，这让早熟的千寿夏世有些脸红。 但幸好，李清歌没有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放了下来。 千寿夏世脸色微红，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地下的子弹，若有所思。 “放心吧，你的搭档也没事。” 看在千寿夏世的份上，李清歌顺带保护了对方。 “哼哈哈哈哈哈！” 看着烟尘四起，蛭子影胤很高兴的样子。 屏幕被子弹击中的圣天子静静地看着他，神色微凝。 “里见，这是给你的礼物。” 蛭子影胤变魔术一般地拿出一个方形礼盒，放在了会议桌上，然后迈动了步子。 “我们走了，小比奈。” “是爸爸，还有再见了，大哥哥。” 脚步微顿，蛭子影胤回过头，看向狼狈的众人，语气高昂的说道。 “绝望吧各位，灭亡之时就要到来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完好无损，脸衣物也没有弄脏的李清歌一眼，自被打碎的玻璃处一跃而下。 “夏世，你说他们这么潇洒地跳下去，会不会崴了脚，毕竟这里可是二十楼。” “应该有带着绳索一类的吧，或者用他所说的假想装置。” 被护着的天童木更起身，揉了揉脑袋，刚想问里见什么，但一个穿着西装的职员急匆匆地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神色慌乱。 “不好了，社长在家中被人杀害了，连头颅也不见了！” “那是缺席的大濑公司的职员……” 没有去管天童木更的疑惑，里见神色僵硬地看向被放在桌子上的礼物盒。 那里，鲜血自地面浸出，新鲜无比。 “不要看。” 李清歌捂住了夏世的眼睛，不希望她见血。 “我是诅咒之子。” 夏世没有反抗，只是这么说道。 “我知道。” “新增新的达成条件。” 屏幕之中，圣天子神色平静。 “请诸位在那个男人之前收回箱子，那里面的东西是一旦滥用就会导致巨石碑结界被破坏，引发东京地区【大灭绝】的封印指定的物品。” 第十七章:四代目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所以说，把我单独留下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IP排名并不算特别高的自己会被邀请参加此次会议，本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在会议结束之后，圣天子还特意喊住了李清歌，希望能单独和他谈一谈。 “圣天子阁下？” 虽然不喜欢这个世界，讨厌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人，但李清歌还没有到以全概偏的程度。 而且，身为东京地区的首相，圣天子是极为少数不歧视诅咒之子的那一类人，甚至还积极地想要推出能够保护她们的《原肠动物新法》。 只可惜，她太过理想主义，也太过花瓶，并没有多少实权。 “是这样的。” 斟酌了一番话语，屏幕之中的圣天子以一种极为认真地语气对他说道。 “我希望你可以全力出手，先那个男人之前，回收装有【七星的遗物】的箱子。” “这是请求，并非命令。” “……冒昧的问一句，我们先前有见过面吗？” 李清歌歪头，有些疑惑。 能够发出这样的请求，那就说明对方对自己的实力有所自信，至少相信他可以战胜的了那名蛭子影胤。 虽然事实如此，但他可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暴露了实力之类的。 面对他的疑惑，回答的不是圣天子，而是她身侧的天童菊之丞。 他的声音不似外表的洪亮，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之感。 “天命民间警备公司的社长，你和那些人，是一样的吧？” “拥有力量虽然是一件好事，但也会让人膨胀。” “希望你可以明白，你是东京地区的民警，而圣天子，是这个地区的首相。” 这是……被威胁了吗？ 李清歌没有说话，金色的左眸在被半毁的会议室之中明亮。 “天童辅佐官！” 圣天子厉声喝了一声，示意对方不要乱说话。 很意外的，虽然实权在自己的手上，天童菊之丞依旧尊敬着圣天子，闭口不再言语。 “抱歉，李清歌阁下。” 声音带着些许的歉意，仅看外表而言，圣天子真的是让人不由伸出好感的美丽少女。 只是，李清歌见过的美貌少女已经很多的，对于外貌的诱惑有很高的抵抗。 “你一定很好奇为何自己会被邀请来参加此次会议吧，其实那只是我的自作主张。” 圣天子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毕竟，我想，能培养出凯尔希女士，乔瑟夫先生他们这样优秀的民警，想必社长也一定会是深藏不露的类型。” “至于天童辅佐官，先前因为一些小事和几位发生了冲突，还请不要介意。” 真相大白了，原来是四代目他们的锅。 李清歌顿时了然了。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毕竟在他们获得自己身份的那一段时间内，自己这个社长与公司是不存在的。 想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会对自己产生影响吧。 不过，他们到底干了什么，让天童菊之丞甚至有些针对自己。 有些好奇，之后去问一下吧。 “原本是想通过凯尔希女士联系到李清歌阁下的，但对方好像是失踪了一般……无奈，只能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对阁下发起邀请了。” “请问，凯尔希女士他们这段时间还好么？” “他们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碌，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 “我的意思是，已经不在东京地区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李清歌一时口快，差点吓了圣天子一跳。 她素手轻抚着胸膛，流露出的惊讶与担忧倒是真实的 如此看来，四代目他们和圣天子关系不错，和那边摆着张臭脸的天童菊之丞关系就不怎样了。 这让李清歌更加好奇他们干了什么了。 “总之，这个请求，可以吗？” …… 李清歌最终没有明面上的答应而是含糊的混过去了。 承诺是很重要的，做不到的话还是别轻易给他们希望。 圣天子虽然有些失望的样子，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礼仪，没有什么架子。 不过，就算没有李清歌，有里见这个世界的“主角”在，想要毁灭世界，光凭一名蛭子影胤还做不到。 如果发生了什么变化，李清歌最多帮衬一下。 说实话，李清歌不怎么喜欢这个世界，很想看看东京地区被毁灭是什么样子的。 但终究只是想想而已。 见识过崩坏摧毁城市，崩坏兽肆虐的场景，他还是更喜欢美好的世界。 如果东京地区被摧毁，首先受到伤害的，就是外周区的孩子们了。 就算是为了她们，这个糟糕的世界还是有保留的必要的……嗯，暂时。 “喂，你们在对这个孩子干什么？” “干什么？！” “她不光偷东西，还把问她话的守卫打了个重伤啊！” “这个东京地区的混蛋……” 李清歌看见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眸，在里见与蓝原延珠的眼前，被两名大人粗暴地抓住了脑袋和身体，地上散落着几个罐头。 兴许是放学被里见接到了吧，两人又凑到了一块。 只是蓝原延珠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脏被紧紧地揪起，眼眸一点点的放大。 她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孤独被迫害的曾经，而且，这个女孩…… 啪！ 里见握住了蓝原延珠颤颤巍巍抬起的手掌，严肃地摇了摇头。 蓝原延珠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里见是不可能让蓝原延珠掺和进这样的事情里的。 对方偷了东西，还打了人，本就是她做错了。 而且，对方可是诅咒之子，这样的事情，在东西地区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警察来了！” “喂，你们在干什么！给我老实点，你这个混蛋！” 里见原本想说些什么，但名警察看都不看他一眼，便是对被抓住的女孩大声怒吼着，口水四溅。 “明明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女孩用力地挣扎着，但是没有用。 “哼，你们能干什么，我可以一清二楚。” 一名警察露出嘲讽的神色，两人一起把挣扎的小女孩压制着送到警车上。 “说到底，能被两个警察紧紧制服的诅咒之子，又怎么能把守卫打成重伤。” “什么？” 身边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里见一跳，但李清歌的话语，更是让他的心中一紧。 从身后伸手，遮住了蓝原延珠因为情绪不稳定而变红的眼眸，李清歌说道。 “放心，有我在，她会没事的。” “嗯，拜托你了。” 第十八章:冷漠的李清歌 “延珠，你放心吧，李清歌已经跟过去了，她会没事的。” 目视着银发少年的消失，虽然有些疑惑对方要怎么追上警车，但里见仍压下了内心的担忧，弯下腰，安慰着自己的搭档，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只是，平日里对方最喜欢的亲密互动，并没有让延珠的心情好转。 她微微抬起头，眼瞳的颜色在红色与绯红之中转换。 “莲太郎……为什么，她明明像我们求救了，为什么要视而不见！” 看见情绪不稳定的延珠，里见连忙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笨蛋，如果身份暴露的话，你也会……” 里见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从延珠难过的表情之中看出了什么。 “难道……你认识那个小女孩？” “嗯……以前在39区的时候，人家见过她，虽然人家没有和她说过话，但是她却记得人家！” 所以，那个小女孩在逃跑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会停下，会伸出自己的手。 她并不是怕撞到他们，而是在向他们求救。 “莲太郎应该是正义的伙伴，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莲太郎做不到的！！”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土地之上，看着眼角含泪的延珠，里见的内心复杂，后悔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延珠……” 说到底，他只顾上了自己。 他从来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 …… 载着小女孩的警车并没有到警察局之类的地方，而是左拐右拐，拐到了外周区一栋废弃的大楼之中。 “快放开我！” “想的真美啊，你个小畜生！” 小女孩被两名警察压着，尽管奋力挣扎了，却无法挣脱他们的束缚。 她灰扑扑的小脸上浮现一抹苍白，内心浮现出一抹恐惧。 被带到了无人废弃的地方，加上自己诅咒之子的身份，尽管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小女孩仍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放开我，放开我，我只是拿了几个罐头而已，根本就没有打伤人！” “闭嘴！” 无视着小女孩的挣扎，两名警察从车子里拿出绳子，将她的手脚都绑在柱子之上，认真地打了个死结！ “我说你有你就有！” “像你这样的混蛋根本没有资格去拿罐头，不，没资格碰任何的食物！” 两个警察一人一句，脸上浮现了恶劣的笑容，在小女孩惊恐的眼神之中，取出了自己的手枪。 “说到底，你们就是一群怪物，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空气就是因为有你们的呼吸才变得那么糟的吧！” 咔嚓—— 保险已关闭，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小女孩的脑袋。 “作为警察，我们有义务消灭你们这样的怪物！” “啊，真是想让别人看看，说不定还会给我们搬个奖旗呢！” “哈哈，哈哈哈！！” 警察的小声宛若地狱的敲门符，小女孩绝望地闭上了眼，泪珠在眼眶边浮现。 砰——砰砰—— 不，我不想死！ “发，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小女孩紧闭的双眼睁开，视野之中，一颗颗弹头悬浮在空气之中，停留在她的额头之前。 她的眼神有一些呆滞，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涌上来，两名不知所措的警察接连朝着她的胸口，小腹，小腿等部位开了数枪，像是不信邪一般。 枪火的声响不断，白烟自枪口缓缓上升，看着像是被透明空气墙挡住的子弹，还有毫发无损的小女孩，他们的表情变得害怕起来。 “谁，是谁装神弄鬼的！” “我们可是警察，快出来！” 被绑住的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她感觉到将自己手脚绑的很难受的绳子被解开了，整个人从柱子上掉了下来。 只不过，没有掉在地上，而是掉到了一个很温暖干净的怀抱之中。 “还好吗？” 小女孩红红的眼眸大睁着，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楞楞地点了点头，视野全被面前的银发少年占据了。 “你是谁？！想干什么！？” 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两名警察的心头，他们举起手枪，对准了李清歌，只是拿枪的手微微颤抖。 李清歌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们一眼，悬浮在空气之中的子弹以超越原来的速度被反射了回去，明亮的轨迹之中，击穿了他们的身体。 “啊啊啊啊！”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鲜血，在李清歌刻意的控制之下，这些子弹并没有击中他们的致命部位，而是四肢，肚子等。 但是，如果没有人止血的话，死亡也是注定的结果。 两名有些肥胖的警察无力的瘫倒在地，红红的血液自他们的身上如流水一般流出。 他们的面色扭曲，手枪被丢在了远处。 “你想怎么对他们？” “嗯？！” 像是才反应过来，李清歌怀中的小女孩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没错。” “你想对他们做什么都行。” 如果没有李清歌的话，她毫无疑问会遭受到痛苦。 这两名警察的子弹是朝着她的脑袋打去的，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栋废弃的大楼之下，可能埋藏着她许多同胞的蚀骨。 想到这里，小女孩的眼神一狠，看向了两名哀嚎不断的警察。 只是下一刻，她的眼神又飘忽起来，很明显，是不习惯看见鲜血。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们……”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这个刚刚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女孩之中，两名警察涕泗横流，甚至还想跪下。 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们扭曲不已。 “求求你，求求你！” 李清歌面无表情，但小女孩却是转过了头，不去看他们的惨状。 “可以，就这样把他们丢在这里吗？” “可以。” 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吗？ 小女孩也觉得这样似乎并不太好，眼前的少年救了自己的命，但自己却没有下了决定。 她抓着李清歌的衣角，有些不安。 对此，李清歌只是浮现一抹微笑，不顾小女孩身上脏兮兮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那我们走吧。” 没有去管口中不断说着道歉与忏悔的话的两位经常，李清歌抱着小女孩，走出了废弃的大楼。 “可恶啊，这个小杂种竟然还有人保护……” “看来以后得小心调查一下她们的背景，不能随意地抓人了。” 简单地做了包扎，两位警察相互搀扶着起身，想要摸出手机呼叫救护车。 只是，他们才刚刚起身，眼前的一点光明就彻底消失。 他们抬起头，视野的最后一刻，看见的是皮肤惨白的女子，手握长刀的模样。 下一刻，刀光闪耀，两颗圆滚滚的东西落地，温热的血液撒在了周围的柱子之上。 对了，李清歌答应了小女孩将他们丢在这里，但之后会发生了什么，他可没有说。 他的死士，只是忠实地执行了自己的使命，仅此而已。 第十九章:分享食物的奥菲斯 黄色闪光：清歌你遇上了资讯之中发生的事啊…… 摆渡人：是啊，原本我还想看看事情会不会有所改变，结果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堕天圣黑猫：感觉李君不是很失望的样子。 摆渡人：有吗？ 堕天圣黑猫：这是我身为堕天使的直觉！堕天圣黑猫：李君你在和我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感觉很稳定。 摆渡人：或许吧…… 摆渡人：@黄色闪光。四代目，你们是怎么在这个世界待满一个月整的？我只是短短几天就遇上好多烂事了。 摆渡人：难道你们的运气就这么好吗？ 黄色闪光：不是的，清歌你遇上的事情，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我们都遭遇过。 黄色闪光：只是我们都清楚，光凭我们的力量无法改变那个世界，更无法改变那个世界的人。 黄色闪光：所以我们选择去改变眼前。 黄色闪光：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最难以接受的只是我和乔瑟夫两个男人。 黄色闪光：凯尔希那边的世界比这个世界更加的糟糕，而且她和风见一样，都活了悠久的岁月，对世界的看法比我们更加通透…… 巴别塔的遗志：不，我只是学会了如何与这片大地妥协而已。 摆渡人：…… 堕天圣黑猫：总感觉气氛沉重了起来。 摆渡人：好吧，换一个问题……四代目你们做了什么吗，总感觉那个天童菊之丞看向我的目光非常的不善。 黄色闪光：这个呀，哈哈…… 四代目打起了哈哈，想要蒙混过关。 巴别塔的遗志：必要的形势下需要用到必要的手段。 摆渡人：也就是说—— 四代目：放心吧，我们可没有使用特别影响那个世界世界观的力量。 波风水门最终还是选择了解释。 四代目：只是有些人看外周区的孩子们过得好了很多，有些心理不平衡罢了。 四代目：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我只是特意去警告了一下他们。 警告（物理），螺旋丸警告是吧！ 巴别塔的遗志：作为东京地区的首相，圣天子的理念太过理想化，身为政客，她无疑是不及格的。 巴别塔的遗志：而她的辅佐官，作为政客的能力有了，但因为自己的私情而被影响了大局……两人各有各的优缺点，若是相互制衡还可以勉强。 巴别塔的遗志：但圣天子只是无用的花瓶，无法左右她那名辅佐官的思想。 摆渡人：……所以凯尔希是找上他们两人进行了一番“亲切”的谈论吗？ 巴别塔的遗志：只是一次偶然。 凯尔希十分的理直气壮。 摆渡人：你们倒好，一走了之了，锅我是全背了，之后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个天童菊之丞背后戳脊梁骨呢？ 黄色闪光：哈哈，那也没办法啊，谁让聊天群给我们安排的身份那么特殊呢，社长大人。 说着嬉笑的话语，波风水门和善的表情下却是暗自思考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安排，但已经有那么多次特殊的情况了，这次只是再次验证了李清歌在聊天群里面的特殊性。 不论是资讯之中模糊的介绍，莫名其妙比他们高上许多的权限，还有聊天群对他的态度，都说明了银发少年的不简单。 不过……那又如何。 谁又没有自己的秘密呢，虽然对方的秘密似乎有一点大。 但好不容易加入了这个聊天群，认识了其他世界的友人，还可以拯救自己和妻子，改写悲剧，那为什么要勾心斗角呢？ 这般思考着，波风水门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来，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又是一大推叠成半人高的文件“砰”地一声被抱上了他的办公桌，等待他的审批。 囸！ 好不容易做完工作忙里偷闲聊聊天，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黄色闪光：各位，我去工作了，有空再聊吧！(*꒦ິ⌓꒦ີ) 大男人就不要学初音用颜表情了啊！ 巴别塔的遗志：我这边也有些事，下了。 摆渡人：两位加油。 堕天圣黑猫：再见！ 堕天圣黑猫：@摆渡人。对了，奥菲斯现在在干什么啊？ 堕天圣黑猫：她加入聊天群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我基本没和对方聊过。 堕天圣黑猫：吾身为堕天使，怎么能不见识一下无限之龙神的威光呢！ 换句话说，五更琉璃想要和奥菲斯交朋友。 摆渡人：奥菲斯现在坐在我的旁边吃东西。图片.jpg 摆渡人：不过黑猫你要注意一下，奥菲斯可能不会懂中二病什么的，你要是以堕天使的口吻和她说话，说不定她会当真，当成对她的挑衅。 摆渡人：像是这样——蛐蛐堕天使，吾是不败的。然后把你给秒杀了。 堕天圣黑猫：咕……李君你不要吓我，奥菲斯应该不会在意别人的挑衅，而且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吧。 堕天圣黑猫：再说了，我们隔着这么多个世界，她要怎么秒杀我啊。 的确，奥菲斯纯洁无暇，不会在意别人的言论，不会受到挑衅，也很难通过言语反击别人。 所以，李清歌只是在和五更琉璃开玩笑罢了。 无限龙神：…… 堕天圣黑猫：咕！ …… 在聊天群里说说笑笑，稍微驱散了李清歌心头弥漫的阴云。 那个被李清歌救回的小女孩已经好好地洗了个澡，重新变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据她所说，她离开外周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本来想着是为松崎长老减轻一些负担，然后想办法在城区之中获取一些物资，来帮助其他的诅咒之子们，结果差一点自己的性命也丢失了。 不过在李清歌的安慰和其他孩子们的劝阻之下，她重新留了下来，现在正吃着干净而热气腾腾的饭菜。 “唔……好吃，好吃！” “慢一点，不要噎着了。” 看着一边边吃一边流泪的小女孩，李清歌有些心疼。 明明只是孩子，却不得不成熟起来，仅仅为了一点的物资就要拼死拼活，忍受着他人的唾骂与拳打脚踢…… “这个给汝。” 奥菲斯最近迷恋上了食物，总是会抱着一堆的小零食在那里啃着。 只是看着小女孩狼吞虎咽的样子，她却眨了眨眼，想了想，将自己的食物分享了出去。 “谢谢你！” 第二十章:来跟随我吧! “【原肠动物新法】，是赋予【被诅咒的孩子所应有的人权的法案，这定会成为大战后新时代的基石。” 总是灰蒙蒙的东京地区下起了小雨，淫雨霏霏。 微凉的风灌进脖子之中，让人忍不住缩起了身子。 被安装在高楼的巨大屏幕之中，年轻美貌的圣天子正发布着展新的通告，惹得不少人驻足。 “以此法案为契机，人类之间的对立将会消失，向着所有人都能和平共处的社会稳步前进。” 以往热闹的街道陷入了瞬时的安静，许多行人抬起头，注视着屏幕之中的年轻少女，表情精彩。 原肠动物新法？赋予被诅咒之子人权？和她们和平共处？ 他们这是早上忘关煤气导致出现幻觉了吗？ 东京地区的首相，圣天子大人，这是认真的吗？ 行人之间，银发的少年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和其他路人一般，隐没在人群之间。 只是他的表情平静，不似其他人般哑然。 理想主义者是值得敬佩的一行人，但他们往往却不是成功的那一行人。 圣天子的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是相当的残酷。 在被诅咒之子被看做原肠动物的情况之下，普通民众与导致自己家园与家庭被毁的原肠动物之间的仇恨，不是一纸法律就可以抹消的。 而且，在无力对付原肠动物之时，普通民众需要发泄自己的仇恨。 如果被诅咒之子有了人权，他们又该朝谁去发泄。 说到底，她连自己的国家都代（）表不了，又怎么能代（）表整个人类。 在不恰当的时间发布不恰当的法律，这只会激起两者的对立，而不是在官方的威严下遵守。 更何况，所谓的官方也不是铁板一块，在没有实权的情况之下，圣天子口中的【原肠动物新法】，连在会议桌上拟定的机会都没有。 和这些路人一样，现在，整个东京地区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着年轻的首相的笑话。 或许，有人在等待着圣天子发现自己失败之后露出的那副懊恼后悔的神情呢。 “李清歌，你看见延珠没有？！” 穿着学生西装的男生神色匆匆，突然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一只手打着黑色的雨伞，另一只带着水珠的手掌抓住了李清歌的肩膀。 那张一直像是厌世般的脸上现在满是焦急，雨水自额前的发丝滴落，将头发黏在一起。 轻轻挣开了里见的手掌，若是以往，他或许会惊讶并注意，但现在，他的心中满是焦急。 李清歌转了转手中的伞柄，透明的雨伞将滑落的雨水如万花筒一般打散，却没有洒到两人的身上。 “见过。” “在哪里！” 惊喜与惊讶交织，情急之下，里见又想去抓李清歌的肩膀，只是被后者轻易地躲了过去，西装的衣袖被雨水打湿，颜色一点点地变深。 “抱歉……” 深吸了一口气，里见缓缓地说道。 “请一定要告诉我延珠在哪里，今天她——”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知道。” 李清歌打断了里见的话，打着伞，目光却是看向了依旧没有关闭的屏幕。 圣天子依旧在述说着自己想象之中的理想，而本来安静地人群也开始嘈杂了起来。 顷刻间，大街被不满和讥讽的声音所覆盖住。 “延珠在39区，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李清歌的声音分外地清晰。 蓝原延珠的身份暴露了。 本来，她就是隐瞒了自己诅咒之子的身份去上学，去享受学习与交朋友的乐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隐瞒的身份被曝光，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拿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自觉或是不自觉地将她孤立了起来。 就连她平日里交的朋友，也是毫不犹豫地离她而去。 巨大的悲伤之下，蓝原延珠离开了学校，跑到了以前待过的39区，紧紧地把自己缩成一团，像只瑟瑟发抖的小兽。 李清歌尝试过安慰，只是并没有什么效果。 她拒绝了和别人的交流，把自己关在了心灵的小房子之中。 他还没有资格打破蓝原延珠的“绝对防御”，进入她的心灵。 “她在39区，至少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在那里。”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立马就过去！” 注视着里见收起雨伞，冒雨飞奔的背影，李清歌异色的双眸微闪。 虽然对里见莲太郎颇有微词，但李清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缺点而忽视他的闪光点，反之亦然。 至少对于蓝原延珠来说，里见莲太郎是拯救过她的英雄，是她在黑暗之中遇上的光。 即便这束光芒之中隐藏着漆黑。 收回目光，李清歌打着雨伞，向着一处无人的小巷走去。 一般这种地点都容易刷新各样样式的小混混npc，也是英雄救美的绝佳场所。 不过因为今天有雨，所以小巷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只有几只躲雨的小猫咪。 虽然有些脏兮兮的，但李清歌还是拿出了一些食物，在猫猫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它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阁下还真是好兴致呀，下雨天来喂猫！” “只是等人等的有些无趣罢了。” 挥手赶跑了这些小猫猫，李清歌拍拍衣服起身，看向了站在了小巷口背光的蛭子影胤。 他打着一把黑伞，依旧是那一身西装加高帽，还有小丑般的面具。 “今天一出门就感觉到一道视线了，没想到我走到这里你才出来，怎么，明明有胆子杀进防卫省，却没胆子正大光明地走在阳光下吗？” 面对李清歌听起来似讥讽的话语，蛭子影胤不为所动，只是轻轻地笑了几声。 “从一开始就发现了吗……果然是一个惊喜呢。” “我说啊，看你的样子也不似那些庸人，你要不要加入我呢？” “加入我，毁灭东京地区。” “听起来很有诱惑力……不过，你之前也去找过里见是吧。” 李清歌把伞柄放到肩上，歪了歪头，记得资讯之中蛭子也找过里见，然后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 “是这样没错，不过怎么了。” “没什么。” 李清歌看着除了一把伞以外什么都没带的蛭子影胤，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找里见准备了那么多的金钱，找我就这样什么都没准备，该不会穷了吧。” 第二十一卷:你好啊,我叫李清歌 雨丝不断，顺着伞檐一点点的留下，像是小小的瀑布，干净透明。 蛭子影胤打着漆黑的雨伞，站在小巷的巷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小丑面具之上的眼睛仿若真实。 “若果我带来足够的酬劳，那么阁下是否会加入我这边呢？” “这个问题，在你问出口的时候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答案当然是“我拒绝”。 被李清歌用语言戏耍了的蛭子影胤也不生气，至少戴着面具看不出来，语气不紧不缓地说道。 “哦，请问阁下能否告知在下不愿意加入的原因呢？” 李清歌将伞柄搭在肩头，转了转雨伞，水珠如烟花般散开。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太掉价了。” “说是要毁灭东京地区的你，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刃，一把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 雨幕隔绝了两人，银发少年的语气漫不经心。 “毁灭东京地区，或许你有这个想法，但更多的，其实只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存在价值，哪怕是做一个恐怖分子……毕竟，身体大部分都变成了机械，冰冷的感觉不好受吧。” 李清歌所说的，都是基于资讯而做出的猜测。 蛭子影胤看似很有气势地出场，一开口就要毁灭东京地区，而且还要与众人玩个游戏，很有魔王调戏勇者的风范，看上去就像个大boss一般。 但他也只是幕后黑手推到明面上用来混淆视听的一枚棋子罢了。 毁灭东京地区，也不过是一份委托。 而委托的发布人，李清歌也有些印象，圣天子的辅佐官——天童菊之丞。 现实永远要比小说更加的荒诞，换做谁也想不到吧，身为东京地区的权力顶点，竟然想要毁灭东京。 这一点，李清歌也没有想明白。 “我说对了吗？” 看着一动不动似乎陷入沉默的蛭子影胤，李清歌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巷子之中突然变化的肃杀之感，连雨水也暗沉了一点。 看来是他猜中了呢。 什么啊，我推理的还是很棒的啊！ 一般而言，李清歌是不会特意说这样的话，掀别人的伤疤的。 但是在这个世界没有关系，因为他不打算和别人打好关系，所以不需要注意这些。 而且，他不怎么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的起始者小比奈，是在他的后代之中经过特殊特殊选拔的最强个体。 所谓特殊选拔，就是让她们战斗，让她们厮杀，如养蛊一般，只能活下来一个。 光是这一点，李清歌就可以判定，对方和他绝对不是一路人。 “呵呵，难得小比奈挺喜欢阁下的。” “是吗？” 像是没有听出蛭子影胤话语之中的杀意，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 “我也蛮喜欢那个孩子的，可惜她的父亲是个人渣呢。” 雨水是最好的媒介，只是冰冷刺骨被雨伞被遮挡。 李清歌不会轻易地冲蛭子影胤出手，但要是他给了一个好理由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他不想掺和这个世界相互比烂的事情，但如果发生到自己面前了…… “既然如此，那么再见了，阁下。” 说完，蛭子影胤修长身影所挡住了的阳光照进了小巷，他有了动作。 他离开了小巷，身影在雨水之中消失，肃杀的气氛也随之消失。 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梦幻泡影一般，之前像是箭在弦上的紧张气氛也恍然如梦。 注视着雨幕，李清歌的微笑着缓缓消失。 蛭子影胤离开了，这并非陷阱或者假象。 结果“再见”，真的只是“再见”。 是他太明显了吗，吓跑了对方？ 真是的……他只是要找个理由而已。 …… 大约几日后，装着【七星的遗物】的箱子被蛭子影胤所抢先取得，其本人也逃离到巨石碑之外的区域。 如此紧急的情况之下，政府不得不告知一部分的真相。 【七星的遗物】是可以吸引毁灭世界的十一只阶段ⅴ的原肠动物——【黄道带】的特殊物品。 而为了制止蛭子影胤使用箱子吸引黄道带，破坏巨石碑，毁灭东京地区，由政府主导的大规模追击作战正式开始。 昏暗的森林，风所扬起的树叶摩挲的声音宛若鬼巫婆的嚎叫。 正上方不断有直升机嗡嗡的悬翼声传来，穿戴整齐的民警们如下饺子一般自天落入森林。 为了加快效率，或者说为了名声与十亿而各怀鬼胎的民警们开始分散，各自搜寻着蛭子影胤的踪影。 与他人的紧张兴奋不同，李清歌只是普普通通地走着，四侧的阴暗之中亮起红色的眼睛。 他没有带上奥菲斯，毕竟无限龙神对于这些没什么智商的怪物而言，是坦克对步兵般的降维打击。 当然，比起打打杀杀，奥菲斯更喜欢留在外周区和孩子们一起玩就是了。 混合着各种动物特征的红眼怪物自阴影之中冲出，张开巨口，朝着面前“娇弱”的人类咬去。 虽然可以用律者权能直接杀死，但见识过原肠动物死后的模样，太过恶心导致李清歌心中有着膈应。 所以，他只是从储物空间之中掏出了两把把造型有些特别的手枪，对准怪物的口部，扣下了扳机。 光与影的崩坏能子弹射入这只原肠动物的口中，两种在电磁场挤压下互斥的粒子发生爆裂反应，顷刻间，抽走的周围所有的热量。 咔咔—— 冰洁的声音不断，扑过来的原肠动物自内而外的被寒气冰洁，体内的液体膨胀，体表破裂，如雕塑一般坠落在了地面，失去了生命。 虽然也可以用雷之律者的力量直接将原肠动物电解，但这座森林之中还有着其他人，还是算了吧。 李清歌可是时刻记着聊天群的要求的。 说起来，虽然很早就从自ME社拿到了这把武器，李清歌缺很少使用。 以前是因为体内没有崩坏能，现在是因为用不上了。 现在正好，使用枪械才是民警的标配嘛。 一路清理着四周的原肠动物，留下白色透明的冰霜，不久之后，李清歌终于看见了一栋废弃房屋之中的火光。 还有，自己要找的小女孩。 “嗨，晚上好。” “是你。” 看着举着枪械对准门口，有些惊讶的千寿夏世，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微笑。 “上次不是说了再见面的话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吗……我叫李清歌，虽然不用记牢也没关系。” 第二十二章:与千寿夏世 带着红晕的篝火在半破烂的墙壁之上摇曳，映照而出的黑影修长，火光与温暖短暂地驱散了千寿夏世心中的不安。 这个黄发的小女孩双手环绕着双膝，黑白分明的眼瞳之中倒映着火焰。 “很冷吗？” 李清歌拍了拍地上的尘土，坐到了千寿夏世的身边，轻轻抓起了她的手臂，上面有着很明显的伤口。 “不……稍稍有些冷了。” 看着身旁的银发少年为自己处理伤口，千寿夏世下意识地没有选择说谎。 李清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处理着她的伤口。 但很神奇的，下一刻，千寿夏世感觉自己的身体陡然地温暖了起来，血脉的流动速度都加快了，带来困倦般的舒适感。 “李清歌……先生……” “其实你叫我哥哥我也不会在意的。” “……哥哥。” 虽然话语有着意外成熟的冷淡之感，但还可以听出千寿夏世有些害羞。 毕竟严格来说，这只是李清歌和她的第二次见面，虽然，也不讨厌。 “嗯。” 李清歌轻轻地嗯了一声。 “其实，不需要为我包扎的，这些伤很快就会好的。” 火光之中，少年的脸分外地好看，只是千寿夏世感到了一些难受。 “而且，你应该远离我，我前不久才被原肠动物注射了体液……虽然只是很少的一点。” “大概是多久之前？” 李清歌没有理会千寿夏世的话语，而是柔声问道。 而千寿夏世，口中虽然说着应该要疏远的话，但身体却没有动作，反而下意识地靠近了对方。 “23分钟。” 千寿夏世是海豚因子的诅咒之子，虽然正面战斗力不高，但是智商，记忆力之类的很厉害，还记得自己受伤的时间。 “好了。” 轻柔地用绷带在千寿夏世受伤的地方打了个蝴蝶结，李清歌悄悄地把她的时间倒流到了23分钟之前。 这样，对方的状态就回到了收到原肠动物体液注射之前，感染率也成功将了下去。 千寿夏世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对劲。 只是李清歌特意将她手上的绷带缠的紧了一点，让她一时发现不了伤口突然的消失。 “哥哥，你也是为了十亿才参加作战的吗？” 放下了自己的手臂，千寿夏世问道。 “不是哦。” 李清歌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我是为了你才来的，你会信吗？” 千寿夏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速度快了一点，脸上也多了一些温度，只是她摇了摇头。 虽然她很聪慧，但思维的固定方式还是让她无法相信李清歌的话。 因为她只是诅咒之子。 “好吧……我想要验证一些猜测，寻找一些理由。” 看着摇头的千寿夏世，李清歌摸了摸她的脑袋，对方并未阻止。 “当然，之前说是为了你，也不是假话。” “哥哥是萝莉控吗？” “为什么要这么说？” 千寿夏世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 “因为总感觉哥哥和其他人不一样，之前在会议室里的时候，不是也给那名叫做小比奈的孩子吃糖果了吗？” “而且……” “而且？” 千寿夏世低下了小脑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了起来。 “而且哥哥对像我这样的小女孩很有杀伤力，很危险……” 总会忍不住去亲近，去贴近，想要跟着。 听着千寿夏世的话，李清歌有些苦笑不得。 “这算是夸赞吗？” 千寿夏世没有回答，一时间，只有篝火噼里啪啦的声音与跳跃的火星在活跃。 咕—— 千寿夏世的小脸红了起来，她转动脑袋，看着火焰，试图用火焰遮掩脸颊的异色。 咕——咕—— 看着莫名有些可爱的小女孩，李清歌忍俊不禁，从口袋之中拿出了一些吃的，还有五颜六色的糖果。 “要吃吗？” “所以说，哥哥很危险。” 千寿夏世有些不好意思地自李清歌那里拿过食物与糖果，小声地说道。 篝火之中的火焰静静地燃烧，在近乎所有的民警都在追踪着人形的十亿之时，李清歌带着千寿夏世，好好地享用了一顿晚餐，或者说宵夜。 “对了，哥哥的搭档呢，我一直没有见过。” “现在的话，应该在睡觉吧。” 李清歌仔细地想了一想。 “或者和其他的孩子们在一起玩，吃东西？” 千寿夏世有些惊讶，微微睁大的眼眸问道。 “她不跟着哥哥吗？” “嗯，我问过她了，比起看着这些恶心的原肠动物，她更喜欢待在家中……放心好了，我是很强的。” 明白了千寿夏世的担忧，李清歌安慰道。 “真好啊……” 千寿夏世的语气有些羡慕。 “哥哥一定很宠她吧。” “与其说宠，不如说是尊重吧。” 回想着奥菲斯的经历，李清歌说道。 “她是个很纯洁的孩子，但因为太纯洁了，很容易被其他人污染……我希望她能学会独立地思考，即便是最简单的事情。” “我的话，将监先生是个脑子之子都长着肌肉的男人。” 打开了话匣，千寿夏世开始说起自己的经历。 “和其他的组合不一样，我因为是海豚因子的原肠动物，不擅长正面作战，所以正面作战都是交给将监先生的。” “我负责作为后援支持着对方。” 摸到了放在一侧的枪械，千寿夏世轻轻地说道。 “啊，别看将监先生那样，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嘴上可能说着看不起诅咒之子的话，将我们比作道具，但私底下对我还是很不错的。” “我也很尊敬他……” 说着，千寿夏世看了一眼认真聆听的李清歌又转过头去。 “前不久，我们遇上了用光亮假装民警的原肠动物，被偷袭而分散了。” 小女孩的声音变得很轻，李清歌可以看到，她单薄的身子轻轻颤抖了起来。 “但是，在那之前，将监先生要求我杀掉路上遇上的民警组合，防止他们抢夺我们的功劳！” “你杀了吗……” “是的。” 千寿夏世的话语之中带起了难以听出的哭腔。 “我扣下了扳机……但是我我好害怕，好恐惧，我……我……我杀了他们……” 第二十三章:会怕吗,有我在. 篝火静静燃烧的废墟之中，黄发的小女孩双手颤抖地抱着膝盖，明明身旁的火光是那么的温暖，内心却渐渐冰凉。 “所以说，所以说没必要对我那么好的，我只是……一个身上充满了罪恶的人！” 被害怕与恐惧冲刷着心灵，唤起了千寿夏世的自卑之感。 她话语之中的哭腔与颤抖愈发的明显，清晰的泪水滴打在地面，晕开，又很快被身旁的火焰蒸干。 李清歌靠近了对方，只是轻轻抱住了对方，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怀中，拍打着对方的背部，没有说话。 他像对待小孩子一般对待千寿夏世，虽然对方确实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踏上战场杀人的孩子。 千寿夏世没有挣扎，她下意识地认为自己不配李清歌的悉心对待，身体却做出了与心灵为之相反的举措，就和之前一样。 “哥哥……我是不是很狡猾，明明接受了你的治疗，明明吃到了好吃的糖果，热热的食物。” 在李清歌的怀中，女孩的声音有些嗡嗡的。 “是啊，很狡猾。” 李清歌温柔地摸了摸千寿夏世的小脑袋，替她梳理了有些微乱的发丝。 “但是没关系，聪明的孩子是很讨喜的。” 明明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却在李清歌的话语之中曲解为另一个意思。 千寿夏世埋在李清歌的怀中，心中的冰寒逐渐被驱散。 “很害怕吗？” “是的，很害怕。” “那就记住这种感觉吧，掠夺同族的生命，从来都不是一件应该习以为常的事情。” “因为恐惧与害怕才是对生命的敬畏。” 李清歌拍着千寿夏世的背部，轻轻地说着。 “夏世，不要去习惯，永远不要去习惯。” “……嗯。” 李清歌从来不认为杀害无辜之人是正确的，就算内心不愿意，但在扣下扳机之时，罪恶便被凝刻在千寿夏世的灵魂之中。 重要的是，对方能否无视这份罪恶。 因为究其源头，罪恶的生产起（）点是给她下达命令的肌肉熊，更是这个可以随意杀害生命，让孩子踏上战场的世界。 “如果不是夏世，而是那个肌肉熊的话，我可不会和他说这些。” 严肃的大道理说完了，李清歌开起了玩笑。 “虽然不会要求他偿命，但一时看他不爽揍他一顿也是说不定的。” “……哥哥，真是危险啊。” 从李清歌怀中抬起头，千寿夏世的眼眶微红，脸上也因为不好意思带起了一丝红晕。 这是她第三次说李清歌危险了，但具体什么意思，只有她本人才明白吧。 “不要……唔！” “哥哥，怎么了？！” 看见李清歌面色微变，千寿夏世顿时紧张了起来，目光充满了担忧。 “不要紧。” 李清歌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 “对了，夏世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柴火燃烧，虫子的叫声，还有风声？” “这样……” 这么说来，那是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吗？ 杂乱无序，却好似一声声地呼唤与哀嚎。 滋滋—— “喂，还活着的话就回答我！” 被千寿夏世安装在一旁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了电流与某一个男人的声音。 千寿夏世的脸色微变，从李清歌怀中钻出，明明温差并不大，却难以舍弃。 她走到了对讲机的旁边，拿了起来，调整了一下语气，说道。 “您没事就好，将监先生。” 因为气氛太好了，千寿夏世差点就忘了，自己并非李清歌的起始者。 “夏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面具混蛋了！” …… 夜色已深，李清歌走在千寿夏世的身旁，默默地用疾疫宝石加热两人身侧的温度。 说起来，自从复刻了炎之律者的权能，李清歌对它的使用仅限于调整周围的温度，连一把火都没有放过。 高贵的分子运动加热只被拿来做暖炉，也只有李清歌会这么干了。 月光暗沉，为了防止吸引大量的原肠动物，两人也只能打着能见度很低的手电，向着肌肉熊所说的地方前进。 两人的速度并不快，李清歌也不着急，反正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哥哥，你看到那个了吗？” 突然，千寿夏世指向了一个方位，在那里，有一个高达数百米的巨大高塔。 “看见了。” 【天梯】，那是那个高塔的名字。 但那并不是一座塔，而是一件强大的武器。 原本是制造出来运上太空对付原肠动物的一种远程打击武器，据说可以在太空之中已亚光速发射炮弹。 可惜，那片区域早早地被原肠动物占领了，【天梯】也被荒废了十年。 只是李清歌很怀疑，那东西真的可以发射压光速的炮弹吗？ 在李清歌的印象之中，在崩坏世界中，即便是前文明，有着崩坏能这样神奇的能量，也无法发明出拥有亚光速速度的引擎战舰（背刺了当我没说），更别说是武器了。 如果有这样的科技，这个世界又怎么会被原肠动物逼成这样。 而且，如果【天梯】的能力是货真价实的，那么在太空之中以亚光速朝地球发射炮弹，与其说是消灭原肠动物，倒不如说是要消灭地球，让整个世界陪葬了。 千寿夏世当然不清楚李清歌的想法，她看着远方的【天梯】，继续说道。 “那是杀戮兵器的代表，是被掠夺世代的憎恶的象征……” 所谓被掠夺世代，就是经历过原肠动物战争的那一群人。 “现在的时代，现在发生的一切，真的是稳固的复兴吗……疼！” 话没说完，却没李清歌敲了敲脑袋。 千寿夏世装模做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假装不满地看着李清歌。 “不要想这么多，太聪明的孩子没有人喜欢的。” “这些交给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好了，与其思考这些，不如想想明天吃些什么，这个问题可不比你想的那些简单。” “可是刚刚哥哥才说聪明的孩子很讨喜。” “所以我刚刚说的是太聪明的孩子啊，过犹不及。” 这样简单地伴着嘴，千寿夏世突然在某一处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已经发现了什么了。 “哥哥。” 拿起了自己一直带着的枪械（霞弹枪），千寿夏世看向了李清歌，目光平静。 “快要到了，你继续往前走吧。” 开阔并不代表着安全，四周茂密的树木草丛之中，猩红的眼睛开始闪烁，嘶吼开始响彻。 千寿夏世背过身，让李清歌看不清她的表情。 “必须有人在这里断后，不然不论成败我们将无一生存。” 兴许是怕李清歌不放心，千寿夏世语气平静地补充道。 “放心好了，如果情况不对，我会第一时间逃跑的，将监先生，就拜托你了。” 本以为说着这样的谎话，背后的少年就会安心地离开，但是接近的脚步告诉千寿夏世，她失败了。 于是，她陷入了沉默。 自黑暗与阴影之中，原肠动物显出了身形，不需要靠近，便能闻到它们身上恶心脏臭的味道。 一只，两只，十只，五十只……也许有上百只吧。 一眼望去，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 李清歌将手掌轻轻搭在千寿夏世的脑袋上。 “为什么……” “为什么不离开？” “害怕吗？” “……嗯。” 害怕吃不到糖果，害怕死亡，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害怕在你面前变成怪物……更害怕你和我一样。 “那就闭上眼吧，有我在。” 身后，李清歌的声音格外轻柔。 原肠动物在逼近，但千寿夏世却在战场之上做出了最不该的事情，她乖乖的，闭上了眼。 金色的眸光在阴暗之中闪耀，渴望掀起了暴风，化作青色的龙卷。 而两人，在龙卷的中心。 顷刻之间，月光似乎也被暴风涤荡了一半，洒下被掀起的大地，分外温柔。 第二十四章:你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你也是？！” “我也要自报家门了！蛭子影胤！” “我是前陆上自卫队东部方面队第七八七机械化特殊部队！【新人类创造计划】——里见莲太郎！！” 当李清歌带着千寿夏世赶到目标地点，一处破败的教堂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仿制皮肤脱落，展露出自己机械錵制右手右腿，以及左边义眼，已然一副半机械人形态的里见莲太郎与蛭子影胤对峙的状态。 他们的起始者，蓝原延珠与蛭子小比奈，也是相互盯着对方，警戒着，一副与自己的搭档一般紧张僵持的样子。 原本千寿夏世以为自己会更惊讶一点，但结果发现自己的内心意外地平静。 果然，还是冲击性不够了吧，比起身边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少年，眼前的也只是科技半改造人而已。 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里见与蛭子影胤的注意，现在他们的目标都只有眼前的对方。 “我们都是为了杀戮而创造出来的，如果原肠动物战争再次开始，就能证明我们存在的意义了！” “难道你这家伙就为了这个目的！？” 述说着自己理念的蛭子影胤依旧希望招揽里见莲太郎，与李清歌猜测的相同，他只是为了寻找到自身存在的意义。 而里见，认同不了对方的理念。 教堂建立在一处海港，海面上有着废弃的船挺泊着。 无法相互共存的两人大打出手着，凭借着自己改造人的力量，甚至做到了压制了对方的起始者。 属于四人风混战很精彩，但千寿夏世暂时没有心情旁观。 她有些慌乱地跑在教堂之中，寻找着肌肉熊的身影。 “将监先生，你在哪？” 李清歌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上，看见了许多倒在地上的身影。 这些，应该就是围剿蛭子影胤不成，反被其杀害的民警。 “夏世，那边。” “将监先生！” 在李清歌的指引下，千寿夏世终于发现了在一众民警之中也比较壮硕的肌肉熊的尸体。 他的脸朝着地面，左手伸出，沾满了鲜血的手指似乎在地面上写着什么，留下了痕迹。 属于他自己的大剑被插在了他的背后，整个人宛如被钉在了地面上一般，鲜红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 “怎么会！” 夏世的呼吸一滞，奔跑的身影一软，瘫坐到了肌肉熊的尸体面前，声音带起了隐隐的哭腔。 虽然对将监的命令颇有微词，但在夏世心中，对方还是自己很重要的人。 能在这样一个充满迫害的世界之中遇上一位对自己还不错的人，尽管他总是嘴上不饶人，但夏世依旧觉得自己很幸运。 现在，这个人死了。 但还不待夏世心中的悲伤涌上来，李清歌就走上去，将肌肉熊背后的大剑给拔了出来。 “哥哥，你在干什么！” “冷静点夏世，他还有救！” 将监左手用血写出的字是一个“逃”，看在这样的份上，为了不让夏世伤心，李清歌决定做些什么。 他在夏世面前蹲下，用自己的身体稍微遮挡了一下对方的视线，然后用手指轻轻触碰到了肌肉熊的身体。 肌肉熊肉体的时间开始倒流，姑且就定在他与千寿夏世进行联络的那一个时间点吧。 时间的伟力令肌肉熊的肉体复原，背后的大洞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然后再把旁边飘着的灵魂塞进去，这样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人就复活了。 哦，对了，为了防止他现在醒来捣乱，李清歌稍微用了点力，让肌肉熊昏了过去，大概能昏一个晚上吧。 “好了。” 李清歌起开身，千寿夏世连忙靠近自己的搭档，发现对方的脉搏与心跳还在。 可是，这怎么可能！？ 被大剑贯穿了身体，加上过了那么长时间，连血液都凝固了，怎么还会活着。 看着完好无损，似乎从未受过伤的将监，千寿夏世微微咬着唇，起身，朝着李清歌鞠了一躬。 “真的十分感谢你，哥哥，还有，我会保密的。” 千寿夏世的眼神复杂，但更多的，是认真与温暖。 千寿夏世知道，她面前的少年绝对有着很大的秘密，但就是这样的他，愿意爱护自己，愿意拥抱自己，愿意展露出自己的秘密，这让她感到发自内心的温暖。 李清歌微笑，没有躲开千寿夏世的感激。 他知道的，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就比如像是在这里死去的其他民警，他完全没有复活他们的意思。 既然为了利益做了这一行，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更何况，他们与自己非亲非故。 复活肌肉熊，只是因为千寿夏世而已。 “夏世你在这里照顾他吧，我去找一下箱子。” “好的。” 夏世应到，然后有些疑惑。 “外面不需要支援吗？” “说实话，你掺和不进他们的战斗的。” 子弹对蛭子影胤没有大用，身为非战斗类型的诅咒之子，千寿夏世反而会被对方轻易击败，乃至杀害。 “我知道了。” 目送着李清歌往教堂的深处走去，千寿夏世默默地在心中祝福。 …… 与外面充满了枪械阵阵，火花不断的激昂声音不同，教堂深处反而分外的安静。 头顶的穹顶已经破碎，昏沉的月光可以刚好地照射进来，照射在一块石台之上。 银白的手提箱正好放在上面，已经被打了开来，一破旧却保存地完好的儿童脚踏车安静地躺在里面。 月光的照耀下，上面的破旧痕迹反而隐隐有着圣洁的味道。 这就是【七星的遗物】，让圣天子闭口不言的，可以招来黄道带，导致东京地区大灭绝的东西。 仅仅只是一辆儿童脚踏车。 李清歌站在石台前，静静地。 似乎没有人想过，原肠动物是怎么来的，而引发大灭绝的十一只黄道带是什么，为什么七星的遗物可以吸引它们？ 李清歌最近会在晚上做梦，梦见十一双巨大的眼睛，梦见一些难以向他人言说的过往。 这个世界只是普普通通的科技世界，没有什么神秘。 那么自然，不会突然的“灵气复苏”，引起生物的异变。 也不可能有人能悄无声息地侵入到李清歌的梦境之中，即便他没有抵抗的意思。 但“人”不行，“祂”呢？ 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想让我做什么？ 李清歌伸手，触碰到了脚踏车。 第二十五章:出现的天蝎座 就像是进入了他人的梦境，以第三视角看着这个世界。 李清歌站在一座不大的公园之中，四周有随风而落下的粉红樱花。 天师蔚蓝的，云是洁白的，街道也是一片繁荣，空气之中没有怪异的味道。 这里是原肠动物战争发生之前的时间，有头上披着马赛克的路人说说笑笑走过，穿过李清歌的身体，如水境幻影。 “呜——爸爸，再快一点！” 娇俏的童声吸引了李清歌的注意，他转身，看见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骑在儿童脚踏车上，一个男人在她的后面推着，围着公园转着圈。 一旁的樱花树下，铺着一层餐布，一个看似温柔的女子跪坐在餐布之上，似乎柔情地看着他们。 说是似乎，因为这个男人和女人，与其他的路人一样，头上都披着一层马赛克。 放眼看去，只有小女孩的面容分外的清晰。 她享受着铺面而来的风，头发向后扬起，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亲爱的，□□□，小心一点哦。” “我知道了，老婆！” “知道了妈妈！” 抹去了头上的汗水，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和自己的孩子一样，发出了兴奋的笑声。 他推着脚踏车，不停地在公园转着圈，不停地转，不停……地转。 散落在地的樱花似乎也跟随在了他们的身后，沁心的微香拂面。 只是男人的声音慢慢的降了下来，四周的路人走着走着凭空的消失，公园也一点点黯淡破败。 像是有人用无情的手，抹去了画布上的颜色。 樱花树下的女子身形黯淡，她背后的樱花树也开始凋落，肉眼可见地老去。 笑声不再，男人消失，可脚踏车依旧在围着公园转着圈。 只是女孩不再笑着，跟在她身后的樱花也如泡沫般消失。 直到最后一片樱花散去，女孩才停了下来，向后望去，脸上是一片茫然。 …… 另一边，彼此无法说服的两位半改造人大打出手，将战场转移到了一旁废弃的游艇之上。 凭借着“主角光环”带来的运气，终究还是里见更盛一筹，将蛭子影胤重伤，将其打飞到水中，生死不知。 “啊……爸爸，爸爸。” 里见看了一眼因为自己的父亲生死不明而失去斗志扒着甲板的蛭子小比奈，没有下杀手，而是从游艇上跳下，往教堂深处走去。 “走吧延珠，该去拿箱子了。” “嗯！” 哒哒哒—— 自教堂传来的清晰脚步让里见不由地驻足。 不一会，他便看见了提着银白箱子的银发少年，还有架着黄发壮汉的黄发女孩。 “太好了，李清歌，你拿到箱子了！” 里见稍微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不怎么在意十亿的报酬，而是在意东京地区的安危。 反正一直以来都穷习惯了，这么多钱给他反而不知道怎么花了。 就在里见这么想着自嘲的时候，他却发现气氛不太对。 “莲太郎……” 佩戴的通讯耳机之中传来天童木更复杂的声音，那是为了支援他们这些民警而准备的作战会议室，里面不光有天童木更，还有东京地区的其他高官，甚至圣天子。 “阶段ⅴ的原肠动物天蝎座出现了。” “什么！” 晚了一步吗？可恶！ 就在里见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变得惊愕起来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李清歌突然开口说话了。 “里见莲太郎，你不好奇为什么这个箱子之中的物品能吸引黄道带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啊，已经打开看过里面是什么了。” 李清歌的话刚说完，通过通讯耳机听到他的声音的天童菊之丞就坐不住了，一拍桌子怒吼道。 “谁给你的权利擅自打开【七星的遗物】的！” 因为声音太大，里见不由皱起了眉头，将耳机调成了外放模式，摘了下来。 “冷静点，天童辅佐官。” “看来你们高层果然都知道这些事呢。” 圣天子的劝导并没有让天童菊之丞的怒火将下来，他有个预感，这个银发的小子要干些超出他计划之外的事情。 “里见莲太郎，拿下他！” “等一下。” 里见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了，怎么会听对方的命令。 没有去管里见和天童菊之丞之间的争吵，李清歌打开了手中的箱子，就在里见面前。 这一下，不光是里见，就连千寿夏世也看见了里面的是什么东西，面色不由惊愕了起来。 “是脚踏车？！” “【七星的遗物】竟然是这个。” “是啊，可以吸引毁灭世界的怪物的东西，只是一辆破旧的脚踏车，听起来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呢。” 说是笑话，但李清歌的眼中没有笑意。 “这是怎么回事？” 明眼人都能察觉到不对劲，里见想要通过通许耳机去质问，但回应他的，只是沉默。 “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脚踏车，没有经过改造，也没有加入可以吸引原肠动物的特殊试剂……” “但它却是一份宝物。” 合上了箱子，李清歌将脚踏车好好地放了起来。 看着陷入沉默的里见，他继续说道。 “说起来，受诅咒之子都是女孩吧，原肠动物病毒还真是重女轻男呢。” 里见看着李清歌，一时没有想清楚他要说什么。 但千寿夏世很快就明白了李清歌的意思。 自然出现的物种哪有这么极端的情况，除非，它们一开始就是人为的…… Aaaaa—— 远方鲸鱼般的嚎叫终于唤醒了里见，入目望去，一道数百米，身上闪着霓虹灯一般的巨大黑影自海面钻出，推开海水，荡开了几艘战舰。 海面之上，一直在准备之中的战舰调转了炮口，向着天蝎座发动了炮击。 明亮的火光闪耀，炮弹摧毁的天蝎座的表皮，但很快愈合起来，顷刻间变得完好无损。 几轮下来，天蝎座依旧没有收到伤害。 反而是战舰，在天蝎座触手一般的肉须抽打之下，被掀翻，摧毁，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隔着遥远的距离，里见与千寿夏世都感受到了一种绝望，与无能为力。 “里见先生，关于【七星的遗物】，请你暂时先把疑惑放在心中，现在，为了东京地区的存亡，请你看向东南方向，有个计划，需要你去执行。” 实话实说，里见有些混乱，但在圣天子的指引之下，他还是看向了自己的东南方，看见了【天梯】。 “难道？！” “没错，接下来请你依靠【天梯】来射杀天蝎座。”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个计划，只能有你来执行了，里见先生。” 里见刚想说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但他刚转头，便看见李清歌提着箱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喂，你要去干嘛？！” 脚步微顿，李清歌转头，看了里见一眼。 月光此刻正好将这里分成两块，一边分外皎洁，一边阴暗丛生。 “只是将宝物还给它的主人。” 阴暗之中，里见只看见了对方鎏金色的眼眸，熠熠闪光。 他僵在了原地，注视着李清歌的背影在黑暗之子消失。 一旁的千寿夏世默默地注视着李清歌的背影，内心说着“武运昌隆”。 “里见，里见，里见！！” “抱歉。” 回过神来，里见连忙带着延珠向着天梯的位置跑去。 但李清歌离去时的眼神，却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个眼神充满了无情的蔑视，并非针对他，而是针对着某一个群体——人类。 但明明，对方也是人类啊。 第二十六章:让雷鸣涤荡罪孽 Aaaaa—— 巨大的鲸鸣之声响彻，却带着野兽一般的嘶吼之势。 虽然名为“天蝎座”，但这个数百米高的庞大怪物更像是各种海洋生物的集合体。 人立般的鲸身，章鱼般的触手，虾蟹类的触须，还有各式各样的复眼…… 被一辆儿童脚踏车召唤出来的它挪动着巨大的身躯，向着东京地区推进。 身上的复眼如霓虹灯一般闪烁，在漆黑的夜里如此显眼。 本来追捕蛭子的活动是不为普通民众所知的隐秘活动，但在阶段ⅴ原肠动物出现的那一刻，沉睡的东京地区开始了沸腾。 昔日的惨景历历在目，即便有着巨石碑的守护，绝望的阴云也开始笼罩在心头之上。 大街的骚乱是突如其来的，安静的街道醒来，不少没有穿戴整齐的民众疲于奔命，朝着防卫省跑去。 他们不知道自己该跑到哪里，但是跑往那些高官所在的地方一点是正确的，那里一定是安全的。 大喊大叫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面对一股脑围在防卫省的民众，那些高官不得已出动了自卫队和警察，开始安抚，开始镇压。 “各位请冷静，圣天子大人正在执行原肠动物作战计划，东京地区一定会安然无事的！” 武装直升机开始在东京地区上方巡视，人力播放着那些高官的说辞，试图消除混乱。 但是很少人买账。 过去的十一只黄道带，至今只消灭了两只。 他们不相信圣天子有这个能力可以保护他们，保护东京地区。 “大叔，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就是你们这群怪物，才害得我家破人亡！” 绝望之中，紧绷的断弦反弹的格外的厉害，本该逃命的男人看见了同在路上的一名红瞳小女孩，心中的恐惧与怒气一齐涌了上来，跑上去，一脚把女孩踹翻在了地面之上。 “好痛！” 女孩呼痛，但迎接她的，却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光是这个男人，路上的其他人看见了，非但没有帮助女孩，反而凑上前去，一同去发泄心中的绝望。 “不，不要！！” 不光是此处，同样的光景，在东京地区到处爆发了。 本就是不讨人喜欢的诅咒之子，在此刻化作了过街老鼠一般的存在，就连民警带着的促进者也不能豁免，被波及其中。 一处阴暗的小巷，一个身材佝偻的男人，看着被打的有些神志不清的女孩，眼中闪过一道淫邪的目光。 其他人都在发泄过后跑掉了，之后就便宜他了。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此刻，恶向胆边生。 男人舔了舔嘴唇，肮脏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裤腰带上。 只是没待他有更多的动作，一道冰冷的触感便抵到了他的后脑勺之上。 “等……” 砰—— 收起燧发枪，时崎狂三绕过了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男人，轻轻抱起昏迷的小女孩，走出了小巷。 在她身后，男人的尸体已经被黑影吞噬。 她看着回混乱一片的街道，露出了一个冰冷而残忍的微笑。 今晚，是个收割的好时机呢。 …… ‘对……对不……’ 一到银芒隐匿，李清歌的身影出现在海面之上，天蝎座的旁边。 这个没有理智的怪物挥舞着身上的一切触手与触须，向着突然出现在它身边的生物发动了进攻，破风之声阵阵，触手前端的尖刺格外的锋利。 这是它的本能，无法抵抗。 只是，一切的攻击都无法击打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仿佛他的身影只是一片虚幻。 天蝎座想要继续移动，却发现，自己的身形被定在了原地，无法移动，只能挥舞着身上的触手。 发现异样的舰队连忙发动攻击，但与之前一样，毫无作用，只能浪费自己的弹药。 炮弹激起的浪潮在李清歌脚下浮沉，却没有沾湿他的裤脚。 海面太大太黑，两米不到的李清歌在数百米的天蝎座面前宛若蚂蚁之与大象。 眼前的怪物在怒吼，但李清歌分明听到了某种微弱的呼唤。 瞳孔变得幽深，幽冥之气浮沉，微弱的灵魂法则让他的视线穿过了天蝎座怪物般的躯体，看到了更深处的东西。 那是一个黑发的小女孩，看上去和夏娜她们差不多的大。 只是她赤（）裸着躯体，紧闭起双眼，娇小的身躯宛若被嵌在一座恶心的肉山之中，四肢与肉壁相连。 她的身体并非普通的白皙，而是某种病态的青色，浑身布满了鲜血与伤痕，身上还发生了异变，有了动物的特征。 天蝎座的灵魂……是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的灵魂，是一个怪物。 轰——轰—— 耳边的炮火声不断，李清歌仿若未闻。 他只是伸手，轻轻触碰了天蝎座的躯体，金色的眼眸温柔。 “下次，记得不要弄丢了。” 他打开了手提箱，撤销了身边的空间屏障。 下一刻，漆黑不似肉的触手如闪电一般的抽来，却在触碰到李清歌的那一刻变得无比缓慢。 它们转向，触手轻轻地触碰着箱子之中的脚踏车，像是在试探着什么。 就连躯体之上的复眼也尽力地偏过去，似乎要用眼睛去确认。 Aaaaaaa—— 终于，脚踏车被触手小心翼翼地拖起，一点点地融入了自己的躯体之内。 物归原主…… 天蝎座嘶吼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李清歌感到了一阵颤抖。 他的视线之中，小女孩自肉壁上掉落，她睁开红红的眼睛，看着被触手拖起的脚踏车，茫然的双眼变得湿润。 她伸出手，想要抱住自己的宝物，双手却穿过。 肉壁之上的触手涌出，它们轻轻包裹起脚踏车，代替了小女孩的拥抱。 外界，天蝎座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浑身的触手不再挥舞，即使李清歌放开了束缚，它也没有再继续前进。 海浪平静下来，天蝎座身上的复眼依次亮起，有些平和。 女孩抬起了头，李清歌对上了它的视线。 那里面就和梦中的巨大眼睛一样，是一片的疯狂，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但此刻，却是分外的清明。 ‘谢，谢谢……’ “这样就够了吗？” ‘已经……可以了……’ ‘请……杀了我。’ ‘我不想……对……对不起……’ “……” 五十公里之外的线性超电磁投放装置【天梯】的炮口已经瞄准。 随着一阵电光与明亮的闪光，拖尾的炮弹已肉眼难以看见的速度向着天蝎座打来。 李清歌闭上了眼。 但本该正中天蝎座的炮弹在某种意志的作用之下朝着天际飞去，拖尾的闪光一闪而逝，只留下被掀起的浪潮。 他睁开了眼，雷光在其中游动。 “……是想让我来吗？” 这个世界。 “完了。” 发射室内，里见莲太郎瘫坐在椅子上，面上出现了绝望。 天梯的炮弹没有准备好，他甚至拆了自己的超錵制机械手臂作为炮弹，在蓝原延珠的鼓励之下扣下了扳机。 结果到头来，却是什么也没有做到。 亏蓝原延珠那么信任他——能够拯救世界的，只有莲太郎！ “莲太郎，你快看！” “什么？！” 响彻天际的雷鸣已至，视线在电光之中一片花白。 李清歌将手掌放在了天蝎座之上，紫红色的雷霆引来无数的阴云。 明暗不定的云层之中，巨蟒般的雷霆展露，对着天蝎座降下了审判。 没有嚎叫与哀鸣，只有雷电的轰鸣。 分子级别自愈的躯体被雷电一点点的泯灭，李清歌注视着天蝎座的灭亡，女孩灵魂的消失。 就让雷光涤荡所有的罪孽吧。 ‘谢……谢谢……’ 第二十七章:毁灭世界?为什么不呢? 自天蝎座被消灭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东京地区的一切又重新回到了正轨，仿佛之前的骚乱从来没有爆发过一样。 天命民间警备公司的办公室之中，李清歌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报纸，享受着这个世界难得清新的午后。 “奥菲斯，碎屑就不要捡起来吃了。” 看着娇小的黑发女孩弯腰想要去捡掉在地上的饼干碎屑，李清歌轻轻放下茶杯阻止到。 虽然身为无限之龙的奥菲斯不会吃坏肚子，但脏脏的灰尘总会让人不舒服的。 “吾知道了。” “饼干好吃吗？” “嗯，美味。” “那就好。” 看到奥菲斯点头，李清歌悄悄地松了口气。 这可不是从外面买来的，而是他心血来潮，自己去做的。 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应该是成功了。 刚想伸手去拿茶杯，李清歌就发现奥菲斯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不由疑惑道。 “怎么了吗？” 奥菲斯想了一想，抬起头，虚无的眼神看着李清歌。 “吾想带回去给夏娜。” 原来如此…… 了解之后，李清歌起身，有些欣慰地摸了摸奥菲斯的脑袋。 “没关系，我之后再做就是了，不用特意留的，想吃多少吃多少。” 奥菲斯没有动作，只是心中默默记住了这种独特的感觉。 过去遥远的时光之中，从未体验过。 “吃完记得擦擦嘴巴。” 奥菲斯的嘴角已经沾上了些许的碎屑。 “吾知晓了。” 看着无限龙神如此听话乖巧的样子，李清歌总感觉自己在带一个孩子。 不过这个孩子很可爱，所以他的心情很好。 茶杯上热气袅袅，螺旋着涌至半空，李清歌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将报纸收好，意识沉入了聊天群之中。 ……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原来如此，最初的原肠动物原来只是一些小女孩变的吗……因为被拿来做实验，所以变成了怪物…… 猎鬼人：按照李前辈所描述的样子，那些被迫和自己的家人分离的女孩，一定非常的哀伤吧。 友人帐之主：人体实验……听上去就很恶心。 摆渡人：凯尔希应该在任务过程之中猜测到了吧。@巴别塔的遗志 巴别塔的遗志：是这样没错，但也只是猜测，毕竟短短时间内我也无法收集到什么资料。 巴别塔的遗志：而且，我也没有你那双可以看穿灵魂的眼睛。 灵魂啊，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身为医学家与科研人员，凯尔希信奉着唯物主义的真知。 但另一方面，源石存在和自己世界存在的【神明】再加上聊天群不同世界的神秘……这一切都在冲击着她，告诉她，灵魂并非虚妄一片。 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凯尔希有些沉默。 如果可以看见灵魂，那么是否就可以明白，你们到底在谋算着什么了呢。 特蕾西娅，还有……doctor。 黄色闪光：人体实验啊。 黄色闪光：说实话，似乎每一个世界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火影世界之中有大蛇丸，乔瑟夫的世界之中有被改造的人，凯尔希的世界更不用说了…… 就算是初音和五更琉璃她们的那些日常和平的世界，也说不准背地之中的黑暗。 绝剑优纪：感觉气氛不是很好的样子。 摆渡人：木棉季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绝剑优纪：嗯，虽然还需要在医院调养，但现在已经偶尔可以下地走走了！ 绝剑优纪：这都是大哥哥的功劳！ 绝剑优纪：所以大哥哥什么时候再来我这边，姐姐和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摆渡人：有机会的话…… 花之暴君：知道了世界的真相，你打算怎么做？@摆渡人。 花之暴君：或者说，你想怎么对那个世界？ 堕天圣黑猫：如果是吾的话，一定会在那个世界降下堕落天使的审判！ 世界第一公主：对的对的，审判审判，一定要把那些做人体实验的坏人带起来打啊！！！(╬￣皿￣) 摆渡人：……我怎么做？我能怎么做？！ 摆渡人：…… 摆渡人：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坏掉了，只是简单地审判那些人又能怎样？！我没有能力改变整个世界。 花之暴君：那么你打算什么都不做，看着那些孩子一步步迈入深渊？ 摆渡人：就算我为了诅咒之子出头，以暴力裁定平衡，去制定新秩序，但我走了之后怎么办？ 摆渡人：他们之会把对我的不满与怒火重新发泄到那些孩子身上，甚至变本加厉！ 摆渡人：我只能在我所能待的时间内尽心尽力地去对孩子们好，告诉她们，……这个世界还没有那么糟糕，总会有一些美好降临。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清歌…… 摆渡人：你们那个时候的心情，也是这样的吧。 花之暴君：但是你不一样，你远比我们强大，你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摆渡人：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呢？力量再强大，难道我还可以毁灭这个世界吗？ 花之暴君：为什么不呢？ 摆渡人：…… 无限龙神：汝，可以。 …… 李清歌转过头，对上了奥菲斯虚无的双眸。 他没有说话，异色的双眸一眨不眨。 良久，奥菲斯才反应过来，语气平静地说道。 “汝的力量，可以毁灭这个世界。” 李清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口中的“可以”，与奥菲斯口中的并非是一个意思。 他所说的是一种允诺，而对方所说的，则是一种标准。 无限龙神告诉李清歌，你的力量，足以毁灭世界。 收回目光，微微仰头，李清歌把报纸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只留下银白的长发一甩一甩的。 在风见幽香与奥菲斯发完消息之后，聊天群里暂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也不知道各位在现实之中的表情和想法。 铃铃——铃铃—— 脸上的报纸滑落，晒着窗外照进玻璃的阳光，李清歌接通了办公桌上的老式电话。 “喂，你好。” “是天命民间警备公司的社长，李清歌阁下吗？” “是的。” “您好，这里有一份委托，是圣天子指明的……” “不接。” 第二十八章:随遇而安 挂断了电话。 最后还是去了一趟。 原本这个指名委托应该给身为“主角”的里见莲太郎的。 但对方似乎因为李清歌当时说的几句话，与高层产生了信任危机，直接给拒绝掉了，于是顺位找到了李清歌。 至于委托的内容，是几日后圣天子与大阪地区大总统在东京地区进行“友好”交流之时，作为护卫，保护圣天子。 简单的来说，就是保镖。 圣天子好歹是东京地区明面上的首领，她的安全，自然是重中之重。 如果有着身为“东京最强”的李清歌的守护，万一真的有刺客，那么对方的失败率，高达1000%。 “街道上的那些人，是什么？” 属于圣天子的超豪华居住处，李清歌站在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后，看着街道上一群奇装异服的人，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他们穿着紫红色的衣服，额头上贴着闪电般的标志，身上赤裸之处也绘上了闪电，手上拿着印有雷电标志的书本，神色狂热的拉着路上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被拉住民众，则是一脸的惊恐。 整个现场就像是邪（）教信徒发疯一般。 虽然很快就有自卫队和警察上去，将他们带走，但路上被骚扰的民众，还是一副后怕的神情。 “啊，那些，是最近新兴起的【圣雷教】的教徒。” 身侧，美貌的少女肯定了李清歌的猜测。 还真是邪（）教传教现场啊。 李清歌的表情更加的微妙了。 他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疯狂的程度。 这个所谓的【圣雷教】，某种意义上，还与他本人有关。 天蝎座的现世，使东京地区陷入了绝望，而【天梯】的偏移，更是让唯一的希望破碎。 就在这个时候，紫红色的天雷带来了崭新的希望，如神明审判，毁灭了天蝎座，拯救了东京地区。 那如巨蟒般直冲而下的雷霆，与紫红特别的颜色，根本就不似自然界正常的雷电。 而且高层并未透露过拥有与雷电有关的武器这样的消息。 于是，在某些人的想象之中，这天际的雷霆，就是神明大人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降下的！ 神明大人是存在的！！ 但因为不知道“神明”的尊名，这些人只能以雷电作为标志，兴起了信奉“圣雷”的教义。 李清歌可不想当什么神明，特别这些教徒一看就不正常。 一旁圣天子的脸色也并不是很好，即便街道上的骚乱已经平息。 本来就很混乱的东京地区突然又多了一个邪（）教组织，这样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啊。 那日自天际降下的雷电，照亮了整个东京地区，明亮的电光与轰鸣甚至引起了默默关注着东京地区的其他地区的注意。 李清歌本来就没有遮掩的意思，在【世界】的允诺之下，首次展露了自己的力量。 在对外界的解释之中，政府透露是新式的电磁武器。 而只有各个地区，甚至其他国家的高层知道，这是从未出现过，只有【李清歌】个人掌握的科技。 是的，科技。 在所有人的认知之中，这是某种引动并加强自然雷电的某种科技，其杀伤力足以超越【天梯】。 因为掌握着这种杀伤性极大的科技，所以李清歌才是“东京最强”。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的，但出于某些难以言喻的心思。 【李清歌】或者说他所掌握的科技，以及背后未有踪迹的神秘组织，已经被各国盯上了。 李清歌其实也知道大致的情况，毕竟无论是哪个世界，高层的做法都是差不多的。 除了个别，大多数的国家信奉的就是收买，威胁甚至摧毁。 只是，他都做好血流成河的打算了，怎么什么事也没有。 虽然早早地就注意到了某位黑发少女暗自之中的动作，打算让自己欠下一份人情。 但李清歌心中还是有些郁闷，总不能现在就把对方揪出来告诉对方，我这是在钓鱼啊！ “李清歌先生，你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想法，接下了委托呢？” 身侧的少女转过身，微紫的眼眸看向了银发的少年。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发散的思维收束，李清歌的语气平静。 “只是觉得你如果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圣天子的某种担忧是正确的，接下来的确会有一个孩子来刺杀她——IP排名98位的“黑风”。 没有“主角”的保护，不出意外的话，圣天子是活不下去的。 一个地区的首相，在与另一个地区的总统会面时被刺杀，这份冲突，一旦加剧，可能会导致两个地区的战争。 不要以为在这种末日背景下各个地区会团结起来！ 正好相反，为了日益减少的资源，为了物资，甚至为了灾后的霸主地位这种白日梦一般的东西，高层之间的勾心斗角是绝对不会少的。 而如果发生了战争，率先受到伤害的，就是在外周区的孩子来们！ 另一方面…… “就我本人而言，还是蛮喜欢你的。” 顿了顿，李清歌补充到。 十六岁的圣天子，虽然政治能力不过关，但是内心却依旧善良。 正如她想颁布的《原肠动物新法》一样，她本人正在努力为着诅咒之子们寻求着难得的平等。 即便这份努力还未开花…… 兴许在她长大之后，会为自己曾经的“幼稚”而后悔，但在此刻，在李清歌的眼中，她是一摊污泥之中难得的白花。 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他不介意帮助一下。 “喜，喜欢什么的。” 圣天子的脸色有些红润，心跳微微加速。 说到底，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还有着小女孩的心思存在，被这么直白的一说，难免有些害羞。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双方并没有那种爱恋一般的感情，自然也不会产生暧昧的气氛。 “既然如此，在委托期间，就请多多指教了。” 微笑着，圣天子向着李清歌伸出了自己白皙的小手。 “嗯，多多指教。” 而且，他还是蛮想见见那个迷糊的小可爱的。 第二十九章:初次见面,时之精灵 “下午了呢。” 半空被染色成了昏黄的颜色。 李清歌坐在一张长椅之上，掏出了一直放在储物空间之中的笔记本和钢笔，戴上了平光眼镜，低着头写着什么。 还记得当初李清歌当初愿望吗？ 成为一个小说家。（第一卷第二章） 虽然现在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付诸行动，但他还没有放弃。 平日之中空闲的时候，李清歌习惯看一些书籍来学习作者的叙事手法和修辞，而笔记本与笔，则是下意识地将一些自己的见闻与感想记录下来。 等到了未来这本笔记本被填满，世界已经没有了崩坏的威胁，自己能彻底空闲下来的时候，就是动笔的时候了吧。 虽然有着特殊的感知能力，但李清歌不可能一直去关注这一方面，只是在需要的时候主动去使用一下。 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这里，“守株待兔”，而不是主动去寻找某个小可爱。 “阿拉，这位先生，你是在特意等我吗？” 啪—— 李清歌合上了笔记本，抬起头，看向了挡住本就不多的光影的美貌少女。 她微微俯身，精致的面庞宛如人偶，左眼被浓密的黑发半掩，露出的右眼红宝石般瑰丽。 在此般动作之下，对方本就傲人的身材更是在不经意间大大方方的展露出来。 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李清歌的鼻尖可以闻到若有若无的清香。 “不是。” 对方的语气分外撩人，还带着某种期待。 只是李清歌毫不留情，粉碎了一地的少女心。 对方看上去很失落的样子，直起腰，甚至做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先生真是无情呢，亏我还好心地把您身边惹人烦厌的苍蝇给处理掉了。” 李清歌没有理会对方，只是收起了手中的东西，摘下了眼镜。 没有得到回应的少女也不失望，看着突然消失在李清歌手中地物品，心中有了了然。 果然，是空间方面的能力吗？ “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 少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提起自身jk制服的裙摆，微微屈膝下蹲，露出引人无限联想的白腻肌肤。 “小女子时崎狂三，虽然是初见，但还是感谢先生之前特地的照顾。” “照顾”二字被轻轻地加重了语气，看来对方还是被之前的行为给吓着了啊。 对此，李清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李清歌，和你一样，并非这个世界的人，的确算是正式的初次见面。” 被这么直白地说出“并非属于这个世界”，时崎狂三有些惊讶，不过也算有了心里准备。 毕竟，她寻找过来，也算是摊牌了。 “对了，我记得圣天子的护卫队之中，有一个叫做保什么的小队长，是你解决的吗？” 资讯之中，这个保什么的不算什么好人，而且善妒，自诩为保护圣天子的唯一天选，还作了许多蠢事。 本来李清歌都做好了被嫉妒的对方骚扰，然后打断他腿的准备了，结果一路上都平平安安的。 “是的哦。” 时崎狂三维持着甜美的笑容。 “因为听到了对方似乎要对清歌先生不利，所以小女子擅自出手了。” “给您惹麻烦了吗？” “不。” 李清歌摇了摇头。 只是少了个乐子而已。 没办法，在这样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世界之中，不发泄一下，李清歌真的怕自己一个不满就化身大魔王毁灭世界。 时崎狂三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说话的语气也是充满了柔媚与优雅。 不得不说，对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很完美大小姐一般。 李清歌有看见丽塔的直视感。 只是…… “你眼中的欲望太显眼了，不收敛一下吗？” 那并非淫（）欲，更类似于一种暴食般的贪欲，深深地埋在眼中。 虽然不在意别人的视线，但是，如果能让自己更加舒适一点，为什么不呢。 “失礼了。” 如此说着，时崎狂三微微低头，将自己的欲望埋到了更深之处。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掩饰的想法，或者说，知道不能隐藏的她，选择了一开始就把自己的欲望暴露出来，赌对方会不会在意。 事实证明，自己赌对了。 从之前的行为就可以分析出，对方并非死板不知变通的卫道士。 既然有这个能力在她无法注意到的时候暗中寻找到自己，还默许了自己的行为，说明对方也对这个世界的某些人，或者说某些现象有所不满。 既然如此，那便有达成合作的基础。 此番见面，李清歌的存在更是出乎了时崎狂三的意料。 这并非外貌上带来的惊艳，而是更加深邃的东西。 时间！好多的时间！多到怀疑自己的身躯能否承受的住，是否会满溢而出！ 如果能吞噬，不，只要对方能允许自己吞噬，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自己的悲愿，就能完成了！ 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那便能忍受黑暗。 几十年的积累，可能远不如对方的一句允诺。 所以，必须得想个法子…… “我倒是没想到这么快会见面。” 这边时崎狂三的内心活跃，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李清歌现在的打算是给对方充足的时间干自己的事，然后任务掐时间放在最后一天完成。 现在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是想家了吗，想回自己的世界去了？！ “啊，对了。” 想到了什么，李清歌询问到。 “你身上有异常资讯体吧，就是系统，它是干什么的？” “这个啊。” 提到系统，时崎狂三的表情微妙了起来。 “它自称是【最强生化系统】，说是可以兑换各种生化病毒，传播开来，让这个世界杯生化怪物占领，然后把我培养成最强的生化母体。” “不过我并没有使用。” 自己可是“精灵”，为什么要变成听上去就好恶心的生化母体，而且自己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毁灭世界，占领全世界。 “说起来，在过去，这个东西经常会在我脑海之中催促我去执行任务什么的。” “现在，在您的面前，即便我呼唤它，它也像死机了一样呢。”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呢。 毕竟谁喜欢一个在脑海之中关不掉的闹钟呢。 生化病毒啊…… 这个世界本身就有着原肠动物病毒这种东西了，要是再加一个生活病毒。 李清歌想了想，说道。 “幸亏你没使用过它。” 要不然时崎狂三就不能活着见到他了。 第三十章:交谈与骨折 逢魔之时的黄昏时刻，美貌的黑发少女捂嘴轻笑起来，笑声如轻铃摇曳，分外地令人舒心。 “呼呼，看样子小女子的选择做对了呢。” 李清歌话音之中的深意，时崎狂三自然听的出来。 她可没有把握在不知底细的对方面前逃走，即便是加上了“生化母体”的力量。 拢了拢裙摆，时崎狂三巧笑嫣然地在李清歌身侧坐下，带起一阵好闻的味道。 “一直在暗中行动的你，突然出现在明面之上，是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需要我的帮助吗？” 李清歌看向少女，说道。 “比如说，与你救下的那群孩子有关？” “如果说我只是好奇，想要见见一直默默关注着我的清歌先生，这个理由可以吗？” 时崎狂三很会说话，配合着她撩人的语气，就好像是李清歌一直在意着对方一样。 像是大姐姐调戏着纯情的少年。 可惜，李清歌可不会那么容易害羞，他只是默默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其实我蛮好奇被剥离系统的穿越者会发生什么事，可惜我出的任务不多。” “唯一见到的一次，那名穿越者被遣返回自己的世界后，似乎失去了在其他世界的记忆。” “其他的穿越者会不会这样呢……貌似我身边就有一个样本啊。” 你要不要试试满足我的好奇心呢。 时崎狂三从李清歌的眼中看出了这样的意思。 “其实我找清歌先生是为了合作的。” 黑发少女的语气加快了不少，悄悄地离微笑的少年远了一点，同时做好了逃跑，甚至牺牲掉这一个分身的准备。 这不是认怂，这是为了自己的悲愿而做出当然妥协！！ “合作？” “没错，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多谢您的帮助，您送来的物资，暂且解了孩子们的燃眉之急呢。” 时崎狂三的眉宇柔和了一点。 虽然她也不是弄不到这些东西，但总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有李清歌的帮助，她实在轻松了不少。 回想到了那个夜晚看到的遍体鳞伤的孩子们，李清歌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 “她们，还好吗。” “就衣食而言，自然是还算不错的。” “只是……” 孩子们的面容浮现在时崎狂三的脑海之中，她红宝石一般的眼瞳之中闪过悲悯与很深的冷厉。 “受到了非人折磨的她们，身体上受的伤可以轻松治愈，心灵上受的伤……” “就算是在漫长的时间过后，她们也不会轻易地去信任他人了吧。” “那你呢？” “什么？” 时崎狂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李清歌的意思，后者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她们信任你吗。” “或许吧……不，她们信任着我。” 这种时候不应该含糊其辞，在自己和她们说要离开大阪，出一趟远门的时候，孩子们的不舍与拥抱是真物。 也许时崎狂三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说道孩子们信任着她的时候，她嘴角扬起的微笑。 不是之前那种狐（）媚般魅惑的甜美笑容，而是淡淡的，宛如邻家女孩的微笑。 “这样就够了。” 李清歌微微仰头，看着云层将太阳一点点遮掩起来，眼中的光明亮。 “即便身在地狱，只要有那么一束光，对孩子们来说，就是天堂。” 地狱……吗？ 眼前少年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就要溢出来了啊。 想着这些，时崎狂三看着李清歌突然地站了起来。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是我等的小客人来了。” …… “喂，好痛啊！车轮碾了别人的脚，连句道歉也没有吗？” “是啊是啊，好严重啊，这下可能要骨折了！” “把赔偿金拿出来，赔偿金！” “嘁，叫你父母出来，父母呢？”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拍开了一只捏在淡黄发小女孩头上的大手，李清歌从身后抱住了女孩，眼睛微微眯起。 “我就是这个孩子的家长，有什么事吗？” “咦？” 怀中的小女孩似乎没有搞清楚情况，一副很困很迷糊的样子，但或许是感觉到了李清歌的善意，没有挣开这陌生又温暖的怀抱。 “你就是她的家长是吧，她把我的脚弄骨折了，你说要不要赔偿？” 虽然出了什么意外的状况，但看李清歌这小胳膊小腿的，三名算得上强壮的混混对视了一眼，其中一名很是嚣张地说道。 李清歌看了一眼地上的儿童脚踏车（为什么又是脚踏车？），又看了一眼对方粗壮的大腿，点了点头。 “嗯，能被这种车撞骨折，你活在这个世界真是个奇迹呢，嗯，身体这么脆弱还要出来散步，真是身残志坚，身残志坚呢。” “噗——” 听到这么语气平平却阴阳怪气的话，时崎狂三一个没忍住，笑了出声。 “你废什么话，快赔偿，要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虽然被李清歌的yygq刺激了，但三个混混还是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撩起了袖子。 “可是我看你还可以正常走路，哪里像是骨折了。” “你懂个p，我这是内伤，比外伤的骨折还要严重。” 被儿童脚踏车撞地那位分外的暴躁。 “磨磨唧唧的，是不是没钱？！” “没钱也行。” 另外两位在旁边应和着，其中一位伸出手指，指向了亭亭而立的黑发少女，眼中闪过一道秽色。 “让这个小姑娘陪我们一晚，说不定我兄弟的骨折就好了。” 在李清歌怀中的小女孩挣大了眼睛，逐渐转为红色。 只是在那之前，李清歌的声音变得无慈悲起来。 “你说你骨折了，我没有看出来啊。” 莫名的阴冷令三人打了个寒颤，他们看李清歌不想付钱的样子，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咔——咔—— “啊啊啊啊啊啊！！！” 骨骼爆裂之声诡异的响起，三名混混的双腿莫名奇妙地被弯折，红的白的伴随着破碎的骨茬都喷洒开来，突如其来的剧烈痛苦令三人忍不住大叫。 李清歌捂住了女孩的眼睛，咧开了嘴角。 “这下子我看出来了呢。” 第三十一章:迷糊的猫头鹰女孩 “哦～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正义的英雄。” 被李清歌帮助的小女孩，和迷糊软萌的外表一样，声音也是相当的轻柔可爱。 “不要乱动哦。” 看到坐在长椅上女孩身上和脸上有些灰尘，李清歌弯腰，拿出一张手帕，擦去她脸上脏脏的东西，顺便将她睡衣的衣领提上。 明明还是孩子，却已经“老肩巨滑”了呢。 “痒。” 将手帕塞进了女孩的手中，虽然从资讯之中已经知道了面前的小女孩是谁，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在走的。 李清歌直起腰，微笑着问道。 “好了，你的家长呢，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这就叫做过剧情吧。 一旁，时崎狂三的神情有些微妙，从先前的交谈之中可以看出，李清歌坐在长椅上，就是为了等这个小女孩的出现。 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看着女孩年幼的面容，时崎狂三已经开始考虑，这个世界的法律束不束缚得了对方了。 “家长……” 轻轻咬着手指，淡黄发的小女孩轻生说道。 “不知道，我记得我在公寓里，换了衣服，洗了澡。” “不，你没有哦。” “没有吗？” “没有。” 这一副拖鞋加睡衣的装束，一看就是睡迷糊了。 而且头发也乱糟糟的，虽然身上没有味道，但估计也是没有洗澡吧。 兴许也意识到了自己这幅样子难以交谈，女孩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瓶药，倾倒出两粒，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中。 “那是？” “只是咖啡因哦，大姐姐。” 给担心自己乱吃什么药的时崎狂三看了看瓶子上的标志，吃下咖啡因的女孩看上去精神了一点，微蓝色的眼眸看向了李清歌，解释道。 “我是夜行动物来着的，白天没什么精神。” 所以才会骑着脚踏车撞到别人，虽然很有可能是那个人故意碰瓷的。 “啊，对了，虽然帮助了我，但教训了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吗？” 女孩的眼神有些担忧，李清歌可是真真正正地给他们来了个骨折，小腿膝盖往前90°的那种。 虽然女孩的视线被李清歌遮住没有看见，但那凄厉的哀嚎，甚至让人有些感同身受。 “当然没什么关系。” 李清歌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只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人罢了，只有给他们一次深刻的教训，他们才不会把仇恨发泄到下一个人身上。” 仇恨链一开始就已经断了。 因为在李清歌的默许之下，时崎狂三为自己“加了一餐”。 “好帅气。” 被摸摸头的女孩微微睁大了眼睛，闪闪发亮的样子。 李清歌发现自己也有一些变了。 如果是一开始，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只是会将那三个人惩罚一番。 而现在，他变的暴躁了很多，甚至渴望见到他们的血与泪。 果然，环境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与行事方式。 “聊了这么久，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李清歌，这位姐姐是时崎狂三，你呢？” “缇娜，缇娜·斯普朗特。” 虽然有将视线放在时崎狂三身上，但缇娜更多的，还是注视着李清歌，情绪更高昂一点。 时崎狂三也没有什么不满的，毕竟自己也没有做什么。 “名字听上去不像这个国家的呢。” 金发蓝瞳，加上白皙的肌肤，缇娜看上去就不像出生在这个国家的孩子。 闻言，缇娜稍微打起了一些精神，口中含糊不清道。 “我住在这里哦。” 这我当然知道。 某种意义上，已经相当了解缇娜的李清歌自然知道她是从哪来，来做什么的。 但看着对方想要糊弄过去的可爱样子，他的心中就感到了些许的愉悦，连嘴角也上扬了几分。 昏黄的光线愈发深沉，吹来的风也带来了凉意。 已经开始黑了。 “还记得怎么回家吗？” “不记得了哦。” “那我把你送去警察局。” 看着装糊涂的女孩，李清歌笑着说道。 “还是说，要不要跟我回家呢？” 嘟嘟—— 时崎狂三按下了拨通警察局的电话按钮。 可惜电话在被接通之前被李清歌拿了过去去挂断。 维持着面上甜美的笑容，黑发少女已经在默默思考，如果让自己的萝莉分身来找李清歌，达成合作的成功率会不会高一点呢？ “诱拐犯？” 歪了歪头，缇娜问道。 “不是哦。” “那就是萝莉控？” “也不是哦。” “只是想要照顾一下你们。” “像你这样的孩子，其实也是可以有个家的。” 李清歌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像我这样的孩子……” 缇娜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 “难道？” 李清歌点了点头，肯定了缇娜的猜测。 “夜行动物啊，是什么因子呢？是蝙蝠，狼，还是蜥蜴？” “是猫头鹰。” “很可爱呢。” “所以，李清歌，先生一开始就知道吗？” “是的哦。” 缇娜眯起了眼睛，感觉很温暖。 即便对方一早就知道自己是诅咒之子，但是仍愿意帮助自己。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诅咒之子，或许就会答应了吧。 但是…… “抱歉，李清歌先生，我要走了。” 稍微享受了一会银发少年的“摸头杀”，缇娜自长椅上起身，扶起了一旁的脚踏车。 “记起自己家在哪了吗？” “突然想起来了呢。” 小脸有些微红，被识破了谎言，缇娜有些不好意思。 “稍等一下。” 李清歌掏出纸张，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天命民间警备公司的地址。 “如果不知道去哪，就来找我吧，还有，不打一下先试试真假吗？” 拿过纸张，缇娜露出一抹轻轻的笑容。 “不用了呢，我相信李清歌先生不会骗我的。” “那张手帕我会好好保管的。” “今天我很高兴，再见，李清歌先生。” “再见，缇娜。” 挥了挥手，回过头，李清歌看到时崎狂三拿着手机的样子，不由问道。 “你在干嘛。” “啊啦～没什么呢。” 黑发少女微笑道。 只是随时准备报警呢。 第三十二章:夜晚小心被拐卖 夜幕已黑，为破烂的大地遮上一层布盖。 临时公寓之中，猫头鹰女孩已经清醒了过来。 浴室之中的热水自那娇嫩的肌肤滑落，泛**点嫣红。 擦拭好了身体，缇娜从衣柜之中拿出了一套简便的连衣裙换了上去，套好了薄丝袖套，将便携式耳机戴入了耳中。 原本迷糊的眼神锐利起来，缇娜冷静地将藏在公寓之中的枪械零件找出，很快，便组装出了一把相对她娇小的身躯来说，颇大的狙击枪。 滴滴—— “master，我以潜入东京地区，道具已经回收组装完毕。” 略显轻软的声音很是平静，猫头鹰女孩将狙击枪放入了大提琴盒之中。 “缇娜·斯普朗特，你的任务是什么，再告诉我一次。” “是。” 背上了琴盒，缇娜的语气之中透露出一丝冰冷。 “除掉东京地区的代（）表圣天子，master。” 通讯完毕，缇娜背起了大提琴盒，走向了公寓的大门。 只是在离去之前，她脚步微顿，将小手伸入了衣裙的口袋之中。 那个被自己洗干净的手帕安安静静地被折叠好，放在里面，隐隐约约，似乎还能感觉到傍晚时的温度。 嗯……等任务完成之后，再约李清歌先生出来一次吧。 …… 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即便是晚上，也不应该这么冷清才对。 但是，圣天子与大阪地区的大总（）统要进行非正式访谈这一事，某种程度已经是全国皆知了。 为了访谈的顺利，也为了保障圣天子和另一方的安全，访谈地区的四周已经设下了宵禁，不允许私人外出。 因此，现在才会如此的安静。 而在此刻，一个背着大提琴盒的小女孩独自走在大街之上，引起了巡逻的警官的注意。 警车在缇娜身侧停下，一个相貌普通的警察从车上走了下来。 “小妹妹，你是从哪里来的，这种时间可不能外出。家在哪里？” 如果只是普通迷路的小女孩，此刻应该会很高兴吧。 只是缇娜不那么觉得。 “master，发生紧急状况，我被警官问话了。” “杀掉。” “……是。” 靠近缇娜的警官也感受到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没有多想，只当是对方害羞，于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和表情。 “小妹妹……啊！你是诅咒之子！” 被缇娜悄然变红的眼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警官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配枪上面。 没关系的，我可以瞬间制服他。 master看不见，我只要打昏他，就可以装作完成任务了。 瞳孔的颜色瞬间变化，但是缇娜没有行动，因为一双手再度从后面抱住了她，熟悉的温度和触感就像是傍晚，不……就是一样的！ “不好意思，我家的孩子有些胆小。” “我只是让她去买些东西，结果弄了那么久呢。” 微笑着，李清歌向着警官递出了自己的民警证。 警惕的将手从配枪上移开，警察接过证件，仔细的看了几遍，这才松了口气。 回想到自己被吓了一跳，顿时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知道这里已经宵禁了吗？下次注意点，出了什么事，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是是是，知道了。” 难得见到了一个善良的警官，李清歌也没有为难对方。 配合着和对方说了几句后，就目送着对方架车继续巡逻去了。 “李清歌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乖乖的待在李清歌的怀中，缇娜看上去有些惊讶的样子。 李清歌松开了手，低头看了看缇娜，然后笑着说道。 “看样子比傍晚精神多了嘛……至于你的疑问，我只是接了一份需要在晚上做的委托罢了。” 委托的内容就是保护你要刺（）杀的对象。 “只是刚刚好遇见你哦。” “真的不是跟踪狂吗？” 见到对方，缇娜的心情也好了起来，用软萌的声音半开起了玩笑。 “如果我说是的吗，会发生什么吗？” “不会发生什么，因为警官已经被你赶走了。” 稍微嬉笑了一会，李清歌看似“认真”了起来，向缇娜问道。 “这么晚了，你要去做什么吗？” 还穿的那么好看。 李清歌有些不太理解。 如果要暗杀的话，不应该穿一些紧身衣一般容易融入夜色，也便于活动的服饰吗？ 穿着裙子怎么战斗，而且身为暗杀者还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被盘问也是应该的啊。 缇娜现在的样子，加上她背着的大提琴盒，就像是要去哪卖艺的童工一样。 “……” 缇娜陷入了沉默。 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欺骗李清歌，因为对方是第一次让她感到温暖的人。 但是，不欺骗的话，又该怎么去解释自己这副样子呢。 “缇娜·斯普朗特，杀掉对方。” 尽管李清歌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不管他是谁，作为挡在任务面前的阻碍，“master”绝不允许缇娜的任务失败。 缇娜更加动摇了。 面对李清歌的询问，和master的命令，她只能沉默。 “李……清歌先生……” 气氛似乎变得比夜色更加凝重了。 “算了，小女孩有些秘密很正常，只是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一点啊。” 在缇娜有些呆滞的神色之中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李清歌继续说道。 “想要去找我玩的话就直接去吧，反正地址已经给你了。” “那么，ciao～” 等会再见吧。 目送着李清歌的背影远去，缇娜伸出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露出了一个微笑。 “李清歌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呢。” “缇娜·斯普朗特，希望你没有忘记你的身份和任务。” 感受着通讯器另一头传来的冰冷，缇娜冷静了下来，连忙说道。 “是，我一直记得，但是master，李清歌先生是一个好人，他不会影响到我的。” “希望你记住自己说的话。” “任务没有完成，你知道后果的。” “……是。” 另一边。 “清歌先生，似乎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李清歌停下脚步，看向了从阴影之中探出头来的黑发少女。 此刻的她露出了自己的双眸，左眼如同镶嵌了一枚金色的机械时钟，滴答滴答地转着。 “你说的没错。” “那为什么不直接带走对方呢，如果是清歌先生的话，看样子小家伙并不会不愿意呢。” “嗯……虽然你的话有些古怪，但是就算我墙强硬地带走缇娜，属于她的过去也会追上她，将她淹没。” 李清歌看着对方，认真地说道。 “所以啊，我要连缇娜的过去也一并地斩断。” “这样啊，看样子清歌先生比我想象之中的更加贪心呢，竟然这么想要女孩的全部。” 说完，时崎狂三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虽然不太可能，但万一对方恼羞成怒就不好了呢。 不过啊，她很认同对方的一句话。 无论怎么逃，自己的过去终会追上自己。 “贪心吗？” 李清歌从来不否认自己的欲望，就像他没有做出选择，而是选择了全都要……关于感情。 “李清歌先生，你去了哪里。” “放心吧。” 将自己传送到圣天子的身边，看着这个有些忧色的少女，李清歌安慰到。 “既然接了委托，我就会好好完成的。” “你这边，我一直有在关注的。” “那么，访谈结果如何？” 说到这，圣天子脸上的忧色更明显了。 “并不是很好，果然，没有天童辅佐官，我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第三十三章:这个世界上的高层还是烂人比较多 齐武玄宗，一个带着单边眼镜也不能遮挡住自己身上粗犷毛发带来的野性气质的中年男性。 与圣天子这种花瓶不同，他是大阪地区实质上的大总统，在自己管辖地区课以重税，并遭受17次暗杀都无事的狠人。 就政治能力上而言，齐武玄宗要远远强于圣天子，东京地区只有天童菊之丞才能与之抗衡。 而事实上，双方也正是一对死对头。 如果不是天童菊之丞因公暂时去了别的国家，齐武玄宗也不会轻易地以私人名义来到东京地区。 换言之，这次的访谈，其实就是一次趁火打劫。 属于圣天子的豪华加长版轿车上，圣天子从冰柜之中拿出了一瓶果汁，用高脚杯装满两杯，然后把其中一支递给了坐在她对面的少年。 “抱歉，因为我还未成年，所以车中没有准备酒精饮料。” “没关系，我对酒精没有偏好。” 也不讨厌就是了，偶尔还会和姬子一起喝上一杯。 “而且让保镖在任务之中饮酒，你似乎对我很有信心啊。” 接过饮料，抿了一口，该说不愧是大人物珍藏的吗，味道真是不错。 李清歌微眯起眼。 “抱歉。” 似乎是才想起这一点，原本兴致就不高的圣天子更加失落了。 抿了一口果汁后，她便放下高脚杯，抿起嘴角，精致的面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今天的交谈会议上，他被齐武玄宗完全的压制了。 无论是气质还是话术。 “李清歌先生，你说，我真的是一个没有理想的小鬼吗？” 李清歌看向窗外，轿车的玻璃反射出圣天子的目光，她在看着自己，眼中有着迷茫。 齐武玄宗，这个以近乎暴力的手段建立起日本灾后四大地区的男人，他的野心不仅仅满足于脚下的小小土地。 他接受了外国的武装与资金投资，以日本盛产的錵作为交换，意图收拢全日本的有天赋之人，一统四大地区，成为日本的意志。 而被他的话语所镇住的圣天子，就被他嘲讽了一句“没有理想的小鬼”。 李清歌不想说什么，他只觉得这个国家烂透了。 先不说在仍是一片末日的背景之中搞内斗，光是接受他国的武装与资金，换个角度来说，已经和卖（）国差不多了。 而愿意进行资助的，李清歌用脚指头想都可以想到，除了那个国家，还有谁？ 即便齐武玄宗真的统一了日本，那他能做个屁的日本的意志，分明就是那个国家的意志！（这么说应该没事吧。） 理了理思路，李清歌用手撑着侧脸，看着窗外，说道。 “之前我一直蛮疑惑的。” 虽然似乎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但圣天子还是打起了精神听着。 “为什么天童菊之丞要委托蛭子取得【七星的遗物】，让他毁灭东京。” “李清歌先生，慎言！” “没关系，你的司机听不见的。” 一开始，李清歌就布下了隔绝声音的空间结界。 “怕被听见的话，你开始就不应该暴露出自己的软弱，东京地区的首相阁下。” “抱歉……” “不要说抱歉。” 握了握拳头，圣天子深吸一口气看向侧脸对着自己的李清歌，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么看起来，李清歌先生和当初的凯尔希阁下很像呢。” “……继续听我说吧。” “是。” “虽然天童菊之丞的性格和手段令我反感，但我也不会去否认他对东京地区，对你的忠诚。” “这样的他，为什么会想要毁灭东京地区呢……现在我想到了，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限制齐武玄宗。” 李清歌的目光微微闪烁，记忆的碎片拼接出真相。 “为了限制齐武玄宗？” 圣天子轻声呓语。 “齐武玄宗的野心很大，他在和你交谈的时候就透露出对【天梯】已毁的不满了吧。” 圣天子点了点头。 齐武玄宗在会议上就说过，【天梯】本来是日本为了对抗其他国家的武器，在原肠动物彻底清除之后，他可以通过【天梯】来进行无力威胁，来改变日本的国际局势。 “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建出这个东西的，但这东西本来就是一种隐患。” 打断了圣天子的回忆，李清歌继续说道。 “原本放在野外还好，但一旦有什么动静，瞬间日本就会变成众矢之的，别说送上太空了，能完整地保存下来都算是幸运的。”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天童菊之丞就需要摧毁【天梯】，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而你们，刚好掌握召唤天蝎座的手段。” 七星的遗物。 圣天子陷入了沉默。 “一举三得不是吗？摧毁了【天梯】，消灭了一只阶段ⅴ，还可以提高日本的国际地位。” 原本还可以塑造一个英雄——里见莲太郎的。 可惜…… “天童辅佐官……原来想到了这么多吗？” 圣天子闭上了眼，尽管说这是李清歌的猜测，但当一切在脑海之中重现，真相也不过如此了吧。 “天童菊之丞能做到这么多，想的那么久远，那么能和他相提并论的齐武玄宗，只会比他更厉害。” “以自己的年龄气势来压迫你，也不过是一种手段。” “李清歌先生，是在安慰我吗？” 圣天子睁开了眼，映入其中的，依旧是李清歌的侧颜。 “你认为是就是喽。” 只是作者菌弄清了以前看番没想到的点。 “谢谢，但年龄和阅历并不是我能力不足的借口。” 圣天子摇了摇头。 “我自然有我的理想，我希望能从原肠动物手中夺回曾经属于我们的土地，希望全日本地区能重新聚集起来，回想起我们共同所站在的天空之下。” “我承认我的不足，所以更需要有才能的人才来辅佐我……这点，我和齐武玄宗是一样的。” 圣天子渐渐有了气势。 身为理想主义者，她只是需要时间来摆开齐武玄宗气势的影响。 而那段时间，她与李清歌一起渡过了。 “李清歌先生，你，可以来帮助我吗？” 有些紧张地，圣天子朝着李清歌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她在等待对方的一个回答。 “不要。” “欸？！” 砰—— 第三十四章:太刑了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原本只是小小的雨珠，却突然连成了一片，骤然停下的黑色高级轿车的车窗之上，雨刷正忠实地将有些浑浊的雨水扫去。 枪械轰鸣的声音响起，与普通手枪截然不同的声音令圣天子的脑海在一瞬间变得空白，手中的高脚杯不自觉地松开，果汁倾洒。 但身上那身高级的礼服没有湿透的感觉。 “什么，是刺客吗？！” 澄澈的果汁诡异地聚成一团，悬浮在轿车的空间之中。 但更令人惊讶的是，自己没有出事，连轿车与司机也是安然无恙。 难道那一枪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吗？ “的确是刺客呢，齐武玄宗派来的。” 李清歌的嘴角微微勾起，抽出了插在伞桶中的黑色大伞。 “这不可能，齐武大总统不会那么……” 圣天子下意识地反驳，却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蠢”吞了回去。 “但现实总是比想象更加刺激，没有逻辑，不是吗？” 砰—— 第二次的枪声响起，圣天子甚至可以看到雨夜之中的火花。 李清歌打开了车门，撑（）起（）雨伞，看向了这个因为枪声强装镇定，脸色却有些苍白的女孩。 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安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声音柔和了一些，李清歌走向了雨夜。 “李清歌先生！” 在关上车门之前，圣天子突然喊了一声。 “怎么了。” 李清歌看向圣天子，圣天子的小手因为紧张而攥在了一起，看向了自己，眼眸之中有着担忧。 “请一定要安全归来，下一次的会议，我希望还是你。” 砰—— 李清歌笑了笑，伴随着枪声。 “睡个好觉。” 说完，李清歌关上了车门，走到驾驶座旁边，敲了敲车窗。 圣天子挑的司机素质很好，虽然听到了枪声有些害怕，但没有逃离，操作的技术也没有变形。 “有……有什么吩咐，大人！” 好吧，看样子身体没抖，声音倒是抖了起来。 “你继续开车，把圣天子安全地送回。” “可……可是？！” “司机，开车吧。” “……是。” 李清歌微笑着和坐在后位上的圣天子对视了一眼。 随着黑色高级轿车的开动，原本下车做出防卫阵势的自卫队也上了车，连忙跟在后面。 他们原本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就下了车，将圣天子所在的车辆团团围住。 忠心倒是真的，就是没什么用。 撑着伞，让暗沉的雨滴自伞檐滑下，李清歌微微抬起伞柄，伸手，抓住了滞留在半空，和雨水混在一起的子弹。 “认不出来是什么子弹啊。” 说起来，圣芙蕾雅的枪械课上，自己的射击是满分，理论知识和琪亚娜是一个分数啊。 …… “怎么会。” 距离李清歌所在一千多米的大楼上，缇娜自狙击镜上移开，面上变得难以置信。 雨水打在身上，有着冰冷刺骨的感觉，但身为狙击手的她依旧趴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缇娜，发生什么事了？” “master，我的狙击失败了。” 三枪，自己开了三枪，原本的目标却毫发无损。 因为雨水和距离的原因，缇娜并没有发现滞留在半空之中的三枚子弹。 只是认为自己的狙击被不知名的手段所挡住了。 不知名的强者…… 再次把目光放在了狙击镜上，在李清歌特意的遮掩之下，缇娜并没有认出被黑伞遮掩了大半个身躯的他，只是感到了一阵熟悉之感。 “master，狙击被不知名的强者所挡住了，圣天子的车辆即将超出狙击范围。” “再尝试一下，失败后立马撤离。” “是……？！” 狙击镜内那个打着黑伞的人影举起了手，手掌做出了手枪的动作，对准了自己。 缇娜只感觉到自己仿佛被锁定了一般，汗毛直立。 邦—— 下一刻，缇娜连忙向着旁边滚去，一道闪光划过她刚才所在的地方，击穿了后方的墙壁。 劫后余生，缇娜大口的呼吸着，雨水与冷汗混在了一起。 “缇娜，缇娜！！” “抱歉master，我被发现了！” 缇娜趴低身子，拿回了自己的狙击枪，小心地躲在遮掩物之后，不敢再去看对方。 “对方的狙击技术很强，可以在雨中发现我，精准地对我发动攻击，而且，我没有发现对方的枪械……” “……我知道了，任务暂且终止，我会去调查阻拦你任务的那个人的身份，在得到消息之前，记得隐藏好自己。” “是，master。” 挂断了通讯，缇娜这才感觉到身上的寒冷，雨水将身上的衣裙都弄湿透了。 “唔，回去洗个澡，明天去约李清歌先生吧～” “缇娜，记得洗个热水澡，晚安呦～” 感冒可不好了。 …… 结束了和猫头鹰女孩的“玩闹”，李清歌才和圣天子通讯报了个平安，带着一个“小跟班”回到了39区。 “就这么带我回来可以吗，小女子可不是什么安分的女孩呦。” 小跟班冒出了头，笑容一如既然的妩媚。 “不担心，因为你看上去是个聪明人。” 而且，凭借时崎狂三的手段，在李清歌的守护下，她翻不出什么风浪的。 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汝回来了。” 这个时间点，39区的大家都安睡了，只是李清歌没有想到，奥菲斯会在等她。 “怎么了吗？” “没什么。” 穿着一身儿童睡衣的奥菲斯摇了摇头。 “只是等着汝回来。” “因为今天吾听夏娜说，如果有人在家中等待，那么外出的那位就会感到很高兴。” “虽然吾不是人类，但吾想让汝感到高兴。” “因为汝对吾很好。” 没有想到奥菲斯会这么说，李清歌感到了一阵惊喜，就像自己的孩子突然学会了说话，第一句还是“爸爸”一样。 “汝高兴了吗？” “是的，我很开心。” 李清歌摸了摸奥菲斯的脑袋。 “那么，吾去睡觉了，汝要跟吾一起吗？” “不用等我，你先休息吧。” 虽然知道奥菲斯并不是那个意思，但她的话还是太让人容易感到误会了。 “知道了。” 奥菲斯回自己的屋子睡觉去了，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时崎狂三这个充满魅力的女孩身上。 “冒昧地问一下，那一位是。” 时崎狂三有些激动，又是一位有着庞大时间的不知名存在。 虽然比不过眼前的少年，但如果能…… “劝你放弃你的想法。” 看着时崎狂三略微颤抖的娇躯，李清歌默默地说道。 “虽然看上去是个小孩子，但奥菲斯可是货真价实的【龙】，足以毁灭整个世界。” “而且，她可没有我一样容易沟通。” 想对奥菲斯出手，那可真是活腻歪了。 “失礼了。” 能够“驯服”对方，眼前的少年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在时崎狂三的眼中，刚刚如兄妹一般的相处模式，就是李清歌驯服了对方的表现。 “好了，之前因为有事，暂且将你闲置不管了。” 搬了张椅子坐下，李清歌看着时崎狂三，抬了抬下巴。 “说吧，找我合作什么？” “在那之前，不如来听听一个女孩的故事吧。” 同样搬了张椅子，时崎狂三拢着腿，微笑着在李清歌对面坐下。 “你有一个朋友？” “不。” 时崎狂三摇了摇头。 “那就是我本人。” “在此之前，再次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是时崎狂三，是杀害了一万名以上人类的，最恶之精灵——【梦魇】。” 看着突然将自己围绕的白色手臂，感受着与自己断绝了联系的影子空间。 时崎狂三的面色不变，内心却是紧张起来。 “看来，我要收回之前的话了，‘不聪明的女孩’。” 第三十五章:女孩 让我们来讲一位女孩的故事吧？ 起初，女孩是一位普通的大小姐，温柔贤淑，温和善良，与父母一起，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然而，这种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却被突如其来的怪物所破坏了。 女孩遭遇了怪物。 只是，遭遇怪物的女孩却没有死亡，她被一个神秘人所救下了。 神秘人告诉女孩，自己是正义的伙伴，而那种怪物，被称作“精灵”的存在，则是邪恶。 女孩有着成为英雄的资质，所以神秘人希望女孩可以加入她，帮助她。 在某种幻想之下，女孩接受了神秘人的力量，拥有了操纵时间的力量与如魔法少女变身一般的能力。 自此，女孩帮助神秘人消灭了无数“精灵”，暗中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女孩很满足，因为自己也成为了正义的伙伴。 只是，这梦一般的幻想却在女孩讨伐“炎之精灵”之时破碎了。 “三……三三……”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精灵露出了自己的面容，那是自己的好友 炎之精灵，那种怪物，为什么会是自己的好友？！ 自己，亲手杀了她！？ 女孩陷入了一种恐慌与愤怒，她去寻找神秘人，去质问它，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好友会变成精灵？ “你还不清楚吗，那些精灵，就是没能承受住我的力量的人类。” 神秘人的力量太过庞大，它需要有人类不断地帮它净化“灵结晶”，直到某一个人可以完整地承受住。 女孩，就是能承受住“灵结晶”力量的人类之一。 也就是说，女孩和那些精灵是一样的，她并非是什么“魔法少女”，而是“时之精灵”。 她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而是神秘人的帮凶，杀人无数的刽子手！ 女孩陷入了崩溃，她疯了一般攻击神秘人，喷怒与悲伤地质问它的目的。 但是，神秘人的力量太强大了，连自己身上的力量，也是对方给予的。 无法反抗，女孩被抹去了记忆，送往了精灵可以生存的另一个世界——邻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再次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物是人非，自己没有了记忆，过往的家庭也支离破碎，还被对抗精灵的组织所追杀。 迷茫中，凭借着操纵时间的力量，女孩回想起了记忆，也回忆起了，仇恨。 那一刻起，她发誓，一定要消灭神秘人，改写过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为此，她需要用到自己最特殊的能力，消耗大量的时间，来穿越到过去的时间，杀死一切悲剧的源头。 “为了收集足够多的时间来杀死那个神秘人，女孩开始盯上了普通人，吞噬他们的时间。” “一开始是杀人犯，但人类的时间太稀少了，有些时候甚至入不敷出，于是，女孩放宽了标准。” “恶人，混混，甚至只是偶尔起了恶念，虐杀小动物的学生，不知不觉间，女孩的标准越来越低。” 美貌的少女轻叹一口气。 “或许，就是因为神秘人深知，即便让女孩吞噬了全世界的时间，她也无法战胜自己，所以就没有收回赋予她的力量。” “几十年过去了，即便女孩从来没有放弃过，但所谓的希望，也只是箕斗之中的水流。” “但是，或许是上天可怜了少女，它让女孩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恶人与恶念更多，女孩可以心安理得的吞噬他们的时间。” “甚至，它让女孩遇见了您。” 时崎狂三露出一个微笑，金红不同的双眸之中满是贪欲与狂热。 “李清歌先生。” “所以呢？” 听完了时崎狂三的故事，尽管对她的遭遇感到了些许的共鸣，李清歌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 虚数之手依旧紧紧地束缚住对方姣好的身躯。 “你想要吞噬我的时间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合作？” “是，我希望，不，我祈求您可以让我吞噬，只需要一点，相较于您本身所拥有的，只是万千沙砾中的一颗而已。” 时崎狂三低下了头，话语甚至有些卑微。 “我祈求可以吞噬，保留力量回到我的世界，为此，我可以做您的犬，为您清扫这个世界一切的黑暗，一切不满。” 李清歌微微皱起了眉头，感到有些不喜。 他知道，当几十年的奋斗只是泡影，甚至本人开始一点点地陷入绝望之时，这突然出现的，可以照耀一切黑暗的希望，是多么的耀眼。 只是…… “梦魇小姐，我该如何去相信一个【杀人犯】所说的一切，特别是她的性命只在我的一个念头的时候。” 李清歌其实已经相信了对方，毕竟有些时候，属于情感的共鸣比言语更具吸引力。 只是，他希望可以看到属于时崎狂三更多的东西。 “而且，你的力量本就是对方赋予的，即便可以穿越回过去，又怎么能杀死它。” 最关键的是，他不认为时崎狂三会成功。 “我不知道。” 时崎狂三摇了摇头。 “我会回到它降生世界前的那一刻，尝试杀死召唤它的那三个人。” 即便有了庞大的时间，但她的战斗力并不强，只能采取这种取巧的事情。 时崎狂三很有自知之明。 “不会形成时间闭环吗？” 比如说，正是因为时崎狂三的穿越，才导致了对方的降生。 时间穿越可不是很随意的事，为了避免蝴蝶效应导致的未来变化，李清歌只能在幕后用投机取巧的方式去救人，见证着本来就发生的一切。 总而言之，他还是不够强大。 如果他能强大到无视一切的因果时间…… “我不知道。” 时崎狂三微笑道。 “或许会形成一个新的世界，没有神秘人，没有精灵，也没有时崎狂三。” “那些曾经被杀死的人，也会重新生活在新世界之中，昔日的梦魇不复。” 梦魇……不复…… 李清歌沉默了一会。 时崎狂三，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不正常。 “如果您还不相信我，我愿意奉献上我的身躯。” 朱唇轻启，美貌的女孩开始增加自己的筹码，用她自己。 “尽管已经活了几十年，但精灵的力量让我保持在当初的年华，未经人事。” “如果还不满足，我可以召唤出我的分身，里面有各个时间段的我……” “够了！” 李清歌打断了时崎狂三，对方微笑着，眼中却是一片混沌。 时崎狂三，是个疯子。 银发少年的双眸已经冷了下来。 “我不喜欢你的行为，你的性格。” “将自己当做筹码，是我认为最悲哀的一件事。” 李清歌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他与时崎狂三有着相似的能力，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虚数之手松开对方，这片空间的封锁也被解开。 “我需要在这个世界等待，在那之前，你就作为我的影子吧。” 如果只是自己无关紧要的一点时间，李清歌觉得是值得的。 值得换回一个女孩的救赎。 但现在，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他不喜欢时崎狂三，他有些生气了。 “啊啦，这是，成功了吗？” 神情有些恍惚，时崎狂三看向只剩他一人的屋子，轻声呢喃。 她都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之前会躲着四代目他们，只是因为得不偿失，利益不足以让她疯狂。 如果李清歌不同意，她会尽全力地逃走，然后找机会吞噬对方。 即便是蛇吞象，她也要去将自己的“肚子”撑爆。 毕竟，从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坏掉了。 屋子中，女孩低声地笑着。 第三十六章:三小只 东京地区的领导者遭到了刺杀，虽然没有人员伤亡，甚至连财产伤亡也没有，但这件事可不是简单能略过去的。 更令人在意的事，齐武玄宗在明知道东京地区存在刺客的情况下，依旧坚持要进行会谈，重新商定会议的地点。 “答案很简单，对方就是这场刺杀的幕后主使，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妨碍他计划的你。” 外周区的厨房内，李清歌一边准备早餐，一边和自己的雇主进行着通讯。 因为下一次会谈的地点没有决定下来，所以他这个临时保镖依旧在自由活动之中。 “……不，这不可能！” 能混上高层的都不可能是傻子，在两方会谈时一方遭到了刺杀，一般的民众可能不会有所怀疑，但他们一定会将目光锁定在安全下来的另一方身上。 特别是在这次的会谈是对方主动提出的情况下。 圣天子不认为齐武玄宗会那么傻，毕竟这是她也能猜到的简单推论。 “但事实上，对方就是那么傻，或者说，对方已经有所倚仗。” 李清歌尝了一口熬住的粥，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好。 为了给孩子们补充营养，他特意弄了皮蛋瘦肉粥，这个时候香味已经很浓了。 “对方的倚仗强大到东京地区对大阪地区宣战也不惧怕，自信绝对碾压。” “李清歌先生，你是说……” 和齐武玄宗达成合作的那些外国势力？ “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即便看不见，李清歌也可以想象到圣天子愁眉苦脸的样子了。 接下来要怎么走，对方也在迷茫吧。 “顺道一提，本人接受暗杀委托，即便是某位大总统，报酬足够的情况下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李清歌关掉了灶火，疯狂地暗示到。 作为之前在大阪地区待过一段时间的“通缉犯”，时崎狂三深知那片地区的现状。 毫不客气的说，那是比东京地区更烂的地方。 就像齐武玄宗以暴力支配了大阪一样，其下的各个结构，也选择了同样的方式。 不仅如此，那个晚上李清歌见到的惨状，在大阪简直是常态。 因为那个地区足够烂，所以时崎狂三也不再隐藏，在拯救孩子们的同时大肆收割着时间，频繁地杀人，成为了大阪地区史上最恶的通缉犯。 顺道一提，直到现在，这个所谓“最恶的通缉犯”，连脸都没被人看见过。 “……” 圣天子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就好像误以为自己挂断了通讯的人一样。 “太善良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身为政客。” 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而言，还是太难下决定了吗？ “算了，只是开个玩笑，愚人节快乐。” 李清歌听到了对面的轻叹，似乎是松了很大一口气。 “愚人节快乐，欸，今天是愚人节吗？” “当然……不是。” “不要开这种玩笑啊，李清歌先生。” 圣天子烦闷的心情好了很多，仔细想想，她主动打来通讯，未尝没有一种寻找安慰的想法。 真是神奇，即便对方的态度平平，但和那位银发的少年待的久了，就会不知不觉地产生依赖。 果然，还是对方身上的安心感吧。 “接下来的会议安排，在决定下来后，我会通知你的，李清歌先生。” “嗯，那么再见。” “再见，祝你渡过愉快的一天。” 呈圣天子的吉言，李清歌觉得自己今天会过得很开心。 看着通讯器上缇娜打来的电话，还有夏世发来的短信，李清歌转过身子，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在厨房喝着粥的奥菲斯，微笑着说道。 “奥菲斯，等一会要和我出去逛逛吗？” “逛逛？” “嗯，买些吃的，然后随意找个地方去玩一整天。” “可以。” …… 熟悉的长椅，熟悉的衣服，还有熟悉的女孩。 只是阳光的颜色更加明媚。 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至少这一次，缇娜没有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而是一件简单的衬衫加外套。 尽管还是昏昏沉沉的样子。 帖—— “唔——好冰。” 就在猫头鹰女孩的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一阵冰冷的感觉驱散了来袭的睡意。 “给，等很久了吗？” “也不是很久。” 缇娜抬头，看向了手中拿着冰激凌的银发少年。 尽管是男性，但对方的面容还是给她一种隐约的梦幻之感，甚至让她怀疑之前的经历是不是她做的一场梦。 揪—— “痛！” “不要发呆啊。” 缇娜接过了冰激凌，露出了一个微笑。 “李清歌先生，真的来了呢。” “难道你以为我会爽约吗？” “谁知道呢。” 缇娜撇过了脸，但很快就转了回来，看见了跟在李清歌身边的两个女孩。 “李清歌先生，她们是？” 虽然看上去性格有些相似，都是三无的类型，但缇娜感觉到，那个黑发的女孩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嗯，这位是我的起始者，名字是奥菲斯，另一位叫千寿夏世，是……” 一时半会，李清歌还想不出两者的关系来，正打算说是自己的朋友的时候，夏世开口接了下去。 “是哥哥的妹妹。” 千寿夏世看着面前这个软萌的女孩，语气很是平静。 但她在想什么，只有自己知道了。 李清歌有些惊讶，不过夏世这么说了，他也不会反驳。 “哥哥（轻声）……你们好，我是缇娜·斯普朗特，是李清歌先生的……” 下意识地，缇娜看向了李清歌。 “朋友吧。” “朋友吗（轻声）。” 自我介绍完成，缇娜啃了一口手中的冰激凌，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怎么了。” “没事。” 缇娜只是被冰到了。 “那个，李清歌先生，这个冰激凌是什么味道的啊。” “橘子。” “橘子吗，味道有点酸。” “是吗，那就下次换一家吧。” 原来还有下次吗？缇娜顿时觉得冰激凌变得甜了起来。 确认过眼神，是同一类人。 夏世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缇娜。 只有自己和缇娜说话，感觉气氛有点乖乖的。 李清歌摸了摸缇娜的脑袋，笑着说道。 “想好要去干什么了吗，今天我有一整天的时间。” 第三十七章:游乐园 “来，啊。” “啊～姆。” “好吃吗？” “嗯，很好吃哦。” 拿着一碗刚刚出炉的章鱼烧，李清歌正在喂食缇娜。 虽然冰激凌让缇娜稍微清醒了一点，但是这只猫头鹰女孩还是很快就开始犯困，吃东西的时候，签上的食物不小心就滑了下来。 “来，夏世，啊。” “我也有吗？” “当然。” 因为是带着三小只出来玩，所以不能厚此簿彼。 如果对缇娜太好的话，虽然夏世不说，但心中肯定会有一些不满的吧。 毕竟，再怎么早慧，也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渴望着他人的关爱。 “谢谢。” 小脸微红，夏世张开了嘴巴，把李清歌递来的签上的章鱼烧吃了下去。 以前也不是没有吃过，但这次的话，是不是老板的手艺进步了呢。 “哥哥，奥菲斯不要紧吗？” 与她不同，奥菲斯一直静静地跟在李清歌的身边，拿着一盒章鱼烧，安静地吃着，甚至没有关注这边。 在夏世看来，哥哥的起始者似乎乖巧过头了。 “没关系的。” 李清歌摸了摸奥菲斯的头发，后者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奥菲斯是特别的。” 兴许因为进食被打扰，奥菲斯学着李清歌给缇娜与夏世喂食的动作，伸出了插着食物的签子。 “汝想要吗？吾可以与汝分享。” “谢谢～” 心情愉快地接下了无限龙神的投喂，缇娜看着他们的这一番互动，轻轻地笑了起来。 “李清歌先生，你们的关系真好呢。” 夏世也看的出来，即便更多的在照顾着她们，但李清歌对奥菲斯的关注绝对不比她们少，只是方法不同。 就像他说的那样，奥菲斯是特别的。 吃完了食物，李清歌看了看时间，提议道。 “要不要去游乐园玩一玩。” “可以吗？” 缇娜抬起头，眼神有些意动。 “我听哥哥的。” “那就出发吧。” 游乐园这个东西，实话实说，李清歌也没有去过几次。 长空市有一座建造好的超豪华的游乐园，他曾经和芽衣与琪亚娜约定好了，要一起去玩一玩。 可惜，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长空市就爆发了崩坏。 往日热闹非凡的游乐园也荒废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在逃亡的时候，他们三人组（那时候还没认识布洛妮娅）逃了一次票，越过了买票的柜台，借着荒废的设施，狠狠地玩了一个下午。 现在想起来，想起琪亚娜想靠着自己的怪力推动旋转木马的样子，有些滑稽，但更多的还是温馨。 “这就是游乐园吗？” 站在游乐园的中心，缇娜抬起头，仰头看着中心巨大的摩天轮，神情中有着异彩。 “缇娜没有去过吗？” “没有呢。” 自己的过往，就是在master的命令下训练，杀人，执行任务。 “那夏世呢。” “哥哥，你觉得将监先生会带着我来这里吗？” 也是啊。 “而且，游乐园只是一个人的话，是不会开心的。” 夏世默默补充到。 她当然有能力自己买票进来游玩，但就像说的那样，一个人的话，不会太可怜了吗？ “今天就好好玩一整个下午吧，手给我。” 牵起缇娜和夏世的小手，李清歌微笑道。 “不要走丢了哦。” “奥菲斯呢。” “吾不会弄丢汝的。” …… 过山车： “唔哇哇哇——” “啊啊啊啊。”夏世冷漠脸.jpg “哈哈！” “……” 旋转咖啡杯： “李清歌先生，再快点，再快点！” “哥哥，要被甩出去了！” “……” 射击铺： 砰！砰！砰！ “缇娜很厉害啊。” “好厉害。” “嘿嘿。”害羞.jpg “……” 老板：求求你们去玩别的好不好！ 跳楼机： “唔哇哇哇！” “啊啊啊啊。”梅开二度.jpg “……” 鬼屋： “啊！” “啊！” 李清歌的两条胳膊被夏世和缇娜分别抱住了。 虽然夏世装作自己很平静的样子，但李清歌还可以感觉到她娇小的身躯微微地颤抖起来。 原来夏世会怕鬼啊。 摆渡人（私聊）：奥菲斯，会感到无聊吗？ 因为奥菲斯没什么表情，李清歌判断不出她的情绪。 仔细想想，像是过山车跳楼机一类的，它们的乐趣就是让普通人能感受到一种刺激。 但这种刺激，对奥菲斯这种存在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是鬼屋，对于见到真实鬼怪的她来说，也不会带来一丝的惊喜。 李清歌担心奥菲斯感到无聊。 奥菲斯（私聊）：吾不清楚汝身边的两个人类幼年女性为何情绪会如此多变。 果然吗。 奥菲斯（私聊）：但跟着汝，吾不算无聊。 衣角被微微扯动，是奥菲斯抓住了李清歌的衣角。 她其实并不害怕，但看着四周人的动作，总觉得就该是这么做。 或许，是无暇的龙神被游乐园的气氛所影响了吧。 …… 热闹的一天就要结束，今天姣好的骄阳也开始落幕。 李清歌带着三小只坐到了摩天轮上，这是今天最后的一个项目了。 在厢内，透过透明的玻璃，随着逐渐到了顶部，大半个东京地区映入了眼中。 因为见过更美丽的东西，所以李清歌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夏世和缇娜趴在了玻璃上，静静地看着难得的景色。 随着昏黄的光愈发深沉，李清歌逐渐回想起一个都市传说。 在摩天轮到达顶部之时，心怀好感的两人相互告白，他们就会幸福地过完下半生，一直走下去。 这是那时芽衣红着脸告诉李清歌的。 可惜，那个荒废的游乐园无法升高。 他们三人只是静静地坐在厢内，看着夕阳，安安静静地。 “李清歌先生。” 缇娜回过头，露出了笑容。 “今天是我这辈子感到最高兴的一天了。” 那个笑容，在夕阳之下，是开心与满足。 “自我的父母去世，我每一天都过得和不开心。” “所以，我很高兴能认识李清歌先生，也由衷地为自己感到幸运。” 要是以后，还有机会就好了。 第三十八章:惊喜 bushi “哥哥，这样好吗？” 送缇娜回家，半路却被她要求自己独自一人，李清歌和夏世注视着抱着猫头鹰玩偶的女孩的背影，那是李清歌送给缇娜的礼物。 当然，夏世和奥菲斯也有一个，只不过一个是海豚，一个是龙。 夏世很早熟，海豚因子带来的智慧让她敏锐的察觉到了缇娜的不对劲之处。 缇娜今天在全心全意地玩，让她甚至感受到了一种代偿行为。 就像人得知在自己临死之前会疯狂地弥补昔日的遗憾一样。 当然，没有那么夸张。 但是，缇娜那外国样式的名字和相貌，在加上联想到李清歌正在做的工作，夏世没有办法不担心。 “你是指什么？” “缇娜是诅咒之子吧，还是很强的那种。” 虽然是疑问句，但夏世却是肯定的语气。 射击铺的老板，为了赚取射击子弹的费用，避免亏本，会事先调好玩具步枪，甚至调整子弹，让射击的准头大幅度下降。 但是，缇娜在射击的时候，在空了第一枪之后，接下来的几枪竟然是百发百中，而且都是正中中心。 这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可以做到的，而且缇娜还说了自己从来没有玩过这类的游戏。 虽然缇娜有刻意隐瞒，但下意识做出的精准的瞄准动作，还是让夏世上了心。 因为自身战斗力不强，夏世的作战基本都是依靠枪械，这让她对枪械的认识与技术要比一般的民警要高出不少。 她下意识地判断，缇娜的射击技术要比自己高出不少来。 “猜到了吗？” 李清歌没有隐瞒缇娜身份的意思。 “放心吧，交给我就好。” “嗯。” 将夏世送回了家，分别之前，女孩抱着象征着自己的玩偶，转过身，冷淡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谢谢哥哥，今天我过得很开心，还有，哥哥果然很危险，各种意义上的。” 说完，夏世便小跑着回到了屋子之中。。 “第四次说我危险了，下次可要好好地揪一揪脸才行。” 心情愉悦地对着窗户边的肌肉熊打了个招呼，对方也看见了李清歌，冷哼一声后，便从窗户边走开了。 将他救回来后，李清歌十分“和善”地和对方交流了一下。 对方也十分“愉悦”地答应不再对夏世发布她不喜欢的命令，也不会去限制夏世的自由。 所以夏世才能出门来找李清歌玩。 “我们该回去了，今天玩的还算开心吗？” “嗯。” “那路上要买些什么吃的吗？” “吾都想尝试一下。”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 “哼～哼～哼～” 太阳逐渐被遮掩，城市的霓虹灯亮起，带来不亚于白天的光亮。 随着夜晚的降临，猫头鹰女孩也逐渐清醒了过来，精神好了很多。 她抱着柔软的玩偶，走在街道之上，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嗡—— 随身携带的微型耳机震动起来，缇娜连忙将耳机塞入耳中，接通。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与语气，缇娜问道。 “什么事，master？” “缇娜，第二次的会议地点与路线我已经拿到了，已经发送给你了。” “是，我知道了。” 抱着玩偶的手下意识地紧了起来。 会议的地点与路线已经到手，那就意味着，第二次的任务就要开始，和李清歌先生分别的时间就要到来了。 好快啊…… 一路走到十字路口，红绿灯转为红色，缇娜顺着人潮停了下来。 “还有，之前妨碍你任务的人，圣天子委托的对象，资料我已经拿到手了。” “那是东京地区天命民间警备公司的社长……” 滴—— “李清歌。” 一辆大车正好驶过十字路口，按下了重重的喇叭。 缇娜睁大了双眼，情绪抑制不住，差一点变为了红色。 身子因为震惊下意识地一软，此刻，红灯转绿，人潮涌动，而驻足的缇娜被撞了一下，身子一斜，手中的玩偶向着地面摔去。 “喂，别站着啊！” “对不起，对不起。” 心急的缇娜不想去辩解，她连忙弯腰捡起玩偶，向着一旁跑去，跑进了只有少许灯光的小巷。 她靠着墙壁，看着手中沾上了污泥的玩偶，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缇娜……缇娜……缇娜！” “抱歉，master，刚刚出了一些状况。” 缇娜连忙拿出了口袋之中的手帕，这是李清歌上次见面时给他擦脸的那块，一直被她好好收起来。 女孩想要用手帕擦干净玩偶上的污泥，可只是越擦越脏。 “master，我想问一下，这位社长的起始者是谁？” 放弃了的缇娜，心中还有这侥幸，万一只是重名呢。 “是奥菲斯，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缇娜瘫坐在了地上，心中的幻想破灭。 “李清歌，也就是消灭了天蝎座的那个神秘民警，我之前就应该想到的，圣天子怎么会将自己的安全委托给默默无名的人。” “缇娜·斯普朗特，现在给你发布一个新任务。” “消灭天命民间警备公司的社长，李清歌，并且弄清楚，对方消灭天蝎座的新技术是什么，必要时将它夺过来。” “……master，一定要杀死吗？” 缇娜抱着玩偶，紧紧的。 但通讯器对面，听不出她的软弱。 “缇娜·斯普朗特，记住你是谁！！” “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派其他人去，但等待你的，只有被废除！” 冷声说完，对面补充到。 “不用担心对方会使用消灭天蝎座的那项技术，这种大范围杀伤性的技术，对方不敢在市区之中使用。” “只要把对方引到人群之中……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吧。” “……是，我明白了，master。” 通讯挂断，缇娜如同失去了提线的木偶一般，垂下了自己的脑袋，将脸埋在了属于自己的玩偶之中。 天空没有下雨，她却感受到身上阵阵的刺骨与寒冷。 “为什么会这样，李清歌先生……” 第三十九章:你的一切,我收下了 第二次的见面会谈，这次李清歌没有丢下自己的雇主，而是好好地跟在了圣天子的身边，听着两者官方十足的扯皮话语，神游天外，和聊天群的大家聊天去了。 会议结束，那个齐武玄宗大胡子还向着李清歌发出了邀请，说这么有能力的人不应该在小小的东京地区被埋没，跟着他吧，跟着他就能享受到万人之上的权利。 听着很美好呢，但在崩坏世界，他只要和奥托说上一声，整个天命，整个世界都可以是他的，为什么要在这个腐烂的世界为其他人做事呢？ 梦话还是在半夜去说吧。 还是那辆黑色的高级轿车。 讲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字带给了李清歌很重的既视感。 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几个拿着步枪的暗杀者从车上下来进行一番扫射。 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圣天子内心还是遍布着愁绪。 在明知道已经有暗杀者盯上自己性命的情况下，她还敢去和幕后黑手进行一番交谈，她这是在赌。 赌自己能否说服对方，哪怕说服不了，也要把自己的理念刻印在对方的脑海之中。 即便被嘲笑。 “会很可笑吗？” “不会。” 李清歌很佩服这类人，他们实在是太少了。 愿意为了悲惨的世界去奋斗，无论他们的结果是什么，当他们做出行动的那一刻，这份意志，能够评价的，只有后世之人。 就像前文明的先行者们，即便李清歌不会认可凯文的行为，但也不会去否认他的意志。 他所要做的，就是堂堂正正地战胜对方。 “有在害怕吗？” “说没有，那是骗人的吧。” 圣天子露出了一抹苦笑。 “不过，我相信李清歌先生可以保护我。” “真是沉重的信任啊。” 李清歌看着车窗外。 “不过我能承受的住就是了……好了，停车吧。” “怎么了吗？” 李清歌打开车门，下了轿车，看着周围的景色，不由笑到。 “不觉得这里真是狙击的绝佳位置吗？” 圣天子有些惊讶，在性命攸关时紧张起来，但看着李清歌轻松的表情，顿时就感觉自己不需要这些情绪。 有对方在，似乎一切都充满了安心。 关上车门，李清歌向着圣天子挥了挥手。 “那么，明天见了。” “明天见，祝君武运昌隆。” 微笑着说出了祝福，目送着车辆的远离，李清歌看了看沉下来的天色，伸了个懒腰，看向了一个方向。 “感谢给我们告别的时间，缇娜，接下来，我要来抓你了哦。” “！” 踌躇着难以扣下手中的扳机，狙击镜之中的人影消失，惊讶的缇娜下意识地起身，看向了身后。 那里，刚刚还在远方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银白的中长发，异色明亮的眼眸，还有熟悉的面容。 “李清歌先生，你是幽灵吗？” 缇娜露出一个微笑，笑容却有些哀伤。 “大概算是个超能力者吧。” “那还真是厉害呢……” 轻声喃喃着，缇娜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枪，枪口对准了对方。 “李清歌先生，很早就认出我的身份了吗？” “应该是很早吧。” “那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 拜托，拜托你，说出一切都是阴谋，这样我就可以狠下心来。 心中在悲鸣着，缇娜的眼神复杂，内心深处，却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 “因为……缇娜是个好孩子？” 微笑着，李清歌说出了疑问句。 为什么是疑问，因为对一个孩子友好，其实不需要理由。 理由，只是为了说服自己的借口罢了。 “抱歉。” 缇娜不是好孩子。 “李清歌先生，我要来杀掉你了。” 嗡嗡的声音响起。 缇娜藏身的地方，一座废弃的大楼之间，几个小巧像是圆球摄像头一般的金属球飞了出来，红色的独眼扫向李清歌。 “仙费尔德”，小型侦查辅助机，通过植入大脑的芯片操控，可以帮助缇娜来监考战场。 同时，在这座废弃的大楼，缇娜安装了五台反坦克狙击步枪，只要“仙费尔德”侦查到，她就可以通过芯片操控枪械，调整方向进行射击。 “为什么，为什么李清歌先生还不离开！” 看着操作着如采蜜的蜜蜂般移动速度缓慢的“仙费尔德”，而且还主动将自己的武器与能力暴露出来的缇娜，李清歌主动走上了前去。 “不靠近你，怎么打败缇娜呢。” 与布洛妮娅一样，缇娜的大脑进行了改造。 只是猫头鹰因子的她为何IP排名能挤到百名，她脑海之中的芯片占了大部分的功劳。 这个世界的资讯之中有一句话李清歌觉得说的很对。 前百的人，他们的灵魂都交易给了恶魔。 “不要靠近了！” 李清歌每靠近一步，缇娜都觉得自己的勇气在一步步地消失。 在对方接近到某一距离的时候，缇娜扣下了扳机，朝着李清歌的脚下打去。 咔—— “为什么，子弹……” 子弹没有了。 “找这个吗？” 李清歌晃了晃手中的弹夹，眼中带着些许的笑意。 就在刚刚，他暂停了时间，取走了缇娜手中枪械的弹夹，顺道还捏了捏对方的脸颊。 猩红的雾影若隐若现，缇娜突然发现，自己脑海之中的芯片失去了用途，无论是“仙费尔德”，还是早就装好的狙击步枪，都失去了联系。 “这个东西没有想象之中的好用啊。” 虽然只是复刻自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但想要操控一个小小的芯片，还是轻而易举的。 血影笼罩眼眸，李清歌看着被侵蚀身上缠着红线，围着他飞来飞去的“仙费尔德”，如果没有芯片，也无法连接到它们的视角，还不如简单的监控器呢。 “缇娜，还要和我战斗吗？” “……抱歉，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自从失去父母，被那个人改造，缇娜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自我。 她的存在，只能拥有任务与黑暗，鲜血，早已凝结在自己的双手之上。 没有了枪械与仙费尔德，缇娜掏出了匕首，向着李清歌冲去。 即便没有辅助，缇娜也自信自己的身手不亚于IP排名前一千的那些存在。 只是…… “你根本就没有战斗的意志。” 仰躺在地面上，李清歌看着明明已经扑倒了自己，跪坐在自己的身体上，却没有任何动作的缇娜，轻声说道。 她微垂着脑袋，动摇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下，手中的匕首高举着，却颤抖地落不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李清歌先生，我做不到，做不到。” 汀朗一声，錵制的匕首掉落在了地面，李清歌感到脸上有些湿。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遇到李清歌先生？” “如果没有遇见，那就好了……” “不要说这种话，缇娜。” 李清歌纸起身，抱住了娇小的猫头鹰女孩。 对方在他的怀中轻轻地颤抖着，像是冬天里没有遇上篝火的旅人。 “李清歌先生，杀了我。” 颤抖地身躯已经停止，缇娜将自己埋在李清歌的怀中，轻声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的身体……是科技的结晶……不能被其他的国家获得。” “我……不想再继续痛苦了。” “没有我，李清歌先生还有夏世，还有奥菲斯……还有，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 滴—— “出什么状况了，缇娜？” 缇娜泪眼婆娑地抬起了头，看向了不知何时从她的口袋之中摸出通讯器并用侵蚀之力破解掉密码的李清歌。 对方按下了拨通键，另一方，是master。 “安·兰德对吧？” “……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李清歌……联系你，只是想告诉你，关于你的科技结晶，缇娜·斯普朗特，我就收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和你背后的团队可以破解我的技术吗？！” “没什么意思，希望下次，还能有这种意外之喜。” 李清歌还记得，缇娜似乎有几个姐妹，和她一样，都是被改造的诅咒之中。 挂断了通讯，李清歌看着了自己怀中怔怔的猫头鹰女孩，捏了捏她的脸蛋。 “现在，你是我的了。” “但我的体内，还有master留下的自毁装置。” “我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了。” 缇娜体内的自毁装置，也已经被侵蚀之力控制住了，可以说，从内到外，缇娜都是李清歌的东西了。 “走吧。” 李清歌起身，把缇娜公主抱了起来。 对方下意识地将纤细的手腕环在他的脖颈之上，神情还有些难以置信。 “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 “家……” 自己真的能有这样美好的东西吗？ “李清歌先生？” “怎么了吗？” “我可以叫你哥哥吗？就像夏世那样。” 在夏世说出那个称呼的时候，自己真的好羡慕。 “如果你喜欢的话。” “谢谢。” 声音渐微，情绪大起大落而有些疲惫的缇娜慢慢闭上了眼，在李清歌的怀中蹭了蹭，嘴角微微上扬。 最喜欢你了，哥哥。 第四十章:风雨欲来 快了 一间阴暗无光的房间内，属于酒精与尸体的腐臭弥散，简直就好像是哪里的停尸房，而且尸体迟迟地没有火葬。 而在这常人无法久待的地点，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性，顶着无神的眼神和乱糟糟的头发，脸上却是一脸兴奋地观察着面前床上的尸体，手中的手术刀不断地滑动。 室户堇，头脑可以堪称世界上最强的几人之一，与另外三个人并称为“四贤者”，是“新人类创造计划”即机械化士兵计划日本分部的原最高负责人。 因为原肠动物战争夺去了自己的恋人而陷入疯狂，却在将里见莲太郎改造后产生愧疚的情况，现在的话，应该已经算是金盆洗手了。 “所以，找我有什么事吗？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富家大小姐来的地方。” 表情收敛，室户堇起身，用烧杯之中的水洗了洗手，然后靠在了桌子上，看向了闯入她房间的不素之客。 “富家大小姐，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哦。” 穿着黑色百褶裙的黑发少女掩嘴轻笑，透露出一股优雅的话气质。 “室户堇小姐，今天我想要寻找的是身为四贤者的你，而不是法医学教室室长的你哦。” “你想要做什么？” 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室户堇背地中警惕起来，靠着桌子，一只手试图在昏暗的遮掩下拨动一些机关。 虽然大部分日本的高层知道有自己这么一号人，但看眼前的少女，分明是来着不善。 好歹是自己的老巢，室户堇还是留有防身的手段的。 “啊啦，我有这么可怕吗，明明走在街上还会被人搭讪的，为什么室户堇小姐就认为我是坏人呢？” 时崎狂三发生了困扰的声音。 声音甜美，但室户堇只感到一阵凉意。 因为，自己的手动不了了。 就好像有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温热的感觉却带来一阵阵的冰冷。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即便只是错觉，但也会带来一种心理上的凉意。 但幸好，身为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的疯狂科学家，室户堇对这些恐怖已经有了免疫。 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看向时崎狂三，声音也沉了下来。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放心吧，室户堇小姐，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和你同为四贤者之一【安·兰德】的情报而已。” 黑暗之中，时崎狂三的双眸渐渐亮起。 “比如……实验室的地址之类的。” …… “医生，你没事吧！？” 接到了室户堇的求救信号，里见莲太郎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推开房间的门，看到的却是面朝下倒在地上的医生。 “喂，不会吧……” 咕—— 还没等里见莲太郎悲伤，一阵肚子鸣叫的声音就响了一起，地上的“尸体”也抬起了头。 “莲太郎，食物……” 虽然头脑是世界顶级，但却是个生活废材，甚至经常忘了吃东西。 看着吃着他点的外卖的室户堇，里见莲太郎翻了个白眼。 “医生，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点个外卖？” “帮大忙了莲太郎，差点就死了。” 舒爽的打了个饱嗝，室户堇把外卖盒扒开，给莲太郎看了看电脑上的东西。 “对了，莲太郎，这是延珠的侵蚀率。” 这个数据…… 里见看着泛光的屏幕，没有说话。 “说实话，延珠已经很危险了，如果可以的话，不要让她进行战斗了。” 侵蚀率超越50%的诅咒之子会变成原肠动物，以蓝原延珠目前的侵蚀率来说，即便不战斗，她也活不到成年了。 事实上，大部分的诅咒之子都活不到成年。 即便不使用能力，她们每日都会增加的侵蚀率放佛地狱的敲门音，只会越来越近。 更何况那些颇具有战斗力的孩子们，以自身侵蚀率急剧增加的代价，换取了能和高阶原肠动物战斗的能力。 “……我知道了，我会和延珠去说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事实上，里见莲太郎一直在欺骗延珠，欺骗她的侵蚀率一直不高。 延珠很信任他，所以不会去怀疑。 所以这次，也是和以往一样的，里见莲太郎会告诉延珠，你的侵蚀率还很低，还可以去战斗。 目送着里见莲太郎的离开，室户堇盯着电脑，表情平静。 虽然是疯狂的科学家，她却分外的同情诅咒之子。 她们越是战斗，越是会被侵蚀，越是被她们所保护的对象恐惧。 为了不被厌恶，恐惧，却越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去战斗。 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死循环。 “安·兰德……真是个垃圾。” 肉眼可见的，室户堇露出了嘲讽与厌恶的神情。 他们四贤者虽然也不算什么好人，但还算有着良知，当初约定了不会对健康的诅咒之子进行实验。 结果，有人去亲自触碰了他们四人订下的戒条。 那么，做了错事，就要承受应有的惩罚。 希望那个女孩可以给你带去惊喜。 室户堇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 最近，东京地区陷入了恐慌之中。 先是那个大阪地区的最恶通缉犯跑到了东京地区，以相同的手法杀害了许多人命，然后是巨石碑结界的其中一块发现被侵蚀了。 昨晚，第三十二号巨石碑发现被一只阶段四，被名为为毕宿五的原肠动物注射了錵侵蚀液，预计在六天之后就会被完全侵蚀。 如果巨石碑倒下被破坏，那么人类好不容易建造起来的防线就会被破开一个缺口，数之不尽的原肠动物冲入东京地区，当年原肠动物战争的惨剧就会再次上演。 可以说，这关系到东京地区的存亡。 当然，这目前和李清歌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正牵着缇娜的小手，陪她一起逛街，去买一些衣物。 他们刚刚从圣天子那回来，给是黑户的缇娜办了档案。 虽然有些惊讶刺杀自己的暗杀者是这么小的孩子，但看着并没有造成损失与李清歌的面子上，圣天子还是既往不咎了。 “哥哥，有歌声。” 第四十一章:圣歌 空灵而神圣，宛如大海之中的鲸鸣，悠长带着远古的回响。 这种声音，不像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即便是乐器，也差了点火候。 因此，缇娜很好奇，好奇是谁在这里唱歌，唱着宛如末世降临前的哀转圣歌。 李清歌牵着缇娜的手，顺着声音走了过去，看见长长的走道一侧，一位银白长发的小女孩嘴唇微动，动人的声音从她口中涌泉。 “哥哥……” 缇娜拉了拉李清歌的手，神情微微动容。 那是双眼蒙着一层布料，穿着一身破旧斗篷的女孩，脸上的灰尘遮掩了本该可爱的容颜，原本银白闪亮的长发也是灰扑扑的，如宝珠蒙尘。 更关键的是，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手中拿着一块有着褶皱的纸板，上面写着“我是被诅咒的孩子”。 毫无疑问，女孩是想通过自己的歌声来赚取一些金钱。 但她的面前放着一个有些脏旧的铁碗，此刻，人影匆匆，人来人往，却无人为她的歌声驻足，投下她的期望。 李清歌摇了摇头，带着缇娜，安安静静地走到了女孩的身边，只是静静地听着歌声。 “♫～♫～♫～” 没想到会遇上这个孩子，虽然在资讯之中没有什么戏份，但这个孩子还是让李清歌的印象深刻。 一个可伶却又充满希望的孩子。 一首歌的时间并不长，但李清歌却感觉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烦躁的内心和缓了一些。 或许，这孩子唱的，真的是圣歌呢？ 银色长发的小女孩歪了歪头，停下了歌唱，“看”向了这边，李清歌总感觉她嘴角的微笑更加明媚了一点。 “注意到我们了吗？” 女孩点了点头。 “是的，这位先生，还有这位姐姐，谢谢你们能听我唱歌。” “你能看见吗？” 缇娜有些惊讶，自己明明没有说话，但为什么对方却知道有自己这么一个人在旁边，难道布条只是装饰吗？ 兴许知道缇娜的疑惑，女孩将手放到了脑袋的后方，解开了布条，就要摘下。 “并不是，我的眼睛被灌了水银，但是我的能力……” 布条并没有被摘下，因为李清歌弯下腰，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 兴许女孩早已不在乎了，已经可以将自己的伤疤毫无波澜地揭开给他人看，但每一次，都会将愈合的伤口揭开，将自己变得一片猩红。 “请更加爱惜自己。” 女孩微笑着，沉默着将布条绑了回去。 “我的母亲，因为害怕我红色的眼睛，所以将我……” 女孩伸出手，摸了摸缇娜的脸颊。 “你是诅咒之子吧？” 缇娜没有闪开。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孩没有回答，而是说道。 “你很幸运，也很幸福呢。” “还很漂亮……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通过乞求他人的施舍，来活下去。” 女孩并不是抱怨，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在自己认为是这样的事实。 “所以，除了这样的微笑，我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来。” 叮—— 是金属的硬物落入碗中的声音，女孩连忙寻声“望去”，感谢到。 “谢谢你！” 缇娜感受到了愤怒，因为被丢进碗中的并不是硬币，而是一个易拉罐上的金属拉环。 刚刚丢下拉环的两个人勾肩搭背地离去，或许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恶作剧，但在李清歌的眼中，是女孩发现后对世界少的一次期待。 李清歌没有说话，只是弯腰，将拉环换成了硬币，塞到了女孩的手中。 至于那两个人，虽然罪不至死，但突然摔倒，嗑断一两颗牙什么的，也是比较寻常的事了吧。 做完这些，李清歌摸着女孩的脸，柔声说道。 “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的声音很好听，我很喜欢，而且你也很漂亮。” 兴许因为自小适应了黑暗，从未见过自己的脸，所以女孩不自信。 但在李清歌的眼中，她很可爱。 “谢谢。” 也许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夸奖，女孩的脸颊微红，她伸出手，仔细地触摸了李清歌的头发，耳朵，鼻子，嘴唇…… “我已经记下了先生的样子，先生，很漂亮呢。” “称赞男性记得要用帅气啊。” 微笑着，李清歌问道。 “对了，你是住在哪里，听说过39区吗？” “我住在32区，39区，是有松崎长老的那个地方吗？” 外周区也是很大的，根据巨石碑分成了好几个区域，只不过32区啊，不正是巨石碑被侵蚀的那块区域吗？ “是那块地方，如果可以的话，请你还有其他生活在32区的孩子尽快离开那里，去39区吧。” “32区的巨石碑出了问题，很快就要坍塌了。” “原来是这样……” 女孩的微笑敛去了，看上去有些愁容。 “可是，不会给松崎长老添麻烦吗？” “不会的，因为那里有哥哥在。” “哥哥？” “就是我。” 李清歌摸了摸女孩的脑袋。 “想要上学吗？” “想，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我会在39区开个露天的讲堂，来听听吧。” “开课的那天，如果看见了你，我就送你一份礼物哦。” “是，那么我回去的。” 女孩重新露出了微笑。 “还有，最近几天不要出来唱歌了，因为巨石碑倒塌，恐慌会唤起民众对原肠动物的恐惧，他们会把这些恐惧发泄到你们身上的。” “可是我不唱歌的话，妹妹会……” 手中一沉，女孩连忙接住，用手去触摸，发现是一大推的食物。 如果她不是诅咒之子，兴许还拿不动。 不光如此，她还发现自己的口袋之中多了些什么，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金钱吧。 “其实原本只是想给你一些金钱的，但仔细一想，如果一个孩子拿那么多钱也不太好。” 只是有钱的话，那些店铺也许不会卖给诅咒之子食物。 “不，先生，这太贵重了！” 女孩连忙摇头，想要把东西递回去。 “拿着吧，听到那么好听的歌声，我还没有支付门票呢。” 李清歌起身，笑着道了别。 “过意不去的话，下次再唱给我听吧。” “对了，这个纸板我拿走了，下次见吧。” 默默“注视”着李清歌和缇娜离去的背影，女孩抱着怀中的食物，紧紧的。 下次，我会更努力地歌唱的，不知名的善良先生。 第四十二章:两面 “将诅咒之子赶出去！” “哦！” “这个世界不需要原肠动物因子！” “哦！” “废除《原肠动物新法》！” “哦！！” 距离32号巨石碑的倒塌，还有四天。 据卫星观测到，之前侵蚀巨石碑的那只阶段四“毕宿五”带领了两千只的原肠动物，就守在巨石碑结界的外部，等待着倒塌的那一刻。 别看两千这个数量并不大，但这只是卫星所能检测到的数量，有更多的，隐藏起来，如出击前的毒蛇。 换个角度来说，东京地区的实力并不强大，IP排名靠前的民警根本就没有多少，如果真的有能力消灭这些入侵他们家园的生物的话，他们就不会缩在巨石碑结界之子苟延残喘了。 “亚达，我拒绝！” 李清歌看着电视上的报道，和圣天子进行着通讯。 虽然仍然不知道李清歌的底细，但圣天子依旧认为，对方很强。 能够独自击杀天蝎座，阶段五，不管他靠的是不是科技，但这个名头在这里，至少会有着对抗的信心。 为了守护东京地区，除了自卫队以外，圣天子委托了全东京地区高排名的民警，以多组的方式，组成民警小队，对自卫队进行辅助作战。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圣天子很清楚，光靠着民警的力量，即便这次战争能够胜利，无论是财力还是物力，都会有极大的损失。 但，如果将李清歌也拉入战局，圣天子相信，结果一定会有所不同。 “我真是不知道你们这边的高层是怎么想的，脑袋之中的水多到可以倒出来了吗？” 维持着通讯，李清歌毫不犹豫指责到。 面对着危机，圣天子自然向其他几个地区求过援，但一个个，都在相互推脱，装着自己也在犯难，背地里的笑声止都止不住，等着东京地区元气大伤后好去吞并。 面对李清歌赤裸裸的指责，圣天子有些羞愧。 她自然也对其他地区高层的行为不齿，但形势压人，面对整个东京地区的存亡，她也不得不丢下自己的矜持与骄傲，去求人。 “高层的人脑子有问题，普通的民众也是一样的，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虽说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但李清歌也是气愤上头了。 自己的家都快要破掉了，却还在此时此刻搞着内斗，搞着反对原肠动物，诅咒之子的运动。 新闻上报道一位反原肠动物的领导者被刺杀，怀疑是不满的诅咒之子所害。 先不提凶手到底是谁，但如果真的是诅咒之子。 李清歌只想说，你杀的好啊，杀的好！ 以德报怨是没有用的，要以直报怨。 不过，这些人直到现在心里都还没有点b数，明白到底是谁在守护着他们。 都说人类会在危机关头爆发出生存的智慧，但这些人还是让李清歌刷新了人类的下限。 “请不要这么说，李清歌先生……” “现在还在为他们开脱，信不信过几天等巨石碑的消息全面爆发，他们开始反对的就是你了。” 李清歌冷声道，圣天子一时无言。 “算了。” 叹了口气，李清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不至于对你生气，我知道你很无辜，也是真心地对孩子们好。” 将怒火发泄到无辜之人身上，这样的话，不就变得很那些人一样了吗？ “总而言之，这次的战争我不会参加的。” 不在这些烂人受苦的时候落井下石，已经是李清歌极力收敛了。 “可是……” “你放心吧，东京地区不会有事的。” 这一次，面对东京地区的存亡，里见莲太郎这个“主角”一定会出手的。 外周区的孩子还需要家园，即便这个家园并不美好，所以李清歌会看着的，在必要的时刻出手。 “我知道了。” 挂断了通讯，圣天子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这是算答应了吧？ 挂断通讯，李清歌关掉了电视。 还是不看了，省的自己火大。 这个时间，缇娜还在睡觉，她是猫头鹰因子的女孩，白天不出门的话需要睡眠。 不过李清歌叫醒她的话，缇娜还是会乖乖起床的。 拿出笔记本，李清歌再次开始记下什么。 说起来，他来这个世界执行任务的时间点实在是太凑巧了，正好是资讯之中剧情开始的时间。 算算时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刚刚好就是这次的战争。 所以，聊天群你到底要搞些什么，快一点吧。 再在这个世界待下去，李清歌真的怕自己一时怒火攻心，做出什么事来。 游走的笔尖微顿，李清歌抬起头，眼中鎏金之色闪烁。 他在时崎狂三的身上留下了空间标记，让她去帮自己解决缇娜那边的事。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啪—— 打个了清脆的响指，一扇紫色带着电纹的传送门在面前展开，李清歌跨越过去，进入了一个实验室一样的地方。 “哦呀，boss，您来了啊。” 入目看去，身着一身奇异哥特式长期，绑着一长一短双马尾的女孩，和另一方对峙着。 “一二三四，我记得还有一个的？” 李清歌看向时崎狂三。 他记得接受了手术，被改造的小女孩应该有五个才对的。 时崎狂三微笑，手持燧发枪指了指自己脚下的影子。 好吧，李清歌明白了。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被四个小女孩护住，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性厉声喝道。 他就是安·兰德，以不同的户口和不同的女孩签订了契约，但自己不具有作战能力，只能远程下命令。 原本在缇娜失败甚至整个身体，自己的科技结晶都被夺走的情况下，安·兰德打算派剩下的孩子前去刺杀（白给）李清歌。 不过，还没有准备，自己家的老巢就被端了。 看着四个女孩戒备的模样，李清歌给了时崎狂三一个眼神。 “抱歉，boss。” 时崎狂三有些歉意，这几个小女孩的力量不下于缇娜，精通各个方面的战斗。 要想要拿下，以自己的实力，不伤到对方有些困难。 “算了……” 这个世界的武力值其实还算挺高的，两只阶段五被IP排名第一二的诅咒之子单杀了。 IP前百的人中，越往前差距越大，时崎狂三的能力虽然全面，但自身的破坏力不算强大。 一时被发现僵持住了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不管你们想要干什么，都不会得逞的。” 认出了李清歌，安·兰德冷声按下了一个按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缇娜的反应消失了，但自己剩下的结晶，决对不能被对方拿到手。 所以，一起死吧！ “……”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反应！” 眼眶泛起红丝，安·兰德拼命地按下按钮。 一层血色笼罩整个实验室，侵蚀之力将所有的机械都纳入了李清歌的掌控之中。 他冷眼看着安·兰德的丑态。 “你们还要在他身边吗？”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她们知道那个按钮，也因此心灰意冷。 有孩子放下了武器，举起了双手。 “艾琳·史宾赛，你在干什么？！” 啪嗒—— 更多的孩子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菲·克伦米勒，我命令你，杀了入侵者！” 没有孩子听他的话。 “露依丝·赛拉兹尼！！” 众叛亲离，所谓如此。 “要来我这边吗，缇娜也在哦。” 李清歌没有去看安·兰德，而是看向女孩们，微笑。 动摇的神色愈发明显，最终，孩子们走到了李清歌的旁边。 “缇娜，没有事吗？” “当然。” 李清歌摸了摸孩子们的头，伸出手，摊开，上面躺着几颗糖果。 “我们走吧。” “等等！等等！等……” 嘈杂不在，安·兰德的时间，已经是时崎狂三的了。 而这个世界上，也再也没有“next”机械化士兵实验室。 第四十三章:废墟中的青草 琴流感 外围的39区，今天的阳光正好，巨石碑即将坍塌的危机放佛影响不到这里，有着红红眼睛的小女孩们笑着，坐到了露天讲堂的座椅上。 风也是刚刚好，可以驱散久晒的微热，却不会吹起课桌之上的讲义。 “这里就是39区了，姐姐。” 银白长发的小女孩，牵着另一位银发，眼上却绑着布条的女孩的手，看着四周热热闹闹的样子，有些激动。 这里有好多，和她一样的孩子啊。 “姐姐，是那个哥哥吗？” 看见了露天讲堂那个站在最前方的少年，女孩拉了拉自己姐姐的小手，问道。 顺着“目光”看去，被拉着的女孩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那位先生。” 虽然有些诡异，但妹妹却知道姐姐能够“看见”，自己的姐姐很厉害。 如果她去成为起始者的话，一定会成为最顶尖的那一批。 但是为了照顾自己，姐姐甘愿只是通过唱歌来赚取一些小小的金钱。 如果自己能更有用一点就好了…… 甩了甩了自己的小脑袋，女孩不在去想这么多。 她看着李清歌，目光有些感激。 “姐姐，我们去说声谢谢吧。” 如果不是那位哥哥的话，自己的姐姐可能要被欺负了。 女孩知道诅咒之子不被人待见，也劝过自己的姐姐，只是姐姐不听，执意要去歌唱，还耿直地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她一直都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好人的。 女孩刚要行动，却被自己的姐姐拉住了手。 “不要，要上课了，我们不要去打扰。” 拉着妹妹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这里的椅子很多，也有很多并不是39区的孩子，只要有这个兴趣，大家都可以来听课。 旁边的孩子很友好的递过来一张讲义，女孩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小声地给自己的姐姐念出上面的字。 大部分的诅咒之子其实都是会识一些字的。 即便没有战斗力，各式的动物因子也强化了她们各个方面的能力。 人最渴望的就是得不到的东西，这群孩子，因为不被普通的学校接纳，所以格外地渴望学习，和伙伴们一起读书。 虽然因为资金不能每个人人手一本教材，但孩子们偶尔也回去拾荒，捡到被他人丢弃的废旧教材。 这些被随意丢弃在垃圾堆里的东西，对于从未上过学的孩子们来说，就像是海贼王的宝藏。 她们会宝贵地捡回来，小心翼翼地去擦干净，然后在不打扰松崎长老的时候去缠着他，希望他教自己读书。 学会的孩子会高兴的和其他的孩子分享，在炫耀过后，认认真真地在教给下一个孩子。 久而久之，大部分的孩子们都学会了认字。 因为没有，所以宝贵。 外周区的孩子们，或许要比城区中同龄的孩子会的多的多。 “这个，也是给我们的吗？” “嗯，欧尼酱，就是讲台前的那个哥哥说了，大家都有一份。” 不光是讲义，还有人手一本的教科书，笔记本，草稿纸，铅笔和橡皮。 全都是崭新的，像是刚刚从打印厂出来，带着一股好闻的墨香。 从绯红发色的女孩手中接过，女孩有些不敢相信。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不会弄脏的！” “不，欧尼酱说这些东西不是用来珍藏的，一定要用起来。” “如果因为舍不得而不用的话，他会生气的。” “是，我知道了！” 女孩抱着文具，神色有些激动地看向自己的姐姐，却发现姐姐伸手抚摸着自己桌上的书本，神色很复杂。 “姐姐，怎么了吗？” “我没事哦。” 嘴上扬起了熟悉的微笑，女孩只是突然的发现，自己的那一份，表面是凹凸不平的。 通过自己的手指，她可以“看见”那些字。 这些，就是先生准备的“惊喜”吗？ 当然不是哦。 如果能听到女孩心中在想什么，李清歌一定会这样反驳她。 盲眼女孩抬起头，“看向”了讲台，似乎也是察觉到了目光，李清歌的视线看了过来。 果然，来了啊。 李清歌露出一抹微笑，挥了挥手掌，而盲眼女孩，嘴角的笑容也是愈发真诚。 “那个，这位姐姐，那个大哥哥的名字是什么啊，我想要知道。” “啊，欧尼酱的名字是李清歌，你们是其他地区的孩子吧，我的名字是夏娜，欢迎你们哦。” “你好，夏娜姐姐，我是小依，这是我的姐姐，澪。” “你好，我是澪哦。” 盲眼女孩和夏娜打完招呼，突然发现自己受了那么多的照顾，这才知道李清歌的名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就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夏娜却是先歉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欧尼酱要开始上课了，我们之后再一起聊天吧。” “好的，夏娜姐姐，拜拜。” 鈴——鈴—— 被放在讲桌上的闹钟响了起来，这是上课的铃声。 刹那间，原本还算嘈杂的热闹露天教室就安静了下来。 数十名孩子乖乖地坐在了自己的座椅上，不同颜色的眼眸一同看向了李清歌，仿佛在闪闪发光。 一种莫名的压力笼罩在了李清歌身上，只是他笑了笑，毫不在意。 “同学们好。” “老师好！！” “欧尼酱好！” “大哥哥好！” 一时间，各种称呼一齐响起起来，有些喜剧般的胡闹感。 “好了，课堂要保持安静哦。” “是！” 这下子，声音倒是一致了起来。 李清华扶了扶脸上作为装饰的眼镜，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拿出教鞭，轻轻敲了敲黑板桌，声音不大，却能恰到好处的传到每一位孩子的耳中。 “好，今天我们的课堂，来先学习简单的五十音……” 下方的课堂，孩子们乖乖地坐着，听着李清歌的声音，做着笔记。 熟悉的身影混在里面，有认真的夏世，有可爱的夏娜，有迷糊却想要强行打起精神的缇娜和她的姐妹们，有微笑着的盲眼女孩…… 身为助教时崎狂三站在一旁，看着阳光下的少年，嘴角不由缓缓上扬。 看，废墟之中有青草在挣扎而出。 距离巨石碑崩塌，还有三天。 第四十四章:女孩们的愿望 “愿望？” “就是未来想要做的事情。” 放下了教鞭，李清歌双手撑在讲台上，微笑着看着下面有些茫然的女孩们。 “这就是今天的作业了，限时一个小时，只要写一百字，不，如果确实是自己想要做的话，只要一句话就够了。” “当然，写的越多，越精彩的话，也会有奖励哦。” “哦！！” 将作文纸发了下去，露天的讲堂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女孩们低着头，拿着笔，笔尖摩挲着纸张的声音分外的清晰。 “李清歌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耳边，传来时崎狂三轻微的声音，似乎是有些不解。 “您和我一样，不能久待，不是吗？” 时崎狂三知道，眼前的一幕，看似美好，但未来，却是一片泡影。 外周区的孩子们现在能有充足的食物，舒适的房子，还可以上学，毫不客气的说，仰仗的都是李清歌的资助。 所以，一旦李清歌离开，她们又会再次回到昔日，甚至那些嫉妒却又忌惮李清歌存在的人，会变本加厉的迫害她们。 正因为有光明作对比，昔日的一切才分外黑暗。 “没什么为什么，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微垂下眼眸，李清歌轻声说道。 时崎狂三的担忧，他又何常不明白。 但只是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却什么也不做，他的心中会感到一阵难受。 扶了扶眼镜，李清歌走到了盲眼的小女孩身边。 今天的她似乎是洗了个澡，不似刚刚见面的那天脏脏的。 听到了脚步，她抬起了头，冲着李清歌露出一抹微笑。 “如果愿意的，我帮你写下来吧。” “李清歌先生，谢谢。” “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吗？” “嗯，啊，对了，我叫澪，这是我的妹妹，依，可以叫她小依。” 拉了拉自己妹妹的手，澪的兴致很高。 “您好！” “你好啊。” 妹妹似乎要比姐姐活泼一点，可惜身体不太好。 而且，一个零，一个一吗？ 果然是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吧。 李清歌微笑着摸了摸两个小女孩的头。 “那个，我想要自己亲手写下自己的愿望，但是我写不好，可以拜托李清歌先生吗？” 澪的脸红了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可以哦，不要叫我先生了，愿意的话，可以叫我哥哥，我的年纪也不大嘛。” “好的，李清歌……哥哥……请握住我的手。” 李清歌站在了澪的后面，弯下了腰，脸颊轻轻凑到她的边上，右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emm……” 这样似乎有些太麻烦了，李清歌想了一想，轻轻环住了澪的腰，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坐到了澪的位置上。 “呀——！” 澪发出了有些害羞的声音。 “这样会方便一些，讨厌吗？” “不，不讨厌。” 到不如说，是很喜欢。 自小到大，除了妹妹以外，就没有人拥抱过她，更不要说是这样更加亲密的动作了。 没有那种宽厚的感觉，反而分外的柔软，轻轻靠在李清歌的身上，澪似乎可以听见有节奏的心跳，鼻尖嗅到一股好闻的味道。 澪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冷静的人，无论什么困难，自己都能克服掉。 但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高估了自己。 心跳在加速，脸上也是热热的，原本还有想要写的东西，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但是……好安心的感觉。 “唔——” 姐姐要被抢走了，但为什么，自己也是很开心的样子。 一个小时很快，等到李清歌松开有些依依不舍的澪的手，回到讲台上时，发现已经有很多的孩子写好了，还开心地和身边的人一起分享自己的愿望。 李清歌拍了拍手掌，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好，现在大家有序的把作文纸传上来，今天的课就结束了哦。” “好！！” 说是结束了，但等到所有的作业都收了起来，孩子们反而没有离开，而是围在了讲台上，叽叽喳喳的，吵吵闹闹的样子。 “老师，你快看看我写的！” “哥哥，还有我的我的！” “我也写了好多……” “知道了，我会一个个仔细地看过去的。” 坐在讲台上，李清歌摊开了作文纸，一位位地认真地看了过去。 ‘我的梦想是开一个花店。’ ‘我想要当农民，学会种地就不会有人挨饿了！’ ‘我要学习武术，把所有的原肠动物都驱逐出去！’ ‘想要开一个冰激凌店，因为很好吃。’ 看到是自己写的，夏娜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是没有吃过冰激凌，但还是觉得，那天李清歌给自己买的是最好吃的。 她想让所有的孩子，都吃到那样的冰激凌。 ‘想要更加厉害，帮上哥哥。’ 这是夏世。 ‘夺回最初的宁静。’ 这是奥菲斯，今天的她依旧混在了孩子堆之中。 ‘想要成为哥哥的（划去）新娘。’ 这个愿望也不错啊，新娘好啊，新娘……欸，新娘？！？！ 李清歌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向眯着眼迷迷糊糊的缇娜。 现在的孩子，那么早熟了吗？ “哇，缇娜好大胆！” “大胆～” “好厉害～” “可是，我不是写的是帮手吗？” 被四周的小伙伴挪揄着，缇娜挠了挠脸颊，脸有些羞红。 虽然也有这个想法，但是，但是这么直白的话，她也会害羞的啊。 身旁，缇娜的姐妹们发出了清脆的笑声。 就是她们，趁缇娜不备，修改了她的作业。 “缇娜好狡猾！” “是啊，好狡猾！” “早知道我也写这个愿望了……” “我也要当哥哥的新娘！” “我也要我也要！” “加我一个！！”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围在李清歌身边的孩子们上去，突然就扑了上去。 就像是面团一样，大家都粘在了一起。 幸亏李清歌的力量很大，要不然，说不定已经被压在最下面了。 好巧不巧的，因为突然挤了起来，下意识地抱住李清歌腰的，正是夏娜，夏世，缇娜，还有奥菲斯四人。 “真好啊，我也想抱抱李清歌哥哥，你说是吧，姐姐。” “是啊。” 破败的外周区，本是萧条，此刻，却是欢乐一片。 就连阳光似乎也眷恋，不愿落下，久久地停留在此。 第四十五章:混乱 没有光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澪不知道。 因为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失去了见到了光明的机会。 没有见到过光明，眼前是一片无阴影的漆黑，对她而言，这片从不褪色的黑暗就是她一直所见的光明。 听人说，黑暗会带来恐慌，就好像坠入无边的深渊，永不止息，坠落感紧紧抓着自己。 但澪没有这种感觉，她连恐慌的资格都没有，在那之前，便已经将黑暗化作了自己的一部分。 失去了光明，换回了澪更加敏锐的触感，靠着自己意外的能力，她的生活，并没有他人想象之中的困难。 小依经常会拉着她的手，告诉她，花是什么颜色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阳光是什么颜色的…… 花瓣在指间被轻轻捏着，告诉澪它的形状。 只是，天空触摸不到，阳光触摸不到，所以，她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形状的。 不过，这样就够了吧，没有什么不好，反正，别人和她一样，也触摸不到天空，触摸不到阳光。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吗？ “……” 澪颤抖地，揭开了绑在眼睛上的布条，眼睛紧紧地闭着。 她之前从不介意主动揭开自己的伤口，让他人看见自己被水银填埋的双眼，但此刻，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害怕。 “不要怕，不要怕。” 李清歌轻轻握住了澪的手，轻声安慰。 颤抖逐渐平息，在小依她们紧张的目光之中，澪睁开了双眼。 “……这，这就是颜色吗？” 澪的呓语从口中漏出，宛如梦境。 绿绿的草，黄黄的课桌，白色的纸张，还有，明明是黑色，却与自己一直以来见到的不同，分外温柔的夜空。 自己，能看见颜色，看见它们了。 澪本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但是，此刻却是分外的平静。 只是，为什么眼前的景象模糊了起来，带着温度的水滴在脸颊上带来湿润的感觉。 “我，我这是怎么了，又要看不见了吗？！” 澪紧紧地抓住了李清歌的手。 “没事的，不要怕。” 李清歌微笑着抹去了澪止不住的泪珠。 “姐姐！” 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去，澪看见了一个银发的小女孩。 “你是……谁？” “是我啊，我是小依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己的姐姐这样，小依也有一种要哭的冲动。 但是不应该哭，应该高兴才对。 所以她扬起了大大的笑脸。 “姐姐，你能看见我了吗？” “能，我看见了，看见了！”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妹妹的脸，原来，她是长这样的。 和自己的脑海中的印象有差别，但是，这样子是很很好看的吧。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样子呢？ 和小依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眼前出现了一张小镜子，澪摸上了自己的脸颊，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虽然仍然有些模糊，但和自己发色一样颜色的眼睛，分外的明亮。 澪的嘴角上扬，露出了微笑，只是，眼前的景色更加的模糊了，更多的水滴涌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好了，不要哭了，喜欢这份礼物吗？” 李清歌半跪在澪的面前，收回了镜子，拿出手帕，一点点擦去了她的眼泪。 澪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是怎么了吗……” 话并没有说完，李清歌接住了主动投进他怀抱的澪。 她的力量分外的大，措不及防，李清歌差点摔倒。 “喜欢！我最喜欢了！” 紧紧地抱着李清歌，澪大声地喊着一点都不想初次见面时，那个有些文静的女孩。 “谢谢，谢谢你，李清歌哥哥，我不知道，不知道要如何报答您了。” “如果不知道如何报答，就试着，用自己的双眼去看见那些美好吧。” 李清歌附在澪的耳边，轻声说道。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抱的更紧了一些。 如果要用双眼记录美好，那么我一定会牢牢记住你。 因为，你就是世间最美好。 夜空，星河灿烂，久久明亮。 …… ‘不可原谅蛮横的政府！ 政府一开始就决定好了进入掩体避难的人员名单！’ 属于圣天子，东京地区首相的照片被印成黑白，印在了传单，贴在了便利店的透明门窗上。 昔日的街道，与其说是萧条，还是更加热闹了呢？ 巨石碑即将崩塌带来的恐慌越来越大，政府已经公布了可以前往地下紧急避难所的人员名单。 因为面积有限，人员也必须有所限制，所以这些幸运儿，是通过抽签抽取的30%的人员总数。 能够进入地下避难所，那就意味着能够活下来。 剩余的70%的可不认为自卫队和民警可以守护他们，在自己的性命不可保障之时，比反原肠动物法那更加庞大的游行队伍就此集结，在大街上肆意地破坏，即便引起警察的注意也没关系，到不如说，就是为了如此。 只要人一多，对方就不敢通过武力威慑，最好可以一路闹到圣天子那里去，换得自己生存的机会。 街道上，交通早已瘫痪，报废的汽车停在路上，偶尔还冒出火光。 震耳欲聋的叫喊声震天，印着各类官员黑白照的传单到处乱飞，如飘散的落叶。 超市里的物资早已被抢光了，黑暗的角落里，甚至发生了令人恶心的勾当。 昔日天蝎座事件发生的景象，此刻变本加厉。 与其说是游行，倒不如说是丧尸出笼，比起电影之中丧尸造成的破坏，这些普通民众，带来的影响更为严重！ “为什么那些怪物也在名单里面？！” “就是因为她们，我们的家园才会被摧毁！” “驱逐她们，杀了她们，将她们的名额抢回来！！” 30%的名单之中，有着诅咒之子的存在。 这些游行的民众可以对付不了官员，但对付不来10岁不敢反抗的孩子吗？ 为什么要让诅咒之子也占据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存活下去的机会？！ 像他们这样的存在，就应该丢到战场上，让怪物与怪物自相残杀！ 诅咒之子，没（）有（）人（）权！ 他们围住了一个孩子，看着她惊恐而无辜的红色眼睛，将她踢到在地面上。 有人将汽油洒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难闻的气味弥散开来，女孩害怕地闭起了眼睛。 啪嗒—— 打火机被打开，火光燃起，映照着他们的影子，人影被扭曲，宛若恶魔。 “不要！！” 第四十六章:焚烧 火烧了起来，但它的燃料，却是想要挥洒火焰与罪恶的人群。 熊熊烈火在身上灼烧，钻入体内，皮肉被燃烧，骨头上的神经被火焰触碰的感觉是如此痛苦，令他们忍不住大喊大叫，四处奔走，满地打滚，妄图扑面身上的火焰。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 “谁来救救我们？！” 没有人能理会他们的哀嚎，这些火焰仿若附骨之疽，任他们打滚掩埋，却无半点熄灭的迹象，反而越烧越烈。 “啊啊啊啊啊！！” 痛苦之下，他们四处逃窜，可是不知为何，他们无法离开这一片小小的区域，明明是径直往前冲，却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明明哭喊的声音那么大，四周却没有一个人理会。 他们明明能看见外面的一切，却仿佛被装在了一个笼子，如热锅上的蚂蚁，避无可避。 “不要啊啊，啊！！” 有人掏出了通讯器，想要在最后的关头拼上一把，但他身上的火焰在一瞬间膨胀，整个人全身上下闹出了火光，宛若一个火焰小巨人，红焰格外的明亮。 以此为信号，火焰爆裂，顷刻间，人群化作一个个火焰小巨人，但很快他们的动作停了下来，火光彻底吞噬了他们的身躯。 嘈杂的声音消失，火焰与高温也消失不见，热浪一阵阵散开，顷刻间，这里恢复了原样，只留下一抔一抔的黑灰，随风而逝。 “真是可惜了。” 时崎狂三看着这一幕，眼中闪烁着惊叹之色。 不动声色的隔离了人群，明明紧紧隔着不到百米，却仿若两个并不相交的平行世界，任凭人群被烈焰吞噬，却只焚烧了人体，墙壁与高楼，都没有被焚烧的迹象。 这份能力，这份对能力的掌控力，还真是令人羡慕。 “这些人，要是让我吞噬的话，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呢。” “想要做什么，就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李清歌的语气很平静，但身旁的少女仍然感到了一阵冷意。 那个被泼洒了汽油的女孩，已经被他带回了39区。 事实上，这样的孩子并不是第一个。 无能而懦弱的废物，因为是弱者，所以需要欺负更弱的孩子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如果不是在他离开之后，孩子们仍然需要生活在东京地区，这个腐烂而破败的地区，有什么要拯救的必要吗？ “那么，继续吧。” “是，boss～” 柔媚地轻笑一声，女孩沉入了身下的影子，在这座城市，开始了自己的狩猎。 微微沉默，李清歌的身影出现了东京地区的最高处，鎏金色的眸光明亮，看向了矗立于某处的女神之像。 那是【回归之炎】，第二次关东会战人类胜利之后，为了纪念胜利与抚慰经历了战争之后的灾民，特意建立的。 【回归之炎】继续往前，穿越一片树林，那是一片平原，已经驻扎了许许多多的帐篷。 圣天子所拜托集结的民警部队，就驻扎在那里。 战线的最前方，是已经经历过一次战争的精英自卫队。 而民警则是作为辅助，随时准备支援。 第32号巨石碑，就在自卫队的最前方，高高的矗立着。 昔日的守护神即将崩塌，那高大的影子却化作笼罩了心中的阴影，就算是已经上过一次战场的自卫队，内心也难免充满了恐慌。 穿越了遥远的距离，在民警部队之中，李清歌看见了夏世的身影。 与缇娜和奥菲斯不同，李清歌不愿意参加战争的话，她们自然也没有理由。 夏世终究还是肌肉熊的起始者，而肌肉熊的IP排名近千，在人才稀少的东京地区，也算是一个强者。 在他的社长的命令之下，想不上战场也得上，而且还带上了夏世。 令李清歌稍显意外的是，这个肌肉熊似乎加入了里见莲太郎的小队之中。 为了安全与相互配合，民警小队的要求是多队一组，可以相互照应。 这边里见莲太郎的小组只有四队，分别是他自己和蓝原延珠，他的好友片桐玉树和片桐玉树的妹妹片桐弓月，他的师兄剃泽彰磨和其起始者布施翠在加上肌肉熊这一组。 除了夏世，令李清歌有些关注的就是布施翠了。 那是一个银发紫瞳的小女孩，带着大大的魔法师的帽。 带着帽子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掩盖头上的猫耳。 身为猫因子的诅咒之子，她的侵蚀率很好，所以长出了猫耳。 是个很担小怕生的孩子，据说擅长“气味占卜”，可以闻出他人身上的味道。 不过若是这一些，那么她也只是万千诅咒之子之中的一员罢了。 让李清歌记住她的原因是，这个生性害羞且弱势的孩子，在战争之中发现即将被碾死的起始者，而施以援手，因此踏入了原肠动物的陷阱，自身的侵蚀律急剧地升高。 为了不成为大家的负担，她在留下纸条后，以上卫生间为借口，取出手枪对准了自己，颤抖地扣下了扳机。 “……” 是个很好的孩子，不是吗？ “翠，怎么了吗？” 剃泽彰磨发现自己的起始者突然一直盯着一个方向在发呆，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不，没什么。” 回过神来，布施翠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 “好吧，如果发生了什么，记得一定要和我说。” “好，好的。” 回应了剃泽彰磨的话，猫猫女孩重新看向了原来那个方向。 她好像在那里看见了什么人，但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稍微观察了一会民警和自卫队的情况，李清歌就回到了39区。 刚刚踏入，就看见一大群的孩子们围了上来，有些担忧的样子。 “欧尼酱，你没事吧，听电视报道，现在城市里很乱。” 夏娜拉着李清歌的衣袖，扬起了小脸，一脸担忧。 “没关系的。”李清歌摸了摸夏娜的脑袋，安慰到。 “不要担心我，我可是很厉害的。” 李清歌之所以不答应加入民警组合，一方面不想守护这群烂人，一方面，是怕孩子们出意外。 毕竟资讯之中，发生了一件令他很愤怒的事情。 而且，虽然30%的地下避难所中有孩子们的名额，但李清歌不准备让她们进入。 他准备自己开辟一个地下避难所，只让孩子们进，省的她们再遭受别人的白眼与不满。 反正对他而言，是很轻松的事情。 第四十七章:开始 东京地区的混乱仍在加剧，即便圣天子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将会在32号巨石碑崩塌的那一天运输新的材料，现场组装，但，最快也需要3天。 也就是说，3天，是自卫队和民警部队必须争取的时间。 而且，这3天并不是堡垒攻坚战，而是必须拼上性命，将战线拉在远离巨石碑建造的地方，才能不妨碍到组装。 不光如此，如果不杀掉那只可以腐蚀錵的阶段四毕宿五，那么，巨石碑就有再度崩塌的可能性，所做的一切，都是白用功。 现在，东京地区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人烟存在了。 逃的逃，散的散，无法进入政府准备的安全地带，他们也只能骂骂咧咧地，躲进自家或是别家的地下室，祈祷这脆弱的防御不被那些可憎的原肠动物注意到。 昔日的城区，现在也和诅咒之子们生活的外周区差不多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原肠动物，而是城区里的民众。 李清歌花了一个晚上，挖出了一个足以安置外周区所有孩子的地下空洞。 这里不光有39区的孩子，还有别的区域，被他吓时崎狂三一起，救下的，或是召集的孩子。 这里是比起耗费整个东京地区气力修建的避难所都毫不逊色的地下空洞。 物资，电力，光照都充足无比，甚至连气温都有所考虑，是适合孩子们居住的温度。 最关键的是，整个地下空洞有李清歌设下的空间结界防御。 不要说只是原肠动物的暴动，即便是远方那个大国，将全部的核武器都倾泻出来，孩子们也不会感受到丝毫的震动。 “狂三姐，哥哥没有事吗？” “我不去战斗，真的可以吗？” 猫头鹰女孩缇娜拉了拉时崎狂三的小手，看上去有些担忧的说道。 地上与地下，宛若地狱与天堂。 在地下空洞的生活，除了不能跑出去以外，简直比之前的生活还要舒适。 孩子们聚集一起，也不会枯燥。 而这些，都是李清歌以一己之力带来的。 缇娜有些不安，因为得到了太多，反而感到了慌乱。 “不要担心，小缇娜。” 时崎狂三半蹲下来，摸了摸缇娜的小脑袋，语气温柔。 虽然她杀人无数，自认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但对这群伴随着“诅咒”而生的孩子，是真真切切地报以同情之心。 要不然，她也不会去安置那些被她救下来，大阪地区的孩子们了。 “战斗绝对不是必要的，你的哥哥还在呢，我还在呢，有我们在呢。” 李清歌一直认为，在大人死绝之前，不，即便大人死绝了，孩子们也绝不能上战场。 即便这个世界的情况特殊，孩子们可能拥有远超大人们的力量，但他还在这里，或许别人他管不着，但自己家的孩子，只要等待他的归来就好了。 这一点，时崎狂三也是这么认为的。 简单安慰了一下缇娜，将她推给了她的姐妹们，有她们在，缇娜应该会好受一些。 时崎狂三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看着绘本的黑发女孩，眼神莫名。 “汝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只是感觉到一股破灭的气息，就在boss的身上。” 该说是身为女性的直觉吗，和李清歌一起行动之时，时崎狂三的心跳总会不自觉的加速。 那并非有所心动，而是身为一种神秘生命体，对世界的共感。 很奇妙，时崎狂三也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那并非破灭。” 奥菲斯放下绘本，摇了摇头。 身为世界创造而出的龙种，即便并非身处自己的世界，但她所能共感的，也绝非灵魂只是人类的时崎狂三所能理解的。 “那是创生。” …… “总感觉，很安静呢。” 依旧是东京地区的最高处，李清歌看着那个放佛通天的巨石碑，衣衫被强风吹的猎猎生响。 最近几天，他总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躁动，那并非是他的，而是来自大地，或者说，来自这个星球，这个世界。 宛若死寂，却带着一股欢愉。 强风吹过了森林，许多驻扎在附近的民警都闭上了眼，避免飞灰吹入眼中。 只是当他们睁开眼，却惊恐地发现，那座昔日的守护神，巨石碑，那方形的一角，洒下白色的细沙，发出簌簌的声响。 而这只是开始。 细小入蛛网般的裂缝悄无声息的浮现，而后顷刻间变大。 更多的细沙散落，裂缝之中的黑暗，宛如深渊。 第一块碎片散落，然后是第二块，第三块……没有给人反应的余地，高千米的巨大黑色石碑就此崩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巨大的碎块压向大地。 轰鸣与冲击波激起大片的尘土，让大地露出了深埋地底的植物根茎。 烟尘不断地上升，巨物崩塌的冲击波震撼着驻扎的自卫队与民警部队。 但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青红相交，难以置信。 巨石碑……竟然提起一天倒塌了？！ 这意味着，他们要守的天数，从三天，变成了四天。 虽然只是多了一天，但侵略者并不是和他人们一样的肉体凡胎，而是一群暴虐，不知疲惫，有着恐怖愈合能力的畸形怪物。 别说一天，就算是多了一个小时，一分钟，那也是对他们物资，生理与心理能力的极大压迫。 是刚刚那阵强风的问题吗？可是为什么，在估算的时候，没有把气候算进去？！ 抱怨中，埋怨中，以巨石碑崩塌为信号，战线之外的2000只原肠动物，发出了难以言状的怨毒吼声，迈动了自己足部，向着人类，发动了攻击。 天空被巨石碑压出的尘土遮蔽，黑压压的怪物一片地冲来，大地的震动似乎强行同步着这些最前线自卫队的心脏。 下一刻，战场上高温渐起，最新式的武器，无论是迫击炮，火箭导弹，火神重机枪……这些早已被自卫队拿出布置好的武装，发出了怒吼，火光掩埋了一切。 战争……开始了。 第四十八章:身处地狱 “这就是……战争。” 直到真正接触了才发现，卫星观测到的原肠动物还是太保守了。 两千的原肠动物不过是属于阶段四毕宿五的“军队”，更多的，潜藏起来的，来自与天蝎座“军团”的恐怖怪物源源不断地涌出，加入，冲击着战线。 弹幕扫出，即便不用瞄准，便能命中飞奔之中的原肠动物。 断肢与鲜血在战场上爆裂，无法行动与死亡的原肠动物堆积在前进的路上，但更多更凶悍的一头冲击在同伴的尸体上，身上挂着不知什么部位的残肢，继续冲锋。 轰隆隆的炮火声不断，大大小小的坑洞炸开，许多小型的原肠动物跌落进去，被同伴践踏成肉泥，填平了坑洞。 “火力覆盖！继续！不要停！” 指挥人员借着通讯器在每一个士兵的耳边大声怒吼着，目眦欲裂。 只是炮火与机枪的不规律响声震的士兵们耳膜发疼，听不清声响，只能不断扣着扳机，祈祷着自己射出的子弹能多击杀几只原肠动物。 不知过了多久，战场的声音渐息，硝烟滚滚，火光乍现。 弹壳很快堆积成小山，手持枪械的士兵们也觉得自己的手心发疼，手中的武器发烫。 幸运的是，原肠动物没有突破他们的防线，第一次凶猛的进攻，被他们守了下来。 但还没等自卫队的士兵开始高兴，灰尘密布的天空之上，突然划过一道不明显的轨迹。 伴随着剧烈的破风声，巨大的阴影掩盖了几位士兵的身躯。 下一刻，没等他们抬起头，阴影便落了下来，径直地砸在了他们的身上，在猛烈的轰鸣声之中，鲜血四溢。 其他士兵这才发现，自天而坠的，是直径数米的巨大石块，如古代的攻城巨车一般，被投射了过来！ “什么！” 战友突然死亡的恐慌与悲愤，让这群自卫队来不及感伤，连忙朝着战场看去。 远处尸体遍布的原肠动物军团的最前方，有几头身材高大，似猿猴一般的怪物，高高举起手中的巨大石块，怒吼着，向这边投来。 “注意躲避！优先击杀有远程进攻能力的原肠动物！！” 即便只是最原始的石块，远远比不上士兵们手持的先进武器。 但在猿猴怪物恐怖的怪力之下，它们的威胁，丝毫不亚于炮弹。 士兵们躲避着巨石的攻击，此刻，战线有了一丝松懈。 远比第一次冲击更多更凶猛的原肠动物军团再次集结，发动了进攻。 地面轰隆隆地颤动，尘土飞扬。 导弹在灰暗的天空之中滑过明亮的痕迹，极速地朝着猿猴型的原肠动物飞去。 只是，在命中那些巨大的怪物之前，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群小型的原肠动物，拦在猿猴型的面前，以自己的身躯拦下了导弹。 火焰爆裂，近距离的热浪让猿猴型吃痛的怒吼一声，但是除了皮毛有所烧焦，痛苦只是让它发动的进攻更加的猛烈。 “可恶……” 指挥官没有办法，只能咬牙下令继续轰击。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原肠动物军团之中，钻出了许多身上带着甲壳，疑似昆虫因子的怪物。 它们竖起身子，将背上的甲壳对准前方，宛如一块块盾牌，守在了猿猴型的面前。 轰轰轰—— 炮弹持续的轰击着，不断有甲壳型的原肠动物在炮火之中死亡，但很快，又会有更多的补充上去。 但幸好，士兵们所做的并不是无用功。 即便效果甚微，但在不停歇的炮火之下，甲壳型的原肠动物不可能一直保护着猿猴型。 在一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拉锯战之中，几头高大的猿猴型原肠动物，发出了不甘的怒吼，倒了下来。 其他冲锋的原肠动物也被弹幕拦住，索性没有突破防线。 此刻，距离战争最开始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被灰尘遮蔽的天空已经开始失去了光芒。 原本整洁的战壕布满了鲜血与不知名的液体。 被巨石命中的士兵，除了少数几个只压碎了双腿的幸运儿，其他的，都直接化作了肉泥。 恶心的气味令士兵们反胃，这时，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跑到了指挥官的身边。 “指挥官，我们什么时候请求民警部队的支援，在这么下去，士兵们要撑不住了！” “支援，我们不需要支援。” “什么？” 士兵难以置信，在这种危机关头，为什么指挥官说不需要支援。 “我们的士兵可以继续战斗，你看，我们已经拦下了两波冲击了，剩下的自然可以解决。” 指挥官很自信，两波之下，死在战场上的原肠动物，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 现在看来，有他们在，两千原肠动物根本不用守四天，两天之内，甚至可以全歼了。 “但是，士兵们需要补给……” 人类并不是机器，自卫队的士兵们已经很累了，状态与效率肯定不能和最初的相比，这样看来，原肠动物的冲击只会一波比一波距烈。 下一波，士兵们的牺牲是难以想象的。 更何况，这次战争的导火线，那只阶段四还没有现身…… “闭嘴，到底你是指挥官还是我是指挥官！” 看着士兵欲言又止的模样，指挥官不爽了。 现在像民警部队求援，那就不是向他们示弱吗？ 而且，一旦求援了，功劳不就被平分了吗？ 自己还想加官进爵呢。 “是……” 无奈，士兵就想回到自己坚守的位置上。 但突然，一声惊叫让所有士兵本就敏感的神经更加紧绷了。 “怎么了？！” 簌簌—— 战线内部的土地开始松动，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钻出，速度飞快地扑向一名双腿已经残废的士兵。 一名眼疾手快的士兵连忙掏枪，击毙了黑影，发现是一只小型的，老鼠一般恶心的原肠动物。 但已经晚了，双腿残废的士兵已经被咬中，瞳孔放大，一脸痛苦地在原地呻（）吟。 “快开枪！！” 毫不犹豫地，在被咬的士兵还没有变异之时，有人扣下了扳机，射爆了他的心脏。 簌簌簌簌—— 更多的泥土松动，沙土鼓成了小山丘，士兵们紧张地背靠背在一起，防范着偷袭。 “指挥官小心！” “你——” 被先前与自己交谈的那名士兵扑倒，指挥官捂住脑袋抬起头，本想怒骂一声，却惊恐的发现，那名士兵的脖子上，趴着一只和先前一样的老鼠型原肠动物。 “你……你你！” “我……” 砰！砰！ 指挥官推开已经被他爆头的士兵的尸体，抹去了脸上的鲜血，连忙起身，发现战线里现在乱成了一团浆糊。 “不，不要！” “不要开枪，我没被感染！！” “快，快开枪！” 各是各样的吼声与哭声混杂在一起，令人头疼。 突然，一名士兵的身体发生了膨胀，衣服破裂，原本黄色的皮肤变成漆黑一片，眨眼睛就变成了一只怪物。 “射杀，快射杀！！” 枪火声不绝，这就是这些原肠动物最恐怖的地方。 你不知道它们有什么动物因子，有怎样的能力。 而且，只要有一个被注射了原肠动物病毒，那么，就好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就早已抑制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 “求援，对，求援！” 指挥官呢喃，跌跌撞撞地朝一个地方跑去，但突然发现，天空比刚才更黑了一点。 他抬头，绝望地发现，有漆黑的阴影，自天而落。 一只原肠动物落在了他的头上，棕黄的痛孔与复眼对视，指挥官瑟瑟发抖，，下一刻，被贯穿脑袋。 现在，他们正深处地狱。 第四十九章: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夜色以深，由IP排名275的我堂长正为军团长的民警部队正严阵以待，随时等待着来自自卫队的求援。 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不断，本就是一些非正式人员组成的民警部队，想要管理也十分困难。 无奈，军团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讨论自卫队的死活。 漆黑的夜总是让人害怕的，但幸好营地之中燃起的篝火与早已安装的探照灯驱散了部分的恐慌。 而就在某一刻，我堂长正看向了探照灯照出的几位漆黑影子，模糊一片，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走来。 “哈，我就说自卫队赢了吧。” 营地之中，有人松了好大一口气，毕竟他们只是民警，比不上正规的武装部队，能不和那些恐怖的原肠动物战斗，那就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了。 氛围顿时轻松了下来，营地之中，有人放下了手中紧握的武器。 而此时，站在一处小山丘纵观全局的我堂长正，这个已经54岁，有着充足战斗经验的中年男子却是眯起眼睛，突然大喝一声。 “情况不对，所有人，准备战斗！” 民警们被吓了一跳，但畏于对军团长威严与实力的忌惮，还是纷纷拿起了武器，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在搞什么妖。 但，直到探照灯中的人影走近了，营地之中靠前的民警才睁大了眼睛，目露惊恐。 那些跌跌撞撞的人影的确是自卫队的人，但他们现在的身躯却宛如丧尸一般，全身发青，身上滴答滴答滴着鲜血，或是被开膛破肚，或是身上少了某一处，眼中发黑…… 这样的伤势，没有死亡，还能自由活动，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砰—— 有民警耐不住逐渐靠近的恐慌，扣下了手中的扳机。 被子弹射中的自卫队尸体颤了一下，身躯像被油炸的膨化食品一般，急剧地膨胀起来，顷刻间，化作了一只有着蜘蛛特征的原肠动物。 咻咻咻—— 这下子，不待军团长下命令，民警们就自发地开火，向着这些伪装成普通自卫队的原肠动物倾泻火力。 以此为信号，那些尸体纷纷膨胀起来，变成了一只只样子可怖的怪物。 怪物的吼声之中，地面开始震动，站在小山丘上，军团长可以看到，数之不尽的原肠动物正在奔袭，向着他们冲来。 “可恶，自卫队是全灭了吗？！” 没有人可以回答军团长的疑问。 民警部队的火力不如自卫队，所以很快，就有原肠动物冲到了营地之中。 探照灯的光线被黑影侵战，晃动，令人不寒而栗。 “啊啊啊，不要过来啊！！” 嗤—— 刀光在夜色中划过，我堂长正抽出砍下原肠动物头颅的錵制长刀，没有去管被吓倒在地上的民警，借着身上外骨骼的力量，一时爆发出了不亚于诅咒之子的力量，一马当先，向着原肠动物大军冲去。 “给我守住这里，违令者，当斩！” 沐浴着鲜血，这名中年威严的男人怒吼着，振奋着民警们的心灵。 而此刻，最原始，最血腥，最能刺激心灵的近身战，爆发了！ …… 躁动更加明显了，银发的少年就站在战场的中央，只是，无论是飞奔之中的原肠动物，还是浴血奋战的民警们，没有可以发现他的存在。 原肠动物巨大的身影径直穿过了他的身躯，就好像水中月，镜中花，触碰不得。 现在，李清歌正处在空间的另一个夹层之中，他可以看见所有的一切，别人却看不见，听不着，触摸不到。 战场上沙土飞扬，血腥的气味和其他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刺激着人的嗅觉。 他感到了稍许的不协调。 聊天群之中，几位经历过战争有过阅历的“老者”临时拉了一个私聊群，没有把初音她们也拉进来。 像她们这些，生活在和平世界的普通女孩，只需要缅甸历史，记住来自历史的教训即可，直面着血腥的战场，对她们而言，还是太刺激了。 这不是战斗，而是战争，是为了种族存亡而战的屠杀。 黄色闪光：清歌你可以适应吗？ 摆渡人：当然。 摆渡人：不用担心我，我也是经历过两次崩坏的人。 第三次崩坏，与马拉尼崩坏。 尽管后一次崩坏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但第三次崩坏之时，他所见的那些不能变成死士，而是变成类似丧尸一样生物的可怜人，也是足以激起人类的恐惧之心。 鲜血飞溅的场景，李清歌也已经习惯了。 黄色闪光：…… 四代目很想说适应战场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想想李清歌的身份，他是战士，战场是他的宿命。 二乔：战争……唉。 乔瑟夫在少年之时，正是世界大战发生的时间。 他因为优渥的家庭并没有经历什么，但他也见过许多因为战争而游离失所的孩子，并报以同情之心。 战争，无论结果是怎么样的，最受苦的，还是无辜的孩子们。 巴别塔的遗志：你打算做什么，继续看着吗？ 只是看着吗？ 李清歌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之上，有几座崭新的战斗机被拿自己身体作为炸弹的飞行原肠动物炸下。 地上，有着各种动物因子的原肠动物让民警们难以推测他们的能力，措不及防。 甚至地底，还有能钻洞的原肠动物随时准备偷袭。 原肠动物的尸体堆积的很快，但它们并不畏死，只要能咬中民警们一下，便能成功的多出一个伙伴。 所以，即便原肠动物死的更多，但节节败退的，却是民警部队。 有一些奇怪……这些原肠动物，太强大了一点。 他要出手吗？ 摆渡人：是的，我打算看着。 只要有一半的人就好，只要有50%的善，他就会心软。 但他所见的，除了少数几位民警，大多数的，却是在原肠动物冲上来之时，慌乱的将身边同伴，自己的起始者，推向了原肠动物的巨口之中。 他亲眼所见，一位看上去很温和的民警，亲手将自己起始者推向了冲他而来的原肠动物，后者眼中满满的信任此刻化作了诧异。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之中，那名民警亲手射杀了这只原肠动物，然后毫不犹豫的，打爆了自己起始者的头颅。 “不要怪我啊心娅，我对你那么好，是时候来报答我了。” 是啊，是时候了。 嗤—— 口中腥甜的味道弥漫，民警低头，看向了贯穿自己胸膛的触肢。 为什么，他的身后出现了原肠动物？ 没有人回答他，那只原肠动物很快被击杀，但他自己，也在不甘之中倒下。 摆渡人：我所看见的，只是一片漆黑。 第五十章:不定的未来 第一天的夜晚，出乎意料，比自卫队松散许多的民警部队存活下来了。 如果资讯之中，还可以用里见莲太郎的“主角光环”来解释的话，现实之中，在李清歌的亲眼目睹之下，这场战争，原肠动物更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意志所操纵着，或者说，影响。 它们在屠戮到某一阶段时主动开始了撤退，被一些敏锐的民警抓住时机，结合了所能结合的所有力量，发动猛攻。 震动的大地开始平息，浓重的硝烟味刺激着所有人的口鼻，高温令他们身上的汗水流淌又蒸发…… 劫后余生的民警们难以置信，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盯着满目疮痍的大地，拿着武器，直到许久，才发出了一声声喜悦的欢呼。 军团长盯着破损探照灯下的原肠动物们的背影，怔怔的，直到许久，才收刀，坚毅的目光之中流露出悲哀之色。 这只是第一晚，就连罪魁祸首的阶段四也没有出现，而自己这边，却是损失惨重，就连自己的儿子…… 与喜悦的欢呼相伴的，是幸存却受伤的民警们痛苦的嚎叫。 他们幸运的没有被注射病毒，没有亲手被自己身旁的“队友”射杀，但肉体之上的痛苦，肢体被撕裂，那份痛苦与绝望，深深盘踞在心头。 “你还好吗？” 稍稍偏离人群暗处，因为探照灯的损毁，没人注意到，一个头戴魔法帽的小女孩半蹲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 “哇……哇呜！”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布施翠一跳，藏在帽子之下的猫耳竖立了起来，脚步一错，差一点摔倒。 “小心一点。” 李清歌扶住了这个有些胆小冒失的猫耳少女，露出了微笑。 “是我吓着你了吗？” “不，不……没有，真是不好意思。” 扶着李清歌的手起身，布施翠抬头，看向了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少年。 虽然看不真切，但是眼睛很好看，是金色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布施翠连忙收回了手，退后几步，把小手放在了帽子上，拉了下来，挡住了自己的脸，语气也有些慌张。 “请不要靠近我。” 虽然有些不太礼貌，但是为了不伤害到对方，布施翠只能这么做了。 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布施翠只是是一个胆小害羞，不愿意靠近他人的女孩吧。 没有听布施翠的话，李清歌走上去，把女孩的帽子掀起，露出那张有些慌乱小脸。 “会疼吗？” 把手背在了身后，布施翠的神色更加的慌乱，甚至带起了哭腔。 “你，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看见了一个胆小的女孩，为了救身旁陌生的民警，却被原肠动物偷袭，注射了病毒。 “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我会自己离开的……求求你，求求你！” “冷静一点，我没有告诉其他人的想法。” 深深清楚自己的结局，布施翠不希望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剃泽彰磨伤心，也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让他难做。 所以，她小声的祈求着，祈求着李清歌的保密。 李清歌尝试着安抚，但是胆小的猫耳女孩似乎太过悲观了一点，无奈，他只能伸手点在她的额头上，羽毛的光泽一闪而逝。 复刻而来的羽渡尘之力影响着布施翠的意识，让她强行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了吗？” “是……” 战斗之中和自己的起始者失散，剃泽彰磨已经找了过来，李清歌暂时还不想被发现。 “后悔过吗？” “……没有。”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原本想摸摸布施翠的小脑袋，到看到她一副有些害怕的样子，李清歌只能笑了笑，不了了之。 其实，他也想摸摸猫耳娘的耳朵。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布施翠看着手心之中的球状物品，闻上去，甜甜的。 “是抑制原肠动物病毒的特效药，当然，做成了糖果的样子，吃下去你就没事了。” 李清歌睁着眼正在说瞎话。 在触摸到布施翠身体的那一刻，他已经将对方的时间调整到被原肠动物偷袭前的那一刻。 也就是说，布施翠手中只是普通的糖果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我在骗你。” 李清歌微笑道。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布施翠如果警惕着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你已经没有事了，回去有空的话，就去查查身体吧。” “遇到事情不要那么悲观了……还有人爱着你呢。” 原本想说，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美好。 但仔细想想，连李清歌自己都不相信这一句话，那为什么要让孩子强行去相信呢。 “翠！！你在哪？！” “你的搭档找过来了。” 李清歌慢慢退后，身影没入了黑暗。 “那就再见……” 布施翠拉住了李清歌的衣角，她扬起了头，注视着李清歌有些惊讶的眼睛。 “大哥哥身上，有一股让人害怕的气味，但是，也有一股让人很喜欢的气味。” 布施翠的小脸红红的，说出这些话，她有些害羞，但是，看着对方的身影，她忽然有一种预感，如果不说出口的话，就永远说不出口了。 “我很喜欢，还有，我相信大哥哥，谢谢你。” …… “翠，你在这里啊。” 剃泽彰磨看了看似乎没有受伤的布施翠，心中松了口气。 待他准备仔细看看对方时，却发现了布施翠的腮帮子鼓鼓的，似乎含着什么。 “翠，你在吃什么？” “这个……是一个大哥哥给我的糖。” 甜甜的，果然是糖果吧。 “……下次小心一点，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剃泽彰磨摸了摸布施翠的脑袋，有些无奈。 他也知道，翠的嗅觉很好，也很害羞，如果不是很信任的话，对方给的东西，她是不会接受了。 所以，只要简单的训斥一下就好了，毕竟，万一哪天有人居心不轨呢。 “嗯。” 夜风渐凉，第一天的夜晚，终于心惊动魄的过去了。 这一天，有为了生存，将孩子推向深渊的大人，这一天，也有为了拯救他人，而主动迈向深渊的孩子。 未来，依旧是一片迷茫。 第五十一章:但是,我拒绝 第一天的夜晚安稳过去了，或许是明白白天并不适合原肠动物进行进攻，在毕宿五（？）的指挥下，卫星所能检测到的原肠动物大军，在远离外周区的地区开始了修养生息。 原肠动物或许有智商，但绝对不会太高，这是原肠动物战争之后，各个领域进行研究的科学家一齐得出的结论。 但此刻，毕宿五所展现出的部分指挥能力，尽管只是最基础的指挥，也是让在卫星监控室的高层惊讶不已。 或许在这只集结起的军团之中，有其他的原肠动物担任指挥，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在上千的原肠动物之中去揪出不起眼的一只，只能把一切，都归咎于等级最高的阶段四，毕宿五身上。 “其他地区还是没有回应我们的求援吗？” “抱歉，圣天子阁下。” “没事……这不是你的过错。” 没有和其他官员一样，躲入地下避难所，圣天子端坐在指挥台之上。 跟许多民众猜测一样，抽签的人员名额，的确有许多内定的资格。 本来，圣天子也是内定的一员，但她主动拒绝了这个名额。 虽然并不能上战场，但她也决定和自卫队和民警们一起奋战到最后一刻，那怕只能通过言语的加油。 “圣天子阁下，民警部队的军团长我堂长正传来消息，自卫队……已经全灭了。” 尽管通过卫星已经有所猜测，但当被证实的那一刻，圣天子还是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击。 坐在原位上，这名少女沉默了许久，才轻叹一口气。 “我知道了，询问民警部队的伤亡情况，尽快为他们输送物资。” “是。” 圣天子看着面前官员有些泛红的眼眶，眼白之中泛着血丝，不由柔声说道。 “辛苦你了，交接后去休息一下吧。” “是，也请圣天子阁下好好休息。” “感谢你的关心。”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圣天子说道。 “我会的。” 直到这名官员的离去，圣天子才把目光放在卫星传输来的画面上，盯着那些红红的敌对标记，默然无言。 “圣天子阁下，你该去休息了。” “我知道了，天童辅佐官。” 前所未有的重担压在这名未成年的少女肩上。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银发少年的身影。 ‘李清歌先生，你会保护东京地区的，是吧。’ …… “我拒绝。” “什么！？” 里见莲太郎看着面前的银发少年，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 他没有想到，即便到了这种危急蒸发东京地区安危的时刻，对方还能这么冷眼旁观。 白日，因为原肠动物的退去，损伤惨重的民警部队才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在营地后方的临时建筑之中健造了一个临时医疗点，为受伤的民警和诅咒之子治疗。 临时的胜利只带了短暂的喜悦，仅仅是一夜的战斗，能认清现实的民警都知道，只凭着他们自己，是绝对守不住的。 要么有强大如天梯的武器支援，要么有拥有单独讨伐阶段五能力的强力支援者…… 而这样的支援者是存在的，传说之中IP排名第一第二的那两位神秘的诅咒之子，便成功单独讨伐过黄道座。 可是，如此紧张的时间，东京地区也无法找到那两位是否真实存在的诅咒之子。 临时医疗点，里见莲太郎听着伤者痛苦的哀嚎，突然想到了那个在自己失误后，讨伐了天蝎座的那个少年。 如果是他的话…… 里见莲太郎带着自己的小队来到了39区，可是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是又住回下水道里了吗？ 他敲着铁质井盖，往日，会有孩子冒出头来，但此时，无人回应。 等待许久，他才想起什么，想起李清歌曾经的自我介绍，匆匆赶到了一栋普通的写字楼之中。 果然，他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无人的写字楼之中，只有一间办公室的门开着，银发的少年戴着平光眼镜，手中拿着一本看不清封面的书，静静地阅读，桌上一杯热茶散发着袅袅水烟。 而打破了这份宁静的，就是里见莲太郎进入办公室之后发出的邀请，或者说请求。 ‘请加入民警部队，拯救东京地区吧。’ “我拒绝！” …… 看着似乎还有一些惊讶的里见莲太郎，李清歌啪的一声合上了书本，歪了歪头。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不……不是这个。” “这个声音是（小声）……” 戴着魔法帽的女孩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连忙看去。 虽然眼睛的颜色有些不一样的，但她还是认出来了，不由有些惊讶。 李清歌也注意到了这股视线，朝着布施翠轻轻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竖起手指，比了个嘘声。 被这么直白的拒绝，里见莲太郎有些混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喂，小鬼，在我们累死累活的时候，你似乎过得很开心啊！” 里见不知道说什么，自然有人替他说。 片桐玉树搬了个椅子，在李清歌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把鞋子放在了桌子上，一副小混混的口吻说着。 他的语气有些不满，虽然也听说过独自解决天蝎座那个神秘民警的名号，但发现对方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心中的轻视也不由上来了。 在他看来，自己的好友里见莲太郎根本就不需要如此麻烦，只要打一架就好了，谁厉害就听谁的。 见此，李清歌收起书本，轻叹一口气。 “把腿收回去，没有礼貌的家伙。” “啊？！你在说什么？！” 没有悔改的意思，或者说，片桐玉树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 只是他没有看到，自从进入办公室，那个便一句话也没有说，靠在墙角的肌肉熊眼角抽了抽，闭上眼，心中开始祈祷。 敢惹那个怪物……真是年轻啊。 砰—— 没有人看清，连黑影闪过的轨迹都没有，回过神来，片桐玉树的身影就被按在了地板之中，陷了进去。 想请我办事，态度却那么嚣张，那么我不客气一点也是应该的吧。 “哥哥！” 在李清歌这么想的时候，片桐玉树的妹妹已经反应了过来，向着李清歌冲来。 下意识的，剃泽彰磨也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大家住手！” 砰—— 已经来不及了……等到里见大喝一声阻止，被按在地板里的，已经多了一个。 不过放心，李清歌控制了力道，不会出事的。 第五十二章:道德绑架? “可恶，这个死小鬼！” 写字楼的下方，片桐玉树扶着自己的脖子，感受着身上若有若无的痛苦，咂了咂舌，抬起头，冲着某个位置比了个中指。 “喂，莲太郎，我们就这么回去吗？” “……对方不愿意出手，我们也不能把他绑过去吧。” 更别说，自己这一群人做不到这样的事了。 看向肌肉熊，对方双手环着胸，跟在后面。 对方的起始者留在了李清歌那里，似乎是熟人了。 “千寿夏世留在那里没有事吗？” “当然。” 肌肉熊挑了挑眉，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 “那个小怪物，对我们和对诅咒之子是两种态度，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了。” 面对诅咒之子，对方简直温柔的不行。 “虽然不想承认，但比起我，夏世更喜欢他。” “这样……” 里见莲太郎点了点头，眼神有所波动。 “莲太郎，不要在意这些事了。” 剃泽彰磨拍了拍里见莲太郎的肩膀，以为他还有些失落，于是安慰道。 “没有那个人，我们也能守护住东京地区的。” 片桐玉树也是一把环住了里见莲太郎的脖子，大声嚷嚷道。 “就是说嘛，那个小鬼那么嚣张的态度，搞得东京地区没他就不行了。” “我没事，师兄。” 回应了一声，里见抬头看向写字楼，回想起之前的谈话。 …… “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很简单。” 松开了片桐兄妹，李清歌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桌上的热茶没有洒出半分。 这一次，没有人敢小看这个似乎年龄并不大的少年了。 “我不想守护一群毫无底线，不知感恩的垃圾……啊，抱歉，垃圾也是有回收的价值的呢。” 听着李清歌嘲讽的语气，里见莲太郎有些沉默。 这几天，城区里发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 面对普通民众的所做所为，他也有所不齿，感到愤怒与不满。 但是…… “整片东京地区，还是有不少无辜的人不是吗？” “无辜。” 李清歌露出了一抹微笑，里见莲太郎却是感受到一股寒意。 “或许是有的吧，但是我没有见到。”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判断每一个人的心灵，当他们顺着大流去默认，熟视无睹，所谓的罪恶就已经蔓延到他们的身上。” 纵容罪恶，本身就是另一种不算罪恶的罪恶。 区别就是有的人会在意，有的人不在意。 以偏概全，是不对的。 但在这个世界，李清歌不介意这么做，做一个恶人。 “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人一定要去对危难之中的人伸出援手，你评判他人的标准太过高尚了！” 里见莲太郎不认同李清歌的话，严肃地说道。 “也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人一定要上战场，不是吗？” 李清歌歪歪头，用里见莲太郎的话来反驳他。 “这……” “咳咳，叽叽歪歪的。” 从地面其实的片桐玉树咳了几声，扶了扶脖子，一拳敲在了桌子上。 “听着，小鬼，要怪就怪在你有着名气和实力吧。” 因为被教训了一顿，至少在李清歌面前，片桐玉树收敛了一下。 “什么都不做的话，当心事后被其他人惦记上。”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那时候不出手？！ 如果你当时在场，xx就不会死了！ 都是你的错！你个自私而胆小的人！】 像是这样的思想，绝不会少，至少在这个满是烂人的世界之中。 这就是他人眼中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但是，李清歌不在乎。 这句话本来就是错误的，没有权利，何谈责任。 “至少，你得为你照顾的那群孩子着想吧。” 看李清歌面色平静，不怎么在乎的样子，里见莲太郎补充道。 “你越是这样，那些人越是会对孩子们不满。” “而且，东京地区的毁灭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是吧。” “一旦东京地区毁了，孩子们也没有了家园。” 不说还好，提到孩子们，李清歌心中来到这个世界一直积压的愤怒差点就涌了上来。 死吧死吧，都死光了才好，这些恶心的大人们死光了，孩子们才能安稳的成长。 “不劳你费心了，即便东京地区毁灭了，大不了我带着孩子们去到另一个地区，世界那么大，总会有比东京地区好上许多的地方。” 实在不行，他再问问聊天群，能不能让他停留一段时间，在付出一些代价的情况下，让他大闹一场。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便如高山滚石一般，再也停不住了。 “你！” 里见莲太郎拦住了有些生气的片桐玉树，看着李清歌，眼中满是失望。 “就这样吧，前线那么紧张，我就不送你们了，也不要来找我了，无论来几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 回忆结束，里见莲太郎收回目光。 本来他就和李清歌不太相熟，要不是有蓝原延珠和39区之间的联系，两者从来都不会发生交集。 这一次，正好“认清”了对方。 道不同，不相为谋。 …… “夏世，想说什么吗？” 李清歌打了个响指，食指冒出一股火焰，烧掉了之前片桐弓月，这个蜘蛛因子的小女孩在自己手上留下的蛛丝。 他转着手中如魔方一般的崩坏结晶，也许是心血来潮，或是有所预感。 一般而言，李清歌是不会在这个世界拿出这种危险的东西的，因为怕一个不小心，散播了崩坏。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能否让崩坏传播开来。 “我没什么想法，哥哥。” “因为我这条命，本就是哥哥救下的。” 如果不是李清歌，夏世或许就要死在那个漆黑的夜里了吧。 “无论哥哥有什么想法，我都不会去否认。” “……谢谢。” 有人信任自己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虽然只是一个孩子。 手中的结晶宛如漂亮透明的紫色水晶，见夏世的眼睛紧紧盯着这边，李清歌手掌轻翻，将崩坏结晶收了起来。 四周的崩坏能波动都被李清歌身上的圣痕吸收，所以不用担心夏世的安全。 但还是要小心…… “不要好奇。” “我可不想夏世变成了死士哦。” 摸了摸夏世的小脑袋，李清歌轻轻的说道。 第五十三章:好戏……开场 “什么啊，我射的还是蛮准的吗。” “好了闭嘴，别说话了。” 硝烟弥漫，灰头土面的民警们相互搀扶，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探照灯所映照而出的，是怪物们狼狈逃离的背影。 第二天的夜晚，圣天子与东京地区的高层送来了全新的物资。 在这种危难的关头，也顾不上军事隐秘之类的了。 各式的重型机炮与轻型火力，甚至还有正在研发之中的全新武器，这些本来独属于军队的全新装备，着实让这些民警过了一把瘾。 令人意外的是，第二天夜晚到来之时，原肠动物军团整体的进攻反而不如第一天。 靠着科技的碾压，民警部队并没有付出多少的伤亡。 这振奋人心的事实不由让民警部队信心大增，连指挥室之中的圣天子也送了一口气，打算明天白天借此增强民众对东京地区的信心。 “说起来，过两天就是幻庵祭了。” 这边，里见莲太郎和他的朋友正在讨论祭典。 如果没有发生这些破事，他们应该正在开开心心地准备过节了。 “里见莲太郎，军团长找你。” “我知道了。” 被我堂长正的起始者传唤，带到了军团长的临时指挥室之中，里见莲太郎被措不及防地按在了地面之上。 “莲太郎！” “啊，喂！你们要干什么？！” 锋利的太刀抵到了里见莲太郎的脖间，我堂长正的起始者，像个小武士一般的壬生朝霞，红色的眼睛中满是冰冷。 也正因为如此，蓝原延珠与片桐玉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不解与愤怒的眼神看向在位置上端坐的中年男人。 “里见莲太郎，你们临阵脱逃，做了逃兵。” “不是的，我们……” “住口！” 因为发现了一只原肠动物的别动队，里见莲太郎带着他的小队离开了原本安排的位置，前去歼灭。 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行为导致了一个方位防御的变的薄弱，被凶猛的原肠动物冲破。 最后的结果是，那个方位驻守的民警之一，我堂长正的儿子的死亡。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事实摆在眼前，军令大于一切，里见莲太郎也是百口莫辩。 也就是说，我堂长正将他传唤至此，是一场针对他的判决，甚至可能是报复。 判决的结果，是里见莲太郎可以活命，但必须得去独自讨伐另一匹阶段四的原肠动物——昂宿。 尽管明白我堂长正更大的可能性是因为私心，但时势压人，冰冷的刀锋抵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不得不应下来。 今晚的战斗，虽然人员损失不多，但仍有伤亡。 而大部分的伤亡，都来自于昂宿，这只可以远程将水银压缩喷射，宛如发射激光一般的恐怖怪物。 “莲太郎……” “不用担心我。” 离开了临时指挥室，摸了摸担忧着的蓝原延珠的脑袋，里见莲太郎安慰道。 大概是怕他再次临阵逃脱，我堂长正只允许里见莲太郎一人前去，连蓝原延珠也不允许跟着。 他的小队成员也要被留在营地，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人质威胁。 他们还没有能力和整个民警部队撕裂脸皮，所以也只能憋屈地忍着。 …… 再一次的黑夜与白天的转换，里见莲太郎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森林之中。 以恐怖的杀伤力为代价，昂宿几乎没有移动与进食能力，与之相对的，它身边时刻存在着大量的原肠动物，用来满足它地生理需求。 这一次，里见莲太郎是抱着九死一生的想法前去讨伐的。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因为躲避原肠动物大军而不慎落入湍急的河流之中，醒来后，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呦，真是许久不见了，里见——莲太郎。” “你怎么还活着……蛭子影胤。” …… “喂，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在说什么？都到这里了，你要临阵脱逃吗？” 借着夜色的遮掩，一伙团队鬼鬼祟祟的摸到了外周区。 面对着同伴的怒目而视，刚刚开口的那个人缩了缩脑袋。 “好了，别这样。” 看似是领头的那个人回过头来，制止了可能会发生的冲突。 “你要想想，是什么东西毁了你的家庭，毁了你的企业，毁了你的人生！” “都是那群怪物的错！你再仔细想想，和她们呼吸到同一种空气的时候，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我明白了！！” 眼中最后一点的良知被漆黑的情绪吞没，那个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 领队的人满意地看着临时组建起来的团队，这些人，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杀死外周区的那些诅咒之子。 “我好不容易搞到了烈性炸药，为了增加杀伤力，我还往里面加了小钢珠还有錵制的碎片，绝对很爽！！” “快，快点拿出来，给我一份，我已经迫不及待地看见那些该死的诅咒之子痛苦呻（）吟的模样了！” “也给我一点，我要把她们全部炸死！！” 噬血的光泽在这群大人的眼中闪烁，他们摸到了近处，借着少量的月光，看见了一顶顶已经被废弃掉还没有回收的帐篷。 “住的还挺好的吗……” 没有摸进去看看具体的情况，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做的很小心。 炸药已经安装，领头的人看着这些帐篷，心中的不满已经溢出。 不光是诅咒之子，那怕是有着其他人，只要和那群怪物混在一起，就都下地狱去吧！ “只要炸死她们，名额就能空出来了！我们就能活下来了！” 按下了引爆的按钮，下一刻，光亮照亮了黑夜。 轰——轰——轰—— 猛烈的轰鸣足以惊醒整座城市，这些人站在远处，兴奋地看着漫天的灰尘。 只是等到风吹散了烟尘，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因为在他们眼前的，是毫发无损，连地皮也没有掀起的，完好无损的土地。 如果不是散落在地面上的炸弹碎片，他们甚至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干。 “喂喂喂，难道你拿的炸弹是个样子货吗？” 有人不满地拍了拍领头人的肩膀，对方久久没有回应。 “搞什么……” 砰—— 一具僵硬的尸体倒在了地上，额上插在一只正在缓缓消散的箭矢，死不瞑目。 那个人收回手掌，脸上满是慌张。 “不，不是我！？” 于此，潜藏羽阴影之中的怪物释放獠牙，显露身影。 瞳孔无意识地放大，下意识地，这伙人慢慢后退，背靠背地贴在了一起，身上的冷汗留下。 “这，这些是什么怪物！” 皮肤惨白的双刀死士，加错着着自己的双刀，漫步上前，在它身边，是各式各样的死士，慢慢包围了几人。 铿—— 慌乱之中下意识的开枪，但子弹却被双刀武士在半空之中弹开，响起金属的尖鸣。 下一刻，双刀死士的身影模糊，已冲至那人的面前，高举起自己的双刀，撕裂空气，悍然劈下。 “啊啊啊啊啊！” 阴影逐渐覆盖于脸上，漆黑的夜中，有鸦羽落下，无声无息。 湿润的红色液体融入夜色，染红鸦羽。 “不要，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 …… 李清歌睁开双眼，鎏金之色在眼中流淌。 距离任务剩余时间……还有一天。 第五十四章:你们……被世界抛弃了啊 第四天的夜晚，也是巨石碑重建倒计时的最后一天。 前一天夜晚，里见莲太郎在蛭子影胤的配合之下成功击杀了可以喷射水银的【昂宿】，并在今日安全回到营地。 单独相处之时，蛭子影胤向里见莲太郎提出了合作。 虽然并不喜欢蛭子影胤这个人，但危难当头，里见莲太郎也顾不上什么私人情绪，答应了对方。 而正好相反，自从被打败，蛭子影胤对里见莲太郎产生了兴趣……虽然本就有不少的兴趣。 总之，他就这么在其他人的警惕下，顺理成章的加入了里见莲太郎的小队，成功凑齐了五对组合。 “该死，这些原肠动物是知道要不行了，所以才这么疯狂吗？” 轰轰轰—— 炮火在战场上轰鸣，炸出一个个深深的大洞。 这片森林早已被炮火掩埋，漆黑的夜中，燃起的火焰照亮一切。 看着即便被炸断头颅也没用死亡，身体组织在飞快自愈的【毕宿五】，里见莲太郎的脸色分外的难看。 阶段四的【毕宿五】，它没有【昂宿】那样可以放出水银激光般强大的攻击力。 它的难缠之处，正是可以释放出腐蚀錵金属的神秘气体，还有远超一般阶段四的自愈能力。 就在里见莲太郎前去“独自”讨伐【昂宿】的那个夜晚，我堂长正已经用生命来验证过它的自愈能力——即便用超錵制的刀砍断它的头颅，【毕宿五】也不会死亡。 失去了领袖，为了不让民警部队产生恐慌，里见莲太郎接过了属于军团长的披风，代替了他的位置。 在上一次与蛭子影胤的战斗之后，虽然没有成功击杀【天蝎座】，但打败了蛭子影胤，圣天子还是将里见莲太郎的IP排名升到了三百。 在整个民警部队之中，除去我堂长正，里见莲太郎的排名是最靠前的，接任也是理所应当。 接任的那一刻，里见莲太郎就下了死命令——不允许叛逃，违令者，斩！ 守在这东京地区的最后防线之中，民警部队迎来了堪比，不，甚至远超第一次进攻的猛烈冲击。 低空之中闪过阵阵轨迹，那是枪口处四散出的流弹。 原肠动物的嘶吼与枪械的不规律声音震的所有人耳膜生疼。 体力在飞快的流失，尤其是那些进行近身作战的民警们，不光是身体疲累，神经也是紧紧地绷着。 远方的地平线升起一阵朦胧的光，照耀着民警们有些恍惚。 原来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战斗了快整整一夜了。 民警的数量本就比自卫队少上许多，战至此刻，剩余的人数只有一百余人。 吼—— 战场中心的【毕宿五】仰头高吼一声，修复完毕的身躯散发出致命的白雾，腐蚀着四周的金属造物。 里见莲太郎一拳将一只小型的原肠动物贯穿杀死，裸露出的机械义眼运转，分析着战场的情况。 他早已暴露出了自己机械士兵的身份，以最原始的暴力击杀着原肠动物。 “不行，不杀死【毕宿五】我们就没有胜算！” 白色的雾气不光可以腐蚀錵，只要是金属，大部分都可以被腐蚀。 可以说，有【毕宿五】在，民警们进攻的手段会被渐渐的剥夺。 这是最后的战斗了，也是最艰难的战斗。 只要再坚持一会，巨石碑就会被重建！ “小里见，我们准备了超錵炸弹，只要送入【毕宿五】的体内引爆，从内而外的爆炸足以杀死【毕宿五】！” “我知道了，我会进行掩护的。” 耳机之中传来的通讯是东京地区最大军火制造商的千金——司马未织，也是里见莲太郎的好友。 喜色在面上一闪而逝，里见莲太郎很快下达了命令。 武装直升机不久，抵达了战场，在里见莲太郎与剩余民警的掩护在，成功往【毕宿五】的口中投下炸弹。 只是，在引爆之时，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 “抱歉，小里见，炸弹可能出了问题，【毕宿五】的体液可能腐蚀了引爆装置。” 司马未织的语气满是歉意。 “现在，唯一的引爆方法就是使用来自外部的冲击了……” 也就是说，得有一人直面爆炸，前去牺牲。 里见莲太郎深吸一口气，趁蓝原延珠不注意，打晕了对方。 “莲太郎，你！” “拜托你照顾一下延珠了，剃泽师兄。” 地平线的光明愈发明亮，满是雾霾的天空之上，有数盏明灯飘起，像是星星点缀夜空。 大家都知道，那是幻庵祭放出的花灯。 随着花灯升起，莲太郎冲了出去。 只是，想要做英雄的他却是在半途倒下，因为，【毕宿五】察觉到了危险，朝着里见莲太郎喷射出了腐蚀錵的特殊液体。 措不及防之下，里见莲太郎摔倒在地。 “可恶！” “这样可不行啊莲太郎，还是交给我吧。” “布施翠就拜托你了。” 相似的话，却是反了过来。 里见莲太郎抬起头，看见剃泽彰磨高高跃起，怒吼着，打向了【毕宿五】身上炸弹的位置。 轰——轰——轰—— 火焰与爆炸吹飞了倒在地上的里见莲太郎，他的身上很疼。 “剃泽大哥！！” “不要过去，布施翠！” 片桐兄妹连忙拉住了布施翠，猫耳少女在他们手中挣扎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下。 民警们都站的远远的，看着最中央那烟尘四起的样子，四周的原肠动物都停止了进攻。 “赢了……” “是赢了吧？” “应该吧？” 民警们相互对视，难以置信。 直到有一个人大声地吼出：“我们赢了！！” “噢噢噢哦哦！！” “老子是英雄！！” 笃笃笃笃笃—— 新的武装直升机拖着大量的黑色石块飞了过来，崭新的巨石碑正在建立。 这一次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是吗？ 吼—— 难以想象的光景在民警们眼前发生。 里见莲太郎被同伴扶起，眼中满是震撼。 恢宏的古朴时钟在半空浮现，庄严的钟声之中，烟尘往战场中心涌去。 一种不协调的光景在他们眼前绽放，就好像有人按下了磁带，世界在他们眼中倒放。 烟尘散去，毫发无损的【毕宿五】重新出现在战场中心。 但还不等民警们搞清楚状况，漆黑的雾气便从阶段四的脚下蔓延开来，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一点一点地，将庞大的怪物吞噬。 “那是什么？” 有人指向天空，那里，有一道道紫色的光线突兀的展开，化作一道道带有电纹的光门。 “布施翠，我这是？！” “剃泽大哥！” 剃泽彰磨还没有弄清什么情况，就发现自己出现在布施翠的面前，还没有说什么，就被对方紧紧抱住了。 “各位，晚上好。” 一道声音突兀的在大气之中响起，带着莫名的重声，虽然是礼貌的用语，却没有一点点的情感。 终于，有人自半空发现了一个身影。 它悬浮在半空之中，背负着金色的光轮与与羽翼，就好像神话之中被人所美化的天使。 就当大家以为是什么表演的时候，天空之上划过几道紫红的雷电，向着地面上残余的原肠动物劈去。 轰——轰—— 比起炮弹所造成的更大更深的坑洞在大地上炸开，雷电没有避过地面之上的人影，尘土飞溅，若不是躲避及时，地面之上，可能就多出了几具焦炭。 心有余悸的幸存者可不认为自己的自愈能力比得上原肠动物。 而在此刻，这些人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黑夜逐渐褪去，而升起的太阳却在此时化作了背景，光晕让众人看不清一切。 “喂，你是什么东西？！” “呵。” 半空之上的人影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轻笑一声。 “很高兴的告诉你们，你们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了啊～” 第五十五章:残局 @摆渡人@无限龙神 【世界任务①已被终止，现发布世界任务②，当世界任务②完成时，任务世界将自动驱逐非本世界生物，请在之前回收异常资讯体。 世界任务②： 类型：世界意识委托 任务描述：这个世界是一个正在成长之中小型世界，孕育之中的，只有名为“地球”之上所存在的生物。 但是，在“原肠动物”被“人类”这种生物创造出来后，这个星球，这个“世界”变得千疮百孔，无法继续成长。 请“摆渡人”与“无限龙神”在该世界的世界意识辅助下，清除阻碍世界成长的寄生虫。 目标描述：人类（种族）。 任务注意事项：无 任务奖励：任务世界的友谊，大量水晶，世界之力的洗涤。】 …… “说什么我们的世界放弃了我们，真是有够可笑的！” 迷蒙的光晕一点点升起，长夜不再，黎明已经到来。 战胜了原肠动物的民警们聚集在一起，兴奋与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大脑十分的混沌。 他们看着天空之上的人影，即便那上面舒展着超越他们想象的传送门，即便有雷鸣划过，但他们还只是以为是什么马戏团的玩笑。 “那个人，是李清歌。” 单手单脚的里见莲太郎被自己的好友搀扶着，他的机械义眼转动，看清了光晕之下的面容。 但正因如此，他才感到惊讶。 没有什么钢丝或者飞行装置，他是怎么悬浮在半空的。 难道那金色的光翼，是什么新式的武装吗？ 不知道为什么，里见莲太郎有了不好的预感。 “什么？是之前那个嚣张的小鬼？！” 片桐玉树扶了扶护目镜，向着半空看去。 “他搞什么鬼，行为艺术吗？” 听到了里见莲太郎的话，肌肉熊也是看向了天空。 “喂，夏世，你知道那个小怪物在干什么吗？” “我不知道。” 放下了手中的枪械，尽管就像字面上意思，夏世不清楚李清歌要干什么，但她相信哥哥是好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的理由。 明亮的花灯汇成一片光的海洋，晃晃悠悠地飞向更高的天空。 李清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金色的双眸冰冷而无情。 “喂，小鬼头，你是哪个马戏团出来的，翅膀和光环看上去蛮贵的嘛！” 一个民警发出粗毫的大笑，引得周围其他人的一齐发出了笑声。 “哈哈哈哈，这个声音听上去还蛮年轻的，该不会没断奶吧，哈哈哈！” “快下来吧，我承认这个庆祝节目蛮好笑的，但是我们要回去睡觉了！！” 地面之上，民警的笑声格外的放肆。 李清歌听得见这些自以为胜利的民警们在说些什么。 但他并不在乎，因为…… “人类，就是这样傲慢与懦弱的生物。” “妄图以自己有限的认知，来掩盖自己的无知。” 李清歌抬起手掌，身后的一道紫色传送门凝聚起虚数之力。 尽管并没有被认知，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虚数空间，仍然是存在的。 现在，在世界意识的辅助之下，此世界的虚数空间与崩坏世界的虚数空间联通了起来，任凭李清歌调动着力量。 “认清自己的无力吧，人类。” 轰—— 黑金色的闪光在半空划过一道明亮的轨迹，在民警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刚刚被武装直升机投下，组装而起的巨石碑被传送门所发射而出的射线击中。 漆黑的金属巨碑顷刻间就被击穿，以此为中心，裂缝遍布，化作一推碎块再度倒塌，激起了一地的尘土。 武装直升机在半空晃悠悠地飞着，上面的人员不敢相信，他们刚刚运输组建的巨石碑，竟然救在他们的眼前，再度被击毁了。 “你在干什么啊啊啊！” 四天的努力，无数的血与泪，都在此刻再度化作了乌有。 有难以接受的民警大吼着，举起手中的枪械，冲着半空的人影扣下了扳机。 李清歌的目光平静，静静地看着面前被停滞在半空之中的子弹。 透明的空气泛起阵阵波纹，宛如平静的池塘。 他伸出手，白皙的指尖轻弹子弹，下一刻，子弹被弹飞，原路返回，击穿了射击的那名民警的脑袋。 鲜红的液体混着其他颜色飞溅开来，四周的民警连忙躲开，任由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上，眼中浮现了惊恐。 直到牺牲发生，这些民警才从梦中醒来，明白了来者不善。 寂静无声的氛围环绕塞民警们之间，这些人从来都没有想到，除了原肠动物，他们竟然还要面对着“人类”这一敌人。 李清歌的身影自半空而降，没有说话，隔着一段距离，独自一人，站在了上百人的对立面。 “你这个混蛋啊啊啊！！” 直到有一人重新动了起来，枪口喷洒着火花，这些民警才如梦初醒，一齐朝着面前的人影倾泻火力。 “还真是熟悉的场景呢。” 蛭子影胤没有开枪，眼前这一幕，让他想起了自己闯入那个会议室的场景，更是想起了那个雨夜。 那个光靠感觉就能让自己心生退意的怪物，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啊。 扶着自己的礼帽，蛭子影胤心中说着。 砰砰砰砰—— 子弹倾泻的声音络绎不绝，但各式各样的子弹却是悬浮在李清歌的面前，空气泛起阵阵波纹，靠近不了他的身子。 “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一次，这些民警看清了，也正因如此，不敢相信。 “你们的攻击，结束了吗？” 枪械的声音停下的那一刻，李清歌抬起手掌，弯曲了指尖。 于此同时，蛭子影胤心中敲起了警钟。 “死吧～” “最强之痛！！” 斥力装置被开到最大，只是一个弹指，李清歌面前所有被停滞的子弹就以不亚于甚至远超被枪械射出的力度被弹飞，如乱窜的青蛙一般，在这片空间弹射。 蓬蓬的血花在民警们的身上爆开，伴随着痛苦的尖叫。 那是子弹击穿了他们的身体。 贯穿躯体的子弹嵌入了大地，激起大量的尘土。 噗—— 碰撞声音停下的那一刻，数枚散射的子弹被斥力领域弹到了地上。 蛭子影胤捂着自己的胸，强行咽下了口中腥甜的味道。 虽然他的斥力领域可以防御子弹，但如果压力过大的话，也会对他自身造成影响与伤害。 刚刚……超负荷了啊。 “咳咳，小家伙，我记得你认识李清歌阁下的吧。” 蛭子影胤看向了被他保护之中的女孩。 “似乎对方没有把你的生死放在心上啊。” “我相信哥哥。” 千寿夏世的声音斩钉截铁，倒是让蛭子影胤惊讶了一下，但很快，他就不再关注她了。 “呦，莲太郎君，你还好吗？” 里见莲太郎没有回应，他挂在片桐玉树的身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沙土渐渐平息，沉入地面，本该是众人一起凯旋的场景，此刻，兴奋的呐喊变成了痛苦的哀嚎。 残存的一百名民警至少少了一半，他们重重地倒向地面，眼睛大大的睁着，鲜红色的液体流入地上的坑洞，积成小小的一堆。 完好无损的相当少见，更多幸存下来的民警，抱着自己被击穿的手臂或是大腿，跪倒在地面，发出难堪的吼叫。 他闻到了难以令人忽视的血腥之味。 太阳已彻底升起，明亮的光线照射进这片森林，波光粼粼的，却没有带来一片温暖。 李清歌抬头，看着天空之上的武装直升机慌乱的离去，金色的双眸古波不平，侧过身子，抬起手掌，半空之中的传送门调转了方向。 “住手啊啊啊啊！！” 第五十六章:嘘!安静! “住手啊啊啊！！” 黑金色的闪光贯穿了半空蛭中的武装直升机，里见莲太郎眼睁睁地看着直升机冒出火花，然后坠落在大地，发生爆炸。 至于里面的飞行员，自然是生死不明。 “李清歌！你是李清歌是吧！” 里见莲太郎情绪激动地想要冲出去，但他的好友片桐玉树却是紧紧地抱着他半个身体，让他不要冲动。 就里见莲太郎现在这样缺少了一只手一只脚，如果不拉着，那么肯定会摔倒在地面。 “莲太郎，冷静点！” 片桐玉树和剃泽彰磨连忙劝到，内心也感到阵阵冰凉。 他们的感受是和里见莲太郎完全一样的。 明明好不容易战胜了原肠动物，明明好不容易守护了东京地区，还明明好不容易在这场战争之中活了下来。 但突然出现的身影，带着不知名的强力武装，突然屠（）杀了半的幸（）存（）者，就连自己也是在他人的庇护下才活下来，这样的情况，怎么会让人心情好受！！ “他就是这样讨伐掉天蝎座的吗？”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啊啊！！” 李清歌回过头，瞥了这位“主角”一眼，唇瓣微启。 “聒噪。” 嗡—— “小心！” 最强之痛！ 本就超负荷的斥力装置第二次开启，但这一次，蛭子影胤没有拦住。 亚空之矛轻易贯穿了对方的肩胛骨，径直将他钉在地面之上。 被压力破坏的斥力领域装置更是让他血管爆裂，全身爆出鲜血，当场昏迷，看上去凄惨无比。 “爸爸！” 蛭子小比奈惊叫一声，眼角冒出泪光，亮出了自己的两把小太刀，双腿重重地踏在地面之上，朝着李清歌冲去，螳螂因子在她的体内发挥了超乎寻常的力量。 “砍死你！！” 虽然对方给了她好吃的糖果，但伤害了她的爸爸，她是不会放过对方的。 双方之间的距离转瞬即逝，双刀朝着李清歌的头颅挥砍而来，李清歌微垂着眼眸，没有闪躲。 叮—— 金铁交鸣般的声音激荡的响起，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女性手持黑色的双刀，挡住了蛭子小比奈的劈砍。 那是一位全身雪白，有着一头凌乱的白色长发，头上戴着双角饰品的高挑女子。 只是令人惊讶甚至害怕的是，对方的纯色眼眸之中，没有瞳仁。 “别给我碍事，砍了你！！” 小比奈用力压下，但对方的力量竟然比身为诅咒之子的对方还要强大，无奈，她只能咬着牙，跳开，朝着其他方位发动了进攻。 叮叮当当的声音宛如打铁，两人的双刀不断交错，刀光剑影之中，白色女性的身影迅捷无比，将蛭子小比奈的攻击全部所抵挡了下来。 “开玩笑的吧……” 片桐玉树看着面前的一幕，难以置信。 蛭子小比奈的近身攻击，是他们小队最疯狂的。 如果光比近身战，他相信拥有螳螂因子的对方可以说在所有诅咒之子之中也是名列前茅。 但就是这样的她，所挥砍出的攻击竟然被一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性所拦住了。 “喂，莲太郎，那个人也是机械士兵吗？” 从体型来看，对方不可能是诅咒之子，那么，能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似乎只有那一种可能了。 “……我不知道。” 莲太郎咬着牙，机械义眼疯狂地分析着面前的战斗。 只是，无论怎么计算，都计算不出对方的身份。 “可恶可恶可恶！！” 久攻不下，蛭子小比奈焦躁地大喊，所挥出的斩击也是越发用力了。 “已经可以了。” 白发女性发力，将小比奈弹开，垂下了双刀，退回到李清歌身后。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蛭子小比奈的神色还是一喜，嘴角疯狂地扬起，趁这个绝佳的机会，朝着李清歌冲去。 “睡吧～” 带着光晕的羽毛自天而降，轻轻砸到了蛭子小比奈的头上，消失不见。 下一刻，一阵难以抵抗的睡意自脑海之中袭来，小比奈停了下来，松开了手，双刀跌落在地面之上，然后闭上了眼，朝着地面倒去。 紫色的传送门穿过了蛭子小比奈的身体，将她传送到了别处。 “小比奈！！” 里见莲太郎又是一阵暴动，差点挣脱了片桐玉树和剃泽彰磨的束缚。 “李清歌！你已经不满足杀害我们，连诅咒之子也要下手了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清歌的目光看向了里见莲太郎。 片桐玉树和剃泽彰磨顿时紧张了起来。 没有了蛭子影胤，再来一次之前的那种攻击，他们也阻挡不住。 但幸好，李清歌暂时没有抹除掉里见莲太郎这个“主角”的心思。 就当是看一场免费的小丑戏。 “嘘，安静。” 所有的声音都在此刻消失，高空之上，银色的巨大光幕无声地舒展开来。 “那是什么？” 久久没有收到通讯，与其他民众一起在“回归之炎”雕像旁放飞明灯，为大家祈福的圣天子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于此同时，世界各地，每一座城市的上空，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是有行人存在的街道，他们都纷纷驻足，朝着天空看去，看向了似乎遮蔽了整片天空的巨大银色光幕，感到了疑惑。 “这个是什么？” “国家搞出的新科技吗，电影？” “哇，看上去蛮酷的。” “那是血吗，好血腥！快关掉！” 所有国家的高层都发现了这一幕，他们的卫星告诉他们，这片光幕，出现在了每一座城市。 那是里见莲太郎他们难以想象的东西，他们抬头，看着光幕之中他们的倒影，那正是他们的惨状。 在彻底清除一切之前，就先来点开胃小菜吧。 在世界意识的帮助下，李清歌的能力，扩展到了能包裹着整片陆地的范围。 他抬起手，传送门展开，几个昏迷之中的人影从中掉了出来。 “世界各地的各位，大家好，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 “很高兴的告诉大家，七天之后，这个世界将会被毁灭，而人类，也将被清除。” “当然，你们自然可以不信，但此刻，请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接下来的一场……审判～” 声音，在世界之中回响。 第五十七章:审判 “那个是…李清歌先生吗，还有……” 虽然外貌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不，这么说也不准确……但圣天子感受最深的，还是李清歌气质上的变化。 虽然没有直面，但眼神与动作，这些微小的细节之中，都显露出了与众不同的高贵与傲慢。 而且，对方所说的‘世界将会被毁灭，人类将被清除’这是怎么回事？ 前方的战线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民警部队会是这样凄惨的模样？ 圣天子心中浮现了太多的疑问…可惜，没有人可以回答。 她只能静静地看着银色光幕之中所将要发生的一切，和全世界所有人类一样。 全世界的人类，他们心中在猜想着什么，李清歌管不了。 他解除了羽渡尘的幻境，唤醒了这些昏迷之中的人。 紧闭的眼微颤，这些人苏醒过来，却是如自噩梦里苏醒，顷刻间，身上被汗水打湿。 “不，不要！！” “怪物！这里有怪物啊啊啊！”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给你们下跪，给你们磕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还没有搞清楚自身所处的状况，这些人只是一个劲的求饶，口中说着没用骨气的话。 说着说着，其中的一部分人就跪了下来，头一下一下地砸在了地上。 “嘘，审判时刻请安静一些～” 扼住了空间，也扼住了声音的传播，这些人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了一个遍地疮痍的大地只上。 “我……我们不是死了吗？” 死在了安装炸弹失败的那个夜晚。 “是死了一次，但我觉得，这还不够。” 李清歌摇了摇头。 “你是谁？那些怪物就是你弄出来的吗？” 领头的一人看向李清歌，发现了处于他身后的双刀死士，眼睛狠狠地一缩，双刀划过躯体的冰冷感让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是谁，对于你们来说，我就是神明。” 像是中二少年一般的话，让世界各地不少正在看着银色光幕的人捂住肚子笑了起来，但是，就在眼前的这人笑不出来。 他是认真的。 他拥有着超越人类所想象的力量！ 当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并深深烙印之时，他毫不犹豫地跪在了李清歌的面前，头颅紧紧地贴在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里是您的领地，请务必原谅我，神明大人！！” 在这人看来，自己能被盯上的唯一理由就是自己这伙人想要炸掉外周区的行为了。 领头的人这么聪明识趣，剩余的其他人也跪倒下来，本就是跪在地面上的人也拖动了自己的身体，不敢抬头，调转方向朝着李清歌。 整个场面，如同邪教徒传教一般诡异。 “真是够虔诚地忏悔。” 李清歌的嘴角勾起，那是淡淡的嘲讽。 “可惜，人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天空之上的银幕如水波一般抖动，发生了变化。 一张张兴奋噬血的脸浮现在其上。 那是李清歌沟通了这个世界的意识，将脑海之中的咨讯再现了出来。 颤动的大地，猛烈的爆炸，纷飞的弹片，还有最后，一张张的白布。 白布之下，是孩子们残缺的尸身。 所有人的精神一片恍惚，里见莲太郎看着光幕之中的场景，开始理解了李清歌所说地审判。 但是…… “不，不对，我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领头的一人抬起头来，疯狂地否定。 “炸弹爆炸了，但是外周区毫发无损，一个孩子都没有死去！” “那是当然，因为有我在。” 李清歌很早就在外周区布下了空间结界，就是以防万一。 “但是，没有发生后果，并不代表着你所做的事情可以被忽视。” 李清歌伸出手，抬起手掌，金色的眸光闪烁 跪倒在地面之上的人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了。 他们的身体缓缓地上升，舒展开来，双脚并在一起，双臂展开，整个胸膛暴露出来。 “我说过了，这是一场审判。” 地面之上，传送门展开，亚空之矛延展，变成如钉子一般的锥形尖体，缓缓上升。 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这群人疯狂地挣扎着，自身下传来的凉意刺激着他们的心跳。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你已经惩罚过我们了！” 李清歌没有理会，手掌缓缓地抬起，地面之上的亚空之矛随着他的节奏缓缓上升。 “不行，不行，我已经道过歉了，很诚心地道过歉了，所以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不，不要……谁来！” 嗤—— ……救救我！ 手掌猛然握紧，亚空之矛快速地升起，自下而上地贯穿了他们的身体，新鲜的红色液体随之喷洒，滴落在地面之上。 “哇！好血腥，这真的是我们能看的吗？” “关掉，快关掉，政府是怎么搞的？！” “酷啊，这是真吗？！” 没有一个人可以安息，亚空之矛将他们的身体钉在了空间之上，化作血腥的人体十字架。 世界各地的人反应不一，但绝大多数，还是以为是政府搞出来的新式观影技术。 只有少部分国家的高层面色稍微凝重了一点，心想着之后要怎么去安抚民众。 也就仅此而已了……虽然光幕之中的那个人的手段很新颖，但果然只是危言耸听罢了。 杀几个人，算什么审判？！ 里见莲太郎的眼睛狠狠地一缩，他知道为什么他会感到不对劲了。 因为那几个被李清歌杀死的人根本就是无辜的，就算他们有了动机，但外周区没有被炸毁，孩子们也没有死亡，这些人罪不至死。 而且，这些被击杀的民众也是无辜的，李清歌他只是在将怒火发泄到其他人身上而已。 “开胃菜结束了，真是令人恶心的血液。” 轻轻甩了甩手掌，李清歌的双眸之中闪过了冰冷之色。 “接下来，见证自己的灭亡吧，人类～” 半空之上的传送门扩大，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之中，一只只，手持白色长枪，身披紫白色甲胄的高大怪物，扒开了传送门，轰然落地。 崩坏兽，正式降临！ 好康的.jpg 第五十八章:我巨石碑,破坏! 高达数十米的巨大紫白骑士轰然落地，激起大地的震动。 它们有着坚硬无比的甲胄，手持着与身高相匹配的巨大长枪与盾牌，紫色的独眼微微释放着光芒。 流畅的曲线与外貌给它们带来了特殊的美感与威严，即便体型差距巨大，也难以忽视。 “这个是什么……这真的是科技所能做到的吗？” 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可以用不知名的科技来解释。 但当圣殿级崩坏兽出场的时候，所有国家的高层都骚乱了起来。 在大部分土地被原肠动物占据之后，为了夺回土地，每一个国家都在全力研发着属于自己的科技。 类似于【天梯】这样的武装，并不只是日本独占。 为了能对抗大型原肠动物，避免战斗人员被侵蚀，能够独自战斗的完全机械部队，甚至大型机械机关，是所有国家都希望攻克的难题。 但至今为止……进度仍然是零。 “如果能拿到这项技术……不，是必须拿到！” 看着光幕之中自认为的巨大机械机关，前所未有的火热在各国研究人员的心中燃起。 只是很快，这份火热的心就被世界的真实所浇灭。 圣殿级崩坏兽，并不只是出现在银幕之中的东京地区。 在每一个城市天空的银幕之上，紫色的传送门扩张，紫白的巨兽扒开圆环，自天际而降。 大地颤动，尘埃四起，这些落下的巨大怪物半跪与大地之上，微低着头颅，手中的长枪插在地面之上，如同待命的骑士。 “报告，有不明生物从天空之上的那个圆环掉下来，初步判断，和银色光幕之中的那些怪物是一样的！” “报告，市中心掉落不明生物！” “报告，每一座城市的防卫部发来消息……” 各个城市，各个国家的防卫部门都收到了类似的情报。 看着有些落入城区中心的巨大怪物，有的民众被吓了一跳，尖叫地跑开，有的抱着好奇的心情上前，甚至拿出了手机准备拍摄，有的看着这些怪物，心中有了特殊的想法…… 数百个国家，上千个城市（因为原肠动物少了很多），每一座城市之中，自己的士兵已经待命。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意识的辅助，加上虚数之树伸出的后援，几千只圣殿级崩坏兽，李清歌暂时还拿不出来。 世界之间的交易，他不想去管那么多，现在，他只想带来一场审判……对这个世界的审判。 “苏醒吧，我的仆从们。” 紫色的独眼如机械启动一般绽放出光泽，世界各地，半跪与地的圣殿级崩坏兽抬起了头颅，直立而起。 围在它们身边的人们吓了一跳，连忙向着其他地方跑去。 而其中有着一些人该没有弄清发生了什么，口中发出了“酷～”的声音。 “警告，警告，不知名生物，请停止行动，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的措施！” “警告……” “警告……” 巨兽们起身，向着某一个方位走去。 珊珊来迟的警察们连忙封锁了所有的场地，试图阻拦圣殿级崩坏兽的推进。 “它们要去哪里？” 答案很快就知晓了。 因为银色光幕之中，这些巨大的怪物已经离开了森林，抵达了目的地。 “是巨石碑！？” 圣天子睁大了眼睛，心脏加快了跳动。 “难道……不，不可以！！” 在世界各地的注视之下，相比于巨石碑那高一千多米而同样显得渺小的圣殿级崩坏兽，对着面前的巨石碑，悍然出枪。 砰—— 圣天子可以听到传来的巨大轰鸣声，感受到巨石碑传来的震动，即便在【回归之炎】。 看上去坚不可摧的巨石碑，除了腐蚀液体以外从未出现过损毁的巨石碑，在这一枪之下，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洞。 圣天子的面色白了起来。 “不要，李清歌先生，请你住手！” 圣天子冲着天空之上的银色光幕大喊道。 但，她的请求传播不到李清歌身边。 砰——砰——砰—— 一枪，一枪，一枪……这些圣殿级崩坏兽，都是李清歌精选，甚至强化过的特殊品种，甚至单纯的破坏力，比起下位崩坏兽顶点的崩坏帝王也毫不逊色。 巨石碑之上的坑洞越来越深，甚至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飞溅而出的錵制碎片。 这时，所有的人才明白这些怪物要干什么，前所未有的慌乱在。 “没关系，巨石碑很坚硬，不会被破坏的。” 看着数枪之下，还坚立不倒的巨石碑，李清歌的脸色没有太多的变化。 突如其来的灾厄虽然可怕，但一点点地陷入绝望，才是最可怕的 就在人们心中还在自我安慰的时候，一声细小的咔嚓声消散在风中。 漆黑的裂缝在通体黑色的巨石碑上是那么的不起眼，但仍然有眼尖的人类发现了，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 咔——咔—— 碎裂的声音清晰了起来，这一次所有人都看清了巨石碑上的裂缝。 代表着崩坏能的紫色光泽在圣殿级崩坏兽的长枪上绽放，耀眼夺目。 高大的怪物高举起长枪，然后刺下。 轰—— 蛛网般的裂缝随之蔓延而上，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之中，高大的巨石碑随着裂缝的蔓延而碎裂，轰然倒塌。 巨石碑……被摧毁了。 尘土扬起，升起的阳光之中，里面的高大骑士怪物静静伫立，如梦似幻。 但各个城市的高层却不那么想，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们似乎听到了原肠动物的咆哮。 “城市里的那个！” 紧急命令被下达，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须摧毁那些怪物，要不然，人类真的要被毁灭了。 “收到！请所有无关人员远离这里，接下来要进行武力镇压！” 所有无关路人在警察的命令下连忙跑开，看着缓步推进的怪物，警察与到来的武装部队凝神，发动了攻击。 “尝尝这个，大怪物！” 拖着尾焰，炮弹击打在圣殿级崩坏兽的身上，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热浪与风暴散去，站在原地的，是毫发无损的怪物！ “继续，开火！！” 好康的.jpg 第五十九章:欢迎来到,地狱~ 慌乱开始如泼洒在宣纸之上的墨水一般蔓延。 尽管大多数在原肠动物战争之后仍然保存着强大基础实力的国家正在策划着夺回属于自己的土地，但耸立在城市四周的巨石碑，仍然是它们进行缓冲与防御的第一道防线。 如果巨石碑被摧毁，那么一直在巨石碑之外，对着城市虎视眈眈的原肠动物们毫无意问的会集结起来，发动进攻。 一旦让它们进入了城市，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这座城市的经济，军事，人文……一定会发生极为庞大的破坏，这是各个国家难以接受的。 所以，一定不能让城市里那只有能力摧毁巨石碑的怪物走到巨石碑的面前，将他们的防线摧毁！ “Warning！Warning！” 武装人员在上面下达命令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就位了。 疏散了群众，这些装备精良的战士们将防爆盾叠合在一起，组成一道看似坚固的防线，拦在圣殿级崩坏兽的路上。 “武装火力压制！！” “是！” 一位位拿着火箭筒的战士自防爆盾后探出头，单膝而跪，黑黝黝的炮口对准了前方的怪物，扣下了扳机。 一颗颗拖着尾焰的炮弹轰击在圣殿级崩坏兽的身上，火焰与气浪让士兵们不得不眯起眼睛。 “目标状况如何？” “报告……目标行动并未受到影响！” 炮弹爆炸的余波散去，屹立在他们面前的，是毫发无损的高大骑士。 “Fxxk！通知指挥部，请求更强大的武力支援，我们继续火力压制！” 轰——轰——轰—— 一枚枚浓缩了科技精华的炮弹不断的轰击在圣殿级崩坏兽的身上。 但对方就像一位意志坚忍的骑士，火焰与烟尘在它身侧消逝，自己巍然不动。 “退后！退后！” 对方径直地朝着城外走去，不会拐弯，但面前的一切阻碍，无论是汽车，大树，还是比它还要高大的楼层，都无法阻挡它的步伐。 汽车被踩爆，大树被刺穿，高楼被推倒……如果不后退，士兵们不会疑问，这个大怪物会直接跨在他们的尸身之上。 地面在震动，士兵们的脸上露出喜色，街上的人群早已疏散完毕，属于这座城市，这个国家的核心力量在不远处的地平线上咆哮。 武装坦克，战车，直升机……如黑暗消退的前的曙光，振奋着士兵们的心灵。 轰—— 远比炮弹更重的火力顷刻间倾泻开来，一声声巨大的轰鸣震动着士兵们的耳膜。 热浪一阵阵地袭来，他们只能躲在防爆盾的后方，压低了自己的身子。 终于，视所有火力与人类无睹的圣殿级崩坏兽有了除了推进之外的动作。 它的独眼闪烁，高举起了手中巨大的盾牌，抵挡着轰击而来的炮弹。 大地在碎裂，武装直升机绕到了崩坏兽的身后，高速机枪与导弹不断地发射，叮叮当当的火光在它身上飞溅。 在士兵们惊喜的目光之中，圣殿级崩坏兽停下了脚步，坚硬的紫白色外壳上更是出现了焦黑的痕迹。 成功了！不过如此嘛……半场的香槟还没有开完，士兵们们面前的圣殿级崩坏兽身形一花，便失去了踪影。 “在哪里？！” “指挥官，天空，天空——啊啊啊！！” 耳机的通讯戛然而断，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爆炸上自天空上方传来。 僵硬地抬起头，指挥看见的，是被一枪贯穿，爆炸与浓烟一齐发生，旋转着掉落地面的武装直升机。 而之前还在挨着打的巨大怪物，它竟然飞在了空中？！ 身影再度模糊，圣殿级崩坏兽的身躯再度消失，如同瞬移一般，再度出现在一台直升机的身侧，在飞行员惊恐放大的眼睛之中，刺出了手中的长枪。 “啊啊啊啊啊！！” 地面之上的武装坦克与战场连忙调转着炮口，但圣殿级崩坏兽消失的速度实在太快，不过一会，天空之上的武装直升机竟然全部被摧毁，追踪不到对方的身影。 就在驾驶员们艰难地寻找着圣殿级崩坏兽的踪迹的时候，一名驾驶员的视野突然被阴影笼罩，他捕捉不到的怪物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高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轰—— “报告！我们布置在城市之中的武装……被全灭了。” 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传来，卫星监控早已把那场足以被称作碾压的战斗画面传来。 有高层直接瘫在了椅子之上，眼中一片茫然。 也有高层强行保持着冷静，继续下达着命令。 “我知道，尝试去联系银幕之中的那个人，我们需要谈谈。” “是！” 只是，所以人都不明白，银色光幕之中的那个人，他明明有只存在科幻小说之中的空间传送技术，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怪物送到巨石碑当然身旁，而是城市中心。 明明这些怪物可以很快速的移动，为什么只是慢慢的推进？ 难道，是为了给他们带来绝望吗？ “是的哦～” 感受着自己的士兵自世界各地传来的捷报，李清歌的嘴角轻轻地勾起。 并不是所有的国家都拥有足够对抗崩坏兽的武装力量。 这些硅基生物，如果没有崩坏能武装，除非动用超大火力，不然难以击破它们的防御。 但这种类型的武装，势必会威胁到城市。 他们有着宁愿破坏城市也要杀死这些崩坏兽的觉悟吗？ 许多小型国家的巨石碑已经被攻破，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灭亡。 但对于武装力量强大的国家来说，圣殿级崩坏兽离开城市，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武装战斗机已经出发，航母在海面准备就绪，地面之上，轰隆隆的各式坦克也在推进。 的确，只是一只圣殿级崩坏，再怎么强化，也不能对抗一整个强国。 当然，前提是崩坏没有散播，前提是……它没有支援。 “一点点的陷入绝望之中吧～” 金色的眸光明亮，李清歌抬起手，更多的传送门在世界各地展开。 突进级，战车级，骑士级，弩炮级，甚至崩坏帝王……数量更多，实力更为强大的崩坏兽自传送门那钻出，那是一只只军队。 “来吧，欢迎来到，地狱～” 第六十章:此刻,崩坏降临 前所未有的战争爆发了，事实上，除了一些军事实力过硬，版图较大的国家，大部分国家的巨石碑已经被摧毁。 失去了巨石碑，一直在这些国家外围的虎视眈眈的原肠动物顿时兴奋起来，开始了暴动。 黑压压的一片震动的大地，顷刻间，这些国家本就不算强大的防线被撕毁。 鲜血，嚎叫，哀鸣……世界各地充斥着这样的声音。 只是令人意外的是，这些原肠动物看上去与突然出现的紫白色怪物并不是一伙的，它们不光攻击人类，也在攻击着这些紫白色的怪物。 同样，在摧毁了巨石碑之后，紫白色的怪物开始践踏着城市，对所能看见的一切人类与原肠动物发动了进攻。 原肠动物，崩坏兽，人类……三方的战斗是那么的混乱。 “完了，全完了……” 有国家的领导人瘫软在椅子之上，双手抱着头，听着各个城市发过来的紧急报告，内心是一片的绝望。 尽管是三方的混战，但它们所处的战场，是人类所居住的城市。 与每一个个体都有着战斗能力不同，人类这一方，能够战斗的，只有那么一小部分。 家园被摧毁，经济陷入了瘫痪，普通的民众在战争之中被牺牲…… 只是短短的时间，这个国家，已经完了。 李清歌低下头，看着下方满是疮痍的大地。 此刻，太阳已正式升起，金色的阳光撒在地上，带来暖洋洋的生机。 “逃走了吗。” 除了遍布的残肢与尸体，那些本就幸存下来的民警已经趁他不备，撤离了这里，或者说，在他的默许下撤离。 因为受伤，他们的行动速度不快，李清歌微微转动视线，便看见了夏世跟在肌肉熊身后的背影。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夏世停下了步伐，转过身，抬头，与他对上了视线。 这一次，李清歌没有露出微笑，而是夏世，浅浅地勾起了嘴角。 “夏世，你在干嘛，快走！” “是，我知道了，将监先生。” 视线微转，李清歌还看见了，独自一人，有些狼狈地跑到这里来的圣天子。 只是，她被残存着的民警所拦住，满脸的焦急，却不得不调转方向，返回了原路。 那时不时回头的目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李清歌大概能猜到她想要干什么。 这个为数不多能让他感到好感的女孩，一定是想来质问他，质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吧。 毕竟，他答应了对方，‘东京地区不会被毁灭’……呵呵，他要失言了。 收回目光，李清歌平举起手掌，轻轻挥动。 无形的利刃划过大地，一层沙土被割裂，上方的空间被舍弃，一齐的，是满地的残肢与鲜血。 再度挥动手掌，轻轻握拳，沙土被卷起，一层一层地推叠而起，化作一座坚实的高塔，最上方，是结晶的王座。 这么做似乎是有些高调了，但，那又何妨。 李清歌从来不会自视清高，但这个世界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直视于他。 哒——哒——哒—— 坚实的空间化作阶梯，李清歌一步一步地朝着王座走去。 身侧的圣殿级崩坏兽纷纷举起了长枪，一排排站立在高塔的两侧，长枪，相互交叉，像是护卫着他的加冕。 天空之上的银色光幕还未散去，就在这个世界的注视之下，来自其他世界的旅客，代表着终焉的【律者】，抵达了他的王座。 王座之前，李清歌转身，金色的双眸明亮，说出了，代表着世界的宣告。 “此刻，崩坏降临！” …… 已经被攻破的国家无力思考，尚还在反抗的国家也没有仔细思考。 “崩坏”，它并非是一种形容词。 以弱小国家的城市为战场，有着各式各样动物因子能力的原肠动物扑倒了体型较为娇小的突进级，骑士级的崩坏兽。 它们疯狂的在崩坏兽紫白的外壳上撕咬，试图注射原肠动物病毒。 只是，即便是不算强大的崩坏兽，它们的外壳也足以防御轻型的火力，原肠动物们根本无法撕裂。 即便侥幸撕裂了，但当它们将注射器伸入裂口之时，崩坏兽体内的崩坏能顺着注射器进入了原肠动物们的体内，开始了侵蚀。 振翼，突刺，扑倒在这些小型崩坏兽身上的原肠动物眨眼间被撕裂了身体，腥臭的血液散落一地。 被崩坏能侵蚀的原肠动物痛苦地在地面之上挣扎，身上闪烁着紫色的线条。 如果它们有崩坏能的适应性，那么这些原肠动物会“进化”，自碳基生物，进化为硅基生物。 根据适应性的不同，它们会完全“进化”，成为崩坏兽的一份子，或者变成南海鲨鱼那般半异化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最初的几只黄道带，它们是人体实验的产物，在那之后，变成原肠动物的，除了原生态的动物，更多的是人类本身。 自灵魂层面而言，即便那位天蝎座的女孩已经发生了变异，但李清歌仍然愿意把它当做人类。 也就是说，李清歌需要清除的，不光是人类，还包括了由人类变异的原肠动物。 不过，真是好奇，当这个世界的人发现，自己口中恐惧害怕的怪物，其实就是人类本身时，他们的表情有多么的精彩。 自崩坏兽身上的崩坏能开始扩散了，崩坏能的浓度不断的上升，世界各地的小型国家，已经出现了“崩坏”这一现象。 许多仍在挣扎对抗原肠动物和崩坏兽的士兵发现，自己和队友的身上，突然出现了紫色的线条。 “突然感觉头好晕。” “我也是……” “不行，不能睡着，你……你的手？！” “我的手？！” 视线之中，自己的手竟然化作了一团紫沙。 还不等士兵惊恐地抬起头，他的整个身躯就和他的手一样，化作了紫沙，随风而逝。 “你怎么了？你，你不要过来啊！！” 一万个人类之中，可能才出现一只死士，一千个人类之中，可能才出现一只半变异的“丧尸”，更多的人类，在随着崩坏的爆发，成为了崩坏的一份子，促进了崩坏能的蔓延。 这，就是崩坏。 第六十一章:过渡 天空之上的银色光幕消失了，那个指挥着奇特怪物的神秘人，就在全世界的注目下，坐上了他的王座，就像告诉所有人一个消息——我就在这里。 小国已然沦陷，大国也没有精力来关注这里。 太阳升起又落下，李清歌坐在水晶王座上，闭着眼似乎在沉睡。 在这个世界的意识的辅助下，崩坏爆发的速度比起崩坏世界还要迅速，仅仅是一天过去，本就不多的属于人类的土地更是被压缩的不成样子。 被崩坏所占据的土地，那里没有人类，没有原肠动物，只有死士与崩坏兽。 只剩下几个军事实力强大的国家，举齐国力，在城区外与大批的崩坏兽军团作战，陷入了诡异的僵持。 李清歌一直没有出手，如果他愿意的话，这些国家的抵抗在他的面前就好像一张脆弱的沾水纸巾，轻易可以撕裂。 他要等待，等待七天的到来。 因为“寄生虫”的原因，这个世界唯一孕育生命的星球变得千疮百孔，世界意识也是相当的虚弱。 它诞生的时间相当的短，因此没有摆脱这个星球的限制。 李清歌逐渐散播崩坏，虽然也会对这个星球造成影响，但这更像是进入人体的除虫药剂，益大于弊。 通过聊天群这个桥梁，这个世界的意识肯定与崩坏世界的虚数之树达成了什么交易，使得虚数空间之中源源不断的有崩坏兽军团作为补充。 这份交易，也可以免除崩坏对这个星球的大体量破坏。 七天，是世界意识摆脱星球控制，逐渐苏醒的时间，在那之前，李清歌可以对这个星球做任何的事情，只要能够清除掉这群“寄生虫”。 圣经之中，上帝用七天创造了世界，此刻，李清歌用七天毁灭世界。 毁灭之后，才是创造。 聊天群里分外的安静，无论是来自普通世界的初音她们，还是神秘世界的波风水门他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跨度实在太大了，之前的任务虽然有些算不上轻松，但顶多算是小打小闹，只要打败拥有系统的穿越者，然后回收就好了。 但突然冒出一个“灭绝全人类”的任务，就好像老师教会了你一加一之后，然后让你去解代数。 之前聊天群一系列迷糊的操作已经清晰明了。 之所以让李清歌和奥菲斯待命，那是因为聊天群早就意识到了，自己这一群人不能满足标准。 而一个月的时间，就是一段缓冲，让李清歌和奥菲斯充分认识到那个世界的残破，甚至挑起怒火，让之后的大动作顺理成章。 至于穿越者，大概只是巧合吧，凑巧被异常资讯体送去了那个世界，不，也不能说是凑巧。 异常资讯体的力量，在那个满是原肠动物的世界恰好如鱼得水。 在世界意识虚弱，无法进行针对的情况下，如果生化病毒爆发，那是要比原肠生物更加恐怖的存在。 本就虚弱，加上异常资讯体的入侵，让这个世界不得不发出了求救，然后被聊天群捕捉，一石多鸟。 虽然有种被算计了，自己是弃子的感觉，但因为没有什么损失，波风水门他们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芥蒂。 其实，在任务彻底出来的时候，聊天群对之前参加任务的人员进行了一波补偿，并再三保证这种隐瞒的情况不会有下一次了。 聊天群并不希望群员相互猜疑，也不希望他们对聊天群本身有着介怀之心，这是聊天群意识第一次做聊天群，吸取了经验之后，下次就不会犯类似的错误了。 虽然已经清楚的知道了那个世界的情况，但对于“毁灭人类”这一自根源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聊天群的大家意见不一。 但因为自己并非这个任务的执行者，所以大伙表示并不会干扰李清歌和奥菲斯的选择，只是在一旁OMO。 因为这一次任务，四代目他们才清楚的察觉自己和聊天群第一梯队的差距。 虽然实力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身活在各自有着困扰的世界之中，又有谁不向往强大的实力呢。 即便是凯尔希，有时也会想，如果自己的实力更强大一点，面对这片大地带给罗德岛的各种危机，自己是不是不用那么劳累了。 …… 外周区的地下区域，不同于已经乱了套的这片世界，这里仿佛世外桃源一样一片祥和。 只是孩子们有些焦虑，因为她们的电视突然没有了信号。 在哗哗的乱流声出来之前，她们看见的报道让人十分的担忧，担忧着他们的哥哥。 “啊啦，boss，你究竟在做什么呢？” 时崎狂三单手拖着脸颊，看着这群担忧着的孩子，自己也忍不住乱了心。 她虽然可以出去，但还是没弄懂一天之间，世界为什么变了个样子。 那些紫白的怪物是什么？ boss为什么要毁灭人类？ 他现在还是他吗？ 种种疑问环绕在心头，让她的心境泛起涟漪。 这个地方，唯一可以安心地坐着自己的事情的，唯有奥菲斯了吧。 “回来了。” “什么。” 时崎狂三看向奥菲斯，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抹熟悉的银色。 “哥哥！” “是欧尼酱！” “李清歌大哥！” 接住了飞扑到自己怀里的几个小可爱，李清歌很快就被孩子们围了起来，最前面的，果然还是缇娜，夏娜，澪她们。 松崎长老看着毫发无损的银发少年，也是不由叹了口气，露出了微笑。 “哥哥，你去哪里了？” “外面好像发生了很厉害的事情。” “李清歌大哥怎么好像不一样了。” 这是当然的，因为自己的肉体还在高塔的王座上沉睡，现在这里的“李清歌”，是将意识投影出来的假身。 面对孩子们积极喳喳吵闹的声音，李清歌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缇娜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抓住了李清歌的手指，仰头看向了他。 “哥哥，外面的，是你做的吗？” 第六十二章:睡一觉吧,祝好梦 和大多数的孩子们不同，身为猫头鹰因子的缇娜有着很好的目力。 尽管用来现场转播的设备在一靠近李清歌时就被守在他身旁的死士与崩坏兽给打掉，但在那一瞬间，她还是捕捉到了李清歌的身影。 有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李清歌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缇娜的小脑袋。 “那个，欧尼酱，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到上面去啊？” “是住不习惯吗？” “不是不是！” 夏娜脸色微红地摇了摇头，连忙说道。 “那个，东京地区，我们住的地方，还好吗？” “会变得很好的。” “可是……” 可是电视上面不是那么说的。 “欧尼酱，我很担心你。” 这才是夏娜想说的。 地面之上那么的危险，夏娜很害怕，害怕哪一天没有听到李清歌的声音，害怕有一天没有见到李清歌的笑容，害怕再也见不到这个改变了她们人生的少年。 李清歌笑了笑，半蹲下身，看着围在他身边，眼睛亮亮的孩子们，轻声询问道。 “你们喜欢这个世界吗？” “喜欢……” “当然是喜欢……” “我……” “嘘。” 看着孩子们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李清歌轻轻地把手指竖起，放在了唇边。 “不要那么快回答，仔细地想一想吧。” 话音落下，孩子们一时哑口无言，她们互相看了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们知道，李清歌在认真的询问她们。 所以，不能敷衍。 “boss在干什么？” 时崎狂三有些疑惑，但她没有去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 孩子们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推了推夏娜，把她推了出来，一双双绯红的眼睛注视着李清歌的面容。 “夏娜的眼睛很好看呢。” “谢谢，但是……我以前很不喜欢这双眼睛。” 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夏娜低着头，轻轻地说道。 “因为这双眼睛，我们从出生就被迫放弃了【人】的身份。” “像澪一样，一出生眼睛就被水银填上的孩子应该还有很多吧。我听书上说，眼睛很脆弱，跟大脑很近，如果大脑受伤了，那么人就会死了。” “澪和我们一样很幸运，没有一出生就被杀死。” 随着夏娜的轻声，李清歌看见很多孩子低下了小脑袋，眼中泛起了泪光。 “大家都是很幸运的孩子，没有被饿死，没有被冻死，更没有被活生生的打死。” “我知道城市里面的人很害怕我们变成原肠动物，所以也在尽量的远离他们，除了必要的时候，都不进城。” “只是，偶尔看着松崎长老捶着自己的腰的时候，我有些讨厌，讨厌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我是诅咒之子，如果我不是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去城市里了，是不是就可以帮助松崎长老了？” “夏娜……” 松崎长老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自从收养了这帮孩子，说没有劳累，没有后悔，那是假的。 但直到现在，他都坚持下来了，因为他知道，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 “夏娜，你讨厌这个世界吗？” 如果不是这个病态的世界，这群不大的孩子们应该会在温暖的房子之中享受着家人之间的温馨，在偌大的学校之中与朋友玩耍，穿着漂亮的衣服，吃着精致的菜肴…… 夏娜摇了摇头，一下子扑到了李清歌的怀中。 这个一直有些害羞的孩子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小脸埋在他的胸膛。 “现在我很喜欢这个世界，因为我遇上了松崎长老，遇见了凯尔希姐姐他们，也遇上了欧尼酱。” “因为这双眼睛，我现在过得很开心。” 随着夏娜的轻声，周围的孩子们顿时一个个都扑了上来，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夏娜好狡猾，我也要抱抱！” “我也是我也是，现在过得很开心！” “不要挤我啦，给我一个位置！” 开开心心的样子，就好像之前偷偷抹眼泪的不是她们一样。 时崎狂三和松崎长老微笑地看着李清歌被孩子们扑倒，抱着他，开心地笑着的样子。 “这样啊……” 李清歌抱住了夏娜，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如果这个世界不再有原肠动物，你们也能过着正常的生活，这样的世界，你们会喜欢吗？” “……只要有欧尼酱的话。” 李清歌的眼中闪过一丝柔声，他看着怀中的孩子们，挨个轻吻了她们的额头，轻声说道。 “那就做个好梦，期待梦醒之后更美好的明天。” 虚幻不真实的羽毛自天而落，就好像冬日里的大雪，带来宁静与祥和。 “哥哥！” 缇娜抓住了李清歌的衣领，与他对视着。 “我不能去帮你吗，我很强的。” 缇娜察觉到了什么，只是…… 羽毛融入了孩子们的脑海之中，孩子们带着笑容，陷入了沉睡。 李清歌没有回答缇娜，只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这样啊，对不起，没能帮上哥哥的忙。” 缇娜缓缓闭上了眼，嘴角微微勾起。 “……希望梦中，还能遇上哥哥。” “祝好梦。” 虚幻的大手将孩子们抱起，李清歌起身，看着了微笑着的松崎长老。 “不需要我解释一下吗？” “不需要了。” 松崎长老摇了摇头，语气感慨。 “孩子们相信你，我也是一样的。” “那就，也祝你好梦。” “好梦。” …… 将松崎长老和孩子们送回她们的床铺，李清歌看着她们，就好像看着一群童话世界的睡美人。 “走了。” “去哪，boss？” 不再留恋，李清歌取消了意识的投影，声音与身影消散在空气之中。 “到你的时间了。” 王座之上，李清歌睁开眼，高傲的金色的双眸闪过一丝温柔。 诅咒之子也是人类，对于世界来说，人类只是寄生虫，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所有的人类都将要被清除……但至少，李清歌可以给她们一场美梦。 “继续吧。” 不光是为了这个世界，也是为了这群孩子，为了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好康的.jpg 第六十三章:上帝之手 “司令，我们真的要启用那个吗？那个不是用来对付黄道带和其他国家的吗？！” 最高指挥室内，听着司令下达的命令，副指挥咽了咽口唾沫，摇摆不定道！ “用，为什么不用？！” 司令重重地把双手拍到了桌子上，将一份文件摔到了副官的面前，脸上露出雄狮一般的怒容。 “上面的人已经说了，每年给军队送去那么多经费，平时说起这个高科技，说起那个是世界顶尖，结果呢？啊？！” “连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都解决不了！？” 最高指挥室中，这些军官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那份被拍到副指挥面前的文件，是军队的伤亡和损失报告。 老实说，上面的数字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这让他们想起了原肠动物战争，单论短时间的损失，甚至还要超越。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所拥有的，可是远比之前还要先进的武器技术。 “还继续藏着掖着，等到那群怪物击破了巨石我们面对的可不光是它们了！” 原肠动物的恐怖深深扎植在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心中。 即便崩坏兽更加的强大，但这是数十年的积累，并不是轻易可以转移的。 “还愣住干什么？！快啊！！” “是！！” 看着这群呆愣着的军官，司令就气不打一处来。 无法联络操纵这些怪物的那个少年，即将上面已经派遣了战机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他所在的区域，但一靠近，就会被守在他身边的怪物所击落。 卫星监控下，对方一直就待在原地，但是很明显，他拒绝了一切的沟通。 那就没有办法了…… 司令的眼中一闪冷色。 “这个国家的恐怖，可不是你轻易可以挑衅的啊！” …… “可恶！支援呢，支援怎么还没有到？！” 城市外面，士兵们穿戴着整齐精良的装备，手握着最新研发出的錵制步枪，不断瞄准着天空与大地之上的小型崩坏兽，倾泻着火力。 这些新式步枪，只要配合着特殊的弹药，只是一发，便可以轻易地消灭一只阶段二的原肠动物。 但子弹打在这些紫白色的怪物身上，除了打出一个个白色的小坑，还有飞溅的火花，竟然连它们的外壳都击破不了。 “让开，我来！” 拖着尾焰的炮弹击中了天空之上的突进级崩坏兽群。 猛烈的爆炸掀起狂风，让士兵不得不趴下。 火光之中，几只断翅的崩坏兽坠落，不断地在大地之上挣扎着。 “小心！” 为时已晚。 在士兵关注着天空之时，一道黑色的箭矢划过大气，嗤的一声贯穿了他的心脏。 发出警告的士兵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发现崩坏兽群之中，竟然出现了一只从未见过的白发人形生物。 他刚刚要发出警告，弓箭死士已经搭箭拉弓，一箭射出，比子弹还要快速的箭矢刺穿了他的眉心。 两具尸体楞楞地倒下，没有士兵可以发现，他们的身上，以箭矢为圆心，正缓缓地扩散着紫色的纹路。 崩坏兽群肆虐在整个战场，这些怪物不仅有难以被火力击破的躯体，更是有着千奇百怪的特殊能力。 战车级崩坏兽高高的跃起，巨大的前肢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巨力，自天而降，碾压着士兵的身体。 它们疑似口的部位会发出狂风般的咆哮，震慑着面前的敌人。 抱着巨大球体的弩炮级崩坏兽在大地上旋转身体，掷出手中的球体，砸向人群。 即便侥幸逃过，被丢出的球体也会突然爆开，四散爆出出雷电，火焰，冰块。 有着瞬移能力的圣殿级崩坏兽不断移动着自己的位置，手中的长枪宛如夺命的死神，每次刺出，便有一辆战车被摧毁。 天空之时有突进级崩坏兽，大地之上骑士级崩坏兽骑着它的战马突击。 更是出现了下位崩坏兽的顶点——崩坏帝王。 它旋转着环绕身体的环刃，身体放出一道道切割的光束，突进人群之中，只留下一阵阵的惨叫与溅到外壳上的鲜血。 “不行了，我……” “到了，上面的支援来了！” 不远处靠近城区的空白地带，空无一物的大地开裂，随着机械的运转声，两架高大漆黑宛如巨炮一样的武装缓缓地上升。 它们有着类似于东京地区【天梯】一样的外表，却更加冰冷威严，散发着属于兵器的冷血味道。 “那是，【上帝之手】！！” 拥有比【天梯】更为强大的力量，尽管原先的设计也是放在太空之中，但与【天梯】那种只能开一炮的废物不同，【上帝之手】可以短时间持续运作，只要进行事后不菲的维护就行。 这是这个世界最为顶尖的武装，可以轻易抹杀任何的目标，象征着这个国家的野心。 谁是上帝，这只手是谁，只要有心，便能轻易推断而出。 滋—— 蓝紫色的电气在大气之中汇成了两道笔直的激光，以超越人类肉眼所能观测到的速度射出。 空气都仿佛要灼烧殆尽，激光只是接触到了那些高大的怪物，那些炮火都难以轰动的坚硬身躯便被蒸发。 不待这些士兵高兴，他们就突然地发现，自己也在激光的范围之内。 上面的人没有等待他们撤离就启用了【上帝之手】！ 炮口偏转，激光宛如长剑扫着面前的所有目标。 士兵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尽在咫尺的高温所蒸发。 天空一洗而空，映射出蔚蓝的光泽，大地化作了熔岩与焦炭。 所有被排出的士兵与战车，都与崩坏兽一起，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中。 激光渐渐熄灭，灼热的高温扭曲着大气。 卫星监控所传来的图片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与敌对反应。 司令松了一口气，缓缓勾起嘴角。 “之后派人去那些士兵家里送些抚恤金吧。” 毕竟这个时候情况紧急，如果通知了士兵撤离，那么在【上帝之手】准备的时间之中，巨石碑不一定还完好无损。 现在好了，这场战争，已经胜利了。 “司令，不好了，卫星监控检测到大型敌对反应！” “什么？！” 吼—— 一道巨大的紫色传送阵在城区外展开，一只紫白色的巨手冒出，踏着大地的熔岩，发出了震天撼地的咆哮。 那是身高数千米的巨兽，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好像天空被其彻底所遮掩。 “呵呵，请多多指教了，埃莉诺小姐。” “哼，如果不是大人，我一定不会让你站在我的头上！” 第六十四章:初号机,蚩尤! 埃莉诺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女孩，她自私，自利，贪恋着那位大人给与的温柔，自顾自地认为卡莲分走了属于自己的爱，所以去嫉妒，去怨恨。 最后，在那个洒满金色阳光的教堂，以怪物之身在那位大人的怀中死去了。 像她这样的女人，本应该前往地狱……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这里……是天堂吗？” 眼前的那人，即便样貌有了些许的变化，但是，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在当年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之时，那个人的样子，那个人的身影，那个人的气味，已经深深地被她刻在了灵魂的深处。 “或许，是地狱也说不定。” 看着眼前熟悉的灵魂，李清歌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 “好久不见了，埃莉诺。” 即便只是灵魂姿态，埃莉诺的脸也可以感受地到一股温热，俏脸一下子变得微红，有些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在李清歌面前单膝下跪。 “好久不见了，大人！” “请问，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自己应该是死了，这种一生只能体会一次的冰冷之感是绝对不会错的。 但是，这里绝对不是地狱或者天堂，大人不可能会和自己一样。 “这是一个稍微有些漫长的故事……在你死亡之时，我保护了你的灵魂，放在我的体内温养，然后你现在苏醒了过来。” “体……体内！！” “……稍微冷静点如何？” 埃莉诺的小脸更加绯红了，李清歌有些无奈，对方似乎捕捉错了关键词。 “抱歉，我失礼了！” “你现在能触碰到我，是因为我用一种力量将你的灵魂投影成为了物质。” “不愧是大人！” “……因为你苏醒了，我稍微改变了一下想法。” 没有理会埃莉诺还十分混乱的大脑，李清歌微微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 “我可能在做一件坏事，你愿意来帮我吗？” “请不要那么说！” 单膝跪与地面之上，埃莉诺抬起了头，青碧色的眼眸之中倒映着李清歌的面容。 自从苏醒过来，她的目光之中，没有其他的存在。 “您的意志，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 大地化为滚烫的熔岩，数千米的巨兽掀动尘土，每一步的跨越，都会引发一阵小型的地震。 即便是在城区的中心，那些普通的民众都可以看见那遮天蔽日的巨兽。 那一天，人类想起了动画与影片之中，被巨大生物所支配的恐惧。 科幻般的场景在现实之中上演，绝望逐渐蔓延开来。 甚至有人心想到，现在他们看着这只巨兽，与昔日自己在蚂蚁窝前，蚂蚁看着自己是一样的吗？ 但不同的是，蚂蚁可以给自己带来一阵痛苦，但自己，却什么都无法做到。 “上帝啊，这一定是噩梦，请你来救救我们吧！！” “Fxxk！那些军队是干什么吃的，我交了那么多的税啊！！” “各位民众不要惊慌，我们还有【上帝之手】，那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警察在城市中维护着开始紊乱的秩序。 滋—— 【上帝之手】再次充能，汇成两道蓝紫色的激光，笔直地射出。 那是象征着人类“希望”的反击，所有人都深信不疑，没有东西可以抵抗“上帝”。 轰—— 激光轰击在蚩尤的表皮，却无法击穿。 巨兽像是没有感受到一般，迈开了自己沉重的步伐。 与它那高大的身躯相比，这两道激光就好像只是稍长一点的牙签，轻易可以折断。 “埃莉诺小姐，请问有什么感觉吗？” “……” 埃莉诺没有回答，此刻的她，正在操纵蚩尤这庞大的身躯。 在南海击碎了蚩尤的心脏，彻底消灭了它的意识之后，这具巨兽的尸体，就被李清歌的圣痕所吸收进了圣痕空间之中。 虽然被休伯利安的主炮轰穿了身体，但在圣痕空间源源不断地崩坏能供给之下，蚩尤早已恢复完毕。 似乎是因为失去了意识，蚩尤的身体，完全可以由李清歌的意识来操控，就好像操控生物装甲一般。 普通的崩坏兽没有灵魂，只有最基础的意识，而因为蚩尤的特殊性，李清歌可以将其他人的灵魂放入蚩尤的体内，让那个人来操控蚩尤的身体。 当然，并不是谁的灵魂都可以操作蚩尤，只有灵魂同时兼具崩坏兽和人类的特征，才可以避免被崩坏兽同化，不被崩坏能侵蚀。 这样的灵魂，李清歌只见到两个，一个是本就是蚩尤创造出来的黑姬麟，另一个，就是在生命最后一刻变为崩坏兽的埃莉诺。 埃莉诺现在的感觉很奇妙，操纵着这巨兽，就好像操纵着自己的手脚一般，但是却又有着开着机甲一般的感觉。 通过羽渡尘之力，她的记忆已经与李清歌互通，知道了那位大人所做的一切。 虽然李清歌不解释埃莉诺也会认真执行他所下达的每一个命令，但了解之后，她才会感慨，自己倾慕与追随的那位大人有多么的伟大。 所以……为了这个世界，为了那位大人，去死吧！！ 吼—— 顶着两道激光，蚩尤张开了它的巨口，将其吞噬进了体内。 本来庞博的能量对于蚩尤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无法促进它的成长。 传说之中的蚩尤，有着一口能吞噬一个城市的体积。 尽管这是有着传说的加成，加上古时的城市面积不大，但也可以说明，蚩尤体型之大。 它将巨口埋入了土地，如铲车一般推进，泥土，岩石，还是大气，通通被吞噬进了它的腹中。 激光突兀地停下，【上帝之手】的炮口变得通红，高热扭曲着四周的大气。 “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开火啊！” 面对着那张黑洞一般的巨口，司令连忙拍桌怒到，但回应它的，只是副指挥颓废的在椅子之上的背影。 “【上帝之手】已经过载了……” 啪—— 司令瘫在了椅子之上，瞳孔涣散。 “完了，一切都完了。” 卫星监控的屏幕一花。 这个世界军事实力最强大的国家，耸立于城区之外的巨石碑被蚩尤彻底所吞噬，宣告着，这个国家的沦陷。 第六十五章:陨石 在李清歌看来，蚩尤比起战争之中的主力，更像是运输士兵的生物战舰。 其内部大片的真空足以塞入大批的崩坏兽，体内源源不断散发出的崩坏能让其只是站在一片区域，就能进行污染，爆发出小型的崩坏。 5000年前，看来还是符华她们消灭的及时，要不然，这个世代第一位律者的诞生，就要硬生生地提前数千年了。 巨石碑已经被攻破，阻碍原肠动物的防线已全然消失。 因为之前军方的一次令人智熄的操作，城区之外，连一丝抵抗的力量都没有留下。 成千上万的原肠动物向着城市冲来，与崩坏兽军团率先发生了碰撞，然后被单方面的碾压。 各式各样的崩坏兽自蚩尤体内冲出，践踏着战场。 蚩尤巨大的身躯在这片空间如此的显眼，仅仅是移动，就能轻易踏碎大批在地面之上的原肠动物。 “啧，真是恶心！”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踩爆鼻涕虫的经历，虽然这些原肠动物与蚩尤的体积相差悬殊，但耐不住它们的数量众多，一脚下去，血肉飞溅。 虽然并不是自己的身体，但硬生生踩爆血肉之躯的触感还是让埃莉诺感到了一阵不适。 Aaaa—— 远方有一阵难以言语的兽吼之声，像是老虎，又像是某一种海洋动物。 埃莉诺看向远方，看见了一只身高数百米，像是多种陆生动物融合在一起的某种奇特生物。 共痛了记忆的她知道，那是黄道带，这个世界最初的原肠动物，也是人体实验的受害者。 “赶过来了吗……” 在崩坏兽与军队僵持的时候，这只大怪物估计就闻到了血腥之味，千里迢迢赶到了这里。 虽然黄道带的体积很庞大，但相比于蚩尤，就像是大人面前的积木玩偶罢了。 很快，埃莉诺就收回了视线，对于这群可怜的孩子，她只会抱着最基本的怜悯。 这让她想到了奥托，想到了卡莲…她们三人，最终还是走上了不同的路。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自己都能复活，那么，在大人眼中更重要的他们，应该都还活着吧。 不知道他们看见自己，会不会感到惊讶。 Aaa—— 黄道带的事，并不需要埃莉诺去多注意。 紫色的传送门展开，一个黑发的小女孩抱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玩偶，出现在黄道带的面前。 战场上奔袭的原肠动物们下意识避开了这个人影，连黄道带也停下了动作。 一方面是因为恐惧，另一方面，是来自灵魂的悸动。 奥菲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将破旧的玩偶放在了地面上。 她看着眼前的巨大怪物连同沙土将玩偶一齐吞下，虚无的眼神似乎略有波动。 这个世界最初的原肠动物，那群可怜的小女孩，都是来自一个名叫“七星村”的村落。 为了稳固这些小女孩的精神状态，研究人员取来了她们曾经最爱的东西，或是脚踏车，或是玩偶，或是照片…… 这就是“七星的遗物”。 在实验失控，这些小女孩变成怪物之后，这些东西有的被遗失，有的被收集了起来。 而七星村惨剧，这个人类史以来最大的错误，也被高层彻底掩埋。 现在，在世界意识的帮助之下，这段历史被揭露。 这个世界只要幸存的，只要身边有通讯设备的，他们都将收到一则信息，了解到，这段尘封的历史。 “灵魂……在哭泣？” 奥菲斯不太懂，她只是伸出了白腻的小手，名为“无限”的力量自她的体内涌出，化作漆黑的蛇，将眼前的巨兽给淹没。 等到蛇散去，眼前的一切，都好像往日余烟，什么都没有了。 紫色的传送门将奥菲斯吞没，这个娇小的女孩出现在了李清歌的身边。 “奥菲斯，你还要继续吗？” 奥菲斯点了点头。 虽然她可以什么都不做，等到李清歌完成任务，然后获得奖励，但经过这段时间李清歌的教导，和与夏娜她们相处得到的成长，她也开始尝试遵循一些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常识的东西。 比如说，不能不劳而获？ 而且，她也想从这些可怜的女孩们身上得到些什么。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奥菲斯太过纯洁，连力量也是单一而强大。 但是，现在的她正在飞速的成长。 目送着奥菲斯的离去，李清歌金色的眼眸之中也一闪欣慰。 有一种带孩子一般的感觉，虽然无限龙神很强大，但果然，还是“吉祥物”的意味大于“强者”的意味。 黄道带的事，就交给奥菲斯吧，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带给这些可怜的孩子一场毫无痛苦的死亡。 然后…… “该加速了。” 紫色的传送门吞没身躯，眼前的景色飞速的变化。 眼前是一颗有些黯淡的巨大蓝色球体，四周闪耀着黑与蓝交织的巨大“河流”。 这里，是太空。 这是李清歌第一次来到太空，但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在时间旅行第二次崩坏之中，第二律者曾经投下过几只陨石，被他所阻拦，没想到，自己也会这么做的一天。 星河之上的碎石被空间之力拉了过来，离开了本来的轨迹，静静悬浮在李清歌的身边。 环绕着地球的卫星检测到了这一幕，但是他们却无能为力，倒不如说，这正是李清歌带给他们的绝望。 在空间之力的牵扯之下，碎石朝着面前蓝色的球体飞去。 金色的眼眸之中是无情的色彩，李清歌知道，他的举动会带来多少的生灵涂炭，但是，他已做好了觉悟和准备。 太空之中的碎石，穿过了大气层，燃烧起红色的火焰。 当它们自太空来到地球，它们就不再是碎石，而是陨石。 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巨大，埃莉诺抬头，看着天空之上的红色轨迹，发出了巨大的咆哮。 轰—— 前所未有的大爆炸，发生在城区之中。 大地塌陷，石块被巨力挤压变质，灼热的高温与碎块一瞬间摧毁了城市之中的一切。 就好像一次盛大的烟火。 第六十六章:地下 昔日繁华的街道，此刻变得荒凉而破败，巨兽在城中肆虐沉睡，不知名的丧尸类怪物与死士在其中游荡，它们忠实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种危险的寂静之中。 砰砰—— 突然其来的枪声响起，此刻宛如平地惊雷，将不少的怪物给吸引了过去。 可当他们抵达的时刻，看见的只有一名普通死士在消散于空中的身影，还有散落在地面之上的，几枚黑色的子弹。 “可恶，莲太郎，那些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妾身一记全力的踢击竟然没什么用！” 绯红色双马尾有些不满地摇曳，蓝原延珠和她的搭档一起，弓着身子，走在窄小湿臭的地下通道处。 对于蓝原延珠来说，自己只是睡了一个不算长的觉，可突然之间，世界好像变了一个样。 她分明记得是里见莲太郎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打昏了自己。 虽然清醒过来后里见莲太郎没有死她是很高兴，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只是短短几天，这个世界就变得如同末日了一般。 “这里好臭啊！” 地下通道并不算干净，这里是整座城市排污的地方。 “嘘，小声一点，延珠。” 里见莲太郎做了一个轻声的手势，然后安慰道。 “抱歉，再忍一下吧。” 地下，这里是唯一没有被那些怪物所占领的地方了。 他们走的，是前往地下避难所的小道，虽然脏臭了一点，但十分隐蔽。 如果不是圣天子告诉了自己地图，那么凭着自己，估计怎么也绕不出去吧。 毕竟，这里的地形实在太复杂了。 “好吧，不过莲太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也不知道那些怪物是什么？” 里见莲太郎的眼中有着迷茫。 尽管亲眼见证了那一场审判，亲眼见证了所有巨石碑的崩塌，亲眼见证了那个人是怎么报复这个世界的，但里见莲太郎对现在状况的掌握一点都不比蓝原延珠多。 明明只是一场东京地区的保卫战，自己这些人千辛万苦胜利了。 来自原肠动物的危机却突然转变成了来自另一种生物的危机，甚至比来自原肠动物的威胁更加严重。 短暂和平的世界被打破，这是来自整个世界的危机。 那些还能运作的新闻报道之中，无一传来捷报，有的只是各个国家的沦陷，与媒体对那个人的指责。 东京地区是沦陷最快的几个城区之一。 本就在那场战争之后主力全失，他们这些残兵又怎么能对抗那些大国都在挣扎的怪物。 迫不得已，圣天子带着仅存的居民与民警逃进了地下避难所，暂时躲出了那些怪物的视线。 “莲太郎，妾身还是不相信，这些是李清歌做的。” 蓝原延珠停下步伐，拉了拉里见莲太郎的手，表情有些悲伤。 一夜之间，自己的家园都没有了，那些外周区的同伴也没了消息，她又怎么能高兴起来。 “事实就在那里，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 里见莲太郎蹲下，直视着蓝原延珠绯红的眼睛，表情严肃。 “无论他有着什么力量，出发点是为了什么，但他当因为私愤而报复整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是我们的敌人了。” 自己和李清歌绝对不是一路人，那是里见莲太郎在那场审判之后确认的事情。 他是一个暴徒，是一个仗着自己力量肆意妄为的家伙。 更关键的是，他有着力量，自己乃至整个世界都无法反抗的力量。 无人知道这股力量的来源，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已经成为了整个世界的敌人。 “可以，可是……” 看着自己搭档的脸，蓝原延珠的话语之中带起了哭腔。 “那些外周区的孩子，是那么信任他，我找不到她们了！！” 没有“妾身”这一称呼，蓝原延珠彻底慌了。 即便是外周区的孩子，在之前的抽签之中也是有着名额的。 现在仍然在地下避难所生存的，就是从原肠动物战争开始就躲在这里的幸运儿。 蓝原延珠本以为这里可以看见一俩个熟悉的同伴的，但是她一个都找不到。 这里生存的诅咒之子，只有那场战争之中，存活下来的民警们的搭档。 蓝原延珠不敢去相信，但是莲太郎一直在述说着李清歌的恐怖与变化。 她已经无法想象那些信任着他的孩子们到底怎么样了。 “抱歉……” 里见莲太郎再次说了抱歉。 “我不想打击你，但那些孩子……” 多半是没有未来了。 在李清歌杀掉那群人，派出那些怪物的时候，里见莲太郎认为他已经疯了。 摧毁整个世界，那毫无疑问，也将摧毁诅咒之子们的家园。 他不可能考虑不到这一点，但他还是做了，说明他根本不在乎。 而且，他不可能可以操纵每一只怪物，也就是说，在那些怪物杀死的人类之中，那些跟随着民警的诅咒之子也是存在的。 而李清歌不在乎…… 里见莲太郎抱住了蓝原延珠，让她在自己怀中好好地哭了一场。 等到怀中女孩的动作小了很多，他才松开怀抱起身，露出一抹微笑。 “走吧，延珠，圣天子还在等着我们呢。” “……嗯。” 虽然延珠的兴致不高，里见莲太郎还是拉着对方的手在复杂的地下通道走着，走到了一处即便在地下通道也算的上隐蔽的铁门之处。 他拿出钥匙，旋开门锁，微微用力，拉开了房门，然后带着延珠继续走了一段光线昏暗的小路。 终于，大约是十数分钟后，光线突然亮了起来，视野开阔了出来。 但，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 “……发生什么了？” 里见莲太郎看见避难所有的居民都围成了一圈一圈，好像在看什么表演一样。 他松开延珠的手，挤进了人群，然后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见有好几位穿着西装却衣衫凌乱的高官低着头跪在了地面上，一个壮汉提着圣天子的衣领，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喂，住手！” 恶毒.jpg 第六十七章:逼迫 “住手！你在干什么？！” 里见莲太郎冲了上去，推开了那个抓着圣天子衣领的壮汉，然后辅助了脚心不稳的圣天子。 “你没事吧，圣天子？” “咳咳，我还好。” 轻轻咳了几声，圣天子捂着自己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里见莲太郎发现圣天子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不仅衣衫与头发没有往日之中的整洁，仪容也是憔悴了不少。 “抱歉，里见君，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 里见莲太郎有些惊讶，圣天子竟然劝阻他不要去管自己。 在他出去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圣天子沉默，而被他推开的壮汉走了上来，一脸的凶狠道。 “喂，小子，现在可不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刻，什么都不知道就冲上来，小心惹了众怒！！” “对对，就是！” “我知道那个人，是现在东京地区IP排名最高的民警，他该不会是政府那一边的吧？！” 四周围着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里见莲太郎捕捉着关键词，但还是摸不准头脑。 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发生这一切，终究要有个原因才是。 “莲太郎，先回来。” 片桐玉树在人群之中朝着里见莲太郎打着招呼，但后者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守在圣天子的面前，无奈，他叹了口气，走到里见莲太郎的身边，将自己还能使用的通讯设备给了对方。 “你自己先看看吧。” 里见莲太郎接了过去，然后瞳孔猛的一缩。 “原肠动物的……真相？！” 手指快速地在设备上滑动，亮着的屏幕倒映出里见莲太郎逐渐阴沉下来的脸。 实验，女孩，七星村……一个个关键词在他的脑海之中链接起来，构成一个恐怖的结论。 原肠动物，竟然是被人类高层进行人体实验的小女孩们变的！！ 难怪，诅咒之子都是女孩子，原来从一开始…… 深吸一口气，里见莲太郎将设备还给了片桐玉树。 虽然事实和结论很有冲击性，但在讨伐蛭子的那一次，李清歌给自己看【七星的遗物】，发现只是一辆普通的脚踏车。 再加上他和自己所说的话，里见莲太郎早已有了推测，因此也和高层有了芥蒂。 如果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知道这个世界隐瞒最深的真相，那么一定也会出气的愤怒，但是，即便如此，现在的情况，也是不正常的。 “不对，你们就这么相信这上面发来的消息吗？” 片桐玉树墨镜下的眼神变得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的好友似乎还没打算放弃保护圣天子。 现在的情况是最不应该掺和进去的啊！ 四周的民众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也是没想到还有这个情况。 还是领头的那个壮汉嗤笑了一声，说道。 “这上面有理有据的，我们为什么不相信，而且不光是你那个朋友上有，我们每一个人的通讯设备上都有。” “那你们没想过到底是谁发来的吗？他可能就是想让我们产生隔阂，然后将我们这些幸存者一网打尽啊！”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相）信（了）这（则消）息（的普）通市（民和政）府高（层产生）了对立，愤怒的民众逼迫着他们进行道歉赎罪甚至付出相应的代价。 虽然也对那些高层颇有微词，但在里见莲太郎看来，现在绝对不是搞内斗的时候，他们想要生存，高层的各种支持是不能少的。 里见莲太郎在尽力地平息这场纷争。 “我们不知道这是谁发来的，但小子，上面的情况你也知道，各种信号都没有了，这个）东西总不会（是政府自）己搞出（来的吧。” 壮汉表面上和颜悦色地在和里见莲太郎交谈，实际上却在步步紧逼。 “实际上，我们也不太相信这个东西，但圣天子她亲口承认了啊！” 什么？ 里见莲太郎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这个有些憔悴的女孩。 圣天子点了点头，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事到如今，我觉得大家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里见莲太郎一时哑口无言，壮汉见状继续说道。 “小子，你想想看，我们本来生活的好好的，但突然家没了，家里的人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世界上多了个原肠动物不说，现在又多了一种怪物，把我们赶到地下，苟延残喘的！” “这群新（怪物说不）定还）是原（肠（动物的）变种……归根结（底，还是）政府）搞）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们搞）什么）人（体）实（验，就没有）原）肠（动（物，这个）世界（就不会（那）么操蛋（了！” 虽然壮汉的话很糙，但仍然激起了民众的愤慨。 “但是，那是几十年前……”的政府，和圣天子他们没关系。 里见莲太郎没有把话说完，因为片桐玉树拉住了他。 “莲太郎，你疯了，你看不出来，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发泄吗？” 片桐玉树在里见莲太郎的身边轻声说道。 他们这群人虽然愤怒，但也不至于怪罪圣天子，因为后者虽然花瓶，但却是真心为了整个东京地区付出。 但奈不住突然有人闹了起来，说是要讨个说话，让那群高层付出代价。 家园的毁灭，蜗居的憋屈，还有死亡的威胁，在这些重重压力之下，这些普通人需要一个发泄，而这则消息，只是导火索和理由才对。 片桐玉树连忙拉着莲太郎走开，而少了阻拦，这些民众又围了上去，围住了跪在地面上的高层，围住了圣天子。 圣天子闭上了眼，她是个失败的首相，如果能让民众发泄，她也甘愿付出代价。 不对，不对，不对，不应该这样的？！ 被拉住的里见莲太郎浑浑噩噩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好痛。 他呆滞地看着慢慢围上去的民众，眼中闪烁着紫色的光泽。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砰—— 里见莲太郎举起了手枪，朝天射了一枪。 突如起来的枪声吓了大家一跳，他们回过头，发现里见莲太郎举着枪，裸露出自己重新安装好的机械义肢，眼中有着不正常的神色。 “谁再敢往前一步，我就亲手毙了他！！” 人群之中，那名壮汉露出了一抹与体型极其不符的微笑。 不知道为何，他的身躯有些虚幻，一道木偶似的身体若隐若现，可惜，无人发觉。 第六十八章:切腹 砰—— 清亮的枪声宛如暂停时间的钟表，制止了所有人的动作。 他们齐齐转过头，看向举起手枪对准他们的里见莲太郎，目光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事到如今，还有如此的蠢人吗？ “抱歉，抱歉，我的朋友他有点生病了！” 片桐玉树见到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拉住里见莲太郎，手掌按在他的枪上，想要往下压。 剃泽彰磨也是连忙上去，走到里见莲太郎的身边，想要劝阻。 只是，里见莲太郎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强硬，力气也大的出奇，片桐玉树用了很全身力气，也无法压下他的枪口。 一时间，气氛有些僵住了。 “小子，你在指着我们试试！！” 露出了一个无人察觉的虚幻微笑之后，领头的壮汉做出了凶狠的表情，咔嚓一声，将自己的枪械上膛，对准了里见莲太郎。 “想要包庇他们吗？” 随着他的动作，人群之中幸存的几名民警也被带动，举起了手枪，气愤填膺地对准了里见莲太郎。 “莲太郎！” 见到自己的搭档收到了威胁，蓝原延珠连忙冲到里见莲太郎的身边，冲着拿着手枪的几人做出了战斗的姿态，绯红的眼睛亮起光泽。 不光是她，还有天童木更，司马未织两个女生，本就是和里见莲太郎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算是他那边派系的她们默默地拿起了武器，站在了里见莲太郎的身边。 见到冲突似乎马上就要升级，一些没有武器的普通民众清醒了过来，连忙退开。 但即便如此，壮汉带领的民警与普通人的数量还是远超里见莲太郎这边。 “等等，都是误会！” “大家，请住手！” 片桐玉树想要制止冲突升级，圣天子也是无法理解事情的变化，想要阻止血腥事件的发生。 但此刻，两边都无视了他们。 “闪开！” 里见莲太郎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片桐玉树，錵制义肢给他带来了超越一般人的强大力量，机械义眼运转，锁定了这些人。 他的眼中闪烁着不正常的紫色光泽，衣物之下的皮肤也在缓慢的变化，只是无人发现。 他忽然有些头疼，眼中看到的景象也是一花。 恍惚之间，他好像看见眼前的几人变成了红着眼睛的丧尸怪物，心中一惊，手指缓缓扣下了扳机。 “莲太郎！！” 砰—— 錵制子弹打在了壮汉的脚下，嵌入地面，摩擦出白色的烟气。 莲太郎扶住了额头，放下手枪，痛苦地闭上眼睛。 “你这个混蛋！！” 认真地讲，即便有这个不认识的壮汉带领，这几位民警也是有些担忧的。 毕竟，在那场惨剧之后，东京地区能战斗的民警只存活了他们几个。 而对面的那个少年，是他们之中最强的那位。 战场之上，他们也见到了那个半改造人的战斗能力。 所以，当他们看着头发凌乱，一脸狰狞，显然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的里见莲太郎时，虽然在气氛的推动下站了出来，但更多的，是想借着人数与民意来压迫，而不是直接的战斗。 只是，当对面主动扣下扳机之后，他们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气血也上涌了出来。 每个人的心中都憋着着一股气，负面狂乱的情绪盘据。 现在，对方主动挑衅，他们又怎么能不生气。 “啊，算了算了！” 眼看情况控制不住，片桐玉树叹了口气，和他的妹妹一起走到了里见莲太郎身边。 终究还是朋友重要一点，反正大不了一死。 剑拔弩张之时，里见莲太郎身旁的友人将他围了起来，眼神严肃，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莲太郎……” 蓝原延珠关切地看着有些不对劲的里见莲太郎，刚刚就是她喊住了他，要不然，里见莲太郎就会直接射杀那个壮汉了。 “等一下，各位……” 圣天子心乱如麻，她眼睁睁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无力地抬起手，却被一个人扼住了手腕。 “天童辅佐官。” 天童菊之丞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圣天子的手腕，慢慢走到了两边对峙的中心。 所有人无言地看着这个年老却健壮的老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天童……菊之丞。” 天童木更看着这个与自己有仇的血亲，因为他和天童家的其他人，自己的父母惨死。 “呼……冷静！” 她深深地呼吸，抑制着自己颤抖的手。 “老东西，你要干什么？” 壮汉看着眼前的老头，出言不善。 天童菊之丞没有看他，也没有看天童木更，只是看着旁边看戏的那一群民众，目光平静。 “现在并不是内斗的时候，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东京地区无疑会成为历史，在这里的大家也都会死去。” “所以，听你们这些高层的吗，别忘了，就是你们，我们今天才这么惨。” “这我不否认。” 天童菊之丞闭眼，然后转身看向壮汉，睁开了眼睛。 “所以，你和其他高层一样，都应该付出代价！” “我会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天童菊之丞点了点头，然后，他面向所有的民众，直接重重地跪了下来。 一片哗然爆发，民众们的眼神难以置信，在他们先前逼迫那些高层的时候，这位老者的气势与如狮虎般的眼神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此刻，他竟然放弃了自己的尊严。 天童木更的眼神变化，变得极为复杂。 那个人最看中的尊严，竟然被他亲手放弃了？！ 不，不多，应该是有阴谋才对！ “我会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付出的代价，但请你们相信，圣天子是无辜的，她不该受到你们的迫害。” 天童菊之丞平静地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小太刀，反手捅进了自己的腹中。 “！” 圣天子捂住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脚步一软，无力地摊坐在了地上。 嘶—— 人们无言地看着他用古老的方式赎罪，明明浑身颤抖，冷汗自额头滴落，没有咬住毛巾的嘴却没有发出一声冷哼。 血腥之味蔓延，所有人亲眼看着这名骄傲的老人切下了自己的肉，看着他低着头，跪坐在地面失血死去，一时间寂静无声。 血泊蔓延，人群无声地退后一步。 “哼，算了！” 壮汉冷哼了一声，收回了手枪，转身离开。 没有了领头人，剩余的民警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收起了手枪。 里见莲太郎放下了手枪，低下了头，看着血泊，没有说话，蓝原延珠担忧地拉了拉他的手，只是前者没有回应。 “欸。” 片桐玉树叹了口气，走到圣天子身边，将她扶起，看着她无声流泪，带雨梨花的样子，也是有些不忍。 无论天童菊之丞怎么架空圣天子，但他是真心辅佐着这个年龄不大的女孩，从未想过害她。 他临死前说的那一句也是对的，圣天子，这个可怜的女孩，是无辜的。 剃泽彰磨拍了拍天童木更的肩膀，这个女孩低着头，身体颤抖着，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 自己的亲人死去了，她应该会有一些感触吧。 的确，天童木更很有触动，她感受到了……一股自脊髓爆发而出的愉悦。 “死的好，死的好啊，老东西！” 剃泽彰磨和布施翠吓了一跳，他们看着天童木更喃喃着“下一个就是……”一时间哑口无言。 蓝原延珠扶着里见莲太郎，让他在一旁坐下。 “抱歉，延珠，我可能有点累了。” 摸了摸延珠的脑袋，里见莲太郎突然放下了手，闭上了满是疲惫的眼神。 他刚刚似乎看见了，自己没有被改造的那只手上，突然出现的紫色线条。 啊这，狠人！.jpg 第六十九章:加入我们 轰——轰——轰—— 不间断的猛烈轰鸣声，和令人不适的剧烈晃动感令熟睡之中的里见莲太郎清醒了过来。 他甩了甩头，感觉眼睛十分的酸涩，身体也使不上劲，喉咙也很干渴，就像生病了一般。 地面之上的尸体与血泊已经被清理，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但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事情。 拒绝了蓝原延珠的搀扶之后，他在女孩关切的目光之中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了靠着墙坐在一旁，目光有些呆滞的圣天子。 “圣天子，又发生了什么？” 捂着额头，里见莲太郎在憔悴的少女身旁坐下，伸手指着就像一群雏鸟一般挤在一起的普通民众，询问道。 像是敲在耳膜上的声音暂时停歇，圣天子无言地摇了摇头。 “……好吧，之前你拜托我探查的，上面已经彻底沦陷了，变成了那一群怪物的乐园。” “……” 正是受了圣天子所托，里见莲太郎和蓝原延珠才冒险离开了避难所，去探查地面上的情况。 本该在回来之时就向这名东京地区的首相汇报的，但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 见圣天子没有理会她的意思，里见莲太郎抬起头，闭眼用后脑勺轻轻磕在了冰冷的墙壁之上。 他看的出来，经历过天童菊之丞的死亡，加上自毕宿五事件以来一直积压起来的压力，这个不满二十的少女已经被压垮了。 他没有怪罪或是劝说的意思，只是在心中哀叹。 “我会再去地面上探查的，东京地区，我的家园，我一定会亲手夺回。” 言尽于此，里见莲太郎重新睁开眼起身，慢慢地远离了圣天子的身边。 呆滞无神的目光微微闪烁，圣天子看向某一处，她看见先前领头的那个壮汉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靠近了一个淡黄色发丝的小女孩，蹲了下来，似乎在说着什么。 那个孩子，她记得，似乎是叫千寿夏世，和……那个人有关。 …… “呐，我说，你就没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 千寿夏世歪了歪头，不明白面前这个人在说什么。 明明是一个体型高大的男子，口中却发出了介于男女之间的诡异中性声音，和之前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他们这么对你，你就不想报复回去吗？” 千寿夏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即便是之前发生了那么大的冲突，她也只是静静地坐在这里，擦试着手中的匕首。 她被冷暴力了，原因很简单。 因为她与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关系很好，而且拒绝说出有关他的情报。 尽管里见几人没有将她与李清歌的关系暴露出去，但也没有给她好脸色。 他们回收了夏世身上所有的武器，丢下了她，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这手上的匕首，还是不忍心的布施翠悄悄塞给她的。 千寿夏世的头脑很聪明，而且旁观者清，她知道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个壮汉进行引导的。 只要有心，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可以发现这一点。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如何阻止又是另一回事。 那些民众的愤怒是货真价实的，他们只是需要一些发泄。 千寿夏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匕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不觉得自己自己的处境很可怜，因为她在做出决定之时，就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 千寿夏世，早就应该在那个夜晚死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这么想。 就像被自己的大剑贯穿的伊雄将监，就像本应该被炸弹吞噬的剃泽彰磨。 千寿夏世知道，他们能继续自己的命运，因为有人悄悄地讲断掉的线接了起来。 区别在于，自己知道那个人是谁，而他们一概不知。 既然如此，剩余的生命，为了那个人而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他为自己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快乐与幸福。 壮汉笑了，不知道为何，千寿夏世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一个戴着眼罩的“少女”。 她向自己伸出了手。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不是吗？” “……” “那么，要不要加入我们，一起毁灭这个世界呢？” “……” “为了，那个人。” 千寿夏世的眼神终于有所波动，她抬起头，看向少女的眼罩。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了自己的眼睛，看见了自己眼中，那个银发的少年。 千寿夏世握住了那只手。 …… 浩瀚无垠的太空，不断地有碎石被牵引，然后坠入那颗这个世界唯一存在生命的球体。 李清歌静静地悬浮在星河之中，等待着世界意识积蓄完力量。 星球之上的一切都已经交给埃莉诺和时崎狂三，他只需要偶尔投下陨石，让之后的工作更加轻松一些就可以了。 只是，牵引的动作一滞，李清歌的目光看向了星球某处，金色的眸光有所波动。 如果没有感知错误的话，这个星球竟然诞生了律者的反应。 虽然相比而言反应很微弱，但律者的反应和崩坏兽的反应是不一样的，拟似律者和真正的律者也是不一样的。 这个反应是货真价实的律者。 这个世界也可以诞生律者吗？ 还是说因为自己，虚数之树将这个世界给收纳了。 很快，李清歌就不再想缘由。 即便这个世界很弱小，但好歹也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虚数之树还没有这个能力和位格强行收纳一个世界。 更多的可能性，只是通过他和聊天群与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达成了什么交易吧。 不过，和他无关了。 星球之上的律者反应虽然微弱，但同时诞生了多个，而且，通过了虚数空间联络到了自己。 多个微弱的反应，这让李清歌联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向我发出了请求吗……” 思考了一会，李清歌打开了空间通道，凝聚出几枚虚幻的羽毛，放入进去。 如果是他所想的那个，它们应该能使用这个。 不过，竟然主动与他建立联系，真是有趣啊。 好康的.jpg 第七十章:想要研究 世界上总是会存在一些自命不凡而且异想天开的人或组织。 五翔会，这个在原肠动物都没有彻底清除之前，就企图征服世界，获得世界霸权的邪e组织。 在重启机械化士兵计划，“抗錵原肠动物”培养计划，原肠动物病毒适应计划等一系列的阴谋因为突然起来的灾祸而付诸东流之时，他们的目光转向了肆虐在大地的全新物种之上。 一处秘密的地下场所，不算明亮的灯摇映着围坐在圆桌之上的人的面孔。 如果有心人可以发现，出现在此地的，都是一些电视上经常能看见的身影——来自各个国家，各个地区的lingdao人。 他们在灾难爆发的第一天就想尽办法逃离了自己的国家，来到五翔会的总部。 但即便如此，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也不过五指之数。 曾经和国外有所合作，妄图控制整个日本地区的齐武玄宗也是五翔会的干部之一。 只是他乘坐的私人飞机被天空之上的崩坏兽给击坠，永远无法达成他的野心了。 “那么，对我的提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发声的，是来自德国的阿尔布雷希特·格吕内瓦尔德。 在一众政治人员之中，他是难得的技术人员，也是前机械化士兵计划的最高负责人，世界上头脑最出众的人类之一。 他伸手，将一份文件递到了圆桌之中。 本该由高科技进行投屏，但现在，他们只能使用最原始对的方式。 文件之中，是一堆这些政治人员无法理解的专业术语，紧紧只是拿过来看了几眼，他们便感受到了一阵头疼。 但幸好，文件之中照片他们还是认得的。 是那些紫白相间，体型不一，摧毁了他们的国家的怪物。 明明有着比原肠动物更恐怖的能力，外貌却不狰狞，流转着独特的美感。 会议圆桌上一时寂静无声，所以人都无法拿捏决定。 笃笃笃—— 阿尔布雷希特不耐烦地伸出手指敲着圆桌，心想这些搞政治的就是麻烦。 终于，等待了一会，有一位举手示意了一下。 “阿尔布雷希特，我否认你的提案，研究这些生物，实在是太危险了。” 笃笃笃—— 阿尔布雷希特加快了敲击的速度，心中感到了烦躁。 “危险，我们研究原肠动物的时候不也是危险，现在只是换了一种生物而已！” 如果不是需要这些人才与资源支持，阿尔布雷希特才不会与这些懦弱的人打交道。 他见其他人没有什么反应，于是耐下心来，继续劝说到。 “我会先从体型最小的进行研究，那么一开始，即便失败了，或是没有什么成果，也不会有我们处理不来的危险。” “就像原肠动物一样，那些怪物不可能凭空冒出来，一定是什么不知名的手段改造。” “我们之所以对它们感到恐惧，只是因为不了解而已。” 阿尔布雷希特渐渐说动了部分人。 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存在即有理，这些怪物总不能是其他世界的生物入侵吧。 “几天前的那个银幕大家都看见了，那个孩子能控制与命令这些怪物，那就说明这些怪物是可控的，只是我们没有找到这种方法而已。” 他的声音逐渐带起了狂热。 “想想它们的外壳，想想它们的体型，想想它们的力量，那是可以顷刻之间毁灭一个小国，让我们的武器都束手无策的存在！” 在那个银幕之中看见那群怪物的时候，阿尔布雷希特的心就被它们所抓住了，他“一见钟情”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人员，并不想征服世界，也不想要钱与权，他想要的，只是随心所欲的研究，探求生命的进化。 无论是原肠动物，还是人类的机械化改造，在他看来，都是生命进化的一种，他为此如痴如醉。 直到看见了那些怪物，他才发现，什么是真正完美的生命。 所以，一定要研究，一定要用自己的手术刀，亲手解剖它们，亲眼见证它们神奇的内部结构！ “再想想我们的理想……” 这个狂热的研究员用一种传xiao似的语气蛊惑着圆桌之上的这群人。 “如果能掌控这股力量，世界，就在我们的脚下！” “可是……” “我同意。” “我同意。” “我也是。” 最开始反对的那名还想要继续反驳，因为他们的现存力量根本经不起失败的代价。 只是，在其他的几位都同意之下，看着他们眼中的欲望与狂热，他也只能无言地投出了同意的票。 阿尔布雷希特满意地笑了笑。 “那么之后，就请你们安排抓捕的事情吧。” 他只负责研究，不负责其他的事情。 “斯坦李，我们走吧。” “是，所长。” 跟站在自己身后的最信任的助手说了一声，阿尔布雷希特就离开了会议室。 正是这一位助手的劝说，他才会坚定要研究这些新生物的想法。 接下来，只要等实验体送来即可。 只是，走在前方的他没有看见，自己身后的助手，那微微扬起的嘴角，似讥讽。 …… “好累，好困，好饿……” 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种罪？ 一个瘦弱的人蜷缩在地下避难所的角落，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之中。 他的年龄并不大，但是原肠动物令他失去了父母，与其他的家人。 已经好几年了，他都是自己一个人这样坚持过来的。 只是，他感觉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毁灭啊，都毁灭好了，不论是这个国家，还是世界。 “喂！” 有人拍了拍他的身体，他抬起头，发现是一个带着虚幻笑容的大汉。 这个人他认识，就是他带着这里剩余的这些普通人去找那些高层的麻烦。 他是少数没有参与进去的人因为他很累了。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说你想不想做个美梦？” “美梦？” 他不解，见壮汉笑着拿出一枚散发着光晕的羽毛。 “好温暖……” 他有些恍惚，眼前似乎浮现了父母的笑容。 他一把抓住了着没羽毛，低下了头。 “那么代价是什么？” 壮汉没有说话，只是笑容更盛。 我加的马赛克.jpg 第七十一章:沉溺于美?梦 里见莲太郎借着地下通道再次离开了，带着蓝原延珠一起。 他也想独自一人，但无奈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认知，如果遇上了危险，有蓝原延珠的话，至少两人的同时生还率要比他独自一人要高。 假如碰上两人都无法解决的危险，那就只好……里见莲太郎的脸有些阴沉。（这里不是我特意黑他，而是精神被崩坏能所影响了，加上情绪压力太大） “离开了，真是可惜。” 壮汉看着里见莲太郎愈来愈小的背影，手中托着一片散发着光晕的羽毛不禁喃喃道。 它们可是受到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和崩坏意识的影响，特意想要给这位终焉所厌恶的人类送上一份大礼来着的。 不过算了，无论他想要做什么，他的命运，这个世界的命运，早已被决定了。 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波动，壮汉咧了咧嘴，转身，眼神变得充满了深意。 …… “喂，你在干什么？” 一旁的人看见瘦弱的青年怔怔地盯着手中捏着的一片羽毛，感到了些许的诡异。 他走过去，在他耳边喊了一声，但青年没有回应。 “你……” 他皱了皱眉，看向了那片羽毛，忽然视线一片恍惚，看见了大片的黄金。 视线一花，突然又看见了穿着清凉暴露的女性搔首弄姿地冲他妩媚地舔着嘴唇，身上的布料一点点地落下。 就当他露出痴态，伸出手快要触碰到的时候，青年突然收起了羽毛，把它抱在怀中，警惕地看着他，像是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艹！” 眼前的美景突然消失，他睁大了眼睛，心中的火气上来，怒骂了一声。 他伸手，想要去抢青年怀中的羽毛。 “这是什么东西，快把他给我！！” “不给！” 眼见自己的宝物即将被夺走，家人也会再度失去，瘦弱的青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怒目圆睁，一脚踹出，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腹部上。 肚子受到了重击，他感觉自己还未消化的食材都快吐出来，下意识弯腰跪在了地上，干呕起来。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 青年缩在了角落，把怀中的羽毛抱的更紧了，努力睁大了眼，凶狠地朝着好奇的人瞪去。 见他那副样子，是个人就知道有猫腻，但是又看看还在一旁干呕的人，也没几个人动了心思想要自讨没趣。 见大家的注意力没有放到自己这里，青年又连忙掏出了羽毛，如痴如醉地盯着。 “你个混蛋……” 好一会，被踹倒的人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正准备继续去找那个青年的麻烦，至少要报复回来，不能白挨一顿踹。 但是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发现是一个壮汉。 “……有什么事？” 估量了一下自己和壮汉的力量与体积，他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火气，语气有些冲地问道。 壮汉不介意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羽毛，和他之前看见的那枚一样。 “我看你挺感兴趣的，要不要用用这个。” “这个是什么？” “只是一个玩具罢了。” 对于真正的识之律者而言，这些羽毛的确只是一些小玩具。 这些复刻而来的力量并不强大，还是它们将这些羽毛纳入了支配之中，才让羽毛能创造能映出使用者心中所迷恋的幻境。 如果是终焉，即便只是复刻而来的力量，也可以轻易让这些残余垃圾永远沉迷。 相比于真正的律者，它们的力量相当弱小而分散。 即便如此，光靠着武力，它们也能彻底清理掉这些不可回收垃圾。 不过，那样就不够有趣了。 “能让你看见你想要看的一个玩具。” 壮汉的笑容十分诡异。 被踹过的人看了看壮汉的脸，脸色阴晴不定。 无他，这个东西听起来实在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回想起自己的那些黄金还有美女，他咬了咬牙，问道。 “价格多少。” “不要钱……” 话还没说完，他就一把抓过了壮汉手中的羽毛，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开了。 “这你说的，不要反悔啊！” “放心。” 壮汉勾起了嘴角。 “不会反悔的。” …… 一阵温暖的感觉靠近了自己，圣天子抬起了头，看见了眼前淡黄发色的小女孩。 “我记得你，你叫千寿夏世是吧。” 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微笑，圣天子声音沙哑地说道。 “圣天子阁下，你会恨哥哥吗？” 千寿夏世在圣天子身旁坐下，轻声问道，神色平静。 “……哥哥？” “……” 千寿夏世转过头，看着圣天子，小小的嘴巴微微张，做出了口势。 下意识地，圣天子本就憔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那三个字，仿佛成为了禁忌一般，只要说出口，就宛如有大恐怖降临。 平缓着呼吸，让自己的情绪不要那么激动，圣天子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 “要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就是那个人摧毁了我们的家园……” “但，我更想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到了如此的地步……” 千寿夏世没有回应，圣天子却感受到了一阵像是火焰似的温暖。 她转头，看到了女孩手中一枚暖红色的羽毛。 “这个……是什么？” “我不知道。” 千寿夏世摇了摇头。 “是有个人给我的，说是可以让我做一场美梦。” 美梦…… “这个，可以让我试试吗？” “可以。” 圣天子小心翼翼地借过了羽毛，像是捧着一抹初生的火苗。 她盯着摇曳的暖光，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温暖。” “……” “圣天子，你是个好人。” 千寿夏世起身，看着圣天子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轻声说道。 “所以，做个好梦。” …… “这个是什么？” 天童木更看着片桐玉树手中散发着漆黑光晕的羽毛，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 片桐玉树怂了怂肩。 “突然之间就有人给我发了这个，说是可以让我看见想要的，挺邪乎的。” “木更你要不要试试？” “……我试试吧。” 天童木更接了过来，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羽毛，恍惚间，似乎看见了自己的父母。 第七十二章:研究 五翔会的地下秘密研究基地，阿尔布雷希特看着被固定在平台之上的小型突进级崩坏兽，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但很快，他看着全身上下都绑满了拘束带，却仍然有活力，在挣扎的崩坏兽，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麻醉药剂呢，没有给它注射吗？” 没有麻醉的话，风险实在太高了。 “这种怪物可没有办法进行麻醉。” 在他身旁，一名先前出现在圆桌之上的政治高层脸色阴沉的说道。 为了抓到这只怪物，他可是折损了不少本就不多的战斗人员。 “哼，希望你可以研究出来一些成果，不然的话……” “不需要你说这些！” 阿尔布雷希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明明先前同意的也有他的一票，但是却没有做出付出代价的准备，真是不像样。 “好了，请你出去，我要开始研究了！” “哼！” 虽然阿尔布雷希特的眼神令他很不爽，但现在还需要他的智慧。 等到有了研究成果……哼哼……之后再来算账！ 冷哼一声后，他带着人转身离去了。 “跟这些庸人相处就是麻烦。” 那个人的想法都赤裸裸地暴露在眼神之中了，阿尔布雷希特又怎么会不明白。 也不仔细想想，如果真的研究出了什么，他怎么不会做两手准备。 收回目光，阿尔布雷希特看向了被固定住无法动弹的崩环兽，露出了痴迷的笑容。 “真是完美的生物啊！” 可是这样完美的生物，就宛如带刺的玫瑰，不可以轻易触碰。 通过保存下来的视频，他可以推断，这种生物上可能携带者一种可以让其他物种发生异变的病毒，目前无法判断传播的方式，但有一点是知道的。 这种未知的病毒传染性很厉害，而且产生变异的可能性也很大，连原肠动物也无法幸免。 不过，科学研究就是要伴随着牺牲才对。 “斯坦李，把我的东西准备好。” “是，所长。” 稍微等待了一会，已经全副武装，穿好防护服，进行完全消毒的阿尔布雷希特带着自己的助手靠近了实验平台。 这么珍贵的样本，可不能让其他人先动手，必须得先自己探究才行。 无法进行麻醉就直接开始吧，就从提取组织液开始。 崩坏兽的外壳是它们最基础的防护。 别说是普通的手术刀了，连子弹也无法轻易穿透崩坏兽的甲壳。 阿尔布雷希特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操纵的仪器，开始分割崩坏兽的甲壳。 幸好这里的设备还保存的很好，虽然并不是最先进的那一批，但也勉强够用。 得益于他平常研究的原肠动物之中有着外壳十分坚硬的类型，对付这种类型，他还算得心应手，无非耗点时间罢了。 滋滋滋—— 高速电锯与钻头在崩坏兽的外壳上进行摩擦，溅泵出一连串的火花，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噪音。 一时间，本该是神秘而令人恐惧的实验室就像是锯木厂一般。 但幸好，很快，这种噪音便消失了。 大约数分钟后，崩坏兽的外壳被锯开，翅翼被分割开了。 因为没有恐惧，没有思想，即便被分尸，即将死亡，崩坏兽也诡异的平静。 迷幻如紫色宝石的光泽倒映在阿尔布雷希特的眼中，他看着崩坏兽体内那枚微小却美丽的崩坏结晶，不由露出了痴态。 “没有血管，没有肌肉组织，没有呼吸系统，竟然什么都没有，这真的是——太完美了！” 竟然有这种生物的存在，没有相应的系统，也就是说，它不需要进食，不需要呼吸，不需要依靠外界的能量！ 它可以永不疲劳，可以在太空生存，可以长生不老！！ 飞速分割着崩坏兽的身体，因为阿尔布雷希特没有轻易摧毁甚至取出崩坏结晶，崩坏兽的身体一时没有湮灭。 呼吸逐渐急促，不知不觉间，崩坏兽所有的部位都被分割。 阿尔布雷希特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中的狂热毫不掩饰。 他现在可以确定，这种未知的生物，一定就是未来人类的进化方向。 什么新人类机械化士兵，那都是过去的残次品了！ 他现在很想和研究出这种生物的人好好的聊聊，一起探求生命的进化，那个人简直就是天才！ “接下来就是研究这些组织的成分了。” 没有发现组织液，没有关系，阿尔布雷希特用机械臂夹取着崩坏兽的部件，放到了另一侧的研究台上。 突然，他看向了平台中央的崩坏结晶，他突然有了一个灵感，也许这种生物所有的秘密都在其中。 而自己，就快接触到了…… 小心翼翼地取出崩坏结晶，阿尔布雷希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耀眼的紫色。 …… 里见莲太郎颓然地走在有些昏暗的地下通道。 今天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本来他想试试冲破已经沦陷的城区前往外城区寻找李清歌去讨要一个说法。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相当的无力，还差点拖累了蓝原延珠。 别说是冲去城区了，他们甚至无法离开一条街道。 “莲太郎，不要不高兴了。” 蓝原延珠拉着里见莲太郎的衣角，想要安慰他。 虽然里见莲太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蓝原延珠相信这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的。 无论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搭档的。 里见莲太郎没有回应，他只是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 “莲太郎？” “……” 稍微有些不对劲。 里见莲太郎突然跑了起来，掀起的风吹动着他的衣领，露出一大片惨白的皮肤。 蓝原延珠没有犹豫，慌忙跟上。 “莲太郎，你等等妾身啊！” 没有理会蓝原延珠，里见莲太郎的脚步越发快速。 终于，他穿过了长长的通道，看见了远处的光明。 在抵达避难所的那一刻，他看见了，天童木更举起了手中的长刀，一刀劈开了一位男性的身体，鲜血与体内的组织如气球一般爆开，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转过头，露出一个微笑。 “莲太郎，是你啊，你看，我报仇了哦。” 好康的.jpg 第七十三章:欢迎来到—— 鲜血与残破的组织液喷洒出来，覆盖着天童木更半张精致的脸，此刻面目狰狞的样子，宛如修罗。 被誉为剑鬼的她拥有诅咒之子也无法忽视的剑术，可以轻易撕裂钢铁，切开人体。 她有这个能力，她也这么做了。 被切分为两半的男人尸体倒在两边，浓郁刺激的气味伴随着身体内部组织的倾泻，混杂在一起，快速地摊开，流了一地，浸着天童木更的小皮鞋。 里见莲太郎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努力遏止住胃部的扭曲。 即便是杀人如麻的罪犯，看到眼前这恶心的一幕，内心也会生出恐惧之色。 但是亲手执行的天童木更并没有影响，她寻着声音扭头，一只眼睛被血液染成猩红一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噬血而愉悦的微笑。 “看，莲太郎，我报仇了哦。”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木更姐，你在干什么啊！” 里见莲太郎放下了捂住嘴巴的手，难以接受地冲着天童木更大吼。 明明这里发生了如此恐怖的事情，但周围的人像是没有看见一般，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 “你这个怪物，给我去死吧！” “不，不要吃我！！” 里见莲太郎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红着眼睛，扑倒了一个男生，用着手中的钗子疯狂刺着那个人的脖子，口中喊着“怪物”。 每一次手臂的高高举起，都带起一抔温热的血液。 而那个被不断刺击的男生，明明要比女子健壮的多，却满脸恐惧，不敢反抗，脖颈明明被扎出了一个大洞，口中不断溢出血液，却依旧发出了恐惧的叫声。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滚开，这是我的！” 他看见了两个男人撕打在一起，锋利的指甲划出道道血痕，手臂，大腿，牙齿……用上了每一处的器官。 头发被硬生生地扯掉，露出了油腻的头皮，一点点被染红。 他们口中说着“宝物”，但四周却空无一物。 “哈哈，都死吧，都去死吧！” 他还看到一个人拿着打火机，点燃了木制的部件，火焰燃烧，即便很快沾上他的衣衫，点燃他的肉体，他还是大声笑着。 四周的人围着他，欢快地跳着舞，甚至伸手，主动让火焰燃烧着自己。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里见莲太郎很像去制止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天童木更一点点靠了过来，清晰的脚步让他不由一步步地后退。 圣天子呢，她去哪里了，为什么找不到？！ “不要过来！” 砰—— 里见莲太郎举着手枪大口的喘息着，额前的汗水刺入了他的眼中，格外的疼。 他怀疑他走错了路，他应该走进的是避难所，是遗留下来的希望，而不是，地狱。 沉闷的枪声静默了所有的一切，里见莲太郎看到的所有人，他们都诡异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充满负面情绪的眼神看向了他。 一股沉重的压力压迫着他的心灵，让他想要逃离。 只是，他刚刚转身，就发现自己的退路被自己的好友片桐玉树和剃泽彰磨所拦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是笑着的，却给他带来一股难以言状的恐惧。 “莲太郎，为什么，你要冲我开枪呢？” 天童木更看着自己脚下的弹坑，停下脚步，歪歪头，有些不解。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长刀滴落，像是时钟滴答。 “木更姐，你已经疯了，你们都已经疯了！！” 里见莲太郎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看向了一点一点靠近他，将他围起来的大家，眼中的警惕从未如此之重。 事到如今，他还不能察觉到不对劲，那就太过低估他了。 只是，他不明白，大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疯了？” 天童木更似乎对自己的一只眼睛被糊住并不感到难受，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刀，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哦，莲太郎你是以为我在滥杀无辜吗？不是哦，这个男人是天童和光，就是他和其他的人算计了我的父母，让他们被原肠动物吃掉。” “还有，就是他偷工减料，才会让巨石碑被毕宿五被侵蚀，就是他我们才会到今天的地步哦。” 说到这，天童木更的娇躯颤抖起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但是没有关系，现在他们已经死了，无论是天童木更，还是其他天童家的人，都已经死了哦，被我亲手杀死了。” 天童木更缓缓走向了里见莲太郎，像他伸出了手。 “莲太郎，我已经复仇了，所以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我们在一起吧！” 如果不是要复仇天童家，互有好感的两人应该早就在一起了。 现在，大仇已报，天童木更的心中满是兴奋与对未来的憧憬。 “不对，不对，不对！” 里见莲太郎连忙后退，没有去触碰天童木更伸出的手。 他看着这个微笑的女孩，像是在看着陌生人。 “有什么不对的？” “你的复仇，你的报复心都是不对的，这不是正义的行为！！” 天童木更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放下了手。 “有什么不对的，天童家贪（）污（）腐（）败，我的父母因为要揭露他们却被报复杀害，我为他们复仇有什么不对的？！” 有什么不对的，莲太郎说不出来，但他的内心却在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被点燃的火焰逐渐烧到了这边，高温令他被汗水浸湿，头脑发涨。 “疯了，你们都疯了？！”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活下去，我要成为正义的英雄！？ 里见莲太郎举起了手枪，对准了天童木更，目光模糊却冰冷。 “疯了？” 天童木更笑了笑，围着里见莲太郎的人们都笑了起来。 “你难道没有疯吗？” 我……疯了？ “你看看你的身体。” 里见莲太郎低头，看见自己指甲变得一片漆黑，皮肤变得惨白无比，身上到处是紫色的线条。 就好像，那些人形的怪物一样！ 我……疯了！ “不，不对，我没有疯？！” 强压的线弦断裂，里见莲太郎红着眼，冲着天童木更扣下了扳机。 砰—— 子弹被天童木更切开，她笑着，笑的很开心。 “看啊，莲太郎，你变成了怪物！” “怪物！” “是怪物！” “怪物入侵了，快杀死他！！” 霎时间，所有人都扑了上来，无论是他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向着他挥动了手中的利器，或是牙爪。 身体顷刻间变得千疮百孔，里见莲太郎疯狂地朝着四周射击，鲜血泵出一抔一抔。 “我没疯，我没有变成怪物，变成怪物的事你们！！” 凭借着半改造的身体，四周扑上来的普通人被打飞，但他们很快就爬了起来，即便四肢被打的扭曲，也继续扑上去紧紧地缠住。 手枪被击飞，四肢被困住无法发力，里见莲太郎被压在地面上，感受着身体不断被撕咬割裂，抓住了内心唯一的希望。 “延珠，对，延珠快救我啊！！” 噗嗤—— 里见莲太郎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将长刀刺入他心脏的女孩。 她的眼中，满是仇恨与冰冷。 “去死吧，你这个怪物！！” “我……不是……”怪物。 瞳孔的光一点点的消失，里见莲太郎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隐隐之间，似乎看见了几根丝线，连在了众人的身上。 虚幻之间，这片地下避难所好像变成了一个剧场，一个巨人伸出了手掌，丝线相连，他是表演者，他们是人偶。 “嘻嘻嘻，欢迎来到——” 第七十四章:感受恩典—— 寂静的地下研究所，混着昏暗的灯光。 本来守着门的两位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就像平日里一样，这里虽然有些诡异，但联想到那一群疯子，这些诡异就好像有了解释一般。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觉得好困，心中的警惕性大幅度地下降，不由低下了头。 噗嗤—— 一道不明显的斩击在空中划过，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就从其中一位的脖子上坠了下来。 喷洒而出的温热液体飞溅到脸上，让另一位顷刻间就清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举枪瞄准，然后瞪大了眼睛。 眼前杀害他同伴的凶手正是他们耗损了好几人性命才抓到的那只怪物！ 它振翅划过，好似高速移动。 心中对于怪物的恐惧从内心冒出，身体先反应了过来，立马转身想要逃离。 “注意，我们抓捕的那只——” 尽心尽责的守卫还想要通过通讯器进行通知，但话音刚过半，怪物便追了上来，轻轻略过他的脖颈。 守卫的身首便分离开来，重重地倾倒在地上。 滋滋—— 通讯器摔在了地面之上，电流声夹杂着忙音，还有大量的惨叫。 …… 砰砰砰—— 本就狭小的研究室顷刻间变成了叙利亚战场，子弹溅出的火花络绎不绝。 几个高层躲在自己的护卫后面，抱着脑袋，止不住地怒骂。 “该死，这些怪物是怎么进来的？！” “守卫呢，守卫去哪里了，都是吃干饭的吗？！没用的东西！！” 数只突进级崩坏兽在研究所内移动，高速震颤的羽翼可以轻易地切割拦路的一切。 金属大门，亦或是人体。 不敢在地下研究所使用大范围火力的守卫们边打边退，只能用着手中的枪械，给这些怪物带来不致命的外伤。 “阿尔布雷希特呢，他在哪，这些怪物该不会是他弄出来的吧？！” “报告，现在联络不上阿尔布雷希特所长！” “Fxxk！” 本就不多的护卫顷刻间死伤惨重。 这些高层命令他们死守着防线，自己带着几个亲卫逃到了撤离的地方。 “快，给我安炸弹，等我们逃走后，立马引爆这里！” “可是这里还有我们的士兵！” 一个亲卫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 他身旁衣装革履的男人冷眼看了他一眼，说道。 “那你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 亲卫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男人冷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因为逃跑而变得凌乱的衣衫，眼中满是冰冷。 “我早就说了，不能让阿尔布雷希特研究这些怪物，现在好了……” “你现在在这里马后炮有什么用？！” 联想到自己的势力，自己的钱财，自己的士兵都成了过往云烟，现在还有人说风凉话，男人心中火气上涌，一把抓住了另一位的衣领。 “什么马后炮，都是因为你们贪心！” 都是高层，谁也不会惯着谁，回应了一句话，这位一开始就持反对意见的高层扼住了男人的手腕，眼神变得凶恶起来，手上青筋暴起。 眼看着有一场冲突即将爆发，另外几位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们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 轰——轰—— “什么声音？” 天花板在震动，即将撕打起来的两位也愣了一下，松开了对方，一起看向了天花板。 一道蛛网般的裂缝蔓延，他们的瞳孔一缩立马往身旁跑去。 碎石下坠，天花板被掀开，阳光照了进来，让这些在地下生活了一段时间的高层们有些不适。 他们用手遮着眼睛，看向被掀开的天花板，那里，一只手持着长枪的巨兽逆着光而战，巨大的手掌站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孩。 “早上好，各位。” 时崎狂三提裙行礼，露出了一个微笑。 “真是不好意思呢，初次见面，就是永别。” 阴影爆发，吞噬了所有。 …… “嗬……嗬……” 安静的实验室中，有老人咽气般的声音断断续续。 阿尔布雷希特扶着金属制的桌子勉强地战立，皮肤一片死人般的惨白，脑中的理智也在一点点地失去。 “……不……不应该……进化……我的进化……” 靴子踏着地板的声音清晰的响起，阿尔布雷希特艰难地看向实验室的门口，他看见了自己的助手斯坦李微笑着走向了自己。 “斯……” “真要谢谢你呢，我的所长大人。” 斯坦李看着面前即便彻底被崩坏能感染的男人，心中的愉悦不断地上涌。 “不是你的贪念，我也不可能看到这么美妙的一幕。” 也要谢谢这具身体，如果不是因为他潜藏于内心深处的嫉妒，对阿尔布雷希特的嫉妒，它也没那么容易占据这具身体。 “斯坦李”微笑着伸手捏住了阿尔布雷希特手中的崩坏结晶，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突然爆发了力量，狠狠地握住了这块结晶。 “你……不能……这是……进化……” 微微用力，“斯坦李”将崩坏结晶从阿尔布雷希特的手中取了出来。 它随手把玩着这块在对方看来无比珍贵的结晶，看着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这里，微微一笑，手中一用力，漂亮的紫色水晶化作了粉末。 “你！” “哈哈哈，就是这个表情，我一直都想见到你这幅表情！！” “……不……” 看着阿尔布雷希特的理智彻底消失，被崩坏能感染，甚至连死士也算不上，“斯坦李”无趣地撇了撇嘴，随手将结晶粉末洒向地面，转身离开了这里。 “嘻嘻嘻，真好玩。” …… “已经足够了。” 身侧的传送门打开，时崎狂三，埃莉诺，奥菲斯，还有一个女孩似的人偶都被传送到了李清歌的身侧。 几位都是可以在太空生存的特殊物种，但对于时崎狂三和埃莉诺来说，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来到太空。 至于那个女孩似的人偶……李清歌看向对方，对方回了自己一个诡异的微笑。 “啊，虽然没有玩够，但任务依旧是任务，这下算是完成喽。” 她向李清歌伸手，整个身体变得虚幻，一颗不规则的结晶流露出来。 李清歌接过，手腕上的一枚结晶亮起，象征着一种权能的到手。 除了律者核心之外，还有一个存放于虚数空间的特殊礼物。 微微闭眼感受一下全新的力量之后，李清歌就看向了眼前的这颗星球。 在世界意识的辅助之下，这是他第一次的超出目前负荷的全力。 光轮与羽翼无限地扩张，一个巨大的虚影在李清歌的身后浮现，在无垠的银河之中，短短时间，便超越了地球的大小。 若是有人可以观察到全貌，兴许就能察觉，虚影的样貌，就是李清歌本人。 李清歌摊开手掌，身后的虚影随着他的动作虚捧起地球，就好像拖着一个普通的玩具。 时崎狂三和埃莉诺面露震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双眸闪烁。 虚影面无表情，金色的双眸神圣而空灵，看似冰冷无情，却又透露出一股慈爱。 李清歌闭上眼，时空的法则从他身体内流出，如大海奔腾，浸染着整片银河，整个世界。 世界以他为中心缓缓地运转，脚下的星河流露出灿烂的璀光。 李清歌轻轻缩起手指，虚影掌中的星球开始爆裂，以此为信号，整个宇宙开始震颤，无限地流光浮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最终变成了一片全白。 不知过了多久，李清歌几人的身影不见，一片纯白之中，一个黑点开始膨胀，空间与时间重新出现，宇宙重塑。 第七十五章: 救世 今天是多么美好的一天啊，鸟儿在歌唱，鲜花在绽放！ 日本，新东京地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初次建立的城区有“新”这个字，但是居住在这里的人并没有想那么多。 这个世界意外的和平，各个大陆在不知名的外力下相互认知，交流科技，交换物资…… 科技飞速的发展，工业革命很快的到来，环境虽然有所破坏，但很快就被认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人类所延缓，在最快的进步之中力图争取到最小的污染。 饥荒曾经爆发过，但在东方那个大国某一位袁性老者和他的团队的努力之下，大部分人都可以吃饱饭。 道德在衣食标准提高的前提下也被拔高，昔日曾经有科学家私自研究非正常的人体实验，被发现后被立即抓捕，冠以反人类罪执行了死刑。 最关键的是，这个世界不曾爆发过影响世界格局的大范围战争。 虽然大国之间的高层仍然有着摩擦，但在这些普通民众的心中，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价值观不同的几个国家相互融洽，这才会让他们担惊受怕。 “圣天子，今天又来买菜啊。” “啊，是的，因为福利院的资助多了一些，所以打算给孩子买些好吃的。” 街道旁的菜市，一身白裙的女孩温柔的笑着。 她的手中提着菜篮，即便只是朴素的白衣，那微微笑起的模样，也好似初恋般美好。 女孩名字叫“圣天子”（因为我不知道她本名），虽然名字有些怪异，但大家都是那么叫她的。 女孩有着普通正常的家庭，只是天性善良的她经常会去离家不远的福利院照顾一群因为意外失去父母的孩子。 “来来来，这是今天刚刚到的，新鲜的紧！” “还有这块肉，精肉多，小孩子最喜欢了！” “谢谢阿婆。” 面对着热情的摊主，圣天子含笑地拿出了钱包，只是，她刚刚准备掏钱之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抹飘逸的银发，不由微微一愣。 “怎么了？” “没事。” 微笑着摇了摇头，将菜放进篮子之中，付好钱财之后，圣天子挎着篮子，离开了菜市，脚步下意识地加快，想要寻找到那抹银白。 “找不到……” 摇了摇头，圣天子不知道为什么，瞥见那抹颜色之时，有一股熟悉而委屈的情感在心中浮现。（委屈是因为主角答应她守护东京地区最后却没有履行，就当做是小女生泛脾气） “是最近太累了吗……” 出了错觉。 …… 三九福利院—— 虽然也是一个有些怪异的名字，但是身为院长的松崎长老绝对是一个很好的人。 年过半百的他没有妻儿，他将半生的精力都投入了照顾福利院的孩子们，对他来说，这些可爱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福利院的规模并不大，但是很安静，四周也种着一些绿植与鲜花，偶尔吹起风来，会有一股香香的味道。 最近松崎长老有点烦恼，原因是有几个孩子不愿意被收养。 虽然将他们视为己出，但松崎长老更希望孩子们能有幸福的未来，因此，他鼓励孩子们前往新的家庭，接触新的环境。 前来办收养手续的，他都事先会调查一番，不求那个家庭有多么富裕，只求孩子们能真正的融入新的家。 像是最近的那名叫剃泽彰磨的年轻人，虽然工作一般，但是经过考察，相信他是那种会对孩子好的人，松崎长老才同意布施翠跟着他走。（这一对我还蛮喜欢的） 只是，虽然他是孩子们现在的监护人，但他同样尊重孩子们的意愿，如果真的不愿意被收养，那么他也会承担起责任。 只是不知道，他这个老骨头还能坚持多久。 敲了敲自己有些疼的骨头，准备弯腰浇一下花圃的松崎长老很快就被跑出来的几个孩子抢过了水壶。 “长老，辛苦了，这些小事就交给我们来吧！” “我也来帮忙！” “您快去休息吧！” 松崎长老看着争先恐后抢着水壶，还想扶着他的几个小女孩，有些哭笑不得。 “好好好，让你们来，但我还没到什么活都不能干的年龄啊。” 夏娜，千寿夏世，澪，阿依，还有不知道为什么白天总是犯困的缇娜。 就是这几个小女孩不愿意被收养，但是，她们都是一群善良乖巧的孩子。 被扶着进了房子里，松崎长老透过玻璃看着忙碌的几个孩子，不由露出了一个微笑。 眼角的余光看见一道身影走进了福利院，松崎长老连忙回神。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咦，请问我们见过吗？” 松崎长老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年，有些疑惑。 为什么，有种熟悉感？ 李清歌看着这个善良的老人，露出了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那还真是抱歉，看来我是忘了，瞧我这个记性。” “没关系的，我想要看看这群孩子，可以吗？” “当然。” 不知道为什么，松崎长老下意识地认为眼前的少年绝对不会伤害这群孩子，于是很痛快的同意了。 李清歌走近了几步，然后停下伫立。 他看着眼前的几个女孩，这是过去这个世界和他最亲近的几个女孩，也是他留在这个世界的痕迹。 他看着女孩们即便是在干活嘴角也微微扬起的微笑，轻声呢喃 “喜欢吗，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不再有原肠动物，也不再有对你们的迫害，这个世界……有变成你们期望的那个样子吗？ 李清歌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金色的阳光下女孩们如精灵般美丽的笑脸，良久，才打算转身离去。 他没有和她们相认的想法，毕竟，现在的他们，只是陌生人，而且，他也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缇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白天她总是很困，相反晚上很精神。 忽然，她打了个冷颤，有一种重要的东西即将被夺走，自己一定会后悔的感觉。 她连忙向四周看去，看见了一个转身离去的银发身影。 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缇娜松开手指，手中的提壶摔在地上，引起了其他几人的注意。 她们抬起头，疑惑地顺着呆滞的缇娜的目光看去，下一刻，娇小的身影一齐僵住了。 缇娜最先反应了过来，她的心脏砰砰地加快了跳动，在那道身影即将迈步的时候，迈开了自己的双腿，追了上去。 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这么说。 或许是因为缇娜她跑的太急了，突然她的脚步一歪，绊倒了自己，即将摔倒在地。 但是她没有一点的惊慌，因为…… “怎么那么不小心？” 李清歌抱着怀中的小女孩，将她扶起，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 那带着些许无奈与宠溺的语气，不知为何，让缇娜的眼眶有点湿。 “我……我们以前见过吗？” “这应该是我们初次的见面。” 在这个新生的世界。 “……是吗？” 缇娜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 李清歌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缇娜的小脑袋。 熟悉温暖的触感……想起来了。 “骗子！” “……” “哥哥是个大骗子！” 缇娜抬起了头，眼眶之中的泪水模糊了眼前的景色。 但再怎么模糊，她也不会忘记这个赋予她人生的意义，给予她幸福的少年。 “缇娜……” 李清歌有些惊讶，这是想起来了吗，但是，为什么？ 衣角被人拉动了，不知不觉间，几个小女孩围到了李清歌的身边。 夏娜她拉着李清歌的衣角，眼角与面庞都是一片绯红。 “欧尼酱，这个世界很好，但是，我更想要欧尼酱。” 夏（）娜（）扑（）进（）了（）李清）歌（的怀（）中，********，***************，********************* “欧）尼（酱！” “哥哥！” “李清歌哥哥！” 李清歌抱着几个孩子，******，********，**********，*********，***，轻轻叹了口气。 “抱歉。” 圣天子提着菜篮走进了福利院，她越想越不对劲，直到看见了满脸笑容的松崎长老，还有被孩子们扑倒在地的李清歌，手中的菜篮掉在地上，尘封的记忆被解放，双手叉腰，鼓了鼓脸颊。 “莫～真是的。” 【叮！因任务世界的世界意识格外满意，现发放给“摆渡人”特殊权限，允许摆渡人在无聊天群作为媒介时自由穿梭其所在世界与任务世界，任务世界部分生灵（人类）获得气运加持。】 …… “大概就是这样了。” “那么恭喜你了，boss。” 给与了时崎狂三足够的“时间”，李清歌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对于前者来说，她的储存已经到了极限。 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无所不能的感觉。 时崎狂三看着眼前的少年，回想着自己神奇的经历，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 “那么，再见了，希望我们未来还有机会再见。” “有机会的。” 世界那么多，或许有一天，时崎狂三的世界也会出现任务。 剥离了时崎狂三身上的系统，时空裂隙将其身影吞噬。 离去之前，这个有些妖艳的女孩微微弯腰，行了一个优雅的提裙礼。 看着裂隙消失，李清歌捏着手中“瑟瑟发抖”的系统，没有犹豫，将其吞入了口中。 …… 叮！欢迎“原初精灵”加入聊天群。 ★ 第4卷：圣芙蕾雅学园祭，月下的约会大作战 ★ 第一章:为什么希儿会在这里 圣芙蕾雅的夜晚，很安静呢。 伴随着些许的虫鸣，像是母亲的摇篮曲一般，有规律地哼唱。 完成了任务，解决好了一切，李清歌被传送回了自己的世界。 就好像离去时没有任何人发现一般，回来时，也并没有什么动静。 聊天群里又加入了一个新人，一如既往的，喜欢水群的初音率先欢迎了起来。 原初精灵？ 听这个昵称，让李清歌想到时崎狂三讲给自己听的故事。 同样是精灵，应该并不会那么凑巧吧？ 呵呵！ 复读了一句欢迎后，李清歌就关闭了聊天群，具体的，打算等明天再看。 七天的时间，他一直在等待世界意识积蓄起重塑世界的力量，也就是说，七天没有睡眠。 虽然肉体与精神因为时空法则的固化导致没有疲惫，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令他无法丢弃睡眠。 谁不想钻进温暖舒适的被窝享受赖床的那一段时间内。 自己的房间是一片昏暗，敞开的窗帘有月光倾洒。 接着月光，李清歌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嗯，很好，只过去了三个小时左右，他还可以睡好久。 将怀表挂好，李清歌轻抚胸口，感受着胸膛内心脏的跳动，微微叹了口气。 这次被吞噬的系统能量，虽然令“zero”（第二卷37章出现）苏醒了过来，但时间还是太短了。 看上去这次的系统要比上一次遇上的那个强大，但从它无法控制时崎狂三这一点来说，作为异常资讯体，它算不上什么风浪。 能量太少，李清歌只能和zero短暂说了几句话。 ‘我们之间的时间还有很长，无需为了短暂的离别而触动。’ 分别时，还是后者安慰了一下他。 算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么多。 这次的任务总体还是很令人满意的，除了聊天群一开始的隐瞒。 正是因为它的隐瞒，在一开始，李清歌才有些压抑自己……虽然在最后七天已经全部释放出来了。 李清歌并没有抱怨什么，但聊天群已经再三保证并不会有下次了。 虽然在刻板印象之中，聊天群只是一款绝对正确的逻辑机器，但事实上，这是它第一次做聊天群，是它思考的误区。 并不是绝对的理性，有好处，也有坏处，但无疑，人性化会更令群员有着归属感。 “咦？” 虽然还是自己的房间，但跟自己离去时还是有所不同的。 李清歌放轻了脚步，金紫色的异瞳在月光的反射下泛着光晕。 他在自己的床边停下，然后蹲下，起身时，手上多了一件掉落在地上的衬衫。 可能是因为衬衫的主人出了很多的汗，李清歌的手指感受到的并不只有纤维的顺滑。 浓郁的异香顺着微风扑鼻（美少女是不会有臭味的！），虽然感觉有点变态，但李清歌还是闻出来了，这是琪亚娜的味道。 那个白毛团子总是喜欢扑到他的背上，蹭来蹭去的，久而久之，李清歌就熟悉了琪亚娜的味道。 而且，现在的琪亚娜可是他的女友，虽然因为还差几个月才能成年的原因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咳嗯！ 总之，琪亚娜的味道，他是在熟悉不过了。 感觉心跳有些加速了。 李清歌看向自己的被窝，微微隆起的样子像是有什么舒服地蜷缩在一起。 既然琪亚娜的衬衫在这里，那么被窝里的人，是不是她呢？ 真空？！！ 仔细想想，十八岁是神州那边成年的规矩，琪亚娜严格来说是北欧人。 想用神州的规定管北欧的琪亚娜？ 李清歌的心思略有异动，看向被窝的眼神也危险了起来。 小白兔都送上门来了，大灰狼哪有不吃的道理？ 将衬衫折叠放在了床尾，李清歌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缓缓地靠近了“琪亚娜”。 “琪——亚——娜——” “……唔。” 精致小巧的面容，随着呼吸微张的红润双唇，还有海蓝色的短发。 不是琪亚娜！ 李清歌有些哑然，怎么希儿会在这里，在自己的床上？ 他的脑袋有些混乱，琪亚娜的衬衫在这里，但是被窝之中的却是希儿，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他们打了一架吗？ “呼……” 希儿的呼吸很有规律，安静的睡颜就好像乖巧的小兔子一般。 李清歌的目光柔和下来。 虽然同样是兔子，但这只可不是大灰狼可以吃的了。 幸好自己的动作不算重，没有吵醒希儿，要不然，李清歌会有负罪感的。 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暂时没有去思考更多，李清歌站在床头，替女孩聂了聂被子，犹豫了一下，微微弯腰，撩起女孩的刘海，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晚安，好梦。” 就在李清歌转身打算打一打地铺的时候，手掌却被轻轻地拉住了。 李清歌顿住脚步，看向希儿，熟睡的女孩没有醒来。 “希儿？” 李清歌轻声呼唤，女孩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口中发出梦话般的呓语。 “不要走……” “……” 尝试挣扎了一下，担心弄醒希儿的李清歌很快就放弃了。 他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微笑。 “真是的，演技太生硬了啊。” 床上的女孩睡颜恬静，但李清歌还是可以清晰地看见她发梢与耳垂的绯红。 反正在前往过去的时间中，也不是没有这段经历。 不过，那是一场雷电交加的暴雨。 淅淅索索轻微的声音响起，李清歌在希儿的身侧侧躺下，看着女孩的睡颜，轻声说道。 “好了，可以放手了吧？” “希儿”没有反应，看来是打定主意装睡到底了。 李清歌心中满是笑意，但很快闭上了眼睛，发出了规律的呼吸声。 “希儿”睁开了眼睛，双眸与白皙的脸颊一片绯红。 只是她刚睁眼，就对上了一双漂亮的异色瞳，吓得她立马重新闭上了眼睛，感觉身体一下子发烫了起来。 李清歌无声地笑了笑，再度闭上了眼睛，这次是真的要睡觉了。 良久，等到身体冷却，“希儿”再度睁眼，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的这张脸，轻咬着嘴唇。 希儿早已睡着，但“希儿”却在李清歌靠近她的时候醒来了。 本来她的心中就很纠结，有一种不安与期待的怪异心情。 只是没有想到，李清歌并没有做什么。 心中一急的她只能伸手抓住了李清歌的手腕，装作说梦话的样子。 谁料想，早就被发现了。 现在的“希儿”，感觉到很是羞耻。 她与李清歌面对着面，感受着呼吸带来的温热气息，她心脏砰砰地跳动。 略微一咬牙，便小心翼翼地抬起李清歌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我……我这都是为了希儿，对！没错！’ 心中说服了自己，“希儿”缓缓地挪动自己娇小的身躯，慢慢靠近了李清歌，然后低头埋在了他的怀中，闭上了眼。 安静地的晚，心跳的声音格外的大，好不容易冷却的体温，很快又升了上去。 “希儿”有些后悔，希儿是早就睡着了，但现在怎么让她也睡过去啊。 心脏啊，你再跳，再跳的话不如去当鼓吧！ 本以为自己很难睡去，但没过多久，埋首在李清歌怀中的希儿就感受到了一股困倦。 浓重的安心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不由蜷缩起身子，沉沉地睡去了。 夜色温柔，圣芙蕾雅等待着日出，那是新生的一天。 但同一时间，名为“逆熵”的组织并不能安睡，因为他们的老朋友，老对手，天命的大主教——奥托，开始对他们动手了。 第二章:瓦尔特,我没有说谎 就在李清歌欢欢乐乐带着“使徒”小队的“新人”的那段时间，逆熵那边自瓦尔特回归开始也开始了改革。 之前是因为盟主不在，加上可可利亚狐假虎威，野心勃勃，逆熵才分成了两个派系，并相互对立，内耗严重。 但自瓦尔特将自己的真实面貌显露出来，彰显出自己真真正正身为第一律者的力量之后，在力量与象征的威亚下。 虽然派系仍然有所争端，但心有不轨的成员，尤其是可可利亚那一派的都被积压了不少怒火的保守派成员给抓了出来，按照所做的事进行了相应的惩戒。 尽管最大的害群之马可可利亚逃掉了，但看着逆熵从乌烟瘴气重新变得有活力起来，瓦尔特充满了对未来抗击崩坏与天命的信心。 然后他就被天命给偷屁股了。 当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女武神闯进逆熵基地的那一刻，他正在锻炼身体。（指仰卧起坐） 他的崩坏能适应性并不高，使用第一律者的律者核心会侵蚀自己的身体。 所以，为了逆熵的伟大目标，也为了背负“瓦尔特”这一名号，一有空他就会锻炼身体，学习新的知识，增强自己的能力，让自己支撑地更久一点。 当瓦尔特汗流浃背地自健身房走出来时，长久以来的经验令他察觉了兴许的不对劲，走廊，太安静了。 嗡—— 最直接的重力压迫作用在自隐蔽角落跳出想要偷袭的女武神们的身上，一下子令她们趴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瓦尔特没有取她们的性命，因为这些年纪不大的女孩，也只是被奥托给欺骗的可怜人罢了。 他的脚步匆匆，内心也不由焦急了起来。 基地内部出现了天命的女武神，那很有可能这里已经暴露了。 逆熵的前身是天命的北美支部，最初的几位科学家元老自然知道天命的恐怖。 加上逆熵能够战斗的人员不多，大多数依靠泰坦机甲战斗，瓦尔特很清楚的知道现阶段的逆熵绝对不会是天命的对手。 所以，一直以来，逆熵都是暗中活动，隐蔽在阴暗之下。 奥托是一个傲慢的人，他知道逆熵的存在，也知道逆熵会在暗中阻止天命的阴谋诡计。 但是他不在乎，他最喜欢的，就是身居高位，看着下面的一切按照他的计划来进行。 即便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也并不会惊讶，甚至会为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鼓掌欢呼。 但正是因为这种傲慢与自大，成为了逆熵最大的保护伞。 在逆熵拥有掀桌子的能力之前，他并不会把心思太过放在这里。 那么，现在是出了什么事？ 奥托又有什么阴险的计划了吗？ 艾因，特斯拉…… 瓦尔特无法联系到他的这两位导师，长辈与最信任的友人，这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焦急感。 就在他匆匆跑过一个角落的时候，脚步却慢慢停了下来。 并不是他不想去弄清发生了什么，而是…… “好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 “奥托·阿波卡利斯！” 这如同表演一般带着调侃高昂的语气，瓦尔特几乎是咬着牙谁出了这个名字。 他的背后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着，不用猜测，瓦尔特就能判断这是奥托手中虚空万藏所变化的天火圣裁。 奥托就站在瓦尔特的背后，如果忽略了他手中金色的手枪，他就好像真的老友聚会一般，带着轻松的口吻说道。 “你的身体看上去不怎么样，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 “托你的福，还算不错。” 瓦尔特冷哼一声，语气不善。 “堂堂天命大主教，怎么会屈尊到我逆熵这种小地方来了？” 四周没有女武神，不知道奥托是自信过头还是什么，瓦尔特思考着最快速制服对方的办法。 “身为天命的【前】北美支部，逆熵如果是小地方的话，天命岂不是太掉价了？” 奥托怂了怂肩，露出一个微笑。 “这次过来，可是想请几位好好叙叙旧，爱因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已经被我可爱的姑娘们【请】回去做客了，现在就差你了，我的老朋友。” “你太卑鄙了，奥托！！”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瓦尔特十分气愤，却无法做什么。 （突然想到：瓦尔特，你也不想爱因斯坦和特斯拉出什么事吧？） 他知道生性狡诈的奥托一定不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后面的，恐怕只是一具他准备的魂钢身体。 即便可以制服他，他也不会出什么事，相反，已经被他捉住的爱因斯坦与特斯拉就不一定了。 “奥托，你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有事冲着我来，针对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这就是堂堂天命大主教的气养吗？” “我可不认为那两位算是普普通通的弱女子。” 爱因斯坦和特斯拉，即便奥托也不得不承认，她们是天才。 那些发明的小道具，可是让女武神们吃足了苦头。 如果不是他事先派了幽兰黛尔一锤定音，说不定还真的让这两位跑了。 “不要紧张，我的老朋友，这次我可是真的打算找几位熟人叙叙旧，顺便讨论一下……拯救世界的事情。” 放在以往，奥托可能任由逆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事情，但如今，在有了再次见到卡莲的希望之后，他不想要节外生枝了。 即便只是一个不算阻碍的平行线，他也不希望在眼前出现。 “啊，对了，我的另一位老朋友齐格飞在吗，也是许久未见，有些想念了。” 瓦尔特无法看到奥托的表情，想来，那也是恶魔的微笑。 “你想要找齐格飞，那你就找错地方了，他可不会来逆熵！” 第二次崩坏之时，齐格飞与自己成为了友人，之后他叛逃天命也是有逆熵的帮助，所以无论如何，瓦尔特绝不会背叛自己的好友。 “真是可惜，那么稍后天命总部见了，老朋友。” “你！” 瓦尔特只觉得脖子忽然一疼，脑袋开始昏昏欲睡，身体内活跃的崩坏能被抑制，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闭上眼睛之前，他看见奥托手中握住一个已经空了的试管，手中喃喃着什么。 “真是可惜，原本打算出了意外后给……” 第三章:爱我更多 早晨正盛的阳光照射在眼皮上的时候，有一种被母亲温柔抚摸的轻微触感。 虽然希儿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她是这么相信的。 “啊～睡得好舒服啊～” 已经清醒过来的少女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大海似深蓝的眼眸略带一丝迷糊。 她轻声从唇中漏出一丝呻（）吟，回忆起昨晚做的美梦。 “令一个我，你醒了吗？” 希儿轻声地自言自语，但却是在同另一位对话。 “……” 没有回应，对方应该也是熟睡了吧。 “那你多睡一会，没关系的。” 小声地说完后，希儿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双腿探下床。 虽然阳光正好，但和温暖的被窝相比，空气的温度还是稍低了一点。 温差令希儿下意识地缩起脚趾，珍珠般白皙的趾尖泛起诱人的红润。 当希儿找好拖鞋，准备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她有些混沌的脑袋才反应过来，整个人有些僵在了原地。 这里，不是布洛妮娅姐姐的房间？ 原本以为布洛妮娅和杏都去吃早餐了才找不到，结果是房间弄错了。 可是，这里是谁的房间？ 有心想去询问另一个自己，但想到她还在睡觉，希儿还是不忍心打扰。 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因为待在圣芙蕾雅的时间还短，所以希儿并没有弄清每一个人的房间是怎么样的。 不过没关系，大家都是女孩子，只要不是清歌哥哥的房间，那就没有害羞的必要。 希儿大概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上完厕所之后，因为怕浪费电，所以没有打开灯，结果自己看不清路，是另一个自己指引她摸进了这个房间。 房间很整洁，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没有异味，还带着一股清新的气味。 除了电脑之外，并没有什么标志的物件。 虽然有着衣柜，但希儿不准备贸然去打开，那么判断房间归属的只有——电脑旁边放着的一个笔记本了。 希儿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翻动了第一页。 三个清秀的小字就写在了第一页的右下角——李清歌。 “唔——” 瞬间就破案了，不用多想，肯定是另一个自己干的好事！ 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和清歌哥哥一起睡了一个晚上！ 头上隐隐有着蒸汽产生，希儿连忙拿笔记本遮住了自己通红诱人的脸颊。 正因如此，她没有看清笔记本上的字，那是李清歌的素材本，记录了他在不同世界取的材。 但是说实话，并没有那么害羞，因为并非是第一次了。 希儿心中有些可惜，因为并没有多少昨晚的记忆。 不对不对，怎么能这样想呢？ 少女连忙摇了摇头。 现在的清歌哥哥，是有女朋友的，以前自己不知道才黏着，现在知道了，像一起睡觉这种事，就不能做了。 想到这里，希儿有些失落，同时还有一股淡淡的不甘。 要是…… 胡思乱想之间，希儿将笔记本放回了原位，走到李清歌的房门前，小心翼翼地贴在上面听了一会，确保没有人在外面后，才轻轻的打开门，猫着身体，钻出了房间。 她的衣物和洗漱用品都在布洛妮娅的房间，所以得回去才行。 就在希儿轻手轻脚地打开布洛妮娅房间的门，进去轻轻靠在门上，松了口气的时候，布洛妮娅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希儿？” “没有没有，希儿什么都没做！” 布洛妮娅歪了歪头，有些不懂希儿为什么紧张。 希儿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不对劲，红着脸低下了头。 “希儿，你有没有身上哪里痛，特别是下半身？” 靠近了希儿，布洛妮娅别有意味地询问道。 昨天晚上，在发现希儿进入李清歌房间后，她安在房间天花板上的微型摄像头突然失灵了，监控变得一片漆黑。 虽然不知道是谁弄的，但安摄像头这件事本来就不光彩，所以布洛妮娅也就没有冲进房间。 （雷之律者：不用谢） “啊？” 反应过来的希儿脸色更红了。 为了防止他不在的时候希儿被坏人骗，李清歌可是给希儿上过一段时间的生理课的，而且这个年龄的女孩，偷偷看一些小说话本什么，该懂得都懂了。 雇佣兵出身的布洛妮娅懂的更多，说不定李清歌跟她说一句“我想和你谈谈两性的知识”，布洛妮娅都可以回一句“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懂，懂什么啊.jpg 布洛妮娅看希儿的样子，就大概知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就没有继续让脸薄的希儿杵在原地了。 “没什么，你快去洗漱吧。” “嗯，知道了。” …… “昨天晚上那么好的机会就什么都没发生吗？” 厨房之中，雷电芽衣和李清歌一边做着早餐，一边聊着天。 昨天晚上她的靠着电磁感应一直在观察着李清歌的房间，所以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半夜李清歌突然消失去了哪里，但她不准备过问。 “琪亚娜逃掉就算了，希儿那个小姑娘也是喜欢你的吧。” “……不介意吗？” 虽然事实上已经做了渣男，但芽衣这番话，倒像是鼓励他更渣一点。 “介意也是没用的吧。” 芽衣的语气之中多少有点埋怨和醋意。 身为女生，自己的男友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怎么都不可能不介意的吧。 但没办法，她们女武神的特殊性就是狼多肉少，接触到的男生都没有几个。 自己的男友很优秀，所以会吸引同样优秀的女孩。 大家都是好姑娘，伤害了任意一个，芽衣都会有些过意不去。 而且，谁叫她喜欢对方喜欢到无法放手呢。 “抱歉。” 事到如今，也只能说一句抱歉了。 围绕着自己的女孩们的心思李清歌大抵都知道，要说真的忍心放手哪一个，那是开玩笑了。 果然自己是个自私而贪心的人。 芽衣摇了摇头，擦了擦手，贴近了自己的男友，伸出白皙的指间抵到李清歌的唇上，露出一抹微笑。 “我不是说过吗，不用抱歉，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爱我更多一点。” 芽衣松手，巧笑嫣然地贴近了李清歌的怀中。 “现在有多爱我一点吗？” 李清歌环住了芽衣的腰肢，紧紧的。 “当然，不止一点。” 厨房外，客厅中—— “好饿啊，芽衣和清歌怎么还没做好饭。” 好康的.jpg 第四章:风平浪静的早餐 日常 早餐倒是很快都做好了，考虑到大家的口味，芽衣做的是经典极东风格的早餐，而李清歌则是做了一些神州风味的。 客厅的餐桌上，虽然表面上一派和谐，但李清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潮涌动。 “各位好，我是埃莉诺，算是……大人曾经的学生吧。” 已经苏醒过来的埃莉诺与大家也已经相识了，靠着地藏御魂的投影，灵魂已经从蚩尤的身体内离开的她端正地坐在餐桌之上，神情温和。 喝着自己煮的皮蛋瘦肉粥，李清歌的思维有些涣散。 埃莉诺一来，这栋宿舍的房间就快要不够了。 是时候找个机会进行扩建了。 现在他的体内，西琳与贝拉的灵魂还在沉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苏醒后又怎么安排。 不过，琪亚娜，空之律者，加上西琳，这样算不算得上同时存在三个第二律者。 （场上的空之律者有三只，要上了！） 琪亚娜吃着早餐，有些心不在焉，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变成了真空状态。 本来以为是因为天热自己睡梦中将衣衫脱掉了，结果找遍了床头床尾，甚至连床底都没放过，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想仔细思考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结果一点印象都没有。 “来，希儿，多吃点，多吃点才能长大。” “谢谢芽衣姐姐。” 芽衣不停地给希儿夹菜，语气温柔。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希儿总感觉身侧温柔的少女给她一点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似乎意有所指。 “我吃完了，先离开了，之后的清洗工作，请交给我吧。” “嗯，麻烦你了，拉格纳。” 早餐没有帮忙就算了，在拉格纳的女仆修养之中，是不允许自己和主人在同一个餐桌上吃饭的，但奈何李清歌不同意，强行把她按在了餐桌上。 之后如果再抢她的工作的话，李清歌知道，虽然拉格纳不会说什么，但一定会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布洛妮娅和杏坐在一起，后者已经没有初见的那么嚣张了。 此刻安静的样子，如果留长了头发，也想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只不过她抬头，偶尔看看布洛妮娅，偶尔看看李清歌的样子有些令人疑惑。 终于，在又一次察觉到杏的注视的时候，李清歌有些忍不住了。 “杏，你老是看我，是我脸上沾了什么吗？” “谁老是看你啊，别自作多情了！！” 被点名的杏瞬间就傲娇了起来，连忙转过了头。 感受着一瞬间看着她多出的好几道视线，她忍不住嘴抽了抽，小声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看你的灵魂似乎更加闪耀了。” 说完，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埋首吃饭。 众人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杏能看见灵魂的本质，这是布洛妮娅告诉大家的情报。 只不过大多数人的灵魂在她的眼中，都是奇形怪状充满罪恶的。 至今为止，杏只看见过两个干净的灵魂，一个是布洛妮娅，另一个是李清歌。 对于自己的灵魂充满了罪恶，众人倒是不怎么介意。 至于李清歌的灵魂闪耀——在她们的心中，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李清歌倒是有些意外，按理说，自己在漆黑的世界杀了那么多的人，甚至摧毁了整个星球，应当承受了许多的恶意才对，结果什么都没沾上吗？ 八重樱抱着三头身的绯玉丸，小口地吃着芽衣特意给她压出来的饭团。 她的目光看向埃莉诺，目光有所波动，这个人某种程度上与她是相同的存在。 同样被李清歌拯救，同样将心灵交付，甚至同样是五百年前的残魂。 虽然性格不同，但或许，她们能成为好朋友。 姬麟与连山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两只手在餐桌下紧握，相互在对方的手心之中写着字。 然后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啊，对了，我和姬麟打算搬出去了。” “搬出去，是发生了什么吗？” 黑姬麟抬头，看向了微笑着的姬麟。 姬麟则是笑着解释。 “没什么，只是我和连山觉得，这么住下去有些不好，我们这些老古董就不打扰年轻人的生活了。” “刚好德丽莎学园长给我们找了个老师的工作，就打算一起搬到员工宿舍去了。” “……可是。” 黑姬麟没有再说下去了。 虽然她一直不承认，但姬麟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真的让她有了一种被姐姐照顾的妹妹的感觉，现在有一点不舍。 只是，以她的性格，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没什么可是的，我和连山也需要一些夫妻的私生活啊。” 姬麟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虽然住在这里很热闹，但是夜生活需要顾虑的有些太多了。 这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女孩，明眼都可以看出各自的心思来，他们夫妻住在这里，有点像电灯泡了。 说出原因之后，黑姬麟也不好制止了，只能闷闷地低头干饭。 姬麟凑到了她身边，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 “我不在了，你要好好加油啊。” “加油什么？” 姬麟暗暗地叹了口气，眼神示意了某个人，黑姬麟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脸红了一下。 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傲娇，只是低下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姬麟笑意盈盈地回到了座位上。 一顿早餐就在众人各异但又分外和谐的气氛之中结束了。 李清歌将一些吃的热好，装进了保温盒之中，然后就出了门。 “等会记得叫姬子起床吃饭啊。” “知道了。” 姬子昨天晚上又忍不住喝酒了，现在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至于德丽莎，因为总部派来的不少人员和资源，加上要处理“巢”中孩子们的事情，一大早就出去办公了，连早饭都没有吃。 现在，李清歌正打算给她去送饭。 路上和几位晨跑的女武神预备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偶遇了集体出来吃早餐的“使徒”小队。 稍微聊了几句后，李清歌来到了学园长办公室，推开了门。 “德丽莎，我进来了哦。” 第五章:德丽莎感冒了 奇怪……头好晕，怎么突然没有力气了？ 早上的阳光顺着打开的窗户照了进来，像是金色的披肩，披在了低头办公的白发“女孩”身上，看上去舒适极了。 只是，看似温暖的阳光并没有带来温度，德丽莎感到身体有些发冷，脑袋昏昏欲坠。 握着钢笔的手心冒出了冷汗，眼前的文件也开始模糊起来。 “我……这是生病了吗？” 德丽莎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但这样的后果只是让自己的脑袋开始发疼。 啪嗒—— 钢笔跌落在办公桌之上，德丽莎伸出自己的小手扶着额头，眉头紧皱。 “德丽莎，我进来了哦。” 这是……清歌的声音。 德丽莎强打起精神，扯开嗓子大声喊了一声。 “请进！” 李清歌推开门，看见的就是坐在办公椅上，脸色发红眼神混沌的德丽莎，不禁吓了一跳。 他连忙放下的保温盒，走到德丽莎面前，有些紧张地问道。 “德丽莎你的脸色好红，发烧了吗？” “啊，我的脸很……咳咳！” 话没有说完，德丽莎就咳了起来，刚刚大喊了一声，现在的她感觉喉咙痒痒的，有些不舒服。 李清歌担忧地将手背盖上了德丽莎的额头，又捏了捏她的脸，感受了一下温度。 “感觉可以烫鸡蛋了啊……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医生？ 德丽莎强打起精神，反驳道。 “不行，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不能去看医生！” “身体重要一些。” “不行！清歌你都帮我那么多了，我一定要将这些处理好，不能让你……咳咳……失望！” 看着德丽莎摇摇晃晃还要逞强的模样，李清歌走到她身旁，直接将她从椅子抱在了怀中，不等她挣扎，就用羽渡尘之力催眠了对方，然后直接传送到了医务室。 “唔……大清早的不要吓人一跳啊。” 意外地看了一眼拿着咖啡杯待在医务室的帕斯卡，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是帕斯卡，但李清歌暂时没心思去管这些。 “帕斯卡，你先帮我看看德丽莎，她的身体很烫！” “德丽莎学园长……行，我知道了，先把她放下吧。” 看着李清歌焦急的样子，帕斯卡也知道不是调戏对方的好时机，看着对方将自己怀中公主抱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之后，她消毒准备了一些工具，开始了基本的检测。 “嗯，体温过高，扁桃体有些发炎……” 李清歌站在一旁有些紧张，他虽然懂一些医疗的知识，但这是他和德丽莎认识以来第一次看见她生病。 死之律者的权能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还不行的话，就只能试试万能药了。 “怎么样？” 帕斯卡很快就清理过后收回了工具，表情缺缺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本来还以为可以多一个研究方向呢，结果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 帕斯卡自然是认识德丽莎的，以对方的体质来说，按理是不会有这些小病的，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病引起的并发症，结果…… 平日里，李清歌绝对会吐槽一下帕斯卡的脑回路，但现在，他只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只是感冒发烧，那就好。” 帕斯卡随意地翘起了二郎腿，抓起桌子上的纸张，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我给你写几个药，等会去药物部拿，给她吃下就好了，怎么吃说明书上有些。” 虽然帕斯卡的态度相当敷衍，但李清歌还是认真地拿了过来，仔细地看了几眼。 虽然字迹有些看不懂，但比那些正规的医生要好多了。 “多谢了。” “不谢。” 摸了摸躺在床上的德丽莎的头发，得知只是普通的小病后，李清歌的心情也轻松起来。 “对了，医务室的怎么会是你啊。” “这几天蛮闲的，就想来医务室看看能不能遇上些好苗子。” 小口地喝着咖啡，帕斯卡随意地说道。 “好苗子，你可别在圣芙蕾雅乱来啊。” 好苗子，是好的实验对象吧？ “不会的，我只是看看而已。” 最好的观察对象就在自己面前，老实说，帕斯卡很想研究一下李清歌的身体构造，可惜，自己打不过他。 “你早餐吃了吗？” “没。” “一大早就喝咖啡？” “纯属个人爱好。” 难怪脸上的黑眼圈那么大。 “稍微等我一下。” 说完，李清歌的身影瞬间不见了，但帕斯卡刚刚眨了眨眼，对方就重新出现在了这里，手中提着一个保温盒。 “给。” “……什么？” “早餐，原本打算留给德丽莎的，现在看她的样子，只好便宜你了，又不是没时间没有钱，早餐还是要吃的。” 和帕斯卡也算得上朋友，李清歌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她一下的。 帕斯卡愣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保温盒。 “我可不会感激你啊。” “记得洗干净就是了，我会回来收的。” 说完，李清歌重新抱起了德丽莎，传送回了宿舍。 “……知道了。” …… 德丽莎的房间，意外充满了粉色的气息，床上的被子上面印着可爱的草莓和星星，可可爱爱的。 李清歌将德丽莎放到了她的床上，看着她额头上的冷汗，想了一想，走出了德丽莎的房间。 “有女孩子在吗，帮我个忙？” “清歌，你怎么从德丽莎房间里出来了？” 这个点，宿舍里的女孩子还有很多，听到李清歌的声音，好几个头都探了出来，看着楼层上的李清歌。 “德丽莎生病了，我带她去看了个医生，幸好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现在我带她回来了。” “不过我需要有个女孩替德丽莎换下衣服，我不方便。” “我去吧，芽衣你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吧。” “那麻烦你了，樱。” 站在德丽莎的门外等了一会，有着照顾妹妹经历的樱很快就将德丽莎那一身繁琐的修女服换下，穿上了一身可爱的兔子睡衣。 看看德丽莎的睡衣，看看樱，李清歌不由轻轻笑出了声。 “怎么了吗？” 樱有些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根。 “没什么，只不过觉得，樱的耳朵，果然还是兔子的耳朵吧。” “……这是狐狸耳朵。” 不知道会不会被下.jpg 第六章:处理文件 “……” “……德丽莎，德丽莎。” “……我这是怎么了？” 德丽莎有些困倦地睁开了眼，入目的就是有些昏暗的天花板。 好熟悉的装饰和风格，好像就是自己的房间吧。 可是，自己不是在办公吗，为什么会回到家里？ 李清歌看着德丽莎有些迷糊的样子，慢慢地把她扶了起来，拿了个枕头，靠在她的身后。 “你生病了，幸亏只是感冒发烧，差点吓死我，来，先吃药吧。” 李清歌将已经泡好吹温的药还有需要吞咽的胶囊递了过去。 而反应慢了一拍的德丽莎慢悠悠地接了过去。 “啊，原来我生病了……” “……” “不行，我不能生病，还有工作要完成呢！” 拿着药呆了一会后，德丽莎突然掀开了被子，要不是李清歌眼疾手快按住了她，说不定药要洒了一被子了。 “都这个时候还想着工作啊，听话，先把药吃了，然后乖乖睡一觉！” 李清歌有些生气，把被子重新拽了上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工作我会帮你完成一部分的，现在听我的！” 都说平日里温柔的人严肃起来就会很有压迫力。 至少德丽莎感受到了。 在李清歌的注视下，她只能乖乖地喝下了略带苦味的药。 “好苦。” “你平日的苦瓜汁比这个还苦呢。” 接过了残留着一点药液的杯子，李清歌轻轻地敲了敲德丽莎的小脑袋瓜。 “好了，接下来好好休息吧。” 把德丽莎身后的枕头抽走，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李清歌柔声说道。 “不用那么认真，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德丽莎用小手捏着被子，捂着嘴巴，脸色红红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现在你是病人，要听我的。” 将德丽莎的刘海捞了上去，李清歌将被子往下拉了一点。 “发烧的时候被子就不要盖的那么严了，捂出汗反而不会好，对了，我去给你倒壶水，记得要补充水分。” 说完，李清歌那着刚刚装着药液的被子走了出去，应该是去打水去了。 德丽莎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虽然有些啰嗦，但这种被关心照顾的感觉，真是让人充满了幸福感。 只是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修女服变成了自己喜欢的那套睡衣，本就混乱的脑袋顿时更混乱了起来，感觉大脑的温度又上升了一点。 是李清歌换的吗？ 德丽莎害羞地想要把头蒙进被子之中，但想到刚刚李清歌说的话，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 李清歌无言地走进来摸了摸德丽莎的额头，感觉比刚刚更烫了一些。 他把刚刚打好的饮用水放在了德丽莎的床头柜，又走了出去，打了一盆凉水，里面还放了一块毛巾。 将毛巾拧好折成方块，李清歌将它放在了德丽莎露出来的额头上。 冷与热的温差令德丽莎冷静了不少，她捏着被子角，小声地问道。 “那个，清歌，衣服是你帮我换的吗？” “放心好了，是樱帮忙的，如果等会你需要帮忙，要记得喊樱啊。” “这样啊……” 心中轻轻松了口气，德丽莎却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仔细想想也不可能是的吧，李清歌又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占便宜的人。 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了，是不是可以理所当然地黏上他了呢？ “我先走了，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 一瞬间，德丽莎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心中的话给说了出来，但看看对方的表情，只是最基本的关心而已。 “嗯，我会的，谢谢你，清歌。” …… 将德丽莎的情况和大家说明之后，李清歌就放心了很多。 女孩子们应该比他更会照顾人，有她们帮忙，德丽莎应该能好好休息一次了。 不过，还是很难想象，以德丽莎那样的体质，竟然会得一些普通的小病。 坐在学园长的专属位置上，李清歌仔细看起了需要处理的文件。 的确，因为人员物资之类的调动，德丽莎需要处理的工作有些多了。 思考了一会，李清歌拿起钢笔，开始批改文件。 一些汇报审批之类的，只需要过目一遍签个字就可以了。 而另一些计划的开展，李清歌不能轻易地下决定。 因为这些后续都是需要德丽莎亲自跟进的。 这些，他只能拿铅笔在旁边写下自己的建议，之后也可以用橡皮轻易地擦去。 不知不觉间，直到有人来敲门，李清歌才抬起头来，停下笔。 “请进。” “清歌哥哥，是我，我来给你送饭了。” “是希儿啊，麻烦你了。” 看看窗外的阳光，金色耀眼而夺目，原来也到了这个时间啊。 虽然不劳累，李清歌还是转了转手腕，将文件收拾好放到一旁防止溅到，然后接过希儿送来的午餐。 荤素搭配，颜色也很搭，但感觉不止是芽衣的手艺。 “希儿，吃了吗？” “嗯，我是吃完才过来的。” “那你稍等一会。” 让人等着总是不好的，所以李清歌加快了一点吃饭的速度。 “不用那么着急的，噎到就不好了。” 老实说，看着别人吃饭也是会有幸福感的，至少希儿看着，就有这样的感觉。 “那好吧。” 一边吃着午饭，李清歌一边和希儿聊着天，不让她那么无聊。 “希儿，德丽莎醒了吗？” “嗯，中午醒过来了，和我们一起吃了些东西，然后又去睡觉了。” “这样啊……这个味道很好哦，是希儿的手艺吧。” “啊，是的。” 虽然说是吃慢一点不着急，也不可能花太多的时间，等到希儿聊着天回过神来，装着饭菜的保温盒已经空了。 希儿将盒子收了起来，看着继续准备工作的李清歌，有些欲言又止。 “那，那个……” “怎么了吗？” “我……” ‘你害羞个什么劲啊，让我来！’ 看着希儿犹豫不决的样子，里希儿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这股气是从哪来的。 瞬间接过身体，里希儿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希儿最近学了个按摩的手段，不知道，你要不要试试呢？” 第七章:希儿的踩背 嗯。（听到里希儿的提议表示同意的声音） 嘛。（感觉真不错发出的赞许之声） 啊～（快要睡着之时不自觉漏出的呻‘’吟） 神圣的学园长办公室之中，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悲 里希儿：“呼呼～现在你感觉如何啊，如何啊？” 强而有力啊，强而有力！ 不知道为什么，李清歌想要下意识地这样回答。 但事实上，他可不会这么奇怪的说话。 他只是趴在沙发上，脸扁的抱着枕头，一副融化了的表情。 “清歌哥哥？” “嗯，感觉很棒哦。” “是吗，那就好。” 脱下了鞋袜，****************，*********，*************，*******，********** 没有吊在天花板上的瑜伽绳作为辅助，希儿只能小心地靠着自己掌握平衡才能不摔下去。 “会重吗？” “不会哦，刚刚好，希儿你太轻了，要多吃一点啦。” 不知不觉间，李清歌的声音也带起了鼻音，听上去有些可爱。 “我会的。” “啊——” 背上的希儿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让李清歌有些模糊的精神清醒了过来，但他没有轻举妄动，毕竟希儿还在自己身上呢。 “希儿，怎么了？” “啊，没事，只是刚刚没有掌握好平衡。” 差点摔了下来。 希儿有些弱弱的说道。 “你先下来吧，这样还是有些危险了。” 闻言，李清歌也顾不上享受什么的了，虽然希儿可以量子化不怕摔，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关系的，希儿，还没有结束。” 这么说着，李清歌却感觉希儿将双手撑在了自己的背上，缓缓地跨坐了下来。 臀部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李清歌刚以为希儿已经累了的时候，背上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 凉飕飕的！ 还没等他疑惑，一道不大不小的压迫感随着温热的温度再度出现在了他的背上，很快，就变成了两道。 “嘿！” 呼啊！ 李清歌的脸重新扁了下去。 与隔着衣服踩背不同，李清歌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希儿小jiao的温度，每一寸肌肤的触感都是那么柔软。 希儿的脚，香香的，小小的.jpg （你以为发病的是主角，其实是屏幕外的你啊） 不行啦，要撑不住了。 李清歌现在的感觉就是古代的皇帝，享受极了！ 与正宗的踩背按摩不同，希儿虽然努力辨认着穴位，但毕竟没有系统的学过，其实只是乱踩一通而已，脚上的力量也不大。 但就是这样，才有一种独特舒适的感觉。 换成琪亚娜他们来的话，虽然重量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果然感受还是不一样的吧。 踩背，果然还是娇小的女孩子来才行呢。 听说葡萄酒就是踩出来的，如果是希儿来踩的话，一定会卖出大价钱的吧。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李清歌感觉自己真的是幸福，其实这些工作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累，但是依旧有人担心他劳累。 所以啊……一定要抓住这些幸福，不能让它溜走啊。 匀称的呼吸声传来，希儿停了下来，喘息了一会。 “清歌哥哥？” 再度小声地喊了几声，发现没有回应之后，希儿才确定李清歌是睡着了。 小心地蹲下，希儿慢慢地从李清歌身上下来，坐到了沙发旁。 虽然时间并没有多长，但希儿还是感到了一些劳累，额上出了一些汗水。 但是，看见了李清歌恬静的笑容，她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就结束了，真没意思。” 只有希儿能听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了些许失望。 本来她还想试试在李清歌的背上来段“帝王舞步”（赛马娘梗）的呢，结果被希儿严厉阻止了。 “另一个我，我们走吧，不要打扰清歌哥哥休息了。” “行，走吧走吧。” 其实希儿还在裙子里放了两条丝袜来着的，打算等会穿上再踩背的。 听说男生都喜欢这样的。 不过现在李清歌都睡着了，那就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李清歌：我现在醒来还来得及吗？） 将掀起的衣服放下，希儿找了一个毛毯，轻轻地盖在了李清歌的身上，然后将保温盒收了起来，提在了手上。 看着对方安静的睡颜，希儿犹豫了一下，走看看右看看，发现暂时不会有人来之后，便咬牙，弯下腰，凑到了对方脸前轻轻触碰了一下。 做贼似的干了这些之后，希儿才红着脸，飞快地小跑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不似往日热烈，反而分外温柔。 斜斜地转到熟睡的少年的脸上，也像是眷恋。 …… “啊～睡得好香。”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李清歌将身上的毯子收好，然后看了看时间。 睡了一个小时，下午的时间还很多。 “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还不可以休息。” 稍微地迫害了一番自己，李清歌重新坐到了办公桌上。 香香软软的踩背时间结束了，接下来是工作时间。 说起来，布洛妮娅的双腿也也被他治好了，不知道如果拜托对方，对方会不会答应呢。（指踩背） 不过估计会被布洛妮娅用奇怪的眼神看吧。 似乎是因为心情不错的原因，李清歌审批文件的速度快了不少。 期间芽衣送了一次晚餐，和他说了一下德丽莎的情况之后，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空突然黑了下来。 摆渡人：大家晚上好！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不晚了，现在已经早上了！ 友人帐之主：晚上好！ 黄色闪光：清歌晚上好啊！ 二乔：哈哈，晚上好。 花之暴君：…… 无限龙神：…… 摆渡人：@无限龙神。晚上好啊，奥菲斯，你有夺回属于自己的静谧吗？ 和李清歌一样，奥菲斯也获得了一部分世界之力的洗涤，虽然不知道具体效果，但实力应该增加了吧，说不定就能把另一位龙神赶出自己家了。 无限龙神：暂时没有。 经历了一次任务，奥菲斯似乎也有所改变，现在的她依旧逗留在人界，让那个世界所有的势力都吓了一跳，猜不准这位“核弹”想干什么。 黄色闪光：清歌似乎很兴奋啊。 摆渡人：因为心情不错，工作也完成了大部分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清歌还要工作吗，不是和我们一样是学生吗？ 摆渡人：帮学园长批一下文件而已。 堕天圣黑猫：不明觉厉！ 和群员们聊了会天，提醒了优纪要注意身体之后，李清歌突然发现，新加入的成员，似乎一言不发，而且是自从加入聊天群之后。 难道又一个潜水党吗？ 好康的.jpg 第八卷:聊天群的三大功能 直至今日，加上新人，聊天群一共也就才十三“人”，也就是说，差不多有十三个世界相互联通在了一起。 相比于无尽次元，这个数量宛如沙漠之中的一粒细沙。 虽然已经出了很多次任务，但因为无尽次元的基数太大，需要处理的问题太多，聊天群群员所做的一切，大抵是杯水车薪。 但只要聊天群的核心依然存在，它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拉人，寻找帮手，或许在遥远的时光之后，所有的问题就会找到一种平衡。 而对于现在的群员，局限于世界壁垒，无法自由地穿梭世界的存在来说，处理好自己身边的事，偶尔出出任务，增强自身的能力，不去杞人忧天，才是正确而中肯的。 在上次的任务结束之后，聊天群也是来了一次更新，新增了几个方便的功能。 其一，就是为了不参加任务的群员可以了解到任务中群员具体过程的【直播】功能。 不管是任务中，还是平日里，只要想开，就可以以第三视角将画面传输。 但是，没有“打赏”功能。 这个功能刚出的时候初音就兴致勃勃地当场表演了一首歌舞。 对于她这种特殊职业来说，这个功能正是和她心意。 这样即便隔着世界，别人也可以看她表演了！ 其二，是对于某些情况不好的群员有大用的【雇佣】功能。 字面意思，可以面向全体成员发布标准，或是指定某位或某几位进行雇佣。 一般群员穿越到其他群员的世界需要购买穿越卡，根据时间的长短花费也不同。 而一旦选择雇佣，穿越的费用需要雇佣方来支付，并且在被雇佣方完成委托之后支付报酬。 这个功能就是各种rpg游戏之中常见的委托，以聊天群作为中介。 而身为忍者的波风水门也是相当熟悉了。 目前使用过的只有炭治郎，他雇佣了乔瑟夫先生。 前者的世界有着食人怕阳光的恶鬼，而后者使用的“波纹”，蕴含的就是太阳的力量，可谓是恶鬼的天敌。 不过李清歌建议过炭治郎要不要去聊天群商场购买紫外线灯。 怕太阳如果不是神秘方面设定的话，那就说明“鬼”的细胞或是什么有所缺陷，紫外灯应该可以造成伤害。 而在听完李清歌的建议后，炭治郎很激动地感谢了一番，然后购买了紫外灯去实验了，就是至今还没有消息，估计是还没遇上“鬼”吧。 最后一个功能，是处于【任务】大栏之中，与【世界任务】处于同一分支的【清理任务】。 这种任务是当世界上某一种生物破坏了生理平衡之后，在世界本身无法出手的情况下，发布给聊天群的委托。 【清理任务①：击杀死士，报酬以击杀种类与数量结算。 委托方：25006号世界—资讯相关《学园默示录》） 清理任务②：击杀卡巴内，报酬以击杀种类与数量结算。 委托方：56856888号世界—资讯相关《甲铁城的卡巴内瑞》 ……】 李清歌大致看了一下，这类任务的目标大多数都是类似于生化危机之中的丧尸。 而它们的背景也都相似，或是因为人类实验，或是突然出现了某种生物，导致了人类国度的毁灭与混乱。 是很标准的末世套路。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在《漆黑的子弹》世界经历的事。 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他将这个世界处理的很好，聊天群才能联络到这些世界，让它们来发布委托。 清理任务对于聊天群里有神秘力量的存在来说，基本上就是用来赚取水晶的。 虽然击杀一个的水晶数量少，但耐不住目标脆弱加上基数大，只要使用几个大范围的能力，水晶就哗哗地往上涨，谁不喜欢呢。 而且，这种齐刷刷割草的感觉，很适合释放压力。 波风水门就很喜欢这个功能，身为一村之影，他是越来越忙了。 偶尔忙忘之后，去任务世界放个螺旋手里剑，心情就变得舒畅了很多。 风见幽香也蛮喜欢的，将目标杀死之后，她还可以将尸体之类的带回去，作为肥料，让花田之中的花长的更加壮硕。 可惜任务世界不允许他们将超出理解的神秘力量直接暴露在幸存者的面前，要不然他们说不定能做的更疯。 《学园默示录》之中的死士和崩坏世界的死士是不同的。 前者只是普通的丧尸，而后者，已经是另一种能力多样的生物了。 也许，如果有一天崩坏在全世界爆发，人类文明毁于一旦，他所在的世界，也会出现在【清理任务】之中？ 和聊天群的大伙聊着天，这边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李清歌看着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他们一起聊天的罗曼医生，@了他一下。 摆渡人：@Dr.罗曼。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雇佣我，我还是有一点实力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在罗曼的那个世界的分量有多重，但至少可以帮上忙的。 善良的医生，是个很适合做朋友的人。 下了线，和芽衣她们说了一声之后，李清歌收拾好了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不是女武神们住的宿舍，而是独属于自己的宿舍。 推开门打开灯，明明有一段时间没住了，但是没有灰尘。 这都是芽衣的功劳，他不在时，芽衣总会过来打扫。 滴滴—— 通讯器响了起来，李清歌拿出来看了看，发现竟然是奥托。 “奥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的老师，只是在天命总部，我准备了一份惊喜给你。” 奥托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夸张，但李清歌可以察觉到，自从记忆苏醒之后，他已经有所变化了。 偏执与疯狂在逐渐的褪去，但或许因为500年太久了，他反而无法放下。 现在的他在扮演，扮演着过去的自己。 “现在吗？” “不，明天也可以，现在老师那里应该是夜晚了吧。” “嗯。” “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奥托就干净利落地挂断了通讯。 奥托明白，他现在的地位很尴尬。 他做了很多的坏事，也心甘情愿赎罪，但，是在再度遇见卡莲之前。 在这之前，他不能，也不会死去。 通讯刚挂断没有多久，李清歌的房门就被敲响。 本以为会是芽衣来送夜宵之类的，但打开门，是身上略带酒气，却没有醉的姬子。 “晚上好啊，以前听你说神州人没有饮酒的年龄限制，那今夜，来陪姐姐我喝一杯吧～” 看着媚眼如丝的姬子，并没有带着酒，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虽然不是夜宵，但也是“夜宵”。 今夜的月，害羞了。 第九章:未来 第二日，看着身侧熟睡的红发美人，李清歌穿好衣物，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长发，在其嘴角轻轻一吻之后，留下了一张纸条，然后和琪亚娜他们说了一下今日的安排。 只有四人的聊天群之中—— 琪亚娜：清歌你又要去总部啊，一定要小心啊。 尽管如今的奥托已经算不上敌人了，但琪亚娜依旧很敌视他。 不管怎么说，害得她父母生死未知，不得不幼小就开始流浪的罪魁祸首就是奥托。 如今的一切都有着李清歌进行弥补，塞西利亚没有死亡，空之律者的意识也被压制，但过去造成的裂缝，是不可能轻易修补的。 李清歌也不奢望两者能好好相处，虽然做过一段时间奥托的老师，但果然还是琪亚娜更重要一点。 只是，在经历过漆黑的子弹世界后，他出现了一些新的想法。 不止局限于驱逐崩坏，如果像是那个世界的世界意识进行世界的重塑一般，将一切的时间，因果重新编制，创造出理想之中的世界……（大结局预告） 李清歌：嗯，我会的。对了，姬子在我这里。 芽衣：清歌…… 雷电芽衣多少有些幽怨，虽然已经成为了男女朋友，但双方之间的接触并没有到最后一步。 这个年纪的男女孩，总是最为躁动的。 只是芽衣不好意思说，她怕李清歌认为自己是放浪的女孩。 李清歌：抱歉，我原本是打算找到雷电龙马叔叔再考虑的。 他自然是知道芽衣的意思的。 虽然很花心，但有关未来，李清歌是仔细考虑过的。 姬子是成年人，有点不合时宜的说，她的父母双亡，有关自己的未来，可以由自己全权考虑。 但芽衣与琪亚娜不同，她们还有着自己的家人，需要为他们负责。 实话实说，没有哪家的父母会希望自家女儿喜欢的是一个花心的人，特别是对方明面上有着对象的情况下。 芽衣：没关系，我会说服父亲大人的。 看着芽衣严肃的样子，琪亚娜挠了挠头。 对她来说，父母的束缚倒是不怎么重要。 不过要是齐格飞知道她的情况，一定会嚷嚷着拿天火圣裁打爆那小子的狗头之类的吧。 李清歌：嗯，我也会努力的。 琪亚娜：那我呢，那我呢？ 看着这边气氛正好的样子，琪亚娜总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这种只有我不行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不是我先来的吗？ 李清歌：emm……下次一定？ …… 不算久违地坐上了塞勒涅，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事的话，李清歌是不会用能力的。 生活漫长而美好，不用那么匆匆急切。 天命总部一如既往的奢华富有高科技感，不过让李清歌稍显意外的是，总部似乎人员配比少了很多，停机坪内的工作人员也不多。 没有丽塔前来接机，看来她似乎并不在总部。 登上女武神论坛看了一看，【不灭之刃】全体似乎又出去做任务了。 连带着很多其他的队伍，都被奥托派出去出任务了。 偌大的天命总部，现在可能是防御最薄弱的时刻了。 有点可惜，本来还想着过来找幽兰黛尔，将她的身世说一下的。 难怪当时她看见自己会有一些悸动，果然是因为他遗留下的那枚水晶。 现在去询问奥托也不是不能找到她，但现在的幽兰黛尔正在出任务，万一影响到她的情绪，任务失败还好，就怕出一些意外，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还是等幽兰黛尔回来再说吧，顺便邀请她去参加圣芙蕾雅学园祭，去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大姨妈，还有妹妹。 这段时间，还需要抓紧时间寻找齐格飞的踪迹。 找人这件事，还得去问奥托，有着天命的支持，可比他独自一人去无头苍蝇般寻找快多了。 “李清歌大人，这边，奥托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前来接机的是琥珀，奥托的秘书，负责处理奥托玩游戏时候送上来的文件，顺便制止对方平日里不靠谱的表现。 “对了，琥珀，忘记和你说了，之前的事情不好意思了。” 虽然初见是不太愉快，李清歌用虚数之手将其束缚了起来（第二卷64），当时双方的立场不明确，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之前的事是指？” “我们初次见面时发生的事情。” 琥珀领着李清歌，脚步微顿，眼罩之下的美丽容颜有些惊讶。 如果李清歌不提的话，她可能要忘记这段经历了。 “不，这不能怪您。” 奥托特意嘱咐了琥珀，要满足李清歌的各种要求，这让她的语气也恭敬了起来。 “这个时候，说一句没关系或者我不在意会更好一点吧。” 跟在琥珀后面，李清歌半开玩笑的说道。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琥珀竟然呆了一下，然后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是……这样吗？” 这个呆萌的表现，让李清歌有了一种即视感，跟琪亚娜和德丽莎犯傻时候好像，或者说，她们的祖先卡莲。 第二次崩坏的时候，李清歌见过琥珀的样子，如果不是灵魂不一样，他可能也会将琥珀认成卡莲。 她们的样貌，身材，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世界上并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就像德丽莎其实是用卡莲基因实验的合成人一样，琥珀，兴许也是奥托进行实验的产物。 （这边聊天群里剧情没有更新科洛斯腾小镇，主角还不清楚琥珀和德丽莎的关系） 虽然两者静静地走在浮空岛上，但前方的琥珀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听奥托说，李清歌是他的老师，在他的小时候照顾过他和卡莲。 虽然这个关系一度让她陷入混乱，毕竟他们的初见不算美妙。 但一直以来，琥珀都有一种疑惑，疑惑这具身体与容颜的原本，那位圣女，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如果是李清歌的话，自小照顾着卡莲与奥托的他，能否解答呢？ “李清歌大人……” “哟，你好们好啊，琥珀，还有这位小兄弟。” 就在琥珀犹豫着开口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位身材高大的女武神，打了个招呼，打断了琥珀未说完的话语。 第十章:什么叫真正的女武神啊 后仰 说是身材高大，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与一向外表柔美的女武神们不同，打招呼的女性有着黝黑的皮肤，像是健美运动员一般但又没那么夸张的肌肉，白色短发，金色的眼眸看上去很精神。 “是刘易斯小姐，A级女武神。”（十多年了也该晋级了） 怕李清歌不认识，琥珀特意小声地在李清歌耳边说了一句，然后也回应了她的招呼。 “你好，刘易斯小姐。” “你好。” “刘易斯小姐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认识一下。” 面对琥珀的疑问，刘易斯大大方方地咧了咧嘴，然后看向了李清歌。 “这位就是那位人工圣痕技术的促进者，李清歌对吧，我是刘易斯，前A级女武神。” 说起人工圣痕技术，虽然李清歌提供了技术，但技术的研发与改进是帕斯卡进行的，他本人也没有大张旗鼓。 只是帕斯卡在进行汇报了宣传的时候特意提到了李清歌，这让本就有一定关注度的他再度进入了女武神的视野之中。 本来就因为上次女武神论坛（第二卷102），导致很多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一号人，现在更是有了热度。 加之奥托送来的几位好苗子，组成了精英小队“使徒”，身为队长的李清歌，算是彻底走进了大众的视野之中。 虽然比不上大众偶像幽兰黛尔，但也算是一个知名人物了。 但别忘了，天命可是男女比例极不协调的势力，日后只要时间发酵，男性的优势会更加明显。 超越幽兰黛尔，成为“天命一哥”，指日可待……虽然李清歌并不想就是了。 对于刘易斯认出了自己，李清歌倒是不怎么意外。 更让他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 “嗯，我认识你，第二次崩坏对抗第二律者时候的地面分队队长。” 无论是资讯还是现实，李清歌都见过刘易斯，只是后者不知道罢了。 “前女武神？是要退休了吗？” 和原本的拉格纳一样。 “认识我？” 刘易斯一愣，但很快就不关注这点了，身为数量占少的A级女武神，资料什么的被人关注也是挺正常的。 “没错，我已经退休了，现在回天命总部交接一下之后的工作。” 看着刘易斯和李清歌的交谈，琥珀默默退后几步，姿势端庄地站在了李清歌身后。 “毕竟年纪也大了，也有了孩子和家庭了。” 没成家之前可以无事一身轻，成家之后，心中有了惦记，战斗的利刃就钝了。 之前队伍之中就有队友劝她退休，只是坚持到了现在，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有了家庭和孩子……那真是恭喜你了，希望你的家庭幸福圆满。” 李清歌的祝福是发自真心的。 女武神的职业阵亡率很高，而且因为男女比例的关系，能成家立业的真的太少了。 很多女武神，她们的青春与半生都在战场，之后若是希望能有传承，大多数是收养了孩子。 而这些孩子，又大多数又继承了她们父母（还有少量3大家族的男性）的意志，继续走在这一条路上。 “哈哈！” 刘易斯摸了摸自己的短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你的祝福了，我刚刚凑过来，其实就是想对你说声谢谢。” 刘易斯放下手，露出一抹微笑。 “本来还以为自己没多少年好活了，想要抓紧时间教育我家的那娃，但没想到这次那么凑巧。” “那些搞科研重新地把我身上的人工圣痕更新了一下，让我感觉轻松了不少，能多活几个年头了。” “这下子说不定可以看到小丫头长大嫁人了。” 听着刘易斯爽朗大方的声音，李清歌的内心有所触动。 即便是再怎么开朗的女武神，对于自己的未来，难免也会有些悲观。 所以，即便只是为了这些女孩子的未来，他也一定要创造一个，没有崩坏的美好世界。 “一定可以看到的，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请我当亲友团呢。” 李清歌想要开一开玩笑，冲淡突如其来的一点悲伤的气氛。 但没想到刘易斯竟然愣了一下，似乎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 “有道理啊，要不然你来做我家那小崽子的教父吧！” “她爹虽然是个好男人，但太严厉，我又不怎么会管小孩，我怕那小崽子长大后叛逆。” “多一个教育她的话，就不会长歪了吧？” 虽然相识不长，但得益于李清歌本身的亲和力，和经历了许多带来的气质变化，加上他本身都不知道的【救世之人】隐藏的魅力加成，还有“救命之恩”，刘易斯已经对他有所好感了。（此好感非彼好感） 虽然本身有些冲动，但这也代表她对李清歌的信任。 毕竟孩子是大多数父母的逆鳞。 “蛤？” 眼看着激动的刘易斯都要抓住他的手拜托了，李清歌连忙拒绝。 “不用了，这不太好，这种事情可不是轻易能定下的。” 德丽莎能成为琪亚娜的教母，可是塞西莉亚和齐格飞都同意的。 这边连对方孩子的父亲都没见过，李清歌是不会轻易同意的。 “也是。” 反应过来的刘易斯也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之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李清歌。 “这是我开的一家健身馆（忘记刘易斯有没有说过退休后职业了），虽然比不上天命的各种设备，但准备的也算完全。” “如果有空的话，就过来捧个场吧，免费的！” “嗯，我会的。” 看了看地址，发现就在天命总部不远。 李清歌看出来了，刘易斯还没放弃教父的打算。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刘易斯女士。” 虽然看上去是肌肉类型的，但从第二次崩坏活到现在，刘易斯也是会思考的类型。 如果李清歌和琥珀的神色匆匆，脚步颇快的话，她是不会凑上前来的。 她正是看出了两者并不急切，才上来搭话。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啊。 “那么李清歌大人，我们继续走吧。” “好。” 不知为什么，琥珀的声音略带笑意。 好康的.jpg 第十一章:师生谈话 “欢迎到来，我亲爱的老师！” “……也不用在我面前还这样吧。” 看着坐在办公椅上，举着一杯红酒示意的奥托，李清歌随意地搬了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琥珀在将李清歌带到这里之后，就躬身退出了办公室，带上了开着的门。 看的出来，奥托的心情不错，身体随意地靠在宽大的椅子之中，还翘起了二郎腿。 奥托笑了笑，起身走到一旁，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摆放着各式的酒样。 “要来杯红酒吗，都是我珍藏的好货。” “不用了，喝不惯。” 可以喝，但没必要。 比起酒精，李清歌更喜欢果汁或者汽水。 “那真是可惜了，酒精不是个好东西，但用适量的酒精让人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叫我来天命总部，是有什么事吗？” 李清歌直接了当的问道。 “当然，只不过我邀请的另一位似乎还没有到，我们师生俩就聊聊天打发时间吧。” “你的变化还真是大。” 看着重新坐回位置上的奥托，李清歌感慨了一句，声音略带笑意。 “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可比小女孩还要害羞，就知道躲在别人身后。” “……我们就不要聊这个了吧。” 奥托的脸色僵了一僵。 “好吧。” 事实证明，不要去和掌握了你的黑历史的人耍宝，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把这些拿出来说了。 “对了，我想问问，琥珀是怎么回事，她的身材与样貌，你又做了什么实验？” “琥珀的话，算是个意外。” 奥托晃了晃高脚杯之中的红酒，碧色的眼眸带着些追忆。 “她其实原本是和德丽莎一个系列的合成人之一。” 李清歌有些惊讶，这么说的话，琥珀和德丽莎算是姐妹？ 但身材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但当时只有德丽莎有着完整的自我意识，其他几位都像是傀儡一般。” “于是我给德丽莎安排了试炼，她很完美的达成了。” “而最后的试炼，就是让她杀死和她同一型号的合成人之一。” “但是……” “她拒绝了对吧。” “是啊。” 正是因为德丽莎的拒绝，才让奥托看见了卡莲的影子，才会让他收养德丽莎，将她当做亲孙女，赐予阿波卡利斯之名。 “那位没被杀死的合成人，在那之后，也觉醒了完整的意识。” “我将她的身体调整过后，就成为了现在的琥珀。” “原来如此。” 李清歌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但你就没有想过把德丽莎的身体也调整一下吗？” 都能让琥珀发育的那么凹凸有致了，德丽莎也是可以的吧。 她苦恼这小孩子一般的身体可是很久了。 “这个嘛？” 奥托的眼神飘忽了一下。 “调整过过的身体虽然可以继续发育，但也少了很多的潜力，嗯，就是这样。” “而且，如果德丽莎发育了，那么她岂不是不能言正名顺地撒娇了吗？” 奥托严肃地看着李清歌。 “现在的话，刚刚好。” “……” 不得不说，奥托说的有道理。 “不说这个了，你和德丽莎之间的事，打算什么结婚啊？” “咳！咳咳！” “不要乱说！” 看着奥托突然的笑容，李清歌总感觉贱贱的。 不得不说，这个辈分还真是乱乱的。 德丽莎是用卡莲细胞实验出来的合成人，奥托是德丽莎的爷爷，李清歌是奥托的老师，而德丽莎又喜欢李清歌。 李清歌很想拿出老师的威严来，但奥托也已经长大了，所谓老师的威严，在这种时候，也没什么用。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李清歌眼神来飘忽了。 他和德丽莎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 不过…… “如果德丽莎愿意的话，将崩坏驱逐出去，重新创造一个新世界后吧……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的。” 他是很贪心的，可不会轻易放手。 闻言，奥托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再度严肃起来。 “老师你的事情，我大多了解了，关于感情这一方面，既然德丽莎选择了呢，我相信她不会轻易放手的。” “只是，我希望你以后能负起责任，照顾德丽莎，让他幸福。” 现在的奥托，并不是以学生这个身份与李清歌交谈。 而是一位爷爷，一位家人，一位亲人。 “我会的。” “那么我就放心了。” 这个世界，值得奥托挂念的，只要寥寥几人罢了。 不管他怎么作恶多端，但他对德丽莎的爱，从未作假。 就在奥托和李清歌还想聊几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敲响了。 “请进。” 门被打开，一位有着厚重黑眼圈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大步地走了进来，一张还算帅气的脸上写满了不爽。 “我的老朋友，看样子你今天的心情不好呢。” 看见来人，奥托又变回了平日里那种夸张的样子。 “别耍这些花样了，奥托，你又要找我什么事？！” 来人的语气不善，这在天命总部是件很稀奇的事情。 因为从来都没有有人敢这么和大主教说话。 不过以来着的身份来说，不召唤拳头呈攻击姿态已经很好了。 “不用那么急切，今天的主角可不是你我，而是这一位。” 听到奥托的话，瓦尔特这才发现奥托的对面竟然还坐着一位他有些熟悉的少年。 “李清歌？” “是我，好久不见了，杨老师。” 没有想到，奥托说的惊喜，还真是“惊喜”。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我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老师。” 之前在圣芙蕾雅潜伏，作为历史老师的瓦尔特带过琪亚娜那一班，而对于整个圣芙蕾雅唯一男学生的李清歌自然有所关注。 而且，他和身为空之律者素体琪亚娜，雷之律者素体芽衣，可可利亚的养女布洛妮娅关系密切，逆熵内部也对他有所关注。 “我早就辞职了，所以不用叫我老师了，我叫瓦尔特·杨，叫我瓦尔特或者杨都行。” “我知道了，瓦尔特先生。” 啪啪啪—— 奥托拍了拍手，笑道。 “看来两位早就认识了，不过还是让我介绍一下吧。” “这位是瓦尔特·杨，作为人类一方的律者，曾经经历过第二次崩坏，也是逆熵组织的前领袖。” “而这位是李清歌，是我的老师。” “老师？” “前领袖？” 第十二章:理之律者 前首领？ 没想到一天之内竟然能听到两次“前”这个字。 刘易斯是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退休了，但瓦尔特的情况明显不是这样。 即便他的身体也不算太好，但在找到理之律者的接班人，在继承人成长之前，他依旧承担起了逆熵盟主的责任，为新生代保驾护航。 他是不可能主动申请辞去身上的职务的。 不过，平日里水火不融的逆熵盟主会出现在天命总部，这本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李清歌看向了笑容满面的奥托，无声地质问着。 “逆熵本就是天命分裂出来的一部分，现在只是回归了而已。” 奥托说的轻巧，但既然数十年前北美支部背叛总部，那么说明它们之间的理念有所冲突。 这份冲突可不是轻易能够解决的，看来奥托是动用了武力。 “放心好了，虽然不乖的人有点多，但我可是命令了那些女武神，没有制造死亡。” “逆熵的人才还是蛮多的，尤其是那两位博士，连我也不得不夸赞一声天才。” “哼！” 瓦尔特抱着胳膊冷哼了一声，即便他再怎么看不惯奥托，在这点上，却又不得不感到幸运。 但又侧面说明，现在逆熵的实力实在太落后了，女武神们可以不废吹灰之力解决逆熵。 奥托解释完，便不再言语，微笑着将谈话交给了另外两位。 他之前特意提高了特斯拉与爱因斯坦两位博士，也是在侧面警告瓦尔特不要耍什么心思与脾气。 瓦尔特看向李清歌，目光有些复杂。 早早的就关注了对方，加上对方与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之间复杂的关系，本以为他迟早会走上和奥托的对立面，但从现在看来，对方和奥托可谓是关系莫逆。 奥托的那一声“老师”可不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 那么难怪逆熵一直查不到对方的履历，是一片空白。 看来就是奥托的安排，他算计了一切。 “总感觉瓦尔特先生思考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李清歌感到瓦尔特看向自己的眼神一阵怪异。 他倒是明白奥托干了什么。 将逆熵连根拔起，将人才全部带回了天命总部，似乎还压榨了这位前逆熵盟主。 他起身，将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感受着因为律者核心而已经菠萝菠萝哒的身体，微微叹了口气。 “瓦尔特先生，第二次崩坏的时候，我也是在场的。” “嗯？” 奥托也有一些惊讶，虽然知道李清歌去过500年前，但他却不知道第二次崩坏的时候自己老师也在场。 那么老师他做了什么吗？ 瓦尔特不明白李清歌突然说这个是要干什么，但突然，他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 并不是外在的变化，而是内部无法探明的变化。 就像是一直戴着负重的人突然卸下负担一般，身体无比的轻盈与轻松。 “这是？” “我将你这具身体的时间调回到了第二次崩坏的时候。” 瓦尔特并不是原生的律者，而是被赋予核心的一位普通的，有些许崩坏抗性的幸运儿。 第二次崩坏时，他的身体被打散，虽然靠着理之律者的能力重塑了，身体却越发排斥核心，每一次使用都会造成负荷。 而第二次崩坏的时期，就是对方最巅峰的时期。 虽然身体不算最健康，但这是他与核心之间配合的最好，经验最丰富的时期，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不需要太惊讶，我并不是什么老怪物之类的，这只是【时间】的一些基本运用罢了。” “时间？！” 说是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瓦尔特握了握拳头，感受着身体内的力量，轻声道。 “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吗？” 他也怀疑是幻境之类的能力，但律者的身份告诉他，对方并没有使用，甚至没有崩坏能的波动。 “可可利亚的女儿杏，不也是有着这样的能力吗？” “那不一样！” 下意识地否定到，瓦尔特知道杏，她的能力，只能作用到身旁范围不大的地方，而且只是简单的减缓。 而李清歌所说是真的的话，他可是倒流了他身上的时间，倒流了十数年。 虽然没有镜子，但瓦尔特感觉自己是重回年轻时的样子了。 奥托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虽然之前在静谧宝石的实验时看过了，但无论看几次，都只能感慨这是奇迹般的能力啊。 “等一下！” 瓦尔特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 并不是老怪物，在第二次崩坏时期出现过，是奥托的老师…… 以奥托骄傲的性子，这个所谓的老师肯定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而且以他的能力，谁能当他的老师？ 恐怕只有他小的时候，能力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才可以吧。 但那又说明，李清歌是几百岁的人了，又和他自己所说的相违背。 对方的能力是时间，时间…… “不用想那么复杂。” 李清歌将手拿了下来。 这是看在他为人类付出了太多的份上才将瓦尔特的身体调回最巅峰状态的。 对于瓦尔特，李清歌是很敬重的。 “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们的。” “这……好吧。” 看起来是一个不算短的故事，瓦尔特点了点头，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 这一次，不光是500年前的，还有自己在第二次崩坏所做的过的事情，李清歌全部说了出来。 “……抱歉，实在太过复杂了，容我缓一缓。” 瓦尔特拿过桌上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试图通过酒精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这是奥托之前倒给瓦尔特的，虽然对方死活不喝，但在脑子混乱之时，他还是没顾得上自己的坚持。 李清歌点了点头，暂时没去理闭着眼仰头的瓦尔特，他看向奥托，询问道。 “埃莉诺现在在圣芙蕾雅，要去见一见吗？” “算了吧。” 虽然是500年前的老朋友，但奥托并不太在意。 “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不算太好。” 奥托轻抿着红酒，微眯起眼也在思考。 对其他所有都没兴趣的他关注的点也不一样。 一个琪亚娜，一个空之律者，还有一个在李清歌体内的西琳。 那不是说，这个世代有三位空之律者了吗？ 加上李清歌这个能获得律者能力的“伪”律者。 刚好凑一桌麻将了。 “啊，对了，关于幽兰黛尔的身份，之后可能还需要你作证一下，以免对方接受不了，虽然依我看她也不怎么在意。” “自然。” “李清歌，不，李先生。” 瓦尔特似乎整理好了思绪，他睁开眼，看向李清歌，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如果您能进行时空穿越的话，能不能前往第一次崩坏柏林那边。” “我希望您能去救救我的父亲，北美支部的科学家们，还有瓦尔特，真正的瓦尔特，瓦尔特·乔伊斯！” “我知道这很不公平，但我愿意以我的律者核心，作为交换！” “之后无论任何事，只要您需要，我都会尽心尽力为您去做的！” 看着情绪激动起来的瓦尔特，李清歌连忙安慰道。 “冷静一点，如果我去救下了第一任理之律者，你的律者核心又怎么给我？” 这是最基本的逻辑问题，但关心则乱的瓦尔特并没有注意到。 闻言，瓦尔特的脸色僵住了，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无话可说。 对方与自己的关系并不算多么好，没有了啦律者核心自己又有什么筹码呢？ 在瓦尔特失落低头之时，李清歌继续说道。 “瓦尔特先生，我并不是不愿意不拯救，我只是想一步到位，我需要你的律者核心，来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瓦尔特猛地抬起了头。 第十三章:理律权能到手 “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核心也只不过是继承下来的，虽然重要，但瓦尔特并不会视为己有不放手。 如果对方符合自己的要求，为人类而战，那么不用李清歌说，他也会心甘情愿地交出律者核心。 李清歌没有用语言回应，他摊开双手，左手手腕之上的数枚结晶闪耀，崩坏能涌动，在他的手心之上，凝聚出令瓦尔特感到熟悉的事物。 黑白金三色的亚克之矛，征服之雷电，渴望之暴风，疾疫之火焰，静谧之黑雾…… 以及他未见过的，透明的丝线。 “这是？” 瓦尔特很是震惊，他的律者核心告诉他，这独特的崩坏能波动，是律者权能发动时的象征。 但是这怎么可能？ “跟那个时候的西琳一样，是六核律者吗？” 一时，瓦尔特失声喃喃。 第二次崩坏时期的西琳，在月球获得崩坏神的馈赠，多出了四种权能。 而在击败瓦尔特之后，她又吞下了理之律者的核心，成为了六核律者，最强的律者！ 如果不是她并不会使用能力，外加太过膨胀嚣张，地表上的文明，早就应该毁灭了。 （实话实说，西琳只要在外太空丢丢陨石，地球就可以说gg了，可惜非得去地表打架。） 奥托也是有些惊讶，但是并没有瓦尔特表现的那么明显。 空之律者，以及四块宝石带来的权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透明的丝线，代表的是哪一位律者，他竟然没有收到情报。 “并不只有六种。” 李清歌摇了摇头，双眸转变为鎏金之色，于此同时，虚幻的光纹自手背蔓延，光轮与光翼也是浮现，绽放出梦幻般的金色光泽。 这幅姿态，就好像空之律者完全显露力量之后的特殊装扮一样，是独属于李清歌的变化。 看着这幅模样的李清歌，瓦尔特有些恍惚。 律者—— 他的核心告诉自己，他面前的，是货真价实的律者，而且是那一位，代表着最终试炼与绝对的毁灭的终焉。 反应过来了之后，他的情绪就转变成为了激动。 这是奥托无法理解的东西，独属于律者之间的联系。 “看来不需要我多说明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据瓦尔特所知，前文明的十三位律者，无一清醒过来，都成为了崩坏一方。 而第十四位的终焉，她本人就像是一段程序，并没有自我意识。 而这个世代，第一位的理之律者之所以能不被崩坏意志影响，是因为他的核心之中有着30w人类的意志进行抗争。 而西琳，在她成为律者的那一刻，已经被打上了崩坏的烙印。 综上所述，律者虽然有可能为人类而战，而这个概率实在太小了。 （此刻的瓦尔特并不知道未来有数个二五仔律者） 瓦尔特无法想象，身为最终试炼程序的终焉会选择一个人类作为素体。 这个素体似乎还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收集律者权能，但从现在来看，他是为了人类而战，是人类一方的律者！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 终焉会不会选择素体李清歌并不知道，但李清歌身上的这个终焉，和前文明的绝对不是同一个。 至少前文明的终焉不会去收集律者权能。 “既然复杂，那就不用说了！” 瓦尔特的激动是肉眼可见的，他不在意李清歌的过去，只在意现在与未来。 代表最终试炼的终焉都已经在他们这一边了，那么不就说明，这个世代的崩坏就可以被终结掉了吗？！ 然而，瓦尔特激动了，奥托就有些郁闷了，他听着二者的谈话，就好像听着谜语人讲话。 看见了奥托不说话喝着红酒的样子，李清歌好心地给他说明了一下。 “律者是崩坏带来的最终考题与灾害之一，而终焉就是终结了前文明的最终试炼。” “但现在，就像琪亚娜是空之律者的素体一般，我就是终焉。” 奥托的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手中的高脚杯被他狠狠地握住，但很快，他就放松了一下。 “你看上去并不惊讶。” “不，实际上我惊讶极了，只不过，对于我来说，老师越强大，我的夙愿就能越快地完成。” 奥托淡淡地说道。 如果是敌人，那么奥托自然会想尽办法去除掉，但是自己一方的，实力与身份越是强大，那就代表着会更加安心。 李清歌点了点头，看向了瓦尔特。 “我现在在收集律者核心，和前文明的那位终焉不同，我身上有着独特的圣痕，需要靠着律者权能来完善。” “一旦集齐了，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将崩坏驱逐出去。” 不仅仅是这样，如果再叫上自己的时空之力，甚至可以重塑因果，开启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种事情，可以办到吗？” 并不是瓦尔特不愿意相信，而是太过是匪夷所思了一点。 如果说李清歌可以战胜之后会出现的律者，那么瓦尔特并不会怀疑。 但是改变世界，以崩坏能驱动的律者驱逐崩坏，那不就相当于需要空气生存的人将空气都抽出去了吗？ “前文明有着先行者的存在，他们活到了现在，就为了执行前文明留下的可以战胜崩坏的计划。” 李清歌看着瓦尔特的眼睛，神色认真。 “其中一位的苏，靠着第二神之键执行【恒沙】计划，观测平行世界寻找方法。” “他已经相信了我，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第二神之键托付给了我。” “我也向他承诺过，会将这个世界变成大家所期望的样子。” “……” 瓦尔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严肃。 “需要我怎么做。” “伸出手来。” 瓦尔特依言伸手，李清歌握住了他有些粗糙的手，微微一笑。 “好了。” “就这么简单？” 看着李清歌手腕上的结晶又一颗亮起，瓦尔特忍不住说道。 还以为要牺牲一下自己，把律者核心挖出来呢。 “是的，就这么简单，因为你已经认同我了，不是吗？” 结晶十三，以得七。 好康的.jpg 第十四章:逆熵已经不在了,你挑的吗?! 成功收录了理之律者的权能，但瓦尔特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李清歌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顾虑可以直接说出来。” 闻言，瓦尔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向了李清歌，准确的说，是看着他手腕上代表着理律权能的结晶。 “我不知道你这枚核心与我的核心有什么区别，但理之律者的核心很特殊。” “如果要发挥它真正的力量，需要里面三十万灵魂的认同，认同你的意志。” “原来如此。” 李清歌没想到理之律者的核心还有这样的秘密，就连奥托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 “我收录的核心大概与你的不同，里面是没有灵魂的，我可以随意的使用。” 其实还有一点，李清歌没有说明。 那就是他手上的结晶，是可以和律者体内的核心互通的。 简单而说，他不需要去开发核心的能力，律者本人会的，他自然而然的会。 像是理之律者的权能是理解复现，在没有虚数之树的支持下，需要律者本人去学习知识。 而他并不需要学习这个过程，可以直接copy理之律者学习的成果，脑海之中自然而然的会出现这些知识。 看着瓦尔特有些惊叹的模样，李清歌微微一笑。 “之后的事情，就让奥托和你谈吧，如果有需求，可以寻找我帮忙。” 李清歌起身，就要离去。 但走到办公室的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微顿，看向了瓦尔特。 “对了，如果你的身体支撑不住的话，可以尽早寻找下一任理之律者。” “关于继承人，你可以考虑一下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 “对，就是那位我身边的布洛妮娅。” “明白了，我会考虑的。” 言毕，李清歌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两个男人相顾无言。 良久，还是奥托先打开了话匣。 “怎么样，我的老朋友，缓过来了吗？” “……老实说，我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信息。” 瓦尔特捏了捏眉间，信息量太大，有些头疼。 “这样啊，要不要去泡泡天命的温泉，那可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摇晃着红酒杯，奥托随意地说道。 遥想第一任理之律者，奥托同样发出过这样的邀请，他很看好对方，甚至有意培养他成为下一任天命的大主教，可惜。 “这个还是免了。” 瓦尔特果断拒绝，看向奥托，眼神有些复杂。 “我没有想到，你当时说的拯救世界竟然是认真的。” “只是顺带的而已。” 奥托轻笑一声，不以为然。 深吸一口气，看着奥托，瓦尔特沉声说道。 “奥托，不管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我们暂时走到了一条路上，那么之后，我自然会全心全意地与你合作。” “但是，若是让我知道你又在背后耍什么花招了话，即便这具身体粉碎，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面对瓦尔特燃烧着某种意志的眼神，奥托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 他放下红酒杯，双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下，露出一个笑容。 “可不要说的这么严重啊，我的老朋友，不过，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啊。” “这可并不是合作，合作是要双方地位平等，而现在，你拿什么和我合作呢，逆熵的前盟主阁下。” “你！” 奥托的前字咬的极重，让瓦尔特愤怒地握起拳头，额头上冒出几个“＃”字，恨不得邦邦给他两拳。 但在看到对方拿似笑非笑的脸，他就瞬间明白了，对方就是在调侃他。 “哼！我先走了，之后的事情，找时间再谈吧！” “慢走不送。” 看着瓦尔特夺门而出，奥托微微一笑，继续享受起了自己珍贵的红酒。 瓦尔特的脚步很快，同时脑袋也在思考着。 虽然他自认不擅长担任盟主职位，但这么多年了，多少也学会一点东西。 奥托虽然在开玩笑，但有一点说的很对，逆熵已经毁灭了，没有这个资本和他进行合作。 这个所谓的合作，还是看着他身为理之律者的面子上来的。 即便是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她们两位也被奥托承认，但天才在某种程度上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要想接下来的一切行动不吃亏，必须给名不存实亡的“逆熵”增添筹码。 律者核心与身份就是一个不错的筹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清歌会认定布洛妮娅有这个资质，但以他的身份，想来一定有所倚仗，即便失败了也不会发生什么。 老实说，特斯拉与爱因斯坦还有几位逆熵原本的科学家们，虽然被奥托重新安排在天命工作，但状况并不是特别好。 因为在不知情的人员之中，他们逆熵可还是很多年前背叛了天命的北美支部。 是奥托好心不追究才能让他们回归继续工作。 如果布洛妮娅有承担起理之律者责任与意志的这份能力，那么瓦尔特会心甘情愿地交出律者核心，接下来就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就是希望对方在接过责任之后，可以念在曾经出身逆熵的情面上，照拂一下。 “唉……” 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烦恼。 今天可是个振奋人心的日子，让他看见了美好未来的希望。 虽然有些震惊对方的身份，但仔细想想，当初离开圣芙蕾雅，将要杀死那个复制人的时候（第二卷80多章左右），一只缠绕着死亡气息的亚克之矛贯穿了对方的胸膛，将其腐蚀殆尽。 现在想来，那是两种律者权能的糅合，而且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 …… 和路上偶尔遇见的女武神打打招呼，因为又点亮了一枚结晶，所以李清歌的心情很好。 现在他已经有了知名度，加上是难得的男性，一路人遇上的女武神倒是大多数都认出了自己。 虽然激动，但没有到上来要签名的程度，只是问了一声好。 未来，倒是有可能达成幽兰黛尔那样的知名度。 虽然并不需要，但奥托依旧把他的等级提到了S级，算是天命在位的第四位S级女武神，依李清歌的性别来说，应该是S级骑士。 （前三位是丽塔，幽兰黛尔和李素裳，德丽莎似乎也有这个等级，但是她拒绝了，我不记得了） 难得的又多出了一位S级，还是男性，自然要将履历给放了出来。 不光有战胜蚩尤，提供圣痕技术，解决马尼拉崩坏这些事迹，为了服众，奥托还放出了一系列虚假瞎编的战绩，甚至还比幽兰黛尔的要夸张一点，真情实料，李清歌自己都不知道他做过这些。 不过，说起S级女武神，以前的李清歌一直以为德丽莎是一位的，但她拒绝了等级提升，其实算是A级，那么，最后一位S级是谁，似乎一直没有消息。 天命总部的女武神们也只是知道天命有第三位S级，却不知道她的消息。 资讯暂时没有提到，这让他有些好奇。 不过，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啊，对了，是雷电龙马，还有齐格飞的事情！ 差点忘记了两位岳父。 逆熵被奥托连根拔起，但考虑到李清歌和雷电芽衣的关系，奥托也不会对雷电龙马做什么。 而齐格飞，虽然他和逆熵有所联系，但经常东躲西藏的，应该没有被抓住。 以奥托的能力来说，他齐格飞到底在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真的不好说。 总而言之，还是去问一问吧。 就在李清歌停下脚步，打算回去找奥托的时候。 聊天群响了起来，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给他发来了私人消息。 原初精灵（私聊）：你好，我可能需要一下你的帮助。 第十五章:盛大登场 这个世界，存在着现世与邻界两个相对应的世界。 而邻界之中，有着名为“精灵”的美貌而强大的物种。 在精灵自邻界出现自现世出现之时，现世的空间会产生剧烈的摇晃，并以精灵为中心产生如火山爆发般可以摧毁四周一切不同程度的大爆炸，即——空间震。 最初的空间震，发生于30年前，造成了一亿5000万人左右的死亡，被称之为欧亚大空灾。 之后的一段很长时间，虽然仍有空间震频发，但造成的伤害与影响都远不如欧亚大空灾。 而在30年前取得的“显现装置”技术发展至如今的时代，人类已经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城市地形，进行完善和修复，开始习惯甚至漠视不知道会发生在哪里的空间震了。 直至今日，天宫市—— 前所未有的急促警报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足以惊醒哪怕是在沉睡的人。 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急切，街道之上已经开始播报空间震即便来临的消息，催促着民众前往地下避难。 天宫市的人已经很熟悉地自发前往地下避难了，在他们的心中，只不过是和往常一样的某次空间震而已。 因此，他们还有闲情雅兴，来开玩笑地猜测这一次的城市又要花多久去修复。 但，只有真正知道内情，知道精灵的存在的组织才知道，这一次的反应，可能会带来的是绝对的毁灭。 拉塔托斯克，世界上唯二能制造显现装置的组织之一，诉求与精灵对话，和平解决空间震所产生的灾害为目标所集结的神秘组织。 谁也无法想到，天宫市的上方，有着一艘造型华丽，科技感十足的空中战舰——Fraxinus，同时作为拉塔托斯克的空中活动据点活动。 显现装置可以创造名为“随意领域”的空间，以使用者的意愿实现不同的功能。 而空中战舰，便是依靠随意领域隐藏了自己。 隐藏，修复，还有防御，传送……名为随意领域的空间，与其说是科技，不如说是另一种被使用的神秘。 “司令官，天宫市的普通市民，已经驱散完毕了！” 被称作司令官，坐在战舰指挥室首位的，是一个用着黑色缎带，绑着红色双马尾，嘴中还咬一根着珍宝珠的大概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很好，接下来，就是决定天宫市存亡的时刻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大声喝道。 明明是个孩子，但当她发号施令的时候，这艘战舰的其他技术人员皆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并没有人露出异样的表情。 而这一切，都让站在女孩身旁，面容看上去有些阴柔的少年感到一头雾水。 “琴里，这里是在哪里，我刚刚不是还在家里吗？” “还有，这些人是谁，你又怎么变成这样，噗——” “唠唠叨叨的烦死了！” 五河琴里收回了刚刚打在自家老哥腹部的拳头，看的战舰上的某位眼睛一亮（神无月，cv：子安武人）。 “身为男人就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五河士道捂住自己的肚子起身，嘴角抽了抽。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平日里可爱软萌，会甜甜的叫“欧尼酱”的妹妹突然变了个人，变得这么——有攻击欲望（抖s）。 “之后的事情等过了这次灾难再说吧。” 五河琴里的脸色严肃起来。 战舰之上的随意领域全开，隐形装置撤销，全部供给给防御装置。 这次的空间震，反应超越了任何一位出现并记录过的精灵。 是一位全新的精灵。 不过，看来这一次出现的精灵并不是什么好脾气啊。 要是让她（？）好好发泄一番，整个天宫市，不，整个日本就要沉没了吧。 但是，配给战舰，不就是为了这种情况吗！ 在天空上飘了那么久，是时候**作用了！ “来吧！” 咔嚓咬碎了口中的珍宝珠，五河琴里露出一个嗜虐的笑容。 于此同时，AST也派出了武力人员。 与拉塔托斯克不同，她们的武器“战术显现装置”的提供方，DEM社，是主张消灭精灵的一方，也是另一方能制造显现装置的组织。 以往若是天宫市出现了精灵，她们会等待空间震过去后，然后前往精灵所在地进行抓捕。 但是这一次不行，如果她们等待空间震过去，那么一切都已经晚了。 于是，她们不得不派出全部的人员，装戴好装备，试图用随意领域来进行空间震的抵消……虽然这种事从来就没有人试验过，也自然无人能成功。 空无一人的街道，AST部队的成员，或是驻扎在地面，或是滞留在天空，已经包围了反应传出的那一个地点。 某种程度上，她们和女武神很像，都是年轻的女性，都依靠着身上紧身略微暴露的武装。（约战里抓精灵的部队好像大多都是女性） 而滞留在空中的战舰，自然也发现了这些部队。 若是以往，拉塔托斯克会派人前去干预，但现在，她们难得达成了一致。 “来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让所有人的神情开始紧绷，战术显现装置的防御领域开到最大。 空间开始摇晃，一个黑点膨胀又消失，像是一个黑洞，吐出了一道身影。 然后，消失的黑点再度浮现，以身影为中心，呈球形将其包裹，开始急促的膨胀。 接下来，黑色光波将摧毁一切面前的一切，直到极限。 她们的经验是这么告诉她们的。 但是，一道清脆的响指声响起，急促膨胀的黑色光波顷刻间泯灭，震荡的空间也停歇，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连身影脚下的土地，也完好无损。 “不可能！” “是男性？！” “精灵！！” 自那个世界来到这边，似乎有着时间的偏差。 虽然视线一片漆黑，但对时间的敏锐感知，还是让李清歌察觉到了什么。 等到视线重新明亮，空间产生的震荡让他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这个世界的空间壁垒有一些脆弱，已经了解资讯的李清歌自然明白刚刚自己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不过，这点程度，还在他的能力范围内。 随意抚平了空间的震动，一记光剑就朝他劈了过来。 这个欢迎……有点别致啊。 第十六章:除你武器 物理 “精灵！！！” “折纸，不要冲动！” 无视了队长的劝阻，穿着战术显现装置，有着一头白色短发的女孩怒吼着朝着李清歌冲过来，劈下手中的光剑。 只是，面前就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壁垒一般，挡住了她的攻击，让她僵持在半空之中。 李清歌抬头，看见了女孩紧握着光剑的手因为用力而轻轻颤抖的模样，她漂亮的淡蓝色眼眸之中满是仇恨。 鸢一折纸，以高中生年龄加入ast部队的年轻天才，因为11岁时，自认因精灵的出现而导致双亲死亡，因此对精灵有了刻骨铭心的仇恨，意图将她们消灭殆尽。 前来这个世界之前，李清歌已经抽空在静止的时间之中把有关这个世界的资讯全部给看完了。 这个世界的资讯以小说的形式提供，而且是难得的完结作品。 因此，在以精灵为主基调的这个世界，他知道了很多关于精灵的秘密，包括鸢一折纸父母死亡的真相。 “嘁，大伙上！” “是！！”×N 没有了对空间震的担忧，接来下就是ast一直在执行的精灵抓捕了。 虽然对鸢一折纸冲动的行为很不满，但队长也是深知精灵的实力强大，并不是一个人可以轻易对付的，必须全副武装才行。 科技的进步带来的不只是冷兵器的改进，更为出众的，是对热兵器的应有。 “鸢一上士，快退下！” 轰轰轰—— 一枚枚特制的导弹在空中划过白色的尾迹，向着李清歌所在的位置极速地飞去。 李清歌在漆黑世界之中也见过那些国家动用热兵器，虽然是差不多的规模，但这个世界的，似乎上面多了一些什么东西，爆炸的杀伤力应该会更大一点吧。 虽然不会受伤，但李清歌没有兴趣拿自己的身体去实验。 鸢一折纸并没有退下，她只是略显疯狂地，用光剑攻击着她看不见的空间屏障。 即便宁愿自己受伤也想要遏止“精灵”逃跑的可能性吗？ 仇恨，真是一个疯狂的词汇！ 啪—— 在导弹命中之前，李清歌轻轻打了个响指，世界在此陷入黑白之色，无论是导弹，风声，空气，还是鸢一折纸劈砍的动作，此件种种，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拟态羽渡尘（复刻自虚空万藏的能力，低低配版羽渡尘）自天际坠落，融入了鸢一折纸的脑海之中。 虽然有所因，但既然做出了决定，自然要承担出手的代价。 李清歌并不是那种因为自己强大就会无视他人对自己妄图制造伤害的行为的人。 这枚羽渡尘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只会让她在梦境之中待满十二小时。 绕开了包围自己的导弹群，在静止的世界之中，李清歌顺手拿走了ast部队这些人手中的光剑与武器。 本来想着把她们的战术显现装置扒下来，但这是她们穿在身上的，这么做就太变态了，所以李清歌并没有那么做。 回收完毕，李清歌满意地拍了拍手，回头把这些东西给奥托让他解析一下，虽然不是一个体系的，但万一解析出了什么，给女武神装甲升级一下也是可以的嘛。 “啊，对了！” 解除时间停止之前，李清歌还给鸢一折纸搬了个位置，要不然等正常的时间流动，那么导弹就会击中对方。 李清歌并没有给鸢一折纸解释的意思，因为关于她父母死亡的真相，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讲完的事情。 如果他受邀而来的事情解决的话，关于这个真相，她也无需继续追查下去了。 三，二，一！ 时间恢复了流动。 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爆炸炸出了无数的飞石与烟尘，令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鸢一折纸呢，她还好吗？” “我没事，队长。” 从意想不到的地方穿来了对方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对方怎么逃出来的，但没事就好。 警惕地看向了烟尘的中心，ast部队的士兵等待着“精灵”的反击。 但……精灵呢？ 烟尘散去，看着只有地面被破坏而空无一人的街道，众人陷入了迷茫。 “啊，我的武器呢？” “我的也不见了！！” “一定是那只精灵干的！！” 直到有人惊叫一声，众人才发现，消失的，不光是精灵。 鸢一折纸握紧了拳头（因为没了武器），目光紧紧地盯着被轰击而出的那个大坑，不甘地抿起了嘴唇。 …… “逃掉了。” “逃掉了呢。” 空中战舰之上，尽管一直在实时监控，但拉塔斯托克的人也无法察觉对方是怎么突然消失，甚至拿走ast部队持有的武器的。 不过，既然精灵无事，接下来就是他们的工作了。 “精灵应该没有回到邻界，调动全天宫市的监控，尽快找到他，分析团队立即准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是检验我们的成果的时候了……不过为什么是男性（超小声）。” 这边五河琴里情绪激昂地发布命令，但很快，就被一位约莫二十多岁，有着浓重黑眼圈的银发御姐给阻止了。 “司令，我知道这位，他并不是精灵，所以不需要小士的出马？” “小士，是在说我吗？” 五河士道至今摸不着头脑。 “把他交给我就好。” “……令音你确定吗？” 五河琴里看了出声的御姐几秒，说道。 “确定。”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 现在看来，令音，村雨令音，认识那位男性“精灵”的话，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不过，这样也好，要让老哥去kiss一个男性，尽管对方长得很不错，五河琴里心中也会有一种膈应感。 没错，五河士道拥有攻略后通过kiss封印精灵力量的能力（虽然本人不知），整个空中战舰的核心就是对方，和精灵对话，拯救对方的方法，就是恋爱！ 这就是所谓的约会大作战！ 看了自家的老哥几眼，五河琴里摸出一根珍宝珠，放进自己的嘴中。 虽然现在没用上，但也是时候开始培训了，毕竟要让精灵恋爱，可不是一种容易的事。 撒，现在，就开始我们的作战（Date）吧！ 好看的.jpg 第十七章:大型伦理剧——约会大作战 三十年前，有纯正巫师（魔术师）一脉被畏惧其力量的人类迫害，仅存四人。 这四人为了报复人类，创立了DEM社，利用了【精灵术式】，将地球数百年甚至数千年都无法恢复过来的灵力汇聚在了一起，创造了名为“始源精灵”，外貌是美丽少女的物种，并引发了欧亚大空灾。 其中一人妄图夺取始源精灵的力量，向人类复仇，而也有一人迷恋上她的美貌，放下了仇恨，不愿她和自身一样遭受灾厄。 被创造出的始源精灵虽然懵懂无知，但不愿自身的命运受到摆布，于是选择了出逃。 在某月的30日，又一次的空间震之中，名为崇宫真士的少年遇见了这名少女，并将其带回家中，取名为“澪”。 就和许多甜蜜的童话故事一样，出逃的“公主”遇上了温柔的“王子”，他们理所当然的相爱了。 在第一次逛街时，少年将从娃娃机中吊出的小熊玩偶送给了少女，从此成为了少女珍爱一生的宝物。 好景不长，身为少女造物主的几位巫师追了过来，爱慕着少女的那位看见她幸福的模样，将少女托付给了少年，退出了DEM社，创立了Asgard·Electronics公司与拉塔托斯克。 而贪图力量的那位并没有放过少女，他要夺走少女的力量，前去复仇。 他抓捕了少年的妹妹，逼得两人不得不面对他。 而在两人再度准备逃跑之时，少年被枪械击中，生命就此逝去。 少女用灵力治愈了少年的伤口，却无法挽回他的生命。 人类，生命，是多么的脆弱。 巨大的悲伤之中，为了和少年，重新，永远地在一起，她吸收了少年的遗体，重新孕育了一具拥有吸收灵力能力的新的身体。 这还不够！ 少女分割了自身的灵力成为灵结晶，然后交给人类精炼，使她们成为所谓的“精灵”。 这样之后，只要新生的少年吸收了这些灵结晶，就会逐渐成为和她一样的个体，与她成为永恒的恋人！ 于是28年前，第一位人类精灵诞生了。 而在16年前，少女以人类母亲的形式生下了少年，交给过去的好友抚养，并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五河士道。 于此，故事开始。 …… 不算高档的咖啡厅里，有着浓重黑圆圈的银发御姐停下了话语，抿了一口苦涩的黑咖啡，面不改色地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少年。 银发异瞳，村雨令音面对的，就是刚刚被ast追捕，转眼便消失不见的李清歌。 虽然自资讯之中已经大概了解到了这个故事，但本人来讲，还有有些许的不同，加上情感上的共鸣。 没错，村雨令音，与澪，是同一位精灵。 准确的说，澪将自己分割为了两体。 一体是村雨令音，以人类的方式学习工作，被招收进了拉塔托斯克，可以近距离地观察到自己的恋人或者说儿子的现状。 另一体是被马赛克包裹的不明精灵“幻影”，负责将灵结晶赐予人类，并删除转化成功之后，这些精灵身为人类的记忆。 面前桌子上的咖啡散发着苦涩的香味，不同李清歌暂时没有饮用的打算。 先前不过是开玩笑般的想法，现在倒是成真了。 “这个世界原来还真的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的确。” 在漆黑的世界执行任务之时，李清歌遇上了一位自称“精灵”的少女。 她以自身为代价，祈求李清歌身上的“时间”。 任务结束之后，那名精灵少女也是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按照她的说法，她想要回到过去，杀死将她变成精灵的元凶——始源精灵。 本以为此后很难有交集，结果转眼，她所想杀死的对象，就加入了聊天群之中。 虽然此刻才暴露出身份。 “也是没有想到，我们的聊天群之中，会出现一位大boss级的人物。” 这个世界所有的故事，都是围绕着精灵所展开，一切的罪魁祸首，除开几位魔术师之外，就是一心想要复活自己恋人的始源精灵。 她的行动情有可原，但所做的一切，并不完全符合聊天群里成员的观念。 她本人也是有所自觉，所以不打算和其他人深交，只要能完成自己的目的，完全可以将聊天群看作一个摆设。 如果不是计划出了问题的话…… 时崎狂三，这个昔日的好友一直在寻觅自己的踪影，并一直尝试着回到过去击杀自己。 回到30年前所需要的灵力与时间并不是单一个对方可以承担的，所以澪一直没有太过担心。 直到她发现了聊天群的任务记录，任务记录显示李清歌接触过名为“时崎狂三”的个体。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个，但为了计划的顺利，她还是主动接触了对方，并遭受到了对方的攻击。 虽然受限于自身的出力上限，对方无法击败自己，但自己对于天使与灵力的压制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受到了影响。 以往，若是她想回收的灵结晶是相当轻松的事情，只是现在需要让五河士道去吸收所以一直没有动手。 但这一次，她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某种阻碍，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保护着对方，自己无法重新吸收灵结晶。 而且，对方逃跑之时的那疯狂而又满足的笑容的让她十分在意。 所以不得已，她才联系了李清歌，这个和时崎狂三接触过，甚至达成了某种交易的人。 而她的猜测并没有错，混杂了李清歌身上的“时间”，时崎狂三身上的灵结晶，虽然没有本质上的变异，但就好像果汁软糖外面多了一层硬糖做的壳，不先咬碎，是无法品尝到的。 而这些时间，供给时崎狂三回到30年前是绰绰有余。 虽然因为自身的强大，澪不怕时崎狂三刺杀自己，但她害怕对方对过去的崇宫真士做什么事情。 无法成功杀掉自己的时崎狂三，万一陷入了疯狂，那么自己一直以来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吗！ 好康的.jpg 第十八章:回到过去 自己吸收了自己恋人的身体，生下了自己的恋人，从伦理上讲，自己的恋人是自己的儿子。 自己将力量分割出去，让那些少女变成精灵，从力量的从属上来讲，那些少女是自己的女儿。 而让自己的儿子去攻略精灵，从关系上来讲，这些精灵是自己的儿媳妇。 但同时，她们也是自己恋人的恋人。 我女儿的恋人是我的恋人？ 我儿子的恋人是我的女儿？ 关系有些混乱…… 滤清了这些关系网之后，李清歌只能说一声真会玩。 不知道澪是怎么想的，竟然会主动为自己增加情敌。 “在我看了，士道并不是真士。” 村雨令音这么说道。 虽然有着同样的身体，同样的外貌，同样的性格。 但是没有了崇宫真士的记忆，那么五河士道到底是崇宫真士还是一个全新的个体？ 澪自认为是后者。 因此，她对五河士道与精灵们抱着敬意与母爱，却又在必要之时会降她们牺牲。 她爱着的，始终只是崇宫真士，而不是五河士道。 （小说中士道和令音约会，接吻后没有将其封印掉，因为澪喜欢的是真士而不是士道） “我大概明白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 虽然关系还是乱乱的，但既然澪这么认为，那么也并不是不可以理解。 “那么，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你帮我复活真士，我会将自己的力量交给你。” 村雨令音将面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因为带着黑眼圈而略显困意的眼神也是认真起来。 复活崇宫真士，这就是澪通过聊天群的私聊与李清歌达成的交易条件。 她本来想让李清歌收回时崎狂三身上的时间，但那本是那个精灵少女和他达成的交易，无缘无故，为何要毁约。 无奈，澪只能换了一个交易内容。 在资讯之中，澪在五河士快要收集齐所有精灵的灵力之时现出真身，恢复了五河士道关于崇宫真士的记忆。 她知道真士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性命建立在无数少女的牺牲之上，于是打算杀死所有的精灵，并封印真士关于精灵的所有记忆。 只是，30年前窥视着始源精灵力量的那一名魔术师再次出现，通过精灵术式掠夺了澪一半以上的力量，打算毁灭所有的一切。 迫不得已，崇宫澪只能在精灵的帮助下与那名魔术师同归于尽，只遗留下真士最初送给她的一件礼物——也是村雨令音一直挂在胸前的一只玩具小熊。 最后一切的终结，是没有崇宫澪，只有带着崇宫真士记忆的五河士道与精灵们的happyend。 虽然崇宫真士成功复活，并且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但如果可以的话，崇宫澪还是希望这个结局之中有着自己。 至于其他人，她们的幸福与否，她不在乎。 是的，崇宫澪，自始至终，就是一个自私的女孩。 她想要的，只是自己与恋人之间的幸福。 “……想好了吗，你不是希望和自己的恋人拥有永恒的幸福吗？” 如果不是为了“永恒”，澪也不会花费30年，安排一出“约会大作战”。 “我想好了。” 村雨令音轻轻闭上了眼睛。 自己最后还是失败了。 所谓永恒，大概只是一个幻想吧。 但是，如果一开始在创造出自己之后，没有了那些魔术师，没有了后来的追击，没有了真士的死亡，自己也不再拥有力量，不会创造出那些精灵……自己和真士，是不是可以过上平凡而幸福的生活了呢？ 也许吧。 “你能做到的，对吧。” 村雨令音重新睁开了眼，带着几分希冀。 如果是那个世界都能重塑的你的话，一定可以办到吧。 “嗯，没错。” 穿越时间带来的蝴蝶效应后果太大，所以李清歌不会轻易去尝试。 但是，如果要回到过去，创造一个和已知的未来不想交的平行线的话，那是最轻松的事情了。 “那么，契约达成。” “契约达成。” 随着两者的话语落下，无形的联系开始连接。 在聊天群的认证下，澪雇佣了李清歌。 要求是拯救大兵崇宫真士，而报酬，是澪身上的灵力与灵结晶。 其实对于澪的力量，李清歌没有什么需求。 他答应下来，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澪的故事很悲情，时崎狂三的故事也是悲情，既然如此，自己如果可以改变的话，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感受着双方之间的联系，村雨令音也是松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开始。” “你不和你的朋友说些什么吗？” “没必要了。” 村雨令音轻轻摇头。 如果一切都发生改变的话，她所拥有的这些，在新的时间之中，是否还会经历，那是一个未知数了。 “嗯，那就现在……” 李清歌的话语微顿。 “怎么了吗？” 顺着李清歌的视线看去，村雨令音看见了一位她很熟悉的人。 “……小士。” 看来是五河琴里担心她，所以才派来了对方吧。 “不打个招呼吗？” 眼神复杂地看了有些慌乱的五河士道一眼，村雨令音摇了摇头。 “那么具体时间就看你自己的了。” 眼前的村雨令音早就与幻影合二为一，也就是真正的崇宫澪，所以也不需要再去做什么了。 “下次记得请我喝甜的。” 将自己的咖啡喝完，苦涩的味道让李清歌有些不适应。 下一刻，他的双眸亮起明亮的金色，时间的力量开始流出，倒转。 世界的一切都好像被一个黑洞吞噬，螺旋转了起来。 澪只感到面前的视野就像是老旧的电视一般花了一下，下一刻，她们两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一个街道，而周围的人群像是没有看见突然凭空出现的两人一样继续走着。 “这个街道我记得，那是真士带我去吊玩偶的那一天！” 崇宫澪的声音激动起来，就好像回到了那一天，那个时刻。 “稍微冷静一点，要去看看这个时候的崇宫真士吗？” 犹豫了一会，澪认真地点了点头。 “当然。” 第十九章:出现在30年前的少女 在崩坏世界之中，因为担心蝴蝶效应掀起风暴，导致未来该出现的人不再出现，所以李清歌只能用瞒天过海的方式，将那些本该死去的人送到量子之海，造成死亡的假象。 而在这个精灵的世界不同，他与澪的本意就是改变未来，改变崇宫真士死亡的命运，其他人的命运，说句有些残忍的话，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子，熟悉的人。 李清歌和澪远远地站在了某处，看着过去的少女和少年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 良久，澪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不经意间扬起了温柔的笑意。 “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杀了艾扎克·雷·佩勒姆·维斯考特。” 温柔的笑意敛去，澪冷淡的话语之中泛起了点点杀意。 她口中的那个名字，就是用精灵术式创造出她，妄图夺走她的力量毁灭世界的那名巫师。 某种意义上上说，他就是精灵事件的开端。 李清歌对于这种疯子并无好感也无恶感，毕竟复仇也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但他既然选择站在了崇宫澪这一方，那么自然不会对对方心软。 就当李清歌要点头之时，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微妙了一点。 “怎么了？” “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波动，是你的朋友来了。” 澪无言地和李清歌对视。 她的朋友，亲口承认过的，只有那位。 时崎狂三。 结果，她还真的成功来到了30年前。 “看样子得先去见她一面了。” “……嗯。” 澪最怕的，就是时崎狂三这个有些疯狂的女人来捣乱。 两者的意见达成一一致后，李清歌打了个响指，空间的力量包裹着两人，顺着他刚刚感受到的时空波动，传送到了那边。 其实也不用响指，只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就好像少了点仪式感。 …… 所储存的“时间”如洪水一般泄出，但即便如此，剩余的也足够时崎狂三再来几次这样的穿越。 如果不是因为一次意外，遇见了那个人，自己可能耗费数百年，都无法达成夙愿了。 感慨着站在楼顶的天台，还没等时崎狂三确认自己所在的具体时间与地点，心中就好像有什么开始了悸动。 像是鼓点一般共鸣起来。 捂着胸口，身着华丽的少女顺着这股悸动转身，看见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身影。 还有他身边，莫名给自己一股不舒服感觉的银发女子。（时崎狂三只知道幻影） “啊啦～这不是李清歌阁下吗？” 压下心中不舒服的感觉，时崎狂三微微低头，行了一个优雅的提裙礼。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难道这个世界出现了穿越者吗？” 身为曾经的穿越者，时崎狂三自认为能让李清歌这类人出现的原因只有这种了。 这让她有些担心，自己的计划会不会受到某些影响。 “啊，好久不见，应该也不能说好久吧。” 这边的时间不知道，但在李清歌的时间，上一次的任务才过去不久。 不过，即便没有太过表现出来，李清歌也可以感受到时崎狂三的激动。 数十年的努力，这是离结果最近的一次，任谁也会按耐不住的吧。 “这次过来只是帮一个忙。” “狂三……” 澪轻轻地念出了自己友人的名字。 “这位小姐，我们之前认识吗？” 狂三抬头，看见的就是将复杂心思深埋眼底的澪。 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下一刻，一层厚厚的马赛克包裹住了澪的身躯，令时崎狂三的理智弦一下子崩断了。 “幻——影——！！” …… “就是这样了，我过来这边，就是与澪达成了交易。” 再一次的咖啡厅，但并不是30年后的同一家，这一次李清歌点了果汁。 卸下了精灵的“灵装”，穿着一身符合外貌的jk制服的时崎狂三久久没有回应。 她只是低着头，拿着小汤匙不断搅拌着手中的咖啡，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没什么想说的吗，狂三？” “你是想让我同情你吗？幻影？澪？还是母亲？” 抬起头，时崎狂三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 对于澪的故事，如果她没有亲身经历的话，她或许会同情。 但在对方的引导下，亲手杀死自己的好友之后，那个天真的大小姐时崎狂三已经死了！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或是其他的，你无论怎么怨恨我，我都不会在意。” “我知道你只在意那个崇宫真士的生命，那么如果我现在就去将他杀死呢？” 时崎狂三的嘴角缓缓勾起，脚底阴影蔓延。 “那么我会在现在就杀死你！” 隐隐有光轮在澪的身后凝聚。 崇宫真士，是澪唯一的逆鳞，谁也不能去伤害他！ 而看到澪打破了一直以来冷静的样子，时崎狂三也是满足地笑了起来。 “呵呵，原来你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笃笃—— “我可不是来看你们争吵的。” 李清歌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打破了两者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这边的动静已经被他所掩盖住了，要不然就她们这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早就引起围观了。 时崎狂三想要杀死始源精灵，消灭一切精灵诞生的悲剧。 而澪希望崇宫真士能够复活，为此宁愿放弃自己的力量。 两者从目的上来说，是同一战线的。 只要崇宫真士没有死亡，澪就不会去将力量分割，也就不会有时崎狂三那样的悲剧。 只是仇恨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呵，没想到你这样的女人也能运气那么好。” 因为不能暴露聊天群，所以李清歌给出的解释是澪因为一个巧合加入了和他一样的组织。 而面对时崎狂三的阴阳怪气，澪这次没有理会。 时崎狂三也自感无趣，靠着椅子，不再说什么。 “等喝完这一杯，就去把艾扎克解决吧，数十年的恩怨，还是尽快解决了吧。” 时崎狂三眼神复杂地看了李清歌一样。 真的要结束了吗？ 第二十章:艾扎克之死 “呵……呵，没想到，我最终会死在你的手上，始源精灵！” DEM社之中，艾扎克捂着自己被穿透的腹部，艰难地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崇宫澪，口中止不住溢出鲜血。 “我有自己的名字，是【崇宫澪】！” 崇宫澪甩去了自己手上的鲜血，目光冰冷而无情。 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被李清歌封锁，无论艾扎克做了多少准备，将自己的DEM社打造的多么像堡垒，搭配了多么强大的武装，此刻也是无用。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未来的来客直接出现在的面前，二话不说地刺杀自己。 艾扎克感受着自己从腹部流出的温热鲜血，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比起精灵，即便他是世界上仅存并且最强的魔术师之一，那也还是太弱小的。 “咳……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会有两个你……” 这是艾扎克最为疑惑的事情，明明始源精灵还在自己的监控之下和那个名叫“崇宫真士”的少年玩着童话世界的过家家，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也是货真价实的始源精灵。 那份力量，自己不会感觉错的。 “我没有必要和死人解释。” 对于艾扎克，崇宫澪从来都没有对他抱有将自己创造出来的感恩之心，有的，只是崇宫真士被杀害的仇恨。 静静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失血而死，期待已久的复仇永远无法达成，那就是崇宫澪对他的报复。 瞳孔缓缓扩散开来，鲜血的过量流失已经让艾扎克无法支持住了。 他艰难地看了一眼崇宫澪身后的时崎狂三和李清歌。 不知道是不是临死之前的幻觉，她在时崎狂三的身上感受到了与崇宫澪相似却不完全一样的灵力波动。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很多事难以解释，但既然是接触了神秘的魔术师，将所有不可能的串联在了一起，就是那件不可能的事情。 “看来最后，还是我的成功……” “哈……哈哈——” 在最后畅快的大笑之中，艾扎克重重倒了下去，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气息。 “疯子。” 看着艾扎克的尸体，崇宫澪轻声吐出了这个词语。 直到最后一刻，还要来恶习她吗？ “杀了自己父亲的感觉如何，崇宫澪小姐？ 虽然暂时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但如果有冷嘲热讽的机会，积怨已久的时崎狂三也绝不会放过。 但随便对方怎么说，完成了复仇的崇宫澪一点都不在意。 看着没有反应的崇宫澪，时崎狂三也是自觉无趣，嘁了一声，看向了半跪而下，用手将艾札克双眼合上的李清歌。 复仇本是人之常情，如果人类没有迫害魔术师一脉，艾扎克是否还是那个疯子，一切都不可知。 最终落得了如此下场，只能怪他和李清歌并不在一条战线上吧。 不过，他是不会道歉的，只能给予他死后最后的尊重。 崇宫澪默许了李清歌的动作，等待着他将艾扎克的尸体处理好。 等到李清歌起身，时崎狂三才轻声问道。 “这样就可以了吗？” “还没有那么简单，之后就是要让现在的崇宫澪改变想法。” 崇宫真士并不是精灵，他会生老病死。 即便他与崇宫澪两情相悦在一起了，等到前者老死的那一天，后者想要让恋人【永恒】的想法说不定会再次浮现，精灵的悲剧也会再一次上演。 “不，这件事反而是最简单的。” 崇宫澪轻轻地摇了摇头。 “只要让我和现在的我接触，将未来发生的一切的记忆共通，她的想法自然会改变。” 都是同一个人，自己是最了解自己的了。 “这就需要狂三的帮助了。” 她的天使的能力之一，可以通过时间的子弹将记忆共通。 而涉及到正经事，时崎狂三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李清歌也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但既然崇宫澪点名时崎狂三来做，那他就不掺和进来了。 “那就走吧。” 通过崇宫澪与崇宫澪两者之间一模一样的灵力波动，李清歌确定了目标。 时空的力量包裹三人，将三人传送离开了DEM社。 而在良久之后，直到有人敲响了艾扎克的办公室，因为一直没有回应而担心地撞门而入之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的社长那早已冰凉的身体。 …… “那个，请问你们是？” 崇宫真士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几人，伸手下意识地将澪护在身后，眼中满是警惕。 要知道，这里可是他的家啊，怎么这三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闯进来了。 不过，最前面的银发女孩，长的好像澪啊，是她的亲人吗？ 崇宫澪看着面前熟悉的少年，眼神复杂，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手，几度想要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士。” 躲在崇宫真士身后，抱着小熊玩偶的澪拉了拉真士的衣袖。 “怎么了？” “让我来吧。” “可是……好吧。” 看着澪突然坚定起来的眼神，崇宫真士只得让开了身子。 近乎一样的容颜，同样的灵力波动，最关键的是，对方胸口，那只熟悉而残破的小熊。 澪虽然单纯，却不愚笨。 “……我有话想和你说。” 面对自己，崇宫澪的语气要平淡一点，而澪则是点了点头。 “小士，可以为我们准备一些吃的吗？她是……我的姐姐。” 很明显，发生了有不想让他听到的事情。 崇宫真士有些犹豫，但看见澪的眼神，却突然有一种一直在他身后的雏鸟长大的感觉……很复杂。 最终，崇宫真士还是选择了信任。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几位客人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支开了崇宫真士，澪领着崇宫澪与时崎狂三在桌子那边坐下，而李清歌，则是坐在沙发上。 她们之间的谈话，他就不参与进去了。 没有了崇宫真士，一些谈话也方便了一点。 还没等澪问什么，时崎狂三变掏出了自己的天使，扣下了扳机。 “刻刻帝——十之弹！” 好看的.jpg 第二十一章:我想请你帮我一点小忙 很温馨的小家，李清歌是这么评价这个房子的。 “这是我自己烤的小饼干，饮料的话，有麦茶，乌龙，还有可乐，请问你需要哪一种？” 崇宫真士放下了一个装着饼干的烤盘，向着李清歌询问到。 “乌龙就可以了。” 崇宫真士点了点头，将冰箱之中的乌龙茶拿了出来，给李清歌倒了一杯，然后似乎要走到女孩子那边去询问。 “那边的话，就先交给女孩子们了。” 李清歌微微一笑，尝了一块饼干，味道很不错。 但不如芽衣。（心理加成） “这……好吧。” 崇宫真士似乎有些担心地坐了下来，坐到了李清歌的一旁，隔了些许的位置，但目光还是忍不住朝那边瞟去。 身为普通人，崇宫真士并没有澪那般强大力量，外貌上也并不是十分帅气的那一种，但和五河士道一样，他有着十分强的共情心，还有温柔的性格。 虽然温柔是一种万金油般的性格，但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温柔，是绝对不会令人讨厌的。 资讯之中的五河士道能为了让精灵与人类和谐共处而拼尽全力，身负重伤也不放弃。 那么作为他前身的崇宫真士，自然也是这样的人。 他们两者，区别只是记忆与经历而已。 “不用担心那一边，澪和她们不会发生冲突的。” 李清歌安慰了崇宫真士一下。 “欸？我并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是在担心我们将澪带走吗？” 崇宫真士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澪的出现毫无预兆，尽管他向警方求助，也无法找到对方的资料。 但这段时间的相处，教导，他想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纯洁美丽的女孩。 他在心中下了决心，如果找不到澪的家人，那么他就去成为对方的家人就好了！ 但现在，澪的姐姐（自称）找了上来，他本应该高兴的，可以内心又感到了一阵犹豫与害怕……如果澪真的离开了他，他又会如何。 “你喜欢澪吗？” “欸？” 崇宫真士被李清歌突然的发问弄得有些愣神，然后就是不好意思。 年少时的欢喜，自然都是羞人的。 但在疑似澪的家人（？）面前，崇宫真士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出地那句话。 “喜欢！” 兴许他自认与李清歌的交谈是相当小声了，但在澪与崇宫澪的耳中，这句话是那么的清晰。 澪的耳尖微红，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而崇宫澪则是看着过去的自己，平淡的眼神之中带着一点羡慕。 “所以，要把这点幸福牢牢地抓在手中啊。” “我会的。” 记忆共通之后，澪少了一份天真，但再怎么变，她还是澪，而非经历过一切的崇宫澪。 时崎狂三看了看两人，明明男方没有在场，她却有一种吃到了狗粮的感觉，这让她的感觉有些难受。 “我回来啦……咦，家里有客人了吗？” “欢迎回来，真那。” 崇宫真士起身，迎接了突然打开门的蓝发少女。 对方的相貌和崇宫真士有些像，加上名字，估计是对方的妹妹吧。 “对了，我介绍一下，这是家妹，崇宫真那，这几位是……” 崇宫真士本想相互介绍一下，结果发现，他好像还不知道李清歌他们的名字。 “李清歌。” “小女子名为时崎狂三。” “……称呼我姐姐就好了。” 澪不想说出真名，也不想报上假名，因为这是真士为她取的名字。 只是还没等真那打招呼，她就起身，说道。 “我们要离开了。” “离开，不多坐一会吗？” 崇宫真士有些惊讶，很快就是午餐的时间的，他还想留几位一起的。 “是啊是啊，多坐一会吧，马上就吃午餐了，我哥哥的厨艺很棒的。” “这……” 李清歌与时崎狂三是无所谓的，于是取决权放在了崇宫澪的身上。 很久没有尝过真士的手艺了，崇宫澪有些心动，她看向了过去的自己。 而澪想了一想，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几位哥哥姐姐先聊，哥哥你过来一趟！” “欸，别推我啊，真那！” 崇宫真士被真那推到了房间里面，看样子是想问问自家哥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还是很有警惕心的嘛。 餐桌上，真那倒是相当热情地为崇宫澪夹着菜，一边还说着自己哥哥做的菜有多么好吃，家务有多么万能，人有多么好…… 看样子是从自家老哥身上知道了崇宫澪的假身份，然后想在澪的家人面前为自家老哥赚的好印象吧。 真是个好妹妹。 只是，她所说的那些优点，崇宫澪全部都知道。 …… “做好准备了吗？” “嗯。” 澪点了点头。 午餐过后，崇宫真士去刷洗碗筷，崇宫真那回到房间打算睡个午觉，安静的客厅之中，只留下了三位精灵和李清歌。 澪已经做好了觉悟与准备。 与崇宫澪所说的一样，最能理解她的，一定是她自己。 澪闭上了眼睛，显现出了自己的灵装——神威灵装·零番。 那是最初的精灵之力，纯白无暇的礼服。 她将双手十指交织，放在胸前，一阵炫目的光泽从她的胸口绽放。 澪摊开了双手，一枚纯白的漂亮宝石缓缓在她的手心悬浮。 “这就是……最初的灵结晶。” 时崎狂三有些失神地喃喃。 灵装缓缓化为粒子消失，澪也睁开了眼，将灵结晶递给李清歌。 随着李清歌的接过，时崎狂三的身上一阵黑红的光泽明灭。 既然澪将自己的力量交了出去，那么精灵的创造就不会发生，未来已经发生了改变。 “成功了吗？” 时崎狂三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身上力量的消失，心中有一种激动又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数十年的努力，就在今天开花结果了吗？ 没有人出生回答，在李清歌接过灵结晶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黑白的世界之中，一棵有着炫目光泽的参天大树。 ‘请问，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沙雕图.jpg 第二十二章:精灵依旧存在的世界 李清歌回过神来，发现几位女孩都在盯着自己。 在她们的视角看来，李清歌是在接过了灵结晶之后突然发起了呆。 “我没什么事，你们的时间应该到了吧。” 李清歌将灵结晶收起，看向了身体已经开始模糊化的崇宫澪与时崎狂三。 因为澪将自己的灵结晶交了出来，没有了她这位始源精灵，后续的所有精灵，至少是她亲手创造出的精灵，属于这段的历史已经不在了。 没有了这段历史，时间的修复力已经开始将她们往自己正常的时间去赶了。 “我明白了，感谢你。” “说好的交易而已。” 崇宫澪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是交易，但是对方显然并没有什么心思。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自己的心愿已经达成，崇宫澪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时间，去看看那个属于自己的崇宫真士了。 目送着对方的身影逐渐消失，李清歌看向了时崎狂三，事到如今，她的夙愿也是完成了吧。 见李清歌看向自己，时崎狂三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实话实话，事情解决的太过简单，反而让我没有什么实感。” 李清歌眨了眨眼，没有说什么。 “……你说，等我回到了正常的时间，还记得发生过什么了吗？” “应该不记得了吧。” 新的历史已经开始推进，在这其中，因为没有了始源精灵，时崎狂三应该会成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名媛。 而精灵时崎狂三，这名属于旧历史的少女，将会被新历史覆盖，消失的无影无踪。 澪因为聊天群的特殊存在，她会有新旧两份历史的记忆，而时崎狂三，她兴许再也回想不起自己曾经为了一个不真实的夙愿努力了数十年吧。 不过，这样也好。 “如果记忆充满了伤痛，那么丢弃掉重新开始，新的记忆会充满美好。” 李清歌是这样认为的，也是这样说的。 “充满伤痛的记忆吗……” 堆积在心口的石头终于粉碎，事到如今，时崎狂三反而感受到了一股迷茫。 她轻轻复述着李清歌的话，突然微微一笑。 “或许吧，也许我数十年的记忆都是痛苦与黑暗的复仇，但在最后的一段时间内，不是有人拉了我一把吗？” 奇异的穿越经历，遇见了掌控时间的少年。 强大而温柔。 虽然他做的一切都只是无心，但对于是时崎狂三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救赎。 可惜，要忘记了。 身影缓缓消散，最后的最后，时崎狂三嘴角轻扬，露出了宛如邻家少女的微笑。 “李清歌先生，可以拥抱一下吗？” 并不是一种请求，而是一种宣言。 在时崎狂三说完时，她已经拥抱了上来，把下巴轻轻放在了李清歌的肩上。 她抱的有些紧，李清歌可以感受到对方姣好的身躯。 只是离别前的一个拥抱，应该并没有什么吧？ 这么想的李清歌，突然感觉时崎狂三轻轻往他的耳垂吹了口气，娇媚地轻笑了一声。 “要是能早点遇上……” 最后半句没有说完，因为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 自己这是，被撩了？ 澪：OMO “之后呢还有什么事吗？” 澪看的出来，刻意留在了这个时间，李清歌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做。 “嗯，接到了一个请求，接下来打算把灵结晶的力量再送出去。” “送出去？” 澪有些惊讶。 “你要去创造精灵，为什么？” “算是为了这个世界的发展吧。” 见李清歌没有要具体解释的样子，澪也不去问什么了。 反正力量已经交了出去，之后即便还会有精灵出现，也不关她的事了。 “啊，对了。” 见李清歌想走，澪突然叫住了对方。 “怎么了？” 澪突然有些脸红，但还是盯着李清歌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如果你有空的话，来参加一下我和小士的婚礼吧。” 李清歌愣了一愣，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会的。” …… 除开始源精灵，被分割而出的灵结晶一共有十枚，其原型是旧约圣经之中生命之树——卡拉巴生命之树的十大质点与其守护天使。 而李清歌之前所见的那株绚丽的参天大树，正是卡巴拉生命树，也是这个世界世界意识的具现化。 澪的灵结晶是通过精灵术式耗费地球数十数百年的灵脉力量创造而出的，是卡巴拉力量的体现。 虽然不是不能恢复，但一旦李清歌将其带走，这个世界未来数十年都不可能发展出神秘。 所以，卡巴拉生命树请求李清歌将灵结晶留在这个世界，并完成一些工作。 作为报酬，卡巴拉允许聊天群复刻一份一模一样的力量，另外给与李清歌一份创造世界的经验。 前者并不是很有吸引力，但后者对于李清歌来说，简直就是对症下药。 至于工作内容，就是将一些少女变为精灵，促进这个世界的发展。 未来世界的技术，尤其是显现装置，其实是解析精灵技术的成果。 如果没有了精灵，这个技术自然无法研发创造出来。 而通过李清歌之手来创造精灵，自然不需要通过净化才能使用。 被分割出来的灵结晶上的副作用，经卡巴拉生命树之手给剔除掉了，只留下最纯净的部分。 这个任务相当简单，直接找十位合适的女孩把灵结晶塞进去就好了。 不过李清歌还是想将这些结晶留给它们最合适的主人，也就是资讯之中出场的那些精灵们。 部分精灵在人类时期的经历并不算特别好，因为已经了解了，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李清歌不介意出手干预。 首先是第一位—— “呦……少年……能稍微来帮帮姐姐我吗……” 无人的操场，鲜血无声地铺散开来，沾着眼前中性女孩脸上因痛苦而溢出的泪水。 （二亚变成精灵的时候好像是快要g的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这里设定二亚太优秀而被同校的学生嫉妒） “临死还要调戏别人，该说你是心大，还是什么呢？” 少女已经昏迷，李清歌蹲下伸出手，灵结晶融入了她的身躯，灵力的力量开始修复这具损伤过重的身体。 “嗯，第一位精灵，本条二亚。” 喜欢二亚这种.jpg 第二十三章:精灵二亚 自己……还活着吗？ “醒了吗，醒了就睁开眼吧。” 耳边传来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并不算太热情。 但是没有关系，声音很好听，那就够了。 本条二亚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眼前熟悉的黑板，有些愣神。 自己趴在了课桌上睡着了？ “这里是……” “你的教室，因为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所以没有把你送回去。” 李清歌靠在门框上，合上了手中手绘漫画，摘下了戴着的平光眼镜。 “这个是！” “从你的抽屉之中找到的，好歹救了你一命，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愧是资讯之中未来的爆火漫画家，虽然现在还年轻，但画工与编故事的能力已经很出色了。 “这个倒是不介意，毕竟画出来是要给别人看的……不过，你说救了我一命，那之前的不是梦吗？” 窗外的夕阳正一点点的落下，漫天的昏黄之光将天空吞噬。 无人的学校，无人的教室，正蔓延出阴影。 投射在黑板上的影子长而纤细，不清晰的光之中，银发少年的异色眼眸带着明媚而清晰的柔光。 学校，夕阳，教室，少年少女…… 这真的不是什么漫画之中梦一般的邂逅吗？ 只是……本条二亚起身看了看自己白皙无损的肌肤，还有校服上凝固的血迹。 轻微的血腥味告诉她，这不是梦。 自己，被人叫到了阳台，然后被亲手推了下去。 之前的痛苦似乎还若隐若现，二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握了握拳，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本以为是朋友，结果只是骗局吗？” “喂。” 二亚抬头，看向李清歌，蓝绿色的眼眸之中带着点点闪光。 “要不要听我讲一个故事……” 其实没等李清歌回应，她就自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或许是发泄，或许是经历了这一种事情后真的需要有一个人来倾听。 而此刻恰好在她身边的李清歌，被她强硬的当成的听众。 故事其实很简单，又不简单，只是少年少女在校园之中发生的爱恨情仇。 二亚原本在班级里不出众，因为她不爱社交，喜欢acg，喜欢独自一个人画漫画。 （日本讨厌宅男/宅女） 但有一次她在画漫画的时候被她的同桌注意到了，一个不小心，她的秘密就被暴露了出去。 这个年龄的男生虽然会表面上表现的自己对acg不屑一顾，但背地里或多或少都喜欢一些轻小说或是漫画。 而班级里有一个大触的消息很快就传播了开来。 二亚虽然不喜欢社交，但她本身就大大咧咧的，性格有些像男孩子，很快就和班级里的男生打成了一片。 而这群男生之中，恰好有一位喜欢上了二亚。 “虽然我留短发，长的像男孩子，但至少脸还是很好看的嘛。” 之后的事情，就是俗套的发展。 恋慕这名男生的少女因为嫉妒二亚，故意学习了acg的知识，靠近了对方，取得了信任之后，在某一日将她留下了学校，带上了天台，然后—— “砰的一声，二亚我就粉身碎骨了！” 二亚张开双手，做出了一个爆炸的手势。 虽然她的脸上带着笑容，虽然她在搞怪，但被朋友背刺的感觉，甚至比之前身体上的疼痛更甚。 “我啊，是真的把她当成朋友了。” “……不试试吗？” 李清歌没有回应二亚强装出来的笑容，而是转移了话题。 “试试什么？” 二亚疑惑？ “你现在可不算人类了，人类可不会在粉身碎骨的情况下活下来。” “你现在，可是精灵，由我创造出来的精灵。” “精灵的力量，你应该感受到了吧。” “你这么说，的确有点特殊的感觉。” 二亚小声的喃喃，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大难不死，然后变了一个种族，莫非我是哪本轻小说或是漫画的主角吗？” “不过，精灵啊……之后会不会有兽人啊，我可不想被它们抓去啊。” 不知不觉开了一个很隐秘的车，二亚感受着体内的力量，神情一肃，呼唤出了力量的正体。 “【神威灵装·二番】！！” 体内灵力的光泽绽放，包裹住了二亚瘦弱的身躯。 身上的校服被光芒覆盖，照亮了这个昏黄的教室。 全新姿态的二亚倒映在李清歌的眼中。 那是戴着有笔装饰的头纱，佩戴着十字架，身着半透明水墨色修女服的短发女孩。 虽然衣衫看似轻薄，但这是精灵最为强大的盾牌，有着相当出色的防御力。 不过—— “哇，这身衣服是你设计的吗，感觉好涩啊！” 哪家的修女服会让修女的胸口大开，露出较为平坦的胸部和白皙的锁骨？ 高叉的设计甚至开到了腰部，仿佛轻轻一阵风，就可以看见少女的隐秘。 不，不需要风了。 半透明的如面纱一般的材质透着少女白皙的肌肤，虽然年纪不大，但二亚的胆子意外的大，胖次的设计竟然是绳系的。 结绳露在开叉的部分，仿佛轻轻一拉，便可一窥全貌。 脚下是不知有何意义的过膝黑色高筒靴，虽然勾勒了少女匀称的双腿，但配合这一身半透明的修女服，只让人感觉一股“情·趣”的味道。 此时的二亚还年轻，并没有资讯之中的厚脸皮。 在唤出灵装后，她便捂着自己几乎什么都没有的胸口，蜷在了椅子上。 “难道你就是人型的兽人，专门让漂亮的女孩子变成精灵，好让自己做涩涩的事情？” 二亚紧紧地盯着李清歌，脸上有些纠结，缓缓松开了手掌。 “好吧，看在你救了我，长的还不错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我是第一次，还希望你轻——好痛！！” 眼看着虎狼之词就要蹦出，李清歌连忙瞬移到二亚面前，伸出手刀用力地敲着她的头。 在让她继续开车下去，这本书就要g了！ “灵装不是我设计的，要怪就怪你们精灵力量的来源，卡巴拉生命树！” 精灵的灵装或多或少都有点涩涩的成分，卡巴拉一看就是lsp了，这锅李清歌可不背。 不过李清歌也看的出来，二亚更多是在开玩笑的意思，是想冲破背朋友背叛的悲伤吧。 你们精灵……吗？ 见李清歌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二亚连忙捂头呼痛，表示投降。 “快停下，快停下，头真的要被打炸了！” 第二十四章:父爱如山啊 “哈哈哈，我说小歌啊，你没跟我去学校所以没看见，那个人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精彩！” “本来就心情忐忑的以为杀了人，学校和警察却没有一点动静，等到自己心中有鬼的来到教室，却发现本该死去的人还好好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和自己打着招呼！” “那种想和别人说，却难以开口的恐惧表情，哈哈，不行，我要把她当做漫画素材画下来！” 二亚捂着肚皮缓缓直起身，抹去了眼角的泪滴。 因为太过愉悦她笑的有些肚子疼了。 此刻在她的家中，有着凌乱的房间之中，李清歌坐在椅子上，戴着平光镜，背对着二亚，在写着什么。 看见李清歌没有理她的意思，二亚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嘴巴，眼睛转了转，突然露出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她摊开手掌，轻声呼唤了一个名字——【嗫告篇帙（Ratziel）】。 宛如圣经一般封面有着巨大十字架的书本落在了她的手中，这就是二亚成为精灵后的“武器”——天使。 其作用是检索除未来之外的任何事物，是一种类型的全知。 当然，还有另一种作用。 二亚刷刷地将天使翻到了空白的一页，摘下灵装状态下头上作为装饰的笔，开始在上面画画。 很快，黑白之色的少年便出现在了天使之上，二亚再添几笔，上面又多出了一位少女。 而上面的，就是漫画之中最经典的桥段，少年不小心摔倒了少女的怀中……是反着来的。 只要画下，全知的天使就会将画面变为现实！ 但，最后一笔，二亚却感觉有一股无形的阻碍，怎么都无法画下。 “怎么会这样！” “你是想偷偷干什么？” 在二亚发出悲鸣的时候，李清歌放下了笔，把椅子转了过来，将手中的笔记本合上，敲了敲二亚的脑袋。 他看了二亚手中的天使一眼，语气平淡。 “这东西对我可没有什么用。” 被称作未来记载的能力，本来就对完全体的精灵不起作用，只能作为干扰，更不要说他这个世界外的来客，身上有法则保护了。 “啧，真是可惜了。” 二亚随手将天使一丢，认它消散在空中，然后往床上一躺，像是变成了咸鱼。 “我说，你不打算去上学了吗？” 二亚说的事情，已经是好几天前发生的了。 这几天她就蜗居在自己乱乱的房间之中，画画漫画，一时兴起就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说是要画成漫画的素材，但一直没有动手。 “……算了，没意思，退学手续都已经办了，反正没人管我！” （不知道二亚的父母情况，就设定为双亡了。） 双眸盯着天花板，二亚的目光有些呆滞。 “呐，小清，你说我做的事，是对的吗？” 二亚对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女生的报复并不局限于表面，她并没有轻易地动用暴力手段，而是用嗫告篇帙画出了很多小小的意外，让其出现生命危险，却不会致死。 就像是死神来了之中的蝴蝶效应一般。 而每次在对方心有余悸之时，她便会“碰巧”的经过，回以一个诡异的微笑。 这样没有过多久，对方就精神失常，在教室之中都会突然神经质的起身，指着空无一物的角落咒骂着什么，被老师早早地“请”回了家。 这几天虽然二亚停下了自己的行为，但听说那个女生的精神早就崩溃，被救护车给接到病院里面去了。 被医生束上拘束带时，还在大吼着“我知道是你”，“我不怕你”之类诡异的话。 虽然狠狠地出了口气，但看着昔日的友人这样，二亚却又有些于心不忍了。 “你可没有错。” 李清歌摇了摇头，起身把二亚拉了起来。 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心里太柔软了。 他坐到二亚的身边，弹了弹她的额头，看着她捂住额头一脸“痛苦”的样子，露出一个微笑。 “如果不是我，你已经失去了一次生命了。” “复仇可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就算你亲手杀了对方，我也不奇怪。” “不过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因为那证明了你并没有因为力量而膨胀。” “这样就好，因为一旦手染上鲜血，那就回不去了。” “什么啊，一副长辈的模样。” 二亚捂着额头小声地嘀咕着。 “我的年龄可比你大，就是长辈。” 加上时空穿越的年龄，李清歌可是二十多了。 “好了，我有事出去一下。” “慢走不送～” 拖长了尾音，二亚紧盯着李清歌离去的背影，良久，露出一个微笑。 这样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嘛。 …… 就像是崇宫澪会对自己亲手转变的精灵抱有母爱，李清歌这边也是差不多的。 至少，不能放着她们不管。 如果只是普通的让她们变成精灵，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但那之后的事情呢？ 精灵的出现，空间震的爆发，人类是否会和精灵再次对峙起来？ “你好，请问艾略特·鲍德温·伍德曼先生在吗？” “您好，请问找社长什么事吗？” “麻烦你通知一下对方，就说和艾扎克有关。” “是，我知道了。” 创造出始源精灵的四名魔术师的另一位，与艾扎克一同创立了DEM社，因为爱慕上了始源精灵而和艾扎克分道扬镳，结果在艾扎克死后就接管了这里吗？ 也是，也没有比他更有资格的人了。 李清歌在接待室等了一会，一位长的高大帅气的男子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戴着眼镜短发的女子。 艾略特和卡莲·诺拉·梅瑟斯，同样的魔术师后裔。 将其他人支开之后，艾略特看着眼前分外年轻的少年，表情有些严肃。 “你好，请问关于艾扎克的死，你都知道什么？ 虽然理念不和，但好歹还算是有些血缘关系的友人，如果可以的话，艾略特还是希望可以弄清真相的。 “艾扎克的死理所应得，我只能告诉你和始源精灵有关。” 李清歌抬手，灵结晶在手心浮现。 “但我想和你谈谈有关精灵的事情。” 第二十五章:好久不见 哈——哈—— 小皮鞋踢踏的声音在无人的小巷分外的清晰，黑夜的路灯之下，少女奔跑时拉长的影子极速地变化着。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喘息之声从口中漏出，少女不小心跑进了被封死的巷口，她转身，背靠着墙壁，抓着自己昂贵黑裙的衣领，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 想要跑出去，但是退出去的路已经被怪物所占据了，少女的眼中满是慌乱，心脏飞速地跳动着。 “嗬——嗬——” 模糊宛如被烧焦一般的黑影在巷口露出，带起一阵一阵的热风。 它的身上燃烧着红莲般的火焰，脚掌轻轻地踏在地面上，就留下了一个个黑印。 怪物在靠近自己！ 扑面而来的热浪让少女的眼睛生疼，额头上流下汗珠。 身上的衣物好似要燃烧了起来，带来阵阵疼痛。 “不要，我不想死……不要！！” 就在少女因为恐惧与疼痛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的时候。 一道微弱带着羞怯的声音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突然袭来的冷风。 “冰结傀儡（Zadkiel）！” 咔嚓—— 一道道冰层在小巷冻结，顷刻间攀附上了小巷的地面，墙壁。 浑身燃烧着火焰的怪物被寒气所冻结，身上的火焰被熄灭，被冻结成一个大冰块。 小巷的温度骤降，刚刚还是沙漠之中的烈日，现在却宛如二月寒冬。 冰冷令少女打了个寒颤，她疑惑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宛如西伯利亚的冬景。 更重要的是，那只怪物被冻成了大冰棍。 少女缩了缩肩膀，骤然放松的精神令她靠着墙壁缓缓瘫坐了下去。 自己这是……得救了吗？ “那个……你还好吗？” “唔啊！！” 少女被身侧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惊叫了起来。 然而—— “呀！” 这边被反过来吓了一跳呢。 李清歌摸了摸躲在他身后好像穿着一身绿色兔儿雨衣小女孩的脑袋，看向了瘫坐在地上，没有什么大小姐模样的时崎狂三，眼中带起了笑意。 没有想到，再一次的见面，会是这么凑巧。 “你还好吗？” 时崎狂三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银发少年，和那个躲在他身后的蓝发小女孩。 如果没有听错的吗，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和之前响起的声音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 “那个，我还好。请问，是你们救了我吗？” “是这个孩子。” 时崎狂三的目光随着李清歌的指引看向了那个蓝发的小女孩，后者见到前者看向了自己，连忙将脸埋在了李清歌的后腰上。 “呀，不能这样哦，四糸乃，那个大姐姐在看着你哦。” 令人有些惊讶的，发出声音的是一直被女孩戴在左手的一个兔子玩偶，感觉声音有点贱贱的。 犹豫了一会，被称作四糸乃的小女孩探出头来，轻声地说道。 “你好，大姐姐，我是冰芽川四糸乃，这个是我的好朋友——四糸奈。” “呦，你好啊，我是四糸奈。” 收起了心中的惊讶，时崎狂三渐渐回复了被怪物追杀的心情，压下了心中的许多疑问，微笑着说道。 “你好，我的名字是时崎狂三，很高兴认识两位。” 不过很快，她的微笑便变得尴尬了一点，因为她有些腿软，无法起身了。 瘫坐在地面上，实在不符合她一直受到的教育。 见到过时崎狂三优雅的样子，见到过普通的样子，也见到过疯狂的样子。 这幅尴尬的样子，第一次见，还是很有趣的。 “我叫李清歌，倒是好久不见了，时崎狂三。” “很高兴认识你，好久……咦我们之前见过吗？” 脸色微红地扶着李清歌伸出的手起身，时崎狂三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为什么是好久不见？ 时崎狂三搜遍了记忆，好像都不认识眼前的少年。 难道是同一个学校的人吗？ “谁知道呢。” 见李清歌一副什么都不告诉的谜语人姿态，时崎狂三只好继续压着自己迷惑的心。 “感谢两位地救命之恩。” 起身之后，时崎狂三礼貌地鞠了鞠躬，真挚地感谢了两位，然后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请问，能不能告诉我这名怪物是什么，你们又是什么人？” 心悸的同时，时崎狂三又感到了一阵紧张刺激。 今晚的经历，虽然有生命的危险，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名怪物是什么，突然出现的他们又是什么，这难道是超能力吗？ 和平的日常之下，难道潜藏着翻涌的黑暗吗？ 这一切都令时崎狂三好奇又着迷。 （时崎狂三是有些中二的） “它们啊，或许可以称作准精灵。” “精灵？难道还有兽人吗？” “……你或许和那个工（）口（）漫画家很有话题。” 这年头，精灵就和兽人绑定了吗？ 听到李清歌的话，时崎狂三有些讪讪地移过了视线。 毕竟是青春期的女孩，加上是acg氛围浓郁的极东，看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李清歌走到被冻住的准精灵面前，敲了敲冰块，一道裂缝便蔓延了开来。 下一刻，裂缝如蛛网般蔓延，绽放开来，而里面的准精灵也随着生命的逝去变成了光子，消散在空气之中。 “具体的，让四糸乃和你说吧，啊，对了，通知一下你的家人，今晚不用回去了。” “为什么？” 时崎狂三一头雾水。 李清歌转身，背着巷口，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不会觉得知道了这些，你还可以轻易抽身离开吧？” 明明是很和煦的笑容，但在心理作用下，时崎狂三只觉得心中冒出一股凉气，好像恶魔的微笑。 她喉咙微动，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清歌先生……又在吓唬了人了。” “是啊是啊，虽然人很好，但总是会有些恶趣味呢。” 不过，既然想要带回去，难道说，这个大姐姐，也是被选中了，要成为她们的一份子了吗？ “走吧。” “去哪里？” 时崎狂三有些认命的说道。 “DEM社，拉塔托斯克，嗯，勉强算是精灵保障机构吧。” ps：间贴恢复了，麻烦扣个一！ 第二十六章:美九与七罪 距离“最初”的精灵——本条二亚的诞生已经过了二十多年。 在二亚与李清歌的配合之下，DEM社通过研究精灵的灵力性质，成功研发出了可以通过电脑演算来扭曲现实的技术——显现装置。 新的技术带来了新的改变，凭借着显现装置的技术，DEM社已经是一家有着极大影响力的跨国公司。 而于此同时，一种与精灵类似，却没有完整形体与理智的怪物，随着空间震的诞生，出现在了现世。 那就是准精灵，其诞生的原因是部分的地脉灵力被人类的负面情绪所污染。 崇宫澪的灵结晶是地球数百数千年地脉灵力的具现化。 即便分割成了十份，仍然有所剩余，且占了极大的部分。 在将剩余的灵力归还之后，卡巴拉生命之树将这些灵力重新转化为了地脉灵力。 而因为最初的那道精灵术式的影响，这些地脉灵力会被人类的情绪所影响，其中富含负面情绪的地方，就会自邻界诞生出没有完整灵结晶的准精灵。 为了对抗准精灵，DEM社通过培养战斗部队，让战斗人员穿上战术显现装置，去对抗乃至消灭这些危害着世界的准精灵。 而部分强大的准精灵，则会由精灵们亲自出手。 没错，如今诞生的精灵，也算是加入了DEM社，谋取了一份职业。 在与艾略特达成交易后，后者欣然同意了李清歌的建议，在DEM社之内创立了一个名为“拉塔托斯克”的部门，意为精灵保障机构。 拉塔托斯克最高的领导层以类似圆桌的议会形式展开，而李清歌，就是圆桌会议的议长。 可以说，艾略特在放权给李清歌。 毕竟精灵一事，没人人比他这个“精灵之父”更懂了。 拉塔托斯克，创立的初衷就是让精灵们与人类和谐共处，学会掌控自己的力量，不随心所欲的干扰社会秩序。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监管与监控组织。 每创造出一位精灵，李清歌就会把她带到拉塔托斯克，说明情况，让她加入其中。 因为选中的都是好孩子，加上李清歌对她们有恩，而且没什么坏处，所以精灵们都没有太大的意见。 如今，准精灵与精灵的存在还是一个隐秘。 每当有空间震发生，DEM社就会通知各个城市的战术部队，疏散人群，前往地下避难所，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准精灵讨伐。 即便造成了城市的损坏，有显现装置技术在，几天的时间，大部分损坏都会恢复如初，十分的便利。 当然，也有一些实力强大的准精灵并不会引起空间震。 这类准精灵的形态已经很接近真正的精灵了，如果再度进化一点，说不定就会诞生真正的灵结晶，成为一个真正的智慧生命体。 不过，就像是海底捞针，这类准精灵的诞生太过渺茫，时崎狂三遇上的刚好就是这一种。 该说她是运气好呢，还是不好呢？ 听完四糸乃的解释，时崎狂三也是有些苦笑不得，这种万分之一都没有的机会却给她遇上。 “我们到了。” “欸，可是这里不是……” 李清歌带着时崎狂三在空无一人的角落停下，让后者有些疑惑。 这里明明没有任何东西，难道旁边那堵黑黑的墙壁有着什么暗门吗？ 一按下，就会暴露出一个巨大的高科技基地。 就在时崎狂三浮想联翩的时候，一阵失重的感觉自她身上传来，让她下意识抓住了身边四糸乃。 下一刻，视线一花，漆黑却闪耀着明星的黑夜在时崎狂三的眼前浮现，让她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 “很震撼吧。” 李清歌转身，露出一个微笑。 “欢迎来到Fraxinus！” …… “咕嘿嘿，小七罪，不要跑啊，快让姐姐抱抱！” “才不要呢！” 开幕雷击！ 刚刚打开战舰上休息室的大门，李清歌三人看见的就是一个银紫发的少女追着一个有着蓬松绿色长发的小女孩跑的糟糕场景。 说是糟糕，是因为前者那奇奇怪怪的表情，还有口中发出的奇怪声音。 听到了机械门打开的声音，绿色长发的小女孩眼睛连忙一亮，跑到了李清歌身旁，躲在了他的身后。 银紫发的少女也是注意到了李清歌，但是她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一个飞扑，扑向了这边。 “Daring！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李清歌也是熟悉了极东这边的习惯，说了一句之后，伸出手，刚好拦住了少女飞扑过来的脸，让她张着手在半空中挥舞，一副有着滑稽的模样。 “还有，不要叫我daring！” “知道了daring！，没问题daring！” “……” 我以后该不会被柴刀吧？ 思绪偏了一点，李清歌摸了摸身后绿发小女孩的头发。 “麽～为什么小七罪只亲近daring，一点也不亲近我啊？” 看见七罪眯着眼享受的样子，银紫发的女孩，诱宵美九把脸从李清歌手掌上摘了下来，嘟着嘴巴，有些气呼呼地说道。 “你收起你那奇怪的心思说不定七罪就会亲近你了。” 明明和七罪其他精灵的关系很好的。 “可是七罪这么可爱，是个人就想抱抱啊！” 算了，没救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之前发生过那种事。 诱宵美九，这个有着银紫色漂亮长发，出众的容貌与身材的少女，前不久还是以“宵代月乃”艺名出道的人气偶像。 原本的她前途无量，有着大好的未来，但是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特别对于普通漂亮的女孩子而言，想要往上爬，就会遇到各种困难。 在她拒绝了某电视台制作人的“交易”之后，网络上突然出现了各种抹黑她的声音，更是爆出了各种“真实经历”。 最大的冤家——同行也是爆出了各种真相，她的粉丝之间也开始流传起“宵代月乃是用身体上位”这样的绯闻。 无数的黑料与质疑让美九痛苦万分，特别是歌迷态度的转变，那种不信任感让她因为患上了心因性失声症，差点退出偶像界。 如果不是李清歌在那个时候找到了她，说不定这个除了声音之外什么都不会的女孩已经吃下过量的安眠药了。 再之后的事情，就是李清歌用侵蚀之力控制了网络，删除了黑料，顺便反向入侵，给所有水军的电脑或是手机安排了一场电子大爆炸，然后抖出了所有参与其中的同行的黑料。 在娱乐圈大爆炸的时候，李清歌带着美九找到了当初的那名制作人，用他的黑料与漏税行为威胁对方给美九道歉。 当然，最后他将对方资料随机给了一名狗仔。 那名狗仔愿不愿意爆出，就是他的事了。 不过最近好像有知名制作人因为枕边交易被自己的凶悍妻子大闹了一番，然后因为偷税漏税行为被抓走的新闻呢。 （没有任何映射现实） 得知了真相之后，美九的粉丝也是在网上发起了道歉，只不过经历了这些事之后，美九也是看开了。 之前的她，只是因为太过在乎了。 粉丝什么的，都是陌生人，为什么要因为他们而痛苦呢。 治疗了一段时间后，美九的失声症好了，而在那个时候，李清歌才把对方变成了精灵。 如今的美九依旧作为偶像而活跃着，而不同以往，她是因为自己喜欢唱歌，而且，想要为在意她的人，她在意的人歌唱。 虽然事情完美解决，但造成的伤痛还是难以愈合，这次的经历让她看见了男性的丑恶嘴脸，所以犯上了厌男症。 虽然没有到橘子的地步，但是和漂亮的精灵美少女贴贴，不比那些流着臭汗的男人好？ 当然，李清歌除外，他已经被美九给缠上了！ 暂时没去管美九，李清歌看了自己身后的七罪，镜野七罪，声音柔和了一点。 “今天是绑着双马尾吗，很可爱哦。” “真的吗，不，不许骗我。” “我骗过你吗？” “哼，说不准呢。” 虽然是一副有些傲娇的样子，但看对方微微扬起的嘴角，应该是很开心的吧。 镜野七罪的情况比美九严重一些。 美九是陌生人给予她的网络暴力，而七罪是疑似亲生母亲给她的伤害。 成为精灵之前，七罪被疑似她亲生母亲的女人独自收养，对父亲没有印象。 这个女人对她并不好，经常打骂她，不给她吃饱饭，即便是在学校里也是一样的。 在学校，她因为一些事情被恶意排挤，受到了校园的冷暴力。 而在初中之时，因为疑似她亲生父亲的逝去，女人无法拿到七罪的赡养费，因此变本加厉，对她的暴力更甚，甚至有一次差点掐死她。 那个时候李清歌找到了七罪，救下了她的同时，用法律程序拿到了七罪的抚养权，留下了那个女人自生自灭。 因为早年的经历，七罪又瘦弱头发又干枯，对自己的外貌很自卑，还有很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 还是李清歌拜托别的女生教七罪化妆，调养身体，一直带着她鼓励她，她的情况才慢慢好转。 而在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变得和其他女孩子一样可爱的时候，七罪主动找到了李清歌，将自己变成了精灵。 即便变成了精灵，七罪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在意，每天都会缠着拉塔托斯克的工作人员教她化妆，换不同的发型。 今天刚好是双马尾，很可爱。 第二十七章:新婚快乐 澪 这边的动静也是引起了休息室之中其他女孩子们的注意，有一说一，女孩子的数量有一些多了，虽然大部分都是精灵。 “呦，欢迎回来，赐予吾等力量的父神呦～” “欢迎，路途辛苦了。” 说话的是有着金橙色长发的双胞胎少女，八舞耶俱矢和八舞夕弦。 虽然是双胞胎，但二者的外貌神态还是有不少的差距的。 比如说耶俱矢活泼高傲，夕弦文静可爱，后者的身材要比前者丰满一点。 而且说话的语气也截然不同。 她们是二位一体（w？）的风之精灵，是由最初的风之精灵——风待八舞分裂而来的。 其原因相当的复杂，据猜测是原本是双胞胎之一的风待八舞，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吸收了另一位生命与营养，然后作为独子出生。 至少在李清歌找到对方的时候，她的体内还有另一个灵魂存在。 顺道一提，风待八舞为了救下追皮球的小孩，差一点被汽车送往了异世界，差点就成为了“主角”呢？ “这种主角我才不要呢！” “同意。” 如今回想起那一幕，无论是耶俱矢还是夕弦，都心有余悸。 偶尔李清歌和她们说起来的时候，都会有些后悔。 不过再一次的话，她们应该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看着两位握在一起的双手，李清歌也是感到了一阵欣慰。 比起资讯之中刚开始争“谁是真正的八舞”那一副水火不融的样子，如今的双胞胎少女，她们之间的感情可是相当的好。 在李清歌将灵结晶和灵魂做过处理之后，她们甚至可以随意重新融合在一起，让风待八舞这个完整的风之精灵重新现世。 可谓是一对双胞胎，两个人，三份不同的体验！ “感觉，李清歌先生，认识好多可爱的女孩子啊。” 看着李清歌和八舞姐妹还有美九七罪交谈的样子，时崎狂三的表情有些微妙。 各式各样不同的美少女，似乎都是对李清歌有些好感的样子，这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因为，大家都是被清歌先生拯救的。” 时崎狂三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小声出声的四糸乃，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四糸乃有点想逃跑。 但想到李清歌，她又鼓起了勇气，与时崎狂三对视着。 “清歌先生救了我，救了我的妈妈，所以，我很感激他，想要帮助他。” 像是这一次，就是四糸乃主动说服李清歌让她出手的。 在成为精灵之前，四糸乃一直体弱多病，一直住在医院的病房里。 因为住院的费用，她的母亲一直很劳累，打了很多份工。 但有一次，在工作之时，四糸乃的母亲出了意外。 “多亏了清歌先生……” 如果不是对方，四糸乃已经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妈妈了。 “七罪小姐，美九小姐，八舞小姐，还有……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有着伤痛的过去，是清歌先生改变了这一切。” “所以，所以……”大家才会喜欢清歌先生。 最后一句四糸乃没有说出口，因为实在有些令人害羞。 把四糸奈挡下脸前，四糸乃不说话了。 “乖啊，乖啊，四糸乃好好地说出来了哦。” “原来如此。” 仔细想想，自己也好像被对方所拯救了。 如果不是李清歌和四糸乃，说不定她已经被怪物给烧死了。 “司令官，这边的身体检查……” “官人！” 就在李清歌准备问一下二亚去哪里的时候，两道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于此同时，还有带起的一阵香风。 “吼啦，不要和美九学啊，万一摔了怎么办？” 伸出出接住了扑过来的女孩，李清歌略微有些不满地说道。 这个有着金卷长发，琥珀色眼睛，身材娇小却有着丰满上围的女孩双手环住了李清歌的脖子，抬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是官人不是接住六儿了吗？” 星宫六喰，某种程度上最黏李清歌的精灵之一。 她本是孤儿，被星宫一家收养，有一个相当爱护她的姐姐。 一头金色的长发是她曾经最在乎的东西，因为那是她的姐姐帮忙打理的。 不过，在原历史之中，六喰的姐姐因为和朋友的密切往来，有些冷淡了六喰，还含糊地表示想将她的头发剪掉。 这让六喰有些绝望，然后被澪所蛊惑，变成了精灵。 变成精灵之后的六喰得到了“封印”的力量，于是她很高兴地封印了其他人对自己姐姐和父母的记忆，想要独占姐姐和家人。 得知真相之后的六喰的家人对她感到恐惧，甚至咒骂她为“怪物。” 无法忍受家人咒骂的六喰封闭了自己关于家人的记忆与情感，逃往了太空，独自飘零。 当然，这是新的历史，六喰的经历也有些不同。 在李清歌的介入下，六喰并没有做出原先那种病态的事情，而是在于姐姐的交流下，解除了误会。 是的，误会。 在李清歌看来，既然是家庭，那么最基础的就是对互相的爱。 只要相互之间静下来谈谈心，又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 当然，局限于真正的家庭，七罪的那种不算。 李清歌松开了六喰，但六喰依旧抱着李清歌的腰，和美九对上了视线。 对方回了一个微笑，而六喰却是嘟起了嘴巴。 “官人是不会让给你的！” 所有精灵之中，美九的意图是最明显的，所以六喰对她的敌意最大。 “啊，真可爱，六喰快让姐姐抱抱！” “不要！” 可惜，美九根本不在意。 这边美九和六喰围着自己打闹，李清歌看向了拿着文件的澪。 与村雨令音时期的澪相比，现在的澪外貌年轻一点，也显得更加的精神。 建立了拉丝托塔克后，凭借着仍然保留的快速学习能力，澪成功大学毕业，通过招聘的方式进入了DEM社，成为了李清歌的下手。 没有了艾扎克捣乱，她早早的和崇宫真士结了婚，有了一个孩子——崇宫士道。 （澪真的变澪妈了） 这个孩子和他们的好友的女儿，五河琴里关系相当的好，他们忙都不在家的时候，就是士道一人照顾的琴里。 关于琴里，李清歌准备就像原本历史一样，将她培养成拉塔托斯克的司令官，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在这个世界之中。 “澪，精灵们的身体检查结果怎么样？” 结果了澪手中的文件，李清歌问道。 “没什么问题，大家都很健康，精神方面也没什么问题。” “另外，二亚在房间里画稿子，最近她很忙的样子。” “毕竟漫画的死线要到了嘛。” 二亚老死线战士了。 仔细地看过了报告，李清歌将文件收起，对澪说道。 “麻烦呢把四糸乃的身体检查也做一下，做完就去休息吧，今天已经很晚了。” “啊，对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李清歌指了指身后的少女。 “澪，还有这一位，麻烦你带一下喽。” 李清歌指的，原历史之中正是时期狂三，澪最好的朋友，也是最恨她的仇人。 澪翻了个白眼，李清歌一定是想看她的笑话，他这点恶趣味，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开始习惯了。 不过，看着对方出席了自己和真士的婚礼的面子上，还是忍了。 伸出手，澪看着这个有着懵懂的大小姐，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好，我是澪，是司令官的副手，也是拉塔托斯克的副司令。” “啊，你好，我是时崎狂三，请多多指教。” “或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呢。” “啊……嗯。” 六喰.jpg 八舞姐妹.jpg 第二十八章:天宫市大火……不,大雪 虽然有意让时崎狂三成为精灵，但李清歌也不会无视她的想法去逼迫。 毕竟，对方还有着自己的家庭，需要对他们负责。 天宫市，这个精灵世界故事最初开始的地方，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天气突然却一反常态，气温骤降，下起了洁白的飞雪与冰雹，将地面缓缓冻结，反射着耀眼的冰晶。 “小歌，出现了。” “我知道了。” 空中战舰之上，二亚手中拿着自己的天使，神情严肃。 虽然不能预测未来，但【嗫告篇帙】能搜索已经，或者正在发生的事情。 之后只要行动迅速，就能避免某些事情的发生。 也正是因为二亚的帮助，李清歌才能这么准确的找到精灵少女们。 现在，不光是【嗫告篇帙】搜索到了准精灵的出现，安装于城市里的灵力检测装置也是有所反应，第一时间发出了警报，通知着普通民众的撤离。 澪的神情也是严肃了起来，天宫市，正是她与真士的爱巢，而且，他们的孩子，士道现在还在房间里。 这让她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ast部队会优先保护真士和士道的。” 李清歌安慰道。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福利，只要在拉塔托斯克工作，那么他的家人就会优先受到当地战术部队的保护。 “嗯，我知道。” 轻轻舒了口气，有着日后村雨令音几分影子的澪微微皱眉，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时间有些怪。” “你发现了啊。” 今年，正是故事发生时间点的5年前，也就是在原资讯之中，五河琴里成为精灵被五河士道无意识封印的那一年。 那一年，因为澪的蛊惑，琴里成为了精灵，力量暴走，引发了一场大火，甚至间接影响到了日后的另一位会变成精灵的少女——鸢一折纸。 只不过，如今没有澪去蛊惑，天宫市的大火就不会发生，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 既然大火没有了引爆点，那就……主动换一个就好了。 “就像世界的历史改变了，一些事情还是会发生的，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 世界的运转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即便将机器逆转，他还是会顺着原来的轨迹，即便有细微的偏转，但也会引导至最终的结果。 即便是在新的历史之中，二亚还是会被人推下楼，七罪的母亲依旧对她不好，美九依旧会受到网暴…… 但这种轨迹与卡巴拉生命树没什么关系，它是世界意志的具现，并不是世界本身。 这种机制，就像是人体自发的系统，人类本身可以影响，但无法控制。 “这种灵力波动，已经很接近精灵本身了。” 看着战舰屏幕之上显示的灵力数值，李清歌将声音沉了沉。 没有智慧与自我意识的准精灵，或许它的诞生没有错，但对于另一个群体，人类来说，带来灾难的它们就是错误的。 接近精灵的准精灵，也就是说，ast部队不一定能够战胜。 即便战胜了，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也就是说，是吾等的出场了是吧！” “申请，主动出战！” “虽然不喜欢战斗，但是为了daring的话，美九会加油的哦！” “为了官人，哦！” “我，我也会加油的。” “四糸奈也会出一份力的。” “没办法，算上我吧。” 李清歌还没说什么，围在作战分析室的精灵们便左一言右一言，纷纷说出了请战的意愿。 除了某个没用的老……精灵，还有时崎狂三。 “我只是个普通人，就不用看我了吧。” 眼见精灵们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崎狂三连忙摆了摆手。 她还没有下定决心要加入她们呢。 “好，允许出战，顺便注意安全，特别是美九和七罪，你们两个战斗力弱，注意不要正面对抗。” “知道了。” “Daring在关心我吗，好开心！” 空中战舰的传送装置启动，将五位精灵送到了正在天宫市内肆虐的准精灵面前。 虽然有着接近精灵的力量，但一对五，希望准精灵没事.jpg 这边准精灵的事情会很快得到解决，李清歌把战舰的显示器切换到另一个画面，澪的家中。 画面上，因为寒冷，房间里已经结上冰霜，两小只正紧紧抱在一起，裹在厚厚的棉被里。 澪见到两者没什么事的样子，也是松了一口气。 “正好的时机，不是吗？” 李清歌手中浮现出一枚火红的灵结晶，随手丢在了一道空间传送门里。 在他离开后，五河琴里要成为拉塔托斯克的司令官，管着这群精灵，至少得拥有一定的实力才行。 灵结晶可以将她变成炎之精灵，除开容易暴走的缺点之外，战斗力可谓是排在精灵之中的第一梯队之中。 而且，容易暴走的缺陷也已经被他给剔除了。 “琴里，生日快乐！” 今天，正好是五河琴里的生日。 看着接受了灵结晶，像是凤凰羽化一般用温暖的火焰融化冰霜，温暖着自己哥哥的女孩，李清歌微微一笑。 等到火焰消散，他便第一时间将两小只传送到了空中战舰之上，安排医生给他们检查身体。 “二亚，帮我搜索一个小女孩。” “三年起步啊。” 在李清歌无言的目光下，二亚讪讪地笑了笑，按照李清歌的要求用天使搜索着。 “找到了。” “澪，这里交给你了。” “了解。” 吩咐了一声，李清歌的身影自战舰作战分析室之中消失。 满是冰霜的大街上，一个白发的小女孩瑟瑟发抖地蜷在了一旁。 在灾难来临的时候，他们家是最接近的那一户。 巨大的冰块砸进了她们的小家之中，浑身包裹着风雪的怪物随手唤来冰风。 女孩的父母拼尽全力将女孩送了出去，自己却被大雪掩埋。 “……怪物。” 女孩咬着牙关，紧握着双拳。 本就不多的光线被遮盖，李清歌看着眼前瞳孔之中的光芒缓缓消散的女孩，摸了摸她的头发。 “不要怕，我在这里。” 哪里？我也去.jpg 第二十九章:精灵终了 寒风冷冽之中，李清歌找到了这个未来会被仇恨包裹的女孩。 在旧历史之中，因为五河琴里的暴走，鸢一折纸以为她的父母被精灵所杀死，于是变得偏激，沉默，以杀死精灵为接下来活着的意义。 后来，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被崇宫澪变成了精灵，找上了时崎狂三，借助她的力量回到过那场大火，想要消灭杀死她父母的精灵，来改变历史。 但这正是历史循环的一部分，鸢一折纸年幼时见到的精灵，其实就是被大火扭曲，看不清面貌的自己。 是她自己在无意之中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被年幼的自己用仇恨的目光注视着，回到正确时间线的鸢一折纸彻底崩溃，陷入了精灵反转的状态，差点毁灭了天宫市。 先前已经说过了，在世界本身的运转下，它会将有着细微改变的结果引向最接近原先的的结果。 天宫市没有大火，杀死鸢一折纸父母的并不是自己，但大雪袭来，她依旧会陷入对“精灵”的仇恨，变为未来那个压抑着感情的自己。 不过，没关系，李清歌就在这里。 “不要哭，稍微等一下……” 稍微等一下，我带来的，奇迹。 抹去了鸢一折纸面无表情流下的泪水，李清歌给她披了一件温暖的衣服，摸了摸她的头发。 身影如梦境般缓缓消散，鸢一折纸的耳中似乎听到恢宏的钟声。 准精灵很快就被几位真正的精灵击杀，化作最纯粹的灵力，重新回到了地脉之中。 只是，顷刻间，积雪融化，被冰结的城市缓缓化水。 明媚的阳光照耀，融化的冰雪汇成小渠，在屋顶，街道上流动，反射着漂亮的光泽。 “这是……” 精灵们相视一笑，脑海之中浮现了一个身影。 精灵之中没有使用火焰的存在，所以，只有可能是他了。 这种冰雪融化却异样温暖的感觉，还真是新奇。 寒冬已经过去，温暖的春天已经到来。 鸢一折纸看着屋顶流下的水串，蔚蓝的眼瞳澄澈，倒映着街道尽头，宛如地平线一般，一对夫妻的身影。 “折纸！！” …… 转眼之间，又是五年。 在打听到李清歌的身份之后，鸢一折纸以异常优异的成绩进入了ast部队，对抗着城市之中偶尔出没的准精灵。 当然，在接受了李清歌赋予的灵结晶，从人类变为精灵之后，她便从ast转入了拉塔托斯克，正式加入了精灵战队（雾）。 不过，可能是五年前受到的刺激太大，鸢一折纸如今虽然不会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但依旧是一副三无的样子，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在李清歌面前说出很劲爆的话，让他有些头疼。 不知不觉，在精灵世界也是待了很长时间了。 由于是卡巴拉允许的，崇宫澪不需要支付李清歌这段时间停留的花费，否则，将她自己卖了都给不出那么多的水晶。 与现世相对的另一个世界，准精灵与精灵诞生的邻界之中，一片黑白的世界，有一天突然绽放了一阵光泽。 一道身影自邻界之中醒来，我是谁？这是哪？我要做什么？ 诸如此类的问题瞬间淹没了她的脑海。 但没待她仔细思考，邻界都将她“吐”了出去，与之相对的现世之中，空间震再度袭来。 昏昏沉沉之中，她好像听到了一记清脆的声响（响指声），睁开眼时，缤纷的世界令她一愣，她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少年，感受到了一阵发自内心的亲近与喜悦。 “你是谁？还有，我是谁？” “嗯，我的名字是李清歌。” “名字？” 她摇了摇头，突然有些难过。 “这种东西是什么，我好像没有。” “名字是对任何生活都是有意义的东西，既然没有的话，不如我帮你取一个。” “有意义吗，那好。” “不如……就叫做夜刀神十香吧。” 今天正好，四月十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这几个字，她感到了一阵欣喜。 于是十香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的名字就是夜刀神十香了。” “那以后多多指教了，十香。” “啊，嗯，多多指教！” 最后的精灵，与澪一样，并非人类，而是由灵结晶孕育而出的真正的精灵，夜刀神十香。 …… 完成了卡巴拉生命树的委托，李清歌如愿以偿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创造世界的经验。 不仅如此，与漆黑世界一样，从此以后，不需要聊天群作为媒介，他也可以由地进出这个世界，不受限制。 另一份说好的报酬，卡巴拉生命树给了他一份灵力种子，精灵们的力量都浓缩在这之中。 而且，有了这份种子，他在DEM所获取的显现技术也有了能量来源，说不定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替代崩坏能，减少女武神们的伤亡率。 与大家打了个招呼，说明了自己异世界来客的身份，虽然精灵们很是惊讶与不舍，但也没有脾气，毕竟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于是，在大家的注视下，李清歌挥了挥手，微笑着，结束了这一段还算不错的旅程。 摆渡人：结束了，还真是一段相当漫长的旅程呢。 原初精灵：记得多回来啊……你一走，就有几位精灵的情绪不对了。 事实上，是全部。 只是为了不让李清歌担心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摆渡人：知道了，拜托你多去关照一下她们了。 原初精灵：职责所在。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 堕天圣黑猫：？？ 黄色闪光：？？ 花之暴君：？？ 友人帐之主：？？ 绝剑优纪：？？ 无限龙神：？？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摆渡人：这个嘛……还是让澪和你们说吧。 原初精灵：…… 属于自己的房间内，已经成为精灵时崎狂三换上了灵装，拿出了燧发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在成为精灵的那一刻，自己天使的能力，就已经刻在他的脑海之中。 刻刻帝——操纵时间的天使，与时钟一样，有十二个刻度，也就是十二个小能力。 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对自己使用“九之弹”，与不同时间轴的自己链接意识。 因为，虽然现在的生活很和平，她却总是感到一阵异样感，特别是澪在看着自己的时候。 砰—— 深吸一口气扣下扳机，随着子弹的命中，一段不属于现在的记忆，浮现在时崎狂三的脑海之中。 始源精灵，灵结晶，时间，还有穿越…… 第三十章:恭喜我自己,百万了! 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与眼前这个有着淡紫色头发与眼睛的严肃中年男人。 ——雷电龙马。 李清歌与这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虽然面容有些憔悴，但依旧眼神坚定的男人相对而坐，一时都是无言。 寂静的气氛在两者之间环绕。 美丽的雷电芽衣大小姐坐在李清歌的身侧，看着这两个自己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两位男性无声地对峙着，小手不由紧握了起来，掌心沁出汗珠。 “怎么样，怎么样，有声音了吗？” “笨蛋琪亚娜，不要吵。” 好奇的女孩们虽然说是一开始把空间留给了几人，但还是按耐不住，扒在墙角，偷听着。 李清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明显，是怕自己和雷电龙马发现不了吗？ “李清歌……是吧。” 终于，还是雷电龙马先开了口，他喝了一口芽衣泡的茶润了润嗓子之后，声音略带严肃。 “很高兴您还记得我，雷电龙马先生。” 自上次见面，也是数年前了，对于芽衣的父亲，李清歌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不要用那么敬重的称呼了……以你和芽衣的关系，叫我一声伯父吧。” 雷电龙马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锐利的目光之中带着复杂。 芽衣和他的关系，自己无事之后自然也是听说了。 虽然对李清歌的私生活颇有微词，但今天一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在一番激动之后，已经成精的他自然能看出芽衣对他的感情。 满眼之中都是自己的欢喜！ “父亲……” 雷电芽衣不由轻轻松了口气，雷电龙马这么开口，岂不是说，自己和李清歌之间的事，是十有八九了？！ 看见芽衣那喜形于色的姿态，雷电龙马心中掀起一股怅然若失的心思。 女儿终究是大了，无法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那就……伯父。” 李清歌轻轻点头，开口叫到。 他对雷电龙马其实是有一种心虚的感觉的，毕竟他帮了自己那么多，还把女儿交给了自己这个陌生人照顾，自己却转眼把他女儿拐走了，终究是有点不厚道。 “清歌，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当然。” 雷电龙马靠在了沙发上，原本挺直的腰板稍微弯了一点，变得随意了很多。 “当初见到你，你还是一个大夏天在街道上打工的孩子，没想到一转眼，你就有了如此的成就。” 那是在第三次崩坏之前的故事了。 那时的自己，已经遇上了琪亚娜，能力什么的都没有觉醒，只是一个普通迷茫的少年。 为了生活费，没有身份证明的自己只能打着便宜的零工，赚取自己和琪亚娜的生活费。 说到过去，李清歌有些恍惚，那段日子，是自己过得最苦的生活了。 但是因为遇上了对的人，所以不苦。 偷听的女孩们安静了下来，芽衣也是静静地听着。 那是属于李清歌的过往，只有寥寥数人知晓。 扒着墙角的琪亚娜微微一笑，她就是那数人之一。 那段日子，好怀念啊。 “说真的，直到如今我也想不清为什么当时的我会停下来，然后找到你。” 现在回想起来，心血来潮也无法解释雷电龙马的所做所为。 当时的他坐在后座上，眼角的余光看瞥见了烈日下发着传单满天大汗的少年，鬼使神差地让司机停下，亲自下车，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也没想到那时会遇上伯父，会有那样的大人物找到我。” 李清歌微笑着回忆着过去。 对于那时候的自己来说，雷电龙马就是上城区的大人物，找上自己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信息，而是警惕。 只不过对方的出价太高，不仅帮忙解决了自己的身份问题，还给了一大笔的钱，顺带帮琪亚娜处理了千羽学院的入学程序。 “是啊，没想到……不过现在看来，我做出的那个莫名奇妙的决定，是正确的。” 拜托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少年去照顾芽衣，帮助她在自己出了意外的时候走出阴霾，那时的自己还真是疯了。 “原来，清歌当时的所做所为是父亲安排的吗？” 如果是初见，芽衣只会怀疑李清歌的目的，但如今，将自己一颗真心都交付出去的芽衣，只会感到感激。 感激父亲的安排，所以自己的生活才能重新有了色彩。 “所做所为？” 雷电龙马突然有点好奇。 “我当时只是拜托他在关键的时候照顾你，拉你一把，具体怎么做的，从来都没有具体安排，可以和我说说他当时做了什么吗？” “清歌他……” “啊，咳，这个的话，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讲的。” 吼姆剑圣什么的，以前还好，现在却是有些羞耻。 有一种黑历史被揭开来的感觉，这让李清歌脸色微红，闭眼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制止着。 但在芽衣看来，这是两人之间缘分的起始，是甜蜜的，不值得羞耻的事情，所以很开心地将吼姆剑圣的事情说了出来。 少女们认真地听着，连琪亚娜也不例外，因为这是独属于芽衣与李清歌之间的故事。 无法阻止的李清歌，只能端起茶杯，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只是平稳的茶面不断泛起涟漪。 “原来如此，嗯很有想法，做的很棒，嗯，噗！” 逗笑了未来岳父，算不上一种认可？ 虽然如今看来，的确有些幼稚，但对于那个时候的芽衣来说，无异于黑暗之中亮起的一点明光。 另一边的女孩们倒没有取笑的意思，只是相当羡慕芽衣。 笑过之后，雷电龙马看向李清歌的眼神似乎柔和了许多。 “咳，我并没有取笑你的意思，相比于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你确实做的很好。” 雷电龙马的声音渐渐带上了自责与苦涩。 “芽衣的母亲去世的早，我也一心投入在工作之中，一直想着只要能带给芽衣优渥的生活就好了，结果忽视了陪伴，甚至还给她带来了灾难。” “如果不是我把征服宝石安在了芽衣的体内，她也不会被可可利亚盯上，第三次崩坏也就不会发生了吧？” “抱歉，伯父。” 李清歌打断了雷电龙马的自责，她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你做错的，只是没有多去陪伴芽衣，仅此而已！” ps：姬子阿姐，生日快乐！ 第三十一章:父爱 “陷害您，让您锒铛入狱，之后甚至为了一己私欲，不顾数百万人生命，在长空市引发崩坏，让芽衣觉醒为律者的，都是可可利亚。” 李清歌认真地说道。 “她就是罪魁祸首，要怪罪的话，怎么也无法怪罪到您。” 虽然在布洛妮娅和希儿面前这么说她们的养母不好，但她们也并非无理取闹的女孩，也知道可可利亚做了许多无法令人原谅的事情。 所以，她们只是沉默地听着。 “可是……若不是我将征服宝石安在芽衣体内。” 现在的雷电龙马，并非那个强势的ME社社长，而是一位对女儿心怀愧疚的父亲。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是吗？” “据我所知，芽衣她在小时候圣痕出了些许问题，如果不是那场实验，可能就无法顺利长大了。” 这是奥托发送给自己的部分逆熵资料之中记载的。 关于征服宝石的实验记录，与实验人员雷电芽衣的身体状况。 当然，实验能够成功，和芽衣本身的圣痕与体质也是有很大关系的。 或许她的圣痕本就和前文明的雷之律者有所关联，不然的话，琳（静谧宝石实验的那个）所经历的，也会重现在她的身上。 “父亲，清歌他说的是真的吗？” 芽衣有些惊讶地看向雷电龙马，关于自己小时候的那次实验，她已经没了印象，也从未听说过缘由。 “为什么您没告诉过我？” “……在我看来，那是我不称职的表现。” 沉默了一会，雷电龙马闭上眼睛，轻轻说道。 同为宝石的实验，牺牲又怎么会少？ 如果不是检验到芽衣身上的圣痕与征服宝石在某种方面的波动一致，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雷电龙马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参加实验。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却要去赌那十死无生的希望。 谁也不知道，当芽衣被送进实验室的时候，他的拳头握得有多紧，心中有多么的煎熬。 幸好……实验成功了。 “不，在我看来，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了！” 眼眶有些模糊，一直以来，说对雷电龙马没有怨言，那是虚假的。 为什么不来陪自己，为什么要拿自己做实验，为什么这些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但这一切，看到那张与记忆之中相似，却放佛疲惫了几分的脸时，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的父亲，一直都是爱她的。 下意识地，芽衣扑到了自己父亲的怀抱之中，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泪眼朦胧。 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父亲的环抱…… 雷电龙马睁开眼睛，有些惊讶，下意识想拥抱回去，却有些犹豫。 他很想微笑，但上一次微笑，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也许，是陪着芽衣过生日的时候？ 最终，他还是轻叹一声，抚摸着芽衣已经及腰的长发，语气温柔。 “多大的女孩子了，不要哭哭啼啼的了。” “真好啊。” 这边其乐融融的气氛，让偷听着的琪亚娜不由发出了轻声的感叹。 她有点想齐格飞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琪亚娜的感叹引发了共鸣，在场的女孩子们，大多没有完整的家庭，或是曾经有过，却失去了。 父爱与母爱，对她们而言，是一个遥远的词汇。 这一点，李清歌也是一样的。 无数次的轮回，每次的开始，他都是孤身一人。 虽然没有记忆，但来自家人的关怀与照顾，似乎永远与他无缘。 他也有点羡慕芽衣了。 嗡——嗡—— 被调成震动的通讯器接收到了一则消息，李清歌看过之后，暂时没有任何动静。 “好了，好了，大家都在这边看着呢。” 良久，芽衣在微红着脸松手，雷电龙马抽出一张纸巾，温柔地擦去了芽衣脸上的泪痕。 这个时候，李清歌才出声说道。 “抱歉伯父，接下来我可能无法招待你了。” “那边发来了通知，发现了可可利亚的踪迹，需要我带着小队前往抓捕。” “我想要参加。” “希儿也是。” 布洛妮娅与希儿自墙角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面露犹豫的杏。 可可利亚，她们的养母，如果这是最后的见面机会，那她们一定要将一切都说清楚。 尤其是希儿，她知道，最开始的可可利亚，就是因为要救她，所以才会做出那么多的坏事。 “我说的是小队，那么你们自然也在其中。” 李清歌微笑着回应之后，看向了雷电龙马。 “伯父要跟着吗？您应该和可可利亚有些话说吧。” 犹豫了一会，雷电龙马还是摇了摇头。 “我就不跟着了，我只要知道那个恶毒女人的下场就够了。” 即便雷电龙马说可可利亚是恶毒的女人，布洛妮娅与希儿她们也没什么发应，只是微微皱眉，因为无法反驳。 但雷电龙马还是发现了这点细微的变化，主动道歉道。 “抱歉，你是布洛妮娅吧，在你的面前，我不该这么说你的养母，但我并不会收回那句话。” “不用道歉，要道歉话，这边才是，可可利亚妈妈做了很多坏事，虽然无法挽回什么，但我仍然替她向您说一声——对不起。” 布洛妮娅朝着雷电龙马弯下了腰，希儿也是，杏犹豫了一会，也跟着鞠下了躬。 雷电龙马连忙起身，把几个女孩扶了起来。 “可可利亚是可可利亚，你们是你们，这我还是分的清的，好了，都快起来吧。” 都是一些好孩子啊，这样芽衣也不会被欺负了吧？ “好了，准备出发了，你们快去收拾一下吧，还有琪亚娜，你们也是。” “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也准备好了！” 在谈话间，琪亚娜她们已经回房间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那行，准备出发，伯父你就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吧。” “等一下！” 李清歌被杏给叫住了，他看着对方，对方也看着他，脸色严肃。 “我也要去！” “……” “我知道我的身份特殊，但可可利亚妈妈毕竟是我的养母，我想再见见她。” “我发誓我不会做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情，如果做了，我就，我就……” 看着咬牙不知道发什么誓的杏，李清歌露出微笑，打断了她。 “既然如此，那就跟上来吧，我会让布洛妮娅盯着你的。” 好康的.jpg 第三十二章:追击可可利亚 只是对付一个可可利亚而已，其实并不需要多少人手。 但考虑到她身份的特殊性，奥托还是通知了李清歌，让他自行拿捏决定。 【使徒】小队并没有全部出动，李清歌将温蒂她们留在了圣芙蕾雅，只带上了布洛妮娅几人。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可可利亚和几个女孩之间的家务事。 战舰的速度很快，在塞勒涅抵达目的地的同时，另一艘来自天命的战舰也是下降。 沉闷的引擎轰鸣之声中，另一艘战舰的舱门打开，一个棕发的中年男子从机舱内走了下来。 看见几人，瓦尔特愣了一下，然后向李清歌打了个招呼。 见状，李清歌也是回应到。 “你好，瓦尔特先生，没想到你也会参与进来。” “奥托可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 瓦尔特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沉声道。 “这是我听到消息后主动和奥托说的要求。” “在我不在的时候，可可利亚迫害了那么多逆熵的成员，现在我回归了，于情于理，都应该为那些人讨个公道才是，虽然……”逆熵已经不在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然后向还不清楚瓦尔特身份的女孩们介绍道。 “这位是瓦尔特，前逆熵的盟主，也是第二代理之律者，为了人类而战的律者。” “对了，有没有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其实之前教我们历史的杨老师，就是瓦尔特先生的伪装，这么说来，我们也早就互相认识了。” 原来他就是逆熵的盟主，是一位律者吗？ 琪亚娜他们听到瓦尔特的假身份后，也是惊讶了一下，琪亚娜本身还因为成绩不好还被杨老师说教过呢，仔细想想，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杨老师了。 去问德丽莎，也只是得到了一个杨老师已经辞职的关系。 “逆熵已经是过去式了，就不用提了。” 现在提到逆熵，瓦尔特的心中还隐隐作痛，怎么就突然被天命端了啊。 “关于之前的伪装，我很抱歉，但我并没有做什么不利于圣芙蕾雅的事情，请你们放心。” 瓦尔特语气微顿，看向了琪亚娜。 “你的父亲，齐格飞，和我是很好的朋友，现在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在他离开逆熵前，他的状况还是很不错的。” “还有，请相信，你的父亲是爱你的，他只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不能接近你。” “我已经全部知道了。” 听到瓦尔特的话，琪亚娜缓缓伸手抚上胸膛，这里面，有着另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律者核心。 “关于我的出生，我的身份，我的使命……也知道臭老爸离开我身边的缘由。” “我现在，只想找到对方，然后再狠狠凑他一拳！” 不管怎么说，丢下一个小女孩让她自生自灭，还是过分了一点。 “你已经知道了吗？包括你体内的那个东西？” 瓦尔特哑然，下意识询问。 当初齐格飞制定救琪亚娜的计划，本就有逆熵的参与，所以他也是知道真相的一份子。 在琪亚娜点头肯定之后，瓦尔特又想到了李清歌，他手腕之上的结晶有一枚是空之律者的，想来也是接触过了吧，怪不得！ “有什么想谈的话，之后再聊吧，女武神部队已经把可可利亚包围住了。” 李清歌出声打断了交谈。 闻言，瓦尔特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次参与进抓捕可可利亚的行动，除了他所说的缘由外，就是想见见布洛妮娅。 这位与可可利亚联系很深的女孩，想来一定也会参与进来。 关于李清歌之前的建议，将理之律者的权能传给下一代的意见，瓦尔特一直在认真的考虑，正好，这次可以考察一下对方的心性之类的。 啪—— 随着清脆的响指声响起，众人眼前的景色飞速的变化着，很快，就出现在一个类似实验基地的地方。 等到画面清晰，眼前的，就是众多的女武神们包围着几台泰坦。 而他们寻找的目标，可可利亚，正在泰坦机甲的保护下，神色紧张。 女孩们已经经历过李清歌的传送，而瓦尔特，也在短暂惊讶过后调整好了心态，很快，她们就弄清了现场的情况。 “可可利亚，真正算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突然出现的几人，引起了双方的注意，但在看见来人后，一个明显是领头的女武神跑到了李清歌的身边，认真地说道。 “你好，李清歌大人，这里是天命逆流小队队长，A级女武神黛比·戈内斯，目标可可利亚已经被包围，可以进行控制。” “辛苦你们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就行了。” “是！” 可可利亚的身前，还站在一蓝一红，头上有角，身后有尾巴的两个小女孩。 她们拿着与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一蓝一红大剑，紧张地眼神乱飘。 然后，看到了李清歌一行人之中的布洛妮娅她们 “可可利亚妈妈，莉莉娅，你们看，你们快看，是布洛妮娅和杏，还，还有希儿！” “真的欸，萝萨莉亚竟然没有骗人！” 蓝红的双子一脸的惊喜，甚至放下了手中的大剑，伸手指着布洛妮娅她们 但可可利亚明显不信的样子。 “不要开玩笑了，布洛妮娅和杏就算了，希儿怎么会在这……” 可可利亚转过身，神情僵住了。 “可可利亚……妈妈？” 布洛妮娅三人走了出来，看着金发不似以往光泽，脸色也有些憔悴的可可利亚，神情复杂。 希儿深吸了一口气，神情不似以往的软弱，她坚定地说道。 “我都听说了，听说你为了找回我做的事情。” “我很感激，但是……布洛妮娅姐姐受到了伤害，芽衣姐姐也受到了伤害，还有更多，希儿不认识的人……” “可可利亚妈妈，现在希儿回来了，你不要继续做下去了好不好，我们一起为那些人赎罪。” “可可利亚妈妈，请投降吧，不要一错再错了！” “希儿……” 看着神情复杂的可可利亚，瓦尔特有些尴尬，好像，没有人理他的样子，明明是他最先发声的。 迟来的端午.jpg 第三十三章:女儿与母亲 希儿，真的是希儿吗？ 可可利亚的神情有些恍惚，她看着眼前几位好像没长大，与在孤儿院时一般大的几个女孩，眼前似乎浮现了那段艰苦却开心的日子。 希儿，那个最乖巧，最害羞内向的女儿，此时此刻，却站在了她的面前，她紧紧抓着胸前的衣物，紧张的姿态却带着坚定的眼神。 她在阻止自己…… 希儿，真的是希儿吗？ “不！不可能！” 可可利亚猛然摇了摇头，呼吸变得粗重，脸上的表情变得凶恶，她举起了手中的手枪，黑黝黝的枪口即将对准希儿。 “你不是希儿，我的希儿还在量子之海里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这个冒牌货。” 布洛妮娅与杏的神情一紧，下意识地挡下了希儿的面前。 站在可可利亚旁边的双子姐妹见自己的养母将手枪对准了自己昔日的好友，难以置信，连忙按着着可可利亚举着手枪的那只的手。 “可可利亚妈妈，你在干什么啊？” “希儿，那是希儿啊！” “闭嘴！” 粗暴地甩了甩手，可可利亚将双子姐妹甩开，刚想举起手枪，却看见了希儿那有些哀伤的眼神，手宛若千钧，难以动作。 李清歌拍了拍瓦尔特的肩膀，示意他将舞台交给几个女孩。 “可可利亚妈妈，我是希儿，真正的希儿。” 可可利亚的行为虽然让希儿有些伤心，但她还是打起了精神，想要继续劝阻可可利亚。 她回忆起往事。 “你还记得吗，有一天的晚上，因为打雷下雨，我一直很害怕，缩在墙角，是你推门进来，抱着我一夜，我才能安然入睡。” “小时候的我总是很胆小害怕，遇到伤心的事情就要躲进玩具箱里，总是需要可可利亚妈妈你来找……” “量子之海里好黑，希儿好怕，希儿不知道漂了多久。” “但是，希儿还是被找到了，被清歌哥哥找到了。” “可可利亚妈妈，我是希儿，我已经回来了，所以，你可以回来吗？” “我，我们都会帮你的。” 希儿那真挚的声音令人动容，布洛妮娅轻轻抓住了希儿柔软的小手，对可可利亚说道。 “希儿就是希儿，绝对不会是什么冒牌货，可可利亚妈妈，投降吧？” 其实，投不投降已经无所谓了，可可利亚准备了再多的后手，这一次，也无法逃出生天。 但布洛妮娅所做的，就是给她一个台阶，争取之后减轻她的刑罚。 “希儿……抱歉。” 可可利亚的身体放松了一瞬间，叹了口气。 她并不是不相信希儿的身份，而是冲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 自己耗费了一切，背叛逆熵，与世界蛇合作，拿自己的女儿做实验，拿长空市百万人的生命做实验……就是为了去赌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但那个未来，却被人轻易抓住了，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眼神柔和了一点，可可利亚看着希儿，说道。 “希儿，既然你逃出了量子之海，那就回到我这边来吧，天命那边，一定对你不好吧。” “还有布洛妮娅和杏，你们也过来吧。” 【？？？】 李清歌有些疑惑，事到如今，可可利亚是怎么想的，还想把布洛妮娅她们挖过去。 难道她还以为自己逃得掉吗？ “不是的，可可利亚妈妈，我在这边很好，你快点投降吧，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希儿摇了摇头，劝阻道。 双子姐妹早已放下了武器，她们在看见布洛妮娅她们的瞬间，就没有了战斗的心思，刚想也跟着劝说，却听见可可利亚的冷笑。 “呵，不用骗我了，我自己做过什么我都知道，如果投降，我想不到除了【死】以外的结局。” “希儿，布洛妮娅，还有杏，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逃脱天命的魔爪的！” 在可可利亚看来，自己坏事做尽，自己的女儿在敌对方想来也过得不好，说不定此刻就是被要挟着。 “杏，你还在等什么？有你的能力，我们一定能逃出去。” 被可可利亚喊到的杏神色平静地看着可可利亚，眼神却是复杂。 “可可利亚妈妈，我不会再听你的话了！” 之前杏一直听话，一是因为任务布洛妮娅背叛了她们，而是为了救出希儿。 而现在，杏觉得自己不能再助纣为虐了。 “你！” 可可利亚有些气急，深吸了几口气后，又看向了布洛妮娅。 “那你呢，布洛妮娅，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长空市的时候，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第三次崩坏的时候，布洛妮娅就已经发觉了自己的错误，和可可利亚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好，那就不要怪我了！” 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个控制器，那是控制布洛妮娅脑海之中芯片的系统。 控制布洛妮娅让对方投鼠忌器之后，再加上几台泰坦，应该足够逃出去了。 如果之前可可利亚还有救出希儿这一愿望，但此刻，她只想活命。 按下了按钮，可可利亚等待着布洛妮娅开启女武神系统，成为生物兵器，但对方毫无动静，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失灵了吗？” 连忙按着按钮，不符合预期的现实让可可利亚变得急躁起来。 “不用再试了，我脑海之中的芯片，清歌早就帮我取出来了。” 布洛妮娅的语气平淡，目光却带着一丝失望。 她抬起了手，重装小兔随之浮现，炮口对准了可可利亚，这也代表着，布洛妮娅切断了过去的眷恋。 “清歌，李清歌是吗，可恶，又是你！” 准确地捕捉到了人群之中唯一的一位年轻男子，可可利亚脸色狰狞了一瞬，抬起了手枪。 “第三次崩坏的时候是你，南海那次是你，这次还是你，你就那么想要和我作对吗？” 砰—— 可可利亚扣下了扳机。 谁也没想到被人包围的情况下，可可利亚还想要伤人。 在那一瞬间，雷光（芽衣），空间波动（琪亚娜），坚盾（布洛妮娅），镰刀（希儿），长枪（杏）甚至一股隐秘的重力波动（瓦尔特）浮现，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枚子弹，在半空之中就化作了灰粉，无影无踪。 第三十四章:灰蛇 枪响过后，女武神部队也是反应了过来，想要冲上去将可可利亚制服，却被黛比所制止了。 她看的出来，可可利亚与这几个女孩之间，明显是家务事，她们这些外人不方便出手，而且，也轮不到她们担心。 那几个女孩，明显是要炸了！ “清歌，你没事吧？” “放心吧，我没事。” 李清歌轻轻点头，向几位担心自己的女孩示意自己没事。 关心则乱，别说是普通的子弹了，就算是被崩坏裂变弹直击，他也不会出什么事。 而且，子弹都在半空之中被女孩们粉碎了，自己总不至于被不存在的冲击弄伤吧。 琪亚娜她们松了一口气，看向可可利亚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本来她们之间就有恩怨，这枚子弹，就彻底引燃了恩怨的炸药桶。 “你这个变态老妖婆，就只会躲在泰坦身后放冷枪吗？有种出来一对一单挑，看本小姐不打烂你拿着臭脸！！” 琪亚娜本就是那种大大咧咧，恩怨必分的性子，如果不是之前说好了可可利亚要交给布洛妮娅她们处理，她早就冲上去用她树桩般粗壮的大腿踢爆可可利亚了！（jojo梗） 雷电芽衣的面色平静，没有说什么，但那悄然变红的眼眸与身旁闪烁的雷光告诉他人，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克制，要克制，已经和布洛妮娅说好了的！ “哈，你说谁是老妖婆，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奶臭小丫头！” 可可利亚脑门浮现一个＃，咬牙骂到。 大龄女生都莫名在意自己的年龄，特别是她这种未婚，还带过几个孩子的女性。 “说的就是你，一脸臭样摆给谁看你，更年期提前来了吧！” 琪亚娜变本加厉地继续说道。 可可利亚额头上的＃字更多了。 “牙尖嘴利的小丫头！” 一场出人意料的战斗突然就展开了。 眼见李清歌没事，布洛妮娅三人纷纷撤开了自己的武器，对视一眼，听着两人互相的咒骂，默不作声。 虽然一方是自己的养母，但布洛妮娅和希儿都没有制止的意思，她们觉得，可可利亚这回做的是太过分了。 杏别扭地将脸转到了一旁，刚刚帮忙挡子弹，只是她下意识的行为，现在反应过来了，她就又开始纠结了。 反正已经有那么多女孩帮她了，自己凑上去干什么？ “不要脸！” “你！” “你说清歌都帮你那么多了，帮你把希儿从量子之海里救回来了，帮你把布洛妮娅的腿治好了，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 “你！” 布洛妮娅的腿好了吗？ 可可利亚之前没有注意到，但现在身处骂战之中，她也不好表示惊讶。 “我路上随便喂条流浪的小狗狗它都会感恩地叫上两声，哪像你，狼心狗肺，恩将仇报，连动物都不如！” 琪亚娜觉得自己越骂越顺嘴，继续输出着。 “你！” “你什么你，除了这个字就不会说其他话了吗，人老心黑还没文化的老妖婆！” “我！” “我什么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可可利亚妈妈，别说话了，你骂不过她的！” 萝萨莉亚和莉莉娅连忙拉着可可利亚。 噗—— 眼见可可利亚骂战节节败退，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呼吸，一副气急的样子，一位围观的女武神忍不住了，口中露出了笑声。 这之后，她才觉得不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笑声早已漏了出来，改变了原先紧张的气氛。 虽然不合时宜，但李清歌的嘴角还是勾了起来。 这让他想到了之前大家一起看电视时看见的片段，诸葛亮与王司徒的骂战。 没想到琪亚娜学了过去。 砸了咂嘴，琪亚娜还想说什么，但被李清歌拉住了手。 李清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琪亚娜已经够了。 毕竟是布洛妮娅她们的养母，多少还要给点面子。 不过…… “谢谢你了，琪亚娜。” 毕竟算是为了他，才有这场骂战的。 闻言，琪亚娜脸色微红，挠了挠头。 “我们之间就不用说谢谢了。” 瓦尔特在旁边看着一切，心中感叹果然是年少风流，但愿齐格飞知道后不要想不开拿天火去砍人。 该让一切都结束了。 李清歌走上去，看着可可利亚，说道。 “可可利亚，投降吧，这并不是请求，而是一种宣告，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话毕，李清歌的双眸蒙上一层血影，熟悉的血红之色覆盖上所有泰坦的身躯，它们的独眼一闪，调转了方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可可利亚三人，阴影笼罩着对方。 “哇呜，这……这是怎么了？” “泰坦叛变了！” 被几台高大的泰坦笼罩，双子紧张地握住了可可利亚左右的手臂。 而可可利亚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这个能力，她在熟悉不过了。 但对方明明没带上那把刀，难道是她猜错了，控制泰坦，并不是那把刀的力量？ “可可利亚妈妈，我们投降吧！” “是啊是啊，我们打不过她们的！”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这边还有两个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可可利亚一头黑线。 就在此时，李清歌眼神微凝，瞬移出现在可可利亚身后。 就在可可利亚背后一凉，想要转身的时候，李清歌却没如她料想的一般制服她，而是抓住了什么，一把把对方扣在了地上。 砰—— 大地崩裂，碎石飞溅，尘土四起。 可可利亚拉着双子连忙退开，捂住口鼻，警惕的看着烟尘之中。 渴望之风将烟尘吹散，众人才看清，被李清歌压住脖子，扣在地面地面的一个，机械人（？） “不愧是您，李清歌阁下，没想到我隐藏地这么完美了，还是被您发现了。” 一阵似合成音自戴着兜帽与机械面具，露出独眼的男人口中传来，明明被扣住了脖子，他却丝毫没有呼吸不畅的感觉。 “谁？” “是谁？” 琪亚娜她们有些疑惑。 “灰蛇。” 李清歌缓缓吐出了这个名字，而对方的声音带起了惊讶。 “看来您比我想象之中的更加厉害。” “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请您好好收下这个吧。” 言毕，灰蛇的身躯开始发热亮起，事先安排好的自爆程序启动。 但——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猩红之色在李清歌眸中闪耀，血影蔓延，侵蚀了灰蛇这一具已经被改造了许多的身体。 在侵蚀之力面前玩机械，是不是太过理当当然了？ 第三十五章:捕获 “这个能力，这个感觉，是某种神之键吗？但又不太像。” 自爆程序被强行终止，但灰蛇并没有那种计划失败的挫败感，机械化沙哑的声音还饶有兴趣地分析着作用在他身上的力量。 朦胧血影在李清歌的眼眸之中倒映，宛如上古时的鬼神，令人生畏。 “我倒是听说过有一位律者的能力与之相似，但她应该死了，相对应的神之键也没有完成才是。” “真是有趣，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灰蛇显得有恃无恐，一是他对世界蛇的尊主凯文·卡斯兰娜充满了信心，坚定认为他不会失败，而是他并不担心自身的死亡。 他以类似意识集合体的形式存活，与奥托的意识转移相似，同时可以使用多具身体，在这里的，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当然可以。” 灰蛇有些惊讶，原本他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而已，但没想到李清歌却咧了咧嘴，开口解释道。 “如你所见，这就是在这个纪元完成，第十二神之键的能力，不过看来，能知道这些，你也是一个老怪物啊。” 灰蛇对凯文充满了信心，李清歌对现在的自己也有绝对的自信。 凯文不一定是自己的敌人，而且就算是，那也无所谓了。 “你以为我没发现你的那点小动作吗，想要试探或者算计我，让你的主子，凯文·卡斯兰娜来吧。” 随着神经的紧张，灰蛇的机械义眼一缩，红光在其中明灭不定。 如果之前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但当尊主的名字从李清歌口中说出的时候，他有了一种事情超乎自己掌握的不详之感。 对方比他想象的知道更多。 凯文·卡斯兰娜。 在场的几人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尤其是琪亚娜，毕竟这个名字听上去就是卡斯兰娜之人，说不定和她有关。 噗—— 两道破土的声音自李清歌身后传来，与灰蛇一模一样的两道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把手中的药剂注射进了身体之内。 “这就是你的后手吗？” 弥散的黑雾将李清歌身下的的这一具灰蛇的身体腐蚀殆尽，如果不是想看看灰蛇在弄什么鬼，他早就在第一时间将其消灭了。 “吼——” 巨兽的吼声随之传来，在注射了不知名的药剂之后，两具灰蛇的身体膨胀变异，化作了两具一蓝一红，分别有一只手臂异常粗壮的崩坏兽。 这种崩坏兽，女武神们应该相当熟悉了——黎明之子与黑暗之子。 那是出现在第二次崩坏时期的特殊崩坏兽，其粗壮的手臂异常坚固，有着不下于下位崩坏兽顶点崩坏帝王的实力。 而且，它们还可以合体，成为蓝红相间，同时兼具两只崩坏兽特征的阿湿波，实力相当的强大。 在变身完成的同一瞬间，两只崩坏兽粗壮的前臂分别向着李清歌这边砸来，迎面呼啸的狂风令人生疼。 不，目标并不是自己。 李清歌眸中血影褪去，金光闪耀，他退后几步，将双子姐妹抱在了怀中，然后提着可可利亚的衣领，向身后快速的退去。 先前为了防止可可利亚逃跑，他在扣住灰蛇的那一刻也封锁了她们身边的空间，所以如果李清歌不抓她们一把，她们就会受到崩坏兽正面的伤害了。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地面被崩坏兽砸开了两个巨大的坑洞。 正是刚刚可可利亚她们所站的地方。 “可恶，灰蛇，你疯了吗？” 李清歌将可可利亚随手放下，有些灰头土脸的可可利亚站起身，难以相信她的盟友要致她死地。 虽然不知道已经变成崩坏兽的黑蛇有没有智能，但很明显它们没有理会可可利亚的意思，用巨大的前爪抓着地面，向着这边奔袭。 李清歌刚想抬起手，眼眸之中的金色却渐渐熄灭了。 崩坏兽们高高跃起，向着李清歌所在位置砸来，黑暗的阴影笼罩了几人。 下意识地，双子姐妹抱紧了李清歌。 “芽衣。” 雷鸣闪耀，一道雷光化剑，击落了高跃而起的怪物。 烟灰四起之中，耀眼的雷光在少女的身边跃动。 “交给你们了。” “是！”xn 先前积累的怨气有了发泄的口子，女孩们的眼睛一亮，冲了上去。 各自的手段宣泄了出来，只是区区两只崩坏帝王级别的崩坏兽，又能给她们带来什么麻烦。 “雷电，爆诞！” “光翼——展开！” “重装小兔，fire！” “来陪希儿一起玩吧！” 原本想要帮忙的女武神部队随之一愣，看着手段残忍的几位女孩，突然有些可怜这两只崩坏兽。 灰蛇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奈何不了李清歌她们，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双子姐妹。 “可可利亚，你还真是个好母亲啊。” 李清歌将怀中的双子姐妹放下，在好字上说的重了一点。 原本的萝萨莉亚与莉莉娅是没什么力量的，但现在的她们接受了改造，一蓝一红，头上长角与尾巴的模样，正宛如黎明之子与黑暗之子。 这种技术，正是世界蛇那边的改造，也就是说，可可利亚接受了灰蛇的帮助。 虽然成功让两位女孩有了力量，但也不是不存在副作用，角与尾巴正是一种。 双子姐妹体内蕴含的力量，正好灰蛇变身的两只崩坏兽相对应。 也就是说，他们能吞噬掉双子姐妹，变成两只阿湿波，两只帝王级的崩坏兽。 从一开始，灰蛇就计算好了一切。 可可利亚的脸色一黑，却无法反驳，她虽然脑子不好，但也算不上蠢，这般想来，灰蛇找上她这个大势已去之人，就是为了此刻。 双子姐妹一脸单纯的样子，毕竟还是小孩子，没那么多算计，所以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当做了棋子。 “已经结束了，可可利亚，你被逮捕了。” 空间锁链束缚在可可利亚的身上，看着被压着打的两只崩坏兽破破烂烂的开始融合，李清歌打了个响指。 时间于此静止，黑白的世界之中，静谧的死亡黑雾再次弥散，将未完成的阿湿波彻底化作齑粉。 时间流动，看着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崩坏兽，女孩们对视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武器。 打也打了，气也消了，是时候回去了。 第三十六章:幽兰黛尔的假期 尼泊尔，加德满都—— 虽然在大部分的青少年的眼中，这是一个因为军刀而出名的小国家，但实际上……它就是一个小国家。 崩坏与文明程度息息相关，虽然这是一个大体上的联系，但因所处地域的第三十六章：幽兰黛尔的假期，崩坏爆发的程度也有所不同。 而在加德满都爆发的崩坏，就是比较低级的那种，连崩坏帝王级的崩坏兽也没有催生出来。 这种程度，只要上报给远东支部（天命设立在亚洲的），就可以轻易的解决。 但令远东支部的女武神没有想到的是，本部竟然自发派来了支援，而且是重量级别的核弹——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幽兰黛尔，以及其率领的不灭之刃部队。 天命最强部队可不是浪的虚名的。 一天不到的时间，本就没有造成多大损伤的崩坏被彻底解决。 唯一可以造成麻烦几只大型崩坏兽，也抵不过幽兰黛尔的一枪一拳。 砰—— 不大的拳头将眼前数层楼高的巨兽砸飞，冲击力形成白色的气浪，直接破碎了崩坏兽的外壳，破坏了崩坏核心，让其化作了紫色的飞灰。 这充满冲击性的一幕不禁让在场的远东支部的女武神们眼睛泛起星星，一脸崇拜地看着最前方的金发少女。 不愧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幽兰黛尔大人！ 尽管刚刚锤飞了一头巨兽，但幽兰黛尔套着护甲的小手并无什么大碍，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了转手腕。 虽然爆发的崩坏不强是一件好事，但太弱的目标的话，自己新获得的力量也无处可以使用。 难得自己还想着试验一下的呢。 “比安卡大人。” “是丽塔啊，有什么事吗？” “不灭之刃已经将所有的崩坏兽清扫完成了，另外……这里有一份你的通讯。” “通讯？是谁的？” 幽兰黛尔接过了通讯器，看着脸上带着莫名笑意的丽塔，有些不解。 不过，当她看到看到内容之后，便了解丽塔的笑容是怎么回事了。 通讯另一端的名字——李清歌。 两人因为自己想要为拉格纳讨一份教训而出手，因此结缘。 之后因为共处量子之海，一同面对前文明的先行者而加深了联系。 面对量子之海的迷失，自己愿意陪他一起走下去，而对方却将自己丢了回去，回到了现实世界。 虽然最后对方也成功脱离了量子之海，但自己也是有些生气，同时看到他无事的样子也是送了口气。 虽然共处的时间不长，但经历了那么多，有着生死与共的体验，应该算得上很好的朋友了吧？ 虽然，好像和丽塔这种不同。 朋友很少的幽兰黛尔拿不清定位。 这是一封类似邮件的通讯，通讯的内容也叫她有些在意。 见幽兰黛尔微微皱眉的样子，丽塔有些好奇。 “怎么了，比安卡大人？” “……李清歌他说弄清了我的身世，但怕通讯里说不清，所以要我去圣芙蕾雅找他。” “身世？” 丽塔佯装惊讶，其实这些事情，她早已清楚。 只是对于幽兰黛尔来说，身世如何都无法改变她，过去的经历无法影响到这个坚韧的少女，所以，她一直没有告知。 而且，比起她，还有更合适相告的人选。 幽兰黛尔将通讯递给丽塔，后者接过，仔细地看了几眼。 “比安卡大人是怎么想的呢？” “那个人不像是会骗我的样子，而且，说实话，我有些在意。” 说完全不感兴趣，那是骗人的，没有过去记忆的比安卡，也想知道自己小时候是怎样的人，自己的父母是怎样的人，他们是否还在。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李清歌的通讯之中说到，他有关于幽兰黛尔身上那枚已经黯淡的水晶的情报。 身世与水晶，两者相叠，让幽兰黛尔已经有了意动。 “比安卡大人，这里的崩坏处理完后，剩余几地花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丽塔知道幽兰黛尔的性子，知道她放心不下崩坏。 但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崩坏，之前不久她就在世界各地跑，处理了七七八八。 这段时间的这些小崩坏，其实交给其他小队就可以了，让不灭之刃出动，属实有些大炮打蚊子。 “上次的休假并不长，这次就补偿上吧。” 其实李清歌的通讯之中，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部分，是邀请幽兰黛尔参加圣芙蕾雅的学园祭。 只是因为比安卡只在意这两处情报，下意识忽略了而已。 至于为什么没邀请丽塔，李清歌觉得她会不请自来。 “圣芙蕾雅啊，那个地方不怎么适合我呢。” 年少时的比安卡也在德丽莎那里上过课，只不过觉得那里太过散漫，所以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不过，丽塔你说的对，将其他几个地方的崩坏处理完后，就再去向主教大人申请休假吧。” “对了，丽塔你会陪我去的吧。” “自然，荣幸之至。” …… 将可可利亚捕获，因为布洛妮娅她们的关系，在关押之前，还是有一次聊聊的机会的。 可可利亚做了许多的坏事，尽管布洛妮娅她们愿意为她赎罪，但死罪可免，可可利亚的下半生，估计都要在牢狱之中度过。 可可利亚伤害的人太多，有许多被奥托接收的逆熵的前成员得知了她被抓捕，都赶了过来，做什么不得知，估计只是骂上几句吧。 杏和双子姐妹靠在探访室外头的墙上，微微低着头，内心不怎么好受。 不管怎么说，可可利亚都是她们的养母，她们也确确实实感受到过母爱。 李清歌靠在杏的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个傲娇的假小子没有反抗，默默地靠的近了一点。 “……可可利亚妈妈没了，孤儿院的大家要怎么办呢？” “以后就要靠你们了，我会拜托德丽莎将她们接过来，如果愿意的话，让她们来圣芙蕾雅上学吧。” “……嗯。” 很快，布洛妮娅与希儿走了出来。 布洛妮娅依旧是一副三无脸，只是小手紧紧攥着，发白。 而希儿则是红着眼眶，轻轻地啜泣着。 可可利亚真是好运气啊，有这么多爱她的孩子。 “清歌，可可利亚利亚妈妈有话和你说。” 第三十七章:可可利亚托孤death 漆黑坚硬的铁栏杆，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跟着布洛妮娅走到了临时关押室之中，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李清歌再次见到了可可利亚。 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此刻却没有身为军人的坚毅，只是微微缩着肩膀，那张娃娃似的漂亮小脸也满是灰暗与颓废。 “你来了啊。” “是你让我来的。” “的确……布洛妮娅，你可以离开一下吗？” 布洛妮娅没有动静，只是用银灰色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可可利亚。 “布洛妮娅，不用担心我，去安慰一下希儿她们吧。” 听到李清歌这么说，布洛妮娅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女儿的背影，可可利亚嘴角勾起了一个苦涩的弧度。 “神州那句话，还真是，女大不中留了，比起我这个母亲，布洛妮娅现在更听你的话啊。” “如果你做到了母亲应该做的责任，那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李清歌隔着玻璃窗在可可利亚面前坐下，认真地说道。 “或许吧，但人生可没有后悔药。” 耸了耸肩，可可利亚故作轻松道。 她盯着李清歌，一时无言。 李清歌也没有继续开口，两人对视着，像是一场无形的交锋。 简陋墙壁上的挂钟忠实的走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此刻分外清晰。 最终，还是可可利亚先开口，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 “你说，我该是恨你，还是感激你呢？”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可可利亚的声音有些沙哑。 说恨，因为李清歌一直在与可可利亚作对，破坏了许多她的计划。 两人的梁子在第三次崩坏的时候就结了下来，只是那时的他，是个连圣殿级崩坏兽都无法单独讨伐的弱者，从未被可可利亚放在眼中。 没想到，短短时间，这个从未被可可利亚高看的弱者，突然有了足以掀翻一切的力量，让她锒铛入狱。 说感激，是因为李清歌完成了可可利亚一直以来的夙愿。 他救出了量子之海之中的希儿，医治好了布洛妮娅的双腿，即便抓捕了杏，也没有对她严刑拷打。 “随便你。” 李清歌摇了摇头。 “我不在意外人对我的评价。” 李清歌一直是这样的，这个世界很大，他无法去让所有人对自己满意。 但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很小，只要保护好她们，他就很知足了。 “外人，即便我是布洛妮娅她们的母亲，也算是外人吗？” 可可利亚自嘲了一声，意味深长。 李清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和可可利亚对视着。 “好吧好吧，我这个母亲确实做得不怎么样，如果不是布洛妮娅她们很重感情，兴趣她们就不认我了吧。” 再度自嘲一声，可可利亚的神情认真了起来。 “清歌，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嗯。” “我想，我还是得对你说一声谢谢，以一个母亲的身份。” 可可利亚起身，隔着玻璃窗对李清歌认真地鞠了一躬。 李清歌接受了。 “还有……布洛妮娅她们就拜托你了。” 深吸一口气，可可利亚像是被抽去了力气一般重新坐了下来。 “尽管有着布洛妮娅她们的帮忙，我也知道，我的下辈子就是面对着黑漆漆的监狱了。” “我看的出来，布洛妮娅很喜欢你，连希儿也是，这个内向的孩子对你也有不一样的感情。” 李清歌默不作声。 可可利亚很想瞪一瞪李清歌，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有求于人家。 “虽然经历了不少，但布洛妮娅她们终究还只是孩子，缺少了那份阅历，有你带着，我想她们也会少吃点亏。” 可可利亚的眼中，布洛妮娅她们还是孩子。 “虽然你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你的实力很强大，那就足够了。” 自己的女儿被拐走了，可可利亚还是没忍住损了李清歌一句。 “那你的回答吗？” “答案一直以来只有一个，不是吗？” 无论可可利亚想说什么，李清歌都没有放弃布洛妮娅她们的打算。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这一句，这个女人微微低头，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有了中年女子的忧郁。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等等，还有一点。” 可可利亚抬头，补充说道。 “虽然她们还只是孩子，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们就结婚吧，给我好好地负起责任来！” “……” 布洛妮娅她们的那个国家，只要监护人同意，即便年龄偏小，也是可以结婚的。 “好了，你走吧走吧。” 可可利亚挥了挥手，表示驱赶。 把女儿们交给一个男生，已经让她很心痛了。 不过—— “可可利亚，如果你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做一个好母亲吗？” 李清歌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可可利亚微微一愣，然后抿嘴一笑。 “谁知道呢，我可不知道怎么去做一个好母亲。” 至始自终，虽然她迷失过，但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为了成为一个她想象之中的母亲。 李清歌离开了，可可利亚盯着他的背影，良久，直到消失，才悠悠叹了口气。 …… 离开了临时监禁室，五小只还留在了这里，布洛妮娅轻轻抱着希儿，拍打着她的背部，无声地安慰着对方。 “清歌，可可利亚妈妈没有为难你吧？” 布洛妮娅转过头来，询问道。 而李清歌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微笑。 “都被抓起了了，可可利亚也没心思针对我了。” “哦，对了，可可利亚把你们托付给我了，也就是说，以后我会是可可利亚孤儿院的院长？” 开玩笑的，可可利亚可没有把孤儿院托付。 不过布洛妮娅歪头想了一想，觉得还不错的样子，点了点头。 “那以后，多多指教？” “清歌哥哥，成为院长了？” 希儿抬头，含着水汽的眼眸看着李清歌。 双子姐妹也是凑热闹地说道。 “大哥哥要当院长，那不就是我们的监护人了吗？” “莉莉娅表示支持。” “等等，还没问过本大爷的意见呢！！” 一阵打闹与玩笑，驱散了短暂的悲伤，不管怎么说，可可利亚孤儿院，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新的未来，等待这女孩们去开创。 哎嘿.jpg 第三十八章:华,符华 太虚山—— 昔日的拂云观已被烧毁，自从500年前自己身死一次之后，这漫长的时间，符华也甚少回到这里。 清晨山间微凉，晨露颇重，让人一步小心，便会染上风寒。 但符华并不怎么担心，她的身体相当的特殊，不会生病，不会衰老，不会变化。 “啊切——” 鼻尖微动，打了个喷嚏之后，符华才忆起，自己似乎已经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仙人了。 同样也是500年前，自己被七个徒弟所杀害，失去了不死之身，虽然依旧寿命悠长，但其他似乎变得与凡人无异。 自己，也是会生病的啊。 符华摇了摇头，她提着一炳扫帚清扫着山顶的尘埃。 这里是太虚山的住民们为仙人——赤鸢所修的一座庙宇。 仙人在时，曾守护他们的祖先在那乱世平安一身。 现在这些后人，就自发修建了许多仙人的雕像与庙宇，时常参拜，以表纪念，也是求平安。 丹朱与苍玄拉着她硬住了下来。 原本的符华是想自己重新建一座临时的小屋的，但耐不住两姐妹的相劝与歪理。 她是仙人，既然这庙是为她而修，为何住不得？ 清扫完毕，符华将扫帚收好，回到庙中，拿出一个蒲团，坐在一尊石雕面前，五心向天，闭上了眼，静静开始了打坐。 石雕雕刻的是仙人，是赤鸢。 但并非是真实样貌的她，而是那个被丹朱捏出，相貌更柔和，身材更具母性的她。（滑稽.jpg） 仙人踪迹难觅，寻常人家一生不见一次，只知有其人。 既然不知样貌，那么后人修建雕像之时自然会选择自己更喜欢的那个。 于是，他们在古籍之中发现了赤鸢的样貌，精心雕纂。 看来，丹朱说的没错，比起她原先这样清冷的样子，她捏造而出的赤鸢更受人们喜爱。 符华想要静心修炼，但不知为何，她越是想要冷静，回忆越是一个劲的往外涌出。 她与奥托解除了契约。 行走于神州大地的5000多年，她从未做过什么错事，唯一错的，就是500年前眼瞎，收了7个狼心狗肺的弟子。（折剑录挖坑不填！） 应该可以说是狼心狗肺吧，毕竟尊师重道，一向是神州的传统，而这几位之中，甚至有她亲自带大的。 她既是师傅，又是养母。 自己的记忆之中，并未有让她们出手的理由，那么理因怪罪她们的心性。 因为7名弟子，赤鸢仙人死去，hua有了新的名字，符华。 她与奥托定了契约，她为他做事，而奥托为她守护神州苍生。 神州苍生……似乎她一直在坚持这个，但记忆之中没有缘由。 后来她才听丹朱与苍玄说起，这是她们之间订下的约定。 记忆，对于符华来说是一个相当沉重的词，因为她知道自己活了很长的时间，回忆起来，却是一片的空白。 在前文明成为融合战士之后，超忆症让她被动的记下所有，漫长的时间会损毁她的大脑。 所以，她会定期清理自己的记忆。 羽渡尘就是清理的工具。 这些是她主动放弃的记忆。 而羽渡尘换取力量的方式又是燃烧自己的记忆，这些是她被动放弃的记忆。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所有记忆，即便灵魂与肉体都是她的，那么她还是她吗？ 符华不知道。 在一年前，她接受了奥托的任务，让她去接触琪亚娜她们，观察并监视。 这让她有了几个“同龄”的朋友——调皮捣蛋的琪亚娜，温柔体贴的芽衣，三无却带着憨气的布洛妮娅，以及那个喜欢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扛的少年，李清歌。 契约的解除，让她送了一口气，因为欺骗朋友的罪恶感一直压在她的心头，这是她以前从未感受过的。 但是，同时，一股迷茫涌了上来，笼罩住了她。 这之后要做什么，神州会怎么样，她一概不知。 符华其实一直都是没有主见的人，她看似坚强清冷，但其实只是木讷。 她需要一个人为她指引前方的路。 现在，路断掉了，所以她来到了太虚山，这座可以说是漫长的时光之中，她停留最久的地方。 她需要静一静。 这座山之中，埋藏了许多羽渡尘的羽毛，作为守护。 而这些羽毛，也承载了她过去的记忆。 符华将其收了回去。 虽然不多，但一点点清晰的过往，也让她对着自己的过去有了印象。 前文明的融合战士“hua”，守护神州大地的“赤鸢”，天命的女武神战士“符华”。 三种身份，都是同一人，都是她自己。 与丹朱苍玄行走于太虚山的村庄之中，与农家闲谈，听她们回忆起自己记忆与传说之中的赤鸢仙人，符华对于过去的自己的印象，也开始明了。 她的迷茫散去了很多，但还不够，她还想知道更多。 太虚剑气五蕴——心，行，意，魂，神，心蕴是入门也是除神蕴外最困难的一关。 赤鸢曾是太虚剑气集大成者，但如今的符华，剑心破碎，功力大减，直至今日，也无法重新凝聚。 符华重新睁开了眼，并非结束了修炼，而是察觉到有人的到了。 她的眼眸微垂，起身，前去迎接。 步伐的频率，声响，呼吸，不知不觉，已牢记于心，只是不知，何日会遗忘。 看着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前来的银发少年，发梢黏上晨露，像是林间精怪。 虽然长久以来的经历与丢失的记忆都告诉她，不可轻易结缘，不可情动，符华还是站在了门房前，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是你啊，清歌，你来了。” “好久不见，符华，嗯，也不能说是好久不见吧。” 李清歌看着一身道袍，扎起高马尾，充满了仙气的符华，露出一个微笑，提了提手中的一个食盒。 “早上好，吃过了吗？” 是最简单的神州问候，也最深重的情谊。 符华摇了摇头，让开了身位，心中久静的湖面泛**点涟漪。 “还没有，总之，先进来吧。” 第三十九章:小苍玄 “怎么样，味道还行吗，我难得下厨一次。” “清歌你的手艺……很棒。” 原本的符华打算说是认可，可是这样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于是改口直接夸张。 李清歌听出了符华有些生硬的转折，一段时间不见，对方身上的迷茫散去了些，但似乎又变得木讷了许多，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 他笑了笑，手肘撑着桌子，面带笑意地看着符华进食，不再言语。 早晨不宜吃的太过油腻，所以他只准备了了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煎饺，一碟腌萝卜，还有一颗水煮蛋。 或许对寻常人家来说吃的有些撑，但是对于女武神们来说，是刚刚好有饱腹感的分量。 面对着李清歌的注视，符华微微低头，看似专心解决着饭菜，实则默默加快了一下进食的频率。 被这么看着，她那湖水一般的心境再起涟漪，不能平静。 “我吃好了。” 放下碗筷，面对递过来的纸巾，符华默默地接过，擦去了嘴边的油渍。 山顶似乎总是能先看见太阳，没过几时，金色的阳光就开始蒸发草上的晨露。 但是也有着高处不胜寒的说法，所以即便太阳升起，山顶的气温也不是很高，风吹起来，带着丝丝凉意。 符华将自己的灰蓝色长发用发簪扎起，一身露腋长袖的白灰色道袍，用青色腰带固定缠绕，不经意间衬托着她不堪盈盈一握的柳腰。（参考云墨丹心） 与平日的装束不同，这般的她，多了几分仙气与缥缈的气质。 “怎么了吗，我的装束？” 见李清歌看着自己的衣装，符华略带紧张地询问。 “会不会有些奇怪，这是丹朱给我做的，以村民古籍记载中的仙人装束为样本。” “不会，很适合你。” 李清歌微微摇头，露出一个微笑。 “不过，还差了几分。” 说完，他伸出手，第一次运作起理之律者的权能，左眼的十字标识变为绯红的齿轮状。 “这是……” 一条带着太极阴阳图样的深青色绶带被构造而出，底方有着金边的云纹。 “这是理之律者的权能，你在这里大概不知道，逆熵已经被奥托一网打尽了。” 李清歌起身，把绶带绑在了符华的左臂之上，这下，仙气渺渺的仙人身上又多了一股玄幻的感觉。 这样，就和他500年前看见的仙人差不多了。 不过，现在的符华要比那个赤鸢好上一些。 过去的赤鸢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脸红。 看着面露满意之色的李清歌，符华压下心中的悸动，说道。 “不用特别在意我的装束，我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能和我说说逆熵的事情吗，我有些好奇。” “当然可以。” 和符华交谈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与和琪亚娜她们交谈时不同，后者她们总是怀中少女的情谊，不经意的眼神碰撞，不小心的肢体接触，都带着少女青春的桃色（）气息。 而符华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学识与能力，都会让你觉得你在与一位成熟的长辈说话，虽然略有古板，但受益匪浅。 虽然有着向琪亚娜她们转移的迹象，但那不经意间反应过来，克制而生硬的矛盾感，反而别有一种乐趣。 “对了，丹朱与苍玄她们呢？” “她们……” “我们回来了，符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刚刚说到这两位，双子姐妹便已经走了进来。 丹朱看到李清歌便眼神一亮，啪嗒啪嗒地冲了上来，抱住了他的脖子，挂在了他的身上。 “是你啊，清歌，你来看我们竟然不和我们说一声，看来中午有口福了，嘿嘿！” 丹朱的手臂微凉，手肘之上有着黑红色的蛇鳞，小小的摩挲感很是舒服。 “符华没给你们做吃的吗？” 李清歌拉了拉丹朱的手臂，没有拉下来，索性就让她这么从后面抱着自己了。 如果不是符华下厨，而是丹朱的话，还真是苦了她们了。 “但是总是要换换口味的嘛。” 丹朱笑嘻嘻的说道。 与活泼的丹朱不同，身为姐姐的苍玄平淡地和李清歌打了个招呼，瞟了一眼桌上的碗筷，嘴角勾了勾，然后坐到了椅子上，把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 “这就是我和丹朱你早出发去找的东西，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了，她还在。” “这是？” 符华看着桌上的圆球，感到了一阵熟悉。 苍玄没有回应，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点在了圆球的某个地方。 然后，四人就看着这个圆球突然分解变形，从一个圆滚滚的球体，变成了一个坐在稍小球体之上只有二三十厘米左右的小女孩。 而小女孩的样子，几乎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苍玄。 “这是武装人偶，苍玄之书，就像你看见的一样，是以我为原型创作的机器人。” 苍玄看着疑惑的符华，缓缓开口说道。 “曾经我担心在我和丹朱离开之后你会变得更加冷淡，所以我制造出了她，想要让她陪伴你。” “但可惜，即便是机械，也抵不住漫长时间的侵蚀。” 这也是曾经我的记忆吗？ 符华看着低着头沉睡的小小人偶，抿了抿嘴唇。 虽然保存的很好，但漫长的时间还是在人偶身上留下了一些印记。 “她死了吗？” “不，她只是没电了。” “……” “不要这么看着我，电流不是近百年才发明出来吗，之前没发充电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你还讲的那么沉重？ 符华张了张口，但没有说话。 看着有些无语的符华，李清歌笑了笑，伸出了手指，一抹雷光跃动，涌进了小苍玄人偶的体内。 电流强度不大，而这个前文明的高科技成功吸收了电流，绽放出一阵光晕，缓缓悬浮起来。 “哦哦，成功了，成功了。” 丹朱有些兴奋地喊到。 而重新有了能源的小人偶也是坐在圆球之上，睫毛微颤，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 “啊～好像睡了很久了呢，不知道那个榆木疙瘩怎么样了？” 第四十章:可爱的小苍玄 苍玄之书坐在圆球之上打了个哈切，那小小的稍显肉（）感的娇躯，就好像小孩子一般憨态可掬。 揉了揉眼角，睁开了眼，苍玄之书一眼就看见正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符华。 虽然气质不太一样了，但那和以往相似的衣物与发型，还是让她一眼认出了符华。 没能源沉睡之前的记忆复苏，她一脸惊喜的飞到了符华的面前，湛蓝的眼眸一眨一眨的。 “榆木脑袋，好久不见！我记得我似乎是沉睡了，你终于把我叫醒了，现在过去多少年啦？” 苍玄之书有点絮絮叨叨地在符华面前说着，即便只是武装人偶，久别重逢，也会被喜悦冲击着心灵。 “榆木脑袋？你是在叫我吗？” 符华有些疑惑，虽然听上去自己似乎是被骂了，但看苍玄之书与自己的关系，应该是一种爱称吧。 “是啊，我以前都是这么叫你的，虽然有外人在的时候我还是喊你【仙人】的。” 有外人时，还是要为符华保留一些面子的。 “抱歉，我不记得这些了。” 符华摇了摇头，相当耿直地说道。 苍玄之书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了下去。 “你又忘了啊。” 身为苍玄和丹朱为了照顾符华制造的武装人偶，苍玄之书自然知道很多，因此，她会为符华感到心疼。 总是要被动或主动去遗忘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那也太糟糕了吧。 就在符华看到失落的苍玄之书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时候，苍玄一把抱住了苍玄之书。 “哎哎哎，仙人在此，谁敢造次！” 下意识地拿符华的威名去狐假虎威，苍玄之书慌乱之中听到了一个本以为永远听不到了的声音。 （苍玄的中文配音也是杜冥鸦，也就是八重樱和八重身子，还有凝光） “是我，你说我敢不敢造次。” 苍玄抱着苍玄之书，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小东西，古灵精怪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苍玄之书努力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张和她的样貌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然后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啊——鬼啊——！！！” 没想到苍玄之书小小的身体，却有那么大的嗓门，这尖细富有穿透力的声音，让李清歌听的都有点不舒服。 “太山老君急急如律令！一生二二生四！封印力量的超维之杖啊！屠龙决——猫上泳中牛下！！” 砰—— 在苍玄之书继续喊些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咒语之时，丹朱终于受不了了，松开了抱着李清歌脖子的手臂，一拳头敲在了苍玄之书的脑袋上。 “好吵啊，我怎么不记得在你的程序里设置过这些乱七八糟的。” “唔……仙人救我！” “好了小玄，不要闹了，她们都是活物，不是鬼。” 符华下意识地说了一句，然后自己愣住了。 “小玄”，这是以前自己对苍玄之书的称呼吗？ “是真的吗？” 有仙人的保证，苍玄之书停下了在苍玄手中的挣扎。 好像就像是女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下第一的赤鸢仙人就在她的身旁呢。 苍玄放开了手，苍玄之书就重新飞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有些脸红。 李清歌眼尖的发现，苍玄之书的左边锁骨之处，似乎有一道漆黑的印记，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似乎是条形码？ “苍玄，那个是什么？” 李清歌起身，伸出手指，指了指苍玄之书身上的那个印记。 苍玄顺着看去，随意地说道。 “那个是我做的标记，代表着我独一无二的手艺。” “还有我的一份！” 丹朱举起了手。 李清歌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扫了一扫，画面跳转，-648几个大字分外的清晰。（苍玄之书的彩蛋） “……” “咳。” 苍玄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轻咳一声。 三个巨人围着矮小的苍玄之书，阴影投射之下，这让她无助地坐在了桌子之上，想起被人类支配的恐惧（并不）。 而这时，她听到李清歌的声音，顿时眼睛一亮，重新飞了起来。 “是男孩子，是男孩子，男孩子对吧？” 看着绕着自己飞来飞去，就差贴上来的苍玄之书，李清歌不解地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终于看到我家仙人身旁有男孩子了……” 喃喃地说了一句，苍玄之书凑到了李清歌的面前，露出了一个，有点贱贱的笑容。 “这位少侠，请问年芳，啊呸，顺嘴了，请问贵庚，可有良配，你看我家仙人如何，可谓是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国色天香，倾国——” “小玄！” 听着苍玄之书一个个成语彪了出来，符华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把抓过苍玄之书，捂住了她的嘴巴。 “抱歉，清歌，她有点口无遮拦了。” “我觉得她挺可爱的。” 是想当自己和符华之间的媒人吗？ 看着符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的样子，苍玄之书本就是大大的眼睛更是睁大了许多，还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多少年了，她家的玉女终于开窍了吗？ 不过兴奋过后，想到赤鸢的情况，她又觉得有些不妥。 仙人寿命极长，要是这又是一段短暂的分离，那该如何。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有个疑问。 “现在到底是什么年代啊，我穿越了吗？我记得两位主人不是已经……” 闻言，丹朱露出一个笑容，原本她还想逗逗苍玄之书，但苍玄却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好吧，不玩了。 “我们是已经死了不错，现在在你眼前的，只是被投影而出的魂魄。” 魂魄，那不就是鬼吗？ 苍玄之书下意识地又想尖叫，但此时的她被符华捂住嘴巴，叫不出来。 “你先不要大惊小怪。” “唔捂捂——” 苍玄之书点头，符华松开了手。 “本该魂飞魄散的我们，运气倒是很好，遇上了可以依附的人。” 丹朱拍了拍李清歌的肩膀，向苍玄之书说道。 “诺，就是这一位，李清歌，是救了我们姐妹俩的恩人，还有，嗯，符华，也就是赤鸢的友人。” “哦，少侠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第四十一章:邀约任务 “哦，少侠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那是当然。” 提起李清歌，丹朱双手叉腰，微微仰头，一脸骄傲的样子，好像夸的人是她一样。 “你的能源也是情歌帮你搞定的哦。” “哦哦，原来如此！” 苍玄之书恍然大悟，然后飞到了李清歌的面前，一脸严肃。 “少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回报，不如……把我家仙人许配给你吧！” 砰—— 说到后半句，苍玄之书又变得那副有些贱贱的样子，让符华忍不住一记寸劲·开头。 开玩笑的，虽然苍玄之书是武装人偶，身体强度比一般的人类要高，但她毕竟是非战斗类型的，硬吃符华的一拳也会有所损坏，特别是现在被时间侵蚀了数百年的情况下。 李清歌倒是想开玩笑的答应，但看符华的样子，他说出口说不定就要真正的吃一记寸劲了。 苍玄看了看捂着脑袋坐在桌子上的苍玄之书，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记得我是按照我的性格来设计的你的啊，为什么变得和丹朱那么像。” 甚至更加活泼。 “性格和我像不好吗？” 没人去理丹朱，苍玄之书重新飞了起来，飞到苍玄面前，小手一摊，开始倒苦水。 “我之前的性格也和苍玄主人一样的啊，但耐不住仙人性格实在太冷了。” “她甚至可以打坐一整天不说话，而且我还改变不了她，只能改变自己啦。” 苍玄丹朱与李清歌把视线投向了符华。 符华一愣，伸手指了指自己。 “所以，这是我的错吗？” “自然。” “没错没错。” “都是仙人的错。” 听到众人的声讨，符华有些无措地看向李清歌，却见他略带笑意地点了点头。 “看起来就是这样了。” 屑·李清歌·屑！ 符华有些郁闷，而看见这样的她，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几道清脆的笑声混在一起，不吵闹，反而分外的和谐。 符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这几个人一起捉弄了。 她很想生气，但发现自己生不出气来。 看着这样的大家，内心之中浮现出一种向往与安心之感。 以前的大家就是这样的吗？ “好了好了，先不要笑了。” “小苍玄的情况，关于她还有的一些疑惑，先放一放吧。” 李清歌说道了正式，几个“女孩”也安静下来，乖乖地听着。 （几万岁的女孩） “其实我这次来，除了来看看你们，还有着【复活】你们两位的目的。” 李清歌看着苍玄与丹朱。 “复活？” 丹朱有些疑惑，而苍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身体？” “没错。” 苍玄与丹朱她们的身体，现在是通过地藏御魂投影而出的。 虽然感官上和普通人的身体没什么差异，能感知冷暖，能进食，能呼吸……但本质上，只是崩坏能的造物。 而且，她们的身体需要定期用地藏御魂补充崩坏能，要不然就会消散，重新变成灵魂。 李清歌所说的复活，就是用理之律者的能力，重新塑造出属于她们的身体，然后把灵魂塞进去。 “这种事可以做到吗？” “可以，我已经获取到理之律者的权能了。” “律律律……律者！！” 苍玄之书吓了一跳，律者不是人类的敌人吗？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符华，发现她没什么反应。 要是是以前，她听见律者，妖魔之类的词语，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榆木脑袋，看来你的确变了啊？” “嗯？” 符华不懂眼前这个小家伙又在一脸感慨地说什么了。 李清歌发现，自己在说完之后，苍玄与丹朱对视了一眼，似乎不是很积极的样子。 “姬麟连山她们，已经【复活】了吗？” “嗯，不光是他们两个，樱和绯玉丸，黑姬麟也是一样的。” “还有埃莉诺，之后介绍给你们认识吧。” 圣芙蕾雅的几位灵魂体，都已经重新有了身体。 “就是黑姬麟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女人心，海底针，虽然黑姬麟也不能算是女人，但她那副傲娇的样子，李清歌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黑姬麟也同意了，那我就没什么担忧的了？” “怎么了，担忧什么？” 苍玄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微笑。 她本人总是很冷淡的样子，笑容也不多，偶尔微笑起来，很是恬静。 “我和丹朱是依附于你的存在。” “所以我们在想，如果有了身体，那么这份依附关系是否就此消散。” “黑姬麟也是这么想的吧，我们没有和琪亚娜她们一样，有和你一起值得回忆的过去……” 苍玄之书似乎听出了什么，小脸变得一脸震惊，看看两位主人，看看李清歌，又看看符华，突然变得一脸“你要坚强”起来。 “姐姐的意思是，害怕你有一天把我们抛下啦。” 丹朱的脸色有点红润，但她还是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说道。 “我们两个柔弱的小女子，突然出现在现代，人生地不熟的，突然没了依靠，那该怎么办啊。” “啊～可怜我们姐妹俩，柔弱无力，貌美如花，却要被人抛弃，跑到天桥底下，盖着小被，风吹日晒。” 看着突然戏精上身，走到丹朱身边，靠着苍玄的肩膀，开始假哭的丹朱，李清歌一脸的无语。 而苍玄也是相当配合的样子，一脸“悲戚”，弄不出几枚眼泪来。 “……不会抛弃的。” 李清歌叹了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苍玄和丹朱。 “就算你们要跑了，我也不会允许的。” 这算是一种承诺，也是李清歌的回应。 见状，两姐妹停下了表演，露出了笑容。 那是一种不同以往，羞涩之中带着喜悦的笑容。 “不会跑的，毕竟某种程度上，我的丹朱都是蛇，而且已经紧紧地缠上自己的猎物了。” 苍玄和丹朱，一左一右做到了李清歌的身侧，双手就像所说的一般，像是蛇一般缠上了。 “我是猎物吗？那蛇那真是高明啊。” “那以后多多指教，清歌？” “那小女子不才……” “这是极东那边的的说法吧。” “神州这边的话，应该是……” “请温柔点？” “才不是呢！” 直到现在，符华才微微张开，明白发生了什么。 “仙人，给。” “这是什么？” “帽子，虽然不是绿色的，但你还是凑活着用用吧。” 第四十二章:哎嘿是什么意思啊? “那就这样，之后等你们的消息了。” 解决了苍玄与丹朱的身体问题，还留在这里吃了一顿午饭，李清歌就打算离开了。 符华说要送送他，他也就同意了。 没有直接瞬移离开，两人一同在山间的道路上走了一段路，直到山脚，李清歌才停下脚步，告别。 “嗯，那保重。” “你也是，不要有太大压力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回来呢。” 分别之前，李清歌走上前抱了一下符华，感受着她突然僵硬起来的身体，也没有过分怎么样，就松开手，瞬移离开了太虚山。 在符华的感知之中，时间太短，短到她才刚刚反应过来，还没有抬起手，刚刚拥抱着她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环绕在她的心头。 似乎她一直都是这样，直到失去了，才有所发觉。 回到山头，看着收拾碗筷，开始忙碌的苍玄姐妹，符华才压下心里这种感觉。 看她们娴熟的动作，分明是已经做过很多次，相当熟练了。 只是，她没有什么印象。 大家都很体谅她，即便她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不记得这些友人。 她们也没有改变自身的态度，而是抱着重新开始的想法，一如既往地照拂着她。 是啊，既然没有了过去的记忆，那就重新创造回忆，创造值得铭记一生的回忆，那就好了。 只是，符华有些不满足。 怀抱着过去的情感而付出，与她这般半吊子的付出，那是不一样的。 她想要回忆起过去的所有，不愿意继续心安理得的接受她人的付出。 她想要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能随心所欲的表达，向所有关心着她，喜爱着她的人去回应。 但果然……还是难以改变的是吧。 仙人碧空似的眼眸之中泛起了一点猩红，她恍惚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回忆起什么。 但当她想要去抓住时，那点记忆，又像是泡沫，烟消云散了。 …… 回到了圣芙蕾雅，因为学园祭很快就要展开了，所以学园里相当的热闹。 在极东之地创办的圣芙蕾雅，学园祭自然是参考极东之地的文化。 但因为学生来自五湖四海，除了极东之地的特色，来自其他国家的文化也会恰当的突显。 “莉莉娅，萝萨莉亚，你们不要乱跑啦。” 一回来，就看见希儿追着红蓝双子姐妹学园的街道上跑。 因为要转换一下心情，可可利亚孤儿院的几位自然也是要参加学员祭的。 虽然还没有入学，但双子姐妹已经默认是圣芙蕾雅的一份子了，她们似乎也很兴奋地要去帮忙，可惜不是在捣乱，就是在捣乱的份上。 “啊，小心前面！” “略略略，希儿骗不到我的！” 回头朝着希儿吐了吐舌头，双子姐妹脚步不停地向前面跑去。 而希儿则是停下了脚步，伸着手，看着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直接撞到了李清歌身上。 一瞬间，她们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座坚墙。 开玩笑的，李清歌的身体还是很软的。 在她们快要摔倒的时候，他伸手，拉住了她们两个小调皮蛋。 “几位，没有事吧。” “没有事。” “没有事，大概。” 看着红蓝双子捂着头的样子，李清歌摸了摸她们的脑袋。 “学园里不是不能奔跑，但要看路，撞到别人就不好了。” 不知是不是融合了崩坏兽基因的缘故，双子姐妹的头真的是很坚硬。 加上她们的头上有角，一不小心，就是一场悲剧的诞生啊。 帝王级崩坏兽的撞击.jpg “我知道了。” “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也许是当初从灰蛇手下救过她们一命的缘故，双子姐妹对于李清歌的话还是很听从的。 虽然很快就会继续调皮去了。 给了她们几颗糖果，希儿看着几人和谐相处的样子，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想起了什么，说道。 “对了，清歌哥哥，之前我们说过的那位，天命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她已经过来了，现在和琪亚娜她们还有学园长在宿舍。” 已经到了吗，幽兰黛尔的效率还是一如既然的快啊。 “我知道了，希儿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希儿摇了摇头。 “不了，我要去帮忙，因为大家帮了我很多。” “我知道了，希儿不要累着啊。” 听到李清歌关心的话，希儿的脸色微红，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但是下一刻，她的表情就收敛了起来，眼睛转为红色，一脸嫌弃的说道。 “有我在，希儿怎么会累着，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那就麻烦你了。” 看着李清歌消失的背影，里希儿在心中对希儿自言自语道。 ‘希儿啊，你可不能那么廉价啊，一点好话就把你哄得找不到北了，男人啊，可是最不珍惜容易到手的东西的。’ ‘另一个我，你好像懂的好多啊。’ ‘哼，那是，那可都是我从书里看见的！’ 趁着希儿睡觉的时候。 和希儿交谈完，操纵着身体的里希儿一回头，就对上了双子姐妹亮晶晶的眼神。 “你，你们干嘛？” “哇酷哇酷！希儿一定是那个吧！” “一定没错！” “那个是哪个啊？” 双子姐妹对视一眼，然后萝萨莉亚笑嘻嘻地说道。 “放心吧希儿，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 “不会和布洛妮娅说的。” “所以说你们在说什么啊？！！” …… 笃笃笃—— “德丽莎，我要进来了哦。” 推开门，李清歌看到的，就是德丽莎扑在幽兰黛尔身上，紧紧抱着她的腰，而幽兰黛尔则是一脸手足无措，如何是好的表情。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快来帮我把德丽莎学园……啊，不，大姨妈拿开啊！！” 德丽莎到底做了什么，让幽兰黛尔都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不过，大姨妈啊……看来已经摊牌了呢。 敲了敲德丽莎的脑袋，李清歌把她摘了下来，放到了沙发上。 “虽然某种意义上是久别重逢，但你没看到幽兰黛尔一副受不了了的模样吗？” 德丽莎沉默了一会，突然歪了歪头。 “哎嘿？！” 第四十三章:标题被琪亚娜吃了 “哎嘿是什么意思啊？” 随口吐槽了一句，李清歌坐到德丽莎的旁边，看着幽兰黛尔身边坐着琪亚娜，两者姐友妹恭的样子……很顺利呢，这场隔了十数年的认亲。 不过—— “丽塔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与幽兰黛尔形影不离的丽塔应该一直跟在她身边才是。 说她是不知情者，那肯定是在睁眼说瞎话了。 就在李清歌刚刚问完，他便感觉脑袋一重，蔷薇般的花香袭来，一双套着黑色手套的纤细手臂环过了他的脖颈。 “舰长大人，丽塔在这里哦。” 俯下身子，轻轻在李清歌耳边吹着气，一身经典女仆装的丽塔从背后轻轻抱着李清歌的脖子，吐气如兰。 该说不愧是暗杀者出身的丽塔吗，在不开感知的情况下，李清歌竟然没有发现。 幽兰黛尔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怨念了，知道真相的丽塔竟然瞒了她这么长的时间，亏她还把她当做自己最好的闺蜜来着的。 “丽塔，碰到了哦。” “舰长大人，我是故意的，不喜欢吗？” 脑垫波什么的。 毕竟是男孩子，哪有不喜欢和女孩子贴贴的呢，不过在自己的正牌女友面前，还是要收敛一点的。 看着没有什么动静的琪亚娜，李清歌给了她一个眼神。 快动啊琪亚娜，现在就是展现你女友力的时刻了！ 琪亚娜与李清歌对视了一眼，歪了歪头，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傻傻的笑容。 得了，傻孩子废了。 琪亚娜的确是挺高兴的，虽然已经有了觉悟，但在摊牌之后，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承认了自己是她的妹妹。 那种喜悦，暂时冲昏了她的大脑。 而且，李清歌和不同的女孩子贴贴已经是常态了。 她虽然不愿意思考，但并不是傻，大家的心思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明目张胆的，琪亚娜早已做好了准备。 如果一看到就要吃醋的话，她会被腌入味的。 李清歌感到脸颊有些痒痒的，像是发丝拂过脸颊。 不知不觉，丽塔的头发长了许多，原本只是抵达下巴的短发已经及肩，看上去多了几分温婉。 虽然并没有说过，但李清歌的确更加喜欢长发来着的。 因为长发飘飘的特别有气质。 “对了比安卡，那个东西带来了吗？” 拍了拍丽塔的手臂，已经补充完“舰长能量”的丽塔乖乖的起身，为几位准备晚餐去了。 见状，芽衣也是起身，跟在了丽塔的身边。 她什么都可以退让，但是厨房之主的身份，绝对不会让出手。 而且，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丽塔小姐，还是我来吧，身为客人，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抱歉呢，芽衣小姐，现在的我，并非客人，而是区区一介女仆，我也想让舰长大人尝尝我的手艺呢。” “兴许，舰长大人已经吃腻了芽衣小姐的手艺，想换换口味？” 确认了眼神，是来踢馆的。 一瞬间，芽衣的眼神认真了起来，眼眸之中似乎闪过几道雷光。 她撩了撩耳边的秀发，似乎是随意地说道。 “这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呢，哦对了，听说丽塔小姐是英国人，那……呵呵。” 英国人的饮食，懂得都懂。 芽衣虽然没有说下去，但话语之中的火药味，已经起来了。 某种意义上，丽塔已经成功了，毕竟她本就存了要与芽衣比较一番的想法。 简单的激将法之后，丽塔勾了勾唇角，眯起了眼睛。 “那就，一起？” “一起。” …… 厨房那边已经燃了起来，但那是另一处的战场。 而客厅这边，幽兰黛尔在愣了一下之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颗破碎的美丽水晶。 比起自己的身世，果然还是这颗水晶的事情更重要一点。 因为她没有了那些记忆，而且即便不知道身世，她也是她，那个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幽兰黛尔。 “看来它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呢。” 李清歌张开手掌，破损的水晶被力量所牵引，悬浮起来，静静地飞到了他的手心之上。 金色的眼眸微亮，一阵炫目的光之后，破损的水晶重归于完整，重新飞向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双手接过，看着在她手中静静躺着的水晶，有些怀念。 如果现在她还看不出来的话，那就真是个憨憨了。 她将水晶握紧，看向了李清歌，眼神莫名。 “是你。” “嗯，是我。” “既然是你的话，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说。”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幽兰黛尔就问过李清歌关于水晶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没有答案。 “因为那个时候我的确不知道。” 李清歌解释到。 穿越时间的旅途，是之后经历过量子之海才发生的，这之后才有第二次崩坏时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经历了时间穿越。” 解释过一切之后，幽兰黛尔有些惊讶。 这在她看来是相当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如果对象是李清歌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也就是说，塞西莉亚前辈……我的母亲，没有死亡，只是在量子之海里。” “嗯。” “……抱歉，冲击性太大了，我需要冷静一下。” 塞西莉亚的故事，幽兰黛尔也听到过很多，对她这位前天命最强的女武神相当的崇敬。 现在她使用的神之键——黑渊白花也曾是塞西莉亚的武器。 本来以为这是天命最强女武神的传承，结果到头来，是母女的传承。 还真是有些……戏剧性啊。 “呼——” 今天的刺激太大，幽兰黛尔觉得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不过——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冷静了一会，幽兰黛尔认真地向李清歌道谢道。 “无论是水晶还是量子之海，还有塞西莉亚……妈妈的事情，呼，好像我总是在欠你人情呢。” 恩情太多，还不光了，那要怎么办？ “我该如何报答你呢，清歌？” “那就……” 面对无法还清人情的幽兰黛尔，李清歌的要求是？ 哎嘿.jpg 第四十四章:会有修罗场吗? 面对无法还清人情的幽兰黛尔，李清歌所提出的要求是？ “那就，好好地生活下去，然后一直相信我，亲眼见证我对这个世界的改变？”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时候的李清歌不会提出什么涩涩的要求，他也不是什么狭恩图报的性子。 一开始做这些他就没想着要报酬什么的。 幽兰黛尔似乎有些不满，因为在她看来，这些虚幻的东西怎么能回报李清歌对她的恩情。 不过，在见到李清歌似乎真的不在意这些之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真拿你没有办法，那就先这样依你吧，这个世界怎么还会有你这样的人啊，尽给别人好处，自己却什么都不要。” 这个只比琪亚娜大上一点的金发少女直到现在才会显得和她的外表一样，眸光湿润，带着少女的青春活力。 一直以来，她背负着最强女武神的名号，带领着天命最强的战斗部队。 虽然并没有什么不满，但无意识之中，还是压抑了她自己的天性。 “虽然稀少，但还是存在的，你口中的那种人。” 比如说父母，比如说爱着你的人。 不过说出口的话，可能要被恼羞成怒的幽兰黛尔捶上一顿吧。 “对了，比安卡，还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当然，琪亚娜·卡斯兰娜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的名字是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 搓了搓一旁琪亚娜的脑袋，幽兰黛尔并不在意名字这种事情。 事出有因，齐格飞也是认为真正的琪亚娜已经死去了，才会把名字寄托给k423。 没有人做错，硬要说的话，只能怪巧合与命运吧。 “嗯，那么比安卡，如果不当女武神，你可能会去做什么呢？” 德丽莎悄悄竖起了耳朵，这可是了解她侄女兴趣的最好机会。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可要好好弥补回来啊。 面对李清歌的提问，幽兰黛尔沉思了一会，然后才不确定的说道。 “嗯……我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如果是兴趣的话，我比较喜欢踢足球，小时候还拿过冠军。” 在幽兰黛尔的潜意识之中，李清歌已经是很值得信任的友人了，所以她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爱好。 “还有，我喜欢猫咪。” 挠了挠脸颊，幽兰黛尔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果开个猫咪咖啡店什么的，也好像挺不错的。” 幽兰黛尔喜欢猫咪到什么程度呢？ 她曾经和丽塔遇到过一只经过世界蛇改造的猫咪型崩坏兽。 在一拳打败对方后，因为可爱，她就收养了对方，为此，甚至威胁过奥托。 “猫咪？” 德丽莎接过了话茬。 足球她没有什么办法，圣芙蕾雅是个女校（因为基本只有女武神），对足球感兴趣的女生虽然不是不存在，但还是蛮少的。 但猫咪学园里就多了啊，虽然大多数都是流浪猫。 “圣芙蕾雅里有很多流浪猫的，那些都是被一代代学生喂养着，可是说是这些学生的学长学姐们了，而且它们很亲人，比安卡喜欢的话，可以去摸摸看。” “真的吗？咳，我会去的。” 感觉自己过于激动的幽兰黛尔假咳了一声，然后看向李清歌。 “为什么问我这些。” “没什么，只是了解一下哦。” 不知不觉间，随着气氛渐入佳境的聊天也结束了，因为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 晚餐是由丽塔与芽衣两位厨艺大师一起做的，刚刚端上桌，浓郁的香味就萦绕在众人的鼻尖。 直到坐下，幽兰黛尔才发现原来这所宿舍之中有那么多的人。 双子姐妹，希儿，布洛妮娅，杏，德丽莎，姬子，芽衣，琪亚娜，埃莉诺，八重樱，绯玉丸，李清歌，丽塔，拉格纳，黑姬麟还有她自己。 而那么多的女孩子，只有李清歌一个男生！ 心情顿时微妙了起来。 因为又多了几人，本来就已经增大的餐桌又大了不少，椅子也不够了。 不得已，只能让娇小的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凑到一起，坐在一张椅子上，而同样娇小（变成三头身）的绯玉丸，坐到了李清歌的腿上。 “嘿嘿，久违的位置，我又回来了！” 距离上一次坐到自家大哥的腿上，已经有整整307章了。 重回自己的王座，绯玉丸感觉兴奋极了。 “绯玉丸，不要太闹腾了。” 八重樱瞪了绯玉丸一眼，示意她乖乖坐好（♀）不要捣蛋。 “知道了知道了。” “比安卡，会喝酒吗？” “会一点。” “嘿嘿，那就和大姨妈来喝一点，琪亚娜也是，反正今天高兴！” 天就这么聊起来了。 因为人数多，桌子大，所以餐桌上的菜是用转盘形式的，而刚刚开始，还没有人去转动转盘，摆放在李清歌面前的两盘，都是他爱吃的。 李清歌伸出筷子，而丽塔与芽衣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 这两盘正是她们分别做的，恰到好处的摆放在李清歌的面前。 这可不光是菜的选择那么简单啊。 “大哥，我要吃那个！” “好。” 绯玉丸伸出小手指了指另一盘菜，李清歌收回了筷子，因为有些远，所以转动了转盘，把那盘菜转到自己面前，给绯玉丸夹了一些。 而原本摆放在他面前的，已经转到另一边去了。 而另一边，也有人伸出了筷子。 见状，李清歌就不转回来，顺势吃起了面前的菜肴，反正他也不挑食。 芽衣与丽塔对视一眼，有些苦笑不得。 没想到突然闯出了一位“第三者”，还真是。 叹了口气，她们也打算继续了，开始享用其自己费劲心力做好的菜肴，然后加入了与众人聊天之中。 “布洛妮娅，我要喝那个。” “那是酒，萝萨莉亚你确定吗？” “确定。” “好吧，但你要是醉了，布洛妮娅可不管你。” “我才不会醉你呢。” “骗人，萝萨莉亚最逊了。” “莉莉娅！” “芽衣，这道菜味道很棒，你是怎么做的。” “之后我就教给你吧，樱。” “拉格纳老师，我敬你一杯，来！” “比安卡，你那么快就喝醉了？” “嘿嘿，我没醉，还可以喝！” “这不就是醉了吗？” “大人，这是我为您剥好的虾，请快享用吧。” “没必要这样的，埃莉诺，算了，啊——” “这，这是，对我的奖赏吗？” “都说没必要了……” 第四十五章:邀约任务 摆渡人：大概就是这样，有人愿意来我这里玩吗？ 离圣芙蕾雅的学园祭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李清歌尝试着在聊天群里邀请大家。 当然，最先响应的还是日常世界的几个女孩子们。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学园祭，我去我去！对了，你们缺不缺一个会唱歌的啊，我可以免费给你们开唱哦！ 初音的歌声李清歌自然是听过的，只能说世界第一歌姬名不虚传。 不过，稍微心动了一会，李清歌还是拒绝掉了。 摆渡人：既然初音是以客人的身份来游玩的，那就算了吧，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嘛。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我知道了。 友人帐之主：学园祭啊……我的学校也举办过，只是我都没有好好去玩过。 因为可以看见妖怪，夏目玲子经常会为了驱赶它们做出其他的举动，久而久之她就被同学排斥了。 像是学园祭这一类的活动，和朋友一起游玩才是最开心的。 而她每次都会躲起来，连一个人逛逛的心思也没有。 摆渡人：放心吧，我的世界可没有妖怪，玲子正好可以趁这次机会去好好逛逛。 过了这么久，夏目玲子也在聊天群里交到了朋友，内心也不像以往那么寂寞了。 所以犹豫了一会，她也答应了下来。 友人帐之主：嗯，如果时间刚刚好，我会去的。 说道时间，差一点忘了，聊天群里每位成员的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致的。 说不定他这里是白天，夏目玲子那边说不定是深夜，那样她也没办法过来。 但是没有关系，李清歌是谁，他可是聊天群里最大的权限……dog，询问一下就可以。 【可以做到暂时让几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一致，但需要缴纳大量水晶】 聊天群的回答没有让李清歌失望，不就是水晶吗，给，都可以给。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水晶只是普通的数字，无论是他自己世界的任务，还是聊天群里的清理任务，都可以让他短时间内获取大量水晶。 摆渡人：时间的话已经搞定了，这点不用让人担心。 堕天圣黑猫：不愧是无尽时空之主！真是令人感到可靠！ 摆渡人：无尽时空之主……指我？ 这是什么羞耻的称号，李清歌甚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堕天圣黑猫：自然！ 关于李清歌的能力，聊天群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所以五更琉璃才会取“无尽时空之主”这样的称号……果然好羞耻。 堕天圣黑猫：另外，我也要去玩！ 对于五更琉璃来说，李清歌他们世界的科技才是最吸引她的地方。 像是激光炮光刃之类的未来式武器，十分符合她中二病的幻想。 不过这样说来，这应该是五更琉璃与李清歌的第一次线下见面。 之前的任务一直错开来，所以没什么机会见面。 （别的书别说见面了，早就已经攻略了吧，但是本书中黑猫可不是女主之一） 巴别塔的遗志：虽然不想泼大家的冷水，但是关于摆渡人的世界，我记得是很危险的吧……比如说崩坏什么的。 凯尔希的话顿时让黑猫激动的心冷静了下来。 这也是异世界的通病之一了。 像是李清歌世界地崩坏，凯尔希世界的源石病，崇宫澪世界的空间震……对于她们这些普通人而言，虽然不知道适不适用，但一旦发生，就会造成致命的后果。 摆渡人：没有关系，崩坏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的，只要不去崩坏能浓郁的地方，有我做的防护，是不会发生什么问题的。 大不了自己倒流一下时间，当然这是最后的手段。 巴别塔的遗志：那我没有其他意见了。 摆渡人：那么凯尔希要来玩吗？ 巴别塔的遗志：我……还是算了，现在我想要抽出时间来做任务都是一件有些困难的事情了。 凯尔希一边做着工作一边使用着聊天群。 她的年龄很大，知识很丰富，能力也不错，但是，她实在不会进行管理。 偌大一个罗德岛，在她的管理下越来越差，这让她想起博士在的时光，如果是那位的话…… 巴别塔的遗志：哦，对了，我发你一个红包，记得接收一下。 李清歌点击接收，水晶立马多出了两万左右。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红包？我感到了py交易的气息！滑稽.jpg 巴别塔的遗志：……只是将欠的水晶还清罢了。 凯尔希曾为了治愈阿米娅的原石病让李清歌代购一枚万能药，现在花花攒攒，也终于还清了。 不过，人情还是在那里，一直没有使用的机会。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哦哦。 那没事了。 摆渡人：另外几位呢？@猎鬼人@二乔@绝剑优纪@黄色闪光@花之暴君@无限龙神@原初精灵 二乔：虽然很感谢邀请，但是我们这边，我的外孙觉醒了替身，所以实在抽不开身。 摆渡人：理解，另外请务必小心。 二乔：哈哈，替身使者的战斗最重要的就是情报，现在从资讯之中得知剧情的我已经是万无一失了！ 摆渡人：…… 总感觉立了flag，但是乔瑟夫如果翻车了，还可以在聊天群里求助一下，所以问题不大。 黄色闪光：我这边也是，玖辛奈快要生产了，所以一直都在紧张地做准备。 摆渡人：有问题的话记得求助。 记得资讯之中，波风水门的妻子生产那一天就是他们人生终结的那一天。 他们的儿子成为了主角，而代价是父母…… 猎鬼人：十分感谢李清歌先生的邀请，但我现在还在修行，也无法离开！ 炭治郎一如既往地精神呢。 花之暴君：可以。 无限龙神：…… 绝剑优纪：欸，我也可以去吗？ 摆渡人：可以的，之后我把你的身体调试一下，就跟普通人差不多了，甚至还会更健康，当然，还有你的姐姐。 绝剑优纪：！ 绝剑优纪：万分感谢！！ 炭治郎是十分，优纪是万分，这是1000%，不，100000%倍的差距了。 原初精灵：我没什么问题，但是—— 摆渡人：但是？ 原初精灵：精灵们呢？她们你不去邀请吗？ 摆渡人：……之后我会过去一趟的。 不光是几位精灵，还有漆黑世界的夏娜她们。 这么想想，突然要来的人好多，而且都是女性！ 琪亚娜她们知道后不会吃醋吧？ 特别是那几位精灵，可是对他有特殊想法的。 摆渡人：！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怎么了吗？ 摆渡人：突然感觉脖子有些幻痛，而且我现在在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精灵和律者打起来，到底哪个更厉害。 精灵必秒律者！ 放屁！律者必秒精灵！ 秒毛！？ 甩了甩头，把脑海之中莫名的想法甩了出去，李清歌很快就下线了。 总之，除开肯定不在的罗曼，该问的他都问过了，之后就是准备了。 希望大家都可以玩的开心吧。 第四十六章:史上最大修罗场 我就知道，哪有什么秒不秒的，无论是精灵还是女武神，打起来秒的必定是我自己！ 圣芙蕾雅，一家由学生经营的咖啡馆中，此刻已经被德丽莎包场。 李清歌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左边站着的是女孩，右边站着的还是女孩。 只不过一边是这个世界，一边是另一个世界，一边是精灵，一边是女武神。 端起杯子慢慢喝了一口有些苦涩的咖啡，李清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拿着杯子的手却微微地颤抖着。 “清歌大人，要再来一杯吗？” “不用，谢谢。” 丽塔与拉格纳两位女仆站在李清歌的身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原本经营这家店的学生还想来看看热闹，结果早就被德丽莎赶出去了。 现在，此刻，很有可能是一场审判，一场对花心的李清歌本人的审判。 “总之，欢迎几位来圣芙蕾雅做客，我家的清歌真是承蒙各位关照了。” 女武神这边，还是芽衣微微眯起眼，打破了两边的僵局。 无理取闹是不可能的，那样会掉好感度。 所以她能做的，只是确认这边可以做到主导地位，给对面一个下马威。 对此，她特意在“我家”几个字上念得重了一点，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面对这种小心思，精灵这边单纯的几位并没有察觉什么，而心思活络的，恰如时崎狂三，也是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上扬，有了些许的弧度。 “说什么承蒙关照，芽衣小姐也太见外了，我们精灵都可以说是清歌先生的孩子……是我们要感谢一下芽衣小姐，这么照顾我们的【父亲大人】。” 芽衣的表情一僵，心中大为警惕起来。 对面这位是一个聪明人，或者聪明精灵，短短几句话就逆转了她们与清歌之间的亲疏关系。 李清歌用共享记忆的方法介绍过精灵们之后，芽衣知晓时崎狂三并没有欺骗她。 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从事实上，给与她们新生的李清歌，的确可以算是她们的父亲。 不过既然这么说的话，虽然拉进了关系，但也暴露出一个致命的缺点了啊。 “时崎狂三小姐，太过依赖父亲的孩子可不会被喜欢的哦，而且，擅自插手父亲的感情，呵呵。” 言外之意是，既然当成父亲，那就不要来抢人啊，想要李清歌当“guifu”是吧？ 看着芽衣面带笑容却没有笑意的面容，时崎狂三也不恼，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到。 “啊啦，芽衣小姐，你似乎忘记了，我们可是精灵哦，人类的法律，已经不能适用在我们身上了呢。” “是吗，呵呵。” “呵呵。” 这边芽衣与时崎狂三两位互相交锋，唇枪舌剑的，话语虽然不伤人，但仿佛字字都带着刀子的。 “哇呜，小歌，这是难得的场景啊。” 二亚做到了李清歌的身旁，笑嘻嘻地掰起了手指。 “1，2，3，4，5……真是超级大现充啊，十二翼大天使都比不上你啊，虽然我当时就有预感就是了。” “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啊？” 二亚佯装不懂。 认识二亚也二十多年了，李清歌知道，二亚虽然一直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一样，但心思也是相当的细腻。 现在的情况就是枪打出头鸟，两边谁先出面了，就有可能遭受到另一方的眼神攻击。 “没什么，就是有些奇怪，你这么胆小。” 二亚因为自身战斗力弱，所以从不出击，总是在战舰内指点江山，被李清歌戏称为胆小。 不过没想到，这次二亚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胆小。 “是啊，我这么胆小。” 如果是别人的话，二十年的时间，连孩子都要有了吧，哪像她，连表白都不敢。 其实她一直有些自卑，因为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有些太过优秀了。 在那个相遇的地方，黄昏，教室，与带着平光眼镜安静地看着自己手绘漫画的少年，那一幕，其实她一直都放在心里。 其实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虽然翅膀多了一点，但那样代表着她也可以浑水摸鱼，悄悄地抵达终点。 “我说你啊，果然是哪本书或者漫画的主角吧。”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喜欢。 “我……” “清歌啊啊啊！！” 李清歌刚想说声不是，一道紫色的身影就飞扑了过来。 那是夜刀神十香，真正由灵力诞生的精灵。 因为出生时见到的是他，而且被他取了名字，所以对他相当的亲近。 “清歌我饿了，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对于十香来说，时崎狂三与芽衣那暗戳戳的交锋实在让她听不懂，如果不是气氛不对，她早就扑到李清歌面前了。 由于诞生时间尚短的原因，十香不太懂那些情情爱爱的，她只凭自己的喜好做事。 食物喜欢，所以要尽情享受，清歌喜欢，所以要一直在一起。 现在有着二亚率先出击，她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了。 “应该还有一些糕点。” 任由十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李清歌刚说完，白色长发的鸢一折纸便端来了一杯咖啡与一盘小饼干。 “好香，那么我开动了！” “等等！” 还没等李清歌说完，十香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饼干塞入了自己当然嘴中。 结果还没过多久，她就脸色发红，呼吸急促了起来，夜空般紫色的眼睛散发着奇怪粉色的色彩。 “清歌，我……” 砰—— 趁着没发生什么，李清歌连忙一记手刀弄晕了十香，然后看向了面无表情的鸢一折纸，声音有些无奈。 “这次又放了什么东西啊？” “嘁！” 鸢一折纸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转过了脑袋。 比起五年前那个小小的她，已经上高中的鸢一折纸，胸部虽然没什么变化，但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了。 就是性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糟糕了起来。 不但变成了三无，而且总喜欢面无表情地说出不得了的话，在他的食物之中放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官人，六儿好想你。” 脖子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过，六喰不知何时贴了上来，像是猫猫一般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李清歌的脸颊，让他不得已闭起一只眼睛。 “我不是才没走多久吗？” “但六儿就是想啊。” “那，那个，清歌先生，四糸乃也想你了。” 四糸乃在李清歌面前怯生生地说道，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而四糸奈就不同了，一如既往的大胆。 “明明有了四糸乃还沾花惹草，清歌先生真是过分呢！” “这个我不反驳，还有四糸乃，我也想你了哦。” 摸了摸四糸乃的小脑袋，李清歌看向了四糸乃身边的七罪，后者撇过了脑袋，有些傲娇地说道。 “别这么看我，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寂寞……好吧，是有一点。” 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也摸了摸七罪的脑袋。 除开跟着澪一家暂时出去逛逛圣芙蕾雅的五河琴里，给时崎狂三加油助威的八舞姐妹，还有因为太多女孩感慨着这是天堂吗突然激动的昏过去的美九，加上时崎狂三，不知不觉间，索要的精灵都聚到了李清歌的身边。 这让女武神这边大感不妙，不愧是恋爱即战争世界出来的女孩，偷家有一手的。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哎呀，到时间了，清歌我们快去排练吧，学园祭快开始了，我们可不能让观众失望啊。” 从精灵们的环绕之中一把抓住了李清歌的手，琪亚娜把李清歌牵起，直接冲出了咖啡馆。 “等等……” “芽衣，客人们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吧，琪亚娜，干的漂亮！ 好康的.jpg 圣芙蕾雅学园祭 一 “哇，这里就是圣芙蕾雅吗，好漂亮！！” 葱色的双马尾一跳一跳的，穿着一身休闲一群的初音看着面前宛如贵族学院一般的圣芙蕾雅，微微张开了嘴巴。 “唔，不愧是英灵殿，能感受到不亚于天堂的威势呢。” 五更琉璃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她穿着一身自己手工缝制的黑色洛丽塔服饰，配合着虽然年幼但略显艳丽的容貌，看上去就像是蔷薇的魔女一般，虽然本人自称是堕落天使。 口中说着符合自己设定的中二病的话语，虽然聊天群的大家都能理解与接受，但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准确把握黑猫的意思的，比如说，与黑猫有些年代感的夏目玲子。 “那个，英灵殿是哪里，指圣芙蕾雅吗？” “正是。” 一脸傲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五更琉璃就向夏目玲子解释道。 “女武神这个名称不是来自北欧神话么，英灵殿就是她们将神话中英雄聚集的地方。” “是这样啊，我理解了。” 夏目玲子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五更琉璃倒是没有说错，崩坏世界的女武神正是取自北欧神话，又名瓦尔基里。 但和神话不同的是，天命女武神并不以将英雄们聚集在英灵殿作为自己的工作，她们身披装甲，手持利刃，自己化作英雄。 圣芙蕾雅的景色，对于李清歌她们而言已经看了数年了，即便再怎么惊艳，内心也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但对于生活在日常世界的三位女生而言，透着圣洁与高科技气息的圣芙蕾雅，实在很吸引人。 “好久不见了，奥菲斯。” 看着和女生们一起过来的黑发小女孩，已经和黑猫她们打过招呼的李清歌微微弯腰，摸了摸奥菲斯的小脑袋。 “怎么样，有找回自己静谧吗？” 在自己的世界被令一位龙神所驱逐出家的奥菲斯，立志于战胜对方并夺回自己的家园。 也就是她口中的夺回静谧。 经过一次任务，同样和李清歌获得世界之力洗涤的奥菲斯应该有所进步，找的回自己的场子了。 奥菲斯眨了眨眼，像是小猫一般轻轻蹭了蹭李清歌的手掌。 “吾战胜了那个家伙，但是寻找不到最初的感觉了。” 以前的她，一直在次元裂缝之中飘个数百年也不会感到无聊，就像是一块宇宙之中的卡兹。 但现在的她，在猛揍了赤龙神帝之后，飘在黑漆漆什么都没有的次元裂缝之时，脑海之中却会自然而然的蹦出许多画面。 她不懂，但是无法继续放弃思考般的飘下去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奥菲斯并没有不高兴的感觉。 或许有，但一直都是三无的她，即便是李清歌，也难以判断对方具体的感情变化。 “但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啊……” 看来奥菲斯的确有了不少改变。 “夏娜她们也在这个世界，要和她们一起吗？” 李清歌询问到。 奥菲斯没有说话，再次眨了眨眼，然后点了点头。 纯洁的心智会让奥菲斯如孩童一般，而遇上了真正孩童的夏娜她们，这就是所谓的吸引吧。 再次摸了摸奥菲斯的脑袋，李清歌和风见幽香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位大妖怪依旧是初次见面那般的衣装，手中撑着一把阳伞，像是优雅的大姐姐一般。 只是经常会和她在斗技场战斗的李清歌自然知晓对方隐藏与外表的暴力。 “啊，对了，清歌快来快来！” 初音未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李清歌招了招手。 “怎么了。” “过来一起拍个照，幽香姐和小奥菲斯也靠过来嘛。” 将李清歌拉到了中间，按初音的话来说，因为他是东道主，所以要站c位。 在众人都聚过了的那一刻，初音冲着一处空白的地方摆了个“耶”，然后借着聊天群的照相功能拍了张照。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已抵达圣芙蕾雅！图片.jpg 画面之中，正是五个人的合照，其中初音和五更琉璃最投入，一个比出了“耶”，一个伸手张开五指半盖在脸上，摆了个中二的pose。 李清歌则是在几个女孩的中央，露出了一个微笑。 奥菲斯站在李清歌的身边面无表情，风见幽香虽然也是，但打着阳伞的样子莫名的养眼。 李清歌看着群里的照片，默默选择了保存。 他看着因为拍下照片而拉着五更琉璃兴奋地说着什么的初音，微微一笑。 这些，都是他值得铭记一生的回忆。 …… “好了，你们的话，是自己逛一逛还是我帮你们找个导游之类的。” “啊，不能清歌带我们去逛吗？” 初音闻言，有些委屈巴巴地向李清歌说道。 她到不是有些奇怪的心思。 只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熟悉的人在一起会让她有些安全感。 虽然已经是“世界第一歌姬”了，但本质上，初音还是一个有些害羞的小女孩。 “抱歉啊，我也很想带你们的，只不过我的时间都已经排满了。” 李清歌拍了拍初音的小脑袋，安慰到。 对于初音，他是当做朋友，当做妹妹看待的。 他也想尽尽地主之谊的，只是作为花心的代价，在圣芙蕾雅学园祭的那几天，他的时间都被其他女孩子给支配了。 嗯，支配时间的李清歌的时间被支配了。 “好吧，那没有办法了，我和幽香姐她们一起逛吧。” 见李清歌貌似真的走不开，初音也就没有继续任性下去了。 而五更琉璃和夏目玲子也表示她们一起就行了，不需要导游之类的了。 “嗯，好，另外这些卡你们拿去吧，里面有充足的资金，想要吃什么或是玩什么的话不要有所顾忌。” 学园祭上开的摊位大多都是学生自己开的，所以不是免费的，当然，价格也不贵，最多回收一下成本而已。 本质上，学园祭就是要让学生们玩的开心的。 “那么就这样，奥菲斯我带走了，有什么事群里联系，要玩的开心啊！” “拜拜～” 好康的.jpg 圣芙蕾雅学园祭 二 学园祭的天数一共有三天，这看似很长的一段时间，去除睡觉与休息，在均分一下，留给女孩子们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了。 毕竟，李清歌招惹的女孩有些多。 圣芙蕾雅的商业街，因为学园祭的关系，里面也开设了许多学生开的临时摊位。 告别初音几人，把奥菲斯带到夏娜那边，李清歌赶到了这里。 “抱歉，久等了吗？” “没，我才刚到哦。” “等你好久了，清歌！” 截然不同的两道声音，也代表着两位不同的女孩子。 一位是放弃了自己双马尾麻花辫的发型，披散着自己的银发，看上去成熟了不少，有种温婉感觉的琪亚娜。 一位是有着成熟的娇躯，内在却是一副小孩子模样的夜刀神十香。 因为人数有限，所以精灵们与女武神们不得不商量着分组来进行约会，否则的话真是把李清歌锯了也不够分的。 （李清歌后背一凉） 李清歌看着等待自己的两位女孩，即便是经历了很多，他的目光也是微微一亮，有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琪亚娜上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配上黑色的小马甲，长袖被细绳绑起，露出洁白的手腕，棕色的细绳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 下半身则是与细绳同样颜色的长裙，下摆有着白色的冰花，看上去充满了文学少女的气息。（就是零食箱那身，我超喜欢） 见惯了少女调皮捣蛋的样子，突然换了一种风格，真的有一种惊喜感。 “怎，怎么样，好看吗？” 撩了撩自己的长发，琪亚娜白净的脸微微泛起红润，随着她的动作，李清歌才注意到她天鹅般的脖颈上还扣了一根装饰用的皮带，顿时又给文学少女的身上添加了一种叛逆感。 虽然已经和李清歌缔结了亲密的关系，但这并不代表着琪亚娜对李清歌感情的减少。 事实上，正值最青春年华的她也是希望自己能得到更多，更多的爱。 “很漂亮。” 摸了摸琪亚娜的小脸，李清歌很直白地夸赞道。 “我很喜欢这套衣服哦，当然，更喜欢琪亚娜。” 衣服什么的只是锦上添花，李清歌更喜欢琪亚娜整个人。 “唔……” 脸色更红了一点，这个状态下的琪亚娜似乎比以往害羞了很多。 就在李清歌还想着逗逗自己可爱的女友之时，身旁穿来了像是小兽一般不满的呼噜声。 “唔，清歌你也看看我啊！” 十香大概明白在出发之前时崎狂三和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不努力的话，清歌就要被抢走了。’ “我的衣服也很漂亮吧！”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十香一脸的骄傲。 李清歌顺势看去，十香与琪亚娜不同，她身上的是一身相当青春活力的白色露肩短t加黑色百褶裙，夜空般漂亮的头发用一根红绳绑起，胸前也用红绳代替了领结，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式。 修长的双腿套着黑色的过膝袜，袜口微微紧绷，露出一小节白腻的肌肤与短裙形成夺人眼目的绝对领域。 “嗯，十香的也很漂亮。” “总觉得你夸我没有夸琪亚娜那么用心……嘛，不过算了，出发出发，我们快出发吧！” 十香露出了胡疑的神色，但很快又激动地说。 因为琪亚娜是自己的女朋友啊，李清歌没有这么说，也没那个机会，因为十香已经一把抓住了李清歌的手掌，往学生们开的摊位冲过去了。 “我看到了好多吃的，快来！” “跑慢一点，十香。” 十香的动作太过迅速，连琪亚娜也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着飞速离开的两人，有些愣神，然后忽然笑了出来，微笑着也跟了上去。 “你们慢点，等我一下啊！” …… “对了，清歌今天也很帅气哦。” 看着十香跑去买食物，落后一步的琪亚娜在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眼神上瞟，朝着同样落后一步的李清歌露出了一个俏皮的微笑。 “是吗？” 和大多数男孩子一样，李清歌其实对自己的打扮不怎么上心，只要穿的舒服一点就好了。 今天难得穿的精致一点，还是拉格纳帮忙打扮的。 虽然多了一个人，但琪亚娜并没有觉得什么不满。 十香的心思太过单纯，也太好猜透，与她一起，就好像多带了个孩子一样，虽然有些奇怪，但也算是另一种乐趣吧。 “是啊，不过这好像是我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约会吧。” “是啊。” 虽然以前同样一起出过门，但身份的不同，也会带来心境的变化。 李清歌忍不住捏了捏琪亚娜的脸蛋，然后牵起了她的手掌，十指交织。 “什么？约会，那是什么意思啊？” 已经买好食物回来的十香听到琪亚娜的话，有些好奇。 她出生的时间还短，很多东西都没有学到。 “就是互相有好感的几人出去一起玩的意思吧。” 老实说，约会这个词还真不好定义。 “那我们现在就是在一起约会吗？” 十香的眼睛亮了亮，好奇地问道。 李清歌和琪亚娜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 “就是这样。” “好耶，不过，我也要牵手。” 十香注意到了李清歌与琪亚娜握在一起的手。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李清歌另一只手牵起了十香，让后者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脸色微红。 只是，他只是像是握着小孩子的手一般牵着十香，而不是十指紧扣。 “现在的话，我被你们抓住了呢。” 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了一下，李清歌微笑着说道。 “这下子我都没办法拿东西了。” 莫名的像是一家三口。 “没办法，东西就由我拿吧。” 十香拍了拍胸口，看样子是不想松手了，然后她晃了晃手中的食物，是一个大大的棉花糖，说道。 “清歌要吃吗？” “可以吗？” “可以，因为是清歌嘛。”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看着十香把棉花糖拿近了，李清歌张口，咬了一大口。 “甜甜的呢。”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看着李清歌似乎很喜欢的样子，十香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等一下，清歌，你的嘴巴。” 似乎是沾到了一点，琪亚娜伸出手指，擦过李清歌的嘴边，然后放入了自己的嘴中。 “唔，果然甜甜的。” “唔……琪亚娜也给你吃一点吧。” 十香鼓了鼓脸颊，把棉花糖拿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吃完了，就不要抢清歌的了。” 圣芙蕾雅学园祭 三 说是约会，但在李清歌看来，就是带着两个女孩吃吃吃而已。 本来琪亚娜还想矜持一下维持自己气质的转变，但看十香吃的那么香，她索性也放飞了自我，手里满满当当地抓着食物，吃的满嘴是油。 比起食物，其实琪亚娜还喜欢游戏之类的东西，但或许是存了和十香这个吃货比较一下的心思，她们俩就盯准了食物，互相较着劲。 “清歌，这边这边。” 十香看中了一家摊位，拉着李清歌小跑了过去，而琪亚娜也拉着李清歌的手跟了过去。 “啊哈哈～是清歌学弟呢。” 眯着眼睛，将长发绑成马尾束在胸前，小摊的主人是李清歌他们认识的学姐，之前也是对她们颇有照顾。 “是由木华学姐啊。” “学姐好。” 琪亚娜跟着李清歌打了个招呼，然后看了看摊位上的牌子。 “要来个巧克力口味的吧。” “好～” 慢悠悠地应声，由木华看向了十香，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位是学弟的朋友吗，以前都没有在圣芙蕾雅看见呢？” “是清歌认识的吗？” 十香拉了拉李清歌的手，问道。 “是啊，是很照顾我们的一个学姐。” 李清歌说道。 “这是夜刀神十香，是我的朋友啦。” “夜刀神～也是极东的孩子吗？” “算是啦。” “呼呼，那么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夜刀神同学，有什么想要吃的吗，我请客哦。” 单手抚着脸颊，由木华温柔地说道。 “真的吗，那我想要这个草莓香蕉口味的，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 “啊啦～” 由木华的摊子是做可丽饼的，作为极东之地的本地人，她很擅长这些特色的小点心。 不一会，动作熟练的她就将两份馅料满满的可丽饼交给了琪亚娜与十香。 “给，拿好～” “谢谢学姐……味道不错欸。” 看着面露称赞之色的两个女孩，由木华笑咪（）咪。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几人牵在一起的手，询问道。 “对了，清歌学弟，芽衣不和你在一起吗？” “芽衣啊……” 其实李清歌也问过之后怎么见面，但芽衣她们只是很神秘的说，‘等时间到了，答案就自然而然的揭晓了’。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 “这样啊。” 由木华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开口说道。 “其实我是芽衣党的哦。” “那我本人就是全都要党的。” 作为圣芙蕾雅目前唯一的男性学员，李清歌的情感状况是这些女武们相当关心的一点。 不光如此，一些闲的慌的学生会还自发组成了后援团，围绕着几个经常在李清歌身边的女孩子形成了党派之争。 有芽衣党的，有琪亚娜党的，有布洛妮娅党，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党派。 由木华也是后援团的一员。 而同为来自极东之地的学生，由木华自然支持芽衣了。 见李清歌回答了一个相当贪心的答案，由木华也没怎么生气，依旧是笑咪（）咪的。 闲聊了几句之后，她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沉默片刻，掏出了手机，把刚刚李清歌说的话发到了一个秘密的群聊之中。 看着陷入狂欢一般表情包连炸的群聊，由木华睁开了眯着的双眼，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 …… 一路上吃吃逛逛，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快过去了。 看看时间，琪亚娜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感觉时间过的好快，还没怎么玩呢？” “我看你们不是嘴巴没停下过吗。” 这样怎么去玩啊。 被点破了贪吃的本质，琪亚娜脸色一红，赶紧拉着李清歌的手臂，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还有十香，差不多到时间了。” “……有什么特别的活动吗？” 被琪亚娜一提醒，十香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说道。 “对哦，还要去那个餐厅。” “餐厅吗？虽然是到了午餐的时间。” 但李清歌总感觉不太对的样子。 被琪亚娜和十香联手拐到了一个外表普普通通的餐厅，一推开门，数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才让李清歌知道里面的玄机。 “欢迎回来，两位小姐，少爷！”xN 居然是女仆啊。 看着两侧穿着统一的可爱女仆装的女孩们，不可否认，在那一刻，李清歌真的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哈哈，被吓了一跳吗？吾之父神。” 八舞耶俱矢双手叉腰，跳到了李清歌的面前，声音高昂。 “有一点。” 李清歌点了点头，承认到。 “惊喜，这里可不是普通的女仆餐厅，而是执事女仆餐厅？” “执事女仆餐厅？那么执事……呃！” 李清歌还没说完，之间二亚就从女仆队里走了出来，面带着笑容举起了手中的一套西装样式的服装。 “原来我不是来这里吃饭的吗？” “当然是吃饭啦，不过你要扮演执事来服务其他人，至于这个对象……” “是我们哦，清歌大人。” 看着笑容满面的丽塔，拉格纳，还有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埃莉诺，以及面无表情的鸢一折纸，李清歌叹了口气。 “抱歉清歌大人，其实我想阻止来着的。” 埃莉诺捂着自己脸颊，慌忙解释道。 但是她们实在给的太多了，一想到与平日不同身着执事装的李清歌会服侍她，埃莉诺就有种心脏要爆炸的感觉。 “嘿嘿，不要反抗啊小歌，来我来看看你的身体发育的正不正常啊？” 李清歌回头，发现琪亚娜与十香并不在了，眼见二亚一脸咸湿的拿着衣服靠近自己，他的眼角抽了抽，竖起手刀敲了敲对方的脑袋。 “痛！” “我又不是不想穿。” 对于穿执事服，李清歌没什么不愿意的想法，而且既然女孩子们想要这么玩，他陪着就是了。 拿过衣服，在二亚可惜的目光之中走到一旁空着的房间里换上，怎么说呢，虽然很合身舒适，但太过合身反而有种惊悚的感觉。 这是预谋了多久啊？ 咔嚓—— 推开房门，百无聊赖的女孩们盯着走出来的李清歌，突然呼吸一滞，感觉心跳有点加快了。 “效果比我预想的要好啊。” 好康的.jpg 圣芙蕾雅学园祭 4 只是普通的一件执事装，但穿在李清歌的身上，却别有一番魅力。 一直以来李清歌的气质与容貌就是偏向“漂亮”的概念，现在换上一身挺拔修身的执事服，半长的头发扎着一个马尾，再配上半边的金链眼镜，一股英气，优雅与知性的气质就扑面而来，让紧盯着的女孩子们有些心跳加速。 看着似乎是有些看呆了的女孩子们，李清歌心中还是会有一点小骄傲的。 心念一动，他微微一笑，勾起嘴角，压低了声音，半弯下腰，行了个礼，像模像样地说道。 “各位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李清歌压低后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听上去有些性感，更是让女孩子们脸上发烫。 “那就去给我暖……咳咳，杀伤力太大了，我觉得还是得封印掉。” 二亚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引得其他人点了点头。 幸好这里已经被她们包场，没有其他女孩子会过来了。 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孩被执事李清歌所吸引。 李清歌直起身，无声的笑了笑。 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夸张，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是女孩们眼中有着厚厚的滤镜罢了。 他注意到琪亚娜与十香也换上了女仆装，看来她们的回合已经结束了，现在就是丽塔她们的回合了。 “执事先生，可以点餐了吗？” 丽塔四人选了一张桌子坐下，按下了桌子上的按铃。 与二亚交换了一个眼神，李清歌靠着记忆之中谁见过的执事模样精心扮演着。 “来了，几位大小姐，请问中午想要吃些什么呢？” 将事先准备好的菜单递给丽塔她们，李清歌面带微笑地记录着她们的点单 “……食物就这些吗？另外饮料的话，红茶可以吗？” “当然，不过不知道，邀请执事先生共进午餐的花费是多少呢？” 将菜单递给李清歌，丽塔面露微笑，纤细的手指在对方的手心勾了一勾。 虽然是扮演执事，但女孩们肯定不会让李清歌饿着的，共进午餐的邀请也是丽塔一开始就算好的。 花费么？ 李清歌想了想，微笑着用手抚胸，微微弯腰做了个礼节。 “与大小姐们的相遇就是所要支付的费用。” 说完这样的话，李清歌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是哪里来的三流漫画里的台词啊！！ “不，算了，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忘了吧！” 入戏太深，李清歌闻到了黑历史的味道，而且是自己的。 不过这句话对女孩子们的杀伤力似乎还是挺大的。 丽塔与埃莉诺都微微脸红，鸢一折纸一如既往的三无，年龄最大的拉格纳也是露出了一个微笑，脸色微微红润。 “呵呵，清歌大人，这句话我会牢记一辈子的。” “虽然很遗憾，但我会忘掉的。” “……不，算了，就这样吧。” 看着一脸艰难的埃莉诺，李清歌心情复杂，什么时候对方变成了这样的搞笑角色啊。 回到后厨，食物由另一批女孩子们负责，李清歌只负责做好自己的事情。 将食物摆好，李清歌也坐了下来，心中有些奇怪，鸢一折纸似乎太过安静了一点，平常都会闹出什么事的。 “咳咳，执事先生，请问有没有什么特殊服务呢？” “比如？” “比如说喂食什么的。” 丽塔眨了眨眼，疯狂地暗示着。 李清歌无言地笑了笑，再次挂上了优雅的笑容。 “自然，只要大小姐们喜欢。” 喂食什么的李清歌不怎么会害羞，毕竟平日里他和芽衣琪亚娜她们经常会换着来吃。 倒是除了鸢一折纸，其他三个女孩被李清歌喂食的时候害羞了起来。 还有明明是丽塔本人提出来的，但真的做了起来，倒是比李清歌预想之中的还要羞涩。 明明口上这么花花，实际上还是个小女孩，这就是所谓的嘴强王者吧。 相互喂了食，算是当着另外一批女孩子的面给她们喂了狗粮，李清歌正准备解决自己最后一点午饭的时候，突然放下了筷子。 他看向了折纸，而折纸偏过了脑袋。 “……你是什么时候放的，折纸？” 能瞒过现在的他，某种意义上来说，折纸真的是大师啊。 “竟然被发现了吗？” 鸢一折纸一脸“不敢置信”。 当然，是装的。 “嘁，就是刚刚我们相互喂食的时候。” 李清歌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将筷子伸进了折纸的口中，无慈悲。 一般而言他不会那么失礼的，但面对折纸，他实在没什么办法，对方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变态。 就像现在，对方就鼓起了脸颊，面无表情地用舌头舔着李清歌的筷子，然后眼睛突然无神，昏昏沉沉地歪倒在了一边。 “能在筷子上下药，还真有你的。” 李清歌有些无奈，折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难道这就是大宇宙的意志。 午餐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属于丽塔四人的回合以折纸的昏睡作为结束。 在女孩子们可惜的目光之中换下了衣服，其实李清歌知道的，她们之中肯定有人偷偷拍了照片。 “那么接下来，就是吾盛大登场的时刻了。” “指正，是我们，而非耶俱矢一人。” 独特高昂的声音，加上特殊的语僻，精灵这边是八舞姐妹，而女武神这边。 “是布洛妮娅，还有……” “我。” 布洛妮娅加上符华。 符华在学园祭开始之前赶了回来，虽然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但李清歌总感觉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穿上女仆装，还和大家一起胡来了吧。 换好衣物，看着两边各具特色的女孩，李清歌有些犯了难。 若是单独一个，那么可以去好多地方游玩，但是多人一起，要让所有人一起满意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时，符华略有犹豫地说道。 “清歌，可以去游戏厅吗，我……好久没去了。” “可以，那你们呢？” “吾没意见，正好来决斗吧！” “确认，我也没有意见。” “布洛妮娅也是。” 和布洛妮娅对视了一眼，看来不光是自己，布洛妮娅也察觉了符华的些许不对劲。 不过，应该不是坏事。 圣芙蕾雅学园祭 五 “夕弦看招，吃我一记超零式暴风必杀！” “反击，升龙拳！” 一到了游戏厅，八舞姐妹就放飞了自我，耶俱矢一定要拉着夕弦去打街机游戏，说是要让她见识一下身为姐姐的厉害。 当然，夕弦也是不服输，她否决了耶俱矢的姐姐的身份，然后应下了她的邀战。 其实作为风待八舞的分体，耶俱矢与夕弦虽然是双胞胎，但并没有出生的时差，也就是说，是没有姐妹之分的。 但似乎像她们这样的姐妹都特别在意自己的顺序，绝不退让。 “那么你们先玩着，需要饮料吗？” 李清歌看着她们两个战局激烈，似乎要焦灼要一会的样子。 “当然，麻烦带一瓶魔界沸腾之水！” “一瓶可乐，那么夕弦呢？” “感谢，一瓶橙汁就行。” “OK！” 游戏厅在学园祭开展的时候还举行了打折活动，之前因为和琪亚娜她们经常在这里玩，李清歌还办了张卡。 买完了饮料，给八舞姐妹她们送了过去，李清歌就走到了符华与布洛妮娅的身边，顺便也给她们带了饮料。 “给，喝的。” “……” “知道了清歌，放那里就好了。” 布洛妮娅沉默地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而符华则是脸色凝重，汗珠不经意间流过脸颊。 88：96 她们现在玩的是一款挺好玩的打丧尸的游戏。 通过模型枪来操纵屏幕之中的枪械，每击杀一只丧尸就会获得相应的积分。 这个游戏听上去蛮简单的其实暗藏玄机。 首先不同的丧尸血量不同，不击中头部的话子弹的伤害很小。 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屏幕之中的丧尸数量会越来越多，而且速度加快。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游戏之中的枪械是有子弹限制的，打完子弹必须换弹夹才能继续使用，而换弹需要的时间是固定的，且在这个过程中不能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这个游戏看似是比反应速度的游戏，其实比的是头脑。 前期丧尸少，子弹可以有剩余，可以随意换弹，后期丧尸多，就要分配好自己换弹的时间了，要不然很快就会被丧尸抓死。 当然，你没有一个好的游戏技术，可以枪枪命中脑袋，那也玩不到后期。 “你们两个加油。” 李清歌在一旁看着符华与布洛妮娅玩。 布洛妮娅是这个游戏的榜首。 她的游戏天赋很高，头脑也足够冷静，可以像个计算机一样分析计算。 加上小时候做雇佣兵的经验，虽然游戏不是真枪，但好歹也有一些相应的加成。 芽衣因为不怎么喜欢射击游戏所以没有上过榜。 琪亚娜则是在以前经常和布洛妮娅对着玩，但是被后者吊起来打。 唯一可以和“合金装备布狼牙”（布洛妮娅的游戏昵称）对抗的唯有同为游戏厅的三大霸王之二的赤鸢（符华）与LQG（李清歌）。 前者挺喜欢玩游戏的，加上完美的基础与愿意花时间去尝试（指肝），所以也有所收获。 后者靠的一手思维加速作弊，可惜没有获得封弊者的称号。 不过今天的符华有些不对劲。 要是以往两人对决的时候，都是可以打到数百分不为所动的，哪像现在，符华竟然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 150：176 终于在这个分数的时候，符华所操纵的角色血量已经残了，而且子弹也被打光，没被清理的丧尸也围了过来。 眼看就是必死之局。 符华犹豫了一下，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她的眼睛悄悄变成了红色。 指间扣住扳机，屏幕之中的角色响起了哀嚎，然后变得一片血红，“youdie”几个大字，印了出来。 “欸，输了输了……咳，我是说，恭喜你布洛妮娅。” 指间松开扳机，最后符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去作弊。 “嗯，班长你今天是不在状态吗？” “大概吧。” 符华心里有些郁闷，没想到这小游戏看上去那么难。 “好了，歇一会，给。” 李清歌将手中的饮料给了符华与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是可乐，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哪有不喜欢碳酸饮料的。 符华的就是运动饮料了。 道谢接过之后，符华喝了一口，然后微微皱起了眉。 她看向布洛妮娅手中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的黑色液体，说到。 “布洛妮娅，可以和我换一换吗？” “可以是可以，但班长不是不喜欢喝可乐吗？” 身为“老古董”符华认为可乐对身体不好，所以不喜欢喝，也经常劝琪亚娜她们不要多喝。 “突然想换换口味了。” “那我再帮你拿就好了，你的给我吧。” 重新去买了一瓶可乐，李清歌把它给了符华，自己则是拿过了符华的运动饮料。 他倒是对饮料没有偏好，只要不是奇奇怪怪的口味就好了。 喝了一大口冒着汽泡的可乐，碳酸水中的气体上涌，让符华打了个嗝，有些不好意思。 “清歌，你要来吗？” 将自己的可乐放到一边，布洛妮娅举起手中的模型枪，示意了一下。 “可以，对抗还是双人？” 看符华与布洛妮娅玩的，李清歌也有一些手痒。 “双人吧。” 双人模式就是两人共同处理同一场景的丧尸，不过虽然火力双倍了，但相应丧尸的数量也会翻倍，难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游戏开始，没过一会，李清歌的人物就开始掉血了。 自从觉醒了空间方面的能力，李清歌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摸枪了，虽然这只是模型，但也有一点手生。 一时间有些被动。 砰砰—— 布洛妮娅几枪解决了靠近李清歌的丧尸，然后清空了屏幕，声音平淡地说道。 “注意子弹。” “多谢了，布洛妮娅。” 虽然只是游戏，但也有一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李清歌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起来。 随着手感逐渐火热，李清歌也开始跟上布洛妮娅的进度，两人的配合也越来越好。 一人换弹，一人就会进行守护，一时间没有丧尸可以近身 见状，布洛妮娅也是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 符华看着屏幕上刷刷上涨的分数，鼓起了脸颊。 她看着配合默契的两人，突然有了一种自己被落下的感觉。 一种金毛败犬（bushi）的味道。 圣芙蕾雅学园祭 六 “可惜，最后失误了。” 放下模型枪，布洛妮娅语气之中带着一些遗憾。 游戏机画面之中的两位角色都已经死去，最后积分停留在了555分，刚刚好的数字。 最后一大波丧尸来袭的时候，因为没有把握好换弹的时间，让它们成功近身，角色很快就没有了生命。 “没关系，已经破了记录了啊。” 李清歌也放下了模型枪，安慰到。 这个游戏本来就没有尽头，而且越到后面越难，就是冲着让你失败去的。 布洛妮娅虽然像是机械少女，但终究不是机械，会出现失误也是正常的。 而且就像李清歌所说，555分，他们已经打破了双人的记录了。 上一次的记录是526分，同样是LQG和合金装备布狼牙创造的。 顺便一提，原本还有一个并列第一的记录，是他和符华一起打的。 不过，你猜为什么这个分数刚好一样。 “清歌，我也要继续…咳，也陪我打一把吧。” 符华有些手痒难耐，渴望打架（bushi）。 上一把只是她的失误，还没有熟悉过来。 身为完全的符华，她怎么会做的没有以往的符华好呢。 “可以是可以，但就玩这个吗？” 游戏厅里可以玩的那么多，就盯着一个打丧尸？ “emmm……好吧，换一个。” 布洛妮娅是很聪明的女孩，而李清歌虽然没有那么聪明，但他有上帝视角，加上独特的感知，“符华”想要伪装符华，并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他们都没有就这样摊牌的打算，毕竟对方也没有什么恶意，而且似乎看上去还蛮好搞定的。 李清歌三人身为游戏厅三大传说的正体，几乎所有游戏的排行榜上都有他们的名字。 不同的是符华擅长格斗类型，布洛妮娅擅长射击fps，而李清歌两者都可以。 符华，现在就好像与过去的自己杠上了，每个游戏都想去玩一玩，去试着打破自己的记录，还想要拉上布洛妮娅和李清歌一起去比试。 当然，李清歌是一直都奉陪的。 中途，八舞姐妹终于决出了胜负，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无论打多久，她们都是一赢一输，刚好平衡，只能算是平局了。 这也是她们之间的常态，说是比赛，其实是一种交流感情的方式。 不过，太过沉迷游戏的她们都忘了，今天是来约会的，一直盯着游戏机干什么，当然要和李清歌一起…去打游戏啦。 于是便趁着符华和布洛妮娅焦灼在一起的时候把李清歌拉走了。 “不打了，我认输。” “什么…咳，我说布洛妮娅，放水是对游戏的不尊重！” 看着没有尽兴的符华，布洛妮娅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对方。 自从李清歌修复了布洛妮娅的双腿与感情中枢，虽然平日里还是三无居多，但她的感情确确实实地丰富了起来。 没有说什么的布洛妮娅走到了八舞姐妹她们带着李清歌玩的地方——跳舞机。 她们两个拉着李清歌一起，不经意间还会造成身体的碰撞。 这就是布洛妮娅她们这一组的劣势了。 虽然是少女的外貌，但耶俱矢身材比同外貌年龄的女孩要丰满一些，夕弦更是超高水准。 而布洛妮娅与符华，一个是偏萝莉的外貌与身材，另一个虽然样貌端正，但身材…… （怎么会有人5w年不如别人8年的起伏呢，你说是吧，符华。） 符华眉头一皱，感觉有人在说自己坏话。 当然，虽然女武神与精灵存在着隐隐抗争，但毕竟是学园祭，是以玩乐为主的，所以并不会做出什么针对之类的事，她们的性格也不会允许。 最后是六人都在跳舞机上跳了一轮，比试一下分数。 为什么是六人，因为耶俱矢与夕弦比不过布洛妮娅，合体让风待八舞出来了。 风待八舞那夸张的身材让符华眼皮子跳了呀，顿时感到有些胸闷。 （有一说一，风待八舞是真的厉害，指身材。） 结果还是没有比过。 “唔…吾认输。” “认输。” 她们甚至没有比过符华，让一直被布洛妮娅压制的符华心情好了起来。 （毕竟符华是练武的=练舞。） 跳舞机的最终胜负还是在布洛妮娅与符华之间。 虽然只需要踩踩地面上的按钮，但跳舞肯定要有上半身的配合，只是踩拍子也不好看。 于是布洛妮娅跳了一段机械舞，而符华则是跳了一段街舞。 看着符华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李清歌觉得她玩的很开心。 这样就可以了。 结果就是今天的符华第一次赢下了布洛妮娅，让她差点维持不住人设，笑容满面的。 与四人的约会时间也要结束了，离开游戏厅之前，大家一起挤到了拍大头贴的地方，拍了张大头贴。 八舞重新合体了一次，让风待八舞也拍了一张。 这样就结束了。 …… 符华的事情暂且不论，走出游戏厅，原来已经有女孩在外面等待了。 四糸乃，七罪，希儿，还有黑姬麟。 真是可靠（拷）的组合啊。 躲在房檐下躲着太阳的她们看见李清歌出来后打了个招呼，女孩子糯糯的声音让人感觉很舒适。 “清歌先生。” “呀吼，下午好啊，清歌小哥。” “清歌哥哥，下午好。” “……下午好。” “奇，出来的那么慢，流连忘返了吧。” 两个乖巧的孩子，两个偏傲娇的女孩。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的个性也很明显。 啊，差点忘了，应该是三个傲娇，因为还有另一个希儿。 “下午好，等久了吗？” “等会想要去哪里玩？” “对了，衣服很漂亮哦。” 三句话，让四个女孩为我害羞。 面对夸赞，四糸乃与希儿脸色一下就红了起来，七罪虽然口中说着“肯定是骗我的”，但也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就连最傲娇的黑姬麟也只是轻哼了一声，脸色微红。 现在的天气还是有一些炎热的，所以女孩子嘛穿着很清凉。 青春的装扮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在她们在这里等的时候，已经有不少高年级的学姐们眼睛放光地看着这群小可爱了。 顺便想看看她们等的是谁，哪位有那么幸运。 噢，原来是李清歌啊，那没事了。 圣芙蕾雅学园祭 七 虽然阳光不似正午那样强烈了，但这个季节的极东之地，气温还是居高不下，稍微与四小只逛了一逛，李清歌便看见她们光洁的额头上出了汗珠。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去那边的冷饮店坐坐。” 女孩子嘛，大多对于冷饮甜品什么的没有抵抗力，加上的确有一些热，四小只便点头同意了。 带着她们走到店里，冷气十足的空调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激灵，舒适的感觉便从心底涌了出来。 占了个多人座，李清歌没有坐下，而是看向她们询问道。 “要吃或者喝些什么，我去拿。” “刨冰…可以吗？我想要草莓味的” “四糸奈也想要刨冰，要蓝莓味的。” “当然。” 李清歌摸了摸四糸奈柔顺的蓝色长发，微笑道。 “四糸乃不需要太客气的，多多依赖我也是没有事的。” “是，是的，清歌先生。” 乖巧的女孩总是让人喜欢。 “你们呢？” “我要一杯普通的奶茶就可以了。” “冰激凌吧，香蕉味的。” “我随意。” 依次是希儿，七罪与黑姬麟。 记下来后，李清歌伸出手敲了敲黑姬麟的脑袋，叹了口气。 “随意才是最难选择的啊。” 当然，不痛，这只是一种表达亲昵的手段而已。 让她们在这里乖乖♀坐好，等待，李清歌便去购买了。 这家店是本就在圣芙蕾雅开着的老店了，正逢学园祭，老板就翻新了一番，看上去精美了许多。 现在老板不在，代班的来打工的学姐，正好，又是李清歌认识的一位。 稍微聊了一会，李清歌就表示自己有人在等着，不好继续聊天了。 那位学姐也表示理解，正好点的单也做好了，顺便加大了分量。 “好，好多！” “感觉希儿喝不掉了呢。” 在李清歌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时，女孩们都表示了惊叹。 “没关系，喝不掉可以让我来解救。” 李清歌示意希儿不用担心。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特殊，无论吃多少都可以。 “不过快要到晚餐了，不要勉强哦。” 听到李清歌会帮自己解决剩余的，希儿脸红了一下。 因为这样子某种程度上不就很像是情侣一样了吗？ 但是布洛妮娅姐姐那边。 脸越想越热的希儿赶紧喝了一口冰凉凉的奶茶，冷却着自己头脑的温度。 “好甜！” 虽然不讨厌，但喝太多的话，肯定是要腻了。 这下不得不交给李清歌处理了呢。 四糸乃看着面前淋上草莓酱与蓝莓酱显得很梦幻的刨冰，眼睛闪闪发光。 她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放入口中，感受着冰冰凉凉的感觉，然后微微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唔……好凉！” “吼啦，不要吃的太着急。” 李清歌伸出手，温柔地在四糸乃额头上按摩着，吃太冰的东西就是这样，太快的话头就会疼。 按摩了一会，等四糸乃缓过来了，感受着李清歌手指的触感，四糸乃有些害羞。 “已经可以了，清歌先生。” 见似乎是没有事了，李清歌便收回了手指，然后吃起自己的一份。 他点的是加了椰汁的龟苓膏，给黑姬麟的也是，但后者的那份多加了炼乳。 正宗的龟苓膏多少会有一些苦味，李清歌怕黑姬麟吃不惯。 就在大家安安静静享受冰饮带来的清凉感时。 七罪忽然挖起了自己的一勺冰激凌，凑到了四糸乃的身边，小声地询问道。 “四糸乃，我可以和你换着吃吗？” 七罪平日之中的存在感不高，加上她骨子里的自卑，导致她不喜欢和别人接触。 但四糸乃不同，从外表上，她和七罪体型与年龄相似，而从性格上，四糸乃温柔乖巧，像个小天使一样，让七罪有种很轻松的感觉，因此精灵之中七罪也最喜欢对方，喜欢和她呆在一起。 “可以哦。” 七罪将勺子放到了四糸乃的嘴边，让对方一口吃掉。 而四糸乃也反过来挖起自己的刨冰，特意将蓝莓与草莓混在一起，喂给了七罪。 看着两位小女孩相互喂食，这和谐美好的场景，让李清歌也不自觉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要笑的那么奇怪啊。” 瞥见了李清歌的笑容，七罪有些脸红。 她再度挖出一勺冰激凌，凑到了李清歌的嘴变，脸却转到了一旁。 “给你，快点，要不然要化掉了！” 李清歌有些惊讶，这样算不算同时和七罪与四糸乃间接接吻了（真刑啊），但反应过来后，他还是吃掉了七罪递过来的冰激凌，然后挖出自己的一份，也递到了七罪的嘴巴。 “来，七罪，啊。” “不用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啊！” 说是那么说，但七罪还是乖乖地吞掉了李清歌勺中的东西。 淡淡的苦味让她微微皱眉。 “吃不惯的话不用勉强。” 龟苓膏的话，第一次吃的肯定有些不适应，毕竟是苦的，即便加了椰汁也是一样的。 “还行吧。” 七罪咽了下去，毕竟她也不想浪费食物，更何况她更加不希望李清歌失望，虽然后者不会在意的。 见到七罪与李清歌的互动，其他女孩也坐不住了，纷纷表示想要交换。 “清歌哥哥，希儿也想尝尝你的，作为交换，希儿的奶茶也分你一点吧。” “可以哦。” 看着交换过后似乎更加水润一点的吸管，希儿的脸更红了。 ‘嘁，甜的有什么好的，可惜这里没有辣味的奶茶。’ “清歌先生，啊——” “啊——” “呼呼，怎么样，有四糸乃的味道吗？” “四糸奈！” “四糸乃的味道，是甜甜的吗？” “唔——” 害羞过后，本以为是最胆小的四糸乃，做出了意想不到的动作。 “清歌先生，你嘴角沾了东西。” 她看见李清歌嘴角沾上了刨冰的酱，于是双手撑着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凑到了李清歌的脸前，伸出小小的舌头，将那残渣给舔掉了。（经典复刻） （警察：就是这个人！） 先不提其他女孩子的骚动，黑姬麟只感觉自己麻了。 为什么自己要点“随便”啊，搞得她和李清歌吃的是同一种东西，想要交换的理由都没有了！ “黑姬麟，我可以试试你的吗，我这份有些苦了。” “哼，你自己点的要怪谁，真那你没办法！” 圣芙蕾雅学园祭 八 吃完了甜点，天气不再那么炎热，李清歌也带着四小只在祭典的摊位上逛了逛。 说是四小只，但谁也不知道，这些外表幼嫩的女孩，大多有着当圣芙蕾雅学生母亲的年龄了。 最大的黑姬麟甚至都已经有上千岁，是真真正正的合法luoli（黑姬麟应该是介于少女与luoli体型之间，希儿也是）。 只不过，因为阅历太少，这些年龄没有转化成心智，要不然看着女孩口中用着老者的语气说话，说不出的怪异。 晚餐的时间也是属于这群女孩的，只不过在那之前，李清歌带着她们去了鬼屋。 这是低年级学生一个社团开办的，清理了旧仓库来作为场地，虽然不如正式的鬼屋那么大，但也做的有模有样。 因为场地较小，所以不允许太多人一起进去。 原本一次最多招待四位，但李清歌和售卖票据的女生说了一下后，后者便欣然允许无人一起了。 “走吧。” 穿过做成怪物巨口的入口，一股冷气便从脚底蔓延，好似冰冷的长蛇缠了上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最胆小的四糸乃已经偷偷抓住了李清歌的衣角，靠在了他的身边。 她圆润的眼睛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生怕突然冒出的东西吓自己一跳。 有些时候人（精灵）就是这样子的，明知道会有东西出来，但心情紧张之下，做好准备反而越来越害怕了。 随着几人越来越深入，气温也越来越低，光线渐暗，隐约透出一点暗红与黑色。 屋子里相当的安静，女孩们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与扑通扑通逐渐大起来的心跳。 呼—— “啊！” 耳背一凉，希儿下意识地抓住了李清歌分手臂，紧紧地抱住，身体有些颤抖。 “没事的，只是风而已。” 李清歌小声地安慰道。 这个鬼屋虽然体积不大，但做的有模有样的。 虽然李清歌可以猜出这些机关是什么，但心跳还是忍不住加速了。 “对了，你们即便再害怕也不要出手，心里一定要记住这些是假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李清歌说的。 他倒没有劝大家停止游玩什么的，毕竟这是女孩们一致通过的决定。 但万一被惊吓住了下意识释放了自己的能力，伤害到了工作人员，那就有些不妥了。 见到女孩们因为害怕而有些僵硬的脸，李清歌默默提高了自己的注意力。 说起来，鬼屋也是男女约会时的经典项目了，因为吊桥效应，很容易被误认为心动。 而且只要一方展现了自己的胆识，无论男女，另一方都会很有安全感吧。 滴答滴答—— 继续深入，光线已经变成猩红一片，密闭的空间吹起阵阵凉风，还有水滴落地的声音。 不过这种环境下，透明的水滴很容易因为光线与心理暗示被看做血液，也是很经典的恐吓手段了。 不知不觉，四个女孩子都神色紧张靠近了李清歌，分别抓住了他身上的一部分。 前方是一片镜子组成的长廊，尽管心知肚明镜子肯定有古怪，但在穿过之时，七罪她们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然后看见了镜子之中，流着血泪正微笑的自己。 但自己，没有在笑啊！ “！” 紧绷的神经顿时断了开来，七罪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然后变出自己的天使砸向了镜子。 时刻注意着她们的李清歌连忙拦住，然后带着她们，快速地穿过这片区域。 血红的光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白光。 这里似乎是中途休息的地方，好让游客放松一小会。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自己。” 缓过来的七罪相当的不好意思，明明都已经说了不能出手了，但自己因为害怕差点砸了镜子。 “没关系的，可以理解。” 李清歌摸了摸七罪的头，安慰了一下。 要说自己没有害怕，那是假的，毕竟鬼屋就是这样，但有七罪她们在，自己不能表现出来，至少不能表现的比她们更害怕。 希儿深呼吸，让眼眸之中的红色悄悄退去，刚刚差一点，另一个她就跑出来了，砸镜子的就是她了。 四糸乃一直把脸埋在李清歌的身上，好像这样就看不见，也不害怕了，但身体还是有微微的颤抖。 最平静的黑姬麟僵住一张脸，明明前不久她也是灵魂，也就是幽灵，说不定和鬼这种东西是同一种族呢。 这么说来，这个时间的鬼可能还是存在的咯。 就在李清歌决定让女孩们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温暖的白光忽然闪烁了起来。 电流嗡嗡的声音也不时响起，然后不一会，咔嚓一声，光芒消失了。 一瞬间，这片空间更加寒冷了起来，李清歌感觉有什么东西摸上了自己的腿，冰寒刺骨。 瞳孔一缩，李清歌都有些被吓到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想要制止，但感到靠着他身边的女孩都一阵颤抖，然后几道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 “Zadkiel（冰结傀儡）！” “Haniel（赝造魔女）！” “另一个我！” “！” “等等！” ……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鬼屋的门口，李清歌带着女孩们向工作人员们道着歉。 虽然他最后组止了女孩们的暴走，但差点让工作人员受伤还是她们的不对。 李清歌身边，女孩们也是一脸羞愧。 “哈哈，没关系的，李清歌前辈。” “因为事先有考虑过这种情况，所以我们都有提前穿好防护装置的！” 工作人员倒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圣芙蕾雅是培养女武神的学院，战斗力强的有很多。 要是她们不做好准备，万一让厉害的前辈吓着了，受伤的就是她们了。 和心情不错（因为吓到人了）的后辈们告了别，李清歌拉着几个心情有些低落的女孩去吃晚餐了。 “好了，别在意了，有玩的开心吗？” “有吧…虽然被吓到了。” “希儿感觉还是挺开心的。” “…唔，还行。” “一般般。” “那就可以了。” 圣芙蕾雅学园祭 舞台剧 第一天的约会顺利完成了…大概，不得不说，去掉夜晚，短短的一天，与10个不同的女孩约会，换做别人，早就不知道被分成多少块了。 女孩们虽然很想把李清歌晚上的时间也给支配掉，但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因为到了晚上，有着各个班级与团体为圣芙蕾雅全体献上的表演。 女武神宿舍与使徒小队的一行人早早地被安排了一场演出，一直在认真地排练，就连之后到来的幽兰戴尔与符华她们都有着戏份。 大教堂之内，昔日被德丽莎用作演讲的无聊场景此刻热闹非凡。 灯光绚烂，随着学生们发挥各自所长，一个个诸如“神州东北二人转”，“美洲西部牛仔对决”，“极东双人漫才”之类的表演被拿出，礼堂内的气氛也是火热。 “大家，准备好了吗？” 舞台后方，近距离的听着节目前一位的轻音部带来的欢乐活泼的歌曲，李清歌也难免紧张起来。 这说起来，也是他第一次表演舞台剧。 “哦！准备好了。” 幸好，女孩们倒是用自己精神饱满的声音给了他鼓励，让他微微一笑，深呼吸平静了下来。 轻音部表演的乐曲结束，舞台下方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随着舞台主持人的登场与灯光的渐暗，李清歌知道，是他们出场的时刻了。 道具已经准备好，主持人介绍一番后，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帷幕拉开，舞台剧正式开幕。 【咳咳——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庞大的王国，王国的百姓安居乐业，过着很幸福的样子。】 渡鸦略显无奈的声音在幕后响了起来，她是被抓来做壮丁来念旁白的。 于此同时，舞台亮起了灯，纸片的阳光与田野之中，一个个身穿旧衣的矮小农民们正面带笑容耕作着。 这些npc是“巢”中的孩子，因为很有趣，所以她们也参与了进来。 “真是的，清歌竟然没有把我们也放到表演里。” 舞台下方，李清歌所认识的人都在，精灵们的位置上，时崎狂三看着舞台上方的孩子们，轻叹一声，然后扬起笑脸，期待着接下来的表演。 旁白的声音继续响起。 【但是突然有一天，魔王降临到了这个世界，她带着她旗下的四大天王，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纸片的草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纸片的火焰，灯光也变得昏黄。 小农民们连忙下场，有一位因为着急还摔了一跤，随后，魔王与四大天王的背影出现在幕布之上。 啪啪啪—— 舞台下方顿时响起了掌声，因为所有的学生都看的出来，所谓的魔王，可是她们的超人气学园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所扮演的，她的身材实在太明显了。 仅仅只是背影，但仍然有学生愿意为她打call。 “哇，学园长，学园长！！” “你喊错了，是魔王大人啊！” “魔王大人，魔王大人！！” 这小矮子那么受欢迎？ 渡鸦虽然有些惊讶德丽莎的人气，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念着旁白。 【随着魔王与四大天王对整个王国的破坏，王国的国王苦不堪言，她向信仰的女神祈祷，只是十八年过去了，女神一直没有回应她。】 “女神啊，我祈求您，降临于此，消灭魔王与四大天王吧。” 带着王冠的姬子国王在“城堡”的天台上祈祷，灯光暗淡，黑夜没有繁星。 【渐渐的，国王放弃了向女神求助，她找来魔女，希望魔女可以为濒临破碎的王国出谋划策。】 魔女拉格纳：国王陛下，魔王并非这个世界的人类可以对付的，你必须召唤异世界的勇者。 【勇者，勇者，原来还有这样的方法，国王大喜过望，却只赏赐给魔女少量的金银。】 魔女拉格纳：国王陛下，为何赏赐会这么少？ 国王姬子：魔女，这个王国已经分崩离析，国库已经见底了啊！ 【原来国王分外地贪财，明明还存了不少的私房钱，却不愿意付出，魔女十分气愤，但是没有发怒，而是继续为国王出谋划策。】 魔女拉格纳：召唤勇者的仪式最好在您最小的公主十八岁生日时进行，那是一个好日子。 国王：好，就在那一天。 【国王听信了魔女的建议，而心怀怨念的魔女则在离开皇宫之后找到了魔王，告知她国王将要进行勇者召唤仪式。】 头戴着锐利的尖角，眼眸红宝石般猩红，披着貂皮一般的披风，紫色抹胸，短裙，长筒靴，小腹上还纹着金色的线条。 虽然外表年幼，但却莫名地带着一些涩气。 这就是魔王，率领着四大天王将要毁灭这个世界的魔王！ 魔王形象的德丽莎一出场，欢呼再度起伏，甚至还有着“魔王大人，你带我走吧”这样奇奇怪怪的声音响起。 “原来如此，想要对付我，还没有那么容易。” “巨龙，去，去摧毁那个愚蠢的国王的希望。” “是！” 魔王坐在金色的王座上，手撑着稚嫩的脸颊，她挥了挥手，身后三个阴影其中的一个便消失不见。 【那是四大天王之一的龙王，看来另外两个阴影也是四大天王，只不过还有一位呢，去了哪里？低着头的魔女什么也不敢询问。】 魔王：哈哈，哈哈哈哈！ ——过场—— 帘幕再度闭上拉开，转眼便是国王最小的公主十八岁生日。 公主殿下一席盛装，端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精致的容颜不负王国第一美人的称号。 【女仆丽塔守在她的身侧，看着明明是生日，却不怎么开心的公主，担忧地询问道。】 “公主殿下，您怎么了。” “丽塔，你是，勇者真的能战胜魔王，拯救这个国家吗？” “当然，您要相信国王陛下与魔女大人。” 【公主悠悠地叹了口气，心中有不详的预感。】 这时，万国的二皇子闯入了公主的房间，大大咧咧地说道。 “皇妹，我来给你送礼物了！” 圣芙蕾雅学园祭 舞台剧2 闯入公主闺房的，正是王国的二皇子——路·琪亚娜·飞。 穿着一身神州风格服饰的她手拿着漫画之中才有的大骨肉，满嘴流油地咬着，十分开心。 见到活泼的二皇子，公主殿下忧郁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二皇子送来的礼物是她平日里珍藏的一些零食，公主殿下虽然开心地收下了礼物，但也在暗暗的烦恼，看来又得控制体重了呢。 同一时间，国王召集了女巫，举行了勇者的召唤仪式。 换了一身衣服的小“农民”们站在舞台中央，灯光渐暗，舞台之中闪起了六芒星的光纹。 而就在此时，天空划过一道巨大的阴影，一道火焰（纸片）从天而降，击中了舞台之中的乤召唤魔法阵。 女巫们被火焰击中，歪歪扭扭地倒了一地。 国王姬子大怒：谁，是谁！ 一道怒吼响彻云霄，带着盛大的龙威。 灯光闪过，头戴龙角，身上贴着鳞片，还有一条龙尾的龙王——埃莉诺闪光登场，有些僵硬地笑道。 “桀桀桀，吾乃龙王旗下四大天王之一的龙王，国王，你休想召唤勇者，这个世界是属于我们魔王大人的！！” 国王又怒又惊，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 但没等她想明白，龙王就开始大肆破坏城堡，口吐烈焰。 无奈，国王只能让王国的骑士团迎敌。 骑士团同样由“巢”地孩子们友情出演。 一身铠甲的空扶了扶自己的头盔，这套衣服做的有些大了，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 她率领着骑士团与龙王战斗，但龙王太过“高大”与强大，骑士团很快就败下阵来，就连国王也倒在了地上。 埃莉诺小心地放倒了这些孩子们后，龙目看向舞台中央依旧发光的魔法阵，狞笑到 道。 你有没有听到…咳，抱歉，弄错了。 龙王狞笑道。 “这就是你们的希望吗，看我立刻把它摧毁。” 龙王张开嘴巴，吐息正在蓄力，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喊声。 “不要。” 那是女仆没有拦住的公主与二皇子。 趴在地上的国王看见儿子与女儿，又气又惊讶，喊道。 “谁让你们来的，快跑啊。” 公主悲伤地摇了摇头，我见犹怜。 “不，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我是不会丢下王国逃跑的。” “对啊对啊，要是这个王国毁灭了，我这二皇子当的有什么意思。” “你，你们！” 龙王看着这一副儿女情长，只感觉十分有趣。 她将吐息转了个方向，瞄准了公主与王子，狰狞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有趣，那我就先杀了你们，再摧毁这个王国，哈哈哈哈！” 舞台灯光转暗，只有龙王口中的吐息愈发明亮。 舞台下方，观看的学生们也紧张起来，虽然知道是演的，勇者一定会打败魔王，但表演地那么出彩，她们也难免带入了进去。 轰—— 一道火焰从龙王埃莉诺的口中吐出，喷向了公主与二皇子。 这是货真价实的火焰，由李清歌亲自控制。 也正因如此，在空气扭曲的那一刻，舞台下方响起了惊呼之声。 面对着致命的火焰，热浪袭来，公主殿下闭上了眼睛，双手紧握，祈祷起来。 “女神啊，如果您真的存在，那就救救这个国家，救救我的父亲，救救…我吧。” 舞台中央，被龙王忽视的魔法阵悄然亮起，它的光泽在火焰之下是那么不起眼，但下一瞬间，它光芒大盛，一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击溃了火焰，冲向了龙王。 （金色特效由绝灭天使提供） “什么，不可能？！” 在发出反派的经典的发言后，被光柱笼罩的龙王发出了凄厉的喊声。 “这，这居然是女神的力量！！” 这个世界上，只有神的力量能克制魔王与四大天王。 但一直以来，神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光柱消散，金色温暖的光点自天空散落，如萤火虫飞舞般唯美的场景让观众的眼中闪闪发亮。 获救的公主看向魔法阵，朦胧的光之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那就是……勇者吗？” “啊啊啊，可恶！” 浑身冒出热气，一身“狼狈”龙王的龙王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她已经被女神的力量击伤，如果再面对一个不知底细的勇者，那么说不定会被讨伐掉。 无奈，她只能选择撤退，将勇者已经被召唤的消息告诉魔王。 不过，在那之前，她要做一件每位恶龙必做的事情。 龙王突然化作一道黑影，冲向了公主，然后抓住了她，逃离了这个城堡。 “皇妹！” “什么，我的女儿被恶龙抓走了，那种事情不要啊！！” 光芒散去，来自异世界的勇者李清歌站在魔法阵里睁开了眼，他看着瘫在地面上一脸艾伦同款表情的国王，犹豫着吐出了自己的台词。 “勇者李清歌，试问，就是你们召唤我的吗？” …… “唔姆，所以说，现在我的任务是先打败龙王救回公主，然后接着打败其他四大天王，最后击败魔王，拯救这个世界？” 缓过来的国王姬子：就是这样，要是勇者大人成功拯救了世界，我愿意赏赐你国库里一半的宝物。 众所周知，国王贪财又吝啬。 国库已经见空了。 勇者李清歌：我不需要财宝，但我依旧会打败魔王，拯救这个世界，因为我是勇者，这是我的责任。 李清歌在这之前已经拯救过一次世界了，他并非身为勇者才去拯救世界，而是拯救了世界，才被称作勇者。 听到勇者的话，国王十分羞愧。 国王姬子：我不应该用钱财来侮辱您，我的勇者，接下来，我会举王国之力，为您征集最好的队友，打造最好的装备，为了祝您一臂之力。 接下来就像是国王所说的，她召集了全国的勇士，最终选择了全王国最强的人——女仆丽塔成为了勇者的队友。 至于为什么是丽塔，只能说懂得都懂。 众所周知，女仆是最强大的职业。 而换上了一身崭新装备的勇者与女仆，最终在国王与二皇子的注目下，踏上了讨伐魔王，拯救公主的路途。 ——未完待续 开心死了.jpg 凶手找到了.jpg 迫害团长.jpg 圣芙蕾雅学园祭 舞台剧3 话说上回，王国有恶龙围绕，世界有魔王作祟，勇者里李清歌不忍世界生灵涂炭，曾言道：v我50…咳咳，跑题了。 “哇！清歌好帅好帅！” 当一身轻铠，换了一身装备的勇者李清歌重新亮相的时候，所有的女孩们都眼前一亮。 身为现阶段圣芙蕾雅唯一的男学生，加上性格好，长的好看等buff加成，李清歌在学园里的人气真的是超级高，几乎快与学园的“偶像”——德丽莎学园长持平了。 各种惊呼还有凑热闹来的口哨声在舞台下方响起，但因为是善意，所以负责维持秩序的老师也没有说什么，还有顺带一起加入进去了。 “清歌的人气好高啊！” 看着表演的初音感慨了一句。 不过以她本身的情况来说，在她自己的世界，丵只要她上台，欢呼声甚至可以盖过音响。 这就是世界第一歌姬的实力！ “气氛真好啊。” 夏目玲子默默地微笑道。 在她身边，优纪也混入了学生之中，大声给李清歌打着call。 因为身体的缘故，优纪没有和初音她们一起，不过幸好，也赶上了晚上的表演。 舞台下方一片热闹，舞台中央，新的篇章也已经开始。 勇者踏上了讨伐四大天王与魔王的旅途，首先第一位，就是抓走公主的龙王。 龙王有着世界上最坚硬的鳞片，可谓是刀枪不入。 要想伤到龙王，要么获得有着女神力量的圣剑，要么习得传说中的屠龙决。 勇者里李清歌：那么，这两样东西在哪里呢？ 当↗当↗当→当↘ 为什么不去问问万能的女仆丽塔呢？ 勇者李清歌：你是哪里来的蓝色机器猫吗？ 话回到正题。 丽塔还真的知道屠龙决在哪里。 两人一同来到了一个名叫太虚山的地方，据传，里面有一位赤鸡仙人，她就掌握了屠龙决。 勇者李清歌：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赤鸡仙人不亲自屠龙呢？ 女仆丽塔：因为她不是主角。 “开个玩笑，仙人不亲自出手，很简单，她打不过。” 好一个清新脱俗的理由。 屠龙决只是让人能够伤害到龙王的秘技，但本身实力不强大，再厉害的秘技也只是刮痧。 舞台渐暗，再度亮起之时，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个大石头，上面坐在一位仙气飘飘的女子正闭目养神。 四周浮起白色的雾气，在干冰的特效之下，舞台好似天庭中的洞府。 在仙人的背后，一白一红两位双子姐妹拿着两个巨大的芭蕉叶，正卖力地扇着风。 她们正是仙人的座下童子——苍玄与丹朱。 “你们来了。” 似感应到了有人上山，仙人睁开了双眼，语气平淡，带着一股不似人间的渺然。 但若仔细听，还能听到她话音之中被压抑住的不自在。 对于“符华”来说，这样的装扮实在不符合她的心意，不过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她也只能忍着了。 “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听说了。” 赤鸡仙人看向勇者。 “接下来，我会教你屠龙决，希望你可以打败龙王，讨伐魔王，拯救这王国苍生。”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勇者李清歌太虚山上学习赤鸡仙人所教授的屠龙决。 “你听好了，所谓的屠龙决，要领十分的简单。” 赤鸡仙人的表情十分严肃，连带着勇者也紧张起来了。 “那就是…” “就是…” “就是猫上泳中牛下！” “猫上泳中牛下…那是什么？” “哼，屠龙决虽然简单，但练起来可是相当困难的，希望你可以坚持住。” “当然，我可是勇者啊，拯救世界是我的责任。” 第二天。 “不要跑，向我冲过来！” “不是，这吉普车是什么情况，搞错背景了吧！” 勇者李清歌忍不住吐槽，乱了，剧情乱了，原本的安排里是没有这段的。 而且你那么大个吉普车是怎么般上来的。 坐在驾驶座上，“符华”相当兴奋的样子，她看着李清歌，直接一脚踩下了油门，轰的一声冲了过去。 “你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那眼泪又是怎么回事，你这个样子能拯救世界吗？” “…我也没有哭啊。” 无奈，李清歌只能配合着演了下去。 “不就是一辆吉普车吗，看我把它推回去！” 咔嚓——砰—— 吉普车被勇者李清歌掀翻，坐在里面的赤鸡仙人也倒在了地上，脸朝着地面，伸出了左手，颤颤巍巍地写着什么。 这是，一阵bgm突然响起，舞台的灯光也打向了赤鸡仙人。 【希望の花が咲くように——】 “仙人，你在干什么啊，赤鸡仙人！” 勇者跑到了赤鸡仙人的身边，连忙把她翻了过来。 赤鸡仙人脸上带着笑容，“虚弱”地说道。 “什么啊，我教的还挺厉害的嘛。” “不要哭，勇者。” 勇者李清歌：所以说我没有哭啊。 “只要不停下来，道路就会一直延伸下去，所以说，不要停下来啊……” “仙人，你……” “收下吧，勇者，这是我最后的屠龙决了。” 说完，仙人的头一歪，安静了下来。 “不，仙——人——” 帘幕在悲壮的“希望之花”中合拢，舞台后方，丹朱看着这戏份突变的场景，忍不住对苍玄说道。 “这样真的好吗，感觉符华玩的好花啊。” “无所谓了，符华能开心一点就行了。” 虽然是另一个符华，但这么璀璨的笑容，真的是好久没见到了啊。 …… 画面一转，帘幕重新拉开，已经学会屠龙决的勇者要道别离开了。 仙人依旧坐在那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那超凡脱俗的样子，好像昨天发疯的不是他一样。 没错，其实仙人昨天只是睡着了，而不是退场了。 童子二姐妹：勇者，你一定要打败魔王啊，你是我们的希望。 勇者：当然，我一定会的。 仙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震声道。 “这么小声还想打败世界？！重来！！” 勇者：…… “是！！我勇者，一定会打败魔王，拯救世界的！” “很好！很有精神！” 就这样，勇者学会了屠龙决，准备讨伐龙王去了。 圣芙蕾雅学园祭 舞台剧4 前情提要—— 在赤鸡仙人的教导之下，勇者李清歌成功习得了屠龙决。 现在，勇者与女仆已经抵达了龙王的城堡，准备与之开战。 不过，在那之前，勇者打算与龙王进行谈判，最好能兵不血刃。 勇者李清歌：龙王，给句痛快话，投降不投降？ 龙王埃莉诺：勇者，谈判是要本钱的。 勇者李清歌：我这屠龙决算不上本钱。 龙王：哼，当然……不算！ 大战一触即发，龙王口吐着烈焰，高温令空气都扭曲起来。 勇者手中的剑虽然由王国最好的工匠打造，但终究只是凡铁，很快就变得滚烫无比。 而这时，勇者开始在心中默念屠龙决，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附在了剑上。 剑闪闪发光，照耀着火焰。 勇者：吃我一记，必杀，登龙剑！！ 璀璨的剑光绽放，破开了龙丿王的防御，让其发出了愤怒与疼痛的吼声！ 龙王：凡人，修得僭越！！ 六秒之后，勇者再度挥剑，这一次剑光更加璀璨，宛如烈日，彻底重伤了龙王！ 强大的龙王瘫倒在地面上，灰头图脸的。 龙王：为，为什么……第二剑如此强大。 勇者：因为我触发了205%的加成。 （薛定谔上的效果，6s一次充能，205%和52%加成伤害随机） 龙王：？？？ 龙王被打倒了，但是城堡之中并没有公主的身影。 勇者走到了倒在地上的龙王身边，质问道。 “说，公主去哪里了？” “嘿嘿，我早就知道自己会败北了，所以早就把公主交给了另一位四大天王——吸血王！” “我可是四大天王里最弱的一个，你就算打败了我，也打败不了其他的天王，你是无法救会公主的！！” “这种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龙王已经被击败，就在勇者准备用屠龙决砍下它的脑袋之时，之前战斗时躲起来的女仆突然出现了。 女仆：勇者大人，吸血王的城堡与龙王的城堡有很长一段距离，平常的车马要走很久，但时间一长，我怕公主殿下遭遇不测……不如，把龙王交给丽塔，我可以将她调教…哦不，是晓之以情的说服对方，让她成为我们的队友，载我们一程。 勇者：…你刚刚说了调教两个字是吧？ 女仆：是错觉哦。 看着笑意盈盈优雅至极的女仆，勇者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意见。 女仆：放心好了，训龙可是女仆的必修课之一。 女仆抓住了龙王的尾巴，就要把对方给拖走。 这时的龙王看着对方的脸，突然变得惊恐起来，双手死死扣着地板。 龙王：等，等一下，不行，我不能落在你这个女人手里，那个地方，只要能飞到那个地方！！ 重伤的龙王展翅想要飞翔，但下一刻就被女仆从不知哪里掏出的镰刀打昏，被拖了下去。 滋滋—— 看着地面上被龙王利爪扒出来的几道划痕，勇者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 龙王：我是勇者大人的狗！（震声） 看着龙王脖子上戴的项圈，以及她身边面露微笑的女仆，勇者忍不住吐槽道。 勇者：这调教的也太彻底了吧！ 除了龙王本龙，城堡之中还有相当多的财宝，毕竟身为恶龙，就是喜欢宝物的嘛。 只见女仆将一件件财宝塞入了自己的裙子之中，小山一般堆在一起的财宝片刻就消失了，而女仆的裙子一点都没有鼓起来。 女仆：啊啦，保存物品可是女仆的必修课哦。 勇者：你这裙子是假面骑士的四次元口袋吗？！ 按照龙王的说法，她将公主交给了吸血王，吸血王，听名字就知道，对方是一个吸血鬼。 与龙王相比，吸血王没有坚硬的鳞片与强大的肉体，但她有着相当诡异的能力。 吸血王可以雾化自己的身体，躲过世界上一切的攻击，只有带着女神力量的圣剑可以伤到这个状态下的她。 勇者：是不是还有一个屠吸血鬼决？ 除此之外，她可以发展吸血鬼大军，这些军队只要吸血王不死，他们就不死不灭，特别难缠。 所以要对付吸血王，就相当于一人对抗一整只军队。 现在勇者与女仆的最优解，其实是回到国王的城堡，召集军队，一齐进攻吸血王的城堡，让军队对付吸血鬼大军，然后勇者对付吸血王。 但考虑到吸血王的习性，加上公主在他手中，女仆和勇者都很担心公主变成食物，所以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女仆：虽然打不过四大天王，但我可以拖住吸血鬼大军，而龙王不能算作战斗力… 不知道为什么，成为队友之后龙王力量削弱了很多，从boss变成了精英怪，可能这就是洗白弱三分吧。 勇者：吸血王就交给我吧。 女仆：但是她的能力？ 勇者：事到如今，只有试试才知道了。 吸血王不可能一直保持雾化的身体，那样她还怎么进攻。 只要抓住时机，重拳出击，总会造成伤害的。 商量完毕后，勇者与女仆，还有一条龙再度踏上了旅途，而这次，她们的目标是吸血王。 …… 帘幕合拢又拉开，舞台中央，这次出现了两个被绑在树桩上的红蓝双子姐妹。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来救救可怜的我啊！！” “萝萨莉亚别喊了，省点体力吧。” “破喉咙，破喉咙…呜呜，勇者啊，如果你能听到我的祈祷，就从天而降出现在我的面前吧！！” “勇者怎么会…” “谁在喊我？” “出现了！” “出现了！” 是野生的勇者出现了，是否进行抓捕？ 勇者点了个“否”。 将树桩上绑着的两个小女孩放下，原本的勇者小队，正坐在龙王的背上飞向吸血王的城堡。 但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呼救，勇者便让龙王停了下来，落在了两个女孩的面前。 勇者：你们是谁，是怎么被绑在树上的？ 红发小女孩：我是村民a 蓝发小女孩：我是村民b 村民ab：我们是被魔物抓起来的，差点就要死了！ 圣芙蕾雅学园祭 舞台剧5 村民ab：我们是被魔物住起来的！ 勇者：魔物？ 魔物，顾名思义，与魔王有关，是她降临在这个世界以后带过来的特殊怪物。 它们的战斗力极强，而且还会魔法，一般人的确是难以对付。 但魔物应该不会把人给绑起了，就算是要吃人，也是直接吃生的啊。 村民a萝萨莉亚：这个…那个，把我们绑起了来的是相当高级的魔物，可以幻化成人形！ 村民b莉莉娅：是的，而且她们不是要吃我们，是要把我们祭剑，锻造世界上最强大的魔剑！ 魔剑？ 身为被召唤的勇者，李清歌知道圣剑是有女神力量的剑，但魔剑是什么？ 女仆丽塔：勇者大人，这个丽塔也不知道呢。 万能的女仆失去了作用。 勇者询问龙王，结果这个前四大天王也不知道。 明明听上去也和魔王有关。 勇者：是这样吗…你们很可疑欸。 勇者看向村民ab，只见她们的头上有着对称的红蓝长角，身后有着晃悠悠的尾巴。 比起人类，她们更像她们口中的魔物吧。 看着勇者狐疑的眼神，村民ab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村民ab：那，那个，其实这是祖传的视频啦，你看，不可爱吗？ 村民a眨着眼卖着萌，的确如她所说，挺可爱的。 勇者：那可以让我摸一摸吗？ 角就算了，你见过哪种装饰的尾巴会晃来晃去的吗？ 可疑，太可疑了。 勇者伸出了手，伸向了村民ab的角。 村民ab吞了吞口水，看向女仆，似乎是希望她制止勇者的动作。 女仆：勇者大人，擅自去摸女孩子的身体，可是相当不礼貌的哦。 勇者：……好吧。 勇者收回了手，村民ab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村民ab：那个，你们是谁啊，可以帮助我们打败魔物吗？ 村民ab：原本那边有一个很繁荣的村子的，也是我们住的地方，但那群魔物突然出现，把我们都抓起来祭剑……现在只剩下我们了，呜呜。 村民ab努力地挤出几滴眼泪，可怜丣兮兮地看向勇者。 勇者：我是一位骑士，我知道了，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会帮助你们的。 既然没有认出自己，勇者就没有主动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村民太可疑了一点，但如果她们说的是真的，那绝对就不是什么可以放着不管的事情。 听到勇者的答应，村民ab对视了一眼，露出了喜色。 村民a：太好了，这样就成功了，我带你们去村子吧！ 村民b：这边。 红蓝双子主动在前面带路，勇者一行人跟在后面，小声地交谈着。 勇者：丽塔，你怎么看。 女仆：勇者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先不说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会绑着两个村民，她们问都不问一下自己这边人的实力，就急冲冲地带他们去村子，也不怕他们打不过…… 也正是有诸多疑点，女仆制止了勇者之前试探的行为，想要将计就计。 勇者虽然善良强大，但也不傻，也就配合着女仆，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 龙王：阿巴阿巴。 他们在说什么，怎么自己什么都听不懂？ 村民ab带着勇者他们走到了村庄里的一处教堂一般的地方，停了下来，看了女仆一眼，表情有些拘谨。 “……” 村民a：就在这里，它们就在里面，现在应该在睡午觉吧。 村民b：我也想睡午觉吧。 勇者推开了教堂的门，里面相当的昏暗，还伴着一股发霉的臭味。 勇者女仆龙王三人走了进去，发现在教堂之中没有椅子，中央被绑着几个昏迷着的女孩，地面之上划着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勇者：这是？ 砰—— 教堂的门突然被关闭，勇者一行人回头，龙王神色一凛，张口吐出龙炎。 但那扇普通的门就好像有些人的脸皮一般，分外厚实，龙炎竟然没有烧开。 勇者：大意了。 村民a：哈哈，成功了！勇者啊，你就不要白费功夫了，这里面可是布置着魔王大人传授下来的魔法阵，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破开！ 村民b：嗯，你就在里面，成为魔剑的养料吧。 教堂中央的魔法阵突然亮了起来，让勇者三人感到了一阵虚弱，不光如此，教堂的上方还浮现了一把散发着猩红光泽的剑，应该就是村民ab，啊不，魔物ab口中的魔剑了。 原来对方早就认出了勇者，只是想把他骗进来，才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虽然勇者心中有着警惕，但还是猝不及防，被困在了教堂之中。 勇者尝试着攻击教堂，甚至用上了屠龙决。 但锐利的剑光却无法破开这座普通的教堂，随着力量的使用，勇者也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 勇者：咕……这就是魔王的力量吗？ 难怪魔王天下无敌，就连他这个异世界的勇者，一时间也拿这个魔法阵没有办法。 勇者看向了女仆，后者摇了摇头面露无奈。 无奈，勇者只能先放弃了攻击，走到教堂的中央，看向了几位被绑着的女孩。 灰色双螺旋马尾的女孩，海蓝色短发的女孩，粉紫双色短发的女孩，青色短发的女孩，茶色长发的女孩还有浅蓝色长发的女孩。 （布洛妮娅，希儿，杏，温蒂，安娜，琳） 虽然发色不同，但她们有着相同的特点，那就是有着尖尖的耳朵。 女仆：这是……精灵，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 王国上流传着一道传说，精灵们受到女神的恩惠，守护着女神留下来的圣剑，在合适的时候，她们会出现，将圣剑交给应得之人。 勇者：但是她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神色虚弱，嘴唇干裂，一看就是缺水很久了。 勇者与女仆半跪下来，取出一路上携带着的水（从裙摆中），灌进了她们的口中。 龙王：直接泼她们脸上不好吗？ “咳，咳咳！” 随着水分的补充，精灵们悠悠地转醒过来。 女仆：你们醒了，手术很成功，你们已经是可爱的男孩子了。 圣芙蕾雅学园祭 舞台剧6 事实上并没有变成可爱的男孩子，在各种意义上，这都是一件比较吓人的事情，虽然会让圣芙蕾雅的学生兴奋就是了。 这六位醒来的精灵，分别是风之精灵温蒂，冰之精灵安娜，木之精灵琳，还有量子精灵希儿，时间精灵杏，以及炮火精灵布洛丼妮娅。 ……好像有几个画风不太对。 女仆与勇者把自己一行人的经历告诉了精灵们，后者表示了感谢。 木之精灵：虽然很感谢你们，但现在你们也出不去了…… 勇者一行人陷入了困境之中。 他们打不破这个教堂，而且地面之上的魔法阵会源源不断地吸取她们的生命力，直到死亡。 勇者：对了，精灵们不是保存着有女神力量的圣剑吗，有它在，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炮火精灵：没有用的，你看天上那把剑。 半空之中的剑闪耀着耀眼的血色光泽，一眼看去充满了邪气，不愧是魔剑。 量子精灵：其实，那把剑就是圣剑。 勇者一行人惊讶极了，圣剑不说一定要华美闪耀，外表上最起码也应该是充满了正气，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风之精灵：最初的圣剑其实就是一把外表普通的剑，它只有在合适的人的手中才会展现出自己的力量。 冰之精灵：但是现在因为它吸收了太多精灵的生命，已经变异了。 时间精灵：哼，如果放我出去，我一定会把那两个魔物砍断，切开，剁碎！！ 精灵们告诉了勇者这座村子发生了什么。 原本她们只是隐居在这隐秘的地方，过着自足自给的简单生活。 但有一天，魔王手下的一位蒙着面纱的天王带着魔物ab来到了这里。 因为魔王知道了精灵们保管着圣剑的传闻，所以就提起派人摧毁，以绝后患。 虽然精灵们更个身怀本事，但蒙着面纱的天王太过强大，很快把她们全部都打败了。 她找到了圣剑，却无法将她带走，因为上面有着女神的力量。 于是，天王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她把圣剑带到教堂，把精灵们关了进去，画下了魔王传下的魔法阵，让圣剑吸收精灵们的生命力，使其被污染，转化为魔剑。 她让魔物ab守在这里，看守着精灵，顺便收割着过路人的性命，用来加快圣剑魔化的进程。 量子精灵：呜呜，大家都已经死去了，只留下我们几个了。 说到了伤心之处，量子精灵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炮火精灵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慰。 勇者：真是太过分了。 用生命去锻造魔剑，这种行为真的令人发指，勇者很愤怒，但是一时没有办法，他连魔王的魔法阵也打不破。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那么强大的敌人，不过勇者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勇者：对了，那位蒙着面纱的天王是哪位？ 如果战胜了吸血王，下一位要讨伐的四大天王就是她了。 炮火精灵看了一眼站在勇者身旁的女仆。 炮火精灵：我们不知道她的面貌，她身上也没有什么魔物特征，外界对她的称呼，似乎是……魅王。 炮火精灵：对了，她的身材很好。 勇者：……你以后会长大的。 可怜的孩子，身材还比不上身为妹妹的量子精灵。 舞台的帘幕合拢又关上，转眼之间，数天就过去了。 有着女仆神奇的四次元裙摆，精灵们与勇者倒是没有缺少食物和水，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的生命力被吸走，越发的虚弱了。 脸色有些苍白的勇者看着半空的魔剑，它身上的血光越发的明亮，令人有些渗的慌。 看了一会后，他低下头，做到地上，盯着魔法阵，想要研究出什么，或者说破坏的方法。 魔物a：里面的人，死了没有啊？ 魔物b：死了吱一声啊。 众人：…… 死了当然没发吱声，这些天来，这两个魔物经常回来这样问一问，她们已经习惯了。 转眼夜幕降临，勇者已经研究着地上的魔法阵，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动了一下。 量子精灵：勇者哥哥…… 勇者：怎么了？ 教堂的黑夜只有“圣”剑与魔法阵发出的幽光，勇者只能看见量子精灵海蓝色的漂亮眼睛。 量子精灵：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我过得很开心。 勇者：你在说什么呢？ 量子精灵：不，没什么。 仿佛就为了和他说这一句话，黑夜中，量子精灵轻轻地笑着，然后离去了。 勇者心中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但接着，自己另一边的衣角又被拉动了。 炮火精灵：勇者，你会打败魔王的，对吗？ 勇者：当然了，我一定会的。 炮火精灵：那样我就放心了。 心中不详的预感越发近了，接着似乎像是约定好了，又像是别有默契。 其他的精灵一位一位地找了上来，都和勇者说了一会话。 风之精灵：勇者，若你困于无风之地，我愿意祝福你。 冰之精灵：勇者，希望寒冬永远不会眷顾你。 木之精灵：勇者，希望你成为真正的英雄。 时间精灵：喂，你出去后一定要把那个什么魅王，魔物，魔王什么的好好给揍一顿啊！ 温柔的风之精灵，善良的冰之精灵，普通的木之精灵，内向的量子精灵，三无的炮火精灵，傲娇的时间精灵，不知不觉间，勇者已经把她们当做了朋友。 但是突然之间，她们说出了像是要告别之类的话，让勇者有些迫不及防。 勇者：你们…… 砰—— 勇者被女仆从后面轻轻放倒了，这段时间，为了破解魔法阵，勇者几乎没怎么休息，已经很疲劳了。 而且勇者很信任女仆。 女仆抱住了要倒下的勇者，看向黑夜之中几位精灵少女，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夜晚，除了龙王，无人安睡。 血色的光泽中，精灵们对视了一眼，不由自主的微笑，轻哼了起来。 身为精灵，她们和圣剑有着特殊的感应。 因此，她们能感觉到，只差一点，圣剑就会变成魔剑了。 而这个魔法阵，只要圣剑被转化，就会停下来——这是她们很久以前从魔物ab口中听到的。 “那么女仆小姐，勇者以后，就拜托你了。” 眼.jpg 圣芙蕾雅学园祭 舞台剧7 魔物a：总感觉教堂好安静啊，村里也没什么人。 魔物b：看来勇者他们已经死了，魅王交给我们滴任务完成了。 咔—— 坐在精灵村子里的教堂大门前，魔物ab轻声感慨着。 只是突然，她们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起初很微小，之后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魔物a：莉莉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魔物b：应，应该是错觉吧……哈，哈哈。 魔物僵硬地回过头，发现漆黑的夜，皎洁的月光下教堂的大门攀附上蜘蛛网般的裂缝。 魔物a：看来我太困了，都出现幻觉了。 魔物b：是啊，那我们快去睡觉吧，等明天早上再来看看情况好了。 流着冷汗，大感不妙的魔物ab就要转身逃跑，但于此同时，教堂的大门破碎开来，碎木块向着四处飞溅。 魔物ab：疼！ 被打疼的魔物双手抱头看向了教堂的大门，烟尘缭绕之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魔物a：勇，勇者？ 魔物b：是勇者哒！！ 烟尘散去，清冷的月光下，勇者面无表情，他的手中提着一把散发着温暖光晕的长剑，但魔物ab只感受到了撤骨的寒冷。 魔物a：不可能，你是怎么逃出来了！ 魔物b：那把剑丟，不是已经变成魔剑了吗？ 勇者：……只是被朋友帮了一把罢了。 勇者：还有，这把剑从来都不是魔剑，它是圣剑，是寄托了精灵们期盼的希望之剑！ 勇者说完，挥动长剑，光芒照亮黑暗。 魔物a：呃啊啊啊—— 魔物b：魅王大人救命！！ 圣剑的力量爆发，蛐蛐两只魔物，一下就被圣剑的光辉灼烧蒸发，死无全尸，连灵魂也被湮灭。 消灭完两只魔物，勇者拄着剑看向圆月，似乎可以看见精灵们的笑容。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女仆在收拾精灵村遗物的时候，给勇者送来了一封信。 女仆：这是那几位精灵让我之后交给您的。 勇者接过，打了开来。 数道不同的字迹，不同的话语，仿佛能看见不同性格的她们在眼前说话。 虽然只是短短几天的相处，但大家已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那个夜晚，精灵们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换取了魔剑的转换成功，也停下了魔王的魔法阵。 苏醒过来后的勇者拿到了魔剑，在那一刻，魔剑重新变成了圣剑。 但那并非勇者的力量，而是之前被吞噬的精灵们最后的力量。 她们把自己的灵魂附在了魔剑上，在最后一刻，燃烧了灵魂，化作灵魂之火，再度重锻了魔剑，让魔剑得以被净化，重新变成了圣剑。 随着熟悉的，不熟悉的精灵们的灵魂在自己眼前消散。 勇者当时很想说，没有这把剑，他照样可以消灭魔王。 但是他说不出口。 他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他什么也做不到。 信件的大部分内容都很简单，无非是认识你很高兴，你一定要打败魔王之类的简单的话语，但是勇者很认真的把信件收了起来。 唯一重要一点的消息，是希望勇者可以帮忙，帮忙救救她们的朋友，四大天王之一的暗王。 据说最初的魔王只有三位，但魅王来到精灵村后，带走了最厉害最年轻的一位精灵，用魔王的力量使其堕落，成为暗黑精灵。 暗黑精灵助纣为虐，成为了四大天王之一。 但是精灵们依旧相信那名精灵心中存有善意，只是被操控了而已，所以希望勇者可以重新唤醒她 如果实在不能唤醒，那就只能请勇者将其消灭，不要让她继续堕落下去了。 勇者：你们的请求，我一点会办到的。 勇者略带感伤地闭上了眼，再度睁开时，已经是一片坚定。 在破碎的精灵村中，勇者向精灵，向所有帮助过他的人发誓，勇者，一定会战胜魔王。 勇者与女仆一起，为精灵们立好了墓碑，然后骑着龙王，赶向了吸血王的城堡。 …… “呜呜，精灵们好伟大，好感人。” 观众席上，夏娜擦了擦有些泛红的眼角，她是比较感性的孩子。 在她的身边，缇娜与夏世都在小声地安慰她。 “哥哥他一定会救回精灵们的。” “真的吗？” “当然，哥哥最讨厌悲剧了，不是吗？” 圣天子听着几个孩子们的交谈，轻轻地露出一个微笑。 …… 吸血王的城堡灰暗无比，充满了黑暗与血腥的风格。 只是突然，一道光芒从城堡内部绽放，柔和的光晕充满了温暖。 吸血王黑姬麟：呃啊啊啊—— 有着猩红眼睛，尖利虎牙，背后有一对小翅膀的女孩躺在舞台上张口闭眼，一副相当狼狈的模样。 她就是吸血王，此时此刻，已经被手拿圣剑的勇者打败了。 吸血王：怎么会，圣剑不是已经被魅王变成魔剑了吗？！ 就在她想要爬起来时，另外两道身影也滚到了她的身边。 一个是有着兔子耳朵，身穿巫女服的高挑女子，一个是狐狸耳朵，同样是巫女服的“娇小”少女。（绯玉丸165） 她们是吸血王所控制的大军之中最厉害的两人，被转化成吸血鬼的兔妖八重樱，与狐妖绯玉丸。 她们与吸血鬼大军对抗女仆与龙王，而勇者则是单独对抗吸血王。 看来，是吸血王这一方的惨败。 勇者：公（）主在哪里？ 吸血王：不要浪费功夫了，公（）主已经被我转移到魔王大人那里了，就算你有圣剑，你也是打不过魔王大人的！ 勇者：既然如此，就用这个，砍掉你的头好了。 勇者高举着圣剑，但是女仆制止了他。 女仆：勇者大人等一下，这个也可以变成我们的队友呢。 勇者：唔，那你试试吧。 女仆在吸血王有着惊恐的眼神中把她拖下去调教了。 第二天—— 吸血王：我是勇者大人的狗！ 勇者：…… 按照女仆所说，吸血王已经改邪归正，只要他愿意付出一点鲜血，就可以让对方加入他的队伍。 接下来，勇者一行人打算去找暗王。 魔王竟然一直没有杀掉公（）主，那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不愿意把她当做人（）质。 这样以来，可以先去完成与精灵们的约定。 勇者小队，再次出发。 圣芙蕾雅学园祭 舞台剧8 暗王：咕，我是不会屈服的，我的身心都是属于魔王大人的！ 转瞬即逝，一身漆黑的金发精灵不甘地半跪在了地上，口中说着经典咕杀的台词。 一番战斗之下，勇者原本打算唤醒这位被魔王洗脑堕落的精灵，但是他的嘴炮技能并没有点满，所以没有造成特殊的效果。 勇者：……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说抱歉了。 精灵们的遗愿，宁愿暗王死在勇者手中，也不愿意再让她助纣为虐。 就在勇者高举起圣剑，准备挥下之时，又是女仆阻止了勇者。 女仆：剑下留人！ 勇者：…… 好吧，勇者知道，接下来就是女仆的戏份了。 果然，第二天，穿着一身青色衣装的精灵重新出现在了勇者面前。 在堕落之前，暗王是精灵骑士，有着全精灵村最好的力量与资质。 精灵骑士幽兰黛尔：我……全部想起来了！ 回忆起过去记忆的精灵骑士十分懊恼与愤怒，但在打听到精灵村的现状后，这些全部变成了悲伤。 精灵骑士：魅王与魔王，你们等着我！！ 为了复仇与拯救世界，精灵骑士加入了勇者小队。 于此，勇者，女仆，龙王，吸血王，还有精灵骑士，勇者小队正式集结。 勇者：精灵骑士，你知道魅王在哪里吗？ 面对这个屠杀了精灵村，带走精灵骑士并洗脑她的元凶，勇者没有一点好感。 精灵骑士：……我不知道，魅王已经失踪很久了，她极有可能被魔王派去执行什么诡计了。 既然如此，勇者打算去面对最终的boss——魔王了。 只要打败她，自然可以问出魅王的下落，而且说不定两位正呆在一起。 靠着精灵骑士的指路，勇者小队坐在龙王的背上，飞到了魔王的城堡之中。 天色昏暗，不时有雷鸣响起，划过天空的雷光照耀出这座寂静充满邪气的建筑。 王座之上，娇小的魔王闭目眼神，在一侧的地面上，公主像是一只金丝雀一般被关在了巨大的落地笼子中。 “终于来了吗，勇者呦。” 魔王睁眼，莫名的气势如洪水一般涌向抵达她身前的勇者一行人。 魔王的朱唇勾起，露出一丝冷笑，猩红的瞳孔之中满是傲慢。 这座城堡空无一人，只留下了魔王。 魔王从来不与低等的生物为伍，除开四大天王，公主，勇者是唯一可以踏入这座城堡的人类。 勇者：魔王，将公主还给我们，还有，魅王在哪里？ 魔王：哦？ 魔王露出了饶有兴趣的微笑，她纤细的手指微动，地面上的牢笼便被打开，眼中满是担忧的公主立马跑到了勇者他们那边。 女仆：公主殿下！ 公主：太好了，你们没事。 勇者一直盯着魔王，这是一个十分高傲的存在，她不屑于用公主作为人质，这也说明了，她对自己的实力十分有信心。 魔王的气势如深渊一般笼罩着勇者，虽然早有预料，但这份实力，还是让他感到了惊讶。 魔王：勇者呦，打败了我，我就告诉你魅王去了哪里！ 从王座上起身，魔王来到了勇者的面前。 双方遥遥对峙着。 除了勇者，其他的几位已经远远的退下了，魔王与勇者已经与她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存在，他们进行战斗的不明aoe都有可能让她们重伤，像极了团战之中的adc。 公主：勇者大人，请加油！ 女仆：勇者大人，加油啊！ 精灵骑士：加油！！ 勇者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无比的坚定。 “有大家在身边，我就不会输！” “哈哈，那来吧，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远超人类肉眼所能视的战斗一触即发，当然，这只是渡鸦念的旁白，真正的打斗观众们还是可以看得见的。 刹那间，天空被撕裂，大地被摇动，明亮的剑光照耀昏暗的天地，但转眼之间烟消云散。 圣剑切裂魔王的肌肤，同时长枪也贯穿了勇者的身体。 魔王与勇者的鲜血混杂在一起，洒向大地，魔性的液体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但终究还是魔王更胜了一筹。 再一次碰撞之后，勇者被击飞，如风筝般倒飞而出，砸在了大地上。 魔王展翅落地，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看着重伤挣扎着起身的勇者，露出了傲慢的笑容。 “人类的身体还是太弱小了啊，勇者，你的力量我承认了！” “放下剑，做本王的眷属吧，我将赐予你无尽的寿命，与强大无比的力量，而且我可以对你许诺，分给你这一半的世界！” “甚至你要是喜欢公主或是哪一位四大天王，我都可以许配给你。” 公主：勇者大人…… 勇者与魔王的差距只在了身体上，魔王有着强大无比的恢复力，而勇者，只是普通的血肉之躯。 公主有些担心，因为魔王许诺的条件太好了。 钱与权与色，哪一位人类不会心动。 勇者没有回答，而是拄着剑起身，他抹去了脸上的鲜血，遥遥地，举起圣剑，把剑尖对准了魔王。 魔王：……哼，不识抬举。 魔王看着圣剑，脸上闪过极端的厌恶。 她可是最讨厌女神的东西了，就让她把它折断吧。 魔王：既然如此，同这个世界一同去陪葬吧。 下一刻，魔王掀起了暴风，冲向了勇者。 而勇者则是闭上了眼睛，像是放弃了一般。 魔王许诺的的确令人心动，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东西，是利益无法换取的。 “圣剑啊，如果你有更强的力量，就全部交给我吧。” “为了这个世界，为了我所爱之人，我愿意，献上我的生命！” 勇者睁开眼，眼眸变成璀璨的金色，他将圣剑双手高举，在那一刻，国王的身影，二皇子的身影，双子童子的身影，仙人的身影，精灵们的身影，还有为他锻剑，为他制作铠甲，相信着他的那些王国子民的身影，一一在他的脑海之中闪过。 不知不觉，他已被那么多人信赖，被人寄托希望。 圣剑的光芒大盛，耀眼如太阳，看着冲过来的魔王，勇者高喊着，挥下了圣剑。 “圣剑——出鞘——！！！” 圣芙蕾雅学园祭 舞台剧9 “汇聚的星之吐息，闪耀的希望之洪流，接下吧——圣剑，出鞘——！！！” 光的粒子化作洪流，宛如一道巨大的光柱，涌向了魔王，将其吞没。 光芒渐暗，放出圣剑全部力量的勇者已经脱力，只能半跪着，紧张地注视着被被光柱笼罩的魔王。 “呃啊啊啊啊——！！” 光柱消散，荧光的粒子宛如萤火虫飞舞，浑身焦黑的魔王发出疼痛的叫声，跪倒在了地上。 “可恶啊，勇者！！” 魔王看向勇者的眼神之中包含着不甘，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 “就算你拼尽全力让我们两败俱伤，但最终，一定还是我的胜利！” 魔王与勇者，二者都处于重伤与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 但是勇者只是普通的人类，只要魔王休息一会，她就能重新拥有力量，杀掉勇者。 可就在这时，勇者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 “……我自始至终，从来不是一个人。” 清晰的脚步声传来，是一开始就无法踏入战场的女仆等人。 但现在，她们是决定战局的关键。 “丽塔，最后一击，麻烦你了。” 公主浮起了勇者，看着勇者疲惫的脸颊，内心充满了感动。 “是，勇者大人。” 丽塔掏出了一把巨大的镰刀，一步一步地走向魔王，眼中泛起冷意。 危害王国，屠戮生灵，这个世界上最凶最恶的魔王，此刻无力地倒在她的面前，宛如弱小的鸡仔。 而她，将终结这个混乱的时代。 “等等，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给你无上的权利！” 魔王睁大了眼睛，瞳孔倒映着镰刀的冷芒。 但女仆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走到了魔王的面前，举起了她的镰刀。 魔王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瘫在地上连连后退。 “等等，等等，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嘛？” 像是变脸一般，魔王惊恐的表情化作傲慢与戏谑。 而女仆，也没有挥下镰刀，转身，面对着勇者和公主。 她的脸上有着一股浅浅的笑容，却是充满了妩媚与魅惑。 “女仆……？” 公主看向女仆，突然觉得这位自己的好闺蜜有些陌生，说到底，她为什么不砍下魔王的头。 魔王有些艰难的起身，嘴角上扬，忍不住得意道。 “女仆？不，她可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我的下属，四大天王之首的魅王啊！！” “怎么会！” 公主不敢相信，她看着女仆，希望她给出否定。 但女仆，不，魅王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依旧优雅地看着她，眼中的寒意宛如看着陌生人。 “呵呵，你以为我坐上这个位置，只有实力吗？” 魔王站到了魅王的身边，哈哈大笑道。 “所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的胜利，勇者呦，可惜了，你本来可以活下来的，我个人还是蛮欣赏你的。” 勇者吃力地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展露出自己头上的尖角，与腰后侧的小翅膀，更具魅力，熟悉又陌生的丽塔。 “丽塔……我早就察觉到了的……精灵村的两只魔物，曾经下意识看向你，炮火精灵，曾经说魅王的身材和你一样好，我一开始，只以为是巧合……” 勇者回忆着过去，那些不和谐的地方 “如果你是魅王的话，难怪要阻止我们杀掉龙王和吸血王，难怪知道那么多隐秘的知识与情报，难怪一路上，你都没有受过伤……” 公主想起来了，女仆并不是从小就陪在她身边的，她是魔王降临的那一年，凭借着出色的各项能力，被招收进来，成为了她的专属女仆。 原来，从那一天。 魔王很满意公主的震惊与哀伤，她挥了挥手，转身走向自己的王座，命令道。 “魅王，杀了她们吧。” “是，魔王大人。” 女仆举起了自己的镰刀，挥砍而下。 嗤——（卖瓜被劈的声音） 魔王看着穿过自己身体的镰刀，一脸的难以置信。 嗤—— 刀刃被抽出，魔王倒地，她捂着自己的伤口，艰难地转身看向背刺她的魅王，虚弱却愤怒地吼道。 “魅王，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魅王优雅地转了转镰刀，嘴角的笑容更盛。 “当然，是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了。” “你——！” 魔王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最忠心的手下，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 公主也是震惊极了，但她看着魔王与魅王的注意力不再她们那，连忙扶着勇者，想要先逃走。 但是三道身影不知不觉围住了她们，她们的神情呆滞，就好像傀儡一般。 龙王，吸血王，还有精灵骑士，被魅王这只魅魔给魅惑了吗？ “不要逃哦，勇者大人。” 以充满魅惑的口吻轻轻说道，魅王走到了魔王面前，弯腰，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魔王大人，您实在太强大了，丽塔只能出此下策喽。” “你这个叛徒——！” 魔王咬牙愤怒地瞪着着魅王。 “哎啊，真是可爱的表情，像只小猫咪一般。” “你也不仔细想想，为什么我会放任勇者拿到圣剑，而不是一开始就杀掉他？” 丽塔捏着魔王的脸，慢慢地，手滑到了她的脖子之处。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两败俱伤，我好坐收渔翁之利啦。” “杀了你，再杀了勇者，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王，唯一的王。” “就凭你——” 魔王露出冷笑。 即便自己的生死在他人的面前，也没有露出怯懦之色，一如既往的高傲。 “耍奸计的废物罢了！” “……死到临头还这么傲慢。” 魅王的笑容消失，她素手用力，一阵咔嚓声之中，魔王的脖子被她捏断，没有了气息。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将已经死去魔王尸体随手一丢，魅王的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她转身，莲步轻移，走到勇者面前，将自己的镰刀丢在了地上。 “勇者，现在就剩下你了，如果你愿意放下剑，乖乖地成为我的傀儡，我也不是不可以放过公主和这个王国哦。” “撒，选吧，你也不想公主因为你而死吧。” 圣芙蕾雅学园祭 摆在勇者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了。 沉默，在魔王的城堡之中蔓延。 勇者费力地抬起头，推开了公主。 “勇者……” 公主担忧地看着勇者，小手用力地握着。 “只要我愿意放下剑，你就可以放过公主和这个王国吗？” 勇者虚弱的声音响起，魅王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 “当然。” “不，不行，你不能想信她，勇者！” 勇者仿佛没有听到公主的话，他缓缓伏身，仿佛要放弃一般投降。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明亮的剑光再度绽放，勇者猛然抬起了头，朝着魅王挥下了圣剑。 “我拒绝！” 面对勇者的奇袭，魅王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好像吓傻了一般。 但下一刻，龙王的身影挡在了魅王的面前，血肉飞溅，硬生生地替她挡下了这一剑。 “哎呀，真是危险呢，不过，这就是你最后的力量了吧。” 把受了勇者回光返照般的一击，受了重伤的龙王推到一旁，魅王轻轻走到勇者的面前，捏住了他的下巴。 “啧啧，真是漂亮的眼睛呢。” 魅王啧啧称叹，但眼中没有笑意。 “可惜，我不喜欢。” 勇者眼中的坚定与良善，那是魅王最讨厌的东西。 她从一介小小的魅魔走到今天，靠的全是计谋与忍辱负重。 毕竟，她除了魅惑，并没有其他特别强大的能力。 魅王用力地一甩，勇者被她打飞，手中的圣剑也跌落在地。 “勇者！” 公主连忙跑到勇者身边，将他扶起。 而魅王则是捡起了圣剑，打量着这重伤了魔王的武器。 明亮的圣剑失去了主人便变得暗淡无比，在魅王的手中，它只是一把普通的武器。 妩媚一笑，魅王捏住了圣剑的剑尖，硬生生地将圣剑从中间掰断。 咔嚓—— 变得脆弱无比的圣剑从中间断裂的地方布满了裂缝，如碎玻璃一般被魅王随手丢弃了。 公主看着这一切难以置信，内心还充满了绝望。 “圣剑断了，怎么会！” 这是唯一可以战胜魅王的希望了，却被魅王硬生生摧毁。 “圣剑……并不重要。” 勇者靠在公主的身上，抹去了嘴角的鲜血，虚弱的说道。 本就与魔王一战重伤的他，此时此刻，已经快要枯竭了。 “没有圣剑，我也可以战胜她们……” 没有了圣剑，勇者还有着最初的一把剑，那是国王着急最好的工匠为他打造的。 颤抖地抽出一直绑在腰间的剑，勇者扶着公主的肩膀，榨出了身体最后一点力气，冲向了魅王。 只是，挡在魅王面前的暗王与吸血王就好像铜墙铁壁，只是随意地出手，便打飞了勇者。 叮啷—— 最后的一炳剑脱手而出，勇者只感觉到脑海一片空白，他仰躺在地板上，瞳孔没有焦距。 “够了，勇者，已经够了——！” 公主冲到勇者身边，跪下，把勇者半抱到怀中，眼中泪光闪烁。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我们输了！” “……还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放弃呢？” “……因为……” ——因为我是勇者，我是你们的希望。 勇者闭上了眼，似乎昏迷了过去。 魅王看着这一幕，突然没有了兴趣，她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了魔王的王座。 “动手吧，杀了她们！” 暗王与吸血王僵硬地点了点头，走到了公主与勇者的身边，举起了手中的利器。 怀中的勇者动了一动，似乎还想保护公主。 但公主用力抱住了勇者，抬起头，坚定地看着暗王与吸血王。 一直以来，她都是花瓶，没有什么力量。 但这一次，哪怕死亡，她也要用身体，保护着勇者。 两名傀儡并没有理会公主的心思，她们挥下了手中的刀刃。 公主睁着眼，看着她们，即便下一刻即将死亡，但也神色平静。 就在利刃即便挥砍到公主身上的时候，耀眼的光芒自公主身上绽放，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她身上爆发，震飞了暗王与吸血王。 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变，魅王连忙转身，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脸上维持不住一直保持的优雅笑容，难以置信道。 “怎么会，不可能！！” 公主身上的光芒，和圣剑的光芒是一样的，那种东西魅王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女神的力量。 “我……想起来了！” 公主扶起勇者起身，将力量一点一点渡到了勇者身体内。 光芒温暖无比，一点点修复着勇者的身躯。 勇者突然睫毛微颤，睁开了眼。 “这是……” 自己的身体，好暖和。 “我都想起来了。” 公主抚摸着勇者的脸庞，神色温柔。 “十八年前，我听到了王国的祈祷，不忍世界受到魔王迫害，所以降生为人，成为了这所王国的公主。” “神灵是不能干预凡间之事的，但是人类就不一样了。” 公主看向了魅王，注视着她难以置信的眼睛，语气变得冰冷。 “人类之躯无法承受神力，所以我将其封印了起来，但只要我陷入危机，这股神力就会回归，我的记忆也同样如此。” “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魅王咬着牙，神色逐渐狰狞。 为什么，一个个都要坏她的好事！ 她猛然看向魔王的尸体，咬牙道。 “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难怪抓到公主后你从不伤害她，就是怕女神苏醒？！” 死去的魔王当然不会回答她的话，但她嘴角的弧度，却让魅王觉得她在嘲讽自己。 转过头，魅王看着公主，强行镇定下来，命令道。 “就算你是女神转世，但现在的你是人类，又有多少的力量。” “你们几个，给我上！” 暗王与吸血王，甚至重伤的龙王在魅王的命令下一齐朝着两人冲去，声势浩大。 “的确，我的力量并不多，但是，我还有我的骑士，还有我的勇者！” 勇者的身体已经被治愈，他挡在了公主的面前，伸出了手。 地面之上破碎的圣剑震颤起来，凭空漂浮着飞向了勇者的手心，转眼间被重新拼接，恢复了往日的荣光。 “圣剑——出鞘——！！” 只是一剑，耀眼的光芒之后，吸血王与龙王已经灰飞烟灭，而暗王，也恢复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理会状况外的精灵骑士，勇者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魅王的身前。 “等等，你不要过来！！” 自身力量不如其他四大天王的魅王连忙后退，一脸恐惧。 她下意识地想要魅惑勇者，但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她一步步地后退，突然跌坐在了魔王的王座之上。 这座昔日自己梦寐以求的宝物，此刻却是冰冷无比。 “看在你曾经照顾过我的份上，留下遗言吧。” 勇者在王座面前停下，冷声道。 “遗言……勇者，请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做乱了，我还可以继续作为女仆侍奉你，我是魅魔，我知道很多侍奉的技巧的！” 说道最后，魅王似乎恢复了冷静，展露出自己身为女性的魅力。 但是，她看恶勇者眼中的一丝怜悯，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来。 “……不要那么看着我！” “那么，永别了！” 圣剑刺入了魅王的体内，最后一刻，她的脑海回忆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个因为弱小，被硬生生打死的母亲。 “丽塔，你要记住，你一定要往上爬，哪怕不择手段，你要强大起来，不要成为弱者！！” 母亲……到最后，我还是弱者…… “结束了。” 似乎有所感应，阴沉的天气化作了明朗的旭日。 在同一时间，国王，二皇子，赤鸡仙人，两位童子，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一同看向了洁净的天空，露出了一个微笑。 …… “你真的不愿意留在这个王国吗？” 城堡的门口，勇者背着自己的行李，国王与一大群人都在这里为他送行。 “你要是愿意留下来，我可以把公主许配给你的，你看她那么喜欢你。” 公主站在国王的身边，一脸羞红，但是没有反驳。 面对国王的挽留，勇者轻笑了一声，拒绝了。 “不了，我是异世界的勇者，还有很多世界等着我去拯救，所以不能通下脚步。” “那，好吧……” 公主轻轻咬着唇，满脸不舍地看着勇者。 现在的公主，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力，战胜魔王后，她将神力散去，修复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以及……圣剑之中的精灵们的灵魂。 “不要这么看着我，若是有缘，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 “我知道了，精灵们，请一定好好照顾勇者。” “是，女神大人。” “嘻嘻，当然了。” “哼，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勇者手中的圣剑发出了许多不同的声音。 现在精灵们已经成为了类似剑灵的生物，可以一直待在圣剑之中，也可以一直陪着勇者。 而圣剑，就是女神送给勇者的礼物，倒不如说，除了勇者，没有人可以获得圣剑的承认了。 “那么，我出发了。” “一路小心。” 勇者之所以是勇者，并不是因为他要去拯救世界，而是他已经拯救了世界。 “等等！” 就在勇者已经走了一段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的公主的声音。 勇者转身，然后睁大了眼睛。 因为，公主在他的面前，惦着脚尖，轻轻地吻着他的唇。 “这是记好，有了它，你一定可以找到回来的路。” 那一日，少女的娇羞，是勇者无数世界的旅途中最美丽的风景。 …… 啪啪啪—— “哇喔，最后那一幕，那两位是真的亲上了吗？” “当然喽，毕竟他们可是情侣啊。” “芽衣，最后一段没有那个的吧！” “啊哈哈，你看符华不是都临场发挥了吗。” 第六十五章:嫁给我吧 漫长的舞台剧结束了，但是属于圣芙蕾雅的学园祭还有好几天。 接下来的时间，李清歌的时间再次被女孩子们支配，从白天到晚上，他一直在与不同的女孩子约会。 幸亏圣芙蕾雅只有他一个男性学园，要不然光羡慕与嫉妒的视线可能就会将他扎死。 陪二亚一起去买了手办，和狂三逛了逛婚纱店（虽然不知道这个店是哪里开出来的），和六喰进行普通的约会，和美九一起去看了电影…… 和芽衣久违的练剑，陪姬子共饮酣醉，与着八重樱与绯玉丸一起做饭团，和想要隐藏自己身份的德丽莎一起买漫画…… 甚至和许久未出场的帕斯卡和使徒小队来了一次集体约会。 虽然女孩子们已经心照不宣了，但李清歌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边原来已经有那么多人了。 还真是连分都不够分的。 夜幕降临，闪亮的明星供着巨大的圆月，高悬于静谧的夜空，给这座学园带来宁静于想和。 这是学园祭最后一天的夜晚了，也是往常的学生们最期待的一刻。 巨大的操场上，火焰噼啪的燃烧，带起了阵阵的暖洋。 女孩们的瞳孔倒映着摇曳的火光，将兴奋深埋眼底。 篝火晚会。 据极东之地的传说，在篝火晚会上邀请喜欢的人一起跳舞，就有可能喜结连理。 虽然是一则不靠谱的传闻，但对于这些青春的学生而言，只要有一个借口就好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起头，邀请了身边的女孩共舞。 没有悠扬的音乐，柴火轻轻的爆裂声与周围人热烈的起哄欢呼就是最好的伴奏。 被邀请的女孩羞红着脸，扶着自己同伴的腰肢，瞳中秋波暗藏。 圣芙蕾雅学园之中弥漫着一股柑橘的香味。 女武神毕竟是一种特殊的职业，运气不好的可能后半生都无法遇见属于自己心仪的男生。 所以，可以理解。 但是并非所有的女孩都会放松自己的取向，圣芙蕾雅之中还有少许的男性。 那些大部分都是教授学生课程的老师。 对于成熟的男性，有不少的女孩都是相当喜欢的，于是想要主动出击。 但是，她们要面对可可不只是同样选中的女孩，还有那些成熟的，同样渴望恋爱与嫁人的女性老师。 面对或是青清纯或是妩媚的学生与同事的纠缠，那些男性老师虽然处于一种令外界所有男生羡慕的环境之中，但也暗感头疼，因为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好船事件了。 而且学园长是绝不允许有老师肆意玩弄学生的情感，虽然她自己那边也很复杂就是了。 那些年龄稍大的男性教师都相当的受欢迎，更不要说现在唯一的男性学生李清歌。 只是，虽然向往着这位的女孩们不少，敢上前邀请的，却是不多。 除非对自己特别有自信，觉得可以赢过琪亚娜与芽衣她们，否则的话，还是趁早退出，远远的守望他们好了。 再次拒绝了一位陌生女孩的邀请，一直坐在原地的李清歌起身，看向了周围的学生。 前几天的约会大多是女孩们的主动，而这最后一天，就是反过来了。 不过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女孩们事先商量好了，要来一场捉迷藏。 她们会躲在人群之中，而李清歌，需要找到她们，才能邀请一起跳舞。 这对于李清歌来说，并不困难，不是吗？ 人群之中，第一个找到的是十香，说是要好好躲藏起来，但她那蹦蹦跳跳的样子，真是充满了满满的期待。 最后一天的女孩们都换上了好看的礼服，就连有些憨憨的十香都多出了一分优雅的气质。 拉着她的手，李清歌轻轻带着她的步伐。 只是十香并没有学过舞蹈，很容易几下就踩到李清歌的脚，让她很是愧疚。 “没关系的，多练练就好了。” “下次有机会的话，再一起跳好了。” 跳舞的时间很短，留给每个女孩的时间并不多。 但十香还是在李清歌的摸头安慰下重新振作起来，同时暗自下定决心好好好练舞。 第二位是布洛妮娅，也是很轻松就找到了。 虽然女孩们约定好躲起来，但万一没被找到，跳不成舞，那不是很遗憾吗？ 所以或多或少，她们都是围着李清歌在移动，在人群之中静悄悄看着他。 布洛妮娅的舞蹈很精准，李清歌环住她的腰，纤细的仿佛很容易就被折断。 “之前，瓦尔特先生寻找过我了，他希望我能继承他的理之律者核心。” “布洛妮娅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不知道。” 脚下步伐不乱，布洛妮娅心中却是有些迷茫。 她倒不是疑惑天上掉了馅饼，而是担心自己是否有资格。 瓦尔特之名，为人类而战的律者，自己真的可以基础这个名号吗？ “不要着急，慢慢去思考吧。” 李清歌将手抬高，布洛妮娅转了个圈，然后轻轻靠在了他的怀中。 “我相信布洛妮娅。” “……我知道了。” 琪亚娜是律者，芽衣也是律者，自己如果不做出什么改变，恐怕要被她们抛下了。 没有思考太久，舞蹈结束，布洛妮娅趁机吻了一下李清歌的脸庞，让他有些愣住的同时，就悄悄地离开了。 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旖旎压下，李清歌继续自己的寻找之旅。 一个又一个的女孩被他找出，然后跳了一支舞，就继续找下一个女孩去了。 虽然看上去有些渣男，实际上也是渣男，但谁让他是李清歌，受大家的喜爱呢。 和符华跳舞时，对方的步子相当的精妙，根本算不上一种舞蹈，而是武学了，差点让李清歌跟不上。 毕竟他的武术都是和符华学的，还没有可以出师呢。 只是最后分开之时，他开口多说了一句。 “不必强行扮演那个我们记忆之中的符华，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见见你的真实。” 留下表情略显僵硬，但若有所思的“符华”离去，李清歌要是没有猜错，那个律者已经诞生了。 不过和原剧情不同，不仅提早了很多，似乎性格与诞生的原因也不同。 但是，对大家没有恶意。 即便一人一只舞蹈，晚会的时间，就快要过去了。 但最后还有三人没有找到，这让等待的最后三位女孩有些焦急。 “抱歉，有些晚了。” 看着面前的少年，芽衣微微眯起了眼睛摇了摇头。 “虽然的确有些晚了，但我原谅你了。” 说完，她抬起了自己的手，而李清歌也是微微一笑，拉住了她，把她带向篝火旁。 但是，他并没有带着芽衣起舞，而是说了一声稍等，再度走进人群，拉出了剩下的两位——姬子，与琪亚娜。 凑在一起的三位有些愣神，但李清歌已经在她们面前微微鞠躬，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一同邀请三位共舞。” 三位对视一眼，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伸出了手，搭在李清歌的手上，异口同声道。 “我愿意。” 谁也想不到李清歌搞了这一出，一起带着三位跳舞。 而人群之中的布洛妮娅已经若有所思，这三位，似乎李清歌要搞波大的了。 虽然没有事先彩排，但四人的舞蹈还是别有默契，在这最后的时间中，篝火渐灭，光亮也逐渐消失。 不知不觉间，所有跳舞的学生都停了下来。 晚会即将结束了。 但是四人的舞蹈还没有结束。 一枚枚跳动的火焰静静绽放，在四人身侧旋转升空，映照着她们火红的脸庞。 万籁巨静，学生们注视着旁若无人起舞着的几位，心中默默献上了祝福。 嗤—— 舞步终了，这时，一圈火焰以四人为圆心在地面上绽放，惶惶燃烧。 火焰之中，李清歌松开了拉着女孩的手，微笑着，取出了三样物品。 三位的眼睛下意识地睁大，难以置信。 “虽然可能有些贪心，但琪亚娜，芽衣，还有姬子，嫁给我吧。” 火光之中，眼中倒映着的，是最喜爱的少年，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愿意！！”x3 进化史.jpg 第六十六章:“吃”掉了琪亚娜和芽衣 从今天，不，是昨晚开始，自己就是有家室的人了！ 虽然内心很激动，但也不能耽误工作。 圣芙蕾雅学园祭结束后，李清歌送别了聊天群的友人，缇娜她们和精灵们。 虽然最后精灵们的眼神相当的幽怨，但李清歌只能当做没看到了。 感情虽然并不是先来后到，但他只是慢热型的，论在心中的地位，还是琪亚娜她们更高一些。 当然，说是求婚了，但不可能立马就结婚，毕竟大家的年龄还小（姬子？）。 表示理解的琪亚娜她们也只是把李清歌昨晚掏出的戒指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代表已经订了婚，是有另一半了。 雷电龙马已经同意了关于芽衣的事情，姬子则是孤身一人，父母双亡，所以可以自己一个人决定归宿。 唯有琪亚娜，在齐格飞还没有找到的现在，她的未来可是要由这个父亲亲自交过来的。 虽然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琪亚娜：敢不同意，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啦！！ 结婚的时间并没有定下来，李清歌初步预估是在解决掉崩坏之后。 这个时间并不漫长，只需要等待律者一个个冒出来然后干掉就好了。 现在的李清歌有实力和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听到这个时间，还是有不少女孩蠢蠢欲动起来的。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也做好了准备，而且订婚了怎么了，不是还没结婚吗？ 结婚了不是还可以离吗？ 总之，撬墙角，都可以撬，万一就有人好这一口呢？ 心思异动起来的女孩们如狼似虎，第一届圣芙蕾雅圣杯大赛悄然开幕。 奖品，当然是某个毫不知情的少年啦！ …… 早晨的圣芙蕾雅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静，阳光透过窗帘投下不刺眼的暖光，躺在床上李清歌缓缓睁开了眼，起身，伸了个懒腰。 薄被自身上滑落，带起了微凉的风。 “……已经，吃不下了……” 身侧传来女孩子轻微的梦话，银白与淡紫与赤红交织在一起，带着属于自己主人的气息。 昨天晚上，似乎有些过头了。 悄悄把抱着自己身体的手臂挪开，李清歌小心地下了床，穿上衣物，看着床上三具各具特色的美丽胴体，神色也温柔起来。 似乎是因为过于激动了，三位未婚妻不约而同的深夜拜访李清歌的卧室，然后撞在了起来。 气氛虽然有些尴尬，但不知道女孩们悄悄又下了什么决定，不知不觉间，就淫靡了起来。 看着女孩们酣睡之中带着疲惫的神色，李清歌也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想起昨晚的经历，他的面色也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李清歌的身体与精力，一直都是最佳的状态，在床笫上，懂得都懂。 平日里偶尔与已经到了年龄变得饥渴起来的姬子切磋，都是赢到了最后。 即便多了两个结果也是一样的。 不过，琪亚娜与芽衣都是第一次，可能有些不服输的意志在里面吧，迟迟不肯放弃，到最后直接脱力了过去。 但是让李清歌没有想到的是，芽衣不行了，她竟然中途换了个人，让雷之律者顶了上来。 而琪亚娜，李清歌不能确定，因为昨晚关了灯，看不太清。 但那双金色的眼睛……应该不可能吧，没理由啊。 但要是真的话，虽然是三个，但其实是五个？ 你们这些有双人格的就这么肆意妄为吗？ 当然，因为身体是同一具，即便换号也没撑多久是了。 “唔……清歌，我不行了……你去找琪亚娜吧……” 听着芽衣也嘟囔起的梦话，李清歌哑然失笑。 昨晚的她们努力过头了，到现在还没睡几个小时，精神还是相当疲惫的样子。 他当然可以让琪亚娜她们恢复过来，但没那个必要，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洗漱好，做好了早餐，李清歌就坐在沙发上，拿出通讯器，给德丽莎发了一条消息。 原本李清歌是打算今天去完成一些工作的，但现在这样，还是推掉好了，今天一天，好好地陪陪自己的未婚妻们好了。 坐在属于自己的宿舍中，享受着久违地宁静，李清歌拿出一本小说，然后沉浸了进去。 虽然那种事情很舒服，但可不能过于沉迷啊。 ……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求婚.mp4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你们看啊你们看啊，昨天晚上清歌可是向他的女朋友们求婚了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真是超级浪漫的！！ 堕天圣黑猫：浩瀚的银河下，时空之主带来了星之祈愿，愿分享他的永恒！ 友人帐之主：那种气氛真的好啊！ 无限龙神：求婚，那是什么？ 堕天圣黑猫：就是请求缔结契约，分享荣光与宠辱，共享彼此的命运！ 绝剑优纪：总之，就是对于人类来说，一个相当重要的仪式啦！ 绝剑优纪：嘿嘿，恭喜清歌大哥啦！@摆渡人 无限龙神：……不太懂。 原初精灵：我这边安抚那群精灵可以耗了不少心思，总之，下次来的时候你自己小心。@摆渡人 摆渡人：知道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啊阿啊，正主登场，恭喜清歌啦！ 堕天圣黑猫：恭喜！ 友人帐之主：恭喜！ 无限龙神：恭喜。 花之暴君：恭喜。 巴别塔的遗志：恭喜。 黄色闪光：清歌变成有家室的人了啊，恭喜你了，之后结婚记得邀请我啊！ 二乔：哈哈，能找到愿意陪自己的另一半可以相当幸运的事情啊！ 二乔：不过，女朋友们，嘿嘿！滑稽.jpg 乔瑟夫发了个男生懂得都懂的表情。 不过，聊天群里也没有人说什么，毕竟有了资讯，大家都了解过李清歌那边的故事，知道了女武神的命运。 而且，这是他自身的感情，只要双方愿意，她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摆渡人：感谢大家！ 摆渡人：说起来，医生好像好久没冒泡了，他那边攻略特异点应该不用特别长的时间吧。 巴别塔的遗志：应该是时间流速不同的原因吧。 巴别塔的遗志：不过Dr.罗曼那边的事情，我们能插手的也不多。 第六十七章:量子休伯利安不会遇上90%巨型机器人 休息了一天的李师傅，终于要开始他的工作了，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先关心关心未来的同事。 比如说，渡鸦——娜塔莎·希奥拉。 “在圣芙蕾雅还习惯吗？” 在分配给渡鸦的宿舍内，李清歌坐在沙发上，看着渡鸦打开冰箱，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怎么说呢，太过轻松反而让我不太适应了。” 渡鸦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汽水，放在了李清歌的面前。 “听说神州人喜欢喝茶叶，但我还没来得及买，先凑合一下吧。” “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喝茶叶。” 房间就一张沙发，渡鸦坐到了李清歌的身侧，握着一罐冰啤酒，打开，喝了几口。 “那我就不费那个功夫了。” 李清歌喝着汽水，眨了眨眼，这么说来，渡鸦是特意为了招待她才准备的喽。 渡鸦神色如常，没有解释什么。 这段时间，她本以为转了阵营后，为了获取信任，要去执行一些危险的任务。 结果除了询问一下世界蛇的某些情报，德丽莎就是让她带带孩子，久违地和巢中的孩子们联络联络感情。 太清闲了，甚至让她怀念起雇佣兵的生活。 毕竟她能闯出一番名头来，本质上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轻松一点不好吗？” 李清歌倒是觉得这样的生活蛮好的，虽然没有那么多刺激，但平淡才是生活的常态。 如果不是有着崩坏，他只想好好的宅在家里，去写写小说，当一名正宗的宅男。 “……你还是给我一点任务好了。” 现在的情势还紧张不起来，像渡鸦这种S级女武神的战斗力一般都是不怎么出动的。 毕竟不是谁都是幽兰黛尔，喜欢跑世界各地抗击崩坏。 说起幽兰黛尔，因为学园祭的时间问题，他还没有和对方约会过。 不过以她的那种木头程度，也没有察觉什么不太对，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好到那种非要腻在一起的程度。 许多女孩子虽然对李清歌有好感，但又不至于白给，只是看着其他女孩高高兴兴的约会，自己不做什么的话，就好像有一种输了的感觉。 所以脑袋一热，才会来了一次集体约会。 当然，占便宜的肯定是李清歌啦。 赢家通吃。 “要是闲不住，现在给你个任务如何？” “哦？” 渡鸦有了兴趣，将罐装啤酒一饮而尽，嘴角缓缓上扬，带着丝丝魅惑。 说起来，渡鸦也是相当的美人，身材标致，容貌精美，而且雇佣兵生涯给她带来的喋血气质，让她在认真起来时，宛如一只带刺热玫瑰 “说说看。” “找到齐格飞，齐格飞·卡斯兰娜。” “……就这样。” “就这样。” 渡鸦神情一松，靠在了沙发上。 还以为是什么高级的人物，比如暗杀某位高官，窃取某项机密来着的，结果就是去找人。 是不是不懂登顶卡戎名单的雇佣兵的含金量啊。 “算了算了，报酬呢……啊，差点忘了。” 现在她可不是雇佣兵了。 这样算下来，她可亏了好多钱啊。 啧，真是赔本买卖。 “报酬就按你接的委托来算喽。” 李清歌喝完了汽水，摇了摇罐子。 对他来说，金钱只是一个数字，无论是聊天群还是天命的支持，都足以让他拥有常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财富。 而且，他也不打算改变渡鸦。 渡鸦有些惊讶，看向了李清歌，发现他不似在看玩笑。 “……既然是我投诚的第一个任务，就算你免费好了。” 明明之前还在考虑要不要加入圣芙蕾雅，现在话里话间已经是自己人的模样了。 渡鸦她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去买一座无人小岛，然后在上面建一栋别墅，和巢中的孩子们一起生活。 轻轻叹了口气，渡鸦重新瘫在了沙发上。 这么做慈善下去，自己的梦想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啊。 “这样啊，那加油，等你的好消息。” 喝完的罐子放在了桌子上，不大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渡鸦起身，突然喜欢起这种感觉来了。 空她们需要教育，自己也不能一直照顾着她们。 如果能待在圣芙蕾雅，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那么，算不算梦想完成了一半？ 将自己喝光了的啤酒罐放到汽水罐的身旁，渡鸦突然想到前不久自己那笨蛋哥哥和自己说的话。 自己是不是要找个归宿了？ 啪—— 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渡鸦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都怪托尔那个二货！！” 托尔：？？？ …… 给渡鸦发了个委托，其实只是让她安心一点。 论找人，还是天命这边更快一点，加上有着瓦尔特做为中介。 只要齐格飞还活着，天命就能掌握他的行踪。 离开了渡鸦的住所，李清歌来到了天命总部的一处圣系列研究所。 这是是机甲的研发部门，不过研究人员大换洗了一波，多出了很多旧逆熵的人员。 毕竟逆熵和天命的理念不同，前者的机甲技术还是比后者厉害的。 不过李清歌来这里，并不是来看这些泰坦的。 研究所的中央，一具近百米，体型相当厚重，极具压迫感的人型机甲坐落于此。 它就是李清歌的目标——一直卡在90%的天父。 它是可可利亚的王牌，其内部可能有着世界蛇特别支持的前文明技术，建造出来就是为了对抗律者（使徒）。 性感天父，在线制造女武神碎片.jpg 而它的启动条件也相当的苛刻，需要一枚律者核心或者律者宝石。 正因如此，可可利亚无法将其启动，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把她抓起来了。 不过李清歌来这里可不是要驾驶这具初号机，而是要把它拆了。 其实只是用理之律者的权能将其解析，然后用来建造一艘足够坚硬，足以在量子之海穿梭的战舰——量子休伯利安。 之前已经和奥托和瓦尔特说过了这个计划，所以寻找了一番李清歌就找到了正站在天父面前，动用权能解析着的瓦尔特。 李清歌没有去打扰，而是站在他身旁等待。 因为已经事先打过了招呼，也没有什么人去管他这位分外年轻，不似研究员的外来人员。 时间，就这么静悄悄地流逝。 “呼，成功了。” 第六十八:启航吧,量子休伯利安 站在沉睡的巨大机械人面前，瓦尔特呼出一口气，低下头，捏了捏自己有些疲惫的眼皮。 理之律者的能力虽然强大而万能，可以抵达文明的极限，但在脱离了崩坏的控制之后，没有虚数之树来提供知识，那就必须自己去深入的学习理解。 事实上，许多律者的能力都没有提升到极限。 空之律者的虚数操纵，雷之律者的电磁掌控，炎之律者的分子操纵…… 这也算是崩坏的手下留情了吧，毕竟如果律者一诞生就有完全的形态，那么这场考核，能通过的世界还真的不多。 “辛苦你了，瓦尔特先生，要休息一会吗？” “倒也不至于，你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 李清歌没有回答，只是左眼的瞳孔变为了红色的齿轮状，他抬起手，深色的零部件在其中被构造而出。 “你这还真是……” 瓦尔特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辛辛苦苦学习知识去解析，但李清歌就这么随意的白嫖去了，这让他有些怨念。 李清歌笑而不语，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 不过瓦尔特也没有生气，反过来，他还有些庆幸。 相应的结晶激活后，律者变强，李清歌就能同步变强，那么这个世界被拯救的可能性就大了一分。 “好了，我们去找奥托吧，他应该在等我们了。” “嗯。” 没有多说什么，既然瓦尔特表示自己还不需要休息，那么就将工作一口气做完好了。 就如李清歌所说的，奥托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天命浮空岛的实验场所—— 这是上一次进行第二神之键实验的地方，火车头一般的第二神之键悬浮在半空，四周有着星象仪一般的框架。 “终于来了，我的老朋友，还有老师。” “免了奥托，快点结束吧，我可不想看见你这张脸。” 见到两位，奥托热情地迎了上去，然后获得了瓦尔特的嫌弃。 奥托也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但碧绿的眼中暗藏着兴奋。 量子休伯利安的提出，代表着李清歌已经有了去量子之海捞人的想法与方法。 他可以做到独自一人的穿梭，但需要媒介才能将世界泡之中的人带回。 也就是说，这艘战舰制造成功之后，被李清歌送到量子之海的卡莲就有机会被接回来。 这个时间不定，但奥托可以等待，毕竟，五百年的时光都已经过来了。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员，却是不同的时间。 驻守在这里以防意外的，依旧是幽兰黛尔带领的不灭之刃。 上一次她们之中的大部分还不认识李清歌，但这一次，对方已经是和她们队长齐名的S级骑士了。 特别是两者还认识，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这让这些女孩子十分地好奇，忍不住在女武神论坛里八卦起来。 当然，工作的时候可不会分心。 奥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眼神带着期待看着站在试验场中央空地的瓦尔特和李清歌。 “瓦尔特先生，开始吧。” “好。” 以李清歌为主导，瓦尔特为辅助。 下一刻，两人眼中的红色齿轮同时亮起，崩坏能涌动，一具修长的轮廓自虚空之中缓缓浮现。 “这就是…理之律者的力量吗？” 幽兰黛尔看着凭空被制造而出，缓缓成型的战舰，小声地喃喃，眼中露出一丝怀念。 巨大的战舰逐渐清晰，将悬浮与半空的第二神之键包裹而起。 虽然是不久之前发生过的事，但那次与前文明先行者相遇的经历仍然历历在目。 在那之后，幽兰黛尔特意去找了李清歌，后者也回应了前者的期待，将须弥芥子完整试炼具现了出来。 当然，是完美通关。 以休伯利安为原型，这是李清歌这位舰长的坚持。 当然，如果是普通的战舰，那并不支持在量子之海的航行。 即便有着与天父相同的前文明技术也不可以。 瓦尔特的理之律者的核心内也没有相关的知识。 所以说，这是以李清歌为主导。 身后的圣痕传来灼热的温度，瓦尔特继续维持着理之律者的力量制造战舰，而李清歌则是悄然动用起了空之律者的权能。 相似的核心在共鸣，以第二神之键作为引擎，固定在量子休伯利安内，实现世界泡的跨越。 然后是圣痕之内吞噬的量子之力，作为能源，改造与灌注于第二神之键，让其可以同时动用崩坏能与量子能作为燃料，这样在量子之海内可以无限航行。 还有最后的，最为关键的一点，作为定位，寻找并牵引的力量，李清歌的本质——时空之力。 瞳孔转为灿烂的金色，一旁的瓦尔特额头上沁出汗水。 如果只是普通的战舰，已经回复至完全形态的他，分分钟可以制造成百上千，宛如当时和第二律者宣战一般。 但是，现在的战舰混入了其他他无法理解的力量，能够继续，还是李清歌尽力维持的。 战舰的身影逐渐凝实，奥托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内心紧张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如此，唯一对此抱有绝对信心的，只要丽塔一人。 她坚信，她的舰长，绝对不会失败。 “……完成。” 随着李清歌的轻声落下，量子休伯利安最后的部件凝实。 瓦尔特顿时停下了权能，松了口气，有些劳累地深呼吸起来。 与休伯利安近乎一致的外表，但颜色却是天父的深色。 在阳光之下，这艘战舰反射着不算明亮的金属光泽，显得分外内敛与神秘。 “辛苦你了，瓦尔特先生。” 这次，瓦尔特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他确实累到了。 “成功了吗？” 奥托有些激动地走了过来，看着这艘战舰，忍不住问道。 “没有，还差最后一步。” 进入到战舰的内部，李清歌来到操纵室，启动了操纵平台。 清晰的视野如透明的玻璃一般浮现在四周，但还不够。 缺少了一点什么。 李清歌解析过休伯利安那艘战舰上的智能ai，据说是德丽莎从一个遗迹里挖出来的，某绿色包菜头，偷电狂魔。 既然如此，这艘量子休伯利安上与应该有一个ai，独属于这艘战舰，独属于自己的ai。 就叫它AI好了。 第六十九:好久不见,还是初次见面? 有着理之律者的力量，ai的制作也是很快就完成了。 以爱衣为原型的ai启动，瞬间便获取了这艘战舰的操纵权限。 随着战舰指挥室虚拟屏幕涌动起一阵电波，一道机械的女声响起。 【权限更新中…识别，欢迎您的到来，舰长大人。】 和记忆之中的声音一样啊，果然，之前在量子之海里遇到的休伯利安与ai就是自己亲手制作出的。 “ai，你是喜欢爱，还是AI这个名字。” 虽然以爱酱为原型，但李清歌并没有按照那个形象进行设计，换言之，ai完全是处于网络世界之中，并不能进行虚拟投影，也不会有那么丰富的情感与活泼的表现。 但那是现在，ai的上限很高，有着前文明技术为基础的它，可以学习并丰富自身的情感。 这也是她对ai的一种期盼，希望它能成长到连自己都惊讶的地步。 那么首先，就是对自身的认知，关于名字的选择。 【理解不能…我没有特别的需求。】 “那就叫你爱吧。” 【……您的意志，舰长大人。】 李清歌无声地笑了笑，然后暂时离开了量子休伯利安。 试验场内，奥托内心有些焦急地等待，看到李清歌出来，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就像一个普通的急性子青年一般。 “怎么样了，老师？” 看着奥托焦急的样子，李清歌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 见状，奥托眼中的失望难以遮掩，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李清歌却突然出声打断。 “没有任何问题。” “……” 紧张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奥托松了口气，但因为身边还有瓦尔特这个老对头，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轻轻咳了一声。 “既然如此，老师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那么快，不需要调试与测验吗？” 瓦尔特皱了皱眉，有意识地阻止。 “不需要了。” 李清歌转头看向自己的战舰，眼中是自信与骄傲。 “我相信它，而且…光检测是没有用的。” 这艘战舰，除了外观材质与神之键的力量，其他的，可是说是李清歌力量的延伸。 现存的科技无法检测和修复。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劝了。” 瓦尔特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奥托，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李清歌拜托给奥托很多事情，譬如寻找齐格飞，监测律者的诞生，研发他从精灵世界带回来的随意领域技术，还有，监视世界蛇。 “放心吧，老师。” 奥托点了点头，郑重地答应了下来。 最近一段时间，瓦尔特觉得奥托越来越不像他了。 虽然依旧会时不时地呛他，但对于其他人，瓦尔特察觉到他对人真诚了许多。 特别是在李清歌面前，他显得相当乖巧，那声老师，好像不只是口头上的称呼。 其实，这才是奥托，一个有些自卑，随和，喜欢发明的大男孩。 只是500年前，他就死在了那那个处刑圣女的广场。 从此，没有了奥托，只有天命大主教。 李清歌挥了挥手，转身进入了战舰内部。 再次进入指挥室，他轻轻吸了口气。 “爱，打开量子之海的入口。” 【是。】 深色的战舰启动，舱室关闭，作为引擎的第二神之键启动。 一道炮口形态的武装在量子休伯利安的前方展开，发射出了一道紫色光柱。 试验场的人员连忙退后，看着光柱在虚空之中撕开一道足以容纳整艘战舰的圆洞，里面，是浩瀚无垠的紫色星空。 经历过上一次第二神之键实验的人员都知道，这片星空，是有着无数世界泡所点缀的量子之海。 “量子休伯利安，出发。” 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李清歌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命令。 而爱，也忠实完成了这个命令。 【引擎启动，量子休伯利安开始升空，即将进入量子之海。】 反重力引擎发出轰鸣，巨大的战舰悬浮而起，缓缓进入那片星空。 四周掀起了狂风，幽兰黛尔压着自己吹起的长发，看着战舰一点点地没入，默默献上了祝福。 “加油啊，清歌，我的母亲，塞西莉亚，就拜托你了。” 而丽塔，注视着这艘陌生而熟悉的战舰，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舰长大人，一路顺风。” 随着圆洞将战舰吞没，无垠的星空瞬间闭合起来，偌大的试验场一瞬间变得空荡，天气蔚蓝如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以无量的海为载体，巨大的战舰匀速前进着。 虽然相对于现实世界，量子休伯利安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对于这片无限空间来说，这是一段相当漫长的旅程。 进入了量子之海，休伯利安可以随时吸收四周存在的能量，以做到无限航行。 而且，它并不是漫步目的的前进，而是以很久之前，李清歌留下的时空波动为引，寻找着那些存在着本征世界的人的世界泡。 只不过不清楚是哪一位先找到就是了。 寻找的过程中很无聊，量子之海没有参照物，也就没有准确的时间。 幸好李清歌还有着聊天群，可以和群里人聊聊天，来打发时间。 就在他和群员说着自己喜提新舰的时候，爱的机械音突然响了起来。 【舰长大人，前方观测到不同寻常的的东西？】 “是什么？” 这片海里的东西，希儿已经被他捞上来了，如果是量子之影这类的特殊崩坏兽，爱也不会发出提示。 【检测为人类女性，还有着生命特征。】 女性么，还以为是遇到了凯文之类的，还想着让休伯利安直接撞过去呢。 创死他，休伯利安.jpg “爱，将影像进行清晰处理然后投到舰桥的主屏幕上来。” 【是，舰长大人。】 爱观测到的人类女性被投影而出，无光却清晰的海中，似乎有气泡浮起，闭着眼的女性被气泡轻轻托起，像是睡美人，又像是海的公主。 “这是……” 该说好久不见，还是初次见面，丽塔小姐？ 第七十章:丽塔小姐 感觉像是坠入无尽的深海，身侧分外的冰凉，无数的触手自深海的尽头缠绕住全身，一点点把自己拉近。 无法抵抗，也无力去抵抗，甚至连意识都趋于一片的混沌。 自己这是……发生了什么？ 要……死了吗？ 【……】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一丝交谈的声音，一方是男性，另一方则是奇怪的机械音。 然后身侧的冰凉消失，分外温暖的暖源靠近了自己，让混沌的意识趋于平静与安眠。 许久，她苏醒了过来。 “唔，这里是…不认识的天花板。” 下意识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有着灰金色短发的貌美女子起身，魅惑的容颜有一些呆滞。 她记得之前自己坠入了一片类似大海一般的区域，为什么，却又出现在这个陌生的房间之中。 她想要回忆，却发现再往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明明清楚的记得自己应该有着坠入的目的与记忆，但意识又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而且，就好像理所应当，像是被剪裁掉了，却没有任何的不适。 回忆不起来的丽塔下了床，看了看这个房间，发现床头柜上竟然放了一套看款式就是女性的衣服。 她好奇地拿了起来，发现是一套有着蔷薇配饰与绵羊角喀秋莎装饰的黑丝女仆服。 下意识地穿上之后，丽塔发现，这套衣服竟然分外地合身，像是量身制作的一般。 不过，这个房间为什么会有适合自己的衣服呢，难道是自己的家吗？ 还有，为什么是女仆服？ 【女士，欢迎来到本舰。】 “是谁？！” 下意识地警惕起来，丽塔小心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想要找出突然发出声音的地方。 不过，这个声音有一些熟悉。 【我是本舰的ai，你可以称呼我为AI，或是爱，这是舰长大人给我起的名字。】 “ai，是指人工智能吗？” 关于尝试，丽塔并没有遗忘，而且这个声音，她也回忆起了，似乎就是把她救上来的那个声音之一。 【是。】 放松了警惕后，听到爱的话，丽塔有些好奇。 “本舰？这里是一艘战舰吗？” 【是，本舰名为量子休伯利安，是一艘航行在量子之海之中的浮空战舰。】 “量子之海？” 【指代女士刚刚坠入的那片空间。】 丽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量子之海这个名称，似乎哪里听到过的样子。 【女士，舰长大人在舰桥的指挥室上等你。】 “舰长大人？好吧，我知道了。” 听名字，似乎就是这艘战舰的主人，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呢。 不管怎么说，还是去打个招呼好了。 【好，请跟随我的指引。】 随着爱的声音落下，这个房间的大门被操控着打开。 丽塔走了出去，眼前是一片长长的走道，两侧有着许多和这个房间一般的门紧闭着。 【这里是休息室。】 随着爱的指引，丽塔一路上还路过了许多，像是分析室，能源室，训练室，会议室之类的各个区域。 而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这个看起来体积很大的战舰分外的安静，竟然看不到一个人。 【本舰的人员暂时只有舰长大人一人。】 丽塔有些疑惑和惊讶，如果是就一个人的话，是怎么维持这么大一艘战舰的运转的？ 将这些情绪压在了心底，她走到了舰桥的指挥室门前。 【Captainonthebridge】 伴随着这样一句话，面前金属制门被打开，环绕于四周无光却分外清晰的深色让丽塔轻轻屏住了呼吸。 像是气泡，又像是绚丽的流光划过，让人联想到正在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情景。 而这片景色，丽塔很熟悉。 那就是她之前所坠入的量子之海。 收回了打量的目光，丽塔轻轻地往前走，指挥室的座位上，安静地坐着一个少年。 他低着头，戴着平光眼镜，拿着笔，在手中的笔记本上快速地写着什么，发出沙沙的声音。 是在记录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丽塔驻足，不敢去出声打扰。 不过，她还没有站多久，座位上的少年便停下了笔，抬起头，指了指对面的一个位置，说道。 “丽塔，你先坐下吧。” 分外年轻的面容，甚至比预想的要年轻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了他，丽塔感觉到心中有一种分外的熟悉与欢喜，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而且，她同样听出了这个声音，就是和爱交谈的另外一人。 也就是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过，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自己认识的人吗？ 可是，记忆之中，并没有他的身影。 李清歌收起了写着小说设定的本子，一直都说要写要写，正好有空，那就先把设定写出来好了。 把眼镜摘了下来，李清歌看向对面的丽塔，和记忆之中喜欢调戏的他的丽塔不同，发现自己的目光，对方竟然有些紧张与拘谨。 不过，她的确是丽塔，是自己那个认识的丽塔。 “那个，请问，您认识我吗？” 丽塔轻轻握住自己的小拳头，有些紧张地询问道。 既然可以叫出自己的名字，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过往的记忆，可以在他那找回呢。 “当然。” 李清歌轻轻笑道。 “只不过我认识的是未来的你，而未来的你，认识的是过去的我。” “这是……什么意思？” 丽塔有些被弄糊涂了，什么过去未来的。 “量子之海没有具体的时间，总而言之，我们是熟人就是了，怎么样，衣服合身吗？” 丽塔最经典的那套黑丝女仆服，让现在这个丽塔来穿，有种别样的美丽。 “合身。” 丽塔点了点头，如果是从别的男生那里拿到了一套分外合身的衣服，那就有点恶心了。 不过是李清歌，所以丽塔觉得没有什么，而且，既然能知道自己的尺码，果然是熟人吧。 “对了，还没有请教您的姓名。” “李清歌，也可以叫我舰长。” “好的，舰长大人，虽然我的记忆好像出了问题，但舰长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丽塔，要怎么报答您呢？” “很简单啊，来做我的女仆吧。” “欸？” 第七十一掌:第一次 “舰长大人，这是您的红茶。” “谢谢。” 将丽塔捞了上来后又过了几天，对方在李清歌提出作为女仆的要求时虽然有些错愕，但意外地并没有什么抵触的心理。 内心下意识地选择与亲近更是让丽塔确认了李清歌与自己的关系不菲。 在量子之海这片无垠之地，丢失了记忆的自己能遇上亲近之人，这也是一种幸运吧。 “丽塔，你丢失的灵魂碎片有一点多，可能要在量子之海里多待一段时间了。” “没事的，舰长大人。” 按照过去丽塔与自己的谈话，量子之海里的丽塔，应该是处于与幽兰黛尔一起去某个世界泡执行任务的时期。 在结束任务后，本该通过反演程序回到本征世界的她，因为某些意外，坠入了量子之海，灵魂被分成了好几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本来灵魂收到影响，丽塔应该陷入一种类似于植物人的假死状态，直至身体的消亡。 但由于量子之海的特殊性，物质世界一般生物的生理状态在这里不能适用，所以丽塔没有陷入沉睡，而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如果出了量子之海，那么这具身体就会失去意识，飞速地腐朽。 于情于理，丽塔都只能待在量子之海中，等待李清歌将其补完。 舰桥之上的丽塔是灵魂的主体部分，而其他的灵魂碎片有可能飘荡在量子之海中，也有可能进入了某个世界泡，变成了另一个丽塔，获得了全新的身份，在那里生活着。 李清歌并不担心补完的过程很漫长，因为灵魂是会相互吸引的。 都是“丽塔”的一部分，那么就会下意识地去渴望，去寻找。 杯中的红茶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虽然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但丽塔的常识与铭刻在身体里的手艺都还在，短短时间，就适应了女仆的生涯，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量子休伯利安号上的食物与其他设备都是李清歌在聊天群的商城上购买的。 虽然食物也可以用理之律者的权能构造，但他总感觉这样怪怪的。 用崩坏能构造而出的食物，一咬下去确定不会满嘴的崩坏能？ 量子休伯利安在量子之海内航行着，爱也在忠实地完成自己的职责，搜寻着那些有着李清歌标记的世界泡。 说实话，这偌大的战舰只有李清歌和丽塔两人，这是有一些无聊的，至少对于丽塔而言，她很难闲住。 在为李清歌奉上红茶后，丽塔又从厨房内部端出了许多的甜点。 按照她的话来说，这是下午茶的时间。 虽然量子之海里没有时间。 在与李清歌两人享受完下午茶，清洗掉工具之后，丽塔又开始着手打扫整艘战舰。 虽然量子之海内没有灰尘之类的东西，但量子休伯利安的内部是模仿本征世界所形成的一个小型生态圈。 否则一般的生物即使在战舰内也无法生存。 不过丽塔虽然有这个心，但里李清歌还是阻止了。 这艘战舰的内部有着许多的清扫机器人存在，要不然光是一个甲板，就够丽塔打扫好久了。 虽然失去了清扫甲板的权力，但在丽塔的据理力争下，房间的整理权还是被她所拿到了。 战舰上的房间，在她看来太过单调了，经过她的装修与调整，倒是有了一些温馨的感觉。 模仿太阳的升落，甲板的灯光昏暗了下来李清歌自然不需要睡眠，但丽塔需要，而且，也很期待。 被紧紧抱着手臂，肌肤可以感受到一股温润，手指再往下，就可以触摸到女子丰满的腿根与那神秘的三角地带。 丽塔的睡颜恬静，这是她的信任。 战舰内部的气温是很合适的，所以在丽塔提出作为女仆的职责要暖床的时候，李清歌是拒绝的。 但是晚上回房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床上已经躺着一位穿着薄薄睡衣的女仆小姐了。 如果是本征世界的丽塔，那一定会笑着调戏吧。 但是失去了部分灵魂，记忆与性格都有所改变的她，现在就好像一位普通的少女，酒红色的眼眸之中带着满满的亲近。 或者说，这是她原本性格的一部分。 但是丽塔的体型可不是一位普通的少女啊，睡在一起，特别是被下意识抱着的时候，感受着那丰满的肉（）感，李清歌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对于现在的丽塔来说，他总有一种趁人之危的愧疚感，对方那么信任自己，他却在想那种事情？ 况且李清歌也不是那种会轻易被欲望所支配的人。 就当是与不懂事的家人睡在一起一样。 【……】 爱默默调低了室内的温度，下意识地，睡梦之中的丽塔贴的更近了。 …… 偶尔早晨起来时会发生很尴尬的事情，那就是身为男性的生理反应。 但看着丽塔，那种似乎了解却毫不在意的神态，该说现在的她是过于纯洁还是什么呢。 总之“让我负责替舰长大人解决吧”这种要求，李清歌是不会同意的。 不愧是丽塔，不管是哪种性格，都是相当的难对付。 【舰长大人，检测到不远处有一个世界泡内有微弱的空间反应。】 “总算找到第一个了吗？” 万事开头难，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之后就会轻松许多了。 “爱，将休伯利安靠过去，然后准备迁跃，目标就是那个世界泡。” 【是。】 不需要准备什么，李清歌从指挥室走了下来，准备前往传送室。 丽塔跟在他的身边，神情有些担忧。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 【准备传送，倒计时10，9……】 传送室内，李清歌看向丽塔，露出一个微笑。 “不用担心我，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是，了解了，舰长大人。”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丽塔优雅地弯了弯腰。 “那么，祝您凯旋。” 【……1，传送开始。】 等到丽塔直起身，传送室内已经没有了李清歌的身影。 “……喂，起来了。” 李清歌睁开眼，看向面前熟悉的人，有些惊讶。 “姬子？” 第七十二章:都市传说 “你，听说过都市传说么？” “在朋友的朋友间口耳相传的东西。” “这是美国民俗学者布鲁范德给【都市传说】这个概念所赐予的定义。” “离奇诡谲却充满魅力的故事，半真半假又令人着迷的故事。” “嗯？你说在虚假的东西里寻找真相一定是脑袋出了问题。” “正因为证明不了它的虚假，所以才更想一窥究竟——” “这么考虑是不是多少能够产生一点共鸣？” “毕竟，任何人都无法凭空想象脑海里不存在的东西。” “而越容易避忌恐怖，反而越容易被恐怖的正体所吸引。” “吸血鬼，就是其中一体。” “但，重要的并非是都市传说的真相，而是…你。” “呵，你，究竟是谁呢？还有她，她以及她，又会是谁？” “记住，白天的她们，只是夏日的幻影，只有月光照映下的，才是真实的隐秘。” …… “沧海市连续吸血事件的嫌疑犯先生，在审讯室还能睡着，就那么有恃无恐吗？” 眼前的少女穿着蓝白的修身制服，火红的长发束成一条高马尾，左侧垂到肩膀的发丝带着一丝俏皮。 她单手叉腰，淡金色的瞳孔带着些许无奈之色，明明是青春的样貌却有着分外丰满的身材。 “姬子？” 并非是自己熟悉的姬子，而是看上去年轻了许多，是少女时期的姬子。 李清歌发现自己坐在一个有着光亮的密闭空间之内，面前是一张桌子，空气分外地闷热。 被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姬子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算了，能在这么热的地方睡着，你也不是普通人啊。” 判断是不是普通人的方法就这么简单吗？ 李清歌没有说话，他在理清自己的思绪。 不过就像姬子所说，这地方太热了，就连她自己的受不了，细密的汗珠顺着白皙的脖颈流了下来。 “来，走个流程，姓名，还有职位之类的。” 年轻的姬子相当的雷厉风行啊。 “姓名，李清歌，职位的话，休伯利安的舰长算不上。” 这段剧情，李清歌已经想起来了，没有想到是在这个世界泡里啊。 那么是哪一位在这里呢？ 姬子记录的笔一顿，抬起头奇怪地看了李清歌几眼。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长～官～大～人～’” 最后几个特意拖长的音调倒是有了几分日后姬子的影子。 “你要是愿意的话，其实也可以。” 毕竟他真的是休伯利安的舰长吗。 “想得美。” 姬子甩给李清歌一个白眼。 “先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秘密开发中的战舰名字的，想要当我的长官，你可早了两万年呢。” “两万年太长了吧，我觉得……对了，现在是几几年。” “2006年，怎么了？” “没什么，我觉得10年就可以了。” 确定了，现在的姬子，大概是18，19岁，还没有被德丽莎挖去圣芙蕾雅，如果这个世界泡有德丽莎的话。 “真会说大话，不过现在，给你个机会。” 说着，姬子放下了手中的纸笔。 “来协助我办案吧，华生。” 从一开始，姬子就没把李清歌当做吸血案件的犯人。 这是第一眼就可以确定下来的事情。 之所以有之后的事情，那就是她需要一个助手，来协助她。 为什么选李清歌，毕竟看他一金一紫的异色瞳，看起来就不是一般人。 就算看走眼了，有个好看的男生在身边，偶尔调戏一下心情也会愉快很多嘛。 当然，当事人不愿意就算喽。 “可以啊。” 不过让姬子没想到，李清歌想到爽快地答应了。 “我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 “因为我对这个都市传说也蛮感兴趣的。” “都市传说？” 沧海市的义警姬子小姐有一些错愕。 “就是，有关吸血鬼的传闻。” 李清歌竖起一根手指，露出一抹微笑。 吸血鬼，吸血事件，姬子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没想到你还相信这个，果然还是个小男孩子呢。” 调侃过之后，姬子就严肃起来，说到。 “几起吸血案件都发生在夜晚的小巷，所以我们夜晚再去调查吧。” “今晚12点，吼姆快乐餐厅门口，不要迟到～” “那就不见不散，福尔摩斯小姐。” “哈，不见不散，长～官～大～人～” …… 走出审讯室的大门，一股奇妙的波动便被李清歌所捕捉到了。 眼前的景色在不经意间被扭曲，高楼，喧闹的人群，头顶的烈日，一切都宣告着夏日的到临。 “你好，请问一下，今年是几几年了。” 被李清歌拉着的女孩有点奇怪，但看着李清歌那张好看的脸上，还是耐心地回答了。 “今年是2016年。” 拒绝了交换联系方式的请求，李清歌在对方失望的目光之中离开了。 果然，之前感应到的就是时空的波动。 这个世界泡果然很奇妙啊。 “12点。” 李清歌看了看自己随身所携带的怀表，发现已经是中午的时间了。 根据资讯之中的剧情和游戏主线的分析，这个世界泡在白天是2016年，夜晚就会回到2006年。 也就是说，他现在和姬子，有着十年的距离。 这是什么你的名字吗？ 摇了摇头，李清歌一边询问着路人，一边走到了吼姆快乐餐厅的门前。 既然夜晚时间会自动倒流，那他就不多此一举了，只要乖乖等待就可以了。 毕竟，他还要寻找掉落在这个世界泡的那位，顺带享受一下夏日吧。 “服务员，有菜单吗？” “来了来了！” 分外熟悉的声音响起，因为有所预感，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呢。 “菜单在这里。” 带着猫耳兜帽的琪亚娜风风火火地把菜单丢在了李清歌的桌子上，然后又被其他餐桌的人叫走了。 “客人点好了就大声叫我哦。” 生意真好啊。 李清歌拿着菜单想了一想，重新叫回了琪亚娜。 “琪亚娜，我要这份吼姆儿童套餐，要这个可达吼姆的玩具。” 玩具之后送给布洛妮娅吧，她应该会喜欢。 “知道了。” 忙活着的琪亚娜连忙回到了后厨，然后突然察觉到了不对。 “欸，那个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第七十三章:世界泡的真相与时雨绮罗 “客人，这是您点的吼姆套餐。” “谢谢。” 又是一道熟悉的声音，这次是布洛妮娅呀。 不过，她那么喜欢吼姆，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可能性也是蛮大的。 李清歌面带笑意地想着。 琪亚娜，布洛妮娅，后厨制作餐点的应该就是芽衣了吧，三人一起来吼姆快乐餐厅打工？ 应该是为了赚取经费吧，为了几天后…… 端上了餐点，布洛妮娅没有立即离去，而是抱着盘子，静静地看着心情似乎想当不错的李清歌，然后冷不丁地出声问道。 “客人是琪亚娜的朋友吗？” “不是啊。” 这个世界泡的琪亚娜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琪亚娜，所以两者可不能混在一起。 “那客人是从哪里知道那个笨蛋的名字的呢？” “听说沧海市一个月后有乐队表演，其中一只队伍就是天命，而我对天命还是蛮熟悉的。” “……客人请慢慢享用。” 布洛妮娅离开了，看来是相信了李清歌的措辞。 嗯，他可是没有撒一句谎。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收回了看着琪亚娜忙碌的目光，李清歌开始享用布洛妮娅特别喜欢的套餐了。 嗯，味道确实挺不错的，但量有一点少，毕竟是儿童套餐嘛。 关于表演，乐队可不止天命这一只，光李清歌知道的，还有逆熵组建的乐队。 而目的嘛……借助偶像的力量，让泰坦取代吼姆吉祥物的形象？ 噗—— 这个世界泡天命和逆熵的相处是不是太和谐了一点。 吃完结账，李清歌离开了餐厅，打算去沧海市逛一逛，顺便看看这个世界泡的真相。 这座沿海的城市人声鼎沸，即便是顶着烈日，也有不少人出来走动，但不堪烈日的她们大多手上拿着冷饮或是冰棒，让冰冷的触感在口腔之中爆裂，到处充满了夏日的气息。 李清歌去买了一杯西瓜冰水，混在人群之中，就像是普通游客一般。 一路上，他还遇上了不少熟悉的身影，比如说，泡在酒吧之中的姬子，在医馆里当护士的八重樱，在某个漫展当魔法少女teriri的德丽莎…… 一身粉粉的轻飘飘可爱裙子，还有头顶上长长的兔耳朵，或者说狐狸耳？ “Teriri小姐，我是你的粉丝，可以和我合一张照吗？” “好的啊，这位大哥哥。” 德丽莎发出了甜腻的声音。 忍住，不能笑。 微笑着和恶意卖萌的德丽莎拍了张合照，李清歌将照片存在了手机里，秘密保存了起来。 等下一次见到德丽莎，就把这张照片给她看吧。 漫展里还看见了某位金发大主教，看来是不放心自己的乖孙女，偷偷跟过来的。 这个世界泡，真的是很平静啊，不光是天命与逆熵没有那么相互敌对，而且崩坏造成的威胁也不大。 雷之律者与空之律者好好地待在了芽衣与琪亚娜的体内，甚至还可以偶尔泄露出一丝力量给她们使用。 沧海市的周边也没有什么崩坏兽，似乎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 但是，世界泡是被虚数之树放弃的世界，是一个不完整的世界。 当李清歌抵达沧海市的边界时，一层“膜”抵挡了他的前进。 他的身侧已然没有了一人，先前的热闹似乎都是幻影。 李清歌可以看见，“膜”外面是一片虚无，那是量子之海。 这个世界泡，只存在沧海市这么一个地方。 但是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浑然不觉，她们甚至可以探讨夏日结束后要去哪个城市游玩，却始终没有人走出过这个城市。 这层膜就是这个世界泡的保护伞，一旦失去了，这个世界泡就会被量子之海同化。 但是，膜并不能一直保护这个世界泡，李清歌可以察觉到，它在缩小。 虽然进度很慢，但终有一天，它会变成量子之海的一部分。 这就是这个世界泡的真相。 眸光微闪，李清歌回到了沧海市之中。 好奇心满足了，接下来就等待着深夜的到来，和过去的姬子回合了。 哦对，还要找那个身上有他标记的人，虽然已经不用找了。 “那个，打扰一下，请支持一下我的乐队！” 一只洁白的小手伸到了李清歌的面前，上面还拿着一张海报似的传单。 拦住李清歌的女孩有着灰蓝色的马尾长发和蓝绿色的眼眸，素白的面容精致，身材中等，腰肢纤细，是个相当漂亮的人。 似乎是在烈日下忙碌了很久，她的额头上有一层细汗，沾着自己的发丝，有些狼狈的样子。 李清歌接过了传单，走到一旁阴凉的地方看了起来。 似乎是少有的愿意驻足的人，女孩的眼睛一亮，也跟着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口中还介绍着自己。 “你好，我是这只浮空日珥乐队的主唱，我叫时雨绮罗。” “一个月后我们将和天命，逆熵两只乐队一起在舞台上表演，如果可以的话，请支持一下我们，去现场观看。” “主唱，但传单上似乎只有你一个人啊。” 李清歌没有抬头，下意识地说道。 时雨绮罗脸色一红，有些尴尬，小声地说道。 “一个人的乐队也是乐队啊。” “好吧，先不说乐队的事情，关于这个传单，哪家的乐队会做成那么大的传单啊，连拿在手中都麻烦。” “这个……这个是我第一次亲手做的，没有做好。” 时雨绮罗小声地嗫嚅。 发了那么久，她也发现了问题，不过虽然她之前做过偶像，关于宣传啊，都是有人帮她搞定的，亲手做还是第一次。 “还有，浮空日珥是你自己的称号吧，就这么拿来当乐队名，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 “这个吗……” “最后，你不是五音不全吗，时雨绮罗。” “别说了，别说了……等等！” 低下头的时雨绮罗瞬间反应了过来，蓝绿的双眸犯上警惕之色。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关于浮空日珥，关于自己五音不全，关于自己的一切，这个世界泡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 李清歌收起了海报，看向时雨绮罗，露出一个微笑。 “没想到第一位是你啊，初次见面，雪狼小队的时雨绮罗小姐。” 第七十四章:绮罗,绮罗星~ 沧海市的一家冷饮店内，银发的少年享受着刨冰冰冷的触感在口中绽放，混杂着水果的酸甜，惬意地眯起眼睛。 时雨绮罗坐在李清歌的对面，桌上摆着的刨冰逐渐融化，但是她暂时没有理会的心思，被先前的对话震惊，脑袋混乱。 许久，等到李清歌快要解决了自己的那一份，她才回过神来，内心带着些许疑惑与喜悦。 “你是说真的吗？塞西莉亚大人没死，莎布，莎美乐，帕特里克她们都没死？！” 时雨绮罗口中的，都是雪狼小队往日的成员。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李清歌放下了舀着刨冰的勺子。 在第二次崩坏的时候，他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下了这些人，然后瞒天过海将她们送到量子之海内，以达成“死亡”的假象。 这样一来，所谓的蝴蝶效应就不会造成世界的分支，走向另一个结果。 但是，时雨绮罗是个意外，他并非是李清歌亲自送入量子之海的，而是一个特殊的生命体跑到了她的体内，为其修复了伤势，然后打开了量子之海的通道，逃离了那里。 “对了，你不吃吗？” 李清歌指了指时雨绮罗的一份。 “啊，哦。” 时雨绮罗低头一看，自己的已经化成了一番冰水，虽然不是不能吃，但是她已经没了胃口。 把冰水推到一旁，时雨绮罗有些激动，双手放在了桌子上，甚至要有起身的趋势。 “那你什么时候能找回塞西莉亚大人，还有我的队友？！” “你太着急了。” 李清歌示意时雨绮罗冷静。 “量子之海那么大，要找全全部的人肯定要耗费很多的时间，而且很看运气的。” 就像是谁也想不到第一个找到的会是时雨绮罗。 虽然李清歌没有亲自将她送到量子之海里，但还是打上过空间标记。 当然，这个标记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很淡，结果还是让爱搜寻到了。 “当然，我是不会放弃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 语气微顿，李清歌接着说道。 “而且，光凭我和塞西莉亚女士的关系，我也一定会把她带离量子之海里的。” “关系，什么关系？！” 时雨绮罗有些疑惑，然后警惕了起来。 她相当的崇拜塞西莉亚，当年可是因为塞西莉亚和齐格飞结婚了让雪狼小队解散而心生不满，散发过齐格飞摸过每个女武神屁股的谣言。 仔细想想齐格飞那个妻管严哪敢啊，塞西莉亚可是把他吃的死死的。 时雨绮罗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清歌，银色的头发，一金一紫的异色瞳，那枚金色的眼眸让她感到有些熟悉……从外貌上来看，莫不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但那个名字？ “你，该不会是齐格飞的私生子吧。” “……你对齐格飞的意见还真是大啊。” 时雨绮罗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怎么说呢。” 李清歌伸出手指，敲着桌子。 “你认识琪亚娜吗？” “当然认识。” 提到琪亚娜，时雨绮罗眼睛就亮了起来。 虽然讨厌齐格飞，但琪亚娜这个塞西莉亚的孩子，雪狼小队没人不喜欢。 “她还好吗，几岁了，长什么样啊，齐格飞把她照顾的好吗？” “现在的话，琪亚娜已经17岁和15岁了吧。” 仔细想想，琪亚娜是比安卡的基因复制人，是西琳死后才诞生的，所以真实年龄前者要比后者小两岁。 “为什么会有两个年龄啊？” 时雨绮罗下意识地吐槽。 “这个事情很复杂，之后再说吧。” 李清歌不想解释。 西琳计划和比安卡的事情，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讲清楚的。 “好吧。” “总之，我是琪亚娜的未婚夫，塞西莉亚是我的准岳母，所以就算是为了琪亚娜，我也一定会把她的母亲带离量子之海的。” 时雨绮罗一愣，眼神变化了起来。 自认为是琪亚娜长辈的她下意识地用更复杂的眼神看着李清歌，让后者有些不适应。 “这件事……齐格飞知道吗？” “不知道，他失踪了。” “失踪了？他是怎么做这个父亲的？！” 时雨绮罗声音下意识大了起来，让吸引了店内不少人的注意。 看热闹可是人类的天性，特别是时雨绮罗口中的“父亲”，这看是大瓜啊。 啪。 李清歌打了个响指，四周想要看热闹的人眼神一阵变化，转过头，又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好意思。” 时雨绮罗反应了过来，连忙道歉。 李清歌摇了摇头，示意不在意。 “总之，有很多复杂的原因，虽然琪亚娜也对齐格飞有很大的怨言就是了。” “啧，好吧，暂时先不找他算账了。” 时雨绮罗砸了咂嘴，把化了的冰水重新拿了过来，直接当做饮料喝了几口。 今天她的情绪起伏有些大了，需要冷静一下。 “……琪亚娜和你的事情，我也没什么资格管。” 许久，时雨绮罗低着头，说着。 “但现在的话，我打算相信你。” “塞西莉亚大人还有雪狼小队的大家，就拜托你了。” 能够自由在量子之海穿梭，这样的人，一定可以拯救大家的吧。 所以，时雨绮罗打算把希望全部放在李清歌的身上。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就尽管开口吧，我一点会全力以赴的。” “你这么说的话，我还真的有一个请求。” 李清歌的眼神一亮，眼中闪烁着名为好奇的光泽。 “是什么？” “你体内的那个生命体，就是当初把你救走的那个，可以让我看看吗？” 那个东西，李清歌可以好奇很久的。 不似地球的生物，偏偏有着可以打开量子之海通道的能力，而且似乎本体相当弱小。 “可以，但在这里吗？” 时雨绮罗闭上眼，似乎在和那个东西沟通，重新睁眼时，有些犹豫。 啪。 李清歌再度打了个响指，景色飞速变化，她们出现在了一家酒店里。 “这里是我暂时居住的地方，就在这里吧。” “嗯。” 时雨绮罗点了点头，素白的小手朝着自己的胸口伸去。 令人意外的是，她的手竟然穿过了自己的胸膛，然后缓缓拔出，手上还捏着一个灰黑色的球状物体。 “等等，等等绮罗，不要让我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第七十五:休格丝,天上之人? 被揪出时雨绮体内的，是一个类似于灰色毛球，面部有一部分白色光晕，没有手，只有短短的像是火柴人一般的小脚的奇特生物。 李清歌好奇地把它接了过来，捏了捏，软软的身体格外的有弹性。 “喂，初次见面就这么对待别人，你太失礼了吧！” 明明没有嘴，但这个奇特的小生物还是发出了有些恼怒的声音，而且是女孩子的声音。 “不好意思。” 李清歌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这个奇特的生物凭空漂浮了起来，飞到了时雨绮罗的肩膀上。 “绮罗，不是都说了不要让我出来吗？” “我记得黑糖你不是那么害羞的生物呀。” 时雨绮罗有些惊讶，黑糖似乎有些怕李清歌。 “黑糖？” “这是它的名字。” 时雨绮罗指了指她肩膀上的圆球。 “它是名为休格丝一族的生物，里面的生物都是用糖果之类的来命名的。” “听上去挺可爱的。” “哼，这是当然的了。” 声音颇有几分傲娇的味道，李清歌微微一笑。 名为黑糖的生物，似乎挺单纯的。 “黑糖，你很怕我吗？” 记得第二次崩坏的时候，应该就是它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飞速地打开了量子之海的通道，然后带着时雨绮罗逃离了。 “这……这个……” “哎呀，黑糖你不要担心，要是他对我们不利的话，我们又跑不掉。” “enmmm……” 好像是这个道理，虽然时雨绮罗不知道李清歌的实力，但能自由穿梭量子之海去捞人，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从样子上来看还那么年轻，这让她想起了许多年前见到的比安卡，她也是小小年纪，就拯救了一个世界泡，并将其承担在体内。 唉，真是英雄出少年阿。 “好吧。” 黑糖站在时雨绮罗的肩膀上，白白像是画上去的眼睛看向李清歌，语气有几分犹豫。 “我是感应到，你体内有着远超你们所说的第二律者的能量，甚至比当时我们休格丝一族所面对的最终试炼还要强大……就慌乱了起来，想着一定要离你远点。” “比第二律者还要强大？！” 时雨绮罗惊讶地出声。 在她的眼中，除开世界泡中获取了以太锚点的拉尼娜，就是第二次崩坏之中，让她们雪狼小队“全灭”的第二律者最强大了。 甚至要比她崇拜的塞西莉亚还要强大。 但现在，黑糖却说，眼前的少年，有着更强大的力量。 “是的，而且现在，我感应不到他的能量了。” 感应不到，一般只有两个结果。 一是能量消失，而是能量远超了黑糖可以感应的上限。 时雨绮罗反应了过来，黑糖一定说的是第二种。 顿时，她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李清歌。 “原来你这么厉害吗……不过这样也好，有你在，现在的天命一定轻松不少吧。” 李清歌没有回答，和琪亚娜的事一样，关于自己的力量，一时半会难以说清，比起这个，李清歌更好奇黑糖这个生物。 “先不说这个了，我对黑糖你相当的感兴趣，可以和我说说休格丝一族吗？” “这个的话，可以哦。” 坐在时雨绮罗的肩膀上，黑糖说起了关于自己部族的故事。 休格丝一族同样是生存在扎根于虚数之树的世界上，有着崩坏作为试炼。 和本征世界的前文明相同，它们没有通过试炼，而且世界衰弱成了世界泡。 但是，这个世界泡没有成为量子之海的养分。 根据黑糖所说，想要维持世界泡的存活，有两种方法。 一是从外界强行吸收能量，与世界泡不断地衰落达成一个静态的平衡。 这个能量，自然是崩坏能。 但吸收了太多的崩坏能，世界泡的内部也会发生问题。 二是它们一族采用的方法，与虚数之树建立动态的链接，借用虚数之树的力量来对抗量子之海的衰变。 本质上是欺骗虚数之树，让这个世界泡依附其他的文明世界生存，或是让虚数之树认为这个世界泡是新生的世界来获得支持。 类似于农业技术上的嫁接，而且要求时间泡的体量越小越好。 像是经历了十三位律者加上终焉的本征世界，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是算是虚数之树教导下最寄予众望的考生了，这种作弊式的方式是不可取了。 虽然黑糖提出了世界泡对抗衰落的两种方法，但都不适合本征世界。 而且，有李清歌在，变为世界泡成为量子之海的养分，这个可能性，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对了，在我们一族依附在你们世界的时候，发现了对你们正在窥视你们文明的【天上之人】的。” “天上之人？” 李清歌的眼中闪过波动，黑糖没有注意到，继续说着。 “之前和你说了维护世界泡的两种方式，天上之人就是采用了和第一种方式差不多的种族。” “这是我们一族意外遇上的，它们抛弃了自己的星球，转而在宇宙之中寻找其他文明，掠夺崩坏能。” “它们通过这种方法逃过了试炼，但也因此特别需要崩坏能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形态。” “不过我已经离开你们的世界很多年了，不知道天上之人现在在准备什么样的阴谋。” “喂，你这个怎么没和我说过啊！” 地球上有崩坏，太空之中还有别的种族，时雨绮罗突然对多灾多难的地球担忧起来。 “和你说了又没用，你又回不去。” 黑糖随意地说道。 “但是你可以回去是吧，回去之后，一点要多小心啊。” “放心吧。” 李清歌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如果它们真的想对地球动手，那就永远留下来吧。” 用取巧的方式逃过了崩坏的试炼？ 如果天上之人真的有邪恶的心思，那么李清歌不介意代替崩坏。 “你知道了就好。” 在比安卡将时雨绮罗之前所在的世界泡承担在体内之后，后者被弹出世界泡，然后又重新落入了这个世界泡内。 没有自由在量子之海穿梭的功能，时雨绮罗她们只能停留在这里，等待着休格丝一族的世界泡——【糖果屋】从这里漂过，把他们带走。 不过，这个时间也是一个未知数。 “一开始这个世界泡还有好多个城市，但现在只有沧海市了。” 时雨绮罗叹了口气，也是有些无奈。 “如果不是刚好遇上你，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呢。” 第七十六章:月下初遇 2006年8月23日00：00：00 一股奇妙的波动笼罩了整个沧海市，整座城市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 身边的人影出现再消失，高楼不经意间改变了位置，连带着弯月也圆满起来。 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相似而不同的世界，奇妙的是，这份不同，这份不寻常，没有被人察觉。 “欸，原来你已经到了吗？长～官～大～人～” 年轻的姬子有些惊讶，在她抵达之前约定好的地点的时候，李清歌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会迟到一会的呢。” 其实姬子还以为李清歌不会出现的，毕竟仔细想想，他们只是做了一个口头约定，哪有人喜欢陪着警察大半夜去调查案件的呢。 “放着约定不管可不是绅士所为啊，你说是吗，福尔摩斯小姐。” 李清歌不在意地笑了笑，把手中拿着的一份冰果汁递给了姬子。 即便时空转换，现在的季节还是夏季。 尽管在午夜，气温还是偏高，李清歌可以看见灯光下姬子额头上的小小汗珠。 “说绅士你还太早了，华生小先生。” 就算是与年轻的姬子相比，李清歌也是年轻的那一方。 将孩子拉入到自己的事情里来，回去仔细思考过的姬子心里多少有些羞愧。 但现在经过李清歌稍微的调侃，这种心理消失了不少。 虽然年轻，但对方的行为做事已经有大人的风范了呢。 接过了冷饮，姬子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声谢谢，豪饮了一大口。 “咕嘟咕嘟——爽！但为什么不是酒啊。” 感受着喉咙穿到肚子的清凉感，姬子忍不住发出了大叔般的感叹。 “还要办案呢，喝酒等到结束之后去庆祝吧。” 这个年轻的姬子就开始喜欢酒了啊，不过醉醺醺的可不好。 李清歌咬着自己的那一份饮料的吸管，眯起了眼睛。 “说好了啊！” “说好了。” 稍微休息了一会，驱散了半夜带来的困倦与疲倦，姬子的神情也开始严肃起来。 “这附近，临近街区的小巷对于袭击者来说是最理想的作案场所，所以接下来就是正式的工作了。” 昏暗狭窄的地方容易逃脱，临近街区的求救声也会被喧哗声掩盖，所以很多时候，各种案件都发生在小巷之中。 “之后的话，我去右侧调查，左边可以交给你吗，休伯利安的舰长大人～” “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不交换一下通讯号码吗？” 李清歌扬了扬手中在这个世界泡买的通讯器，示意。 姬子拍了拍额头，差一点忘了。 “这个就是我的号码了，真是便宜你了，那么多人都想要姐姐我的，我都没给呢。” “那真是荣幸之至。” 姬子的魅力，李清歌不用多说了，即便不是他认识的那一名，也年轻了许多。 打趣了两句，姬子便转身朝着右边走去了。 李清歌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月光与灯光在昏暗的小巷斑驳地交织，被投射遮掩下的阴影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随时会将你扯入其中，吞噬殆尽。 越是往里深入，街道上传来的喧哗之声越发渺小，与此相对的，是逐渐清晰起来的呼吸与脚步。 一种微妙的惊悚气氛开始在其中蔓延开来。 小巷的地形复杂，有些许多交织的通道，但李清歌却仿佛认定了一个目标，越过了许多拐角，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眼眸在昏暗之中发出美丽的微光，在他的感知之下，一道独特的崩坏能波动好似黑夜之中的明火，吸引着他。 某种程度上，现在的李清歌好像是飞蛾，正扑向焚身的火焰。 因为他现在寻找的，是都市传说里的吸血鬼，以人血为食。 “哈啊～哈啊……” 微弱的喘息顺着风声灌入李清歌的耳朵，他的脚步快了起来。（不用瞬移是气氛需要） 下一个转角，月光仿佛舞台柱打了下了，照映的地面之上，有一位娇小的少女倒在了地上，口中距离地喘息。 那是一位穿着黑白礼服长裙的银发少女，头侧戴着酒红色的玫瑰装饰，她紧闭着眼，熟悉的面容惹人怜爱。 “…快…哈啊…快…” “快…离开…这。” 似乎察觉到了来人，少女的口中发出了虚弱急促的声音。 听不清，以常人的听力来说，是不清晰的话语，所以，自然要贴近。 当然，李清歌是故意的，因为他的目标，就是这一位少女。 “不用担心，我就是来找你的。” 李清歌缓缓在女孩面前附身半跪。 少女猛然睁开了眼，猩红的光泽摄人心魄。 “血…给我血！” 那绝非正常人能拥有的眼眸，少女张开了樱唇，尖利的虎牙在空气中一闪而过。 非人的速度在顷刻之间爆发，少女扑倒了李清歌，埋首在他的脖子间，用力地咬了下去。 冰冷与湿润与触感格外地真实，少女的身份显现出来。 似乎是走马灯和悔恨与不甘的时间了，但那尖利的虎牙并没有刺入李清歌的肌肤，而是轻轻地摩挲。 “呜喵～” 格外可爱的声音从少女的口中泄露了出来，似乎是没有了力气。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微弱的吐息轻轻打在李清歌的脖间。 “作为一只吸血鬼来说，未免也太过失职了吧。” 李清歌起身，半抱住了少女，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竟然还会有发出“呜喵”声音的吸血鬼，真是可爱呢。 少女没有回应，她没有这个力气，也没有这个意识。 缺少食物让她难以维持生存的力量。 李清歌没有咬破自己的手指，他的身体不会受伤，即便是放着让少女咬，也吸不出血来。 在聊天群里兑换了一枚类似于浓缩血胶囊的东西，李清歌掰开少女的樱唇，让其咽下。 叮咚—— 通讯器发来了姬子的消息，李清歌看过之后，拿出一张垫子，放在了墙边，然后吧少女轻轻放下。 吃下胶囊后，少女的呼吸开始平稳起来，但依旧闭着双眼。 虽然洁白的脸蛋沾有灰尘，但少女的身姿依旧惹人怜爱。 “那就下次再见了，可爱的吸血鬼小姐。” 轻笑一声，李清歌转身离开。 到现在为止，他还打算遵循这个世界泡的规则，所以，他很期待第二天晚上的到来。 小巷之中，少女悄悄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眸，她看着李清歌离去的背影，血光明灭不定。 第七十七章:我们一起做偶像! 姬子那边似乎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于是约定了再次在吼姆快乐餐厅汇合。 到了时间，对方却迟迟没有到来。 夜色更加深沉，街巷上的人声开始逐渐消失，路灯一盏盏的关闭，就好像一个世界正在驱逐所有生命，只留下你一人独守。 风开始凉了起来，李清歌坐在路边的栏杆之上，静静地等待。 “抱歉抱歉，路上遇到了…一个老朋友，所以有些耽搁了。” 迟来的姬子小姐从昏暗的街巷之中走出，灯光照射在她那张青春的脸上，恰好掩盖了些许忧愁。 “好女人可不会找这种借口的哦，福尔摩斯小姐。” “哈哈。” 姬子看上去有些尴尬，即便李清歌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你就当我是一个坏女人好了。” “啊阿…刚刚我听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情报。” 姬子有些心绪不宁地转移了话题。 “说最近的深夜里，频繁有人在这片区域目击到徘徊的【白色幽灵】。” “白色幽灵么……” 李清歌回想起少女的容貌，有些忍不住微微一笑。 “是怎么了吗？” 姬子不太明白李清歌为什么要笑。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吸血鬼和白色幽灵，是不是同一个存在呢？” 姬子的脸色微变，但良好的素养让她没有异样的表现，至少，语气上没有。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只是觉得凑巧而已。” 白发的吸血鬼，恰好成为了人们口中所述说的白色幽灵。 所谓都市传说，就是这么口口相传，以讹传讹的谣言啊。 “算了。” 姬子摇了摇头，做出了劳累的神色。 “今天我没什么发现，你那里也是一样的吧。” 没等李清歌回答，姬子就自说自地说了下去。 “辛苦你了，等下我请你去吃夜宵，然后就去好好休息吧。” “至于明晚……” “相同的时间，在还是在这里，可以吗？” 李清歌微笑地点了点了。 半夜的摊贩也少了很多，和姬子一起吃了顿烧烤，注视着这位义警的离去，李清歌便回到了自己临时居住的地方。 所幸这栋建筑在2006年就建好了，要不然等到白天，他还得重新找一个住的地方。 随着太阳的升起，第一缕阳光开始倾泻在大地，这个世界泡再度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李清歌出现在高楼的顶部，看着四周的建筑悄然变化，眼中闪过几道流光。 …… “啊啊啊，你要在这里待多久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不急，我的预想是至少看完了演唱会。” 因为有着时雨绮罗这半个地主，所以李清歌便让其成为了向导，来好好逛逛这个沧海市。 如果不动用任何能力，只是以普通人的程度来游玩的话，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好好玩了。 而且，关于演唱会，李清歌一直没有参加过，有些好奇。 更何况有天命和逆熵的参演，之后录下来，给琪亚娜她们看看。 说起琪亚娜，时雨绮罗只认识小时候的琪亚娜，加上没有加入这个世界泡的天命。 所以和这个世界泡的琪亚娜还没有相遇过。 “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啊。” 知道了自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时雨绮罗就有些焦躁了起来，原本打算进行的偶像计划都搁置了。 “不用担心，我的战舰会在这个世界泡的周围进行航行，如果有所发现，会进行通知，我们可以随时回到战舰上前往下一个世界泡。” 李清歌看了时雨绮罗一眼，接过了路上有人发的海报。 似乎是逆熵的工作人员，宣传着自己的乐队。 贝斯手（吉他）特斯拉，主唱爱因斯坦，鼓手薛定谔。（就是圣痕乐队套） 一身精致的礼服，看上去有模有样的。 拍下来拍下来，到时候给大家看看！ 就在李清歌兴致高昂的用手机拍照时，时雨绮罗凑了过来，看见了海报上的薛定谔，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她在之前的那个世界泡中也遇上个薛定谔，后者和自己一样，也是来自本征世界意外掉落世界泡里的。 只不过没想到这个世界泡里的她，那么的潮流。 “我说，时雨绮罗，你还想去唱歌吗？” 李清歌突然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这个的话，要说的话，是当然想的。” 最初时雨绮罗可是误认为天命是培养偶像的组织才误打误撞加入进来的。 “不过我自己唱歌不好也是知道的啦。” 先前在街上发传单也只是想试一试，要知道她还没有获得上场表演的资格呢。 首先是要观众进行投票，投票高的才能参加演唱会，然后才是乐队之间的比试。 虽然想参加演唱会，但时雨绮罗可是超级大音痴，五音不全地被队友说成可以拿去做声波武器。 明明声音挺好听的。 不过关于自己的偶像梦，时雨绮罗一直没有放弃。 在上一个世界泡的时候，她曾经靠一颗奇特的宝石，调节了自己的身体机能，而让自己唱歌变得好听起来。 现在宝石已经被比安卡拿走了，而且她也已经明白了，那时的歌声，并不是属于自己的歌声。 “没关系，只要你还愿意就可以了。” 李清歌把海报收好，然后看着时雨绮罗的眼睛说道。 “我们一起组个乐队吧。” “欸，我，我们，你和我吗？” “不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天，我再给你带两个队友过来，我们四个人一起出道吧。” “可是，组建乐队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且我唱歌又不好听…” “不用管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回答就可以了！” 时雨绮罗下意识地想拒绝，但看着李清歌的眼睛，回想起自己的偶像梦，她一咬牙，冲动之下就答应了下来。 “好，我当然愿意了！” “这样就可以了。” 乐队主唱到手，之后的就看自己的了。 嘿嘿，光看演唱会有什么意思，当然要参与进去喽。 天命与逆熵，准备好迎接“浮空日珥”的挑战了吗？ 李清歌要燃起来了！ 第七十八章:月下交易 摆渡人：@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初音在不在？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你好，不在。(◦˙▽˙◦) 摆渡人：别闹，我有事情请你帮忙，你现在有空吗？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有空有空，我现在特别的闲！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清歌有什么事需要我出马啊，保证办得到！✧٩(ˊωˋ*)و✧ 葱发双马尾的少女，坐在自己的大床上，抱着一个大抱枕，悠闲地晃荡着自己洁白的双腿。 虽然平日傻傻乐乐的，但初音知道的，自己比起聊天群的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位普通的女孩。 所以要想找她帮忙的李清歌，一定是不需要武力支持，这样的话，自己也有可以做到的事情。 摆渡人：是这样的…… 初音仰躺到了床上，柔软的床垫微微凹陷，然后慢慢恢复原状。 看着李清歌发过来的内容，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飞速地回复道。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交给我吧，不过之后的表演，清歌你记得要发过来给我看看哦！ 摆渡人：当然，那个时候我会在群里直播的。 世界第一公主：好呀好呀，那我现在就去帮你联系！等我的好消息啊！(/≧▽≦)/ 摆渡人：OK。 “好了。” 时雨绮罗有些好奇，李清歌说要帮她找外援，但是只是拿起通讯器似乎和人联络了一会就结束了，那么快速的吗。 （为了方便，聊天群可以自由地选择手机等类似的设备作为载体，省的被外人看到以为在对着空气指指点点。） 看到时雨绮罗的眼神，以为是不放心的李清歌露出笑容，然后安慰道。 “放心吧，对方可是专业的，可是世界第一的偶像！” “世间第一！” 时雨绮罗发出小小的惊呼。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冠上了世界两个字，那么它的含金量就会大大地提高。 何况是第一，加上偶像。 这两个词对时雨绮罗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一点。 下意识地，她眼睛微微发亮，贴近了李清歌。 “对方是谁啊，我可以认识一下吗？！”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学习一下！！” 李清歌战术后仰，身体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此刻的她们早就回到了李清歌的临时住所，毕竟大马路上也不好谈这些东西。 “冷静一下如何，对方可不在这个世界上。” 反应过来的时雨绮罗脸色微红，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在这个世界，难道是你在某个世界泡认识的吗？” 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是世界第一的偶像，名头那么大，那么自己一定听说过才是。 “可以这么理解。” 但是初音所在的世界可不是世界泡啊，更不在崩坏世界里面。 “能够联系上，你还真厉害啊。” 感慨了一句，时雨绮罗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暗。 “不过我唱歌这么不好听，配的上对方的帮助吗？” 啪—— 捂住了自己红红的额头，时雨绮罗抬头，不满地看向了刚刚起身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的少年。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那么自卑呢。” 李清歌无奈地笑了笑。 “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 2006年8月24日00：01：24 相似的时间，相同的地点。 “那么我就继续去左边了。” “嗯，你自己一定好注意安全，发生了什么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OK。” 注视着李清歌逐渐消失的背影，姬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看不见影子，才转身，继续朝着昨晚调查的方向走去。 月光一如既往的清冷，昏暗小巷的阴影扭曲纠缠，衬托出一种黑暗恐怖的气氛。 不得不说，许多电视影响发生灾难的地方放在此处，是相当有理由的。 “在哪里呢？在哪里？” “人类…你是在找我吗？” “对啊对啊。” 太过自然的对话，眼前的白发少女就这么闯入了李清歌的视线之中。 猩红的瞳孔散发着某种异常的气氛，配合上月光下分外白皙的肌肤与出色的美貌，隐隐有着一种属于恐怖的美感。 只不过普通人无福消受就是了。 “唔…这个味道是。” 少女小巧的鼻子可爱地动了一动，嗅出了什么。 她仰起脸，定定地看着没有被她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的李清歌。 “人类，告诉我，明明察觉到了我的身份，你昨晚，为什么要救我。” 少女故意板着脸，人偶般无机质的表情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为什么要救你……” 李清歌无视那股常人难以忍受的压迫，静静地思考着。 其实回答有很多，比如说因为我看过剧情，认识你，所以想要救你…… 但果然，要选择的话，只有那个了吧。 “因为是你，所以想救你。” 李清歌眼神柔和了下来，他看着月下可爱的女孩，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欸？” 少女僵住的表情维持不住了，她想过很多答案，比如说是不是看上了她的美貌之类的。 但是，李清歌的回答实在出乎了她的意料。 而且，那种温和的语气与态度，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令人迷醉。 “什…什么啊，你在戏耍我吗？！” 只是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软弱的少女强装镇定，微微龇牙，像是小猫一般，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犬齿，似乎只要李清歌回答是，她就会扑上来，美餐一顿。 “我没有在戏耍你，我再说一遍，因为是你。” 李清歌看着脸色微红的少女，轻轻地复述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天真的人类。” 少女微微转过了头，不想让李清歌看见自己羞涩的脸。 但是月光如此的清晰。 “但是，没有说谎的气息。” 如果，如果是你的话…… “人类，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李清歌。” “李清歌，李清歌……” 轻轻复述了几遍，重新转过头来的少女露出了一个微笑，但是很快就被掩去了。 “那么，你知道了我的名字，相应的，你的名字呢？” “我，我叫德…不对，人类，你没有立场知道我的名字。” 反应过来的少女有些“高傲”地说道。 “那么，人类，来做个交易吧。” “我会告诉你一个与你调查得事件相关联的少女的故事…但相对的，你要帮助我…不，她实现一个愿望。” 第七十九章:月下共舞 少女的名字是德丽莎，她是被爷爷制造出来的人偶。 从出生开始，她的人生就没有意义，除了一个像笼子一样堆满书本的房间…爷爷没有给她任何东西。 只有爷爷和睡着的姐姐是她偶尔能交谈的对象。 她被要求频繁地饮用血包，并且每半个月，就要吸食姐姐的血液。 一切都是爷爷的愿望，所以她一直持续着这样的生活，因为自己就是为此而生的，因为自己正被需要着。 每次吸完血后姐姐就会醒来，向她露出的笑容非常的温柔…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生存的意义。 即便如此，她仍旧有一个愿望，她想出去看看绘本里描述的世界，哪怕，只看一眼就好… 在姐姐的帮助下，她逃出了那个从出生开始就没离开的笼子。 可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外面是人类的世界…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克制…想去吸食别人血液这种冲动。 她拼命强迫自己压抑自己，但身体的本能却轻易打破了她的努力。 回过神来，只有嘴角新鲜的血渍能够代替记忆告诉她，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 晚风带着凉意迎面吹来，掀动着高楼之上两“人”的发丝。 与炎热相反的沉寂让人不是那么适应，李清歌压着自己的头发不被吹乱，而白发的少女在他的身边，俯瞰着沧海市的夜景，神采奕奕。 “人类，那块招牌上画着巨大吼姆的地方是？” 少女，德丽莎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伸手指向了巨大的招牌，猩红的眼眸亮晶晶的。 “那里是吼姆快乐餐厅，是人类吃饭的地方。” 李清歌双手撑在高楼的围栏之上，偏过头，看着德丽莎，眼眸含笑。 “你很喜欢吼姆吗？” “嗯，我看的很多绘本，都是讲吼姆的故事的。” 德丽莎重重地点了点头，嘴角不自主地扬起了微笑。 “那边呢，那个有很多灯光的地方是什么？” “那个是吼姆游乐园，坐在高高的摩天轮上，可以看见海面上的游轮。” “那个那个呢，那栋闪闪发光的大楼？！” “那是游戏中心，里面有很多游戏机。” “游戏机，那是什么？” 德丽莎游戏疑惑。 “就是可以在上面玩游戏的机器，有很多类型…像是操纵小人打架的格斗游戏，操纵机械打丧尸的射击游戏…” 李清歌轻声地为德丽莎解答着。 “打丧尸…那有打吸血鬼的游戏吗？” “当然有，不过吸血鬼一般是在冒险游戏里当魔王，然后被玩家打败。” 轻笑一声，李清歌说道。 “唔。” 德丽莎微微鼓起了脸颊，似乎有些不满，但没有说什么。 回过神来，她闪闪发亮的眼眸黯淡下来，套着黑丝小手套的小手默默攥紧了围栏。 “打吸血鬼…果然，在人类的想法之中，吸血鬼就是坏人吧。” “这个我不能否认呢。” 无论在哪里，吸血鬼的起源都是无情吸食人血的怪物。 德丽莎握紧的力度又大了一些。 “德丽莎觉得我是坏人吗？” 听到李清歌的话，德丽莎下意识地转过头，反驳道。 “当然不是，你是很好的人类。” 能够不在意她的身份救她，听她讲少女的故事，满足自己的心愿，这样的人类，怎么回是坏人。 “我也觉得，德丽莎是很好的吸血鬼。” “…人类，谢谢你。” 德丽莎哪里不明白，李清歌这是在安慰自己。 她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明明是可以轻易夺去普通人性命的吸血鬼，此刻却是如此的天真无邪。 只是她猩红的眼眸之中，还藏着某种难以令人忘怀的东西。 “已经可以了，少女的愿望，已经满足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 “嗯。” 德丽莎点了点头，看向了沧海市的夜景。 “我，不，她只是想了解这个世界现在的样子，不是书本上描述，而是实实在在的城市，灯光，人群……”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像是可以轻易消散在风中。 “虽然还想亲口尝尝冰激凌的味道，摸摸吼姆玩偶的脸…但是这样就好，我已经很满足了。” 少女的演技很差，明明一直都在否定，明明一直都说是她人的愿望，但在最后一刻，还是暴露了自己。 一个简单，平凡到令人心痛的愿望。 一个甚至不能被称之为愿望的愿望。 以及一个笨拙地否定这正是自己愿望的少女。 “那你可以听听我的愿望吗？” 没有等德丽莎反应过来，李清歌自说自地说了下去。 “我想去尝尝冰激凌的味道，想去买一个吼姆玩偶，去摸摸它的脸，但是我不想一个人去，因为这样会让别人觉得我很孤单。” “所以，我想找一个人，一起陪我去，当然，吸血鬼也可以哦。” “你…” 德丽莎转过头，看见的，正是夜景下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李清歌。 少年轻柔的声音像是连风也眷恋起来，吹去的不在冰凉。 一瞬间，德丽莎就有了答应他的想法。 和他一起去，和这个人一起去，如果是这个人的话… “抱歉。” 我做不到。 毫无迷惘的断言，声音却带着丝丝地颤抖。 先前轻柔的风此刻却带走了德丽莎的体温，她好像紧紧抱住自己，缩在一个无人能看见的角落。 德丽莎微微仰头，嘴角依旧带着微笑，可眼中却是伤感与歉意。 “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今晚就离开这座城市。” “吸血鬼，本就不该出现在灯光之下，而且，人越多的地方，她就越难以克制自己身体的欲望。” “吸血鬼，我…她就是这么悲哀的生物。” 德丽莎别过了头，不敢去看李清歌的脸，因为她怕这个人类的脸上出现失望的神色。 “现在，她正在逐渐丧失作为人类的感情，甚至…不知道还能做多久的自己。” 月光静静撒在德丽莎的白发上。 吸血鬼，白色幽灵，两个恐怖的都市传说的正体，但此刻，只是一位无助的小女孩。 李清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人类，可以听一听我最后一个任性的要求吗？” “和我共舞一曲吧，就在这里。” （之前操作失误多了一串代码，接下来是字数补丁，不算费用里面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 第八十章:黑夜与白天的颠转 李清歌轻轻牵住了德丽莎伸出的手。 她周身柔和的气氛传达出隐约的笑意，那时少女最初也是最本真的模样。 却是那么虚幻，那么易碎。 “人类，你的手，好温暖。” 好像那么一直牵下去…但，吸血鬼，不应该是眷恋温暖的生物。 没有优雅的音乐，轻微的风声传来两人的心跳，没有炫目的灯光，只有月光清冷的撒下。 两人开始起舞，此时此刻，就在此处。 德丽莎的舞蹈青涩而笨拙，李清歌慢慢地引导着她。 少女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馨香，但是李清歌心中没有一丝的旖旎，只有怜惜。 “我是跟姐姐一起逃出来的，但是我又从她身边逃走了。” “……” 德丽莎面带微笑地述说着，这一次，她述说着自己的故事，带着自己的情绪。 “她的温柔，令我依赖，又令我忐忑不安。” “或许，像爷爷一样，用简单易懂的方法表达出她需要我，才更令我安心。” “但是那个人，却仿佛理所应当一般，不求回报地对我那么温柔…” “她真的需要我吗？” “安心却又不安，不安却又暖心。” “仿佛自己的情感不属于自己一样，感觉不到脚踏实地。” 渐渐的，德丽莎的声音颤抖起来，舞步也停了下来。 但是，她没有松开牵住李清歌的手，而是下意识的握紧了。 她抬起头，注视着李清歌的眼睛，从那里面，她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 “我终究只是爷爷为了姐姐的复生而创造出来的人偶。” “但是，人偶也会有这种情绪吗？” “会吗，会吗？告诉我，我已经搞不明白了。” 德丽莎的脸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她在寻求一个答案。 一只手被德丽莎紧紧地握住，李清歌伸出了另一只手，温柔地擦去了德丽莎眼角的湿润，声音轻柔而坚定。 “才不是什么人偶，这些烦恼和挣扎就是你确确实实活着的证明。” 眼眸不自觉地放大，微闪，像是快要干涸的大地突然涌进一抹清泉，德丽莎死寂的内心被撕开一道裂缝，明亮的光照了进来。 她按住了李清歌伸出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脸上，感受着那股温暖，轻轻闭上了眼。 “谢谢，谢谢…” 她被肯定了啊，从出生到现在，她第一次被人肯定，虽然，只有区区一人。 德丽莎的嘴角微弯，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重新睁开眼，猩红的瞳孔之中带着一抹隐藏起来的忧伤，德丽莎松开握住李清歌的手，向前走了几步，环住了他的腰，给了他一个拥抱。 “谢谢你，人类，今天晚上，我很开心…所以，我要离开了。” 从未拥有过的情感令德丽莎欣喜，但是，正因为要保护这份情感，她才不得不离去。 因为，她是吸血鬼。 她本想带着释然的笑容离去，但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一想到要离开这个人，笑容便难以维持，明明，才见面不久，明明，只是一名人类。 德丽莎松开了自己的怀抱，后退了几步，低着头，让白发遮住自己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所以她不能让李清歌看见。 因为她知道，这个人类，太过温柔，要是看见了自己的表情，他一定会将自己挽留，而那时，她怕自己再也下定不了决心了。 “再见了，人类。” 再见，是再也不见，愿善良而温柔的你能平安幸福，不在遇见吸血鬼。 德丽莎转过身，想要离去，去奔赴自己的命运。 但是，不能。 因为她的手，被牵住了，这一次，是李清歌主动的。 他紧紧地握住了德丽莎的手，轻柔，而又有力。 “抱歉，已经握住的手，我是不会放开的。” 李清歌轻柔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 德丽莎转过头，但是突然发现，月光逐渐消失，黑夜开始溃散，四周的高楼无形地转换，消失又升高。 圆月偏移下落，取而代之的是李清歌背后升起的橙红之色的太阳。 像是电影之中，飞快转动的幕布。 德丽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看着阳光之下，少年嘴角温柔的笑意，格外地令人眷恋。 “一直自说自的，会让我很困扰的。” “来吧德丽莎，你还不能离开，来实现，我的愿望吧。” …… 这个世界泡的时空相当的紊乱，以十年为界限，白天与黑夜分别属于不同的时空。 除了李清歌，即便是时雨绮罗也不能在白天与黑夜进行转换时，去往另一个时空。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泡正在衰落，从许多年前的多个城市，到现在的只有沧海市一个城市。 如果放着不管，它很快就会被量子之海同化吞噬。 因为它的弱小，李清歌可以轻易地影响到这个世界泡。 他用自己的力量，将十年前与十年后不同的时空的界限打乱，让白天与黑夜同属于同一个时空，硬生生地使其融合起来。 这样，只能在夜晚生存的吸血鬼，也能出现在白天。 这个过程，除了李清歌自己，只有被他握住手的德丽莎，还有世界外的来客时雨绮罗才能察觉。 和匆匆打来通讯的时雨绮罗解释了一下，李清歌看向自己身边的少女。 此刻，她的眼中有着异彩，相声难以置信，亦或是怀疑自己在睡梦之中。 “人类，你好厉害。” 德丽莎不知道李清歌做了什么，她只是这么感慨，真心地这么认为。 “走吧，德丽莎，我带你去完成那些我的，不，你的愿望。” 李清歌向德丽莎伸出了手，就像之前对方邀请跳舞时，她伸出的手一样。 犹豫了一会，看着李清歌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德丽莎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嗯。” …… “德丽莎，德丽莎到底跑哪里去了，为什么找不到她？” “我之前请来帮忙的人也找不到了，该不会遇上你的妹妹了吧？” “应该不会那么凑巧吧，哈…哈哈。” 夏日的沧海市，才刚刚开始。 第八十一章:最喜欢你了,人类! 吸血鬼是属于夜晚的生物，德丽莎是属于夜晚的精灵。 虽然她并不惧怕阳光，但是这样子光明正大出现在白天，还是第一次。 “人类，这里有好多你的同类。” 德丽莎娇小的喉咙轻轻地滚动着，下意识抓住了李清歌的手。 人来人往的街道，四处都是属于人类的气息，让她这只吸血鬼有些不适应。 “这里，好热…” 虽然阳光无法像小说里一般烧灼德丽莎的皮肤，但夏日的高温还是令她难以忍受。 “我们到阴凉的地方吧，对了，既然有些热了，就先去吃冰激凌吧。” 李清歌拉着德丽莎的手走到阴影之下，向着冷饮店前进。 “冰激凌，就是那种凉冰冰很甜的东西吗？” “没错，但是冰激凌也是有很多口味的，不光有甜甜的，还有酸酸的，苦苦的。” 漫步走着，沿着街边，李清歌耐心地和德丽莎说着。 “谢谢你，人类。” “不用谢，接下来还要去好多地方呢，而且，是我要谢谢你陪我一起完成愿望。” 德丽莎踩着李清歌的影子，看着拉着她的手，温和地笑着的少年，忽然有了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这种安心，是爷爷和姐姐都不曾带给她的。 下意识地，她握紧了与李清歌牵在一起的那只手。 “就在这里，德丽莎你要吃什么味道的。” “唔，好多，好难挑，人类，你帮我。” 冷饮店中，看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冰激凌，德丽莎无意识地撒着娇，独特的声线带起了甜美的意味。 “好吧，那就每样都点一份，喜欢的口味就多吃一点，不喜欢的就吃一口吧。” 虽然有些奢侈，但是浪费的冰激凌李清歌会负责吃掉的。 “呀，这个好吃，这个味道好怪，我不喜欢…唔，头有些疼了。” “慢一点，吃冰的东西太快会头疼的。” 看着德丽莎可怜兮兮地皱起了小脸，李清歌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人类。” 吃完冰激凌，虽然大部分还是被李清歌给吃掉了，但是德丽莎已经很满足了。 嘴巴里冰冰的，肚子也是，这让不喜欢高温的吸血鬼相当的舒适。 “要去电玩城吗？就是有很多游戏机的地方。” “要去！” 来到电玩城，进入之后，突然变化的温度令德丽莎有些好奇。 “人类，这里怎么会那么凉爽。” “因为里面开了空调。” “空调。” “就是可以调节气温，让夏天的房间变得凉爽，冬天的房间变得暖和起来的工具。” “唔，这是个好工具。” 德丽莎的眼睛微亮，但很快就有些瑟缩了起来，躲在了李清歌的身边。 “人类，为什么他们都在看我，是发现了我的身份了吗，想要打倒我拯救世界？” 原来德丽莎还记得自己所说的勇者游戏的设定啊。 李清歌摸了摸德丽莎的小脑袋，安慰道。 “别怕，他们发现不了的，只是因为你很漂亮，所以在看你。” 白发红眸的可爱少女，加上一身华丽的黑红礼服裙，在大街之上，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了。 更别说在电玩城，里面大多数是喜欢打游戏的男生，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是很难见到的。 感受着自己发丝传来的触感，德丽莎微愣，反应过来后，脸色微红，抬头看着李清歌。 “人类，我很漂亮吗？” “是的，很漂亮哦。” “谢谢你。” 虽然很好奇游戏，但因为是新手的缘故，德丽莎并没有什么体验。 相较于格斗或是射击游戏，她更加喜欢娃娃机和跳舞机。 “人类，这个是什么机器。” “这是跳舞机，要按照上面的屏幕的拍子来踩地面的相应的地方。” “那，和我一起。” “当然，荣幸之至。” 站在左右相隔的跳舞毯上，德丽莎与李清歌，随着音乐与机器的启动踩着节拍。 李清歌因为有过游玩的经验，所以不慌乱，而德丽莎一开始有些手忙脚乱的，但毕竟是吸血鬼，很快就跟上了节奏，裙摆飞扬之间，开始了自己的舞蹈。 “人类，手。” “好。” 握住了李清歌伸来的手，德丽莎顺势将其带过，转了个圈，交换了两人的位置。 明明是单人的游戏，却硬生生被完成了双人舞蹈。 比起天台之上的那一只舞，虽然少了优雅与气氛，却多了默契与节拍。 配合着完成舞蹈，德丽莎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 啪啪啪—— 一曲结束，德丽莎还没有说什么，却被突如起来的掌声吓了一跳，扑到了李清歌的怀中。 那是在他们跳舞之时围上来的观众，为两人献上了掌声。 “跳的好好，再来一支吧！” “再来一曲！” “再来一曲！” “抱歉，我们要离开了。” 婉拒了观众们的请求，手把手地替德丽莎抓了一只吼姆玩偶，两人就离开了电玩城。 紧紧抱着大大的吼姆玩偶，回想起自己扑进了李清歌的怀中。 德丽莎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从未体验过的安心与幸福。 “德丽莎，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吧。” “我都听你的，人类。” 不管怎么说，德丽莎的礼服还是太显眼了一点。 走到了服装店里，里面琳琅满目的服装令小小的吸血鬼眼睛发亮。 虽然比不上爷爷给她做的这一身礼服，但是也想当漂亮了。 “麻烦你给她挑几身合适的了。” “好的，先生不用吗？” “嗯，我就算了。” 服务员也是相当的爽快，因为她看的出来，这两位似乎并不在意金钱。 而且德丽莎的底子好好，可以好好地打扮一下了。 挑着衣服，德丽莎有些紧张地被服务员推进了换衣间里，李清歌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推开换衣间的门，德丽莎没有走到落地镜面前，而是走到了李清歌的面前，有些羞涩地问道。 “人类，好看吗？” 虽然只是一套很普通的休闲衣裙，但是因为是德丽莎，所以很好看。 “嗯，很好看哦。” 听到李清歌的夸赞，德丽莎露出了笑容。 她的目光很快放到了别处，忽然被吸引了。 “人类，那是什么衣服。” 李清歌顺势看去，发现那是一套的婚纱，支在那里，神圣而洁白。 “那个是婚纱。” “婚纱？” “是人类夫妻之间结婚才能穿的衣服。” 似乎联想到芽衣她们穿上婚纱的模样，李清歌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憧憬。 “结婚？” “就是人类相约互相分享剩下的时光，将命运彼此交织在一起的仪式。” “……结婚。”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德丽莎微垂下了眼眸，将眼中的渴望压了下来。 “德丽莎你想要试试吗？” “不。” 比起她人编织的，我更想… 德丽莎并没有深思下去，因为她并没有这个资格。 和换了衣服的德丽莎离开了服装店，两人一起吃着路边的小吃，走到了吼姆快乐餐厅里面。 “欢迎光临，又是你啊。” 点餐的服务员依旧是琪亚娜不知道她要在这里工作多久。 “嗯，麻烦给我们两份吼姆儿童套餐。” “好的，两份马上上来。” 虽然菜单上的菜品很多，但这次，德丽莎是有着明确的目标的。 “人类，这个东西，很美味。” “我知道了，但是不要急。” 抹去了德丽莎嘴角沾上的酱汁，李清歌目光柔和。 吃饱喝足，德丽莎开始犯困了。 本就是夜行生物，能坚持那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脑袋轻轻靠在了李清歌的肩头，德丽莎发出了可爱的呼吸声。 “…谢谢你…人类…” “最喜欢…” 第八十二章:卡莲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德丽莎带回来的，但李清歌你知道吗？你这样是犯法的。” 时雨绮罗的住所里，她看着李清歌替德丽莎盖好被子，神色略微有些复杂。 先是这个世界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夜晚一下子变成了黑夜，然后在混乱之中，李清歌竟然拐来了一位她相当熟悉的身影。 时雨绮罗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这位可不是你认识的德丽莎，认真来说，她的外表与年龄是一致的。” “……那不是更加糟糕了吗？” 时雨绮罗哑然，本来在这个时间泡见到德丽莎（学园长版本）已经让她很惊讶了，现在李清歌告诉她这是另一位，这让她有些混乱。 “总之，她就先交给你照顾了，如果醒来，麻烦你通知我。” “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干些什么，但在莫名的信任下，时雨绮罗还是决定按照他的安排来做。 “对了，之前我们说好乐队的事情。” “还不急，对方收集资料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放心吧，对于我来说，时间是最不需要担心的问题了。” 给了时雨绮罗一个安心的眼神，李清歌暂时离开了她的住所。 时空的界限被打破，十年前与十年后的时空交织，现在这个世界跑存在两个德丽莎。 一个是圣芙蕾雅的学园长，另一个就是吸血鬼。 虽然不知道前者的具体状态，但是对于现在的李清歌来说，后者更加重要一点。 热气扭曲的街道上，一位有着显眼的银发，漆黑的装束却难掩高贵与凛然的少女走在街头，湛蓝的眼眸不时观察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些什么。 而她，就是李清歌要出门寻找的目标。 “找到你了，这个世界泡里德丽莎的姐姐——卡莲。” …… 再一次的吼姆快乐餐厅，琪亚娜看着刚过不久又坐在这里点单的李清歌，眼角不禁抽了抽。 短短时间内带两个不同的女孩子过来吃饭，该不会是什么时间管理大师吧。 不行，必须要提醒一下这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姐姐，万一对方是渣男，给骗到了怎么办。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卡莲坐在了李清歌的对面，拿着菜单，眼中熠熠发光，她顺手点了几个菜，然后把菜单还给了琪亚娜。 “好的，请问是要上这些吗？” “不是，是除了这些，其他的都要！” 从卡莲的口中冒出了奇怪的话语，但是对于琪亚娜来说，她的饭量也很大，所以觉得没有什么。 而李清歌，也已经习惯了。 虽然不是她认识的那位卡莲，但某些方面，还是一模一样的。 比如能吃这一点。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已经迫不及待的卡莲开始了狼吞虎咽，但因为自己长的很漂亮，所以并不显得狼狈。 “谢谢你请我吃饭，李清歌，不过，你不吃吗？” “不了，我吃过了，我看着你吃就好了。” 卡莲的嘴角粘上了米饭，这样子的她多了几分憨憨的气质。 这让李清歌想起了自己世界的那位卡莲，她的学生。 卡莲有些不适应李清歌的目光，那并非失礼，而是太过温和，这让她匆匆埋下头，继续解决着食物。 李清歌并不会把眼前的卡莲看做是谁的替代品，那样无论对谁来说，都太过失礼。 他只不过是想起了这个世界泡的某段剧情，某位明明关爱着自己的妹妹，却不得不手足相残的姐姐。 无论哪个结局，都不完美，不是吗？ 许久—— “哈！谢谢你，我吃饱了。” 放下碗筷，满足的叹了口气，卡莲摸了摸自己有些鼓起来的小腹，露出了有些幸福的微笑。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但是你欺骗了姬子，是吗？” 看着李清歌，卡莲原本憨憨的气质也消失不见，转而变得凛然了起来。 “我是天命派过来追查吸血鬼的猎人，姬子是我的朋友，虽然她资质平平，但她是一位正直的战士，我听她说起过自己的搭档。” “如此显眼的外貌，我想就是你了。” 这也是卡莲会答应李清歌请她吃饭的理由，决定不是单纯肚子饿了哦。 “但是天命从来没有为休伯利安配过舰长，你骗了她，对吗？” 虽然是个吃货，也并不算聪明，但最基本的推论卡莲还是会的。 如果李清歌真的欺骗了姬子，那么先前请她吃饭的好感，就会降下一些。 “我没有骗姬子。” 李清歌摇了摇头。 “我的确是休伯利安的舰长，但并非这个世界泡的休伯利安，我是外来者。”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不是他看不起卡莲，而是对方可能听不懂他的话。 果然，卡莲有些懵了。 “世界泡，外来者，那些是什么？” “…总之，解释起来很复杂，反正我没骗姬子就是了。” “好吧，暂且相信你。” 看在这顿饭，加上卡斯兰娜家的直觉，卡莲相信了李清歌。 “那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李清歌沉默了一会，组织自己的语言。 “我只是想，请你相信我。” “相信…你。” “是的。” 李清歌看向了卡莲，轻声说道。 “德丽莎，在我那里。” 砰—— 穿着皮质手套的双手拍在了桌子上，卡莲猛地起身，蓝色的眼眸冷厉。 “那个名字，你是从哪里…不，这不重要，把她交给我！” 此时的吼姆餐厅已经没有了多少食客，唯有默默关注这边的琪亚娜注意到了动静。 吵起来了，果然是感情纠纷吧，要不要去阻止一下呢，可是擅自插手也不太好欸。 “那个名字，是她亲自告诉我的。” 李清歌看着卡莲的眼睛，无视了那份冰冷。 “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爷爷为了复活姐姐，而被制造而出的人偶少女的故事。” 卡莲的眼中浮现了惊愕，或许她没有想到，德丽莎会对一个外人说这一些。 “人偶不想被关在笼子里，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吃冰激凌，想抱抱吼姆玩偶，想…” “够了，不要再说了！” 卡莲缓缓瘫坐下，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低着头，不想让李清歌看到自己的情绪。 “不要再说了。” 第八十三章:相信我 “琪亚娜，你趴在这里干什么？” 从厨房走出的芽衣，看着趴在收银台后面，露出一双眼睛，和做贼一样的琪亚娜，有些疑惑。 “嘘，芽衣，小声点。” “芽衣姐姐，不要管她，琪亚娜只是脑子又出问题了。” “要不是我有事情要忙，小不点你就等着屁股被我揍开花吧。” 没有回头，琪亚娜只是放了个狠话。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李清歌那边，忽然有些着急起来。 啧，怎么那个姐姐又坐下了，可恶，听不到声音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 李清歌闭口不言，让卡莲有安静的空间来理清自己开始混乱的思绪。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人偶可怜的愿望，甚至为了满足她，偷偷的带她逃离了那个笼子。 但是，那个笼子是对人偶的束缚，同时也是保护。 人类与吸血鬼终究只是两种生物，前所未有的吸血冲动支配着人偶，让其做出了卡莲难以接受的事情。 卡莲是一位正直的战士，她不忍心人偶感到寂寞，但更加不希望有人因她受到伤害。 因为她知道，做出这样的事情，善良的人偶绝对不会原谅她自己。 默默攥紧了拳头，卡莲抬起头，把悲伤隐藏起来，眼神坚定。 “你或许已经知道了，你所说的人偶，她就是沧海市吸血案件的犯人，那个都市传说的吸血鬼。” “你或许对她的经历感到可怜，但是，就算是为了其他人，请把她交给我，好吗，她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卡莲递过来一个通讯器，打开，里面有着一些资料。 尽管李清歌已经知道了，但并不妨碍他再看一次。 实验体A—872，这是德丽莎的代号。 她是奥托进行崩坏兽毗湿奴细胞融合实验时，加入了侵蚀之键能量的唯一成功个体。 她可以通过吸血行为，将细菌型崩坏兽注入他人体内，在48小时内将其转变为半人半崩坏兽的存在。 但是，被吸食血液的感染者会失去大部分感觉，记忆也会变得模糊。 同时，他们也会出现和德丽莎一样的吸血冲动，相对的，会和德丽莎共享生命。 换言之，只要德丽莎没有受到致命伤害，这些被感染者就能获得永恒的生命。 于是，奥托想到了卡莲。 他让德丽莎间歇地吸食卡莲的鲜血，令其复苏，实现另类的复活。 只是，这样的卡莲，就和其他感染者一样，记忆模糊。 这样，真的能算是复活吗？ “这，就是吸血鬼的真相。” “娇弱只是她乶的外表，一旦不管不顾，等到她体内的崩坏兽苏醒过来，谁也不会是她的对手，整座沧海市都会被她毁灭。” “所以，带我去找德丽莎吧。” “我是她的姐姐，是我把她带了出来，也应该是我，亲自终结这场悲剧。” 李清歌放下了通讯器，看着卡莲碧蓝的眼睛。 她的生命已经和德丽莎有了牵连，一旦后者死去，前者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 能说出这样的话，代表着她已经做出了觉悟。 兴许，这样就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只要牺牲她们两个，就能挽救整个沧海市。 但是—— “我拒绝。” “你！” 卡莲有些着急了。 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有人会那么倔，明明她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他了。 “你想要保护德丽莎吗？但那终究只是你的自我满足！” “一旦德丽莎开始伤人，那些无力阻止的愧疚感，会把你逼疯的！” 李清歌从卡莲的眼中看见了她所说的东西。 所以，他轻轻笑了起来。 “还记得，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什么？” 请你，相信我。 卡莲沉默了下来。 “我知道，我无法用言语来说服你，所以，今天晚上3点，请你来到这个位置，我会带着德丽莎一起过来。” 李清歌递过去一张早已写好地址的纸条。 “请你相信我。” 说完，李清歌起身，前去结账了。 卡莲握住这张纸条，沉默良久，最后松了一口气，把它好好地收了起来。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真是的…太过温柔，可不是一件好事呀，舰长。” …… 初音帮忙寻找的资料已经发到了李清歌这边。 也就是说，关于音乐会的准备，其实已经可以开始练习了。 “《我的偶像宣言》，听名字就感觉很不错啊！” “是啊，所以你可要好好练啊。” 时雨绮罗的住所里，时雨绮罗看着李清歌拿出来的谱子与歌曲，神色有些激动。 “之后我们先录一段你的清唱，然后是伴奏。” “发到网上就可以看投票结果了，顺带吸收一部分人气。” “清唱啊…” 看着捣鼓着不知道哪里用来的乐器的李清歌，时雨绮罗有些犯了难。 “让我清唱真的不是反向吸引人气吗？” “放心。” 李清歌看着这些乐器的使用守则，没有回头，说道。 “五音不全是有很多原因的，这些都可以轻松解决。” 五音不全是先天性的原因，用静谧宝石带来的创生能力修复一下就可以了。 实在不行，李清歌亲自捏个灵结晶，破军歌姬自带让人唱歌好听的功能，不过这有点像作弊就是了。 就在李清歌思考着自己要用什么乐器登台演出时，德丽莎苏醒了过来。 “呜喵～人类，你在做什么？” 小小地卖了个萌，德丽莎凑到了李清歌的身边，有些好奇。 这也让时雨绮罗确定了德丽莎不是她认识的那位。 那位虽然也会卖萌，但可是恶意的，哪有眼前这位这么自然。 换言之，可能真的年龄不大。 果然，还是抓起来吧。 “我在挑乐器，对了，德丽莎也一起来吧，我们一起组乐队，然后上台表演。” 没有感受到时雨绮罗的险恶心理，李清歌摸了摸德丽莎地小脑袋，耐心地说道。 德丽莎想当的顺从，像一只小奶猫，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就有些失落了下来。 “人类，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控，所以必须得离开你了。” 第八十四章:月下初拥 女孩子的脾气有些时候真的很倔，李清歌安慰了德丽莎许久，她才愿意留下来，至少，愿意留下来在今晚和她的姐姐见一面。 在得知了李清歌遇上了自己的姐姐，德丽莎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想要逃跑或是什么，而是下意识地抓住了李清歌的手掌，担忧地问询卡莲有没有对他做什么，有没有伤害她。 比起自己即将被讨伐的命运，她似乎更担心李清歌的安危。 但是—— “相信我好吗，相信我不会让你死去，相信我会解决这一切。” “…我相信你，人类。” 沉默了许久，德丽莎才在李清歌面前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正是面前这个人类温柔的拯救了自己，带她见识了外面世界的美妙。 如果说人偶诞生就是为了他人而存在，只能永远地被关在笼子之中。 那么，就是这个人了打破了牢笼，告诉了她，认可了她——你不是一个人偶，你的挣扎与烦恼就是你确确实实活着的证明。 他，是不一样的。 时雨绮罗看着含笑的德丽莎，面色有些古怪。 虽然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德丽莎不是她认识的那一位。 但看着那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做出了这种姿态，总觉得自己认识的那一位有些可怜。 …… 时间流转，日落西山，然后是颇长一段时间的黄昏，将天空同化。 黑夜也随之到来，深沉而静谧，带着无数的繁星。 今晚天气很好，是个适合吸血鬼出门的日子呢。 李清歌带着德丽莎到达了和卡莲约定的地点。 是那个天台，月光下共舞的舞台。 卡莲背对着李清歌，长长的，绑成**花的辫子在身后微微摇摆，手中的双枪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德丽莎悄悄握住了李清歌的手掌，因为是吸血鬼，所以手掌微凉，炎炎的夏日很是舒适。 “你们来了。” 卡莲转过身来，圆月在她的背后，月光下的阴影狭长。 她看着二人，眼中没有悲喜。 “是的，我按照约定来了。” “姐姐…” 德丽莎的眼中闪过了悲伤与惧怕，但是这些情绪转眼之间就消失不见，她松开握住李清歌的手，向前一步，拦在了她的身前。 “我来了。” 没有去看李清歌，卡莲的目光移向了德丽莎，她看着自己的妹妹，举起了手中的枪械，对准了对方，眼神冰冷。 “德丽莎，你已经伤害了太多的人，无法回头了，现在，趁你还没有失控，和我回去，回到天命。” “回去…” 一瞬间，德丽莎想到了许多。 她想到了味道冰凉凉好吃的冰激凌，想到了有趣的游戏机，想到了柔软吼姆抱枕…但这些回忆，她的身边都有着另外一人。 “我不想回去…” 一瞬间，血光在德丽莎的手中涌动，变成了两把血红的纤细长剑。 她握住了这两把长剑，看着拿枪指乣着自己的姐姐，瞳孔发出了渗人的微光。 “我知道的，一旦回去，爷爷一定会更加残酷的对待我！他一定会剥夺我自由行动的权利，再度把我关回那个房间，永远出不来了！” 看着情绪激动起来的德丽莎，卡莲沉默。 因为她知道，对方说的是正确的。 李清歌也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此刻，这是她们姐妹的舞台。 带着热气的风吹过天台，掀起了两人的发丝与衣角。 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诡异的寂静笼罩下来。 直到一身枪响与金属碰撞的嗡鸣响起。 砰——叮—— 德丽莎劈开了卡莲射出的子弹，瞳孔的血光愈发明亮。 “姐姐，为什么？！” 卡莲的眼神充满了悲伤，但又那么坚定，手中枪械的枪口散发着淡淡的硝烟味。 “对不起，德丽莎，你是在太危险了，我只能消灭你。但是不用怕，那条路，姐姐会陪你走下去的。” “为什么，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姐姐是爱我的！” “…作为亲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葬送你，然后把这条命赔给你。” “所以德丽莎，束手就擒吧。” “不要，我不要！” 随着能力的使用与情绪的激动，德丽莎的瞳孔变得更加的妖异。 她体内的细菌型崩坏兽开始活跃，一点点取代起她的理智，让她失控。 手中的双剑逐渐溶解，变成了更具威慑力与破坏力的巨大战斧。 体型娇小的少女轻易地举起了血红的战斧，巨大的反差造就了别样的美感。 但卡莲没有那个余地去欣赏，德丽莎很强大，如果自己不从一开始就拿出百分百的实力，那么就会在战斗之中轻易的死去。 姐妹相残的悲剧一触即发，直到两人之间出现了第三者。 “结果，还是到这一步了吗？” 李清歌的本意是想让两姐妹互相理解，结果还是起了冲突。 德丽莎暂且不论，卡莲从一开始就忽视了他，眼中永远只有一个选择。 “你！”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李清歌，卡莲连忙调转了枪口，大声喝道。 “快点从德丽莎身边走开，她要失控了！” “人…人类…” 正如卡莲所说的一样，一旦按下开关，有些人就回不去了。 德丽莎放下了手中的战斧，口中剧烈地喘息着。 她想控制住自己，但吸血的欲望与暴虐就如弹簧一般不断地上涌，令她十分地难受。 “血…不…不对，我不能…” 血红的眼眸明灭不定，德丽莎低下了头，战斧消散，摊在了地上。 就好像李清歌第一次见到她一样，在那个小巷，月光之下。 “人类…” 香甜的气味刺激着德丽莎的理智，吃力地抬起头，德丽莎眼前一片模糊。 但是她似乎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人类…对不起…我…不想…” 我不想自己失控，不想自己变成那个吸血鬼。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没关系。” 李清歌注视着月光下的德丽莎，神色温柔。 他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血影，就和德丽莎一样。 “你欺骗了我！你和德丽莎一样，变成吸血鬼了吗？！” 卡莲重新抬起了手枪，对准了李清歌。 “吸血鬼，只是都市传说罢了。” 李清歌在德丽莎面前半跪而下，伸出了手。 他有很多方法解决德丽莎的问题，比如帮她换一具正常的身体，比如用封解主封印掉吸血冲动，但果然，既然是侵蚀之键造成的后果，还是用同样的力量解决吧。 “德丽莎，我可以给你取一个新名字吗？” “就叫，月下初拥好了。” 第八十五章:带我走吧,人类 将自己的意识投影而出，用于覆盖并侵蚀生物体乃至非生物体，这是神之键地藏御魂的能力。 其正体来自于制作它内部的核心，第十二律者侵蚀律者的能力，并发生了些许变化。 前文明时期，侵蚀律者的出现是在玲被失控的士兵杀死之后，舍弃了身躯，化作了病毒态。 媒介不同，侵蚀所发展的能力的表现形式，自然也就不同。 细菌型崩坏兽在德丽莎的体内沸腾活跃，其内部的毗湿奴基因也在缓缓苏醒。 毗湿奴是一只十分特别的崩坏兽，它在发现之时被判定为帝王级，但那并不是它的上限。 通过吞噬其他崩坏兽，毗湿奴可以做到不断地进化，这让它的基因也有了明显的不可控性。 为了德丽莎不被心中的恶兽吞噬，奥托特意为其设计的专属装甲，第四代弑神装甲·月煌，内部有着抑制崩坏兽基因活性化的程序。 虽然原理不同，但李清歌所做的结果是一样的。 只是因为神之键能力产生变异的细菌型崩坏兽，自然无法比拟律者的力量。 随着细菌型崩坏兽的沉寂，沉睡于德丽莎体内的毗湿奴因子也重新陷入沉睡。 瞳孔之中的血光消失，德丽莎的呼吸也逐渐平静下来。 她伸出手，用力握住了李清歌的手掌，脸上缓缓浮现了一个微笑。 “人类，你…你做到了，谢谢你。” “是啊，所以我不是说了，相信我吗？” “我从来都没有不相信你。” 德丽莎摇头，眼眸之中有着异彩。 “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是你给了我重新体验这个世界精彩的资格，给了我反抗姐姐的勇气，人类…我，我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永远…” 乗月夜下，白发的少女倾诉了自己的心意。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抓住自己的命运。 她仰着头，血红的眼眸此刻像宝石一般明媚，带着说不清的期待。 “但是，我的身边，或许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女孩子。” 女孩子的心意，要认真对待才行。 李清歌不想欺骗，也不想德丽莎之后伤心。 “我不在意。” 德丽莎温柔地笑着，声音消散于微风之中。 “人类，你太过温柔，连吸血鬼都会眷恋，更不要说是其他人。” “假如我不曾见过光明，或许会习惯黑暗…明明我只是一只区区吸血鬼，贪恋阳光，会不会太贪心了呢。” “这可不是贪心。” 李清歌摇了摇头，微笑。 “倒不如说，相对于心愿来说，也太过渺小。” “是吗…人类，你的身边，会有吸血鬼的位置吗？” “永远太长，至少我余下的一生，都会有那么一个位置。” 轻柔的话语令德丽莎下意识地眼眶微湿，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到了李清歌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感受着那股温暖。 “太好了…太好了…” 一旁的卡莲看着发生的一切，放下了枪，眼神复杂。 到如今，又有她什么事呢。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德丽莎在李清歌的身边，能够不失控，那样是最好的了。 这样，她也不用忍受姐妹相残了。 只是，过往最亲近的妹妹转投了他人的怀抱，流露出的喜爱连她也要吃醋一番。 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亲人。 拥抱了一会，德丽莎主动松开，她牵着李清歌的手，走到了姐姐的面前。 “姐姐，如今，你还要杀我吗？” 卡莲叹了一口气，她不后悔曾经做的选择，但她也知道，她和德丽莎，回不到从前了。 “德丽莎，如果你是正常人，我又怎么忍心伤害你。” “我知道的，姐姐，我没有怪过你。” 没有怪过，但是埋怨过。 两人都明白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但是做了之后，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姐姐，我很喜欢月下初拥这个名字，所以，以后可以这么叫我吗？” 闻言，卡莲看向李清歌的眼神越发埋怨了，像是怪他抢走了自己的妹妹。 虽然只是一个名字，但德丽莎是她亲自取的，这代表了过去。 而月下初拥，代表了现在与未来。 内心逐渐想通，卡莲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微笑道。 “月下，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谢谢你，姐姐！” 卡莲没有想到，只是简单地承认了李清歌，似乎就修复了一点她和月下之间的关系。 果然，女大不中留，长大了就开始向着外人了。 不过…看着兴奋之中的月下，卡莲还是没有说出煞风景的话。 从李清歌之前的话中，卡莲可以猜出来，像他这样的男生，身边肯定有很多女孩子的。 月下紧紧想要待在对方的身边，终究会越来越贪心，想要更多。 希望那个时候，你可以争过其他人吧。 …… “也就是说，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只是一个世界泡，而且还在走向毁灭？” 从李清歌的口中得知了世界的真相，卡莲第一反应是不信，但在对方暂时撕开了世界泡的膜，让其见识到量子之海时，她是不信也得信了。 突然有一天，一个相当厉害的人告诉呢，世界快要毁灭了，你会怎么做。 卡莲第一时间想到要告诉奥托，他是自己记忆之中最聪明厉害的人。 但是，对方连月下的问题都无法解决，又怎么能拯救世界。 “人类，之后你要离开这里，可以带上我和姐姐吗？” 对于月下来说，似乎世界毁灭并不是一件大事。 李清歌摸了摸月下的头发，看着她舒服地如猫咪一般眯起眼睛，笑了笑。 “不光是你们，这个世界泡，我也会一起带走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李清歌回答了卡莲的疑问。 他伸出手指，在面前轻轻一划。 时空的力量在此涌动，银白的细线在黑夜之中浮现，在卡莲惊骇的目光之中，世界被一分为二。 一半是白天，一半是黑夜，一半是十年前，一半是十年后。 被融合的时空重新被分割，而在分割线的中央，一个静静悬浮在半空的物体散发着微光。 那是世界泡的基准点，以太锚点。 第八十六章:乐队,浮空日珥 一个月的时间要组建一只像样的乐队，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这边的…吸血鬼（月下），吸血鬼仆从（卡莲），女仆（丽塔），前偶像（时雨绮罗），加上一位不知底细的舰长，这几位好像都与普通人沾不上边。 取得了以太锚点之后，李清歌将其收入了自己的圣痕小世界之中。 比安卡曾经用过圣剑幽兰黛尔将一个世界泡反演进自己的身体内，与其共存。 那么她可以做到的事情，李清歌自然也可以做到。 但不同的是，李清歌所收录的世界泡的体量没有比安卡的那么大，无法给与他太多的力量，但同样，没有什么代价。 取得了以太锚点，换句话说，是取得了这个世界泡的控制权。 被圣痕包裹着的世界泡会慢慢被同化成小世界的一部分，不再会有被量子之海侵蚀的风险。 而圣痕在这个过程之中也可以完善起来，可以说是双赢的结果。 找到了世界泡中的时雨绮罗，拯救了月下，收集了以太锚点，李清歌在这个世界泡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娱乐的时间。 先前答应了时雨绮罗和她一起组建乐队，但是还缺少人，于是李清歌把月下与卡莲拉了过来。 想了想，还把在休伯利安上等待的丽塔也接了过来，不然独留她一个，总有种很可怜的感觉。 一，二，三，四，五…瞬间凑齐了五人，已经达到了乐队的基础了。 但这边的五人，除了时雨绮罗外，都是没有使用乐器的基础的。 已经确认了时雨绮罗为主唱，剩下来的，就是选择乐器和练习。 “人类，我想要选这个。” 月下看见了鼓架，敲了几下后，眼神微微发亮，似乎很符合她的心意。 获得了新生，重新开始的月下对什么都很好奇，加上听李清歌的话，所以一听说他要组建乐队，便答应了下来。 至于卡莲，她是来凑数的。 “那我选贝斯好了。” 卡莲捡起了被放在地面的贝斯，试着弹了几下。 她还没有从画风突然的转变之中反应过来。 明明之前还在说这个世界泡就要毁灭，结果转眼李清歌就变成了可以控制世界的神明，然后拉着德…不，月下去玩音乐去了。 作为奥托借助月下的力量所复苏的卡莲，对于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太多的认知。 她的脑海之中没有身为圣女的记忆，只记得自己的妹妹是月下，和她相依为命。 从天命逃出来后，她也不打算回去了，就这样跟在月下的身边，然后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好了。 就是希望月下别一门心思地放在李清歌身上，多关心关心她这个姐姐啊。 “舰长大人，那我选择这个吉他好了。” 丽塔试着拨了几下，悦耳的声音传开，竟然意外地有水准。 “丽塔以前有学过音乐吗？” “我…不知道，只是下意识…” 丽塔自己也相当的茫然，只是接触到了，想要弹出好听的声音，身体就自己动了起来。 “以前还不知道你会乐器呢。” 仔细想想，身为完美女仆的丽塔，会几样乐器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以前没有机会在他面前表现罢了。 虽然没有了记忆，但身体留下的肌肉记忆显然是不会这么简单消失的。 这么想了，之后的练习也会轻松不少。 笑了笑，李清歌摸了摸丽塔的头发。 “不用想那么多，这样帮大忙了呢。” “是。” 丽塔微微低头，脸色微红。 放在以往，李清歌可不会去摸丽塔的脑袋。 因为对方一直都是以优雅的大姐姐形象示人，如果李清歌伸手，可能会被反调戏。 现在这个有些软萌的丽塔就很不错，趁她还没有变回去，赶紧多欺负一下。 看见李清歌摸了摸丽塔的头发，月下也凑了过来，微微仰着头，用一种湿润而孺慕的眼神看着他。 “人类，教我怎么用那个乐器，还有…如果我学会的话，可不可以摸摸我的头，当做奖励。” 如果身后有小尾巴，那么月下肯定已经甩了起来，不过更有可能是猫尾，因为相当的可爱。 “不用奖励，月下想要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月下的白发相当的柔顺，李清歌很喜欢，而且因为身材娇小，摸头什么的，很方便呢。 “呜喵～” 时雨绮罗看着李清歌一手摸丽塔的脑袋，一手摸月下的脑袋，这一副和谐的模样，欲言又止。 她想说你可是有未婚妻的呀，能不能不要和其他女生那么暧昧，但想到之前李清歌和她说自己的未婚妻有三个，琪亚娜只是其中一个，对方是同意的，她就感到大为震撼。 是时代变了吗，一夫一妻制改成一夫多妻制了？ 时雨绮罗很想问李清歌会不会被柴刀还有被齐格飞揍死，但想到他的实力，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只是希望之后找到塞西莉亚大人后两人不要起冲突，不然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个是自己憧憬的对象，夹在两人中间她很难办的。 年轻人之间的感情，还是让她们去掺和吧。 时雨绮罗叹了口气，明明自己年纪也不大，却好像经历了许多沧桑。 叹气声重合，时雨绮罗一愣，发现李清歌带回来的卡莲也是和她一样叹了口气，两者相视，似乎发现了对方同病相连。 卡莲只是担心德丽莎吃亏而已，你看，这么一会李清歌身边就多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加上月下对他似乎没有底线的样子，不看着的话… “好了好了，既然已经选好了乐器，之后这一段时间内，可要加油了哦！” “我会的。” “是，舰长大人。” 一个月的时间，不要求其他人有多么精通，但至少也要会弹出交给时雨绮罗的那首歌的伴奏。 在聊天群换取了相应的乐器知识，加上初音的支持，然后是时间屋的作弊，这次演出，可要完美达成啊。 李清歌：大家，演出开始了呦！ 第八十七章:偶像宣言 “大家，欢迎来到沧海市演唱会的现场！” “哦哦哦哦！！” 随着一位穿着黑白女仆服的女子作为主持人登台，演唱会的现场，台下的观众也是相当的给面子欢呼了起来。 等待了数秒，主持人维持着甜美的微笑，接着说道。 “每一只队伍，都是通过群选投票出来的，因此，这场演唱会，绝对做到了公平公正公开…” “首先要感谢天命财团对本次演唱会的大力支持，然后是感谢逆熵有限公司…” 舞台的后方，丽塔看着舞台上另一个自己飞速地念着广告词，眼神多多少少有些复杂。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虽然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舰长大人，我们这样没有关系吗？” 李清歌正在调试自己的电子琴，这是他选择的乐器。 听到丽塔的担忧，他没有回头，安慰道。 “没关系的，虽然长的一样，部分经历也有所重叠，但你和她完全是不一样的人。” 在能看见灵魂的李清歌的眼中，她眼前的丽塔和这个世界泡里的丽塔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部分世界泡是没有通过崩坏试炼的平行世界从虚数之树上脱落进量子之海里形成的，因此会出现相似却完全不同的个体。 而且就算是本征世界，前文明的mei博士还和芽衣长的一模一样呢，样貌并不能说明什么。 “还有，之后我会在我们周围下个暗示，奥托是认不出我们来的，所以安心演出吧。” 时空融合之后，有些事情会被世界泡本身所修正。 虽然月下和卡莲在李清歌这边，但对于十年前的奥托来说，她们是已经死去了，也就是说，复活的计划失败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暂且不知，但在这十年间，德丽莎诞生了，奥托将其作为自己的亲生孙女宠爱，似乎放弃了复活圣女的计划。 但卡莲还是有些担心，为此，除了时雨绮罗外，他们全员都带上了面具。 “人类，我有些紧张。” 月下轻轻握住了李清歌的手，小手微凉，带着些许的湿糯。 “不用怕，就和平常练习一样，你已经可以做的很棒了。” 相对于外界的一个月，大家可是联系了不止这么点时间。 能够被票选进来，本就是外界对她们的认可。 随着一只只乐队的登台，摇滚，抒情，流行…各式的音乐被演奏而出，炒热了整个舞台与下方观众的气氛。 虽然场内有着空调，但不少的观众还是汗流浃背，努力地为自己支持的队伍打着call，夏季的炎热也比不上他们的热情。 “哦哦哦哦哦哦！！天命！天命！” “来了…” 舞台灯光暗下，模糊之间，只能看见三位女孩的站位。 李清歌悄悄地点击了手机录像，打算之后分享给他的琪亚娜她们。 滋滋—— 随着并不刺耳的电流声响起，一段电吉他的声音轰炸着全场的耳朵。 雷光炸裂，这充满真实感的特效令全场沸腾。 砰砰砰—— 灯光亮起，身着特制服装的三位少女闪亮登场，琪亚娜站在c位，高举起了自己的手，眼眸闪亮。 “大家，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哦哦哦！！” 回应着舞台的呼声，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相视一笑，随着芽衣拨动手中的电吉他，歌声也回响起来。 “竟然是摇滚风格的啊…” 观众们以为舞台上闪烁的雷电是特效，只有李清歌看的出来，芽衣的眼眸是律者状态下的紫红。 随着她手指的跃动，一簇簇雷光也炸裂开来，丝丝麻痹的感觉让台下的观众以为自己的精神已经高chao。 竟然把律者的力量用来表演，不愧是芽衣。 舞台上的少女们边唱边跳，琪亚娜与布洛妮娅轮流切换站位，而芽衣作为唯一的伴奏，声音却不单调。 想不到布洛妮娅唱歌也这么好听，以前都没怎么听到她唱过歌。 随着节奏打着节拍，一曲终了，芽衣最后以一段炫酷的乱音收尾，姜的声音再度让气氛拔高。 之后的逆熵乐队，可能是存了心和天命对抗，同样也是选择了摇滚风格。 爱因斯坦博士看上去挺文静的，也能发出那样震撼人心的歌声来。 可惜因为顺序的原因，观众们已经被天命乐队搞的情绪上去了，再听一首摇滚反响就没有那么大了。 就好像是贤者时间一样。 特斯拉博士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同样使用电吉他的她想要如芽衣一般伴着雷电，但她毕竟不是雷之律者。 天命vs逆熵，虽然水平难分伯仲，但这次，是逆熵输了。 “好了，到我们了。” 李清歌看向身边的几位女孩，时雨绮罗的面色是最平静的，因为她已经有过了当偶像的经验，其他几人，事到临头，也只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舞台再度暗了下来，时雨绮罗作为c位，站在了舞台的最中心。 看着台下众多的观众，黑暗中此起彼伏的舞台棒的颜色，众人的心脏不由得加快了。 这，就是舞台的魅力吗？ 调整好话筒，时雨绮罗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月的努力，能收获什么果实，就看今天了。 咚咚—— “可爱くね💗とびきりの爱よ届け！（变得可爱呐💗传达绝赞的爱！）” 五彩的灯光亮起，时雨绮罗的嘴角泛起了大大的笑容，扶着话筒，甜美的声音响起，同一时间带起的是李清歌等人的伴奏与舞台下的欢呼！ 紧张的情绪在歌声响起的一刻就已经消失了，众人开始全身心投入舞台之中。 尽管并不是第一次唱这首歌，但每一次，时雨绮罗都惊喜，自己的歌喉原来可以如此动听！ 眼眸亮晶晶的，时雨绮罗在舞台上边唱边跳。 这是一首标准的元气满满的甜歌，刚好可以让观众们之前因为摇滚而有些受损的情绪舒缓起来。 看着舞台上方少女充满活力的动作，观众们也不由挥舞起手中的应援棒，就像是为偶像打call一般。 而这首歌，就是时雨绮罗的《偶像宣言》！ “You'remyangel！！” 口中随着时雨绮罗一起轻声哼唱着，李清歌和一双蓝绿色的眼眸相视，笑着眨了眨眼。 身着偶像服的时雨绮罗，灯光下闪耀的身影，这就是真正的偶像。 时雨绮罗回过头，心怦怦地加速跳动，脸色微红，笑容更加甜美。 她在享受着这个舞台。 “You'remyangel！！” 你是我的天使！！ ★ 第4.5卷：绝对魔兽战线，创世母神的回归 ★ 第一章:求援 摆渡人：视频.avi 摆渡人：@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谢谢初音，演出成功完成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看看看我看看…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挺不错的欸，短短一个月就可以练成这样，莫非你们几个是百年难遇的音乐奇才吗？ 摆渡人：没有那么夸张… 事实上，大家能完成演出，练习了不止一个月，而且只是按照谱子强行记住了动作而已。 如果再演出一首，那就露了馅了。 因此，尽管最后台下的观众疯狂地挥舞着应援棒，口中喊着“安可安可”，大家也没有顺着激情答应下来。 堕天圣黑猫：无需自谦，即便在吾未堕落之前，演奏的圣歌也不过如此！ 五更琉璃一如既然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虽然李清歌认为她说的夸张了一点，但这也是一种表示认可的方式。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说起演唱会，大家好像没有现场看过我的表演吧？ 友人帐之主：好像是这样的。 堕天圣黑猫：吾之记忆没有这个片段。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哼哼，既然如此，我邀请聊天群的大家来我的世界！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全体成员。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邀请大家来参加初音未来的全球巡回演唱会，踏足27个城市，为期8个月的演出！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大家可以自由安排时间，我这边一定会准备好的！ 友人帐之主：初音要开全球巡演，好厉害！ 夏目玲子有些惊叹，虽然一直知道初音未来是很厉害的歌姬，但在听到她要全球巡演时，她才知道这份含金量具体的有多么的重。 那是全世界歌迷对初音的支持和认可。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也没有那么厉害。(*'ε`*) 堕天圣黑猫：既然是初音的邀请，那就准备恭迎堕天圣的降临吧！ 堕天圣黑猫：咳咳，初音之后你把具体时间告诉我，我好安排一下。 自从上次李清歌将群员世界的世界流速调整之后，大家也会了这一招。 虽然有些耗水晶，但为了支持初音，这点也不算什么。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好～我会认真准备的。 绝剑优纪：初音姐，我也会来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欢迎欢迎！ 摆渡人：这样啊，那加我一个。 黄色闪光：演唱会啊，工作累了放松一下有利于提高效率，嗯，就是这样！ 花之暴君：…我会去的。 巴别塔的遗志：具体时间我会安排的。 猎鬼人：只是一段时间的话…嗯，我也会到场的！ 二乔：哈哈，不知道欢不欢迎我这个老头子呢。 无限龙神：… 原初精灵：当然，我会安排好工作的。 某种程度上，初音已经可以算是聊天群的团宠了。 因为平日里的嘻嘻哈哈，她和聊天群的大家关系都很好。 无论是不喜欢人类的风见幽香，冷淡的凯尔希，还是三无的奥菲斯，她都以自己的真心以待。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初音第一次巡演，但这个她加入聊天群以来的第一次，所以大家都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去支持她。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大家…谢谢，我会做好准备，让你们看见一个光芒闪耀的初音未来的！ 摆渡人：加油，我会很期待的。 下了群聊，李清歌坐在量子休伯利安的指挥室之中，看着丽塔为时雨绮罗她们安排房间。 沧海市最后的演出，胜利者并非是浮空日珥乐队，也不是天命和逆熵两只乐队。 比起她们三只只练习了一段时间的半吊子，获胜的冠军才能说的上是专业级别的，因此即便输了，大家也没有不愉快的情绪。 大家也不是为了冠军而去的，而是为了享受夏日。 因此，在演出结束后，大家在沧海市好好玩了几天，便一起回到了量子休伯利安上。 对于李清歌来说，时雨绮罗找到了，月下也拯救了，那么这个世界泡就没有继续留恋下去的必要了。 月下不愿意离开李清歌身边，而且对于世界泡也没有不舍，而卡莲则是不放心月下，因此也打算和她一起留在休伯利安上。 李清歌双手支撑着下巴，看向了一边哼着歌，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艘战舰的时雨绮罗。 自从演出完成后，对方的心情一直很好的样子，时不时就会哼着歌，仔细一听，不就是之前演出的那首吗？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拜托别人给你多写几首。” “真的…咳咳，我是说谢谢。” 即便故作沉稳，但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时雨绮罗的真实想法。 “你还真是喜欢偶像啊。” “当然，毕竟我当初可以因为要成为偶像才被人坑去当女武神的。” 时雨绮罗所说的，是她的队友，雪狼小队的莎乐美。 当初她参加偶像招募活动，遇见了被称为“天才舞者”的莎乐美，为了不在她面前胆怯而通过了考验，结果之后才知道这里不是偶像招募，而是女武神的资格测验。 讲起了自己的经历，时雨绮罗的声音也带起些许追忆。 “虽然很我当初的梦想相庭径远，但现在的话，过得还算不错吧。” 有了憧憬的人，有了信任的队友，遇上了可靠的后辈（指比安卡）…本以为前两者已经成为了泡影，结果这点不好的幻想竟然被人打破了。 时雨绮罗看了身旁的李清歌一眼，他面带微笑，认真地听着自己说话。 “谢谢。” “不用谢，我也是为了自己嘛。” “我的感谢和你的想法那是两回事。” 就在时雨绮罗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看见李清歌的笑容微微收敛了起来，当即有些关心的问道。 “怎么了？” “…不，没什么。” “虽然战斗力比不上，但我好歹是女生，跟男生的想法有很多不同，说不定就能帮到你呢。” “谢谢，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会处理好的，放心吧。” “…好吧。” Dr.罗曼（管理员）：大家，好久不见…虽然有些厚脸皮，但…我这边需要帮助了。 第二章:蛇发女神 2016年，属于这个世界的未来已经观测不到了。 人理烧却，突如其来的火焰席卷了人类的历史，在幕后黑手的手段之下，八段足以基奠人理的历史被分割，形成特异点。 为了修复人理，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派出了现存的唯一御主，藤丸立香，以及其契约的半从者，玛修·基列莱特，介入了不同特异点之中，修复正确的历史。 经历了不同历史，体验了人类与人类，甚至是人类与神明，神明与神明之间不同信念与理念的交锋。 特异点f——燃烧污染都市。 第一至第六特异点——邪龙百年战争，永续疯狂帝国，封锁终局四海，死界魔雾都市，北美神话大战，神圣圆桌领域…一一被两人所修复。 而现在，迦勒底所发现的新的第七特异点——纪元前2655年古代美索不达米亚，是最古老的一个特异点，因此也是形势最为严峻，支援最难抵达的特异点。 这是神灵与人类共存，神代尚未退去的时代。 在这里，结束了不老不死灵药的天之楔，贤王吉尔加美什统治着乌鲁克大地。 扭曲的历史使乌鲁克面对着三柱女神共同契约的侵略以及数不尽地来自魔兽的袭击。 为了守护这个时代，贤王吉尔伽美什在迦勒底一行人未曾抵达之前，便在乌鲁克北壁建立了阻拦魔兽进攻的防线——绝对魔兽战线。 他甚至从自己的宝库，存有天下所有宝具原型的王之财宝之中拿出了乌鲁克的大杯，以其魔力在乌鲁克建立防御结界，召唤了来自与人类史上的英灵。 经历了一番波折抵达乌鲁克的迦勒底两人并没有被吉尔伽美什重视，即便没有支援，贤王也不会放由这个时代被毁灭。 为了修复特异点，藤丸立香与玛修彻底融入了这个时代，与乌鲁克的士兵们同吃同住，一同修复石壁，一同做好后勤，一同锻炼，以自己微小的努力改变一点点的未来。 一个月后，吉尔伽美什终于认可了两人，开始给与了她们更多的机会。 受命前往乌尔城调查情况，藤丸立香发现这里不会被魔兽袭击。 市民们安居在此，受到神明的守护，但代价，是每天为神明活祭一人。 无法接受的藤丸立香愤怒，但出现在他们一行人之前出现的豹人神明太过强大，而庇护这群市民的神明甚至远超豹人。 无力之下，藤丸立香一行人只能撤退，离开时，许下一定会再来此地使其解脱的誓言。 北壁战事不容乐观，藤丸立香受命前往库塔回收吉尔伽美什写有预言的天命泥板，在那里，她被拉入冥界，差点殒命，但好在幸不辱命。 随着战线发展到城市大小，北壁更北的尼普尔都市，里面还有幸存的市民。 于是藤丸立香与吉尔伽美什召唤而来的英灵列奥尼达一世，武藏坊弁庆，牛若丸制定了做战计划。 由武藏坊带队佯攻，藤丸立香另带一波军队，前往尼普尔，将市民带回。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但在尼普尔，藤丸立香所看见的，是满地拖在地上的血痕，一座寂静的死人城。 巨石涌动，烟尘漫天，大地震撼，自尼普尔之下现出身形的，是有着蛇身，蛇发，美貌面容的巨大女神，三女神同盟之一的提亚马特。 人类在神明面前太过无力，军队在女神的鞭挞下轻而易举的被打散，碾碎。 血腥的味道蔓延在空气之中，随之到来的莫大的恐慌。 随行的牛若丸，以一己之躯拦住女神，使得藤丸立香可以回到北壁。 但还没有松一口气，北壁面前的大地再次震动，蛇发女神钻出，巨蟒一般的发口中发射出高浓度的魔力光束，宛如现代的激光炮一般散射，破坏着石壁，轻易切割士兵的身体。 “牛若…” 藤丸立香瞳孔微颤，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城墙碎裂，鲜血混杂着其他的东西泼洒在上面，士兵们站在女神面前举起长矛与盾牌，但却被蛇发轻易撕碎。 其中一缕发丝的口中，还咬着一名面容年幼似乎是昏迷了的女孩。 她便是牛若丸，极东传说之中悲剧武将源义经的年幼状态。 藤丸立香很喜欢这个故事，对她表达了自己的憧憬，因此和她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但现在… 藤丸立香紧紧地咬着牙关，握着自己的拳头。 明明医生已经和自己说了尼普尔的市民已经被屠戮，但自己还是带着军队前往了。 尽管事先有所准备，让同行的吉尔伽美什所召唤出的宫廷魔术师梅林做好了撤退的打算，但现实的惨剧还是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那些死去的士兵，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 “对不起，医生…” “立香，这是你要背负的。” 从藤蔓立香的手环上传来了罗曼医生的声音，他在迦勒底内远程支援着两人。 虽然告诉了立香很多的情报，但计谋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太过无力。 而且，这就是立香的性格，只要早到一点，只好有一丝的可能，是不是就可以救下那些市民了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是不可能放弃那些市民的。 很天真，因此，她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了代价。 城墙之上的士兵重整旗鼓，操纵着设立于上的神权印章——一种可以发生吉尔伽美什财宝类似于炮台的设备。 神权印章发射出金色的炮弹，轰击在女神的身躯之中。 可以轰碎魔兽的炮弹却无法伤到女神庞大的身躯。 她微咪着眼，像是在不屑，又像是在享受。 “小心，那是魔眼，她不是提亚马特，而是戈耳工！！” 从蛇发口中发射的不再是魔力光束，而是女神的权能。 黑红色的射线贯穿大气，将肉眼所见的一切化作黑白。 “Master！小心！” 拿着大盾的紫发女孩拦在藤丸立香的身前，奋力抵抗着散射而出的石化射线。 这是圆桌骑士的信念之盾，只要她的信念足够，她就可以拦住我的任何的攻击。 “炎门守护者（ThermopylaeEnomotia）！” 城门之前，穿着戴着头盔的精装男子怒吼着。 身为斯巴达之王，这是他三百人之躯对抗十万大军的传说的结晶，这是他的宝具。 湛蓝的人形与盾牌一点点的浮现，人形怒吼着向蛇发女神冲锋，半途被射线击中，化为蓝色的灵子。 而盾牌一枚枚在列奥尼达身前排列，整整三百枚，化作巨大的墙，守卫着他与他身后的士兵与城墙。 咔——咔嚓—— 第三章:援军抵达 “Molonlabe！” 自身传说所凝聚的宝具一枚枚碎裂，女神的权能近在眼前，沉重的压迫使得身体难以动弹，但列奥尼达依旧手持长枪，眼神坚毅，不曾后退一步，口中发出了怒吼。 “Moonlabe！” 震天的怒吼自被唤出的英雄们口中爆发，他们是昔日温泉关一战的勇士，是列奥尼达的士兵，即便身形在女神的权能之前如玻璃般脆弱，他们也不曾停下冲锋的脚步。 对他们而言，这里不是温泉关，但有王在的地方，就是温泉关。 “这个语言，还有我的魔眼竟然被拦下了，你是什么人？” 蛇发的女神有些惊讶，即便无力反击，但能抵挡她的权能，对方必然不是泛泛之辈。 咔——咔嚓—— 宝具盾牌全然碎裂，列奥尼达举起了手中的实质圆盾，挡在眼前，分裂着石化视线。 巨大的力量差异使其的脚步深深扎根于大地，身体前倾，肌肉寸寸泵出血液。 他身下的大地一点点化作灰白，被女神的权能说石化。 即便如此，他也带着巨大的骄傲，回答了女神的问题。 “我的祖先乃大英雄赫拉克勒斯，也就是宙斯之子！” “竟然是宙斯的后裔！” “正是，吾乃战神阿瑞斯所赐之国度，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斯！！” 头盔也在魔力的余波下碎裂，列奥尼达咬着牙关坚毅的面容也呈现在女神的眼眸之内。 权能的力量开始消散，列奥尼达怒吼一声，左手的圆盾拨开射线，投掷出了右手的长枪。 “炎门守护者（ThermopylaeEnomotia）！” 普通的长枪化作了金色的明星，竟然刺破了女神的石化射线，在一刹那贯穿了那洁白的腹部。 戈耳工的身形一颤，腹部泵开了紫色的血液，停下了自己权能的释放。 “列奥尼达斯！” 藤丸立香这才有余力，和玛修两人跑到了列奥尼达的身边，看着投出一枪已经脱力跪倒的对方，连忙扶住了对方的肩膀。 “列奥尼达斯，我立马为你治疗，玛修，防御！” “是，master！” 斯巴达之王看着这个有些慌乱，但只是咬着牙，没有表现出来的红发女孩，宽慰的笑了笑。 “不要紧的，藤丸立香，你的治疗对我是不起作用的。” 披风已经灰白一片，脚步也已经变成了石头脱落。 拦住女神绝大部分力量的代价就是自身的崩溃。 可惜了，让自己的士兵看见了自己的丑态。 “列奥尼达斯…” 看着对方释然的眼神，藤丸立香竟一时难以言语。 而这时，被贯穿了腹部，停止了一段时间活动的女神再度将阴影投了下来，她看着视线中即将消散的希腊子民，眼神竟一时复杂了起来。 “我对你的战意表示尊敬，至少作为勇者而陨落吧，让你不必见识人世的终焉。” “那是不可能的…” 列奥尼达闭着眼，否决了女神的祝福。 “和哦的灵魂一样，人世亘古不灭…之后就拜托你们了…” “是吗…” 女神不置可否，不在关注石化已经抵达脸部，确定灭亡的斯巴达之王。 “藤丸立香么…” 从高空之中飞下，滞留在戈耳工身边的，是一头绿发白袍的身影。 它是金固，苏美尔神话之中提亚马特之子，现如今依靠吉尔伽美什已经死去的友人，恩奇都的身体活动。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面目的，还有我的母亲。” 依靠着恩奇都的面容，它本想在迦勒底一行人刚刚抵达之时将她们带到陌生的地方杀死，结果对方却是在和自己演戏，似乎早就知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而面对魔兽之母提亚马特，藤丸立香也一眼就认出了戈耳工这个冒名顶替的事实。 金固眯起眼睛，好奇这个旧人类的思想与知识。 “多说无益，人世注定要被毁灭！” 最强的守护者列奥尼达斯正在死去，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拦自己的行动，腹部的伤口已经消失，女神的姿态重新变得完美，戈耳工挪动自己的身躯，露出了狰狞的笑容，蛇发狂舞。 “算了，母亲说的没错。” 在怎么聪慧，也只是旧人类而已，而新的世界，是不需要他们的。 金固不再说什么，任由女神即将发泄刚刚被伤到的怒火。 当然，在事情闹到一定程度之后它会阻止，因为还并不是彻底摧毁人类的时候。 仅存的士兵握着自己的长枪，被女神高大的阴影笼罩，心生绝望。 蛇躯挪动之间大地颤动，女神和其他人没有注意到，那个一开始就被她丢到一旁，昏迷过去少女，手指轻轻动了动。 “…终于来了。” “医生，你说什么？” 从刚刚开始，就沉默不语的医生突然说到，让藤丸立香一愣，本就紧张的神经更加紧绷了起来。 “什么来了？” “我的意思是，援军来了…” 话音并未落下，女神与金固突然抬起了头，身为神明的她们突然察觉到一股不输，甚至超越她们的力量波动自天空传来。 但是这怎么可能，一个是神之泥，一个是冒用了魔兽女神之名的怪物女神，人类那一边，根本没有听说过有这种存在。 “这种气息，是龙蛇的气息，是谁？快出来！” “哦呀？” 一旁因为特殊原因挂机许久的梅林发出了惊讶的短呼。 在他的视线之中，一道金色的闪光突然穿梭在这片战场。 数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周围，那是幸存的士兵，有苏醒迹象的牛若丸，正在灵子崩溃的列奥尼达斯，还有有些发愣的迦勒底两人。 梅林拦住了跟在他身边手握镰刀的娇小身影，现在身负重伤的她不适合战斗，而且，对方并没有敌意。 “抱歉，医生，稍微来的晚了点…还有这位小姐，你伤的很重，暂时不要动弹了。” 藤丸立香只是眼睛一花，面前便出现了一位穿着御神袍的金发男子。 他正在安抚苏醒过来的牛若丸。 “不，你们能过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迦勒底内部，罗曼医生松了口气，虽然之后要去耗一番心思去解释，但现在的话，怎么样都好。 不光是金发的青年，藤丸立香还看见了深红发色，额头有着印记拿着刀的少年，还有打着阳伞，一头绿色发丝的女子。 突然出现的他们将他们这些在女神面前无力的人类保护了起来。 而金固与戈耳工并没有精力去管这里发生的事情，因为她们的面前，身形娇小的女孩正立于半空，眼眸没有波动。 分明是两位神明，但是她们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是穿越她们自身数个量级的力量波动。 “对了，按照李清歌前辈说的，这个是这样用的。” 红发少年喃喃地说了什么，手握着一个银白的水晶，按进了列奥尼达斯的胸膛。 已经半个身子都消散的列奥尼达斯仿若时光倒流了一般，重新恢复原样，然后睁开了眼睛。 “藤丸？我不是回到英灵座了吗？” “医生？” 藤丸立香无法解释，只好去找罪魁祸首。 “罗曼，你似乎要好好解释一下喽。” “哈哈哈，这个待会再说吧…” 第四章:奥菲斯的碾压 Dr.罗曼（管理员）：奥菲斯，只要击退戈耳工和金固就可以了，乌鲁克暂时还没有做好面对提亚马特神的准备。 无限龙神：…可以。 Dr.罗曼：呼，多谢了。 看过资讯的罗曼知道，戈耳工虽然冒用了魔兽女神的名号，但她的意识与权能是与后者同步着的。 如果在这里击杀戈耳工，那么提亚马特这个第七特异点的大boss就会苏醒过来。 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还是不要那么做为好。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加油啊，奥菲斯，罗曼医生，我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友人帐之主：加油！ 原初精灵：加油。 绝剑优纪：大家要小心，不要受伤了。 聊天群之中的其他人为前去罗曼医生世界支援的几人声援着。 除去群内没有力量的几人，乔瑟夫先生和凯尔希原本也想去帮忙的，但是他们走不开，而夏目玲子则是被罗曼给拒绝了。 虽然有着强大的妖力，但玲子本质上还是一位没有经历过太多战斗的普通女生，不适合出现在战场上。 Dr.罗曼（管理员）：这次多谢大家了，不过…清歌呢？ “不知名的龙蛇，你是要庇护这些该死的臭虫吗？” “只是帮助吾友而已。” “什么——” 奥菲斯没有多言的兴趣，大量漆黑的魔力自她身上涌出，化作灵蛇一般向着戈尔贡与金固缠去。 半边天幕顿时被染黑，像是末日到临前的景色。 “该死！” 沉重的压迫感令戈耳工的身躯紧绷，她的蛇发狂舞，迎着漆黑的魔力而上，张开巨大的蛇口，想要撕咬掉这些魔力化作的长蛇。 但是，部分魔力灵蛇汇聚，化作灭世的黑潮，冲入其中的蛇发被轻而易举的吞噬，冲刷，消失不见。 其余的魔力自动追踪着半空之中飞行的金固，令其疲于闪躲。 涌向黑潮来势不减，戈尔贡咬着牙，睁大了双眼。 魔力的紫光在她的眼中闪耀，剩余完好的蛇发将巨口对准了魔力之潮，与眼眸一起发射出了紫黑的射线。 石化魔眼，属于戈耳工的权能再度被使用，但那足以石化大地的射线如落入大海的石头，只能溅起一点水花，然后激不起任何的风浪。 “母亲！” 眼见戈耳工即将受伤，金固身边的大气泛起金色的波纹，银白的锁链如利箭一般射出，欲要撕开魔力之潮。 这是属于恩奇都的天之锁，神话之中一等一的兵器，但在奥菲斯的力量面前，它却无法起到半点作用。 黑潮吞没了天之锁，拍向了戈耳工，将其吞噬，然后重重地拍到了地上。 轰—— 大地在震动，巨大的烟尘掩盖了戈耳工的蛇躯。 金固因为想要保护戈耳工而分了心，被奥菲斯的蛇型魔力缠上，被重重地甩到了地面上。 轰—— 第二声的巨响，一旁的观战者们光是听着就感觉到了力道之大。 “好…好厉害…” 藤丸立香看着眼前以一己之力压制着两名神明的场景有些呆滞。 自从来到了乌鲁克，和神明的战斗都是被压制甚至击败，自己这一方会出现那么强大的战力，她是想都不敢想。 见战局逆转，残存下来的英灵与人类都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只有梅林，他微微皱起了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梅林？” “不，没什么，安娜，我继续为你治疗吧。” 烟尘逐渐消散，奥菲斯落到了地面。 她站在一个直径数百米的大坑旁边，看着里面躺着的浑身布满伤口的戈耳工与金固，眼眸依旧无神。 “你这个怪物…究竟是什么人？！” 戈耳工感应不到奥菲斯的神性，只有龙种的气息。 但她并未听闻神话之中有哪一位龙种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不用权能，不用宝具，仅仅是魔力的碾压，就有了绝对的优势，使得她和金固重伤。 不，不对，如此巨量的魔力，即便是以幻想种的巨龙来说，也是超规格了，更别说对方似乎还留有余力。 戈耳工痛苦地在巨坑之中直起身子，身上的伤口泛起了金色的光点，在一点点的消失，那是圣杯的力量。 那并非传说之中的那个圣杯，而是制造特异点的幕后黑手在每个特异点投下的高浓度魔力结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愿望。 可以说，迦勒底修复历史所要做的步骤之一，就是要找到圣杯，并夺回来。 Dr.罗曼（管理员）：奥菲斯，圣杯在金固，就是那个绿毛体内，麻烦你出手将其夺过来！ 无限龙神：可以。 奥菲斯不想回答戈耳工的问题，她挥了挥手，魔力再度化作灵蛇，冲向了仰躺在地上的金固，刺入了他的体内。 “唔！” 在金固和戈耳工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前者的胸膛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魔力之蛇将其挑到空中，从他的胸膛掏出一个金色的杯子，然后将其送到了奥菲斯的手中。 本就重伤的身体失去了带来大量魔力的圣杯，金固的身体变得脆弱，跌落地面的它感受到了无比的痛苦，不由半跪在地面上，捂住有了一个破洞的胸口，艰难地咳着血。 因为失去了圣杯，戈耳工的身体也不再修复，只能靠着自己强大的自愈力。 “吾子，金固，你怎么样了？！” 明明盗用了魔兽女神的名号，但戈尔工似乎真的把金固当做了自己的子嗣，眼睛忌惮地盯着站在巨坑之上的奥菲斯，蛇发将金固重重围起。 “我还好母亲，只是失去了圣杯…” “撤退吧，母亲，我们回到神殿，积蓄力量，等到二代魔兽诞生，再来毁灭乌鲁克。” “…也好。” 警惕地盯着奥菲斯，戈耳工用蛇发卷起金固，拨开大地，如蛇一般钻入了其中，从地下撤退了。 “不知名的龙蛇，你给我和我的子嗣的屈辱，十天后，我会亲自讨过来的。” 因为暂时不能杀了戈耳工，奥菲斯拿着圣杯，看着两位神明有些狼狈地撤退，即使对面放了狠话，她也没什么感觉。 “吾是不败的。” 带着圣杯走向了藤丸立香一行人，幸存的士兵本来还有些紧张，但看着奥菲斯娇小的身躯和年幼的面容，再联想到她似乎是自己这一方的，就放心了很多。 “给你。” 随意地把圣杯给了藤丸立香，后者原来想说说谢谢，但看见奥菲斯那无神的眼眸，不在意的态度，有些尴尬。 “那个，请问您是？” “奥菲斯…还有这个。” 语气微顿，就好像发了一会呆，奥菲斯掏出了一颗银色的水晶，塞到了藤丸立香的手中。 “这个是？” 和那个红发的少年塞到列奥尼达斯身体里的好像。 联想到什么的藤丸立香有些激动，握紧了水晶，看向了奥菲斯。 “这个要怎么用？” 奥菲斯再度呆了一会，然后回答。 “摔到地上就可以了。” 闻言，藤丸立香没有犹豫地将砸到了地上。 没有破碎的声音，水晶意外地融入了大地，银色的光点梦幻般地自其中涌了出来，如海底上浮的泡沫。 然后—— 石化的大地被修复，城墙上的血色被褪去，那些本该死去的士兵，重新出现在了大地上。 “哦呀，这种手法，真是了不得啊。” 梅林看着似乎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的士兵们，还有呆愣起来的藤丸立香，发出了一声轻笑。 然后，这位直面过蛇发女神，度过了数个特异点，变得坚强起来的人类最后的御主，哭了起来。 …… 摆渡人：我这边情况稍微有着复杂，总之，我很安全。 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李清歌觉得自己要滤清思绪。 “……你好？” “Aaaaa～” 好康的.jpg 第五章:魔兽母神,提亚马特 让我们来理清一下现状吧。 首先，是乌鲁克北壁，因为有着波风水门几人的支援与守护，奥菲斯击退了金固与戈耳工，加上使用了李清歌预先留下的回溯水晶，虽然士兵仍有着损伤，但结果至少比全灭好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的胜利。 但接受了罗曼求助的，不仅仅有着波风水门，炭治郎，风见幽香，奥菲斯四位，还有聊天群最神秘的，也是战力担当之一的李清歌。 本该和奥菲斯一同抵达乌鲁克北壁的他，在进入这个世界的一瞬间感应到了一种呼唤。 那是来自于世界内测，带着现实世界的挤压与排斥，像是在催促他，前往那里。 虽然李清歌可以无视，但略微思考之后，他放弃了抵抗，任由现实世界将他挤走。 有着奥菲斯在，那边的战力是足够了，所以他只是留下了几颗应急用的水晶，然后打算看看这个世界想要干什么。 视线一黑，等待颜色重新恢复在李清歌的眼中，李清歌所看见的，是长着两只巨大的弯角，海蓝色长发，紫色瑰丽的眼中之中印着“x”状十字星的美貌女性的面容。 “Aaaa～” 对方轻轻张口，发出了悦耳轻盈的声音。 伸出被锁链束缚的手，她小心翼翼地触碰了李清歌的脸颊，然后轻轻地抚摸着。 因为手臂的移动，李清歌可以看见，对方似乎并未有着上衣，那代表母性的部分被垂落的发丝自然遮挡，如亚当的遮羞布，却因美丽带着无尽的遐想。 “你……” 李清歌撑着手臂起身，手掌传来了一股湿润的波涛，好似伸进了某处水潭一般。 没错，刚刚，他是躺在对方的大腿上，像是孩童一般。 “Aaaa～” 似乎是因为李清歌的离开，对方无法继续抚摸他的面颊，声音带上了一丝失落。 这里虚无一片，周围是无尽头的纯白，就好像没有被染上颜料的白画布。 只有李清歌身下，还有对方的脚下有着一片广阔的漆黑死水，像是墨，但是他知道，那是某种相当恶劣的东西。 虽然景色不同，但这片空间某种熟悉的感觉告诉李清歌，这里是虚数空间。 那么眼前这位女性的身份也可以明晰了，她是被放逐到虚数空间，乌鲁克特异点的boss，真正的魔兽女神——提亚马特。 “是你把我拉到这里的吗。” 李清歌侧着腿，坐到了提亚马特的身边，轻声的询问。 对方跪坐在漆黑之海上，格外长的头发有散着，还有一些缠在了那足足有半身长的大角上。 虽然是神明，但对方的气质太过柔弱与温婉，所以李清歌的声音也不由轻柔了起来。 “Aaaa～” “不是吗？” 提亚马特并不会说话，只能发出a的音节，但李清歌意外听懂了她的话音 “Aaaaa…” 按照提亚马特所说，她什么都没有做，一直待在原地，然后就看见了李清歌像是叶子一般从这片空间的半空轻轻地落了下来，似乎是朝着她这边的方向。 于是她就顺手把这片落叶接住，小心翼翼地接触，然后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但是还没有多久，他就醒了过来。 “Aaaaa～” 对方的音节之中带着一些喜悦，李清歌或许知道是为什么。 他伸出手，捞起了身下漆黑的水，张开手，任其肆意的留下，身上意外没有湿润的感觉。 这是魔兽母神的权能——生命之海。 它可以将陷入其中的生命体随机附加自我改造，生态变化，生态融合，个体增殖等技能，与提亚马特完成细胞级的契约，成为其的孩子。 现在它之所以那么平静，只是因为李清歌身躯无法变化的性质将其抵抗了而已。 提亚马特无法自主地完全收敛这项权能，生命之海会随着她的行动而移动与扩张。 所以能遇见李清歌这个无法被她改造的生命体，对她而言，是一种幸运。 “Aaaa～” 或许难以置信，提亚马特这个最终boss，并不愿意毁灭人理。 她也不愿其他的生命被她的权能吞噬，被改造，成为另一种生命。 既然并非提亚马特，那么李清歌也有所猜测。 能够影响到世界乃至虚数空间，那么应该是这个星球的抑制力进行了影响。 祂想让李清歌这个可以在虚数空间自由活动的人去“对抗”提亚马特。 幸亏祂并没有耍其他手段或是强制传送，要不然别说是李清歌自己，聊天群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聊天群是与多个世界意识签订契约的，罗曼医生的世界特殊，星球上有着多个意志，但论起等级，世界意识无疑是在抑制力之上的。 对于世界来说，区区星球级别的抑制力，是不会在乎的。 “……” 理着自己的思绪，李清歌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虽然出现再提亚马特的面前，那么是要在这里击败她吗？ 脸颊上的触碰令李清歌回过了神，他微微转头，提亚马特小心翼翼伸着手，因为手被锁链束缚，所以她只能同时举起两只，看上去相当的笨拙。 就好像想要与孩子亲近却又担心打扰到的笨蛋母亲一样。 “…我可并不是你的孩子，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我是异世界的来客。” “Aaaaa…” 李清歌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对方并不需要，但他还是从储物空间之中取出了一件外套，披到了提亚马特的身上，遮掩了她令人心生向往的半身。 “Aaaaaa？”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当做我送你的礼物吧…” 母爱泛滥的女神大人。 李清歌想替提亚马特扣好扣子，但突然发现，这样的话，对方的上半身就无法舒展了，于是作罢，陷入了沉默。 “Aaaaa～” 期间，李清歌触碰到了对方柔软的肌肤，但她的眼眸懵懂，无法令他升起亵渎的想法。 “…你想摸，就摸吧。” “Aaaaaa～” 乌鲁克那边暂时不会发生糟糕的事情，就让他在这里浪费一下时间好了。 第六章:兽 美索不达米亚的神话之中，提亚马特是诸神之母。 然后，诸神为了获得世界的支配权，开始反叛母神。 他们将其杀死，将提亚马特的尸体一分为二，创造了天地。 但是，提亚马特并未死亡，而是被驱逐到了没有生命的虚数空间之内，作为无用之物被抛弃。 “…提亚马特，你有恨过你的孩子吗？” 创世母神将李清歌的脑袋放在自己丰腴的大腿上，微微低头，抚摸着他的头发与面庞，嘴中发出轻柔的声音。 “Aaaaa～” “没有…吗…” 答案其实李清歌一开始就知道的。 提亚马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本质，她是海，孕育出生命的海洋本身。 其本体并没有知性，无法确认人格，是会随机设计生命，更改现有生态圈的一道程序。 现在温柔的她，只是某个魔术师令其本体沉睡，才能短暂显现的头脑体，是本体醒来，必将失去的一部分。 提亚马特，是创世母神，也是持有“回归”之理的人类恶，原罪之兽。 罗曼医生的世界，存在着原罪之兽，被称作人类恶。 它们是被人类史所拒绝的大灾害，危害人类的七大灾害的统称。 使人类烧却，创造特异点的幕后大黑手，就是“兽”中的其中之一。 现在，它为了阻止迦勒底，在最后拥有圣杯的特异点中唤醒了它的同类——提亚马特。 因为人理烧却导致的人理奠基的崩溃，加上圣杯的牵引，本永远不能回归的提亚马特会重回人世。 它会基于自己被孩子无情抛弃的仇恨与憎恶，悲伤，也是为了重新改变地球的生态系统，沉溺于作为万物之母回归的喜悦，服从本能，扫荡人类，毁灭世界。 “Aaaaa～” 手腕之上的锁链，那是象征着对自我的封印。 提亚马特深深爱着自己的孩子，即便被杀死，被抛弃，也不会去怨恨，只是感受到了悲伤。 至少，这个头脑体是这样的。 她无法违逆自己的本能，这具身体只是某个梦魔给她创造的梦幻泡影，所以才竭尽全力地将自己束缚，希望等到本体醒来，自己的孩子可以趁机将她封印或是杀死。 “我孕育了众多生命，也曾被众生所爱。但孩子们却把我当做跳台，并离我而去。我想一直爱着他们，想要他们永远留在我的身边。难道我的爱...都是错的吗？” “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爱我…” 提亚马特和人类一样，是复杂的。 李清歌抬起手，轻轻触碰着提亚马特双手之间的锁链。 虽然那是自我封印，但对于他来说，相当的脆弱。 提亚马特一瞬间想要缩回自己的手，但是她忍住了，选择了相信对方。 现在，此时此刻，李清歌只要破坏这个封印，回归之兽就会从梦境之中苏醒，重回现世，毁灭人类。 但是，还不是时候，外界的乌鲁克还没有做好准备。 现在进入最终的决战，只会死伤无数，那样即便最终胜利了，这个特异点也难以维持，比原先的结局好不了多少。 所以，还需要等待。 李清歌这样的说服自己，眼眸之中倒映着提亚马特的身影。 创世母神，提亚马特，她那从未得到回应过的爱，选择了他，选择了他这个外来者，选择了并非自己孩子的他。 在这片没有生命的虚数空间，只有他和提亚马特两人。 李清歌的内心格外的平静。 “…你想要听听外界的故事吗？” “Aaaa？” “可以呦，现在的我，有很长的时间。” “Aaaa～” 梦境之外，喜欢偷窥的某位梦魔收回了视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应该是好事，对吧？ 另一边的乌鲁克，因为一下子多了三位英灵级，还有一位神明级的战力，这座城邦的未来一下明晰了不少。 击退了戈耳工与金固，这还是自从魔兽战线建立以来，人类一方首次取得了那么大的胜利，值得好好庆祝。 因此，在面见吉尔伽美什王之后，迦勒底与各位英灵们久违地放了个假，被乌鲁克的祭祀长西杜丽安排着准备宴会去了。 “那个，英雄王你好，我是灶门炭治郎！！” 在庙宇之中觐见最古之英雄王，聊天群一行人之中，虽然炭治郎不懂历史，但在对方身为王者的气势之下，还是有些拘谨，十分紧张地鞠了个躬。 “你好，我是波风水门，是个忍者。” 波风水门身为一村之长，只是普通的打了个招呼，并未行臣子之礼。 “风见幽香。” 风见幽香更简洁了，只是自我介绍了一下。 身为妖怪，她本身就对人类没什么兴趣，即便是王者也是一样的。 而奥菲斯，甚至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 吉尔伽美什坐在王者上，看着无法观测到未来的四位（千里眼），也不恼他们的态度。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那么一定会对无视王之威严的几人施加惩戒，但是现在的他是贤王，无论是阅历还是心性都增加了不少。 更何况他们是乌鲁克的恩人。 “嗯，本王要对你们表示感谢，如果不是你们几位，今天的乌鲁克想必不会有这么轻松的氛围。” “不，我们没做什么，主要是奥菲斯，就是那位，她击退了敌人。” “一码归一码，你们所做的，本王会记得的。” 吉尔伽美什颔首，看向了奥菲斯。 其实一行人之中，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个能正面击退两位神明级战斗力的女孩。 要知道，其中一位的金固，他使用的是恩奇都的身体，神话之中是和他不相上下的那一位啊。 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双目虚无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抱歉啊，英雄王，奥菲斯她就是这样的。” 波风水门也有些烦恼。 聊天群之中，奥菲斯最亲近李清歌了，如果有后者在，对方偶尔会表现的和外表一样。 但是李清歌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波风水门那奥菲斯没什么办法。 “无妨。” 吉尔伽美什表示不在意。 “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本王会安排人给几位准备住所，作为击退了女神的大功臣，今晚好好享受乌鲁克的麦酒与美食吧！！” “哈哈哈哈哈！！” “感谢。” 波风水门笑着应下，但内心有些疑惑，吉尔伽美什怎么突然发笑啊。 第七章:我要拯救你,提亚马特 “好啊，罗马尼，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啊？！” 迦勒底的观测室，罗曼正坐在位置上喝着咖啡，突然一个长相出众的女子走了过来，一把环住了他的脖子，语气有些不满。 因为动作有些大，罗曼手中的咖啡都撒出了一点，但关键不是这个，关键是他的脑袋可以感受到某种软软的触感，这让他有些不适应。 “烫烫烫，达芬奇你小心一点啊！” 迦勒底召唤出的英灵之一，超天才画师达芬奇，借助了自己的名画“蒙娜丽莎”作为外貌，以女性的身姿现世，和罗曼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的啊，只是不能说而已啊！” 罗曼想要挣扎，但现在只是普通人的他力气根本比不过英灵，所以只能苦着脸，任由达芬奇揽着他的脖子。 他也是很难的啊，虽然通过聊天群获取了有关未来的部分资讯，让藤丸立香和玛修少了很多危机，但这种太过突然的全知，好像看过剧本一样，让他已经被迦勒底其他成员怀疑了。 如果不是他的威望和人脉在这里，加上有不少迦勒底的成员愿意相信他，说不定他早就被当做幕后黑手的帮凶给抓了起来。 欸，没有办法，聊天群又不允许被暴露出来，要不然罗曼早就公开了。 “欸，我也不是一定要逼你说什么，只是多少信任一下我们吧。” 达芬奇松开了罗曼，闭着眼耸了耸肩。 罗曼喝着咖啡无奈苦笑，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会有丝毫隐瞒的。 咖啡的苦涩令他打了个激灵，罗曼揉了揉眼眶，缓解了一下眼睛的酸涩。 “算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罗马尼你去休息一下吧。” “没关系的…” “好了。” 达芬奇以自己英灵的力气把罗曼拉了起来，推着他离开了这里。 “你不养好精神怎么进行指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又熬夜了吧。” 或许没有人比达芬奇知道更多罗曼的付出，失去了一切之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却通过了数不尽夜晚的努力，来到了迦勒底，成为了Dr.罗曼。 所以自然，她会心疼，关心自己的好友。 “等等，达芬奇亲！！” “安心交给我了，信任我这个全才吧！” 达芬奇眨了眨眼，把罗曼推出了指挥室。 虽然周围有迦勒底的员工，但他们都当做没看见，继续自己的工作。 “不是，咖啡，我的咖啡…”还没有拿呢。 看着面前已经关上的门，罗曼挠了挠脸颊。 迦勒底已经走到这里了，所有人都团结一致，为了修复人理。 所谓的不信任早已被打破了。 所有人都放心罗曼的指挥，信任着他，信任着藤丸立香和玛修。 罗曼在门前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这样突然放松下来，好像真的有了困意。 算了，稍微休息一小会，应该没事的吧。 …… 李清歌睁开眼睛，一如既往看见的，是提亚马特美丽的面容。 “我…睡着了？” “Aaaaaa～” 提亚马特伸出手，温柔而笨拙地理着李清歌有些乱乱的头发。 李清歌有些沉默，他竟然在提亚马特的腿上睡着了。 他记得自己在和提亚马特讲着外面的事情，乌鲁克的状况，人理的情况，现代的模样… 她是个很好的听众，虽然有很多听不懂，但她一直安静地注视着李清歌，偶尔才发出轻柔的声音回应。 就像你回家和不懂外界变化的母亲聊天时，对方顺着你的模样。 虽然情绪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李清歌还是能感受到她的喜悦，悲伤，与疑惑。 她由衷地爱着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因为抛弃自己之后，那些孩子能发展出美丽的文明而喜悦。 她喜爱着这个世界，所以才会对自己即将毁灭一切的行为而悲伤。 提亚马特好似没有对自己的爱，她将所有的一切都倾注了出去。 所以，自己才会睡着吗…在一个“陌生人”的身边。 李清歌的内心复杂。 虽然没有明说，但毫无疑问，提亚马特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或许是作为替代自我欺骗，又或者是单纯的母爱泛滥。 “你，想要出去吗，想要出去看看自己孕育的这片大地吗，提亚马特？” 许久，李清歌才这么轻声说道。 提亚马特的眼眸微亮，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微笑着摇了摇头。 “Aaaaa～” “言不由衷。” “Aaaa…” 提亚马特低下头，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李清歌生气，脸上浮现一种不安的神色。 “…我没有怪你。” 李清歌起身，侧坐着摸了摸提亚马特的大角，然后轻轻抱住了她。 这还是自两者见面后，李清歌第一次主动倾泻自己的情感。 之前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提亚马特心甘情愿的付出，李清歌被动接受而已。 被抱住的提亚马特有些惊慌失措，这是她从未感受到的一种感情。 自从孕育出自己的孩子，她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爱，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甚至这无法传达。 她之所以将李清歌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只是因为他可以不受生命之海的影响，而且愿意接受自己的爱。 但，被回应，这还是第一次。 下意识地，提亚马特想要拥抱回去，但是自我封印下的锁链令她无法张开双手，无法做出拥抱。 “Aaaaa～（不要离开我）” 眼眸低垂着的提亚马特突然伸出双手，推开了李清歌。 身下的生命之海像是被烹煮了一般沸腾，活跃，想要改造李清歌的身躯。 李清歌任由生命之海在他身上做着无用功，坐在地上，看着提亚马特起身，用着一种不安与哀伤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转身，似乎是要离去。 “Aaaaa～（不要再爱我）” 但是—— “抱歉，提亚马特，我是个很贪心的人。” 李清歌贪恋着众多少女给自己的爱，那是爱恋，他也贪恋着提亚马特给自己的爱…过往的数十年时光之中，第一次体会到的感情。 他伸出了手，无数绯红的光羽自天际洒落，落向了两人。 “提亚马特，我要拯救你。” 李清歌，在此立下了誓言。 nb.jpg 第八章:封印,分割 空无一片的虚数空间，无数温暖的羽毛自天际降落，像是下起了绯红色的大雪。 羽毛坠入了生命之海，漆黑的浪潮随之掀起，在提亚马特与李清歌的脚下沸腾。 李清歌的双眸泛起金色，他想要用羽渡尘的力量将面前的提亚马特，其本体在梦境之中沉睡而进行自我封印的头脑体，又或者称作意识体彻底分离开来。 这样作为本体的提亚马特会彻底失去知性，但是头脑体的提亚马特可以存活。 只要之后给她制作一个身体，一个摆脱了beast身份的提亚马特就可以在现世之中生活。 但他低估了提亚马特的力量，也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Aaaaa——” 像是接触到什么令人痛苦的东西，提亚马特像是个无助的小女孩一般蹲了下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脸上充满了慌乱。 “Aaaaa——（不要，不要这样！）” 其身下的浪潮越发汹涌，向着四面八方涌去，转瞬之间便望不到边际，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轻吼，好似下面有什么沉睡着的怪物将要醒来。 “等等等等，现在还不是你醒来的时候，提亚马特…” 一道有些慌乱的声音传来，虚数空间之中突然涌现出绚丽的色彩。 在现实也称得上是绝美的花海自浪潮之上铺开，一道华丽的身影顺着花海走了过来。 美丽的花瓣在半空之中飞舞，顷刻之间将虚数空间化作妖精的秘密花园。 浪潮不断地延伸，但花海以更快的速度蔓延，使其平息了下来。 提亚马特的神色也平静了下来，在花海的簇拥之中重新睁开眼睛。 “Aaaaa～” “啊，还好还好。” 拿着法杖的魔术师抚了扶胸膛，松了口气，看向了李清歌，露出了让人亲近的笑容。 “你就是罗马尼所说的另一个同伴了吧，初次见面，我是魔术师梅林，你可以叫我梅林哥哥哦。” 虽然看上去相当的好接触，似乎是个好人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没有感情的非人中。 亚瑟王神话之中的花之魔术师梅林就是这一种存在。 “说什么初次见面，你不是一直都在看着这边吗…我叫李清歌，叫我清歌就好了。” 作为某种意义上第七特异点出力最大的存在，梅林一直在为提亚马特制作梦境，令其不要醒来。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他不可能没有注意到李清歌，只是一直在偷窥，不想出来罢了。 “清歌你在说什么呢，梅林大哥哥可听不懂哦。” 梅林的脸皮相当的厚，而且擅长打蛇上棍。 即便被里李清歌道破了偷窥的事情，也依旧笑容和煦，就好像真正的邻家大哥哥一样。 话毕，梅林的笑容收敛了一点，他用法杖点了点花海，将又要暴动的生命之海压了下去，然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和提亚马特打了个招呼。 “呦，提亚马特神，睡的还好吗？” “Aaaa～” 提亚马特显然知道这位花之魔术师，站起身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嗯嗯，原来如此，根本听不懂呢。” 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梅林说出了很逊的话。 提亚马特歪了歪头，不知道梅林在干什么，然后他看向李清歌，露出了一个柔美的微笑。 “Aaaa～（谢谢你，但是，不要再继续了）” 李清歌沉默。 他先前的努力失败了，毕竟只是复刻自神之键的力量，即便有他的力量加持，也难以对提亚马特产生大的影响。 反而差点撕毁了这片梦境，让其沉睡的本体苏醒。 梅林站在李清歌一旁，也从未想过魔兽母神会有这样的表情出现。 这让他的神色稍微认真了一些，虽然语气虽然还是有些轻浮。 “虽然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但已经足够了，对于创世母神来说，突然出现在虚数空间的你毫无疑问是一份馈赠。” “她向你付出了自己的爱，也得到了回应…这样就足够了。” 像是回应梅林的话，提亚马特微笑地看着李清歌，没有言语。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两全其美的…母亲总是需要放手，而分别也是必然的。” “毕竟，你只是一个异世界的旅客，不是吗？” 梅林和吉尔伽美什一样，有着ex级别的千里眼，虽然只能看到“现在”。 而李清歌和波风水门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他无法看见的存在。 因此，他才会知道，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在梅林看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李清歌，还是不要与这个世界牵扯太多为好。 “走吧，我送你离开这里。” 李清歌依旧沉默，被梅林认为是默认了。 似乎知道了离别之刻即将到来，提亚马特微微低下了头，不让李清歌看见她失落的表情。 “Aaaa～（我很开心，所以…再见吧）” 天蓝的发丝垂下，低下的面庞被一只手轻抚着，提亚马特微微睁大了眼睛，抬起头看着面前露出微笑的少年。 “我说了，我会拯救你的，提亚马特。” 手腕之上的结晶闪耀，同时亮起两颗。 如果神之键级别的力量不行，那就使用真正的律者的力量。 聊天群之中是有律者核心售卖的，但是很贵。 因为可以自发激活，所以李清歌从来不去考虑。 不过，为了完成立下的誓言，他还是贷款将它们买了下来——意识与侵蚀。 绯红的光晕隔离开了花海与生命之海，提亚马特的身上浮现出了猩红的纹路。 “这是…” 梅林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但看见意外平静的生命之海后，停下了自己动作。 但他依旧手握法杖，一发现不对立马就将两人转移走。 “Aaaa？” 提亚马特疑惑地看着李清歌，看见他脸颊上也浮现了和她身上一样的纹路。 用自己侵蚀提亚马特，短暂地化作提亚马特的一部分，然后骗过本体将头脑体一点点地分割开了。 因为并非第二者所为，所以本体的反应不会那么激烈。 不仅如此，李清歌还咏出了言灵，拿出了除了律者之外的另一种力量。 “封解主（Michael）！” 金色的钥匙般的锡杖插入花海，金色的光波如落入池水的水滴荡漾开来。 光波略过，无论是鲜花还是黑潮，全部消失不见。 封解主可以封印某一物体或者概念，如果是以提亚马特为对象，这个时间只能维持数天，但那样就足够了。 在这期间，创世母神，你就好好沉睡着吧。 之后就是最后的一步了。 “太虚剑神！！” 这…….jpg 第九章:李清歌回归 欢庆的宴会过后，属于硝烟的气息便再度回归了乌鲁克。 圣杯已经取得，但特异点还未消失，为了修复人理，必须得修正历史，消灭三女神同盟。 戈耳工先不说，她是职阶为Avenger（复仇者）的特殊神灵性从者。 被人类英雄所讨伐的她因而憎恨人类，因此绝不可能妥协，是必须消灭的存在。 听到这里，安娜拉了拉自己的兜帽，把面容隐藏了下来。 而另外两柱神灵，其中一位是中南美阿兹特克神话中的至高存在之一的羽蛇神。 当然并不是本体，而是分灵之一作为从者现世。 否则的话，她搞不好比提亚马特更加的具有威胁性。 羽蛇神占据了乌尔与埃里都两座城市，并在后者建立了神殿，作为力量的来源。 据乌尔的市民所说，他们每天都要为她活祭一名男子，这样对方才会提供庇佑。 听上去是邪神所为，但羽蛇神自神性与行为上来看，无疑是善神的顶点，只不过神明的善与人类认知的不同罢了。 她的目的也从来不是灭绝人类。 所以说，她是可以作为助力的神明，而攻略的办法。 ”就靠你了，立香。” “医生你这不是什么都没有说嘛！” 被寄予众望的藤丸立香想要吐槽。 “嘛嘛，有些事情说出来了反而就行不通了。” 比起特意的去攻略，罗曼显然相信藤丸立香可以带来奇迹。 在知道资讯之前，她们还不是一样的通过了自己的努力修复了特异点。 “前辈，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玛修，这个自初与藤丸立香结下羁绊，作为她的从者而存在的少女，一直都是对方的全肯定bot。 而面对少女的期待，藤丸立香也只能挠挠脸颊，移过了视线。 “我试试吧，不过，我会全力以赴的！” “这样就可以了。” 最后的女神，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之中的伊什塔尔。 有着美，战争，丰收等众多神权，被诸神所溺爱，是个相当随心所欲的女神。 在初次抵达第七特异点时，藤丸立香已经和对方见过面了——被对方直接失控撞了上来，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脸上。 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的有缘。 但现世的伊什塔尔，是被巫女们以一具少女的身体召唤降世的拟似从者。 融合了少女的性格，以对方的身体外貌行动，可以说，只保留了七成的随心所欲。 而她也是一位可以成为助力的神，只要奉上宝石就行。 以吉尔伽美什的说法—— “那家伙在宝石面前不堪一击，虽然爱着宝石，却致命地缺乏黄金律，先前还能依靠贡品勉强度日，但现在可没人为她奉上宝物。” “因此，去收买女神吧，用本王宝库之中三成的宝石！” 就是这样，是个相当贪财的女神。 “伊什塔尔啊…” “医生你可以有话就讲吗？” 藤丸立香有些纳闷，医生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说，就当个谜语人。 虽然知道这是为了她好，但总还是有些不爽。 “啊，没什么。” 三女神同盟的最后一位可不是伊什塔尔，而是随之现世的另一位。 不过，emmm……本身也是对人类没有恶感的女神，并一直为保护人类而努力。 所以说啊，所谓的三女神同盟，一开始就只有一位戈耳工想要灭绝人类，其他的两位都是二五仔。 瓦解三女神同盟的关键就在于藤丸立香，因此她与玛修是必须离开乌鲁克一段时间的。 但于此同时，属于魔兽的进攻仍未停歇，甚至于比前一段时间更加的凶猛。 为了缓解战线的压力，波风水门，风见幽香和炭治郎打算留在乌鲁克，而奥菲斯会跟着藤丸立香，防止出现意外。 波风水门拥有类似瞬间移动的能力，无论是支援还是奇袭都是好手，风见幽香单纯的想要战斗，炭治郎则是战斗力不足以对付神灵从者，但砍几只魔兽还是轻轻松松的。 而作为能够毁灭世界的无限龙神，如果奥菲斯待在魔兽战线，即便站着不动，魔力碾压都可以将全部的魔兽给清理掉，让士兵们失业。 但除非有神灵系从者与提亚马特这种机械降神，否则她作为最后的保险，不会轻易出手。 毕竟聊天群一行人是过来支援而不是作为保姆的，这个时代还是需要这个时代的人们亲自来守卫。 制定好了作战计划，藤丸立香，玛修，安娜，还有奥菲斯在自己临时居住的地方准备着。 而这个时候，一阵相当清爽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大家，有没有想我呢？” “梅林？” 披着兜帽的安娜有些惊讶，然后脸色一变，变得充满了嫌弃。 “都这个时候了，你又去哪里玩了，果然梅林最差劲了。” “不要这么说啊，我这次可没有去玩，而是亲眼见证了奇迹哦。” 梅林微笑着，放佛身边都浮现了一朵朵的花朵…事实上真的有，那是他用魔术制造出来的。 总而言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好了，别挡在这里，快让开。” “是是是。” 听到声音发现似乎是梅林回来了的藤丸立香和玛修从里屋从出来，然后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少年和一个长有大角的…美丽女子。 “梅林，你回来了，还有这两位是？” 藤丸立香好奇地询问道，眼睛放在了女子的大角上。 有这样的角，应该不是人类吧。 “这两位的话，还是让他们自我介绍吧。” 梅林退到一旁，给自己泡了杯茶。 而少年拉着女子的手，向着藤丸立香微微颔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好啊，藤丸立香，我是李清歌，是罗曼医生的朋友。” “这一位，你叫她缇娅就好了？” “Aaa～” “啊？” 从女子口中发出了好听的声音，虽然不是语言让藤丸立香有些疑惑，但她还是连忙回应道。 “你好，我是藤丸立香，迦勒底的御主。” “我是玛修·基列莱特，是御主的从者。” “安娜，叫我安娜就好了。” 几个人相互认识了一下，然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缇娅坐在李清歌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而李清歌则是把一直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奥菲斯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摸了摸她的头发。 “早上好啊，奥菲斯。” “…早上好。” 藤丸立香若有所思，总觉得李清歌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正思考之中的她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一亮，一直苦恼怎么和奥菲斯交流的她刚想开口请教一下，手腕之上的通讯装置就亮了起来。 “清歌，你之前去哪里了，要不是你一直说没有事，我还以为你出了意外了。” 听到罗曼有些担心的话，李清歌微微一笑，然后看向了缇娅。 “之前意外去了虚数空间，然后解决了一些事情。” “虚数空间？算了，具体的你也不用说了，总之没事就好，还有，你身边这位是？” “我想起来了！” 李清歌刚准备开口，藤丸立香就一下子占了起来，神情相当激动的样子。 她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突然弯下了自己的腰。 “之前就是您救了那些士兵吧，十分感谢！” 救回士兵们的水晶，是出自李清歌的手里，藤丸立香终于回想了起来。 “都是我的任性，我的错，才会让那么多的士兵…总之，无论如何，多谢您的帮助！” 藤丸立香的话语有着懊悔，但更多的是感激。 玛修看见自己的御主道谢，也赶紧起身，一同弯下了腰。 “十分感谢您的帮助！” “冷静点冷静点，不要弄得那么严肃嘛。” 李清歌刚想说什么，就被梅林笑呵呵的打断了，于是他瞪了对方一眼，然后看着两位女孩说道。 “我接受你们的感谢，而且就像是梅林说的，现在我是你们的同伴，不需要那么严肃，不用称呼我为‘您’。” 安娜.jpg 第十章:路途 “好在意，果然还是好在意…” 此刻聊天群的人分为两波，一边是波风水门，炭治郎和风见幽香三位，他们支援乌鲁克北壁，使战线不会被魔兽冲垮。 另一边是李清歌和奥菲斯两个大核弹，保护藤丸立香，确保她可以收服女神（怎么好像宝可梦一样），必要时掀了桌子。 因为人数与路途的问题，吉尔伽美什支援了两辆驴车。 一辆用来运输诱捕伊什塔尔的部分宝石，用梅林来赶着。 另一辆用来赶路，由唯二的男生李清歌来驱赶。 安娜坐在车厢内，看着扒着车厢窗口，一脸好奇地看着外面的提娅，眼神时不时放在她的大角上。 这样的角，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类可以拥有的。 但若是英灵，安娜没有从提娅的身上发现有灵基和魔力的波动。 “Aaaa～？” 察觉到了安娜的视线，提娅回过头来，微微歪头，口中发出了悦耳的轻吟。 “不，没什么？” 安娜自然听不懂提娅的话，只是感觉到她的疑惑，低下了脸，埋在了兜帽里。 提娅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坐到了安娜的身边，牵起对方的小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角上。 “Aaaaa～” “我不是想摸…谢谢。” 其实是有一点想的，安娜脸色微红地摩挲着提娅的角，她不擅长应付她人的好意，尤其是提娅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时候。 “其实，我也想摸一摸提娅小姐的角，可以吗？” “Aaaaa～” “那么，我也有一点…咳，失礼了。” 藤丸立香和玛修参与进了这和谐的一幕。 她们也有猜测提娅的身份，但既然没有主动说出来，那么她们就不打算去探究，当做普通的朋友来对待就好了。 这么大的角，她们的人生从来都没有见过，自然相当的好奇。 提娅温和地看着她们，任由自己的角被抚摸，甚至配合地微微低下了头。 李清歌坐在车厢外牵着缰绳，驴车慢慢地前行着（不愧是神代的驴），他的身边坐着奥菲斯，正看着沿路的风景。 不知道他是不是把奥菲斯养歪了，虽然和以前不一样，不再空无一切，拥有了自己的想法。 但不动声色地黏着他这一点特别像缇娜那几个孩子。 趁着赶路的这一段时间，李清歌将虚数空间发生了什么告诉了罗曼医生。 在看见提娅的时候，罗曼医生自然有了猜测，毕竟他是看过剧本的男人，而且李清歌在将提亚马特的头脑体分割后，用理之律者的能力创造的肉体和原先的是一样的，虽然没有魔力。（因为不懂原理） 虽然内心有了猜测，但当李清歌主动告知的时候，他的呼吸还是一滞，然后感叹“不愧是你”。 对于提亚马特，罗曼医生也不是没有想法，但她毕竟是兽之一，迦勒底的力量太过弱小，没有余地去做多余的事情。 “虽然提亚马特的事情解决了，但回归之兽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李清歌劝罗曼医生不要高兴地太早。 提亚马特的肉体是一道设定好的程序，现在没有了头脑体的束缚，顶多是让知情的人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全力出手。 等到李清歌设立的封印消失，就是第七特异点决战的时刻了。 在那之前，乌鲁克必须做好准备。 “我来接班了。” 驴车平缓地走着，安娜掀开车厢的布帘，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然后坐到了李清歌的身边。 “好。” 李清歌将缰绳递给安娜，然后坐到了一旁，抱起奥菲斯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不进去吗？” “不，里面太挤了，我吹吹风就好。” 把下巴放到了奥菲斯的头上，李清歌惬意的眯起眼睛。 如果不是想让提娅和大家打好关系，李清歌其实是想让她也坐到车厢外面的。 她的角实在是太大了。 安娜看了像是大号娃娃一般被抱着没有反应的奥菲斯，没有说什么，专心地驾起了驴车。 如果是梅林那么做，那么她一定会嫌弃地骂他萝莉控，然后用锁链的锥子戳他的大腿。 但是她和李清歌严格来说并不熟，而且奥菲斯本人还没有说什么，她就更没有立场说教了。 “不适应里面的气氛吗？” 车轮碾着石子发出细微的声音，专心驾着驴车的安娜突然听到了耳边传来的一道声音。 “……” 安娜并没有回应。 “安娜，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随便你。” “那么，你可以和我说一说这个世界戈耳工的故事吗？” 安娜的身体一僵，握着缰绳的手更紧了一些。 “…讲故事的话，梅林更适合。” “就当做聊聊天吧。” 李清歌之所以指定了安娜，是稍微有些看不过去她那矛盾的表现了。 明明很想接触，却强迫自己远离，明明很高兴，却强行抑制了自己的情绪…像是要把自己变成一个机器人，除了达成目标以外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 “…戈耳工，希腊神话的怪物……” 沉默许久，安娜细微的声音才传入了李清歌的耳中。 医生世界之中的神话，虽然大体和其他世界的相同，但还是有细微的变化。 戈耳工，或者说是美杜莎，在希腊神话之中得罪了雅典娜，被其诅咒。 为了生存，她和两个姐姐逃入了无人之岛，但雅典娜却散布消息，令勇者前去讨伐三姐妹。 为了保护姐姐，美杜莎不得不拿起武器，将想要讨伐她们的勇者一一杀死。 后来，满手鲜血的美杜莎发了狂，化作了蛇发女妖，甚至将自己的姐姐吞入腹中，彻底变成了怪物，直到玻耳修斯将其讨伐。 值得一提，在这个世界，海神波塞冬没有迫害美杜莎，而是帮助了她，将三姐妹送入了无人岛内，甚至赠与了自己的天马（就是传说美杜莎肚子中的那一匹）。 也就是说，这个故事之中的坏人只有雅典娜。 “…所以，戈耳工才会怀着憎恨的内心，作为复仇者现世。” “是吗…那么安娜你认为，她的存在是错误的吗？” 第十一章:你好,金星女神 “错误…那是当然的。” 安娜牵着缰绳，语气有些生硬。 “她是蛇发女妖，是必须要被打倒，讨伐的对象…” “仅此而已吗？” 李清歌的话，让安娜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将头低了下去，想用兜帽遮住自己的脸。 “还不够吗，这个理由。” “说起来，虽然戈耳工的诞生本就是个错误，但她本人并没有做错什么。” 李清歌暂时没有回答她，还是换了个话题。 听到他的话，安娜下意识地认真聆听着。 驴车的车轮缓缓地转动，时不时颠婆一下，发出并不令人烦躁的声响。 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之中拿出一些零食递给怀中的奥菲斯，李清歌自顾自地说道。 “如果我是美杜莎，在自己的家人受到生命威胁，而只有化身女妖才能保护她们的时候，一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的吧。” “…即便成为怪物？” “即便成为怪物。” 李清歌肯定地说道。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会同情美杜莎，怜悯她，因为她很可怜，明明只是想和姐姐们一起生活，即便远离人烟。” “……” “因为受到了雅典娜的诅咒，她才会变成蛇发女妖，因为受到了人类为了荣耀而进行的无止境的迫害，所以才会发狂……死在无形之岛的那些人，终究只是罪有应得。” “即便是怪物，美杜莎也是‘无辜’的怪物。” 安娜抬起了头，看向了李清歌，但只能看到他那白皙的侧脸。 无辜的怪物，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她……评价美杜莎。 这让她的心思有些异样了起来。 “如果我处于希腊那个时代，有能力的话，或许我会帮助美杜莎也说不定。” 李清歌这么说道。 “但，那已经是过去了。” 眼眸微暗，安娜这么说道。 “是啊，已经是过去了。” “所以说，她的复仇也应该结束了……” 奥菲斯静静地吃着零食，听着李清歌和安娜的交谈。 “受到人类所迫害的她成为复仇者，这是她应有的权力，但是，这份权力应该随着珀尔修斯将其讨伐而终结。” “无止境的复仇造就的杀戮永不会停歇，会一直循环下去。” 在美杜莎发疯之后，她就不再是被迫害的对象，而是迫害他人的对象。 无辜的怪物开始杀害起了无辜的民众，屠龙者成为了龙。 “美杜莎，不，戈尔贡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李清歌转过头，看着安娜紫色的漂亮眼眸，认真地说道。 “她的复仇不应该针对这片不属于她的大地。” “她一定要被讨伐的原因不是她是怪物，而是她拦在了我们前行的道路上。” 人类是包容万象的种族，如果只是蛇发女妖，那么也可以和谐共存。 “是她带着不属于我们的憎恨，选择了了与我们为敌，挥动屠刀。” “所以，为了将其自这不合理的复仇之中解脱，为了人类能继续前进，戈尔贡，必须被打倒。” 这是李清歌认为的，理由。 说完之后，他便不再言语，专心地看起了一旁的风景。 神代的景色，公元前数千年的生态，虽然世界不同，但还是挺有趣的。 说不定这个也能成为小说的题材，记下来记下来！ “对了，赶路很劳累的，要吃一点蛋糕吗？” “…谢谢。” 安娜本想拒绝，但闻到李清歌递过来的手上的那一股香甜的气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接过后偏过头，小口地吃了起来。 ‘不是因为怪物而讨伐…而是为了将其解脱吗。’ 李清歌不知道安娜在想些什么，继续在驴车上坐了一会，他们的目的的已经到了。 眼前是一片连绵的山脉，碧蓝的天没有烟硝，是一副很漂亮的花卷。 艾比夫山，伊什塔尔建立神殿之处，也就是说，是她的领地。 众人下了车，因为接下来随时可能见到对方，待着车上是对女神的不礼貌。 “乖，乖，接下来再麻烦你们喽。” 梅林轻轻拍了拍两只任劳任怨的驴子，安抚了一下它们。 “啊——终于可以下来走路了，一路上屁股都要被颠烂了。” 藤丸立香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的腰，半闭着一只眼，稍微抱怨了几句。 “前辈！” 玛修拉了拉自家御主的衣角，示意她不要随口说出不礼貌的字词。 好歹是女孩子哎！ 反应过来的藤丸立香倒是没有多少不好意思，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 “提娅，感觉怎么样？” “Aaaa～” 李清歌带着奥菲斯和提亚马特走在众人的最后面。 虽然提亚马特的角看上去很重，但创造这幅身体的时候，李清歌特意调高了她的力量，所以对提娅而言，这不算什么。 对于这片神话之中由她身躯创造的大地，提娅有着充分的好奇和善意。 “Aaaaa～？”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这些植物是什么。” 无法回答的李清歌只能把梅林叫了过来。 梅林本来还想和安娜聊一聊的，因为她似乎心情变好了不少。 但听到李清歌的请求，他也只能去当人形百科全书了。 藤丸立香，玛修以及安娜走在了最前面，他们正听着医生说有关伊什塔尔的情报。 “芙，芙哦～” 哦，还有一只跟梅林配色很像的奇特生物坐在驴车上。（我竟然忘了芙芙） “据吉尔伽美什所说，伊什塔尔先前袭击了牧场，虽然驱赶了闯进牧场的魔兽，但事后也拿走了牧场主人的宝石。” “作为救人的报酬，拿走宝石也是正当性的吧。” 达芬奇的声音紧接着罗曼医生传来。 “虽然是这个道理，总感觉好逊啊。” 藤丸立香吐槽了一句，身旁的玛修也是说道。 “但是，守护了乌鲁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能够不用交战就将其说服，那样子最好了…” “反应很近，你们到了。” 不用罗曼医生说，众人就发现了面前的一座金光闪闪，和这座山脉画风不符的巨大宫殿，甚至门前有摆放两只招财猫。 咻—— 就在众人想要进入宫殿之时，自上空一道金色的闪光射来，玛修立即竖起盾牌，挡在了藤丸立香的身前。 轰—— 光束引起了小型的爆炸，而在爆炸过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正是天之女主人——伊什塔尔。 “居然不躲不藏，堂堂正正的走来了，还像观光一样…咦咦咦，你是那个！！！” 第十二章:戏耍女神 如舞娘一般裸露着纤细笔直的大腿与柔软的小腹，伊什塔尔被自己的天舟“玛安娜”载着，停留在半空之中。 感知到众人闯入了她的领地甚至意图深入神殿，伊什塔尔自神殿之内现身，发动炮击，想要用惩戒教会他们什么是对女神的尊重…然后就见到了奥菲斯。 “你你你，你就是那个，那个把魔兽母神和金固凑的半死的不知名的龙蛇？！” 伊什塔尔的表情一囧，嚣张的语气不再，甚至偷偷地往上方飞了一点。 戈耳工与金固落荒而逃的消息早就被一直关注着乌鲁克的她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怪物，但存在即有理，她也只能感叹乌鲁克的好运了。 有着这样一尊战力坐镇，想必乌鲁克也不再需要女神的帮助。 所以啊……她最近都不去乌鲁克了，怎么还会被找上门来啊！！ 对自己的所做所为知根知底的伊什塔尔转身就跑，那份果决，甚至令众人没有反应过来。 “等等，伊什塔尔！！” “傻子才会等啊！” 架着天舟高速飞行的伊什塔尔突然发现了自己身上缠着的银色丝带，还不等她疑惑这是什么，丝带就猛然收缩，将她的手脚束缚起来，拖拽砸到了地上。 砰—— 不亚于之前发射的金色光束引发的声响，藤丸立香和玛修对视一眼，跑到了伊什塔尔身边，拨开了四散的烟尘。 “等等啊，伊什塔尔，我们有话和你说！” “唔——这个是什么啊，怎么挣不开！” 天舟掉落到一旁，伊什塔尔灰头土脸的被丝带绑成毛毛虫，在地上扭动着。 当然挣不开了，这可是李清歌以亚空之带为原型特意加持空间之力的升级版，除非伊什塔尔的筋力可以打破空间，要不然别想动弹了。 不过，现在看来，即便是女神，也不擅长力量呢。 众人围到了被绑住的伊什塔尔身边，探着头站成一圈，就好像随时会说出“你醒了，手术已经成功了”这样的话。 “伊什塔尔，我们是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你们就是这么对一位想要合作的女神的吗？” 脸上沾着烟尘，伊什塔尔看着像是围观珍惜物种一样的众人，有些羞愤到。 有哪个人要合作是把合作的对象绑起了的，而且还是女神？ “谁叫你跑的太快了呢。” 这么对待合作者似乎是不太好，李清歌打了个响指，伊什塔尔身上的银色丝带缓缓消散。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魔力推开了众人，像一枚炮弹一样，女神冲天而起，然后…… 咚——的超大声，好像撞到了什么一般坠落到了地面，又激起了一阵尘土。 “哦，忘记说了，这片空间我已经封锁了起来。” 李清歌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坐在地上的伊什塔尔捂住自己通红的额头，气愤地盯着他。 “Aaaaa～” 提娅拉了拉李清歌的衣袖，示意不要继续欺负伊什塔尔了。 虽然样貌不同，但毕竟是她的孩子。 “这个声音，不可能的吧！” 这种熟悉的声音，唤起了伊什塔尔古老的记忆，她下意识地看向了提亚马特。 那熟悉的样貌，熟悉的眼眸，还有熟悉的大角……一瞬间，唤起了她的追忆和恐惧。 “母神！！！” “母神？！” 在场唯三不了解真相就是藤丸立香，玛修和安娜了。 “哼，没什么。” 见三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伊什塔尔冷哼一声，从地面上爬起，双手抱胸高傲地看着众人，似乎是不打算逃跑了。 “说吧，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千万不是来讨伐我的，千万不是来讨伐我的！ “我们已经说过了，我们是来寻求合作的，伊什塔尔。” 虽然可以看出对方的逞强，毕竟腿都在抖，但是笑出来的话，感觉会很麻烦，于是藤丸立香装作很严肃的样子对伊什塔尔说道。 “什么合作？” “其实，我们想雇佣你作为战力来对付戈耳工，保护乌鲁克。” “哈，雇佣我？！” 半闭起一只眼睛，伊什塔尔十分不理解。 “你们那边的那只龙蛇，还有那个能束缚女神的男生，有他们两个就足够了吧，为什么要雇佣我啊？” 很明显，被戏耍了一番的伊什塔尔并不想被雇佣。 “那就没有办法了。” 梅林上去一步，强忍着笑意，装作很痛心的样子说道。 “只能将你讨伐了，伊什塔尔神？” “等等等等，怎么说我也保护过乌鲁克的吧，连这点情面都不讲的吗？” 听到讨伐，伊什塔尔还是怂了，她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看向已经举起了镰刀的安娜，似乎他们没有在开玩笑。 虽然那只龙蛇没有什么反应，但她还是怕啊。 “其实也不是……” “啊，真可怜啊！” 想要辩解一下的伊什塔尔被藤丸立香棒读的声音打断了。 只见她相当夸张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将头埋在了玛修的肩膀上。 “我还是蛮喜欢伊什塔尔的，可惜…” “前辈，人一生总是要面对很多分别的。” “喂，你们！” 看着玛修一本正经地安慰着藤丸立香，那夸张的演技，伊什塔尔都要气笑了。 “奥菲斯。” “好。” “等一下，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见奥菲斯看了过来，似乎要抬起手给她一记狠的，伊什塔尔恐惧的睁大了眼，抱头蹲防，发出了惊恐的大叫。 “噗——” 见状，实在忍不住的藤丸立香和梅林笑了起来，安娜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镰刀。 “Aaaa～” “没事的，她们在逗伊什塔尔玩呢。” 李清歌和没搞清楚状况的提娅解释到。 反应过来的伊什塔尔终于明白自己是被耍了，一时气急，忘记了奥菲斯的威胁，站起身来，眼眸变成了金色，周身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魔力来。 “你们！即便今天要被讨伐，我也要让你们知道戏耍女神的代价！” “不好，玩过头了，藤丸立香，看你的了！” “交给我吧。” 一把抓住驴车之上用来遮掩的布，藤丸立香将一大把的宝石朝着伊什塔尔丢了过去。 “无论你想要做什么…欸，这金光闪闪的东西，莫非是？” 伊什塔尔，击沉！ 第十三章:夜色 “宝石，黄金，好多的宝石！！” 躺在驴车之上的宝物堆之中，女神伊什塔尔像是游泳一般，满面笑容地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双脚，感受着各种宝物搁体的感觉，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哦呵呵呵呵，咳咳，这些真的是给我的吗？” 兴许是周围还有着人，伊什塔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直起身，盘腿坐在宝物堆上，看着藤丸立香，以女神威严的口吻说道，当然，要是放下手中的宝石就更加威严了。 “当然。” 藤丸立香以恶魔般的口吻诱惑道。 “只要伊什塔尔你愿意加入乌鲁克，吉尔伽美什王愿意开放自己宝库之中宝石的两成！” “等等等等，那个金皮卡的宝库？” 伊什塔尔呼吸一滞，一时难以置信。 “那个就是面向未来建造的…” “嗯。” 玛修微笑地点头。 “号称完成就是无穷无尽…” “当然。” 梅林微笑地点头 “全人类资产的那个宝库！！” 藤丸立香微笑不语。 “啊啊啊，这太难以置信了！！” 伊什塔尔见他们不像是在骗她，内心顿时涌起了被黄金与宝石淹没的幻想，双眼冒起了圈圈，呼吸也急促起来。 “伊什塔尔…” “黄金，嘿嘿！” “伊什塔尔。” “宝石，嘿嘿！” “伊什塔尔！！” “嘿…咳，那没有办法了，藤丸立香。” 伊什塔尔自幻想之中醒来，一撩自己的长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既然你们如此诚心献上了供奉，那我就屈尊成为你们的同伴吧，感恩戴德吧！！” 看在宝物的份上，伊什塔尔就不计较他们戏耍自己的事情了，没办法，女神就是这么大方仁慈。 “嘿嘿嘿，我的宝物！” 看着又幻想起来的伊什塔尔，安娜略显烦闷地叹了口气，总感觉他们来找伊什塔尔并不是什么好计谋。 这样的女神，真的可以帮上忙不掉链子吗？ “我记得，吉尔伽美什给出的筹码是宝库的三成来着的。” 李清歌和罗曼医生轻声说道，没有让伊什塔尔听见。 “是这样没错，估计立香也没想到会那么顺利吧。” 医生也放低了声音，小声地说道。 谈判的筹码是先放出小的，然后再逐步增加。 但现在的伊什塔尔面临两种情况，要么被奥菲斯讨伐，要么被收服成为同伴。 在前者的压迫下，后一个选项还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样的惊喜下，伊什塔尔连讨价还价都没有想过。 所以才能这么顺利，顺便还未吉尔伽美什的宝库省了一些宝物。 “既然成为了同伴。” 伊什塔尔重新恢复了自信而优雅的姿态，坐在天舟玛安娜之上，交叠去双腿，对着藤丸立香伸出了一只秀美的玉足。 “那么，首先能跪下亲吻我的脚背吗，我姑且也是从者，这是签立契约的一部分。” “欸？” “等等，我不知道契约手册上还有这种说法啊！” 虽然通过魔力清除了身上的灰尘，从者身上估计也不会有卫生问题，伊什塔尔的玉足也是很诱人，但玛修要守卫自己御主的节操，绝不允许这样的契约方法！ …… 黑夜降临，美索不达米亚的天空繁星闪耀。 成功收复了伊什塔尔，众人接下来的打算就是先回乌鲁克和吉尔伽美什汇报，再去前往乌尔，前去解决最后一位女神。 “三女神同盟的最后一位就是魁札尔·科亚特尔啦，那个中南美神话的羽蛇神。” 伊什塔尔坐在天舟玛安娜上，悠闲地晃着腿，跟在众人的身后，分享者自己的情报。 既然已经成为了同伴，总要起点作用的嘛。 “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们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伊什塔尔一愣，然后随意地说道。 “不过你们有着那两位，对付她应该很轻松就是啦。” 时不时看向了跟在最后面的李清歌，奥菲斯和提娅三位，伊什塔尔的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本以为这里面最值得关注的是那只超厉害又不会遮掩自己气息的龙蛇，但接触后才发现，那个银发的男生才是最神秘的。 那只龙蛇只会听他的话，他本人似乎也有不逊于神灵从者的力量，而且那一位疑似母神的存在和他最为亲近…真是令女神好奇。 “Aaaaa～” 察觉到伊什塔尔的视线，提娅抬起头和她打了个招呼。 “啊，你好！” 完蛋，听不懂在说什么！ 伊什塔尔连忙转过头去，装作看沿路上的风景。 而提娅则是对自己孩子的态度稍微有些伤心。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她的出现就代表着兽的出现，那是世界毁灭的危机。 所以认识她的存在都想要自我欺骗，只是一个类似的存在而已。 李清歌没有说什么，轻轻捏了捏提娅的手。 渐渐地，夜幕已深，没有电气与灯具的神代太过寂静与黑暗，不适合继续赶路了，所以众人打算在一处空地露营。 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了，所以帐篷什么的也准备好了。 吃过晚餐，喂好驴子，点燃篝火，原本藤丸立香想要守夜的，但耐不住劳累，还是被李清歌赶去睡觉了。 一行人之中，只有她是普通人，一路上走山路很消耗体力，加上她是玛修和伊什塔尔的御主，需要维持魔力，所以可不能让她就这么倒下。 而不需要睡眠的李清歌就自发地出来守夜了。 虽然四周不可能存在魔兽，但未知的野兽还是有可能的，特别是蚊虫，也不知道被叮咬了会不会染上史前病毒… 眼前的篝火在夜中燃烧，微微发出噼啪的声响，伴着些许的虫鸣，还是有些惬意的。 借助着火光，李清歌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素材已经积累很多了，是时候开始动笔写了。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取一个好标题，取什么好呢？ “晚上好啊，守夜辛苦了。” 就在他思考之时，女神伊什塔尔带着关心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赤着玉足，伊什塔尔裹着一块毛毯，坐到了李清歌的身边，和他打了个招呼。 第十四章:女神夜谈 篝火静静的燃烧，火光映照在独自相处的少年少女身上。 李清歌的面色平静，收起了自己的本子和笔，等待着伊什塔尔的开口。 而伊什塔尔在坐下之后，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或者说想问的太多，不知道问哪个，于是只能偷瞄着，目光在火焰与李清歌的侧脸上偷偷移动着。 ‘这个人类，还挺好看的吗…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我说，伊什塔尔，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李清歌看了“伊什塔尔”一眼，替篝火加了一点柴火，打破了稍微有些僵硬的气氛。 “欸，嗯…谢谢。” “不客气。” 默默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毛毯，伊什塔尔本想说自己并不是怕冷，而是对这样大面积裸露肌肤的装束有些羞耻，但仔细想想，没必要说出口。 承接他人的好意令伊什塔尔的表情明媚不少，气氛也不再那么僵硬。 这下子似乎能说出口了。 “你，李…李清歌，似乎没有和女神相处的经验啊。” 这个时代是人与神共处的时代，作为真实存在的神，人类会对神明的行为产生尊敬，信仰，乃至恐惧等多种情绪。 迦勒底的一行人虽然一开始没有这些情绪，但相处久了，面对神明时，该有的尊敬至少还是有的。 但李清歌不一样，伊什塔尔无法在他的脸上和眼中看出对神特殊的感觉，就好像是面对着普通人一样。 “我是没有那样的经验，毕竟我们来自一个没有神明的世界。” “没有神明的世界，是所谓的现代吗？” 这个世界的神秘终将消退，神明的时代会被人的时代所取缔，所以伊什塔尔下意识地认为李清歌所讲的是现代社会。 “是现代没有错，但并非这个世界的未来，而是一个没有魔术与魔力存在的世界。” 李清歌摇了摇头，不介意说出这些，只要不说出聊天群的存在，其他都是OK的。 “骗人的吧。” 下意识地反驳，伊什塔尔盯着李清歌的侧脸。 “就算神秘消退，但也不可能彻底消散掉，而且如果没有魔力，你的力量是什么？” 白天的时候，伊什塔尔想要逃走，可是李清歌封锁了空间把她抓回来的。 在伊什塔尔看来，一个人类没有魔力，他或许可以变强，但绝对无法使用这些神秘，这些是来自世界里侧的馈赠。 而这种认知就是来自世界的限制了，即便没有崩坏能，李清歌也可以使用时空之力，这种神秘并不需要特定能量的支持。 但他也没有因此嘲笑，毕竟如果不是好运，被世界所限制的生灵永远都只有世界内的认知。 他摊开手，紫色的光晕在此绽放，那是属于崩坏能的波动。 伊什塔尔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小心的贴近了过来，伸出纤细的手指想要触碰，但却感知到了什么，及时收回了手指。 “的确不是魔力的波动…仔细感觉，这种能量给了我一种不详的预感。” 小声地感慨了一句，对于李清歌所说的，伊什塔尔已经开始相信了。 “就像你看见的一样，这种力量不是魔力，那是我们那个世界独有的能量，换言之，我是来自异世界的人类。” 崩坏能缓缓塑型，一朵晶莹的紫色水晶花漂浮在李清歌的手掌上，散发着莹莹的光晕。 很久以前，他就可以捏出崩坏结晶了，现在的话可以做的更精致一点，将它变成花朵的模样。 “给。” “欸，这个是送给我的吗！” 伊什塔尔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但但李清歌将手上的水晶花递过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慌乱的接过了，脸色微红。 “谢，谢谢。” 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伊什塔尔看着漂浮在她的掌心，宛如艺术品一般的水晶花，不由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真好看啊，我很喜欢，我会好好珍藏着的。” 其实水晶花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对于财富“伊什塔尔”并不看着，但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记忆之中，似乎还是第一次。 李清歌看着露出柔和微笑的“伊什塔尔”，也是轻轻笑了笑。 他拥有能看见灵魂的眼睛，而英灵与从者，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灵魂的奇迹。 所以伊什塔尔无用的伪装在李清歌的眼中是不存在的。 在他看来，眼前的金发女神要比伊什塔尔可爱许多。 “咳。” 收起了水晶花，将其不知道放到了何处，伊什塔尔看着篝火，眼神却是轻轻瞄着李清歌，白皙的面容微微泛红。 “又是将伊什塔尔做了同伴，又是送我花，你果然是对伊什塔尔一见钟情了吧？” 不知道为何，女神的话语之中有一些期待。 但抱歉，在这点上，李清歌并不会回应。 “现在你的外貌是凭依的这个少女的吧，与其说是对女神一见钟情，不如说是对这个少女…而且严格的回答的话，并没有。” “对哦，现在的我并不是真实的样貌。” 轻轻地呢喃了一句，伊什塔尔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点是发了昏，要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对了，我有事情要问你！啊…阿嚏！” 突然想起了什么，伊什塔尔转身看向了李清歌，然后鼻子微皱，打了个喷嚏。 金发的身姿在一瞬间浮现，如灵魂离体一般虚幻，然后又重新变回了黑发的样子。 在掉链子这一点上，看来两位女神是相同的。 李清歌倒是不意外，只是关切的问道。 “还冷吗？” “啊，不冷了，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事，你要问些什么？” 伊什塔尔浑然不知自己早已暴露，面色严肃起来，向李清歌问道。 “那个长着双角的女子，是谁？” “是提亚马特。” “果然如此嘛，虽然有着母神的样貌，母神的大角，还有着与母神相似的名字，但果然…你说什么？！！” 像是反应慢了许多拍一般，也许是李清歌的语气太过平淡，伊什塔尔才反应过来，猛然起身，声音也大了起来。 “声音小一点。” 李清歌及时布下了空间结界，让声音没有传出去。 “啊，抱歉。” 下意识道歉之后，伊什塔尔看向神色如常的李清歌，吐槽到。 “你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那可是提亚马特神啊！” “她现在是提娅。” 第十五章:可爱的女神 或许是李清歌的表情太过平淡，搞得伊什塔尔这个女神自顾自惊讶的样子像一个小丑一样。 冷静了片刻，伊什塔尔重新坐了下来，梳理着自己紊乱的心思和语言。 “你…怎么可能做到的，那可是创世母神，被我们抛弃之后被放逐到虚数空间，理论是上永远无法回归的啊！” 伊什塔尔本以为自己已经把眼前的少年看的很重了，但他带来的惊喜，或者说是惊讶还是太大了一点。 直到现在，一想到提亚马特就睡在身后的大帐篷里，她就十分的不自在。 “乌鲁克北壁突然出现的几个神秘强者，有着英灵级别的力量，你有所耳闻的吧。” 李清歌捡起一根木枝，在地上随意地画着什么。 伊什塔尔本以为他要画什么关键的东西，但仔细一看，只是在涂鸦而已。 真是随意啊，明明女神就在身边。 嘛，不过这样的感觉也并不坏。 “当然，不过我也很疑惑，吉尔伽美什应该没有魔力再召唤从者了啊。” 伊什塔尔点点头，然后有些纳闷了地说道。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 “难道他们和你一样，都是从异世界来的吗？” “严格来说，每一位都来自一个独立的，不同于这个世界的世界。” 李清歌竖起一根手指，微笑道。 “因为某些原因我们聚在一起，然后前来帮助我们的友人。” 这个说法可能不太准确，因为风见幽香可能只是单纯的想打架，奥菲斯则是因为李清歌的原因才过来。 “友人？” “就是罗曼医生啦。” “那个声音听上去就像是软脚虾的魔术师？” 下意识嘴快了一句，伊什塔尔才反应过来不该在李清歌面前说他的友人的。 于是她捂着嘴，有些歉意的说到。 “抱歉，我不是过意的。” “我本人倒是不怎么介意。” 幸亏现在的罗曼医生被达芬奇强行拉去睡觉了，要不然听见了的话，估计要“泪流满面”了。 说起来也是个很神奇的事情，因为人理烧却的幕后黑手与罗曼医生有关，所以提起他，许多英灵下意识地都会不满起来。 被说是软脚虾一类的，罗曼医生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说不定都进化出免疫力了。 李清歌在心里腹黑地想着，继续说道。 “本来我和其他人一样都应该出现在乌鲁克北壁，帮助抵抗戈尔贡的，但是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被你们这个世界的抑制力拉了一把，进入了虚数空间。” “然后就遇上了提亚马特，稍微有些看不过去，就把她的意识和身体分离开来了。” 伊什塔尔安静地听着，但李清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这让她催促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创世母神行走在大地上。” “就这样吗？！” “就这样。” 伊什塔尔一时有些无语，李清歌所说的实在太简单了一点。 提亚马特有意识她倒是不怎么惊讶，但在她的记忆之中，对方的意识全然会被身体的本能支配，化作改变生态圈的机器。 要是有这么容易把提亚马特的意识分离开来，他们诸神早就动手了好吧。 李清歌所做的的确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达成的条件很复杂，首先是要不被提亚马特身侧的生命之海侵蚀，光是这一点，即便是神灵也无法轻易做到。 之后是侵蚀和意识两大律者的力量，侵蚀让李清歌暂时和提亚马特的意识同化，让身体不会产生应激反应，意识配合全功率的太虚剑神，将提亚马特的意识体和身体分离。 再这之后，还要将没有意识压制的身体封印。 “这么说来，只要将三女神同盟瓦解，这个特异点就会消失了。” 伊什塔尔的眼神复杂。 身为美索不达米亚的神灵，伊什塔尔当初签立三女神同盟的时候，自然能看出蛇发女妖并不是自己的母神，是圣杯的机能让她窃取了母神的权能来制造魔兽复仇。 原本还担心权能的同步会不会让虚数空间内的母神回归，现在看来，是虚惊一场。 但李清歌的下一句话让她又紧张了起来。 “不，提亚马特一定会回归，只有解决了她，才能修复这个特异点。” “怎么会？” 李清歌转过头，看着惊讶的女神，认真地说道。 “提娅只是提亚马特的意识体，被我分离之后，并不具备力量，而且没有了她的自我封印，那具身体将会全功率的运作，现在没有动静，只是因为我暂时将它封印住了而已。” “等等，你的意思是在说，之前母神一直在封印着自己吗？” “是的，她一直爱着你们。” 伊什塔尔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众神抛弃了母神，以她的身体化作天地，将她放逐，但母神即便被身体本能所支配，却仍然爱着他们，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创造的世界毁灭。 下意识地，伊什塔尔的手掌握紧了。 “你的封印…可以维持多久。” “理论上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只要我隔一段时间为其添加一次。” 但那是不可能的。 李清歌的眼神认真了起来。 “我毕竟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而且戈耳工现在与提亚马特同步，不光获取了她的权能，还拥有了相同的感官，只要她死去，这份死亡的刺激一定会唤醒那具身体，冲破封印。” “而戈耳工，是我们一定要讨伐的对象。” “也就是说，我们最终的敌人，一定是提亚马特的身体。” 而且是，完全状态的提亚马特。 “…没关系的，讨伐母神的那柄大斧还在，还有那只龙蛇，我们不一定无法战胜母神。” 神话之中的那场战斗，可是诸神之战，但现在的大地，神明已经退去，之余留下她们几位女神。 伊什塔尔下意识地安慰着自己，增添着信心。 但下一刻，这点信心又被李清歌轻飘飘的话所打破了。 “现在的提亚马特，可不只是创世母神，那渴望回归覆盖现有生态的欲望，可是兽啊。” “唔！” 即便说的有些离谱，但伊什塔尔相信李清歌的每一句话。 就当她相当的苦恼，抱着脑袋仔细思考退路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了李清歌嘴角的笑容。 “喂，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有点可爱。” “可可可，可爱？！” 脸下意识红了起来，伊什塔尔偏过头，眼神有些羞涩。 “现在这种时候，说这个干嘛？” “明明三女神同盟是要毁灭人类而签立的，但现在的你却是在为人类苦恼，嗯…我感觉这点蛮可爱的。” “喂，你在说什么啊，我可听不懂！” 伊什塔尔和这一位女神还是有点相似的，不光是外貌，还有那如出一辙的傲娇。 看着耳根都红起来的伊什塔尔，李清歌不再揶挪她，而是安慰道。 “没关系的，人类不会被毁灭，世界不会被毁灭，你所担心的不会发生的。” “谁，谁在担心你们人类啊！” 脸色更加通红，伊什塔尔站起身来，转身向着帐篷走去。 “我先去睡了！” 离开时，她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 “你也早点睡吧，辛苦了。” 今夜的话，对女神而言的冲击都太大了一点，所以伊什塔尔要好好休息一下，理清自己的思路。 李清歌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神明什么的，还是很喜欢人类的嘛。 “Aaaaa～” “提娅，你怎么醒了，是吵醒你了吗？” “Aaaa～” “我没事，不用睡觉也可以的。” “Aaaa～！！” “好吧。” “Aaaa～” “要抱着我吗…谢谢。” 第十六章:温柔的女神 “晚上好，今天依旧是你守夜啊。” 相似的夜晚，相似的人…伊什塔尔披着一条毯子，坐到李清歌的身侧，眼神微妙地看着侧躺在他大腿上熟睡的提娅。 “那双大角，到底是怎么躺下来的啊。” “啊，那是因为我在构造这具身体的时候添加了点东西。” 今夜没有拿出笔记本，李清歌摸了摸提娅的头发，口中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这双大角有着可以量子化的能力，也就是说你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大角是提亚马特的象征，但因为它，提娅更多事情都做不好，于是李清歌给它改造了一下。 “呃，量子化？” 伊什塔尔疑惑，要是和她说什么神权啊，神秘啊，她还可以听得懂，但是科学的话，还是算了吧。 “你总是会一脸平淡地说出不得了的话呢。” “有吗？” 李清歌没有什么自觉。 “你说呢。” 看着李清歌的侧脸，“伊什塔尔”忍不住微笑起来。 这几天赶路的夜晚，是她难得出来和他人交谈的时间。 而且这个交谈的人总是李清歌，两人的关系也亲近不少。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得上是朋友了。 “不过话说回来，提亚马…提娅她还真是依恋你呢。” 这份感情怎么看都不像是简单的母爱了。 “嗯…因为我回应了她吧。” 李清歌用手指梳理着缠在提娅角上的长发，语气温柔。 创世母神的侧脸被微微挤压，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做一个美梦，露出了恬静的睡颜。 “…暂且不说这个了，我们继续昨天晚上的话题吧。” “好。” 因为有着提娅，一人一神的声音都放轻了下来。 伊什塔尔转头看向星空，看着繁星点点，美丽宁静的夜空，轻声说道。 “我之所以要加入三女神同盟，是因为无法原谅现在的美索不达米亚。” “我不承认抛弃诸神，企图创造只有自己世界的你们。” “因为那只会痛苦。” 伊什塔尔的声音更加低沉了，她低下头，看着李清歌，亦是在看着“人类”。 她将李清歌看做人类这一整体，以神明的角度，说出自己的劝诫。 “人类无法逃离生之痛苦，死之恐惧，知性成长太多，让你们无法坦然接受现实。” 李清歌静静地听着。 “可是在神代，这份痛苦会获得缓解，因为这里存在着诸多人类不能理解之物。” “将诸多的蛮不讲理，诸多的冷酷无情，都怪罪在神明身上，自己得以豁达度日，我一直都相信这种存在方式为【善】。” 这并不是“这种”存在方式，而是伊什塔尔，不，埃列什基伽尔的存在方式，即，眼前神明的存在方式。 “至今为止，我像这样存在几千年，几万年了。” “所以，我加入了这次同盟，为了将你们人类的世界，重新变化人与神的世界。” “总之，我不是你们人类的敌人，而是人类世界的敌人。” 看着李清歌，埃列什基加尔意识到了什么，偏过头去，微扬着脑袋，有些羞涩地说道。 “这点我只和你一个人说哦，你不准对别人这么说。”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信任。” 虽然出了点偏差，并不是藤丸立香，而是李清歌，但获取了女神的信任，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不用说谢谢，这是看着我们是朋…朋友的份上。” 说出来了，艾蕾心中轻轻送了口气，但立马又紧张起来。 她回过头，看见李清歌没有反驳，而是默认了，内心不由雀跃起来。 “那就这样，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出了一直积压在内心的话语，艾蕾的心情相当的好，甚至头发有一缕变成了金色，没有维持住自己伪装的魔术。 “你也早点睡吧，虽然不需要睡眠，但多休息一下总是好事。” 艾蕾的语气温柔起来，伸出手，原本想向李清歌施展一个睡眠的魔术，但想到之前他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没有效果的样子，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 差点又掉链子了。 “那么晚安？” “晚安。” “Aaaa～” 拍了拍自己并不算饱满的胸脯，艾蕾吓了一跳，还以为提娅醒了，原来是在说梦话啊。 起身挥了挥手，艾蕾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李清歌收回了注视着她背影的视线，看着静静燃烧着的篝火。 埃列什基伽尔，温柔的神明，为了人类不再痛苦，为了成为人类的寄托……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神明都像她那么温柔。 诸神看待人类，可能是孩子，可能是英雄，但更多的…是玩具。 漫长的生命之中，人类成为了他们排解无趣的道具。 这才是这个世界神明的常态。 李清歌可以用这些话来反驳艾蕾，但是没有必要。 她是活了上千上万年的女神，那份信念，不会轻易被扭曲。 所以，只要理解她，承认她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给战斗了。 眸光明媚不定，李清歌一直看着天边，直到白昼亮起，才熄灭火堆。 新的一天已然到来，人类依旧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着。 …… 吉尔伽美什王所建造的庙宇之内，众人向着吉尔伽美什汇报着这次的战果。 伊什塔尔站在远离吉尔伽美什的地方，抱着胸，一脸的不爽。 “哈哈哈哈哈！欢迎各位，勇者们，还有不知羞耻跑回娘家的女神，说说归于本王麾下的感想吧。” “谁说要归于你的麾下了啊！！” 听到吉尔伽美什愉悦的笑容，伊什塔尔一脸不爽加烦躁，简直和炸毛的猫咪一般，脸上甚至露出了颜艺。 “我是作为商业伙伴，和藤丸立香定下了契约！” 伊什塔尔伸出手对吉尔伽美什指指点点的。 “等着瞧吧，等我把那家伙培养成伟大的御主无论是死掉还是炸的粉碎我都会让她复活，然后你就会说‘伊什塔尔不愧是胜利女神，好，本王去死吧’！” 说着，伊什塔尔还抹了抹脖子。 “本王才不会死！” 藤丸立香的嘴角抽了抽，两人吵架为什么会牵扯上自己啊，而且你们是小孩子吗？ 第十七章:魁扎尔来袭 砰！ “报告，乌鲁克南门发来急报，南门被突破了！” 就在吉尔伽美什与伊什塔尔针锋相对的时候，一名乌鲁克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塔庙。 也不用他报告，在塔庙之中的所有人转过身去，都能听见那一声巨响，看见南门那仿若着火一般飘起的烟尘。 “敌人呢？” 情况紧急，吉尔伽美什也放下了与伊什塔尔的争斗，令后者抱着胸冷哼了一声。 “敌人只有一个，自称魁扎尔·科尔亚特的女人，空手粉碎了城墙，侵入了乌鲁克的内部，径直往塔庙这边来了。” 听到士兵的报告，吉尔伽美什的表情沉了下来，阴影所遮住了半张脸。 “王呦，不用那么紧张。” 见到吉尔伽美什的脸色不好，梅林安慰到。 “那位羽蛇神可是善神的顶点，想必不会对士兵们做什么，而且今时不同往日，现今的乌鲁克可是有着支援啊。” 说着，梅林用眼神示意了一旁站着发呆的奥菲斯。 吉尔伽美什的脸色这才好看不少。 “哼，你这满嘴谎言的魔术师有时也会提出点不错的建议嘛。” “哈哈哈。” 即便被拐着咒骂了，梅林依旧一脸笑呵呵地。 “好，来自异世界的几位啊。” 振臂一挥，吉尔伽美什看向了李清歌等人，大声到。 “这是本王的委托，请你们将破坏乌鲁克的羽蛇神驱逐，事成之后，本王会为你们献上美酒与丰厚的报酬！” 李清歌点了点头。 从一开始，吉尔伽美什就没有把李清歌等人当做臣子，而是平等的存在，所以，这才是委托。 “还有迦勒底的魔术师，为本王而战吧！” “是！”x2 与李清歌这边不同，迦勒底因为势微，所以隐隐有以吉尔伽美什主导的意向。 不过，这就是他们合作的方式。 李清歌打了个响指，下一刻，他和奥菲斯，梅林与安娜，藤丸立香，玛修和芙芙的身影就消失不见，出现在了羽蛇神的必经之路上，只留下伊什塔尔和提娅在塔庙之内。 “等等，我呢，怎么不带上我？！” 伊什塔尔傻眼了，虽然她还在赌气，但一点也不想看见吉尔伽美什那张臭脸啊。 “哈哈哈哈哈，被抛弃的女神，你就迈着你那无力的双腿，跑着过去吧！” “混蛋！等我回来，看我不射烂你的臭嘴！” 骂骂咧咧地呼唤出玛安娜，伊什塔尔向着羽蛇神所在的地方赶去。 吉尔伽美什笑够了，嘴角逐渐收敛起来，他低头看向下方的提娅。 提娅的目光看向南门，双手合十，紫色星辰一般的眼眸之中带着些许担忧与祝福。 在李清歌带着她来到乌鲁克之时，他们已经和吉尔伽美什见过面了，所以说，他是知道提娅的真实身份的。 收回看向母神的复杂目光，吉尔伽美什拿起了身旁的一块石板，继续处理着政务。 有着李清歌他们在，羽蛇神的威胁，不值一提。 …… “呵呵呵，乌鲁克的士兵很强壮呢，但是不行啊，摔跤怎么能那么多人一起上呢。” 口中呢喃着热情亲切的话，手中的动作却是迅猛而有力。 名为魁扎尔·科尔亚特的金发女神漫步在乌鲁克南部的大街上，一手一个，将士兵们抛上高空，任由他们顺着大地的重力砸下。 “枪兵，三重布阵！” “我抛！” 面对着拦路士兵列起的枪阵，魁扎尔随意地将手中的士兵抛向他们，就令不想伤害到同伴的枪兵们乱了阵脚，慌乱地散了开来。 而就在这时，魁扎尔笑容满面地向着枪兵们冲了过来，宛如跳水运动员一般高高地跃起，在半空之中呈大字状砸了下来。 “欸啊啊啊啊啊！！” 被阴影所笼罩的枪兵发出了惊恐的大叫，那可是女神的扑击，不是他们所能挡住的。 “小心！” 突然，一道粉色的身影出现在士兵面前，以大盾为支点，一记帅气地飞踢命中羽蛇神的肚子，将其踹飞了出去，砸进了周围的泥屋之中，激起了不少灰尘。 “你们快逃，剩下的交给我们！” 玛修竖起大盾，盯着羽蛇神砸进的屋子里，头也不回的说道。 被救下的士兵一愣，然后连忙转身带着其他士兵撤退了。 接下来是英灵级别的战斗，并不是他们所能参与进的。 而在士兵撤退之时，安娜也拿起了镰刀，站在玛修身边，聚精会神地盯着羽蛇神扬起的尘土。 李清歌伸出手，展开亚空之带，将摔倒或是砸入房屋的士兵转移了过来。 虽然是善神，但动作这么大大咧咧的，士兵们可是有不少受伤了啊。 “梅林，治疗魔术你会的吧，这些士兵就交给你了。” “就交给大哥哥我吧。” 虽然李清歌自身也会治疗，但总得给梅林找点事情做，省的他一直摸鱼。 “好，很有活力，真是不错的一击啊！” 自烟尘之中模糊所看见的身影，正是毫发无损的魁扎尔。 她挥了挥手，驱散了灰尘，看着迦勒底一行人，准确的说，是藤丸立香，微笑着仿若邻家大姐姐一般，如果不考虑刚刚她粗暴的动作的话。 “那么，你就是迦勒底的那位master了？” 藤丸立香站在玛修的身后，被羽蛇神火热的目光注视着，吞了吞唾沫，有些不适应。 “是我，魁扎尔·科尔亚特，你就是三女神同盟之一的那一位吗？” “正是，是自南美敢来美索不达米亚毁灭人类的大姐姐哦！！” 羽蛇神做出了拥抱太阳的姿势，眯起眼睛，开开心心的模样，结果口中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你…” 砰！ 藤丸立香还想说什么，但天空之上的金色炮击打断了她的话。 伊什塔尔在半空上看着躲过了她的攻击的魁扎尔，撇了撇嘴，大声说道。 “魁扎尔，你闯入我所庇护的城市是为了什么，你就不怕回不去了吗？”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挂机着的奥菲斯，与她的饲主里李清歌。 和气息宛如普通人的李清歌不同，奥菲斯可一点丢不会收敛，在魁扎尔顺着伊什塔尔所指看向她时，瞳孔不由缩了一缩。 “嗯，当然怕哦，不过啊，我可是有一定要确认的事情呀。” “迦勒底的master呦，来和我摔跤吧！” “欸，我吗？” 第十八章:魁扎尔的邀请 “为什么是我啊！！” 藤丸立香指着自己，一脸惊讶。 虽然只是一个分灵，但魁扎尔好歹是主神级别的强大的从者，这种存在要找她一个普通人单挑，做不到，怎么想都做不到的吧！ 怕不是对方一个绞杀自己就当场献祭了吧。 “拒绝吗？” 肉眼可见的失望遍布在脸上，来自中南美的大姐姐低下了脑袋。 但下一刻，她抬起头来，原本柔美的脸蛋变得杀气腾腾，咧开了嘴，口中的尖牙密布像是鲨鱼一般。 “没办法，只好杀了你了！！” “咦？！” 突如起来的颜艺吓了藤丸立香与玛修一跳，措不及防之下，羽蛇神宛如一发炮弹一般向她们冲了过来。 “小心！” 瞳孔微缩，安娜掷出了银白的锁链，如灵蛇一般缠在了魁扎尔的腰间，用力一拽，想要阻止她的冲锋。 “好想法！” 腰间传来一股拖拽的力道，但对于羽蛇神来说，这股力量还不够。 她顺势握住了腰间的锁链，猛地一拉，竟然反过来将安娜娇小的身躯拽了过来，狞笑着冲着那道身影挥出了拳头。 安娜咬着牙，看着在自己眼中放大的拳头，准备承受这一击。 但有着比羽蛇神动作更快的东西—— 那是银白色纤细的丝带，自虚空之中蔓延，缠绕起羽蛇神的四肢。 那看似脆弱的丝带完全承受住了羽蛇神的力量，将其固定，让她挥出的拳头不能再前进一分。 “欸？” 自身无法动弹的情况令羽蛇神发了愣，而安娜眼眸微亮，没有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她挥出了镰刀插入大地，割裂成一道长长的裂痕，借由大地的阻碍让自己在半空之中的身影速度骤减，然后调整身姿，朝着羽蛇神的肚子狠狠地踹出了一记飞踢。 于此同时，银白的丝带消失，爆发的冲击力再次将羽蛇神砸入房屋之中。 砰—— “玛安娜，填装！” 半空之中的伊什塔尔将天舟对准了房屋的废墟，发动了炮击。 魔力的炮弹砸在废墟里面，发生了爆炸，火光与冲击波同时出现，然后就是大量的烟尘。 “成功了吗？” 藤丸立香盯着废墟，握起了拳头，有些紧张。 以她普通人的眼力，很难看清从者之间的战斗，但是她看得出，羽蛇神似乎是落了下风。 “藤丸亲的话特别像是flag啊，而且有烟无伤你听说过吗？” 梅林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 “玛修注意保护藤丸立香的安全，那可是羽蛇神，没那么容易被打败！还有那边那个废人魔术师，战斗插不上手就别说风凉话了！” “芙呜！” “是是是，我知道了！” 伊什塔尔嘱咐了几句，顺便奚落了梅林，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看向李清歌的视线。 ‘连主神级别的从者也能束缚吗…’ “真是强有力的攻击呢，大姐姐我能感受到你们的热情呢？” 驱散了烟尘，站立在被完全摧毁成为了一个坑洞的废墟之中，羽蛇神依旧是满脸笑容。 就像是伊什塔尔所说，羽蛇神的身影虽然略有狼狈，但并没有怎么受伤。 “不过呢，能不能别再踹我的肚子了呢，之后可能要吃不下饭了。” “而且我姑且是个女孩子，总是爱美的呢。” 摸了摸自己带着两个鞋印的肚皮，羽蛇神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见状，乖巧的玛修立马道了歉。 “啊，实在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玛修…” 安娜紧盯着羽蛇神，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谁管你啊，我们现在在可是在战斗啊，没往你脸上招呼就不错了！” 半空之上的伊什塔尔大声地说道。 看她的架势，要不是近战打不过羽蛇神，而且自己没有穿鞋子，指不定就直接踹脸上了。 “啊哈哈，好像是这样子呢。” 看似憨憨的挠起了头，眯起了眼睛，羽蛇神却是在悄悄关注着面色平静的李清歌和他身边的奥菲斯。 本以为只有那只击退了戈耳工与金固的龙蛇需要在意，没想到那个看似普通的男生也不容小觑。 先前突然冒出来的银色丝带，她可是一点魔力波动都没有感知到啊。 而且能束缚住她，似乎还不怎么吃力的样子，或许…真的要交待在这了？ 心中这么想着，羽蛇神表面上依旧是那副笑意吟吟的模样，让几位从者都警惕起来。 虽然有了李清歌的支援，她们占了上风，而且还有一枚大核弹奥菲斯没有出手，但这并不代表她们可以随意拿捏羽蛇神了。 从者之间的战斗，肉搏战并非是关键，而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她们传说升华而来的宝具。 虽然不知道羽蛇神具体的宝具是什么，但万一是超大范围的攻击，落入乌鲁克的话，那就不妙了。 所以，要么在羽蛇神启动宝具之前把她击退或是杀死，要么就不能把她逼到极限，或者让她没有余地来启用。 “那边的master，真的不来和我摔跤吗？” 就在两边气氛紧张的时刻，羽蛇神再次向着藤丸立香发出了邀请。 藤丸立香不知道她为什么认定了自己，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看见对方注视着自己的双眸，又陷入了沉默。 “藤丸立香，别答应她！” “是啊前辈，人类是无法战胜从者的！” 安娜与玛修劝阻道，而半空之中的伊什塔尔却是抱着胸冷哼了一声。 身为神灵，对方的想法她多多少少懂了一些，不过藤丸立香现在是她的御主，还是不要左右她的思想比较好。 就在藤丸立香陷入纠结的时候，李清歌悄悄地走到了她的身后，然后说到。 “你有什么想要做的话就去做好了，这边有我兜底。” 这个世界是藤丸立香他们的世界，而藤丸立香是人理最后的御主，她有资格决定该去怎么拯救。 李清歌的话语充满了安心的感觉，令藤丸立香下定了决心。 她抬起头，注视着羽蛇神，眼中仿佛有某种火焰。 “好，我和你摔跤，但并不是这里与现在。” “魁扎尔，我会去你的领地找你的，但现在，请你退去吧！” 魁扎尔的笑容更盛了。 “当然，我会尽情期待的。 第十九章:宴会 “喝，喝不下了…” “你看这个炭治郎啊，才喝几杯就醉了，真是逊啊！” 迦勒底大使馆（土屋）内，油灯点亮了深沉的黑夜，大伙都聚在一起，享受着忙碌一天之后的美食与美酒。 就在列奥尼达红着脸举着酒杯嘲笑已经趴在桌子上醉醺醺的炭治郎的时候，一旁坐在他一旁的梅林意外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啪地一声，把手拍在了他坚实的大腿肉上。 “这么说，你很勇喽！” 虽然一副肌肉猛男的模样，但列奥尼达意外的不会喝酒。 脸色酡红，眼神迷离。 不过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否认自己喝不来呢，当即，他举起了酒杯，猛灌了一口。 “开玩笑，我超勇，超会喝的好不好！” “哈哈哈，好，继续，满上！” 看着梅林给列奥尼达灌酒，就为了看他出丑的模样，坐在对面的安娜小口地喝着李清歌所拿出来的牛奶，用看渣滓的眼神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了杯子，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块黄油蛋糕，一脸幸福地吃了起来。 “哈哈哈，水门阁下，再来，我再来敬你一杯！” 因为之前被波风水门帮助过，所以牛若丸相当的感激对方，在宴会上给对方敬着酒。 波风水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面不改色。 自从当上了火影，那是应酬也多了起来，本来就还可以的酒量更是锻炼了起来。 现在这种低度数的麦酒，也就炭治郎这种滴酒未沾的男孩没喝几口就醉了。 “真是豪爽啊，趁此机会，我和弁庆就大家表演一段漫才吧！” “好的，义经大人。” “别叫我义经，叫我牛若丸！” “是，义经大人！” 这边极东从者混在一起热热闹闹，另一边伊什塔尔竟然找上了风见幽香一起喝酒，而后者也答应了。 看着风见幽香一杯一杯地下去没有一点醉态，伊什塔尔可不信世界上有这么海量的人（？）。 “我不信，你肯定是作弊了！” 猛地一拍桌子，伊什塔尔脸色微红地站起身后，桌子上的食物蹦了一蹦。 “哦，这就是女神的做派吗，输了就耍赖说人作弊？” “你你你…呜呜，是我输了，我真是个没用的女神！” 看着已经醉的倒在桌子上说胡话的伊什塔尔，风见幽香淡定地夹着菜配酒。 她的确是作弊了，喝酒的时候将酒精全部蒸发了出去，但那样又如何呢，发现不了，就不算出千喽。 白天因为在北壁放跑了自南门打进来的好对手，这下子有女神撞到枪口上来了，那么风见幽香可不会手下留情。 ‘呵，女神，不过如此。’ “前辈，请吃这个。” “啊，玛修，倒不用这样…算了，谢谢。” 看着像给自己孩子加菜一样的玛修，藤丸立香有些头疼。 不过看对方闪闪发亮的眼神，她还是接下了自家后辈兼从者的好意。 “芙，芙呜！” “好，还有芙芙的。” 微笑着给芙芙喂食后，看着藤丸立香吃下了自己所夹的菜，玛修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远在迦勒底的罗曼医生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品，摸了摸自己空空的肚子。 真是遭罪啊，不知道自己悄悄留下的草莓蛋糕还有没有了。 餐桌上，像玛修这样替别人夹菜的还不止她一位。 另一位则是坐在李清歌身边，略显不适应地使用着筷子，将菜品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夹到自己面前的小碗和李清歌面前的小碗面前的提娅。 虽然对食物很感兴趣，但这位母神显然更喜欢照顾其他人。 奥菲斯被提娅抱在怀中，这位龙神意外地不排斥她，乖乖地等待着喂食。 “Aaaa～” 其实奥菲斯是很好接触的，只是大多数人会被她虚无的眼神和自身压倒性的力量所欺骗。 但某种程度上，单纯无邪的母神和不谙世事的龙神有着很好的相性。 除了照顾李清歌，提娅也找到了照顾奥菲斯的乐趣。 李清歌把这一切都放在眼里，心中很欣慰。 就当他小口地喝着麦酒的时候，发现有一块蛋糕被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还没有吃过这个吧…我给你留了一块。” 安娜是和李清歌坐在一起的，她用手背推着盘子，小声地说道。 因为有些害羞，她戴着兜帽还微微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还有，白天的事，谢谢你了。” 安娜所说的是李清歌的出手，让她没有被羽蛇神打中一拳。 和神灵系从者有着很大差距的她若是被打中，虽然不会死，但肯定会受伤，而且会很疼。 “那我就接受了。” 李清歌笑着放下了酒杯，把盘子拿了过来，然后轻轻伸出手指在上面划了一刀，将它一分为二。 “不过我有些饱了，可能吃不掉，为了不浪费，安娜可以帮我吃一半吗？” 李清歌发现餐桌上的蛋糕大部分都是安娜所解决的，看样子她相当的喜欢这样的甜品。 “…骗人。” 小声地说着，安娜将一半的蛋糕拿了过去。 虽然是骗人，但跟梅林不一样，不讨厌就是了。 李清歌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静静地享受起了宴会。 一时间，觥筹交错，小小的屋子里，汇聚了不同地区，不同时间，甚至不同世界的人群。 或许不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但既然暂时走在了一条路上，那就要好好地珍惜现在，为了更美好的明天。 …… 灯火将息，一场宴会谢幕，喝的差不多的从者们纷纷告了辞。 梅林肩上扛着口中嘟囔着什么的列奥尼达，笑容满面地将其带回了家，希望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梅林家的列奥尼达不要惊讶。 醉的和毛毛虫一样的炭治郎也被波风水门带回了住处，第一次饮酒给他的刺激还是太大了，不知道他明天早上起不起得来。 油灯熄灭，迦勒底的几人也要休息去了，毕竟明天她们要踏上前往埃里都的路途，直面太阳女神。 李清歌做在房屋的边缘，吹着凉风，看着天上的圆月，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突然有脚步声自身后传来，然后是女神惊喜的声音。 “你在这里啊…啊疼疼疼，今晚她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并非是伊什塔尔，而是埃列什基加尔哒！ 第二十章:你好,艾蕾 正如之前的旅途之中，冥府的女神每天晚上都会出来，给与守夜的“孤寂”勇者予慰藉。 虽然带着醉酒的红晕，艾蕾还是捂着脑袋，有些晃荡地来到了天台，赤裸着双足，走到李清歌身边坐下，递给他一个杯子。 “给，这是冰果汁，你今天也是喝了很多酒了吧，喝一点醒醒酒吧。” 黑发的女神将纤细的手臂伸到了李清歌的眼前，她微微歪头，赤红的眼眸带着些许亲近与笑意。 半缺的月与星光照耀了乌鲁克大地，使得人们不再惧怕黑夜。 在月与星之下，女神的肌肤如白玉一般莹润诱人，因为离得很近，李清歌还可以嗅到一阵酒香与其他香味混在一起的奇特味道。 不过，并不难闻就是了。 “谢谢你，艾蕾。” 李清歌自储物空间之中拿出一个木杯，接过艾蕾递过来的果汁，将其一分为二，然后把另一杯递给了她。 已经知道李清歌有着空间能力的艾蕾倒是不奇怪他总能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接过了带着微凉触感的杯子，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了。 “不用谢…欸欸欸？！” 反应弧慢了一拍的女神突然起身，手中的果汁随着她的动作溅出了一些。 她的嘴角僵硬了起来，想来是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出了破绽。 明明自认为伪装成伊什塔尔的技术很好的。 但随着她的动作，她的脑袋涌上一股眩晕之感，眼睛一花，身体微软，赤裸的双足在天台的边缘一滑，就这么摔了下去。 “小心一点。” 李清歌的眼眸微闪，虚空之中蔓延出几根银白的丝带，缠上艾蕾的腰肢，将其重新放到了天台的边缘坐下。 虽然女神从这种高度摔下去不会受伤，但也会把身体弄得脏兮兮的，而且会弄出很大的动静来，说不定会惊醒已经进入梦乡的几人。 关心地嘱咐了一句，李清歌抿了一口艾蕾带来的果汁。 酸酸甜甜的，有点像是草莓，但更加清爽，配合着冰凉的温度，的确让人感到清醒。 “…谢谢。” 被李清歌拉了一把的艾蕾揉了揉因为过量饮酒而头疼的脑袋，然后双手握住木杯，侧过脑袋，看着注视着远方风景的李清歌，有些欲言又止。 “呼…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还有，艾蕾，那个称呼是在叫我吗？” 艾蕾的眼神复杂，明显地带着一股羞涩。 艾蕾这个称呼，应该是在叫自己吧。 成为女神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自己，这莫非就是昵称吗？ “嗯，埃列什基加尔，艾蕾什基伽尔，因为名字太长了，所以就简称艾蕾，这样可以吗？” 李清歌眯起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宁静与吹来的微风。 “可以倒是可以。” 纤细的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艾蕾别过眼睛轻声说道。 “就赋予你这么称呼我的权利好了。” “呼呼，那就谢谢女神大人喽。” “什么啊，这幅敷衍宠物猫一般的语气！” 艾蕾鼓起了脸颊。 “抱歉啊，毕竟艾蕾你也知道我不信神明的嘛。” 随意地说道，李清歌的态度还是和第一次见到艾蕾时的一样。 不过亲近了许多就是了。 “真是的，好歹和你同行了那么久，稍微对我有信仰一点就好了。” 叹了口气，艾蕾也没有纠结那么多，李清歌那副即便知道了自己不是伊什塔尔还一如既往的样子，让有些紧张的她轻松了不少。 李清歌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 “至于什么时候认出来的，大概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不知道艾蕾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打了个喷嚏，然后头发一瞬间就变成了金色。” 其实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借用这幅躯体降临，是两位一体的女神伊什塔尔与埃列什基伽尔。 她们一位是天之女主人，一位是地府的女主人，互相司掌这幅躯体的白天与黑夜。 不过看来，艾蕾的权限要大一点，因为她可以知道白天的事情，而伊什塔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夜晚会自己动起来。 “什么啊，那不是一开始我就像是小丑一样。” 一想到自己在扮演伊什塔尔时李清歌早就识破了，艾蕾就感到一阵羞恼，恨不得立马钻进冥府里去。 这就是社死的感觉吗？ “不会啊，那副笨拙的样子，我觉得很可爱就是了。” 回过头，李清歌看着艾蕾地眼眸，微微一笑。 而艾蕾则是不好意思地偏过头，不敢去看他那双明亮的眼眸。 “可，可爱什么的…” 很神奇，被说到可爱时，艾蕾心中的那一点点小小的气愤就没有了，心脏还砰砰地加快了跳动。 “而且，白天和黑夜的两个人表现相差太大的话，只要有心就会怀疑的吧。” “毕竟，伊什塔尔和我的关系只能算是一般，而且她还没有你那么温柔。” 李清歌继续说道。 白天的伊什塔尔和李清歌只能算是普通朋友，明显对藤丸立香更感兴趣。 但是夜晚过去，白天关系一般的女孩会贴心地给你送东西，关怀你，怎么想都是不太对劲的吧。 原本逐渐平静下来的心跳在李清歌说道自己比伊什塔尔温柔的时候又加速了起来。 艾蕾点了点头，脸色微红地表示赞同。 “确实，伊什塔尔任性又娇蛮，这次是我大意了呢。” 说着，艾蕾抚了抚自己的长发，解除了伪装魔术。 一头漆黑的长发在瞬间染上了耀眼的金色，如黄金般璀璨，即便黑夜之中也相当的夺目。 她转头看向李清歌，和他那双仿佛印着自己倒影的眼眸对视着，微微一笑。 “那就再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是埃列什基伽尔，是冥府的女主人，叫我艾蕾就好了，这可是你的专属称呼哦。” 闻言，李清歌也是说道。 “你好，艾蕾，我是李清歌，嗯，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彼此再次自我介绍了一番，对视的两人都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的，哪有主动说自己是普通人类的啊。” “是吗，但我觉得，说自己不普通的那种人，反而才是真正的普通呢。” 残月逐渐落下，黑夜静静退去，明亮而未知的明天，正在到来。 第二十一章:两路 “真是耀眼呢…” 远方的天际线逐渐亮起一抹银白，艾蕾和李清歌聊了很多。 直到看见第一个走出房屋，开始劳作的市民，她才抿起嘴巴，默默地将视线投了下去。 “勤劳，坚持，勇气，努力…正是因为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些品质越发闪耀了。” 她抬起头，伸出手掌，看着天际，似乎在抚摸那一轮逐渐升起的骄阳，眼神恍惚。 “冥府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光亮，没有食物，连鲜花也无法生长，只有我孤零零地编织着枪笼。” 李清歌压了压自己被风吹起的头发，没有出声，看向了艾蕾注视着的地方。 “所以…我才要…” 冥府的女神最后小声地说了什么，为这愉快的一晚画上了句号。 她拢了拢发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朝着李清歌露出了温柔的微笑，道了别，然后走下了天台。 距离太阳正式升起还有几个小时，这段时间里，她还可以补一补觉，要不然白天起来，伊什塔尔一定会头疼的。 女神残留的微香混着酒气，有一些醉人。 李清歌暂时没有离去，而是默默地坐在原地，双手拿着已经空了的杯子，等待着最后一丝的清凉被自己手掌的温度抹去。 魁扎尔指名道姓的让藤丸立香与她见面，因此李清歌就没有跟过去的必要了。 这是神明给与人理最后御主的一次试炼，无论能否令神明满意，这都是需要藤丸立香自己去做决定。 事实上，如果不是担心路途上还会遇上魔兽，藤丸立香甚至想单枪匹马的前往埃里都。 金色的阳光逐渐开始侵染这座城市，李清歌看见藤丸立香一伙人汇在了房屋之前，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还是梅林率先抬头，看见了坐在天台上晃荡着双腿的他。 依次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连安娜也朝着他点了点头算作告别，迦勒底的一行人就离开乌鲁克了。 注视着她们都背影直至消失，李清歌这才从天台上跳了下来，走进了屋子里。 房屋内，有着海蓝长发的女子正笨拙地打扫着餐桌与凳椅，奥菲斯正乖巧地坐在一旁看着花费积分从聊天群商场里买来的故事书。 除了食物，奥菲斯还培养了看电视或是书籍的兴趣。 只不过这个时代不适合使用电器，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后者了。 听见了李清歌的脚步，提娅手中拿着餐盘，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Aaa～” “给我留了吗，谢谢。” “Aaaa～” 心情很好的提娅从厨房拿出了预留给李清歌的早餐，看着他接过，于是就坐在了李清歌身边，双手托着脸颊，微笑着看着她。 李清歌捏了捏提娅柔软地脸颊，才笑了笑，低头解决起自己的早餐。 吃完，他便拉着提娅的衣角，示意她不用那么着急收拾。 “今天我们去逛一逛乌鲁克吧，当然，奥菲斯也一起，怎么样？” “Aaaaa～” “吾听汝的。” …… 这个时代，说起繁华，肯定比不过现代建立起的钢筋都市。 说起热闹，在“商业街”自家摊位前吆喝的声音也比不过现代紧紧挨在一起的各式店铺发出的广告声。 但不同的是，这里比起现代，多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人情味。 不是用电喇叭合成音的叫卖，店主也并非坐在位置上等待着顾客游戏着电子设备的服务员，他们为了生计，会热情地招呼路过的每一位市民，邀请他们来自家摊位看看，交换金钱与物资。 即便现在处于战乱，即便这座城市被魔兽与女神觊觎，他们依旧充满活力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为了自己的明天而奋斗。 “提娅，有什么想买的吗？” 李清歌牵着奥菲斯，奥菲斯另一只手则是牵着提娅。 三位手拉着手走着，莫名地像是一家三口。 “Aaaa～” 不远处有一家花店，多彩绚丽的花摆在店前，是难得的颜色。 提娅伸出手指了指那边，眼眸微微发亮。 李清歌点了点头，带着奥菲斯和提娅走到了花店里面。 里面的员工很少，准确的说，只有一位老奶奶在打理。 “欢迎，几位要看看花吗？” “嗯，奶奶能不能给我们介绍几种。” “呵呵，好啊…” 即便皱纹满面，但笑得很开心的老奶奶用缓慢的声音介绍着自己所打理的花卉。 李清歌和提娅认真地听着，奥菲斯松开了手，在一盆蓝色的花面前蹲下，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沾有水滴的花瓣，轻嗅着花香。 许久，等到老奶奶把自己店中的花的名字，习性都介乤绍完了，提娅选择了一盆开的艳丽的蓝花，正是奥菲斯之前盯着的哪一种。 “奶奶，这里可以制作花环吗？” “当然，当然。” 从店里拿出了两个由多种花卉编织而成的圆环，老奶奶把它们给了李清歌。 花环微重，带着清新的香味，显然是刚刚做好没有多久。 “只是，这个我还没有风干，保存不了多久。” “没关系。” 看着提娅有些惊喜的样子，李清歌轻轻触碰的花环，给它附上了“永远”的概念，然后轻轻放在了提娅的头顶上。 “Aaaaa～” 轻轻伸手抚了抚自己头顶的花环，提娅眯起眼睛，口中发出了温柔动听的轻吟。 “呵呵，真好看啊。” 老奶奶口中也是发出了赞叹，然后看着李清歌把另一个花环放在了蹲在花盆面前的奥菲斯头上。 察觉到头上的异样，奥菲斯抬起头，歪了歪脑袋。 这幅呆萌的模样，让李清歌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是送你的，奥菲斯。” “…吾知道了，吾会好好保存的。” 奥菲斯认真地点了点脑袋，然后继续盯着花去了。 “好了，奥菲斯，走了，提娅刚刚买了一盆，你喜欢的话找她就好了。” 轻轻拍了拍奥菲斯的脑袋，李清歌向着老奶奶询问。 “请问一共多少。” “呵呵，不需要了。” 老奶奶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家店本来就开不下去了，这些花我也打算送人，只要你们照顾好它就行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这种老人总是很固执的，而且，从衣着上来看，老奶奶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困难。 开花店只是她的乐趣罢了。 跟老奶奶道了别，李清歌带着提娅和奥菲斯离开了花店。 目送着客人的离去，老奶奶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因为劳作了一会而酸涩的腰忽然不疼了，而且精力还充沛了许多。 “真是神奇啊。” 第二十二章:乌鲁克今天家的饭 从花店里出来，提娅的怀中抱着一个花盆，盆中蓝花正绚丽地开着，头顶着漂亮的花环。 温柔的气息配上花朵的芬芳，像提娅这么漂亮的女子总是少见的。 堪比女神的外貌总是会下意识地吸引旁人的注意，虽然她本就是女神…加上她的身边还有不逊色于她的李清歌和奥菲斯，这对宛如三口之家的组合，仅仅是安静地随着人群，也足以吸引人的视线。 但是没有人去打扰，人群偶尔也有人认出了他们的穿着，猜测或许是吉尔伽美什王召唤而出的英灵，于是远远地用微笑示意，下意识地让开路，给与他们一个空间。 “提娅还有什么想买的吗？” “Aaaa～” 提娅歪了歪头，认真地想了一想。 她想买一点菜，去练习怎么做出好吃的东西。 昨晚的宴会上有许多菜品是西杜丽帮忙制作的，提娅想向她学习，但是她太忙了，抽不出时间来。 不过幸好，李清歌也会做。 虽然工具与菜的品种都不相同，但原理是一样的，足够提娅学习了。 “Aaaa～” “我知道了，我会帮忙的。” 无论是指导还是试吃，李清歌都会陪着她的。 提娅弯了弯眼睛，发出了轻柔的声音。 和后代一样，早上的市场上菜摊上的菜才是最新鲜的。 这个时代没有农药之类的，虽然收成可能不好，但是种出来的苍翠欲滴，品相看上去特别好。 李清歌站在一家摊位前教着提娅怎么辨别好的蔬菜，卖菜的老爷爷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 指间沾上了水滴，李清歌轻轻抚去，然后将挑好的菜品递给老爷爷。 “爷爷，帮我算算一共要多少。” “要多少？不要钱，都送给你们了！” 老爷爷笑咪咪的把菜装进一个篮子里，连篮子一起送给了李清歌。 “哎呀，看你们的衣服，你们就是王召唤来的英灵大人吧。” “我家那小子在北壁当士兵，每次回来都说你们怎么怎么厉害，我耳朵都要起茧了。” 老爷爷以一种感慨的语气说着。 “不过，多亏了你们啊，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每天活蹦乱跳的。” 一边说着，一边他还往篮子里面又塞了一些。 提娅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要不要接过，李清歌和她说过，购买东西，是需要用等值的东西去兑换了。 “好，那么我们收下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替提娅把篮子拿了过来，她还抱着花盆，不适合再拿东西了。 “哎，这样就对了，以后请你们常来啊。” 这是他人的好意，李清歌选择了接受，在接过篮子时，不经意地碰了碰老爷爷的手掌，下了一次性的空间结界，这会在他出现危险的时刻触发。 而这就是他的回报。 来自最古时代的“逛街”还没有结束。 提娅和奥菲斯跟在李清歌的身旁，不知道其他的英灵是不是这样的，但在“认出”他们之时，无论是蛋糕店，服装店还是贩卖小吃的摊位，要不给了他们一个很大的优惠，要不就是选择了免费赠送。 李清歌虽然受下了，但在不经意间，都会给对方留下相应的报酬。 这对于他来说只是随手的行为，但对这些普通人来说，或许会改变一生。 “之后还要去哪里吗？” 看着提娅和奥菲斯，李清歌微笑着问道。 此刻的几人（？）两手都提满了东西，就连奥菲斯也不意外，提着一个香喷喷乚的蛋糕。 “Aaaa～” “吾随意。” 提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购买了很多定西了。 乌鲁克的“商业街”不算长，但是几人的步伐也不算快，好好地逛了下来，太阳也逐渐升了起来，是让人可以流下汗水的温度。 于是选择了回到住处。 虽然昨晚是在迦勒底的大使馆开了宴会，但提娅和李清歌也是有独立住所分配的。 兴冲冲地回到了几人临时的住所，提娅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眸亮晶晶地看向李清歌，已经迫不及待地希望他教导自己了。 李清歌笑了笑，拍了了拍奥菲斯的小脑袋，示意她自己去看书或者去哪里打发一下时间，然后跟着提娅走进了厨房。 替她系好了围裙，将过长的蓝发挽成团子型，提娅顿时就多出了一种新婚妻子的气质，看上去温婉极了。 但与那气质不同的是她的笨手笨脚，切菜切的慢慢悠悠，切出来的大小不一，藕断丝连…下锅烧菜时油猛地炸裂了起来，差点溅到了自己的脸上…翻炒时也颤颤巍巍的，翻面时焦了一大块… 总之，新手能见到的错误，都在她手中一一复现了。 最后的菜品，能够闻见很明显的糊味，奥菲斯好奇地过来闻了一闻，然后没有选择去尝试。 而作为老师的李清歌挑出了还完好的部分尝了尝，然后打出了不合格地评分。 “感觉不如…琪亚娜。” “Aaaa～” 新手提娅表示很失落，虽然不知道李清歌口中的琪亚娜是谁。 之后她就被李清歌摸了摸脑袋安慰了。 谁都是从新手一点点熟练起来的，如果不是天赋异禀，想要第一次就完美，那是不可能的。 被安慰的提娅重新振作了起来，握住小拳头给自己打起气来，打算重振旗鼓。 在中午正式开饭之前，她还有很多次尝试的机会。 虽然第一次惨不忍睹，但接下来，提娅的进步相当的大，做出来的菜依旧是不能入口的级别，但已经好了很多了。 当然，中午的午餐是李清歌出手做的，指望提娅一个新人来做，还是太为难她了。 吃完了午餐，李清歌问两人（？）下午有没有想做的事情。 提娅思考了一会，表示想在家中坐家务，打扫一下这个房子，然后装饰一下。 奥菲斯则是说自己都可以，但比起去哪里，还是看故事书比较有趣。 “那这样，下午我要去一趟北壁，傍晚回来，麻烦你们看家喽。” “Aaaa～” “可以。” 搓了搓奥菲斯的小脑袋，李清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小睡一会。 第二十三章:勇敢者的奖励 乌鲁克的北壁，现在李清歌正来丩到了此处。 因为戈耳工的败退，孵化的魔兽没有得到养料，直接反映而来的，是袭击魔兽战线的魔兽数量显著的减少了许多。 数量的减少代表着战线的压力减小，加上没有死去的几位英灵的与波风水门他们的加入，往日之中的牺牲也是在逐渐减少。 魔兽战线的建立，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胜利，而是为了让乌鲁克有限的生命最大限度的延长，这是所有参与进来的士兵都知道的事情。 自从吉尔伽美什王将他们召集，他们就做好了将自身的心脏献出的准备。 虽然可能在真正面对死亡时产生恐惧与后悔等情绪，但至少站立于此刻，他们没有思考这么多。 “喝！”xN 李清歌自城墙看向战线内部的军队，列奥尼达正举着盾牌与长枪操练着他们的阵型。 下午的阳光是最烈的时刻，从额头上的汗水流下，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但没有一个士兵有所动摇，都在认真完成这列奥尼达斯的指令。 斯巴达的王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战略家，但会是一个好的将领，他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吼着，告诉乌鲁克的士兵，什么是勇气。 李清歌还在下方看见了炭治郎的身影。 但他并没有混在士兵之中，而是和牛若丸单独地一对一切磋着。 炭治郎的世界之中或许有鬼这一奇特的生物，但是大致的历史还是差不多的。 来自极东的他自然知道有关悲剧武将源义经的故事，因此在知道牛若丸就是幼年的源义经时，惊讶地差点剑都拿不稳了。 因为在她看来，源义经怎么可能是女孩子呢，还打扮地那么…瑟琴？ 不过，这就是罗曼医生这个世界的特色，要是炭治郎知道了不光是源义经，还有源赖光，织田信长，冲田总司他们在这个世界都是女性，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金红色的刀光与牛若丸手中名刀“薄绿”的冷光交织着。 经过聊天群的强化，炭治郎已经将自乔瑟夫那学习来的“波纹呼吸”与自己学会的“火之神神乐”结合了起来，形成了一种新的呼吸法。 伴随着奇特韵味的呼吸节奏，他手中的日轮刀携带着太阳的力量，不光对“鬼”这种生物有着很强大的克制，而且会爆发出极高的热量，强化他的斩击。 凭借着呼吸法，原本只是普通人的炭治郎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的强化，让他可以跟上英灵的反应和速度，在双方都没有动真格的情况下，和牛若丸不分上下。 而在城门处，有着突破了生物限制的巨大藤蔓缠绕着，替代了原本沉重的木桩，作为障碍。 青翠的藤蔓游动，李清歌在上面感觉到了很浓重的生命能量，和风见幽香身上的如出一辙。 很明显，那是她的力量。 而她本人则是站在城门之前，微闭着眼睛，打着阳伞，像是优雅的大姐姐一般站着，微热的风吹起她的绿色发丝。 身为妖怪的她其实并不在意人类的死活，也是聊天群一行人之中和乌鲁克的人类关联最浅的。 她只是单纯的喜欢战斗，享受战斗而已。 “吼——” 远方的森林传来了几声兽吼，像是狮子，老虎，猎豹但是体型更巨大，力量更强，速度更快的魔兽冲了出来，朝着北壁冲来。 听见兽吼，风见幽香睁开了眼睛，猩红的目光微微闪烁。 她放下阳伞，收拢，套着格子马夹的手臂抬起，将伞尖对准了前方体积最大的一头魔兽，然后……砰！ 巨量的魔力汇成光束，瞬间蒸发了那头魔兽，轰向远方，形成了巨大的爆炸。 面前的大地延伸出一条长长的焦痕，散发着大量的热。 “真是弱小。” 轰出一炮的风见幽香放下了阳伞，重新打起，闭上了眼睛。 没有恐惧与知性的魔兽无法理解同伴的惨状，继续向着北壁冲来，却被城墙之上发射的金色流线命中贯穿爆炸，死在了半路，鲜血侵染大地。 李清歌放下了举着结晶长弓的手，任凭它渐渐消散为纯粹的崩坏能。 本想着狙击那头最强大魔兽的他被风见幽香抢了先，至于其他的射线，是城墙上的士兵操纵“神权印章”发射的炮弹。 凭借着这些，他们足以对付除了那头体型最大的魔兽以外的其他魔兽。 无论是被吉尔伽美什召唤而出的英灵，还是李清歌他们，他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他们终究要离去，不会长久地待在乌鲁克，所以即便有这个能力，他们也不会将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 这群士兵需要成长，而他们并不是保姆。 至于风见幽香，可能是因为其他魔兽太弱了提不起兴致吧。 “哟，清歌，你来这边了。” 波风水门和李清歌打了个招呼，他正带着一伙士兵在北壁的城墙上巡逻。 李清歌点了点头，然后注意到他身后的有一个士兵负了伤。 没有多加打扰波风水门，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是自从当上了火影，这样类似的工作是好久没有干过了，有一种相当怀念的感觉。 烈阳逐渐西移，半部的昏黄占据了城墙。 这是值得放松的时间，但对于这么守护着战线的士兵来说，工作才刚刚开始。 尽管有着足量的油灯，但光线仍然不算充足，这种时候，正是魔兽偷袭的好时机。 白天与夜晚的士兵换了班之后，李清歌叫住了他们的士兵长。 “把你们的伤员都叫过来吧。” “是，阁下！” 虽然并不认识李清歌，但看着他与众不同的服饰，凭借着对英灵的信任，士兵长很快叫来了数十位士兵。 虽然体型外貌都不相同，但相同的是他们身上的血腥味。 站在李清歌面前，士兵们不知道要干什么，但他们没有发出疑问，而是挺直着腰板列阵。 “好了，不用那么严肃，嗯，一个一个来吧。” 李清歌示意第一位士兵站到他面前，伸出手掌碰了碰他的肩膀，然后这位士兵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伤口不疼了。 他掀开衣服，发现之前受的伤已经消失，连血迹也消失不见。 “这，这是？！” “这是给予勇敢者的奖励。” 第二十四章:冥府的来客 “阁下，这是食物和水，请休息一下吧。” “好的，那我就收下了。” 神情专注地将最后一名士兵治疗完，李清歌转身，收下了士兵长送来的物资。 站在他面前的士兵转了转自己完好的胳膊，露出了兴奋地笑容，然后对着李清歌鞠了一躬表示感谢。 “谢谢你，阁下。” “嗯，早些回去吧，不要让家中的人担心了。” “是！” 距离藤丸立香出发与魁扎尔应约已有数日，这几天的傍晚，李清歌都会来到北壁这边，为受伤的士兵提供治疗。 得益于英灵们的领导与魔兽的衰退，魔兽战线的伤亡率前所未有的低，甚至几日来没有士兵死亡，让人一度怀疑戈耳工是不是在酝酿一波大的。 李清歌大概了解，虽然仍旧是神明，但没有了圣杯的支持，收到重创的他们恢复速度十分缓慢，加上畏惧奥菲斯的力量，一直都窝在他们的老家，鲜血神殿之中。 袭击魔兽战线的魔兽以人类为养料，而这段时间内戈耳工与金固没有攻陷其他城市，之前储存的养料已经快殆尽，已经无法孕育出数量庞大或是质量极高的魔兽了。 但这并不代表着乌鲁克可以掉以轻心，即便没有了圣杯，那也是两具神明系从者的力量，随手的余波也会扫死一大片士兵。 “哟，李清歌阁下，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赤裸着上身的列奥尼达拎着自己的盾牌和长枪走向了李清歌。 “多亏你为这些士兵治疗，才不会出现无谓的牺牲。” 这个时代的医疗手法与设备无法与现代比拟，虽然有着魔术这一神奇的手段，但如果未及时救助，即便是魔术也无力回天。 所以，早就将乌鲁克士兵当做自己的士兵的列奥尼达才会对李清歌表示感谢。 ……加上他之前用水晶帮助过自己的恩情。 “感谢我就收下了，而且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李清歌露出浅浅的微笑。 单纯丱的替这些士兵治疗可没有什么消耗而且他也不是没有收获的。 在治疗的途中，他也在解析这些士兵的身体。 虽然同为人类，但因为有着魔力这一特殊的能量，加上神代的魔力浸润，这个时代的人类有着不同的器官，而且身体素质平均起来是李清歌那边普通人类的一点五倍。 一开始李清歌只能凭借着时空回溯将他们治疗，但在逐渐解析之后，凭借着静谧保石的生之权能就可以做到修复了。 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用，但配合这理之律者的权能，李清歌现在可以构造出独特的具有魔力的神代人类的身躯……这是他留下的后手。 “两位，要不要去喝一杯。” 自城墙下走来，牛若丸挥了挥手，招呼着李清歌和列奥尼达。 “哈哈，好啊，今晚一醉方休。” 虽然一沾酒就醉，但列奥尼达充分表达了什么是越菜越爱玩，有女生招呼，他这个大男人怎么能退缩呢。 “好啊，要不要去我那，提娅今晚做了菜。” “呃……” “不了不了！” 在李清歌说完，牛若丸和列奥尼达同步地摇了摇头，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们是吃过提娅做的饭菜的，被邀请过去。 感想嘛，不能说是难吃，只能说是做得很好，下次不要做了。 所以到现在，他们还心有余悸，舌尖上似乎回忆起盈满的苦涩。 “那好吧，我就不去喝酒了，提娅在等我呢。” 晃了晃手中士兵长交给自己的物资，李清歌跟两位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去了。 至于他们，在确认了李清歌不去了之后，便去找波风水门他们三位了。 这段时间的并肩作战，足以让他们建立起不错的战友情，聚在一起喝个酒什么的都是小事啦。 …… 月明星稀，傍晚过后，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黑暗给了一种相当静谧的感觉，天空透着一丝微蓝，像是湖水被倒映其中。 李清歌走到安静的道路上，缓缓放轻了脚步。 因为没有太多的娱乐，乌鲁克的市民是很早就睡觉的，但即便如此，现在也太安静了一点，街上也没什么人… “失礼了…” 走到一户人家窗外旁，李清歌透过没有掩的缝隙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头发苍白的老人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但是没有气息的浮动，就连胸口也是没有任何的起伏，简直就像是死掉了一般。 微微皱了皱眉，李清歌的双眸之中，只有那一具身体，少了支配身体的灵魂。 收回视线，李清歌看了看下一家的情况，发现的是一位瘦弱的年轻人在桌子上“酣睡”。 那是一样的状态没有了灵魂。 接下来看了几家，李清歌发现所有的住户都陷入了沉睡，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失去了灵魂。 失去灵魂的，大多数是老弱病残之中的一种，剩余的青壮年，是真正陷入了沉睡，而且不是自然的睡眠。 目光微闪，李清歌站在街道上，闭上了眼睛。 感知全面的放大，即便不是崩坏能，但只要是特殊的能量波动，有所回馈，就能被他发现。 “…找到了。” 下一刻，李清歌睁开了眼睛，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他出现在一个破败的寺庙之中，眼前半透明的蓝色骷髅灵体正在一旁守卫，一道道身影排成一排，走向了一个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或许那不是通往地下室，而是通往了冥府。 毕竟，神代的大地直连冥府。 突然出现的身影让灵体警惕起来，它刚想挥舞着利爪示意凡人不要影响冥府的工作，但下一刻却僵在了原地。 意识与灵魂本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得到了识之律者的权能之后，李清歌有关灵魂方面的能力也有所加强，只是微微施压，就压制住了眼前“弱小”的灵体。 眼眸化作金色，李清歌看着骷髅，认真地说道。 “帮我转告给艾蕾一声，乌鲁克人类的灵魂，还没有那么脆弱，女神为其编织的枪笼还不是使用的时刻。” “我会去找她的，就在不久之后。” “——” 第二十五章:过劳死 “这是何等，何等恐怖啊！” “吉尔伽美什王！？” 塔庙内，身为祭祀长的西杜丽走到了起身离开王座的王的面前，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纳比斯汀之牙的设计图完成了！” 西杜丽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这个以传说中唯一在灭世洪水下活下来的人为名称的东西是什么。 吉尔伽美什也不指望其他人会了解，于是把手中的泥板递给了西杜丽，坐回了王座上，撑着脸颊。 “看吧，然后睁目结舌吧，这可是本王的得意之作！” “这！” 目光飞快地扫过，西杜丽隐藏在面纱之下的红润嘴唇微张，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真不愧是天才的作品，王啊，您是不是应该试试建筑师之路！” “哈哈哈哈哈，别这么夸了，本王会当真的。” 在王座上露出一丝轻笑，吉尔伽美什显然对西杜丽的话很是受用。 “那么，我把这个送到兵器舍去，王啊，在这段时间，请小憩片刻。” 躬身行了一礼，西杜丽留下了温柔的话语，然后抱着泥板离开了塔庙。 注视着臣子离去的背影，直到视野完全消失，吉尔伽美什才敛去了嘴角的笑意，肉眼所能见的疲惫遍布在脸上。 他伸出手捂着脸，红玉般的眼眸逐渐暗淡下来。 “王座是展示权威之物，而非休憩之所，但现在没有办法……” 疲惫令最古之英雄王闭上了眼睛。 …… “吉尔伽美什王去世了？！” 如惊雷一般的噩耗冲淡了刚刚回到乌鲁克城的迦勒底一行人的喜悦。 三女神同盟之中的羽蛇神终究是站立在善神的顶点。 尽管她口中的善与人类世界观的不同。 她将自己当做了试炼，只有将自己跨越，才能继续勇敢的活下去，面对未来更多的危机。 但如果跨越不过去也不要紧，她会好好地锻炼人类，嗯……以摔跤的方式。 被她所统治的乌尔，虽然有着每天要活祭一名成年男性的规矩。 但她从未杀死过他们，而是将他们聚集起来，统一锻炼着。 这是藤丸立香与羽蛇神签立契约之后了解的事情。 虽然说是要直面羽蛇神，但身为人类的她不可能正面对上神明。 在玛修，安娜，伊什塔尔，梅林还有路上收服的豹人神明的牵制下，她跑到了一块放在高高筑起的台阶的巨石旁边。 那是羽蛇神的宝具太阳编历，也是她能以中南美神明在美索不达米亚获得强大力量的根基。 只要摧毁她，就能令羽蛇神失去力量。 但是站在巨石面前，藤丸立香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自己这样做就是正确的吗，羽蛇神要看的就是这样的吗？ 诸如此类的疑惑萦绕在藤丸立香的心头，而在她犹豫的时刻，实力强大的羽蛇神已经将五位从者打倒，不紧不慢地朝着藤丸立香走去。 那副悠闲的姿态，恐怕会在藤丸立香摧毁巨石之前赶到，一下子杀死她。 藤丸立香明白了，这是羽蛇神的考验，是神明对人类的考验。 那么，她要选择那条路呢？ 是摧毁面前的巨石，赌羽蛇神的速度，还是…… 最终，藤丸立香选择了直面神明。 她转身，居高临下看着羽蛇神，似乎明白了她的所想，羽蛇神在台阶前停下了脚步。 而伊什塔尔骑着自己的天舟来到了藤丸立香的身边。 “那么，藤丸立香，你要怎么做？” “是勇气，羽蛇神想要看的是这个！” 面对藤丸立香的回答，同样有着神明视点的伊什塔尔很满意，于是她出手帮了她一把。 “等等，伊什塔尔，你在干什么？” “给你的勇气加点高度啊！” 那也太高了一点吧？！ 被伊什塔尔拎着飞到了高空200m的地方，藤丸立香被狠狠掷向了羽蛇神。 “伊什塔尔，你给我等着啊啊啊啊啊啊！！” 狂风迎面呼啸，羽蛇神抬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高空上的身影。 那道身影的脸上有着慌乱与气愤，但在接近自己之时，全部化作了坚定。 “魁扎尔啊啊啊！！” 只要自己躲开，这个所谓的人理最后的御主就会化作一摊肉泥。 这样所谓的计划也太无谋了一点。 但是，羽蛇神所要看见的就是这个。 人类的力量太过弱小，无法比拟神明，所以，他们需要勇气。 直面灾祸，面对灾祸，然后，征服灾祸。 在藤丸立香即将落地的那一刻，魁扎尔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然后高高跃起，接住了她，卸去了冲击力。 “哎呀，真是的，要是我没有接住你该怎么办啊？” 被风吹的脸疼的藤丸立香一时间有些混沌，没有回答羽蛇神的问题。 不过也不需要她回答，羽蛇神就把她抱在了怀中，狠狠地搓了搓她的脑袋。 “真是的，你真是太棒了，就是这样，让大姐姐我当你们的同伴吧！！” “哦，嗯…欸？！”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藤丸立香收服了羽蛇神，顺带还有一只豹人，两位神明级从者的顶尖战斗力。 只是，还没等她们分享自己成功的喜悦，级听闻了这难以接受的噩耗。 “这怎么可能？！” 塔庙内，梅林意外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急切与难以置信。 “那位王，他是预见了未来，才主动选择成为魔术师的，为了避免战死沙场，才选择坐在王座上发号施令，他和我保证过了！” 所有与梅林相识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总是笑眯眯的男人失态的样子。 “那个吉尔伽美什王，怎么会死！” “我无法接受！” 随着他的话语，塔庙内闻讯而来的几位从者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西杜丽则是难掩自己的悲伤，低声啜泣起来。 “吉尔伽美什过劳死了吗…该说这是命运还是什么…” 另一边的迦勒底，罗曼医生扶着额头，有些头疼。 已经事先提醒过吉尔伽美什王注意休息嘞，但基本如此，他还是在王座上死去了。 “怎么说呢，这种程度就死了话，那么吉尔伽美什王之前早就不知道死去多少回了。” 就当罗曼还想说什么的时刻，梅林看见了刚刚进入塔庙，姗姗来迟的李清歌，当即眼睛一亮。 “清歌，我记得你有类似复活的能力吧，能不能将死去的吉尔伽美什王唤醒？！” 有着王重新归来的可能性，西杜丽连忙擦去了眼角的泪珠，走到李清歌面前，面带祈求地看着他。 “拜托你了，李清歌阁下！” “先冷静一下。” 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西杜丽，李清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珠。 “我可以复活死者，但要求是他的灵魂尚在。” “但现在，他的灵魂因为女神的气愤被提起收走了。” “女神？！” “是的，冥府女神，埃列什基加尔。” 好康的.jpg 第二十六章:前去冥界 “埃列什基伽尔？你说的是那个埃列什基伽尔？那个阴沉女？！” 像是dio听见了承太郎的名字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激动起来的伊什塔尔赤裸着玉足走到了李清歌的面前，红玉般的瞳孔紧盯着他，手心朝上，双手无意识地在那里拖动着什么？ “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啊，不，关键是，那个女人也被召唤而来了吗？” 放肆，哪个女人？ 把手帕递给了西杜丽，李清歌看着她轻声安慰道。 “先前我在城中发现了因为失去体力而沉睡之中的市民，他们被迦鲁拉灵带走了灵魂，那时我就知道是冥府的女主人有所动作了。” 迦鲁拉灵，埃列什基加尔的手下，也就是那种蓝色骷髅灵体。 低着头的安娜微不可闻地抬了抬头，然后重新低下了脑袋。 “我找到迦鲁拉灵（灵体）后，和它谈了谈，然后将那些灵魂带了回来，本以为这件事就解决了，所以没有上报，没想到吉尔伽美什王却…这是我的疏忽。” 或许是女神的示威或者是针对李清歌出手干预的不满，要能悄无声息地带走吉尔伽美什王的灵魂，即便是在李清歌放松之下，也只有可能是艾蕾亲自出手了。 …总感觉，有点莫名的像是小孩子啊。 “原来是埃列什基加尔啊，怪不得乌鲁克城中有着淡淡的死亡香气。” 羽蛇神敲了敲自己的手掌，装作了恍然大悟的样子。 死亡的香气是什么味道的，估计只有神明才可以闻见了。 听到了李清歌的安慰与他将责任揽在自身身上的样子，西杜丽连忙擦起了眼角的泪珠，握住了他的手掌。 “不，这不是阁下的责任，先前并未察觉到城中的异样的我们才是失职，而且您带回了乌鲁克市民的灵魂，这是王得知也会大力嘉奖的功劳！” “等等，你不打算理我的吗？” 伊什塔尔看着自己虔诚的祭祀握着一个“陌生”男子的手，心情不好了起来。 “哎呀，埃列什基加尔吗，实在是没有想到呢？” 另一边也冷静下来的梅林恢复了从容，握着自己的法杖，做出了深思的模样。 “啊嘞，埃列什基加尔？那不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之中冥府的女神吗？” 玛修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华点。 “那么三女神同盟？” 听到她这么说，藤丸立香也反应了过来。 不算上豹人的话，伊什塔尔，魁扎尔，戈耳工，埃列什基加尔，这不是有四位女神了吗？ “三女神同盟不是戈耳工，魁扎尔和伊什塔尔吗？” 看着藤丸立香疑惑的样子，伊什塔尔指了指自己。 “我，我不是哦。” “咦咦咦！？” “看样子是有什么误会呢。” 魁扎尔笑眯眯地说道。 “所谓三女神同盟，是指我，戈尔贡，还有埃列什基加尔哦。” “我就说嘛，除了我之外还有多出来哪一位女神，原来是那个阴沉女，不过她怎么也出来了啊？” 伊什塔尔环顾了塔庙，想要看看谁能为自己接除疑惑，但好像没有人理她。 “医生，这件事你早就知道的吧。” 举起了自己手腕的通讯装置，藤丸立香向着另一边的罗曼医生抱怨着，玛修也在一旁附和着。 “就是，医生太过分了吧。” “哈哈，我这也不是为了你们着想吗？” 罗曼医生打了个哈哈。 原本的藤丸立香是可以接触到夜晚的女神的。 但是因为多了一个可以不用睡觉的李清歌守夜，加上人类的脆弱，使得藤丸立香完全错过了见识女神的机会。 不过还好，作为替代，李清歌与那位冥府的女主人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嗯，应该是良好的吧。 “喂，我真的要生气了哦！！” 伊什塔尔本就是脾气反复无常的神明，见到自己多次被别人忽视，就要发作。 但她刚刚聚集起魔力，就发现随李清歌一同到来的某只一言不发的龙蛇盯着自己，当下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驱散了魔力。 乖巧.jpg “实在抱歉，伊什塔尔大人。” 这里唯一对她有种恭敬态度的，只有她的信徒西杜丽了。 西杜丽松开了握住李清歌的手，转身朝着她微微鞠了一躬。 “因为王之死，我实在难以控制心情，忽视了您，请您见谅。” “哈哈哈，也没有那么严重，也不用说什么见谅不见谅了。” 面对自己虔诚的信徒，伊什塔尔反而对付不来了。 她是那种吃软也吃硬的性格，至少以这具身体行动之时是这样的。 “西杜丽你也不要那么伤心了，反正那只金皮卡又不是第一次下冥界了。” “感谢您的劝慰。” 再次行礼，西杜丽看向了李清歌。 “阁下的手帕我会收好的，等到洗净之后归还，让您看见了这不争气的模样真是失礼。” 西杜丽的脸色有些微红，虽然实力强大，但李清歌还是人类，这在她看来，李清歌的外貌与年龄是一致的，也就是说，自己在一个少年人面前哭泣了。 这让她有一些害羞。 “没关系的，来到乌鲁克，我也受到了你的很多照顾，这块手帕就当做礼物收下吧。” 平日里的住所与食物安排，一开始都是这位祭祀长一手准备的，也就是说，李清歌他们的确受到了她的帮助。 “然后是关于埃列什基加尔的事情。” 李清歌看了一眼伊什塔尔。 “有着生育权能的伊什塔尔可谓是生之母，而冥界权能的埃列什基伽尔可谓是死之母，加上她们是姐妹，也就是说可以算是两位一体的神明，一同被将灵。” 这具少女的身体也的确特殊，可以容纳两尊女神。 “咦，也就是说，马哥家伙和我一起过来了吗？难道她也用过我这具身体了吗？” 是的，没错，看着伊什塔尔一脸恶寒的样子，李清歌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总之，无论是解决三女神同盟，还是带回吉尔伽美什王的灵魂，都需要前去冥界。” …… 嘿嘿.jpg 第二十七章:轰开冥府之门 “真是的，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去冥界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啊。” 前往库塔城市的路上，伊什塔尔抱着胸飞在半空之中，一路上滴滴咕咕的。 为了解决三女神同盟，同样也是寻找回吉尔伽美什王的灵魂，就必须有人前去冥界，去见见那位冥府的女主人，埃列什基伽尔。 英灵们需要继续守卫魔兽战线，虽然压力已经不同于往日，但为了避免百密一疏，他们不可能久离。 藤丸立香本来想主动请命，但考虑到她是生者，长时间待在冥界会对灵魂有所影响，加之她刚刚回来需要休息，所以众人便没有同意。 “所以，还是我去吧，之前还和她订过一个约定呢。” “等等，什么时候，用我的身体吗？！” 最后，还是李清歌一锤定音。 神代的冥界虽然真是存在，但却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神秘，它直连着大地。 就是在库塔这座城市，藤丸立香曾被吉尔伽美什王委托来到这里寻找“天命泥板”，灵魂被拉入冥界，差一点回不来了。 也就是说，只要轰穿库塔的地面，就可以掉落冥界之中。 “其实伊什塔尔你也可以不用跟过来。” 这次李清歌没有带上提娅与奥菲斯，毕竟只是去见见自己的朋友，不需要大作起鼓。 “哈，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吗？要不是藤丸立香那个家伙求我，我才不会在意你这种没礼貌的凡人的死活呢！” 因为担心李清歌一个人会出问题，所以藤丸立香拜托了伊什塔尔跟着保护他。 而伊什塔尔是一个记仇的女神，因为第一次见面李清歌就用亚空之带绑住了她，让她出了个丑，所以一直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要不是自己御主的陈恳的眼神，李清歌想去送死，他才不管呢。 李清歌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走着。 看着丝毫没有理会她意思的李清歌，伊什塔尔重重地哼了一声。 天舟玛安娜平稳地飞着，伊什塔尔看向远方的建筑，库塔城市的样貌已经逐渐在地平线上出现了。 冥界，姐妹，埃列什基加尔，她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很快，一人一神来到了冥府的上方。 “喂，再确认一遍，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飞到李清歌身边，伊什塔尔在确认他的表情。 “没有敬畏之心的你可能不知道冥府的女主人到底是什么。” “因为只能待在那暗无天日的冥界，众神给予埃列什基伽尔的权能可谓是极为强大。” “只要是在那里，那个阴沉的女人就会拥有主神都难以抗衡的力量，这可比戈尔贡什么的强大多了。” “虽然你的确有些手段，但我可不认为这些会对埃列什基加尔有效。” 说着，伊什塔尔眼中闪过了忌惮与后怕之色。 神话之中她曾进入过冥府挑衅艾蕾，然后被剥夺了许多权能被暴打了一顿，所以她到现在还对冥府有心理阴影。 “是将埃列什基伽尔打倒生还，还是被她击败永远留在冥界，你只能选择一个哦。” 金星女神将选择的权力放在了李清歌的面前，这是女神的仁慈。 “我说过，我会去找她的，而且，她是我的朋友。” 伊什塔尔想在李清歌的脸上看见害怕犹豫等情绪，但都没有。 只有如湖水一般的平静与从容。 或许，他真的能战胜那个阴沉女？ 冒出这样的想法来，连伊什塔尔自己都吓了一跳。 人类战胜神王？ 盯了李清歌一会，伊什塔尔才收回眼神，轻轻叹了口气。 “那家伙，到底用我的身体干了些什么啊。” “不过，这个答案，可能还蛮符合女神的标准的。” “我现在对你的感官好了一点，当然，只有一点点。” 驾驶着玛安娜飞向高空，伊什塔尔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伸出手指直指着地面，玛安娜开始充能。 “小心哦，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魔力盈充，淡蓝色的光辉凝成绚丽的箭矢，不，比起箭，或许更应该称之为光束。 “玛安娜舰首炮门，装填潮汐收束弹，功率，青金石三分之一的二等边！” 就如伊什塔尔所说，她没有手下留情，高空之上昏暗下来，只留有光束的光辉。 伊什塔尔高声咏唱着。 “粉碎吧，冥府之门，给予无天之地以天之光芒！” 红玉的眼眸化作神权的金色，伊什塔尔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双马尾的发丝因为魔力的涌动而在身后狂舞。 “去吧！” 轰—— 巨大的光束直击地面，先是寂静，然后是一声巨响。 半球形的魔力冲击湮灭了大地的一切，轰穿泥石，然后是大量的尘土与狂暴的冲击波。 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大地上，等到烟尘散去，伊什塔尔连忙冲了进去。 “这里就是，冥府吗？” 头顶是泄露着白光的巨大坑洞，从地面到这里，估计有上百米的距离。 李清歌站在一座长的石桥上，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明明有那么大的一个坑洞，地面上的城市却没有陷下来，神代真是神奇啊。 “咳咳，好大的灰，喂，那个谁，你怎么样了。” “我姑且还是有李清歌这个名字的。” 李清歌看向了挥着手排散灰尘的伊什塔尔。 “都一样。” 除了对自己感兴趣的人，名字什么的，女神才不会记住呢。 “我说，你有没有感觉到不适应。” 毕竟实在冥府，人类出现在这里会发生什么都不一样。 但是李清歌摇了摇头。 “没有。” 冥府给他的感觉，除了光线灰暗，空气沉重，温度很低之外，跟地面上的世界差不多。 当然，因为他是李清歌，换一个普通人的生者，就会因为深入灵魂的寒冷而当场死亡。 “是吗，你还真是一个怪胎。” 上下打量了几眼干干净净的李清歌，发现他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后，伊什塔尔也放下心来。 并不是关心他，而是他要是死了，藤丸立香会很伤心的！ “好了，我们走吧。” …… 冥府的深处，金发的女神抬起了头，朱唇启，声音静静地回荡开来。 “来了么。” 第二十八章:冥府之门的问题 冥界的景色也并没有常人想象之中的不堪。 但与神州那边的神话不同，这里没有指引死者勾魂的黑白无常，没有转生需要前去的遗忘记忆而煮汤的孟婆，没有裁定罪恶的判官…… 神州那边的神话冥界或者说地狱有着自己一套的规则，死后的世界说不定比生者的世界还更加公正。 但米索不达米亚的冥界像是一个巨大的空洞，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就连之前遇上过的迦鲁拉灵也没有看见。 走在交错而起的巨大石桥之上，没有火光，只有两侧歪插着的笼子里面发散着有些渗人的幽蓝色光芒。 李清歌异色的眼眸之中倒映着这些微光，他可以看出，这些都是属于人类的灵魂。 “我说你啊，还真是奇特啊。” 走在李清歌的身边，伊什塔尔赤着足，望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 众神将管理没有生机暗无天日的冥界的职责给了埃列什基伽尔，作为补偿，在冥界之中，她可谓是“无敌”的存在。 就连受众神宠爱而获取了诸多权能的伊什塔尔在这里都会失去神性，但李清歌这位普通的人类却仿佛什么影响都没有，甚至连灵魂的阴冷也没有感受到。 女神的好奇可并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伊什塔尔的好奇。 如果是神代的伊什塔尔，没有凭依在这具少女的身体里，由着性子来的她一点会抓走李清歌，像是玩具一般仔细地研究，不会在意他本人的想法。 不过现在，来自这具身体3成的知性改变了她，至少现在看起来只是个有些傲娇的少女而已。 “当一个种族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上时，总会出现几个特殊的个体的。” 李清歌像是在回应女神的好奇，其实只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罢了。 “何况我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 “你不是的吗？！” 伊什塔尔眼中的好奇更加浓郁了。 身为神明的她们多多少少有自己关于世界的理解。 异世界在理论上是存在的，只是众神从未找到过而已。 其实她也有所猜测，因为在见到李清歌她们之后，尤其是李清歌和波风水门，他们使用的能力与魔力这个体系相差甚远（火影里人体130兆细胞真是惊呆我了）。 只是女神不好意思拉下脸皮去询问凡人而已。 伊什塔尔没有想到，这趟冥界之旅还能有这种收获，这让她对冥界的阴影都驱散了不少。 在攻打下艾尔比芙山后，她曾志气满满地闯入了冥界，然后被扒光丢到了埃列什基加尔的面前，被枪捅成了蜂窝。 这可是她的黑历史，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事情。 “我没和你说过吗？哦，我忘了，我和艾蕾说过。” “艾蕾，是在喊那个家伙吗？” 什么啊，这么亲密的称呼。 伊什塔尔翻了个白眼。 “嗯，因为是朋友，而且埃列什基加尔这个名字太长了。” 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说道。 那几天的夜晚，对他来说也是断不错的时光。 让他认识了笨拙却可爱的女神。 伊什塔尔也是很稀奇的样子，见到了李清歌的笑容。 他虽然并不是不会笑，只是没有对她笑过而已，毕竟仔细想来，两人的关系也只是一般般。 不过，这个家伙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嘛。 “那个阴沉女到底用我的身体干了多少事啊？” 伊什塔尔发出了已经说过好多次的叹息。 “严格来说，这是你们共用的身体。” 李清歌插嘴了一句，然后看向了伊什塔尔。 “不过我蛮好奇的，为什么艾蕾会有你白天的记忆，但你不会有夜晚艾蕾的记忆呢，伊什塔尔？” 伊什塔尔一惊，脚步都不由慢了下来，有些支支吾吾的。 “这个，那个，可能，也许…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啦！！” 有些崩溃地抱着脑袋，面对凡人的质疑，女神无法给出答案来。 “可能我就是一个废柴女神吧！” 甚至开始了自暴自弃。 不过很快，伊什塔尔就又打起了精神，指引起了李清歌。 “继续往前，穿过七道门，就可以见到那家伙了，不过要小心，那些门是会剥夺力量的，就连我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好险，差点暴露了自己的黑历史了。 伊什塔尔拍着贫瘠的胸脯，看着没有露出异样表情的李清歌，松了口气。 很快，一人一神就抵达了伊什塔尔所说的一道石门面前。 伊什塔尔手中掷着宝石，屈起大拇指一一弹，宝石便如子弹一般爆射而出，射向石门。 砰—— 石门亮起了一个半球形的魔力护罩，阻挡住了伊什塔尔的攻击，然后重新恢复安静地样子。 这时，石门两侧铭刻着的动物图纹亮起，一道像是特意压抑着自己原来音调的声音响了起来。 “回答吧，回答吧。” “落入冥府的生者，回答灵魂存在的方式吧。” 伊什塔尔看向李清歌解释道。 “这是石门二选一的问题，冥府之门是询问灵魂善恶，公正理性的门！” “要一共连续回答七个问题。” “回答错误就会被剥夺力量，我上次…不，没什么。” 李清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冥府之门的声音继续响起，说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么罪孽深重之人，李清歌。” “嗯？指名了。” 没有理会伊什塔尔的惊讶，“公正”的冥府之门继续问到。 “美的标准看似千差万别，但其实是绝对的，黑胜白，地胜天，既然如此…埃列什基加尔和伊什塔尔，那边比较美？” “等等，这是什么鬼问题啊？” “答案是艾蕾。” 李清歌即答。 “喂，你也别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啊！” 伊什塔尔回头不满地看着李清歌，就要凑上去。 “植物与腐败的女神怎么可能胜过我这位丰收与富饶的女神，这个问题问一百个人都会有一千个人回答是伊什塔尔才对…安安啊啊啊啊啊啊！！” 轰—— 正当伊什塔尔自信洋洋的时刻，一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蓝色雷电就劈到了她的身上，明亮的雷光甚至照亮了她的骨骼轮廓，而她本人则是被劈得抽搐起来，口中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呼痛的声音。 李清歌退后了一步，雷光散去，伊什塔尔浑身焦黑，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口中吐出了黑色的烟雾。 不愧是神明，被雷电劈中还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好像熟了。 “大～笨～蛋～” 石门发出了嘲笑一般的声音，然后响起了店门铃一般的声音，从中间往两侧露出了通往下一道门的通道。 看着伊什塔尔就要面朝地倒下，伸出左手，李清歌还是于心不忍，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你还好吗，伊什塔尔？” “不…不，不，不好。” 时不时抽搐一下的女神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康的.jpg 第二十九章:变小的伊什塔尔 “你这幅样子，没有事吧。” 冥府之内，错综复杂的石桥上，在穿过六道石门后，李清歌难得对伊什塔尔表达了关心。 “不用担忧，倒不如说这点程度还在我的预料之内。” “娇小”的天之女神晃晃悠悠地飞起，想要与李清歌平视，但飞到一半，她就好像断翼的鸟儿一般跌落下去，如果不是李清歌动作迅速，捧住了她，要不然伊什塔尔就会摔得一身灰了。 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伊什塔尔在李清歌的手掌上站立起来，看着他凑近之后宛如巨人窥视一般的脸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好吧，看样子情况比我想象的要糟糕许多。” 现在的伊什塔尔，宛如最精致的人型手办，只有十数厘米高。 按照她的话来说，因为上次下冥界的失败，她被艾蕾所附加了诅咒。 每穿过一道石门，她的神权与神性就会失去一部分，到了现在，甚至连飞行的能力都快要失去了。 “还有最后一道石门，看来我是帮不了什么忙了。” 瘫了瘫手，伊什塔尔轻轻地叹了口气。 本来想着答应藤丸立香的请求保护一下李清歌，但现在看来，自己是要反过来被保护了。 希望他之前说的和埃列什基加尔那家伙是朋友是真的吧，要不然他们这一人一神可就回不去了。 “没关系。” 李清歌本来想说本来就不指望你帮忙，但考虑到伊什塔尔可能会炸毛，就没有说出口。 “我载你一程好了。” 托着伊什塔尔把手抬到肩膀那边，李清歌继续沿着石桥朝着下一道门走着。 “我还没有衰落到这个地步啦。” 伊什塔尔嘴硬地说道，但身体很诚实地跳到了李清歌的肩膀上坐下。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这个家伙，也没有那么讨厌嘛，挺体贴的。 冥界的空洞意外的大，李清歌搭着伊什塔尔走了很久，一路上沿着石桥往更深处前进，终于走到了最后一道石门之前。 看见雕刻着动物图纹的古老石门，伊什塔尔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之前石门发出的问题，都是指明李清歌来回答的。 明明是裁定罪恶的神器，问的问题却全是伊什塔尔和埃列什基加尔谁更美，伊什塔尔和埃列什基加尔哪位的权能更强，伊什塔尔和埃列什基加尔谁更尽责…诸如此类的针对性满满的问题。 本人在场伊什塔尔真的是不想说什么了，快要麻了。 更离谱的是，明明李清歌每次的回答都是埃列什基伽尔，但遭殃的却是她自己。 不光权能与神性被剥夺，还会被雷电劈！ 埃列什基伽尔，你一定在看着的是吧！ 看着我的笑话，可恶啊！ 内心在怒吼的伊什塔尔坐在李清歌的肩膀上，等待着石门问出最后一个离谱的问题，好结束她这场痛苦的旅途，但突然，一道特别有既视感的笑声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笑声是，不好！” 伊什塔尔慌乱起来，起身撩起李清歌的头发，想要藏哪里去。 “是那个金皮卡！要是被他看见我这副样子！” 一定会被嘲笑的！ “看到了特别疯狂的展开，本王已经忍不住伴随着大笑出场了！” 李清歌转身，黑暗之中吉尔伽美什大笑着露出了身形。 “辛苦你来迎接本王了，来自异世界的勇者啊，不过，看样子你并不惊讶本王的出现，是因为相信本王吗？” “差不多吧。” 不，其实是看过剧本。 李清歌在心中说道。 吉尔伽美什也不恼他的言不由衷，走到他的面前，从他的发丝之中提起了小小一只的伊什塔尔。 没错，就是宛如拎着小鸡崽子一般的那种手法。 “放开我，你这只金皮卡，你这是对女神的不敬！” 伊什塔尔在半空挣扎着，甚至还想用自己的“大长腿”去踹吉尔伽美什的眼睛。 不过因为被拎在手里，她什么也碰不到，只是让自己的行为看上去更滑稽了一点。 “哈哈哈哈，伊什塔尔啊，事到如今你终于认识到自己的愚蠢变得老实了吗？” “是诅咒啊诅咒，我被艾蕾什基伽尔给诅咒了啦！” 挣扎无果，伊什塔尔只能一脸疲惫地双手双脚吊了起来。 “倒是你，怎么没被那个家伙用枪笼关起来。” “哼，愚笨！” 冷哼了一声，吉尔伽美什将伊什塔尔丢向了李清歌，被后者轻轻地接住了。 “那边的勇者都能弄明白的事，你这个女神不会想不明白吧。” 叉着腰，吉尔伽美什露出了高傲的神情。 “冥界不过是本王的后花园，区区死亡，只要本王在迦鲁拉灵藏在暗处屏住呼吸，进入冥想屏蔽气息，就可以完美地避开它们，然后寻找机会……” 吉尔伽美什看了伊什塔尔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其实我蛮好奇灵魂怎么呼吸的。” 将伊什塔尔重新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李清歌的眼眸闪过了好奇之色。 已经是灵魂状态还需要呼吸吗，莫非这就是魔力的神秘？ 伊什塔尔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和李清歌小声说了声谢谢，然后对吉尔伽美什怒目而视。 “早知道本女神就不来救你了，让你就这么坠入深渊好了。” “本王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本王可还有事情要做呢。” “所以，本王要去教训一下埃列什基伽尔，心满意足地离开冥界。” 因为姑且是死亡之身，所以吉尔伽美什王可无法离去冥界，除非获得埃列什基伽尔的许可。 呛了女神几句之后，吉尔加美什一马当先地走到了石门的面前，李清歌跟了上去。 “回答吧…” “没必要回答，无论是什么问题，答案就是本王，哈哈哈哈！” 轰—— “啊啊啊啊啊！” 精准地劈下一道雷电，甚至没有影响到李清歌，伊什塔尔吐出了一口黑烟，神情甚至有些习惯了。 不过…… “为什么，又是我啊？” 你给我去劈那个只会大笑对你不敬的金皮卡啊，混蛋阴沉女！ 第三十章:伪装的艾蕾 穿越了最后一道石门，一人，不，现在是两人一神再度在石桥上走了一段时间，终于抵达了冥府底部，一片荒凉的平原。 这里除了枪笼之中灵魂发出的幽兰色光泽之外没有其他的光亮，没有生物悉索发出的细微声响，只有一片昏沉的暗色。 比起冥界传说的那种阴森的氛围，这里更像是一片未开化的土地。 艾蕾什基伽尔，千万年来，一直以来就居住在这种地方，编织着枪笼，渴望着天空与地面吗？ 跨足地面，吉尔伽美什的脸色不过之前那么愉悦，严肃了起来。 接下来，他们要遇上的可是冥府的掌控者，在冥府最强的女神，地之女主人。 虽然口中说着大话，说要给她一个教训，但是吉尔伽美什是了然的，身为灵魂，他是绝对无法战胜艾蕾什基伽尔的。 那边那个废柴女神也不能指望，甚至还令人担忧她会不会死于不明的aoe。 所以…… 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李清歌，吉尔伽美什眼眸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李清歌，你还可以吗？” 伊什塔尔坐在李清歌的肩膀上，小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有些担心。 冥府是生者无法踏足的领域，虽然这不是一个概念，但作为这一规则的体现，这里的气压极低，外界的温度只有-6℃，是人体所能行动的生理极限温度。 只要呼出一口气，就会因为外界与人体的温差而吐出一片水雾。 与吉尔伽美什一样，伊什塔尔也不指望对方，因此，两人一神之中能抗衡，甚至击败艾蕾什基伽尔的的可能性，只有李清歌这一既是生者，又是人类的存在。 能不能顺利回到地面，不再被刺成马蜂窝，这些可都要指望这个人类。 因此，女神关心一下也是无可厚非。 “没问题的。” 轻轻开口，李清歌吐出了一片水雾。 外界的温差无法影响到他的身体，他的一切机能都可以正常运转起来。 “好吧，你可不要勉强。” 用手摸了摸李清歌的脸，发现并没有冰冰凉凉的，伊什塔尔这才有些放心。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到了。” 谈话之间，两人一神也没有停下脚步，直到他们走到了一座神殿之前。 说是神殿，其实还是一片与之前无异的荒原，只是呈现出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形状，四周插立着枪笼，中央有着两根代表着神权祭祀的巨大石柱。 “小心，她要来了！” 身为半身，伊什塔尔和艾蕾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 察觉到特殊魔力波动的她立即提醒了李清歌和吉尔伽美什，本神则是紧紧地盯着神殿的中心。 下一刻，神殿的中心爆发出一圈白色的气浪，如同冰冷的寒潮一股作气地迸发出来，但这并不是刺骨冰寒，而是深入灵魂的阴冷。 伊什塔尔什抬起手臂遮挡着气浪，吉尔伽美什双手抱胸站立原地，而李清歌则是眯起眼睛，静静伫立，银白的发丝狂舞着。 “恐惧吧，哀嚎吧，祈祷吧！” 一道被压抑着的浑厚声音回荡在冥界的底部，身形高大的身影逐渐从神殿中心上浮，魔力掀起的气浪越发狂暴。 那是如同之前看见的迦鲁拉灵一般的骷髅形象，但它的体型巨大，足足有十数米，身上遍布着宛如血管一般的猩红之色，微微闪烁，宛如真实的血液流淌。 几颗巨大的骷髅头镶嵌在它身上的各个部位，像是硬生生糅合了进去。 它的下半身没有双脚，宛若人类身躯的尾椎延长，悬在半空之中。 尖利的巨爪之中握着一炳金色的光枪，散发着令灵魂恐惧的味道。 魔力的风暴逐渐平息，巨大的骷髅高举起长枪，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人类啊，吾正是冥府的掌控着，踏抱灵峰者，艾蕾什基伽尔！” …… 昏暗的神殿，巨大的骷髅怪物与李清歌二人一神隔着数十米的距离静静地对峙着。 李清歌将肩膀上的伊什塔尔放下，主动向前，朝着艾蕾的方向走去。 “你……！” 伊什塔尔原本想大声提醒些什么，但说到一半却被吉尔伽美什提了起来，后者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冲她摇了摇头。 极为寂静的冥府地底只有李清歌的脚步声分外清晰。 艾蕾盯着他的身影，逐渐低下了头。 停留在了一个相对较近的距离，李清歌抬起了头，金紫双色的异色眼眸之中带起了些许亲近。 “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艾蕾。” “…嗯，只是几天，对人类还是神明来说，都是很短暂的时间吧。” 气势恐怖的巨大骷髅沉默了片刻，然后下意识地低下了身子，声音虽然依旧低沉，但无论是谁都听得出里面的言不由衷。 扬起了微笑，李清歌并未点破这一点。 “就按照之前我说的那样，我来找你了，艾蕾，不过，用这幅样子，真的好吗？” 真正的艾蕾，用这幅躯体降世，应该是和伊什塔尔一般相同面容的貌美女子，而不是面前这可怕的骷髅。 听到前面的话，用巨大骷髅伪装自己的艾蕾还有些高兴，但下一刻，她就有一种宛如偷穿女装被室友发现的羞耻感。 她直起了身子，下意识一挥长枪，掀起了一道风暴，瞳孔猩红的亮起，嘴硬道。 “啰，啰嗦，凡人怎么会知道女神的真实相貌，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 “喂，说谎也不要在知道真相的我面前说啊！” “闭嘴！” 伊什塔尔下意识地吐槽，就被艾蕾用这巨大的骷髅样子瞪了一眼。 当即，她的火气就被勾引了起来，用好不容易存下的力量飞了起来，慢悠悠地飞到了艾蕾的面前。 “说到底，你就是找茬的是吧，之前的冥府之门就是你在掌控吧！” “想想就知道，艾蕾什基伽尔怎么可能和伊什塔尔相比，无论是美貌还是能力还是神权！” “不过，为什么明明那个人类都按着你的想法来了还要惩罚我啊，被雷劈完全是不必要的吧！” 伊什塔尔脸色不满地说着，但配合上现在她的体型和艾蕾的体型差，就好像面前有一只会说话的蚊子一般。 “闭嘴，这些和你关！” 艾蕾挥了挥长枪，真的如赶蚊子一般将伊什塔尔扇飞，然后又看向了李清歌。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你，是来否定我的吗？” 第三十一章:寸劲·开天 对心怀憎恨之人不可表示理解，对心怀愉悦之人不可表示赞同，对心怀痛苦之人不可表示赞赏。 这是某位老人对藤丸立香的三句忠告，分别对应了戈尔贡，魁扎尔与艾蕾三位女神。 吞噬了自己的姐妹，被复仇的火焰焚身，只是为了复仇这一意义而复仇的戈耳工。 期待着人类从战斗之中获得成长，跨越自己，抱着愉悦心情而战斗的魁扎尔。 还有在空无一物的冥界，羡慕地看着自由自在的半身，只是痛苦的肩负着自己的职责的艾蕾。 神明的视角与人类的相庭径远，所以，不必要与女神相互理解，只需要展示自己能够独自前行的道路就可以了。 但是，这是藤丸立香这个人理最后的御主需要努力的事情。 李清歌，只是单纯地来打醒，自己陷入奇怪执念之中的友人而已。 所以，她在艾蕾失望的目光之中，点了点头。 “没错，艾蕾，我是来否定你的。” 被李清歌亲口说出这句话的艾蕾有些不知所措，藏匿在巨大骷髅伪装之中的她瞳孔微颤，紧咬着唇，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 自己…被唯一的朋友否定了。 阴冷代表着死亡的魔力涌动着，艾蕾周遭的温度快速地下降，呼吸之间，白雾清晰可见。 “喂，吉尔伽美什，你怎么只是看着，他们要打起来了啊？！” “给本王闭嘴！” 吉尔伽美什双手抱着胸，任由小小的伊什塔尔对他拳打脚踢，但本人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友人之间的谈话不需要外人的介入，即便是人类与神明的理由。 “…为什么？” 缓缓起身，巨大的骷髅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清歌的身影，身上如鲜血一般的颜色明灭不定。 被它盯着，宛如有毒蛇顺着裤腿一路攀沿而上，脊背发冷发凉。 但是，李清歌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无论是周遭地下的气温，还是忽然凝重起来的氛围与压迫感。 “提亚马特神终究会苏醒，而且是以全盛时期的大兽姿态，这是你告诉我的。” 艾蕾开口，浑厚的声音震动着耳膜，而她的话语，则是令伊什塔尔惊讶起来。 “等等，母神会苏醒，我怎么不知道？” “闭嘴，那边的废物女神！” 通过千里眼，吉尔伽美什一开始就知道了乌鲁克要毁灭的命运，再加上李清歌将提亚马特的头脑体带了回来，他所能知道的东西，可比伊什塔尔多多了。 没有去管伊什塔尔的大惊小怪，艾蕾依旧紧盯着李清歌，继续开口。 “现世的乌鲁克人类无法战胜母神，天命所归即是死亡，既然如此，我就要在那之前杀死他们，将他们都变成我的东西！” 闻言，伊什塔尔的表情变幻了一下，她暂时放下了内心的担忧与惊讶，看向艾蕾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不对。” “有什么不对？” 面对李清歌的反驳，艾蕾质疑道。 李清歌的目光明亮，异色的眼眸像是可以穿过她的伪装，看见那之下的那个柔弱的女神。 “我所认识的那个艾蕾，绝对不会那么想。” “可笑，女神岂是人类所能轻易理解的！” 像是被说中了什么，艾蕾的声音重了一些，她一挥手中巨大的金色长枪，掀起了一阵暴风。 “现在退去，我还可以饶恕你私闯冥界的过错，将你送回到地面之上。” 这次，李清歌没有说话了，只是这么看着她，银发在风暴之中狂舞。 因此，艾蕾明白了李清歌的选择。 心中愈发地悲戚，艾蕾沉默了片刻，才开口，眼眶之中的红光亮起。 “既然选择了妨碍我，那么，我就要打飞你！” 战斗就这么一触即发了。 巨大的骷髅朝着体型远小于她的李清歌挥动了长枪。 那巨大的体型挥动之间便可引发气流的震颤，足以将地面之上的大树连根拔起。 但是她的挥枪并不快，常人虽然反应不及，但她相信，如果是有着空间能力的李清歌，那么一定躲得开。 所以，艾蕾在手下留情。 咚—— 大气被挤爆，艾蕾的长枪无法再进一步，一圈气浪在枪尖爆发开来。 同样十数米的光枪被李清歌用五指所捏住，与冥府的低温不同，那上面是足以灼烧灵魂的灼热。 银发狂舞，他的眼眸化作了彻底的耀金。 李清歌看出了艾蕾的手下留情，但是他没有闪躲。 比起用诡异的空间能力“狡猾”的取胜，这一次，他选择用绝对的暴力。 “什么！？” 身为人类，拦下了女神的一击，还是以如此震撼的方式。 不光是伊什塔尔，还是艾蕾都惊讶万分，不约而同发出了惊呼。 姐妹的她们在这个时候有了惊人的一致性。 只有吉尔伽美什，扬起了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艾蕾下意识地想要抽回光枪，但另一边纹丝不动，那股力量让她想起了后世的希腊大力神海格力斯，那位可以肩抗天穹的男子。 作为神明，艾蕾的力量并不算特别突出（指A），从者的身体无法比拟真正的神明之躯，魔力与神力也无法相比，加上动用了伪装，没有动用神权。 多方因素相加之下，她的力量在此刻远远的小于了多次强化的李清歌。 “艾蕾，小心了。” 就在艾蕾不知所措的时候，李清歌松开了五指（五指不行），眼神一凝，握紧了拳头。 光枪被抽回，但艾蕾的目光之中，李清歌那小小的身体突然踏碎了大地，高高的跃起，身影在视野之中快速地放大，然后对着“自己”的脸轰出了拳头。 “寸劲·开天！” 一声清喝，来自神州赤鸢仙人的武学第一次在异世界绽放出自己的力量。 下意识地将光枪拦在自己的面前，艾蕾只听到一声巨大的轰鸣，气浪逸散，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光枪之上传递而来，整个巨大的身体竟然被力量裹挟着不断后退，难以控制。 “唔！” 将光枪插入大地，一道巨大的沟壑被割裂开来，摩擦使得大地发热，巨大的温差引起白雾升腾，好像一道蒸汽喷涌而出。 看着落地摆出架势的李清歌，艾蕾知道，他很强。 但是，在这个冥府，自己才是最强的！ “打飞你！！” 第三十二章:无想之一刀 耀眼的灵魂，生机的活力，对生命的渴望，以及无限的未来…那是那个黎明，冥府女神所看见的一切。 她喜欢那样的人类，所以要杀死他们，将他们的灵魂收集，编织枪笼，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这就是—— “身为艾蕾什基伽尔，我的第一次自己的意识！！！” 轰轰轰—— 女神高举着长枪，魔力的波动涌动，整片神殿的大地震颤起来，一块块高大的石柱悬空，然后朝着李清歌砸去。 那是宛如炮弹一般的轰炸，足以令大地被砸穿，轻而易举将普通的人类碾成肉泥。 即便是最为擅长防御的盾兵，也难以毫发无损地拦下。 巨大的石柱在李清歌金色的瞳孔之中放大，就要将其淹没。 而本人则是被神力震撼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喂，艾蕾什基伽尔，你是认真的吗？” 伊什塔尔的脸色一变，陷入了对李清歌的焦急与担忧之中。 她想要有所动作，但石柱的飞行速度太快，转瞬之间，就将李清歌淹没，激起了大量的尘土。 砰—— 但下一刻，从烟幕之中飞出的，却是无数块的碎石，四散而飞，炮弹般的嵌入了四面的石壁。 寸劲·山崩！ “什么？！” 与女神的惊讶一同的，是展现的最纯粹的暴力，坚实的石柱被拳头硬生生的砸断，打飞。 原本只是打算砸下围住李清歌的石柱，此刻如废墟一般斜立在他的四周，破碎的痕迹蛛网般在上面蔓延，散落着碎石块，是真正的断壁残垣。 轻吐气息，李清歌挥掌驱散了烟尘，隔着数十米遥望着艾蕾，微微抬头，金色的眼眸闪过一道流光。 注视着那双眼睛，艾蕾感受到一阵恍惚，那是不逊于神代时期，真正自己的高傲与尊贵。 也就是说，那是真正的上位者。 “艾蕾，你的幻想，由我来打破！” 崩碎大地，李清歌的身影高高跃起，冲向了艾蕾的面颊。 从失神之中惊醒，艾蕾感受到一阵恼火。 如此破绽百出的进攻，是特意来嘲讽她的吗？ 气愤之中，更多的石柱被艾蕾控制着生成，朝着半空之中的李清歌轰去。 哼，空中无法借力的你，能躲到哪里去！ 艾蕾似乎是忘记了李清歌的空间能力，那是最为变幻莫测的力量。 只是，既然李清歌说好了用绝对的暴力，那就不会食言。 石柱一段接着一段，连成了一条粗壮的直线。 只要被第一条击中，接下来的石柱，就会接二连三地轰上，将李清歌砸成肉酱。 粗糙的石面精准地轰向他的身体，眼看就要命中。 众所周知，人类无法在空中转向与借力，即便李清歌可以打碎第一条石柱，没有借力点的他终究会被之后的石柱砸飞。 所以，必须要借用其他的力量。 “起飞了？” 伊什塔尔与吉尔伽美什感受到一股清风吹过自己的身体。 但这里可是冥界，哪里来的风？ 青色的光芒附上了李清歌的眼眸，风暴卷起，白色的气流环绕在李清歌的身边，遮掩了他的身形。 艾蕾抬着头，一直紧盯着李清歌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道青色的轨迹。 嗤—— 崩坏能构筑的双翼在李清歌背后扇动，渴望之风在冥界吹起，他的身影化作一道闪光划过石柱，朝着艾蕾冲去，一道道气圈与刺耳的音爆后至。 光枪敲击大地，一道道赤雷牢狱一般在艾蕾的身侧浮现，化作生物难以跨越的避障。 情急之中，艾蕾动用了冥府女神的权能，本来用来审判的雷霆用作了防御。 但是那道轨迹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赤雷的浪潮，狠狠地轰击在了艾蕾现在巨大的骷髅头上。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即便是观战的一人一神也是清晰可闻。 碎裂的白红色物质倾洒，那巨大的骷髅身体后仰着，被巨力裹挟着轰飞，碾碎着一路上的随石，硬生生地砸入神殿后侧的石壁，爆散出一地的碎石与碎骨。 李清歌落地，散去了崩坏能构建的双翼，金色的眼眸看着烟尘漫起的石壁。 “真的假的，那个人类这么厉害吗？” 伊什塔尔咋舌，双手抱胸，心中预估着自己扛不扛得住这一拳。 答案是否定的，她又不是什么擅长近身战斗的女神。 “笨蛋！” 听着伊什塔尔的赞叹，吉尔伽美什却是毫不犹豫地骂了了一句。 “喂，你这是什么意识，金皮卡？！” “那两位，可都还没有用上全力呢。” “什么？” 吉尔伽美什的眼睛之中蕴含着智慧。 诚如他所言，冥府女神的权能可不止扔扔石头召唤赤雷防御那么简单。 主动被困在伪装之中的艾蕾，说是要战斗，却一直在手下留情。 尽管李清歌也是如此，但他开始觉得，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呼—— 狂风呼啸，将烟尘散去。 艾蕾拄着光枪重新站立起来，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凹陷。 她此刻的伪装已经破破烂烂的，身上的骷髅脸面目全非，全身上下不时掉下一块夹杂着红色的碎骨，女神的身姿在里面若隐若现。 巨大的骷髅身沉默着，并非是因为力量的差距与人类战胜女神的反差，而是因为李清歌的那一句话。 你的幻想……由我来打破。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幻想吗？” 谁都可以听得见的动摇，女神抬起头来，红玉的眼眸已积蓄了泪珠。 她唯一的友人，原来是这么看待她的吗？ 看待她的想法，看待她唯一做出的选择，看待她的意志。 原来，只是区区的幻想吗？ 气氛突然寂静，伊什塔尔想冲着自己这个自闭的姐妹说些什么，张了张口，还是闭上了嘴巴。 她看向了李清歌，想要知道他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吉尔伽美什的目光亦是如此。 而此刻，两位女神与一位人类的目光都在李清歌的身上。 李清歌没有回答，他的面色如常，一炳散发着寒气的长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与许久未见的等离子影秀一起浮现的，是令在场所有存在都头皮发麻的耀眼紫红色雷霆。 雷霆雀跃，毁灭的气息铺散了开来，李清歌举起等离子影秀，无数的雷电压缩凝聚，汇入了其中，将蓝色的刀身化作了耀眼的紫色。 “这，就是我的回答。” 无念，无想之一刀！ 第三十三章:艾蕾 天雷狂舞，闪烁的电弧击穿四周的大气，跃动间漆黑的裂缝一闪而逝。 “这是…什么？” 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那是连冥界本身都在畏惧与颤抖的毁灭性的力量。 但是埃列什基加尔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李清歌要向她挥出这一刀。 为什么，她们不是朋友吗？ “自己的快乐，喜悦，悲伤，朋友，什么都没有，只有长到令人麻木的时间。” 伪装过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在雷鸣之中被淹没，但是，无论是伊什塔尔，还是吉尔伽美什，甚至是李清歌，都可以清晰地听见。 “一直在管理着死者的灵魂，眺望着自由自在翱翔天空自己的半身…” 那是带着颤抖与悲伤的声音，带着千万年来，女神的痛苦。 “我一直都独立你努力完成这份工作，就没人来夸赞我吗？” 那巨大的骷髅时不时掉落粉碎的骨块，内部女神的视线是多么令人在意。 这份期待，期待他人的夸赞与认同，都是对她的那位友人的。 无尽的雷电收束于等离子影秀之中，湛蓝的刀身化作耀眼的紫红之色，属于雷电的纹路缓缓在上面凝聚。 李清歌没有回答， 他只是将等离子影秀高举过头顶，蓄势而发，他的回答都在这一刀之中。 随着他的动作，一道漆黑的裂痕在刀身的轨迹上浮现，但很快消失不见。 “是吗…” 艾蕾低下了头，骷髅头上跌落了一块红色的碎骨，就好像流下了泪珠。 但下一刻，她抬起了头，无数的赤雷炸裂，缠绕在她的光枪之上，明亮的闪光甚至照亮了整个神殿。 “没有光芒的天空，没有光明的地表，没有花朵绽放的泥土，这里什么都没有！” 原本只是轻微的声音，但是到最后，却是化作了怒吼。 “就连灵魂，我也不知道它们在说什么。” 伪装的声音逐渐变成了艾蕾本来的声音，那是带着哭腔，却坚定的声音。 “即便如此，我也要创造出，不输于任何世界的死之国度！！” “这就是，我的选择！！” 光枪率先朝着李清歌刺出，那缠绕之上的赤雷涌动，化作一道赤色的光炮，轰向了那道身影。 声音在此刻消失，神殿的大地被层层卷起，魔力的波动与压缩的气流甚至令伊什塔尔为之变色。 “快住手，你们要毁灭冥界吗？” 已经太迟了！ 超音速的光炮只需瞬间便可以将李清歌淹没，但在他的眼中，一切都慢了下来。 所有人的动作都被慢放，如果他有心，甚至可以看清现在他们的表情。 但是，不需要。 朝着那道光炮，李清歌挥下了等离子影秀。 嗤—— 雷光化作了无限延伸的刀身，将光炮割裂，大地割裂，将这片冥府割裂。 轰—— 随后爆发的，是淹没了整片冥府的紫红色雷霆，与震耳的巨大轰鸣。 宛如正处于核弹的正中央，狂风携带着巨额的热量爆散开来，然后是正中方传来的一股诡异的吸引力。 但这股力量消失的很快，风暴也很快地平息了下来。 一切归于了寂静。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闭嘴！废柴女神！！” 为了躲避冲击，伊什塔尔躲在了吉尔伽么什的帽子上，让的后者的额头冒出了几根青筋，伸手将她提了起来。 吉尔伽么事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有所预料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伊什塔尔那么一惊一乍。 比起他来，甚至伊什塔尔更像是一个情绪丰富的人类。 “啊咧，我没死吗？” 看着摸着身上的部件一脸不敢相信的伊什塔尔，吉尔伽美什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将她松开，然后朝着神殿的中央走去。 确认了自己的无事，伊什塔尔也松了口气，慢悠悠地跟在吉尔伽美什地身边。 “喂，金皮卡，发生什么事了。” “自己用眼睛去看，废柴女神。” 神殿的中央，有着耀眼金发的美丽女神瘫坐在微热的地面上，眼神呆滞。 在她的身边，是一条割裂了整片神殿，细长，却深不见底的一道裂缝，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我，没有死吗？” “为什么会认为我会杀死你啊，我的朋友。” 与战斗时的无喜无悲不同，现在的李清歌面带柔和的微笑走到了艾蕾的面前。 “因为，因为…” 因为真的感觉到要死了啊。 直到现在艾蕾还心有余悸，刚刚的一刀，如果李清歌一开始就瞄着她的话，她早就被一分为二，回归冥界了…哦，这里就是冥界。 “嘛，我道歉，是过火了一点。” 挠了挠脸颊，李清歌是有些不好意思。 当初他靠着这一招劈开了苏为了困住他而制作的小型世界泡，现在实力更强大了，一下没有守住力，差点毁灭了冥界。 之前的那股吸力就是冥界空间破碎而导致的不稳定裂缝。 幸亏被他及时处理掉了。 看着李清歌微微心虚的表情，艾蕾本想说出一句我原谅你了，但想到之前他否定了自己，还对自己大打出手，便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 “你在傲娇什么啊，起来吧，地上脏。” 朝着艾蕾伸出手来，李清歌微微弯下了腰。 下意识地抬起了手，但艾蕾很快就收了回去。 但李清歌的速度更快一点，他一把握住了艾蕾柔软的手掌，将其拉了起来。 “明明都这么对待我了…” 还没有说完，李清歌就屈起了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 “唔，你在干什么？” 捂着额头，艾蕾对李清歌怒目而视着。 “这是对你的惩罚。” “惩罚？” 艾蕾有些委屈，因为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真是的，虽然不是不理解你这种别扭的性子啦。” 李清歌叹了口气。 “明明想要拯救人类，还装作一副恶神的样子，这真的一点都不适合你。” “谁谁谁装作恶神了，我本就是冥府的女神，天生的恶神！” 被说中了心思，艾蕾脸色一红，急忙给自己辩解起来。 “我之前的否定，只是否定你的人生态度而已，想要什么，伸手去抓住就好了，只在冥府之中抱怨什么的太阴暗了一点吧。” “是啊是啊，直接扔下冥府去地上不就好了。” 变小的伊什塔尔飞到了艾蕾的身边，然后被一巴掌拍走了。 “我的事才不要你说呢！” “喂！” “当然，我知道艾蕾你很尽责。” 没有理会被拍飞之后伊什塔尔的大喊大叫，李清歌盯着艾蕾地眼睛，认真地说道。 “所以，我不能夸赞你，因为那是你的职责。” “认同了你的痛苦，那不就代表着只要能忍受那份痛苦，任何人都可以取代你，成为冥府的女神吗？” 李清歌摇了摇头。 “那是不对的，因为艾蕾是独一无二的，正因为是你，才是冥府的女主人。” “欸，是…这样吗？” 听到李清歌这么说，艾蕾的脸下意识红了起来，纤细的手指绕着自己的长发，眼神有些飘忽。 “也，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吧。” “最后一点…” 李清歌再次屈指，弹了弹艾蕾光洁的额头。 “唔，为什么又弹我？” “因为这么大的事不和我说，想要自作主张地将一切都处理好，身为朋友的我生气了，所以要来冥界教训你一顿。” “唔，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来杀死我的吗？” 捂着额头，艾蕾小心翼翼地看着李清歌。 “为什么要杀死你，我们不是朋友吗？” “之所以向你劈出那一刀，只是想吓唬吓唬你，然后证明一下我的力量吧。” “证明自己，可以战胜提亚马特，所以你那不合实际的死之国度的幻想，还是破碎掉吧。” 第三十四章:神秘老人 “所，所以说，从一开始就是我在自作多情吗？” 这么说着，艾蕾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脸上也浮现出醉人的酡红之色，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害羞少女一般。 “没错没错，因为天生的职责自闭起来不断抱怨，你真的是太逊啦！” 没等李清歌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恢复原来大小的伊什塔尔光着赤足，走到了自己姐妹的面前晃了晃手指，却被她怒目而视了。 “我唯独不想被你这个喜欢宝石的贪婪女神那么说。” “什么？” 伊什塔尔呼吸一滞，然后脸上浮现出恼怒之色，反驳道。 “喜欢宝石有什么错，亮闪闪的宝物值得被被世界珍重！你这个阴沉女！” “废柴女神！” “死宅神！” “没节操女神！” “尸臭女神！” “等等，你这是污蔑，灵魂才没有尸臭呢！” 不知道为什么，两柱互为正反面的女神吵了起来，而随着她们互相咒骂的声音，她们之间的脸颊也是越来越近，甚至额头抵到了一起，隐隐有电火花在她们的双目之中爆裂。 嗯，考虑到这是神代，也有可能是真正的火花。 “两位看上去关系不错嘛。” 李清歌似是感慨了一句，让艾蕾与伊什塔尔几乎贴在了一起的脸分了开来，看向了李清歌。 “谁会和她关系好啊！” 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两位女女神又对视了一眼。 “不准学我说话！” 李清歌笑了笑，其实他只是想让她们不要继续吵下去了才会说那句话，现在看来，效果不是很好。 不过，艾蕾什基伽尔与伊什塔尔，一位天之女主人，一位冥府的女主人，看似水火不相容的她们其实有着独有的默契，就好像家庭之中闹了别扭的亲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实际上还是会带有关心。 至少伊什塔尔表现了出来，要不然她也不会跟着李清歌下了冥界。 在明知道艾蕾对她感到羡慕与记恨，自己会被剥夺神权与力量，她仍然愿意进入冥界，就是对于自己这个别扭的姐妹看不过去。 身为自由自在的女神，被众神所宠爱，她想告诉艾蕾，干脆丢下这个破冥界，自己走到地上好了。 当然，认真尽职的艾蕾并不会领情，甚至会将其当做一种挑衅。 这是身为女神她们之间的观念之分。 “哼，闹剧也到此为止了。” 吉尔伽美什出声，制止了两姐妹继续纠缠下去。 他现在虽然是灵魂之身，但毫不畏惧地注视着冥府的女主人，甚至在这之前大言不惭地说出要教训她一顿这样的话来。 不过，这就是他身为王的骄傲，以王权对诸神断罪。 “艾蕾什基伽尔，你为什么要加入三女神同盟？” 吉尔伽美什问出了这个问题。 戈耳工想要毁灭人类，为了复仇而行动，魁扎儿想要成为试炼，渴望人类将其跨越，但是艾蕾什基伽尔，她的行为看上去并不仇恨人类，因此，也应该有自己的理由才是。 “啊，这个的话…” 艾蕾停下与伊什塔尔的争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想要解释。 但话音未落，她便感受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死亡气息笼罩了他，让她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叮—— 一声轻吟在艾蕾的身后响起，不知何时，一位穿着黑袍的老者出现在她的身后，手中的大剑劈落。 只是，那宽大的剑刃被两根纤细的手指夹住，难以更进一步。 轻吟正是碰撞而发出的声音。 李清歌的双眸与黑袍之下的双目对视着。 那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女神与吉尔伽美什王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征兆。 等到她们反应过来，便是眼前的这一幕。 “你这混蛋，想要干什么？！” 回神的伊什塔尔发出了恼怒的声音，箭矢般向着神秘人冲去，旋身，一记回旋踢朝着神秘人的脑袋砸去。 吉尔伽美什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眯起了眼睛，对这道身影有了猜测。 来自女神愤怒的一击眨眼就至，但足以令魔兽脑袋爆裂的一脚却被神秘人伸出手掌，在脑袋旁拦下，碰撞之下吹动了他的黑袍。 “冷静，天之女主人，吾并没有恶意。” 呆立的艾蕾终于反应了过来，从死亡的恐惧之中脱身，转身，手中浮现出了长枪，蓄势待发，只是眼中的忌惮并未完全消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冥界？” “吾是为了斩断三女神同盟的契约而来。” 伊什塔尔也收回腿，走到了艾蕾的身边，看着这个神秘人。 一身漆黑的衣袍，赤裸着双足，皮肤粗糙，胡子拉长，看上去就像是哪里来的乞丐。 只是双手之上遍布了奇怪的符文，让他看起来神秘了不少。 但即便外观如何不起眼，光是他那潜行到冥界女主人身边都未有人察觉的气息遮断，也足以证明他非常人。 只是，现在的神秘人没有赢得其他人的信任。 “你是什么人，老人？” 吉尔伽么事率先发问，想要动用千里眼探查未来，但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去看。 因为异世界的来客，原本既定的未来已经扰乱，千里眼的作用也大大减少了。 神秘老人没有理会吉尔伽美什，也忽视了伊什塔尔与艾蕾眼中的警惕，他看向比自己矮了一些的李清歌。 “异世的勇者，终结母神之命运，带来新的变革，汝应当已知天命。” 老人的身份很特殊，但至少是他们这边的，而且，他的确有讲将艾蕾从三女神同盟的制约之中割裂出去的能力。 这是概念的分割，是李清歌现在所不具有的。 他只能用封解主来进行封印。 所以李清歌松开了手指，朝着艾蕾点了点头。 “他值得信任。” 李清歌之前拦住老人只是因为他不打招呼就动手而已。 “你就这么信任他了？” “好，我知道了。” 伊什塔尔还抱有警惕，但艾蕾却点了点头，收起了长枪。 “喂，你也不要这么好搞定啊！” 第三十五章:冥界最美的花 在伊什塔尔吐槽的时机，老者挥动了手中的大剑自上而下地劈过了艾蕾的身体。 一道白光一闪而逝，艾蕾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感到了一阵好奇。 “这样就可以了吗？” 明明刚刚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一分为二了，但实际上连伤痕都没有。 老者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艾蕾了问题，然后他看向了李清歌。 “异世之勇者，魔兽母神，就交付予你了。” 说完，老者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这个冥界，亦如他悄无声息地到来，悄无声息地消失。 不过，他这个样子，还是吓了伊什塔尔一跳。 “那个老人是谁啊，神出鬼没的。”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女神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此出色的潜行技巧，加上不明真相的可以分割三女神同盟契约的力量，那岂不是说，只要他有心，便可以暗杀掉自己？ 这样的存在，伊什塔尔听都没有听说过。 “真相到时，自会知晓。” 吉尔伽美什回了她一句，目光放在了艾蕾的身上。 “女神艾蕾什基伽尔，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问题？” 因为突然多了一事，艾蕾思考了一番才回想起吉尔伽美什问了自己什么。 不过，正因为回想起来了，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说了。 “嗯，我来解释好了。” 李清歌代替了艾蕾。 “从一开始，三女神同盟之中想要毁灭人类的只有戈尔贡而已，其他两位都有各自的目的。” “艾蕾她想要加入只是是为了在这个死之国度尽可能地保存起人类的灵魂，保护人类。” 是的，这就是艾蕾什基伽尔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保护。 保护那些在自己看来弱小，有烦恼，却多姿多彩的生命。 不把死贬低成恐惧，而是尊敬，就算不被人理解，就算无法被灵魂所承认。 这就是…… “这是我身为女神的矜持。” 虽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相比于伊什塔尔，艾蕾要坦诚一点。 她注视着地上的王，宣告了女神的骄傲。 对此，吉尔伽美什王轻哼了一声，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样，这趟冥府之旅算是完整了吧。” 伊什塔尔伸了个懒腰，少女的曲线格外动人，但很快，她又想起了什么。 “等一下，之前你们说过母神要苏醒了是吧，那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还是回到地面之后再说吧。” 比起向伊什塔尔解释，李清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艾蕾？” “什么事，是你要走了吗？” 虽然有些失落，但艾蕾还是强打起精神露出一个微笑。 但李清歌却是摇了摇头，柔和地说道。 “之前不是和你说了抱歉吗，接下来的话，是赔礼。” “不用啦…” 艾蕾不太在意这件事情，但下一刻，却突然睁大了眼睛。 随着李清歌抬起脚用脚尖轻点了冥府的地底，一道涟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但随之漾荡的却不是水汽，而是五颜六色，开的正盛的鲜花。 被劈开的裂缝也被鲜花淹没，转眼之间，整个神殿好似一个大花园一般。 “这，这是？” 昏暗的冥府之底仿佛被照亮，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却没有给人一种紊乱的感觉。 艾蕾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眸之中隐隐有水汽，她蹲了下来，伸出手来，想要触碰这近在眼前之物，却不敢，害怕这转瞬即逝的只是一场泡影。 千万年来，冥府没有生者，没有光亮，没有颜色。 无论何种生物都难以在这个生存，何况是娇弱的鲜花。 所以，艾蕾一直憧憬着，憧憬有朝一日，自己的冥府也能盛开出花朵来。 看着艾蕾那小心翼翼地样子，李清歌微微一笑。 下一刻，一阵微风吹去，娇艳的花如波浪一般摇曳起来，一阵阵花香钻入艾蕾的鼻尖，一株鲜花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手背，那是真实的触感。 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鲜花的花瓣，那有活力的根茎微弯，又很有力量地弹了回来。 这就是生命的美丽。 看着宛如孩童一般的艾蕾，伊什塔尔无奈地瘫了瘫手掌，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感慨自己姐妹的幼稚，然后又笑了起来。 李清歌在艾蕾身边蹲了下来，也伸出手，抚摸了一只花朵的花瓣。 这是他很早就开始准备给艾蕾的礼物了。 去访问了某个花之魔术师，要来了令花朵鲜艳的方法还有一些种子，然后又去找了找风见幽香，向她询问了一番如何改变种子的生机。 最后进行一番改造，才有了这批可以在冥界盛开的种子。 播种下去后，用静谧宝石的力量催生，让它们立马盛开，如此，才有了这一番美丽的景色。 “它们不需要生物来进行传粉，可以一年四季盛开。” 在艾蕾身边，李清歌轻声说道。 “只要你在它们枯萎之前摘下它们的花瓣，然后种下，就会生长出新的一批。” “你甚至可以将它们的花瓣混在一起，那么说不定还会诞生出新的品种来。” 这样的话，冥界就会有属于自己的花来了。 “艾蕾，你喜欢这份礼物吗？” “喜欢！” 除了这个回答，难道还有其他的任何答案吗？ 偏过头的艾蕾，看着李清歌的侧脸，那温润的水光在眼眸之中微微闪烁。 看着自己千万年来的第一位友人，女神的心跳不知不觉加快了起来，就连精致的脸颊，也微微地红润。 在鲜花的怀抱之中，艾蕾仰起脸，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刹那的魅力，绽放地超越了一切。 “清歌，谢谢你。” 冥界最美的鲜花，一直都存在于此。 …… “这样一来，三女神同盟就剩下戈尔贡了。” 长长的石桥上，伊什塔尔抱着脑袋走在了地面之上，她最先走在前，然后转身看向了两人，脚步没有停下。 她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吉尔伽美什的灵魂飞了起来，直接朝着地面上飘去。 “看来是艾蕾什基伽尔解放了本王的灵魂呢。” 双手抱胸，飘在半空的吉尔伽美什一阵淡定。 “那是什么，也太狡猾了吧！” “哈哈哈哈哈，王就应该有特权才对！” “你们两个，本王在上面等你们，别让本王等太久了！” “哼，区区一只金皮卡，真会说啊。” “嗯，我知道了。” 第三十六:人理拯救完成 ? 回到地面之上，下冥府之时是白天，回归之时仍然还是白天。 但这并不是时间流逝了太短，正相反，对时间敏感的李清歌已经明白了地面之上过去了整整一天。 但在冥府之下，体感的时间并没有过去那么久。 时间的差异并没有让他在意起来，不同界域时间流逝的速度不同，这在各种神话之中都有所体现。 神界一天，地下一年的说法更是在神州盛行。 “回去了，伊什塔尔！” “哦。” 飞在半空的伊什塔尔应了一声，顿了顿，然后补充到。 “回去之后，母神的事情，你可要全部说出来。” “当然。” 李清歌点了点头，看向了某个方向，金色的眼眸微微闪烁。 那里是戈耳工神殿建立的地方，也是魔兽孵化的巢穴。 “毕竟接下来就是决战了。” …… 回到了乌鲁克，城门打开，牛若丸便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了下来，神色有些兴奋。 “李清歌阁下，还有伊什塔尔神！” 她向一人一神打了个招呼，带着慰劳的语气说道。 “一路上辛苦了，吉尔伽美什王已经苏醒过来了！” “另外，吉尔伽美什王召集了全部的英灵与你们几位来自异世的勇者，在塔庙说是有要事商量。” 刚一苏醒就要开始工作么，不愧是将自己过劳死的工作狂。 李清歌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的确，艾蕾的问题已经解决，那么三女神同盟就只剩下因为奥菲斯的打击而窝在神殿不敢出来的戈耳工一位。 但这并不代表危机的解除，多少了解一些提亚马特神事情的吉尔伽美什知晓，比起母神苏醒，三女神同盟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 那是足以令这个世界毁灭，动荡人类史的灾难。 “那我们过去吧，牛若丸，不要紧张。” 下一刻，一阵空间波动笼罩了一人一从者一神。 牛若丸察觉到了四周的异样，不过在李清歌事先的说明之下，没有轻举妄动。 她只感觉眼前的风景一花，有了一阵悬空的感觉，等到再次脚踏实地，便是抵达了塔庙。 这让她有些惊讶，不过并没有声张。 李清歌这边三人的突然出现还是吓了不少人一跳的。 特别是没有见过他出手的几位英灵。 之前他虽然出现在过魔兽战线，为士兵们进行疗伤，但并没有出过手，所以他们一直以为李清歌只是一位普通的辅助角色。 “回来了？” 对李清歌的现身，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语气平淡，倒是没有多少惊讶。 李清歌点了点头，发现塔庙之中还真是热闹。 不光是所有的从者，还有迦勒底的两位，羽蛇神，聊天群的几人，甚至连提娅都在。 “Aaaaa～” 眉宇微弯，提娅和李清歌打了个招呼。 “Aaaaa～” “嗯，没事，我知道了。” 提娅的意思是她原本打算去魔兽战线那边等待李清歌的回归，但是却被吉尔伽美什叫了过来。 看着提娅与李清歌的交流，一向闹腾的伊什塔尔难得安静了下来，看向他们的眼神复杂。 如果之前还能欺骗自己的话，那么在听说母神将苏醒之后，提娅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弱小的女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清歌阁下。” 守候在吉尔伽美什身边的西杜丽上去几步，走到了他的身前，行了一礼。 等到起身，她精致的面容之上便布满了感激之色。 “感谢您的付出，您带回了王的灵魂，便是挽救了整个乌鲁克，乌鲁克永远不会遗忘您的功绩与伟大。” “自然，还有伊什塔尔大人，话语以无法描述我的感激，之后神殿对您的供奉会加倍的奉上的。” 李清歌注意到她的眼角绯红，眼眸之中有淡淡的水汽，兴许因为太过激动，已经哭了一场。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应下了这份感激。 他应得之物从来都不会推脱。 至于伊什塔尔，她对自己这个虔诚的信徒一向很好，所以即便和吉尔伽美什不对付，她还是说到。 “感激我就收下了，虽然不是故意要去就那个金皮卡，但事实上我出了力就是了，咳咳，加倍的供奉，这里面有宝石吗？” 西杜丽哑然失笑。 “这是自然。” “那就好。” 就在伊什塔尔暗自兴奋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深居高位，红玉的眼眸凝视着下方的众人，然后看向李清歌。 “好了西杜丽，你先退下吧，本王的灵魂可是价值难以估价之物，你就好好期待本王的嘉奖吧。” “还有那边那个沾沾自喜的女神，区区加倍的供奉，这次的冥府之行你除了拖后腿与观战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吧？” 一开始就被艾蕾剥夺神权变小的伊什塔尔，在战斗之中可是一点都帮不上忙，甚至还要他出手防止她被吹风。 吉尔伽美什他就没见过那么丢人的女神。 “唔…” 对自己有着清晰认知的伊什塔尔眼神突然飘忽了起来。 因为吉尔伽美什说的是事实，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嘴硬到。 “谁，谁说我什么都没有做的，我不是了路吗？” 吉尔伽美什都要被伊什塔尔的厚颜无耻逗笑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和她吵闹的时候，所以吉尔伽美什暂时压下了火气。 “算了，本王不和你争论。” 顿了顿，吉尔伽美什看向了众人。 “诸位，本王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那就是，威胁乌鲁克的三女神同盟，已经只剩下了一柱戈耳工。” 闻言，笑眯眯的魁扎儿有些惊讶，看向了去过冥界的李清歌。 那个艾蕾什基伽尔真的被说服了啊，虽然看见吉尔伽美什的灵魂回归之时就有预料了。 而这对于从一开始就被召唤而来，守护魔兽战线的几位从者来说，就是惊喜了。 从这边的战斗力看来，解决戈耳工不是问题，换言之，他们的使命要完成了。 “太好了，前辈，人理修复就要完成了。” “但是——” 就在玛修和藤丸立香高兴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给兴奋的几位浇了浇冷水。 “还有更大的危机等待着乌鲁克，等待着人理。” 第三十七章:提娅 王座之上，最古的英雄王否定了玛修尚早的兴奋，看向了藤丸立香，准确的说，是她手腕之上的通讯装置。 “天文台的魔术师，你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虽然样式是疑问，但王却是以肯定的口吻所下了推论。 而另一边医生的声音也是适时响了起来。 “啊，没错，倒不如说，我之所以向清歌他们求援，就是因为这个。” 罗曼医生的声音带了一些惆怅，知道剧情有些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在实力太过弱小无法改变些什么的时候，面对着无能为力的悲剧，内心的愧疚与悔恨反而会更加剧烈。 幸好，他还有着一群愿意帮助他的友人。 “喂，你们说的是什么就不能说清楚一点嘛，老是卖关子！” 伊什塔尔抱起了胸，内心有些烦闷，虽然她也猜到了吉尔伽美什所说的是什么，但果然还是不爽他们这种说话方式，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好吗？ “哼，愚笨的女神。” 有些时候，并不是当事人不喜欢明说，而是明说之后的后果比起让他人迷惑之外更严重而已，虽然这种说话方式真的挺让人讨厌。 手指敲着王座，不待女神发作，吉尔伽美什的下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怒火。 “母神提亚马特，就要苏醒了。” “不可能！” 面对这则消息，在场的所有人反应不一，诸位从者因为有着圣杯灌输而来的记忆，对各种神话都有所了解，所以明白美索不达米亚之中提亚马特神的含金量，面色不由沉重了起来。 李清歌这边的人，因为早已知道了剧情，所以没有多大的反应。 女神魁扎尔则是睁开了她一直笑眯眯的眼睛，微笑慢慢敛去。 “竟然是提亚马特神？！” “提亚马特，是谁啊？” 能在紧张的气氛之中说出这种话来的，只有可能是那位人理最后的御主了。 她因为是临时赶鸭子上架，并没有太多充足的知识，顶多在游戏之中听闻过这个名字而已。 “前辈，提亚马特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之中的创世母神，是最高格位的主神……” 见藤丸立香迷茫的样子，玛修连忙为她解释起来。 而随着知识的补充，藤丸立香的神色也越发地沉重紧张了起来。 “这种情况不是相当糟糕吗？！” 就像她所说的一样，虽然此刻的乌鲁克处于神代，但众神已经退去，几位神灵系从者无法与真正的神明相比，提亚马特这个主神甚至神王有着绝对的力量压制，万一她想要毁灭世界，那么这边为了阻止她一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来。 藤丸立香看向了情绪最大的伊什塔尔，希望从她口中听见什么好消息来。 毕竟她刚刚说了不可能三个字。 “之前就想要说了，母神已经被我们放逐到虚数内海，永远无法回归了。” 略显复杂地看了安安静静的提娅一眼，伊什塔尔继续高声说到。 “即便这里是特异点，被魔术王动了手脚，除非……除非……” 伊什塔尔的声音逐渐轻微，她想到了什么，而吉尔伽美什则是接下了她的话。 “除非有着万能之釜——圣杯。” 即便不是圣经之中的那个圣杯，而是魔术王搓出来的魔术结晶，但高浓度的魔力本来就可以在一定限度内成为许愿机，要将母神带回，一番操作之下，还是有可能的。 “但圣杯不是已经被回收了吗？” 伊什塔尔还想要再挣扎一下。 “天文台的魔术师，由你来说明吧。” 吉尔伽美什闭上了眼，像是疲惫陷入休息。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在灵魂刚刚回归就召集了众人，他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而且，具体的细节，他也不太了解。 “嗯，我来说明吧。” 罗曼点了点头，声音自通讯装置内传了出来。 “提亚马特被魔术王做了手脚，她的一些位格与权能和戈尔工链接在了一起。” “戈耳工？”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戈尔贡之前自称提亚马特，而且还拥有诞生魔兽的能力。” 提到了戈耳工，安娜拉了拉自己的兜帽，把自己的脸埋在了阴影之下。 “不仅如此，戈耳工的感官与提亚马特相连在了一起。” “先前的话，梅林发现了虚数内海内的提亚马特，为她编织了一场梦境，让她沉睡。” 梅林微微一笑，而提娅则是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叫声。 看起来是一场很美妙的梦境呢。 “但只有戈尔贡受到刺激，特别是死亡的刺激，那么提亚马特就会苏醒，自虚数内海之中回归到现世。” “要知道，现在的提亚马特，并不是单纯的魔兽母神，而是持有回归之理的【兽】。” “兽？！” 伊什塔尔难掩惊讶，身为神明，她自然对兽有所了解，也知道这注定毁灭人类的七大罪有多么的强大与恐怖。 如果提亚马特真的变成了兽，那么这边也应该有抑制力派遣的相应使者（冠位从者）才是。 想到了冥界之中的那个神秘老者，伊什塔尔微微动容。 不过……伊什塔尔伸出手指指向了提娅。 “如果母神将要苏醒，那么这位是谁？” “Aaaa？” 提娅可爱地歪了歪头，伸出纤细的指尖指了指自己，像是在疑惑。 “嗯，这位也是提亚马特。” 李清歌摸了摸提娅柔顺的蓝色长发，异色的眼眸看向了伊什塔尔。 “事实上，被困于梅林梦境之中的，是提亚马特的头脑体，或者说精神体。” 被抚摸的提娅眯起了眼睛，她是母性的存在，但不仅喜欢将自己的爱分给孩子，也喜欢来自他人对自己的爱。 “提亚马特的精神体一直在抑制自己的本能，即便身体想要毁灭世界，将一切回归为最原始的状态，改变生态圈，但为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孩子曾经爱过的世界，她还是做出了束缚自己的决定。” “在我和她最初相遇的时候，她的手上与脚上束缚着锁链，那是c+++级别的自我封印。” “然后，我将其解放了出来，提娅就此诞生。” 第三十八章:误解 看着一脸“你在说什么啊”的伊什塔尔，李清歌倒是很认真地为她解释到。 “总之，具体的细节不方便说，最后的结果就是提亚马特的头脑体被我分离了出来，成为了提娅。” “而提亚马特的本体则没有了头脑体的束缚，将会全功率地执行自己改变生态圈的职责。” “也就是说，打倒必须要打倒的戈尔贡之后，我们会面对一位百分百实力的【兽】。” 静寂的氛围一时萦绕在塔庙之中，伊什塔尔张了张口，想要质疑，但看见李清歌身旁的提娅，还是闭上了嘴巴。 事到如今，李清歌并没有欺骗她的必要，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见到母神，怎么将提娅分离出来的… 从者们神色各异，他们知晓所谓的兽是什么，因此知道接下来的乌鲁克会面对如何的灾难。 聊天群的几位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们来到这里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最终boss是什么。 虽然要面对的从10%变成了100%，但因为主力并不是他们，所以并不怎么在意。 倒不如说，因为李清歌和奥菲斯的存在，他们还能安心不少。 至于迦勒底的两人，玛修和医生还在为知识缺乏的藤丸立香补充一些关于兽的概念。 而吉尔伽美什王，明明是他统治的乌鲁克陷入了危机，但他依旧闭着眼睛，像是沉睡在王座上。 将众人的神色收在眼底，李清歌倒是不意外众人的表现。 “不过各位可以放心，既然是因为我的自作主张，那么我就会亲自解决掉。” “虽然各位可能不信，但如果只是一位百分百状态的兽，我还是可以阻挡甚至击败的。” “但是提亚马特的威胁并不止她本身，还有随她而行的，足以篡改一切物质的生命之海，与创造而出的新品种魔兽——拉赫姆。” “所以，在我……” 生命之海对李清歌无效，但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足以致命的力量。 尽管有余力在阻拦提亚马特的时候顺便清理拉赫姆，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难免会出现错误，而英灵们，就是为他补足这一错误的存在。 “到此为止了！” 王座之上的吉尔伽美什睁开了眼睛，红玉般的眼眸带着一丝威严。 他看向了下方的李清歌，对他想要把一切都揽在自身的行为有着一丝不满。 “本王早已预见了乌鲁克的毁灭，这与提亚马特神是否复苏无关。” “但此刻，既定的未来已经更改，本王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管。” 手指敲着王座，吉尔伽美什起身，大手一挥。 “此时此刻的乌鲁克遭受着足以影响后世的劫难，这是乌鲁克全体所需要面对的，无论是提亚马特还是拉赫姆，通通来吧，让它们见识一下何为乌鲁克，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兴起，吉尔伽美什王又发出了难以令人遗忘的大笑。 “咳咳，身为英灵，虽然总是被拉去隔壁打那个争夺杯子的战争。” 梅林嘴角含笑，在吉尔伽美什停下笑容后说道。 “但本质上，其实是保护人理的最终决战魔术，无论面对的是兽还是别的什么，都没有避而不战的可能。” “是啊是啊。” 牛若丸点了点头。 “既然吉尔伽美什王召唤出了我们，那我们现在也可算作乌鲁克的一份子，保护家园，我的手中的薄绿可一直锋利着呢。” 说道最后，这位外貌有些年幼的女孩露出了一个有些颜艺的笑容。 不管外貌如何变化，她终究是那个极东传说之中的武将，从不畏惧战斗。 “呵呵，这里还有我的士兵呢，我可不会放弃他们。” 列奥尼达斯敲了敲自己结实的胸肌。 本来安娜想说什么的，但想到自己在讨伐戈尔贡之后……便保持乐沉默。 梅林看了她一眼，嘴角的微笑不经意小了一点。 至于伊什塔尔，则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它挠的一团糟之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知道了，唉，总不能放任乌鲁克不管吧。” “我说，你们似乎是搞错了什么。” 虽然大家的话有些热血，但李清歌总感觉他们弄错了什么。 他并没有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的打算，他只是打算承担自己一部分的责任。 既然解放了提亚马特的力量，那么他就负将它解决，这相当的合理。 “我只是想说，在我解决提亚马特的时候，其他的，就交给你们了。” “呃，是这样吗？” 这就有些尴尬了，从者们的大家还以为李清歌要逞英雄孤身一人呢。 大伙打了个哈哈，略过了这个话题，西杜丽站在吉尔伽美什的身边笑而不语。 “其实即便是百分百状态的提亚马特母神，也不用太过担忧。” 李清歌看了看提娅，在提到她的本体时，她柔美的面容变得有些担忧。 所以，李清歌既是在和众人说，也是在安慰提娅。 “我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击败她，而且我们这边也还有不亚于她的奥菲斯在。” 从者们看向了个子小小的奥菲斯，先前已经知道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败戈耳工，是神明级别的战斗力，但没有想到足以匹敌兽。 “高端战力上我们不缺，所以只要尽可能地减少之后可能会对乌鲁克造成的影响就可以了。” “哼，我们这边也是有秘密底牌的，只要有那个，即便是提亚马特，也可以抵抗一二。” 吉尔伽美什双手抱胸重新在王座上坐下。 “什么什么，是什么？” 伊什塔尔刚刚发问，就发现吉尔伽美什把目光看向了自己。 “我，不行的不行的！” “笨蛋，谁说是你这个废柴女神啊！” 吉尔伽美什毫不客气地咒骂了一声。 “我是说天之公牛。” “就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之中那只肆虐大地的公牛吗？” 玛修眼睛一亮，连忙说道。 “正是，虽说曾经被本王和本王的友人解决了，但它的威势，还是值得称赞的。” “是啊，只要有那个，乌鲁克这边也可以出力了！” 就在玛修兴奋之时，她却没有发现，伊什塔尔那心虚的表情。 第三十九章:讨伐前夕 “呜呜呜，～我是废柴女神真是对不起了！” 塔庙的一角，伊什塔尔跪坐在地面上，脖子上挂着一块刻着“废柴女神”的石板，流着海带状的眼泪。 这是吉尔伽美什对伊什塔尔的惩罚，谁让她粗心大意丢了天之公牛呢。 没错，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之中撼天震地，光一只腿便足以立于云霄之上，那只体型超级巨大的公牛，被伊什塔尔给弄丢了。 吉尔伽美什捂着额头，不敢相信这个突然掉链子的女神曾经是乌鲁克的供奉神明。 作为虔诚信徒的西杜丽看着伊什塔尔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但看伊什塔尔本神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没关系，即便没有了这个废柴女神，乌鲁克这边还有马尔杜克的手斧，还有对付提亚马特神的手段。” “对了，我们还有这个！” 听着吉尔伽美什的话，玛修的眼睛一亮。 所谓马尔杜克的手斧，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之中曾经割裂了提亚马特的武器。 之前保存在魁扎儿所在的埃里都城市，因为羽蛇神被收服，这个战利品自然也是他们的了。 虽然只是一个武器，但在这个世界，英灵与从者生前的弱点会被历史记录与保留，有着相应的手段便有着攻略的可能。 就像希腊神话之中的半神阿喀琉斯，因为神话之中被射中脚后跟而死，成为英灵后就有了脚后跟脆弱这个弱点。 也就是说，这个手斧可能有着对提亚马特神的特攻状态。 “抵抗甚至击败提亚马特神的手段我们这边是不缺的。” 李清歌指出了重点。 “关键是如何尽可能的保留乌鲁克地有生力量。” 他盯着吉尔伽美什的面庞，认真地说道。 “我的建议是，将他们进行集体转移。” …… 不知不觉间，黑夜悄然到来，繁星开始展露白天被太阳遮掩的光辉，织成星辉，为晚归的士兵与市民披上轻纱。 吃过晚餐，李清歌走到了战线的城墙之上。 夜风吹来，带着些许的风沙与血腥，有着铁血的味道。 “清歌，真的不用转移到我的冥界之中来吗？” 耳边传来冥界女神的声音，李清歌靠着泥石堆砌的护栏上，眼前是女神的投影。 “不用了，你那边不太适合普通人的居住。” 乌鲁克这边不可能什么人都不出，这是吉尔伽美什的底线。 但是，其余的老弱病残，他们并没有必要冒着死亡的风险驻留在城市之中。 所以，李清歌的打算是将他们转移到自己的圣痕空间之内。 比起一开始的一小块地方，现在的圣痕空间已经逐渐变成一个可以自循环的崩坏小世界了，比起李清歌之前见过的世界泡，那是一点也不差。 虽然里面有着崩坏能，但只是短时间的居住，应该并不会发生什么严重的影响。 至于里面保存的崩坏兽们，他会好好约束它们的。 听到李清歌的话，艾蕾有些失落，不过她也很快打起了精神。 毕竟李清歌所说的是实话，她的冥界，的确不适合生者居住，即便是灵魂，那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地方。 唯一的美丽，还是之前李清歌所留下的一片花海。 “对了，关于冥界的迁移，艾蕾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个呀，哼哼，已经快完成了哦，只要最后三天就好了。” 为了给提亚马特神准备一个战场，冥界是最合适的，所以要做的，就是将其移到乌鲁克的底下。 “之后要记得给吉尔伽美什道歉啊。” 李清歌有些苦笑不得。 神界的冥界是货真价实的空洞，如果要转移，就必须先挖开地底。 按照艾蕾的说法，之前她就有把乌鲁克沉入地底的想法，所以已经挖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到了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步骤了。 如果不是提亚马特这件事情，说不定吉尔伽美什一觉醒来，发现乌鲁克沉入了地底，也不知道会不会一懵逼。 “这个的话，我，我知道了啦。” 艾蕾脸色微红，有些扭捏地说道。 之前和吉尔伽美什商讨的时候，在听到乌鲁克下方已经开始变成空洞了，他的表情是有些不太对。 “嗯，还有，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先去工作了！” 脸色更加红润，艾蕾快速地挂断了魔力通讯，看起来是有些害羞了。 李清歌笑了笑，看了一会夜景，然后起身，沿着城墙一直向前走，直到看见一位紫色长发的女孩坐在了墙边，纤细的双腿放在外侧，静静地看着月亮。 “要小心别掉下去哦。” “我是从者，即便掉下去也不会出事的。” 安娜已经听到了李清歌的脚步声，毕竟他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会在夜晚来找她的，无非只有那么几个。 梅林喝酒去了，藤丸立香需要保持精力…而且，她的鼻子意外的灵，已经闻到了李清歌的气息。 李清歌也翻身上了城墙，坐到了安娜的旁边。 现在的安娜没有戴着兜帽，露出了自己一直想要遮掩的可爱的小脸，光洁的额头上戴着一根护额。 夜风从安娜那边吹来，李清歌可以隐隐闻到属于女孩若隐若现的微香，看见那随风而舞的长发。 “给。” “这是…？” 安娜微微睁大了眼睛，李清歌所递给她的，是一串美丽的花环。 “那个老婆婆说你是个美丽的姑娘呢。” 安娜接过了花环，轻轻地抚摸着，神色温柔。 李清歌口中的婆婆，正是他和提娅与艾菲斯一同去的那家花店的主人。 曾经在李清歌他们还没有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安娜就在那边帮忙了。 晚餐是，她找了过来，送出了这个花环，希望李清歌可以帮忙转交。 “那个婆婆，在看不到光的地方守护着枯萎的花，她给我说了很多，明明眼睛都看不见了，婆婆却很平静。” 安娜轻声地开口，声音温柔。 “她和我一起吃了黄油蛋糕，还说好吃，她明明应该已经尝不出味道了。” “那肯定是因为，那是和你一起的。” “……我讨厌人类，但果然，好温暖。” 第四十章:动员 “乌鲁克城是我的梦想…想被人类温柔对待，想对人温柔以待，想要变成这样…” 夜风吹拂，安娜的轻语随之而逝。 她微微低着头，李清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一定，是非常柔和的表情吧。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知道了吧，那是长大的我，成长之后的我，不再回忆而起的梦。” 李清歌没有说话，因为他的确已经知道了，所谓戈耳工，就是安娜长大的姿态。 她们都是那个蛇发女妖——美杜莎。 安娜突然抬起了头，将花环还给了李清歌。 透明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那扬起的，是一张有着些许愧疚的小脸。 “我果然，还是不能收下，因为那位婆婆的孙子，他在北壁被魔兽杀死了…” 那是李清歌到来之前的事情了。 天边破晓，白炽的阳光自远处的山脉照射而来，渐渐明亮了整片大地。 安娜起身，站在了城墙之上，她看着远方，看着戈耳工所在的地方。 “讨伐戈耳工，我就是因此而在这里的。” “但是，在这趟旅途之中，理由有些变了，以前的我，是为了自己而战的，但现在的我，是为了乌鲁克的人民而战。” “所以，准备好了之后，我们就出发吧。” 安娜回头，对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微笑。 光线透过她的身体，朦朦胧胧，但异常美丽。 …… 随着新的一天到来，沉睡的乌鲁克又开始了运转。 吉尔伽美什王发布了命令，要转移乌鲁克之内的老弱病残，由西杜丽负责监督实施。 塔庙的下方广场，乌鲁克的全体市民都在此汇聚了起来。 比起后世来说，成千上万的人口虽然并不算多，但在公元前的文明，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 严格来说，这还是李清歌第一次让其他生者进入到自己的圣痕空间里去，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本人先进去探查了一番。 虽然听上去有些怪异，但将圣痕看作钥匙，圣痕空间看作一个一直跟着他身边的异空间就会好上许多。 链接圣痕空间的空间门在广场上伫立，李清歌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清歌阁下，如何？” 一直在这里等待的话西杜丽里面迎了上去询问。 因为关系到乌鲁克的未来，所以她有些紧张。 “嗯，里面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圣痕空间内部还有李清歌以前收集起来的各品种的崩坏兽。 因为是他使用崩坏能催生出来的，所以都听他的指挥，被他调集去了另一边区域，这样乌鲁克的市民就不会接触到了。 听到李清歌的话，西杜丽松了一口气，向他微微行了一礼。 “真的是非常感谢您，李清歌阁下。” “那我就承下这份感激了。” 确认好了安全，西杜丽就开始安排人员的转移了。 李清歌将空间门放大了一些，让市民可以尽可能的快速转移进去。 而随着士兵维持着秩序，先前已经被吉尔伽美什王通知了乌鲁克接下来会有灾难，明白自己留下只会拖后腿的市民们也没有多说什么，严格遵守着命令。 市民们并没有带太多的东西，大多数只是一些被褥之类的生活用品。 因为只要他们还活着，无论乌鲁克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变成什么样，他们都还有着未来。 因为市民们的配合，转移工作很快就进行完毕了。 “李清歌阁下，刚刚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西杜丽拿着一份泥板对着数据，或许这可以叫做最古之记名表？ “那西杜丽你呢，不进去吗？” 李清歌还没有关上空间门，看向了西杜丽，眼神微微闪烁。 “我？” 西杜丽闻言一愣，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会一直留在王的身侧，王虽然全能，但仍需要照顾。” “明白了。” 点了点头，让西杜丽最后和圣痕空间之内的乌鲁克市民们到了个别，李清歌便关闭了空间门。 “辛苦您了，李清歌阁下。” 淡淡的微香靠了过来，虽然没有出汗，但太阳逐渐热烈，西杜丽贴近了一些，用手帕擦了擦李清歌的额头，神色温柔。 那块手帕，还是李清歌送给她的那份礼物。 不过西杜丽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只是单纯地关系心亲近李清歌而已。 擦完之后，她便将其收了起来，行了一礼，退后打算向吉尔伽美什王汇报去了。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那一闪而逝的银色光辉。 李清歌收回了注视着西杜丽背影的目光。 她是一个好人，所以李清歌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块水晶，藏匿了起来。 西杜丽在原剧情之中的结局并不美好，所以李清歌才会询问她是否也要一起转移。 不过这样就可以了，因为他留下的后手，西杜丽的结局会改变的。 广场之上仍然人满为患，这些是没有被转移走的乌鲁克青壮年们，他们是自愿留下的。 “告知乌鲁克所有的子民。”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广场上所有市民抬起了头，看向了塔庙面前背对着太阳，站立的人影，那是他们的王，吉尔伽美什。 “那是半年之前，魔兽战线刚刚建立的时候，那时本王就说道，乌鲁克将会灭亡。” “要逃跑也好，沉溺于享乐也好，因为绝望而投身于冥界也无妨。” “可是，你们说了要战斗，即便已经知道了结局，也要抵抗。” 吉尔伽米什王的声音传遍了乌鲁克，即便是城墙上巡逻的士兵与从者，也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塔庙的方向。 “哼，乌鲁克真是一个幸福的城市。” 双手抱着胸，吉尔伽米什看着自己的市民，声音之中带起了骄傲。 “其历史，生命，子民，包括本王在内……” 轻笑一声，吉尔伽美什高声说道。 “在此，本王推翻本王之前的言论，乌鲁克绝不会毁灭！” “要问为什么，因为只要有一人见识胜利的曙光，我们生存的方式就会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就算会死，没有留下子嗣，意志也会在人与人之间相传，这才是人类力量之精华！” “不藉由血脉流传的知性结晶，生命的连锁，我们要沐浴胜利的曙光而闪闪发亮，用那道光芒传承世代！！” 阳光耀眼，但比那更火热的，是乌鲁克人民的内心。 他们不由流下了汗水，那并非炎热，而是因为激动。 他们的眼神，也随着吉尔伽米什的话语而变得无比的明亮。 “听着，我的精英们，乌鲁克之后要面对的，是原初之神与她带来的灾害！” “但否定原初之神，开启属于人类的时代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这是真正的与神明诀别之战，你们的性命，都献给本王吧！” “为了把乌鲁克的荣光，传给后世！！” “噢噢噢哦哦！！！” 人群之中，随着四周的市民高举起拳头欢呼，李清歌也难得感受到了一阵热血。 对他来说，守护世界的美好，为世界的美好而战，是一直都是在做的事情。 而此时此刻，就是最美好的一瞬。 “什么啊，那个金皮卡，就会说好话。” 伊什塔尔不知何时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随之而行的，还有作为主力的从者们和聊天群的几人。 虽然嘴巴上不饶人，但伊什塔尔的嘴角还是扬起了微笑。 只是她突然看见了不知何时混在人群之中也举着拳头的提娅，眼神就怪异了起来。 母神！母神你在干什么啊，吉尔伽美什这边可是在开对付你的动员大会啊，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Aaaa～！” 好看的.jpg 第四十一章:和藤丸立香 不只是乌鲁克，接下来的李清歌还去了埃里都等残存有人口的城市，将老弱妇孺劝说进了自己的圣痕空间，剩下的青壮年自愿地融入了乌鲁克的军队之中。 可以说，整个美索不达米亚的人类，如今都汇聚在了乌鲁克，让其变成了真正属于人类的城市。 尽管时间短暂，但一拖再拖并不是吉尔伽美什的风格，无论是美好的未来还是破败的终焉，都应该昂首挺胸的面对才是。 所以，以迦勒底两人为主的，讨伐戈耳工小队，在第二天的黎明，正式出发了。 路途依旧要辛苦被牵来的驴子，考虑到戈耳工的临时反扑，与藤丸立香签订了契约的魁扎尔留在了乌鲁克，守护着魔兽战线。 伊什塔尔与玛修一如既往地跟随并保护身为御主的她。 李清歌这边也跟了上来，没有带着奥菲斯。 虽然对面有两柱神灵，但都处于重伤状态，李清歌重视还只是因为安娜和牵扯到的提亚马特。 最后的小队成员，那就是一直划水的梅林和安娜了。 梅林不必说，是逃跑的好手，而安娜，则必须要和戈耳工有一个了断。 “辛苦你们了，要换个班吗？” 夜幕降临，繁星遮掩了月光，驴车之中，藤丸立香钻了出来，露出一个脑袋，向着坐在外面的李清歌和梅林询问。 因为打算加快一些进度，所以在晚餐过后，众人依旧打算赶路。 这个时间，为了养足对付戈耳工的经历，安娜与玛修已经进入了睡眠，伊什塔尔不知道哪里去疯了。 而不需要睡觉的李清歌和梅林就驾着驴车，聊着天，打发着时间。 听到藤丸立香的话，梅林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梦魔是不需要睡眠的，藤丸亲不太知道这件事情吧。” 藤丸立香挠了挠脸颊，在车厢旁边坐下，掀起了帘幕。 “与其说不知道，倒不如说我从来都不太了解梅林呢。” “之前我只知道清歌他不需要睡眠，明明是个人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我的话，情况有些特殊。” 李清歌看了藤丸立香一眼，从储物空间之中拿出一张毯子，递给了她。 “夜晚还是有些凉的，小心一点。” “啊，谢谢。” 身体与四肢的确有些冷，藤丸立香接过了毯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有她一个脆弱的人类，所以大家都很注意保护她的身体乃至生命的安全。 因为她的命运还关联着与她签订契约的从者们，还有整个人理。 如果是以往，藤丸立香可能还有些自怨自艾，认为自己是个脆弱的人类，拖了从者们的后腿，给了他们一个很大的弱点。 但经历了多个特异点，修复人理的希望就在眼前。 她已经不会轻易再展露出自己的脆弱了，也学会接受他人的好意。 “不多睡一会吗？” 藤丸立香摇了摇头。 “稍微有些睡不着。” “因为提亚马特的事情吗？” 本以为解决了三女神同盟就可以修复这个特异点，结果又出现了一个三女神加在一起都打不过的boss，这时藤丸立香第一次知道了兽的概念，也是第一次直面。 但绝对并不是最后一次。 李清歌记得除了提亚马特，进行人理烧却的幕后黑手也是兽的一员。 而且神秘是会相互吸引的，以藤丸立香的特殊性（主角），以后会遇上全部的兽也不稀奇。 犹豫着，藤丸立香还是点了点头，绑成马尾的红发轻轻地跳跃。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放心好了。” 没有回头，李清歌安慰到。 “那并不是现在的你该面对的，所以我会解决的。” 在李清歌的介入下，提亚马特是以百分百的状态回归，没有处在原来的自我封印之中。 现在的藤丸立香，要想要面对完全的兽，还是太难了。 不过这也是一次很好的成长机会，只有见识更广阔的天空，人才会有所成长。 这个特异点解决后，藤丸立香就将要面对人理烧却的幕后黑手，而那时，李清歌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医生已经准备了后手，这最后的特异点，将会是他们的战斗。 “感觉自己没帮上忙？” “…有一点。” 藤丸立香的年龄也不算大，放在极东，还属于未成年（不到二十），所以也正处于多愁善感的状态。 “别在意，你已经帮上很多忙了，很多事情，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因为你是人理最后的御主。” 虽然并没有很出色的战斗力，但那份足以和各个种族，各个地区，各个时代的英灵们交流并相处的能力，对于一名御主来说，比战斗力更加的重要。 只是因为经历的战斗太多，层次太高，藤丸立香才会有一种挫败感。 “御主就是要指挥从者去战斗而在后方支援的角色，把我想成被召唤出来专门对付提亚马特的从者，这样就好多了吧。” 专门对付提亚马特的从者其实已经召唤出来了，还和藤丸立香见了一面，甚至建立了还算良好的关系，只不过前者不知道而已。 听见李清歌这么说，藤丸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虽然也有细腻的一面，但负面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原本心中一点异样的情绪很快就消失了。 不过，现在她还是睡不太着，于是找上了梅林。 “梅林，和我讲讲你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嘛，可有些难以直言啊。” 梅林打了个哈哈，虽然口中说着不好说，但脸上却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算了，仅限今天，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哦。” “那…你为什么会侍奉吉尔伽美什王啊？” 藤丸立香想了想，问出了这个问题。 之前在吉尔伽美什假死的时候，梅林可是大惊失态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样看来，梅林比想象之中的忠诚啊，明明总是一副摸鱼摸到死的模样。 “吉尔伽美什王啊……” 就在梅林回答的时候，车厢之中的芙芙醒了过来，她小心地没有惊醒玛修与安娜，走出车厢，跳到了梅林的肩上。 梅林摸了摸芙芙柔顺的毛发，继续说道。 “因为，我和他是一种人吧。” 第四十二:讲一个王的故事 “吉尔伽美什王是公正的裁定者，而我是人类的观察者。” “他认为人类的造物有着意义，而我则是对你们的故事很有兴趣。” “别看我这样，其实梦魔是没有感情的，这些都是我模拟出来的，哈哈！” 梅林微笑着回答藤丸立香的问题，李清歌则是逗弄着不知何时跳到他腿上的芙芙来。 他伸出手，轻抚着这只类似小狗狗的奇特生物的毛发，柔软舒适，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芙芙眯起了眼睛，抖了抖身子，轻鸣了一声，表示对李清歌手艺的认同，这让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笑容来。 谁不喜欢毛绒绒可爱的生物呢，毛发过敏的除外。 不过，一边整理着芙芙的毛发，李清歌却是在想别的事情。 谁能想到，这只体型小小的，可可爱爱的不知名生物，竟然也是这个世界七大兽之一呢。 不过，比起动不动就要毁灭世界的兽，芙芙的威胁小了许多。 甚至在藤丸立香他们击败人理烧却的幕后黑手，玛修因为人造人而寿命不足时，它放弃了自己的知性，拯救了玛修的性命。 不过，很早之前，医生就向他询问过万能药能否改善人造人的缺陷。 虽然很遗憾这种缺陷不能算在“疾病”之中，但过去那么久，医生一定有了解决的方法。 如果事到如今罗曼医生还想着牺牲自己来解决一切的话，李清歌可是会生气的。 他最讨厌的，就是badend了，即便happyend有些俗套，但只要有，他就会去追寻，甚至硬生生给你创造一个出来。 “但梅林看上去很喜欢人类啊，还那么努力地帮忙。” 藤丸立香仔细看了看梅林的脸，很遗憾，以她的眼力，看不出什么来，或者说能从他人的脸色之中看出情绪的都是一群观察力变态的存在，藤丸立香很明显不在此列。 “那是因为我也有着自己的目的啊。” 讲到此处，梅林嘴角的微笑也扩大了一点，一点都不像他所说的都是模拟出来的。 “我想要去见识人类的终焉，看看最后的你们会有怎样的故事。” “所以藤丸亲，你一定要加油啊。” “我会的。” 半人半梦魔的梅林，半人半神的吉尔伽米什，他们都不能算作人类，却都关心着人类。 而这份关心，会传递到藤丸立香那里，因为她是人理的拯救者，人类最后的御主。 “啊哈哈，好像不知不觉说了很沉重的事情呢。” 感受着气氛地沉寂，梅林可不希望藤丸立香有太大的压力，于是他笑了笑，然后说道。 “藤丸亲你困了吗？不困的话我和你说个故事吧，一个王的故事。” 听梅林这么说，藤丸立香也有了兴趣，她曾经第一次执行人理修复的时候，最终关卡boss就是传说之中的亚瑟王，而且是黑化版本的，最后虽然胜利了，但被说了一通奇奇怪怪的话来，现在正好听听梅林口中的亚瑟王。 至于为什么是亚瑟王，不要忘记梅林可是不列颠的宫廷大魔法师啊。 一旁的李清歌也竖起了耳朵准备听梅林讲故事。 他所在的崩坏世界，所谓的亚瑟王，是圣痕觉醒之人。 很有意思的是，传说之中将圣剑赠与亚瑟王的湖中精灵，是长发的苏，而宫廷大法师梅林，则是凯文。 自然亚瑟王的的圣剑与圣枪，就变成神之键天火圣裁和黑渊白花（黑渊白花存疑）。 他最后的沉眠之地阿瓦隆也是有了原型——苏的须弥芥子。 当然，亚瑟王的两把神之键后来被凯文和苏回收了，所以没有了物证的英国一直在为亚瑟王传说的真实性而考究。 而这个世界的亚瑟王传说也并不那么传统，最为关键的是，梅林所认识的亚瑟王是一位金发娇小的丽人。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这个世界是有着多个平行世界的，某个平行世界的亚瑟王是货真价实的男性，而某个世界的梅林，却是也变成了女性。 “……说起来，阿尔托莉雅虽然是女性，但又有种不逊于男生的英气，和清歌很像呢，我是指外貌。” “欸，我吗？” 阿尔托莉雅，是亚瑟的真名。 李清歌摸着芙芙的手一顿，有些莫名。 自己和那位亚瑟王长的很像吗？ （破案了，主角是武内脸。） 听到梅林这么说，藤丸立香也摸着自己没有毛须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李清歌的脸颊。 “梅林你这么说，确实。” 因为藤丸立香所见的是黑化版本的阿尔托莉雅，外貌与气质和原版的有不少差距，所以现在看了看李清歌的外貌，发现是挺像的。 但也只是样貌了，气质大不相同，黑化的亚瑟王是冰冷与暴虐，而李清歌是神秘与平和。 稍微提了一句，梅林便转移了话题，他也只是调侃一下李清歌，可不想他生气起来锤自己一顿，那可是跑也跑不掉的。 李清歌看了梅林一眼，心想要不要放芙芙过去踢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了这个打算。 说起来，梅林也是知道芙芙身份的吧，却什么也不和迦勒底的人说，一个两个，都喜欢当谜语人。 不过，他也没有说的打算，换言之，他变成了他最讨厌的模样，谜语人。 这样想想，还有点伤心呢。 ……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在驴车停下之前，藤丸立香便抑制不住自己的困意睡着了，为了保证她的状态，梅林还释放了一个有助于深度睡眠的法术，这会她虽然睡的时间不长，但精力还是相当好的。 众人很快就抵达了戈耳工的神殿之前，受伤的两位神明就在里面修养，同时，这座神殿也是魔兽的大本营。 或许已经感知到不速之客的到来，一路上出现了很多魔兽，但很快就被解决掉了。 “这些魔兽还不如第一天攻占魔兽战线的数量呢，看来戈耳工真的快油尽灯枯了。” 神殿之前，梅林心情很好地挥舞着法杖，想要找出进去的方法。 但李清歌很快制止了他。 “没必要，我直接带你们进去。” 第四十三章:金固 戈耳工的神殿，鲜血神殿的深处，与外界相比，比起说是建造而出的建筑，这里更像是一个单独的异空间。 没有太阳，但异样的红光遍布，气温异常，像是哪里来的鬼片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 巨大的蛇神盘踞在此，戈耳工突然睁开了自己的那一对异样的魔眼，寒光划过其中。 “吾子啊，有人闯入了我的神殿。” “咳咳，抱歉，母亲，我的伤势而没有恢复，可能无法与您一起去迎敌了。” 戈耳工的身侧，绿色之人神情虚弱，长袍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那异样苍白的脸庞，给他添了一分娇弱。 即便已经被指名道姓说出了自己的真名，戈耳工依旧以提亚马特的名号自居。 因为她所依仗的复仇的力量便来自于那位母神，与之同步的她，也将金固看作了自己的孩子。 金固虽然使用了恩奇都的身体复苏，有着大地的魔力支撑，他便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拥有圣杯的基础之上。 人理烧却幕后黑手留下的圣杯成为了金固的心脏，也是一切魔力的源泉。 而之前的那一战，被奥菲斯掏出心脏的他，已经失去了这具身体的绝大多数的机能。 直到此时，他的伤势都还未完全修复，与之相对的，是戈耳工的完全状态。 “无妨，吾子啊，吾并未察觉到那只龙蛇的气息，想来是对方轻视了吾等。” 伏下巨大的身子，戈尔贡关切的看着金固，后者也是抬起头，强行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们会因此后悔的，母亲。” “是啊，那么吾子，稍等片刻，吾现在就将闯入神殿的冒犯之人用作新的魔兽基材，等到你的伤势恢复，魔兽军团大成，便是吾等重新夺回圣杯，击败龙蛇，毁灭乌鲁克之时！” 轰隆隆—— 戈耳工巨大的蛇躯钻入地底，快速的朝着气息所在的地方赶去。 金固看着戈耳工的消失，嘴角的微笑一点点压下，眼底逐渐冰冷。 被魔兽女神的力量所蒙蔽的戈尔贡还弄不清事态的真相，但金固早已有了自己的一份算计。 无论戈耳工最后是生是死，都不影响他的计划。 最好是死去，那么与之感官共联的真正的提亚马特就会受到死亡的刺激，自虚数之树复苏，回归世界，将这个世界的生态重新改写，创造出新的世界与新的人类！ “呼…母亲…咳！” 身体一阵虚弱，金固摇晃了一阵身躯，伸手撑在在了冰冷的墙面之上。 即便身体虚弱他也没有弯下自己的腰，因为他，已经感知到了一道靠近的陌生的气息。 “出来吧，人类。” 脚步声逐渐响起，自阴影之中出现的，是银发的少年。 金固看着他，手掌不由用力，抓破了墙壁，而眼中，暴虐之色逐渐上涌。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上有着母亲的气息！” 李清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金固，而下一刻，无数的银色锁链向他飞来，封锁了他的一切退路。 “区区下等人类！！” …… “这里就是神殿的内部吗？” 昏暗的鲜血神殿内，被李清歌带进神殿的众人刚刚适应光线，便感受到了来自视觉与神经的冲击。 特别是玛修还有藤丸立香，她们两位的脸上露出了明显不适的神色。 向着深处走去，神殿的两侧是血肉一般的墙壁，散发着莹莹血光。 不知道是不是藤丸立香的心理作用，她好像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味。 “不想去细想。” 梅林挥了挥法杖，四周的空气顿时清新起来，众人可以明显地闻到一股花香。 “我们是为了讨伐戈尔贡而来，其他的不要多想。” 藤丸立香面带严肃的点了点头，走在了最中间。 李清歌微微皱眉，异色的眼眸之中带起了一丝冰冷。 这座鲜血神殿，更像是血肉神殿，连他们走过的路都带着隐隐的弹性。 忽然，玛修发出了一声惊呼，引起了众人的警惕。 “怎么了，玛修？” 伊什塔尔连忙走到玛修身边，发现她楞楞地看着四周的一个圆球形玻璃器一般的装置。 半透明的恶心粘液之中一道身影伸出手贴紧紧地贴了上来。 从形状上勉强可以看出是人类的样子，但是它睁着大大的眼睛，身体一片血红鱼残缺，像是被什么东西剥夺了皮囊，被啃食。 放眼望去，这样的装置还不少，模模糊糊地映照出不少的人影。 似乎是察觉了有人类的靠近，他们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曾经的同伴，却在这种昏暗冰冷的气氛之中带来了惊吓。 他们，是戈耳工抓来孕育魔兽的养分。 伊什塔尔不由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忍心地转过了头。 而玛修捂起了嘴巴，眼中带去了泪光。 “前辈，他们，他们还活着！！” “玛修……” 藤丸立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捏着拳头，内心更是坚定了要将戈尔贡打倒的想法。 “前辈，他们还可以救下来——” “玛修！” 伊什塔尔拍了拍玛修的肩膀，示意她冷静，而一旁的安娜与梅林，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玛修冷静了下来，只是还是不死心，看向了李清歌。 “李清歌前辈，我记得，你是有治疗的手段的吧，请你——” “……已经来不及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 即便还活着，这些人类的精神已经被摧残，还保留下来的，只是一种本能或者说执念而已。 这样的人，是救不了的。 “是，我知道了。” 玛修低下了头，明白了李清歌的意思。 她的内心有些动摇，却也知道现在并不是伤心的时刻。 “玛修，我们要为这些人讨回一个公道。” 藤丸立香见玛修这么失落，还是不由安慰了她一下。 “是，我知道了！” 虽然不能拯救这些人类，但李清歌还是把所有的装置都转移了出来，然后消除了他们的意识，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因为这个插曲，接下来的路途，气氛有些沉重。 直到他们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之前。 “戈耳工已经过来了，我感知到了她的气息。” 稍微对金固有些在意，所以李清歌打算和安娜她们分开。 离去之前，李清歌看了一眼安娜。 “安娜，将这不应存在的复仇，彻底斩断吧。” “我明白了。” 第四十四章:美杜莎 就在李清歌离开的不久，轰隆隆的声响就从地面的大坑洞之处传来，整座神殿摇晃了起来，众人不由脚下发力，才不让自己摔倒。 “小心，戈耳工来了！” 不需要梅林的提醒，那股异质的魔力便让除了伊什塔尔的所有人呼吸不畅了起来。 下一刻，巨大的蛇躯自坑洞之中钻出，戈耳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神情高傲而蔑视。 “我当是谁，原来是几个小虫子啊。” 如此近距离的和戈尔贡接触，藤丸立香的呼吸一滞，有些不适应，加上昏暗的环境与先前的影响，内心竟然泛起了一丝恐惧。 “藤丸！” “前辈！” 来自伊什塔尔与玛修的呼唤令藤丸立香清醒了过来。 尽管脸色有些苍白，她仍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戈耳工，眼中满是坚定。 “戈耳工，到此为止吧，我们是来终结你那可悲的生命的！” “哈哈哈哈，可悲？” 戈耳工游动着蛇躯，大笑震耳欲聋，但下一刻，她突然停止了笑声，蛇尾呼啸着向藤丸立香这边派去。 “你又懂什么？” 砰—— 如重锤一般的拍击被玛修手持着大盾拦下，她咬着牙，感受着宛如大卡车直接冲撞而来的力量，手臂有些发麻。 花香突兀的弥漫在昏暗的神殿，藤丸立香的身影如幻影一般消失，出现在了后方。 而没有后顾之忧的玛修将双腿深深扎在了大地，卸去了巨大的力量。 “戈耳工，我可不承认你这副丑样是女神的一员！” “可笑，我不需要你们的承认！” 伊什塔尔飞在半空，玛安娜蓄力放出了魔力弹轰向戈耳工，而后者的蛇发也放出了魔炮，两束攻击相互碰撞，后者穿透了魔弹，继续向着伊什塔尔轰去。 伊什塔尔连忙闪避，魔炮便轰击在神殿的壁垒之上，激起一阵的烟尘。 “哈哈哈哈，没有那只龙蛇，我看你们要如何终结我的性命，终结提亚马特的命运！！” 蛇发狂舞，戈耳工的癫狂之中，这些头发宛如真实的巨蟒，向着众人嘶吼着冲来，想要将其缠绕捕食。 “藤丸亲，你自己注意安全！” “是！我知道了！” 情况紧急，梅林也只能嘱咐了一声，看着张开巨口想将其吞噬的蛇发，魔力涌动，法杖发射出一颗颗的魔弹，击碎那可怖的蛇头。 “玛修，魔力强化！” “是！” 玛修冲到了藤丸立香的身前，接收了来自御主的魔力，身体的各项数据都有所增强。 她挥舞着自己巨大的盾牌，巨力直接碾碎了蛇发的头颅，盾侧宛如利刃一般割裂着蛇躯。 在她身侧，安娜抽出了自己的镰刀，如割麦一般收割着戈耳工的蛇发，守护着藤丸立香的安全。 半空之中，伊什塔尔直面着戈耳工的攻击。 她是戈耳工认为最有威胁性的目标，所以受到的攻击也是最密集的。 不仅有成群恶心的蛇发，还有着密集的魔炮，不断地向她轰去。 “躲躲藏藏的，像个苍蝇一样！！” 尽管攻击频率很高，但靠着玛安娜的高机动性，伊什塔尔并没有受伤，甚至还可以偶尔收束魔力，给戈耳工来上一炮。 “这就是天之女主人吗？只会逃避吗？” “很好，戈耳工，你成功惹怒了我！” 伊什塔尔高声说道，而戈耳工则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有着提亚马特力量的她，自认为不逊色于三女神同盟的任何一位，所以，只要是正面战斗，她不惧任何对手。 “如果不是终结你的另有其人，我一定让你尝尝被金星轰击的滋味！” “噢，是谁，除了女神，又有谁可以击败提亚马特！？” 翁—— 空气在震鸣，感知到蛇发不能奈何众人的戈耳工失去了玩乐的兴趣。 不知为何她对于伊什塔尔的话语感到了有些不安。 异质的魔力汇聚在蛇发之上，它们张着巨口，紫色的光柱四散着发射。 那并非是魔炮，而是戈耳工的权能，来自神话的魔眼，传说之中直视便会变成石头的眼睛。 空气陡然变得沉重下来，脚下的大地变得灰白一片，戈尔贡收回蛇发，舒展着巨大的身躯，眼神玩味的看着半空躲过魔眼而没有被石化的伊什塔尔。 “你的同伴，可都被我变成石雕了，只要轻轻一拍，便会变成粉末。” 只是令戈耳工有些疑惑，她并没有在伊什塔尔的脸上看见慌乱与怒火，而是一种，淡淡地嘲讽？ “事到如今，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认不清了吗？” 一道有些幼嫩的声音自神殿之内响起，戈耳工不知为何，内心彻底慌乱了起来。 她猛地回头，睁大了眼睛，身躯游动之间给大地留下巨大的痕迹。 “谁，是谁在说话？” 戈耳工低下头，发现本该被石化的几人安好无损，他们的四周一片灰白，但脚下的大地还是神殿的模样。 安娜站在众人的身前，紫色的眼眸微微放出光华，她的瞳孔变成了方形，像是蛇瞳，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眼睛，和戈耳工的眼睛是一样的。 她抬着头，看向戈耳工，之前的声音正是她发出的。 “还是不肯直面自己吗？” “到底是谁，装神弄鬼的，快出来！！” 戈耳工突然神经质了一般用蛇尾拍击着大地，她的神色狰狞，又隐藏着一丝很深的慌乱。 明明安娜就在她的面前，但是戈耳工却什么也看不见。 “梅林。” 这时，安娜回过了头，看向梅林，露出了一丝微笑。 “虽然不是很愉快，但一直以来，多谢你的照顾了。” “安娜，你要解封自己了吗？” “嗯。” 点了点头，安娜又看向了藤丸立香和玛修。 “藤丸，还有玛修，也要谢谢你们，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开心。” “安娜……” “对了，之后的话，帮我向清歌传达一声吧。” 安娜歪了歪头，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了。 “谢谢你，承认了我，承认了美杜莎。” “美杜莎，那不就是！” 玛修突然反应了过来，美杜莎，那不就是戈耳工，换言之，安娜也是戈耳工？ 言毕，安娜回过头，额头之上的发带脱落，那是梅林一开始给她的东西。 于此同时，压抑许久的神性与魔性在安娜的身上汇聚，如黑暗之中的萤火，瞬间就吸引了戈耳工的注意。 她终于能看见安娜了。 “这份神性，这双眼睛，不，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戈耳工发出了惊恐的叫声，而安娜则是握紧了镰刀，冲了上去！ “无形之岛的女妖，美杜莎…戈耳工，你从来都不是提亚马特，你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 “你的复仇，到此为止了！” 第四十五章:戈耳工之死 “安娜就是…戈耳工？” 藤丸立香下意识地喃喃出口，但不等她多想些什么，不愿直视真相的戈耳工再次发动了进攻，蛇发爆发出狂蟒之灾。 嗤—— 安娜娇小的身躯在蛇群之中灵活的闪避，她高高的跃起，用力将手中的镰刀掷向戈耳工的面颊，如回旋镖一般切割着阻拦的蛇发。 鲜血喷洒，沾染上安娜的脸颊，她紫色的长发飞舞，神色前所未有的平静。 “可恶！” 戈耳工伸出手臂去挡飞来的镰刀，那锋利的镰刃在旋转之下割伤了她的手臂，深深扎入了其中。 “去死吧去死！” 剧痛之下，戈耳工的神色越发地疯狂。 她操纵着蛇发在半空凝聚魔炮，紫色的魔力之光绽放，轰向了空中无法闪避的安娜。 “休想！” 就在魔炮即便淹没安娜娇小身躯的那一刻，伊什塔尔的支援魔弹也已经抵达，轰向了魔炮。 魔弹与魔弹在半空碰撞，轰然爆炸，产生了一阵劲风。 借助着这股风暴，安娜调整身姿，安全地落回了地面。 她用力拽着手中的锁链，与之相连的镰刀被拔出，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 鲜血直流，戈耳工突然发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竟然没有愈合，断裂的蛇发也没有重新长回。 身为女神与魔性的怪物，她的治愈力应该可以轻易治疗这些小伤才对！ “是你，你做了什么？！” “不记得了吗…这把刀。” 安娜的神色复杂，她手中的镰刀，是名为harpe的玻耳修斯之刃，也就是说，它是曾经割裂了美杜莎的头颅，专门灭杀不死性的武器。 “难道是那把刀，不可能，你怎么会有那把武器，你不觉得讽刺吗？” 美杜莎拿着杀死美杜莎的武器与美杜莎战斗，不觉得有些讽刺吗？ “或许吧…” 安娜轻声说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镰刀，伏下身子，再次冲向了戈耳工。 “但要杀死美杜莎，只能是这把武器了吧！” “你这个…混蛋！！” 空气陡然一重，一种心惊担颤的感觉笼罩了安娜的心头。 下一刻，一到粗壮的深紫色光柱自戈耳工身前凝聚，化作洪流，向着安娜轰去。 ‘竟然还有…这样的力量！’ 有些来不及了，安娜咬着牙，睁大了眼睛，方形瞳孔的眼眸逐渐亮起。 即便解放了神性与魔眼，安娜的战斗力也没有太大的提升，至少没有提升到女神的这一档次。 之前的成果，只是戈耳工没有反应过来加上harpe对她的克制而已。 “女神的——” “安娜！” 砰！！ 宝具解放的动作一滞，巨大的盾牌拦在了安娜的身前，黑色的洪流被其分散，扩散到四面八方。 以石化魔眼为基础的魔炮不仅有着原本的石化属性，还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之力。 四周的墙壁被石化，玛修咬着牙撑着盾牌，双脚深深地扎入了地面。 “安娜，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 玛修与安娜的身后，梅林守护着藤丸立香，后者举起了手臂，手背之上的三道令咒其中一枚已经黯淡，化作了魔力，支持着玛修与安娜。 “藤丸……” 安娜没有回头，只是神色愈发坚定了。 一道颜色稍浅的魔力波动自她的眼眸之中绽放，虽然威势不足，但毫无疑问，那是与戈耳工相同的东西——美杜莎的魔眼。 两股本质相同的魔力碰撞着，相互抵消开来，激起的风暴吹动着众人的头发。 “什么！？” 魔力的冲突令戈耳工巨大的身躯忍不住后退，但于此同时，安娜再度冲了出来。 “我上了！” “去吧，安娜！” 娇小的人影爆发出极快的速度，如幻影一般的花瓣紧随着她的步伐，那是梅林的强化魔术。 “不要用那对眼睛看着我！！” 轰—— 神殿颤动起来，戈耳工神色狰狞的大吼着，巨大的身躯全身上下都浮现出复杂的魔法阵，一道道的魔炮绽放，轰向了四面八方。 安娜不断闪避着魔炮的攻击，用石化魔眼阻挠着向她围剿而来的巨蟒，魔力燃烧，眼眸不知不觉流下了鲜血！ “戈耳工！！” “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 轰隆隆—— 大地破碎，比之前任何数量都要多的巨蟒扑向了安娜，混乱的场景之中，即便它们的身躯碰撞到一起，相互缠绕，也要吞噬掉那个娇小的身影。 安娜的体力距裂消耗着，她不断切割着巨蟒的身躯，半空之上的伊什塔尔将她自顾不暇的巨蟒轰碎，掩护她的冲锋。 地面之上，玛修尽量牵扯着尽可能多的巨蟒，藤丸立香提供魔力支撑，梅林强化着她的身躯。 大家，都在帮她！ 就算是此刻并不在此处的李清歌，也在做着自己的事情，不让金固打扰自己的战斗！ 所以——我一定会赢！ 踏着巨蟒的身躯，安娜极速接近着戈耳工的脸颊，如迅雷疾风，高高跃起，向着拿着脸颊的额头挥出了手中的镰刀！ 轰—— 一道黑影冲向了安娜，猛然把她吞入了口中，那竟然是戈耳工一直藏着的一根蛇发。 伊什塔尔的眼眸一缩，玛安娜的的炮口调转，但更多的蛇发甚至冲到了她的面前，自愿化作肉体盾牌，只为了阻拦她。 “呵呵，只有这种程度吗？！” 计谋得逞，戈耳工忍不住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但还没有等她做什么，咬住安娜的蛇发突然爆裂开来，变得四分五裂，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割裂了一般。 随着鲜血一起落下，但安娜却突然感受到了半空之中如同墙壁一般的东西。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半空之中调转身体，如落在地面一般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地面之上，梅林松了一口气，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看来李清歌那边解决的比这边要快速啊。 “什么，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最后一次了，踩着透明的空间，安娜冲向了戈耳工，挥出了手中的镰刀。 “不，你不要靠近我！！” 惊恐之色在戈耳工脸上绽放。 四面八方的蛇发被她操纵着扑向安娜，但却在半途被肢解破碎，像是安娜的周围有着不存在的利刃一般。 “和我一起，去往另一个世界吧！” “女神的拥抱（CaressoftheMedusa）！！” “不！！！！” 温暖的光芒，自神殿之中绽放。 第四十六章:金固之死 银色的锁链狂舞，如银蛇绞杀敌人，其尽头的尖端锋利而坚韧，足以轻易刺穿石壁，带起一块块的巨石。 天之锁，众神为了限制吉尔伽美什而打造的神之兵器，它的性能还远不止如此。 当它面对着有神性的敌人之时，它的坚韧程度就会暴涨，一旦束缚了敌人，要么神性超越了天之锁所能承受的上限，要么有超乎想像的筋力，否则无法挣脱开来。 即便是面对着没有神性的李清歌，它也是神之造物，一般的从者难以应对。 但如潮水一般涌来，想要将他的身体刺成马蜂窝的天之锁，在李清歌的视角看来，是如此缓慢，而且破绽频出。 他像是散步一般，慢慢地靠近金固，天之锁从他的身边擦过，如箭矢一般，深深地刺入了他身后的墙壁。 “什么？！” 金固难以置信，捂着胸口，咬牙释放了更多的天之锁。 银白的锁链炮弹般的射出，撕裂空气，寒芒闪烁，却依旧擦着李清歌的衣角。 锁链哗啦啦的声音激响，鲜血神殿之中不断闪烁着银芒，但即便金固将天之锁的数量提升到足以堆满半个神殿，却还是无法击中对方。 “你做了什么，我明明已经瞄准你了！” 金固并不相信自己的机能会下降到如此程度，连身体手脚一般的天之锁都无法控制了。 即便这具身体并不是他的，他也自信自己绝不逊于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他抬起手，收回了插在石壁之上的锁链，锁链尖端带起了一块块巨石，尘土飞扬，金固操纵着锁链如巨锤一般向着李清歌砸去。 轰—— 一个个巨大的坑洞在李清歌的脚下绽放开来，李清歌停下了脚步，隔着不远就这么看着金固，眼神平静。 金固睁大了眼睛，感到了一阵诡异，即便是巨石也没有砸到李清歌的身上，而是坠落到了他的脚边。 “你这个下等生物，是幻术是吧？！” 金固突然想起了之前梅林施展过的手段，心中有了解释，心中大感不妙，他可并没有应对幻术的手段。 而且现在的他，还处于重伤的状态之中。 不过因为心中对自身的骄傲，金固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伏下身，脚踩着大地，魔力的电弧在身边闪耀，泥土在他的身边塑造出一炳炳武器的形状。 那是这具身体的能力，只要脚踩大地，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魔力支持，甚至可以将泥土塑造成不逊于从者宝具的武器。 但此刻，没有了圣杯作为心脏的他，实力大不如前，塑造出的武器也只是一般程度的宝具。 即便如此，金固也认为够了。 虽然用识之律者的权能可以制造出幻境，达到梅林幻术的程度，但李清歌没有那么做，从一开始，他只是扭曲了自己身边的空间而已。 看着金固蓄势待发，李清歌眼眸微闪，伸手握住了身侧的天之锁，用力将其拽了过来。 一股巨力自另一边传来，金固凝聚的魔力被打乱。 天之锁是直连着金固身体的武器，所以体型并不算太重的金固直接被拉到了李清歌的面前。 他咬着牙，魔力重新在手部凝聚，附上手臂，汇成了一道小型的光刃。 “找死！” 金固可以将天之锁插入大地来一次角力，但他并没有，而是乘势发动了进攻。 光刃劈向了李清歌的脖子，但后者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慌乱。 他伸出手，用手臂拦住了光刃，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朝着金固的肚子轰出。 寸劲·山崩！ 砰—— 势大力沉的一拳轰击在金固的肚子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爆出一圈气浪。 “唔哇！” 下意识地弯下了腰，一股剧痛自金固的肚子那传开，让其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液。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内脏都已经被击碎，虽然神之兵器并没有那种东西。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在那之后，被自认为下等生物打伤的屈辱与不甘心的骄傲涌上了金固的心头。 他咬着牙，直起身子，天之锁哗啦啦缠绕上他的手腕，然后握起了拳头，朝着李清歌的脑袋轰去。 坚韧的天之锁化作了拳套，金固奋力呼出的一拳压爆了四周的空气。 但那强而有力的一拳被李清歌摊开手掌接下，没有丝毫地颤抖。 不甘的紫色眼眸与化作鎏金的双眸交错着，神之兵器与人类在神殿之中展开了激烈的近战。 砰砰砰地声响沉闷，那是肉体相互碰撞的声音。 气浪爆散，吹开他们脚下的灰石。 但就连诸神都无法预想到，神之兵器在近战之中落了人类的下风。 金固的每一拳，每一脚，甚至拿着武器的劈砍，都会被李清歌闪躲或者被接下。 那随意可以击杀魔兽的攻击如石沉大海，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 连一丝伤痕，一点淤青，甚至连疲惫都没有在那脆弱的身体上浮现。 明明是赤手空拳，反而比有着武器的金固更加的勇猛。 但李清歌的每一次进攻，金固都得拿出自己的全力，即便是防御，都会感受到自己身上的一阵剧痛与颤抖。 ‘自己这是要输了吗……输给一个下等生物？’ 金固一阵恍惚，而李清歌则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猛地抓住了金固的手臂，将他拉向了自己，然后提膝，一记膝顶撞在了金固的肚子上。 轰—— “唔！” 气浪爆散，金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弓着，绿色的长发沾染上了血迹。 此刻的他已经无法及时做出反应，而李清歌则是提力，一拳狠狠地打向了他的下巴。 寸劲·云岚！ 气流在四周汇成了螺旋之状，类似于上勾拳的拳法将金固的身体打飞，坠落在了远处，砸出了一个坑洞。 “咳…咳咳！” 前所未有的无力，甚至连动动手指的力量都失去了。 全身上下不少地方受损，鲜血自这具躯体内流出，金固的眼前一片模糊。 隐约之间，他的眼前似乎回忆起了什么，那是一道金发的身影。 “…事到如今，还要影响我吗…” 金固知晓，那不是自己的记忆，而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恩奇都的记忆。 他曾经受这具身体的影响，在某一次对战吉尔伽美什时明明可以杀了对方，就此终结魔兽战线，但是没有。 明明着不符合他的想法，不符合金固的想法。 金固的话，只要想办法将母亲解封，就此终结这个世界就可以了。 “呵……” 或许是因为要死去了，他反而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但这样的话，不就和自己口中所说的下等生物一模一样了吗？ 耳边又响起了轻微的脚步，但这次并不是虚假的回忆了。 金固艰难地转头，看见了李清歌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你知道吗，提亚马特从来都不想要毁灭世界，她爱着自己的孩子，爱着自己的孩子所创造的世界，所以即便自己永远停留在空无一物的虚数内海之中，她也无怨无悔。” 金固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金固，你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呵，骗子…” 李清歌沉默地看着闭上了眼睛的金固，他已经死去了，但最后并没有相信李清歌所说的话。 ……这样就可以了吧，最符合金固的结局。 他并不需要继续为自己的身份而苦恼，他不是恩奇都，而是金固，直到死亡，都是为了解救自己的母亲。 李清歌收起了这具身体，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没有带提娅，就是不想她因为金固伤心。 即便做错了，他也是提娅的孩子，坏人的话，自己做就好了。 第四十七章:混乱前夕 即便有了意外的助力，但对于安娜这种弱小的从者来说，戈耳工随意的一击就足以致命了。 挥出了最后一击，宝具的光芒裹挟着杀不死之刃贯穿了戈耳工的额头，安娜已然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蛇发垂下，随着戈耳工失神地倒向巨大的坑洞，安娜娇小的身影也如同落叶一般无力地坠下。 她感受着自身破破烂烂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戈耳工，是吞噬了自己的两位姐姐之后变成怪物的美杜莎。 安娜，是以曾经的自己所憧憬的姿态所现世的美杜莎。 不知道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自己的戈耳工有没有回忆起曾经遗忘的事情。 那是在无形之岛，虽然会经常被两位姐姐欺负，但那时的自己不会有人来打扰，不会想着复仇，心中唯一的愿望是和她们一直生活下去。 这个故事最后的结局是一个悲剧，但那段时光，是仇恨无法介入的最满足幸福的。 萤火似的金色光点自戈耳工与安娜的身体散发出来，在昏暗的神殿之中是那么的唯美。 但那是从者消亡最后留下的痕迹。 “安娜！！” 玛修和藤丸立香跑到了坑洞的边缘，大喊着安娜的名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娜坠下无底的坑洞。 伊什塔尔本想飞下去救援，但看见了灵子的逸散，知晓了安娜的状况，也就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她注视着安娜的身影，给与她女神的尊重。 ‘那是…玛修和藤丸吗…’ 安娜已经听不清声音了，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轻轻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从一开始，安娜就不打算活下来，但这注定结局的旅途之中，能认识到大家，怎么能说不上是一种幸运。 ‘…姐姐…’ 失重的感觉突然消失，一双并不算太过粗壮的手臂环上了安娜的腰肢。 前所未有温暖的感觉萦绕着自己的身体与四肢，令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清歌？” 身形闪烁，李清歌托着安娜的膝弯和后脖，自黑暗的坑洞瞬移至了玛修和藤丸立香的身边。 光线突然的变化，让安娜微微眯起了眼睛，但她怔怔地看着李清歌的脸颊，一时无言。 “退场的时机还太早了，至少要到大结局时吧。” 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李清歌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将其放了下来。 还没等安娜站稳，藤丸立香就扑了过来，半弯下腰，紧紧地抱住了她。 “安娜！” “太好了，安娜小姐，你没事呢。” 玛修小跑了过来，看着安娜还有些迷茫的小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松了一口气。 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束缚感，安娜有些不知所措。 她已经明白，自己被李清歌所救了回来，大概就是和当初的列奥尼达斯是一样的吧。 犹豫了片刻，安娜伸出手，抱住了藤丸立香，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好了藤丸，我已经没有事了。” 梅林微笑着看着着和谐有爱的一幕，走到了李清歌身边。 “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理的，安娜要是就这么退场了我也会很伤心的呢。” 之前帮助安娜挣脱蛇发的束缚与在半空建立踏板，都是已经赶到的李清歌所做的。 自认为已经有些了解对方的梅林可不认为他会坐视着安娜的消失而不理。 “那么，你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 虽然是一句废话，但梅林还是提了一下。 “解决了。” “那金固……” “被我击杀了，身体被我收了起来，之后会还给吉尔伽美什的。” 金固的身体是吉尔伽美什的友人，说还给他也是没有说错，毕竟现在众神已经退去，神之兵器的保管者只有那一位王有资格了。 伊什塔尔自天空上落下，收起了玛安娜，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走到了李清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做的不错嘛，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手段啊。” 虽然之前和安娜战斗过，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但既然已经成为了伙伴，伊什塔尔也是将难得的关心给分出去了一点。 因为之前戈耳工进攻时伊什塔尔不在场，所以她并不知道李清歌有修复灵核的手段，现在有些惊喜。 李清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嗯，要是你之后被打碎了也可以找我来修复。” “啊，那就先谢谢了…不对，为什么要以我被打碎了为前提啊，那也太恐怖了吧！！” “芙呜！” 战斗过后，芙芙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跳到了李清歌的肩膀上，欢快地叫了一声。 这只神奇的小生物每到战斗都会躲起来，别说是敌人了，就连自己人也找不到。 “对了，清歌，安娜的话，没有什么问题吧。” 看着已经松开拥抱互相说着话的几位女孩，梅林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不过李清歌是知道他在说什么的。 在将时光倒流，让安娜的灵核修复的时候，来自戈耳工体内的灵子和安娜体内的混合在了一起。 因为有着千里眼，所以梅林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有些担忧，担忧戈耳工在安娜的体内复苏。 毕竟她们都是美杜莎，不知道是否有着特殊的共鸣。 “应该没问题，我相信安娜。” 具体的，李清歌也不太清楚，只能对安娜报以信任了。 至少现在看来，安娜并没有什么特殊状况。 和安娜说好了话，藤丸立香一脸高兴的走向了李清歌这边。 但突然，鲜血神殿一阵摇晃，像是地震了一般，碎石自穹顶掉落。 “小心，master！” 玛修举起盾牌将落石砸开，神情严肃了起来。 下一刻，几位从者目光一肃，同时看向了一个方向。 即便隔着不知道多少距离，他们也感受到了，那宛如随时可以引动世界魔力般的魔力。 “来了。” 感受着封解主布下的封印破碎，李清歌挥手，将众人带出了鲜血神殿。 与神殿内部的昏暗相比，此刻的外界竟然不逞多让。 天空乌泱泱的一片，藤丸立香本以为是乌云，仔细一看，却发现了是某种体态漆黑的生物在空中飞行。 但—— “数量太多了吧！” 第四十八:人类恶 “欧拉，欧拉！！” 巨大的身躯被相对娇小的身影高高地举起，然后砸入了大地。 猛烈的冲击在脑袋与地面相互接触的那一刻爆发开来，重击之下，魔兽的脑袋内部已然是真正的一片浆糊，各色混合在一起爆裂开来，在哀嚎了一声之后，失去了自己的生息。 “那么，这就是最后一头了。” 羽蛇神松开了魔兽的身体，随手把它丢在了一旁，用手臂抹去了并不存在的汗水，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在她的周围，魔兽的尸体坍倒在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垌之中，紫色的血液汇成一个个小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来。 在戈耳工重伤修养，不敢轻易去抓人补充魔兽巢卵之后，外界所留下的魔兽数量越来越少，质量也越来越差，已经不再是魔兽战线所防御的主要敌人了。 只是废了一番功夫，魁扎尔就将此地的魔兽一扫干净。 哦，对了，现在的魁扎尔并不在乌鲁克，而是抵达了自己曾经所占领的地方，埃里都。 戈耳工的消亡已经注定，魔兽也不再是毁灭人理的威胁。 但相应的，新的危机，创世母神的袭来，与其创造而出的想要取代旧人类的新人类——拉赫姆将要袭来。 拉赫姆在诞生的之初并没有太多的智能，但会忠实地执行将旧人类杀死的本能。 因此，它们大抵会前往各个城市，分散开来。 拉赫姆的数量将会远超人类现在尚存的所有军队，如果一股作气地冲击乌鲁克，那么很有可能会冲破防线，大肆屠杀。 在它们还不知晓城市之中的老弱妇孺已经转移，以绝对的精英与火力将分散而来的拉赫姆歼灭，减少它们的数量，这就是吉尔伽美什所制定的作战计划。 至少可以拖延一段时间。 三位计划的执行人，羽蛇神抵达了埃里都，风见幽香抵达了乌尔，而波风水门抵达了尼普尔。 其余没有大范围aoe的从者，则是留在了乌鲁克，和最终兵器奥菲斯一起，守卫着着最后的战线。 就在提亚马特破除封印的那一刻，所有能感知到魔力的存在，都一同抬起了头，看向了一个方向。 那是一片大海，也是后世被称为波斯湾的所在地。 “这个魔力指数，明明已经有心里准备了，但还是太震撼了一点吧！” 罗曼医生看着面前闪烁着红光，显示着警告的虚拟影像，眼眸止不住地闪烁。 明明隔着一个特异点，迦勒底内部观测着魔力的装置却接连有所损害，员工不得不加马快鞭地进行维修。 一时间，为了检测提亚马特的数据，迦勒底现存的所有成员开始忙碌了起来。 “哼，来了吗？” 站在魔兽战线的城墙之上，吉尔伽美什双手抱胸，看向了远方升起了一抹黑潮。 “天文台的魔术师，那边的灵基反应有多少？” “数万？不，数十万也不止！” “数量差距悬殊吗…” 吉尔伽美什轻声道，声音没有一丝迷茫。 医生也是如此，虽然惊讶于拉赫姆的数量，但并没有任何恐惧与惊慌。 “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这就是完全解放的提亚马特吗？” “Aaaaaa～” 身侧的蓝发女子发出了担忧的声音，吉尔伽美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现在他们这边的母神，除了力量大了一些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并不能指望她能做什么。 但是，母神身侧的黑发女孩，那只龙蛇，是乌鲁克现存的最强战力，最终保障，只要有她在，乌鲁克就不会灭亡。 但即便如此，吉尔伽美什也没有什么都不做，坐享其果的想法。 天际的黑潮之中升起一抹银白，照亮了整片天空。 明亮的光芒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令乌鲁克下方不知不觉紧张起来的士兵们放松了下来。 “拉赫姆的数量极速减少中，但仍有一部分快速接近乌鲁克！” “本王知道了。” 吉尔伽美什点头，然后看向了奔赴乌鲁克的黑潮。 他大手一挥，魔力涌动，手中浮现出一块泥板，然后高声说道。 “本王的精英们，此刻就是最后一战了，把你们的生命，都献给本王吧！！” “噢噢噢！！” …… 波斯湾的深处，有着巨大弯曲双角的高大身影自其中浮现。 天蓝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眼眸之中的叉状图案却狰狞可怖。 beast像是放大版的提娅，却没有她那样柔美的外貌。 有着数百米身高的她更像是一具创造而出的机器甚至是野兽。 “Aaaaaa！” 怒吼一般的声音自她口中发出，音浪足以驱散天空的云彩，令普通的人类耳膜破碎。 于此同时，一股恶质的魔力自她的身上爆发，染黑了半边天空。 “这就是…提亚马特，这就是兽…” 藤丸立香难掩自己的惊讶与颤抖，直面着beast，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一点点停止。 戈耳工令人难受的魔力比起提亚马特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甚至不能放在一起来对比！ 但下一刻，藤丸立香就咬紧了嘴唇，眼神重新坚定起来。 无论面对的是什么，都无法阻止她拯救整个人理！ 自提亚马特现身之后，半片波斯湾瞬间被染成了黑红色。 漆黑的液体如岩浆一般滚动，无数漆黑的身影自里面冒出，然后飞向了高空，登陆了地面。 “那么就按照我们先前所说的，你们先回乌鲁克，我去阻止提亚马特！” “注意安全！” 最终决战已经开始，李清歌被梅林嘱咐了一句，就将藤丸立香她们传送回了乌鲁克，自己的身影也闪烁，瞬间抵达了波斯湾的中心，beast的面前。 “提娅也有这样的姿态啊…” 影像之中与真实面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数百米的身高比起李清歌这个小小的人类来说还是很有压迫感的。 因为突然出现了不速之客，拉赫姆们口中发出了人类难以理解的声音向着李清歌这边冲来，那扭曲的四肢，与牙齿长在尖尖的海星脑袋上的设计令后者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以后或许可以教教提娅设计。” 心中想着这些，李清歌的眼神一厉，他可没有理会这些杂鱼的想法，所以…… 吼—— 不逊于提亚马特身型的紫白巨兽自海面之上钻出，李清歌站在巨兽的脑袋上，眼中金色的光芒闪耀。 第四十九章:对波 吼—— 紫白的巨兽发出了震天的怒吼，不亚于提亚马特的体型顿时便吸引了只有本能的beast的注意力。 “Aaaaaa——” 为了回敬于它，提亚马特再次如女妖一般高声尖叫着，朝着蚩尤，迈开了自己的双腿。 在她的身下，黑红岩浆般的海水涌动，巨浪掀起声势浩大，连绵不断，掀翻了海岸之上的高大灯塔。 “□□□□□□！”（拉赫姆的语言是五笔打出来的，但我不会。） 铺满整片天空与海洋的拉赫姆振动着自己的肉翅，尖牙之中发出了似讥讽尖笑般的叫声，朝着蚩尤头顶的李清歌飞去。 像是浪潮，又如蝗虫过境，那乌泱泱的一片，令常人难以忍受地内心犯怵。 但下一刻，一抹金色的细线撕裂了黑色。 细线膨胀，转变，变成了一道道暗金之色的涟漪。 与蚩尤同为紫白的怪物撑开涟漪，探出长枪，振动翅翼，协着战马…一同落于它的身体之上。 那高大的身躯，顷刻之间便沦为了战场。 数以万计的各类崩坏兽，虽然比起拉赫姆的数量来说远远不足。 但它们不会流血，不会思考，不会害怕，比起拉赫姆这种违逆了生物的生物而言，是名副其实的战争机器。 独眼闪烁，忠诚的骑士们用力朝着天空的拉赫姆们投掷出了它们手中的长枪。 刺破气流的长枪一同贯穿了数只拉赫姆，在它们的尖叫之中带去了它们的生息。 雷电，火焰，寒冰的炮弹被趴在平面之上的弩极崩坏兽翻转身体投出。 不逊于人类现代武器所引发的爆炸裹挟着各自的元素在拉赫姆群之中爆发，淹没了它们的躯体。 有弱小的突进崩坏兽被自天空略下的拉赫姆刺穿了核心，但还没有等后者发出嘲笑的叫声，它的身躯便被突刺的骑士崩坏兽撕裂，砸在蚩尤的表皮之上，变成一摊肉泥。 不光是普通的崩坏兽，李清歌的士兵之中，还有藏匿于蚩尤体内，有着特殊能力的死士们，甚至还有他在量子之海内偶然催生而出的特色量子崩坏兽。 它们大多数都有着对抗一只甚至数只拉赫姆的力量。（毕竟拉赫姆是量产兵） 怪物与怪物的厮杀，每一刻每一分，拉赫姆的紫色鲜血都会伴随着崩坏兽紫白的躯壳碎片飞溅而出，落入海洋，落下蚩尤的表皮。 但无论拉赫姆想要如何干扰李清歌，来自天空，蚩尤表皮上的守卫都会第一时间忠实保护它们的王与主人。 拉赫姆与崩坏兽，士兵对士兵，这是一场格位相当的战斗。 而接下来，就是李清歌对提亚马特，王对王。 黑红的生命之海向着海岸蔓延，那不光是拉赫姆们的苗床，也是提亚马特行动的工具。 她的体重太过庞大，如果没有生命之海的辅助，甚至无法移动。 而这拥有篡改碱基能力的权能，是比拉赫姆更严重的危机！ 蚩尤的头顶之上，李清歌的眼眸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一层银色的涟漪自他的身下散发，快速地扩散着，很快便追上了蔓延的生命之海。 那涌动着生命的权能顷刻之间静止了下来，附上一层银辉，像是夜晚海岸上看去辉光熠熠的大海。 生命之海骤然停止在海岸，无法再跨越上大地。 “Aaaaa！！” 失去了权能的侵蚀，提亚马特高声尖叫着，但下一刻，被一只巨大的拳头所打中了脸颊，身体一歪，砸入了大海之中。 海浪滚滚，巨大的动能掀起了数十米的巨浪，波涛推向了远方。 但远方的海洋却好像分离了一般，诡异地静止着。 啪—— 看着因为自己的母亲受袭，变得疯狂起来的拉赫姆，与感知到自远方想要赶回大海的个体们，李清歌打了个响指，在波斯湾的上方布下了一个结界。 银白透明的结界闪烁了一下，如半球形罩下，然后隐匿了身形。 只是一些拉赫姆，它们根本无法突破掉自己布下的结界。 而之前跑出海洋袭击城市的拉赫姆们，就永远沉眠在大地之上吧。 砰—— 海水炸起，黑红之色染黑天空，像是地狱降临一般的场景。 “Aaaaaa！！” 提亚马特重新站立而起，猩红的目注视着蚩尤，张开了巨口，四周的空气被扭曲，魔力的光辉凝聚，顷刻之间汇聚起足以掀翻一座大陆的魔力。 李清歌无言，举起了左手，手腕之上的结界一枚枚的亮起。 于此同时，他身下的蚩尤也是张大了巨口，漆黑如深渊一般的口部之前，雷电，寒冰，火焰，三色的光辉，三种元素汇聚，炸裂，碰撞，融合，汇成了一个巨大不稳定的球形能量体。 强行将三种律者的力量赋予，像是裂痕一般的三色纹路浮现在蚩尤巨大的身体之上，下一刻，球形的能量体被它吞下，化作了一道粗壮的光炮，轰向了提亚马特。 几乎是同一时间，提亚马特也汇聚好了魔力，嘴部之前的黑红色能量体化作光炮，与蚩尤发射的相撞。 轰——！ 就连远在乌鲁克的众人也能感受到的大爆炸出现，一瞬间耀眼的白光闪耀，无声的蔓延了几秒后，才是一声足以轰碎耳膜的巨大声响。 爆炸引起的高热蒸发了无数的海水，天空之上，离爆炸稍近的拉赫姆们连尖叫夜无法发出，瞬间被融化。 蚩尤身体之上的拉赫姆与崩坏兽全部被巨大温差之下产生的气压吹飞，有的坠入了海洋，承受着瞬间沸腾的海水，有的被砸在了结晶之上，变成了一摊肉泥或是残碎。 无与伦比的冲击力甚至掀翻了两位对波的巨兽，李清歌闭上了眼睛，固定了自己与蚩尤的身形，感受着提亚马特的气息。 等待高温与高压散去，一个巨型的圆型空洞出现了对波的中心，露出了海底神秘的地面。 慢慢地，海水呈漩涡一般倒灌，无数拉赫姆的尸体旋转着，像是被抽水马桶一般冲了一般，在海洋的撕扯之下变成肉泥。 “清歌，你怎么样了！” 对波之后的磁场影响，甚至无法令罗曼医生进行观测，只能用聊天群的通道询问李清歌。 “放心医生，我很好。” 第五十章:乌鲁克战争 “吉尔伽美王，我们回来了！” “很好！” 魔兽战线的城墙上，吉尔加美什看着被李清歌传送回来的几位，眼神在安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你们几位做的很不错，但此刻并没有进行嘉奖的机会，倒不如说，如果不撑过接下来的危机，这片人理也会毁灭吧！” 顿了顿，他取出一个镜子样的宝具，将魔力注了进去。 “艾蕾什基伽尔，你那边还要准备多久！” 艾蕾的背影出现了镜子之中，她的十指触碰在一起，禁闭着双眼，全力移动着自己的冥界。 “快了，最多三十分钟！” “好！”点了点头，收回了宝具，吉尔伽美什看向了远方平原乌泱泱涌来的一片黑暗。 尽管绝大多数已经被那一抹银白所阻拦，但余下的部分，也远超了乌鲁克所拥有的军队。 但为了拯救人理，拯救乌鲁克，这半个小时，一定要撑过去，不，是一定要胜利！ “全部军队，即刻出击，务必死守这座城市，不让任何一位敌人践踏我们的家园！！” 即将迎来拉赫姆冲击的一分钟前，吉尔加美什振臂一挥，高声喊道，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是！！” 乌鲁克的所有士兵都大喊着回应了自己的王，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看着那数量远超自己的敌人，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慌乱，而是坚毅与难以掩饰的杀气。 “全军，列阵！冲击！” 下一刻，由几位从者为首，带领着军队，主动冲向了拉赫姆的大群。 这一次，和一直以来的防守战术不同，这最后的一站，乌鲁克选择血拼到底。 “master！” 战争会令人恐惧，但同样也会激发心中的血性，身体微微发烫，在所有的从者都下场亲自杀敌的现在，玛修不愿意自己只是在城墙上站着，即便她刚刚经历了与戈耳工的战斗。 “我知道了。” 深吸一口气，藤丸立香看见了玛修眼中跳动的火焰，那是她眼眸之中同样拥有的，她伸手手臂，手背之上的令咒黯淡了一划。 “以令咒之名，玛修，一定要守护住乌鲁克！” “是，玛修·基列莱特，出击！” 感受着身体内充盈的魔力，玛修跳下了城墙，和军队一起，向着拉赫姆群冲去。 “安娜，伊什塔尔，你们的力量，可以借给我吗？” 即便不用回头，藤丸立香也能知道她们两位的想法。 作为历史之上赫赫有名的英灵，她们怎么能看着自己坐享其成，什么都不干。 在藤丸立香问出这句话后，两位从者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当然，我们是朋友。” “就等你这句话了，是时候让那些怪物见识一下女神的力量了！” 安娜跳下了城墙，而伊什塔尔则是乘坐在天舟玛安娜上，一位在地面，一位在天空，瞬间融入了军队之中。 藤丸立香注视着她们的背影，手掌不由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看见这一幕，她身旁的吉尔伽美什不由轻轻勾了勾嘴角，然后很快收敛了起来。 因为下一刻，两只数量差距极为悬殊的军队，碰撞到了一起。 嗤—— 以牛若丸切下一只拉赫姆的头颅为信号，最后的战争，爆发了。 只是一瞬间，漆黑的浪潮便是涌入了乌鲁克的军队之中，打散了他们的阵型。 那不似任何生物可以发出的讥笑声自它们头部的口中发出，汇成了无数令耳膜破碎的杂音。 尽管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但对于拉赫姆来说，它们基础的体质相差太多，犹如绵阳与恶狼之间的差距。 伤亡在第一时间就出现了，属于人类的肢体与血液纷飞着，飞溅到拉赫姆的四肢上，激发着它们的凶性与施虐的本能。 但，谁规定绵阳就没有杀死饿狼的能力，就算一只不行，那一群呢？ “啊啊啊啊！！” 即便身体被贯穿，士兵仍然睁大着带着血丝的双眼，死死地抱住了拉赫姆的肢体。 “□□□？” 就在后者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时，来自其他士兵的长枪贯穿了它的脑袋与身体，让它瞬间失去了生息，自始至终都没有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类要自虐。 牺牲与荣耀，这是这群自诩为新人类的生物永远无法学会的东西。 轰——轰—— 不仅仅是地面之上，更多的拉赫姆自天空之上袭来，想要冲击那早已空无一人的城市之中。 但金色的轨迹自城墙之上的神权印章之中发射而出，以吉尔伽美什宝库之中的财宝为燃料与炮弹，轰向了天空与大地。 “不要犹豫，能够使用本王的宝库，这是你们的荣幸，给我心怀感恩地将它们打出去！！” 吉尔伽美什指挥着士兵，炮弹如金色的细雨自天空而坠，掀起了无数的爆炸，抵御着拉赫姆的冲击。 “□□□□！” 有拉赫姆发现了城墙之上指挥的金色人影，振翅一挥，向着城墙俯冲而下。 “吉尔伽美王！” 残影掠过，就在拉赫姆极速地掠进，因为自己即将得手而张开了头部的嘴巴之时，一道金红色的斩击划过它的脖颈，一股高热自那上面传来，如切割黄油一般，切下了它的脑袋。 “…日之波纹·炎舞！” 拉赫姆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城墙上，藤丸立香松了一口气。 吉尔伽美什收回了想要自宝库之中抽出巨斧的动作，双手抱胸，冷哼了一声。 “多谢你了，炭治郎。” 炭治郎调整着呼吸，呼吸法与波纹相互结合在他的身上与长刀上缠绕着红色的雷电，带着一股温柔的温度。 炭治郎吐出一股白气，刚想说什么，神情一变，守护在了藤丸立香的身前，因为有更多的拉赫姆冲了下来。 刀光的轨迹闪过，这次吉尔伽美什王取出了宝库之中的战斧，干净利落地割裂了拉赫姆的头颅。 “都别愣着，继续发射！” 看着因为他遇袭而愣神的士兵，吉尔伽美什怒骂了一声，唤回了他们的意识。 “是！” 战争，仍在继续。 不知道会不会出事.jpg 第五十一章:死守 “不会让你通过这里的！【炎门守护者】！” “见识一下吧！【遮那王流离谭·八艘跳】！” “【五百罗汉补陀落渡】！” “呀吼，这就是豹人我的宝具！【无法逃脱死亡钩爪】！” 英灵的传说于此重现，那是幻想所凝聚而成的最终武装！ 温泉关的勇者们，自天狗处习得的武义，游行圣的队伍，还有野兽一般连绵不绝的巨大爪击！ 顷刻之间，各色的光辉与奇迹绽放，来自从者们的全力撕开了拉赫姆汇聚而成的一道漆黑洪流。 配合着乌鲁克士兵战斗的安娜虽然没有释放宝具，但是眼眸之中绽放微光，瞳孔已经变成了方形。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魔眼变强了许多，已经不再作为一种宝具而存在，更倾向于和戈耳工相同的权能。 在她的释放下，目视的一切拉赫姆都在短短时间内化作了石头，被她的镰刀所收割。 忽然，眼前的一道飞沙阻拦了安娜的视线，原来是已经有拉赫姆注意到了大杀四方的安娜，四肢深深插入了地面，然后奋力向她的眼睛扬起了石沙。 魔力在眼眸之中汇聚，飞向安娜眼睛的沙石立马变成了灰白的石块，跌落在了地面。 但是拉赫姆的目的已经达到，它讥笑着朝着安娜娇小的身躯飞速地扑击而出。 安娜注意到了那只拉赫姆，但在飞沙遮挡住她视野之时，她不能第一时间将其石化。 躲闪也来不及了，安娜咬着牙举起了镰刀，就要硬吃下拉赫姆的攻击。 但突然，一道身影自安娜的身侧冲出，撞飞了那只拉赫姆，安娜眼眸微亮，趁机将其石化，然后收割了它的性命。 “多谢你了，玛修。” 安娜表示了感谢，然后继续投入了战斗。 “不用客气，安娜小姐。” 玛修知道自己的不足，比起进攻，她更擅长防御，所以，她要守护好大家才行。 “哎，看来我也不能省魔力了！” 看见大家那么拼命，原本打算留一点魔力应对提亚马特的伊什塔尔拿出了几枚珍藏的宝石，露出了肉疼的神色，然后用力将其捏碎在了手心。 魔力的光辉闪耀，感受着涌上来的力量，伊什塔尔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感受来自天之女神的审判吧，拉赫姆们！” 轰轰轰—— 虽然并不是宝具释放，但玛安娜的魔力炮弹在伊什塔尔充足的魔力支撑下，每一发都不逊于一位普通从者宝具解放。 无数的光弹轰击在拉赫姆群之中，无论是天上还是地面，连接不断的爆炸声连绵不绝，甚至让伊什塔尔感到了一阵享受。 “那个女人终于疯了吗？” 吉尔伽美什收回注视着伊什塔尔的视线，看向了城墙之下的大地。 因为从者们的爆发，拉赫姆的冲击难以接近乌鲁克的城池，看起来局势是一片大好。 但是吉尔伽美什却是皱起了眉头。 “…太快了。” “吉尔伽美什王？” 在他身边的藤丸立香听见了吉尔伽美什的呢喃，不经有些疑惑。 “它们的学习能力太快了。” 仅仅过去没有多久，拉赫姆们就能从各自为战变得采取了战术与谋略，就像那只拉赫姆应对安娜一样。 听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话，藤丸立香仔细观察着战场，发现了原来还是说着令人脑疼的不知名语言的拉赫姆们，竟然已经可以发出了人类语言的音节。 虽然只是一些最基本的话语，但这份学习能力…让她感受到了一阵恐惧。 还远不止如此，吉尔伽美什作为王，看的比藤丸立香更远。 从者们释放宝具是需要魔力的，一旦魔力耗尽，失去了宝具，那么乌鲁克的战线会立刻被冲毁，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啊啊啊啊！！” “救命！！” “我…我不想死！” 颓势已然出现，不经意间的哀嚎逐渐成为了战场的声音。 士兵们也是人类，在死亡面前会流露出最基本的恐惧来，这是难以克服的。 漆黑的洪流再次分割着乌鲁克的军队，魔力的光辉逐渐平息，即便再过超人，从者们也难以一直对抗着人海战士，身上开始出现了伤口。 “不要放下你们的武器，我们的身后就是乌鲁克！” 列奥尼达斯用力握着手中的长枪，圆盾挡在身前抵挡了拉赫姆的攻击，长枪贯穿了它的头颅。 他的身边，曾经的三百勇士已不足百余人，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退后一步的打算！ “呜哇哇，那个阴沉女还没有准备好吗？” 挥霍完魔力后，冷静下来后进入贤者模式的伊什塔尔驾驶着玛安娜连忙闪躲着拉赫姆的攻击，看上去有些狼狈。 不光是地面与天空，城墙之上，也不断有拉赫姆自天空俯冲而下，朝着使用着神权印章轰炸着自己同胞的士兵发动了进攻。 为了保护他们，炭治郎接连不断地使用着呼吸法，身体进入了负荷阶段，冒着白色蒸汽似的热气。 “Aaaaa。” 看着发生的一切，提娅的声音不再温柔，而是带着一股悲伤。 现在的她并不是什么母神，而是一位普通的女子，什么也做不到。 她无法出手杀死这些拉赫姆，只能祈祷一切快要结束。 奥菲斯守护着她与藤丸立香，虚无的眼眸却是一直看着波斯湾的方向。 对她而言，人类并不是什么太过需要在意的东西，因为没人对她发起请求，所以她只需要听李清歌的话，保护好提亚马特就行了。 吉尔伽美什斩下一只偷袭他的拉赫姆的头颅，看着有拉赫姆冲破了军队，向着乌鲁克冲击，眼神一厉。 “升起纳比斯汀之牙！！” “是！” 大地一阵颤抖，无数的尖牙似的建筑缠绕在一起，自地面之上升起，围绕着乌鲁克的城墙。 那是吉尔伽美什为了对抗提亚马特的生命之海所设计的武装，但此刻，是为了拦下拉赫姆。 砰—— 那看似脆弱如树枝般的建筑，拉赫姆本想冲破，却狠狠地撞在了上面，一时间难以理解。 于此同时，神权印章已瞄准了对方，将其轰碎。 吉尔伽美什面无表情，估算着时间。 即便局势开始倒转，但也别无办法，只有死守，死守着最后的十分钟。 第五十二章:冥界坠落 “＆＃￥$＃！” “叽叽喳喳的，真是吵死了！” 强而用力的拳头捣碎奇形怪状的脑袋，羽蛇神甩着拳头上紫色的血液，不再掩饰自己的凶性与野性，露出了堪称是颜艺的狰狞表情。 她抬头看向在半空之中飞着拉赫姆，那些生物似乎是在嘲笑她无法飞行，脑袋上的嘴巴发出了尖利的讥笑。 “真是有胆啊你们！” 狰狞一笑，魁扎尔伏下身子，做出了类似于相扑的准备动作，下一刻大地崩裂，她整个神宛如炮弹一般砸向了天空，然后张开四肢，凶猛地抱住了一只躲闪不及的拉赫姆，在半空之中旋转身体，如陨石般坠地，将其深深砸入了大地。 “还没有完呢！” 犹如野兽入羊群，将烂肉一般的拉赫姆扔开后，魁扎尔冲向了地面之上的拉赫姆群之中，一手抓住一只拉赫姆的四肢，整个神如同大风车一般旋转起来，将拉赫姆当做炮弹，狠狠地投掷向了天空，将它们的同伴击落。 “＆＃￥$＃！” 肉体被肆意揉虐的声响彰显着密林女神的原始与野蛮，让这群新生的拉赫姆明白了何为恐惧。 “呵呵呵呵，继续啊，渣滓们！” 拾起了被自己扔在一旁的链锯，魁扎尔收割着拉赫姆的四肢与性命，鲜血沾染上她的脸颊，更是给她添了一分血腥。 虽然自己有着绝对的优势，但魁扎尔明白的，自己并不适合打持久战，和藤丸立香签立契约后的她本就魔力不多，加上御主并不在这里，魔力的消耗比预想的还要大。 现在，她的动作已经比一开始慢上了一些，不仅仅是因为不经意受的伤势，更是为了节约魔力。 时间再拖下去，拉赫姆们一定会发现这一点，那样的话，自己这边就危险了。 与心中泛起担忧的羽蛇神不同，同样清理一座城市的波风水门与风间幽香要轻松很多。 在聊天群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们的实力比最初的自己也进步了许多。 只是一些拉赫姆，在他们的眼中也就是杂鱼。 早就开启仙人模式的波风水门配合着多重影分身之术，加上可以瞬移的飞雷神，在城市之中宛如一道道冷光，无情地收割着拉赫姆的性命。 即便偶然有拉赫姆自以为击杀了他，但击中的身影爆散成一团烟雾，只是一个分身罢了。 而那只幸运的拉赫姆很快就成为了其他分身的目标，下一刻化作一摊肉泥与碎块。 风见幽香则是坐镇在城市的中心，身侧巨大的植物根茎就是她的延伸，原本温顺的植物现在宛如最凶恶的鬼怪，根茎如触手般狂舞深深刺入了拉赫姆的身体内，汲取着它们的养分。 整个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捕食网，风见幽香本妖就是网中的女王蜘蛛，没有一只拉赫姆可以逃脱。 从硬实力上来说，他们与羽蛇神是差不多的，在拉赫姆的怪潮战术之下，虽然也受了伤，体内的能量逐步消耗，但他们有着聊天群作为后援补给，可以边战斗边回复，也可以适应持久战。 但两位也明白，拉赫姆不是关键，关键是那只他们无法对付的beast！ “喂，吉尔伽美什，听得见吗！” 艾蕾的声音自宝库之中传来，吉尔伽美什连忙取出镜子宝具，艾蕾难掩疲惫的身影立马在镜子中显现了出来。 “冥界已经被我转移到波斯湾附近了，下一步作战可以开始了！” “好！” 听到艾蕾的话，吉尔伽美什和藤丸立香难掩自己的喜悦。 “医生！” “天文台的魔术师！” “我已经通知了清歌了！” …… “我知道了。” 轰—— 又是一次对波，大海蒸发，海平面下降，无数的拉赫姆肢体与崩坏兽的甲壳漂浮在海面上。 “Aaaaa！！” 为了和蚩尤对抗，提亚马特已经从一个巨大的人型转变为了四肢埋入海水之中的兽型。 巨大的双翼在她身后舒展，散发着血红的光泽，巨口像是被切割一般，裂缝延伸至了脖颈之处，鳞片在四肢与胸部密布，甲胄一般给她带来了强大的防御力。 她嘶吼一声，前肢抬起，向着蚩尤猛压而来。 蚩尤抬起一只手臂，挡住了提亚马特的前肢，但巨大的身形被推动着，向着海岸推进。 波涛涌动，四周的拉赫姆与崩坏兽已经在两个庞然大物的角力之中死去。 吼—— 嘶吼一声，蚩尤的双足狠狠扎根在海底，举起另一只手臂，锤在了提亚马特的脸上。 “Aaaaa！” 头颅被击打着扬起，但提亚马特很快就重新低下了头，张开巨口，啃咬着蚩尤的肩部。 咔嚓肉麻的声音自肩部传来，一块块巨大的甲壳碎片跌入了大海之中。 李清歌的面容和提亚马特的很近，甚至可以看见她血红的眼眸。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被本能驱使的愤怒。 蚩尤逐渐落入了下风，但这在李清歌的预料之中。 比起能毁灭世界的baest，蚩尤还是差了一些。 如果不是李清歌将律者的力量给予它，甚至在第一次提亚马特发射魔炮时，蚩尤的身体就会被贯穿。 最为关键的是，提亚马特身为兽，拥有着只有世界上还有着生者，她就绝不会死亡的不死性。 如果不是这份不死性，李清歌足以将它的身躯给切裂开来。 “喂，清歌，我已经过来了，做好准备！” 伊什塔尔的身影自远方掠了过来，冥界是没有生者的区域，在那里，提亚马特的不死性会得到抑制。 四周已经没有了拉赫姆，因此伊什塔尔可以安心地释放宝具。 “准备好了哦，玛安娜，这就是我们的全力！” 嘴角扬起了兴奋的笑容，伊什塔尔的眼眸已化作了神权的金色。 “Gateopen！” 一道裂缝自她的头顶打开，下一刻，星河灿烂，璀璨的银河驱散了阴云的天空。 一枚巨大的金光闪耀的球体自裂缝之中冒出，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 那是金星的概念，而伊什塔尔，是象征金星的女神。 “【山脉震撼明星之薪】！” 金星的光辉向波斯湾洒去，地底的冥界打开了大门，吞噬了创世母神的身躯。 第五十三章:冠位从者 冥界与现实的界限被打破，波斯湾的海水倒灌进深不见底的冥界，创世母神与蚩尤高大的身躯顺着海水与重力跌落深处，砸断了无数的石桥。 “哇哇哇，伊什塔尔，你用力过猛了啊！！” 冥界神殿之处，艾蕾手忙脚乱地护着开的正盛的花圃，眼见海水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不由眼泪汪汪地斥责着她的姐妹。 “我也不想的啊，是地面太脆弱了啊！” 伊什塔尔下降到艾蕾的身边，有些头皮发麻，她倒是知道艾蕾是如何宝贝着这些花的，要是它们有闪失，自己下次来冥界估计又要被串成马蜂窝了。 “唔，没办法了！” 就在艾蕾拿起雷枪想要操纵冥界的地形汇成堡垒的时候，倒灌而下的海水宛如被暂停了一般，失去了动能，不再流淌。 “清歌？！” 艾蕾有些惊喜，她所认识的人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唯有那个男生了。 “嗯，辛苦你了，艾蕾！” 李清歌的身影出现在了艾蕾和伊什塔尔的身边，看见艾蕾有些苍白的脸色，他的声音不经柔和了一些。 “也，也没有那么辛苦啦。” 脸色稍稍红润，艾蕾很明白现在的事态，她看着面前跌落冥界地底，直起身来的提亚马特，神情严肃了起来。 “这就是现在母神的姿态吗？” “比起神明，更像是一只野兽。” 轰隆隆—— “AAaaaaa！” 提亚马特起身，身上的碎石跌落，发出了震耳的声响。 黑红岩浆般的生命之海在她身边涌动，其不详的气息，让艾蕾和伊什塔尔感到了忌惮与警惕。 “喂，你哪只大怪物呢，事先说好，我现在的魔力不足，无法再发动一次宝具了！” 伊什塔尔唤出了玛安娜，随时准备起飞战斗。 艾蕾也是举起了长枪，严阵以待。 “它受损有些严重，我先把它收起来了。” 李清歌一边回答伊什塔尔，一边通过聊天群联络了医生，作战已经是最后的阶段了，不必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你们稍等一会。” 说完，李清歌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喂，你要去哪里啊？！” 伊什塔尔睁大了眼睛，就在她感到不满时，生命之海咕咚咕咚地滚动起来，有类似魔兽卵一般的生物从中冒出头来。 “这是…母神的直属使魔？” 感受着不逊于女神的魔力量，艾蕾也感到了棘手起来。 兴许已经明白普通的拉赫姆无法起什么作用，提亚马特下意识地转变了生命之海的运作程序，以质量取代了数量。 自生命之海上冒出的全新的拉赫姆，有着神灵系从者的力量，而且有足足十一只。 虽然仍处于孵化状态，但依旧给了艾蕾与伊什塔尔很大的压力。 “没办法了，只有守住了。” 虽然不明白李清歌要做什么，但是艾蕾相信着他，为了人类，为了世界，冥界的女神，也要展露自己的威严了。 “我回来了。” “这么快！” 本以为李清歌要去准备什么的伊什塔尔没想到他的动作有这么快。 “还有藤丸和玛修？” 重新出现在冥界的身影不仅有李清歌，还有藤丸立香和玛修两人。 李清歌刚刚消失，只是去乌鲁克把两人要了过来。 毕竟，这最后的决战，需要人理最后御主的见证。 “这就是兽吗？” 直面着创世母神的藤丸立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只是，比起过去，她已经成长了许多，所以，她再也不会恐惧，而是坚定地走下去。 “玛修，我们上吧！” “是，master！” 无论何时何地，玛修都会回应自己御主的期待。 “气势很好。” 伊什塔尔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她选择的御主。 “那么，我和艾蕾什基伽尔去牵制拉赫姆十一子，藤丸和玛修，还有清歌对付提亚马特本体。” “我们的希望，可就在你们身上了。” “毋须如此！” “谁？！” 冥界之中突然传出了熟悉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发现了站在高处拄着大剑，宛如乞丐般的一道身影。 “你是那个砍断我契约的人！” “你是那个老人！” 李清歌倒是不意外他的出现，抬起头，遥遥于他对望。 “天命之刻已至，晚钟已然回响。” 突然之间，冥界出现了终声，还有许多的羽毛凭空洒下。 幽兰色的火焰燃烧了神秘老者的衣袍，一道身着重甲，拄着漆黑大剑的高大身影在火焰之中浮现。 “那是——！” 正在专心孵化十一子的提亚马特抬起了头，她看见那道身影举起了大剑，火焰在上面惶惶燃烧。 她感受到了一阵威胁，于是张开巨口，酝酿起了魔炮。 火焰静静燃烧，黑甲的剑兵威严地吟唱。 “命运之女啊，属于你的命运已经终结。” “冠位之名非吾所需，最强之证只需寄予这一刀之上！” 咚—— 钟声肃穆。 那具高大当然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像是突然从你的意识之中消失，等到再次出现时，便是在提亚马特的面庞前，挥下了一刀。 魔炮熄灭，提亚马特的身影被击退了一步，但除此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会错的，那个人是冠位从者！” “冠位从者？” 藤丸立香有些不解，虽然一路上她已经听过了很多冠位，就连她们的旅途也是冠位指定，但冠位从者，还是第一次听说。 “嗯……解释起来很复杂，但只要明白他们很厉害就是了。” 伊什塔尔向藤丸立香解释道。 “虽然看上去他只是挥了一件，但是提亚马特的不死性已经被他所杀死了，真是不可思议，冥界也只能抑制而已。” 藤丸立香虽然听不太明白，但也知道，那个老人，不，从者似乎是帮了他们很大的一个忙。 “Aaaa！” 身上的不死性彻底消失，提亚马特本能地想要逃出冥界。 十一子提前孵化，生命之海上涌至她的大角之处，化作了角翼，身躯攀附上冥界的墙壁，就要离开这里。 “不会让你离开的！” 第五十四章:反击开始 当提亚马特失去了不死性的那一刻，与之生命相连的拉赫姆们开始了暴动。 但它们并非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离开战场，前往母神的身边，保护空前脆弱的母神。 天空的黑潮即将退去，已经得到罗曼医生通知的波风水门和风见幽香也了解了情况。 那接下来，就是他们最后的工作了。 “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的！” 金发的忍者双手一拍，红色的眼影浮现在他的眼眸四周。 一股强大的能量自他的体内涌出，像是燃烧着火焰，金光闪烁，将其变成了一个小金人，身上的衣袍浮现出黑色的纹路。 然后，能量膨胀，转瞬之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金色妖狐，将其包裹在里面。 九尾查克拉仙人模式·尾兽化！ 虽然九尾还依旧封印在自己的妻子体中，但通过聊天群，波风水门兑换过一枚完整的九尾查克拉种子，融入自己体内后，便可以使用九尾的查克拉。 配合上完美的仙人模式，这就是波风水门最强大的状态！ 查克拉在双手之上汇聚，仙狐高高跃起，两颗剧烈旋转之中的球体在仙狐的手中浮现，剧烈的嗡鸣之声响起，白色的气流极速切割着四周的空气。 仙法·尾兽玉螺旋手里剑！ 轻轻念出招式的名字之后，波风水门操纵着仙狐向着城市下方与天空投掷出了两枚能量球体。 轰轰轰—— 速度极快的螺旋手里剑落入了拉赫姆群之中，掀起了宛若核弹一般的大爆炸。 天空顿时明朗，大地被掀飞一层地皮，无数拉赫姆的身体在能量的爆裂之中湮灭。 爆炸过后，无数的风刃与龙卷在爆炸的中心浮现，如收割机一般，收割着数不清的断肢残骸。 与此同时，风见幽香收起了手中的阳伞，伞尖拄着地面，猩红的眼眸微闪，一股庞大而富有生机的魔力被她注入到了大地之中。 整座城市的地面震动，密密麻麻的植物根茎破土而出，宛如最尖利的长枪，刺穿了地面之上撤离的拉赫姆的身躯。 根茎蜿蜒，如有意识的长蛇，攀附上四周的建筑，向着天空延伸。 其顶部的根茎突然冒出了无数艳丽的花朵，枝条摇曳，散发出好闻的气味，随着风吹向了天空之中的拉赫姆们。 但下一刻，闻见花香的拉赫姆们的行动突然变得迟缓起来，费力地扇动肉翅，但还是坠入了地面，吐着舌头，浑身瘫软成一摊肉泥。 根茎移动着，美丽的花朵展露了它的真实，它张开了隐藏之下的巨口，扎入了拉赫姆的身躯，大口饮宴着它们的营养，开的更加艳丽，更加芬芳了。 “呵呵，继续吧，孩子们，时间还能漫长。” 抚摸着身侧的花朵，看着它们乖巧的模样，风见幽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便是自然的残酷，美丽的，才是最危险的。 这里的整座城市，已经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花田，而肥料，就是闯入其中的拉赫姆们。 …… 轰—— “哎呀，已经可以了吗？” 随手将斩成两半的尸体丢在一旁，羽蛇神抬头，看见了远方爆炸而产生的白光，也听见了微弱的声响。 因为她没有直接和医生通讯的手段，所以已经事先说好了，如果听见或者看见了大的动静，就可以不用忍，一股作气的爆发了。 “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呢。” 重新低下头，羽蛇神温柔一笑。 但就是这样的笑容，却是让她面前的拉赫姆们退后一步，转身便跑。 或许一开开始它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但在不断地学习之下，它们被羽蛇神最原始的战斗激发了恐惧。 一旁堆成小山似的拉赫姆的残肢，就是先前她的战果。 “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呢。” 眯起了眼睛，下一刻魁扎尔狰狞一笑，高浓度的魔力在她身上爆发，高热蒸发了她脚下的土地。 换在另一个神话之中，她是不逊于提亚马特的主神，掌握着多种神权。 虽然现在只是从者，只是一个小小的分灵，但即便如此，魁扎尔全力，她的宝具，也不是区区拉赫姆可以逃离与抵抗的。 “宝具解放——” 头发被点燃，周身燃烧着汹汹的火焰，魁扎尔高高跃起，崩碎了大地。 传说过去，魁札尔离开阿兹特克的时候，为了不将众多财宝拱手让给恶神特斯卡特利波卡，将自己的宫殿点燃，火焰将其燃烧殆尽。 “【炽焰，亦焚尽神灵】！” 这个宝具，就是那场火焰的再现！ 神话之中，羽蛇神曾有一段时间掌控了太阳。 因此，这个火焰，也有着太阳当的概念。 而太阳，无法阻挡。 天空一片赤红，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火焰环绕着魁扎尔的身体，远远看去，就好像天空之中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太阳。 下一刻，太阳坠落了。 轰—— 太阳的火焰彻底爆发，白炽的光芒之中，呈半球形爆裂，蒸发了逃散的拉赫姆们。 声音已然消失，等到一切平息，白烟自大地飘向天空，城市一片废墟，大地通红，化作了一片岩浆。 魁扎尔面朝天空，躺在岩浆之中，看着一片晴朗的天空，虽然面色有些狼狈，但仍然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master，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 乌鲁克战线，虽然少了玛修，但与拉赫姆交战的从者们突然发现自己轻松了不少。 准确的说，他们面对的拉赫姆们没有了战斗的意识，在面对他们的进攻之时没有想着反击，而是闪避，并且想办法……逃离？ 城墙之上，因为占据高处，所以吉尔伽美什能看的更加清楚。 想要袭击城墙的拉赫姆们停下了进攻，转身向着远处飞去，但将后背露出来的它们很快就被操纵着神权印章的士兵们击杀。 地面之上的更远处，已经有拉赫姆转身，向着波斯湾的方向奔离。 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睛，李清歌带走了藤丸立香与玛修，那就说明，与提亚马特的战斗，已经是最后一刻了。 “本王的精英们，敌人已经心生退意，给本王献出你们的心脏，拼尽全力，阻止它们！” 第五十五章:诀别母神 冥界的地底，就在提亚马特完成形态转变，想要通过石壁离开冥界的那一刻，艾蕾什基伽尔释放了自己的魔力，解放了宝具。 “【灵峰踏抱冥府之鞴】！” 魔力的光辉绽放，幽蓝的火焰在冥界的地底燃起，然后就是一阵连绵不绝的震动。 如果说伊什塔尔的宝具是自天空降下的金星的审判，那么艾蕾的宝具就是自地面发动的铁锤！ 地壳震动起来，体型巨大的石柱自冥界的地底冒出，向着提亚马特身躯轰去。 石柱抵在了母神庞大的身躯之上，猛然断裂，却在那失去不死性的身躯上擦出伤口。 断裂的碎石轰隆隆地砸在地底，消融在了生命之海之中。 “Aaaaaa！” 生命之海内的十一子展开了肉翅，它们有着比寻常拉赫姆更加高大的身躯，也自然拥有着更加强大的力量。 但是，还未等它们发动进攻，之前斩裂提亚马特不死性的黑甲剑兵便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其中一子的身后，挥剑，斩裂了它的身躯。 在他的面前，似乎神明的不死性都失去了作用，拉赫姆的身躯连挣扎的可能性都没有，在降生的那一刻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继续前进吧，迦勒底的御主，与异世的勇者。” 黑甲剑兵的声音威严，但却十分令人安心。 尚未死亡的剩余十子判断剑兵的威胁性很大，振翅向其冲去，但所面对的，只是一双燃烧着幽炎的眼睛。 石柱接连不断地升起，艾蕾宝具的主要效果是改变地形，将其赋予冥界的概念，但对比起伊什塔尔的宝具，威力还是差了一点。 因此，既然无法有效地击伤提亚马特，艾蕾就转变了想法，维持着宝具，石柱将提亚马特击坠到地底，交叉着困住了她的四肢，宛如牢笼一般。 “Aaaaa！” 庞大的身躯崩碎着四周的石柱，但下一刻，有更多的石柱升起，限制住提亚马特的行动。 “清歌，藤丸，还有玛修，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我只能做到困住提亚马特一段时间。” 魔力燃烧着，为了维持宝具，操纵冥界，艾蕾已经没有了其余的精力。 “足够了。” “我去帮助那个英灵！” 独自面对着十名堪比神灵系从者的拉赫姆，伊什塔尔有些担心黑甲剑兵的安危，于是驾驶着玛安娜自天空前去支援。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那名从者貌似不需要她的帮助。 “玛修，藤丸，保护我一段时间。” “是！” “明白了！” 即便失去了不死性，提亚马特还是这个世界的beast之一，自身强大无比。 但对于李清歌来说，世界他都斩裂过。 上前一步，雷霆的威光在他的手中浮现，电流声如雷鸟的鸣叫。 然后是燃烧大陆的火焰，高温炙烤着四周的石壁。 渴望的暴风掀起，汇聚成无物不断的利刃。 李清歌闭起了眼睛，回想起符华曾经的教导。 太虚剑气的神蕴，本质是塑造和延伸崩坏能，所以对于他来说，即便没有多加修行，也自然能掌握神蕴。 双手虚握于胸前，黑金色的长剑被缓缓塑造起来。 等离子影秀无法承受太多的力量，所以李清歌改用了亚空之矛，以空之律者的力量驾驭炎，雷，风的力量。 随着三种律者力量的涌入，李清歌身侧的动静都消失不见，手中的长剑化作了一道纯白的剑气，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一股致命的威胁笼罩了提亚马特，她本能的停下了弄碎四周石柱的动作，抬起头，猩红的目光注视着李清歌，张开了巨口。 “Aaaaaa！” 红黑色的球体在口前汇聚，仅仅是被瞄准，就让挡在李清歌申身前的玛修头皮发麻。 但是—— “我会，守护好大家的！” 轰—— …… 手持着大剑与大盾，黑甲剑兵防御着拉赫姆们的攻击。 他的战斗技巧格外精湛，每一次挥剑就好像带来死亡。 转瞬之间，四周的拉赫姆就只剩下了五只。 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也有防御不到的地面，被拉赫姆的修长的四肢狠狠贯穿了。 但那被贯穿的身体燃烧起幽兰色的火焰，就好像下面没有实体一般，一点都无法影响到剑兵的行动。 咚—— 晚钟的声音响起，在伊什塔尔惊讶的目光之中，他徒手抓住了拉赫姆的头颅，十指用力，硬生生捏爆了它的头骨，鲜血飞溅到了他的脸上。 而这，就是最后一只拉赫姆了。 “啧啧，这就是冠位saber的实力吗？” 感慨一声，一股巨量的魔力吸引了伊什塔尔的注意，她回过身，看见的，就是汇聚起魔炮的提亚马特。 “不好，玛修！” 黑甲剑兵（？）抬头，注视着提亚马特的身影，无言地消失在此处。 …… 黑红色的球体化作光柱，被提亚马特发射而出。 玛修与李清歌与最直接的目标，而他们的身后，就是藤丸立香与艾蕾。 一旦被击中，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功亏一篑了！ ‘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大家！’ 鉴定地将盾牌伫立在地面之上，玛修解放了自己的宝具。 “那是能治愈所有伤痕，所有怨恨的吾等故乡，显现吧！” “【已然遥远的理想之城】！” 一座洁白的城邦浮现在冥界的地底，一道道城墙伫立，将众人守护在身后，而城门之前，玛修坚定地化作了盾牌。 魔炮轰击在玛修的宝具之上，顿时让她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承受的力量。 四散的魔力轰碎着四周的石壁，魔力地洪流洗刷着一切。 “唔！” 玛修是与从者灵基融合的半从者，她所融合的，是传说之中那位取得过圣杯的高洁骑士——加哈拉德。 而这面盾牌，是亚瑟王传说之中的圆桌，可以呼唤出那座理想之中的城市，卡美洛。 其强度和使用者的精神力相呼应，，只要心不屈服，宝具就不会碎裂。 所以…… “玛修！” 一只温暖的手覆盖在了玛修的手掌之上，藤丸立香她偏过头，给了玛修一个温暖的笑容。 “和，那个时候一样呢。” “前…辈。” 玛修回忆起了，她第一次使用这个宝具时，面对的是黑化的亚瑟王，那时候藤丸立香就在她的身边，一起抵抗着亚瑟王的圣剑。 “玛修，这是最后的令咒了！” “是！” 从回忆之中回来，玛修感到了自己身上有无穷的力量。 魔力自令咒内得到补充，眼神坚定起来，玛修顶着盾牌，高声地怒吼着。 “哈啊啊啊啊！ 卡美洛的城墙猛然亮起，黑红色的魔力洪流原路返回。 玛修她，将提亚马特的魔炮反弹了回去。 轰—— 自己被自己的攻击命中，提亚马特停下了魔炮的输出，后退一步，身前浮现了不少的伤口，散发着高温的蒸汽。 “Aaaaa！” 成功挡下了提亚马特的攻击，玛修半跪在地面上有些脱力，大口地喘气。 创世母神的攻击，对于她来说还是勉强了。 “干的不错。” 李清歌已经准备完成，上前一步看着玛修露出了一个微笑。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那就交给你了。” 藤丸立香抚起玛修，退至艾蕾身后，给了他一个信任的眼神。 此时此刻，身后的艾蕾，半空之中的伊什塔尔，还有退场的玛修和藤丸立香，她们的希望，都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 还有不在此处的吉尔加美什，安娜等人。 “结束了，提亚马特。” 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李清歌挥出了手中的长剑。 “太虚剑神！” 白光无声地淹没了一切。 第五十六:敬乌鲁克 “来来来，喝酒喝酒！” “别光喝酒啊，吃菜吃菜！” “我说那个炭治郎啊，刚刚我在喝酒的时候，你在偷看吧！” “唔，我没醉…” 乌鲁克的塔庙内部，原本是吉尔伽美什王的王宫，负责处理政务的地方，此刻觥筹交错，美酒与美食的芬芳弥漫其中，四周挂满了黄金的装饰。 “西杜丽，你也先别忙了，来和我们一起吧。” 藤丸立香看着为众人端上美食与酒水，一副忙碌模样的西杜丽，连忙拉着她的手，就要在身侧坐下。 西杜丽犹豫地看了一眼高位上的吉尔伽美什王，见后者对她点了点头，也就微笑着待在了藤丸立香的身边。 “前辈，请少喝一点。” 玛修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的御主倒出了美味的酒液，同时也不忘了嘱咐。 平日里是没有什么机会让藤丸立香喝酒的，一是她未成年，二是她身为人理最后的御主，要时刻保持着清醒，不能被酒精所麻痹。 不过，今日的话，可以放纵一下。 “不要这么严格嘛，小玛修。” 就在玛修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充满了酒气的身影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脖子，嘻嘻哈哈的把一个酒杯凑到了她的唇前。 “打败了了母神，拯救了美索不达米亚，做了这些事，藤丸也需要放松一下的嘛，来，尝尝这个酒的味道。” “唔，等一下，伊什塔尔神！” 玛修伸出手抵着酒杯，但奈何伊什塔尔的力量实在太大，醇香的酒液一下流入了她的喉咙之中。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伊什塔尔也松开了玛修，笑嘻嘻地找魁扎尔拼酒去了。 “玛修，你没事吧。” 看着喝下酒液后低着头摇摇晃晃的玛修，藤丸立香贴近了她，有些担忧。 玛修之前，好像没怎么喝过酒啊。 突然，玛修抬起了头，脸上满是红晕，眼眸之中也带上了些许酒意。 她嘿嘿一笑，然后说道。 “是的前辈，我没醉！” “这明显是醉了的吧！” 答非所问了都！ 藤丸立香这边慌慌张张的，宴会的其他主角们也有着各自的热闹。 “哎呀哎呀，这么轻松真是太好了。” 塔庙内的一桌，梅林举起了大大的酒杯，豪饮了一大口，然后发出了舒爽的声音。 在李清歌彻底斩杀掉提亚马特之后，乌鲁克的拉赫姆们也相继死去。 也就是说，他们获得的最后的胜利。 难以置信过后，就是一阵欢呼雀跃，为了庆祝战果，吉尔伽美什下令大摆宴席，入夜过后，整座城市陷入了狂欢之中。 与拉赫姆的战争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做出了自己的贡献（除了挂机之中的提娅与奥菲斯），尤其是从者们，它们是最重要的主力。 不过在所有从者之中最轻松的，大概就是在后方一直放着魔弹与支援魔术为大家支援的梅林了吧。 虽然也不算摸鱼，但比起战场上杀生打死，他的出力，在感觉上是最少了的了。 “还以为要从阿瓦隆里面跑出来呢，没有流一身汗真是太好了。” 梅林的本体被困在阿瓦隆的高塔之内，出现在这里的只是类似于分身的从者形态。 本来在提亚马特自梦境之中醒来时，他就准备从阿瓦隆赶到乌鲁克了，但没想到李清歌那么给力，让他好做了许多。 “梅林真是差劲。” 坐在梅林身边的安娜一如既往地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不愧是你啊，梅林！” 而罗曼医生的声音也是从李清歌佩戴的手环之上传来，这是藤丸立香暂时借给他的。 现在的罗曼医生已经知道了自己喜欢的魔法梅莉就是梅林这个老不死的扮演的。 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精神不至于奔溃，但还是对他很不爽，有机会就要怼他一句。 即便被嫌弃了，梅林也不恼，哈哈一笑，然后冲着罗曼医生的虚拟影像举起了酒杯。 “别这样啊，今天高兴，来来来，一起干一杯！” “插科打诨就属你最擅长了。” 罗曼医生嘟囔了一句，却也是举起了酒杯，但不同的是，他的杯子中装的是饮料。 从他身后看来，因为战胜了空前强大的敌人，迦勒底也在准备着宴会。 但罗曼可不敢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特别是接下来的特异点，终局特异点，他可是要做个大动作的。 不过，在医生喝下饮料的那一刻，他差点一口喷了出来。 “噗，这是酒，我的果汁呢？” “嗨嗨，是达芬奇酱做的哦。” 达芬奇的身影自一旁凑了过来，一只手抱住了罗曼的脖子，一只手拿着一个酒杯。 “难得开宴会，罗马尼亲酒不要那么扫兴了啊，来，喝一杯。” “等等，唔！” 看着罗曼被达芬奇灌酒的那一副囧样，梅林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这似乎在哪里看过类似的？ 李清歌眨了眨眼，吃着提娅给自己夹来的饭菜，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提娅坐在他的身侧，怀中抱着奥菲斯，在她的身侧，则是一脸拘谨的艾蕾。 本来艾蕾是不想出现在地面之上的，但李清歌强行把她拉了过来。 毕竟作为大功臣之一，怎么能缺席宴会呢。 本来藤丸立香还想邀请那一位黑甲剑兵的，但怎么找都找不到对方，也就不了了之。 奥菲斯乖乖地坐在提娅的怀中，享受着美食。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要出手的呢，不过现在的话也好，让她有了一种回归静谧的感觉。 “艾蕾，我敬你一杯。” “啊，哦，好。” 看着因为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场景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女神，李清歌举起酒杯，微笑着向她示意，希望她可以适应吧。 塔庙之内热闹非凡，迦勒底的几人因为玛修发酒疯而慌慌张张，从者们互相拼着酒，时不时吹嘘着自己过去的功绩，李清歌这边也享受着食物…… 吉尔加美什在王座上摇晃着金盏之中的美酒，将一切都收在眼底。 他看向远方，自塔庙之中，可以看见广场之中，灯火点起，市民们载歌载舞，享受着大战后的荣耀。 繁星闪烁，月光洒下银辉，也像是在祝福他们。 吉尔伽美什举起酒杯，轻声说道。 “敬乌鲁克！” 第五十七:离别 本卷终 旭日初生，一夜的欢庆过后，便是难掩的疲惫，难得的，清晨的乌鲁克没有运转起来。 李清歌和吉尔伽美什站在曾经魔兽战线的城墙之上，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黄沙伏起伏落，除了风的呼啸，反而没有了其他的声音，分外平静。 “本王要感谢你。” 许久，吉尔伽美什王才双手抱胸，轻声说道。 虽说已经做好了乌鲁克无一人生还的准备，但都是自己的子民，能够有活下来的机会，身为王，自然要对他们负责。 “说实话，你们的到来，终究是在本王的预料之外。” “毕竟我们是异世界的来客嘛。” “呵。” 看着远方刚刚升起的一轮红日，吉尔伽美什露出了一丝轻笑。 “能够有见识世界之外的机会，这就是给了那个天文台的魔术师一个弥补的机会…现在看来，他的友人倒是选的不错。” 吉尔伽美什的口吻，似乎已经知道了人理烧却与罗曼医生的关系。 也是，毕竟是有着可以看透未来的魔眼，虽然对聊天群的他们不起作用就是了。 提到友人，吉尔伽美什的眼神有了些许的波动。 他这一生，除了乌鲁克，最在意的只有那位绿之人了。 而李清歌，早在宴会之前，就将那具身体归还给了他。 “…接下来，本王就不打扰你们了，虽然基本上不可能再见面了，但乌鲁克，这片美索不达米亚的大陆，会永远的欢迎你们。”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吉尔伽美什便潇洒地转身离开了。 李清歌顺着他的背影看去，看见了向这边走来的迦勒底两人组，梅林安娜，伊什塔尔艾蕾两姐妹，还有奥菲斯和提娅。 至于更多的人，他们在昨夜分别之时就已经回归了。 毕竟最终boss已经解决，人理也已经修复，身为从者的几位没有了目标，自然开始了遣返。 而且，本就是英雄豪杰，嘻嘻哈哈地说着分别就不婆婆妈妈的了，各自留下了祝福，便化作了灵子消失。 波风水门三人也是在告别之后选择了回归自己的世界。 只有李清歌，因为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过于深了，选择待了一夜。 不过，现在也是告别的时刻了。 “早上好。” “早上好。” 和安娜打了个招呼，李清歌看向了微笑着的梅林。 他虽然一直说自己没有感情，但至少现在，李清歌感受到了货真价实的喜悦。 “别这么看着我啊。” 挠了挠头，梅林的笑容更盛了一点。 “你也要走了吧，我过来就是和你告个别，说说话。” 挥了挥法杖，花之魔术师在四周变成了一圈美丽的花朵，虽然只是幻术，一闪而逝了。 搞怪过后，梅林的笑容与声音也更加温和了一点。 “多的就不说了，这场旅途，虽然和预想的不一样，但这个结局，我还是挺满意的，就是俗套了一点。” “俗套一点不好吗？” 见李清歌挑了挑眉，语气不善，梅林感紧打了个哈哈，推了推安娜。 “挺好的，挺好的，虽然苦难更深入人心，但果然最传统的happyend也很美味呢。” 安娜被梅林推了一把，不满地看着这个大型的芙芙精，但想起现在不适合干这种事情，还是放过了她。 她抬起头，看向李清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清歌，这双眼睛，你可以看出什么吗？” 李清歌微微弯腰，看着方形瞳孔，散发着莹莹紫光的眼睛，心中有了猜测。 “是，戈耳工的力量吗？” “是的。” 安娜点了点头。 “兴许最后戈尔贡放弃了复仇，她把一部分的力量给了我。” “虽然刚刚察觉的时候有了慌乱，但这股力量，帮助我更好地保护了乌鲁克。”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力量没有对错，有错的只是她的主人。” “戈耳工用来复仇的力量，我也可以拿来守护。” 收回了魔眼的力量，安娜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邻家女孩一般可爱。 “我要谢谢你，不仅是因为最后你救了我，更是因为你曾经说过的那一番话。” 曾经有一段时间，安娜是迷茫的，而那时李清歌的话，帮助她找到了接下来的目标，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清歌是她的大恩人。 所以—— “这把武器送给你。” 安娜取出了自己的haper，递给了李清歌。 “可以吗？” 李清歌没有接过，而是反问了一句。 而安娜则是温柔地点了点头。 “可以，斩杀戈耳工的武器，戈尔贡本人不适合拿着了，因为她已经有了可以守护他人的力量了。” “还有，你可以靠过来一点吗？” 就在李清歌微微弯腰的时候，安娜踮起了脚尖，轻轻地亲吻了他的额头。 “哦哦哦哦！” 梅林发出了吃瓜群众的声音。 李清歌有些惊讶，但安娜已经红着脸低下了小脑袋，重新戴上了兜帽。 “别，别误会，并不是表达感情…虽然也有，但我姑且还算是个女神，只是施加祝福而已，还有那边的梅林，受死吧！” 在安娜的追杀之中，她与梅林的身影变成灵子消失了。 李清歌收起了安娜赠与她的武器，感受着体内一股微弱的力量。 安娜的确为他施加了祝福——怪力（c），能够提升一段时间他的力量，还有一点对魅惑能力之类的抗性。 “快上啊！” “你别推我啊，真是的。” 安娜她们消失后，艾蕾被伊什塔尔推着走到了李清歌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色有些红。 “把头低下来…” “什么。” 虽然艾蕾的声音有些小，但李清歌还是听得见的，只是有些疑惑而已。 “算了…” 像是下定了决心，艾蕾红着脸踮起脚尖，抬起脸，和安娜一样亲在了李清歌的额头上。 “别，别误会，只是作为有人替你施加祝福而已，那个幼体女神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 李清歌的体内又是多了一股祝福，这次是来自冥界的祝福，冥界女神分享了自己的一部分权柄。 这次的礼物太过珍贵了，李清歌刚想说什么，但艾蕾已经因为太过害羞消失了。 或许已经回到冥界的神殿了吧。 “真是的。”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姐姐，伊什塔尔摇了摇头。 她上前一步，然后拍了拍李清歌的肩膀。 “虽然第一次见面不算愉快，但谁让你那么厉害呢，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就大发慈悲的不计较了。” 另一只手拍着自己不大的胸脯，伊什塔尔一副宽容的模样。 “好了，叽叽歪歪的也不是本女神的作风，之后有机会再见吧，如果你有那个能力的话，下次记得带宝石来看我。” 说着伊什塔尔唤出了玛安娜，挥了挥手，离开了这里。 还真是一位来去如风的女神。 收回了注视伊什塔尔消失的背影的视线，李清歌看向了迦勒底的两人。 “你们也要回去了吧。” “是啊。” 藤丸立香挠了挠脸颊，有些困扰的模样。 “医生说已经有了最后一个特异点点的消息了，要我们做好准备。” 玛修默默地补充道。 “嗯，你们的旅途，要加油啊。” “我们会的。” 笑了笑，藤丸立香的与玛修的身影也开始消失，灵子转移的程序开始启动。 “还有，多谢照顾了。” 没有多说什么，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现在，该告别的都已经告别完了，乌鲁克的城墙之上，之留下了李清歌，奥菲斯和提娅三道身影。 “奥菲斯，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 虽然最后没有出手，但是奥菲斯吃到了好吃的，见到了平日里无法见到的人类的荣光，也算是不虚此行吧。 她对于静谧的理解，又变化了一些。 “那就好。” 奥菲斯不会说谎，所以李清歌也就放心了很多。 他看向了提娅，提娅也温柔地看着他。 李清歌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有些放心不下这一位失去了所有力量，现在只是一位普通人的母神。 虽然吉尔伽美什答应了他会照顾她，但李清歌还是有些担忧。 “Aaaa？” “嗯，提娅，我要离开了。” “Aaaa～” 提娅温柔地叫着，保护了李清歌的身体，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无光风月，只是最基本的慈爱而已。 但对于李清歌而言，他享受了许多爱，但最缺少的，就是来自父母的爱。 所以，他更加舍不得了。 不过，正如孩子总要离开父母的身边一般，李清歌也要离开了。 反手抱住了提娅，李清歌轻声说道。 “那么，我走了。” “Aaaa～” 松开了李清歌，看着拉着奥菲斯的手，一步一步走进空间传送通道的两位，提娅温柔地挥了挥手。 只是在他们消失的那一刻，她的表情还是失落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猩红的魔法阵在提娅的身下展开，隐隐约约，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 【叮！欢迎“旅行者”加入聊天群。】 回到自己的世界，和聊天群里的人道了声平安，李清歌刚想和医生聊聊，自己的手被一疼，三道红色纹身一般的东西就在上面浮现了出来。 “这是…” ★ 第5卷：舰长家的家记事 ★ 第一章:各自努力着 “十环十环，还是十环…最后一发压线了，但还是十环。” 训练场内，瓦尔特看了一眼举着枪械轻轻皱眉的女孩，尽管是很不错的成绩，但对方似乎对自己还是不太满意。 当然，他也明白对方追求完美的那份心情。 毕竟，曾经是雇佣兵出身的女孩，在战场之上，出现一点错误就意味着要将自己的性命交付给敌人的扳机。 “很好，今天的体能训练和战斗训练你也完美的完成了，体能训练甚至刷新了一项记录，但是，布洛妮娅…” 瓦尔特语气微顿，带着一些关心问道。 “你是不是有些累了。” “…也许有一点吧。” 银灰发色的女孩放下了举起的枪械，神情略微松动。 这几日以来，每次到了晚上安睡的时候，她都会梦到一个场景。 漫天硝烟的战场，散乱逃离的背影，还有一个站在中央似乎是在等着自己的蓝色人影。 布洛妮娅本以为自己梦到了西伯利亚的故乡，但是梦境之中的语言告诉了自己那是在德国。 但，自己并没有去过德国，为什么会有如此清晰的记忆，清晰到，即便自认为在梦中，布洛妮娅都能判断出那并不是梦。 “…布洛妮娅？” “抱歉，我走神了。” “嗯，之后我会调整一下你的训练计划的。” 瓦尔特有些关心地说道，毕竟是自己的继承人，也是现在名存实亡的逆熵下一代的盟主。 “现在，进行最后一项训练吧。” 瓦尔特递给了布洛妮娅一把小型的手枪。 “认识这个吗？” “知道，马卡洛夫，9mm直径。” 仅仅是接过，布洛妮娅甚至不用去看它第二眼。 因为… “这是我小时候…至少是在进孤儿院之前，最常用的型号了。” “后坐力小，体积小，质量小，很容易携带。” 瓦尔特仔细观察着布洛妮娅的表情，看到她只是有些别扭的怀念，便放下心来。 看来，布洛妮娅并没有沉溺在不算太友好的过去之中 “那么，现在将它还给我，试着想象出它的每一颗螺栓，每一根膛线，然后把它构造出来吧。” 布洛妮娅闭上了眼睛，童年拆卸，保养的记忆涌上了心头。 然后，属于马拉罗夫的配件一一在她手中凭空浮现，组装成了与瓦尔特手中一般无二的东西。 下意识地，布洛妮娅睁开眼睛，装膛，打开了保险，扣下了扳机。 砰—— 远处的标靶上，最中心之处被穿透出了一个黝黑的洞。 啪啪—— 瓦尔特拍了拍手，鼓起了掌。 “十环，干的很不错，但是我其实并不打算让你射击。” “我知道。” 布洛妮娅视线飘忽，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我有些忍不住。” 瓦尔特哑然失笑，不论布洛妮娅表现的有多么成熟。 她在年龄之上都还只是未成年的少女，难免会有被情绪所左右的时候。 “对了，瓦尔特先生，这次的用时是多少。” “0.53s。” 瓦尔特将一个计时表递给布洛妮娅，这让接过的后者深深皱起了眉。 太慢了。 虽然看似不到一秒，但这次构造的目标是她已经相当熟悉的武器，如果目标变成了第一次接触的武器，这个时间会大幅延长，太没有效率了。 而且，真正的战斗，是在瞬息之间变换局势的，半秒还是太漫长了。 见状，瓦尔特安慰了一下布洛妮娅。 “不要太着急，布洛妮娅，理之律者和其他律者的能力是不同的。” “它的下限很低，所以需要不停地去积累，去学习，去记忆。” “甚至要我们去观察敌人，理解他们的弱点，获取对我们有利的信息。” “这是独属于理之律者的战斗方式，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 “而且，比起你第一次构造，这次已经进步很多了。”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眉宇放松了下来。 顷刻，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 “瓦尔特先生，清歌的话，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他的话…” 瓦尔特的声音有些犹豫，因为那个少年的情况太过特殊。 不过想到布洛妮娅和他的关系，瓦尔特决定还是如实告知。 “比起律者，清歌倒不如说是掌控了律者权能的人类。” “老实说，我并不太了解他的情况，不过光是在理之律者的能力上，他可以可以做到和之前的我差不多的事，甚至有所超越。” 毕竟瓦尔特并不是原生的律者，只是继承了律者核心的幸运儿，崩坏能一直对他并不是很友好的样子。 “而且，他曾经和我说过，他激活的力量和律者核心是可以单向共鸣的，换言之，我们这边获得了新的能力，他那边也会获得一份一模一样的。” 拿理之律者的能力举例，布洛妮娅需要不断地去学习新的知识，但只要她学会了构建新的事物，李清歌就不需要学习，可以跳过理解这个过程，直接构建出这个事物。 当初在得知时，瓦尔特是有些无语的，毕竟这相当于白嫖律者开发而出的能力，崩坏对你也太过钟爱了吧。 “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学习的方法帮到清歌吗？” 令瓦尔特想不到的是，他的本意是不想布洛妮娅被打击，与李清歌作比较，但布洛妮娅想要了另一层上面。 看着眼眸有些发亮的女孩，瓦尔特迟疑地点了点头。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只是，为什么有些怪怪的。 看着面色古怪的瓦尔特，布洛妮娅开口说道。 “瓦尔特先生，既然我选择继承了这枚律者核心，那么就会去选择继承它所需的责任，也会去理解并背负【瓦尔特】之名。” 只是，对于现在的布洛妮娅而言，【世界】，还是太过沉重与虚幻了。 “呼…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瓦尔特轻轻吐出一口气，露出一抹微笑。 “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吧。” “不，我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那么就继续吧，训练完成后记得找医疗部部门去看一下身体。” “是。” 第二章:天命八卦万事通 “还好吧，布洛妮娅。” “…呼，我没事，只是头有些晕。” 离开了训练室，银灰发色的女孩小口地喝着能量饮料，然后用手扶了扶额头。 “使用理之律者的能力会产生负担，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瓦尔特扶了扶眼镜，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钟表上的时间，说道。 “那么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了，过犹不及，希望你好好休息。” “是，我知道了，瓦尔特先生。” 瓦尔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奥托交给他的任务还没完成呢，真是的，以为将理之律者传承下去后会轻松一点，结果连这点价值都要压榨。 真是个大资本家。 布洛妮娅目送着瓦尔特的离开，看了看天色，寻了一处阴凉的地方打开了通讯器，点开了“天命八卦万事通”这个app。 原本的女武神论坛被转移了出来，成为了如今这个“正规”的软件。 如她所预料，现在话题讨论度最高的，就是天命最新一位的S级女武神，或者说骑士李清歌以及他率领的【使徒】小队了。 比起已经成为S级女武神有段时间的丽塔，自小就在天命打下了高人气的幽兰黛尔，还有神秘从未现过身的第三位S级，李清歌的出现太过突然，并且身为稀少的男性，自然有很多好奇的女武神想要知道他的消息与身份。 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卡斯兰娜家族的女武神辟谣自己家中从未丢过孩子了。 毕竟众所周知，卡斯兰娜家族的人自带对崩坏的抗性，即便是男性也有很高的资质。 至于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使徒】队伍之中的琪亚娜·卡斯兰娜了。 这个名字，知道的虽然少，但终究还是有的。 但这个名字和齐格飞·卡斯兰娜一样，已经成为了卡斯兰娜家的禁忌。 自从十数年前身为家主的齐格飞叛逃天命被通缉，卡斯兰娜家族就开始日渐衰落了。 虽然奥托并没有太过针对卡斯兰娜，但为了防止再出现一个意外，暗中的打压是肯定有的。 再加上卡斯兰娜是【骑士】家族，总是在冲锋陷阵的第一战线，出意外的程度很高，直到现在，已经陷入了青黄不接的程度了。 当年齐格飞的叛逃还是有不少卡斯兰娜家族的成员不相信，想要找奥托去对峙，她们不相信自己的家主会背叛。 但为了保护家族，暗中察觉了不对劲的一位聪明人按下了那些躁动的不安定分子，将他们调离了总部。 而那位聪明人，也是现任的卡斯兰娜家主，从血缘关系上来看，算是琪亚娜与幽兰戴尔的堂叔叔。 这些年来，为了防止奥托的某项阴谋，他一直运营着卡斯兰娜，让他们远离政治的漩涡。 直至今日，天命的御三家早已名存实亡，天命由名义上的阿波卡利斯和沙尼亚特掌控，卡斯兰娜则逐渐沦为了打手的地步。 “家主，那位琪亚娜·卡斯兰娜真的和我们没关系吗？” “……你先回去吧，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知道的。” 看着离开的又一位因为好奇来询问自己的年轻少女的背影，当代卡斯兰娜家主感觉自己的头发又少了一点。 他实在拿捏不准奥托的心思了。 先前通缉齐格飞说他叛逃的是他，现在撤立了通缉的也是他，而且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名字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了天命总部…奥托那个老狗，到底是要干什么？ “欸，去问问那个老太婆吧。” 他口中的老太婆，是沙尼亚特的当代家主。 与奥托通缉了齐格飞不同，对待塞西莉亚，奥托是选择了宣传，将其塑造为第二次崩坏之中的英雄，英勇牺牲了自己。 当然，身为聪明人，那时还不是沙尼亚特家主的那一位也察觉到了什么。 于是她做了和卡斯兰娜的那位一样的选择。 奥托当时也明白当时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两位聪明人看出了什么，但既然他们选择了隐忍保全家族，他也乐的清闲。 沙尼亚特的情况其实也不必卡斯兰娜少多少，她们有着天生的对崩坏能的操纵，那就意味着她们受到的侵蚀会更严重，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也是人丁稀少。 （我的理解是卡斯兰娜有抗性，所以下限高，能战斗的人多，死的也多，沙尼亚特可以操纵，走的是精英路线，然后被侵蚀死的快） 当然，阿波卡利斯的人也少，但是他们有奥托啊，奥托一人就可以顶一个家族了。 这些年来，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也算是相互支持，维持着御三家脆弱的天平。 严格来说，是他们两家共同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奥托这个暴君的意思，毕竟阿波卡利斯的家主德丽莎傻傻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现在，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出现，是否意外着天平即将被打破，昔日的真相即将重现？ 谁也不知道。 关于【使徒】，除开琪亚娜·卡斯兰娜，还有几位名声不显的极东支部新晋的A级女武神雷电芽衣，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希儿芙乐艾以外，使徒小队的其他成员—— 无论是原神州支部A级女武神符华，原女武神冲锋队成员A级女武神无量塔姬子，原女武神冲锋队队长，天命总教官A级女武神拉格纳·洛德布罗克，原A级女武神琳·玛基，原大洋支部A级女武神温蒂，原雪莲小队副队长A级女武神安娜·沙尼亚特，还是原圣系列研究所所长帕斯卡，每一位，都是在女武神群体之中可谓明星般的存在。 毕竟S级只有几位，A级已经是万里挑一的资质了，很多女武神的小队，只有队长才是A级。 这么多的A级女武神，甚至还有老牌强者在，这让这群年轻的孩子怎么能不好奇，终究是怎样的一位可以将他们都收入囊中。 再加上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风声，说这一位同时和S级的两位丽塔和幽兰戴尔有染，甚至连亲密照都爆出来了，高清原码，更是直接把热度升到了最高。（某女仆笑而不语） 就在布洛妮娅拿着通讯器欣赏着一群女孩在那里哀嚎，祝福，发癫可谓是群魔乱舞的时候。 训练室的大门再度打开，两位女孩子里面走了出来。 “啊啊，好累啊。” 第三章:第四律者 “啊啊，好累啊！” “芽衣，这就是天命S级女武神的训练量吗，怪不得她们那么强。” “不，我单纯只是觉得这是比安卡的训练量吧。” 那个夸张的训练量，也亏琪亚娜可以忍受下来。 目光柔和地看着满脸疲惫的银发少女，芽衣搓了搓琪亚娜的脑袋。 “等回去之后，我做炖肉给你吃吧。” “嘿嘿，好耶，芽衣天下第二好！” 听闻有好吃的炖肉，琪亚娜感觉一下子恢复了力气…那是不可能的，训练造成的疲惫还深深地扎在她的身体里，顶多只是精神了一些而已。 “第二好？那第一好呢？” “这个，嘿嘿。” 琪亚娜挠了挠头，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不用她说，芽衣其实也早就知道了答案，只是想逗逗琪亚娜而已，没想到会被装傻装过去了。 “琪亚娜，芽衣姐姐。” 布洛妮娅收起了通讯器，和两位女孩打了个招呼。 在李清歌前往量子之海捞人的这段时间内，大家也没有闲着。 布洛妮娅被瓦尔特选中成功继承了理之律者的核心，并且成为了他的弟子，接受着他的教导。 琪亚娜被比安卡带到了天命，说是要好好监督训练她，让其成为一个出色的女武神。 芽衣则是找上了前逆熵的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博士，在她们身边学习有关电流的知识，以此更好地掌控自己身为雷之律者的力量。 因为现在的逆熵融入了天命，所以布洛妮娅和芽衣也是和琪亚娜一样，一起来到了天命的总部。 琪亚娜本以为自己会感到有些别扭的，因为天命总部有着堪称她仇人的奥托在。 但是过去那么久，奥托本人连个影子都看不见，琪亚娜也就渐渐放下了自己心中的别扭。 反正清歌会处理好一切的，她只要好好地努力，争取帮到对方就好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这段时间的琪亚娜可是相当的努力，将比安卡布置的训练任务完成的相当出色，之后疲惫地甚至连游戏都没有时间玩。 当然，除开训练，身为【使徒】小队的成员，琪亚娜三人也是有在出任务的。 作为全员A级的精英小队，无论是在救援还是防护，战斗，【使徒】都有着相当亮眼的表现。 而实战，是检验训练成果的最好战场，在三人看来，这段时间是她们进步最多的一段时间。 天色渐暗，三位女孩子结伴向着自己临时的居所走去。 一路上偶尔谈及自己的训练与成果，吐槽着说说笑笑，驱散着精神上的疲惫。 而除开琪亚娜她们几乎已经算是住在天命总部的三人，还有一位熟悉又陌生的人经常会往这边跑。 她就是—— “呦，三位都在呢。” 说曹操曹操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嘹亮声响自一旁传来。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三位面前的，是灰发红眸的“符华”？ “芽衣这是要回去做饭了，真是赶巧，加我一双筷子呗。” “符华”笑嘻嘻地说道，带着少女的一丝调皮。 这样的神情本本不应该出现在符华这位活了5w年的古板的年轻人身上，但此刻却真真正正出现了，还恰到好处。 而芽衣三人却也是见怪不怪了，自然而然地接到。 “好啊，不过小识，今天你又去哪了？” 是的，是“小识”，而并非“符华”。 仔细观察，面前的少女虽然和符华有着一般的面容，但无论是语调，语气，还是气质姿态，都和她有着相当大的区别，最为直观的，就是衣着方面的差别。 符华的外貌虽然带着少女的美貌，她却是不会打扮自己的类型，最喜欢穿着一身耐脏舒适却不好看的练功服，将自己的身段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但此刻的少女，散着自己一头灰色的秀发，脑袋右侧戴着金属似凤的头饰，额前还有着一枚装饰的红宝石。 她身着一身有着大量银色云朵，星星和羽毛装饰的黑色古装，却带着现代的风格，裸露着自己的双腿与左肩。 金色的束腰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下方是短短的半透明下摆，像是隐约能看见，仔细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除此之外，她还戴着黑色的吊有宝石的项圈，左侧的大腿绑着腿环（米家特有的不对称与腿环），带着一丝叛逆的气息。 老实说，这身装扮相当的前卫，也是相当的精致。 但穿在眼前少女的身上，不知为何，明明也裸露了不少白嫩的肌肤，却无法引起某些杂念。 “哎，你说这个啊。” 小识瘫了瘫手，精致的脸上很明显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今天我抽空去了趟神州支部，想去看看我的那些徒子徒孙们。” 神州的武学都曾经是赤鸢仙人整理与传下的，而神州支部的特色就是武学，与符华关系匪浅的小识说上一句徒子徒孙还真没有说错。 “结果一个个的啊，正手不精，反手无力，脚步松散，反应迟钝的，气的我揍了…啊不，指点了他们一顿，然后回来了。” 虽然少女改口的极快，但芽衣她们还是听出了她原本想说些什么，想了想符华的武学造诣，她们也只能在心里为倒霉的神州支部的女武神们默哀了一会。 “啊，打了一天都游戏累了，之后吃饭再叫我吧，我先去休息了。” 在芽衣她们面前伸了个懒腰，少女闭上了眼睛，再度睁眼时，她的气质已然一边，变为了她们最为熟悉的那个符华，眼睛也变成了湛蓝色。 “班长…” “芽衣，我先回去换套衣服，之后再找你们。” 芽衣刚想说什么，符华便脸色相当不自然地打断了她，连忙有些脚步不适应地匆匆走掉了。 这身衣服走路走起来凉嗖嗖，都什么天气了，怎么还会有人穿这么短的衣服啊。 “班长她，也不容易啊。” 目送着符华的背影，琪亚娜感叹似的说了一句，布洛妮娅与芽衣则默默地点了点头。 谁也没有想到，不，或许李清歌在此之前便已经提醒过了。 这个世代的第四律者已经因为某人的愿望而悄无声息地诞生了。 她就是刚才的少女，识之律者，符识。 第四章:识之律者 识之律者诞生之时，或许她是迷茫的。 因为她诞生在符华的躯壳之内，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没有接受崩坏的指令，反而是符华数万年来庞大的记忆冲刷着她的心灵。 在她诞生的那一刻，崩坏能修复了符华本来千疮百孔的身体，权能又将她的记忆从被遗忘的深处挖了出来，使识之律者被动地看完了符华的一生。 因为符华是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这份记忆，是以第三者的视角呈现的，因此，识之律者很清晰的明白，它们是属于符华的，并非自己的。 但被困在这个躯壳之内，没有过往，没有记忆…或许也没有未来，这让识之律者感到了一阵恐慌。 所以她下意识地用权能占据了符华的身躯，依靠着记忆，扮演着所有人记忆之中熟悉的那个符华。 因为这是她唯一想到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了。 但即便记忆相通，习惯相同，相貌一致，识之律者与符华终究是两个个体，轻而易举地被身边亲近的人看出了端倪。 她们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配合着她，扮演着那个符华，直到那一场舞会。 ‘…我想看见你的真实。’ 因为有着记忆，因为是旁观者，所以识之律者是知道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喜欢那个少年。 她再怎么扮演，再怎么模拟，都无法做到和符华一样，所以，那便成为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符华的记忆之中她判断出，自己是律者，自己可以使用的那些神奇的能力，就是律者权能。 但她并没有那些灭世的恐怖想法，她只是担心，在知道真相之后，那些记忆之中亲近的人会怎么看她，尤其是符华…… 识之律者出生什么都没有，她只有符华的那些记忆，可以说，符华就是她的全部，是她最熟悉，也是最怜惜的人。 前文明不算幸运的过去，五千米孤独的守望，五百年前被背叛的无奈……虽然她觉得符华尽管有着强大的力量，还是太过软弱，如果是她，结果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但…过去不会逆转，现在她只是心疼这具身体的主人。 但符华不知道她的想法，她是前文明的守护者，是对抗崩坏一侧的战士，识之律者堂堂一个律者，又怎么和她平等的交谈。 自己准备好的那一刻，面对她的是不是来自天命的全副武装。 识之律者不知道，所以思考了很久，等到李清歌离开，她才主动现身，将身体还给了符华，和她开诚布公，摊牌了一切。 只是，符华的表现过于平静了，和她记忆之中那个入魔皆杀的形象相差甚远，或者说，太过平静，反而让识之律者没有了成就感。 拜托，我可是律者，从你身体里诞生的律者，你好歹惊讶一下好不好，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面对像是闹小孩子别扭的识之律者，符华给出了让两者都有些尴尬的答案。 ‘你在使用我的身体的时候，那些想法，我都听得见。’ 识之律者顿时没有话说了，只感觉到了脸上一阵热。 自己担忧了那么久，结果都被人知道了，那个人还是符华，这让她有一种相当害臊的感觉。 所以她躲了起来，把身体还给了符华，自己钻进了她的意识深处，单方面屏蔽掉了心灵感应。 重新拿回自己的身体，符华松了一口气。 对于识之律者的诞生，她或许一开始是慌乱的，但看见那个意识好奇地接触着世界，又要扮演自己强行压下她的一惊一乍，她反而诡异地冒出一种守望着不懂事的妹妹或者女儿的感觉…兴许是年纪大了吧（划去）。 因为有着雷之律者与芽衣的例子在这里，符华倒是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想法。 或许，她也能和芽衣一样，和自己身体内的另一个意识和平相处呢。 而且，归根结底，识之律者的诞生修复了自己曾经破碎的身体，带回了自己不愿意失去的记忆。 前文明的同伴，共同守护神州的姬麟连山，自己的徒弟程立雪……或许都是些不愉快的经历，但还是，不愿意遗忘啊。 …她应该算是自己的恩人。 恍惚之间，符华回忆起了自己曾在太虚山许下的愿望（第四卷42）。 也许，那就是识之律者诞生的理由，那是自己种下的因，她是结下的果。 …… 沉寂了一段时间，识之律者还是冒出了头，而在这段时间里，符华已经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对于识之律者，大家并没有什么想法，硬要说的话，就是欢迎和感激了吧。 感激她的诞生治愈了符华，带回了她的记忆。 而律者身份，反而不重要了。 圣芙蕾雅这边，芽衣是雷之律者，琪亚娜是空之律者，布洛妮娅也继承了理之律者，更别说李清歌身上有着复数的律者权能在身了，只要并非崩坏侧的存在，能够削弱崩坏，增强人类这边的底蕴和战力，无论是什么存在，她们都能接受。 得到大家的认可后，识之律者彻底放飞了自我，展露了自己和符华绝对不相同的一面。 如果符华是平静的潭水，那她就是冲进潭水里撒泼打诨的哈士奇，每每都能使符华破功。 更为关键的是，识之律者明明可以用权能造出一个离体幻象来，她却偏偏喜欢用符华的身体，弄得有些认识却不熟悉符华的人经常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没有办法，但识之律者偏偏有着底线存在，绝不会触碰那条线，这让符华连发火都做不到，只能偶尔来说教说教。 而面对符华的说教，已经熟起来的识之律者要么不听，要么就一副“对对对”开摆的模样，或者说用自己的道理反过来和符华争论，还经常说她是老古董不懂变通…真是硬了，拳头硬了。 尽管识之律者弄出来很多乱子，但实话实说，因为她，符华的生活反而变得精彩了许多。 …… “啊，吃饱了！” 吃过晚餐，琪亚娜一脸舒爽地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摊在沙发上。 布洛妮娅和符华坐在她的边上，看着电视，而芽衣正在收拾碗筷。 就在这时，琪亚娜放在桌子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芽衣拿起来一看，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琪亚娜，是清歌的通讯。” 第五章:我喜欢你,符华 “晚上好啊，清歌，有好好吃饭吗？” 通讯器亮起，李清歌的虚拟形象刚刚在客厅之间浮现出来，芽衣就放下了收拾餐具的想法，有些迫不及待询问道。 身为他身边亲近的人，芽衣自然也知道了李清歌身体上的变化，因为不需要进食就可以维持身体的运行，所以担心他因为省事就不吃饭了。 闻言，屏幕另一头李清歌眨了眨眼，有些哑然失笑。 “当然有啦，不过还是很想念芽衣你做的饭菜。” 听到自己爱人甜蜜的话语，芽衣在沙发上坐下，脸色微红，内心也是粉扑扑的。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独占是并不对的，所以芽衣按捺住了自己内心的雀跃。 “看样子你们那边是晚上了，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 量子之海内没有时间，一般而言也无法联络到本征世界。 但李清歌通过第二神之键暂时打通了一个临时通道，让通讯得以维持。 “当然有啊，清歌我和你说啊…” 虽然过去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处在热恋期的少年少女都感觉时间过得好慢，琪亚娜觉得自己有好多话可以和李清歌说。 四周的变化，自己的变化，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感情…不光是琪亚娜，不知不觉，芽衣，布洛妮娅和符华也说了很多。 “…原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啊。” 李清歌有些感慨，自己这边在做着自己的事情，琪亚娜她们也在不断地进步着。 “是啊。” 说着，琪亚娜也发现对于大家而言，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不过清歌，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上你的！” 拍着胸脯，琪亚娜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事实上，她那么努力，并没有什么特别庞大的目标，只是想帮助眼前这个少年，想让一直在前面的他稍微轻松一点而已。 “布洛妮娅的学习进度很快。” 看着李清歌的眼睛，布洛妮娅默默地补充道。 她的意思，和琪亚娜是一样的。 “我知道，所以大家一起加油吧。” 大家并不是他的附庸，所以即便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追赶上他，李清歌也没有让她们止步的意思。 反而更加有了一种动力，想要好好地守护好她们。 李清歌看向符华，之前的谈话之中，琪亚娜也告诉了他识之律者的诞生。 不过，之前的交谈似乎一直都是符华，识之律者并没有出现。 “符华，那位识之律者呢，睡着了吗？” 李清歌询问到。 “并没有睡着，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嗯。” 符华默默地点了点头。 “因为之前假扮我被你发现了，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是这样啊。” 李清歌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可以让她出来一下吗，我有些想法和她说一下。” 这个想法，是在听闻识之律者诞生之后偶然冒出的。 “好的。” 符华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和识之律者交谈。 而琪亚娜三人也安静地等待着，她们也对李清歌的想法有些兴趣。 不多时，符华睁开了眼睛，蔚蓝的眼眸已经变成了红色，身上的气质也略有变化，看来现在操控这具身体的，已经是识之律者了。 “识之律者，小识，可以这么叫你吗？” 看着不一样的符华，李清歌感到了有些新鲜。 识之律者调整了一下坐姿，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盘腿而坐，看上去并没有符华所说的不好意思。 “当然，称呼只是代号，随意即可，不过这样一来，我也要叫你清歌，有来有往。” “自然。” “那么清歌，我先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识之律者勾了勾嘴角，似有些不怀好意。 符华有了些许不详的预感，但现在识之律者已经屏蔽了心灵感应，她无法得知对方要做什么。 “好啊。” 李清歌洗耳恭听，而识之律者凑近了一些，朱唇轻启，故意拖长了语调。 “那就是——老古董，符华喜欢你哈！！” 砰—— 还没等其他人有什么反应，符华的身体便自己动了起来，一拳砸向了自己的脸颊，但很快又被另一只手抓住了拳头。 “喂，老古董，反应那么大干嘛！” 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力量之大甚至有了隐隐地颤抖，符华的脸色变了一变，红色在眼眸之中逐渐褪去。 “呼…” 轻呼了一口气，符华连坐姿都没有调整，心情略微忐忑的看向了琪亚娜与芽衣，这两位李清歌的正牌女友，未婚妻，语气歉然。 “抱歉，两位，小识在开玩笑。” 她本以为两位会以诡异地眼神看着她，但琪亚娜与芽衣都笑意盈盈的，这样的反应反而更令她不知所措。 “没关系啊，我不在意的。” “如果是班长的话，可以哦。” 可以，可以什么？ 符华的心中泛起涟漪，她无视了识之律者在脑海之中的拱火，默默低下了头，说了一声。 “抱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说这具话的，说完之后，她便重新将身体交给了识之律者。 “…嘁，胆小鬼。” 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后，小识决定不再刺激符华了。 她就是个老实人，放在别的片场，哭都没机会哭。 识之律者的眼神不经意和布洛妮娅对上了，和符华不同，她觉得这个小不点一定是个狠角色，符华要多向她学习才行。 李清歌也没预想到识之律者代替符华的突然自曝，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是渣男了，那就不妨在渣一点吧。 于是他看着识之律者，或者说她身体内的符华说道。 “我也喜欢你，符华。” 这下是彻底自闭了，还没等识之律者开瓶香槟，符华就彻底窝了进去，陷入了装死的的状态之中，任凭她怎么喊都不给个反应。 见状，琪亚娜和芽衣对视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若是喜欢，那就应该大胆的表现出来，符华还是太软弱了。 李清歌也知道，要给这位5w岁的少女一点时间，所以继续准备说自己的事情，然后身边便想起了一道声音。 “人类。” “大姨妈？” 第六章:意识投射 问，在外面养女孩子被自己的未婚妻发现了怎么半？ 在线等，挺急的！ 月下的突然出现是李清歌没有想到的，不过实话实说，他并没有惊慌，毕竟本来他就是想在正事说完之后介绍一下她们的，现在只是把这个步骤提前了而已。 “人类，你在干什么？” 月下端着一个装着甜点与热茶的托盘，有些好奇地凑到了李清歌的面前，看来她是代替了丽塔过来给自己送饭后甜点来了。 “我在和琪亚娜她们通讯呢。” 李清歌接过月下手中的托盘，放到了一旁，搓了搓她的头发。 “琪亚娜？” 月下有些好奇，李清歌和她提过这个名字，他说这是他爱人的名字。 她看向了虚拟影像，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的几位女孩。 “大姨妈？！” “学园长？” 琪亚娜与芽衣下意识地惊讶出声，月下能看见她们，她们自然也能看的见她的模样。 这娇小的身躯，熟悉的银发，还有蓝色，不，眼前的这一位，是血红色的眼眸，但这熟悉的样貌… “不，她不是学园长。” 布洛妮娅看着月下的眼眸，摇了摇头，下了断言。 她们前不久还和德丽莎通过讯呢，而且清歌进入量子之海的时候可没有带任何人。 或许… 琪亚娜和芽衣也反应了过来，这个女孩不太可能是德丽莎。 识之律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难道，和我的情况一样，是自那个小矮子身体里诞生的律者吗？” “你猜的太离谱了。” 而且小矮子是在说德丽莎吗？ 李清歌下意识地吐槽道 月下做到了李清歌的身边，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巧的模样。 “放心好了，我会解释的，对了，顺便给你们介绍一下，嗯…我再和德丽莎那边进行一个通讯吧。” “德丽莎？” “不是在叫你啦，月下。” 李清歌搓了搓月下的头发，后者像是猫咪一般露出了享受的表情，月下很喜欢撒娇啊。 “爱，帮我叫一下丽塔她们，让她们来一趟指挥室，顺便帮我联通圣芙蕾雅。” 【是，舰长大人。】 忠实地ai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不一会，现在在量子休伯利安上的几位女孩接到了爱的通知，走进了剑桥的指挥室。 “舰长大人，请问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难道又找到一个世界泡了，是塞西莉亚大人吗？” “Aaaaa?” 嗯…一群外表正常的女孩们似乎混进了一位长着巨大双角的女子。 提娅走到了李清歌的身后，默默抱住了他的脑袋，轻柔的叫声似是在询问。 “嗯，没事，只是想让你们和一些人认识一下。” 李清歌的声音同样很轻柔。 提娅本不该出现这个世界，但是在帮助医生修复了第七特异点后，李清歌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意外出现了“令咒”的存在。 这是医生那个世界进行圣杯战争时赋予御主强行操纵英灵的东西，不过李清歌手背上的，更像是一种象征，象征着自己有着召唤英灵的资格。 按照聊天群的说法，这是它向医生那个世界意识所争取的一些福利。 刚好那个世界少了一位兽，也会轻松很多，很多事也不会发生了，于是顺水推舟，算是送给了他一个人情，将提娅送了过来。 并非是失去了力量的提娅，而是统合了自己兽的能力，完整版的beast。 而且因为世界不同，提娅的本能也沉睡了下来，不用再进行自我封印了。 “你是卡莲先祖？还有丽塔和时雨绮罗？” 与圣芙蕾雅的通讯也连接上了，德丽莎看见另一边几张熟悉的脸，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 特别是卡莲的出现引起了她的惊讶，毕竟她是自己爷爷所做的一切疯狂事的源头，现在活生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要是被奥托知道了。 “另一个德丽莎？” 卡莲凑过去看了看，也是有些惊讶。 见状，李清歌的眼中也是浮现出了笑意。 他就知道会有这么认错的一天。 拍了拍提娅的手臂，示意她松开自己，李清歌看向屏幕之中惊讶的众人，解释到。 “其实……” …… “原来如此，是世界泡里的人吗，也就是说，是德丽莎但不是德丽莎，是卡莲但不是卡莲。” 听完李清歌的解释，琪亚娜脑袋上灵光一闪，表示理解了一切。 “笨蛋琪亚娜，听不懂就不要装懂了。” “嘿嘿。” 对于琪亚娜这类不愿意动脑子的女孩，或者说希儿，八重樱，黑姬麟这类没有文化的女孩来说，让她们理解而是太困难了一点。 不过也算是有了一个概念。 德丽莎则是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什么。 “原来不是卡莲先祖啊。” 对于那个让爷爷念念不忘的女生，德丽莎也是有些好奇，想要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至于卡莲，在大概知道了德丽莎身上的故事之后，也是略感复杂。 “时雨绮罗，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很多。” 感慨完了，德丽莎看着时雨绮罗，露出了一个真心的微笑，因为和塞西莉亚关系和好，所以她也和雪狼小队的几位关系很好，第二次崩坏时还并肩作战过。 虽然李清歌和她说过雪狼小队的几位都被他救下了，但亲眼看见活蹦乱跳的时雨绮罗，德丽莎的内心还是不由雀跃与期待起来。 “算是托清歌的福了，不过德丽莎，你好像变了许多嘛。” 时雨绮罗看着德丽莎，那个喜欢对着塞西莉亚撒娇的小矮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毕竟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嘛。” 一旁的姬子翻了个白眼，这十多年来，也就最近几年德丽莎才有所成长，以前她被奥托保护的太好了。 “清歌…” 芽衣看着李清歌的眼神幽怨了起来，这才过去多久，他的身边又有了好几位千娇百媚的女孩，虽然也早有预料。 李清歌默默偏过了脑袋，这是不可以争辩的事情，这种时候，只能默默地承受了。 “咳，我继续说之前的想法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意识投射？” 第七章:旅行者 清新的风自海面吹来，带着咸咸的气味。 海滩边，一位金色短发的女孩坐在巨大的石块上，拿着一根钓竿，聚精会神地钓着鱼，那张精致娇俏的脸上隐隐有着一抹期待。 许久，就在太阳西移，阳光逐渐被遮蔽，女孩认为自己要无功而返后，她手中的钓竿一颤一颤地，像是有大货突然咬了钩。 “喝！” 眼神一凝，女孩连忙起身，手腕发力，双脚稳稳地站在巨石上，将鱼钩上的生物提上了海面。 木制的简易钓竿剧烈的弯曲着，下一刻又弹回了原来的样子，看见自己期待之中那一抹白色，少女连忙把那个生物从鱼钩上取了下来。 ‘幸好勾到的是披风。’ 少女庆幸地想着，将鱼钩上的白色小生物放到了沙滩上。 那是一名头戴着王冠，有着小披风，穿着像是婴儿服，单腿套着一只白色丝袜的小小女孩，大概只有少女手臂左右的身高吧。 看着浑身湿透，冒着圈圈眼的小女孩，少女有些惊奇。 ‘原来真的可以钓上来啊。’ 这般想着，她推了推小小女孩的身子。 “喂，醒醒，醒一醒。” 噗—— 随着一身吐水的声音，一道小小的水柱从小小女孩的口中吐出，打到了少女的脸上。 少女抹了一把带着咸味的海水，一脸的残念。 “咳，咳咳。” 而这时，她钓上来的小小女孩又咳嗽了几声，一脸难受地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得救了吗？” “是啊，是我救了你。” 少女凑到了小小女孩的脸前，不过她那堪比后者半个身子大的脸吓了还有些晕乎乎的小小女孩一跳。 一声惊呼，小小女孩凭空飞了起来，撞到了少女的鼻子上。 “啊！” “唔，好疼！” 少女捂着鼻子，脸色更加残念了，怎么受伤的老是她。 “啊，对不起对不起！” 小小女孩反应了过来，飞到了少女的面前，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我只是被吓了一跳，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原谅你了。” 揉了揉还泛红的鼻子，少女好奇地看着小小女孩。 明明没有翅膀，她是怎么飞起来的呢。 “那就好。” 肉眼可见的，小小女孩松了一口气，然后她一脸认真地看向了少女。 “那个，你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我叫派蒙，你的名字呢？” “我啊。” 少女轻轻勾了勾嘴角，然后认真地说道。 “我叫荧，你要好好地记住这个名字哦，派蒙。” …… 旅行者：派蒙.jpg 旅行者：我已经遇上派蒙了，原来真的可以从海里面钓上来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哎呀，派蒙好可爱啊，好像养一只，嘿嘿。 友人帐之主：飞起来的时候身后还有星星一样的轨迹，真的很漂亮。 绝剑优纪：我也想养！ 看着新成员“荧”发上来的可爱照片，聊天群的女孩子们心思都泛起了异动。 正是最青春的年纪，她们也相当喜欢可爱的生物。 荧发上来的派蒙像是个栩栩如生的娃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抱一抱。 巴别塔的遗志：能够飞行的生物却险先溺亡在海中，新人或许要小心一点。 旅行者：这个我问过派蒙了，她说自己是因为饿了想要抓鱼去吃，但是在水里没力气了。 旅行者：不过还是谢谢你。 荧大概知道凯尔希在担心什么，在属于她原本的资讯之中，派蒙是偶然被她钓上的奇异生物，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种族，她的过去也是一团谜，就连“神明”也看不透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派蒙是一种相当隐蔽的危险。 不过，看着眼前吃着她做的烤鱼而满嘴流油的某个小家伙，荧撑着脸颊笑了一下。 “吃饱了吗，不够还有。” “哇，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我宣布，你是派蒙最好的伙伴了，嘿嘿。” 还是不要想太多了，珍惜当下就好了。 旅行者：派蒙吃烤鱼.jpg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哇，憨憨的真可爱！ 无限龙神：吃瓜.jpg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奥菲斯也可爱。 无限龙神：吃瓜.jpg 旅行者：好了，等到派蒙吃完之后，我们就要出发去蒙德了，希望可以遇到哥哥吧。 旅行者：遇上了就把他好好地打一顿！ 旅行者：怒.jpg 荧和自己的哥哥是穿梭世界的旅行者，但是她的哥哥被一个神明抓走了，她自己也被封印沉睡至今。 在看过资讯之后，荧发现自己的哥哥成为了一个坏坏的组织的领袖，而且变成了一副谜语人的样子，这让她忍不了。 如果哥哥敢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么她一定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敢躲？敢反击？ （深吸一口气） 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啦！（震声） （感受n典） 绝剑优纪：加油，如果打不过记得向群里求助哦，大家都是好人。 旅行者：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绝剑优纪：太客气啦。 看着群里的聊天，荧微微一笑，然后看向了某位并不在群里灰下去的头像（已下线），目光微微闪烁。 摆渡人，真名叫李清歌。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资讯和自己的资讯有些关联。 这在聊天群里也是头一次，当时还引起了一阵的讨论。 本以为两者是在同一个世界，但李清歌本人否定了这个推论，至少不是在一个本征世界里。 自己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想必他也很愿意伸出援手，因为他对于自己所在的这个“提瓦特”世界很有兴趣，想来看一看。 （天理：你不要过来啊） 那么这样一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出发，去打，哦不，找哥哥！ “？” 派蒙咬着烤鱼，歪了歪脑袋，看着突然站起身握拳像是燃起来的荧，一脸的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另一边，就在荧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时，李清歌也将自己的想法给大家都说明了一遍。 意识投射，如果他和识之律者一起的使用权能的话，或许可以让大家跟着他一同在世界泡之中冒险。 第八章:神州仙行记 相传，神州古时有一崩坏兽，名曰“年”。 年常年深居海渊之中，不问世事，可每到除夕之时，便会上岸作乱，祸乱人间。 但那时的人们却一点也不害怕年，甚至还在这天大兴祭典，以作庆祝。 这都是因为，每到除夕年兽现身之时，定会有一位仙人下凡，将其击退，保神州太平。 而那位仙人的名字就是… …… 夜半，桃源村。 冬日已至，骤凉的温度令桃源村的村民皆早早地穿上了厚厚的衣裳。 虽然不知时日，但往年的经验告诉村民们除夕将至，于是摆出了集市，作一年一度最为热闹的时刻。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位身着道袍的灰发女子漫步着，像是平湖之上的一苇叶，沾不上四周的烟尘。 而在她的身边，一位坐在奇异圆球上的人偶似的小女孩飘着，小小的身子抱着一大堆的东西，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油彩，染布，麻绳…这么多的东西居然只花了半两银子，这除夕前的大甩卖可真是人类文明的精华啊。” “……” 女子没有言语，驻足，像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见状，飞着的小女孩也停了下来，看着她，安慰道。 “好了好了，仙人你也别内疚了，我们这不是想到解决的方法了吗，开心点开心点～” “不，我在想别的事情。” 被称作仙人的女子抬起头，看着昏沉的夜幕，清冷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担忧。 “今夜村中甚重，恐怕会有妖气入侵趁虚而入…” 话音未落，仙人便听到了某一处传来的呼救之声，淹没在周围热闹的喧嚣之中。 “救，救命啊！” “有怪物！” 身影瞬间消失在人群之中，仙人朝着传出声音的地方赶去。 “哇，你这嘴是开过光吗？” 小女孩下意识地吐槽，将手中的一大推物品塞入了身下的圆球，跟上了仙人的身影。 她们两者都不是常人，所以听到了呼救之声。 而集市上其他的村民，还沉醉在大减价的氛围之中。 于此同时，【落樱阁】—— 正坐在角落里饮茶的一位少年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发出了一声轻咦。 “罗萨莉亚，莉莉娅？” …… “等等等等仙人，你要真想救人的话，就先从这里那一把趁手的兵器吧。” 闻言，仙人驻足，看着小女孩从身下的圆球之中掏出一张花卷，上面摊着几个熟悉的物件。 “这是？” “这是前些日子大扫除的时候，我从你床下檀木箱里找到的一些【老古董】，我看能用，级收起来了。” 不知为何，在小女孩提起老古董几个字时，仙人的眉头微微挑了挑。 “看，MHⅢ型轻机枪，G666霰弹枪，HKⅡ型激光发射器，FFF型喷火器…啊，这个不行，过保质期了。” “总之，不管哪个都要比你赤手空拳破坏力小多了。”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仙人有些不懂。 而小女孩露出了一副残念的表情。 “要是你在村里全力战斗的话…仙人，恐怕你得找个好当铺给我卖了，才能凑够银子去修被你打破的村子了。” 噗—— “谁，谁在笑？” 突如起来的轻笑吓了小女孩一跳，连忙躲到了仙人的身后探出头来。 而仙人伸出手臂护住小女孩，目光微微一凝。 能够悄无声息地靠近自己，桃源村里还有这样的人吗？ “抱歉。” 从小女孩和仙人所注视的地方，一位束着马尾，身着白衣的银发少年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 “只是无意听到了两位的对话，有些忍俊不禁罢了。” “你是？” 小女孩还未放松下来，仙人便难得的微微皱眉，有些疑惑。 不知为何，她感觉眼前的少年有些熟悉，而且很亲近的样子。 “我？” 少年凭空伸手，手中浮现出古剑，负于身后，微微一笑。 “骑士，舰长，摆渡人？都可以…不过现在只是偶然路过桃源村的一名侠客，名为李清歌，愿意的话，称呼我为清歌便好。” “好可疑…” 小女孩皱了皱眉，扒着仙人的衣服，口中喃喃着。 “怀疑的话可以之后再审问，不过现在首要的，是救人不是吗？” 虽说如此，但李清歌早已在那两位遇险的女孩身上留下后手，顶多会有些收到惊吓罢了。 “另外，可以也给我一件武器吗，我对它们很感兴趣呢。” 李清歌指了指小女孩手中的几件东西。 按照背景来来说，这些小女孩口中的“老古董”，可是这个时代的人类从未见过的武器，可谓是“仙器。” 他好奇也是相当合理的吧。 “不行，这些…” 小女孩下意识地拒绝了，她刚想说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使用的，但仙人却出乎意外地打断了她。 “小玄，给他吧。” “仙人…好吧。” 小玄难以置信地看着仙人，最后还是乖乖地听话了，飞到李清歌的面前，摊开了画卷。 “诺，你自己选吧。” “感谢，我就要这一件吧。” 李清歌选的，是FFF喷火器，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东西有些在意。 小玄刚想教李清歌这东西要怎么使用，但下一刻，他就已经扣下了扳机，柱状的火焰涌上了天空，吓了小玄一跳。 “呜哇，这东西的火力怎么变强了啊！” 当然是我暗地里加热的呀。 不动声色地收起武器，李清歌看向仙人，或者说符华，说道。 “现在我们去救人吧，不过为了动作快一点，仙人，小玄，不要太惊讶。” 仙人一言不发，她一直注视着李清歌，想要弄清楚这亲近和熟悉感的来源。 但下一刻，她的眼前一花，空间置换，四周的景色一变，她们已经出现在了一处死胡同之中。 这是…空间移动？！ 仙人的内心泛起涟漪，这是她也做不到的事情。 记忆之中有那么一位可以做到，但那是…律者。 与表面上维持镇定的符华不同，小玄则是惊讶地发出了声音。 “这这这…这是哪啊？！” “这里就是我们的目的的了。” 第九章:莉莉娅和萝萨莉亚 “莉，莉莉娅…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桃源村的村口一处昏暗的小巷，一对不似神州人的双子姐妹背靠着背，看着冒出的巨大怪兽，身体紧张地发起了抖。 身为姐姐的粉发女孩嘴唇颤抖地安慰着妹妹，说着安慰人的话，但—— “嘴上说着保护我，可身体却毫不犹豫地躲在我身后了吗？” 身为妹妹的蓝发女孩不留情地吐槽着姐姐。 “欸，没，没错，莉莉娅的背后，就由我来保护！” “可是萝萨莉亚，我们的身后，是个死胡同。” “欸欸欸？！” 吼—— 危机时刻，还进行着耍宝一般的行为，双子姐妹颇有一种做谐星的天分。 但出现在这里的怪兽却丝毫不解风情，怒吼了一声，向着两位身材娇小的女孩扑了过去。 刹那间，阴影笼罩了下来，恐惧之中，双子姐妹抱在了一起，眼中泛起了泪花。 “救，救命啊！！”x2 砰—— 就在女孩呼救之时，一道黑影极速地掠了过来，一记飞踢将怪兽踢开，巨大的力量甚至让其撞在了墙上，半个身体都嵌了进去，落下不少飞灰。 “哇，好大一个洞，咳咳，两位小姑娘，已经没事了。” 双子姐妹惊魂未定，小玄坐着那个圆球一般的东西自另一边飞来，身侧跟着符华。 “因为我身旁的这位，就是只身一人对抗上千妖兽的不败传奇，守护神州千年太平安康的不老传说，江湖人称——” “小玄，休要多言。” 小玄兴致勃勃地想要介绍符华，正主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侃侃而言，走上前去，观察着被李清歌一脚踢飞的妖兽，或者说，崩坏兽。 在李清歌的刻意留情之下，这只只是体型高大的崩坏兽还未彻底死去，毕竟还是要给仙人一点出场机会的。 符华想了一想，拿起轻机枪，对着崩坏兽扣下了扳机，砰砰砰的声音响起，这下是彻底死去了。 “仙人，幸亏你没有跟着那个人胡闹，要是你也直接出手，我们就要去乞讨了。” 小玄飞到了符华的身边，看着墙上的一个大洞，啧啧称奇。 这个年代，也有如此厉害之人啊。 符华默不作声，转身，看向了走向双子姐妹的李清歌。 李清歌走到莉莉娅与萝萨莉亚身前停下，微微弯腰，伸出了手。 “还起得来不。” 刚刚崩坏兽飞扑过来的一瞬，抱在一起的双子姐妹身体一软，瘫坐到了地上。 现在，微微抬头看着李清歌的脸，莉莉娅与萝萨莉亚感受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安心感。 伸出手借着李清歌的手掌起身，下一刻，双子姐妹扑到了李清歌的怀里。 “哇，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 “谢谢你，清歌大哥。” 听见了两人隐隐的哭腔，李清歌有些觉得自己过火了一点。 因为她们有些调皮，所以就趁此机会吓吓她们，也好让她们安分点。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有些心疼了。 李清歌同样伸出手抱着她们，轻轻拍了拍她们的后背。 “抱歉，稍微来晚了一点。” 符华和小玄来到了三人身边，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等到双子姐妹收敛好了情绪，从李清歌怀中起身，小玄才好奇地问道。 “这两位，李少侠你认识？” “是啊。” 李清歌点了点头。 “是我暂居的客栈的员工，是客栈老板妹妹一样的存在。” 他揉了揉两位女孩的头发。 “这位是萝萨莉亚，这位是莉莉娅，萝萨莉亚，莉莉娅，这一位是小玄，那一位…” “叫她仙人就好了。” 小玄下意识地说道。 “好吧，那一位是仙人…她们两位也是听到了你们的呼救赶来的，快谢谢她们。” “噢，谢谢小玄，谢谢仙人。” “谢谢小玄，谢谢仙人。” 莉莉娅和萝萨莉亚乖巧的向两位道了谢。 “不必了，这只妖兽是你打飞的，救下她们的也是你，不必对我那么客气。” 符华看着李清歌，默默说道。 “是啊是啊。” 小玄点了点头，然后吐槽到。 “而且我看你这么厉害，也就比仙人弱了一点点，根本就不需要我的武器，还弄了那么大个洞…事先说好，不关我们的事，我是不会赔的。” “小玄。” 仙人下意识地叱道，因为她觉得小玄有些不近情谊了，太过着急撇清关系。 “仙人，怎么了？” 小玄有些惊讶，因为仙人的情绪，是不是有些不对。 喊出了小玄的名字，仙人却是无话说了，仔细想来，他们也是萍水相逢，好像没什么关系。 “放心好了，我还有些钱财，赔的起一面墙。” 李清歌看了一眼某处。 “另外，这里虽然偏僻，但刚才的声响也会有不少人听到，不是谈话的地方，两位先和我们一起去落樱阁，也就是我落脚的地方吧。” “不要着急拒绝，相逢即是有缘，而且想必仙人也对为何桃源村会出现妖兽感兴趣吧。” “…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其实还是有不少理由拒绝的，但不知为何，符华不愿意说出口。 既然仙人答应了，那么作为她的小跟班，小玄也是应了下来。 就这样，在这夜半时刻，五人离开了这死胡同，徒留一道身影，自暗处慢慢走了出来。 …… 落樱阁内，小玄看着内部气派的装饰与桌上摆放的昂贵的茶具，微微张开了小口，飞来飞去地，有些震惊。 “这，好高档的客栈，桃源村何时有这么奢侈的地方了。” “两位深居简出，自然不知道，这间客栈是最近几个月建起的，老板是远东来此经商的旅人。” 李清歌向小玄和符华介绍到。 小玄飞到了李清歌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有些警惕。 “你似乎对我们很熟悉啊，还有，你不是客人吗，怎么知道那么多。” “那是因为我和老板是朋友啊。” 李清歌微微一笑，回答了小玄第二个问题。 至于第一个嘛… 就在此时，阁内的楼梯上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一位身着黑金色旗袍，头上长有兔耳“？”的高挑女子从二层走了下来。 她环视了一圈客栈内的人，然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李清歌身上。 “清歌少侠，之前匆匆忙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十章:落樱阁 身着一身华贵的黑底金纹旗袍，头上长有一双粉色兔耳的美貌女子，正是这落樱阁的老板，或者说掌柜，名曰【樱】。 她的目光放在李清歌身上，虽然清冷，但仍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夜以至深，落樱阁仍灯火通明，除了双子姐妹尚未归的原因之外，未尝没有为李清歌留一盏灯的意思。 李清歌拍了拍两个小调皮蛋的脑袋，这会她们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已经看不出哭过的模样了。 “先前我听到了萝萨莉亚和莉莉娅的呼救声，便赶过去了，果然，她们遇上了妖兽。” 闻言，从楼梯上走下的樱走到了双子姐妹的身前，拉着她们的身体，有些担忧地问道。 “你们没受什么伤吧？” 既然出现在此，那就说明李清歌已经将她们救下，但樱仍有些担心萝萨莉亚和莉莉娅身上受了伤。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指符华和小玄），樱说不定就掀开她们的衣物查看了。 “我们没事樱姐。” 萝萨莉亚看起来有些兴奋地说道。 “在我们受伤之前，清歌大哥已经将妖兽打败了。” “嗯，那么大一只妖兽，被一脚踢飞了。” 莉莉娅默默地补充道。 “你们啊。” 伸手搓了搓双子姐妹的头发，听到她们这么说，樱也放心了下来。 于是她看向了符华与小玄，出声询问道。 “请问两位是，要住客的客人吗？” “不是不是。” 小玄摆了摆手，否认道。 “我们是跟着李少侠过来的。” 李清歌点了点头。 “樱，她们两位算是我的朋友，这一位是仙人，这一位是小玄。” “两位，这位是落樱阁的掌柜，樱。” “掌柜你好。” 小玄打了个招呼，而符华，则是默默点了点头。 “你们好。”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调皮年幼不谙世事，但樱可不是。 仙人这个名号，可不是谁都可以用的。 但看李清歌神色如常，像是默认了一般，樱也就把疑问压在了心底，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两位是清歌少侠的朋友，时候也不早了，那就请在本店住下吧，明日我再下厨做些好菜招待两位。” “掌柜不必多礼…” “放心好了，是免费的。” “好啊好啊！” 一听不用花银子，小玄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仿佛有两个$在眼中闪亮。 她连忙打断了仙人，说道。 “仙人，你别那么死板嘛，这都那么晚了，就在这先歇一晚吧。” “再说了，我们还差些材料没买齐，住在村里也方便明天赶个早集啊～” “……” 小玄言之有理，所以符华陷入了犹豫之中。 然后，一锤定音的，是李清歌的话语。 “我看今夜妖气甚重，有仙人在，想必也可以安全些吧。” “…好，麻烦掌柜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清歌，符华应了下来。 见状，樱的嘴角也浮现出一抹笑意。 “两位，二楼的那间上房【醉樱】应该空着。希儿，送两位客官回房休息吧。” “好，好的。” 樱的话音刚落，自柜台后方走出一位身着白色旗袍的蓝发少女。 “两位客官，请，请随我来。” 似乎有些羞怯，希儿一直低着头，抱着怀中的账簿，透过发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仙人与小玄。 仙人与小玄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孩子…” 一瞬间，小玄与希儿四目相对，后者一惊，慌忙低下了头，而小玄已经绕着希儿上上下下的飞了好几圈，似乎是要把她看得轻轻楚楚一般。 “客，客人，您靠的太近了。” 希儿的脸上浮现红晕，像是小兽一般湿润的眼眸看向了樱与李清歌，似乎要寻求帮助。 “这孩子长得还蛮可爱的嘛！” 这时，小玄吐出了自己未说完的半句，像是在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着解释。 “是吧，我也觉得希儿很可爱呢。” 李清歌微微一笑，却是让希儿的脸色更红，头低的更低了。 这时，他走到了希儿的身边，搓了搓她的头发。 “所以要多些自信啊。” “啊，是，希儿明白了。” 看着希儿与李清歌亲近的模样，樱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这孩子名为希儿，是店里新来的帮工，什么都好，就是这怕生的毛病改不掉。” “如果有冒犯，请两位多多担待了。” “哪里，掌柜严重了。” 一番攀谈，希儿领着两位上了二楼。 目送着客人的离去，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莉莉娅与萝萨莉亚，声音严厉了起来。 “说说吧，为什么叫你们去丢垃圾，去了那么久？” 刚才有外人在，不好训话，所以樱给双子姐妹还留了点面子。 但莉莉娅与萝萨莉亚像是没有感受到那低下来的气压一般，一脸天真地说道。 “都怪笨蛋萝萨莉亚，她一看村口瓦大爷的皮影戏就走不动道了，害我们错过了垃圾投放时间。” “所以我们就跑去村口丢了！” “嗯，瓦大爷的皮影戏确实好看。” 瓦大爷，瓦尔特要是知道自己被称作大爷，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李清歌走到自己先前所坐的座位上，却发现茶盏已经被收走了。 这时，樱拿着崭新的茶具与一壶热茶，走到他面前，为李清歌蘸了一杯。 “先前的茶具，已经被希儿收走了。” “我知道了，多谢。” 樱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去训双子姐妹了。 “你们怎么能把垃圾丢到村口呢，明早和我早起半个时辰，和我一起去村口向灰师傅道歉。” 灰师傅，住在村口的灰蛇。 李清歌摇了摇头，吹着热茶，这个世界还真是有趣啊。 “没事的啦樱姐～那些垃圾已经被妖兽吃掉了。” “小山一般高大的怪物，一口就吃光了垃圾。” “然后就想来吃我们了！” 樱扶了扶额，看着一脸神气的双子姐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们啊…” “啊，对了樱姐。” 萝萨莉亚回想起了什么，眼眸一亮，说道。 “我看到仙人拿着一个竹筒一样的东西，里面可以放出砰砰砰的火花，会发光，好像传说之中的仙器呢。” 第十一章:鬼怪 “这就是二位的客房了。” 落樱阁的二楼，希儿将小玄与仙人领到了一处房门之前，推开，小声地说道。 小玄避开希儿飞了进去，看着房间内部的装饰，当即瞠目结舌，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这也太豪华了吧？这床铺，这桌椅，这茶点…小姑娘，这房间一晚要多少银子。” 希儿想了一想，回答道。 “若是平日，一晚怎么也得十两银子吧。” “十两？！” 小玄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吓得希儿连忙捂住了耳朵。 “小玄，夜已深了，不要高声喧哗。” 仙人也走了进来，皱了皱眉，训斥道。 “抱歉抱歉，我只是有些惊讶。” 小玄连忙道歉。 她买那么多东西只要半两银子，但这里只是住一晚便需十两，这钱真是好赚啊。 要是她也… “那么两位，请好好休息吧。” 希儿将手放了下来，微微低头，轻声说道。 “如果有什么需要，到大堂叫我便好。” “嗯，辛苦你了。” 目送着希儿的的离去，仙人关上了门，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看着渐渐黑下去的桃源村，沉默不语。 而小玄则是侧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眯起了眼睛，露出了惬意的表情。 “嗯～这上等的床铺感觉就是不一样，这柔软度，这蓬松感…榆木脑袋，你也快躺上来舒服舒服。” 说着，小玄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的床铺。 不过，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回应，小玄便郑凯了眼睛，坐了起来，疑问道。 “榆木脑袋，今天你怎么了，有些不对劲啊？” “阴气？” 仙人吐出了两个字符。 “嗯？” “今夜阴气甚重，绝非天然所成，必有人刻意为之。” 仙人伸手捏着下巴，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小玄飞到了仙人的身边，反驳道。 “你在说什么呢，这阴阳之法，岂是凡人刻意为之就动得了的？” 所谓的阴气妖气，都是凡间的说法，仙人很明白，这些的正体正是崩坏能。 就如妖兽是崩坏兽一样，有人将崩坏能在桃源村聚了起来，唤出了崩坏兽。 “对了，榆木脑袋，你觉得那个李少侠怎么样？” “……” 冷不丁的，小玄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是看仙人今天在面对李清歌时几次反应与平常不同，所以想探究一下。 仙人的反应也如她预料，虽然没有慌乱，但也有片刻的惊讶。 只是这一点点，就足以让小玄怀疑仙人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毕竟她一直都是一副待人淡如水的模样，好听点说是出尘如仙，难听点就是不懂人情世故，木讷寡言。 “我是感觉那个人有些怪怪的。” 小玄继续说道。 “好像很熟悉你我的样子，是不是仙人你曾经除魔时意外救下的小孩，对你心生崇拜，然后一直在搜寻你的消息，未曾想到会偶然相遇…这样的桥段啊？” 她的话语有一点点兴奋。 仙人确实感到有些无语。 “小玄，话本你要少看一点了。” “嘁。” 小玄撇了撇嘴，一脸不忿。 “要不你喜欢没空时打坐，一坐便是一天，我才不会拿话本打发时间呢。” “……” 如此一听，倒像是仙人的错了。 仙人沉默了一会，转移了话题。 “我不认识那位李少侠，记忆之中也没有你说的那种桥段，我只是…” 感到了某种怀念，就好像旧友重逢，亲人相见，恋人再见一般的亲近与熟悉。 仙人平复了心情，没有说出口。 “总之，我感觉他没有恶意。” 看着仙人微微动容的表情，小玄挠了挠脸颊，像是了然一般说道。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很微弱，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某种有魅惑之力的妖魔呢。” “不过你这么说，我也放下心来。” 毕竟在小玄的心中，仙人天下无敌，没有妖魔可以影响到她。 “好了，不说了，快去谁觉吧，十两一晚的床铺我可以好好享受享受。” 除夕前的集市也已经收摊，不知不觉间，桃源村家家灯火熄灭，整个村庄灰暗了下来。 仙人看了一会，便关上串户，走向了床铺，打算打坐休息一个晚上。 但就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了急促却模糊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 “咦，不是我们这间房，是旁边的。” 小玄被吸引了注意，侧耳倾听。 “难道是希儿？” 符华刚准备让小玄不要八卦，外面的敲门声便停了下来，变成了一记模糊的呼唤。 “救…救救我…救…” “呀——闹闹闹闹鬼了榆木脑袋！！” 脸色一白，小玄连忙飞到了仙人的身后，不敢看向房门之处。 “小玄莫怕。” 安慰了一声，仙人便走上前去，将房门给打了开来。 因为知道外面的并非鬼怪，所以她并不惧怕。 于此同时，在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另一间的房门也打了开了。 “妖妖妖妖孽！吃我加特林…欸？！” 正当小玄从仙人身后飞出想要从自己的卷轴之内拿出“老古董”之时，她口中的妖孽与鬼怪却是一个踉跄，跌进了另一个人的怀中。 “怎么是个小姑娘？” 小玄哑然。 先前门外敲门的，是一个绑着两个丸子头，穿着一身黑红色短旗袍的白发娇小少女。 而旁边的那间客房，所居住的，正是先前小玄与仙人讨论的李清歌。 此刻，摔入了陌生人怀中的白发女孩脸色酡红，害羞地说不出话来了。 “小心一点。” 但李清歌可不是会占“初次见面”的女孩便宜的人。 在将女孩扶稳后，他便询问道。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女孩看了一眼从房间内出来的仙人与小玄，脸上红晕渐渐褪去，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 “太好了…果真是你…我和姐姐有救了…” “我…我叫德丽莎…” “有龙，我…还有姐姐…我们…” 看着德丽莎还有些语无伦次的模样，李清歌想了一想，然后说道。 “你先别急，先跟我回房间里说吧。” 孤男寡女的似乎不好，于是他补充道。 “夜已深，在走道交谈会打搅其他旅客，另外，仙人与小玄也请过来吧，有其他女子在，你也不必太担心自己的清誉。” “而且，相比两位也有些感兴趣吧。” 第十二章:巨龙突然出现 的确如李清歌所说，仙人与小玄的确对德丽莎口中的“龙”感兴趣。 身为神州苍生的守护者，若是有什么妖兽开始为祸人间，那么她们是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么…打扰了。” 微微颔首，仙人与小玄跟着德丽莎与李清歌走进了他的客房。 一进入其中，仙人还好，小玄便被房间里的气派吓了一跳。 她本以为自己所住的房间已经够奢靡了，但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想象力。 这床铺，这茶具，这挂画…住在这里要多久一晚啊？ 李清歌领着几位在客桌前坐下，拿起茶杯，倒了几杯热茶。 他看德丽莎一副拘谨的样子，观她衣物并不是特别华贵，心中了然，安慰道。 “先冷静一下，慢慢说吧，我会认真听的。” “我名李清歌，另外，这两位是小玄与仙人，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放心把事情说出来。” 捧着茶杯，感受着温暖的温度，德丽莎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但还是有些激动的样子。 “仙…仙人，是传说之中的那个仙人吗，太好了，太好了…” 对于德丽莎来说，这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小玄见状，也是安慰道。 “德丽莎小姑娘，慢慢来，若是你真的需要帮助，我家的仙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嗯…” 沉默了一会，德丽莎突然说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们千万别害怕。” “放心吧，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我们不会怕。” 闻言，仙人的脸色微微变化，因为她感觉这句话相当的古怪。 李清歌的嘴角也是微微一勾，没想到苍玄之书还是玩梗小能手啊。 眼角一瞥，看见李清歌与仙人变化的脸色，小玄的心情顿时微妙了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啊？我不就是觉得刚才敲门的声音有些渗人嘛！” “抱，抱歉！” 德丽莎放下茶杯，连忙道歉道。 “我只是一路找来有些困倦，没有吓小玄大人的意思。” “小玄大人？！” 意想不到的称呼令小玄的眼睛一亮。 她飞到了仙人身边，一脸高兴地模样。 “仙人你听到了吗，竟然有人叫我小玄大人欸！” 对于苍玄之书来说，平日里与仙人一起斩妖除魔，要不就是见不到人，要不就是被人当做仙人神奇的仙器，被人如此尊称，还是第一遭，让她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小玄，莫要打岔。” “咳咳，好吧。” 德丽莎担忧地看了一眼又恢复正常的小玄，看向李清歌，说道。 “我之前看见了李少侠一脚将妖兽踢飞的样子，所以便擅自跟过来了…但，但是，只有你们可以救我的姐姐了！” 果然，先前偷看的就是德丽莎，李清歌看仙人不意外的模样，想必她也早就察觉了吧。 “德丽莎，到底事出何因，你先简单道来吧。” “好，好的。” 德丽莎深深吸了口气，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 “是这样的，去年腊月的时候，有一只巨龙突然从天而降，引发了不少天灾，最后还在江边抓走了我那温柔的好姐姐。” 在提到姐姐时，德丽莎的眼角浮现了哀伤的神色。 “巨龙？是什么新品种的妖兽吗？” 小玄诧异，向仙人询问道。 “仙人，这件事你没有印象吗？” 仙人想了想，摇了摇头。 “吾等居于村东，而江流于村西。况且龙隐居于云层之上，则更不易察觉。” 巨龙啊…李清歌若有所思，于是询问道。 “德丽莎，你见到的巨龙是什么样的，蛇神鹿角鳄吻吗？” 李清歌所说的，是神州传统的龙形象，也符合仙人所说的隐于云层的传说。 但是德丽莎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想。 “那是一只更像蜥蜴的巨龙，有着蓝色的翅膀，白色巨大的鳞片…” 鳞片！小玄的眼睛一亮，伪造年兽的材料这不就来了嘛。 德丽莎不知道有人（？）已经打上了巨龙的主意，继续说道。 “巨龙抓走姐姐后就飞走了，天灾也停了下来。” “但，但是…” 德丽莎的声音陡然一变，声音之中有了恐惧。 “但前不久，有人在江边看见了那条白龙，他们都说，今年那条白龙可能会再到村里来，抓走一名少女…” “求求你们了，我不想被白龙抓走，也不想被当做祭品，我想…我想让姐姐回来，我那个温柔地姐姐回到我的身边！” 话至后半，德丽莎的声音之中带起了哭腔，眼角也留下的透明的泪珠。 小玄刚想安慰德丽莎，身体却突然一僵，因为她感受到了一股一闪而逝的压迫感与…杀气。 这让她一瞬间如坠冰窖，脸色一白，连忙看向仙人。 仙人不动声色，长袖之下的手掌却是悄悄松了开来。 这股气势… “你刚刚说，祭品是吗？” 李清歌面色如常，但仙人与小玄却是能清楚地看见那双异色瞳眼中隐藏极好的杀气。 “德丽莎，能和我具体的说一说吗？” “好。” 德丽莎乖巧地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为了巨龙不出现在村庄之中，村中的人打算提前向巨龙贡献女孩。 德丽莎正是第一个被选中的，因为她的姐姐已经被抓走，所以村中的人认为她们一家都受巨龙喜欢。 要不是她的爷爷态度强硬，拿着一对斧头护着德丽莎，说不定此时此刻，她已经被绑起来了。 “我本以为桃源村村民老实憨厚，勤劳朴实，没有想到还有如此的糟粕存在。” 李清歌强压着怒火。 他这辈子，第一次真正的杀人，正是杀了八重村那群想要拿八重凛献祭的人渣，所以对于此事一直很反感，甚至痛恨。 幸好，按照德丽莎的说法，村中抱着这种想法的只有区区几人而已，最后献祭的事情还是不了了之了。 但如果巨龙再临，可想而知，这件事会被重新提前，而德丽莎，也会被抓走。 “德丽莎，放心好了，你的姐姐，我会救回来的，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成为祭品，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村庄出现如此大事，我也不会坐之不理，另外，关于巨龙一事…” 第十三章:律者? “哎呀，我的好仙人，不要那么死板嘛。” 小玄将仙人拉至一旁，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只见仙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德丽莎说道。 “巨龙之事，如果是妖兽作乱，我也会出手讨伐。” 听得仙人与李清歌都会出手相助，德丽莎喜上眉梢，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李清歌看见了德丽莎放松之下露出的疲态，于是关心地说道。 “天色已然不晚，德丽莎，你今晚就在落樱阁住下，我们明天一早再出发去救你的姐姐，可以吗？” 虽然很想早点见到自己的姐姐，但德丽莎也明白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只有养精蓄锐，才可以打败巨龙，于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的，李少侠。” 但片刻之后，她便想起了什么，面露难色。 “那个，我去别的客栈住一晚便好了，明日再来找几位。” 除了仙人不太懂人情世故之外，小玄与李清歌都明白了对方是囊中羞涩。 虽然心中明了，但小玄也没有什么办法，自己和仙人还是白嫖住所的呢，于是她看向了李清歌，想听听他有什么办法。 而李清歌的办法自然是简单粗暴。 他带着德丽莎走到大堂，静悄悄的大堂之内，柜台之处还点着一盏油灯，希儿正在里面用毛笔写着什么，似乎是在算账。 “希儿。” “李少侠，有什么事吗，是要添茶水吗？” 希儿放下毛笔，目光锁着李清歌的身影。 在小玄与仙人面前相当羞涩的她却能在李清歌面前如常。 不知为何，她格外地亲近对方。 “帮我额外开一间客房，就在我的隔壁，给这位德丽莎姑娘。” “好。” 视线在德丽莎身上停留了一瞬，希儿没有问原因，而是从柜台下面拿出一炳钥匙，递给了对方。 “等等……” 德丽莎吓了一跳，刚想拒绝，却被李清歌所打断了。 “别着急拒绝，我看你今日的情绪波动太大了，不好好休息明日会相当的疲惫，住在我的旁边也好有个照应。” “是，我知道了。” 德丽莎的心暖洋洋的，自从她姐姐被抓走，除了爷爷外，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 昏暗的大厅内她偷偷抬头看着李清歌的侧脸，脸色微微红润。 就当李清歌打算掏出银子付账的时候，希儿却是摆了摆手拒绝了。 “那个，不用了，刚刚樱姐来打过招呼了，说接下来李少侠在落樱阁的消费全部免单，说这是打扰到你休息的补偿。” “这样啊，那么我便承下这个情了。” 李清歌了然。 如果没有樱默默地应许与帮助，德丽莎怎么可能在夜半进入落樱阁，精准地找到他的客房。 想来她也是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德丽莎的事情，但却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身上了。 “希儿，你也早先休息吧，晚安。” “晚安。” 推测了七七八八，李清歌与希儿告了别，带着德丽莎重新回到楼上了。 希儿看着李清歌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大海般的蓝色眼眸闪耀着一丝猩红的血光。 ……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德丽莎很快就在房间内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整座落樱阁重新恢复了安静。 李清歌另一侧的房间内，本在床上打坐修炼的仙人突兀地睁开了双眼。 她没有打扰到一旁挠着屁股熟睡的小玄，没有动静地下了床，走到窗边，像是在静静地赏月。 不多时，直到隔壁传来像是回应她的轻轻敲击声，她才关上窗户，回到床铺，重新进入了打坐修炼。 今夜的肃杀之气，有些重了。 感受着隔壁符华的动静，李清歌无声地笑了笑。 他并没有瞒着对方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让人察觉。 本以为仙人状态的符华会制止他，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死板木讷嘛。 一夜无话，日上三竿之时，一伙人与落樱阁的几位告了别，朝着德丽莎的家中，有人目击到巨龙之处赶去。 只是，行到半路，众人却被一条湍急的江水所拦住了去路，德丽莎看着面前泛白的江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桥，桥不见了。” “什么桥？” 小玄疑惑道。 德丽莎有些着急地说道。 “这里原本有一条联通两岸的桥的，昨夜我还走过的，现在却不见了。” “哦，原来如此。” 或许因为昨夜睡得太舒服，小玄的脑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 在她看来，自己会飞，仙人也可以跃过，有没有桥根本不要紧。 但是德丽莎不同啊，她只是凡人肉胎，根本渡不过去，更别提江的两岸还有其他的村民了。 “桥没有了我们怎么过去啊？” 话已至此，小玄也反应了过来，她看向了仙人，只见仙人盯着对岸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仙人？” “嗯，对岸妖气纵横，小玄，你和我一同过去探查一二。” “那德丽莎怎么办，把她丢在这里？好像只能这样了，那么德丽莎，你就待在此地不要走动……” 小玄话没有说完，只见李清歌走到江边，点点光晕之中，一条木质的桥梁就从他的脚边蔓延至江的另一侧，看上去相当的坚实。 “不必麻烦了，让德丽莎跟着吧，我会护着她的。” “好，好神奇。” 德丽莎看着发生的这一切，眼眸亮晶晶的，她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只觉得有这么神奇的手段，他们救出姐姐的概率就更大了。 但小玄与仙人却陷入了沉默之中，先前李清歌在她们面前凭空变出过剑，她们本以为他是将剑藏匿于空间之中。 但现在看来，那柄剑，也是构造而出的。 空间能力，凭空构建造物的能力…名为李清歌的陌生少年，他带来的惊讶，已经超乎了她们的想象。 但是，虽然有警惕，小玄与仙人却是未怀疑李清歌是律者，现在也不是探究的时候，只是把疑问压在了心底。 四人过了桥，走到了仙人所说妖气纵横之处，果然，有许多崩坏兽在此处，看见了来人，立马变得疯狂起来。 “唔，快，德丽莎，你也选一把武器防身！” 第十四章:武学之极致 “这，这是？” 小玄从自己的画卷之中取出了诸多武器，德丽莎的目光立即被其吸引了过去。 “小玄大人，这个！” 下一刻，德丽莎的眼眸一亮，选中了其中一把，而小玄也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你的眼光不错嘛。” “此乃双龙如意枪，武学之极致！又名G666散弹枪，发力时双门同响，有如龙鸣之声！” “此东西操纵便利，近距离威力巨大，很适合用来防身，不必担心远处的同伴！” “双龙如意枪…” 德丽莎拿着被小玄起了个威武名字的散弹枪，感觉自己血脉之中的什么东西就要复苏了。 “谢谢小玄大人，我一定会好好使用的！” “好说好说。” 小玄在德丽莎一声声的“小玄大人”之下迷失了自己，当即笑眯眯地教德丽莎使用起武器来。 而另一边，李清歌与仙人已经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在清理聚集而起的崩坏兽了。 砰砰砰—— 仙人手中的轻机枪响声不断，子弹精准地打入了崩坏兽体内的结晶之处，让其化作了飞灰。 李清歌则是用炎之律者的宝石暂时改造了FFF喷火器，使其变成了低配版的天火圣裁，发射出一道道凝聚而起的火焰射线，洞穿了它们坚实的外壳。 说起来，不知是小玄手中的武器太过神奇，还是这个世界的崩坏兽太过脆弱。 若是放在本征世界，眼前这么大体型的崩坏兽，别说是轻机枪了，连火箭筒都无法伤其分毫。 “德丽莎，准备好了吗？” 察觉到德丽莎已经拿到了武器，李清歌故意错开身位，放了几只崩坏兽过去。 既然选择了拿起武器，那么也必须要有相应的觉悟。 如果德丽莎因为恐惧无法扣下扳机，那么她还是待在众人身后被保护着吧。 “哦，嗯，我上了！” 看着飞奔而来的妖兽，德丽莎深吸一口气，虽然还有一些害怕，但想到自己被抓走的姐姐，想到自己的无力… 她冲着妖兽的头颅扣下了扳机。 轰—— 一声闷响，火光自散弹枪的枪口冒出，小玄早就躲到了德丽莎的身后，而飞奔而来的妖兽却是被近距离的一记射击崩碎了脑袋，跌倒在德丽莎的身边，碎壳砸在她的脸上，让她感觉到了有些疼痛。 “我…做到了。” 咻—— 就在德丽莎有些愣神之时，一记火焰射线洞穿了那只崩坏兽的核心，让其彻底倒了下去。 “德丽莎，你做的很好。” 李清歌朝着德丽莎露出一个微笑。 “但是记得要摧毁妖兽的核心，这样它们才会死。” “是，我知道了！” 回忆着刚刚开枪的感觉，德丽莎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然后握紧了手中的散弹枪，主动地向着崩坏兽冲了上去。 轰——轰—— 一时间，散弹枪的轰鸣甚至掩盖了仙人与李清歌所造出的动静。 “乖乖，我是不是干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看着德丽莎的背影，小玄喃喃道。 —— “哼哼哈哈哈——” “挡我路的家伙，全都得死——” 在众人的努力下，崩坏兽很快就被清洗一空了。 只是德丽莎的样子有些古怪，拿着散弹枪，在那里哼哼唧唧的。 “小玄，德丽莎地样子，是不是有些…” 仙人看着德丽莎，难得欲言又止。 “我也不知道啊，她开了一枪就变成这样了！” “死吧——死吧——！你们就这点本事吗！呵呵哈哈哈哈！” 小玄有些瑟瑟发抖，她该不会放出了一个大魔王吧。 “我感觉还好。” 李清歌的面色如常，这个状态的德丽莎，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先前实在是太乖了。 “估计平日里积攒了不少压力，现在被释放了出来吧。” 仙人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然后看向了某一处的草丛。 草丛不断地在抖动，像是在告诉别人这里有人一样。 她伸出手，在半空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李清歌的肩膀。 “嗯，怎么了？” “那边的动静，想必你也察觉了吧。” 仙人指向了草丛。 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李清歌也是笑了笑。 “两个小家伙从早上跟了我们一路，现在被德丽莎吓到了吧。” 说完，便走了过去，仙人与小玄也暂时丢下了发泄中的德丽莎，跟了上去。 拨开草丛，之间一蓝一粉两个小女孩正抱头蹲防，紧紧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呜呜呜，好可怕，不要杀我…” “不要杀莉莉娅。” 李清歌感觉有些好笑，这两个胆小的调皮蛋。 他伸手，敲了敲她们的脑袋，咚咚的，别说，还有些硬。 “好了，是我，你们怎么来了。” 听到了熟悉了声音，莉莉娅与萝萨莉亚睁开了眼睛，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她们站了起来，看着李清歌，眼眸亮晶晶的。 莉莉娅：“我看见清歌大哥一大早就出门了。” 萝萨莉亚：“就觉得你们肯定要去做什么好玩的事情！” 莉莉娅：“所以笨蛋萝萨莉亚就拉着我一起来了。” 双子姐妹一唱一和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耍起宝来了。 萝萨莉亚：“况且樱姐也说要我们好好招待你们！” 面对这种情况，小玄只感觉自己的吐槽之魂都要按耐不住了，当即说道。 “你们只是想偷懒摸鱼吧，而且客栈里的工作怎么办？” 萝萨莉亚：“没事没事～我们一说是来陪客人的，希儿就把所有的活都揽下来了！” 希儿吗…仙人与小玄不动声色。 莉莉娅：“她说既然是樱姐的吩咐，那我们只要专心地陪客人就好了。” “你们这是在利用别人的善良吧！” “才不是呢。” 这么一说，萝萨莉亚也感觉了不妥，连忙狡辩道。 “店里平常没什么客人的，所以希儿的活可轻松了，我们才不是故意的！” 因为走的是高档路线，落樱阁的客人着实不算多，平日里的工作也确实不重。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 李清歌摸了摸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的脑袋，这两个小调皮蛋才不会想这么多。 就在这时，德丽莎也已经发泄完毕，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过来。 “欸，你们是？” 第十五章:二锅头女孩 见德丽莎拿着霰弹枪走来，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下意识地躲到了李清歌的身后，露出两个小脑袋，看样子还是有些害怕。 而德丽莎像是认出了她们，一脸惊喜地说道。 “你们是，经常在村口表演的二锅头女孩！” 仿佛是什么dna动了，双子姐妹的神色一变，从李清歌身后挑出，摆出了奇奇怪怪的pose。 萝萨莉亚率先说道。 “没想到竟然有人会认识我们…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 “好像也没人问你们吧。” 小玄在一旁忍不住吐槽道。 然后是莉莉娅接下了萝萨莉亚的话。 “那我们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双子：“我们就是桃源村的人气偶像——二锅头女孩！” 噗—— 李清歌忍不住笑出了声。 从伏特加变成了二锅头，的确是很符合神州背景的变化啊。 不过，她们的台词好像有点熟悉啊。 “真的是你们，我可喜欢你们演的【卖窝窝头的小女孩】了！” 德丽莎一副惊喜的模样，就连双子姐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粉丝吧。 “哇，我记起你了，你就是樵夫家的二孙女，德丽莎吧！” 萝萨莉亚指着德丽莎，突然回忆起了。 “没想到你们会记得我！” “当然。” 萝萨莉亚双手叉起了腰，骄傲地说道。 “我可是记得每一个粉丝的模样。” “那是因为我们的观众只有她一个吧。” 莉莉娅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这个有些悲惨的现实。 意想不到的小粉丝打破了双子姐妹对对德丽莎的恐惧，于是她们问起了德丽莎。 “德丽莎，你们一大早的要去哪里玩啊？” “我们不是去玩。” 德丽莎的小脸严肃起来，说道。 “我们要去白龙江，救我的姐姐。” “你姐姐？” 莉莉娅无机质地小脸上难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那个在我偷懒睡觉时，帮我打扫大堂的大姐姐吗？” 萝萨莉亚在一旁补充道。 “是那个帮我保守秘密，没把我打碎花瓶的是告诉樱姐的大姐姐吗？” “你们两个上班时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小玄感觉自己已经无力吐槽了。 “遭了，不小心把秘密说出来了。” 萝萨莉亚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捂住嘴巴，下意识地看向了李清歌。 “放心好了，我不会告密的。” 摸了摸萝萨莉亚的脑袋，李清歌微笑道。 “不过之后要向樱去道歉啊。” “好吧，我知道了…” 萝萨莉亚失落地低下脑袋，而德丽莎也在这时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做这些事的是不是姐姐，但这么温柔的话，一定是她了！” “那我们更不能坐视不管了。” 莉莉娅适时说道。 “知恩图报，是偶像的基本素养。” “没错。” 萝萨莉亚重新抬起了头，打起了精神。 “不报恩，我们就不是二锅头女孩了～” “总感觉你们是想以后也有人帮忙干活…” 小玄忠实地吐着槽，狐疑地看着两人。 “嘿，这两熊孩子还劝不走了，喂，仙人，李少侠，你们也说两句啊！” 小玄向李清歌与仙人寻求了帮助，却发现两人抬起了手中的武器，吓了她一跳。 “喂，我说的劝不是这个劝啊！” 这会说话的功夫，仙人已经扣下了扳机。 子弹不断砰砰砰地射出，然后几人身后，传来了巨兽倒下的轰鸣。 这时仙人才开口说道。 “小玄…你的身后有妖兽。” “这种事情要早点说啊！” 子弹贴着小玄的身体飞了过去，要不是她对仙人抱有绝对的信任，说不定刚才都要以为仙人要杀了她了。 这时，新出现的妖兽也向着几人狂奔了过来。 李清歌上前，看着突然冒出的崩坏兽，把双子姐妹护在了身后，扣下了扳机。 拿着武器的德丽莎也加入了战斗，不过也许是经历了发泄，她的神情并没有之前那么疯狂了。 在几人的努力下，新出现的妖兽很快就被消灭了。 一直躲在后面的小玄这才飞出，有些疑惑地说道。 “奇怪，这条路怎么这么多妖兽。” “是啊，我平常来这丢垃圾都不会遇见那么多怪物的。” 萝萨莉亚点了点头，疑惑道。 “你给我好好地丢垃圾啊！” 吐槽完，小玄看向仙人，只见后者看了一眼莉莉娅，然后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莫非是阴气所致。” “阴气，仙人你是说村中的阴气，吸引了那些妖兽？” 仙人点了点头。 “此为一解，但情报尚少，不可妄下定论。” 双子姐妹和德丽莎听的云里雾里的，对于她们来说，从未听说过这些事。 李清歌倒是知道一些，所谓的阴气，其实就是崩坏能。 村中的阴气，其实都是某一位藏起来的存在散播出来的。 不过因为村庄之中的人意外都存在抗性，他就没有吸收掉那些阴气，担心打草惊蛇。 走到萝萨莉亚身后，李清歌伸手从她的脖子后面的肌肤上捏起了一个像是碎石子一般的东西，指尖微微用力，便碾碎了开了。 顿时一股阴气上涌，但还没有被其他人发现，便被他吸收掉了。 “嗯？” 萝萨莉亚皮肤一痒，挠了挠脖子，抬头看向李清歌，不知道他刚刚干了什么。 “没事，只是看见你脖子上沾了脏东西。” 萝萨莉亚不疑有他，感谢地说道。 “谢谢清歌大哥。” 不经意间，李清歌和仙人对上视线，他的小动作没有隐藏的意思，不过也只有仙人可以察觉了。 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李清歌开口说道。 “对了，就把萝萨莉亚和莉莉娅带上吧，都走到这里了，我担心她们回去又遇到妖兽。” “仙人你说呢。” 仙人点了点头。 “我同意。” 见仙人这么说，小玄也不再反对了。 “好吧，不过我也不会给她们两个武器的。” “为什么啊？” 双子姐妹顿时急了，没法用武器，那她们可少了很多乐趣啊。 “因为总感觉把武器给你们会发生很多事情…” “好吧…” 虽然失落，但愿意带上她们，双子姐妹很快就鼓起精神。 众人于是继续向着白龙江前进。 第十六章:馋符华身子 路途漫长，一路上众人还看见了刻有“开锁，办证，认准特斯拉”，“此树是我栽，留当过年柴——金发樵夫留”，“重金求（划去）”等各种各样留言字样的坚实大树，可谓是相当的有生活气息了。 此即冬季，一路上银装素裹，几人被积雪限制了脚步，踩在其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隐隐有寒风袭来，顺着江边，灌进衣领之中，冷的足以令人打一个哆嗦。 “啊…阿嚏，好冷…欸，不冷了！” 萝萨莉亚本想抱怨一声冬季的寒冷，但突然一股热流环绕其身，像是四周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暖炉一般，令她被寒风冻得发白的脸颊红润了起来。 她本想告诉莉莉娅这神奇的景象，却发现了自己妹妹却紧紧地贴近李清歌，抱着他的一只手臂，无机质的脸上浮现了惬意的表情。 好吧，看来莉莉娅先她一步找到了暖源。 “冷吗？冷就靠近一些好了。” 一如既往地将疾疫宝石当做暖炉使用，李清歌已经轻车熟路了。 “德丽莎也靠过来吧。” 犹豫了一会，德丽莎脸色微红的牵住了李清歌的衣角，因为现在他的双手已经被莉莉娅与萝萨莉亚抱住了。 现在，像是大人带着小孩出游一般，李清歌的身边围着三个小女孩。 不过，他的野心还没有停止，向仙人与小玄伸出了魔爪。 “仙人与小玄要不要过来一些呢，一路冰寒的感觉可不好受。” 仙人的衣物看上去可不御寒，能忍受，大概是强悍的体质与意志力的支持。 因为有着自己的矜持，所以仙人便严词拒绝了。 “不用，我不惧怕冰寒。” 闻言，有些意动的小玄犹豫了一下，而仙人看了她一眼，说道。 “不用管我，若你想去，就去吧。” 小玄摇了摇头，说道。 “算了，我还是跟着你吧，我不会丢下你独自一人的。” 好吧，看来狼子野心实现不了了。 李清歌叹了口气，加大了疾疫宝石的功率，暖流形成了一个圈，将所有人都包裹了进去。 这下子，小玄明白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的表情怎么那么舒适了，因为这种冬日里的温暖真的是令人…难以拒绝。 不过很快，她便摇了摇头，飞到了李清歌的面前，瞪着他说道。 “好哇，虽然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但你明明有能力隔着那么远让我们的身子暖和起来，但却想让仙人靠过来，说，是不是馋我们仙人的身子！” 本来小玄只是想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谁知道李清歌没有反驳，反而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我馋仙人身子。” “啊？！” 小玄挠了挠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仙人走在前方，看似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其脚步确是微微慢了下来。 “你惊讶什么。” “可是你们才见面没有多久啊，怎么就喜欢上了。” “怎么就喜欢上了…” 李清歌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 “仙人明眸皓齿，长相端正，身材…从愿意出手帮助看来心地也是善良，这样的人，我心生爱慕不是也挺正常。” “你刚刚是不是略过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小玄一路既往地精准吐槽。 “不过，果然还是看中了仙人的外貌吧。” “这不是自然吗。” 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 “知人知面不知心，内心如何可不是轻易可以探究的。” “所以喜欢一个人，自然是从喜欢外貌开始，若是对外貌不喜，怎么有兴趣知晓她的内心呢。” “…你说的好有道理。” 小玄扶了扶额，感觉李清歌说的不错，又好像是歪理。 当然，李清歌自然在忽悠她，之所以会对她这么说，只是因为仙人是符华罢了。 这时，李清歌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了一下，萝萨莉亚仰头看着他。 “那樱姐呢，樱姐长的也很好看，身材也好，还有一家客栈，是个大富婆，清歌大哥喜欢她吗？” 为什么要加个“富婆”？ 李清歌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当然喜欢了。” 他倒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家都是他的翅膀。 反正事实上已经是渣男了，继续矫情下去反而会让人不喜。 不过他这般坦诚，却引起了小玄的吐槽。 “好啊，你这是喜欢她们吗，你这是馋她们身子，你下贱！” 李清歌笑了笑，虽然被骂了一句，但小玄并没有恼怒的样子。 正当他还准备说什么，德丽莎却是拉着他的衣角，脸色微红，声音也有些羞赧。 “我，我的姐姐…”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 “我姐姐生的也很漂亮的，面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当初提亲的队伍都绕村子一圈了。” 德丽莎这番话将几人说的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她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李清歌还有些惊讶，德丽莎什么时候会那么多成语了，显得很有文化的样子。 而德丽莎地后半段话，终于暴露了她的目的。 “你，李少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的姐姐？” 原来如此，是推销自己的姐姐啊。 李清歌暂时没有回应，这种话可不好随意说出口。 毕竟德丽莎的姐姐，不知道会是卡莲还是琪亚娜，琪亚娜的可能性更高，但万一是其他人…毕竟这里可是神奇的世界泡。 见李清歌没有说话，德丽莎连忙补充道。 “除此之外，我姐姐温柔贤淑，为人善良，什么家务活都会做，谁有困难都会帮…她帮瓦大爷修人偶，帮灰师傅扫落叶，还经常帮可大妈把菜提回孤儿院…” 莉莉娅接着说道。 “我想起来了，她还在我睡觉的时候帮我洗过店里的桌布。” 萝萨莉亚也是说道。 “她还在我打碎另一个花瓶是帮忙消除了证据。” “你们两个怎么还没被老板娘开除啊…” 小玄的眼睛突然变成了猫猫眼。 这样说来，卡莲和琪亚娜好像都不符合了。 李清歌摸了摸德丽莎的脑袋。 “这种事情，等到救出你姐姐后再说吧。” “好，好吧。” 第十七章:火烧龙龙 “对了，趁此机会，说说巨龙的事情吧，我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为什么巨龙会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抓走你姐姐。” 众人继续向白龙江赶路，期间，小玄突然有些疑惑。 虽说她与仙人居住于山上，但怎么算和桃源村都算是领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能不惊动她们呢，而且一路上村庄之中的人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仙人看似心境古波不平，但其实已经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靠近了几人，至于何时，大概是李清歌提到馋她身子的时候吧。 正好，她也想探究一下原因。 “这…” 德丽莎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 “其实我的姐姐是自愿让那白龙被捉走的。” “自愿？” “嗯，那一天村里风雷大作，天雷引发了山火，不久后天空又下起了冰雹，就连庄稼都冻坏了。” 德丽莎的声音带去了追忆，双子姐妹认真地听着，像是听着话剧一般。 某种意义上来说，巨龙还真的是话剧之中才会出现的角色。 李清歌则是陷入了沉思……白龙，天雷，山火还有冰雹，这些特征加之一起，让他有了某种既视感。 “村里的老人说，这是古书记载千年一遇的天灾，而解决的方法…就是往村子西面的白龙江中，献祭一位贞洁的少女…” “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个！” 小玄有些生气，特别是联想到了昨天晚上德丽莎说自己要被当成祭品。 “一开始大家也不信，但奈何天灾不断善良的姐姐担心村子，便主动要去当祭品。” 德丽莎继续说道。 “那天，姐姐不顾反对，偷偷独自去了白龙江，村里人发现后，反对的那群人都跑去了江边，想要将姐姐带回。” “就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天空突然飞出了一只巨龙，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姐姐，姐姐就…” 看德丽莎说着说着有些失落，小玄也是连忙安慰道。 “对不起了，提到了你的伤心事，不过放心好了，有仙人在，不管是巨龙还是别的什么，通通一拳撂倒！” 小玄对仙人充满了信心。 “嗯，谢谢仙人与小玄大人。” 一路上见识了仙人轻松解决妖兽，德丽莎也对她们充满了信心。 “不过，为什么村庄里没人提及此事呢？” “大概是姐姐被抓走后，村里知情的变成了两股不同的人吧？” “不同的人？” “嗯。” 德丽莎点了点头。 “姐姐被抓走后，天灾就消失了，所以一部分人坚信古书记载，为了每年可以有一个祭品，打算保密不引起恐慌。” “另一部分人不相信古书，但在那部分的打压下，还有因为对于经常帮助自己，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的姐姐的愧疚，也不把事情的真相往外出说了。” “啊，这些是我的爷爷告诉我的，我的爷爷虽然是樵夫，但是可有智慧了呢。” 提起爷爷，德丽莎露出了崇拜的神色，看来她很喜欢自己的爷爷。 “放心好了，以后就没有两股人了。” 李清歌突然出声，对着德丽莎说道。 德丽莎点了点头，激动道。 “嗯，没错，等打败了巨龙，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仙人看了德丽莎一眼，没有打破她的天真。 李清歌所说的，和她所说的，并不是相同的事情。 不过，仙人不打算点破。 李清歌也是如此，都说村中的人朴实，但也会有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样的事情。 想要举行献祭的村民，大多数是矜寡一生，碌碌无为，记恨他人幸福的老者，加上一些真的愚笨被蛊惑的老实人。 对于后者，他只是略加惩戒，让他们清醒过来，而后者嘛…… “到了，这里就是白龙江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众人终于抵达了江边，本来流淌的江水表面已经结出了一层不透明的冰，散发着寒气，述说着冬日的冰冷。 “哦，原本这还有一条江，以前住山上的时候被树林挡住了没有发现嘛。” 小玄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她们没看到巨龙，原来被挡住了。 看见了冰，两个熊孩子的dna仿佛动了起来，当下松开了李清歌的手臂，想要跳上去玩耍，只是刚一行动，便被揪住了命运的后颈。 李清歌将两小只提起，警告着她们。 “别看这冰结实，其实你们一站上去便会碎掉，到时候你们掉了下去，我可不救你们。” 冬日里的河面，如果不是住在西伯利亚这样的城市，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万一摔进了冰水之中，寒冷会令人迅速失去身体内的温度与力量，无力挣扎。 何况为了保暖，李清歌身边是一直有着暖流的，会加速冰面的融化，使其变得脆弱。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面面相觑，然后点了点头，按耐下了心中的兴奋。 见状，李清歌也将她们放了下来。 “德丽莎，你的姐姐就是在这被抓走的吗？” 仙人看了看被冻结的江水，向着德丽莎问道。 德丽莎走进了，点了点头。 “是的，我记得天空之中也是那么厚厚的云，然后巨龙便从云层之中冲了下来，把姐姐抓走了。” 众人看向天空，云层洁白，但果然厚厚的，如果藏着一只巨龙，似乎真的发现不来了。 看了一会，仙人便重新低下了头。 李清歌有些疑惑，符华感知不到吗？ 还是因为这云层有掩盖气息的能力。 “唔，这样一来，要怎么找到巨龙呢？” 小玄也低下头，开始思考起来。 而德丽莎则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我记起了，白龙抓走我姐姐后往下游飞去了。” “下游…” 众人顺着江水看去，一路上蜿蜒曲折，暂时看不见尽头。 “看来我们只能顺着白龙江往下游走了。” 小玄瘫了瘫手无奈道。 “也许不必那么麻烦。” 李清歌这时说道，举起了拿出的FFF喷火器。 众人被他吸引了注意，就连仙人也不例外，然后，看着他扣下了扳机。 轰—— 一道火焰形成的光柱自喷火器的喷口轰然射出，进入云层之时，爆炸成了一片火海，烧尽了云层。 高温将天空变得一片通红，就连地面之上的几人，都感觉到了热量。 一只白色的巨龙在天空扇动翅膀，吐出一片寒流，像是灭火一般。 而李清歌则是露出一个微笑。 “看，这样就好了。” 第十八章:贝纳勒斯 火海烧尽云层，露出了一藏在里面的白色巨龙。 洁白的鳞片，健壮的四肢，还有吹出风雪的能力，看上去的确威武非凡。 只是此刻它却在用自己非凡的能力试图熄灭差一点就蔓延到自己身上的火焰。 嘎嗷—— 不知道为什么，李清歌总觉得这只龙的叫声有些古怪。 “就是它，就是它抓走了我的姐姐！” 德丽莎伸手指着巨龙，姐姐被捉走的悲痛令她忘却了巨龙带来的恐惧，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仙人与李清歌在。 “哇哇哇，好大一只龙！” 不过小玄倒是此刻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与她婴儿般的体型相比，巨龙那极大的体型差的确会给它带来远比普通人类还有深的恐惧。 仙人见状连忙安慰道。 “莫要惊慌，小玄，还记得我交给你的屠龙诀吗？” 屠龙诀？ 如此霸气的名字吸引了双子姐妹的注意，莫非学会了就可以打败巨龙了吗？ 小玄在空中晃悠悠的，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 “当然，猫上泳中牛下！” 李清歌已经松开了扳机，FFF喷火器不再涌出直上天际的火焰。 此刻他听到了小玄的话，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哦，想起来了，本征世界之中，她刚刚苏醒是，以为苍玄与丹朱是鬼魂，便念了一大段的口诀驱鬼，其中就样的一段话。 “…不是这个。” “那就是见切开刃，登龙断尾，啊啊啊好像也不对，总之受死吧，把鳞片交出来！” 鳞片？ 李清歌注意到小玄提到的这个词，之前仙人改变主意，便是小玄劝说的，那么她们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到现在，李清歌还没有寻求明白这个世界泡的具体动向，用游戏的话语来说，就是主线。 不过就像是月下初拥那般，他可以隐约意识到符华是这个世界泡的中心，也就是说，她是主角。 那么，寻找鳞片，至少也是支线了。 熄灭了沾染而上的火焰，巨龙怒吼一声，看上去有些生气的模样，然后朝着几人如战斗机一般俯冲而来。 事实上，李清歌刚刚的火焰只是烧尽云层，没有想要伤害它的意思。 它之所以粘上火焰，是刚刚在惊慌失措时，下意识地在云层上打滚试图用身躯灭火才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李清歌感觉巨龙的智商好低，就想到狗狗一般。 “咦？” 这时，李清歌发现了什么。 但巨龙已经俯冲而下，巨大的身躯振翅，狂风而起，引得地面霜雪交加。 因为一直开着疾疫宝石形成的暖流圈，所以众人没有感到寒冷，但是骤起的风雪还是令大家迷了眼，下意识地用手臂护住了脸颊。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李清歌与仙人。 “散！” 只见仙人凝神，振袖轻喝一声，四周的飞雪便被驱散。 她握拳站定，正要对着巨龙轰出一拳，却不知巨龙是未卜先知还是什么，吐出一口由寒气凝成的水雾，抵挡住了她的视线。 微微皱眉再度挥袖驱散了飞雪，仙人却突然听见了德丽莎的一声惊叫。 “啊！！” 砰—— 不知为何旁边发出了一声类似于脑袋撞在门框上的声音，狂风再度大作，却是巨龙跌跌晃晃像是醉酒一般飞走了。 仙人收回目光，还是德丽莎地安危比较重要一点。 她向那边看去，发现德丽莎完好无损，只是有些被惊吓的样子。 “德丽莎，你还好吗？” 小玄连忙关心到。 “我没事。” 德丽莎仍然心有余悸，但是看外表并没有受伤。 “是李少侠刚刚挡下我的身边，打退了巨龙，要不然我就要被巨龙杀掉了。” 的确，刚刚巨龙调转了目标，伸出爪子向德丽莎抓来，不过刚刚好被守在一旁的李清歌敲了一下脑袋，虽然没有让它受伤，但也足以令它晕头转向的了。 不过，德丽莎有一点说错了。 “那只巨龙不是要杀你，是要抓走你。” 李清歌没有从巨龙身上发现恶意，它的爪子也是收拢而起的。 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只巨龙这么冲来，还是杀掉的概率更高一些吧。 “抓走？” 小玄挠挠脑袋，有些疑惑。 她看向天空，刚刚那只巨龙晃悠悠地飞行着，速度很慢，而且像是随时要跌落下来一样。 “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现在它受伤了，可能会回到巢穴，我们就跟上去吧，说不定会找到德丽莎地姐姐。” 李清歌大概有了个猜想，巨龙的事情，可能是一个误会。 因为那只巨龙不是什么，而是贝纳勒斯，曾经在第二次崩坏现身的审判级崩坏兽。 不过，和被赐予拟似律者核心而成为拟似律者有了自身意识的贝拉不同，它只是一只纯粹的崩坏兽。 能够陪伴在这种崩坏兽身边的，看来只有她了…… “啊，对，快跟上！” 李清歌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有道理，连忙踩着积雪跟上。 只是虽然脑袋昏了，那也是巨龙，随意扇翅便是几百上千米，李清歌和仙人当然跟得上，剩余的几人，特别是在积雪上奔跑，很快就没有了体力。 “可恶，它还要飞多久。” 小玄飞在半空，喘着气，死死地盯着天上飞的贝纳勒斯。 而不多时，仙人与李清歌停下了脚步。 “怎么停下了？” 小玄有些疑惑，但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因为天空的巨龙突然向着地面垂直地俯冲而下，不见了踪影，像是突然钻地了一般。 “前面，有悬崖？” 正是如此，不仅是悬崖，还有瀑布。 仙人与李清歌带着气喘嘘嘘的几个小女孩走上前头。 之间前方江水湍流洁白，寒冷并未停下她们的奔腾。 德丽莎看了一眼，便害怕地后退了几步。 “好高啊。” 即便积雪可以吸收声音，但几人在悬崖之上也可以听见瀑布下方飞溅的声音。 莉莉娅与萝萨莉亚也害怕地抓住了李清歌的手掌。 “这下要怎么办？” 小玄可以飞，仙人也怕高，李清歌也不会出事，现在的问题是，德丽莎与双子姐妹怎么办？ “没其他办法了，跳下去吧。” 第十九章:温泉女帝 有些奇怪.jpg “真的要跳下去吗，要不还是再找找方法吧。” 小玄有些担忧地看着德丽莎与双子姐妹，她担心这三位受不了。 从高空落下的失重感与恐惧感可不是小孩子可以忍受的，这可不是过山车之类的。 “看看这四周有没有隐藏起来的路之类的。” “不。” 仙人打断了小玄，蔚蓝的眼眸看着悬崖的下方。 “我已经观察过了，这下面没有捷径可走。” 仙人转身，看向德丽莎。 “德丽莎，下面十有八九是巨龙的巢穴，而你的姐姐，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在下方，你意向如何。” 德丽莎咬了咬牙，救回亲人的渴望还是压过的恐惧，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跳！” “那你们呢？” 李清歌询问了双子姐妹，同时给出了后路。 “要是害怕，就留下这里吧，我会留下一些足以你们护身的东西。”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犹豫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不行，到了这里，二锅头女孩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没错，清歌大哥会保护我们的吧。” 很意外的，虽然李清歌与她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她们却分外亲近与信任对方。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给了他。 “当然。” 李清歌笑了笑，不管是为了给樱一个交代，还是其他什么的，他都不会让双子姐妹受伤的。 “那么，仙人你带着德丽莎，我带着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可以吗？” “可以。” 商量完毕，仙人抱起德丽莎，小玄趴在她的肩上，李清歌也身前抱着一个，背后背着一个，对视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跃下了深不见底的悬崖。 “哇啊啊啊啊！！” 不断加速坠落的感觉与迎面而来的强风令三小只闭上了眼睛，同时大叫出了声。 虽然她们也想坚强一点，但果然还是害怕了。 不过很快，强风不再，坠落感也消失不见，四周像是温暖的春季一般，清风徐徐。 “到了吗…” 三小只睁开了眼睛，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几人仍然在坠落之中，只是身侧环绕着一股肉眼可见的青色的风，托举着她们，带着她们缓缓地降落。 “这个是…好神奇啊！” 李清歌将身上的莉莉娅与萝萨莉亚放了下来，空气仿佛踏板一般，让她们没有摔落下去。 双子姐妹的神色激动，这种感觉她们从未体验过。 不过她们并没有随意的走动，双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李清歌，因为下面还很高，她们也怕突然一脚踩空了。 “清歌大哥，你好厉害啊！” 萝萨莉亚眼眸放光般看着李清歌，很是崇拜的样子。 虽然李清歌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但是熟人的仰慕，还是让他的虚荣心膨胀了一点点。 “好哇，李少侠，你还有这能力不早说。” 小玄飞到了李清歌身边，双手叉腰，不满地看着他。 如果他早点说下悬崖会这么轻松，也不用一开始就在悬崖边上犹豫了。 “不要太惊讶，我会的还有很多呢。” 李清歌微笑地看着她，提前打了一个预防针。 一路上已经使用过很多律者权能了，李清歌不信仙人与小玄看不出什么来。 只是她们一直没有质问，要么就是对他抱有信任，要么就是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 李清歌觉得是前者，因为他相信符华。 此刻，将德丽莎也放了下来的仙人一言不发。 她转身，看了李清歌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空间，复现，流体，还有疑似的烈焰，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渴望之风带着众人缓缓下降，悬崖之下的变化了浮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四周花鸟鱼虫，芳艳异常，虽然是冬季，却一派春日之景。 众人在一汪清澈冒着热气的潭水般着陆，这般异常的景色让几人怀疑了自己穿越了一般。 下方的空间异常的大，李清歌蹲下伸手试了一下水温。 “是温泉。” “是温泉欸！” “温泉？” 众人的反应不一，其中三小只像是没见过一般的惊讶，小玄也混入了其中，而仙人，注意力似乎并不在这里，而是在探寻着什么。 李清歌倒是在天命总部泡过温泉，奥托那小子特别喜欢和自己认同的人一起共浴，展示自己的善意，所以他也算熟悉了。 虽然有温泉令大家惊讶了一番，但当务之急，是找到贝纳勒斯，以寻找到德丽莎的姐姐。 于是李清歌起身，试着用了一下感知能力。 如果德丽莎的姐姐真的是那一位，那么一定会有崩坏能反应的。 不过感知刚刚探出去，他便收了回来，脸色有些不自然。 怎么说呢，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 整理了一下表情，李清歌对德丽莎说道。 “德丽莎，找到你姐姐了？” “找到了，在哪里？” 德丽莎很是惊喜的样子。 “我带路吧。” 李清歌走在最前方，三小只走在中间，而仙人为了以防万一，走到了最后方。 不多时，不用李清歌说，众人也看到了贝纳勒斯被四周的植被遮掩了一部分的身躯，当即加快了脚步。 只是等他们靠近，一道有些凛然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谁在那边？” 只见贝纳勒斯立于与之前看见的相似的一潭温泉旁，一位貌美的白发女子背对着众人，微微侧过脸，不悦地看着他们。 发若银瀑，眼似水杏，及臀白发沾了一些湿气，添了一丝妩媚…仙人一言便看出了，她是德丽莎口中的姐姐。 只是，似乎并没有那么温柔。 “啧，看够了没有！” 察觉到仙人审视一般的目光，女子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快。 “区区人类，也敢闯入此地，是着急来送……” 下面一个死字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的目光看见了仙人身旁的李清歌，当即如卡壳了一般，不知道为何，感觉到了一股来自灵魂上的恐惧感，还有一丝臣服的味道。 当即她闭上了嘴巴，眼眸瞄向了另一个人，想要放出狠话来，却发现那人自己熟的很。 “德丽莎？！” 第二十章:西琳 如李清歌猜测一般，与贝纳勒斯待在一起的，果真是琪亚娜，或者说，有着琪亚娜外表的空之律者——西琳。 西琳的出现倒是出乎了他一开始的预料。 虽然知道对方已经在琪亚娜的体内苏醒，但因为有着他的压制与琪亚娜的努力，西琳想要蛊惑并获得那一具身躯的计划一直不是很顺利。 结果在这个世界泡内，她却挤掉了琪亚娜原本的名额，成为了凛冬女帝。 因为曾经在第二次崩坏之中被李清歌分割过灵魂，还有南海那一次的幻境之中被他和琪亚娜合力打败。 所以在西琳的心中，一直有着对李清歌铭刻在灵魂上的恐惧。 除此之外，因为某次意外，她在琪亚娜不行的时候占据了她的身躯，在某种关系上肉体与他达成了负距离的接触，所以对他的感官也是相当的复杂。 见西琳沉默地移开了视线，仙人走到了李清歌的身侧，轻声询问。 “德丽莎的姐姐，你认识？” “某种程度上。” 李清歌是讨厌谜语人的，但他现在也变成了这种人，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不过仙人并没有在意，而是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而西琳，在看到了德丽莎的那一刻，那张精致如精灵却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错愕，但是很快被其掩去，好像从未存在。 她微微黛眉，看向了身侧伏着身子的贝纳勒斯，语气不善。 “贝旺财，这是怎么回事？” “嗷——瞄～” 虽然知道贝纳勒斯是西琳绝对的忠臣，但是听见贝旺财这个名字，李清歌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无他，真是一贯的神州风格，和二锅头女孩一般，听说贱名好养，不知道西琳是否抱着这样的心情。 还有，堂堂巨龙，竟然发出了如家猫一般的喵呜声，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黑历史。 多半不是吧，毕竟这只贝纳勒斯是这个世界泡里独有的。 “旺财？这是那只巨龙的名字吗？这一般不是称呼狗的吗？” 听到西琳对百贝纳勒斯的称呼，小玄一如既然地发挥了自己吐槽的能力，二锅头女孩则接过了话茬。 “但是那只龙发出了猫咪的叫声欸。” “所以是猫？” 两人就贝纳勒斯的品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而这时，西琳也听完了贝旺财的解释。 在他人耳中意义不明的叫声似乎能被她直接翻译为人类的语言，或许这就是西琳与贝纳勒斯的羁绊吧。 “好你个贝旺财，交待你的事做不好，还把人引了过来，等着晚上吃鞭子吧！” “嗷喵——” 看着西琳一副恼怒与贝纳勒斯一脸委屈地样子，李清歌突然觉得她们的关系也不用那么紧。 “姐姐，真的是姐姐吗？” 德丽莎终于反应了过来，上前一步，眼眸微微波动，有些迟疑地看着对方。 并不是西琳的外貌有所变化导致她不敢相认了，而是西琳刚刚的所做所为所言，甚至气质，都与她认识的姐姐相差径远。 就如之前德丽莎在话语之中称赞崇敬的一样，她的姐姐应该是温柔贤淑，绑着大大的麻花辫，嘴角时常会挂着温柔的笑意一样。 而不是此刻的高傲，不近人情，扬言要拿鞭子抽巨龙。 “德丽莎…” 看着自己的妹妹，西琳的眼眸在某一刻被融化了，露出了水一般的柔软。 但下一瞬间，这些柔软就被冰冻了起来。 她从温泉之中起身，赤裸的双足踏上柔软的土地，水珠自她及臀的白发上滑落，划过锁骨，划过丰满的胸脯，溅入地面。 因为身上穿着类似泳装的衣物，所以西琳并没有感到多么的害羞。 她看着德丽莎，语气冰冷。 “回去吧，德丽莎，我知道你的目的，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 果然是她的姐姐，德丽莎终于能确定了。 不过她并没有听从姐姐的话。 从巨龙对西琳的态度，德丽莎就能判断出情况和她想的似乎是不同。 但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带回姐姐，回到她们那个温馨的小家。 “姐姐，求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想让以前那个温柔的姐姐再回到我的身边，可以吗？” 德丽莎地声音带着最为真挚的请求，甚至隐隐有了一丝哭腔。 此时此刻，最为吵闹的二锅头女孩也安静下来，众人看着德丽莎与西琳，等待着后者的回答。 可是，仙人与李清歌注意到，在提到“温柔”二字时，西琳眼中浮现出的不快与不耐烦。 只是因为她面对的是德丽莎，这一点并没有表现出来。 “你的名字，是西琳吗？” 在西琳开口之前，李清歌上前一步，询问道。 他觉得要帮助一下德丽莎，如果能兵不血刃地让她们团聚，也是一件好事。 听到李清歌问这个问题，几人才终于发现，她们一直以德丽莎姐姐称呼眼前的这个女子，从未询问过姓名，就连二锅头女孩也是如此。 西琳眯起眼睛，压下了心中异样的感觉，冰冷地开口说道。 “我的名字是凛冬女帝，人类，你要称呼我为女王大…咳咳，叫我西琳即可！” 飞快地改了口，因为西琳察觉到了一股实打实的威胁，要是真的让李清歌说了“女王大人”几个字，她受不受得住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西琳……” 李清歌将村庄之中发生的事告诉了西琳，其中就包括了德丽莎差点被选为祭品被投入白龙江之事。 语毕，众人便感觉四周寒冷了下来，就连温泉也不能温暖身子，连忙互相靠近在了一起报团取暖。 只见西琳的面色阴沉，饱满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无声的压抑笼罩着四周，就像一座沉睡之中将要爆发的火山。 “你也不用那么生气，因为那伙人已经永远没有那个机会了……” 闻言，因为西琳的压迫而瑟瑟发抖的贝旺财松了一口气，看来晚上挨的鞭子能少一点了。 “我跟你说这件事，只是想告诉你，或许你可以过的很好，但是没有你，德丽莎过的很不好。” 第二十一:解决 不需要说太多，语毕，李清歌便沉默地看着西琳，再次等待着她的回答。 西琳看向德丽莎，看着她眼眸之中的期盼，脑海之中回想起李清歌刚才的话语，内心之中有了动摇。 但是很快，这点动摇便被她丢在了脑后。 “关于这一点，德丽莎，我很抱歉。” 闻言，德丽莎有些惊喜，以为姐姐回心转意了，但是下一刻，西琳的话就将她的心再度冰冷了下来。 “但是，我是不会回去的。” 西琳握了握秀气的小拳头，语气微微低沉。 “过去，我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出了村子我在发现，我听那【温柔】二字太久，天真地以为这是别人对我的夸赞，是赢得众人欢心的途径。” “但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力量】，才是这世间的正道。” “这跨度太大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听西琳这么说，小玄便又忍不住吐槽了。 “哦？” 西琳将视线远远地投了过来，吓得小玄躲到了仙人的身后。 见这小东西这么胆小，西琳冷哼一声，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继续和德丽莎交谈。 “吓死我了，这姑娘光视线便这么有杀伤力，但是听德丽莎所说，她不是普通的弱女子吗，为什么可以降服巨龙啊？” 跟着贝纳勒斯来到此处，众人才知道事情有所蹊跷。 看这巨龙一副家养宠物的态度，还有西琳话语之中毫不客气的姿态，很明显，德丽莎的姐姐驯服了这头巨龙。 仙人微微凝神，仔细观察着西琳，片刻之后，便有了结论。 “原来如此，这对姐妹的祖上，可能是天生的武家。” “武家？是习武世家的意思吗？” “嗯，不仅如此，她们的基因里大概对武道十分敏感…换句话来说，是天生的武学奇才。” “那岂不是可以学如来神掌了？” 李清歌突然插了一句，让仙人抬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如来神掌，我未曾听说过这一记武学。” “是一记从天而降的掌法。” 李清歌并未解释清，而是语气模糊。 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dna动了一般，自然而然地冒出了这个想法。 但是仔细一想，他自己也没有那个印象。 或许是他落入崩坏世界之前所记忆深刻的东西吧。 “原来如此。” 看仙人的模样，似乎在沉思此招的可行性，不知道为何，李清歌又看见了那个木讷的符华。 一下子就被忽悠了。 但过了一会，仙人便从沉思之中苏醒，继续解释道。 “巨龙身边有着大量的妖气，而这些妖气或许激活了西琳体内的武学基因，使其内力大增，成为绝世高手，一举降服了巨龙。” “不过这些基因也导致德丽莎姐妹容易走火入魔，就像先前的疯态，德丽莎未曾没有被妖气影响的原因。” 在神州的世界观，妖气与内力其实都是崩坏能的一种说法。 而所谓的走火入魔，便是被崩坏能侵蚀，逐渐失去理智，身体开始转变为死士。 “原来是这样！” “原来如此。” 双子姐妹发出惊叹，不过看样子，她们只是想这么做，并没有听懂。 而小玄常年与仙人相伴，自然懂得她的意思。 “所以，现在德丽莎的姐姐性情大变，是走火入魔了吗？” 小玄的声音有些紧张，因为仙人奉行的是入魔必诛，但她又挺喜欢德丽莎这个小姑娘的，要是仙人杀了她的姐姐，德丽莎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放心吧，西琳并没有入魔。” 虽然只是一个世界泡，甚至不是同一具身体。 但西琳好歹是律者，哪有被崩坏能侵蚀而亡的律者。 世界泡应该会给她一个优待…可能吧。 好吧，其实李清歌也不能确定，但至少可以看出现在的西琳没有入魔。 “与其说是性情大变，倒不如说是解放天性吧。” 西琳怎么会做一个乖乖女呢？ 如果是那个幻境之中的她，或许有可能。 李清歌摸了摸胸膛。 另一个西琳与贝纳勒斯的灵魂还在她的体内温养。 按照顺序来说，埃莉诺已经苏醒了，那么她们也快了。 在她们这边谈话间，德丽莎与西琳的交谈也结束了。 结果自然是无疾而终。 西琳怎么也不愿意回到那个村庄，即便德丽莎还搬出了自己那可怜的爷爷来。 “德丽莎，适可而止吧，现在的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我不要，家里的爷爷还需要照顾，我也…！”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现在】，我是不会回去的！” “欸？！” 如果是别人，西琳早就不耐烦地用亚空之矛扎过去了。 但是德丽莎是她的妹妹，所以她才能耐着性子，但即便如此，面对德丽莎地【无理取闹】，西琳也快没有耐心了。 见德丽莎愣住了，西琳才继续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可不想回到村中，又被那个大家印象之中【温柔】的我所绑架。” “特别是那个灰师傅……啧，想到他打着伞站在一旁看我帮他扫落叶的模样就心烦。” 灰师傅…是灰蛇啊。 李清歌反应了过来，虽然本征世界还没有接触，但在世界泡之中，他还是遇见了，虽然只是一个原住民，还有着谐星的潜质。 “现在想来，我一个人也挺清净，等大家把那个温柔的我忘得光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回去吧。” “可是……” 德丽莎欲言又止，在这个世界泡，她是货真价实的【12】岁女孩，家中还有一个体弱的爷爷，如果没有了姐姐，生活会变得相当的困难。 她原本想这么说，但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太依赖姐姐了。 但是，西琳猜出了德丽莎的想法。 “贝旺财。” “嗷喵——” “以后每个月抓一只野鹿丢到我家门口，不准被任何人发现。” “嗷——喵～” “姐姐…果然，姐姐虽然不爱笑了，但果然是姐姐你没有错。” 闻言，德丽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但并不是因为生活有了保障，而是因为西琳的态度。 “……” “没有其他事，你们就离开吧，我还有一推小人…咳，古书要看呢。” 第二十二章:你这是什么拳法 “此时莫急，我和小玄还有一事求姑娘。” 虽说误会解除，皆大欢喜，但仙人并未忘她们掺和进此事的原因之一，求得巨龙的鳞片。 闻言，西琳咂了咂嘴，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催促道。 “有什么事快说，我很忙！” “忙着泡温泉和看漫画？” “与你们何干…咳咳，正是。” 西琳下意识地摆出了高傲的姿态，可一看接话的是李清歌，源自灵魂的恐惧让其瑟缩正常了起来。 末了，还补充道。 “习武之人的事，能叫泡温泉和看漫画吗，那叫修身养性！” 李清歌若有所思，西琳也开始，向谐星转变了啊，不知道是这个世界泡的特殊性还是她的天性。 他更希望是后者，这样琪亚娜会轻松一些。 下意识地争辩之后，西琳感觉有些不妥，果然，众人似乎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顿时让她感觉不妙，自己好不容易竖起的威严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总之，有什么事快说！” 仙人正若有所思西琳与李清歌的关系，按她观察，两人似乎并不相熟，但前者却明显的惧怕后者，而且，隐约还有更复杂的情绪。 暂时放下了这些思绪，仙人回到。 “我希望取一些巨龙的鳞片，当然，我们会支付报酬。” “喂，榆木脑袋，我们的钱财好像不太够（小声）。” 仙人没有理会小玄的言语，表情平淡地看着西琳。 西琳在听完仙人的请求之后便不再言语，微微低头，似乎在思索。 不久之后，她抬起头来，冷笑一声。 “笑话，你说给我就给，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嗷喵——” “闭嘴！” “嗷——（小声）” 将不争气的宠物训好，西琳漂浮在半空之中，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而起，以拳扶额，坐于虚空之上。 “想要鳞片，可以，打赢我就行！” 西琳的语气冰冷，加之那高傲的神态与金色的眼眸，倒有一丝女王般的威严。 “姐姐，不要！” “这不关你的事，德丽莎！” 看着德丽莎想要劝阻，西琳厉声斥责了她。 对她而言，这一伙人闯入了她的领地，打扰了她泡温泉的兴致，不教训一顿实在出不了这一口气。 德丽莎是她的妹妹，两个小孩虽然调皮但打小孩是太过失了她的身份，那个会飞的宠物一样的东西一看就很弱，李清歌不做考虑，剩下的，就只有仙人了。 仙人虽然穿的仙风道骨，气质不似凡人，但西琳未曾在她的体内感受到强大的力量与威胁，估计只是一个花架子吧。 “就你了，和我打一场吧！” 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仙人，仙人神色波澜不惊，李清歌倒是面色有些古怪。 本征世界中，西琳曾经被符华给暴打过，虽然后者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但现在，西琳失去了律者的身份与力量，符华却是仙人之姿，无论怎么看，前者似乎在自寻死路啊。 眼角瞥见了李清歌神色微弱的变化，以为他有些不满的西琳顿时有些心慌，连忙补充道。 “我们一对一，就打一次，我的贝旺财和你的同伴都不可以出手。” 担心仙人拒绝，西琳还补充道。 “放心好了，看在德丽莎的份上，我是不会下死手的。” “好。” 仙人点了点头，神色平静的样子让西琳内心突然泛起了不祥的征兆，但话都放出去了，她又不能反悔。 “仙人，这样欺负人是不是不太好啊。” 小玄脸色担忧，在仙人耳边说道，但这担忧是对西琳的。 她家仙人武力无双，目前除了来路不明实力未知的李清歌以外，全无败绩，怎么想都是对面那个狂妄的小丫头吃亏嘛。 但西琳不那么认为，她以为是小玄担心仙人受伤，所以便压下了内心的不安，神情再度高傲起来。 “若是你赢了我，贝旺财的鳞片你要多少送你多少，不要你们一分银子。” “嗷？（喵喵喵？）” “哦哦哦，当真？！” 提起免费，小玄的眼中再度浮现了代表钱币的符号。 “不仅如此，这温泉也可以分你们一半！” 西琳的想法是，反正都是自己赢，那么代价自然是随意提。 “哦哦哦哦——” 神情激动着，小玄忽然恢复了正常的姿态，拍了拍仙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仙人，轻点。” 这么冤大头的人，小玄可是好久没有见过了，可不能让仙人给打坏了。 “嗯。” 点了点头，仙人走上前去，一只手平伸，另一只手负于身后，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请。” “呵呵，那我便不客气了。”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内力（崩坏能）涌动，几根如冰晶般璀璨的长矛凝聚于西琳的身侧，下一瞬，如利箭一般飞射而去，目标，正是仙人的躯体。 当然，她会控制力道，只会打伤，不会伤及性命。 同一时间，李清歌带着小玄与三小只远离了西琳与仙人交手之地。 这当然不是因为西琳的进攻。 她所凝聚的长矛，虽然款式不一样，但毫无疑问，就是亚空之矛，看上去如冰晶，但并没有寒气。 即使失去了律者的身份，西琳还保留了律者的一部分能力。 但这些不够，面前仙人时期的符华，这些力量，还是太浅薄了。 只见仙人一拂袖，锋锐无双的亚空之矛就被其摧毁，如脆弱的玻璃。 她伸出了负于身后的手，握拳，摆出了架势。 “来而不往非礼也，西琳小姐，我只出一拳——” 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与意志融于那看似秀气的拳头之中，西琳本想嘲讽仙人太过自大，但在她反应过来之时，仙人挥出拳头之时，她的眼前仿佛一颗巨大的陨石，向其轰击而来。 仙人的身影顿时高大如巨人，无法闪躲，无法抵抗，无法思考…… 轰—— 仙人的拳头擦过了她的脸颊，拳劲击飞了在后方看戏的贝纳勒斯，狂风大作，吹动着西琳的发丝与身侧的植株，但诡异的是，无一断裂。 西琳的喉咙滚了滚，口中难以置信道。 “你这是什么拳法。” “仙法·认真地一拳。” 第二十三章:告一段落 西琳瘫坐于地面之上，柔顺的白发铺散开来，双目呆滞，腿脚有些发软。 就在刚刚，仙人拳头向她轰来的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似乎出现了幻觉，见到一条漆黑大河，一位白发的美丽女子站在河侧向她招手。 李清歌走进，看着仙人收手而立，脸色平淡，于是微笑着说道。 “仙人的一拳，当真举世无双，不过差点将这块难得的美景给摧毁了。” 符华拳头所造成了破坏力，李清歌自己也能做到，但那是单纯的暴力，而非符华这样，将自己的武道与意志灌注其中，使人信服。 仙人摇了摇头，说道。 “我知道你护着这里，所以才全力出手。” 李清歌闻言微愣，的确，在符华出拳的那一瞬，他操纵渴望之风驱散了拳劲，使得周遭的花草不受伤害。 只是之前未曾和符华说过，她这是预测到了自己的行动吗？ 李清歌没有多想，只是嘴角的微笑愈发柔和了。 这时，仙人微微低头，看向了似乎被玩坏了的西琳，说道。 “西琳小姐，你败了，所以请遵守诺言。” 西琳闻言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仙人，眼眸之中满是震惊，之前的高傲完全不复。 她缓了缓，才说道。 “放心好了，我西琳愿赌服输。” 这时，先前被李清歌护着的三小只与西琳才走了过来，看向仙人的目光满是惊讶与崇拜。 先前仙人未曾展示真正的实力，直到此刻，她们才发自内心的有了信服。 “姐姐，你没事吧。” 双子姐妹缠到了仙人的身边，而德丽莎在震惊过后便是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西琳本想说没事，但下半身的异样使其沉默了下来，内心之中难得浮现了一抹接近于社死的感觉。 尽然在德丽莎的面前…… 李清歌想了一想，虽然是西琳，但依旧是琪亚娜的外貌。 所以他微微蹲下身，五指梳理了一下西琳的长发，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朝着她伸出了手。 “起来吧。” “……” 西琳怔怔地看着李清歌伸出的手，在被他摸头时，这具身体没有抗拒的反应，反而那轻柔的触摸，给了她一种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温暖的感觉。 现在他伸出的手，恍惚间和一位白发的女子重合而起，好像就是先前她幻觉之中看见的那位。 慢慢地，西琳伸出了手，搭在了李清歌的手掌上。 就在那一瞬间，李清歌的手臂微微用力，将西琳带起，看着她赤裸着双足站在地面上，细心地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发丝。 嗯，这些都是看在是琪亚娜的面子上。 “我，我没事。” 过了一会，西琳才缓缓地说道，不知道她是在回答德丽莎还是李清歌。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有些乱乱的心思，然后面色重新带起高傲的神色，只是与先前似乎有了什么不同。 “咳，居然能有如此的力量，凡人，留下你们的名字。” 随着西琳的话语，几人这才发现，她们似乎没有做过自我介绍。 尤其是仙人，几人只知道她是仙人，却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不过似乎，这并不重要。 “我我我！” 见要自我介绍，双子姐妹便来了劲，不再纠缠仙人，跳到西琳面前，摆出了奇怪又熟悉的pose。 “我们是桃源村的偶像，二锅头女孩！”x2 “我认得你们，就是你们经常偷懒，要我做这做那的！” 西琳看样子挺生气，但也没把莉莉娅与萝萨莉亚怎么样。 之后的小玄与李清歌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轮到仙人时，她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就叫我…赤鸢吧。” …… 嗷—— 龙吟之声响彻云霄，厚厚的云层之中，隐约可见一条白龙翱翔于其中。 在被拳劲击飞的贝纳勒斯飞回来之后，西琳便叫它拿出了掉毛季所脱落的鳞片来。 除此之外，她拿出了温泉的一半使用权来，说要是愿意，众人可以呼唤贝纳勒斯，骑乘它来这断崖找她。 当然，考虑到双子姐妹的顽皮，可能会三番五次的打扰她，西琳便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带着德丽莎，三小只一起才能过去。 在仙人谢过西琳后，后者便下了逐客令，众人便借了贝纳勒斯返回桃源村。 “就在此处降落吧，贝旺财。” 在一处树林的上方，李清歌拍了拍贝纳勒斯的脖子，示意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如果再飞一段路，要是有村民看见了，就又会引起恐慌了。 吼—— 贝纳勒斯点了点头，双翼一扇，身形缓缓地降落。 如果不是在西琳面前，这只巨龙的叫声到是挺像样的。 “这里就是你家附近了，德丽莎，你快回去和你爷爷报平安吧，我们就不送了。” “嗯，再见仙人，再见二锅头女孩，再见清歌少侠，之后我会去找你们玩的。” 高兴地挥了挥手，德丽莎便朝着自己家中小跑而去了。 众人目送着德丽莎的背影，然后和贝纳勒斯打了个招呼，见它起飞，身形瞬间消失在高空之上，便打算徒步回到落樱阁。 不多时，几人在下午时便抵达了目的地。 落樱阁内分外的安静，没有什么人的样子。 李清歌率先走了进去，微微扫视一圈，便竖起了手指，嘘的一声示意身后吵吵闹闹的二锅头女孩安静。 柜台之后，有着海蓝色短发的可爱女孩手撑着脸颊，闭着双眸，脑袋一点一点的，被困意所侵扰。 双子姐妹捂住了嘴巴，动作轻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柜台之前。 只是没想到，动作这般轻了，女孩还是被惊醒，揉了揉眼睛，口齿略带不清地小声道。 “莉莉娅，萝萨莉亚，你们回来了？” “啊，不好意思，希儿，吵醒你了。” “对不起。” 看希儿似乎有些劳累，以为是自己丢下的工作所致的双子姐妹都有些歉意。 希儿则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不关你们的事，是我偷懒了。” 她抬起头，看见李清歌的身影，就要高兴起来，但又瞥见了他身侧的赤鸢与小玄，心中一惊，又垂下头，一副怕生的模样。 “几位客官，你们回来了。” 第二十四:虎狼之词 好康的.jpg 希儿微微低下了头，一副怕生的模样，柔柔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吐出，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至少李清歌是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希儿的小脑袋。 “嗯，希儿，我们回来了，樱在吗？” “在的，现在樱姐在厨房，说要给你们接风洗尘。” 透过发丝看了完好无损的仙人与小玄一眼，希儿放在柜台之下的小手悄悄握紧了起来。 正说着，穿着一身华贵旗袍的樱手中端着两盘散发着热气的佳肴，从厨房之中冒出了头。 在厨房之中，她便听到了几人说话的声音，只是在忙碌，所以未曾发声。 看着身上隐有风尘的几人，樱露出一丝微笑，将菜肴放到了桌子上。 “几位路途辛苦了，想着差不多到这个时间了，我便亲自下厨，做了些吃的，希望不要嫌弃。” “掌柜客气…” 仙人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因为她受到的照顾已经够多了，但小玄却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多谢掌柜了，真是香啊！” 看着小玄擦了擦嘴角一副不知客气是何物的模样，仙人有些无奈。 但考虑到路途上似乎并未怎么进食，她就没有多说些什么，就当是多欠掌柜一个人情吧。 “那就劳烦掌柜了。” “不麻烦，几位请先洗洗身子吧，我还有几味菜炖在锅中，就先失陪了。” 微笑着告了辞，回到厨房前，樱看向了双子姐妹，嘱咐到。 “莉莉娅，萝萨莉亚，你们玩了一天了，别忘了工作。” “好吧。” “知道了，樱姐。” 闻言，二锅头女孩都有些失落的模样，转身，打算去拿些清洗工具，去打扫阁楼。 李清歌安慰了她们一下。 “加油，活干完就可以吃好吃的了。” 目送着樱的背影进入厨房，小玄有些疑惑。 “奇了怪了，掌柜为什么不问我们德丽莎的事情呢？” 仙人不语，许久才回答道。 “或许，是因为信任。” …… 美美的一顿晚餐过后，李清歌与赤鸢将德丽莎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樱与希儿。 樱听的兴致勃勃，倒是希儿好像没胃口一般，碗筷都没有动几分，让大家有些担心。 夜幕降临，仙人本想辞去，但在樱的盛情之下，还是住了一晚。 第二日清晨，热情的樱本想敲敲赤鸢的客房，送些早点进去。 但手还未落，里面便传来的小玄与赤鸢的声音。 “小玄，这个姿势可以吗？” “嗯…再往右一点…对，就是这样别动。等我把麻绳从这边绕过来…哎呀你手别乱动啊…算了，我先把你手这里绑起了吧…” 樱听了一会后，脸色微红，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另一侧的客门被打开，李清歌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见杵在赤鸢房门前的樱，有些疑惑。 “樱，你在干什么。” “清…清歌少侠！” 似乎被李清歌吓了一跳，樱手中的餐点也抖了一抖。 “咳，并未什么。” 看着年轻的少年人，樱觉得自己不应该让李清歌知道这些，会污染了他的内心的。 就在樱想要说什么转移一下话题的时候，赤鸢打开了房门，看着两位，语气平淡道。 “你们，站在门外干什么？” “客人不是被绑起来了吗？” “什么？” 赤鸢微微皱眉，有些疑惑。 看她这般无辜纯洁的模样，樱心中暗道可能是自己搞错了。 “我先前在门外听见了你们的谈话，两位，你们可是在捆绑什么？” 仙人让开身位，让樱与李清歌走入了她的客房。 只见客房之中，小玄抓着麻绳，飞在半空之中，正将几片洁白的龙鳞捆绑在一起，似乎是在做着什么。 “小玄，你在做什么？” 李清歌有了些许的兴趣，仙人与小玄一直在瞒着什么事情，或许就和现在的事情有关。 “啊，我们是在做年…年糕桶，就是这样的。” 小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说了个谎言。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 “原来如此，不过还请两位小声一点，可能会让其余人误会。” 将带来的早点放下，樱握拳放下嘴边，小声地说道。 不过看小玄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她便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原来，想的最多的竟是她自己？！ 当即，樱转移了话题。 “要是想捆绑东西，店里有捆绑行李的藤条，二位客官若是有需要…” “还有这好东西，掌柜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之后我会差希儿送过来的。” 至于现在，就让她冷静一下吧。 樱脚步匆匆的离去了，李清歌看着客房正中央放着的东西，看上去手艺不精，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 小玄摆了摆手，先前还撒了个慌说是要做年糕桶，这下如果请人帮忙的话，做好之后不是要暴露了吗？ 李清歌了然，便暂时告了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似乎是有些累了，小玄便飞到了桌子旁，拿起一个肉包，张口便咬，然后眼睛一亮。 “仙人你快尝尝，这肉包真好吃欸。” 仙人在凳子上坐下，也拿起一个肉包，品尝起来。 就在两人吃着早餐之时，希儿也拿着藤条走到了她们的房间之中，然后便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甚至声音传到了李清歌的房间之中。 这下他明白先前的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异样的。 如果不是知情，的确很容易误会。 咚咚—— 过了一会，隔壁的声音停下，李清歌的房门被敲响。 他打开门，不知道何时重新上了楼的樱俏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清歌少侠，我们打算去包老庄一趟，要一起吗？” “包老庄？” 这听起来有一只天蓬在的村庄名是怎么回事。 “嗯，那是一处种植了许多南瓜的村庄，仙人与小玄所需要的藤条不够了，我们打算去取上一些，顺便见见我的朋友。” 樱让开身子，让李清歌看见了身后的仙人与絮絮叨叨说着什么的小玄，仔细一听，竟然全是南瓜菜名。 李清歌了然，故事要进去新的篇章了啊。 “嗯，那就一起吧。” 第二十五掌:南瓜,不,是包菜! “蒸南瓜，南瓜汤，南瓜粥，南瓜酥…南瓜饼…哈啊…南瓜团子…” 自桃源村前往包老庄，一路上小玄还能兴致勃勃地报着各种南瓜做的菜名，但很快，便是一边喘一边从口中蹦出字来，神情也从激动垮了下来。 无他，这路途也太远了一点，自清晨出发，已经过了正午了，还未抵达樱口中的包老庄。 此刻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树荫可以休息，虽然没有出汗，但小玄感觉自己要热成dog了。 “哈啊，我，我走不动了…” 艰难地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来，小玄便晃悠悠地自半空之中坠落，原地瘫坐了下来。 一片阴影投射了下来，小玄感到了阵阵清凉，抬头看去，李清歌蹲了下来，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脸颊。 “小玄，像你这样的武装人偶，也会累的吗？” “当然会啊，飞行要消耗能源的啊！” “你怎么知道…算了…” 下意识躲开了李清歌的戳戳，小玄这反应过来了什么，微微睁大眼睛看着李清歌，但很快，又因为疲惫与炎热放弃了探究。 而且，现在的她觉得，就算李清歌知道什么，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玄，你的修行还不过关，从桃源村到这里，我们才走了三个时辰。” 因为小玄，仙人与领路的樱也停了下来，仙人看向小玄的目光之中未曾没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对此，小玄表示很冤。 “我的好仙人啊，你看看你们三位的腿有多长，再看看我的，明白了吧！” “而且，这可是三个时辰啊！” 三个时辰，换算是现代的时间就是六个小时，接连不休息地走这么长的时间，对于一般人来说的确有些困难。 虽然赤鸢与李清歌不怎么在乎就是了。 听到小玄的抱怨，樱抚了抚胸口，有些歉意地说道。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路途遥远，我应该提早安排马车才是。” 这么说着，但身为这个世界泡中的凡夫俗子，光看外表，樱才应该是最累的那个。 微微地喘着气，颇具规模的胸脯随之起伏，粉色的发丝被汗水沾在额头之上，华贵的旗袍也被浸湿了一部分，贴着那具丰满的娇躯，不经意间凸显了曲线。 身为一家客栈的老板，樱自然也说的上是精明，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才是。 将小玄提起，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李清歌操纵起四周的流体，形成清风，吹向众人。 放佛一下就带走了炎热，小玄的表情立马变得舒适起来，也没再度飞起，就这么扶着李清歌的脑袋，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樱的表情也有一点放松，只是眉宇之间还有着一股愁容。 “樱，是发生什么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可能是累了吧，要不要在此处多休息一会。” 庇荫的地方，就由李清歌出手。 樱摇了摇头。 “不了，不远处就是包老庄了，我们到那再休息吧。” “好吧。” 这次有了驱散炎热的风，加上离目的的近了，几人的步伐又快了一点。 不多时，一片翠绿色便映入了眼帘，凑近一看，原来是一颗颗异常饱满的包菜，甚至在阳光下会发射出钻石般的光来。 李清歌看了看，发现了包菜里面有崩坏能的残留，有些惊讶。 这是这个世界泡的技术吗，转崩坏能包菜？ 不过这种食物可不能给一般人吃啊。 樱放慢了脚步，微微皱起了眉头。 “真是奇怪，我半年前来时，这里附近还是一大片的南瓜田，为何变成包菜了？” “而且这些包菜的长势，好得有些不正常。” 仙人闻言，也将注意力放在了包菜之上。 “唔，会不会是南瓜不好卖了，该卖包菜了？” “而且你看，这路边不是也有几颗南瓜…” 坐在李清歌的肩上，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的小玄飞起，一边说着，一边飞向南瓜，露出了难以言语的贪吃表情。 可就在这时，一根七寸长的箭矢破空而至，虽然没有瞄准小玄，但也离她很近了。 李清歌的眼眸微亮，青色的风刃切断了这跟箭矢，让其落入了地面。 小玄吓了一跳，下意识飞了回来，赶紧躲到了李清歌的身后。 “怎，怎么了，有刺客吗？！” “应该不是。” 脚步挪动，李清歌护住了小玄与暂时未搞清情况的樱。 那根箭矢的目的是吓走小玄，并非伤人，只是李清歌担心她受到惊吓，反而误打误状受伤了，所以才出手。 现在想来，小玄可是武装人偶，虽然不是战斗类型的，但一般的箭矢也伤不了她。 “陌生人，离开这里，包老庄不欢迎外来人。” 就在那根箭矢飞来的地方，传出了李清歌颇为熟悉的声音。 “就算不欢迎也不用用箭射我吧，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 自认为差点被射中的小玄有些气愤，但其实她安全的很，不说李清歌，仙人也一直在暗暗关注着她。 赤鸢看了小玄一眼，然后朝着声音传出的地方抱拳，朗声说到。 “这位女侠，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购买些藤条回去，如果有什么误会，还请你现身明示。” 仙人不会轻易伤人，而且她也感觉了对方并没有伤人的意图，所以表现的很客气。 只是对方似乎并没有领情的意思，隐隐有锋锐的气息指着众人。 “藤条么…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仙人的眼眸也犀利了起来，对方似乎要动手，那么她进行防卫，也是相当正当的事情了。 “看招！” 咻—— 刹那间，上百只箭矢如长虹，划过天空，向着仙人所在的方向发射而来。 “清歌少侠，保护好掌柜和小玄。” “放心好了。” 有他在，无论是樱和小玄，还是仙人与对面的两位，都会相安无事的。 闻言，仙人也放下心来，身形瞬间在箭矢的包围下消失，冲向了声音所传出的地方。 而剩余飞向李清歌这边的箭矢，则被他一个响指，唤出了空间虫洞所吞噬掉了。 “可恶…跑去哪了？” 第二十六章:略施惩戒 隐藏在暗处放着冷箭的少女，被李清歌凝聚出的空间虫洞吸引了注意力，片刻之后反应了过来，想要寻找仙人的身影，但目光所视皆无目标。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手持着弩箭就要转身，仙人却忽然出现在她身后，一挥袖，连带着弓弩将箭矢一同打碎。 “这位女侠，你的身手不错，可惜箭慢了一些。” 仙人也并未做什么威胁她人的事情，但她站在这里，对于刚才还说敌人的少女来说，就是一种威胁。 只见少女三无般的脸颊上少有地露出了愠怒的神情，冷声说道。 “这等力量，还有这瞬移的妖法…你果然是和她们是一伙的。” 少女似乎是把仙人认成了其他人，但力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关于瞬移，只是仙人速度过快少女没有看清就是了。 从一开始，仙人就知道这是一场误会，所以开口解释道。 “她们？这位女侠，我们今天第一次来这，这之中似乎是有什么误会…” 话音未至，一股阴凉的感觉直指她的脖颈，小玄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仙人，你的背后！” 一炳弓弩，和它的主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仙人的背后。 “抱歉，我的朋友不爱说话，你想解释什么，换我和你聊聊如何？” 又是一道李清歌所熟悉的声音与身影。 手持弓弩威胁着仙人的少女笑意盈盈，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 “若想聊，应当用不到这兵器才对。” 虽然被弩箭盯着脖子，但这无法威胁到仙人的性命。 但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听人的解释，即便是仙人，也要生气了。 “到底用不用得到，得听你解释完才能知道，不是吗？” 身后的少女针锋相对着。 现场的气氛开始有些不对劲了起来，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 李清歌明白，现在并不是看戏的时候了。 “在这之前，都冷静下来如何。” 上前一步，李清歌打了个响指，两道空间虫洞出现在对面两名少女的脚下。 她们心中一惊，但重力立刻抓住了她们，使其跌落了进去。 虫洞的出口被设立在了李清歌的面前，在她们被吞进去的瞬间，她们便掉落了下来，只可惜是屁股着地。 “疼疼疼！”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而已。 心中这么想着，亚空之带浮现在李清歌的身周，如锁链一般将两位少女缠的结结实实的。 “如何，现在可以冷静下来了吗？” 做好这一切，李清歌微笑着看着两位，准确的说，是布洛妮娅和卡莲。 一位是本征世界的布洛妮娅，一位则是他舰船之上月下的姐姐，卡莲。 “可恶，这是什么妖法…” 布洛妮娅和卡莲尝试挣扎起来，但却只是做了徒劳。 看起来，在这个世界泡之中，她们并没有原来的那么强大。 李清歌没有封上她们的嘴巴，所以她们还能说话。 原本他是不想这么做的，但随意出手错的在对方，即便有什么原因，但也不妨碍他出手惩戒一下。 “等等，卡莲？！” 樱看见了李清歌所束缚住的两名少女之一，当即有些惊讶。 刚刚因为距离稍远，只是普通人的樱并且看清到底是谁发动了袭击。 闻言，卡莲停下了挣扎，抬起头看见了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樱。 “樱，你怎么在这，快回去，这里很危险的！” 看样子，这个世界泡的樱和卡莲似乎是老相识。 看卡莲被紧紧捆住有些可怜的模样，樱忍不住求情道。 “清歌少侠，你先松开这两位吧，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卡莲，这几位是我店中的贵客，是前几日刚来的，并非什么恶徒。” 见两位少女被李清歌所抓住，仙人也缓步走了回来。 但突然，一道金属的声音响了起来，紧随其后的，是女孩的嚎叫。 “嗷，哪里来的夹子？！” “笨蛋萝萨莉亚，你声音太大了！” “可是好痛啊，嗷—这里还有一个！” 仙人的脚步一顿，身影再度消失，等回来时，手中便提了一蓝一红两个小女孩。 “二锅头？” 小玄发出了疑惑。 她们是怎么过来的。 “萝萨莉亚，莉莉娅…” 看着两个怀中抱着南瓜的小女孩，樱不知为何有些心累。 顿时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仙人所在的方位，被盯着的二锅头女孩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许久，才吞吞吐吐道。 “你们好啊，我们是…二锅头女孩。” “樱，那边两个……” “我不认识！” 樱的声音冷若冰霜。 …… “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随意出手伤人的！” “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偷瓜的！” 在一通闹剧之后，两方总算消停下来，互相解释了个清楚。 李清歌松开了两位，在道歉过后，仙人也接受了她们的歉意。 这期间，当然少不了自我介绍。 “我是卡莲，是当地的南瓜种植户。” “嗯，卡莲是庄里有名的农户，是我的老友了，落樱阁里的南瓜都是从她这进的。” 樱看着李清歌，补充介绍到。 “至于这位，她是…” “我是布狼牙。” 卡莲刚刚想介绍布洛妮娅，后者却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一般，小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看着李清歌说道。 卡莲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就像之前她们被李清歌所束缚起，布狼牙却诡异的没有做太多的反抗，挣扎也是象征性的一样。 “布狼牙，你认识这位少侠吗？” “我不知道…” 布狼牙不知道，只是看到了李清歌的那一刻，她的内心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喜与喜悦。 这股感情，驱动着她做出了与往日之中不同的举动。 闻言，几人的目光在布狼牙与李清歌之间移动着，尤其是八卦的小玄，差点想“哦～”地出声了。 “布狼牙…衣服很可爱。” 李清歌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呼唤了布洛妮娅的游戏名，也是她在这个世界泡的名字。 戴着摆有吼姆徽章的魔女帽，一身南瓜灯笼裙，后腰上有小小的蝠翼，布洛尼亚这身像是万圣节一般的装饰，的确相当的可爱。 所以，李清歌摸了摸她的脑袋。 “……” 这是很失礼的事情，尤其是对刚认识不久的女孩。 只是布狼牙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心感，还有欣喜。 “布狼牙，你笑了？” 第二十七:你说谁? 卡莲看着嘴角微扬的布狼牙，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自她与这位少女相识以来，对方一直是那种三无脸，仿佛机器人一般，总是面无表情的。 现在却对一位陌生的少年露出了一抹微笑，这可是自认为是她朋友的自己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不要误会，只是…” 布狼牙想要解释一下，但突然发现，好像没法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难道要告诉卡莲，我对他有一种相当亲近的感觉吗？ 那样会产生误会的吧。 事实上，这种亲近的感觉卡莲也有，只是淡了许多，更多的接近于相熟。 而且，不知为何，卡莲还对李清歌有一种淡淡的不爽，就像是对方抢了她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 “卡莲，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看不到什么南瓜了。” 听到樱的疑问，卡莲甩了甩头，将心中的情绪压了下去，看着对方，露出了一抹苦笑。 “就像你看见的一样，包老庄已经没有多少南瓜，也没有可以给你们的藤条了。” “啊，没有南瓜了，那我的美食！” 闻言，小玄突然睁大了眼睛，双手抱着头，露出了天塌一般的神情来。 “小玄！” 仙人有些看不过去了，此行她们的目的明明是藤条，南瓜只是顺带的。 如此贪求口腹之欲，果然是修行不过关。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农田发生了什么，导致种不出南瓜了吗？” 李清歌询问到，不过也只是随口猜测，看着四周长势过于旺盛的包菜就知道了，估计与它们之中残留的崩坏能有关。 “并不是。” 布狼牙看着李清歌，摇了摇头。 “那是三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了，那时，白龙江发了一场大水。” 白龙江？ 前不久刚刚经历过与白龙江有关的事情，众人的记忆力还没有那么快遗忘。 之前可能并没有说到时间，三个月前，也正是西琳被贝纳勒斯抓走，啊不，西琳强迫贝纳勒斯带走自己的时间。 而地点，就是白龙江。 “白龙江，那不是？” 萝萨莉亚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发出了一声轻咦，将卡莲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啊，那是…” 萝萨莉亚刚要开口，莉莉娅就飞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巴，不顾她挣扎，语气平静道。 “对不起，她在捣乱，她什么都不知道。” 比起没心没肺的萝萨莉亚，莉莉娅考虑的要更多一些，现在肯定不是说关于西琳的事情的时候。 “真的吗？” 卡莲有些狐疑，这一看就有蹊跷啊。 “真的。” 莉莉娅语气镇定。 “你…” “我说的是真的。” 莉莉娅再三重复。 “啊，我的意思是，你再不松手，你的伙伴就要窒息了。” 卡莲有些无奈，指了指被捂住嘴巴和鼻子都萝萨莉亚。 莉莉娅一惊，连忙松开手，看向已经翻白眼的莉莉娅。 “萝萨莉亚，醒醒，快醒醒！” “唔…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了可大妈在一条河后朝我招手呢。” 萝萨莉亚语气虚弱的说道。 “她，没事吗？” 卡莲看着萝萨莉亚，声音带着些迟疑。 而樱则是毫不留情地说道。 “当然没事，卡莲你继续说。” “好吧。” 点了点头，没再管这一对活宝，卡莲继续说道。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那场大水淹了我们种南瓜的农田，将其全部都毁掉了。” “淹水的南瓜没法卖，我们又来不及种新的，所以大家都相当的着急。” “而就在这时，来了一个光头的行脚商人，想要把一种名为【晶坷拉】的粉末卖给我们。” “据他所说，庄稼只要撒了这【晶坷拉】就会疯长，不出七天就会收获。” 布洛妮娅淡淡地补充道。 “七天，这是虚假宣传吧！” 小玄被这所谓的晶坷拉的功效吓了一跳。 如果真的有这东西，这天下哪还有吃不饱饭的人。 李清歌与仙人若有所思。 真要想七天收货庄稼，还是有可能的，毕竟这里是崩坏世界，而崩坏，无所不能。 卡莲点了点头，赞同了小玄的想法。 “一开始大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没有人去买他的【晶坷拉】。只有那种包菜的【时雨绮罗】不知为何听信了光头商人的鬼话……” “等等，你说种包菜的谁？” 李清歌突然打断了卡莲，眼眸有些古怪。 “时雨绮罗啊，怎么了？” “不，没什么。” 时雨绮罗不当偶像改种包菜了，不愧是世界泡，什么事都会发生。 “好，那我继续了…时雨绮罗一口气买了十几包【晶坷拉】全部撒在了自己的包菜田上。” “第二天，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刚种下的包菜，竟然长了一园子！” 说道此处，卡莲的声音也带起了震惊。 “看到这一幕，村中的农户都坐不住了，纷纷掏出银子，要去买那【晶坷拉】。” “可是，时雨绮罗早就算到了这一步，早早把所有的晶坷拉都买了下来，还把价钱翻了十倍卖给了其他人。” 布狼牙接过了话茬。 “不只是价格翻倍，讨厌南瓜的时雨绮罗还立了个规矩，无论是谁，只要在她那里买晶坷拉，那就必须种包菜，再也不能种南瓜了。” 卡莲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玄听着，点了点头。 “真是过分啊，凭什么翻十倍啊，翻一倍就可以了。” “小玄啊……” “怎么了？” “以后你被挂路灯上了，我可不会去救你。” “欸，我为什么要被挂路灯？” 李清歌没有回答小玄的问题，心想不愧是苍玄以自身为蓝本做出的武装人偶，真是一贯的贪财。 “抱歉，之前攻击你们，是将你们认成了时雨绮罗的同党，想要把我们偷藏起来的南瓜带走。” 卡莲再次说了抱歉。 “不要紧，你已经道过歉了，只是为何时雨绮罗不允许其他人种南瓜呢？” “那是因为，她们很碍眼啊！”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自几人的身侧传来，二锅头女孩吓了一跳，然后发现，发出声音的，竟然是一旁农田之中的稻草人？ 第二十八:我有一个梦想…… “呜哇，稻草人成精了！” 不少的孩童其实年少时会做噩梦，梦见平日之中见到过的布娃娃与稻草人动了起来，在梦中撕咬自己。 而在不同的文学作品，尤其是灵异与悬疑作品之中，这些类人的物品作为烘托气氛的一环，甚至有可能是活着的，作为诡异的一种。 现在，萝萨莉亚就被突然“开口”说话的稻草人吓了一跳，躲到了李清歌的身后。 李清歌下意识地护住萝萨莉亚，目光向着稻草人看去，发现那并不是成精，而是一种寻常的科技造物。 布狼牙与卡莲两个包老庄的农户听到了这个声音，后者的脸上浮现了清晰的愤怒，前者则是为几人解释道。 “那并不是成精的稻草人，而是时雨绮罗布下的眼线，在这农田之中到处都是。” “它们时刻监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敌人就会发出异响，吸引附近的妖兽。” 这也解释了布狼牙与卡莲为什么不摧毁这些稻草人，因为一旦引来妖兽，一般人可打不过。 赤鸢扫视一圈，果然放眼望过去，能够看见不少普通模样的稻草人。 普通人恐怕都不会在意的吧。 “没错没错，感谢布狼牙帮我解说，奖励你一颗包菜。” 时雨绮罗的声音继续响起，不知为何，李清歌总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激昂，声音也有一点……“智慧”。 “我不喜欢你的包菜！” 布狼牙的声音冷了下来。 而时雨绮罗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继续在雷区之中蹦迪。 “不要这么固执吗～你看这个包菜又大又圆～像不像你们喜欢的南瓜…啊，抱歉，我都忘了你们中不了南瓜了！” “……布狼牙会夺回一切的。” 布狼牙的声音更冷了。 不知在什么时候，时雨绮罗呛人的功夫长了一截，换位思考一下，李清歌是布狼牙的话，可能会把她的嘴撕烂。 “时雨绮罗。” 李清歌突然发声，吸引了通过稻草人监控着众人的时雨绮罗的注意力。 顿时，她发生了小声的惊疑。 “你是……” 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个少年好顺眼的样子，虽然对方长的是挺好看的。 不过在场的几人只是以为时雨绮罗不认识李清歌才会发生疑惑的声音。 “我名李清歌。” 李清歌做了自我介绍，然后看着稻草人，似乎是想通过这个装置和对面时雨绮罗对话。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行吧，你问吧。” “你不想做偶像了吗？” 几人有些疑惑李清歌为何要问这种问题，但没有出声打扰。 稻草人安静了一会，似乎对面在思考，不久，时雨绮罗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总感觉不是那么想了……” “不是那么想了？” “嗯，好像感觉有人帮我完成了这个愿望一样，但想不起来了……总之，现在我要种包菜，包菜，包菜是我的信仰！” 前半句的声音有些微弱，后半句又再度充满了“智慧”，李清歌悄悄地把这一切都录了下来，打算之后给时雨绮罗听听。 ”欸，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想当偶像的？” 时雨绮罗突然发生了盲点。 布狼牙与卡莲也有些好奇，时雨绮罗以前是她们包老庄的农户，但就连她们丢不知道她除了种包菜还有其他爱好，李清歌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啊，就当做秘密好了。” 李清歌不想随意编制一个谎言，就微笑着想要揭过这个话题。 “什么啊，清歌大哥讲话讲一半，是要被打的！” “嗯嗯，谜语人最讨厌了。”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做出了声讨。 而除了仙人与布狼牙外，其他人似乎也都蛮在意这一点的，尤其是时雨绮罗。 “哼，我也最讨厌谜语人了，妖兽诱导装置，启动！” 时雨绮罗像是赌气般的说了这一句，顿时几道独特的声波自稻草人身上传开。 “唔——” 除开仙人与李清歌外，大伙皆捂住了耳朵，脸色有些痛苦。 李清歌不知道为何这个比较落后的世界泡之中还有这样的科技，但现在并不是探究的时刻，他不想看到大家痛苦的模样。 眼眸蒙上一层血影，李清歌伸出手，隐约不可见的猩红之色顺着他的十指缠绕上农田之中的稻草人，顷刻之间，将它们染成相同的颜色。 侵蚀的权柄运作，只要是科技造物，在侵蚀之下，都无法逃脱被他掌控的命运。 诡异的声波停下，坐在另一面的时雨绮罗突然发现自己的监控画面全部消失，刚想探究发生了什么，眼前的屏幕突然变成了一片猩红。 “哇，发生，发生什么事了？！” 这恐怖片一般的场景吓了时雨绮罗一跳，但是李清歌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黑了她的科技而已。 没有了声波，众人的人脑袋就不疼了，只是她们刚刚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就被蒙上血影的稻草人们吓了一跳。 虽然是大白天，但猩红色的稻草人，实在是有些吓人。 “嗯，不要怕…” 李清歌刚想安慰一下众人，地面却隐隐传来一阵震动。 卡莲的脸色骤变，连忙说道。 “不好，妖兽被吸引过来了，你们快逃，我和布狼牙断后！” 说着，她便拿起了弓弩。 果真，四面八方隐隐有崩坏兽冒头，看来那稻草人的声波除了让人头疼，还有吸引崩坏兽的功能。 幸亏是李清歌提前关闭了稻草人的声波，不然说不定还会出现更多崩坏兽。 虽然说再多也不够打就是了。 虽然头还有些疼，但布狼牙与卡莲都是拿起了武器，站在了众人身前。 虽然一开始有些误会，但解除之后，她们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从别村来的客人遭遇不测。 只是为何樱她们还不动身。 就在卡莲着急的时候，李清歌与仙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上前，前者拍了拍卡莲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交给我们。” 说完，便冲了出去。 “喂，你们——” 轰—— 卡莲顿时呆住了。 看着一拳一脚便可击杀她们弓弩都打不破卡壳的妖兽的两人，卡莲忽然觉得，之前用弓弩威胁他们，就是个错误。 第二十九:翡翠宫 轰—— 随着最后一只崩坏兽的身躯轰然倒塌，赤鸢拂去了道袍上沾上的烟尘，遥遥与另一侧的李清歌相视一眼，后者露出了一个微笑。 “看来是平局呢。” 十对十，在刚刚的战斗之中，两人皆默契的没有动用其他的能力，凭借着自身超人般的素质与武学造诣击杀妖兽。 大概是一时见猎心喜，或者是更复杂的原因，虽然并没有口头上的应诺，但赤鸢还是不知不觉间与李清歌比试了起来，像是玩闹。 但她是仙人，有这个资本。 赤鸢微微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李清歌的武学肯定是不如赤鸢的，只是他的身体素质更好，而且所谓的武，大多是用在人身上的，对抗妖兽，他们两位只需要大力就好了。 看着崩坏兽还未来得及消散的身体，赤鸢突然发现了兽什么，蹲了下来，伸出手指，轻轻触碰。 布狼牙与卡莲看着这一地的妖兽尸体，对视一眼，收起了弓弩，走向了李清歌那边。 “总感觉之前干了什么蠢事。” 瘫了瘫手，卡莲的样子有些无奈。 面对着妖兽那坚硬的外壳，仙人与李清歌都可以击碎，那要想防御下她们的弩箭，想来也是相当的容易。 先前对她们的威胁，就像是小孩用弹弓指着拿刀的歹徒一般，偏偏前者还信心满满。 布狼牙的内心也是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她的内心就活络起来。 如果是李清歌与赤鸢两人，能否可以…… 但仔细一想，两人与自己这边也非亲非故，所以布狼牙有些纠结，只是表面仍然一副冷淡的模样。 小玄与二锅头女孩凑到了仙人身边，本来双子姐妹还想拍拍马屁的，只是被跟上的樱厉声制止了。 “你们，不要打扰仙人思考！” 小玄看向仙人，发现她手指捻着一撮蓝色的粉末，露出了深思的模样，于是问道。 “仙人，你发现了什么吗？” 仙人抬眸，看了身边的樱与双子姐妹一眼，没有说话。 小玄顿时明白了，这是不能和她们说的事情，那么，大概就和那个有关了。 就在这时，因为被樱斥责了一声有些失落的萝萨莉亚看见了妖兽尸体似乎沾着蓝色的粉末，当即激起了好奇心，蹲了下来，想要触碰，却被仙人抓住了手腕。 “不要去触碰。” “等等，仙人你碰了那个东西，不要紧嘛？” 卡莲等人刚好走近，便看见了仙人手指上沾着蓝色粉末，脸色有些紧张了起来。 “无碍，这东西对我造成不了影响。” 仙人松开萝萨莉亚的手腕，摇了摇头。 李清歌也在仙人一旁蹲了下来，戳了戳妖兽的尸体，食指沾了一些粉末，察看了起来。 “嗯，原来如此，这个就是所谓的晶坷拉了吧。” 本质就是微量结晶状的崩坏能。 看着仙人与李清歌都一脸平淡的模样，卡莲欲言又止，但想起他们离谱的力量，便不打算说什么了，只是点了点头。 “没错，这就是晶坷拉！” “欸，幸好我没有碰到！” “笨蛋萝萨莉亚。” 看着萝萨莉亚连忙把手放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擦了擦的模样，莉莉娅冷静地像往日一般骂了她一声。 樱露出了忧色，看着李清歌。 “清歌少侠，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其实她们也不知道晶坷拉对人体有什么危害，只是看见卡莲的脸色，就下意识地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放心好了，我没事的。” 李清歌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倒是你们，不要轻易去触碰这东西，特别是注意别误食，它对人体有些危害。” 如果是本征世界的几位，有着崩坏能抗性，晶坷拉这点微量的崩坏能当然不能影响她们什么。 只是在这个世界泡中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嗯，知道了。” 看见双子姐妹点了点头，李清歌放心了下来。 她们虽然调皮，但自己的话，还是会乖乖地听的。 “清歌少侠说的没错，晶坷拉撒入田中会令植物疯长，但是误食的人畜就会变得异常疯狂，甚至获得近似妖法的异能。” 布狼牙补充道。 “这附近的妖兽以前总是偷吃农田之中的庄稼，现在也吃了不少被晶坷拉所催生的包菜…应该也吃下不少崩坏能的。” “难怪比桃源村的妖兽狂暴不少。” 仙人起身，弹去了指尖的粉末，看向了卡莲与布狼牙。 看来是与小玄的悄悄话讲完了，李清歌微笑着起身。 也不枉他特意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二位女侠，请问时雨绮罗现在在何处，我有事情想当面问问她。” “看见远处山坡的宫殿了吗？” 卡莲伸出指向一个方位，众人看过去，一座翠绿色的宫殿伫立。 先前还以为是包老庄的特色建筑，没想到是一座宫殿，就是远远看过去有点像一颗绑了两个丸子头的包菜。 卡莲的脸上浮现了生气的表情。 “那是翡翠宫，是爱酱特意为自己修筑的，庄里的财物，粮食，甚至还有其他农户，现在就在那里面。” “就连你们需要的藤条，也被时雨绮罗收走了，放在了翡翠宫里。” 布狼牙意有所指。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翡翠宫一趟吧。” 赤鸢像是没有听出，表情平淡。 卡莲与布狼牙欲言又止。 李清歌好笑地看了一眼仙人，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些腹黑。 “如果你们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才行，说出口，别人才会知道你们的想法。” 仙人是神州的守护者，并不是保姆，所以她不会主动去帮助别人。 当然，只有主动求助就好。 两位农户对视了一眼，终究是卡莲咬了咬牙，请求道。 “两位，我知道你们与包老庄无亲无故，也没有出手的理由…但能否…能否请你们助我们一力，将包老庄从时雨绮罗手中夺回。” “时雨绮罗也是包老庄的农户，哪来的夺回一说。” 闻言，卡莲有些失落，以为两位拒绝了他们，但下一刻，峰回路转。 “所以我们便一同去问问，到底是什么，迷了他的心窍吧。” 李清歌这么说道。 第三十章:呦西,一库索! 所谓峰回路转，大概就是这样的一回事了。 若是普通人，可能会以为李清歌等人在戏耍她们，生起闷气，但是卡莲与布狼牙不同，虽然她们只是农户，但也懂得一些小道理。 她们是求助的一方，本来就没有生气的权利。 何况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已经让两位少女苦不堪言，李清歌等人的帮助，宛如跌落悬崖是突然伸出的一双手，让她们的心中只有感激。 “真的是十分感谢你们！” 激动之色在卡莲的脸上清晰可见，她的心中久违地泛起了轻松之意。 布狼牙的薄唇轻轻珉起，她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只吐出了两个字。 “谢谢。” 李清歌笑了笑，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和仙人讨论过，但他也能知道，仙人的想法与他是一样的。 在说出要去翡翠宫见一见时雨绮罗之时，她就做好了伸出援手的准备。 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她是符华吧。 “既然如此，我也想帮上忙。” 见李清歌与赤鸢皆下了决定，樱的内心也轻松下来。 卡莲是她的好友，她也不希望卡莲收到迫害。 “我行走江湖多年，多多少少学了些防身的把戏，应该能帮得上忙。” 虽然这么说，但樱也有一些不确幸。 比起李清歌与仙人，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果然，小玄虚着眼，否认了樱所说的话。 “掌柜，恕我直言，防身的把戏，可能应付不了一路上可能的妖兽之类的。” 闻言，樱的内心稍显失落，刚想开口，小玄便换了一副脸色，摊开了自身下球体内拿出的花卷，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语气高昂道。 “但是有我这个…蒋蒋，日月千星轮，传说之中苍玄演算天地变化之法时所用的银盘和日月精华所铸造的法器，就可以轻易击败妖兽了！” “日月千星轮……” 看着小玄掏出的东西，并没有见过的几人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像是被惊到了一般，内心感慨好高大上的名字。 李清歌看了看，嘴角轻轻地勾了勾，这不就是缩小有些卡通的加特林嘛，当年苍玄还会造这个？ 见大家一脸震惊地模样，小玄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飞到樱身边将日月千星轮交给了对方。 樱接过，手腕微微一沉。 “若是觉得这名字太长，就叫它加特林好了，此物虽然笨重，但火力极猛，想必有仙人与清歌少侠的守护，呢也可以在后面放心输出了。” 抚摸着奇异的法器，樱点了点头。 “感谢客官相赠神兵，我一定会好好使用的。” 见樱有了新武器，二锅头女孩顿时吵闹了起来。 “等等，小玄大人你偏心，我也要！” “就是，还有我呢！” “不行！” 小玄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比起了“x”。 “你们两个年纪太小了，不适合拿武器！” “可你之前明明就送了德丽莎一把如意枪（散弹枪）！” “没错，德丽莎和我们的年纪一样小呢，小玄大人偏心，小玄大人坏蛋！” 见二锅头女孩撒泼打诨的模样，小玄有些吃不消，转头看向了仙人，发现她盯着远处的翡翠宫，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无奈，小玄只能向李清歌求助了。 “清歌少侠，你帮我说几句！” 看见小玄烦恼的模样，樱皱了皱眉，刚想训斥，就被李清歌拦了下来。 “算了，一味反对，只会激起她们的叛逆心理。” 李清歌伸出双手，手心之上构建出一对双枪。 “这个你们拿着吧，不过小心不能轻易对准别人。” “好耶！” “谢谢清歌大哥！” 从李清歌手中一人拿了一把，二锅头女孩顿时安静了下来，摆弄着这新奇的武器。 李清歌所构建的，是削弱版的天火圣裁，虽然不如原版，但对付普通的崩坏兽也足够了。 “清歌少侠，你太宠溺她们了。” 樱看着这一切，有些无奈。 “没关系，我会看着的。” 接下来，就多分一些心思给两个调皮蛋好了。 李清歌这么想着，又构建出一对双枪和激光炮，交给了卡莲和布狼牙。 “我们也有吗？” 卡莲和布狼牙有些惊讶，这种东西应该相当贵重吧，就这么交给了她们。 “拿着吧，注意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了。” 不管是为了不拖后退还是一些莫须有的尊严，卡莲与布狼牙都不可能拒绝这些武器。 她们默默记住了李清歌的恩情。 接下来，李清歌和小玄教会了几人如何使用了这些武器，顺便拿路边的稻草人试验了一下威力。 咻—— 看着轻易将稻草人爆头的激光，布狼牙抱着自己的武器，有些爱不释手了。 在本征世界由重装小兔进行的工作，在世界泡里却需要布洛妮娅手操了，不得不说，娇小的女孩扛着大炮的模样还是很有冲击力，李清歌偷偷地记录了下来。 “不过，威力是不是有些大了。” 卡莲有些担心。 翡翠宫之中有着守卫，但他们都是人类，用这个攻击，对方岂不是没有活路了。 “没关系，这个是可以调节威力的。” 李清歌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指了指激光炮旁边的滑槽。 这样的话，卡莲就没有了疑问。 手握着神兵，还有天降的支援，卡莲与布狼牙顿时充满了信心。 她们已经想不到会输的理由了！ “已经准备好了吗？” 这时，仙人似乎结束了对翡翠宫的观察，转头问道。 “当然。” 李清歌点头，露出了微笑。 “就差你了。” …… 虽然是冬季，但一路走过，已然是中午的太阳还是有些温度的。 在稍过休息补充食物与水源之后，没过多久，众人就走到了翡翠宫的正门之前，躲藏了起来，观察着情况。 几位身着绿色盔甲的守卫机械地围着正门巡逻，不知为何，仙人与李清歌观察到他们的眼中发红，神色呆滞，有一种行尸走肉般的感觉。 “你发现了什么？” 赤鸢贴近李清歌，小声地说道。 她似乎也察觉了李清歌拥有比自己厉害的感知，所以向他询问。 李清歌微微偏头，鼻尖可以嗅到一股草药般的清新味道。 “他们的情况，和我们遇上的妖兽差不多。” 第三十一:潜行 x ,是无双 赤鸢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不需要李清歌多说什么，她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于是两人退回至卡莲等人的身边，询问道。 “我观察到这些士兵和先前碰到的妖兽有差不多的表现，他们也是吃过晶坷拉了吗？” 卡莲重重地点了点头，微微咬牙说道。 “没错，这些士兵不是其他人，就是我们包老庄的农户。” “为了能有一个好的收成，许多农户或是自愿或是被迫，都用起了时雨绮罗卖出的晶坷拉，改行种起了包菜。” “但仍有一部分农户像是我和布狼牙这样的看不惯时雨绮罗的做法，始终没有去购买晶坷拉。” “于是她就派兵将我们这些人抓了起来，关入了翡翠宫。” “太过分了…” 樱发出了轻叹。 “可过了没有多久，那些人就被放了出来，时雨绮罗还给他们农田，让他们种包菜。” 布狼牙说道。 “欸，莫非她回心转意了不成？” 小玄有些惊讶地问道。 布狼牙摇了摇头。 “那就是另一个陷阱了…翡翠宫的一日三餐皆是包菜，而那上面又有晶坷拉，吃了变得如妖兽般狂暴的人，就会被时雨绮罗赶出翡翠宫，让他们做守卫…就是他们了。” “要小心，他们虽然不是习武之人，只是普通农户，但吃下了晶坷拉，现在的力量也非同小觑，而且…” 布狼牙顿了顿，灰色的眼眸看着李清歌。 “翡翠宫之中还有一系列保护时雨绮罗的陷阱…要多加小心。” 布狼牙与卡莲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联想到她们这些熟悉翡翠宫的情况，也许她们也曾被抓进去过，然后跑了出来。 仙人沉思了一会，然后看向小玄说道。 “既然守卫只是普通的农户，小玄…将我们的弹药都换成空包弹吧。” “好勒！” 见小玄换好了弹药，二锅头女孩顿时有些等不及了。 自李清歌那拿到武器开始，她们还没有开过一枪，现在已经快受不了了。 “小玄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冲进去！” “冲进去，仙人，我们难道要正面突破吗？” 小玄看向了赤鸢。 只见后者沉吟了一会，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不妥，我们来此处并不是与人发生冲突的，还是潜行过去比较好。” “不，直接突破吧。” 李清歌否定了赤鸢的想法。 “除了这座正门，我们并不熟悉其他的路，何谈潜行，而且，带着她们，我可不觉得我们能一直不引起注意。” 李清歌指了指因为被说道变成了OxO状的双子姐妹。 “…也是。” 赤鸢没有反对。 “好，那就准备一会，之后准备正面突破。” 确定下来后，李清歌看向了众人，让她们检查一下自己的武器与着装，顺带看看鞋带有没有松，万一踩到摔了一跤那就乌龙了。 可惜大家穿的都是没有鞋带的鞋子。 赤鸢看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 她可是清晰的记得，对方是有着空间能力的，随时可以瞬移进翡翠宫之内。 现在什么都不做，果然只是在玩闹吧。 不过也好，有这样的余力，说明他有自信可以护着众人安全。 “一会你们可以放心攻击，防御的事交给我来就好……那么，3，2，1…冲！” 一声令下，仙人与李清歌便从藏身处冲了出去，速如疾风。 虽然这些守卫看上去脚步松散，目光呆滞，但一听到动静，他们的眼神顿时就“犀利”了起来，向着发出动静之处冲去，速度比常人快上许多。 但李清歌与仙人的动作更加迅速，瞬间便冲到了数名守卫的身后，一记手刀打晕了他们。 其余的几人也冲了出来，解决着剩余的守卫。 在火力尤其是樱的加特林压制下，这场战斗就这么结束了。 快的甚至让卡莲与布狼牙有些恍惚，要知道她们为了对抗时雨绮罗，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就这样，还只能躲躲藏藏。 现在却这些轻松地打败了之前觉得相当难缠的守卫。 战斗结束之后，李清歌让众人将这些昏过去的守卫都拖到他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 赤鸢看着李清歌蹲下，将手放到了他们的身上，声音带起了疑惑。 “没什么，帮他们一把。” 这些守卫，吃下了含有崩坏能的粉末，已经开始向死士转化，但幸好转化程度不高，大概只有1%左右吧，要是再高一点，李清歌就没有办法了。 默默地吸收掉了守卫体内的崩坏能，虽然守卫的外表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众人都感觉他们“软”了下来。 原本好像一个疯子，现在就好像一个淳朴的农户了。 “你是在……！” “小玄，不要打扰他。” 主动吸收崩坏能，那是仙人自己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能够做到的，唯有律者。 小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仙人微微垂眸。 但是，真的有这样的律者吗？ 有着自己的思想与思维，不仇视文明与人类，甚至还会主动地出手帮助…… 不，在仙人的记忆之中，有这么一位律者，那是属于人类的律者。 “好了。” 李清歌的声音打断了仙人的追忆，他起身回过头，发现赤鸢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 但那只是一瞬间，很快又变得宛如深潭一般平静。 “我祛除了他们体内晶坷拉的影响，等等他们苏醒，就没事了。” “哦哦哦，好厉害！” “厉害。” 双子姐妹不明觉厉，拍起了手掌。 卡莲他们虽然也不懂李清歌做了什么，但得知了这些农户可以清醒过来，内心便对李清歌充满了感激。 “好了，我们继续往深处赶吧。” …… 于此同时，翡翠宫深处的时雨绮罗，正在招待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两人坐在一张小小的方桌两侧，桌上摆着一盘冒着热气通体碧绿的饺子。 “哎呀，你当真要把这袋晶坷拉原石卖给我吗？” “时雨绮罗老板，我甚至可以免费送给你，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第三十二章:但是,我拒绝 “小忙，什么小忙，只要给我晶坷拉，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都给你摘下来！” 时雨绮罗露出了一副“智慧”的表情。 不过很快，她神情微愣，感觉了有些不对劲，自己不应该是这么谄媚的角色才对。 “说笑了，时雨绮罗老板…我只需要你帮我解决一个人，一个名为【仙人】的人类。” “仙人？” 时雨绮罗有些惊讶。 “那不是话本上的人物吗，我小时候可没少看。” 就在桌子对面的人影想要解释的时候，突然有一名神色慌乱的士兵冲进了这里，单膝跪倒在了时雨绮罗的面前。 “报——” “什么事，没看见我在和贵客说话吗？” 时雨绮罗十分生气，这些手下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要是让对方生气了，不卖给她晶坷拉怎么办。 “布…布狼牙她们打进翡翠宫，现在已经到前厅了！” “什么？！” 时雨绮罗豁然起身，难掩面上的惊讶之色。 “她们是怎么进来的，稻草人监控呢？！” “时雨绮罗大人…监控，监控不是已经坏了吗？” 士兵战战巍巍，不敢抬头面对时雨绮罗的怒火。 “唔……” 时雨绮罗一噎，刚想发火，第二个士兵就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半跪在地面上。 “报——布狼牙一伙已经打到了正厅！” “机关，机关呢？！” “不，不知道…” “你——” “报——布狼牙……” “够了，给我滚！！” 时雨绮罗已经不想见到这群废物了，将士兵全部赶出去后，她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把火发在贵客身上。 她转身，看向桌子另一面的人影，挤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时雨绮罗老板的火气真是大。” 对方调笑了一句，时雨绮罗可以听到隐隐的一声娇笑。 原来想要卖她晶坷拉的整个人是个女孩吗？ 时雨绮罗心想。 可惜穿着斗篷，看不清面容。 “既然你有要事忙，我就不打扰了。” 穿着斗篷的身影起身，放下了几个袋子。 “这几袋晶坷拉就是订金了，要是事成，我愿意将十倍的晶坷拉双手奉上，作为谢礼。” “十倍？！” 时雨绮罗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变成晶坷拉的模样了。 “十倍，嘿嘿，晶坷拉，嘿嘿…” 而趁着时雨绮罗犯“花痴”之时，穿着斗篷的身影轻笑一声，然后起身从这翡翠宫的后门离开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动过桌子上的包菜饺子。 “呲溜…来人，把我的大锤拿过来！” 吸了一口口水，不管怎么说，时雨绮罗的首要目标是解决打进了翡翠宫的布狼牙等人。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胆子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大，但想来也是那几个异乡人给她们的勇气吧。 不知道将布狼牙她们的希望打破后，她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时雨绮罗等待了一会，没有人回应她。 她这才想起，她已经把士兵赶出去了。 “可恶，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 就在时雨绮罗气冲冲地去拿自己的武器之时，李清歌和仙人已经带着众人打进了翡翠宫的大厅。 一路上通行无阻，无论是士兵还是机关都无法拦住他们。 翡翠宫虽然是以宫为名，但其内部的并不算太华丽，毕竟修建这里的只是普通的卖南瓜的农户。 但其内部还是相当的空旷，尤其是这个大厅，有整个篮球场那么大，没有什么装饰，只有最前方摆着一个王座。 意料之外的，这里没有士兵。 “这翡翠宫真是安静啊…” 兴许是放松了下来，樱突然开口说道。 “嗯，是啊，四周也没有时雨绮罗派出的士兵，大概都被我们解决了吧…不过那也不重要了。” 李清歌内心微微触动，这很熟悉的台词是这么回事。 布狼牙也跟着说道。 “时雨绮罗的王座也近在眼前，只要能制服她，然后销毁所有的晶坷拉，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越来越熟悉了。 卡莲轻叹一声，说道。 “欸，不知道以后要重建包老庄当然时候，又会花上多少的时间呢？嘛，不过只要我们不断努力的话，一定就能……” “停！” 不待李清歌心中的异样越来越浓，小玄便打断了三人。 “你们是从哪里学来的连环画上的吟唱咒语吗？再说下去，我怕突然有一辆黑色高级马车突然出现，然后下来三个弓弩手对我们一顿乱射了！” 啪—— 话音刚落，一到刺眼的灯光从高处打下，照亮了几人的身影。 众人心中一惊，尤其是小玄，害怕刚刚说过的话验证了，连忙躲在了距离她最近的李清歌的身后。 四周传来的数道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整个宫殿都震动了一般，四周空旷的墙壁上浮现几道石门，许多当然士兵从石门中冲了出来，举起弓弩指向了众人。 “这是陷阱？！” “没错，我可爱的布狼牙，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呢！” 啪—— 又是一道灯光打下，这次是打着王座的方向。 只见不知何时，一到拎着七尺大锤的身影站在了王座之上，一脸的傲慢。 李清歌连忙拿出了手机打开摄像机功能对准了时雨绮罗，疯狂地按下了快门。 这些都是黑历史，要好好地记录下来才行。 “放弃抵抗，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我一声令下，这些士兵就会把你们射成马蜂窝！” 四周士兵们的弓弩上的弩箭闪着寒光，给着众人难以言喻的压力。 就连平日之中喜欢撒泼打诨的二锅头女孩都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她们发现现在的气氛好像相当的紧张。 布狼牙和卡莲的心中也是格外的紧张，但想到仙人与李清歌，她们心中又有了底气。 布狼牙上前一步，和时雨绮罗对峙道。 “时雨绮罗…布狼牙再说一遍，销毁所有晶坷拉，把你夺走的一切都还给大家。” “哎呀，真是可怕的眼神…可怕到我都想放下这炳武器，然后跪下祈求你的原谅了…但是，我拒绝！！” 第三十三章:你不要过来啊! 不知是不是李清歌的错觉，在说出“我拒绝”三个字的时候，时雨绮罗的脸上浮现出了好似漫画一般黑色的线条，整张脸也变得菱角分明起来，从二次元画风变成了另一种画风。 不过再仔细一看，好像又没有变化。 李清歌看着时雨绮罗的脸色，微微皱了眉。 虽然闯入翡翠宫的有数人，但时雨绮罗的注意力只是放在了布狼牙和李清歌的身上。 前者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她的死对头，一直在反抗她。 后者对于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至于其他人，在现在时雨绮罗的心中，不过是一群杂鱼罢了。 “布狼牙，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我，可早就不是那个在村庄处处受排挤，只能在庄园后面那一小块地方种包菜的时雨绮罗了啊！” 时雨绮罗舞了舞手中的大锤子，空气发出了呼啸的声音。 现在的她，颇有一种癫狂的模样。 “你看看这包老庄，看看这翡翠宫，看看这漫山遍野当然包菜…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 “不，那些是属于大家的。” “噗哈哈哈——” 时雨绮罗突然弯下了腰，捂着肚子，一副笑得肚子疼的模样。 不一会，她直起了身子，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水。 “布狼牙，你可真会，惹我发笑！” “够了！” 卡莲终于受不了来自时雨绮罗的嘲讽，举起自李清歌那取得的枪械，扣下了扳机。 弱化版天火圣裁发射出的射线击打在时雨绮罗的身躯上，对方没有闪躲，硬生生地吃下了这一击。 铛—— “什么？！” 令人意外的，对方的身体发出了金属碰撞般的声音。 时雨绮罗身上的衣衫被溶解出一个小洞，露出了她微微发红的肌肤，但很快就恢复了白皙。 时雨绮罗自己也吓了一跳，本来以为可以完全挡下来的。 结果差一点就受伤了，天火圣裁的射线打在她身上时，她难得感受到了一股疼痛与热感。 但是看着既然惊讶的模样，傲慢的情绪又涌上了她的心头。 “看见了吧，没有用的，我已经吃下了十几袋晶坷拉，已经是战无不胜的了！” “十几袋？！” 小玄发出了惊讶的声音，普通人吃一点就受不了神志不清了，这个时雨绮罗却吃下了十几袋。 不知道该说她是天赋异禀还是不怕死比较好。 没等她细究，时雨绮罗便突然从王座之上跳了下来，挥舞着大锤，气势汹汹地砸向了布狼牙所在的地方。 力大势沉的一锤，如果是以时雨绮罗现在的身躯可能带来的力量来说来说，布狼牙自认为抗不下，也躲不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清歌便带着几人后退了数米的距离。 轰—— 一声轰鸣，等到布狼牙几人反应过来，眼前硝烟弥漫，一个直径直到她们脚边的巨坑浮现，宣告着时雨绮罗现在的力量。 “哦呀，反应地真是快啊。” 抬起陷入地面的锤子，时雨绮罗挥了挥，驱散了四周的烟尘，咧开了嘴巴，歪了歪头，向着李清歌伸出了手。 “你要不要加入我这边，我看你还蛮厉害的，我们一起把包菜种满神州大地吧。” “神州大地？那么能吃的不是只有包菜了？” 小玄下意识地吐槽，引得时雨绮罗怒目而视，吓得小玄立马躲到了仙人身后。 “包菜，包菜有什么不好，倒不如说，包菜就没有不好的！！” 见时雨绮罗提起包菜一副疯狂的样子，双子姐妹缩了缩脑袋。 好可怕的气氛，她们都不敢耍宝了。 “你来不来？！” 时雨绮罗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闻言，卡莲等人握紧了自己的武器，目光紧张地看着李清歌。 现在，她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仙人与李清歌了，要是其中一个叛逃过去的话，怎么看这次反抗都是要失败了。 “听上去满不错了…” 李清歌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 卡莲等人的内心沉了下去，时雨绮罗也露出了笑容。 唯有仙人不动声色，她相信李清歌。 还没有等时雨绮罗的笑容扩大，李清歌又猛然说道。 “但是，我拒绝！” 与自己对布狼牙说出的话一模一样，时雨绮罗的脸色僵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表情冰冷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留情了，士兵，放箭！” 一声令下，无数弓弦释放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虽然没有万箭齐发般的压迫，但数十只箭矢朝自己飞来，还是让众人紧张了起来。 但下一刻，几道传送门自众人的身边展开，将所有的箭矢都吞了进去。 “你们解决士兵，我去解决时雨绮罗，防御还是交给我，你们尽管进攻。” “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顷刻间与仙人的交谈完成，李清歌冲向了时雨绮罗，而仙人也冲向了周遭的士兵。 卡莲等人慢了一拍，但也下意识地听从了李清歌的安排，朝着士兵们冲去。 “吼，没有选择逃跑或者躲闪，而是正面与我对抗吗…真是有趣的男…噗啊！” 时雨绮罗还想耍一耍帅，但已经冲到她面前的李清歌朝着她的肚子轰出了一拳。 顿时，一股剧痛自肚子处传来，时雨绮罗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猛地吐出一口蓝色的血，身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李清歌看了看手上沾着的蓝色的血，上面有着浓度很高的崩坏能。 果然是晶坷拉吃多了影响到了时雨绮罗的神智，甚至改变了她的性格。 其实原本可以用温和的手段吸收的，不过看在时雨绮罗这么跳，这么招人恨的份上，还是用物理手段吧。 看着身躯倒在地上，伸出左手画出蓝色血迹像是昏倒过去的时雨绮罗，李清歌捏了捏拳头。 “别装死，我有分寸的。” 时雨绮罗的身躯颤了一颤，扶着大锤，颤颤巍巍地起了身。 她一抹嘴角的血迹，露出了清爽的笑容。 “还不赖嘛，我时雨绮罗愿称你为最强！！” “……” 腿都在抖还甩什么帅呢。 “差不多还要两拳，时雨绮罗你给我接好了。” “等，等等，你不要过来啊！！” 第三十四:心声 看着李清歌捏着自己的拳头朝着自己走来，扶着大锤起身的时雨绮罗双腿与眼眸都在颤抖。 天知道哪里来的猛人，她都吃下十几袋晶坷拉成就金刚不坏之身了，竟然还能被一拳打得吐出血来，肚子钻心的疼。 不行，不能再被打了！ 在被打肚子要坏掉了！ “等下，你……” 时雨绮罗刚想举起双手投降，但对方的那道身影便宛如瞬移一般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朝着自己的肚子再度轰出了一拳。 “噗哇——” 又是一口蓝血喷出，陌生又熟悉的疼感令时雨绮罗忍不住弯下了腰，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胃酸都要涌出来了。 “还有最后一拳。” 血液溅射到脸上的李清歌抬起了拳头，露出了沾了鲜血的微笑。 若是时雨绮罗能够看见，说不定会认为是恶魔的微笑。 当然，李清歌可并不是故意在折磨她。 他只是在通过物理催吐的方法帮时雨绮罗体内的晶坷拉打出来。 只不过过程有些暴躁而且会伴有疼痛，但绝对不会出事就是了。 他下手有分寸的。 “寸劲·山崩！” 名副其实的最后一拳，李清歌的拳头轰击在时雨绮罗的小腹上，一圈气浪在她的身后爆开。 随着一大口蓝血的喷出，时雨绮罗终于在剧痛之下昏迷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被众人知晓，比起时雨绮罗这个坐镇魔王城的魔王，其余的小兵实在起不了多少气候，不多时就被仙人带领的众人随意地解决了。 看见时雨绮罗嘴角流着蓝血倒在地上莫名凄惨的模样，卡莲的嘴角抽了抽，看着没有闪躲身上同样沾上了蓝色血液的李清歌，莫名想到这个更像魔王一点。 “哇，清歌少侠，你把她打死了吗？” 众人重新聚了起来，小玄飞到了时雨绮罗面前，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色。 “当然没有，只是昏迷而已。” 闻言，卡莲与布狼牙松了一口气。 虽然时雨绮罗很可恶，但她们并没有想要杀死她的打算。 对于她的处置，应该交给包老庄的人，而且，她们也还有话对她讲。 “清歌少侠，这块手帕，擦擦身上的血吧。” 看着沾上了污物的李清歌，樱掏出了一块帕子，擦了擦他脸上的血液，然后将手帕塞入了他的手中。 她凑的很近，李清歌可以闻到女子身上一股清幽的香味。 布狼牙的眼中浮现一丝懊悔之色，光顾着注意时雨绮罗了，错过了这个好时机。 “嗯，多谢了。” 卡莲看看樱，有又看看李清歌，一脸的古怪，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一定要要问个清楚。 李清歌没有多想，本征世界时，樱与他的关系也是相当亲密了，她与琪亚娜等人相比，只是少了一个确定关系的仪式而已。 仙人看着李清歌拿着樱的手帕，眼眸平静。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男女之别还是很重要的。 女子的手帕，可不是随意可以拿出的事物。 不过，她是不是也可以准备一块呢。 并不是为了什么，而是平日之中外出时，擦拭或是包些小物件也是方便的。 “你们应该有些话想和时雨绮罗说吧。” “是的。” 卡莲与布狼牙点了点头。 李清歌将手帕收好，打算之后洗净了再还回去，然后蹲下身，抚起了时雨绮罗的身子，动用意识权能慢慢唤醒了他的意识。 “来，一二三，三二一…啊啊…” “唔，我这是……” 时雨绮罗慢慢地睁开了眼，眼眸虽然有些迷茫，但先前的暴虐之色都不存在了。 但当视野清晰，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时，时雨绮罗咬着牙，身体忍不住像是筛子一般抖了起来，肚子一阵痛一阵痛…不对，肚子不痛了？！ 看着怀中的时雨绮罗一阵惊讶的模样，李清歌向她解释道。 “我先前打你几拳，是为了把你体内的晶坷拉逼出来，顺便调理下身子而已。” “你晶坷拉吃的太多了，人格都有些变化了。”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不怀好意呢。” “当然是真的。” 看着身体停下颤抖一脸迷茫看着自己的时雨绮罗，李清歌一脸平静。 他可没有撒谎，只是话没有说全而已。 别看这样，时雨绮罗还要谢谢他呢。 “那，谢谢你。” 李清歌扶着时雨绮罗起身，让她和布狼牙与卡莲面对面。 “她们似乎有话和你说，你也一样吧。” 说完，李清歌松开了扶住时雨绮罗的手，退到了一旁。 看着面色复杂的布狼牙与卡莲，时雨绮罗逐渐回忆起自己干了什么，脸上缓缓浮现了愧疚的神色。 “卡莲，布狼牙…我之前做了很快坏事…对不起…” “对不起，时雨绮罗。” 让时雨绮罗没有想到的是，在她道歉的那一刻，布狼牙与卡莲也向她道歉了。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她们两位便接连说道。 “我们过去都只懂得照顾自己的南瓜田，照顾这包老庄，却从考虑过你的心情和想法。” “其实，大家都知道，时雨绮罗是个好孩子，她种出的包菜又脆又甜。” 布狼牙轻声说道。 “只是，包老庄不是一个擅长改变的地方，对于世世代代都在种南瓜的我们来说，种包菜，终究只是邪魔外道而已。” “但实际上，有很多人都在羡慕你，羡慕着可以做出改变的时雨绮罗。” “可能就是对改变的担忧，大家都没有去夸奖过你，也没有去包菜园帮过忙。” 卡莲的声音也是带去了愧疚。 时雨绮罗僵住了，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些话。 “但，但你们不是赶我去庄后面一块小地方种包菜，合力排挤我吗？” 听见时雨绮罗难以置信的声音，卡莲与布狼牙对视一眼，说道。 “那块地方…其实是大家故意留给你的。” “虽然那小了一点，但阳光充足，土地也很肥，很适合包菜生长…而且那里离妖兽的巢穴也远，不会有妖兽去偷吃…”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 时雨绮罗喃喃，眼眶之中带上了泪水。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种包菜赚到了足够的银子，你们才会尊敬我，不再排挤我…” “我甚至…甚至用了晶坷拉的力量…还对大家都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原本，结果原来是这样吗…” 时雨绮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第三十五章:三个请求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随着时雨绮罗颤抖地低下了头，随之落下的，是晶莹的泪珠。 眼见时雨绮罗情绪有些失控，卡莲与布狼牙也是走上前去，轻声地安慰她。 仙人看着这一切，轻轻地叹了口气。 “世事无常，有时闭口不言，就是一种无声的伤害。” 李清歌了然。 包老庄一事，无论是时雨绮罗，还是其他农户，皆应该负起责任来。 如果她们一开始就能解释清楚，时雨绮罗也就不会产生误会了。 他们的不言与排挤，虽然心中可能认为是对时雨绮罗好，但在事实上，这构成了一种冷暴力。 因为他们种下了因，所以才有今日的果。 当然，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爱酱的复仇，也是一种错误。 虽然有着晶坷拉的影响在，但做了什么，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这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还是让包老庄的人自己解决吧。 “仙人，清歌少侠，此事是不是就这样解决了。” 小玄轻声地说道，没有打扰到那边的三人。 李清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们能做的已经做完了，之后就是包老庄自己的事情了，作为外人的我们不能多加干预。” 小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那我们的藤条…” “之后再去询问时雨绮罗吧。” 之前布狼牙说过，南瓜与藤条都被时雨绮罗收了起来，想必她那里还有库存。 如果没有也没有关系，李清歌可以直接构造出来。 只不过似乎仙人与小玄从未想过这一点。 要不然，这一趟包老庄之行，就不会发生了。 当然，李清歌是故意不提这一点的。 就在这边气氛正好的时候，翡翠宫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像是地震了一般。 突然的摇晃令在场的除了仙人，李清歌与飞在半空的小玄外都差点站不住脚跟。 布狼牙三人连忙互相扶住，双子姐妹摔倒了樱的怀里。 “哇哇哇，发生什么事了，地震了吗？” “难道和话本里的一样，打败魔王之后，魔王城就会爆炸吗？” “才不会呢！？” 时雨绮罗大声地否定了莉莉娅的幻想。 “我才没有在翡翠宫安装自曝之类的程序呢！！” 就在几人大声说话间，翡翠宫的晃动还没有停下，还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向。 这时，一个士兵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向时雨绮罗大声说道。 “不好了，翡翠宫，翡翠宫的北墙的地基被别人炸了！” “什么，是谁？！” “不，不知道，对方动作太快了，我们只看见一阵黑雾…” 轰隆隆—— 穹顶摇摇欲坠，一块碎石突然砸了下来，朝着一旁先前被几人制服二昏迷在地面的士兵身上砸去。 李清歌挥手，打开一道空间虫洞，将碎石吞没。 “你们不要聊了，快先逃跑吧！！” 小玄看向仙人，连忙催促。 再这么耗下去，她们就要被埋在翡翠宫底下了。 “嗯。” 仙人点头，看向了李清歌。 “清歌，麻烦你了。” 这是仙人第一次称呼李清歌的名字，与其他人不一样，没有加上略显客气的“少侠”二字。 虽然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但仙人不觉得讨厌。 以她的能力，带着几人逃出去不成问题，但现在这里还有许多昏迷的士兵，仙人无法做到将他们全部带走，也无法置之不理。 “等一下，这里还有其他人，能不能一起救出去！” 时雨绮罗并不知晓李清歌的能力，所以有些焦急。 她知道自己实在有些过分，但这些士兵是因为她才落到如此地步的，她必须要为她负责。 “求求你，只要你能救他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见时雨绮罗这样，卡莲与布狼牙觉得自己不能坐之不理。 于是她们对视了一眼，坚定地看向了李清歌。 “清歌少侠，请你救下他们，如果要付出什么代价，我愿意付出一切！” “我也是！” 看着她们一副悲壮的模样，李清歌忍不住笑了笑。 “我什么时候说过，会丢下他们了。” 碎石接连不断地坠落，但李清歌总会准确无误地在下方展开空间虫洞，将他们转移走。 从一开始就是时雨绮罗的脑补罢了。 “欸？！” “不过，平白无故多了三个报酬，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话音刚落，李清歌打了个响指。 清脆的响指声落下，李清歌金色的眼眸明亮起来，一道巨大的空间虫洞在众人身下展开，宛如深渊的巨嘴，将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吞噬进去。 众人感觉身上一轻，一股重力的感觉抓住了自己，眼前一花，然后坠落到了一处柔软地草地之上。 砰—— “疼疼疼！” 看样子并不是所有人都安全着陆了。 轰隆隆——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远方一个通体绿色的城堡轰然倒塌，声音隆动，巨量的沙尘漫天。 “好壮观啊！” 萝萨莉亚捂住自己的小屁股，张了张嘴，一副被震撼了的模样。 的确如此，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翡翠宫本来就是相当具有幻想性的建筑，更别提现在这栋建筑在自己的面前倒塌了。 时雨绮罗看着这一切，沉默不语，眼神复杂。 翡翠宫好歹是她的心血，现在倒塌了，这让她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看向李清歌，一脸的急切。 “翡翠宫的其他守卫呢，难道被压在下面了？！” 除了大厅之中的几位，翡翠宫还有很多沿路被大家击败的守卫，他们的安危是现在的时雨绮罗最关注的事情了。 “放心，你看看周围。” 李清歌怎么会疏忽这一点呢，他指了指四周。 时雨绮罗看去，发现四周躺倒了昏迷的守卫，数量不少，她甚至还看见了自己所认识的一些人，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放松下来后，她又想到之前对李清歌所说的请求，心情顿时又复杂了起来，同时还有些羞涩。 虽然她说了可以做任何事情，但对方那么厉害，自己失去了晶坷拉之后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除了外貌之外一无是处…… 万一，她是说万一李清歌真的提出了那种要求，她是答应呢，还是矜持一下再答应呢？ 第三十六章:抢救 双关 嗯？时雨绮罗看我的眼神怎么奇奇怪怪的？ 李清歌疑惑，然后了然，看来是被之前的话语影响了。 不过他也只是开一个玩笑，就算时雨绮罗和卡莲，布狼牙什么都不承诺，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暂时没有去管陷入纠结之中的时雨绮罗，李清歌走到一名倒在地面的农户身前，半跪在他的面前，将其抚起，手掌抚在他的背后。 “清歌少侠，你这是在干什么？” 樱看到李清歌的动作，有些疑惑。 “我在将这些农户体内的晶坷拉排出，唤醒他们。” 李清歌解释道，缓缓地吸收掉农户体内因吃下晶坷拉而遗留下的崩坏能，同时动用了意识的权柄，刺激着他的意识。 仙人的目光投下，意识无形无味，但她拥有着意识之键羽渡尘，多少可以捕捉到这一种波动。 又是一种权能…… 农户悠悠地转醒，看着其眼中的迷茫，似乎还搞不清状况。 李清歌将其扶起，然后继续找到了下一位，如法炮制。 仙人看了片刻，也是同李清歌一样，半跪着，扶起一位昏迷的农户，手掌贴到了他的后心。 “我来帮你。” “好。” 砰—— 与李清歌温柔的行为不同，仙人的方法就显得暴力多了。 她没有吸收掉崩坏能的能力，所以便采取了物理的手段。 那白皙的手掌瞬间发力，爆发出一声闷响。 只见那名农户猛地睁开了眼睛，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带着蓝色的鲜血，一脸的萎靡不振。 时雨绮罗看着缩了缩脑袋，这让她想到前不久被李清歌打了三拳。 虽然当时很痛，但现在已经没什么影响了，不像仙人，看那名农户虚弱的模样，说不定都站不起来了。 李清歌与仙人忙着救人，其余人也没有闲着。 樱招呼着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照顾着尚还虚弱的农户村民，卡莲布狼牙与时雨绮罗则是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救治完成，卡莲等人将包老庄的农户都聚集了起来。 李清歌看见时雨绮罗真诚地向每个人都鞠了一躬，大声地道了歉。 了解了事情的前后与经历，那些农户面面相觑，似乎是讨论了些什么，但看后来他们面上的笑容与时雨绮罗脸上的感动之色，这件事，似乎是妥善处理好了。 仙人一直看着原处倒塌的翡翠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雨绮罗走了过来，先是再度说了声谢谢，然后看向仙人，说道。 “那个，听卡莲与布狼牙说，你找我，似乎要询问些什么…啊，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时雨绮罗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大家的名字。 于是又是一番自我介绍，最后留给了仙人。 “我…” “她叫赤鸢，称呼她仙人就好了。” 赤鸢还未开口，小玄便抢了她的话。 当然，赤鸢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她也不善言辞。 “仙人？！” 时雨绮罗有些惊讶的样子，但那种惊讶并非是听见话本之中幻想的名字的那种，而是偶然听见朋友口中的谈论这样的惊讶。 赤鸢捕捉到了这一丝不对劲，然后问道。 “怎么了吗？” 时雨绮罗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 “就在前不久，有一个女孩要给我卖晶坷拉的原石，她不要金钱，但要求是让我解决一个叫【仙人】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哇，仙人，是谁要买凶杀你啊？” 小玄看上去有些气愤，仙人摇了摇头。 “不知。” “但这件事或许与我想要问你的有关…我想问的便是，这晶坷拉究竟是从何而来？” 仙人掌看向时雨绮罗。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是向那个光头买的，但是七天前就联系不上了，直到遇上那个女孩……” “对了，或许就是那个女孩炸了翡翠宫，她想要除掉【仙人】，说不定就会下狠手，你们要小心啊！” 似乎被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盯上了，这对大家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但仙人并不太在意这一点，她只是在思考。 “时雨绮罗，那个女孩，你记得她的模样吗？” “不知道，她一直披着斗篷，刻意遮掩了自己的容貌。” “晶坷拉原石还有吗，给我看看？” “哦，还有一点。” 时雨绮罗从不知何处拿出了几颗像是蓝水晶一般的石头，李清歌接过，仔细感受着它们的气息。 原来如此，除了崩坏之外，它们身上还有着量子的气息。 这种气息可不是轻易能沾上的，必须与量子之海有所接触才行。 而在这个世界泡中，能有这种能力的……李清歌已经有所头绪了。 “你怎么了，突然笑得这么开心。” 小玄看着李清歌，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难道这晶坷拉原石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只是感觉，真是个有意思的故事。” 李清歌将晶坷拉原石抛了一抛，然后收了起来。 对此，时雨绮罗也没有什么意见，这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经历了这一番事情后，本身也是要被销毁的。 这时，卡莲与布狼牙也走了过来。 “你们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李清歌随口问道。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不，应该是才刚刚开始。” 布狼牙反驳了卡莲的话，然后与时雨绮罗，卡莲相视一笑。 “无论是包老庄本身，还是农田，还有别的什么……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她们当然身上并没有看见气馁之类的表情，看来这一番闹剧也并不是没有好事。 不过，接下来，卡莲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看向了仙人，歉意地说道。 “抱歉，包老庄所有的南瓜都放在了翡翠宫里，还有藤条也是…先前答应你们的，可能无法实现了，真是非常对不起。” 仙人刚想说没事，但李清歌示意大家先不急。 “道歉的话，就先不要开口了。” 啪—— 他打了个响指，空间虫洞展开，其中倾倒而下的，是足以覆盖漫山遍野的翠色包菜与少许的南瓜与藤条。 “看，一切都还没有最糟，不是吗？” 第三十七章:百转金刚瓮 哗啦啦地，从空间虫洞之中下起了翠色的“大雨滴”。 一般而言，这般震撼的场景只会出现在话本中某个土豪下起的黄金雨，现在却是足以铺满山野的包菜，让人有些苦笑不得。 但是包老庄的农户们却是激动起来，他们是靠卖包菜生活的，这些他们辛辛苦苦种起来的包菜，就是他们的黄金。 “这是，我种的吼姆包菜。” 布狼牙弯腰，捡起了滚到他脚下的一颗包菜，平淡的声音掀起了许多的波澜。 吼姆包菜？ 李清歌将所有的包菜都倒了出来，关闭了虫洞，然后看了看布狼牙手中的包菜。 翠色的球状物体上有着两个像是兔子耳朵一般的凸起，要说它是吼姆也太勉强了一点。 不过，布洛妮娅还真是喜欢吼姆啊。 小玄飞了过来，看着遍地的包菜，也是惊讶，她拍了拍李清歌的肩膀，然后感慨地说到。 “不愧是你！” 李清歌笑了笑。 其实，他能有那个闲功夫收包菜也是有原因的，相信陷入激动之中的包老庄农户很快就会反应回来了。 果然，没一会，时雨绮罗拿着一颗包菜，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这些上面…沾满了晶坷拉啊。” 顿时，包老庄的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捡起了地上的包菜仔细地检查了起来。 果然，在翠色的掩盖之下，里面的菜叶之中有着许多的蓝色粉末。 “这…那这些包菜就没有办法拿去吃了，也没法拿去卖了…” 卡莲仔细检查了包菜，叹了口气。 现在的包老庄百废待兴，所有的农田都被时雨绮罗征用种满了包菜，物资与人力也都是聚集在了一起建造了翡翠宫。 本来有着这些包菜，他们在过年之前卖上一些，还可以换上一些金钱过一个好年，但现在，似乎这个幻想都要泡汤了。 “啊，没法吃了吗？” 萝萨莉亚吓得丢掉了手中的包菜，本来她还打算偷偷的啃一口呢。 一路奔波至此，她早就渴了，这些包菜看着就很好吃啊。 “萝萨莉亚，你没有偷吃吧？” 樱竖起了柳眉，严厉地看着萝萨莉亚，吓得对方一直摇头。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偷吃！” 李清歌看着包老庄的大家一副失落的样子，又看了看仙人并不急切，就没有多说什么。 李清歌的探知，探知的是有能量的物体，普通的包菜并不在那个范围之内。 而正是因为包菜上沾了晶坷拉，染上了崩坏能，他才意识到可以抢救一番。 当然，既然他可以吸收掉人体的崩坏能，这些只是附在外表上的微弱崩坏能自然也能吸收，只是看仙人与小玄，似乎也有自己的办法。 “这些包菜，虽然可惜，但也只能丢掉了…” 就在卡莲忍痛下了决心之时，小玄飞了出来，展开了自己的画卷，掏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机器来。 “等一下，之前还以为没带在身上来着的，让我找了好一会…蒋蒋，超声波洗菜机…咳咳，百转金刚瓮！” 小玄的这番动静，吸引了包老庄所有农户的注意。 他们看着从未见过的新奇东西，小声地讨论起来，但都没有轻举妄动，让卡莲三人代表他们包老庄就好了。 “百转金刚翁，好霸气的名字！” 时雨绮罗复数了一遍，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卡莲也是如此，布狼牙则是不明觉厉地点了点头。 就连樱与双子姐妹，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 “噗—” 李清歌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啦？” 小玄不解，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取名天赋真是好。” “这样啊，嘿嘿，其实也没有那么好…才怪啦，不要忽悠我啊！” “那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这超声波洗菜机…不，百转金刚瓮，我曾经见过的。”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小玄飞在半空，挥舞着手，相当的激动。 “这可是世界上只有一台的仙器啊！” “好的，那就是我记错了。” 李清歌顺着小玄地说法安抚着她。 他忍不住笑，只是感觉布洛妮娅等人被一台普通的洗菜机震住的样子很有趣罢了。 哦对了，刚刚她们的表情，他已经偷偷拍下来了。 见李清歌服软，小玄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布狼牙等人说道。 “这东西就是专门用来清洗蔬果的法器，不管是晶坷拉还是灰尘，只要这样…” 说着，小玄抱起了一个包菜，将其丢进了洗菜机的开口上，然后盖上盖子，按下了一个按钮。 嗡—— 洗菜机抖动了起来，发出了嗡鸣之声。 从未见过的动静吓了双子姐妹一跳，她们连忙躲到了樱的身后，然后探出头来。 “这，这是要炸了吗？” “非也，这是正常的步骤。” 小玄说到，众人等了一会，等到机器停下，小玄示意布狼牙将包菜拿出来。 拿出了包菜，布狼牙仔细查看着菜叶，惊奇地发现真的是变得一干二净了。 不仅是晶坷拉，连之前掉在地上沾上的灰尘也没有了。 “好神奇。” 布狼牙将包菜递给了卡莲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不仅如此…” 小玄昂了昂脑袋，骄傲地说道。 “这百转金刚翁一次可清洗十颗包菜，还是太阳能充电，充电五分钟，可以用一年，今日相逢便是有缘，这原本要黄金万两的法器今日就打个折…哎呦，仙人你打我干嘛！” 太阳能什么的，卡莲等人是听不懂的，她们心中升起的希望在小玄说出价格地时候就彻底熄灭了。 她们当然也不是想要白嫖这神奇的仙器，只是黄金万两实在是太贵了。 桃源村一般的物价都是用银子算，就算是落樱阁这高档的地方，也没有上升到使用黄金。 小玄说出的价格，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出的起。 仙人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及时制止了对方。 “抱歉，小玄大人，我们出不起价格…” 虽然对这仙器很心动，但卡莲等人真的是没有了金钱，所以只能放弃了。 小玄张了张嘴，也察觉到了不妥，她本来也只是打个嘴瓢，没真想要黄金万两，现在怎么整得她好像和坏人一样。 “咳，仙器交给凡人实在有些不妥。” 这时，李清歌开口说道。 “但是租借还是可以的，至于租借的价格，不如就用包菜抵价如何？” 第三十八章:咚咚 刻晴.jpg “抵…抵价？” 看李清歌面带微笑地出此言，时雨绮罗等人面面相觑。 似乎是小声讨论了一会，三者互相对视着点了点头，然后卡莲走到李清歌面前，询问道。 “不知清歌少侠，抵价所需的包菜数量要多少呢？” “这个吗…” 李清歌语气微顿，指了指小玄。 “那你们就要去问正主了。” “欸，我吗？” 见卡莲等人目光看向了她，小玄陷入了沉思。 “就…就…哎呀我也不知道啦！” 小玄又看向了仙人。 仙人微愣，看了看漫山遍野的包菜，估算了一下数量，然后说道。 “既然如此，你们便送一百颗包菜送到落樱阁去吧。” “这样就可以了吗，只是一百颗？” 时雨绮罗觉得仙人少说了一个零。 “就这样吧，只是租借而已…” “那，好吧…我们一定会选出最新鲜味道最脆的包菜的！” 时雨绮罗等人知道，她们承了仙人一个很大的情。 可惜对方似乎并不贪恋钱财报酬，她们也只能如此表达自己的好意了。 关于百转金刚翁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在告知了其他农户此事后，得知可以变废为宝将这些包菜处理掉，大伙也是相当的高兴，这样的话似乎可以过个好年了。 将所需要的一些藤条打包，包老庄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农户们和时雨绮罗相互解除了误会，包菜有了处理的手段，仙人也达成了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虽然时雨绮罗口中那个穿着斗篷的女孩有些令人在意，但现在也不是在意就可以解决的时候。 就在李清歌等人打算回桃源村的时候，被时雨绮罗几人以招待的缘由拦了下来。 “你们出了那么大的力，还没有好好休息过吧，就让我们来好好地招待你们吧！” 话是这样说的，李清歌与仙人并没有什么劳累的感觉，但小玄与双子姐妹一听可以吃好吃的，便走不动道了，一个拉着仙人，另外两个拉着樱和李清歌，希望可以留下来好好休息一会。 仔细一想，大家一行人从早上出发，走了数个时辰来到包老庄，又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急匆匆地前去解决，的确是没有休息的时间。 只是凡人的樱与双子姐妹想必早就累了吧，只是她们一直没有说，直到事情被解决后才撒了一会娇。 “那便休息一会吧，赤鸢，你呢？” “依你。” 决定了下来，卡莲等人也是露出一个笑容，三个人带着他们来到了卡莲的房子，至于其他农户，在道谢之后便去收拾残局清洗包菜去了。 “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会，我们去给大家做好吃的，要是想要洗澡的话就先穿一下我和布狼牙的衣服吧。” 不得不说，卡莲考虑得还挺周到的，除了李清歌和仙人，大伙都出了一身的汗呢。 “等一下卡莲，我来帮忙！” 不知为何，在卡莲要走进厨房的时候，樱联名拉住了对方。 “不用了，樱，你是客人。” “不是这个原因…” 樱回想起自己这个好友偶尔下厨时厨房的惨状，不经抖了一抖。 “卡莲，你在这里陪客人聊聊天，我和时雨绮罗会搞定饭菜的。” 布狼牙不动声色地和樱合力将卡莲按到了凳子上。 身为反抗时雨绮罗的搭档，她很清楚对方在厨艺上面的天赋，如果投毒的话，时雨绮罗早就被打败了吧。 李清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卡斯兰娜的厨艺，不知是被诅咒了还是什么，反正他认识的卡斯兰娜都被禁止了进入厨房，看来即便是世界泡，这一点也没有被改变。 卡莲在“盛情”之下终于远离了厨房，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先去洗澡了，她们的体型和布狼牙的相似，可以穿对方的旧衣服。 “对了，小玄，我要和你说声抱歉。” 和大家聊着天，李清歌突然对着小玄轻声说道。 小玄正往口中塞着糕点，闻言，抬起头，歪了歪脑袋。 “怎么了吗？” “是之前百转金刚翁的事情，我擅自做了决定，对不起。” 不管怎么说，那是小玄的东西，李清歌擅自处置的话，还是不合乎礼仪。 “这个啊…” 小玄将糕点咽了下去，露出了一个笑容。 “没事，我还得多谢你帮我解围呢？” 看来小玄并未在意这一点，这样一来，李清歌也就放了心。 过了一会，小玄拉着仙人前去沐浴了。 虽然仙人没有出汗，但清洁沐浴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她也就没有拒绝。 不多时，两者沐浴完毕，小玄依旧是她那身旗袍似的衣服，露出两条短短柔柔的白皙双腿，仙人的脸色则是有些微妙。 “赤鸢怎么了？” 李清歌好奇，拉过小玄询问道。 小玄转了转眼珠，没有正面回答。 “这个问题，你还是不要问了吧。” “欸，仙人你穿的是我的衣服啊，会不舒服吗？” 卡莲看见了仙人的装束，关心道。 “…不会，多谢卡莲女侠关心。” 赤鸢语气微顿，不自然之色更加浓郁了。 李清歌有了些猜想，目光移到仙人的胸脯之上，似乎是有些空空的。 仙人回眸，眸中冷厉之色一闪而过，但李清歌已经收回了目光，不动声色。 见似乎并未有些异常，仙人的目光也重新柔和下来，心中暗道自己是怎么了，先前从来不会关注这些的。 几位女生都已经沐浴完毕，最后轮到了李清歌。 虽然这个世界泡的背景是在古代，但就像时雨绮罗有着稻草人监视器一样，一些科技还是存在的。 拿浴室来说，和本征世界现代的科技并无什么不同，有着蓬蓬头，甚至还有一个浴缸。 将身体浸入了浴缸之中，嘴巴也浸入吐着泡泡，李清歌也难得放松了一些。 在这个世界泡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比起本征世界的打打杀杀，还是这种近乎话本的故事轻松而有趣。 可惜，只是世界泡。 有点想去泡西琳那边的温泉了。 就在李清歌眯起眼睛享受的时候，烟雾缭绕的浴室之中，有一个人敲响了玻璃门。 第三十九:浴室 好看的.jpg 咚咚—— 玻璃门传来了被敲击的声音。 “谁？” “是我，布狼牙。” 李清歌提起了部分精神。 他也不是一直开着感知的，所以对于布狼牙的到来还是有些惊讶的。 “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送衣服的，我和卡莲的家中都没有男装，所以去找一位体型和你差不多的农户要了一套，放心，很干净的。” “麻烦你了。” 其实李清歌的储物空间里是存放着衣物的，不过布狼牙一片好心，他就收下了。 玻璃门外一片稀稀疏疏，应该是布狼牙放下了衣物，李清歌等了一会，看向玻璃门，发现一道人影依旧站在门外。 “布狼牙？” “你…需要擦背吗？” 李清歌沉默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要。” 他的声音不大，不知道门外的布狼牙听到没有。 下一刻，玻璃门被拉开，浴室之中的水汽顺着门缝飞窜，带来了阵阵凉意。 一个娇小的人影钻了进来，快速地拉上了门。 布狼牙的身上没有别的衣物，身上只裹了一层浴巾。 她一只手拉着浴巾防止掉落，一只手拉着玻璃门，目光淡然地看着浴缸之中的李清歌，尽力隐藏住内心的羞意。 她就这么站在这里，没有说话。 李清歌有些后悔了，可能是太舒适了一时气血上头，才让他说出那种话来。 现在的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你先转过身，我穿条浴巾吧。” “好。” 布狼牙应到，没有转过身，而是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应该是没有托举物的缘故，她身上的浴巾有些脱落，白皙的锁骨在水汽之中若隐若现。 有些不对劲…李清歌等了一会，拨动水面，装作起身的样子，果然，布狼牙覆盖在眼睛之上的双手立马张了开来，手指缝隙之中隐隐可以看见她灰色的眼睛，有些遗憾的样子。 “……” “我知道了。” 布狼牙转过身去，李清歌这才真正的从浴缸之中起身，擦了擦身体，然后拿了一块浴巾围住了下半身。 浴室之中有一张小凳子，李清歌搬了过来，然后坐了上去。 “好了。” 布狼牙转过身来，慢慢地走到李清歌身后，半蹲而下。 她先是往李清歌身上泼了一些水，然后打起了泡沫，开始小心的用毛巾搓着李清歌的背部。 其实李清歌已经洗过一遍身子了，但说实话，这种有人帮自己搓背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就算是姬子她们，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大概是因为关系太近了之后，在浴室待久了气氛就会淫靡起来。 布狼牙的力度掌握的很好，她的身材娇小，却意外的有力气。 经历了有些尴尬的气氛之中，浴室之中安静了下来。 水汽缓缓沉下，温热的气息令人相当的放松。 布狼牙似乎并没有打算做什么，真的只是搓搓背而已。 过了一会，她放下了毛巾，再度泼水将李清歌背上的泡沫冲去，然后竖起手掌，用刚好的力道在上面拍击起来。 李清歌不知道布狼牙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但效果真的还不错。 关键并不仅是身体上带来的感觉，而且还有精神上的放松。 如果换一个人来做这套，李清歌会有些不自然，但如果是布洛妮娅…… 不多时，浴室之中“啪啪”的声音小了起来，隐隐传来了女孩轻微喘息的声音。 “已经可以了，谢谢你，布狼牙。” 布狼牙摇了摇头，不知是不累而是不用谢的意思，不过李清歌看不见。 布狼牙平息着自己的呼吸，毕竟只是肉体凡躯，她已经有些累了。 她看着李清歌并不算宽阔的背影，其实也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自己要好好抓住才行。 浴巾因为她的动作有些掉下来了，但是没有关系。 布狼牙的身材并不像卡莲她们那么好，但是不妨碍有人就喜欢她这样的，不是吗？ “布狼牙，我帮你洗下头发吧。” 就在她开始乱想的时候，李清歌突然开口说道。 “好。” 似乎连思考都没有过，布狼牙就这么应了下来。 攻守逆转，现在布狼牙坐在了凳子上，李清歌在她的身后。 因为身高的原因，李清歌可以瞥见对方浴巾上隐隐约约的少女风景，但幸好，浴室里的水汽还是很充足的，不会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 将布狼牙的头发浸湿，那绑起来会卷成螺旋状的发丝此刻在李清歌的手中无比的柔顺，让他忍不住多顺了一会。 其实头发并不会给人带来感觉，但那细微的拉扯感还是让布狼牙有些痒痒的。 李清歌没有帮人洗过头发，所以只能试着用自己洗头的方式将洗发膏打了上去，然后小心地用手指摩挲着布狼牙的头皮，搓着泡沫。 “会疼吗？” “不会，很舒服。” 声音在不大的浴室之中回荡，就像布狼牙所说，她感觉很舒服。 李清歌的手法很不错，但更关键的是，她的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想要不顾一切地拥抱上去。 哗—— 再舒服也不能一直洗下去，所以李清歌很快就将布狼牙头上的泡沫冲干净了。 看着湿透了的发丝粘在那白皙的被颈之上，李清歌的心跳微微加速了。 即便没有成熟的体型布狼牙也是一位足以令人心动的女孩。 “好了，那我先出去了。” 布狼牙还没有冲洗过，而李清歌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起身打算离开。 不过就在此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布狼牙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起身，然后拉着李清歌手将其按进了浴缸之中，自己也钻了进去，藏进了水面之下。 李清歌反应了过来，只是没有想到布狼牙会那么做。 因为浴缸位置有限，布狼牙的浴巾也因为刚刚她的动作掉了下来，现在那具稚嫩的娇躯正牢牢地贴着自己，带着女孩温润的体温。 老实说，有一些受不了。 玻璃门外很快就出现了一道身影，她敲了敲门，然后问道。 “清歌少侠，我是卡莲，我给你带换洗的衣物来了。” 第四十章:哦吼 好康的.jpg 问，事态紧急，现在该怎么办？ 浴室内烟雾缭绕，玻璃门也不是那种只能从一面看清晰的qingqu用品，但无论是从外面还是里面看，都可以看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大概这就是布狼牙着急躲起来的原因吧。 毕竟这种事情说严重也不算，只是很令人害羞罢了。 “嗯，不用了，布狼牙已经给我送过了。” 李清歌冷静下来，既然布狼牙不想让人发现，那么自己自然是要帮助他的。 他的声音传了出去，卡莲听见也是下意识看了一眼衣篓，里面果然放着几件男性的服饰。 看来的确如李清歌所说，布狼牙来过了。 不过…… “清歌少侠，你看见布狼牙了吗，我找不到她了。” 布狼牙消失已经有段时间了，卡莲也不指望李清歌能够知道，只是下意识地问一问而已。 但是，李清歌可以感觉到与自己紧贴着的某具娇小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似乎被吓了一跳。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因为一双小手在自己的腹部乱摸着什么。 仔细感受了下，才发现是布狼牙在写着“不要”。 不要什么？ 这种情况下不想歪才是最艰难的吧。 李清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冲着玻璃门的方向提高了音量。 “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 卡莲的声音听起来也不意外，李清歌心想现在她该走了吧，结果玻璃门外的身影似乎扭捏了起来。 卡莲也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或许是之前约定的影响，她站在玻璃门外，想要做些什么。 “清歌少侠，你…需不需要我帮忙搓背？” 只是她才刚刚开口，脑海之中就浮现出了一个有着血色瞳孔的娇小女孩。 自己似乎不能这么做…… “当我没有说…” 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卡莲脸色有些羞红，连忙转身，眼角却瞥见一抹白色的布料。 这种布料好像不是男生的衣物，更不是贴身的那种，而且藏的很好，特意藏在了其他的服装之下。 卡莲若有所思，将布狼牙带来的男性衣物拿开，然后看见了一套熟悉的衣物。 “……” 身为战友，卡莲可以很确定，这是布狼牙的衣服，还得贴身的那种。 但是，为什么布狼牙的衣服会在这里，总不可能是她混进来的吧。 哈哈，不可能的吧？ 卡莲摸了摸衣物，然后感受到了一阵温热，就像是刚脱下来没有多久。 她的大脑宕机了。 布狼牙……该不会在浴室里吧？ 李清歌不知道卡莲在做什么，只是能隐约看到她似乎一直站在原地。 但是在这么下去不行啊，现在的布狼牙只是普通人的身躯，再这么憋气下去会缺氧的。 ‘走了吗？’ 腹部又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布狼牙不能说话，只能用手指写道。 “没有…” 李清歌小声地说道，然后提高了音量。 “卡莲？” “啊，抱歉，我这就走！” 反应过来的卡莲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衣物，像是逃跑一般跑出了浴室。 她的脸蛋红红的，因为自己大胆的猜测而感到害羞。 如果是真的话，布狼牙也太大胆了一点，而且，自己是不是算打扰了她们的好事啊？ “卡莲，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樱看见了脸色不正常发红的卡莲，有些关心地问道。 “啊，没事没事。” 卡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也只是布狼牙和李清歌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 只是…为什么心中有种不忿的感觉呢？ …… 就在卡莲跑出浴室的那一刻，听见动静的布狼牙连忙从浴缸之中冒出头来，如同人鱼出水，掀起了一阵水花。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神微微迷离，脸上是因为长时间憋气而产生的潮红。 湿润的发丝粘在肩头，温热的水滴顺着发丝流下，划过她娇小的身躯，然后重新汇入浴缸之中。 虽然有着水汽遮挡，但是李清歌还是可以很清晰地看清——布狼牙含苞待放的美妙。 “我先离开了。” 现在这种情况，无论说什么都会很尴尬，所以李清歌打算什么都不做。 为了避免再度尴尬，李清歌直接传送到了玻璃门外，当然，是围着浴巾了。 他看了看浴室的门，发现竟然忘记锁上了，难怪布狼牙和卡莲都可以进来。 是他太粗心了。 就在他拿起布狼牙送来的衣物打算穿上时，发现了衣篓里被翻得乱乱的衣服，还有最上面明显像是女孩贴身衣物的布料。 哦吼，完蛋。 …… 浴室之中，布狼牙的脸蛋也红红的，她虽然总是一副三无的模样，但不带表内心没有感情。 相反，她这样的人，潜藏起来的感情才是最激烈的。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而且还有可能被李清歌占了便宜，但布狼牙并不太在意，相反，这番接触之下，她确认了自己的感情。 虽然可能无缘无故，相处的时间还短，但她无疑是喜欢着对方的，喜欢着名为李清歌的少年。 如果不是喜欢，她又怎么会主动提出要给对方擦背呢？ 将身体潜在浴缸之中，只留下半张脸在水面之上，布狼牙放松地吐着泡泡。 她现在的心情很不错。 …… 为大家庆功的宴会很快就准备好了，虽然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但宴会还是开的很开心的，就连不苟言笑的仙人嘴角也不那么一直紧绷着。 唯一有些诟病的，就是宴会的菜品都是些包菜了吧。 没有办法，时雨绮罗种下的包菜实在太多了，保持着不浪费的传统，大家只能吃着各种口味的包菜了，所幸味道还不错。 宴会上，卡莲和布狼牙还拿出了自己酿的酒来。 小孩子不能喝，所以双子姐妹被赶到了另一桌。 但萝萨莉亚和莉莉娅是什么人，她们最喜欢唱反调了。 她们最后还是偷喝了一点，立马醉倒了，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大伙兴头之上就都喝了几杯，期间布狼牙一直在给李清歌敬酒，似乎就盯着他一个人了。 可惜就算是她的酒量尚可，还有种族天赋加成，也无法比过李清歌，把自己给喝倒了。 这下，布狼牙的小算盘还没打起来就散架了。 “……我还能喝。” 第四十一:神州仙行记 好康的.jpg 书接上回，且说这仙人一行在包老庄手撕包菜三万颗，横扫菜叶三百里之后，终于是粉碎了绿菜叶的霸权，开启了和平共处的黎明时期… “小玄大人，你在写什么啊？” 有些颠簸的驴车之上，萝萨莉亚看见小玄拿着一只毛笔，奋笔疾书着什么，不由心生好奇，凑过去想要仔细看看。 “我在写有关仙人的传记啦。” “仙人的传记？传记是什么？” “就是生平的故事经历之类的。” 小玄一边解释道，一边继续写着。 “这些都是要流传出去的，可要好好润色一下才行。” “莫非现在江湖上流传的有关仙人的传说……” 樱想到了什么，说道。 小玄点了点头，昂起了脑袋，有些骄傲。 “这些大部分都是我传出去的哦！” “为何要做这些呢？” 樱有些疑惑。 闻言，小玄停下笔，声音莫名低了下来。 “我家仙人深居简出，也不会与人打交道，这世间变化的那么快，我就是怕她打坐时间一长，下山之后便有人忘了她。”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有些听不懂。 会有人忘记仙人吗，可是不是还有小玄大人吗？ 驾着驴车的李清歌有些沉默，在他身边，坐着同样沉默的仙人。 其他人不知道小玄在说什么，他大概知道。 守护神州五千年的仙人，最终只是孤身一人。 樱似乎想到了什么，想要开口说话，但小玄眨眼之间语气又高昂起来，好似之前有些失落的人影不是她一样。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告诉世人，我家仙人，天下无敌！” “哦哦，好厉害！” “好厉害。”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不明觉厉，纷纷拍起手来。 享受过庆功宴，等到一行人酒醒之后，李清歌等人便告辞打算回到桃源村去了。 包老庄的事情都已解决，剩下的需要农户们自己努力。 当然，樱表示她愿意出手帮助，在桃源村帮忙找一些便利的销售渠道，好让农户们处理掉堆积漫天的包菜。 为了表示感激，农户们还愿意提供一辆驴车，免得回程大家再走几个时辰。 布狼牙还想说什么挽留一下李清歌，但后者笑着拒绝了。 有了代步，这一路上也轻松了不少，由李清歌先驾车，其余几人坐在车后聊天天，吹着徐徐清风，也算是惬意。 “清歌少侠，换我来吧。” “好。” 樱接替了李清歌驾车的位置，好让他休息一下。 李清歌坐在樱原来的位置上，看向了小玄，说道。 “小玄，你那个传记能给我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传记就是给人看的嘛。” 小玄相当的爽快，将几张纸张递给了李清歌。 李清歌接过，看了几眼。 小玄的字很工整，语言是很符合时代背景的文言文，逻辑很清晰，故事描写地也相当不错，只是有些地方夸张了一点。 比如说… “你这个身高八尺，青面獠牙，浑身长满绿毛的遗志包菜大魔王不会是时雨绮罗吧？” 要是时雨绮罗知道小玄把她写成这样，不知道会怎么想？ “哎呀，这是艺术的加工！” 小玄挠了挠脑袋，似乎与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仙人的这段描述【拳劲纵横三万里】……” “夸张！现在的故事不夸张一点小孩子都不愿意看了！” “说的有理。” 李清歌不也是挑刺，只是下意识吐槽而已。 小玄现在写了两个故事，一个是白龙江的故事，一个是包老庄的故事，令李清歌有些意外的是，故事之中，他也有所描写，是个相当重要的配角。 看完之后，李清歌将纸张还给了小玄，然后问道。 “这本传记有名字了吗？” “还没有想好……” 小玄将纸张放进了身下的圆球之中，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好的名字啊？” 小玄本想随意一问，结果李清歌还真的有想法。 只见他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不如叫《神州仙行记》如何？” “《神州仙行记》？” 小玄喃喃了一遍，然后眼睛一亮。 “好名字，那这本传记就叫这个名字好了！” “其实吧，我也有在写传记，或者说小说，是关于自己的经历。” 每到一个新的世界或者世界泡，李清歌总会把一些经历记载下来，他一直都没有忘记要写小说的想法。 听到李清歌这么说，小轩和双子姐妹的好奇心便被勾了起来。 就连驾车的樱与一旁坐着的仙人也忍不住投过了视线。 她们虽然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可以给我看看吗？” “想看！清歌大哥，我想看你的传记！” “我也想看！” 莉莉娅和萝萨莉亚抓着李清歌的衣角撒娇道，眼眸亮亮的。 “不要着急。” 李清歌摸了摸她们的小脑袋，安抚道。 “还没有开始写呢，我一直在取材，也在构思之中…等到我写完了，一定会给你们看的。” 闻言，大伙虽然有些失落，但同时也生起了期待之心。 她们这才意识到，李清歌本人，似乎要比仙人还要神秘的多。 他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呢？ “那，清歌少侠，你的传记叫什么名字啊？” 小玄问道。 “就叫……《舰长的奇妙冒险》吧。” …… 有了驴车，回程的路要快上不少，不多时，众人便回到了落樱阁之中。 还未进入，一位海蓝色发丝的可爱少女便冲了出来，有些灰头土脸的，看上去有些狼狈。 “客…客人，清歌大哥…你们没事了吗？” “我们当然没事了，倒是你，希儿，发生了什么，灰头土脸的？” 樱有些弄不懂希儿在问些什么，但看她狼狈的模样，便走上前，替她梳理了一下乱乱的头发。 “是不是店中发生了什么事？” 希儿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看了一眼仙人与小玄，然后目光放在了李清歌身上，看他完好无损的模样，似乎松了口气。 “希儿？” “啊，樱姐，我没事，只是累着了。” 闻言，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下意识转过了头，吹起了口哨。 她们悄悄跑出来，就是丢下希儿一人管理这偌大的落樱阁了。 看模样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这样啊…好了，大家别站着了，先进去吧。” 樱招呼着众人，李清歌在走进去之时，听到了希儿一声小声的“对不起”。 她在为什么而道歉呢？ 第四十二:信任 嘿嘿.jpg “炒包菜，包菜汤，包菜卷包菜……唔，怎么了全是包菜，再这么吃下去我就要变成包菜了！” 小玄拿着菜单，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落樱阁，客栈大堂。 平日里鲜少见人的高档客栈此刻人满为患，遍布嘈杂，仔细一看，发现一桌一桌的菜品之中翠绿之色占了主调，正是各式各样包菜做的菜品。 离包老庄事件后过了几天，不多时，卡莲等人便向落樱阁送来了先前约定好的洗净没有晶坷拉的包菜，顺带归还了百转金刚翁。 为了尽量不浪费，樱尽量将客栈的菜单改了，将包菜融入了每样菜品之中。 但或许是用力过猛了，加之送来的包菜实在太多，这个时代又没有方便保存菜品的机器。 即便樱开放了免费包菜年夜套餐，吸引了许多桃源村的村民与旅客，但几日下来，顿顿包菜，小玄感觉自己喝口水都是包菜味了！ “实在抱歉，我光顾着不能浪费，忽略了你们的感受了。” 樱在一旁听到了小玄的抱怨，有着歉意，头上的狐狸（？）耳朵都微微垂下。 “没事没事，啊，掌柜的你手中抱的什么？” 小玄摆了摆手，这才注意到樱手中抱了一个本子一样的东西。 樱有些犹豫，将手中之物递给了小玄。 “这…是今日换下的菜单。” “正好，我们换换口味！” “我看看啊…【包菜】蛋炒饭，【包菜】西湖醋鱼，【包菜】红烧肉，【包菜】蒸排骨，【包菜】打卤面…” 小玄略显激动地翻开菜单，一个个念了出来，然后表情僵硬住了。 片刻之后，她虚着眼，看向了樱。 “掌柜的，为何这每道菜前都加粗了【包菜】二字啊？” “这…” 樱莫名有些心虚，偏过了视线。 “好了，小玄你不要为难樱了。” 看着像是一场闹剧般的场景，李清歌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说道。 他与小玄还有仙人坐在一桌，此刻正是午餐的时间了。 不过只有小玄一人兴致勃勃地想要点餐，他与仙人都无所谓就是了。 “樱，麻烦你将这些菜都上一样吧，去掉【包菜】就好了…嗯，再来一份单独的炒包菜吧。” 见到李清歌帮自己解围，樱松了一口气，拿过了小玄手中的菜单，点了点头，就去往厨房准备李清歌等人的午餐了。 不仅是樱，小玄也松了口气，飞到餐桌上坐在桌子的边缘，感激地看向李清歌。 “多亏了你啊，清歌少侠，要不然今天又要吃全包菜宴了。” “包菜没什么不好的。” 仙人突兀的开口了。 “是没有什么不好，但人是要吃不同的美食才能感觉幸福的，仙人你也要多吃一些，多感受一些人间的美好。” 小玄反驳道。 李清歌微笑着看着她们拌嘴，没有说话。 等待上餐的时间中，仙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询问道。 “小玄…我们还缺什么材料？” 小玄下意识看了李清歌一眼，然后说道。 “我想想…还需要结实的木头，搭骨架用的，但桃源村好像没有…” 材料么，李清歌若有所思。 经历了白龙江与包老庄两个事件，仙人与小玄在其中都是有着主要目标之外的另一个目标。 前者是龙鳞，后者是藤条。 这些或许就是她们口中的材料。 现在，从小玄的话语之中，可以确定他们是要搭什么大型的物件，也不知用来干什么。 不过…… “说给我听可以吗？” 从之前仙人与小玄的行为分析出，这是她们需要保密的一件事，至少最终目的是不可以让人知道的。 而让一件事的目的隐藏，最好是将过程也隐藏起来。 现在大摇大摆地说这件事，不怕他猜出什么，说出去吗？ “无碍，你可以信任。” 仙人是这么说的，语气淡然。 就像是说一件家常便事，于是，李清歌就没有多问了，只是说道。 “需要帮忙的话，给我说一声便好了。” “好哇，不过清歌少侠，你一直这样闲着，不去工作的吗？” 小玄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知来历的李清歌，似乎没有工作，整天无所事事，但是很有钱的样子。 能长时间住在这高档客栈落樱阁之中，平日里的茶水与点心也是未曾断过，空闲之时还会带着双子姐妹或者希儿去逛逛集市，就连她和仙人也被对方拉去夜市过。 这般姿态，说的好听是潇洒，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街溜子了。 “我现在就是在工作啊？” 说着，李清歌饮了一口热茶。 樱的手艺又进步了呢。 “工作？” 小玄提高了音量，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毕竟哪家的工作是那么轻松啊，她也想去应聘了。 李清歌笑了笑，没有解释。 而就在这时，一道拍案的声音响起，声若惊雷，吓得整个大堂都安静下来，纷纷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想要弄清发生了什么。 “好个黑店，你们在这二锅头里加了什么？” 一声惊喝，气势汹汹。 李清歌听到声音，有些意外地看了过去。 只见一位红发女侠双目怒视，嘴角隐隐有绿色的液体流下，一炳七尺大剑被她斜靠在餐桌之上。 希儿站在她的面前，手中抱着托盘，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尤其是许多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令她有些害怕地低下了头。 “不要怕，没关系的，希儿。” 不知何时，李清歌已经起身走到了希儿的身边，他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把她拉到了身后，看向了红发女侠。 “这位女侠，我是这件客栈老板的朋友，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以和我说，如果是我们不对，我会道歉。” 姬子看着这张清秀的脸，心中的火气不知为何消了大半，想要生气，却似乎没了理由。 她将自己的酒杯递给李清歌，然后说道。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你自己看看吧，这二锅头如此翠绿不似酒水，莫不是掺了蒙汗药进去。” 李清歌接过，看了看，果真如自己所说，是翠绿色的。 “我…我没有…” 希儿在李清歌的身后，拉着她的衣角，声音怯懦。 第四十三:姬子 大堂里这么一闹，许多食客都丢下了筷子，看起了热闹。 虽然落樱阁是因为免费的包菜套餐才如此人声鼎沸，但因为好奇点了其他菜品的食客自然也有。 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吃的东西可能出现了问题，他们的心再大也不能心安理得的吃下去了。 虽然果真如同姬子所说，这二锅头乃是翠绿色像是掺了什么东西进去，但李清歌自然是相信樱不会做什么手脚，更不会做这么容易引人误会的事情。 而且，他也相信希儿，希儿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 那么，这壶二锅头到底发生什么了呢？ “完了完了，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应该没有，我们是严格按照樱姐的吩咐去做的啊。” 果然是你们，二锅头女孩！ 眼角的余光看见躲在一旁鬼鬼祟祟冒出头来的萝萨莉亚与莉莉娅，李清歌对事情大概有了了解。 他拿着酒杯，凑到鼻前嗅了嗅，果然闻见了一股清香的菜味，准确的说，是包菜味。 而这时，因为大堂发生的事情，在厨房忙着做菜的樱也赶了过来，走到李清歌身边，小声地询问道。 “发生了什么？” 李清歌笑了笑，将翠绿色的二锅头给樱看了看，然后指了指一旁躲着的双子姐妹，在樱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那两个小家伙把包菜汁挤进了二锅头里，让这位姬子女侠给误会成蒙汗药了。” 樱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希儿，说道。 “希儿，没事了，你前去后厨帮忙吧。” “去吧。” 李清歌摸了摸希儿的脑袋，轻声说道。 “…是。” 松开了李清歌的衣角，希儿离开了大堂。 安抚了希儿，樱看向了姬子，解释道。 “你好，这位女侠，我是这落樱阁的掌柜，樱。” “让你误会了真不好意思，这二锅头并不是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它本身就是这个颜色的，它是落樱阁的特调饮品——翡翠仙子。” “这翡翠仙子，是以二锅头为底制作的上等酒品，有美容养颜，清心健脾的功效。” 李清歌有些惊奇，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樱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天赋。 这商业般的措辞张口就来，至少就李清歌知道的来说，落樱阁内可从来没有什么特制酒饮。 “是…这样吗？” 姬子其实有些相信了，但还有些迟疑。 仔细一想，店家没必要拿毒酒上来，那不是轻而易举地被发现，然后砸了自己的招牌嘛。 “若是女侠还不相信的话，我可以以身试险。” 说着，李清歌抿了一口酒杯之中的二锅头。 还别说，掺了包菜汁的二锅头味道挺独特的。 “这，我信了我信了！” 姬子有些慌了，但并不是那种被质疑的慌乱，而是看着李清歌，内心一股没由的缘由，心跳加速。 这杯酒可是她喝过一口的，现在被李清歌抿了，可不可以算是共饮一杯？ 在这个时代，男女之别可是相当重的，若不是不分性别的挚友或是亲人夫妻，哪有男女共饮的？ 她莫不是被调戏了？ 放在以往，若是有人敢这么做，姬子绝对勃然大怒，大骂一声登徒子，然后抄起大剑把对方打个半残。 但是面对李清歌，姬子不但没有感到不适，还有一种羞意与期待。 “清歌少侠…” 樱看着，也是欲言又止。 不过做都做了，她也不打算说些什么了，她知道对方一向不在意这些细节。 毕竟是世界泡外的来客，虽然可以很快适应这偏古代的世界，但李清歌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除此之外，因为她是姬子，是最早和自己确定碳基联系的女子，是自己的未婚妻，李清歌才会这么做。 “信了便好。” 李清歌放下酒杯，然后看向了四周的食客。 “各位，都是一场误会，落樱阁的食物与酒水皆没有问题，请放心食用吧。” 经李清歌这么一说，姬子也反应过来，向四周的食客报了个拳，解释道。 “此事是我大惊小怪了，这落樱阁食物精美，酒水味道醇厚，是我见识短浅了，请掌柜的莫要介意！” 后面半句是对着樱说的。 闻言，樱也松了口气，给对方递了个台阶。 “哪里，是我没有菜单上注明这【翡翠仙子】，客人不要怪罪就好。” “哪里哪里。” 互相谦虚几句，之前的误会便消散了。 众多的食客也不在看热闹，纷纷继续享用起自己的饭菜。 一旁躲着的二锅头女孩也松了口气，看来她们闯的祸没有导致大问题发生了。 “那么，客人请继续享用午餐吧。” 事情解决，樱也要回到后厨了，希儿一个人她有些放心不过来。 只是她还没迈开步子，姬子便叫住了她。 “等等掌柜！” “女侠何事？” 姬子看了一眼李清歌，然后说到。 “此事是我的过错，虽然掌柜不想追究，但我于心难安。” “这样，我观这位少侠行事风范俱佳，颇有大侠风范，我想要结交一番，再点上几道大菜，请上一顿，顺带让掌柜赚几些银子，你们看可以吗？” 原来如此，说了那么多，是看上了清歌少侠。 樱在心中了然。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意见。 于是姬子与樱的目光一同看向了李清歌。 李清歌笑了笑，指向了某处，然后说道。 “抱歉，我之前已经和友人约好了。” 姬子顺着李清歌的指向看去，看见了一位坐姿端正，气质缥缈的美丽女子，还有一个飘在空中的奇特娃娃，正是仙人与小玄。 “原来如此……” 姬子心生失落，刚欲开口，李清歌便继续说道。 “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拼个桌，结交一番。” 于情，这是姬子，李清歌不想让她失落。 于理，出现在这里，说明下一阶段的事情或许与对方有关，李清歌不可能放过。 所以，他全都要。 “好啊，掌柜的，你看着上几个大菜，再来几瓶好酒，我要和几位大侠畅饮一番，放心，我有的是钱！” 看着姬子高兴的模样，李清歌悠悠地说道。 “喝酒伤身哦。” 第四十四:结交 嘿嘿.jpg “喝酒伤身哦。” 不知为何，明明李清歌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姬子却宛如被训斥了一般，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片刻之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么害怕一个陌生少年干嘛。 就在她想要说那就不喝酒，喝点汤好了的时候，李清歌却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不过，陪你少喝一点也是没有关系的。” 本征世界，以前的姬子身体因为人工圣痕的原因，时日不多，所以经常放纵自己，夜半酗酒。 李清歌虽然有心劝，但那时还不太了解事情的真相，只能偶尔陪她一起，发泄心中的苦闷。 不过，在人工圣痕技术进步的今天，解决掉姬子的身体问题之后，李清歌虽然可以随时将她的身体调养过来，但还是下意识地管控着对方的酒饮。 毕竟酒再怎么好，喝多了也伤身。 现在看来，这个世界泡中的姬子也是嗜酒如命的类型。 不过因为本征世界投影的影响，也会下意识地听从李清歌的建议。 在小小的郁闷之后，姬子又重新高兴起来。 不过她心中还有一点疑惑，就是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对方，而且听对方的语气，似乎也是对自己熟知。 在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后，李清歌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 虽然觉得对方的说法有些古怪，但姬子还是相信了。 她还有点小失落，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应该名满天下了才是，结果对方却认不出自己来。 “事情解决了吗？” 下好了一起聚个餐的决定，樱回到后厨忙碌去了，而李清歌领着姬子回到了自己与仙人的那一桌。 她们从头到尾都目睹了大堂之中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没有出面。 然而这不是他们冷漠，而是相信李清歌可以解决好这一切。 “自然。” 仙人点了点头，目光示意了姬子，像是在询问为何将此人带过来。 李清歌将刚刚与姬子的交谈大致复述了一遍，简而言之，就是看你有缘，便来交个朋友。 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仙人就不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而小玄，在得知姬子点了几个大菜请客之后，便变得极为热情的样子。 趁着酒菜还没有上齐，姬子自报了一番名号，众人自我介绍了一番，互相得知了各自的姓名。 仙人的身份再次引起了姬子的好奇。 “你就是仙人，我小时候看过话本上描述的那个仙人？” 此话虽然说的没有问题，但仔细想想，姬子现在的外貌，约莫二十多岁，她小时候仙人的传说便在流传了。 而现在的仙人看上去年龄并不大，换身衣服甚至可以装作某个学堂的学生。 那么问题来了，仙人的年龄到底有多大？ 当然，没有人会去问这个问题。 在所有的话本之中，仙人都是长生不老者，他们都默认了仙人不老不灭。 仙人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普通人若是遇上一个人说自己是话本上的仙人，那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 但姬子却是相信了，相信对方不会开这个玩笑。 仔细想来，这一路上遇上的人，大多没有怀疑就相信了仙人的身份，该说这个世界泡的人们淳朴，还是赤鸢具有仙气呢？ “不愧是清歌少侠，竟然能认识此等大人物，来，我敬仙人与清歌少侠一杯！” 李清歌没有想到自己还会被夸赞。 此刻酒水与菜品都陆陆续续上到了桌前，姬子喝着酒，说起了江湖之上的打打杀杀与人情世故。 李清歌很有兴趣，兴致勃勃地听着，小玄则在一旁偶尔说着自己和仙人下凡除妖时的见闻，大多也是一些江湖琐事。 偶尔和姬子有了共情，两人就高兴起来，兴致更加高昂了。 仙人倒是安安静静地，只是听着大家的谈论，慢慢地喝着酒。 “欸，真是奇怪，清歌少侠莫不是哪家的公子哥，这些可是江湖人士都知道的事情啊？” 俏丽的脸上微醺，姬子有些疑惑，李清歌就好像初入江湖的小白一般，什么规矩都不懂。 但看其的风范，可不似一般人。 闻言，小玄也是好奇，就连仙人的动作也是一顿。 她们虽然好奇，但只要李清歌不说，便不会主动去问，这是一种互相尊重。 但有了姬子，她们也正好听听之前好奇的事。 “我可不是哪家的公子哥？” 李清歌缓缓摇头，却又想到了本征世界的事情。 在奥托吞并了逆熵之后，虽然事实上他仍然是天命的大主教，但他仍然过渡了大半的权利给了自己。 再加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整个天命相当于他做主了。 这样说来，他是世界上最大的公子哥也说不定。 明明最初只是个连身份证明都没有的普通人。 略过了这个话题，李清歌不想对大家说谎。 其余几位也看出了李清歌不想多说，不管她们再内心脑补了什么，但也没有穷追不舍。 不知不觉，酒过三巡，餐桌上的饭菜都被解决地光光的了。 小玄瘫在椅子上，裸着的肚子如气球般高高胀起。 她摸着自己的肚皮，油油的嘴唇弯起，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李清歌拿出手帕擦了擦小玄的嘴角，然后将她被掀起的衣服拉下。 这让小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体型很小，但她也是女孩子啊。 姬子用手掌撑着脸颊，脸色微红，她有些醉了，但因为有李清歌管着，她并没有喝太多，并没有醉的很难受。 仙人静静饮茶，平静淡然。 这时，大堂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李清歌看见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一脸哭兮兮地开开始收拾起残羹冷炙。 因为今天的来客很多，所以工作也多，加上之前包菜二锅头的事情，平日里喜欢偷懒的她们今天可要受苦了。 “嗯，我去帮帮他们吧。” 没办法，谁叫在李清歌看见她们的时候，她们也看见李清歌了呢。 摆出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可不就是希望他帮个忙嘛。 关于剧情 有剧透 剧情看完了，许多坑填了。 终焉的权能是时间，五万年不断轮回，也就是说前文明之前还有个前前文明，前前文明还有个前前前文明，怎么和我男主的设定，都是时间和轮回对上了。 然后终焉是某个高等存在为了【拥抱同类】创造的机制，和【命运的织线】一样，不过后者被爱莉希雅破除了。 羽兔这一副赛西利亚的模样，还对布洛妮娅很有关注。 圣痕计划可以创造出【理型】，相当于不用学习出生就学会了一切，现在想想初代瓦尔特核心里有30w灵魂是不是就是某个实验。 羽兔有可能继承过塞西莉亚的记忆什么的。 希儿对【理型】很熟悉，然后和黑希重逢了，黑希被羽兔抓走了，她们之间是同类。 然后御三家打凯文被吊打，符华用识之律者的权能救场，然后和二崩瓦尔特一样用了拟似黑洞拖时间。 不过都说了凯文有终焉之力也就是时间的力量，战斗的时候还演示了一遍，这能被拖时间，放海了吧。 之后羽兔和布洛妮娅单独相处，可能要特训然后理之律者要开新机甲了。 爱衣说她这拟似时间晶体是一种时间循环，休伯利亚还是什么是永恒轮回，结合这次活动，这是不是舰长线的暗示。 羽兔还和琪亚娜说过要抗衡终焉就要成为终焉，结局大概就是终焉琪亚娜战胜了终焉凯文，然后封印了崩坏能。 联想到苏被抓去下棋，爱莉希雅说要“桀材”，终焉律者是【拥抱】同类的机制也不难理解。 看来崩坏是想让人类进化然后陪它玩（雾）。 第四十五:枯木林 “哇哇哇哇，清歌大哥，你对我们太好了！” 见这大大小小餐桌上的残羹冷炙有人帮她们收拾，二锅头女孩眼泪汪汪的，恨不得现在上来给李清歌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了，别贫嘴了，快收拾吧。” 也不知道二锅头女孩从哪里学来的偷奸耍滑的本事，西琳还在的时候她们就骗过西琳帮她们打扫，虽然也有那个时候的西琳太过善良的原因。 可能这就是天生的熊孩子吧。 “对了，下次可不要擅自做主了。” 李清歌所说的，是她们自作主张，将包菜汁挤进了二锅头里。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怕其他人有送误会，或者被有心人利用了。 “嗯嗯，我们知道了，樱姐已经和我们说过了！” “下次不会了。” 听到李清歌的训斥，萝萨莉亚与莉莉娅连忙点头，同时动作飞快地收拾起大堂来。 对她们来说，越早收拾完就越早可以休息，然后就可以开饭了！ 做餐饮住宿行业的就这点不好，要是有一段时间忙了起来，就很难按时吃上饭了。 现在她们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 不多时，整个大堂就被三人一起收拾完毕，双子姐妹累的背靠背靠在一起，长呼了一口气。 “哎呀，真是累死我了。” “好累，好饿啊…” “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看着被擦的干干净净的桌子，李清歌也不经感慨。 什么啊，她们也是能做的很好的嘛。 “不知道樱姐会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呢？” 摸着空空的肚子，萝萨莉亚突然开始幻想，然后就被莉莉娅无情地打破了。 “别想了，肯定是包菜宴。” “啊，不要啊，我要吃腻了啊！” 李清歌刚准备离开，让双子姐妹好好歇一会，便看见了希儿有些拘谨的站在仙人她们身旁似乎在说什么。 对方眼角的余光似乎看见了李清歌，不知为何，有些焦急起来。 “怎么了吗？” 走进，李清歌询问，希儿却怯生生地低下了头。 仙人深深地看了希儿一眼，然后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先前不是谈过还缺少木材吗，之前我和小玄又商量了一番去哪里获取，被希儿小姐听见了，她便建议我们去村西的林子那边。” “是吗？” 李清歌看向了希儿，发现她小手用力地攥着自己旗袍的衣角，有些磕磕盼盼地说道。 “是，是的，村里许多的樵夫都跑去那里砍柴，我想，那里的木材质量一定很好…” “希儿，你莫不是在说那枯木林？” 樱的声音突然传来，她是来问问希儿和二锅头女孩想要吃些什么的，然后偶尔听到了大家的谈话。 “几位，莫听希儿胡言，那里是万万去不得的。” “这是为何？” 李清歌一听，内心就有些好奇起来，仙人看见希儿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这枯木林近日凶险异常，乃是一有去无回之地。前段时间，就连会拳脚功夫的灰师傅去了，也是音讯全无。” 灰蛇，你好惨。 姬子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谈话，本来微醺的她现在渐渐酒醒，看向樱说道。 “老板娘，你说的那灰师傅恐怕凶多吉少了，我听那枯木林中有食人的妖魔，摄人魂魄，骨肉不留。在下就是听闻此事，才来到这桃源村，打断斩妖除魔！” “妖魔……” 仙人沉思了一会，看向了李清歌。 “既然有此事，那更应该一探究竟，那么你的打算呢，清歌少侠？” 姬子的目光也投了过来，眼眸微亮，如果除妖路上有“佳人”相伴，那也算一番趣事。 “我嘛……自然也是想要见见所谓的妖魔。” 李清歌的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个笑容。 妖兽他已经见过了，就是所谓的崩坏兽，那么妖魔呢？ 会不会是律者一般的生物。 “可是……” 樱见状，有些犹豫，是在担忧几人的安危。 李清歌安慰她道。 “不用担心，樱，我和仙人的实力你也知道，就算真的有妖魔，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如果不敌，逃跑还是可以的。” “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清歌少侠的！” 姬子似乎特别想出风头的样子。 樱没有去管这个醉鬼，对李清歌的信任终究还是压过了担忧，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李清歌异色的眼眸，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那么…我会在这落樱阁内等待几位凯旋的。” 有时候，后方有人在等自己，也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说完，樱很快离开去继续忙碌了，希儿也不知何时离开了大堂。 不过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商定了下一步的行动，几人打算晚上出发。 听姬子说，妖魔一般在晚上出没，她们一行人是要去见魔除妖，自然也要选择晚上行动。 到了晚上，夜幕低沉，不知是否要下雨，天空飘起几朵乌云，遮掩了月光与本就稀疏的星星。 月黑风高，真是一个好夜晚。 李清歌与仙人，姬子在落樱阁的店门前碰头，离去之时，却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 “欸，小玄呢？” 抖抖—— 众人听见了瓦罐摇晃的声音，定睛一看，走到一个瓦罐前，弯腰果然发现了一只瑟瑟发抖抱着头的武装人偶，正是小玄。 仙人将其提了起来，有些很铁不成钢地说道。 “小玄，不过是不知真假的妖魔，你连妖兽都可以对付有什么好怕的。” 小玄在仙人手中挣扎起来，小小的身躯在半空晃荡。 “仙人你不懂，我夜观天象，发现凶星高玄，此一行我们必有血光之灾啊！！” 李清歌若有所思。 苍玄本人产生卜卦阵法，那么她所制造出的人偶会一点她的能力也不奇怪。 但是，有他在，还会出现什么意外吗？ “十串糖葫芦。” “咳咳，仔细一瞧，原来是我看错了，凶星已过，现在的咱们可是福星高照啊！” 小玄停下挣扎，双手叉腰，一脸自信地说道。 “……” 就变化的嘴脸，亏他还信了呢！ 第四十六章:妖魔? 夜半时分，没有小桥流水人家，但有着枯藤老树昏鸦。 几人抵达了村西的枯木林，在夜色的掩埋下，许多光秃秃的树木扭曲着躯干，宛如一只只栽在地上的鬼手。 啊——啊—— 这里格外的寂静，仿佛针落的声音都可以一清二楚。 而在这种环境下，突然响起的乌鸦叫声是那么突兀刺耳，吓了小玄一大跳，连忙躲在了仙人的身后，瑟瑟发抖。 “仙，仙人，这里鬼气森森的，不如改日再来吧！” “哈哈哈，小鬼，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放心，有在下这七尺屠龙刀在，什么魑魅魍魉都会怕上几分！” 见状，姬子大笑了几声，既是嘲笑，也是一种安慰。 “我来打头阵，仙人和清歌少侠就跟在我后面好了，我来保护你们！” 说着，姬子一马当先，背着她的大剑，走进了枯木林之中。 “略略略，说大话，什么屠龙刀，我家仙人可是真正打过龙的。” 被这么一激，小玄的注意力也转移了，小声喃喃起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姬子一定是看上清歌少侠了。 就像男生总想着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耍帅一般，姬子就是想效仿这一出。 小玄看向仙人，希望她有些紧张感。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们先来的，哪有被人抢走的道理。 “怎么了，快跟上吧，不要走丢了。” 看着仙人茫然（小玄眼中）的眼神，小玄捂着自己的脸，不想说什么了，真是个榆木脑袋！ 李清歌和仙人跟着进入了枯木林，姬子在前方领路，但并没有她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大大咧咧，而是神色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中大剑紧握。 也是，行走江湖可不靠无双的武义，还要有足够明亮的内心，要不然什么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枯木林的内部比外部看起来的更加漆黑凶恶一点，不知是否是外界妖魔的传闻所致，小玄与姬子总感觉这些枯木是活着的，走过的路似乎被封锁住了。 仙人与李清歌倒是没有受到心理作用的影响，因为枯木没有了叶子，后者倒觉得隐隐约约的月光也是挺好看的。 咔嚓—— 这时，众人听见了有树枝被踩碎的声音，然后就是有什么东西快速接近的急促脚步之声。 还未等定神，两道黑影便直冲而来。 “什么人！” “妖魔出现了！” 月黑风高，几人看不清是什么什么在接近，但都警惕了起来。 但等那两道黑影接近，看清之丫后，又松了一口气。 “什么啊，原来是你们啊！” 小玄看着一蓝一红两道身影，正是二锅头女孩，正叉腰欲说些，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就一头冲进了李清歌的怀中，来了一记帝王级崩坏兽的撞击。 “救命啊，妖魔出现了！” “清歌大哥救命！” 看着李清歌稳稳地接下了两小只的冲撞，姬子刚想问妖魔在哪里，目光便瞥见了几道跟着二锅头女孩极速掠进的影子。 “小玄，你带着二锅头女孩躲好。” 仙人嘱咐一声，便冲了出去，想要一探妖魔究竟。 姬子见状，也提着自己的大剑冲了出去。 李清歌倒也不担心她们，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口中所谓的妖魔，其实只是几只崩坏兽罢了。 只是因为跟之前见到的品种不同，外加天黑看不清与内心的恐惧，被她们认错了而已。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 李清歌摸着两小只的脑袋，安慰着她们。 他感到胸前有些湿润，发现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竟然哭了出来。 也是，虽然调皮，但再怎么说也是小孩子，小孩子怕黑是天性。 虽然不知她们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但这枯木林中没有油灯，天空也意外阴沉，加上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就算是成年人待在这里也会被吓一跳，何况是她们呢。 很快，发现不是妖魔而是妖兽的仙人与姬子也在解决掉之后重新回来了。 李清歌也安慰好了二锅头女孩，只是看上去眼眶有些微红，比平常可爱了一点。 “只是一些普通的妖兽，并不是妖魔。” “我知道了。” 李清歌点点头，然后看向萝萨莉亚与莉莉娅。 “你们晚上不睡觉，怎么跑到枯木林里来了？” 二锅头女孩这时也整理好了心情，乖乖地说道。 “我们是跟着一个小偷来这里的！” “小偷？” “嗯，是的。” 萝萨莉亚重重地点头，然后说道。 “是这样的…我和莉莉娅原本打算是去上厕所的，突然发现落樱阁里出现了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在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我和萝萨莉亚以为是小偷，就想要去抓住他，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跑掉了，然后我们就跟了出来，一直跟一直跟，不知不觉就跑到枯木林里来了。” 莉莉娅补充道。 “那你们怎么不告诉樱掌柜啊？” 小玄疑惑地问道。 闻言，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对视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因为白天樱姐太忙，现在早早休息了，我们不想去打扰她。” “樱姐那么照顾我们，我们也想要报答她的…” 李清歌明白了，两小只是好心，只是能力不足罢了。 他摸了摸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的脑袋，然后微笑着说道。 “下次不要这么样，遇到小偷之类的一定要先告诉大人，万一对方有刀子之类的，你们受伤了，樱和我都会心疼的。” “我们知道了！”x2 虽然中途出了变故，但李清歌一行人寻找妖魔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暂时就让二锅头女孩跟着自己，由小玄来保护她们。 “清歌少侠，你有没有发现有些不对劲。” 继续朝着林中深入，仙人突然靠近李清歌，轻声说道。 “具体的呢？” “这一路上以来，我们虽然偶尔会遇上妖兽，但它们的数量太过稀少，好像被谁清理过了一般。” 无论是白龙江，还是包老庄一行，众人都遇上过数十只以上的妖兽。 但在这枯木林之中，妖兽三三两两的，数量太可怜了一点。 “或许这才是正常情况。” “可能，但莫要掉以轻心。” “自然。” 第四十七:寺庙 好康的.jpg 不知走了多久，月光似乎是明亮了起来，前方豁然开朗，一座有些破败的寺庙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名曰——岚若寺。 “……” 按寻常之理来说，路途之中出现一座寺庙，自然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因为有了歇脚的地方。 但在这枯木林的深处，人迹罕至，突然出现一座建筑，怎么看都有蹊跷。 加上话本之中常见的寺庙会发生灵异事件，与此时月光正好照耀着这座寺庙，怎么看，都是会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的节奏。 “仙人，清歌少侠，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虽然有了光亮，但比起之前的黑漆漆一片，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不对劲更是让小玄警惕起来。 仙人没有回话，而是向姬子询问道。 “姬子女侠，你为了斩妖除魔而来，那是否有着分辨妖魔的能力。” “那自然了！” 姬子挺起胸膛，说道。 李清歌和二锅头女孩也是好奇，竖耳恭听着。 “据在下所知，那妖魔媚眼如丝，婀娜多姿，有着凡人看去一眼难忘的美貌。” “樱姐也很好看！” “是啊，樱姐也有着令人难忘的美貌。” 姬子没有去管二锅头女孩，继续说道。 “这荒郊野岭，若是遇到那样的女子，一点就是食人的妖魔。” 关键并不是美貌，而是错误的时间与地点。 姬子看向了李清歌，虽然没有多说，但意思很明了。 他们这一行人之中，只有李清歌是男性，难免会被对方所魅惑，所以一定要小心才是。 “而且那妖魔很是讲究，餐前一定必与食物亲昵许久，软言细语使其放松警惕，趁其飘飘然之际，舍弃魂魄，时期血肉。” 姬子故意低沉着声音，想要让自己所说的更有信服力一点。 “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朋友来。” 李清歌没有被姬子所说的吓到，而是笑了笑，说道。 “以后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吧。” 他所认识的女孩各具特色，琪亚娜活泼，芽衣温婉，布洛妮娅可爱……但要说是妩媚，果然只有那位女仆小姐了吧。 不过，李清歌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在这个世界泡的对方（灵魂碎片），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现在在干什么。 闻言，众人皆有些好奇，但见李清歌没有说下去的打算，便收回了好奇心。 “我们进去吧，这荒郊野外出现的这座寺庙，很有可能就是妖魔的老巢，不管怎么说，还是一探究竟比较好。” 听姬子说完，仙人便率先走向了寺庙。 见仙人这么做，小玄也没有意见了，紧跟着飞了过去。 剩下的人紧随其后，进入了这个古怪的寺庙之中。 尽管从外部便知道了这座寺庙的破败，但庙里的情况还是让众人的眉头一皱。 脚下堆积的厚厚灰尘，一侧只是挂着的漏风的纸窗，还有角落之中到处都是的蜘蛛网……这些都昭示着这座寺庙的荒凉。 “仙人，妖魔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我们一定是弄错了，回去吧。” 小玄还是对这座寺庙心有余悸，在打退堂鼓。 但在一片萧条之中，李清歌找到了一处干净的地方，似乎是被特意清理过了，一旁还放着半根熄灭的蜡烛。 仙人也注意到了，事实上，这个地方相当的明显，它就在窗边，放着一张软榻，月光正好可以照射进来。 两人走了过去，仙人蹲下，摸了摸蜡烛，然后抬头看向李清歌。 “尚温。” 也就是说，不久之前有人（？）使用过这跟蜡烛。 那是整个人是谁，结果似乎只有一个了。 仙人沉默了一会，然后突然向李清歌问道。 “清歌少侠，你累了吗？” “不累，怎么了。” 丬仙人没有说话。 李清歌想了想，试探着说道。 “你想我做诱饵，引诱妖魔？” 仙人似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无言地点了点头。 “不行，我不同意！” 这时，姬子等人也走了过来，听到李清歌的反问，下意识地反驳了。 “是啊是啊，仙人你个榆木脑袋为什么我想到这个啊？” 二锅头女孩连连点头，她们都不想让李清歌做诱饵。 “我只是想到妖魔似乎是女性，那么必定会对清歌少侠感兴趣……” 李清歌心想，这算是夸赞吗？ “现在想想，是我太草率了。” 仙人的声音带起了歉意。 “没关系，就由我来做个诱饵吧。” 李清歌自己倒是无所谓。 “可是…” “就这么定了，我的实力仙人与小玄你们也清楚，不会出什么事的。” “就这么说定了！” 眼见李清歌定了下来，姬子等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那么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姬子的眼神坚定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大剑。 “还有我还有我，我一定会保护清歌大哥的！” “我也会的！”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也表了个态，她们手中还有李清歌之前送给她们的低配版天火圣裁，所以并不是在说空话。 “那就拜托你们了。” 李清歌笑着说道，然后看向了似乎还有些纠结的仙人。 “今天天色已晚，继续找下去也是徒增疲惫，不如就在这寺庙住宿一晚，如果出现妖魔我们就除妖，如果没有出现，那便好好休息。” “…这样也好。” “那你们出去一下。” 虽然不知道李清歌要干什么，但几人还是乖乖的走到寺庙门口。 然后，众人便听见了一阵风的呼啸，很短暂。 “好了，进来吧。” 在李清歌说完，众人重新走进了寺庙，发现原本破败萧条的寺庙干净了不少，好像被人打扫过了一般。 “虽然我是诱饵，但你们也不要亏待自己。” 说着，李清歌拿出了几张床榻和蜡烛交给仙人她们。 姬子虽然好奇李清歌从哪里拿出的东西，但并没有多问。 而仙人她们，已经习惯了神奇的清歌a梦了。 既然是要李清歌做诱饵，那么其他人自然是和他隔了相当的距离的。 她们隐在了角落，看着靠在窗边似乎赏着月的李清歌。 不知不觉，莉莉娅与萝萨莉亚已经睡着了，小玄也趴在了仙人的头上。 姬子也因为睡意头一点一点的，只有李清歌本人与仙人毫无睡意。 这时，一股幽香袭来。 “夜半时分，官人是在等着小女子我吗？” 第四十八:妖魔 x mei魔 √ 窗边床榻的烛火骤然熄灭，风中带起一股幽香，铃声轻响。 本就安静的寺庙顿时更加沉寂，李清歌能感受到一具柔软的娇躯毫不避讳地贴在自己身上。 “漫漫长夜，究竟是何事叨扰了官人，让您无法安心入眠？” 有着灰金色短发的美貌女子半跪于李清歌的身后，柔声细语，声音带着妩媚的磁性，温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脖间。 她一手撩着自己的发丝，酒红的眼眸满是漾荡的秋波，微凉的指尖在李清歌的腰部画着圈圈。 月光顺着窗户蒙上一层银辉的幻影，如梦似幻。 “……” 见李清歌一时没有说话，女子轻笑了一声，柔软的娇躯顺着她的动作更是贴合着李清歌的身体，像是在刻意诱惑一般。 “官人，既然我们都无心安睡，不如将烦心事告诉小女子我，我帮您解了这心结，如何？” “我倒是没什么烦心事，只是遇见了一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趣事而已。” “哦？” 女子本想询问究竟是什么趣事，黑暗之中却突然火花一闪，一记子弹便向其飞来。 砰—— 心中一惊，女子连忙起身闪过，而这时，李清歌打了个响指，火焰重新点亮烛火，照亮了这小小的寺庙。 被这番动静惊醒，原本睡着的和昏昏欲睡的几人立马清醒了过来。 姬子定睛一看，只见仙人身姿飒然而立，举着一把神奇的兵器，对准了突兀出现在寺庙之内的美貌女子。 “妖魔！不准伤害清歌少侠！” 原本有些断片的脑袋顿时重连而上，姬子捞起了放在一旁的大剑，冲到李清歌的面前，护着他，剑尖指向了那陌生的女子，对她怒目而视。 “乄真的出现了，妖魔！” 小玄大惊失色，揉揉眼睛，连忙从仙人的头顶飞起，躲到了她的身后。 “妖魔？哪里有妖魔？” “笨蛋萝萨莉亚，就在前面。” 被小玄这么一喊，二锅头女孩也有一些害怕了，跑到李清歌身后躲了起来，探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陌生的美貌女子。 “妖魔？” 被换作妖魔的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修身短旗袍，强调着自己火爆诱人的身姿，其笔直修长的双腿丰盈，套着黑丝与衣袍形成了一道夺人眼目的肉色领域。 此刻她双腿笔直地并拢，双手叠于小腹，遮住了肚子上似乎是刻意露出的可爱肚脐，做出了一副侍者的姿态。 歪了歪头，明明是女子可爱的姿势，可在众多的因素之下，众人却感觉一股伪装清纯般的怦然诱惑。 果然是诱惑人心的妖魔！ 眨了眨了，女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哑然失笑，看向李清歌，目光清幽，带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埋怨。 “原来如此，官人这般闲情雅致，本来以为是个与丽塔一般热爱赏月之人，原来只是一个圈套吗？” “清歌少侠，不要中了妖魔的圈套！” 见妖魔似乎把目标放在了李清歌身上，姬子的心中一紧，连忙说道。 看着一副警惕姿态看着自己的几人，名为丽塔的女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若是放在热闹的市集之中，这副我见犹怜的姿态，恐怕会争得万千男子冲上去安慰吧。 “官人，你也觉得丽塔是妖魔吗？” “我倒是不那么觉得。” “清歌少侠！” 听李清歌这么说，就连仙人内心都有些紧张起来，以为他被妖**惑了。 “几位稍安勿躁。” 李清歌自姬子身后走出，看向了丽塔。 “丽塔姑娘…是吧。” “官人记得丽塔的名字，丽塔很高兴呢。” 丽塔捂着自己的嘴角，轻笑出声。 “我等自桃源村来到这枯木林，就是为了斩妖除魔。” “据传说，这妖魔喜欢夜半出没，会食人。她面容妩媚，身姿婀娜，在用餐之前会与食物软言细语……这些都与丽塔姑娘的所做所为一致，会不会太凑巧了呢？” 表面上有所怀疑，其实李清歌已经确认了这个妖魔的传言是个虚构的故事，不，严格来说也并不算虚构。 毕竟关于美貌一段，都是真识的所见所闻。 “原来如此，这似乎真的太过凑巧了。” 闻言，虽然对于李清歌夸赞自己的外貌有些高兴，丽塔还是做出了困扰的模样。 “可是，丽塔并非妖魔…” “还敢狡辩，仙人，快，制服她！” 小玄在仙人身后探出头来，呐喊助威，却吸引了丽塔的注意力。 眼见丽塔的目光投来，本就对妖魔有所恐惧的小玄顿时闭口不言，再次躲到了仙人身后，严严实实的。 “仙人，真巧，你莫不是丽塔要找的人吗…” “你找我何事？” 仙人沉声，这般姿态加上奇怪的武器，更是让丽塔确认了下来。 “呵呵，若是想要知道，就请跟着丽塔来吧。” 说着，丽塔轻笑了一声，竟然转身背对了几人，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了出来，走向了寺庙的大门。 姬子与仙人不知道她卖的什么关子，只能警惕地看着丽塔走到大门之处停下，然后偏头，侧目看向了她们。 “请小心…不要跟丢了。” 呼—— 似有妖风吹袭，寺庙之内点燃的烛火摇曳，灰暗的一片刻，就在这一片刻，丽塔那酒红色的眼眸，似乎在熠熠闪光。 “……” 不一会，丽塔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枯木林中，姬子与小玄面面相觑，小玄小心地向仙人问道。 “仙人，我们跟上去吗？” 仙人一时没有回话，而是看向了李清歌。 对方最后的话，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不知为何，仙人感觉到，她似乎对于李清歌更有兴趣。 姬子见状，也放下大剑，看着李清歌，等着他做决定。 “当然要跟上。” 李清歌看向漆黑深邃的枯木林，说道。 “对方似乎并没有恶意，而是，对于妖魔的真相，我想你们也很感兴趣吧。” “好吧，那就跟上。” “听你的，清歌少侠。” 听李清歌这么说，仙人与姬子也没有了意见，至于小玄与二锅头女孩，她们的意见不重要。 “现在还有一件事……我们怎么跟上去？” 看着错综复杂不见丽塔踪迹的枯木林，小玄突然问道。 第四十九:孤魂岗 “嗅嗅……仙人，清歌少侠，还有姬子女侠，我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 就在李清歌看着众人因为找不到丽塔而埋头沉思的时候，小玄突然皱了皱鼻子，仔细地闻了闻，然后惊喜地说道。 “香味？为何我没有闻到？” 仙人闻言，也试着嗅了嗅，但空气之中只有草木的味道，很明显不是小玄所说的香味。 “我也没有闻到。” 姬子也试了试，然后耸了耸肩。 于是她们看向了李清歌，只见后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如果靠着感知寻找丽塔，那对于李清歌来说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情。 但光靠着香味……恕他无能为力，毕竟就算丽塔身上香香的，也不可能让整座枯木林都是啊。 “是真的！” 见大伙似乎不太相信，小玄有些急了，在空中乱飞起来。 这时，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突然说道。 “小玄大人没有说谎，我也闻见了！” “有一股很香的味道。” 说着，她们的嘴角似乎留下了一点口水。 “是吧是吧！” 见有人肯定了她，小玄便双手撑腰，有了底气。 “…那好吧，小玄，带路。” 沉思了一会，仙人神色果决。 而小玄则缩了缩脖子。 “这天都这么黑了，要不……” “十串糖葫芦。” “斩妖除魔刻不容缓，我们出发吧！！” 一改之前瑟缩的模样，小玄抹了抹嘴角，一马当先就要飞出去，然后被仙人拉住了，让她不要那么激动。 见小玄这一副贪吃可爱的模样，姬子也笑了笑，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恶感。 “清歌大哥，我们也要糖葫芦！” 听小玄有糖葫芦可以吃，二锅头女孩顿时就不甘示弱，抓着李清歌的衣角，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莉莉娅和萝萨莉亚也可以带路。” 莉莉娅维持着自己三无的声线说道。 糖葫芦倒是无所谓，但是李清歌还有另外担心的事情。 “可以吗，不会犯困吗？” 小孩子正是贪睡的时候，现在夜已深，在寺庙之中也没有休息多久，李清歌怕她们走着走着突然就睡着了。（忽然想起莉莉娅与萝萨莉亚有着到点睡眠的设定，这里就改成李清歌已经将她们治好了吧） “没问题。” 萝萨莉亚拍着自己小小的平板，一副肯定的样子。 现在她们的内心正因为冒险与妖魔而激动，正好没有了睡意。 “那好，你和莉莉娅还有小玄一起指路吧，记得拿好武器保护好自己，等回到桃源村，我请你们吃好吃的，不止是糖葫芦。” “好吃的！”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当然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村口的那家棉花糖可以吗？” “可以。” “那村角的那家烧鸡呢？” “可以。” “还有村中小巷子里卖的糖人……” “买，都可以买。” “噢耶，万岁！！清歌大哥万岁！！”x2 见李清歌这么宠二锅头女孩，小玄都看得羡慕了，她拉了拉仙人的衣袖，撒娇似地说道。 “仙並人，我也想要……” “小玄。” 仙人拉开了小玄的小手，语重心长。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是了，她们连买个布匹都要趁着集市打折来买，哪有闲钱供小玄玩乐吃喝。 “好吧……” 看小玄有些失落的样子，李清歌微笑着掐了掐她的脸。 “不会忘记你的，到时候和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一起吧。” “你的意思是……万岁，你真是个大好人！” 想到自己也可以吃上那些看着就诱人的食物，小玄忍不住抱了抱李清歌的脑袋，给他打上了一个大好人的标签。 “这样会不会太破费了。” 仙人突然说道。 “不会，之前我就说过了，我还是有些钱财的，而且这东西，有了合适的用途才是它们的归宿。” 李清歌这么说，仙人也不再劝说了。 “好了，先别高兴的太早，这些的前提是，要解决妖魔的事情，所以你们可要好好工作，知道吗？” “是！”x3 姬子看着热情被激发起来的三小只，忽然有些愣神。 清歌少侠，李清歌，似乎很适合做一个领队啊。 …… 有了小玄和二锅头女孩的带领，众人也不算在黑暗之中一摸瞎了。 李清歌还寻了一个木头，将其做成了火把点燃，给众人提供了光与热，驱散了四周的黑暗与冰寒。 众人走着走着，突然四周的枯木少了很多，前方豁然开朗，和之前遇见寺庙的情形很像。 一股阴风吹来，火把上的火焰摇曳，带着一股阴冷，让人下意识地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何处？” 仙人看了看开阔的前方，看见了许多方形的石块耸立，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阴气，心中有了大概。 姬子借着火光看了看，脸色凝重了起来。 “这里应该是孤魂岗，埋葬孤魂野鬼的地方。” “喂，仙人，清歌大哥，你看这个！” 萝萨莉亚不知何时跑到了不远处，抱着一个长长的东西。 几人走了过去，发现她抱着的是一把合拢的黑伞，李清歌把火把靠近，发现伞柄之处刻了一个灰字。 “这，这莫不是灰蛇师傅的伞！” 小玄惊讶地叫出声来。 在村中住了那么多天，她也认识了不少人，比如说大晴天，白天也打伞的灰蛇师傅。 “他不是号称要伞不要命，伞不离手吗？” 闻言，李清歌的眼神微妙起来。 灰蛇，完全变成搞笑役了啊。 “还有这些。” 莉莉娅指了一个方向，众人再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发现了许多叠放在一起的斧头。 “是了，众多樵夫在枯木林失踪，他们可能就是在这里被害了。” 姬子的面色沉重，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闻言，小玄等人也沉寂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李清歌说道。 “其实不用那么悲观，这么多的斧子，说明樵夫的数量也多，若是有人想害他们，他们一定会奋起反抗。” “就算加害他们的人实力超群，这些斧子也不会一点血都沾不上。” “依我看，这些应该是樵夫故意丢在这里的，说不定他们还好好的呢。” 第五十:口出狂言 嘿嘿.jpg 有时候，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影响一个人认知的重大因素。 至少现在，比起仙人等人所看到的现实与脑中自己所整理出来的推断来看，李清歌所说的，只不过只是一种没有依据的安慰罢了。 因此，她们的脸色虽然有所恢复，但仍可以看出一点阴沉。 见状，李清歌也不在说些什么，他相信丽塔，因此只要再次见到对方，眼见为实，众人对她的误会也会解决了。 这时，不知是否想要驱散这沉闷的气氛，小玄忽然指向一个方向，有些惊喜地叫了起来。 “仙人快看，有萤火虫，我们去抓一些来照明吧！” 虽然已经有了一个火把，但黑暗之中的光亮是怎么都不嫌多的。 何况现在的小玄是想转移仙人等人的注意，而且，用萤火虫照亮，不觉得有点浪漫吗？ “萤火虫，哪里哪里？！” “在那边，萝萨莉亚。” 二锅头女孩听见了有萤火虫，顿时吸引了注意力。 两人顺着莉莉娅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果然不远处有点点紫色的荧光忽闪忽灭，好似漂亮的萤火。 仙人与姬子的目光也被吸引，不过她们在看见那荧光之时，眼眸却是警惕了起来。 就在小玄想要飞过去抓一些“萤火虫”之时，李清歌的声音自她身旁幽幽地传来。 “这些，可不是萤火虫啊。” 说着，他拿出了被自己改造过的FFF喷火器，对准一处荧光闪烁的地方，扣下了扳机。 轰—— 明亮的火柱映照着众人的脸颊，贯穿了不远处一只“萤火虫”的正体，顺带照亮了那一片区域，让众人得以看的真切。 “是，是妖兽啊！好大的妖兽！” 小玄顿时心有余悸起来，所谓的荧光，是崩坏兽身上崩坏能所散发出的光芒。 如果她刚刚真的过去，说不定就要一口被捕食掉了。 “大家小心，妖兽要过来了！” 仙人下意识地摆好架势，挡在几人的面前。 这里太过黑暗，虽然对她并无太大的影响，但综合考虑下，为了不误伤友军，她就不使用机枪，直接用拳头了。 听到仙人的话，姬子举起了大剑严阵以待，小玄连忙拉着二锅头女孩躲了起来，不打算给他们拖后腿。 李清歌则是搓了一把拟似天火大件，丢给了姬子。 “这是？” 姬子拿着浑身燃起烈焰的大件，感受着上面的温度，一时爱不释手。 “神兵赠英雄，姬子女侠有了这把大剑，斩妖除魔也会轻松一些。” 李清歌随口说道，他在使用喷火器的时候，就注意到姬子看向自己的武器那异彩连连的眼神了，想来是十分感兴趣。 这把拟似天火大剑功率虽然比不上原版，但没有了使用限制，是最适合姬子的武器了。 如她所想，姬子的确很满意李清歌所赠的礼物，也没有矫情，就这么收了下来，只是在心中再次坚定了一定要保护好清歌少侠的决心。 这时，即便失去了一位同伴，没有感情与痛觉的妖兽也冲了过来，冲进了李清歌举着火把所照亮的区域之中。 仙人目光微凛，悍然出拳！ 那与寻常少女并无太大区别的拳头顷刻之间爆发了难以想象的力量，轰击在妖兽的甲壳之上，只听一声闷响，数米之高宛如小山般的妖兽竟然被一拳轰飞，身上白色的碎片飞溅，核心之处被开了一个大洞，彻底失去了生息。 而得到了神兵的姬子也迫不及待地需要试刀，差不多一人高的大件被她舞的虎虎生威，烈焰火星迸溅，如烧热的餐刀砍黄油一般，轻而易举地切开了袭来妖兽的外壳，破坏了它的核心。 身为行走江湖之人，姬子岂会不知妖兽的弱点？ “好剑！” 随意抽出了插在妖兽身体内的烈焰大剑，姬子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喝了一声。 虽然她可以打败普通的妖兽，但断不能这么轻松，平常可要周旋一番，哪像现在，足以一剑毙命。 袭来的妖兽尚存，虽然想要仔细地抚摸着清歌少侠赠与自己的神兵，但战场上分神可是大忌，姬子只能把自己内心的火热，全部倾洒在妖兽之上。 这次李清歌并没有怎么出手，只是举着火把，尽量点燃火焰，让黑暗不影响到仙人与姬子二人，偶尔用喷火器将几只欲偷袭的妖兽击毙。 不知不觉，即便是下意识绕着这火把照亮的光明之地，护着李清歌，在这狭小的地方战斗，袭来的妖兽也被仙人与姬子合力清理干净了。 确认了四周没有妖兽的生息，仙人回头看了一眼李清歌，确认了她的安全，便轻轻呼了一口气，闭眼调息。 姬子则没有那么轻松，出了一些汗，现在正拄着天火大剑，呼吸略微急促。 “呼，真过瘾，不过这剑上的火要怎么关上？” 李清歌走了过来，握住了拟似天火大剑的剑柄，顿时火焰熄灭，原来明亮透彻的剑刃也变得有些平平无奇起来。 “下次要想再燃起这火焰，就将自己的内力输进去好了。” 李清歌仔细观察过了，姬子体内是有崩坏能的，也就是有内力。 不仅仅是她，现在李清歌所遇上的女生，体内大多有着崩坏能，就连普通农户布狼牙与卡莲也是一样的。 区别只是会不会使用和“功力”的高深与否。 “多谢了清歌少侠赠剑！” 休息了一会，等到小玄确认了安全带着二锅头女孩回来了，姬子拿着天火大剑，看着能映照着自己倒影的剑刃，不知怎么，突然开口说道。 “如此大恩不知如何当报，不如小女子以身相许？” 话音落下，仙人睁开了眼眸，目光似乎有些摇曳。 就连小玄也被惊到了，大张着嘴，看看李清歌，看看姬子，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萝萨莉亚眼眸一亮，想要说些什么，却立马被莉莉娅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姬子本想开个玩笑，但发现说出来后，内心之中便有了浓浓的期待。 只是观察气氛，似乎有些不妥，她便连忙压下心中的旖旎，说道。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好啊。” 第五十一:千丝洞 气氛就在李清歌说完“好啊”两字的时候僵住了。 小玄大张着嘴，一副惊诧不知道说什么的模样，莉莉娅抓着萝萨莉亚的手不经意松了开来，让她挣脱了出来。 然后她扑到了李清歌的怀中，抬起头看着对方，语气有些不满。 “不行，清歌大哥，你这样让樱姐怎么办？樱姐绝对是喜欢你的！” 樱根本没有说过任何喜欢的词汇，但她对李清歌的态度，二锅头女孩都看在眼里。 萝萨莉亚觉得自己必须得帮樱姐一把，不能让不知道从哪里跑出的女人把李清歌拐走了。 “那就都娶了好了。” 李清歌像是随意地说了一句。 “哈哈，清歌少侠，原来是在开玩笑啊。” 闻言，姬子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也没有准备好跟一个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共度余生，何况对方看起来比自己年轻了好多，会被江湖人嘲笑老牛吃嫩草的。 只是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不知为何，姬子的内心泛起了一股浓郁的苦涩，与对自己的恨铁不成钢之感。 李清歌很想说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但继续下去，只会让气氛更加僵硬，于是便闭口不言，装作默认。 希望等到意识同步之时，姬子不会后悔，当然，自己会给她一个安慰的吻的。 “呃，我又闻到香味了，我们继续走吧……” 小玄身体僵硬地慢悠悠飞向了一个方向，众人对视了一眼，便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跟了上去。 火焰依旧在火把上摇曳，只是这时的氛围安静了许多，安静到凉风吹过枯木嘎吱的声音清晰可闻。 跟着小玄走了一会，仙人忽然靠近了一些李清歌，目光看向黑暗，声音平静。 “清歌少侠，人生大事，下次还请不要这么开玩笑了。” 李清歌没有回答，因为他没有开玩笑。 而在仙人看来，他的沉默就是表示了解，于是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身边。 身后传来贴近的脚步，不知为何，姬子看见了仙人与李清歌贴的那么近，似乎很是亲近的模样，便有了一股竞争的意识，于是快步上前，与其并肩而行。 说到底，现在的她并不是讨厌李清歌，只是觉得进展太快，有些突兀而尴尬罢了。 现在过了一会，尴尬已经被她所压下了。 江湖儿女，谁还没有遇上几件令人尴尬的事呢？ 领路的小玄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但在李清歌身边的二锅头女孩看的却是真真切切，只是她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是觉得这身侧的空间是不是突然拥挤了起来。 不久，第三次的豁然开朗，众人的前方是一个漆黑不见底的山洞，上方刻着千丝洞三字。 小玄在山洞之前停下，仔细的嗅了嗅，嘴角再度不经意间流下了晶莹的口水，脸色激动起来。 “就是这里，错不了，这里的香味最浓郁了！” 二锅头女孩也嗅了嗅味道，然后说道。 “这香味，感觉好熟悉啊！” “肚子有些饿了。” 听到三小只的话，姬子的面色有些古怪，这妖魔身上的香味，还能让人食指大动不成？ 李清歌大概了解了这香味是什么了。 除此之外，他用自己的感知探测了一番山洞，发现里面有数个生命存活着的崩坏能波动，其中两道令他相当的熟悉，还有一道相当强大，只是有些沉寂。 当然，这份强大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走吧，桃源村失踪的樵夫估计都在此处，我们去一探究竟吧。” 这次，不用小玄带路，由李清歌领头，率先走进了山洞之中，其余人紧随其后。 从外侧看来，山洞漆黑一片，但两侧的石壁上面安着火把油灯，点燃之后，这条看似崎岖的路顿时就充满了安全感。 而随着深入，小玄她们所闻见的香味就愈发浓郁，直到了某处，连姬子也可以清晰地闻见了，脸色忽然一囧，然后变得铁青。 “我想起来了，这是食物的气味！” 小玄忽然灵光一闪，记起了这熟悉的味道。 但姬子忽然捂住了她的嘴，面色凝重。 “那可是吃人的妖魔，如果真的是食物，那岂不是……” “等等，你不要说了！” 这种事情不能细想，小玄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了。 “姬子女侠，眼见为实，妄加推断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清歌有些无奈，姬子对丽塔的误会太深了一点，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判断能力了。 “你在仔细闻闻，这个味道是不是相当熟悉？” 闻言，姬子忍着心理上的不适嗅了嗅味道，仙人与小玄她们也是如此，仔细辨别着味道。 “这个味道，我闻出来了！” “莉莉娅也闻出来了！” 二锅头女孩同时大声说道。 “是肉包子的香味！” “还有蒸饺子，蛋花汤，红烧肉，还有还有……” “好了，不要说了！” 小玄抹去了嘴角的口水，打断了二锅头女孩报菜名的行为。 再说下去，她的肚子就要叫起来了。 咕—— 好吧，已经叫起来了。 啪啪—— 这时，鼓掌称赞的声音自这山洞传来，只见前方不知何时被她们所认为是妖魔的女子悄然出现，带着柔柔的笑意。 “几位，小女子在此等候多时了！” “妖魔！” 因为之前丽塔对李清歌表现出的兴趣，仙人与姬子都下意识挡在他的面前，尤其是对妖魔又很大恶意的姬子，取出了自己的新武器，剑尖直指丽塔的心脏。 “说，那些樵夫的失踪是否与你有关？” “这个啊。” 丽塔双手交叠，似乎是想了想，嘴角才微微勾起，微微颔首。 “某种程度上，的确与我有关。”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姬子深吸一口气，剑上燃起烈焰，目光凌厉。 妖魔果然就是妖魔，清歌少侠江湖阅历尚浅，容易被欺骗，既然如此，就由她来揭穿这妖魔的真面目。 “一而再再而三，丽塔也要生气了。” 被三番五次如此对待，丽塔酒红的眼眸泛起冷光，一挥手，一炳散发着寒气的巨型镰刀浮现在其手中，冰寒之气弥漫。 冰火不容！ 第五十二:小恶魔芽衣 好康的.jpg 面对这冰火不容的场景，李清歌没有第一时间劝阻，因为在他的感知中，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从丽塔身后的洞穴处赶来。 “等一下，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那是一道听上去就令人感受到温柔之感的年轻女声，现在却带上了一身急意。 丽塔闻言，并没有松开手中的镰刀，但仍然放松了身体，微微错身，让一道身影得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芽衣，怎么了？” 那是一位身材发育良好的少女，有着一头淡紫色的及腰长发，发梢两侧有着恶魔一般弯曲向前的双角。 身着一身紫黑交接的短裙，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两侧，有着蝙蝠似的小小翅膀。 或许是因为来的急切，少女微闭着眼睛，戴着紫色袖套的小手放在饱满的酥胸之上，随着呼吸起伏。 女孩睁开了眼睛，调整着呼吸，她的眼眸与发色一般，是有些魅惑的淡紫。 严格来说，有着双角与蝠翼的少女比起丽塔来说更符合妖魔这个概念。 但不知为何，无论是仙人还是姬子，见到她的那一刻，都有着不错的感官，至少比丽塔好多了。 “芽衣，冷静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丽塔轻声安抚着芽衣，两人看上去关系不错。 “好，好的……” 芽衣微微抬头，看见了被仙人与姬子护在身后的李清歌，有些愣神。 不知为何，她刚刚平缓下来的心跳又加快了速度。 脸颊微微发烫，芽衣护着自己的动力炉。 “芽衣？” “不好意思。” 芽衣有些恋恋不舍收回了目光，看着丽塔，声音竟带上了一丝哭腔。 “他们，他们实在太能吃了，我们屯的年货都快被吃光了！” “什么？” 丽塔闻言，娇躯一震，竟宛如天塌下来一般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手中的巨大镰刀都快要拿不稳了。 姬子等人对视一眼，打算暂时观望一下。 深吸一口气，丽塔拍在芽衣的肩膀上，认真地说道。 “不要怕，我已经找到了救兵，就是有点误会需要解决。” “救兵……” 芽衣看向李清歌等人，抹去了眼角将要涌出的泪珠。 “就是他们吗？” 姬子与仙人没有说话，丽塔的笑容微微变得苦涩。 “好了。” 这时，李清歌上前一步，压下了姬子的手，看向丽塔与芽衣。 “是时候解开误会了…丽塔，还有…” “芽衣，那个，我的名字是芽衣。” 见李清歌看向自己似乎想要自己的名字，芽衣的心中涌上一股喜悦，连忙说道。 “好的，芽衣。” 李清歌微微一笑。 “能和我解释一下，【他们】是谁吗？” 见李清歌发话，一行人中隐隐以他为中心的一行人也不打扰，只是时刻警惕着，防止妖魔一方突然出手或是做出魅惑的行为。 “好，【他们】指的当然是来枯木林伐柴的樵夫们。” 见气氛缓和，丽塔收起了自己的镰刀，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微笑着回答着李清歌的问题。 “樵夫们还活着？” 仙人询问道。 “当然，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樵夫死去了呢？” 当然是因为妖魔的传言。 姬子本想下意识这么回答，但看丽塔的所行所为端正事实不似传言，于是闭口不言。 当然，此刻的她还不信服对方。 而丽塔看出了这一点，微微一笑，错开身，做出了一个【请】的礼仪。 “既然各位如此在意，不如随我一同前往深处如何，这些樵夫，现在可是活的相当滋润呢。” 话至半句，丽塔的声音带起了一股幽怨。 “好。” 就在姬子还在犹豫之时，李清歌已经做出了决定，无奈，其余等人只能跟上。 前方的道路明亮，却不过分，昏黄的光芒带着一丝温暖的意味，令一直紧张地众人有些放松下来。 仙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观察着丽塔与芽衣，用自己的方法判断着她们的身份。 李清歌走在中间，前方与丽塔芽衣，后方是姬子仙人，小玄带着二锅头女孩走在最后面。 属于食物的香味愈发浓郁，趁着还未抵达终点，李清歌看向芽衣，眼眸之中带着好奇，问出了自己想问的一个问题。 “芽衣，你的角与翅膀，是怎么回事？” 芽衣身上的这套服装，如果要取个名字的话，李清歌愿意叫它小恶魔套装或者说小mei魔套装。 原本气质清纯带着学生气的芽衣，此刻换上了这身衣物，带起了丝丝的诱惑之意，相互矛盾的气质反而更加夺人眼目。 至少，李清歌很喜欢。 “这个啊……” 不知为何，芽衣有些羞涩，内心之中又带着一股想要将自己的魅力全力展现出来的欲望，针对李清歌的欲望。 她将小手放在了头上的角上，然后微微用力，竟然把它掰了下来。 “其实，这两个东西只是装饰。” “原来只是装饰吗？” 小玄见状，忍不住吐糟起来。 仙人也是一愣，她还以为是什么新品种的妖兽化形，原来是搞了个乌龙。 芽衣将自己的角放到了李清歌的手中，李清歌看了看，发现这东西原来是个插件，只要头发浓密，便可以插入其中，像个钗子一样。 “清歌…少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之前双方已经交换了名字，芽衣见李清歌似乎有些感兴趣，便轻声说道，话音不自觉带起一丝宠溺。 其实她是想直呼李清歌的名字的，只是还不太相熟，似乎是有些失礼。 “那我就收下了。” 李清歌没有客气，直接将角插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虽然有些怪异，但因为他本身很好看，所以看上去还不错。 现在，李清歌已经收集了布洛妮娅的蝴蝶结，芽衣的角，就差琪亚娜的礼物，就可以凑齐御三家，呼唤……咳咳。 “清歌喜欢就好。” “到了。” 丽塔忽然开口，这洞穴深处另有玄机，一个更加空旷的空间呈现。 众人走了几步，然后便看见数位本该失踪的樵夫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面上，面色红润，肚子微鼓，还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中央一个巨大的蒸炉。 第五十三:贪吃的樵夫 嘿嘿.jpg “好怪，这些人是在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吗？” 小玄突然叫出声来。 但即便突然多出数人，这些倒在地上的人也没有被吸引注意，仍然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蒸炉。 芽衣小声地说了一声抱歉，然后跨过这些躺尸的人影，走向了蒸炉。 仙人低头往地上一看，便看见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不仅是她，除了姬子，其余的几人也认出来了。 萝萨莉亚揉了揉眼睛，然后大声地说道。 “欸，是可大妈，灰蛇师傅，还有瓦大爷？” “萝萨莉亚，莉莉娅？”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被叫做可大妈的金发女子下意识地抬头，便对上了两双睁大大大的眼睛。 她下意识地直起身子，抹了抹嘴巴，整理了一下衣服，像是不想在二锅头女孩面前留下糟糕的映像一般。 “你们怎么来了？” 可可利亚问道。 这个世界泡里，可可利亚与孤儿院的其余人并没有收养的关系。 但即便如此，她与同在一个村子的双子姐妹关系好也很好，经常会塞些小零食给她们，偶尔去落樱阁帮她们干干活。 如果本征世界的可可利亚不做那些坏事，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是这样的吧。 李清歌心想，然后在倒瘫着的人群之中发现了一个金发的身影，眼神微妙。 这不是德丽莎的爷爷，樵夫奥托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跟着清歌大哥来找妖魔的！” “可是闻见了食物的香味，肚子饿了。”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一唱一和的。 “妖魔？” 可可利亚愣了愣。 “就是这两个漂亮的大姐姐。” 萝萨莉亚指了指丽塔与芽衣。 见状，可可利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说道。 “这两位好心的姑娘可不是妖魔啊。” “丽塔可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妖魔这一点哦。” “嗯，此地的人气色不错，看来被照顾的很好。” 仙人仔细观察了可可利亚的脸色，发现她不似说谎，或者被妖法所操纵。 “抱歉，看来是我错了。” 虽然樵夫失踪的真相还未弄清，但在这么多人证之下，丽塔与芽衣可足以洗去妖魔的嫌疑。 姬子也明白自己是先入为主，犯了错误，于是诚恳地向丽塔道歉了。 “我接受你的道歉，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丽塔微笑着原谅了姬子。 也幸亏在李清歌的介入下，两方没有发生正面的冲突。 不然即便误会解除，气氛也会变得尴尬不少。 这边说着，李清歌从奥托身上收回目光，他已经把这副有些滑稽的模样记录下来了。 他看见芽衣架起了一个梯子，想要解开蒸笼的盖子，于是走上前，扶住了梯子。 “清歌…少侠？” “小心一点。” 芽衣的脸色微红，内心却是有些甜蜜。 小声地应了一声后，芽衣慢慢的掀开蒸笼，白色的高温蒸汽从缝隙之中漏出，涌向她的链接。 芽衣本想躲一下，但一阵清风拂过，将灼热的蒸汽吹向别处。 但这山洞之中哪来这么恰好的风？ 下意识地低头，芽衣对上了李清歌的眼眸，后者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下脸色更红了。 芽衣听着自己砰砰地心跳，微微咬唇，将盖子摘下。 顿时，一阵浓郁但并不令人反胃的香味弥漫整个山洞，让地面上躺尸的樵夫们瞬间瞪大了眼睛，起身，冲到了蒸笼旁，将芽衣围了起来。 不光是这些樵夫，姬子与小玄她们闻见这股香味也是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感觉肚子叫了起来。 “大家不要拥挤，一个一个来，都有份的。” 眼见大家都挤着，芽衣不得不站在梯子上大声喊着。 一边喊着，一边将蒸笼里的食物取出。 丽塔见状，赶忙去帮忙。 肉包，蛋羹，饺子……蒸笼里的食物多种多样，在芽衣的忙碌下，所有樵夫都领到了自己的食物，顾不得烫，大快朵颐了起来。 “哎呀，这姑娘做的饭可真香…” “嗝儿…我饱了…” “丽塔姑娘，再来一碗！” 堪称人设坍塌的一幕发生于此，可大妈，灰蛇师傅，瓦大爷你一言我一言的。 等到食物分完，樵夫们吃饱了，他们就又躺了下去，回到小玄最开始见到的状态。 仙人她们等了一会，此刻见芽衣与丽塔忙碌完，便跨过躺尸的樵夫们，走了过去。 “小心。” “啊，谢谢。” 芽衣扶着李清歌的手小心地从梯子上下来，因为忙碌和拥挤，此刻的她有些疲惫，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浮现。 丽塔见状，白嫩的小手捂住嘴巴，轻轻调笑。 “官人真是温柔呢。” 芽衣被丽塔说的脸色再度一红，只是看见了仙人等人，便撩了撩头发，松开李清歌的手，温柔地说道。 “几位久等了，要不要进里屋，吃些包子之类的食物休息一番。” 这山洞的里面还有之间屋子，那是丽塔与芽衣的住所。 如果她们要谈话，肯定不能在此的。 仙人想了想，本想点头，可二锅头女孩已经抢先她一步开口了。 “包子，还有包子吗？” “当然，我特意留下了一些，是给大家准备的。” “好耶！！” 见双子姐妹高兴的样子，芽衣也很是开心，带着一些食物，让丽塔领着几人走进了里屋。 与其说是屋子，其实只是有了一番装饰的洞穴。 两侧点着昏黄的火烛，带着不算明亮却足够的光亮。 只是在走进之时，仙人的脚步却是一顿，李清歌的声音悄然入耳。 “发现了吗？” 仙人点头，距离如此之近，她自然能察觉到。 这屋子的后方是中空的，里面另有乾坤，有一只大型妖兽正在沉睡。 只是此刻并不是合适出手的时机。 丽塔搬来的一张木桌与几张木凳，芽衣将带进来当然食物放下了桌子上。 众人围着木桌坐下，丽塔再找来几根蜡烛点燃放在中央。 顿时便有了一种烛火晚餐一般的气氛，或者说，烛火夜宵了。 “大家别客气，尝尝我的手艺吧。” 芽衣热情地招呼着众人，目光却悄悄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 第五十四:你在教我做饭啊? 误会解除，众人开开心心地吃起了芽衣留下的食物，李清歌也捏了个**放进嘴中咬下，顿时，一股浓郁的肉香在口腔之中绽放，配合着并不滚烫温度尚好的些许汤汁…… 果然，不管是在哪里，厨艺都是芽衣的一大特征。 仔细一算，自从他开启量子之海的旅程，也算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吃到芽衣亲手做的食物了。 “怎么样？好吃吗？” 芽衣见众人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埋头啃着，嘴角微弯，明知故问了起来。 “哎呀，这**真香！” “哼哼，芽衣姐的手艺比樱姐还要好唉！” “萝萨莉亚你慢点吃，不要抢我的！” “好吃，真好吃！” 姬子，双子姐妹，小玄轮流发表了自己的感想，吃的满嘴流油，就连仙人也点了点头，表示赞扬。 这下，就剩李清歌没有发表意见了。 芽衣攥紧了小手，有些紧张起来。 “平平常常……但有芽衣的味道呢。” 听李清歌的前半句，芽衣的脸色猛然发白，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令李清歌不满意了。 但是后半句立马令她春风拂面了起来，虽然有些听不懂。 李清歌所说的平平常常，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惊艳的感觉。 但是，就像是水源与空气，它们也是平平常常，却是人难以拒绝的东西。 见芽衣的食物令众人开开心心起来，丽塔似乎也不甘示弱了，先是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中端着一盘散发着金黄食物。 “之前丽塔准备的柠檬挞也烤好了，各位要尝尝看吗？” “来清歌少侠，这是您的。” 有着吃的，众人自然不会拒绝，姬子顾不上微烫连忙拿起一个放入了口中品尝，然后眼眸一亮。 “细腻的奶香和清新的果味…这是西洋的食材吗？酸甜恰到好处，真是令人耳目一新。” “哦，真是没想到姬子大侠也是懂行之人。” 丽塔着实有些惊讶了。 “嘿嘿，只是走南闯北在江湖上见得多了。” 看着李清歌拿起精致的甜点放入口中，不知为何，丽塔也变得和芽衣一般紧张了起来。 “如何？清歌少侠，丽塔自信味道不会比芽衣做的差的。” “嗯，很美味。” 承然如丽塔所说，丽塔不比芽衣差，只不过两者的手艺方向有所差别，所以李清歌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 闻言，丽塔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但是芽衣却是有些不爽了，不知是否她过于敏感了，在丽塔的话之中听出了一股挑衅的味道。 “丽塔小姐，你是想证明，你做的东西比我的美味吗？” “丽塔可没有这个意思哦。” 笑容不变，丽塔小手轻捂朱唇，眼中带着丝丝笑意。 “而且，丽塔只是对自己的厨艺颇有信心而已。” “哦？” 下意识提高了音量，芽衣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我的厨艺才是最好的，大家都吃的很开心。” 丽塔叹了口气。 “恕我直言，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品尝到更美味的食物，而且，一直都是一个样式，芽衣小姐不会腻吗？不如和我一起学习西式糕点？” 你在教我做饭啊？ 深吸一口气，芽衣忍住了说这句话的冲动，她的眸色逐渐加深，内部似有雷光闪耀。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比试一番？” “好，比什么？” 丽塔的眼中也没有了笑意。 “就比今年的年夜饭，比谁做出来的食物更让人喜爱，评委……” 环视了一圈，芽衣最终还是伸手指向了李清歌。 “就让清歌少侠来评定！” “好。” 丽塔点头，露出一个微笑。 “清歌少侠，请耐心等待，丽塔一定会让您由衷地说出‘丽塔做的食物最棒’这样的称赞来的！” “是‘芽衣的食物最棒’才对！” 两位刚刚还亲如姐妹的少女不知为何针锋相对起来，小玄一边吃着食物一边感叹。 “蓝颜祸水啊，祸水……” 然后就被仙人塞了一嘴的**。 李清歌倒是没有去制止。 即便在本征世界，丽塔与芽衣也有一些不对付，当然，这不是指她们的关系，而是指同样厨艺相当好的两人总是会有所分歧。 偶尔也会进行比试，比起这个，李清歌更加好奇的是，没有烤箱，丽塔是怎么做出焙烤的食物的？ “对了，你们还没有解释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樵夫呢？” 姬子打断了两人的争锋，闻言，丽塔与芽衣对视了一眼，皆露出了一丝苦笑。 “还是由我来解释吧。” 丽塔接过了话茬。 “就在前不久，我们所住的山洞之中跑进来一个狼狈的金发樵夫，听他说，自己是被枯木林里突然多起来的妖兽吓了一跳，慌不择路，所以跑进了这里。” “我和芽衣一听，安抚了他，让他好生休息一番，芽衣还盛情招待了他，才把他送回去。” “谁知道第二天，他又来了，还带着一个新的樵夫，还是同样的理由。” “我们又招待了他一番，然后将他送走，之后第三天……” 丽塔深吸了一口气。 “他还是来了，又带了一位新的樵夫！” “这样，第四天第五天，他每次多带一个樵夫过来，最后甚至赖在这里不走了！” “但就算是没有他带路，之后每天还是会有一位甚至好几位樵夫找过来，然后在这里住下。” “现在，就像你们所看见的一样，整个桃源村的樵夫几乎都在这里了。” 丽塔的笑容有些苦涩起来。 “芽衣心善，每天给他们做吃的，但这么一来，我们所屯下的食物很快就要被吃完了，就连做年夜饭的材料也要没有了！” “所以各位，请你们想个办法，把他们带走吧！” 说着，丽塔深深地弯下了腰。 几人起身，将丽塔抚起，李清歌看向芽衣，问道。 “芽衣，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他们呢，这样一来，他们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吃白饭了吧。” “因为…因为…” 芽衣绕了绕自己的发丝，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看上去很开心，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又免费好吃的食物当然开心了！ 小玄心中忍不住吐槽。 第五十五:隐情 这个世界泡里的芽衣，有些过于善良了。 不愿意让樵夫们失望，但一直这么下去，最后受到伤害的，终究只有她自己，还有丽塔。 李清歌自然不能放着不管，不过在那之前…… “我先去和那个金发樵夫聊聊吧。” 金发樵夫，是整个事件的起始，可谓是莱克星顿的枪声，而且，李清歌也蛮好奇的，他为什么会丢下德丽莎来这里。 跨过随意躺在地上的樵夫们，李清歌注意到，有许多的樵夫年纪都很大，像可可利亚，灰蛇，瓦尔特和金发樵夫这般的年轻人只是少数。 来到金发樵夫的身边，李清歌停下了脚步。 “聊聊？” 奥托抬头看了他一眼，抹去了嘴角的的食物残渣，起身，拍了拍衣服，把李清歌带到了一侧。 “你就是德丽莎提到的那位少侠了吧，西琳的事情我听她说了，谢谢你对她们的帮助。” 奥托理了理衣领，那副过分年轻的面容让人难以相信他已经有两个孙女了。 “别误会，是收养，收养。” 像是明白李清歌在想什么，奥托连忙解释。 他可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好男儿啊！ “既然是收养，那为什么不是女儿，而是孙女？” 李清歌的目光有些古怪，就像本征世界里奥托把有着卡莲基因的德丽莎叫做孙女一样，他不是会是有什么癖好吧。 “为什么呢，我也在寻找理由呢。” 摊了摊手，奥托在这点上倒显得有些洒脱。 先前他和其他樵夫混在一起的时候，抢着食物是一副智商不高的样子，但现在和李清歌交谈，言语之中竟然有些优雅。 李清歌倒是不意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奥托，有着伪装也很正常。 “说说吧，为什么丢下德丽莎来这里白吃白喝。” 与其他人不一样，和奥托交谈李清歌的语气并不算客气，就算他是德丽莎的爷爷也一样，他自己还是奥托的老师呢。 奥托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理所应当的回答了李清歌提出的问题。 “一开始的原因就很简单，我被妖兽追杀，逃进了这里，丽塔与芽衣两位姑娘耐心地照顾了我…” 奥托的语气有些吁嚱，让人感觉如果有一根烟他就会拿过点上，然后就会被李清歌敲着头。 学什么不好偏偏学吸烟！ “实话实说，我在她们的身上感受到了家人一般的温暖，那是德丽莎很难带给我的……这话你别和德丽莎说啊。” 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奥托压低了音量。 李清歌点了点头。 他和奥托现在所在的角落远离了其他人，只要注意音量，即便是仙人不刻意偷听的话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德丽莎的年龄还是太小了（这个世界泡屎货真价实的12岁），与她在一起生活总是我照顾她，特别是西琳被抓走之后，即便她有所成长也是一样的，当然，这并不代表我讨厌德丽莎，只是被芽衣和丽塔姑娘照顾的时候，让我想起了早亡的母亲……” 奥托：丽塔和芽衣可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人啊！ “那其他樵夫呢？” “回去之后，我没有忍住，告诉了其他一起砍柴的兄弟们这件事，他们……其实你也看见了，很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奥托用眼神示意，李清歌了然。 “就算是可可利亚，灰蛇，瓦尔特也是父母双亡的人，换言之，我们很多都是没什么亲人的。” “他们原本也是将信将疑的，但体验过芽衣与丽塔姑娘的温柔之后，一下子就沦陷了。” “加上快要过年了，大家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厚着脸皮待在这里了。” 李清歌算是明白了。 食物什么的都是借口，真正吸引他们的，还是芽衣与丽塔的温柔。 欸，李清歌叹了口气。 他看向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奥托，默默说道。 “芽衣与丽塔心善，不忍说出来，我就来做这个恶人吧。” “恕我直言，你们贪恋的温柔，正在逐渐给她们添加负担，最直白的后果，就是芽衣与丽塔她们囤积的年货都要被你们吃光了，在继续下去，她们连年也过不了了。” “……这个我们也知道。” 奥托点了点头，语气低落。 “其实我们这段时间也清醒了不少，趁着芽衣与丽塔姑娘不在，我们这些砍柴的商量了再住一会就走，临走前每家每户凑一些，凑些腊肉腊肠面粉什么的补偿两位姑娘……虽然可能不够就是了。” “我明白了，你在这里待着吧。” 李清歌回到了芽衣他们的身边，将奥托所说的事情转述给了她们。 大伙都不知道这里面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虽然有些同情这些樵夫，但芽衣她们所面临的困境也是难以忽视的。 听完之后，芽衣更加纠结了，本来她就不愿意赶这些樵夫走，现在心中更添一份怜惜。 “芽衣，过分善良只会伤害到自己的身边人。” 李清歌看着眼神单纯的芽衣，那是本征世界的大家都明白的事情。 “……我知道了。” 不忍的感情在芽衣的眼中一闪而过，随后转为的坚定，见状，丽塔在一旁露出了微笑。 “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 李清歌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芽衣耳边小声地说了起来。 虽然很在意耳朵边痒痒的感觉，但芽衣还是认真地记下了李清歌所说的。 “什么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小玄飞到李清歌头上，抓着他的头发有些不满。 “别急。” 见芽衣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房间，众人也跟了上去。 原本放蒸炉的地方，大概是奥托也和樵夫们说说了什么，他们起身，聚在了一起，等待着芽衣和丽塔的判决。 “那个……” 芽衣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 “桃源村的落樱阁，现在推出了包菜年夜饭套餐，不要998，不要648，现在全部免费，大家快去预订吧！” “今年我们也会去落樱阁，大家一起在那里度过新年吧！” 第五十六:大人的时间 嘿嘿.jpg 令人不太意外的，众多樵夫在听完芽衣话中隐隐的驱赶意思之后，也是聚在一起小声讨论了一会，然后便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了。 本来他们就有在打算不再麻烦丽塔与咬芽衣两位女子，只是心中还有一点小小的不舍。 现在主人已经给了他们台阶下，再赖着不走，真的是不识趣了。 目送着最后一个背影的消失，芽衣心中也悄悄松了口气，原本有些拥挤的山洞顿时空旷了起来。 不过离开之后，才发现洞中有些狼藉，芽衣见状立马想去收拾起来。 “我来帮忙吧。” “谢谢清歌……” 众人也不会干看着，尽管有着二锅头女孩这两位捣蛋鬼，但也算很快就整理了一番。 “呼，真是累死我了！” “啊～莉莉娅有些困了…” 干完活，萝萨莉亚抹了一把额头上并未出现的汗珠，莉莉娅打了个哈欠。 吃饱喝足，还干了一会活，一股困意顿时涌上了两位小女孩的脑子。 芽衣温柔地摸了摸两小只的脑袋，然后轻声说道。 “困了的话就去休息吧，我去给你们收拾床铺。” “谢谢芽衣姐。” “谢谢芽衣姐。” 芽衣替二锅头女孩整理睡觉的地方去了，姬子却是盯着洞口所在的地方出神，丽塔有些好奇。 “姬子小姐，你在像什么。” “只是在想，这大半夜的，樵夫们不会出什么事吗？” 看似经历了许多，但实际上，这连一夜的时间都没有度过，智能说今夜太过精彩。 “樵夫们经常在这枯木林里砍柴为生，对这很熟悉，只要没有妖兽，他们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丽塔轻声，看样子对他们很有信心。 有着奥托在，虽然看上去有些不靠谱，但至少安全是可以保证的，李清歌也是这么想的。 芽衣很快就收拾好地方回来了，二锅头女孩的头已经一点一点的。 本就在寺庙之中她们就睡着了，之后被惊醒，现在困意上涌，真是难以抵抗。 “萝萨莉亚，莉莉娅？” 李清歌弯腰轻声呼唤她们，但是没有收到反馈。 “芽衣，帮个忙。” “好。” 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声，芽衣便明白了李清歌的意思，和他一人抱起一位女孩，将她们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榆木脑袋，你有没有觉得，清歌少侠和芽衣姑娘配合的很默契啊，有一种……” 很般配的感觉。 “……的确。” 仙人很干脆地承认了，这是事实。 实际上，排除感情因素，在这里的所有女生之中，的确是芽衣与李清歌最有默契。 他们不仅从第三次崩坏之中一起走出，更是做了几年的同学，几年的队友，关系亲密无间。 这是芽衣，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的优势所在。 放好了两位女孩，芽衣看向众人依旧是那么温温柔柔的样子。 “几位，你们困了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了。” 小玄说着打了个哈欠，趴到了仙人头上。 某种程度上，她和小孩子差不多。 “那你先去休息吧。” 仙人指了指先前安置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的床，她们姐妹因为身材娇小睡在一张床上，再睡下一个娃娃般的小玄绰绰有余。 “好～哈，晚安，各位…” 晃悠悠地飞向床铺，小玄挤进了两姐妹的中央，暖洋洋的感觉令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见两姐妹面对着面，双手还握在一起，这一副恬静的模样也是令众人忍不住露出微笑，就连仙人的神色也微微发送。 “芽衣，丽塔，你们还有事寻求我们帮助对吧？” 李清歌放低了音量。 “是的。” 丽塔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着急，而是询问到。 “不知几位能否饮酒，现在孩子们都睡了，接下来就是大人的时间了呢～” 听到酒，姬子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瞥了一眼李清歌，见对方没有反对，悄悄松了口气。 “当然，这里要是有好酒，就通通端上来吧。” 这是要秉烛夜谈的节奏，不过众人也是相当适应。 姬子是流离四方的大侠，习惯半夜被琐事惊醒，仙人如果不是小玄催促，一般会用打坐代替睡眠，而李清歌更是重量级，他不需要睡眠。 所以不会出现几人喝着喝着就睡着的窘态。 丽塔很快就拿出了酒水，芽衣也是再度拿出了几个下酒菜，摆满了桌子。 此刻的几人在离萝萨莉亚他们稍远的一个角落，怕喝着喝着就忘记控制音量吵醒他们。 “呼哈——痛快，这酒是你们自己酿的吧！” 姬子的酒量一如既往，即便白天喝了不少现在也没有胆怯，一杯下去露出了舒爽的表情。 “是的，姬子大侠要是喜欢之后可是带上几罐。” 芽衣看见李清歌空空的酒杯，本想为他斟酒，却发现被丽塔抢了先，于是不甘示弱，替对方夹起了菜。 丽塔本想站着侍奉几位，但被李清歌一说，也是坐了下来，与大家一起。 不得不说，在温暖的洞穴之中，只靠着蜡烛的烛光，人影在壁上摇曳，有着美酒美食，真的有一种相当快意的气氛。 “丽塔小姐，你先前说要寻仙人，应该不止这些小事吧？” 酒过半盏，也是谈正事的时候了。 仙人放下酒杯，看向了丽塔。 丽塔闻言，动作微顿，带起了一个稍显苦涩的笑容。 “看来果真瞒不过您。” 就如仙人所说，如果只有樵夫一事，别说是寻找仙人，如果愿意狠下心，就连帮手也不需要。 但先前得知仙人存在时丽塔高兴的模样，并不似作假。 “我想，各位应该很好奇我和芽衣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吧？” 姬子点头，李清歌与仙人倒是有了眉目。 “其实，我和芽衣是被迫的。” “被迫……和石壁之后的妖兽有关，是吗？” “妖兽！” “嘘，姬子轻一点。” 李清歌提醒着有些惊讶的姬子。 姬子连忙点头，看向了口出惊人的仙人。 “您原来已经发现了吗？” 这下，丽塔与芽衣真的有些惊讶了，他们什么都还没有说呢。 仙人摇头。 “不仅是我，清歌少侠也是发现了。” 第五十七:什么奇怪的xp 好康的.jpg “那，我和芽衣也就不瞒着几位了。” 收起了惊讶的表情，丽塔说起了自己和芽衣的经历。 她们两位原来并不是这山洞的住客，只是误闯入了枯木林，路遇妖兽，为了躲避而进入了这里。 可谁曾想到，这山洞之中潜藏着另一个危险，那是一只比她们遇上的还要强大许多的妖兽。 幸好，这妖兽对食人不敢兴趣，它更偏好吸食木头的香气，每日必会在高级的木头上撒泼打滚。 它囚禁了丽塔与芽衣，要求她们每日上供满足自己的癖好。 除开吸食木头香气的时间，这妖兽平日之中都在睡觉，丽塔芽衣也想过逃离，但一想到之后这妖兽可能会发怒牵连到无辜之人，于心不忍，就一直住了下来，同时也没有放弃，希望能找到如话本之中仙人一般武艺高强之人来除去此妖兽。 “会有这种事情，看我将它除去！” 听完，有些酒意的姬子就要拿着自己的神兵斩妖除魔，然后被李清歌所阻拦下了。 “等等，姬子，你会吵醒萝萨莉亚她们的。” 李清歌不想说的太失礼，虽然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但姬子对付这石壁之后的妖兽还真讨不了好。 这只妖兽，爱好虽然奇葩，崩坏能反应却很高，虽然没有达到帝王级崩坏兽的程度，但也是下位崩坏兽的顶点了。 没有装甲的姬子很难全身而退的对付它。 “是啊，姬子大侠，现在夜很晚了，等到明天再对付那只妖兽吧。” 芽衣也是劝阻着姬子。 “不立即解决，可以吗？” 仙人向丽塔询问。 丽塔闻言回到。 “可以的，那只妖兽的生活很规律，只会在下午起床，其余时间都在睡觉，而且它并不会管这山洞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按时供奉木头。” “木头……” 仙人忽然想起，小玄所说的差了木头，或许可以从这里获得。 那么，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了。 “明白了，明天一早，我会帮忙除去妖兽。” 至于现在，奔波了一夜，虽然仙人自己无碍，但还是让众人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那就先谢过几位了。” 吃了很多，又喝了不少，姬子已经有些乏了。 芽衣因为今天一直在忙着做食物给樵夫们吃，所以现在也有些累了。 看着两人面上的疲惫，丽塔不由提议道。 “各位去好好休息一番吧，妖兽一事，还需要几位的帮助，必须要养好精神才行呢。” 芽衣撑着精神开始喝丽塔一起为大家整理床铺。 可惜，剩余的床铺只有三床了，不够几人分配。 丽塔想了想，然后说道。 “男女有别，不如清歌少侠单独一床，我和芽衣挤一挤，然后委屈一下仙人与姬子大侠？” “我没关系……哈啊～” 姬子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模糊了。 仙人也是表示了自己的不在意，空间实在不够的话可以她可以在地上打坐，大伙都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生。 很快，互相道了一声晚安后，烛灯熄灭，几人和衣睡下了。 山洞之中格外的安静，大概是因为能够发出回声，所以大伙的动作都会下意识地放轻，睡梦之中也没有不雅的行为。 和女孩子同睡一个房间也不是第一次了，李清歌的鼻尖萦绕着女孩们不同的香味，还混着一丝酒精的味道。 就在他闭着眼睛，打算下一个暗示让几人熟睡的时候，山洞之中忽然有一道窸窣的声音响起，名为丽塔的女子悄悄地起床，走到李清歌的床铺之前，侧躺了下来。 “官人……” 李清歌睁开了眼，一根手指堵住了丽塔红润的唇。 ‘有什么话，在心中说就好了，大家都睡了。’ 借用意识的权能，李清歌临时开通了一条与丽塔的心灵通道。 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说准确，至少在丽塔起身当然那一刻，仙人的手指动了动。 ‘官人还真厉害呢。’ 惊讶了片刻，丽塔那魅惑之中带着一丝调笑的声音就在李清歌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她伸出湿润的小舌，忽然舔了一下李清歌的手指，在心中问道。 ‘这番本事，难道丽塔心中所想都被官人听见了吗？’ 李清歌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从储物空间之中拿出了一张毯子，遮住了丽塔火热的娇躯。 ‘不经过别人允许，我不会去读心的。’ 只是建立了一个心灵通话，李清歌并没有更加深入，就算是再亲近的对象，心中也有自己不愿意被人知道的小秘密。 ‘睡不着吗？’ ‘……嗯。’ 丽塔睁着眼睛，呼吸之中带着淡淡的温热，没有了光线的山洞漆黑，她与李清歌面对着面，却好似双眸互相直视着。 ‘其实，我有一些纠结。’ 丽塔在心中这么说道。 ‘那只妖兽并没有伤害到我和芽衣，所求也只不过是一些木头，但我们却因为它是妖兽，而要将其消灭……’ ‘但放过对方，我却又会担心它哪一天变得和其他妖兽一般开始伤害到普通人。 ‘不要想那么多。’ 李清歌安慰着对方。 ‘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李清歌这么说，丽塔就安心了下来，心中充满了安稳的感觉。 她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慢慢闭上了眼睛，悄悄地靠近了对方。 ‘在芽衣发现之前，就让我在官人身边待一会吧。’ 丽塔今天，其实也很累了。 太阳破晓之前，李清歌睁开了眼。 一个熟睡的暗示被他下达，就算是仙人，有着羽渡尘，在正牌的律者权能面前也难以抵抗。 他松开了睡梦之中丽塔悄悄握紧自己的手，将她送回了芽衣身边。 然后，四周的景象变换，李清歌瞬移到了石壁之后有着奇怪癖好的崩坏兽之前。 看着它明明不需要睡眠却熟睡的样子，李清歌伸出手掌贴在了它的身上。 高大的身躯顿时消失，崩坏兽被李清歌收进了自己的圣痕空间之中。 既然丽塔有所不忍但还是有些担忧，就由他来监管好了。 第五十八:时光机呢,时光机在哪里? “嗯～睡得好香。” 烛火燃起，虽然和深处的山洞与昨晚并没有什么差别，但小玄的生物钟还是告诉对方，外面已经出太阳了。 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小玄便闻见了一股好闻的气味，是肉包子的香味。 下意识地擦了擦口水，她发现大伙都早已起来，芽衣和丽塔忙着做早餐，而李清歌和仙人姬子坐在桌子旁，小声聊着天等待。 “喂，萝萨莉亚，莉莉娅，起床了！” 从被子里飞出，小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推了推抱在一起还在熟睡的双子姐妹。 “唔……樱姐，工作时间到了吗？” “再睡……五……” “五分钟？” “五小时……” “干脆让你睡五天好了。” 听完莉莉娅睡梦之中迷迷糊糊的声音，小玄也吐槽道，然后伸出两只手分别捏着她们的小鼻子，大声地说道。 “再不起来就吃不上早餐了。” “早餐！” 从睡梦之中惊醒，萝萨莉亚猛然睁开眼直起了身子，吓了小玄一跳。 莉莉娅也是嘟囔着什么，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眸，小手揉了揉。 李清歌见她们已经醒来，于是笑着招呼道。 “醒了就赶紧去洗漱吧，早餐已经要做好了。” “哦。” 纷纷应了一声，萝萨莉亚与莉莉娅慢悠悠地下了床，小玄则是飞在她们身后，在李清歌这领了洗漱用品，去洗漱了。 现在的双子姐妹还有些困，眯着眼睛，将牙膏挤在牙刷上，塞入口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刷着牙，动作竟然神奇地同步了起来。 不一会，洗过面之后清醒了许多的双子姐妹和小玄便上了桌，乖乖地等待起早餐来。 今日的早餐中西结合，既有芽衣做的包子豆浆等具有神州风味的食物，也有面包浓汤等丽塔擅长的西式菜品。 对于众人来说，既新奇又能满足，是相当舒适的一顿早餐了。 “哎～吃的真饱，要是以后每天的早餐都有这么丰盛就好了。” 摸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姬子惬意地瘫在椅子上，感觉身体都提不起劲来了。 “可惜，将这里的妖兽赶走之后，我又要去游历江湖了！” 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可不是每天都能按时吃上热腾腾的早餐的。 芽衣本想下意识地说，只要姬子愿意，她可以天天给大家做早餐，本征世界的芽衣就是这么温柔的人。 但听完姬子的话，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刚刚认识不久的人却立马要分别，不得不说，这是一件伤心的事情。 就在姬子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么扫兴的时候，李清歌突然说道。 “现在谈这件事还太早了，不如先留在桃源村过完除夕，再商量之后的去处吧。” “啊对，呵呵，之后的事之后再谈吧，可要先好好享受当下才行呢。” 姬子摸了摸自己的头，颇有些琪亚娜式的傻气。 都说亲近的人相处会变得越来越像，果然是真的。 “欸，你们说的【这里的妖兽】是什么啊？” 小玄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是她不知道的事情，连忙问道。 于是仙人向小玄解释起了昨天晚上大家在她和二锅头女孩一起睡觉时的商谈的事情。 听完之后，小玄的目光一亮，连忙拉着仙人的衣袖。 “仙人，木头，上号的木头！” 小玄与仙人想到了一处去。 “木头怎么了吗？” 芽衣与丽塔有些疑惑。 “是这样的。” 仙人沉吟了一会然后说道。 “我和小玄现在正需要结实的木头来做一些事情，来到这枯木林也是有这么一份心思。” “这个好说，我们这里还存放了一些好木头，原本是打算今天供奉给那只妖兽的，仙人你们就拿去吧。” “先多谢了。” 仙人抱拳，表示感谢。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小玄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不急。” 李清歌却是让小玄先冷静下来。 “刚刚吃完早餐不合适运动，先休息一会吧。” 萝萨莉亚和莉莉娅因为吃的太撑还在打着饱嗝呢。 “哦哦。” 小玄摸了摸脑袋，明白是自己太过着急了。 仙人未曾多言，只是眸里闪过几分疑惑，为何她突然感受不到妖兽的气息了呢，莫非…… 休息了片刻，众人便打算去会会这喜欢木头的奇怪妖兽。 芽衣和丽塔领着几人走到一面石壁之前，摸索了一下，石壁竟然如自动门一般打了开了，露出一条幽黑的通道。 “这里是我和芽衣一起打通的，里面深处就是那只妖兽了。” 丽塔举着火把，向着众人解释，然后便走了进去，点燃了放在通道两侧壁上的火把。 “走吧，各位请小心。” 跟着二者走了一小会，前方豁然开朗有了自然的光线，众人走到了一个空旷的洞穴内部，不远处有一个大洞，阳光正从那里钻入。 几人有些惊讶，这洞穴竟然是两头打通得。 “怎么会？” 芽衣和丽塔见到空无一物的洞穴，眼眸微微放大，有些慌乱。 “那只妖兽呢，明明它一直就睡在此处，哪也不去的？” “芽衣，你是说，妖兽跑了？” 姬子举着拟似天火大剑，有些惊讶，原本准备打boss的，结果boss不见了。 “我…我不知道。” 芽衣有些慌乱。 “各位，我和丽塔并没有骗大家，这里以前是真的有一只妖兽存在的！” “冷静一些，芽衣。” 丽塔手掌轻抚芽衣的背部，安慰着对方。 “不要慌张，芽衣小姐，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们的。” “是啊芽衣，我相信你。” “芽衣姐，你做的包子那么好吃，我也相信你！” “笨蛋萝萨莉亚，不会安慰人家就不要安慰了。” 小玄，姬子，还有双子姐妹见状也是连忙安慰着对方。 虽然对萝萨莉亚的安慰有着苦笑不得，但芽衣还是很感动大家能信任她，感激到。 “谢谢，谢谢大家能信任我。” 完蛋了，李清歌不想说话了。 原本只是趁着大伙睡觉的时候偷偷去收腹了一只特殊的崩坏兽，没想到差点会弄哭芽衣。 怎么办才好，要不要穿越到昨天晚上再来一次？ 第五十九:家人们,捡到一只崩坏兽 在大家的安慰下，芽衣也逐渐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仙人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地上有脚印。” 众人寻着仙人所说的地上看去，发现在阳光的照射下，地面上果真有着几个大大的脚印。 “真的，这个脚印的方向是通向洞穴外的呢。” 小玄观察了一会，然后顺着脚印飞了一段距离，折回来与众人说道。 地面的脚印明显是某种大型生物的，而且明确通向了洞口，很快，一个结论就在众人心中浮现。 还是萝萨莉亚藏不住话，挠了挠脑袋，疑惑道。 “这只崩坏兽，该不会连夜逃跑了吧？” 李清歌：“……” 虽然很荒诞，但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会被认定为答案。 小玄也是认同萝萨莉亚的，点了点头。 “很有可能，可能它昨天晚上感觉到了仙人的气息，自觉打不过，就跑掉了。” 仙人不这么认为，因为在昨天晚上睡下之时，她还能感知到妖兽的气息。 她睡的很浅，即便有什么动静也会立马醒来。 说起来……仙人突然发现了什么。 今早的她是从自然睡眠之中清醒过来的，按照以往的习惯，她会更早清醒，然后开始打坐修行。 仙人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华点。 众人探讨了一会，便认定了妖兽已经逃跑。 这样也好，也省的打斗起来不小心伤了谁，就是姬子有些可惜地收起了自己宝贝的神兵。 这时，丽塔却是发现了李清歌一直没有说话，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还是有些担忧对方的状态，是不是生病了之类，于是关心的问道。 “清歌少侠，您怎么了吗？” 听到丽塔的话，众人的目光也是连忙看了过来，带着几分关心。 仔细一想，现在的李清歌的确与往常有些不同。 他不是仙人那种清冷的形象，一直没有开口总是会令人产生担心的。 “清歌少侠，是发现什么了吗？” 仙人的目光投来，只是淡淡的关心。 “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有些惊人。” 想了一想，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事情，于是李清歌打断摊牌。 “没关系，我们是专业的，我们不会惊讶。” 小玄不知道接上了什么梗。 “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捡到一只妖兽，它说要跟我回家，这句话你们信吗？” 李清歌有些试探着说道。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李清歌的意思。 “好吧，真相就是……” 叹了口气，李清歌打开圣痕空间，一只崩坏兽就这么跌落了下来。 “那只妖兽并没有逃走，而是在昨晚被我收服了。” 外貌酷似崩坏帝王的崩坏兽恭敬地向李清歌压低了身子，没有其他动作。 “然后，不好意思，芽衣，让你受惊了。” 面对李清歌的歉意，芽衣连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不要这样，清歌能收服它是一件好事，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虽然有些惊讶，但众人对于李清歌能够收服崩坏兽一事好像并没有说什么。 经历了白龙江一事，仙人小玄她们自然也知道有些特殊的崩坏兽可以被人收服。 而姬子丽塔与芽衣，便是纯粹的信任了。 “原来被清歌少侠收服了啊，我还想试试剑呢。” 姬子还是有些可惜，于是李清歌说道。 “姬子大侠要是想打一场的话也可以，就是不要伤到它的核心就好了。” 怎么说也是特殊的崩坏兽，不知道它以后能不能继续进化，说不定可以抵达审判级呢。 “算了算了。” 最终还是不了了之了，因为这妖兽某处程度是李清歌的伙伴了，姬子可不想和伙伴打。 将事情解释清楚，丽塔与芽衣也解放了出来。 据她们所说，她们本是打算游历四方，精进厨艺，挑战世界各地的名厨，却被意外困在了这里。 “那么就先住在桃源村的落樱阁吧，正好之前答应了那些樵夫要去那过年。” 李清歌提出了个建议。 芽衣与丽塔思考了一会，便答应了。 于是大家开始帮忙整理山洞，顺带收拾起她们的行李来。 期间芽衣将之前说好的木头给了仙人与小玄，小玄看了看，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这木头真不错。” 收拾好了行李，比起衣物，倒是山洞之中厨具的数量远超大伙的想象，特别是那个巨大的蒸笼，一时半会还拿不回出。 “这个是我们困在山洞之后我亲手做的，所以没有考虑到这件事。” 芽衣的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这些对于李清歌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打开了自己的随身空间，就一股脑地全部塞了进去。 “真是神奇。” 看了看裂缝之后深不见底的黑暗，姬子想着要是她有了这个，行走江湖要轻松不少啊。 仙人等人已经知道李清歌拥有空间能力，倒是丽塔与芽衣眼中异彩连连，觉得她们在意的这个男生又多了一种神秘色彩。 出了山洞，外界已经日上三竿，金色的太阳暖洋洋的。 晒着太阳，芽衣便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轻吟，转身看向山洞，目光隐隐有一丝不舍。 “住了这么久的山洞，突然要离开，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丽塔微笑着没有说话。 白天的枯木林没有了昨晚阴森的气氛，漆黑扭曲的树枝与树干现在看来到像是某种特殊的风景。 “啊，樱姐要是早上没看见我们，会不会担心我们啊？” 萝萨莉亚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和莉莉娅是突然跑出来的，店里的樱与希儿都不知道（？） 现在该不会再到处找她们，然后报官吧。 “放心好了，我已经和樱说过了。” 李清歌昨夜偷偷回去过落樱阁，给樱留下过一个小纸条。 至于为什么昨天晚上不把她们两只传送回去，他能说他忘记了吗。 “唔，太好了，谢谢清歌大哥！” “谢谢清歌大哥！” 两小只也没有深思，只是感到高兴。 于是众人一边欣赏着与昨夜与众不同的枯木林，一边往桃源村赶去。 第六十:除夕 除夕将至，日冕灼灼，桃源村已经被唤醒，村民们的集市还没有收摊，各家各户都在准备腊肉，八宝菜，糍粑等年夜饭菜，吵吵囔囔的。 穿过不算拥挤的街道，众人终于抵达了落樱阁，因为已经不算是饭点，所以店内还算清冷，一位身着蓝白旗袍的娇小女孩背对着几人，正在擦着桌子。 “我们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一进到落樱阁，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便忍不住大喊了起来。 昨天晚上她们误跑进枯木林，被黑漆漆一片吓了一个大跳，虽然之后算是一段还不错的经历，但也已经有点想像她们家一般的落樱阁了。 听到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的大嗓门，希儿有些惊喜地转过了身，扔下了手中的抹布，小跑到她们面前，微微仰头，俏生生地眨了眨眼睛。 “萝萨莉亚，莉莉娅，客官，几位，欢迎回来。” 软软可爱的女生用娇俏的声音欢迎自己，无论是男是女，心情都会愉悦起来。 李清歌正想微笑着打个招呼，忽然发现了希儿身上的一些异样。 “希儿，昨天晚上没睡好？” 一圈淡淡的黑色浮现在希儿的眼皮之下，不过让李清歌惊讶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她脸上贴着的一个小小创口贴。 “嗯，稍微有些失眠。” 希儿的声音微弱，微微低头，有些不敢看李清歌的眼睛。 “希儿希儿，你受伤了？” “希儿，发生什么事了？” 萝萨莉亚她们也发现了希儿好像受了伤，于是围上去关心地问了问。 面对二锅头女孩的关心，希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慌张地摆了摆手。 “不，我没有受伤，我只是……摔了一跤……” 希儿的辩解有些苍白无力，毕竟摔跤即便伤到了脸也很难造成刀伤切割一般的伤口，是用不上创口贴的。 但是，希儿的脸看上去也没有乌黑与肿胀。 这时，在柜台后算账的樱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 “几位，欢迎回来。” 樱微微点头，萝萨莉亚和莉莉娅也是乖巧的和樱打了个招呼。 “樱姐，我们回来了。” 因为是偷跑出去的，所以即便李清歌说和樱打了招呼，两位女孩也还是有些害怕。 不过，樱倒是没有打算做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们啊，算了，平安回来就好。” 摸了摸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的小脑袋，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看向几人，感激到。 “多谢几位照顾他们了。” “言重了，掌柜。” “好了，大家别站在门口了，进来说话吧。” 希儿和樱退到一旁，让出了位置。 大伙一个一个走进了落樱阁，李清歌特意留到了最后。 “客官？” “希儿，下次小心一点。” 李清歌摸了摸携希儿嫩嫩的小脸，手指带着微微的温度。 希儿只感觉脸上酥麻麻的，有些发烫，心跳也突然加快了起来？ “客…客官？！” 果然，希儿很可爱啊。 李清歌收回了手，不知为何，希儿还有一些失落。 只是她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按了按创口贴的地方，发现没有了痛感。 “客官，是你做的吗？” 希儿有些惊讶地看向李清歌，好神奇的手段。 虽然已经知道了客官不是普通人，但脸治疗的手段都有吗？ 李清歌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的脸啊。” 如果是关系一般的女生，李清歌是不会对她们那么说的，因为那会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 但对象是希儿，那就无所谓的。 “好，好的。” 不在逗已经快变成蒸汽姬的希儿，李清歌也走进了落樱阁内部。 希儿冷静一会，走到后厨整理去了。 因为比离去之时多了两人，所以丽塔与芽衣正在向樱介绍自己。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已经被樱使唤去给大家倒茶了。 “清歌少侠。” 见李清歌走来，樱下意识地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亲自倒了一杯热茶。 众人现在围绕着一张桌子，正好有一个座位是给李清歌留的，他也就没有客气，坐了下来。 “对了，清歌少侠，除夕将至，年夜饭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因为已经说好了要在落樱阁过年，所以樱格外的上心。 “随意即可。” 谈到除夕，众人也有了个谈话的话题，聊起了各自了解的风俗。 虽然本征世界的大家来自世界各地，但在这世界泡，她们都是神州的一份子，聊的自然是神州的风俗习惯。 可就算如此，因为神州大地太过广阔，聊起来也是很难停下来了。 “…说起除夕，到底是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芽衣突然问起了这个。 “我知道，这是《桃源村志·十三》之中说道的！” 小玄卖弄起自己的学识来。 “每至除夕，年兽作乱，仙人下凡，克于东山！” “以此为记，一年始之，羊牛祭之。” “小玄，芽衣不是问除夕的来历，是问为什么叫【除夕】这个名字。” 李清歌解释道。 “什么，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小玄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就不清楚了。” 这时，仙人说道。 “夕，有旧的意思，除夕，就是寄宿了人们除去旧往，迎接新的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 “原来如此。” 众人了然，表示明白了。 “我倒是有另一个想法。” 李清歌忽然想到了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所谓的年兽名叫【夕】，然后仙人将它赶跑了，所以那一天就叫除夕了。” “啊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呢？” 不知道为什么，小玄笑得很僵硬。 其余人倒是对李清歌的说法很感兴趣。 “这么说来，年兽是真实存在的吗？” 丽塔向仙人询问。 啪—— 这时，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我去看看。” 李清歌和众人说了声，走到后厨，发现希儿正蹲着地上收拾满地的碎片，手指冒出血滴。 “希儿，我来吧。” 第六十一:摊牌 “客，客官？” 看到李清歌，希儿下意识想要拒绝他要帮忙的要求，只是他的动作太快，而且收拾的方式也不同寻常，只是一个眨眼，地上的碎片都消失不见了（有空间能力就是方便啊）。 樱这时也走了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看到李清歌时她倒是送了一口气。 “希儿，怎么了？” 希儿起身，小脑袋低着，像是有些惧怕樱责骂似的，声音很轻。 “抱歉，樱姐…我打碎了碗。” “碗碎了就碎了，你的手给我，我来给你包扎一下。”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毛手毛脚的，打碎过不知道多少碗，所以樱一定也不介意，只是看见希儿还在流血的手指微微皱了眉。 这孩子，不知道先包扎一下吗？ “樱，我来吧，你先去忙吧。” 李清歌发现希儿现在似乎是不想见到樱，于是开口，握起了希儿的手指。 樱点了点头，只是在转身离去时还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 “希儿，下次小心些，不要伤着自己，至于碗，碎碎平安，你不要太在意。” 与先前的治疗一样，希儿只是感受到指头痒痒的感觉，便没有了疼痛之感。 李清歌取来清水，打湿手帕，然后沾湿了它，擦了擦希儿的手指，将有些凝固的鲜血拂去，希儿的指尖就又变得白白嫩嫩的了。 “好了。” 李清歌笑了笑，希儿一直低着头，任凭他的动作。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不是……” 犹豫了一会，希儿才怯生生地说道。 “客官，你对希儿太好了。” “因为希儿很可爱啊。” 因为是希儿，李清歌才会这么对她，只是在记忆暂时没有解封的世界泡，这么说可能会有些奇怪。 “可是，希儿其实没有表现的那么乖，希儿其实是一个坏孩子……” 希儿抬起了头，那双大海一般的眼眸之中浮现点点猩红，诱惑而致命。 李清歌没有被吓到的意思，只是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坏孩子就坏孩子吧，希儿就是希儿，我喜欢的希儿。” “喜喜…喜欢？！” 眼眸之中的猩红退去，希儿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看起来烫的吓人，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嗯，不光是我，无论是樱，萝萨莉亚和莉莉娅，还有小玄她们，大家都喜欢希儿。” 听到李清歌这么说，希儿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不敢直视李清歌的眼睛，俏丽的脸上残留着一抹红晕。 她轻轻咬着自己红润的唇，下定决心，问出了一个问题。 “客官，如果我和仙人，我是说如果，我和那个赤鸢发生了冲突，无关是非对错，只是立场问题，你会帮谁？” 与之前的软糯不同，提出这个问题的希儿语气之中带着一丝强硬，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鼓起了勇气，直视着对方当然眼眸，默然无言。 李清歌从希儿之前的话中听的出来，她还有一分期盼，是希望自己站在她那边吗？ 话至如此，希儿其实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决定，如果李清歌问起她为什么要这么问，那么她就会告诉他自己的身份。 她不想对方为难，只是想根据他的回答调整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面对着希儿的期待，李清歌张开了口。 …… “榆木脑袋，清歌少侠和希儿待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吧？” 小玄趁着大家聊天，凑到了仙人的耳边，小声地询问道。 仙人喝着落樱阁提供的好茶，神色平静。 “不会，虽然不知为何，她对清歌有着好感，并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这样啊……那除夕将至，我们之后要怎么办？” 仙人动作顿了顿，像是在思考。 “先把仿制的年兽做出来，然后见招拆招。” “也只能这样了。” 小玄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盯着希儿，不让她做一些坏事，这个时候，她看见了从厨房走出来的李清歌，打了个招呼。 “清歌少侠，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没什么。” 李清歌笑了笑，重新坐了下来。 “只是希儿打破了一个瓷碗，我帮忙收拾一下，然后花了些时间和她说说话，安慰一下她。” “原来是这样。” 小玄了然地点了点头。 “对了，之前说道年兽的事情，真相是怎么样的呢？” 其实李清歌已经猜了个大概，但就是想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因为并未控制音量，所以其他人也听到了李清歌的疑问。 之见姬子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 “仙人说了除夕那天自会知晓，神神密密的，结果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啊。” 的确，事情有些太复杂，也不是三两句可以解释清的，而且故事的主角都在这里，故事会发生什么，结局还没有定下。 “对了，到了下午，我们一起去买些窗帘贴纸年货之类的，之后我去问问樱，落樱阁里还缺些什么材料，我们晚上一起包饺子。” 每到过年，李清歌的兴致都会高上许多，大概这就是神州人的心性吧。 “或许也可以把白龙江的西琳和德丽莎，包老庄的布狼牙她们也邀请过来，除夕就要热闹一些嘛……对了，你们还不认识，之后我介绍给你们吧。” 见李清歌兴致高昂，大家的心情也更好了一些。 真是神奇，明明没有认识多久，他的一举一动便可以影响到周围人的心情。 吃过午餐（丽塔与芽衣也有所帮忙），李清歌和樱说了一声。 樱听后便决定落樱阁下午关门，大伙一起去采购，顺便给员工们放个假。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一听兴奋极了，明明才回来工作不到半天。 下午时分，一行人就吵吵嚷嚷地出了门，人数很多，加上大部分都是女孩子，一时间有些热闹。 仙人走在最前头，打算买一些布料做最后的修饰，丽塔与芽衣打算去买些调味料和厨具，姬子则是看上了一壶美酒，正在砍价。 还有二锅头女孩与小玄混在了一起，缠着樱和仙人给她们买吃的。 只有希儿落在最后，默默地看着众人，仿佛热闹与她无关。 “希儿，想买些什么？” 这时，李清歌落后一步，牵起了她的手，露出了微笑。 第六十二:夜半 好看.jpg 夜半时分，忙碌了一天的大伙都在落樱阁内上好的房间里睡下。 李清歌也打算睡眠，却被赤鸢叫住，叫他过一会去她的房间。 一个漂亮的女孩偷偷的让你黑夜去她的房间，只要是有心之人难免误解，但是李清歌并没有多想，因为符华不是那样的人。 等待了一会，确认了除了一个“坏孩子”外大家都已经酣睡，李清歌便走到了赤鸢的房间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楼梯之外，一位黑色发丝的女孩探出头来，她眼睁睁地看着李清歌进入那个该死的仙人的房间内，不知道准备干什么。 咬了咬牙，女孩愤恨地瞪了那个房间一眼，转身离去，没有一点动静。 “那人走了吗？” “走了。” “幸亏她没有什么小动作。” 李清歌一进去，就发现小玄与仙人坐在桌子旁咬耳朵，看见了他也不慌张，起身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 “清歌少侠，晚上好啊，不知道可不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 “晚上好。” 李清歌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他已经需要睡眠，所以不会有什么影响。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是这么的。” 夜半叫男子单独来到自己的房间，仙人的脸色如常，走到了一旁，那边放着一个用黑布遮起来的隆起，足有一人多高。 她掀开布，露出了遮掩下由各种材料拼凑而出的兽型模具，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的白龙鳞片。 “这是？” “如你所见，这是年兽的模型。” 仙人看向李清歌，向他介绍到。 “模型？” “是的。” 仙人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 “你白天也听到了小玄所说的《桃源村志》了吧，那是…不知道多少年前，我击退年兽时被桃源村的村民们看见所记录的。” 提到时间之时，赤鸢的脸色忽然有些微妙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是很想提这个话题。 “当时年兽祸乱神州，我击退她之后，村民们为了庆祝，便有了除夕这一天。” “但年兽极难杀死，而且对我充满恨意，在我击退她之后，她会花一年的时间疗伤，然后卷土重来。” “于是每年我都会打一次年兽。” 仙人的语气平静，像是在说打蚊子一般简单的事情。 李清歌突然有点同情对方，每年都被揍一次，也不知道被揍过多少次了。 （你会记得你吃过多少面包吗？） “那关这个模型什么事？” “是这样的…桃源村的历法混乱，只有看见我击退年兽才明白一年已过。” “但不知为何，今天的年兽竟然提前了数日前来找我，我当时没有想太多，就把她击退了……” 话音微顿，好似仙人也有些羞赧，这时小玄接过了她的话茬，吐槽道。 “都怪这个榆木脑袋了，除了修炼什么都不想。” 仙人没有说话。 “现在好了，没有看见仙人击退年兽，桃源村的人都不确定到底是哪一天了，只能感觉到除夕将至。” “于是我和榆木脑袋就想了这一出，造个模型年兽来以假作真，在除夕那天表演击退年兽。” “弄虚作假实非我所愿，但历法关系到桃源村村民的生活……” 仙人虽然有些抗拒但也切实地参与了其中，看来她也有灵活的道德底线。 “原来如此。” 李清歌点了点头，虽然有所猜测，但有当事人和他解释一番条理就更清晰了。 “嗯，后日就是除夕，我和小玄却突然发现完成这个模型还需要一些材料，但已经没有时间去收集了，所以才来麻烦清歌少侠。” 赤鸢的目光微微软化，带着一些歉意。 如果不是实在着急，她是不想麻烦对方的，特别是大晚上休息的时候。 “不用那么客气，还缺什么材料？” “我看看，还缺些结实的木头，藤条，鳞片…” 其实就是前几日大家冒险之时收集的东西，因为模型做的大了些，所以才需要更多。 李清歌点了点头，然后动用理之律者的能力将这些材料都复现了出来。 “足够了吗？” “够了够了！” 小玄连忙点头，表示足够。 虽然一开始还对李清歌拥有这个能力抱有警惕，怀疑他是律者之类的，但经历了那么对，无论是仙人还是小玄都对他抱有了绝对的信任，不打算去深究。 “使用这些能力，会对你的身体有什么负担吗？” 仙人想了一想，问出了这个问题。 以人类之身使用律者的权能，赤鸢担心李清歌有有副作用撑着不说出来。 “不会。” 李清歌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 对于仙人的关心，他感到很高兴。 “也许我比你想的还要厉害一点。” 律者权能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丰富了手段，谈不上什么负担。 “那就好。” 仙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已经可以了，接下来清歌少侠可以去休息了。” “榆木脑袋……” 小玄捂脸，有些无语。 “别人帮你那么大一个忙，总要请人喝一杯茶再走啊。” “啊，嗯，对。” 赤鸢有着呆呆的，反应了过来。 “不用了，我来帮你们吧。” “可是……” “三人一起总要比两人有效率多了，尽早做完，你们也能安心，不是吗？” 李清歌微笑着看着仙人。 不知为何，仙人不敢直视，于是微微错开了视线，点了点头。 “嗯。” ……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与仙人房间内的其乐融融不同，希儿在自己的房间内大发雷霆，摔着枕头。 但又担心睡在隔壁房的萝萨莉亚与莉莉娅被吵醒，只能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和声音，导致怒火都无法彻底发泄出去。 那个该死的仙人大半夜不睡觉把李清歌叫出去，说不定就是要干些龌龊的事情，看她一脸石女相，内心一定很肮脏，要不然就不会每年都打她一次了。 “可恶啊……” 咬着牙，希儿感受到了一阵无力感。 她打开衣柜，看着白天之时李清歌给她买都新衣物，握起了拳头。 “赤鸢，我一定会把你打败的！” 第六十三:准备动手! 好看的.jpg “嗯～忙活了一夜，终于做完了！” 待到黎明之前，小玄看着面前做好的年兽模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李清歌仔细看了看，感觉有点眼熟，想了一想，发现这不就是《崩坏三》游戏之中的怪物型boss祸斗吗，只是小了一点。 不过若是称其为年兽，这狰狞的外表倒是符合传说之中作恶的形象。 仙人看了看，也是点了点头，然后对李清歌说道。 “辛苦你了。” “我倒是不辛苦了，只是小玄看上去累了。” 仙人与李清歌都不是凡人，熬夜不睡觉都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小玄不知怎么的，明明是武装人偶，却在兴奋过后打起了哈欠。 “我，我还好哦。” 听李清歌提到自己，小玄打起了精神，揉了揉眼睛。 见状，李清歌笑了笑，然后提出了告辞。 “那我就先回去了，离天亮还有些时间，赤鸢和小玄还是休息一会吧，不然会让别人担心的。” “好。” 赤鸢应了一声，然后目送着李清歌的背影。 看到他走到房门前，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清歌，今天请务必小心。” 李清歌脚步微顿，也没有问原因，只是点了点头。 房门无声无息地被关上，小玄飞到了仙人的头顶，趴下，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声音软软糯糯的 “仙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清歌少侠真相？” 小玄看的出来，仙人是有这个打算的，只不过几次犹豫，最终选择了保守秘密。 仙人收回目光，用布将做好的模型盖上，然后脱鞋坐上了床铺，打算闭目调息。 “不必了，清歌少侠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他大概已经猜出真相来了，只是不能确定。” “而且…我与她之间的恩怨，不能将无辜的人卷入其中。” 仙人等了等，然后听到了房间之中一道可爱的鼾声。 她将小玄从头顶上取下，看她熟睡时安心的表情，目光也柔和了一些。 “辛苦了，小玄。” …… “啊～睡得真舒服。” 萝萨莉亚打开推开房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比起山洞里的简易床铺，还是落樱阁的床又大又软，让她睡了个好觉。 这时，她隔壁的房间打开了，萝萨莉亚刚准备和希儿打个招呼，却被她眼眶之下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希儿，你怎么了，没有睡好吗？” 对希儿，萝萨莉亚虽然偶尔会偷懒把工作丢给对方，但还是很关心的。 希儿闻言，僵硬地转过身来，看了萝萨莉亚一眼，语气生硬地说道。 “我没事。” 她才不会告诉对方，自己昨夜回到房间后因为担心赤鸢对李清歌做一些龌龊的事情，所以偷偷地上楼去听墙角了。 只是听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听见。 说完，希儿便转身离开了，今天是除夕前的最后一天，她必须得想办法打败赤鸢，要不然等到明天，赤鸢一定会在众人面前把她揍一顿的。 “奇怪，希儿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萝萨莉亚挠挠脑袋，感觉希儿和平日之中有些不同了，比如说没有和她打招呼，比如说不怕生了，比如说眼睛好像有点红？ 摇了摇头，萝萨莉亚不打算去深究，她只是跑回房间，突然掀开了床铺上的被子，惊醒了睡得正香的莉莉娅。 “莉莉娅，起床了！(/^▽^)/” “(▼ヘ▼＃)咻，变成星星吧！” …… 希儿的异常，大伙都察觉了，只是在她们关心的询问之后，得到的只有希儿“我没事”的回答。 虽然态度有些怪怪的，但大家都认为是没有睡好的缘故。 “希儿，要除夕了，你这幅状态可不好，去休息一下吧” 还是樱开口，以掌柜的身份让希儿去休息。 希儿应下，暗道正好，她可以做一些准备。 仙人收回了盯着希儿的目光，回答了刚刚芽衣问她的问题。 “除夕的话，就在明日了。” “那我们要抓紧时间准备了！” 李清歌坐在位置上剁着制作八宝菜的蔬菜，突然开口说到。 “昨天说要邀请德丽莎她们一起过除夕，我下去去接她们吧。” “清歌少侠，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驾一辆驴车？” 樱正和丽塔包着春卷，动作很快，说话间也没有停下。 “可以的。” 这一次他就不慢慢走了，而是直接传送回来。 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也是见识过李清歌能力的人，自然也对他抱有信任。 躲在后厨偷听众人谈话的希儿眼睛一亮，李清歌下午要出去，那不正是她下手的最好机会吗？ 她啪嗒啪嗒地跑了出去，凑到李清歌面前，询问道。 “你要出去，大概是几点？” “下午两点时分吧，怎么了？” 坏了，她什么都没有想就冲出来了！ “没什么，我打算替客官准备一些点心，好带在路上吃。” 希儿急中生智，想出一个不错的理由来。 众人听着虽然有些奇怪，但希儿对李清歌的好感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于是没有多想。 “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 希儿弯起了眼睛，很是高兴。 不光是因为找到了机会，也是因为李清歌的感谢。 仙人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手下龙蛇纷飞，墨水干涸，几个大字在红纸上凝固——平平安安。 下午时分，吃过午餐，休息一会，李清歌便出发了。 希儿站在落樱阁门口，看着李清歌的背影逐渐消失，悄悄握起了小拳头，嘴角微微勾起。 这时，原本在忙碌的芽衣她们忽然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哈～奇怪，我有些困了。” “你这么说……我也有点了～” 听见芽衣的哈欠，好像会传染一般，落樱阁内的几人都打了个哈欠，然后没等她们回到自己房间，便趴在了桌子上，不醒人事。 “成功了！” 希儿摸着分量，偷偷地在中午给大家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现在刚刚好发作。 悄悄地关上了门，希儿的形象大变，原来的瞳孔变为红色，蓝底的短发变成猩红，身上的白蓝旗袍也变成黑红之色，身侧浮现了两个巨大的红色爪子。 不光是形象，希儿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 如果原来是乖巧可爱，那么现在就是疯狂与娇蛮。 看着趴在桌上的赤鸢，希儿突然笑了起来，巨大的爪子抓向对方。 “赤鸢，这次是我赢了！” 第六十四: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就在希儿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旁时，她突然反应了过来，巨大的红色爪子停在了空中。 她感到了有些不太对劲。 仙人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修炼之人，虽然她下了特效的蒙汗药，但对方也也不可能没有反应地和普通人一般睡下。 至少她昏睡的程度应该很浅，要是现在在这里动她，万一把她惊醒了，那么落樱阁顷刻就会沦为她们之间交锋的战场。 若是以往，希儿并不会在意周边的环境，她与赤鸢一遇上就是大打出手，然后大败而回。 但是……不知为何今日的希儿想到了很多。 她想到了自己那日耗尽力气化作人型遍体鳞伤之时被莉莉娅与萝萨莉亚带回落樱阁悉心照顾。 想起自己明明笨手笨脚樱却愿意耐心地教导自己做事。 想起李清歌会对自己温柔地摸摸头，说她是一个好孩子。 “……” “嘁。” 啐了一声，希儿的面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她伸出爪子抓起了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两人，然后推开落樱阁的房门，一跃而上，从屋檐之上跑向远方。 就在希儿离去的时候，赤鸢睁开了眼睛，目光平静。 自李清歌上午说要离去希儿表现的很高兴之时，她便留了一个心眼，在吃下午餐后便默默运功驱散了蒙汗药的药效。 如同希儿猜测的一样，她并没有收到多少的影响。 只是她想看看希儿想要做什么，然后随机应变。 现在看来，对方应该对落樱阁还留有旧情，没有选择在这里动手。 任由希儿带走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也是赤鸢不希望在这里起冲突，毁了樱的心血。 “小玄，小玄。” 赤鸢摇了摇与其他人一般趴在桌子上的小玄，将她摇醒。 小玄是武装人偶，蒙汗药对她的效果不是很明显，很快便醒了过来，只是还有些昏呼呼的。 “什么事，榆木脑袋？” “你在这里照顾大家，我去和那年兽一战。” “什么？” 听到仙人平静的话，小玄也清醒了过来，神情严肃。 “希儿，不，年兽已经出手了吗？” 在遇上希儿的第一天，她便与仙人看出了希儿的真实身份。 只是一直按兵不动，而且不想太过逼迫对方，免得对方鱼死网破。 “嗯。” 仙人点了点头，看向了落樱阁打开的大门。 “此事该有一个了结了。” “去吧，仙人，我会照顾好大家的。” 对于仙人，其他的可能小玄会担心，但战斗力她一直坚信对方是最强的，当即拍了拍胸膛表示自己会做到仙人吩咐的事情。 闻言，仙人也不在说什么，冲出落樱阁，选择和希儿一般跃上屋檐，顺着对方的踪迹寻去。 小玄目送着仙人的背影，然后关上落樱阁地大门，费力地轮流扛起众人，将她们放到属于自己的床铺上。 做完这些，小玄才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劳累的呼出一口气。 “哎，不知道清歌少侠知道后会不会伤心。” 仙人是一定会胜利的，小玄只是希望希儿的分量不要在李清歌的心中太重。 …… 对方似乎是刻意留下了线索，赤鸢得以顺着空气之中妖气的踪迹一路寻去。 跨越屋檐，一路上离开桃源村，仙人最终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枯木林，兰若寺。 她所寻的身影正坐在寺庙的屋顶之上，黑红旗袍之下裸露的白皙双腿交叠，慵懒地看着赤鸢，居高临下。 “你果然来了，赤鸢。” 巨大的红色爪子抓着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的尾巴，像是人类拎起小耗子一般省力，只是这两只小耗子还未清醒，不会挣扎。 “我来了，放开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年。”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我叫希儿！” 希儿恶狠狠地瞪着赤鸢，语气尖利。 她是被萝萨莉亚与莉莉娅捡回落樱阁的，但是“希儿”这个名字是李清歌亲自取的。 那时的自己被问到名字，只能无力地摇摇头，是对方给了自己这个温柔的名字，所以她一直很珍惜。 （那是李清歌就在落樱阁了） 赤鸢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盯着她。 这样一来，反而是希儿生气起来。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你总是这样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明明我一遍又一遍地向你求饶，哭诉，但是你却什么都不回应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 “你是没有感情的吗？赤鸢！！” 每年“年兽”都会被仙人暴揍，希儿也选择过投降，但是对方根本不理会自己，只是一直做着重复的事情，一年又一年。 这次，仙人有了回应，但是并不是希儿在意的那个问题。 “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吧。” 希儿知道赤鸢在说什么，点了点头，嘴角勾起，露出了颇有邪气的笑容。 “没错，白龙江的那条白龙是我引来的，卖给时雨绮罗晶坷拉的那个神秘人是我，枯木林的妖兽也是我放的，可惜……” 说道此处，希儿有着很铁不成钢的意味，咬牙道。 “白龙被区区凡人击败收服，时雨绮罗不堪大用，枯木林的妖兽竟然有喜吸木头气味的爱好！” 话至此处，就连赤鸢都觉得希儿的运气有些不太好了。 就在希儿还想抱怨些什么的时候，仙人突兀的出手了，而她的目标是对方爪下的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两人。 见赤鸢自下而上地跃起，希儿不急不换地伸出另一只爪子想要将其拍下，只是仙人那相比而来秀气无比的拳头之上传来一股巨力，与希儿的爪子相碰，隐隐抗衡起来。 仙人在空中没有借力点，很快便没有了后劲，安然地落入地面。 希儿的心中大惊，再也不能保持之前的闲情雅致，站起身来，看向自己那隐隐颤抖的爪子，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还会有如此实力？” 希儿认为仙人应该是中了她的阴招的，即便影响不大实力也应该有所受损，这是她的依仗。 只是刚刚的对碰，她突然发现对方的实力不仅没有收到影响，反而更加精进了。 怎么可能？ 第六十五:感觉身体好轻 仙人没有回应，她自然不会做如话本之中反派的做法和敌人讲解自己实力的由来。 实际上，对于自身实力的精进，她也有些惊讶。 好像是遇上李清歌开始的。 本来无欲无求内心如同一潭死水的她，不知不觉间会被那个看上去比她小上一些的少年一举一动牵动心扉。 本以为这会影响到剑心境界，却不知境界更深了一步。 （男人只会影响我修炼的速度，但是李清歌不会，他可以和我双修。） 收回自己的思绪纷飞，仙人自下而上地看着希儿，握拳放于腰间，蓄力。 然后，一拳轰出！ “仙法·认真一拳！” 虽然是有些玩笑的招式名，但那威力却是不容小觑。 刹那间，空气好似都被裹挟着向高空冲去，如炮弹一般推进。 希儿的瞳孔微缩，下意识地侧身闪避。 拳劲好似刀锋般划过她的脸颊，令她的肌肤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痛感。 砰—— 随着一声沉闷的炸响，狂风大作，吹的希儿秀发狂舞，不得已闭起眼睛，巨大的爪子抓着屋檐，才能不被吹飞。 不多时，等到风渐渐平息，希儿睁开眼，看见身侧屋檐被击穿了一个大洞，一条笔直的无形通道直上云霄，将云层断裂。 她沉默了。 希儿自认也可以造成这般的破坏力，但正如仙人喊出的名字一般，这只是她认真的一拳，而自己却要使出全力。 仙人收回拳头，负手而立。 “收手吧，希儿。” “收手？” 希儿反问，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可那上面满是不甘与绝望。 仙人是不可战胜的，这是她用身体得出的这世间的真理。 正如话本之中所记载的一切，神州的仙人会解决所有为祸世间的妖兽。 但仙人也杀不了她，她大可以扔下萝萨莉亚与莉莉娅逃跑，逃回自己出身的地方，海渊之眼。 但真的要这么做吗？ 那时一片漆黑，什么声音，没有温度，没有人影，什么都没有。 “赤鸢，赤鸢…我只想过着平静的生活。” 希儿如自言自语一般呢喃。 就像是在落樱阁一般，做着帮工，和樱一起学习，和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一同工作，虽然忙碌，但闲下来之后便会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真是五颜六色的。 李清歌来了之后，便又多了一分酸酸甜甜的气息，希儿虽然不懂，但很享受。 可是，这样梦幻般的生活却是在那一天被打破了。 仙人与她的帮凶，亲自踏入了落樱阁，踏入了她的“家”。 “你为何，为何一定要破坏它呢？！！” 希儿的声音变得凄厉，她一甩自己的一只大爪子，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便投向了赤鸢。 仙人跃起，接住两人，卸去力气，然后将她们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 这个过程之中，即便赤鸢有背对希儿她也没有出手。 赤鸢知道，希儿放弃了用萝萨莉亚与莉莉娅来威胁她，但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她的歇斯底里。 “赤鸢！！！” 果不其然，在看着赤鸢将二锅头女孩安置的妥当之后，希儿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自屋檐之上跃下，两只巨大的爪子挥来，带着希儿的不甘与怨气，如赤红的流星。 仙人不躲不避，伸出双手，扼住了两两只足以撕裂钢铁的爪子。 巨力自那之上传来，赤鸢的脚下一沉，地面凹陷出一个圆坑，一股气浪排开了烟尘。 两两对视，赤鸢的神情平静，希儿的脸色却是有些狰狞。 一时僵持，但希儿并不只有那两双大爪子。 她看着赤鸢那令她厌恶的脸，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上面带着黑红相交的妖气（崩坏能），向赤鸢空洞的腹部狠狠地砸去。 快若箭矢的一拳未至，那股劲风便让赤鸢的衣袍紧紧地贴着她的腹部。 但是对赤鸢来说，希儿的拳头有太多的破绽了，只是光靠力气而出拳，而且没有留有余力。 双手紧紧握住希儿的大爪子，赤鸢提膝，挡住了希儿的拳头，然后顺势变招，一脚踢在了对方的腹部之上。 一声闷响，希儿的瞳孔微缩，剧痛自腹部传来，令她下意识地弯下了腰，然后身形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砸入了地面。 赤鸢用力，捏碎了希儿的爪子，令它们化作了纯粹的妖气。 这些爪子是希儿操控妖气所化，不是她的某种部位，所以并不会造成多大影响。 相较而来，还是赤鸢刚刚一脚伤害更大一些。 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 希儿略显狼狈地起身，身上的旗袍与头发沾上灰尘。 她抹去了自己嘴角的鲜血，半低着头，鲜红的眼眸透过短发恶狠狠地瞪着对方，腹部还有着一阵火辣辣的疼。 但是下一刻，她便用妖气再度凝聚出两个锋锐无比的巨大爪子，重重地一踏地面，像对方冲去。 “去死吧，赤鸢！！！” 希儿两只巨大的爪子接连挥舞，这次赤鸢没有硬接的打算。 她只是不断后退侧身以做闪避。 但希儿不依不饶，爪子一左一右地挥舞，一次比一次力量大，一次比一次快速，在半空之中划过数道散乱的黑红轨迹，地面也被锋锐的气息不断切割出深深的痕迹。 “赤鸢——！！” 赤鸢的目光一凝，抓住了希儿的破绽，轰出了一拳，将其再度打飞。 顿时，痛感令希儿几欲昏厥，但她仍然咬着牙，晃晃悠悠地起身。 “放弃吧，希儿。” 看着希儿凄惨的模样，这次就连赤鸢都于心不忍，事实上，她已经给了对方好几次逃跑的机会，这是对方丝毫不领情，或者说，没有注意到。 “闭嘴！！” 身体好痛，但是希儿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 她想要战胜面前的强敌，想要守护住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幸福。 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念至如此，希儿微微勾起嘴角，身体好轻，好似有了无穷力量。 她汇聚全身力量，身侧黑红的妖气滚滚，将其淹没，如同魔头。 仙人见状，眼神也微微凝重，下次是希儿的全力，她要是不认真，有可能会受伤于此。 妖气与真气（都是崩坏能），在二位身体流转，空气静默，天上的云层都好似静止。 两位遥遥相望，皆明白，下一击，要定下胜负了。 这时，或许先前的动静太大，二锅头女孩悠悠转醒。 她们扶着脑袋起身，却是发现自己并非在落樱阁，而且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肃杀凝重之气。 等她们看清发生了什么，不由睁大了眼睛。。 “那个，那个人是希儿吗？” “另一个人，是仙人？” “等等，她们要打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萝萨莉亚与莉莉娅肯定是不想两位起冲突的，没有多想便跑了出去，跑到两人中央。 “你们不要打了？！” “不好！” 仙人与希儿心中皆暗道不好，此刻她们两人都蓄势待发，力量集中。 仙人还好，可以收力，将力量卸去，调转方向。 但希儿却是毫无办法，她并不会什么高深的技巧。 “萝萨莉亚，莉莉娅，你们快跑！！” 希儿咬牙，口中溢出鲜血，拼着反噬也不想伤了两人。 只是滚滚妖气如浪潮爆发，即便她有心也无力了。 仙人终于收力，冲至二锅头女孩面前，只是妖气浪潮已至，来不及躲闪，她只能抱紧二人，背对着威胁，希望可以护得两人周全。 惊雷炸响，天空突然乌云滚滚，一道紫雷劈下，正中仙人与浪潮之中。 “我说，你们在干什么？” 如有神至。 第六十六:会审 古时有云，雷电是驱邪避却诡异的至阳之力。 虽然此刻天空的惊雷与希儿爆发的妖气本质上都是崩坏能。 但后者却好像积雪见到烈日一般，顷刻之间被消融了。 希儿见李清歌的身影突然出现，心中浮现心安的感觉，顿时强行扭转自身招式的反噬再度涌来，让她闷哼一声，嘴角鲜血缓缓留下。 二锅头女孩的反应并没有那么快，难以弄清发生了什么。 她们只是眼睛一花，自己两人便被仙人抱住，然后天空晦暗下来，雷声炸响，之后便是李清歌的声音响起。 背对着的仙人听到李清歌的声音，心中也是安定下来，松开二人后转身，看向李清歌，却发现对方的脸色平静，周遭的气氛却是不妙。 不知为何，她有了恐慌的感觉，就好像学生在老师面前犯了错，对方明明没有生气的样子，那反而是最可怕的。 被仙人松开，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一下子转身，便投入了李清歌的怀抱，顺势打起了小报告。 “清歌大哥，希儿和仙人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你快说说她们！” “清歌大哥，幸好你来的及时。” 更加聪慧的莉莉娅反应了过来，如果李清歌不及时赶到，估计仙人就会被她们牵连。 “我知道了。” 李清歌摸了摸她们两小只的头，声音分外平静。 “我会好好【说教】她们的。” 希儿的身躯抖了一抖，有了恐慌的感觉，特别是李清歌在说道“说教”二字的时候。 仙人此时也是沉默，不敢反驳什么。 “还有你们。” 就在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的时候，李清歌却是瞪了她们一眼，然后伸出手揪了揪她们的嫩嫩的脸颊。 “你们也别想逃。” 这两个熊孩子实在太冲动了，要是仙人也没有收住力，要是他没有赶到，那么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哦……” 两小只顿时就焉了下来，其实萝萨莉亚根本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挨训，只是本能的明白现在的李清歌不能去甩自己的小脾气。 让萝萨莉亚与莉莉娅松开自己站好，李清歌看了看与自己隔着一段距离的希儿，看见了她嘴角的鲜血，终究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希儿。” 李清歌的声音很轻，但却能顺着风送到希儿的耳边。 她的身躯有些颤抖，微微偏过头，不敢看对方。 尽管这副样子已经被对方看过了，但是希儿不希望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被对方记住，而且，现在的她也无颜面对他。 她终究还是一个坏孩子。 “希儿，过来。” 李清歌轻声，与往常相似。 希儿咬住了嘴唇，没有理会，只有发丝轻轻颤抖。 李清歌沉默，散去了律者权能引动的乌云，刹那间又是晴空万里。 其实他在发现的那一刻便可以瞬移过来，也可以用空间能力挡住希儿的攻击。 只是他有些生气，而且想要让希儿与赤鸢都知道他生气了，才会弄出那么大的阵仗来。 “你不过来，我便过去了。” 李清歌这么开口了，身形模糊起来。 希儿一惊，对方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你放开我！” 希儿“挣扎”着，声音却是微弱，所以李清歌没有去管，默默治疗着对方受伤的身体。 时间与创生的权能都能治愈希儿的身体，但为了让她留下印象，李清歌选择了后者。 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清歌也是相当有心机的一个人了。 在创生的权能作用下，希儿感觉到身上暖暖的，还有略有瘙痒的感觉，这是她表面之上的伤口正在愈合。 仙人看着这一切，有些羡慕了。 有些时候强大并不是什么好事，一些事情是弱者才可以享受的权力。 治疗完毕后，李清歌松开了希儿的手腕，对她说道。 “回去吧。” “我……” 希儿还想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只是扭头看见李清歌平静的眼神心中就一个咯噔，不敢说什么了。 李清歌的这番话同时也是对二锅头女孩和仙人说的。 他拉起希儿的手，走到仙人身边，然后启动了传送。 视线偏转，眼前的景色变换，待的大家反应了过来，她们已经回到了落樱阁之中。 芽衣等人应该还在酣睡，但是阁内多出了德丽莎，西琳，卡莲，布洛妮娅，时雨绮罗她们。 德丽莎与西琳一块，卡莲三人一块，因为之前未曾见过面，所以气氛稍微有些僵硬。 只是看见了李清歌的回归，就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迎了上去。 “清歌少侠，刚刚那么神色匆匆，发生了什么？” 作为年纪稍长的女孩，卡莲替德丽莎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前不久李清歌将她们带到落樱阁之中，还未来得及自我介绍，便消失不见，让她们有些担心。 但卡莲看了看李清歌的脸色，声音却不自觉轻了下去。 应该是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吧。 不光是卡莲，其余的几人也发现了气氛的不自然，除了某一位“河豚”。 “哼，人类，擅自把我丢在这里，想好……欸欸欸，德丽莎你拉我干嘛。” “姐姐，少说一点。” 德丽莎终究还是叫了西琳一声姐姐。 李清歌点了点头，向西琳说了一声抱歉。 “这件事是我不好，对不起了，西琳。” 他这么一说反而是西琳不好意思了，只是性格使然无法坦率地说什么，便冷哼了一声。 “几位，抱歉，先让我把事情处理一下吧。” 李清歌这么说虽然大家都有些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他先是看了看房间内芽衣等人的情况，然后逆转了时间，让她们清醒过来。 期间小玄看见仙人还想告诉她李清歌提前回来了，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但看到正主之后还是哑了火。 樱等人悠悠转醒，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清歌暂时没有解释，然后让大家聚到了一起。 算上小玄，十数位女孩待在一起，莺莺燕燕的。 原本是热热闹闹的场景，但现在因为坐在主位的李清歌，大气都不敢喘了，一副公堂会审的模样 而被审人，则是希儿与仙人。 对此，李清歌感到有些好笑，他只是想压一压希儿与仙人，想让她们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大家都严肃起来了？ 第六十七:三堂会审? 因为算是家务事，所以落樱阁的大门早早地被关上了，虽然有阳光，但在李清歌的特意布置之下，大堂的内部并没有太多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很有那种气氛。 李清歌双手交叠而起，胳膊放在桌子之上，微微遮住嘴巴，可惜没有那种可以反光的眼镜，不然就更显得严肃了。 他看着面前坐在两张椅子上的仙人与希儿，身边围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几人，打算还是把事情先讲清楚。 “小玄，你来。” “我？好吧。” 小玄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但在李清歌的眼神攻势下也不敢造次，清了清喉咙，然后讲起了事情的始末。 “我要讲的故事，起源于……” 当然，她讲的只是年兽的故事，并没有讲自己的仙人进行伪装的事情。 几人听完，都是惊讶地看着希儿与仙人，特别是卡莲等人不认识希儿的。 若是另一面的希儿，被那么多人盯着，肯定已经害羞地把头埋进胸中了。 但此刻的希儿，只是微微偏过头去，：不敢与樱等人对视。 “希儿，你就是年？” “难道我们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浑身都是伤，原来是被仙人打的啊。” “笨蛋萝萨莉亚，闭嘴。” 莉莉娅捂住了口无遮拦，揭到希儿伤疤的萝萨莉亚，若是以往，希儿肯定要教训对方一番，但面对樱复杂的眼神，希儿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眼神同样复杂。 “这样啊。” 出乎意料的，樱没有多说什么，似乎在惊讶希儿的身份之后，便冷静了下来，没有多想。 李清歌放下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淡淡地说道。 “希儿还有赤鸢，你们知道你们错在哪里了吗？” “欸，仙人也有错吗？” 小玄不认为自己和仙人有什么错误。 仙人亦是如此，所以看着李清歌，语气诚恳。 “不知。” 希儿倒是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咬牙，声音从洁白的贝齿之中漏出来。 “我不该把其他人卷进我和仙人的恩怨之中。” 李清歌点了点头，对希儿的坦诚很满意。 “的确，所以之后，要向大家道歉。” “我知道了……” 闻言，希儿像是胡萝卜一般焉了下来，脑袋耷拉。 “然后赤鸢呢？还没有想明白？” 仙人摇了摇头，眼神难得迷茫。 “好吧。” 事已至此，就让李清歌点出来吧。 “你的错误，就是不把事情讲清楚！” 谜语人什么的，最是讨厌了。 尽管李清歌也清楚有些事情不是本人的意愿，有很多其他的客观因素，而且他偶尔也会当谜语人。 但他从来都会把事情安排好，就算出事了也有力量去补救。 而不是像赤鸢一般，差点让自己受了伤。 “我特意离开落樱阁，就是留下时间与空间让你们两人解决冲突，但没有想到，你们让我很失望。” “我一直看着你们的相处，并没有多加干涉，原本以为，你们会更冷静一点。” 李清歌的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当然，是演出来的。 仙人还好，她一早就有猜测李清歌和她一样知道了希儿的身份。 只有希儿相当的惊讶，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 “客官，你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李清歌的话里有这样的意思。 “这倒不是，我只是在见到希儿的那一刻就知道你不是凡人，之后遇上了赤鸢，推测出你们之间有着渊源罢了。” 坦然地承认了自己并非万能的，事实上，如果不是小玄说起年兽，李清歌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去。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对我那么好？” 希儿看着李清歌，声音轻轻的。 见状，李清歌扬起一个微笑。 “我不是说过了吗，因为是希儿，希儿是个乖孩子。” 希儿本来是很感动的，但李清歌很快就收起了微笑，面无表情。 “当然，乖孩子偶尔叛逆一下我也能理解。” 说是这么说，但在场的几人都认为李清歌不是这么想的，他是很生气的。 希儿一下子感受到了羞愧，感觉对不起李清歌的信任，失落地低下了头，发丝缓缓便会了原来的颜色。 “然后是赤鸢。” 又说回赤鸢谜语人的事情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希儿你和小玄并不是为了驱逐希儿而来的，是为了伪造年兽，告诉大家历法的正确时间。” “什么？！” 希儿惊讶地抬起头，她一直认为仙人是追着她来的，对方也没有反对。 “我……” 赤鸢有些哑然。 “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 李清歌的声音大了一点，大家都缩了缩脖子。 “小玄，那你呢？你不会提醒这个榆木脑袋吗？” 小玄没想到还会有自己的事情，当即有些慌了。 “我，我不知道仙人会和希儿说什么啊，我在照顾昏迷的人啊！” “好，那现在知道了，希儿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也不知道。” 希儿茫然，以往每一年仙人都是揪着她不放一定要把她打退的，哪像今年想着伪造年兽。 “接下来是赤鸢，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每一年都要打希儿，对方似乎并未造成什么大破坏？” 这也是希儿一直疑惑的事情，身为年兽，她并没有如同话本之中一般凶残，但是仙人始终不放过她。 “因为海渊之眼。” “海渊之眼？！” 在场的人有疑惑有惊讶，有人没听过这个名字，有人不仅没听过但不明觉厉。 “海渊之眼。” 李清歌轻轻复述了这个名字。 那是本征世界逆熵所掌控的一个地方，可以开启量子之海的通道。 如此说来，希儿与量子之海很有缘，看来即便是世界泡也是如此。 “希儿，你知道这里吗？” “知道……那里是，我的家。”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希儿就是在那里诞生的，所以算得上她的家。 “以往的时候，只要年出现，海渊之眼就会发生动乱，许多妖兽跑出来为祸人间。” “所以我必须将她驱逐，因为只要她回归，海渊之眼就会重新平静。” 第六十八:她是我的 好康的.jpg 听的赤鸢的话，希儿一时哑口无言，放在以往，她或许会说这关她什么事，她只是不想待在那漆黑冰冷的“家”中。 但如今，她却是无法说出口了，因为她对这边的美好和平产生了眷恋。 如果因为她的出逃而让妖兽作乱，破坏神州大地，那是她无法眼睁睁看着的。 而且，这样一来，樱会怎么看她，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会怎么看她，李清歌会怎么看她。 会不会用一种家园被破坏的仇恨眼神萦绕在她的梦中。 希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于是她陷入了沉默。 话音一转，赤鸢继续说道。 “但是，不知为何，今年即便希儿你出逃了，海渊之眼也没有发生暴乱。” “我观察了几日，确认无事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道观之中，之后便是小玄与我商讨纠正历法之事。” 话音顿了顿，赤鸢说道。 “遇上你，只是一个巧合。” 听赤鸢说完，希儿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单从立场来说，赤鸢做的并没有错，身为仙人，她必须守护神州苍生，所以会击退年。 在观察到年兽出逃后海渊之眼没有暴动的时候，她也没有穷追不舍，只是想着补救。 这么一说，希儿也没有错，身为被迫害的年兽，她有资格向赤鸢报仇。 所以，整件事情，双方都没用过错……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李清歌的嘴角啜起冷笑。 某些时候，他也蛮不讲理的，只是大家都迁就他罢了。 “你们还有的最后一个错误，就是没有来找我。” 海渊之眼为什么没有暴动，赤鸢不知道，希儿也不知道，但是李清歌知道这个原因。 因为就是他出手镇压的。 这个世界泡要比上一个世界泡完整很多，在降临的那一刻，他便发现了以太锚点的所在，就在名为海渊之眼的地方。 那里与量子之海只有浅浅的一层隔膜，很符合对世界泡的定义，也很快要被量子之海浸润了。 平息了暴动之后，李清歌暂时没有收取以太锚点，而是顺着熟悉的气息一路寻过去，发现了希儿的踪迹，这也是他出现在落樱阁的原因。 赤鸢所担忧的，希儿所担忧的，李清歌都可以解决，因为他随时都可以掌握以太锚点，操控整个世界泡。 当然，因为心中下意识的亲近之感，赤鸢与希儿都下意识地不想牵扯到别人，尤其是李清歌。 闻言，希儿有些委屈起来，就连赤鸢的眼神也微妙起来。 这里除了她们两位本人之外，就属李清歌知道最多，但他还不是什么都不说，一直藏着掖着。 这让她们要如何去找他寻求帮助？ 李清歌大概知道赤鸢与希儿在想些什么，但他的脸色不变，毕竟看热闹是人类的本性之一。 而且现在是对希儿与赤鸢的审判，他想说什么不是什么？ “咳，此事是我错了。” 最终，先是赤鸢服了个软，轻咳一声，摇了摇头，表示任凭李清歌处置。 既然老对头都这样了，希儿也没有多想什么，在李清歌面前，她一向是顺着他的心意的。 “我也错了。” “既然如此，那就互相向对方道歉吧，做的到吗？” 赤鸢打算今天一直顺着李清歌，于是点了点头，看向希儿，语气认真。 “抱歉，希儿，之前一直未告诉你真相。” 见赤鸢这副模样，希儿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不知不觉间，仇恨悄然褪去了。 “我也要说对不起抱歉，仙人，之前一直针对你。” “还有几位，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说着，希儿起身，深深地向德丽莎等人弯下了腰。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德丽莎先开口，原谅了希儿。 “我原谅你了，希儿，你先起来再说！” “是啊，包老庄的事情严格来说和希儿没有关系，希儿不用道歉。” “山洞里的生活也不失一种妙趣，希儿小姐，或许我要感谢你一番呢。” 布洛妮娅，丽塔也是接连说道，然后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表示对希儿所做的事情已经不在意了。 也是，希儿虽然做了很多，但最后要么便宜了其他人（指白龙），要么没有成功（指卖晶坷拉），唯一有点效果的却也没有造成多大损失（指喜欢木头的妖兽）。 然后是被下了蒙汗药的几人，也表示让希儿不要放在心上。 温柔的芽衣还表示希儿让她好好休息了一番，让她的心情都变好了。 “谢谢…大家。” 大家的话语让希儿有些感动，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就在气氛变得欢快起来，萝萨莉亚与莉莉娅高兴地想要插嘴之时，李清歌再次冷不丁地开口了。 “萝萨莉亚，莉莉娅，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 这时，二锅头女孩想起了被李清歌支配的恐惧，不由打叫起来。 “不要啊！！” “清歌大哥，请手下留情！” 落樱阁地大堂里欢快的气氛更盛了。 李清歌当然不会怎么惩罚这两小只，他只是口头教育了一番，让她们下次做事不要冲动。 还有一件事，因为对赤鸢与希儿的审判已经完成，李清歌也不再绷着脸吓她们了。 他微笑着看着希儿，然后问道。 “希儿，要留下来和我们过除夕吗？” “可以吗？” 希儿有些不敢置信。 李清歌勾了勾嘴角，笑容更盛。 “你要说的应该是，请务必让我留下。” “是…请务必让我留下！” “不光是现在，还有以后……” 以及永远。 李清歌是个很贪心的人，他想抓住的，从来不是一瞬的幸福。 展开空间裂隙，李清歌伸手，从里面抓出了一个东西。 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她们看到李清歌手中旗子一般的东西，虽然并不知晓是什么，但总感觉是很重要的事情。 “嗯，原来如此。” 仔细感知了以太锚点之中记录的信息，海渊之眼之所以会在希儿离去的时候暴动，那是因为她是诞生于量子之海的独特生命，获得了独有一份的宠爱。 有了她，这个世界泡被量子之海所浸润的速度就会大大减缓。 “抱歉了，她是我的。” 第六十九:除夕快乐 好康的.jpg “上菜喽上菜喽！” 落樱阁的大堂，此刻热热闹闹的，先前说好一起过除夕的樵夫，此刻都聚到了一起，好几桌一起聊着天，喝着酒，等待着佳肴。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充当跑堂的小二，头顶着大大小小的碗筷，将菜肴送上，本人也是乐在其中。 “这个是红烧鲤鱼，代表年年有余，这个是，这个是扣肉，代表蒸蒸日上，这个是白菜豆腐，代表……呃。” 萝萨莉亚兴奋地指着自己送上来的菜肴，说出她们的寓意，可惜学识不精，无法全部背下来，只得扭头求助莉莉娅。 “笨蛋萝萨莉亚，那是【百财多福】的意思。” 食客们笑着看着俩小只奋力地为他们介绍。 他们也知道这些菜只不过是寻常百姓都可以做出来的普通饭菜，没有介绍的那么神。 但是除夕夜吗，就是要吃好一点，讨个彩头嘛。 “各位慢点吃欸，之后还有大白馒头，还有白米饭，不要吃的太饱了！” “好欸！！” 不得不说，年夜饭就是要很多人一起才有那个味道。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上完菜就跑回后厨去了，给食客们上完，之后还有更重要的一桌呢。 后厨之中，樱，芽衣，丽塔还有会做菜的几位都在这里。 一道道比着之前二锅头女孩送上去的更丰盛的菜肴从她们手中魔法般的变出，热气腾腾，等待着大家宠幸。 “萝萨莉亚，莉莉娅，把菜都端上去。” “好！”x2 二锅头女孩端着盘子就要往外冲，却没想到后厨们突然打开，碰地一下撞在了某人身上。 “哇哇哇！！” 一声惊呼，原本精致的菜肴随着汤汁泼洒而出，眼看就要遗憾地血溅当场，却突然好似静止了一般停留在了空中。 一双手拿过她们手中的盘子，顺势一捞，撒出的菜肴就回到了它们原本的位置，又变成了岁月静好的模样。 李清歌松了一口气，一左一右端着两盘菜，低头看着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关心地询问道。 “你们两个，没事吧。” 没想到两小只的头不是一般的铁，没感觉到什么，而是微微抬头，眼眸亮闪闪地看着李清歌，一副崇拜的模样。 “清歌大哥，好厉害，再表演一次吧！” “再来一次。” 李清歌刚想说下一次有机会再说吧，樱发觉了动静，拿着菜刀就走了过来。 “萝萨莉亚，莉莉娅，不要偷懒！” “是！”x2 缩了缩脖子，两小只从李清歌那里拿过了餐盘，咚咚地跑上楼上的包间去了。 那里是特意留下给众人的。 “清歌少侠，你怎么过来？” 将菜刀背到身后，樱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李清歌也是会做饭的，只是因为考虑到他出手帮了大家很多，听到他要帮忙，几乎所有人都摁住了他，让他好好期待就是了。 “我是来偷吃的！” 李清歌说的理直气壮的。 闻言，樱眨了眨眼睛，嘴角的笑容更盛。 “那好，我这里刚切了一些卤牛肉。” 领着李清歌走到案板旁，樱用筷子夹住一片牛肉，蘸了蘸调料，送到了他的嘴边。 “来，啊——” 因为沾了调料，樱怕它滴下弄脏李清歌的衣物，所以便用手在牛肉下面托着，眼神不知不久宠溺了起来。 “啊。” 李清歌毫不客气地咬下了牛肉，感受着口中美妙的滋味，赞扬道。 “不愧是樱，手艺真不错。” 牛肉是樱自己卤的，所以自然是樱的手艺。 本征世界的樱虽然也会厨艺，但因为不太熟悉现代的电器，仍在学习的过程之中。 这个世界泡没有现代科技，炉灶是传统的样式，樱用起来就相当的得心应手了。 “清歌少侠，我这边有刚做好的炸虾。” “这边的话，想让官人试试味道呢。” “布洛妮娅也做好了奶油浓汤。” 见樱这番主动的模样，自李清歌前来就一直关注的几位也不甘示弱了起来，纷纷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当然，李清歌自然是来着不拒的，依次接受了大家的投喂，让她们的心情不由愉悦起来，就连布洛妮娅也带起了笑容。 “好了好了，再吃的话等会就吃不下了。” 看着还想投喂的几人，李清歌撒了个小小的谎言，在她们略显遗憾的眼神之中说道。 “大家不要做的太多，快点上来一起吃吧。” 比起单独享受，果然还是大家一起才热闹。 说完后，李清歌离开了后厨，在楼梯上摸了摸才下来的二锅头女孩的狗头，擦了擦她们嘴角的油光。 “你们两个，又偷吃了吧？” 萝萨莉亚不想说谎，于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莉莉娅突然摸了摸她的肚子，按了按，让她打了个饱嗝，带着菜肴的香味。 这下不打自招了。 “莉莉娅！” 萝萨莉亚有些羞恼地想要打莉莉娅一拳，却被她躲了过去，二锅头女孩又打闹了起来。 “好了好了，快去帮忙。” “明白！”x2 进到包间，李清歌发现自己的位置换了换。 原本他随意坐了一个位置，现在他的位置却是正对着门栏，代表着主位，这是从他碗筷位置的变更看出来的。 不仅如此，赤鸢与希儿一左一右坐到了他位置的旁边，前者一脸淡定地喝着小杯的酒，后者理了理自己略显凌乱的发丝。 坐在希儿旁的，是一脸不忿的西琳，然后就是略显忧愁喝着酒的姬子，之后便是德丽莎和卡莲他们。 李清歌眨了眨眼睛，她们之前可不是这样坐的啊。 “咳，清歌少侠，过来坐吧，别站着了。” 一声轻咳，赤鸢指了指自己身侧的位置，希儿的眼眸也是微微亮起，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坐到主位之后，小玄便飞了过来，凑到李清歌的嘴巴便嗅了嗅，然后一脸不满地值了指他。 “好啊，清歌少侠，你偷吃。” “好了好了，别管那么多了，我抱着你吧。” 因为人数很多，所以位置也有些挤，自然不可能给小玄一个单独的位置。 抱着小玄等了一会，所有的菜肴都上齐了，樱还端上来一笼热气腾腾的馒头。 待的所有人都坐到位置上，樱便提议到。 “清歌少侠，要不你说几句吧。” 所有人都是因为他而聚在一起，身为这个大家庭的中心，李清歌有这个资格。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李清歌笑了笑，然后说道。 “那便，除夕快乐！” 第七十章:晚会 一顿年夜饭吃完，对于要熬夜迎接新年的众人来说，时辰尚早，于是李清歌便提议出去走走。 “对了，桃源村村口说是要要举办一个‘春节迎欢晚会呢’我们去看看吧’！” 萝萨莉亚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兴奋地说道。 “春节迎欢晚会？” 李清歌的神色微妙，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吧。 他见仙人面色如常，于是问道。 “赤鸢，你知道这些事吗？” “知道。” 赤鸢点了点头。 “以往的除夕，桃源村的村民都会弄出这一出来，但我只是远远的看过几次，未曾近距离观摩。” 仙人不入凡尘，自然不会参加这种凡间的小聚会。 李清歌当即拍板，决定大家都去看，众人也没有反对的，都依着他。 于是一群人便浩浩当当的出发了。 去往村口的路上，旁边的街道摆满了店铺，许多店铺后面就是他们的家，只是顺手在除夕做点小生意。 店铺小摊上挂满了灯笼，火红之色映照着众人的脸庞，月明星稀，天气微凉，正是好时机。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两人在前面跑来跑去的，其余人在后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偶尔交谈几声，讨论一些摊贩上的挂坠手链等小玩意。 这倒是有几分祭典的感觉。 赤鸢行走在人群之中，身侧行人偶然擦肩而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仙人不想入凡尘，只是凡尘却牵着她的手，让其飘飘地坠入了。 她看着前方李清歌拉着希儿的手，轻声说着什么，转头对着小玄说道。 “今天你想买些什么，就自己决定吧，我不再说你了。” “欸，仙人你转性了？” 以往仙人会限制小玄的物欲，只是此刻她都不能免俗，又岂能严于待人。 不过，仙人是不是笑了？ 小玄挠挠脑袋，不再思考，而是高高兴兴地买东西去了。 仙人快走了几步，与李清歌并肩，却是偷偷握住了李清歌空出的另一只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是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一时冲动，便那么做了。 只是之后才发现，这似乎没什么不好。 李清歌有些惊讶，停下脚步，异色的眼眸看着仙人。 “我看这人群拥挤，怕你走丢了，嗯，就是这样。” 仙人被李清歌看的脸上生热，却是面色平淡，强行解释了一番萝萨莉亚也不会信的谎言。李清歌也不揭穿，只是轻轻回握住的了对方的手。 “我抓住的手，就不会放开了哦。” “……随你。” 希儿的眸色悄然转红，她恶狠狠地瞪了赤鸢一眼，心道老牛吃嫩草的不要脸东西，却没有说什么。 毕竟她也打不过对方。 被牵着一同往前走着，赤鸢感觉手有些热了，她心道有衣袍挡着，自己应该不会被人发现端倪。 却不知后面的好几人一颗心都是放在李清歌身上，哪能不关注他身边发生了什么。 “布洛妮娅，你不做点什么吗？” 卡莲戳了戳布洛妮娅的脸蛋，对方面无表情，灰色的眼眸却是一直放在前方的那个少年身上。 “没关系的。” 布洛妮娅摇摇头，默默跟上了她们。 “布洛妮娅会用自己的方式做出决定。” 决定？什么决定？ 卡莲不知道布洛妮娅在说什么，只能和时雨绮罗面面相觑，然后跟上了布洛妮娅。 “芽衣，你呢？” 一旁听着布洛妮娅她们的对话，丽塔掩面，露出了一个微笑。 芽衣知道丽塔在说什么，她在一处摊位前停下，细心挑着布料。 虽然已经买过一次了，但有着优惠，再买一次也无妨。 她一边挑着，一边撩起自己落到耳边的发丝，也是微笑道。 “清歌是不会抛弃我们的。” 我们，并不是我。 丽塔原本还期待芽衣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表现，比如说吃醋之类的。 结果怎么说呢，应该是不出乎她的意料吗？ 她嘴角的笑容更盛，蹲下身来，帮芽衣挑着合适的布料。 樱默默地看着着一切，她的身边是不怎么细心的德丽莎，西琳和姬子。 比起吃醋争宠什么的，她果然还是更在乎李清歌的感受。 相信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吧。 不多时，到达晚会所举办的地方。 这里已经人满为患，偶尔还可以看见刚刚在落樱阁的几位樵夫。 李清歌他们站在最外面，但也可以看见台子上举办的节目。 晚会似乎已经开始了有段时间，她们到时已经在进行节目表演了。 节目的类型不算丰富，只是普普通通的让村民上去唱唱歌，跳跳舞，表演个杂耍什么的，还有两个人在上面一唱一和逗笑着台下的观众。 李清歌总觉得二锅头女孩很适合这个节目。 虽然节目简陋，但下方的观众都很给面子地鼓着掌，发笑，表演结束时还会大喊一声“好”！ 李清歌身侧的一个大叔就有着大嗓门，大吼一声便让人耳膜疼，让他不得不拉着其他人走远了一点。 上方是红灯笼装饰地红红火火的舞台，下方也是红灯笼照亮的红红火火的观众，倒也相趁。 顺着气氛一起看，身侧还有人陪伴，倒也不显得无聊。 这时，樱突然发现了什么，发出了疑问。 “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呢？” “在上面呢。” 李清歌指了指台子，樱顺着看去，就发现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新衣的二锅头女孩到了上面。 只见萝萨莉亚手中拿着一个像是大号棒棒糖一般插着木棍的大圆球。 莉莉娅身上披着奇怪动物的皮一般的东西。 “大家好，我们是——” “二锅头女孩！”x2 樱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晚会上原本是没有她们两的，看样子她们似乎是自作了主张上去表演了。 德丽莎倒是两眼放光，兴奋地看着她们俩。 差点忘了，她是二锅头女孩的粉丝。 “别担心，有小玄在呢。” 李清歌安慰着樱，仙人在一旁脸色却是微妙起来。 因为小玄也和她们两位混在一起，不过此刻却是趴在萝萨莉亚手中大圆球的上方。 “呜呜呜，早知道不帮你们了！仙人救我！！” 第七十一:烟火 “呜呜呜——” 小玄趴在圆球的上方，欲哭无泪。 本来她是不想听萝萨莉亚和莉莉娅的鬼话的，但当她们说完“小玄大人，你也不希望崇拜你的二锅头女孩失望吧”这样的话之后，身体就动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开始帮助她们。 本来她以为只是帮她们改造一下表演用的物品，没想到萝萨莉亚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衣领，把她丢到了圆球上面，美名其约要她帮忙压住，不然球就会飞出去了。 事已至此，她已经彻底明白萝萨莉亚的意思了。 只见二锅头女孩朝着台下观众再鞠了一躬，自信满满地说道。 “大家好，我们是练习时长两年半的桃源村偶像，二锅头女孩，喜欢唱跳，讲相声！” “接下来给大家的表演是——舞龙！” 难得的表演机会，二锅头女孩都兴奋了起来。 “音乐！” 萝萨莉亚大喊了一声，舞台之上不是从何处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顺着这股音乐，萝萨莉亚开始挥舞着自己的大圆球，莉莉娅也举着她的“龙”，顺着萝萨莉亚挥舞的轨迹舞动着。 那龙正是小玄帮忙拆卸了年兽模型之后改的。 原来的除夕，村民们只有看见了仙人击退年兽才能确立正确的世界。 但对于掌控了以太锚点的李清歌来说，他修改了这个世界泡对于除夕的认知，让他们对历法有了具体的概念。 于此，也就不需要赤鸢的表演，年兽模型放着无用，就被二锅头女孩废物利用了起来。 小玄后悔了，相当的后悔。 萝萨莉亚虽然是顺着音乐的节奏来，但她根本没有学过舞龙舞狮，只是胡乱的到处跑，乱甩一通。 这可苦了小玄，原本她的任务是压住圆球不让它掉落。 现在的她不得不抱住这个和她身体一般大的球体了，要不然就会被兴头上的萝萨莉亚甩出去。 “莉莉娅，再快一点！” “哦！” “不——噗噗噗——” 听到萝萨莉亚的话，小玄惊恐地想要张开嘴巴大吼不要，结果刚一张口，微凉的风就一股脑灌了进来，吹的她嘴巴生疼。 呜呜呜，赤鸢救我！ 台下的观众也不会听到小玄的想法，二锅头女孩的表演虽然没有章法，但舞起龙来的力道与热情，皆是感染了他们，加上锣鼓天生激昂的音色，不由地拍手称赞，大喊一声“好”。 李清歌等人在下方看着二锅头女孩的表演，也是面带微笑，鼓起了掌。 “就是辛苦小玄了。” 赤鸢在李清歌身旁说道。 “之后给小玄买些零食作为补偿好了。” 明明存在的岁月也不短了，但小玄如同外表一般好哄，喜爱零食，甜品，玩具，当然，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 不多时，舞龙表演结束了，二锅头女孩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 她们用来表演的东西本就不轻，加上那么卖力，不一会就累了，毕竟还是孩子。 下方的观众看见这一幕，不由使劲地拍起手掌，给她们献上了最大的掌声。 虽然节目单上好像没有这个表演，但既然有人把欢笑带给了他们，他们也应该回应才是。 舞台上的二锅头女孩平缓了呼吸，她们看着台下雷鸣般的喝彩，不由露出了微笑，红灯笼照的她们脸颊红噗噗的。 她们对视一眼，互相击了个掌，然后高兴地说道。 “二锅头女孩，演出成功！！”x2 “……哦！” 下面那句是趴在球上晕乎乎的小玄说的。 李清歌本以为二锅头女孩的节目已经结束了，结果萝萨莉亚跑下了台，很快又跑了上来，怀中还抱着一捆长筒的东西。 李清歌仔细看了看，若有所思。 “那是……” 赤鸢也发出了一声轻咦，但很快，萝萨莉亚就回答了她的疑问。 “桃源村的村民们，这是我们要送给你们的礼物！” “嗯，这是我们仿造仙人的宝物——日月千星轮造出来的。” 莉莉娅从萝萨莉亚怀中接过了一点，然后补充道。 “名字叫——爆竹！” 说着，萝萨莉亚和莉莉娅拿着长筒状的物品，一端对准了天空，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根火柴，凑到了底部，那里有一根引信。 呲—— 随着引信点燃，萝萨莉亚与莉莉娅高举着长筒，对准了天空，然后。 咻—— 一枚橘黄的火焰随着尾音冲上了天空，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被吸引，然后声音渐轻，当众人以为结束了的时候，砰的一声，快要消失的火焰炸开，天空之中，绽放出鲜花似的火焰光亮。 一层一层，光亮很快就没了生息，从最外部开始消失。 但第二枚火焰已然升空，然后是第三枚，第四枚。 砰砰砰—— 刹那间，数不清的火焰在天空爆裂成花，黑暗的星河顿时变得五光十色。 桃源村的村民目光都被吸引，停留在家的也打开了门窗，看着这美丽的一幕。 烟火升天，将整个桃源村照亮，一时间，整座村庄的声音都被爆竹的声音淹没，所有人的眼瞳之中都倒映着盛开的烟火。 一股难言的悸动涌现在他们的心中。 “好漂亮……” 有一人道出了他们的心声，声音微弱，却不知不觉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是啊，好漂亮。 但仿佛自古红颜薄命一般，这般漂亮的景色不一会就没了。 桃源村的夜空再度黑暗了下来，村民们心中的悸动渐渐平息。 但还没等她们转到失落，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家，我这里还有爆竹，想要玩的过来领啊！”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二锅头女孩手中挥舞着的长筒，不知谁先迈动了一步，然后便是不可收拾。 “我，我要！” “给我一个！” “我也想要，这个怎么玩的！” 顷刻间，二锅头女孩被热情的村民围的水泄不通。 她们吓了一跳，因为原本准备的爆竹已经不多了。 “清歌大哥，帮帮我！” “请求救援！” 无奈，她们只能求助于李清歌。 “是是是，真拿你们没办法。” 第七十二:新年快乐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泡里的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的创造力还是很强的，光靠自己，便就研究出了爆竹，或者说烟花。 在她们向李清歌求助之后，后者便依靠着同步的理之律者的知识，将更完美的烟花具现了出来，然后在大家的帮忙下发给了其他的村民。 萝萨莉亚和莉莉娅制作的终究还是有一点隐患。 布洛妮娅看着李清歌使用理之律者的力量，若有所思。 不多时，美丽的焰火再次在天空之上绽放，生生不绝。 与其他人不同，在欣赏过一刹那的美景之后，仙人便是微微皱眉，发现了这烟火的弊端。 李清歌捏了捏她的手掌，轻轻地摇了摇头。 “今日便让大家放纵一下吧，日后多加限制就好了。” 不仅是桃源村的村民，芽衣等人也领到了自己的爆竹。 稍稍站远之后便点燃了引信，看着天空之中属于自己的焰火，脸上洋溢着笑容。 赤鸢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听你的。” 纵然在美丽的烟花，也有消散的一刻。 李清歌具现出来的爆竹并不多，也只是小型的那种，很快，天空再度恢复了平静，只有一股硝烟的气味萦绕。 与之前的戛然而止不同，这会的大家，已然是满足的状态。 这时，有敏锐的村民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凑到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的身边，讨要着这爆竹的做法。 高高兴兴的二锅头女孩刚准备说出，樱却制止了她们。 虽然同为一村的人，但有些东西还是要算好的。 爆竹是萝萨莉亚与莉莉娅的发明，制作技术也是她们的所有物，哪能轻易地交出。 妄图哄骗莉莉娅与萝萨莉亚的村民灰溜溜的跑走了。 就算在淳朴的村庄，也总会混进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这是人类的劣根性。 李清歌看着这一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微微波动。 樱将二锅头女孩带了回来，原本走远去玩爆竹的几位女孩也回来了。 只是凑近了，芽衣嗅了嗅鼻子，闻见了一股火药味。 她抬起手嗅了嗅，味道愈发明显了。 “唔，味道好重。” 下意识离李清歌远了一步，芽衣可不想这难忘的气味被对方闻到。 见到芽衣的动作，玩过爆竹的几人也抬起了自己的手嗅了嗅，神色皆是一变，有些窘迫起来。 “好了好了，哪有人一辈子都是香香的，我又不会嫌弃。” 李清歌感到好笑，但这番安慰的话却是更让几位女孩害羞了。 “那个，要不我们回去吧？” 芽衣提议。 若是以往，和丽塔一起逛街买调料，芽衣反而并不会介意。 但女孩有些时候就是这么敏感的生物，不想把一丁点坏的在在意的人面前展现。 其余人也是点了点头，只有西琳不太在意，甚至还想再玩一会，结果被德丽莎拉住了。 希儿在一旁有些庆幸，不知为何，她有些怕这个爆竹，所以没有去游玩，而是乖乖地站在李清歌的身边，身上还是香香的。 芽衣的提议空穴来风，晚会的表演已到尾声，剩下的节目大伙也不太感兴趣，不如会到落樱阁，迎接新的一年。 李清歌同意了，于是众人沿路返回，他有意控制着速度，在抵达的那一刻，落樱阁内一座时钟被敲响，叮咚叮咚的声音回荡。 众人下意识看去，发现指针重合，指向的正是零点时分。 也就是说，新的一天，新的一年开始了。 李清歌走进落樱阁内，看着众人，露出微笑。 “新年快乐。” …… 第二日一早，希儿揉着眼睛走出房间时，发现萝萨莉亚与莉莉娅蹲在落樱阁的门前，李清歌站在她们的身侧，似乎在说着什么。 芽衣，丽塔，布洛妮娅，卡莲，时雨绮罗，德丽莎，樱，赤鸢这些已经醒过来的人站在大堂内，探头探脑的。 希儿刚准备靠近，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就惊呼一声，拉着李清歌的手跑进了大堂。 接下来猛烈的爆炸声响起，接连不断，吓得希儿赶紧捂住了耳朵，就地蹲了下来。 幸好不多时，爆炸声就结束了，希儿睁开眼睛，抬起头来，发现落樱阁地大门前散着火药味的烟尘，一地的红色碎屑铺洒。 心有余悸的希儿拍着胸脯起身，还没等她询问，已经发现她的李清歌就走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这是鞭炮哦。” 不知道是希儿本身就惧怕，还是因为她年兽的身份，李清歌还是蛮好奇的。 “感觉……有些怕。” 希儿小声地说道，李清歌也不再逗她，而是摸了摸她的头，递给她一个红色的方包。 “客官，这是？” 希儿接过，有些不明白，这是她第一次过节。 樱走了过来，也递给希儿一个同样式的方包，解释道。 “这是红包，是过年的习俗，长辈要给拜年的晚辈准备的，对了，希儿，快说一声过年好。” “过年好？” 过年？拜年？ 和她有关吗？ 希儿这般想着。 看见希儿这般迷茫的样子，樱也勾了勾嘴角。 让年本人给她拜年，这还挺有趣的。 不过很快，抱着两份红包的希儿反应了过来，鼓了鼓脸颊，有些不满地看着樱和李清歌。 “我才不是晚辈！” 论起辈分，在这里的除了赤鸢就就她最大了，怎么可能是晚辈？ 李清歌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希儿的脑袋。 感受着那股温暖安心的感觉，希儿的脸色微红，头也低了下去。 算了，晚辈就晚辈吧。 见希儿不再在意这点，樱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转身，继续向萝萨莉亚她们发红包去了。 “樱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你们也是，新年快乐。” 不光是二锅头女孩，布洛妮娅，德丽莎也有红包，她们是落樱阁内的晚辈。 过了一会，几个贪睡鬼也起来了，虽然过了除夕，但新的一年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干的。 比如说，大扫除。 西琳还有些不愿意，但在李清歌无情的镇压下还是乖乖地干起了活。 “对了，贝纳勒斯没事吧，昨天忘了它了。” “它啊，早就不知道去哪撒泼了，管它干什么。” 西琳无慈悲地说道。 第七十三: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新年的第一天，太阳将大地晒的暖哄哄的，似乎宣告着未来一年的好气象。 大扫除完，李清歌坐在窗边的客桌旁，捧着一杯热茶，磕着瓜子。 “还真是惬意啊。” 仔细想想，他似乎进入到这个世界泡没有多久，却过了一个满足的新年。 看着窗外萝萨莉亚与莉莉娅吵吵闹闹的互相追逐，李清歌也不禁笑了笑。 这时，她的身旁有人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不动声色地询问。 “接下来，清歌少侠有什么计划吗？” 话音刚落，落樱阁的大堂内似乎安静了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中正在做的事情，默默竖起耳朵聆听。 相聚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离别才是常态。 大家可以说是萍水相逢，只是因为李清歌的原因而短暂的相识，自然对他的去向在意。 而且，就算再怎么开心，她们也不可能一直麻烦樱，在落樱阁内久待。 “我现在倒是没什么想法……” 话音未落，其他人的眼眸皆是一亮。 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那不就是说，她们可以想办法拐走。 这个念头一冒出，就难以抑制了。 率先出击的是芽衣与丽塔，她们端上自己制作的美味糕点，饱满的身躯悄悄贴近，带着少女独特的罄香。 “若是愿意的话，清歌少侠可否愿意与我们一同游历四方。” “我和芽衣皆是弱女子，若是有官人跟随，也算是有了一个照应。” 丽塔弯腰，撩起耳边的秀发，吐气如兰。 “而且，我们自认可以照料好官人，兴许，还能在旅途之中发生点美妙的事情呢。” 魅惑的低笑之中，是满满地暗示。 李清歌还未有什么表示，姬子就横刀阔马地坐到了他的对面，一拍桌，满是豪气地说道。 “要是想要游历江湖，不如和我一起好了，咱两搭个组合，一定能夺下江湖第一，到时候受到人人敬仰，岂不美哉！” （感觉有点像北斗） 姬子说不了什么魅惑的话来，但她想，男孩子一定喜欢快意恩仇。 一起闯荡江湖，之后情愫暗生，成就一对神雕侠侣，岂不美哉。 李清歌暂时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见他似乎有所心动的模样，姬子心中一喜，打算再添一把柴火，布洛妮娅却打断了她，灰色的眼眸看着李清歌，语气平淡地说道。 “江湖虽好，但恩恩怨怨太多，清歌少侠若是喜欢平静，不如到我们包老庄一聚。” “上次的事情还未怎么感谢你，就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吧。” “而且……” 话音微顿，布洛妮娅精致的脸上竟染上了一抹绯红。 “我希望能一直见到你。” 虽然有些害羞，但布洛妮娅真真切切地说了出来。 众人心中惊讶，顿时把布洛妮娅的威胁提高一大截。 没想到对方个子小小的，内心却有如此能量。 好感，大家心中都有，只是能否顺利地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没想到布洛妮娅如此大胆，卡莲与时雨绮罗也打算帮帮她，顺带还有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 “咳，若你想要来，就在我家住下吧，我会好好招待你的，亲手替你准备一日三餐。” 卡莲，你是来捣乱的吧。 “那我还是敬谢不敏了。” 李清歌面带微笑，摇了摇头。 “话说回来，其实我准备在包老庄开一个小型演唱会的，算是重新拾起过去的梦乡，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参加。” 时雨绮罗这么说道，眼前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她，好像参加过一次，和李清歌一起。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单独唱给你听。” 见大家各施其招，德丽莎也有些急了，她连忙凑到了李清歌的面前，然后说道。 “那，那个，清歌少侠你帮了我和姐姐，不如来我家做客吧，我也会好好招待你的，姐姐你也说点什么啊！” 德丽莎求助地看向西琳。 别人都报团了，她也不能孤零零的啊。 “我？” 西琳双手抱胸，撇了撇嘴巴，她也不想参加这种事情之中。 不过看在是德丽莎的请求之下，她还是勉为其难地帮一把吧。 侧着身子，西琳闭一起只眼睛，伸出了手，不情愿地说道。 “别误会，我并不想邀请你，但是别忘了我的温泉你也有一半的使用权。” nice，好姐姐！ 德丽莎在内心欢呼起来。 那可是温泉，共浴欸（西琳：？），哪个男生经的了这样的诱惑？ “感觉似乎不错的样子。” 李清歌假装心动，其实他还蛮享受这种女孩为自己争锋吃醋的样子。 只能说是男生的劣根性吧，他之后会好好道歉的。 “先别着急。” 赤鸢示意李清歌先别急着答应，因为她有一些急了。 “我观你有武学傍身，不知可否愿意继续精尽，若是愿意，就随我一同上山吧。” 可怜的赤鸢仙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来，只能说出这么干巴巴的话来。 樱见众人一个个都表态了，默然无言，她只有一个小小的落樱阁。 李清歌住也住了，似乎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清歌少侠，你以后若是倦了，就回到此处吧，落樱阁永远有你的一间房。” 比起争夺，樱最终还是选择了守望。 最后还有希儿，这个平日之中在李清歌面前柔柔弱弱的女孩此刻有了勇气，握住了李清歌手掌，一脸坚定地看着他。 “客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是李清歌将她从年的宿命之中拉出来的，所以她要一直跟着这个人。 李清歌摸了摸希儿的脑袋，没有说什么。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那么他的选择是？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知道全都要吃不消，但他是李清歌，所以吃不消的是其他人。 不过，似乎也不用做出选择了。 “该怎么说呢……这次的旅途，我很开心，所以是时候清醒过来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李清歌在说什么。 下一刻，他打了个响指，低声笑到。 “你们还记得，你是谁嘛？” 第七十四:结束 本卷完 “呜呜呜，丢人，太丢人了！” 落樱阁内，原来热闹的气氛清冷了几分，许多人都没有了踪迹。 只留下李清歌，卡莲，时雨绮罗，丽塔几人。 借着通讯装置，李清歌和远在本征世界的几人，还有量子休伯利安上的几位进行着通讯。 此刻，德丽莎正在沙发上打滚，捂着自己的脸颊，满是羞耻。 意识投影结束之后，在世间泡的记忆被同步到了本体的脑海之中。 一想到自己在扮嫩，这个姐姐好，那个哥哥好的模样，德丽莎就满脸通红，脸色发热。 “好了，德丽莎你能好好地撒一次娇，这不是挺不错的吗？” 意识投影期间，原本在天命总部特训的几人暂时回到了圣芙蕾雅。 琪亚娜顺手拍了一下德丽莎弹弹的小屁股，脸上带着遗憾。 “欸，怎么会是西琳而不是我呢？” 意识投影期间本体会失去意识，但投影出来的不是自己的意识，而是自己体内的律者的意识，这让琪亚娜非常的不爽。 就像是看了一场第一视角的电影，不够刺激啊。 回归之后，西琳也缩在了她的体内不说话，琪亚娜原本还想和她交谈一下的呢。 事到如今，她也明白了自己和西琳都是原本那个西琳的延伸。 若是她还想抢这具身体的控制权，那么她是不会输的。 “琪亚娜，没大没小的，叫我大姨妈？” 被拍了一下，德丽莎惊呼一声，咬着牙扑到了琪亚娜，扯着她的脸颊，两人顿时在沙发上打闹起来。 一点都不像是大姨妈和侄女，倒像是小姐妹。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清歌还看着呢。” 芽衣温柔地制止了她们的打闹。 李清歌自己倒是不介意啦，毕竟女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最后占便宜的还是他。 “咳，这次的实验，证明了清歌当初想法的可行性。” 符华清咳了一声，眼神却是有些飘忽。 在世间泡中，她是无所不能的赤鸢仙人，若不是李清歌的出现，那么故事的主角，非他莫属了。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符华也觉得没什么不好，有李清歌的故事，他是唯一的男主角，那么自己就是第一顺位女主角了。 稍微有些开心。 见谈到正事，大伙也就严肃了起来。 意识投影是李清歌提出的一种多人探索世界泡的方法。 原型是参考“崩坏3”游戏之中舰长的能力。 但游戏之中并未述说原理，他只能靠着自己的探索，借助自己和识之律者共同的力量，加上第二神之键的能力开发出了类似的功能。 简而言之，就是在李清歌进入到某个世界泡后，识之律者让大家的意识暂时脱离，联通量子休伯利安，定位世间泡，让世间泡收集信息，制造出与本体相似而不同的个体。 现在看来，这个方法的确可行。 毕竟李清歌要找到有着卡莲与塞西利亚等人的世间泡，可能会在量子之海内待一段不短的时间，大家会寂寞的。 李清歌看到希儿有些不在状态，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于是笑了笑，说道。 “放心吧，希儿，世间泡中的你可不是坏孩子哦。” “嗯，我知道了。” 希儿是个好孩子，她有些在意世间泡中的自己对大家做的事情。 “意识投影可以让世界泡创造出一个相似而不同的个体，那么如果是我，会什么样子的呢？” 因为人数很多，避免拖累了李清歌，意识投影是随机进行的。 这一次比安卡没有被选到，所以有些好奇。 “比安卡吗……” 李清歌刚想思考一下，结果琪亚娜就就笑嘻嘻的脱口而出了。 “当然是精灵骑士了。” “精灵骑士？为什么？” 骑士比安卡还可以理解，那么精灵呢，是在说她金发的模样吗？ “那当然是咕——唔！” 琪亚娜话还没有说完，芽衣便脸色微红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一时间，懂的几位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而纯洁的几位却是一脸茫然。 “布洛妮娅姐姐，琪亚娜在说什么？” “希儿以后会懂的。” 布洛妮娅不想希儿学坏了，她瞥了一眼琪亚娜，眼里满是鄙夷。 见大家不说，懂得几人也只是笑笑，比安卡一脸茫然。 “丽塔，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比安卡大人，是说你正直的意思哦。” 回答她的是本征世界的丽塔，世间泡中的丽塔在这次回收了一部分灵魂碎片，记忆却并没有找全，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是吗？” 比安卡皱了皱眉，总感觉丽塔在忽悠她。 李清歌其实也没有第一时间想到的，但看大伙促狭的模样，也反应了过来，没有和比安卡解释什么。 要是解释了，对方说不定就会害羞起来，生气地锤琪亚娜一顿。 在她们相认之后，比安卡一直以姐姐自居，管教琪亚娜管教的很严。 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了，先别笑了，芽衣，你也放开琪亚娜吧。” 见李清歌这么说话，大伙也就消停了下来。 “这次的意识投影很成功，不过还是有不小的隐患的。” 有着意识的权能，李清歌现在的视角也宽泛了很多。 “意识投影期间，若是投影被强行唤醒，可能会对本体有所损伤，此外，若是一直沉浸其中，就会被世间泡侵蚀，变为它的一份子，本体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些事原本是识之律者来说最好，但她此刻睡着了，所以只能李清歌代劳了。 “所以意识投影还是相当危险的，我再问你们一遍，真的要和我一起吗？” 原本是严肃的话题，但气氛却很轻松，这个问题，答案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吗。 “有玩的机会，还和清歌一起，难道有更好的选择吗？” 琪亚娜看似满不在乎，却是道出了所有人的心意。 （原本想一人一句，忽然发现女主太多了，就算了，让琪亚娜做个代表吧） “人类，下次我也要一起！” “Aaaa——” 月下与缇娅，这一次被留在量子休伯利亚上的两位，抱住了李清歌的脖子，说着自己的请求。 众人的选择已经做出，李清歌也没有说什么煞风景的话了。 某种意义上，他也蛮宠溺女孩们的。 “真拿你们没办法。” ★ 第6卷：有着神明的国度 ★ 第一章:大家的生活都要继续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总感觉我们好久没有出场过了呢。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不开心！(⋟﹏⋞) 堕天圣黑猫：虽然很想反驳，但好像就是事实！ 堕天圣黑猫：可恶，难道这就是堕天使的命运吗？注定被世界所遗忘！ 堕天圣黑猫：世界……遗忘了我…… 友人帐之主：我们还好吧，有时候还有出场机会，有些人好像连穿越世界都没有过。 二乔：咳咳，我姑且还是去过炭治郎的世界的，教导他波纹！ 猎鬼人：我也去过罗曼医生的世界，虽然没有帮上什么忙！ 绝剑优纪：！ 绝剑优纪：我好像最倒霉，没体验过穿梭世界的那种感觉！(｡í_ì｡)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优纪最近还好吗，身体怎么样了？ 绝剑优纪：谢谢初音姐姐的关心，最近身体好多了，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绝剑优纪：我最近打算修炼波纹，顺带教导一下姐姐。 绝剑优纪：@二乔。可以吗，乔瑟夫叔叔？ 二乔：当然，有更多的人成为波纹使者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二乔：哈哈哈，优纪你有不会的记得来问我啊，不要死练！ 绝剑优纪：知道了，乔瑟夫叔叔。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其实最近我也在修炼波纹来着的…… 堕天圣黑猫：咳咳，虽然是光明的力量，但身为强大的堕天使，定然是不惧的……实话实说，波纹的力量真的好用！ 友人帐之主：嗯，其实破坏力还好，波纹最吸引我的是可以延缓细胞衰老，而且不和其他力量体系冲突，很实用呢。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对对，使用波纹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身体暖洋洋的，也不怕熬夜了！ 堕天圣黑猫：波纹可不是用来让你熬夜的啊！记得乖乖睡觉！(งᵒ̌皿ᵒ̌)ง⁼³₌₃ 话是这么说，但黑猫也经常用波纹缓解赶稿之后的疲惫。 那种感觉，就像是洗完澡之后穿上了新裤衩一般舒适！ 二乔：哈哈，波纹虽然好，但并不是万能的，它归根结底只是强化身体的力量，身体才是重中之重，几位不要因为有了波纹就随意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是，我知道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话说回来，大家是不是都在窥屏啊，都不说话？ 黄色闪光：…… 花之暴君：…… 巴别塔的遗志：…… 无限龙神：…… 原初精灵：…… Dr.罗曼（管理员）：咳，怎么能叫窥屏呢，我们只是不爱说话嘛。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医生！你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吗？ Dr.罗曼（管理员）：解决了，对决盖提亚的时候死了一次，幸亏之前攒水晶换了一个无名灵基，要不然就真的要消失了。 Dr.罗曼（管理员）：能活着的话，果然还是最好了。啊，草莓蛋糕真美味……不说了，藤丸亲来敲我门了，我要好好躲一躲！ Dr.罗曼：下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真下了？？？ 堕天圣黑猫：应该是吧。 堕天圣黑猫：话说回来，医生世界的那位藤丸立香应该很生气吧，本以为医生要牺牲自己了，气氛都到那里了，结果转头一看，他还在好好地偷吃蛋糕…… 友人帐之主：虽然生气，但一定也很高兴。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波风水门大哥呢？玖辛奈姐姐还好吗，小鸣人诞生了吗？ 黄色闪光：嗯，一切安好，玖辛奈前不久刚刚生产，现在母子平安。 黄色闪光：带土果然出现了……虽然对他的感官很复杂，但为了玖辛奈和鸣人，我还是没忍住对他下了重手，现在他重伤逃跑了，应该会安分一段时间。 黄色闪光：等到木叶安定了点，我会亲自出手把他抓回来的！ 现在的波风水门今非昔比，虽然比不上初代目火影，但也相差不远了。 要不是为了守护生产期间的妻子，他一定不会让带土跑掉的。 黄色闪光：等到鸣人满月了，我举办一个喜宴，你们也要来参加啊！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一定一定！ 波风水门回复完，也下线了，身为一村之影，他还是很忙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凯尔希姐姐，你那边怎么样了？ 巴别塔的遗志：一切安好。 凯尔希的话不多，但做了很多。 得到了部分未来之后，她派遣了部分干员寻找乌萨斯北原的那支整合运动，表示愿意提供人道主义关怀与支持。 虽然罗德岛也很艰难，但她无法对同受着这片大地苦难的整合运动置之不理。 何况对方在世界的轮盘之中扮演着很重要的一个角色。 就是那条不死的黑蛇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虽然她并不是没有办法，但需要付出的代价还需要仔细衡量。 或许，可以让聊天群的那位出手。 他似乎有针对意识与灵魂的手段。 花之暴君：我的生活一切正常。 为了防止初音询问，风间幽香主动说道。 身为幻想乡顶点的几位妖怪，平日也也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小妖怪打扰，日子过得清闲极了。 原初精灵：初音下一个是不要要问我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嘿。 原初精灵：我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不追求力量，和真士一起过着平淡的日子，偶尔处理一下精灵之间发生的冲突。 原初精灵：就是她们天天嚷嚷着要见某人，我拦都拦不住。 崇宫澪点名批评了某人。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真好啊，平淡的生活，嘿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上我的真名天子呢！ 不光是初音，聊天群几位普通世界的女生年纪都不大，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自然对恋爱有着向往。 无限龙神：…… 奥菲斯冒了个泡，她现在经常往漆黑的世界跑，和缇娜她们一起玩耍，享受着圣天子等人的照顾，一点都不像可以毁灭世界的龙神。 世界第一公主：那就还剩下…… 就在初音想要点名的时候，其中一位正主结束了潜水生涯，或者说刚刚上线。 旅行者：有人吗？帮我打个龙？ 花之暴君：地点。 第二章:荧:让你当谜语人! 提瓦特大陆，蒙德。 这座被果酒湖包裹的城市平日之中有着徐徐微风，带来令人微醺的清香。 但此刻，突然天地昏暗，云层四散，微风化作了狂风，吹动着城中的风车的片翼如同**机般飞速的转动。 暗青色的狂风肉眼可见地在城中螺旋，汇成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吸走街道上摆放的椅子与摊位，轻轻一撞，便是化作了木屑。 城中的人早已惊叫地逃回屋子，却是瑟瑟发抖，因为在这般天灾面前，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的命运。 天空之上，狂风之中，有体态修长，背生多翼的青色巨龙若隐若现。 吼—— 巨龙的咆哮震天撼地，一颗巨大的青色风球从它口中喷吐而出，向着天空之中的一个小人砸去。 那是荧，被狂风吸入的可怜人，此刻却在一道陌生声音的帮助下盘旋于高空，与巨龙作战。 因为知道了部分剧情，所以荧知道这道帮助她的声音的主人是谁。 那是蒙德的神，尘世七执政之一的风神巴巴托斯。 而袭击蒙德的巨龙，是他的眷属，曾经被称作四风守护的特瓦林。 本该是守护蒙德的巨龙，却被痛苦侵蚀，仇恨淹没，对着自己守护的城市发动了进攻。 巴巴托斯让千年的流风帮助荧，让她能够在天空之中飞行。 借助这股力量，荧连忙调整在空中的位置，躲过冲着自己而来的巨大风球，感受着混乱的风元素在自己身后爆发，身体紧绷着。 自己不躲开的话，此刻已经变成肉酱了吧。 千年流风之力聚成无数的青色小球，被荧操纵着往特瓦林背上的一根紫色尖刺打去。 那是毒血，也是让它发疯的诅咒。 只是，看似体型庞大的龙，身形确实异常敏捷迅速。 那小小的风球大多数都打在了巨龙坚韧的身体上，甚至连挠痒痒都称不上。 “巴巴托斯——！！” 特瓦林再度怒吼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恨。 它翅翼一扇，青色的风化作利刃，撕裂天空，朝着荧激射而来。 荧的瞳孔猛然一缩，身体难以反应过来。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她周遭的风元素流动起来，将其迅速抬高，险之又险地划过她的脚下。 风刃射入地面，划过几栋居民房，让其浮现一道整齐的裂缝，上方异常顺滑的滑落，然后倒塌。 “呼，多谢你了，巴巴托斯。” 荧收回了心有余悸的视线，随口地说了一句。 风中，一股好听的少年声音响起。 “不用……欸？！” 巴巴托斯反应了过来，陷入了疑惑，他有和旅行者接触过吗？ 难道只是森林之中的一场接触都算不上的照面，自己就被看穿了？ “巴巴托斯，你在哪——？！” 巨龙的听力不是一般的好，荧的声音顺着狂乱的风送到它的耳边，令其更是躁动不安。 环绕于它周身的巨大龙卷愈发狂暴，天空被暗沉的风元素染成一个可怕的元素，地面之上，连树木也被连根拔起。 “可恶！” 荧见状咂了咂嘴，游戏之中她驱赶特瓦林轻轻松松的，现实之中却要面对那么大的危机。 要是她的实力没被封印就好了，那样不光自己就能飞，还能轻易把神志不清的巨龙降服。 “唔，巴巴托斯，特瓦林这么想见你，你出来一趟不就好了，顺带把事情解决了，至少把它赶走是可以做到的吧！！” 荧在空中躲避着特瓦林的进攻。 明明是针对蒙德城的攻击，却要她一个外人，一个旅行者，解决，实在太过分了吧！ 当然，她也知道如果没有巴巴托斯的帮助，蒙德城的任何人都无法在天空与特瓦林交战。 “你再不出手，蒙德城就要被毁了！” “这……” 巴巴托斯陷入了犹豫，他虽然无法治愈特瓦林，但将其驱赶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在他出手之前，旅行者就被卷入了风暴之中，他也就顺水推舟，想要见识一下对方的胆识与力量。 但没有想到，特瓦林已经被侵蚀成这样了，这份仇恨，恐怕是不惜鱼死网破也要报复蒙德。 这种情况下，想要将其赶走，不让对方受到一些代价是做不到的。 一个是自己的眷属与战友，一个是自己建立守护的城邦，巴巴托斯难以选择。 “我——” 就在巴巴托斯咬牙要做出决定的时候，荧的声音却是再度响了起来。 “算了，我就知道你不干正事……来了。” 来了，什么来了？ “比你更像风神的来了！” 随着荧的话音被狂风搅碎，远方的一抹青色迅速在特瓦林，荧，巴巴托斯，下方焦急观战的骑士团与许多暗中观察的人的眼中放大，破开逐渐席卷整座城市的龙卷，冲入其中。 一道白**流浮现，夹杂着些许的纯净青色，在龙卷之中如此显眼。 眨眼间，这抹白色迅速扩大，形成了一个与特瓦林制造的龙卷方向相反的白色龙卷，与其相撞，爆散出一阵狂风与气浪，吹的特瓦林闭上了眼睛，身形被击退，天空之中的荧更是被吹飞数十米才稳住身体。 下方的人也是，不得不抓紧了身边的物体，将手臂拦在自己的面前，许久，等到不再起风，才敢睁开眼睛。 不再起风？！ 惊愕地睁开眼，一直不停的狂风以不再吹拂，与往常一样，只有着令人舒适的微风。 暗沉的天空不再，一阵纯净蔚蓝，金色的阳光直入，带来丝丝的温暖。 “那是，风神巴巴托斯吗？” 下方，戴着兔子头饰的粽发女孩抬头，口中喃喃。 一旁的骑士连忙抬头，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一道人影在天空之中与风魔龙对峙着，身后青色的羽翼圣洁无比。 “巴巴托斯大人！” 有好奇地居民走出房间，看见这一幕，连忙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发出了虔诚的呼唤。 以之为信号，越来越多的居民走出，开始虔诚的祷告。 就算骑士团的人想要制止，说这里危险，也无能为力。 当即，只能加入其中。 ”巴巴托斯大人，愿您能护佑蒙德平安，赶走风魔龙。” 第三章:是神迹哦 好康的.jpg “巴巴托斯大人！”xn 出现在蒙德上空的人影，并非居民们发自内心祈祷的风神巴巴托斯，而是顺手接受荧委托的李清歌。 虽然风间幽香在群里表示很希望与巨龙对战一场，但荧考虑到对方似乎不会飞，还是拒绝了对方。 而且，邀请李清歌，是她还有一些问题需要探寻。 李清歌本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他也对荧这个世界有着一定的兴趣，就当是来度个假。 在下方的居民呼唤巴巴托斯的时候，李清歌感受到了一股极其特殊的能量向着自身涌来。 只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特殊性，这股能量无法作用在他的身体上。 “这股力量……莫非就是信仰？” 蒙德的故事之中，巴巴托斯曾经在众人的信仰之力的支持下打败高塔的孤王，成就风神之位。 现在环绕李清歌的力量，与他体内的崩坏能，灵力等都不同，有一种强大却又脆弱的感觉。 旅行者：拜托你了，清歌，打败特瓦林，然后尽可能的拯救它吧！ 如果是其他人，那么荧并不会那么信任，但是他是那个李清歌。 亲手重塑了一个世界，击败创世母神，无所不能的李清歌啊！ 摆渡人：嗯。 只是回应了一个字，荧的脸上就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其实在李清歌抵达这个世界之前，他们还曾经商量一番，用风之律者的力量伪装风神，让巴巴托斯怀疑人生。 谁让他在游戏之中总是不干正事，还谜语人呢。 而且，这很有趣，不是吗？ “巴巴托斯——！不，你不是他！！” 特瓦林发出震耳的怒吼，一颗颗风元素的巨型炮弹在它身侧汇聚，如流星一般向着李清歌砸去。 渴望之风环绕其身，狂暴的元素之力无法突破，反而化作微风，轻轻吹动下方居民的发梢。 李清歌张开青色的羽翼，微闭起一只眼睛，做出了拉弓的姿势。 纯洁的青色箭矢与长弓在他的手中凝聚，瞄准了特瓦林的躯体，风暴在箭尖之处极速旋转，四周的空间都扭曲起来。 被瞄准特瓦林只感觉全身各处都响起了警报之声，片片鳞片竖立起来，满是惊悚。 虽然声势不大，但特瓦林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如果中了那一箭，自己一定会死。 不仅是它，一直摸鱼观察的巴巴托斯也是急了。 他可以不在意风神的名号，但不能不在意特瓦林的生命啊。 当即，他操纵起千风，让焦急的声音送入李清歌的耳中。 “这位朋友，请住手！特瓦林只是被诅咒了，目前神志不清，它是一位好孩子啊！” “我知道。” 李清歌眼眸之中的金色熠熠生辉，特瓦林此刻已经掉头振翅，掀起狂风，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个青色的小点。 但是李清歌依旧拉着弓瞄准，下一刻，松开了弓弦，青色的箭矢撕裂空间，化作闪光。 “我不会伤害它的。” “吼——！！” 不需要瞄准，箭在出手的那一刻便已经有了结果。 巨龙的身影已经消失，但他那痛苦的哀嚎仍然清晰可闻。 流风已不再，巴巴托斯已经赶去特瓦林被击坠的地方了。 此刻，他只希望李清歌承诺的是真的，特瓦林不会出事。 看了一眼已经安然落地的荧，李清歌想了一想，振动身后的双翼，在蒙德城上空环绕了一圈，撒下银色的光辉。 在光辉之下，因为风魔龙的到来而被摧毁的房屋与建筑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原状。 就连一些在风暴之中受伤的倒霉鬼也全部被治愈了。 居民们一脸惊喜，本就虔诚的信仰愈发浓郁了，甚至忍不住跪倒在地，双手合十，赞扬着巴巴托斯的神迹。 “荧，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派蒙飞到了荧的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荧说了一声没事，倒也不惊讶李清歌的能力。 只是没想到，对方也挺有趣的，或者说，有乐子人的潜质。 要不然他只是一个响指就可以恢复蒙德城，为什么还要装模做样的飞一圈，假装神迹再临呢。 荧想的没错，因为感觉之后会又有趣，所以李清歌就那么做了。 而且，并不是无用功，他能感受到传到他身上的信仰之力愈发浓郁了，可惜，他无法使用。 唔，等等！ 想到了什么，李清歌的眼睛一亮。 下一刻，他引导着信仰之力汇聚到自己身上的某个称号上面。 ‘果然可行。’ 在李清歌的面板之上，“救世之人”闪闪发亮，它吸收着信仰之力，功效似乎更加明显了一点。 “唔，怎么感觉清歌变得更好看了。” 荧仰着头，小声地嘟囔着。 “救世之人”有着提升魅力的能力，虽然对李清歌来说可有可无，但谁会嫌自己的能力多呢。 聊天群内和荧说了一声，李清歌的身影化作一道青色闪光，离开了蒙德城。 尽管神明（？）已经离去，但蒙德城的居民已经在跪地感恩，直到骑士团的人来维持秩序。 就在荧松了一口气，和自己刚刚认识的好朋友那个兔子头饰的粽发女孩交谈的时候，一阵掌声响起，一位黑皮戴着一只眼罩的蓝发男子走了过来。 “竟然有和巨龙作战的能力，你是我们的客人……还是新的风暴呢？” 不仅是他，还有一位金发高马尾的高挑女子，与另一位金发一身魔女打扮的丰满女子，她们都聚了过来。 但并非不怀好意。 “听凭风引，你好，我是西方骑士团代理团长琴，这一位英雄，可否随我们到骑士团一聚。” 琴做了一个骑士团的礼节，发出了邀请。 荧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 …… 另一边，李清歌很快赶到了特瓦林被击坠的地方。 那里有一棵高大的树木，四周飞舞着浅色的风晶蝶，微风吹拂，带来温柔色触感。 只是，此刻身形庞大的巨龙坠落，一位绿色的少年站在它的嘴边说着安抚的话，得到的，只有怨恨与咒骂。 “巴巴托斯，我恨，我恨啊！！！！” 第四章:特瓦林治愈 风带来了陌生的信息，绿衣的少年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 李清歌背后的双翼一震，轻轻落在了此处。 见到来人，绿衣少年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能够在绝对的优势之下听从了他的意见，放了特瓦林一把，对方是个好人……应该吧。 “这位朋友……” 不光是眼前的绿衣少年，温迪，或者说巴巴托斯，被迫趴在地上的特瓦林也是闻见了来客的气息，当即挣扎起来。 “巴巴托斯！你果然是要害我！！” 被污染的魔龙怒吼，风元素在其身旁暴动，掀起狂风，巴巴托斯迫不得已眯起眼睛，用手护住眼睛，身后的小辫子微微发亮。 “冷静，特瓦林！” 他暗暗心惊，可不要再激怒面前这位陌生的来客了啊。 自温迪的身上也蔓延出一股青色的流风，不同于特瓦林，他身上的风透明而纯粹，带着温暖的气味。 温迪想要安抚特瓦林，两股不同的风相互碰撞，身上高大的树木被吹的飒飒作响，晶蝶四处逃窜。 李清歌压了压被风吹动的发丝，向着被污染的魔龙伸出了手，贴在了对方身上。 “还是我来吧。” “等等！” “放心，我并无恶意。” 温迪担心李清歌对特瓦林出手，但后者有着自己的想法。 一番犹豫之下，温迪身后的辫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身侧的风也平息了下来。 “先安静下来吧。” 被毒龙之血污染的巨龙神智不清，避免它继续挣扎，李清歌动用空间按住了对方健壮的躯体，然后开始了治疗。 说是治疗，其实就是将它的时间倒退回中毒之前的状态。 身为风神，巴巴托斯敏锐的察觉了什么，他用惊异的目光看了李清歌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时间的力量在特瓦林身上流转，巨龙身上的痛楚渐渐平息，神智也慢慢清晰。 李清歌缓缓放开了对巨龙的桎梏。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神色恢复平和，静静地趴在地上，任凭毒血在体内时间的力量下消失。 见到好友情况有些好转，温迪也松了一口气。 他想了想，从不知何处拿出一把竖琴，微闭上眼睛，轻轻拨弄起来。 流风似乎塑造出形状而来，拂过高大的树木与枝叶。 晶蝶慢慢扇动着它透明的翅膀，缓缓飞过晴朗的青空。 诗人的辫子随风而曳，随着他清朗的歌声，响彻于此。 “我要讲的故事，源自太古……” 诗人开口，讲述了特瓦林的故事。 故事很短，讲述的是500年前，有一头魔龙来袭蒙德，特瓦林为了守护蒙德与其争斗，咽下了魔龙体内的毒血，深受重伤，就此沉睡。 这一睡就是500年，而在其苏醒之后，特瓦林发现蒙德已经遗忘了自己的存在。 毒血的折磨，被遗忘的痛苦，使其发疯，袭击了蒙德，成为了风魔龙。 当然，这其中还有许多的细节。 铛—— 时钟的虚影在特瓦林身上一闪而逝，李清歌松开手，恢宏的钟声响彻。 “吼——” 500年间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特瓦林感受着身体的力量，忍不住扇动翅膀，停留在半空之中，咆哮出声。 “特瓦林，你恢复了吗？” 温迪看着兴奋的特瓦林，忍不住开口询问。 然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嗯，巴巴托斯，我的身体，已经很久没有那么轻松了。” 同样激动过后，温迪看向李清歌，感激地一只手抚胸，半弯下自己的腰肢。 “这位朋友，十分感谢您的帮助。” 见状，高傲的巨龙也向自己的恩人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十分感谢您的帮助。” “这两份感激，我就收下了。” 李清歌一向如此，不会刻意去客气。 其实，就算是李清歌在赶跑特瓦林之后放着它不管，之后的荧也会帮助其清醒过来。 但是在这段时间内，特瓦林一直会收到毒血的折磨。 既然有能力帮助，李清歌不介意出个手。 “好了，我想你们两位友人相聚，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讲，我就先失陪了。” 的确，特瓦林沉睡了500年，巴巴托斯也是有相同的时间没有见到过对方。 不过晾着恩人总是不好的，李清歌就先提了出来。 “之后想要找我的话，找那位旅行者就可以了。” 李清歌挥了挥手，表示亮了个底。 “请等一等。” 温迪叫住了李清歌，摘下了腰间装饰华丽的玻璃球制品，递给了对方。 “这个上面有我的部分神力，虽然您可能不需要，但若是有麻烦，可以通过这个玻璃球呼唤我，只要是在蒙德境内，那么我一定会赶到的。” 虽然李清歌没有表示要报酬，但是对方不说，温迪不能不有所表示，这是他人（？）生的态度与信标。 “还有，这个可以作为神之眼的替代。” 提瓦特大陆的人类使用元素需要一种名为神之眼的器官。 温迪把这个给李清歌也是希望对方能少一些麻烦。 他虽然不清楚李清歌的具体身份，但和旅行者荧是一伙的，说不定又是一位降临者呢。 “那我就收下了。” 特瓦林想了想，转身扭头，竟然往自己身上咬下了一个鳞片，叼着，放到了地上。 “这是我的逆鳞，只要拿着这枚鳞片，蒙德境内，便可以呼唤我。” 特瓦林拿出了和温迪差不多的东西来，比起礼物本身的珍贵，更重要的是它们代表的价值。 即便并不清楚李清歌的身份与为人，它们仍然送了出去，这两样东西，代表着李清歌收获了来自风神与风神眷属的友谊。 “好。” 李清歌点点头，也收下了鳞片。 这枚鳞片有些大，差不多有人的脸大小，不过对于他来说，还是很容易带走的。 收下了礼物，李清歌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留下一人（？）一龙，目送着李清歌的背影，然后说起了悄悄话。 告别了温迪和特瓦林，李清歌暂时收起了风之律者的装束。 说起巨龙与毒来，他的体内还有贝纳勒斯，由乃，西琳她们的灵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 离开蒙德境内，李清歌和荧知会了一声，他想去别的国家看看，顺便弄清特瓦特大陆的事情。 第五章:璃月遇客卿 “提瓦特大陆，果然和崩坏世界有所关联……” 暂时离开了蒙德，李清歌抵达了邻国的璃月，这里是岩神所建立的【契约】的国度。 路过一处名为荻花洲的土地之时，李清歌感受到了有人的窥视，但并没有恶意。 璃月有着仙人的存在，与传统小说之中的修仙之人不同，璃月的仙人大多非普通人，乃是动物化形，或是背负特殊血脉的存在。 李清歌还记得这里的确隐居着一位仙人，想来就是对方了。 对方并没有现身交谈的意思，李清歌也不打算打扰，只是向着对方所在的方位点了点头，当做打了个招呼。 就在他离去时，一位绿发个子不高的花臂少年现出身形，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发现我了？” 先不提少年仙人复杂的心思，进入璃月的中心，璃月港时，李清歌被千岩军的士兵拦了下来，仔细地盘查。 和蒙德的骑士团一样，千岩军是守护璃月的基层力量，负责璃月港口内的大小事务。 平日之中进入璃月港的入口也会有士兵驻扎盘查，但并没有那么严格，只是打听了一下，李清歌弄清了状况。 璃月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的日子就要到了。 和隔壁崇尚自由不管事的风神不同，璃月是【与神同行】的国度，每年的请仙典仪，岩神便会现身，下达接下来一整年在经济，律法，乃至军事上的指引，作为璃月的发展方向。 正是因为每年岩神正确的指引，璃月才能发展成提瓦特大陆最富裕的国家，璃月港也是著名的商业之都，【黄金】之都。 “可以了，先生，祝您的旅途愉快。” “谢谢。” 还记得在第一次穿越（斩赤红之瞳世界）时购买的身份证明吗？ 正因为这个东西，李清歌在提瓦特大陆也算是有了一个正式的身份。 确认无误之后，负责盘查的千岩军就干净利落地放了行，顺带附上了祝福。 一进入璃月港，李清歌便感受到了“热闹”与“繁华”。 街道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店铺，繁多却不杂乱，身为店铺主人的老板和老板娘卖力地吆喝着。 有穿着背心的水手穿插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中，那形色匆匆的样子，与一旁悠闲地买着东西，讲着价的人们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李清歌顺着人潮随意地走着。 璃月整体与神州的风格相似，建筑是古时的阁楼砖瓦，衣袍是偏向传统的马褂衣裙，就连面容也是差不多的黄皮肤黑头发。 若不是他的衣服在其他人眼中算是齐装异服，混迹在人群之中的李清歌说不定也可以算得上一位璃月人。 走了一会，浓郁的饭菜香味便涌入了李清歌的鼻尖。 大概是来到了类似与小吃一条街的地方，两侧的店铺多以食物为主，吆喝声也变了个味道，像是“中原杂碎，好吃不贵”这样子的。 李清歌看了看天色，烈日高悬，却不炎热，温度尚好，不过正是午餐的时节了。 想要了解提瓦特大陆，但却不急，李清歌已经有了方法，剩下的权当旅游，悠闲地享受就可以了。 “这位小友，可是在烦恼中午去处？” 就在李清歌暂时思考去哪里解决一顿午餐之时，身后便传来一道成熟略带沙哑味道的男声。 并不意外地回过头，李清歌所见的，是一位身材高大，扎着棕色小辫子，眼眸是金色的男性。 他的身姿挺拔，身着一身类似于西服（并不是西服）的褂子，带着掩不掉的贵气。 “的确，璃月我算是初来乍到，不知道先生可有推荐？” 李清歌不客气地接了对方的话。 能见到对方，应该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好说。” 手指轻轻捏着下巴，男子认真思考之后给出了回答。 “璃月菜系可大致分为璃菜与月菜，璃菜是山珍，月菜是海味，琉璃亭与新月轩便是其中代表，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尝试。” “不过这两家价格昂贵，且要预先几个月预定，要我说，今日还是去万民堂吧。” “今日是香菱主厨？” “正是，看来小友也并非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知道些该知道的罢了。” 与走精致高端路线的琉璃亭和新月轩不同，万民堂走的是大众路线，主张用大众食材和精致的手艺做出大家喜欢的饭菜来。 香菱正是万民堂老板卯师傅的女儿，不但继承了她父亲的厨艺，更是在创新一道上有所建树，在整个璃月打响了名号。 对方看似给出了三个选项，其实李清歌只能选择一个。 当然，这偌大的璃月吃饭的地方可不止那么几家，只是既然香菱在，李清歌也想尝尝对方的手艺。 毕竟是在整个游戏之中都有名的大厨。 “我名钟离，是往生堂的一位客卿，不知小友名讳。” “称呼我为李清歌就好了。” 一番攀谈，两人结伴到了万民堂。 虽然是全璃月都有名的餐馆，但装饰并不华丽，就和普通的大众餐馆差不多，一张张桌椅摆在堂内，坐满了人，有光着膀子的水手，也衣着普通的寻常百姓，也有仪态端庄的富家小姐。 李清歌和钟离多等了一会，等到空了一张桌子，才走了进去，很快，便有服务小妹过来擦干净桌子。 “点单。” 钟离的声音并不大，但中气十足，在他说完之后，一位扎着发髻，身着短旗袍的妙龄女孩便小跑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只胖嘟嘟，浑身棕黄，肚子却是白色的小熊？ 李清歌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对于这个生物，他有些好奇它的本质。 “欸，是钟离先生啊，这次要吃些什么？” “我要……” 来的女孩正是香菱，在看到来客后，她先是惊讶了一番，然后拿出纸笔，快速地记录着钟离点的单。 “就这些吧，李小友要点些什么。” “有什么推荐的吗？” 李清歌正在逗着小熊，闻言抬起头来，看着香菱。 “客人是第一次来吧，要不要试试我们万民堂的招牌水煮黑鲈鱼，就是有些辣哦。” 香菱热情地给出了建议。 “那就点上一条吧，然后……” 第六章:钟离先生是个秒人 好看的.jpg 提瓦特大陆有着七种元素力的存在，不知是否与执政的神明有关，蒙德微风萦绕，风元素格外活跃，璃月则是充满了沉淀的味道，与岩这个元素相得益彰。 等待上菜之时，李清歌也顺势和钟离先生聊起了天。 坦白而言，从表面上看来，钟离先生就像是哪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还是颇为古板的那种，但一番交谈下来，就会发现对方言行之下暗藏的一抹风趣，倒也不算无聊之人。 “水煮黑鲈鱼来喽！” 稍等了片刻，跑堂兼大厨的香菱小姐便两只手各端着一个盘子送上了刚出锅的菜肴。 那只胖嘟嘟的小熊也是顶着一个盘子，帮衬着上菜。 李清歌微微侧开了身，好让对方摆放。 “好了，两位的菜都上齐了，请慢慢品尝。” “多谢。” 招呼了一声，香菱继续忙去了，这个时间段的客人还很多，对方可不能闲着。 两人的饭菜都已经上齐，没有什么多余的礼仪，便同时动了筷子。 食不言寝不语，接下来的时间内，李清歌与钟离皆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享用起美食来。 光从卖相来看，菜肴无疑是合格的，味道也担的上美味二字。 类似神州系的风格也很符合李清歌的胃口，若是让他打个分，10分的话可以打个8分。 无关味道，只能说，在李清歌的心中，差了芽衣她们做的菜肴的一分感情。 不多时，满满地一桌饭菜皆被两人一扫而光。 这其中的大部分都是钟离先生解决的。 只能说人不可貌相，对方看似斯文的样子，吃饭的动作也很优雅，速度却一点也不慢，胃口也很大。 正午时的高峰期也很快就过去了，许多在万民堂解决午餐的工人连忙趁着还有些时间休息去了，顿时就空出了好大的位置。 跑堂兼主厨兼算账小妹的香菱也空了下来，见到李清歌这一桌已经吃完，便带着小熊走了过来。 “钟离先生，还有这位客人，对今天的饭菜满意吗？” 对方拿出了纸笔，似乎是想要问一些问题，得到反馈。 钟离先生点了点头，一切皆在不言中。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香菱露出了高兴的笑容，然后看向了李清歌。 “味道很不错。” 严格而讲，并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李清歌也不会故意找茬，况且，味道的确很不错。 “太好了，那请问，还有没有什么改进的地方呢？” 这个问题问下来，李清歌就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他并非什么美食家，也说不出来什么具体的，只能回答“好吃”或是“不好吃”。 但是钟离先生就不同了，只见对方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然后便以磁性的声音说道。 “以普遍理性而言，香菱小姐的厨艺可称完美二字，但完美便意味着毫无进步空间可言，我想，在部分细节上，香菱小姐可以继续打磨一番，比如这道……” “嗯嗯，哦，原来如此！” 虽然是外行人提出的建议，但香菱还是很认真地记录了下来，不时点点头，口中还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看着那边一副暂时插不进去的气氛，李清歌低下头，摸了摸胖嘟嘟的小熊。 “卢？” 对方抬起头，用小小的眼睛看了看李清歌，口中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总能感觉你的体内有一股强大却又微弱的能量呢。” “卢？” 小熊一脸不知所以。 李清歌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所谓强大，是指小熊体内能量的质量，所谓微弱，是指能量的总量。 在从蒙德到璃月的这段路上，李清歌也算是见识到了提瓦特大陆上的独特生物。 除开丘丘人这种和人类一般需要用独特方法使用元素力的生物外，另一种就是天生可以使用元素力的元素生物，像是史莱姆，骗骗花，龙蜥之类的。 据他的观察，这些元素生物体内的元素力种类越多，越是古老，或者说越是接近一种混沌的状态，它们就越是强大。 这只小熊体内有着岩与炎两种不同的元素力，而且气息很古老，要么就是天生的种族高贵，要么就是有什么大来历。 说不定是什么远古魔神重生之类的套路呢。 “……就这么多吧。” “嗯嗯，不愧是钟离先生。” 在钟离提完自己的意见之后，香菱嘴角的笑容更盛了。 对她而言，厨艺是永无止境的，有人能够提出她的不足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么今天的账单？？ “跟往常一样，送到往生堂。” 钟离看了李清歌一眼，然后说道。 “李小友的消费算我的账上，今日相识一番，就由我来请客吧。” “钟离先生破费了。” “无妨。” 之前说好了由钟离买单，李清歌也就不客气了一番。 结完账后，和香菱打了个招呼，二人便离开了往生堂。 “接下来，李小友有什么安排吗？” “钟离先生有何高见？” “如果闲暇无事，不如我们一同相约和裕茶馆，今日有云堇云先生的戏。” “云先生？” “云先生乃是云翰社的当家，璃月戏曲的名角，若有机会，当听上一曲。” “钟离先生安排就是了。” 俗话说的好，交浅忌言深，不过对于李清歌和钟离两者来说，虽然不知根知底，但也算有了个印象。 李清歌从游戏之中得知了钟离的身份，正是璃月的岩神。 对方的搭话想来也并非是巧合，可能是隔壁的风神借助风说了一嘴，毕竟两位神明的关系也蛮好的。 岩神也不会任由一位可以轻易击败风神眷属的危险分子在自己的国度内游荡，即便对方并无恶意。 不过，岩神本神也并不会以恶意揣度对方，毕竟璃月与神州类似，同为礼仪之邦。 只是有些担心，毕竟很久之前便有一位危险分子，若不是岩神看住了她，璃月恐怕就要没了一半。 “那便约好，下午未时（2点）和裕茶馆见。” “好，下午见。” 约好时间，钟离便干脆的离开了。 吃完午餐，正是美美睡上一觉的时间呢。 第七章:戏曲 好看的.jpg 虽然现在午睡已经无法改变李清歌本身的精神状态，但在心理上，还是能带来一种欢愉的感觉的。 趁着这段休息的时间，他还顺带调整了一番时间的流速，将“原神”现有的剧情大致过了一遍，算是增添了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可惜的是提瓦特大陆的七个国家，现在只有蒙德与璃月在游戏之中是开放的，还开放的不完全。 等到差不多时分，李清歌便离开了暂时歇脚的地方，向路人打听了和裕茶馆的所在地，便不着急地赶了过去。 茶馆位于一栋建筑的第三层，顺着楼梯走了上去，才刚刚到了拐角之处，便有人站在那里，仔细一看，不算大的地方竟人满为患。 “李小友，这边。” 钟离的呼唤声从人群之中传来，李清歌顺着声音拨开人群，发现对方已经占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上方摆放着精致的糕点与一壶热茶。 “钟离先生倒是安排得妥当。” 与不同人交谈，言行举止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就像是在神州世界泡中李清歌的措辞变得有些古风一般，和钟离交谈，他也是变得风雅一点。 顺势坐了下来，李清歌发现这边的视野刚刚好，可以清晰地看见前方台子的全貌。 想来表演开始之后，也能获得极佳的视觉体验。 戏曲还未开始，倒是有帮手上来帮忙布置场地了。 不知不觉，李清歌与钟离地身侧变得拥挤了一些。 “看来是我小瞧这位【云先生】了。” 李清歌轻轻发出了感慨，本来想着还提前早到一些来占个位，没想到这点时间还根本不够。 幸亏钟离先生过来早早地占了个好位置，要不然说不定他也要和其他人一般站着挤位置了。 “这位小友是第一次来璃月？” 侧桌的穿着富贵的一人似乎是听到了李清歌的轻声，主动前来搭话。 被轻易地看出来李清歌也不奇怪，毕竟他的服饰较与提瓦特本地人来说较为奇异，而且言行举止也有些许不同。 “是的。” “那还真是赶巧了。” 对方笑了笑，神色颇有些自豪。 “云先生的戏可不是随时都能听到的，这可是我们璃月独有的戏曲，保证让小友不虚此行。” “十分期待。” 简单的交谈之后，茶馆之中忽然安静了片刻。 只见一位画着红色眼影，穿着与李清歌见过的略微有些不同的戏服，黑发偏紫的年轻女孩持着花枪来到了台前。 “感谢各位的捧场，今日的戏曲，乃是《穆娘挂帅》。” “好！！” 女孩清朗地开口之后，台下的观众很给面子的用力鼓起了掌。 等到掌声渐息，女孩便摆出了一个架势，朱唇轻启。 “猛听的金鼓响画角声震——” 随着台下伴奏几人的锣鼓声一同响起，女孩的声音直上云霄，猛地灌入了台下观众的脑海之中，带来了不一般的体验。 李清歌是有些惊讶的，原以为被钟离先生和那位富贵人推崇的云堇先生是一位颇有些年纪的老一辈艺术家，没想到会是那么的年轻。 但他也没有质疑与看不起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女孩的开口。 果然，对方轻易地证明了自己并非是浪得虚名。 李清歌虽然不关注戏曲，但他偶尔陪符华时也听上过一段。 要是听出个所以然来，还是交给那位仙人比较好，他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只是觉得好听。 除此之外，对于气息的平稳，动作的干净利落与否，他倒是有一些心得。 与李清歌曾经见到的戏曲表演者浓妆艳抹服装夸张不同，云堇的装束可以说得上是简便，甚至可以当做常服来穿，只是看起来隆重了一点。 但她的表情可称不上简便，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恰到好处，与戏曲的内容相得益彰。 唱的精彩之处时耍起的花枪，李清歌可以看出她是有武术功底的。 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一曲终了，随着伴奏音乐的停止，台下的观众才从戏曲的余韵之中走出，纷纷鼓起了掌来。 “不错，云先生的戏一如既然的精彩。” 钟离点了点头，一边鼓掌一边给出了赞扬。 璃月的传统戏曲大多是歌颂岩神或是仙人，但是云堇的这出截然不同，仙人虽有出现，但只能算的上是点缀。 将的是一介女流挂帅出征，守卫璃月河山的故事。 讲的是属于人类的故事。 李清歌不知道这戏曲之中的穆帅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想来身边的岩神可以给出答案。 不过看这样子，这万仙之祖，岩王帝君，武神钟离，倒是挺喜欢人类的故事。 “谢谢，多谢各位捧场！” 云堇在台上微微地喘息，笑容满面。 唱戏可是个体力活，既要唱，又要舞，一般体力差的可坚持不下去。 李清歌看见钟离呼唤来了一人，和他说了什么，好像是给出了打赏，然后账单送到往生堂这样的话来，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了吗？” 钟离听到笑声，颇有些不解地看着李清歌。 “没什么，只是感慨摩拉的创造者，摩拉克斯竟然没有摩拉罢了。” 摩拉是提瓦特大陆通用的货币，摩拉是摩拉科斯克斯创造的，而摩拉克斯，就是钟离的魔神名字，也就是说真名。 听到李清歌算是摊牌说出的话来，钟离的面色不变，反而是认真地说道。 “我是以钟离的身份行走在璃月的，当履行【钟离】的职责，而不是摩拉克斯的职责。” 钟离是往生堂的客卿，所谓客卿，就是平日里供着的，只有要事才拿出来用的嘛。 “这倒是。” 李清歌的嘴角微微勾起，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被隔了音，所以谁也不知道钟离这个璃月有名的街溜子，就是他们一直都崇拜着的岩神。 “我看李小友和上午相比，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云堇先生的表演已经结束，但是接下来还有云翰社其他名角的的演出。 和裕茶馆之中虽然走了部分人，但仍然算得上座无虚席。 “的确，算是转变了一下思路吧。” 李清歌想了一下，为什么一定要弄清楚提瓦特大陆的事情呢。 这些事交给荧就好了，毕竟这是她要旅行的世界。 至于自己，只要放松下来，好好地游玩一番就可以了。 第八章:尘世闲游 好康的.jpg 钟离不知道李清歌所想，但远来是客，如果对方想在璃月游玩一番的话，他这个最大的东道主就要好好安排了。 能够让岩王帝君当导游，某种程度上，李清歌也算得上千年第二人了。 听完了戏曲，钟离便提出邀请李清歌同游璃月。 赏花，遛鸟，赌石，听书……这么一套流程下来，再多的时间也很快就被消磨光了。 定下了明日见的约定，李清歌便与对方分别，回到了暂时歇脚的地方。 虽然没有网络与各种电子设备，但是一整天过下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接下来的几日，李清歌在钟离的带领下过了一段相当悠闲的日子。 不仅把能游玩的地方都逛了个遍，顺带还去了几趟遗迹，破解机关，解读历史。 当然，历史对于钟离而言只是古老的记忆罢了，他们也并非闲着没事去遗迹里闯荡，而是中途遇上了冒险家的委托，兴致来了，便接了下来。 期间，无论是购买东西，还是打赏什么，钟离都会相当淡定的来一句“账单送到往生堂”。 搞得往生堂的堂主气鼓鼓地拿着账单，当场来抓人来了。 往生堂的第77代堂主，是个扎着双马尾的粽发小姑娘，名曰胡桃。 年龄不大，可能刚刚成年的样子。 往生堂承办了整个璃月的丧葬事务，对方年纪轻轻便能成为堂主，自有一番本事，人不可貌相。 只是让李清歌有些惊讶的是，对方的声音有些像是琪亚娜的样子。 嗯，仔细想想，钟离的声音不再那么沙哑磁性的话就和齐格飞有些像了，还有温迪的声音有些像幽兰戴尔，荧的声音有些像莉莉娅…… 唔，细思极恐。 胡桃堂主痛斥钟离总是买一些用不到的古董什么的，关键是也不知道讲价。 这点李清歌深有体会。 钟离在遇上古董之时，总会给出一番相当准确的描述。 毕竟对方就是璃月最古老的古董，有什么是不懂的呢。 如果古董的价格虚高，他便会压下价格，面对这么个行家卖家也只能面露苦涩了。 但如果价格虚低，他就会来上一句“以普遍理性而言，xxx（古董的名字）的价格即便番上几番也不为过”。 之后便是卖方狂喜了。 不仅免费做了个鉴定，甚至还多赚了几倍的钱。 钟离先生真是财神爷啊（迫真）。 面对胡桃堂主的说教，一向淡定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岩王帝君在面对时也会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胡桃那孩子我应付不太来”。 往生堂第七七代堂主胡桃的确有些古灵精怪，在“教训”完钟离之后，便笑咪咪地盯上了李清歌，开始推销起往生堂的业务来。 可惜李清歌实在用不上，便言辞拒绝了对方。 胡桃的出现只能算得上是一段小小的插曲，对方似乎很忙的样子，在推销未果之后便很快离开了。 钟离便继续带着李清歌尘世闲游，或者直白而言，当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街溜子”。 “李小友，对于璃月，你的感官如何？” 一日，在一家高档的酒楼之中，钟离忽然向李清歌问出了这个问题。 “感官？” 李清歌思考了一番，然后给出了回答。 “以我自身的体验来说，璃月是相当不错的地方。” “但是不能以偏概全，对于璃月的整体，我不能给出我的回答。” 几日来，钟离带李清歌游玩的地方多是繁华之处，给人的体验也是相当不错的。 但是再光明的地方也会有黑暗存在，何况是在提瓦特大陆，元素的存在暴露在表面，天然存在着魔神，原神这些超越普通人类的存在。 钟离点了点头，趁着还未上菜等待的途中继续询问。 “我想请问，李小友的世界是怎样的存在。” “我的世界啊……那是一个既黑暗又充斥着美好的世界。” 李清歌微微动容，露出了追忆之色。 他描述了一番自己的世界，高楼林立，电力的出现带来了极为方便的体验，没有魔神，魔物的侵扰，世界总体是一片和平。 “但是，却有着名为【崩坏】的存在。” 从长远来看，崩坏的出现对于整个文明的发展是有利的。 现在崩坏世界，最为顶端的科技离不开崩坏能的驱动。 安置在城市之中的机甲保卫程序，也是因为因为崩坏而诞生的。 虽然他们应对的，本身就是崩坏引发的崩坏兽。 “现在【崩坏】的存在还不为大众所知，崩坏所造成的破坏也被抑制在一个很低的程度，所以总体而言，我的世界，是一个美好而和平的世界。” 美好与和平并非一直存在，是无数的女武神与其他对抗崩坏的战士的牺牲换来的，李清歌对她们一直保持着敬意。 也正是因为她们的存在，他才一直坚信着世界是美好的。 李清歌所讲述的，并不出乎钟离的意料。 对方是一个强大的战士，而这样的存在，并不是普通的世界所能孕育而出的。 但由此看来，至少现阶段，对方的世界要比提瓦特大陆和平许多。 深渊的存在，天理的沉睡，边境的破碎，无不宣告着风雨欲来。 钟离沉默了片刻，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那，你们的世界，是人治的时代吗？” 岩王帝君活了数千年，就算是最古老的磐岩，也会在风霜的侵蚀下略感疲惫。 一日，他漫步与璃月港，听见一个商人对下属如此夸奖：你已经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 他在人群之中驻足良久。 “我的职责……是否已经完成了呢？” 神灵如此自问。 数千年来，璃月一直都是神治的时代，即便他一年只现身一次，提瓦特的所有人都知道，璃月，是岩王帝君的璃月。 但若是将璃月归还给人民，他不再管束璃月，那又当如何？ 璃月，会更美好吗？ 能在接下来的动荡之中继续蓬勃向上吗？ 他，不知道。 面对钟离的疑问，李清歌的回答是。 “我们，从来都没有什么神明。” 第九章:惊喜 “人类，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神明。” 崩坏世界，没有神明的存在。 如果非要说的话，崩坏的意志，那一切的源头，可以称得上世界唯一的神明。 （树与海不在神的范畴之内） 但即便如此，面对想要毁灭文明的神明，人类的选择从来都只有一个，那便是不屈地反抗。 正如第一律者瓦尔特·杨曾经面对第二律者西琳之时说的那样：我，代表人类，向你挑战。 李清歌的话音落下，钟离便不再言语，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也不催促，正好此时佳肴被送了上来，李清歌便先动了筷，等待着对方做出最终的决定。 不多时，钟离似乎下了决心，嘴角露出了一抹很淡的微笑，李清歌感觉对方身遭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看来，钟离先生已经有所选择了。” 钟离轻轻地点头，算是回应。 “正是，摩拉克斯掌管璃月数千年，也是时候放手了。” 正如儿童无法一直在父母的关怀之中长大，雏鹰也终会独自飞翔。 璃月这几千岁的“宝宝”，也是时候独自前行了。 寻常人听到钟离的话，可能会云里雾里的，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岩神要如何放弃掌管璃月？ 可已经过了一遍剧情的李清歌倒是明白摩拉克斯的安排。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安排一出假死的戏码。 岩神一死，璃月一定会陷入动荡之中。 这时他再引导愚人众——七国之中至冬的部队，提瓦特大陆臭名远扬的“反派”组织，来趟这一趟浑水，让局势变得更加模糊不清起来。 动乱之中的璃月能否顺利渡过这一次的危机，便是摩拉克斯给予的考验。 如果顺利，那么他便不会再现身，岩神成为过去式，璃月进入人治得时代。 若是不顺利，他也可以再度现身，将一切动乱压下，只是不再会轻易放手璃月了。 不得不说，摩拉克斯是有足够的魄力的，舍得将全璃月都推上棋盘。 停下筷子，李清歌盯着钟离的眼睛，提醒了一句。 “钟离先生，有些时候，手中有剑和手中无剑是不一样的。” 璃月是个和神州很相似的地方，爱屋及乌的李清歌也不想它吃什么亏。 七神在提瓦特大陆就好像核武对于各个国家而言，虽然不能轻易动用，但只要存在，便是一个威慑。 “失去”了岩神，璃月在与其他六国外交时必然会吃些亏。 高层之人皆有自己的渠道，明白岩神只是假死，但底方的小人是不会思考那么多的，他们只会觉得，璃月失去了自己的神明，那必然就没有了威胁。 如何掌握好这个度，让璃月进入人治，同时不失去本来的地位，这就是摩拉克斯自己需要掌握的了。 活了数千年的老爷子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想来也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 但即便如此，在李清歌出言提醒之时，他仍然是表示了感谢。 “对了，还要提醒一句。” 李清歌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位金发的旅行者是和我一伙的，她或许比你想象的知道的还要多，至少你的身份是瞒不过她的，可不要故意蒙骗她哦。” 李清歌可以通过游戏的剧情知晓钟离的身份，那么荧也可以。 剧情之中荧傻傻地落入了摩拉克斯的计划之中，虽然是没有恶意，但也算被利用了，总归是让人有些不爽的。 钟离闻言一怔。 旅行者的出现隔壁的风神已经告知了自己。 现在看来对方的来历似乎是更加神秘了。 他的计划还未并仔细地规划，但想来一开始的刻意引导便行不通了。 “不过。” 李清歌的话音一转。 “要是认真地拜托她的话，说不定对方会帮忙哦。” 荧终归是要走过七神的国度的，现在来看，她的最终目标，可能是对抗这个世界的天理，或是深渊。 数百年前她和自己的哥哥战败于天理的维系者，数百年后的今天，她的旅行或许会成为她的沉淀，旅途之中的见闻与伙伴会成为她的力量。 那么和七神打好关系也是有必要的。 在这期间，不需要刻意去结识，只要顺其自然便好。 “如此，我明白了。” 钟离若有所思。 该说的都说完了，二人便同时动起了碗筷，享受起了这一餐。 饭后，正当两人休息消食之时，钟离忽然看向了李清歌，说道。 “不知李小友是否愿意和我缔结一份契约？” 璃月的人治计划，保险自然是越多越好，于是钟离便打上了李清歌的主意。 对方的人品，几日交谈下来，也算是有了了解，钟离相信自己的眼光并不会多差的。 不过，李清歌倒是拒绝了他。 璃月的请仙典仪还有一段时间，钟离计划那时假死，荧还停留在蒙德，解决特瓦林的事情。 李清歌不会在璃月停留那么长的时间，于是便选择了拒绝。 对于李清歌的拒绝，钟离也不显得意外，接下来的时光，仍做好自己导游的职责，没有再提此事了。 “那么钟离先生，明日再见，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李清歌微笑着告了别。 “那便明日见。” 对于李清歌口中的惊喜，钟离也是有些好奇。 第二日，在约定的地点碰头时，除了李清歌，钟离还见到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 “李小友，这位是？” 钟离看着这位男子，眉头微皱。 为何他有一股熟悉之感？ 李清歌微笑着，这是他在整个璃月找了一晚上才找到的，正是他给钟离的“惊喜”。 “你好，我是昆钧，你是？” 没等李清歌开口，男子便自我介绍道，他紧紧地盯着钟离，感到莫名的熟悉。 “你好，我是钟离，往生堂的客卿。” “钟离……钟离……我似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昆钧小声喃喃，但他的声音怎么瞒得过岩王帝君和李清歌，钟离的心情难得疑惑了起来。 真是奇怪啊。 就在二者沉默地大眼瞪小眼时，李清歌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和我来吧。”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环境猛然变化，熟悉的场景另钟离联想到了什么？ “这里是？” 第十章:若陀 好康的.jpg 璃月，南天门，伏龙树底。 顾名思义，伏龙树是一颗相当高大的古树，外表看上去经历了多番的风霜，不华丽艳俗，却夺人眼目。 若非这里远离璃月港，一路上多是各种魔物盘踞，恐怕会成为璃月的一大特色景点，引的许多游客前来参观。 而这里，钟离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看着这里的一切，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时，金色的眼眸带着一丝复杂。 昆钧亦是迷茫地看着周围，却没有多少环境忽然变化的惊讶。 唯有李清歌一人维持着较为轻松的心情。 许久，钟离看向银发的少年。 “李小友，带我来这里，是何意。” “我说了，这是回礼，也是一个惊喜。” 李清歌微笑着，走向了古树的根部某处。 伏龙树的底部，居然另有一番天地，那是一个格外空旷的地底空间。 钟离与昆钧一言不发地跟上，不多时，三人（？）便抵达了一处凭空悬浮的闪烁着金光的符印之处。 显而易见，这是一处封印。 伏龙树，伏龙树，谁又能想到，这地下真的伏了一条龙，它被封印与此呢？ “钟离先生，你有多久没有来此地了呢？” 李清歌敲了敲符印，一丝裂痕在上面浮现。 这并非他刚刚所为，而是一直都在，只是被掩盖而起了。 “似乎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了。” 钟离复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不知道李清歌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但此地的封印是他所布下的。 封印于下的巨龙乃是他的好友，所以他不常来这，因为对于岩王帝君而言，此地是一处伤心之地。 只是没有想到，封印已经开始破碎，如果不是李清歌今日带他来这，或许某一日封印彻底被打破之时，他才会有所察觉。 但那时，所要付出的代价并非是他可以忍受的。 就在钟离打算上去重新布下封印之时，一股黑气从符印的破碎之处冒出，在众人面前凝聚成一个浑身被黑气包裹的青衫小女孩。 女孩一出现，便紧紧地盯着钟离，面色扭曲。 “摩拉克斯，你竟然还敢出现于我的面前！” 小女孩轻易道出了钟离隐藏而起的身份，后者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并未注意到身后昆钧在小女孩出现的那一刻面露痛苦之色。 “你，若陀……” 钟离的话语之中似乎带着叹息，复杂到令人感叹魔神的情绪似乎不下于人类。 李清歌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钟离与小女孩，这对昔日的好友。 见钟离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小女孩的面容更加扭曲了，身侧的黑气如海类的触手狂舞。 “摩拉克斯，你这个叛徒，背弃了我们友谊的叛徒！” “你以为沉浸在虚假的繁荣之中，便能遗忘曾经对我所做的一切了吗？！” “吾乃大地之祖，不死不灭，终有一日，我会逃脱这里，让你，让背叛我的璃月付出代价！！” 钟离还并未言语，小女孩便自说自话地说了一堆，虽然外表年幼，但话音之中的恶意与仇恨令她的声音尖利而难以忍受。 提取她话音之中的关键，那便是摩拉克斯背叛了它。 只是，真相如此吗？ 钟离一言不发，并未打算反驳，因为他知晓，就算道出真相，对方也听不进去。 他只是上去一步，打算重新布上封印。 见状，小女孩仇恨地看着钟离，却并未做出行动。 虽然她口中说着要让钟离付出代价，外表也看着吓人，但其实只是一个纸老虎而已。 出现在此地的形象并未有任何的战斗能力，只能干看着钟离即将把它好不容易撕碎一点的封印重新补全。 “摩拉…克斯…” 但就在钟离打算动手之时，李清歌适时出声阻止了对方。 “钟离先生，我说的惊喜，可不止这点哦。” “封解主（Michael）！” 随着李清歌言灵的呼唤，一炳金色宛如钥匙一般的华丽锡杖浮现在他的手中。 钟离虽然不知道李清歌打算干什么，但看这锡杖不凡的样子，便下意识想要阻止。 “李小友，你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解除这里的封印。” 虽然可以暴力破除，但有更好的手段为什么不用呢？ “放心，相信我，我可以解决一切。” 就算有心，但钟离却无法做到阻拦李清歌的动作。 李清歌一把将封解主插入封印之处，然后如钥匙一般扭转方向。 【解】的力量释放，轻易解放了封印。 小女孩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看见封印破除，一愣之后便是狂喜，甚至大笑出了声。 “摩拉克斯，你也老糊涂了啊，哈哈哈哈哈！！” 大笑着，小女孩化作了一阵黑气钻入了封印之中。 于此同时，大地晃动，这片空间遥遥欲坠，无数的沙土石块从头顶跌落，如同发生嘞地震一般。 不仅是此地，整个璃月忽然发生了震动，所有的百姓第一时间跑出家门，陷入了慌乱之中。 璃月大地，沉睡之中的龙蜥咆哮，它们乃是大地的子民，此刻苏醒，迎接大地之祖的回归。 钟离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璃月的情况，正欲用自己的力量平息大地的动乱，就见李清歌将封解主插入了脚下的土地，再度扭转。 这一次，是【闭】的概念。 大地恢复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璃月港街头的百姓互相面面相觑，一时茫然。 封印彻底破碎，面前的空间变换，变得更加空旷。 只见面前数根看似不凡的岩柱汇聚成了一个庞大的阵法。 阵法之中，一条体型庞大，如山岳一般的巨龙不断地撞击着岩柱。 吼—— 龙吼震天，岩柱开始破碎，刹那间，地动山摇，一阵阵劲风吹来，钟离振臂一挥，三道金光闪烁的护盾套在了三人身上，抵抗着风势。 钟离没有忘了昆钧，只是此刻眼前的巨龙才是最重要的。 “李小友，将昆钧送走吧。” “别急，钟离先生，我可不会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的。” 钟离一直不明白，若陀之事，与昆钧有什么关联。 但下一刻，他便知晓了。 第十一章:摩拉克斯与若陀 眼前的巨龙正不断地冲击阵法，将这片空间弄得地动山摇。 本应是普通人的昆钧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头疼欲裂，许多记忆的碎片浮现在脑海之中。 “啊……呃啊啊啊！！” 明明是正常的成年男子，昆钧却没有过去的记忆，有意识以来，他站在璃月港的桥头上，似乎是在寻找或者等待着什么。 若非潜意识之中拥有鉴定矿石的能力，说不定他早就饿死在璃月大街了。 直到某一日，一位银发的少年找上了他，说可以帮助他找回过去的记忆，昆钧便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他见到钟离，便有了一种熟悉之感，仿佛刻印在灵魂之中，自己是见过此人的。 他随着二人近进入封印之中，见到小女孩，自称若陀，心中便有了不适。 而此刻，见到那巨龙，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复苏了。 昆钧捂着额头，原本痛苦的呼喊渐渐停息，眼镜之后迷茫的眼神也变得锐利坚定。 他直起了腰，道道白色的气流环绕着他的身体。 明明相貌没有改变，气质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来是文弱的书生，此刻，却镇定自若，宛如出征的将军，气势磅礴。 熟悉的气息终于令钟离认出了对方，他看着昆钧发生变化的一切，终日古波不平的眼神也掀起涟漪。 昆钧亦是如此，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夹杂着喜悦，欣慰等复杂心思的笑容。 “久违了，老友。” 刹那间，万千的思绪涌上心头，却被钟离压下。 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久违了，若陀……”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钟离那张似乎永远一个表情的脸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即便语气平淡，但那份喜悦，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摩拉克斯，若陀，这对昔日的好友终于在此刻重逢。 只是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时机，他们的身前，山岳般的巨龙已经彻底粉碎了石柱，即将逃离封印。 除此之外，若是不了解之人，一定会有所疑问。 之前的小女孩是摩拉克斯亲口承认的若陀，眼前的巨龙似乎也是若陀，那么昆钧呢？ 为何有三个若陀？ “时间紧迫，摩拉克斯，我们先联手，将我的身体再度封印了再说。” 没有时间叙旧，昆钧上去一步，与摩拉克斯并肩，语气凝重。 “好。” 他的话也似乎说明了什么，钟离也并未深究，身为友人，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若陀脱困之后会造成的破坏。 他与昆钧并肩，身后的辫子亮起金光，厚重的岩元素之力在四周浮沉。 感受着这股气息，昆钧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声音也高昂了起来。 “摩拉克斯，我们有好久，没有如此并肩作战了！” “是啊，似乎有千年了，与我而言，也是一段不算短的时光了。” 钟离的声音带起了丝丝感慨，昆钧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就在今日，让我们再度一同出站吧！” “好。” 与友人的并肩，让摩拉克斯也忍不住情绪高昂了起来。 巨龙撕裂封印，看着拦在它面前的两个小人，张口咆哮，双目乃是猩红一片，带着无与伦比的仇恨。 “摩拉克斯，千年遗恨，如何偿还！！！” 啪—— 巨龙的咆哮足以撕裂普通人的耳膜，但在下一刻，一道清脆的响指之声清晰响彻，无形的波动漾荡开来。 巨龙的动作戛然而止，宛若被相机拍摄下来的定格照一般，又好像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它被时间的力量所暂停住了。 钟离与昆钧皆忍不住惊讶起来，他们二人（？）皆没有如此的力量，那么能做到的，此地唯有一人。 “钟离先生，我不是说了，我可以解决一切吗？” 这时，刻意让出空间让两位叙了一个短短的旧的李清歌微笑着，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摩拉克斯，这位是？” 昆钧，或者说若陀，虽然有之前的记忆，但李清歌并未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所以并不知晓他的底细。 但殊不知，钟离也了解的不多，他所知的，只有对方在蒙德表现出的操控风的能力，前不久表现出的空间移动和封印的能力，现在，这股力量，是时间吗？ “我叫李清歌，现在的话，算是钟离先生的朋友。” 李清歌不想解释太多，之后让钟离亲自和若陀去说就是了。 他准备的惊喜还没有结束呢。 “李小友，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破除若陀龙王的封印，但现在，还是让我和摩拉克斯再度将它封印起来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昆钧的声音有些急切，因为他不知道李清歌能困住巨龙多长时间。 但是，李清歌摇了摇头。 “比起封印，还是让它恢复过来比较好吧。” “但那是不可能的！” 昆钧否定了李清歌。 为何摩拉克斯会封印自己的友人，为何若陀称呼摩拉克斯为叛徒，为何李清歌说是“恢复”？ 只因二字—— “磨损。” 钟离接过了昆钧的话，他定定地看着李清歌，金色的眼眸深处带着一丝期盼。 这简单的二字，是提瓦特大陆的法则，是天理所施加给所有长生种的束缚。 他就像是人的记忆遗忘，但不同的是，记忆的可以在他人的讲述之中唤回，也会在自己某一次的行为之中感到有所映像。 但磨损不同，它作用于灵魂深处，活的越久，磨损越严重，无论是形体，记忆，灵魂，还是性格，都会在磨损的作用下发生变化。 即便有人将失去的东西讲述，被磨损的存在也无法想起。 若陀，它便受到了严重的磨损。 数千年前，它本是地龙之王，地脉之祖，深居地底，天生无目，渴望光明。 摩拉克斯一次意外遇见对方，见其渴望，为其雕目，将它带到地上。 此后，若陀龙王感恩与摩拉克斯一同征战，虽称部下，但实为友人。 在璃月港建立之后，因为人类过度开发与若陀龙王息息相关的层岩深渊，对方收到了极为严重的磨损，性情大变。 忘记了许多的若陀在自己彻底疯狂之前遵守了与摩拉克斯的契约，让友人将自己封印于南天门。 摩拉克斯虽于心不忍，但仍然出手，将其封印于此。 但许久之后，若陀龙王被磨损的彻底失去了自己与摩拉克斯之间的记忆，以为是对方背叛了自己将自己封印，于是数千年的友情化作仇恨，化作千年遗恨。 这，就是若陀与摩拉克斯之间的故事。 第十二章:磨损?小意思啦 提瓦特大陆的长生种，皆对“磨损”二字避之若浼。 巴巴托斯用沉睡来逃避，摩拉克斯将自己的记忆雕刻于岩石之上，但他们都没有彻底消除磨损的方法，只能勉强抵抗一二。 钟离静静地看着李清歌的身影，金色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希冀。 如果提瓦特大陆的生灵无法反抗天理，困于这份诅咒，那么李清歌呢，他这位来自其他世界的旅客，是否拥有作用于灵魂的力量？ 答案是肯定的。 李清歌曾在斩赤红之瞳的世界驱逐了一位非法穿越者，吸收了其中系统的力量，获得了灵魂与阴阳平衡之力。 那么久以来，虽然不如他本质的时空之力，但这两份力量也在逐渐地变强。 为了避免竹篮打水一场空，在寻找到昆钧之前，在若陀龙王不知道的情况下，李清歌其实已经来过这里，默默地使用灵魂之力观察巨龙的灵魂。 那份灵魂上的残缺与异物，他确实是看到了，也触手可及。 “相信我，不要反抗。” 李清歌看向昆钧，异色的眼眸忽然变得幽深，宛若漩涡般吸引。 昆钧视线对上，他的意识一阵恍惚，他下意识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 但一双宽厚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钟离那令人感到安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相信他。” “……我相信你，摩拉克斯。” 昆钧，或者说若陀放弃了抵抗，他信任着自己的友人，所以也会信任他信任的人。 李清歌的眼神愈发幽深，昆钧只觉得天旋地转，四周的一切声音都失去了。 眼神慢慢变得迷茫起来，昆钧的身体一晃，闭上了眼，朝地面倒去。 但他没有摔落地面，而是被钟离好好接住了身形。 与此同时，一道虚幻的龙型身影浮现在李清歌的手中，体积很小，大约只有篮球大小，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龙型身影与面前被李清歌时间暂停住的巨龙外貌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 钟离将昆钧的身体安置好，看向李清歌手中的东西。 道道白色的气流环绕，龙型的身影蜷缩而起，额头抵着尾巴。 这副模样，倒是让钟离想起了初见若陀是他沉睡的模样。 他的心中有了猜测。 “这是若陀龙王的灵魂。” 李清歌托着这份灵魂，走到巨龙面前。 “当然，并不完整，只有一半，这部分可以说是若陀龙王的善念。” 其实若陀龙王善念的灵魂并不只有那么大，至少也有面前这条山岳巨龙的一半，只是李清歌嫌体积太大太麻烦，将它压缩了一下。 “果然如此。” 钟离感慨出声，明白了一切。 之前的小女孩是若陀，昆钧或者说附身在他身上的那道善念的灵魂也是若陀，眼前的巨龙也是若陀，但它们都不完整，只是若陀的一部分。 因为看过游戏之中关于若陀与钟离的故事，所以李清歌不用推断就知道了真相。 千年以来，磨损之中的若陀一直在冲击着摩拉克斯布下的封印之阵，而已已经有所成果。 但是，他的记忆还未全部消散，意识的深处还铭记着自己与摩拉克斯的契约，心中还记挂着璃月。 于是，若陀龙王拼尽全力，将自己的灵魂分为善念与恶念两部分。 他将自己的善念送出封印，想要寻找摩拉克斯，让他阻止自己，只留下恶念掌控身体，陷入了彻底的对自己友人的仇恨之中。 只是若陀龙王的善念太过脆弱，无法化形，只能暂时附在昆钧，这一石匠后人之上，终日寻找摩拉克斯的身影，直至今日。 李清歌一边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同钟离讲述，一边宛如锁魂使者一般，取出了山岳巨龙体内的恶念灵魂。 两份一模一样的东西，只是一份环绕黑气，一份环绕白气。 （一个灵魂引导黑暗，一个灵魂引导光明，牌佬有感） 除此之外，上面附着着什么，让灵魂变得残缺而不纯洁。 李清歌让两份灵魂凭空悬浮起来，然后拿指尖轻轻一弹。 “好了。” 钟离内心略显紧张地看着这一幕，毕竟是故友的灵魂，只是听到李清歌的话，他还是一愣。 “如此，便结束了？” 提瓦特大陆上并不缺看见乃至作用于灵魂的手段（温迪的传说任务），只是这无人为力的磨损，这般轻松解决的模样，让见多识广的摩拉克斯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至少对于我来说，【磨损】不是很难解决的东西。” 李清歌微笑着说道，只是剔除灵魂之中的异物而已，对他而已是随手的事情。 可能磨损真的是只作用于提瓦特大陆长生种身上的一种诅咒吧。 剔除磨损之后，肉眼可见的，若陀龙王的两份灵魂变得更为纯洁起来……emmm，大概是，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接下来，就是将灵魂拼回去了。” 这种事情，李清歌有经验。 毕竟他可是将西琳的灵魂给分割过，现在只是逆向工程而已。 李清歌随手把两份灵魂像面团似的一捏，再揉啊揉，不说别的，若陀龙王的灵魂手感相当不错。 钟离是看的一愣一愣的，活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什么场面没看过？ 这场面他真的没看过。 别看李清歌跟玩似的，其实这是个相当困难的工程，若不是阴阳平衡之力在作用，他也不敢那么随意。 一番揉捏，不再散发着黑气白气，只是看上去有些虚幻地若陀龙王的完整灵魂，就拼凑出来了。 “钟离先生，这最后一步，交给你了。” 李清歌轻松地笑了笑，将灵魂递给了钟离。 “接下来，只要将若陀的灵魂塞进身体里就好了。” 钟离接过了灵魂，只觉得手中空气般的重量重若千钧。 他认真地看着李清歌，开口说道。 “李小友，不，李先生，不论若陀能否恢复，摩拉克斯都会记住这份恩情。” 称呼的转变代表着摩拉克斯的态度，这是摩拉克斯，岩王帝君，岩神的感激，并非钟离的感激。 “摩拉克斯，相信我便好。” 相信我，李清歌也说了很多遍了。 这一次，钟离露出了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嗯，我相信你。” 他走上去，将手中若陀龙王的灵魂摁入它的体内。 然后—— 第十三章:众仙 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李清歌已经放开了对若陀龙王身体的束缚，但是当钟离手上的灵魂如乳燕归巢般重新回到原本的地方之时，那庞大的山岳巨龙依旧紧闭着眼，趴在大地之上，静静地沉睡着，呼吸漫长。 “这……” 钟离看向李清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不解。 “好了，放心吧，只是若陀龙王的身体需要适应，等待一会便好了。” 李清歌有些好笑地看着钟离。 虽然没有什么对磨损的方法，但身为岩神，对灵魂上面的研究还是有些门道的，不可能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只能说，是关心急切了。 而且，李清歌故意不说，也是有自己的一份坏心眼在此。 “原来如此。” 被调笑了，钟离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重新转回身，金色的眼眸紧盯着若陀龙王的身体。 不多时，随着一股悠久厚重气息的缓缓苏醒，山岳巨龙慢慢睁开了双眼，起身，虽没有如同之前那般造成极大的动静，给人的感觉却是大不相同。 好似真正的山脉苏醒了。 若陀龙王眼中一片猩红，却是没有了之前的仇恨，而是带着一股深深的迷茫。 破碎的记忆在它的脑海之中复苏，然后拼凑成原来的模样。 “我这是……” 巨龙的声音如响鼓回荡开来，它低下头，看见了眼前一言不发，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那位男子。 “摩拉克斯……” 迷茫逐渐消散，若陀龙王喃喃自语，但它本身就是庞然大物，即便低语，声音也是如此清晰。 “若陀。” 钟离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也是轻声。 “摩拉克斯。” 第二声的呼唤，却没有了丝毫的迷茫。 若陀低着头，看着自己一生的挚友，声音包含了无数的情绪。 钟离微微抬头，与其对视，声音带起了一丝笑意。 “此般情景，让我想起了初见你之时。” 那时的我们也是如此，互相对视着，签订了契约。 我赐你看清光明的双目，你为我征战，我们一同守护璃月大地。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是啊。” 若陀感慨一声，明明是大地之祖，山岳巨龙，声音却是温柔无比。 下一刻，厚重的土黄色光泽围绕着它的身体，巨龙庞大的体型逐渐缩小，光芒之中，一位高大的人型身影浮现。 头生龙角，面容粗犷不失刚毅，浑身肌肉隆起却不过分，身披一身黄色的铠甲，宛如古时的常胜将军。 若陀龙王化作了人型，嘴角含笑，他的人型与钟离是一般身高，这样一来，自己的挚友便不用抬头仰视他了。 他想了很多话，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最终还是这么说道。 “摩拉克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李清歌笑了笑，悄悄离开了此处的空间，将剩余的时间留给二人（？）。 旧友久别重逢，自然思绪万千，他还是不来打扰了。 他抚起昆钧，将其带离伏龙树地下空间，只见巨大的古树已经消失不见。 谁又能想到，这所谓的古树，只是若陀龙王的尾巴呢。 这么一想，钟离将其封印的时候，岂不是享受栽萝卜一般头朝下的。 嗯，想来有些好笑。 南天门外，此刻出现了几道身影。 除了两位一老一少的人型之外，还有三道兽型的身影，身上气势不俗，面容隐隐有焦躁之气。 那是璃月的仙人，感应到大地的震动，赶来此地一探究竟的。 李清歌早已发现了它们的存在，也是不意外。 此刻几位仙人在外面等待，是钟离的命令。 身为众仙之祖，与近乎所有仙人签订契约的他自然能感应到几位的靠近。 但钟离并未来得及解释，所以几位仙人也是在外面干着急。 现在看见了忽然有人出来，性格急躁的几位已经忍不住上去了。 “凡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话的是一只浑身近乎蓝白之色的高大仙鹤，比常人高，人声宛若一名威严的女性。 此刻她凑近了李清歌，观其态度，尖利的喙似乎随时啄下 若是璃月寻常百姓，即便知道是仙人，恐怕也会吓一大跳吧。 “流云，你别那么急躁，要是吓到了小友便不好了。” 一位面容慈祥，似乎有些驼背的老奶奶劝着仙鹤，同时也是安抚着李清歌。 在她的视角之中，李清歌面容还隐隐有些稚嫩，自然是需要呵护的孩子。 这时，仙人之中，一位花臂的少年轻咦出声。 “是你。” “怎么了，降魔大圣，你认识这位小友？” 另一只羽毛呈棕褐色的仙鹤听见了花臂少年的声音，出声询问。 花臂少年摇摇头，声音冷淡。 “只前见其路过荻花洲之时观察过一阵，对方发现了我，还和我打了个招呼。” “哦，能发现降魔大圣，想必也不是普通人了。” 接话的是一只有着大角，头与颈部是藏青色的大鹿，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品种，不是仙人也是厉害的魔兽。 两人三只动物，五位仙人此刻围着李清歌，各有各的想法。 不过归其根本，还是担心里头的情况。 “几位，既然钟离没有告诉你们，等一会还是你们自己去询问吧，不过可以放心，你们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李清歌扶着昆钧，这么说道。 仙人为何聚在此处，不就是怕若陀破封吗。 若陀确实是破封了，但要是他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只会是高兴。 见李清歌打算谜语人，白色仙鹤有些生气了，想要做些什么，不过被老婆婆拦了下来。 仙鹤看了一眼李清歌，又看了一眼老婆婆，冷哼一声，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老婆婆笑呵呵地和李清歌说起了话。 “不好意思啊小友，流云她脾气不太好，但绝没有恶意。” “没关系的，老奶奶，我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有些事情，我自己说不太好，怕你们不相信。” 李清歌将昆钧放到一旁安置，顺便检查了一番他的灵魂。 老婆婆的态度那么好，他也不会故意拂她面子。 第十四章:我老了 若陀龙王的善念虽然没有多少力量了，但选人还是有眼光的。 昆钧作为名匠后人，石矿本身也与身为大地之祖的它息息相关，只能说是天意的巧合。 虽然若陀龙王的善念弱小，但也不是寻常人的灵魂能比的。 昆钧本身的灵魂本压制沉睡，此刻正在慢慢苏醒，其他看来，并没有什么损伤，反而在他苏醒之后会多出许多关于选石的记忆，算是一种补偿了。 老婆婆静静地看着李清歌检查昆钧的灵魂，先前仙人之间的谈话，她也是听到了，现在看来，眼前的少年果然并不是一般人。 不过，与她没什么关系，只要不危机璃月，她是很乐意交个朋友的。 “小友，认识的人都叫我阿萍，你要是愿意，叫我一声萍姥姥就好，先前你说“钟离，可是往生堂那位客卿？” 见李清歌动作稍缓，萍姥姥一脸慈祥地开口了。 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钟离”这个名字，结合现在的情况，她已然有了些想法。 没错，李清歌是故意的，反正待会钟离总要和这些仙人见一面的，那么他的身份也隐瞒不住了。 “萍姥姥，我叫李清歌，叫我清歌就好。” “至于那位钟离，便是岩神的化身，此刻正在伏龙树底下。” “原来如此。” 萍姥姥背着双手点了点头，内心却是有些惊讶。 自从璃月港建立，岩王帝君与众仙签订契约，一部分仙人选择深居山中，不问世事，一部分则选择化作人型，融入市井之中。 萍姥姥便是后者。 岩神捏出了钟离这个化身，行走在璃月灯火之中，但他并未告知众仙。 萍姥姥偶尔在街上遇见这人，虽然观其气质谈吐不凡，不似凡人，但也顶多猜测是自己的哪一位同胞，未曾往帝君化身方面去细想。 “什么什么，帝君化作凡人了？” 虽然在一旁生着闷气，但流云借风真君这一只大鹤一只在偷偷关注这边。 这下子听到了自己在意的事情，当即翅膀一扇，头颅微低，又凑了过来。 在李清歌的视角看来，这番动作，有些可爱。 当然，不排除是仙鹤外貌极为不错的缘故。 有些想摸摸看啊，最好可以骑一骑。 李清歌盯着流云借风，心中默默想着。 说起来，仙鹤这种东西他只在小说之中见过，特别是修仙类型的，仙人洞府之中，都会养上一些，作为背景的衬托，或者说坐骑。 崩坏世界没有仙鹤，只有丹顶鹤这种，不过李清歌倒是没有去见过。 要不然哪天叫上符华小识，黑姬麟她们一同去看看吧……应该是在神州大地分布吧？ 流云借风不知道李清歌已经盯上了自己，面上还是一片好奇。 她的声音有些大，而且仙人的听力也是不凡，听到了帝君化身，又一下子围了上来。 它们之中许多是帝君的弟子，或者呈了它很大的恩情，内心有着感恩之心，所以都相当在意。 “凡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另一只仙鹤，理水叠山真君威严地开口，内心有些激动。 那么多年来了，只有帝君偶尔化身或者托梦找它们，它们却没有联系帝君的手段，现在可以明确帝君一个化身的身份，怎么不让它们激动。 “理水你这些老家伙，干什么呢，语气别这么咄咄逼人。” 萍姥姥佯装生气，训了一下仙鹤。 理水叠山真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不算太好，不过那么多年来了，自己都是这么和凡人说话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抱歉，是我太急切了。” 仙鹤微微低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对方并不是普通人，而自己这边有求于对方，的确语气不该那么冲。 “没事。” 李清歌倒是不怎么在意，而且还蛮有趣的，这种“凡人”遇仙的经历。 “李小友，能否详谈一番【钟离】先生的事情？” 大鹿，削月筑阳开口，一从之中最冷淡的那位花臂少年也是将目光投了过来。 他离得最远，即便对帝君的事情感兴趣，也没有凑的太近。 “钟离啊。” 李清歌轻笑一声。 “实话实说，我与对方相识不过数日，只知道对方是往生堂的客卿，大概脾性，其他的萍姥姥估计知道的比我多。” 其他的总不能说，钟离是个街溜子，这几天光顾着带他赏花遛鸟听戏了吧？ 先不说它们信不信，估计刚说出口，便会被骂一个大不敬。 “阿萍。” 见李清歌这么说，流云借风看向萍姥姥，却见对方笑呵呵的，似乎是想起平日之中遇见帝君是对方做的事情。 “呵呵，帝君好雅兴啊。” 众仙一头雾水，在打什么哑谜呢？ 它们刚想询问，这时两道身影便从一旁伏龙树的底部现身。 当即，除了萍姥姥，众仙都丢下了李清歌，赶到对方的边上，冲着其中一位男子行礼，恭声道。 “帝君。” 虽然相貌有所改变，但此时，钟离并未收敛身上的气息，哪有仙人会分辨不出来。 “不好意思啊，清歌小友。” “没关系。” 李清歌摇了摇头，萍姥姥点点头便也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帝君，还有这位是？” 仔细地分辨另一位男子的气息，萍姥姥的眼睛忽然微微睁大了一点。 “莫非？” 她看向钟离，眼中是难以置信。 众仙亦是如此，打量着帝君身侧魁梧的男性，感应着熟悉的气息。 只见帝君嘴角含笑，心情很好的样子，点了点头。 “正是你们所想的样子。” “呵呵，那便恭喜帝君，恭喜龙王了。” 若不是龙王恢复正常，帝君也不会与他一同出来而是大打出手了。 听钟离这么一说，众仙也是反应了过来。 “恭喜帝君，恭喜龙王！”x4 “哈哈，许久不见了，理水，流云，削月，护法夜叉，还有……呃，阿萍，你怎么这般苍老？” 换了一身平常衣着的若陀看着萍姥姥，有些愕然。 却见对方笑呵呵地说道。 “欸，老了，老了。” 第十五章:魈,救助 新年快乐！.jpg 若陀龙王倒是不信萍姥姥的话，仙人的岁月悠长，容貌也可万载不变。 在他的年代，萍姥姥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也正处于仙人之中的年轻时代，哪能才过了千年，变如此苍老了。 不过看钟离与周遭仙人不意外甚至笑呵呵的模样，想来是对方的一点小小情趣吧。 也是，歌市浪尘最喜人间烟火热闹了。 （昨天看pv，萍姥姥是在创作出乐曲之后才主动变老的，大概是数百年前，应该是在若陀龙王封印之后，以前以为萍姥姥是游戏人间，没想到是因为知音难觅，不过没关系，悲剧什么的，忍不了，一拳打爆提瓦特.jpg） 萍姥姥摇了摇头，不解释什么，她变成如今的模样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不过说起来，这个应该算是一段伤心往事，今天龙王恢复神智，高兴，她便不说了。 李清歌扶起了昆钧，见他眉头微皱，似乎是若陀龙王的善念离体之后，自己的灵魂就要复苏了过来。 于是他向钟离点了点头，说道。 “钟离，我先将昆钧送回璃月港了，你们先聊，将事情解释清楚了。” “也好。” 钟离点了点头，连他自己也不曾注意因为心情甚好而一直带着微笑。 “如果李先生遇上堂主了，麻烦说上一声，今日我与友人重聚，就不回堂内了。” “另外，若是李先生有空，就来奥藏山顶找我吧，此番佳庆，李先生应当到场。” “好。” 李清歌点了点头，走到降魔大圣魈的身边，伸手点向了他的额头。 “顺带再送你一份礼物好了。” 这位个子不高的仙人本想皱眉远离，却发现身体忽然不能动弹起来。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动用起体内的力量，发现力量也是入泥沉大海，没有回应。 不过联想到岩王帝君在他的身边，对方并未做出什么表示，魈也强迫自己放下心来。 没有多大的声势，一缕缕的黑气盘旋着自魈的身上涌出，似乎拥有自我意识，离开仙人身体之后还做出了扭曲尖叫的鬼脸，李清歌轻轻手一捏，将其捏爆。 “唔……” 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了，魈的声音还是如常。 他突然发出一声轻吟，只感觉身体轻松，灵魂受到了涤荡，眼神清明，一直在他耳边若有若无的怨恨声音全无，久违的宁静。 与众仙不同，众仙偶尔遇见心诚寻仙之人也会现身，有时指点，有时打发。 但魈不同，他从未在人前现过身，甚至如同之前远离李清歌一般，会下意识远离凡人。 因为他是司职战斗，处理魔神怨念，与魔物战斗的夜叉一族。 提瓦特大陆，魔神与一般的种族不同，它们在死去之后，会爆发出污染一般的怨念侵扰四周的环境。 人类与稍弱的魔物沾染半分，便会影响到神智，陷入癫狂状态，六亲不认，只知晓屠戮。 夜叉一族与岩王帝君签订契约，负责与这类的魔物厮杀。 只不过在战斗只时，它们也难免被怨念缠身，称之为业障。 业障伤人，所以夜叉一族不常与人类交谈。 尽管万分小心，心智坚定，夜叉也难免在业障缠身之时发疯，难以安睡，入梦之后，便是无尽的噩梦。 魈的兄弟姐妹们皆因业障发疯而亡，其中一位也陷入失踪状态。 璃月的夜叉一族，只余下他一人。 帝君心善，不愿魈被痛苦缠身，只不过他也并没有什么方法解决此事。 魈也有感，或许他只能再坚持百年，百年之后，便陷入深渊之中。 他只希望在那之前他可以护得璃月周全，在彻底发疯之前能够殒身于帝君手中。 魈忽然发现他能动了，他下意识唤出傩面戴于面上，往常之中化作可怖黑气的业障不再，只留下纯净的清风，那是风元素在狂舞。 “降魔大圣，你这是？” 四周的仙人也难掩惊讶，以往在魈的身边，那股黑气会给它们一种刺痛的感觉，而现在，别说刺痛了，连黑气都没有了？！ 留云一展大翅，想要凑近。 （先前留云打错了。） 魈却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远离。 “我的业障，消失了？” 低头捏了捏拳头，魈浑身力量的周转更为迅捷，论起战斗力，或许还要比往常强上几分。 他抬头，傩面消失，面瘫似的脸上难掩惊讶地看向李清歌。 却见他微笑着说道。 “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好梦，这是多久没有听到的词汇了？ 魈有些恍惚，自从他被业障缠身，噩梦侵袭，他常常独坐于楼台屋檐之上，难以入眠。 他不以口腹为乐，却喜好杏仁豆腐，因为此物的口感与昔日的美梦相似。 李清歌说完，便带着昆钧离开了这里。 璃月的三眼五显仙人拥有洞景之术，也就是开辟空间的法门，所以不难看出此刻空间的波动，想来对方是直接动用空间之术离开的。 （三眼是神之眼，但是魔神战争的时候这些仙人就会元素力了，那个时候他们就有神之眼吗，我一直不明白） “等——” 魈想要开口挽留，对方却早就无影无踪了，他猛然回头，看向帝君，却见对方与龙王盯着对方离去的方向，似乎是在目送。 无处询问，魈只能向帝君寻求答案。 “帝君，请问那位…大人是何等存在。” 魈迟疑片刻，用了这个称呼。 他曾陷入业障发疯之中，那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使他清明，后来询问帝君，才知道是恰逢隔壁风神出手相救7。 但即便是那位，也只能暂缓业障，不能解决，在他心中，能够做到的存在，应该不下于普通魔神。 而且，自己呈了情，自然要恭敬。 “是啊帝君，你称呼那位为先生，对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留云也是代众仙开口，问出了疑问。 只见钟离与若陀相视一眼，然后微笑道。 “或许，那位是璃月的贵人吧。” “此地不宜谈话，我们前去奥藏山吧。” “是！”xn 第十六章:胡桃,刻晴 李清歌回到了璃月港，但并未直接进入，而是在入口处再次被拦了下来。 虽然若陀龙王苏醒时造成的地动山摇很快就被平息了，许多璃月百姓也当做了只是普通的地震。 但这又不是稻妻（稻妻那个岛会地震吗），璃月的神明又是象征山石的岩神，哪里会出现波及全璃月的地震。 见多识广的璃月七星，璃月最高的管理层紧急开会，聚在一起商讨了一番，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要排查一番。 请仙典仪即将举行，难免会有不怀好意的歹徒捣乱，比如愚人众啊，愚人众啊之类的。 “不好意思，小先生，车上的那位是？” 装备精良的千岩军看向了李清歌的身后，那里有一辆板车，上面躺着一位沉睡的男子。 昆钧虽然有苏醒的意向，但努力了一番还是沉睡了过去。 没办法，李清歌只能暂时弄了一辆板车，把昆钧放在了上面。 他虽然可以让他直接苏醒过来，但没有必要，自然而然就可以了。 李清歌刚要开口解释，却被一道凛然的女声打断了。 “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随着哒哒轻轻的响声，一位身着干练华美，修长的美腿套着金纹黑丝，紫色长发绑成双马尾，头顶留有猫耳似的发髻的女孩走了过来。 虽然年纪不大，但对方身上的气势不俗，身份似乎也是如此，千岩军在看见对方的那一刻便面色一肃，敬礼道。 “玉衡星大人。” “嗯，辛苦了。” 被尊称为“玉衡”的女孩点了点头，立即有一位千岩军上前汇报了这段时间抽查的结果，顺道说清了李清歌这边的事情。 李清歌静静地看着紫发女孩，心中倒是有些感慨。 他并非主动去寻过这些人，但似乎还是轻易见到了。 玉衡刻晴，原神游戏之中的雷属性神之眼拥有者，是玩家可操作的角色，在璃月港内，是地位最崇高的几人之一。 怎么说呢，在游玩这款游戏时，李清歌抽到的第一位五星级角色便是对方，自然对她有一定的了解。（作者君的经历） 不过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现实之中，玉衡刻晴可不是那位好感度十的角色。 不过，李清歌还注意到跟在玉衡身后，面露微笑的橙发男子，对方身材修长，面容并不似璃月面孔。 愚人众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同样是玩家可操作角色，没想到和玉衡星待着一块，应该是对之前的地震有所怀疑，然后找上对方的吧。 李清歌眨了眨眼，这么猜想到。 在寻常人眼中，这个面露微笑跟在刻晴身后，看上去很好相处的男子兴许是哪家的公子哥，是玉衡星的下属或者追求者。 谁能想到对方是恐（）怖组织愚人众的领头人之一呢。 “嗯嗯，我都知道了，几位兄弟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见玉衡星大人第二次说了辛苦，领头的千岩军连忙摆手，但还是面露微笑。 作为士兵，能被上司赞扬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奖励了。 “好，那么这位小先生，我是璃月七星之中的玉衡，称呼我为刻晴便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刻晴将李清歌领到一旁，让千岩军继续工作，手掌轻抚胸口，自我介绍了一番。 一丝惊艳藏在了她的眼中。 仔细观察之后，对方的样貌与气质出乎了她的意料，尤其是金紫色的异瞳，看上去便不似凡人。 要不是对方身上并未拥有神之眼，也并未拥有那种缥缈或盛气凌人的气质，说不定她便要把李清歌看作仙人了。 刻晴的语气很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与人的相处第一眼看的便是样貌气质，所以在她的心中，至少暂时，李清歌只是普通的游客。 而且意外的，正中了她的好球区。 刻晴的脸色微微红润。（少女怀春，不要吐槽） 李清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面带微笑。 先前遇上的都是风神，岩神，仙人之类的对样貌并不在意的存在，李清歌差点忘了自己也是一个美少年。 “是这样的……” 昆钧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诉刻晴这些普通人，所以李清歌半真半假，说是在外面捡到了昏迷的对方，发现叫不醒之后担心他被魔物袭击，便用板车载了过来。 “原来如此。” 李清歌说的话并无纰漏，而且这类的事情在冒险家之中还挺常见的，刻晴思考一番之后便给出了建议。 “可以先将这位送到总务司之处，那里有简单的医疗设备，检查过后，若是严重便送到不卜庐处治疗，若是不严重，便由总务司的人帮忙照顾，顺道查找他的家人。” 刻晴的建议很好，滴水不漏，所以李清歌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对了，你知道总务司在哪里吗？” 当然，游戏里经常去呢。 当然不能这么说，几日下来，李清歌也知道游戏与现实的不同，游戏简化了许多。 他正要开口，却再次被打断了。 “呦，清歌，在这里干嘛呢？” 一只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小手拍在了李清歌肩上，声音压的很低，似乎是想吓人一跳。 但是李清歌早已发现了，又怎么会被吓到。 “胡桃。” 李清歌喊了一声身后的人，正是往生堂堂主，钟离的上司胡桃。 原本李清歌是称呼胡桃胡堂主的，对方却不愿意，说是被同龄人那么喊要变老去的，于是李清歌便直接称呼了对方的名字。 作为交换，李清歌也让对方称呼自己为清歌。 “哎呀，没意思，你怎么没被吓到。” 身后娇“小”的女孩跳了出来，同样绑着双马尾，眼中有着货真价实的梅花，古灵精怪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早就发现你了啊。” 李清歌笑了笑，这么和这个与琪亚娜声音相似的女孩说道。 “你是……往生堂的堂主胡桃？” “正是，本人就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胡桃的胡，胡桃的桃！” “玉衡星刻晴大人，要不要预约一份往生堂套餐啊？” “啊，这个，这个就不用了吧。” 第十七章:璃月港内 好康的.jpg “呃，这个就不用了吧。” 早听说往生堂的堂主不好对付，现在刻晴算是见识到了。 平日之中她的下属也会吐槽自己受到了胡桃的纠缠，说是推销往生堂的丧葬套餐。 刻晴也只是当个笑料听听，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今天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哎呀，不用客气，我和你说……” “胡桃，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眼见胡桃想要继续，李清歌连忙拉住了对方，玉衡星刻晴明显是个忙人，身后还跟着愚人众的执行官，就尽量不耽误她的时间了。 “嗯？没什么，只是看你被刻晴小姐带到一旁了，心想我的好友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想来看看热闹罢了。” 胡桃笑了笑，穿着白色短袜的小腿踢着路边的石子，走到李清歌身前，微微弯腰，歪歪头，看着他。 “怎么，你犯事了吗？”（阿贝多表情） “当然没有，只是刻晴小姐在帮助我罢了。” 见李清歌帮忙解围，刻晴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结果了话茬，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嗯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胡桃双手抱胸，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看了板车上的昆钧一眼，然后拍了拍李清歌的肩膀，眨了眨眼。 “我就说嘛，本堂主的好友可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对了，这位朋友呢，我观你面色红润，气息悠长，一定是位不俗的习武之人吧。” “我？” 达达利亚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他什么事呢。 不过见胡桃和他打了招呼，达达利亚还是人畜无害地笑了笑。 “我来自至冬，是个普通的商人，叫我达达利亚就好了。” 普通玩具商达达利亚。 “这位就是往生堂堂主胡桃了吧，真是久仰大名了。” 愚人众要在璃月立足，自然是调查过了许多的本土势力，其中往生堂这个可以追溯到魔神战争期间的灰色产业自然在他们的名单之中。 所以达达利亚早就知道胡桃了，现在也只是做做样子。 “哎呀，本堂主这么有名吗，至冬的商人都知道我的名号了？” 胡桃看样子挺高兴的，双手叉腰有些得意。 这下子让刻晴警惕了起来。 “你们不要听他胡说，他是愚人众执行官，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 “愚人众？” 胡桃霍了一声，并未太大的惊讶。 别看她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真要如此也管不好整个往生堂。 胡桃堂主的小心眼可多着呢。 李清歌为什么会知道，这是来自原神全角色党的经验之谈。 见刻晴拆台，达达利亚挠了挠头，一副苦恼的模样。 “刻晴小姐对我的成见也太大了，我也没有做什么危害璃月的事情啊。” 不过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的眼中并没有苦涩，显然，只是一副伪装。 刻晴瞪了对方一眼，真要是做了什么，达达利亚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 看向李清歌，刻晴本以为他会吓到，却看见对方一副无事人的模样。 虽然有些惊讶，但刻晴还是说道。 “关于对方的身份，还请李先生保密了。” 先前的谈话之中，刻晴也知道了李清歌的姓氏。 “公布出去之后，可能会造成一些恐慌。” “这个我自然知晓。” “嗯，那么我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了，若是找不到总务司，就麻烦胡堂主引路了。” “哎呀，客气客气。” “刻晴小姐辛苦。” 简单说了几句，刻晴便领着达达利亚离开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耽误太多时间，事情可见做不完了。 临走之前，达达利亚倒是感兴趣地看了李清歌一眼。 虽然没有神之眼，但能听到愚人众执行官的名号还不害怕，要不就是不清楚没有常识的傻瓜，要不就是有依仗，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 李清歌，一看便知道是后者。 而且，他体内的来自深渊的力量在蠢蠢欲动呢。 注意到了达达利亚离去时意味深长的眼神，李清歌倒是没什么表示。 对方体内有深渊的力量，虽然挺感兴趣，但也仅限于此。 达达利亚太弱小了，无论是他体内的力量，还是他的本事。 “玉衡星刻晴，真是大忙人呢。” 看着离去时刻晴的背影，胡桃发出了一声感慨，然后伸出手，搭在了李清歌的肩头上。 “走，本堂主带你去总务司，然后去香菱那里吃一顿。” 时节尚好，一番忙碌，也到了午餐世界，想来钟离那边也酣畅之中吧。 “胡桃，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平日之中的胡桃来去匆匆，总是在推销往生堂业务的路上，或者去维持生与死的边界，也就是解决鬼魂之类的事情，现在和李清歌一起，也想到难得了。 “本堂主又不是工作狂，休息一会怎么了？” 其实往生堂家大业大的，承包了整个璃月的丧葬行业，根本不需要胡桃去推销。 这只是她地个人习惯与兴趣罢了。 梅花瞳滴溜溜地转了转，胡堂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来。 “而且，本堂主想和新交的朋友亲近亲近怎么了？” 胡桃承认，第一眼看见对方，她便有了亲近的想法。 并不是因为外貌，而是更为玄乎的一种东西。 反正很有好感就是了。（另一个世间的琪亚娜：阿嚏！） 这么一说，活泼的胡桃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说了些别的话转移了话题。 来到总务司，领事的说刻晴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检查了一番昆钧的身体，他们便把人留在了那里。 蹦蹦跳跳的来到万民堂，胡桃便双手叉腰大喊了一声。 “香菱，出来接客啦！” “来了来了！” 万民堂的小厨娘连忙小跑了出来，身边跟着名为“锅巴”的小熊。 小熊挥了挥短手，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胡桃，你的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嘿嘿，有吗？” 胡桃走上去，抱着香菱细细的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香菱与胡桃是一同长大的好友，关系可好了。 “好了好了，今天你们想吃些什么。” 香菱拍掉了胡桃作乱的小手，没好气地说道。 十八章:古灵精怪是胡桃 好康的.jpg 一旁的两位火系小女孩在那里贴贴，李清歌也不打扰，而是拿起了菜单仔细挑选着菜品。 打闹了一会，胡桃一屁股坐在了李清歌的对面，双手撑着下巴，梅花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 香菱也是拿起了小本本（希儿的小本本），打算记录点的单。 “有什么想要吃的吗，今天本堂主请客。”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清歌笑了笑，将菜单还给香菱，随手点了几道菜。 虽然胡桃说了请客，但李清歌也不是喜欢占便宜的性格，加上万民堂的菜品价格并不贵，所以加起来也没有多少摩拉。 “好勒，那就这些，胡桃你要吃什么？” 香菱记下了李清歌点的菜，然后看向了胡桃。 李清歌顺手摸了摸锅巴的脑袋，一枚绯红的羽毛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它的脑海之中。 锅巴的眼睛眨了眨，神情似乎灵动了许多，但下一刻，又恢复了原来憨憨的样子。 “我的话，就不点了，刚刚清歌点的够多了！” “好的，那我去做菜了哦。” 点了点头，香菱刚想带锅巴离开，却被笑得贼兮兮的胡桃拉住了衣角。 “香菱啊，你没有那个？” 胡桃搓了搓手指，梅花瞳微亮。 搓了搓起的鸡皮疙瘩，香菱没好气地拍掉了胡桃的小手。 “那个是哪个啊？” “就是那个！” “哪个？” “哎呦就是，可以喝的那个。” “果汁？” “不是啊，是那个！” 胡桃伸出手指，指向了某个水手桌上的小瓶。 “是酒啊。” 李清歌一眼就认了出来，没想到胡桃会突然想喝起酒来。 “没错，我想要喝酒！” 胡桃拍案而起。 “不行！” 香菱却遥遥头，拒绝了胡桃的要求。 “为什么不行，咱璃月又没有未成年不能喝酒的规矩！” “不行就是不行。” 在这一点上，香菱挺坚定的，就算是胡桃想要再次贴贴撒娇都没有办法让她松口。 “好吧。” 无奈，胡桃只能慢点不忿地趴在了桌子上，柔嫩的脸颊被压的扁扁的，煞是可爱。 打发了想要喝酒的胡桃，香菱连忙上后厨帮忙做菜去了。 感觉无趣的胡桃伸出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戳了戳李清歌的手臂。 “清歌，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喝酒啊？” “这个啊……我也不清楚，难道你喝醉了会发酒疯？” 除了这个原因，李清歌就想不到其他的了。 不过，这让他想到了荧，游戏之中的她，虽然至少几百岁了，却因为外表不能在蒙德的酒吧喝酒，挺有趣的。 想起了这件事，李清歌轻轻地笑了起来。 却见胡桃鼓起嘴巴，一脸不满地看着他。 “你怎么笑起来了，莫不是在笑话我？” “不是，只是刚刚好想到一个朋友，她虽然年龄够了，却因为外表稚嫩经常被认作未成年，酒保不卖酒给她。” “真的，是哪位朋友啊，介绍给本堂主认识一下？” “是来自异世的旅行者，和我一样。” “和你一样，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胡桃撑起身子，眼中满满的是感兴趣。 “我没有说过吗？” “你说过吗？” 李清歌和胡桃大眼瞪小眼，前者想了想，似乎真的没告诉过她。 当然，这其中也有胡桃经常到处跑，两人相处时间不多的原因。 “你想想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穿的那奇装异服，就是我们世界的服饰。” “哦哦，原来如此。” 胡桃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然后便拉着李清歌的手臂，求起人来。 “那你再多和我讲讲你们世界的故事？” “可以啊。” 这时，香菱已经把做好的菜肴端了上来，因为是友人，所以优先做了，这点优待可是人之常情哦。 “菜来喽，快吃啊，你们怎么不吃啊？” 香菱有些奇怪，胡桃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坐下。 “香菱快来，和我一起听故事，清歌她要讲异世界的故事了。” “异世界的故事？” “是啊，嘿嘿，你不知道吧，清歌是异世界的人哦。” 闻言，香菱瞪大了眼睛，不过很快也就冷静了下来，但好奇心仍然被胡桃勾了起来。 “那好吧，我就先休息会好了，其他的客人老爸应该可以对付。” 见香菱说服自己，李清歌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好奇心重些也正常。 “那好吧，我们就边吃边聊。” 怀着长辈逗妹妹的心思，李清歌慢慢地讲述了他所知的世界的故事。 不过和对钟离所说的不同，这一次他没有说崩坏世界的故事，讲述的是黑猫她们那个平和的世界。 在他的口中，这是他曾经旅行过的一个世界。 不过李清歌也没有说谎，他的确是去黑猫的世界游玩过，总体来说，和崩坏世界差不多，只是少了崩坏，科技水平没有那么高罢了。 过了许久，停下碗筷，菜品已经解决，李清歌也停下了讲述。 但是胡桃和香菱还是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 “清歌，你再讲讲嘛。” “是啊是啊。” 香菱连忙点头。 “下次吧，有机会的。” 李清歌笑了笑。 “而且香菱不是还要帮忙吗？” “也是哦。” 声音有些遗憾，香菱起身，看见了后厨之中自己的老爸正在和自己使眼色，是要帮忙的意思。 “那就下次再继续吧，我先去帮忙了。” 说完，香菱便忙活去了。 “异世界，听上去真有趣，要是我可以亲眼去看看就好了。”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的。” 胡桃没有提出让李清歌帮忙带着自己，能够穿梭世界，应该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吧，而且自己这边还有往生堂呢，可不能轻易丢下。 “对了胡桃，钟离他……” 酒足饭饱，李清歌顺道将钟离的话传给了胡桃，后者听过，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果然是因为这种事情发生了太多的所以免疫了吧。 “对了对了，清歌你下午有没有事啊？” 想起了什么，胡桃看着李清歌说道。 “没有，怎么了。” “那就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抓个僵尸！” 胡桃神秘一笑。 第十九章:高温,假笑,死亡 不卜庐，全璃月最有名的医馆，它家的药童是个有着淡紫色头发，玫红色眼瞳的可爱小女孩。 小女孩的头上与身体的各处贴着一张张黄色的符纸，不知情的人只会觉得可爱或是有个性，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些符纸确实有着功效。 它们是敕令，限制着小女孩——七七的行动。 而这些东西，当然不是给人类准备的，鲜少有人知晓，拥有敕令的七七，是璃月传说之中的僵尸。 （白术把七七带回来，他本人也还年轻，所以应该很少有人知道七七身份，暂时没有那种自己老了，发现七七一直这个样子的桥段） 通常来说，僵尸的身体又冷又僵，但七七待在不卜庐日子之中，她常常会做着自己所创造的柔软体操，让自己更像是普通人。 正午过后，阳光顺着不卜庐的屋檐撒下一大片的阴影，不远处是金黄温暖的光线。 七七站在阴影之处，一只手叉腰，努力地让自己的身体弯向另一侧，口中机械地喊着“一二七七，二二七七”这样的口号来。 作为僵尸，她不喜欢阳光与温暖，这会令七七感觉烫烫的。 小僵尸的双目无神，一边轻轻喊着口号，一边做着柔软体操，却是突然停了下来，走向了不卜庐深处。 “高温，假笑和死亡…又来了。” 从不卜庐内走出，七七迎面撞上了药庐的主人，有着绿色长辫子，脖子间缠着一只白色小蛇的白术。 见七七背着药篓，虽然面无表情，但步伐有些着急的模样，白术愣了愣，询问道。 “七七，你要去哪里？” “啊，白先生。” 像是反应慢了一拍，七七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白术。 “七七…要去采药。” “可是今天早上你不是刚刚回来吗？” 七七没有说话了，低下头，背着药篓，小跑了出去。 虽然身为药童，但七七有着自由行动的权利，平日之中会听白术的话，但一意孤行起来，白术也拦不住他。 不过，能让七七这么着急，白术细细思考了一番，果然只有那个女孩了吧。 “七七，我来找你玩了！” 心中刚刚想着，远远地就传来了一声呼唤。 白术摇了摇头，走进了药庐内，既然七七不在，那么只能他这个老板来暂代工了。 稍微等了一会，庐内的光线一暗，是一位熟悉的人和一位陌生人挡在了大门之处，不过很快便走了进来。 白术抬起头，露出了营业般的微笑。 “两位，是想抓药还是看病。” 他没有说什么欢迎光临，毕竟这里是药庐，说这种话有点不吉利的感觉。 “白术，七七呢，我来找她玩。” 胡桃大大方方地直接叫了白术的本名，却没有多热情的模样。 李清歌则是打量着药庐，放到现代，药庐应该算得上是医院了。 他注意到白术脖子上通体如白玉的小蛇，倒是很可爱。 这让他想起了曾经幻境之中苍玄也有这么一只小蛇（第一卷），可惜并非真实的，而是一只机关蛇，而且已经丢失了。 “真是不巧，七七啊，出去采药去了。” 白术拿出一张宣纸，低头，用笔墨书着什么，可能是药方一类的，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丝毫没有撒谎的迹象。 “啊，去哪里采药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七七是僵尸，采药自然有她的一番路线。” 言下之意，就是七七能够仗着自己僵尸的体质做些平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啪—— 胡桃一把拍案，震的些许笔墨溅起。 “那她去采什么药了，白老板一定知道的吧。” 白术脖子上的小蛇一惊，似乎被吓了一跳，它目光不善地看着胡桃，发出嘶嘶的声响，最终却还是冷哼了一声。 没错，这小蛇也不是凡物，是可以开口说话的。 白术动作一顿，也没有生气，思考一番之后才说道。 “或许是清心，药庐内清心的储存量很少。” 胡桃冷哼一声，也不说个告别的话，拉着李清歌就离开了这里。 白术看着他们的背影，面上还是保持着营业微笑，书写着药方。 “你好像不喜欢白术。” 走在不卜庐前的台阶上，李清歌明知故问。 “当然喽。” 胡桃背着小手，一跳一跳地跳下台阶，也不怕摔着。 在许多人眼中，不卜庐的白术是一个大好人，人年轻，又帅，医术也高，当的起一句先生。 但在胡桃眼前，白术却是一位意图扰乱阴阳秩序的狂妄之人。 他并非高风亮节，见义勇为之辈，平日所见的好相处只是伪装。 意外将七七带回也不是发了善心，而是她身上有白术所求之物。 要知道他脖子上的小蛇可是名为“长生”，这或许反应了他的一丝野望。 当然，对于白术做出的贡献，胡桃也不会否定，毕竟他心中再怎么阴暗（胡桃的想法），对方救助了许多璃月百姓也是事实，但这并不妨碍胡桃讨厌他。 “那位白术似乎也知道你讨厌他，而且知道是什么原因。” “当然喽，对方是聪明人，我最讨厌的就是和聪明人打交道了。” 胡桃冲着李清歌吐了吐舌头，然后说到。 “对了，本想在不卜庐就抓住七七的，但没有想到那么不凑巧，你下午有没有事情要做，要是有的话就去忙好了，安心，本堂主不会寂寞的。” “没有，而且我对七七也挺感兴趣的。” 李清歌说的是事实，对于那只小僵尸，他有着自己的想法。 不过，其实在来的时候他已经感知到一位冰凉凉的气息从类似于后门的通道小跑了出去，应该就是七七了吧。 虽然外表年幼，但事实上，七七的实力不容小觑，先不说七七身上有着冰神之眼，僵尸的身体令她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一拳下去，一头牛就被打爆了。（牛：勿cue） “真的，那我就和你好好讲讲七七的故事。” 因为又了陪伴，胡桃的语气下意识高昂了起来，两人结伴着，往璃月港外走去。 第二十章:胡桃——看我的吧 寻常人家可能认不出七七的身份来，但胡桃不同，一次偶然来到不卜庐，便认出了她是僵尸，也下定了要埋葬她的决心。 在胡桃的理念之中，死者不应该在生者的世界逗留，七七早已死去，被囚于世间不得解脱，是至苦的受难者。 而且，送七七入土，不仅是为她个人着想，更是为了平衡阴阳秩序。 所以，胡桃便单方面认定了七七是她的挚友，经常作案，算准阴时阴刻将七七掳走，打算暗流程火化之后送墓。 “当你的挚友真是提心吊胆的，万一哪一天被你绑走了呢。” 听着胡桃讲她和七七的故事，尽管已经知晓了大半，李清歌还是认真地听着，只是偶尔发声调笑。 “哎呀别打岔。” 胡桃推了一下李清歌的肩膀，也没有把他的玩笑话当真。 只是每一次就在胡桃要成功时，白术就会恰好赶到，将七七从她的铁铲下救下来。 “哎，你说，白术是不是在跟踪我啊，要不然每次来的都那么及时。” 说着，胡桃还回过头，贼兮兮地看了看，像是担心有人跟上了的模样。 “嗯。” 李清歌思考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跟踪你，而是跟踪七七，毕竟七七现在是不卜庐的药童，为了她的安全，白术可能在七七身上放了什么，比如只有他能闻出来的香料。” 此话一出，胡桃的眼眸一亮，锤了一下手掌。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不过我倒觉得白术不是担心七七的安危，他只是单纯地怕七七被别人拐走了，他就没有方法窥得长生的秘密的。” 胡桃皱了皱鼻子，转身，梅花瞳看着李清歌，背着双手走着。 “清歌啊，你会去追求长生不老吗？” 李清歌笑了笑，还是说了实话。 “不用追求，我本身就是长生不老的。” “啊，差点忘了这回事，你本身就是世界的旅行者，寿命长些也正常。” 虽然身边跟着一个老不死，但胡桃也没有什么表示。 她不喜欢凡人追求长生不老，因为这是忤逆生死戒律的观念。 不过像是仙人之类本身就是长寿者的种族，那就没关系了。 说回正话，埋了七七那么多次，以往七七都是疑惑地被绑在袋子里，看着胡桃挖用来焚烧的坑洞。 直到有一次白术来晚了一些，胡桃点燃了火焰，灼热的感觉隔着空气刺痛着七七的皮肤，她或许才反应过来胡桃要干什么，自己会经历什么。 然后她逃走了。 冰元素的神之眼熄灭了普通的火焰，突如其然的冰寒甚至令胡桃患了几天感冒，她不明白以往呆呆的七七为何突然会逃跑，步伐还那么急切。 之后又经历了几次差不多的情形，胡桃才反应过来，七七或许是不想死，她还想留在这个世界上。 “清歌，你说好不好笑，本应是死物的僵尸竟然眷恋生者的世界什么的？” 胡桃又转过了身，只是还背着双手，抬头看着碧蓝的青空，声音忽然轻飘飘的。 好笑吗？ 李清歌不知道。 僵尸到底是生者还是死者，这该由谁来定义。 生与死的界限，又该怎么分离。 但片刻之后，他便有了答案。 “这不是值得嘲笑的事情。” 李清歌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想要活着，是最丑陋，也是最美丽的事情。” “而且，世界如此美好，哪有不眷恋的理由呢？” 胡桃本就是自说自话，没有指望李清歌的回答，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是忍不住回头，扬起一个美丽的笑脸来。 “本堂主也是那么认为的，可惜，我认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些。” 七七，或者说僵尸的记忆都很差，每次相见，七七都会忘记胡桃上次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但在胡桃的不屑努力之下，平日之中呆板的僵尸竟然偶尔也能灵光一现，回忆起自己应该在什么时间躲起来，以免被她逮住。 “像是现在这样，本堂主敢肯定，肯定是七七自己想要躲起来的。” 看着一脸“我厉害吧”表情的胡桃，李清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胡桃比起琪亚娜更古灵精怪一点啊。 自从了解了七七想要活着的愿望，胡桃便去调查了七七的往事？ 七七是封在琥珀之中被往生堂的人带回来了，粗略估计，兴许活了数百上千年，而且与仙家有关。 胡桃也是好一番打听，才从她家见多识广的客卿那里得知了那段往事。 说道此处，胡桃忽然闭口不言，像是说书人为了悬念故意停留在关键之处一般。 她仰着小脸，一脸期待地看着李清歌，却只能见到他平静之中带着疑惑的眼神。 “你，你就不好奇七七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好奇啊。” 李清歌昧着良心说道。 “只是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只能把好奇心压下了。” “那……先算了，等找到七七我再把她的故事告诉你吧。” 胡桃的目光一凛，从火系神之眼中掏出一把奇怪的长枪出来（护摩），下意识护在李清歌身前。 “小心些，这里有不祥的气息。” 说着，他们脚下的土地忽然松动起来，岩石震动，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李清歌伸手搭上胡桃的肩膀，带她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黑影自地下冲天而起，旋转了几圈，然后落下。 “咦，幼岩龙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黑影咆哮了一声，露出虽然娇小，但肌肉健壮，身上覆盖着岩石般的甲胄的身躯。 面对胡桃的疑问，李清歌倒是能解读，估计就是若陀龙王苏醒导致的吧。 “怎么样，可以搞定吧？” 看胡桃轻松的样子，李清歌也不打算出手了。 只见胡桃飒然一笑。 “当然，除非是古岩龙蜥，要不然本堂主一人就可以搞定啦。” （不要纠结战力，当胡桃吹牛就好了） 李清歌也不打破胡桃吹的牛，退后一步，将舞台交给了她。 “嘿，看我的，枪开黄泉路，蝶引来世桥！！” 第二十一章:七七,最喜欢你了 好康的.jpg 这是一个相当古老的故事。 数百年前，名为七七的采药小姑娘误入了仙境，不小心摔伤了右腿，急忙躲进了山洞。 忙着包扎伤口的七七似乎听到了不似凡间之声，却不曾预料到，巨响之后，她会永远困在生死之间。 那时，仙与魔，邪恶与正义正在交战，却都知道，七七只是位被它们波及的无辜者。 但兴许是天意使然，濒死的七七获得了神明的注视，释放的力量终结了这场大战，作为代价，却是生机的丧失。 仙人们于心不忍，各取一丝仙力封于七七的体内想要复活她的身躯。 但苏醒的七七获得了重生，却无法控制体内的力量，陷入前所未有的疯狂。 为平息躁动，理水叠山真君无奈出手，将七七封于琥珀之中。 数百年后，正是往生堂的人发现了这枚琥珀，想要将其安葬。 只是，已渐渐转醒的七七成为了僵尸，记忆丧失，只是下意识遵循着生前的习惯打破琥珀，往山中采药。 那时，七七遇见白术，她被后者收留，成为了不卜庐的药童。 “啊，找到了！” 胡桃当真没有说大话，普通冒险家难以应对的幼岩龙蜥，她只是几下便轻易的解决了。 只是事后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过无事，胡桃也解释了，她使用的，是往生堂代代相传的秘法，可以消耗生命力换来短时间强大的力量。 虽然听着吓人，但生命力是可以补充的。 解决掉了突发事件，不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一处山崖，胡桃大老远便看到了七七的身影，当即加快了脚步。 只是七七的状态有点奇怪，按理来说，她听见胡桃的声音，应该立刻逃跑才是，现在却是一直在山崖的底部，手脚并用，做着攀爬的动作，头也没有回。 “这是……” 李清歌回想了一番，有了猜测，而快步走到七七身边的胡桃，打量了一番，发出了苦恼的声音。 “糟糕了，七七现在被敕令卡住了。” 果然。 李清歌心中暗道一声。 胡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解释道。 “不知道别的世界你有没有见到过僵尸，但在提瓦特大陆，僵尸是要听唤醒它的人的敕令才能行动的。” 敕令之于僵尸，就像是玩具兵背后的发条。 只是七七的情况有些特殊，严格来说，从未有其他人唤醒她，她是自己唤醒自己的，因此可以自己对自己下敕令。 一些简单的任务譬如战斗什么的，七七不会出问题。 只是复杂一点的行动，像是“到xx处采药”之类的，她会因为身体的缺陷（娇小）而失败，但不懂变通的僵尸在完成敕令之前不会放弃，会再三的尝试，于此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 李清歌抬头，发现山崖高处有一株蓝色的植物，那是琉璃袋，可以做药用。 所以现在的七七，应该是发现了琉璃袋想要采下，于是对自己下了敕令，但却无法爬上去，僵死在了这里。 “唔，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我把七七抱走她也会继续执行敕令的。” 胡桃挠挠脑袋，有些苦恼。 僵尸的敕令可以解除，但胡桃却不知道方法，她偶尔也遇上过这种情况，都是白术来动手的。 他每次都会凑到七七耳边讲些什么，但胡桃去问，他却也不说。 “哎，算了，我去找白术，清歌你在这里看着七七吧。” 想了想，胡桃也只能这么做了。 七七虽然强大，但现在陷入敕令的死循环之中，不看着一点，要是路过的盗宝团什么的将她抱走了怎么办。 她啊，就受点累再跑一趟好了。 “不用那么麻烦。” 李清歌摇了摇头，走到七七的身旁。 敕令的解除，他也会。 虽然是从游戏之中学的，但应该不会出错。 不过坦白而言，有些害羞。 在胡桃惊讶与好奇的目光之中，李清歌微微蹲下，抱住了七七小小的身躯，唇瓣凑近了她的耳朵。 “最喜欢你了。” 轻柔的声音落下，七七乱动的四肢忽然停下。 李清歌松开了拥抱，微微脸红。 他也不是什么情感小白了，只是在刚认识的朋友面前，对刚刚见了一面的女孩，还是小女孩说了这样的话，的确让他有些羞涩。 七七转过了身，玫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清歌，这个刚刚帮她解除敕令的陌生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知道解除敕令的方法，她也不想知道，甚至不去思考。 但是，一种别样的东西却是在她许久未跳动的心脏之中浮现（七七不知道有没有心跳）。 “和，白先生不同。” 七七张了张口，声音软软的，却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白术经常帮助七七解除敕令，却没有什么情感，效果大打折扣。 只是李清歌不同。 他知道这种话不能轻易地去说，即便只是一道敕令。 某种程度上，他撒了谎，毕竟只是刚刚见过一面，怎么会是最喜欢呢。 最多也是喜欢，而且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只是看见可爱生物的欢喜罢了。 但，这也就够了，对于七七来说，够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七七，是个僵尸。” “你好啊，七七，我是李清歌。” 大致知道七七故事的李清歌压低了身体，尽量平视着七七，他的眼中有着一丝怜爱。 “李清歌，李清歌……” 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或许是想要把它记下，七七忽然掏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纸笔，想要直接写下。 “我，要记住你，想要记住你…” 七七的记忆很差，许多事情需要记事本的帮助，但有时，她也会忘了有记事本这种东西。 不过，只要记下，就算只有一次翻阅，七七便不会忘记。 “嗯，好啊。” 李清歌露出一丝微笑，肩膀却被人拍了拍。 他起身回头，发现胡桃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清歌啊，我会经常去牢里看你的。” “嗯？” “没什么，刑啊，你真是太刑了。” 胡桃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第二十二章:芜湖,刑 “刑啊，真是太刑了。” 胡桃笑嘻嘻地竖起了大拇指，李清歌举起手来打算顺势给她一个板栗包，却被对方灵活地躲了过去。 “真是的，这种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烟绯啊，清歌你还不认识吧，她是璃月港有名的律法专家。” 李清歌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其实他是认识的，至少在稻妻开放之前，他的角色是全图鉴的。 这时，用稍古一点的文字写下李清歌名字的七七听见了胡桃那没有记住，却令她分外熟悉恐惧的声音，吓得她纸笔一松，就要转身逃跑。 “等等七七！” “等等！” 本身就是来找这只小僵尸的两人同时出声，李清歌抓住了七七凉凉的小手。 七七没有用多大的力，身为僵尸的她本该力大无穷，此刻却只像小孩子般被李清歌拉住了手。 见状，胡桃也松了口气，往日之中的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想要靠近。 “嘿嘿，七七，我这次找你是有要紧事的。” 但虽然没有逃跑，七七却异常抗拒胡桃的接近，忽然躲在了李清歌的身后，隐藏着自己娇小的身体，连脸也不露出来。 胡桃停下了脚步，挠了挠脑袋，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带给对方多大的心理阴影，有些不好意思。 “好好好，我就站在这里，不靠近你。” “七七…” 李清华让开了一点身位，摸了摸小僵尸的脑袋，也是冰凉凉的感觉。 “烫……” 七七没有抵抗，却发出了小小的声音。 “抱歉。” 李清歌的手掌离开了，差点忘了，七七讨厌高温，即便是肌肤的温度，对于七七来说，也是太高了。 七七抬着头，看着李清歌，眼睛一眨不眨的。 “但是，不讨厌，白先生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是吗？” 游戏之中，白术对七七或许有感情，但绝不多，而在真正的世界之中，似乎也是这样的。 李清歌对七七露出了一个笑容。 “七七，我们是来找你的，听听胡桃打算说什么好吗，我会保护你的。” 胡桃有些郁闷，李清歌这么说算什么话，什么叫“我会保护你的”，她又不会伤害七七，以前与现在不能一概而论嘛。 低下脑袋，七七似乎是思考了一番，才重新抬起头，缓缓地说道。 “好。” 注视着她的眼睛，李清歌忽然觉得七七和刻晴有些像，都是紫发与玫红色的眼睛，而且，记得游戏之中的描述，刻晴使用的是云来剑法，而七七使用的是古云来剑法。 似乎发现了什么呢。 七七答应了，却没有靠近胡桃，只是站在李清歌的身边，小手拉着他的衣角，眼眸锁在她的身上。 虽然近乎没有感情，但小小的细节上也能反映出七七的一丝害怕与紧张。 古灵精怪的胡桃自然也发现了，不再笑嘻嘻的，而是严肃起来，忽然对七七弯下了腰。（中国赔礼也是弯腰的） “对不起，七七，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 “是我太自以为是，没有注意到你的想法！” “从今以后，我都不会把你抓走火葬了，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七七有些僵住了，李清歌感觉她住自己衣角的手用力了一些（衣服有感觉）。 不算长的时间，七七一直很安静，然后突然说道。 “以前，发生了什么来着？” 并不是那种事情揭过去了的聪明人的说法，七七这么说，是真的不记得了。 她的逃跑行为，恐惧心理，都是刻印在身体与灵魂之中的。 “唔！” 闻言，胡桃直起身，鼓起了脸颊，有些生气，但想到七七的情况，气又消了下来。 “既然不记得了，那就不要强迫自己了。” 对于七七来说，胡桃所做的都是不好的经历，忘了也好。 “总之，现在的胡桃想要和你交朋友，再也不会做让你不舒服的事情了。” 李清歌这么说道，胡桃连忙点了点头。 “啊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七七，我们来做朋友吧。” “不要。” 脱口而出的七七重新躲到了李清歌的身后，只是这回露出了一张脸来。 “高温，假笑，死亡…讨厌。” 李清歌看向了胡桃，表示爱莫能助。 七七不喜欢的，胡桃都占了个遍，或者说这就是她总结出的胡桃的讨厌之处。 能让记忆不好的僵尸讨厌，胡桃也是独有一人了。 “总之，先试试好好相处吧，放心吧七七，只要我在这里，就会保护你的。” “……好。” 思考了许久，七七才这么说道，胡桃松了口气，笑嘻嘻地靠近过来，只是七七很快就躲开了。 “七七，别跑啊。” 胡桃站在李清歌左边，七七就躲到右边，胡桃走到右边，七七就躲到左边，像是二人转一般，只是中间有着李清歌这一根柱子，而且似乎速度越来越快了。 玩闹一般，七七的长辫子和胡桃的双马尾都在李清歌眼前飘来飘去，冰凉凉的气息和梅花的清香环绕着他的鼻尖。 李清歌伸手，一左一右地按住了身材都不高挑的女孩的头上，她们的头上都戴着帽子，胡桃的偏硬一点，七七的软一点，此刻都微微凹陷了进去。 “不要闹了。” “好吧，既然清歌你这么说了，本堂主肯定要给你这个面子。” 见胡桃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李清歌看向七七。 “七七，你还要采药吗，我们帮你吧。” 七七是为了躲避胡桃才跑出来采药的，但是似乎也有货真价实的一份心思，之前的敕令就可以看出来了。 “采药，啊…琉璃袋。” 七七反应了过来，抬头看着山崖上的药草，然后慢慢说道。 “七七，需要帮忙。” “帮忙，我可以哦。” 七七没有理会胡桃，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清歌。 李清歌抬头锁定了那珠药草，轻轻伸手一捞，琉璃袋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哦，这是什么力量，好厉害！” 胡桃惊讶地拍了拍手，李清歌看她浮夸的表演也是笑了笑，随口说道。 “一点操纵空间的小戏法而已。” 第二十三章:嘿嘿,七七,我的七七 好康的.jpg 胡桃微微愣了神，她只是随口的一问，没有想到李清歌就这么随意地说了出来。 其实这就是观念之间的不同了，提瓦特大陆以七元素为主，虽然并不是没有其他能力，但这些大多属于特殊的术法或者权能，是仙人乃至魔神才能持有的手段，与普通人相差甚远。 李清歌并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能力，空间能力说稀奇，但其实大部分的世界都有所涉及，像是璃月仙家的洞天，就用上了空间术法。 只不过一个是有所涉及，一个是随意操作而已。 胡桃并不知道李清歌所想，自己的能力应当是个秘密才对，那么他是对自己的实力自信，还是单纯的信任呢？ （胡桃其实是那种外热内冷的人，就像七七所说的那样经常有着假笑，相识可以，相熟就难了，我是这么想的） 见胡桃愣住，李清歌顺手将琉璃袋放入了七七的药篓之中，将手放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调笑道。 “怎么，吓到了，身为可以穿越世界的旅行者，我的能力可多着呢。” 回过神来，胡桃的梅花瞳一亮，凑到李清歌身边，撒娇似的晃着他的手臂。 “真的假的，快说快说，让本堂主长长见识。” “比如说操纵风啊，操纵火啊，操纵冰啊……光是提瓦特大陆的元素，我就有差不多五种相似的能力。” 李清歌张开了手掌，比了个五。 不光是律者权能，他的身上可还有着属于精灵的天使。 虽然没有神之眼这样的外置元素器官，但做到相同的事情还是简简单单的。 但归根结底，只是类似，这些能力的本质只是崩坏能和精灵灵力的一种延伸。 “哇呜，好厉害。” 胡桃发出了货真价实的感慨，神之眼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提瓦特大陆的人能操纵一种元素就谢天谢地成为人上人了，谁能想到还有李清歌这种过分的存在。 七七在一旁听着歪了歪脑袋，也是跟着说了一声。 “好…厉害。” “嗯，其实不只是我，我还有一位朋友在蒙德，她也是世界之外的旅行者，可以掌握多个元素。” 李清歌想到了荧，每到一个国家，她便可以从七天神像处获得相应的元素，那么当她走遍七国，便是七元素傍身了。 不过原神最初的开场动画之中，她似乎使用的并不是元素的力量，感觉上那种能量要比元素的等级高上一些。 话说回来，身为异世的旅者能使用提瓦特大陆的力量也是一种相当奇怪的事情。 李清歌想到自己之前一段时间的发现，他解析了一点元素力之后，尝试着使用崩坏能模拟转换，结果竟然成功了。 不过转换过来的元素力还保持着崩坏能进行侵蚀的能力，别说是提瓦特大陆的普通人，就连魔物都不能承受。 （二创设定，三界那什么祭中有提到光界力，就是最初的元素力，人类是无法使用的，所以联想到这里） 但，光是从崩坏能可以转化成元素力这一点来说，便说明了提瓦特大陆也是在树海体系之内，所以之前的李清歌才会说这个世界与崩坏世界有关。 “清歌，喂，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去提瓦特大陆的边界去看看。” “嗯？带我一个。” “仔细想想，还是不了。” “哦。” 这么一说，胡桃便没有了兴趣。 此刻他们正在山林之中穿梭，帮助七七采些药材。 胡桃与七七一左一右地站在李清歌身边，虽然七七同意了胡桃的同行，但还是不能让她靠近，一靠近，就会想要逃跑。 七七虽然外表年幼，手脚也不算麻利，但还是认认真真做着自己的工作，只有偶尔药材长到高处，她无法独立采摘，胡桃和李清歌才会出手帮忙。 “嘿，七七，接好了。” 又是一株长在高处的琉璃袋，胡桃手脚麻利地爬了上去，把琉璃袋摘下后直接扔了下雨，七七拿着药篓，左走走，右走走，才刚好接住轻飘飘的琉璃袋。 见状，胡桃嘿嘿一笑，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想要潇洒地落地，可惜最后还是踉跄了一下。 “哇，哪里来的石头，差点让本堂主摔去了！” “真是的，小心点啊。” 胡桃本来就到处跑来跑去，身体相当的健康，加上神之眼带来的身体素质加成，这点高度摔不伤她的，只是一不小心还是有扭伤的可能性。 面对李清歌的关心，胡桃吐了吐舌头，也没有说什么。 李清歌看看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去，又看了看七七的药篓，一半已经装满了，于是说道。 “七七，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吧，等会天要黑了。” 而且，药材可不能采多，要可持续性竭泽而渔才行。 七七看了看药篓，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 “胡桃，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啊——” 胡桃踢开了石头，拉长了声音。 “我说，我们不如来野餐吧。” “野餐？” 胡桃笑嘻嘻地说道。 “是啊，这里不远处有一片竹林，那的笋长的可好了，钟离可爱吃了，而且还有野猪野兔野鸭什么的，抓一些烤来吃可香了。” “你是说，烧烤？” “是啊。” 李清歌想了想，觉得可行。 “那么七七呢？” 七七看着李清歌，眼睛是无神的模样。 “听你的。” 七七其实并没有味觉，她不在乎吃什么，甚至无需进食，但她想要和李清歌多待一会。 隔着帽子摸了摸七七的小脑袋，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 “那胡桃，我们快过去吧，好找个位置。” “好嘞！” 迈着欢快的步子，胡桃领着往竹林的方向走去，只是刚刚走到靠近河边，地面的震动让其无语了起来。 “不会吧，又来？” 吼—— 声音比先前遇上的那只要大，体型也是，突然冒出的这只岩龙蜥就宛如大号的棕熊一般，但战斗力可是一个天一个地。 “稍微有点麻烦了。” 胡桃收敛了一点笑容，从神之眼之中掏出长枪。 幼岩龙蜥是普通神之眼持有者可以应对的，岩龙蜥就需要神之眼持有者之中的资深者了。 胡桃当然不是小白，只是不能保证自己不受伤打败对方就是了。 忽然，身后的七七出声了。 “战斗，我来了……” 第二十四章:七七——不要死 据说，在提瓦特大陆，当一个人的渴望达到极致，神明就会投下视线，这便是神之眼的由来。 七七的神之眼是在她生前的最后一刻得到的。 想要停住岁月，想要回到好好活着的时候。 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存的渴望，对亲人的思念…这所有的一切，凝聚成了【冰】的图案。 当泪珠从垂死的女孩眼角滑落，神明垂下了眼帘。 刹那之间，刺骨的寒风吹起，四周的水汽带起了白色，温度骤降。 一旁的湖水表面结起了冰霜，竹林表面的竹子披上白衣。 胡桃打了个哆嗦，看着从她身边越过的七七，感受着她身侧的冷流，有些惊讶。 连持有火系神之眼的她都无法忍受的低温，七七到底是有多强？ 一直以来，胡桃对七七的印象只有力大无穷，七七只会逃跑，不会反抗，她从来都没有把应对盗宝团与魔物的手段用在普通人身上。 胡桃自认为自己在拥有神之眼的普通人之中算是强大的了（注意，是普通人），但她这点火，似乎在七七的冰面前不够看。 难道这就是僵尸的身体带来的好处？ （胡桃虽然知道七七的故事，但不知道七七是被承认的仙人） 胡桃思考这这些有的没的，七七已经绷紧了肌体冲了出去，娇小的身体宛如一枚炮弹。 平日之中的七七身体虽然不算柔软，但也和僵硬挂不上勾，因为她会做柔软体操，也会控制着自己。 现在，为了保护李清歌和胡桃，七七放下了控制，僵尸力大无穷的身体让其爆发的速度也是相当惊人，至少胡桃的眼睛只能勉强捕捉到一道淡紫色的轨迹。 砰的一声闷响，岩龙蜥被七七打飞了出去，落入了河中浅岸，激起了不少水花。 眼前发生的景象就像是一辆私家车把大货车撞了个人仰马翻，常人难以想象。 高大健壮的岩龙蜥感觉身体很痛，头也有些晕晕的，它四肢朝天，好不容易翻了过来，却发现那个比它矮小许多的身影再度冲了过来。 下意识地，它转过身想要逃跑。 魔物虽然智慧低下，但也有趋吉避凶的本能，何况是岩龙蜥这种级别的魔物。 只是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自七七脚下蔓延而来的寒冰快速地攀上了它的身躯，身上的河水快速冻结，转瞬之间，将其化作了一个大冰雕。 踏冰而来的七七轰出了一拳，娇小的拳头携带者无穷的气力，打破了寒冰，也击穿了岩龙蜥变得脆弱了的身体。 心脏停止了跳动，瞳孔熄灭，这头刚苏醒不久的岩龙蜥彻底失去了性命。 咔嚓咔嚓—— 七七自岩龙蜥的体内抽出了手臂，面无表情，鲜红的血液将她的衣袖染湿，脸颊与头发沾上不协调的色彩。 “死了。” 平淡地这么说了一句，七七转身踏着寒冰回到岸上，只余下一座开了洞的冰雕在即将落下的夕阳下静静流逝着体内的血液。 坦白而言，看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面无表情地朝自己走来，其中一只手臂被染红，脸颊与头发上也有着痕迹，是一件很有冲击的事情。 不过胡桃和李清歌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没有多余的想法。 “哦哦，七七好厉害！” 胡桃收起了长枪，在那里拍着手，说着多少带点货真价实的感叹。 一拳打穿岩龙蜥的身体，虽然有着冰过之后变脆的原因，但也足以证明七七的强大了。 幸好七七不记得以前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她报复起来，一拳下来，胡桃就要变成胡桃酱了。 一边拍着手，胡桃一边想要靠近七七，然后被其嫌弃的躲了过去，哦，嫌弃是李清歌这么想的，七七没有什么表情。 “七七，很厉害哦。” 看着七七走到自己面前，虽然她没有说什么，但李清歌觉得她是需要自己夸奖的，毕竟是保护了自己。 李清歌伸出了手，抚上了七七的脸颊。 七七没有躲开，虽然温温的讨厌，但是可以忍受。 不过这一次，贴到她脸上的手是冰凉的，和她的体温一样。 “啊，凉凉的，喜欢。” “什么凉凉的？” 见胡桃好奇，李清歌露出了一个有点坏坏的笑容，伸出手，放在了她白皙的脖颈处。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胡桃连忙躲开，伸出手来，就要敲李清歌的手臂。 “要死啊你。” “死亡，不要。” 胡桃本来是想和李清歌打闹一番的，但似乎某个字眼刺激了七七，让她的视线移了过来。 “七七，不是那个意思，胡桃在开玩笑。” 李清华摸了摸七七的小脑袋，这次没有隔着帽子了。 因为有冰结傀儡降温，所以他的身体也变得凉凉的了。 七七喜欢凉凉的。 七七不太懂李清歌的话，想了想，抓住了李清歌的手指。 “不要死。” 李清歌看向胡桃，见她摊了摊手。 “好吧好吧，以后不说这个了。” 点了点头，李清歌手抚过七七的脸颊，头发，还有衣袖。 那些不协调的色彩一下子就消失了，七七再度变成了那个干干静静的僵尸。 虽然七七不说，但血液不是流水，黏糊糊的，还有很重的味道，不会好受的。 “谢谢。” “好了好了，别聊天了，快走吧，天要黑了，等会野兔什么的就捉不到了。” 见七七与李清歌的互动，胡桃压都要咬碎了，凭什么她不能加入了，哼，明明是她先来的，无论哪个都是。 她抓起李清歌的手，就要往竹林里带。 走，跟我进林子！ “好吧好吧。” 无奈之下，李清歌只能抓起七七的手，让胡桃拉着自己，三个人（？）手拉手，成了一条线。 “先让我处理了这魔物的尸体再说吧。” 继续让血流着也不会，污染水源。 于是李清歌放了一把火，眨眼之间将岩龙蜥的尸体烧的一干二净，顺带回溯了这块区域，让刚刚的疮痍再度恢复成山清水秀。 “哇，清歌你看，好肥的兔子！” 刚一进竹林，胡桃便压低了声音，眼睛发亮，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第二十五章:李清歌:封解主真好用 柴火在噼里啪啦地燃烧，天色已经昏暗，留下暖橙色的一团照亮了些许的空间。 一只肥大的野猪腿与两只被趴了皮的野兔被签子串起，架在火焰旁烤着，皮肉被烤的金黄，滴下的肥油更是令火焰一阵一阵地摇曳。 火焰的正上方是被吊起的火锅，新鲜的竹笋在已经滚烫的汤汁内翻滚，白色的雾气协着香味飘去。 在经历了一些插曲之后，打来了猎物挖好了竹笋的两人一僵尸终于寻到一处远离竹林当然地方，升起了火，准备起了今晚的饭菜。 虽然明火升起有一定的危险，但在这里的，一个火系神之眼，一个冰系神之眼，还有一个能控火能控冰的，都有把握解决突发事件。 清洗好猎物，烤了许久，一旁干看着的胡桃终于忍不住了，盯着兔子，抹去了嘴角滴下的泪水，催促道。 “清歌，还没有好吗，本堂主要饿死了！” “快了快了！” 李清歌随手地翻动兔子与野猪腿，顺便刷上了佐料。 什么，你问佐料是哪里来的？ 自然是李清歌从万能的聊天群商城之中购买的。 光用火来烤食物是不会有多好吃的，只有事先腌制好，去除腥味，再加上调料，才能做出美味来。 胡桃虽然一时兴起想要来烧烤，但其实她并没有多少经验，只是感觉好玩，便这么提议了。 “啊，还要多久啊？” “你行你来啊。” 李清歌冷冷一笑，让知道自家底细的胡桃挠了挠脑袋讪讪一笑。 其实这已经是烤的第二条腿了，第一条被胡桃拿去糟蹋了。 当时，两人先打到了野猪，打算先烤上，然后李清歌只是让胡桃帮忙看一下，自己去竹林之中挖点笋，结果回来之时，就只剩下一团焦炭和低头看着脚尖的胡桃了。 明火烧烤是很难的，一个掌握不好外面就会烤焦，里面还是生的。 李清歌也提议过要不要自己去弄来一个烧烤架，结果被胡桃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用烧烤架就没有那种气氛了嘛！” 这种行为，就和大冬天不穿秋裤光穿紧身九分牛仔裤一样有什么区别？ 高了，血压高了，要不是胡桃，他们这会已经吃上了。 “算了，你别站着看着了，去陪七七玩吧。” “好嘞！” 得到许可，胡桃立马就溜了。 李清歌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和琪亚娜有些重合。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芽衣喽，负责煮饭……话是这么说，但他可不会把胡桃当做琪亚娜的替代品，顶多用来比较一下嘛。 七七因为不喜欢火，已经离得远远的了，不过胡桃一靠近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动静，立马躲开了。 “等等，七七，不要跑嘛！” 即便有段距离，李清歌也可以听到胡桃和七七打闹的声音，虽然可能是单方面的。 嘴角微微勾起，又是过了一会，感觉差不多了，李清歌喊道。 “已经可以了，胡桃，七七，快过来。” “来喽来喽！” 话音刚落，胡桃便冲了过来，坐到了李清歌一旁的石头上，纤细的小手就压去抓烤兔子的腿，不过啪地被李清歌打掉了。 “先别用手，也不怕烫。” “哦，好的。” 李清歌也没有拍的多用力，胡桃乖乖听话，拿起了串着野兔的签子，呼呼地吹着冷气，然后一口就咬了下去。 刹那间，紧实的肉质带着高温的汁水在胡桃的小嘴之中爆开，调料的香味与野兔原始的肉味也弥漫开来。 “唔，唔，好次哎！” 虽然有些烫着了，但胡桃的眼眸还是一亮，连忙冲着李清歌竖起了大拇指。 “清歌你的厨艺不错欸，可以和香菱比了。” “好吃的话你多吃点好了。” 李清歌这么说着，慢慢弄小的火焰。 七七也听到了李清歌的喊声，走了过来，只是有些怕热，没有走的太近，李清歌就熄灭了一些。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四周稍微暗了一点。 无所谓，李清歌自有办法。 只见李清歌的脑袋旁缓缓浮现出王冠似的光环，散发着温暖的白光，代替了火焰，点亮了四周。 这是来自鸢一折纸的天使，【绝灭天使】，可以操纵光之羽片，当然，在李清歌这里，只能暂时用来当光源了。（萨科塔点了个赞） “七七，来坐这边。” 李清歌拍了拍自己的另一旁，七七坐了下来，有些疑惑地发现并没有热热的感觉。 “放心，这里已经被我给冰过了。” （用冰洁傀儡在一个区域散发了寒气） 冲着疑惑的七七眨了眨眼，李清歌牵住了她的小手。 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只是在探查她的身体情况。 严格来说，提瓦特大陆上的僵尸并不算生者，因为它们没有自己的意识。（二创） 但是七七不同，临死之前的神之眼让她冻住了自己的时间，仙人注入的仙力也是非同寻常，加上数百年的琥珀封印，才制造出这个奇迹来。 七七现在的状态是，身体没有任何活性，靠仙力来驱动，像是机器人一般，但是灵魂尚在，意识尚存。 这就好办了。 创生之力缓缓地改造着七七的身体，创造着奇迹。 李清歌自然可以让七七的身体回溯到最初的那样，但这样她体内的仙力就会消失，少了这场造化。 第二次崩坏之中，空之律者西琳曾经用死之律者的权能复苏了她的几位同伴，但遗憾的是，她们只是身体复原，意识早已消散，成为了相似的个体。 死之律者的局限就是在此处，但幸好，七七本身的意识还并未消散。 “唔……” 七七不知道李清歌在干什么，她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吟，感觉身体有些不一样了。 一旁低头干饭的胡桃猛地抬起油乎乎的嘴脸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但似乎又是错觉？ 挠了挠头，胡桃选择继续干饭。 李清歌伸出另一只手来，金色的钥匙凝聚，刺入了七七的身体，然后一扭，封印住了她体内的仙力。 【封解主】真是好用啊。 心中这么感叹着，李清歌松开了七七的手。 刚刚他把七七的身体复苏，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她体内仙力的暴动。 普通人无法承受这股力量，所以李清华暂时将它封印了起来。 不过要想彻底解决，还是得拜托那几位。 “七七，明天陪我出去一趟吧。” “嗯，好。” 第二十六章:七七——咸咸的 好康的.jpg “哇，你们明天偷偷的要去哪里玩，带我一个？” “我明天要和七七去见当年把她封印起来的仙人，你要去吗？” 李清歌没有隐瞒的意思，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揉了揉七七的小手，软软的，渐渐恢复了正常人的体温。 闻言，胡桃虽然挺感兴趣的，但还是摇头拒绝了。 “那还是算了，本堂主那么忙，明天就不一定有空了。” 虽然本身就敬重仙人，但胡桃的性子注定让她无法在仙人面前严肃起来，要是一不小心惹得它们生气就不好了。 况且在她的心中，李清歌和七七要一起去找仙人，肯定有要事要办，自己就不打算去添乱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短短的时间就认识了寻常璃月百姓难以见上一面的仙人，还真是了不得啊。 李清歌笑了笑，拿起烤野兔，撕下一只兔腿，递给了七七。 “来，尝尝味道。” “等等，清歌，七七没有味觉的！” 胡桃见状想要拦住，七七身为僵尸无法吃出食物的味道，李清歌的好意注定要撒空了。 但七七很听话的接过了，张开小口撕下了一点兔肉，在口中咀嚼，然后眼睛微微睁大了起来。 “有，有味道？” “什么？” 胡桃微微张大了嘴巴，眼中是藏不住的惊讶。 “是吗，是什么味道？” 李清歌摸了摸七七的头发，问道。 七七拿着兔腿，脸上的表情似乎灵活了一些，在思考，火焰映照着她的脸是微红的。 胡桃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她没有看错的话，七七是不是比以前更像是个人了？ “是，是咸咸的。” 努力回想着以往的记忆，七七终于找到了答案。 “七七，你真的可以尝出味道了吗？” 胡桃拿着烤野兔，有些紧张地看着这个小僵尸。 七七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真是不得了了，清歌，你刚刚干了什么？” “刚刚在你大块朵颐的时候，我用我自己的能力把七七的身体复苏了。” 李清歌也拿着烤野兔，一边吃着，一边和胡桃解释了一番。 胡桃认真地听完了，却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只是稀奇的看着李清歌。 “连这你也能做到，清歌你不会是异世界的神明吧？” “至少从种族来说，我是纯正的人类，顶多有些神奇的能力……七七还想要吗？” “嗯，想要。” 李清歌撕下了另一只兔腿，递给了七七。 七七接过，如小仓鼠一般啃了起来。 对食物的渴望，对繁衍的欲望，归根到底都是对生命的渴望，这是人类不可或缺的。 七七的身体已经从僵尸变成了正常的人类，自然重新有了这些欲望。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一顿，说什么我扰乱了阴阳秩序呢。” “其实还好啦。” 胡桃咬了一大口的兔子肉，在口中咀嚼，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 “所谓阴阳有序，当然是指自然的事情了，七七这种意外，连仙人都觉得她命不该绝，为其**，我自然不会认死理…唔，有些噎着了！” 见胡桃拍着自己没什么起伏的小山丘，李清歌连忙用竹子做的碗盛了一碗笋汤，冰了一下，递给了胡桃。 “咕咚咕咚，哈——得救了！” 胡桃像是饮酒一般直接喝下了一碗汤，令李清歌想起了琪亚娜也是这样，吃的总是很着急，然后噎着。 “汤的味道怎么样，淡了还是咸了。” “我觉得刚刚好。” 胡桃竖起了大拇指。 “接下来你自己盛吧。” “好嘞！” 李清歌再度装了两碗，一碗是自己的，一碗是七七的。 冒着热气的竹碗刚刚靠近七七，她便下意识歪过了头。 虽然身体恢复了，不再害怕火焰与高温，但七七对它们的讨厌看来一时半会还无法改正过来。 李清歌笑了笑，放下碗，从聊天群商城之中换了几瓶椰奶。 “不喜欢的话就喝这个好了，是椰奶。” “椰奶，七七喜欢，好喝。” 李清歌感觉七七的眼睛要亮了一亮，就算无法尝出味道，就算记忆丧失，但七七对椰奶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或许是生前最喜欢的饮料，所以化作了执念。 见七七那么喜欢，李清歌也给了胡桃一瓶，就当做饭后饮品了。 夜色已深，河对岸的房屋家家点起了灯火，像是大海上的灯塔，给路上的旅人带来了些许的希望与温暖。 月明高悬，火柴偶尔爆裂出声响，篝火旁，虽然只有李清歌和胡桃两个人聊天，七七偶尔附和一声，倒也不算无聊。 许久，这场临时的烧烤宴会结束了。 “哈，好饱！” 胡桃伸了个懒腰，摊在了李清歌一旁，原本平坦的小腹在这番动作下微微鼓起，撑开衣物，露出了可爱的肚脐来。 一整只烤野兔，一半的烤猪腿，还有好几碗笋汤，胡桃今晚吃的可真不少。 七七的饭量比较小，但也吃撑了，现在正在用小手揉着肚子，似乎在消食。 一旁的锅中已经干干静静的了，李清歌想了一想，直接将其销毁，懒得洗了。 “唔，此情此景，正适合吟诗一首。” 胡桃看着月亮，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天上明月高悬……” 李清歌等着，结果胡桃半天不说话了。 “下半句呢？” “下半句，嘿嘿，是地上……额…吃的太饱了想不出来。” 胡桃挠了挠脑袋，混了过去。 李清歌摇了摇头，把火焰熄灭，确保了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之后，说道。 “走吧，我把你们送回去，大晚上回璃月港的路太危险了。” “真的，嘿嘿，清歌你真棒！” 调皮了一会，李清歌牵着七七的手，胡桃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后几人眼前一花，便出现在了往生堂的正门前。 “胡堂主？” 往生堂的守门人（这个也叫摆渡人）小妹揉了揉眼睛，它也没打瞌睡啊，这么一眨眼面前就多了这几个人？ “到了。” “呼，真是便利啊。” 胡桃蹦蹦跳跳的，走向了往生堂的大门，也不忘回头，打了个招呼。 “那就再见喽，清歌，以后再找你玩，今天玩的真高兴。” “是吃的真高兴才对吧。” 李清歌吐槽了一句，然后露出了微笑。 “再见，愿你好眠。” 第二十七章:来,做个交易 “七七？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卜庐的堂内，白术点着油灯，正用毛笔写着什么，忽然抬头看着出现的李清歌与七七，有些惊讶。 七七要采的草药一般都在远离璃月港的地方，一来一回还是很需要时间的，所以多半会在外面过夜。 身为僵尸，至少她的安全不需要担忧，所以白术也习惯了。 “白先生，我回来了。” 白术点点头，七七说的话要比平时流畅一些，不过他也没有多想。 见李清歌牵着七七的手，白术有些意外，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不是白天与胡堂主一起的那个男生吗。 发生了什么？ “白先生，七七采了很多琉璃袋。” 七七松开李清歌的手掌，把药篓从背后取下，大开的口子对准了白术。 对方起身，走到七七身边，微微低头，发现药篓已经被装满了。 李清歌发现白日之中见到的那条白蛇已经不在白术脖子上了，或许出去觅食或者玩耍了，毕竟蛇是夜行动物嘛。 白术抓起一株琉璃袋观察了一会，碾了碾，发现这些药材的成色还真的不错，不过数量也太多了吧。（有李清歌帮忙） 放下药草，他下意识地赞扬，摸了摸七七的脑袋。 “做的不错……咦？” 白术嘴角一直维持的笑容消失了，因为近距离的接触，他才能发现七七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以往七七的脑袋是凉凉的，因为僵尸没有体温，但是现在，回馈到他手中的却是温热的感觉。 他半弯下腰，微微睁大了眼睛，不算明亮的灯火之中，七七的皮肤白皙，胸口微微起伏，玫红色的眼眸也不再那么无神。 “七七，你……” 七七歪了歪头，似乎不明白白术有那么大的反应。 这个绿发的青年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静静地看着他反应的灵感。 思考了一番，白术才对七七说道。 “七七，手可以伸出来吗？” “可以。” 七七很乖巧，白术握住了她的手，柔软，带着小孩微肉的触感。 他将七七的衣袖拉上，凑近了去看，可以看见细微的血管在跳动。 深吸一口气，白术也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什么，只是心跳很快。 用把脉的手法握住七七的手腕，白术静下心来，很快，便感受到了脉象。 放下七七的手腕，白术再度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有着难以置信之色。 七七这是……活了？ 手腕一抬，几根银针出现在白术的手中，就要扎下，却被李清歌抓住手腕。 “白先生，你似乎，过分了。” 白术偏过头，对上了李清歌平静的眼眸，虽然对方的语气平淡，但他有种预感，自己如果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对方会出手。 思考了一番，白术脸上恢复了笑容。 “抱歉，这位小先生，是我太激动了。” “这位小先生怎么称呼？” 白术的脑子并不笨，和七七一同归来，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不是说七七不好相处，只是七七天性感情淡泊，无人能与她深交而已。 但七七可以牵住对方的手，神态隐隐有着依恋，加上今天发生的变化，让白术隐隐有了猜测。 “李清歌，这么叫我就可以了。” 李清华松开了白术的手，后者也收起了不知从今何处取出的银针。 七七歪了歪头，不明白李清歌和白术之间发生了什么。 “白先生用空吗，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聊聊。” “这个是自然。” 愈发肯定下来的白术面带微笑，转头对七七说道。 “七七，你先回去将药材放到储物间之中吧，找个好时机再来晒晒。” “好。” 七七看了李清歌一眼，点了点头，将药篓重新背上，转身离开了这里。 白术见状，关上了门，将李清歌引上座位。 “李先生请坐，不知是否需要一些茶点。” “不需要了。” 老清歌摇了摇头，看向了也坐了下来的白术。 对方维持着虚假的笑容。 “不知李清歌要和我这个医师聊些什么？” “大概是两件事吧，一件是交易，一件是劝告或者说警告。” “哦？” “首先开门见山。” 李清歌看着白术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七七已经不再是僵尸了，而是货真价实活着的人类，我将她的身体复苏了。” “果然……” 轻声呢喃，白术的手指敲着桌子，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他之所以收留七七，只是因为她僵尸的身体，他想从其中获得一些东西，并无其他的感觉。 但现在，七七已经不再是僵尸，换言之，已经对他没有价值了。 “李先生还真是神通广大，只是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只是因为喜欢这个孩子而已。” “喜欢？” 李清歌点了点头，喜欢并不只有那么一点。 因为喜欢七七，所以对她的遭遇感到可怜，所以希望她得到更好的。 至少让她可以记得自己想要记得的，吃到自己想要吃到的，更有意义的“活着”。 “仅仅是这个理由，李先生给了我一个很大的难题呢。” 嘴角含笑，白术的话中有话，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只是因为李清歌的任性就没有了，真还真是…… “所以接下来的就是交易了。” 李清歌故意忽视的白术语气之中的不对劲。 “我希望你可以照顾好七七，作为报酬，我可以治愈你身上的隐疾。” 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下，白术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的笑容收起，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清歌，语气也不再温柔。 “李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 李清歌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白术具体的毛病，但他有把握。 身体上问题，他有死之律者的权能，灵魂上的问题，他有看破灵魂的双眸。 就算是虚无缥缈的生命力之类的，最为直接的，他可以直接用时间代替补充。 大不了，有万能的聊天群兜底。 “我是认真的。” 白术一时没有答应，沉默在不卜庐之中压抑，烛火静静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第二十八章:真名解放 良久，面容看上去和善的青年才轻笑一声，眼眸在烛火之中摇曳不定。 “李先生说笑了，七七是不卜庐的药童，身为这里的主人，我自然会照顾好她。” 闻言，李清歌垂下眼眸，再度抬起之时，鎏金般的色彩在其中流转。 “白先生不用在我面前这般，我自认为是一个不太聪明的人，所以有些话还是直说吧。” 丝丝的压迫感弥漫在白术的心头，明明是相同的神态语气，面前的少年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就像是普通人面对深居高位的人一般，天然的有些不自在。 不知不觉，白术的手掌悄悄握紧了。 “恕我直言，我其实是不太喜欢白先生你的，因为据我所知，你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辈，收留七七，也是别有所求。” “……这我倒是不否认。” 脑中思考着，白术的神色不变。 李清歌继续说着。 “七七的情况特殊，只是一个意外，她的时间却永远留在了过去，沧海桑田，没有了亲人朋友的她，注定无法与正常人一般留在璃月港生活。” “失去记忆，对七七来说并不全是坏事，至少在不卜庐做一个药童，重新开始，也是一段难得珍贵的经历的开始。” “我喜欢七七，同情她，所以将其变成了常人。” “但我并不能一直带着她，陪伴她，因为我是异世界的来客，所以我需要一个人来照顾她。” “…异世界的来客？” 不知不觉间，白术似乎得知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看着他的脸色，李清歌说道。 “不用担心什么，这点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笃笃笃—— 不知不觉间，白术的指尖再度敲击起了桌子，发出了清晰微弱的脆响。 等待一会，他开口问道。 “李先生既然知道了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那为什么还要将七七托付与我呢，往生堂的胡堂主，据我白天所见，似乎与你的关系良好。” “当然。” 李清歌点点头，随后说道。 “论起照顾人，我自然可以在璃月找到许多合适的人选，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是简单就能说割断就割断的。” 说着，李清歌轻笑一声，不卜庐内的气氛似乎放松了一些。 “白先生，如此岁月以来，你当真没有对七七保有最初目的之外的其他感情，哪怕只是普通的同情与对孩子的喜爱。” “这…” 白术想要回答，但一时哑口无言。 他回忆着过往，自己耐心指导七七分拣药材，在胡桃快要埋葬对方时脚步匆匆的前去制止，在七七忘记什么疑惑地看着自己之时那耐心的解答…… 自己当真是没有对七七有别的什么感情吗？ “看来白先生已经有了答案了。” 李清歌再度轻笑。 人是很复杂的生物，单纯的好与坏都不能评判一个人的所做所为。 再善良的人可能也会在某一时某一刻对某一事物怀抱恶意，再凶恶的人可能也会在某一时某一刻对某一物怀抱善意。 终究只是立场的不同罢了。 至少现在的白术，在李清歌看来并不是什么大恶人。 “白先生，我的家乡有那么一句话叫【君子轮迹无论心，论心无君子】，不知璃月是否有相似的俚语。” “在我看来，你救济世人，收留七七，给了她一个归处，这是谁也无法抹去的事实，品行虽然不算君子那么高尚，但也绝非普通人可以比拟。” “况且之前也说过了，七七在不卜庐做一个药童，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若是安排其他的路，反而可能不适合她。” “这便是我选择白先生的理由。” “……抱歉，让我考虑一番吧。” 在李清歌落话后良久，白术抵着头，才给出了这个回答。 他在七七身上寻求的并非单纯的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常人的方法，他还有普通人的野望，让他放弃，不是几番谈话就可以的。 所以…… “接下来，就是警告了。” 压抑的气氛再度回归，白术抬起头，对上李清歌的双眸，微微感受到了心悸。 “白先生，你是否听说过七七的过往。” “这个自然，我有自己的渠道。” “但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七七……是被仙众们承认的三眼五显仙人。” “仙人！” 白术这下子难掩惊讶了，眼眸明灭不定。 如果七七光是僵尸，那么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但如果七七是仙人，那么事情就严重了。 仙人在璃月是传说，是璃月百姓需要敬仰的存在。 如果不是最初岩王帝君与仙人们一同建设璃月，那么就没有璃月百姓的现在。 可以说，只要放出七七是仙人这条消息，那么明天他不卜庐的楼梯会被璃月百姓塔爆，只为了一瞻仙颜。 不仅是璃月百姓，连七星也会寻上门来，白术还听闻过那月海亭的秘书，似乎与仙人有所联系。 这之中万一有有心人察觉了他对七七有所谋图，那么他的不卜庐在璃月就开不下去了，甚至他本人都会有危险。 看着面色不断变化的白术，李清歌很满意。 七七的确是仙人，但那是在未来的事了（二创），现在的她只是有了仙力，还没有自己的仙名，而这些，正是李清歌准备明天带七七去取得的。 “李先生，不知七七的仙名是什么？” 白术还是不死心，目光闪烁地看着李清歌。 对此，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微笑，缓缓说道。 “真名是，救苦度厄真君，起死回骸童子。” 白术小声重复呢喃了一遍，嘴角忽然挂上了苦笑。 “听真名，似乎是擅长治愈的仙人，还当真与我不卜庐有缘呢。” “的确如此。” 李清歌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白术信不信就是他的事情了。 李清歌起身，走到关上的大门前，顿了顿。 “好好思考一番吧，明天我会来接七七，去面见几位仙人，有要事相讨。” 第二十九章:契约已成 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一道裂缝，一道白影窜入其中，灵活迅捷地爬上油灯前端坐的青年的身体，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微凉的触感令白术打了个激灵，从思绪之中浮出。 “你在干嘛呢？” 名为“长生”的小蛇探出头来，看见青年拿着毛笔却迟迟不下手，笔尖的墨水滴下，在宣纸上染开涟漪。 “不，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下意识地这么回答了，白术看着已经被糟蹋的宣纸，叹息一声，将其揉皱，收了起来，然后起身，打算锁上大门。 “这里似乎有其他人的味道，有些熟悉。” “是啊，不过……嗯，没什么。” 吱呀的声音轻轻响起，白术拿起油灯，走向了自己的起居之地。 “今夜，就早先睡吧。” …… 第二天的一早，随便解决了早餐之后，李清歌刚想前往不卜庐，却被万民堂的厨娘香菱叫住了。 “稍等一下，清歌！” 因为最近的几日相见的次数很多，所以李清歌也和香菱熟络了起来，已经是可以互相称呼名字的关系了。 “有什么事吗，香菱？” 看着拿着什么急匆匆跑过来的短旗袍女孩，李清歌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 香菱跑到了李清歌身前，扶着自己算不上饱满和胡桃差不多可能要厉害一些的胸脯，喘了几口，然后满脸笑容地把拿着的东西递给了他。 “这个给你。” “这个是？” 李清歌接过，是个食盒，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这个是我今天准备的午餐，我刚刚做好的，是来答谢胡桃送过来的那头野猪的！” 原来如此，李清歌反应了过来。 昨日的烧烤大会，就算是再能吃，胡桃和七七都不是那种大胃王，所以一整头野猪就只吃了一条腿。 商量了一番后，他们决定把这只野猪送给香菱，刚好补充万名堂的食材库存，还能让香菱想想新菜。 当然，这份工作就交给胡桃来了。 “胡桃这么早送过来了啊。” “嘻嘻，我听她说今天有工作嘛，所以起得早。” 香菱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还听说你今天有要事要办，可能回不来璃月港了，心想野外可能不太方便，所以就准备了这个。” 李清歌微微一愣，然后笑着将食盒收了起来。 “真是帮大忙了，我还想着中午随便应付一下就好了呢。” “哎，这个可不好，一日三餐，都要吃好吃饱才行！” 提到这个，香菱便有话说了，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不过给人的感觉还是很可爱的。 说来奇怪，香菱明明穿的很清凉，一双健康白皙的大腿也是完全地裸露在外，可是一眼看去，并不会给人带来奇怪的念头，而是一种邻家少女的亲近感。 “是是是，我知道了，香菱大厨。” 见李清歌应下，香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开，脸上也挂起了微笑。 “嗯嗯，那我不打扰你了，有空再来万民堂哦。” “一定！” 看着香菱匆匆跑回去的背影，李清歌感觉心情很棒。 直到香菱回到了万民堂，他才收回视线，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向了不卜庐。 不多时，跨上长长的阶梯，他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一二七七，二二七七，啊，是李清歌。” “是我哦。” 李清歌挥了挥手，跟七七打了个招呼。 “我来找你了。” 七七见状，停下了自己在阴影处做柔软体操的动作，小跑到了他的身边。 虽然身体已经不再是僵尸，但七七的习惯依然保留着，比如说要做柔软体操，比如说躲着太阳。 “七七，早餐吃过了吗？” 牵起七七的手，李清歌一边询问一遍走向不卜庐的大殿。 “吃过了，是七七自己煮的粥。” 因为身体已经恢复，所以七七的身体现在需要营养，还有成长的空间。 本来的她身为僵尸，体内还有仙力，不需要食五谷，但现在的她体内仙力被李清歌封印，只能算是普通的原神。 这次带着七七去找众仙，也是希望能让七七将体内的仙力融合，成为正式的三眼五显仙人，而非原来的“尸解仙”。 推开门走入，白术已经在等待了，脖子上的白蛇在睡懒觉。 只是他的精神面貌并不好，眼中有着血丝，头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见到李清歌与七七牵着手，他的目光微凝，然后叹了口气，似乎是放弃了什么，整个人的气质都轻松了一些，然后笑道。 “李先生今日的心情似乎不错。” “那是自然，不知白术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清歌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七七知道这件事吗？” 七七抬起头，看着李清歌，似乎不知道为什么提起了她。 “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可以算是大人的任性吧，肆意安排着别人的人生。 “我知道了。” 白术点了点头，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有些苦涩。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还特地给他留了一夜，还真是折磨啊。 李清歌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明白了，我同意与李先生的交易。” 说出口后，白术感觉心情平静了很多。 人总是贪婪的，一开始，他只是想要从七七身上取得恢复自己身体的方法，后来，便是想要窥得长生之谜。 长生长生，那个世人不想要，就连帝王也不能免俗。 白术为白蛇取名“长生”，也是证明了他的一分野心。 “那么契约已成。”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璃月的国度，契约是最高级的约定，岩神有着契约之神的别称，在璃月，所有的契约皆会被他感知。 所以，当李清歌与白术订下契约之时，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好，那么七七我今日就带走了，奉劝白先生一句，与我的契约可不要违逆了。” 牵着七七的手，李清歌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忠告。 “毕竟，我是真的与岩王帝君相熟。” 第三十章:醉仙 今天阳光明媚，鸟儿在歌唱，花儿在绽放，这样的好天气，正是适合寻仙。 仙人在璃月人民心中有着浓重的神话色彩，在众多话本书籍之中是无所不能的形象。 所以，无论只是敬重，还是想要走狗屎运获取不劳而获的一飞冲天，【仙缘】一直都是璃月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大清早的，李清歌带着七七前去奥藏山，那里是仙众聚会之地。 先前经过自己的特殊手段与钟离联络了一番，确保不会踏个空，李清歌才有所行动。 一路上，还可以见到些许穿着绿色服饰的冒险家与穿着练功服像是门派弟子的旅人。 兴许是为了探寻遗迹，兴许是为了别的什么。 璃月多山脉，古时的魔神战争规模庞大，到了今日，便留下了各种隐埋在其中或是地下的古时遗迹，难免会留下什么神兵利器，或是考古学家狂喜的古文书籍。 这些人也见到了七七与李清歌，部分认出了不卜庐的小小药童，有些惊讶，但也顶多点头之交，并没有故意攀谈的意思。 李清歌他们的动作很快，不需多时，便沿着山路，踏上了奥藏山顶。 此处有着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府，布上了封印，常人不可靠近。 无视了仙人们留下的驱人术法，李清歌牵着七七的手，便看见一座湖泊旁的石桌上，正趴着几位人型身影，手中拿着酒盏，语气模糊地囔囔着什么。 钟离坐在他们的主位，手持着方形酒盏轻微晃悠，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旁边的一位青发貌美女子为他沾酒，见到李清歌，遥遥冲他一笑。 “你们这是，喝了一整夜的酒？” 李清歌刚靠了过去，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但并没有酒臭，反而有着淡淡的果香与其他的香味。 七七也闻见了，小脸微红，有些不适应，便将头埋在了李清歌的背后，这下子，鼻尖就只有他的味道了。 “李先生见笑了。” 钟离也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换言之，也是承认了自己这些仙人酒鬼一般的所做所为。 他挥了挥衣袖，一股微风拂起，带走了酒气。 仙人所饮的酒自然不是普通品种，乃是各种灵宝酿制，常人闻见一点，虽有益处，也会顷刻间醉倒。 见李清歌带着七七，虽然钟离已经知道了她的故事，知晓她不是凡人，但仔细想想，还是散去了酒气。 “李先生请坐。” 虽然已经没有了位置，但钟离毕竟是岩神，顷刻之间，便是造了两个个石椅出来，示意李清歌与七七下座。 “麻烦钟离先生了。” 李清歌和钟离身边的女子点了点头，坐下，七七也乖巧坐到了他的身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小手抓着他的衣袖。 “嗯？李先生过来了吗？” 石桌之上趴着的一位男子抬起了头，眼睛微眯，脸色酡红，张口之间也是一阵酒气。 看其面孔，竟然是若陀龙王，看来喝的不少啊。 听见动静，另外几位像是醉趴的人也抬起了头，遥遥晃晃的，有男有女，李清歌光靠外貌能认得的，只有魈了。 没想到这位性格清冷的降魔大圣也会有这么一副醉态。 “稍等啊，李先生，让我来醒醒酒，喂，留云，理水，削月，还有魈，你们快醒醒！” 若陀急匆匆地想要清醒过来，伸手大咧咧推了推身边的人，不过被李清歌拦下了。 “不急，你们难得尽兴，自然醒就好了。” 七七的事情不用着急，反正当事人都已经在这里了。 这些仙人难得醉倒，就打扰他们的雅兴了。 毕竟都不是凡人，就算喝一夜，自然有法子将酒精蒸发，但既然没有这么做，那便是真的高兴了。 “嘿嘿，多谢李先生，我先睡上一会，让摩拉克斯好好招待你吧。” 醉倒的若陀有种憨厚的感觉，模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之后，便砰地一声倒在了石桌之上。 其他的几位仙人也是嚷嚷了什么，然后一个一个都倒了下去，不消片刻，胸口开始了起伏，隐隐有鼾声传开。 这下子，就连钟离都有些苦笑不得了。 只得再次轻声说了一句“见笑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也没有笑话的意思。 “璃月人都说仙人当淡泊名利，心性缥缈，依我看来，与凡人相似，也有苦乐哀愁，情感丰富，这样挺好的。” “是啊，有些时候我在想，仙人与璃月的距离，是不是越来越远了呢。” 钟离感叹一声，凝聚出一个方形酒盏，放到李清歌面前。 他身边的女子见状，拿起酒壶，为李清歌倒上。 山间气温低，酒水有隐隐的雾气，是刚好温热的。 “谢谢，不过大清早的喝酒，是不是对肠胃不好。” 李清歌开了个玩笑，在座的都不是普通人，先别说大早上喝酒了，就算是大早上大鱼大肉，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女子放下酒壶，微微笑道。 “李先生说的有道理，不过，看您没有好奇的样子，是认出小女子我了吗？” “当然是看出来了，萍姥姥，或者现在要称呼你为萍仙子？” 谁能想到，那名老妇，本体却是一位貌美年轻的青发女子，这种反差，的确是有些打了，何况此时还有点俏皮的感觉。 萍姥姥，或者说萍眨了眨眼，嘴角的笑容更盛，说道。 “仙子什么的不敢当，李先生叫我一声萍就好了，或者叫我的真名，歌市浪尘。” “歌市浪尘嘛……好名字。” “李先生过誉了。” 李清歌拿起酒杯，轻珉了一口，酒水的味道淡然，回味起来却是无穷境，姬子应该会喜欢吧。 见李清歌有意动的模样，钟离说道。 “这酒水若是李先生喜欢，自然可以多带几坛回去。” “那我就不客气，实不相瞒，我对酒水无感，只能尝出好喝与否，但是我的爱人兴许会喜欢。” “哦，李先生原来已经有婚配了。” “只是婚约者，但我们已经相互约定未来了。” “那真是恭喜了。” 见李清歌与钟离聊了起来，萍微微一笑，然后看向了牵着李清歌的衣角的七七，语气温柔。 “这位……” “我叫七七，是个…唔，现在不是僵尸了。” “七七你好，我是萍，要和姐姐去旁边玩一吗？” 七七抬头，下意识看向李清歌，然后被摸了摸脑袋。 “去吧。” 第三十一章:我想起来了 等到仙人自然酒醒，已是日上三竿了。 这些凡人眼中已经被神话的仙众，一个个就好像市井人士一般相互扶着，嘟囔着什么，脸上隐隐还有着痛苦之色。 “你们醒了，诺，这是醒酒汤。” “谢谢你了，歌市浪尘。” “谢谢，萍。” “多谢。” 萍拿来几个碗，一个个替他们倒上，这些仙人道了声谢，一饮而尽，再运用仙力将酒精蒸发，顿时都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仙众，一眼便看见了与帝君相谈甚欢的那位，除了若陀，当即起身，走到了钟离面前，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帝君，有些失态了。” 众仙之中唯一的女性代替其他人开口了，她面容精致，戴着一副眼镜，隐隐有着理工女的气质。 若是只有仙人与帝君，那么她也不会那么讲究，但既然有客人在这，还是若陀乃至璃月的大恩人，帝君对其的态度也是尊敬，那么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钟离看了李清歌一眼，见他微微摇头，于是说道。 “无事，这位也不是注重烦文缛节之人……在此之前，还是先互相认识一下吧，想必李先生也没有见到过你们的人型。” 李清歌点了点头，示意几位坐下。 “几位仙人不用那么客气，请坐吧，我名李清歌，乃是异世界到来的人类。” 见李清歌轻松的姿态，仙人们也不再拘谨，开口自我介绍道。 “我的仙名是留云借风真君，李先生称呼我一句留云即可，额，我的本体是那只白色的仙鹤…” 想到了什么，留云真君有些尴尬道。 “昨日对李先生的冒犯，请见谅。” 她所说的是昨日见到李清歌时高傲的模样，不过后者也没用多在意。 身为仙人，平日之中远离市井，与凡间有所脱节的对方并不太看得起人类，当然，这不是一种蔑视，而是对自己本领的自信。 “没关系。” 李清歌摇了摇头，露出了一抹微笑。 因为游戏的关系，他对那只仙鹤还是有所好感的。 况且对方也没有针对自己。 留云真君松了口气，她倒是不怕担什么后果，只是担心给帝君和璃月惹来什么麻烦。 见留云真君介绍万，另外两位化身中年男子的仙人也是拱手作揖，先后道。 “我名理水叠山，真身乃是那只羽毛为棕褐的仙鹤，李先生称呼我理水即可。” “我是削月筑阳，本体是仙鹿，先生称我削月就行了。” 几位介绍完，轮到了魈。 只见对方嘴角嗫嚅了一下，语气清冷道。 “我是魈，这是帝君赐予的名号，真名早已忘却，乃是夜叉一族。” 他顿了顿，然后冲着李清歌抱拳，行了一礼。 “昨日之事，万分感谢，我并无财务傍身，难以支付报酬，但此后，如遇失道旷野之难，路遭贼人之难，水火刀兵之难，鬼神药毒之难，恶兽毒虫之难，冤家恶人之难，请呼我名——魈定会听召，前来守护。” 魈知道，对于李清歌这种层次来说，他所说的都算不得什么难题。 但对于他来说，他能拿的出的报酬只有他这具身体，与战斗。 所以，哪怕只是些杂务，只要能让其报恩，他的心中也会好受一些。 李清歌也是明白这一点，对他来说的随手而为，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就是相当大的恩情了。 所以，他不会阻止其他人的报恩，因为这些太多高傲与不尊重。 “那么魈，以后可要多麻烦你了。” “是。” 肉眼可见的，魈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了些。 钟离见到了，眼中也是些欣慰。 魈乃是他手下夜叉的独苗，对他的关心，岩王帝君岁不说，但也放在心中。 魈说完，李清歌见到其他几位仙人又有了意动，感觉又是来感激什么的，于是连忙阻止到。 “你们要是说什么感激之类的话的话，我就先应下了，一个个来也太麻烦了些，对我也不用那么恭敬，毕竟我和钟离也算得上友人。” “一码归一码。” 若陀的声音沉了沉。 “你解决了我的问题，不仅是我的恩人，也是璃月的恩人，我和摩拉克斯是兄弟，几位仙人都是摩拉克斯的弟子，他们又都是璃月的仙人，理应有所表示。” 钟离点了点头，表示是这个理。 “好吧好吧，不过在那之前，几位仙人就先帮我一个小忙吧。” 李清歌怕七七等的无聊，赶紧把她推了出来。 对方呆呆的，没有什么表示。 “李先生言重了，有什么需要我等的，尽管吩咐就是。” 萍代为开口，其他仙人连忙点头。 她因为先前照顾了一会七七，所以察觉了她身上的异样。 钟离自然也发现了，只是没有开口。 “嗯，那我就说了……理水真君，你还记得七七，记得这个女孩吗？” 理水叠山真君化作的中年男子将视线放在了七七身上，微微皱眉，似乎在思索。 随后，削月筑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理水，你看看这小姑娘的体内有什么。” “好……咦，这不是我的仙力吗，还有削月你的，还有留云的。” （七七背景故事之中明却提到的只有理水，这里写成就是它们三个仙人） “我看看。” 听提到了自己，留云连忙观察了起来，扶了扶眼睛，随后眼眸一亮。 “我想起来了，这小姑娘不是当年那个误入我们战场的那个吗，我记得好像死了，我们不忍心就将仙力输入了她的身体，结果只是把她变成了僵尸，然后理水你把她封印起来了！” 七七歪了歪脑袋，似乎只是在听陌生人的故事。 她记不起来了。 “哦哦，想起来了。” 留云真君这么一说，另外两位仙人全部记了起来。 毕竟已经是数百年前的故事了。 “可是，我记得那个可怜的小姑娘不是变成僵尸了吗，什么时候从琥珀里逃出来了，我记得当初粗布估计她要完全吸收我们的仙力可要上千年，而且现在的她怎么看都不是僵尸啊？” 第三十二章: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生命与肉体是脆弱的，仙人们怜悯那位误入战场无辜被波及的女孩，为她的身体注入仙力，想要维持那份生机。 只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梦，只能唤回一具僵尸。 如今，数百年过去了，忽然发现那位女孩已经变成了正常人，又怎么不能让几位仙人惊讶。 李清歌示意几位收敛一下情绪，然后缓缓道起了一切的缘尾。 从七七被往生堂的人发现逃出琥珀封印，到白术收留七七让她当做一普通药童，再到自己与七七的相遇。 萍是知道七七的，她化作老妇居住在玉京台时，一旁便是不卜庐，偶尔能看见这个外出采药的小僵尸。 （这里发现了一个bug，就是之前萍问七七的名字，她应当是知道的，是我没有整理好思路。） 她自然也是知道七七的经历的，在一次胡桃埋葬未果之时，正是她讲述了这个可怜的故事。 只是看七七似乎有了个好归宿，加之她不常与山林之中的仙人联系，便没有告知他们这件事。 只是连她也没有想到，只是区区几日没见，七七身上便发生了如此之大的事情。 “原来如此。” 几位仙人听完李清歌的讲述，便明白了过来，他们看向七七，这个曾经可爱的僵尸如今肌肤白皙，如婴儿般软嫩，额头与身上的符咒现在也只是装饰而已。 “那么，李先生要吾等解决的，是七七体内仙力的事情吗？” “正是。” 李清歌点了点头。 曾经七七体内的仙力是为了维持她的肌体，现在她的身体复苏，不似往日僵尸的坚硬，这股力量在她的体内只会害了她。 “那么，李先生需要的是吾等将七七体内的仙力取出，还是想办法将仙力融入她的体内。” 理水真君仔细观察了一番，给出了解决的方案。 “若是直接融入，以七七现在的身体来说，失败的几率很大，但吾等可以布下封印，再教授七七仙法，让其如同其他仙人一般修行，一点点融合吾等的仙力，那么之后，她也可以修成仙人。” 李清歌暂且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来，看着七七玫红色的眼睛，语气认真。 “七七的话，是想要选择那种呢？” “第一种方法，是你从此不再是僵尸，体内也没用了仙力，可以作为一个普通的原神，过完一个兴许平淡，兴许复杂的人生。” “第二种方法，你可能会过得很辛苦，但你可以成为仙人，拥有悠长的性命。” “但，无论哪种方法，你都可以活下去。” 七七一时没有出声，呆呆地看着李清歌。 仙人们一同与他等待着，等待着七七做出决定。 “活下去……” 七七身上的神之眼绽放出微光。 【活下去】是七七在是神明注视下的愿望，跨越数百年的时光，一直伴随着她。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你，可以活很久吗？” 尽管变成了正常的人类，但七七的思考还如同过往一般。 她看着李清歌的眼睛，轻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的，我可以活很久，要比普通人活得更久。” “那么，仙人可以活得很久吗？” 仙人们就在一旁，只是他们没有开口。 点了点头。 “是的，仙人们也可以活很久。” “那么，我想选第二种。” 七七开口，声音软软的，却带着一股坚定。 “我想变成仙人，我想活下去…我想和你一直活下去，我，我可以保护你的，可以吗？” 七七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一些颤抖，那是从所未有的忐忑内心。 李清歌一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七七对自己的好感从何而来？ 也许，只是相遇最初的那句善意的谎言，“最喜欢你了”。 因为有人喜欢自己，所以想要陪伴，分享自己的愿望，想要一起活下去。 李清歌轻轻勾起嘴角，微笑道。 “好。” …… 七七的情况很特殊，理水叠山真君昔日将其封印进琥珀之中，本来就是想要她融合仙人们的力量。 只是被往生堂的人误打误撞放出，导致融合不完全。 但仙力与七七的肌体也有了特殊的联系。 现在，即便身体恢复成普通人的肉身，这股联系也还在，只是微弱了些许。 这也让七七有了成仙的可能性，不然凡人即便可以修炼仙法，也不会获得仙人之躯。 几位仙人带七七去一旁具体的检查去了，这边桌子上，明明才清醒过来不久，若陀又拉着李清歌的手，说要好好地喝上一顿。 被封印了那么久，尽管不需五谷，但能有好吃好喝的，睡会亏待自己呢。 这无尽时光下来，若陀当然嘴都要淡出鸟味来了。 “不过，光喝酒，不吃点什么吗？” 李清歌看看时间，也快临近中午了。 “也是啊。” 若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种憨厚的感觉。 “不过我可不会做什么饭菜，几千年前偶尔开开宴会都是其他人动手的，我就负责吃。” “我们这一行人之中，有这手艺的，就只有摩拉克斯，阿萍和留云了。” “刚好前不久留云说自己发明了一台自动做饭机，让她拿出来试验一番也好。” 钟离点了点头，表示也想见识一下留云的机关术。 说留云，留云就走了过来。 “帝君，龙王，还有李先生，你们在聊什么呢，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说罢，她看向了李清歌。 “七七的身体检查过了，发现她的体内已经有了一道封印，除此之外，一切安好，我们说的那个法子有很大的可行性。” “嗯，七七体内的封印是我做的。” 李清歌微笑道。 “先前我们说道要做些吃的，然后若陀提到了你有个可以自动做饭的机器。” 一道这个，留云忽然提起了胸膛，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她平日之中颇为喜欢机关术，而且对其深有研究，这个“自动烹饪机”正是她的机关造物。 “原来是要见识我的机关术吗，几稍等，我这就去洞府取来。” 第三十三章:仙名以定 不得不说，留云借风真君是有真本事傍身的，在这个充满元素力的提瓦特大陆，铁矿乃是岩元素造物，草木乃是草元素凝结，电力是雷元素外放的体现…… 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能够造出像是电饭煲一般的“自动烹饪机关”，的确让李清歌有些刮目相看。 只是…… “如此，只要掌握好火候，就可以按照事先准备好的食谱，做出美味的佳肴来了。” 留云真君提着一口大堡，用仙法固定在空中，为大家介绍她的机关造物，神色颇有自豪的样子。 李清歌表面维持微笑，心中却是悄悄吐槽起来，这个在大煲下面用火加热的操作，与寻常人做饭也没有什么区别吧。 不过他也不怪留云真君，毕竟受限于整个提瓦特大陆，加上眼界之类的，能做出这个，已经很厉害了。 “这个东西听上去不错嘛。” 若陀龙王蹲在了大堡旁，拍了拍机关坚实的外壁，眼睛微微发亮。 “留云，你还有多的不，我带个走，以后省的自己做饭到处去蹭了。” 若陀龙王的样子，就差把“给俺也整一个”放在脸上了。 而留云看到有人这么注重她的机器，也是高兴。 “没了，我做好的就这一个，龙王要是喜欢，我花些材料再做一个好了，不过首先还要测试一下。” 说着，在几人的注视下，留云借风真君激活了这个机关。 顿时，几道流光自机关内部绽放，然后化作彩虹一般的光带，延伸向远处。 “留云，这是……” 钟离有些疑惑地发问，见状，留云也解释起来。 “这是自动烹饪机的特殊用途，可以指引使用者寻到制作佳肴的材料。” 怎么说呢，说有用的话只能勉强算是，要是说没有，也称不上。 在李清歌看来，聊胜于无吧。 “几位等着，待本仙去寻来。” 留云显露真身，一展翅翼，朝着光带指引的地方飞去了。 如是平常，像是寻食材这种事情，她肯定是拜托自己的徒弟去了。 但今日是仙人聚会，加上有帝君和其他二位存在，那就只能辛苦她自己了。 “留云真君，真是钟爱机关造术呢。” 看着仙鹤远离，李清歌也是发出一声感叹。 虽然在李清歌看来这些机关还很稚嫩，但毫无疑问，在这提瓦特大陆，留云真君可以算是机关大家了。 “是啊，仙人之中，留云也算得上极少数精于此道的了。” 若陀龙王起身，坐回了石桌之上。 钟离微微颔首，不知为何，有些沉默。 不多时，携手在七七体内布下封印了几位仙人走了过来。 萍牵着七七的手，露出了微笑。 “怎么样？” 李清歌微微弯腰，梳理了一番七七的秀发。 “嗯，之前我们说的第二个方法可行，削月，理水，还有我已经在七七体内布下仙术封印，随着她的修行，这些仙力会逐渐解封，融入她的肌体，最后彻底变成她的力量。” 萍也是有些高兴，随着时代的更迭，仙人这个群体的数量也是少了不少，能够多出一位仙人来，对璃月也是好事。 “对了，七七的话，是要在山中修行还是入世修行？前者的话，让七七跟着留云，刚好她有两位徒弟，其中一位还未入世，也算有个照应。” 萍食指绕了绕发丝，给出了建议。 “后者的话，就跟着我，我在凡间也收了两位徒弟，相信七七也不会寂寞。” （这里设定七七还不认识遥遥） 李清歌捏了捏七七的小脸颊，微微低头，询问道。 “七七呢，怎么想的。” 虽然和白术有过约定让他照顾七七，但是七七的意愿还是很重要的。 七七反应了过来，眨了眨玫红色的眼睛，然后慢慢地说道。 “七七，要跟在萍姥姥的身边。” 萍姥姥么……萍化作老妇之时，就会让别人称呼她为萍姥姥。 看来之前萍已经和七七提过了。 李清歌摸了摸七七的小脑袋，看向萍。 “正好，七七平日之中在不卜庐做药童，其他时候就拜托你了。” 七七没有亲人，做药童正好算是有个掩护，也可以赚些生活费用。 白术要是不打算给……哼。 “是我的职责，毕竟也算是半个师父了。” 萍没有收七七为徒的打算，她只是指导七七修行，平日之中再教导一下对方生活的常识，以后等七七修成仙人，便是她的同僚了。 李清歌摸着七七的头发，见旁边自动烹饪机关的光带消失，一只仙鹤飞来，正是寻得食材归来的留云，想了想，然后说道。 “对了，璃月的仙人都有个仙名，七七以后是必然会成仙的，不如乘此机会定下吧。” 众仙互相看了看，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 “也好，毕竟帝君就在这里。” 平日之中钟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种大事，有他见证，也算是择日不如撞日了。 仙名这种事情，其实多与自身的事迹与修行的法门有关。 七七现在还是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重大的事迹显露在尘世，那么仙名就只能从法门上寻求了。 本来这种事情需要七七本人的参与，但李清歌因为一些原因，想就这么定下来。 仙人们还在沉思，但李清歌就已经将那个名字说了出来。 “仙名，不如就叫【救苦度厄真君，起死回骸童子吧。” “七七，可以吗？” 七七不知怎么的，感受到一种命运的感觉，加上她听李清歌话，很乖巧，所以点了点头。 “嗯，听你的。” “乖孩子……那么，几位真君感觉如何？” 仙人们自然没有意见，萍还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 她打算教导七七的，就是一种通过符箓治愈他人的法术，配合她冰系的神之眼，还可以召唤寒病鬼差，拥有不俗的战斗能力。 这么想来，倒是和这个仙名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仙名之事，最后在摩拉克斯的见证之下确定了下来。 之后，只要七七修炼成仙，她便正式成为了璃月麾下承认的仙人。 第三十四章:与荧 摆渡人：荧，你那边如何，蒙德的事情解决了吗？ 旅行者：嗯，托你的福，将特瓦林净化之后其他事情都好办了许多。 旅行者：之前我们还将计就计，让特瓦林演了一出戏，活捉了几位深渊法师。 摆渡人：深渊啊……对了，现在关于你的哥哥，你有什么想法？ 身为旅行者，荧最初的目的就是找到当初那位带走她哥哥的神灵，寻回自己的血亲。 只是看过《原神》的剧情之后，荧也知道了，自己的哥哥早就在自己之前就苏醒了过来，还在七国有了一次旅行。 现在的他，不知为何加入了深渊之中，还成为了领头人一般的存在，目标是颠覆天理，甚至有可能与七国敌对。 这妥妥大反派一般的行为，让荧很不适应，毕竟他的哥哥应该是记忆之中温柔善良的一个人，而不是被仇恨包裹着。 旅行者：……我不知道。 旅行者：不过现在的我，失去了绝大部分的力量，即便见到了空，无论是加入还是阻止深渊，都没有那个资格。 旅行者：空他……认定的道路就一定会走下去，这方面相当的固执呢。 蒙德，酒馆【天使的馈赠】，荧靠在二楼的栏杆之上，摇晃着杯中的酒水，金色的眼眸有些酣醉。 这是解决了【龙灾】之后的庆功宴，因为机会难得，平日之中买不到酒的她也可以喝上一些了。 虽然度数不高，但仍然让不胜酒力的荧有些上头了。 旅行者：不过，看到他平安无事的样子，我还是放心了很多，至少精神不用那么紧绷了。 摆渡人：不止呢，说不定现在他过得比你还好，可能就在哪里偷偷地看着你。 从话语之中察觉了荧的兴致不高，李清歌想用开玩笑一般的口吻安慰她一下。 不过，因为酒精，荧有些发泄般的用意念将消息发送了出来。 旅行者：说起这个我就来气！空明明早就知道我苏醒了，还不来找我，一直看着还没有恢复力量的我带着派蒙这个挂件为了明天的生活费出生入死的，说不定我出糗的模样都被他看见了，他一定在偷偷笑话我！！ 摆渡人：啊……这个倒不至于吧。 李清歌因为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不太明白荧的心理。 旅行者：你不懂，因为我有这样的机会也会这么做的！ 摆渡人：唔……感觉你有点屑屑的。 旅行者：……错觉吧。 反应过来的荧脸色微红，他可不想自己的朋友误会了自己。 旅行者：总之，先略过这个问题吧。 摆渡人：好的。 摆渡人：现在知道了你哥哥在深渊，荧你还有来璃月吗？ 原神之中，身为主角的荧前来璃月就是为了在请仙典仪上询问它是否见过自己的哥哥，现在空的踪迹已经知晓，那么她便没有了前往璃月的璃月。 旅行者：唔……应该还会去吧，毕竟我现在的力量太弱小了，去璃月摸摸神像还能拥有岩元素力。 旅行者：而且……就当去旅游放松好了，毕竟我是旅行者嘛。 摆渡人：对了，说起元素力，荧你有没有觉得这种力量有些熟悉。 旅行者：清歌你这么一说，的确有这种感觉……（二创） 思考着，荧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心之上，青色的旋风扬起了她的发丝。 说到底，世界间的旅者能得到这个世界的力量，简直是奇迹一般的事情。 摆渡人：之前我做过实验，崩坏能……你知道什么是崩坏能吧？ 旅行者：嗯，知道。 荧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色，【崩坏】似乎有些熟悉。 摆渡人：先前我用崩坏能模拟了提瓦特大陆的元素力，然后成功了，只是这种元素力太过危险，普通人无法使用，而且，我发现，元素力是可以被统合或者融合起来的。 摆渡人：七种元素力融合在一起，成为一种全新的元素力量，那种力量，和你最初面对天理的维系者时，那种力量很相似。 终归只是影像之类的，除非能现场观察一番，要不然李清歌也说不准。 摆渡人：所以…… 旅行者：所以？ 李清歌想了一想，然后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摆渡人：提瓦特大陆的边界我还没有去过……我的猜测是，这个世界可能归属与【树与海】的体系，也就是崩坏世界之中。 摆渡人：而你和空，可能来自于相对于我的平行世界，在无数世界泡或者平行世界之中旅行。 摆渡人：你和空的身上，可能带有属于崩坏系列的力量，这也是天理的维系者想要留住你们的缘由之一。 旅行者：原来如此嘛……抱歉，我记不记得这些了。 荧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记忆却始终模糊一片。 摆渡人：没关系，终究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说是猜测，其实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毕竟先前借助聊天群的力量传送到这里，而现在，将自己的力量蔓延出去之后，李清歌已经发现了自己与量子休伯利安的联系，可以随时的回到船上。 而且，据他的观察，提瓦特大陆，特别是边界之处，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天理的维系者想要留下双子，应该是察觉了其特殊之处，想要他们拯救这个大陆，只是用的方法嘛……不予评价。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存在，在努力维持着边界。 眼眸微微闪动，李清歌留下了一点力量，帮助其稳定边界。 只是对方也并不是常人，加之距离过远，李清歌也没有隐藏的意思，这股力量一下就被发现了。 对方扶了扶自己头上类似魔女的帽子，眼眸之中闪过了惊讶之色，然后露出了一个欢快热情的笑容，遥遥的，跨越了无数空间，嘴唇微微蠕动，像是在说一声“谢谢”。 和李清歌聊了一会后，荧就主动下了线，这会派蒙正在喊她，说旅行者再不过来快，东西都要被她吃光了。 无奈，为了不饿肚子，她只好放下矜持，开始和派蒙抢吃得来，伴随着一片欢声笑语。 第三十五章:前往稻妻的打算 另一边，当荧下线时，李清歌微微一笑，也把精力投入到面前的宴会之中。 留云借风真君的机关造出一道道美味的菜肴来，配合着仙家的美酒，倒也尽兴。 使用着自己从理之律者那同步而来的经验，酒过半盏，李清歌和留云攀谈了起来。 最初，虽然抱着尊敬，但留云也没有多加留意，因为她本身就是提瓦特大陆最顶级的机关大师了，也有一分骄傲缠身。 但仔细一听，却越听越吃惊，那天马行空的理念，精妙绝伦的构思，令她收益匪浅。 这其中有许多超前的理论，是她无法接触到的。 “莫非，这是异世界的机关术？！！” “若你这么认为，也可以是。” “李先生也精通此道吗？” “精通不敢当。” 李清歌微笑道。 “只是有巨人驮着我前行罢了。” 理之律者需要的知识量远超想象，李清歌自认为不是聪慧之人，也不适合这份力量。 但在留云看来，这就是谦虚的表现了。 这让她在心中愈发对李清歌感到尊敬了。 先前是因为他拯救了若陀龙王，对璃月有大恩，属于大义，此刻，就是对共同道路上前辈的认可。 这让她想到了某个人，或者说，某位魔神。 那位是她的好友，也是擅长机关造术，虽然不想承认，但自己的确差她一筹。 那个人，也总是有千奇百怪的想法，古灵精怪的点子。 “怎么了吗？” 看着留云，李清歌有些关心的询问。 在点亮识之律者的核心之后，他对周边其他人的心情思绪之类就敏感了许多。 只要有这个心思，甚至随时可以做到读心之类的事情。 “不，没什么。” 留云发现自己的思绪有些跑偏了，连忙回归了正题。 “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而已。” 数千年已经过去了，无论是悲伤还是其他什么的，都会在时间的流逝下被磨损。 一直困在过去的人，是没有未来的。 留云深知这一点，所以只是偶尔想念。 李清歌没有多问，留云有些悲伤与释然的情绪被他轻易地捕捉到了。 一旁静静听着的钟离，与逗着七七玩的萍似乎知道留云说的“故人”是谁，思绪也是微微波动，不过，谁也没有说什么。 除开这一点小插曲，总而言之，这场仙众的宴会过得还是很愉快的。 几位仙人和李清歌拼酒聊天，也算是了解了他的性格，不再那么拘谨。 这也是李清歌想要看到的，毕竟他也不喜欢那种太过文皱皱的氛围。 “李先生此后有什么安排。” 钟离拿着酒杯，向李清歌问道。 他见李清歌的安排颇有一种七七就交给你们照料的意思，于是便有了猜测。 他是异世界的旅行者，自然不会长时间停留在某个地方。 “嗯，实不相瞒，我想走遍七国。” 当然，是以一种相当快捷的方法，毕竟李清歌是不会在这个世界久待的。 提瓦特大陆虽然只有七个国家，但整体算上来，与他所在世界的大陆面积差不多了，何况还有许多地区被海洋覆盖。 真要慢悠悠地走过去，估计要十年半载了。 “那下一个国家，已经有所安排了吗？” 如果没有，钟离想推荐李清歌前往草之国须弥。 须弥与璃月相接，一半雨林一半沙漠，整个国家的气氛虽然不似蒙德，但也比较轻松（学者除外），是个适合旅游的国家。 但遗憾，李清歌已经选好了下个目标了。 “我大概先是会去稻妻看一看吧。” 稻妻，雷之国，是一个类似于群岛组成的国家。 李清歌也是听说“原神”下一个开放的国家是稻妻，所以才这么决定。 不过，现实是现实，游戏是游戏，一切都是可以变化的。 看向钟离，李清歌也是希望对方能简单介绍一下这个国家。 只见钟离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 “恕我直言，稻妻现在可能并不适合旅行。” “哦，是发生什么了吗？” 李清歌倒是没什么意外，旅行者走过的地方，总要发生点什么的。 要不然主线剧情难道就真的是一路上吃吃喝喝吗，游戏厂商还要不要赚钱了？！ 钟离饮了一口酒，缓缓开口。 “稻妻的局势并不算好，现在，他们的神明，颁布了锁国令与眼狩令。” 身为岩神，时刻关注其他七国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锁国令，眼狩令。 这两个词汇让李清歌皱了皱眉。 锁国令很容易理解，毕竟神州曾经就做过类似的蠢事，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差异在哪里。 而眼狩令，字面意思上是狩猎眼睛，但身为庇护国家的神明，不可能那么残暴，那么这个眼…… “神之眼？” 李清歌联想到了这个，小声地说了出来。 钟离微微颔首，表示正确，然后他解释道。 “锁国令，封锁稻妻与其他国家的贸易，文化等一切往来，而锁国令，则是收缴【原神】的神之眼。” “正是这两个命令，使得稻妻的局势紧张，甚至诞生了反抗军，由稻妻岛屿之一的海祇岛组织，用以反抗眼狩令，正与稻妻的正统武装幕府交战。” “所以说，稻妻现在爆发了内战？” “没错。” 李清歌一时无言，这个国家听起来就够乱的，荧之后的任务该不会要帮助雷神一统稻妻吧。 不过，在钟离的话语之中，他也发现了一些别的什么。 “反抗军，反抗的只是眼狩令吗？那锁国令呢？” 这两条命令，自李清歌所在的视角来看，一条危害了平民百姓的利益，一条危害的是“原神”的利益，从一个国家的角度来看，无疑是前者危害更大，毕竟“原神”万里挑一，只是极少数。 但“反抗军”，听名字是不满雷神压迫，有一种正统的味道，不过李清歌却感觉有些不对。 这种感觉，可以说是第六感，对于他这种层次的强者来说，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预知了。 听到李清歌的问题，钟离缓缓道来。 “反抗军的组成，乃是海祇岛的私人武装力量，加上不满眼狩令而逃离稻妻主岛——离岛的【原神】们，至少，我的消息称，他们并没有反抗锁国令的打算。” “至于一座岛屿为什么会拥有私人武装的力量，那是因为，他们信奉的，并非是雷神，而是另一尊魔神。” 第三十六:永恒,别逗我了 “另一尊魔神？” 李清歌发出一声轻咦，一个国家信奉两尊不同的神明吗，这是相当不安分的元素啊，除非这两位关系匪浅。 但是听钟离所言，事实并非如此。 “嗯，【远吕羽氏】，大蛇——奥罗巴斯，这便是海祇岛侍奉的神明。” 钟离缓缓将自己的记忆复述而出。 “它是魔神战争之中的失败者，逃离至稻妻，与昔日的雷神井水不犯河水，占据海祇岛那不大的领土。” “不过，数百年前它不知为何进行了东侵战争，却被雷神一刀斩落，从此消亡。” “作为战败的代价，海祇岛被收于稻妻的领土之中，改宗，信仰雷神。” “不过，由于地理历史与信仰等原因，海祈岛的管理，并未在稻妻官方的管理机构之中，它成为了一座很特殊的岛屿。” 钟离的话似乎令人若有所思。 “至于私兵……幕府的士兵难以在海祈岛驻扎，为了对抗流寇与海贼，这股力量就在默许之中产生了。” 对抗流寇与海贼，在李清歌的眼中，这真是不错的借口。 锁国令一出来，便有了反抗军的存在，这股力量还是以海祈岛为主的。 再联想到信仰之类的因素，私兵存在的目的，就得在后面打个问号了。 不过，李清歌也没用轻易说出自己的观念。 毕竟不了解具体的细节，自己所思所想，也只是一个理论与猜测而已。 “抱歉，似乎多言了。” 见李清歌沉思，钟离道了一声歉。 摇摇头，李清歌露出一丝微笑。 “能够知晓这些历史，感觉还是蛮有趣的，毕竟这些东西很难记载下来吧。” 关于魔神之间的故事，多半埋藏在了遗迹之中，民间难以寻得。 钟离是货真价实的魔神，眼界与实力摆在这里，知识也是寻常人难以企及。 能听听他讲这些历史，也蛮好的。 “先略过眼狩令吧。” 关于眼狩令，李清歌并不是雷神，不知道她的具体想法，也无法站在它的角度分辨对错。 但他对锁国令很感兴趣，毕竟有了现实的例子。 聊天就是要天马行空，许多普通人喝多了也会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以李清歌和钟离的地位而言，谈论他国的政事，也不算不切实际了。 “关于锁国令，钟离先生是怎么看的呢？” “李先生这是从什么角度切入的。” 不同的角度，自然有不同的看法。 李清歌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从神明的角度吧。” 钟离微微沉默，似乎是在深思，不多时，手指微微抬着下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从神明的角度而言，锁国令是在固步自封。” “嗯？” 李清歌适时发出轻咦，请求钟离讲解。 “当然，我并不知晓稻妻的实情，是以璃月来参照对比的。” 钟离微微转头，白云悠悠，透过些许的薄雾，似乎可以看见那热闹的港口。 “璃月是贸易之都，是财富沉淀的之处，而对于经济最重要的来说，便是流动。” 说起璃月，钟离金色的眼眸好似有微光，便如黄金一般。 “人员的流动，商品的，摩拉的流动，这些流动的范围不局限于璃月，而是在整个提瓦特大陆。” 璃月数千年来每年都需要钟离降下神指引整个方向，他也从未出过过错。 “所以，一旦进行锁国，便是一个国家衰落的开始。” 钟离收回目光，这是他站在璃月的角度提出的结论。 禁止与外界的交往，摩拉与商品进不去出不了，只能在内部消化，短时间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时间一长，这个国家便会被外部所抛弃。 交流带来的并不只是经济，还有政治与文化，这些不断推进着一个国家的进步，是锁国无法带来的。 “而事实上，稻妻也并不适合锁国。” 看着李清歌，钟离说明了原因。 比起其他的国家，稻妻因为地理环境的限制，交通不便，农业手工业不发达，物资特产也不算丰富，顶多只有渔业值得称赞。 时至今日，稻妻的许多物资特别是粮食需要从他国内进口。 一旦进行锁国，对稻妻这个进口大于出口的国家来说，肯定是致命的打击。 许多的产业开始萧条，百姓也难以赚取生活的费用，吃不饱饭。 这些反映到上层官家，便是经济货币的减少，毕竟大部分的资金来源是税收，百姓赚的少了，上层管家也赚的少。 加上官家许多的的支出是固定的，比如说士兵的工资，如此一来，流入到高层的货币又少了许多。 若是有良心的高层，那么在锁国令期间，应该会对难以饱腹的百姓发放救济粮，减少税收。 关键便是在此处。 据钟离的眼手所报，这些高层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变本加厉，不仅提高税收，还压迫了锁国令期间停留在稻妻的他国人士。 反正稻妻与其他七国隔着一片大海，无论他们做什么，这些他国人士都没有办法反抗，这便是那些高层的底气与阴暗。 “这些人过分了。” 听钟离所言，李清歌的心绪有了一丝波动。 官压民，民覆官。 这些历史的教训，不知在提瓦特大陆上是否有过重复。 “那位雷神呢，就眼睁睁看着？” “或许？” “或许？” “因为我也不清楚，雷神是知道此事，还是不知道此事。” “七国最初的神明，只留我与蒙德的巴巴托斯，而上一次七神的聚会，已是五百年前了。” “所以，我并不清楚现在稻妻雷神的性格，只知晓她的理念——永恒。” 闻言，李清歌不由嗤笑出声来。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曾经的李清歌，在面对蚩尤之时，说出了“唯有时间才是永恒”这般高傲的话来。 但现在，他也成熟了许多，知晓了没有绝对的事情。 “若想凭借两道不知所谓的命令达成永恒，那么这位雷神也太天真了一点。” “或许吧。” 钟离不喜欢把话说的太满，他的内心是很暂同李清歌所说的，只是给雷神留了点面子罢了。 第三十七:老妈子李清歌 “总之，我并不建议李先生在现在这个时间前往稻妻，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了。” 话题兜兜转转，回到了最初，下了定音。 这时，若陀拿着酒盏，大笑了一声，然后热情地说道。 “清歌你要是想旅行游玩，不如我和摩拉克斯带你在璃月四处逛逛，咱们璃月山清水秀的，不比稻妻那小地方舒适？” 虽然被封印了数千年，但记忆之中雷神掌管的三分地若陀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感觉不如……他们璃月。 一旁的几位仙人虽然插不上话，但也是微微点头，显然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的。 不过，李清歌还是拒绝了若陀的好意。 他能停留在提瓦特大陆的时间不算多，后续还要继续在量子之海捞人。 此刻只是权当出差旅游，每个国家的风貌大致了解一下就好了，太过放松，会让他松懈下来的。 “下一站，我还是决定去稻妻，只是看一看，不会做什么的……” 应该。 李清歌这么说服自己。 还是那迷迷糊糊的第六感，它告诉李清歌，稻妻那边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而且，听到那边的民情，他也有些气愤，想要去质问一下那位雷神了。 何况，【原神】选择稻妻作为剧情的下一步，多半有它的道理，就当是为荧提起探查一番情报也行。 听李清歌这么说，钟离与若陀也不劝了，他们自然会尊重李清歌的选择。 不过，钟离还是为李清歌提供了一些便利。 “稻妻影向山顶有一座鸣神大社，供奉的正是雷神，它的宫司乃是雷神的眷属，恰好与我们璃月这边的某位半仙关系密切。” “之后我会让这位半仙向鸣神大社的宫司修书一封，想来会给你提供一些便利。” 钟离看向了留云，这位半仙此刻不在仙众的宴会之中，正在璃月港内工作，正是留云的徒弟之一。 “留云，麻烦你通知甘雨了。” “是，帝君。” 留云点了点头，唤来一只飞禽，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李清歌倒是已经明白了钟离所说的是谁。 甘雨，半仙之兽，体内流有仁兽麒麟的鲜血，性格温柔踏实，是一位实打实的工作狂。 同样的，也是一位自机五星角色。 “嗯那就多谢了。” “不必。” 钟离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以稻妻那边的现状，很容易让人心情不适。 璃月尚且拥有一些狗眼看人低的废物，更何况是此刻的稻妻。 修书一封，也是让稻妻那边提前做好准备，如果那位宫司聪慧的话，自然会有所选择。 否则，那便会迎来至少相当于一位最顶级魔神的怒火。 钟离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 “李先生，你身为旅行者，有着超越提瓦特大陆本身的格局，很容易被拿来当做棋子，不，应该说一些刻意的引导，就会让一个国家发生变化，你……” 微微停顿，钟离思考着措辞。 正如荧一般，钟离会让她参加他的计划之中，未免有着利用的意思。 这种事情无关实力的高低，更多乃是智慧与情感的较量。 而智慧这种东西，不是与力量正相关的，正相反，许多力量强大之人反而不喜欢思考，因为它们的力量足以帮助它们解决一切。 “我明白的。” 李清歌打断了钟离，微微笑道。 钟离担心自己被那位宫司刻意引导，用来改变稻妻的局势。 但是他并不在乎，有些时候，他只看事情最终结果的好坏。 当然，在这过程之中，他会记下所经历的一切，最后做个清算，毕竟他是很记仇的。 想要算计别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他可是可以轻易掀翻棋盘的啊。 而且，钟离所说的也只是猜测而已。 从蒙德与璃月看来，魔神眷属与魔神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 那位雷神推行着”永恒，想来它的眷属也是支持的吧。 “嗯，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李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李清歌看了看和萍待在一起的七七，笑了笑。 “那就明天吧。” “这么快吗？” 若陀说道。 “嗯，毕竟先前我在璃月也呆了不久了。” 大概有一个星期，已经算是不短的时间了，连蒙德他也是呆了一会便走了。 “嗯，那明日我们再为你开个送别宴？” “这个就不用了，太大张旗鼓了，宴会的话，今天的就够了。” 李清歌连忙拒绝，他又不是古代的将领出征，开什么送别宴啊。 钟离看了看天色，也是对周边的几位仙人说道。 “那么，这场宴席，也是时候结束了。” 至于收拾，当然是交给仙人，哪有让客人帮忙的。 李清歌听闻，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我先回璃月港了，明天的话……” “明天早上，请李先生再来此处一趟吧。” “好吧。” 李清歌牵起七七的手，和七七说了些什么，只见七七扬起了脸，挥了挥手。 “阿萍姐姐…大家，再见。” “再见哦七七。” 萍有些惊讶，但还是扬起了笑脸，挥了挥手。 李清歌冲大家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一路上，李清歌牵着七七已经变得柔软的小手，和她轻轻说着话。 “七七，以后呢，你就在不卜庐好好工作，听白术的话，不过要是他做了不好的事情，也不用对她客气。” “什么是，不好的事情。” “这些你阿萍姐姐会教你的，她就住在玉京台，以后多去找她，多学多问，她也会来找你的。” “哦。” “然后呢，现在的你已经是恢复正常了，需要吃东西了，所以肚子饿了就说，不要憋着，这样对身体不好，以后自己存了钱也可以出去买些小零食，最好让你阿萍姐姐带着。” “好。” “采药的时候也要注意一点，现在的你很容易受伤的，遇到坏人多用自己的神之眼，这个还是让你阿萍姐姐教你。” “嗯。” 李清歌絮絮叨叨的，忽然有了一种养女儿的感觉，不知道以后要是有了后代会怎么样。 “七七啊，女孩子要多保养一下自己，尽量不要磕磕碰碰的……” 他忽然有些期待七七长大之后的样子了。 “” 第三十八:告别 李清歌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他牵着七七的手，明亮的日渐渐熄灭，然后撒下余晖。 在快要天黑之时，他们终于回到了不卜庐。 在大堂前停下，李清歌可以看见里面有着几位病人，或许是来抓药的。 他松开七七的手，弯下了腰，看着她的眼睛，微笑道。 “七七，那么再见喽。” “啊，再见。” 见七七一副呆萌的样子，李清歌再度笑了笑，直起身，就要转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抓住了。 “怎么了？” 七七抬头，仰着小脸，有着血色的唇动了动，然后说道。 “你是不是要走了？” 稍微有些前后矛盾的话语，但七七还是这么说了出来。 富有活力的心脏在她体内跳动，给了七七不一般的感觉。 她只是想要这么做，想要这么说。 “是啊。” 李清歌俯身为七七理了理头发，带着微凉气息的发丝令人爱不释手。 “不过不要担心，我会来看你的。” 七七是与他有密切关系的女生之中最年幼的一位了，至少外表上来说是这样的，而李清歌对她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他并没有说谎，既然已经确定了提瓦特大陆是属于树与海的体系之中，只要他在这个世界留下标记，便可以借助量子休伯利安方便的传送过来。 “嗯，拉钩。” 七七看了李清歌一会，松开了握住他衣角的小手，然后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微微勾起。 “我稍微想起来了一些…拉钩是要做好约定。” 李清歌哑然失笑，也是伸出了小拇指，和七七的勾在了一起。 之后的步骤，七七没有做，兴许是她没有记起来。 于是李清歌轻轻晃起了小拇指，然后说道。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哦。” “嗯。” 做好了约定，李清歌松开了小拇指，再度摸了摸七七的发丝，然后转身离开。 七七目送着他的背影，随着夕阳的落下，变成黑暗一片，良久。 …… 稻妻，影向山，神樱大社。 有着粉色长发的妩媚巫女坐在神樱之下，身侧摆放着刚出炉的油豆腐和清酒，此刻正拿着一封信，细细地品阅着。 作为长生种，虽然关系良好，但时间观念不同凡人的她与她的甘雨姐姐，也是几年没有通信了。 加上锁国令的封锁，这种状况兴许还要持续好几年。 可没有想到，今日的她会收到这么一封不惜大代价送至的信，内容还是让她关照一位即将抵达稻妻的普通“旅行者”。 多智近妖，啊，本来就是妖的她已经嗅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 放下信塞入怀中，粉发巫女一边拿起一串油豆腐，紫色的眼眸一边看向了天守阁之处，那里正是雷神所居之所。 “哎，我的老友啊，稻妻发生的一切，你真的不知晓吗？” “这即将到来的，是新的风暴，还是……” 声音渐息，樱花撒落，浮在清酒之上，荡起阵阵涟漪。 …… 第二日，再去见了见七七，和她叮嘱了一些什么，李清歌就独自一人抵达了昨日仙众聚会之处。 只不过与昨日的热闹不同，三位仙禽走兽仙人已经不再了，钟离身侧，还多了一位站着打瞌睡，长着一对似羊角的蓝发少女。 李清歌一靠近，那位少女便如梦初醒，扬起了脸，眼中还有些困倦。 “啊，客人来了吗，抱歉……” “甘雨小姐困了的话休息一番也是没有关系的。” 李清歌做到钟离身侧，说道。 “咦，客人知道我吗？” “嗯，月海亭的秘书，甘雨小姐嘛。” 就是昨日提到的留云的弟子，半仙仁兽麒麟，加班狂人。 “原来如此…对了，这是我为您准备的介绍信。” 甘雨慌慌忙忙地从神之眼之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李清歌。 “上面有我的仙力，只要您抵达稻妻，距离不要太远，神子……就是那位神樱大社的宫司，就会感受到了。” “谢谢，麻烦你了。” 李清歌接过，道了一声谢。 甘雨连忙摆手，稍微有些羞怯的样子。 “不麻烦的，我这边，还要感谢您对璃月的付出。” 昨日，仙人们被帝君托梦，告知了若陀龙王之事，她因为加班晚了错过了，还是一大早过来被告知的。 虽然对眼前这个年龄不大的少年有些好奇，但她也没有多问，默默记住了这份恩情。 “那么，帝君，我先离开了，还要工作等着我。” “嗯，去吧。” 甘雨向钟离点头致意，然后向李清歌微微鞠躬，便快步离开了此处。 若陀龙王忍不住发声，声音有些感慨。 “甘雨那丫头，还真是忙啊。” 钟离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甘雨能在璃月找到自己的定位，是一件好事。” 说完，他看向了李清歌，手中浮现了一张金色的符箓。 “李先生，昨日请你至此，是有礼物想要送给你。” “礼物？” “嗯，百无禁忌箓，是寻常人家求见仙人的信物，内含部分仙力，但此物不同，不仅有璃月全部仙家的仙力，还有我的神力。” 钟离将这特殊的符箓交给了李清歌，说道。 “还有我的。” 若陀插嘴道。 “嗯，还有若陀的一份力。” 李清歌接过，看着钟离。 “钟离先生，恕我直言，此物于我无用。” “我知晓。” 钟离并不介意李清歌的直接。 “但正如普通的百无禁忌箓是仙人与凡人的纽带，这张符箓，我希望成为你与我，乃至你与璃月之间的纽带。” 李清歌看着手中的符箓，然后露出了笑容。 “那么，我便收下了。” “清歌先生，还有这个。” 阿萍也递过来一个东西，像是壶一般。 “此乃尘歌壶，内部自成一片空间，可以装装事物，也可以当做歇脚之处，这是我和众多仙人的一片心意。” 阿萍知道李清歌自己就拥有强大的空间能力，但那并不一样。 李清歌接过，看了看，发现里面并不是空荡荡的，装了许多灵果，药材，还有昨日他与钟离所说的酒水等东西。 既然如此，他便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见李清歌收下，阿萍也浮现了一抹笑容。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静静看着奥藏山的风景，直到某一刻，身边已经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珍重。” 第三十九章:就这? 轰隆隆—— 耀眼的紫色雷霆如游蛇一般在漆黑的云层游动，狂风大作，深色的海水被掀起，连游鱼也退居三舍，不敢在浅处停留。 亮色的闪电不时亮起，整片天地就好像只剩这一种颜色，有些唬人。 在前往稻妻的路上，李清歌遇上了雷暴。 这并非是偶然，据钟离所言，这是稻妻的雷神为了维护她的锁国令，她的永恒，而布下的封锁。 纯粹而狂暴的雷元素甚至可以渗入水中，普通人只要跨入，就会被麻痹，难以动弹，一个不慎，便会化作飞灰。 即便是在璃月，能安全越过这一片雷区的船只与能人，也是少之又少，每一位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与万全的准备。 但对于李清歌来说，只是头发被炸起有些困扰罢了。 “这种力量，已经超越当初的雷之律者了。” 因为难得遇到这种盛况，李清歌也停留在了雷暴区中，仔细感知观察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单纯的比较破坏力而已，毕竟一个是崩坏能所操纵的电磁力的附属，一个是元素力所化的雷霆。 芽衣也是在不同进步的，通过征服宝石的联系，她的努力一直被他所同步着。 李清歌伸出手，捕捉到了一缕雷电，被困在他的手中不停跳跃。 自然界的雷电会伴随着磁力，不知道这元素力的雷电有没有这种特征？ 稍微尝试了一番，李清歌也没有得出什么所以然来，要是他懂那么多，早就不当什么战士，去当科学家了。 自感无趣，李清歌松开了这一缕雷电，但下一刻，他感到了一股被窥视的感觉，近乎于错觉。 微微停顿，李清歌抬头，看着头顶雷电滚滚的巫女，若有所思。 之前已经说过了，抵达某种层次后，直觉与错觉之类的，已经近乎玄学，没有不去相信的理由。 所以李清歌敢肯定，有人（？）通过这些雷点在观察自己。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重新低下头，李清歌身后青色的翅翼一扇，撕开雷暴，离开了这片区域。 虽然被发现了，但既然对方不做出什么表示，那么他就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了。 不多时，昏暗的天气变得晴朗许多，下方的海水虽然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碧蓝，但也正常了许多，偶尔可以看见大型游鱼的阴影。 再度飞行了一会，李清歌便看见了港口，身形一闪，从海面消失，再度出现之时，已经是在港口一处无人之地。 之前因为不清楚稻妻的具体方位，就没有动用空间移动之类的能力，现在发现了港口，为了不吓普通人一跳，还是低调一点吧。 稍微梳理了一番爆炸的银发，李清歌随意地选了一个地方走去。 这里是稻妻岛屿之一鸣神岛的附属地区——离岛，是外国人进入稻妻的必经之路。 从一个国家的港口，便可以看出这个国家的近况，尤其是经济与人文。 璃月港同样是港口，但那里人来人往，充满了水手各种吆喝的声音，热闹的气息热火朝天。 但离岛这边，不要说是水手了，连船只也很少见到，能够见到的，还只有那种出海捕鱼的小船，大型的商船连影子都没有。 气氛也是相当的压抑，行走的商人打扮的行人大多愁眉苦脸，神色并不算很好，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 李清歌将一切都收在眼底，眸光微闪。 李清歌不准备在离岛多停留。 甘雨除了给他准备了信件之外，还贴心准备了一副稻妻的地图。 要想抵达神樱大社所在的影向山，要从离岛前往绀田村，经过白狐之野，镇守之森等处。 听上去挺远的，但因为鸣神岛的地域并不大，所以这段路程并不是难以接受。 只是，走着走着，李清歌却突然被一位身材高大的武士打扮的男性拦了下来。 “有什么事吗？” 这个武士打扮的男人绑着一根小辫，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清歌，眼神傲慢，双手抱胸，狐疑道。 “喂，你这么面生，我都没有见过，是不是偷渡过来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嗓门极大，配合身上的衣服，给了一种难以抵抗的压迫感。 李清歌没有回答，他在思考这种时候该怎么办。 是糊弄过去呢，还是做的更绝一点？ 同时，他也对稻妻有了个初步的印象。 这身服装打扮，加上随身携带刀具的款式，就和璃月与神州有所相似一般，看来稻妻的文化应该有着极东的影子。 见李清歌不说话，这位武士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就说嘛，拥有这幅样貌的人，他怎么可能忘记。 想着，一个有些邪恶的计划就浮现在了他的心中。 “哼，被我说中了吧，我告诉你，偷渡是要蹲大牢的，跟我走！！” 武士故意低喝了一声，表情变得凶神恶煞的，想要恐吓李清歌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看对方的穿着，应该是个有钱人吧，这种人最吃不得苦和惜命了。 李清歌奇怪地看了武士一眼，这种程度的恶念，就算他不会读心，看也都看出来了啊。 因为武士的嗓门很大，很快就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看穿着，不仅有稻妻本地人，还有国外的旅客或是商人。 他们围了起来，看清楚两人之后，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小声地讨论。 “其实嘛，也不用害怕，只要打理一下，外国人也是可以停留在离岛的，不过嘛，大爷我这么照顾你，是不是该意思一下，这位朋友，你也不想——啊啊！！” 武士看李清歌什么动作也没有，心中得意对方肯定是吓坏了，于是内心一转，转而好理好气地说话，想要伸手搭住李清歌的肩膀，然后手腕就被后者抓住了。 “疼疼疼，快放手，快给大爷我放手啊，啊！！！” 李清歌目光平静，握住武士的手腕，比对方纤细许多的手略微一用力，就把对方整只手臂扭了过来，让其背对着他跪了下来，张口闭眼，紧紧地皱眉呼痛。 “快断了快断了，快放手啊，求求你——啊！！” 武士相当没有骨气地求饶，然后李清歌扭得更用力了。 就这啊，就这种程度哪来的胆子敢来勒索他的啊？！ 第四十章:但是,我拒绝 先是威胁，然后求饶，一些自作聪明的蠢人的命运总是相同的。 虽然因为李清歌过于强大的武力与强硬的态度导致威胁太过儿戏，甚至连算不算发生都是个未知数，但有些事无法遮掩过去的。 此刻，武士男人的呼痛与哀嚎吸引了不少过路人与商贩看热闹的心思，几位从头看到尾的路人心中叫好，直呼痛快。 他们在离岛期间，也没少受这个武士男人的压迫，自然是更偏向于李清歌这一方。 不过，激动片刻之后他们的内心就是担忧，担心眼前的这个少年被报复。 现在人多势众，在不动用其他力量的情况下，李清歌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杀死这个武士男人。 更何况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必死的理由，但是，小小惩戒还是要有的。 正当李清歌准备卸掉武士男人的一条胳膊时，围观的人群间忽然传来了某种骚动，几道势利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让开让开，堪定奉行办事，闲杂人等都给我让开！！” 话音刚落，李清歌便瞥见四周围观的不少人变了脸色，一时间，各种消极的情绪散落出来，有不甘，有愤怒，有恐惧。 堪定奉行，如果李清歌没有记错的话，在钟离的介绍之中，这是稻妻三大奉行的一家。 稻妻的统治采取三奉行制度，堪定，天领，社，分别掌控经济，军事，文化祭祀，而离岛，正是堪定奉行管辖的范围。 转眼之间，那些原本就在离岛做生意的商铺主人和不少不想惹上事端的人群一下子都散了开来，只留下几位兴许是想看乐子的胆大人士远远地站在周围。 “呵呵，你小子，你完蛋了！” 忍着疼痛，满头大汗的武士男人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随着快速的步伐声，一伙和李清歌手中擒拿的那位差不多装束的队伍将他围了起来，武器对准了他。 “这位暴徒，你涉嫌攻击堪定奉行旗下执行人员，立马束手就擒，放弃抵抗！！” 李清歌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番这些人，在心中和璃月的千岩军做了对比，摇了摇头。 虽然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但无论是姿势还是气质，都差了不止一筹啊。 千岩军的各位不苟一笑，心上有着令人信服的庄严感，而这伙人，给李清歌的感觉就是一群稍微有些武力的混混，强行整合在了一起。 这就是稻妻的军队，还是说，只是堪定奉行的私军？ “混蛋，你什么意思，快放开队长？！” 对李清歌的摇头产生了些许误会，这些武士之中其中一位忍不住呵斥道，脸上的愤怒与傲慢远超常人。 “快放——” 见形势似乎逆转，武士男人也重新嚣张起来，不过他的话被李清歌所打断了。 “你们，是不是弄不清状况？” 态度这么差，就算是李清歌也有些生气了。 他松开手中的武士男人，正当后者神情一松的时候，背上却是一重，一股极大的力量自后方传来，让他不算英俊的脸颊和大地有了亲密的接触，石子与灰尘沾上，有着火辣辣的感觉。 “混蛋——！” 顷刻之间，一股屈辱的感觉涌上武士男人的心头，甚至远超了手臂的疼痛，令他面色扭曲起来，青筋暴露。 他双手撑地，想要起身，李清歌的脚下却微微用力，一股冲击波以武士男人为中心爆开，碎石飞溅，大地忽然破碎出一个坑洞，而男人的脸深深地被侧着挤压在石子之中。 刹那间，武士男人的身体内部传来了一股痛彻心扉的疼痛，他嘴角一甜，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神色与气息萎靡起来。 “队长！！” “你们再敢动一步，他就不是吐血那么简单了。” 李清歌神情随意，周身似乎有各种各样的破绽，但是他的话，却让四周围着他的武士面面相觑，握紧了武器，不敢动弹。 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以他的力量，他脚下的男人应该会像当初那位在漆黑世界之中的男人一样，头颅被他硬生生地踩爆。 李清歌的力量令四周的武士咽了一口唾沫，毕竟能够隔着一个人还踩出一个坑，似乎还没有用元素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这会已经有武士开始打退堂鼓了，同时心中埋怨李清歌脚下的武士男人，让你一直做这种事，这下子翻车了吧！ “你，你冷静一点，这里是稻妻，不管你是谁，要是出了人命，你是走不出去的！” 是先前那位叫嚣着让李清歌放开的男人，只是此时他的脸上不再倨傲，而是有种心惊担颤的感觉。 看李清歌脚下这半死不活的男人，他可不想和那个人一样。 他的话是有一些道理的，因为锁国令的存在加上稻妻的地理问题，一但外国人在稻妻犯了什么事，就算背景深厚，也很难影响到这里。 这也是李清歌他们队长敢光明正大的勒索的原因，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嘛。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今天他终于遇上报应了。 见李清歌一时没有回答，以为他在思考利弊的男人语气低柔了起来，开始循循善诱。 “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来稻妻吧，我们稻妻正在推行眼狩令。” （二设：稻妻无法收缴其他国家的神之眼，这里是在忽悠） 男人的目光放在了温迪给李清歌制作的风属性神之眼伪装上，好声好气地说道。 “按理说，我们应该收缴你的神之眼的，但只要你放了我们队长，我们不光不深究你袭击执行人员这件事，还可以送你出稻妻，这样你的神之眼也不会被收走了。” “怎么样？” 李清歌平静地看着对方，眼中有着一抹鄙夷，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有这么容易忽悠吗？ 不过，对方似乎看不出他的态度。 想了想，李清歌歪了歪头，说道。 “听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男人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同时背着一只手在后方做出手势。 只要对方放开人质，他们就一起上。 “那么……” “但是，我拒绝！！” 第四十一章:幻术 好康的.jpg 某种程度上而言，李清歌是相当随和的一个人，但这个前提，是你没有做令他不爽的事情。 面对眼前这个言不由衷满嘴谎言的武士，李清歌微微摇了摇头，一脚踹在了脚下的男人身上，将他踹飞了出去，身体如破布一般斜倒在一旁。 “动手！” 一声大喝，见到对方放开了自家队长，四周围着的武士立马握紧了武器就冲了上去，想要擒住李清歌。 眼见一场血的冲突就要爆发，但忽如其然的，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响指声。 四周的一切都好似被静止，温暖的红色羽毛如雪般坠落，融入四周武士与看热闹的大胆人群身体内。 瞳孔放空，顿时，周围的一切人群呆若木鸡，好似人偶一般，武士们更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令人摆布。 不知过了多久，如梦似幻的感觉如泡沫一般破碎，一声惊呼，在场的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对哦，我们不是在打七圣召唤吗？” “队长呢，队长？” 这些武士四处望了望，便看见一位武士打扮的高大男子跪在一旁，身上带有伤势，似乎是被打了一通。 见状，这些武士连忙走过去，想要将其扶起。 可没有想到，他们刚一伸手，对方就一巴掌将手给打开了。 “队长？” “别喊我队长！” “？” “我，我是个混蛋！” 男子抬起头，四周的武士惊讶的发现这个平日之中高傲如公鸡的男人竟然泪流满面。 啪—— 一声重重的巴掌声响起，男人的脸红了一大片，手也是抬起的姿势，竟然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队，队长？！” 啪—— 在一阵诡异与惊讶的目光之中，跪在地上的男人竟然一边哭一边打自己巴掌，嘴中还哭嚎着什么。 “我，我是个混蛋！” 啪—— “我错了！” 啪—— “我不该剥削你们的！” 啪—— “我不是人！” 眼见男人的脸越来越肿，周围也多了一些听见声响过来看看热闹的人，四周的武士感觉脸有些热，太丢人了。 “队长，你在干什么啊，快起来！” 啪—— 一名武士连忙扶起自家队长，没想到一个巴掌呼了过来，把他扇的头晕乎乎的。 “足次郎，你也有错，你也不是人！” “啊？” 被打的武士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家队长，对方涕泗横流，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掌。 啪—— 武士另一边的脸红了起来，一左一右，这下子两边都被打了。 但是被打的这个武士却不敢发怒，因为稻妻与极东类似，是相当注重辈分与尊次的国家。 他的身份没有眼前的这个男人高，就算被打，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还有你们！” 正当其他武士觉得诡异又有些看热闹地心思之前，武士队长将身子转了过来，一边哭，一边举着手大步走了过来，一副要给你一巴掌的样子。 “你们都是坏人！” “队长你冷静啊！！” 啪—— “队长，别动手！” 啪—— 啪啪啪啪—— 一连几个巴掌下去，这些武士的脸都高高地肿了起来，抵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而这时，武士队长又突然说道。 “我要赎罪，你们都要赎罪，我们要把敲诈来的钱都还回去，快！！” “啊？”xn “嗯？！” “是，是！”xn 为了不被打巴掌，这些武士只能屁滚尿流的应付着自家像是中邪变了个性子的队长，逃也似的架着他跑回堪定奉行处！ “让开让开，都别看了，堪定奉行办事！” 啪—— “干什么呢你，我们要爱护百姓！” “是，是！” 还有时不时挨个巴掌。 …… 在武士们逃离之后，李清歌的身影缓缓浮现，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但行人们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哼。” 意识之羽在李清歌的手中缓缓消散，金色的眸光渐息，他看了某一处，眼眸似有深意，身影缓缓消散。 “咦，去哪里了？” 一位粉色长发的貌美女子从李清歌刚刚所望之处走出，语气轻快，带着淡淡的疑惑。 她一直都盯着对方，怎么连一个恍惚的机会，就消失不见了呢？ “难道，我被发现了？” “当然喽。” 身后的声音没有吓到八重神子，她转过身，便看见了靠在一根树干之上的李清歌，没有笑意，心情不是特别好的样子。 虽然她也没有刻意隐瞒行踪，但是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现了她，顺带还玩了一手直接消失，果然不是简单的人啊。 心中这么想着，八重神子的脸上挂上了一道笑容。 “初次见面，我是鸣神大社的宫司，八重神子，璃月来的贵客。” “还真是巧了……” “嗯？” “没什么，我是李清歌，区区一位旅行者罢了。” 眼前的这位粉发女子，无论是容颜，还是身材，都与八重樱极度类似，区别在于对方的气质乃是妩媚，而樱则是清冷，还有耳朵上的不同。 “宫司小姐前来离岛，是来迎接我的？” “自然，毕竟是甘雨姐姐托信拜托我照顾一番嘛。” 从自己的山谷之中，八重神子取出了一封书信，晃了晃，明明刚刚做出了私密的动作，却丝毫不害羞，依旧笑着。 对方今日没有穿着巫女服，身上是漂亮的和服，露出白皙的锁骨，却并过分暴露，像是普通的女子一般。 “不过，看来我来的不是很巧。” “不，你来的巧不巧与我无关。” 李清歌从树干之上起身，转头向着某一处走去。 八重神子见状，跟了上来，脸上维持着淡淡的笑容。 “清歌小先生有些生气了？” 从一开始，在李清歌被那个武士纠缠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在了。 运用自己的妖术作为遮掩，八重神子完整地吃完了一个瓜，丝毫没有去阻止或是帮忙的意思。 当然，这无可厚非。 她出不出手，都与李清歌无关，只会影响到他对她的初始印象是普通还是良好。 “当然，但这不是对你的，放心好了。” 李清歌现在只是对那名武士，对堪定奉行感到气愤而已。 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勒索，污蔑，如果上面没有烂掉，谁敢这么做？ 第四十二:是催眠啊 带着八重神子，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后者跟着，李清歌抵达了名为“远国监司”之处。 因为使用了妖术遮掩，所以四周的行人下意识地忽略了身侧擦过的就是地位尊贵的八重宫司大人。 他们所见的，只有一位容貌出色的少年而已。 八重神子美目盈盈，不动声色，只是打算安静地看着对方想做什么。 甘雨姐姐来信上所说，对方是璃月的恩人，实力强大，但为人低调，此次前往稻妻，只是打算游玩一番，让其好好照顾。 当然，话中的其他深意，八重神子还是知晓的。 有大人物在这个时候前来稻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到什么。 这个照顾，其实也是一种警告。 大概的意思就是，若是让这位贵客生气了，还是想办法安抚一下吧，要不然，稻妻可就危险了。 八重神子虽然明白，但难免还是动了什么心思，加上信中对李清歌身份的模糊，实力的不详，她总是想习惯性的试探一番。 正好，让这几个不开眼的人类当做小白鼠吧。 这般想着，八重神子嘴角的笑容更加妩媚了。 远国监司相当的清冷，虽然有武士在把手，但也只是做做样子，抬起眼眸看了走进的李清歌一眼后便继续懒散，打牌的打牌，瞌睡的瞌睡。 做为主管或者是管事的，是一位女子，坐在一张椅子上，正翻阅着账本之类的物件。 听见脚步声，这位女子抬起头，看见了陌生人，眼眸一亮，露出了标准的笑容。 “你好，这位小先生，是来办理驻留凭证的吗？” “嗯。” 李清歌面色平静，点了点头。 这所谓的“驻留凭证”，是外国人要停留在离岛上所需要的手续之一。 稻妻锁国令期间，偶尔还是有胆大的商人架船前来这稻妻唯一的港口。 但若想进入稻妻，首先，他们要在港口进行登记，随后，想要长时间的停留，就必须前往远国监司办理驻留凭证。 这些只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想要经商或者别的什么，还需要办理各种各样的手续凭证。 而这些凭证的管理，全都是勘定奉行在执行，同时也需要各种各样的费用。 为什么李清歌知道这些，因为他在不久之前读取了那位武士男人的记忆。 他正是想要把自认为偷渡的李清歌带到远国监司，和这个女子一起敲诈他。 记忆之中，他们做这种事情已经很多次了。 “好的。” 女子维持着微笑，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那么请缴纳手续费，100w摩拉。” “100w摩拉？” 虽然有所预料，但李清歌还是有些火气上涌了。 因为在武士男人的记忆之中，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高的数字。 也就是说，他这么像冤大头吗？ 之所以用“冤大头”这个词语，因为所谓的手续费根本不是必要的费用，而是由这个女子随意制定，用来给那些登岛的外国商人一些“教训”的。 不仅如此，其他的各种凭证，也是需要高昂的手续费。 这些费用的制定，都是在堪定奉行的默许之下，毕竟大部分的钱财都流入了他们的手中。 也就是说，堪定奉行上下一心，就是为了坑害外来的商人。 如果是老实的商人，可能不会去询问或是在半胁迫的情况下缴纳这些手续费。 李清歌并不缺摩拉，在仙众们给他的尘歌壶中，有各种各样的宝物，只要找个识货的行家，他就可以获取一大笔普通人一生都难以赚取的金钱。 但，这并不是他乖乖当冤大头的原因。 “八重小姐，你怎么看？” 李清歌瞥了一眼八重神子，双手抱胸。 “我没什么看法哦。” 八重神子撤除了法术，笑意盈盈的，内心也有点惊讶。 虽然她也知晓堪定奉行已经腐朽了，但也没想到他们敢这么大胆。 100w摩拉可不是什么小费用了，何况这只是敲诈了一个人而已，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得手了多少次，赚了多少摩拉。 远国监司的女子被突然现身的八重神子吓了一跳，心中感觉“八重”这个姓怎么这么耳熟。 不过在八重神子瞥了她一眼之后，她便忘记了这点不协调。 稍微施展了一点妨碍认知的术法，八重神子轻轻遮掩嘴角，笑着和女子说道。 “不过，我也觉得，100w摩拉，有些太过了哦。” 八重神子的声音妩媚，姿容俏丽，即便是女子，也会被吸引目光。 远国监司的女子脸色一红，看看她的穿着，似乎是稻妻本地人，于是开口说道。 “那么，看在这位小姐的份上，50w摩拉。” “哎呀，真是高兴，我的面子值那么多摩拉啊。” 八重神子故作惊讶，微微俯身，眼眸微亮，贴近了对方，气息带着甜蜜的味道。 “不过，我觉得，100摩拉就差不多了，你说呢，可爱的小家伙。” “好，好…” 女子的脸色更加红润了，眼眸之中隐隐有圈圈冒出，显然是被八重神子迷得团团转了。 不愧是雷神的眷属，白辰血脉的狐妖，即便不暴露自己宫司的身份，魅惑与玩弄人心的能力是一点也不低啊。 明明和樱一样都是巫女，但怎么就感觉八重神子相当不正经呢 李清歌觉得，要是八重神子有这个意思，对方再过一会都会把自己洗白白送上门了。 不过，他到这里来，可不是看八重神子玩弄女孩的。 “可以了，八重小姐。” “是～” 发出轻飘飘的声音，八重神子直起身子，退了几步，走到了李清歌的身后。 李清歌没有理会还晕乎乎的女子，直接说道。 “抱歉，我一分摩拉都不想给。” 听见没有摩拉，女子瞬间回过了神，眼神锐利了起来。 “抱歉，没有摩拉就无法办理驻留凭证，要么你现在缴纳摩拉200w，要么我现在通知堪定奉行把你丢出离岛，选择吧！” “太郎，来活了！” 女子一声大喊，周围原本懒散的几位武士有了兴致，围了上来，吊儿郎当的，一副流氓聚会的模样。 李清歌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打了个响指，催眠了他们，然后盯着面前双目无神的女子说道。 “现在，把堪定奉行的一切，都说出来。” “……是。” 第四十三章:你坐啊,八重…… “50w，35w，70w……” 远国监司，李清歌坐在原先女子所坐的位置上，翻看着账本。 四周的武士与那个女子如同木桩一般笔直地站在他的身侧，像是忠心的护卫，实际上则是目光呆滞。 八重神子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小书在翻阅，却是在关注着李清歌，暗自警惕与审视。 催眠他人，她自己也拥有这样的术法，但需要提前做准备，而且即便是普通人，只要意志坚定一点或者产生一些情绪，她的催眠就会被打破。 但李清歌只是打了响指，连半分力量的波动都没有，就能做到完美的操纵他人。 这种力量实在是太防不胜防了。 八重神子可是完整地看到他是怎么命令这个女子倒豆子般道出自己所做的一切的。 如果是其他能力，八重神子也只是会惊讶一番。 但是这种类似于幻术的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容易造成不合时宜的联想，加上现在李清歌已经和堪定奉行起了冲突……总之，要好好关注就是了。 她可不想试试自己会不会中招。 砰—— 合上账本，李清歌真的是难以想象，区区堪定奉行旗下的小地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吸那么多的血。 “八重小姐，对于堪定奉行的腐败，你有所耳闻吗？” 李清歌看向八重神子。 “这是当然了。” 巫女小姐合上手中的小本，塞入怀中，笑意盈盈地说道。 “柊慎介那个老东西，可是趁锁国令和眼狩令期间赚了不少呢。” 柊慎介，堪定奉行，柊家家主，是名副其实的老者。 但能面不改色地骂别人老东西，八重神子的心绝对是黑的，至少白的不彻底。 要知道她自己可是狐妖，活了数百岁了。 “这样。” 李清歌点点头，起身。 “身为雷神眷属的你，无法出手制止吗？” “我？” 八重神子斜了李清歌一眼，风姿绰约。 “我只是小小的狐妖，怎么能比得过官老爷呢。” “那个死板的家伙，我可劝不动。” 准确的说，即便八重神子有心，也无法见到真正的雷神，自然劝不动。 当然，这点李清歌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听出了八重神子口中有些埋怨的味道。 那是好友之间特有的小情绪。 看来稻妻神明的状况也很特殊啊。 他虽然好奇，但没准备去问。 李清歌再度打了个响指，布下了“将所有勒索的钱财返回”的暗示，顺带半洗脑了远国监司这群人，然后便走了出去。 识之律者的力量很强大，至少在提瓦特大陆，他没怎么遇见能顺利抵抗这股力量的人。 或许仙人与魔神可以做到，但他也没有去试过。 能够直接修改一个人的认知，这种危险的力量，即便是李清歌也不想轻易的动用。 因为一旦沉迷于其中，很容易滋生心中的罪恶，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因为现在的他有点生气了，所以也就解除了使用的限制。 力量在这里就是给人去使用的，没有对错之分，或许“洗脑”听上去就很邪恶，但李清歌自认为没有做错，相反，这是一件好事才对。 辨认了一下方位，李清歌面色平静地迈开步子。 一路上，偶尔可以听见因为目睹了武士小队诡异行为而小声讨论的商贩。 越是听，走在李清歌身后像是个小跟班一样的八重神子越是心惊，心中默默地把李清歌的威胁等级往上提了提。 这种程度的力量，加上璃月似乎对他以礼相待，该不会身前少年的本体是一尊善于利用幻术与心灵的魔神吧？ “不要瞎想，我不是提瓦特本地的生物，是异世界的旅客。” “…贵客先生，这可不是绅士的作为哦。” 八重神子脚步一顿，慢了几步，以为李清歌读了自己的心。 “我只是觉得和你们这种想太多的存在打交道很累罢了。” 微微偏头瞥了八重神子一眼，因为心情不是很好（讨厌贪官腐败），所以他变得粗暴了一点。 八重神子心中在算计什么，他倒是明白，只是若是想要将他带入棋局，就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你也不用那么警惕我，我本质上还是一个人类，所以并不会牵连无辜。” 别看八重神子笑意盈盈的，但那只是她表面上维持的面具罢了。 虽然没有千年，但也是狐妖，至少比普通人狡猾的多。 “就和你收到的信中所说的那样，我本身只是过来旅行的。” “如果不是对方刚刚好惹到了我，我是不想管这些烂事的。” 说句公道话，如果没有将李清歌牵扯进来，他有什么立场插足他国的政治？ 不，似乎还真的有。 这个前提是他有足够强大的能力，至少要超过稻妻雷神，因为在超凡的世界之中，实力决定了一切。 强者可以制定规则束缚自己，也可以撕裂世俗的规矩。 虽然不好听，但确是真理。 但还好，李清歌属于守序阵营之中，没有那么随心所欲。 简单说了两句，李清歌就闭口不言了，他知道自己的劝说无用。 一个陌生的“魔神”级的存在行走在自家国度，可以说是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核弹，虽然核弹说它本身没什么威胁，但又有谁信呢。 不多时，目的地到了——堪定奉行府。 因为不想多费口舌，李清歌便一直开着意识权能的能力，光明正大地走进了这个装饰古典的庞大建筑之中。 守卫的士兵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在李清歌进入之后便主动关上了门，一副闭门谢客的模样。 站在府内的亭内，李清歌停下脚步，八重神子还在疑惑他怎么这么冷静，却听见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本以为是惊动了府内的守卫，八重神子却发现似乎有些不对。 只见一大群人匆匆地跑了过来，没有携带武器，只是一身常服，然后跪倒在了李清歌面前，一脸恭敬。 有人为李清歌搬来两张椅子，李清歌坐下，交叉起双腿，看了八重神子一眼，说道。 “坐。” 所以说，发生什么事了？ 第四十四章:卖国贼 阳光不知何时已转为橙红之色，远边的大日正缓缓落入海面。 李清歌交叉着双腿坐在靠椅之上，伸出一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随意翻阅着书页，清秀的脸颊半明半灭，异色的眼眸看不出悲喜。 他的身前，虽然人数并不能算多，但挤在一起，看上去也是乌泱泱地跪倒了一片，莫名有些诡异。 为首的是一位老者——柊慎介，头发花白的，是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勘定奉行，掌管稻妻的经济命脉，此时此刻，却一脸的恭敬，没有丝毫尊严的样子。 不，也不能这么说。 稻妻的文化之中，跪坐是他们的日常，若是犯了什么事，这些人大概也已经习惯了跪下道歉。 无声的静寂在大门已经紧紧关闭的勘定奉行府内蔓延，直到李清歌合上书页，轻轻叹了口气。 从武士男人的记忆之中，他已经得知了这座离岛普通人的薪资，再与手中的账本进行一对比，就能发现，每笔大额的来历不明的收入，都是那些普通人不吃不喝十数年也无法拿出的。 这些都是敲诈外国商人得来的。 不仅数量庞大，而且种类奇多，可以说每走一步就要交一笔摩拉。 稻妻本地人也没有好到哪里，李清歌可以从账本上发现，近段时间来的税收比起之前高了好几个档次，甚至可以说翻了几番。 除此之外，还有数笔超大额的不明收入。 这些明显与外国商人无关，因为这几笔摩拉的数量已经超过了商人可以承受的范围，是那种你只要敢收，他们就敢跟你玩命的数量。 随手将账本丢给一旁沉默不语的八重神子，李清歌坐在靠椅上换了个姿势，手指轻轻敲着太阳穴。 “自己说说吧，你到底干过什么。” “是！” 意识已经全部被李清歌操纵，柊慎介一板一眼地将自己所做的恶事都说了出来。 不限于已经被李清歌知道的敲诈外国商人，压榨稻妻本地居民，甚至还有搞浅规则，觊觎他人妻子等私事，以及最严重的——勾结愚人众。 闻言，李清歌下意识地看了八重神子一眼，对方似乎在认真地看着账本，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李清歌收回目光，用理之律者的能力造了个录音笔，默默地按了启动键。 在柊慎介的汇报之中，稻妻的眼狩令是他和稻妻三奉行之一的天领奉行，掌管军事的九条家主一起向稻妻的雷神劝谏推动的。 并没有什么高尚的目的，只是因为至冬国的愚人众偷偷联系了他，说是只要推行眼狩令，就可以给他好处，这也是账本上那几笔超大额摩拉的来源。 而愚人众之所以要推行眼狩令，一是可以削弱稻妻的实力，二是要实验至冬的特殊造物——邪眼。 这是他们研发出来代替神之眼的兵器，并没有神之眼那么降落那么大的随机性，只要稍微训练一下，即便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元素力。 但，这种方法操纵的元素力相当狂暴，容易伤到自己，并且会消耗使用者的寿命。 邪眼这种东西，在《原神》官方的漫画之中也曾有过出现，那时，使用它的是前西风骑士团骑兵队队长迪卢克的父亲。 那位仅仅只是使用了这强大而邪恶的力量短短一会，便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诚然，力量没有对错之分。 但是这种代价极大的力量，愚人众没有放在自己国家进行实验，而是选择了稻妻，毫无疑问，这片区域的人民，已经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小白鼠。 李清歌不是稻妻的人民，也不少提瓦特的本地人，但是，他仍然为此感受到了一阵愤怒。 这是人类对于相似个体的同理心，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感性。 “你们稻妻……还真是烂透了。” 本以为抓个小贼，没想到捅了个老窝，李清歌现在大概是这种心情。 “那位雷神，知道你们与愚人众勾结吗？” “不知道。” 柊慎介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也是，李清歌自觉问了一个蠢问题。 如果雷神知道自己的部下为了一些身外之物就弃稻妻本地的百姓性命如无物，不一道雷电劈了对方就不错了。 “真是无法理解。” 这活生生的人命，就那么比不上可能一辈子都要放在仓库之中吃灰的摩拉吗。 身为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他们已经处在了稻妻权力的顶层，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样了还不够吗？ 真想把他们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的水有没有积起来。 跪倒在地上的柊慎介似乎对李清歌的话语有了反应，他抬起头，恭敬地说道，眼中有着狂热之色。 “没有关系，无论愚人众怎么猖狂，只要鸣神大人出手，一切都会结束，稻妻也会重新变回稻妻人的稻妻！” “……” 李清歌深吸了一口气，偏过头，不打算看着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了。 刚刚柊慎介眼中的狂热，跟璃月人提到他们的岩王帝君时的感情是一样的，甚至更加突出与信服。 但既然如此，他们身为雷神的下属，不是更应该为其分忧，及时劝谏，将稻妻建立的仅仅有条，国富民吗？！ 而不是此刻欺压百姓，欺上瞒下，惹出是非来让雷神擦屁股。 “……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好了。” 心中的愤怒都被弄成了无语。 李清歌收起了录音笔，把这东西给了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像是个侍女一般的八重神子。 “八重小姐，你都听见了吧，后面的事情，不需要我说了吧。” “嗯，放心好了，贵客小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拿着录音笔，八重捣鼓了一会这个现代的机械造物，然后收了起来，神情随意，就像是之前听见了勘定与天领奉行勾结愚人众卖国，也没怎么变过神色。 她是这么说的，但之后会怎么做，还是个未知数。 李清歌看了她一眼，也没指望对方，虽然时间很短，但他也看出来了，对方根本不在意眼狩令与锁国令，更严重的说，她眼中也没有稻妻的平民百姓。 那么，八重神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年纪？ 第四十五章:地狐天狐 雷神眷属之于雷神，岩神眷属之于岩神，他们之间的关系大不相同。 仙人们心系岩神与他们一起建立的璃月，即便深居高山，却也关注着尘世，只是稍息有些不灵通。 而八重神子，她的身份贵为宫司，在稻妻的地位无人可及，喜爱美食，轻小说，还亲手创办了类似于xx文库的“八重堂”，可谓是烟火气缠身。 但这样的她，反而并不在意稻妻，至少比起那位神明，稻妻的重要性远远不及。 要不然，论起智慧，论起手段，五百多岁的狐仙小姐，又怎么比不过几位小老头，任由他们刮着稻妻的油水。 第一天抵达这个国家，就将最上层的两位刨根问底了出来，李清歌觉得现实还真是梦幻。 她八重神子到底在想什么李清歌不打算去读心了，他只是默默地将第二根录音笔，送到了那位雷神的面前。 在使用理之律者的权能时，他特地多弄了几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而雷神所在的方位，其实在穿过雷暴的那一刻，他便知晓自己便被对方盯上了，进入稻妻也一直在被关注着。 其实如果勘定奉行的人不惹到他，他也不会弄出这一遭来。 毕竟，李清歌是真的没有干涉他国政治的打算。 “天色也不早了，八重小姐有什么推荐吗？” “嗯，我想想……” 收起了录音笔，八重神子给出了几个选择，这些都是她为了了解哪个地方的油豆腐更好吃而实地考察过的。 一边说着，两位一边离开了勘定奉行府，至于这些依旧跪在这里的人，之后那位雷神自然会给出答案。 若是没有，那么离开之前李清歌埋在他们脑子的羽渡尘羽毛会让他们做该做的事情的。 …… 稻妻，天守阁，雷神居住与办公之处。 此刻，大殿之内，一位绑着麻花辫，姿容俏丽的紫发女子正跪坐于此。 她的双膝放着一把长长的剃刀，闭着眼睛，进行着所谓的“听禅”。 忽然，女子睁开了双眼，紫色耀眼的瞳孔之中有雷光闪耀。 她看着被撕裂空间送来的异物，还有一张写着“使用方法”的纸张，默默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遥遥的，似乎在于某人对视。 “陌生的来客，你，会是永恒的敌人吗？” …… 不得不说，稻妻的美食还是值得称道的，就是量有些少，就和泡面一般，一桶吃不饱，两桶吃不下。 李清歌和八重神子走在名为“白狐之野”的道路上，虽然名字是这么叫，也真的有狐狸，但见到的狐狸基本都是赤色的，不怎么可爱。 这么一看，八重神子一头粉发的模样，本体应该是粉色的狐狸，明明是“白辰血脉”。 “小先生在想些什么呢？” 八重神子感受到了一股恶意，于是眯了眯眼睛温柔的笑着。 “我只是想，这些狐狸的雕像有些特殊罢了。” 即便关掉了读心的能力，李清歌也能分辨八重神子的情绪。 他看向四周大大小小的狐狸雕像，本来是转移个话题，却真的发现点什么。 “这些狐狸雕像，里面有灵魂在沉睡？” “你能看的见？！” 八重神子这下子真的有些惊讶了，连一贯维持的优雅微笑也微微变了形，她停下脚步，李清歌也停下脚步。 前者看他，后者看着狐狸雕像。 “嗯，看得见。” 李清歌的双眼如漩涡一般放着幽光，提瓦特大陆上对于灵魂的研究还是蛮多的，像是往生堂的胡桃便可以看见幽灵。 但对于高端的技术，又好像不是很精通，作用在灵魂上的磨损都无法去除。 当然，这不排除提瓦特大陆对本地生物的压制。 他现在所能见的，就是一团团狐狸样的灵魂被锁在了雕像之中。 奇怪的是，这些灵魂虽然虚弱，但很完整，没有受到磨损，就好像他们是自己陷入了沉睡一般。 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八重神子，后者也说出了一个隐秘。 大概是500年前，白辰主母狐斋宫为了抵御漆黑的灾厄，战死在鸣神岛。 自那以后，狐族乃至整个稻妻妖族势微，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许多狐族的天狐与地狐，也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变成了这些雕像沉睡。 现在白狐之野的小狐狸，基本都是无法觉醒灵智，修炼成妖的普通生物了。 “500年前，是那场凯瑞亚的灾厄吗？” “正是。” 500年前，在提瓦特大陆似乎是一个相当重大的节点。 荧与他的哥哥空似乎很早就降临在提瓦特大路上了，降临后两者陷入了沉睡。 空率先苏醒，不知为何成为了凯瑞亚这个国家的王子，而500年前，荧也苏醒了过来，见到的却是凯瑞亚王国的毁灭。 这个国家不知道犯了什么禁忌，让天理的维系着率领七神一同去毁灭。 苏醒过来的荧和空想要逃离这个世界，然后就被阻拦，一人被抓，一人再度陷入沉睡。 漆黑的灾厄，疑似与深渊有关，似乎就是凯瑞亚这个国家弄出来的。 凯瑞亚与深渊有染，现在的空又变成了深渊的王子，想要向天理复仇，是相当复杂的关系呢。 “小先生既然能看见它们，不知道可有方法唤醒？” 略微激动之后，八重神子冷静了下来。 稻妻不比璃月，各种人才都有。 能够发现灵魂并且看见的，还真的找不出几个来。 说出这句话，八重神子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试一试的态度，但没有想到，李清歌的下一句话给了她一个惊喜。 “当然可以啊。” 只是沉睡了而已，一个巴掌过去叫醒他们就是了。 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些狐狸是自愿陷入沉睡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贸然唤醒它们，只会再一次陷入循环而已。 将这些告诉了八重神子，后者轻轻叹息一声，也没有了奢求。 白辰血脉凋落，就连现在修成狐仙的她体内的白辰之血也不纯正。 狐族没有了未来，这些狐狸不愿醒来也是正常。 “走吧，小先生，天色暗下来后，森林的路可就不好走喽。” 第四十六章:鸣神大社 八重神子显然没有在外面留宿的打算，也不能放任李清歌这个危险份子在稻妻游荡。 必须得把对方放在眼皮子底下，顺带安排了住所，她的大本营——鸣神大社。 原本从白狐之野抵达鸣神大社需要穿过镇守之森，路过社奉行神里家的神里屋敷，再爬一段山路。 普通人需要耗费大半天的时间，不过两位都非常人，动用术法，最对也就花费一盏茶的功夫。 只是在离开白狐之野时，李清歌回首，像是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吗，小先生？” “只是感觉到了一股视线罢了，没什么。” 收回目光，李清歌轻轻摇头。 和雷神的注视不同，对方紧紧停留了一瞬，然后便没了踪影。 他可以捕捉，但没有必要，对方并没有恶意。 “是么。” 八重神子也没有多加注意，既然对方没有光明正大地出现，想来也就是流浪武士之类的吧。 在李清歌和八重神子离开之后，一位身着红白巫女服，脸上带着狐狸面具的短发女子缓缓现身。 她注视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微风吹拂，身影也缓缓消散。 鸣神大社所在的影向山脚，八重神子正在教李清歌使用一种名为“雷极”的小东西。 这种东西停留在影向山的半空，一路向上分布，刚好形成一道空路。 雷元素力的神之眼持有者可以通过雷元素激活雷极，化身雷电，移动到雷极所在的方位，然后现出身形。 可以说，只要使用的好，它便可以将你一路送上山顶。 当然，没有神之眼的人也可以通过携带“雷种子”来激活“雷极”，前者一般都会出现在后者附近，这两者都是稻妻的特产。 “小先生若是使用不来雷极，也可以选择山路，之后会耗些时间罢了。” 八重神子看李清歌腰间的是风元素的神之眼，虽然可以看出是假货，但真正的能力之一估计也是与风元素有关，于是好心提醒。 一般人要是没有训练过，雷极要真的不怎么好用，因为太快速了，反而难以使用。 “没关系的。” 虽然可以直接飞上去，但一路上都走过来了，没有必要在最后的关头放弃。 李清歌微微沉默，将身体内的崩坏能拆分模拟，身上闪烁起了耀眼雷光。 “咦——” 八重神子一时不察，被泄露的雷电电的头发炸起了一束，当即退后一步。 “……抱歉。” 看见狐狸巫女用幽怨的眼光看着自己，李清歌有些歉意。 由崩坏能转化的雷元素力还是太狂暴了，李清歌尝试沟通雷极，结果那个小小的标记直接砰地一声爆炸了。 “……” 再度压缩了一下元素力，更准确的是让质与量下降了一些，李清歌周遭的雷光黯淡了一点。 再度尝试之后，果然成功了。 “走吧，八重小姐。” “好。” 沟通雷极，两位化作了紫色的雷光，不时在半空之中闪烁，不一会，便抵达了山顶。 不得不说，虽然对于李清歌来说，这是绕远路的做法，但还是蛮有趣的。 穿过鸣神大社的鸟居，虽然天已黑，但还是有身穿红白巫女服的巫女在等待。 “宫司大人。” “嗯，辛苦你了，这位是贵客，收拾下空的房间，安排一下吧。” “是。” 虽然有些迟疑，毕竟神社之中大多是巫女，从来没有男生借宿的先例。 但既然是宫司大人的命令，那么巫女也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 视线略过狐仙小姐，巫女的目光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 她的神情微愣，脸色也是微红。 感觉比宫司大人还要好看。 “巫女小姐？” 李清歌从巫女小姐的衣服上收回目光，因为八重樱与风见幽香那个世界的巫女的缘故，他还以为现在的巫女服都是露腋的那种呢。 结果是保守的款式啊，果然，这才是正常的吧。 “抱歉，这位大人，请随我来。” 巫女小姐微微低头，没有做出失礼的行为。 “嗯。” “那么小先生，可不要欺负奈奈哦。” 八重小姐的脸上又挂上了捉摸不定的微笑。 “奈奈？” “大人，我的名字是鹿野奈奈。” 鹿野奈奈的声音有些着急，因为在她看来，自己的名字有些幼稚，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鸣神大社虽然大，但与一般的神社也并无什么区别，有祈福求签之处，有挂绘马签文的地方……唯一有些不同的，大概是即便在夜里也在飞舞的樱花，好似萤火闪光。 “那是神樱，自古庇护我们稻妻的神物，常开不败。” 见李清歌感兴趣，鹿野奈奈带着一些自豪的语气介绍到。 鸣神大社的后方有一棵巨大的樱花树，生机勃勃，树干不知道被谁雕成了狐狸头的模样。 神樱虽然神奇，但李清歌也不会那么关注，引起他注意的，是那树上的时空气息。 虽然微弱，但他是绝对不会弄错的。 “自古以来的神樱……” “怎么了吗，大人？” “没事。” 这种发现，即便告诉了别人，别人也不会相信，何况只是普通的巫女。 找机会问问八重神子就好了。 “就是这里，大人请稍等，我帮你收拾一下屋子。” “一起吧，鹿野小姐，还有，我叫李清歌，也不用一直大人大人的叫我。” “这，这怎么可以。” 鹿野奈奈有些惶恐，李清歌是八重神子所说的贵客，就算他很和善，但她也不敢有任何的侥幸。 “……好吧。” 稻妻的尊卑秩序，甚至有些畸形了，李清歌也不强人所难，站在屋外，抬头看着夜空的星星，等着鹿野奈奈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好。 哒哒—— 高跟鞋，不，那是木履轻轻踏着地面的身影，李清歌顺着声音，所见的，是换了一身巫女服，姿容俏丽的狐狸小姐。 她的手中提着一坛酒，另一手端着一个盘子，上面装着一些小吃炸物，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小先生，无聊的话，和我一起说说话？” 狐狸小姐笑容妩媚，只是，为什么巫女服是露腋的？ 第四十七:稻妻地震 稻妻大抵是地震了，但这并不是物理意义上发生的。 今天一大早，现任天领奉行，九条家主九条孝行就被叫到了雷神所在的天守阁之处。 这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正满心疑惑，刚刚进入大殿，就发现一位年龄颇大的老者正以土下座的姿势，跪倒了身居高位，气质威严，正闭目养神的美貌女子面前，这让他内心咯噔一声。 毫无疑问，那位老者，正是和他同等地位的奉行之一，堪定奉行柊慎介，而那位女子，正是稻妻的绝对统治者，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 他连忙跪倒在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强装着镇定。 “大御所大人，请问您有何吩咐。” 大殿之内并没有多少人在，雷神的两侧，一左一右站着一男一女。 男性一头蓝色的中短发，气质阴柔，虽然年轻，但也已培养了一身尊贵的气质，是三奉行之一的社奉行，神里绫人。 女性紫发金瞳，头戴一顶鸦天狗的面具，是九条家的养女，有部分“天狗”血脉，同时也是幕府军的大将，雷神的左膀右臂，九条裟罗。 九条孝行抬头，不知道为何这两位看自己的眼神那么莫名，尤其是自己的养女，里面有千般的情绪。 “九条孝行。” 雷神突兀睁开了眼，她的声音平静，却宛如含着神威，让被呼唤者的身体抖了一抖。 下一句，更是令他的手脚冰凉，如坠冰窖。 “你，可知罪？” “这，属下不知。” 九条孝行慌忙把脑袋扣在冰冷的地面之上，脑中飞速思考着最近自己，或是自己的手下做了什么，留下了什么把柄。 雷神并未回答，寂静的气氛弥漫在大殿之上。 而越是安静，九条孝行想的越是多，额头上甚至留下的豆大的汗珠，浸润了地面。 终于，九条裟罗似乎忍不住了，即便对方是自己的养父，却也是呵斥道。 “家主大人，您勾结愚人众，欺骗大御所大人，推行眼狩令，这些都是真的吗？” “什么？！” 她的目光满是失望，虽然她是九条家的养女，但在收养之前，她曾居住于山林。 一次意外坠崖，生死之间，觉醒了雷元素神之眼得救后，她便认为自己是被雷神所救，将自己的忠心奉上，以为其效命为荣。 她也不负众望，成为了稻妻大将，为雷神分忧。 但对于收养自己的九条家，她也同样有一分感激之心，期望自己可以成为九条家的骄傲。 只是，当得知了发生这种事情之间，她在心疼之中，选择了相信雷神。 毕竟，神明是不会犯错的。 一声惊呼，九条孝行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地方出了差错。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了养女眼中的失望，看见了神里绫人眼中的幸灾乐祸，还有雷神眼中的……无情。 “不，这，这个，我……” 身躯颤抖起来，九条孝行有心辩解，但在雷神面前，却是言语都难以维持。 与柊慎介一样，他发自内心的崇拜雷神，相信即便愚人众在算计什么，只要雷神出手，一刀便可以解决一切。 九条孝行看向柊慎介，这个老伙计的脑袋依旧紧紧地扣在了地面之上，刹那间，他明白了。 雷神并没有理会他复杂的心理活动，她起身，手中握着一根短小木条一般的东西，但下一刻，柊慎介的声音却是从里面传来。 他们与愚人众所做的一切交易，都暴露了出来。 无需辩解了，恐惧到了极致，九条孝行反而冷静下来。 他跪倒在地，缓缓地说道。 “大御所大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九条家其他人无关，请……” “我自有判断。” 雷神一挥袖，打断了九条孝行的求情，随后，便是冰冷而无情的声音。 “裟罗，将九条孝行和柊慎介扣押在大牢，审问过后，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是！” 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神里绫人只是安静地看着两位老头被扣押带走，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绫人。” “在，大御所大人。” “去我的宝库，挑选一件礼物，送至鸣神大社。” 这是要送给那位八重宫司？ 莫非今天发生的是与那位有关？ 神里绫人心中猜测，却是不敢询问，只是恭敬地问道。 “大御所大人，请问是何种类型的礼物。” “武器吧。” “是。” 神里绫人退下了，大殿之内只余下了雷神，她收起录音笔，跪坐而下，闭上了双眸。 …… 预感到今天会发生什么变化，所以李清歌早就隔着大老远的距离看完了这一场会震动整个稻妻的审判。 你问他怎么做到的，只要同时在鸣神大社和天守阁开上两个空间裂缝就可以了，和风见幽香认识的那位紫shhsjqkjabab一样。 以他的实力，雷神还不能察觉出来。 这场只有几个人的审判，李清歌还是很满意的，同时，观察了一番这位他在提瓦特见到的第一位女性魔神，还有着意外的收获。 温迪的本体是风精灵，钟离的本体不知晓，但有过龙类的化身，那么雷神的本体是什么。 好奇的李清歌本想直接看看雷神的灵魂是怎么样的。 结果发现雷神的体内有两个，不两个加一个残破微弱的灵魂，一共三个灵魂全部挤在了一具身体里面。 （一个是雷电将军，一个是雷电影，一个是雷电真） 一体三魂？ 不知道八重神子知不知晓这个秘密。 除此之外，观察雷神的身躯之后，李清歌还发现，在她的血肉之中，还包含了各式各样的机械零件。 这是把自己的身体拿去改造了，还是说，雷神本身就是那种机械飞升的机械神明？ 真是令人好奇啊。 可惜，李清歌和雷神本身并没有构建良好的关系，贸然询问，是相当失礼的事情。 另外，他倒是没想到，雷神还会为他准备一件礼物，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 第四十八:宵宫 好看的.jpg “雷神还是蛮厉害的嘛。” 影向山，鸣神大社，和巫女小姐们一同吃了一顿早餐过后，李清歌慢悠悠地走在山道上，驻足，往一个地方望去。 越过云层，树木，海水的遮掩，他可以看见远方的岛屿中横着一条早已被灌满的裂缝，将其一分为二。 至于这个远方有多远，因为稻妻是群岛的缘故，大概将地图上的区域圈起来，可以横跨一半吧。 而且，经过蛛丝马迹，例如一路上残留的雷元素力，他大概可以判断出来，是有人站在此处，一刀将那座岛屿劈成了两半。 至于稻妻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那位雷神了吧。 这种纯粹的武力，可比只会用用雷电的的雷之律者厉害多了。 辱了那个想要当女王的憨憨一波，李清歌收回目光，没有动用能力，随意地顺着山道走下了山。 稻妻的物产虽然没有璃月那么丰富，但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路过似乎忙碌起来的神里屋敷，他在镇守之森遇上了想要对他恶作剧的妖狸。 原型大概是狸猫，但是可以使用微软的元素力，在稻妻，应该算作小妖。 对方长的虽然不算特别可爱，但却充满了童真，恶作剧不成之后想要和他来一场捉迷藏。 可惜几下子就被识破了。 “呶呶呶——” 看着在他面前手舞足蹈的奇特生物，李清歌读不懂动物的语言，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读心，毕竟动物和人类的脑回路不同嘛，他最好还是不要理解。 告别了挥着小手的妖狸，李清歌再次来到了有着狐狸的白狐之野，期间路上有着穿着残破盔甲的野武士前来拦路抢劫，被他随机传送到无人的地方去了。 再一次，李清歌感受到了一股被窥视的感觉。 自昨日之后，雷神已不再关注他，默认了他在稻妻停留，那么此刻的感觉，应该是昨晚那个人（？）在观察着他，依旧是没有着恶意。 和昨夜一样没有理会，李清歌往稻妻城的方向走去。 天守阁正是建造在稻妻城的最上方，九条家也建造在里面，除此之外，便是普通居民定居之处了。 稻妻城一处名为花见坂的地方，李清歌看见了一家烟花店。 门前有一位扎着头发，穿着改良的短和服，腰上绑着大大的注连绳，露出一边雪白肩膀，点缀着红色烟火纹身，丰满的胸部被裹胸布缠住，看上去像是小太妹，但是脸上热情的笑容却让人感觉是个好孩子的金发女孩。 她的身边围着两三个小孩，蹦蹦跳跳的。 此刻女孩正把自己头发上的发饰拿下，那个东西看上去是个珠子，结果可以打开，里面装的是糖果。 她将这些糖果分给孩子们，大家一起吃着酸酸甜甜的东西，露出开心的笑容。 不久，孩子们就散了，女孩笑着和他们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后，便看向了李清歌，露出了笑容，然后问道。 “欢迎来到长野原烟花店，小哥看上去不是稻妻人，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啊，对了，我是宵宫，长野原宵宫，是这家烟花店的老板，小哥叫我宵宫就可以了。” 毫无疑问，李清歌足够优秀的外表给了对方一个相当深刻的印象，除此之外，大概可以用天性活泼热情来解释吧。 点点头，李清歌说道。 “是啊，我是昨天才来稻妻的。” “昨天来稻妻？” 名为宵宫的女孩有些惊讶，在锁国令期间从国外来的吗，还能离开离岛。 莫不是什么大人物？ 心中疑惑，但宵宫也没有去询问，反而微笑着说道。 “是来旅游的吗，虽然这个时间来稻妻有点微妙啦……小哥你要不要导游啊，我刚好认识几位，有本地人带着也会少走些弯路。” 宵宫的语气有些微妙，不管是哪个国家，都会有宰客的商贩，他们的目标一般都会放在外来的旅客身上，稻妻也不例外。 说着，她怕李清歌误会，于是摆了摆手。 “啊，放心好了，我不是骗子啦，也不会收钱的。” “骗子也会说自己不是骗子。” 李清歌半开玩笑地说道，让宵宫有些(*⊙~⊙)噎住了。 “抱歉，只是看个玩笑。” “原来是开玩笑么。” 金发女孩挠了挠头，也没有多在意。 说起来，宵宫说话时的口音，让李清歌有些在意。 稻妻的文化与极东类似，语言也是差不多。 而宵宫说起话来的感觉，和八重神子他们有些不同，有些类似于神州语言之中的方言，还蛮可爱的。（日语宵宫是关西腔） “长野原小姐也不用帮忙找向导，我习惯一个人。” 开玩笑，哪个做这行的跟得上他的脚程，他是相当随心所欲的，前一秒慢悠悠地欣赏风景，后一秒就跑到另一座岛上去了。 “这样啊……你也不用那么称呼我啦，叫我长野原，或者宵宫就好了。” 宵宫挠了挠脸颊，似乎有些不适应别人对自己的尊称。 稻妻人之中只有相当亲近的人才会直呼名字，宵宫能对刚刚见面的李清歌这么说，那么她是那种轻浮的人，要么就是真的不在意。 李清歌相信她是后者。 “嗯，长野原，我叫李清歌，你可以直接叫我清歌。” “清歌……这样可以吗？” “当然，我们不是交换名字了嘛。” “这样啊，好耶，那么我的朋友又多了一个！” 宵宫眯起眼睛，抬起白皙的手臂摆了个v，开心地笑着。 虽然刚开始只是几句简单的交谈，但有些时候，缘分就是这样缔结起来的。 开心了一会，宵宫便热情地招呼李清歌进入烟花店中。 这里既是她的店铺，也是她的家，当然，烟花是放在后面仓库的。 要不然一屋子火药味，一不小心整个家都要炸了。 “可以吗？” “没事没事，我老爹出去散步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李清歌有些担心自己新交的朋友有些太热情了，会被占便宜，但现在看来，她心中有数，加上腰间有着火元素神之眼……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第四十九:夏祭游鱼 好看的.jpg “嗯嗯，原来如此，蒙德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长野原烟花店，宵宫的家中，金发的女孩双手撑着脸颊，安静地听着李清歌所讲的故事，偶尔发出疑惑与惊呼，做好了一个听众。 “被人遗忘而发生误会的东风之龙，尽忠尽职但力量不足的骑士团，还有能与巨龙作战的旅行者……真好啊，不知道我能不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 因为好奇其他国家的故事，李清歌便将荧在蒙德的经历简单地做了修饰，说与宵宫听。 故事暂告一段落后，金发的女孩伸了个懒腰，发育良好的身材绷出漂亮的曲线。 虽然也不是不相信李清歌的话，但宵宫的语气之中还是包含了像是儿童时期“要是我成为超人”这般的期盼，似乎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这种平民百姓不可能和荧这种大英雄有所联系。 李清歌倒是肯定了她。 “当然可以啊。” 他笑了笑，说道。 “荧迟早要走遍七国，来到稻妻之后，一定会有人向她介绍全稻妻最有名的烟花店——长野原烟花店，那么就有机会认识啦。” “不不不，全稻妻最有名什么的太过了啦！” 宵宫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明明是个热情开朗的孩子，但被夸赞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娇羞，这时就像这个年龄段的女孩了。 “不过，荧啊……清歌你和那么旅行者关系很好吗？” 宵宫的表情有些不怀好意起来。 从先前的描述之中，她已经知了荧是女孩子的名字，所以难免有些八卦。 “应该还算不错？” 李清歌也不太清楚。 说是熟悉，但他和荧并没有相处多少时间，而说是陌生，他们又在聊天群上聊了许久，都对彼此的性子与生活有了了解。 这点，聊天群的大家都是一样的。 毕竟都是来自不同世界啊。 “嘿嘿，真好啊，做一个旅行者……稻妻都锁国了，没有什么外国人进来，其他国家发生了什么我们也很难知道……抱歉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 宵宫说着，盘起了腿，双手撑在之间，晃起了身子。 她的声音之中多少有些抱怨，提瓦特大陆上的通讯本来就不便利，稻妻还弄了一手锁国，更是让自身与外界脱节。 而且，说句现实的，外国的旅客少了，她卖的烟火也就少了。 话说到一半，兴许是不好意思在新交的朋友抱怨，她停下晃悠，想要连忙转移了话题。 不过，李清歌倒是对宵宫这类普通人对眼狩令和锁国令的看法挺有兴趣的。 “没关系，说起来，宵宫你也是神之眼的持有者，为什么没有被收走，而且直接挂了出来啊？” 李清歌先前注意到烟花店，其实是被宵宫腰间的神之眼给吸引了。 他能感知到一股炽热的元素力，正是火属性的神之眼。 也就是说，这个是真品，而不是和他的玻璃珠一样。 也不能这么说，他腰间的是风神亲手做的，而且还有部分神力，或许可以称作拟似神之眼？ “唔……” 宵宫缩了缩脖子，表情有些犹豫，正当李清准备收回之前的话时，她起身，关上了烟花店的门窗，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这个是秘密，清歌你不要告诉其他人哦。” “全副武装”之后，宵宫重新坐了下来，撑着桌子，凑到了李清歌的耳边，带着一点点烟火的味道与女孩子独有的清香，轻声说道。 “这个神之眼是假的啦，至少在外人眼中是假的……” 大致的故事是，因为宵宫在这一带挺有名的，她获得神之眼的消息也有不少人知道。 眼狩令发布之后，幕府的人第一时间前来收缴她的神之眼。 但与其他负隅顽抗的原神不同，宵宫只是做了做样子，然后任由自己的神之眼被收走。 在那之后，她又明晃晃地挂着自己的神之眼外出，有人问起，就说现在腰间的这个是仿造的。 事实上，之前被收缴的那个才是仿造的，现在的是真品。 虽然有聪明的人猜出了什么，但因为宵宫的好人缘，加上眼狩令的确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大伙也就心照不宣了。 毕竟，仿造神之眼也算是平常事了，无论是想要在野外震慑盗宝团，还是想要高人一等，总会有人想办法去伪装的。 “原来如此，很聪明的想法。”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加上有气氛与周围人的帮衬，宵宫才保住了自己的神之眼。 “嘿嘿，也多亏了伪造神之眼的正胜师傅，除了我，正胜师傅还帮了很多人！” “嗯，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我相信你。” 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宵宫已经把李清歌当做可以信任的同伴了，正因如此，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不过啊，也不知道眼狩令什么时候结束。” “这么下去幕府总会察觉出问题的。” 因为李清歌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宵宫也不避讳了，露出了稍显失落的表情。 “或许很快就结束了呢。” 审判了两位奉行，那位雷神总该明白她颁布的“命令”有多么不合理了吧。 “承清歌你吉言了。” 宵宫耸了耸肩，嘴上那么说，但明显没相信。 毕竟在她眼中，对面的少年只是一个不知道怎么混上离岛的旅客。 “啊，对了，清歌你等等！” 忽然想起了什么，宵宫急匆匆地起身，跑到了里屋。 趁此机会，李清歌打开了烟花店的门窗。 一个未婚女孩和陌生男子独自待在一起，总是要注意一点的。 做好这些，他才重新坐下。 而从里屋出来，端着一个盘子的宵宫见状愣了愣，随后便恢复了原来热情的模样。 “来来来，尝尝这个！” 她将手中的盘子放在桌上，盘子之中装的是……串起来的“金鱼”？ 好吧，并不是，这是做的像了一点，从气味判断，应该是某种甜点吧。 “铛铛！” 口中发出了奇妙的声音，宵宫一副自信满满地模样，还晃了晃手掌。 “宵宫特制三彩团子——夏祭游鱼！！” 第五十章:神之眼等于愿望? 三彩团子，据说是稻妻的某种糯米蒸煮而成的小吃，或者说甜点，原来的样子有些像璃月那位名角头上的装饰，但…… “这个样子，也不能说是团子了吧。” 看着宵宫端出的特色料理，李清歌拿起盘子中的一串看了看，手中的金鱼不说栩栩如生，倒是很有童趣，特别是前端捏出来的豆豆眼，很可爱。 “哎呀，反正原本就是三彩团子的做法，只是改了个样子而已嘛。” 宵宫倒是不介意李清歌的吐槽，催促道。 “因为是准备给朋友吃的，所以做成这样，快尝尝吧，应该比普通的团子味道好些！” 不光是样子，在做的时候宵宫也在味道上做了些改变，可谓是她的得意之作。 不过在她自信满满地说完后，她又忽然想起，李清歌可能没有吃过稻妻的三彩团子，这样就无法进行对比了。 还没等她说什么，李清歌就将手中的金鱼递到嘴边，嘴唇微张，一口啃下了它的脑袋。 “……” 虽然是自己做成这样的，但宵宫看着还是觉得有些微妙。 很快，这种不值一提的感受便被她压了下去，转变为了期待。 她看着坐在对面的银发少年脸颊有节奏地微鼓，眼眸有些迫不及待。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 “甜甜的，很好吃。” 咽下了“金鱼”的脑袋，李清歌拿着它剩下的身子，笑了笑。 他可没有说谎，这种甜甜糯糯的感觉，已经和普通商贩制作的差不多了，足以担当的起“美味”二字。 虽然明显不是刚出炉的，但也用了特殊的方法保存，不会有什么异味。 “嘿嘿，好吃的话你就多吃点！” 宵宫高兴地笑了笑，然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给自己和李清歌泡了一杯热茶。 “给，光吃团子的话可能会腻，配些茶水就刚刚好了。” “宵宫你自己也尝尝，我可吃不了那么多，那样午饭都要吃不下了。” 此乃谎言。 因为现在的身体特性，李清歌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放开了吃什么大胃王都比不过他。 不过光自己吃，宵宫在那里看着，他会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好吧，那……多谢款待？” 宵宫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于是也拿起了一串“金鱼”，说了一声后便开动了。 不过，这些不是你自己做的吗，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能这就是个性吧。 很快，不多的团子就被两人解决了，吃完之后，再喝一口热热稍苦的茶，感觉整个肚子都暖和了起来。 “对了对了，清歌你有没有听说过……” 揉了揉肚子，宵宫突然有些神秘的说道。 “就是有关神之眼的秘密。” “秘密？” 李清歌放下茶杯，歪了歪脑袋。 什么秘密，莫非是“原神”这个说法，但那不是只有尘世七执政才知晓的吗。 “就是，有那么一个说法，说神之眼凝聚了一个人的愿望。” 宵宫的声音变得轻了很多，她看着自己的茶杯，茶梗竖了起来。 “如果神之眼被夺走了，那个人的愿望也就没有了。” “……抱歉，我没有听说过。” 无论在蒙德还是璃月，李清歌所知道的，就是当一个的渴望达到极致，神明就会投下注视。 虽然从钟离那知道神之眼的出现与他们尘世七执政无关，但这种说法，是提瓦特大大陆上公认的获取神之眼的方法了。 “这样啊，哈哈，那没事了，清歌你就当我讲了个笑话吧……” 挠了挠脑袋，宵宫又恢复了原来热情活泼的模样，放佛刚刚那一刻令人担忧的女孩不是她一样。 仔细想想，李清歌不知道才是正常的，毕竟除了稻妻，哪个国家颁布了眼狩令？ 神之眼被夺走的情况其他国家并不是没有，但那是在极其隐秘之中，不像稻妻获得了官方认证放在了明面之上。 所以神之眼被夺走之后的模样，李清歌没有见过。 但是宵宫不同，在想出伪造神之眼这个方法之前，她亲眼见证过神之眼被夺走之后那个人浑浑噩噩的模样。 仿佛整个人生缺失了一块，人生的轨迹断了一截，明明知道自己也有些不对劲，遗忘了什么，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忘却的是什么。 这让宵宫想起了自己所听见的那个传闻——神之眼，便是那个人的愿望。 她感受到了恐惧。 她恐惧的不是自己忘了什么，如果全部遗忘了，反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恐惧的，是明明忘了，却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那种苦苦追寻而不得的绝望。 “宵宫？” 李清歌稍微察觉了有些不对劲，宵宫现在的情绪太多变了。 他靠近了对方，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取出一缕黑色的烟雾。 “啊，啊，这么了？” 宵宫回过神来，李清歌贴的离她很近，她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异色双瞳之中倒映的自己，鼻尖有好闻的气味，这让她有些害羞。 毕竟再怎么活泼，她也是一位十多岁的少女，而李清歌，又是她生平所见最好看的人。 “没事……宵宫你最近去过哪里吗，我是指鸣神岛之外的地方。” 重新坐回位置，李清歌不动声色地捏碎了手中的黑雾。 与魈身上的一样，是魔神怨念。 但魈是除魔时沾染上的，宵宫一个普通女孩是怎么遇上的？ “去过哪里？” 面对李清歌的询问，宵宫没有多想什么，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 “那就只有神无冢和八酝岛了吧，去那里研究做新烟火的材料。” 原来如此，看来与香菱一样，都是喜欢自己去实践的类型呢。 李清歌一边继续和宵宫聊天，一边偷偷地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当然，是正经的那种。 确认无误之后，他便提出了告辞。 “这样啊，既然清歌你还有事要办，我就不打扰了。” “对了，几天后甘金岛上有一场祭典，最后会放我做的烟花，有时间的话，记得过来玩哦。” “我记住了。” “那，再见！” 告别了热情的女孩，李清歌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之前还在犹豫先去哪座岛逛逛，现在倒好，已经有东西给他决定好了。 死掉的东西就不要冒出来祸患人间了，毕竟万一遇上一个护犊子的，那怎么办呢。 第五十一章:观察 魔神怨念，魔神死后遗留在世间的唯一之物（？）。 与璃月不同，在稻妻这片海上群岛岛上发生的魔神战争，失败者大多葬身于深不见底的大海之中。 于是它们的怨念也深深埋葬于深海，将海中的游鱼与巨兽狂化，化作兴丰作乱的海怪。 宵宫这个烟花店的老板娘肯定犯不着为了一点烟花材料出海，那么她必定是在岛屿上沾染了魔神怨念。 而殒命于岛屿的魔神，李清歌恰好知道一尊。 那便是钟离口中的远吕羽氏，海祇岛的神明，也是被雷神从影向山一刀劈死的大蛇，奥罗巴斯。 “原来如此，大蛇就是葬身在这里的吗。” 李清歌现在所处的位置，叫做神无冢。 这里有着稻妻最大的炼钢工厂，负责冶炼一种名为“玉钢”的材料，使得稻妻的刀剑变得锋利而坚硬。 但如今，全天不停歇的工厂却是格外安静，没有一位工人，大部分的机器已经被带走，遗留下的是大型的器具。 仔细想想，这是当然的。 稻妻现在处于战时，反抗军与幕府军交战的地方名为名稚滩，是神无冢和隔壁的岛屿八酝岛的链接之处。 换言之，离这里的工厂很近。 当然，相互作战的地点并不是故意选择此处，而是稻妻多岛屿，海祇岛和稻妻的主城距离甚远，想要找一处适合交战而不会出现后勤不足的地点可是很难的，这点无论对于双方而言都是一样的。 名稚滩恰好符合了战场的要求而已。 话回正题，全稻妻的人都知道神无冢踏鞴砂这里炼钢，而在战时，这里就是负责提供幕府军装备的重要战略地点。 反抗军不可能熟视无睹，而幕府军也知道这一点。 与其耗费军力去守护，反而不如就此停产，等到战争胜利之后再开工。 而且，工厂之中的工人不该被牵扯进来，如果执意收护，很有可能引起无辜人员的伤亡，这点是幕府大将九条裟罗绝不允许的。 在停产的工厂里面，李清歌发现了部分附有魔神怨念的矿物，可能是还来来得及转移。 这些东西被称作晶化骨髓，是愚人众和两大奉行勾结时特意提出的需求，没想到稻妻进行冶炼时也会用到这些。 少许的晶化骨髓顶多让人有些不适，而一旦大量聚集，就会让人类像魈一般被影响神智。 但魈还是夜叉，普通人类一旦沾染上，就很难唤回了。 稻妻这些人就这么不怕死吗？ 李清歌不太理解，直接将工厂内所有的晶化骨髓收集了起来，处理掉了里面的魔神怨念。 刹那间，这些矿物的颜色变得很浅，变成了像是盐块一般，轻轻一撮，便变成了飞灰。 而在离开神无冢前往八酝岛的途中，李清歌刚好遇见了反抗军与幕府军两军交战的的场景。 对于战争，无论是站在何种立场，李清歌都不会抱着儿戏的态度。 他出手，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两方，达成强行的和平，但是还是那句话，他没有这个立场。 站在高处，李清歌简单观察了一番。 反抗军的组成是海祇岛的军队加上从稻妻城逃窜过来的“原神”们，所以，相比于幕府军，他们人数颇少。 装备上也比不过有着制式武装的幕府士兵。 “原神”们也难以左右战场的局势，毕竟他们再能打，在没有达到可以轻易毁灭地形的层次前，对于战争的作用不大，而且，他们是人类，会累，几番车轮战下来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按理来说，幕府军占据了后勤人数甚至政治舆论上的优势，反抗军应该无法抵御才对。 但发生在李清歌眼前的是，两方的势均力敌。 阵型散乱，布局随意，精准到个人上甚至没有战意，幕府军就好像和反抗军约好了了一般，处处手下留情。 还是说，有那么大优势的他们只有这种程度？ 尽管还是有部分士兵神情激昂，但，连原神也无法改变的事情，他们这些普通士兵也无能为力。 两军交战，即便一方甚至两方有演的嫌疑，牺牲也在所难免，喷洒而出的热血将名稚滩上的浅海染成一片。 血红的不知名植物静静地在战场上释放。 李清歌不想观察下去了。 虽然不精通军事，但好歹看过了许多小说，玩过许多游戏，这其中难免涉及到这些东西。 反抗军一方暂且不说，因为天生的劣势，即便用上计谋也很难抗衡幕府军。 但幕府军这边，简直是把战场当做儿戏！ 李清歌看过一则故事。 故事之中的将军数十年在战场上杀敌，这并不是他的敌人有多强，而是他担心自己胜利之后，军队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按照那位天领奉行的性格，李清歌不认为他有这种想法，而恰好，他还知道令一则故事。 战争期间，什么开销最大？ 很容易想出来来的事情，毫无疑问，便是军队！ 那么，延长战争的时间，来骗取军费，这不是一种很好的敛财方式吗？ 李清歌不相信那位九条裟罗大将会有这种想法，毕竟他看人还是蛮准的，那么便说明了另一件事。 稻妻的军队有二心，有人在争权。 虽然不是自家的军队，但推测出这些之后，李清歌只感觉自己的血压上来了。 战争期间，不想着守卫国家，而是敛财，夺权，视军队内的士兵生命为草芥，视在后方支持他们的百姓为无物……真想把那位已经在大牢里的天领奉行打一顿。 不过，之后军队的状况应该会好很多吧，毕竟奉行已经被抓了，九条裟罗一看就是那种一板一眼刚正不阿的人，由她亲自率领军队，海祇岛那边应该支撑不了多久。 换言之，他们以反抗眼狩令的名义进行的战争应该要失败了。 在不明真相的原神眼中，应该会很绝望吧。 不过，关他什么事呢？ 思绪纷飞，下方的战争已经结束，和李清歌所想的一般，点到即止。 可惜，那些没有被正视的热血之士。 第五十二章:吞噬大蛇 跨越了名稚滩，李清歌的心情不是很好，这无关立场，只是最基本的共情罢了。 还没有进入八酝岛区域附近，他便感知到了相当浓厚的雷元素力量，好像整座岛屿都是建立在一块浓缩成块的雷元素上一般。 天空分外地阴沉，被雷神劈为两半的泥石偶尔闪烁起电光，那是雷元素的残留。 距离大蛇的身死，应该已经过去了几百年，这也侧面说明了雷神的力量，绝非“原神”可以比拟。 轰隆—— 一道雷电就这么劈了下来，李清歌身形微闪，后退几步，避了开来，地面顿时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小坑。 如果不是知道雷神已经停止了对他的注视，李清歌说不定以为是对方想要用雷电来解决他呢。 无他，太精准了。 不过，仔细感知之后，他才发现，这些雷元素的残留并非全部属于那位雷神，其中还有部分或者说绝大部分的属于魔神怨念。 这股怨念太过庞大，影响了环境产生了晶化骨髓这种矿物，还使得八酝岛下的海水冒着紫光，没有生灵，以及诞生了笼罩整片岛屿的雷暴。 明明神无冢还好好地天空还算晴朗，八酝岛就好像另一个世界一般，天空，大地，海洋，全部都被魔神怨念所侵染。 这让李清歌微微皱起眉头，雷神她就不处理一番吗，至少要做个封印啊。 不，似乎是做过处理了。 身形渐渐消失，融入空气之中，再度现身之时，李清歌出现在八酝岛旁边的一处浅海。 他的面前有一个神龛，四周是柱子一般的器物，全部连接在一个可以组成一个阵法。 但是，现在的神龛破破烂烂，其中应该供奉的东西也不翼而飞，使得整个阵法无法运作。 根据一些能量的残留，他可以判断出这个阵法与魔神怨念有关 也就是说，八酝岛的魔神怨念是做过处理的，但是被破坏了。 大概率是人为，因为在神龛上可以看见刀剑的砍痕。 不过，又是谁那么大胆，他不知道魔神怨念的危害吗？ 李清歌眼神微凝，异色的双眸完全化作的鎏金之色。 在他的视角下，神龛重新变得完好无损，属于过去的一幕在眼中回放。 “竟然是反抗军做的？” 虽然感觉有些蹊跷，但李清歌所见的，正是两个偷偷摸摸穿着反抗军准备的士兵破坏了神龛。 有伪装栽赃的可能性，但是思考到大蛇是海祇岛的神明，也有那种抱着与稻妻鱼死网破或者想要释放神明的可能。 “总之，我记下了。” 记住了这两个人的相貌，李清歌打算秋后算账。 不过，当务之急是处理魔神怨念。 在他的感知中，八酝岛上还有着居民，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体越来越差，以为自己得了病。 身形再度消失，出现时，李清歌站在一尊巨大蛇形枯骨面前。 它的体型相当巨大，数百年过去蛇骨也没有腐朽，只是被杂草和苔藓掩埋，上面生着许多晶化骨髓。 此刻十分浓郁的魔神怨念自尸骨之中散发而出，已经是肉眼可见的散发出紫黑色的微光。 还有，有一点不知道该不该提……大蛇尸骨头的朝向是凝望着海祇岛所在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或者说……算了。 心神沉静下来，李清歌伸出手掌，无视了足以让普通人都发疯的魔神怨念，搭在了大蛇的尸骨上。 正当他准备直接将怨念清理掉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聊天群商城。 …… 物品名称:超变因子 来源:崩坏世界 描述:全名“Meta-Morph超变体合成制剂”，来自前文明的实验产物，将崩坏兽的基因注入体内，让适格者迅速成为融合战士。 价格：20000水晶（可自选崩坏兽因子，仅限审判级崩坏兽以下） …… 在还完两枚律者核心的贷款之后，李清歌又积攒了一些水晶。 本来是用来强化身体承载日渐庞大的灵魂的，但现在也不急，毕竟一个银河年后自己才会出现问题。 现在的话，他想尝试一下，反正多一些能力也没什么不好。 在崩坏兽因子之中选择了“毗湿奴”，李清歌选择了购买。 这是一只相当特殊的崩坏兽，拥有吞噬崩坏能进化的能力。 天命最初发现它只是一只帝王级的崩坏兽，但经过研究，它有成长为审判级崩坏兽的能力。 德丽莎体内的崩坏兽基因就是来源于此。 不过，不知道这算不得bug。 下一刻，咨询集合体（类似于聊天群客服）发来了通知，表示了肯定，赔偿了李清歌10000水晶后，没有收回他已经购买的商品，而是将商店之中的描述进行了更改。 ……可自选崩坏兽因子，仅限审判级崩坏兽以下，末法级崩坏兽不可选择…… 虽然白嫖了水晶很开心，不过李清歌又有了新的疑问。 “末法级崩坏兽是什么？” 【答:因为能力特殊而无法进行评级的崩坏兽，是您所在时代前文明对于崩坏兽的评级之一】 譬如毗湿奴这种可以吞噬进化之类的？ 李清歌大概明白了。 超变因子在购买完成之后已经使用，不需要注射，属于崩坏兽的基因已经开始与他本身的基因融合。 与崩坏兽因子融合，某处程度上代表着融合战士已经不属于人类，属于虚数一侧，与律者的存在形式类似。 不过李清歌自己由于身体的特殊性，属于崩坏兽的基因只保留下了能力，没有改变他的身体构造。 换言之，他的种族还是人类。 融合成功之后，李清歌并没有感觉到力量有所提升。 德丽莎身上的那种副作用也没有。 他想了想，在大蛇尸骨面前，发动了毗湿奴的吞噬能力。 刹那间，无数触手状的幽兰色物质自他的身后冒出，飞速地缠绕上大蛇的尸骨，好似自带酸液一般，将其腐蚀。 不仅是这尸骨，还有其弥漫的魔神怨念，都在被毗湿奴所吞噬。 力量在提升，虽然相当的微弱，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于此同时，魔神怨念之中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也在他的脑海之中映放。 第五十三章:路遇战斗 奥罗巴斯自魔神战争之中战败于贵金之魔神，被赶至稻妻，后来又败于雷神，逃至暗之外海，因祸得福获得了新的眷属。 但此刻的它已经不想进行争斗，也没有这个实力，于是藏身于海祇岛下方的渊下宫之中，占据那小小的一亩三分地。 就连七神也没有想到，小小的渊下宫另有乾坤，里面有一个名为“白夜”的国度，意图侍奉奥罗巴斯。 大蛇接受了“白夜”的臣服，将他们带到地面，建造了如今的海祇岛，与稻妻相邻，和平共处。 只是，不知为何，魔神战争结束后，与雷神相处的好好的大蛇突然要东征攻打稻妻，再次掀起战争。 战争之中，海祇岛一方死伤无数，雷神一方也损失了当时的天狗大将。 于是雷神震怒，雷霆漫天，斩出无想一刀，使得八酝岛与大蛇的生命一同一分为二。 记忆在此终结。 “……” 消化了大蛇奥罗巴斯残破的记忆，李清歌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邪魅的紫光。 眼前的尸骨与魔神怨念已经荡然无存，只留下几百年间留下的长长的痕迹，隐约可以猜测这里曾经存在着什么。 毗湿奴的能力相当的霸道，尽管已经死去数百年，奥罗巴斯的尸骨加上魔神怨念的能量总和依然不下于一只普通的审判级崩坏兽。 而将其吞噬的李清歌，除了这些记忆之外，还获得了属于这位魔神的部分能力。 滋滋—— 张开手掌，并非明亮，而是有些暗沉，看上去有些邪魅的雷电在李清歌的指间游动。 奥罗巴斯也是掌控雷元素的魔神，所以死后的魔神怨念才会导致雷暴。 但与雷神那种浩浩汤汤的雷电不同，大蛇的雷电如同它的外形一般，阴暗而且带着蛇的特性。 它黑暗粘稠如液体，会和牛皮糖一般紧紧粘在猎物之上，等到其松懈，才一股脑的爆发，无声无息，如毒蛇刺入毒牙。 在李清歌用崩坏能使用这份力量之后，这种特性更是明显。 （参考一人之下阴五雷） 单论破坏力，在同样使用崩坏能的情况下，这种雷电甚至可以超越征服宝石的雷电。 毕竟一个是纯粹的元素，一个只是电磁力的附带。 除此之外，大蛇还可以释放毒气，呼唤自己的眷属，这些能力同样被将其吞噬干净的李清歌继承了下来。 可以说，现在的他完全可以算得上另一位奥罗巴斯。 那么，要不要去海祇岛走走，让他们见识一下行走的神明？ 还是算了吧。 虽然是一时心血来潮，但真要被海祇岛的人发现了，估计只会认为李清歌大逆不道吧。 处理好了魔神怨念，李清歌便离开了八酝岛。 原本被雷暴笼罩的岛屿突然间放晴，这天象的变化令居住在岛上的人民走出屋子，目露惊奇。 而在一段时间后，在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变好了之后，发生的一切，李清歌都一概不知了。 而当发现自家神明的尸骨不见了之后，海祇的反应，他自然也是完全的不知晓啦。 …… 神无冢一侧的海滩，一颗没有盛开却依旧散发着生命之力的树木旁，一位身着巫女服的女性和一位手持双刀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正在对峙。 女性的眼中满是警惕与愤怒，而男子也是浑身紧绷，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似乎在两者之间相互静止着，直到巫女忽然冷声。 “愚人众，你现在退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怕不是我刚走没多久，后脚就被幕府军给抓到了！” 男子哂笑一声，表示自己的智商还过得去。 巫女的心一沉，心中暗骂难缠，同时脑海之中飞速地思考令对方退去的方法。 “愚人众的，你所想要破坏的，是稻妻神树的枝脉！” “你的行为一旦被发现，别说是你了，所有在稻妻的愚人众成员都会收到牵连，你确定承担的起这个代价吗？” “废话真多！” 男子俯下身子，面具将他的话语模糊地极为冰冷。 一股炽热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开，即便相隔了一段距离，巫女都能感觉到空气的温度似乎上升了。 ‘好厉害的火元素力量，但是，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的神之眼？’ 思绪纷飞，巫女的面色也是彻底冰冷下来。 她虽然不擅长战斗，但也绝非手无缚鸡之力之力。 “你以为是谁让我做的……何况，杀了你，谁也不知道我干过这件事！” 一道道火元素形成的飞刀环绕在男子的身边，这是他最厉害的招式，只是需要时间蓄力，所以才一直没有妄然出手。 神樱的枝脉有一定的自我保护能力，那名巫女站在神樱的旁边，自然也收到了保护。 但是，他有信心，一击秒杀。 身躯紧绷而起，如猎豹般发力，一瞬间，男子借助愚人众传授的特殊能力，身躯变得透明，向前方冲刺而起。 沙滩的地面被炸出小小的坑洞，不大不小如惊雷声炸起，巫女只来得及从袖子里掏出符咒，面前就咔嚓一声，神樱制造的半透明雷元素护盾就被击碎，炽热的气息直指她的脖子。 甚至来不及思考，一圈圈如湖水一般的涟漪自巫女的面前漾荡而开。 愚人众男子的身形自空气之中出现，锋利的双刀如烙铁般通红，停在巫女的面前，并不是手下留情，而是无法更近一步，被涟漪所裹挟。 “什……” 还不待愚人众男子惊讶完，下意识地将符咒印在男子的胸前，巫女轻吒一声，符咒闪起亮光，然后便是爆炸，将他炸飞，鲜血洒出，不知生死。 “呼——呼——呼，得救了？” 后知后觉地巫女只觉得自己汗流浃背，近距离体验生死的感觉可不好受。 “你还好吗？” “谁？！” 将符咒夹在指尖，巫女如临大敌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银发少年，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也没有放松警惕。 李清歌伸出手指，轻点空气，空气顿时泛起涟漪，和之前巫女所见的一样。 见状，巫女提起的心稍稍松懈，只是指间的符咒没有放下。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请问，是您刚刚救了我吗？” 李清歌点了点头。 第五十四:鸣神大社的巫女 李清歌没有在意巫女眼底的警惕，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他挥了挥手，一道风刃劈到了一旁瘫倒在地面上生死不知的愚人众男子脖子上。 只见一抔鲜血飞溅而出，男子面具下的眼睛忽然睁开，目眦欲裂，口中“嚯嚯”了两声，头一歪，没有留下遗言，彻底失去了生息。 “这…原来是在装死吗…” 巫女先是被李清歌的动作惊了一下，理清发生了什么之后，语气有些复杂。 她不是负责战斗的人员，所以没有多少对敌的经验。 “嗯，就是这样。” 李清歌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就要离开。 “下次请多加注意。” “等等！不…请等一下！” 巫女下意识地出声挽留，李清歌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没有出声。 “不管怎么说，多谢这位小先生的救命之恩。” 微微弯腰鞠躬，巫女小姐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她的双手交叠，放在小腹，既是表示恭敬，也是收起了手中的符咒。 这也表示，她信任了李清歌。 “感恩我就收下了。” 李清歌是那种明白什么时候该客气，什么时候无需客气的人，这种时候，这么说反而会令对方担心。 他的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个微笑。 闻言，巫女小姐松了口气，直起身子，看见这抹笑容，心中的警惕又是少了一点。 虽然人不可貌相，但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大部分都是取决于第一印象。 至少，她愿意去相信面前的少年。 “这位小先生，我是鸣神大社的巫女浅川晴子（自创），不知是否有幸得知恩人的性命？” 巫女小姐的嘴角也是露出一抹微笑，询问道。 “不用那么恭敬，我叫李清歌，一名普通的旅行者。” “李清歌…这种样式的名字，小先生莫非是璃月人？” “可以这么理解。” 李清歌也不打算解释，就当做美丽的误会吧。 浅川小姐也听得出对方口中的敷衍，不过没有多加询问的打算。 “抱歉，李先生，请先允许我清理掉这愚人众歹徒的尸体，再来与您交谈。” 说着，浅川伸手指着沙滩上的尸体，说道对方时语气带着不快。 “需要帮忙吗？” “如果您愿意的话。” 对于尸体的处理，浅川巫女是打算把它拖到一旁埋了。 但李清歌的提议是就地烧了，省的占资源。 想了想，她还是同意了。 “啧，真是便宜你了。” 对于鲜血和尸体，浅川小姐并没有多么害怕，她盯着愚人众的面具，撇了撇嘴。 “可惜我没有携带留影机，要不然将这个人意图破坏神樱的行为拍下来，就可以给让宫司大人去愚人众那里逃回公道了！” 在稻妻的领土破坏圣物一般的神樱，这种事情留下证据可不是小打小闹就可以解决的。 留影机，枫丹制造的类似于摄像机一般的东西。 李清歌倒是可以现造一个更精密的数码相机，还可以让这具尸体复活，强行操控他攻击神樱然后拍下来，去恶心一下愚人众。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太麻烦了。 从伪装神之眼的玻璃球内（其实是随身空间）掏出火折子，李清歌将其点燃，丢在了地上的尸体身上。 瞬间，火焰熊熊燃起，突然膨胀的热空气令巫女小姐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这个火焰好厉害！” “特制的。” 其实是李清歌偷偷用疾疫宝石的力量加热了。 特殊的火焰很快就将尸体烧尽，李清歌吹起一阵风，让骨灰撒向大海。 不过在途中，他发现了什么，靠近了现在只有漆黑一片的沙土。 “啊，请小心！” 巫女小姐怕残余的高温伤害到李清歌，但后者只是挥了挥手，表示没有大碍。 自灰烬之中拿起一枚暗红之色没有外壳的宝石，李清歌默默地动用冰洁傀儡降温，浅川小姐也凑了过来。 “这是……邪眼！” 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一番，浅川小姐从脑海之中找到了匹配的事物。 “难怪这个人没有神之眼却能动用元素力，果然是邪眼！” “这就是邪眼么……” 与神之眼的外观很类似，只是没有那种象征地区特征的外壳，颜色也比正常的昏暗许多。 更关键的是，里面有着常人无法察觉出来的魔神怨念。 “是的，请小心！” 浅川小姐听见了李清歌的轻声呢喃，郑重地提醒他。 她虽然不知道邪眼的构成，但从自家宫司那也了解到使用这种东西似乎需要付出某种代价。 “难怪需要晶化骨髓。” 原来看中的是里面蕴藏的魔神怨念。 值得一提的是，这枚邪眼之中的魔神怨念并非是奥罗巴斯的，奥罗巴斯是雷元素的魔神，制造出来的邪眼也应该是雷元素。 看来愚人众掌握制造邪眼的技术很久了，期间不知道有多少的魔神怨念被他们收集起来了。 当然，经过特殊技术的处理，制造邪眼也可以当做一种对魔神怨念的净化。 但这些邪眼显然是拿来用的，就相当于原本无差别攻击的魔神怨念，转而攻击使用邪眼的人和其周边之人了。 握了握拳头，悄悄吞噬了邪眼之中的魔神怨念，一段一秒不到的记忆在李清歌脑海之中闪过，当他松开手时，宝石般的邪眼已经失去了光泽，像是一颗石头。 他再度握了握，将其碾碎，碎沙从手中流出。 “这……” “放心吧，握已经将它处理掉了。” 巫女小姐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李清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下来。 至于他是如何处理的，她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多问。 “接下来，浅川小姐要回鸣神大社吗？” 李清歌拍了拍手，想了想，问道。 “嗯，不过我要先检查一下神樱的枝脉，至少记录下来。” “之后我也要回鸣神岛，既然顺路，便一起吧，也相互有个照应。” “这，好吧……那便多谢了。” 巫女小姐明白，这纯粹是对自己的照顾，毕竟对方的实力那么强大，相互照应这个说法实在不成立。 暂时将感激按捺下来，浅川小姐在神樱枝脉面前蹲下身，开始认真地检查起来。 第五十五章:神樱与飞雷 树干枝条仿佛被塞入了液浆，不时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这便是此地神樱延伸而出的枝脉。 它们遍布在稻妻各地，拥有吸收地脉污秽的作用。 魔神怨念也算作污秽的一种，但对于这些枝脉来说，少量怨念还可以处理，一旦大规模的爆发，就会造成堵塞，连原本的净化能力也会收到影响。 镇物被破坏，奥罗巴斯的魔神怨念爆发，造成了此地枝脉的堵塞，然后被负责照应神樱的鸣神大社察觉，派遣巫女前来处理，这一系列的事情刚好可以串联起来。 浅川小姐半遵在神樱枝脉的树根之处，静静地探查，却是忽然皱了皱眉头。 她从宽大的巫女衣袖之中拿出神乐铃，轻轻摇了两下，发出悦耳的声音。 肉眼可见的清澈波纹以神乐铃为中心荡开，击打在树根上，后者忽然冒出了紫黑色的雾气。 巫女小姐起身，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将神乐铃塞回衣袖，转身，看向李清歌。 “久等了，李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 李清歌指了指状态明显不对劲的神樱枝脉，紫黑色的雾气之中他能感知到魔神怨念的气息。 巫女小姐摇了摇头。 “虽然很想处理，但现在神樱的状态已经不容乐观，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巫女可以应对的了。” “我想必须宫司大人出手，执行神樱大祓才能净化神樱了。” 神樱大祓，听上去就是巫女和阴阳师会做的事情，不过到现在为止，李清歌还没有在稻妻见过阴阳师。 “我有一些应对魔神怨念的手段，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您的好意，只是神樱所积攒的污秽并不只包含魔神怨念。” 李清歌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稍微整理了一番，他便与巫女小姐一同结伴前往鸣神岛了。 花费了一段时间，中途停下来休息了一会解决了午餐，在不动用特殊能力的情况下，没到傍晚时分，两人回到了鸣神岛。 “李先生，同行就到此为止吧，我要回鸣神大社向宫司大人禀报神樱之事了。” “当然，您的救命之恩我牢记于心，如果愿意，请择日前往鸣神大社寻找我，我一定会回报您的。” 白狐之野，浅川小姐向李清歌躬身，提出了分别。 后者摇了摇头。 “既然说要报答，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正好我也要去鸣神大社。” “欸，真是真的吗？” “当然，我没必要骗你的。” 于是，两人再度结伴。 这一次，离开白狐之野时，那股窥视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大人，您回来了。” 影向山，鸣神大社，鸟居之前，鹿野奈奈正拿着扫把清理飘落的樱花，见到了李清歌，便停下了工作，微微躬身。 “大人？” 浅川小姐有些疑惑。 听见声音，鹿野奈奈抬起头，看见了刚刚没有注意到的巫女小姐，有些惊喜。 “惠子，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奈奈，你说的‘大人’是？” 先是露出了一抹微笑，片刻之后，浅川向鹿野奈奈询问道。 当然，此刻她的心中也有了猜测。 “就是与你同行的李清歌大人啊，他是宫司大人的贵客。” 微微睁大眼睛，浅川看向李清歌，后者对她露出了微笑。 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要多加一分敬意而已。 于是浅川小姐放下了心，对李清歌微微鞠躬，然后向鹿野奈奈说道。 “奈奈，宫司大人在哪里，我有要紧的事情要汇报！” “宫司大人在老地方偷懒……啊，不，是修行，惠子你直接去找她就行了。” 鹿野奈奈看了一眼李清歌，斟酌了词汇，但后者已经听到了，是偷懒对吧，很符合对狐狸的印象。 和李清歌说了一声，浅川就脚步匆匆地去找八重神子了，鹿野奈奈则看向李清歌，忽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大人，今早社奉行神里绫人大人前来找您，说是送来礼物，但因对方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去了，礼物被放在了您的房间中。” 说着，鹿野奈奈也有些好奇，李清歌是做了什么，让高高在上的三大奉行之一亲自前来送礼。 不过，身份的原因，让她不敢多问。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 摇摇头，鹿野奈奈继续扫着扫着神社的樱花。 最近来参拜的人还是蛮多的，即便快要到傍晚，也能见到正在爬山道的寻常百姓。 李清歌回到屋内，一个长方形外表雍容华贵的盒子被放在了桌子上，一旁放着雷神象征的雷之三重巴。 李清歌打开盒子，一张金紫色，一侧有着夸张像是转轮一般修饰的不对称长弓静静地躺在里面。 李清歌将其拿起，发现下方还放置了一张折叠而起的纸张作为说明。 “飞雷之弦振……曾经雷神赐予天狗部下，被打赌赠与剑豪少年，后被托付在一名巫女的手中，巫女叛变，雷神收缴而回……” 李清歌倒是没有想到一张弓上寄托了这么复杂的故事。 折叠而起的纸张内还有一张更小的纸片，是那位神里绫人的一封自我介绍信，看完之后，李清歌便将其烧毁，没有理会。 拿着长弓，李清歌仔细地打量着，这很有可能是那位雷神亲自打造的武器，历经了长久的岁月一如刚锻造出的模样。 外貌倒是挺不错的，但是，弓啊……他确实是没有练过。 毕竟崩坏世界的科技那么发达，用枪械可比弓箭之类的方便多了。 不过，枪械之类的武器有着自己的上限，无法轻易突破，而这种涉及神秘的长弓则是取决于使用者自身的实力。 像是这把弓，就无需普通的箭矢，用元素力凝聚成箭状就可以用了。 不过，对于李清歌来说，这把弓和“光与影”一样，基本上都是在个人空间之中吃灰，当作收藏的东西。 在那之前，简单试一试也无妨。 打开窗户，李清歌抬起飞雷之弦振，以不太标准的姿势拉开弓弦，对准了神樱树上的一个狸猫玩偶。 滋滋—— 发出微弱声响的紫黑色雷元素力凝聚成为箭矢，蓄势待发。 “等，等等！！” 第五十六章:忍者 “等，等等！” 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自神樱书枝干上传来，只见被李清歌所瞄准的狸猫玩偶砰的一声散发出烟雾，变成了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孩，跳了下来。 灰黄色的短发，小小的身体，身穿改造后的短和服，头顶狸猫（？）大帽，身后有一条大大的尾巴，女孩的面容带着一丝慵懒，好像没有睡醒一般，不过此刻变成了被惊醒的慌乱。 刚刚的那一刹那，女孩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胁，身体好似被锁定了一般，这让她明白自己绝对是被发现了。 要是再不现身，说不定就会被重伤了。 散去箭矢，收起长弓，李清歌翻身从窗户跳了出去，走到的女孩的面前，有些好奇。 “忍者？” 这副打扮，其实和忍者没什么关系，但联系到稻妻的背景，加上刚刚砰的声音与烟雾，这让李清歌很难不联系到那方面。 “这个……是不是呢？” 女孩伸出手指挠了挠脸颊，偏过脑袋，话语之中带着一些心虚。 滋滋—— “是，我是忍者！” 见女孩连忙点头，李清歌满意地散去了手中的雷电。 见状，女孩送了口气，她可不擅长战斗，不想要被电一电。 “那，你是狸猫？” 打量了一番，李清歌问道，没想到，对方的反应激烈了起来。 “我是早柚，不是狸猫！还有，这身衣服是小貉服！” 名为早柚的女孩自下而上地瞪着他，眼中满是不服气。 “原来如此，是貉啊。” “都说了不是狸猫，是……欸？！” 本想下意识地反驳，结果没想到对方没有执意把自己看成狸猫，早柚有些呆住了。 李清歌看她这副样子，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自然可以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不是人类，毕竟那身衣服的尾巴上可没有血管之类生物结构。 但这不妨碍他逗一逗对方嘛，毕竟他可是被监视了啊。 “对了，家主大人说了，如果我被发现了，就说出自己的来历。” 早柚的声音很特别，有一种小孩子用力咬力的感觉，她将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边，想了想，然后看着李清歌的眼睛说道。 “我是早柚，是【终末番】的忍者。” “终末番？” “是社奉行旗下的忍者组织。” “果然……” 李清歌自己也有着猜测。 昨天还没有监视，今天一回来就被盯上了，这期间只有那位社奉行来过他的房间……这样的推测或许太强行了，不过，也只有那位从雷神那里知道鸣神大社里暂住着一位能让神明大人送礼的人物。 “什么果然？” “没什么，话说回来，终末番里还招收未成年少女吗？” 李清歌看着早柚小小的个子，和七七差不多大嘛。 “我不是未成年，我只是长的矮，而且，我还会再长的！！” 早柚的脸鼓了起来，有些气愤地看着李清歌。 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坏人，亏她对他的第一印象蛮好的！ “这样啊，不好意思啦。” 其实从早柚身上的时间痕迹就可以判断出她的年龄了，不过李清歌还是想逗一逗对方，结果似乎是对方的痛处啊。 “那需要让我把你变得高一点吗？” “欸，这种事情也可以做到吗？” 闻言，早柚也不生气了，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可以。” “那就麻烦你了。” 李清歌伸出手掌，上面泛起点点白光。 长高这种事情还是很简单的，毕竟是基因作用的。 只要用创生之力，别说是长高了，就算是让早柚变成巨r也轻而易举。 随着李清歌不算宽大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头顶，早柚咽了咽唾沫，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好了。” “这么快？！” 她睁开眼睛，嘴巴微张，有些惊讶，这还没有什么感觉呢。 “嗯。” 李清歌打量着早柚，微笑道。 “比起你之前，大概长高了2cm吧。” “真的，你不要欺骗我！” “怎么会骗你呢，你自己去量一量不就知道了。” “我明白了。” 李清歌指出后，早柚连忙转身，或许是要去量身高了。 只是，她忽然顿了顿，有些扭捏的样子。 “那个，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说完，竟然缩起了身子，像个球一般滚走了。 “这就是‘快滚’吗。” 李清歌有些哭笑不得，当然，早柚能够这么做，还是得益于她是风元素的神之眼，要不然滚几圈就晕了，身上也会沾上一身灰。 不过，还真是牵扯进来了啊。 要不然那位神里绫人也不会派早柚来，与其说是监视，不如说是释放善意。 毕竟哪个忍者监视的时候会变成那么大的玩偶直接站在树上啊，这是诚心让人发现啊。 摇摇头，李清歌没有理会这个插曲，打算出手惩戒堪定奉行时，他便有了心理准备。 毕竟说是要不管不顾，但很多事情就是在不知不觉间陷进去的。 神里绫人要是想要算计他，那便来吧，不过，事后可是要被他收取报酬的。 在房间里面静静待了一会，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请进。” “打扰了，大人。” 进来的是浅川巫女，向李清歌行了一礼。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 撩了撩头发，浅川女巫有些紧张的样子。 “先前我说了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但是实在不知道您喜欢什么，一些财物之类的可能会侮辱您，所以想来问问您有没有什么需求，或者喜爱。” “原来如此……” 李清歌点了点头，嘴角含笑。 “现在的话，我倒是真的有需求。” “需，需求……” 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浅川巫女有些慌乱，不敢看李清歌的方向，脸也红了起来。 “我，我知道了，如果您真的需要的，我，我也不会在意的……” 就当她准备咬牙褪下衣物时，李清歌慢悠悠的话语传了过来。 “那就，请我吃顿饭吧。” “吃饭？！” 浅川巫女的动作一顿，声音也大了起来。 李清歌歪歪头，不解道。 “怎么了吗？” 对上那双“纯洁”的眼神，浅川巫女只觉得羞愧。 自己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 第五十七章:是荒泷天下第一斗 不要忘了，李清歌偶尔也是有恶趣味的。 逗了逗莫名有些失望的浅川小姐，李清歌和她结伴到了稻妻城吃了一顿晚餐。 是很日式或者说稻妻式的一顿，量少而精致。 普通人或许吃不饱，当然，对于饭量并不大的巫女小姐和已经不需要进食的李清歌来说，是刚刚好的分量。 “那么，大人，我先回鸣神大社。” 浅川小姐对李清歌微微鞠躬，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至于是什么事情，大概是巫女的修行吧。 将事情都告知后，八重神子表示她的修行还不够，需要继续精进。 能够请假出来已经是宫司大人看在李清歌的份上了。 “嗯，回去吧，祝你学有所成。” “也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浅川小姐转身离去。 李清歌目送了一会后，收回了目光，打算在这里转一转。 其实他已经有了目标，就是修建在天守阁下方一个广场上的千手百眼神像。 提瓦特大陆的七个国度都各自修有供奉相应神明的七天神像。 那是不同国度的信徒们都自家神明的信仰。 但千手百眼神像不仅是名称上的不同，它是由雷神下令修建的，用来镶嵌眼狩令夺来的神之眼。 站在神像面前，李清歌倒是看了个真切。 虽然名字和霸气，但是并没有真的千手，百眼也只是一个期望。 神像的各处都凿出了神之眼大小的坑洞，有些已经被塞入了，有些还空着。 尽管天已经开始渐渐黑下来，使人看不清神像上的细节。 但李清歌还是看得出，那些被镶嵌的神之眼，一个个宛如石头雕成的宝珠，没有了昔日的光泽，是一片死灰之色。 偶尔有鲜艳的神之眼，还是宵宫所说的那种假的，根本没有元素的波动。 “神之眼和愿望么……” 看着高大的身像，李清歌面色平静，无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在他安安静静地伫立在此处时，异火人马走了过来，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今天本大爷又来取我的神之眼了！” “老大你小声一点，别把九条裟罗引来了！” “怕什么，九条天狗敢来，我就敢和她决斗！” “老大英明！老大英明！” 认识九条裟罗，还有这声“老大”，莫非是帮派之类的。 略感兴趣的李清歌寻声望去，看见的是三人的小团伙。 一高一胖一瘦，最高的那位被胖的和瘦的夹在中间，似乎是以他为首。 那个最高的也是声音最大的，一头白发，头上有着赤红的双角。 “鬼族？” 说道稻妻，就不得不提起特色的百鬼夜行之中的妖怪了。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李清歌只遇见过狐妖与妖狸，其他的没怎么见到。 千手百眼神像所在的广场没什么人，他们的动作大大咧咧的，也没有去管李清歌，直接走到了神像面前，然后蹲下……扣起了底座。 “？” 这是在做什么？ “额啊啊啊啊啊啊！！” 就当李清歌疑惑的时候，那个鬼族的青年突然一副很用力的模样，闭紧了双眼，口中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然后啪叽一声屁股摔到了地上。 “老大！” “老大你没事吧！” 他的两个跟班连忙凑上去想要将他拉起，结果手刚刚伸出去就被拍开了。 “别伸手，你们老大还没有那么弱！” 站起身来的青年拍了拍屁股，看了李清歌一眼，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时，一下子感觉到了一股羞愤。 “你，就你，看什么呢你！” 他伸出手指，有些尖利的指甲对准李清歌，一副被嘲笑的模样。 “没见过那么帅的帅哥吗？！” “还真没有见过。” “这，这样吗……哈哈哈哈哈！” 出乎意料的，在听清李清歌的话之后，鬼族青年一愣，然后挠了挠脑袋，一副不好意思又骄傲的模样。 “很有眼光嘛你，依我看你也不差，要不要加入我们荒泷派啊？” “荒泷派？” 李清歌刚刚发出疑问，那两个小跟班就连忙解释起来。 “就是我们大哥创办的帮派，大哥是初代目首领，号称荒泷天下第一斗的荒泷一斗！” 结果除了首领，其他的信息都没有。 李清歌对帮派之类的不敢兴趣，于是摇了摇头，隐晦地转移了话题。 “你们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 “哦，对。” 荒泷一斗哦了一声，重新蹲在神像前做好了姿势。 “元太，阿守，过来帮忙！” “好！” “是的，老大！” 在李清歌略感无语的眼神之中，三个人叠在了一起，就为了去抠神像上一个小小的神之眼。 “住手！荒泷一斗，又是你们！” 就在三个人哼哼唧唧使劲的时候，一伙幕府的士兵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说实话，李清歌是预料到的。 这里离天守阁那么近，三人的声音又那么大，如果没有士兵注意到，他反而会意外。 “遭了，老大，幕府军来了！” “怕什么，我打听过了，九条天狗不在，就这些士兵还不够我打的！” “老大，真的吗……我看了一下，好像有十多个人啊？” “呃，那还等什么，快跑啊！” “等等，刚刚那位兄弟呢？” 能够想起我来还真是谢谢了啊。 李清歌早就将自己隐藏在空间夹层之中了，无法感知空间的人无法看见他，也无法触碰他。 在三人急急忙忙逃跑，幕府军追了上去的时候，李清歌在刚刚三人抠神之眼的地方半蹲而下。 令人意外的是，明明他刚刚确定了这枚神之眼已经失去了光泽，现在却是散发着莹莹微光，土黄色，是岩属性的神之眼。 不过，随着荒泷一斗的远离，这枚神之眼又恢复了石头般的模样。 “真是神奇啊。” 根据宵宫所说，被剥夺神之眼的原神会失去自己的愿望，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的，但荒泷一斗的那副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啊。 是特殊性吗？ 站起身来，李清歌看着神像，忽然有了个想法。 现在的稻妻少了那么多原神，岂不是说它的国力大大减弱了。 那么现在其他七国攻打稻妻，能够打下来吗？ 第五十八章:夜谈 好康的.jpg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李清歌来说是很清闲了。 偶尔出门逛逛街，吃些好吃的，和新认识的朋友一起玩烟花，逗逗孩子，心血来潮去其他岛上逛逛，好似真的只是来稻妻旅游一般。 稻妻的几片岛屿，难以想象的动乱。 神无冢和八酝岛是反抗军和幕府军交战的地方，海祇岛是反抗军的总部，本身土地似乎也有问题。 清籁岛满是雷暴，比先前被魔神怨念影响的八酝岛还要严重。 鹤观岛被迷雾包裹，偶尔有灵魂徘徊。 这么多岛屿，也就建有主城的鸣神岛安全一点。 这让李清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能感慨雷神治理有佳。 当然，在李清歌的眼中，这些岛屿的问题都可以轻易地解决，但还是那句话，和他无关。 顶多之后去海祇岛处理一下那里土地的问题。 在奥罗巴斯的记忆之中，海祇岛的问题叫做“圣土化”，是土地之中过量的元素导致的，以至于种不了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 反抗军的行动未尝没有打下可以种地的土地的想法。 对于圣土化，奥罗巴斯有处理的办法，那就是去渊下宫取一种名为“血脂珊瑚”的物品，唤醒它在暗之外海获取的眷属。 吞噬了奥罗巴斯的遗产，李清歌自然也可以指挥他的眷属。 当然，愿不愿意帮忙取决于他自己的想法。 但李清歌认为，反正只是举手之劳，说不定还可以救下海祇岛普通居民的性命，让他们免受饥饿，何乐而不为呢？ 他和奥罗巴斯也不是敌对关系，就当了却因果之类的吧。 至于他为什么不想管清籁和鹤观，当然是因为那两座岛上已经没人住了，变成废岛了。 与清闲的李清歌不同，八重神子最近倒是忙得很，很多时候一整天就见不到她一次。 首先就是勘定奉行和天领奉行的处置，雷神将他们的罪孽公布于众，打算秋后问斩。 这之后就是新的勘定奉行与天领奉行的选举，九条家和柊家的处理。 鸣神大社虽然不涉政，但却是社奉行背后的支持者，自然要看着点。 然后是愚人众在稻妻的处理，他们勾结两大奉行的罪恶败露，自然要进行交涉，考虑赔偿。 这回愚人众已经涉嫌干涉他国内政，是相当严重的一件事情，雷神不擅长处理，只能由她亲自出谋划策了。 最后还有神樱大祓，神樱积累的污秽已经有了一定程度。 普通的巫女没有这个能力，只能由她想办法先拖着。 在忙时，八重神子也不是没有想到请李清歌帮忙，至少帮她清理污秽，她相信李清歌有这个能力。 但是他是连璃月都要慎重对待的贵客，该用什么名义呢？ 而且，她还没有想好应付的报酬。 于是，这个想法只能先搁置下来了。 其实，八重神子就是想的太复杂了，请李清歌帮忙很困难也很简单。 说困难是因为他一般不管闲事，没有正当的理由绝不出手。 说简单是因为他是有共情的人类，只要不引起他的讨厌，亲口说出自己的诉求，他就愿意帮忙。 在到达一个限度之前，他是很会忍耐的。 比方说漆黑的世界那时，只要那些孩子向他说出“请帮帮我”，那么他就会无视掉30日的任务期限，带着她们大闹一场。 可惜，孩子们太懂事了，让他一直等到最后的灭世/救世任务。 “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 鸣神大社的后方，李清歌和八重神子席地而坐。 星空点点，飘落的樱花花瓣如梦似幻，两人面前摆着小吃与酒水，犹如出行的好友。 粉毛狐狸用浅碗小口地喝着清澈的酒水，少有的露出了苦闷的表情。 就连她平日之中最喜欢的油豆腐也不能让她高兴起来。 “那也没有办法啊。” 喝了不少的酒，八重神子的脸上已经浮现了浅浅的红晕。 她心血来潮的拉着李清歌到了这里，却是什么也不说，只是闷头喝酒吃东西。 现在兴许是醉了，她才慢慢地吐露着自己的心声。 “稻妻又不像璃月那么强大，有许多隐世仙人坐镇。” “她的眷属只有我一个，我不多想点，就凭那个榆木疙瘩，什么时候把稻妻弄坏掉我都不怀疑！” 八重神子口中的她，毫无疑问的是那个雷神。 “你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狐狸小姐转头看向李清歌，眼眸略显迷离。 “先是锁国令，又是眼狩令的，非要把整个稻妻弄得乌烟瘴气的吗？” 李清歌没有说话。 出乎他预料的事，即便知晓了这两条命令是愚人众在背后推动，但雷神依旧没有采取其他的措施，依旧将错就错地进行下去。 这让他有些怀疑人类与神明的脑回路差别有那么大吗，还是说，是因为对方是机械之躯？ “其实，我并不是不在乎稻妻……” 沉默了一会，八重神子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 李清歌看向了她，她给自己的感觉，就是玩世不恭，不在意这个国家。 但是现在，她亲口在自己面前说他看错了。 “毕竟，这稻妻是狐斋宫大人，御舆千代大人，笹百合大人，还有许许许多多的妖怪们一起守护下来的啊……” “我的本意，是想让那个榆木脑袋亲眼见证她将稻妻弄得一团糟，然后醒悟过来，可惜，她还是缩在自己那小小的天地，简直像是个自闭的宅女！” 狐狸小姐嗤笑一声，碗中的酒水洒了一些出来，染湿润了她腹上的衣物。 “……但是在你看着的时候，稻妻的臣民在承担着你任性的代价。” “我知道……但我是妖怪啊。” 八重神子看着他，眼眸似乎在一瞬间变成了野兽一般的竖瞳。 是啊，她是寿命悠长的妖怪，哪里需要在意普通人的性命。 “我喜欢人类，喜欢的是他们在短短人生之中创作的不同的故事，无论是真是还是虚构的，我都喜欢……所以，我创办了八重堂……” “至于他们的生命，就像是小猫之于人类一般，偶尔有闯入我人生的那几个人，然后在岁月之中流逝……我会伤心一会，然后将他们遗忘。” “其他的人类，我不在乎……” “是吗。” “你在意人类，只是因为他们是你的同族吧，我能感觉到，你其实并不喜欢这个种族。” “你错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夜空。 “我喜欢人类，因为他们可以创造美好，而我，喜欢美好。” 第五十九:雷神的故事 好看的.jpg 随着李清歌的话语落下，八重神子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是无言地喝着酒吃着小吃，脸上的红晕愈发的明显。 “你，玩过歌牌吗？” 就在那具丰满的身躯有些晃晃悠悠的时候，八重神子不太清晰的声音随着酒香传来。 “……有了解。” “那就陪我玩一玩吧。” 随手从侧胸之中掏出一副歌牌，八重神子将它放在了两人中间，李清歌则是悄悄移开了目光。 他有听说过丰满的女子会在胸中藏些小物件，但是没有想到，这种露腋的巫女服也能藏东西。 不过，这也证明她是真的有些醉了吧，不然也不会在男性面前做出如此令人血脉偾张的动作来。 歌牌，其实就是考验记忆力与手速的简单小游戏。 玩家需要记住诗歌，然后抢夺可以凑成一对的纸牌来。 几轮下来，狐狸小姐倒是发出了吃吃的笑声，温润的吐息带着酒气，开始嘲笑起来。 “嘿嘿，你行不行啊，清歌小先生？” “💢” 如果不是考虑到某人心情不佳，凭李清歌的手速，还有玩的必要？ 这种游戏芽衣也教他玩过，唯一的难点就是提瓦特大陆上的诗歌和极东的不同。 李清歌抬眸看了狐狸小姐一眼，眼眸开始绽放微光。 先前他只是观察着对方在念出上半句之后的肌肉动作，有意避让。 但在被嘲讽之后，他决定不装了。 读心，启动！ 接下来的几局，每次狐狸小姐准备去抓某一个纸牌，都会有一只白净的手“恰好”先一步拿走。 就算她做出的假动作，李清歌也会先她一步拿走正确的纸牌，每次都是差一点点，让她有些怀疑人生了。 “你是不是作弊了？” 双手撑在作为坐垫与游戏场地的毯子两侧，八重神子抬眸看着李清歌，水润的眼中满是怀疑。 李清歌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无言的嘲讽比她之前言语的嘲讽有用多了，气的八重神子咬咬牙，想变回原型给他一口。 “有句老话说的好，没有发现作弊，那就不是作弊。” 随手抽走最后一对纸牌，李清歌奠定了胜局。 “……不玩了，玩不过你！” 随手一挥衣袖收起了歌牌，八重神子陷入了开摆模式。 见对方玩不起，李清歌也没说什么，拿起酒水给自己倒了一碗。 酒的味道不多，甜甜的，挺好喝。 狐狸小姐七鼓鼓地吃着油豆腐，粉嫩的脸颊微微鼓起。 李清歌看着远方稻妻城的夜色，粉毛狐狸却是悄悄地用眼角看着他。 其实她并没有生气，刚刚的那场游戏，让她想起了狐斋宫。 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总是输，让狐狸怀疑对方是不是做了弊。 但每次自己去质问，对方都会大大方方的承认，笑眯眯的。 令狐狸生气的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找到狐斋宫作弊的方法。 仔细看看，李清歌和狐斋宫真是有相似的地方，比如说都是银发，比如说眼睛都是金色的（？），比如说都长的男女通杀…… 安安静静的时候也有些像，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他人眼中的风景。 李清歌的肩膀微微一抖，一具温润软香的身体轻轻贴住了他，吐息之间带着香甜的酒气。 “八重……八重……” 轻声呼唤着狐狸小姐，后者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 先前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李清歌也不是没有察觉到。 偶尔德丽莎也会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据她所说，是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塞西莉亚的影子。 对于自己成为了别人的替代品之类的，他也觉得没有什么。 只是影子而已，他还是他，是他人无法取代的李清歌。 那么，八重神子是把自己看做了谁？ 那位同为狐族的狐斋宫吗？ 李清歌的眼眸微闪，轻轻抓住狐狸小姐的手腕，想要将她传送回房间。 并不是真情流露，只是醉酒之后的神智不清而已。 他与八重神子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清醒过来后，只会留有尴尬。 只是，狐狸小姐忽然反握住他的手腕，睁开了眼睛，沉默地看着他，迷离的紫色眼眸之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太近了。 “你知道么……影，影殿下，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轻柔的声音随着酒水与樱花的清香，狐狸小姐忽然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对双生的姐妹魔神，巴尔（雷电真）与巴尔泽布（雷电影）。 她们一文一武，取得了魔神战争的胜利，建立了稻妻。 身为妹妹的影一心崇拜姐姐，甘愿作为影武者，为她铲除一切阻碍，于是，在外人眼中，稻妻只有真一位雷神。 真温柔贤淑，影率直木讷，两神一起将稻妻治理地仅仅有条。 当然，这其中也有真的眷属，她们的朋友与爱将，鬼族少女虎千代，天狗将军御舆百合，白辰主母狐斋宫与众多妖怪的功劳。 那时的八重神子只是被真捡来当暖手宝的小狐狸，六位一起经常同游稻妻，坐在樱花树下赏樱玩着歌牌。 真认为“梦想”与“愿望”是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即便是须臾转瞬即逝，那也必须要抓住。 影虽然不懂，但认为有真在，她只要用武力好好守护稻妻就好。 但和平之下却是暗流涌动，先是奥罗巴斯的东征，真与影的爱将御舆百合死亡，后者盛怒之下一刀将其斩灭。 再是500年前七神被天理征召前去讨伐凯瑞亚王国，那是一个不信奉神明，全力自我发展的强大国家。 真隐瞒了这个消息，告诉影自己只是出门几天，但就是这段时间，漆黑的灾厄爆发，席卷七国，心怀不详预感的影将稻妻留给狐斋宫他们守护，自己赶到凯瑞亚，所见的，却是真的死亡。 就在影抱着真哭泣之时，漆黑灾厄带来深渊的魔物，在稻妻肆意破坏。 许多幕府士兵与妖怪为了守护稻妻付出了生命，他们相信自己的神明终会归来，守护好这个国家。 但是灾厄带来的魔物实在太过强大，为了拖延时间，狐斋宫献祭了自己。 晚了一步归来的影听闻了狐斋宫的死讯，亲人与友人的离去令她大受打击。 在解决灾厄之后，她将自己关在房间，心中第一次诞生了“永恒”这个想法。 想要将一切留住，将最美好的定格在一瞬，这是她认为的永恒。 当然，那时的她只是埋下了“永恒”的种子。 真正令这个种子生根发芽的，是鬼族少女虎千代的背叛。 那并非发自本心，而是被深渊侵蚀的结果。 面对向自己挥刀的友人，痛苦的影斩去了她的一角一臂，放任其遁去。 但虎千代最终还是被她的养子所杀。 自那以后，影便坚定了“永恒”。 身为魔神，影自认为磨损会影响自己对永恒的执行，于是开始制造机械之躯。 第一次的机械人偶因为在睡梦之中流泪被她废弃，第二次影便改造了自己的魔神之躯，制造出了会忠实执行“永恒”的雷电将军。 她自己则躲进了真的遗物，一柄名为“梦想一心”的太刀之内，自此陷入了自闭之中，数百年连她的眷属也不理会。 雷电将军继承了影的理念，在后者见识到坎瑞亚那那拼命前行的国家被天理毁灭后，便坚定了唯有“永恒”最接近天理。 锁国是认为外部的信息会影响到臣民，眼狩是因为原神会导致稻妻内部的变化。 只会执行核心命令的雷电将军认为这可以做到永恒，所以即便得知背后有愚人众的推动也并不在乎。 这，便是稻妻雷神的故事。 第六十章:巫女的…… 好看的.jpg 醉态之下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随风而逝，李清歌小口地喝着清酒，默然无言。 直到狐狸小姐不满地戳着他的脸颊。 “听完这些，没有感想吗？” “太近了。” 推开半软的身子都靠着他身上的八重神子，李清歌可以嗅到对方身上特有的清香。 明明是个巫女，却更像是不经常的女子。 “我唯一的感想就是，神明也会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啊。” 认为静止下来就是永恒，拒绝一切的变化，雷神的脑袋就这么转不过来么。 对于八重神子所将的故事，李清歌并没有多少的动容。 并非他没有共情心，只是他已经经历了许许多多的故事。 见证了奥托500年的守望，参与了琪亚娜她们的成长，看见了姬子堵上性命只为了上那最后一课……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李清歌的心灵变得无比坚强。 相比与她们，八重故事之中的雷神，雷电影实在没有值得他夸赞的魅力，顶多算是能打一点吧。 “对吧对吧，我也这么认为。” 明明是某种程度上对自家神明的侮辱，八重神子却是眼睛发亮地点了点头，让人怀疑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你这么说她，没有关系吗。” 在稻妻所有的雷电都是雷神视野的延伸，更别提八重神子是她的眷属，对方总有办法知道她在编排自己的。 “没关系没关系。” 拿起一串炸豆腐，八重挥了挥手。 “我早就布下结界了，将军是不会发现的，而且也不在意。” 比起雷电影，雷电将军这个ai与她的交集不多，而且对于永恒之外的话题根本不感一点兴趣。 李清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下狐狸小姐又不满了，纤细的手指戳着他的胸口。 “你就没有什么表示表示，难得本宫司告诉了你这些秘密欸。” “难道剧情的发展不是你偷偷地抹着眼泪，说呜呜呜影好可怜，我要帮助八重宫司大人唤醒她，然后打上天守阁去？” 李清歌的动作一顿，看向八重神子，看着她的眼睛。 “你想要我这么做吗？” 莫名的，狐狸小姐收回了手指，缩了缩丰满的身体。 “还是算了吧。” 她怕自己明天一清醒，半个天守阁就没了。 对方的眼神太过平静，以至于她无法判断他是不是认真的。 李清歌收回视线，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后者一下就感觉到了恼火。 就像是雌小鬼嘲讽dt之后却发现破防的是自己一般。 她的眼眸转了转，露出了不怀好意有些贼兮兮地笑容。 “我说啊，其实影长的相当不错的哦，腿长大胸身材好，还很贤惠，你要不要试试把她从自闭之中打醒啊，说不定有机会哦。” 李清歌白了她一眼，雷神的外貌他是见过的，像是长大了的芽衣，姓氏也一样，加上雷电的力量，差点让他以为是平行同位体了，的确很美丽。 不过贤惠这点，刚刚还在说雷电影一心向武，是个憨憨，转口就编起了瞎话，是不是太看不起他了。 面对油盐不进的李清歌，狐狸小姐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气鼓鼓地解决着只留下的一点点的小吃们。 夜色微凉，不远之处的稻妻城不再灯火通明，象征着一个城市彻底的沉睡。 李清歌咽下了碗中的最后一滴酒水，伸手想要去拿酒瓶，却先一步被一只白净的小手捞走了。 狐狸小姐晃了晃白瓷酒瓶，听着里面的声响，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哎，没有了，只剩最后一点了呢。” 说着，她仰头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起来，似乎是有些急，一丝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滑落，滴到身上的巫女服之上，留下小小的污渍。 月光下，酒水流淌留下的晶莹分外闪耀。 喝完了最后一点，她捏着瓶口晃了晃，意思不言而喻。 李清歌也不惯着他，自随身空间里掏出了仙人送给他的酒水，掀开了盖子，顿时，一股令人迷离的酒香盖过了樱花香。 喜欢喝酒的狐狸小姐直勾勾地盯着李清歌拿出的酒缸，酡红的俏脸更深一分。 她咽了咽唾沫，感受着记忆之中熟悉的酒香，难以置信道。 “这，这莫非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哦。” 璃月仙家的酒水，早些年间狐狸小姐也有幸自甘雨那获得一小瓶，那个味道，真是令她难忘。 而且，这仙酒对她们这种修炼之人有天大的好处，她想喝也没有那个门道。 凑到李清歌面前往酒缸里看了一眼，狐狸小姐惊呼一声。 “好多，好满！” 这么一大缸，李清歌是打劫了仙家不成，还是说她低估了他对璃月的意义。 “想喝吗？” 李清歌倾泻酒缸，往自己碗里倒了一点，顿时，那种香味更加明显了。 幸亏有狐狸小姐一早就布下的结界，不然巫女都要在睡梦之中醉倒了。 “不……不想。” 狐狸小姐撇过头，表示自己不受诱惑，但那一只动来动去的耳朵却是暴露了她的心思。 “嘴真硬啊，比黑姬麟的嘴还要硬。” 李清歌似乎意有所指。 虽然不知道黑姬麟是谁，但狐狸小姐听名字就感觉到一股傲娇败犬的味道。 众所周知，傲娇的嘴都是硬的。 她沉默了一会，侧过身去，没有看向李清歌，但还是伸出洁白的手臂，拿着酒碗放在他的面前。 “可以，请你帮帮我吗？” 哗哗—— 清冽的酒水被倒进狐狸小姐的酒碗之中，李清歌抱着酒缸，露出了一个微笑。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尽管有着特意卖可怜，色·诱，算计他的嫌疑，但李清歌其实不在乎这些，因为事后他会自己收取报酬的。 嗯，狐狸小姐说她自己以前是被雷电真当做暖手宝，那么想必也习惯了。 事成之后，他搓一搓也没什么关系对吧。 喝着酒水，八重神子的身心一阵放松，她看向了李清歌，忽然笑了笑。 “对了，先前的酒水，和这个，你更喜欢哪一个？” “这个吧。” 毕竟是仙家的酒水，比八重神子不知从哪里取来的好多了。 “可惜了，先前的酒水可不是什么都可以喝到的呢。” “怎么说？” 盯着李清歌的眼睛，八重神子忽然扬起了狐狸般的笑容。 “因为那是上奉给神明的，巫女的口·嚼·酒哦。” 第六十一章:花散里 “呦，清歌，早上好啊！” “早上好，宵宫！” 和像是辣妹一般的热情少女打了个招呼，李清歌拒绝了对方一起陪孩子玩的邀请，表示有正事要忙。 “真是可惜，那么不要忘记后天甘金岛上举行的祭典哦！” “没有忘哦。” 一如既往啊，宵宫，像是没有烦恼一样。 告别了友人，李清歌慢悠悠地穿过了白狐之野，逗一逗沿路晒着太阳的小狐狸，往绀田村走去。 那是一座横在离岛和稻妻城之间的小村庄，称不上萧条破败，但也到了小偷进屋都会摇摇头的程度。 虽然看上去不太行，但谁能想到，这一小小的存在，实际上和神樱大祓有着联系呢？ 经历了昨晚的“交心”，李清歌答应了为八重神子分担一部分压力。 身为旅人，他不好掺和进稻妻的国事之中，神樱大祓这处理污秽的小事就刚刚好了。 一大早，狐狸小姐本狐狸倒是没有过来，可能是没有醒来，可能是打算睡个回笼觉，可能是觉得昨夜丢了脸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总之，巫女送来了关于神樱大祓的资料。 虽然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必要，但他还是收了起来，要有仪式感嘛。 神樱大祓的具体方法已经因为保存不当缺失了，但八重神子身为鸣神大社的宫司，500年道行的妖怪，自然有保存的方法，这个方法，就是记在脑子里。 李清歌现在手中的资料，就是她亲手写下来的，应该是昨晚赶工的，因为字迹歪歪扭扭的。 除了资料，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个名为“留念镜”的道具，可以用它观察化作雕像的白辰狐狸眷属地狐，据说可以看见过去发生的一些片段，对神樱大祓可能有作用。 据资料记载，神樱的枝脉虽然遍布稻妻，但也有最重要的五根旁支。 当年坎瑞亚的漆黑灾厄爆发，污秽侵蚀着神樱，它虽然有净化的能力，但污秽过多，神樱难以处理。 于是白辰主母狐斋宫就在五根旁枝处布下结界，延缓污秽侵蚀，冀望污秽随着时间被神樱净化。 这500年间，鸣神大社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一次神樱大祓，就算资料缺失，有八重神子在，后果也没那么严重。 这次的神樱大祓，应该是历次以来最重要的一次了，不仅要解开结界处理遗留的污秽，同时需要将被神樱聚集起的魔神怨念消灭干净。 这对于八重神子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 但对于李清歌嘛…… 五处结界其中之一，就被布置于绀田村之下，不过他选择先来此处的原因可不止于此。 绀田村不远处有一尊高大的狐狸雕像，雕像前站着一位身穿鸣神大社巫女服的女子。 但是，村民们似乎看不见她一般，连注意都未曾有过。 李清歌走了过去，后者闻声转过身，稍稍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当然，女子的脸上戴着一个狐狸面具，惊讶是上帝视角中的。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李清歌，女子下定了决心，打了个招呼。 “您好，似乎是远道而来的旅者，我有一事想要请求帮助。” “你好，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巫女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惊讶。 “之前你观察了我这么久，我现在过来看看不过分吧。” 李清歌弯着眼睛，半开着玩笑。 这位巫女，就是每次他经过白狐之野偷窥的那位。 不过他现在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一开始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经历了神樱一事，他倒是判断出了她的真身。 这名巫女，是污秽啊。 还是与神樱有关的污秽。 巫女闻言，一时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冥冥之中感觉到这位陌生的旅人可能解决自己的困境，所以她才暗自观察。 但先前的几次未曾在他的身上感受到“雷”之恩惠，所以没有出言打扰。 “旅者，关于观察一事，我很抱歉……现在请看这天狐雕像，其中藏有一镇物，传说只有受到【雷】之赏识，富有勇气珍重情谊的人才能取出。” 雷之赏识，大概指的是雷元素的神之眼。 李清歌并没有这个，但是吞噬了大蛇的他，获得了它的能力，身为雷元素的魔神，自然达成了要求。 这也是巫女这次主动出声的原因。 “镇物？” 李清歌抬手，粘稠的紫黑色雷霆打在雕像上，后者一阵闪光，底下出现了一个物品。 “和神樱大祓有关吗？” “正是……咦？” 巫女表示很疑惑，她不是什么都没有说吗。 李清歌看了她一眼，收起了镇物。 虽然对他无用，但也当走个流程。 “不用多想，我是八重神子，现任的鸣神大社宫司委托来处理神樱污秽的。” 巫女是污秽之身，据身上的时间流度判断，大概有500多岁，可能不知道如今稻妻的变化，所以他特意解释了一下。 李清歌有着预感，这位巫女的身份大有来头，所以他稍稍上了心。 “神子……如来如此，是那个小……大人啊。” 巫女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被宽大的衣袖挡住。 她的声音轻微，带着丝丝笑意，不过还是让李清歌听的一清二楚。 一开始是想叫小家伙是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口了，不过果然，身份不简单啊。 李清歌若有所思。 “对了，我叫李清歌，你的名字是什么？” “李清歌大人么……我的名字不值一提，若是一定要有个称呼，便叫我花散里吧。” 不知为何，花散里的声音有些疏远，或者说接近陌生人的礼貌。 “既然您打算进行神樱大祓，那么我一定会指引您的。” “首先，绀田村的下方有一结界，请您将其打开。” “结界之中是神樱受到污秽侵蚀的旁枝，请您将其净化。” 因为是被八重神子委托，花散里也就没有解释那么多。 说完，她的身体就一点点虚幻起来，想要离开。 她本是污秽之身，与孤魂野鬼一般，既可以让普通人看不见，也可以这么消散于空中。 “我就静候您的佳音了。” “最后，【对求索之人，应当施以与其智慧与努力相符的公正报酬】，她是这么说的……虽然可能我准备的，微不足道。” 第六十二章:神樱大祓 李清歌本身是对报酬没什么兴趣的。 他来寻找花散里，只是单纯地觉得她的存在和神樱有关，有些好奇她的身份。 但是既然对方说了要准备报酬，那么他就心怀期待了。 等到花散里的身躯在空气之中虚化，李清歌闭上眼睛，感知着绀田村底下的能量波动。 不多时，他便感应到了一个半球状的能量体，罩着另一个散发着不详气息的能量体，看来这便是结界和神樱的旁枝之一。 “找到了。” 轻松找到目标，李清歌睁开眼睛，眼眸之中金光一身，下一瞬，就出现在一个充满荒凉气息的破旧空间里，面前是紫色的结界。 想要破开结界，似乎是需要解密。 但对于李清歌来说，无论是暴力破除，空间移动，还是直接用【封解主】“解”开，都是相当简单的事情。 身形虚化，李清歌直接无视了结界走了进去。 入目的，是一片紫幽色的空间，带着梦幻般的气息，里面竟然有雷晶蝶在慢悠悠地振翅而飞。 向前几步，出现了一个被幽光映照成紫红色的鸟居，有着数个矮柱子一般的物体伫立在比百年树木还要粗壮许多的树根旁。 这树根，便是神樱的旁枝之一，上面流动着常人无法感受到的污秽。 而这些柱子，是封印之中的封印，需要按顺序点亮，将其用雷元素连接，才能解开，净化污秽。 当然，这是简单又正确的方法。 而李清歌，自然要选择最直接方便的方法。 向前几步，无视了神樱旁枝上面流动似乎要凝结成型的污秽，李清歌直接将手放在了树根之上。 原本只有摧毁这一方法，现在的话，他自然选择吞噬，顺带可以精尽自己的力量。 于此同时，巫女花散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此处。 她见到李清歌的所为，面具之下的容颜一变，心中大惊，快步走了过去。 “您在做什么？快离开！” 在她的记忆之中，污秽是要比磨损还要严重的多的灾害，有无数的存在被其侵蚀，就连她……就连雷神眷属狐斋宫都不能免除影响。 现在的李清歌直接接触了污秽，这让她如何不担心。 但下一刻，她停下了脚步。 肉眼所见的污秽涌入了李清歌贴着树根的手中，不消片刻，神樱数百年都无法处理的灾害被“净化”地一干二净，树根重新散发出活力，绽放出雷光般璀璨的颜色。 无数的记忆碎片在李清歌脑海之中闪过，其中有着魔神的怨念，有着被污秽侵蚀的生灵生前的执念，但更多的，是一位叫做“狐斋宫”的女子的记忆。 【聚散太匆匆，夜宿朝别如一日】 她的身材极好，身着一身红白的巫女服，但面容并非美丽（被污秽侵蚀）。 奔走在稻妻各地，入目所见的，是各种各样的魔物。 一道如八重神子般妩媚的声音也一同响了起来。 “这浅薄平凡的一生，我自认过得很充实。” “我曾与白狐之身，与机敏可爱的眷属们，奔走鸣神的草野山岳。” 记忆变换，巨大美丽的白狐在平原山川之中奔跑，跟随它的，是颜色各异的小狐狸们。 它们自由自在，看上去就像白云般缥缈。 但跑着跑着，空旷的原野只留下巨大的白狐一只。 它驻足回望，变换成了女子的身姿，正是那位狐斋宫。 她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希望，在一切都结束后，它们能再度欢快地奔跑呢。” “……” 记忆本该如泡沫一般消散，但李清歌心神一动，用意识的权能将这些记忆从污秽之中剔除，凝聚成温暖的白色光羽。 剩余的污秽则被他吞噬地一干二净。 “您实在是太乱来了！” 花散里脚步略显匆忙地走到李清歌的面前，仔细打量着他。 虽然外表上并没有变化，也没有被侵蚀的迹象，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您只需要按照流程解开结界净化污秽，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面具巫女的声音之中多少带了点恼怒。 先前的她似乎刻意在与李清歌保持距离，但此刻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她想近距离地检查一番他的身体，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情况……什么都做不到。 于是沉默。 “不用担心。” 收起羽毛，凭借着羽毛和花散里之间气息的联系，加上刚刚听过了狐斋宫声音，李清歌心中的猜测愈发接近真相了。 “既然我这么做，就有着十足的把握。” 那枚光羽，有些在意。 看着李清歌收起羽毛，虽然也知道一般人不会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花散里还是沉默了一会。 “希望如此。” 大概是因为自己……她就是这么以生命为代价守护着稻妻，花散里对类似的行为格外的在意。 “这里的污秽处理完了，下一处呢？” 李清歌对净化污秽有了更多的兴趣，不知道是否能得到更多关于狐斋宫的记忆碎片。 就好像手游抽奖，激起十个狐斋宫记忆碎片可以唤醒一只狐斋宫？ “下一处，在附近的荒废神社，绀田村的东北之处。” 不知为何，花散里的声音又变得陌生而礼貌起来。 “因为一些原因，请恕我不能与您同行。” “不过，不用担心。” “【东岸西岸之樱，迟速不同。南枝北枝之花，开落已异。】” “这座岛上的一切都在她……都在【神樱】的荫蔽之下。这座岛上仍有花瓣如雪般飘落，我一定有幸与您再会。” 话音落下，面具巫女的身影再度消散在空气之中。 看上去很厉害，实际上是靠着污秽之身在地脉之中快速移动而已。 李清歌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移动方式，当然，他也不会打破。 空间移动到绀田村村前一片荒地，他判断了一下方位，朝着荒废的神社走去。 一路上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狐狸雕像，是天狐和地狐。 看来八重神子果然预料到了会遇上它们，才给了留念镜。 用这个小道具看了看，顿时，一道人影如幽灵一般冒了出来，开始自说自话。 第六十三章:神樱大祓2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很符合稻妻印象的白色和服，面色看上去挺严肃的，但口中的语气却是不怎么正经。 “嗯嗯，看来这里也有她的眷属，真是个好地方啊！” “既然如此，小生便将此镇物用【言灵】保护起来。” “那么，第一句就是【鸣神敕使】吧。” 说完，人影就缓缓消散了。 这宛如鬼魂出没一般的场景，如果是放在夜晚，胆小的人一定会吓着吧。 李清歌拿着手中的“留念镜”，倒是有些好奇这映照出过去景象的是什么原理。 难道真的如名字一样，是照出所留执念的镜子？ 中年男子所说的话，其实不难理解。 他口中的“她”，依旧是指和神樱息息相关的白辰主母，狐斋宫。 眷属，便是在她死后化作雕像的天狐与地狐们。 这里的镇物，就和与花散里相遇的地方那摆放的东西是一个作用。 本来是在解除神樱旁枝结界之后起大作用的物品，但李清歌选择了一劳永逸，它们也就只能用作收藏了。 最后的那句言灵，是施术者使用稻妻【言灵咒法】时拟定的特殊语句。 在八重神子交给李清歌的手记之中，的确有提到某些镇物被言灵所封印，但却没有提到言灵具体的内容。 虽然花散里提议他来到了这荒废的神社，但依照李清歌自己的探查，第二处的结界应该是在通往镇守之森的水潭旁。 若是追求快速完成神樱大祓，那么他现在就可以自己空间移动过去，吞噬污秽。 但现在的话，还是按部就班来吧。 人生有些时候也不必那么匆匆，反正情况也没有到那种特别糟糕的地步。 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状况，他会负责兜底的。 稍微思考了一番，李清歌便拿着留念镜，开始照起了四周的狐狸雕像。 顿时，一道道碎片化的故事在他眼前展开了。 emmm……这个中年男子，和狐斋宫的关系不简单啊，似乎是单恋着对方。 这是李清歌在听过几个虚影的话语之中得出的结论。 无论什么时候，人类都是八卦的动物。 除此之外，李清歌还得知了中年男子设置的言灵的第二句“白辰血脉”。 他似乎还把一只叫做“五百藏”的生物给封印在了镇守之森。 以及最重要的，他和花散里的对话。 对话之中，他似乎认出了花散里现在的身体状况，第一次见面认错了气息，把她当做了另一个人。 至于那个人是谁，只能说懂得都懂了。 摇摇头，李清歌拿着留念镜走到了下一个小狐狸的雕像处。 空气扭曲了一下，中年男子的身影再度出现，声音轻佻。 “那个家伙，还真是令人扫兴啊。” “如果有朝一日我要收徒，一定会找个性格开朗的漂亮大姐姐，嗯嗯，就这么说定了。” “那么第三句……【油豆腐，速速来】，嗯，这样不错！” 虚影消失，李清歌也得知了言灵的最后一句。 虽然连起起有些奇奇怪怪的，但联想到他对中年男子的初印象，只能说刚刚好符合吧。 走到安置着镇物的天狐雕像前，李清歌依次念出了中年男子设置的言灵，顿时光芒一闪，一根常见于巫女手中挥舞的御币静静地躺在雕像之前。 将镇物收起，李清歌转身，不出预料地遇见了面具巫女。 这并非通过留恋镜看见的过去，而是货真价实的现在的。 “您手中的……” 花散里微微低头，面具后的眼睛应该是看着李清歌手中的留念镜，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怀念。 “这个么，是叫留念镜” 李清歌晃了晃，肯定了对方的猜测。 下一刻，花散里的声音有些恼怒了起来。 “他们竟然……呼……算了，这也是难免的。” 原来如此，看来这留念镜也是狐斋宫留下的东西啊。 八重神子和他说过，这东西是从哪样损坏的东西之中拆下来的。 冷静下来后，花散里继续说道。 “既然您已经寻得第二件镇物，那么也时候去解开第二处结界了，它就设立在前往镇守之森路上的一处水潭之中，并设有一道枷锁，不过，您似乎也不需要钥匙。” 微微鞠躬，随着话语，花散里的身影缓缓消散了。 李清歌辨认了一下方向，就向着那处水潭走去。 沿途而遇上了稻妻的流浪武士，或者说浮浪人，身材高大，嗜血成性好杀，与盗宝团有威胁性多了。 顺手送他们去见奥罗巴斯之后，李清歌看见了一道被锁上的铁门。 穿了过去，再往里面走了几步，与第一处结界一般无二的场景缓缓浮现在他的眼前。 如果不是污秽，这般景色还是很美丽的。 老样子伸手放在神樱旁枝上直接吞噬污秽，李清歌无视了其他的记忆，寻找着属于狐斋宫的一份。 戴着面具的狐耳女子在稻妻四处奔波，沿途是无数来自深渊的魔物，它们所到之处，灾厄随着哀嚎。 不断地消灭魔物，布下结界，治疗伤者，狐耳女子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衰落。 忽然，她看向了某处，那里的气息格外的邪恶与庞大。 她定定地站着，转身与被她救下的人们说了什么，然后化作白狐，向气息所在奔袭。 一段回忆在她也是在李清歌的脑海之中回放着。 她曾与鬼族少女一同在御前献艺，为她的剑舞倾倒，赞叹她的容颜，因此心生自卑，用面具掩面，并留下祝福，希望她的美丽与武艺能被后人久久传颂。 她曾与影向山的天狗族长竞足，在后者的留情之中取得胜利，明白之后有些不甘心。 她曾设计执着与她的妖狸大王，让它心悦诚服地加入将军大人的麾下，心中对狸子那单纯的性子有所愧疚。 在夜色透过树枝与花瓣，洒落庭院，美得像珍珠的夜晚，她斗胆向那位殿下留下分别的箴言。 “不被蒙蔽，不受动摇，一直走在您坚持的道路上。” 期望自己的箴言，能为她抵挡几分谎言，几分恶念。 最后，白狐迈入了漆黑之地…… 第六十三章:不知味 好康的.jpg 记忆到此断档，很明显，有关狐斋宫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李清歌有一种正在追书的感觉，偏偏作者还是特别会断章的那种，这让他有些不爽。 和第一次一样提取出属于白辰主母的记忆，李清歌将其凝结成了光羽。 如果不出意料，接下来的三处结界应该也会有狐斋宫的记忆，也可以凝结出属于她的意识与记忆之羽。 莫名有种集齐黑暗大法师的五个部分召唤完整狐斋宫意识的既视感。 收起意识之羽，看着恢复之后绽放美丽光泽的神樱旁枝，李清歌转过身，不出意外看见了断断正在站着的花散里。 “不愧是您，竟然将污秽一劳永逸地解决了。”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赞叹，但又有些变扭。 就像是故意想要保持距离却忍不住本性的感觉，老实说，有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不过，您当真没事吗？” “花散里小姐知道的吧，我并非稻妻人。” 李清歌伸出手指，一只不怕生的雷晶蝶停留在他的指尖，停下扇动的翅膀。 他将手指放在眼前，透过那晶莹的翅膀看着对方，身影隐隐约约。 言下之意很简单，就是他犯不着为了稻妻的事情而让自己受到损失。 花散里沉默了一会，因为戴着面具，所以李清歌不知道对方现在在想什么。 “我觉得您不是这样的人。” 李清歌自认为冷漠，但她不这么认为。 “或许吧……这样，剩下的结界只有三处了吧。” “是的，下一处，是在镇守之森。” 花散里不得不承认，即便中途有在故意地浪费时间，李清歌的效率还是高的可怕，短短半天就完成了五分之二的神樱大祓。 这让她一直担忧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不过，倒也不必那么着急。” 花散里挥了挥衣袖，两者之间的空地变换出洁净的餐布，然后一道道精美的食物乃至于甜品也浮现出来。 “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了，请用吧。” “如果我的感知没用错的话，这些只是幻术变换出来的吧……” 李清歌看着花散里，语气微妙。 被他这样盯着，花散里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偏过了头。 “是，是这样的，这是妖狸的术法。” “不好意思……” 轻轻叹了口气，李清歌一挥手，与花散里变幻而出的食物样式不同的食物浮现在餐布上。 花散里一看，便收回了自己的术法，转过身去，有些逃跑的意味。 “既然您已经有所准备了，那我就……” “等等。” 李清歌叫住了花散里。 “陪我一起吃吧，拿出这么多来，我也吃不掉。” 此乃谎言，他虽然从随身空间之中拿出了许多食物，但并非小胃口之人。 放开来吃，十个琪亚娜都比不上他。 “可是……” “别犹豫了。” “好吧。” 见李清歌这副不容拒绝的模样，花散里便和他一同坐在了餐布了两侧，她是跪坐，前者是盘坐。 抛开其他不谈，在净化完成的神樱旁一同餐饮，倒是激起了花散里部分的怀念……不，那并非是她的感情。 李清歌所拿出的食物并非是稻妻样式也并非璃月样式，不，应该说是接近璃月样式但更为精致一点，而是是量大管饱的问题，虽然在场的两人都不一定有饱这个概念。 即便是进食，花散里也没用摘下她的面具，而是撩起一点，露出那意外嫣红的唇瓣。 即便两人对坐未曾言语，气氛也是相当融洽，本该如此才对。 放下筷子，李清歌看着细嚼慢咽的花散里，询问道。 “味道好吗？” “嗯，劳烦您费心了。” 面具巫女点了点头，些许的油渍沾在了她的唇上，显得愈发诱人。 “那，会不会太辣。” 李清歌指向了一盘咖喱，说着，想要给对方倒一杯果汁。 “不必了，这是须弥那边的食物吧，对我来说辣度刚好。” 花散里似乎并不是喜欢进食时配上酒水的类型。 闻言，李清歌沉默了一会，转而为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小口。 “笨蛋，这是甜椒咖喱，一点都不辣的。” “欸，欸，是这样的吗？” “这个……可能是我个人的口味吧。” 面具巫女想要冷静地解释，不过说的太多，反而显得她慌乱了起来。 直到李清歌说出接下来的一句。 “花散里，你没有味觉吧。” 微微沉默一会，花散里放下筷子，双手放在了膝盖之处，微微低着头。 “是这样的，所以您的好意，注定如同泡影。” 气氛陷入沉寂，隔了一小会，李清歌询问道。 “如果是妖狸的术法，你可以尝到味道吗？” 摇了摇头，花散里内心微暖。 “不可以，妖狸的术法是欺骗五感的幻术，此身本来就没有味觉，从根本上，就免疫了这类幻术。” “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 强硬地将花散里拉下来，却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对方的身体状况，自己在享受，对方却在味同嚼蜡地配合着自己……虽然一开始是好心，但就结果和过程来说，李清歌做错了。 还是不够成熟啊。 “不，这并不是您的错。” 花散里想要安慰，却见对方似乎干了什么，一枚枚光羽自天而落，融入了眼前的餐品之中。 面具之下的鼻尖微动，她闻见了食物的香味。 “这……” 其实，并不止味觉，她的嗅觉，视觉，知觉也是因为这具特殊的身体受到了影响。 闻不见味道，尝不出滋味，感受不了冷暖……一开始花散里还会有些不满，现在却是已经习惯了。 可是，现在的她，似乎恢复了少许，这是错觉吗？ 情不自禁地，她咽了咽唾沫，因为李清歌将一盘炸的刚刚好的油豆腐放在了她的面前。 这股香气，这金黄的色泽，还有飘飘渺渺的白雾……以狐斋宫的记忆起誓，这是上好的佳品啊！ “尝尝吧。” 李清歌看着有些心动的花散里，微微一笑。 “当然，这次我保证，一定能让你尝出味道的。” 既然无法欺骗五感，那就直接支配意识，解决的方法，就是这么简单。 第六十四章:谁是白毛叔叔啊? “好吃！” 惊喜的声音自花散里的口中冒出，她素手掩着红润的唇，半遮的面具之下是惊喜的表情。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真正吃进口中，吞入腹下，那微烫的温度，正好的口感，出乎意料的滋味，一下子俘获了她的心灵。 不过，片刻之后，花散里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刚刚的那副样子，可不像是她啊。 “不用急，慢慢吃，这一盘都是你的。” 李清歌看着明明很喜欢，却要装作矜持的花散里，慢悠悠地将整盘油豆腐都推了过去。 本就是赔罪，看来他猜的没有错。 有着狐斋宫记忆的花散里果然也喜欢这种豆制品。 说起来，他的印象之中，狐狸都好像吃这种东西，绯玉丸也是一样的。 看着犹豫了一会就不再矜持的面具巫女，李清歌拿出一瓶酒水，放在了她的身边。 既然形象已经不可挽回，花散里也索性不让自己劳累，稍微推辞了一下，就收了下来。 “这是，璃月那边的仙酒？” 面具之后的鼻子动了动，花散里面具之下的俏脸闪过一丝惊讶。 白辰主母其实私下也与璃月仙人有所联系。 毕竟都是非人种，加上许多仙人也是兽种，有些修炼上的事情都是会相互交流的。 见李清歌点了点头，她感慨了一声。 “这种好东西，就连我……狐斋宫的记忆之中也未曾享用过几次。” 看着不自禁暴露出身份的花散里，李清歌怂了怂肩。 “那就多加倍珍惜吧。” 话音落下，他也继续吃了起来。 这些食物都是货真价实的，只是在律者权能的影响下可以欺骗意识。 这让他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想法。 他完全可以将权能和料理结合起来，做出独创的可以令人感受到幸福感或是看见幻觉的特殊料理！ 想必这种料理一定会很受欢迎吧。 微微思考之后，李清歌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毕竟不需要料理，意识的权能本身就能做到这些。 这只不过是强行把两者结合起来罢了。 而且，这样有种作弊的感觉，感觉对不起用心意制作料理的芽衣。 “啊……吃完了。” 看似很多的餐品，不知不觉间就被两者吃完了。 花散里的肚子暖暖的，有一种被填满了的感觉，这让她感觉很神奇。 因为她的身体即便吃下食物也不会出现任的何反应。 她一思考，就能推测出这一定是李清歌做的。 这个来历神秘但神奇的少年，已经让她惊讶很多次了。 饮下最后一口仙酒，花散里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可爱的饱嗝。 这让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连忙看向李清歌，发现他没有注意（真的吗），松了一口气。 趁着他注意不在这边，他还偷偷摸了摸肚子，发现没有鼓起，放心了一点。 “吃饱了吗？” “嗯。” 连忙放下手掌，花散里正襟危坐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但真的十分感谢。” “请让我来收拾吧。” “好。” 虽然不需要收拾，但既然花散里有这个心，李清歌只能任她来了。 狐斋宫的记忆中，她自己是能够偷懒就要偷懒，收拾房间什么的全部交给部下的小狐狸了。 但花散里，手脚意外的勤快，这点倒是不同。 将一切都收拾好，休息了一会，花散里重新戴好了面具，恢复了原来优雅的模样。 “那么，第三处的结界，被布置在镇守之森。” “那里有一只被封印不得动弹的妖狸大王，是它曾经把第三处结界的镇物藏了起来，您可以向它询问镇物所在。” 话音微顿，花散里补充道。 “不过，它性格单纯，喜爱恶作剧，如果无意间冒犯您，请您手下留情。” 她的话语之中带着淡淡的歉意。 李清歌了然，狐斋宫的记忆之中曾经欺骗了一只妖狸大王，看来就是镇守之森的那只。 “我会的，说起妖狸，之前我路过的时候也遇上过，还和它们一起玩了一会。” “它们应该是那位妖狸大王的眷属。”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完，也到了离别的时刻。 花散里起身，双手交叠，置于小腹，微微沉默。 “怎么，在想用什么俳句道别。” 狐斋宫好像蛮喜欢念诗的，是曾经稻妻有名的才女。 继承了她的记忆的花散里，也喜欢摆弄一两句。 被点出了心思，花散里有些羞恼，她清咳一声，然后说道。 “【绯樱若解别离苦，自当常留驻】。” “我们的命运一定会如绯樱绣球一般，汇聚在一起。” 念完了诗，花散里的身影也随之消散，一如既往地像是女鬼一样。 无声的笑了笑，李清歌转身离开了这里，朝着镇守之森走去。 之前已经路过了许多次，镇守之森名副其实的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像是真的镇压了什么大怪物。 虽然好像真的有一只妖狸大王被镇压了。 李清歌悠闲的找着小妖狸。 说来奇怪，以往没有想着遇上它们，它们会直接出现在它的面前，现在想要刻意去找了，入目所见就没有动静了。 不过，也只是入目所见了。 目光放在了道路旁的一根短柱子上，李清歌走了过去，伸出手，砰砰地敲了敲柱子的头。 忽然，一阵变幻的烟雾闪过，一只小小的妖狸眨着眼睛看着它。 “抓到你了哦。” 李清歌将自己的意识与小妖狸链接，这样就可以弄清楚它在说什么了，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呶呶，白毛叔叔，厉害，捉迷藏，一起玩！’ “谁是叔叔啊？！” 虽然年龄可能真的达到了，但李清歌绝对不会承认的，他可是永远的18岁！ 拎起了小妖狸的后颈，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让不断瞪着腿的小妖狸身体一僵。 “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见你们的大王，就是被封印起来的那个！” ‘知道了，知道了！’ 见它那么识时务，李清歌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它放在了地上。 “快，带路！” ‘呶，是！’ 第六十五章:被甩的团团转的五百藏 事实证明，想要人与动物之间相互理解，首先就是不能让他们明白互相在说什么。 不是李清歌自夸，在崩坏世界现代的十多年，加上回到过去的十几年，任谁看到他的样貌不都得说上一句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结果呢，结果在妖狸的口中，竟然变成了白毛叔叔？！ 就算妖怪和人类的审美不同，但看外貌他怎么都是哥哥一个辈的好吧，而且这是银发，根本就不是白发！ 不行，越想越气！ 镇守之森的小路上，李清歌跟着小妖狸一路往深处走去，目光看着它小小的身影，越来越不善。 要不找个机会打上一顿吧，反正是妖狸，应该比普通动物生命力强！ ‘呶！’ 带路的小妖狸不知为何打了个冷战，明明也没有到冬天啊？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前方隐隐传来了幽光。 李清歌拨开在前方遮挡树丛，然后和几张面具对上了视线。 “！”xn 是丘丘人啊。 遇上了不素之客，守在一个巨大胖妖狸雕像前将这里当做地盘的丘丘人们纷纷拿起了武器。 有火棍，有弓箭，有法杖，还有高大的丘丘人暴徒拿起了巨大的斧子，发出了怒吼。 然后下一刻变成了一地尸体。 收回了阴暗潮湿的暗色雷光，李清歌看着这一地的尸体缓缓消失，若有所思。 说起来，像丘丘人这种被深渊诅咒的怪物，在死后就会回归地脉，而普通人类的尸体就不会呢。 地脉貌似是提瓦特大陆上一个极其特别的特产。 它记载了提瓦特大陆大地之上发生的一切，偶尔出现混乱时还会把曾经发生过的事物具现出来。 这一点和吸收污秽的神樱有些像，不，应该说神樱是特殊的地脉，是它的一种延伸。 地脉这种记录一切的特质，倒有点像是电脑的存储盘，也不知道它的主机在哪里。 解决掉丘丘人后，之前躲到一旁的小妖狸重新跑了回来，在巨大的胖妖狸雕像前蹦蹦跳跳，一晃一晃的，丑萌丑萌的，还在呶呶呶地叫着。 当然，觉得丑萌，但前提是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李清歌听了一会，眉头一挑，再度提起了它的后颈。 “我不是说了不要叫我白毛叔叔吗！” ‘呶！’ 教训了一番小妖狸，李清歌将它放下，目光移到了雕像上面。 和地狐天狐的雕像一样，里面有着生命的气息。 敲了敲雕像的脸，李清歌询问道。 “妖狸大王，你会说话吗？” “……” 无人回应，甚至连叫声也没用。 说起来，花散里是不是没有把和妖狸交流的方法交给他，有着狐斋宫记忆的她一定知道妖狸和人类的语言不通。 如果不是他自己有法子，说不定就直接略过那镇物的流程去解开结界了。 将意识联通，顿时，一道憨憨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之中响起。 ‘这是？那个女人的气息！！’ ‘啊，啊，我听到了，我会说话啊！！’ ‘人类，你听到没有啊？！’ “别吵！” 李清歌敲了敲雕像的脑袋，示意自己听见了。 ‘听见了，真的听见了？！’ ‘呜呜呜，好久了，终于有人类能听见我说话了！’ ‘对，对了，人类，快说，你身上臭狐狸的气息是哪里来的！’ 虽然被封印住的妖狸大王不会动作，但它在自己脑中大呼大叫的已经让李清歌联想到它咋咋呼呼的模样了。 怎么说，有点烦人。 还有臭狐狸，这应该是指的狐斋宫吧。 “妖狸大王，你有名字吗？” 李清歌指间冒出雷光，不经意间迸溅了出来。 ‘咦！好险恶的雷电，我我我，我有名字的，叫我五百藏就好了！’ 很好，安静下来了。 关于妖狸大王五百藏的事情，狐斋宫的记忆之中有所记载，但也只是一部分。 像是它如何被封印在这里，这是记忆之中未曾提到的。 和它聊了聊神樱大祓的事情，出乎意料的，五百藏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这里有没有与狐斋宫有关的物件？” ‘臭，臭狐狸的东西我怎么会有，没错，就是这样！’ 李清歌眯起眼睛，指尖的雷光更加暗沉了，吓得五宝藏尖叫起来。 ‘等等等等，我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件东西！’ 带着些许恐惧与不情愿的声音，巨大妖狸雕像面前出现了一个破旧的梳子。 没错，这就是第三处结界的镇物了。 ‘呜……’ 眼见李清歌要将它拿走，五宝藏发出了悠长的呜咽，就好像被拿走的是它宝贵的东西一样。 “有兴趣和我说说狐斋宫的事情吗？” 拿着梳子，李清歌没有第一时间离开，靠在了妖狸雕像上，敲了敲它的手臂。 闻言，五百藏似乎恢复了精神。 ‘说完可以还给我吗？’ “不行。” 李清歌笑容满面。 ‘呜……好吧。’ 虽然内心极其不服气，但形势比人强，五百藏不愿意也不行。 稍微哭诉了一会，五百藏就乖乖地讲述起了自己与狐斋宫的故事。 一开始的被欺骗，李清歌已经在记忆之中看过了。 以稻妻的标准来说，五百藏怎么也算得上是大妖，是妖怪之中的佼佼者了。 但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妖狸的种族特性，它生性爱玩，性格单纯，宛如顽童一般。 果不其然，接下来在五百藏的话语之中，它与狐斋宫的交流就是被狡猾的后者耍的团团转。 在外人看来是狐斋宫一直欺负五百藏，但实际上，完全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妖狸大王认为这就是它和狐斋宫一起玩耍的日常罢了。 直到500年前漆黑的灾厄爆发。 事实上，五百藏并不知道这件事，这只是李清歌通过它的话语自己推断而出的时间。 那时，狐斋宫要和五百藏玩一个捉迷藏，还特地用了激将法。 寻常人都可以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但性格单纯的五百藏天真地认为狐斋宫是真的要和它玩耍，就这么一直藏了数百年。 直到百年前，发现自己被欺骗的它在镇守之森大闹了一场，偷了狐斋宫留下最为结界镇物的梳子，自认为这样可以引她出来。 再然后…… 第六十六章:神樱大祓3 再然后……五百藏就被一个叫做什么三人组的人类组合封印了起来，变作雕像，什么动作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胡思乱想。 这一封印，又是一百年过去了。 “一百年啊……” 李清歌有些感叹，百年的时光，对于妖怪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人类来说，可以经历一段出生到死亡的旅途。 就算是他知晓自身可以长生，甚至比妖怪要活得更久，但没有经历过，就是无法想象。 更何况是被封印了，不得动弹。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我很可怜是吧。’ 五宝藏故意将自身的声音弄得可怜兮兮的，然后下一句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所以狐斋宫的梳子可以还给我了吗？’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何谈归还呢。” 李清歌嘴角扬起一丝坏笑。 就算他觉得五百藏有些可怜，但也不会被它的话语影响。 话说回来，不愧是妖怪，就算是生性单纯，也会班扮可怜来达成自身的目的。 ‘欸，怎么这样？！’ 没有理会五百藏的哭哭唧唧，李清歌将镇物收起，微微闭着眼，寻找着结界的所在。 片刻之后，他睁开了眼睛。 ‘你是要去解决那个什么神樱大祓了吗？’ “是啊。” ‘那你以后……’ 话到此处，五百藏的声音有些犹豫，声音变得有些祈求。 ‘能不能来看看我啊，你是这些年来第一个能听见我声音的人类。’ 被封印在变成了雕像，五百藏意外的没有对人类的怨恨，而是感到了寂寞。 狐斋宫能在它心中这么重要，就是因为前者能陪它一起玩耍。 闻言，李清歌沉默了一会。 他在思考要不要讲五百藏从封印之中放出来。 它之所以被封印，是因为想引起狐斋宫的注意。 它对漆黑的灾厄一无所知，记忆之中还认为狐斋宫存活于世。 若是将它放出，在得知了自己在意的狐狸不在世界后，难免如同100年前一般大闹一通。 虽然他可以制止对方…… “再说吧。” ’欸？’ 五百藏不懂人类复杂的心理。 一句双关，李清歌打算问过花散里之后再做决定。 和妖狸大王道了声别，李清歌取消了意识相连，走到了一处被巨石与树木遮掩的小路面前。 和花散里变出食物差不多，来过这里的五百藏布下了妖狸的幻术。 虽然是幻术，但也是有实体的感觉，虽然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啦。 径直穿了过去，身后一直偷偷看着的五百藏睁大了眼睛，当然，现在是雕像的它无法做任何动作。 ‘好厉害，和那只狐狸一样厉害！’ …… 和前两处一样的结界，一如既往地，李清歌越过了安置镇物的步骤，直接吸收了旁枝上的污秽。 这一次的记忆承接上次的片段，在各地布下结界的狐斋宫赶到了鹤观岛，在这里，她感受到了强大的深渊气息。 一只巨大的狼头在被撕裂空间裂缝之中缓缓浮现。 它的嘴长而尖利，更像是须弥的胡狼，没有身子，锋锐的利爪挂在漆黑的雾霭之上。 比起生物，这只巨狼更像是魂魄。 它的身边还有像是分裂而出的小型狼群，具有撕裂空间的能力，是深渊大军的先遣队。 面对狼犬，狐斋宫悍然出手了，她不能放任这些存在破坏她深爱的稻妻。 妖术，结界，封印术，仙家术法……这场只有她孤身一人的战场之中，她用尽了全身的路数。 无数小狼陨落于此，但很明显，渐渐力竭的狐斋宫无法对抗巨大的狼王了。 她的身躯，在某一瞬间，被巨爪所贯穿。 无力地垂下手臂，面旁已被深渊侵蚀的狐斋宫抬起头来，眸中是深深的疲惫。 跨越了遥远的时光，她似乎在与另一位人遥遥相望，然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您又完美地解决了一处污秽呢。” 花散里的声音适时响起，她看着李清歌手中的记忆羽毛，面具之后的面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散里，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请说。” 李清歌收起羽毛，看向面具巫女。 “这数百年间，你有去看过五百藏吗？” “……” 些许沉默过后，面具巫女掀开了自己半部面具，那之下的容颜是精心动魄的美，如果没有如同爬虫一般的紫黑色疤痕的话。 这张脸，和记忆之中的狐斋宫一样。 “那些羽毛……果然是狐斋宫大人的记忆对吧。” 微微偏过头，已经开诚布公的花散里语气意外的平静。 “是的。” “那您也应该知道，我并非本人，只是继承了她记忆的污秽之身。” 留念镜照出的片段之中，那个中年男子都能看出花散里的真身，更何况是李清歌了。 从拿到第一片羽毛，他就判断了出来。 花散里自认不是狐斋宫本狐，所以没有去见五百藏，因为它知道，那只妖狸在等谁。 “是吗，这也算是一种温柔吧。” 与其一开始给与虚假的希望，不如什么也不做，让时间冲淡一切。 “并不是什么温柔，只是此身的职责，只在完成神樱大祓罢了。” 花散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哪怕最后自己也会被祓除？” 神樱大祓，花散里本身就是目标之一。 “即便自己也会被祓除。” “笨蛋。” 李清歌轻声骂了一句。 他想起了黑姬麟，同样是继承了虚假的记忆，却做出了相反的选择。 一个沉浸于虚假的记忆，任由复仇的怒火裹挟自己。 另一个很清楚自己所承载的是他人的记忆，羡慕却不主动踏入。 不过，这样的她们，在失去了记忆本身所拥有的价值之后，很容易陷入崩溃之中。 李清歌不再说什么，而是换了个话题。 “那你说，封了五百藏百年，要将它放出来吗？” 闻言，花散里仔细地想了一想。 “等到神樱大祓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就将真相告诉它吧，希望它不会生气。” “我想那基本不可能。” 之前得知自己被狐斋宫骗了就大闹了一场，妖狸大王可是很认性的。 “那就只能拜托小神子了。” 第六十七:神樱大祓45 “你，或者说狐斋宫倒是也挺屑的，不愧是狐狸。” 李清歌轻声笑了笑，为八重神子的未来感到“悲伤”。 花散里也不反驳，也是低笑了一声，却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也是，刚刚两人才开诚布公了一番，知道自己终究要消散，心情怎么会愉快。 沉默一会，终究还是花散里先开了口。 “……五处结界，最后两处分别位于荒海的低下，还有神里屋敷旁，您……” “我知道了。” 李清歌轻叹一口气，有些受不了地说道。 “倒也不用这么沉重，说不定神樱大祓完成后你没有任何事呢，太过悲观是会被狐狸咬的。” 花散里面具之下的半张脸扬了扬嘴角，无声地笑了笑。 “为什么是狐狸。” “哦，我随口说的。” 得到了答案，花散里微微鞠躬，身影直接消散于空气之中。 这次，倒没有说什么徘诗了。 “……我也是有些多愁善感了啊。” 李清歌摇了摇头。 明明才认识不到半天，按理说，对方发生了什么也不关自己的事。 他可是对陌生人很冷漠的人呢（自认）。 与花散里缓缓消散不同，动用空间能力的李清歌一下子从这处结界消失，抵达了下一处结界的所在地，也就是花散里口中荒海。 因为心情不是很妙，所以他的动作粗暴了不少。 取得镇物之后，直接吸收了旁枝上的污秽，凝聚出记忆之羽，动作比先前的几次快了不少。 第四处的结界处理完毕，花散里的身影没有出现。 等待无果的他如法炮制，解决了第五处的结界与污秽。 “您做的很好，神樱大祓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第五处结界所在，已经脱下半个面具的巫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清歌的背后。 “最后一步，是前往神樱之根，影向山的底部，处理掉这数百年来积累而起的瘴晦。” “接下来，我会陪您一起。” 花散里的声音意外的平静。 “说起来，花散里，你开始提出的报酬，有准备好吗？” 李清歌抛了拋手中的五根记忆之羽。 这并非狐斋宫全部的记忆，最后的两枚羽毛，有她生平的记忆，但他就是觉得缺少了什么特别关键的东西。 “这……虽然是准备好了，但我想比不上您的所做所为。” 花散里弄不清李清歌想做什么，所以只能如实说道。 如果对方只是按着流程进行神樱大祓，那么她准备的报酬或者说礼物刚刚好给予藉慰。 但李清歌却是一劳永逸，安全又迅捷的处理了困扰神樱的污秽。 这等功绩，大概只能由那位殿下来进行褒奖吧。 “是吗……但一开始【对求索之人，应当施以与其智慧与努力相符的公正报酬】，是你说的吧。” “……” 花散里无言，面具下遮掩的目光看着银发的少年。 其实她也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乐忠于刁难人的人，所以只是沉默以对，想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算了，就当我吃点亏好了。” 收起羽毛，李清歌故意叹了一声，让花散里听的清清楚楚。 对此，她的应对还是沉默，转移了话题。 “最后的神樱大祓，请随我来吧。” “不急，快要傍晚了，不如明天再解决。” 李清歌指了指天，虽然在结界之中看不见外面的天色。 他的行动高效，但是与五百藏的交谈花了不少时间，加上没有刻意去赶，只是顺其自然，一来一回，的确快是要到傍晚了。 “这样么……” “反正现在的神樱一时半会也出不了问题。” “好吧。” 她被李清歌说服了，微微鞠躬。 “那请您好好休息，我会明日再来找您的。” “稍微等等。” 在花散里消散之前，李清歌抓住了她的衣袖，这让她有些遗憾地转过身。 “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点了点头，李清歌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反正你明天就要被祓除了，不如今晚好好放纵一下。” “放纵？！” 不知想到什么，巫女没被面具遮掩的下半张脸上有些绯红。 “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李清歌无所谓地说道。 “巫女和寺庙之中的和尚师傅不同的吧，应该没什么禁忌。” “虽然是这么说……但，我们认识的时间是不是短了一点。” 花散里有点扭捏了起来。 “只是一起吃个饭，中午不是还好好的吗？” 李清歌“纯洁”的看着花散里，他算是看出来了，不光是男生整天想着涩涩的事情，女孩子也是一样的，即便是污秽之身。 “原来如此。” 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知为何，她的内心又有些失望。 想了想，她还是摇了摇头。 万一过于留念世间，分别的事情会更加痛苦的。 “抱歉，恕我不能陪同了。” 李清歌光看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这副有些自暴自弃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不爽。 “你知道吗，花散里，我不是提瓦特大陆的人。” 李清歌语出惊人，但花散里微微惊讶之后，就回过了神。 对方的种种手段超出了自己和狐斋宫的眼界，如果真的是异世界来客，那么就理所当然了。 只是，她不知道对方这个时候暴露出来时为了什么。 “我亲眼见证过一个女孩在自己面前死去。” 李清歌继续说道，盯着她面具下的眼睛。 异色的双眸变成灿烂尊贵的鎏金之色，其瞳孔之中带着些许猩红。 “但是，我亲手将她救了回来，从冥河之中。” 花散里眨了眨眼睛，内心虽然惊叹，但却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是在表示他有能力将自己拯救吗？ 但是没用的，自己是污秽之身。 “如果您真的有如此力量，若是当年的狐斋宫身边有您，该有多好。” 她轻叹，是为了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位。 巫女不曾注意到，自己的衣袖，那悄悄染红如电纹一半缠绕而上的痕迹。 李清歌的眸光微闪。 “花散里，你应该去尝试一下……现在，就当是为了报酬不合格的补偿，和我一起吧。” 第六十八章:狐斋宫=狐斋宫 花散里，你也不想让人知道稻妻请人办事拿不出相应的报酬吧？ 最终，在“黄毛”李清歌的“威胁”下，花散里同意了他的要求。 或许在她的内心之中也是在期待吧。 “只是……我的脸……” 花散里摸了摸自己裸露而出的半张白皙面颊。 她是污秽之身，莫名继承了狐斋宫的记忆，身材与样貌也是与那位狐狸有些相似。 在狐斋宫生命最后的一刻，因为深渊的侵蚀，她的面容已不再美丽，花散里亦是如此。 狐斋宫因为曾经美丽，所以在格外在意，才会带上面具。 因此，花散里也同样在意。 “你再摸摸看？” 李清歌松开了抓着花散里衣袖的手，金色眼眸之中的猩红缓缓退去。 延伸至她身上的猩红纹路一路蔓延至她的面庞，然后缓缓隐匿下来。 她没有察觉。 闻言，花散里下意识地抚摸自身的脸颊，入手是一片滑腻。 略微颤抖地触碰被以往被紫黑色疤痕横占的部分，反馈过来的，并没有那种令人恶心的凸起感。 “这……” 略显激动施展术法，花散里的面前浮现了一扇水镜，映照出她现在的面容。 她拿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妩媚动人的面庞。 黑发的短发与黑曜石般的眼眸，带着些许静谧的氛围。 旧式的巫女服下是饱满的身段，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的气质。 很漂亮呢。 李清歌也是这么说的。 “谢谢！” 看向他的目光闪闪发亮，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不过现在，花散里多少相信了他可以做到拯救自己。 那么，代价呢？ “现在可以和我一起了吧。” 李清歌嘴角含笑，向着花散里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后者沉默地看着，最终，还是勾了勾嘴角，将自己的素手放了上去。 ‘狐斋宫大人，仅限今晚，请让我放纵一番吧。’ 紧紧握着朝自己伸出的手，花散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 “呦，小哥，又是你啊！” “是啊老板，来份菜单。” “好。” 带着花散里来到了一家类似于极东居酒屋的地方，李清歌和热情的老板打了个招呼。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了，上一次，同样是和巫女，那位浅川惠子一起。 “花散里，放心点吧。” 李清歌将菜单递给了数百年间一直在白狐之野附近晃荡，没有来过稻妻城的“乡下”巫女。 她精致的俏脸上满是怀念，还带着一些伤感。 “谢谢。” 花散里礼貌地接过了菜单，认真地点了起来，也不客气。 刚刚在路上，因为两人过于出色的外貌，还发生了小小的骚乱。 当然，烂俗的流氓捣乱倒是没有，只是有不明真相的稻妻普通市民过来搭讪而已。 “怎么，有些犹豫？” 李清歌单手撑着脸颊，看着花散里脸上的纠结之色。 “嗯……” 将菜单遮住嘴角，花散里黑色的眼眸之中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菜单上这些熟悉的，不熟悉的她都想吃，所以犯了选择困难症。 “那就全部来一份。” “欸？” “好嘞！” 一旁等着点单的老板嘴都要笑歪了。 最近业界不景气，像李清歌出手这么大方的可不多见了。 等到老板把菜单拿回去，花散里才出声看向李清歌。 “会不会点的太多了。” “不会的，吃不下就打包好了。” 其实一人一污秽都没有吃不下这个概念，花散里只是多少带着女孩的矜持罢了。 在等着老板上菜的这段时间，花散里与李清歌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说到了稻妻身上。 有这狐斋宫记忆的花散里分外关心稻妻，一路上走到稻妻城，那种意外有些压抑的气氛令她有些在意。 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你说这个啊。” 一般人看不见花散里，自觉是污秽之身的她也不会轻易靠近进行神樱大祓以外的其他人。 如果不是李清歌实在特殊，想必她也只会保持一种礼貌而疏远的距离。 这样的她，自然不清楚稻妻的现状。 李清歌整理了一下语言与思绪，将有关眼狩令与锁国令的事情告诉了花散里。 果不其然，听完之后，花散里紧紧皱起了眉头。 “那位殿下……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会颁布这样的法令！” “你可要小声一点，要不然就有幕府军出来把你抓走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李清歌的脸上是满不在乎。 在谈论某些话题的时候，他可是一直都有做着准备的。 就算花散里性情大变，跑到大街上大喊雷神是个散兵，在外人的眼中，她也只是在行为艺术而已。 为什么要用这个例子？ “我知道了。” 点了点头，花散里那双通透的黑色眼眸紧紧盯着李清歌的眼睛。 “请您告诉我您知道的一切！” “这个呀……” 被花散里注视着，莫名有一种对方是很认真，所以自己也要认真起来的感觉。 但李清歌却是拖着音调，然后转移了话题。 “料理上来了哦，之后再说吧。” “唔。” 面对有些油盐不进的李清歌，花散里实在没什么办法。 只能什么都做不到地鼓了鼓脸颊，然后被李清歌戳了下来。 “狐斋宫好像都不会做这个动作欸。” “狐斋宫大人是狐斋宫，花散里是花散里。” 顿了顿，花散里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话说回来，不经允许地翻看他人的记忆，这是不是对狐斋宫大人有些不礼貌。” “而且，这里面万一有些私……私密的内容怎么办？” 说到后一句，花散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老实说，有些可爱。 “好像是这样。” 李清歌点了点头。 “但只要正主出来说不允许，我就停下来。” “您这是在耍赖。” “对的哦，我就是在耍赖。” 花散里露出无语的眼神，不再说什么了。 李清歌却是轻声笑了笑。 这不是很好的将自己区分出来了嘛，花散里小姐。 老板很快地将料理一样一样地端了上来，出乎意料的，每份的量比上次的要多。 “哦，这个是感谢大顾客的，祝您和巫女大人能享受本店的服务！” 第六十九章:与花散里 店家老板是相当佩服李清歌的。 尽管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从装扮可以看出对方并不是稻妻人，但能够和神樱大社的巫女一起吃饭，这些都无所谓了。 巫女在稻妻有着另一种含义，那就是神明的新娘。 虽然这是民间相传的一种说法，但官方也是半承认的态度。 神樱大社的巫女地位崇高，她们不入仕途，但因为神社的特殊性，无论多大的官都要对她们保持应有的尊敬。 而巫女的任职期间，是不允许拥有婚假的，也就是说，要保持纯洁之身。 得益于各种加成，娶一名前巫女为妻，在稻妻是一种存在于轻小说之中的白日梦。 店老板虽然不算见多识广，但在市井打拼了那么多年，自认为也算是有一双慧眼和一点小智慧。 和那位少年一起吃饭的上一位巫女，长的漂亮干练，明显对他有着好感，用餐期间相当的矜持，就像是那些特意在心上人面前保持形象的小女生一般。 而现在的这位巫女，容貌先不说了，如果不是店老板已经有了妻子，要是再年轻20岁，他宁愿关了这祖传的小店，只为购得提瓦特大陆最美丽的宝珠，为博一笑。 与之前的那位不同，这位用餐虽然优雅，但进食的速度远超常人，不多时一侧就堆叠起了餐盘小山，观察食量，普通的大胃王都无法比拟，而且还没有停下手中的筷子。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这位巫女根本不在意在少年面前展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要么是巫女的性格大大咧咧，把少年当做了兄弟，要么是已经处于那种怎么做都不会掉好感的特殊状态了。 店老板自信地认为是后者。 为此，磕的很开心的他特意关闭了门店，将这小小的空间留给两位，全心全意地为他们服务，只为了那甜甜的气息能让他变得振奋起来，感慨一句“年轻真好啊”。 ……好吧，其实是两人点的太多，他来不及给其他客人上菜，索性就让他们包场了。 当然，上述的原因也有哦，虽然只有一点。 “店长，这个，再来一份！” “好嘞！” 中年的店家老板笑呵呵地去后厨了，顺便叫上了他的妻子一起帮忙。 这单做下来，他连续一个星期都可以休业了，怎么能不热情。 李清歌倒是很理解店老板的心情，最开始没有记忆在长空市生存的时候，他也是干着各种市井的工作，给的一点点提成都能高兴很久。 现在想来，真是辛苦。 不过不后悔就是了，毕竟没有那段日子，他就无法认识到琪亚娜，与芽衣没有了交集，邂逅不到布洛妮娅，也就没有了现在相当幸福的时光。 谁又能想到，当初看上去娇弱的少年，实际上有那么大的来历，现如今还能在不同的世界进行旅行呢？ “……怎么了，我的脸上是粘上了什么吗？” 吃的满嘴是酱料的花散里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 李清歌莫名其妙的微笑虽然很动人，但有些敏感的她却是觉得对方是不是在笑话自己吃的太多。 这个年代，女性应该是以食量小为美的吧。 “没事，你慢慢吃，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令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回应了对方的疑惑，李清歌撑着脸颊，小口地喝着配菜用的清酒。 “放心，没人会笑话你的。”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 花散里这才放心地继续自己的用餐了。 讲道理，表面端庄神秘，实际上是大胃王的神秘美少女，很容易令人生出好感来，毕竟如今的年代，外表的美好可以掩盖许多不致命的缺点。 当然，花散里并不是什么大胃王，现在的她只是身体特殊罢了。 狐斋宫的记忆让她觉得油豆腐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李清歌中午所拿出也确实是精心准备的特制品。 但当进入正式的店门，琳琅满目的商品展露在她的眼前，她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只喜欢油豆腐，而是喜欢所有美味的食物而已。 就和许多男生的xp一样，嘴上说着喜欢这个喜欢那个，实际上只要好看的在眼前就根本不挑一样。 一段不知道算不算漫长的时间过后，夜色逐渐降临，迷蒙的星空开始揭开面纱，在店老板的欢送之下，李清歌与花散里离开了门店。 “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破费了。” “没关系。” 李清歌倒是不在乎这些东西，对着花散里笑道。 “大不了我去找八重神子报销，相信她一定愿意的。” 愿不愿意，主动权可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的。 “对了，要不要去神樱大社逛逛，那只狐狸对你一定很感兴趣吧。” “这个……” 花散里双手插袖，精致的容颜之上带着一抹迟疑。 “还是算了吧。” 最终，她还是这么说道。 “随你。” 两人一起结伴，就这么慢慢地在稻妻城逛着，花散里偶尔会有些疑惑这数百年间的变化，来自异世界的李清歌就用这几天学到的知识回答她的问题。 巫女小姐暂时没有去询问门店之中自己的疑问，李清歌也默契地没有主动去提及。 一路闲逛到天守阁附近，花散里看见了那高大的千手百眼神像，于是有了疑问。 “那是什么？” “那是……” 李清歌刚想解释，目光就看见了熟悉的白发和赤红双角的青年，还带着他的小弟。 下意识地拉住花散里的手腕，李清歌带她隐藏了起来。 “那边几个人有什么吗？” 花散里顺着李清歌的目光，也是看见了那几位。 “没什么，只是有些烦人。” 自从上次见到对方扣神之眼，李清歌就好像中了什么诅咒一般，几次三番都可以和他们撞上。 关键是只是简单见上一面的陌生人，名为荒泷一斗的鬼族就好像赖上他了一般，非要揪着自己加入什么荒泷派，问起原因，竟然说是直觉。 没办法，李清歌又不能因为这种理由出手，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第七十章:吃了吗,宵宫 躲开了发出很大笑声的荒泷一斗一行人，因为花散里的诉求，李清歌还是牵着她的手腕，靠近了千手百眼神像，看着几个大汉对着神像下面的小小神之眼使劲，然后被幕府军赶跑。 一如既往地，荒泷一斗没有拿会他的神之眼。 “荒泷派，是个很厉害的组织吗？” 李清歌解除了自己和花散里的隐形，巫女小姐看着有着赤红双角的鬼族青年的背影，有些关心道。 她之前听到了对方的话语之中提到了这个组织。 “不，应该不是。” 李清歌顺着她的目光，脸色却是有些微妙。 因为之前有被邀请加入过，所以姑且了解了一番。 怎么说呢……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用尽量高情商的方法将荒泷派的情况告知了花散里，她的表情也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现在的鬼族青年，已经这么堕落了吗？” 花散里的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在狐斋宫那个年代，百鬼夜行，鬼族之女虎千代能跟随在雷神的身边，便是反映了鬼族的强势。 “可不止鬼族。” 稻妻的百鬼夜行，现如今能不能凑出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李清歌反正也不感兴趣了。 要见识妖怪正统，大不了拜托风见幽香，去她的世界一趟。 妖怪正统在幻想乡.jpg “也是。” 想起了狐族的近况，花散里也是有些沉默。 这里就不好大哥笑二哥了。 目送了荒泷派一行人“欢欢乐乐”的追捕与逃脱，李清歌想了想，看向了花散里。 “接下来你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就算您这么说。” 花散里露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 若说是有哪些地方想要去，那可太多了。 无论是狐斋宫记忆之中对稻妻的守望，还是身为污秽之身对这片大地的好奇，都让她想要前往稻妻各地看看。 但是，她只有一晚，这短暂的时间反而让她无从选择。 李清歌看她的表情，也是知道了个大概，于是转身，主动向稻妻城外的方向走去。 “要是没地方去，就暂时跟着我好了。” 银发少年的话语平平淡淡，但却是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花散里看着他的背影，最终还是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放心好了，不会带你去乱七八糟的地方的。” “我没有这么想。” 李清歌的声音之中有淡淡的调笑，狐斋宫是擅长魅惑的狐妖，懂得理论知识不少，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花散里也是一位老司机。 她快步走了上前，走到李清歌的身侧，耳框微热。 没有多久，花散里本以为李清歌会把她带到白狐之野，因为这是往那的方向，但只走到了花见坂，他就停下了脚步，挥了挥手，嘴角微微扬起。 “晚上好，宵宫。” 顺着他挥手的方向看去，一位扎着头发的金发少女坐在门前，手中拿着碗筷，似乎是在晚餐，听到声音之后，脸色一红，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啊，晚上好，是清歌啊！” 花散里表示了解，少年的外表足够出色，即便自己没有那个心思，不经意间也会怦然心动。 随着李清歌走了过去，花散里听到了他的话语。 “是在吃晚饭吗？” 金发女孩微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里面有着许多黑黑圆圆的小颗粒，像是小石子。 “不是啦，是在做烟花。”（宵宫pv里的那个） “烟花？” “烟花？” 李清歌疑惑，花散里亦是如此，她这才注意到女孩是坐在一家门店前的，叫做……长野原烟花店。 “是啦，你也不是第一个误会的了。” 起身转了转自己的肩膀，名为宵宫的少女伸了个懒腰，火爆的身材不经意间显露了出来。 下意识地在心中对比，花散里觉得还是自己的…… 见李清歌似乎不打算多问，宵宫也没有多加解释的意思。 “那我打扰到你了吗？” “不会不会。” 宵宫连忙摆了摆手。 “我正好休息一下，也坐了一下午了。” “真是辛苦，那么晚餐吃了吗？” 李清歌随意地和宵宫聊着天。 “吃了吃了，清歌你吃了吗，我这里还有做好的团子呢。” “我也是吃过了，然后想着找你玩来了。” 简单的寒暄几句，两位也没有遗忘在一旁omo的花散里，话题也就引到了她的身上。 “好漂亮的姐姐，是明神大社的巫女吗？” 看了巫女小姐一眼，金发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花散里身上的巫女服虽然与鸣神大社现在采取的设计有所不同，但普通人难以区分这些细节，因此见过她的人都将她当做鸣神大社的一份子。 见提到这个，花散里的表情有些迟疑。 “我，应该可以算是吧。” 继承了狐斋宫的记忆，而狐斋宫又是鸣神大社的初代宫司，她应该算是这其中的一份子吧。 “应该？” 宵宫挠了挠头，有些不理解。 见状，花散里转移了话题，主动自我介绍道。 “对了，我的名字是花散里，小姐你呢？” “不用叫我小姐啦，我的名字是宵宫，长野原宵宫！” “长野原？” 这家店的名字也是长野原，这之中有什么关系吗？ “是的哦，我就是这家烟花店的老板。” “真是了不起，长野原小姐！” 花散里发自内心的赞叹，宵宫的年纪不大，就担起了如此责任，自力更生，让她佩服。 “还好啦，其实我只是继承了老爹的店而已。” “那也很了不起了。” “好了好了，别夸我了，还有，叫我宵宫就好了，长野原小姐实在有些不习惯。” 金发少女挠了挠脸颊，不太会应付花散里这种礼貌过头的人，于是她把目光投向了李清歌，发现他只是微笑地看着。 “……好吧，宵宫。” 犹豫了一会，花散里还是遵从了宵宫的意愿。 在狐斋宫的年代，互换名字是相当亲近的人才能做的，她不知道是宵宫性格如此，还是现在的观念已经不同了。 不过，她感觉的到，对方并不是一个坏孩子。 第七十一掌:和宵宫玩玩游戏 嘎吱—— 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名为长野原龙之介的中年男子走了这既是自家门店又是家的屋子，顺便喊了一声。 “宵宫，我回来了！” “哦哦，欢迎回来，老爹，今天怎么这么早？” 听见自家闺女的声音，龙之介感觉自己有些疲惫的身体都有了活力。 “没什么，最近是越来越乱了……” 本来是打算约几个老友一起散散步什么的，结果其中一个家中突然出了事情，大家也就不欢而散了。 半掩上门，不打算让宵宫担心的龙之介才发现原来屋子里不止他的闺女。 “原来来客人了啊。” 一男一女，和自家闺女围着一张方桌坐着，都是很漂亮的孩子，他是很愿意宵宫多交些朋友的。 “龙之介叔叔，晚上好。” 李清歌向宵宫的父亲打了个招呼。 这几天他也是见到过这个中年得女的前烟花店老板，在宵宫的父亲面前也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见状，过分礼貌的花散里打算起身问好，不过被眼尖发现的龙之介给阻止了下来。 “不用那么麻烦，小姑娘你坐着就好。” “……好吧，我是花散里，是宵宫的朋友，长野原先生，打扰了。” 花散里微微低头，得到的却是龙之介一声“什么”的回应。 她抬头，发现对方的脸上的确是带上了一点疑惑。 “花散里姐姐你声音太轻了啦。” 宵宫凑到花散里的耳边，说道。 “我老爹的耳朵不太好。” “是这样吗……” 见宵宫的表情似乎是不介意，花散里也就再度自我介绍了一遍，声音大了许多。 “哦哦，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老头子我耳朵不好。” 这一次，宵宫的父亲听的真切多了。 他看向宵宫，笑呵呵的说道。 “宵宫，你朋友来玩，怎么不招待一下啊。” 说着，就要从茶柜之中拿出茶壶茶杯，似乎是要动手准备热茶。 宵宫连忙起身，从他的手上抢下了这些东西。 “老爹我来就好了，我哪有这么失礼啊，只是我们才刚刚进屋而已。” “哦哦，原来如此。” 宵宫怂了怂肩，弯腰将茶杯放到了李清歌和花散里的面前，询问道。 “我这里有白开水绿茶和红茶，两位想喝点什么。” “我的话要红茶。” 李清歌没有多加客气，花散里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 “绿茶，谢谢。” 为两位泡好了茶，宵宫也为自己泡上了一杯红茶，凝聚成烟的水雾缓缓上升，颇有一种惬意的感觉。 做完这些，宵宫又重新坐下，看向自家老爹，挥了挥手，有些嫌弃的样子。 “老爹你还看着干嘛，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龙之介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切，然后搬了张椅子，走到了门外。 “行，你们几个年轻人多聊会，我到门前吹吹凉风。” 花散里有些迟疑。 “这样好吗，丢着长野原先生不管。” “没事的，老爹反正习惯了！” 似乎是随口说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但或许这就是长野原父女之间相处的常态？ 花散里抿了抿嘴唇，还是没有说什么。 手掌轻轻握住茶杯，用冰洁傀儡调整温度，李清歌啜饮了一口宵宫泡好的红茶。 虽然不如丽塔泡的，但也算得上不错了。 放下茶杯，他看向金发少女，问道。 “之前看你在做烟花，很着急吗？” “不急不急。” 宵宫摆了摆手。 “最近的单子都做完了，我只是闲着没事想要研究新的烟花而已。” “但既然你们来找我玩了，就先放一放嘛。” “哦，对了，后天祭典上的烟花，敬请期待哦！” 宵宫对李清歌比了个wink，嘴角微扬，娇俏可爱的模样。 “祭典？容彩祭，三川花祭，还是女儿祭？” 花散里似乎来了兴致，有些兴奋地询问道。 狐斋宫的记忆之中有很多去祭典游玩的经历，还有妖怪与人类一起的祭典，她很感兴趣。 不过话音落下，宵宫的表情却是有些尴尬，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三川花祭，那是什么？还有，并不是什么大的祭典，就是我们自己举办的小祭典而已。” 容彩祭和女儿祭宵宫是知道的，那是足以让全稻妻一起欢庆起来的祭典，含金量可不是放在甘岛这小小地方举行的祭典可以比拟的。 闻言，花散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宵宫只是普通的烟花店老板，是普通的女孩，接触不到这些，是她没有反应过来。 “三川花祭……是稻妻古时候的祭典，不过宵宫，只要祭典的稻妻人民感到开心，就无所谓祭典的规模大小了，我是这么想的。” 花散里发自内心的说道。 “花散里姐姐说的对！” 宵宫的眼眸微亮，热情地看着她。 “那后天要不要一起参加祭典，就在甘金岛上，清歌已经同意了哦。” “这……” 花散里为难地看向李清歌，却发现他只是拿着茶杯，安静地喝着茶，微笑着看着她，OMO。 “为难的话就算了。” 见花散里为难的样子，宵宫很体贴的这么说。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空参加祭典的，特别花散里还是鸣神大社的巫女（宵宫视角），恐怕会很忙吧。 “不，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明天再给你回复吧。” 不愿意看到宵宫失望，花散里轻声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 见状，李清歌也放宽了心，花散里能这么说，证明她一开始的想法正在一点点的动摇。 “光这么坐着也挺无聊的，要不要来玩玩游戏？” 从储物空间之中拿出了什么，李清歌露出了微笑。 “好啊，是什么游戏？” 宵宫很感兴趣，然后看着李清歌将一推木牌摊在了桌子上。 “这是……歌牌？” 花散里看了看这些木牌，轻声道。 “正是。” 李清歌点了点头。 之前和八重神子玩了一回，发现还挺有趣的，于是就找对方要了一副过来。 “歌牌，好啊，不过清歌你可以吗？” 随意地挑出一张木牌，宵宫有些怀疑地看着李清歌。 不是她小看对方，但歌牌毕竟是稻妻特产，上面的诗句也是稻妻文学。 “当然。” 李清歌很自信。 花散里则是拿起一个木牌，轻轻念出上面的诗句，语气之中隐隐有着怀念。 “歌牌……真是久违了。” 第七十二章:龙之介:真好孝啊 “怎会……如此？” 满手的木牌“格啦”几声跌落桌面，金发少女微张着嘴，眼眸之中满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银发少年。 “为什么，为什么清歌你会如此熟练啊？” “嗯？” 李清歌歪了歪脑袋，好像没有到白色的季节吧？ “咳咳，没什么。” 宵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可能是李清歌太让她震惊了吧。 明明并不是稻妻人，但是玩歌牌比她这个本地人还要厉害，很多诗句她都不知道是哪本诗集上的，对方却可以拼接出来。 “嗯，这局应该是我赢了吧。” 还有花散里，表面柔柔弱弱的，但玩起歌牌来也不手软，最为关键的是，好像每一首诗都知道。 “再来一局吧。” 宵宫有些不服气，也有一点上头。 这场游戏，其实对她来说有些不公平。 李清歌对歌牌的熟练度自然是比不过宵宫与花散里的，只是即便他不作弊，反应的速度也远超她们，往往总能快她们一步。 加上这副歌牌是从八重神子那里来的，里面的诗句自然有些复古，对宵宫这个现代稻妻女孩来说有些超纲了。 默默地重开了一局，李清歌打算放个水，让金发少女赢上几局。 “真是久违了啊……” 拿着木牌，花散里轻声感慨，记忆似乎于此重叠。 那是樱花散落之时，鬼族少女轻轻躺在影殿下的大腿上，一旁的真殿下温柔的笑着，天狗大将眯着眼，还有白辰主母，拿着烟杆，袅袅白雾吞吐，似泡沫般上浮。 那时的她们就这么赏着樱花，玩着歌牌，品着美酒，惬意十足。 噗—— 泡沫被轻轻戳碎，李清歌轻声说道。 “那是狐斋宫的记忆，并不是你的。” 花散里是花散里，狐斋宫是狐斋宫，就像黑姬麟不是姬麟一样，李清歌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那位巫女本人，似乎总是弄不清。 “……” 花散里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见了他接着说道。 “你的现在，比不过那些泡影吗？” 花散里下意识地看向有些表情困扰的金发少女，她看着对方在灯光投影下那还带着稚嫩的面庞，带着认真与不服输，手指紧紧抓着手中的木牌，显现出嫩白之色。 “这个是我的，耶！” “……” 花散里愣了愣，这里虽然没有樱花，但似乎，也有着独属于她的一丝悸动。 她总是沉默，因为经历的一切都超过了认知。 本质上，她纯白如婴孩。 随着她与李清歌默契的放水，宵宫终于赢下了一局，让她开心地直接站起了身，蹦蹦跳跳的。 “耶，赢了！终于赢了！” 看着比出剪刀手，露出大大笑容的金发少女，花散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素手放在桌子上，木牌摊开，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容。 “或许不是呢。” 见状，李清歌放下了手中的木牌，心情尚好。 不枉他特意带花散里来找宵宫玩，就是希望后者的热情能多少改变一些她的想法。 虽然可能只是一点点，但积少成多，最终的结局迟早会导向他期望的那番。 女孩之间或许天然就有说不完的话题，打着歌牌，三人一起聊着天，期间宵宫不经意间提到了在意的皮肤问题。 虽然她的肌肤也算白皙，但整天摆弄烟火，难免会被熏到一点，这也是她唯一困扰的地方。 “花散里姐姐，你的皮肤这么好，是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啊？” “化妆品……是指胭脂水粉吧？” 神情微愣，花散里反应了过来。 “好像，从来都没有用过……” 事实上，她是污秽之身，根本用不到这些凡俗之物。 “咕呜——” 捂着自己丰满的胸口，宵宫好像被扎了一刀。 莫非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天生丽质，这水灵柔软的肌肤，竟然不需要保养，真是何等让人羡慕！ “那你呢，清歌？” 宵宫转移了对象，女生也就算了，就连李清歌这个男生的肌肤都要比她好，抛开性别不谈，跑到大街上拉个路人问两人谁更漂亮，有人会毫不犹豫的说是后者，有人则会看在她的份上犹豫一会再说是后者。 啧，怎么突然感觉不爽了呢！ “我吗？” 李清歌薛定谔的情商暂时没有察觉宵宫多变的心情，他只是随意地说道。 “我也不用那些的，毕竟是男生嘛。” 放在以往，他还会用用洗面奶之类的物品，但自从状态被固定之后，这些东西就影响不到他了，也就被放弃使用了。 “可恶啊！！” 宵宫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个都在凡尔赛，也不考虑她这种普通女孩的心情。 她一个跳起，就这么凑到李清歌的身边，一把揽住了对方的脖子，夹在自己的胳膊下，小巧的拳头攥起，开始钻他的太阳穴。 “天生丽质是吧，吃我的钻击啦！！” “哈哈哈，無用無用無用！” 这种攻击，根本不痛不痒！ 花散里看着少年少女打闹的场景，本想提醒宵宫不要被占了便宜，比如说她丰满的胸部已经挤压到了李清歌的脸上。 但想了想，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种纯粹的友情与打闹，或许与性别与肢体的接触无关，是最真实的东西。 她微微一笑，就这么看着。 打闹了一会，在李清歌特意的放水之下，宵宫伸手弄乱了他柔顺的银发，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松开了他。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宵宫梳理了自己垂下的发丝，俏脸微红，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也没有多在意。 就连她也有些意外，虽然自己是热情的人，也喜欢交朋友，但能和李清歌这么快的相熟，这难道就是对方特别的魅力吗？ 李清歌理了理自己的发丝，顺着窗户看了看夜色，微笑着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要走了。” “啊，不多留会吗？” 宵宫也是顺着他的目光，却是想要挽留。 李清歌摇了摇头。 “继续打扰就不好了，龙之介叔叔不是还在外面吹风吗？” “就这么晾着老爹好了。” 第七十三章:花散里:月色真美 虽然说着父慈女孝的话，但李清歌和花散里都没有当真，收起了散落在桌子上的木牌，然后起身走向大门之处。 宵宫见状也是起身，打算送送两人。 推开虚掩的大门，迎面吹来一阵凉风，灌入几人的衣领，让唯一收到影响的金发少女缩了缩脖子。 她看向在门前院子里摇着躺椅的自家老爹，忍不住大声说道。 “老爹，这风都这么大了，也不进来！” 长野原龙之介听到了大门被打开的动静，停下了摇着躺椅的动作，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摇了摇头。 “这不是怕打扰到你们嘛……” 接着，不等李清歌和花散里说什么，他看向两人，笑呵呵地说道。 “这是要走了，不多留一会，宵宫也是这么想的吧。” “是啊，再留一会也没事的。” 顺着自家老爹的话，宵宫做出了最后的挽留。 闻言，李清歌看向花散里，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并非是他们不愿意，而是意识到，现在的时间真的很晚了。 时间还真是快呢。 花散里在心中感慨，不知不觉它们就溜走了。 李清歌耸耸肩，假意开了个玩笑。 “你看，花散里不愿意呢？” 巫女小姐微扬的嘴角僵住了，因为宵宫已经看了过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花散里错开眼神，有些受不了。 “我……” 噗嗤一声，宵宫笑出了声，眼睛眯起。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花散里姐姐。” “欸？” “我知道清歌和你都很忙的！” 李清歌先不说，花散里身为鸣神大社的巫女，收到规矩的束缚还是很多的（宵宫自认为）。 他们两人要离开，宵宫也不会强留，反正都是朋友，都在稻妻，又不是见不到了。 “啊，对了对了，清歌，白天你说的事情，处理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宵宫想到了什么，看向了李清歌。 她自认为还是有些人脉的，可以帮上李清歌这个异乡人。 “多谢你了，不过就差最后一步了，明天就处理完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花散里。 如果不是不喜欢现在的这个结界，他早在今天就将一切都解决了。 “放心好了，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嘿嘿，其实我也没在催你啦。” 挠了挠金色的发丝，宵宫有些不好意思，她是有些期待啦。 看见一旁花散里有些疑惑的样子，于是解释道。 “就是祭典啦，我们说过的后天要举办的那个，我真的没有在催你啊。” 后一句，是对着李清歌说的。 “是是是。” 李清歌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 “说起这个……” 花散里沉吟了一会，双手叠于小腹，优雅而静谧。 “宵宫，其实，我打算今天就给你答复了。” “欸？” 宵宫一愣，反应了过来。 之前花散里说是要回去好好想想，但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李清歌也是有些惊讶，金紫色的异色眼眸静静地盯着对方。 巫女小姐的嘴角轻轻扬起，轻声而坚定地说道。 “等到后天，我们三人一起，去祭典吧。” 那笑容宛如黑夜之中的萤火，带着丝丝梦幻。 但那并非泡影，而是存在于此的真实。 即便身为女性，宵宫也沉迷了些许，然后才重重地点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嗯，就这么约定好了！” 目送着两人伴着月光与星星走在并不算昏暗的小路，宵宫在自家大门前驻足了良久，等到一阵稍凉的风吹来，才走进屋，关上了房门。 朝着白狐之野的方向走着，李清歌与花散里相伴而行，耳边是不算吵闹的虫鸣，脚下踩的是月白之色。 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人还算是默契，目的地，是最初相遇的那个天狐雕像之前。 良久，等到了绀田村，李清歌才不经意地开口，继续沿着道路前进。 “会期待明天吗，花散里？” 闻言，巫女小姐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紧紧随着少年的步伐，她的声音柔软。 “以前，或许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彻底解决污秽之时，就是自己回归地脉的时刻，如果是人类，那就是死亡的那一刻。 没有人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吧。 但是花散里会，因为她知道，随着自身的消亡，稻妻大地，会变得更好。 但李清歌的询问明显不是这个，花散里也知道，于是她回答的也不是这个。 “是吗……” 终于，两人抵达了天狐雕像之前。 高大的狐狸雕像栩栩如生，像是在静静守望着这片昔日布满白狐的田野。 “那么我就送到这里了。” 李清歌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花散里，眼中之中带着丝丝微光，即便是在夜晚，也能看清其中的瑰丽。 花散里无言，朝着对方微微弯下了腰肢，一如既往的优雅与礼貌。 李清歌无声地笑了笑，转过身，不留念地离开了。 等到花散里直起身，看见的，只有银发少年随风摇曳的发丝，与那潇洒的背影。 巫女小姐亦是无声地笑了笑，抬头看着暗色的夜空。 “夜色……真美呢。” 与这边的其乐融融不同，稻妻蛇骨矿洞，也就是昔日奥罗巴斯尸骨附近的邪眼工厂，气氛诡异地令人发颤。 “你说，满仓库的晶化骨髓，突然就这么蒸发了？” 在一众瑟瑟发抖的愚人众士兵面前，说话的是一个个子不高，戴着斗笠，身着好似稻妻服饰的紫色短发少年。 他看着面前一箱灰白之色的邪眼，背对着众多愚人众士兵，声音平静，却只是暴风雨之前的晴空。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他并不似我外表那样好说话。 “回，回散兵大人。” 一位身材高大的愚人众士兵上前来，声音却是有些发抖。 “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 声音突然放大，散兵回头，眼眸之中满是冷厉，浑身爆发出紫色的雷电，将这名士兵击飞。 “呃啊啊啊！” 被击飞的士兵只感觉浑身焦黑疼痛，难以动弹，却是不敢有任何不满，只能乖乖低头趴在地上。 “查，给我查出来是谁在阻碍愚人众，把他给我带到面前来！” “是！！”xn 散兵拿起一枚灰白的邪眼，握在手中用力，顿时，白沙一般的碎屑从他的手心留了出来。 他看着这些细沙，面无表情。 如果李清歌能看见他的容貌，就会惊奇的发现，这张脸，似乎和雷神的有一些像啊。 第七十四章:尾声的神樱大祓 好康的.jpg 在鸣神大社休息了一夜，李清歌倒是遇上带着丝丝疲惫气息的八重神子。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倾诉，一人一狐狸之间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勉强可以说得上是朋友。 于是他再次被拉着在神樱树下听了一晚的抱怨。 什么“影那家伙就是个木头啦”，“奉行之间的事情好烦啊”，“最近稻妻的轻小说行业不景气呢”这样那样的话，还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 因为想到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李清歌倒是对八重神子很有耐心。 说起来，完成神樱大祓之后，花散里会给他一份报酬，八重神子也会给他一份报酬。 虽然前者大概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但没有关系，他已经想好自己要什么了。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还顺带能在八重神子这里拿到主动权。 实话实说，他馋某种毛茸茸的东西很久了。 第二天一早，和清扫神社的巫女与在树上打瞌睡的娇小忍者打了个招呼，顺着山道，李清歌心情很好地前往白狐之野。 远远的，他便看见了穿着与鸣神大社制式巫女服相似但更古朴一些的花散里。 黑色的发丝微微摇曳，今天的她没有戴上面具，而是露出了那张精致的容颜，与发色相同的眼眸静谧如宝石。 “日安，清歌大人。” 见到银发少年，花散里露出浅浅的笑容。 她的衣角沾上了晨露，也不知道在此等了多久。 “早上好了。” 抬手挥了挥，李清歌也打了个招呼，露出微笑。 “早上吃了吗？” 就像是日常的喧哗，花散里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清歌大人，您似乎是忘记了，我身上并没有什么财物。”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 李清歌也不尴尬，自然而然地接了话，他知道，自己只会听到一个回答。 “当然。” 就是这个。 话音落下，一人一污秽相视一笑，没有出声，就这么默契地，转身一齐朝着稻妻城走去。 花散里稍稍慢一点，跟在李清歌的身后，亦步亦趋，维持着一个亲近但不会突然撞上的距离。 沿路上，他们还和某位烟花店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婉拒了到她家吃早餐的邀请，到稻妻城内，寻了一家店，在店老板惊奇的目光之中，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我是啊，或许以后普通人家都养不起你了。” 看着如同昨晚一般堆起来的碟子小山，李清歌半开着玩笑。 优雅地擦着嘴唇的花散里脸色一红，弱弱地出声反驳。 “这只是特殊情况而已，以后会有所改善的，对吗？” 说着，她看向李清歌，后者微笑地看着她，没有言语。 “对吗？” “嘛，这个啊，谁知道啊？” 撑着下巴，李清歌眯起了眼睛。 “？？？” 结账过后，这次便是花散里在前面，李清歌在后面，由前者领着路。 他们走的并不快，也不算慢，就像是漫无目的的行人，在寻找自己的归途。 沿路都是寂静，但这种气氛并不尴尬，花散里的双手叠于小腹，李清歌则是双手抱着脑袋，脸上带着微笑。 穿过神里屋敷，在前往鸣神大社的山道脚下，花散里换了个方位，顺着山间的裂缝，向着大约是地下的的地方走去。 不多时，她便听到了一处树根错落的地方。 “到了，就是这里了。” “在这下面充满了雷元素力呢。” 即便没有肉眼所见，李清歌也可以感知到下方那狂暴的力量。 花散里点了点头，神情微微严肃，然后念出了言灵。 “【东至鲸渊，西达烬海。南至炎光，北达弱水……千枝万脉，请除灾祸！】” 错落的树根散开，露出了下方浸满了紫色海水的巨大坑洞，上面时不时闪烁着电弧，没有任何生物能够生存在里面。 随着坑洞的显现，紫色的海水也开始缓缓下降，但空气之中的雷元素肉眼可见，像是电疗一般，给人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当然，对李清歌并没有什么影响。 花散里也是如此，只是头发炸了起来。 “花散里，你的头发？” “这些都是小事。” 理了理自己的发丝，花散里的表情淡然。 她看向李清歌，微微躬身。 “接下来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交给我吧。” 微微一笑，李清歌便跳下了大洞。 意外的没有潮湿的感觉，只是空间一片紫色，莫名的有些压抑。 向前走了几步，李清歌便看见了缠绕在一起的巨大树根，还有盘踞在上面的漆黑的瘤妆物体，上面散发着不详的味道。 在他靠近的那一刻，瘤状物颤抖了起来，然后幻化出几个身材高大，身披铠甲，浑身散发黑气的武士来。 “花里胡哨的。” 雷光一闪，几名武士虚影就回归了它们本来的地方。 瘤状物再次颤抖了起来，但李清歌已经抵达了它的面前，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掌。 “化为我的养分吧。” 吡湿奴的吞噬能力启动，无数的黑气涌入了李清歌的体内，顺带一起的，是这个坑洞内狂暴的雷元素力。 瘤状物肉眼可见的在缩小，整片空间也在变得正常而灰暗。 不知何时，花散里出现在了李清歌的背后，她看着少年的背影，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期盼。 无数的记忆在李清歌的脑海之中浮现，有妖怪的，有武士的，也有寻常百姓的。 若是普通人，早已被这几千几万的记忆将自己的人格给冲刷干净，但在意识权能的辅助之下，李清歌忽视了自己不敢兴趣的记忆，抓住了那微小却明亮的一份。 那是狐斋宫死亡前最后的记忆。 那是她最后的一道绝唱，却是无力地祈祷。 【所以啊，撕咬我的漆黑意志。】 【现在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力量。】 【我的白辰之血就任您挥洒吧。】 【但是，尽管处于卑微的立场。】 【我仍希望您能聆听我的请求……】 【如果您能看见我所珍重之物。】 【那么就请您饶恕那些生灵吧。】 【如果您恩准我提出一个愿望。】 【就请您将我永远明亮的记忆。】 【归还给我热爱的这片土地吧。】 【希望以此，在您的肆虐之后。】 【仍然有美好的东西能留下来……】 那美丽的白狐，向不知情感的巨狼展露了自己的全部……可悲，可叹。 第七十五章:来当我的巫女吧 第六枚记忆之羽凝聚完毕，属于狐斋宫大部分的人生，化作白色光羽，在李清歌的手中静静浮沉。 但，这依旧不是全部，那位白辰主母的记忆混杂在污秽之中，除却细微的部分留在了地脉的更深处，剩余的，则是构成了名为“花散里”的存在。 瘴瘤被吞噬的一干二净的神樱之根顿时散发出了活力。 整片灰暗的空间变得明亮起来，李清歌收起羽毛，抬头，看见一只只紫色的雷晶蝶从上方的空洞飞入，慢慢地扇着翅膀，留下道道虚幻而美丽的尾际。 “真是美丽呢，不是吗？” 花散里默默地走到李清歌的身后，顺着他的目光。 “于此，神樱大祓的最后一步也要接近尾声了。” 随着花散里的话语，她的身躯竟然变得隐隐虚幻了起来。 李清歌低头，看向花散里，后者静静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身为污秽之身，她的存在，也是那瘴瘤的一部分，也就是说，需要被祓除。 而随着主体的瘴瘤彻底被李清歌所吞噬，与它息息相关的花散里，自然也会开始消散。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结局，并欣然接受。 所以一开始，花散里才会与李清歌保持距离，礼貌而生分，就是希望双方并不会产生感情。 那样的话，自己的离去也不会带给他人感伤。 只是没有想到，接受神樱大祓的异乡人，是那么特殊的存在。 花散里这么想着，从怀中掏出一块面具，就是她一开始所带的那个，塞给了李清歌，微笑道。 “其实一开始，我便想好了报酬，是这个面具。” “它与我不同，并不是污秽。” “我准备在上面添加一些祝福，虽然并不能祛灾避凶，但想来，可以给您带来些许的幸运。” 李清歌接过狐面，戴到了脑袋一侧，看着身体愈发虚幻的花散里，也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么现在呢？” 花散里无言地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 “这最后的祓除，我原本想要问您现如今这稻妻大地的一切，百姓是否安好，鸣神大社是否安好，那位影殿下是否安好……但想来，这其中虽然有【花散里】的愿景，但更多的，是【狐斋宫】的遗愿……” 轻声感叹着，花散里看着李清歌的眼睛，在那之中，她能看见自己的倒映，【花散里】的倒映。 美食的体验，稻妻的夜色，与宵宫的相处……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但花散里发现，这些都是她自己的经历，并没有掺杂着其他。 她偶然发现，自己或许是挺贪心的。 “您说过，您有办法，对吗？” 嘴角上扬，花散里的身影逐渐透明，就像是泡沫逐渐溶于水面，无声无息。 但她依旧笑着，那么绚丽。 “那么，这最后的祓除——千枝万脉，请除灾祸，于此，宣其祓却……” 随着最后的言灵，花散里闭上了眼睛，声音消散于风中。 “以及，请您救救……花散里（我）。”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就像是悬崖边无助的小兽，在狂风的呼啸之下向后倾倒，即将跌入万丈深渊。 但是，有人抓住了这只手。 “如你所愿，你的祈求，我听见了。” 双眸转为尊贵的鎏金之色，猩红的血光在李清歌的瞳孔深处一闪而逝。 侵蚀的权柄无声地侵入宛如蛛网一般的地脉之中，轻而易举地寻找到了属于花散里的那一部分。 早在改变花散里的容貌之时，李清歌就实验过了，所谓的污秽，是可以被侵蚀的。 也就是说，可以被他所掌控。 所以，他才敢说，可以拯救花散里。 除了侵蚀的权柄，意识的权柄也在运转着，剔除着花散里体内属于狐斋宫的记忆，那份记忆与污秽掺杂在了一起。 单纯的，属于花散里的意识逐渐开始凝聚，黑发巫女的躯体再度浮现在这片空间，不同的是，她的瞳孔也变成了猩红之色，白皙的脸颊也有着红色的纹路，比之以往的神秘美好，多了一丝邪魅。 就好像纯洁的巫女变成了mei魔一般。 但还没有结束，现在的花散里，就好像最初的八重樱与绯玉丸一样，只是依靠着投影才能拥有实体，并非是真实的血肉之躯。 这一次，属于理之律者的齿轮开始在李清歌的瞳孔之中转动。 理解复现的权柄将花散里的身躯逐渐凝实，塑造出一具真实之躯。 “虽然只是大概几秒，但似乎也可以说上一句欢迎回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黑发巫女，李清歌露出了一丝微笑。 花散里闻言一愣，下意识伸出手掌抚摸着自己的面庞。 那清晰的色彩，耳畔传入的悦耳声音，与那肌肤传来的触感，都在告诉她，自己，花散里，是真真正正地被拯救了，并不是作为污秽，而是货真价实的“人”。 “啊……” 良久，她放下了手掌，血红的眼眸带着丝丝水色，像是红宝石一般，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双手叠于小腹，一如既往。 只是带着扬起的笑容，恬静地注视着对方。 “是的，我回来了。” 晶蝶纷飞，落在神樱根脉之上，静静地扇着翅膀。 或许，也是在用它们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对了，之前说好的报酬，我倒是想好了。” 本来温馨的气氛被不识风趣的李清歌所打破，或者说，他就是故意的。 花散里自然也知道，所以也是静静地听着，只是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仔细想来，在之前我还吞噬过大蛇奥罗巴斯的尸骨，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一个神明。” 李清歌转身，看着神樱树根。 “也不是想抢雷神的信仰啦，只是看着鸣神大社的几位，忽然发现，有巫女也蛮好的。” 他再度转过身来，眼眸之中带着丝丝笑意，点了点花散里白皙的额头。 “那么，我所要求的报酬就是——来当我的巫女吧，花散里，不许拒绝。” “当然，我的荣幸。” 从一开始，花散里也不打算拒绝。 第七十六章:再度见识奇迹吧 “这身巫女服，是不是有些……” 充满淡紫色梦幻光晕的神樱树坑旁，黑发红眸的短发女性，捂着自己丰满的胸口，口中发生呜咽般的轻声，俏丽的脸上满是红晕，不敢抬头去看身旁的银发少年。 “太，太暴露了！” 花散里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凉嗖嗖的，尤其是下半身，那种丝滑布料的触感令她忍不住摩挲着笔直纤细的双腿，微微弯着腰。 “会吗？” 李清歌看着穿着一身露腋巫女服的花散里，觉得这种反差还是蛮有趣的。 既然已经成为了她的巫女了，那肯定就不能穿着鸣神大社的服饰了。 所以李清歌便要求花散里换一套巫女服，后者欣然同意了。 然后他所拿出的，便是八重樱同款，上半身露肩与腋，腰间绑着注连绳，下半身是格子短裙，加上白色的长筒袜与木屐。 只是穿上之后，花散里就不好意思了。 明明她与八重樱一样，都还保持着数百年前的习惯，结果不意外地保守呢。 “这可是你的前辈平日之中的穿着呢。” “是这样吗？” 花散里有些在意“前辈”这两个字。 也就是说，在异世界，李清歌真的是一位神明吗，平日之中有巫女侍奉。 某种意义上来说，花散里的猜测并没有错。 虽然现代已经没有了神明，平日之中也不会大肆宣扬，但八重樱，的确是将拯救了她与她的妹妹的李清歌当做神明对待。 虽然，有些时候还存在着以下克上的不正经心思。 “但，能不能换一套？” 虽然很想说，前辈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但果然还是太难了。 花散里感觉自己的眼中要有泪花了。 这套衣服，光是露肩露腋还好，但是同样会露出一部分自己侧方的白嫩啊！ 一想到这个，她便感觉脑袋要爆炸了，是羞涩的。 “这样啊，真拿你没办法。” 李清歌像是没办法一样叹了口气，构造出了另一套巫女服来。 其实他也不是真想花散里穿着这一身，毕竟要是被别人看去就不好了。 就算是八重樱，平日之中出门也是会精心挑选衣物的，那身巫女服，只是在关系好的女武神与李清歌面前穿穿而已。 新的一套，选的是绯玉丸的款式，虽然依旧是露肩露腋，但没有配套的丝制产品，也保守了一点。（指没有侧r） “呜……好吧。” 对比了一番，花散里还是接过了新的巫女服，李清歌见状转过了身，嘴角微微勾起。 其实他还有一套，参考了风见幽香那边世界幻想乡巫女的服饰，下半身不再是短裙，而是长裙。 虽然还是露腋，但三套放在一起对比，想来花散里肯定会选最后一套。 但神州有位文学家说的好，当你在屋子之中，想要开窗时，只要先掀开屋顶就可以了。 李清歌最初的目标就是第二套，所以只要先拿出花散里无法接受的第一套，他的恶趣味就达成了。 当然，要是花散里愿意穿第一套，他也不会有意见，之后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身上传来窸窸窣窣布料与肌肤摩擦的声音，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但李清歌也不是会主动去占他人便宜的人，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反应。 不多时，身后的声音停下了，花散里弱弱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清……清歌大人，我穿好了。” 闻言，李清歌转过头，然后眼前一亮，开口赞扬到。 “不错啊，很漂亮啊。” 没有想到花散里还蛮适合穿这种有着现代风格的巫女服的，粉嫩的肩膀与白皙的双腿带着女性美好的娇羞。 “还是有些不习惯。” 花散里笑小脸微红，下意识地想要将双手叠于小腹，但却发现这身衣物不适合那么做，有一种违和感，这让她小手握紧又松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慢慢来吧，会习惯的。” 李清歌安慰了一句。 其实花散里严重反对的话，李清歌也不会强迫她，只是她似乎也没有想象之中的抗拒。 想了想，他补充道。 “对了，记得要穿安全裤。” “什么？” 虽然安全裤被誉为现代最差劲的发明，不过李清歌发现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那块小小的布料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会因此而兴奋的都是变态吧。 相反，因为安全裤的存在，现代女性才敢穿着彰显青春的小裙子，露着自己白白的大腿。 花散里大概是没有安全裤的概念，李清歌解释了一番，构造了几条给她，后者满脸红晕的接过了。 “好了，事情都做完了，那么接下来……” 伸了个懒腰，李清歌看向神樱树根，眼眸之中的鎏金之色并未熄灭。 “清歌大人，您想做什么？” 花散里顺着李清歌的目光，有些疑惑，他似乎是要利用神樱来做什么。 “花散里，你想见识一下另一场奇迹吗？” 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李清歌手中浮现出几片白色的光羽。 花散里知道，它们是狐斋宫的记忆。 尽管部分记忆已经被李清歌剔除，但好歹曾经是构成她身体的一部分，她并没有忘记狐斋宫的存在于她的所做所为，只是记不起具体的细节而已。 “莫非——” “就是那个莫非。” 肯定了花散里的猜测，李清歌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做了，从死神的手中抢人。 要问为什么的话，只是因为他想而已。 侵蚀的权能再度运转，李清歌将手掌放在了神樱树根之上，刹那间，猩红的纹路顺着树根蔓延至更深处。 提瓦特大陆的地脉记录了过往发生的一切信息，自然也包括了某些生物的死亡。 换言之，要是能做到收集起这些信息，就能做到逆转生死……李清歌是这么认为的。 侵蚀的力量不断地深入，无数的信息如潮水一般涌入李清歌的脑海之中，在意识权柄的辅助下无所遁形。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找到了。 刹那间，好似穿梭进入了什么空间，李清歌的眼前一花，一颗巨大的古树静静屹立在他的眼前。 “这是……” 第七十七章:大慈树王? 好康的.jpg 脚下踩着的是一个巨大的树根，李清歌走在上面，慢慢的向着前方高大的古树走去。 若有若无的歌声在耳畔回响，带着些许的悲伤。 四周是昏暗的，却并非无光，像是夜空一般，远处可以看见群山，但却更像是一个贴图，一道影子，充满了虚幻的感觉。 高大的树木散发着近似红有又近似紫的微光，远远的看去，如同海中荧光闪闪的大型水母，只是它不会游动，深深扎根在某处。 地脉的深处是一颗古树，这是李清歌没有想到的。 他所侵蚀的地脉紧紧联系着这棵古树，也就是说，传说之中记载一切的地脉其实只是它的根茎。 这让李清歌想到了虚数之树，虽然两者的位格根本不能相比，“树”也只是人类对于虚数的定义。 随着李清歌的步伐，他愈发靠近了那棵古树，侵蚀的权柄随之将脚下的树根浸染的猩红。 耳边的歌声逐渐开始清晰，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模糊不清的女声——【……世界……遗忘我……】 李清歌没有被影响，虽然他对目前的一切有所好奇，但只要像侵蚀地脉一样将这课古树也侵蚀，那么他就可以知道这一切了。 直觉告诉他，他可以做到。 从巨大的树根踏上了像是泥土的大地，李清歌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在古树粗大的树干上看见了另一抹猩红，甚至接近于暗红与黑色，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停顿片刻，当他准备再度迈开脚步时，身旁却突然浮现一位女性，她开口说道。 “外来之人，请留步。” 这道声音与之前回荡的声音很像，而且，随着她的开口，那道声音突兀的消失了，这片空间只留有哀歌回响。 李清歌转过身，入目的是一位身着长裙，白色长发，绿色眼眸，精灵长耳的温柔女性。 她的胸口有着茂盛树木一般的绿色纹路，更添了一份神秘。 “你好，请问你是？” 李清歌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闻言，陌生的女性轻抚胸口，带着温柔的语气，说道。 “你好，外来之人，我是前尘世七执政之一的草神，大慈树王，布耶尔。” （纳西妲作为转世，真名应该和大慈树王是同一个） 前尘世七执政？大慈树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清歌现在有些疑惑，但没有立即发问，而是好好回应道。 “我叫李清歌，现在的话可以算是一名旅行者。” “容我先问一句，你说的【外来之人】是什么意思。” 过去，荧与她的哥哥想离开提瓦特大陆被天理的维系者拦住时，对方对他们的称呼就是这个。 所以李清歌有些想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大慈王眨了眨眼睛，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就是字母的意思，从世界树的外部来到世界树的面前，足以称上一句【外来之人】了吧。” “原来如此。” 毫无疑问，对方并不想回答李清歌的问题，进行了诡辩。 “世界树？” “是的。” 大慈树王点了点头，为李清歌解答着疑惑。 “这里是记录了提瓦特大陆的一切信息的原初之地，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异世界电脑的处理器一般……所有的地脉，都只是它的延伸。” 绿色长发的温柔女子看向世界树，眼神温柔，却蕴含着一丝悲伤。 “而我，则是世界树的化身，是类似管理员的存在。” 原来如此，李清歌点了点头。 看来是他“攻击服务器”的行为引起了这位管理员的不满，所以才现身。 应该是来阻止他的吧。 “的确。” 似乎是察觉到了李清歌在想什么，大慈树王转过头，露出了微笑。 “身为管理员，无论你进入于此的目的是什么，我都有驱逐你的权利……我原本是打算这么说的。” 话至后半，她的笑容变得苦涩了一点。 “但现在，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保护？” 李清歌有些不理解，大慈树王则是点了点头，伸出白皙的手指，指向了世界树。 “是的，相信你也看到了那抹不协调的颜色。” 顺着她的指尖，李清歌看见是之前树干上的那道接近于黑紫色的暗红。 莲步轻移，走到了李清歌的身侧，大慈树王的身上似乎弥漫着一股草木的芬芳。 “那是世界树的病灶，来自世界之外的【禁忌知识】。”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李清歌非同凡响的力量，大慈树王并没有隐瞒，直接告知了这些。 “那是千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了……” 轻叹一声，她并没有沉迷追忆太久。 “我的一位友人将不属于提瓦特大陆的知识带到了须弥，它们如同瘟疫一般蔓延，侵蚀了世界树。” “虽然曾经的我净化了受到侵蚀的世界树，但却并没有将其根治。” “直到500年前凯瑞亚的漆黑灾祸爆发，【禁忌知识】再度将世界树侵蚀。” “我拼尽了全力，却无法彻底将其净化，只能放任这些【禁忌知识】如同果叶上的害虫一般慢慢将世界树啃食。” 大慈树王的声音带起了一丝悲伤。 如果她真的是世界树的化身，那么这份感情应该不是虚假的。 不过…… “大慈树王，你有一些事情没有说清吧。” 李清歌看向她，瞳孔之中的血色隐隐闪烁。 “还有，不要试图读我的心。” 他感觉到了一股力量试图进入他的心灵，但是被意识权柄所挡住了。 略微思考，他便能够是谁在捣鬼。 “……抱歉。” 沉默片刻，或许大慈树王也没有想到对方拥有者类似于她的权能。 “事关世界树，我无法信任任何人。” 退后几步，比李清歌略矮的她微微仰头，胸口的绿色纹路忽然闪烁起来，转眼之间，变得暗沉，她的长发染上漆黑，绿色的眼眸也是逐渐变得猩红，就像是……e堕一般。 精灵，e堕，原谅李清歌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气质也转变了一番的大慈树王笑容苦涩，却还是轻声说道。 “如你所见，被【禁忌知识】侵蚀的不只是世界树，还有我。” 第七十八章:迫害大慈树王 身为世界树的化身，真名为布耶尔的神明拥有着出入于此的权限，也可以动用世界树的力量探查提瓦特大陆的一切历史与现在。 但是，获取了如此特殊的力量，大慈树王也受到了她应得的限制。 那就是，她自身的状态也会与世界树相连，换言之，世界树受到影响，她也会受到相应的影响。 500年前漆黑的灾厄爆发，大慈树王拼尽了自己的一切，将世界树“几乎”净化完全，自己却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受到了【禁忌知识】的侵蚀。 无奈，她只能断开与世界树的链接，封闭了这片空间，独自徘徊在此处。 这也是为什么大慈树王的自我介绍是前七神之一。 她已经寻找到了继任者，将代表七神的神之心托付了出去。 在世人的眼中，500年前，须弥的草神——大慈树王已经逝去。 现任草神，是昔日须弥的大贤者寻找到的小吉祥草王。 如果没有任何的意外，已经等待500年大慈树王将继续等待并守护着世界树，直到她的继任者到来。 没有意外的话…… 将自身情况向李清歌说明的大慈树王的身上再次发生了变化。 她的身躯逐渐开始变小，如果一开始的形象是温柔的大姐姐，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有着莫名反差感的小女孩，外貌上和七七差不多大。 “你这是？” 李清歌有些疑惑，这说着说着变小了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现在的样子，之前的样貌只是强撑出来的罢了。” 虽然是变的幼小了，但大慈树王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口吻，只是声音变得脆生生的，有些可爱。 “当我的力量消失时，样貌就会变得幼小，等到重新积蓄起来，就又可以长大了。” 第一次净化禁忌知识，大慈树王就变过一次幼年形态，那次让她恢复了很久。 而500年前的灾厄，彻底让她元气大伤，直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过来。 更别提还是【禁忌知识】的侵蚀了。 “原来如此，很像是……” 李清歌想了想，但大慈树王已经接过了话茬。 “草木是吧，摘下一段枝干，就又能长成参天大树了。” “不，其实我想说的是蛇。” “蛇，这是为什么？” “因为蛇在许多神话之中有着长生与不死的意义啊，褪去蛇蜕，重新成长。” 李清歌用手示意了一番。 “提瓦特大陆的传记与神话之中有提到过这一点吗？” 伸出短短白皙的手指放在唇边，年幼的大慈树王歪了歪头，思考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 “不，蛇在提瓦特大陆只是一种普通的动物罢了。” 李清歌点了点头，觉得也是。 所谓的文化，是基于物质世界的。 现实世界并没有龙的存在，但古代的人类需要一种伟力的象征，因此他们才将各种动物的特征拼凑起来，成为“龙”。 而“蛇”，自然是人类对于长生的追求与妄想。 而提瓦特大陆不同，这里有着货真价实的魔神，它们长生不死，伟力滔天，要是古代的提瓦特人有信仰，那么只会是它们了。 “不过，你说的观点很有意思呢，蛇，蛇蜕，呵呵，又学到了新的知识呢。” 作为智慧的神明，能够得知世界之外的正常知识，这显然让大慈树王很开心。 轻声笑了笑，幼小的神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向李清歌。 “我之在此现身，既是保护世界树，也是保护你。” “即便是异界来客，你也不一定能承受【禁忌知识】。” 何况，万一把它带出去了怎么办？ 这一点，大慈树王没有明说，何况，她还未曾信任对方。 任谁也不会轻易信任强闯入类似自己家中的家伙吧。 “这样啊……” 李清歌双手环抱胸口，似乎是陷入了思考。 他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希望找到狐斋宫的“信息”而已。 毫无疑问，这些保存在了世界树内部。 按照大慈树王的说法，他如果进入其中，难免被【禁忌知识】侵蚀。 虽然不知道它的正体是什么，但能让一乊位神明失去所有的力量，字母意义的“知识”已经不足以形容它了，力量不容小觑。 那么，现在的做法似乎只能放弃了，返回提瓦特大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是最安全与稳妥的选择了。 “的确，对于未知，理应报以敬畏。” 异界的外来者似乎是选择了退却，但是大慈树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有放弃的意味，也就是说…… “但是，我拒绝。” “果然如此吗？” 轻轻叹了口气，大慈树王举起了双手，朝着李清歌比出了照相机的手势，歪了歪头，另一只眼睛轻轻闭起。 李清歌放下手臂，露出一丝笑容，并不在意对方的动作。 “都说出大话来了，要是空着手回去，那不就难堪了吗。” 已经说过了，在某些程度上，他是十分任性的。 而且直觉告诉他，他可以做到。 簌—— 数根青翠却笼罩着暗红光泽的藤蔓如游蛇一般缠绕上李清歌的四肢。 虽然看上去只是植物，但它们的坚韧却足以绑住山石。 毫无疑问，这是大慈树王做出的反击。 不过……太孬弱了。 轰—— 李清歌的身上冒出了深如红莲绚丽的火焰，轻易烧尽了藤蔓。 炽热的高温掀起一阵气浪，让小小的大慈树王忍不住用白嫩的手臂挡住脸颊，身体却还是如羽球一般被吹飞了。 不过她并没有跌入地面，与先前不同样式的藤蔓反向缠绕住了她的双手，把她吊到了半空，然后轻轻地将其放在了地上。 “这是……” “一些小把戏。” 藤蔓是自李清歌手中凭空生长而出的。 这是由乃身为拟似律者的权能，操纵带有毒素的荆棘藤蔓。 但是他并没有动用毒素，也消去了上面的荆棘，这项权能就变成了简单的操纵藤蔓。 应该是比不上操纵草元素的神明的，前提是对方状态在完全形态。 “这可并不是什么小把戏。” 双手被高高吊起，大慈树看上去并不慌张，摇了摇头。 这些藤蔓上草木的气息很少，也就是说，不是草元素的造物。 “总之，失礼了。” 第七十九章:这种感觉! “你想要做什么？” 即便被藤蔓吊起，大慈树王也并没有慌乱起来，而是冷静地分析着李清歌的心理与行为。 虽然不能借助世界树的力量，无法读取心灵，但她也是被称作智慧之神的神明，简单的推论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惜的是，就算对方的行为没有掩盖的意图，她也没有力量阻止。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世界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李清歌安慰着幼小的神明。 荧与她的哥哥还在提瓦特大陆上旅行，就算是看在前者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让世界树出问题的。 暂时不去理会大慈树王，李清歌靠近了世界树，冲着那一抹异色，伸出了手掌。 就让他来看看，这神明都无法具体描述的【禁忌知识】，能不能将他侵蚀吧。 乄瞳孔之中闪烁着猩红，李清歌将手掌贴在了世界树的树干上。 顿时，同色的纹路以他的手掌为中心在世界树上蔓延，如电路板一般不断攀附其上。 与此同时，异色不详的气息以世界树为媒介开始爆发，如潮水一般想要将“自不量力”的异界人侵蚀。 大慈树王发出一声闷哼，垂下小脑袋，胸口的暗色纹路不断地闪烁着。 李清歌的确感受到了，这所谓的【禁忌知识】，它更像世界之外对特瓦特大陆规则的排斥，就像是人类绝不可能接上熊的手臂一样。 不过，若是将它比作大海，提瓦特大陆是被包围的陆地，那么他就是天空，包容一切，也侵蚀一切。 嘴角轻轻扬起，无需多余的力量，李清歌只是如同侵蚀世界树一样全方位的覆盖了上去，代表侵蚀的纹路就侵入了异色气息的内部，开始将其同化。 结果意外的轻松，只是不消片刻，这些气息便化作了猩红的纹路，成为了它们的一份子。 “呼……呼……” 胸口的暗色纹路停止闪烁，大慈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轻轻地喘着气，抬起头来，红色的眼眸与胸口的纹路渐渐恢复了草绿之色。 “【禁忌知识】被消除了？” 大慈树王难掩自己的惊讶。 为了消除禁忌知识，她先后两次耗尽了力量，自己还被沾连，只能布下后手，独自等待500年。 可是，在外来之人的手中，这所谓的【禁忌知识】就好像积雪遇见了太阳，片刻就消失了。 如果李清歌知道大慈树王在想什么，那么他一定会反驳。 并不是积雪遇见了太阳，而是积雪遇见了大海，前者成为了后者的一部分。 “不过如此嘛。” 不说是侵蚀的权柄，光是毗湿奴的吞噬能力，都可以轻易解决【禁忌知识】。 当然，这不代表着它不难缠，只能说术业有专攻罢了。 论起侵蚀，【禁忌知识】还是比不上律者的权能。 解决了路边的石子，李清歌闭上眼，开始寻找起狐斋宫剩余的信息来，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进入这里的目的。 就当大慈树王内心的思绪复杂之时，她感受到了一阵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之内探索着。 “这种感觉……世界树在主动链接我，唔！” 胸口恢复成绿色的纹路再度变成了猩红之色，但这一次，大慈树王并没有被【禁忌知识】侵蚀的痛苦，有的只是莫名的同步，与世界树的同步。 于此同时，在提瓦特大陆上。 花散里看着自神樱根部蔓延出的猩红纹路，如蛛网一般向着大地扩散，在那之中，她感受到了李清歌的力量。 “清歌大人……” 蒙德，正在酒馆之中酣饮的温迪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风。 他迷蒙地抬起头，身形融入了风中，留下桌上一只干干净净留有酒气的酒杯。 璃月，与若陀一起在听曲的钟离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与前者相视一眼，与大地息息相关的它们察觉到了什么，于是留下了打赏钱，离开了此处。 稻妻，正在鸣神大社打扫樱花的巫女因为劳累抬头擦了擦汗水，下意识看了神樱一眼。 而就是这一眼，差点吓得她冒出一身冷汗。 神樱，竟然变成了血樱！？ 天守阁内，闭眼修行的雷神猛然睁眼，起身走出了天守阁。 她抬头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眼眸之中有雷光闪烁。 须弥，净善宫内。 悬浮在翠绿球体之中的小吉祥草王正在编织着自己的梦境。 忽然，她感受到了一阵链接，睁开了绿色的眼眸。 “世界树……发生了什么，唔！” 纳塔，枫丹，至冬……所有的神明都依靠着自己的特殊性感觉到了世界树的变化。 只是，它们不是大慈树王，没有出入世界树的手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渊，一位金发的少年将视线投向了某处。 他若有所思，最终，还是叫来了手下，吩咐了什么下去。 世界树的内部，筛选了无数的信息，李清歌终于找齐了属于狐斋宫被记载的一切。 他将手放下，顿时，世界树上猩红的纹路全部退去，提瓦特大陆一切的异样也如潮水一般退去。 就在刚刚，侵蚀了世界树，也就是掌控了提瓦特大陆所有的地脉，李清歌忽然有一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感觉。 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易摧毁整个提瓦特大陆。 当然，这不是错觉。 将所有的记忆之羽聚合在一起，顺便动用了一些有关灵魂的手段，李清歌的手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白色光晕的光团，从外面看去，似乎能看见一位美丽的白发女性正蜷缩着身体，静静地沉睡。 这正是拥有全部记忆的狐斋宫的灵魂。 “呼，呼……你所想做的，只是复活一个人吗？” 李清歌转过身，看着轻轻喘气的大慈树王，摇了摇头。 “准确的说，不是人，是一只狐狸。” 绑着大慈树王的藤蔓消散，李清歌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对你所做的一切，我表示抱歉，帮你清除了【禁忌知识】，就当做补偿吧。” 不管怎么说，李清歌都任性了一把。 只是在路过大慈树王身边时，他没有看见对方眼中那隐藏很深的一抹羞恼。 第八十章:大慈树王:扶我一下好吗 当李清歌将要走出这片空间，回到提瓦特大陆上的时候，一道娇小的身影擦肩而过。 她将白发的长发扎成调皮的侧马尾，长长的精灵耳朵微微下压，翠绿色的眼眸带着智慧与童真。 二者的目光在一瞬间相互碰撞，娇小的女孩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李清歌则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身影消失不见。 “等等——” 小吉祥草王放下了想要挽留对方的白嫩手臂，未说完的半句话回荡在这片空间。 对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之前的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与对方有关？ 她有很多的疑问想要询问，可惜，自己过来的时机太不巧了。 但是没有关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已经可以重新连接世界树了，希望世界树可以告诉她答案。 与李清歌一路走来时不同，小吉祥草王——纳西妲一路上并没有听见一直环绕在世界树周围的哀歌，取而代之的，是温馨的轻喃。 就当她靠近那棵梦幻般的巨树之时，树干下方，一位瘫坐于此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当纳西妲看清对方的样貌之时，她的眼眸轻轻地颤抖起来。 “你是……” 同样的白发，同样绿色的眼眸，同样的相貌，唯一不同的是双方的穿着，与对方胸口带着淡淡红光的绿色纹路。 “你来了啊，另一个【我】。” 早已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大慈树王捂着胸口，短短白白的双腿分向两侧，语气轻轻的。 之前被世界树强制连接，一些感觉还留在她的体内，现在还未缓过神来。 “令一个我？” 纳西妲微微张大了红润的唇，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一种感觉告诉她，对方是须弥曾经的草神大慈树王，是“太阳”。 只是，她为什么说自己是另一个她，明明自己只是“月亮”而已。 大慈树王抬头，看向这个有些不自信的女孩，语气温柔。 “没有关系，世界树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聊。” “但首先，可以请你将我扶起吗？” …… “那个女孩，就是须弥现任的神明啊。” 与幼小的大慈树王一模一样的样貌，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两者之间绝对有关系。 何况他刚刚侵蚀了世界树，得知了提瓦特大陆上一切被记载的信息，顺带也知晓了大慈树王与小吉祥草王的身份。 大慈树王，是世界树的化身，而小吉祥草王，则是她为了清除【禁忌知识】而折下的世界树最纯净的枝干。 某处程度上来说，她们都是“世界树”，小吉祥草王，既可以看作是不完整的大慈树王，也可以看作是她的转世。 如果没有李清歌，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大慈树王就能等到小吉祥草王的到来，用同源的力量将前者的存在彻底抹除，那样，世界树上的【禁忌知识】也会被抹除掉了。 为了整片提瓦特大陆，大慈树王甘愿这么做，即便最后的结果是提瓦特大陆的一切生灵都会将她遗忘。 【让世界，遗忘我。】 这就是她做出的选择与觉悟。 不过，现在故事的结局已经被改变了，这样算不算一件好事呢？ 李清歌不知道，但他心情不错。 说起来，在侵蚀世界树的时候，除了本体，他还感觉到两个意识。 一个清晰，一个模糊，想来就是被归类于“世界树”一部分的大慈树王与小吉祥草王了。 所以，对于大慈树王的状态，他也不是一点也不知道。 匆匆的离开，也是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回到提瓦特大陆，李清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俏生生站在原地等待着自己的花散里。 见到自己侍奉的神明大人平安归来，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花散里还是在内心松了一口，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欢迎回来，清歌大人。” “嗯，我回来了。” 不久之前，还是李清歌对花散里说出了这句话，现在反了过来，真是奇妙的感受。 相视一笑，李清歌抬起了手掌，狐斋宫的灵魂浮现其上，吸引了花散里的注意。 “这是……” “这就是狐斋宫的灵魂与记忆。” 其实不只是狐斋宫，八重神子曾经与李清歌所说的虎千代，笹百合，璃月故去的仙人……他都在世界树中找到了它们的信息。 如果想，他是可以大规模复活它们的。 只是，似乎是没有必要，而且，李清歌也不会主动去做这种事情，他可不是什么烂好人。 除非嘛…… “接下来，就好好看着吧，花散里。” 嘴角轻轻扬起笑容，为了在自己的巫女面前甩一次威风，李清歌可是做足了准备啊。 …… 夜幕降临，粉色狐狸静静地走在前往鸣神大社的山道上，她的嘴角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紫色的眼眸之中却是有着些许疲惫。 那个封闭在自己内心世界的大木头，真是乀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听巫女说今天的神樱又有了异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有李清歌，不知道神樱大祓完成的怎么样了。 ‘呜呜呜，狐斋宫大人，您在把宫司之位交给我的时候可没有说会有这么多的事啊！’ 尽管内心深处的小人在尽情的打滚，但八重神子还是优雅地和巫女们打了个招呼，往鸣神大社深处，神樱所在的地方走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巫女们一脸欲言又止地模样。 如果是平常，八重神子一定会把她们拦下，问个清楚，如果是什么烦恼的事情就可以让她高兴一了下。 只是今天，她无心这么做了。 小巧的鼻尖微动，八重神子似乎闻见了夹杂在樱花香之中的特殊的味道。 奇怪，这不是她吩咐巫女下去特意给她做的油豆腐吗，难道有人偷吃？ 肯定是李清歌了，只有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样，我们把巫女们留给八重神子大人的油豆腐偷吃了不好吧。” 随着她的靠近，一道陌生的女生带着些许的弱气响起。 随后的另一道声音，却是令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别担心，小神子没那么小气的，啊呀，这就是500年后的手艺吗，真是享受啊！” “臭狐狸！！” 第八十一章:八重神子小时候啊…… 好康的.jpg 随着八重神子的靠近，一种莫名的情绪又涌上了她的心头，让她不经意间放慢了脚步。 夜幕渐浓，残月明亮，繁星点点，樱花瓣带着梦幻般的色彩缓缓落下，狐狸小姐悄悄驻足。 只要再前进几步，她便可以看到只存在于回忆与梦境之中的场景。 只是，现在的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轻轻呼出一口气，八重神子把素手放在自己饱满的胸前，感受着微弱但逐渐加快的心跳，随即释然一笑。 就当是在做梦吧，反正梦境之中发生什么都不意外。 这般想着，踩着木屐，八重神子迈着自己修长洁白的双腿缓缓地走向了神樱之处，头饰与耳饰轻轻碰撞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入目所见，银发的少年盘坐在一旁发着呆，黑发陌生但面容却有些熟悉的女子跪坐着斟着酒，白发的狐耳女子大口地吃着油豆腐，嘴角沾上各种酱料。 八重神子忍不住停下脚步，心跳异常地恢复了平静。 早已听见动静的狐斋宫转过头来，朝着八重神子挥了挥手，嘴角带着狡猾的笑容。 “呦，好久不见了，神子，我还在想你不会过来了呢。” “……” 八重神子深吸了口气，饱满的胸口随之起伏，没有说话。 吃的满嘴是油的狐斋宫不介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见粉毛狐狸似乎是呆住的样子，调侃似的笑道。 “还是不信吗，那要不要我来说说你冬天时一头栽进……” “臭狐狸！” 像是一道粉色的雷光闪了过来，花散里吓了一跳，酒杯之中的酒水洒了出来，沾上了李清歌衣服的下摆。 “十分抱歉，清歌大人。” “没关系。” 看样子是在发呆，实际上是李清歌正在和荧用聊天群聊天，和她解释一下白天自己做的事情，让她不要担心提瓦特大陆要炸了。 不过，他还是有一心二用的，微微错开了身，让八重神子没有撞到自己，而是这就这么撞倒了狐斋宫，双手直接捏住了对方的脸颊，使劲地往两边拉。 “哇，疼疼疼，神子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好久不见就这么对待长辈的吗？” 狐斋宫被八重神子压在身下，手臂举的老高。 刚刚若不是她反应快，手中装着油豆腐的盘子都要摔掉了。 那多可惜啊，这么好吃的油豆腐。 “真敢说啊。” 八重神子冷冷一笑，手中愈发用力了。 “那家的长辈会在好久不见之后见面就说出小辈的黑历史吗？” “有啊。” 李清华让花散里将狐斋宫手中的盘子拿下，白发的狐狸女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然后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 “当然是我啊！” “……” 八重神子简直是要被狐斋宫的厚脸皮弄得无语死了。 她狠狠地捏了捏对方的脸颊，后者却用满嘴是油的嘴巴蹭了蹭她的手掌，像是在用她的手擦嘴一样。 “咦，真是恶心，狐斋宫大人真是不讲卫生。” “呵呵，我们可是狐狸啊。” “难道狐斋宫大人年龄大了，得了老年痴呆，变得和那些未生灵智的小狐狸一样了。” “可能吧，不过小神子，你还要这么压着我吗？” 金色的眼眸略带笑意，狐斋宫示意了身旁还有男孩子在。 她们两只狐狸都是身材丰满的类型，这么压在一起，胸前的饱满互相挤在了一起，加上八重神子下半身穿着很是清凉，现在一闹，可谓是福利满满。 当然，狐斋宫是不介意的啦。 八重神子也意识到了这点，不过却没有多么羞涩，而是直接就这么脸色如常的起了身，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沾上的油污。 她可是魅惑众生的狐仙，哪会像小女生一样害羞。 在场的几位之中，只有纯洁的花散里小脸微红，隐隐有羞涩的模样。 “哎呀呀，真是长大了呢，清歌大人你知道吗，当初的神子可是小小的一只，是被真殿下拿来当做……” 狐斋宫也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却是扭头和李清歌说起了八重神子的事，吓得后者立马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住口，臭狐狸，你是没有其他的话题了吗，只会说我当初的事？！” 挣脱了八重神子的束缚，狐斋宫下意识地想要拿出烟斗来，却发现这东西好像没有随她一起复活。 “在找这个？” 某种程度上，有着狐斋宫全部记忆的李清歌是提瓦特大陆上最熟悉她的人了。 只是几个细微的动作，他就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构建出了一根一模一样的，递给了她。 “谢谢。” 动作一顿，狐斋宫也是明白了什么，接过烟斗，发现里面已经塞好了，于是如同老烟鬼一般压实点燃，吸了一口，露出了享受的表情来。 袅袅白烟从油光红润的唇中吐出，并没有烟的难闻气味，而是带着草木与水果般的芳香。 鼻尖微动，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八重神子的神情也是有了一些变化。 “少抽一点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抽的都是无害的。” “我知道，只是我想说这句话很久了。” “……” 相视无言地笑了笑，狐斋宫转头看向李清歌，露出了挪揄的神色。 “怎么样，我的记忆之中有没有涩涩的部分，比如换衣服什么的，会不会很心动？” “欸，会有这样的记忆吗？” 花散里一愣，回忆了一番之前继承的记忆，似乎，好像，是有这样的一部分，这让她的脸色微红。 李清歌喝着花散里斟的酒，微微一笑。 “想让我心动什么的，这样还太简单了。” 他没有否定狐斋宫的话，不过，只是些许的记忆，又不影响什么。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真的不在意，狐斋宫耸了耸肩，内心稍稍有些失落。 真可惜，李清歌还蛮戳她的好球带的。 相似的发色与眼眸，还有男女通杀的精致容貌，最关键的是实力强大。 要是有他在，稻妻岂不是七国最强了？！ 得想个法子把他给拐过来。 八重神子的眼眸狐疑地在一人一狐狸之间转了转。 记忆，什么记忆？ “算了，狐斋宫大人你的事稍后再说，不给我介绍一番这位吗，两位？” 第八十二章:尾巴 好康的.jpg “原来如此，这几百年来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吗？” 李清歌将神樱大祓之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进行了简略描述，听完之后，八重神子双手环胸，随后与其余几人一起，坐在了神樱树下，伸手拿过了盘中的一串油豆腐，吃了起来。 “嗯～不愧是我特意嘱咐过的，味道就是棒。” “是吧是吧。” 狐斋宫凑了过来，想要拿上一串，八重神子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快速地伸手朝着那只白皙的手掌打了过去。 可惜还是白毛狐狸的道行深了一点，随意一躲，就让粉毛狐狸的手掌挥空，等到反应过来，盘子中的油豆腐已经在狐斋宫的嘴中了。 “嗯哼～” 明明是狐狸，狐斋宫却抿起了猫猫唇，一副得意的样子，气的八重神子牙痒痒的。 李清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他对油豆腐的兴趣不大，何况已经有花散里为他摆出了一个单独的小盘子了。 当然，要是两只狐狸的主意打到了他这里，嗯哼，她们是知道什么是残忍的。 和狐斋宫围绕着油豆腐打闹了一番，败下阵来的八重神子理了理自己服饰，紫色的眼眸看向了乖巧服侍着李清歌的花散里。 对方的仪容与气质让她眼睛一亮，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 当然，并非是情感上的心动，而是想要对方当巫女，然后服侍自己的那种心动。 “我说啊，花散里，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我是指人生的目标之类的。” 八重神子不动声色，开始了自己的诱拐行为。 资历尚浅的花散里没有反应过来，老实地说道。 “我是被清歌大人所拯救了，今后也会作为清歌大人的巫女所活下去。” 看花散里虔诚的样子，八重神子没有想到她对李清歌的信仰这么深，这让她沉默了一小会。 这让她怎么怎么进行挖角啊。 不管了，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苗子了，先试探试探吧。 八重神子瞥了一眼李清歌，不动声色地靠近了花散里一点，却没有注意到某人略有深意的目光投了过来。 狐斋宫坐在一旁，笑意盈盈的，她吸着自己的烟枪，没有出声提醒八重神子。 看看粉毛狐狸出糗可是自数百年前就有的乐子了。 “花散里，虽然你的心意很真诚，但你有作为巫女应有的知识吗，不如先来我的……唔，尾巴！” 花散里下意识地看向了李清歌，后者的手中抓着一条粉茸茸的尾巴，嘴角的笑容不怀好意。 “我本人就在这里，这么明目张胆的不好吧。” “而且，我不是说了吗，花散里曾经是狐斋宫记忆与污秽的化身，这些记忆她怎么会没有，我特意保留着呢。” 顺着手中的毛茸茸，李清歌双手握住了某一部分，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顿时，八重神子的小脸一红，一股酥麻的感觉如电流一般从那上面涌来。 “唔，尾巴，我的化形术法怎么会——” 八重神子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某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白毛狐狸凑到了李清歌的身边，露出兴奋的神色，也是朝着粉色的大尾巴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真是久违了啊，小神子尾巴的触感。” 在双重的“折磨”下，八重神子浑身一软，头顶之上粉色的耳朵也露了出来，脸色潮红，身躯软绵绵的向一旁倒去，还是花散里接住了她。 “啊，清歌大人，八重大人她……” “唔——” 揉捏了一会，李清歌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尾巴。 不得不说，手感是真的不错。 崩坏世界之中，绯玉丸也曾经有狐狸的形象，不过那时的她还是绯狱丸，而且个子太大了，一点都不可爱，没有让他想撸的欲望。 至于李清歌为什么能看破八重神子的化形术法还能知道她的弱点，那就要问狐斋宫了。 她可谓是提瓦特大陆最了解八重神子的几位之一了，李清歌有她的记忆，也可以算进去。 李清歌松开了手，狐斋宫可还是没有，在好好地过了一把手瘾之后，她才轻轻吐出一口舒爽的气息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然她也有尾巴，但这种事情果然要撸别人的才有趣啊。 “呼……呼……” 埋首在花散里的怀中，八重神子轻轻地喘着气，然后突然嘤咛起来。 “呜呜呜，尾巴被……要嫁不出去了啦！” “啊……” 花散里有些不知所措，片刻之后，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八重神子，素手拍着她的背部。 “这种事情，八重大人和我说也没什么用啦，要不，我帮您和清歌大人说一说。” 她看向李清歌，轻声说道。 “清歌大人，下次请注意一点，八重大人身为狐妖，尾巴应该是重要的部位，请轻一点揉捏。” “是是是，我知道了。” 李清歌面带笑意，花散里还是向着他的啊，毕竟都说了“下次”，下次一定！ 八重神子闻言，直接从花散里怀里起来，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带着屑屑的笑容。 “真没意思，我还以为花散里能就此看出清歌的邪恶面貌，转而投向鸣神大社的怀抱呢。” “咦，这……” 与预想之中不同，八重神子似乎没有收到多少影响。 狐斋宫坐在一旁，笑着说道。 “花散里啊，可千万不要轻易相信狐妖的话语哦，特别是小八重和我的。” “咦咦咦——” “好了，别逗我的巫女呢。” 李清歌早就看出来了，花散里比起两只狐狸道行还是太浅了。 有些事情她自然知道，只是下意识地去相信就是了。 当然，这是一种很好的品质，只是需要有人去为她明辨是非，去引导。 “我可没有哦，还有，你们两个，是不是太过分了，这可是尾巴欸，璃月不是有句古话，是狐狸的尾巴摸不得吗？” 八重神子的小表情有些幽怨。 “那句话不是老虎的尾巴摸不得吗？” 狐斋宫撑着手肘，半靠在李清歌身上，神情惬意。 一条毛柔柔比八重神子更加蓬松的白色大尾巴突然冒出，放在了李清歌的大腿上，轻轻地用尾巴尖挠着他的内侧。 “而且，是小神子你太逊了呢，看我，从来不掩饰。” 第八十三章:珠泪好贵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前提是认识的人）的想法，李清歌把手放到了狐斋宫的尾巴上，按照记忆之中的手法，轻轻地按压了起来。 “嗯，就是这样，再上去一点，用力一点～” 阵阵酥麻的感觉顺着尾巴涌了上来，狐斋宫的脸色微红，白色的耳朵立了起来，直接开口指点李清歌，好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尾巴按摩，真是久违了啊。 “啊～极乐极乐～” 这样，既让对方享受了毛茸茸，也是让自己舒服舒服，可谓是双赢，不愧是我啊。 这般想着，狐斋宫露出了骄傲的表情来。 看着两人的互动，花散里在一旁看的羡慕极了。 她也想摸摸毛茸茸的尾巴，而且，是清歌大人的按摩…… “啊，真是不成体统呢，狐斋宫大人。” 作为刚刚说自己逊的报复，八重神子在一旁冷嘲热讽起来。 作为高贵的狐仙，怎么能向人类献媚呢，即便对方可能比那位殿下还要高贵。 没错，她是在硬找理由。 数百年没见，八重神子心中可是有很多怨气呢。 “啊呀呀，你这可不懂呢，小神子。” 眯起眼睛看了八重神子一眼，狐斋宫的目光之中满是深意。 这可不是在献媚，而是在刷好感呢。 如果能用尾巴换来李清歌对稻妻的一点情感，这可真是赚大了。 而且，她的年龄也不算小了，虽然时间很短，但的确有些心动。 实力强大，身份神秘，容貌精致，按照人间的俗话来说，这可是金的不能再金的金龟婿了。 就是人类的身份有些麻烦，因为人妖有别，寿命之间的差距就是摆在面前的一个难关。 但，到了对方的层次，寿命什么的早就有手段解决了吧。 想到这里，狐斋宫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说起来，清歌大人，您今年几岁了呢，您看着年轻，但似乎阅历很丰富啊。” 花散里也是有些好奇，赤红的眼眸看向了李清歌。 搓着狐狸的李清歌动作一顿，想了想，被狐斋宫用尾巴拍了拍，才一边撸着尾巴，一遍说道。 “如果是存在时间的话，大概成千上万……或许几亿年也有可能。” 他是无限世界最初的两名穿越者之一，年龄应该很大了吧。 不过每次在崩坏世界重启轮回都会把自己的记忆清零，这些算下来，阅历不等于年龄，所以才不会出现心态迟暮，变得和老头子一样。 “多少？” “真的吗，清歌大人？” “哇呜～” 没等三位女性从庞大数字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李清歌又接着说道。 “这一次的话，应该快30了，不，我今年18！” 算上在奥托与卡莲小时候待上的十多年，这一次轮回李清歌应该奔三了，只不过从他有意识起就是十多岁的样子，这么算来或许他还没有成年？ 李清歌陷入了沉思，三位女性却是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了。 但至少知道了对方是长生种，可能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能活这么久，样貌还这么年轻，真是羡慕啊。” 戳了戳李清歌柔软不失弹性的脸颊，狐斋宫是真的有些羡慕。 她不是魔神，也不是仙人，说是狐仙，也只是美誉，归根结底，只是妖怪而已。 虽然可以延缓衰老，但到了最迟暮的几年，这点法术也会维持不住了吧。 “真是的……” 原本是担心寿命的问题，现在还是在担心这个问题，只不过反了过来。 该不会等到自己老去，对方还是这一副年轻的模样吧。 这般想着，尾巴按摩都不香了。 狐斋宫闷闷地吸着烟枪，或许是因为死了一次，反而在意了不少。 “喂，臭狐狸，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狐斋宫发现八重神子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 虽然隐藏的很深，但她是谁，自然看的出来。 这让她释然一笑，自己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呢，未来的事情，有谁说的清呢。 “嗯，没什么～” 总之，狐斋宫的心情似乎是在短短的世界发生了许多变化。 李清歌感觉的到，但不理解，有些时候，就算是他也会无能为力的。 一边搓着狐狸，一边和三位美少女（？）赏着樱，喝着酒，李清歌忽然有些理解殷商时期的纣王了。 只不过，还是有些不过瘾…… 李清歌看向狐斋宫说道。 “狐斋宫，你能不能变回狐狸的模样？” 快变，快给我变！ 完完整整的狐狸，他可还没有搓过呢。 狐斋宫的尾巴一顿，眯着眼睛轻轻笑道，还真的像一只狐狸。 “可以哦，不过清歌大人，狐狸形态的我可是没有衣服的，也就是说，是裸·体·哦～” “裸，裸体？！” 花散里一副被震撼的样子。 “嘛，身为女子，我的清誉总会受到影响的，当然，要是清歌大人愿意负责，结果就另当别论喽～” 说着，狐斋宫靠近了李清歌，伸出白嫩的手指，挑了挑他的下巴，吐息之中带着香甜的气味，语气略带深意。 “这样的话，还能做些快乐的事情哦～” 我是不是应该避让一下？ 与脸色爆红的花散里不同，八重神子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老狐狸撩男人。 狐斋宫大人似乎是动真格的啊。 李清歌仰头，虚着眼看着白发狐狸。 他可不是什么美少女靠近就会脸红的纯情少年。 缠他身子就直说，不用那么饶弯弯的。 但是遗憾，他的攻略难度可是很高的。 看向了看戏之中的八重神子，李清歌勾了勾嘴角。 “话说，神子啊，关于神樱大祓，说好的报酬你准备好了吗？” 没想到火烧到了自己这边，八重神子神色一僵，而花散里则是若有所思，这句话好想听过了啊。 “啊，这个呢，应该算是准备好了吧……” 的确是准备好了，但是现在的李清歌复活了狐斋宫，之前准备的报酬就不够格了。 而且，现在提出这个，八重神子有些不详地预感。 “看来是没有准备好了。” 李清歌笑容越来越不怀好意了。 “那么……” 第八十四章:当我的宠物不? “呜呜呜，影殿下，已经……回不去了……” 感受着那一双邪恶的大手在自己柔软的身体上游走，一阵阵快感引诱着她的心灵堕入深渊。 心中虽然满是不情愿与懊悔，但八重神子还是乖乖地朝着罪魁祸首露出了自己雪白的肚皮。 这就是所谓的“嘴上虽然不说，但身体却很诚实”。 “这就是宫司大人的真身……” 花散里看着李清歌怀中发生舒服呼噜声的小狐狸，眼睛之中满是好奇与羡慕。 是的，面对拿不出相应报酬的八重神子，李清歌提出的要求是——变成狐狸给他撸，三……咳，暂且没有说几回。 “哎呀，小神子虽然现在是个大美女了，但本来的样子没有长大多少啊！” 狐斋宫吸着烟枪，语气有些怀念。 想当初，八重神子就是小小的一团，所以血脉并不是很纯的她才有机会迈入她们的圈子。 （白辰血脉浓的应该是白狐，到了赤狐就是普通狐狸了，八重神子应该是变异） “当初，真殿下就是看小神子可爱小巧，才捡回来做暖手宝，整日抱在怀里。” “狐斋宫大人，不是说好——唔！” 粉毛狐狸口出人言，满是羞恼，但话说到一半，却被李清歌所按了回去。 “怎……怎么会这么舒服……” 快感如潮水一波一波，八重神子的耳朵垂下，闭起了眼睛，身体如液体一般瘫软了下来。 这下子或许可以和猫猫比一比了。 李清歌将它放额双腿上，双手揉捏着会让狐狸舒服的地方，很是熟练。 虽然很不起眼，但他是有着天才这一设定的。 这么一会下来，他的手艺已经能比得上一些老师傅了。 “暖手宝啊。” 李清歌想象了一下，露出了会心了笑容。 “真是可爱呢。” 浑身瘫软的八重神子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知为何，她刚刚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副画面。 那是李清歌捏着下巴，微微俯视着自己，眼神带着一丝轻蔑地说出了刚刚的那句话。（辉夜同款） 明明是称赞，却让她头皮发麻。 玩闹了一会，八重神子已经放弃了抵抗。 她转念一想，某种程度上，李清歌是在侍奉自己。 就和猫猫会认为自己才是主子一样她这么想的话，事情就变得容易接受了起来。 因为八重神子变得配合了起来，李清歌可谓是好好地享受了一番。 现在的他倒是明白为什么会有猫咖狗咖之类的了，沉迷其中的话，时间真的会不知不觉溜走……夜已经深了。 在花散里一亮的眼神之中，李清歌把小狐狸放到了她的怀中，整理了一下沾了几根毛发的衣服。 虽然换了一个怀抱，但花散里有着李清歌所没有的宽广胸怀，小狐狸靠在软软的枕头上，也很是惬意。 “神子啊，我说……” “怎么了？” 八重神子像是醉了一般，声音软绵绵的。 李清歌笑了笑，然后说道。 “要不要做我的宠物啊？” “嗯……啊？！” 睁开眼睛，八重神子惊讶地看着李清歌，随后目光变得不善起来。 “清歌大人？” 花散里有些疑惑，而狐斋宫，则是在一旁看着戏。 原来比起白毛狐狸，李清歌更喜欢粉毛狐狸吗？ “先别急着拒绝，做我的宠物会提供一日三餐还有拍打服务哦。” “哈，这么简单就想我做你的宠物，想都别想哦。” 八重神子很是坚定，就算自己的身子屈服在了对方的魔爪下，她的心也是影殿下的。 什么条件与好处都无法动摇她！ “哎呀，原本我还想说，如果某只狐狸愿意的话，看在她的份上，我还可以出手解决稻妻的事情呢。” 李清歌拿起酒杯，露出了有些屑屑的表情。 花散里顿时觉得其实他与八重神子的相性蛮好的。 “……” 收回上一句话，八重神子很明显的动摇了。 “哦呀，小神子，我看这条件不错呢，我都心动了。” 狐斋宫在一旁供着火，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容。 她倒是看出来了，李清歌十有八九在开玩笑，只是想要逗逗神子，所以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若是真的有这个条件，似乎也蛮好的。 “我想想，稻妻境内的愚人众，眼狩令与锁国令，反抗军……这些事情要解决还是蛮简单的嘛。” 李清歌压低了声音，似乎在喃喃自语。 但就是这样，反而在八重神子的眼中像是恶魔在低语。 “我……” “雷神啊，你说如果我去打一顿她，躲起来的那位是不是会出来了呢。” “我……” 李清歌继续在蛊惑，八重神子的眼中泛起了圈圈。 “只要某位点点头，所有的麻烦事，都可以交给我哦。” “我——” 多么令人难以拒绝的诱惑。 所谓魔鬼，就是这样子蛊惑人心的。 “我……我愿……” 就在八重神子咬着牙似乎要答应下来的时候，李清歌忽然话音一转。 “还是算了吧，这么强迫狐狸似乎不太好。” 粉色狐狸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李清歌，她都准备好说“已经回了不去了”，结果…… “看某只狐狸好像不太愿意的样子。” “不，我愿——” “哎呀，我可不能当强迫狐狸的坏人啊，还是算了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李清歌打断了八重神子，喃喃自语，似乎在悔过。 小狐狸算是看出来，对方只是在甩她玩而已。 这让她气从心来，龇着牙跳到李清歌的肩膀上，朝着他的耳朵重重地咬下。 “唔，好硬！” 结果差点崩碎了一口牙。 这让她的心情顿时不好了起来，又跳回了花散里的怀中，埋入了她的胸口。 “嘤嘤嘤——” 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来。 “清歌大人，是不是太过分了呢？” 花散里顺着八重神子的猫毛，略有些不满地看着李清歌。 李清歌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的确在逗八重神子玩，稻妻的事情，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是不会插手的。 而且，他如果真的想要八重神子当自己的宠物，当然会提出一个令她不会犹豫的条件。 比如说，复活御舆千代与笹百合。 第八十五章:影,我带故人来见你了 夜半的小聚会就要结束了，李清歌和花散里率先提出了告辞，返回了自己的房间，默契地将空间留给了真的是许久未见的两只狐狸。 神樱的花瓣静静地飘落，狐斋宫放下烟枪，红润的唇抿着酒水，素白的脸微微带着些许醉酒的红润。 安静下来的她有一种文静美人的气质，这一点和花散里很像，或者说，花散里本就是继承了她的这一面。 已经从狐狸模样重新化作人型的八重神子也是安安静静地喝着酒，坐在狐斋宫的身旁，头饰上的铃铛微微作响。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上面拿着一只沾了几滴酒水的空酒碗。 八重神子沉默着，拿起放在一旁的酒瓶，轻轻倒上，酒水轻轻地发出了流动的声响。 她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喝完剩余的所有酒水。 凉风簌簌，白发的发丝与粉色的发丝飘起，似乎是要交缠。 “您……” 许久，还是八重神子先开了口。 她没有看向狐斋宫，而是看着神樱，语气带着丝丝抱怨。 “当初您骗我继承宫司之位的时候，只说了我可以指挥很多巫女，想举办什么祭典就举办祭典，想吃多少油豆腐就可以吃多少油豆腐，还可以收到万人敬仰……” “……” “可是您没有说，做宫司会这么辛苦。” “……” 狐斋宫沉默不语。 现在稻妻的情况，她已经从李清歌口中的知了一些。 天狗大将死于大蛇东征，白辰主母葬身于漆黑灾厄，初代雷神在那爆发出最初灾厄的国度殒命，虎千代被侵蚀失去神智，稻妻百鬼夜行名存实亡，二代雷神制造人偶，自身藏身于意识空间参悟永恒，人偶又受到愚人众于旗下两大奉行蛊惑…… 身旁熟悉的人与物都在一点点逝去，唯一承担这些的，只要那当初小小的粉毛狐狸。 这么年来，实在是辛苦八重神子了。 轻轻叹了叹口气，狐斋宫扬起一抹微笑。 并不是狐妖的魅惑笑容，而是货真价实，对待朋友，对待家人才会展露的笑容。 “抱歉，还有，辛苦你了，神子……” 八重神子的耳朵抖了抖，她亦是沉默了许久。 在漫天的星光下，她缓缓靠近了自己的长辈，把头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上，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就像以前一样……” 狐斋宫伸手抚着八重神子的头发，神色温柔。 “辛苦了，我已经回来了，可以休息一会了。” “呼……欢迎回来……” 轻声的呓语飘散在风中，八重神子安心地熟睡着。 狐斋宫想了想，轻轻地哼唱起了安眠之曲，熟悉而陌生的乐曲，不知能否传入狐狸的梦中呢？ …… 第二天一早，和某位摸鱼的小忍者打了个招呼，李清歌走出房间，发现花散里已经早早地起了床，正在和神社之中的巫女聊着天。 见到来者，两位巫女恭敬地打了招呼。 “日安，清歌大人。” “日安，大人。” “早上好，两位。” 微笑着回应了她们，李清歌看向花散里，询问道。 “怎么样，昨晚休息的好吗？” 李清歌构造花散里的身躯时并没有添加一些有的没的，只是单纯地将身体素质提高了一些。 现在的她会感受到饥饿，疲劳与困倦。 昨天晚上她们喝酒喝的有些晚了，李清歌有些担心花散里会不适应。 “感谢您的关心，我休息的很好。” 微微颔首，花散里也是露出一个微笑来。 鸣神大社的巫女已经告辞离去了，李清歌和花散里结伴，向着吃早餐的地方走去。 “看样子似乎也不错。” 没有出现黑眼圈，花散里的肌肤还是一样的白皙细腻。 “现在你不再是污秽之身了，自己也要多加在意才行。” “是。” “还有，没有人的时候可以不用对我那么恭敬。” “是……欸？” “看样子还需要慢慢适应呢。” 走到类似于餐厅的地方取了餐，李清歌和遇上的两只狐狸打了个招呼。 话说即便是早上也要吃油豆腐，这东西真的有这么好吗？ 今天的行程，李清歌和花散里一道，白天到处去游玩，晚上参加祭典，可以开开心心地过一整天。 但是两只狐狸不同了，她们今天要去面见雷神。 希望死而复生的友人可以将雷电影从自闭之中唤起。 “真好呢，祭典……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我一定要说服影办一个大大的祭典，好好地玩上一玩。” “那就加油吧。” 李清歌笑了笑，吃完了早餐，然后和花散里一起离开了鸣神大社。 …… “八重宫司大人！” 天守阁之前，守卫的奥诘众恭敬地向八重神子弯下了了腰肢。 “嗯，将军大人现在有空吗？” 八重神子随意地点了点头，神情慵懒，与往常一样。 直起了腰，奥诘众恭敬地回答道。 “有的，将军大人已经处理好了今日的政务，正在修行打坐。” “那好。” 八重神子就要跨入天守阁，奥诘众却将她拦了下来，一脸为难。 “八重宫司大人，你身后的那位是？” 狐斋宫戴上了面具，像个普通巫女一般跟在八重神子身后。 奥诘众说的就是她。 “怎么，你怀疑我对将军大人不利？” 八重神子的声音玩味，让奥诘众留下了冷汗。 “不，不敢，只是……”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奥诘众只是完成自己的职责，八重神子也犯不着为难他。 “她是将军大人的故人，放心吧，我以宫司的名誉担保。” “是，失礼了！” 随着奥诘众的放行，八重神子与狐斋宫一同走入了天守阁的内部。 比起政堂，这里更像一个道场。 而道场的主人正跪坐于正中央，膝上放着一把薙刀。 此为刀禅，是稻妻武人感应自己的兵器的一种修行。 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有静心的作用，而对于神明来说，或许真的有效。 睁开了眼眸，雷电将军看向了八重神子，声音清冷而严厉。 “何事？” “今天我不是来找你的……” 八重神子看着雷电将军，目光却放佛在看着另一个人。 “影，许久未见，我带故人来见你了。” 第八十六章:是否接近天理? “故人？” 雷电将军起身，将薙刀收回某一处的容纳空间之中。 她不知道除了八重神子，自己的内在还有别的什么“故人”。 自从数百年前将自己制造出来，内在就一直在名为“一心净土”的异空间之中修行，试图参悟永恒。 这期间，别说是认识新的朋友了，连唯一的旧友，面前的八重宫司，她也从未见上一面。 但，想来对方也不会因此欺骗自己。 雷电将军将目光投向了随着八重神子一同进入天守阁的面具巫女身上。 “既然是内在的故人，那便不要在此身面前遮掩容貌。” 紫发的神明姿容俏丽，神色冷厉。 狐斋宫看着八重神子口中的人偶，有些微微失神。 听说是以雷电影自己的身躯炼制的人偶，相貌上自然没有不同。 只是面前的雷电将军气质更加冷酷无情，而她印象之中的那位清冷之中带着憨直。 继承了雷电影的记忆，雷电将军看着沉默不语的巫女，似乎是有些熟悉的模样。 属于内在的记忆之中，也是有一只喜欢捉弄人的白毛狐狸，偶然也会化作普通巫女的样子，行走在稻妻大地，美名其约“探查民情”。 那一位，的确算得上是故人。 但是，那是绝不可能的。 诡异的气氛在一人偶一狐狸之间蔓延，八重神子微微勾起了嘴角，站在一旁，像是准备看一出好戏。 安静的氛围并没有过多久，就在雷电将军打算教训一番敢愚弄自己的两人之时，只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叹，狐斋宫撤出了遮掩的妖术，露出了一双毛茸茸的耳朵，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她笑意盈盈的，和八重神子一样，虽然只是看着雷电将军，目光之中却没有她的身影。 “雷电将军……是吧，麻烦你通知一下影。” “好久不见了，总该出来和老朋友叙叙旧了吧。” “你是……狐斋宫？” 雷电将军并没有按照狐斋宫的请求这么做，她的眼睛亮起雷光，后者顿时感觉身体有了一瞬间的酥酥麻麻。 许多世界之中都有雷电的力量可以驱邪的说法，而在提瓦特大陆这个以元素为主的世界，虽然不太准确，但雷元素无比狂暴，足以扰乱一些术法的遮掩。 狐斋宫知道，对方在验明自己的真身。 “确实是白辰血脉，并不是幻术。” “怎么，在怀疑我吗，在这点上，我可不会和影开玩笑。” 八重神子双手抱胸，在一旁说道。 雷电将军则是点了点头，瞳孔之中的眸光熄灭，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的确，此身在怀疑狐斋宫的真伪，那位白辰主母应该在500年前的灾厄之中逝去了，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出现在此身的面前。” “抱歉啦～” 狐斋宫摊了摊手，语气是雷电将军记忆之中熟悉的模样。 “在你面前的确确实实是狐斋宫本人，并不是一些其他什么的。” “虽然很难令人相信，但我被人复活了。” “所以，可以让我见影了吗？” 雷电将军陷入了沉默。 她的本质是人偶，是程序，是雷电影为了接近天理，维持“永恒”所创造出来的。 但是，她现在却诞生了一个疑问——死而复生的狐斋宫，算不算违背了“永恒”。 就像八重神子所说，她不会在这方面欺骗内在，所以，在雷电将军面前的，定然是500年前逝去的白辰主母。 死而复生，天理会允许这件事吗？ 按常理而言，这种事情并不会发生，也不该发生，至少在雷电将军的记忆之中从未有过记录。 那么，这样算是违背了“天理”吗？ 但狐斋宫却又完完整整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天理并没有施加惩罚。 也就是说，天理默许了，这并不违背永恒？ 雷电将军开始理解不能，陷入了沉思（宕机）之中。 ‘她怎么了？’ 也不像在与影沟通的样子。 狐斋宫给了八重神子一个眼神，后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此身……” 过了一会，在莫名有些僵硬地动作下，雷电将军转过身去，做出了送客的姿态。 “在此身运算完成之前，你们还是离开吧。” “至于内在，即便是此身，也无法与之进行沟通对话……你们的要求，此身无法做到。” “……哎呀，这可真是……” 雷电将军是人偶，不会说谎。 也就是说，雷电影自从将雷电将军做出来之后，真的在“一心净土”之中自闭了数百年，谁也不见？ 狐斋宫有些头疼了，这死孩子，怎么感觉比以前犟多了。 “但是，抱歉了，今天我非要见到影，去慰问慰问她！” 滋滋—— 雷元素摩擦大气的声响顿时响彻，雷电将军身缠雷电，转过身来，眼眸亮起雷光。 她的手中浮现薙刀，缓缓抬起，对准了八重神子。 “念在你们是此身内在故人的份上，我允许你们这次的冒犯，但是，没有下次。” “话是狐斋宫大人说的，别把刀尖对着我啊！” 八重神子的头发有些炸起，顶级魔神的气势可不是她一只小小的狐妖可能承受的起的。 她当即躲到了狐斋宫的身后。 雷电将军可不是雷电影，她虽然有相应的记忆，但并不会因此受到影响。 这几百年来，她们一狐狸一人偶的关系可并不怎么好。 雷电将军是真的会砍她的！ “快，狐斋宫大人，快用你无敌的妖术想想办法啊！” 刀尖移向了狐斋宫，白辰主母看着对自己刀剑相向的“友人”，神情严肃了些，手上捏出了法决。 “再这么一错再错下去，真可要不高兴了啊……还有，影，你将自己藏起的术法是这个吧，几百年过去了，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喃喃的话音落下，周遭的景象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暗色压抑的空间之中，在雷之三重巴的照耀下，一位紫色麻花辫的丽人凭空悬浮于上空，五心上天，一条腿垂下。 感应到了自己的空间来了“客人”，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声音威严而清冷。 “雷电将军，为什么会有人进入【一心净土】？” 第八十七章:雷电影无惨 刹那间，看清了来者，名为雷电影的女性神明将盘起的腿放下，落入地面，一言不发，汹涌澎湃的雷电却是充斥了整片空间。 那狂暴的雷元素，即便是隔了一段距离，都电的白毛狐狸毛发炸起，身体隐隐约约的传来了疼痛之感。 “影，是我，狐斋宫，你冷静一点！”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感受到了盛怒的魔神怒火，白辰主母也收起了原先准备见面打趣一番的心思，急忙说道。 “我知道是你……” 手中缓缓浮现一把闪耀着雷光的太刀，雷电影的身后冒出一圈光轮，一颗眼睛似的造物在光轮顶端最中央亮起，力量积蓄在其中。 她的表情清冷，语气却是冰冷无情。 “区区幻象，无法动摇我追求永恒的决心！” 狐斋宫这下子明白了，雷电影是把她当做不知什么东西闯入一心净土而制造出的幻象了。 但是，你个憨妹子，站在你面前的是真人，不，真狐狸啊！ 啪—— 一道雷光劈了过来，狐斋宫连忙驱使术法向后瞬移了一段距离，躲了开来。 “我的尾巴！” 狐斋宫看了一眼自己变得焦黑的尾巴尖，顿时心态上就炸了。 “雷电影，你现在道歉，再好好护养我的尾巴，我还能原谅你！” 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雷电影，现在的狐斋宫，有些像是八重神子失态时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粉毛狐狸本就是她带出来的。 雷电影的眼神微微变化，道道回忆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 500年前，大家也是这样子的。 她不懂变通，按狐斋宫她们的话来说就是太憨了。 因此，她们总喜欢捉弄自己。 但是偶尔，因为这个特点，譬如狐斋宫偷吃了姐姐准备的甜点反而被自己供出来后（雷电真主动去问，狐斋宫拜托雷电影打掩护），她偶尔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 短暂的回忆如泡影般破裂，雷电影亮起雷光的眼眸愈发冰冷了。 这些记忆，是她最为珍贵的宝物，是支持她在数百年枯燥的修行之中坚持下去的信仰。 所以，她绝对不允许任何存在去玷污它。 “等等，影，我在开玩笑啊！” 感受着这片空间更加狂暴的雷元素，狐斋宫一下子就慌乱起来了。 要是雷电影真的一刀劈了过来，她可拦不住啊。 “我是真的狐斋宫，被人复活了！” “还想愚弄我吗！” 雷电影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太刀，四周雷元素引发的噪音渐渐平息。 提瓦特大陆上并不存在死而复生，即便是地脉，也只是短暂的重现昔日的记忆而已。 狐斋宫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信号，证明雷电影正在聚集离散的雷元素，而后者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她也知道。 “无想的一刀”，雷电影穷极武艺与元素力的招式。 “完蛋……” 狐斋宫有些绝望，难道有史以来，第一个死在神明手中的神明眷属就要诞生了吗？ （狐斋宫是雷电真的眷属） 整片空间的雷光耀眼而绚丽，却充斥着死亡的危机。 无法躲避，因为这本就是属于对方的空间，何况，盛怒之下的神明已经牢牢将狐斋宫锁定。 “无念——断绝！” 雷元素浸染的太刀延伸着，朝着狐斋宫挥下，完全化作了一道紫色的迅影。 天穹，大地，整片空间都好像要被撕裂，留下长长的刀痕。 “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啊，影……” 抬手之间，仓促布下数道结界，但却轻易被那昔日对敌的一刀斩碎。 破碎的结界如锋利的玻璃划过狐斋宫的脸颊，瞳孔倒映着雷电影的太刀，思绪似乎在一瞬间延长，现在的她，反而分外的平静。 她本就是死去之人，现在又要死在友人的手里，估计是天理对逆乱阴阳之人做出的惩罚吧。 只是可惜，没有真正的和影相认，没有抱抱她，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辛苦了，还有，我回来了”。 “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狐斋宫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眸，精致的面容好似诉说着红颜薄命这个词语。 可是她等了一会，却没有等到身体被雷光撕裂的感觉。 “你在干什么，还不睁开眼睛？” “欸？” 是她的错觉吗，竟然在临死之前听到了李清歌的声音。 真是的，自己有那么喜欢他吗？ 稻妻城内，一家甜点店里，李清歌略显无语地看着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的狐斋宫。 因为预感到今天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他在今早接触时就在狐斋宫身上留下了空间标记。 刚刚印记消失在了提瓦特大陆，他就凭借着微弱的感应察觉到了雷电将军身上的意识空间，再靠着意识与侵蚀的权柄悄悄地跟了进去。 现在狐斋宫听到的，只是意识之间的对话而已。 不过没想到，预感到的危机竟然是雷神带来的。 终于反应过来的狐斋宫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却是雷电影维持着挥刀的动作一动不动。 好似整个世界都暂停了一般，她甚至可以看清雷电影身边的雷电。 “事实上真的是将这片空间暂停了。” “你还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啊！” 危机解除，狐斋宫拍了拍自己丰满的胸脯，松了口气。 她看着一动不动的雷电影，恶向胆边生，伸出手来，用力的捏着后者的脸颊，好似要把之前收到的惊讶与怨气都发泄出来。 “真是的，竟然这么吓我，小心我以后把你的三彩团子都偷吃掉。” “还有，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就是狐斋宫，你个憨憨怎么就不信呢？” “这下好了，动不了了吧！” 狐斋宫看着雷电影身为女性丰满的身躯，一个念头顿时涌上了她的脑海之中。 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将雷电影的双手用雷元素绑起，高高吊起，然后像是摆弄玩偶一般压低了她的腰，抬高脑袋，撅起了她的屁股（姿势参考fate中c妈对saber做的）。 “嗯，不错不错，要是表情再屈辱一点就好了。” 第八十八章:这就是你肆意玩弄我的身体的原因? 好康的.jpg 远距离看着一心净土内发生的18禁事件，李清歌不知道要不要提醒狐斋宫他只是暂停住了空间，而不是暂停了时间。 也就是说，被摆弄成各种样子的雷电影是有着自己的意识在看着的。 也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不是感觉到了羞愤？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慢慢撤销了自己的力量，因为李清歌发现一心净土的外面有一只粉毛狐狸正试图闯进来。 如果他不这么做，这只粉毛狐狸只会在进入一心净土的一瞬间撞到被固定住的空间，可怜兮兮地捂着头泪流满面（八重神子：并不会！）。 虽然有点想看，但李清歌可是一个正直的人，绝对不是想见识下狐斋宫作死的后果哦！ 滋滋—— 就在狐斋宫想着下个姿势该将雷电影摆出什么的时候，微不可闻的电流声音让她动了动头顶的耳朵。 然后，她停下了动作，因为这电流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眼前甚至有雷光开始跃动。 “不会吧……” 狐斋宫美艳的容颜上表情有些僵硬，一副不堪入目模样的雷电影转动了眼睛，瞳孔锁定了她。 虽然因为对方低着头导致这动作有些不可言状，但是，一股凉气仍然涌上了狐斋宫的心头。 “摩西摩西，清歌大人在吗，我是不是眼睛花了，竟然看见影的眼睛动了一下。” 下意识地收回手臂开始退后，狐斋宫逃避着现实。 “哎呀，这个嘛，毕竟对方是个神明，这里还是她的主场，我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啊。” 说着，李清歌叹了口气，但不知为何，狐斋宫听出了幸灾乐祸。 这是当然的，虽然对象是提瓦特大陆上绝对战力顶尖的魔神，但李清歌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将她的时间与空间凝固一辈子。 不过这样的话，一点都不有趣。 滋—— 电流的声音如万千只飞鸟鸣叫，狐斋宫的脸色变得惊恐了些，因为她看见雷电影开始尝试地动了动手指。 “完了完了，这片空间我只会进不会出啊！” 逃跑毫无意义，狐斋宫左看看右看看，根本没有发现可以躲藏的地方，只有远方有几个孤零零的鸟居。 忽然，她想起了李清歌，对方既然能不现身就出现在这里，还能固定住雷电影的空间，一定有空间类的能力，让让他开个传送门不就好了！ 眼睛一亮，白毛狐狸连忙在心里呼唤着李清歌。 “清歌，清歌大人，您在吗？狐命攸关，麻烦您开个传送门呗！” 李清歌倒是不意外狐斋宫猜的到自己的能力，他看着雷电影缓慢直起了身体，故意悠然地说道。 “哎呀，刚刚消耗太大了，好像开不了了呢。” “您在开玩笑对吧。” 狐斋宫的嘴角抽了抽，她现在倒是明白往日之中被自己戏弄的那些妖怪的心情了。 “……” “您真的是在开玩笑对吧！” 一道小小的裂缝在狐斋宫的眼前展开，放佛在证明李清歌的“无能为力”。 “您绝对是在开玩笑对吧！！” 透过那小小的裂缝，狐斋宫可以看到李清歌和花散里坐在一家店里，悠然自得地吃着甜品。 这哪里像是消耗太大的样子，这绝对是想看自己笑话对吧！ “呜，伟大的，尊敬的清歌大人，您就发发善心，救救我这可怜的狐狸好吧！” “大不了我给您做宠物，或者帮您把神子抓过来，您听，我现在还好狐狸叫呢，kon——kon！” 狐斋宫耷拉下了耳朵，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明明已经是几百上千岁的狐狸了，还这么会搞怪，难怪可以带出八重神子这种屑狐狸来。 面对给出了诱惑条件的狐斋宫，李清歌的选择是…… “抱歉啦，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距离太远，通讯要断——” 话音截然而止，好似和李清歌本人说的一样信号不稳了。 “骗人，我明明听见了你幸灾乐祸的笑声！” 而且这是意念通话，拿来的信号！ 狐斋宫的耳朵气的重新竖了起来，但意念通话已经没有再响起了。 “狐——斋——宫——” 一字一句夹杂着羞愤的怒吼自白毛狐狸的身后传来。 狐斋宫僵硬地转过了头，看见了满脸怒容，脸色微红，周身雷元素狂暴无比的雷电影。 下一刻，她脸色一变，神色如常地朝着雷电影挥了挥手。 “呦，影，好久不见了，看样子你认出我了呢。” 看着一副无事发生样子的白毛狐狸，雷电影因为重复而产生的喜悦已经被愤怒给冲淡了。 她点了点头，神色异常平静。 “是啊，刚刚挥下的那一刀快要劈到你时，梦想一心忽然有了异动。” “它是姐姐留给我的武器，也正是因此，我才确定了你不是什么幻像。” “即便方才没有一心净土发生的异样，我也会及时收手，顶多烧焦一些你的毛发而已。” “啊，说道异样，影，你知道吗？” 狐斋宫语速飞快，转移着话题，连雷电影口中的会烧焦自己心爱的毛发也不在意了。 “刚刚的异样是一个名叫李清歌的异界旅行者做的哦，他的力量很强很神秘，我的复活也是因为他的手笔。” “哦，是吗？” 雷电影手持着太刀——梦想一心，一点点靠近了狐斋宫。 “是的哦。” 狐斋宫退后几步，面容严肃。 “我觉得，不能放任这样的强者随意的在稻妻走动，至少得有人监视，当然，要是他能在稻妻留下牵绊之类的就最好了，那样稻妻的实力一定会有所加强。” “嗯，你说的对。” 雷电影点头，清脆的脚步被雷鸣遮掩。 “所以啊，我一复活就觉定这个人选一定是我了。” 狐斋宫拍了拍胸脯，一副为大义牺牲的模样。 “为了稻妻，我可以牺牲了自己的劳力与色相，影，你一定看得见我的辛苦的对吧。” “是啊，我看得见。” 雷电影走到狐斋宫的面前，后者已五路可退，她微微低头，双手举起了手中的太刀，脸色隐埋在阴影之中。 “所以，这就是肆意玩弄我身体的原因？” “欸……哎嘿！” “受死吧！” 第八十九章:久别重逢,但是没有那种氛围 劝说了一番将军人偶，在对方的帮助之下，八重神子总算是废了一番功夫进入了名为“一心净土”的意识空间。 只是刚刚进入，入目的却是毛发焦黑，趴在地上一脸屈辱咬着嘴唇翘起屁股的狐斋宫，还有她身旁一脸莫名舒爽地雷电影。 “你们这……” 八重神子双手环胸，一脸奇异地看着这一魔神一狐狸，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我不是不打扰到你们了。” “唔！” 见到来者，狐斋宫飞快地起身，冲入了八重神子怀中，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肢，用力地蹭着对方那丰满的胸脯，一边假仁假义地挤出几滴眼泪，一边诉苦道。 “嘤嘤嘤，小神子，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狐斋宫抬起头来，悄悄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恢复成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影她，影她竟然不相信我的身份，还要教训我，把我的毛都电焦了。” “不仅如此，她还打我地屁股，这让我这个黄花大闺女怎么骗，啊不，怎么嫁人啊！” 见到狐斋宫这么没有节操的样子，八重神子的嘴角悄悄抽了抽，不知为何，复活之后，狐斋宫的性子活跃了许多，可能是在生死间明白了什么吧。 不过下一刻，她仍然是配合起了狐斋宫，脸上一副悲伤与难以置信的神情，看向了雷电影，素手轻轻拍着怀中狐斋宫的背部。 “影，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太让我失望了！” “即便你是稻妻的雷神，你也没有权力肆意欺压稻妻民女！” “影，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八重神子一声轻叹，摇了摇头。 面对两只狐狸的表演，被针对的雷电影只是收起了手中的太刀，然后双手环胸，冷眼地看着她们。 “黄花大闺女？” “嫁不出去？” “我欺压民女？” 每说一句，雷电影就加重了一番语气。 如果她如同人类一般有着血压，此刻估计已经爆表了。 她抬了抬手掌，耀眼的雷电在上面跳跃，这其中的力量，足以崩碎一座山脉。 “那我倒是要你们看看，我是如何欺压【民女】的！” 雷电影特意加重了两个字。 两只狐狸身体一抖，对视一眼，还是决定乖乖任个怂。 轻咳一声，狐斋宫松开了抱着八重神子腰肢的手臂，整理了一番有些乱的衣物，下一刻，风华绝代的白辰主母再度出现。 至于那些被电焦的毛发，某位雷神根本没有下重手，用妖术遮掩一下就好了。 做好了这些，狐斋宫朝着雷电影露出一丝微笑，然后轻声说道。 “许久未见了，影。” “还有我哦，可不要因为厚此薄彼哦，影。” 八重神子也是微微一笑，看着已经数百年不见的友人，难得真诚的说道。 “这地方空落落的，真亏你能待下去啊。” 闻言，雷电影哼了一声。 “为了接近永恒，即便是再枯燥，我也可以忍受。” 说完，她沉默了。 她看着自己的两位友人，虽然同样是漫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但果然，还是会在意另一位本应不存于世的那位。 “你……” 雷电影本以为她会有很多疑问，很多话要说。 比如说狐斋宫是怎么复活的，比如说她口中的异界旅行者是谁，比如说为何姐姐留下的遗物，太刀——梦想一心会有所异动…… 但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 雷电影本就是话不多的类型，她也不太会述说自己的感情。 但看着这么闷闷的她，两只狐狸会心一笑。 真是熟悉的感觉啊。 “影，这个时候的话，应该是有话要对我说的吧。” 轻轻笑道，狐斋宫引导着雷电影。 魔神并不需要呼吸，但雷电影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美丽的白发仙狐，眼神柔和了些。 “我知道了，欢迎回来，狐斋宫。” 闻言，狐斋宫的嘴角也是更加柔和了。 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嗯，我回来了。” “那我呢，那我呢？” “哦，好久不见了，神子。” 收回笑容，雷电影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淡了戏多。 这副变脸的速度，让粉毛狐狸啧了啧嘴。 “对了，我对你刚才说的很感兴趣。” 重逢的温馨气氛没有持续太久，雷电影靠近了狐斋宫，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期待与不明的意味。 “你说，有人复活了你，可以详细说说吗？” 准确的说，雷电影迫切地想要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以及，能不能复活自己另外的友人，特别是自己的姐姐。 见状，狐斋宫脸上挂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转移了话题。 “不要着急啊，影，你能和我说说，在我们离开后，稻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气氛再度沉寂下去，雷电影垂了垂眼眸，然后坚定地说道。 “为了不再失去，我要追求最为接近天理的道路，而永恒，就是我寻找到的答案！” …… 另一边，在狐斋宫被雷电影教训的时候，李清歌就撤回了自己的力量，与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与花散里在稻妻城逛了逛，然后去了镇守之森，和被封印在石头里的五百藏聊了聊天。 “哦哦哦，这个声音与味道，是那天的人类啊，你又来了！” “啊，是我。” 敲了敲五百藏的石头身躯，李清歌也不是不明白它为什么这么兴奋，毕竟已经被封印了数百年。 “还有你身旁的那位，气味有些熟悉啊？” 听着妖狸大王有些疑惑的声音，花散里笑了笑。 “对了，过几天或许有个惊喜给你哦。” “惊喜，什么惊喜？” “提前告诉你就不算惊喜了。” 陪妖狸们玩闹了一会，期间花散里也被叫做了“黑毛阿姨”，不过与生气的李清歌不同，她倒是不怎么介意，还能温柔的对待它们。 再度路过了神里屋敷，这一次，李清歌与花散里被一位金色短发热情的青年给叫住了。 “你们好啊，漂亮的小哥，还有美丽的巫女小姐，能否打扰一段时间呢，我们的大小姐有请。” 第九十章:神里大小姐 “花散里，你的看法呢？” “神里家的大小姐吗……我稍微有些兴趣，只是，还是以清歌大人您的意见……” “好，这就这么决定了。” 看花散里的样子，还是有些在意的。 毕竟她曾经以狐斋宫记忆与污秽化身的身份存在了漫长的时间，而社奉行神里家一脉，一相与鸣神大社的关系很近。 李清歌露出微笑，冲着金发的青年点了点头，礼貌地说道。 “那就麻烦你引荐了。” “哈哈，我的荣幸！” 金发青年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即便是相同的性别，但在李清歌的魅力之下，他仍然感觉到了如浴春风。 和门口的守卫说了几声，金发青年便带着李清歌与花散里进入了神里屋敷。 这是一间典型的和风或者说稻妻风的建筑，有着浓厚的历史的味道，但有些地方，又是相当的新颖。 “那个吗，那是家主下令翻修的，说是要不能一味守旧，多少也得赶赶潮流之类的。” 金发青年一边领路，一边介绍道。 “对了，我是托马，是社奉行神里家的家政官。” “家政官？” 花散里发出一声轻咦，不太了解这个职位。 “就是做做家务，打扫一下屋子，做做各种杂务的职位啦，不值一提。” “原来如此。” 花散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托马这么说而轻视他。 “我名花散里，是侍奉清歌大人的巫女。” “我的名字，你们社奉行的人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有个小忍者天天偷偷跟着自己偷懒，这点基本信息，李清歌相信是难不倒她的。 托马看了李清歌一眼，发现他没有因此显露出不快的情绪，也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是的，李清歌阁下。” 清歌大人似乎与社奉行之间发生过什么？ 花散里没有多问，如果李清歌愿意，自然会告诉她的。 “我还以为花散里小姐是鸣神大社的巫女呢，原来并不只是服装的区别啊。” 穿过了大大的院子，走在木质的长廊上，托马一直在调节着氛围。 虽然终末番的忍者有汇报花散里这名突然出现在鸣神大社还与李清歌貌似关系相当之近的巫女。 不过因为时间短，它们并未怎么调查（虽然也查不出什么），还以为只是鸣神大社之中一位地位特殊的巫女。 只是，巫女不应该是侍奉神明的吗，为何花散里所说自己的侍奉对象是身旁的这位少年？ 压下心中的疑问，很快，托马就把李清歌与花散里引导了一间印有雷之三重巴的木门之前。 “到了，两位，大小姐正在里面等你们。” 拉开木门，托马微微弯腰，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李清歌点了点头，在门口脱下鞋子，走入了房间，花散里慢了一步，也是如此。 直到两位都走了进去，托马便拉上了门，然后直起身子，守在了门口。 说起来，神里屋敷要比李清歌想象之中的要小上一些，至少比前些日子所见的柊家小了许多。 不过，和八重神子聊天时对方透露过社奉行十多年前似乎发生过一些变故，恐怕与这个有关吧。 李清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往房间内的深处走去，只是一会，便看见了一扇屏风之前，一位绑着高马尾的白蓝发美貌少女微微低头，正坐在地板上，前方摆放着小方桌，上面有着准备好的茶壶，茶杯以及一些小吃。 热气袅袅，听见动静，少女抬头，露出了一个令人感觉舒心的微笑，然后起身，自我介绍道。 “两位，小女神里绫华，很高兴能见到你们。” 作为回应，李清歌与花散里也是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在对方的引导下坐到了方桌的对面。 身为东道主，神里绫华拿起了桌上的茶壶，亲自为二位倒上了茶水。 对方的动作熟练而优雅，让李清歌想起了芽衣提到过的，“茶艺”的修行。 “麻烦你了，神里绫华小姐。” 花散里见状礼貌地说道。 “其实，两位位称呼我为绫华就可以了。” 轻轻眨了眨眼，这位一直有着知性气质的大小姐表现出了一丝俏皮。 “毕竟，我邀请两位，是想结识一番，如果能成为朋友就更好了。” “既然如此，也不用这么恭敬地称呼我们了。” 李清歌微笑着说道，然后将话题留给了花散里。 对于社奉行神里家，花散里还是有些关心的。 “花散里姐姐似乎对我们神里家很是熟悉？” “这个……是有些渊源……” 维持着脸上的微笑，神里家的大小姐像是与普通的朋友聊天一般与花散里说着话。 似乎正如她所说，邀请李清歌与花散里，只是为了结识一番。 茶香很淡，但悠久绵长，等待了一会茶水稍凉，李清歌拿起茶杯，小啜了一口。 “清歌……这么称呼你可以吗，茶水的味道如何？” 神里绫华的脸色微红，对于大小姐来说，直呼名字好像有些害羞。 但是，李君或者称呼全名似乎不太好听？ 李清歌点了点头，称赞道。 “可以，味道很好。” 神里绫华等待着其他的赞词，比如说味道悠久醇香之类的，只是李清歌只说了短短一句话就闭口不言了。 “只是这样吗……” 见神里绫华似乎是有些失落，李清歌放下茶杯，说道。 “放心，我不是在说客套话，只是比起繁杂的修饰，我更喜欢直接一些，对于茶与饮料来说，味道是它的内核，所以我才只会说好喝两个字。” “原来如此。” 神里绫华的眼睛一亮，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打开，半遮掩唇角。 这样倒是很符合李清歌对于深闺大小姐的印象。 “我明白了。” 似乎是从李清歌的话语之中知晓了什么，神里绫华收起折扇，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然后眼神坚定地说道。 “两位，其实我邀请你们前来，还有一个目的。” 闻言，李清歌与花散里的脸色都没有什么变化。 即便是花散里，也是知道一些人情世故的。 “我想请问你们，对眼狩令的看法！” 第九十一章:神里绫华:清歌桑,请把力量借给我吧 屋外的木门旁，托马闭着眼双手环胸，手指轻轻敲着手臂。 大小姐一向是在屏风之后接待客人的，这次主动露面，足以证明她对于两位或者说其中一位的重视。 而且，这番自助主张并没有告诉过神里家主，这让他很是担心，怕大小姐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但事到如今，他除了等待也无法做些别的什么了。 ‘大小姐……’ …… 对于眼狩令的看法？ 神里绫华的这个问题，对于李清歌来说并不是很意外。 在雷神清算堪定奉行与天领奉行的背叛之时，他就进入了稻妻高层的视线之中。 虽然无法判断李清歌的具体能力，但弄来了两大奉行背叛的证据，还与鸣神大社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明眼人都会明白这个踏足稻妻的异乡人并不普通。 这样的存在，有心人难免会有一些小心思。 只是，现在的天领奉行与堪定奉行自顾不暇，剩下有这个心思与功夫的，就只剩下社奉行了。 当然，社奉行并不是想要争权一类的，他们想要的，是推翻稻妻现有制度——眼狩令的力量。 早柚的出现便是社奉行的一种示好与试探，神里家主早在那时做出了邀请，只是李清歌一直不在乎罢了。 而这次应神里绫华的邀请，并不是因为对方女性的身份，他只是单纯地满足花散里的关切与好奇心而已。 对于稻妻，说是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李清歌在意的并不是稻妻这个国度，而是与他关系良好的几位，宵宫，花散里，勉强算上八重神子吧。 当然，要是有些人愿意虔诚地在他面前说道“清歌大人，请你救救稻妻吧”，他也不是不会乇考虑出手。 至于现在，回归神里绫华的问题。 花散里的回答是——“我知晓那位雷之神对于永恒的追求，只是，神明投下的视线与礼物，不该被这么轻易地收回。” 当一个人的愿望达到极致，神明就会投下视线。 这是提瓦特大陆普遍对于神之眼凭空出现的解释。 只是，狐斋宫的记忆之中，神之眼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至少雷元素的神之眼不是由雷神发下的。 毕竟提瓦特七国都有雷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而雷神显然不可能看遍提瓦特大陆。 这么一来，现任的雷神就没有理由夺取这不属于她的东西。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神里绫华的眼睛一亮，看着花散里的眼神像是找到了同好一般。 与另外两大奉行不同，神里家社奉行其实一直不推崇推行眼狩令。 只是那时神里家势微，每次上书给雷神的提案都会被另外两大奉行暗地之中拦下。 但今时不同往日，堪定奉行与天领奉行进行大清洗，雷神也知晓了眼狩令的推行有愚人众与两大奉行的暗中勾结。 常理而言，眼狩令应该立即停止，这样一直困扰稻妻的反抗军也会因为没有了战争的理由而分崩离析。 只是过了几日，雷神似乎并没有停止眼狩令的想法。 神里家主一直在想法试探神明的想法，而家主的妹妹，神里家的大小姐神里绫华则希望为其分忧。 得到了其中一位的认同，神里绫华士气大振，灰蓝色的眼眸不禁投向了李清歌，眼角的泪痣给她添了一分楚楚可怜。 坦白而言，神里家的大小姐是个十足的美人。 雪白柔顺的白发配上精致动人的脸庞，给人一种“初雪’般的心动感。 灰蓝色的眼眸似水，带着丝丝秋水温柔。 一身渐变蓝的羽织与蓝色的褶裙，加上包裹胸腹的甲胄与裙甲，证明了这名大小姐并不只是好看的花瓶。 不谈话术，光论容貌与气质，在谈判桌上，就能为她争取不少的优势。 只是，这些并不能左右李清歌心中的想法。 他见识过得美少女已经够多了，而且，若是被轻易动摇，那就太掉份了。 “眼狩令……神明大人安慰自己的做法而已。” 李清歌喝着茶，语气不轻不重。 虽然口中说着“神明大人”，但是他的心中可没有对雷神的尊敬。 说到底，他本就是异界来客，不信神，而且，那位雷神在他的印象之中，除了武力不错之外，可没有什么别的很好的印象。 因为害怕改变，所以便要消除一切可以引发变革的因素？ 眼狩令虽然是人偶所颁布的，但说到底，是由其内在雷神的程序与理念所驱使的。 也就是说，换成雷神本人，也会做出这个决定。 对此，李清歌给出地评价是——太幼稚了。 而且太过天真。 所谓永恒，可不是静止不变啊。 “清歌也认为眼狩令的颁布不合理吗？！” 神里绫华难得激动了起来。 相同的理念，是成功的第一步。 既然对方也有这样的想法，那就证明可以争取。 “如果单论这个的话，我的回答是——是。” 拿起桌上摆放着的糕点，李清歌将其放入嘴中。 下一刻，令人感到幸福的甜味在口腔之中爆发，加上淡淡的樱花香，让李清歌眼睛一亮。（绫华特色料理） 虽然之前已经与花散里一起吃过甜点了，但他并未感到腻味。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 神里绫华有些紧张地用扇子遮住了嘴角，紧紧地盯着李清歌。 后者将点心推到花散里的面前，示意她尝尝，然后对绫华说道。 “甜而不腻，很好吃，这莫非是绫华你亲手做的？” 对于甜品来说，“甜而不腻”是相当高的评价了，而对于少女的一些反应，李清歌自然也看的出来。 “是吗……感谢称赞，我还怕不符合你们的胃口。” 神里绫华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花散里也将糕点放入的口中，尝了尝，然后点了点头。 “不用担心，绫华，你的手艺很好呢，不比我之前吃过的店家中卖的差。” “过誉了。” 收起折扇，神里绫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气氛正好，又聊了一会，神里绫华深吸一口气，看向了两位，然后认真地说道。 “两位，请将你们的力量，借给神里家吧。” 第九十二章:要来祭典吗 哗—— 木门被拉开的声响惊动了闭着眼睛的托马，他猛然睁眼，看见李清歌与花散里换好鞋子从房内走了出来。 “托马，你还在啊？” 李清歌微微张大了嘴巴，装作了惊讶的样子。 托马则是打了个哈哈，挠了挠金色的发丝。 “毕竟我是家政官嘛，等会要进去收拾房间。” 随意地扯开了话题，他有些紧张地问道。 “对了，和大小姐相处的怎么样。” “很不错哦，绫华知书达理，性格还很温柔。” 绫华么……看来并不是敷衍。 内心之中松了口气，托马看着要离去的两人，出言挽留道。 “快到中午了，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吗？” “抱歉，我倒是很想。” 李清歌摇了摇头。 “但是我和花散里已经预约了一家饭店，实在有些不巧。” 这句话并不是谎言，而且如果李清歌真的不愿意，他也不会去找什么借口。 “这样啊……真是不巧。” 托马轻声感叹，于公于私，他都挺想和对方交个朋友的。 对方也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那就下次吧，下次一定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 “再见了，托马先生。” 微微鞠躬行礼，花散里便亦步亦趋地跟在李清歌的身后，一同离开了神里屋敷。 微笑着目送两人，直到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托马的笑容才微微收敛。 他拉开木门，走进了房间，此刻的神里绫华正跪坐在垫子上收拾着小桌子上的茶具。 “是托马啊，辛苦你守门了。” “没关系，这也是我身为家政官的职责。” 轻轻摇了摇头，托马看神里绫华不算明朗的脸色，便推测出了结果。 “那两位……没有接受大小姐的邀请吗？” 他斟酌着词汇，小心翼翼地开口，怕刺激到神里绫华让她失落。 只是，虽然脸色不好，但神里绫华并没有托马想象之中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她整理好方桌，起身，折扇半掩着雪白红润的脸颊，背对着托马，轻声开口。 “托马，你说，我们真的能反抗眼狩令吗？” “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托马有些疑惑。 “没什么……只是，你认为我们会成功吗？” 托马想了想，开口道。 “我觉得，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因为即便是大御所大人，她也不是万能的，那么她一定也会犯错……毫无意外，眼狩令是错误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托马你的这番话可不要随意说给别人听。” 在稻妻，神明的权力是无限的，人们深深信仰着神明，在他们的心中，雷神大人是不会犯错的。 即便眼狩令与锁国令压在心头，他们也从未怀疑过。 “这我当然知道。” 托马龇了龇牙。 “因为大小姐问我才这么说的。” “那就好。” “那么这那那位的态度有什么关系吗？” 啪—— 神里绫华收起折扇，轻轻打在自己的手中，转过身来，蓝白色的马尾跃动。 回想起李清歌说的话语，神里绫华的眼眸逐渐坚定。 “清歌他说……” ‘坦白而言，神里家的诉求，推翻眼狩令，对我而言并不算难解决。’ 不考虑过程，狠下心来强行改变雷神的认知，就可以轻易解决这件事。 只是，这样不符合李清歌一向的行为准则。 或者……换个思路，让雷神的姐姐出手教训这个幼稚鬼妹妹，也是一个方法。 ‘但，没有足够的理由之前，我是不会介入稻妻的事件的。’ “理由？” 托马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 “那位想要什么理由呢？” “不知道。” 神里绫华摇了摇脑袋。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然后他便说，要我司机去寻找。” “这……” 托马挠了挠脑袋，虽然他也算伶俐，但也不知道李清歌在想什么了。 不过，看大小姐的样子，她似乎已经有了方法。 “并不是哦。” 神里绫华轻声反驳了托马。 “只是，至少已经确认了清歌有这个想法，这已经让我很高兴了。” “我们想要借助对方的力量，对方借此考验我们，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素手紧握了扇柄，神里绫华灰蓝色的眼中闪起了斗志。 “这个理由，无论是意志，品质，还是别的什么，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啪啪啪—— “不愧乇是大小姐！” 托马拍着手掌，很是高兴的样子，就在刚刚，他在大小姐的身上看到了家主大人的影子。 只能说，不愧是兄妹啊。 听见鼓掌声，神里绫华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重新打开折扇，遮掩住自己的脸庞。 这种话说出口，果然还是有些害羞啊。 “托马！” “嗨嗨，大小姐，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 放下手掌，虽然说是家政官，但托马实际上是神里家家主与大小姐的友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这个随意就好。” 神里绫华并不挑食她想了想，然后说道。 “对了，托马，晚上甘金岛有个祭典，对吗？” “我想想……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社奉行掌管稻妻的文化事宜，祭典的举办也需要在此报备。 托马思考了一会，确定了这件事情。 他有些疑惑大小姐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小事，于是问道。 “怎么了，大小姐，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收起折扇抵着脸庞，神里绫华的脸色微微红润。 “托马，下午与晚上有什么安排吗？” “下午佐仓家家主约您商谈一些事情，除此之外，没有了。” 托马隐隐有了猜测。 “大小姐，莫非，您想要参加祭典？” 闻言，神里绫华的脸色更加红润。 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道。 “是的，清歌与花散里邀请我去玩……以朋友的身份。” “那么我立即去准备！” 不知为何，托马反而兴奋了起来。 “那下午的邀约我帮您推掉吧，大小姐您好好休息，然后晚上好好地逛逛祭典，即便是小祭典，也会有玩好的东西的！” “等等，不用了，托马！” 第九十三章:率性而为,这是我的生活方式 “清歌大人为什么要邀请绫华呢？” 走在前往鸣神大社的山路上，黑发的巫女跟着李清歌的步伐，突然发问。 “怎么了，是觉得有绫华在会不自在吗？” 被询问的银发少年伸着手指，几只漂亮的雷晶蝶停留在它的指尖，轻轻扇动着轻盈的翅膀。 有风吹来，抚动着他的发丝，晶蝶被惊动，扇着翅膀飞离，留下即便是在白天也绚丽清晰的尾迹。 这看似神奇华美的一幕，其实原因很简单，只是李清歌用指尖的一点雷元素力引诱着这些贪吃的小家伙罢了。 “不。” 盯着李清歌的背影，花散里有些时候会觉得，眼前的少年明明就在眼前，却远远无法触及。 说起来，他了解自己的人生，但自己，除了“异界来客”的身份，对于他的过往一概不知。 “我只是单纯想要知道您这么做的理由罢了。” 即便没有理由，作为侍奉李清歌的巫女，花散里也不会怀疑他的决定，她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理由？” 银发少年转过了身，歪了歪头，然后将双手环在脑后，一边后退一边说着。 “理由，没有这东西哦，只是单纯的心血来潮？” 对方一金一紫的异色双眸太过耀眼，花散里不禁微微低了头。 “心血来潮吗……” “是的哦。” 李清歌点了点头，表情随意。 “只要不会对其他人产生不好的影响，有的时候率性而为就会活得轻松愉快，我最近在尝试着这样的生活方式。” 人的一生最重要的追求是什么呢？ 金钱，权力，力量，还是对异性的渴望？ 第一个对拥有聊天群的李清歌来说，少量的水晶就可以兑换大额的货币了，里面最不珍贵的就是它。 第二个的话，只要他愿意，奥托随时可以把天命主教的位置交给他，换言之掌控了一个世界也不为过，虽然这个位置是预留给德丽莎的。 而力量，现在的李清歌最不缺的就是力量了，他缺的是时间与经验。 至于对异性的渴望，他招惹的女性已经够多了，再增加下去，琪亚娜她们怕不是会当场黑化，商量着可以几等分……虽然不破防就是了。 综上所述，虽然崩坏世界的最大危机“崩坏”没有解除，但有着虚数之树的开小灶，将崩坏驱逐出去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现在的李清歌，可谓是人生圆满，只待解决崩坏之后，就能和自己的三位未婚妻结婚，早早地过上幸福的一生。 所以，现在的他正在尝试着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一种轻松，会让人产生幸福的方式。 “绫华不是说希望和我们交上朋友吗，既然是朋友，那么提出一起去玩的邀请也很正常吧。” “是这样没错。” 花散里眨了眨红色的眼眸。 但进度是不是快了点？ 正常人会邀请异性在晚上一起出去玩吗，特别是刚刚认识的。 除非那个人图谋不轨！ “总感觉花散里在想些不好的事情。” “这是您的错觉。” 花散里将双手放在小腹，面不改色。 这个样子让李清歌想到了丽塔，身为女仆的她也是这样优雅。 “好吧，不过就算你在心里说我坏话，我也不会追究是了，顶多……” 李清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花散里的内心突然有些不安了。 顶多什么啊，你快说啊，不要吊人胃口啊！ 不过不是说不会追究吗，这一看就是心眼小的表现啊！ 虽然花散里对李清歌有着绝对的恭敬，不过有时，因为对方的不正经，她也会在内心化身吐槽役。 “你心里想着什么，我也知道哦。” “！” “清歌大人，这是否有些过分了呢？” 即便是花散里，也不想有人随意窥视自己的内心，这会让她很害羞的。 “哈，抱歉抱歉，不过有的时候想法不要憋在心中哦。” 李清歌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留着背影给花散里。 “不然我会忍不住是偷看的。” 毕竟他很讨厌谜语人，虽然自己有些时候也会用这样的方式说话。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您一样强大的。” 花散里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李清歌能很轻易地与其他人打好关系？ 无论是那位神里家的大小姐，相识不超过一天的自己，还是只是路上遇上，聊了会天，就成为好朋友的宵宫（去询问了认识的细节）。 相貌与个人魅力是一大加分点，但在相处之中，那种纯粹，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花散里是这么认为的。 而正是因为李清歌的强大，才能不在意隔阂在情感之中的异常物质，轻易洞察人心，找到之中脆弱的部分，然后好好修补，保护，拥有这份纯粹。 这般想着，花散里轻轻微笑起来，那一刹的容颜，连漫天飞舞的神樱花瓣也留恋一刻。 “……花散里，花散里。” “我什么都没想！” 李清歌看着脸色突然红起来的花散里，稍微有些疑惑。 即便有着意识的权能，女性，特别是年轻女性的心，他还是不能轻易了解。 读心固然万能，但他也不会轻易去使用，那样是真的会被讨厌的。 “我是说，我们已经到了。” 不知不觉间，随着两人之间聊天，红色的鸟居出现在二人的眼中。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花散里一边跟着李清歌走着，一边说道。 “不知道神子大人与狐斋宫大人怎么样了。” “她们啊……” 面色稍微有些古怪，李清歌欲笑又止。 “应该沉浸在与旧友久别重逢的快乐之中吧。” “我想也是。” 这般想着，花散里与李清歌却是在鸣神大社之中看见了两只狐狸的身影。 房间之中，白毛狐狸与粉毛狐狸相对而坐，面前的桌上摆着她们最喜欢的油豆腐，只是两只狐狸都耷拉着耳朵，一个动筷的也没有。 “真是难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李清歌顺势坐下，拿起一双筷子，就要夹起盘中的油豆腐。 只是这时，一道白色的影子动若脱兔，向他扑了过来。 “帮帮我吧，万能的清歌大人！！” 第九十四章:帮帮我吧,清歌a梦 “帮帮我吧，万能的清歌大人！” 面对白毛狐狸的投怀送抱，李清歌给出的回应是—— “抱歉，丑拒！” 伸出一只手掌抵住了狐斋宫的脸庞，银发少年坐在原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可恶，感觉这个表情很好棒！” “？” 金色的双眸透过手掌的缝隙看的真切，白毛狐狸似乎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就连李清歌本人都打出了问号。 “虽然感觉你复活后的性格和我看见的记忆中的你有些不同，但这也太放飞自我了吧。” 推回白毛狐狸，李清歌夹起一块油豆腐放入了口中。 他与花散里是吃完回鸣神大社休息的，但看两只狐狸这么没胃口的样子，他就勉为其难的帮忙吃掉吧。 “啊，小神子似乎也是这么想的。” 被推回的狐斋宫瘫在了桌子上化成一摊，比起狐狸，现在更像是猫了。 可能确实是心态有了变化吧，狐斋宫觉得现在的自己也没什么不好的。 花散里拢了拢裙角，在一言不发的八重神子身旁坐下，然后关切地问道。 “神子大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这么失落的八重神子，花散里的确是第一次遇见。 “哎……” 轻轻叹了口气，八重神子脑袋两侧的耳朵软趴趴地垂了下来。 李清歌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是影那家伙的事啦。” “影？是稻妻现任的雷神吗？” 回忆着这个名字，虽然语气是疑问，但花散里的神情却是确定无疑。 “我记得，今天您与狐斋宫大人去找那位雷神，旧友重逢，应该高兴才是啊。” 提到这个，摊成一团的狐斋宫顿时抬起头来，有些炸毛的说道。 “别说了，今天影造的人偶不让我们见她，我就强闯了。” “谁知道影那个憨憨竟然把我认成了幻象，差点把我劈成了灰烬！” “要不是清歌那个时候帮忙，也许鸣神大社之后就可以挂起白条了！” 说起这个，花散里就想到了自己与李清歌在甜品店时，对方有些异样。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吗？ “我不出手你也不会死，顶多脱一层皮而已。” 李清歌夹着油豆腐，一只手撑着脸颊。 那个时候的他也察觉到了雷电影手中太刀的异动。 对方已经在最后关头打算收力了，就像现在他所说的一样，狐斋宫不会死，就是毛发不保而已。 “啊，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影的那把太刀有些奇怪。” 狐斋宫摊着双手，耸了耸肩。 雷电影手中的太刀，是它的姐姐留给她的遗物。 重逢之后，她与对方也探查过那把武器上是否残留下了什么与雷电真有关的东西，可惜，一无所获。 “关于这个，你们不知道吗？” 用筷子将油豆腐一分为二，李清歌夹了一半送到花散里的嘴边。 “清歌大人，我已经吃饱了。” “好吧……雷电影的那把刀里面，有个残缺的魂魄。” 将花散里红着脸婉拒的油豆腐放入自己的口中，李清歌给出了一个令两只狐狸炸裂的回答。 “什么？” “是真的吗？” 一瞬间，一白一粉两只狐狸顿时凑到了李清歌的眼前。 刚刚还一副没精打采模样的八重神子，现在却是紧紧攥着手掌，一眨不眨地看着银发少年，神色紧张。 无他，只是李清歌说的话太过劲爆了一点。 太刀梦想一心是前任雷神的兵器，临终之前托付给了现任雷神。 而在雷电影因为怀疑狐斋宫而挥下一刀时，那把太刀却有了异动。 加上现在李清歌说太刀之中有一个残缺的魂魄，这如何不让八重神子与狐斋宫产生联想。 “残缺的魂魄，是雷电真吗？” 花散里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找到了前代雷神的名字，代替了有些难以置信的两只狐狸问了出来。 “不知道。” 李清歌咽下了最后一块油豆腐，擦了擦泛着油光的嘴巴。 “毕竟我又没有亲眼见过前任雷神。” 就在狐狸们又要变回失落状态的时候，他又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过，那个魂魄与雷电影的魂魄很像，不是有一种说法，双胞胎是用一个灵魂之中分裂出来的嘛，当然，只是猜测而已。” 说是猜测，但李清歌的表情淡然，显然只是一种保守的说法。 “那样也足够了……” 狐斋宫与八重神子对视了一眼，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没用的哦，那个魂魄已经很虚弱了，强行唤醒只会是回光返照，最后的后果只有彻底的魂飞魄散。” 李清歌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茶杯与烧热的茶壶，倒上，顺便给花散里也倒了一杯。 这一次，花散里倒是没有拒绝了。 对残破灵魂的处理，李清歌不敢说自己是大师，但也算是有很多经验了。 从最早开始的姬麟夫妇，苍玄姐妹，黑姬麟，她们的灵魂寄宿在圣痕之中，到现在的西琳，贝拉，由乃，她们的灵魂直接寄宿在他的体内。 “如果你们只是想见雷电真最后一面，我也可以帮忙就是了。” 握着茶杯调节了一下温度，李清歌啜饮了一口，神情微微放松。 从一开始的激动，两只狐狸也冷静了下来，八重神子忽然伸出了自己白嫩的手掌，轻轻放在李清歌的手背上，露出了一个妖魅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柔柔的。 “清歌～你这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吧～” 花散里抖了抖身子，搓了搓自己手臂上冒出的疙瘩。 被狐狸引诱着，李清歌倒是没什么反应，他看了对方一眼，语气似笑非笑。 “怎么，不继续装了。” 就算是发生了什么，八重神子也不至于表现的这么失落，这是性格使然。 这种刻意的表演，也只有花散里会相信了。 李清歌从一开始就看破了。 “哎呀～这个嘛……” 说到这个，八重神子也不尴尬，笑容更加甜蜜了一点，另一只手做出了狐狸印，扣了扣。 “狐狸的事情，怎么能叫骗人呢～” 第九十五章:李清歌的本质 好康的.jpg 八重神子捏着狐狸印，很是魅惑可爱的样子，可惜，李清歌并不吃这套。 他伸出手搓了搓花散里的脑袋，语重深长地说道。 “看见了吗，以后可不要轻易相信狐狸呀。” “我知道了。” 花散里有些郁闷，虽然被李清歌摸摸头挺舒服的，但这是不是把她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啊，她可是货真价实地活了数百年啊……虽然，可能不做数吧。 看花散里郁闷的样子，李清歌笑了笑。 他可没有把花散里当做小孩子，只是单纯的人逗起来很好玩就是了，当然，他不会过分的。 收回手掌，李清歌看了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两只狐狸，不仅不慢地喝着茶。 说起来，自己还没给她们回应呢。 “抱歉，如果是正常的灵魂，我倒是有办法将它唤醒，但那疑似雷电真的魂魄，太过弱小了，所以……” 眨了眨眼，李清歌没有继续说下去，两只狐狸都是聪明的，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刹那间，肉眼可见的失落之色出色在八重神子的俏脸上，她收回了自己搭在李清歌手背上的手掌，脸上的笑容黯淡下去。 真是现实啊，这只狐狸，一看没有办法就放弃引诱了。 李清歌在内心吐着嘈，却发现一根蓬松柔软的尾巴放到了自己的怀中，顺势看过去，发现狐斋宫对自己眨了眨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魅惑笑容。 唔，很上道嘛，狐斋宫！ 他开心地搓起了狐狸。 “清歌大人，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花散里看向李清歌，目光之中有些祈求。 对于灵魂方面的事情，花散里知道稻妻势力范围内并没有什么妖怪或者人类可以很好地处理。 远在璃月的仙众们或许有法子，但涉及到魔神的灵魂，恐怕它们也会无能为力。 现今为止，她在李清歌身上已经看见了太多的奇迹。 无论是他吞噬污秽的能力，重塑自己身躯的能力，复活狐斋宫的能力……银发的少年就像是浮在海面的冰川，无人知晓他暴露出水平面之上的山尖占了多少。 闻言，李清歌沉默了一下，然后停下搓着狐狸尾巴的动作，敲了敲狐斋宫的脑袋。 咚—— “很清脆的声音嘛。” 李清歌咋了咂舌，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贴在花散里的额头上晃着她的脑袋。 “你可是我的巫女啊，对外人的事情这么上心我可是会吃醋的。” “对不起，清歌大人——” 花散里被李清歌戳的东倒西歪，闻言一惊，脸色微变，就要起身道歉，却发现自己的身躯上好像笼罩了一股未知的力量，无法动作。 “好了，这次算我宽宏大量。” 收回对花散里的压迫，李清歌其实也并未生气，他知道贸然将对方收做自己的巫女她一定还没有适应过来。 收回手指，李清歌继续搓着狐狸，观察了事情全貌的八重神子重新将目光投向了他。 “难道，清歌你有办法吗？” 仔细一想，以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虽然某些时候会显得无情，但这都是李清歌的伪装。 他嘴上总是说着不想介入，没有立场，但一直都准备好了一切，只待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而且，他可不会在说正事的时候表现出这么随意。 除非是已经有了将一切都掌握手中的自信。 不得不说，不愧是活了数百年的狐狸，能在短短的时间之中就判断出李清歌潜在的别扭傲娇。 不过—— “还是太年轻了啊，小神子。” 露出偷到鸡似的狐狸笑，狐斋宫可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对于雷电真残破的灵魂，我确实没有办法了。” 李清歌垂下眼眸。 即便是让他来温养，雷电真的残魂还是会在唤醒之后很快地消失。 如果将正常人灵魂的完整度比作1，那么那个魂魄大概只有0.01，这可不是随时间自然就能恢复的。 “不过，无法对残破的灵魂做什么，那就让它变得完整就好了。” 双手交叠撑着下巴，李清歌语出惊人。 “你说的是——” “莫非……”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只狐狸想到了一起去了。 花散里的反应慢了一拍，但也反应了过来。 说道从残破变为完整，她们面前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那就是狐斋宫本人。 她的复活，可是李清歌从世界树中筛选出了全部的记忆与灵魂碎片，然后拼接到了一起，变为完整之后唤醒的。 那么，对于雷电真的魂魄来说，完全可以故技重施，再来一遍。 看着已经兴奋起来的两只狐狸，李清歌有一些话没有说。 其实复活雷电真，还有一种不知道是更加简单还是复杂的方法。 那就是直接修改历史。 与在崩坏世界做的一样，回到500年前雷电真死亡的那个时间点，救下她。 如果不希望改变历史，那就做出她假死的迹象，反正只要让世界树这个记录员以为她死了就行。 但这个办法的难点是，如何穿越500年的时间回到过去。 在崩坏世界，李清歌能成功做到，是在量子休伯利安之上受到了未来自己的帮助。 但如今，让他自己一个人做到这件事，答案是……能做到。 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在漆黑的子弹帮助世界意识重塑了世界，他所拥有的时空能力正在飞速的膨胀之中，现在的李清歌，对于时间能力的运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上限所在。 但直觉告诉他，自己可以做到。 或者更加轻松一点，直接进入世界树之中，跳跃到那个被记录的时间点。 在侵蚀世界树的时候，李清歌就发现了它还有这种用法。 “那……” 两双闪闪发光带着期望的眼眸看向了银发少年，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清歌面色如常，语气平淡地说道。 “是的，我可以做到。” “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种虽然不算困难，但付出与得到不成比的事情，你们有什么理由让我这么做呢？” 一如既往的，李清歌选择了拒绝。 第九十六章:祭典准备 傍晚，花见坂，一位将金发扎成丸子头的少女坐在长野原烟花店的门前，百无聊赖地撑着脸颊，跟路过的行人打着招呼。 “宵宫，晚上好啊，吃过了吗？” “晚上好啊，吃过了吃过了，你呢，没吃过的话我这里有些小零食。” “晚上好，宵宫姐姐，今天晚上的祭典有烟花吗？” “那是当然了，那是我精心制作的烟花，你就好好期待吧！” “呦，宵宫，打扮的这么漂亮，莫不是要去约会？” “没有啦，只是和朋友约好了一起逛祭典。” “哦，那岂不是说我家那小子还有机会？” “哈哈，这个嘛……” “晚上好，宵宫。” “晚上好，清歌你们来了！” 下意识地回了个招呼，宵宫微微偏头，便看见了朝这边走来的银发少年，表情瞬间惊喜了起来。 她起身，快步地走了过去，俏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吃过了吗，难道等了很久？” 李清歌的目光稍显柔和，声音亦是如此。 他注意到往日活泼开朗的少女此刻脸上画了淡妆，金色的发丝挽起，多了一分恬静的气质。 “吃过了，也没等多久。” 对上李清歌那双格外漂亮的金紫异色眼眸，不知为何，宵宫忽然想起了刚刚与其他人的对话，脸上顿时有些发热，内心紧张了起来。 为了转移注意，她看向了跟在李清歌身后的两位女子，一位是她认识的花散里，另一位面生的很，不过看装束应该是稻妻人，而且好漂亮啊。 “晚上好啊，花散里，你的眼睛怎么了？” 宵宫挥了挥打了个招呼，然后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她记得之前见面的时候，花散里的眼睛是很漂亮的黑色，但现在却变成了有些妖异的红色。 而且巫女服也换了一套，少了几分端庄，多了几分活力。 “晚上好，宵宫……至于你的问题……” 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花散里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善解人意的宵宫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有些难言之隐，于是她将目光放到了另一位的身上，开朗地说道。 “没关系的，不愿意说就不说吧，不过你们不向我介绍一下这位姐姐吗？” “呵呵，小家伙嘴真甜。” 听到“姐姐”两个字，本来就挂着微笑的狐斋宫更是眯起了眼睛，头上的狐狸耳朵动了动，声音宛若蜜糖。 她微微俯身，素手勾起了宵宫的下巴，吐出了香甜的气息。 “你就是清歌口中的宵宫吧，我是狐斋宫，如你所见，是狐仙哦～” “狐，狐仙！” 不知为何，听见狐斋宫的声音，闻见了她贴近时散发的丝丝香味，宵宫的思维忽然有些混沌起来，脸颊更热了，吐息之时，能感觉到自己嘴唇的干燥。 忽然，一根白皙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宛如饮入了清凉的甘泉，宵宫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金发少女转头看向李清歌，柔软的脸颊更是凹陷了下去。 “没事，都是这个家伙的错。” “哦……哦。” 李清歌收回手指，笑了笑，然后在宵宫转过去头时悄悄地瞪了狐斋宫一眼。 见状，狐斋宫直起身子，给了他一个方心的眼神。 聪明的白毛狐狸可不会做令目标掉好感度的事情。 不过没有想到，与李清歌相遇的稻妻美人这么多，到头来，他最中意的，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啊。 真是幸运的家伙。 李清歌这个时候并没有用意识的权能，所以并不清楚这只笑眯眯的狐狸在想些什么。 不过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告诉狐斋宫，拥有一份友情从来都是幸运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朋友某个人而发生变化。 “狐仙欸，除了八重宫司大人，我还没有见过其他的狐仙。” 稍微有些反应过来的宵宫并没有慌张，看向狐斋宫的眼眸微微放光。 不知为何，明明这里的几人一位比一位美貌，关注过来的人反而不多，好像没有看见他们一样。 原因嘛，自然是狐斋宫在李清歌的“请求”下使用了降低存在感的妖术。 她们可是要过来好好玩的，可不能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打扰。 “那想要了解姐姐我吗，我可比小神子有趣多了哦～” “小神子！哈哈……这个嘛……” 面对营业模式之中魅惑点满狐斋宫，宵宫显然还是难以应付。 “对了宵宫，之后还有一位朋友要来参加祭典，可以等等她吗？” “当然啦！” 宵宫露出了笑容。 “一起的朋友越多越好，这样才热闹嘛！” 说着，她凑到了李清歌的身边，戳了戳他的腰。 “能不能透露一下，是哪位啊？” “这个嘛……” 看宵宫有些八卦的样子，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微笑。 “暂且保密吧，不过，说不定你和那位也认识呢。” “欸——” 宵宫拉长了声音，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漫长，在长野原烟花店的门口等了一会，期间狐斋宫似乎是来了兴致，硬是凑到宵宫的身边，凭借着自己恐怖的丶社交能力，算是半强迫性质的拉近了两者的距离。 李清歌在一旁微笑的看着，同时也注意着宵宫不要让狐斋宫捉弄到。 “抱歉，几位，等了很久吗？” 一道戴着面具的白蓝发身影跑了过来，微微地喘着气。 宵宫看着这个身影，感觉有些熟悉。 “也不算很久吧，不过，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最为最初的邀请人，宵宫接过了话，有些疑惑。 闻言，白蓝发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撩起了面具，露出了自己精致的面容。 “不好意思，宵宫小姐，因为一路上的稻妻居民有些热情，我不得不用面具遮掩一下了。” 面具人的身份正是神里绫华，身为稻妻现任社奉行的妹妹，她善良温柔，关心民众，在稻妻有白鹭公主的美誉，人气也是相当之高。 宵宫作为各个祭典的唯一指定烟火制造商，人称“夏祭女王”，自然与掌控文化事宜的社奉行家的神里绫华有些交集。 “欸，白鹭公主？！” 第九十七章:出发 “在外面就不要这么叫我了，称呼我为神里或者绫华都行！” 神里绫华脸色一红，隐隐有些羞耻。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有在被稻妻的民众这么称呼，但果然听见还是会不在意。 而且，她哪是什么公主啊。 “那绫华也也不要叫我小姐了，直接叫我宵宫吧！” 面对神里绫华表现出的善意，宵宫表现的很是热情，牵起对方的手，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看着那个笑容，神里绫华感觉自己内心紧张的情绪都少了好多，同样露出了微笑。 “原来清歌你说的朋友是绫华啊，我都没有想到，你们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宵宫有些好奇，别看神里绫华现在这么平易近人，但是她的身份就注定让普通人不敢去主动靠近。 李清歌一个外国旅客能认识还与她交上朋友，这让她很意外。 直到现在，虽丩然结识了鸣神大社的巫女（花散里）这一点隐隐让宵宫觉得李清歌的身份与力量不简单以外，她还是一直把对方当做了常人。 “这个……有很多的原因……” 被宵宫握着手的神里绫华有着心虚，因为有终末番的调查，所以她是知道宵宫与李清歌是朋友关系的。 不过现在看来，李清歌似乎并没有让宵宫知道自己太多的力量与身份？ “这样啊……” 宵宫点点头，既然对方不明说，她也就不多问了。 虽然她表现的不是很在意，不过李清歌想了一想，还是说到。 “宵宫，如果有什么想问的，等到祭典结束后，就来问我吧，我会知无不言的。” 仔细想想，他倒是隐瞒了宵宫许多，虽然对方不会在意，但李清歌更不会在意，只要宵宫愿意问，他就愿意说。 宵宫似乎没有想到李清歌会这么说，呼吸有了一瞬间的停滞，说是不好奇，那是假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你也不要跑掉了。” 笑容更盛了几分，回应完李清歌，宵宫拉着神里绫华，与众人介绍起来。 “对了，绫华，这位你还不认识吧，她是狐斋宫姐姐哦，是位狐仙！” 明明是刚刚认识，宵宫反而主动介绍了起来。 “你好啊，神里家的小丫头～” 维持着脸上的微笑，狐斋宫的内心却是有些感慨。 即便过了数百年，社奉行也还是神里家啊，这让她想到了同意传样数百年的柊家，到了这一代，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天领奉行不知道是不是一直都是九条家，留念镜是狐斋宫留给柊家的，她们关系不错） “您好。” 因为宵宫说是狐仙，加上耳朵似乎并不是作假，所以神里绫华表现的恭敬了许多，微微低头。 “不过，稻妻现在原来除了宫司大人外还有别的狐仙吗？” 说是狐仙，其实就是狐狸妖怪，还是白辰血脉的一支。 “现在虽然不多，但以后说不定会变得随处可见哦～” “是……吗？” 神里绫华有着懵，但看狐斋宫的样子，似乎又很笃定。 这倒也不是她在哄骗神里绫华，昔日的天狐与地狐因为白辰主母的离去化作雕像，导致白辰血脉凋零。 现在狐斋宫回来了，这些睡了几百年的家伙也该时候醒过来了。 不过也不至于随处可见那么夸张。 “总之，现在还是别把我当做什么特别的存在，好好相处吧～” 摸了摸神里绫华的脸颊，狐斋宫的言语暧昧，让后者的脸色微红。 看着这一切的李清歌不禁摇了摇头，老毛病犯了啊，你个芳心纵火犯。 “是……说起来，感觉和你们汇合之后，注视的目光少了很多呢。”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神里绫华握着扇柄，打量着四周的行人。 因为有祭典的缘故，这里倒是比以往热闹了一点。 但往日之中，一旦她的目光投向某处，都会有人来向她打着招呼。 “是吗，我也有这么感觉。” “好了，毕竟是要好好玩玩，所以稍微做了些手脚。” 李清歌示意两位女孩不要计较了。 “宵宫，祭典开始了吗？” “啊，应该差不多了，我先去和老爹打个招呼！” 见金发女孩风风火火地小跑进了自己的家中，李清歌看向了神里绫华，指了指某处。 “绫华，不和托马说一声吗？” 顺着他的目光，可以远远看见一位高大的金发青年，后者也察觉到了这股视线，挥了挥手。 神里绫华也轻轻挥了挥小手，然后轻声说道。 “不了，托马特意嘱咐我要好好放松一下，就不跟过来了，他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虽然我也知道这只是借口。” 虽然托马也算作神里绫华的朋友，但毕竟还是有下属这一身份，平日之中的相处难免会注意一些分寸。 真正的纯粹的友谊，神里绫华至今还未拥有。 “有些紧张么……” 李清歌看了神里绫华一眼，她的小脸紧绷，带着一丝不自然。 闻言，神里绫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和朋友出来玩。” “哦，谁的第一次都会这样的，以后就慢慢适应了～” 狐斋宫在一旁插嘴，神里绫华并没有听懂其中的深意，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 大致明白狐斋宫在说什么的花散里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她们这些大人也就算了，还是别让纯洁的少女收到污染了。 下一刻，神里绫华忽然感觉自己放松了很多，原本紧握着扇柄的小手也微微放松。 “这是……”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 看着整个人似乎都变得不太一样了的神里绫华，狐斋宫眨了眨眼，然后凑到了李清歌的身边，小声地问道。 “你做了什么？” “谁知道呢？” 只是一个小小的精神暗示，让神里绫华一直紧绷着的弦松软下来而已。 当然，这样只是旁门左道，等到之后，他会慢慢撤销这个暗示。 稍微等待了一会，活了满满的宵宫就从自己家中钻了出来，看着这只还算的上庞大的队伍，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好了，我们出发吧！” 第九十八章:我可是有三个未婚妻哦 身为祭典举办地的甘金岛，其实就在白狐之野的旁边，隔着一条由大海流出的浅浅水岸。 夜色逐渐黑了下来，没有路灯，但在周围各种火把与元素矿物的照耀下，倒也能看的真切。 路上，几人看见了跑过来的几只狐狸，有普通的赤狐，也有夹杂着白色的杂毛狐狸。 这些灵智未开的小狐狸多半会跑到狐斋宫的脚边，撒娇似的蹭蹭她，后者也会温柔地蹲下弯腰揉揉它们的发毛。 见状，大伙也停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靠近的狐狸。 “怎么感觉这里狐狸的数量变多了好多呢？” 看着狐斋宫怀中乖巧的狐狸，宵宫与神里绫华心里都有些痒痒的。 虽然平日之中也可以在白狐之野看见狐狸，但这些小可爱都精的很，即便与它们打好了了关系，也不是随便就可以摸摸的。 现在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它们，特别是被抚摸时露出的舒服神色，真的是萌到了她们。 宵宫与神里绫华都是正常的女孩，喜欢可爱的东西很正常吧。 “所以我说，以后的狐仙或许会随处可见哦～” 挠了挠一只小狐狸的下巴，狐斋宫悄悄用妖术引导着小狐狸们跑到了宵宫与神里绫华的身边，让她们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哇，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吗，竟然有小狐狸主动靠近我！” “失，失礼了。” 看着一活泼一恬静的两位少女都因为撸到了可爱的小动物心情更好了，李清歌笑了笑，兴致却是不大。 即便没有狐斋宫开后面，凭借着他自身的魅力，吸引这些灵智未开的小动物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已经撸过了稻妻最高级的两只狐狸，怎么还能看得上这些野生的小狐狸呢。 兴许是明白李清歌在想什么，忽然，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伸到了他的怀中。 他下意识地看过去，对上了狐斋宫暧昧的笑容。 这番情景并没有被其他几位女生看见，就连花散里也沉迷在了小狐狸之中。 先前她有幸撸到了狐狸状态下的八重神子，这回正好对比一下手感。 不多时，感觉差不多了，小狐狸们就在狐斋宫的命令下一哄而散。 “啊，怎么突然跑了？” “是不是我们的手法不对？” 沉迷其中的宵宫与花散里脸颊红扑扑的，脸色隐隐有些失望。 “好了，估计是狐狸们也要回去逛狐狸祭典吧。” 不动声色地放下了狐斋宫的尾巴，李清歌起身，拍了拍手。 “狐狸祭典是什么鬼啦！” 被李清歌这么一说，宵宫与神里绫华的失落感一下就消失了，也想起了“正事”，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服饰。 虽然之前没有提过，但宵宫与神里绫华并不是平日之中的装扮，而是穿着一件名为浴衣的稻妻传统服饰。 宵宫是橘红色的，神里绫华是白蓝色的，前者的浴衣上有烟火与橘子的图案，后者则是六角的雪花。 这身服饰给了两位增添了端庄的感觉，不得不说很适合她们。 特别是腰间的绶带，勾勒出女孩们不堪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对了，忘记说了，两位的衣服很好看哦。” 李清歌微笑着说出了由心的称赞，引起了两位女孩不同的反应。 “谢谢。” 神里绫华有些丵含羞，用一直拿着的折扇遮掩嘴角，小家碧玉的样子。 宵宫虽然也是有些害羞，但还是大大方方地转了个圈，然后吐槽道。 “这是什么****的称赞方式，清歌你一定很会讨女孩子欢心吧！” “嗯……现在应该好很多了吧。” 李清歌想了想，点了点头。 最开始的时候，虽然不至于情商负数，但他也很少能察觉到女孩子们的心意。 现在的话，虽然少女的心思难猜，他也有了经验，至少不会当木头。 “哇呜，竟然承认了！” 宵宫的眼神变了变，就像是看待什么垃圾一样，当然，是开玩笑的，不过接下来李清歌的话还真是吓了她一跳。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有三位未婚妻的哦。” 双手叉腰露出了骄傲的神色，李清歌总会时不时地语出惊人。 这回，不光是两位少女，就连花散里与狐斋宫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等等，我可没有听你说过这件事啊！” “这是什么值得随口说的吗？” 面对李清歌的反问，狐斋宫想了想，似乎真是那么一回事。 这让她烦躁起来，咬了咬自己的指甲，小声地嘟囔道。 “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只能排第四了吗……” 听着狐斋宫故意让自己听到的声音，李清歌没有继续刺激她了。 如果真的要排，她可能要排到十几号去了。 除了崩坏世界的女孩们，精灵世界的少女们也大多有那种意思。 虽然李清歌早就决定正视自己与她们之间的感情，但数量那么多，他也会偶尔感觉头疼。 这便是幸福的烦恼吧。 花散里静静地跟在李清歌身后，没有说话。 她只是一介巫女，并没有资格去管神明大人的情感私事，不过……为什么自己有些烦躁呢。 “清歌你莫非是什么大贵族吗，家族里给你安排了三个未婚妻。” 虽然有些惊讶，但从相处之中宵宫并没有感觉对方是那种会玩弄女孩子清歌的坏人，于是想到了另外的方面去。 “真是遗憾，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倒是我其中一位未婚妻算是大贵族吧。” 琪亚娜，虽然真实身份是比安卡的基因复制人，但从血脉上来看，可是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家的大小姐，怎么也算得上欧洲贵族了吧。 想起当初帮琪亚娜入学千羽学院时假装欧洲大小姐的身份，李清歌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不得不说，只要不开口，琪亚娜就真的有那种气质。 狐斋宫与花散里看见了李清歌的微笑，感觉有些不一样。 与一直对她们露出的笑容不同，现在的他，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幸福感。 “我还以为我说出来之后你们会有很大反应呢？” 至少会不自然一点吧。 两位女孩的反应很淡，倒是出乎了李清歌的意料。 “还好吧。” 宵宫歪了歪头，说道。 “我能感觉的到，清歌你不是这种人。” “我也一样。” 神里绫华点了点头。 “只要真心相爱，一夫多妻，也不是不可以。” 李清歌倒是忘了，提瓦特大陆的文化偏向于近古代风气，说不定还有社会习俗保留呢。 “呜呜呜，渣男，大渣男！” “……” 算了，无视这只狐狸吧。 第九十九张章:自爆啦 随着不算多也算少的人流穿过窄窄的“海”，李清歌看着提着浴衣衣角的两位女孩，转身对着狐斋宫与花散里说道。 “你们要不要试试浴衣，既然是逛祭典，这样也会有气氛一点吧。” 他们三位穿的都是平日之中的服装，虽然周围不穿浴衣的稻妻人也占了多数，但既然有这个风俗，也就“入乡随俗”一点嘛。 闻言，花散里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 作为污秽化身时一直都是一身红白的巫丿女服，如果有机会，花散里也想试试不同种类的衣服，毕竟她现在也是女孩子嘛。 “哼，如果清歌你想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自从听了李清歌自曝有三个未婚妻，狐斋宫就一直这样双手抱胸，扭着脸，一副不理你的模样。 现在更是装作了傲娇的样子，目光时不时瞥了过来。 可惜，李清歌现在是个冷漠的家伙，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咦，清歌你们要穿浴衣吗？” 宵宫放下拎着衣角的素手，回过头，听见了几人的对话。 说着，她看着众人，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确实，你们几个这么好的底子，不穿的话有些可惜了。” “我记得祭典旁都会有租借浴衣的吧。” 李清歌凭借着记忆之中的经验询问道。 这个问题神里绫华并不知晓，所以与众人一同把目光投向了宵宫。 “有是会有啦……” 宵宫挠了挠脸颊，看向李清歌的目光之中带了一点狐疑。 “但怎么感觉清歌你一副很熟悉的样子呢？” “是吗？” 李清歌歪了歪头。 “我只是说了这一句话而已啊。” “直觉啦直觉！” 宵宫摆了摆手。 “那宵宫你的直觉还蛮好的。” 李清歌感叹了一句。 “其实也说不上熟悉，只是和我说的三位未婚妻中的其中两位去过一次，然后有一位和我介绍过。” 李清歌口中的，自然是琪亚娜与芽衣啦。 那是在故事开始之前的故事，可谓是前传了。 不过也只有那么一次而已，之后因为各种事情再也没有去过祭典了。 “其他国家也会举办祭典吗？” 宵宫有些好奇，她的记忆之中，只有稻妻会叫作祭典，其他的国家，应该是节日与庙会（特指璃月）这样之类的吧。 而她的误解，被神里绫华解答了。 “宵宫，祭典并不是稻妻独有的。” 她摇了摇头，解释道。 “最初的祭典是璃月那边流传入稻妻的，并不是庆祝的节日，而是祭祀某些大人物的制度。” （祭典出自《礼经》） “是这样啊！” 宵宫有些尴尬，李清歌的相貌与稻妻璃月人类似，那么在她的潜意识之中，对方应该就来自璃月。 “不好意思啊清歌，是我见识少了。” “这个啊，对我来说没什么啦。” 李清歌摇摇头，示意宵宫不要在意。 说到底，他又不是璃月人，也无法做到共情什么的。 虽然崩坏世界也有类似的…… “清歌你不是璃月人吗，听说璃月人对璃月的历史什么的相当在意。” 宵宫卷了卷自己垂下来的发丝，有些意外对方竟然没有发脾气，或者态度变得严肃一点。 （有多少人知道樱花其实是我国的呢） “对了，其实一直没有告诉宵宫你。” 李清歌越过宵宫，看了看四周。 现在他们已经走到了举办祭典的地方，一家家商贩的摊位在两排展开。 “其实我是异世界的旅行者来着的。” （荧：？？？） “清歌大人？！” 花散里有些意外地看向了李清歌，对方的脸色宛如平常，就像是说着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啊之类的。 虽然这件事情对神樱大社的几只狐狸来说已经不算是秘密了，但随意告诉其他人，这样好吗。 “放心啦，花散里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了，话说你觉得那件怎么样。” 李清歌随手指了一件一旁租卖浴衣店中的素色浴衣。 下意识地沿着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花散里点了点头。 “颜色我很喜欢，但是花纹有些花哨了。” 回答完后，花散里想起自己和李清歌走在山道之中时，对方所说的“率性而为”。 “这样啊，那花散里喜欢什么样式的花纹。” 李清歌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花散里想了想，然后说道。 “樱花吧。” “等等，清歌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像是才反应过来，宵宫凑到了李清歌的身边，仔细地观察起了他。 提瓦特没有外星这个概念，异界的旅行者应该就像是有人突然和你说“我是个外星人”一样吧。 “怎么，不信吗？” “不是不信，而是……” 宵宫有些词穷了，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话说回来，异界的来客和她们也没什么不同的嘛，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同样缓过来的神里绫华握着折扇的手微微用力，缓缓吐出一口气，小声地说道。 “难怪……” 难怪之前终末番收集对方的信息，就好像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之前的履历是一片空白了。 不过这样一来，更坚定了她要把李清歌拉到她们这边的心思了。 来自异界的存在，那么一定会有破局之法。 “感觉你们提瓦特大陆对于异界来客接受的还挺快的。” 李清歌随口吐槽到，然后打了个响指。 淡淡的光晕撒下，转眼之间，他与花散里就换了一身衣服。 这让看着他们的几位女孩有些惊讶，花散里本人也是如此。 “等等，我的呢？” “噢噢，好神奇，这是怎么做到的。” 狐斋宫指了指自己，亏她还在期待李清歌询问自己呢，结果这么快就搞定了。 李清歌没有理会狐斋宫，和宵宫她们解释道。 “算是我的特殊能力吧。” 这是灵力（精灵之力）的一种运用，变换成自己想象之中的衣物，相当方便。 见李清歌无视了自己，狐斋宫鼓了鼓脸颊，冷哼一声，转了个圈，也换了一身衣物。 “虽然可以租借，但我有些不习惯穿别人穿过的，姑且剽窃一下别人的创意吧。” 第一百章:奇怪的刻板印象 换好了衣服，因为狐斋宫一直有在用妖术降低一行人的存在感，所以即便这里几位的样貌一个比一个精致，但也没引起路上行人的注目。 说到祭典，大一点的祭典都会准备一场表演，通常是歌颂或者纪念什么，一些商贩看中了聚集起来的流量，会将店面开到附近，赚一笔小钱。 而在甘金岛举办的这场，与其说是祭典，更像是集会，往日之中作为添头的商贩反而成为了中心，顺着稍微有坡度的路向上看，可以看见卖各种东西的小摊。 无论是食物，布料，还是玩具，算得上是应有尽有。 说到底，甘金岛也不过是一个小岛，普通人走上一圈也不用耗费太多的时间，怎么会有正规大型的祭典举办呢。 即便如此，作为邀请大家参加祭典的发起人，宵宫，还是很开心。 “啊，我看到小东，小雅他们了。” 顺着宵宫所指的方向，可以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拉着自家大人的手，停留在一家贩卖章鱼烧的小摊前，那仰起头来不经意间露出的笑脸，令人不自觉也扬起了嘴角。 “那两个孩子，好像经常会找你玩啊。” 李清歌也见过他们，那时，宵宫正在给孩子们发糖。 她有一个糖盒，藏在了扎起的头发里。 宵宫经常会让孩子们猜猜今天的糖果是什么口味的，猜对了会多给一颗。 “是啊。” 宵宫点了点头，说道。 “因为他们的父亲很忙嘛，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让他们孤零零的呢。” 说话之间，两个孩子的家长已经买好了章鱼烧，将盒子递给了他们，热气腾腾的，让他们的笑容更灿烂了。 “不和他们打个招呼？” 没有发现宵宫一行人，两个孩子与他们家的大人就手拉着手离开了。 宵宫摇了摇头。 “不了，而且我们也要好好玩玩啊！” “啊，你们有看中什么吗？” 说起这个，花散里注意到神里绫华的目光投向了一个摆放着几款折扇的小摊。 想到平日之中她也会经常使用，心中有了想法。 “绫华，是想要换把折扇吗？” “唔，并不是。” 被小小的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神里绫华摇了摇头。 她的确并没有换上一把折扇的想法，她手中的这把，无论是质量还是外观，都是最好的那种，而且这是她兄长送给她的，是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她只是被那个小摊上扇子上的字吸引了而已。 “喜欢就去看看呗。” 狐斋宫凑到了神里绫华的身边，捏了捏她的耳垂。 “反正是出来玩的，就不要压抑自己了。” “不要捉弄我了，狐斋宫……姐姐！” 不习惯肢体接触的神里绫华脸色微红，然后在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之中改口了叫法。 她不习惯对方这种轻浮却又注意尺寸的态度，而恰不知，狐狸就是喜欢调戏这种一本正经的女孩。 说起来，之前没有注意，狐斋宫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我知道了，那我们去看看吧。” 神里绫华看向了宵宫与李清歌，当然，他们是没有意见的。 随着一行人的靠近，没有人的小摊后面，打着瞌睡的中年男子抬起了头，语气随意地说道。 “欢迎，几位要看看，我……您，您是白鹭公主，还有长野原家的孩子？” 老板瞬间睁大了眼睛，揉了揉眼角，心想自己是睡糊涂了，之前都没有认出来？ 其实不然，狐斋宫的妖术只是降低存在感，并不是隐形之类的。 只要刻意去看，还是能发现大家的身份地。 “嘘，请老板不要声张。” “呦，你好啊大叔！” 神里绫华示意老板小声一点，她不想打扰到游玩的大家。 而宵宫则是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 她虽然不认识对方，但想来稻妻那么大，自己又认不全每一个人。 “好好好！” 原本漫不经心的老板激丷动了起来，之后只要宣传一下白鹭公主看上过他的手艺，岂不是能名气大增？ 已经拿着一把折扇观摩的的李清歌摇了摇头。 这个老板太在意这些了啊，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神里大小姐看上哪个了，我给您介绍介绍。” “那就劳烦您了。” 过了一会，虽然老板介绍的很卖力，但神里绫华考虑了一番，还是摇了摇头，放下了一把写有“寿”字的折扇。 这些折扇，先不说制作手法，光是材料，就注定了它们的质量不会太高。 当然，看对方的衣着，也不像是能弄到好材料的人，而且即便弄到了，有没有足够高超的手艺还难说呢。 神里绫华并不是看不上这些折扇，只是真的用不上而已。 “这样啊……” 虽然有些失落，但老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失落。 “老板，这几个能给我便宜一点吗？” 就在这时，宵宫点了点摆在一旁的几把小圆扇。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量产品，质量堪忧，但短期之内拿来使用，也是可以的。 “当然当然。” 虽然大生意没有了，但有钱不赚王八蛋嘛。 看在神里绫华的面子上，这五把圆扇打了8折，买四送一。 离开了卖扇子的小摊，宵宫将扇子分给了大家，然后说道。 “晚上可能会有飞虫，大伙还是拿上一把吧。” “谢谢宵宫，我给你钱。” 借过圆扇的神里绫华下意识地想要掏钱，结果对上的却是宵宫气鼓鼓的脸颊，这让她有些茫然。 这时，狐斋宫用圆扇戳了戳她的脸颊。 “大小姐，宵宫可是把你当做朋友了哦～” “朋友……” 神里绫华并不愚笨，只是有关这方面的知识有些浅薄。 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 “不好意思，宵宫，谢谢你的扇子。” “嘿嘿，没事。” 见神里绫华接受了作为朋友的小礼物，宵宫也收起了自己的河豚姿态。 李清歌看着拿着小圆扇的几位女孩，点了点头。 “果然，我说之前少了几分感觉。” 浴衣，小圆扇，女孩，对祭典的刻板印象又增加了呢。 拿出手机，李清歌咔嚓了一张。 第一百零一章:金鱼不好吃的 “哇呜！” 突如其来的闪光，吸引了少女们的注意。 最为活泼的宵宫凑了过来，好奇地探出了身子。 “清歌，你干了什么？” 李清歌微微倾斜手机，让宵宫看了看刚刚拍下的画面。 “刚刚给你们拍了张照。” “拍照，是枫丹的留影机吗？” 宵宫有些好奇，狐斋宫也是凑近了过来。 她看见了李清歌手机上清晰的画面，顿时有些惊讶。 “这是最近新发明的东西吗，竟然可以把画面一瞬间定格下来。” 聪明的狐斋宫一下子就明白宵宫口中的“留影机”是干什么的。 这让她有些感慨，数百年前想要留下什么的话，可要画师花费不短的时间画下，而且如果对象是生物的话，还得想办法让对象安静下来。 现在竟然只要“咔嚓”一下就好了。 花散里也是好奇地看了看，李清歌手机中的照片格外的清晰。 “好真实……” 来自提瓦特大陆之外的机器激起了少女们的好奇。 不过，一位普通的女孩，两位脱节时代的“老奶奶”，似乎是误解了什么。 李清歌微笑着没有解释。 只有神里绫华，在看见这小小的东西之后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我想，大家误会了。” “枫丹的留影机确实有记录的功能，但是它并没有那么小巧精致，神里家就有几台。” “是……这样吗？” “是的哦。” 见神里绫华提了出来，李清歌也就点明了。 “这是其他世界的产物，集留影，通话，探查咨询于一身的机器，当然，还有好多小功能。” 说着，李清歌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之中拿出了一款特殊处理的相机，再度“咔嚓”几声，拍下了少女们的身姿。 按下快门键之后，几张照片瞬间从相机的下方洗出。 李清歌拿下，递给了他们。 “说起留影机，我手中的这个功能会更接近一点，当然，更加先进。” 接过了各自的照片，少女们的表情不一，有略感害羞，有惊讶，也有自恋的。 “不愧是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好看极了！” 狐斋宫点了点脑袋，将照片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虽然有些直接，但无人可以反驳她就是了。 接着，她打起了李清歌手中相机的主意。 这么好玩的东西，瞬间她就想到了几个好玩的法子。 “清歌……” 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李清歌就瞥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相机收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 “哎嘿～” 用手中的小圆扇遮住嘴角，狐斋宫的眼角弯弯的，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当然，并不是李清歌小气，而是提瓦特大陆并不合适出现这些机器。 先不说使用了，光是后续的充电保存，网络构建，都注定了这些机器无法使用长久。 经历了小小的插曲，女孩们都将李清歌拍下的照片好好地放了起来。 这时，宵宫想起了什么，然后说道。 “清歌，最后祭典放烟花的时候，你可不可以拍一张给我啊？” “当然可以。” 这点小愿望，李清歌当然会满足对方了。 “放心好了，如果有值得纪念的事情，我都会拍下来的。” 提起这个，花散里与神里绫华有些紧张，她们心想，要是李清歌拍到了自己不雅的一幕怎么办。 见状，李清歌安慰道。 “没事的，我不可能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你们身上的，我自己也要玩的嘛。”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两位女孩也松丯了口气。 自花见坂一路走到这里，虽然大伙都吃过了晚餐，但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消食，也都将肚子空出了一些位置。 于是，宵宫提议道。 “那边又卖棉花糖的，我们去看看吧。” “好。” “嗯。” “我没意见哦～” “棉花糖啊。” 五个人，买了三只不同颜色的棉花糖。 虽然颜色不同，但其实都是白砂糖，只是用了不同的色素。 考虑到体重的问题，宵宫与神里绫华分一只，李清歌自己一只，狐斋宫本想和他分一下，但对方没有给她机会，那就只能和花散里分一只了。 认出神里绫华与宵宫的老板给了她们很大一只，这让她们有些苦恼。 小心地用手摘下一小部分放入口中，绵软膨胀物在口中化开的同时，白砂糖的味道也散发了出来。 “好甜！” “是啊，幸亏没有单独买一只。” 虽然甜味会让人开心，但过犹不及。 一旁的花散里与狐斋宫也是慢慢地吃着，只有李清歌不在意地大口咬着手中的棉花糖，快速地进行“甜食吞噬”。 不好意思，吃不胖就是这么任性！ 吃着甜甜的食物，几人慢慢地逛着祭典。 祭典的人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毕竟只是小祭典，所以也并不拥挤，不会有一个转身身旁的同伴就消失不见这种事情。 因此，那种借着这个理由想偷偷牵手的行为也行不通了。 狐斋宫表示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对了对了，你们大家养过金鱼吗？小小的，很可爱哦！” 发现了附近一家捞金鱼的小摊，宵宫突然说道。 将最后一点棉花糖咽下，神里绫华点了点头。 “养过哦，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托马帮我喂的……他是神里家的家政官，也是我的朋友。” 神里绫华介绍了一下托马。 身为神里家的大小姐，她平日之中放松的时间不多，即便养了什么动物，也很少有相处的机会。 花散里与狐斋宫则是摇了摇头。 金鱼？会吐金子的鱼吗？ 坏了，我成土妹子了？！ 狐斋宫表示自己跟不上潮流了，用求助目光看向了李清歌。 ‘就是经过人工培育用来观赏的鱼，不好吃的。’ 没办法，李清歌只能偷偷的给她与花散里解释一下了。 狐斋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李清歌怎么会知道金鱼不好吃？ 别问，问就是某只白毛团子带的。 不过，李清歌看向了有些兴奋的宵宫，她还真是喜欢金鱼啊。 连三彩团子也做出金鱼样子的。 第一百零二章:捞啊捞金鱼 夜晚的风微凉，吹散了白天的燥热。 既然提到了金鱼，不去试试怎么可以？ 于是，李清歌一行人就走到了捞金鱼的小摊上。 “宵宫，是你啊，你也来玩了啊，来来来，给你多几个网！” “谢谢明日见大叔！” 搬了张凳子坐在两个金鱼盆中央的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宵宫，很明显，是认识她的。 这让神里绫华发出了轻声的感叹。 “宵宫的人缘真好啊。”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担心路人认出白鹭公主而引起骚乱，狐斋宫加强了一番降低存在感的妖术。 现在，即便有人心血来潮盯着神里绫华的脸，也认不出她的身份了，只会觉得“这个姑娘我见的过。” 从老板那接过了网，宵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蹲了下来。 她聚精会神地盯着盆中慢悠悠游动的小金鱼，小心翼翼地将网浸入水中，慢慢靠近，然后…… 哗啦—— 只见原本像是乌龟一般的小金鱼动若脱兔，一瞬间一个甩尾，打起了小小的水花，撕裂了宵宫手中的小网，游到了一旁，悠闲地吐着泡泡。 毫无疑问，宵宫这一下是失败了，但是她也没有失落。 “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啊。” 宵宫抬头，看几人都盯着她玩，于是挥了挥手，招呼道。 “你们也别看着啊，也试试嘛，这个很简单的。” 大伙都有了意动，向老板付了钱之后，看在宵宫的面子上多拿到了几个网。 “这个网……” 狐斋宫拿着小网试了试对着空气挥了挥，发现小网的质量实在堪忧，只需要大力一点就会被弄破了。 “是纸片做的啊。” 花散里感受着手中轻飘飘的质量，难怪一下子就被金鱼给弄破了。 面对有些茫然与不解的两位，有过一些经验的神里绫华解释道。 “捞金鱼就是这样的小游戏，用简单制作的网捞起盆中的小金鱼，网的质量太好的话店家会亏本的。” “是啊是啊，而且太简单了就没有挑战性了嘛。” 宵宫点了点头，所以店家才会一次准备好多的网啊。 她们之间的对话没有瞒着老板，即便指出了自己的网质量不好，他也没有在意。 就像神里绫华说的，捞金鱼就是这样的小游戏，比起其他家的，他家的网质量已经很不错了。 在她们聊着的时候，李清歌已经蹲下拿着网尝试着捞起这些悠闲的小家伙了。 他慢慢地拿网靠近一只白红色的金鱼，水波微微在表面荡起。 但鱼类都是这样的生物，表面看起来呆呆的，瞬间的爆发力却能吓人一跳。 加上纸片做的网被水浸湿，不能动作过大，很快，它的目标就反应了过来，一个甩尾游到一边，顺便宣告了他第一个网的破产。 “这个游戏还蛮难玩的嘛。” 见李清歌已经玩起来了，其他几位也不甘示弱，撩起了自己的衣袖，尝试着捕捉盆中的这些小淘气。 “唔——” “这个也没有抓到……” “网破了。” “可恶，这小东西在嘲讽我吗？” “抓到了。” 很快，在众人损失着小网的时候，李清歌捞到了第一条小金鱼，放到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小水袋之中。 “哦哦，恭喜！” 老板在一旁拍了拍掌，这种游戏卖的就是网，就算有客人捞到了几只，他也不会亏的。 总会有运气不好的人一直捞不到的。 丟手中的小网还剩下两个，李清歌先不打算捞了，扭头看着几位女孩的战果。 自他之后，宵宫很快也捞到了一只娇小的金鱼，看上去有些安静，放进水袋之后就呆呆地吐着泡泡。 神里绫华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拿着最后一个小网紧张地靠近自己的目标，却还是失败了。 她轻叹一口气，也没有多么失落。 花散里的运气很好，捞起了两只，顺带还把自己剩下的一张网给了狐斋宫。 白毛狐狸则是全军覆没，即便加上了花散里支援的网，也没有捞起一只。 不知为何，相较于其他的金鱼，她盯上的都格外好动，速度也快了不少。 “可恶，这是在针对我吗？” 越来越有些谐星化的狐斋宫有些愤愤，李清歌看着她的耳朵（外人看不见），若有所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捕食者的威压吓着这些金鱼了呢？ 看见了李清歌手中的小网，狐斋宫抖了抖自己的耳朵，伸出了手。 “清歌，你不捞了吧，不捞的话能把网给我吗？” “可以是可以。” 李清歌点了点头。 “但你似乎捞不上来吧。” “哼哼～我自有办法。” 看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其他几人也聚精会神地看着狐斋宫拿着网重新在金鱼盆前蹲下。 然后——在众人视线的死角，一双金色的眼眸亮起。 顿时，在老板惊恐的目光之中，一盆的鱼都沸腾了起来，水花四溅，就好像它们呆的地方是沸水之中，然后一只只可爱的小金鱼肚皮上翻，浮在了水面上。 （参考一起一起，这里那里女主捞金鱼的那一集） 啪—— 李清歌以手抚额，有些无奈，堂堂白辰主母，犯不着和这些金鱼一般见识吧。 不至于不至于。 “哼哼～这样就可以了……好痛！” 李清歌收回搭在白毛狐狸脑袋上的拳头，看着不知所措的老板，叹了口气。 “老板，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会赔偿的。” 最终，在留下了“祭典の捞金鱼传说”这个名号后，在老板喜悦的收摊后，众人继续逛起了祭典。 除了捞金鱼，戳糖块，射击摊这些经典的祭典项目，大伙都没有错过。 因为科技水平的不同，射击摊用的是调整过后的小弓，以及包裹布料的箭头。 在老板一脸“你们是来砸场子的”表情下，李清歌为每个女孩都留下了两个小奖品。 他虽然不擅长弓术，但玩玩被微调过的弓箭还是绰绰有余的。 月光渐渐明晰，吃着祭典上买的烤肠，几人慢慢地走到了这座岛的最高处，也是祭典的最后一部分。 “要开始了哦，我准备的烟花！” 第一百零三章:烟花易逝 好康的.jpg 踏上了甘金岛的最高处，众人发现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在这里等待了。 夜幕渐深，反衬着岛上的灯光明亮，不知不觉，也已经到了十一二点，是一天的结束，也是祭典的终结。 李清歌还看到了几位在意的人。 比如说荒泷派的一伙，比如说戴着斗笠像是浪客打扮的一对少年。 他们的腰间有神之眼。 “来喽～” 随着宵宫欢快的声音，一枚拖拽着尾焰的光弹自下方升空，随着“咻”的长音，飞往天空，然后爆裂开来。 一瞬间，天空好像被照亮，光弹如鲜花般向四周盛放，周边的花裙坠下，然后在空中泡沫般消散。 太短了—— 还未等感叹，一枚枚不同颜色的光弹拖着尾焰与长音升空绽放。 砰——砰——砰—— 并不算吵闹的爆炸声震动着所有观看人的耳膜，他们扬起了头，不同的眼眸之中倒映出同一片色彩。 烟花秀开始了，天空被渲染的五光十色，那是相当震撼的一幕，所以不时有人发出惊叹。 “真漂亮啊，宵宫……” 尽管已经见过不少次了，但每一次，神里绫华依旧会为之沉醉。 她低头，想要和宵宫分享此刻的感动，却发现金发的少女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金色的眼眸之中倒映着整片天空。 虽然周围的人也有为之驻足的，但神里绫华感觉的到，宵宫与他们是不同的，于是她咽下了想说的话。 升空的烟花之下，安安静静的，众人皆沉浸在了其中。 李清歌忽然想到，升起的烟花，是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呢？ 抱着这样不算疑问的疑问，天空突兀的安静了下来。 烟花秀结束了。 天守阁外，神明收回了视线。 “啊，没了……” 神里绫华有些遗憾，随着暗下来的天空，在此观看烟花的人群也慢慢的散场，离开了此处。 所谓烟花，就是这样的东西，只有升空与爆裂的那一瞬间才璀璨，转瞬即逝。 “嗯～感觉还不错。” 狐斋宫伸了个懒腰，较好的身材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比起数百年前的祭典，如今的祭典也没有多少变化嘛，当然，可能只是这个祭典体量较小的原因。 不过，烟花倒是比以前花样多了很多，挺漂亮的。 听说还是这个名叫宵宫的少女亲手制作的，很有一手嘛。 “的确，烟花很好看。” 花散里点了点头，称赞道。 这是她第一次看烟花，五光十色的，很容易给人深刻的印象。 李清歌放下了手中的相机，他拍了很多，不仅有烟花的，还有女孩们的。 这时，宵宫也低下了头，闭着眼伸了个懒腰，说道。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不愧是我！” 睁开眼睛，她看向了神里绫华。 “对了，绫华你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我其实听到了哦。” “不，已经没什么了。” 神里绫华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宵宫不要在意。 “这样啊……” 宵宫绕了绕自己的头发，然后说道。 “我也不是故意不理你啦，只是我习惯在看烟花的时候全身心的投入，所以……” 解释了一番，随着祭典最后节目的结束，宵宫也提议道该返程了。 “啊哈～这么一说，我都有些困了呢。” 随着狐斋宫的一声哈欠，除了李清歌以外其余几位女孩都感觉到了一阵困意的上涌。 兴奋过后，就是一阵疲惫。 “那就走吧。” 点了点头，众人一起往白狐之野走去，她们打算在这里分别。 随着不算多的人群走着，兴许是真的想要睡觉了，宵宫的声音不似一开始那么兴奋了。 她小声地说道。 “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这个祭典的。” 大伙安安静静的，听着宵宫的声音。 “是花见坂一位商人主动出资举办了这个祭典，也是他亲自找到了我。” “他希望我能在祭典的最后举办一场烟花秀。” “他说，最近花见坂死气沉沉的，这不是他所想看见的。” “所以，无论是祭典还是烟花，他想让花见坂的大家散发活力。” “其实我是知道的……” 背对着大家，宵宫把手背到身后，慢慢地走着。 “为什么花见坂的大家会变成这样……眼狩令与锁国令……” 神里绫华悄悄握紧了手中的折扇，狐斋宫的脸色也微微变化。 “我也不知道雷神大人她有没有错，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市民，没有她那么大的远见。” 狐斋宫很想说，影她有什么远见啊，她只是一个憨憨而已。 “但，花见坂的大家慢慢失去了笑容，这是我亲眼所看见的。” “所以，我答应了那位商人，尽全力制造出能让所有见到的人都感到开心的烟花！” “烟花易逝，它虽然璀璨，但只拥有那么一瞬，这与将军大人追求的永恒是截然相反地东西……啊，我这么说没事吧？” 宵宫说着反应过来了，看了一眼神里绫华。 在社奉行神里家说这些，她不会被抓起来吧。 神里绫华摇了摇头，示意宵宫不要担心。 “那就好……烟花易逝，人情长存，无论是那名商人还是我，寄宿在烟花上的感情，都是难以磨灭的。” “我想，这是不是一种永恒呢？” 宵宫笑了笑，然后停下了脚步。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白狐之野。 “那么就在这里分别吧，大家保重啊。” “一路小心，宵宫。” “明天见。” 微笑着看着大家的背影，宵宫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向着自己家中走去。 将神里绫华送到了神里屋敷，目标是鸣神大社的几位也提出了分别。 离去时，神里绫华若有所思，或许在想宵宫说的话吧。 走在前往鸣神大社的山道上，狐斋宫忽然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影那家伙啊，还没有一个小姑娘看的透彻。” 说着，她看向了李清歌，怂恿道。 “所以说，你什么时候去把影教训一顿，好让她不要那么死心眼了。” 李清歌翻了个白眼，没有回应狐斋宫。 ★ 第6.5卷：从零开始当老师 ★ 第一章:拜托了,成为sensei吧! 摆渡人：大家，好久不见～ 友人帐之主：好久不见～ Dr.罗曼（管理员）：好久不见……不对，有很长的时间吗？！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清歌你不是时不时会和我们聊天的吗，怎么突然这么说？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不过还是晚上好呀！ps：我这边是晚上(ˊ˘ˋ*)♡ 堕天圣黑猫：吾知道，一定是时空之主与吾等处于不同的时空纬度之中，吾等这边仅仅过去了一瞬，时空之主已经经历了沧海桑田！！ 友人帐之主：……好有道理。 众所周知，李清歌最标志性的能力是时间和空间，那么五更琉璃所说的不无道理。 很明显，夏目玲子已经相信了。 摆渡人：其实不是啦，这段时间我没有做过类似调整时间流速的事，也就是说我度过的时间就是正常世界的时间。 李清歌解释了一番。 堕天圣黑猫：没有做过……也就是说你可以做到的是吧……不愧是时空之主！ Dr.罗曼（管理员）：不愧是你！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不愧是你！ 友人帐之主：不愧是你！ 花之暴君：+1 无限龙神：+1 绝剑优纪：+1 旅行者：+1 摆渡人：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话说是不是炸出了好多摸鱼潜水的人？ 旅行者：聊天群里的事，怎么能叫潜水摸鱼呢～ 自从知道了自己哥哥的下落之后，荧也放松了很多，在聊天群里逐渐显露出调皮加一点屑屑的本性。 绝剑优纪：嘿嘿，其实我看你们聊的开心，就一时没有插嘴！ 优纪也是如此，身体逐渐恢复健康，性格也开朗了很多。 虽然一开始她的性格就蛮活泼的。 无限龙神：好久不见…… 奥菲斯一如既往的有些脱线。 摆渡人：其实啊，我说“好久不见”，只是因为作者菌好久没有写到聊天群了而已。 旅行者：……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摆渡人：没关系，会有人来修的～ Dr.罗曼（管理员）：不要说的这么轻而易举啊，喂！！ 友人帐之主：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堕天圣黑猫：阻挠第二次元与第三次元的壁障。 绝剑优纪：就是俗称的第四面墙，次元壁之类的啦！ 友人帐之主：……不懂。 堕天圣黑猫：…… 绝剑优纪：没关系，玲子姐不常网上冲浪，不懂这些是很正常的。 堕天圣黑猫：正因如此，凡俗之人的思维才总是需要吾等天使的启迪！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可是琉璃你的设定不是堕天使吗？你说的是正牌天使要做的吧？ 堕天圣黑猫：……吾既掌握了光明力量，也掌握了黑暗的力量，正所谓光暗一体！ 勇者亦是恶龙！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哦～也就是说设定更新了啊。 堕天圣黑猫：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友人帐之主：琉璃的话我渐渐可以听懂了呢。 坐在教室倒数第二排的靠窗位上，夏目玲子撑着脸颊，看着窗外的落叶，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这样的感觉还不赖，隔着诸多世界的朋友什么的。 “夏目同学！” “……啊，是！” “上课不要开小差了。” “……我知道了。” 摆渡人：其实我有一件正事想要和你们说的。 Dr.罗曼（管理员）：是什么事，清歌你需要帮助了吗？ 无限龙神：帮助？ 世界第一公主：什么？清歌遇上麻烦了？！ 堕天圣黑猫：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 原初精灵：虽然很惊讶你会陷入困境，但姑且先听听吧，我会尽自己的全力的。 绝剑优纪：！ 绝剑优纪：我，我虽然没有什么力量，但我也愿意帮助清歌大哥！ 友人帐之主：身为朋友，我也想要出一分力。 旅行者：俺也一样！ 花之暴君：…… 摆渡人：•﹏• 摆渡人：虽然你们这么积极让我很高兴，但我这不是什么都没有说嘛！ 李清歌略感无语。 摆渡人：@世界第一公主殿下@Dr.罗曼（管理员）就是你们两个扰乱军心？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哎嘿嘿～(*'ε`*) Dr.罗曼（管理员）:…… Dr.罗曼（管理员）:哎嘿！ 旅行者:哎嘿嘚囊打哟！ Dr.罗曼（管理员）:咳咳，不贫嘴了，总之，清歌，到底是什么事？ 摆渡人:是这样的…… 摆渡人:你们有没有时间和兴趣，去某一个世界当“老师（sensei）”？ Dr.罗曼（管理员）:老师？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老师？ 堕天圣黑猫:老师？ 友人帐之主:老师？但我们这里有好几位学生吧。 无限龙神:老师？ 绝剑优纪:老师？ 花之暴君:？ 就像夏目玲子所说，聊天群现在的十四人中，她自己，初音未来，五更琉璃都是现役的学生。 绀野木绵季（优纪）早就休学了，连学生也算不上。 李清歌现在仍然在圣芙蕾雅就读，也可以算做学生，炭治郎他和初音她们的年纪差不多，也没有多少文化（并不是贬义），不能算进合适的人选之中。 所以，上面提到的几位，除了李清歌和炭治郎（没上线），其他的几位都自动认为自己没有那个资格。 摆渡人:其实也不用着急否定，我说的“老师”和传统意义上的不太一样，比起教书，其实更倾向于育人和守护。 堕天圣黑猫:？ 堕天圣黑猫:你说这个谁懂啊？ 摆渡人:截图.jpg 摆渡人:总之，这是昨天聊天群和我的谈话，你们先看一下吧。 【叮！检测到114514号世界发来的求助。 委托需求:拜托了，代替我成为“老师”，将“色彩”驱逐出这个世界，代替我担起“大人”的责任，保护好学生们，代替我，将走向终结的结局更改，拜托了……】 【叮！经聊天群核心判定，将该任务委托给成员“摆渡人”，请问是否接取？】 摆渡人：？ 摆渡人：比起世界的求助，这个更像是个人的求助吧，为什么要交给我，不发布到聊天群中？ 第二章:因为你是主角 【叮！这是第114514号世界内部数个平行世界的“老师”在临终前发出的诉求，经过世界意识的肯定，被聊天群核心接收。】 【因为没有发现异常资讯体，判断无需作为世界任务发布。】 【另，经聊天群核心判断，成员“摆渡人”符合委托方要求。】 【……】 摆渡人:我再来概括一下吧。 摆渡人:就是这个世界内部拥有着平行世界的概念，而这些平行世界，都在遭受着一种名为“色彩”的怪物或是别的什么的入侵。 摆渡人:平行世界的守护者“老师”，几乎都失败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世界没有被入侵。 摆渡人: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成为“老师”，守护住最后一个平行世界。 摆渡人:聊天群判断我有能力处理这件事，我觉得你们也可以试试。 摆渡人:@全体成员 Dr.罗曼（管理员）:我大概明白了，就是拯救世界这套流程吧……不过清歌你是不是高看我们了，能够入侵无数平行世界的危机，聊天群中只有你和奥菲斯能直面吧…… 无限龙神:…… 堕天圣黑猫:哼哼，若是唤回我昔日的力量，区区“色彩”，不值一提！ 世界第一公主:但是现在的琉璃只是普通的女子初中生吧，什么都做不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 堕天圣黑猫:咕！ 摆渡人:其实物质上的力量不是必须的，聊天群和我交流过，拯救那个世界，需要的是“心”的力量。 友人帐之主:心？ 摆渡人:那个世界的舞台是在一个学园都市，而作为舞台的主角是“学生”们。 摆渡人:所以我之前说了，作为“老师”比起教书，更倾向于育人与保护学生。 摆渡人:拯救世界，“学生”们的力量是必须的。 旅行者:？？？ 荧表示疑惑，李清歌说了半天，怎么感觉跟个谜语人一样。 摆渡人:啊啊啊，总之，认为自己有大量时间的，擅长照顾人，有教育孩子耐心的都可以试试！ 李清歌有些自暴自弃，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也是，一个世界级的危机怎么可以三言两语讲清。 不过，从聊天群的态度来看，那个世界的世界意识似乎不是那么着急。 摆渡人:真的要面对“色彩”的时候，大不了来聊天群摇人！ 摆渡人:摸鱼潜水的都出来，给个话！ 摆渡人:@全体成员 摆渡人:@猎鬼人 摆渡人:炭治郎你不用出来了，我知道你忙着杀鬼。 猎鬼人:是，清歌先生！ 摆渡人:……其他人呢？ 巴别塔的遗志:…… 巴别塔的遗志:上面的对话我看过了，既然故事的舞台是学园都市，那么要面对的学生肯定不占少数，泰拉大地之上仍有许多苦痛，我无法置之身外。 摆渡人:懂了，没空。 巴别塔的遗志:…… 黄色闪光:我倒是对教导别人有点兴趣，不过作为火影，公务缠身…… 摆渡人:懂了，你也没空。 二乔:嘿，学生啊！ 二乔:和年轻的孩子们在一起会让我感觉自己也变得年轻，可惜我乔斯达家的宿命还未破解。 摆渡人:下一个！ 原初精灵:照顾这群精灵已经让我感觉很累了，话说你什么时候再过来一趟？ 摆渡人:……下一个。 摆渡人:我知道初音，玲子，黑猫还有优纪你们四个不太方便，就不用冒泡了。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嘿，冒泡(˵¯͒〰¯͒˵)！ 摆渡人:怒搓狗头.jpg 旅行者:当老师啊，不去，我还要找哥哥呢！ 摆渡人:你不去正好，我还担心你把人教屑呢。(￢_￢) 旅行者:！ 旅行者:你这我就要说道说道了！ 花之暴君:不去。 摆渡人:很好，简单粗暴，下一个！ 无限龙神:…… 摆渡人:……奥菲斯就算了，那么最后一个！ 摆渡人:@Dr.罗曼（管理员） Dr.罗曼（管理员）:这个，那个，今天天气真好啊。 摆渡人:叹气.jpg 摆渡人:医生，我是最看好你的。 Dr.罗曼（管理员）:清歌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个喜欢网上冲浪躲在医疗室里偷吃草莓蛋糕的死宅，教育学生什么的，还是饶了我吧！ 虽然没有面对面，但李清歌已经能想象到医生一脸摆烂地摆着手的模样了。 话说医生的性格就是这样，只有属于他的担子放到他肩上的时候才会认真起来，其他时候，只会偷偷地躲起来做着不让担子落在别人肩头的准备。 算了，刚刚解决了人理烧却，罗曼医生也很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吧。 摆渡人:算了，既然这样，这个任务我就接了。 Dr.罗曼（管理员）:嗯嗯，清歌加油，我会向魔法☆梅莉要个祝福给你的！ 绝剑优纪:哦哦，清歌大哥加油！ 友人帐之主:加油！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加油哦清歌！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ง•_•)ง 无限龙神:加油。 堕天圣黑猫:在此奉上堕天使之祝福！ 摆渡人:谢谢各位！ 摆渡人:话说你还没放弃这个虚拟偶像啊，不是梅林假扮的嘛，医生。 Dr.罗曼:闭嘴！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用鳃呼吸的老混蛋！魔法☆梅莉是真实存在的，我看到了，平行世界的可能性！ 摆渡人:随你高兴吧。 继续聊了会天，李清歌退出了群聊。 其实他将这个不算任务的任务告诉聊天群的大家，也没有抱有人会接下的期望。 适合的人没有时间，有时间的人不适合，甚至部分没有时间也不适合。 诚如聊天群的判断，或许真的只有他可以复合委托需求了（因为是本书主角）。 但他仍然这么做了，是希望聊天群之中没有芥蒂。 现在的成员还少，聊天群的气氛相当轻松，他不希望发生改变。 至于以后会如何，那就以后再说吧。 “聊天群，时间流速已经调整好了吧？” 【叮！已与当前世界意识沟通完毕，当成员“摆渡人”回归时，确保此世流逝时间不超过168h。】 “那就好。” 第三章:通往何处的列车 留下了给花散里的特别通讯，李清歌便准备跨入聊天群所开的空间传送通道之中。 最多只是消失不见七天，稻妻这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略微驻足，李清歌想了想，制造出了几颗空间水晶，然后开了几道空间裂缝，将其丢了进去。 这样就好了，万无一失。 做好了这些，他点了点头，放心地进入了宛如黑洞的传送通道之中。 无数的光影在李清歌的眼前飞速地闪过，蔚蓝的天空，繁华的都市，被白雪淹没的屋子，整洁的天台，无人的荒漠，盛夏的立交桥，空无一人的巨大办公室…… 于此同时，一道略带无力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响起。 “……是我的疏忽。” 一股迷茫与困倦之感席卷上李清歌的脑海，但并不能影响到他。 之前无数的影像消失，李清歌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飞速行驶的列车之中。 对面正坐着一位长发落在座椅上，半遮住一边脸颊的少女。 她的身后，车窗之外，蔚蓝的天空正被升起的红日染色。 十字型的光晕正好在少女的身边闪耀，映照着她身上的部分阴影模糊不清。 “我的选择，以及所有因此导致的状况。” 少女继续开口，明明是温柔的嗓音，却自带着一股悲伤。 光影再度在李清歌眼前浮现，这次是一位拿着手枪指着自己的狼耳少女。 她秀丽的脸上，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无奈的表情。 下一刻，影像模糊，变为了一块被子弹击碎的平板。 “结果，好不容易走到这个结局，才终于发觉您是正确的……” 影像消失，坐在对面的少女疲惫地扬起笑脸。 她的脸颊有些乌黑，带着已经凝结的伤口。 ……那些阴影，似乎并不只是阴影。 “……” 李清歌没有说话，他在默默地消化并带入自己的身份。 “事到如今虽然还是有点厚脸皮，但还是拜托您了。” “老师。” “虽然您肯定会忘掉我说的话，但是这样也没关系。” 明明是笑着的，但她的话音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哀伤。 “因为即便什么都想不起来，恐怕您也会在相同的状态做出相同的选择吧……” 车窗外的明日渐渐升起，光晕遮掩了少女的面庞。 “所以……重要的不是经验，而是选择。” “只有您才能做出各种选择。” 光影第三次的浮现，这次是各是各样的女孩，三三两两结群，互相打闹。 “关于背负责任的人，您跟我说过的吧。” “虽然那时的我并不懂……现在我却明白了。” “作为大人的责任与义务，以及与之相关的，您的选择。” “包括做出这种选择的心情。” “……” 少女沉默，良久，微微抬头，微笑着，说出了带着祈愿的话语。 “所以，老师。” “如果是我能相信的大人，您的话，这个扭曲的，歪曲终点之上的，别的结果……” “与之相连的选择点……您一定可以找到的。” “所以老师……请一定……” 少女的话语没有说完，李清歌的眼中，光晕越来越亮，少女的身影渐渐被遮掩。 终于，在某一刻，一切都要模糊消失的时候，李清歌起身，在她略显惊讶的目光之中，坐到她的身边，拿出一张纸巾，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与乌黑。 “老师……” 李清歌没有说话，收回纸巾，就这样和她并肩坐着。 车厢之内，安安静静的，像是世界的终焉，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正坐着列车出逃。 列车飞速地行驶着，不知要驶向何方？ 光晕淹没一切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一只柔软的小手，牵住了自己的手，像是抓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紧紧的。 “老师，一切都拜托你了……” …… 咔嚓—— 耳边传来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还有闪光灯穿透眼皮的略微不适感。 李清歌睁开眼，四周的环境已经从列车车厢变成了拥有透明落地窗的高档接待室之中。 虽然神秘的少女说他会忘记一切，不过果然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嘛。 李清歌的目光看向了眼前穿着白色制服的黑发少女。 除了白色外套，黑色裤袜，身材丰满，黑发内层是蓝色，眼瞳也是蓝色这些普通少女或许也会拥有的共同点之外，更吸引人的是对方精灵似的尖耳朵，还有头上凭空悬浮着的蓝色光环。 这是什么？ 精灵转生的天使？ 世界忽然静止了一瞬，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通过聊天群发来的一些讯息。 算是帮助解答一些李清歌现在的疑惑。 关于设定之类的以后有机会再说，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平行世界“大人”们的祈愿，“老师”已经成为了概念一般的存在。 现在，接取了这个委托的李清歌，在进入这个世界后自动持有了这个“概念”。 所以，这也是列车上的少女会称呼李清歌为“老师”的原因。 事实上，列车之中的李清歌并没有第一时间弄清状况，所以他才会沉默不语。 最后的行为，也是遵从自己内心对于少女的一些同情与怜悯罢了。 时间再次开始流动。 身材丰满像是某人秘书一般的精灵天使少女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机藏好，撩了撩自己外黑内蓝的发丝，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 “明明是跟您说了稍等一下，看来是太累了，竟然睡着了。” “看来您是做了个梦啊，请好好清醒一下，集中精神。” “也不算梦吧，不过我现在倒是很清醒。” 李清歌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么坐着和对方说话也不太礼貌。 见对方似乎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少女悄悄地松了口气。 其实也不怪她吧，谁叫对方的睡颜太可爱了。 “那就好，以防万一，我再和您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少女眨了眨眼，声音充满了知性的味道。 “我是七神琳，是学园都市【基沃托斯】的联邦学生会所属干部。” “而您，恐怕就是我们召唤而来的老师吧？” “为什么是疑问的语气？” 第四章:基沃托斯的原型是不是叙利亚 “嗯……因为我也不知道老师来这里的详细理由？” 虽然是冷静的语言，但李清歌还是从名为七神琳的少女口中听出了些许困惑。 还未等他说什么，对方接着说道。 “总之，老师，先跟我来吧。” “因为有老师您无论如何都需要做的事情。” 话音微顿，兴许是为了让李清歌更加信服她，七神琳补充道。 “跟学园都市的命运有关的重要的事情……就当做是这样的事情吧。” 说完，对方便转身走向了这座楼层的电梯之处，李清歌也没有多说什么，跟了上去。 现在他可以确信，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游戏，那么他所经历的这一幕一定是游戏的序章，或者说第一章？ 在接待大厅“昏睡”不起，来历不明的“老师”，莫名梦见的少女，不像是寻常人的学生，还有身上担负着的未知责任……要素已经很齐全了。 走进电梯之中，稍微有些意外的是电梯竟然是透明的。 从里面，可以看见无数的高楼林立，诉说着这座学园都市的繁华。 一条宽大的河流将都市一分为二，格外白净的天空之中，白云遮掩了更远处的风景，只留下模糊的影像。 电梯无声地升高，往下看去，路过的行人宛如蚂蚁一般。 如果有恐高症的人站在这里，或许已经腿软了吧。 七神琳站在透明的窗前，目光看向李清歌，伸出了自己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 “欢迎来到【基沃托斯】，老师。” “这里是数千个学园聚集在一起的巨大学园都市，也是今后老师您要工作的地方。” “虽然肯定和老师曾经在的地方有很多不一样，习惯起来可能会很累……” “但是老师的话，应该不需要这么多担心吧。” “毕竟您是那位联邦学生会长选择的人物……这个会在之后慢慢给您说明。” 联邦学生会长？ 李清歌抓住了关键，他隐隐觉得，这个称呼，或许和那么列车上的少女有关。 不过……暂时压下这些思绪，他看着窗外的景色，感慨道。 “基沃托斯嘛……真是大啊。” 这么看来，他所在的建筑也算是高的了，从这里俯视整个基沃托斯，大致能看出这座学园都市有真正的城市大小了。 他本以为圣芙蕾雅已经算是很大的学校了，结果在这里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果然无数的世界之中会有无数的奇迹。 “不过，数千所学园，这个数量会不会太多了。” 李清歌看向七神琳，询问道。 “师资力量会不够吗？” 众所周知，同行是冤家，数千所学园带来的竞争肯定是难以想象的。 “这个老师不必担心。” 七神琳扶了扶眼镜，微微反光。 “基沃托斯之中的学园并不等同于外面的学园，这里我们的教学是以机器辅助为主，并不需要老师的教导。” “当然，我并不是在否定老师您的职责，如果您有兴趣，也可以试着教导学生们。” “除此之外……学园的规模不同，大型学园自然享有更多的资源，至于小型学园乃至接近废校的……” 说着，七神琳看了李清歌一眼，不再言语。 “我明白了。” 李清歌微微颔首，有些时候事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不过，七神琳似乎是在引导他。 嘴上说着这些，内心还是期望有人能带来改变吗……有些可爱。 “……老师，到了。” 奇怪，老师为什么突然笑起来了？ “……” 电梯停下，还未打开，就可以听见若有若无的吵闹声。 就在七神琳感到有些不妙的时候，电梯的门已经自动打开了。 瞬间，数道目光看了过来，让她的心中一叹。 走出电梯，几位不速之客便围了上来，大声地在七神琳耳边说道。 “代理！终于找到你了，等了我好久！快把联邦学生会长叫出来！” “嗯，等等，旁边的人是……” 第一位开口的是将蓝紫色头发绑出两条小马尾的少女，因为注意到了七神琳身后的李清歌，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毕竟在陌生的男生面前大喊大叫什么的。 其他几位也注意到了这名陌生人，但对她们来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首席执行官，等您很久了。” 第二位开口的少女身材格外高挑，比李清歌还要高上一些，头顶着血红的光环，背后有着与她本人差不多体积的巨大黑色羽翼。 “我是来见联邦学生会长的。风纪委员会邀要求一个可以解释当前状况的答案！” 第三位开口的淡橙发少女戴着眼镜，戴着红色的手套，双腿裹着红色的裤袜，或许本人特别喜欢这个颜色？ 还有一位少女银色头发与光环的少女没有开口，神情淡然，和李清歌点了点头，当做打了招呼。 面对几位少女的步步紧逼，七神琳沉默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小声地说道。 “啊……被麻烦的人抓到了。” 因为离得很近，所以李清歌听的很清楚。 他观察着这几位少女，从神态气质上来判断，似乎是在特定领域有一定地位的那种。 先不说为什么都是女孩，李清歌发现，她们竟然携带着武装。 冲锋枪，狙击步枪，手枪，突击步枪……这难道就是基沃托斯的特色嘛。 就算是圣芙蕾雅，也不会在非作战和训练时间手持武装啊。 这些少女找七神琳似乎有着正是，所以李清歌姑且保持沉默 “各位好，不嫌麻烦从各个学园到这里访问的学生会，风纪委员会，以及其他时间很多的各位。” 虽然还是冷淡知性的语气，但李清歌能感受到七神琳的一些不满。 “这么闲……重要的各位来这里的理由，我也很清楚。” “各位是来问责基沃托斯现在发生的混乱的……对吧。” 因为站在七神琳的身后，所以李清歌没有看见她营业笑容之下隐藏的阴影。 不过，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这名少女或许有着腹黑的本质的。 “既然你都明白了就做些什么啊，你们可是联邦学生会啊！” “数千个学园自治区都陷入了混乱，连我们学校的风力发电场都停止工作了啊！” 蓝紫发的少女格外不满，淡橙发的少女冷静地补充道。 “也有在联邦矫正局的学生出逃的情报” “像女番长一样袭击我们学校的不良已经越来越多了，维持治安开始变得困难了。” 银发的少女也开口说道。 最后是黑发大翅膀的少女。 “来历不明的直升机，坦克等非法流通率已经上达2000%以上了。这样下去会对正常的学园生活产生障碍的。” 正常的学园生活？ 莫非是叙利亚火拼？ 李清歌在内心吐槽。 直升机，坦克，这是可以出现在学园之中的吗？ 非法流通……也就是平常有正常流通的喽，你们这真的是学园而不是什么兵营吗？ “……” 七神琳再度陷入了沉默。 蓝紫发的少女却不愿意了，直接说道。 “都这种状况了联邦学生会长在做什么？怎么好几周都不见她？立即让我见到她！” 其他几位少女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投过来的目光，其意义都是一样的。 联邦学生会长，联邦学生会，李清歌已经听过好几遍这两个词汇了。 似乎是在这座学园都市权力顶点的一部分。 “……” 轻轻叹了口气，七神琳放弃似的说道。 “联邦学生会长，已经失踪了。” “欸！” “！” “果然传闻是……” 没有理会惊讶的几人，七神琳接着说道。 “就结论而言，【神圣之塔】的最高管理者消失不见，现在的联邦学生会处于失去了行政控制权的状态。” “虽然尝试过绕过认证……但是到刚刚为止都没有找到这种方法。” “也就是说，现在有办法了吗？” 黑发的少女敏锐地抓住了七神琳的措辞。 “没错。” 七神琳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看向了李清歌。 李清歌有些被钦定的既是感，果然，七神琳的下一句是。 “这位“老师”，就是可以成为调节者的人选。” 第五章:夏莱的sensei 基沃托斯，联邦学生会的接待室内。 随着七神琳的话音落下，她让开了身位，让李清歌得以彻底进入四位女生的视野之中。 “？！” 下意识地看了过去，蓝紫发的少女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惊呼，黑发少女则是冷静地说道。 “就是这位吗？” 被几道目光注视着，李清歌倒也没有紧张，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几位好，我是李清歌，至于身份，应该就是【老师】了吧，虽然可能和传统意义上的老师不太同……” “看起来也没有比我们大多少啊……” 小声的说了一声，蓝紫发的少女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乖巧地鞠了一躬，礼貌地说道。 “老师你好，我是千禧科学学园研讨会的早濑优香。” 见状，其他几位也分别向李清歌正式的做出了自我介绍。 “老师，格黑娜学园风纪委员会所属火宫千夏，请多多关照。” “圣三一综合学园正义实现委员会成员，羽川莲见。” “同为圣三一综合学园自警团成员，守月玲美，请老师多多指教。” 四位少女的目光各异，毕竟突然有一个和她们差不多的同龄人说来当老师，正常人都会感到疑惑。 “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 七神琳撩起耳边的发丝，轻笑一声，却引来了早濑优香的吐槽。 “只是正常的自我介绍，你是从哪里看出相处的好的？” “对了，说起来，这位老师为什么会在这里，基沃托斯不是从未有过【老师】这一职务吗？” “啊，抱歉，并不是不欢迎老师的意思！” 李清歌摇了摇头，示意早濑优香不用说对不起。 虽然拿着武装，但说不定是个好孩子呢。 “说到这一点，我也并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位老师是联邦学生会长特意指名的。” “已经失踪的联邦学生会长的指名？！感觉越来越混乱了！” 说着，早濑优香扶额，闭上了眼睛，一副头疼的模样。 其他几位少女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与目光之中也有这样的意思。 “老师，姑且先不去理会那边吵闹的人，接下来……” “哈，你说谁很吵啊？！” 当然是从一开始话就最多的那位了，早濑优香同学。 另外，我果然没看错，你有腹黑的品质呢，七神琳同学。 无视了吵闹的少女，七神琳向李清歌继续说道。 “虽然来历不明，但联邦学生会长还是留下了一些有关老师的信息的。” 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早濑优香有些不忿地闭上了嘴，其他几位少女也安静地听着。 她们本就是来找联邦学生会长的，但现在那个人失踪了，那么或许眼前这位被她所指名的“普通人”或许会有所办法。 李清歌也知道，该介绍“老师”的背景了。 “老师你本是，为了担当联邦学生会长所建立的一个特殊社团的顾问而来到这里的。” “联邦搜查部——Schale（夏莱）。”（也有培养皿的意思） “它并不只是单纯的社团，而是一种法外机构。” “为了联邦组织的所有学生，它可以没有限制地加入某个学园，可以在各个学园之中，无限制地进行战斗活动，也可以邀请学园的学生加入……” “虽然我也不清楚联邦学生会长为什么要建立这个拥有这么多权限的机关。” 七神琳语气平淡地带过了一些不得了的词汇。 李清歌决定忽视。 “夏莱的活动室位于这里约30公里之外的遗志外围地区，在您到来之前，联邦学生会长似乎把某样特殊的物品放在了那里的地下室之中，现在，我必须把您送到那里。” 说着，七神琳从桌子上掏出一块平板，低头操作了一会，拨通了某个号码。 “桃香，我需要一架能直接前往夏莱的直升机……” 虚拟的影像被投影出来，一位绑着桃红色双马尾的娇小少女正吃着薯片，慵懒地说道。 “夏莱？外围地区的那个？……啊，想起来了，但那里现在刚好发生了骚乱欸。” “骚乱？” 比起七神琳与名为桃香的少女的对话，李清歌的注意力放在了虚拟影像之上。 准确的说，是桃香那看上去滑溜溜的尾巴上。 看上去会很好摸啊。 “从矫正局逃出来的学生在那里骚动起来了，然后就变成了战场哦。” 一边吃着零食，桃香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 “抱着对联邦学生会的怨恨，附近的不良们已经把那里变成了野火烧过的原野一样了哦。连巡洋坦克也从不知道哪里弄来了。” 巡洋坦克？这个更是重量级！ 李清歌发现已经已经开始融入这个世界了，内心的吐槽开始减少了许多。 “然后貌似占据了夏莱所属的大楼，好像那里有什么宝物一样哦。” “……” “不过，那里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前辈，外卖到了，之后联络！” 通讯挂断了。 “……” 李清歌观察着七神琳的表情，对方的表情在眼镜的反光下模糊不清，但总感觉很生气。 “桃香么……挺有个性的孩子啊。” “抱歉，让老师见笑了。” “其实并不需要直升机护送，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可以骑车过去的。” “那怎么行！” 深吸一口气，七神琳抬起头来，维持着脸上的营业笑容。 就当她看见一旁omo中的几位少女之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了几个弧度。 “什，什么啊，这么盯着我们？” 早濑优香内心一紧，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呵呵，正好代表着各大学园，很强也很闲的各位都在这里啊，真是让我心安啊。” “……闲？” “总之，目前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为了基沃托斯的和平，各位请助我一臂之力吧，呵呵。” 七神琳微笑着说道。 …… “啊，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情啊！” 电梯之中，李清歌和四位少女挤在一起，看着对面的高楼快速的升高。 其实并不是电梯的空间太小，而是名为羽川莲见的少女体积太大，或者说翅膀太大，占了不小的地方。 “早濑同学，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因为是学生，所以李清歌用了“同学”这一称呼。 来自不同学院的四位少女，此刻都被七神琳抓了壮丁，负责护送他前往夏莱的活动室。 不过在李清歌看来，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完成这项工作。 比起这些，对方的心情更重要。 大概很多人都会遇上吧，在上学时，突然被老师叫走干些不属于你的事情。 虽然工作不算劳累，但内心也难免有所芥蒂，说不定在背后也会说说那位老师的坏话。 李清歌不希望早濑优香的心里不舒服。 “老师，你误会了，我没有勉强自己！” 大抵是明白了李清歌在想些什么，早濑优香偏过头来看着他，然后摆了摆手。 “我只是单纯的在抱怨而已，对代理的请求没有什么不满。” “而且与其继续这么放着烂摊子不管，不如让护送老师你去夏莱尝试一下，说不定事情会有所转机呢。” “这样……” 早濑优香，应该有轻微的傲娇。 李清歌下了专业的判断。 “不过，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说出来比较好。” “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有所顾忌。” 这点既是和早濑优香说的，也是和其他少女说的。 不过，话是这么说，现在真心听进去的又有几个呢？ “呼……” 轻轻吐了口气，见李清歌没有误会自己是那种怕麻烦的女生，早濑优香也松了口气。 说起来，这种明明年龄和她们差不多大，身份却是“大人”的异性，她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相处呢。 第六章:夺回夏莱活动室大作战 好康的.jpg 走出电梯时，因为站位的原因，李清歌不小心碰到了羽川莲见的翅膀，正当他准备道歉时，没想到对方却是率先微微低下了头。 “不好意思，老师。” 李清歌有些奇怪，这份奇怪并不是针对少女的道歉，而是她的态度。 羽川莲见……很在意自己的翅膀，或者说身体吗？ “不，没事，是我这边才要说抱歉。” 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因为关系暂时不是很熟的原因，李清歌并没有询问太多。 一行人很快赶到七神琳准备的载具——一辆装甲越野车的旁边。 大概是看李清歌头顶并没有和学生们一样的光环，四位少女若有若无地将他保护在她们的身后。 关于光环，李清歌大致已经知道一些设定了。 这些光环与学生们的意识相连，可以说是另一种判断生命活动迹象的方式，当然，深度睡眠也会导致光环的熄灭。 （这一点萨科塔表示羡慕） 除此之外，因为有着光环的保护，这些少女可能会表现的……有些超越常人。 越野车上，穿着和七神琳相似制服的少女（怎么又是女生？）向李清歌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老师，首席行政官已经和我交待过了，我会负责将你们安全地送到夏莱活动室附近，现在，请上车。” “好……” 早濑优香刚想点头同意，羽川莲见忽然出声打断了她。 “等等，只有这辆车吗？” “特殊时节，联邦学生会能调用的物资也并不多……” “怎么了，莲见？” 面对火宫千夏的提问，羽川莲见面露难色。 “那个……我可能会坐不下。” 李清歌打量了一下越野车，虽然空间很足，但这里的除了五个活生生的人（？）外，还准备了很多战略物资。 全部塞进去后……或许，可能会有些拥挤。 “那莲见你坐副驾驶好了，我们三个和老师挤一挤。” “也只能这样了……” 黑发少女的脸色微微沮丧，身后的翅膀微微垂落。 见状，李清歌撇了一眼角落。 “也不用这样，我有自己的车子，你们几个坐越野车，我跟你们后面就好了。” “老师……” “这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而且我是男生，和你们挤在一起总是不太好的。” 此话落下，早濑优香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了的。 几位少女听不用和李清歌挤了，内心不知是放松还是失落地叹了口气。 “就这么定了，你们在这稍等一下。” 说完，李清歌便转身走向了一处阴影。 “……我也不介意的啦。” 看着他的背影，早濑优香轻声嘟囔道。 虽然她也不擅长和男生交流，但如果是李清歌，简单的肢体接触她也不会讨厌。 这就是第一印象带来的好感加成吧。 “那么……稍微用一下你的形象吧，重装小兔。” 走到学生们都看不见的角落，李清歌瞳孔中的标识转变为红色的齿轮，理解复现的权柄启动，一辆富有科技感的摩托车被构造了出来。 这是布洛妮娅获得理之律者力量时重装小兔进化后的形态。 不过和那个具有完备ai的重装小兔相比，他这个只是个样子货。 “嗯，稍微改动一下，多加一些银色，然后加一点初级ai……好，就叫你重装小兔0019吧！”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李清歌想了想，又加上了一些别的什么。 【虹膜扫描确认……指纹扫描确认……请输入语音密码……】 “Rideron。” 【语音密码确认……欢迎回来，master】 轰—— 随着ai的语音落下，重装小兔0019车头前方的双眼亮起，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摩托，这种轰鸣真的会让人的血液加速啊。 李清歌现在的心情就相当不错，骑上了重装小兔0019，将它开到了越野车的附近。 “久等了。” “不，也没有多久……这是什么？！” 坐在副驾驶的早濑优香下意识地扭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被重装小兔0019吓了一跳。 “这是我的车啊，摩托车。” “我知道这是摩托车，但是……” 早濑优香也说不太出来，这和她出身的千禧科学学园有关。 看到重装小兔0019的那一刻，她就有一种直觉，这辆摩托车绝对不简单。 其他的几位少女也探头看了一眼，虽然有些惊讶这看样子很就贵的摩托车，但也没多什么。 比起摩托车，还是甜点之类的更让她们感兴趣。 李清歌注意到后排的三位少女互相隔了一点距离，羽川莲见坐在中央，这一点距离，刚好就是她身后的羽翼收起来的空间。 “好了，其他的之后再说吧。” “老师，那您跟紧了。” 负责开车的那位似乎见多识广了，朝着李清歌点了头后便一脚踩下了油门，顿时，一阵推背感拖拽着几位少女。 “等会，你开慢点啊！” “时间紧急。” 早濑优香的声音逐渐消失，李清歌感到有些好笑，当然，这并不是嘲笑。 他压低了身体，双眸之上浮现银色的护目镜，然后，扭动了把手。 “重装小兔0019，来陪我跑一圈吧。” 【Raedy……】 “Go！” …… 砰砰——砰砰—— 夏莱活动室大楼所在的外围区域，此刻，尘土飞扬，冰冷的钢铁却散发着硝烟的气味。 数十名头顶光环的少女手持着枪械互相射击，枪口的火焰加热着这里的空气，不时有少女被子弹击中面部倒下，头顶的光环熄灭，除了没有血花，这里简直是名副其实的战场。 嗤—— 一辆炫酷科技感十足的摩托车漂移停下，不算刺耳的刹车声顿时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力。 “哦呀，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呢。” 李清歌抬起头，感受着四周纷纷投过了的视线，下了车。 在他之后，一辆装备完全的越野车飞速地停下，几位少女连忙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拿起武装，将他护在了身后。 “都说了等等我们！老师，你没有光环，要是被误伤了怎么办？” “老师，请躲在我身……不，尽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们来掩护，老师，你快走。” “我会保护老师的。” 另一边，同一时间。 “番长，现在怎么办？” “那个带着【风纪】袖章的我认识，是格黑娜风纪委员会的，经常找我们麻烦，一会我说开火你们立马射击！” “是！” “对了，那个没有光环的异性你们注意点，他好像不是基沃托斯本地人……” “是！” 心有灵犀一般，原本还在互相交战的不良学生集团们瞬间调转了目标，开始向着有着嘲讽属性的早濑优香四人发动攻击。 “开火！” “老师，小心！” 下意识地想要躲避，但忽然想到李清歌这个没有光环的普通人，少女们强迫着自己只是护住了眼睛等关键部位，就像是盾牌一般挡在他的面前。 羽川莲见这个最为高挑的少女甚至张开了翅膀。 【检测到敌对反应】 铛铛铛—— 预想之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少女们放下手臂，所见的，却是一个体型庞大的半身机器人，举着盾牌，伫立在众人面前。 从四面八方发射而来的子弹，全数被盾牌挡下，即便有漏网之鱼，也只会在空中掀起银色的涟漪，然后失去动力坠落。 “这是……” “如你所见，我的摩托车，当然，你也可以叫它重装小兔0019。” 李清歌轻笑一声，不良之间的对话，他也听到了。 对了，说起重装小兔，就不得不提到变形了吧。 “好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少女们反应过来，然后在重装小兔0019的护送下，抵达了一处掩体的后方。 “呼……” 连带着越野车一起，失去攻击目标后，不良们也暂时停下了开火。 掩体后方，少女们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才用各异的目光打量着李清歌这位“老师”。 看着又重新变回摩托车的重装小兔0019，早濑优香暂时压下了眼中的好奇，沉默了一会，然后对李清歌说道。 “对不起，老师。”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李清歌有些不解。 早濑优香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因为之前老师你直接冲进了战场，我还在心中暗自骂你是鲁莽的家伙，结果原来是早有准备。” “这么说来我也……” 羽川莲见和另外两位少女也想说什么，结果被李清歌打断了。 他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道歉的，硬要说来，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虽然不说，但少女们心中也会有点不满吧，面对不听她们话的“老师”。 但现在，这点小芥蒂已经被解除掉了。 “正好趁此机会，我再来正式介绍一下吧。” “我是李清歌，来自基沃托斯的外部，虽然没有光环，但如你们所见，也并不是没有战斗能力，你们不用为了保护我而束手束脚，接下来的战斗，请放下大胆地去做吧。” 第七章:哦呀,大狐狸 终究不能一直躲在掩体后面，听着外面的骚乱与轻微的脚步，正如一开始就出现在战场的中央来说，李清歌其实是打算靠着自己全歼敌人的。 但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女们与她们下意识的保护动作让他改变了主意。 当然，还有不良们的对话……果然，只是孩子与“学生”啊。 老师应当保护学生，这是他所设想的师生关系。 但正如雏鹰不会永远地躲藏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过度的保护，只是对这群将战场火拼挂钩于不良闹事的学生们的伤害。 他与这群少女之间的关系，这并非传统的师生关系的导向，他还需要再想想。 “几位，接下来的作战指挥，能交给我吗，交给我这位【老师】。” 认真地看着几位少女，出乎意料的，她们并没有多少犹豫。 “当然，既然老师在这里，那就交给你了。” “明白了，拜托你了，老师。” “我会听从老师的指挥的。” “老师，请下命令吧。” “啊，不用看我，我只是个开车的，没有什么战斗力。” 早濑优香，羽川莲见，火宫千夏，守月玲美，四位各异的少女接连说道。 暂且忽略了不合时宜的一道声音，李清歌看着她们为了回应他的话语而已经有了名为信任一词的眼神，嘴角轻扬。 这点上，学生相信老师，是理所当然的。 “好，那么，作战，开始！” 让我来使用你的力量吧，“老师”。 …… 虽然那么久没有什么动静有些可疑，但身为不良的学生们并没有想太多，而是持着各色的武装，从四面八方缓慢接近着李清歌一行人的掩体。 叮啷—— 忽然，一个银色的东西从掩体后方扔到地面，还弹了几下，正当不良们低头认出这是什么而神色大变的时候，一阵刺耳噪音突袭着她们的耳膜，随之而来的白光更是占据了她们的视野。 “闪光弹，投掷完毕。” “做的好，守月同学。” 随口夸赞了一番银发少女，在不良们的视野白花花一片的时候，少女们从掩体之后探出身形，手持着各自的武装，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砰—— 效果拔群。 “可……恶……” “竟然敢骗我们！” 随着一阵弹火倾泻，四周敢围上来的不良们顿时被子弹击晕过去，而在更远处观望的其他不良则是暗骂了一声，在类似头头的命令下对着掩体所在方位开火。 “就是现在！” 重装小兔0019的机器人形态再现，举着盾牌为少女们挡下了一切来袭的子弹。 少女们则是在李清歌的指示与保护下向着下一处掩体跑去，一边跑一边推进着与夏莱活动室所在大楼的距离，只留下一辆空载的越野车停留在原地。 “可恶可恶可恶，那个机器人是什么，太赖皮了吧！” 见一番射击除了浪费子弹什么都没有做到，不良的女番长不由气急败坏。 “这就是老师的力量吗，好神奇。” 重新迈入掩体，早濑优香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双持冲锋枪，有些惊奇。 “刚刚感觉自己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了起来，每一发子弹都可以精准的命中目标。” “确实如此……” 羽川莲见扶着自己纤细又古风的狙击步枪，若有所思。 “连我的手枪的杀伤力都增加了。” 火宫千夏表示理解不能，她并不擅长战斗，手枪更多的时候是所为指示某一区域而使用的。 但就是这样的她，刚刚也能一枪击晕一位不良，而且枪枪命中目标。 守月玲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抱紧了自己的突击步枪。 现场唯一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不同的驾驶员酱跟不上她们的话题，于是和守月玲美一样，保持了沉默。 “有这个力量的话，即便是只有我们几个也可以打败这群不良了！” “难道首席行政官一早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 “……” “……” “不，我觉得她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见情况越来越迪化，李清歌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 七神琳她绝对没有想这么多，就像派早濑优香她们来夺回夏莱的活动室只是刚好抓壮丁而已。 这么说来，其实她也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靠谱？ 值得一提，刚刚少女们感受到的变化并不是错觉。 在持有了“老师”这个概念之后，李清歌发现它还有附赠的一些小能力。 像是强化己方阵营的学生啊，将四周环境地图化，标明敌对反应与单位什么的…… 但他总感觉，这些能力并不完整，像是缺少了什么。 算了，总会知道的…… …… “羽川同学，三点钟大楼第三层从左往右第二块玻璃处有一位狙击手。” “收到。” 下意识地听从了脑海之中的声音，黑发少女抬高了手中的狙击步枪，瞄准了一个方向。 虽然因为反光的原因看不真切，但她仍然扣下了扳机。 砰—— 玻璃破碎，躲在里面的少女也晕乎乎的倒了下去。 “老师，已经处理完毕了。” “辛苦……早濑同学，两秒后你的位置会出现一颗手雷。” “明白。” 飞速地逃离了现在所在的掩体，早濑优香在内心默数两秒，果不其然，一颗已经被掐秒的手雷落入了她原先所在的位置，炸出一个漆黑的小坑，冲击波吹动着少女的白色外套。 砰砰砰—— “好疼……啊咧，不疼。” 翻身跃入新的掩体，本以为会因为在奔跑过程中受到枪击而感受到疼痛的少女疑惑地看着眼前逐渐消失的一小块网格状的淡银色屏障。 “这也是老师的能力吗？” “当然，这是【我】的能力。” 包括意识对话，隔着不少距离为少女们制作屏障保护，这可是【李清歌】的能力。 “加油，敌人没有多少了。” “是，老师！”*4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围地区不间断的交火声逐渐停下。 李清歌与驾驶员酱待在原地，在重装小兔0019的保护下，远程指挥着四位少女。 虽然人数不占优，但靠着“老师”的加成与他的保护与作弊式的指挥（预知未来），四位来自不同学园的少女们配合默契，一小批一小批地将不良学生们击破，就快要夺回夏莱活动室的大楼了。 最后的阻碍，是不良们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巡洋坦克。 对面那黑黝黝的炮口，即便是基沃托斯超人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被那个打中，可是会很痛的。 “那辆坦克的型号，十字军MK.Ⅰ，和我们学校的制式坦克是一样的型号。” 在李清歌建立的意识网络之中，羽川莲见观察了一番，说道。 “肯定是非法流通的东西，应该是不良们从PMC（不太了解这个是什么）流出的东西之中购买的！” 早濑优香看上去干劲满满。 “也就是说是废铁，所以弄坏了也没有关系！所以，上吧！” 砰砰砰砰—— 就在四位少女表演着徒手拆坦克之时，意料之外的来客直接偷家，手持着装有刺刀的来福枪，信步闲庭的出现在了李清歌的面前。 “啊啦，那身制服，是联邦学生会的成员吗？” 这名肆意暴露出自己踪迹的少女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很是自信，脸上戴着有着复杂纹路的白狐面具，头顶着一双毛茸茸的黑灰色狐耳，身后也有着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身着一身有着大量樱花点缀的和服的她浑身充满了满满的极东气息，下半身却是大胆的短裙与单边丝袜和吊带腿环，这让她的气质更添一分妖冶。 当然，最让李清歌在意的是她头顶的光环，其内部竟然有着花朵似的黑红图案。 面对这位充满迷人气息的少女，驾驶员酱却是满脸的凝重，下意识伸出手将李清歌拦在身后。 “若藻，你不是被关进矫正局了吗？” “哦呀，当然是逃出来了啊，不知名的联邦学生会成员，对了，你身后的这位是……” 早就发现了大狐狸的李清歌单方面禁音了意识网络，让早濑优香她们不要分心，然后拍了拍驾驶员酱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 他所看见的未来之中，并没有和这位少女交战的画面。 原因不明，至少她面对自己没有展现过敌意。 “你好，若藻同学……对吧，我是来自基沃托斯外部的老师，不知你找我们有何贵干呢。” 李清歌面带着微笑和名为若藻的少女说着废话，她既然是从矫正局逃出来的，那么肯定会对下令抓捕的联邦学生会有所怨言，要是他不在这里，驾驶员酱肯定要被修理一顿了。 比起其他学生更加丰满的身躯微微一顿，若藻沉默了一会，然后发出了意义不明的语音词。 “……咦？” “啊啦，啊啦啦……” “嗯？” 李清歌也适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啊，啊……” “失，失礼了！！！” 发出了动摇的声音，若藻竟然就这么匆匆逃离了。 “呼……” 见若藻似乎是真的离开了，驾驶员酱松了口气，看向李清歌，语气有些敬佩。 “不愧是老师，虽然不知道您干了什么，但竟然能把【灾厄之狐】给吓退！” “干了什么……” 这点李清歌自己也不知道。 话说，灾厄之狐，若藻她是不是害羞了。 轰—— “滴滴。” 就在这时，随着坦克的爆炸声，来自七神琳的通讯也打了过来。 第八章:已经可以互相称呼名字了 “老师，刚才我已经查明引起骚动罪魁祸首了。” 随着驾驶员酱接通通讯，七神琳凛然的身姿也被投影在了半空之中。 她顿了顿，看了看李清歌四周的环境，有些疑惑。 “在那之前，可以请老师告诉我你们的具体情况吗？” “稍等一下。” 李清歌示意七神琳不用着急，他的意识网络之中传来了少女们兴奋的声音。 “老师，我们成功了！” “目标坦克已被击毁。” “不可思议，真的靠我们四个人战胜了她们。” “多亏了老师的力量。” “这也是你们的努力，做的好，还有，你们没有受伤吧。” 李清歌的夸赞与关心也传达了过去，不知为何，明明平日之中也听到过，却是让少女们的心思有所异动。 “没有，多亏了老师的护盾，别说受伤了，连子弹都没有打在身上过！” “倒不如说老师把我们保护的太好了……虽然我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我准备的医疗设备都没有用上，当然，这样是最好的。” “没有受伤，老师。” “好了，夸奖的话我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大家都聚过来吧，七神同学打来通讯了。” “是！”x4 因为是意识网络之中的对话，七神琳并不清楚李清歌突然的沉默为了什么，当然，同样是这个原因，沉默只是一瞬间。 不多时，四位少女便风尘仆仆地跑到了李清歌的身边。 即便有着他制造的护盾保护，但经历了一场火拼，少女们的身上也难免沾上了灰尘，但因为本身的形象极佳，都不难看就是了。 “几位，辛苦了，另外，七神同学，如你所见，这场骚乱已经被我们解决了。” “……不愧是老师。” 七神琳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然后轻轻吐了口气。 虽然因为联邦学生会长的原因她对李清歌有所信心，但也没有预料到这么短的时间，光靠着四人她们就能解决这场骚乱。 果然，关键的一点就是“老师”的指挥，或者说力量吧。 “那么那位灾厄之狐你们也击退了吗，或者说你们成功捕捉了她？” 七神琳接着说道。 在她的话语之中，若藻好像哪里来的强大野兽一般。 “灾厄之狐？” 早濑优香有些疑惑。 “我们并没有见到那位。” 七神琳看向其她三位少女，后者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代理——” “灾厄之狐，是哪位？” 驾驶员酱打算说些什么，却被李清歌的话语打断了。 她看向对方，眼神有些疑惑。 刚刚他们不是见到对方了吗，为什么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感受着这股目光，李清歌微微偏头，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放在唇上，嘴角微弯。 嘘—— 驾驶员酱知道了，李清歌是要她保密他们见过灾厄之狐的事情，但是，为什么？ 内心在七神琳与李清歌之中摇摆不定，最终，驾驶员酱陷入了沉默。 老师是大人，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而且，刚刚如果不是老师，她说不定就要被揍一顿。 驾驶员酱是这么想的。 见状，李清歌放下手指，嘴角的弧度更盛了。 他之所以要对方保密，仅仅是没必要而已。 面对他，若藻并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双方的接触只有短短的数分钟不到，即便对方牵扯上了什么，也无法影响到他。 而要是让早濑优香她们知道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危险人物接近了老师，即便李清歌之后出言解释安慰，以她们的性格，难免会自责。 所以说，没必要，至少没有明面上提出的必要。 “灾厄之狐，若藻，被百鬼夜行联合学园处于停学处分，之前被关进矫正局之中，然后最近逃了出来。” 像是没有看见李清歌的小动作，七神琳贴心地为他解释道，同时将若藻的影像投影了出来。 “因为是有好几次类似行为的危险分子，所以请老师务必小心。” “另外，她也是引起这场骚动的源头。” “……或许听闻联邦学生会正在赶来，逃跑了，也或许，在暗自谋划着什么。” 说道这里，七神琳的语气也有些不确定，按照她所了解的若藻的性格而言，对方并不惧怕联邦学生会。 “总之，没遇上引发冲突是最好的。” 轻笑了一声，七神琳看向李清歌的目光认真起来。 “我正在赶来，老师，请您稍等一会。” “好的。” 挂断了通讯，李清歌看着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几位少女，露出了一个微笑。 “七神同学看样子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抵达这里，大家先去夏莱活动室所在的大楼休息一会吧，那里应该有休息的地方。” “好的，老师！” “嗯……虽然已经说过了……辛苦了，各位。” 拉进关系的最好方法就是共同面对困难，至少李清歌感觉的到，因为他的话语，少女们的心情都上升了不少的百分点。 原地休整了一会，一行人走到了夏莱活动室所在的大楼前。 那是一栋蓝白配色的大楼，银白色的墙壁宛如金属，蓝色的落地窗玻璃倒映着天空之中的白云。 最上方还有以大楼为中心，不断向外扩散的涟漪似的圆圈。 “这栋大楼，都是夏莱所属吗？” “我想是的，老师。” 驾驶员酱回答道。 点了点头，李清歌看了看大楼四周的横七竖八躺倒的不良学生们，想了想，和少女们说道。 “早濑同学，你们先进去休息一下吧，我稍微有些事情要做。” “好的，老师。” 早濑优香略带婴儿肥的小脸有些微红，柔声说道。 “那个，老师，其实叫我优香就好了，早濑同学的话有些不习惯。” 话音落下，其他几位少女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既然如此，老师，也请叫我莲见吧。” “老师，也请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老师可以直接叫我玲美。” “这样……优香，莲见，千夏，玲美。” “哇呜！”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被不讨厌的异性这么亲密的称呼，少女们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害羞。 虽然不像是学生和老师相处时的表现，但李清歌也不是什么正经老师，所以没关系。 “我就不用了吧。” 看着有些她们的样子，驾驶员酱表情微妙。 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 “好的，驾驶员酱。” “饶了我吧。” 最终，李清歌还是和驾驶员酱交换了名字。 在优香她们进入大楼休息的时候，李清歌开始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站在原地，动动手指，四周昏迷着的不良学生们的身体顿时凭空悬浮了起来，然后，就是分类的时间了。 将不良学生们的身体按照校服的不同整齐摆放到了一处阴凉干净的地方，李清歌顺带将她们身上的武装也卸了下来，放置到了另一边。 如果是普通的敌人，那么李清歌肯定管的不会管。 但既然是学生，而且不是坏的彻底的那种，他还是愿意帮助一下的。 至少不会让她们的身体被大太阳晒成咸鱼。 简单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李清歌看着自己整整齐齐的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也进入了大楼之中。 不久后，赶到这里的七神琳，看着一排排像是尸体一般将手掌交叠于腹部，闭眼安详的不良学生们，陷入了沉思。 甩了甩脑袋，七神琳快步走进了大楼之中。 “久等了，老师，东西就在这栋建筑物的地下室之中。” “至于你们几位……可以劳烦你们警戒四周吗？” 说是警戒，其实就是支开。 和李清歌聊着天的少女们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走到了大楼的外部。 “请和我来吧，老师。” 李清歌跟在七神琳的后方抵达了地下室，昏暗的房间只开着一盏不算亮的灯，常人勉强可以看见摆放在桌台上的电脑，与一边，凭空悬浮着的破碎石板。 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清晰的响起，七神琳走到一间保险柜之前取出了什么，转身走到灯光之下，将取出的东西递给了李清歌。 不知是否是巧合，灯光的投影恰好将那样东西一分为二。 一半在光明之处，一半在阴暗之处。 “……幸好，这东西并没有损毁。” “这是，平板？” 李清歌接过，好奇地打量了起来。 “这并不是普通的平板。” 七神琳扶了扶眼镜，反光的镜片遮掩了她的表情。 “这是联邦学生会长特意嘱咐过要交给老师的东西，名为【什停之匣】。” 什停之匣，另一种说法，【约柜】。 虽然李清歌对于宗教之类的不是很了解，但历史上的天命可是垄断了欧洲的宗教信仰，他多少也听说过。 见证的方舟或者上帝的方舟嘛…… 以基沃托斯的特殊来说，这个名字，不一定只是为了单纯听上去好听而取的。 “虽然看上去是普通的平板，但其实是未知的东西，制作公司，系统构造，运行机制都不清楚。” “老师用这个应该可以恢复神圣之塔的控制权……” “我们连启动都做不到，但老师的话，一定可以的吧。” “……当然，一切取决于您。” “那么，我不打扰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七神琳就离开了地下室。 李清歌看着这个表面只是普通平板的什停之匣，持有的“老师”的概念有所异动，然后，它亮了起来。 第九章:阿罗娜 昏暗的地下室中，神秘的什停之匣屏幕亮起蔚蓝色的桌面背景，其正中央正立着一个类似于无限符号的白色图案。 【ConnectingtoCrateofShittim…】 随着打字般的滴滴声，几行文字也浮现了出来。 【请输入系统连接密码…】 “密码啊……” 我怎么知道。 李清歌心中想到。 就在他准备用侵蚀的力量暴力破解之时，“老师”的概念再次异动了起来，一段文章自他的脑海之中浮现。 原来如此。 难怪联邦学生会的人无法破解它，这是“老师”的专属装备啊。 李清歌了然，然后将密码输了进去。 【……我等期望，乃七中哀叹。】 【……我等所忆，乃耶律哥之法则。】 【连接密码正确，确认目前的连接者为“老师”。】 【欢迎来到什停之匣，老师。】 【为了生物认证和认证书的生成，即将转换到主操纵系统A.R.O.N.A。】 当最后一个符号打下的时候，柔和的白光自什停之匣内部绽放了出来。 李清歌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受到了一股力量的牵扯，联系到现实，他没有去抵抗。 下一刻，昏暗的地下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有些破败的教室。 洁白的墙壁破了一个大洞，大洞之外，几张学生桌椅堆叠在一起，整间教室像是建在海面上一般，地板积着一层浅浅的水。 从破洞之外看去，远方的蓝天与大海相连，洁白的云朵分外清晰，地板的积水也意外的洁净，被阳光照射的波光粼粼。 在这意外的美景之中，一位身着水手服，头发绑着白色兔耳发箍的幼小女孩正趴在课桌上酣睡，就像是午后休息的学生一般。 李清歌看着她的侧脸，感受到了一阵熟悉感，眼眸变得更加幽深，宛如漩涡一般，然后，发现了什么。 “呼呼……zzz” “呼喵……蛋糕啊……比起草莓牛奶味……香蕉牛奶味更……” “哎嘿……还有好多哦……” 走到女孩身边，李清歌微微弯腰，戳了戳她的脸颊。 “唔喵……还不行哦……不好好咀嚼的话……” 虽然梦话很可爱，但因为有人在等着，李清歌也只好无情了起来。 戳戳。 “啊，但是……” 戳戳戳。 “……嗯。” “虽然不忍心打扰，但是该起床了，贪睡的孩子～” 感受着脸上被挤压变形的感觉，幼小的女孩睡眼朦胧地睁开双眼，银发的少年正微微弯腰面带微笑地看着她，不知何处来的阳光将他的脸照耀的一片圣洁。 “嗯……嗯？” “哎，哎哎？” “啊嘞，啊嘞嘞？” 女孩突然起身，用力地揉了揉双眼，再发出好几声意义不明的拟声词后，表情变得惊喜了起来。 “老，老师？” “能够进入这个空间的话，难，难道是老师吗？” 李清歌直起身，肯定的点了点头。 “目前的身份嘛，的确是老师，那么你呢？” “唔，哇！说，说的也是呢，也到了这个时间了！” 女孩忽然有些紧张，双手背在了身后，头上的光环竟然变成了彩色。 “哇，哇呜，先冷静一下，首先是自我介绍！” “我，我是阿罗娜，是常驻在这个什停之匣里的系统管理员，主操作系统，以及协助老师的秘书！” 说着，阿罗娜紧张的情绪消失了不少，脸上露出笑容来，光环也变成了粉色的爱心。 “终于见面了！我在这里一直，一直等待着老师！” 阿罗娜重复了两遍“一直”，证明着她是多么期待。 见状，李清歌升起了逗逗她的心思。 “但是刚刚不是在睡觉吗？” 阿罗娜洁白的小脸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啊……当，当然也有偶尔打盹的时候。” “总，总之，请多关照了，老师！” 阿罗娜的光环再度变成了爱心，开心地大声说道。 “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微笑着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清歌感觉到“老师”的概念变得完整了起来。 以此判断，就算是未来，发生了什么，整座基沃托斯都对他产生了敌意，什停之匣，阿罗娜，也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伙伴。 “现在我的身体版本还处于很低的状态，特别是声带的部分还需要调整……” “也就是说，阿罗娜还有其他形象吗？” 李清歌有些好奇，阿罗娜的眼神却飘忽起来。 “这个嘛……” “反正我以后一定会努力支援老师的！” “还有，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请老师伸出手指来，完成生物认证！”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 阿罗娜的小脸微红，靠近了李清歌，微微仰头，然后伸出了自己白嫩的食指。 她与天空相似的蔚蓝色眼眸之中水波流转，带着些许的期艾。 离得近了，还可以发现，阿罗娜的发丝之中掺杂了一些粉色，双眼的瞳孔也是一粉一蓝，与李清歌这种异色眼眸不同，是真正的异色瞳。 李清歌伸出手指和阿罗娜柔软的指肚相抵，一圈涟漪扩散开来，随后变成了方正的框框。 只有现在，阿罗娜才表现的像个人工智能，而不是一个贪睡的小女孩。 “呵呵，简直就行拉钩一样，是吧，老师？”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阿罗娜发出了可爱的笑声。 但李清歌不怎么觉得。 “拉钩的话，小拇指相互勾起，然后大拇指相扣，这样子更像吧。” “唔……其实这是为了确认老师的指纹，虽然是用眼睛观察，但别看我这样，我的眼神也蛮好的。” 说着，阿罗娜收回手指，认真地看着框框，眼睛也眯了起来。 “让我看看……” ‘欸，好像看不清。’ ‘……嗯，就这样吧。’ 因为没有尝试，所以李清歌也并不知道能不能动用意识的权柄来读心。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可以看出阿罗娜最后的漫不经心。 于是，他伸出手指，点了点阿罗娜的脑袋。 “阿罗娜，你刚刚偷懒了是吧。” 阿罗娜的小脑袋被点的一摇一摇的，眼睛看向了别处。 “我，我是很认真的，才没有偷懒呢。” 见她还在狡辩，李清歌故意说道。 “这样吗，可是光指纹识别就要这么久吗，现在的机器只要一秒不到就可以了哦。” “欸！” 阿罗娜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外面的机器已经这么先进了吗，我，我还不能做到……” “但，但就算是这样，阿罗娜也可以帮老师忙的，用眼睛充分确认！” “欸——” 李清歌露出了不信任的表情。 “嗯……” 咕噜咕噜—— 见状，阿罗娜像是小猫生气一般发出了呼噜声，然后不忿地说道。 “那老师就去找外面先进的机器吧，不要找阿罗娜了！” 见阿罗娜似乎真的生气了，李清歌连忙道歉。 “抱歉，是我的错，我刚刚是在逗阿罗娜玩的。” 因为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了，李清歌一时没有注意分寸。 对于阿罗娜这种智能ai来说，说别的机器的好话就像是在女朋面前说别的女人更漂亮吧。 “哼，老师，我生气了，没有好多好多的草莓牛奶，还有香蕉牛奶，还有蛋糕，是不会原谅你的！” 阿罗娜闭着眼，头顶的光环变来变去的。 虽然不知道ai要怎么吃这些，但在李清歌答应之后，阿罗娜的小脾气很快就消失了。 稍微闹腾一会之后，李清歌谈起了正事。 将基沃托斯的现状告知了阿罗娜，他询问道。 “阿罗娜，关于联邦学生会长，你有印象吗？” “这个，虽然我知道很多关于基沃托斯的事情，但对于联邦学生会长，是一无所知呢。” “果然……” “对不起老师，没能帮上忙，但神圣之塔的权限，我有办法哦。”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阿罗娜连忙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 “老师请稍等。” 说着，阿罗娜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后，她重新睁开了眼，双眸亮闪闪的！ “老师，已经取得了神圣之塔的admin权限，现在它已经在我阿罗娜的控制下了。” “现在的基沃托斯，都在老师的管辖之下了。” “那么就把权限交给联邦学生会吧。” 李清歌很干脆的说道，但阿罗娜却问道。 “老师，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 虽然不知道神圣之塔到底是什么，但李清歌多少可以猜出来。 的确，掌控着它，意味着可能掌控了一座军事力量强大的学园都市。 但对于李清歌来说，并无意义。 而且管理一座城市的麻烦事还是交给联邦学生会吧。 “就算是交出权限了，阿罗娜也有办法拿回来吧。” “这是当然的，老师！” 阿罗娜拍着自己毫无幅度的小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 但就算阿罗娜没有办法也无所谓，李清歌还有最终手段。 “老师，权限已经移交完成了！” 同一时间，在外面等候的七神琳接到了一则通讯。 “是……我知道了。” 第十章:夏莱的权力是无限哒 “那么，我就先离开去确认了，一会见了，阿罗娜。” “是，一会见，老师！” 虽然有些失落，但一想到之后很快就能再次见面了，阿罗娜便笑着说出了道别。 见她这么可爱的样子，李清歌的心思也有所异动，伸出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小脑袋上。 “老师？” 阿罗娜小小地吃惊了一下，歪了歪脑袋，然后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见状，李清歌才放心下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嘿嘿，老师的手，好温暖～” 蓝发的小女孩露出了像是小猫被摸着下巴一般舒适的表情，李清歌微微一笑，再摸了一会，然后闭上眼睛，在阿罗娜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中退出了这个由什停之匣打造的意识空间。 睁开眼睛，地下室的灯已经被打开了，虽然有着灰尘，但整间房间摆放的很整洁。 李清歌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平板之中的画面是之前的那间被海水淹没的教室，阿罗娜隔着一个屏幕和他挥了挥手。 “老师！” 感觉就像养了只电子宠物一般。 李清歌伸手点了点阿罗娜的额头，就好像真的有人敲了敲她一样，阿罗娜捂着额头蹲了下来。 “唔……老师太过分了！” 暂时压下继续捉弄阿罗娜的想法，李清歌拿着什停之匣，走出了地下室。 穿着联邦学生会制服的七神琳适时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清冷的面色有所缓和。 她和李清歌打了招呼，说道。 “老师，联邦学生会已经确认接受道神圣之塔的权限，今后，我们可以像联邦学生会长在的时候进行行政管理了。” “您辛苦了，老师。” “我倒是没做什么。” 李清歌摇了摇头。 “能够做到这些，帮忙护送的早濑同学她们，还有阿罗娜，主要是她们的功劳。” “您过谦了。” 七神琳倒是不同意李清歌的说法，另外，她还有些疑惑。 “阿罗娜是？” “什停之匣的管理者，就是这个孩子。” 李清歌将平板的一面朝向七神琳，意外的是，对方扶了扶眼镜，微微皱眉。 “抱歉，老师，您要我看的是什么？” 对方的表情似乎不是在开玩笑，李清歌转动平板，看了看阿罗娜似乎也迷糊着的表情，意识到了什么。 “阿罗娜，其他人看不到你吗？” “唔，老师，我不知道。”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阿罗娜，你还有什么用啊？” “哼，阿罗娜我可有用了！” 看着李清歌对黑着的平板似乎在说着什么，七神琳也明白了一些东西。 “果然，什停之匣是只有您和学生会长才能持有的东西。” “就目前来看，应该如此。” 停下和阿罗娜的打闹，李清歌看向七神琳，对方似乎也并不感到失落什么的。 “那么，容我再次对阻止了基沃托斯混乱的老师表示感谢。” 说着，七神琳弯了弯腰，这一次，李清歌没有推辞了。 “对了，外面的学生，你们会怎么处置。” “请您放心，我们会妥善安排治疗与酌情处理的。” “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件事了。” 说着，七神琳微微侧身，弯腰，展露出自己良好的身材，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请和我来，老师，我为您介绍一下联邦搜查部——夏莱。” 离开地下室，走上楼层，七神琳将李清歌领到了一间玻璃窗上贴着纸条，看上去蛮有生活气息的大厅外。 “这里就是夏莱的活动大厅了，空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看的出来，七神琳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介绍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打开大厅的门锁，二人走了进去，入目的，是一间像是动漫之中会出现的校长室一般的面积极大的房间。 阳光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照射进来，些许灰尘照映出金色的轨迹。 看上去高档的办公桌上摆放着几台电脑，一般的架子上也摆放着也有基沃托斯特色的枪械，可能是装饰品？ “然后，这里是夏莱的部室。” 李清歌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让清新的空气得以流入。 接着，他走到办公桌旁，伸出手指在桌面上抹了一下，指肚上不出意料沾上了灰尘。 “看样子的确需要打扫了。” 七神琳见状也是说道。 “老师，需要我安排学生过来一趟吗？” “不用了。” 李清歌将手指放在面前，轻轻吹了一口气，将指尖的灰尘吹去，然后微笑着看向七神琳。 “联邦学生会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手吧，刚刚取得神圣之塔的权限，你们应该很忙才是。” “话是这么说……” 轻轻叹了一口气，七神琳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她的内心对于李清歌的好感再度提升，因为看的出来，是个很贴心的老师呢。 “对了，七神同学，夏莱的话，到底要做什么呢？” 李清歌的任务，本质上是对抗色彩，拯救这个世界。 但是目前为止，除了一些基沃托斯特色的混乱，他并没有见到什么大危机。 至于夏莱，他有预感，夏莱会在接下来的会发生的事件之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夏莱，是有权限但没有目标的组织，必须要做点什么，这种强制力是不存在的。” 撩了撩自己的发丝，七神琳的语气轻缓。 “可以自由出入基沃托斯的任何学园自治区，与所属无关，也可以让老师期望的学生作为部员加入……” “很有趣吧，虽然叫搜查部，但是联邦学生会长并没有特意提到过这里。” “也就是说……老师您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 “是吗……” 李清歌不置可否。 享有权利的同时应该满足应尽的义务，这是他的想法。 据七神琳所说，夏莱所拥有的权限可以说是在基沃托斯这个学园都市也是最高的那种，那么，总会有夏莱应该做的事情。 比如说……列车上，那神秘少女说说的找到扭曲的，扭曲终点之上的，别的结果的选择点。 像是看出了李清歌的想法，七神琳轻笑一声。 “老师您如果要真的做什么的话……现在的联邦学生会受到了各种各样的要求……申请支援物资，改善校区环境，给落榜学生补课，请求社团支援等……” “如果是有空闲时间的夏莱，或许能解决这些麻烦的要求。” “我会派学生将这方面的资料交给夏莱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老师的自由。” 说着，七神琳的目光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眼镜之后的眼眸有着某种期待。 “七神同学，你应该也是学生吧？” 听完七神琳的话，李清歌有些突兀地问道 七神琳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怎么了？” “是的话，就好好的把请求说出来啊？” 李清歌轻轻叹了口气。 他并起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七神琳的脑袋。 “什，什么？！” 大概是从来没有人对她做过这样的动作，七神琳愣了一下，然后捂着头后退了一步，脸色红润了起来，像是被惊到了一般。 “老师，您在做什么？！” 现在的七神琳，倒是没有了精英秘书的气质，而像个羞愤的少女了。 李清歌轻笑了一声。 “既然是学生，就不要学那些混迹已久的老狐狸一样暗示我了，那样会很累的吧。” “虽然并不是传统的师生关系，但只要七神同学拜托，我就会伸出援手。” “因为七神同学你也一样，是我的学生。” “……” 沉默了一会，七神琳放下手掌，恢复了平日之中的模样。 她微微偏过头，没有去与李清歌对视，轻声说道。 “……这是联邦学生会首席执政官的矜持。” “接下来，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老师，我就先离开了。” 说着，七神琳转身就要离开。 李清歌挥了挥，忽然想到了什么，微笑着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的照片，可不要拿出去卖哦。” 七神琳踉跄了一下，离去的步伐更加快速了，只是那红润的耳尖，还是映入了李清歌的眼中。 …… “代理，关于神圣之塔……” 在外面警戒的早濑优香看见了快步走出大楼的七神琳，她刚要上去打招呼，对方却没有理会，这让蓝紫发的少女愣了一下。 “代理的脸怎么那么红。” 过了一会，李清歌也走了出来，警戒的少女们见状，都围了过去。 “各位警戒辛苦了，抱歉夏莱的部室还没有整理，不能请你们上去休息了。” “没关系的，老师。” 少女们都能善解人意，稍微再度聊了一会后，分别提出了告别。 “老师也辛苦了，虽然很想帮您整理夏莱的部室，但确认神圣之塔的控制恢复后，我这边也有很多的事情。” 优香看上去有些歉意。 “没关系，优香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对了，为了方便联络，老师，请加一下我的MomoTalk吧。” 优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见状，其他几位也都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MomoTalk？” 李清歌有些疑惑。 意识到老师刚来基沃托斯，千夏解释道。 “是一种在学生之间流行的社交软件，大多数的学生都有注册。” 也就是说和神州的qq与微信差不多。 “稍等一下，等我下载一个。” 李清歌拿出什停之匣，这个平板应该可以下载其他软件的吧。 刚一打开，没想到阿罗娜直接双手叉腰跳了出来，一副骄傲的模样。 “哼哼，我已经帮老师下载好了哦。” ‘多谢了，阿罗娜。’ 虽然知道其他人看不见阿罗娜，李清歌还是伸出手指点了点阿罗娜的小脑袋。 “我看看……” 为了不耽误少女们的时间，李清歌就暂时没有上传头像，简单的编写了信息之后，将少女们的好友给添加了进去。 【如我所算】——早濑优香的状态信息 【希望今天也是平安的一天】——守月玲美 【减肥中】——羽川莲见 【丧失的前方】——火宫千夏 添加完毕，少女们满意地收起手机。 “那么，我先离开了，老师您有空的话务必来千禧参观。” “我和玲美和就告辞了，老师，多谢您的保护。” 莲见微笑着说道。 “之后请来圣三一看看。” “老师，您来的时候请告诉我一声，我会负责保护您的。” “我也得向风纪委员长报告今天发生的事情了，老师，您来格黑娜学园的话，请一定来拜访风纪委员会。” “嗯，我会的。” 第十一章:一天还未结束 回到夏莱的部室，李清歌瘫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他用脚尖摩擦着地面，将自己的正面转到落地窗前，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眯起眼睛。 虽然时间不算长，但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他也需要时间来理清自己的思绪。 “唔，老师，很累吗？” 放在桌子上的什停之匣亮起，阿罗娜的身体微微前倾，担忧地看着李清歌。 “我不累，只是想安静一会。” 李清歌将椅子转了过来，将什停之匣用其他东西架住立起，好让阿罗娜能看到的更多。 就这么和阿罗娜享受了一会宁静后。 滴滴—— “噢噢，老师，有人来添加你的MomoTalk好友了！” 阿罗娜闭上眼，再度睁开时，眼睛变成了星星状。 “这么快么？” 李清歌记得优香她们使用MomoTalk似乎用的都是真名，但因为初来乍到，他填写的昵称一类的是“老师。” “我看看……空崎日奈。” 头像是一位面容有些稚嫩，但看上去就有一种压迫感的白发紫眸少女，状态信息没有填写。 在通过好友之后，李清歌发了一句你好，对方一时没有回应。 等待了一会，他放下了什停之匣。 “老师，对方是格黑娜学园风纪委员会的委员长，现在可能在忙吧。” 可能怕李清歌失落，阿罗娜连忙解释道。 “风纪委员会，我记得千夏就是这个部门的吧。” “是的，但风纪委员会不是格黑娜学园的学生会，万魔殿才是哦，虽然一直都是风纪委员会在管事啦。” 基沃托斯作为面积极大的学园都市，每一座学园都拥有自己的自治区。 这些区域发生的诸多事情由所在学园的学生会来处理，但如果事情真的和阿罗娜说的一样。 那么名为空崎日奈的少女恐怕真的挺忙的。 毕竟枪斗的发生在基沃托斯可是稀疏平常了。 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李清歌顺手将自己的MomoTalk的信息给填完整了，最后轮到上传头像时，阿罗娜忽然自作主张。 “我，我，老师，让我帮你上传吧！” “我可是高性能的ai，一定能还原老师的美貌的！” “美貌什么的……” 看阿罗娜那么积极的模样，李清歌笑了笑，也就随她去了。 就像她说的一样，身为ai，也不会画的很丑吧。 “嗯～那我先去收拾屋子了，阿罗娜你加油。” 伸了个懒腰，李清歌起身。 “是，放心交给我吧，老师！” 什停之匣中的阿罗娜做了个敬礼的动作，很是可爱。 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李清歌便离开了夏莱活动大厅。 “嗯，我看看……” 站在楼梯口，李清歌陷入了思考。 这一栋大楼都是夏莱的可支配范围，但真要全部来个大扫除，一定会让普通人直不起腰来。 但如果偷懒而言，只需要把经常活动的几个房间，加上晚上休息的地方清扫一下就可以了。 但既然都决定要这么做了，怎么能不做到底呢。 忽然想到了什么，李清歌眼眸一亮，下了楼，然后走到了停放重装小兔0019的地方。 他敲了敲变形过后的小兔手臂，将拖把什么的工具都塞到了它的手中，眯着眼笑道。 “那就拜托你了，重装小兔～” 至于他自己，当然要趁这个机会去逛逛啦。 …… “这个，补习班了解一下。” D.U.地区，联邦学生会直接管辖的中央地区，也是基沃托斯名副其实的“首都”。 在这里，李清歌被一个穿着西装，手中拿着传单，脑袋挂着显示屏的机器人所拦下了。 “好的。” 叼着冰棍的李清歌点了点头，随手接过了传单。 这种工作他之前也做过，也是了解其中的辛苦之处。 “基沃托斯的学生学习都是用机器的吧，这种情况下补习班要怎么办起来？” 因为好奇，李清歌口齿不清地询问了一下。 “这就是我们的秘密了。” 机器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再说了，学生们聚在一起，学习的气氛不就有了吗？” “有道理。” “先生是从外面来的吗？” 兴许察觉到了李清歌对补习班有点兴趣，机器人也是与他多交谈了一会。 “是的，今天刚到基沃托斯。” 取下冰棍，李清歌看了看传单，就是普通的那种。 但不知为何，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会发生什么。 “听说基沃托斯外面的人都是没有光环的，果然是这样啊。” 听机器人的口吻，好像外来者在这里是什么都市传说一样。 关于这点，李清歌觉得这座学园都市才像是为了某种目的建造出来的一样，充满了离奇的色彩。 由学生管理，学生有着光环，能脸接子弹不破防只是觉得疼，还全部都是女生。 不仅如此，除了学生之外，基沃托斯的居民，包括商店之中的营业员啊之类的，要么是机器人，要么是直立的会说话的猫猫狗狗。 他这个没有光环的普通男性一路上还是吸引到了很多目光的。 收起传单，李清歌嗦掉最后一截冰棍，继续自己的摸鱼……考察之旅。 走着走着，走到D.U.边缘地区，人烟稀少的地方，在一个小巷的转角，他忽然听见了一阵逐渐放大的脚步与喘息声。 下一刻，一具娇小的身躯撞到了他的怀中，他本人倒是没什么事，倒是对方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哇呜，好疼！” “你没事吧。” 李清歌弯腰，伸出了自己的手。 “没事……不，不对，快跑！” 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抓着李清歌的手起身，对方忽然想起了什么，带着他就跑了起来。 因为感觉很有趣，所以李清歌没有反抗，任由对方拉着自己跑了几分钟，然后，跑进了一个死胡同？ “哈——哈——呜……完蛋了……” 扶着膝盖剧烈地喘着气，有着接近茶色发色的少女忽然有些绝望，她转身，哭哭唧唧地说道。 “同学，都是我不好……啊咧，不是同学？” “不是同学，是老师哦。” 李清歌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不知何时，堵到了小巷口的两位不良打扮的少女。 “呼——呼——你还挺会跑啊，圣三一的大小姐！” “识相的乖乖把钱交出来，还有旁边的，不想挨枪子也把值钱的交出来。” “是抢劫吗？” “哈？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吧！” 不良扶着墙壁，语气似乎十分不爽。 “我明白了……” 李清歌掏出了许久未用的光与影，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微光。 “虽然并不清楚基沃托斯的法律，但敢明日张胆的抢劫，甚至还抢到老师的头上来了。”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坏学生了……” 必须得重拳出击！ “老，老师？！” 李清歌身边的少女还有些懵，基沃托斯哪来的老师？ 但紧急着，李清歌已经扣下了扳机，光与影制造出的普通子弹击中了不良们的额头，在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之后，将她们击晕了过去。 “欸？咦？发生了什么？” 少女似乎还没弄清状况。 “没什么。” 李清歌收起武器，安慰她说道。 “只是惩罚了她们一下，嗯……作为老师的职责来说。” 就在他想着“收尸”一下的时候，又是一道有些口齿不清的女声传来。 一位叼着什么的少女持着枪对准了巷口里的两人。 “不准动！这里是生活安全局，罪犯由本警官来打倒！” “欸，欸？！” 我成罪犯了？ 第十二章:又爱又恨阿罗娜 好康的.jpg “我回来了。” “老师，欢迎回来！” 傍晚，李清歌回到了夏莱的部室之中，拎着不知从何处买来的蛋糕。 他看了看变得相当整洁的楼层，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重装小兔0019很有做保姆的潜质嘛。 “老师，那个奇怪的机器人是哪里来的啊？” 什停之匣中，不知道为什么，阿罗娜鼓起了脸颊，似乎是有些不满的样子。 “不是奇怪的机器人，是重装小兔0019，可以说是我做的哦……怎么了，被吓着了。” 将蛋糕放到了桌子上，李清歌点了点阿罗娜的小脑袋。 “才没有被吓到……明明老师都有我了。” 阿罗娜的脸颊变得更鼓了，像只小河豚一般。 “但阿罗娜是ai，重装小兔是机器人，你在吃什么醋啊？” 李清歌用手指晃着阿罗娜的脑袋，把她戳的东倒西歪的。 “才没有在吃醋呢！” 闹了一会别扭，阿罗娜看见了桌子上的蛋糕，眼睛一亮，头顶的光环变成了粉色的爱心状。 “是蛋糕！而且这个牌子，是据说味道很好，每天都要限量，排队要排好久的那家！” “是吗？” 李清歌坐了下来，打开了聊天群，打算和其他人聊聊天，随意的说道。 “我不太清楚。” “老师是怎么买到的？” “是有人送了我一张兑换券，然后我看时间就在今天，就去换回来了。” 跟名为中务桐乃的银发警备员解释清楚后，为了感谢搭救之恩与报将李清歌牵扯进来的歉意，名为阿慈谷日富美的少女就将看似很名贵的兑换券送给了自己。 至于那些不良，则是被中务桐乃给押走了。 歪了歪脑袋，李清歌看了看什停之匣，嘴角微弯，然后打开了蛋糕的包装。 一股草莓的清香与奶油顿时流露了出来，什停之匣中的阿罗娜用力闻了闻，流下了口水。 “嘿嘿，好香哦，是草莓味的～” “哦～草莓与奶油看上去很高级嘛。” 这么说着，李清歌用赠送的盘子与刀叉切下来一小块，然后放入了口中。 草莓蛋糕的口感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 “味道不错嘛。” 见李清歌一点一点地吃着蛋糕，阿罗娜顿时有些急了，在什停之匣里一跳一跳的，头顶的兔耳发饰也一蹦一蹦的。 “老师，老师，阿罗娜的呢？” “咦，阿罗娜也需要食物的吗？” 李清歌含着叉子，“惊讶”地问道。 “唔……虽然不需要进食，但阿罗娜我也想吃啊，草莓蛋糕……” 看阿罗娜失望地低下了头，发饰都垂了下来，李清歌也不逗她了，用体内“老师”的概念连通了什停之匣，再度出现在了那间被海水淹没的教室之中。 嗅嗅—— 小巧的鼻尖微动，阿罗娜闻到了甜甜的气味。 她连忙抬头，看见的就是面前切好的大大的蛋糕！ “老师！” “可以哦，这些都是阿罗娜的。” 微笑着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孩，李清歌将蛋糕放到了她的面前。 “哦，谢谢老师，最喜欢你了！” 爱心型的光环诉说着阿罗娜的感情，李清歌坐在一旁，撑着脸颊看着阿罗娜吃的脸上都沾上了奶油。 “慢一点。” 用手指抹去了阿罗娜脸上的奶油，蓝粉发的女孩脸色微红，然后对着李清歌嘿嘿的笑了笑。 虽然他也不知道蛋糕能进入这类似与数据空间的原理，但是谁管呢，阿罗娜开心就行了。 “哦，对了，老师，又有人添加你的MomoTalk好友了哦。” 含着叉子，阿罗娜口齿不清地说道。 “知道了，我出去看看。” 点了点头，李清歌离开了什停之匣，点开了MomoTalk。 “七神琳，调月莉音，中务桐乃，阿慈谷日富美，剑先鹤城，桐藤渚……” 除了中务桐乃与阿慈谷日富美这两位偶然结识的少女，其他的几位都在添加好友的备注上写上了自己的职务。 “研讨会，我记得是优香的社团，正义实现委员会，是莲见，还有茶话会……” 基沃托斯是鼓励学生参加或建立学园内不同社团的，所以各种杂七杂八的只要有关兴趣爱好的都有。 别看茶话会似乎只是少女们一起开开心心的喝茶，但它可是圣三一这所基沃托斯规模最大的三所学园之一的学生会。 就在李清歌一一点过同意之后，他忽然瞟见了自己MomoTalk上的头像，然后，陷入了沉默。 “……呵呵，还真是抽象呢。” 这就是高性能ai吗？ 这绘画水平，和幼儿园的学生差不多吧。 看了看依旧在享受美食的阿罗娜，李清歌轻轻叹了口气，也不想说她什么了，撤销了这抽象的头像，将什停之匣对准自己，拍了一张，然后上传了上去。 滴滴—— 优香：老师，不好意思，冒味打扰了，请问您已经吃过了吗？ 聊天软件发出了接受到信息的声音，李清歌点开了优香头上的小红点，和她聊起天来。 老师：已经吃过了，优香呢，还在忙吗？ 优香：我也在前不久解决晚饭了，研讨会的工作还有一点，因为最近发生的混乱太多，这边的财政支出有些超了……对了，我还没和老师说过的，我是研讨会的会记来着的。 老师：现在就知道了。 老师：不过，现在还在忙啊……优香你要注意下劳逸结合，不要把自己累到了。 优香：我知道了，谢谢老师的关心……不对，我找老师不是来寻求关心的，虽然感觉也不错……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千禧科学学园内，一名银发紫眸的少女，看着身旁优香拿着手机，脸色微红的模样，忽然感觉很有趣，拿起手中的纸笔，装模作样地写着什么，一边写，一边念了出来。 “哎呀，优香莫非是在和今天经常提到的老师在聊天吗，记下来记下来。” “诺亚，你在干什么啊！” 和自己的好友打闹了一会，确认她没有记录什么有的没的，优香重新打字和李清歌聊了起来。 优香：其实我是来询问老师整理夏莱的大楼整理的怎么样了，会不会很累。 优香：如果需要帮助的话，明天我还是有一些空闲的时间的…… 第十三章:李清歌老屑了 早濑优香，是个好孩子啊。 已经将自己身份带入【老师】之中的李清歌坐在椅子上转着圈，心情不错的回复着优香的信息。 老师：先谢谢优香的好意了，但我已经将夏莱的大楼收拾完了。 老师：图片.jpg 李清歌顺手拍了一张部室内整洁的照片过去。 优香：啊，这么快么…… 不知道为什么，优香有些失落。 不过，随后，李清歌发来的信息让她重新振作了起来。 老师：对了，优香愿意过来夏莱做客吗，作为第一个客人。 优香：当然！ 几乎是秒回答，优香很快的打出了这两个字来。 优香：咳咳，我是说，我很期待。 老师：夏莱这边暂时什么也没有，优香的期待太高我会有些不知所措的。 优香：没这回事，只要老师在就好了！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优香：我的意思是说，我也不需要怎么招待…… 老师：那就这样，优香你过来之前和我联系一下，我会做好准备的。 优香：好。 再度和李清歌聊了会天，互相道了别后，优香看了一会MomoTalk，然后把手机贴在了胸前，微笑着哼起了歌。 现在的她，很期待明天。 而这番姿态，已经被她的好友全收入眼中了。 “哼哼，老师吗……稍微有点好奇了呢。” 结束了和优香的聊天，李清歌想了想，也不能太厚此薄彼，也就向莲见，千夏，玲美也发出了邀请，邀请她们前来夏莱做客。 还没有等收到她们的回复，又有人发来了消息。 七神琳：老师，有关于白天提到的各项事务，明天会有人将文件送到夏莱的部室。 七神琳：图片.jpg 七神琳：图片.jpg 七神琳发送了两张图片，一张是金发，身材很好，腰侧有着一双黑色翅膀的少女的照片。 应该就是她所说的明天会来夏莱送文件的那位吧。 另一张是一张银行卡的照片。 七神琳：还有，明天她会将一张卡交给您，白天我忘记了给您，这是您的工资卡，您的工资每月中旬会打到这张卡里。 老师：原来我有工资的啊？ 由学生发老师工资，感觉有些怪怪的。 七神琳：……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联邦学生会不是压榨人的组织。 七神琳：另外，虽然不太可能，但我还想提醒一下老师，不要借着职务之变，做一些骚扰学生的事情。 七神琳：一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联邦学生会将采取强制措施。 即便隔着屏幕，李清歌也能想象出七神琳戴着眼镜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真的很像教科书般的秘书以及精英人士。 但就是这样，反而容易让人升起逗一逗她，打破这个印象的想法。 老师：骚扰……就像七神同学偷拍我这样吗？ 七神琳：！ 七神琳：这，这是！ 七神琳：…… 【对方已撤回一条信息】 看着消息显示已读，然后左上角不断跳出的“对方正在输入”，李清歌略显恶趣味的笑了笑。 “行政官是怎么了？” 联邦学生会所在，几位正在工作的少女看见七神琳脸色爆红，一边疯狂地按着手机，一边又喃喃自语的模样，都感到相当的稀奇。 “不知道，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副样子……” “原来行政官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就在她们还要继续讨论一下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她们耳边响起，吓得她们抖了一抖。 “你们的工作做完了？” 只见七神琳眯着眼盯着她们，精致的俏脸隐藏在一片阴影之中，好似正在低语之中的魔鬼。 被吓了一跳的少女们慌忙低下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环视了一圈办公室，看见大家都乖乖低着头，七神琳才重新看向了自己的手机。 “……我真是鬼迷心窍了。” 如果有时光机，她一定要回到白天，警告自己不能被那个银发少年纯良的外貌给欺骗了。 她有预感，这件事将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成为对方调笑她的资本。 老师：这么晚了，还要和我说工作的事情，七神同学还真是辛苦。 虽然满心怨气，但好歹缓过一些来的七神琳认真地打着字，脸上还残留着一点温度。 七神琳：这是联邦学生会职责所在。 七神琳：老师还有什么事吗，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七神琳已经开始后悔主动找李清歌了，她现在的想法是快点结束吧。 老师：的确有一件事情…… 老师：白天我说过的，七神同学也是我的学生，我知道这一时半会可能让你难以转变。 老师：但有些责任，交给我来就行了，毕竟我是大人嘛。 七神琳：…… 沉默了一会，轻轻叹了一口气，办公室里的七神琳露出了很浅的笑容。 什么啊，这个家伙还是会说好话的嘛。 七神琳：我知道了。 七神琳：……老师以后叫我琳就好了。 打完了这最后一句，七神琳放下了手机。 虽然身体上残留着工作了一天的疲惫，但她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 “……老师嘛。” 看着七神琳的头像灰暗了下去，显示已经离线，李清歌无声的笑了笑。 七神琳是他除了神秘少女之外遇见的第一位少女，他对对方的关注自然会更多一些。 再度和回复了他的几位少女聊了会天，李清歌在MomoTalk的社交圈发了张夏莱部室的照片，就退出了这个软件。 阿罗娜也已经吃完了蛋糕，正在幸福地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好饱，好好吃～” 点了点阿罗娜的小脑袋，眼尖的李清歌突然发现了什停之匣右上角多出了一个宝石的样式。 “这是……” “啊，老师，嗝～这是青辉石哦，嗝～” 打着饱嗝的阿罗娜慢悠悠地说着，甜蜜的草莓牛奶香让她晃着身子。 “虽然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理，但有了这个，老师就可以继续强化学生了哦～” 阿罗娜解释了一番，简而言之，消耗青辉石，李清歌下次再用“老师”的概念强化学生的时候就可以让她们更加强大了。 比如，现在李清歌的强化力度是优香lv1→优香lv5，那么使用掉这些青辉石，下次强化的力度就是优香lv1→优香lv6。 “现实突然变成了游戏。” 吐槽了这么一句，李清歌向阿罗娜问道。 这么看来，青辉石还蛮有用的。 “那这些石头要怎么获取呢？” “么……大概就是和学生互动，相互增加了解，相互增加信赖吧。” 阿罗娜的眼神飘忽，显然自己也不太确定。 李清歌却忽然有了一种既视感。 这确定不是galgame里常见当然套路吗？ 第十四章:补习班 随着日月星辰不断的重现，李清歌在基沃托斯的日子也一天天过去了。 在他的努力下，处理了许多不限于寻找走丢的迷糊学生，保护委托人参与拍卖会，帮助人手不够的警备局巡逻，协助地方学园抓捕不良学生……这些由名为步美的少女送来的文件中挑选出的委托的联邦搜查部——夏莱也进入了大众的视野之中。 加上日常他与各个学园学生的相处，逐渐的，越来越多的学生知道了他“老师”的身份，MomoTalk上所添加的好友已经快突破3位数，“老师”的分量也开始在基沃托斯越来越重了。 而随之而来的，就是李清歌开始逐渐接触到各个学园的核心所在了。 但即便如此，关于“色彩”，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啊，老师，这是今天的文件……” 夏莱的大楼内，金色长发的少女抱着一堆莫名有些突出的文件，晃晃悠悠地撞开了夏莱部室的门。 但是，少女并没有听见往日之中那声温和的“辛苦了”。 她环视一圈，发现李清歌并不在部室之内，落地窗半掩着，外面吹来的风微微抚动着她的发丝。 带着有些失落的心情，她小心的将文件放在李清歌平日使用的桌子上，替他收拾了一下没有摆放好的纸笔，然后关上了窗。 虽然不知道老师去了哪里，但今天的工作，也请加油吧。 …… “就是这里了。” 格黑娜学园的自治区，李清歌看了看手中的传单，确认了地址之后，将它叠好，放进了储物空间之中。 几日之前被机器人派送了补习班的传单，李清歌终于在今日想起了这件事，一大早出门，抵达了这里。 眼前是一栋常见的办公写字大楼，补习班所在就在这栋大楼的楼层之中。 但根据他的直觉，所谓补习班，一定有什么而不对劲的地方。 “老师，这栋大楼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什停之匣之中的阿罗娜歪了歪脑袋，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只是直觉，总之先观察一下吧。” 合适的时机就要使用合适的能力，为了不引起注意，李清歌钻进了一个小巷，进行了一番“变装”。 他先是摘下了布洛妮娅所赠的用来绑马尾的蝴蝶结，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改变了一下气质，然后微微催动能力，异色眼眸变为鎏金之色，头顶浮现了金色的光轮。 “怎么样？” 身为男性，而且是没有光环的人，李清歌在基沃托斯实在是太显眼。 但经过这一番伪装，如今的他，看上去应该就是一位基沃托斯随处可见的学生了……就是太过好看了一点。 “噢噢——” 阿罗娜的眼睛变成了星星眼，头顶的光环变成了粉色的爱心。 “现在的老师看上去好漂亮！” “我又不是问你这个。” 戳了戳泛着小花痴的阿罗娜的小脑袋，李清歌将什停之匣收起，揉了揉脸颊，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小巷，向大楼走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这个补习班是在这里吗？” 没有人阻拦，走进大楼后，李清歌拿着传单，向一旁类似保安的机器人问道。 他的声音本来就是偏中性，对方也没有怀疑，接过传单，看了几眼之后，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里，就在三楼，你自己上去吧。” “谢谢～” 李清歌按照保安的话一路沿着楼梯走了上去，令人意外的是，三楼补习班的所在，一间紧闭的门外竟然有手持着枪械的猫猫狗狗人把手。 一个补习班有必要这么戒备吗？ “阿罗娜，准备帮我记录。” “是，放心交给我吧，老师！” 和怀中什停之匣中的阿罗娜说了一声，李清歌拿着传单，径直地朝守卫走去。 刚刚靠近，对方就转过身来，凶神恶煞地喊了一声。 “谁？！” 假装害怕的抖了一下，李清歌捏着传单，声音都变小了很多。 “那，那个，我是来报补习班的。” ‘哇呜，老师玩的好开心。’ 守卫打量了几眼李清歌，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没错，这里就是补习班。” 说着，不经意间，将李清歌包围了起来。 “不，不……还是算了。” 面对这阵仗，李清歌似乎有些害怕，想要转身离开，但却被守卫抓住了肩膀，半强硬地拖进了房间。 “别怕啊，我理解你们差学生的烦恼，放心好了，只要加入我们补习班，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明明只是猫猫狗狗，但不知为何，他们的脸上也能浮现出阴影一般不怀好意的笑容。 进入房间，咔哒一声，房门被锁了起来，面前竟然还是一扇门，李清歌已经能隐隐约约听到里面宛如呻（）吟一般断断续续的声音了。 鎏金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冷厉，他低着头，假装害怕的样子，其中一个猫猫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头盔，戴在了他的头上。 “这是能冷却疲惫大脑的高效能头盔，有了它，你就能一直学习了。” 说着，猫猫人推开了面前的房门，只见一个个学生戴着头盔坐在一台台电脑前，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加上无法逃脱的环境，和相同目标的学生们一起奋斗的氛围，我们这个补习班可是很厉害的！” 猫猫人想要将李清歌带进房间，推了他一把，但不知为何，他的手掌还没有碰上对方的肩膀，一股莫大的恐惧就让他如堕冰窖。 “是么，说是补习……其实就是洗脑吧。” 游戏时间结束了。 李清歌摘下其中不断小声播放着“给我听从命令”的头盔，鎏金色的眼眸冷漠地瞥向猫猫人。 “你是怎么摘下头盔的，不，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人？！” 猫猫人下意识拿起随身携带的枪械，退后了几步，大声喊道，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 砰—— 紧闭的房门被听到动静的守卫们暴力地推开，想要弄清发生了什么。 只是随之涌出的一股冷风，竟然凭空冻结了它们双脚，蔓延其上，将他们的身躯冻成了一个大冰块，只留下脑袋冷的直打哆嗦，不断吸着冷气。 李清歌收起自己伪装的光环，站在原地，将马尾扎起，似乎依旧带着寒气的声音钻进了这些守卫的耳中。 “联邦搜查部，夏莱，现在已经收集到你们非法迫害基沃托斯学生的证据。” “现在，和我说说，你们的目的吧。” 第十五章:便利屋68 “好，好酷！” 随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从不远楼梯的拐角处冒出一群穿着不同少女，其后面还跟着一只神色紧张西装革履的猫猫人。 其中领头的少女似乎是听到了李清歌之前说出的话，眼眸放光，脸上露出了憧憬的神色。 最后方的猫猫人看见自己的一大群手下被冻住，神色大惊，拨开了少女们就冲到了李清歌的面前，打了个哆嗦。 “你是什么人，来我们补习班闹事的吗？！” “老，老板，你，你快逃吧……” 其余的守卫被冻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一名守卫边打颤边奉劝猫猫人逃跑，但后者根本没听进去，指着李清歌打呼小叫着。 “竟然这么大胆，就不怕我们叫风纪委员会来抓走你吗？！” “呵，这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一个笑话。” 李清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贼喊捉贼，这是自信自己没有暴露，还是因为舍不得呢？ 这时，四位少女也走了过来，感受着自双腿之上蔓延的冷气，神色不一。 “咦，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冷？” 四位少女中有着黑白混色头发的少女看了这些冰块一眼，不懂声色地拉着同伴们退后了一步。 李清歌暂时没有理会她们，目光放在了猫猫人的身上，对方的身高不高，他可以居高临下地俯视。 “听刚刚的守卫说，你是这个补习班的老板对吧？” 明明对方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但被对方盯着，西装猫猫人没由地感到一股恐惧，背后留下冷汗，底气不足地说道。 “是，是又怎样？！” “我警告你啊，这里不是你可以乱来的地方，马上赔礼道歉，我还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很明显，猫猫人也意识到今天来找他麻烦的是个铁板了。 现在他只好祈祷对方什么都没有发现，然后见好就收。 可惜，天意不站在他的那边。 “你是没有听懂，还是刻意忽视呢？” 李清歌摇摇头，掏出一张证件，放在了猫猫人的眼前，晃了晃。 这还是琳之后补交给他的，算是他的身份证件。 “那我就再说一遍，联邦搜查部，夏莱，现在已经收集到了你们迫害夏莱学生的证据……你可以反抗，也可以辩解，但这些后果，你确定你可以承担的住吗？” 虽然是平淡的语气，但在站在一旁身为领头人的少女，也是打扮最成熟的少女耳中，这番话格外的帅气。 她双手环胸，想象着站在一群被她打趴的敌人之中，面对来袭的增援，坚定而淡定地说出这种话来。 “……你能承受的住吗，哼哼，真是不错的话语。” 但她身旁的少女们，却关注到了另外的事情。 “喂喂，佳代子，是我们昨天在sns上看到的那个吗？” “恐怕就是了，他就是夏莱的【老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能力（小声）。” 与开始已经认出李清歌的少女们不同，西装猫猫人显然并不知道【夏莱】，面色紧张的同时眼中满是疑惑。 “算了。” 显然，夏莱的名气还没有达到连小组织都听说过的地步。 但李清歌也不想继续废话了，他催动冰洁傀儡，将猫猫人的双腿也冻了起来。 “现在，交代你聚集并洗脑学生的目的，否则，我将采取非必要的措施。” “洗脑？！” 话音落下，一旁omo的几位少女看向猫猫人的目光都不善了起来。 她们是因为房租问题被西装猫猫人委托协助同在一栋楼的业务，但因为合同内容太过严格所以想着先一探究竟，弄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如果对方在做着这种事情，那么说什么她们也不会接下这委托的。 “别，别，别胡说了，我们这里只是普通的补习班！” 不光是因为恐惧，更是因为寒冷，西装猫猫人说起话来打着寒战。 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眼角瞥到一旁的少女，他的内心又升起一股希望来，大声喊到。 “喂，只要你们能干掉这个人，今后的房租全部免费！” 之前在脑海之中幻想过的场景在现实发生了，但是领头的少女并没有感到喜悦。 她一言不发，微微眯着眼睛，金橙色的眼眸格外的冷厉。 “阿露，已经确认过了，这位老师说的都是真的哦～” 不知何时，绑着侧马尾的银发娇小少女绕过了众人，走进房间中，取下一名学生上的头盔，侧耳听着里面的内容，冲着猫猫人吐了吐舌头，粉色的眼眸之中满是不屑。 “这样……” 猫猫人感觉到少女们身边的气氛发生了改变。 领头的少女看向他，微微昂起脑袋，语气低沉。 “竟然想要通过欺骗我们将我们卷进这件事来……我们便利屋还真是小瞧了啊！” 咔哒。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以她为首的几位少女都拿出了自己的武装，目光不善地盯着猫猫人。 特别是其中最没用存在感的一位少女，嘴中还喃喃着什么，脸上的笑容有些崩坏。 “那，那你们要离开那间事务所吗，你们可是没有钱付房租了啊！” 猫猫人脸上流下冷汗，手掌背在了身后。 话音落下，领头少女的脸色微变，似乎是陷入了挣扎。 “金钱固然重要，但这并不是你以此要挟别人出卖道德与良知的理由。” 虽然不清楚少女们的具体情况，但李清歌判断她们好像因金钱而困。 虽然不太可能，但他也不希望对方走上歧途。 他抬起手掌，其中出现了一个小巧的遥控器。 西装猫猫人看见，睁大了眼睛，捏了捏自己的爪爪，其中空无一物。 “什么时候？！” “想要控制学生吗？现在你的阴谋到为止了。” 用力捏碎了手中的遥控器，李清歌张开手掌，任由碎片掉落。 领头的少女也下定了决心，脸上划过一丝失落，但最终还是坚定起来，高傲地对着猫猫人说道。 “即便搬出事务所也没有关系，我们心中的骄傲与尊严，即便没有事务所也丝毫不会改变！” “还真是被小瞧了啊，睦月！” “收到了，阿露～” 银发侧马尾的女孩出现在了猫猫人的身后，笑嘻嘻地抡起了手中的机枪，朝着他的后脑袋砸了下去。 只听“邦”的一声，猫猫人眼前一黑，晕乎乎地站在原地（因为脚被冻住了）晕了过去。 “呼呼～这就是欺骗我们的代价哦。” 其实她还想做的更过分一点，但想到李清歌还在这里，就收敛了一点。 李清歌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什么。 反正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少女有怨气就让她们发泄一下吧。 和学生们一样，这些猫猫狗狗机器人的身体素质也好的不行，虽然比不上前者可以脸接子弹，但这么一下也不会出什么事。 见罪魁祸首被控制住了，李清歌也将注意力放在了少女们的身上，自我介绍到。 “你们好，我是联邦搜查部夏莱的老师，李清歌，叫我老师就好了。” “你好，老师。” 因为之前的事情，领头的少女对李清歌有着不错的好感，整理了一番措辞，走到他面前伸出了自己白嫩的手掌，笑着说道。 “鄙人是便利屋68的社长，陆八魔阿露，久仰大名了！” “久仰大名？但我近期才来基沃托斯啊？” 伸手握了握对方的手，虽然看上去是个很有气质知性的女性，但不知为何，李清歌总感觉很想逗逗她。 “咳咳，这个，这个嘛……” 这不是客套的话嘛。 阿露的气质一下被破掉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状，黑白发色的少女叹了口气，走上去，帮阿露解了围。 “老师你好，我是鬼形佳代子，便利屋68的成员，叫我佳代子就好了。” 看上去是蛮正经的老师，结果也挺恶趣味的。 不过和我们差不多大嘛。 “人家是浅黄睦月，你好啊，看上去蛮好看的老师。” 银发侧马尾的娇小少女也笑容满满的自我介绍到。 最后剩下了最没有存在感的少女，李清歌看向对方。 她抱着自己的枪械，低着脑袋，扭扭捏捏，明明个子在少女中也不算矮，但就给人一种比不上其他人的感觉。 “你，你好，我，我是伊草春香……” 声音很小，带着一股胆怯。 李清歌大概明白她的性格了，声音也轻柔了一点。 “你好，伊草同学。” 阿露有些惊讶对方单独和春香打了个招呼，明白之后，嘴角微微勾起。 哼哼，真是个不错的老师。 “几位，我这边有个请求。” 打完招呼，李清歌指了指房间之中的众多学生。 “可以帮我将这些学生头顶的头盔摘下来吗？” “当然！” 这件小事，少女们没有拒绝。 摘下头盔后，被骗的学生们迷糊了一阵子，李清歌耐心地询问，对方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安置好这些学生，李清歌走到房间外，将守卫与老板全部解冻，然后绑了起来。 “对了，应该把他们交给风纪委员会……” 毕竟是在格黑娜学园的自治区。 用什停之匣拨通了风纪委员会的电话，李清歌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阿露，听到他的话之后露出的大惊失色的表情。 第十六章:风纪委员会 “嗯，嗯，地址就在xxx，我会在这里等你们的。” 结束了通讯，李清歌转身，想和便利屋68的学生们说些什么，却见她们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一副要溜走跑路的模样。 “陆八魔同学？” 李清歌有些疑惑，难道有什么急事吗？ “啊哈哈……” 想要转身偷偷离开的阿露身体颤了一颤，脸上浮现了牵强的笑容。 “真是不幸呢，老师，我刚刚想起来有一个委托没有解决，不能让委托人久等了，所以……” “所以我们就先告辞了。” 佳代子冷静地接过了阿露的话。 “这样啊。” 虽然看出了是借口一类的推辞，但李清歌也没有去具体探究的想法，微笑着对她们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挽留你们了。” “如果遇见了什么麻烦与危险，可以来夏莱找我，虽然没有教导你们，但我也是老师，不要不好意思。” 话音落下，便利屋68的少女们有些惊讶。 很少有人会对她们说出这样的话来。 睦月最先反应了过来，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反问道。 “呼呼，但是老师才和我们认识了这么一点时间，要是我们是坏学生该怎么办呢？” “即便是坏学生，也是学生，保护与教导你们是我的职责。” 李清歌认真地看着少女们，然后笑了笑。 “而且，我相信自己所见到的，你们可不是什么坏孩子。” “这可说不准哦，老师～”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睦月的笑容还是越发甜美了一点。 其他人也是，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就是来自大人的夸赞的魔力吗？ “那么，老师，我们离开了，有空的时候我们会去夏莱拜访的。” “老师，再见。” “再见喽，老师～” “再，再见……” 各自带着自己的风格道了别，便利屋68的少女们很快就消失在了李清歌的视野之中。 “阿露酱，只是风纪委员会，我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离开大楼后，睦月蹦蹦跳跳地向阿露问道。 “不是风纪委员会，关键的是委员长空崎日奈。” 佳代子双手插在兜里，语气淡淡地说道。 “听说夏莱的权力很大，现在虽然还不算特别有名，但已经有好多大人物对它有所关注了。” “因为老师的存在，空崎日奈说不定会亲自过来，那样的发生冲突就对我们不利了。” “我，我可不是怕了她哦。” 阿露强装着镇定，只是在听见“空崎日奈”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还是会有些失控。 “只是现在便利屋物资不算充足，打起来的话得不偿失罢了！” 睦月与佳代子没有理会阿露的嘴硬，只有春香真的相信了，崇拜地看着社长。 “现在的话，事务所也不能呆了，我们要寻找新的住的地方了。” 佳代子看向了阿露。 四位少女之中，身为社长的她是最在乎这件事情的。 大早上还兴致满满地进行了一番大扫除，虽然很快就得知没有足够的租金了。 提到了事务所，阿露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她停下脚步，便利屋的少女们也停了下来，目光转向了她。 阳光遮掩了她的表情，只留下一片背光的阴影。 “没有了事务所，现在我们可能要在公园扎帐篷了……刚刚，或许答应下来，我们就不用东奔西走了。” 她这么说道，其他少女下意识地反驳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阿露酱，我才不会做让自己不高兴的事情呢。” “真的答应了，反而不好吧，反正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我，我都听阿露大人的。” “去公园扎帐篷也没什么不好的，呼呼，倒不如说，我还蛮期待的呢～” 睦月笑容满满的。 “大家……” 阿露有些感动地看着自己的伙伴，下一刻，恢复了自己高傲的样子，微微昂起脑袋，眯着眼睛笑道。 “哼哼，就算是搭帐篷，也要彰显出我们便利屋68法外狂徒的气质来，出发吧，把公园的流浪汉通通轰走！” “哦～！” “我，我会加油的！” “就这样吧。” 年龄最大的佳代子看着干劲满满的大家，嘴角也不由轻轻勾起笑容来。 她的脑海之中想起李清歌对她们说的话，或许，也可以去求助？ …… 用什停之匣拍下了补习班现场的一些照片，李清歌和阿罗娜聊着天，没过多久，便等到了格黑娜学园风纪委员会的成员到来。 她们的手臂上统一戴着有“风纪”二字的袖章，制式的武装与校服看上去蛮专业的。 领头的是千夏与另一位银发红瞳，尖耳朵与尾巴，看上去有些像小恶魔一般的少女。 “老师！” 千夏看见了李清歌，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有些关切地问道。 “老师，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因为平日之中也会通过MomoTalk聊天，李清歌与千夏的关系也算不错，微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我没有什么事。” “那就好。” 千夏松了口气，素手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老师受伤了也不要强撑着，我会给您治疗的。” 李清歌和千夏聊了一会天，这期间，在另一位少女的带领下，风纪委员会的学生一边将补习班的老板与守卫控制住，一边安抚着被洗脑的学生们，小声地询问一些具体细节。 “风纪委员会的大家看上去很厉害啊。” “那是当然的。” 说道这个，千夏也露出了骄傲的笑容来。 “上面的万魔殿不管事，整个格黑娜学园发生的大小事宜都是我们风纪委员会来处理的，我们已经很熟练了。” “真是辛苦了。” 身为学生，要熟练起这些事来，李清歌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最辛苦的，应该是日奈委员长。” 千夏脸色微红地摇了摇头。 “对了，说起来，老师为什么会来格黑娜这里？” 李清歌将传单的事情告诉了千夏，少女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那还真是有些巧合，其实我们风纪委员会已经盯上了这家补习班，只差最后一点证据就可以直接抓捕了。” “这样会影响到你们的计划吗？” “那倒没有，风纪委员会的人手一向紧张，最近……总之，老师帮了我们大忙了。” 说到一半，千夏意识到了什么，转移了话题，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时，风纪委员会另一位领头的少女也走了过来，打了个招呼。 “啊，是夏莱的老师吧，你好，我是风纪委员会突击队长，银镜伊织，这次麻烦你了。” 与其他少女不同，伊织的肌肤是相当健康的暗色，束腰短裙与长靴之间的绝对领域暴露出相当健美有力的大腿。 “对了，夏莱的老师，这里的守卫都是你干掉的吗，啊，只是问问，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理由。” 伊织红色的眼眸飘忽了一下，千夏张了张小嘴巴，欲言又止。 这些小动作李清歌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 “守卫是我解决的，不过这件事情，有几位来自【便利屋68】的学生协助。” “便利屋68？” 千夏发出了一声惊呼，伊织的脸色也是变了变。 “怎么了吗？” “虽然不知道便利屋68怎么蛊惑了老师你，但你还是和她们保持距离吧。” 伊织好心地提醒道。 “她们是格黑娜学园首屈一指的问题学生，没有经过允许进行私自创业，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恐怖分子。” “我们风纪委员会一直在抓捕她们。” 难怪一听到风纪委员会就要逃跑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 虽然李清歌自己在内心认定了那些少女不是什么坏孩子，但毕竟没有太多的了解，他也不打算与伊织进行争辩。 继续和李清歌聊了一会，伊织与千夏向他提出了告辞。 “老师，风纪委员会还有事情要忙，先允许我先告别了。” “嗯，不要累着自己了。” 礼貌地微微鞠躬，千夏看了李清歌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站在窗户边看着风纪委员会的学生们离去的背影，李清歌轻轻叹了口气，打开什停之匣，用MomoTalk给千夏发送了什么。 滴滴—— “喂，亚子。” “不，没有试探出什么，只知道他似乎和便利屋68的人有联系。” “啊，啧，知道了。” 伊织挂断了通讯，有些烦躁地踢了踢路边的石子。 “烦死了，真是多事之秋。” 一旁的千夏一言不发，她的内心有些愧疚。 对将要把李清歌卷入某件事情的愧疚。 滴滴—— “是老师发来的MomoTalk！” 拿出手机的千夏有些惊讶，连忙打开了聊天软件。 老师：千夏，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来问我，不用担心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老师：毕竟我是大人，也是你的老师。 “老师……”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对你抱有愧疚的感情啊。 千夏：老师，对不起，其实…… 第十七章:便利屋天使 好康的.jpg “因为【伊甸条约】即将在近期签订，而基沃托斯又在这紧张的关头出现了超法规组织——夏莱，所以风纪委员会的行政官打算先行试探一下……” 在千夏的坦白下，李清歌得知了之前她与伊织行为怪异的原因。 简而言之，是卷入了什么政治斗争之中。 而询问了阿罗娜后，他也得知了这伊甸条约究竟是什么东西。 伊甸条约，是圣三一与格黑娜这两大超级学园在联邦学生会会长的牵头下，准备签订的和平条约。 只是前段时间联邦学生会长失踪，条约的签订一直没有推动，而在近期神圣之塔重启后，这件事又重新被提及。 虽然只是学园，但圣三一与格黑娜在历史上就相互敌视，不时爆发出激烈的冲突。 直至今日，两大学园之中也有着毫无理由互相看不对眼的学生在。 而伊甸条约的出现，让风纪委员会的委员长空崎日奈看见了两大学园之间相互和平相处的未来，对此十分重视与期待。 风纪委员会的二把手，行政官天雨亚子十分在意着空崎日奈，不希望她失望，所以自作了试探夏莱，或者说试探李清歌的主张。 其实今日发生的只是巧合，她也没有想到李清歌会出现在格黑娜学园之中。 然而，就算没有补习班这一巧合，天雨亚子也会在伊甸条约签订之前创造出“巧合”来。 “哈，想的这么多，真的只是学生吗？” 光靠千夏的描述，李清歌就能想象这位行政官是那种天性多疑或者掌控欲很强的性格了。 虽然有个性是好事，但想的太多，也是会很累的啊。 另外，同为学园，圣三一与格黑娜之间的关系差劲到要签订条约才能和平相处，这是李清歌没有想到的。 明明第一次见面那天千夏与莲见还有玲美的相处还是不错的。 千夏：抱歉，老师，瞒着你这件事情，还试探了你…… 老师：没必要抱歉，你是风纪委员会的一员，听从上司的命令是没有错的。 李清歌在MomoTalk上安慰着千夏，和优香一样，她也是个好孩子。 老师：关于《伊甸条约》，具体的细节我还没有进行了解，所以我也不能给出答复。 涉及到两大学园，联邦学生会应该会收到消息，李清歌打算之后去问问七神琳。 老师：但如果是真的有利于促进两大学园之间的和平相处，我想我也不会提出反对的意见，即便夏莱有这个权力。 老师：你就这么转达给那位行政官吧。 千夏：是！ 千夏：老师，还有一件事。 老师：？ 千夏：还请老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日奈委员长……委员长她平日之中就很累了，知道这件事后，一定又会分出精力来教训亚子行政官。 千夏是知道李清歌有着空崎日奈的好友的。 只是后者真的很忙，直至今日，她与李清歌都没有聊上太多。 但话说回来，基沃托斯添加过李清歌好友的几位学生会长，好像就没有不忙的。 明明还是学生，却莫名的像提前出来工作的社畜。 老师：我知道了，我不会和她说的。 千夏：谢谢……作为赔罪与感谢，等有空了，我请老师吃顿饭吧。 老师：我已经记下来了，不要反悔哦。 千夏：(*´︶`*) 结束了与千夏的闲聊，李清歌在格黑娜学园逛了一会，顺手帮忙镇压了一起不良学生的暴乱，便回到了夏莱所在的大楼底下。 作为夏莱活动室所在的大楼很大，有很多楼层与房间都空了出来，也不知道已经失踪的联邦学生会长是怎么想的，直接将一整栋大楼划了过来。 之前七神琳说过夏莱可以吸收其他学园的学生作为部员，但因为和李清歌有所联系的学生大多有自己的社团与事情要忙，他就一直没有提这件事。 虽然基沃托斯的交通很便利，但从各自的学园赶到夏莱所在的中心地区，学生们也难免花上个把小时，一来一回的时间就更长了。 这些时间，李清歌情愿她们用来休息，而不是来夏莱暂时性的无所事事。 “……这么说来我也是蛮空的嘛。” 虽然七神琳每天都会派人送来文件，但其中大部分都是她送来让李清歌更了解基沃托斯的闲事，真正需要夏莱处理的大多是不会花多少时间的小事情，何况夏莱还有自主选择做与不做的权力。 如果不是像今天这样主动去别的学园，夏莱的工作半天就能完成了。 “要不之后和琳讨论一下空闲的楼层能不能来做些什么？” 这么想着，李清歌停好重装小兔0019，然后看见夏莱对面一家空闲的店铺前停了一辆大货车。 “啊，是的，请放这边吧，麻烦你们了！” 绕过大货车，李清歌看见一个金发的小女孩正背对着他和几个机器人鞠躬，几个大箱子放在她的脚边。 “你好。” “呀！” 似乎是吓了一跳，小女孩发出了一声惊呼，转过身来，看见李清歌才松了一口气，有些紧张地回应道。 “您，您好，我，我是即将在天使24打工的空，请多多指教！” “天使24？” 眼前的小女孩头上有着蓝色的光环，金色的长发披散到小腿，亮闪闪的，露出光洁的额头，浅蓝色的眼眸时不时乱晃，带着纯洁的羞意，配上精致的容颜，的确很像是天使。 “是，是这家准备新开的24小时便利店。” 空紧张地指了指空空的店铺。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李清歌，恍然大悟道。 “您就是琳执行官说的老师吧，我是听她说要在夏莱对面开一个便利店，想着能打工赚些零花钱所以就过来了……” “以，以后请老师多多关照，多来几次便利店。” 说着，空又向李清歌鞠了一躬。 这孩子，有些太礼貌了，或者说紧张，真的能做好便利店的打工吗？ 李清歌这么想着 “我知道了，我会经常来光顾的。” 不过，说起来，过来夏莱的学生不是说不多，而是屈指可数，这个便利店真的能赚到钱吗？ “我现在正好没有事，帮你整理一下便利店吧。” 看着空脚下的几个大箱子，李清歌有些放心不下她，主动提出了帮忙。 “真的可以吗？” 闻言，空露出了有些惊喜的笑容。 “谢谢老师！” 第十八章:想开个咖啡厅 老师：琳，现在有空吗？ 七神琳：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老师？ 老师：是有关空与夏莱的事情。 七神琳：老师已经见到小空了吗？ 老师：嗯。 老师：我在想，空的年龄是不是太小了一点。 与空的交谈之中，李清歌得知她才仅仅是初中生的年纪。 有些担心她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七神琳：小空是我经过观察后挑选出的孩子，别看她年纪小，管理一个便利店还是绰绰有余的的…… 七神琳：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请老师在日常生活之中多照顾一下她吧。 就算李清歌不主动找她说起这件事，七神琳也会顺带提一下。 老师：这个是当然。 七神琳：另外，还请老师不要看小空年纪小就欺负她，瓦尔基里的公安局是有一套完备的法律的。 七神琳：黑脸微笑.jpg 老师：在琳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老师：(⇀‸↼‶) 七神琳：嘛，谁知道呢。 大概是感受到了李清歌的小无语，打着字的七神琳露出了一丝微笑。 联邦学生会的后辈放了一杯咖啡到她的手边，她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七神琳：对了，有关夏莱的事呢？ 老师：哦，是这样的…… 从天使24便利屋身上，李清歌受到了启发，能不能将夏莱大楼空出的楼层利用起来，开一家什么店。 这样既可以让他打发时间，也能在日后来往的学生多起来后，给她们一个交流休息的地方。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老师：我的想法是类似于图书馆，奶茶店或者咖啡馆这一类开起来不繁琐，还能让学生们放松的店面。 老师：琳你的想法呢？ 虽然夏莱的权限很大，但仗着这份权限无法无天不是李清歌的性格，如果琳不同意的话，他也不会强求。 老师：对了，因为是我的任性，所以材料与装修一系列的费用都由我自己来承担。 七神琳：……老师您都说道这份上了。 七神琳轻轻叹了口气，打字道。 七神琳：就拿夏莱空出来的一楼开一家咖啡厅吧，我想大部分学生都会喜欢的。 七神琳：您也不需要说什么自主承担费用了，直接以夏莱的权限申请经费就可以了，联邦学生会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不愧是直接拿一栋大楼当夏莱活动室的联邦学生会，真是财大气粗！ 即便现在已经不为金钱所困了，李清歌也不由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七神琳：关于咖啡厅的装修，材料的运输，还有咖啡师之类的，我也会通过联邦学生会发布委托，应该会有愿意兼职的学生接取。 老师：多谢了，琳，不过咖啡师就不用招募了，我自己来就行，这个咖啡厅也不是以赚钱为目的开起来的。 七神琳：……您还会做咖啡？ 老师：以前学过。 在长空市打工的时候，李清歌什么类型的工作都上手过，茶点师也不在话下。 七神琳：那就随您自己了。 七神琳：……我有些工作，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老师：没有了，那就不打扰你了。 老师：等到咖啡厅开了，我就请琳喝一杯咖啡吧。 老师：当然，是我亲手做的。 老师：(*´︶`*) 咖啡吗？ 七神琳拿起手边装着咖啡的马克杯，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口中散发的苦涩，微微一笑。 七神琳：当然，我很期待。 …… 大概是基沃托斯的学生都相当的“武德充沛”的原因，这座学园的基建技能点的很高。 有不良学生爆破街道，第二天街道就会恢复如初。 因此，第二天一早，看见了已经像模像样开业了的天使24便利店，李清歌也不觉得惊讶。 【欢迎光临】 “欢，欢迎光临。” 自动电子门感应到来人打开，随后，一道慌慌张张的稚嫩声音也传了过来。 “早上好啊，小空。” 李清歌走到柜台，和松松垮垮套着便利店员工服的金发小女孩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老师，啊，早上好。” 礼貌地打完招呼后，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么早工作，果然会困吧。” 李清歌关心地说道。 “啊，没关系的，老师，我只是还不太习惯在便利店里睡觉，昨晚没睡好……” 空摆了摆手。 因为是24小时便利店，加上七神琳貌似没有招其他员工，空的吃住都是安排在便利店里的。 关于居住环境，李清歌也顺带看过了，虽然和夏莱这种宽敞过头的没法比，但让空一个人居住绰绰有余了。 “老师，早上过来，是有什么东西想买吗？” “嗯，帮我推荐一下早餐吧，小空。” 虽然可以自己解决，但既然昨天和琳说了会多多照顾空，李清歌也打算多来几趟便利店。 “老师的话，应该会喜欢这个吧……” 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空还是尽职地介绍着便利店里的商品。 最后李清歌选了她推荐的金枪鱼饭团和草莓牛奶。 “对了，小空，我们加个MomoTalk吧。” 趁着空拿微波炉热饭团的功夫，李清歌拿出什停之匣说道。 空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拿出手机同意了。 加过好友后，李清歌给她发了一连串的数字。 “老师，这个是？” “这是我的联络方式。” 什停之匣自带类似通讯器的功能，如果紧要关头发生了什么，这个肯定要比聊天软件有用。 李清歌接过了热好的饭团与牛奶。 “如果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联系我吧。” “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和我聊聊天，我随时欢迎。” 看着这串数字，空抿着嘴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容。 “我会的，老师。” 告别了空，李清歌走到停放重装小兔0019的地方，靠在上面解决了早餐，顺带还给阿罗娜准备了一份。 “嘿嘿，谢谢老师！” 点了点阿罗娜的脑袋，李清歌收起什停之匣，跨坐上重装小兔0019，启动了它。 今天和昨天一样，都有事情需要解决，不同的是昨天是他自发的行动，而今天，是一大早莲见发来的请求。 引擎轰鸣，银蓝色的摩托车朝着圣三一学园疾驰而去。 第十九章:再见便利屋 与时不时就会发生冲突的格黑娜学园不同，圣三一要显得平和许多。 街道上布满了各种类型的化妆品店，甜点店，咖啡店……穿着裙装的少女们手挽着手，不时优雅地轻笑着，让街道充满甜蜜的芬芳，各种意义上的。 难怪各大学园对圣三一的刻板印象是大小姐学园。 身处这种氛围之中，普通人总会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是不是不够优雅。 正因如此，基沃托斯的恐怖分子（不良学生）也最喜欢绑架圣三一的学生了，运气好说不定就能大赚一笔。 李清歌上一次与日富美的意外相遇，也反映了这一侧面。 除此之外，走在街道上了李清歌还发现了圣三一的许多学生都有着腰后的小翅膀，有黑色的，也有白色的，但还是白色偏多，以及有些学生的头顶还会有不同种类动物的耳朵，像是猫耳，或者狐耳…… 但，这些拥有兽耳的学生又和凯尔希那边的兽耳娘不同，她们是有着属于人类的耳朵的，腰后也没有尾巴……好吧，有些是有的。 “……竟然是四声道（小声）。” “sensei，你又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感觉又多了解了一些基沃托斯。” 借着什停之匣和李清歌共享感官的阿罗娜不明所以，很快就把这句话丢到了脑后。 她小巧的鼻尖微动，闻到了一股相当香甜的味道，不由流下了口水。 “sen乕sei，那边有蛋糕卖欸！” “等事情解决完后给你买。” “好欸，说定了哦，sensei！” 真是个小馋猫。 李清歌笑了笑，没有停下脚步。 “阿罗娜，莲见发来的地点还有多远？” “我看看……啊，sensei大概还要走差不多半个小时。” “sensei，加油！” 半个小时的脚程，李清歌和阿罗娜一边聊着天，很快就到达了目的的。 如果说刚刚他经过的地方算是市区，那么现在的所在就是郊区了，还是在一个山脚之下。 “就是这里了。” 躲在一颗树木后面，李清歌比对着什停之匣中莲见发来的地址，点了点头。 “疑似进行组织传销……” 山脚下的建筑之中，有两个拿着枪械的机器人在门口把守着。 李清歌用什停之匣将将地点拍下，等了一会，看见几位有些成熟的圣三一的学生走到了守卫前，给它们看了什么，才被放了进去。 “果然，骗取的对象是圣三一的大小姐们。” “sensei，我们要直接闯进去吗，有阿罗娜在，sensei只要不被子弹打到就不会出事的。” “阿罗娜忘记了我是很能打的吗？” “嘿嘿，以防万一嘛。” 阿罗娜嘿嘿的笑了起来 虽然上一次对抗补习班的守卫目睹到了李清歌的“超能力”，但阿罗娜对他的关心依旧不减。 “那之后我的安全就拜托阿罗娜了……虽然想这么说，但还是先收集证据吧。” 李清歌看向什停之匣中的娇小女孩。 “阿罗娜，它们用的好像是电子邀请函，有办法伪造一张吗？” “这种小事，只要联进它们的局域网……就交给阿罗娜吧！” 说着，什停之匣的屏幕上闪过几道数据，片刻之后，一道简简单单的电子邀请函显示在屏幕上。 “做的好，阿罗娜。” 虽然自己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但李清歌还是毫不吝啬对阿罗娜的夸奖。 “嘿嘿，sensei再多夸夸我也是可以的哦～” 就在阿罗娜的光环又变成粉色爱心的时候，李清歌的目光瞥见了几道还算熟悉的身影。 披着大衣傲然微微昂着头的少女，黑白发色气质冷淡的少女，绑着银发侧马尾的活泼少女，还有一个存在感低下，有些怯懦的少女。 “是便利屋68的几个孩子？” 虽然自己也算不上多么成熟，但所经历的岁月加上阅历，以及身份都足以让李清歌称呼这些学生为孩子了。 他有些疑惑，这些少女来这里干什么。 “我记得，她们是格黑娜学园的吧，格黑娜与圣三一的关系不好来着的。” “sensei，她们莫非是来搞破坏的？” 阿罗娜猜测道。 李清歌摇了摇头。 “阿罗娜，在没有彻底了解对方之前，还是不要下这样的判断了。” 虽然风纪委员会的伊织告诉他便利屋68的成员都是一些问题学生，但李清歌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能知道是非对错，为住址与金钱所困却不动摇，这些少女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是，sensei，我知道了！” 什停之匣中的阿罗娜眼睛闪耀着星星，虽然外表没有比她们大多少，但李清歌越来越有老师的气质了呢。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的人际交往之中对对方的行为抱有恶意的猜测是为了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 那么在基沃托斯，这座以学生为主的学园都市，李清歌不介意在模糊不定的时候，对学生的行为抱有最大的善意。 这是他的能力与身份所决定的。 所以，李清歌情愿猜测便利屋68的学生是也被欺骗了才来到了这里。 “好了，瞎猜那么多，不如直接去问问。” 看着便利屋68的4位少女走进建筑之后，李清歌收起什停之匣，再度进行伪装，以“天使”形态从容地走向了守卫。 给它们看过伪造的电子邀请函后，李清歌很顺利地进入了建筑。 里面是一个不算多么宏伟的大厅，桌椅的摆放不是很整洁，像是临时动工一般，四周贴着大大小小的气球，整个大厅有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越来越可疑了……” 大厅的最前方有一个展台，上方用红色的带子写着几个大字——新规事业说明会。 李清歌拿起一旁桌子上摆放着饮料的高脚杯，轻轻闻了闻。 “果然是果汁啊。” …… “竟然是果汁！” “怎么想也不会是酒吧。” 看着自家社长拿着高脚杯假装成熟的样子，佳代子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我们到这里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第二十章:这不是sensei吗? “哼哼，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消息！” 轻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名为陆八魔阿露的少女微眯着眼睛，神情高傲。 “只要接下来对说明会上说的项目投资，就能赚上一大笔钱，解决我们便利屋的燃眉之急了！” “不，不愧是阿露大人！” 伊草春香缩着身子，明明身高和阿露差不多，却莫名微微抬起头崇拜地看着对方。 而感受着这股视线，便利屋68的社长不由骄傲的笑了笑。 “呵呵，春香你在多夸夸我也是可以的哦！” “阿，阿露大人……” 看着这边的两人正在犯傻，佳代子感觉有些疲惫，而睦月则是笑嘻嘻地看着她们，不时也加入到春香那边，哄着阿露。 “不，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有能让人赚上一笔的能力吧。” 抿了一口果汁，等到阿露差不多消停了一点，佳代子冷静地说道。 “你不会是被骗了吧，阿露社长？” “佳代子你作为法外狂徒的悟性还是不够啊！” 面对佳代子的否定，阿露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起。 “所谓的机遇，就隐藏在暗流与平静之下之中。” “这可是里世界自古不变的守则啊！” 说着，阿露的脸色因为兴奋染上了漂亮的红晕。 “而且，据可靠的消息，在这里集结的都是有名的企业家，在里世界也是屈指可数的，各行各业的行家啊！” “……但我怎么看都是一群无所事事和陷入从业焦虑的学生。” “那是伪装啊，佳代子课长。” 明明便利屋只有4个人，但除了春香，阿露固执地给其余两位少女安上了职位。 阿露指了指大厅内一位不停地吃着餐点的学生。 “看那一位，寻常人在这种场合都会顾忌自己的身份不敢大吃大喝，而她却能做到不在意她人的目光。”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她的身份已经高到可以不在意世俗的评价了！” “恐怕她参加这场说明会只是兴趣使然吧。” 看着阿露一脸笃定的模样，佳代子只觉得心好累。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肚子饿了呢？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欸……” 佳代子这下子算是明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句话的真谛了。 “咕呼呼，这不也挺好的嘛，阿露想要玩就让她玩吧。” 睦月戳了戳佳代子的腰，发出了可爱的笑声。 说着，她拿起了一旁桌上的一个小蛋糕。 “佳代子要不要吃点，虽然环境不是很好，但这里的食物味道意外不错呢～” “……算了，我也有点饿了。” “来，这是春夏的哦～” “啊，卑微的我也有吗，谢，谢谢……” 看着分着小蛋糕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几位少女，阿露有些生气了。 “什么啊，一个个都这么不尊重我，我可是社长，社长哦！” “是是是，社长。” 睦月敷衍地应付了几声，转身将一个蛋糕塞入了阿露的口中。 “来，阿露酱，啊～” “唔唔唔……” 你都已经塞进来了还啊什么啊啊！ 感受到口中蔓延地甜蜜味道，阿露沉默了一会。 “还挺好吃的。” “是吧是吧？” “哼。” 就在阿露双手抱胸偏过身去的时候，她又看见了一位气质绝佳的“少女”，于是连忙招呼着便利屋的大家。 “快看快看，那位身上尊贵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放在里世界也是帝王一般的人物！” “我就说这里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有点眼熟。” 阿露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脸。 事实上，她时不时眯着眼睛露出阴暗的表情并不是在思考着什么坏事，仅仅只是近视又不戴眼镜罢了。 “……的确，有些眼熟。” 顺着阿露的目光，佳代子微微皱眉，思考着自己在哪里看过对方。 “对方在朝我们走过来欸，难道是阿露酱的熟人？” “这个……” 我也不知道啊！ “说不定是偶然一瞥看中了我们便利屋的潜力，过来谈合作了，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这么说着，阿露又骄傲起来。 “那，那恭喜了，阿露大人！” 春香相信了阿露的猜测，为她感到高兴起来。 “呵呵，身为便利屋的社员，你也要与荣俱焉啊，春香。” “我这种人真的可以吗……” 就在阿露自信满满地站在原地等着对方的搭话，甚至故意手托着高脚杯，摆出成熟稳重的姿态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的佳代子突然说道。 “那不是sensei吗？” “什么？！” “我去看看哦～” 说着，睦月走到了对方的身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真的是sensei欸。” “怎么了吗，浅黄同学？” 因为看见了便利屋68的几位少女，李清歌就想着过去和他们交谈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叫我睦月就好啦，没什么，我们在说老师的事哦。” “我的事？” “没错没错。” 又看了伪装后的李清歌几眼，睦月的笑容越发甜美，主动挽上了他的手臂，拉着对方往便利屋这边走去。 “阿露酱你看，是sensei欸。” “竟然……” 不知道为什么，睦月刚拉着李清歌靠近，阿露就露出了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莫名地像吃了瘪一样。 现在的阿露，就好像吹了牛立马被戳破一般，满心的尴尬。 ‘竟然连sensei都没有认出来，那不是说我的眼光不好吗！’ “阿露大人……” 春香担忧地看着阿露。 “陆八魔同学，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李清歌有些不明所以，他看的出来，阿露并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也就是说，是精神上受到了打击？ “不……” 听到李清歌的声音，阿露回过神来，很快恢复了镇定的模样。 “我没什么事。” “只是犯了往日常犯的错误罢了。” 佳代子说着，看向了李清歌，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sensei，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我也很意外。” “对了，忘了说了，你们好，便利屋68的大家。” 第二十一章:妄想幻灭了…… 虽然说已经和便利屋68的学生们聊上了，但李清歌还是选择打了个招呼。 其实只是因为看上去有些怯懦的伊草春香。 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李清歌已经大概了解她的性格了，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都暴露了她是一个相当自卑的少女。 这样的少女，如果放着她不管，很容易将自身的存在感抹除。 而主动去和她单独说话，又容易给她造成压力。 “你，你好，sensei……” 果然，在李清歌正式打过招呼之后，伊草春香微微低着头，小声地回应了一句。 “sensei，你怎么会在这里？头上的光环是怎么回事？还有眼睛的颜色，是不是变了……（小声）” 阿露有些焦急地询问道。 夏莱的老师出现在了这里，她的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 为了确保这个预感是错误的，她急切地需要认证。 佳代子睦月的目光也顺势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她们也相当的好奇。 “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正义实现委员会的委托，你们有听说过这个社团吗？” 便利屋68是隶属于格黑娜学园的，李清歌怕她们不了解于是问了一句。 “正义实现委员会，是和风纪委员会同一级别的……我们当然知道。” 佳代子的脸色凝重了一点，她们还是有了解其他学园的基本信息的。 “sensei可不要小看我们便利屋啊！” 阿露有些小不满，睦月在一旁点了点头。 “就是就是，小心我和sensei恶作剧哦～” “抱歉。” “啊，sensei知道就好。” 没有想到李清歌这么认真的阿露反而扭捏了起来。 “我继续说吧，委托的内容就是调查这个说明会。” 李清歌指了指大厅最前方的展台。 “因为正义实现委员会怀疑这里在组织传销。” “传销？！” 一瞬间，佳代子与睦月看向了阿露，就连春香也不意外。 “欸？” 而阿露的脸色在一瞬间僵硬之后，又露出了那疑似吃瘪的表情。 李清歌看到之后，虽然心中也肯定了便利屋68的学生们和圣三一的学生们一样被骗了，但还是问道。 “怎么了，露出这种表情？” “不，没什么，只是感觉这里有些吵闹了。” 回过神来的阿露阴下脸。 内心对于那个给她假情报的家伙的愤怒与怨恨都要溢满出来了。 同时，还有一大股的尴尬。 亏她之前到处强行找理由，到头来被欺骗的她成为了最大的小丑。 “阿露大人要让这里安静下来吗，让我来吧！” 听到阿露的话，春香也露出了格外阴暗的微笑，说出了恐怖分子才会说出的话。 “冷静点，春香。” 见状，佳代子连忙去安慰，而睦月也是告诉了李清歌她们之前在聊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联想到便利屋之前疑似被金钱所困，被欺骗也是情有可原。 虽然情况不能一同而论，但毕竟她们还是学生，社会经验可能不足，不能去怪罪她们。 “不过，还只是疑似，之后还要收集证据，稍微冷静一点，来杯果汁如何？” 李清歌拿起一旁桌上的一杯果汁，冰了一下，轻轻贴到春香的额头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顿时让紫发少女发出了一声惊呼，反应过来后脸红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放松一点。” 稍微用意识权柄影响了一下春香，对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拿着李清歌冰过的果汁，脸色微红小口的喝着。 听李清歌说是“疑似”，阿露也是冷静了一点。 虽然已经很清楚地知晓自己是被骗了，但万一呢？ “sensei，你还没有说光环的事情呢？” 经过这一小插曲后，睦月忽然笑嘻嘻地跳上李清歌的背上，环住她的脖子，伸出手，好奇地摸了摸他头顶的光环。 学生们的光环都是没有实体的，虽然有不同的样式，但从来没有人说过触感。 睦月想试试李清歌这个这位身份特殊的人的光环是不是和他们不一样。 结果…… “啊，穿过去了……” 睦月有些失落，而佳代子已经将她从李清歌身上扒了下来。 “睦月，太失礼了？” 严格来说，她们与李清歌才第二次见面，可能连朋友都说不上。 “嗯？这个光环是伪装来着的。” 在少女们的目光之中，李清歌头上的光环隐去，眼眸也恢复了原来的异色。 如果再绑起头发，就和她们之前见到的形象差不多了。 “至于原理嘛，是个秘密。” “真是神奇……” 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没有光环的李清歌感觉温和了很多，之前的那种尊贵的气质也少了很多。 为了不引起注意，李清歌又恢复了伪装的状态，顺带调整了一下光环。 其实这东西就是个象征，他想怎么变就怎么变。 包括从虚拟的变成实体。 “可以摸到了欸，冰凉凉的。” 再次摸到李清歌身后的睦月踮起脚尖，摸了摸光环。 佳代子看了李清一眼，发现他不在意，悄悄松了口气。 再度和便利屋68的学生们聊了一会，预估着时间差不多了，李清歌提出了告辞，不过被阿露所拦住了乇。 “等一下，sensei，我们也可以一起吗，我想亲眼看到这件事的真相。” 考虑了一下，李清歌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听从我的指挥。” “没问题。” 阿露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在进入这个大厅前，她们的大规模武装都被扣了下来，虽然在身上藏了一点，但能不动手解决是最好的。 毕竟便利屋68最近的资金有些问题，子弹都快要买不起了。 阿露这个社长都这么说了，其他少女也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sensei要怎么做呢？” “怎么做？当然是直接问喽。” 带着少女们走到一个机器人守卫面前，便利屋68的学生们都有些不明所以。 在基沃托斯，虽然猫猫狗狗人的防御力也很夸张，但手持枪械进行安保械斗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机器人，前者雇佣后者。 而对于这些有些自我意识会思考的机器人，李清歌有一点还是很好奇的。 那就是意识和侵蚀，哪个对付它们更好用？ 第二十二章:sensei,你对便利屋…… 事实证明，对付机械类的产物，还是侵蚀的能力更好用。 李清歌靠近了机器人守卫，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侵蚀的力量就作用在了它的身上。 在便利屋68的学生们注意不到的角度，它的眼睛一转猩红，表面之上与平常无异，但身体与思维都已经在李清歌的控制之下了。 对机器人来说，这也许可以说是被劫持了？ “举办这场说明会的幕后人，你知道吗？” 为了让身后的少女不那么云里雾里，李清歌没有选择直接让对方带路。 但这副景象还是造成了她们的疑惑，便利屋68的学生们对视了一眼，心想老师的手段真的就那么直接？ “知道。” 乊机器人守卫微微低下了头。 “带我们去找它。” “是。” 就在少女们做好了被拒绝然后强行逼迫对方的打算时，意料之外的，机器人应了一声，转身做了一个跟它来的手势。 “走吧。” 李清歌偏过头，示意少女们跟上。 虽然有些愣神，但她们还是好好地跟了上去。 就在她们似乎是跟着机器人走到了通往后台的走道时，阿露忍不住上去一步，在李清歌身边压低了声音。 “sensei，要小心，这么轻易带我们过去，小心有埋伏！” “陆八魔同学，有警惕心是好事，但现在不用那么紧张。” 李清歌安慰了一下阿露，顺带也是向其他少女所说的。 被夸赞了一下，也许是身份的不同，阿露的脸色微红，情绪高涨了一些。 “sensei的话，就特别允许您叫我阿露吧，毕竟是sensei嘛！” “还有我，要是sensei愿意叫我睦月酱的话我会很高兴的哦。” 睦月的侧马尾轻轻跃动，凑到了李清歌的身边。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李清歌也就不客气了。 “嗯，阿露，睦月，还有伊草同学，我可以直接叫你春香吗？” “欸？” 不出意料的，春香又慌乱起来。 “我，我这种人，真的值得……” “春香，以后多多指教了。” 李清歌打断了春香的自怨，有些时候，和自卑的人交谈，就是要强硬一些，前提是不惹对方的厌恶。 很明显，他并没有让春香感到厌烦。 “……是，请多多指教。” 闻言，李清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注视这一幕的佳代子勾了勾嘴角，至少，已经确认了这位老师是一个温柔的人。 “sensei，你为什么这么笃定那个机器人不会对我们不利呀。” 睦月没有压低声音，即便是领路的机器人也听得真切。 她好奇地戳着李清歌的手臂。 “还是说，sensei有自信保护我们呢？” “很简单。” 说着，领路的机器人停下脚步，转身，将手中的枪械交给了李清歌，后者又把武器交给了身旁的少女。 看着有些愣神的少女，李清歌对她眨了眨眼睛，微笑道。 “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已经骇入了这个机器人，它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 位于后台的一间房门外，穿着西装的机器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和守门的机器人吩咐了一声，推开门，准备拿一点资料。 可是它刚一进屋，就发现房间内的灯光格外的暗，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开灯。 一股不详的预感刚刚涌上它的机械心脏，它身后的房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吓了它一跳。 “什，什么人？！” 更加阴暗的房间内，西装机器人似乎可以看到前方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相当庞大的阴影，联想到自己平日之中看的电影，要不是没有这个功能，它的夹克都要被汗打湿了。 咔—— 房间内的电灯被打开，相当陌生头上没有光环的银发少年靠在办公椅中，双手交叉手肘放在两侧的扶手之上，神情慵懒。 而在他的身边，几位各有姿色的少女或坐在扶手上，或站在一旁，目光傲然或是不屑。 西装机器人忍不住后退一步，后背触碰到了冰冷的房门。 它这是误入什么黑帮老大的办公室了吗？ “你们！” 啪—— 清脆的响指声响起，西装机器人的眼中一闪猩红，微微垂下了头颅。 而这时，李清歌也放下手臂，露出一个微笑。 “好了，接下来，就把一切告诉我们吧” “是。” 片刻之后。 “呐呐，sensei真的不把秘密告诉我吗，睦月酱会给你奖励哦。” 看着乖乖听话任她们摆布的机器人，睦月晃着李清歌的手臂，用甜甜的声音意图撒娇，甚至还提出了诱惑。 可惜，李清歌不吃这套。 曲起手指谈了谈睦月的额头，他摇了摇头。 “我都说了这是我的特殊能力，但原理什么的我真也不知道。” “欸——” “睦月，不要闹了。” 便利屋68四位少女之中似乎是最成熟的佳代子阻止了睦月想要继续探究李清歌秘密的行为。 她看着李清歌，用不知是无奈还是什么的语气说道。 “真亏您能同意阿露搞这一出呢，sensei。” 在被机器人守卫领到这个房间之后，看幕后主使还没有回来，阿露突发奇想的想试试刚刚那一出，说是在电影之中看见的，特别帅。 李清歌想了想，就同意了她的想法，花了点时间商量了一下动作。 原来坐在办公椅之中的是阿露本人，但犹豫了一下，最后这个人选就换作是他了。 虽然没有做成主角，但看明显被吓到的西装机器人的反应，阿露也很是开心，现在在一旁盘问机器人时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兴奋。 “大家也很开心不是吗？” 李清歌倒是觉得没什么，他也不是多么严肃的人。 “是吗……sensei，风纪委员会应该有和您说我们便利屋68平日之中做过的事吧。” 犹豫了一会，佳代子的目光放到了兴奋消失，表情变得有些生气的阿露身上，她似乎只是无意提起。 李清歌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细节，但说你们是一群问题学生呢。” “风纪委员会的判断是正确的。” 佳代子收回目光，微微抬头，注视着李清歌的眼睛。 “格黑娜学园虽然允许学生自主创业，但便利屋68并没有这个资格，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在违法经营……而且说到底，便利屋也不是学生能开的。” “加上我们跟随的社长追求的信条是【一日一恶】，平日之中也在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佳代子，你想说什么？” “……sensei，对于便利屋68，你是怎么看的？” 第二十三章:sensei,小心大小姐 怎么看待便利屋68的学生们？ 面对佳代子的提问，李清歌眨了眨眼睛，转过身，和她那双似乎一直那么冷淡的暗红色眼眸对视着，轻轻闭眸叹了口气，然后屈指谈弹了弹她的额头。 黑白色的发丝轻轻晃动，佳代子微微后仰着小脑袋，目光带着淡淡的疑惑，似乎是不明白李清歌这么做的含义。 “虽然在基沃托斯这样的环境之中可以理解，但无论是你，风纪委员会的行政官，还是联邦学生会的琳，都想的太多了。” 明明还是学生，却要顾忌着顾忌那的，这样的事与人见的多了，李清歌都有些心疼她们了。 对着佳代子微微一笑，李清歌柔声说道。 “我已经说过一次了，我会相信我所见的，便利屋68的你们，在我看来和普通的学生差不多。”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当然，万一你们做了我接受不了的坏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只要我还拥有【老师】这一身份，阻止教育你们，也是我的职责。” “……明明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人而已。” 偏过头，佳代子是这么说的，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觉得李清歌在多管闲事，本身的心情也好不错。 “咕呼呼，这不也挺好的嘛～” 在一旁听着的睦月忽然又抱住了李清歌的手臂，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sensei，以后就要多多指教了哦，啊，对了，上次没来得及，来加个momotalk吧！” “可以，佳代子呢？” “我也加一下吧……不过，我可能不擅长聊天。” 用什停之匣顺势添加了睦月和佳代子的好友，她们的状态消息分别是“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吗～”和“不常用momotalk”。 很符合李清歌现在对她们的印象。 这时，一旁自告奋勇负责审问西装机器人的阿露阴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同样神色阴暗的春香。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欺骗阿露大人的害虫，我可以清理掉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听到春香嘀咕的李清歌神色莫名，或许，春香才是便利屋68四位少女之中最危险的那个。 “问出什么了，阿露。” 在李清歌面前，阿露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她微微咬牙，口中蹦出了几个字。 “开士米山羊绒缝制生态移动蓄电池！” “这是什么？” 佳代子有些疑惑自家社长口中蹦出的东西，而李清歌已经反应了过来。 “这就是这个新规事业说明会上要提出的项目？” “是的。” 阿露有些不甘地说道。 事到如今，事实已经摆在台面上了，也就是说。 “果然阿露酱被骗了啊。” “果然是传销。” 睦月和佳代子同时说道，揭开了阿露的伤疤。 “咕哇！” 只见阿露忽然用手捂住了胸口，一副受伤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沮丧。 “明明，明明想着要大赚一笔的……” “阿露大人……” 春香担忧地看着阿露，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虽然被欺骗了，但就当增长了人生的见识吧。” 李清歌这么说道。 即便有本人反欺诈意识差的原因，但罪魁祸首，应该是打算使用传销手段非法集资的这些机器人。 比起怪罪被欺骗的人，不如把这些情绪发泄到后者身上。 “而且，现在不也没有变成最坏的结果嘛，何况我觉得在阿露听到它们的项目地时候，一定反应的过来了。” 用羊毛制生物蓄电池，除非走投无路想要碰碰运气和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的人，应该没有人会被它们欺骗吧……也不能这么说，做传销的，就是会抓准不同人群的弱点。 “没，没错！” 虽然失落了一会，但阿露意外的好哄，扬起脑袋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区区传销，我轻而易举地就能判断出来！” “但还是被骗了过来。” 睦月在一旁轻飘飘的说道。 “咕啊！” 看阿露一时半会再起不能，李清歌看向了春香，询问道。 “春香，还有问出些丿什么吗，比如它们背后有没有组织。” 传销这种事情，李清歌也很痛恨，如果能一鼓作气端掉它们的窝点，那就再好不过了。 “欸，欸？！” 被询问的春香吃了一惊，低着头不敢看着李清歌的眼睛，小声地说道。 “是，是凯撒pmc，它说集团最近急需资金，所以就想到这种方法敛财……” “凯撒pmc？” “这个组织有什么问题吗？” 佳代子点了点头。 “凯撒pmc是凯撒集团旗下的众多子公司之一，主营军火之类的生意，而后者是在整个基沃托斯都首屈一指的大企业，黑白产业都有所涉猎。” “如果是真的那个凯撒pmc，这件事情可能不太简单。” “机器人不会说谎……总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清歌也没有想到背后会牵扯到那么大的企业，看佳代子的表情，凯撒集团的能量的确很足。 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做了传销这种事情，欺骗了学生，尽管是未遂，李清歌也不准备轻易地放过对方。 “那么sensei之后的打算呢，直接告诉外面的学生真相吗？” 佳代子看向李清歌，后者思考之后摇了摇头。 “等正义实现委员会到来之后再说吧，我怕现在告诉她们真相，有些接受不了的学生会发生暴乱。” 在基沃托斯这个人均持枪的地方，脾气火爆的人直接在街上发生械斗也是十分常见的。 虽然圣三一被称为大小姐学园，但大小姐也会生气的啊。 “而且，私下教育应该会让她们更容易接受一点吧。” “sensei，不用对那群大小姐太温柔啦。” 这时，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的阿露随口说了一句。 “阿露很讨厌圣三一吗？” “我倒是对她们一视同仁，但其他格黑娜的学生就不一定了。” 阿露撩了撩自己的头发。 “我只是想向sensei提醒一句，这些大小姐可没有看上去那么纯良哦。” 第二十四章:投资啊投资 “阿露的提醒，我记住了。” 虽然从一开始李清歌就没有打算用刻板印象去看待圣三一的学生，不过既然阿露主动提醒了，他还是认真地应了一声。 “我已经通知正义实现委员会的相关人员了，便利屋68之后的打算呢？” 李青歌拿着什亭之匣通知了莲见，说起来，明明名为剑先鹤城的少女才是正义实现委员会的委员长，但与他交谈更多的，却是前者。 和莲见聊天时也提到过这位少女，她似乎并没有格黑娜风纪委员会的委员长空崎日奈繁忙，但提起她，莲见只是说情况很复杂。 另外，对方momotalk上的头像是真的吗，正滴着血的红色光环欸。 “既然如此，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没有多少犹豫，阿露做出了这个决定，便利屋68其他的几位少女也同意了她的打算。 “毕竟我们是格黑娜学员的社团，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不好解释。” “为了不牵连到sensei，嘛，就此别过吧。” 对于自己这伙人的性质，阿露心中还是有数的。 毕竟是风纪委员会都头疼的存在，是不折不扣的问题学生和恐怖分子了。 何况，万一被圣三一的人知道她被骗了，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所以，决定不能暴露！ 心中这么想着，阿露向李清歌强调着。 “sensei，关于见到我们的事情，千万不能和正义实现委员会的人说哦！” “别误会，我不是怕被嘲笑，只是怕sensei被圣三一的人警惕起来。” “绝对不是怕被嘲笑哦！” 见到自家社长强调过后反而把自己的内心想法暴露出来了，佳代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原本没有联想到这个的李清歌，看着阿露认真的表情，忍住笑意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不会说的。” “对了，阿露和春香也加一下我的momotalk好友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当然，想说说烦恼或者单纯的聊聊天我也会欢迎的。” “我，我也可以吗？” “当然。” 看着春香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李清歌微笑着晃了晃什亭之匣。 之后顺利地加上了她们两位的好友。 阿露（状态信息）:什么都能解决哦！ 春香（状态信息）:多多指教。 “哼哼，有了这个，sensei，以后有什么业务也可以直接找我们哦。” 阿露露出了自信的表情。 “我们可是，【只要给钱，什么都做的】的便利屋哦！” 虽然感觉这个类似于信条之类的有些不合适，但李清歌暂时没有说什么，操纵着什亭之匣，通过momotalk给阿露转过去了一笔钱。 “sensei，这个是？” 听到了提示信息，看清了是什么的阿露有些疑惑。 “这个是报酬，给参与了阻止传销的便利屋68的报酬。” 李清歌收起了什停之匣。 “不多，不要嫌弃。” “等一下，sensei！” 听李清歌这么说，阿露有些着急了，连忙想要把钱退回去。 “我们不能收这个钱，虽然sensei说帮了忙，但事实上，我们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吗？！” 阿露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她认为这是老师对她们的施舍，这让她接受不丯来来。 佳代子和睦月在一旁听清了，见状也是说道。 “sensei，如果是可怜我们，那大可不必。” “是啊是啊，虽然跟着阿露酱经常会饿肚子，欸，这么一想我们好像挺需要这笔钱的。” 报告，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佳代子用这样的目光看着睦月，后者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 “我可不是看你们可怜才转给你们钱的。” 虽然内心多少有援助这几位有些缺钱的学生的想法，但这绝不是施舍。 李清歌冷静地说道。 “要是觉得自己不够格拿报酬，那就当做我对便利屋68的投资，或者找你们谈业务的定金，虽然我还没有想好要你们做什么……” “还也可以当做是我借给你们的，等便利屋68赚钱之后，还给我就好了。” 听李清歌这么说，佳代子与睦月就不说话了。 她们听的出来这都是借口，不过并没有点出。 最终的选择是什么，还是要看阿露。 几位少女的目光放在了自家社长身后。 阿露沉默了一会，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sensei，我想聘请你当便利屋68的经济顾问，可以吗？” 在众多说服自己的理由之中，阿露选择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条。 “经济顾问？可是，sensei是夏莱的人吧？” 对于睦月邀请李清歌加入便利屋68，佳代子没有意见，只是担心不合规矩。 “这个的话，夏莱拥有加入任意社团的权力，也有邀请学生加入的权力。” 佳代子注意到了后半句，她双手插兜，语气淡然。 “那么，我没有意见了。” “睦月酱也没有意见哦!” 睦月依旧笑嘻嘻的。 “我，我也没有意见……” 春香缩着身子，小声地说道。 现在，选择的权力从阿露到达了李清歌这边。 “我的话，只要不嫌弃我不能经常去事务所就可以了。” 李清歌选择了答应。 “没关系，sensei只要在momotalk上和我聊工作就可以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事务所（小声）……” 阿露露出了高兴的表情。 “耶，欢迎sensei，以后记得要多多亲近一下哦～” 睦月拍了拍小手。 “咳，嗯，如此一来，sensei转给我的钱，就当做对便利屋68的投资入股吧，等以后便利屋赚钱了，一定会留给sensei分红的!” 微微昂着脑袋，阿露自信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再多投资一点也没有事吧。” 李清歌再度拿出了什停之匣，让阿罗娜转了一些过去。 提示:sensei已向您转账xxxxxx（円） 阿露看着这些数目，忽然有些噎住了。 “好，好多!” 这些钱，都足够她租一个比之前更好的事务所了。 “投资嘛，投的越多之后分红的越多，阿露社长可不要拒绝哦。” 李清歌眯着眼笑到。 “好，好的。” 看着被sensei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阿露，佳代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挺好的，不是嘛？ 第二十五章:巡逻 “sensei，真的不好意思，人手实在不够了!” “呦，你好，你就是最近桐乃经常提起的sensei吧，我是合欢垣吹雪，叫我吹雪就好了哦。” “吹雪!” 基沃托斯的“首都”D.U.地区，将长长的银发绑成两条麻花小辫的少女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微微弯着腰，不住地说着抱歉。 在听了她的搭档懒洋洋的话语后，桐乃脸色通红，直起腰，都不敢去看李清歌的脸色了。 她倒不是就这么喜欢上了对方。 只是基沃托斯这都是猫猫狗狗机器人，学生都还是女生的环境下，忽然遇见了一位何止是长的不错的男生，明明和她们差不多大，身份却是老师，好奇之下，多和朋友聊几次也很正常吧。 她可不想让李清歌误会了。 “早上好啊，两位。” 主动忽视了吹雪部分的话语，李清歌和两位打了个招呼。 看着面色如常的对方，桐乃在内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少女的心思总难猜，sensei这么平静的反应，岂不是说他对自己毫无意思。 自己虽然也没有这个意思…… “还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正好趁着巡逻多了解一下D.U.地区。” 这次李清歌接到的委托，或者说私人请求，是桐乃在momotalk上提到的协助进行D.U.巡逻。 其实桐乃本身也没有想到李清歌会答应，在她的想法之中，对方应该会很忙吧，拒绝或者忽视也是很正常的。 “我现在还是蛮空闲的，而且夏莱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高在上。” 吹雪和另一位同样身为生活安全局的少女一起去另一边巡逻了，李清歌和桐乃走在一条繁荣的街上，顺势聊着天。 “对了，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吗，人手那么缺？” “我也不知道。” 桐乃挠了挠脸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只是公安局最近很忙，很多时候甚至需要到我们生活安全局抽人帮忙，这样一来，平常巡逻的人手就不够了。” 公安局，生活安全局，这是两个同样隶属于瓦尔基里警察学校的组织，前者是精锐部队，后者的含金量则差了一筹。 丬而瓦尔基里学校，又是联邦学生会防卫室直接领导的执法机关，按照理念应该负责整个基沃托斯的治安。 但因为各个学园都有类似的组织，瓦尔基里负责的范围就被定为D.U.地区。 顺带一提，桐乃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可以彻底击溃罪犯的警察，也就是说加入公安局。 “嗯，我看桐乃的专业素养不错，为什么现在待在生活安全局呢？” 李清歌看着认真巡视街道的桐乃，发出了疑惑。 “这个嘛，啊哈哈……” 见对方是不想谈这个话题，李清歌也就略过了它，继续和桐乃执行巡逻的任务。 不得不说，作为“首都”,D.U.地区建造的十分繁华。 不说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寻常的店铺也是琳琅满目，吃喝玩乐一样不落，人来人往之间，也有些拥挤。 在路过一条小吃街的时候，桐乃忽然被一位穿着和服，看上去有些年纪的狗狗老板给叫住了 “等等，你是经常来这条街巡逻的那个小姑娘吧？” “啊，这条街的确是我负责的……怎么了老板？” 李清歌和桐乃停下脚步，看见老板走进自己的店面，然后拿着一个油纸袋走到了桐乃的面前。 “给，因为你的缘故，我这边的店被骚扰的次数也少了很多，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等等，这个就不用了!” 油纸袋中散发着甜蜜的味道，因为身高的缘故，桐乃可以看见里面样子精美的鲷鱼烧。 下意识地摆着手拒绝，只是按不住狗狗老板的热情，桐乃看向了李清歌。 “既然是老板的一片心意，那就收下吧。” 李清歌面带着微笑说道。 “sensei这么说的话，好吧……” 犹豫的一下，桐乃还是接过了油纸袋，内心还是有些欣喜的。 既是对其他人认同了自己职责的自豪感，也有对获得甜食的喜悦。 “这样就对了嘛……” 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和李清歌交谈起来。 “对了，你是……小伙子是吧，我还是第一次见没有光环的人啊。” “是的，我是最近刚从基沃托斯外面来的。” “哦哦，原来如此。” 没有聊多久，桐乃和李清歌就告别了狗狗老板。 路上，桐乃从油纸袋中拿出了一个鲷鱼烧递给了李清歌。 “sensei，给，刚刚老板给了我好几个，我一个人吃不完。” 李清歌点了点头，接过，顺势问了一下。 “执行任务期间可以吃东西吗？” 已经叼着一个鲷鱼烧的桐乃回过头来，用豆豆眼看着李清歌。 “这个，那个，好像……” “嘛，味道不错。” 见状，李清歌咬了一口手中的甜品，晃了晃示意。 桐乃拿下口中叼着的鲷鱼烧，露出一个微笑。 这样子，老师和她都是“共犯”了呢……虽然以她的身份来说怪怪的。 “桐乃，能和我说说生活安全局或者公安局吗？” “当然了，我先和sensei说说公安局的局长吧……” 一边吃着老板送的甜品，桐乃和李清歌一边聊着天。 当然，巡逻的工作也没有落下。 路上遇到了一次小小的纠纷，在两人的努力下很快就解决了。 很快，太阳西移，跑到了正头上。 “sensei，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来请客吧!” “我倒是什么都可以，倒是吹雪你真的没事吗？” 完成上午的巡逻任务后和吹雪汇合，李清歌看着她一副眼眸耷拉下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有些担心。 “我没事啦……” “吹雪是老样子啦。” 桐乃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我只是感觉好热。” 吹雪抹了一把额头，上面有星星点点的汗珠。 “那我们找一家有空调的店吧，sensei，介意中午是凉面吗？” 桐乃看了看周围，发现了目标。 “不介意，桐乃你安排就好。” 第二十六章:银行劫匪 好看的.jpg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也是越来越高，刚刚走进装有空调的凉面店，冷气扑面而来，桐乃与吹雪就露出了舒爽的表情。 李清歌看了看店内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空闲的四人座，刚想招呼两位女孩，忽然，一道来自远方的轻微爆炸声就响了起来。 砰—— 凉面店的客人不明所以。 “吹雪，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桐乃看向了自己的搭档。 后者轻轻的叹了口气，拿起了自己放在背后的枪械。 “真希望是错觉啊。” “看来午餐要延后一段时间了。” 李清歌笑了笑，然后说道。 “我们快赶过去吧。” “sensei，你……” 吹雪的目光移到了李清歌的头顶，她的意思很简单，并不是怕接下来他会拖后腿，而是担心会受到伤害。 “放心吧，我是有战斗力，而且能保护好自己的。” “吹雪你就放心吧，虽然不知道sensei有多厉害，但我相信sensei!” 之前的相遇，桐乃是看见不良们被击倒的，那次，和李清歌待在一起的女孩没有武器，以此推断，只能是sensei这位看似没有光环的普通人做的了。 所以，桐乃觉得李清歌并没有撒谎。 “好。” 没有再说什么，吹雪选择了对自己的搭档与李清歌付出了信任。 下一刻，三人冲出了凉面店，朝着之前发出爆炸声音的地方跑去。 距离越来越近，不远处一条黑烟缓缓上升摇曳。 而人群的骚动也随之而来，繁荣的商业街之中，有不少普通的居民发出了尖叫，朝着与李清歌他们相反的方向逃跑着。 “冷静，大家请冷静，我是生活安全局的警官，大家不要推攘!” 逆着人群，桐乃大声地喊着。 “请大家……唔!” 桐乃被推的踉跄了一步，她的呼喊并没有被大多数居民理会。 当然，这并不能将所有的责任放在居民们身上。 有些时候，他们并不是不愿意配合，只是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带动着，自己若是反抗，只会在人潮之中受伤。 吹雪在一旁拉着桐乃的手臂，虽然基沃托斯的学生可以脸接子弹，但有些时候，她们只是正常的女孩，力量还是太弱小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引导这些居民安全疏散，然后穿过去，抵达爆炸的地方。 “不行，sensei快抓住我的手!” 桐乃向李清歌伸出了自己的手，不想他被人群冲散。 但后者并没有理会。 “大家冷静!” 无言的力量在空气之中绽放开来，李清歌的眼眸散发着微光。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重的语气，但出乎两位女孩的预料，原来吵闹拥挤的人群，真的停了下来。 用意识的权柄强制安抚这些居民的情绪，然后固定住最前方的几位，李清歌并不介意用自己的力量去影响普通人。 “现在请大家迅速有序的撤离。” 再度影响了最前方的几位居民，正如摆放在两边的餐巾，人们会下意识地跟随第一位拿起餐巾的人做出选择一般，有了带头的人，接下来的居民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拥挤。 “好了，快走吧!” 人潮之中空出了一条缝隙，李清歌转头看向吹雪与桐乃，示意两位女孩动作快一点。 “不愧是sensei!”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桐乃放下手掌，总之是先夸了再说。 黑烟越来越近，反而是因为大部分居民已经逃离的原因，前方大面积的街道空了出来。 “那个是——” 没过一会，眼尖的桐乃瞥见了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一位少女，她的身上穿着和自己与吹雪相似的服装，正是之前和吹雪一起巡逻的搭档。 她正想惊呼出声，来自身侧的力量将她拽进了一旁，躲了起来。 “小心。” 李清歌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冒着黑烟的地方是一个规模不大的银行，正门已经破碎，一辆搭载着重机枪的越野车停在门口。 四周有不少手持着枪械头戴摩托车头盔的少女把守着。 地上，除了吹雪先前的搭档陷入了昏迷外，还有不少看起来是银行守卫的机器人躺着。 “是钢盔团。” 吹雪蹲在一旁探头观察着，声音不像往常一般懒洋洋的了，带着一些认真。 “钢盔团？” 李清歌看向她，希望得到一些解释。 她想了想，然后说道。 “简单来说，就是如同蟑螂般在基沃托斯随处可见的混混团体，只要戴上遮掩身份的头盔就可以加入了。”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也不知道它的首领是谁，只知道有它们出没的地方一定会发生混乱。” “我大概知道了。” 就像是游戏之中的经典反派，无论是活动还是主线，只要需要剧情的推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从各种地方冒出。 “看火力，对方除了越野车上的重机枪之外，还有几挺轻机枪，不是我和桐乃可以对付的呢。” 吹雪有些无奈，看向了桐乃。 “总之，这种级别的暴乱，先通知公安局的人吧。” “好!” 桐乃应了一声，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哎，我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事情，明明只是想有个悠闲的公务员生活的。” “以我对基沃托斯的了解，吹雪你以后的生活一定和悠闲挂不上钩。” 李清歌吐槽了一句，然后看向了正和公安局打着电话的桐乃，后者的脸色很是焦急。 “什么……唔，我知道了，请你们抓紧时间!” “情况如何？” 桐乃放下手机，脸上的焦急并没有缓解。 “公安局的出动，说是要审批文件……最快也要半小时之后才能到了。” “那生活安全局呢？” 李清歌问到，闻言，吹雪也掏出手机进行联络。 片刻之后，她放下手机，摇了摇头。 “先不说生活安全局打不打的过这些钢盔团的成员……现在她们赶过来也要十分钟。” “十分钟吗……” 三人观察着银行的情况，一袋一袋的钞票被搬进了越野车，很明显，劫匪已经在收尾了。 两位女孩陷入了沉默。 桐乃的手一直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枪，吹雪也是紧紧抱着自己的枪械。 就在她们忍不住动身的时候，一双并不宽大但格外有力的手搭在了她们的肩头。 “没关系的，这里就交给我（sensei）吧。” 第二十七章:烟中恶鬼 “sensei？!”x2 两位少女忍不住回头看向安慰着她们的银发少年，他的声音平淡，但不知为何，却是充满了说令人信服的味道。 但内心的天平衡量了片刻，没有亲眼见识过李清歌战斗能力的桐乃还是疯狂摇头，劝阻道。 “不行不行，不能让sensei冒险!” “sensei，虽然我承受刚刚你的话很帅气，但这并不能说服我让你一个人单独行动。” 吹雪也在一旁说道，表示了反对。 李清歌表示理解。 一直生活在基沃托斯的学生无法想象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更何况他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外星人”。 他也已经习惯被学生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了。 或许，可以让琳想想办法，告知整个基沃托斯的学生，夏莱的老师拥有着强大的个人武力，可以不必分心保护？ 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时间不多，为了不让你们担心，我来进行指挥，你们负责作战如何？” 虽然可以一瞬间就解决这起骚乱，但因为某些预感之类的原因，李清歌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好。” 犹豫了一下，吹雪与桐乃同样做出了选择。 她们不甘心看着造成骚动的钢盔团扬长而去，也不愿意看着李清歌独自一人行动受伤，大不了就是痛一点昏过去睡一觉嘛! “真是的，解决了这件事后我一定要向局长申请带薪休假。” “如果我表现良好的话，说不定就有进公安局的资格了!” 两位少女一边说着彰显自己个性的话语让心脏冷静下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枪械装备。 片刻之后，两双不同颜色的双眸同时放在了银发少年的身上，等待着他的指令。 ‘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那么一定不能让她们失望。’ 心中默默下定了决心，自来到这个学生武德充沛的世界的第二次，李清歌开启了“老师”的力量。 “唔，这是——” “哦呀。” 看着惊讶于自己全新力量的两位少女，李清歌掏出了什停之匣。 “之后就拜托你了，阿罗娜。” “哦，交给我吧，sensei!” …… 热烈的阳光斜斜地透过透明的玻璃照射进银行之中，在空气之中画出金色的扩散光柱。 一名头戴红色钢盔的少女忍不住打开前方的面罩大口呼吸了几下，平凡的脸上满是汗水。 “tmd，怎么这么热？” 就在少女咒咒骂骂的时候，另一位头戴黄色头盔的少女凑了过来，忍不住说道。 “头儿，你忘了，空调就是你打坏的!” 她的话语之中难掩埋怨，这种天气，即便是劫匪也热啊，何况头上又带着闷热的廉价钢盔。 “……要你多嘴!” 看了一眼冒火的空调，红钢盔少女一脚踹走了黄钢盔少女。 她放下面罩，看着拿枪对准银行人员的手下，与搬着金库中钞票的手下，大声地说服。 “都快点，干完这一票，咱们就去买空调，什么贵买什么，一整天都开着，就是浪费!” “是!”xn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异响，银行透明玻璃上方的金属卷帘忽然垂下，重重地贴合着地面，不留一丝缝隙，整座银行的内部都黑了下来。 忽如其来的异响和黑暗瞬间让里面的钢盔团成员慌了神，大声喊着“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头儿又把什么打爆了”诸如此类的话。 银行内部瞬间嘈杂了起来。 “都tm的给我别吵——” 砰! “……头儿？” 突然消失的声音与一声枪响让银行瞬间陷入了寂静。 刹那间，一股恐怖的氛围蔓延了出来。 “都别慌，我们——” 砰! 又是一道声音的消失，冷汗自钢盔团的背后流下。 她们连忙丢下手中的麻袋等杂物，拿起自己的枪械，与距离最近的同伴背靠着背，企图给与自己一些安全感。 砰! 枪响过后，是身体重重砸到地上的声音。 它宛如死神的催命单，让钢盔团的成员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极致的黑暗与炎热之中，只有压抑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tmd，真是闹鬼了……（小声）” “不行，我们这边有这么多人……” 砰砰—— 像是寻声而来，两位钢盔图的成员陷入了昏迷，倒在了地上。 这下子，剩余的成员更是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砰! 砰! 两声枪响过后，又是两具“尸体”倒地的声音。 “找到了!” 寻着枪声与火花，一名钢盔团的成员调转枪头，扣下了扳机，子弹顿时一股脑倾斜而出。 枪口的火花暂时照亮了她头上的面罩，只是射击的方向空无一物。 子弹击碎地板的声音嘈杂，其他的成员连忙问道。 “打中了吗？” 砰砰! 回应她的，是两枚子弹。 声音消失，呼吸之声只留下了一道。 最后剩余的钢盔团成员只感觉黑暗紧紧包裹住了自己，明明天气炎热，自己却如堕冰窖。 啪—— 坚硬的头盔后方被一个东西顶住了，最后的成员咽了口唾沫，丢下枪，举起双手，问道。 “现在做好人，还来的及吗？” “去局子里说话吧!” 砰! 另一边，银行的外面。 在金属卷帘门重重垂下之时，守卫的钢盔团成员刚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两枚罐状的物品就不知从何处弹到了她们的面前。 宛如什么气体泄露的声音和爆裂的声音一同响起，刺目的白光明晃晃的占据了她们的视野全部，耳膜也被鼓动的嗡嗡响。 一阵慌乱之后，烟雾笼罩了这片区域，里面传来了阵阵的咳嗽声。 “艹，是闪光弹和催泪弹!” 砰砰砰砰砰! 站在浓烟外的吹雪扣动了手中制式步枪的扳机。 靠着李清歌共享的标有敌对反应的小地图，精准的命中了每个目标。 一阵枪响过后，浓烟内部安静了下来。 等到烟雾散去，地上倒着的，除了一个生活安全局的少女和机器人外，就是钢盔团的成员了。 看着自己亲手造就的成果，吹雪耸了耸肩。 “嘛，能轻松解决就好了，其他的才不去管呢。” 第二十八章:怎么看上去能打? 吹雪:sensei，上次的事情多谢了，如果不是你，说不定那群钢盔团的不良们就要跑掉了。 吹雪:我是无所谓啦，但这么一来生活安全局的风评就会变差，局长就会生气，挨骂的还是像我这种底（）层员工。 无所谓吗？ 但我看你当时认真的模样可不是这么说的。 拿着什停之匣和空闲的吹雪聊着天的李清歌这么想到。 吹雪这孩子，多少有点口是心非了。 老师:也不光是我的功劳……对了，上次你说的想要带薪休假，还有桐乃想要进入公安局，结果怎么样了。 吹雪:……别提了，被局长微笑着驳回了，说是休假可以，带薪就免了。 吹雪:唔，我可是立下了这么大功劳，怎么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呢，多发些奖金也好啊。 老师:我上次听桐乃说，你好像因为上班摸鱼，奖金全部被扣光了。 吹雪:……桐乃这个都和sensei说了啊。 也就是说，不否认吗？ 虽然早就看出来了吹雪的性格，不过李清歌也不打算说她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最主要的活的开心就好了。 何况吹雪只是摸鱼，并没有渎职，还是挺有责任心的嘛。 吹雪:桐乃的话，又一次被公安局刷下来了。 老师:？ 吹雪:说起来，sensei一直不知道吧，桐乃有极其特殊，堪称被诅咒的体质，那就是她的子弹一定打不中自己想要打中的东西! 吹雪:训练时打普通的靶子还好好的，但一旦涉及到人质之类的，即便是靶子，她的子弹永远都只会打到人质上。 吹雪:因为这个，生活安全局已经接到好几次投诉了。 吹雪:这次没有通过的原因也是她神奇的枪法。 老师:桐乃倒是没有和我说过这个……蛮神奇的嘛。 按照吹雪的话，桐乃的枪法甚至已经有因果律的感觉了。 但换个思路，面对劫持人质的劫匪，她对着人质射击的话，会不会打中劫匪。 吹雪:对了，按照sensei的说法，在sensei能力的加持下，桐乃倒是能正常的打中敌人。 吹雪:上次测试回来，她还和我说再这么下去要离不开——qqinzhg544/++6%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虽然聊天框中的消息被很快的撤回了，但李清歌还是早就记下了内容。 或许是桐乃在吹雪的边上，两人打闹起来了吧。 老师:怎么了吗？ 吹雪:咳咳，没什么。 吹雪:总之就是这样了，sensei还有什么事吗，我和桐乃又要出去巡逻了，真希望生活安全局再多招些人，不要继续压榨我们了。 老师:我没有什么事了。 老师:倒是你们要小心，发生了什么解决不了的突发事件记得向我求助，我一直都有时间。 吹雪:我记住了，真是可靠啊，sensei。 吹雪:桐乃也是这么说的。 吹雪:byebye，下次请sensei吃甜甜圈。 老师:我记住了哦。 结束了和吹雪的聊天，李清歌仰头靠在办公椅上，眯着眼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 今天是夏莱空闲的一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找上门来，虽然不会累，李清歌也打算休息一下。 可正当他打算进入什停之匣去逗逗阿罗娜的时候，momotalk上再度传来了消息。 琳:sensei在吗？ 老师:在，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帮忙，李清歌不会介意，要是单纯的聊聊天，他也会很欢迎。 但以他对琳的了解，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的。 琳:是前不久sensei在圣三一处理的那场传销事件的后续。 老师:结果出来了吗？ 琳:很遗憾，我们对凯撒pmc的问（）责并没有取得很大的成功，对方咬定了我们抓捕的人员只是它们的临时工，所有的事情都是它的自作主张，与凯撒pmc毫无关联…… 老师:……我也有预料了。 临时工这一套，似乎在哪个世界都是大企业很好的甩锅方式。 光靠机器人的口头说明要定罪，还是太困难了一些。 琳:……抱歉。 老师:琳没必要对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只能说对方太不要脸了一点。 琳:……要是其他的大人都和sensei一样就好了。 琳:sensei虽然意外的爱作弄人，但认真负责，能力突出，同时也是一个温柔的人。 老师:这是在夸我，真难得啊。 老师:sensei我很开心哦。 老师:（ｖ＾＿＾）ｖ 李清歌有些惊讶从琳的口中听到这些话，虽然是隔着屏幕。 琳:……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琳:对了，之前答应sensei建造咖啡厅的事情，我已经找千年科技学园的学生设计了几个方案了，之后会发给您，您挑选一个吧……或者有什么意见再告诉我。 老师:多谢了，琳。 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最能表达出李清歌现在内心感情的只有这简单的一句了。 对于意外繁忙的琳来说，能这么快解决咖啡厅的设计方案，一定是很上心了。 琳:不客气。 琳:sensei还有什么事吗，我要去忙工作了。 老师:的确有一件事，琳你知道怎么样让自己看起来很能打吗？ 琳:谁，sensei吗？ 老师:没错。 拿着手机的七神琳陷入沉思，看起来很能打…… sensei的第一印象倒是很令人亲切，漂亮的像是花瓶，表情波动不大，微笑时如浴春风。 提到能打，琳第一时间想到了三大学园里的代表人物，圣三一表情管理失败的鹤城，格黑娜冷着脸的日奈，千年一脸不爽表情的小个子女仆尼露。 想象sensei变成她们那个样子……为了维持夏莱亲切的形象，还是放弃表情这一块吧。 不过，她好像没有见过sensei生气或是不爽时的样子。 琳:总之，还是气质吧。 琳:或者携带者大型武器，穿着千年特制的铠甲之类的…… 琳:抱歉，我也不太清楚这种事。 第二十九:阿拜多斯的求援 结束了和琳的聊天，李清歌也陷入了沉思。 归根结底，还是环境造就了基沃托斯这些还孩子们的观念不同。 除非天生异形与机器人，否则看见了没有光环的人（？），哪怕是一直和她们生活着的猫猫狗狗，她们也会觉得对方相当的弱小，可以轻易打败，需要保护。 要采取琳的提议吗？ 携带大型武器，像是电磁炮一类的？ 虽然李清歌可以靠理之律者的权能搓出来，但感觉有点小题大做了。 或者，穿着装甲？ 第一时间，他想到了女武神装甲和约会大作战世界之中的显现技术装甲。 说起这个，李清歌还记得德丽莎说天命那边在设计着属于他的新装甲。 原本是在他晋升A级时的计划，但很快由于奥托的原因变为S级后，这个计划就被升级了，原来准备的第三代装甲就变为了第四代弑神装甲。 虽然以李清歌现在的实力来说，有没有装甲都一样，但既然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也不会去拒绝。 回到正题，女武神装甲和显现技术装甲的设计都相当美观，后者甚至更显科技感一点， 似乎很符合要求。 但由于天命那边已经有一套了（在做了,jpg）,李清歌也就不想自己再搓一套了。 但其他类型的装甲还是可以考虑的。 一时半会没有想出结果的李清歌把主意打到了聊天群上。 世界这么多，总会有符合他心意的装甲的对吧。 就在他向聊天群请求帮助后，很快，后者发来了一系列的资料。 【叮!已为您筛选：InfiniteStratos（出自资讯《IS〈InfiniteStratos〉》，神装机龙（出自资讯《最弱无败神装机龙《巴哈姆特》》），RiderSystem（出自资讯《假面骑士build》）……】 is和神装机龙……看了大致介绍之后，李清歌感觉它们和显现装置装甲差不多，都是将驾驶员暴露在外，四肢头部和身体的部位加上机械，其本质就是一种强化外骨骼，不怎么符合他的要求。 第三个ridersystem嘛，骑手系统？ 不，根据资讯的名称判断，应该是骑士系统吧。 抱着好奇心，李清歌打开了《假面骑士build》的资讯，然后，这空闲的一天，就下追剧之中度过了。 …… 又是过了几天，协助了生活安全局的学生抓捕了某位问题儿童之后，李清歌回到夏莱的活动室，打算继续追下载到什停之匣中的《假面骑士》。 而在他刚刚坐到办公椅上时，阿罗娜突然冒了出来，虚拟的影像被投影到了空气之中。 “sensei，这里有一封不太寻常的求助信，我觉得您应该看看。”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类似于推特和油管的社交网络上，夏莱的账号也建立了起来，与momotalk的账号不同，前者是官方的，后者是私人的。 一开始，还有学生不知道夏莱是干什么的，但在李清歌高效的活跃下，越来越多的学生愿意向这个突然冒出的组织求助，通过私信与邮箱的方式诉说自己的诉求。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诉求李清歌都会解决的，由阿罗娜进行筛选，一些像是寻找丢失的发卡，借钱打弹珠，私人请求约会这样不合理的诉求，阿罗娜会酌情丢给生活安全局或者当地学园的其他组织。 啊，找丢的东西的话，要是不忙，李清歌还是会帮忙的。 今天，依旧在尽心尽职辅佐sensei的阿罗娜忽然发现了邮箱之中一封不同寻常的求助信，思考过后，她觉得自己不能擅自做主。 什亭之匣转换到邮箱界面，李清歌拿起这个平板，情声地念了出来。 “联邦调查部的顾问先生，您好。” “我是阿拜多斯高中的学生，奥空凌音。” “之所以给您写信，是因为我有一件不情之请拜托您。” “直截了当地说，现在我们都学校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威胁是来自当地的暴力组织。” “变成这样的情况，原因相当的复杂……” “总之看样子暴力组织瞄准了我们学校的校舍。” “虽然我们仍然在想办法阻止，但是弹药和补给都已经要见底了……” “再这么下去，学校很快就要被暴力组织占领!”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向您求助了。” “老师，请问您可以祝我们一臂之力吗？” “……” “阿罗娜，帮我查一查阿拜多斯高中。” 放下什停之匣，李清歌轻松的表情微微收敛。 “是，sensei!” 片刻之后，阿罗娜的眼睛一亮，将查到的消息显示在了什停之匣中，同时说道。 “阿拜多斯高中，以前是堪比现在三大学园的大学校呢，有多大呢，据说居住在中心的人都会迷路。” “不过，似乎因为天气的原因，许多的学生与居民都搬走了，现在已经变成基沃托斯中的边缘学校了。”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阿罗娜，帮我写一封回信给阿拜多斯的奥空凌音同学，说夏莱接受她们的求援，补给很快就到，让她们多坚持一会。” 李清歌看了一眼信息，起身，收拾了一下夏莱的活动室。 “知道了，sensei接下来要去哪，直接去阿拜多斯吗？” 阿罗娜点了点头，手背在身后好奇地问道。 “不，我去一趟联邦学生会，申请阿拜多斯高中需要的补给。” 在基沃托斯之中，学园可以看作外界的独立城市或者更甚一点的小型国家。 即便阿拜多斯沦为了边缘学校，将要被暴力组织占领也是不应该了。 阿拜多斯应该向联邦学生会申请过援助才对，即便现在因为联邦学生会长失踪的原因联邦学生会百废待兴，无法给与大量的支援，也不至于走投无路才对。 这么思考着，李清歌下楼和天使24便利店中正在玩手机的小空打了个招呼，骑上重装小兔0019，朝着联邦学生会的方向赶去。 第三十章:琳代理 联邦学生会，第一次和琳见面，也是李清歌出现在基沃托斯的大楼内，穿着统一白色制服的学生们抱着文件频繁走动，不时轻声附耳交谈，纸张水笔键盘脚步声充斥着整栋大楼，突出一个忙碌。 这真的不是什么社畜的办公楼吗？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走到联邦学生会的干部办公室门外，李清歌侧过身子，给一名抱着文件从办公室内走出的少女让了路，后者低头轻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快步走向了电梯。 稍微盯了一会对方的背影，李清歌收回目光，看向了办公室内，但并没有找到琳的身影。 是有什么事情外出了吗？ 就当他这么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少女惊喜的声音。 “啊，是sensei。” 他回过头，入目的是金发少女精致的容颜与被文件堆遮挡住的较好身躯。 是步美，也就是琳派来夏莱经常送文件的少女，今天早上，他们还见过面。 “sensei是来找琳前辈……啊不，行政官的吗？” 步美腰侧的黑色翅膀扇了扇，问道。 “嗯，稍微有些事情找她。” 李清歌点了点头，顺带接过了步美怀中抵着她下巴的一堆文件。 “不用了sensei，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怀中的重量一空，步美有些慌乱，想要从李清歌这边接回去，不过被后者阻止了。 “没关系，这些都是给琳的吗？” “是的。” 见无法拿回，步美也只好作罢，带着李清歌走进了属于琳的办公室内，稍微整理了一下桌子，示意对方放在这里。 “sensei，放在这里就好了。” 李清歌放下文件，顺手拿了一个放在办公桌上的订书机压在了文件上，防止它丢失。 “这些文件，琳她一份份都要看过去吗？” “嗯，琳……行政官的工作很重的。” 办公室内有着一张沙发，一边说着，步美让李清歌坐下，一边替他清洗了待客用的杯子，温柔的问道。 “sensei是要和咖啡还是红茶呢，如果喝不惯，这里还有从山海经那里拿来的茶叶。” “那就茶叶吧。” “好的。” 步美点点头，从柜子之中拿出了一包茶叶，然后替李清歌泡好，放到了他的面前。 尚未泡开的茶叶静静地飘在茶面之上，顺着并非笔直上升的热气，淡淡的清香入鼻。 似乎是好茶呢。 “sensei可以在这里等一下行政官，她应该快回来了。” 继续从柜子之中找出一些饼干糖果巧克力之类的未开封零食，步美将它们放在了沙发前的小桌子上，然后有些犹豫地问道。 “请问，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找行政官吗……啊，当然，要是是什么私密的话题，不用告诉我也可以的” “并不是什么私密的话题。” 想了想，李清歌将阿拜多斯的事情告诉了步美。 后者听过，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竟然是这么紧急的事情，sensei，请您放心，您的补给申请一定会通过的!” 侧身坐到了沙发的另一侧，在琳没有回来之前，步美努力找着话题不让李清歌感到无聊。 一开始还有点紧张，但聊着聊着，金发少女就放松了很多，弯眉的微笑也柔和了许多。 聊着天，李清歌拿过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拆开放入了口中，浓郁的味道与丝滑的口感让他眼前一亮。 “这个巧克力很好吃呢。” “是的呢。” 步美也拿起了一块放入口中，眯着眼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琳前辈也相当的喜欢。” “啊，sensei，有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对您说……” 忽然，步美的语气有些犹豫起来。 李清歌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等待着接下来的话语。 通常来说，说出这句话，就代表着对方已经做出了决定。 果不其然，步美默默攥紧了小拳头，然后说道。 “其实……关于前联邦学生会会长的失踪，联邦学生会内部12个科室有一半的学生都认为是琳前辈做的……说她想要夺权。” 步美轻声说道。 “琳前辈她，比看到的还要辛苦很多。” “既要做原本的工作，又要履行代理行政官的职责，还要和那些反对她的学生周旋交谈……” “啊，抱歉，我说这些不是想sensei做些什么!” 话说到一半，步美忽然有些慌张的摆起了手，怕李清歌有所误会。 “我只是想，如果是sensei的话，是不是可以成为琳亲辈的依靠，给她多一些的鼓励，让她轻松一些呢……” 李清歌没有回答，办公室外传来了小声的交流与清脆的高跟鞋声。 “嗯，好，就先这样吧，之后我会去看过的。” “是，行政官!” 有着精灵般尖耳的少女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见了预料之外的人，蓝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 “竟然是sensei，真是难得，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虽然一直有在和琳通过momotalk聊天，但进入到联邦学生会来找她，李清歌还是第一次。 “的确有一些事。” 李清歌点点头，步美慌忙的起身，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琳……行政官和sensei了。” 说完，她快步走了出去，顺带还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看着对方有些不对劲的样子，琳扶了扶眼镜，眯起了眼。 “sensei刚刚不会是在欺负步美吧。” “怎么会。” 李清歌摇了摇头，笑道。 “我们也算是认识有一段时间了，琳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说不准呢。” 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琳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她下意识地把手放到了文件上，但想到李清歌还在这里，又将手缩了回来，看向对方。 “sensei，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嗯。” 李清歌点了点头，将阿拜多斯的事情简单概述了一下。 与步美的反应差不多，琳也是有些惊讶，然后认真地说道。 “情况我已经有所了解了，之后我会将补给申请列一个清单，预计明天就可以给sensei了，之后还要麻烦sensei您运送一下，联邦学生会这边恐怕没什么人手。”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李清歌原本想询问在求助夏莱之前联邦学生会对阿拜多斯求援的态度，后者应该有所尝试。 但看到琳隐藏在眼镜之后被粉霞遮掩不住的黑淡淡眼圈，回想起步美的话，有些沉默。 “琳，今天你休息过了吗？” 第三十一章:十五分钟 “sensei指的是什么，午休吗，我并没有那个时间。” 听到李清歌的问题，琳微微一怔，然后下意识地说道。 她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一直放在步美送来的文件之上，目光也时不时移到上面，李清歌怀疑，如果是另外的人，她说不定已经开始一边办公一边和对方交谈了。 李清歌起身，走到步美先前拿出茶叶的柜子前，打开，拿出了一包速溶的咖啡，又走到琳的办公桌前，替她倒掉了里面凉下来的白开水，清洗过后，将咖啡粉倒入，然后灌入开水，用调羹搅了搅，推到了琳的面前。 在此期间，琳一直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疑惑李清歌的目的，默不作声。 “给，上次说好的要给你泡一杯咖啡的，可惜办公室里只有这种速溶的。” “sensei，难道是要反悔了吗？” 琳嗅了嗅空气之中淡淡的苦涩味道，嘴角轻轻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速溶咖啡，可说不上什么手艺啊。 “当然不是，只是对我的学生表达一下关心罢了。” 李清歌摇了摇，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说道。 “不是午休的时间，是正常睡眠的时间，琳你最近应该没有好好休息吧，已经有黑眼圈了。” 闻言，琳下意识的伸出手指，碰了碰自己眼镜下的眼皮，本就不多的笑容渐渐收敛。 “被sensei看出来了吗，看来我的能力还是不够，下次我会注意的。” 李清歌可以肯定，琳说的下次注意，一定不是注意休息，而是注意掩盖自己的疲惫。 “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琳。” “这是我的私人隐私，我可以把这个问题当做sensei对我的骚扰吗？” 琳冷淡地看着李清歌，似乎是对他感到了不满。 但后者并没有退却，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因为离开了沙发的原因，琳要仰着头，从对方颜色不一的通透眼眸之中，她似乎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 “……” 似乎是感觉累了，琳低下头，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最低限度的3，4个小时还是有的。” “3，4个小时可不算是什么最低限度啊。” 李清歌微微摇头。 就算是高考熬夜复习的学生，也要保证6小时的睡眠时间。 一天只睡这么点时间，加上一直坐在办公桌里，面对着可以堆起半人高的文件，琳没有猝死或者晕倒已经是基沃托斯学生那离谱的身体素质在支撑了。 “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琳重新戴上眼镜，将文件上的订书机放下，拿起第一份看了起来。 “是步美对sensei说了什么吗？” 结合着步美之前的反应，琳做出了猜测。 “嗯，她和我说了你工作很重的事情。” 李清歌点了点头，轻而易举地把对方卖了出去。 “那孩子……”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琳一边看着文件，一边淡淡的说道。 “sensei可以把自己的关心多放在其他学生身上，至于我，我已经习惯了。” “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习惯了。” “……” “联邦学生会的成员都是一样的，承担着相同的责任，为了维护基沃托斯的稳定。” “但琳不一样吧，除了自己的那份责任，你还承担了那位失踪的联邦学生会长的职责。” “……” “这样说来，最为老师，我给与更辛苦的学生多一点的关心也是应该的吧。” “……sensei是要劝我休息吗？” 深吸了一口气，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微微抬头，看着李清歌的眼睛。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虽然琳现在的目光有些冷淡，但李清歌没有丝毫的感觉。 想要这么逼迫你家sensei放弃，那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既然sensei也知道我现在身上有着双份的责任，那么想必也清楚我一旦处理不好这些，基沃托斯就会乱套的对吧。” 琳认真地说道。 联邦学生会对基沃托斯的意义比想象之中重要很多，前不久光一个神圣之塔的控制权丢失，就出了很大的乱子。 “前联邦学生会长是一个能力出色的人，我承认我的能力不如她，别说是联邦学生会长的责任，我自己原先的工作也没有做到完美……这份责任对我来说虽然是负担，但既然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就必须对它负责，这也是对基沃托斯负责。” 琳重新低下了头，拿起笔，审阅起了手中的文件。 “如果只是压缩我个人几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就能换取整个基沃托斯的安定，这是很划算的事情，不是吗，sensei？”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感谢您的关心，还有其他的事吗，sensei？” 言下之意，是要赶李清歌走了。 某种意义上，联邦学生会是一个内部装满齿轮的机器人，学生会长是最中心最核心最大的齿轮，缺了她，机器人就会分崩离析。 现在，核心齿轮丢失了，琳这个劣质齿轮取代了她，但因为型号不匹配，她必须紧绷着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更大一点，才能让这个快要散架的机器人继续动着。 而这样，劣质齿轮的寿命会大大的减少。 办公室之中陷入微微沉默，随后是李清歌一声轻叹。 “15分钟，琳，这个时间你抽的出来的对吧。” 李清歌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一只手张开，对琳说道。 琳的动作一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sensei真的需要这段时间的话……” “也就是有的吧。” 琳点了点头。 “那就好。” 李清歌露出一个微笑，放下手。 “而且，这不是我需要，而是你需要。” “我……需要？” 李清歌点了点头，声音忽然温柔了一些。 “睡个好觉吧，琳。” 琳还不知道李清歌是什么意思，一股自内心涌上的困意席卷了她的全身，几乎没有反抗，她闭上了眼睛，身体一歪，然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虚幻的红色光羽融入琳较好的身躯之中，李清歌抱着她的脖子与双膝之下，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幸好这个沙发还算够大，足以让少女躺下。 李清歌替琳整理好睡姿，批了一张毛毯在她的身上，看着少女露出的安详睡颜，摸了摸她的额头，将发丝拨开。 “只是15分钟，睡一个好觉吧。” 他的声音轻柔，好似摇篮曲般。 窗外的阳光正好，李清歌拉上窗帘，世界整个变得安静而缓慢，飞鸟在振翅，却好似伸出手就可以抓到。 办公桌上有一个闹钟，上面的秒针如时钟般转动，如果不细看，还以为坏了。 李清歌坐到琳的椅子上，伸出拨弄着闹钟。 他自认为琳的朋友，可以不顾后者的意愿强行让她休息，这确实是一件对她本人而言都好的事情。 但琳却不会高兴。 诚如她所说，她宁愿用自己的时间去换取基沃托斯的和平。 一天只有24小时，琳会花1个小时用来洗漱吃饭，3到4个小时休息，剩余的时间用来工作。 那就换个思路，让一天不止24小时，这样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来休息了。 当然，没有人会知道一天多出来的时间去哪里了。 只有琳代理多出来15分钟的休息时间而已。 “嗯，让我看看，瓦尔基里装备维修申请，伊甸条约签署见证邀请，str特殊学园废校申请……” 安静的世界中，闹钟久久地响起一声滴答，劳累的少女躺在沙发上，久违地做个一个好梦。 第三十二章:我其实会催眠哦 铃铃! 时钟的闹铃声响起，忠实地履行着它的责任，将贪睡的学生唤醒。 有着精灵般尖耳的少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却是陌生的天花板。 与此同时，闹铃声消失，像是知晓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只余下有规律的滴答轻响。 ‘这里是……卧室？不，是办公室……’ 只有闲着没事的人才会习惯仰头数着天花板上的污渍，琳显然不是这种人，而且，这间办公室的天花板也格外干净。 ‘……我为什么睡着了？’ 琳起身，盖在她身上的毛毯滑落，她鼻框上方的眼镜早已摘下，少了几分平日的认真与锐利。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自一旁传来，琳下意识地看过去，入目所见，是银发的少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地看着桌上的文件。 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李清歌推了推不知何时戴上的平光眼镜，拿抬起手中的文件示意，笑了笑。 “应该不介意我看看这些吧。” “以sensei的权限来说，整个联邦学生会对您是没有秘密的。” 琳还有些迷糊，坐在沙发上，套着黑丝的秀美双足探到了自己的高跟鞋，踩了进去，然后起身微微弯腰，一边扶着墙壁，一边用手指勾着鞋的后跟，慢慢地穿了进去。 较好的身躯被联邦学生会的制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琳忽然想到，是谁帮她脱下鞋子的呢？ “……” 答案不言而喻，这让她有些害羞，幸好垂下的发丝遮掩了一部分发热的脸颊。 “我结合我过往的经历给这些文件做了批注。” 李清歌竖起文件，拢了拢，然后说道。 “当然是用铅笔写的，写的不重，你可以轻松擦掉的。” “sensei，做过类似的事情？” 琳戴上了眼镜，睡过一觉后，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全身都暖洋洋的，像是做个一个按摩，如果不是不符合她的形象，她甚至想要在李清歌面前伸个懒腰了。 等等……现在过了多久？ 下意识地看向窗外，飞鸟正好振翅飞过，阳光金黄，带着明显的温度。 琳送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漫画之中那种一觉睡到黄昏的情景。 李清歌注意到了琳的动作，嘴角请求勾起，起身，将座位让给了她。 “来到基沃托斯之前，我也曾是一所学园的学生，和学园长关系很好，经常帮她批改文件。” “原来如此。” 琳拿起李清歌做了批注的文件，她总觉得对方的说法简略了很多，仅仅只是关系好也做不到帮对方批改文件吧。 她快速地扫了几眼，发现李清歌并不是在以外行人的眼光进行批注，一些意见是真正有用的。 “呼……帮大忙了sensei。” 早知道对方有这种能力，不如将联邦学生会长持有的一些权利与工作交出去，说不定还能让自己轻松一点。 琳这么想着，幽幽地看着李清歌。 “怎么了吗？” “没什么……” 收回了目光，琳揉了揉额头。 还是算了，夏莱本就是轻松的组织，这些工作不该由对方来做。 “只是想问问sensei，我怎么会突然睡过去的，还有……真的只过了15分钟吗？” 琳看着闹钟，虽然她没有记时间，但大概还是知道的。 排除李清歌动了它的几个针，似乎真的才过了数十分钟。 但这么短的时间，真的能让自己休息好吗？ 只会越睡越困吧。 另外，琳也对自己突然发困感到疑惑，毫无征兆的发生这种事，而且还是在李清歌说了那句“睡个好觉吧”之后立刻出现的。 要是对方没有做什么，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突然睡过去，一定是琳太困了吧。” 李清歌歪歪脑袋，像是在蒙混过关。 清醒过来的琳直直地盯着他，无言地说明自己的态度。 见状，李清歌无奈地摊了摊手。 “好吧好吧，其实我会催眠，这么说琳会信吗？” “……看来需要把sensei的警戒等级提高了。”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个东西啊。” 琳勾勾嘴角，说道。 “现在有了。” “不过，还是希望sensei不要轻易使用这个能力，很让人误会的。” 琳最终选择了信任李清歌。 只是说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昏睡过去的催眠，虽然很难让人相信，但一想到是李清歌，琳下意识地就觉得他可以做到了。 或许这就是直觉？ 另外，要是其他人持有这样的能力，琳说什么也要对他保持警戒，防止对方干坏事。 但同样因为是李清歌，琳觉得他不会去做不好的事情……应该吧？ “不要这么怀疑地看着我啊。” “失礼了。” 李清歌轻轻叹了口气。 “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15分钟，真的只是15分钟而已。” “……那就当是这样好了。” “既然琳你醒过来了，我就不打扰你继续工作了。” 李清歌说着，拿起了桌上的闹钟，笑了笑。 “下次还想休息的话，就用这个闹钟定个时间吧，虽然不长，但15分钟还是可以留出来的。” 琳有些疑惑地看着李清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她仍然点了点头。 “我会的。” 没有再说什么，李清歌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琳拿起他刚刚放下的闹钟，纤细的手指拨弄着上面规律走着的针。 玩弄了一会，她才如梦初醒，暗自摇头，心想自己在做什么呢。 她放下闹钟，拿起文件，偶尔瞥见放在一旁的咖啡，些许的白色水汽上浮，带着淡淡的苦涩。 琳伸出手拿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原来滚烫的咖啡温度正好，些许的苦味刺激着她的味蕾。 她回想着刚刚梦见了什么，但最终什么也回忆不起来，梦境宛如泡沫般粉碎了。 但总感觉，是个好梦。 “呼……谢谢了，sensei……” …… 离开了联邦学生会，李清歌回到了夏莱。 阿拜多斯的事情暂时要等到明天继续处理了，在那之前，他还可以做些其他的事。 比如说，整理一下即将开业的咖啡厅。 第三十三章:抵达阿拜多斯 老师（以后换成李清歌吧）：对了琳，昨天忘记说了，有关于装甲的事情。 琳：装甲？ 李清歌：就是让我看上去强大一点，不必让学生们在战斗时一直担心我的那种装甲。 琳：sensei是已经有想法了？ 李清歌：嗯，我之后将参考的资料传给你，然后我想问一下，基沃托斯里有没有那种科技水平受到绝大部分人承认，知名水平很高的装备部，或者别的什么……总之可以把我要求的装甲做出来的地方。 琳：在接受资料之前，我不敢轻易下判断。 琳：但说到科技水平，sensei，早濑优香您还记得吗？ 李清歌：当然，momotalk上我们还会偶尔聊天。 琳：她所在的千禧科学学园，是近几年来强势崛起，和圣三一，格黑娜并称为基沃托斯最强大三大学园的后起之秀。 琳：千禧的成功靠的就是科技。 琳：如果千禧不能满足sensei的要求的话，我觉得基沃托斯就没有可以做出您所需要的装甲的地方了。 李清歌：其实我对装甲的要求不高，只是做个样子也行，最重要的是知名度。 琳：我知道了，之后我会去联系千禧的工程部的。 琳：之后的交流与详谈就交给早濑优香同学如何？ 李清歌：嗯嗯，可以，辛苦你了，琳。 琳：算不上辛苦。 李清歌：记得中午休息一会哦。 琳：……我会的。 结束了和琳的聊天，李清歌离开了夏莱的大楼。 此刻已经是第二天了，昨天申请送去阿拜多斯的物资补给已经送达，一起送到的，还有一辆负责运输的装甲车。 不过对于李清歌来说，还是重装小兔0019更适合一点。 将这些物资收入自己的储物空间，李清歌跨上银蓝色的摩托，转动了握把。 摩托前方眼瞳般的车灯亮起，咆哮的引擎震动着心脏的跳动。 “阿罗娜，把去往阿拜多斯的导航找出来。” “哦，就交给我吧，sensei!” 阿罗娜的声音一如既然的元气。 李清歌笑了笑，将什停之匣和重装小兔0019连接，双目之前，半透明的银色护目镜上浮现了一张小小的地图。 “嗯，好像有点远。” “毕竟是在偏远地区嘛。” 阿罗娜闭着眼摊了摊手。 “好了，出发!” “哦!” …… 将重装小兔0019飚到了最高速，不多时，李清歌就抵达了一片四周满是黄沙的地区。 虽然不至于像是荒漠，但放眼望去，沙土满天，刺的双目生疼。 气温也是很高，虽然李清歌感觉没什么，但阿罗娜已经在什停之匣里热的吐舌头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什么原理。 “啊，好热啊，一动不动也好热啊!” 阿罗娜闭着眼睛喊道，头顶的光环像是冰棍一下化了。 “稍微忍一下吧，等会给你买冰棍。” 李清歌安慰着蓝发小女孩，顺带用冰洁傀儡给什停之匣降降温。 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从基沃托斯的中心地带D.U.地区一路开到这里，人烟是越来越稀少，交通也是越来越不便利，甚至到了只有一辆列车来往的地步了。 “因为气候的问题导致衰落……难道就是因为这些黄沙？” 李清歌做着猜测，现在的这块区域，简直就像是教科书般的土地荒漠化了。 不过，话说回来…… “阿罗娜，你确定地图没有标错吗？” 骑着重装小兔0019开到一处被拦起的地方，远处有着机器人的把守，似乎在做着什么工作，拉起的红线上的标志让李清歌莫名的在意。 “这个……按道理来说是没有错的。” 阿罗娜也有些不确定了，赤裸裸的事实摆在这里，眼下的这条路怎么看都不是可以通往阿拜多斯的道路。 “我知道了，一定是阿拜多斯恶劣的天气让原来的路都坏掉了!” 阿罗娜做着解释，然后连忙拍着自己平平的胸脯。 “sensei放心，我立马更正路线，一定会把你带到阿拜多斯去的。” “这个倒是没什么关系……阿罗娜，帮我查查这个标志。” 李清歌微眯起眼睛，盯着那个标志。 “好的。” 点了点头，片刻之间，阿罗娜的声音再度响起。 “sensei，查到了，那是凯撒pmc的标志!” “……难怪。” 深深地看了远处一眼，李清歌调转了摩托的方向，朝着阿罗娜新指出的方向驶去。 这让阿罗娜有些奇怪。 “sensei你什么都不做吗？” 虽然素未谋面，但李清歌还是和凯撒pmc有一笔账需要算的。 它的员工敢做传销做到他的学生的头上，尽管那些学生并不算他正式的学生，但作为老师，李清歌还是想要为她们讨回公道。 “阿罗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李清歌的语气平淡。 “相信很快，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阿罗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阳光西移，渐渐笔直，饶了好几个弯，李清歌终于开着重装小兔抵达了一片像是商业街的地方。 虽然店面和人烟还是很少，但总比之前的连影子都看不见好了很多。 “阿罗娜，你的导航需要修修了。” 收起了重装小兔0019，让其量子化，李清歌在一家商店里买了两根冰棍，站在它的店门前，顺嘴吐槽道。 “唔——” 被李清歌用冰棍物理堵住嘴的阿罗娜鼓着脸颊，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就在这时，属于自行车的铃铃声自远而近，李清歌含着冰棍，寻声看去，一位骑着自行车，有着灰色中短发和猫耳（？），耳朵内侧是一片雪白的少女停在了商店面前。 四目相对，李清歌发现对方的瞳孔和阿罗娜一样是少见的真正的异色瞳，一黑一白，看上去有些奇异。 拿下冰棍，李清歌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但不知为何，他感觉少女的目光突兀的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 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也只是点点头，走进了商店。 第三十四章:路遇“恶”狼 天气格外的炎热，所以李清歌打算在店门前稍微阴凉的地方先把冰棍吃掉，以免路上化作了糖水。 同一时间，含着冰棍的阿罗娜似乎想到了什么，含糊不清地说道。 “sensei，刚刚的那个女生，制服好像是阿拜多斯高中的。” “没有弄错吗，阿罗娜？” 同样也是含糊不清的声音，李清歌问道。 “不会错的，我可是高性能的ai!” “可是刚刚还带错了路。” “唔——” 小小地逗弄了一下阿罗娜，李清歌将口中最后一点冰凉的固体咬碎，然后将垃圾扔到了店门口的垃圾桶中。 他打算稍微等一下刚刚的那个少女，向她询问阿拜多斯高中的具体地址。 没有等多久，拿着两瓶运动饮料的灰发少女从商店里走了出来，稍微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对方没有走向自己自行车停泊的地方，而是径直走向了李清歌。 “给。” 稍微离了一点距离，少女停下，伸出了手，将其中一瓶饮料递给了李清歌。 “这是给我的吗？” 李清歌有些惊讶，少女的外表可爱，但看上去有些冷淡，并不是什么多么热心的人。 而且，再热心的人，也不会给路上仅仅只是打了个照面，有闲钱买冰棍的陌生人买饮料吧。 “是的。” 少女的耳朵动了动，脸上缺乏变化的表情，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 或许是怕对方担心自己有所企图，她还补充说道。 “因为天气很热。” “谢谢。” 不管怎么说，既然对方表现了这份善心，李清歌也就接过了。 但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来喝，这引起了少女默默地注视。 “怎么了吗？” “你不喝吗？”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放心，是安全的。” 说的，她打开了自己的那瓶饮料，仰头，小口地喝了起来。 少女白皙的脖颈带着些许汗珠，在热烈的阳光下顺着重力滑下，落入了衣衫，悄悄浸润了洁白的制服。 之前还没有注意，这么大热的天，她的脖子上竟然还戴有一圈蓝色的围巾，像是领带一般垂下。 “哈—” 发出了不大的声音，少女旋好了饮料的盖子，比先前更加水润的双唇抿了抿，蔚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李清歌。 像是再说，“看吧，这是正常的饮料”。 稍微遇上了一个奇怪的孩子呢。 李清歌在内心悄悄感慨，同样打开了饮料，小口地喝了起来。 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少女的嘴角微微勾起了很小的幅度，然后转身，走向了自己停自行车的地方。 看起来对方似乎是要离开了。 “稍微等一下。” 李清歌叫住了对方。 “怎么了吗？” 这回换少女说出这句话了。 “你是认出我来了吗？” 李清歌觉得，对方有可能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毕竟全基沃托斯，没有光环的物种除了猫猫狗狗和机器人之外只有自己了吧。 但少女摇了摇头。 “没有，难道你是很厉害的人吗？” “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是的呢。” 李清歌笑了笑，说道。 “你好，阿拜多斯的同学，我是联邦搜查部——夏莱的李清歌，职位的话，应该是老师吧。” “夏莱的，sensei？” 大概是第一次，李清歌看到这个少女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异色的瞳孔微微放大，嘴唇微微开阖，耳朵微微竖起，虽然幅度不大，但给人一种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的感觉。 一阵热风吹来，撩起了她的发丝与蓝色的围巾。 少女撩了撩自己的发丝，又恢复了她平淡的表情，用没什么起伏的语气说道。 “你好，sensei，我是阿拜多斯的砂狼白子，sensei叫我白子就可以了。” “你好啊，白子同学。” 互相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样算是正式认识了。 李清歌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其实我是收到了你们学校奥空绫音同学的求助信才来到这边的。” “不过可惜，我有点迷路了，可以麻烦白子同学带一下去往阿拜多斯高中的路吗？” “当然，要是不方便的话，指个方向也行。” 李清歌不动声色地敲了敲什停之匣，阿罗娜再次鼓起了脸颊。 “不麻烦。” 白子看了看李清歌空空的身边，摇了摇头。 “我正好要回学校，就由我来带路好了。” 说着，白子将自己的自行车推了过来，她摸了摸坐垫，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虽然停放时将自行车放在了阴凉的地方，但这种天气下，一会的功夫，坐垫就变得滚烫了起来。 “我来帮忙吧。” 李清歌走到白子的自行车旁，摸了摸它的坐垫，然后说道。 “好了。” 虽然不知道sensei干了什么，但白子还是将自己纤细的手掌放到了坐垫上。 “……凉下来了，好神奇。”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李清歌的双眼，像是无声地要求对方的解释。 “是大人的特殊能力。” 竖起手指放在嘴边，李清歌微笑着这么说道。 白子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不再好奇，至少表面上不再。 “sensei要坐我的自行车吗，这里离阿拜多斯高中有些远，走路的话，要走差不多10公里。” “原来还有这么远吗……不过，白子同学，你的自行车不能载人的吧？” 李清歌的目光有些微妙，白子的自行车是山地类型的，后面没有位置让他坐，而且，依稀记得，自行车后座载人是违法的吧。 “没关系，sensei可以抱着我。” “白子同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看外表是个有些冷淡的人，但实际上性格有着脱线吗？ 李清歌轻轻叹了口气，重装小兔0019取消了量子化，落在了他的脚边。 “我有自己的交通工具，所以就不麻烦白子同学了。” “好吧。” 白子的耳朵动了动，不知为何，李清歌感觉她有些遗憾。 “这是……” “这也是大人的秘密哦。” “……好吧。” “好了，白子同学，我们出发吧。” “嗯。” 第三十五章:荒凉的阿拜多斯 “sensei，下个路口左转。” “好。” 抱着李清歌的腰，白子坐在重装小兔0019的后座上，为李清歌指引着前往阿拜多斯高中的路。 她的声音不大，但周围意外没有什么呼啸的风声，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就说来也不算话长了。 简而言之，是白子骑车的速度太慢（相对而言），而且天气太过炎热，让她出了些汗，于是李清歌试探地问了一下需不需要他载着对方，这样会快一点。 在短暂的矜持之后，白子点了点头，坐在了重装小兔0019的后座上。 至于她的自行车，则是被李清歌收进了储物空间。 重装小兔0019在阿拜多斯高中的自治区内奔驰着，虽然说是距离十公里，但路途意外的难走，中途还有多个弯道，稍微花了一点时间，李清歌才抵达了目的地。 “就是这里吗？” 停下重装小兔0019，李清华小声地自语道。 有些被铁锈腐蚀的大门旁，挂着模糊可以辨认而出的“阿拜多斯高中”几个字的牌匾。 热风带起黄沙，吹动着从学校内部出墙而来的不知名树木。 娑娑的树影没有带来阴凉，从外面看去，里面的建筑十分的老旧破败，而且，蔓延着一股死寂。 并非是那种学生在教室上课时整个学校安静时的那种气氛，而是更加清冷，更加冰冷的感觉。 后方的座位一轻，白子下了车，抚了抚自己的发丝，说道。 “sensei，这里就是阿拜多斯高中了。” 重新将重装小兔0019量子化，同时将白子的自行车还给了她，李清歌忍不住问道。 “阿拜多斯，一直都是这么安静的吗？” “并不是，因为还会有钢盔团的袭击，那个时候会很吵闹。” 钢盔团？ 就是桐乃说的那个混混与不良的组织，原来阿拜多斯也有啊。 “原来之前奥空绫音同学在信中所说的暴力组织就是钢盔团嘛……” “sensei，我先去停车了，您在这里等一下我。” 扶着自行车的车把，白子认真地说道。 “好。” 李清歌点了点头，稍微看了几眼对方的背影，然后拿出什停之匣，问道。 “阿罗娜，现在阿拜多斯高中的学生还有几人，可以查的到吗？” “老师稍等，让我来看看……啊，查到了，如今的阿拜多斯高中，被记录在内的档案一共有六份，不过……” 阿罗娜的声音忽然有些迟疑。 “不过什么？” “不过有一位学生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如果不是阿拜多斯高中学生会的副会长小鸟游星野一直要求着保留，她的档案说不定已经被废除了。” “失踪？” 李清歌有些疑惑，隐隐察觉到有一些的不对劲。 “阿罗娜，把那位学生的档案调出来。” “好的，sensei!” 什停之匣的屏幕上浮现出一位学生的档案，照片上的学生眯着眼睛，开朗的笑着，青蓝色的长发披散着留在了腰后。 “……梦（姓不知道），前阿拜多斯高中学生会长……” 就在李清歌拿着什停之匣翻阅着这位失踪的少女的档案时，白子已经停好了自己的自行车，重新走到了他的旁边。 “sensei，久等了。” “并不是很久。” 李清歌摇了摇头，收起了什停之匣，随后跟着白子走进了阿拜多斯高中内部。 与从外面看上去一样，这所学校十分的荒凉，地上随处可见黄橙橙的沙粒，许多的教室与设备空在那里，蔓延着一股老旧的味道。 “sensei如果要参观的话，一会我可以做向导。” 兴许是瞥见了李清歌正在打量着这所学校，白子这么说道。 “不过，虽然由我说有点奇怪，阿拜多斯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参观了。” 白子的声音平淡，但怎么听都感觉有一股悲凉。 作为阿拜多斯高中的学生，白子肯定不愿意看着自己的高中如此荒废下去。 但冰冷的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 李清歌没有回应，在尚且弄清楚一切的起因之前，怎么说都是不合适的。 跟着白子绕过了几栋建筑，两人一块上了楼，然后抵达了一间看起来是某位班主任或者校长办公室的房间。 之所以看起来是，是因为上面的金属牌被一张白纸给覆盖了，上面写着“对策委员会”几个清秀的大字。 “sensei，就是这里了，目前阿拜多斯高中所有的学生都在这里。” 白子推开关着的门，阳光笔直地照射进去。 入目所见，里面最中心摆放着一张由几张学生桌拼起来的大桌子，上面摆放着笔记本，书本，水笔，手枪等杂物。 桌子的一旁有一种可移动的黑板，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便利贴，还有粉笔画着的各种图案。 当然，最为关键也是最引人注目的是，围着桌子的四位少女。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白子前辈……唔，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跟在你身后的那个男生是？” 听见了推开门的动静，一位将黑色的长发绑成双马尾，头顶有一对猫猫耳，嘴边带着一个对讲话筒的少女转过头去，打了个招呼。 只不过在看见李清歌时，她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丝疑惑，随后礼貌的问道。 “男生？让我看一下～” 身材丰满，头发为浅茶色少女将目光投了过来，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 “是路上遇上的来自夏莱的老师。” 白子说着，让开了身位。 这下子，连另外的两位女孩也被吸引了注意，看向了门口。 李清歌走进房间，面对几位女孩或好奇或激动或是平淡（？）的目光，微笑着说道。 “你们好，阿拜多斯的几位，我是联邦搜查部——夏莱的特别顾问李清歌，也可以称呼我为sensei。” 在他说完之后，初次见面的几位少女也纷纷自我介绍道。 “sensei你好，我是阿拜多斯高中一年级的黑见芹香，请多多指教。” “我是同为一年级的奥空绫音，sensei，请多多关照。” “啊，我是二年级的十六夜野宫，sensei您多大了呢，看上去真年轻啊。” “呼喵～好困，大叔是三年级的小鸟游星野，sensei，你好啊。” “……二年级，砂狼白子。” 第三十六章:初识 “白子同学你为什么又自我介绍了了一次？” 面对白子并不算突兀的插入，李清歌有些疑惑。 狼耳少女的耳朵动了动，语气平淡的说道。 “因为不想被丢下。” “……好吧。” 接受了这个解释，李清歌通过刚刚的自我介绍，对少女们有了一个第一印象。 严肃认真的猫猫耳芹香。 看上去宛如优等生一般，耳朵和琳一样是精灵耳的绫音。 性格温柔像是大小姐一般的野宫。 还有慵懒的星野。 ……以及有些脱线的白子。 以上五位，应该就是现如今阿拜多斯高中所有的学生了。 记住了她们的名字，李清歌看向野宫，也是几位少女之中，身材最高挑丰满的一位，笑了笑，满足了她之前的好奇。 “看上去年轻是很正常的，因为我才17岁呢。” “哇呜！” 少女们发出了惊呼，反应不一，但总的来说，还是惊讶居多。 “竟然和星野前辈一样大就当上sensei了，好厉害！” 野宫微笑着说道。 和野宫不同，名为星野的少女看上去是几位之中最娇小的，但却是阿拜多斯高中的三年级生，是少女们的前辈。 听提到了自己，星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眯着自己一金一蓝的异色眼眸，声音懒洋洋的。 “那sensei是不是和大叔一样，总是感觉睡不够呢？” 明明年龄并不大，但星野却是使用着“大叔”这个称呼，让人有种奇异的反差感。 “星野前辈前不久刚刚醒来吧，早上搜睡了那么久了。” 芹香在一旁吐槽道。 李清歌则是顺着星野的话说道。 “还好哦，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我和小鸟游同学这个年龄，总会有这样的烦恼。” “是，是这样吗？” 听李清歌这么说，芹香反而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见状，星野连忙点头，应到。 “没错哦，嗯嗯。” 说着，半闭着眼睛，星野对李清歌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原来如此，星野前辈真是辛苦……” “芹香，星野前辈和sensei明显是在逗你啊。” 看着自己的同学兼友人泛起了迷糊，绫音忍不住说道。 微微顿了顿，芹香的耳朵猛的竖了起来，脸色红润，感到了一阵羞恼。 “星—野—前—辈！” “呜哇，小芹香生气了！” 星野连忙躲到了野宫的身后，仗着身材的优势，把大半个身子都藏了起来。 “唔——” 因为有李清歌在场，芹香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只是瞪了一眼星野，没有和她打闹起来。 其他几位少女看着这一幕，连表情没什么起伏的白子嘴角都微微上扬几分，这个房间之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大家的关系很好呢。 啪啪—— 这么想着，李清歌拍了拍手，将少女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然后说道。 “不好意思了，黑见同学，刚刚忍不住逗了下你……接下来的话，我们先谈正事吧。” 说着，李清歌看向了绫音，神情变得严肃了一些。 “奥空同学，夏莱已经受理了你的求援，我正是通过联邦学生会的申请来运送属于阿拜多斯的物资补给的。” 闻言，房间内的气氛突兀的一静，随后绫音最先反应了过来，激动地握住了自己的小拳头，脸色也因此变得微红。 “真的吗，太好了，原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才发出的求助信，没想到真的受理了！” “老实说，收到sensei回信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位黑客的恶作剧呢！” “是从联邦学生会带过来的物资啊，明明从来都没有管过我们，夏莱的老师一来反而重视了起来……” 芹香的语气有些不满，野宫连忙安慰她说道。 “芹香，不可以这么说哦。” “我知道啦！” 微微扭过头，芹香像是闹别扭一般，然后认真地看向李清歌，感激道。 “总之，这次要多谢sensei了。” “嘛，要是sensei不来，大叔我都要放弃了呢。” 星野在一旁打着哈哈。。 白子则是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李清歌。 “谢谢sensei。” “感激我收下了。” 李清歌说道。 “总之，之前的事情我不好判断，但联邦学生会也有自己的难处，自从她们的会长失踪后，整个学生会都乱套了……啊，我并不是在为她们开脱。” 似乎觉得这个话题过于僵硬，李清歌连忙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阿拜多斯的仓库在哪里，我先把物资给你们吧。” “阿拜多斯现在空着的教室都可以当做仓库哦。” “星野前辈！” “好吧，sensei跟我来吧。” 星野懒散地摊了摊手，随后走出了房间。 李清歌跟着她离开了房间，其他几位少女也跟着走了出来。 一路走到了某个教学楼一楼的一个房间外，星野从制服裙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了锁着的门。 “就是这里了，sensei，物资呢？” “稍等一下。” 有些昏暗的大房间内，依稀可以看见几个空着的大箱子，其内部充满了火药的味道。 走到仓库的中央，李清歌抬起手，顿时，一箱箱被特制箱子密封起来的子弹落入了地面，各种型号都有。 除此之外，还有不同类型的手榴弹，烟雾弹，闪光弹，枪械配件等等。 不多时，大半个仓库都被堆满了。 “因为绫音没有具体说需要什么，所以我就把几种常用类型的子弹，投掷物和配件都申请了一些，你们看一看，缺的话再和我说，特殊类型的也可以……” 大不了我给你们现造。 李清歌在内心想到。 在基沃托斯，即便是最普通的商店，上面的货架也会售卖子弹。 而就是这么武德充沛的地方，阿拜多斯竟然说她们缺少物资了，由此可见，这个学园现在是多么的特殊了。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是在变魔术吗？” “好神奇！” “哇呜～” “这个我知道。” 不知为何，白子看上去有些骄傲。 “这是大人的秘密。” 第三十七章:兴奋的少女们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从储物空间之中拿出早已放置好的物品的确是一件格外神奇的事情。 即便基沃托斯是一个有着遍地可以脸接子弹的“超人”存在的特殊地方，但对这些原住民来说，她们信奉的还是科学。 但李清歌从未在这些“超人”，也就是学生的面前遮掩过自己所拥有的能力，同样也从未详细解释过，只是模糊的表示自己的特殊性。 当然，要是有格外好奇的学生追问，他也不是不能揭露来自神秘的奥妙。 可惜，还未等阿拜多斯的少女们被好奇心驱动，白子便用之前李清歌对她说过的话向其他人一本正经地解释了一遍。 坦白而言，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就像是大人欺骗小孩后，小孩却奉为真理的深信不疑，转而向其他小孩炫耀一般的感觉。 当然，没有那么严重，因为李清歌欺骗白子。 在白子说完后，少女虽然仍然好奇李清歌的手段，但都没有主动再提了，反而是对白子吐槽道。 “什么啊，这是在骗小孩吗？” 顺道一提，吐槽的是芹香。 野宫则是双手合十放在脸颊边，眯起眼微笑道。 “原来如此，sensei果然很厉害呢。” 星野抓住了不一样的点，若有所思。 “小白子，和sensei的关系很好呢，连大人的秘密都知道。” 这调侃一般的话并没有让白子动摇，狼耳少女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说道。 “因为我先和sensei认识的。” “哇哦～” 白子同学，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话？ 即便深处巨大的危机之中，阿拜多斯的几位学生也是女孩，而且是天生爱八卦的那种。 这个年龄的女孩喜欢的八卦无非是那几种，所以白子的话一下子让她们浮想联翩了起来。 面对着大家意义不明的视线，白子的耳朵动了动，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 “没什么哦。” 星野露出了一副“孩子终于也长大了”的欣慰样子。 在少女们因为难得的好消息而开心地聚在一起插科打诨时，绫音则是带着李清歌一点一点地确认着物资。 当然，后者其实也在关注着其他的几位少女。 发现她们还有类似于普通女生的爱好时，老情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坦白而言，虽然还不了解具体的前后因果，但见识了这所荒凉的学校与仅有的五位学生后，他已经大致有了一个粗糙的猜测。 无非就是因为某种原因（大概率是气候问题），阿拜多斯高中无法继续维持，学生们陆续离开。 而没有了学生，也就是阿拜多斯自治区的主体，其他的猫猫狗狗居民也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离开了这里，顺带着各种商业手工业制造业荒废了下来，逐渐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而李清歌面前的五位少女，估计是不愿意看到学校荒废而自愿留了下来，一边想办法复兴学校，一边要和盯上这里的暴力组织对抗，以至于物资慢慢耗尽了。 坦白而言，理清了这些后，李清歌对少女们在高压环境下的心态十分的担心，幸好…… 胡思乱想之间，绫音已经确认并记录下了物资，用她用制服裙里掏出来的纸笔。 其他的少女们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在知晓了自己现在的后勤有多么充足之后，露出了开心的神色。 “sensei，再次感谢您的帮助，这份恩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在几位少女之中看上去是第二年幼，却是负责着各种琐事的绫音按耐住自己的激动，认真而感激地对李清华弯下了腰。 见状，后者将其扶起，然后说道。 “好了，不是感谢过了嘛，别这么正式了。” “那是因为sensei实在是帮了大忙了！” 摸着这些弹药，感受着熟悉的手感，少女们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了。 “有了这些，钢盔团的小混混们就不足为惧了！” “为了庆祝和迎接sensei，中午我来请客吧，我们出去大吃一顿吧！” 观察着同伴们的表情，野宫微笑着主动提议到。 这引起了少女们的赞同。 “可以。” “好耶，大叔我就不客气了哦！” “我也同意！” “这会不会太让野宫前辈破费了？” 绫音有些担心。 “不会哦。” 野宫摇摇头回应了她。 “机会难得，小绫音就不要在意这些事了嘛。” “好吧……” 绫音被成功说服了，然后少女们的目光一同放到了李清歌这个大功臣的身上。 “sensei觉得如何，请不要拒绝哦。” 野宫温柔地笑着。 “sensei，就让我们报答你吧，虽然这也算不上什么报答……” 芹香劝道。 “是啊，sensei。” 绫音连忙点头。 “sensei，难道还要别的什么报酬吗，比如，小白子什么的？” 星野眯着自己的异色双眸，调侃道。 白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李清歌，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期待。 无视了星野的话语，虽然感觉可以拒绝这些少女，但是没有必要。 于是，李清歌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那我可要大吃一顿了，十六夜同学，可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哦。” 同学生打好关系也是“老师”的职责，在李清歌不知情的情况下，什停之匣的青辉石快速地增加中。 “是，就交给我吧！” 野宫看起来干劲满满。 “那么，中午去吃些什么呢？” 确认了中午的庆祝，接下来就是确认具体的项目与地点了。 少女们欢声笑语地走出了仓库，李清歌跟在她们身后，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讨论。 “拉面如何，这个便宜还量大？” 这是绫音。 “不行不行不行！” 芹香连忙摇头，绑成双马尾的黑发一甩一甩的。 “换一个别的吧，拉面总感觉有点怪。” “大叔想要吃烤肉哦。” “但是星野前辈一定会什么都不做，等着别人把肉烤好再笑眯眯地抢过来吧。” 绫音顺嘴吐槽道。 “嘛……” “那么火锅呢？” “总感觉会一身的气味……” “三文鱼自助？” “我们这里没有这家店吧。” “那……” “白子和sensei也来想一想，别看听我们说啊！” 一路吵吵闹闹地再次回到了印有“对策委员会”的房间，最终，少女们还是定下了去吃烤肉。 然后，在确定下来之后，李清歌问出了他一直有些在意的问题。 “对了，之前我看见的，对策委员会是做什么的……是阿拜多斯的学生会吗？” 第三十八章:阿拜多斯面临的问题 好看的.jpg “抱歉，sensei，我出去找找芹香。” 面对猫猫耳少女的夺门而出（并没有夺门），看上去是个温柔大姐姐，实际上也是的野宫微微低头，和李清歌道了一声歉，然后追着也跑出了房间（对策委员会活动室）。 绫音也是紧接着说道。 “不好意思，sensei，芹香前辈没有恶意的，她只是，只是……” 话说到一半，绫音有些卡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 “抱歉，sensei。” 白子则是默默地说道。 李清歌摇了摇头。 “白子同学又没有做错什么，没什么要道歉的，还有黑见同学也是一样的，是我自己太过突兀了。” 事实上，对于李清歌的提问，对策委员会每一位成员都有着决定说不说的权利。 而且，他也能感觉到芹香内心那种矛盾的心理。 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了吧。 毕竟只是一个认真而且有自尊心的学生而已。 比起自己，他更担心少女们因为意见不一而再心中产生的隔阂，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嘿嘿，我就说sensei很大度的吧，绫音也不用担心小芹香了，有野宫在，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星野安慰了一下明显对跑出去的芹香有些担忧的绫音。 然后她的笑容收敛了一点，看着李清歌，两双同为异色的眼眸对视着，语气带着一丝似乎深入到骨子里的慵懒，开口道： “那就继续说回之前的事吧……其实，阿拜多斯有着负债……” “具体的金额呢？” 李清歌提问道。 负债并不是问题，问题是负债的具体金额。 能让芹香反应那么大，那么一定是一个少女们极难还上的一个金额。 果然，星野的回答没有出乎李清歌的意料。 “是9亿多。” “具体的……是9亿6325万円。” 绫音默默在一旁补充道： “这是阿拜多斯……不，我们对策委员会无法还清的金额。” “如果不能还清的话，学校就会交给银行执行废校手续。” “嘛，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最前方的石头了。” 星野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接过了绫音的话。 白子接着说道： “……事实上，我们根本无法还清这些债务，所以大部分的学生都离开学校和城市了。” “然后就只剩下我们了。” “学校面临倒闭的危机，学生的离开，城市逐渐变成鬼城，其实都是债务导致的。” 绫音最后说道。 “负债……我明白了。” 李清歌走到活动室的窗边，推开了门窗，随着一股明显的热浪，入目的，是黄沙遍布的阿拜多斯。 “我想，负债的原因是因为这诡异的天气吧。” 之前已经有诸多暗示了，阿拜多斯的天气实在太过炎热。 就算这里所处在基沃托斯的偏远地区，气候突兀的变化实在也是不应该。 这里比起D.U.地区，热的不是一点两点，就像是亚热带突然接近了赤道一般。 而且，刮起的热风时不时就会带起黄沙，迷住人的眼睛。 “没错哦。” 星野点点头，走到李清歌的身边，双手撑在窗边。 “以前的阿拜多斯虽然也很热，但也不至于到这个时候就这样了。” 星野吐了吐舌头，半闭着眼睛。 绫音与白子同样也走了过来，前者认真地开口道。 “大概数十年前，这个学园的郊区突然刮起了沙尘暴。” “虽然这个地区自古以来就会经常刮沙尘暴，但那次的规模是前所未有的。” 顿了顿，绫音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校区都被沙子淹没，然后一直持续着沙尘暴过去之后沙子还在堆积的异变。” “为了克服这突如其来的天灾，我校只能投入巨额的资金……但是没有成效。” 绫音的语气有些沉重。 “在那之后，每一年，更大规模的沙尘暴都会重新袭来，学校的努力顷刻之间化为了乌有。” “渐渐的，阿拜多斯一半以上的地区都被沙子吞噬，成为了沙漠。” 气氛有些沉默，白子接着说道。 “一开始，阿拜多斯高中为了治理环境投入了是自己的资金，这些资金耗光后，就只能去向银行贷款。” “贷款的资金也耗光了之后，不得已，学校只能借了高利贷，这之后……” “总而言之，光是靠着我们，每个月还上高利贷的利息就已经拼尽全力了，这段时间又出现了暴力组织，目标似乎就是阿拜多斯高中。” “不多时，弹药与补给品也见底了。” 白子抿了抿唇。 见她似乎说完了，绫音开口道： “芹香那么敏感，也是因为之前从未有有人关注过这个问题，就连联邦学生会也是一样的，除了sensei您。” 微微仰着头，绫音眼镜之后琥珀色的纯净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感激。 “……可以理解。” “嘛，就是这么一个无聊的故事，sensei很失望吧。” 侧着头看着李清歌，星野歪了歪脑袋。 “并不是无聊的故事。” 李清歌认真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星野。 “这只是不该放在你们身上的无奈。” 总结的来说，阿拜多斯最核心的问题是诡异的气候，而最直接的原因是高达9亿的负债。 提到金钱，虽然有些物质，但这并不是一个很轻松的话题，特别是对于这群只是16，7处于青春年华的少女们来说。 所以没有思考，李清歌便做了决定。 “负债的问题，实话实说，我有办法解决。” “真的吗？！” 话音落下，绫音发出了惊喜的声音，白子的目光也紧紧地放在了他的身上。 从这下意识地反应就可以看出，这庞大的债务，对于她们来说是多么沉重了。 只有星野没有什么激动的表情，她收敛了一点自己的懒散，冷静的说道。 “但是sensei并没有什么义务替我们解决吧，而且9亿多，对sensei来说也不轻松吧。” “对哦，抱歉，sensei……” 绫音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 白子也是连忙说道： “如果对sensei会造成麻烦的话，那我们宁愿不要sensei的帮助。” 第三十九章:来加入夏莱吧 “sensei，你没有必要承担不属于你的责任。” 星野最后说道，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一个易碎的泡泡一般。 李清歌没有说话，他将之前打开的窗户关了起来，毕竟这个天气，对策委员会的活动室内部开了空调，不能这么让冷气跑调。 做好了这个，他才无声的笑了笑，竖起三根手指，回答了星野。 “第一，小鸟游同学有些言不由衷啊，明明也是希望有人可以在这个关头伸出援助之手的。” 李清歌收回了第一根手指。 “嘛……” 星野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呼。 看上去是个懒散的少女，实际上却很聪明，头脑很清晰，但星野却和琳一样，在某些时候也会逞强，将想法藏在心底，只是她没有琳那么严重。 “第二。” 李清歌看向了白子。 “坦白而言，只要是金钱的问题，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压力，这一点白子同学可以放心，我不会逞强的。” 曾几何时，在长空市和琪亚娜合租挤在一个便宜破旧的公寓里，什么活都干过，只为了生存下去的那个少年，也变得这么财大气粗了啊。 内心微微感慨，李清歌收回了第三根手指，这一次，他的目光之中包含了活动室中的三位少女。 “第三，与星野同学说的不同，我身为联邦搜查部部的特别顾问，在理论上，是基沃托斯所有社团的顾问老师。” 顿了顿，在绫音有些惊喜的目光之中，李清歌笑着说道。 “所以，我是有责任在社团遇上问题时一起帮忙解决的。” “首先，先解决阿拜多斯的负债吧。” 有关社团顾问的这件事，李清歌也是最近才听琳提到了。 要是早点知道的话，他就可以用这个理由以提供社团活动资金为借口来帮助便利屋68的几位学生了，而不是采用了投资这个说法。 当然，有关社团顾问一事，说是这么一说，但实际上，基沃托斯的社团那么多，一旦真的发生了什么，是不会对李清歌有所牵连的。 至始至终，这只是单方面的权限而已。 当然，他是不会和阿拜多斯的少女们说这些的。 “sensei……” “sensei！” “sensei。” 在李清歌的话音落下后，三位少女，发出了三种不同感情的呼唤。 前者可以感觉的到，他与少女们的距离正在拉进。 毕竟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嘛，何况，这么算起来的话，他应该算是送了两次。 “这么一来，大家也可以轻松很多，大叔我也不用那么累了。” 星野似乎又恢复了慵懒的样子，趴在了桌子上，脸扁扁的。 “真是太好了呢！” 绫音也是开心的笑着。 白子不自觉靠近了李清歌，拉了拉他的衣角。 “sensei解决债务的方法是什么，是要向联邦学生会申请资金吗？” 闻言，星野与绫音的都看向了李清歌。 之前她们都不太清楚夏莱是什么，只是在sns上了解过这个最近新出现的组织，据说和联邦学生会是一个级别的特殊存在。 不过大伙都是当做传言对待的，也就是绫音抱着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心态试了试。 现在看来嘛…… “白子所说的的确可以试试，不过我之前有另外的想法。” 李清歌说道： “有关高利贷的事情，我并不清楚有关基沃托斯的法律能不能追责，但我之后会去尝试的。” “如果不行的话，直接就由我将阿拜多斯的债务还清。” 李清歌的方法很简单，既然阿拜多斯还不上，那就直接让他来还嘛。 “嘛，sensei的方法太过粗暴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星野的语气有些微妙，这是最直接的方法了。 虽然在李清歌说出金钱的问题对他来说不是压力的时候她就有所预料了。 但真的这么做的话，她却有些接受不了，毕竟是9亿多的债务，让刚刚认识没有多久的地sensei来还什么的…… 不光是星野，绫音和白子也有这种感觉。 “但这是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吗？” 李清歌笑了笑。 “而且，别以为这是免费的哦。” 他竖起手指晃了晃。 这样说的话，星野她们内心的微妙感就少了很多，但同时也有些担心，sensei会提出什么条件呢？ 只有白子心直口快，或者说，她什么都没有想，问道。 “那么sensei，代价呢？” “代价很简单。” 目光不经意间看向了活动室的门外，李清歌的这个小细节没有引人注意，只有星野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特意卖了个关子，李清歌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少女们保持安静，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被关上的活动室门前，突然打开。 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的芹香侧着脑袋，将自己头顶的猫猫耳与人耳紧紧地贴着门，有些疑惑里面怎么没有声音了。 “可恶，听不清——唔哇！” 骤然失去了承重点，芹香侧着身子倒向了地板。 但是她并没有和地板进行亲密地接触，而是倒在了一个不算多么宽广但意外令人有些安心的怀中。 这种特殊的感觉一触即分，李清歌将猫猫耳少女扶起，然后伸出手机屈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好痛！” “下次要小心一点。” 明明都跑远了，又特意回来偷听，芹香果然是有点傲娇的。 见自己被揪出来，似乎还和sensei进行了一次亲密的接触，芹香的脸色爆红，但可惜，现在活动室的几位少女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因为李清歌已经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既然黑见同学也在这里，那么我就继续了……我可以替阿拜多斯还掉9亿多的债务，但这笔钱算是我借给对策委员会的，也就是说，你们仍然欠着债务，只是债主变成了我，但是——” “但是sensei不会让我们还巨额的利息，是吧。” 白子插嘴道。 李清歌点了点头。 “是的，虽然还会有利息，但显然我会设置为你们都可以接受的金额。” 一开始，李清歌是想说不用还利息的，但想想少女们可能会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而不想接受，于是他便改了口。 反正之后他想设置多少就设置多少。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阿拜多斯的学生，都需要加入夏莱。” 第四十章:羁绊上涨了 “加入夏莱？”x4 李清歌说完之后，无论是从羞恼之中调整过来的芹香，还是一开始就待在活动室内的其他少女三位，此刻内心的想法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也算是条件吗，或是说，代价吗？ “sensei，你是不是说错了……” 绫音有些犹豫的说道。 一方面，她觉得就这么答应下来也不错，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对策委员会这边是不是占了李清歌的大便宜了，有些不好意思，但万一李清歌改口了她说不定又会后悔。 是相当复杂的心思啊。 但是，李清歌很快就打消了她的这种感觉。 “我没有说错哦，加入夏莱，这是我答应帮助阿拜多斯偿还债务的必要条件。” 李清歌微眯起了眼睛笑道。 或许是前段时间和狐狸待在一起待久了，现在的他笑起来也有一种狐狸狡黠而魅惑的感觉。 “我加入！” 没有多少犹豫，白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加入夏莱需要什么手续，我现在就办！” “等等，白子前辈！” 芹香睁大了眼睛，只要加入夏莱就能让李清歌帮忙偿还债务，虽然只是债主改变了，但每个月没有了那些离谱的利息，无疑会让对策委员会每位成员的生活都轻松一些，她也有了同意的想法。 但听到白子这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她也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了。 “我们还不知道夏莱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了，而且sensei万一让我们做一些违法……” 说道一半，芹香闭上了嘴巴，脸上涨红。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了，李清歌愿意拿出那么一大笔钱出来帮助她们，之前被她说了那种话还不计前嫌，自己却还在这里怀疑他什么的，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我……我……对不起sensei，我不是那个意思……”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道歉，向李清歌弯下了自己的腰，两条绑成双马尾的黑发垂下。 她的腰弯的很低，不止是这一次的道歉，还连带着之前的那一次。 “好了，我知道黑见同学的想法，坦白而言，自己烦恼了那么久的大问题，突然有一个人出现说是能帮自己解决，而且不要付出什么的时候，我也会怀疑的。” 李清歌将芹香扶起，然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感受着头顶的异样，芹香有些脸红，于是偏过头了脑袋，不想让李清歌发现。 因为视角的原因，后者并没有看的很真切，以为芹香并不喜欢这样，于是放下了手掌，轻声说道： “抱歉。” 也是，被摸摸头有时有一种被当做小孩对待的感觉，有人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不，我不讨厌这样……” 见李清歌误会了，芹香连忙说道，只是性格使然，她说的很轻，如同嗫嚅一般。 幸好李清歌还是听见了，他微微一怔，露出了一个微笑。 于是他又伸出手，摸了摸芹香的小脑袋，然后说道。 “还有白子同学，就像黑见同学所说的一样，下次的话多思考一些，不要那么快就答应别人的条件。” “sensei觉得我很好骗吗？” 白子的声音有些委屈。 “但是，因为是sensei……其他人对我提出条件，我也会是思考的。” 她走到了李清歌的身边，微微抬头。 “我没有那么想，我知道你是聪明的孩子。” 李清歌安慰着白子。 白子微微颔首，但李清歌没有别的动作了，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她有些失望。 收回了放在芹香脑袋上的手掌，李清歌继续说道。 “然后，我并不会让你们做违法的勾当，夏莱的职责目前比较笼统，你们想要知道的话之后去sns的官网上找找吧，上面有介绍。” 他也不好解释夏莱到底是什么。 虽然正式的介绍是联邦搜查部，但目前的话，更像是万事屋，负责解决各个学园的琐事。 “当然，这些职责主要由我来完成，我需要的，是对策委员会的学生来夏莱值日。” “值日？” “呜哇，听上去就好累啊，大叔我能不去吗？” 星野吐了吐舌头，苦着一张脸。 “不能哦。” 李清歌走到她身边，敲了敲她的脑袋。 “如果大家真的都加入了夏莱，是要听从sensei我的安排的，星野你也不例外。” “sensei，那么夏莱的值日具体是要做什么呢？” 绫音举起了手，像是课堂上优等生的发言一般。 “问的好，奥空同学。” 李清歌也像是老师一般表扬了一下绫音，这让少女放下了举起的小手，有些不好意思。 “具体的我也没有想好。” 本来就是为了说服对策委员会的几人接受自己的帮助才提出的条件，一时半会，李清歌也想不到能让她们做什么。 “大概也就是帮助我打扫一下夏莱的房间，协助我的工作批阅一下文件，在咖啡厅营业时接待一下客人，然后在我不方便出面的时候代替我做些什么吧？” 提出的这四点，看上去十分随意，但也都是有根据的。 首先，夏莱所拥有的大楼很大，李清歌用不了太多的房间，虽然可以让重装小兔0019打扫，但难免一些没有注意的地方也会积起灰尘来，这就需要学生们的帮助了。 其次，随着夏莱日后的名声打出去，来寻求帮助的学生会越来越多，送到李清歌这里的文件也会随之增加，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的过目，一些小事完全可以交给值日的学生，他去完成一些比较重要的工作。 然后，有关咖啡厅，李清歌也不准备找专门的服务生了，反正咖啡师是他，只有他在的时候才会营业。 正好让值日的学生打发一下时间，顺便还能赚些零花钱。 对，他是准备发工资的。 最后一点，毕竟基沃托斯的学生都是女孩子，虽然她们有时不会在意，但以后难免会遇上有些尴尬的事情，这个时候，有值日的学生在，就可以避免这种尴尬了。 综上所述，是李清歌第一时间能想到的来夏莱值日的学生可以做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话，进行值日的学生的工作会不会有点多？” 第四十一章:野宫去哪了 想了想，李清歌还是向对策委员会的四位少女询问道，他打算听取一下来自学生的意见。 闻言，芹香微微昂起脑袋，有些骄傲地说道： “只是这样的话，对我来说完全是轻轻松松！” 绫音想了想，然后说道： “值日的工作因为没有做过所以我不清楚辛不辛苦，但我相信sensei也不会给我们安排很累的工作，是吧？” 说到后面，绫音微笑了起来。 这并不是一种通过话术进行道德绑架，而是货真价实的，绫音已经信任了李清歌。 从之前短暂的言行之中，她已经看出对方是一位认真负责的“老师”，所思所想，都是为了她们这群学生。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愿意加入夏莱，去进行值日。 “我也相信sensei。” 白子的语气没有多少起伏。 这是狼耳少女今天不知道多少次表态了，从一开始，她似乎就是站在李清歌这边，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报以了极大的信任。 老实来说，这股信任不知从何而来，很容易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幸好李清歌只是感觉有些无奈，明明自己是问她们觉得这样的工作行不行，她们却回答到信任他。 虽然有些词不达意，但换个方向想想，也就是没有意见对吧。 不过，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之中，还有星野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咦，不要，大叔我觉得这样会好累的，大叔我的老腰一定会断掉的！” 星野趴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拖长了音调，软绵绵的声音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星野前辈明明和sensei一样大吧，就不要老是说这种话了！” “sensei已经很照顾我们了。” 芹香顺嘴吐槽了一声星野，引起了后者惊讶的注视。 “怎，怎么了……” 被星野那么盯着，芹香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难道是她的头发上粘上什么，落了虫子吗？ “没什么哦～” 星野重新眯起了眼睛，侧着脸，显得扁扁，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暧昧的笑容。 “只是明明前不久芹香还在针对sensei来着的。” “那，那是——” 提起这个，芹香的脸色又红了起来，特别是感受到李清歌的目光也随之移到了她的身上的时间，脸色宛如红透的苹果一般，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是因为我知道sensei是为我们好，所以……” “总之，现在是星野前辈前辈的不对，打起干劲来啊，真是的！” “好，好～” 星野也是见好就收，不再调戏自己的后辈了。 结果四位少女之中，只有星野提出了不算意见的意见。 李清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算了，之后我再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吧。” 反正到了夏莱，那不就是他的一堂之言了嘛。 “sensei，现在我们可以加入了夏莱了吗？” 白子询问道，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不要着急。” 李清歌说完后，见白子的眉头微微垂下，似乎是有些失落，接着说道。 “我的要求是对策委员会的大家都要加入夏莱，你们总不能丢下十六夜同学吧，等到她回来了，你们再商量一下吧。” “是哦。” 少女们反应了过来，这里还少了一位她们的同伴。 这么重要的事情（好事），怎么能不和野宫说一声？ 白子看向了芹香。 “芹香，你刚刚见到野宫了吗？” “没有。” 芹香摇了摇头，突然反应了过来。 “我跑出去没多远就又回来了，野宫前辈是出去找我了吗？！” “没错。” 绫音点了点头。 “抱歉，这都怪我。” 芹香有些不好意思，先前被李清歌所说的话题吸引了，她都没有注意到。 “没事哦，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找野宫吧，顺便去吃之前商量好的烤肉。” 星野直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 “烤肉烤肉，好吃的烤肉～” 听她哼起了自己编的调调，活动室内的大家都微笑了起来。 “稍等一下，我问问野宫前辈在哪里。” 绫音掏出了手机，正打算询问，只是忽然，李清歌的笑容忽然收敛了一点。 “怎么了sensei？” 一直关注着他的白子连忙问道。 “没事，我出去一下，之后会让十六夜同学联系你们的。” 话音落下，李清歌直接动用了自己的能力，进行了空间移动。 “不，不见了？！” 芹香惊呼。 “sensei的话是什么意思？！” 绫音连忙问道。 为什么会提到野宫前辈，还有，sensei是怎么做到突然从活动室内消失的？ 她的心中有好多疑问。 “我不知道。” 白子的瞳孔微缩，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只有星野，安慰着自己的后辈们。 “嘛嘛，都冷静下来，sensei一定有要事要做，其实大叔我也蛮好奇的，这也是大人的秘密吗？” 一蓝一金的异色眼眸之中闪过异色，星野接着说道。 “现在，我们去仓库，将弹药都补充一下，准备随时支援。”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 时间回到芹香跑出对策委员会活动室的时间点。 与芹香完美错过的野宫站在阿拜多斯的校门前，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呜，怎么办呢，手机也没有带出来。” 感受着外面的炎热，野宫思考了一番，觉得芹香会去的地方，无非是自己的家里，或者瞒着大伙打工的地方。 “好，决定了，就去拉面店吧～” 笑眯眯的拍了拍手，野宫迈着步子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赶去。 之所以回到有着空调的活动室，那是因为她觉得有其他几位少女陪着李清歌，一定能解开他与芹香之间的误会的，而芹香要是没人陪的话，不就有点寂寞了吗？ “嘿咻～” 轻轻调整着呼吸，虽然可以脸接子弹，但在某些方面，基沃托斯的学生都还是正常的女孩，比如说进行运动之后也会出汗。 特别是阿拜多斯异常的天气之下，不一会，野宫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脚步突然放缓，野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停下脚步。 在她的前方，是数位戴着头盔，没有把面罩拉下，正躲在阴凉的地方使劲拉着自己领口，试图凉快一下的女孩们。 数目相对，钢盔团的成员愕然地睁大眼睛，但很快，她们便反应了过来，拿出了武器。 “欸，你不是那个那个，阿拜多斯的吗？！” 第四十二章:凉快吗? 好看的.jpg “啊，我是阿拜多斯的学生哦，请问几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面对几杆黑黝黝的枪口，野宫像是没有见到一般，温柔的笑着。 但是对面的钢盔团的不良学生却是丝毫的不领情，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扣下面罩，恶狠狠地说道： “别在这里装傻，本来想着等到凉快点再去完成委托的，现在正好，抓到一个落单的，先来试试我们的新武器吧！！” 说着，她的声音有些兴奋起来。 “啊啦，今天我的运气不是很好呢。” 笑容稍稍苦涩，野宫不动声色的后退着，手掌悄悄放在了身后。 她平常的武器名为“小型机关枪v”，和名字相反，是一挺火力十足的重机枪，而且体型相当大。 因为不方便携带，加上有些着急找到芹香，所以野宫并没有把她带出来。 但是这并不代表现在的她没有战斗力了。 在野宫的腰间，还藏有一把小型的手枪，正是她为了应对像今天这般的特殊情况而偷偷准备的。 正当她想着进行偷袭然后跑掉的时候，几名钢盔团的成员却是不知从搬出了一个大型的武装。 “这是——” 野宫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地出声。 见到对方的表情，似乎是为首的钢盔团单手叉腰，骄傲地说道。 “没错，这正是雇主为了击溃你们阿拜多斯而交给我们的特殊武器——Flak41·改！” “嘿嘿，今天正好让你尝尝它的厉害！” 出现在野宫面前的，正是德军88毫米的对空高射炮。 基沃托斯的学生虽然可以脸接子弹，但并不意味着可以对这种程度的武装力量熟视无睹了。 至少，在被炮弹击中的那一刹那，野宫怀疑自己会直接晕过去。 但下一刻，野宫冷静了下来，重新恢复了笑容，问道： “可是这并不是市面上能流通的武器，你们雇主是怎么弄到的啊？” 对面似乎并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轻而易举就透露了钢盔团的袭击有着幕后主使。 虽然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之前也讨论过这个可能，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那当然是——” “大姐，她在套你话！” 话到一半，一名钢盔团的成员连忙出声提醒为首的那位，让后者立马反应了过来。 钢盔下的脸色涨红，为首的钢盔团成员死死的盯着野宫，咬牙道： “可恶，差点就上当了，真是狡猾的家伙！” “你们几个，给我开炮！” “是！”xN “唔——” 看着几个有些慌乱操作着高射炮的几个钢盔团成员，野宫露出了苦恼的神色，下一刻，转身就跑。 现在偷袭已经没有意义了，她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躲藏起来，等到对策委员会的大家听到炮声之后赶来支援。 有sensei为大家带来了物资补给，就算钢盔团的成员拥有了意料之外的武装，野宫相信，大家一定能打败她们的。 面对逃跑的野宫，钢盔团的成员们也不开枪了，只是操作着高射炮，将炮口尽可能对准了她的背影，然后不熟练地装填着弹药。 “嘿嘿，跑有什么用吗，发射！” 砰—— 炮膛压缩，一枚本该打向高空的炮弹朝着有着茶色长发的少女打去，落下地面。 炮弹爆炸，火光吞噬一切，烟尘炸起，建筑被炸开，碎石飞溅，少女被冲击波狼狈地掀翻在地，失去自己的意识……本该如此。 但在炮弹即便落下的前一瞬间，它所在的空间骤然扭曲，然后炮弹被凭空消失在了原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半，一切都风平浪静，只有野宫的面前多出了一位陌生的男生。 啪—— “十六夜同学，别怕，我来了。” 李清歌打了个响指，悄悄松了口气。 为了快点找到野宫，他在活动室时偷偷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去看了看未来的可能性（预知未来），然后就见到了野宫被炮弹炸伤的未来。 心中一急，李清歌就没有告诉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具体信息，孤身一人直接瞬移到了野宫的身边。 但幸好，他所见到的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像是现在，因为他的出现，炮弹被送到大气层的上方炸了个不大的烟花，野宫受伤的未来也已经消失了，她的命运在拐了个弯后继续前进着。 顺道一提，李清歌能找到野宫并不是在她身边进行了标记，而是凭借着自己对能量格外敏锐的感知。 不光是野宫，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连带着对面的钢盔团的不良们身上都有着一种极其特别的能量，阿拜多斯居住的猫猫狗狗人身上却没有。 而靠近了，李清歌才发现这股能量是来自她们头顶上的光环，这让他的心思有了些异动。 不过，这些事情之后再说吧。 “sensei，您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李清歌的突然出现，野宫并没有感觉到高兴。 虽然不知道明明有了出膛的声音炮弹却没有爆炸（视角原因没有发现），但她现在也管不上那么多了，连忙一把抓住了李清歌的手，想要带着他逃跑或者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虽然展现了特殊的能力，但因为光环的原因，野宫不敢赌李清歌是否和她们一样不怕子弹。 要是sensei在她身边出了事，抛开其他一切的因素，她一定会后悔死的。 但，出乎意料的，野宫并没有拉动李清歌，后者像是钢钉钉入木板之中一般难以撼动。 但少女也没有因此受伤，一股奇特的力量让她在李情歌身边停下脚步。 “sensei，您在做什么啊？” 野宫有些着急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李清歌干的。 “您快跑，快去找星野前辈她们吧！” “别着急，十六夜同学。” 看见少女满头大汗，发丝黏在额头上的样子，李清歌微笑着伸手替她捋了捋发丝。 “我可是很强的，不信你看。” 话音落下，李清歌从储物空间之中拿出了双枪光与影，输入崩坏能，对着不知为何一动不动（被时停中）的钢盔团成员们扣下了扳机。 一瞬间的凉意让野宫打了个寒颤，在少女惊讶的目光之中，光与影射出的子弹在半空之中膨胀成一个冰球，落入了钢盔团的成员中央。 咔—— 冰晶绽放，一阵冷风吹拂，伴随着一阵冰寒的白气，高射炮被冻结，挂上了冰霜，而那些钢盔团的成员们，恰到好处的被爆炸的气流炸晕了过去，头发上挂上白霜。 李清歌收起双枪，看向野宫，笑了笑。 “怎么样，凉快吗？” 第四十三章:风评莫名被害 “怎么样，凉快吗？” 李清歌对少女露出了一个微笑。 野宫愣了愣，随后，伸手将先前李清歌捋过的发丝绕在指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嗯，sensei，很凉快呢！” 烈日之中，少女的笑容耀眼，眉宇之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孺慕。 和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一起战斗的感觉和被sensei保护的感觉不同。 当然，野宫并不是在否定其中一方，只是她突然觉得，站在老师的身边，格外的安心。 这莫非就是大人的魅力吗？ 少女的脸颊悄悄红了。 野宫所不知道，李清歌自己也不曾注意到的是，在后者自漆黑世界升级过后的称号——“救世之人”的作用下，他所做出的一切符合“拯救”的行为，都会大幅增加对被拯救之人的吸引力。 这并非是精神操纵这一类的邪道，而是放大了他本身就拥有的魅力。 简而言之，类似于李清歌放了个魅惑判断，野宫未通过，野宫对李清歌的好感度增加了。 当然，这还远远达不到恋爱的程度，只是少女的情怀总是诗，一颗种子已经悄然落下了，等待着发芽。 “sensei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稍稍靠近了李清歌，野宫微微抬头，笑着问道。 虽然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野宫懂事的没有去询问。 她想，要是问了，多半也会得到这是“大人的秘密”这样的回答吧。 不过，真是让人好奇啊，没有光环的sensei～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啊。” 李清歌抬起手指戳了戳野宫的额头，语气轻缓。 “黑见同学已经回到活动室了，大家都在等你，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野宫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微微弯着腰抬眸看向李清歌，碧绿的眼眸格外通透。 “sensei呢，要和我一起走吗？” 李清歌摇摇头。 “不了，我稍微有一点事情，之后会回对策委员会的活动室找你们的。” “好～” 野宫点点头，聪慧的她也不追问李清歌要做什么，直起身子，挥了挥手，微笑着说道。 “那sensei，一会见。” “一会见。” 点点头，目送着野宫踩着阴影朝着阿拜多斯高中的方向走去，李清歌在她身上丢了个空间坐标，这样一来万一再遇上了危险，他也能很快地反应过来。 可能会有些过了，毕竟对方也只是今天刚刚认识的“陌生少女”而已。 但李清歌是sensei，他自认为有责任守护这群学生，不只是野宫。 等到野宫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李清歌的视野之中，他的笑容稍稍收敛，看向了那群晕倒在原地的钢盔团的不良学生们，目光闪烁。 走到了她们身边，李清歌没收了被光与影射出的冰球冻住的高射炮，顺带挑选了一处阴凉的废墟，把少女们都转移了过去，将她们的双手绑好，摘下她们的面罩，然后默默地等待着。 以基沃托斯学生们的身体素质，或者说在光环的保护下，加上李清歌没有直接对她们进行攻击，不一会，这群少女就悠悠地转醒了。 “嘶，好凉！”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不是在用高射炮打那个阿拜多斯的吗……” 啪—— 李清歌打了个响指，用冰洁傀儡释放出一阵白雾。 这群少女一齐打了个哆嗦，彻底清醒了过来，然后注意到了自己的现状，与站在她们面前的李清歌。 “都别吵了！” 似乎是钢盔团为首的不良学生，摘下面罩之后除了眼神凶恶一点之外也和普通的学生差不多。 她大吼了一声后，压低了声音，抬着头，看向李清歌。 “没有光环的男性，你就是那个最近在网上很火的sensei吧？” “什么什么，sensei？” “我看看我看看，哇，蛮标志的嘛！” “sensei？他怎么会来这个破地方。” 暂时忽略了其他莫名有些兴奋的少女们，李清歌蹲下身，和为首的少女平视着点了点头。 “嗯，不出意外的话，你说的应该是我了。” “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你把我们击败了吧，要不然光凭那个阿拜多斯的小女孩就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为首的少女点点头，煞有其事。 李清歌也没有隐瞒她的打算，说道： “没错。” “哼哼！” 见状，少女似乎还有些骄傲。 “那你能猜到我为什么把你们抓起来吗？” “这个当然是……” “我知道！” 一位少女打断了为首少女的话，用有些恐惧又有些兴奋的话大声说道。 “听说夏莱有一个非常大的地下室，sensei一定是要把我们抓进去做那样这样的事情！” 话音落下，被绑起的少女们都纷纷骚动了起来。 “什么，竟然是这样那样的事！” “竟然是这样那样的事！” “原来如此，是这样那样的事啊。” “啊？这样那样的事是指什么……”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才不是啊！！” 为首的少女和李清歌都是一脸黑线，前者还喊了出来。 “虽然说夏莱的确有一个地下室，但你们又是听谁说的？” “这个，嘿嘿……” 最先说出离谱言论的少女说道： “是我在联邦学生会的朋友说的。” “既然有这样的朋友在，那为什么又要做小混混呢？” 李清歌叹了口气，那名少女却莫名沉默了一会，微微低下了脑袋。 “没办法，要生活的嘛……我又和她不一样，没什么长处，只能出来做混混，然后当雇佣兵卖力气……” “……” 李清歌的语气顿了顿，看了看其他的少女，问道。 “你们也是一样的吗？” 少女们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然后点了点头。 为首的少女说道： “sensei你不用问了，我们，至少是这里的人都是因为成绩太差，又没什么特长，在毕业之后出来当混混，做雇佣兵的。” “那么打工呢？” “现在哪有那么多工作给我们这些人啊！” “……我知道了。” 微微颔首，李清歌打算暂时略过这个话题。 第四十四章:背后的阴影 阿拜多斯，这个现在已经彻底荒废了的学园，说句难听的，可以说是鸟不拉屎了。 李清歌想，于情于理，钢盔团的成员们都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除非她们盯上了这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宝物”的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或者说，她们背后的人盯上了。 毕竟，她们是雇佣兵嘛，自然是要有雇主的了。 “嗯，如你们所见，你们现在是我的俘虏了，所以，可以告诉我雇佣你们的人是谁吗，还有他的目的是什么？” 回到正题，抓住这群少女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问出情报，李清歌注视着为首少女的眼睛，询问道。 “哈，你以为我是谁啊，虽然被击败捉住了，但我才不会出卖雇主！” 为首少女的语气粗暴，别过了视线。 “就算是你们背后的雇主可能在做着坏事？” 李清歌尝试着诱导。 “雇佣兵才不会管这些！” 犹豫了一瞬，少女还是生硬地说道。 “sensei你就别逼我们了。” 朋友在联邦学生会工作的少女扯了扯嘴角。 “出卖雇主可是干我们这行的大忌，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以后我们都没有生意了。” “我倒是希望你们永远都没有生意。” “？” 不管怎么说，雇佣兵都不是什么好职业，在崩坏世界，许多国家都不承认他们的身份。 虽然不知道基沃托斯这个武德充沛的地方对雇佣兵的态度，但想来不会太好。 毕竟每个学园都会组织自己的武装力量。 而从另一个方面讲，也正是因为基沃托斯特殊的氛围，这群没有一技之长的少女才会想着用枪火换来生计。 对她们来说，火拼就只相当于普通世界的斗殴吧，甚至可能还不如。 心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李清歌起身，并起手指在空中轻轻滑动，被绑住的少女们只感觉手脚的束缚感突然消失了，下意识地用力，便挣脱了开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少女起身，活动着手腕，语气不定。 “没什么。” 李清歌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今天你们的行动失败了，之后还会针对阿拜多斯吗？” “……雇主对我们是长期雇佣，一次行动失败了之后继续就是了。”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械，发现没有被做过手脚，为首少女对李清歌的感官复杂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真的？” “真的。”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出卖雇主的。” “我已经放弃让你们这么做了。” “……那我们走了？” “走吧。” 看了李清歌一眼，为首的少女转身，招呼着同伴离去了。 “那，sensei再见？” “再见。” 离开时，少女还回头了几次，确认了李清歌只是目送着她们，没有做任何偷袭之类的打算。 一行人走出阴凉的废墟，感受着扑面的炎热，突然有人说道。 “怎么办，我不想走了，里面好凉快。” “我也是……” “但现在回去会不会有种很逊的感觉啊？” “对了，说起来，sensei还蛮好的嘛。” “我也这么觉得，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把我们打倒的。” “啊，我们的高射炮呢？” “我不知道啊！” 听着同伴们吵闹的声音，为首的钢盔团少女抿了抿唇。 她回想起李清歌先前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哼。” 在钢盔团的不良学们离开后，李清歌也离开了废墟。 之所以放走这些少女，那是因为他也没有很好处理她们的方法。 如果是在其他学园，那么自然是应该将她们交给当地的武装力量，比如说格黑娜的风纪委员会，圣三一的正义实现委员会，千禧的……欸，千禧应该交给哪个社团或组织来着的？ 总之，回到正题，这里是阿拜多斯，是学生仅有五人接近废校的特殊地区。 星野她们实在是没有精力关押看管这些钢盔团的成员。 当然，李清歌也可能将她们交给联邦学生会的矫正局。 但是，他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当然，他也会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虽然以后还有和这些钢盔团成员再度交战的可能性，但他会负起放了她们的责任，保护好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 另外，抓住这些少女的最初目的，已经悄无声息的完成了。 虽然好像有些对不起她们，但为了情报，李清歌总不至于严刑拷打，所以只能用一些“邪道”的手段了。 不过，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属正义，力量只要用对了方向，那就是正确的。 没有太过纠结这些，李清歌整理着钢盔团少女们的记忆，然后成功找到了她们背后的雇主。 “凯撒pmc吗……” 该怎么说呢，冤家路窄？ 急需资金进行传销骗取学生钱财的凯撒pmc成员，拦起的阿拜多斯区域红线上的凯撒pmc标识，雇佣钢盔团成员对对策委员会进行骚扰的凯撒pmc…… 一团被猫猫抓乱的毛线团中，有三根冒了出来，纠结在了一起。 果然，李清歌先前的预感是正确的，没想到那么快就和这个基沃托斯知名企业再度碰撞上了。 那么凯撒pmc，甚至是它背后的凯撒集团的目的呢？ 针对一个已经快要荒废的学园，它所求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些都不得为知。 现在的李清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嘛，希望你们不会我想象的那样，虽然可能性不大。” 李清歌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厉色，强大的力量本来就是为了从弯弯曲曲的路径上走直线的最好方法。 他不介意在基沃托斯遵守一些必要的规则，前提是不威胁到他的学生们。 毕竟现在，此时此刻，他是一位sensei嘛。 不知不觉，李清歌已经回到了阿拜多斯高中，感知了一下野宫所在的空间坐标，他便直接走向了对策委员会的活动室。 “大家，我回来了哦。” 第四十五章:迎接的少女们 李清歌推开了对策委员会的活动室，率先迎接他的并不是热情可爱的学生们，而是令人舒爽的冷气……好吧开个玩笑。 野宫早就回到了活动室之中，将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对策委员会的大家。 看到野宫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少女们放下了原本对她的担忧，转而担心起sensei来。 虽然已经从野宫的口中知道了李清歌击败了钢盔团的成员们，但少女们还是难以放心，毕竟野宫都说了她差点被高射炮打中了。 万一sensei又遇上了敌人，就算他很厉害，但是没有光环，被子弹和炮弹打中，和她们不一样，是会受伤会……死亡的吧。 原本没有想到这些的野宫被这么一说，也有些紧张起来。 但联想到李清歌的神奇，她还是相信sensei会平安归来的。 少女们心思不一，却一直关注着紧闭的活动室大门，等待着它被推开的瞬间，也就是此刻。 看见那道随着光亮的身影，她们心中的大石也轰然落地。 “sensei，欢迎回来。” 首先迎上来的是白子，她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表情虽然平淡，但李清歌还是能注意到她悄悄松了口气。 然后反应最大的是芹香，同样有着兽耳的她耳朵骤然放松了下来，看似随意地说道： “我就说sensei没什么事的吧。” “可是芹香酱，刚刚是谁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呢？” 星野笑眯眯的，给芹香拆了个台，让她的脸色一红。 野宫与绫音也迎了上来，露出了微笑。 “欢迎回来，sensei。” “sensei，欢迎回来哦，您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呢？” “当然是解决了。” 李清歌回了少女们一个微笑。 他注意到看似反应第二小的星野手掌悄悄松了松，之前似乎一直紧握着什么。 所以说傲娇，或者说不坦率的可不只是芹香啊。 “sensei，那群孩子，我是说钢盔团的那群不良学生们，您是怎么处置的呢？” 明明对方的年龄是要比野宫大的，但她却用“孩子”来称呼她们。 不过以野宫的气质而言，也挺没有违和感的。 “当然是放了她们了。” 李清歌摊了摊手。 “放了她们，可是她们差点用高射炮打伤了野宫欸！” 芹香又有些纠结了。 “那黑见同学想我怎么对待她们？” “那当然是——” 下意识地回答之后，芹香支支吾吾了起来。 以她的性格来说，就算真的把钢盔团的成员们都抓了回来，也不会对她们做些什么残忍的事情的。 “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了！” 索性，芹香选择了放弃思考。 星野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地说道。 “乖哦乖哦，芹香是好孩子哦～” “我想，sensei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对吧。” 绫音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 “不管sensei的想法是什么，我一定会支持的。” “我也是哦。” 白子与野宫这么说道。 李清歌点了点头。 “我的确有些想法，不过等到条件达成之后我才能把这些告诉你们。” “还有……” 李清歌伸出手，摸了摸离得最近的白子的小脑袋。 “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么我会负责的……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sensei……” 感受着头顶的触感，白子红润的小嘴微张，然后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嗯。” 这是第一次，有人以“sensei”以“大人”的身份对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说出了“会保护你们”这样的话。 少女们的内心触动了起来，纷纷说道： “哼，还是让我来保护sensei吧，毕竟您又没有光环！” “好的，sensei，以后请多多指教！” “被sensei保护吗，果然会很安心呢。” “唔，sensei刚刚的话在大叔这里得分很高哦，大叔对sensei的好感度增加了～” 星野坏笑着戳了戳李清歌的腰。 闻言，后者露出了一抹坏笑，故意问道： “那小鸟游同学现在对我的好感度有多少呢，什么时候才能攻略呢？” 少女们的目光看向了星野。 “很可惜哦。” 星野伸了个懒腰，也露出了一个有些坏坏的笑容。 “大叔我是不可攻略的npc，以上的功能全部都没有哦～” “欸——” 李清歌拖长了话音，那副样子让少女们都忍俊不禁，同时也觉得，sensei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啊。 “对了sensei，您一直同学同学的称呼我们，其实我觉得，以我们的关系，是已经可以直接叫名字了哦，不要加上同学。” 野宫双手合十，微笑着说道： “您觉得如何。” “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 李清歌这么说道，然后少女们开口道： “sensei，请叫我白子吧。” “我没有意见。” “大叔也是哦～” “嘛，要是sensei非要直接叫我的名字的话，也不是不行。” 看着芹香微微扭着头一副标准的傲娇的模样，野宫忽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 “对了sensei，我出去找芹香酱的那段时间是发生了什么吗，感觉大家和您的关系都变好了许多。” “你们还没有告诉野宫吗？” 李清歌没有回答，反问了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 “这个，因为有些担心sensei……” 绫音有些不好意思。 “sensei在和绫音酱说什么秘密的话题吗？” “不是什么秘密，但——” 话音微顿，李清歌将双手搭在了白子的肩上，微微用力，把她推进了活动室，然后扭头，看着少女们，笑道： “真的要在这里讲吗，冷气都要跑光了哦。” 话音落下，少女们才意识到，原来大家一直都挤在了小小的活动室的大门前，空调中冒出的冷气一阵一阵地往外面跑。 “好了，我们进去吧。” 第四十六章:哎嘿是什么意思啊! “原来如此，sensei愿意承担我们的债务吗，前提是加入夏莱……” 野宫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的神情没有多么激动，只是看向李清歌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我是很愿意的，那大家是怎么想的呢？” “和野宫一样哦。” 星野打了个哈欠，她总是这样睡不饱的样子。 “大家也是没什么意见，倒不如说都迫不及待了呢。” “那sensei，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哦。” 野宫的眉毛弯了弯，露出了笑容，意思不言而喻。 李清歌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下一次我来阿拜多斯的时候会带着申请表，你们填一下，我再签过字，这样就算是加入夏莱了。” “这么简单吗？” 芹香有些疑惑。 “当然，毕竟夏莱也不是什么严肃的组织。” 李清歌笑了笑。 “何况我也不喜欢太复杂，自然是一切从简了。” 其实之后还要把申请表交给夏莱的直属上司联邦学生会长让她过目的，不过李清歌自己也有批准的权力，加上前者又失踪了，那就不麻烦现在的代理琳了，之后通知一声就好了。 “不愧是sensei呢，很早之前我提出愿意承担阿拜多斯一部分的债务，大家都不同意呢。” “顺带一提，我还是对策委员会的零食担当哦，sensei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吧。” 野宫一只手扶脸，微笑着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来。 虽然气质上不太明显，但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来，野宫原来是个小富婆啊。 另外，李清歌观察过，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衣物并不陈旧，但除了制服以外的装饰物并没有特别名贵的，连野宫也不例外。 “那是因为金额实在是太庞大了，我们不能让野宫前辈有那么大的压力。” 绫音摇了摇头。 少女们知道，如果她们开口，野宫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的全部钱财，来偿还阿拜多斯的债务。 但那样对野宫来说太不公平的……或许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的内心其实已经对这么庞大的债务绝望了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她们不愿意让野宫跳入这无底洞来。 啊，这样子说似乎有些不妥，因为少女们也没有把李清歌当做冤大头来对待。 “sensei，我——” 绫音想到这些，看向李清歌，欲言又止。 后者虽然没有想到那么多，但看少女的样子，还是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着安慰说道： “放心好了，对我而言，这些不算什么压力。” “……嗯。” 微微垂下头，绫音有些脸红，虽然平常偶尔也会被对策委员会的前辈摸摸头，但也sensei的感觉有点不一样，心跳会莫名的加快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 收回自己的手掌，李清歌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让少女们不自觉的正襟危坐了起来。 “那是关于钢盔团幕后黑手的事情……” 一段时间之后，李清歌讲完了自己从钢盔团不良学生们脑袋里获得的情报，然后发现在听完他的话后，对策委员会少女们的表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一点。 就连星野也睁开了平日之中一直眯着的眼睛，表情严肃。 “怎么了，你们是发现什么了吗？” 李清歌注意到，少女们的表情变化是在他说出“凯撒pmc”这几个字后的。 而且，那种介乎于震惊与难以置信之间的表情，显然这并不是她们第一次听到了。 “sensei……” 白子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她异色的瞳孔之中，带着一丝难以理解的愤怒。 “借我们高利贷的，是隶属于凯撒信贷旗下的银行。” “而凯撒信贷，和凯撒pmc一样，都是凯撒集团的子公司。” 绫音默默地补充到。 “……原来如此。” 凯撒信贷，凯撒pmc，这两者要是没有什么联系，李清歌是不信的。 仿佛剥开了云雾，之后扯出来的线条扭成了一股，源头变成了“凯撒集团”。 但，云雾过后却是另一片更大的云雾，至少一时半会，李清歌想不到凯撒集团要做这些。 不光是他，少女们也是一头雾水。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芹香最先开口了。 “开什么玩笑，借我们钱的是凯撒，现在骚扰我们的暴力组织的幕后黑手也是凯撒，它们究竟要干什么啊？” 猫猫少女的眉宇微微竖起，显然是处于盛怒状态。 对于李清歌的情报，她并没有多加怀疑，只是感受到了一股被欺骗多年的愤怒与悲哀。 面对如此庞大的债务，她们对策委员会的成员没有动歪脑筋，老老实实地还债，可债主却要背后捅刀子，这是为什么啊？！ “难道是要我们疲于对付钢盔团，然后还不上债？” 绫音给出了猜测。 “可是这样也说不通啊？” 野宫皱起了眉头。 借钱的人想要被借钱的人还不上钱，这不是让自己吃亏吗？ “一定有别的目的。” 白子的语气斩钉截铁。 “这个我们当然知道啦！” 芹香吐槽了一句。 然后大家就在活动室里仔细思考了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钱财，那是为了什么呢？ 李清歌再次思考起这个问题。 能够让一个企业放弃一笔庞大的的利益的必然是另一笔更加庞大的利益，这是毫无质疑的。 能够比9亿多加上高利贷的利息还要更令人心动，对策委员会，或者阿拜多斯，到底藏了些什么？ 这么一想，阿拜多斯最初被认为是自然灾害的沙尘暴，也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希望不是他想多了吧。 “难道……” 就在大家的眉头都紧紧锁起的时候，星野忽然小声呢喃了一声。 这个声音很轻，只有李清歌听到了，于是他看向星野，正好对上了她刚刚好看过来的视线。 “星野，你想到了什么吗？” 闻言，少女们的目光都投到了星野的身上。 “星野前辈，你有什么话，快说啊！” 芹香有些着急。 “哎呀，被这么一催，大叔我突然忘了呢，哎嘿～” 第四十七章:才不是勇者 “哎嘿～” “哎嘿是什么意思啊？！” 芹香的表情有些崩坏，忍不住抓起星野的衣领，用力地晃了晃她的身子。 “啊呜，芹香酱不要晃了，大叔我要晕过去了～” 在芹香的摇晃下，星野柔软的身体像是海藻一般，嘴里还吐出了有些含糊不清的话。 “芹香还有星野前辈，现在就不要玩了。” 绫音扯了扯嘴角，拉开了两人。 “什么，我这可不是在玩！” “那么星野前辈，请告诉我们，你想到了什么吧。” 主动忽视了芹香，绫音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眼神锐利地看向了星野。 在她的带领下，少女们都紧紧地盯着星野。 李清歌发现，对策委员会之中看上去最普通的绫音，也会有这样格外威严的一面啊。 于是，他也严肃地看向了星野。 “啊咧，可是大叔我真的忘了哦，特别被芹香酱这么晃了一下。” 星野晃了晃脑袋，露出了一个略带傻气的笑容，小小的虎牙格外可爱。 “星野前辈——” 但显然，星野没有得到她的后辈们的信任，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想要搪塞过去的表现啊，虽然好像和平常也没有什么区别。 “嘿嘿～” 星野悄悄看向了李清歌，眨了眨眼，后者会意，微微点了点头。 “好了，既然星野忘了，那就证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李清歌开口，为星野解了围。 “毕竟事关重大，星野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你们的。” “啊哈哈，就是这样呢～” 星野前辈都这么说了，加上还是sensei开口，少女们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甘，但还是放过了她。 见状，粉发的娇小少女悄悄松了口气，内心有一些小小的愧疚。 就在刚才，她对大家撒谎了，一次还是两个。 其实一个是“她忘记了”，另一个就是“她不会隐瞒”。 这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情，说出来的话只会让后辈们担心。 而且，她也只是一点小小的猜测而已，猜测凯撒集团的目标其实是自己。 毕竟之前…… 不过要是这么一说出来，稍微有点自恋呢，星野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价值。 星野的小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得益于此，活动室内的气氛稍微活跃了一点，但很快，又陷入了僵硬之中，因为线索一下子断了开来。 李清歌看了看大家的状况，果断开口说道： “既然一时半会想不出来，那就暂时不要去思考了。” “反正不管凯撒集团的目的是什么，让对策委员会的你们还不上钱肯定是其中之一的手段。” “这样问题就简单了。” 闻言，少女们紧皱的眉头都舒展开来。 是啊，因为有了sensei在，原本紧压在少女们心头名为“债务”的大石已经被蛮横地搬走了。 之后无论发生什么，她们都有余力去应对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大家也不在纠结了。 “幸亏有sensei。” 白子看着李清歌，这么说道，引起了少女们的共感，纷纷地点了点头。 坦白而言，这已经是相当信任的表现了。 毕竟李清歌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表现出自己财大气粗的一面来。 要是他耍了手段，或者说了慌，已经开始将一切都堵在他身上的少女们无疑会背靠着悬崖，跌入万丈深渊。 “嘛，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现在的话……” 星野拖长了话音，语气欢快。 “烤肉啊烤肉，大家不要忘了烤肉哦！” 对哦，经过星野这么一提，少女们才反应过来这短短的半天原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都不知不觉中午已经过半了。 咕～ “别，别看我啊，才不是我！” 芹香扭过了头。 咕～ “对不起，我有点饿了。” 绫音有些不好意思。 咕～ “啊，这次是我呢。” 野宫大大方方的，只是小脸也有点微红。 咕～ 咕～ 像是引起了共鸣一般，白子和星野的肚子先后的响了起来。 片刻的安静过后，少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噗嗤一声，一同笑了起来。 “哈哈哈——啊，这回肚子是真的饿了呢。” 芹香伸了个懒腰。 “感觉有点失礼。” 笑过之后，绫音摘下眼镜，揉了揉眼镜。 “不也挺可爱的嘛，是不是，sensei？” 野宫微笑着看向了李清歌。 “sensei肚子饿了吗？” 白子询问道。 “嗯，稍微有些饿了。” 李清歌稍微撒了个慌，然后看向绫音，笑了笑。 “不会失礼，很可爱的声音啊。” 就像是动漫之中的经典桥段一般。 绫音的脸稍稍红了起来，星野忽然抱住了她的腰，把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笑嘻嘻的。 “不可以哦sensei，绫音是大叔我的，才不会让你抢走呢。” “哦？” 李清歌故意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让少女们感觉到他的气质变得有些邪魅的笑容。 “那我可要试试了，看看勇者能不能在我这个魔王手中保护好公主。” “公主什么的……” 绫音的眼中泛起了圈圈。 星野和李清歌相视一笑，前者松开了绫音，打了个哈欠，笑道。 “魔王什么的，和sensei一点都符合呢，还有勇者什么的……” 比起自己，sensei这个对阿拜多斯雪中送碳的人才是勇者吧。 “我也这么觉得。” 白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星野的意见。 “那也不一定哦，说不定我还有你们没有见到的一面呢。” 李清歌觉得勇者并不适合自己，自己更像是用力量随心所欲的魔王，只是一个“欲”并没有太过分就是了。 “好了好了，先不聊了，不是说要吃烤肉吗，快出门吧。” 主动略过了这个话题，李清歌催促道。 星野一马当先，推开了对策委员会的大门，走向了外面，然后……默默退了回来。 “怎么了，星野前辈？” 看着背对着她们的星野，芹香有些疑惑地问道。 “呜……” 星野转过了头，哭丧着脸。 “外面好热哦。” 第四十八章:啊哈哈,烤肉来喽 最终，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和李清歌还是顶着大太阳走到了烤肉店里。 “呜，大叔我要化掉了～” 一进到店里，找到了位置的星野就趴到了桌子上，吐着粉红色的舌头，一副再起不能的样子。 “星野前辈，你先别那么快趴着，桌子脏的啊！” 芹香推了推星野，让她起来，顺带抽了几张纸巾，仔细地擦拭着桌子。 尽管看上去还是很干净的，但做食品的店面里，懂得都懂，桌子上经常会掉些各种各样的东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大家先坐下吧，我先去拿几瓶饮料，有什么想要的吗？” 野宫询问道。 “我随意就好。” 白子没有多加思考，挑了个位置，坐到了星野的身边。 星野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坐到了最里面。 “那麻烦野宫前辈给我拿一瓶果汁吧。” 绫音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白子的另一边。 “我也是果汁就好。” 擦好桌子的芹香把纸巾丢到垃圾篓里，坐到了绫音的旁边。 “那我就拿一瓶大的果汁好了。” 野宫点了点头，看向了李清歌，眉宇弯弯的。 “sensei有什么想要喝的吗？” 李清歌对饮料并不挑剔，不过更是偏向于汽水。 毕竟如果要喝非水类的饮品的话，汽水可以说是性价比最高的几种之一了。 （百事3块600ml） 当年在长空市，他与琪亚娜想要吃点好的时，都会带上一瓶。 久而久之，一提到饮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汽水了。 “帮我拿一瓶冰的可乐吧。” 说出了自己想要的饮料，李清歌没有挑位置坐下，而是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么久了还没有服务生上来递菜单，于是向少女们说道。 “你们先坐坐，我去要份菜单。” 说完，他就往店面深处走去。 “这个店好冷清啊……” 等到李清歌走开，野宫也去拿饮料了，芹香忽然开口说了那么一句。 她们所在的烤肉店格外的小，走进来之后才发现竟然只有四张桌子，里面十分安静，客人也只有她们几位，一时半会还看不到服务生和老板。 要不是冷气很足，少女们还以为这家店不开了呢。 白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毕竟，阿拜多斯也没什么人了。” 气氛有些沉默了，连一般最热闹的烤肉店都这么冷清了，足以证明现在的阿拜多斯有多么荒凉了。 幸好大家也没有太过于沉浸其中，野宫很快就抱着两瓶大瓶子装的饮料回来了，她看了看座位，选择了芹香的旁边。 从摸鱼玩手机的狗狗老板处要来了菜单，李清歌回到了对策委员会少女们所坐的那一桌，将它递给了白子。 “大家想要什么就随便点吧，反正是野宫买单。” 稍稍开了个不大的玩笑，野宫也不在意，反而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是啊，大家，千万不要客气哦。” “嗯。”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的话，就要这个吧……” “嘿嘿，那大叔我可要专挑贵的点了。” 等到菜单穿到了星野那边，她笑了笑，说道。 稍微过了一会，等到少女们都点好了自己想要的，菜单再次传到了李清歌的手中。 听着报出的食材，再对比了一下价格，他很容易就发现了，除了野宫点了一点和牛，其他几位大部分点的都是不太贵的那种，就连星野也不例外。 “这些就够了吗？” “嗯，点太多也吃不完。” 白子点了点头。 “毕竟浪费是可耻的。” “不够可以再点嘛。” 说的也是。 李清歌收起了菜单，打算先去老板那结账。 野宫站了起来，从学生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可爱的钱包，再从里面拿出一张烫有金纹的卡，塞到了李清歌的手里。 “sensei，说好我来请客的，请用这张卡结账吧。” 说着，她踮起脚，凑到了李清歌的耳边，红润的唇轻启，吹动一丝温暖的气流，轻声说道。 “密码是xxxxx。” “对了sensei，请再帮忙点一些吧，大家都不太好意思呢，呵呵。” 不知是有意无意，野宫说话间的吐息格外的频繁，吹着李清歌的耳垂，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蜜香气，有些痒痒的。 “好的，我知道了。” 看着李清歌拿着野宫给他的卡离开，白子的目光移向了重新坐下的温柔少女，语气平淡的问道。 “野宫，刚刚和sensei说什么了？” “只是告诉了sensei卡的密码哦。” “……” “确实，虽然没什么人，但这也不是大庭广众下可以说出来的呢。” 芹香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表示对野宫行为的赞同。 但白子可以肯定，野宫和sensei说的不只是这些。 绫音打开了饮料，为大家都倒上了一杯。 “谢谢绫音酱，大叔我刚好渴了呢。” 星野拿起杯子，仰头将冰凉凉的果汁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舒爽地“哈”了一声。 “星野前辈不要喝那么快，肚子会不舒服的。” “嘿嘿，绫音酱以后会是个好妈妈的～” “妈，妈妈？！” 就在星野日常逗着自己的后辈玩的时候，李清歌和推着一个装有食材的小车的狗狗老板一起回来了。 “来客人们，这是你们点的。” 老板熟练地点起桌子最中央的碳火，然后把一份份食材端了上来。 “等等老板，你是不是拿多了？” 帮忙整理食材的芹香一愣，指着一份看起来就和其他不同的牛肉说道： “这个我们没有点过啊。” “这个啊……” 狗狗老板继续低头端着食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这个是赠品。” “赠品？” “嗯，好久没那么大的单子了，所以就多送点。” “那就谢谢老板了。” 因为听上去理由很正常，芹香很快就释然了。 绫音倒是看出了什么，但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赠品，这些都是李清歌后来加上并和老板说好的，顺道一提，没有用野宫的卡。 “sensei快坐下吧。” 第四十九章: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学生 将所有的菜品上齐之后，狗狗老板就离开了，李清歌看了看少女们的位置，星野与白子坐在了一边，绫音，芹香与绫音坐在了另一边，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坐到了白子的身旁。 “……稍微有点挤呢。” 感受着自己与sensei肢体之间无意的摩擦，白子的耳朵动了动，有意无意地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芹香随口说道。 这家店本来规模就小，也不能强求里面有多大的桌子。 幸好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体型并没有莲见那般高挑和有大翅膀的，挤一挤还是可以坐得下的。 “那我和星野前辈再往里面坐一点吧。” 绫音提议道。 这里就属她与星野的身材最为娇小，再往里挤挤的话还能空出更大的位置。 “不用了，这样也蛮好的。” 白子摇了摇头，然后用铁夹子夹起盘子里的生肉，放到了最中央的烤架上。 顿时，滋滋的声音与小小的油烟一同冒了出来。 “sensei有什么想要的吗？” 野宫坐在对面也烤起了肉，看向李清歌，询问道。 “sensei，我也可以帮你烤的。” 白子微微转头，拿起铁夹，示意道。 面对少女们的好意，李清歌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 “不用了，让我自己来就好。” “好吧。” “……嗯。” 不知为何，野宫与白子有些失望。 “那芹香和绫音了，你们想吃什么？” 野宫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将目标转向了自己的后辈。 “野宫前辈，我自己来就好。” “嗯嗯，没错。” “唔……” 见自己的后辈都拒绝了，野宫有些失落。 “野宫，大叔我想要那个五花肉，帮我烤一下吧。” 星野双手撑着在桌子上，捧着自己的脸颊，眯着眼说道。 瞬间，野宫的表情就明媚起来，语气欢快。 “好的哦，星野前辈稍等!” “真是的，星野前辈也不要那么懒啊，自己动手啦。” 见状，芹香一边自己夹起了想要的菜品烤了起来，一边吐槽道。 “啊啊，完全不行呢，大叔我会把肉烤焦的啦。” 星野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笑眯眯地喝着新倒出来的果汁。 “而且野宫不也是蛮开心的嘛。” “呵呵，没错，我很开心哦。” 滋—— 小小的烤肉店里，少女们一边聊天，一边烤着肉，很快，属于肉的香气随着滋滋的油声就冒了出来。 “我开动了!” 小巧的鼻子微动，已经将肉烤的差不多的芹香咽了咽口水，然后将其夹起，吹了吹，蘸上早就准备好的酱，塞进了自己的嘴中。 “烫烫烫——好吃欸!” “白子前辈你的肉也烤的差不多了吧，快吃吧!” 一边嚼着肉，芹香一边口齿不清地催促道。 “嗯。” 白子轻轻点头，夹起了烤的正好的肉，但是他并没有自己吃掉，而是放到了李清歌的嘴边。 “？” 芹香打出了一个问号。 李清歌此时正盯着烤架，他烤的肉需要的时间有点久。 感觉到嘴巴边有一阵热源，他微微偏头，然后看见了夹着烤肉的白子。 “白子？” “sensei，啊～” 白子像是感觉不到害羞一般，微微张开了自己红润的唇，发出了喂饭时的引导词。 “……” 李清歌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见状，白子微微歪头，然后“恍然大悟”。 “sensei是怕太烫了吗，我明白了。” 说着，她把烤肉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呼呼”地吹了起来。 做完了这个，白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把烤肉递到了李清歌的嘴边。 “嗯，现在就可以了。” “……” 李清歌沉默了一会，然后还是把烤肉给吃掉了。 看白子的样子，他要是什么都不做，她就不会善罢甘休了。 “白子……” “sensei，来，啊～” 李清歌刚想说什么，野宫就打断了她。 和白子一样，她也把刚刚烤好的肉夹起，递到了他的嘴巴。 （星野：我的五花肉呢？） “野宫，不用了。” 被学生喂食什么的，有一次就够了，李清歌也是会害羞的啊。 “可是，sensei刚刚不也吃了白子酱烤的肉吗？” “……” 啊呜。 见李清歌乖乖吃下了自己烤好的肉，野宫嘴角的笑容更明媚了。 她低下头，将另一份夹到了星野的盘子中。 “来，星野前辈，你的烤肉。” 星野的嘴角微微扬起，忽然撒起了娇。 “不嘛不嘛，我也要野宫妈妈喂我！” “好，好，喂你哦。” 野宫温柔地笑着，替星野夹起盘中的烤肉，吹了吹，然后递到了她的嘴边。 “来，啊～” “啊～啊呜，好吃，不愧是野宫妈妈烤出来的！” 嚼着烤肉，星野笔出了一个大拇指。 星野这番突然的搞怪倒是让原本犹豫着要不要像白子和野宫一样的芹香和绫音松了口气。 同时有些疑惑。 sensei救了野宫，加上野宫的性格本来就很温柔，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好一点做出这种举动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白子前辈是为什么？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她就很向着sensei。 她和sensei发生过什么吗？ 就在她们胡思乱想的时候，白子戳了戳李清歌的手臂。 “怎么了，白子？” “sensei，啊～” 这一次并不是白子将烤肉夹到了李清歌的嘴巴，而是她微微仰着头，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做出了求投喂的动作。 “白子前辈！” 芹香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脸红着说道： “矜持一点啊，你这样sensei会困扰的吧！” 绫音点了点头。 “是吗。” 白子合上了嘴巴。 “sensei会困扰吗？” “这个嘛，还是有点的吧。” “我明白了。” 白子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但是我刚刚喂了sensei，所以sensei要喂我。” 你这是明白了个什么？ 白子，你个没有边界感的学生！ 李清歌内心复杂，但还是夹起了自己烤好的肉，悄悄让它的温度降低了一点，送到了白子的嘴巴。 “白子，啊～” 第五十章:吃饭时不要玩手机 在李清歌亲手喂了白子之后，不出意外的，野宫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在满足了少女之后，他先下手为强，表示自己不需要投喂，才终止了气氛继续变得奇怪下去的可能性。 对此，白子与野宫表示相当遗憾。 另外，和被投喂不同，主动投喂少女们李清歌是不会感到害羞的，这种事情，只要以大人的心态来看，就是在正常不过了。 为此，他还亲手喂了芹香绫音与星野，没有厚此薄此。 咔嚓—— 李清歌：图片.jpg “sensei，你在做什么？” “哦，我拍些图片炫耀一下烤肉大餐。” 拿着什停之匣，李清歌微微错开身位，让白子可以看见平板上被打开的momotalk群聊。 等待烤架上的肉熟的期间，他拍下了几张图片，发到了便利屋68的小群里（被阿露拉进去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和那些少女们的关系拉进了很多。 白子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没有窥视李清歌隐私的打算。 而很快，群里就有回复了。 睦月：哇，是烤肉，sensei竟然瞒着我们去吃好东西了！ 阿露：看上去很美味呢，话说我们是不是好久没一起吃过烤肉了？ 睦月：呋呋，便利屋自组建以来就没吃过几次呢。 睦月：因为阿露酱经常会用各种方法把经费都败光了。 阿露：我，我那是合理的运用，不要说得我和败家娘们一样啊！！！ 春香：没错，不，不是阿露大人的错！ 佳代子：sensei到现在才吃吗？ 李清歌：因为发生了点事情，对了佳代子，最近便利屋的大家有好好地吃饭吗？ 佳代子：托sensei的福，便利屋的资金总算是充裕了起来，当然伙食也丰富了许多。 睦月：至少可以随意地挑自己喜欢的饮料了呢！ 李清歌：那就好，我就怕阿露把钱花在一些不必要的地方或者干脆存着不花让你们饿肚子。 阿露：我才不会这样呢，sensei，我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形象啊！！ 李清歌：稍微有些不靠谱的社长大人？ 阿露：…… 李清歌：好了，开个玩笑，下次我请大家也吃一次烤肉吧。 春香：这，这……这真的可以吗，请我这样的人吃烤肉…… 睦月：好耶，睦月酱我要点最贵的和牛！ 佳代子：这是否太破费了？ 阿露：就算要请客，也该是身为社长的我来请才对！ 李清歌：@春香。没什么可不可以的，现在我也是便利屋68的一份子，是大家，包括春香你的同伴。 “sensei，sensei。” 就在李清歌打断继续说些什么鼓励一下春香这个异常自卑的孩子时，白子戳了戳他的肩膀。 抬起头，他发现对策委员会的大家都在看着自己。 “s丼ensei，吃饭的时候请不要玩平板。” 白子的声音隐隐有些不满，明明是和她们在一起，sensei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平板上，实在是太过分了。 “抱歉，是我的错。” 李清歌很果断的道歉了，收起了什停之匣，控制着侵蚀之力让阿罗娜帮她在群里说一声。 海景教室被猩红的阴影入侵了，阿罗娜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但很快，她就听见了李清歌的声音，放下心来。 “sensei，嘿嘿，吓死我了。” 阿罗娜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脯，松了口气，然后笑着说道。 “就交给我吧，sensei。” “不过，sensei，我也想吃烤肉啊～” 蓝发娇小少女的眼睛闪闪发光，嘴角似乎闪烁着晶莹的口水。 “那就下次一起去吧。” 李清歌的声音在阿罗娜的脑海中响起。 什停之匣的构造有着“神秘”与“科技”两个要素，这是在发现了学生们的光环与“神秘”有关后，他特意检查发现的。 得益于此，“侵蚀”与“意识”，还有“sensei”的概念，这三种手段都可以让李清歌直接联系到什停之匣内的阿罗娜。 “就和sensei两个人吗，嘿嘿～” 阿罗娜的光环变成了爱心状。 “sensei，是在和什么人聊天呢，这么开心？” 因为李清歌特意说明不要投喂，所以野宫只是夹起了烤架上烤熟的肉，放到了他的盘子中，一边询问道。 “是来自格黑娜的孩子们。” 夹起烤肉吹了吹，李清歌将其放入了口中。 不得不说，野宫的手艺挺不错的，肉烤的刚刚好，不会太生，也不会因为太熟吃起来硬硬的。 “便利屋68，有听说过吗？” 李清歌忽然想到，可以让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和便利屋68的少女们认识一下。 虽然不一定要发生什么，但就算是多几个朋友，也是好事。 倒不如说，她们正是交朋友享受青春的年龄啊。 “……啊，我有听说过。” 绫音有些欲言又止，但看了看李清歌，她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 “但是sensei，我听说她们是格黑娜有名的问题学生社团。” “这个我倒是不否认……” 这段时间里，李清歌倒是了解到了外界对便利屋68的风评。 “不过，阿露她们这么有名吗？” 李清歌将烤架上烤的差不多的肉放到了绫音的盘子里。 “谢谢……那个，阿露是？” “陆八魔阿露，便利屋68的社长。” 李清歌解释道。 “另外，虽然风评不太好，但便利屋68的大家都是些好孩子，这是我亲自观察得到的结论。” “顺道一提，我是便利屋68的经济顾问哦。” 李清歌笑了笑，拿着夹子比划了一下，显得有些孩子气。 “原来如此，看来传闻不太可信呢。” 绫音点了点头，把之前对李清歌的担忧放下了。 既然是sensei说的，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在吧。 “sensei，很喜欢她们吗？” “……你这又是哪里得出的结论啊。” 李清歌有些小无语，给白子夹了块烤肉。 “之后我把她们介绍给你们认识一下吧。” 第五十一章:护短 一顿烤肉很快就吃完了，考虑到各种各样的事情，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也需要花点时间消化一下今天经历的一切，李清歌就提出了告辞，打算回到夏莱。 “sensei，不多待一会吗？” 面对李清歌提出的辞行，白子提出了挽留。 “是啊sensei，外面还是大太阳呢。” 丳芹香也是这么说道。 她只是觉得这种天气出门一定会流很多汗，弄得一身汗味会影响到别人，才不是关心sensei呢。 “不了，回去之后，我稍微还有点事情要做。” 李清歌摇了摇头。 “……好吧。” 见他去意已决，少女们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嗯，那我就先离开了，你们回到学校之后好好休息一会吧，我明天还会过来的。” 虽然有些晚了，但吃饱之后，果然还是惬意的午睡最舒服了。 星野都已经打哈欠了。 “那，sensei，明天见。” “明天见。” “sensei一路顺风哦～” “sensei再见。” “sensei明天不要太早哦，太早大叔我会起不来的。” “我知道了。” 听着星野的话，李清歌有些哭笑不得。 在一个路口和对策委员会的大家分开之后，李清歌目送着这群学生，然后悄悄地在她们每一位的身上留下了一个空间坐标，这样万一发生了什么，他就能够第一时间赶到了。 等到少女们的背影消失，李清歌收回目光，没有直接进行空间移动瞬移到夏莱，而是解除了重装小兔0019的量子化，骑了上去，转动把手。 瞬间达到最高速，重装小兔0019化作了一道银蓝色的闪光。 虽然的确有事要做，但李清歌并不打算匆匆忙忙的，非必要的情况下，他是更倾向于普普通通的去完成某一件事。 就比如回到夏莱，如果直接动用能力，他会错失掉一次骑车兜风的机会与沿路的风景。 一段时间后，回到夏莱大楼的李清歌和天使24内因为没什么客人而玩手机的小空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到了活动室或者说办公室内。 他先是拿出了什停之匣，打开了momotalk，看了看之前便利屋68小群里消息。 李清歌：抱歉，我这边突然有事，稍候再聊吧。（历史消息） 阿罗娜模仿他的语气还挺像的嘛。 心中这么感慨，看完了这段时间便利屋68少女们发出的消息，李清歌想了想，在对话栏中打字道。 李清歌：我这边的事情搞定了，便利屋68最近有在完成工作吗？ 阿露：啊哈哈……当然是有的啦！ 阿露：虽然但是这个那个…… 睦月：接到的工作当然是好好完成了，不过嘛—— 睦月：坏笑.jpg 佳代子：由于一些特殊情况，赔偿了雇主不少钱，加上枪支弹药出门乘车的费用，收入为负数。 线下，阿露的脸色忽然一变，看向了身旁的佳代子，连忙说道： “佳代子，不是说好了不告诉sensei的吗？” 拿着手机的佳代子头也不回： “我觉得说不说都一样。” 就阿露这样的表现，sensei一看就知道有猫腻。 说话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春香深深低下了自己的头。 春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大家就不用赔钱了！！！ 春香：呜——我果然是个没有的废物，就和路边的杂草一样！ 阿露：才不是！ 阿露：春香你才不是废物，也不是杂草！！ 阿露：而且也不是你的错！ 看到阿露打出的字，原本下意识要打字安慰的李清歌停下了自己的手指。 便利屋68的群聊里忽然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佳代子和睦月发来了单独的信息。 佳代子：抱歉，sensei，阿露现在正在安慰春香。 睦月：sensei不用担心哦，有阿露在，春香很快就会打起精神来的！ 李清歌（对睦月）：嗯，那我就放心了。 李清歌（对佳代子）：没什么好抱歉的，佳代子能和我说说具体的经过吗？ 在便利屋68的几位少女之中，春香本人的战斗力或许不是最强大的，但她一定是最危险的。 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春香本人有很严重的自卑，会下意识地思考一些消极的东西，下意识地把一些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如果是这样还好，更糟糕的是，她本人的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一旦涉及到便利屋的大家，特别是阿露，她就会变得很有破坏暴力的倾向。 用她本人的话来说，是“清理害虫”。 因为这个，春香经常会好心办坏事，破坏掉额外的东西。 但这一次，阿露用特别强烈的语气说明了并不是春香的问题，那么就绝对与春香无关。 佳代子：好，事情是这样的…… 整理了一下思绪，佳代子将她们的经历打成字发送了过来。 简而言之，是便利屋68接到了一份护送的任务，事先签了合同，但雇主隐瞒了护送品属于易碎品这一点，然后在一场异常激烈的交锋之中，春香不小心打碎了护送品。 由于合同的缘故，便利屋68不得不支付与护送品等值的金钱。 事后，虽然大家一再安慰春香，但她仍然很自责。 佳代子：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要是我在之前再仔细一点的话…… 李清歌：好了，不要再自责了，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相比起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大人，便利屋的少女们的社会阅历还是太浅了一点。 不过相信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以后她们会更加细心了吧。 但……这不代表她们要硬生生地把亏吃下去。 李清歌：有尝试过法律申诉吗？ 佳代子：对方的合同具有法律效益，换言之，是合法的，另外……很难找到愿意帮我们打官司的组织。 李清歌：我明白了，佳代子，还记得住对方是谁吗？ 佳代子：嗯，对方是隶属于xxxx（公司名称）的xxx。 佳代子：sensei你打算做什么。 佳代子隐隐有些微妙的感觉，李清歌这一副黑社会找人算账的语气，不会打算帮她们找场子吧。 佳代子：我们已经教训过对方了，sensei不要乱来。 黑白发的少女连忙打出了这几个字。 这也是收入为负数的原因之一，便利屋68垫付了医药费。 李清歌：放心，不会乱来的。 佳代子：…… 这幅语气，这叫我怎么放心啊。 第五十二章:阿罗娜说出了奇怪的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清歌作为阿露她们的sensei，同样也是便利屋68的经济顾问，怎么能无动于衷。 默默记住了这位雇主，他打算在之后给它一个“惊喜”。 在简单的和佳代子聊了几句后，李清歌便暂时退出了momotalk，原本他打算和便利屋68的少女们说一下对策委员会的事情，但看时机，现在的确不怎么合适。 另一边，安慰好春香的阿露走到了放下手机的佳代子身边，有些好奇地问道： “佳代子，你和sensei聊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佳代子双手插兜，从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只蓝牙耳机戴上，表情有些微妙。 “不过，sensei好像要为我们找场子。” “哈？” “呋呋，不愧是sensei，下次要对他准备什么恶作剧呢？” 阿露还没有反应过来，睦月便小恶魔般的笑了起来。 跟在阿露身后的春香听见了佳代子的话，微微垂下的头抬起一点，有些动容。 “sensei……” 找场子？ 难道是为了我？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想！ 我怎么能这么想！ 一点是为了便利屋的其他人，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消极的想法不断地在春香的脑海之中冒出，她瞳孔之中的光亮一点点暗了下去，重新低下了头。 “春香！” “在！” 春香紧张地抬起头，发现佳代子紧盯着自己，俏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认真。 “不要乱想，sensei想要这么做的原因，我觉得70%在于你。” “是……欸？” 不愧是佳代子。 如果李清歌在场的话，一定会肯定佳代子的猜测的。 回到夏莱活动室内。 “阿罗娜，这个机器人可以帮我查查看吗？” 呼唤出什亭之匣内的阿罗娜，李清歌将佳代子所说的信息告诉了她。 作为ai，阿罗娜一般不会查看李清歌的隐私，但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一瞬间知道后者和其他人聊了什么。 “sensei要查些什么？” “先查些家庭住址之类的吧。” “可以是可以，但……” 阿罗娜背着双手，微微皱眉，表情有些担忧。 “sensei不会是要做些违法的事情吧……那一定要做的干净些啊。” 听阿罗娜的前半句，李清歌还以为她要劝自己，结果后半句却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又是哪里的台词啊，感觉不像阿罗娜会说的话。” 李清歌点了点阿罗娜的小脑袋，让后者不好意思地抱头嘿嘿笑了起来。 “嘿嘿，最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在看各种各样的电影。” “抱歉。” 闻言，李清歌进入了什亭之匣的内部，摸了摸阿罗娜的小脑袋。 “嘿嘿。” 阿罗娜微微扬起脑袋，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虽然是一个ai，但是她拥有着人类的外表，丿也表现出了人类的喜怒哀乐，加上还混合着各种不知名的因素，那么自然，李清歌不能光光把她当做一个ai来看待。 仔细想想，明明就跟在李清歌的身边，可以通过什亭之匣知晓他所经历的一切，但他所遇上的所有学生，都看不见，摸不着，听不见阿罗娜，至始自终能够沟通的只有他一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寂寞的一种吧。 “sensei没有必要说抱歉的。” 阿罗娜蹭了蹭李清歌的手掌，像是小猫一般可爱，头上的光环也是爱心状。 “sensei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也可以自己打发时间的。” “而且，仔细想想，虽然sensei会遇上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我一直都在sensei的身边，形影不离的，包括吃饭睡觉洗澡……啊，这个好像不包括。” 虽然不知道什亭之匣防不防水，但李清歌从来都不会把它带进浴室里，毕竟里面还有阿罗娜，那样的话不就是变态了嘛！ 不过睡觉的时候，什亭之匣是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是睡在同一个房间了？ “这么算起来，我独占sensei的时间还蛮多的嘛，嗯，比任何一个学生都要多！” 攥起小拳头挥了挥，阿罗娜的眼睛物理意义上的闪闪发光。 “这么一说也是，但，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阿罗娜的话，会不适应吗？” 李清歌放下了抚摸阿罗娜蓝粉色头发的手掌，和她一起坐了下来，面前是并在一起的两张学生桌椅。 毕竟有的时候，听到了学生说的话，阿罗娜肯定会有接话或者吐槽的想法吧。 “没事哦，我只要有sensei就好了。” 抱住李清歌的手臂，阿罗娜撒娇着说道，虽然话有些怪怪的。 “而且其他学生也是可以看到我的哦。” “嗯？” “只要sensei在什亭之匣上获取的青辉石越来越多，学生和sensei的关系越来越近，她们就能感受到我了！” “这是真的吗？” “当然。” 阿罗娜晃着李清歌的手臂，头顶的蝴蝶结一摆一摆的。 “所以sensei，就算是为了我，也请继续和不同的学生打好关系吧！” 安慰了一下根本不需要安慰的阿罗娜，李清歌和她坐在一起看了一会破碎教室之中的海景，便离开了什亭之匣。 看了看时间，估摸着琳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办公，李清歌正打算去联邦学生会问些事情，顺便监督一下她有没有好好休息，momotalk再次亮了起来。 优香：sensei，稍微耽误你一点时间可以吗？ 李清歌：可以啊，优香有什么事吗？ 优香：sensei原来在线啊，回的这么快…… 李清歌：刚刚好有空，你就发来消息了，是要和我聊聊天吗？ 李清歌随时欢迎学生们来找自己聊天，就算是闲聊，把这里当做垃圾桶一般也是可以的。 优香：当然，我很愿意。 优香：虽然是想这么说，但今天我找sensei是有正事的！ 第五十三章:和优香的聊天 李清歌：正事？是什么呢？ 优香：是这样的……sensei还记得上一次的夺回夏莱的作战吗？ 李清歌：当然记得，这才过去不久吧。 优香：我没有说sensei记性不好的意思啦。 优香：是我在整理社团经费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上一次的作战，消耗子弹的经费我还没有进行申请。 优香：啊，并不是我吝啬，而是这属于工作的开销，并不是我个人的支出，我觉得必须好好记录下来才是。 似乎是担心李清歌觉得她小气，优香连忙打出了这几个字来。 李清歌：理解理解，优香不用太担心，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优香：那就好。 虽然隔着屏幕，但李清歌能想象出优香“呼”地松了口气的可爱样子来。 优香：那么我之后会将申请书和收款方式发送到夏莱官方的邮箱之中，sensei注意接收。 优香：另外，怕sensei不知道我特意提一句，夏莱可以直接把账单寄到联邦学生会进行报销。 李清歌：这个我姑且还是知道的。 这种官方性质的东西，李清歌也不可能傻傻地从自己口袋里掏钱，夏莱的活动经费和他作为sensei的工资都还是联邦学生会发的呢，金额不算少，也不算多。 另外，这笔工资已经被他花的差不多了，其中大部分都“投资”给了便利屋68。 而距离下一次发工资还有一段时间，也就是，现在李清歌花的是自己的钱。 优香：那sensei知道账单该怎么写吗？ 李清歌：当然，以前写过类似的东西。 在圣芙蕾雅帮助德丽莎办公的时候，他可是写过这东西向天命总部骗取经费的。 优香：那就好…… 李清歌：对了，优香你有没有听琳说起我的事？ 优香：琳代理吗。 优香：对了，是sensei需要千禧的工程部造一身装甲的事情吧。 李清歌：没错。 优香：这个简单，sensei什么时候有空，预约一下时间，我去和工程部说一声就好了。 优香：工程部一定能满足sensei的要求的！ 优香：其他的关于费用之类的问题，琳代理已经和我谈好了，之后会交给联邦学生会报销，会给sensei一个优惠的！ 打字的手微微一愣，李清歌没想到琳已经做好了这些。 李清歌：那就麻烦优香了，最近在忙阿拜多斯的事情，具体的时间我还需要安排一下。 优香：不麻烦的。 优香：阿拜多斯，好像有听说过有这个学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李清歌：优香你听说过很正常，因为据说在以前，阿拜多斯是基沃托斯首屈一指的大学园，地位说不定要比现在的三大学园要高，不过由于某些原因现在正面临着废校的危机。 优香：废校？ 优香：那真的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优香：sensei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具体说明一下吗，我刚好有时间。 李清歌：当然。 阿拜多斯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加上优香是研讨会，也就是千禧学生会的一员，日后说不定有些地方需要她的帮助。 当然，李清歌并没有想的那么功利，他只是单纯地满足优香的好奇而已。 一段时间后…… 优香：呼，竟然有这样的事情，sensei，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话，就尽管向我开口好了。 优香：我对对策委员会几位同学经历抱有敬佩与同情的心情。 李清歌：要是需要的话我自然不会客气的。 李清歌：提到这个，优香你觉得凯撒集团它的目的是什么呢？ 优香：sensei丨稍等…… 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之中，等待了片刻，优香才再次发来信息。 优香：抱歉sensei，目前的信息太少了，我推测不出来。 李清歌：没关系的，优香不用介意。 优香：之后如果我想到了什么，一定会通知sensei的。 李清歌：那就提前谢谢优香了，不过不要因为思考这个陷入死胡同之中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啊。 优香：sensei放心，我不会的。 优香：…… 优香：还有一件事，我想要求助sensei。 优香：因为和千禧的财务有关，所以不方便找其他人，我觉得sensei可能会有办法。 李清歌：是什么事，优香直接开口就好了。 优香：图片.jpg 优香发来了一张图片，是一副裱好的画，以黑色为背景，上面随意涂抹了蓝，紫，黄三种颜色，就像是小孩子随手的涂鸦一般。 优香：是这样的……这幅画是某位向千禧借钱的企业家作为担保所留下来的，流派似乎是抽象派吧。 李清歌：……确实是蛮抽象的。 优香：对吧，我也这么认为。 优香：虽然这么说，但这幅画的作者似乎是一位知名艺术学园的画家——松本同学，至少那位企业家是这么说的，值不少钱。 优香：但我实在不能理解，原材料只是不到一万円的涂鸦，却因为一个人的身份能转手卖出几十上百倍的价格。 优香：在我的心目之中，它并不属于可以担保那位企业家借钱的贵重品。 优香：但这只是我的想法，在外界大多数人的眼中，这幅画就有那么大的价值…… 优香：所以我在烦恼，到底要不要用这幅画作为担保借钱给那位企业家。 李清歌：原本如此，优香没有艺术细胞呢。 优香：sensei! 李清歌：但没有关系，我也没有。 优香：欸？ 李清歌：我和优香的意见是一样的，在我眼里，这幅画的价值可能就只有纸张这一部分了吧。 优香：既然如此…… 李清歌：但有些东西是不能从表面的价值来判断的。 李清歌：就像是同样重量的木头与用心制作出来的木雕，后者的价值无疑要比前者要高很多。 李清歌：因为后者有制作者融入其中的汗水，灵感，情感，时间和更多的东西。 第五十四章:诺亚:优香在和谁聊天呢 好看的.jpg 优香：sensei用了这么简单鲜明的例子，我大概明白了。 优香：所谓艺术，也就是这样的东西吧。 李清歌：或许吧。 优香：什么啊，明明是sensei在教我道理，怎么语气这么模糊的？ 李清歌：因为我之前就和优香说过了啊，我没有艺术细胞的。 优香：……sensei还真是诚实。 李清歌：这又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情。 李清歌：不过让我来的话，可以画出和这幅画一模一样的作品哦。 李清歌：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成为“知名画家”了呢。 优香：sensei还有这样的手艺啊……不过那样的话算是造假了吧。 优香：sensei不要做违法的事情啊，要给学生做好榜样才是！ 李清歌：知道了知道了，优香sensei。 优香：sen……sensei？！ 李清歌：因为刚刚优香的语气很像啊。 优香：不要捉弄我啊，sensei！ 李清歌：我认为艺术就是那种大家都喜欢而不是少部分人喜欢的东西。 优香：…… sensei这是在转移话题，绝对是吧。 李清歌：当然，我也不会否定那一小部分属于天才的疯狂与奇思妙想。 优香：……感觉越来越难懂了。 李清歌：因为世界就是这样，没有绝对的事情。 李清歌：不理解也没有关系，优香只要随着自己的第一感觉，不必跟随大流也没有关系。 李清歌：就算是迷茫，一定会有另一个角落之中存在着与优香一样迷茫的人。 李清歌：就算不存在，我也会一直支持着优香，直到优香“长大”。 优香：……长大就会自然而然地懂这些了吗？ 李清歌：嗯，一定会的。 就算生长在基沃托斯这么特殊的环境之中，优香还只是学生，还只是李清歌眼中的孩子。 所以，他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因为长大并不会自然而然地明白些什么，长大只会学会和这个社会妥协，学会融入他人之中。 但没有关系，至少现在，李清歌还可以守望着优香，不让她长大变成那种无聊的“大人”。 优香：呼……我明白了。 优香：sensei，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这幅画的价值有多少，我是说以市面上的眼光来看。 李清歌：优香稍等一下。 优香：好。 “阿罗娜，帮我查查松本同学。” 暂时退出了momotalk，李清歌呼唤出了阿罗娜。 “好的，sensei。” 根据李清歌的聊天信息，阿罗娜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一般，在短短的时间内便连上了基沃托斯的网络，开始搜寻起“松本同学”的信息来。 片刻之后，她睁开眼睛，一大段的资料浮现在什亭之匣的屏幕上。 “sensei，这就是我能查到的全部了。” “多谢了，阿罗娜。” 李清歌点了点她的小脑袋。 “嘿嘿，不客气。” 飞速地扫了扫这些资料，李清歌心中有了判断。 李清歌：优香还在吗？ 优香：在，我一直在等sensei的回答。 李清歌：好，我的回答是“0”円。 优香：？ 李清歌：包括那个艺术学园，基沃托斯中叫松本的学生有很多个。 李清歌：但符合知名画家这一身份的，一个都没有。 优香：也就是说…… 李清歌：是的，优香，你被骗了。 李清歌：那副画恐怕是那位企业家在路边摊上随手淘来的，也有可能真的只是小孩的涂鸦。 优香：呼……我明白了。 优香：多亏了sensei。 优香：竟然敢欺骗到研讨会的头上来的，我一定会把它拉入黑名单之中的! 优香：那么接下来我就不打扰sensei了，我去处理这件事了。 优香：sensei要是有事的话，随时和我通过momotalk联系就好了。 李清歌：加油，工作不要太辛苦了。 优香：谢谢sensei关心，我会注意分寸的。 结束了和优香的聊天，李清歌放下了什亭之匣。 对于优香最后的话，他不置可否。 因为他现在认识的学生，有一个是一个嘴上都是这么说的，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说的就是你，琳! 李清歌：琳，我五分钟后过来找你，有事情商量。 琳：五分钟后是吗，我知道了，我会把时间空出来的。 琳的信息几乎是秒回，不知道是她正好在使用手机还是把李清歌设置成了特别关注。 “sensei，您要去找琳了吗？” “嗯，和她说一下阿拜多斯的事情。” 就这样，刚回到夏莱不到一个小时的李清歌，再度骑上了重装小兔0019，朝着联邦学生会所在飞驰而去。 另一边，千禧学园，一间空闲的教室之中。 优香放下了手机，准备伸个懒腰，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听起来优美的声音。 “优香酱～” “呜哇！” “是诺亚啊，别吓我啊！” 优香回过头，看见了自己的同事兼闺蜜生盐诺亚，被吓了一跳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略有规模的胸脯。 “诺亚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走没有声音啊？” “啊，因为我注意到优香酱在专心致志地打字，所以刻意放轻了脚步。” 白发紫瞳的少女将纤细的指尖放在了唇边，微笑着说道： “至于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大概是十多分钟前吧。” “那不是一开始就进来了吗？” 优香下意识地吐槽，诺亚依旧笑眯眯的。 “因为快到开会的时间了，所以我才来找找不见的优香酱啊。” “放心好了，我没有忘记要开会。”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般说着，诺亚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不过，优香酱是在和谁聊天啊，竟然这么投入，连我走进教室了都没有发现。” “是sensei……” 没有多想，优香脱口而出，然后她便后悔了。 果不其然，自己的好闺蜜调侃似的哼了一声，眼神挪揄。 “果然是sensei呢。” “什么叫果然啊！” 第五十五章:少女心啊 “没什么呢，嗯哼～” “总，总之，诺亚你不是说快要开会了吗，我们快走吧！” 用力地推着自己好友的背部把她推出教室，优香低着着头感觉脸上热热的。 本来是没有什么的，自己和sensei也只是相当正常的师生关系，自己顶多也就是对sensei有一点点的好感而已，对，就是这样！ 毕竟sensei是基沃托斯少有的人类外表的男性，长的好看，性格不错，身份神秘，有着奇奇怪怪的特殊能力……虽然也有缺点但不会令人讨厌，反而增加一些真实感，加上一起共同战斗过一次，平日之中也会聊聊天，要说没有好感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吧！ 但诺亚用这种语气还有神态什么的，优香一下子有了像是谈恋爱被舍友调侃一般的感觉。 自己和sensei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得暧昧了起来，至少优香眼中是这样的。 但明明自己是不喜欢sensei的……不不不，这样太绝对了。 那，自己喜欢sensei？ ……又好像不太一样。 在优香的眼中，讨厌的反义词就是喜欢，喜欢的反义词就是讨厌。 那么不讨厌就应该是喜欢，不讨厌就是喜欢。 但……优香不敢说自己讨厌sensei，也不敢说喜欢sensei。 这么想着，她只要张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停留在一个“我……”字上。 “这就是sensei说的世界不是绝对的吗……” 优香轻声说道，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脏越来越快了。 而越是提起sensei，优香的心跳的越是快速，但越是快速，罪魁祸首sensei的身影就在她的脑海之中越发清晰。 微笑的样子，说话的样子，认真的样子，帅气的样子，温柔的样子…… “优香酱，优香酱……” 背后的力量渐渐隐去，诺亚回头，看着莫名其妙低着头脸色红润头上快要冒出蒸汽的优香，轻声呼唤。 兴许是她的声音太小了，优香一时没有反应。 这幅样子…… 诺亚微微一怔，然后嘴角轻轻挑起。 “优香酱，sensei来了哦。” “sensei！” 蛮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sensei的优香猛然抬头，看见的是自己的好友捂嘴偷笑的样子。 “诺亚！” 一股羞恼顿时涌上了优香的心头，她伸出自己的小拳头，作势要打自己的好友。 诺亚连忙避开，一时间，长长的走道里，响起少女们奔跑与嬉戏打闹的欢声笑语。 这就是青春吧。 …… 另一边，抵达了联邦学生会的李清歌径直朝着琳所在的楼层走去。 因为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大部分联邦学生会的成员也都知道了有sensei这个人，路上遇上了都会挥挥手或者点头打个招呼，热情的还会直接喊一声“sensei，下午好”。 一一回应过后，李清歌坐着电梯，走到了琳的办公室之外。 “……” 脚步微顿，李清歌看着禁闭的办公室门，没有伸手去敲，因为他已经听到里面传来的些许轻微的争论声。 在办公室外等了一等，片刻之后，争论的声音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清晰的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位将粉色盘在脑后，头顶着一根大大的呆毛，眯眯眼的少女走了出来。 看见办公室外有人，她微微一愣，然后嘴角扬起了笑容。 “您就是sensei吧，初次见面，我是联邦学生会防卫室的室长，不知火花耶。” 名为花耶的粉发少女向李清歌走来，伸出了自己戴着白色手套的小手。 “你好，不知火同学，我是李清歌，也是你口中的sensei。” 李清歌同样伸出了手和她握了握，做了个自己介绍。 联邦学生会总共有十二个部门，但李清歌并不认识所有的部门领导人。 熟知的只有统括室的琳，调停室的步美，交通室的桃香，也就是第一天来到基沃托斯时，琳通讯之中出现过的要点外卖的那位粉发娇小女孩。 现在的话，算是多了一位。 不过防卫室，听桐乃她们提过，是负责基沃托斯安全防卫保障的，也是她们生活安全局，警备部，公安局，瓦尔基里警察学园等一系列组织的上级。 第一眼的印象来看，花耶在李清歌的眼中是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类型，身材不算高挑健美，走路的姿势与气势也没有战士的风格，看上去并不怎么能打。 她的身份更像是坐在办公室批阅文件喝着咖啡的秘书，而不是听上去就很有争斗风格的防卫室室长，尤其是在基沃托斯这个武德充沛的地方。 但李清歌也没有因此而小瞧花耶。 既然前学生会长愿意让她当这个室长，那么想来也有她的一定道理。 加上光环涉及到了“神秘”这个不稳定的因素，说不定花耶实际上很强呢。 在没有了解到一切之前，李清歌是不会轻易下判断的。 提到光环，那就不得不说一下了，和普通学生那种直接在头顶上或者在脑侧的光环不同，花耶的光环是直接出现在脑后，看上去就宛如西方佛陀脑后的光轮一般。 当然，没有那么亮，也没有那么大。 “呵呵，sensei是来找琳的吧，那么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有空的话，请与我来一局将棋吧。” 竖起手指放在唇边，花耶笑了笑。 “好啊，不过我不太擅长，到时候请多多手下留情了。” 比起将棋，李清歌还是更擅长围棋与五子棋，这两者符华都教过他玩。 “当然，我想我会很期待的。” 没有多聊什么，花耶错过了身位，朝着电梯的方位走去。 李清歌稍稍感到怪异，明明对方的态度还算是友善，但他总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果然啊，能够当上室长的都不是些什么简单的人物。 记下了不知火花耶这个名字，李清歌敲了敲琳的办公室门。 咚咚！ “请进。” 第五十六章:真心话大冒险 好看的.jpg 尽管天气不像阿拜多斯那么恶劣，位于基沃托斯中心地区的D.U.地区也算得上是炎热，因此联邦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开了空调也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走进办公室，里面能感觉到很明显的气温差，琳弯着腰在一旁的柜子之中寻找着什么，联邦学生会制服下较好身材因为紧绷而显得格外诱人。 李清歌默默移开了视线。 “抱歉，sensei，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我没有提前准备好茶水。” 片刻之后，琳起身，手中拿着一盒有些眼熟的茶叶，用开水冲泡起来。 “我记得上次步美为sensei泡的就是茶叶吧。” “嗯，没错。” 一边说着，李清歌一边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对，就是上次琳午睡的那张。 “似乎比起咖啡，sensei更喜欢茶。” 将刚泡的茶水放到了沙发前的小桌上，琳也坐了了下来，坐到了李清歌的身侧，身上隐隐有一股好闻的味道。 看的出来，琳的心情不错，至少在李清歌面前是这样的。 “没那回事。” 拿起茶杯，让其稍稍冷却，李清歌微微抿了一口，笑了笑。 “我可是全都要党。” “……” 琳一愣，随后有些无语。 “开个玩笑，比起这些，我更喜欢碳酸饮料来着的”。 “……sensei还真是。” 琳捋了捋耳边的秀发，微微叹了口气。 “有些时候没个正型的，一点威严也没有。” “比起那种没什么用的东西，我更希望活的轻轻松松，随心所欲，当然，我现在也是这么做的。” 李清歌的目光移到了琳的耳朵上。 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想摸一摸了，毕竟那是精灵耳欸，狐耳，兔耳，猫耳，犬耳什么的他都见到过而且摸过了（稻妻的妖怪），唯独精灵耳没有上过手。 那会是什么手感呢？ “随心所欲嘛……我已经见识过sensei的任性了。” 琳没有注意到李清歌的目光。 她所说的随心所欲，就是李清歌前一段时间使用意识权柄让她昏睡这一点。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招呼也不打，直接动手什么的，果然还是有点小介意。 虽然如此，但琳的内心也没有生起对李清歌的讨厌。 “闲聊结束了，sensei，我记得你白天不是去阿拜多斯运送物资补给了吗，突然有要事找我商量，莫非就是与阿拜多斯有关？” 微微偏头，扶了扶眼镜，琳的目光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 “这个不急，琳现在应该有空闲的吧。” 李清歌将视线从琳的耳朵上移开。 虽然心中有撸琳耳朵的冲动，但随心所欲可不代表他就想要惹人厌。 如果好感度够高的话，就算是摸摸耳朵也不会被讨厌的吧。 但好感度可不是什么数据可以精准计算的东西。 李清歌自认为与琳的关系还不错，但是也不清楚有没有达到可以解锁摸摸耳朵cg的程度。 所以，稳妥起见，还是慢慢来吧。 “如果没有的话，也不会和sensei悠闲地坐在这里了。” 琳的声音有些轻松，人都是会劳累的，特别是在忙碌过后。 这个时候，看些养眼的东西会让心情不错起来。 实话实说，联邦学生会的学生们风格各异，个个都有不俗的美貌，但终究都是女孩子，琳早就看腻了。 而且，同性看看就好了，不能沉迷，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姛。 但李清歌就不同了，即便琳因为个人的情绪想要在他身上找些缺点，但也不会否认他的容貌。 坦白而言，琳自己都有点自惭形秽。 只要不开口气她，李清歌就是相当完美的存在，嗯，在外貌上。 其实琳是有些颜控的，要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偷拍李清歌的睡颜，也不会落下这一生的把柄了。（私设） 这是她自认为最后悔的事情，没有之一。 “那就好，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 李清歌嘴角微扬，露出在琳眼中十分动人的笑容来。 但是他话中的内容确实让她暗自警惕了起来。 “游戏？” 微微皱眉，琳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 片刻地思考之后，她果断地改口了。 “不了，仔细想想，我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不能陪sensei在这里浪费时间。” “琳，你怕了？” 李清歌故意挑衅道。 “……这是基于最效率的做法。” 可恶，这张漂亮的脸上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李清歌的笑容在琳的眼中顿时犹如恶魔一般。 “放心，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而且游戏很简单，真心话大冒险听说过吗？” “这个自然。” “嗯，很好，那我们就一人一次轮流来，先来猜拳吧，谁赢谁先问。” 很自然地，李清歌伸出了已经握拳的手，显然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微微犹豫过后，琳也伸出了自己握拳的手。 这是基于与夏莱打好关系的想法进行的政治活动……她在内心这么说道。 “那么，石头剪子……布！” “石头剪子……布。” 手势变换，李清歌的是布，琳出的是剪子。 琳有些意外，本以为李清歌自信满满的样子似乎是要作弊了，她都做好自己要输的准备了，结果却赢了。 莫非sensei真的只是想要和我玩一会游戏？ “由我率先拿下了，sensei要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吧。” 李清歌的笑容不减，他的确是作弊了，让自己故意输了一局，这样琳就会放松一点了吧。 微微沉默，琳将耳边垂下的秀发顺到脑后，她有许多问题想问，但微微开口之后却发现自己什么也问不出。 “呼……那么sensei，你来自哪个地方？” 最终，琳还是选择问出了这个问题。 “外界啊。” “您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sensei是基沃托斯外界来的，这是琳早就知道的事情。 但，她想要了解更多。 “异世界。” “……sensei，您真的打算认真玩吗？” 第五十七章:超能力者 琳的声音格外平静，但并没有生气的感觉。 明明与sensei第一次见面时的初印象十分不错，认真的时候也格外的有魅力，怎么在她面前就时常不着调，没个正行呢？ “当然，我是很认真的。” 李清歌的笑容微微收敛，目光锁着琳稍深一点的蓝色瞳孔。 四目相对，琳可以从对方异色的眼眸之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默默移开了视线。 “就当是这样吧。” 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琳的内心也有些混乱起来。 sensei看起来是认真的，那么，要不要相信他那宛如精神病人一般的说辞呢。 异世界，真的存在吗？ “继续吧。” 轻吸一口气，琳再度握起了拳头。 “石头剪子……布。” “石头剪子……布！” 第二次的真心话大冒险，李清歌依旧是布，琳也依旧是剪子。 换言之，第二次还是她的胜利。 “哎呀，运气不怎么好呢。” 李清歌故意说道。 这下子，琳的内心更加混乱了。 她可以确定，sensei要和她玩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游戏。 从一开始，他就设下了圈套，等着她来钻。 自始至终，游戏的走向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也就是说，刚刚的回答，果然不是“真心话”吧……不，不能轻易下定论。 心中想的很多，但现实只是过去了短短几秒。 琳慢慢地开口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猜不透，看不透，明明就在她的面前，李清歌的身影却好像有了一层迷雾。 “真心话。” 思考了片刻，琳想到了该问什么。 “上次您让我昏睡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解释起来有些复杂，琳你可以看作是超能力。” 想了想，李清歌这么说道。 “……” 琳没有说话，但眼神却是透露出“sensei当我是小孩子嘛”的意思。 “就知道你不信，难道就允许基沃托斯的学生有光环可以脸接子弹，不允许我是异世界人，有超能力吗？” 李清歌意识到了琳没有全部相信他的话，于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抬起了食指，收起了其他的手指。 下一刻，一朵渺小而鲜艳的火焰在其上跃动，即便开着空调，琳也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炎热。 但，明明只是并不大的火焰啊。 看着琳隐隐有些惊讶的目光，李清歌有些玩心四起，其他几根手指抬起，寒冰（冰结傀儡），雷电（征服宝石），光亮（绝灭天使）青色的微风（渴望宝石）一一浮现，五光十色的，看上去有种幼稚的美。 “……我知道了，我又被sensei催眠了是吧。” “你觉得呢？” “……” 琳的内心有些接受不了，明明一直接受的都是信奉科学的教育，但忽然有一天面前出现了一个“超能力者”，实在是有些挑战她的世界观。 像是知道琳在想什么，李清歌收起了自己能力的外在表现，开口说道。 “科学可不是在否定怪力乱神，而是想办法去解释，去认知世界。” “在我的世界，人们已经对‘超能力’有所研究，并尝试在生产生活等方面应用，琳你也不能否定这是一种‘科学’吧。” 虽然崩坏对普通的民众是隐瞒的，但各个城市的管理者与国家的高层对这个世界面临的灾祸都是心知肚明。 但这并不妨碍它们利用崩坏能制造各种机器人布置防线守卫。 李清歌解释过后，琳算是能接受了一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 “等等，sensei怎么能猜到在想什么？” 从超能力跳到科学，这毫无征兆的转变，琳的目光忽然有深意了起来。 “该不会是……” “没错。” 李清歌点点头，肯定了琳的猜测。 “是读心哦，我可是相当厉害的‘超能力者’。” “……老实说，我现在在想，是不是要通知瓦尔基里把sensei当成危险分子抓起来了。” 微微垂下眼眸，琳的表情有些异样。 毕竟任谁听说身边有一个能知道自己心中在想什么的超能力者时都会不自在。 因为内心是一个人最隐秘的地方，那不是随意可以探知的。 即便是最善良的人，有时心中也会有相当阴暗的想法。 “那我要谢谢琳的手下留情了。” 嘴上那么说，但琳却没有任何动作，顶多是悄悄离远了李清歌一点，以及尽量让自己的心中别那么胡思乱想。 “放心好了。” 李清歌原先通透的眼眸在琳眼中顿时饱有深意了起来。 “我也知道这是很失礼的事情，所以一般情况下，我并不会去偷看别人的心思。” “sensei心中有数就好。” 仔细想想，如果真的有这种能力，谁又能保证能力的持有者不乱来呢。 只能靠持有者的道德水平来进行自我约束了吧。 幸好李清歌在琳这里还算有点信任，勉强相信了他的话。 忽然想起了什么，琳询问道。 “至今为止，sensei有告诉过别人这个事情吗？” “没有。” 李清歌摊了摊手，笑着竖起了手指。 “琳还是第一个【人】哦。” “那还真是荣幸。” 如果可以的话，琳才不想做这个第一个，会让人担惊受怕的。 “那sensei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这是真心话大冒险。” 好吧。 琳深吸了一口气，主动说道。 “继续吧。” “当然可以。” “石头，剪子……布！”x2 第三轮的猜拳，李清歌出了剪子，琳出了拳头。 也就是说，还是琳的胜利。 “第三次了，sensei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看起来今天的这场游戏，sensei是打算告诉自己一些东西。 琳可不认为自己能在“读心”超能力者的手中获取连续三次的胜利。 “真心话吧。” 果不其然，还是这样。 “sensei来基沃托斯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就是来当sensei，拯救世界的。” 第五十八章:没得选择 第四轮，李清歌石头，琳布，选择真心话。 “既然sensei那么厉害，那为什么还要打造装甲。” “原因之前已经说过了，因为想要看起来很强啊，而且不是谁都像琳一样知道我是‘超能力者’的。” 那是以前的想法，李清歌现在的想法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想要再现“假面骑士”。 虽然因为拍摄的缘故导致假面骑士的表现力不足，但里面所讲述的戴上假面隐藏身份保护他人，为了人类的自由，loveandpeace等一系列想法还是触动了他，让他有些沉迷其中。 特别是音效，有种迷之魔力，格外的带感。 真心话大冒险继续，第六轮。 李清歌出了石头，琳还是布，选择真心话。 “这是第六个问题了……sensei，您见过前联邦学生会会长吗？” 意识到今天的sensei是个另类的许愿机，琳下了决心，决定弄清一些特别在意的事情。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戴着手套的手掌不自禁握紧了。 “见过。” 李清歌的话音落下，琳的心跳微微加速，饱满的胸脯随着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如释重负的呼吸缓缓起伏着。 她的内心有些火热，仅仅是几天时间，因为前联邦学生会会长的失踪，她们失去了神圣之塔的控制权，失去了对各个学园的强力监管，失去了对问题学生的的管控，失去了联邦学生会的威信…… 坦白而言，真的坐上了这个位置，琳才知道平日之中那位笑嘻嘻的少女是有多么的“超人”。 在如此沉重的压力下还能每天欢声笑语，经常做些让她无语的事情，事到如今，琳不得不佩服她了。 琳自认为不如她，而且是远远不如。 倒不如说，能够稳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只有那位了吧。 ……等等，超能力者也可以算是“超人”吧？ “你是不是在想些不好的事情。” “怎么可能呢。” 琳微微一笑。 “sensei可以告诉我她去哪里了吗？” “这个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在抵达基沃托斯前见过她一面而已。” “是在哪里？” 李清歌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了唇上。 “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呼……好吧。” 第七轮，李清歌依旧是拳头，琳也依旧是布，仍然是真心话。 获得胜利之后，琳没有提问，而是默默地盯着李清歌。 后者笑了笑，主动把她想要知道的说了出来。 列车，染血的少女，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对话…… 听完之后，琳微微垂着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李清歌也不催，打了个响指，然后拿起面前小桌上的热茶，小口地啜饮着。 等到琳整理好自己内心纷乱的思绪，那是不知道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就算是sensei，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坦白而言，琳是相当失望的。 她很想要把预想之中快乐摸鱼的前联邦学生会会长找回来，但一想到李清歌提到的她浑身是血，有些埋怨的心情就变成了担忧。 “嗯，不过不用担心，她应该是没事的。” “sensei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清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微笑着说道。 “直觉。” “……” “可不要小看超能力者的直觉啊。” 好吧。 琳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 “来吧，继续吧。” “不了，已经玩了很久了，是时候结束了。” 琳摇摇头，该问的想问的她都已经问过了，再继续下去恐怕就会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发生了。 这是她的直觉。 “不好意思，想赢了就跑，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李清歌的眼眸微微发光，琳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上面提着丝线，自己是一只提线木偶。 “等等，sensei！” “石头，剪子布！” 出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这场游戏的结果一直在李清歌的操作之下。 也就是说，这是他的胜利。 “那么琳，选择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琳发现自己可以再度操控自己的身体了，她揉了揉莫名有些发硬的手腕，语气生硬地说道： “……大冒险吧。” 既然愿意让自己整整七轮，琳意识到无论是大冒险还是真心话，肯定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这样一来，也没有纠结的必要。 当然，耍赖这一选项也是没有的。 毕竟自己已经被动主动的知道了这么多，就这么逃离不符合她的价值观。 就当是报酬好了……反正有些事情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大冒险的内容很简单……” 饶了那么多的远路，终于回到正轨上了。 李清歌的目光一动，放到了琳的耳朵上。 “让我摸摸你的耳朵。” “这个不行！” 下意识地，琳厉声制止道。 “为什么不行，实话实说，我对琳的耳朵其实好奇蛮久的了。” 李清歌的双眼物理意义上的微微发光，就像是他说的一样，十分好奇。 “因为……” 琳一时有些无言。 只是摸摸耳朵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毕竟这不是什么敏感部位。 倒不如说，除了一些肉番或者里番，没有生物会把敏感部位暴露在体外吧。 但一想到李清歌的手掌将要触碰自己的耳朵，琳的内心就有些异样。 “sensei也知道的，男女授受不亲。” “所以这是大冒险啊，而且我只是摸一下，不会太过分的。” “唔……还是不行，我要更改为真心话。” “那好吧。” 李清歌“遗憾”地点了点头。 “那真心话是……琳今天有休息‘15’分钟吗？” 琳还在心想sensei竟然这么好说话，后者的问题就让她神情一滞。 明明对方是在微笑着的，她却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那种感觉，就像是学生天然的惧怕老师一样。 不过，他们本就是不算正规的师生关系。 “……我还是选大冒险吧。” “不，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李清歌摇了摇头，声音不容置疑。 “现在，去休息。” 第五十九章:阿罗娜什么都不知道哦 好看的.jpg “等等，我和sensei的游戏已经花了很长时间了，如果还要算上休息的时间的话……” “很长时间吗？” 李清歌起身，走到琳的办公桌旁，拿起了上面放着时钟，递到了她的手中。 琳接过，发现正常行走的时钟上的三根长短不一的针走的异常缓慢。 “这是……” 想到了什么，琳抬头，李清歌微微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果然，不只是15分钟。” 琳并不愚笨，何况李清歌已经给了自己很多的提示了。 上次的睡眠，那15分钟或许是数个小时之久，毕竟仅仅只是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让她的状态调整的如此之好。 但现在又是什么时候做的。 （李清歌：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有使用时缓的错觉？） “好了，震惊之类的想法就留到空闲的时候慢慢品味吧，现在去休息吧。” “但我不是选择大冒险了吗？” “琳就那么想让我摸摸耳朵？那就等到下次吧，现在的大冒险就是去休息，不允许反驳。” 说着，李清歌再度打了一个响指。 一股疲惫的感觉涌上琳的心头，与上一次的一模一样。 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琳就那么昏睡了过去，躺倒在沙发之上。 “……sensei，你这是在犯罪啊。” 什亭之匣之中的阿罗娜借由李清歌的视角看到了这一切，眼神相当复杂地看着表情安详的琳。 “只要不被发现，那就不是犯罪。” “唔……” 虽然觉得李清歌说的不对，但阿罗娜也没有去反驳，而且，这是让琳酱乖乖休息的紧急措施，稍微激进一点也没有什么……吧？ “放心好了，我不会对其他人随意使用能力的，而且有阿罗娜看着，我也不会去做些什么的。” 李清歌替琳调整好姿势，盖上一张毛毯，坐到了她办公桌后的位置上，拿出了什亭之匣，对阿罗娜这么说道。 诚如它所言，要是他真的有不轨的想法，那就早就动手了，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即便没有阿罗娜在身边也是一样的。 “我当然是相信sensei的了。” 阿罗娜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身体一晃一晃的，头上的蝴蝶结也是。 “只不过，sensei为什么要说琳是第一个知道你身份的人啊，明明阿罗娜我一直跟在您的身边的。” 嘟起了嘴巴，阿罗娜有些埋怨地说道。 因为除了洗澡上厕所，李清歌一般都会带着什亭之匣，一些时候为了方便他就直接动用自己的能力了，也难免被待在其中的阿罗娜知道。 不过她一直都没有去过问，明明只是一个被前联邦学生会会长留下来的ai，却对从未谋面的李清歌报以满满的信任。 “我不是说了吗，琳是第一个知道我是‘超能力者’的人。” 李清歌点了点阿罗娜的小鼻子。 “阿罗娜是ai啊，算不上人。” 这么说着，其实李清歌的心中也有数。 但阿罗娜不打算说的话，他也不打算去问，一直陪她把戏演下去就是了，就当是回以信任吧。 “啊，不知道琳心心念念的前联邦学生会会长到底在哪里呢？” 李清歌“棒读”似的说道，目光看向了阿罗娜。 “对了，阿罗娜是那个人留下来的，会不会知道她在哪里呢？” “是啊，啊哈哈，她究竟是在哪里呢？” 阿罗娜移开了视线，头上的光环都冒出了冷汗，语气格外的僵硬。 “阿罗娜什么都不知道哦。” 还真是藏不住事的小傻瓜。 继续和阿罗娜聊了会天，李清歌就主动将什亭之匣收了起来。 再继续下去，阿罗娜就要紧张地被“水”给淹没了。 他看了看琳桌上的文件，其中有一份放在最上方，可能是刚刚才送过来的。 而上面的内容，却是让他眯起了眼睛。 “……与凯撒集团的合作项目申请。” 随意地翻阅了一下，内容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中规中矩，看不出什么大小问题。 但光是“凯撒集团”几个字，就能让李清歌判断出这份文件或者说它将引起的一系列事情绝非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真是的，凯撒集团是什么打不死的小强吗，怎么哪里都能碰上的。” 还是说，他就运气这么不好，刚刚好遇上了一件蓄谋已久的大事，就像是玄幻小说之中主角老是能参加几年几百年一遇的大比一样。 当琳睡醒悠悠转醒之后，她起身，看见的就是李清歌坐在她的位置上拿着一份文件认真地阅读着。 与第一次不同，已经对李清歌的特殊有所了解的她根本不想说些什么了。 她拿起面前小桌子上的眼镜戴上，稍显模糊的视野变得清晰之后，她才发现sensei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有些太过严肃了。 “sensei，这份文件怎么了吗？” 琳整理好仪容，走到李清歌的身旁，微微弯下腰，凑近了去看这一份刚送过来不久的文件。 脸颊之侧有些痒痒的，不需转头去看，李清歌就能知道这是琳垂下的发丝。 “琳，对于凯撒集团，你是怎么看的。” 李清歌起身，将位置还给了琳，后者坐下，下意识看了眼桌上的闹钟，上面的几根针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运转速度。 “sensei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琳有些不解，对于任何事物，都不可能简单的去通过表面去看待，何况是在整个基沃托斯都算得上庞大的企业集团。 “好吧，换一种说法，这份文件，琳会通过吗？” 李清歌的手指放在了桌上的文件上，指尖恰好放在了“凯撒集团”之上。 “sensei稍等。” 拿起文件，琳微微垂头，仔细地翻阅着。 李清歌也不催，静静地等待。 一段时间之后，纸张摩擦的声音停下，琳放下了文件，抬起了头。 “不允通过。” “为什么？” “这份文件虽然很正规，但这里是基沃托斯，是学园都市，与凯撒集团的合作涉及到联邦学生会的内部事项，这是无论如果都不能涉及的领域。” 第六十章:风暴欲来 好看的 好看的.jpg 基沃托斯是以学生为主体的都市，其重要组成部分的各个学园的领导层也都是学生。 虽然其中难免会与各大集团打交道，但绝对不会太过深入。 琳的语气相当坚定，从她的话语之中可以察觉到，凯撒集团想要插手联邦学生会的一些事务。 或许可以发散一下思维，它是不是对整个基沃托斯有所企图呢？ 猜测虽然离谱，但因为李清歌所经历的一系列与这个集团有关的事情，他不介意用恶意去猜想。 “明明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凯撒集团还敢这么做，它是对自己有自信，还是早就预谋好了呢？” 上次的问责（传销事件），虽然最后的结果表面上与凯撒集团无关，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只是搓死皮一般的举措，大企业常用的手段罢了。 这般之后，凯撒集团在联邦学生会，至少在琳这位代理学生会长的面前印象肯定会下降，这样还敢提出与联邦学生会“合作”…… 琳微微沉默，她本来没有想到这一点，但在李清歌提出之后，觉得他说的多少有点道理。 但…… “sensei对凯撒集团的敌意似乎有些大。” 李清歌没有丝毫的掩饰，他对凯撒集团的不满简直要写在脸上了。 琳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因为这份文件中的合作并不是凯撒集团主动提出的，而是将她送过来的人——防卫室室长，不知火花耶进行拟定的。 合作的内容与军火有关，这刚好是防卫室负责的内容。 虽然内容有些过线，但琳并不怪罪花耶，之后将她叫过来进行一番说明就可以了。 毕竟谁都会犯错误。 在她的想法之中，是凯撒集团先找上了花耶，进行了接触。 在前联邦学生会会长失踪之后，联邦学生会的一系列力量也有所缺失，花耶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将空缺的部分填上。 然后这个时候，凯撒集团恰好进入了她的视野之中，而她又不知道上次琳独自处理的传销事件。 “当然。” 李清歌点了点头。 “因为我遇上的与凯撒集团有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今天原本打算和你谈的正事也恰好与它们有关。” 说完之后，李清歌语气微顿，将思路整理了一遍，然后把在阿拜多斯所经历的事件告诉了琳。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琳看上去还蛮惊讶的。 “如果sensei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凯撒集团预谋的东西绝对非比寻常，毕竟阿拜多斯的自然灾害发生在数十年前，它们有可能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了。” 因为李清歌的缘故，琳其实特意寻找过有关阿拜多斯的一系列信息。 幸好联邦学生会对各个学园发生过的大事都有所记录。 “琳知道阿拜多斯有什么东西值得凯撒集团预谋吗？” “……抱歉。” 思考了片刻，琳摇了摇头。 很明显，一时半会她也猜不出来。 “但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一定会继续关注的。” “没关系的，琳不要累着自己就是了，阿拜多斯的事情暂时由我来处理。” 李清歌关切地说道。 闻言，琳的内心有所触动。 虽然有些时候做事有些任性看上去有些孩子气，但自始至终，sensei都是站在学生这一边。 如果是涉及到学生的事情，他就绝不会敷衍了事，一直都那么认真。 如果不那么“调皮”就好了，那么sensei就会显得很帅气了。 不过这样的sensei也有一种异样的真实感。 琳这么想着，嘴角轻轻勾了勾，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但很快，像是怕被发现一般，她隐去了笑容，认真地说道。 “那我就等待sensei的好消息了，在那之前，关于凯撒集团雇佣不良学生试图伤害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会的学生……sensei有什么证据吗？” 虽然琳对于李清歌口中的话深信不疑，但放到程序上，他的论述显然不能成为联邦学生会追究凯撒集团责任的证据。 “这个暂且没有，但……” 李清歌摇了摇头，他也知道琳作为联邦学生会代理学生会长必须在程序上维持正义。 如果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联邦学生会无法以官方的名义与力量问责凯撒集团。 但仅仅只是证据的话，他很容易就能拿到。 “证据我会在下次带来，琳最好提前做好准备。” “当然。” 李清歌与琳都心知肚明，仅仅只是雇佣不良学生袭击某个学园的学生，这在基沃托斯是触犯法律的行为，但对凯撒集团这种大型企业而言，追究责任之后无法令其伤筋动骨。 最为关键的是，弄清楚从几十年前就借钱给阿拜多斯的凯撒集团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只要搞清楚了这件事情，李清歌有所预感，一场庞大的风暴即将袭来了。 虽然还想继续和琳聊一会，但在时间恢复成正常的流速不久之后，有联邦学生会的成员敲响了她的办公室的门。 于是李清歌便主动提出了告辞，离开了联邦学生会。 继续处理着工作，琳在空闲下来之后，回想起今天与sensei相处的一系列事情，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即便是对她来说，今天的冲击也过于庞大了，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心情。 就在她起身想为自己冲一杯咖啡之时，自己的马克杯之下所压着一张纸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记得按时休息，按时吃晚饭哦，否则下次我又要找琳玩真心话大冒险了！——李清歌。” 字迹相当清秀，琳在步美送去夏莱的文件之中已经见到过sensei的签字了，这正是他的笔记。 “……这种时候还不放过我吗？” 将纸张折叠好收起，琳泡了一杯咖啡。 等到温度差不多了，她感受着口中爆发出的苦涩，忽然拿起了桌子上摆放着的固定电话，拨通了某个号码。 嘟—— “步美，帮我找一些文件……和阿拜多斯高中有关的……” 第六十一章:又是烤肉? 便利屋68小群中。 李清歌：大家晚上有空吗？ 大概一分钟后。 佳代子：大概是有空的，sensei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 李清歌：不用那么严肃，今晚我请大家去吃烤肉吧！ 阿露：！ 睦月：真的吗，sensei，爱你呦！ 睦月：mua！ 李清歌：丑拒.jpg 睦月：尖刀.jpg 佳代子：sensei怎么那么突然？ 李清歌：突然吗，我记得不久之前就提到过要请你们吃烤肉的吧。 的确是不久之前，准确的来说，就是几个小时前。 大家的聊天记录还挂在上面呢。 佳代子在心中吐槽。 sensei说过下次要请便利屋的大家吃烤肉。 但她以为sensei所说的“下次”要很久之后了。 这难道不是一句客套话吗？ 睦月：呋呋，睦月酱可是一直在期待哦，虽然期待的时间不久就是啦～ 李清歌：那我就来满足睦月的期待好了，晚上随意点吧，无论多贵都可以哦。 阿露：多，多贵都可以？！ 阿露：就算是传说中神户牛肉…… “咳咳。” 佳代子在网络的另一头打断了阿露。 她的意思很简单，不希望给sensei加重负担。 然而…… 李清歌：就算是一整头神户牛肉的牛都可以，只要大家想吃。 佳代子：…… 佳代子：sensei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睦月：欸，但一整头牛我们也吃不下啊。 佳代子撇了一眼身旁躺在沙发上的睦月，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睦月像是察觉到了这股视线，举着手机，扭过头，笑嘻嘻地说道。 “嘿嘿，佳代子，既然sensei都是自己人了，就不要那么生分了嘛。” “我没有那个意思。” 佳代子平静地说道。 她对sensei还是很有好感的，但正因如此，才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李清歌：没关系，吃不完就打包带走好了。 看的出来，sensei开了一个玩笑。 李清歌：笑,jpg ……是玩笑对吧。 阿露：不愧是sensei，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对金钱的淡漠，这就是大人的余韵吗！ 阿露似乎在脑海之中脑补了什么，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曾经在sensei面前称赞过他的言行很帅。 之后更是在默默观察着他的言行，补充着自己对“恶人”帅气的一面的认知。 佳代子：姑且问一句，sensei很有钱吗？ 比起像是富家公子哥一般单纯的突出豪气而直挥霍金钱，sensei更像是对金钱的不在意。 前者消耗的父辈的基业，心中没有底数，后者类似自我拼搏的第一代，颇为自信。 但从sensei身上的穿着之中，佳代子看不出他有多么的大富大贵。 李清歌身上的衣物并不昂贵，身上也没有什么饰品，顶多就是气质相当的好。 佳代子怕sensei强撑着面子，毕竟上次就投资（资助）给便利屋一大笔钱。 李清歌：姑且算是吧。 普通的财富对他这种人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 李清歌：总之就这么定了，不允许拒绝。 睦月：我可从来没有拒绝过sensei哦～ 也是从来没有答应过什么，毕竟认识的时间还短嘛，李清歌也没有对睦月提出过什么要求。 阿露：既然sensei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佳代子可以看见，阿露都有些期待地咽了咽口水。 明明是自己很想吃，这个时候只要乖乖说出谢谢就好了。 佳代子：那就先谢谢sensei了。 佳代子拿着手机，目光放在了缩在一旁的春香身上，果不其然，她正紧张地那着手机打着字，屏幕上的两光映照着她的脸过分白皙。 春香：我，我，我就不去了……sensei不必请我这种人吃烤肉…… 李清歌：不行！ 李清歌：我说了请大家，那么这个“大家”之中绝对不能少了春香你！ 春香：可是…… 李清歌：没什么可是的，春香要是继续这么说自己，我就要生气了。 “呜……” “sensei生气了，果然是因为我吗……” 唉～ 佳代子在内心叹息，她与阿露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点了点头，走到春香身边，安慰她sensei不是这个意思。 与春香这种性格的人交谈，不面对面是很容易产生误会的。 她很容易曲解别人的意思，这个时候，如果不通过她的表情与肢体判断她在想什么，只会让她的情况更加严重。 佳代子正准备通过私聊和sensei说一下这个事情，后者就在群里发出了新的消息。 李清歌：大家在事务所稍等一会，想一想晚上去哪里吃，我马上到。 “sensei要过来？” 佳代子有些难得的惊讶出声。 她并不是对sensei来事务所这件事情感到惊讶，而是感觉到了某种巧合。 他会不会是因为春香才这么做的呢？ “既然如此，要给sensei一个惊喜才行呢？” 睦月倒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银色的头发垂下，露出光洁的额头，嘴角勾起小恶魔一般的笑容。 “睦月，不要太过分了。” 佳代子提醒了一下。 “当然当然，我可是相当有分寸的～” “sensei要来事务所！” 佳代子与睦月的声音不算大，但阿露也足以听清。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脸色一变，变得严肃起来。 “不行，事务所得收拾一下，得让sensei看见我得体的样子。” 虽然有着经济顾问这一在社长地位之下的身份，但阿露更多的还是把李清歌当做sensei。 用sensei投资（资助）的钱租借了新的事务所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出来要“实地观察”，之前只是告诉了他地址并拍了些照片给他看看。 顿时，阿露有些紧张了起来。 她看了看佳代子和睦月，连忙招呼道： “快，佳代子，睦月，来帮帮忙！” 第六十二章:我爱你们,这绝不是谎言 “来喽来喽！” “虽然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但是……算了。” 收起了手机，睦月和佳代子走到了阿露的身边，等待着她的吩咐。 “还有春香，来帮忙啊！” “啊，哦，噢，我知道了，阿露大人！” 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既然是阿露的吩咐，春香还是强行打起精神来，加入了阿露的“一时兴起”之中。 一段短暂的时间，准确的说，是五分钟后，为了给便利屋68的少女们一段缓冲的时间，不至于太过震惊，李清歌踩着点抵达了她们新的事务所之中。 想想有些好笑，身为事务所的一员，却还是第一次来到“上班”的地方，如果社长不是阿露的话，李清歌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吧。 便利屋新的事务所位于一栋写字楼的二层，来到挂有“便利屋68”牌子的办公室前，李清歌停下脚步，敲了敲紧闭的金属门。 “阿露，我过来了。” “sensei，那么快！” “请进～” “等，等等！” 阿露慌慌张张的声音和睦月欢快的声音同时响起，李清歌犹豫了一秒钟，直接转动了门把手，推门而入。 咔哒—— 脚步微微一顿，随着道轻微的声音，李清歌维持着推门的动作，低头一看，发现脚掌踩着一个疑似地雷冒着一闪一闪红光的东西。 滴——滴—— 不，并不是疑似，它就是地雷。 “sensei，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生命，将与你脚下的地雷迈入倒计时了。” 睦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李清歌的面前，她穿着一身围裙，手中拿着打扫的担子，盘着头发，一脸“悲痛”。 不远处，同样打扮的佳代子和春香欲言又止，唯有阿露暂时不知所踪。 “这样啊……” 李清歌微微垂下了头，没有担忧与惧怕，只有一丝像是演的“失落”。 “我还没有来得及与大家好好相处呢，没想到那么快就迎来了落幕。” 滴滴—— 脚下地雷的声音忽然急促了起来。 “sensei，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身旁，睦月轻声说道。 抬起头来，李清歌深吸一口气，异色的眼眸温润而柔软地看向目光之中的三位少女。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认识你们，真的很开心……” “我爱你们，这绝对不是谎言。” 说着，李清歌缓缓移开了放在地雷上的脚，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刺耳的“滴——”，地雷轰然爆炸。 砰—— “哈哈哈，sensei，欢迎回到便利屋68事务所！” 大团的彩色丝带从地雷之中爆出，飞向了天空，吹向四面八方。 转眼之间，李清歌的头发上就沾满了彩带，犹如生日宴会上的主角一般。 睦月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粉色遥控器，开心地笑着。 “我就知道是睦月你干的。” 李清歌将头上的彩带摘下，嘴角轻轻上扬。 他注意到睦月说的是“欢迎回到”而不是“欢迎光临”，虽然只是两个字的变化，但意思却是截然不同。 “怎么样，还满意吗？” “呋呋，50分吧～” 将手中的遥控器如魔术一般变没，睦月的眼角满是笑意。 “怎么连及格都没有啊？” “sensei的演技虽然很好，但睦月酱没有看到想要的呢。” 睦月歪了歪脑袋。 李清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懂了，下一次我就嚎啕大哭，这个反应可以吧。” “勉勉强强啦～” 短暂不过几分钟的闹剧结束了，佳代子走了过来，说道。 “sensei，下午好。” “下，下午好……” 一道弱弱的声音自春香那传来，她没有靠近过来，只是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用余光观察着李清歌，见他的目光投过来，还会慌张地转过头去。 “下午好啊，你们这是在大扫除？” 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李清歌有些好奇。 “也不算是吧。” 佳代子不置可否。 “只是阿露强行让我们收拾一下。” “阿露酱听说老师要来可是又紧张又兴奋哦～” “睦月！” 阿露慌张地声音传了过来，她不知从事务所的哪里走了出来，穿着平常的那套服饰披着大衣，看见李清歌后，表情一变。 “咳咳，sensei，你来了啊。” 故意压低了声音，阿露微微昂着头，虚眯着眼睛，在不认识的人看来或许是个相当有威严的狠角色。 当然，对于便利屋的几位与李清歌来说，她们已经知道了阿露的本质。 “是啊，我来了。” 阿露的眼睛一亮，继续维持着“威严”的表情，说道： “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李清歌配合着她的表演，周遭气氛穆然一肃。 “你来干什么？” “我来杀……嗯，我来请大家吃烤肉。” 话音一转，维持没有多久的肃杀气氛就消失了。 阿露有些失望。 “sensei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我来杀人’，然后我再接‘杀什么人’吗？” “因为我可不想把便利屋的大家当做目标。” 李清歌并起手到敲了敲阿露的脑袋，后者连忙避开，不满道： “等等，sensei，身为经济顾问的你怎么能敲社长的头。” 被别人看到的话，身为社长的威严就要没有了！ “没有关系。” 李清歌丝毫不在意。 “我敲你头的时候用的是sensei的身份，而你是学生，合情合理。” “唔——” “咦，sensei也看过山海经拍的武侠电影吗？” 就在阿露一时无法反驳时，睦月凑了过来，抱着李清歌的一只手臂，轻轻晃了晃。 她所说的，就是阿露之前与李清歌的对话，与山海经高级中学拍摄一部武侠电影之中的对话很像，很难不怀疑他们对上了电波。（原型《多情剑客无情剑》） 阿露还是蛮喜欢这种有着侠风的电影与电视剧的，当然，最喜欢的是各种黑帮或者极道电影，觉得里面的主角相当的“硬汉”。 “没去看过呢。” 第六十三章:杂草也有被人注视的一天 李清歌摇了摇头。 山海经高级中学，听名字就知道是一所充满了神州风格的学园。 其拍摄的电影与电视剧都有浓浓的港式气息。 因为种种原因，他还没有去这所学园参观过，但在sns上还是经常能看到学生有提到它的。 不过李清歌也没有想到，山海经似乎拍摄了一部和他在崩坏世界所看的武侠小说内容相似的电影，阿露还恰好看过了。 “正是因为没看过，才能显得我和阿露社长心有灵犀啊，你说对不对，社长大人。” 露出一个微笑，李清歌故意这么说道。 逼良为娼，逼娼从良，在黄油里无cg通关，在正经游戏里找涩涩，人类都是有一种逆反心理的。 所以，李清歌喜欢调戏本性为憨憨的阿露，也是很正常的吧。 “社，社长大人！” 一瞬间，阿露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除了明显对她很尊敬的春香之外，阿露很少从睦月和佳代子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特别是从sensei口中冒出的，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一下子让她有些飘飘然。 “没错，这正是我和sensei相性好的表现！” 控制着自己的心情，阿露的声音相当高昂。 “sensei快进来吧，别一直站着，来看看我给你留下的位置，我可是经常打扫的哦！” 因为兴致相当高，阿露没有注意到自己行为就像是求夸赞的小孩一般，将自己做过的好事都告诉了大人。 “稍等一下。” 佳代子突然出声，抓住了阿露的肩膀，后者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怎么了。” “刚刚听到sensei的声音就立马消失不见，把我和其他人丢下，对此有什么说法吗，社长大人？” 佳代子的声音平静，但就是反而让阿露有些慌起来。 “这个是——” “对啊对啊，自己一个人去换好看的衣服，阿露酱真是太狡猾了！” 睦月也是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立马拱火道。 “我这不是要维持社长的威严吗……” 阿露的声音很小，显然也认知到了自己的不靠谱。 毕竟提出要临时收拾本来就挺整洁的事务所的人是她，半途溜走去转换形象的也是她，被声讨一下也是挺正常。 便利屋的角落，春香缩着身子，有些羡慕地看着不远处“打闹”的三位少女和sensei。 像她这样的人，肯定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倒不如，她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春香。” “是！欸？……sensei？”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李清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和作弄阿露时的不同，他的神情很温和。 “你在做什么呢？” “在，在收拾杂草……” 春香低着脑袋，小手紧张地攥在了一起。 她的脚边放着几个花盆，里面长着翠绿的植物，一簇一簇的。 “因为sensei要来……我，我怕sensei看见它们会不高兴……” 李清歌没有回应她的这句话，蹲下身来，仔细地看着这些盆栽，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 “这个的名字是什么？” 就算是李清歌，也会有不知道的东西何况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偏过头，看着春香，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这个是……” 稍稍犹豫过后，春香告诉了李清歌触碰的植物叫什么名字。 后者点了点头，目光又看向了其他几盆，再次询问道： “那么这个呢？” 春香看李清歌没有嫌弃这些植物的想法，内心的紧张慢慢消失了一点。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sensei的身旁，她感觉到很是安心。 “它叫做……” 李清歌依次询问过几盆杂草的名字，春香的话语渐渐地流畅了起来，她蹲在李清歌的身旁，轻声地向他介绍着这些植物的来历和作用。 后者也是安静地听着，不时地轻轻点头。 等到春香闭口，她才发现，自己原来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话。 原本安定下来的心又有所异动，她微微低着头，神色紧张，担心sensei会不会嫌自己耽误了她的时间。 “它们都是春香在照顾的吗？” “欸，嗯……” 小声地应了一声，春香的小手不安地攥在一起。 “因为它们和我一样…都是不起眼又弱小的…所以…只有我这样的人愿意照顾它们了。” “sensei，sensei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春香的自卑很严重，她将自己看作路边的野草一般，是被人践踏也不会引人注目的东西。 但这种自卑，不该这么“直白”才对。 她会一直展露自己的卑微，而不是直接去询问他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一旁静静听着的阿露有些忍不住了。 她想走到sensei和春香身边，终止这个不好的话题以及接下来可能会尴尬的气氛。 不过她还没有行动，双手就被睦月和佳代子一左一右拉住了。 “睦月，佳代子？” 阿露小声地询问她们拉住自己的理由。 佳代子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 从sensei的行为之中，她大概推测出了sensei那么“着急”来见便利屋大家的理由。 恐怕就是春香了。 仅仅是因为白天的那件事吗？ “不会啊。” 在便利屋三位少女的目光之中，李清歌伸出手，轻轻搭在了春香紫色的头发上。 后者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反抗，头快要埋进胸前了。 “我觉得春香很厉害？” “…欸？sensei…是，是在说我吗？” “没错，这里也没有另一个叫春香的人了吧。” 李清歌轻轻揉着春香的头发，眼角带着柔和的笑意。 “明明知道那么多知识，比我还要厉害的多，我对这些都是一窍不通的。” “没有那回事……sensei比我厉害多了……” 有些时候单纯的语言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所以李清歌稍微作了一下弊。 他用着意识的权柄诱导着春香，一边说道： “就算是杂草，它也有被他人发现注视的时候，何况春香根本不是杂草。” “你很厉害，要比许多人都要厉害，要比自己想象的你还要厉害。” 第六十四章:有关土地 春香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李清歌不知道导致她极度自卑的原因，但想来与过去的经历有关。 这些事情，如果春香本人和阿露不愿意主动对他说的话，李清歌也不会去问，也不会直接去探查她的记忆。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时间会淡化一切，时间会治愈一切。 李清歌作为sensei所要做的，就是去加速这个时间。 而且，有着便利屋68这群那么好的伙伴，他相信即便春香的性格最终难以改变，她也会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说起便利屋的少女，晚上聚餐时，睦月嘴上说着要大吃特吃，恨不得把最贵的东西全部点一遍，到了最后，还是点了几份相当实惠的套餐。 这样既不会亏待自己，也不会让李清歌的资金大出血（他人视角）。 而身为便利屋最年长的，唯一的成年女性（18岁），佳代子在餐桌上一直安静地为大家烤肉，不动声色地照顾着大家。 春香虽然慌慌张张的，但也一直努力替大家端送东西，拿调料，最后也自己动手烤了肉，味道意外的还不错。 还有社长阿露，在餐桌上一直和李清歌聊着便利屋未来的规划，谈自己喜欢的小说电影，畅想着自己成为格黑娜，不，整个基沃托斯最厉害的不法分子。 当然，餐桌上是没有点酒精的，阿露她也没有喝醉。 虽然在李清歌这个sensei面前谈这些有些不太对劲，但他也没有点出来。 不法分子就不法分子吧，阿露和便利屋的大家都是好孩子，李清歌相信即便她们未来真的做大做强了，也不会去干什么坏事……应该吧。 不管了！ 他作为sensei的责任之一不就是引导学生走上正途嘛。 有他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可不是flag！ “sensei，呼，晚安💤” “晚安，阿罗娜。” 夏莱大楼，属于李清歌的房间之中，他清洗了一下身体，换下了烤肉味的衣服后，又陪蓝发女孩看了会星星，这才互相道了声晚安，躺在了床上。 虽然早就不需要睡眠，但他还维持着这样的习惯。 阿罗娜已经打着呼噜进入梦乡了，李清歌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阿拜多斯，琳，便利屋68……都是和女孩子们的回忆呢。 虽然有着硝烟的味道，但果然，是充满甜甜气息的日常。 “晚安，这个世界。” …… 太阳照常升起，基沃托斯的时间已经快步入夏日，一大早便炎热的不行。 已经洗漱完毕的李清歌一边吃着从天使24买的便当，一边用什亭之匣刷着网络，浏览着基沃托斯发生的大事。 他也是会做早餐的，只不过为了照顾小空的生意，就去夏莱的楼下买着吃了。 毕竟这里的人流少，天使24的生意也不好做，小空一般都会坐在收银台的后面玩手机。 今天的行程暂时没有多余的安排，步美还有一会才会过来送文件。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他估计会前往阿拜多斯度过这一上午。 加入夏莱的申请书已经提前打印出来了，接下来只要让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在上面签字，她们就是夏莱的一员了。 嗡嗡—— 什亭之匣震动了起来，是琳打过来的通讯。 李清歌将便当放在一旁，擦了擦嘴，然后按下了接通键。 “琳，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吗？” 琳的影响被投影了出来，她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桌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琳一般都是通过momotalk和李清歌进行联系，所以后者才会这么问。 琳看了看李清歌身边的环境，然后说道： “sensei现在还在夏莱吗？” “嗯，在的。” “嗯……是这样的，sensei。” 语气微顿，琳整理了一下措辞，看上去有些严肃地说道。 “其实在昨天sensei和我说了有关阿拜多斯的事情之后，我特意拜托步美去找了一些文件，结果真的有特别的发现。” 没有卖什么关子，琳接着说道。 “想必sensei也看到阿拜多斯如今萧条的景象的了吧，大部分地区都因为特殊的气候变成了沙漠。” “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以前那里有一座学校。” “老实说，放在以往，阿拜多斯算得上是整个基沃托斯数一数二的强大学园，占地面积也是面列前茅。” 稍微感叹了一句，琳继续开口。 “但根据步美所查到的，现如今，阿拜多斯的大部分的土地都被交易出去了，如今保有的只有一小部分校舍与周围的街道。” “至于交易的对象，想必sensei也知道了。” 在李清歌微微皱眉的表情之中，琳缓缓说出了那个“万恶之源。” “凯撒集团。” “……与企业集团的土地交易，这是允许的吗？” 稍许沉默过后，李清歌开口问道。 琳想了想，然后回答道。 “理论上是不可以的，但与凯撒集团做交易的是阿拜多斯的学生会，那些交易，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基沃托斯，有关这方面的法律，相当的模糊。” “……sensei，您知道的吧，阿拜多斯的学生会，只剩下小鸟游星野一位成员了。” “当然，我记得很清楚。” 李清歌微微闭上眼睛，双眸闪过一丝冷厉。 “琳，做好起诉凯撒集团的准备，它们雇佣不良袭击阿拜多斯学生的证据我会在今天拿到手。” “好。” 虽然不知道sensei要如何做到，但琳还是对他充满了信心。 凯撒集团的事情并不复杂。 它们从数十年前就开始计划，谋划的，正是阿拜多斯的土地。 借着天灾，它们成功地向阿拜多斯学生会借出了高利贷，然后在对方无力偿还时提出了土地交易，慢慢蚕食着这所学园。 在它们的预想之中，阿拜多斯的学生面对着巨额债务早就该放弃了，这所学园也该被它们收入手中。 但它们绝对想不到，数十年后的今天，还有对策委员会的五位少女们在苦苦坚持着。 第六十五章:冷漠 好看的.jpg 之所以要雇佣钢盔团那群不良学生，想必就是凯撒集团等的不耐烦了吧。 一所学园最重要的主体是它的学生会，如果学生会不复存在，那么这所学园必然会分崩离析。 在联邦学生会的记录之中，对策委员会并不是阿拜多斯的学生会。 而小鸟游星野，这位对策委员会的委员长，另一个身份正是除去失踪的【梦】以外最后的学生会成员。 只要她出了什么问题，就算是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再怎么努力，阿拜多斯也即将成为历史。 “琳，以我的权限，可以让对策委员会成为阿拜多斯新的学生会吗？” 弄清楚凯撒集团的目标其实是星野，那么就可以很好的对症下药了。 “社团学生会身份的转移十分麻烦，不过sensei愿意出手的话，可以省去很多程序上的麻烦。” 琳很快反应了过来李清歌的打算，肯定了他的想法。 “那就好。” 李清歌点了点头。 看，其实阿拜多斯的事情相当的好解决。 凯撒集团的阴谋也没有那么阴险。 只是因为各种因素，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被蒙骗在了其中，难以逃出这个暗潮汹涌的漩涡。 “这件事情，我会告诉对策委员会让她们小心的。” “sensei做决定就好。” 微微垂下眼眸，琳忽然有些预言又止。 “怎么了吗，有什么烦恼想要和我说吗？” 李清歌看出了琳的异样，于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犹豫了一下，琳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sensei……” 既然已经开口了，那么琳心中已经做了决定。 微微沉默之后，琳开口说道。 “其实，关于阿拜多斯的情况，许多有实力学园是知道的……关于数十年前遭遇的天灾，背负上高利贷，甚至是出卖土地……” “是么……” 明明从对策委员会几位少女的反应来看，她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学园已经有一半以上的部分是其他人的地盘了。 “既然从联邦学生会能找到这部分的资料，那么说明联邦学生会也是知情者之一。” “但如果不是阿拜多斯忽然发来了求援，如果不是sensei的话，我本人甚至根本不记得有这个学园……” 琳的声音轻缓，带着她所不知道的情绪。 “这并不怪你。” 李清歌打断了她的话语。 阿拜多斯的事情最早可以追溯到数十年前，那个时候琳甚至没有出生。 那个时候，谁又能想到，昔日首屈一指的强大学园，会变成一片荒漠。 但，阿拜多斯的变化是被各大学园看在眼中的。 或许是因为自身的骄傲不愿意求援，或者是因为各种原因导致的冷眼旁观。 琳话中隐藏的，应该就是各大学园，至少是高层那难以忽视的冷漠。 “sensei……” 琳抬起眼眸，静静地看着李清歌。 她想说些什么？ 自己能说些什么？ 自己有那个资格说这些吗？ 琳不知道。 最终，她只是轻轻吐了口气，向着李清歌说道。 “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的那几个孩子，就交给sensei你了。” …… “大家，我来了哦。”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李清歌抵达了对策委员会的活动室，推开了大门，发现五位少女都已经在了。 “这么早，大家早餐都吃过了吗？” 虽然早上刚刚和琳聊了聊稍显沉重的话题，但这显然不能影响到李清歌的心情，眉宇带着笑意，向询问道。 “sensei早上好，我们已经吃过了。” 回答的是绫音，她站起身和李清歌打了个招呼，然后乖巧地说道。 “sensei呢，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呢？” 野宫嘴角轻扬，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很遗憾，我和你们一样已经吃过了，下次有机会再试试野宫的手艺吧。” 一边说着，李清歌一边搬了张椅子坐到了最中央的桌子旁。 少女们此刻都围着这张桌子，芹香的面前摊开一本笔记本，星野眯着眼趴着桌子上，白子的视线一直锁定着李清歌。 “sensei来的正好，来参加我们的讨论吧。” 绫音把贴着许多东西的黑板推到了众人的面前，然后在空余的地方写上了几个大字——阿拜多斯复兴计划。 “这是？” “这是我们每个星期的例行会议。” 绫音推了推鼻梁上的红色的眼镜。 “原先是讨论如何偿还巨额债务的。” 白子补充说道： “不过因为sensei，讨论的目标暂时变更了。” “原来如此。” 李清歌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绫音。 很明显，这场会议是由这里年级和年纪最小的绫音来主持的。 被李清歌注视着，明明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了，绫音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那么，第一次阿拜多斯复兴计划讨论会开始，请有想法的学生举手。” “我，我！” 绫音的话音刚刚落下，第一个最迫不及待的竟然是芹香。 她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掌，黑发上的猫耳笔直地竖起。 李清歌的目光不由投了过去。 说起来，像基沃托斯的部分学生，只有动物的耳朵特征，却没有相应的尾巴特征，这种情况放眼他所知道的所有世界也算是稀有的情况。 不知道摸起来手感怎么样，和真正的猫耳娘比起来如何。 “……白子，怎么一直看着我？” “嗯，没什么？” 这边李清歌感受到了白子的视线，另一边绫音已经叫起了芹香。 “好，一年级的黑见桑，请讲。” “……我说啊，就不能直接叫我芹香嘛，感觉怪怪的。” 芹香起身，微微皱眉。 绫音的小脸红了红，小声地说道： “因为有sensei在，所以我想正式一点……” “这不是蛮好的嘛，挺有仪式感的。” 趴在桌子上的星野滚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嗯，没错。” “对啊，感觉更有委员会的感觉了呢。” 白子和野宫也是相应开口了。 绫音看向李清歌，发现后者只是鼓励地看着她，心中松了口气。 第六十六章:阿拜多斯复兴计划 好看的.jpg “那我继续了？” 站起身的芹香环视了一圈活动室的几人，从自己的背包之中忽然拿出了一叠东西，神色兴奋道： “我的方法就是这个！” 说着，她将手中的东西轮流递到了众人的手中。 大家接过，低头看了看，是一张传单，然后然后轻声念出了上面的字。 “《通过鍺手环你也能一夜暴富》……这什么东西？” 星野直起了身子，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芹香。 李清歌仔细地看了看传单，上面浮夸地印上了一个金属手环的图片，背后是各种介绍，还印上了联系方式和地址，是很经典的样式。 很好，激起了他在长空市发小传单的回忆。 不光是星野，几位少女的目光都放在了芹香的身上，等待着她的解释。 芹香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自顾自地兴奋道： “在sensei到来之前，我发现我们光是通过抓捕逃犯，解决民怨，做志愿者赚到的钱是远远不够的，是无法看到未来的！” “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干票大的！” “大的？” 白子默默点头。 “没错！” 芹香的语气相当高昂。 “就比如这个。前几天我被街上的人拉住，去听了一场讲座，他说他们那有提高运气的鍺手环！” “他们说戴着这个东西就可以提高自己的运气，然后再分享给周围三个人的话，运气还能加倍地提升！” 说着，芹香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灰白色的金属手环。 “当时我觉得这个就是个机会，所以直接就买了一个，然后把传单带……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说着说着，芹香发现对策委员会的大家都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她，还有sensei，目光温暖的，像是在看一个不小心犯错的小孩。 “驳回。” 这时候，星野干净利落开口了。 “欸，为什么？” 芹香明显有些接受不能。 为了不伤害到芹香，绫音犹豫地开口： “芹香……那是传销啊……所以……” “你被骗了。” 白子干脆地打断了芹香的幻想。 “欸！！” 芹香张大了嘴巴，一副接受不能的样子。 “怎，怎么会……” “芹香，鍺没有提升运气的作用啊。” 绫音解释道。 “芹香酱上当了呢，真可爱～” 野宫微笑着，不想让芹香太难过，所以用轻松地语气调侃着。 星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了： “真是的，芹香酱还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呢～这样的话，以后毕业去社会上可是会被大人骗，导致人生无法挽回哦～” “唔，明明是用好不容易攒下的钱买下来的……” 眼见芹香已经快要灰白化了，李清歌想着要安慰一下她。 “芹香，这个手环能给我看一下吗？” “啊，好的，sensei。” 李清歌接过手环，仔细看了看。 “虽然提升运气的效果是假的，但的确是鍺金属做的手环……芹香，你买这个花了多少？” “是……” 芹香报了个数字。 李清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刚好我最近需要一些金属，这个就当是我买下来的吧，芹香，手机上的收款码给我一下。” 芹香也不知道怎么了，拿出手机，亮起了交易软件上的二维码。 几道提示音后，她为了买鍺手环而扁下去的钱包又有了盈余。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 “等等sensei，这是——” 芹香又不是笨蛋，怎么不明白这是李清歌给她的补偿。 这让她有一股羞愧，明明是自己的错误，竟然又让sensei破费了。 “好了，别在意，我确实是需要一些金属。” 李清歌可没有说谎，他想要打造装甲的话，可是少不了各种金属的。 虽然这些可以直接用理之律者的权能构造出来，而且这一点鍺也没什么用……不过这些话就不用告诉芹香她们了。 收起了手环，李清歌继续问道： “对了，芹香，你还记得你是哪里买到的手环，它们是哪个集团的，叫什么吗？” 见sensei转移了话题，芹香虽然还是有点纠结，但还是点了点头，乖巧的把自己记得的信息告诉了他。 李清歌默默地把这些信息记了下来，虽然大概率是假的，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找到欺骗芹香的坏人。 到时候，就是它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敢对他的学生进行传销，他一定会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的。 “唔，那么黑见桑先坐下吧，其他人还有想法吗？” 芹香的意见很明显没有被采用，大家也不想继续刺激这个被骗了的少女了。 绫音刚刚说完，星野便举起了自己的手。 “星野前辈竟然这么有干劲？” 少女们都有些惊讶，虽然星野的手举的软绵绵的，但她没有摸鱼，没有在睡觉，还那么积极，这是相当难得的事情。 “嘛……毕竟有sensei在嘛。” “好，那么三年级的小鸟游星野同学，请发言。” 绫音点起了星野。 星野起身，先是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口说道。 “除去债务之外，我们学校最大的问题就是诡异的天灾和学生数量不足对吧？” 星野用异色的双眸看向众人，神色不复以往，少女们感觉到了她忽然认真了起来，于是下意识地正襟危坐。 作为对策委员会的书记，芹香也打起了精神，拿着纸笔，打算记录些什么。 余光看见了李清歌在观察自己，她的脸色一红，微微转头，瞪了他一眼，嘴巴微张，做出了“sensei，请认真听”的口势。 李清歌笑了笑，点了点头，注意力也放在了星野身上。 “前者姑且不谈，而众所周知，学生的数量等于学校的权力，如果阿拜多斯像圣三一，格黑娜，千禧一样有数万名学生，那光是会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根本不需要借高利贷之类的东西。” 其实阿拜多斯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还是星野没有谈及的天灾。 昔日这所学园的规模丝毫不逊于现在的三大学园，拥有大量的学生，经费充足。 但就是因为要治理天灾导致的人祸，它才衰落至今…… 第六十七章:抢银行! 现如今，虽然仍然时不时刮起沙尘暴，但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其频率已经远远不如数十年前那么频繁了。 加上这只是一次尝试性的讨论，暂时忽略掉当然也是可以的。 “所以，我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增加学生的数量，这样的话，我们还可以培养出参议员，在联邦学生会之中重新拥有发言权呢。” 听完星野简短的话语，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都点了点头。 显然，对于星野所说的，她们都是保有认同的想法。 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那么星野，你打算怎么做？” 李清歌代替绫音问出了关键。 是的，提出相应的提案很简单，但要找到具体的解决方法，这才是重点与难点。 增加阿拜多斯学生的数量，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它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与金钱。 像是现在，知道这所学园的学生都所剩无几了吧。 “我的想法啊……” 少女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星野身上，等待着她的发言。 被众人紧紧盯着，星野却是在这时候展颜一笑，露出了她那标志性软绵绵的笑容。 见状，绫音心中“咯噔”一声，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在下一秒，她的预感就成真了。 “很简单呦，只要绑架其他学园的校车就好了～” “哈？” 绫音的口中忍不住发出了因为震惊与疑惑而冒出的拟声词。 “等等等等——” 芹香也是连忙说道，手中的纸笔都放下了。 野宫没有什么反应，温柔的微笑着。 而白子，在李清歌的观察之中，好像是眼睛一亮？ “将其他学园的校车劫持下来，威胁她们不转到我们学校就不放她们下车就行了啦。” “这样一来阿拜多斯的学生一定会哗哗地增加啦～” “这个，我很感兴趣呢。” 在芹香与绫音还想说些什么时，白子起身，浑身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 果然，刚刚不是错觉。 白子走到星野身边，眼眸凌厉起来。 “星野前辈，说吧，是格黑娜，圣三一，还是千禧？” “根据我们盯上的学校的不同，战术的规划也要采取相应的变化才是。” “哦哦哦，不愧是白子酱，直接盯上了最大的三所学园嘛。” 像是对上了电波，星野假意思考了一下，然后露出了笑容。 “嗯……圣三一？好像不行……那就格黑娜吧。” “好。” 白子点了点头。 “好个鬼啊！” 绫音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用这种方法进行的转校不会被承认的吧，还有sensei也是，别在那光看着啊，也说说白子前辈和星野前辈啊！” “我吗？” 李清歌没想到自己也会被说，撑着脸颊想了想，然后笑道： “也就是说如果承认的话，绫音也会同意的吧？” “那我可要好好去尝试一下了。” “那是当然——才不会呢！！” 绫音的话音一转，有些幽怨地看向李清歌。 真是差点就被sensei骗了，还以为他会正经地说教一下星野前辈与白子前辈呢，毕竟她们可是说出了犯罪宣言一般的话。 李清歌笑了笑。 他一眼就看出了星野是在开玩笑，不过白子就不一定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可能是对策委员会之中最“危险”的一位了。 “总之，驳回！” 作为对策委员会的会记加上这场讨论的主持人，绫音一锤定音否认了星野的提案。 “欸，果然不行嘛。” 星野丝毫没有失落的表现，果然是在开玩笑啊。 经历了两位同伴不靠谱的发言，绫音稍微有一些心累。 她看了一眼李清歌，然后开口道： “麻烦各位认真点开会吧……毕竟sensei在这里。” “那么下一位。” “我有个好主意。” 星野重新坐回了位置，而白子依旧是站着，现在是她在发言了。 但看她的表情，绫音心中有了熟悉的不详预感。 她下意识看向李清歌，对上了后者宽慰的视线。 唔……有sensei在，应该会没有事情吧。 “……好的，二年级的砂狼白子同学，请说。” 然而白子的的下一句话，立马打破了绫音的幻想，让她的血压飙升。 “抢银行。” “哈？” “什么？” “原来如此呢。” “很有白子酱的风格呢。” 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反应不一，不知是不是李清歌的错觉，一瞬间，他好像在耳边听到了一阵奇特的旋律。（银行不妙曲.mp3） “这个方法既简单又可靠，目标我已经找好了，就抢市中心的第一银行。” 没有理会其他人，白子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之中亮起的是地图界面，最中心正是她口中的目标。 “金库的位置，警卫的路线，运钞车的行驶路线我都已经掌握了。” “5分钟就能赚一个亿，没错，头套我也准备好了。” 白子表现出了对策委员会的大家都没怎么见过的狂热。 这么充足的准备，只能说是预谋已久了。 她弯腰，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叠五颜六色的东西。 仔细一看，正是一个个头套，可以遮掩住自己的脸，只露出眼睛与耳朵的那种。 不同颜色的头套额头的位置还缝上了不同的数字。 就在绫音芹香还处于震撼之间，白子已经戴上了一个蓝色的头套，上面的数字是2。 “哇，这是白子酱亲手做的？” 不知何时，星野和野宫也凑了过来，手上一人拿着一个头套。 “嗯。” 白子点了点头，野宫已经把和她眼眸一般颜色上面缝着3的头套戴了上去，笑着问其他人。 “快看，我像不像摔跤手？” “呀，手艺真是不错呢，人生有时候也得风风火火闯一闯，你说是吧，芹香酱绫音酱？” “闯个大头鬼啊！” 跟上其他人节奏的两位少女连忙开始了吐槽。 “驳回，犯罪是绝对不可以的！” 白子没有回应，戴着头套，继续从包中拿出一个头套，但是却是织了一半的。 “sensei的也有，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 第六十八章:不希望看见你…… 好康.jpg “我还没来得及做完……” 白子走到李清歌的面前，把织了一半的白色头套递给了他，额头处的地方缝了一个“6”。 属于对策委员会各位的头套是12345，李清歌的刚好排在她们后面一位。 李清歌接了过去，看向白子，戴着头套的样子虽然有些怪异，但还是可以看见她蔚蓝色眼眸之中的一丝期冀。 “白子，我能问问你想抢银行的理由吗？” “嗯。” 白子点了点头。 “因为我想尽快还上sensei的钱。” 白子还记得，如果李清歌替阿拜多斯偿还了高利贷，他就会她们变成新的债主。 “我不想让sensei有太大的压力。” “而且，有了钱之后，无论是维修校区还是劫持……我是说进行宣传招生都会有把握的多。” 绫音没有想到白子的想法是这样的，她还以为对方只是单纯地想要来钱快。 顿时，她的脸色有些纠结起来。 如果是其他理由还好，但是这里涉及到了sensei…… 啊啊啊，算了，不管了，还是看sensei的想法吧。 与绫音想法类似的还有芹香。 她是很想反对的，但如果sensei觉得可以的话…… 气氛稍显沉默，几乎是同时，对策委员会的几位少女的目光都放到了李清歌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被少女们注视的李清歌笑了笑，起身，摸了摸白子的小脑袋，虽然隔着头套手感并不是很好。 “我知道了，白子的想法我是赞同的，但是——” 话音一转，李清歌的笑脸上带了一些严肃。 “我不希望某一天我坐在夏莱收到通知抓到一了位通缉犯，然后掀开头套发现是白子的脸。” 绫音先前已经提醒过了，白子的提议是犯罪行为。 不管有什么理由，不管用什么词藻掩饰，这个事实绝对不会被更改。 基沃托斯是个人均手持枪械的特殊地方，或许正因如此，犯罪的成本如此低下，才会导致那么多的学生对法律不以为然，火并，暴乱的不良学生到处都是。 但李清歌不希望白子成为那样的学生。 他不能规范她的一举一动，点点滴滴，那无异是如提线木偶一般操纵他人的人生。 因此，除了作为学生应尽的职责与义务，法律，是李清歌在非必要情况下希望白子绝对不会去触碰的底线。 另外，别看阿露嘴上老是说着自己要成为法外之徒什么的，但便利屋68的行为其实一直都是游荡在这个边缘，从来没有做过特别过火的事情……应该。 “……我知道了。” 白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摘下了自己的头套，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她是真的觉得这个提案不错，也切实做足了准备，但可惜……如果是sensei的话，放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子不想让sensei失望。 “嗯，乖哦，乖～” 口中说着轻柔的话语，李清歌摸了摸白子的小脑袋，顺带揉了揉她的耳朵。 毛茸茸的，手感很不错。 白子乖乖低头，任由李清歌为所欲为，只是脸上微微闪过一丝红晕。 见状，少女们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 “真好啊，我也想被sensei摸摸头，你说是吧，芹香酱。” 野宫像是开玩笑地这么说道，但是语气之中的羡慕倒像是真的。 “问，问我干什么啊？” 芹香扭过了头。 星野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老实说，她还真的有点担心sensei万一同意了怎么办。 幸好……只能说不愧是sensei，和她之前遇上的大人都不一样。 嗯，很负责任。 心中这么想着，星野忽然露出了局促的笑容，看着白子与李清歌，开口道： “太好了，有爸爸在，白子酱就不必去冒险了呢。” “爸，爸爸？！” “？” 就算是李清歌，也在星野大胆的发言之下也宕机了几秒。 更别说是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了。 在神州，一对夫妻会在日常生活之中称呼对方为“孩子他爸”和“孩子他妈”。 而在极东之类的地区，这种称呼就会简略会“爸爸”和“妈妈”。 这并怪大家多想，而是星野的口吻实在太像是长辈（妈妈）对自己孩子所说的话了。 一时间，活动室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星野前辈……” 白子的目光移到了粉发娇小少女的身上，眼神复杂。 如果是星野前辈的话……嗯，如果是她的话…… “欸，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都到了当爸爸的年龄了？” 李清歌放下了手掌，故意做出了沮丧的表情来。 “不会，我觉得sensei很年轻。” 白子眼中闪过一丝遗憾，摇了摇头。 有了她的开口，有些凝滞的气氛才重新流动。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绫音连忙说道。 “没错没错。” 芹香点了点头。 “sensei既年轻，还很漂亮呢～” 野宫微笑着说道。 “下一次要夸的话请用帅气。” 李清歌也是笑了笑，并不在意。 “哎呀，我是觉得sensei很可靠，可靠才这么说的呦。” 星野挠了挠脸颊。 老实说，她也只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大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后知后觉，她也发现自己的话语之中有些歧义，耳垂微微发烫。 不过幸好，没有人发现。 “这样啊……” 李清歌点了点头，话音一转。 “但要是星野觉得我很适合，也不是不能当一下哦。” 当什么，那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星野没想到李清歌会那么说，神情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 “唔，还是算了吧，sensei只要是sensei就好了。” “好吧。” 李清歌似乎有些疑惑，老实说，他还没有当“爸爸”的体验呢。 这下子，星野的小插曲算是过去了，白子的提案也被否决，除了主持的绫音之外，只有野宫一人没有给出自己的意见了。 “各位，要是不能有点像样的提案的话……” 绫音已经不抱希望了。 “今天的讨论只能这么结束了。” 第六十九章:太好听了吧—— 好康.jpg 不管怎么说，这是李清歌第一次参加对策委员会的活动，绫音格外地希望最后能讨论出什么成果，好让对方看到她们的努力与能力。 不过，随着三位少女越来越重量级的发言，她的眼神已经渐渐地死掉去了，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我，我，终于到我了吗！” 与之相反的，是高高举起手来，一脸期待加跃跃欲试的野宫。 “好的，二年级的十六夜同学，希望呢能提出除了欺诈和犯罪之外的意见……” 绫音的声音有气无力，但是这并不能影响野宫的兴致。 她起身，微笑地开口： “当然，这既不是犯罪也不是传销，我有一个非常干净可靠的提议！” “野宫前辈……” 看见野宫这么一脸笃定的模样，绫音不经有些感动，果然话说野宫前辈靠…… “做偶像，学园偶像！” 收回前言！ 李清歌摇了摇头。 少女，你高兴的太早了。 接二连三地受到了刺激，绫音微微低下了小脑袋，表情掩盖在眼睛的反光与阴影之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气压。 但野宫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闭起眼睛，双手合十放在白净的脸颊旁，有些兴奋地说道。 “这是我在电视之中看到的，学校复兴的王道就是偶像，做校园偶像！” “如果我们全员出道的话……” “驳回！” 令人意外的是，率先提出反对的竟然是星野。 野宫睁开了眼睛，有些疑惑。 芹香也是询问道： “怎么了，如果是星野前辈的话，一定能在特定的粉丝群体之中大受欢迎的说？” 可以看的出来，芹香对于野宫的提议还是有点赞同的。 不过，特定的粉丝群体是指什么？ “……嗯。” 李清歌猜出了什么，但不敢说。 “不行不行不行。” 星野显然也是知道芹香的意思的，但是她疯狂地摇头，然后摊了摊手。 “哎呀，喜欢那么贫弱的身体的人，作为人类来说肯定失格了吧，没戏的，没戏没戏！” 星野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自嘲，这么看来其实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点在意的。 毕竟她是对策委员会最年长的少女，身材却是最娇小的。 要个子没个子，要胸没胸，要腿没腿…… 这样没有魅力的女孩，肯定没有人喜欢吧。 她是这么认为的。 但—— “这么说的话，sensei我作为人类的资格就这么没有了？” 星野微微一愣，看向李清歌，看见他指着自己一脸“意外”的样子。 “真是可惜啊，我还蛮喜欢人类的这个身份呢。” 李清歌双手抱胸，点了点头。 “不过也没什么，毕竟我是魔王，魔王的话，不是人类也没有关系。” “啊哈哈，sensei原来在说这个啊。” 她还以为sensei是在说喜欢她这样的什么呢。 星野的话语之中难得带着一丝慌乱，除了还年轻的两位一年级外，白子与野宫都听得出来。 “星野以为我在说什么？” 李清歌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啊，没什么……总之，野宫的提案我不同意。” 星野选择了含糊其词的转移话题。 “明明我连pose都想好了……” 野宫露出一副忧伤的表情，但很快，表情又开朗起来，对着李清歌做了一个很可爱的动作。 “sensei，我是蒙面泳装团的克里斯提娜desu～” “什么鬼啊？” 芹香忽然搓了搓自己白皙的胳膊，刚刚野宫夹起来的声音让她十分的不适应。 “什么【desu】啊，还有【蒙面泳装团】什么的，好土啊！” 芹香虽然对校园偶像有些异动，但也难以压制自己的吐槽之魂。 听到她的吐槽，野宫的眉宇微弯，有些伤心的样子。 “欸，明明想了一个通宵的说。” “sensei觉得呢？” 李清歌微微沉默，然后说道： “我觉得【缪斯】和【B小町】更好听。” “确实。” 芹香点了点头，觉得sensei取的名字好听多了。 被李清歌用高情商的方法否定了，野宫也不生气，反而好奇地问道。 “sensei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感觉很熟悉啊。” “哼哼。” 微微昂着脑袋，李清歌轻哼了两声，露出了一副骄傲的样子。 “其实sensei我啊，培养过一位偶像，举办过一场演唱会哦，虽然那位偶像只当了短短几天。” “好厉害！” 野宫很给面子的啪啪鼓起掌来，然后好奇地问道： “只有几天，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也不是啦，只是她本人迈向了更广阔的舞台。” 李清歌口中的那位偶像，自然是指时雨绮罗。 那时的她加上丽塔，卡莲（原罪猎人），月下，还有李清歌五人一起，组成了乐队“浮空日珥”，在沧海市进行了一场演出比赛。 虽然没有得到冠军，但那次的表演无疑是完美的，力压天命与逆熵两只乐队。 可惜的是，在演出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李清歌解决完fgo世界的问题之后，时雨绮罗单独地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将自己恢复成原来的状态。 时雨绮罗指的是自己的嗓音。 她是天生的五音不全，唱歌可以当声波武器。 但偏偏这样的她，酷爱偶像文化，还拥有一个偶像梦。 当时在世界泡之中，为了完成演出，李清歌其实是通过创生之力从dna层面更改了时雨绮罗身体的一些设定，这才能让她唱出甜美的乐曲。 “如果恢复的话，你就会又变成那个五音不全的时雨绮罗了，真的可以吗？” “哎呀，虽然很感谢你让我第二次体会到了一个真正的偶像的感觉。” 李清歌还记得，那时的时雨绮罗挠着脸颊，似乎是觉得麻烦到了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眼眸之中却是闪闪发亮。 “但果然，我还是喜欢那个原来的我。” “但现在的话，其实也是【原来】的你，毕竟这就相当于整形整容一般的小手术，而且没有后顾之忧的。” “呼……” 第七十章:偶像 在李清歌的注视下，时雨绮罗轻呼了一口气，然后露出了璀璨的微笑。 “我说的那个原来的我，并不是现在这个能唱出优美乐曲的我，而是那个五音不全，却偏偏不愿去承认的我。” “我仔细地想过了，如果连自己的缺陷都没有勇气去承认，如果否定了我原来的样子，那怎么能成为传递爱的偶像呢？” “这份不完美，和对偶像的追求，构成了独一无二的时雨绮罗。” “偶像之所以是偶像，并非是在回应他人的期待，而是让他人看见一个期待之中的自己。” “我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都共同行走在一个追求完美的道路上。” “只是，我比其他人多了一份想要展现自己的欲望。” “而现在，我想继续自己走下去。” “即便已经达到了终点？” 李清歌问道： “这还远远不是终点呢～” 时雨绮罗点了点头，然后忽然闭起了一只眼睛，对着李清歌wink。 那一瞬间，似乎有闪闪发亮的星星在她的眼角闪过。 “这只是【绮罗香】全新的起点，再说了，笨拙系的偶像可是很吃香的。” 看着时雨绮罗这么自信的样子，李清歌也是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将她的嗓音回归到了原本的状态。 试了试自己的嗓音，看见了李清歌微妙的表情之后，时雨绮罗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哼哼，虽然失去了唱歌的能力，但是你给我等着吧，李清歌。” 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对方，时雨绮罗对于这个实现了自己一次愿望的“恩人”做出了宣言。 她屈起自己的左腿，一只手抬高，一只手放在脸颊，眨了眨眼睛，做出了一个很可爱的动作。 “等到我成为了真正的偶像的那一天，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粉丝的！” (∠・ω<> 泡影破裂，李清歌自回忆之中回归。 老实说，当时雨绮罗做出最后的宣言时，他已经货真价实地心动了。 并非是男女之间荷尔蒙的交织，而是作为一名“粉丝”，找到了可以为之付出情感，时间与期待的偶像。 在他的心中，时雨绮罗，早就是一名合格的偶像了。 “总之，如果是打算做校园偶像的话，我还是很支持的。” 余光瞥见低着头的绫音，李清歌嘴角勾了勾。 “克里斯提娜的艺名很不错哦，不过感觉太普遍了，不如叫咲夜吧，加上野宫的姓氏，就叫做十六夜咲夜了。” “十六夜咲夜？好好听的名字！” 野宫很满意的样子。 “还有星野，艺名就叫爱好了，星野爱。” “呼呼，感觉有些微妙呢。” 星野挠了挠脸颊，兴致不是很高。 “芹香的话暂时想不出，暂定为黑猫吧。” “喂，为什么到我就变成代号一样的东西了！” 芹香有些炸毛，这么看来，“黑猫”倒也蛮适合她的，希望琉璃不要追究版权。 “白子的话。” 看见白子微微发亮期待的眼神，李清歌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就叫做……” “……够了。” “？” “我说，够了啊！！！” 忍耐许久的绫音终于爆发了，她娇小的身躯爆发出令人惊讶的力量，掀桌而起。 嗯，是物理意义上的掀桌而起。 简直就像是动画之中会出现的场景一样。 而面对生气的绫音，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也没有害怕的感觉，笑嘻嘻地开口道。 星野：“出现了，是绫音酱的掀桌子！” 野宫：“绫音酱竟然生气了，紧急事态呢。” 白子：“感觉好久没见到绫音掀桌子了。” 芹香：“是啊。” 星野：“绫音酱终于会生气了，妈……大叔我真的好欣慰啊～” “真是的。” 爆发出来之后，绫音也不怎么生气了，只是抱怨道： “星野前辈明明没比我们大几岁，不要老是这样的口吻啊！” “而且大家认真一点好吗，不要老是开玩笑，说些传销和抢银行之类的话了！” 白子：“……” 芹香：“……” “sensei也是！” 就在李清歌扶好桌子，看着绫音难得生气的模样偷笑的时候，后者的目光瞬间移动了过来，空气之中好似划过一道轨迹。 “不要和大家在一起胡闹啊！” 之后的1个小时里，李清歌和大家一起被绫音说教了一番。 因为感觉很有趣，李清歌也乖乖地和大家一样，听着绫音的絮絮叨叨。 但是他绝对是虚心接受，死性不改的类型。 老实说，关于学园偶像一事，他是真的觉得有可行性。 虽然没有相应的记忆，但冥冥之中的预感告诉李清歌，真的有一伙少女，为了拯救废弃的学园成为了学园偶像，还成功了。 另外，当时雨绮罗因为嗓音的事情而暂时“毕业”之时，他的心中也升起过一种成功培育了合格偶像的自豪感。 如果有条件的话，他还真的想拉一伙学园偶像。 可惜的是，绫音怎么也觉得这件事情不靠谱。 最终，野宫的提案也和其他人一样被否决了。 阿拜多斯复兴计划讨论会结束了，然后，在大伙的积极发言与李清歌（sensei）的专业指导下，对策委员会成功取得了0的突破，可喜可贺……个鬼啊。 负责记录的芹香嘴角抽了抽，实在有些写不下去了。 这就好像她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玩一样，虽然结果上差不多。 “嗯，我看看。” 李清歌拿过了芹香的报告，“认真”地看了看，然后签下了字。 本来是没有这个流程的，但既然他已经成为了对策委员会的指导老师，走个形式也会更有参与感一些。 “sensei，这样就可以了吗？” 绫音有些担忧。 “没事。” 李清歌摆了摆手。 “比起一些严肃的词藻，我更喜欢充满真实性一点，像是这份文件。” 李清歌笑了笑，甩了甩手中的报告。 “嗯，很有真实性，相信琳也会喜欢的。” 琳：？？？ 第七十一章:我选星野 结束了阿拜多斯复兴计划的讨论，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和李清歌收拾了一下活动室。 这时，后者突发奇想，向着少女们询问道： “对了，平常的话，大家是怎么度过一天的？” 学生的主要天职之一肯定是学习。 在李清歌的世界，即便圣芙蕾雅是培养女武神的学园，但身为学园长的德丽莎也没有放弃掉学生们的文化学习。 除了基础的语文，数学，英语等文化课程外，为了提升这些年轻预备女武神们的女子力，也是为了上了战场之后不至于啃着冷冰冰的干粮，圣芙蕾雅还开创了具有极东风格的家政课， 顺道一提，芽衣，符华和李清歌三人就经常在家政课上显风头。 在特定的条件下，布洛妮娅也能做出美味的料理来，得到高分。 于是，御四家（符华：？？？）之中，唯一能在家政课上不及格的只有琪亚娜了。 但她并不是不会厨艺，只是喜欢异想天开，行动力还特别强。 比如说泡面里面加水果，意大利面淋上巧克力酱，泡芙里夹上咸蛋黄…… 不过，虽然琪亚娜做出来的东西不太能吃，但她能打啊。 作为目前圣芙蕾雅里面唯一的一位男性学园，李清歌可是在各方面都很抢手的，当然，在家政课上也是一样。 能长期固定为他或者芽衣的搭档，琪亚娜私底下可是付出了不少的努力与血汗（？）的。 回到正题。 说到学习，最有名的应该是东亚地区的教学方式了。 那种应试与填鸭式的教育 尽管李清歌本人并不喜欢这种会消磨学生兴趣的教育方式。 但他也不可否认的是，在这种教育模式下，学生的一整天都会安排地相当充实，特别是对于高中生而言。 而基沃托斯这个特殊的都市之中，在李清歌到来之前，并没有“老师”这个职业。 因此学生们学习知识，全是靠自学，靠机器的辅助。 这种学习的方式固然很自由，很轻松，但从另一方面讲，或许也是造成基沃托斯暴动频繁的原因之一。 作为学生，作为一群孩子，她们并没有充足的自制力。 没有“老师”进行管束，加上青春期学生特有的精力旺盛，发生再多再离谱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会去骑行，然后去别的学园看看有没有适合的悬赏。” 思考了片刻，白子率先说道。 接取悬赏，完成委托，这是白子以前赚取金钱还债的途径之一。 或许可以将她叫做“赏金猎人。” “啊，我的话，我会在隔壁教室学习，然后查找一些资料。” 绫音并不是喜欢运动的类型，而且阿拜多斯的天气多为炎热，比起外出，还是待在室内舒服一点。 “轮到我了吗？” 野宫拍了拍手，微笑着说道： “我的话一般会和大家待在一起，拉着大家一起出门或者玩些游戏～” 野宫不希望对策委员会的大家被债务压垮，所以总是想办法活跃着气氛，让少女们体会到这个年纪该有的乐趣。 她希望看见大家的笑容。 “我一般是出去打……咳咳，出去巡逻，虽然阿拜多斯已经没落了，但守护普通市民的安全依旧是很重要的事情！” 芹香不经意间说漏了嘴，语速飞快，想要掩盖过去。 不过对策委员会的大家已经心照不宣了，大家都知道芹香为了还债有在外面打工。 “吼吼，大家都说完了啊。” 星野晃了晃脑袋，嘿嘿一笑。 “大叔我啊，当然是睡觉喽～” “星野前辈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去找睡觉的地方的路上。” 芹香吐槽了一句，星野被说了也不尴尬，只是摊了摊手，珉起了猫猫唇。 “不愧是芹香，真是有够了解大叔我呢～” “不，实在是星野前辈你的形象太过明确了！” 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都说完了，白子看向李清歌，开口反问道： “sensei呢，sensei的一天是怎么过的。” “我的话。” 李清歌语气微顿，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 “白天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如果有需要出面的事情就暂时离开，如果事情解决的早，那么我就会去各个地方逛逛。” 李清歌笑了笑。 “我还刚来基沃托斯没有多久嘛，很多学园都没有去看过。” “那sensei有参观过阿拜多斯吗？” 白子接着问道。 李清歌摇了摇头。 “没有哦，毕竟我来这里就是解决绫音发过来的求援，还没仔细逛过这个地区。” “sensei如果需要导游的话，我可以胜任的。” 白子语气平淡地开口了，露出了地图里的匕首。 “白子酱好狡猾。” 野宫嘴上这么说着，却是笑容满面的样子。 “我也可以带sensei去玩哦。” 芹香看了看表态的两位少女，轻轻咬着嘴唇，傲娇地说道。 “如，如果sensei需要我的话，我也不是不行。” “我的话……” 绫音本来也想说些什么，但仔细想想，自己论对阿拜多斯的了解，肯定不如经常外出的这几位，于是有些失落地闭上了嘴。 “大家真的好积极哦。” 星野打了个哈欠。 “这样的话，大叔我就不和你们争了，嘿嘿～” “嗯，那么。” 白子的眼神忽然犀利起来。 “sensei，你选谁作为向导？”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面对白子话音落下后期待着看向自己的三位少女，李清歌微微沉思。 他看了一眼露出看热闹笑容的星野，嘴角也勾了勾。 “如果非要选一个人的话——” “星野，就拜托你了哦。” 李清歌笑容满面地向星野眨了眨眼。 星野一愣，小嘴微张。 “欸？” “为什么是我啊？” 因为惊讶，星野甚至忘了自称为“大叔”的口癖。 而不仅是她自己，其他人也想知道sensei选星野的理由。 难道sensei的癖好是…… “当然是因为星野是三年级生啊，而且还是学生会的成员，一定很了解阿拜多斯吧。” 第七十二章:冲突 李清歌的理由姑且算是糊弄过了几位少女，不过，在他的话中，还有一点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学生会？” 白子看向星野。 “星野前辈，原来是学生会的成员吗？” “等等等等，这个不是最重要的吧！” 芹香凑到了李清歌面前，想要确认。 “sensei的意思是，对策委员会不是阿拜多斯的学生会吗？” 如果对策委员会是阿拜多斯的学生会，李清歌就不会在刚刚单独把那个词语拿出来说了。 “这件事情很重要吗？” 野宫提出了问题。 绫音则是面容稍显严肃。 “当然，野宫前辈。” “阿拜多斯的很多事情，只有学生会才有资格去管理。” 绫音稍显笼统地概括了一下，她的目光也放到了李清歌和星野的身上，希望两人能够给出一个答案。 面对少女们的注视，星野挠了挠脸颊。 “啊哈哈，sensei你真是什么都知道啊，不过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哦。” 后面的半句，是星野对白子说的。 “没错，白子酱，大叔我啊，就是阿拜多斯高中学生会最后的成员了。” 星野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除了李清歌之外，没有人注意到。 “至于对策委员会，其实它一直属于学校的兴趣社团，算不上学生会，毕竟我在的学生会不是还没有解散嘛。” 说着，可能怕两位低年级担心，她补充道： “不过也没有关系哦，反正现在也没有联邦学生会来管我们，对策委员会是不是学生会也不重要了，大家一直在做的，不就是学生会该做的事情嘛。” 听星野这么说，绫音与芹香稍稍放下下来，不过李清歌的下一句话，又让她们把心提了起来。 “不，其实这件事是很重要的。” 他收敛了一下之前因为种种事情而放松的表情，稍显严肃。 而看他的样子，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也都意识到sensei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这也是我刚刚才知道的事情。”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看着星野。 “阿拜多斯，其实大部分的地区都已经是属于凯撒集团的了。” “什么？！！” “怎么会？！” “这是假的吧……” “sensei，消息来源可靠吗？” 李清歌点了点头。 “可靠，这是联邦学生会的代理会长——七神琳亲口告诉我的。” “如果是那位的话……” 绫音皱了皱眉头，其他几位少女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七神琳的含金量可见一斑。 看来，就算是现在的阿拜多斯成为了基沃托斯的一个小透明学园，对策委员会对联邦学生会自然还是有关注的。 咔哒—— 白子忽然拿出了自己的配枪，打开了保险，声音格外清脆。 “白子，你要干什么？” “去把属于阿拜多斯的地方抢回来。” 见到白子的动作，芹香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异样，也伸出手去扶上自己的配枪。 “冷静点，白子酱。” 星野出声想要制止愤怒上头的白子。 “还有芹香酱，你也是。” “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冷静啊！” “星野前辈，sensei，不要阻止我。” “不阻止你，然后眼睁睁看着你被凯撒集团打伤吗？” 李清歌打了个响指。 白子与芹香发现，自己心中的愤怒顿时少了很多，互相对视一眼，压下惊讶，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李清歌的身上。 “先让我把事情说完吧。” （物理）控制了一下少女们的情绪，李清歌继续开口，将自己与琳之间的对话简单地概括了一下。 之后，不出意外，就是长久的沉默。 李清歌也不急，静静地等待着少女们消化着对她们来说，太过庞大的信息。 良久，绫音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众人，语气带着一点沉重地说道： “大家，我来简单梳理一下sensei所说的消息吧。” 见大家点头，绫音继续开口： “首先，对策委员会并不是阿拜多斯的学生会，学生会最后的成员只有星野前辈了。” “嗯，嗯。” 大家点头。 “其次，阿拜多斯的大部分地区已经被学生会交易给了凯撒集团，换取资金。” “嗯。” 大家的语气低沉了下去。 “最后——” “凯撒集团疑似数十年前就对阿拜多斯有所企图，而现在，已经等不及的它们的目标，是学生会最后的成员星野前辈。”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阿拜多斯就将名存……不，甚至可能连名字也留不下了。” “嗯……” 啪啪。 看着少女们有些阴沉的表情，李清歌拍了拍手，将她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好了，不要太过担心。” “经常皱着眉头可是会让笑容跑掉的。” 斯麦路，斯麦路.jpg “但是，sensei——” “没什么可但是的。” 李清歌凑到了白子的面前，揪住了她软软的脸颊。 “我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可不是让你们担惊受怕的。” 揉着白子的脸颊，李清歌一边感受着少女软软的肉感，一边试图通过话语让大家安心下来。 “只是因为身为事件的主角，你们有资格清楚这一切。” “之后的事情，无论是债务，学生会的事情，还有凯撒集团的阴谋，都交给我来就好，那不是你们应该承担的。” “你们该做的，就是开开心心地享受着本就该属于你们的校园生活。” 怪异。 听着李清歌的话，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都感受到了一阵怪异。 明明sensei的话很明显的是为了她们好，她们却并不这么认为。 这种感觉，就好像家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家长告诉你要好好读书，其他什么都不用管一样，什么都不告诉你一样。 “……sensei，你的话是认真的吗？” 李清歌微微沉默，察觉到了什么，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就好。” “可是——” 芹香几乎是冲到了李清歌的面前，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指尖泛白，仰着头，眼中满是倔强。 “这里是阿拜多斯啊，我们的阿拜多斯，你让我们乖乖享受，什么都不做，对不起，我做不到！” 第七十三章:这是控制啊 “但是，在我眼中，你们受得苦已经够多了。” 李清歌没有挣脱开来，直直地看着芹香的眼睛。 9亿多的负债，只有5个人的学校，来自不良学生的骚扰……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所经历的任何一件事放在任何一人的身上，都会让那个人的生活如决堤之坝，难以维持下去。 何况，她们只是一群年纪不大的高中生们。 “既然sensei知道我们受了很多苦，那么继续受下去又不会怎么样！” 芹香没有回避李清歌的视线，手掌愈发的用力。 “反正有sensei在！” “那不是一回事。” “sensei和我说的才不是一回事！” 芹香怒吼了一声，将李清歌的气势压了下去。 “……我已经通过夏莱的权限申请将对策委员会举荐为新的阿拜多斯学生会。” “也已经做好了起诉凯撒集团雇佣私人武装对学生的人生安全造成威胁的准备。” “之后只要将债务还上，至少在明面上，凯撒集团就无法对阿拜多斯做任何动作了。” 李清歌早就做好了面对目前所有问题的准备。 他的意思很简单……对策委员会的大家只要静静地“坐享其成”就行了，这是她们应得的。 但是，芹香显然不这么认为 “sensei还真的是把一切都安排地明明白白！” 猫猫少女气极反笑，咬着牙，语气相当的强烈。 “你以为这样子我们就会很高兴吗？” “sensei是把我们当做了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吗？” “……并不是。” “只是，有些东西本来就不该是你们来承担的。” “呼，呼……” 深呼吸的声音在此刻清晰地响起，芹香控制着情绪，近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 “但是，什么都不让我们做，连过程也不让我们知道，将一切都背负在自己身上，那不是承担责任，而是控制啊！” 芹香的话让李清歌的瞳孔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内心平静如湖泊的情绪被化作石子投入的话语激起一层层的波纹。 我这是……在控制着这些学生吗？ 李清歌认为自己不是的，但作为对象的学生却是这么告诉他。 明明刚刚还在想着不能控制白子的人生，结果自己早就有这种打算了吗？ 芹香看着李清歌沉默，松开了紧握住他衣领的手。 她不知道李清歌在想什么，只是她认为，sensei是做错了。 即便他是整个阿拜多斯的恩人，即便他带来了很多奇迹，即便待在他的身边能久违地感受到安心。 但是—— “sensei，如果你一直那么想的话。” 芹香默默退后了几步，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李清歌。 “像你这样的大人，我们最讨厌了！” 砰—— 被绑成双马尾的秀发随风而起，芹香冲出了教室，重重地摔上了门。 尽管这幅情景似曾相识，但活动室的大家都没有吐槽的欲望，里面的氛围安静的可怕。 李清歌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脑海之中回荡着芹香离去时的话语。 说起来，其实他们只是相识没有多久的陌生人，师生的身份并不能算作什么。 但为什么，随着芹香的话语，他感受到了一阵苦涩。 ……或许，是因为投入了期待与感情吧。 对于“sensei”这个职业，虽然只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附带的。 但是李清歌确实投入了兴趣与热情，这也是他这么热衷于解决学生生活与各方面问题的原因之一。 大概也可以说是期待回报吧。 教书育人，然后等待着“果实”的成熟。 只是现在，似乎是他的培育方式出了一些问题。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李清歌第一次当“sensei”了。 崩坏世界500年的时间点中，他曾经担任与卡莲与奥托的家庭教师。 本以为有着那次的经验，李清歌同样可以在基沃托斯取得成功。 但是他却忽略了个体的差异。 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少女们处于青春期那敏感的情绪与自尊心。 良久。 “sensei，我想去看看芹香酱，她应该没有跑多远。” 野宫打破了活动室的那份沉默，她起身，对着李清歌说了一声。 “……嗯，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这次我可是会好好带上武器的呦～” 野宫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只是少了几分明媚。 目送着野宫的背影，绫音张了张嘴，说道： “sensei，芹香的话可能有些重了，你也知道她了，她是情绪容易上头的人。” “我知道。” 李清歌慢慢点了点头。 绫音也是点了点头，然后话音一转。 “但是，她的话，我是很赞同的。” 李清歌的目光放到了绫音身上，后者毫无畏惧地对视着。 “sensei不需要把我们保护的太好，那样只会让我们不适应。” 语气微顿，绫音扶了扶眼镜，起身，微微鞠躬。 “这是我的看法，sensei，我先去隔壁教室整理一些资料，失礼了。” 说完，绫音便走出了活动室。 见状，星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以前见过的大人都是不负责任的类型，哈啊～” 粉发娇小少女打了个哈欠，只是语气比以往严肃了许多。 “但是sensei，好像是负责任过头了，那样也不太好，是吧。” “……” 见没有人回答自己，星野也不生气，起身，走向了活动室的大门。 “大家都需要一点时间，sensei也是的吧，我就在隔壁睡觉，请不要来打扰我哦～” 既然不想被打扰，那就不要告诉别人在哪里睡觉啊，小鸟游星野。 “……” 又是一位少女的离开，活动室里，现在只剩下了白子。 她微微低着头，片刻之后，抬起头，看向了李清歌。 “sensei……” “白子，你也认为我做错了吗？” 李清歌打断了白子想要说的话。 后者点了点头，犹豫之后，又摇了摇头。 “抱歉，我还不知道。” 第七十四章:被安慰 “没关系。” 听见白子有些迷茫的声音，李清歌的内心也有些过意不去。 自己竟然沦落到去询问一个孩子，还真是越活越过去了啊。 他在内心稍稍自嘲，想抬起手摸摸白子的小脑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下来。 见状，白子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黯淡。 “sensei。” 白子张了张小口，犹豫着说道： “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sensei 说的有道理，但是大家的话我也很认同，我……” “……老实说，我和你是一样的，白子。” 李清歌朝着她露出一个微笑，只是笑容不复往日的弧度。 微微沉默过后，他对白子说道： “白子，可以帮我去隔壁教室看看大家吗？” “可是——” 白子的话没有说完，她觉得现在的sensei和她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一个人的话，也会感到寂寞吧。 但微微思考之后，她还是起身，对李清歌弯了弯腰，然后走出了活动室，带上了大门。 关上门的一瞬间，活动室内的光亮似乎暗下来了一点。 李清歌看了看空荡荡的活动室，轻轻叹了口气。 “空调的温度是不是太低了呢。” 滴—— 随着机械清脆的声响，空调的温度上升了1°。 “……阿罗娜？” “嗯，sensei，我在。” 李清歌拿出了平板，什亭之匣自动亮起，里面的蓝发女孩俏生生地背着双手。 刚刚就是她黑入了空调，将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听上去有些掉价。 “你是哪里来的小爱同学吗？” “那是什么？哪里来的野生ai吗？” 阿罗娜的眼神犀利起来，本来以为有一个重装小兔0019就算了，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小爱同学”？ 真是的，sensei身边怎么那么多ai？ “没什么？” 李清歌笑了笑，隔着屏幕摸了摸阿罗娜的小脑袋。 后者顿时把心中的警惕丢到了脑后，嘿嘿地直笑。 看着她这幅傻里傻气的模样，李清歌的心情也好了一点。 享受了一会李清歌的抚摸（隔着屏幕），阿罗娜心中做出了某种决定，下一刻，什亭之匣冒出了一阵奇异的光，李清歌感受到一阵吸力。 他没有抵抗，放松自己，视线一花，便出现在了什亭之匣中那间熟悉的海景教室里面。 “这是……阿罗娜主动拉我进来的吗？” 娇小的蓝发女孩就站在自己的身边，李清歌有些惊讶。 以往都是他主动进入到什亭之匣之中，什么时候阿罗娜有这样的能力了？ “是的哦。” 阿罗娜点了点头，头顶的蝴蝶结一跳一跳的，可爱极了。 “sensei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什亭之匣主动拉您进来的。” “啊，我想起来了。” 李清歌想了想，确实有这一回事。 “不过和当时不同，现在是阿罗娜我做到的哦。” 什亭之匣干的和阿罗娜干的，严格来说是不同的。 阿罗娜抿了抿唇，sensei的记忆很好，这是她从日常之中判断出来的。 看来，他的确心不在焉，不在状态。 想了想，她拉住了李清歌的手，向着教室破损的大洞走去。 “sensei，这边这边。” 李清歌没有去抵抗那小小的力量，任由阿罗娜带着自己走到大洞的边缘。 从这里向外面看，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与相接的蔚蓝天空。 “嘿咻，sensei，快坐下吧。” 阿罗娜松开了李清歌的手掌，坐到了教室地板的边缘。 她微微抬着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但由于教室都被海水浸泡着，只拍起了一阵阵的水花，激起了沉沉的响声。 李清歌也坐了下来，坐到了阿罗娜的身边，伸出手指，替她抹去了脸颊上粘上的几滴水珠。 阿罗娜的光环变成了爱心，脸色微红。 做完了这个，李清歌看向了远方，那蔚蓝色的天空与大海。 阿罗娜也是如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慢慢贴近了对方。 哗哗—— 海浪阵阵，推起了水波，打向了这间教室，打向了阿罗娜与李清歌的大腿。 他与阿罗娜的小腿垂下，浸泡在微凉的海水之中，随着海流微微晃荡。 说来很神奇，什亭之匣中的海水格外的清澈干净，教室被一直浸泡着，但并没有被腐蚀，也没有潮气，而李清歌与阿罗娜半泡在海水里面，衣服也没有被打湿的感觉，只感觉到了一阵阵的清凉。 “嘿嘿，sensei，这里的景色虽然有些单调，但还是很好看的吧。” 忽然，阿罗娜双手撑着地板，小腿踢起了海水，笑着向李清歌说道。 “嗯。” 单调但干净。 这是李清歌对这片景色的评价。 但出乎意料的是，看着这片大海，听着没有规律的海浪声，他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要是有鱼，有虾，有海鸥就好了。” 李清歌微微偏头，看见了阿罗娜那带着一丝憧憬的眼神。 微微沉默过后，他笑着说道。 “要是阿罗娜想要的话，我下次带点过来吧，不过不要当成食物吃掉哦。” “才不会呢！” 阿罗娜鼓起了脸颊，转头瞪着李清歌。 后者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像是戳漏气的河豚一般，又变为了原样。 “唔……还是不要了吧。” 抵着李清歌的手指，阿罗娜摇了摇头。 “这片海太大了，小鱼小虾要是住在里面，也会寂寞的吧。” “都听阿罗娜的。” 其实小鱼小虾根本就没有灵智去拥有感情。 李清歌没有那么说，只是略带宠溺地看着阿罗娜。 “嘿嘿，sensei最好了。” 阿罗娜开心地抱住了李清歌的手臂，眯起了眼睛，冲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李清歌摸了摸她的脑袋，后者露出了像是猫咪一般的可爱表情。 享受了一会，阿罗娜睁开眼睛，然后说道： “其实，如果我是阿拜多斯的学生，要是有人像sensei一样将全部都安排好了，我一定会很开心地吃着零食，喝着饮料，等待着sensei带来好消息的。” 第七十五章:被阿罗娜偷家了 闻言，李清歌摸着阿罗娜的手掌微微一顿，然后更加用力地搓着她的小脑袋瓜。 本来以为阿罗娜不会说这回事的，因为主动把他拉进什亭之匣，这是为了什么，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喜欢摆大烂啊。” 看着露出一副O＞＜O的表情，整个人被他晃来晃去的娇小女孩，李清歌的心情再度回复了一些。 “唔——” “好了，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是肉体意义上的休息，而是指自己的心灵。 现在的话，无论是李清歌还是对策委员会的大家，都需要一定距离和时间。 “好吧。” 阿罗娜点了点头，看sensei的样子，他也不是会因为一点小事而一蹶不振的类型。 接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松开了抱着李清歌手臂的手，阿罗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然后抓着李清歌的肩膀，在他有些疑惑的目光之中将他放倒了下来。 而后者脑袋所倒下的方向，正是她那短裙下洁白的大腿。 “嘿嘿，听说很多男生一生的愿望就是躺一次女生的膝枕。” “那这个男生的一生也太廉价了，还有，这样的传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李清歌没有记错的话，基沃托斯好像没有生物意义上的男性人形生物。 莫非是有学生反串性别上网？ “这个sensei就别管了，还有，闭上眼睛。” 等到李清歌躺了上来，阿罗娜才发觉自己会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害羞。 李清歌的头发不像一般男生那样坚硬而扎人，反而十分柔软。 但他是半长发的类型，头发浓密，发量可以让半秃顶的程序员嫉妒的发疯。 为了让他躺的舒服，阿罗娜还顺手摘下了李清歌用来绑住头发的由布洛妮娅赠送的蝴蝶结，让满头的银色发丝铺散开来。 硬硬的脑袋加上柔软的头发，轻轻蹭着阿罗娜软软的大腿肉，这种特殊的触感让她的脸色微红，心中有了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唔，总之就是闭上，不要看啦！” 伸出小手捂住李清歌的眼睛，阿罗娜的声音都急了不少。 真是的，sensei难道不懂吗，这可是女生的矜持！ 何况，她听说膝枕的时候由于视角的缘故，女生的一些缺点会被放大，看上去好丑的。 阿罗娜可不希望李清歌看见自己不好的一面。 感受着阿罗娜小手稍带冰冰凉凉的感觉，李清歌轻轻呼了一口气。 他其实大概能知道阿罗娜在想些什么，即便不用那些作弊的手段。 不过是区区的膝枕，除了布洛妮娅（最初腿不方便），宿舍之中的几位女武神加上他自己都是互相躺过的。 姬子的大腿最有肉感，琪亚娜的大腿最有弹性，芽衣的大腿最柔软，符华的……嗯，最有力量感？ 老实说，膝枕其实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舒服。 大腿之上的肉并不算太多，加上还有骨头，头部也不是什么感觉丰富的器官……时间长了，膝枕与被膝枕的一方都会感觉不舒服。 相比与枕在大腿上，还是枕在小肚子上最舒服。 琪亚娜就最喜欢那么做。 不过有一点会比较尴尬，如果被枕着，脸朝着小肚子，感受着热热的呼吸，胡思乱想的话，很难不起反应。 不过，如果愿意给你枕的话，那岂不是从另一方面说明，你们的关系，已经抵达一个相当暧昧的阶段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李清歌忽然听见了阿罗娜小声地哼着什么。 “快安睡，小宝贝～” “夜幕已低垂～” “……” 竟然是摇篮曲。 或许是因为害羞，阿罗娜的声音很轻，很模糊。 配合着歌声，她似乎是想轻轻拍打李清歌。 但后者是仰躺着的，于是，她的小手便拍到了旁边浅浅的海平面上。 听清了是什么之后，李清歌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自己，渐渐把脑海之中乱想的事情一点点清除出去。 偶尔传来的浪花声，耳边模糊的呓语，与女孩拍起的小小水珠……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受到了一阵宁静。 许久…… 阿罗娜停下了歌声，她微微低头，看着李清歌规律起伏地胸膛，小心翼翼地挪开了盖住他眼睛的小手。 挪开之后发现对方是睁着眼，那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银发的少年闭着眼睛，面容一片宁静，是安睡的模样。 “sensei……sensei～” 阿罗娜尝试着呼唤对方，声音很轻，只是试探。 对方没有回应，依旧是规律地呼吸着。 “看来是睡着了呢。” 拍了拍自己没有什么起伏的小胸膛，阿罗娜松了口气。 她低着头看着李清歌的面容，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 “嘿嘿，这样近距离的看着sensei，还是第一次呢。” 一侧的蓝粉色发丝垂下，阿罗娜抬起手掌，将其梳到脑后。 那一瞬间，她的眉宇温柔，有一股不属于小女孩的独特气质在她身上显现，可惜无人能够看到。 “阿嚏！” 下一刻，阿罗娜皱了皱鼻子，捂住口鼻，打了个不算响也不算轻的喷嚏。 打完之后，她紧张地看着李清歌，见他没有反应，松了口气。 不过，那股特殊的气质也随着喷嚏消失的无影无踪，阿罗娜一下子又变回了原来的傻女孩。 “sensei，有关责任，有关承担，我相信您做出的选择，也请您多给那些孩子一些耐心与时间。” 抬起头看向远方一望无际的大海与天空，阿罗娜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 “身为大人的你，一点会带着我们走向一个新的结局的吧。” 重新低下头，阿罗娜看着李清歌恬静的睡颜，脸色忽然一红。 “仔细一看，sensei果然长的很好看，难怪凛酱都忍不住偷拍了。” 伸出手拨弄着李清歌额头上的发丝，阿罗娜的手法感觉做贼一样。 她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下定了决心，闭上眼睛，然后低下了小脑袋。 第七十六章:睡了么,去哪了 睡梦之中，李清歌感受到了一站奇异的力量。 它来自左手手腕上上十三颗结晶，似呼唤，似呢喃。 稍稍思考之后，李清歌选择了回应这股力量，然后，视线翻转，主动越过了充满无数流光的隧道似的空间，他轻轻落在了一片似海洋，又似星空的空间之内。 这里格外安静，没有空气，水分，阳光这样的概念，只有远方又好像是近处一个隐在空间之内如齿轮般左右晃当的紫色半球体。 它的体型无比巨大，足以让普通的人类升起自认为渺小的自卑之感。 中间有着如同大力镶嵌在中心的亮紫色图标，莫名的像一只眼睛。 无数的碎石如行星带一般环绕其身，规律的律动着。 这片空间，充斥着李清歌格外熟悉的力量，那是崩坏能，而且浓度很高，属于不是正规的律者无法承受的程度。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球体是什么，但毫无疑问，它与崩坏，与律者是息息相关的。 但，呼唤并非来自它，而是一处更遥远的地方。 即便暂时从基沃托斯回到了崩坏世界，那股呼唤也只是清晰了一点，好似隔着什么避障一样。 就在李清歌思考着那股力量引自己来这里是在做什么的时候，他手腕之上的结晶一一的亮了起来。 而随之而来的，是十二道相之对应的流光自前方的球体喷射而出，扫向了他。 绚丽的流光涌入了他的体内，十二种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爆发，分解，炎热，极寒，爆裂，切割……熟悉的力量引发了冲击，每一次爆发的力量都足以顷刻之间摧毁一颗小行星。 但在他的体内，只是石沉大海般平静。 李清歌本可以阻止流光的涌入，只要他不愿意，除非那位聊天群的创造者，与他一样的高维穿越者，否则在无限的世界之中，没有存在可以影响到他。 只是，他想看看之后会发生什么？ 片刻之后，由力量引发的冲击结束了，李清歌手腕之上的结晶闪亮，显得格外绚丽。 理解复现，操纵虚数空间，操纵电磁力，创造理想流体，创生与凋零，意识，侵蚀，支配，分子加速。 分子减缓，操纵重力，约束。 以前文明的十三位律者为基准，那些他已经持有，他还没有获取的律者权能，此刻，的都归于一体，点亮了各色的宝石结晶……除了一颗。 从颜色来看，那是一颗粉红色的结晶，但却十分黯淡，自始至终，从未亮起过。 李清歌抬起手臂，有些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它记得zero第一次苏醒的时候说过，收集律者权能只是一个小游戏，等他收集了十三个权能之后，就能获取他所在的本征世界的控制权，将崩坏驱逐出去。 本来他的进度已经很快了，之后只要等待相应的律者出现或者在聊天群凑齐水晶购买，就能完成收集。 但现在，突然有其他的存在插手，将他的进度一下拉到了最后，只剩下最后一个毫无头绪的律者与相应的律者核心了。 “你想要做什么呢？崩坏，或者说崩坏的源头？” 李清歌轻声呢喃。 来到了这里，他才发现以前对于崩坏的理解还是过于片面了。 他一直以为崩坏是虚数之树上筛选世界的试炼，属于每一个本征世界都会发生的灾难。 但如今，感受着律者权能与前方球体那紧密的联系，他怎么会联想不到——所谓的崩坏，所谓的律者，都是这个球体弄出来的。 而眼前球体的位格，可远远比不上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 不过弄错了也无可厚非，毕竟他又不是专门研究崩坏的科学家，他对其的了解，都是来自其他人的研究与聊天群的资讯。 李清歌闭上眼睛感受着如今的自己，点亮了十二颗结晶之后，他能感受到自己与眼前的球体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球体齿轮般的律动，正在以一种相当缓慢的速度与自己的心跳协调一致。 而自己，也可以理解到眼前的球体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终焉之茧——崩坏的源头，真正的【律者】。 就在李清歌接受着信息的时候，寂然无声的此地，突然冒出一个纯白的人影。 它出现在李清歌的远方，一步一步地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而随着它的靠近，它的形象慢慢地开始转变，服饰，发型，与面容都变得与李清歌一般无样。 就像一个翻版的能量体李清歌一般，它逐渐走近了，身型也一点点放大，抬起了自己的手臂，做出了捧起的姿势。 只是，它没有彻底靠近，李清歌就睁开了眼睛，身影消失，避开了它未完成的动作。 身影浮现在远方，李清歌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轻轻地哼了一声。 “还真是老朋友了，崩坏的意志，或者说，不知名的东西？” 早在刚刚接触聊天群，自身能力的觉醒刚刚开始的时候，李清歌就在南海与黑姬麟战斗时见到过这个纯白的身影。 那时的它想要为自己戴上王冠，交付终焉的权柄。 只是那时的李清歌拒绝了，认为有着相应的代价。 现在看来，它只是一个单纯的选择律者的机制而已。 而且，它可不能完全地控制终焉之茧，即便交付了权柄，也是不完整的。 被李清歌注视着，纯白的人影渐渐地消散不见。 如他所说，“崩坏意志”只是一个机制而已，而且是不知名的存在后天添加在终焉之茧上的。 它定型了律者出现的规律与权能的类型，由此看来，或许是前文明的手笔。 不过，终焉之茧，更为准确的来说，是创造出终焉之茧的文明轻易地发现了这个小动作，任由其肆意妄为。 没错，终焉之茧是高等文明的一个造物，这是李清歌连接上球体之后所得知的最为重量级他的一个消息了。 而且，它并非是哪个文明随意地想要看低等生物苦苦挣扎的游戏而创造出的，而是为了“拥抱”，创造同类而制造出来的。 每一次的崩坏降临，律者诞生，都是一次“拥抱”。 只是这个代价太过庞大。 第77章:是谁 与创造出终焉之茧的文明相比，李清歌所在的地球，充其量只是属于“童年”，不，甚至是婴幼儿时期。 它的每一次“拥抱”，对于人类，对于文明，都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消化了这个冲击性的事实，李清歌再度闭上双眼，连接着终焉之茧，接受着更多的信息。 在过去的无数时光之中，终焉之茧曾经造访过太阳系的其他行星，在“拥抱”了上面存在的文明无果之后（劫哥疑似火星人），它最后的一站，是太阳系的第三行星——地球。 而在那上面，它或者说终焉之茧背后的文明找到了寻得同类的可能性。 于是，它以五万年为一个轮回，降下名为崩坏的“拥抱”。 在此期间，如果地球之上名为“人类”的生物还未能成长到足以跨越终焉之茧，与其同行的地步，唯一的律者，真正的律者，终焉律者就会以机制的形式苏醒，摧毁整个文明，将地球重塑，等待下一次的轮回。 而之所以说终焉律者是真正唯一的律者，那是因为在终焉之茧的体系之下，所有的其他律者都是终焉律者的投影，它们体内的律者核心（虚数奇点）同样是终焉律者核心的投影。 “这就是崩坏的真相么……” 睁开双眼，李清歌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紫色的光芒，那是代表崩坏的颜色。 对于这个真相，只能说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他并不惊讶。 随着实力的精进，他也能逐渐察觉到崩坏的力量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庞大，但星球级别的力量还是绰绰有余的。 宇宙那么庞大，别说是一个创造出终焉之茧的文明了，就算告诉他遥远的宇宙深处有着可以随意摧毁星系的“神明”在，他也毫不意外。 “呼，似乎还差了点什么？” 几乎可以确定了，呼唤自己来到终焉之茧面前的，正是创造出它的文明。 它似乎是要把终焉的权柄彻底让渡给自己，但是失败了。 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就像是程序员不一定能彻底掌握自己所创造的程序，总会出现bug一般。 终焉之茧上似乎也发生了它所预料不到的问题，而且无法修复，或者说，乐于不修复。 而这个bug，就是李清歌手腕上唯一没有亮的粉色结晶，一种未知的权能，甚至足以影响到终焉之茧。 至于其他的权能，在李清歌的感知之中，这些都是可以随时更换的。 因为“崩坏意志”，现文明出现的律者所拥有的权能会与前文明的一致。 而在更遥远的时间，前前文明，乃至前前前文明之中，出现过不在十三权能之中，拥有其他权能的律者。 譬如在聊天群资讯名为《崩坏2》那同样存在着琪亚娜等人，但并非在树海体系的世界中出现过的金属律者一般。 李清歌继续接受着属于终焉之茧经历过的漫长岁月的记忆。 至少数十万年（仅限地球）的记忆，足以冲毁普通人的心智，让其灵魂变得腐朽。 每五万年一次的轮回之中，真正值得探索的，其实只有文明诞生繁荣之后的数千年，其余的时间，终焉之茧都在等待。 在前文明之前，地球之上的文明所经历的都是一样的——发展，崩坏降临，一知半解，然后毁灭。 而在前文明，诞生了数位在整个地球的历史之中都是绝对顶尖的人才，其中甚至有被誉为人智的顶点，与芽衣有些相似面容的mei博士。 在这些人的努力之下，终焉之茧的八次“拥抱”，八次崩坏被那个脆弱而坚强的文明所承担下来。 于是，第九次崩坏，岩之律者摧毁了汇聚全地球最顶级科学家所在的穆大陆。 第十次崩坏，一千位来自各个领域的人才被崩坏控制，摧毁了“人心”，它们是千人律者。 第十一次崩坏，针对融合战士，约束律者降临，“约束的残剧”掀起一片猩红。 第十二次崩坏，侵蚀律者出现，控制了核弹，将文明摧毁的只剩下寥寥几座城市。 不久之后，终焉重塑了地球。 前文明所经历的崩坏的强度无疑是历史以来最高的，似乎是终焉之茧见证了地球将其跨越的可能性，于是兴起，“拥抱”的力度一下子过猛了。 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平时只考40分的孩子，一次考了60分后，家长欣喜若狂，要求他下一次考满分。 尽管自己的文明已经被摧毁，但前文明依旧为后续的文明战胜崩坏做了足够的准备——圣痕计划，火种计划，方舟计划……诸如此类。 如果说，现文明不存在李清歌的话，那么现文明战胜崩坏的关键，就是前文明所留下的遗产。 但，没有如果。 地球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在终焉之茧的记录之中，通过与其的连接，李清歌看到了前文明所经历的一切，包括先行者苏与符华在内的十三位特别的人。 那是第十一次崩坏之后最后存活的十三位融合战士。 似乎是被称为——逐火十三英桀？ 李清歌轻轻皱起眉头。 是谁提出了这个概念，他看不真切。 那个人好似被刻意抹去了一般，在终焉之茧的记录之中面容与身姿被破碎的马赛克糊住了，就好像信息不完全，只能拼凑出那么一点。 手腕之上的粉色结晶似乎有亮起的征兆，李清歌仔细搜寻着她的信息。 “呀，凯文，你的体温那么低，流泪的话，会被冰住吗？” “千劫千劫，给我看看你面具下的脸好不好？欸——不要那么小气啦～” “梅比乌斯，看，这是你最喜欢的粉色衣服哦～” “唔，科斯魔的角是什么手感呢，真是好奇呢～” “呀，这不是可爱的小格蕾修吗～” “哇，苏你竟然睁眼了～” “华，我亲爱的华，不要那么板着脸啊，多笑笑嘛，明明那么可爱～” “啪啪啪啪！精彩的演出，维尔薇～” “帕朵，我可爱的小帕朵，快告诉我，你又找到了什么宝藏～” “樱，你的耳朵……别跑啊，真是的，我又不会做什么～” “阿波尼亚，可爱的少女可是无所不能的哦～♪” “伊甸，我的好伊甸～♪” 看不清，到底是谁？ 第七十八章:爱莉希雅 一幕幕画面如电影一般在李清歌的脑海之中闪回，依旧是破碎如马赛克一般的身影，但声音却可以清晰。 甜美，活泼，娇俏，仿佛永远的乐天派，似乎永远也不会感到失落。 “她是……” 画面继续闪动，在李清歌的刻意控制之下，属于那道身影的一生被独立出来。 和身影一样，她的一生也是破碎的，细微如灰尘融入到终焉之茧的各处。 如果其他人是被记录，那么她就是融合，或者说，回归。 那道身影，少女的特殊之处让李清歌意识到，她或许就是终焉之茧的bug。 伸出手，李清歌睁开眼睛，双眸一片鎏金之色。 隔着虚空，他触碰着终焉之茧，然后，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拥有着重塑一整个行星的能力，终焉之茧（终焉律者）的本质权能是时间，其他的权能都是衍生之物。 虽然和李清歌的能力一致，但在能力的高度上，终焉之茧还远远无法触及到他。 于是，在不断加速的时间之中，属于少女的碎片被李清歌疯狂地从终焉之茧中提取出来，重新拼接在一起。 粉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眸，精灵般的双耳，美丽的面容。 名字是……“爱莉希雅”，意义为“乐土”。 身份是……如飞花一般美丽的少女，逐火之蛾的战士，十三英桀第二席，真我之铭的战士。 而真身……最初的律者，最后的律者，始源的律者，人之律者……“神”的女儿。 “律者？” 老实说，终焉之茧是高级文明的造物，这个消息还没有爱莉希雅是律者带给李清歌来的震撼的多。 更为震撼的是，爱莉希雅的经历。 她是早在第一律者，理之律者降临前，以幼小女孩身份降生在一个小镇之中的律者。 但没有权能，没有记忆的她被好心的孤儿院长收留，不明白自己的身份，被取了“爱莉希雅”这个名字。 在逐渐的长大之中，为了寻找到代表自己名字意义的名副其实的永恒的乐土，她离开了孤儿院，踏上了旅途。 小镇的生活让她明白了和为人性之美，而旅途则让她见识到了人性的复杂。 在此期间，她意外与日后的十三英桀们有了接触，那是一次次短暂而美妙的邂逅。 崩坏，逐火之蛾，那是她旅途之中的小小插曲。 即便已经开始认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她仍然愿意加入逐火之蛾之中，以人类的身份，成为一个战士，为了美好的世界而战。 与战友们携手度过了一个个难关，但在前文明即将抵达终点之时，为了团结剩下的人类，她对英桀们发起了晚宴的邀约，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那是一场名为讨伐十三律者的晚宴，那些相信爱莉希雅的英桀抵达了晚宴，那些相信爱莉希雅的英桀拒绝了晚宴。 在那个并不算盛大的晚宴上，第十三律者显露出了真身，那是最初的律者，始源之律者，也是深爱着人类的人之律者。 即便知晓了真相，英桀们也难以对爱莉希雅下手，于是，那个粉色的女孩选择了自我崩解，回归于崩坏之中。 离去时，她留下了最后的礼物。 她弄断了命运的丝线，使得今后的命运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她绽放出了人性之华，使得后来的律者拥有了人性的可能。 她赠去了她的箭，她的花，她的爱，给那些独行的旅人。 自此，爱莉希雅的命运结束了。 李清歌放下了手，双眸逐渐黯淡。 名为时间的力量还原了粉发少女的一切，她的相貌，她的经历，她那一切美好的东西。 在李清歌的拼接之下，名为爱莉希雅的美丽身影被重新构建出来，完美如人偶一般。 不，她确实只是一个人偶。 即便有了爱莉希雅的一切，却缺少了她最重要的东西——灵魂。 人偶闭着眼睛，静静地站在李清歌的面前。 他伸出手，想要去试探着触碰，但还未碰到，人偶顷刻之间布满了裂缝，下一刻，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清晰的响起，无数的粉色碎片自人偶身上崩解，再度回归到终焉之茧之中。 李清歌轻轻皱起了眉头。 始源之律者，人之律者爱莉希雅，正是因为她的牺牲，现文明才能出现掌控着律者力量的人类。 要知道，在前文明之中，一旦被终焉之茧选作了律者，那么除了最特殊的爱莉希雅，其他人的人格与神智顷刻之间就会被抹消，甚至不存在所谓的律者人格。（前文明死之律者疑似存在人格） 从这方面来说，她可以说的上是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等人的恩人。 另一方面，发生在爱莉希雅身上的故事无疑是美好又充满着悲剧的色彩。 自我崩解，不应该是她的结局，至少李清歌不那么认为。 于情于理，他都想想挽救一下这位最特殊的律者。 或许，创造出终焉之茧的文明也是这样想的。 它也想见证一下这个最为特殊的律者，与终焉相对的始源的另一种结局，才会呼唤李清歌来到这里。 当然，这只是一种美妙的猜想。 只是，李清歌还是低估了爱莉希雅这个bug的特殊性。 一扇破碎的镜子，就算是用胶水重新将其黏住，也不是原来的镜子了。 这般简单的从终焉之茧中找到爱莉希雅的碎片再拼凑起来，只能拼凑出她的外形出来。 倒流时间应该可以，只是爱莉希雅的死亡时间是前文明，五万年的跨度，李清歌暂时还做不到。 铛—— 恢宏的钟声响起，古朴而尊贵的时钟倒转，回归终焉之茧的碎片再度在李清歌面前拼凑出名为爱莉希雅的人偶来。 他抬起手，这一次，人偶化作了一道粉色的流光，涌入了手腕之上那颗未亮起的粉色结晶之中。 暂时就这样吧。 李清歌看着亮起，但比起其他结晶还黯淡许多的粉色结晶，心中也没有什么其他方法了。 等到日后能力更强大了，再试着复活爱莉希雅吧。 第七十九:心中所想,圣芙蕾雅 这般想着的李清歌就想要离开此地，只是他刚刚迈开脚步，一个念头就从他的脑海之中冒了出来，盘旋不止。 爱莉希雅，希望他这样吗？ 复活对方，这是李清歌见证了那个如飞花般美丽少女一生的一厢情愿。 但或许，在选择自我消解之时，对方已经心满意足了呢。 李清歌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那个记忆之中所见的活泼少女，一定会不甘于死后世界的寂寞。 但，万一呢？ 神州有一句古话，叫做死者为大。 贸然打扰已故的爱莉希雅，那些仍然存活下来的她的战友，友人，前文明的先行者们，他们会觉得如何？ 是感动，还是觉得自己肆意玩弄了他人的尊严？ 思考了片刻，李清歌轻轻摇头，有些自嘲。 “还是被影响了。” 原来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足以面对任何事情都面不改色。 现在想来，自己的内心远不如身躯的坚硬。 将脑海之中紊乱的思绪清除，李清歌笑了笑。 有时候真的羡慕琪亚娜，在拥有外置大脑时，她总是会开开心心的，不会想太多。 而卡斯兰娜祖传的直觉又总能让她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清歌的直觉虽然也很准确，但更多时需要自己主动去使用。 爱莉希雅的问题，答案很简单。 不知道的话，不如去问她本人吧。 往世乐土，那里还有另一个爱莉希雅。 或许是为了留下些什么，十三英桀分别做了记忆体手术，将自己的记忆与情感以精神（记忆体）的方式留在了往世乐土之中，连爱莉希雅也不例外。 这样一个拥有本人的记忆与情感，思维逻辑完全与原主一致的精神体，算不算另类的复活呢？ 李清歌不知道，但他是持否定态度的。 也就是说，在他心中，爱莉希雅确实是已经死了。 但记忆体爱莉希雅的回答，一定也是真正的爱莉希雅的回答吧。 心中做出了决定，李清歌打算在基沃托斯一系列事情结束之后再去往世乐土找她。 至于往世乐土在哪里，他也是知道的。 它就在世界蛇本部基地的地下深处。 过去的一切都在终焉之茧的记录之中，而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至少在所辐射的范围之内，终焉之茧可以称得上是全知全能。（娑都全知了，我终焉之茧更厉害也不是不行） 找到往世乐土所在，对于现在连接上终焉之茧的李清歌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关于世界蛇，这个在资讯之中以十三英桀第一席，救世之铭的战士，凯文为尊主（首领）的组织，在终焉之茧的记录之中，创始人是同为十三英桀的【无限】——梅比乌斯。 那个到处搞事情的灰蛇，正是她某一次实验意外的造物。 也就是说，和符华她们一样，灰蛇也货真价实地活了至少五万年。 又是一个老古董。（符华：嗯？） 世界蛇的最终目标，无疑也是战胜崩坏，只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它所采取的手段，李清歌不敢苟同。 特别是灰蛇与可可利亚达成的合作，x-10实验之中，让布洛妮娅失去了双腿与情感，让希儿孤身一人在量子之海中漂流。 这个仇，李清歌是一直记得的。 有关爱莉希雅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对于终焉之茧背后的文明，李清歌的态度很明确。 不管它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崩坏为他所爱着的女孩们带去了痛苦，这是事实，也正是因为崩坏，他才能遇见她们，这也是事实。 不就是想要拥抱，想要同类吗？ 好啊，很简单。 李清歌转身，朝着远离终焉之茧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他还无法追踪到终焉之茧背后文明的所在。 不过不要紧，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亲自找到它，然后给它一个用力的“拥抱”的。 这个时间，不会太久的。 李清歌的身影消失在这片空间，终焉之茧依旧如齿轮一般规律的律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来自久远之外的视线投了过来，空间虽然没有变化，但这里却充斥着一种存在。 那是一段信息，并不以语言与文字的形式，但只要站在终焉之茧的面前，便能感觉的到，就好像直接从脑海之中插入了一般。 【果然，找到了，足以承受的，同类。】 …… 视线被一片白光所占据，因为是第一次抵达终焉之茧的所在，李清歌还没有获取那里具体的空间坐标，所以离开时只能采取随机传送了。 反正就算传送到太空中他也不会有事就是了。 还未等到白光消失，一阵格外熟悉的草木清香伴随着温暖的阳光令李清歌的内心微微触动起来。 果然，片刻之后，他看着许久未见的圣芙蕾雅，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 也不能说是太久吧，虽然中途经历了很多，但李清歌进入量子之海的时间，以本征世界的尺度来算的话，应该才过去一个月左右。 但，随机传送能传送到圣芙蕾雅，只能说是命中注定了。 这般想着，李清歌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挑了一条小道，慢慢地走着，阳光被树影打散，留在地上的只有斑斑点点，像是被随意裁剪的碎纸。 从时间上来判断，圣芙蕾雅应该正处于上课时间，以往热闹的校园有些冷清，但依旧还是能看见几个教师与学生走动的影子。 心中微微一动，李清歌让自己的身影量子化，处于一个他人看不见摸不着的状态。 路过了最中央的喷泉，循着相当熟悉的阶梯与道路，他来到了一个教室，站在窗边，默默地探出了头。 教室里坐的满满当当的，红发的女人站在讲台前，拿着教鞭，说着书上的内容。 绑着高马尾，姬子身穿着一件小夹克和牛仔裙，里面的白色衬衫被丰满的部位绷的紧紧的，下半身是性感的吊带黑丝与高跟。 似乎是为了显得知性一点，她还带上了一副红色眼镜。 别说，看上去年轻了不少，李清歌越看越喜欢。 第八十章:回顾 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李清歌看着教室内姬子在讲课，异色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怀念。 这间教室可不是哪里，而是最初李清歌他人四人组从长空市逃出来入学圣芙蕾雅之后，入学的班级。 而主要教导指导他们的，按神州话来说，叫“班主任”，也就是姬子。 说起来，李清歌他们几位都还没有毕业，都还算得上圣芙蕾雅的学生。 只是自南海之行后，大家都有了各自需要做的事情，于是也就算暂时休了学。 对了，李清歌还记得，琪亚娜上次的期末考试，好像挂了科吧，明明大家都给她补过课来着的。 不知道等她从天命总部回来时，发现自己还要补考，会不会痛苦面具。 回忆着这些，李清歌轻轻勾起嘴角，有些幸灾乐祸。 教室之中，姬子正好叫起一位粉色头发的女孩回答问题。 女孩有些支支吾吾，片刻之后，有些紧张地说道： “抱歉姬子老师……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坐下吧，小空。” 女孩的态度很好，姬子也没有为难她，而是语气温柔的让她重新坐下，后者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被叫起的女孩是空，来自第三次崩坏之后的长空市，是“巢”的“大姐头”一般的存在。 “巢”是前世界蛇干部【渡鸦】希奥拉在崩坏过后的长空市聚齐起来的一群孩子组成的，像是另一种收养院。 这群孩子在崩坏之中失去了家人，觉醒了不完整的圣痕，必须依赖崩坏能才能存活下去。 希奥拉因为同情心而“收养”了她们，将她们安置在了长空市，等待日后世界蛇将她们救治。 而在一次任务之中，李清歌带领的使徒小队在长空市执行任务中意外遇见了被崩坏兽追逐的小空，救下她后，从而知道了巢。 说起巢的老师【渡鸦】希奥拉，其实他与李清歌还有一段渊源。 时间穿越到第二次崩坏时期的李清歌，在空之律者西琳的能量暴走，放出巨量的崩坏能后，将被波及到的希奥拉与她的哥哥救了下来，改变了后者原本死亡的命运。 虽然之后因为各种原因，希奥拉还是走上了成为雇佣兵，加入世界蛇作为干部的道路。 但李清歌对她的感官多多少少与其他世界蛇的干部不同，毕竟是自己救下的，也算是一份期待。 而作为一个标准的雇佣兵，希奥拉可以说得上杀人不眨眼，算不上一个好人，但好在她心中还有着自己的底线与良知，“巢”就是很好的证据。 再者说了，最初的布洛妮娅不也是雇佣兵，杀了很多人嘛。 出于自己的善心，李清歌与重逢的希奥拉做了一个交易。 他来提供对巢中孩子们的救治，并且愿意让她们之中有意愿的人加入圣芙蕾雅，提供教育的渠道。 而作为交换，希奥拉需要退出世界蛇，加入圣芙蕾雅。 身为世界蛇的干部，希奥拉也称得上一个S级的战力，李清歌觉得这样交易相当的值得。 而在多加考虑与观察之后，本来就是雇佣兵心态，对世界蛇没什么忠诚的希奥拉自然是直接对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李清歌宣誓忠诚，折断了自己的拐杖（雾）。 在修复了“巢”中孩子们身上的不完整圣痕之后，她们也都算得上是全员天生圣痕的拥有者，可以说是在起跑线上猛冲了一大步。 接收了这群孩子，李清歌觉得不亏，德丽莎也是高兴的很。 等到圣芙蕾雅的学生逐渐开始毕业了，她们就是学园下一批的底蕴了。 当然，希奥拉的意思是让孩子们学习知识的同时习得足以保护自己的战斗方式。 持有圣痕的她们无论在哪里都是烫手的山芋，逃不开崩坏的“诅咒”。 不过，李清歌倒没有希奥拉那么“悲观”，这群孩子未来不一定会踏上战场。 等到她们长大，所谓的崩坏，估计早就被他解决了吧。 未来要是有别的什么组织打她们的主意，李清歌也会让它们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说起来，他好像还交给希奥拉一个任务来着的。 教室之中，姬子继续教导着孩子们课本上的知识。 别看姬子是女武神冲锋队的一员，战斗起来风风火火的，她可是19岁就拿到加州理工大学博士学位的天才少女，教授“巢”这群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孩子们，可谓是绰绰有余。 如果不是成为了女武神，说不定还能在各大报纸与文刊上看见“无量塔姬子”这个名字呢。 “好了，接下来把书本翻到……，我们来讲下一个知识点。” “是！”xn 教室之中的孩子们拖长了声音，颇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果然不管是多大的孩子，对于上课这种事情总是不喜欢没有耐心的，就算是比较认真的空也被氛围影响到了一点。 看着他们，总感觉看到了过去大家的影子呢。 咚咚—— 李清歌看见了窗边一位不时点着头，昏昏欲睡的女孩，嘴角露出一抹坏笑，伸出手，敲了敲窗户。 后者顿时打了个哆嗦，惊醒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目光放在窗户外空空如也的走廊上，看了一会，满心的疑惑。 ‘谁在和我恶作剧啊？’ 就当她回过头后，发现桌子旁竟然站着姬子老师，顿时心脏骤停。 “希卡莉同学，请问走廊有什么好看的吗？” 姬子啪啪地用教鞭打着女孩的桌子，一脸的“和善”。 “不是——姬子老师，我——” 女孩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接受。 但张了张口，还是微微垂下了头，弱弱的说道： “对不起姬子老师，我不该走神的。” 姬子看了女孩一会，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了一个微笑。 “好了，下次注意吧，晚上不要玩的太晚，白天还有课要上呢。” “我知道了。” 见姬子没有太过为难自己，女孩也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姬子看了看透明的窗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嘴角轻轻上扬。 第八十一章:一起活千年 叮铃铃—— “好了，下课！” “哦哦哦，下课喽！” “开饭开饭，谁都别想拦住我！” “听说美食街上新开了一家热狗店，我要吃热狗呀！” “不要在走廊里跑！” “知道了，姬子阿——” “嗯？” “姬子阿姐……” 下课铃准时的响起，不光是这间教室，顷刻间，整个圣芙蕾雅就像是猛醒的睡熊，到处都是学生们喧闹的声音，堪比群魔乱舞。 俗话说的好，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看来这群孩子的思想都是很正常的。 量子化避开推推攘攘的孩子们，李清歌走到了教室的后门。 不消片刻，满满当当的教室就变得空荡荡的了，只留下以空为首的几个女孩耐心地打扫着教室。 “还是空好，不像那几个小滑头一样总是惹我烦心。” 讲台旁，姬子看着踮着脚擦着黑板的空，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夸赞了她一句。 “其实也没有啦，她们只是调皮了一点。” 被夸奖的空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努力为大家辩解着。 就在这时。 咚咚—— 教室之中突然传来了木门被轻轻敲击的声音，女孩们寻着声音看去，看见了熟悉的银发少年双手环胸靠着门微笑着看着她们。 “啊，是大哥哥！” 看清了来人，空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放下了手中的黑板擦，小跑了过去。 “好久不见啊，空，在圣芙蕾雅过得还好吗？” 看见女孩脸上落下的一点点粉笔灰，李清歌微笑着替她拂去，微微弯腰，关心地问道。 小脸因为李清歌的亲密接触而有些微红，空点了点头，开心地说道： “嗯，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圣芙蕾雅的床很大，书很多，饭菜好吃，还有好多的姐姐阿姨们都对我很好！” 爱护幼崽是人类刻在dna里的本能，何况是圣芙蕾雅这群有时会爆发出母性的少女们。 加上“巢”的孩子们都是懂事的类型，即便有调皮的也不会太过，被疼爱是很正常的事情。 “还有，还有……” 空想要在李清歌面前举例出举例出圣芙蕾雅的更多优点，可惜由于词汇量的缘故，只能涨红着一张小脸。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李清歌微笑着摸了摸空的小脑袋，示意她不用那么着急。 小空不做声了，默默感受着李清歌在自己头顶上那温暖的手掌。 总感觉大哥哥有些变了，似乎是更加温柔了一点，更有长辈的感觉了。 不过，这样也不坏。 不光是小空，留在教室里女孩都热情地围了过来，高兴地和李清歌打了招呼。 “怎么感觉，比起我，大家更喜欢你呢，清歌？” 同样靠近过来的姬子双手环胸，将饱满衬托地更加伟岸。 虽然嘴上是那么说，可是脸上笑意盈盈的，显然是在开玩笑。 但是没有看见姬子表情的空没有那么想，连忙开口说道： “没有没有，我们也很喜欢姬子老师的！” 顿了顿，她尝试着补充道： “对大哥哥和姬子老师是一样的喜欢。” “哼哼，算你过关了。” 闻言，姬子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用力地搓了搓空的头发，让后者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 唔，梳头发好麻烦的。 “好了，你们先去吃饭吧，教室之后我和清歌来收拾就好。” “唔，我明白了。” 虽然不太懂，但气氛告诉空这里不是她可以久呆的地方，于是拉上了其他女孩，依依不舍地和李清歌告别之后，就离开了教室。 肩并肩和李清歌一起目送着这群女孩离开，姬子伸了个懒腰，火爆的身材一览无余，胸前的饱满更是微微变形，呼之欲出。 “这群孩子还真是喜欢你啊。” 冷不丁的，姬子口中忽然冒出了这句话来。 “怎么，连孩子的醋都吃吗，姬子老师。” 李清歌故意开口调侃，引来后者一个千娇百媚的白眼。 其实，这都是有原因的。 虽然和“巢”中的孩子接触不长，但初次见面时，给她们讲故事与做美味佳肴的李清歌还是给她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加上这群孩子正处于树立善恶观念的时期，谁对她们好都能敏感而直白的感受到，因此，对将她们从长空市带出的李清歌自然相当的感激。 而且，她们的老师希奥拉可是在私底下说过了，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其他谁都可以不相信，唯独李清歌是值得信任的，有事找他准没错。 最后，谁不喜欢长的好看的异性呢？ “刚刚希卡莉听见的咚咚声，我就知道是你搞得鬼。” “那你还吓唬她。” “希卡莉开小差可是事实。” 李清歌与姬子靠着书桌，看着另一边的窗外。 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几位女孩跑出了教学楼，然后兴高采烈地手拉着手朝着食堂走去。 “看着她们，就想到了当初的你们。” 姬子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怀念，空她们的身影与李清歌琪亚娜他们昔日分身影开始重叠。 那时的她也是站在教室里看着窗外，不同的时，琪亚娜比空要更加活泼，老是喜欢往别人身上贴。 嗯，这个别人指的是谁懂得都懂。 “刚刚在教室外面，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姬子你不要一副自己已经老了的语气啊。” 李清歌牵起了自己的左手。 与一般女孩子的细腻不同，姬子的手上很很多的老茧。 但得益于崩坏能的神奇作用，姬子的手没有变形，依旧是很好看的模样，不输于其他女孩。 “比起琪亚娜她们，我也的确是个阿姨了。” 姬子叹了口气，却是悄悄握紧了李清歌的手掌，与其十指相扣。 她左手的中指上面，正戴着一个精致的戒指，那是李清歌亲手为她戴上的。 李清歌伸出另一只手摩挲着戒指，嘴角扬起代表幸福的弧度。 “就算是阿姨，你不也是把我拿下了吗？” “而且，等到十年，百年，千年后，这一点的差距，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噗嗤—— “还千年，我哪能活那么久啊！” 姬子戳了戳李清歌的腰肢，笑道。 第八十四章:还是涩涩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第八十三章:性格 李清歌沉默了。 没想到他讲了那么多，姬子最关注的竟然是他算不算基沃托斯里的一根独苗。 这难道就是女人吗？ 心中感叹着，李清歌配合着姬子的动作作出了吃痛的表情来，引得对方一个白眼。 “别贫了，我们都是知根知底的关系了，你痛不痛我还是知道的。” 不算特殊能力，光凭身体素质，姬子都不相信李清歌会破防，毕竟亲身感受过嘛，牲口级别的。 见自己的表演被戳破，李清歌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笑了笑。 “这不是和在圣芙蕾雅差不多嘛，而且基沃托斯里还有机器人和猫猫狗狗人的。” “那能一样吗？” 姬子叹了口气。 “总之，我也管不住你，你自己注意分寸就行了。” 姬子其实也没有怎么生气，她相信李清歌心中是有数的。 要是他内心龌龊，早就有那方面的想法的话，也不会由她亲自拿下对方的第一次。 圣芙蕾雅中来自西方的女孩子还蛮多的，性格开放的很。 而且，她也习惯了李清歌身边老是莫名其妙地会出现或者吸引到新的女孩了。 嫉妒是会嫉妒的，但既然无法做到独占与放弃，那就只能说服自己了。 毕竟严格来说，她才算是第三者，是突然插手琪亚娜和李青歌之间的卑鄙的女人。 这两位虽然没有互相表白，成为男女朋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对各自的意思。 琪亚娜会毫无顾忌地撒娇，李清歌也会在各方面都宠着对方。 这种感情，即便是同为经历过第三次崩坏的芽衣与布洛妮娅都无法比拟的。 所以，那些喜欢着李清歌，对他有感情的少女们，都难免地对琪亚娜产生一种竞争意识。 虽然明面上不会做什么，但暗地里，还是会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李清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揽着姬子腰的手愈发用力了。 感情这回事，永远都是说不清的。 能被那么多的女孩喜欢，他很感激，也想一一回应。 他的性格注定不会放弃，贪心的很，所以比起勇者，救世之人这样的称号，他自认为更适合魔王。 首先，是犯下了贪婪与涩欲之罪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是指如何做一个好老师的事情？” “嗯。” “我倒觉得，你根本就不需要安慰……何况我也算不上一个好老师。” 姬子顿了顿，嘴角轻轻上扬。 “我只是很幸运地拥有了几个好学生而已。” “而其中最优秀，我最自豪的那位，现在正在抱着我呢。” 姬子的话中带着几丝调侃的味道。 无论在哪个国家，老师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职业。 还是学生身份的李清歌这么暧昧的和姬子发生关系，简直背德的很。 不过，这倒也符合姬子和圣芙蕾雅所在地域的情况。 毕竟是在极东地区，懂得都懂。 咳咳，李清歌同学，你也不想琪亚娜不喝吧……什么的。 “这个回答真狡猾啊。” 李清歌故意忽视了姬子话中的别意，微微闭着眼睛，抵着她的脑袋。 “是跟你学的嘛。” 姬子笑靥如花，同样也是闭着眼眸，享受着对方的心跳声。 “关于这个，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 她轻轻地开口。 “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性格，比如说琪亚娜调皮捣蛋，训斥的话是听不进去的，只能让你或者芽衣去管教。” “芽衣温柔乖巧，但我能感觉的到，她时刻在压抑着自己，好像一直在扮演着另一个形象。” “布洛妮娅最听话，但也是最难听进去话的，她是属于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 “符华……嗯……” 姬子的语气微妙，因为符华似乎不符合“孩子”这个范围了。 “她是最让人省心的，不过也是最为木讷心中藏着事最多的。” “老实说，当知道她是前文明的人而且还是奥托派来的时，我是很惊讶的。” 能够那么准确地说出大家的性格，在李清歌心中，姬子已经是最尽职的老师了。 不过。 “那我呢？” 李清歌有些好奇自己在姬子心中是怎么样的性格了，当然，是以老师的角度。 “你的话……” 姬子睁开双眸，想了想。 “你的性格是最复杂的。” “你有符华的认真，有琪亚娜的活泼不正经，有芽衣的温柔，有布洛妮娅的聪慧……不过正因如此，你才是这群孩子之中最正常的。” “毕竟，哪有人的性格是定向单一的呢。” 姬子轻轻叹了口气。 琪亚娜是问题儿童，这是大家入学时她就一眼看出的问题。 但没想到的是，被可可利亚做了人体实验的的布洛妮娅，有着律者人格的芽衣，记忆破碎的符华，这几位的问题一个比一个严重。 琪亚娜身上甚至还有一个大炸弹。 而且，空之律者，理之律者，雷之律者，还有一个从符华体内诞生的识之律者。 一转眼，自己的学生要不是变成了律者，要不是和律者关系密切。 圣芙蕾雅干脆改名为极东律者窟好了。 该不会之后出现的律者也是在这里诞生的吧。 姬子在心中恶意地猜想着。 （温蒂，安娜：你好。） 不过幸好，有着李清歌在，存在于这些少女身上的问题才没有爆发。 琪亚娜身上的空之律者在幻境中被他击败过一次，至今依旧在忌惮着他，不敢轻易夺取宿主的身体。 布洛妮娅身上的问题被他治好，情感中枢与双腿恢复，一直心心念念的希儿也被他从量子之海里捞了回来。 符华的记忆被他找回，身体也因为识之律者的诞生恢复到巅峰状态，加上昔日的好友的回归，现在是越来越开朗了。 就是经常被小识气的拳头硬了。 至于芽衣，她是最好搞定的了，她与她的律者人格早就被李清歌攻略了，只是后者傲娇不敢承认就是了。 “总之，最重要的就是因材施教吧。” 姬子最后做出了一个万能的总结。 这个道理，李清歌也知道，只是没有做好。 该章节未审核通过 本章节内容未审核通过 第八十五章:求求你收了神通吧 渡鸦好像记得，李清歌和琪亚娜的关系不一般吧。 虽然她也知道现在的琪亚娜不是真正的琪亚娜，是天命那个S级女武神的复制品，不过看以前齐格飞的态度，显然还是认这个女儿的。 等等，如果加上这段时间在圣芙蕾雅听来的八卦，那个幽兰戴尔和李清歌之间似乎也有点苗头。 嘶—— 细思极恐。 这样说来，齐格飞从各种方面上来说都可以算得上是李清歌的岳父了。 都说女婿和岳父通常都会互相看不对眼，难道为了以后的家庭和睦，他要先下手为强了？ 毕竟一次性拐走两个女儿，要她是齐格飞，肯定要和李清歌拼命。 这么一来，理由也充分了起来。 消灭齐格飞的计划是李清歌定的！ 嗡—— “渡鸦小姐，麻烦想象力不要那么丰富好吗？” 李清歌白皙的指尖抬起，其上面凝聚了足以炸毁一座城市的崩坏能当量，周遭的空间都扭曲了起来，嗡鸣的声音震撼着渡鸦小小的心脏。 “好的好的……” 看着对方和善的微笑和无光的眼神，渡鸦连忙从心，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同时不懂声色地动了动挪了挪屁股，选择离他尽可能的远一点。 “我记得你的性格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在渡鸦惊恐的目光之中，李清歌将能量球按向了她的额头。 如积雪融化，看似恐怖的能量球消失不见，同时一段信息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坐标xxx。 “人都是会变得嘛，还有这是……”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认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后，渡鸦松了口气。 解决了孩子们的问题，加上离开了世界蛇，不用看见那几个讨厌的干部了，她的心情自然是轻松了很多。 而且，开开玩笑嘛，又不要紧……虽然好像是差点玩脱了。 “这是齐格飞先生所在的位置，我帮你找出来了。” 虽然离开了终焉之茧的所在，但李清歌与它的连接还没有断开。 稍微借助了一下它的“全知全能”，李清歌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齐格飞藏身的地方。 “……” 见渡鸦沉默，他接着补充道： “放心，报酬依旧。” “不是这个问题，嗯……” 渡鸦顿了顿，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清歌。 “既然你都找到齐格飞的位置了，为什么不自己去，那样更方便吧。” 只要咻的一下瞬移过去，再咻的一下瞬移到天命，琪亚娜他们就能见到齐格飞了，根本就没有她渡鸦什么事啊。 “这不是给你找点事做做嘛。” 李清歌拍了拍渡鸦的肩膀。 “而且，那么久没见到自己的父亲了，琪亚娜与比安卡也需要一点时间来做准备。” 对于齐格飞，琪亚娜与比安卡两位女孩，显然是前者的心情更复杂一点。 与因为意外失去了自己过去的记忆，重新拥有了新的身份与回忆的比安卡相比，琪亚娜在开始流浪前的记忆，全都是关于齐格飞的。 她虽然对于这个“抛下”她的父亲有过怨言，有过怨恨，但更多的，还是思念。 同时，还有些忐忑。 尽管大家都已经安慰过了她，但琪亚娜还是有些在意齐格飞的态度，对她这个原本女儿的复制品怎么看。 不过，要是齐格飞真的敢流露出一点不对劲，不说李清歌和德丽莎了，就连比安卡这个亲生女儿都会把他的头给打爆。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比安卡可是相当的宠琪亚娜这个“妹妹”。 现在的齐格飞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传闻之中的人物，只有经常可以在通缉令上看见，就算有感情，但也不多。 就算是比血缘，琪亚娜身上流着塞西莉亚与齐格飞的血，她身上也流着这两者的血，这不比齐格飞关系近到多了。 好吧，开个玩笑，不能这么比。 总之，比起齐格飞这个父亲，比安卡可能对塞西莉亚这个母亲更有好感。 与在天命名声狼藉的齐格飞相比，塞西莉亚好歹是被奥托塑造为了第二次崩坏的英雄，传奇的女武神，是众多年轻少女的偶像。 在天命时，比安卡听的最多的就是塞西莉亚的故事了。 加上她身为最强的女武神，拿到了曾经她母亲持有的黑渊白花，冥冥之中似乎正在诉说着，这就是传承。 “好吧，但万一齐格飞不听我说话，想要逃走，那该怎么办？” 摊了摊手，渡鸦勉强接受了李清歌的解释。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在不知情人（齐格飞）的眼中，是天命迅速吞并了逆熵，或者说重新掌控。 这之后就有人去找他，很难不联想到这是奥托的阴谋。 那么丬齐格飞定然会反抗。 渡鸦倒是不怕他，她自己也挺能打的，她就怕齐格飞一个心狠开了天火圣裁，把自己的血给烧没了。 “没关系。” 李清歌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语气平淡地说道： “刚刚我顺手在你体内留下了我的力量，万一齐格飞先生反抗，你只要大喊一声【李清歌大人万岁】，那道力量就会激活，把他给定住，然后就任你宰割了。” “……你认真的吗？” “开玩笑的。” 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伸出手指，再度点了点渡鸦的眉心，这才说道： “好了，这下子你就会用了。” “总感觉你不是和我们一个画风的。” 渡鸦闭上了眼睛，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确实多了些什么特别的力量，只要她想，就可以使用，但用一次少一次。 这股力量区别于有侵蚀性的崩坏能，相当的平和，但蕴含的能量却是无比恐怖。 感觉要是一口气地引爆，整个极东就要没了……等等！ “你这是在我体内放了个核弹啊？！” 渡鸦猛然睁眼，声音都尖了几个度。 李清歌歪歪头，眨了眨眼。 虽然有恶意卖萌的嫌疑，但的确挺可爱的。 不对不对！ 被魅惑了的渡鸦连忙甩了甩头，哭丧着脸。 “老板，报酬我不要了，你收了神通行不行啊？” “不行哦。” 第八十六章:兄妹争吵 听到李清歌拒绝的渡鸦瘫坐在长椅上，双目无神，已经是个废人了。 “好了好了，别贫了，对了，你哥呢？” 李清歌拍了一下渡鸦的肩膀，想起了什么，然后询问道。 和渡鸦不一样，他的哥哥托尔与其说是加入了世界蛇，不如说是渡鸦做雇佣兵任务时的搭档，负责做一些后勤与支援工作。 两者经常在一起行动，只是很多时候见不到他人，就连巢中的孩子也见不到他几次。 “别提了，最近沉迷什么虚拟偶像，宅在屋里不出来，都要发霉了。” 提起自己的老哥，渡鸦撇了撇嘴，一脸不屑，语气满满的都是嫌弃。 果然，真实有兄妹的情况下，互相看不上眼才是常态。 “虚拟偶像？” “就是用个纸片人的形象代替真人，然后在后面用自己的声音说话，将真的我不是理解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个。” 渡鸦有些疑惑。 “隔着一个皮套谁知道那个虚拟偶像长什么样的，说不定又肥又丑。” “而且在网络上，一个人是性格还是经历都可以进行伪装的，说不定那个人表现出来的都是假的。” “更让我不理解的是除了那家伙，竟然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听说已经有十万粉丝了。” “我知道什么是虚拟偶像，只是有些惊讶……你该不会就这么和你哥说了吧。” 李清歌看向渡鸦。 渡鸦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也只是基于一种猜测而已，以恶意揣摩藏身在虚拟偶像之后的人（中之人）。 而托尔，既然喜欢上了虚拟偶像，那么一定不喜欢自己的妹妹这么对待他推的那位。 他都可以想象两人起冲突的样子了。 “对啊。” 渡鸦点了点头，满不在乎的样子。 “然后我就和他吵了一架。” 果然。 李清歌在心中暗道。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也能感觉的到渡鸦心中的不满。 她肯定对自己老哥因为一个外人而对自己的亲生妹妹发火这件事感到恼怒吧。 “算了，不提他了，孩子们还好吧。” 渡鸦生硬地转移话题。 她怕接下来李清歌劝她对她哥去道歉。 其实，这件事在李清歌看来，双方都有问题。 渡鸦不应该对自己哥哥喜欢的事物去恶意揣测，托尔也不应该就这么和妹妹吵起来。 要是双方愿意好好说话，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 但是，没有“要是”，无论李清歌现在说什么，都是马后炮罢了。 这是她们亲人之间的矛盾，他不好说些什么。 不过，有和自己争吵的亲人，这还真是一个幸福的烦恼啊。 顺着渡鸦，李清歌点了点头。 “当然，她们在圣芙蕾雅过得很好，就是有些想你。” “这群家伙，这才过了几天啊，都没有以前在长空市的时间长。” 渡鸦这么说着，嘴角却是轻轻勾了勾。 “好吧，有你在，我也相信不会有人欺负她们的。” 对于李清歌，渡鸦虽然接触的不多，但还是両比较信任的。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或许是因为他确实救治了孩子们，总之，跟他待在一起，渡鸦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安心感”的东西。 “那就这样吧，我先离开了。” 李清歌起身，渡鸦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慢走，不送。” “等等。” 脚步微顿，李清歌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渡鸦。 “这么了？” “你说的那个虚拟偶像，她叫什么？” “好像是……” 渡鸦摸了摸自己白皙的下巴，吐出了几个字。 “魔法少女粉兔，啊不，teriri来着的……老板你那是什么表情？” …… 视角转回了基沃托斯，阿拜多斯地区。 梅开二度摔门而出后，芹香气鼓鼓的走到了打工的拉面店里。 进了店内，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心道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然后和厨房案板前正在工作的老板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大将。” “呦，来了啊，芹香。” 被称作大将的是这家“柴关拉面”店的老板，是一只眼角处有疤痕，长的却异常清秀的直立柴犬。 听见芹香的问候，他没有抬头，依旧是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芹香也不生气，到了换衣间换上了店内的工作服。 与普通店里的围裙相比，柴关拉面店的工作服采取了半身围裙的设计，看上去有点像是裙子，配合贴身的黑色衬衫与将头发包起的头巾，即便是芹香，看上去也有一种大和抚子般的温婉气质了。 看着换衣室内镜子中的自己，芹香没由地想起了李清歌的微笑来，这让她连忙甩了甩头，将脑海之中的幻影打散。 “可恶的sensei，可恶的大人！” 在心中咒骂了两句，芹香才整理好自己乱乱地思绪，开始了自己的打工。 但，似乎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服务员，我的面是要蒜加倍，你给我弄成辣了！” “啊，真的是这样，对不起客人，对不起！” “服务员，我要的豚骨拉面怎么变成酱油拉面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的酱油拉面呢？” “啊，不好意思！” “服务员，我这边的面怎么还不送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 拉面店内，芹香止不住地鞠躬，满头大汗。 比起阿拜多斯其他的店铺，这家柴关拉面店可以说是远近闻名了，因此往来的客人也很多。 虽然店内还有着其他服务生，但芹香依旧很忙碌。 不过，就算是比现在这个时候再忙一杯，芹香平时也很少出现差错。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之中总是会想起sensei来，特别是那个被自己吼时，有些错愕的表情。 越是忙，她越是容易回想起那一幕，弄错的东西也就越多。 弄错的东西越多，她越是烦躁，好像内心有一团乱乱的毛线，怎么抓了抓不开。 “可恶，明明不是我的错……” “芹香酱。” “欢迎光临柴关……野宫前辈，怎么是你！” 第八十七章:傲慢 “野宫前辈，你怎么会来这里！” 下意识地转身用笑容迎接客人，结果芹香看见的却是野宫微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为什么回来这里？” 野宫点了点自己的唇，做出了思考的样子。 “因为芹香酱就在这里啊。” “我不是……算了，总之你先进来吧。” 芹香叹了口气，将野宫带到了一处空闲的座位上，让她放下了随身带着的武器。 “抱歉野宫前辈，现在我有些忙，你可以稍微坐一会吗？” 芹香有些歉意地说道，而野宫则摆了摆手，一点也不在意，相反，还劝道： “当然可以，芹香酱不用管我，客人在催你了哦。” “知道了，谢谢你，野宫前辈。” 松了一口气，芹香露出一丝微笑，然后转身，忙起了店内的事情。 但没有过多久，她又被柴大将给叫住了。 “芹香，你等一下。” “怎么了，大将？” 芹香将自己手中端着的碗筷放下，回头看向清秀的柴犬，有些疑惑。 “没什么，只是既然你的朋友来了，就先把工作交给别人吧，去陪陪她。” 柴大将指了指坐在位置上无聊地玩起手机的野宫，双手环胸。 “而且今天你的状态很不对劲啊。” “抱歉，大将……” 听到柴大将的话，芹香的脸色有些苍白与羞愧，连忙弯下了自己的腰。 “好了，我不是在怪你，最近要是累了的话记得和我说，假我会还是会批的。” “现在去陪你的朋友吧。” “好，谢谢大将……” 芹香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适合工作了，目送着柴大将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后，和一起工作的服务生说了一声，然后坐到了野宫的对面。 “芹香酱？” 野宫收起了手机，有些惊讶，现在正是店里忙碌的时候，芹香怎么就这么坐下了？ “我不是说了吗，可以不用管我的，芹香酱忙自己的就好了。” 野宫还以为芹香是放心不下自己，所以丢下工作来陪她了。 “不关野宫前辈的事。” 芹香张开双手，摊在了桌子上，绑好的双马尾也随之落在桌上，散了开来。 “只是我自己的状态不好，大将，也就是这家拉面店的老板让我歇一会。” 芹香现在的脸扁扁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含糊不清，野宫觉得这幅样子的她很少见，于是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 “这样啊。” 既然不是自己的原因，野宫也放下心来。 “不要再戳了，野宫前辈。” “不行哦，这么可爱的芹香可不多见哦。” 野宫笑眯眯地说道。 如果是平日，听到其他人说自己可爱，那么芹香一定会脸红红的语无伦次。 但现在，她只是一言不发，抬了抬自己的眼皮。 野宫抿了抿自己的唇，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一点，但很快，她又笑意盈盈地问道： “芹香这幅样子，是因为sensei吗？” 啪—— “怎怎怎，怎么可能！” 几乎是瞬间，芹香就真的如猫猫一般炸了毛，拍桌而起，脸上满是羞恼的红晕。 然而她的动作太大，拉面店里安静了一瞬间，然后好几对视线就放到了她的身上。 一言不发的，芹香重新坐了下来，只是脸色更红了。 过了一会，她才靠着深呼吸冷静了下来，冷着一张脸，装作冷酷的样子。 “总之，和他没有关系。” 看着芹香的表情，听着她生硬的语气，野宫很想笑出声来，但是那样实在太失礼了，于是强忍着笑意，说道： “好好，和sensei没有关系。” 芹香皱了皱眉头，野宫前辈这一副敷衍小孩子的语气……哼，都是sensei的错！ “但是，芹香酱，你离开之后，大家也都先后走掉了，你不想知道sensei的反应吗？” 芹香别过了脸。 “他什么反应，关我什么事！？” 但是芹香酱，耳朵已经竖起来了哦。 没有理会芹香的傲娇别扭，野宫继续说道： “刚刚星野前辈和我说了，sensei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好像很失落的样子。” “白子酱想要陪着sensei，但是也被他劝走了。” “现在好像自己一个人待在活动室里。” “……” 不知道为什么，芹香眼前浮现出sensei安静地坐在桌子前，眼中满是寂寞与失落。 这让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那，那也不关我的事，是他咎由自取！” “但是芹香酱，你的话说的很重欸。” “……” 芹香沉默了。 片刻时候，她自暴自弃地捂着脑袋，黑色的双马尾像是战锤一般甩来甩去的。 “啊啊啊啊啊，都说了不关我的事！” “我话都说出口了，还要我怎么样啊，难道这个世界上有时光机吗？！” “我知道sensei帮了我们大忙，甚至可以说是拯救了我们，但是你看他的态度，他根本就是把我们当做只会拖后腿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 “他做的那些事情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这难道不是我们阿拜多斯自己的事情吗？” “我讨厌他把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了，然后一副‘这是为了你们好’的样子！” “我讨厌那样的sensei，那样的大人！” 一口气说了好多，芹香有些狼狈地喘着气，脸上满是用力过猛而浮现的红晕。 野宫看着芹香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有点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芹香先开了口： “不要光说我了，既然大家都走掉了，那么就说明和我一样，对sensei有所不满吧。” 听到她这么说，野宫沉默了片刻，然后脸上再度挂上了笑容，只是这一次的笑容有些苦涩。 “我想是的吧，除了白子酱，她……有些迷茫。” 顿了顿，野宫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武器。 “我对sensei的不满来自于他似乎并没有把我们当做一个小团体，而是把对策委员会的大家排除在外。” “总感觉，sensei是不是太过自信，或者说……太过傲慢了。” 第八十八章:说不出来 在野宫说完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沉寂了下来。 明明是在热闹的拉面店里，但她们却感觉到分外的安静，连各自心跳的声音也可以轻轻松松地听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芹香率先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开口了。 “其实，我也很感激sensei的，只是……” “只是，只是……” “我只是……” “……” “啊啊啊啊，我也说不出来。” “只是”了好一会，芹香最终选择了放弃，光洁的额头砰地一声砸到了桌子上，黑色的发丝垂到了桌下。 “我懂的，我懂的。” 野宫摸着芹香的小脑袋，轻声说道。 “明明sensei就在我们身边，但我却莫名地感觉他离我们很远。” “我想要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但似乎没有那个机会……” 就想之前野宫所说的一样，她觉得李清歌太过“傲慢”了。 他看似关心着对策委员会的这群学生，但眼中并没有她们具体的模样。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自己的责任，基于他作为“sensei”的一面。 这样没什么不好，只是无形之中，有不知名的屏障拦在了他和学生们的中间。 当然，这是野宫个人的看法。 至于真实的情况…… “算了，不聊他了，野宫前辈，你是凑巧找到这边的吗？” 抬起了头，芹香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野宫，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野宫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露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摇了摇头。 “不是哦，我是特意找过来的哦，我早就知道芹香酱在这里打工了。” 野宫笑意盈盈地回应道。 “而且，不光是我，其实对策委员会的大家都知道芹香酱在这里打工哦。” “什么？！” 芹香张大了嘴巴，很是惊讶。 “为什么大家会知道啊，我平常不是掩饰的很好吗？！” 掩饰的很好？ 野宫想起平日之中每次问起芹香要去哪里时，对方那心虚的神态与动作，眼神微妙了起来。 不过芹香并没有注意到。 “嘛嘛，其实只要注意到芹香酱每次出去的时间，就可以知道你是在打工了哦。” 想了想，野宫决定说的委婉一点，以免伤害到芹香脆弱的心。 不过那幅样子的芹香酱也蛮可爱的。 “而且，柴关拉面店不是很有名吗，有很多次我们路过，都可以看见芹香酱在忙呢。” “为了不打扰到你，我们每次都很快地离开了。” 野宫微笑着说道。 那是为了不打扰到我吗？ 芹香张了张嘴，有些气愤。 这分明是想在日后取笑我！ 不过一想到是自己隐瞒在先，这点气就很快的烟消云散了。 “等等，既然你们早就知道了，那么我平日之中的举动……” “嗯。” 野宫点了点头，笑容愈发甜美了。 “芹香酱可爱捏。” “啊啊啊啊啊！” 双手捧着脸颊，一想到平日之中自己的伪装全部被看破了，大家说不定还在私底下笑自己，她的内心就充满了羞耻感。 想要砰砰地用头砸着桌子，但一想到这里是在拉面店里，还有客人，她的内心就纠结了起来。 “算了……” 轻轻叹了口气，芹香决定不再想这件事了，越想越在意。 “时间虽然有点早，但野宫前辈要不要吃拉面，我来请客吧。”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芹香露出一个微笑，向野宫询问道。 早上开过会议之后，又聊了会天，虽然还没有到吃午餐的时间，但这么一直让野宫干坐着也不好，所以芹香主动提议道。 闻言，野宫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微笑着说道： “好哦，但不要太多了。” “好。” 点了点头，芹香起身，去到了后厨柴大将所在的地方。 看着她的背影，野宫又拿出了手机。 并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在和星野她们聊天。 虽然和芹香一样跑了出来，但她还是有些在意sensei，所以想通过那边来确认他的状态。 白子：sensei那边听不见声音了，就算是我把耳朵贴到门上也听不见。 白子：但是我一直注意着那边，sensei没有离开的可能性。 白子：我打算翻窗爬墙…… 看见白子发出的信息，野宫眉宇之间闪过一丝忧虑。 不仅是对于sensei的，还有对于白子的。 白子她，是不是有点太在意了。 砰。 瓷碗轻轻碰撞桌子的声音响起，野宫抬起头，然后呆了一呆。 “芹香酱，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放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超大的碗，劲道的面条上覆盖着满满的料，无论是蔬菜，炸虾，海苔碎，卤蛋，鱼豆腐……都是分量十足，浓郁的面汤香气令人胃口大开。 只是，别说是现在了，就算是平常，她也吃不掉那么大一碗啊。 这绝对是双人份了吧。 将面条端过来的芹香重新坐了下来，也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我也觉得太多了，只是大将知道是我要请朋友吃之后，就非要加那么多料，我阻止都来不及。” “这样啊……” 野宫看向了柴大将的方向，因为是半开放式的厨房，所以看见一只柴犬忙碌的背影。 “看来是一个很好的老板呢。” “当然，大将很照顾我们的。” 提起这个，芹香的嘴角也勾了勾。 “对了芹香酱，我们一起吃一碗吧，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看着这分量超标的面条，野宫忽然想到了这个办法。 芹香一愣，其实她也不怎么饿，尤其是早上情绪起伏那么多次后。 但看着野宫亮闪闪的眼神，她也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拿来了两个碗。 啪！ 分好了面条之后，扒开了两双一次性筷，野宫与芹香双手合十，说了一句“我开动了”之后，便品尝起了面条。 虽然柴关拉面店在阿拜多斯远近闻名，但对策委员会的大家除了芹香之外还真的没有品尝过。 因为有着债务压在她们身上，所以她们都很少下馆子。 “唔，好吃！” 第八十九章:冲突 好看的.jpg 一大碗面条下了肚子，芹香与野宫都吃的有些撑了。 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野宫的脸上露出了一点苦恼的神色。 稍微吃的有些多了，不知道会不会胖起来，之后干脆跟着白子酱去锻炼吧。 “那么芹香酱，我先回学校了。” 野宫本就是跟着芹香出来的，现在面也吃好了，芹香还要打工，她也不好继续打扰了。 “嗝……好的，野宫前辈。” 打了一个小嗝，芹香也没有继续挽留野宫了。 现在把肚子填的满满了之后，她就感觉大脑的运转慢了下来，白天的事情对她的影响也渐渐小去了，相信接下来的工作不会再出错了。 就当野宫起身，准备拿着自己的武器离开的时候，她们发现店内的客人少了很多，后厨之处似乎是多了争吵的声音。 瞥了一眼柴大将在的地方，芹香看见了几个穿着西装的机器人的背影。 顿时，她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吃饱而有些迟钝的大脑也清醒了一点。 “芹香酱……” “野宫前辈，我过去看看。” 示意野宫暂时待在原地，芹香起身，脸色微凝，走向了后厨所在。 “……为什么突然要求退去，我没有收到通知啊？” “我们就是来通知你的，也别怪我们不好说话，我们也是听上头的命令的。” “这太突然了……这让我怎么准备？！” “……能不能多宽限几天，这么大的店……” “不行！” 芹香慢慢靠近了。 其中一个穿着西装的机器人晃着手中的纸张，她虽然看不见它的表情，但听语气，完全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们这不是在与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宽限几天，我们给你宽限了，谁给我们宽限！” “你要好自为之！” “让让！”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似乎是大将有了麻烦，芹香想都没有想，推开了拦在前面的西装机器人，快步走到了柴犬老板的面前。 只见柴大将紧紧地握着拳头，原本清秀的脸上也满是愤怒，眼角与眼皮上的疤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芹香被吓了一跳，同时心中有些恼怒。 虽然脸上有着似乎蕴含故事的疤痕，但柴大将本人的性格却是相当温和，平常芹香也是很受它的照顾。 在这里打工了那么久，她从来没有见过柴大将这么生气的表情。 而能让它这么生气，这几个机器人肯定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芹香看了看周围，不只是她，一旁还有着几位同在柴关拉面店打工的同事，她们的表情也是很生气。 果然，她在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大将，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这些机器人做了什么，芹香选择询问柴大将，故意无视了它们。 看了几眼这些西装机器人，柴大将深呼吸了一会，松了松自己的拳头，然后说道。 “没什么，只是恐怕这家拉面店要开不下去了。” “开不下去了？！” 芹香下意识提高了音量，有些急切。 “这还叫没什么？！” “没关系的，芹香，工资我还会照发的，只是以后没有办法让你打工了。” 大将看芹香着急的样子，反而是安慰起了她。 “不是这个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芹香摇摇头，连忙问道。 柴大将沉默了一会，还是选择将事情告诉她。 “柴关拉面店……收到了退去通知，这片地要被收回了。” “？” “为什么？这里不是阿拜多斯的土地吗，我们没有发过任何的退去通知啊？” 芹香话说道一半，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几个西装机器人。 只见刚刚被她推开的那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显示屏上的眼睛微微眯起。 “黑见芹香……是吧。” 目光凝聚到机器人西装左胸上别着的名牌，芹香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咬着嘴唇。 “凯撒——” “是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凯撒集团旗下子公司——凯撒建筑的经理。” 被芹香推开的那位，身为机器人的样式明显和其他几个机器人不同，看上去就是npc和更高级npc的区别。 “刚刚推我的事情暂且不论，但我要纠正你的说法。” 整理着自己的衣袖，凯撒建筑的经理用慢条斯理的语气说着令芹香血压逐渐升高的话。 “这片土地，并不是你们阿拜多斯的，而是属于我们凯撒集团的。” “而且，不光是土地，还包括了这一片地带的建筑，也全部都是属于我们，属于凯撒集团的。” 顿了顿，经理微微抬起了自己的头，比芹香略高一点的它居高临下，语气傲慢。 “你，听懂了吗？” “！” 下意识地，芹香退后了一步，但很快就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了一阵羞恼。 “你在胡说什么，这明明就是——” 我们阿拜多斯的地方。 这半句话芹香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想起了白天会议时李清歌带来的消息。 阿拜多斯的土地，因为债务的原因，已经有很多被交易给凯撒集团了。 对上了凯撒经理显示屏上那冰冷的眼神，芹香慕然感受到了一种恐惧，仿佛就要失去什么。 她张了张嘴。 “这明明就是……明明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 木讷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芹香的眼神有些失去了焦距，剩下的话到了嗓子边，连说出口的勇气似乎也沉入了肚子里。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清楚。” 凯撒经理语气散漫，却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对方。 芹香低下了头，眼神涣散，身躯微微颤抖起来。 白天听见了消息内心只感受到了气氛，但现在，真正面对了，她才感觉到一阵冰冷。 明明自己的老板，自己的同事都在被对方威胁，但自己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简直是……什么都做不到。 “芹香……” 柴大将看着猫猫女孩，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 “好了，既然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赶快给我让开！” 第九十章:阴谋 对于凯撒建筑的经理来说，遇见黑见芹香并不是一个意外。 它早就从理事那里得知了上面要对付阿拜多斯的计划。 为了得到理事的赏识，升职加薪，迎娶白富机器人，它特意研究了阿拜多斯这一伙人，然后知晓了其中一位成员在柴关拉面店打工的消息。 而恰巧，这一片的区域早就被上一届的阿拜多斯学生会交易给了凯撒集团。 于是，一个阴谋就此诞生了。 现在，黑见芹香现在的表现完全在它的预料之中。 资料上显示，她是一位认真直率，容易意气用事的女孩，常常因为冲动而做错事。 而这样的人，利用起来最方便了。 哼哼。 在心中为自己的智慧干了个杯，凯撒建筑的经理暗道还需要加一把火。 “不……不行……” “什么不行？” 没错，就是这样。 “……你们不能那么做……” 芹香垂着头，黑色的发丝遮掩了她的表情。 只是任谁都可以看出，她的状态相当的不好，全身的上下笼罩着一股低气压。 “为什么不能那么做？我已经说过了，这里的土地与建筑已经是我们凯撒集团的东西了，我们的东西，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凯撒经理冷笑一声，上前压了一步，那些陪同它的机器人也往前了一步，冰冷的显示屏上满是嚣张跋扈的表情。 “……” 芹香一时哑口无言，咬着唇，口中缓缓弥散出一股铁锈味。 看来还需要继续刺激。 心中酝酿着阴险的想法，凯撒理事开口： “没话说了就赶紧让开，现在是我在和这家店的老板说话，没有你的事，阿拜多斯的。” “还是说，你要阻挠我？” “正好，礼尚往来，你刚刚推了我，现在我还给你，很公平是吧。” 说着，凯撒经理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搭向芹香的肩膀。 柴大将的眼神微变，就要上前阻拦，但一道身影比它的动作更快。 咔哒—— “抱歉，我想这里有点误会，可以先谈谈吗？” 温柔甜美的声音自凯撒经理的身后响起，但却让它的背上瞬间出了冷汗。 因为一根粗大硬硬的东西抵到了它的腰间，对于基沃托斯的居民来说，只要想象一下，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野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凯撒经理的身后，举着自己的机枪，枪口抵在它的腰间。 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眼底却充满了怒火与冰冷。 作为对策委员会的一员，她不想看到任何成员被欺负。 咔哒咔哒—— 反应过来的机器人护卫举起了自己的枪械，枪口对准了野宫。 一瞬间，后者便被几杆枪械团团围住，但她的表情不变，依旧是微笑的样子。 “野宫前辈！” 听见动静，芹香抬起了头，她的眼眶微红，唇带着丝丝血色。 柴大将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看了看店里，客人早就被一早动静给吓跑了，客桌上摆着一碗碗没吃完散发着热气的面条。 它在心中叹了口气，转头对着其他人说道 ： “你们先回去吧，今天的工资会给你们算的。” “但是，大将——” “听我的就好。” 柴大将强硬地打断了有些担忧的服务员们，然后语气平缓了一点。 “之后的安排，我会通知的。” 丯闻言，服务员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拉面店。 很快，店内就只剩下了柴大将和正在对峙的两方。 “……不好意思，大将。” 目睹了这一切的芹香有些愧疚地对柴大将说道，她或许又搞砸了什么，但后者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掌，凯撒经理忍耐住了对枪械的恐惧，嘴角（？）强行牵起一个笑容，眼睛瞥向了野宫的方向。 “十六夜野宫，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也是阿拜多斯的一员……你不觉得你有些过火了吗？” “是这样吗？” 野宫歪了歪脑袋，然后眯起眼睛笑道： “完全不会哦，因为我看到了你们在欺负芹香酱，所以才出手的哦。” “这或许是个误会，我完全没有要欺负黑见同学的意思。” 凯撒经理尽量维持着声音的稳定，等到说服对方放下了枪械，它一定第一时间让对方知道敢吓她的后果。 “只不过是对方单方面的阻扰我们……” 咔哒—— “好吧好吧，我想我们是需要谈谈！” 感受着更贴近自己的枪口，凯撒经理连忙举起了双手。 虽然周边的机器人也是将枪口更贴近了，但野宫丝毫的不为之所动。 “没什么好谈了，现在离开这里，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芹香整理了一下情绪，瞪了凯撒经理一眼，语气冰冷。 “我想这不符合规矩吧。” 举着双手，机器人眯起了眼睛。 “两位，你们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反而你们在百般阻扰。” 野宫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不舒服。 “你们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身为阿拜多斯的一方，插手进来，这不合适吧。” 渐渐找回了自己的节奏，凯撒经理放下双手，插入裤兜之中，显示屏上的眼睛再度眯起。 虽然很气人，但它所说的话却是正确的。 芹香心中也知道这一回事，只是内心不愿意接受而已。 她等着凯撒机器人，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了，凯撒经理的耐心也在逐渐减少。 它看向柴大将，忽然开口说道。 “这位老板，原本退去的时间是在一周后，但我想了想，好像这个时间的确不合理。” 就在芹香和野宫以为凯撒经理要松开的时候，机器人咧嘴一笑，语气却是十分冰冷。 “那就改成明天吧，越早完成，对你我越好，不是吗？” “什么？！” “！” “！” 怒容一瞬间就浮现在两位少女和柴大将的身上，她们何尝不知道，这是凯撒经理对她们的报复和威胁。 就在芹香忍不住想要一拳砸碎那该死的显示屏时，机器人继续开口说道： “对了，现在在凯撒集团管辖的地方，身为其中一员的我受到了阿拜多斯官方导致的人身威胁……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理事的。” “我想，你们拖欠的债款，或许可能要尽快凑齐了。” 第九十一章:回归 这是威胁。 尽管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针对阿拜多斯的一次赤裸裸的威胁，但即便是野宫，在心中也难以遏制地再度升起了一阵怒火。 “你这是什么意思？！” 芹香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声音分外的冰冷。 “什么意思？” 凯撒经理歪歪脑袋，故意装作了疑惑地样子，语气无辜但恶劣地说道： “意思很简单啊，就是让你们尽快还上钱啊，身为债主的凯撒集团有资格这么干，不是吗？” “你开什么玩笑，那可不是尽快就能还上的——” “那是你们的事情！” 显示屏上的眼睛再度眯起，像是一条伺机待发的毒舌一般，凯撒经理的话语之中蕴含着明显的恶意。 “而且要是没有还上，后果你们是懂得吧。” “……” “……” 芹香与野宫陷入沉默，对于还不上债务的后果，她们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能想象的到。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阿拜多斯都承受不起。 注意着芹香的表情，凯撒经理咧了咧嘴。 “不过不用担心，反正要是还不起了，就像以前那样，将土地给我们就行了，凯撒集团可是很宽宏大量的。” “你休想！” 听见它还在打阿拜多斯土地的主意，芹香下意识地就反驳了一句。 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机器人继续自言自语道： “不过你们阿拜多斯好像就剩下那么一点点的地方了呢，好像还不起了，呵呵。” “你——” “好了！废话不用多说了！” 凯撒经理厉声喝道。 “给我让开，然后向我道歉，为受到惊吓的我做出补偿，我还可以既往不咎，否则的话……” 气氛暂且沉寂，芹香紧握着拳头，倔强地与凯撒经理对视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扭开视线，声如细蚊地吐出了几个字。 “……什么补偿？” “芹香酱？” 野宫担忧的声音让芹香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她看着被数个枪口对准的对方，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没关系的，野宫前辈，这本就是我惹出来的错。” “芹香酱……” “已经够了！” 出乎意料地声音插了进来，是柴大将沉声的怒火。 它站前一步，伸出手拦住了芹香，看着凯撒经理的显示屏，声音低沉压抑着愤怒。 “我会退去的，就算是明天也可以，你不要为难这几个孩子了！” “……大将？” 低头看着这个因为物种甚至没自己高的柴犬，芹香一愣，然后内心就是充满了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冲动，就算是收到了退去通知，它还有一周的时间准备，而不是像现在这个，被迫做出妥协。 “不行，现在就算是你愿意，我也不愿意了，这个女孩必须给我道歉，做出补偿！” 心中暗骂了一声狗东西，凯撒经理有些急切了，甚至顾不得自己身后还抵着一把枪。 它本就是针对阿拜多斯而来，谁想要这个店铺啊！ 黑见芹香明显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了，只要再加一把火，自己这边就有正当的理由出手拿下对方了。 想到这里，凯撒经理连忙上前一步，高举起了自己的手掌挥下。 它的暴起在预料之中，只是野宫被守卫机器人包围无法动弹，芹香因为大将的话有些松懈……也就是说，没有人反应的过来。 啪—— 并不是巴掌的声音，而是另一种稍显沉闷的声音。 高高举起的机械手臂被另一只白皙的手掌扼住，一道人影突兀地出现在凯撒经理的身旁，就像是画面被剪辑了一般。 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芹香难掩心中的惊讶，下意识地出声喊道： “sensei？！” 是的，这道身影并不是别人，就是刚刚从崩坏世界回到基沃托斯的李清歌。 听见了呼唤自己的声音，李清歌回头，对芹香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回过头去，眼眸骤然冰冷。 “你是——” 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 看上去坚硬的手臂骤然被扭曲，凯撒经理的显示屏上浮现出极其痛苦的表情，忍不住叫出了声。 李清歌松开了手掌，那机械臂的手腕已经像是纸张一样被捏成了一团。 在他松开手的刹那，凯撒经理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手腕，不知是润滑油还是什么的液体从手腕处漏了出来。 “sensei！” 这个时候，野宫才弄清发生了什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十分的惊喜。 同时，她还发现，那些包围住自己的守卫机器人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枪械，仅仅是站在那里，连凯撒经理变成这幅惨样也没有任何动作。 它们的眼中，是诡异的猩红。 “你是谁，你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丱！” 抱着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修复不好的手臂，凯撒经理的显示屏上一片狰狞，穿着西装的样子一片凌乱。 它说着电视与小说之中可能才有的三流反派的狠话，但是李清歌没有理会，只是伸出脚，一脚把它踢飞到一旁。 那些站在一旁的守卫顿时一拥而上，捂住它的嘴巴，架着它，飞快地把它带出了拉面店。 眼睁睁看着这有些不合逻辑的一幕，无论是柴大将，野宫，还是芹香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 许久，还是柴大将呼出一口气，双手抱胸，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 “呼，多谢你了，小哥，你就是夏莱的那个sensei吧。” “老板认识我？” 李清歌微微低头，看向这个面容清秀的狗子，后者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哈哈，我也是会上网的啊，不介意的话，和芹香一样，叫我大将好了。” 李清歌注意到，它的眼中还是有一些忧愁，显示是因为凯撒集团的事情。 于是他安慰道： “大将，不用担心拉面店的事情，凯撒集团很快就自身难保了。” 大将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虽然不认为李清歌说的是真的，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借sensei的吉言了。” 第九十二章:对不起 简单地和李清歌聊了两句，柴大将发现自他出现过后，芹香与野宫的表情与反应有些不对，心思活络了一下，便主动提出了告辞，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三人。 “你们先聊着，我去收拾一下店面，芹香你不用过来帮忙了。” 说完，也不待芹香回应，它就迈着自己的小短腿，飞快地消失在了这里。 “……” 气氛有些安静地沉默。 野宫放下了自己的武器，和芹香对视了一眼，却是不知道对李清歌该说些什么。 虽然刚刚在激动之下暴露了自己的情绪，但毕竟不久前才吵过架，现在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特别是芹香，她早上那么粗暴地对待李清歌（指拎衣领），现在却被对方不计前嫌的帮助了，心中感激愧疚与难堪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已经够开一个酱油铺子了。 李清歌看着这目光躲闪的两位女孩，轻轻地笑了笑。 自己是sensei，是长辈，不可能让她们来主动打破这个局面。 “野宫，芹香，受伤了吗，特别是你，野宫，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李清歌温和的声音响起，如沐春风一般，让两位女孩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和缓了起来。 “我没有受伤，sensei。” “嗯，我也是。” 点了点头，野宫和芹香适应着露出了往常的表情。 “那就好。” 李清歌微微颔首，看了看这有些狼藉的店面，忽然开口说道： “对了，今天上午的事情，是我太过自以为是，忽略了身为当事人的你们的感受，对不起了。” 闻言，愕然的表情同时在野宫与芹香的脸上出现。 她们没有想到李清歌会主动说起这个，一般情况下难道不是刻意避免这个话题然后让它随时间淡去的吗。 更不要说是主动道歉了。 身为大人的李清歌对她们这群学生道歉的话，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下次做出决策前，我会思考的更多，更全面，特别是有关你们的事情。” “不不不，sensei，不用道歉！” 很神奇的，在李清歌道歉过后，芹香心中的怨气很快就消失了。 仔细想想，身为sensei，他所做的一切决策都有自己的道理。 反而是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仅仅是因为李清歌做好了一切事情就对他发脾气，这实在是没有道理。 想到这里，芹香抿了抿自己的唇，然后站在李清歌面前，弯下了自己的腰。 “对不起，sensei，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经过凯撒经理的事情，芹香充分认识到了自己对现实的无力感。 所谓现实，就是你明知道这件事会发生的后果，却无力去挽回，这比任何未知的事情还要恐怖。 她既然没有力量去改变这个现实，就不应该去指责已经在改写现实的sensei。 在他的剧本之中，没有阿拜多斯的存在，这并不是代表着他的目光之中什么都没有，而是确确实实地，他不需要。 阿拜多斯的存在，说不定也只是在拖他的后腿而已。 “是我的错，是我太无知，太过傲慢了。” 直起腰，芹香微微低头，抿着自己的唇。 面对自己无力改变现实的这个真相，她真的好难过。 虽然不清楚芹香想了那么多，但野宫与她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来，于是想要出声安慰。 但是李清歌的动作比她更快一点，他伸出了手，搭在芹香的小脑袋上，轻轻地抚动。 “好了，既然如此，我接受你的道歉，但相应的，你也要接受我的道歉。” 感受着自己头顶那异样的触感，不知为何，芹香忽然有发泄一通的欲望。 于是她猛的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环住了李清歌的腰，将自己的面容埋在了他的怀中。 李清歌有些惊讶腰间意外大的力量，还有怀中少女轻轻**的娇躯。 片刻之后，他眼角微弯，露出了温柔的笑意来，轻轻抱住了芹香，缓缓拍着那纤细脆弱的背部。 “sensei，sensei……哇！” 先前所遭受的所有委屈都蕴含在着一声嚎哭之中，李清歌感受着自己衣襟处那随之湿润的感觉，动作也是更加轻柔了些。 “嗯，我就在这里。” “哇……对不起，对不起，谢谢，谢谢！” 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芹香，野宫忽然有些羡慕。 芹香虽然傲娇做事冲动，但得益于她的这个性格，她才能被情感裹挟着冲入李清歌的怀中。 如果是她的话，绝对是做不到的。 而且，自己真的有这个资格吗？ 野宫不经怀疑。 虽然没有芹香那么过分，但她也随后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要她厚着脸皮当做没发生过然后凑到sensei面前享受着他的关心，野宫做不到。 就在她的眼眸之中有些黯淡的时候，李清歌的声音响丳起。 “野宫，你是不有些话对我说？” 有些惊讶地对上对方的眼睛，野宫才发现那双异色眼眸之中的通透，可以完整地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原来并不是sensei的目光之中没有自己，而是他看的太多，太远，自己注意不到。 深吸了一口气，野宫露出了一个微笑。 “嗯，sensei，之前擅自误会了你，真的很抱歉。” 说着，她深深弯下了腰。 “误会，有吗？” 李清歌歪了歪脑袋，还是不太明白这些少女的所思所想，不过…… “既然你道歉，那我就原谅你吧。” 他轻轻地笑了笑。 闻言，野宫直起了身子，也是笑出了声。 “那我也原谅sensei了。” 说着，她也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抱住了李清歌。 与芹香那普通少女的身材不同，野宫的发育可谓是十分的暴力，所以李清歌可以充分地感受到那份柔软，这让他有些惊讶于野宫的行为。 这时，野宫抬起了头，俏丽的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sensei，不要厚此薄彼哦。” 第九十三章:还有谢谢 似乎是和学生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在李清歌的怀中哭了一会，芹香的心中只剩下不好意思与害羞了，特别是感觉到sensei的衣襟处湿湿的。 “芹香酱，已经可以了哦，再继续下去，sensei会困扰的。” 和芹香不同，野宫只是抱了一小会，便主动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她看着不愿意抬起头的芹香，很自然地就知道了对方心中所想，眼眸之中带着笑意。 “我……我知道了。” 被这么直白地指出来了，芹香也不好意思继续抱着李清歌，于是松开了抱紧他腰的双手，微微偏过了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怎么了吗？” 李清歌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 就是现在的眼眶有些红红的，肯定不好看。 芹香不想让sensei看见自己的这副样子。 野宫笑了笑，也不点破，只是看向李清歌然后有些关心地询问： 両“sensei，就这样让那些机器人带走那个经理，真的好吗？” 野宫也不是想要对凯撒经理赶尽杀绝之类的，那样不符合她的性格。 只是她担心sensei那样对待对方，会引发对方的报复。 见野宫提起了正事，芹香也吸了吸鼻子，看了过来。 “没关系的，它做不了什么的。” 李清歌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不在乎。 野宫与芹香不知道的是，在被守卫的机器人捂住嘴巴架着出去后，凯撒经理被带到了一个有监控的小巷。 在被放开之后，它强忍着自己的痛苦，捂着报废的手臂，破口大骂： “混蛋，该死，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把他抓起来碎尸万段！” “还有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开枪！” 看着楞楞地站在一旁的守卫机器人，凯撒经理怒从心来，伸出脚就要踹出去。 但是在那之前，一只强有力的大腿就带着破风声踹了过来，随着咔嚓一声，让凯撒经理一个不稳，跪倒在肮脏的地面上。 “啊，啊啊啊啊！” 痛苦后发而来，凯撒经理的显示屏上满是扭曲的表情。 他根本想不明白，这些守卫机器人怎么敢的。 “你，你们——” 咔哒！ 令人血液冰冷的声音在小巷之中回荡开来，没有等这个狼狈的机器人反应过来，所有的守卫机器人一同上膛，将枪口对准了它，然后，扣下扳机。 啪啪啪啪！ 枪口的火焰照亮了这个无人的小巷，片刻之后，枪火的奏鸣停下，小巷中央，千疮百孔的凯撒经理睁着自己的双眼，死不瞑目。 而在无声地做好这一切后，所有机器人守卫的眼中一闪猩红，它们拿起了自己的枪口，将发烫的枪口抵住了自己的下巴，然后扣下扳机。 砰！ 直到许久，有路过的居民好奇地往小巷里面看了一眼，惊叫声响彻云霄。 在枪声响起的同一时间，李清歌的瞳孔之中闪过了一丝猩红的光芒，接受到了机器人那边的信息。 不要说他残忍，只是做了任何事情都要能够承受得了它的后果。 何况在侵蚀了那些机器人之后，李清歌顺手探查了一番它们的记忆，只能说……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对了，芹香你还要继续打工吗？” 李清歌看向了芹香。 芹香看了看店面周遭的凌乱，点了点头。 “嗯，我要帮大将收拾一下，sensei有什么事需要做吗？” “没事，只是我打算回阿拜多斯和星野她们也说一声抱歉。” 从崩坏世界回归到基沃托斯，时间被静止在了他离开的那一刻，所以即便阿罗娜也不知道李清歌消失了一会。 因为有所预感，他从阿罗娜大腿上苏醒的时候，第一时间看了看有关少女们的未来，然后空间移动到了这里。 而星野她们还在隔壁，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这样的话我和sensei一起回去好了。” 芹香的眉宇扬了扬，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听野宫前辈说大家都对sensei说了一些不好的话，估计是因为我的一部分原因，如果之后sensei要怪罪的话，就只怪罪我一个人好了！” 人们都是会遵从带头效应的。 虽然对李清歌很感激，但让对策委员会的大家在芹香与他之间做选择，大多数人肯定是选择前者。 因此，在芹香对李青歌发怒之后，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 下意识地觉得她说的对，自己也应该做出表态来。 “没关系的。” 李清歌摇了摇头，摸了摸芹香的小脑袋。 “不用怪罪谁，这件事，双方都有过错……好了，先不提了，我来一起帮忙吧。” “不用了——” 芹香刚想让sensei休息一下，但后者已经动作飞快地窜到了柴大将那里。 张了张嘴巴，芹香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和野宫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来。 “芹香酱，我也来帮忙吧，人多力量大。” “好的，野宫前辈。” 芹香也想尽早把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与sensei之间的误会消除，也就没有客气了。 在她也开始忙碌后，野宫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机，在群里发送了某个文件。 其实，从芹香与那个凯撒经理争吵开始，她就用手机开始了录像与录音，想着说不定会有什么用。 虽然最后事件算是平安解决了，但这份东西，似乎也不是用不上。 收起手机，野宫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也加入了忙碌的几人中。 “芹香酱，我要做什么呢？” “野宫前辈，来帮忙收下桌子吧。” “好～” 见李清歌要帮忙，柴大将原本是想要让他休息着的。 但是看见对方麻利的动作，它一阵惊讶。 “sensei你是做过服务生吗，动作很熟练啊！” “啊，是做过。” 李清歌摞起碗筷，将汤水倒在了一个大碗之中，露出了一个笑容。 “以前赚钱不容易，都在做一些底层的工作。” 第九十四章:沙漠 阿拜多斯的沙漠地带，黄沙滚滚，热气扭曲着空间。 令人意外的是，本该是没有人烟的地方，此刻却被数量众多的机器人守卫封锁着，持着枪械，有安排地进行着巡逻。 在其内部中心地带，还有许多不知道用处的机器设备运转着，轰鸣声分外嘈杂。 而在不远之处，一座特意被建造而出的临时建筑之内，冷气被调的很足，让人感觉里面与外面是两个世界。 坐在建筑里的办公桌前的，是一位相比于其他机器人，更显富态与庞大，披着西装，打着红色领带的大型机器人。 它是凯撒集团的理事，同时也是其名下众多子公司凯撒pmc，凯撒建筑，凯撒信贷的负责人。 就在这位理事悠然地坐在位置上喝着茶，玩着平板，享受着空调的时候，一位机器人敲响了这个临时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 机械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理事没有放下平板，只是随口说了一声。 片刻之后，门被打开，拿着一份文件的机器人推门而入。 “有什么事吗？” “有的，理事，是关于凯撒建筑的经理的。” “经理？” 凯撒理事翻动着平板，调出了新闻。 “是哪位。” “是上次和您聊过的那位。” 拿着文件的机器人很恭敬地站在一旁。 “哦，原来是它。” 动作微微一顿，想了一会，凯撒理事才想起有这个人，不过它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 “它怎么了吗？” “它死了。” “……” 翻阅着新闻的手指停在半空，过了几秒，凯撒理事才抬起头来。 即便是在基沃托斯，死亡也不是一个轻易能够提及的话题。 但让凯撒理事惊讶的并不是凯撒建筑经理的死亡，而是这件事发生的时机与地点。 “我记得，它之前说是要去阿拜多斯一趟吧。” 盖过了自己的平板，凯撒理事用粗大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是的。” “也就是说，是阿拜多斯的那一伙人干的？” “这……恐怕并不是。” 机器人的语气有些犹豫。 “那是怎么一回事？” 凯撒理事终于来了一点兴致，双手交叉，放到了办公桌上。 “具体的，还是请您看看吧。” 机器人将文件递给了凯撒理事，后者接过，翻了开来。 文件之中放着的是凯撒集团所拍摄的那个小巷之中的照片。 除了照片之外，里面还有一个芯片。 “这是？” “这是那位经理遇害的地点所在的监控拍下的。” 点了点头，凯撒理事将芯片插入了自己的平板里，点开了文件，将音频投影在了半空中。 “混蛋……碎尸万段……啊啊啊啊啊！” 皱着眉头看完了这个音频，凯撒理事用手指敲着桌子，一言不发。 机器人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 许久，前者才发声。 “能看出什么来吗？” “抱歉，理事，并不能，我们只能猜测是这群人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而起了争执，然后在杀了那位经理之后畏罪自杀了。” “……尸体回收了吗？” “是，但尸体上除了弹孔之外，并没有其他痕迹。” 想起了什么，机器人操纵着投影放大了某一处。 “对了，在那位经理的手臂上，我们还发现了剧烈扭曲的痕迹。” “这种程度，至少是工业级别的液压钳才能做到。” “这说明不了什么。” “是。” 机器人低下了头。 凯撒理事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暂时认定机器人做出的判断。 “哼，没用的东西，连自己下面的人也管理不好。” 机器人头低的更低了。 关闭掉了投影，凯撒理事重新拿起了平板，退出了新闻界面，重新打开了一个软件。 “对了，这件事情压下去了吗？” 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凯撒理事可不希望因为这一件小小的事引起了阿拜多斯乃至更多势力的警惕与关注。 “当然，压下去了。” “那就好，对了，它死之前干了什么？” “嗯……去了阿拜多斯的一个拉面店下了退去通知，对了，那个拉面店是阿拜多斯高中的学生，黑见芹香所打工的地方。” “哦？” 凯撒理事双手交叠，伏在了桌子上，显示屏上的目光明灭不定。 “这里面，有什么什么操作空间？” “呃……恐怕是没有的。” 机器人想了想，说道： “除了弹孔和手臂之外，那位经理的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而弹孔的型号和阿拜多斯高中的成员她们使用的子弹型号对不上。” “啧，真是扫兴。” 听机器人这么说，凯撒经理一下子没有了兴致。 连死后的价值也没有，真是废物。 心中这么想着，凯撒经理的内心有些烦躁了起来。 它拿着平板，随手刷着网络，然后手指微顿。 站在一旁等了一会，机器人机器人微微低头，提出了告辞。 “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嗯……等等，钢盔团的人有取得什么成果吗？” “这个……没有。” “意料之中，给她们一点压力，让她们尽快拿下阿拜多斯的学生，特别是小鸟游星野。” “是！” 恭敬地点了点头，机器人想起了什么，从胸前的口袋之处拿出了一张名片，双手拿着，递向了理事。 “对了，理事，我这边有一个势力，她们或许可以对付阿拜多斯的学生。” “哦，我看看。” 拿过名片，理事眯起眼睛，轻声念出了上面所印刷的几个字来。 “便利屋68……什么事都可以做到……她们的实力背景怎么样？” “实力尚且不清楚，但我有查过，她们是格黑娜学园有名的问题学生，至今还在被风纪委员会抓捕。” 机器人如实地回答。 格黑娜学园的风纪委员会，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势力，特别是她们的委员长空崎日奈，是整个凯撒集团都要特别对待的强者。 能够逃离在她们的抓捕之外，看来，这个便利屋68的确有实力。 关键是，这种背景，很适合用来背锅啊。 凯撒理事眯起了眼睛。 第九十五章:她们来了 沙漠之中发生的事情还在不远的未来，时间暂时回归现在。 柴关拉面店之中，因为有着几人的帮忙，很快，原本一片狼藉的店面也干净了起来。 久违地做了服务生的工作，李清歌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用左臂卡住自己的右臂，做了几个拉伸的动作。 他并不是感觉劳累，只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但他的动作似乎是让一直在关注着他的两个女孩误会了。 “sensei，你累了吗？” 野宫收好了手中的活计，来到了李清歌的身边，声音分外的轻柔。 李清歌愣了一下，两只手掌反向十指交织在了一下，随着手臂的伸展往后压了压。 “没有啊。” 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他笑了笑，然后说道： “没关系，只是太久没干这些工作了，下意识地放松了一下身体。” 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信不信，就是野宫与芹香的事情了。 猫猫耳的女孩咬了咬唇，走到了李清歌的面前，脸色微红，有些紧张地说道： “既，既然如此，我来帮sensei放松一下吧？” 见李清歌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她连忙补充道： “不，不要误会了，就是按摩一下肩膀而已！” 不，我没有误会。 看芹香的样子，要是说出这句话来，她或许会更加害羞。 李清歌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一下，因为他是真的没有感觉到累，但是芹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上，手掌压下了他的肩膀，有些强硬地让他坐到了一个位置上。 “sensei你的肩膀都那么硬了，还说没有累？” 芹香有些生气的话从李清歌背后传来。 而事实上，芹香手指微微压下的地方是在李清歌的肩胛骨处，那里的话，无论是谁都是硬的吧。 看样子似乎有点紧张啊。 心中这么想着，李清歌和还在眼前的野宫对视了一眼，轻轻笑了笑。 “那就麻烦芹香帮我放松一下了。” “哼，就交给我来好了！” 既然芹香执意要帮自己按摩，李清歌也不好继续拒绝了。 在听见不是很明显的吸气声之后，李清歌感觉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开始动作了。 那并不是很熟练的样子，加上有些紧张，甚至手掌还会脱离肩膀的位置。 没过一会，似乎自己也感受到了这个问题，芹香换了一种方法，手掌轻轻捏着李清歌的肩膀，然后一点点地用力起来。 “sensei，这个力度还可以吗？” “可以稍微用力一点。” “现在呢？” “已经很不错了，要是稍微轻一点就好了。” “好的。” “现在呢？” “嗯，刚刚好。” “好，要是sensei感觉不舒服了，就和我说一声。” 试了一会，李清歌和芹香最终定下了一个刚刚好的按摩力度。 看见后者那么认真地模样，野宫不由调笑了一声： “欸，芹香酱真是认真，连我都没有享受过芹香酱的按摩，sensei感觉怎么样？” 后面半句，是野宫侧身弯下腰来，微笑着面对面问着李清歌。 距离很近，白皙脖颈上的学生证顺着重力垂下，将绳子绷的笔直，有股专属于少女的好闻味道。 “很厉害啊，芹香很有天赋。” 按摩并不光等于按肩，加上李清歌享受过丽塔那完美女仆无微不至的照顾，其实芹香的按摩并没有带给他太多的感觉。 不过没必要那么严苛，其实很多时候，其中包含的心意更加重要。 而且，他也没有说错，芹香蛮有天赋的。 被调笑与夸赞后，芹香的脸更红了，像是一个小番茄，她相当的不好意思，但嘴角由忍不住上扬。 “等，等回去之后，我也给野宫前辈按按就是了。” “那我就尽情期待了哦。” 点了点自己的唇，野宫笑意盈盈地直起了身子，因为身材太过丰满的缘故，她紧绷的学生制服也随之晃荡了一下。 有所感觉的野宫脸色微红，但看见脸色如常的李清歌，似乎是没有看见的样子，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这点小情绪去的相当快，野宫微笑着也走到了李清歌的身后，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掌。 “难得的机会，我也来帮sensei按按肩膀吧。” “野宫前辈也来吗……” 不知为何，芹香不太想野宫占据应该是自己的一半。 她甩了甩脑袋，收敛好了自己的心情，微微让开了一点位置。 “那就野宫前辈就帮sensei按这边吧。” “好～sensei感觉怎么样呢，这个力道可以吗？” 李清歌没有说话，朝着后面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见状，野宫的笑容更胜了。 而芹香微微鼓起了脸颊，有些吃味，更加卖力地按摩起来。 早就收拾好在一旁休息的柴大将看着发生的一切，摸了摸眼角的伤疤，不由感叹了一声： “年轻真好啊。” 说完，它一头钻进了厨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老实说，两位女孩的按摩技术在李清歌看来并不算过关，但两双温度不一的柔软小手的触感还是足以轻轻撩拨心弦的。 何况这是自己可爱学生的心意。 估摸着差不多了，李清歌便开口说道： “已经可以了，不用再按了。” 感受着两双小手已经停下后，李清歌起身，一边装模作样地活动着肩膀，一边转过身说道： “感觉肩膀轻了好多，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哦。” “这点程度，还说不说辛苦。” 即便只是按按肩，对于不怎么熟悉的两位少女来说，也是耗费了些许精力，加上之前还干了些活，现在的呼吸也是微微紊乱。 看见之后，李清歌说道： “我们休息一下，然后回去阿拜多斯吧。” “好啊。” “没问题。” 野宫与芹香当然没有意见，就近找了找椅子坐下休息。 李清歌笑了笑，然后打算转身去找柴大将聊会天。 但是野宫却突然拿出了手机，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色。 “sensei，大家过来了。” 第九十六章:心理 “我们……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呢？” 被李清歌暂时“赶”了出来，白子走到了隔壁教室，绫音与星野所呆的地方，平淡的声音之中带着几丝迷茫与脆弱。 闻言，假意收拾资料与趴在桌子上但没有丝毫睡意的星野神色微微一僵，没有回应白子。 见里面的氛围安静，狼耳少女静静地看着她们的背影，许久，才挑了张椅子与课桌坐了下来，拿出自己的武器，心不在焉地拆分与清理起来。 听见她的动静，绫音与星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都不用去看白子的表情，她们就知道她一定是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 与她们不同，白子对李清歌的感情相当的奇怪。 说是恋慕，但又差了点意思，她们也不认为白子是一个轻浮的人，但说又不是，她的行为与态度又是有目共睹的。 对策委员会的五位少女之中，恐怕白子对李清歌的感情是最深厚的。 看样子，她也是唯一没有用行动与语言对sensei表达疏远态度的人。 一时间，教室之中的三人心思各异，维持着安静的气氛。 白子虽然在拆卸与清洗自己的枪械，但其实一直都在重复着一个动作，耳朵微微竖起，目光看着教室的门口，有些空洞，默默地在关注隔壁的动静。 绫音背对着两位，站在一个书架前，纤细的手指捏着书本的某一页角，留下了清晰的折痕。 星野埋首在臂弯，想要进入梦乡，但脑海之中却是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有些时候，越是想要去不在意，却又是在意，何况是一群多愁善感的青春期少女。 平心而论，李清歌做的有错吗？ 的确是有，但唯一的错点，大概就是他做的太多，让人会不自禁地有一种不安全感。 或许是担心他付出那么多想要什么，或许是担心自己没有了用处而被丢下，或许是担心…… 总之，这种情绪是难免的，只是被芹香给放大与引爆了而已。 吱—— 椅子滑地的声音响起，惊动了绫音与星野。 “白子前辈，你要去干吗？” 看着面色如常站起身的白子，绫音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白子重新将自己的枪械组装好，背在身后，声音平淡地说道： “我要去看看sensei，嗯，不用担心，我就在门口看。” “门口要怎么看啊……” 吐槽了一声，但白子已经走了出去，绫音下意识看向了星野所在的方向，发现她没有睡着，悄悄露出了眼睛。 看来星野前辈似乎是和她一样在意呢。 绫音已经有些后悔自己那么冲动了。 就在白子在门口“看着”李清歌的时候，野宫在阿拜多斯的群（没有李清歌）中发来了消息。 她现在和芹香一起，呆在后者打工的地方。 额头垫在一只手臂上，星野睁着自己异色的眼眸，看着手机屏幕。 她想要问问大家对sensei的看法。 因为经历了很多，在对策委员会不知道的地方，也有大人对她提出了黑暗的交易。 因此，对于大人，她其实下意识地怀有警惕。 这是她性格之中隐藏着的，难以改变的一点。 就算是一开始，李清歌带着善意而来，为弹尽粮绝的大家带来了物资，救下了野宫，提出了解决阿拜多斯困境的方案……在她的心中，还是有一分怀疑。 但，自己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盯着手机不断灰暗又明亮起来的屏幕，星野感到了有些困倦。 那并非是身体层面的，而是精神层面的。 好累啊，要是能够什么也不用去想就好了，要是有一个人…… “……” 星野的目光明灭不定，手机屏幕再次黑暗，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叮咚—— 手机重新亮起，是野宫发上来了一段音频，星野选择了打开。 …… “sensei，大家过来了。” 野宫抬起头，向李清歌晃了晃手机示意。 虽然有些惊讶，但后者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情，询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10分钟前。” 那这不是也差不多要到了吗，如果快速赶过来的话。 就在李清歌这边想着的时候，柴关拉面店的大门被砰地推开。 寻声看去，一道有着狼耳的纤细身影背着阳光，轻轻地喘着气。 “白子酱。” “白子前辈？” 野宫与芹香有些愕然，刚刚才提到，现在就出现了，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一点。 白子走进了拉面店里，和野宫与芹香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一直放在了李清歌身上。 忽然，她快步跑了起来。 “sensei！” 就在李清歌以为她可能要飞扑过来给自己一个拥抱的时候，白子忽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李清歌可以注意到，她红扑扑的脸颊，还有脸上的汗水。 大概明白了什么的李清歌微笑着从一旁的餐桌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白子。 “谢谢sensei。” 白子接过，仔细地将脸上的汗珠擦去，然后有些犹豫的样子。 “等等我们，白子前辈。” “哇呜，大叔我要死掉了。” 珊珊来迟的绫音与星野扶着拉面店的门框，微微弯腰，喘着气。 “怎么那么赶。” 温和的声音在两位女孩的身边响起，她们抬头，李清歌已经来到了她们的面前，伸出手，拿着几张纸巾。 他微笑着说道： “先擦下汗吧，然后坐一会，我让大将……也就是这里的老板拿几瓶水过来。” “sensei……” 拿过纸巾，星野与绫音都没有动弹，愣愣地待在原地。 “怎么了吗？” 直到那些真正无能为力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她们才知道，有一个大人帮助，保护她们，那是多么的幸运。 那一点点小小的成见，又能算的了什么。 sensei他，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这么想着，星野背着阳光，只觉得眼前这么看着自己的李清歌的目光是多么的温暖。 于是，她弯下了自己的腰。 “对不起，sensei。” 第九十七章:电话 基沃托斯的某处，格黑娜学园地区，一栋办公楼的某间办公室内。 阳光被垂下的窗帘所阻拦，无法照射进来，空调的显示屏显示着最大风力，发出呼呼的机器运转之声，帘子被冷风吹起，无声地拍打着之后的玻璃。 在这安静而黑暗的环境之中，一道披着大衣的人影惬意地坐在办公桌之后的椅子上，套着高跟鞋的修长大腿放在桌子上，淡红色的长发肆意披在脑后，闭着眼睛哼着歌。 叮铃铃—— 老式的座机屏幕亮起，急促的铃声从扬声器扩散到整个办公室。 人影睁开与发色相近但多了一丝金色的眼眸，目光冷厉，接起了电话。 “喂。” 声音带着高岭之花般的清冷之感，一听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相处之人。 “你们这里是便利屋68吧，我有委托要交给你们。” 对面是这么说的。 而下一刻—— “对，我们这里是便利屋68，只要给钱，什么都能做的便利屋68，我是社长陆八魔阿露，请问您是要发布什么样的委托呢？” 与之前的高冷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便利屋68的社长——陆八魔阿露放下了因为耍帅挂在桌子上其实不怎么舒服的双脚，直起了身子，脸上陡然绽放出热请的笑容来，声音也是热情而急促。 “呃……” 对面似乎是被吓了一跳，怎么感觉接电话的人换了一个，充满了不靠谱的感觉。 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不妥，阿露连忙握拳在嘴边咳了两声，声音恢复了一开始的清冷。 “咳咳，请问有什么事吗？” 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想到自己的任务，对面也继续说了下去。 “是这样的，听闻你们便利屋68神通广大，是暴徒中的暴徒，不法分子中的佼佼者。” “哦呵呵呵～原来便利屋的名声已经传的那么远了吗！” 没等对面说完，阿露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嘴角等等弧度越发扩大。 “……” “咳嗯，您继续。” “好的，好的。” 意识到这位社长似乎喜欢听好话，对面特意继续说了不少好话，把阿露哄的心花怒放的。 “咳，咳！” 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了第二个声音，是便利屋68的课长，佳代子发出的。 仔细一看，原来便利屋68的四位女孩都在，只是坐在了一旁沙发上，见阿露打电话没有出声罢了。 听出了自己课长那淡淡的提醒意味，阿露连忙整理好自己飘飘然的思绪，眯起眼睛，压低声音询问道： “请问您到底是要委托什么呢？” 意识到差不多了，对面也正经了起来，沉声说道： “我要委托便利屋68对付一所学园的学生。” “这个不是问题，目标呢？” “目标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学园，叫做阿拜多斯。” “什么，阿拜多斯？！” 阿露豁然起身，声音不自觉高了起来。 听见她的声音，一旁沙发上的几位也坐不住了。 佳代子放下了她的手机，睦月停下玩弄春香头发的手指，春香也抬起了头。 哗啦一声，睦月起身，猛然打开了窗帘，让阳光照射了进来。 “啊！阳光，阳光太大了——睦月，你在干什么！” 昏暗的房间忽然明亮起来，阿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嘴中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捂住听筒，小声地说道。 “呋呋，谁让阿露酱说这样更有气氛的呢。” 睦月笑嘻嘻地说道。 如果不是阿露执意要耍帅，她们才不愿意一直让房间黑漆漆的呢，这样玩手机的时候对眼睛不好。 “都说了叫我社长。” 嘟囔了一声，阿露正色起来，对着电话另一边说道： “对不起，我们……” 她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但佳代子走到她身边，捂住了电话的听筒，对她摇了摇头。 “佳代子，你要干什么？” 阿露有些不解。 sensei和他们说过有关阿拜多斯的事情，对于这伙不幸的学生，便利屋68的女生都很同情，加上sensei就在那边，她虽然自称恶徒，但让她去伤害sensei，伤害自己的人，她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问清楚对方的目的，还有身份。” 佳代子小声地说道。 “对哦！” 阿露恍然大悟。 电话的另一边说不定是sensei的敌人或是想要对阿拜多斯和sensei不利的人，自己差一点就放过去了。 “咳咳，喂，您还在吗？” 明白了这一点，在佳代子松开手后，阿露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句，谨慎地问道。 然而对方也起了怀疑，特别是中间有那么长的空白，不知道便利屋68这里在做什么。 “你们是不是知道阿拜多斯？” 阿拜多斯现在可是名不经传的小学园，除非特意关注，否则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学园。 而格黑娜的组织关注阿拜多斯干嘛。 “啊，这个，那个……” 阿露一时无言，就在这时，手机叮咚一声，是佳代子给她发来了一些消息。 看了看手机，阿露眼睛一亮，语气傲然地说道： “不过是区区阿拜多斯，我们当然知道了，才不是刚刚去查了查。” “原来如此。” 听到阿露那么说，对方也渐渐放下了怀疑，原来刚刚那么长的空白是去查资料了啊。 也对，要是没有这份谨慎，也不会成为格黑娜首屈一指的问题社团了。 阿露松了口气，冲佳代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继续开口： “您的委托我们可以接，但我们要知道您要对付阿拜多斯的什么人。” 虽然知道阿拜多斯现在只剩下几人了，但阿露不能什么都不问，那样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当然是阿拜多斯所有的学生，不用担心，那个学园只剩下五位学生了。” “我的要求是让她们昏迷，失踪，怎么样都可以，只要让她们再也不会在阿拜多斯出现。” “哦，特别是其中一位叫做小鸟游星野的学生，必须将她击败，然后交给我。” 早就悄悄按下了电话上的录音键与扬声器，阿露看了看身旁的同伴们，继续套着话。 “我知道了，那么委托方呢，不清楚委托方，我们可不会接下这个委托。” 第九十八章:打算 “呼……” 挂断了座机电话，阿露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珠，松了口气。 要想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套对方的话，加上不能引起对方的怀疑，这可是一件相当耗费精力的事情。 不过，不愧是自己，完成的真好！ 阿露双手叉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 “咳，阿露，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 佳代子咳了一下，将阿露从妄想之中惊醒，询问道。 “都说了要叫我社长大人。” 嘟囔了一声，见大家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阿露也就不在意这些小小的问题，神色认真了起来。 “对方很谨慎，没有暴露出背后所属的组织，不过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还是给出了一个身份，我们之后好好去调查一下就行了……嘛，虽然我觉得这个身份是伪造的。” 说着，阿露摊了摊手，她虽然有些憨，但绝不傻。 对方那么遮遮掩掩的，一看就是想要干什么坏事。 要是放在平时阿露可以不会去管了，但涉及到了阿拜多斯，涉及到了sensei，她怎么说也要认真起来。 佳代子点了点头，赞同阿露的想法。 睦月举起了自己的小手，笑嘻嘻地说道： “就算是假身份，我们也可以顺藤摸瓜地去揪出来哦。” “不过我看，这么针对阿拜多斯的那群小姑娘，估计就是sensei口中的凯撒集团了吧。” 提起凯撒集团，便利屋68的四位女孩神色都有了变化。 说起来，也算是老熟人了。 上次差点将她们骗去传销的，就是凯撒集团的临时工。 说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这只是大企业一贯使用的借口罢了。 “凯撒集团……凯撒集团……是害虫呢，需要清理！” 春香低着头，抱着自己的散弹枪，露出了阴暗的笑容。 一旁的佳代子听见了她的低语，脸色一变，连忙说道： “冷静，春香，不要冲动！” “我觉得春香说的很对哦。” 这时，睦月不嫌事大地拱火道： “上次这么骗我们，这次又要给sensei添麻烦，真是一群臭水沟里的害虫呢！” “是害虫，就要清理干净！” 表情一变，睦月的嘴角上扬，眉宇上挑，有些疯狂的样子。 佳代子捂了捂额头，她差点都忘了，睦月可不是什么乖乖女，她可是一个小恶魔啊。 她都可以想象阿露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没错！” 果不其然，在佳代子习惯了的眼神之中，阿露一拍办公桌，大声道。 “sensei帮了我们那么多，现在是我们回报sensei的时候了！” “而且敢欺负我们便利屋68的人，就算是凯撒集团又怎样，身为社长的我可是不畏强权，恶贯满盈的狡诈恶徒啊！” “我们一定要给凯撒集团一个教训！” “不愧是阿露大人！” “呦，阿露酱，我难得对你佩服起来了哦！” “哦呵呵，没错，继续崇拜我也可以的……等等，什么叫难得啊！” 欸。 看着被春香的恭维与睦月的拱火变得飘飘然的阿露。 佳代子在心中悄悄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接下来又要忙碌起来了，而且那个成语这么用不好吧。 不过，她也是对sensei有感激之情的，为了报答，疯一次也没有什么。 “那么社长，我们要怎么做呢？” 等到阿露稍微冷静了一点，佳代子撩了撩耳边的秀发，看向了阿露。 “嗯……” 阿露双手抱胸，沉思了片刻。 “这个简单，我刚刚已经假装把委托给接了下来，之后只要运作一下，就可以打入内部，然后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从内部瓦解对手了！” “阿露大人，好聪明！” 春香露出了崇拜的神色。 “那当然了！” “我明白了。” 佳代子点了点头，继续提问： “那关于刚刚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告诉sensei呢？” “呃，这个……” 阿露有些犹豫不定起来，看向了其他人。 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睦月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觉得可以先隐瞒下来哦，然后等到关键时刻，给凯撒集团，还有sensei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着，睦月大大地张开了自己的双手，比划了一下，笑脸上满是不怀好意。 “阿露你想想看，在sensei遇到困难时，便利屋突然神兵天降，将麻烦解决，然后呢一脸淡定地说出帅气的台词，那样的话，就算是sensei，也一定会沦陷的吧！” “对哦！” 想到那样的场景，阿露眼睛一亮，脸上浮现出因为联想而兴奋的红晕。 “就这样办吧！” “你们的意见呢？” “我，我听阿露大人的！” “既然如此，我也没意见了。” 看阿露那么兴奋，佳代子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 说到底，她心中也是有些骄傲的，不认为便利屋68会真正出什么事。 “好，那么事不宜迟——” 拖长了声音，阿露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看着身旁的几位少女，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我们出发！” …… 虽然有些弄不懂星野她们急匆匆地赶过来就是为了说一声抱歉，但李清歌对上野宫笑意盈盈的眼眸之后，还是预料到了什么。 梳理好了自己的思绪，李清歌微笑着接受了她们的道歉，自己也在之后对她们说了一声“对不起。” 结果不言而喻，在学生与老师互相对视之中，双方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就这样，一场闹剧般的冲突，拉下了帷幕。 “哎呀，把事情都说清了之后，轻松了好多啊，大叔我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星野眯着眼伸着懒腰，但突然一声可爱的咕声传来，让她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扭头看向李清歌，见他微笑的样子，她可爱的小脸上染上红晕，有些不好意思。 “啊，说起来，我们还没有吃午饭呢。” 为了给星野解围，绫音连忙说道。 “这简单。” 李清歌笑了笑。 “我们这不是在拉面店里嘛。” 第九十九章:拉面 “稍等一会哦。” 让少女们都坐下之后，李清歌来到后厨所在，找到了柴大将，悄悄和它说了一些话，提出了一些要求。 后者听完，点了点头，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等待了一段时间的少女们在位置上聊着天，聊着聊着，又提到了李清歌。 “你们说，sensei在干嘛，怎么那么久不出来？” 芹香等的有些着急了。 “不知道哦，或许白子酱可能知道。” 星野把下巴放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口中说着懒洋洋的话。 “……不知道。” 白子的语气有些不甘。 她一直都试图追寻着李清歌的背影，在不知道怎么了，后厨明明是半开放的，但她怎么也看不见。 “大家不要那么心急哦。” 野宫安慰着大家，她倒是李清歌去做了什么有点想法。 同样猜到的也有绫音，她笑了笑，也是安慰道： “嗯，sensei肯定马上就过来了。” “久等喽。” 俗话说的好，说曹操曹操就到。 随着李清歌的声音传来，少女们熟悉的身影也从后厨之中走了出来。 还算在意料之中的是，他的双臂之上摆放着两个木质的餐盘，一二三四……总共七份被装在碗中的拉面放在上面，被他稳稳当当地端了过来。 “sensei特制拉面，请品尝。” 就像是在漫画与电影之中才会出现的场景一样，李清歌熟练地将拉面依次摆放在少女们的面前，随后微微躬身，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啪啪！ 看见这一幕，野宫鼓起了掌，笑着说道： “sensei好厉害。” “嗯，好厉害。” 虽然不知道野宫在夸什么，但白子只要跟着夸就行了。 “确实厉害！” 与白子不同，芹香眼中的是货真价实的惊叹。 她可做不到把拉面放进餐盘然后放在手臂上端出来，还那么稳稳当当的。 “sensei原来是给我们做面条去了啊。” 绫音笑着说道，倒是没有多少惊讶。 “正好，大叔我也饿了。” 直起身子，星野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相当期待的样子。 见状，李清歌微微一笑。 “嗯，还是多亏了大将这里的工具，还有它的帮忙。” “可别那么说。” 柴大将走了过来，双手抱胸，一脸惊叹。 “这面条可没有我插手的余地，相反，我还学到了不少呢。” 后厨之中，李清歌那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相当精于此道的大厨。 之后他们还探讨了一番对面条与汤水的理解，它自己也是有所收获。 只能说，不愧是sensei啊。 餐桌上，一碗碗面条散发着不算浓郁但格外清晰的香味，勾起了少女们的胃口。 但白子的注意力却不在面条上，她直勾勾地看着李清歌，后者将平日之中的绑着的高马尾换成了低马尾放在肩膀一段，穿着简单的围裙，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总有一种，相当适合居家的气质。 “好了，大将你也坐下吧。” 七份面条，其中的两份是他和大将的，李清歌特意选了店里最大的一张桌子，挤一挤的话，当然可以坐下。 然后，就又有了一个问题。 “sensei，你要坐哪边呢？” 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星野与绫音坐在一边，白子野宫与芹香坐在一边。 没有多犹豫，李清歌选择了星野一边，挨着这个娇小的粉发少女坐着，柴大将则跟着坐在了他的旁边。 这一方的三个刚刚好小小的，加上李清歌，也不算挤。 不过，李清歌刚刚坐下，星野就感受到了对面一股羡慕的视线。 不对，好像是两股。 星野抬头，白子的视线相当直白，也是预料之中的，但对上芹香，后者像是反应了过来，微微扭头，脸色微红。 星野咧嘴笑了笑，心中升起了作弄的心思。 于是加起了自己拉面上的一只炸虾，戳了戳李清歌的腰。 “sensei。” “怎么了，星野？” 李清歌微微扭头，关心地看着星野。 等等，牙白，这个好像有些不妙！ 不知道为什么，sensei的魅力好像突然变大了一般。 被那样温暖的目光注视，星野的眼睛微微睁大，对视之间，能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扑通扑通—— “星野？” “不……没事了。” 星野扭回了头，微微垂下脑袋，放弃了自己想要恶作剧的心思，脸上好像烫烫的。 自己这是怎么了？ 心有点乱的她将筷子上的炸虾放入自己的口中，咬下。 咔嚓！ “唔，这个好吃欸！” “确实。”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也有些饿的白子吃着面条，点了点头。 “原来sensei还有这种手艺，比我做的还要好吃多了。” 绫音也是尝了尝，然后夸赞道。 柴大将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看它的表现，也是相当满意。 见状，李清歌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他也要开动的时候，忽然看见了芹香与野宫看着面前香气四溢的拉面，却是一脸难相。 “怎么了吗，芹香，野宫，不和胃口吗？” “不不不不！” “不是这个原因啦……” 芹香疯狂地摇头，野宫犹豫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苦笑不得。 “就是……先前，我和芹香酱已经吃过很大一碗了，现在根本不饿。” “哦对，我想起来了。” 柴大将一拍脑袋，也是说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的，我还特意给她们加大了分量。” 啊这……李清歌也是有些苦笑不得了。 “那要怎么办？” 绫音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色。 这么好吃的拉面，要是野宫前辈与芹香吃不到就太可惜了，但是又不能强迫她们。 那只能浪费掉了。 “那这样吧。” 李清歌想了想，说道： “芹香与野宫，你们两个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的交给我来就好。” “这样真的可以吗？” 野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红。 “没问题的。” 李清歌笑着说道： “别看我不太强壮，真要吃的话，也可以算大胃王了。” 第一百章:谢谢你,星野 吃完了拉面，和柴大将说了一声，大家就一起回到了对策委员会的活动室内。 餐桌上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在得知芹香与野宫吃不完可以交给李清歌解决之后，白子特意留下了一点，期待地看着他。 可惜，被李清歌看破的她被敲了敲脑袋，只能不是很情愿地将拉面吃完了。 “呀……好饱好饱，吃饱了就是要午睡呀！” 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星野又是一副困困的模样。 再继续这么下去，她的刻板印象就要变成瞌睡虫了。 不过，确实吃饱了容易犯困。 被星野这么一感染，大家都齐齐地打了个哈欠。 “既然如此，大家都去休息一下好了，不过在那之前……” 看了看大家，李清歌轻轻勾起了嘴角，变魔术一般，手中浮现了五张表格来。 “这难道是！” 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猜想到了什么的绫音有些激动起来。 “就是那个难道。” 李清歌点了点头，将表格递给了五位少女。 少女们接过，轻轻念出了上面印刷的几个大字： “联邦搜查部【夏莱】的申请表格！” 互相对视了一眼，少女们都看见了她们眼中的激动，下一刻，没有出声，齐齐地在活动室内找了只笔，也不坐下了，就这么站着弯着腰，齐刷刷地写了起来。 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格外好听，很快，少女们都停下了笔，然后如同说好了一般，面带着微笑，双手拿着申请表，一同把表格递了过来。 “sensei！”x5 李清歌微微一笑，将表格收了起来，也不细看，然后说道： “几位，欢迎加入夏莱，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是，请您多多指教！”x5 简单的仪式过后，李清歌便让少女们去睡午觉了。 阿拜多斯高中没有足够多开着冷气的教室给她们，大家也不挑，就这么围着活动室的桌子趴了起来，就连星野也不例外。 只是睡上一会，也不碍事。 不过，趴在桌子上午睡啊，这好像是神州学生都会经历的一幕。 李清歌倒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虽然还是很激动，但这么趴着趴着，很快，少女们的呼吸都变得有规律了起来。 没有鼾声，倒有浅浅的呼吸声。 李清歌没有去休息，白天他已经在阿罗娜的大腿上睡过了，睡多了也不舒服。 他这会又被对方拉了过去，后者又吃醋了。 “我都没有吃过sensei亲手做的食物！” 嘟着小嘴，阿罗娜双手抱胸扭着头，一副你不哄我我就不理你的样子。 虽然自己也会做饭，但李清歌一般都是不做的。 一方面嫌麻烦，另一方面是帮小空清一下库存。 在什亭之匣中的阿罗娜真是恨不得自己有身体，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李清歌的身边，一起享受着美食。 不过她的那副姿态，在李清歌从储物空间之中拿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之后就维持不住了。 “我怎么会忘了阿罗娜呢。” “嘿嘿，就知道sensei最好了。” 在破损的教室之中吃着拉面，李清歌看着阿罗娜那单纯的笑脸，自己的心情也是上涨了好多。 他看着阿罗娜嘴角的汤汁，拿出纸巾，擦了擦。 “慢点，也没有和你抢。” “嘿嘿。” “对了sensei，呢可以看看什亭之匣里的青晖石，已经有好多了哦。” 在阿罗娜吃完之后，李清歌回到活动室内，拿出什亭之匣，看着上面青晖石的数量，有些惊讶。 按照游戏之中来说的话，是足以进行十次十连了。 他记得青晖石是他与学生羁绊的象征，与学生的关系越近，这石头越多。 看来，阿拜多斯的几位少女已经相当信任他了啊。 真好。 时间滴答滴答的继续往前，不知道过了多久，星野第一个醒了过来。 “唔，手臂麻了～” 趴着睡觉虽然很方便，但手臂时间一长，血液不流通，会有一种不是自己器官的感觉。 现在的星野就处于这个状态。 她耷拉的手臂，瘪着嘴，等待着手臂恢复直觉。 不过看到正拿着平板的李清歌时，星野忽然改变了计划。 她看了看，除了她以外，大家似乎还没有醒，于是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了他身边。 “sensei～” 李清歌正在玩下载到什亭之匣上的小游戏，闻言，按下了暂停键，看向了做出一副可怜兮兮样的星野。 “怎么了吗，星野？” “呀，大叔我的手臂麻了，sensei帮我揉揉好不好。” 星野抬起了自己的手臂，苦兮兮的。 “好啊。” 这点小要求，李清歌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他让星野坐在了自己的旁边，将自己的手掌搭在了对方的手臂上。 “哦，谢谢sensei，爱你呦～” 李清歌微微一愣，然后没有在意，以为星野只是嘴快。 星野也是没有预料到自己就这么说出了轻浮的话，垂下头，耳垂发红，一言不发。 不过李清歌这样没有反应，还是让她有些在意。 因为体型娇小，星野的手臂也细细软软的，很难想象这双手可以拿的动作为她武器的散弹枪。 这也是基沃托斯的一大特色吧。 按了不过一会，星野就先受不了了，让李清歌停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掌像是有魔力一般，让星野的手臂有种触电般的感觉（也许是真的电流）。 “已经可以了哦，谢谢sensei～” 李清歌在帮星野按完之后，又拿起了平板，继续玩起了小游戏。 星野看了一会，然后好奇地戳了戳他的手臂问道： “sensei，你在玩什么啊？” “愤怒的小鸟。” 说着，李清歌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 “sensei怎么忽然笑起来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件高兴的事。” 愤怒的小鸟，小鸟游星野……嗯，愤怒的小鸟游星野。 将这个告诉了星野，星野一脸莫名地看着李清歌。 “怎么，不好笑吗？” 犹豫了一会，星野扯了扯嘴角。 “……不，哈哈哈，很好笑呢。” “……真是辛苦你了，星野。” 这么配合。 第一百零一章:安排 看着sensei玩着平板上的游戏，星野本来是有点兴趣的，但看着看着，却又突然犯了困，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睛也慢慢闭了起来。 肩头忽然感觉一重，李清歌偏过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粉色小脑袋。 “星野睡觉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点？” 李清歌的心中有点疑惑。 其实看到星野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对方的身上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因为两年前学生档案上她的照片还是一头短发，而且眼神很锐利，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强势的人。 现在的话，只是说是软绵绵的吧。 关掉了游戏，李清歌单手操纵的什亭之匣，看起了社交网络。 比起桌子，还是他的身上会舒服点吧，既然如此，那就让星野继续靠着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外面太阳照射进活动室的阳光减弱了一点，熟睡的少女们也陆续醒来了。 “白子酱，你的脸。” “野宫前辈也是。” 野宫与白子互相看着她们脸上的红印子，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sensei……” 伸了个懒腰，芹香看见拿着平板的李清歌，本想问问他怎么不休息一下，但又看见了靠在他身上的星野，声音一下子轻了起来。 “星野前辈怎么靠在sensei身上？” 绫音戴上眼镜，眯了眯眼睛，有些疑惑。 “这个啊。” 见大伙都起来了，李清歌也放下了什亭之匣。 “星野刚刚醒过来看我打了会游戏，然后又睡着了。” 说着，李清歌推了推星野娇小的身体。 “星野，醒醒，该起床了。” “唔，不要吵，梦前辈……” 迷迷糊糊地脱口而出，星野睁开了眼睛，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脸的迷茫。 等到她彻底清醒了过来，发现对策委员会的大家都在盯着她看。 “啊呜，怎么了吗，都盯着大叔我？” 伸了个懒腰，星野揉了揉眼睛，声音软软的。 “星野前辈，真是狡猾。” 白子幽幽地看着星野，平淡的语气带着一点不忿。 “好狡猾哦。” 野宫在一旁微笑着说道。 “啊？” 星野倒是不明白白子为什么这么说。 “竟然靠着sensei睡觉，连我也没这么做过。” “就是就是。” 芹香开口点了点头，引得其他人看向了她。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芹香脸色爆红，扭过了头。 “啊哈哈，这只能说是意外吧。” 星野挠了挠脸颊，眼神飘忽。 在sensei的身边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这才让她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不过她这种解释倒是没有让少女们接受，叽叽喳喳声讨了一阵，星野趴在桌子上，一副燃尽的模样。 见状，少女们对视了一眼，也没有继续捉弄她了。 李清歌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内心感叹女孩子们之间的感情真好啊。 “对了，星野前辈，你口中的梦前辈是谁啊？” 绫音忽然有些好奇地询问道。 李清歌注意到，在听见这个名字后，星野的身体一僵，片刻之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直起身子，漫不经心地说道： “只是以前阿拜多斯的一个前辈啦，现在早就不在啦。” “原来是学姐啊。” 绫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起来，她们好像对星野两年前的经历一无所知，对方也从来没有和她们说过阿拜多斯以前的故事。 “星野前辈和那个叫做梦的学姐关系很好吗？” 白子开口问道。 能够在睡梦之中叫出名字，关系应该相当不错吧。 “这个呀，当然是很好喽。” 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名蓝色长发的温柔身影，星野的目光似乎被牵引回到了过去。 “那怎么没有听星野前辈提过她啊？” 芹香有些好奇地问道。 “嘛，因为你们也没问过我啊。” 星野打了个哈哈，不是“大叔”，而是“我”。 “什么啊……” 撇了撇嘴，芹香一听就知道星野在敷衍她。 野宫倒是注意到什么，但只是温柔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别在意，反正大家也见不到她了吧。” 星野的心情忽然有些低落，扭过头，对上了李清歌关切的视线。 强行打起精神，她露出了一个怎么看都有些勉强微笑。 气氛突然有些怪怪的，大家都意识到“梦”或许对星野来说，是个特别重要的存在。 “好了好了，既然是阿拜多斯的学生，那么以后肯定有机会见到的。” 李清歌转移了话题。 “嗯，对了，你们有凯撒信贷负责人的电话吗？” “有是有……” 绫音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找着通讯录。 “那就好。” 李清歌笑了笑。 “那就麻烦绫音你联系一下，尽快把债务给还上吧。” “嗯，交给我就好。” 绫音坚定地说道。 “但sensei，如果凯撒集团真的对阿拜多斯有所企图的话，它是不会接受这些债务的吧。” 这时，芹香皱了皱眉，突然说道。 要是任由阿拜多斯还清了债务，从此凯撒集团就和阿拜多斯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并不利于它们的计划。 “没关系，这笔钱，它不想收也得给我收下。” 虽然李清歌的语气平淡，但少女们都从中听出了一股自信。 “下午的话，我会去找一找它们雇佣头盔团袭击阿拜多斯的证据，然后借助联邦学生会的力量起诉凯撒集团。” “你们也最好提出仲裁凯撒集团的诉求，不管怎么说，阿拜多斯都是基沃托斯的一份子，联邦学生会有这个责任保障你们的人身权利。” “我知道，我会立即起草文件，之后就麻烦sensei了！” 提起对付凯撒集团，少女们都打起了精神。 芹香作为对策委员会的书记，也是迫不及待了起来。 放在以往，她们是想都不敢想这些事情，即便真的求助联邦学生会，也没有人理会她们。 现在，能够在法律与规则内制裁凯撒集团，这都是sensei所带来的成果。 但…… “白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第一百零二章:上课 李清歌看到白子的表情有些犹豫，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白子，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没关系的。” 李清歌看着白子，目露鼓励的神色。 白子点了点头，不再犹豫，语气稍显平淡地说道： “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帮上sensei的忙……在寻找证据这一方面。” 因为考虑到以李清歌的能力，她们可能会拖后腿，白子就不想让他为难。 见到在她说出口后，李清歌微微沉默，陷入沉思的状态，白子也是连忙说道： “sensei不用在意我说的话，如果已经有了什么计划的话，就不用考虑到我们了。” “不，没关系，我暂且还没有什么好的计划。” 李清歌摇了摇头。 对付一个凯撒集团，要是还大张旗鼓的话，那就太小看他了。 虽然如此，但做好充足的准备也是必要的，如果白子她们要参与进来的话，他得转变一下思路了。 “你们想要帮忙吗？” 李清歌看向了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他早就注意到了，在白子提出帮忙的时候，少女们异动的心思。 “嗯嗯！” 少女们点了点头。 “好吧。” 李清歌点点头。 “那就把寻找证据行动放在明天吧，今天晚上我再拟定一下计划。” 虽然觉得有自己的保护白子她们不会受到伤害，但李清歌还是觉得自己要更负责一点。 “这样的话是不是不太好啊。” 绫音闻言，有些犹豫地说道。 只是李清歌一人的话，他自己下午就可以行动了，而要加上她们几人，行动就要推迟了。 虽然想要帮上sensei的忙，但如果会让他更加费心的话，绫音宁愿不参与进去。 “没关系的。” 笑了笑，李清歌看出了绫音的担忧。 “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加上你们的话，至少我有了支援，会放心不少。” 李清歌说了一个谎言。 有没有对策委员会的帮忙，对他来说并没有差别。 不过，如果结局都是一样的话，过程之中能让少女们有一种参与感，他也不会介意复杂化。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援助好sensei的！” 点了点头，绫音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目光之中满是坚定。 “我也会的，sensei就由我来保护！” 芹香也是如此，连忙开口。 “好啊，到时候就拜托芹香了。” “我也会加油的哦！” 野宫露出了元气满满的笑容。 星野倒是没什么兴致，语气慵懒地说道。 “那么大家加油，大叔我就呆在学校里等待着你们的好消息喽。” “不行。” 白子走到了星野的面前，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大家要一起才行。” “唔……大叔我不想运动啊！” “这是为了阿拜多斯，星野前辈就忍忍吧。” 绫音劝道。 “就是就是，星野前辈打起精神来哦！” 芹香给星野打着气。 “要是星野前辈也一起来，那我就送给你一个鲸鱼抱枕哦。” 虽然知道星野前辈只是和平常一样，但野宫还是微笑着说出了令星野感兴趣的条件来。 闻言，星野稍微打起了精神。 “哦～这下不得不和大家一起了呢。” “原来星野喜欢的东西是鲸鱼和抱枕啊。” 李清歌双手撑着下巴，故意微笑着说道。 星野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那么，是更喜欢鲸鱼还是抱枕呢？” “啊，为什么要大叔我做选择啊……” 看着李清歌与星野的互动，少女们都不禁微笑起来。 在午后的阳光之中，大家一起打打闹闹，这样的生活真是美好啊。 “啊，对了，下午的安排变了的话，sensei要做什么呢？” 野宫一拍手掌，忽然问道。 “下午的话。” 李清歌也是愣了愣，然后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安排。 “我们来学习吧！” “学习？” 少女们疑惑。 “对啊，说起学生，怎么能不学习呢。” 李清歌的眼眸微亮，有些期待，正式的教学，这也是他第一次做。 之前教导卡莲与奥托，更多的是作为家庭教师，教导他们处事待人的道理，学习有另外的老师教导。 他也想体验一下教书育人的感觉。 “这样，好吧。” 少女们对视一眼，虽然提起学习就不是很愿意，但被人教导着学习，这也是第一次，她们还是很期待的。 随后，少女们和李清歌就离开了活动室，找了一间空闲的教室。 看着在座位上乖乖坐好的少女们，李清歌站在讲台上，终于明白当年琪亚娜在下面做小动作时姬子是什么感受了。 真的是什么都可以看清啊。 “好，那么上课。” “好——” 拖长了声音，芹香坐在原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臂。 “芹香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眼前这一幕到有点像上课老师点名，李清歌压下心中的笑意，维持着表面的严肃。 “sensei，我有一个问题。” “讲！” 芹香深吸一口气，大声地说道： “我们要上的是哪一门课？” “……” “咳咳，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有！” “一个个说。” 看见大家都举起了手，李清歌揉了揉脸颊。 “那就芹香先说。” 正好她没有坐下。 “我觉得sensei可以上数学课。” “嗯，有道理，绫音呢？” 李清歌让芹香坐下，叫起了绫音。 绫音起身，扶了扶眼镜。 “sensei觉得国语怎么样？” “……可以考虑，野宫呢。” “嗨～嗨～sensei我想上家政课。” 野宫微笑着说道： “我想和大家一起做点心～” “家政课嘛……” 李清歌想了想，点点头。 “白子，到你了。” “是。” 白子点点头，站了起来。 “我想上体育课，大家一起去骑行。” “路线我都看好了，如果觉得累，可以先从骑行阿拜多斯开始。” 白子难得兴致满满的，不过李清歌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暂且没有答应。 “最后，星野呢？” “嗨～大叔我也想上体育课哦。” “？” 第一百零三章:体虚的体育老师 老实说，李清歌一时没有想到星野会对体育课感兴趣的原因。 以她的性格来看，难道不是说“啊，上课好累啊，不如sensei让我们睡觉吧”这样的话吗？ 犹豫了一下，李清歌还是直接向星野询问了。 “星野，理由呢？” 不光是李清歌好奇，对策委员会的其他少女们也是将目光投向了星野，想要知道她是那根神经给搭错了。 “嘿嘿，因为网上不是经常有‘体育课的老师生病了，这节课换成其他课’这样的例子吗？” 星野摊了摊手。 果然，她可不想要运动，只是想要开一个玩笑。 不过确实，对于神州的学生来说，一定有过这样的经历吧。 不过圣芙蕾雅倒是不太一样，它是培养女武神的学校，所谓的体育课实际上就是实战课，是相当重要的一门课程。 “那要让星野失望了。” 李清歌也是摊了摊手，微笑着说道： “其他的课的老师也是我，可没有人会来占我的课。” “哇呜，那还真是可惜～” 假装做出了失落的表情，星野晃晃悠悠地坐会了位置上。 “好，既然如此，大家一起上体育课吧！” “欸？！” “好欸！” 除了白子和野宫之外，其他人不是很愿意的样子。 并不是她们懒讨厌运动，而是现在外面的太阳实在是太大了，不仅容易出汗，还会晒伤皮肤。 “为什么啊，sensei？” “因为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李清歌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就是你们自学的进度都不太一样，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你们继续自学，然后有不会的话再来问我呢。” 区区高中生的知识，虽然世界不同了，但只要世界的基本物理规则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那也就和崩坏世界的差不多。 李清歌有自信那些问题不会把他给难住。 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直接作弊，动用连接上终焉之茧后的半全知全能之力。 “好吧。” 李清歌的解释还算让少女们满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就是基沃托斯的学生不同于外界的一点了，她们有很强的自主性。 “不过不用担心，今天不可能像白子说的一样在大太阳底下去运动的。” 这么说了，白子也没有什么不开心表现。 “绫音，阿拜多斯里面有体育馆吗？” 绫音起身，回答道： “有是有，还有好几间，但已经荒废很久了……” “没关系，你把其中一间的具体位置告诉我吧。” “嗯，sensei，它是在……” 记下了体育馆的位置，李清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大家先去换衣服吧，等会来绫音所说的体育馆，我就先过去了。” “报告sensei，我们没有带体操服！” 基沃托斯在这一点上倒是有极东的风格，上体育课时会换专门的衣服。 虽然除了校服之外的确有体操服，但少女们平常也不上体育课，也不会特意携带。 “……算了，那就直接去体育馆吧，今天就试验一下，不做太累的运动。” “咳，那个，大家安全裤是有的穿的吧。” 老实说，阿拜多斯的制服短裙还是有点短的，平日之中还好，但要是剧烈运动，还是有走光的风险。 不过，他的话一出口，少女们就变得有些害羞了。 “sensei你在说什么啊，怎么能问这种问题？！” 芹香的反应最是羞恼，李清歌歪歪脑袋，摊了摊手。 “没办法啊，毕竟是运动，比起突然走光被别人看见，还是事先问一下比较好吧。” “sensei放心好了，我们都有好好穿好的。” 虽然也是有些脸红，但野宫还是说道。 因为总是会有钢盔团一类的特殊情况，少女们平日之中也是有保护好自己的隐私的。 “那就好，你们准备一下吧，等会再去体育馆，我先过去一趟。” 说完，李清歌就离开了教室。 虽然不是那种看见女生的私密物体就会害羞的纯情少年了，但光明正大的问自己的学生这种问题，他也是有点不好意思。 走了一些路程，李清歌再次感受到了阿拜多斯的炎热，空气都被扭曲。 这样的话，等到晚上温度都不一定能降得下来。 抵达体育馆的门前，看着上面挂着的锁，李清歌微微沉默。 忘了向绫音要钥匙了。 算了，直接动手吧。 手指轻轻在已经绣了的锁上划过，金属的锁便被切割开来，落入了李清歌的手中。 随手将它丢进空间乱流之中，李清歌推开大门，并没有走进去。 果不其然，一股腐朽的气味随着灰尘就这么涌了出来。 想想也是，这么大的学校，只有五个人的对策委员会不可能哪里都会去查看，打扫，何况是平常根本用不到的体育馆了。 稍微在外面等了一会，李清歌才走了进去。 和想象的差不多，里面到处都是蜘蛛网。 篮球架，排球网，坐垫这些体育用品倒是一应俱全，就是要么是损毁了，要么就是太陈旧。 双手抱胸想了想，李清歌打了个响指。 下一刻，一个漆黑的扭曲空间奇点出现在体育馆的中央，随着一阵强大的吸力，将体育馆所在的这片空间都吸了进去。 然后李清歌再抹除掉这个空间奇点，重新铺设了一层空间。 这下子，虽然从外面看没什么，但实际上，体育馆的内部已经空空一片，连个瓷砖都没有了。 再度打了个响指，构造的权能展现了它的力量。 随着淡淡的光电，一个存在于李清歌印象之中的体育馆就这么被构建了出来，该有的都有了。 “哦，对了，还有空调。” 这么大热天的，没有空调真的是要命了。 “sensei，我们进来喽。” 准备工作做完之后，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刚刚好到，推开体育馆的大门，进来之后却是愣住了。 这个体育馆，真的是她们阿拜多斯的吗？ 本来还以为会是闷热陈旧，破破烂烂的呢。 “好了，别楞着了，上课了。” 第一百零四:你是来看笑话的? 傍晚，昏黄的太阳渐渐垂下，李清歌和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嘱咐了一声，便离开了阿拜多斯高中。 下午的体育课说是上课，其实也就是和少女们一起玩耍。 打打网球，打打排球，玩玩跳山羊之类的。 虽然也出了不少汗，但看少女们开心的表情，这堂课还算是成功的吧。 行走在阿拜多斯的街道上，因为天气和地域的原因，并没有多少人来往，有一种寂寥的气氛。 并没有回去夏莱，李清歌随意地走着，路过一间超市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拐了进去，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很多个袋子，里面装满了蔬菜饮料，还有一些餐具之类的。 随手往储物空间里一塞，李清歌继续走着，直到走到阿拜多斯郊区地块，一栋被废弃的大楼外。 他抬头看着这栋建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低下头，叹了口气，然后走了进去。 避开了堆在一旁的石块木板之类的，李清歌往深处走去。 这一般不会有人在的地方，却是可以看见十数个穿着随意，将头盔放在一旁的少女们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桶桶泡面，“希露露”的吃着。 “老大，我们什么能吃顿好的啊？” 一名少女突然抬头，看向了身旁的少女。 后者吸面的动作一僵，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闭嘴吧你，红烧牛肉还不好吗？！” “可是这牛肉也太少了……” 拿着“红烧牛肉”的少女有些委屈地挑起一叉子泡面，黄澄澄的面条上依稀可以看见几块扁扁的蔬菜，连块肉都没有。 被她这么一说，周围蹲着的少女们也觉得手中的泡面不香了起来，纷纷抱怨道：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能换伙食啊，我泡面都快吃吐了。” “是啊是啊，一日三餐都是泡面，我拉出来的都要变成泡面味的了！” “咦，吃饭呢，你恶不恶心！” “你就说是不是嘛……” “欸，泡面就算了，老大您能不能带我们吃点高档点的，这廉价的泡面吃多了反胃。” “就是啊！” “闭嘴吧你们！” 听着少女们的抱怨，被称作“老大”的少女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泡面站了起来，泡面的汁水因为她剧烈的动作溅起，滴在了她的鞋子上。 “想要造反啊你们！” 她怒气冲冲地环视一圈，被她扫视到的少女都低下头，不敢说什么。 “一个个的，就知道吃吃吃，不知道食物是要钱的啊！” “连个阿拜多斯的小姑娘都搞不定，还弄丢了雇主给我们的武器，不知道钱都拿去赔偿了啊！” “有的吃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的！” “好了好了，消消气消消气。” 刚刚蹲在“老大”身边的少女见气氛有些僵硬，连忙放下泡面起身，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道： “大家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抱怨一下。” “我们都知道老大你不容易，这些买泡面的钱还是自己掏的。” “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挑三拣四的。” “消消气消消气，别气饱了泡面都吃不下了。” “……哼！” 被安抚了一下，“老大”重装地哼了一声，重新蹲了下来，看了看被弄脏的鞋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之色，但还是拿起了没吃完的泡面。 其他的少女们见状，纷纷对视了一眼，不敢再说什么了，安静地吃着泡面。 气氛安静的过了一会，“老大”叉着泡面，平淡地开口了。 “明天晚上，我想办法弄些食物来，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老大……” “老大……” 就在少女们感动之时，目睹了一切的李清歌踢了踢脚边的石子，轻轻咳了一声。 “什么人！” “老大”瞬间起身，警惕地拿起自己的武器，对准了发出声音的方向。 从稍微有些阴暗的角落之中走出，即便被枪械指着，李清歌的表情也是很平淡的样子。 “想办法弄些食物，用什么办法，去抢劫吗？” “……sensei，你是从哪里开始听的？” “sensei？！” “是夏莱的那位！” 对李清歌的出现，少女们都很惊讶的样子。 “老大”虽然知道自己大概率打不过对方，但还是没有放下枪械。 “大概是一开始吧。” “哈，没想到夏莱的sensei还有偷听的癖好！” 李清歌没有在意对方的嘲讽，只是这么盯着她。 “随你怎么说吧，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关你屁事啊，你不会这也要管吧！” 放下枪械扛在肩头，“老大”做出了恶狠狠的表情，瞪着李清歌。 “虽然你们不算是我的学生，但看着有人要走上歧途，我还是不能坐视不管。” 李清歌认真地看着少女。 “嘁，多管闲事，那你帮我养这么一大群人啊！” 指了指蹲在地上的这一群少女，“老大”不爽地说道。 要不是打不过对方，她早就动手了。 大道理之类的能有吃饱饭重要吗？ “我可不会帮你养着她们。” 闻言，就当少女想要嘲讽的时候，李清歌却一挥手，地面之上瞬间多了好几个袋子。 “但是管你们一顿饭还是可以的。” “什么，这些是哪里来的？！” 就当她疑惑惊讶的时候，已经有钢盔团的少女们拿过了袋子，打了开来，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老大，是蔬菜啊！” “还有肉，猪肉，牛肉，鱼肉，好多肉！” “这个，这个是锅欸，还有酒精块！” “这个难道是……寿喜锅吗？！” “不是寿喜锅，是火锅。” 见到少女们开心的样子，李清歌嘴角勾了勾，纠正了错误的说法。 看见这一幕，“老大”有点混乱了。 “不是，你难道是过来给我们送吃的，不是特地来嘲讽我们讲大道理的？” “我有那么闲吗？” 白了她一眼，李清歌走到钢盔团的少女们身旁，教起了她们怎么用这个锅。 不消片刻，一个不大不小的锅被点了起来，放入准备好的火锅调料，不一会，一股香香辣辣的味道就传了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没有资格 “我和你说，吸溜，就算是，吸溜，你请我们吃好吃的，吸溜，我们也不会背叛，吸溜，雇主的，呼，好烫好烫！” 不算黑的废弃大楼里，一大群女孩蹲在地上，围着一个不大的锅，开开心心的吃着简易的火锅。 那浓郁的香气环绕鼻尖，馋的她们说不出来话，只知道眼巴巴地盯着锅中的食材，然后飞快地捞起，不怕烫，就知道直接放进嘴中，开开心心地嚼着，咽下去。 领头的少女蹲在最外面，一早就随手夹了一些菜放入泡面中，也不和其他少女抢，一口面一口菜，本来吃的快腻掉的泡面也多了一股独特的味道。 她瞥着身旁和他一样随意蹲着拿着泡面的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吸溜着面条。 “我知道。” 李清歌用叉子捞起桶中的泡面，和身旁的少女一样吸溜着。 虽然是不同的世界，但泡面的味道意外的相似。 自从去了圣芙蕾雅，他和琪亚娜就很少吃这种东西了。 偶尔嘴馋时吃一桶，芽衣每次看到就会说生气地说教。 “你上次就和我说过了，我也没打算这么做。” “那你怎么会想到要给我们送吃的？” 放下叉子，少女抹了一把嘴巴，带着不明显伤痕的手臂上顿时多了一抹红油。 她也不在意，扭头看向了李清歌。 “偶然看见一群吃不饱的小野猫，善心发作……开个玩笑，就当做是用一顿饭制止了一起未来的犯罪吧。” 从空间之中抽出一张纸巾，李清歌递给了一脸你骗鬼呢的少女。 后者快速地拿走，虽然相当好奇李清歌是哪里拿出来的，也没见他伸手进口袋里，但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好到这种地步，于是就沉默地擦了擦手，将纸巾攥在了拳头里，再度拿起了泡面桶。 两人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安安静静地什么也没有说。 事实上，李清歌心中的想法真的是接近于和少女说的第一种。 他隐匿住了自己的身形，在少女们之前吵闹起来时在一旁听着。 虽然在做着不好的事情，但从她们的话语之中判断，他身旁少女的本性还算是善良。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可以就直接转身就走了，这么一大推东西买来大不了回去慢慢吃。 “话说，你这种人不是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吃着牛排喝着红酒的吗，还能吃得惯泡面？” 像是为了不冷场，少女一边随意叉着泡面之中的菜叶，一边开口道。 “为什么吃不惯，我很像是那种人吗？” 虽然身份地位都支持着李清歌成为最上层的人士，但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对他而言，一件好的西装束手束脚，不如休闲服来的轻松写意。 高级的红酒喝着太麻烦，不如喝可乐时气涌上来时的快乐。 用刀叉切成小块的牛排也就是那样，不如直接大口大口地啃着。 这不代表着他看不起那样的人，只是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喜欢罢了。 “嘁，谁知道呢。” 虽然看上去身上没有携带昂贵的物品，但李清歌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 特别是敌对时面对他，有一种世间万物都在对方掌控之中的感觉。 老实说，是有点可怕的。 现在和她们待在一起，那种气质虽然还有，但就变成了一种奇特的亲和感。 而且，待在他身边，莫名地安心。 少女胡思乱想着，吃着泡面的动作也慢了一点，忽然，她感觉自己的碗一重，会过神来，之前蹲在她身边的少女笑嘻嘻地看着她。 “老大，这是我们留的最好的肉了，你可要多吃点！” 没等她说什么，这名少女又跑到李清歌的身旁，往他的泡面里放了些什么。 “还有sensei，你也吃，你带了的食材真新鲜啊，一定很贵吧！” “觉得新鲜你们就多吃点，现在天气那么热，你们也没冰箱，放不了多久的。” “贵是肯定的，放心，不要你们付钱，大不了让你们老大打工还给我。” 李清歌微笑着和这么少女说道，顺便开了个玩笑。 少女闻言咧了咧嘴，蹲了下来，和他聊起了天。 顺带一提，这名少女就是上次那位说自己有个朋友在联邦学生会的那位。 一边听着，这群钢盔团的领头少女一边慢慢地吃着。 不知道是不是火锅的温度足够，她吃下去后，感觉肚子暖暖的。 “……啊，sensei，夏莱的官方账号是哪个来的，我上次忘了关注了。” “就是这个了。” “好，我关注了，sensei以后多发点有趣的东西啊，不要像其他官方机构一样，老是发又臭又长的通知。” “这个的话……我尽量吧，尽量。” 吃完了火锅，少女们摸着涨涨的肚子，不嫌脏，随意地坐在了地上，现在她们打嗝，都是满满的火锅味道。 看了看时间，李清歌提出了告辞。 这个时候，领头的少女站了起来，拿起了自己的枪械，放在身前，神情随意地说道： “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 李清歌是这么说的，少女没有理会，而是先一步来到前头，然后转身，就这么盯着他。 好吧。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李清歌走到她身边，笑了笑。 “那就麻烦你了。” “跟上就是了。” 说完，少女便转身离开。 李清歌可以看见在那一瞬她最近微微扬起的笑容。 于是，在钢盔团少女们丝丝感激的眼神之中，他跟了上去。 说是送送，但其实就是走到废弃大楼的入口。 李清歌看到少女在那里等着，靠近后，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今天，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了，sensei。” 看着李清歌的背影，少女轻声说道。 目送了一会，她便重新走了回去，看见她回来，朋友在联邦学生会的那名少女迎了上来，挤眉弄眼的。 “老大，怎么样，有没有搞头？” “什么搞头？” “就是sensei啊，你看他长的好看，人又那么善良，还很强，不是很适合……” “闭嘴吧你！” 像他这种人，她们怎么会有资格。 第一百零六章:我该不会是反派吧 和钢盔团的不良少女们一起吃了顿晚饭，李清歌依旧在阿拜多斯地区闲逛着。 虽然现在就可以通过看未来的方式了解到凯撒集团到底有什么阴谋，不过那样的生活也太无趣了。 当然，必要时他还是会去做的，毕竟要保障好学生们的安全。 现在的话，直觉告诉李清歌，凯撒集团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算了，现在就先布下几枚棋子好了。 双眸之中闪过一丝鎏金色的光芒，李清歌的身影融入了空气之中，下一刻，出现在了凯撒集团在阿拜多斯临时的驻地之中。 他的面前有一个正在整理文件的西装机器人，背对着他，并不知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 无声地靠近对方后，李清歌把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一道猩红的颜色弥漫了机器人的双眼，就此被侵蚀的力量给彻底控制住了。 “哦，地位挺高的嘛，真是lucky。” 通过反馈，李清歌知晓了这名机器人一生的记忆。 删除掉一些乱七八遭的之后，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阿拜多斯沙漠的地下有着什么……emm，值得去看看。” 原来如此，凯撒集团自数十年前就觊觎阿拜多斯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挖掘出深藏于地下的某种东西。 虽然不知道正体是什么，但似乎是古代留下来的东西，据称掌控之后，有着能和整个基沃托斯对抗的力量。 而为了这股力量，现如今的凯撒集团甚至不惜背上威胁学生生命安全的罪名。 “基沃托斯……果然不简单啊。” 挖掘古代的某种东西，这让李清歌想到了崩坏世界。 天命大部分的成就都是基于考古，挖掘前文明的智慧结晶。 据苍玄和丹朱所言，现文明的发展还没有赶上前文明。 现在看来，基沃托斯可能也存在着类似于前文明的活跃时期，只是遇见了什么东西，被彻底摧毁了。 那么会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标“色彩”干的吗？ 李清歌心中猜想着，看了看面前这个已经被他侵蚀的机器人，想了想，换成了另一种的权能——支配。 猩红的颜色褪去，西装机器人的身形一阵闪烁，像是老式放映片一般闪回，同时，一道虚影渐渐凝实起来。 片刻之后，西装机器人的身影消失，一个头顶着一对金色金角，额头上有着凯尔特三角结，身着黑金色紧身衣，露出白皙的肩膀，关节处有着明显人偶特征，戴着黑色眼罩的娇小金发女孩取代了它的存在。 女孩歪了歪头，脖子诡异地倾斜了90°，然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咧起，夸张地向李清歌弯下了腰，声音激昂又有些刺耳地高声道： “向您致敬，伟大的终焉，嘿嘿！” 女孩活动时有明显的嘎吱声，背后也连着两跟丝线，尽头融入了虚空。 不过李清歌仔细感知的话，还是能察觉到，这些丝线其实是连在自己手腕上的结晶上的。 也就是说，是受自己控制的。 似乎知晓了李清歌在想什么，人偶直起了腰，嘎吱嘎吱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虽然有着非人的特征，但衣着气质却是有些莫名的煽情。 “啊，伟大的终焉，想来试试操纵人偶的滋味吗？” “免了。” 李清歌可没有特殊的癖好。 这个人偶算是支配权能的一种表现形式，正常的支配律者就是无数人偶的集合体，她们每个人偶身上都有一部分的律者核心。 虽然是人偶，但其实也有着自己的思想，如果是正常自然出现的律者，目标自然是破坏人类的文明。 但李清歌通过支配权能放出来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听他的话。 “好吧。” 见李清歌似乎真的没有兴趣，人偶也就停下了摆弄自己身体的行为。 在随意给她下达了一些指令后，人偶就又变为了原来西装机器人的样子。 拥有着后者所有的记忆与习惯，谁能想到，原来的西装机器人已经从内在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支配的权能还不仅如此，只是李清歌觉得没必要展现出更多的。 有了这个人偶在，自然而然的，会有更多的机器人（凯撒集团）变成支配的人偶。 而掌控所有人偶的丝线，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 离开了这处临时驻地，李清歌如法炮制，再度制造了一个人偶，不过这次，是在凯撒集团的本部之中。 因为运气不错，所以还知晓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不过嘛，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不知火花耶。” “怎么了sensei，看上那个孩子了吗，这么念念不忘的？” 夏莱的办公室内，李清歌处理完白天步美送到这里的文件后，一边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一边想着其他的事情。 什亭之匣自动打开，阿罗娜探着身子，表情有些吃味。 “怎么可能？” 李清歌伸出手指，点了点阿罗娜的脑袋，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什么见色起意的人。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真的吗，不过sensei要是喜欢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基沃托斯里，学生和老师是可以谈恋爱的。” “你在说什么呢你。” 李清歌点着阿罗娜的脑袋，让她变成了一副＞∀＜的表情。 说起来，他做的这些事情都没有瞒着阿罗娜，不过后者似乎也没有探讨的意思，默默地用自己的行动支持着她。 明明只是被前联邦学生会会长丢给他这个模式人的，却始终保持着信任。 “比起勇者什么的，我果然还是个魔王吧。” “sensei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李清歌没有回答。 他对付凯撒集团的手段，在其他人人看来，已经是邪道中的邪道了吧，侵蚀支配，怎么看也不是勇者会拥有的力量。 见李清歌不说话，阿罗娜想了想，弯了弯腰，小手背在身后，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那如果sensei是魔王，那我就是传说中的四大天王！” 噗！ 李清歌被阿罗娜逗笑了。 “阿罗娜只有一个，哪来的四大天王？” “呜，那就sensei身边的那个蓝色机器人算一个，不能再多了，真的不能再多了！” 第一百零七:人偶随我 “你们有没有感觉，最近钢盔团骚扰我们的次数好像变少了。” “你们也有这种感觉啊，我也是，这几天晚上走路的时候都放心了不少，不用那么提心吊胆的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些都是在sensei来之后发生的，一定是sensei的功劳吧！” 对策委员会的活动室内，聊着天的少女们将目光放在了一旁吃着点心，端着红茶，看着杂志的李清歌身上。 察觉到他们的视线，李清歌摇了摇头。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厉害啊。” 虽然话是这样的，但严格来说，这件事的确与他有一些关系。 李清歌并不想狭恩图报，但上一次被他请客过一顿火锅的钢盔团少女们显然不那么想，最近都没怎么在附近看见过她们。 至于其他的袭击，钢盔团并不是只有她们那一伙，还有其他钢盔团的成员接受了凯撒集团的雇佣，为了赚取高额的雇佣金。 但不管怎么说，最近对策委员会的大家过得轻松了一些，这是事实。 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虽然绫音已经做好了起诉凯撒集团的准备，但李清歌暂时让她按兵不动。 有关于凯撒集团非法雇佣钢盔团袭击阿拜多斯高中学生的证据还没有收集到……话虽如此，但李清歌想要的话，其实随时可以弄到手。 之所以让他们多蹦跶几天，只是因为支配人偶给他发来的消息，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而已。 算算时间，也是快了。 就当李清歌和少女们享受着惬意的下午茶的时候，什亭之匣忽然响了一声，是接受到了什么消息。 放下茶杯与杂志，李清歌拿起平板，点开了消息，脸色有些古怪。 ‘滴滴滴滴！伟大的终焉，听到请回复！’ 独属于人偶们的联络网内，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一道略显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什么事？’ ‘我给您准备的惊喜，您已经收到了吧！’ 虽然是疑惑的句式，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而且，李清歌还感受到了人偶语气之中发自内心的愉悦。 ‘这个就是你说的惊喜？’ 还真是够大的。 什亭之匣中的消息显示的是，李清歌的个人账户，到账100亿。 很显然，这是凯撒银行之中的一只人偶做的。 ‘哎呀呀，可惜，真是可惜，这家银行只有那么多了，要不，我想个法子，在去其他几家银行玩玩？’ ‘随便你，不要让我给你擦屁股就好。’ ‘瞧您说的，我的屁股手感可是很好的哦！’ ‘？’ ‘什么，终焉要摸屁股？’ ‘？？’ ‘什么，终焉要对人偶下手了？’ ‘？？？’ ‘什么，终焉要开人偶impart？’ ‘……’ 一瞬间，网络中涌入了无数人偶，它们都是这段时间被悄悄转换过来的。 顿时，像是清晨的菜市场一般，人偶们叽叽喳喳闹作了一团。 李清歌断开了人偶网络，心想下次单独联络的时候还是加个权限好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偶的性格像谁，一个个那么喜欢找乐子。 “sensei，sensei！” 只有李清歌看得到的阿罗娜在什亭之匣的屏幕里跳来跳去的，一脸焦急。 “不好了，sensei你快看信息啊，我们多了好大一笔钱！” “是不是有人在拿我们的账号洗钱啊？！” “可是阿罗娜怎么查也查不出问题，唔，汇款方是凯撒银行，竟然是那个凯撒集团！” “没关系的，这些钱都是正常的。” 李清歌安慰了阿罗娜一声，示意她不用紧张。 虽然听上去不怎么靠谱，但人偶的手段都是很精明的。 它能做到这样的事，那就证明它已经把收尾的工作都做好了。 要是真的让他多了点麻烦，那他可不仅仅会拆掉对方。 “这样吗……既然sensei那么说的话……” 阿罗娜点了点头，但神色有点还是担忧。 毕竟这可不是小数目，这可是100亿欸！ 一般而言，银行的账户都是有额度的，一天能汇入转账的数额都是有限制的。 而且一旦金额过大，需要直接去银行办理，手续麻烦的很。 况且这么大的金额，恐怕要搬空一个银行才能拿的出来。 加上这又是和凯撒集团有关，难怪阿罗娜会那么紧张了。她怕是有人算计了李清歌，给他下套。 对于这100亿，李清歌拿的是心安理得。 这段时间，关于凯撒银行，他也是了解过。 那是一家建立在黑市的银行，所谓黑市，就是各种非法，违规集团，不良，问题学生的聚集地，是一个没有被联邦学生会管辖，无序的黑暗地带。 在那块区域，基沃托斯的一般法律并不适用，那里有自己的规矩和维护规则的组织。 会在黑市里的凯撒银行存钱的，基本上都是混黑的，可以说这些钱都是沾惹了罪恶的气息。 而缺少了这些钱，不说直接摧毁凯撒银行，至少可以伤筋动骨一段时间。 如同李清歌猜测的一般，突然如同蒸发了一般少了这100亿，凯撒银行许多正在办理的业务都被卡了下来。 一时间，银行里的员工焦头烂额，不住地和在这里办理业务的人道着歉。 还不光光是这样，在这黑市之中，许多组织都在盯着这一家银行，或者说它背后的凯撒集团。 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它们的心思异动，开始了落井下石。 而看着这一切，凯撒银行的某一个业务员，咧开了嘴。 视线回到对策委员会的活动室内。 李清歌收起了什亭之匣，看向了绫音。 “绫音，直接联络凯撒银行的人，说要还清阿拜多斯的债务。” “好的，但是sensei，它们会答应吗？” 绫音皱了皱眉头。 “放心好了，现在的它们，可是求之不得。” 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微笑，若是有人对比，可以发现，他的笑容，与人偶的笑容，竟然会有一丝相似。 第一百零八章:夏莱的sensei,不足为惧! 叮铃铃！ “喂，有什么事快说……这件事先拖着……” 叮铃铃！ “喂！派人看住它们！” 叮铃铃！ “什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看住它们，有什么事之后等解决了资金问题再说！” 叮铃铃！ “查出来了没有……查不到？！查不到的话今晚就给我滚！！” 啪嗒！ 气愤地挂断固定电话，体态庞大的凯撒pmc理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颇为头疼（就当基沃托斯的机器人特殊点）。 凯撒银行内凭空消失的100亿，已经大大影响到了整个集团的运行。 不管是上面下面，每时每刻都有人打电话过来质疑它，因为它同时兼职这凯撒银行的理事。 放在平时，身兼数职的它肯定会一边悠闲地打着游戏，一边感叹这真是一个好差事。 但现在，它想脱手这个烂摊子都没有人要了。 这件事要处理的不好，不说刚刚它甩脸色的下属了，连它自己都要滚蛋，甚至可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基沃托斯。 没有机器人比它更了解凯撒集团的含金量了。 想到这里，凯撒理事心中浮现出一股恐惧，迫切地希望有人能帮它一把，挣脱这个大泥潭。 叮铃铃！ “喂！” 烦躁地接起固定电话，听着另一边话筒内下属的声音，凯撒理事的脸色一变。 “阿拜多斯的家伙要一次性还清债款，她们哪来的钱？！”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让我考虑一下。” 挂断了电话，凯撒理事皱着眉头，粗大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桌子。 这边凯撒银行的资金刚出现了问题，那边阿拜多斯就着急还钱，这也太巧了一点，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两者有所关联。 就有没有一种可能，资金就是阿拜多斯的几个学生盗取的。 心中刚浮现出这个想法，下一刻凯撒理事就主动地掐灭了。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阿拜多斯的几个学生还没有那种能耐。 她们还真的有这种本事，早就那么做的，还用得着苦苦打工攒钱？ 何况，凯撒集团这边一直在收集阿拜多斯的几个学生的资料，可以确定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能耐。 要说凑齐债款，虽然不太可能，但硬要做的话还是能做到的。 在阿拜多斯几个学生之中，砂狼白子背景不明，但可以确定背后没什么势力，黑见芹香和奥空绫音就是两个普通小女孩，小鸟游星野自身实力强大但背景不强，唯有十六夜野宫的背后有点麻烦。 要是十六夜野宫背后的势力愿意支持，区区债款，还是拿的出来的。 不过这点势力，在凯撒集团面前还不够看，无需在意。 渐渐放宽心来的凯撒理事打开平板，点开了下属最近收集到的有关阿拜多斯活动的记录。 一个陌生的记录引起了它的注意。 “联邦搜查部部，夏莱……” 看着这通过监控拍摄下来的照片，凯撒理事眯了眯眼睛。 对于夏莱，凯撒集团自然是第一时间拿到了资料。 对此，它们的评价是，只有权利没有执行力量的花瓶组织，不足为惧。 而且，其顾问只是一个没有光环的人类，能做什么？ 当然，它们也没有轻视，就在李清歌抵达阿拜多斯的第一天，他便处于凯撒集团的监视之中。 这段时间通过钢盔团和下属的分析，凯撒理事已经对这个自称sensei的存在有了一个概念。 “哼，只会和小女生玩家家酒的人类，有什么用？！” 凯撒理事哼了一声，关闭了平板。 最后一个疑点也被清除，它放下心来，拨通了下属的电话。 …… “怎么样怎么样？！” 对策委员会的活动室内，少女们围着绫音，见她放下了手机，连忙凑上去问着。 绫音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李清歌，目光隐隐有些惊叹。 “sensei，就和你说的一样，它们答应了，而且听语气很急！” 李清歌微微一笑，然后问道。 “凯撒集团的人有说时间吗？” “嗯，它们说最好是明天一早，我答应了。” “明天早上吗……那也差不多，大家准备一下吧。” “准备什么，sensei？” 面对白子好奇的提问，李清歌再度拿起杂志，留下一句让她眼睛一亮的话。 “抢银行。” …… 今天的天黑的特别快，乌云很快密布了天空，看样子似乎是要下雨。 李清歌走在阿拜多斯的街道上，抬头看了看天色，思考了一下，走进了上次去过的超市里。 当他拎着一大堆东西走出超市门口的时候，天空正好下起了小雨。 构造出了一把伞，李清歌一手撑伞一手拎着塑料袋，慢慢地走着。 路上本就不多的行人匆匆的捂着头跑回了家，偌大的街道此刻宛若一个空城。 轻轻叹了口气，李清歌拐进了一个小巷，然后等了一会。 不一会后，就有两个人影探头探脑地跟了进来。 “他一个人走到这里干嘛？” “不知道，该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就算是这样，又没枪，又没光环的，怕他干嘛！” 两个人交谈着，走了几步，然后愣在了那里。 李清歌微微抬起了伞，目光幽幽地看着这两个做不良打扮的学生。 “两位同学，一直跟着我，有什么事吗？” 不知是不是雨有点凉，两位不良学生打了个寒颤，看着站在黑暗之中的李清歌，心中浮现出一股恐惧。 但很快，贪婪战胜了恐惧。 “闲话少说，打劫，把值钱的都交出来！” “对了，把伞也交出来。” “我是联邦搜查部夏莱的顾问，两位同学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求助我，不用做这些违法违纪的事情。” 李清歌开口，还是决定给两个学生一次机会。 “闭嘴吧你，再多说一句小心我直接用枪打你！” 亮了亮手中的武器，两位不良慢慢地靠近了李清歌，等到看清了，却是眼睛一亮。 “等等，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只要你肯做的我男……” “到此为止了！” 第一百零九章:雨 突如其来的娇喝，令两位不良学生愣了一下，然后转过了身。 李清歌也是微微沉默，默默压低了雨伞，将瞳孔之中的微光熄灭。 坦白而言，来自巷口的声音并没有太多的气势，反而软绵绵的，像是小女孩的声音。 而看清了来者，两位不良学生更是忍不住发出了嘲笑之声。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小不点！” 挺立的呆毛，粉色的长发，异色的眼眸，加上娇小的身材，出现在这里的正是名为小鸟游星野的少女。 但很明显，这两位不良并不认识对方。 “快点回家去吧，这个点还在这里，小心你爸爸打你屁股！” “否则我们就要打你屁股了！” 故意撇了撇手掌，不良虽然看见了星野手上拿着的散弹枪，但并没有把它当做一回事。 无它，实在是星野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了。 而这种被忽视或者被小瞧的目光，星野已经相当习惯了。 她随意地打了个哈欠，将散弹枪上膛，自言自语道： “下雨了，还是速战速决吧，唔，大叔我最讨厌雨了。” 一边说着，星野一边靠近了对方。 等到靠近了，两位不良才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但还没等她们做什么，星野忽然动了起来，娇小的身体爆发出难以忽视的力量，冲到了敌人的面前。 砰！砰！ 星野甩动了自己的武器，枪托狠狠地打在了其中一位不良的肚子上，一阵剧痛令对方忍不住弯下腰，眼睛向上翻起。 而这时的星野已经借着自己身体的优势冲进了另一位不良的怀中，向着对方的下巴打了一记肘击。 简简单单的两个动作，两位不良的身体晃了一下，然后倒在了地上，光环熄灭，显然是晕了过去。 “呼，轻轻松松呢～” 光环的熄灭代表着此时的两位不良是没有意识的，星野看了一眼就放心了下来，走向了小巷里打着伞看不清面容的那个人影。 因为对方没有说话，她还以为是受了惊吓，于是用安慰的口吻说道： “已经没事了哦，我是阿拜多斯高中的学生，你的家在哪里，现在晚上不太安全，我来送你回去吧。” 不过走进了，星野才发现对方的身影好像有点熟悉。 而且，阿拜多斯有这么高的居民（猫猫狗狗）吗？ 就当她停下脚步疑惑时，一道她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令她睁大了眼睛。 “好啊。” 李清歌抬起伞，看着有些惊讶的星野，微笑着说道： “不过我现在的家在夏莱，可以麻烦星野把我送到那吗？” “sensei？！” 惊讶过后，星野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嘿嘿地笑了笑： “那也不是不可以，但大叔我送sensei回去后肯定已经很晚了吧，sensei一定不会让大叔我孤单的回去吧。” “大叔我也不会拒绝，然后，要是让别人知道夏莱的sensei半夜收留未成年女学生……哼哼～” 假模假样的做出了威胁的表情来，但发现李清歌根本就没有害怕，星野也就怂了怂肩，没在说什么了。 这时的雨下的很小，但打在脸上还有些微凉，李清歌上了前，将伞罩在了星野的头上。 另一只手上的物品已经放进了储物空间之中，他看见星野微微被打湿的粉色长发，贴在了鬓角，内心微微触动。 “sen……sei？” 李清歌没有说话，撑着伞，微微弯腰，另一只空闲的手拿出手帕，替星野擦去了脸上沾上的水珠。 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星野脸红了起来，微冷的身体有些发热，感觉心跳有些加速。 但是，她没有去拒绝。 “好了，下次出门的时候记得要带伞。” “我知道了，sensei～” 微微仰头，看着李清歌的脸，星野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过，sensei为什么还在阿拜多斯？” “这里不太好说，我们先出去吧。” “嗯。” 就在星野和李清歌走出小巷的时候，后者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位不良，眼神略微有些波动。 “算了。” 蹲下身把两位不良靠在墙壁上，李清歌撑开了另一把伞，固定住，放在了她们的头上。 “sensei，我下手不重，她们很快就会醒来的。” 小鸟游星野看着李清歌做着这些，轻声说道。 就算没有李清歌，她也会简单的安置她们。 “嗯，我知道，我还没有感谢星野救了我呢。” 起身走出了小巷，李清歌微笑着说道。 走在李清歌撑开的伞下，星野嘿嘿一笑： “那sensei要怎么感谢大叔我呀～” “嗯……” 李清歌假装思考了一下。 “那就请星野吃冰激凌吧。” “好啊～” “不过不能吃多哦。” “好～” 过了一会，吃着冰激凌一起走在下着小雨的街道上，星野和李清歌聊着天。 虽然声音软软的，但比起白天，夜晚的星野倒是精神了不少。 滴滴—— 这时，一道灯光打了过来，有些刺眼，让星野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小心！” 李清歌把冰激凌放进了储物空间，空出的手抓住星野的手臂，将她娇小的身躯带进了自己一点，另一只手顺带放下了伞，伞面朝着外侧。 一辆汽车疾驰而过，轮胎溅起的雨水打到了伞面上。 “啊，好险好险，冰激凌差点就脏了。” 星野拍着自己没什么起伏的小小胸膛，庆幸着说道。 “你啊，差点就被撞到了知道吗？” 李清歌抬起伞，语气无奈地说道。 星野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没关系的，大叔我看过了，撞不到我的。” “而且……” 星野抬头，看了李清歌一眼，露出了笑容。 “不是还有sensei吗？” “下次我就不拉你了。” 李清歌故意生气地说道。 虽然知道他没有真正的生气，但星野还是乖乖地道歉的。 “抱歉，sensei，我下次会注意的。” 看着星野微微低头的样子，李清歌轻轻了叹了口气，然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好了，我没有生气，我们继续走吧。” “嗯嗯。” 第一百一十章:这是秘密哦 “对了，sensei还没告诉大叔我，怎么还没有回到夏莱呢？” 吃完了冰激凌，天上的雨水小了许多，基本看不见了，于是李清歌收起了伞，听见星野这么说。 “这个嘛……” 李清歌想了想，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 “其实我原本是打算去给钢盔团的那几个送一些伞啊之类的防水用品。” “钢盔团？” 星野有些惊讶，但没有质疑的意思。 “嗯，是之前救下野宫时遇到的，其实……” 李清歌将一些自己所见的告诉了星野，后者微微低头，似乎是在思考。 “也不用想那么多，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与阿拜多斯作对的，万一再次遇上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摸了摸星野的头，李清歌这么说道。 他这边一边帮助着对策委员会，一边资助着钢盔团，看上去是有一种两头帮，墙头草的样子。 不过在基沃托斯，这种情况也是有点复杂了。 “原来如此。” 星野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来。 “难怪这段时间来自钢盔团的骚乱少了很多，原来是sensei的功劳啊。” 虽然李清歌没有要求钢盔团要做些什么，但拿别人手短，吃别人嘴软，这种情况下，她们被要求再次针对阿拜多斯，也是草草了事，做了个样子。 “sensei难道是想要收复她们吗？” 星野问道。 李清歌的行为难免会让别人那么想，毕竟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人。 恰好夏莱目前是个有权利但没有对应维护权利的暴力机关的组织。 这群钢盔团的成员虽然素质不一，但能做雇佣兵，至少要比普通的学生厉害一点，收复之后，可以解解燃眉之急。 “坦白而言，我是有那么一分意思的。” 李清歌直言不讳。 “不过也不强求，实际上，我只是遇上了，然后想这么做而已。” “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sensei这样真的好嘛？” 星野抬头，异色的眼眸盯着李清歌的侧脸。 有目的去帮助别人的人和无私帮助别人的人，无疑是后者在他人心目之中的评价更高。 前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阴谋论。 星野不相信李清歌会不知道这一点。 迄今为止，她所遇上的大人，无一不是遮遮掩掩，将自己的目的隐藏在昂长繁杂的话语之中，编制出一个个的陷阱，等待着她这般的学生跨入其中。 像李清歌这样直白地说自己就是为了某个目的的大人，星野还是第一次遇见。 他难道就不怕自己误会吗？ “没什么不好的。” 微微低头，同样注视着星野的双眸，李清歌现在并没有动用权能，所以不知道星野在想什么。 不过，他知道，星野和对策委员会的其他少女是不一样的。 她的身上，有着一层厚厚的保护壳，与深深的伪装。 “我觉得星野能知道这些，仅此而已。” 这个基沃托斯大部分的存在只是一群学生，她们应该行走在阳光之下，尽情地享受自己的青春，那些阴暗的部分，应当由他这样的大人去背负。 但如果是星野一般，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大人的圈子之中，一味的保护只会害了她。 她有权利知道自己该知道的一部分，然后，不让阴暗污浊自身，而后者，就是李清歌该做的了。 说完，李清歌便收回了目光，沿着街道继续走去。 星野闻言，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扬起笑脸，跟了上去。 在李清歌的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种尊重。 不是把自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而是一个正在成长的个体，有关怀，有引导，有放任。 这似乎又和第一次见到李清歌时不同，那时的他，并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特质。 但同样的是，待在他身边，独一无二的安全感。 “对了，实际上我不是为了夏莱。” 李清歌想到了什么，补充道。 “而是为了阿拜多斯。” “阿拜多斯？” “嗯。” 点了点头，他没有再说什么了。 星野她想了想，也明白了过来。 尽管很多钢盔团的成员不能再作为学生，但之后的阿拜多斯的复兴，能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哪怕是搬砖也好。 只是没想到，李清歌做了这件事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阿拜多斯。 这让她有些感动，心中感觉很温暖。 “sensei……” “比起我，星野，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提起这个，星野的表情一僵，打了个哈哈。 “啊哈哈，我是出来买东西的哦～” 李清歌眯起了眼睛。 “星野——” “好吧，其实大叔我是出来巡逻的。” 星野摊了摊手，连忙说道。 虽然李清歌的语气没有怪罪的意思，但她心中一着急，还是说出了真相。 “我就知道。” 李清歌叹了口气。 从之前星野在白天没精神，经常要补觉他就猜出来了，她肯定经常在晚上做些什么，巡逻也是在意料之中。 事实上，即便和他在一起散步，星野也在关注街边的状况。 “sensei已经猜出来了？不愧是sensei！” 星野挠了挠脑袋，嘿嘿的笑道。 “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 微微沉默了一会，李清歌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吧。” “sensei不打算说教吗？” 星野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李清歌会说她一顿呢。 “我也知道阿拜多斯的情况不容乐观，星野那么做也没有办法。” 阿拜多斯高中是有义务保护阿拜多斯地区居民的人身权利的。 不过因为只剩下了五人，平日星野才会在晚上出来巡逻，解决遇上的纠纷。 “但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不知道吧？” 如果知道的话，芹香也不会经常吐槽星野一直都在睡觉了。 “嗯，大家还不知道，sensei也请暂时不要告诉她们哦。” 星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别看大叔我这样，其实睡眠质量还不错的说。” 第111章:充足的一天 雨渐渐停了，李清歌伸出手，感受着空气的潮湿，收起了手中的雨伞。 “时间也不早了，星野，我送你回去吧，明天还有作战，就不要熬夜了。” 思考了一下，星野觉得李清歌说的挺对的，于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好啊，谢谢sensei了。” “不客气。” 顺着星野指路的方向走了一会，两人停在了一户看上去蛮普通的屋子前。 “这里就是大叔我的家了，sensei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呢？” 打开房门走进了屋子，星野忽然在门后探出半个身子，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个还是算了。” 虽然这里没什么人，但李清歌一个大男生晚上进入未成年独居学生的家中，让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他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星野的名誉还是很重要的。 何况，眼前的粉发娇小少女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轻松。 “那么，我就先走了，晚安，星野。” 挥了挥手，李清歌露出了一个微笑。 “啊，哦，sensei，晚安。” 星野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地说道。 不知道有多久，有人亲口面对面对她说过晚安了。 虽然对策委员会的大家有时候会通过群聊互道一声。 但这种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 目送着李清歌离去的背影，星野心中松了一口气。 就和李清歌想的一样，大晚上邀请一个男生进入她的家中，星野的心中还是很紧张的。 不过，对方真的走了，没有做客的意思，她又有些遗憾。 这种矛盾的情感，正是青春期多愁善感的小女生独有的特点。 离开了星野的家，李清歌取消了重装小兔0019的量子化，骑了上去。 接下来的安排，就是返回夏莱了。 至于他在超市购买的一些物资，已经通过空间转移放到它应该去的地方了，希望那群少女不要吓一跳。 随着引擎轰动的声音，重装小兔0019以远超普通列车的速度在道路上飞驰着。 离开了阿拜多斯地区，李清歌才把速度降了下来。 同时空气也从闷热潮湿变成了正常的干热。 抵达夏莱，李清歌下了车，看了看时间，天使24的灯还是亮着。 他走了进去，看见柜台前金发大额头的小女孩拿着手机，头却是一点一点的。 便利店自动识别客人的语音播报响了起来，小空被惊醒，下意识地抬起头来，慌乱之中手机却是掉在了地上。 “呜，我的手机！” 小空这下变得哭唧唧的了。 “小空你又在偷懒。” “没，我没偷懒！” 飞快地把手机捡起塞进口袋里，小空顺着声音紧张地看去，然后松了口气。 “原，原来是sensei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有些怕生害羞的小空也和李清歌亲近了起来。 “sensei今天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小空轻声地问道。 “因为处理一些事吧。” 在便利店随意地挑了一些零食饮料之类的，李清歌把这些东西放到了收银台处。 至于为什么不在阿拜多斯的超市买，纯粹是那里没有他想要吃的。 滴—— “今天的生意还好吗？” 一边用机器刷着码，小空闻言，苦着小脸，小声地说道。 “不，不太好，所以我才在这里玩手机的。” 看样子小空还是有些在意李清歌说她偷懒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今天来这里的学生已经比前几天多一些了，啊，sensei要塑料袋吗？” “要一个吧……过段时间等夏莱的名声打出去了，说不定来这里的学生会更多。” 现在的夏莱，更多的是被各个组织的高层所知。 普通的学生虽然有所了解，但也不会花大功夫来夏莱这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就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来看看他。 “……我倒是希望不要有那么多人。” “什么？” “什么都没有！” 小空吓了一跳，连忙把所有东西都装在了一起，递给了李清歌。 “sensei，一共是xxxx円。” “好的，老样子刷码。” 李清歌微笑着看着小空。 果然还是小孩子，总会想着偷懒。 付完钱后，李清歌拎起自己买的东西，和小空打了个招呼。 “那我就先回去了，小空你早点休息。” “嗯，谢谢sensei……啊，sensei你落下东西了！” 小空看见收银台上的一盒布丁，连忙冲着李清歌的背影喊道。 李清歌转过身挥了挥手，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是请你的，吃完记得刷牙哦。” 说完，就离开了天使24，回到了夏莱的办公室。 日常和小空联络了一下感情，李清歌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和阿罗娜聊着天。 等到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李清歌看了看时间，然后给凛发了条信息。 李清歌：时间已经很晚了，凛记得早点上床休息。 凛：……好的，我知道了，sensei。 李清歌：晚安。 凛：晚安。 “唔，真是充实的一天。” 放下什亭之匣，李清歌伸了个懒腰，和阿罗娜道了个晚安，洗漱过后，上了床，陷入了梦乡。 …… 第二日上午，在阿拜多斯高中的操场上，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和李清歌待在阴凉的地方聊着天，等待着凯撒银行的代表过来。 不多时，一辆装甲车开了进来，听见声音，少女们也停下了交流，手中不自觉地握住了自己的枪械。 李清歌倒是很轻松，目光随着装甲车而移动，双手抱胸，手指轻轻敲着手臂。 装甲车很快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一个西装革履的机器人和几个守卫，看见了少女们和李清歌，朝着这边走来。 “这就是夏莱的sensei吧，幸会幸会。” 西装机器人走到李清歌的面前伸出手来，眨了眨眼睛。 李清歌微微眯起眼睛，没有回应，后者的显示屏上满是笑容。 见李清歌没有和它打招呼的意思，机器人也不恼，整理了一下服饰，找上了绫音，往日还债都是绫音负责交涉的。 李清歌跟在一旁，听着她们的交谈。 第112章:这里都是我的人 “那么，阿拜多斯一共欠下的债务是xxxxx，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吗？” “当然。” 李清歌拿出了一张卡，这是和什亭之匣一起由凛送过来的。 他作为sensei的工资还有日常消费都是由这张卡来支出。 嗯，这就是所谓的“大人的卡片”。 其实本来李清歌还有其他方法支付阿拜多斯的债务的，但是既然自己的卡中凭空多出了一百亿，也省的他再费力了。 而且，用凯撒集团的钱来还凯撒集团的债务，这不是很有趣吗？ 用pos机确认了卡中有足够的余额，西装机器人返回了装甲车，从上面拿出了一叠文件。 李清歌拿过后，递给了绫音她们。 “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份文件。” 少女们连忙围了上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翻阅着这份有些年头的借款合同。 西装机器人微笑着站在一旁，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绫音抬起了头，走到李清歌面前，语气有些犹豫。 “sensei，我们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以前阿拜多斯签订的那些合同。” 毕竟借款发生在数十年前，要是凯撒集团给她们下了绊子，伪造了合同，她们也分辨不出来。 “没关系，我能确定这些合同是真的。” 李清歌安慰着说道。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sensei那么笃定，但犹豫了一下，绫音也是选择相信了他。 “嗯，我知道了。” 确认了文件，西装机器人刷走了卡中属于阿拜多斯债款的一部分。 至此，压在少女们身上那几乎无法偿还的债务暂时告一段落。 虽然只是债主从凯撒集团变成了李清歌，但从此之后没有了高额的利息，她们也有机会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了。 “那么几位，我就先离开了，祝几位生活愉快。” 做好了一切，西装机器人一手抚胸，在李清歌面前深深弯下了腰。 其他负责守卫的机器人虽然疑惑为什么要表现的那么恭敬，但碍于身份，也只能闭口不言。 但它们不知道的是，在起身的一刻，那个西装机器人的脸上，本来只是显示屏的脸上咧出了一个笑容，目光人性化地充满了愉悦。 片刻之后，装甲车驶离了阿拜多斯高中，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芹香犹豫地开口： “这……就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 微微抬头看着昨日雨后晴朗的天空，星野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阿拜多斯这数十年的困扰，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 “还远远没有结束哦。” 李清歌看着这群略微有些迷离的少女们，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只是新的开始。” 结束之后就是新的开始，这样就会诞生崭新的故事。 一个属于少女们的，青春的故事。 李清歌的话语令少女们清醒过来，野宫看着大家，微笑着说道： “sensei说的没错哦，打倒凯撒集团，复兴阿拜多斯，我们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呢。” “没错。” 白子点了点头。 芹香笑了笑，露出了嘴角的虎牙。 “也是，我们还不能停下脚步呢。” 星野低头，异色的眼眸看着对策委员会的大家，目光却仿佛不在此处。 少女们的活力，自信，天真，让她看见了一个人的影子，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梦前辈，你看见了吗，阿拜多斯，真的不一样了。” 她小声地呢喃，然后听见了李清歌的呼唤。 “星野，愣着干嘛，现在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就要行动了。” “哦，来喽～” …… 凯撒银行，凯撒集团坐落于黑市的一个重要的节点，也是黑市最大的银行之一。 据说，基沃托斯黑暗地带的犯罪中，有15%的脏物都会留到那里。 而对策委员会这次的目标，就是凯撒银行之中，存在的雇佣钢盔团之后的付款合同。 消息来源，自然是李清歌。 “这里就是黑市吗？” 夜晚时分，做了伪装的李清歌和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进入了黑市。 跟想象之中的狭小肮脏，街道两侧满是披着黑袍蹲在地上摆摊的犯罪分子这样的景象不同，这里倒像是另一个正式学园所管理的地区。 商店，游戏城，小吃摊，一应俱全。 如果不是来来往往的人身上都带着枪械，还有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气氛，谁能想到这里竟然是罪恶的滋生地呢。 “sensei，我们真的不用做伪装吗？” 李清歌和大家走在街道旁，白子微微抬头，看了看前者头上金色的光环，黑白的瞳仁之中带上了些许的好奇。 不知道sensei的光环是不是实体的，有没有手感。 “没关系的。” 李清歌随意地开口。 “虽然有些伤人，但阿拜多斯高中本来就不太出名，除了凯撒集团，几乎没有人会认出你们，而且我不是已经让你们换下校服了吗？” 毕竟是要去“犯罪”，简单的伪装是必要的。 李清歌本人因为没有光环这个特点太鲜明了，就随意弄了个样子货，而对策委员会的几位，他则是让她们脱下了自己的校服，换上了常服。 “也不用太紧张，自然一点才不会让人怀疑。” 大概是明白了凯撒银行在黑色之中的作用与地位，少女们的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 往日的债务，凯撒银行的要求都是现金。 大家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但通过李清歌的情报，她们也明白了，自己偿还给凯撒银行的现金，则会被银行直接转出，化作黑市犯罪的资金。 一想到有人用这笔资金去犯罪，少女们的心中就不是滋味。 看了她们一眼，李清歌抬手按了按耳边的耳机。 “绫音，接下来的方向该怎么走。” 属于绫音的虚拟影响被投影出来，她翻了翻手中的电脑，然后说道。 “接下来的话……继续沿着这条街道走大概一公里，然后在下一个路口左转，之后……” 因为不清楚凯撒银行的方位，所以在早上，绫音在装甲车上安装了定位器。 而她本人，则留在学校里，作为联络通讯员和后勤人员。 “好，我知道了。” 第113章:再见日富美 好康.jpg 就在李清歌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的拐角突然冲出了一个背着背包绑着低双马尾的偏茶发少女。 她低着头，脚步飞快，口中还不断喊着“让一让啊”“对不起对不起”这样的话来。 路上的行人见状连忙让开，不小心碰到的还会骂骂咧咧地瞪少女一眼。 眼见少女向她们这边冲来，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下意识地躲在街道旁，李清歌微微侧身，然后在少女擦肩而过时抓住了她的手腕，卸去了力量。 “日富美，怎么了？” “让一让让一让……啊咧，是sensei？” 被抓住了手腕，被称作日富美的少女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看见李清歌的面孔后愣了一愣，想要露出微笑打个招呼，然而想起了什么，露出着急的神色，反过来一把抓住了李清歌的手。 “啊，来不及了，快跟我跑吧，sensei！” 李清歌眨了眨眼睛，没用上力，被日富美带着跑了起来。 这幅场景，好像有些熟悉啊。 “等等，站住！” “乖乖的，别跑了！” 因为日富美的动作太快，对策委员会的大家还在愣神，眼前又跑过了几个穿着像是不良的学生。 这时，野宫才眨了眨眼睛，不确定地说道： “sensei，是不是被带走了？” 气氛安静，少女们对视了一眼，白子的眼神忽然坚定了起来，拿起了随身携带的枪械，上了膛。 咔嚓！ “竟然抢走了sensei，不可原谅！” “没错，不可原谅！” 芹香的脸上也是浮现了一抹恼怒，将自己的武器上了膛。 “等等，白子酱，芹香酱，不要冲动啊！” 见状，星野连忙劝阻了她们，在这里闹起来可不好收场啊。 她用眼神示意野宫，希望她帮忙劝一劝，却发现她也一脸微笑地拿出被叫做“小型机关枪ⅴ”的大型机关枪来。 另一边的投影之中，绫音一言不发，眼镜上反射出白光，显然也是指望不上。 星野无奈地捂着额头，下一刻，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 “好吧，一声不响地带走了我们的sensei，大叔我啊，也有点生气了。” 说着，也将自己的散弹上了膛，一马当先地跟了上去。 “走吧，救出sensei！” “哦！！！” …… 周围的景色不算快地倒转着，耳边传来少女急促的呼吸声。 日富美带着李清歌左转右转地，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然后停下了脚步，弯着腰，大口地呼吸着。 虽然有些跑不动了，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呜，怎……怎么是死路，明……明明地图上是打通的说！” 没错，之所以停下了脚步，是因为日富美和李清歌的面前，伫立着一面坚硬的墙壁。 “日富美啊，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体质啊，每次都会被追，每次都跑到死路。” 看日富美有些难受的样子，李清歌弯了弯腰，拍着她小小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第一次见到日富美时，她就在被不良追，现在又是，这就是既视感啊。 日富美闻言，直起身来，喘着气，鼓起了脸颊，有些生气地看着李清歌。 “唔，我的运气才没有那么差呢！” 不过这一点点的气很快就散去了，她伸出双手，连忙推着李清歌，想要转身再跑出这个死路。 “sensei，趁现在她们还没追来，我们快跑！” 但这一次，李清歌没有任由她了。 “没关系，你忘了吗，我上次就帮你解决了追你的人。” “不一样的，黑市里的不良要比外面厉害的多，而且sensei你不能受伤的！” 在日富美的心中，李清歌虽然枪法很厉害（上次直接击昏了追来的不良），但体质上没有光环还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中了子弹，那就很危险了。 一时推不动李清歌，日富美也有些着急，这个时候，追她的不良也堵在了死路的另一头，一个个半弯着腰，吐着舌头，半死不活的。 “哈，哈，哈，还真能跑啊……” “终，终于停下来了！” “乖乖的不要动，不然直接让你们吃枪子！” “完蛋了……” 见状，日富美哭丧着一张脸，但片刻之后，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拿起了随着携带的枪械，挡在了李清歌的面前。 “sen……sensei，虽然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等会你一定要抓紧时机跑出去，不要管我了！” “我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看着缓过进来一点点向她们靠近的不良们，李清歌轻轻搭着日富美的肩膀，眼眸里的金色流光黯淡了下来。 现在可不用他出手了！ “欸？” 就在日富美还有些迷糊不知道李清歌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有些慵懒的声音自不良们的背后传来。 “麻烦让让好吗，大叔我找前面那个小妹妹有事。” 不良们脚步一段，看向后方，只见一个粉发娇小的女生拿着一把散弹枪领着三位少女朝这边走来。 看气势，并不好对付。 目光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既然盯上了她们的目标，她们也不能轻易退去。 于是其中一个不良说道： “朋友，你们的目标也是这个圣三一的大小姐？” “圣三一的大小姐？” 星野闻言，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众所周知，圣三一的学生都是有钱人，是校外不良们最喜欢的绑架对象了。 “你们不知道？” “不需要知道。” 说着，星野领着白子，芹香和野宫慢慢地走来。 看了看野宫手中的大杀器，又看了看自己的武器，不良们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但大笔的钞票就在眼前，她们也不想轻易放飞了。 于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几位，多个朋友多条路嘛，给个机会，大家一起绑了这个大小姐，到时候赎金我们五五分账。” 闻言，星野停下了脚步。 “听上去不错嘛。” “是吧，我们……” “但是我们拒绝！” 第114章:虚惊一场 ‘不要开枪。’ 在星野说出拒绝之前，李清歌已经用意识的权能将对策委员会的几位拉入了通讯网络之中，顺带强化了她们。 对于身体突然出现的强大力量，少女们也差不多习惯了。 毕竟这几日中，有钢盔团来骚扰时，她们也接受过李清歌的强化，已经从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了。 同时，不良们心中已经泛起了不详的预感。 但星野几人可不给她们反应过来的时间，身躯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立马冲了上去，枪托朝着脆弱的地方打去。 ‘好快……不，不对，要趁现在！’ 将惊讶深埋在心底，日富美的表情坚定起来。 她刚刚可是听到了，新出现的这伙人目标可是她。 现在趁她们打起来了，就是最好的逃跑时机了。 还有sensei，也要一起逃走。 “sensei，我们现在快跑吧。” 手腕再次被抓住，李清歌听见了日富美凑过来小小的声音，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没有说什么，因为感觉很有趣，而日富美也没有多想，带着他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踮起脚尖，向外面一点一点地挪出去。 啪嗒！ 在有着强化的星野她们面前，几个不良学生很快就晕了过去。 虽然人数较为稀少，但对策委员会的几位都习惯了战斗，有着不俗战斗力的同时下手也有分寸。 而就在她们解决掉不良的同一时间，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少女们转过身去，目光看向了小心翼翼移动的日富美。 一瞬间，日富美的身躯僵硬了起来，在那一刻，她好像感觉到了对面几位的眼眸亮起微光，像是猎人审视着猎物。 “啊，啊哈哈，几位，晚上好啊。” 放下踮起的脚尖，日富美打了个哈哈，想要转移注意力。 但对策委员会的几位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盯着她。 在这样的氛围之中，日富美的背后流下了冷汗，心中充满了慌乱。 “你是，圣三一的学生是吧。” 对面像是领头的粉发娇小女生忽然开口询问。 日富美咬了咬牙，承认了下来。 “是，是的。” “听说圣三一的学生都是大小姐啊，绑架了之后可以拿好多的赎金。” 听到后，日富美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么的，表情放松了一点，然后连忙说道： “我，我可以跟你们走，但你们要放走sensei，他不是圣三一的人！” 似乎是有些意外，日富美的眼前，粉发的女孩说了一声“这样啊……”，然后话音又是一转。 “但是，我拒绝！” “你也要，sensei我也要！” “欸，怎么这样！” “好了好了，别逗她了，星野。” 就在日富美格外紧张的时候，李清歌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星野怂了怂肩。 “真是难得，大叔我还想体验一下绑架别人是什么感觉呢。” “欸？” 感受着轻松下来的气氛，听着她们的计划，日富美终于明白了过来，sensei是认识对面这些人的。 “大家，难道是认识的吗？” “当然喽。” 李清歌白了日富美一眼。 “刚刚你抓着我跑的时候没看见我和这几位是走在一起的吗？” “这个，那个，嘿嘿。” 说起这个，日富美挠了挠脸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她那时还真的没有注意到。 她现在注意到的一件事是，自己还抓着李清歌的手腕，而且因为刚刚很紧张，抓的还很紧。 连忙松开了手，见李清歌没有在意，日富美心中也松了口气。 同时，白子一直紧盯着她手的目光也收敛了一点。 “不过，sensei，既然您认识的话，就不要吓我啊。” 拍了拍自己小具规模的胸脯，日富美略微有点埋怨地说道。 要是李清歌一早就说了，她就不用那么提心吊胆的了。 刚刚的一瞬间，她都做好了自己要奋起反抗把让sensei逃走的准备了。 “抱歉抱歉，这是我的不对，作为补偿，要不要请你吃些东西？” 因为感觉有趣，他的确是让日富美受到了惊吓，所以李清歌也是诚恳的道歉了。 但对于日富美来说，她心中不就不多的怨气也就消散了，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不用了。” 李清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野宫，后者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好啊，sensei，不如吃鲷鱼烧怎么样，过来的时候，我看见路边有一家生意不错的小摊呢，味道想来不错呢。” “咦，野宫前辈你还关注了这个？” 芹香有些疑惑，她跟着跑过来的时候可是一心只想追上带走sensei的日富美，路边有什么看都没有看。 野宫微笑着没有说话。 “白子还有星野的意见呢？” 李清歌开口。 “我听sensei的。” “啊，这么一说，大叔我也有点饿了呢。” “好，那就决定了，吃鲷鱼烧！” 就这么在李清歌和对策委员会的带动下，日富美迷迷糊糊跟着她们，走向了卖鲷鱼烧的小摊。 路上自我介绍了一番，星野她们知道了日富美的名字，日富美也知道这几位少女是濒临废校的阿拜多斯的学生。 当然，还有在通讯器另一头的绫音，没有忘记她。 “日富美酱，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到黑市里来啊？” 少女们的友情来的就是快，不一会气氛就打的火热。 这时，野宫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她们是因为要取得凯撒集团犯罪的证据才来的这里，但日富美这样怎么看都和不良沾不上的学生为什么会出现在黑市呢？ “啊，啊哈哈，其，其实我是来黑市找东西来的。” 说起这个，日富美还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买不到了，但听说黑市有秘密交易来着的说。” 闻言，白子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黑市上的秘密交易……难道是……战车？” “违法的军火？” 星野也露出了略微惊讶的表情。 “还是说危险的化学用品？” 野宫微微严肃了一点。 “啊，也有可能……” “才不是这些啦！” 在芹香可能更危险的发言前，日富美连忙打断了对方。 第115章:佩洛洛? “不是你们说的那些，我要买的是佩洛洛大人的限定周边啦！” 日富美连忙说出了自己来到黑市的目的，只是她的话让芹香与白子有些听不懂了。 “佩洛洛？” “周边？” 白子是不知道佩洛洛是什么东西，而芹香则不理解买周边为什么要到黑市里来。 “佩洛洛，就是日富美你经常说的这个吧。” 李清歌想起来了，日富美好像是个重度玩偶控，或者说，是“佩洛洛”控。 从她和自己在momotalk上说的话三句不离这个叫做“佩洛洛”的家伙就可以看出来了。 “没错没错。” 日富美连忙点头，将背后背的背包转到了身前，伸手往里面掏了掏，然后拿出了一个保存很好的小小玩偶。 “我要买的就是这个，佩洛洛大人和冰激凌店联动的限定玩偶！” 见日富美掏出了“佩洛洛”大人，少女们也想见识一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便围了上去，仔细地看了看。 然后，除了野宫，大家的表情都一脸的微妙。 日富美手中的玩偶，以白色肥鸡为形象，有着黄色类似鸭的脚掌，头顶有着一黄一黑两根呆毛。 要就是这样的话还好，但玩偶的嘴中像是被人强塞了一般缝着一个冰激凌，嘴角也缝上了残渣，而且，它那吐着舌头，上翻着白眼的表情，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怎么样怎么样，可爱吧，这可是全基沃托斯限量100只的佩洛洛大人哦。” 像是炫耀一般，日富美的语气相当的兴奋丯。 仔细一看，她的背包也是类似的形象，但表情正常了许多，虽然看上去还是有点傻傻的，但果然也是佩洛洛一系列的产品吧。 “这个嘛……” 看着日富美那耀眼的表情，少女们实在不知道说什么，除了野宫。 “哇～你也是MomoFriends的粉丝啊！我也超喜欢的，佩洛洛酱很可爱呢，不过我更喜欢尼古拉先生！” 对上了电波一般，日富美连忙说道：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尼古拉桑很有哲学气质呢！” “我还买了尼古拉桑新出版的哲学书《善恶的彼方》，是初版哦！” “……唔，最近年轻孩子讨论的东西大叔我一点都听不懂了。” 见日富美和野宫聊的火热，星野挠了挠脸颊。 “一开始我也不太懂的，但日富美和我说了一下。” 李清歌解释道。 “日富美和野宫口中的momofriends和我们常用的momotalk都是一家公司的，前者是这个公司推出的玩偶系列ip，佩洛洛就是其中一种。” “对我们这种不敢兴趣的人来说，就当做普通的玩偶好了。” 简单来说，momofriends相当于崩坏世界的吼姆ip，现在很多人都忘了，除了吼姆外，还有吼美，吼辣，吼里…… “呃，还是不太理解呢。” “星野前辈一直对这些幻想类的不感兴趣嘛。” 芹香摊了摊手。 实话实话，她也不感兴趣。 对于经济状况不怎么好的阿拜多斯来说，恐怕只有野宫有收集玩偶的精力与资产了。 白子点点头，表示她也一样。 其实李清歌也不太理解吼姆这种黄色兔子怎么那么讨小孩子喜欢，不仅布洛妮娅喜欢，月下也爱不释手，芽衣小时候还相信过吼姆剑圣的存在。 但他也会去尊重其他人的喜好。 谈话之间，大家来到了野宫所说的卖鲷鱼烧的小摊。 “到了哦，大家，想要吃什么味道的，我来请客吧。” 野宫一手指着小摊，一手拿出了自己口袋里烫着金纹的卡片。 “欸，这个的话……” 下意识地，日富美想要拒绝。 这时，李清歌开口，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这次我来请吧，日富美，喜欢什么味道的。” “……就红豆好啦。” 犹豫了一下，日富美还是接受了。 本来想着她和大家还不太熟的，但如果是sensei的话，貌似就可以接受了。 啊咧，她为什么会觉得sensei就可以了？ “唔，sensei！” 见李清歌抢了自己请客的机会，野宫微微鼓起脸颊，有些生气，但看着还是蛮可爱的看向了李清歌。 感受着这一股视线，李清歌笑了笑。 “下次就让野宫请客好啦。” 闻言，野宫叹了口气，但脸上很快又浮现出甜美的笑容来。 “那就约定好了哦，sensei！” 见请客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白子她们也不客气，说出了自己想要的口味。 “大叔我想要那个抹茶的，谢谢啦，sensei！” “那我就要芝士馅的，sensei，麻烦你了。” “普通的红豆就行，谢谢sensei。” 两份红豆，一份抹茶，一份芝士。 李清歌记下后，又向着另一边的绫音询问道： “绫音，你呢？” “欸，我也有吗？” 绫音愣了愣，估计没有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吧。 “当然啊。” 李清歌一脸理所应当。 “那我也要红豆好了。” 虽然只是普通的小事，但绫音还是觉得很开心，语气也有些轻快。 好，那就是红豆三份。 “放心好了，我会保管好的，保证回去之后绫音你吃上的还是热乎的。” “这个，sensei决定就好。” 确认完了之后，李清歌便去排队了。 和野宫说的一样，这家店生意还是蛮好的，不过出餐也快，很快就到他了。 “客人，要什么味道的，几份？” 告诉了摊位老板要求后，李清歌看了看一旁案板上写着的口味，指着一个问道： “老板，这个神秘口味是什么味的？” “这个啊，每天都不一样的。” 老板没有直接告诉李清歌，一脸的悬念。 “好吧，那这个神秘口味也帮我拿两个。” “好嘞！” 不一会，李清歌拿着一个装好鲷鱼烧的纸袋，走到了少女们的身旁。 恰好不远处就是一个商店，于是他顺道进去买了几瓶饮料。 买完后，大家站在超市门口，不影响其他人的出入，吃起了鲷鱼烧。 “唔，好吃！” 第116章:芥末 女孩子们的友情莫名地涨得飞快，不消片刻，日富美不仅和野宫有了共同爱好，和其他女孩也是开开心心的聊了起来。 当然，也没有冷落了李清歌，到不如说一直在创造着他也能加入其中的话题来。 “啊，对了，我才发现，sensei头上竟然有着光环呢。” 看着李清歌的头顶，日富美那张自认为普通的俏脸上有些惊讶。 如果不是事先已经认识了，她说不定就要把sensei当做某个大学园的学生了。 毕竟和她们差不多大，长的也超级好看。 “这个啊，因为我太显眼了，所以做了伪裝。” 平静地咬了一口鲷鱼烧，李清歌捂住嘴巴咳嗽了丣一声，才是说道。 说来有些自恋，李清歌自认为自己在大街上的回头率还是蛮高的，特别是在得知了全基沃托斯只有他一个没有光环的人型生物时。 “原来如此。” 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日富美其实有些想摸摸看的。 学生头顶上的光环其实并非是实体的，它们会在学生失去意识或是睡着的时候消失，是一种能量的外在表现形式，因此也触摸不到。 但sensei头上的就不同了，日富美认为既然是伪装，那就应该是实体的吧，也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吃着鲷鱼烧，日富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来黑市是为了佩洛洛的限定周边，但是阿拜多斯的大家和sensei呢？ sensei还特意做了伪装。 没有多想，日富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日富美酱不说大叔我快忘了呢，真是年纪大了，记忆力也下降了。” “啊，啊哈哈，请问您贵庚啊？” 心思单纯的日富美竟然真的认为星野的年纪很大了，直接开口去询问。 见状，白子她们也有些无言。 李清歌把手轻轻放在星野的头上，小口地吃着鲷鱼烧，然后向日富美解释道： “别听星野胡说，她就是有些懒而且有口癖，年纪还不大呢。” “原来如此！” “竟然说大叔我懒，不过看在sensei请我们吃鲷鱼烧和饮料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星野轻轻甩了甩脑袋，没有把李清歌的手甩下去，就任由着他了，反正也不是很在意。 “至于我们来黑市的目的嘛……” 李清歌顿了顿，然后芹香连忙说道： “我们就是有些事要做，嗯，就是一件小事！” 虽然相处的很愉快，但毕竟接下来她们可是要去“犯罪”的。 不管是因为信任还是不能连累之类的原因，芹香不想让日富美知道。 “这样啊……” 点了点头，日富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虽然单纯，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的小白，明白自己询问的可能有些敏感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大家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聊天之中度过了。 “犯罪”的事情还不急，天色越晚越好，反正目标就在那里不会跑。 而且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也意识到了，李清歌有意让她们放松一下。 要不然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就在原先的地方解决那几位追捕日富美的不良，而不是被她拉着跑了。 少女们的欢声笑语之中，她们那不大的肚子暖洋洋的，很快就被填饱了。 这时，白子舔了舔嘴角的碎屑，看见李清歌还有小半个没吃掉，虽然有些疑惑sensei为什么吃的这么慢，但心中还是有了异样的想法。 “sensei，sensei。” 白子那平淡之中略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令李清歌看向了她，当然，还有衣角被拉动的原因。 “怎么了，白子？” 微微抬头，白子那微微泛着水润的唇轻轻开阖： “sensei的鲷鱼烧是什么口味的。” “这个啊……” 李清歌犹豫了一下，然后白子立马说道： “可以给我尝尝吗？” 好嘛，匕首上刻了张地图了属于是。 “你确定？” 但李清歌的表情却是有些微妙，要是有很熟悉的人能看见他的样子，一定会说这个人又要恶作剧了。 “嗯。” 白子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清歌手中被咬了一半的鲷鱼烧。 从馅料的颜色来看，应该是抹茶的吧。 所以要是sensei说出来了，她就不能用想要尝尝这个借口了，因为刚刚她也和芹香交换过口味。 “好吧，给。” 李清歌调整了一下，把自己没有咬过的部分递到了白子的嘴边。 “啊。” 白子张开了嘴，看似小小咬了一口，其实撕扯了很大的一部分。 然后…… “咳，咳咳，咳咳！” 肉眼可见的，白子那白皙的小脸变得通红，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咳嗽了起来。 一旁其实在偷偷看着这边的少女们连忙围了上来，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白子，你还好吗？” “咳，我没，咳咳！” “好了好了，先喝点水吧。” 李清歌轻轻拍着白子的背，递过去一瓶饮料，在白子连忙接过打开仰头灌了一口水的同时，回溯了她的状态。 很快，白子感觉到自己口腔和鼻子之中呛辣辣的感觉没有了，于是低下头，拿着水瓶，松了口气。 “呼……sensei……” 见白子有些幽怨地看着自己，李清歌露出了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微笑来。 “怎么样，好奇心满足了吗？” “所以，sensei的鲷鱼烧是芥末口味的吗？” 野宫恍然大悟。 “嗯。” 李清歌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绿色的可不止有抹茶。 “能有这个口味，那个老板还蛮有个性的。” 芹香吐槽道。 “啊，啊哈哈，的确啊。” 日富美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容。 虽然有点小小的埋怨，但在发现自己喝的原来是sensei的水时，白子心中还是有点小开心的，悄悄握紧了手中的水瓶。 再休息了一会，也是干正事的时候。 对策委员会的几位和日富美提出了告别。 “那么，再见了，日富美酱。” “大家，再见，有空来圣三一找我玩哦！” 第117章:抢银行? 就在对策委员会的大家和日富美提出告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没有多久的时候，她们又听见了背后那熟悉的喊声与急促的脚步声。 “等等，大家——” 停下脚步，少女们回过头去，看见了日富美急匆匆地跑到了她们的面前，扶着膝盖喘息了一会。 “怎么了，日富美，是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李清歌询问道。 “不，不是我！” 抬起头来，日富美平缓了呼吸，摇了摇头。 “不是你？” 李清歌有些疑惑。 “嗯，是你们。” “我们？” 这下子疑惑的是对策委员会的几位了。 深吸了一口气，日富美将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认真地说道： “我想要帮帮大家，请让我加入吧！” 气氛安静了一瞬间，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日富美在说什么。 片刻之后，芹香率先提出了反对。 “不行，我们不能让你加入！” “是啊。” 反应过来之后，野宫也是说道： “日富美酱，我们是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能保障你的安全哦。” “那我更要加入了！” 日富美没有犹豫。 “刚刚你们救了我，所以现在我也要报答大家！” 李清歌没有说话。 “我觉得可以。” 而让芹香和野宫意外，白子竟然同意了。 “什么，白子前辈，我们可不是去玩的啊！” “日富美可以成为我们的同伴。” 轻轻摇了摇头，白子这么说道。 “绫音，你怎么想的？” 芹香希望得到另一边的绫音的支持。 只是这突发情况让绫音也有些混乱了。 “这个……我不在那边，我弃权好了。” “可恶，那星野前辈呢？” 芹香跺了跺脚，希望星野能靠谱一点。 星野闻言，下意识看向了李清歌，后者微微点头。 而后，她转过头去，对上了日富美有些期待的眼神。 微微沉默，她开口说道： “日富美酱，事先说好，我们可是要去犯罪的哦，如果加入了我们，要是暴露了，你可能会被通缉的哦。” 听到犯罪，日富美的脸色白了一分，但她犹豫了一下，小手攥着背书上的带子，咬牙说道： “我，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去犯罪，但我觉得大家不是坏人，一定是有理由的！”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加入我们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 轻轻点了点头，日富美的眼睛渐渐坚定了起来。 “虽然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女孩，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要加入你们。” “而且，sensei和你们在一起，所以你们肯定不是去做那些坏事的！” 其实，日富美在听见星野她们要去犯罪后还愿意留下丮来，很大的程度就是因为李清歌，因为她相信sensei不会让大家走上歪路的。 星野还是有点犹豫，这时，李清歌开口劝道： “没关系，星野，让日富美一起吧，有我在，不会暴露的。” 见sensei开口了，星野也不在犹豫，点了点头，向日富美伸出了自己小小的手。 “好吧，日富美酱，欢迎你的加入。” 双手捧住了星野的小手，日富美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嗯，我会努力的！” 星野与李清歌都同意了，另外几位也没有了意见。 简单的口头欢迎了一下，日富美松开星野的小手，问道： “对了，我们究竟要去干什么呀？” 星野意味深长地看了日富美一眼，缓缓开口说道： “抢银行。” “欸，欸？！” …… 既然日富美加入了，在前往银行的路上，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也把阿拜多斯高中遇上的困境简单地告诉了她。 “怎么会这样，还有这样的事情？” 日富美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对于出身于圣三一这所大学园的她来说，见到星野她们为了拯救自己快要废弃的学校那么努力，心中满是同情与感动。 于是她下定了决心。 “请放心，我一定会尽自己的全力帮助大家的，等到回去后，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茶话会的！” “茶话会？噢，就是圣三一的学生会吧？” “是的，我和茶话会的会长之一的渚大人认识，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日富美拍了拍自己不算大的胸脯，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却是让对策委员会的大家神情微妙。 与一所大学园的学生会长有所联系，这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可以做到的啊。 李清歌倒是不意外，和日富美的聊天时，她也提到过这一点。 虽然本人意识不到，不过日富美一点也不普通就是了。 “这件事之后再说吧。” 李清歌制止了少女们的交谈。 凯撒银行的不远处，李清歌带着大家躲藏在一处阴影之中。 银行门口，上午的那辆车子还停在门口，里面人来人往，全副武装的保安认真地巡着逻，看上去难以突破。 事实上，凯撒银行的安保也不是吃醋的，躲藏在这里还不发现，是李清歌遮掩了这片空间。 这也是他愿意让日富美也加入下来的原因，有他在，日富美和对策委员会的大家的身份都不会暴露。 只要她自己不说，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女进行过一次“犯罪”。 “sensei，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凑到李清歌面前，日富美咽了咽口水，现在的她有些害怕，内心之中还有些激动。 明明是在做不好的事情，这莫名的期待是怎么回事？ “稍等。” 展开了感知，李清歌的脸色微微有些古怪。 “怎么了，sensei？” 白子关心地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意外。” 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 同一时间，银行内，沙发上，出现在这里的便利屋68四人莫名的趾高气昂，坐在她们对面的一名机器人则是满天大汉。 “抱歉抱歉，便利屋的几位，请在等一等。” “等？” 阿露提高了音量，起身砰地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小桌子上。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