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神子赖我家不走，影杀出一心净土 泡面加蛋/著

【恭喜玩家成功制作出完美品质的油豆腐和炸串，奖励八重神子一只！】
全职写手袁空通关了书友群发的小游戏，怀里多了个温香软玉的美人。
“不懂就问，养狐狸是喂猫粮还是狗粮？”
“她缺雷元素，交流电和直流电哪个更补？”
“八重神子和皮卡丘是近亲吗？一天天踩的我肩膀疼。”
“恐怖编辑线下催更，要被O干了，哪能买到送她回提瓦特的票？”
八重神子借他电脑搜最新出版的轻小说，意外翻出他的聊天记录，笑容逐渐扭曲。
书友群
读者：空大最近这更新，怕不是被人关进地下室O教了
袁空：不是人，是狐狸噬主了。
读者：？？？
一心净土
影：最近的书，很有意思。
八重神子：我老公写的，肯定哒。
影：？？？
原神人物降临现实，他逐渐想起了一切，原来这世界如此离谱！

第1章 奖励一只八重神子
【叮！扫码成功！】
【游戏加载中……】
【请玩家制作出八重神子满意的料理，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奖励哦~】
袁空用手机扫了书友群分享的二维码，发现是个叫《狐之所爱》的小游戏。
粉毛的狐狸小姐站在食铺前，底部飘着个红色加粗宋体字的“开始游戏”框框，满满的劣质页游风。
“蹭我老婆流量的小游戏，哼……就让爷批判一下！”
袁空是个全职写手，因为受不了催婚从家里跑出来，在隔壁城市独自租房。
养活自己有余，买房遥遥无期，索性就躺平摸鱼了，成了一个坚定的两章党人。
所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很多，吃过早餐后坐在电脑前拖延癌发作，不自觉就玩起了手机……
只要不让他码字，再无聊的游戏也玩得下去。
“开始游戏”！
屏幕上有一块和风的料理台，满满堆着食材、调料、砧板、炸锅、计时器等物。
还有个带着厨师帽的像素背影，代表他自己。
袁空随便点了几下，就掌握了游戏玩法。
不就是组合不同食材和调料，在时限内制作出油豆腐和炸串吗？
咱可是玩分手厨房，成功分手的炮灰级玩家！
【玩家制作出了碎掉的油豆腐渣】
【玩家制作出了半生不熟的炸串】
【八重神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没有品尝的欲望】
？？？
玩个小游戏，我竟然一败涂地？
他不信邪地点击再来一次。
【玩家制作出了尚算完整的油豆腐】
【玩家制作出了貌似熟了的炸串】
【八重神子购买了玩家的料理，吃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离开了】
袁空被屑狐狸的嫌弃脸刺激到了，毫不犹豫点击“再来亿次”。
这小游戏无甚新意，但玩起来的手感还挺舒服，硬是用简陋的画面，给他一种真在做菜的错觉。
难度很明显，时限内要同时制作两道料理，流程分配得考虑好。
刀工、火候、调料、摆盘等等，全需要玩家自己控制力度。
诸多变量连续叠加，最终的成品品质就难说了。
在休闲小游戏这个类别，这样设计纯属刁难人，力度条的完美时机短到需要卡帧。
苇名打铁的难度，可小程序又不可能有只狼的质感，大部分玩家都会被打击、劝退。
可袁空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韧劲，是越输越停不下来，硬是跟这款小游戏较上了劲。
已记不清多少次尝试之后，袁空对游戏每个流程了若指掌，充满节奏感的一连串流畅点击：
【玩家制作出了完美的油豆腐】
【玩家制作出了完美的炸串】
他期待着八重神子的反应，可屏幕突然一阵花白和扭曲，彻底地黑了下去。
片刻之后，一行白字干巴巴地浮现：
【恭喜玩家成功制作出完美品质的油豆腐和炸串，奖励一只八重神子！】
随即，游戏自动退出。
就这？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不容易两道料理都做出了完美品质，他还想截图发去书友群炫耀一番。
结果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没有爆衣之类的福利立绘就算了，连个烟花特效都没有……
就这么一行黑底白字，把他给打发了？
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奖励”，谁能在最开始，想到制作组寒酸到如此程度呢！
袁空怅然若失地手机锁屏，感觉又浪费了人生的三个小时。
他要去洗把脸冷静一下，起身往前走，突然和一个柔软的身子摔了个满怀。
“小心！”
他下意识就抱住了那个要摔倒的女人。
在原神里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红白巫女服，赤腿木屐，极近距离也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素颜，无需任何美颜滤镜后期加持，已妩媚天成。
百花和庙宇的香烛混合成独特的宜人味道，宽大袍子下的躯体曼妙玲珑，纤细和丰盈合度，真可谓活色生香。
这是在cos八重神子吗？这也太完美、太下血本了。
那……狐耳有还原出来吗？
他本能看向她粉色的发丝，还真找到一双下垂的狐狸耳朵，此刻正警惕地竖起，神之眼耳坠危险地闪烁。
那双紫色眼眸本有迷茫，短短时间已盯住袁空，变成了审视和玩味。
优雅的腔调既魅惑，又有种笑望浮世俗人的高高在上：
“小家伙，我已站稳了，你再抱下去可就属于非礼了哦~”
“对、对不起！我……”
袁空连忙松开手，脸有些发烫，退开了三步，主动和这个coser拉开了距离。
她实在太美了，还出的是他这这个月最喜欢的角色八重神子，近距离接触，冲击力直接让他大脑停止思考。
这才是真正无死角的美了吧？发小破站上骗个百万点击不要太轻松……
他不喜欢去漫展什么的，对所谓二次元圈也不太感冒。
嘴上喊着热爱，实际不过套层皮哄抬批价，乱得很……
但如果现在的cosplay都是这个水准，他不吃不喝，也要攒台单反……
这个神子，我拍爆！
可马上袁空想起这不是漫展台子，而是自己家，防盗门可还好好地关着呢……
面前这个漂亮无比的coser，其实是个翻窗而入的女飞贼？
他脑海里浮现起那些主人撞破行窃，结果升级为抢劫、人财两失的新闻，瞬间下头，躲到了电脑椅后面，举起桌上的手机，按了“110”亮她看：
“我警告你，盗窃和抢劫的犯罪性质可不一样，你现在退出我家，我可以装作没见过你……”
不是他怂，而是这女飞贼神不知鬼不觉就潜入他家，身上还可能藏着凶器。
他一个缺乏运动的宅男写手，估计正面干不过这女人……
女飞贼歪头头，好奇打量那发光的器物，并不认识。
但她听得懂他的意图，嗤笑一声：
“原来是设局把我拘来此地，叫天领奉行陷害抓人？低劣的陷阱，小家伙，雇你的人给你多少摩拉，我出两倍，咱反阴他们一手！”
女飞贼从虚空中抓出一根御币，轻挥间便是一道紫色雷光从天而降，直接把袁空的手机劈成了花屏，滋滋冒着火花被他扔了出去——
我还能再战五年的小米六啊！
但刚刚那超自然的雷电，还是女飞贼的用词、神态、法术，都让袁空意识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
cos妆容、服装、耳朵甚至尾巴已是血本，没见过还能cos法术的啊？
袁空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你不是coser，你是真的八重神子，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
狐狸小姐手撑在两人之间的电脑椅背上，身子前倾，鼻子几乎撞上他的下巴，屑味十足地道：
“小家伙，瞪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试问这世间，谁能假冒得了兼具智慧与美丽的八重神子大人？”

第2章 垃圾食品大作战
听到一连串动人的娇笑，袁空已真的确认，这绝不是什么coser、女飞贼。
她就是影向山上那个屑狐狸！
就那自恋，就那屑味，确实世上没第二个人能假冒得出来。
想不到那个劣质页游小游戏，最后的奖励不是敷衍，而是真给了自己一个不可思议的奖励啊！
不过袁空可没有放松警惕。
他获得的到底是奖励还是致命的炸弹，此时还说不准呢。
很明显他面前这个八重神子，不像卡池里抽到的角色，对玩家无条件服从，可以慢慢培养好感度。
她带着原本的记忆，带着宫司大人的骄傲，此时正把袁空当做绑架犯一般看待，怀疑他在布局一个针对她的阴谋……
她说的那个“拘”，并非是拘留，而是道家、阴阳师的一种控制妖鬼自由的神通法术。
对天狐用这等法术，那绝对是冒犯。
所以别看屑狐狸笑眯眯，但若是袁空一个表现不好，坐实了她的怀疑，恐怕立刻就会面对天狐显真，变成飞灰。
不要小瞧一个执掌鸣神大社几百年，连雷神都敢算计的上位者。
她再流连人间，也绝对有与身份实力相应的狠辣果决，杀个普通人绝对眼都不眨的。
所以袁空表面镇定附和八重神子，内心已经mmp了。
八重神子可是白辰血脉、雷神眷属，稻妻有史以来最强的巫女之一。
能让她无知无觉转换时空，当奖励一般发到现实世界，这必然是系统、主神那级别近乎无所不能的存在。
那般存在完全可以在把她送来的时候，附加上对自己满点的好感度，或者加上个灵魂契约之类的。
至不济，给自己几道令咒什么的，才能算是奖励啊！
这般直接把能随便捏死他的大妖丢进家里，连个解释都没有，根本就是催命符吧？
可袁空也没真的慌，他绝不是束手就擒的的人，越是有挑战的任务，他其实还越兴奋。
对付这只屑狐狸，她只要不是一言不合就秒掉自己，那就有个不错的办法……
脑海里渐渐有了成算，袁空一笑，不卑不亢地道：
“宫司大人如若不急，先品尝一下我这边的特色饮料、小吃，稍后我自会将大人好奇之事尽数告知。”
八重神子眸里闪过一丝意外之色。
袁空一个没有任何元素之力的普通人类，同时肌肉松弛，没有练过剑术什么的。
在被她破去求援法宝、点明阴谋后，还能保持这般态度，这份冷静着实称得上难得了。
对比同等实力的稻妻人，她稍一变脸，这时必已跪地求饶，把所知的一切情况全吐出来了。
那是一个阶级森然的社会，可袁空长相与稻妻人没什么差别，却有着跟稻妻人迥异的气质。
“你这小家伙倒还真是有趣呢。”八重神子一拉电脑椅，坐了上去，“好，那便依你，有什么新鲜吃喝摆上来尝尝。但本大人也提前说好了，要是不够特色，你可罪加一等。”
“宫司大人莫急。”
袁空隐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走向厨房。
“呵，我自然不急。”八重神子足尖在地上轻点，发现这模样古怪的椅子很舒服，还能这样转圈圈，非常有意思。
当然，此时让她感觉更有意思的，还是袁空。
刚刚他那句“莫急”可是话里有话。
第一层在说吃的很快上来。
第二层在说我的食物不会让你失望。
第三层在说别急着给他定罪。
他只是态度谦卑，可实际上对待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优越感。
好像她是个乡下来的、什么也不认识的土妹子般。
这种感觉可让八重神子很不舒服。
她舔了一下嘴唇，优雅的风姿仍然优雅从容，眼眸底下的忧虑和急迫，怎么也藏不住。
本来只是跟往常一样四下闲逛，在一家新开的食铺里品尝油豆腐和炸串。
结果眼前一花，突然就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不知道有什么古怪，她的力量被压制到了极低的层次。
现在只是维持勉强着人类模样，大部分法术封印无法使用。
袁空担心的天狐显真，她根本用不出来。
当然，杀一个袁空，何须开大？
更关键的是，她在此地感觉不到任何雷元素的气息，就是动用仅剩的那些小法术，也要消耗自己体内不多的法力，用一点就少一点……
只希望那个小家伙不要太聪明，能被自己忽悠住，得到此地的更多情报，以及隐藏在背后的黑手到底何人……
就在八重神子默默盘算时，袁空已托着两个大盘子回来了。
两听冰镇可乐，一袋薯片，几块巧克力，还有他视为杀手锏的……
辣条！
袁空把自己珍藏的零食组合在八重神子摆开，袁空坐到了沙发上，示范性地拉开了可乐拉环。
八重神子对他明显认定了自己不会用易拉罐的举动有些不爽。
可她也确实不会用……
嘭。
她还是好奇，拉开了自己那听可乐，看到里面是黑乎乎的，不断冒着白沫的液体。
这明显很邪典的卖相让她忍不住皱眉。
但这东西看着很新鲜，包装是完整的，也是自己先挑，他应该没机会下毒。
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味道……就很怪！
说不上是甜还是苦，有种独特的香味，但冰凉凉的很爽口。
“有点意思。”她故作矜持地点评了句，又尝了薯片和巧克力。
确实是没吃过的味道和口感，一个酥脆，一个入口即化。
不说特别喜欢，但秒杀稻妻大部分小吃。
在古代，糖和油脂都是绝对的奢侈品。
可这两项高能量营养素，又是刻入DNA，绝对讨好味蕾的刺激。
不缺物质的现代人都已要警惕高血糖、高血脂了，这见现代食物这两样的滥用，穿越世界的屑狐狸，一不小心就被现代零食俘获了芳心。
最后则是辣条。
辣条，表面上写着各种肉干、肉铺，其实大部分都是豆制品。
只不过通过精心调配的味道，又香又辣，口感独特，让人欲罢不能。
这种东西，日常食用大量味精、香料的现代人都容易停不下来。
对来自古代、又钟情的油豆腐的屑狐狸来说……
妥妥的特攻武器，效果拔群。
几袋辣条全开了，她吃得嘴角都沾了红油，眼眸眯起，望着袁空疑惑之色更重了。
这疑惑不是把袁空当作敌人，而是在渐渐转为中性、好奇。
她倒是想继续维持强势和威胁，可这会儿吃得无比开心，就是再屑，也不便立刻转为冷言冷语。
主要是这些零食一亮，在她眼里袁空既是展示诚意，也算秀了一波财力。
她可不是不通民生的某将军。
能制作出这些美食，得是稻妻最顶级的那种财力，才能支撑。
起码得是大部分人能吃饱喝足，才会花费时间去研发这些非主食的料理。
可看袁空那随意的态度，似乎完全不把这些美食当作珍惜之物。
超人的财力，不同于普通人的冷静，还有骨子里那种优越感。
他这样的小家伙，怎么可能甘当棋子、跟人合谋算计自己？
八重神子越吃越慢，吃光最后一根辣条，盯着袁空：
“小家伙，说真的，繁华如璃月有没有如此新奇的美食，我都不确定，你却如此随意的拿了出来。那些大将，绝对收买不了你，他们没有能让你感兴趣的筹码。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3章 狐狸的一血
袁空陪八重神子吃吃喝喝，除了介绍食物，没有多说任何不相干的话，等的就是她先开口。
他相信以八重神子的聪明，绝对能想出这里面的蹊跷之处，从而认定自己是无辜的。
对人类的思维来说，自己主动思考出来的结论，和他人急赤白脸进行的辩解，可信度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越聪明的人越会如此，倾向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并且越聪明越顽固。
当然，袁空这招垃圾食品大作战，也只对八重神子生效。
这会儿跑出来的要是雷神，就他在那磨磨唧唧摆pose打哑谜，等来的都会奶香一刀劈脑门。
拉出了基础的好感度，袁空没再卖关子，语气无比坦诚：
“宫司大人高看我了，我哪有什么身份，我只是一个普通男性市民，无车无房，在我们这边算得上鄙视链最底层。”
“你并不是在说谎……”狐狸小姐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所以，你莫不是想告诉我，刚刚这些食物，并非什么珍贵之物？”
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
袁空眼里有欣赏之色，他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宫司大人果然深具智慧。你刚刚品尝的那些零食、饮料，在我们这里被叫做垃圾食品，只是普通市民打牙祭的快乐源泉。”
“这些如此好吃的料理，竟然算垃圾食品？”
八重神子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严重冲击。
“是的，我们的世界已经过了吃饱的阶段，开始追求吃好。零食好吃，可蕴含的营养素，不利于身体健康。”
“你们的世界……原来你绕了一个大圈子，是为了告诉我这一点，真是体贴的小家伙呢。”
八重神子踢着电脑椅转起来。
看似在玩，其实是不想让袁空看到自己已维持不住优雅的惊愕表情。
这里果然不是提瓦特，而是另一个世界！
这小家伙真的很聪明，简单几样食品，先解除了自己的嫌疑，绝不会成为那些憨憨大将的棋子。
接着借垃圾食品，向她传达这个世界和提瓦特的巨大差异，让自己先有一个心理预期，再道出最为石破天惊的那个消息。
这所谓的垃圾食品，配料复杂，加工繁琐，产地跨越天南海北，是超越稻妻生产力太多倍的造物。
哪怕有元素之力加持，都不是那么简单复现。
可在这边，寻常百姓也能享受，这代表袁空背后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
这等国家必然不会存在于提瓦特，否则七国、七神都将不复存在。
袁空平静地声音传来：“这里叫做地球，本应是和提瓦特不相连的世界。我们的世界不缺食品衣服，也武德充沛，但在我所知的范畴内，也没有跨时空传送的技术。”
八重神子转过来，看着袁空，表情愈发复杂：
“你难道想说，我出现在这里，吃的辣条，跟你说话，都是幻觉，因为你的世界不存在传送？”
“我是唯物主义者，但不代表我会对发生在眼前的超凡事件视而不见。你站在这里，只能说明我以前知道的太少了，但这也正常，我毕竟只是个小市民。”
“呵，小家伙你的智慧和气度，可不像简单的市民。”
“这得感谢九年义务教育，我们这个国家有14亿人，文盲率不至3%，市民的标准确实和幕府时代有巨大差别。”
八重神子沉默不语。
这个人口和识字率，实在太超出幕府时代的狐狸想象。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袁空的一面之词，虽然他能确认这小家伙没在说谎，但不代表他没有隐藏和误导。
可自己观察到的细节，也全支持他表达的那些信息。
沉默许久，八重神子声音第一次透出苦涩：
“所以，你要对我这个偷渡者怎么办？把我送去你们这里的天赋奉行？”
袁空想到自己最近看到的几本上交国家流小说，真诚建议道：
“其实寻求国家援助真是个不错的想法。我们不会把你砌进神像，解剖和切片也不至于。估计是限制行动、配合研究。若你能传一两手延年益寿的修炼法诀，说不定还能天天满汉全席，帮你修建通往提瓦特的传送门……”
“然后14亿人涌入提瓦特，成为我们无法对抗的灾难？抱歉，我不会为了个人幸福，做出这样的事情。”
八重神子断然拒绝这可能会变成“提奸”的提议。
袁空给她的印象不差，说不上热情招待，但态度坦诚、进退有度。
可这不代表他背后的国家，都是这样的人，她深知国家是一个多肮脏的利益复合体。
袁空深深看了她一眼：“意外之中的选择。不寻求国家援助，暂时只能我带你适应这个时代，然后由你自己寻找回去的路了。”
八重神子突然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袁桑，你是要中途就抛下我吗？”
“主要我一个无钱无势的普通人，遇上这种超凡事件，免费当导游还要被你白吃白喝，已经很亏了。”
“本大人才不会白吃白喝，给你个贪心的小家伙伙食费就是了！”
“我们这里不收摩拉，宫司大人手里有什么适合抵押的宝物吗？”
八重神子表情瞬间僵硬在脸上。
对哦，这里不是提瓦特，有其他货币。
袁空心说这可不是游戏里面，几个原石就能让我跑断腿。
想到这里，他不禁笑着打趣：“其实我看宫司大人束发的金冠不错……”
“想得美哦！”
她一拍茶几站起来了。
她虽然屑，但也是要脸的。
这金冠是鸣神大社自古流传下来的宝物，宫司身份的象征之一，怎么可能拿来抵押典当。
“暂时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先了解这个世界吧……出去转转？我需要买台新手机。”
他捡起八重神子用雷劈飞的手机残骸，晃了晃，示意这就是你让我损失的第一笔巨款。
她脸有些红。
吃吃喝喝不给钱，还毁坏了人家的东西，太没有面子了。
而且对这个完全陌生、又被袁空描述得无比强大的世界，她心底有极强的未知畏惧。
她眼珠一转，咬牙道：“本大人法术奥妙，这等小物件，一个法术就能随手修好！”
“这确定这样了，还能修？”
“你们的科技固然强大，但法术也有它的神秘！”
八重神子被他用现代社会的伟力压制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说得无比坚定。
袁空将信将疑，把手机残骸给了她。
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也是要扔垃圾桶的……
八重神子摆弄一下手机，手上亮起雷元素的光芒，瞬间焦黑的外壳就恢复如新。
“这就好了？”袁空惊喜。
“别急，小家伙，还有些内部结构要处理~”
八重神子见他那没见过市面的小表情，得意洋洋地道。
要不是看不到尾巴，这会大概已经摇上天了吧？
可袁空听到“内部结构”，莫名心头就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折腾了半天，就修好一个壳吧？
“这小东西，内部还有一点点复杂呢……”八重神子手上的雷光越来越盛，忽地一喜，“修好了！本大人出手果然很稳……”
她把重新开机的手机递向袁空。
袁空接过，还不及道谢，她突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扑倒在袁空身上，晕了过去。
袁空：？？？
不是说这等小物件随手就修好吗？
你那一脸法力耗尽的虚脱模样该怎么解释？
还没等他吐槽完，突地看到自己手上沾到的狐狸血正在被皮肤吸收……
【检测到超凡生物之血……编号03-025……】
【满足深渊之理最基础开启条件，加载中……】
【加载完毕！】
机械意味十足的声音之后，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出现在袁空面前。
他呆滞看着这个界面，活了二十五年，终于知道原来自己是有系统的……
只不过，得拿到狐狸一血才能开启？

第4章 地球上的雷元素
袁空本来岁月静好、躺平摸鱼的生活，因为天降一只屑狐狸，就要发生巨大的改变了。
本来他觉得局面还在自己掌控之中，大概就是相处一段时间，把她送回去完事。
虽然八重神子很戳自己XP，但他也不是那种无脑舔的人。
给艹满分，不给艹零分。
他觉得以八重神子的强者心态，很难看上实力不如她的存在，更别说自己普通人了。
所以他在此前的讨论过程中，一直告诉自己冷静，不要被色迷心窍，把两人的权责分得很清楚。
结果谁能想到这屑狐狸修个手机，说得那般轻松，结果突然吐血昏迷。
然后自己又开了个“深渊之理”的系统界面。
一时间信息量有点大，袁空抱着昏迷的八重神子，大脑有点转不过来。
他本能就想用刚修好的手机拨120救狐狸，数字都按好了，但又放弃了。
她明显非人的样子，去了医院只会引起不必要麻烦，还不一定有补魔的办法。
“一把年纪了的老奶奶了，怎么还会逞强到吐血呢……”
他拖着八重神子到卧室床上，给她除去鞋子。
她头上那个还很在乎的金冠也得摘下来，否则根本没法躺。
等到最后帮她盖好被子，袁空脑门已全是汗。
她的身体很轻，可架不住他宅久了，身体太虚。
昏迷的人根本不会配合，她那身巫女服下摆还短得可怕，上身两侧也窄的可怕……
身体稍稍摩擦，直接半个球就跳出来，这是处男该承受的重量吗？
最后把她在床上安置好，也对那具凹凸有致的身子有了更深入的体悟……
咳咳！
袁空坐在床边喘息，止不住的心猿意马。
取真的“一血”那肯定是不敢，但偷偷亲一下，并不算过分吧？
可这是自己这张床上第一次躺异性，还漂亮得直接打破了次元壁，昏迷得很深，自己做什么她都不会记得吧。
“袁空啊袁空，你以前可是最嫌弃那种人的！”
他用力地批判自己，可只有活色生香在眼前，才知道以凡人的意志力，抵抗这种诱惑有多难。
他见八重神子没有生命危险，匆匆逃出了卧室，把门关紧。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开始研究刚刚加载完毕的“深渊之理”。
他这个并不是那种能跟主角聊天解闷，后期还能挨艹的系统娘，就是一个单调的界面，上面有几个按钮。
目光集中在上面时，会有一些功能的解释。
摆弄了一会儿，他基本已确认【深渊之理】的功能。
这是一个能帮助宿主跨越多位面、增加适应力和战力的系统。
八重神子的穿越，可能便和深渊之理有关，毕竟之前那个机械音有提到“第二阶段”之类的。
第一阶段，是不是就是送一只异世界狐狸给他？
但目前想把她送回去、甚至去提瓦特玩一圈，袁空还做不到。
他现在能用的功能只有一个：
【超维复制-复制目标的技能为Lv1状态，掌握并适应当前世界。】
乍一看这功能简直就是废物。
别人的复制，就算不能强制加一级，也会根据目标的等级来。
结果他的这个复制，名字很霸气，超维什么的，却是人家满级的技能，也只能复制成Lv1……
“不对，这个超维的重点，应该是最后那句……它并不是战斗技能！”
袁空继续思考，发现“适应当前世界”，可能才是超维的真解！
不同世界有不同的规则，比如八重神子在地球就感应不到雷元素。
就是雷神眷属，也不能补充自己的消耗，修个手机生生把自己榨到油尽灯枯。
但若他使用超维复制，复制了八重神子修炼雷元素的技能，是不是能在地球修炼出雷元素了？
他是个说干就干的人，掌握了深渊之理的用法后，回到卧室用它看向八重神子。
【发现可超维复制的技能：雷元素凝聚，化形为人】
超维复制有个前提，对方正在使用该技能。
八重神子现在是人形态，又在极度缺乏雷元素的状态，所以昏迷中也开着这两个技能。
袁空直接忽视了后面那个技能，他本来就是人，不需要化形。
也不想变成狐狸娘！
“超维复制雷元素凝聚。”
【目标技能解析成功，宿主习得“雷元素凝聚Lv1”，本技能冷却23：59：59】
袁空发现这技能还有冷却时间的设定，但想想也合理，毕竟还是很bug的能力，非战斗使用，一天一次也足够了。
他闭上眼，开始运转经系统面板“本地化”的雷元素凝聚，很快就察觉房间里四面八方，都有很弱很弱的能量向自己汇聚。
“这是线路里的电能吧？”
袁空看着指间闪烁的紫色电光，若有所悟。
虽然地球上没有提瓦特的元素之力，但是现代城市里，每时每刻生产和消耗的电力，可不一定比雷霆少。
所以适应地球的雷元素凝聚，就是把八重神子无法吸收的电能，当做他凝聚的能量……
这还真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向，谁能想到物理现象和元素之力，竟然还能这么转化。
他发现深渊之理在本地化技能时，好像运用到了他掌握的知识。
不过，此刻袁空虽然有了雷元素，但并不会施展任何法术。
“但我身边可有雷神眷属啊，把她救醒了来教我就行了！”
袁空再看八重神子，已没有了之前的色心。
新得到的技能，还有掌握超凡力量的可能，可比女人有吸引力多了。
女人，只会影响我掌控雷电的速度！
不过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把雷元素输送进八重神子的体内。
但好像，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麻烦？
他琢磨了一会儿，忽地恍然大悟，直接把凝聚出的雷元素驱逐出身体。
滋啦~滋啦~
那些活跃的、进入自由漂浮的雷元素，自动被神秘力量牵引向八重神子，然后被她吸收得涓滴不剩。
不光是他驱逐离体的，连他体内剩下的雷元素，也被八重神子迫不及待地吸了个干净。
他莫名有种前xi半小时，正戏三秒钟的尴尬翻车之感……
他知道，这就是两人元素亲和力的差距。
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Lv1，八重神子身为雷神眷属，怎么也得是个Lv9吧？
不管是质和还是量，她掌握的雷元素，都远远超过袁空。
袁空修炼出的雷元素虽少，但对于八重神子来说却是及时雨，痛苦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少许，悠悠转醒。

第5章 给乖孩子的奖励
虽然是几百岁的屑狐狸，但最后的记忆是在陌生男子面前昏迷，八重神子醒来的第一时间，还是先查看自己的衣服。
见衣服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她才美眸直勾勾看着袁空，露出赞赏的笑意：
“小家伙很乖嘛，不过，你怎么帮我恢复的雷元素之力？”
“我们世界对雷的本质有所研究，然后我做出了一点尝试，结果还真有意外收获。”
袁空没有暴露系统的存在，而是从电压、电流等物理概念方面，给八重神子进行了一番科普。
八重神子像大多数女孩子那样听得头大，不明觉厉，原来雷就是电势差吗？那个什么场到底怎么理解？
其实这只是幌子，袁空的真实目的，还是暗度陈仓地传授她地球版的雷元素凝聚。
以八重神子对雷元素的敏锐，即便不理解理论，也没花多少时间，就掌握了这只不过Lv1的技能。
她以新学会的雷元素凝聚感应，随即忍不住惊骇四周空间“变种雷元素的充盈：
“你们世界竟然将雷元素驯服到如此程度，连普通人都能轻松掌控……这是你们神灵的恩赐吗？”
巫女说到底也是神棍的一种，虔诚侍奉着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也即是雷神。
所以屑狐狸的脑回路，必然是神迹，才有如此伟力。
是神灵分享自己的权柄，让凡人也能掌控元素之力。
袁空听着这明显错误的结论，一种骄傲感油然而生，笑道：
“我们的世界有没有神我不知道，但电确实不是神灵的赐福。这是我们人类的创造，是科学，是无数人前赴后继地钻研努力，建设出现代社会。”
“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吗？也许，她真的错了……”
八重神子眸光骤然深邃起来。
她本能就又在思考雷电将军颁布的眼狩令，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决策。
给臣民永恒一梦，究竟是幸福安宁的梦，还是扼杀了人类创造力，挣脱不出的噩梦呢？
以雷神眷属的身份，她理应无条件支持影，可这次不一样，她忍不住担心。
此时在地球浮光掠影的惊鸿一瞥，知道人类的创造力，更让她向某个方向不自主地倾斜了一些。
袁空不知道眼前八重神子所处的时间线，但从她的话和表情来看，大致猜出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去算计影。
甚至可能还没有遇到旅行者。
这说明她所处的提瓦特大陆，时间流动与游戏并不相关。
他暂时没想和她谈这些，道：“好了，你应该还有不少时间更加深入了解这个世界，在那之前尽可能先恢复实力，总没有错误。”
“你的国家，不是世界第一的安全吗？”
“安全，但不代表绝对公平，没有欺压，没有坏人。”袁空深深看着了她一眼，“过分的美丽，也会引来贪婪的目光。”
“谢谢你对本大人美貌的认可哟~”
她颇为得意的眯起眼睛。
“呃……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安啦安啦我知道！”
八重神子指了一个方向，“扶我去那边，应可更快的凝聚雷元素。”
袁空租的是套一室一厅，建筑面积五十平，去了万恶的公摊才三十多平。
一眼能总揽全屋，八重神子指的是玄关。
变电箱在那里，也就是入户一层的主线路？
袁空想着这狐狸倒是敏锐，难道给她找个380V的工业用电，还能加速修炼不成？
他这时脑子里都是八重神子早点恢复法力，然后传他几手法术，完全没有旖旎念头，依言上前搀扶起她的手臂。
可在两人脑袋交错的瞬间，她却突然主动往前一探。
完全没有任何预兆，香风铺面，湿润火热的两瓣贴在袁空脸颊上。
还来不及回味，那唇瓣便已分开。
成熟魅惑、带着几分调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呼出的气息都让心头痒得不行：
“这是本大人给乖孩子的奖励。”
袁空瞬间身体僵硬，震惊地侧过头，全然忘了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只盯着那张风情万种的桃面，满是迷茫和不解。
这算是……吻吗？
屑狐狸表情得意又狡黠，似乎刚刚只是很正常的接触，歪歪头带着几分挑衅：
“咦，紧张了么？你不会根本没有和女孩子接触过吧？”
“当然有过，而且很多很多！”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感觉在这个问题上绝对不能怂。
深呼吸，强作镇定，扶起她走向玄关。
只是走路的姿势略有些不自然，也完全不敢去看旁边的八重神子。
我接触过的女孩子，只是同学朋友亲戚，她们可没有你这般漂亮，也没有你这样会玩……
在他的认知里，即便只是亲面颊，也是很亲近的人之间才会有的动作。
这是稻妻的狐狸，不是欧罗巴的狐狸吧？
然而古代老太太都很随意，仿佛这只是正常的交际，给小孩子的奖励。
好吧，从年龄来说，自己面对她确实还是个孩子。
他身为现代人，自然太能郑重地跟她讨论这样做不合理……
那样会显得自己没见过市面，被她嘲笑乡下来的土汉子吧？
好丢人，绝对不可以！
正因为他一直没有回头去看八重神子，所以没有发现这只屑狐狸的表情，也只是他以为的那般云淡风轻。
八重神子空着的那只小手抚过自己的红唇，眼里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
要这样才能找回场面，占据一丝上风，可真是丢人呢……
从穿越地球开始，她就被袁空透露的信息震撼，全程被他压制一头。
这家伙自称小市民，可实在太聪明、太冷静了，她完全拿捏不住他。
好不容易有机会用修手机证明自己很有用，结果里面的集成电路得一个个修，无数次释放修理法术，生生把自己搞晕过去……
丢人，丢大人了！
结果就是被他救了命，还被传了在此世修炼的方法。
不仅没找回场子，还有种自己在这个世界，必须依附这个男人才能生存下去的感觉。
八重神子喜欢掌握主动，被这种错位搞得非常难受，急迫想做什么扳回局面。
我八重神子大人不要面子的吗？
于是在他靠近之时，她灵机一动，根本没多想，便吻了下去。
果然，这个眼神干净的小家伙，是在男女方面没有任何经验的初哥，不过亲了下面价，就瞬间紧张得不知该做什么。
那时候八重神子得意的，可她忽略了一点……
她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甚至后来当袁空看她时，她也不自觉地紧张和害羞，心底有些异样的感觉。
这跟影嬉戏不一样，这是个男人啊……
这下会不会被她那些放荡的女人，可以随便索取一些交易？
所以这时冷静下来一算，她觉得那一时的小小胜利，长远来说是亏大了。
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侧头看向旁边穿着随意的男人，无声的一叹。
只能希望这个男人，是值得信任和期待的罢……

第6章 突然的大男子主义
租屋，玄关。
八重神子只找袁空要了一个坐垫，便面朝墙壁跪坐下来。
袁空只觉这画风无比诡异。
祭祀雷神的巫女，现在开始祭祀变电箱……
说不定等雷元素凝聚升级，她以后还要跪高压线、核电站呢！
嗯，人家的狐狸拜月，我家的狐狸拜国家电网哈哈哈哈。
他脑海里浮现一连串的快乐画面，把刚刚被屑狐狸偷袭的紧张忘到了脑后。
“小家伙，这般盯着本大人，是还要讨要奖励吗？”
轻飘飘的质问响起，没有回头，她仿佛背后生了眼睛，就知道袁空在看着她。
一句话，那种被坏女人玩弄的无力感重新笼罩袁空心头。
“呃，我只是担心你这般修炼有副作用……我要去码字了。”
他捂面逃到电脑前，全程不敢回头。
我只是个处男，家里住着这种屑狐狸，有点抗不住啊！
八重神子微微偏头，看着袁空落荒而逃的背影，春风薄面竟是少见的泛红。
如果是路人，随便他看一年，她还不会有任何反应。
说不定还会配合摆出几个妖娆好看的造型。
可有过此前的冒进，她就总感觉他的目光格外刺眼难熬，被看着时心底会泛起异样的涟漪。
“算了，尽可能恢复实力，这总没错。”
她收回目光，感知墙壁里流动着变种雷元素，闭上眼睛。
心思澄明，开始凝聚法力。
丝丝电光向她汇聚，以比袁空快上百倍的速度，凝聚出雷元素存储于自己体内。
……
……
袁空说是码字，但摸鱼选手，懂得都懂。
打开电脑第一项，肯定是打开各种群开始灌水，再去论坛什么的转一圈……
这么晃晃悠悠，他才发现自己的读者群“空空桑的居酒屋”，一大堆读者都在at他。
空空桑是他的笔名，建群时正在写一本美食文，就随手起了这个名字。
“@空空桑原来给神子做油豆腐的就是你啊（战术后仰）”
“群主，你什么时候偷偷去给米忽悠录音了？”
“u1s1，这声音有点苏，微微一硬表示尊敬。”
“你不对劲！”
“你很对劲！”
“快进到狗作者女装烧油豆腐.jpg”
袁空一头雾水，有点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自己就跟米忽悠扯上了关系？
他往上翻聊天记录，才发现原来是米忽悠发布了八重神子的个人pv，就叫《狐之所爱》。
里面好像有提到了一个大厨，就叫空空桑。
一种诡异的感觉浮现在袁空的心头，正好群里就有链接，他略微好奇的点开了那个PV。
前面是酒与轻小说，然后便是油豆腐与炸串。
恰好都是他在那个小游戏做过的料理。
随后便是一个非常耳熟的画外音：
【怎么样宫司大人，我空空桑的厨艺还不错吧？】
袁空下意识点了右键，退回去把这句听了三遍，终于难以置信地醒悟过来：
怪不得耳熟，原来这TM就是自己的声音啊！
他敢肯定自己没给米忽悠录过这种羞耻的台词。
油豆腐和炸串这两道料理，也实在太过巧合了……
这是把八重神子召唤到现实之后的蝴蝶效应吗？
她的到来，还会对世界造成其他改变吗？
袁空露出思索之色。
他现在只庆幸没在读者群发过语音。
现在读者只是因为撞名“空空桑”而在调戏他，要是知道那句话就是他的声音，肯定会怀疑什么。
但你们肯定也不敢怀疑，八重神子不仅吃了我做的油豆腐和炸串，现在还就在他家里面！
这么想着，袁空又觉得这状况还挺有趣的，忽就玩心大起。
他在群里回了一条：
“没错，油豆腐与炸串都是我做的，神子因为欣赏厨艺，已被我拐到了家里/得意”
一言既出，立刻大批读者第一时间赶来嘲笑他：
“几道菜啊，群主喝这么高？”
“看不出你个浓眉大眼的，也是八重神子的狗！”
“空大，你看这个桃子，是不是又大又圆呢。”
“老婆明明是我床上【八重神子涩图】”
袁空没再发言，笑嘻嘻关掉读者群，突然有了码字的动力。
毕竟以后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
虽然她说过要给自己付钱，他也把权责讲得明明白白。
可也许是那个吻引起了他的一些想法，也许是系统的突然出现给了他底气，他这时心底难得有种大男子主义在荡漾。
他很想底气十足地对八重神子大声喊出一句：
我养你啊！
这瞬间，他生平首次后悔自己以前太过咸鱼，钱够花就心满意足，存款不过几千块。
大男人的无所谓，但女孩子的话，可能一套好点的护肤品就没了吧？
不对，人家是仙狐，要什么护肤品？
不想了，昔日有大神说过，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打开word就是干！
打开软件，袁空思如泉涌，运键如飞。
……
……
魔都，米忽悠总部。
运营组正在统计《狐之所爱》发布后的数据，各平台反馈都非常良好，爆炸式增长，充分证明了八重神子的人气。
“这个月绩效又稳了！”组长笑呵呵地给在场所有人道喜。
只有一个文案神思不符。
但全组都在庆功的气氛当中，她也不好说丧气话，只能默默把各平台上传的视频都看了一遍。
她听了所有的语言版本，又查看自己的底稿，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制作油豆腐和炸串的，我明明记得自己写的是绘里香啊……怎么现在全变成了空空桑？”
她百思不得其解，因为绘里香是自己一个朋友的名字，当时是neta她来着。
她可不认识什么空空桑！
自己后来听到录好的语音，也是绘里香来着！
难道是组长改的？
可他改的，也只有最终版本会变台词，而不可能自己电脑里的底稿也变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但这又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细节，小到就是厨师叫“王富贵”，也不会影响八重神子人气。
就是她提出来，也没有人会在乎吧？
应该只是自己工作压力太大，不小心手滑大错了吧？
但还是下意识，在搜索框里键入了“空空桑”。
“下班了桃子，快走，组长说了请吃日料哦！”
关系很好的同事拍拍她的肩膀，打断了她的思绪。
“哦……好好好！”
大家又聊着乱七八糟地话题，她也不再纠结了，随手关掉电脑。
谁在乎什么空空桑啊~有奖金就好！

第7章 只是停电，不是地脉炸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
啪！
袁空的电脑黑了，租屋里有限的电器，也随之熄火。
他不由一声惨叫：“啊，我的稿子！”
这是难得斗志昂扬的下午，虽然屋内有佳人，但他硬是完全没受影响。
女人哪有赚钱香？
袁空一心沉浸在书中世界，竟然突破人类极限，在写完每天必更的两章四千字后，又把第三章写出了超过一半。
结果突然的停电，狂暴的键盘声戛然而止。
玄关处，八重神子也结束了修炼，戒备十足地靠墙站立：
“雷元素消失了，小心，怕是地脉出现了异动！”
提瓦特的地脉蕴含着元素之力，可也非常容易被污染，任何变化都值得警惕。
比如影向山的地脉，和神樱树连接在一起，会不间断吸收污秽之力，定期就要举行小祓。
等积累得更多，还要举行神樱大祓。
身为守护影向山的巫女，八重神子自然对此事无比敏感。
袁空一听她提到“雷元素消失”，立刻猜到了是哪里的问题。
哦，你这个描述的，应该就是电线里没电了对吧？
放心，这不是地鸣。
袁空安抚随时要炸毛的狐狸：“别担心，地脉没炸，只是跳闸或者停电。”
他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先查看了变电箱，发现没跳闸。
再开门去楼道，发现感应灯应声而亮，隔壁也传来电视的声音，确认这不是大范围的停电。
那出问题的只能是自家了。
找到电表箱，果然，自然的电表闪着红灯……
八重神子扶着门，没敢跨过门框，表情绷紧，是随时会出手支援他的警戒姿态。
袁空回过头，看到的便是她这般站在门口。
楼道昏暗的光，让那身影笼罩着朦胧，曼妙里混入些许纤柔，凛然里藏着浓浓不安。
紫色的眸光闪烁着，这时的她，哪里像笑望浮生的宫司大人，更似没见过外面更广阔世界的幼猫。
他忽然发现，屑狐狸心底也许并不如她表现的那般强势。
莫名出现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入目皆是不了解、不理解的事物，实力还受到了某种限制。
强大与智慧兼具的百年仙狐，困于钢铁丛林，千锤百炼的心境也会露出破绽吧？
他心底浮现出没来由的保护欲。
虽然自己战力上远不如她，但情报优势加上不差的脑子，在这个社会应该还是能发挥出一些作用。
他轻笑一声，快步走向自己门，声音不知觉地放柔了许多：
“你转化雷元素的速度太快，把预存的电费花光了……等我去拿电卡，然后app上交费就可以了。别担心，没事的。”
第一次停电是余额不足的警报，插上电卡之后，会得到十块钱余额，然后便能在网上缴费。
也幸好现在网络发达，不需要他跑营业厅缴费，否则他们怕不是要摸黑到明天。
“本大人才没担心过呢，你们这破世界，真是出乎意料的麻烦呢！”
八重神子傲娇地哼了一声，但顺手接过袁空的手机打光，方便他两手翻找抽屉。
狐耳轻颤了几下，眼底如初春有解冻趋势的池水，比过往时刻都更加柔软。
她听不懂他说的很多现代名词，但听得出是自己闯祸了，导致了雷元素消失。
本以为会被批评，结果完全没有，只听得他用低沉柔和的声音对她说，“没事的”。
那瞬间，就是几百岁的屑狐狸，也有种被暖到的感觉。
那已是很陌生、很陌生的记忆了，要追溯到她还是一只没化形小狐狸的时候，有那位大人温柔地告诉她什么也不必担心，然后解决她遇到的麻烦。
如果有可能，还希望在她的伞下，天天喝酒看书，品尝人间百味，无需去当什么宫司。
可那片土地，需要她站出来。
在她的回忆里，房间恢复了光明，袁空也在app上另交了两百块。
随口给八重神子解释了电卡、电费、预交费这些现代才有的概念。
八重神子听得莫名来气：“你这地方如此霸道，元素之力乃天赐，这国网电网竟敢垄断收钱？”
“big胆！电可不是天赐，而是人家发出来的，想用当然得花钱。”
袁空只能哭笑不得地继续给她解释。
不过心里还加了一句，那确实是垄断不假。
但这个垄断大部分时候反而要比市场竞争更好。
君不见暴风雪里的灯塔，电价能翻着跟头往上涨的，导致大批灾民被活活冻死。
八重神子极聪明，立刻发现盲点：“那发电的煤，流动的河水，难道不是天赐吗？他们就不该收钱！”
“挖掘、修大坝都有前期投入，维持运转也需要人力成本，这是一个很庞大的体系，另外投资总是要赚钱的，基建狂魔会用发达地区的收入，反哺欠发达地区……”
他见八重神子眼里还是转圈圈，干咳了一声，直接总结：
“电、自来水、煤气、移动网络等等，都是让生活更方便的必备物资，交钱理所当然。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社会公认！”
八重神子知道他在迁就自己的“无知”，莫名不爽，做了个鬼脸：
“狡猾的小家伙，不问就不问，我也只是偶尔感兴趣而已。”
“那你继续修炼？”
“你这边的人……都不吃晚饭的吗？”
“哦，我忘了！”
袁空讪笑着挠头。
他一个人久了，三餐和睡觉都没了规律。
这一经提醒才发现自己也挺饿的了。
“你是想出去吃，还是点外卖？”
外卖这个词倒是自古就有，古代酒楼也向熟客提供，只是没有平台这么方便。
八重神子疑惑指了指厨房：“我看你这边也有灶台。”
“你会做吗？随便使。”
“抱歉，我懒。”
“好巧，我也是！”
两人迅速达成一致，点外卖！

第8章 狐狸吃嗨了，影还在等待
在同时代越来越多小说男主必备绝顶厨艺，炒个土豆都能征服女主胃的内卷大环境下，点外卖好像很丢人。
但袁空很了解自己的厨艺水平，撑死也就是比能吃强一丢丢的水平。
在八重神子这种老饕面前，还是不要显摆，免得被嘲笑的好。
异世相逢，请宫司大人享点美味！
所以他咬牙大出血，不顾开支，在附近一家百年老字号点了份烤鸭。
这家属于本地人招待外地游客常去的店了，虽然价格连年在涨，服务态度永不提升，但至少口味没变。
能做到一点，在劣币驱逐良币的餐饮行业，已算得上不忘初心。
点完外卖，袁空心里全是烤鸭，也没心情去码字了。
虽然咱仍然是两更党人，但在心里已经努力过了！
足足比以前多写了半章存稿呢，超棒的！
间歇性雄心壮志，习惯性混吃等死，此乃人间常态。
八重神子这时的法力，差不多恢复到了穿越时一半的水平。
没有生命危险，面对区区袁空自保有余，故也不急修炼，趁机向他询问憋了好久的诸多问题。
“此地见闻，回去出上一套《地球游记》，想必能火遍稻妻呢！”
她明眸光芒灼热，不知是想到了赚钱，还是真觉得这里“有趣”。
一位老人十年没进城，都会感慨时代的变迁。
更何况稻妻跟现代社会相差了好几百年，只这小小房间里的摆设，都能引申出无数话题。
好为人师乃人之本性，又是这么一位美人妙语相询，袁空也忍不住话多了起来。
话匣子打开，从小到大好读书不求甚解积累的杂学，也算有了用武之地。
旁征博引，讽古喻今，和八重神子一把瓜子一壶茶，聊得竟越来越投机。
键政和女人，最戳男人兴奋点的两大话题，若能同时得到……
妙啊！
八重神子也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位好导游，便是这个世界教育水平很高，也不该是每个人都这般“百问不倒”吧？
等外卖小哥上门，袁空把烤鸭和两道硬菜摆上桌，这气氛就更加美味。
经久不衰的美食，向稻妻人证明了自己的魅力。
填肥的鸭油、甜甜的面酱、薄薄的春饼，配上葱丝和黄瓜，奇妙的组合吃得屑狐狸满嘴都是油，迫不及待就要再卷上一份。
别看她最爱油豆腐，但狐狸DNA里可是肉食动物。
现在餐饮也内卷，鸭子的水平越来越接近，大家便在蘸料和配菜上花心思。
炼乳、草莓酱、甜辣酱、烤肉酱、干碟甚至跳跳糖都整了出来。
袁空不置可否，他还是喜欢传统的吃法。
但八重神子却和很多少女一般，贪图新鲜，排列组合，吃玩结合，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两人的话题聊到了空调。
知这是花上些许电费，便能让酷暑变得清凉的妙物，八重神子忍不住再次赞叹此世臣民的幸福。
袁空突然一笑：“以前它是我家耗电冠军，家翁就在刚刚，它的宝座易主了。”
八重神子何等聪明，自己才刚刚导致欠费停电，哪还不知他这是在打趣自己？
她既不羞涩，也不生气，反而傲然挺胸：“不知本大人相当几台空调？”
“五十台。”
“啊这……”
便是宫司大人的器量，表情也绷不住了。
原来我这么费电吗？
把我换成空调，这小破屋的墙都铺不开！
袁空一本正经地合算，“你修炼四小时，直接花光了一百多块余额，大概每小时五十度电，换算下来就是五万瓦特，而这空调制冷不过一千瓦特。”
八重神子眸光微闪，用自嘲般的语气道，“我这空调精还要吃饭穿衣，小家伙你压力很大吧？”
这就她和此世女人的区别了。
不是那种吃你用你理所应当，还嫌弃你没本事的小仙女。
她执掌鸣神大社、八重堂，知道当家的辛苦，钱财的重要。
初时以为袁空富可敌稻妻，不知哪家财阀的贵公子，现在渐渐明白他真就是自食其力的小市民，自然要考虑自己给他生活带来的负担。
更妙的是，她还用开玩笑的语气。
若对面这人大男子主义膨胀，不想谈这些，笑笑这话题便揭过。
什么叫解语花呀？
袁空心思玲珑，知她一片苦心，他也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跟她实话实说：
“和我此前同水准的吃穿用度，多一个人也不难。像今晚这般，只能偶尔为之。”
“我们当巫女的，粗茶淡饭也甘之如饴呢。”
八重神子欣然应下，“只要能平安无事的洞察此世，找到回归提瓦特的道路，外在享受我才不在乎。”
袁空礼貌微笑地看她吃光了春饼，开始直接鸭肉蘸酱吃。
不知你这淡饭需要几碗才能饱啊？
一份足量的烤鸭，两个炒菜。
再加上附带的鸭架，一半椒盐，一半熬汤，正常来说两个大男人都足够了。
十分钟之前袁空就吃不动了，但八重神子可丝毫没有饱的样子。
他是一米八的北方人，虽然宅久了，但饭量可没渐小，而这位看起来纤细的狐狸小姐……
察觉到袁空的目光，八重神子动作微滞，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放飞自我。
在稻妻的文化里，女性能吃可不是优点。
甚至有女性会在和男生约会时，提前吃一顿以防暴露吃货本性。
八重神子不屑演到那种程度，但也忽地矜持起来：“其实本大人已经很撑了，只是稻妻民生艰难，我不喜欢浪费粮食而已。”
“啊对对，粒粒皆辛苦嘛！”
袁空笑，倒也没意外。
人和狐狸的饭量不能一概而论。
只要别像英灵那样是无底洞就好……
他略作盘算，端着鸭汤去厨房，打热，然后下小把挂面，再飞两个鸡蛋，做了锅鸭汤面给她。
八重神子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根面条也没剩，这才轻掩小嘴，打了个饱嗝儿，露出满足的神色。
“感谢款待呢！关于生计花费，我也会多想办法，尽快补贴。”
八重神子回味着烤鸭的味道，也下定了决心。
不就是赚钱吗？
我八重堂总编大人，最会的就是这个了！
粗茶淡饭可忍，但能把各种美食吃个遍的，何必亏待自己？
到时候，说不得还能让这小家伙喊自己一声，金主爸爸！
……
……
一心净土。
扎着麻花辫紫发女人盘坐于半空，生着一颗泪痣、缺乏没有表情的绝美脸庞，忽地一丝疑惑。
“神子……今天来晚了？”
虽然不曾有任何约定，但她也习惯了八重神子每周固定时间来拜访她。
她才不是想吃三彩团子、想看最新出版的轻小说呢，她只是想跟老友聊聊天。
可此刻现实世界应该已夜深，那只屑狐狸却仍不见踪影，应该今天已不会来了……
“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以神子的性格，才不会是在哪里玩嗨了忘了我……”
她努力安慰自己，可心里总有失落在悄然扩散，一时竟无法归入那永恒的清净中去。
空旷的一心净土中，那尊贵的身影，莫名有些凄凉。

第9章 是女友同居，还是刚生了女儿？
租屋。
八重神子吃完饭，主动收拾起桌上的垃圾，然后去厨房清洗难免用到的一些碟子碗筷。
袁空吃饱后就更没码字的动力了，窝在沙发上，查他刚刚想到的问题。
他隐约记得有个东西，叫做梯度电价。
一查果然还真有。
以八重神子的耗电量，用不了几天就会超过最高梯度，涨价不说，还必然会被怀疑挖矿！
国家此刻正在严厉打击这种劳民伤财、不带来任何实际生产的贵物活动。
挖矿可能只是罚款，但查出自家私养异界狐狸，鬼知道这算几级保护动物……
再有，居民楼的供电线路负载上限也要画一个问号。
这个小区新盖没几年，其实还好，老居民楼经常有夏天全楼开空调然后跳闸的。
等八重神子技能更熟练些，说不定就能以一当百了、十万伏特了……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不难解决，等会儿跟她商量下。”
袁空心里想了几个解决方法，又觉得八重神子洗个碗耗得太久，便抬眼向厨房看去。
然后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几个紫色的半透明野干——也就是被天狐拘役的堕落狐灵——正在清洗打理整个厨房。
原来杀生樱这东西，不止要当光棱塔炸敌人，还得服劳役？
呜呜呜呜，好可怜呐~
而屑狐狸本人，明显是刚刚翻完柜门，此时正打开冰箱门，巡视他都收藏着什么零食和饮料……
袁空捂脸，几百岁的狐狸了，跟馋嘴的小孩子似的，至于吗？
不过他手指还故意分开一线，偷看八重神子的背影：
她已从上门的冷藏，好奇地探查到了下门的冷冻，对着一盒冰淇淋蠢蠢欲动，美妙的臀线正对着客厅，愉悦的上下摇晃……
袁空根本不需要找角度，都能安全裤。
说起来，米忽悠你是不信任爷吗？
否则为什么要设计如此不变之物，明明古人下面不该是这样的！
哦，审核啊，那没事了。
再考虑提瓦特明显过多的丝袜数量，甚至有仙人能把丝袜提到胸口变成紧身衣，如此着装文化他也实在不好吐槽什么……
从这个角度看，八重神子的服装，还是很贴合“巫女”设定的。
不过，看到野干们在干活，他基本可以确定八重神子没有那种“一句生效”的清洁咒，或者是在法力匮乏的情况下性价比不高。
所以，衣服得洗，她也得洗……
我家的狐狸，当然要香喷喷的才可以！
袁空自然而然就想到，她住在自己家，洗漱用品什么的都要买。
晚上我睡沙发，枕头、被子也要买……
袁空一边搜索“小仙女家居必需品”，一边记在备忘录上。
他就是这个性格，既然想到了，那就想得全面点，每次集中购物都会提前列个单子。
以前跟同学出去旅游，行动路线和物品清单什么的，都是他来搞大家最放心。
可能会带一些用不上的东西，但遇到个意外绝不会抓瞎。
有的没的写了不少，就算全部只买质量过得起的普通品牌，以现在的物价，林林总总也得几百块。
感到麻烦和肉疼的同时，又有种他自己也不太懂的甜蜜。
这到底算是女朋友新搬来同居，还是新生了个女儿呢？
不对，实际上只是招待一位乡下来的老奶奶，浑身带电那种。
这会儿八重神子已收拾好了厨房，也对自家的“战略储备粮”有了个底，哼着稻妻的民谣小调，径直坐到了袁空旁边，享受着那种陷下去的包裹感：
“你们这边的种种东西，啧，真是让人流连呢！”
“这是资本主义逐利必然出现的结果，过盛的产能，导致制造商必须挖空心思、推陈出新把百姓手里的钱骗出来，用广告和营销告诉他们什么才是该有的生活。”
“小家伙，你这是有点愤世嫉俗了呀……没必要没必要，他们挖空心思，你也是享受好处了嘛。”
八重神子笑吟吟在他肩膀上轻拍。
身为总编，各种性格的作者都见多了，很知道这些文人一不小心就会浑身散发着酸味。
初心可能是一腔赤诚，但于世无益，还徒令自己悲哀难受……
何苦来得？
果然是招待老奶奶啊……
袁空听着这典型过来人的语气，轻轻一叹：
“主要是这次，都是你享受的。”
当下跟她说了过度耗电的问题，以及要去给她买生活必需品。
“咦，你倒是想得周全，周全得颇有本大人年轻时的风范呢。”她表示客随主便，全听他安排。
但不太想一起去逛超市。
“我还想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她小声地道。
袁空记得她之前看向门外怯生生的目光，能猜到她好奇又要面子的心态，肯定是不想被现代人当土妹子嘲笑，要等跟本世界的人更接近一些再出去。
“好，我不在时候，你就看电视剧，多观察年轻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哎呦！”
一道紫电炸把袁空头发炸得根根竖起。
八重神子面带不善：“你这是在暗示，我已经不年轻了，只能伪装年轻？”
“没有没有，宫司大人永远年轻，貌如十八，气质十六，一张嘴十四……”
“哼，我看电视就是，把遥控器给我！”
“呃……茶几上那个黑的，就是……”
“我早就看见了，用你多话！”
八重神子抓起遥控器，盯着墙壁上黑色的玻璃框，声音有点咬牙切齿。
之前吃饭时袁空讲过电视，她记得是要用到遥控器，就想显摆一下自己博闻强识。
结果没料到袁空早就猜到她不出门，提前把遥控器摆在她面前，暴露了她只知要用遥控器、不知它长什么样子的真相。
丢人，本大人又丢人了！
袁空看着麻爪的狐狸，强忍笑意，教她怎么开机，怎么换台选节目。
看着斑斓的画面，八重神子被吸引注意力，暂时把丢人丢到了脑后，好奇地选了几个漂亮小姐姐当封面的电视剧。
图标转啊转，加载完成。
等看到播放的内容，沙发上的八重神子和正在换鞋的袁空都有些呆滞。
大屏上，镜头顶着男女主的脸疯狂特写，两个人半分钟里从拥抱到热吻，然后又从客厅一路吻到了卧室床上。
女主衣服已经被拉了下来，露出精致的锁骨，不断讲着生猛直白的台词……
谁能想到好几年没开过电视，一开就播这玩意儿啊！
“小家伙，你处心积虑，就是想让我学这个呀？”
八重神子站起身来，手拱在他肩上，笑若春风，眼底却是数九寒天的肃杀。

第10章 地球套路深，我要回稻妻
“这电视要播什么，也不是我这个小市民能控制的。平日我们网站，脖子以下都是直接切掉的，你这就是赶巧了。”
袁空吞了口唾沫，总觉得这屑狐狸充能有点过快了。
天狐也是狐狸精的一种，对这种程度的画面，应该司空见惯才对吧？
就是轻小说里面，开车的场景也不是没有，真论尺度，实体出版可比线上野得多。
他哪知道，她心里始终计较之前急于翻身，盲目亏掉的那记轻吻，对他提防着呢。
八重神子冷冷回道：“我看电视剧也没什么意思，你们这些男女演员，跟妖魔行事也相差无几了，稻妻最无法无天的戏班也不敢这样演。”
袁空听到“妖魔”二字，心底微泛涟漪。
他看看屏幕上那位以烈焰红唇闻名的顶流女主，又看看八重神子妖娆又冰寒的玉容。
当红的明星就是有化妆滤镜和后期加持，也没她此刻轻嗔薄怒的素面朝天魅惑。
什么是妖魔，您这一身狐狸味，才是真正的妖魔啊！
他想到下午那短到滋味都分不清，回想起来却还是会心跳加速的“奖励”，轻笑道：
“这些男女修炼再多年，也没宫司大人道行深厚，多看看，说不定你还能拓宽您以后发奖励的灵感呢！”
说罢不等八重神子反应过来，他直接闪身出门，跑步冲向电梯。
八重神子还真是想了半天，才明白袁空为什么要逃跑。
这小家伙，原来是讽刺本大人玩弄人心的手腕太老，没能与时俱进？
倒是说说那时候是谁紧张的，走路都同手同脚了啊！
她冷着俏脸，按动遥控器换台，以示自己才不要学那些低俗女人的套路呢。
什么灵感什么奖励，以后都不会有的，绝对不会有的！
“真是小觑了狐狸，我会为这种程度的挑衅生气吗？”
八重神子冷哼一声，随即重重点头，“当然是会生气的。”
她恢复了笑望浮世的屑笑，在心底小本本上给袁空重重写下一笔，早晚会找准机会，把场子找回来。
狐狸报仇，十年不晚！
轰！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抗日神剧，一名男子从怀里掏出几个包子扔出去，顿时就把大片穿着黄色军服的小个子炸得四分五裂。
又一个女人冲出来，铁爪挥动，生生把敌人撕成了两半，鲜血淋漓！
“这就是小家伙说的，最安全的国家？”
八重神子瞪直眼睛，看着屏幕上血肉横飞的战场，被热武器的恐怖威力震撼，一时大脑都是空白。
说什么安全，不是低俗涩情就是血腥暴力。
呜呜呜呜，地球好可怕，我要回提瓦特！
……
……
袁空住的这地方虽小，但地处繁华地段，商圈比较成熟，走路十分钟就有大超市。
他目标明确，但找东西挑东西，回到家也是一个多小时后。
他把拎着的几个大袋子放在门口，掏钥匙开门。
突然有些犹豫，那屑狐狸应该已经消气了吧？
这狐狸应该是以有趣和快乐为追求，不会开不起玩笑吧？不会吧不会吧？
他打开门，看向客厅，入目果然不是怒气冲天的的八重神子。
而是缩在沙发一角，边害怕边紧紧盯着电视屏幕的弱气狐狸……
这是被谁上身了吗？
一看电视，若有所悟，原来是六公主正在重播一部经典军事电影，红sea行动。
“小家伙一起来看！”
她明显看得正投入，听到动静，伸手招呼袁空坐到自己旁边。
袁空以为她积攒了很多问题要问自己，便放下东西，坐到了她旁边。
岂料她只是那般安静地看着，等了半天没有说话。
袁空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准备起身先去归置新买的东西，衣角却被一只小手拉住。
八重神子还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只是举起手拉着他不让走。
袁空被这迷惑行为弄得一头雾水。
如果我有错你就直说，这般打哑谜不是难为爷吗？
他想了半天，才隐约想起自己表妹有年来家做里客，想看鬼片又不敢一个人看的模样……
弘扬人类武力的电影，对妖怪来说，岂不就是鬼片？
他坐了下来，听到似有若无的一声“谢谢”。
以宫司大人的威严，承认害怕、承认自己需要人陪是不可能的。
这句谢谢，便是极限。
昂，其实还有点萌。
偏偏袁空的性格，某方面跟她很像。
你越萌我想戳一戳。
明明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场景，他非要补一句：
“别怕。”
“……嗯？”
“这些都是真的，而且不是最先进的，我们还有更多的大炸炸、超大炸炸、沙皇炸炸。”
“？？？”
八重神子顿时耳朵都竖起来了，狠狠横了这家伙一眼。
这就是你安慰女孩子的方式吗？
我祝宁单身一辈子！
她不想理他了，注意力又回到屏幕上。
袁空没再皮，坐在她边上，无言地陪她一起看电影后半段。
这是一部主旋律战争电影，有秀肌肉的味道。
但也不像灯塔英雄片那么魔幻，战争刻画是以真实为基础进行演绎。
正因为真实，所以也就显得相当残忍。
现代武器的威力在提瓦特天狐面前展露无遗。
狙击手远超弓弩的射程，火箭弹堪比元素爆发的威力，导弹的超视距打击。
就说庞大的军舰肯定禁不住群玉阁一砸，可问题是稻妻也没有群玉阁啊！
原来人类真的可以不用元素之力、不借神之权柄，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比肩神明，甚至超越神明的力量！
袁空上映时就看过这电影，大部分剧情都记得，许多时候都在偷偷看旁边的屑狐狸。
毕竟……全方位无死角的好看。
她认真思考的样子，跟屑时相比有种别样的撩人。
专注的女人也一样美丽！
突然有点想看她穿黑色OL，再指点我写小说的模样……
咳咳，太怪了，结束这个想法！
她在看电影，他就思考她看电影时的心思变化，顺便胡思乱想，都不觉得无聊。
电影演完了。
她忽然道：
“我想吃糖。”
“我有。”
袁空没皮，看过这电影的都知道这糖有多刀，去厨房开了一袋奶糖给她。
八重神子默默含在嘴里，小声地说道：“电影，电视剧，都很有魅力，不必小说差。”
“确实，甚至受众更广。”
“我想拍电影，我要开八重堂电影公司，稻妻第一总编要在地球最辉煌的文娱产业，打下她的广阔领土！”
袁空看着仿佛一个斗士的八重神子，语重心长地道：
“宫司大人，不早了，洗洗睡吧。”
等你知道拍电影要多少钱、要什么资历时，就知道梦里什么都有了。
他起身去把新买的洗发水、牙刷、浴巾等往卫生间搬运，顺手打开热水器，为晚上两人的休息进行布置。
八重神子看着忙碌的男人，突然闻到了十足的人间烟火气，轻轻一叹：
“可怜的小家伙，连做个大点的梦都不敢了呢……这这个世界，还不是完美无缺吧。”
她起身，轻移莲步，和他并肩归入这烟火气。
此时她决定，深入这异界人间，尽心历练，再回去让稻妻重新伟大！

第11章 你这年纪最适合的车
归置新买的杂物，轮流洗澡，铺床褥。
忙了半天，终要面对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床只有一张。
袁空不好意思让客人睡沙发，提出把床给八重神子。
屑狐狸可不会客气，只轻飘飘说了句“小家伙颇有君子之风”，便帮着把他的枕头被子搬到了客厅。
袁空倒没有意外，难道还指望她邀请自己同床共枕，然后约法三章，禽兽不如？
那不可能的，她是几百岁的老妖怪，再欣赏这个小家伙，也不会如此将就。
五百多岁的老人家只是把他的照顾和优待默默记在小本本上，有足够底气以后能报答，就不会有那种推来让去的假客气。
一夜无话，也各自无眠。
客厅。
袁空想着一墙之隔，就有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不知以什么曼妙姿态，横陈在自己躺过的床上……
之前已经忘掉的那些旖旎念头，在八重神子花了一个多小时洗澡时，便已渐渐活泛，这会儿心里更像进了个蜈蚣，小脚脚挠得他无比烦躁。
“NMD，起来码字！”
他索性坐到电脑前，打开文档，回想断电前的思路开始干活。
当不知道什么是对的时候，不妨就多赚些钱吧。
卧室。
八重神子躺着触感陌生的弹簧床垫，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心思百转千回。
看腻了神社，看腻了稻妻，漫长又无趣的妖生里也想过，若当初没被狐斋宫用油豆腐忽悠当了这宫司，游遍人间该多潇洒。
可真离了稻妻，到了自己只敢在轻小说里幻想的异世界，发现无数有趣的事情，她又思念起那棵日夜照顾的神樱来。
“我的命运，终究已与它绑在了一起呀……”
她裹着薄被起身，抱膝坐到了飘窗上。
小手悄悄把窗帘拉开一线，凑眼望去。
外面高楼大厦林立，让天空破碎狭小，地面被规划紧促又有序，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
霓虹掩盖绝大部分星光，半圆的月亮藏在云后，这是提瓦特不存在的繁华都市、钢铁丛林。
不同于她在电视里看到的声色犬马、血肉横飞，此世如此岁月静好，前所未有的盛世。
她向往这样的世界，又心怀恐惧。
就是百年智慧，在这夜深人静时，也会生出太多心思。
“好像今天本还有什么事该做来着？”
她皱眉回忆，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一心净土。
影把手里早就看过的轻小说合上，幽幽一叹：
“新一天了呐……”
……
……
天光大亮，晨辉洒在脸上，袁空被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
八重神子坐在电脑椅上，正在看晨间新闻。
音量调得极小，袁空几乎听不见，但想来仙狐的耳朵跟凡人不能一概而论吧。
这倒算是体贴。
可惜的是，不是她亲手在做饭，只是御使杀生樱，也没有看到男友衬衫之类的打扮。
她还是穿着那身巫女服，不过脚上倒是他昨晚买的柴犬棉拖，坐着不老实已被甩脱了一只，赤着小jiojio在那里乱晃。
她忽地回过头，正抓到袁空打量她的目光，挥挥手：“你醒了？跟着我念，……”
“三二一，一二三，啊啊！”
“你这怎么还能抢答？无趣！”
她眉头微蹙，有种拿手好戏被戳穿的不爽。
这小家伙肯定是早就认识她的，之前直接喊出了名字。
但没想到，竟了解她到这种程度，连这招都被他提前知道了。
那副失望的小表情，竟给袁空一种是他做坏事的愧疚感……
不对，这屑狐狸玩无聊把戏，还不兴别人看破吗？
一把年纪了，咱就别卖萌了！
他翻了个白眼，起身刷牙洗脸，回来正好吃饭。
意外发现这杀生樱的手艺还不错。
八重神子嘴角扬起，开始凡尔赛：“这手下多了呀，难免有个掌握些乱七八糟的技能。”
“不是只有三只吗？”
“这次你的情报不准了哦，翻个十倍都不止哦！”
她眨眨眼睛，忽然得意。
看，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吧？
袁空恍然大悟，老婆，是米忽悠耽误了你！
游戏里八重神子只有三只杀生樱，但净阶最强巫女，就这？
肯定是考虑平衡，把她给限制了。
三神是五星，可莉也是五星，但若提瓦特是真实世界，这些五星都一个级别吗？
不过要是这么想，那米忽悠和大伟哥，难道都是跨越空间存在的强者，异世界归来才做的原神？
还是他们做了原神，便创了世界？
袁空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机会跟八重神子问过她的世界和游戏的关系。
实在是两个世界差异太大，昨天聊得再多，也才冰山一角。
爷驯化野狐狸的路还很漫长啊！
吃过早饭，八重神子迫不及待地道：“我们去提车吧！”
袁空看了下时间，等到地方人家也开门了，便点点头。
昨天他已和八重神子说过电费爆炸可能会引发的蝴蝶效应，给出了解决方案。
其实很简单，别吸自己家的电就行了！
使用雷元素凝聚，又不需要插座，超远距离无线充电，技术超越时代。
偷邻居的电那格局就小了，袁空建议她去找更大的变电站、工业区等。
五十台空调放在一个家庭里很显然，可相对一个街区、一个大工厂，那连一个小水花都不算。
虽然这是薅社会主义羊毛的行为，但现阶段他们一没钱二没背景，薅羊毛反而最安全。
等八重神子恢复了实力，多做些好人好事，以法术的神奇，应该能很轻松的回馈社会。
不过这样也带来另一个问题，以她的容貌姿色，在马路跪坐挺显眼的。
袁空几经考虑，发现有一辆车做为掩饰最好。
既方便赶路，又相对隐私。
说做就做，昨晚他就线上订好了，今天直接去门店提车就行。
八重神子自是很开心，昨天看电视，已知道车子是现代人出行必备的方便工具。
这边的城市可比稻妻城大多了，只靠走路太费时间，又不能随便飞，有辆车车的话，就超棒！
车的诱惑，打破了她对异世界的恐惧，主动愿意走出房门。
可当她和袁空一起坐地铁，抵达他口中的门店，看见他订的那辆车时，整个狐狸都呆滞了。
是四个轮子，是清洁的新能源，是自动挡，是粉粉嫩嫩的可爱涂装……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老头乐！”
她气得跺脚。
老年代步车，俗称老头乐，表面四轮电动车，可各方面又不够新能源车的标准。
简单来说，就是不用上牌不用驾照的大号玩具。
袁空理所当然：“老头乐完老太太乐，这是你这年纪最适合的车，没有之一。”
八重神子看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满脸骄傲地喜提同款爱车，载着曾同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欢快离去。
……在风中凌乱。
传下去，本大人永远十八岁！

第12章 你还没摸到舔狗的门槛
某杂牌的电动车店员，日常接待上年纪的客户为主，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啰嗦和反复，以及各种只问不卖的行为，所以格外有爱心。
看到袁空和八重神子，她不由眼前一亮。
倒不是看到了业绩，只是单纯欣赏美丽的事物。
男生高大清爽，面庞英俊，穿着随意但干净得体，就是脸色有些憔悴。
等看到他旁边的女生，就知道他为什么憔悴了。
那真是超出普通人想象的美丽，电视上的明星也就这样。
店员并非二次元，以前都觉得Cosplay就是奇装异服。
可面前这个女生穿着那种日系的服装，粉色的头发和可爱的耳朵，竟然如此天然，好像她生下来就该是如此。
没有半点违和感，反而显得精致时髦，有独属于自己的潇洒和骄傲。
这大大改写了她原本二次元就等于废萌、媚宅的印象。
原来女生这样打扮，也可以只是单纯追求美好，成为不一样的风景呀！
不过店员也就单纯欣赏了。
养眼归养眼，年轻人可不是他们店的用户群体。
心下猜测他们进自己这店，是在为拍摄什么搞笑短视频取景。
自媒体时代，人人都是up主。
穿得跟仙女似的时髦小姐姐，却被男友拉来买老年代步车，这明显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鬼点子。
有火的潜质！
店员有权驱逐这种拍摄，但看在两人长得那么好看的面子上，她去接待其他用户，没有打扰他们。
两人的交谈倒是传入耳朵：
“我不要这种，我想要对面那种！”
“抱歉，你把我拆了卖掉，才能买得起对面那种。”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种服务，叫做贷款。”
“贷款也要首付啊，这车全款，都不够那车的首付啊！”
店员听罢更是了然，这对小年轻就是在拍短视频。
然而实际上，八重神子拉着袁空的袖子，是真以渴望的目光，望着马路对面装修高端大气的4S店。
落地窗后面，展示着几辆簇新的MINI-Cooper。
她看昨天电视剧女主角，就开这个，小巧又可爱！
她不懂车，可看过对面那车，再看眼前的粉色老头乐，评语只有一句：
这也配叫车？
袁空想着堂堂宫司大人，分不清是雷神眷属，还是雷神是她眷属的幕后大佬，有天要开着老头乐穿梭在车水马龙里，也有点替她委屈。
可没办法，咱家就这条件，三千块买完豪车，我的存款就只剩下零头了。
好消息是，马上月中稿费会到账，不会饿死。
他语重心长地道：“只是过度，影在没有合适武器时，也拿过鱼叉。而以宫司大人的智慧，只要恢复了几分实力，赚些钱财不是手到擒来？”
八重神子：“鱼叉是什么鬼？”
袁空心里补充了一句，别慌，过几天说不定你还会挥舞厕纸呢。
最终八重神子忍着把袁空打一顿的冲动，直面了她现阶段只能开粉色老头乐的现实。
恢复法力至关重要，她又不可能露天凝聚雷元素，被人围观。
有辆能跑能停的小车，总比没有强。
相比亿点点的面子问题，低调发育才最重要。
昨晚看的电影电视剧，她充分了解到现代火器的可怕。
八百米外一枪爆头，呼叫东风超视距快递，真惹出了麻烦，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没的。
“我要赚钱，小家伙，没有什么能阻挡本大人赚钱！”
狠话也放了出来，八重神子大人此刻是认真的.jpg
“去试驾吧。”
袁空淡定地招呼店员过来。
店员愣了半天，你们不是拍短视频的吗，怎么还真买？
虽然我就是买这车的，但是这么仙的小姐姐开我家这工业垃圾，我不能接受，我真的不能接受！
开了一圈，八重神子很快就掌握了操控方法。
趁着袁空去结账，店员凑到八重神子身边，语重心长地道：
“小姐姐，我强烈建议你换个男朋友，你这么漂亮，招招手大把舔狗抢着送你奔驰宝马，脸帅不能当饭吃呀！”
八重神子礼貌而矜持的含笑点头。
好多词听不懂哦，别说话，免得被人看出来我是穿越来的狐狸！
……
……
已经有了车，回家自然不用挤地铁了。
八重神子开着狐生第一辆小车车，载着自己的房东，快乐地上路了。
买的时候百般嫌弃，真上手了她也玩得不亦乐乎。
没有法术那么灵活，但真的很轻松，很省力，油门踩死速度也能飙起来。
就是有点飘，拐弯时总有要被甩出去的感觉。
老头乐虽然没啥大牌子，但很多都是大牌子的代工厂，技术积累还是不错的，袁空下单前也搜了一些评价。
为了出货，这些车都走力大砖飞的线路，只要胆子够大轻松飙上五十迈。
地球上的狐狸全力奔跑，也就这速度了，可现在只需要一脚油门就“跑得飞快”。
八重神子越开越熟练，不用把太多精力花在路面上，开始问袁空：
“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就是恋人。”
“奔驰宝马呢？”
“普通人眼里好车的代表品牌，你看上的那个mini就是宝马旗下。”
“原来如此……那舔狗呢？”
“是对无脑追求者的蔑称……”
袁空眉头一皱，终于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
“你都从哪听来这些词？”
“刚刚那个售货员。”
“真不是东西，她竟敢这么说！”
“你别生气，我觉得她的意思应该是，买老头乐给女朋友的，连当舔狗都不配。”
那瞬间，袁空仿佛被万箭穿心，靠在椅子上奄奄一息。
好真实哦，半台苹果也配叫舔狗？
抱歉，舔狗也是有门槛的，你不配。
八重神子从后视镜看到如死鱼般瘫在椅子上的袁空，脸上泛起玩味的笑意：
“小家伙，你这般在意，是有想当本大人男朋友的心思喽？”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哦呵呵呵，你这就紧张了吗？”
“我才没有！”
八重神子笑颜如花，忽地心情明媚起来。
果然郁闷是可以转移到别人身上的！
忽然耳边听到一连串的轰鸣。
他们是正常速度跑在内侧慢车道，但旁边窜出一辆去了消声器的改装跑车，以飞一般的速度消失在两人的视野前方。
“咦，为什么他的车可以跑那么快？”
“人家车好，又改装过了。”
“改装？”
八重神子要素察觉，耳朵竖起，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我怎么没想到，我的座驾也能改装的呀！”
她手上亮起雷元素的光芒。
袁空表情一变：“稳住啊大人，未经许可的改装是戟的，被抓到会直接吊销驾照……哦对，你没有驾照，那没事了。”
老头乐连牌照都没有，随便改装也没人管。
他听过有车上装煤气炉取暖的……只能说老年人的胆子真大。
“这车子的结构倒是简单得很嘛！”
八重神子打了一个响指，凌厉地看向前方，“敢超本大人的车？给我等着，改装跑车！”
袁空：？？？
随即，十足的推背感传来，把他紧紧压在座椅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是能手修集成电路的老怪物，我不该给她买电动车的……
人狠路子野，八重是我姐！
“姐，慢点……我想吐！”
“下个五连弯，我必超他！”

第13章 粉色老头乐+20
【昨晚我在外环东路输给一辆粉色老头乐，她的速度很快，用惯性漂移过弯，我只看到她的车门上画着一只粉色狐狸，如果你见到她，麻烦你告诉她，周六晚上我会在外环东路等她！】
——海城本地车友论坛，某圈内颇为知名的前职业车手机哥。
“？？？”
“老年代步车，认真的？”
“逗我呢，这跟输给轮椅有什么区别？”
“求放视频……”
“老头乐取代五菱宏光，成新一代神车？”
这是一个流量有限的论坛，机哥车技好、会改装，本来就有相当的粉丝，再加上帖子内容足够离谱，很快就成了第一热贴。
……
……
海滨大道，是海城新修成的一道干道，双向六车道，沿河一路到海滨新区，还修了河滨公园，风景相当宜人。
但因为主城和新区间已有多条干道、高速，东部发展速度慢于预期等等原因，这条路向来路宽车少，日渐成为不少飙车爱好者的赛场。
但此时，一辆粉色老头乐停在路边，和不时轰鸣驶过的帅气跑车，明显不是一个画风。
不远处，袁空手扶大树，身体弯成了虾米，吐得只剩酸水。
八重神子在一拍替他轻轻拍背，眼里有些许愧疚，是自己差点把他玩坏，可嘴巴却还是那般讨打：
“小家伙你这身子太弱了，吹吹小风就扛不住了呀。”
“三百迈的小风吗？仪表盘都不够你造的……哇！”
袁空想起那近乎是飘在路上的感觉，胃部又是一阵翻腾，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别说早餐，他感觉昨晚的烤鸭，都已经还给了大地。
大概二十分钟前，他们还在主城区喜提豪车，开开心心地回家。
然后路上遇见了一路呼啸而过的改装跑车。
八重神子立刻路怒症了，直接强化她的粉色老头乐，准备超车。
电动车的结构要比燃油车简单太多，技术含量也比手机低上太多，所以她没有吐血就非常顺利达成目的。
固然她没学过车辆改装，也不会空气动力学。
可她只需要按照提瓦特的材料特性，把老头乐的发动机+20，电池+20，传动+20，结构强度+20，就轻松得到“力大砖飞四件套”。
很快，八重神子一连串极限操作，收获一连串“不要命的吗”的夸奖，她成功追上了那辆改装跑车。
3.8升、650马力的保时捷911顶配，百公里加速2.7秒，外加非常老辣的全套改装。
保时捷自然不虚粉色老头乐，一路加速。
可粉色老头乐加速更猛，最后在弯道成功超车，随即一路扬长而去。
保时捷发现自己连这小车车的尾灯都看不见了。
纯论车子极限性能，八重神子再怎么改造，也跟法拉利半斤八两。
小粉的操控性更是远远不如专业跑车。
但袁空明显看见八重神子身上闪烁着元素的光芒，她是在用法术作弊，生拉硬拽改变车子要面对的物理法则。
车技？完全不需要，只要有超越人类极限的反射神经就够了。
最终三千块跑赢了两百万。
而且还因为没有牌照，就是保时捷超速被罚，她也不怕……
带着胜利的兴奋，她又这么兴奋地又开出去了十公里，袁空终于撑不住了，让她路边停车，下车后迫不及待地吐了一地。
八重神子也意识到了自己玩的有点过火。
买车本是为了低调发育，不是让她当八重拓海。
她见袁空脸色不好看，满是不情愿地主动保证：
“回去的路上，本大人保证不超过路段限速。”
“记住你的车型，五十，最多五十，真不能再多了。”
“记住了记住了！”
八重神子扶着他回车上。
然而就在两人转身时，忽然看到前面河滨公园入口发生了相当可怕的一幕：
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子，和男友一起悠闲地骑着共享单车。
男友去买东西，她在路边玩手机。
忽然一辆商务车停在她身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下来，把手绢捂在她脸上。
不过三秒，毫无防备的女孩子手一松，手机滑落在地，软倒在鸭舌帽怀里。
车上又跳下一个人，把她拖上了车，商务车弹射起步，直接远去。
全程不超过十五秒！
“这……这是抢人？”
袁空大脑空白，无法想象光天化日之下，会发生这种电影里才有的情节。
“看来任何时代，都少不了这种事呢，这熟练的手法背后……背后有多少罪孽？”
八重神子一声轻叹，紫眸瞬间冷漠无情，拉着袁空直接上了车。
粉色老头乐火箭般加速窜出。
虽然这不是她的世界，受伤的不是她的人民。
但如此恃强凌弱的暴行发生在眼前，她绝不可能当做看不见。
稻妻每年都会有女人小孩失踪的案件，天领奉行解决不了的，百姓求助过来，鸣神大社也会帮忙。
处理得多了，就知道这种案件一秒钟也不能耽误，一耽误可能就是无法挽回的创伤。
至于刚刚两人说的限速约定，袁空也只当不存在。
他也有良心，分得清轻重。
粉色闪电窜出又一会儿，男友才买了饮料回来。
只见两辆小蓝孤零零停在那里，却没有了心爱的女孩。
地上掉落的手机，是跟他同款的情侣手机壳，还在播放着萌宠的视频。
一股不详的预感浮现在心头。
“盈盈？盈盈？”
他捡起手机四下喊了一圈，无人回应，这地方实在太冷清了。
好半天，他才想起掏出手机，可三个数字连按错了好几次，才得以带着哭腔喊道：
“警察同志，我女朋友……可能被绑架了！你们救救她呀！”
……
……
商务车里，司机、副驾都是眉目不善的社会男。
副驾声音兴奋：“那些有钱人是真有钱啊！绑个雏，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就值三十万？小安哥，你介绍这生意太好了！”
后车厢躺着尚在昏迷的女孩子，她旁边是个高大阳刚的青年。
明显比那两人年轻，被喊哥却神情自然，手里转着鸭舌帽，慢悠悠地道：
“这是金主的女儿，他不想张扬，所以也有封口费，你们都不能乱说，知道吗？”
“知道知道，以后小安哥再有事，也要记得找我们。”
“呵，再说吧。”
青年没有把话说死，虽然多赚钱可以让妹妹的医疗费更轻松，但这两个人他并没有那么放心。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
“你们看后面追着我们的，粉不拉基的那是啥车？”
“老头乐，这小东西狂打左转向灯，还想超车呢？”
“卧槽，它跟上来了，丫还想别我们！”
嗞——
刺耳的刹车声，商务车被迫停了下来，两个社会人抄着大号扳手，气势汹汹的下了车。
前车走下的，却是一位……
穿着巫女服的狐耳少女。

第14章 从见义勇为到劫匪同伙
商务车下来的两个社会男做梦也想不到，有天会被一辆老头乐别停在路边。
他们也想不到，老头乐里会走出来一位美丽得不似凡人的美丽女子。
面对那魅惑的笑容，他们满腔火气莫名歪成了某种不能对人详说的邪念：
“小姑娘，这打扮得够别致啊！来给大爷们……”
污言秽语没有说完，紫色的雷霆凭空绽放，空中分叉，惩戒邪恶！
咣当、咣当——
两把扳手落在地上，被电得四肢不协调抽出的社会人也冒着胡味倒在地上，瞪圆的眼珠子全是疑惑：
这防狼器堪比磁爆步兵的射程，科学吗？合理吗？
便在这时，破风声突起！
后车厢那位高大青年，不知何时已无声的下车。
他借着车子阴影和两名同伴的身体掩护，抓住空当，手里三棱军刺直扎八重神子的腹部！
虽然不知道这cos手游人物的女人用了什么手段，但放了血，也该老实躺下吧？
“军人？气势不错。”
八重神子从青年身上感觉到了行伍才有的味道。
本应保家卫国的人，却做这种龌蹉勾当，只得到了更加轻蔑的讥笑，“可惜，还是太慢了呀，小家伙！”
八重神子一步划过虚空，避开了青年的军刺。
青年猛地转身，却不料身上多出了一只杀生樱，电光直接把他电晕，倒在地上。
没有废话，干净利落，懒得听你什么苦大仇深的辩解。
犯了罪就应受到惩罚。
这是实力完全不对等的战斗，或者根本称不上战斗。
即便实力百不存一，八重神子掌握着法术，面对使用冷兵器的劫匪优势也太大了，单方面的碾压。
她一直担心是超视距打击手段，或者正面冲机枪阵地之类的。
“停手，停手！我们说好的，把他们交给警方，别闹出人命！”
袁空见胜负已分，连忙开车门下来，怕八重神子把这里当提瓦特，顺手就来个除恶务尽。
“婆婆妈妈的麻烦男人……”
八重神子不满地哼了一声，略作沉吟，走向那两个社会人，木屐踩在其中一人手上：
“别装晕了，把你们身上现金和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饶过你们的小命！”
两位社会人本来还指望小安哥的偷袭扭转局面，结果他也就只比他们多撑三秒。
现在看这女人威严满满地走进，他们直接心态崩溃：
“女侠饶命，饶命！车座下面包里有现金，还有我这手表过年澳门玩新买的……”
“我这金链是真货，您咬咬看？”
两人毫不犹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往外搬。
袁空看到八重神子真打开车门翻包时，人都呆住了。
宫司大人，您救人之后，怎么还抢钱呢？
而且她绝对不是临时起意，是一早就计划好了抢钱，把自己的反应都算计了进去，爷给她当了一波工具人：
她本就没想杀人，可顺手灭口的气势拿捏得十足，导致袁空忍不住出言提醒。
这在那两个社会人眼里，这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给这女人打上了同伙改装的绝世凶人认证，老老实实掏钱买命。
八重神子熟练地翻出了包，熟练地捏着两叠钱，熟练地拍着两人的脸：
“才两万块？你的命这么不值钱？”
“钱都存卡里……要比我转您WX？”
“小家伙，过来。”
八重神子转身向袁空勾勾手指。
她不知道什么是转WX，但从对方这口气来看肯定是这个世界通用的结账方式，袁空肯定有。
袁空拉着她退开一步，无奈道：“我们这边的警方可比天领奉行厉害百倍，侦查手段多样，你这样很容易暴露的。”
“我会抹去他们的相关记忆。这是抵你房钱、饭钱。”
她傲然屑笑，眼睛得意得都快眯居一条线了。
这表情明显在说，本大人说赚钱就赚钱，你看这不就有进项了？
袁空哭笑不得，原来她在意的是这点，不想沾上混吃混喝的名声。
不得不说，虽然要强的令人意外，但也意外有点萌。
他略作沉吟，道：“现金拿着，物品别碰，WX更不能收。”
发现钱少了，就是没有记忆，也能从转账记录时发现蛛丝马迹。
现在移动支付这么发达，恐怕这两万现金，也是他们为了防止突然逃跑，而特意藏在车上。
八重神子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按他说的那么做了。
把现金扔给袁空，其他东西塞回他们身上，然后抹去他们三人的记忆。
袁空想了下，围着商务车转了一圈，用衣服包着手，把行车记录仪里的存储卡抽走，扔进了河里。
一辆越野车路过，看到这边躺着人，热心地问：“要帮忙吗？”
袁空一指八重神子：“不用不用，我们拍视频呢！”
司机看向八重神子的“奇装异服”，对他挑了个大拇指，一脚油门走了。
袁空瞬间心率直升一百八，就这几分钟从见义勇为变成抢劫同伙，也是没谁了。
八重神子命令野干把三个劫匪搬回车上，然后最后拧开一瓶矿泉水，全倒在昏迷的女孩脸上。
在她悠悠转醒醒之前，拉着袁空跳上粉色老头乐，扬长而去。
袁空若有所思：“你这是要让她自己报警，尽可能减少我们的存在感……”
“机制哦！”
八重神子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粉色老头乐变成紫色，车门上还涂装了一个Q版的雷电将军大头贴。
袁空默默无语，总感觉她这抢劫手法熟练得可怕。
不管是犯罪分子，还是天领奉行，都没少被她戏耍吧？
怪不得她穿越时，要怀疑是那些大将找她麻烦，恐怕这仇不是一天两天了……
八重神子开着车，只为今天的收获而开心，忽听她笑吟吟地道：
“小家伙，阳光正好，我们去逛街吧？”
“耶？”
“不许拒绝哦！”
一只小手悄悄划过他的手背。
那触电般的酥麻感，让他心情荡漾又有些古怪，可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只是房东，又不是她的主人，只能建议，并不能真正限制她去做什么。
只是您就完全没有自己是劫匪的心理负担吗？为什么我现在有点同情那三个坏蛋了呢？

第15章 辛苦你了，助理哥哥！
二月的北方还是会飘雪的天气，脸上都是水，车门开着，风那么一吹冷得人直哆嗦。
侯莹莹被冻醒了过来。
看着陌生的车厢，身边倒着三个大汉，露出惊慌和迷茫的神色，本能双臂护在胸前。
等发现衣服是完好的，身上也没有伤痕，才松了口气……
随即，又愈发迷茫和不解。
她的记忆还停留公园门口，男友去买饮料，自己在玩手机。
怎么就跑这车上来的，还睡着了？
这个场景让她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本小说，下意识看向自己手腕。
嗯，没有出现什么高科技的手表，说要抹杀自己，幸好幸好……
虽然困惑不解，但她也没敢叫醒车上的三个男人。
有两个看着就凶神恶煞，绝不是好人。
剩下一个也是高大威猛、不好对付那种，脸还有些眼熟……
她想起来，是在父亲身边看过这人。
侯莹莹心思一动，从他口袋里找出手机，然后试了他几个手指，成功解锁。
她看到了他和自己父亲的几条通话记录，若有所悟，身躯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侯莹莹不是海城本地人，她是邻省丰州市一个商人的小女儿，在海城读的大学。
跟男友徐明朗也是大学时就在一起了，谈恋爱家里没管，可毕业后，开始明确反对两人婚事。
这次过年回家，家里强制她去见一些当地的官商家的公子，还在本地给她安排了工作。
很明显希望她就别回海城，断掉跟那边的关系。
侯莹莹哪里舍得六年的感情，百般哀求，徐明朗也说可以去丰州市买房结婚。
可父亲毫不退让，除了房子外，又开出一百万彩礼，希望徐明朗可以知难而退。
侯莹莹眼看眼里各种相亲安排得越来越密集，被逼无奈，一直以来的乖宝宝做了平生最大胆的举动：
离家出走。
她连夜从家里逃到了海城，看到徐明朗的瞬间，一个月的压抑烟消云散。
小两口有说不完的情话，也有对未来的充足自信。
准备共同努力，存下一百万，向老古板的父亲证明他们的爱情！
今天是重逢第二天，就是出来游玩散散心，谁料直接被父亲的人找到。
这是要把她强行带家？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亲女儿，非要把自己当商品似的，卖给那些根本没有感情的人吗？
侯莹莹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按出了“110”。
可在要拨出时又犹豫了。
那毕竟是父亲啊，自己还能把他关进去不成？
她删掉了那三个数字，又按出了男友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明朗……”
“莹莹？你在哪？你安全了吗？我和警方马上救你去！”
“不是绑架，只是一些误会。”
侯莹莹咬了下嘴唇，颤抖着、挣扎着吐出诉求，“你一个人过来接我就行，不要麻烦警方，求你了。”
电话那边的男朋友徐明朗愣住了，但很快也想到什么：“是你爸？”
“嗯……我已处理好了，你来接我就行。”
徐明朗点头，心疼地答应：“好，好，我会的，你别怕，快告诉我你在哪……”
侯莹莹走下车，四下看了看：“我还在海滨大道上，你往前开就行。”
她沿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迫不及待想更早看见徐明朗。
也是要避免那三人被抓到，牵涉到父亲……
……
……
海城最繁华的综合商场之一。
打工人的春节假期已经结束，工作日的中午人不算特别多，但放假的学生党仍然让这里热闹非凡。
随着时代发展，社会越来越包容，穿汉服、JK、洛丽塔、Cosplay服装出门的小姐姐也司空平常。
可穿拖鞋和睡衣出门的宅男仍然会被指指点点，真不公平！
八重神子一身巫女服，行走在奢华的玻璃橱窗间，竟不显违和，而是有种时空交错的奇妙美感。
只是她的美貌程度，仍然会令无数人惊叹回头，有人忍不住举起手机和相机拍照。
对比老年人集中的电动车店，这商场里年轻人比例大幅度上升，很多人认出了她是马上要进池子的那只屑狐狸。
毕竟是当世最火的手游。
八重神子也感觉到了这些目光，听袁空说了他们是在拍照，并不会实际伤害到自己，倒是毫不紧张。
反而昂首挺胸，走得更加曼妙出尘。
在稻妻城，她也是当之无愧的一道风景，所有百姓都认识的宫司大人，地位堪比现在的明星。
“本大人的美貌，就是穿梭时空，仍然是那样的深入人心呢！”
“是是是……但还是太高调了……”
袁空可没有她那般无敌的自信。
各类目光扫过来，虽然他不是主角，可也后悔答应跟她来逛街了，低着头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八重神子早知此世繁华，可是走进了真正的商业区，才亲眼知道这繁华可以到何等程度。
琳琅满目的商品没有重复，衣服鞋子首饰极尽能工巧匠之极事，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争奇斗艳。
连门口迎宾的小姐姐都让她觉得很养眼。
她欣赏着这些美好，心情不自然就愉悦起来。
不时驻足橱窗前，拉着袁空给她讲解怎么看新奇的那些商品。
袁空虽然不常逛商场，但老网虫了，记忆力也好，杂学丰富，除了太多女性的话题，大部分都能对答如流。
在他们走走停停的时候，有三个跟了一路的女高中生，终于壮着胆子上前，举着手机对八重神子道：
“神子姐姐，我们能和你合影吗？”
“可以呀！”
她大方地让三个兴奋坏了的女高中生靠过来。
女高中生把手机递给了袁空：“辛苦你了，助理哥哥！”
袁空：？？？
我这长相，这个气质，怎么就助理了？
你们就算不猜我是男朋友，直接喊我助理，良心难道不会疼吗？
不拍了，不给拍了！
可是面对小女生那充满祈求的软软目光，他实在说不出这种话，默默举着手机，帮她们拍照。
虽然是第一次拍照，八重神子的镜头感却仿佛是天生的。
即便袁空的技术很一般，也拍出了超漂亮的画面。
巫女可是从小就训练，如何在人前展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属于最古老的练习生了，唱跳rap都会。
三个小女生看到成品，直接化身迷妹，激动原地起跳：
“姐姐你太仙了！还原度100%！”
“这耳朵和假发跟真的似的，能发下店铺吗？”
“姐姐微博叫什么，出成片我一定前排舔屏！”
八重神子：？？？
某个五百岁老太太，直接被三个迷妹的偷袭整懵逼了，求助地望向袁空。

第16章 八重神子看八重神子PV
还原度100%，什么还原？
耳朵跟真的似的……这本来就是真的呀？不能随便拆下来那种！
八重神子已经是努力在学习现代知识了，可她毕竟才穿越一天，不知道的还太多。
遇到误把她当做coser的二次元女孩子，直接当机。
耳朵不安地抖动，感觉自己即将暴露，狙击手马上就位……
袁空见场面不对，装着看手表的样子，从三个小女生之间挤过来，拉着八重神子就走：
“糟了，我们约了摄影师，快到点了！”
他拉着八重神子头也不回地走掉，三个高中生有些失落，轻飘飘地抱怨：
“姐姐人真好，就是助理好凶！”
袁空差点摔在地上，八重神子不由嘴角浮现浅笑：
“你们世界的人，好有趣。”
“有趣什么，不过三个吃饱了撑的，精力无处安放的熊孩子罢了。”
“可对稻妻的同龄人来说，能像她们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已是非常幸福了。”
袁空意外地侧过头，看着屑狐狸的紫眸，笑意下是浓浓的悲悯。
确实封建时代的普通人家，十几岁的孩子妥妥半个劳动力了，就是女孩子也要干农活、出海打渔，才能活下来。
游戏里面小孩子在街上闲逛看烟花，但那只是游戏。
真正的农业社会，底层人民一年四季都要拼命劳作，才能保证冬天不被饿死冻死。
就这，还得看老天、地主、官府给面子，否则随时可能家破人亡。
高考的压力对比旧社会，真的很轻松……
袁空斟酌着字句安慰她：
“你带着此世的技术和经验，回去肯定能改变稻妻……”
“先不说这个，你来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他们好像也认识我的样子。”
八重神子眸光闪烁，从刚刚三个小女生，还有这边更多人的目光里，感知到了不对。
这些地球人，竟然都认识自己是八重神子。
她以为袁空是特例，是机缘巧合召唤自己的人。
但现在这么多人都认识自己，仿佛自己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的样子，就说明有个很重要的因素，自己并不知道。
“你自己就发现这点了啊……”
袁空笑起来，本来想回去再讲给她的。
但现在面对那么多陌生信息，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最异常的那个，自己发现了两个世界的奥秘，也没必要再瞒着她。
只是希望不会打击到她。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
“对他们来说，八重神子是游戏《原神》里的一个角色，而你在模仿扮演她。”
八重神子一字一句，以凸出自己的无法理解理解：“我在扮演八重神子？”
“别着急，我慢慢给你解释。”
袁空就知道八重神子眼里的小问号会变得更多，他带着她走向附近一家评价很高的日料店。
这家的装修简约雅致，用屏风和帘幕围出了一个个小隔间，保证了用餐的私密性，可以避免再被别人打扰。
袁空把菜单递给八重神子，让服务员先退开，他问向她：
“这些菜，你有什么感觉？”
“跟我们稻妻的料理很像？”
“从因果顺序来说，应该是稻妻的料理和文化都在参考这个国家。”
袁空用手机打开一段视频，“你再看看这个。”
他点开的是八重神子的个人pv《狐之所爱》。
八重神子被他这一系列操作弄得越来越疑惑。
可也猜到了他是要介绍一个相当复杂的概念，才会有这么多铺垫。
他们是四人的沙发座，本来两人是对座。
但为了看视频方便，她主动坐到了袁空旁边。
几缕秀发蹭到他身上，袁空这时才嗅到她身上原本那种庙宇香烛味道，被洗发水的香味盖住了。
这本不是狐妖该有的味道呀……
视频缓冲完成，几个图标之后，出现了占据画面的人物……
“这不是我的画像吗？”
八重神子整个狐狸都呆住了，“有人用法术，偷窥我鸣神大社？”
袁空笑而不语，默默欣赏八重神子看八重神子pv的反应：
她震惊无比，充满疑惑，又似醒悟过来什么。
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可也觉得这些会动的画，实在羞耻又幼稚：
我的画像，还有这鸣神大社，看起来都很奇怪的样子……
啊这表情，这台词，搞得我跟没吃过油豆腐似的，只有乡下来的土妹子才会这样的讲话好不好？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也配点评本大人，我岂止是非常优秀的巫女啊喂？
呸呸呸谁几百岁了啊，我永远十八岁，有乐斋你个老东西给我等着！
八重神子坐在袁空边上，以手捂脸，满是嫌弃。
指间电光闪烁，似乎随时要御雷劈了这给她造谣的手机：
太装了，巫女服也好短，而且本大人什么时候这般自恋了？
还有，人从三维塌缩成了二维就算了，怎么熊也跟着塌了？
不过她虽然全程嫌弃脸，但又莫名觉得新奇，看完了全程：
这会动的画，好听的音乐，满屏幕飘的文字，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事物，组合起来感觉……
意外的轻松和不错？
不自觉就把她吸引住了，很好奇接下来还会演些什么。
《狐之所爱》PV播放结束后，黑掉的屏幕倒映出两人的脸。
八重神子发现袁空侧着头，满脸慈父般的笑意，始终在望着她。
“小家伙，再看得买票。”她屈指在袁空额头弹了下，“我已做足了心理准备，现在可以告诉我，《原神》是什么了。”
袁空点头，从什么是游戏讲起，解释了地球人认识的的提瓦特和诸多角色，跟她所处那个世界的关系……
相比这些概念，Cosplay、微博、淘宝等等词，就好理解许多了。
“我是你们创造出来的，虚拟游戏里的角色？”
八重神子听完了全部，蹙眉沉思，随即她就摇了摇头。
明明我的世界是真实存在，我的存在也真实存在。
所有的人、所有的记忆都无比清晰，光是自己活过的岁月，就比他们这游戏的历史久远多了……
那些或无聊或精彩或遗憾的过去，带来过开心和悲伤，但都无比真实。
如果这些都是别人所创造……
“那又何妨呢？当我存在于此地，有独立的思想和人格，能改变他人的命运，那便是真实。”
八重神子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向袁空道谢，“谢谢你的解答，这些信息对我思考今后的前进方向很关键。”

第17章 都市丽人八重神子
袁空看着巧笑倩兮、品尝日料的屑狐狸，不由露出赞叹的表情。
倒是小觑她了。
本还担心她知道这些，因此被打击，陷入迷茫自我怀疑之类的状态。
这种程度的坚定自信，不是自恋就能解释。
这是对自我绝对清醒的洞悉，才能有的智慧。
放在修仙的世界，那就是道心无尘，心即菩提。
雷神有一心净土，想来稻妻的巫女也要修心、淬炼精神，才能有所成就。
“不必谢，我答应过会帮助你了解这个世界，《原神》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袁空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镇的梅子酒，“能洞明两世，心神不乱，宫司大人的智慧才令人钦佩。”
八重神子也经自己倒了酒，但举起酒杯却没有碰杯：
“以后你也叫我神子。”
袁空一愣，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直接叫名字的要求。
以稻妻的文化，这是长辈或者颇为亲密的友人间，才有的称呼吧？
“意外吗小家伙？这是你应得的。”她狡黠的眨眨眼睛，“你能以礼待我，而不是当做虚拟角色呼来喝去，站在我的角度做出这许多招待，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呀。”
两个小小的酒杯在空中相撞，发出悦耳的脆响，她一饮而尽。
袁空望着她两颊现出淡淡的红晕，才知什么是玲珑心思。
他亦仰头举杯，只觉酒液冰醇香甜，格外怡人。
……
……
丰盛的一餐后，八重神子在充分认可现代日料的进步后，两人继续逛商场。
“呀这戒指好漂亮呀！”
八重神子被橱窗所吸引，不同方向的明亮灯光打在硕大的钻石上，无比璀璨。
“你买不起。”
袁空指着六位数的价签。
“这个包包也不错的样子！”
“你买不起。”
“啊这双鞋子好美……”
“你买不起。”
“这条裙子……哦我买不起。”
作为一个成熟的狐狸，她已经学会了自己看价签。
“那三个笨蛋太穷了，你也太穷了！”
八重神子屡屡受挫，心疼自己，心疼袁空，心疼三个绑架犯。
明明是那般熟练抢人的绑架犯啊，身上的钱竟然买点女孩子喜欢的小物件都不够。
还以为自己一波赚到袁空两个月的收入，能挥霍一下。
结果啥也不是。
不是说最赚钱的生意都在刑法上吗？他们这不刑啊！
你看一个包一条裙子都要几万块，这才是明抢！
“发达的社会也伴随着愈发凸显的贫富差距，资本积累的速度是犯罪手段也追不上的。况且一楼这些，都是奢侈品品牌，不是给普通人家准备的。楼上几层有很多漂亮的商品，但价格会便宜许多。”
袁空领她走上扶梯，换楼层去看那些不是奢侈品、一线大牌的商品。
虽然价格仍然在几百上千，但不会动辄几万块，让人感到窒息程度。
她撇嘴：“品质样式也没有质的差距，价格却差十倍、百倍？”
“人家卖的不是商品，是品牌，是身份，或许还有一丢丢的文化。”
袁空对奢侈品嗤之以鼻，但无法否认，这些东西在当今时代，自有广泛的受众。
就像爆火过的朱一旦，不经历露出手上的劳力士，那不是段子，而是现实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一个商标就会改变他人的印象，就是这么残酷。
八重神子在这些店转了一圈：“我同意你之前的说法了，你们世界吃饱了撑的人，确实太多了。”
她看到一家卖休闲服装，价格也能接受的店，决定去挑几身跟现代社会更接近的衣服。”
她不介意被人看，但有个问题是，现在大家都还穿着羽绒服呢，她却露胳膊露大腿。
除了对美的欣赏，还有看傻子的目光……
这让她很不舒服，决定入乡随俗。
袁空问道：“你的耳朵，能幻化或者掩饰掉吗？”
“当然能了，露出耳朵，只是为了证明我是狐狸。”
“去买吧，记得最后留下一笔钱，给自己买部手机。”
袁空不会碰她抢来的那两万块，随便她怎么去花。
但什么东西才是在现代社会必须的，他还是比这狐狸看得更清楚。
“我用不着那东西。”八重神子歪过头，不太情愿，“在这个世界没有会联系的人，买了手机一直不响，岂不是显得我更孤独？”
袁空：你再骂？？？
全职三年，远离社交，他现在手机全天静音，也只会错过骚扰电话……
……
……
有不少女士服装店，都会有个专门的区域，放着一排坐垫，专供陪逛的男生们玩手机。
这一直被袁空戏称为“留守儿童专区”。
现在他也成了这专区的一员，玩手机刷视频……
八重神子一进店，导购们就眼睛大亮，好几个都上来打招呼，竟是抢起客人来。
出这么精致的cos，小姐姐肯定不差钱，是优质客源！
说实话很多时候，女生才更会欣赏女生的美。
男生只懂色不色罢了。
八重神子老狐狸了，又不是那种离群索居的，极为了解人心。
她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挑了一个妆容、服饰搭配最舒服的导购小姐姐，听着她的建议挑选服装。
袁空自知帮不上忙，放八重神子跟导购小姐姐谈笑风生地走远，混入一群留守男生。
他们的任务就是一会儿去结账。
这一坐就是快一个小时，有人轻敲袁空肩膀，抬起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八重神子头发随意的披散开来，外面是件米色的长风衣，里面是T恤和牛仔裤，踩着双半高的小皮靴。
虽然裹得严严实实，但上下装都有些修身，包裹着的曲线反而更曼妙惹火。
桃面春风，紫眸巧笑，稻妻巫女变成了飒爽十足的都市丽人，透出股独立女性的傲然和自信。
袁空呼吸有点急促，老婆的新皮肤太美了！
阿晴有的，我家神子也有了！
八重神子似乎很满意袁空的表情，踢了下脚边的大袋子：“还配了好几套，要不要我每天换给你看？”
袁空讷讷无语，只会点头。
“那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结账，小家伙？”
袁空连忙起身走向柜台。
导购捂嘴浅笑：“小姐的男朋友真可爱。”
“不是男朋友。”八重神子知道这个词的意思，立刻否认，想了下道，“是助理。”
导购担忧道：“那小姐要小心，您这位助理的目光……不单纯。”
“没关系，早就习惯美貌带来的烦恼啦。”
导购：……
该死，被你装到了！

第18章 八重神子不像八重神子
租屋。
有了车，即便是丢人的老头乐，在大采购之后开车回家的舒适感，也要秒杀所有的公共交通，避免了大袋小袋人挤人的尴尬。
普通电车还要担心续航问题，可八重神子强化拉满的小粉……咳，不对是小紫完全不用。
电池容量倍增不说，实在不行还八重神子还能给它反向充电。
复杂如手机芯片她确实搞不懂，但这说白了就是大号四驱车的老年代步车，算是被她给玩明白了。
回家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收进了箱子，扣着手指头一算账，八重神子脸都绿了：
“日料五百，买衣服三千，鞋子两千，包包两千，化妆品一千，香水五百，手机三千……我的零花钱这就没有了一多半？”
冒着生命危险（劫匪的）抢了两万块，结果这么不禁花的？
这还是她忍着冲动，放下了很多明明看上的心爱之物，省了又省的结果！
袁空也是暗暗心惊，知道女孩子很花钱，可也从没想到她们能一口气花掉这么多。
这还是八重神子自知妖狐之身，无需保养，在柜员无比热情的护肤品柜台直接扬长而去呢！
否则怕不又是几千块没了。
他安慰道：“衣服鞋子都能穿很久，手机撑过两年也没有问题，这些属于固定支出，只有日料以后不能天天吃而已。”
“嗯，我懂得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八重神子对他露出一个我很好，我不心疼的笑容。
其实她心里有只小狐狸又哭又闹：
有只狐狸好不容易来到了地球，不能天天吃日料，买不起心仪的衣服鞋子包包车子，只能寄人篱下开老头乐，呜呜呜呜，好可怜呐……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不过出门转了一圈，她也发现了地球比她想象的更加有趣，新奇事物层出不穷。
只要有钱，她什么都能享受到……
所以，我要赚钱！
她决定在回提瓦特之前赚到大把的钱，吃好喝好玩好，把这个世界的先进之处带回去造福稻妻人民！
对，为了稻妻，本大人敢于直面山珍海味，敢于直面资本主义的腐蚀！
袁空已经开始码字，在外面逛了一天还是很累的，他准备早点完成任务就去睡觉。
八重神子见他没管自己，偷偷摸摸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路上已经用袁空的身份证办了手机卡，也连了家里的WiFi，装了常用的app。
搜索、支付、发信息、看视频等等，袁空全教过她了。
现在她就准备搜索一下，在现代世界怎么快速赚钱！
八重神子想到的第一个尝试方向就是：
VX转账如何不留痕迹？
……
……
【检测到宿主使既定命运轨迹发生偏转，获得1修正点】
【检测到宿主获得少量影响力，获得1修正点】
袁空码字正嗨，忽然脑海里连续响起两条机械式的提示音。
他带着些许疑惑，呼唤出他昨天觉醒的那个系统，深渊之理。
这个不萌也不可爱的系统只有一个半透明的系统界面，上面只有一个技能超维复制。
昨天学到了【雷元素凝聚】之后，他才发现这技能还有24小时内置冷却时间，那之后袁空就没再管它。
没想到，它现在还会主动刷存在感了？
命运？影响力？修正？
他感觉这些概念还挺高大上的。
他观察着系统界面，发现技能栏上面，多了一个属性栏，写着：
【剩余修正点：2】
很快他就明白了这新增加的属性是怎么回事：
深渊之理的运作，要靠他及他相关的人对所在世界带来干涉获得能量，这个能量就是修正点。
袁空和八重神子救下了被劫走的侯莹莹，帮助她和男朋友重逢，这就是成功干涉他人命运，获得了1修正点。
那三个女高中生把跟八重神子的合影传到了几个平台，获得了过万的点赞、过千的评论，这就是收获影响力，又给他带来了1修正点。
修正点可以让技能迅速冷却，或者解锁深渊之理更多权限，获得类似“超维复制”的技能。
“技能推演”“信息回溯”“位面之门”乃至“开启新世界”等等，看着就很强力。
“有了位面之门，是不是就能建立和提瓦特的联系，帮神子回家了？”
他查看了“位面之门”的解锁条件，只觉一阵阵头大。
需要足足一千的修正点，才能解锁这个权限，每次开启还需要消耗1000修正点。
“仔细想想也不多，拯救一对小情侣，获得一万点赞就有1点修正点，我要是写本得诺贝尔奖的小说，修正点肯定直接就能穿梭提瓦特了……”
他自嘲地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驱逐出大脑。
想获得越来越讲意识形态的诺贝尔奖，真不比见义勇为一千次简单。
他刷新一下网页，看着那张合照的热度上涨，点评转的增加速度都在变快，一个计划在袁空脑海里渐渐成型。
至少值得尝试一次。
影响力是个捷径，但这个捷径，应该是在八重神子身上……
他看向自家的狐狸，此时她穿着一件毛茸茸、粉色小恐龙似的睡衣，趴在沙发上晃悠着两只小脚脚，刷手机正开心呢！
买的时候你不要，现在真香了吧？
顺便说一句，袁空现在身上穿着一件同系列的蓝色小恐龙睡衣，是八重神子以“感谢房东”名义送给他，不允许拒绝。
他想说这会被人误会是情侣款，但都一起买睡衣了，总比再被误会是助理强，看这幼稚的服装，也没那么别扭了。
这是除了母亲之外，第二个送他衣服的异性……
八重神子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坐起来把手机护在胸口，扑闪着大眼睛：“是要吃晚饭了吗？”
这是什么吃货本吃啊！
他问道：
“你在看什么？”
“……一本小说。”
“我记得你好像说，想搜索赚钱办法来着？”
“我想看你们这个世界除魔抓鬼赚不赚钱，然后就发现基本……挺好康的小说。”
八重神子脸有些红，颇像作业没写完，被家长抓到玩游戏的小朋友。
神子啊神子，你明明要赚钱买包包的，怎么能沉迷于看小说呢？
没事，提瓦特的强者普遍摸鱼的……我懂！
袁空笑着道：“过来，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一听“有趣”，八重神子直接踩着沙发过来，趴在了袁空的椅背上，越过他去看显示器：
只见她那张合照在网上爆火，但被顶得最高的一条评论是：
“有形无神，一点都不像，现在蹭热度的coser业务水平太低了！”
这评论的还是挺大一个主播，自带流量那种。
他的粉丝也在下面纷纷点评“气质不行”“不够屑”“后期怪”等等。
八重神子顿时怒了：“还真是有趣，我不像八重神子？”
“想不想打脸他们？”
“怎么打脸？”
“你演你自己。”
“？？？”
好像很有趣，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第19章 新人coser九重神子
前几年，要说有什么行业站在风口上，猪都能起飞，那二次元绝对算一个。
只要打出二次元的旗号，在资本眼里就是摇钱树，不要命的往里砸钱，生怕慢一步就赶不上这波了。
但任何行业随着发展就会越来越卷，自媒体卷起来了，短视频卷起来了，二次元肯定也卷起来了。
各种UP主、coser、vtuber层出不穷，有专业公司也有路人出道，群魔乱舞。
平均质量增长缓慢，但蹭热度的速度那是越来越快。
前些日子有部番剧叫《更衣人偶坠入爱河》，前两集的时候，coser们纷纷大骂垃圾作品毫无内涵，抵制！
随着番剧热度越来越高，coser们发现宅男喜欢喜多川海梦，纷纷买来假发、衣服，cos成她的样子发各种图片视频福利。
八重神子的池子越来越近，她的热度也炒得极高，出她的coser、主播一大把，质量参差不齐，已引起了不少人物粉丝的反感。
本来袁空也不喜欢这种，比如他就看到一个coser出神子时，配文“捞一捞我的小狐狸”。
也许别人无所谓，在他看来就挺违和的。
管几百岁的老太婆叫小狐狸，完全有理由怀疑对方有没有看过角色设定。
针对这种乱象，他也就是心里吐槽，不会喷出“八重神子本尊不像八重神子”这种暴论。
可在这种一切热度皆可蹭的环境下，硬是催生出了一个分析各种穿帮美女照片的up主“仙女照妖镜”，以魔性吐槽、高超的ps还原技术，吸引了相当多的粉丝。
开始还挺有趣的，但当他发现这是财富密码，素材有限、为喷而喷时，一切都开始变质了，会关注他的粉丝素质也在严重下滑。
就是这个仙女照妖镜，热评第一个说八重神子那张合照“有形无神”，然后带来大批粉丝，说这是蹭热度、过度消费八重神子，引起了更大范围的关注。
生生又给袁空增加了1修正点。
租屋，电脑前。
一蓝一粉两只小恐龙，正在看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直播。
这是“仙女照妖镜”的直播间。
在几张他从外网发现的穿帮图后，还真开始点评八重神子那张合照，这也是能转化原神玩家成新粉丝的渠道。
仙女照妖镜以饱含热情的声音说：
“当我看到《最还原八重神子惊现商场》时，我是无比期待的，神子，我的神子，我是你的狗！”
“可当我点开这个帖子，心里只有四个字，什么玩意儿！”
晚高峰时段，热点话题加上现在屏幕上的图片无比吸睛，弹幕量也就激增：
【镜哥，“什么玩意儿”是五个字。】
【同感同感，这真的不是屑狐狸】
【单论颜值其实这狐狸还挺好看的。】
【你懂什么，镜大快让坦克现原形！】
八重神子奇怪地袁空：“坦克是什么？”
袁空面色有点古怪：“就是对胖的一种委婉形容，你要知道现在网上美颜、瘦脸、化妆太可怕，知道真相的榜一大哥扛着火车头连夜跑路……”
“本大人不胖！”
不管哪个世界的女生，对这个词也是深恶痛绝，八重神子感觉自己拳头硬了，指着那个说她坦克的ID，“记小本本上了，我这就开发顺着网线打他一巴掌的法术！”
“……”
你可真是志向远大。
“开发成功记得传我一手。”袁空充满期待地道。
仙女照妖镜虽然爱蹭热度，但还是不屑于说谎的，咳了一声：
“大家别激动，这位小姐姐的颜值和身材还是在线的，并没有修。让我不能接受的是这个摄影技术，就是手机拍摄吧，但凡给女友拍过照片的直男，也不至于拍成这样。”
八重神子乐了，肘子捅了袁空一下：“原来是你的锅。”
仙女照妖镜：“但问题就是小姐姐的表情管理和气质，太温柔了，太少女了。我们喜欢神子是为了什么？御姐啊！屑啊！她真是一点都没有体现出来，这二次元吃枣药丸，白瞎了那张脸，可惜没长脑子，连理解人设都做不到……”
接着他以专业角度，讲起了如果自己是摄影师，如何引导coser表现八重神子的精髓。
那副指点江山的豪迈，明显就是“没人比我更懂八重神子”。
显示器前的八重神子笑容僵在脸上，直接关掉了这个网页。
她满脸都是记仇.jpg：“空桑，钱不钱的无所谓，开始说你的打脸计划吧！”
袁空笑吟吟道：“放心，小钱钱不会少的。现在这个时代，单纯漂亮能带来的热度已有限，得借着吵架把人骗进来。”
他的想法很简单，利用网络上八重神子的角色热度，让真实的八重神子当coser，蹭她自己的热度。
感谢仙女照妖镜，马上就会给他们带来启动流量。
……
……
第二天。
【目标技能解析成功，宿主习得“摄影Lv1”，本技能冷却23：59：59】
一家影楼外，袁空从老板身上白嫖到了技能，怀里抱着租来的摄影器材，走上了紫色老头乐：“走，出外景。”
路上，他又试探出了修正点，还能提升复制习得的技能等级，于是颇为心疼地在摄影上加了一点。
【消耗1修正点，摄影Lv1提升为摄影Lv9】
袁空顿时不心疼了。
因为是地球本土的技能，所以提升效果如此明显。
有lv9的摄影技巧，他相信这波更稳了。
“小家伙，傻笑什么呢？”八重神子从后视镜看到袁空的表情。
“我只是在想仙女照妖镜今晚直播时，会不会骂的很难听。”
……
……
蓉城，一间工作室。
“老板，新视频已经导出完成。”
“我看过了没有问题，设定今晚八点定时发布。”
“没问题。”
这是仙女照妖镜的工作室，他本来是摄影区up主，认认真真分享各种拍摄、修图技巧，结果不温不火。
后来找到以喷成名的道路，粉丝量爆炸式增长，现在已破百万，商单接到手软。
粉丝们很相信一个无所畏惧喷人的斗士，推荐的商品是品质保障。
但他们没有仔细分析过，仙女照妖镜喷的都是路人，以及娱乐圈公认的一些过期明星、劣质小鲜肉，从来不碰有巨大粉丝群体的目标。
他精明着呢。
今天他这期视频虽然素材很多，但主肉就是昨晚他直播喷八重神子有形无神的扩展。
由点及面上升高度，后面讨论到了整个二次元圈子乱象，满分小作文写的极有感染力。
他自信这是自己这半年来，最精彩的一期视频了，文案直接爆种，有希望登上全站热门。
……
……
晚上八点。
八重神子在二次元的聚集地小破站，注册了一个全新的账号“九重神子”，自我介绍写的是“新人coser，吃货，请多投喂”。
她发了一套袁空刚刚精修好的美图九宫格。
然后迅速得到了最早发她合照的高中妹子转发，并且顺手at了“仙女照妖镜”：
“疯狗在吗，滚过来鉴定一下还原度！”

第20章 这狐狸，仿佛活了过来
海城，半新不旧的三室一厅，谢安枫激动地看着屏幕放大的美图，兴奋得恨不得直接趴到屏幕上：
“小姐姐太仙了，这眼神简直在杀我！”
这张八重神子手持御币，背对镜头，有雷电构成的狐尾正在凝聚。
她猛地回过头来，嘴角含笑，眼眸肃杀，身为天狐的尊贵展露无遗。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宛如实质的杀气。
普通的coser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这表情、这眼神，堪比国际巨星的定妆照了。
谢安枫不懂那些专业的名词，对她来说就是这个神子有内味儿了！
这组图共九张，分别拍下了八重神子喝酒、看书、闲逛、训人、偷吃等不同场景下，对应不同身份、不同状态该有的神情。
除了普通coser很难呈现的“杀气”，其他场景下的神态动作，也完美贴合人设。
还有挑不出瑕疵的容貌、曼妙的身材、无比生动的耳朵。
谢安枫内心疯狂土拨鼠叫，我恋爱了！
对一个原神玩家来说，这不是cos，这是那个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屑狐狸，真的生活在地球上，然后配合着摄影大师凝固了一个个永恒的刹那。
她是那样难测多变，不知道哪个才是她的真面目。
可无论哪一面，都做到了“兼具智慧与美貌”，满足了粉丝们最疯狂的幻想。
“辛苦小枫帮忙转发哦！”聊天软件上，一个可爱的Q版狐狸头在跳动。
“九重姐姐放心，我会守护你到最后一秒！”
谢安枫飞快回复，眼里是圣战即将开启的狂热。
她就是昨天邀请八重神子合影的那三名高中生之一。
也是她后来把合照发了动态，一不小心就火了，引来上万玩家围观，同时也造成了仙女照妖镜跳大开团。
当时她在两难之间。
看到那些人言论越来越过分，她觉得应该直接删掉这条动态，结束纷争。
可她又是第一次得到这么多关注，实在不舍得这般天降的热度。
她只是一个偶尔拍些视频分享生活的小透明，可也有成为全职大up主，一夜暴富粉丝无数的梦……
对新人来说，第一次热度的获得是最难的。
可若自己的热度，会带来无辜之人的受伤，她又良心不安。
就在这时，注册名为“九重神子”的账号主动联系了她。
先是证明了自己就是此前跟她合照，当下正处于暴风眼中心的coser。
接下来聊了几句，谢安枫就三观跟着五官走，认定了这位是人美心善的小姐姐。
枫妹不疯：姐姐你别着急，我这就删掉那些对你不好的评论！
九重神子：不用管他们，你明天帮忙转发我的动态就好。
枫妹不疯：可他们说得好难听，竟然说你是坦克……
九重神子：轻者自轻，让负面评价飞一会儿~
枫妹不疯：那个……小姐姐你的轻好像用错了？
九重神子：没有用错，我就是轻（*＾-＾*）
枫妹不疯：呜呜，可爱！
八重神子大人轻施手腕，就把高中生谢安枫对自己的好感度锁死了，获得了她今晚配合转发。
那张合照其实已足够惊艳，否则也不会带来这波热度。
全是因为仙女照妖镜的评论，大家才会被带偏，乌合之众大部分时候是没有自己观点的。
随着仙女照妖镜直播、出视频带节奏，枫妹不疯这边的流量可不低。
现在枫妹不疯一转发，瞬间就有大批网友看到了九重神子的新图。
这次完全不需要任何大up主过度解读，专业的器材捕捉到百变的狐狸，直接征服了LSP的心：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舔手机……】
【神子，我的神子，哈哈，我的神子老婆嘻嘻】
【又疯了一个汪！】
【我见过的最还原的神子，没有之一】
【这狐狸，仿佛活了过来！】
【我镜哥惨遭打脸，说人家coser不看人设，结果这几张图我开服玩家都是跪着看的】
【压力来到了官方这边】
【刻晴，你真的没有机会了……】
【我就想问，还有更多吗？**********@qq.com】
这一次枫妹不疯转发的动态，帮九重神子这个全新账号发布的cos图，获得了昨天那条十倍的曝光增长速度。
点赞评论同样暴涨，到后面清一色的都是求更多资源，这一晚我们都是复读机。
虽然是一身衣服，可这是九个场景，这种九种神态，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一狐千面。
他们才不信这种质量的图，只拍了九张，肯定还有一大波福利等着他们！
俗话说，封面选的好，绅士少不了。
更何况是九张打破次元壁，可以拿去摄影大赛上评奖的美图？
摄影Lv9虽然还是凡人的范畴，不涉及任何玄学因素，可已经足够让袁空随手就能拍出自己想要的表达，用构图和光影玩出意境。
电影大师拍出来的美人，可是要比实际更美的。
自恋如八重神子，也必须承认……
摄影和修图是个好东西！
本大人的美貌超级加倍！
很快，越来越多的玩家看到了这九张图，原神玩家直接被引爆热情，非原神玩家也激动问这是什么角色，仿佛教徒找到了新的耶路撒冷。
于是很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九重神子这个账号，一条动态、没有视频。
关注却迅速突破一万大关，向着十万冲去……
这，就是lsp的力量！
……
……
仙女照妖镜的直播间。
今天他又在点评助理和网友收集的各种素材，穿插一些摄影ps方面的知识。
只是热度比昨天大大不如，仙女照妖镜自己都讲得有点意兴阑珊……
可惜，那种热点不是天天都有啊。
看了那张合照，其他的神子cos，连被他点评的资格都没有！
由奢入俭难，他咬牙坚持着今天的直播内容，忽然发现自己的直播间热闹了起来。
他还以为是自己讲的内容引起了大家兴趣，可随即就发现有哪里不对。
他发现大家聊的东西跟他讲的，好像没有太多直接关系？
【昨天的神子coser出新图了，神仙！】
【那坦克竟然还在垂死挣扎，镜大快去锤烂她】
【锤？这边建议尽快删掉新视频然后道歉。】
【镜大，你翻车了】
【镜大，你翻车了】
【镜大，你翻车了】
最后只剩下这一条弹幕在不断的飘，仙女照妖镜也意识到了事了。
他按照网友们提供的地址，跳转到了九重神子的空间，又看到了她那条动态……
“卧槽？！”

第21章 喷人者恒被喷之
内行看门道，仙女照妖镜为了流量，走上了喷子的路，但底子还是有的。
现在up主们内卷的厉害，就是喷人也得喷出水平，喷出花样，喷出深度，才能骗到一堆的……
下次一定。
仙女照妖镜一看九重神子这套图的水平，直接就给袁空的摄影Lv9跪下了。
这跟之前用手机拍出来的垃圾图片，天壤之别！
你告诉这是同一个coser？
在他默默看图、了解情况的时候，仙女照妖镜的直播间人数直接翻倍，然后还在不断增长。
弹幕如瀑布一般，前所未有的热闹。
涌进来的，先是像谢安枫那样彻底的颜粉，从昨天就在维护八重神子。
对他们来说，小姐姐发漂亮图片就是造福世界。
你可以不喜欢，但你凭什么喷人家啊？
你行你上，不行别逼逼，最简单最朴素的道理，都不懂吗？
所以喷之前，建议你也女装发个更高水平的。
这部分比例其实不高，进入直播间大部分还是因为这次图片被吸引来的路人。
这次的图实在好看，好看得满足粉丝一切幻想，不是单纯的福利。
她有屑狐狸的内味儿！
直播间一时间乌烟瘴气：
【建议照妖镜先照照自己昂】
【喷这个喷那个，也没见你发过什么好图？】
【我们镜大一直揭露坦克，造福了多少网友你知道吗？】
【up主给个群，有钱一起赚嘛】
【他每天开直播肝视频，有多辛苦你们懂吗？】
【他商单带货赚了多少钱，你们又知道吗？】
【抛开up主昧着良心胡说八道不谈，难道九重小姐姐就没有1%的责任吗？】
【白镜说话啊？来解释下你们的镜子都做过什么鸟事？】
开始还能对线，慢慢随着人数增长，仙女照妖镜的粉丝被迫自闭。
而且，仙女照妖镜这期新视频说二次元圈子乱，某个古老行业给自己套皮加价，什么有形无神、不了解人设等等，现在统统被九张图精准打脸。
这直接导致他自己部分自认为“独立思考”的粉丝，开始反噬他。
又一个up主为了金钱而扭曲自己，呸，你下贱！
就在仙女照妖镜看个图的功夫，整个直播间就被黑子给攻陷了，逼迫得房管开了禁言。
直播间是清净了，可他的私信、聊天群、视频评论等等地方，仍然在被暴力输出。
这种被上千、上万人问候亲戚的感觉……可真是百味杂陈。
面对着群情激奋，称得上巧舌如簧的他，此时直接失语，只是下意识不断去浏览新的信息。
神经再粗大的人，被群嘲都难免会进入某种应激状态，什么也不会去思考，只麻木看着疯狂涌进来的信息流，希望从中找到哪怕一个支持自己的声音……
仙女照妖镜天天喷人，带各种节奏，完全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了网友们暴力输出的对象。
原来这种感觉是如此窒息。
没有了弹幕的直播间，只剩下主播粗重的呼吸声。
更难顶的是，关于这件事，他还没什么可以解释的。
九重神子这套图，他就是带着有色眼镜和显微镜，都挑不出有什么大毛病。
摄影Lv9那是黑不动了，就说coser小姐姐的角色呈现，也没有留下半点破绽给他发挥。
普通coser，努力的方向就是尽可能贴近造型，把更多的胳膊大腿柰子露出来，跟审核斗智斗勇就算是胜利！
可这个coser不是。
她已经完全摆脱了需要卖rou来吸引眼球的阶段，还原八重神子的性格和人设，不同场景下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这是coser吗？这是什么专业演员来砸场子吧！
如果不是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他都怀疑这coser，真TMD是狐狸变的了！
怎么能有那么多种气质，呜呜呜呜……
太美了啊！
仙女照妖镜的立场已经悄然变了。
他本来就是相当喜欢八重神子这个角色，才会主动出警，发现枫妹不疯发的动态。
在沉默地浏览了十分钟网页后，接到了朋友的电话，仙女照妖镜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开着直播呢。
这十分钟，算得上直播事故了。
“对不起兄弟们，这此事我会尽快处理，今天直播到此结束。”
他匆忙地说了一句，结束直播。
完了，完了，我莽撞了，惹到了惹不起的女人。
可实际上我并不恨她，甚至还想和她做朋友，让她踩我……
完了，我不对劲！
仙女照妖镜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前面说过，他虽然以喷出名，但可不是小王爷。
他挑选喷的对象一向非常聪明且谨慎，都是找路人和小透明的毛病，轻易不会引起粉丝之间的战斗。
就是战斗，也是他这边占据理论和人数的优势，把对方直接碾压得不感冒头那种，养出了一批勇于冲锋的镜家军。
他虽然不算有意欺压小新人那种，但恰这种流量，粉丝里面自然暴徒众多，戾气极重。
火起来后，他随口点评，镜家军却冲得人家心态失衡、抑郁退网的事情，已不止发生了一次。
舆论是把无法控制的武器。
只不过互联网没有记忆，尤其是那些昙花一现，甚至连火都没火过的路人小透明，谁也不会注意他们的离去，考虑他们受了多少伤。
就是现在大逆风，镜家军的群里，还有死忠粉丝疯狂摇旗呐喊：
【镜大，什么时候照出坦克的真身啊，让那些挑衅我们的op都变成小丑！】
大家很相信他那双叮当猫、苗人凤的眼睛，总能找到那些图片的破绽，避免大家被只敢躲在滤镜背后的换头怪“欺骗”。
可仙女照妖镜就没有他们那么勇了，即便这些老哥是在支持自己，他也只能装死：
别说了，兄弟们别说了，小丑竟是我自己……
作为一个up主，此刻他眼里最核心的危机，已不是被喷，而是他真的开始掉粉了。
因为一个不知名的小coser，他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粉丝，竟然短短半小时掉了好几万！
众所周知，涨粉可能会涨僵尸粉，但掉粉掉的那一个个可都是活跃用户！
伤筋动骨啊，这个事情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
仙女照妖镜也是个有魄力的男人，他打开一个资深摄影师的交流群。

第22章 只有仙女照妖镜受伤的世界
这个群主是摄影行业的前辈，混二次元圈子稍微有名的摄影师，基本都在这里，或者有朋友能联系得到。
仙女照妖镜先把九重神子那套图一发，然后连打好几个流泪的表情，才表达了真实的意图：
“哪个大佬在整我呢？是小弟不懂事，我这就删视频，求求你们那边也把我之前的不当言论删一删，拜谢了！”
直接上门道歉，他怕九重神子不接受，准备迂回找同行帮忙说情，尽快解决这个事情。
发完见没人回应，仙女照妖镜一咬牙，砸了个200块的红包进去。
瞬间，这个群复活了。
“谢谢老板！”
“金主大方！”
“小仙女永远美丽！”
仙女照妖镜无言以对，老子是男的！
照妖镜才是本体，仙女是形容词……
虽然这群里都是月入几万几十万的大佬，但红包还是极有效的，就是大佬也会为了几块几毛的红包而折腰……
趁着群员们活跃，仙女照妖镜赶紧把图和自己的诉求又发了一遍。
这次的图，直接把群主也给炸了出来：
“虽然拍的很随意，但折射出的水平，已经可以去参展评奖了。”
另有科班出身的业内大佬点评：“我看不出是群里哪个大佬的手笔，倒是有张老师的神韵……”
张老师的弟子立刻喊冤：“别瞎说，我老师今年七十了，怎么可能去拍这种萌妹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老二次元也不是没有？”
“确实，比如某航天工程师。”
“对了@仙女照妖镜你这套图原地址有吗？我去支持一波。”
“我搜到了！不过是个新人，转发都没几个，我先帮忙转发一波吧。”
他搜到的是九重神子顺手帮忙建的微博号，因为当前热度还在小破站，所以微博上几乎无人问津。
“不能让明珠蒙尘，我也转。”
“+1”
“+1”
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有人干了个可能毫无意义的事，其他人也忍不住想试试。
仙女照妖镜看着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发展，整个人都傻了。
大佬们，我正因为这套图被喷呢！
你们这帮忙转发，扩大了事件，带来了新的流量，那不是往我伤口撒盐吗？
可大佬们自然有任性的权力，没几个会在乎他的感受，讨论着袁空展现的摄影技巧，希望得结交这个新人，深入讨论……
仙女照妖镜只能默默关闭了群聊。
我明明是来求助的，结果给对面送了助攻。
九重神子获得了更多流量，大佬们挖掘出一位潜力新人，玩家们看到了养眼图片，而我的煞笔言论马上就会从小破站传到微博……
只有我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
……
租屋。
【检测到宿主获得少量影响力，获得3修正点】
【检测到宿主获得少量影响力，获得5修正点】
【检测到宿主获得少量影响力，获得2修正点】
袁空耳边深渊之理的提示不断响起。
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八重神子收获新粉丝，能直接折算成他的影响力。
有这一层相当于绑定的因果关系，基本已经能说明八重神子就是他召唤来的。
没什么幕后黑手，他这个系统，就是把八重神子召唤来地球的关键原因……
只不过那时候它存在着能量不足之类的问题，所以连系统界面都无法展开，只能借小游戏的方式跟他完成最初的互动。
“不过这个修正点积累的道路已找到，继续扩大影响力、经营账号，想把她送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让八重神子化名九重神子，先以coser身份获得影响力，这第一步已算是成功了。
这个起步，好于大部分up主，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策划出有趣的视频。
而这方面，袁空已有规划。
不过他还需要等超维复制的CD，再去学习一些技能补充。
网友们也需要一些反应时间，就是运营，也需要讲究个循序渐进。
现在九重神子在小破站，已有快十万粉丝。
要知道，这可是连一个视频都没发的账号啊，他们就不怕那些是“照骗”吗？
只能说GHS是第一生产力。
八重神子成功蹭到了八重神子的热度。
袁空侧头看向八重神子，她穿着小恐龙的睡衣，慵懒地蜷在沙发上，嘴角有淡淡的笑容。
不时在手机上戳戳戳，跟粉丝卖萌互动，显然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伪装成一个值得信赖的好人，想来也是巫女的必修课之一？
袁空也在九重神子的粉丝群里，还是管理员。
看着沙雕群友不断惊叹九重小姐姐实在太像八重神子，他心里不由升起淡淡的优越感……
这个世界大概只有我知道，她就是真的八重神子。
【检测到宿主获得中量影响力，获得12修正点】
突然又一条提示响了起来。
袁空有些意外，之前都是少量影响力，这突然的中量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小破站的后台，各项数据都没有明显波动，倒是九重神子的微博突然火了起来。
本来那边发图顺手，可现在粉丝增长速度比小破站还要快，评论和转发也在飞快增加。
微博流量比小破站更大，粉丝数相对没那么值钱，可这突然的爆火也不应该啊……
他们这波是针对二次元专杀，想着先把小破站的账号运营起来，根本没有在微博发育，怎么还能火起来？
【求器材参数，大佬技术太强了】
【啊是猫大盖章认可的大佬，关注了！】
【这是什么怪物新人，我枯了，你们呢】
【取景地是在海城吧？那地方也就普普通通，结果大佬化腐朽为神奇】
八重神子和袁空一起浏览着微博的后台，对他们的讨论内容大为愤慨：
“这些人都是瞎子吗？他们竟然对本大人的美貌视而不见！”
“摄影圈是这样的，你再美，也只是展示摄影技术的工具人罢了。”
袁空想起自己一个作者朋友，起初买器材是想去漫展认识小姐姐。
后来，钱都花在镜头上了，天天都在讲镜头曝光各种值等专业术语，至今是CN。
女人什么的，只会影响他按快门的速度！
他找到最初转发这条微博的那些用户，果然发现一个个认证都是摄影区的大佬、获过奖的下岗记者什么的。
而他们的粉丝，自然也都是热爱摄影的人。
咱摄影Lv9锋芒毕露，竟然跨圈惊叹，让微博也爆火了？
不过，最初是谁找的这些大佬，让他们关注到我一个小透明的作品呢？
这个人，才是自己的伯乐。
便在这时，枫妹不疯联系了八重神子：
“那个仙女照妖镜想找你，但你一直没回复，就找到了我这边。”
袁空不由露出一个笑容：“好了，我买镜头的钱有了。”
八重神子在他脑门一戳：“呵，男人！”
她眼神幽怨，之前我是绝对C位，一切策划都是为我考虑。
可自从上午他学了新技能，现在他脑子全是单反相机……
哼，才不是吃醋呢！
就是……就是有点心疼自己！

第23章 所谓初心
八重神子很信任袁空，跟仙女照妖镜的交涉全权交给了他。
一方完全放弃抵抗，一方知道自己斤两，自然谈得极为顺利。
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删视频、道歉、赔偿。
六位数的赔偿，仙女照妖镜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直接答应下来。
真正的大up，为了赚钱，2200万的复活甲都买得起，流量为王正是形容的这些人。
最后袁空把结果汇报给八重神子，屑狐狸一脸嫌弃：
“真是无趣，我还以为怎么也要拉扯几个回合呢！”
“人家跟你无仇无怨，只是蹭热度而已，蹭不到自然就跑路喽。”
“道理我都懂，可还是很无趣呀！”
八重神子最开始接受袁空的建议，一是因为“劫富济贫”可行性太低，二便是因为这仙女照妖镜竟然敢说自己不像八重神子，极端讨厌。
结果她都准备好一套组合拳了，这才刚放出几张图片来个预热，视频都没发呢，对面就直接投降了。
镜子老哥是不是有法兰西血统啊，这也怂得太快了！
袁空觉得她虽然满脸写着没玩够很屑，可也有一点点可爱。
他不禁笑问：“你们那边的轻小说，也流行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然后不死不休，扯出整个宗门给主角送升级材料的好人好事吗？”
“听着像是不错的套路，记下来了，回去就教给八重堂的编辑们。”
八重神子当然听出他是讽刺自己看低了别人的智商，可她满不在乎，笑眯眯弯下身子，故作好奇地盯着他，
“全世界的读者都喜欢套路，空桑，你现在还没有买别墅开豪车，是不是因为你明知道这些套路却不去写呀，要不要本总编传你两手？”
“不用了，我此前只是……只是有些懈怠而已！”
袁空瞬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低下了头。
八重神子曾窥见他“码字”，开始还以为是地球上的古怪仪式。
偶然窥屏，才知他竟然是个小说作者，立刻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欺负作者什么的……她老熟练了！
可惜袁空一直把自己马甲捂得严严实实，不给她指点江山的机会。
袁空念大学时，就已经在断断续续写作，后来全职网文，成绩起起伏伏，知道自己的斤两。
以前收入少也能安心躺平，可现在家里养了只狐狸，才发现处处都要用钱，他的收入根本不够使。
而男人没钱，也就没有底气，腰杆怎么也硬不起来。
所以八重神子一提小说，他就很紧张，生怕自己掉马，然后遭到八重堂总编大人的降维打击……
八重神子品尝着他烦恼的神色，心情愉悦起来，拍拍他的肩膀：
“好，我去修炼了，明天还有拍摄任务呢……请空桑一定也要努力哦呵呵呵！”
香风在袁空身边飘过，她真就披了件羽绒服，出门觅地修炼了。
只不过其他妖怪修行是采集日月精华，她这狐狸则是寻找高压电线……
确认她离开，袁空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有时，这可真是一只讨人厌的狐狸啊！
半点亏都不肯吃，专聊别人不想聊的……
不过，好像他也是这种人，并且挺享受“斗嘴”的乐趣？
可恶，我才不是抖M的，下次一定要找到她的破绽赢回来！
袁空试图跑掉这些世俗的烦恼，专心于创作。
可打开文档，他始终进入不了状态。
仔细思考，才发现自己此时的迷茫，并非因为八重神子的“调戏”。
而是确确实实发生在眼前的事实。
全职写书三年，赚的钱加起来，也就和这一个晚上相当。
奔波忙碌了一天，还要点灯熬蜡地写更新、拼全勤，划算吗？
只要后续的视频拍好了，收入能秒杀手里这本书十条街。
要不，今天就请假吧？
反正这个月的请假条还没有用。
今天的事情好像在告诉他，当up主、拍短视频是比写小说来钱更快的道路。
那才是真正的流量所在，世界聚焦于此，是当之无愧的风口。
诚然，摄影是系统的技能，美貌是八重神子的天赋。
可他策划的创意，也是今晚成功不可或缺、画龙点睛的重要因素。
他的网感很强，思维很灵活。
之前就有朋友邀请他转短视频编剧，被他给拒绝了。
现在那个朋友已取得了事业上的成功，同期的许多人收入都五倍、十倍于他。
说不后悔，那纯粹是自己骗自己，谁不向往更好的生活？
可那时的袁空只想写小说，不想去尝试其他工作。
他喜欢小说。
小学时，他因没看到电视剧神雕侠侣的结局而闷闷不乐，老爹把他带进租书屋。
从此，武侠小说的世界在他面前展开。
随后网络小说兴起，玄幻、奇幻、仙侠、科幻、末世、网游、无限流……全是他的精神食粮。
各种类别的作品，瑰丽雄奇的世界，千奇百怪的人物，在他面前展现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电影和电视剧固然精彩，可他始终觉得小说有无可取代的魅力，是最为吸引他的艺术类别。
后来投身网文大军，即便成绩不佳，可全身心投入另一个世界时。
只要坐在电脑前，他能从极困的状态越写越精神，跟自己的角色和剧情共舞，陪他们一起苦笑，甚至忘了时间的流逝……
这样的相逢已是意义，金钱只是额外的馈赠罢了。
袁空回忆自己在这条路上踩过的那些荆棘，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
现在虽然还是不成器的小作者，但怎么说也有几千读者一直追着自己的作品，这证明自己塑造的角色和世界，有人能产生共鸣。
那它便有存在的意义。
“我的初心便是写小说，有了摄影、短视频的技能，也是让我可以忘掉物质烦恼，更专心于小说创作本身的保障。只要把主次把握好了，便没有什么可纠结的了。”
他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手抚键盘，纠结的思路打通，指尖敲下流畅的文字。
坚持那么久的全勤，他可不想断掉！
【宿主自身技能“小说创作”升级到Lv4，后续可以使用修正点提升】
一个机械式的声音响起，袁空露出意外之色，随即便释然了……
也是，复制来的技能都能加点升级，自己辛苦练就的技能，凭什么就不能？
不过系统那边，“小说创作”明显比“摄影”要博大精深得多。
摄影是1修正点直接拉满，可小说创作提升到5级就需要一点修正点，后续每级需求都翻倍。
袁空考虑后，花费1修正点升级到了小说创作Lv5。
一点，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先试试。
等看看读者的反馈，再确定是不是要把这个技能拉满。
很快，房间内便响起连绵不绝的键盘敲击声。

第24章 狐狸会法术，谁也挡不住
网络上热潮总是一波又一波。
网民们需要热点，自媒体靠它吃饭，因此好玩的、沙雕的、气人的、涩情的热点，总是层出不穷。
九重神子以美色红于小破站，以摄影技术红于微博。
再加上仙女照妖镜的一番迷幻操作，掀起了不小的热量，但最主要的讨论热度还是集中在原神玩家当中。
毕竟最大的流量源头，还是在薅游戏角色八重神子的羊毛。
所有的争论，以及最大的噱头，都是她。
随着仙女照妖镜删视频道歉，九重神子最后负面舆论黯然退场，热度攀升的更快。
米忽悠的运营部也注意到了这个突发舆情。
开放资源、鼓励二创是原则，在需要的时候还会给出一定激励，但为了避免二创带来负面影响，任何超越阈值的作品都会有内部评议。
虽然是下班时间，但线上会议直接拉起。
微信、钉钉等移动通讯工具，看似方便了生活，可也方便了老板，简直就是现代社畜身上绑死的电子缰绳。
7*24小时待命绝不是骗人的，谁让兔子国基建太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手机信号呢？
不过，只要公司钱给够，辛苦点也心甘情愿。
公关们整理回顾了九重神子和仙女照妖镜的口水战，审核了cos组图的质量，最后确定利大于弊。
“一个喷子最后道歉，当众宣布想要成为八重神子的狗……这充分证明了我们的角色魅力啊！”
运营副组长对此事盖棺定论，“这个coser，可以适当推一推。”
几个组员立刻应是，提出了合适的方案。
官方账号肯定不适下场，但他们养的营销号矩阵，这时就可以发力进行各种二次传播。
这年头，万物皆可粉圈。
原神一波又一波的战斗固然是树大招风，但要说背后没有官方主动养粉虐粉……
大概就跟《光点》是宇宙第一单曲，不上广告牌、不得格莱美是灯塔人耳聋眼瞎同样的道理罢。
不过一般来说，米忽悠都是找自带流量的coser、声优、唱见合作，要不是这波热度，九重神子这样的新人根本不配进入官方视野。
可一通操作，时也命也，官方注意到了这个新人，随即发现了她的妖孽之处。
先是无刻挑剔的颜值，再是完美的摄影、超凡的演技，还有背后团队敏锐的热度捕捉，简直可以去当明星了。
这放在coser圈，属于降维打击。
不过对方不去娱乐圈，非要混二次元，官方自然愿意保持开放、支持的态度。
若是利益交换，鼓励对方多出出米忽悠的其他角色嘛，带来更多的宣传，那就双赢！
出八重神子的材料拾掇拾掇，再出个八重樱，不过分吧？
只要保持现在的神级水准，适量的资源倾斜，包括现金奖励，都可以谈。
凭借原神在全世界的吸金，现在的米忽悠不差钱，各部门的经费花不完的花，只需要质量过硬的各方面成绩，继续树立逼格、提升口碑。
有个几年时间，被做游戏耽误的动画大厂米忽悠，憋出个《双城之战》那种水平的动画都有可能。
临时会议结束后，跟九重神子沟通协调的任务，交到了策划谢安桃的身上。
她昵称叫做桃子，一直全程跟2.5新版本的运营，还担任了PV《狐之所爱》的文案。
现在任务来了，她一个才毕业在魔都租房打拼应届生，丝毫不敢懈怠，连夜研究起九重神子现在网络上有限的资料。
出镜：九重神子
摄影：空空桑
后期：空空桑
“空空桑？”
她皱着眉头，总觉得这个名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来着？
……
……
某座摩天大楼的楼顶天台，可以俯瞰城市一角蜘蛛网般的街道、穿城而过的河流。
随着夜深，万家灯火越来越稀疏，闪烁的霓虹却始终比星空还要璀璨。
这是人类创作搭建的钢铁丛林，高楼大厦超越山峰，还不断刷新挑战新的记录。
不远处没有封顶的金融中心完工，要成为这座城新的天际线。
这是凡人用双手，不断挑战神明的盛世。
八重神子盘坐在天台边，丝丝电光沿着建筑内的线路向她汇聚，映得她整个人神威凛然，仿佛监察人间的仙人。
她身边放着裹在粉色手机壳的大手机，正外放一部网络小说。
AI小姐姐用机械的声音，讲述着现代都市里宅男和女鬼的故事，把仙狐月夜修炼的出尘画面，生生拽回了俗世。
如果袁空在场，一定会满脸惶恐，听出此刻八重神子听书的内容，正是他正在连载的小说《书中鬼帝变成了我的猫》。
虽然袁空把自己马甲捂得死死地，说什么也不肯告诉八重神子，但架不住八重神子悄悄在家里布下监察游魂。
她悄然离开，名为修炼，可也是让袁空放松下来，轻松窥探到了他登录网站后台的笔名，再一搜索便洞悉一切。
狐狸会法术，谁也挡不住。
袁空纵使聪明，也是生活在科技世界，忽略了宫司大人掌握的手段并不能以常规逻辑推断。
不过她这次沉住了气，找到了袁空不想让她知道的谜底，也没有急于跟他得瑟，而是先独自品鉴。
这本鬼帝变猫，讲的是一个扑街写手秦欢，在自己的书里写了个强大的女鬼王受伤逃到了异空间。
结果这个异空间赫然便是现实世界，女鬼王被迫夺舍秦欢的猫苟命，催生出两个欢喜冤家相爱相杀的无厘头桥段……
八重神子还是第一次看这种类型的作品，听得津津有味，只觉莫名温馨。
不过，普通读者代入的是男主角，她代入的是那只猫。
她发觉，当一只猫主子享受伺候，可比当狐狸为稻妻服务幸福多了。
“有趣的作品，让修炼也会无聊了呢！”
八重神子庄严宣布，手机的听书功能，就是这个世界仅次于辣条的第二大发明。
要知道还是一只小狐狸时，她修炼都经常摸鱼偷跑，让狐斋宫头疼无比。
等自己当了宫司，那自然就更加无法无天。
只是她血脉太过强大，又活得够久，把那些强大的妖怪都熬死了，她就成了雷神之下的第一梯队……
可惜到了地球后，法力被消耗一空，雷元素还得由电力转换，修炼速度慢得离谱。
生生让她找回了小时候枯燥打熬实力的感觉，万幸万幸还有手机陪伴。
时间缓缓流逝，小说正读在关键处，突然停了下来，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这破东西，又坏掉了吗？”
八重神子停下修炼，拿起手机。
发现并没有坏，只是屏幕上显示着：
“本章为VIP章节，请先订阅”
老人、地铁、手机.jpg

第25章 午夜梦回，妖狐出浴
八重神子切换到浏览器搜索一番，才搞懂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她现在看的这种跟出版的实体书不同，叫做网络小说，前面免费随便看。
就等你看上瘾后，在关键处突的一卡，后面的内容便需要花钱才能看了。
“狡猾的小家伙，竟然想用如此手段骗本大人的摩拉？区区养猫日记，不看也罢！”
八重神子悲愤莫名。
身为八重堂主编，她看书何时需要用钱了？
给任何作者一两句指点，都能让他们开心得二百斤的孩子似的，也就这小家伙如此不识好歹！
等本大人回去，就去“电脑”里翻看你的底稿！
她把手机丢一边，准备继续吸收日精月……哦不，交流电。
可嘴上说着放下了、不看了，去真开始枯燥的修炼，却总是惦记着后续的发展。
像有好多只小手，一直挠她的心。
此时书里十多万字的日常戏后，男女主从敌对已有彼此依赖的趋势，秦欢也意识到了鬼王喵的不一般。
好像……可以变猫娘耶？
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突然发现世间另有一头强大恶鬼，要吃掉自家的鬼王喵进阶。
男主角虽然只是常人，实力弱小，但爱猫心切，敢与恶鬼争锋！
他引出地煞之气，帮助鬼王喵恢复了一成实力，人猫组眼瞅着就要反杀恶鬼……
你猜怎么着？
他丫的上架了，不花钱不给看那种！
八重神子百爪挠心，恨不得在满地打滚。
好想看前面一直委屈巴巴的鬼王喵，爆种的英姿！
好想看修炼千年不曾动情的她，如何面对舍命保护她的铲屎官！
好想看那个拽得上天的恶鬼，得知面前是鬼王的颜艺昂！
狐狸本来就好奇心重，袁空行文又是有趣间突然给出几分温情、几分热血那种，非常符合她的阅读趣味。
放在八重堂，这书也能划入甲上那等。
卡在这么一个关键处不上不下，还是在枯燥的修炼当中，就很气，很难受！
“我住的房子、吃的饭、穿的衣服、玩的手机，算起来都是这小说骗来的摩拉，所以看小说要花钱，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八重神子宽慰着自己，这虽然是袁空的算计，但也是阳谋，愿者上钩那种。
她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准备充钱把这些情节看完了事。
反正她也看了下，一千字才三五分，十万字也就一包辣条。
花点钱，能避免很多麻烦！
她现在会用手机，但还不怎么会用电脑，只是看袁空操作过。
说是翻存稿，万一找不到呢？
万一被他抓现行呢？
以那小家伙死守马甲的小气表现，操作不当让友谊的小船翻掉，自己被赶出去难道要睡大街吗？
这个世界的客栈很麻烦，临时开个房都要身份证，租房买房同样要身份证。
而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四处晃悠，不小心还会被JC盘问，引来在途打击……
经过一番谨慎的思考，八重神子觉得自己不应该为了一包辣条跟袁空闹翻。
钱能解决的问题，那还叫问题吗？
爷有钱！
她点击了充钱。
【游客请先登录/注册账号。】
干哩娘，破APP还不让我充？
她只能根据引导，注册账号。
【请先勾选同意服务条款。】
【请绑定手机号。】
【请进行实名认证。】
【服务器开小差了，请稍后重试】
“地球上的东西真是烦死了啊喂！”
八重神子气得花容扭曲，差点直接摔了手机。
想到自己明明是花钱的大爷，却被这个app卡了无数次。
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做用户体验？
如果我有罪，请直接审判我，不要让某猫的程序员折磨我好么？！
我就想看个小说而已，又不是考科举，怎么这么麻烦啊啊啊啊！
想我八重堂的小说多厚道，买一本回家直接看个痛快！
就是一本故事讲不完，得出个几十本而已……
……
……
等八重神子在外面吸饱了交流电，回到租屋已是凌晨两点。
见袁空已经睡下，她轻手轻脚地溜进了卫生间。
其实以她如今的修为，吃饭饭、洗澡澡、睡觉觉都不是非常必须的事情。
只需要有足够的雷元素，几个月不眠不休也可以精力充沛。
身为妖怪，她的生命层次早已经历蜕变。
但享受美食、摸鱼偷懒、冲个热水澡把自己洗白白等凡人之事，都非常的舒服和快乐呀！
所以只要环境允许，她都不会戒掉这些事情，而是努力保持一种生活在人间的感觉。
尤其是到了地球后，雷元素不能直接凝聚，还需要转化电能，始终显得极为紧缺。
她开始用饮食维持身体运转的消耗，尽可能减少法术的使用，每天总也要洗个澡才痛快。
毕竟这个城市的空气，要比稻妻脏很多，有很多的沙尘和莫名其妙的漂浮物。
普通人看不见，她却能感觉到那些东西沾到身上。
危害不到天狐之躯，可终究不舒服。
控制着杀生樱把自己的浴袍等物取来，八重神子锁好门，看着逼仄的卫生间，轻轻一叹：
“可惜这里太小了，没有地方泡澡……”
热水器、花洒让淋浴也很舒服，浴球和沐浴露能搓出好玩的泡泡。
可她还是喜欢温泉，希望住的地方能大一些。
不过她听袁空说了，这个盛世有无数优点，房价却是压在平民阶层背上翻不过去的大山。
要三代人的积累，要六个钱包，才能在这样的大城市扎根。
工作强度可能没有种田那么高，但工作时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久坐、固定的工作姿态，还诞生了“职业病”这种东西。
“这小家伙的身体就已不太好了，看着高高大大，身体虚得很，眼睛不灵光，颈椎有问题，腰也不行……”
见多了盛世的好，八重神子也敏锐发现了这个时代存在的一些问题。
当然，如果能交换的话，稻妻百姓肯定一万个愿意来这样城市的生活。
哪怕一家老小都只能挤在这样的小公寓里面，但至少不会饿死、冻死，被浪人和海盗杀死……
稻妻人是在想怎么活下去，这个世界的人是在想怎么活得更好，这是生产力带来的质变。
这般想着有的没的，八重神子洗得舒服了，裹着浴袍懒懒地走出了卫生间。
她忽然侧过头，只见客厅上袁空翻了个身，半睡半醒地寻光看来，眼神发直。
似乎反应不过来，自家怎么会有一只出浴的美狐狸。
粉发还有些潮，柔顺地垂在身后，剔透的小脸被热气蒸出晕红，浴袍愈发突然她身材纤，露出还挂着水珠的小腿和脚丫。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妖狐的媚与圣洁，融入寻常百姓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撩人。
只听一声轻笑，八重神子随手关了灯，乘着月光走到沙发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问：
“我好看吗，小家伙？”
“超好看。”
“哦呵呵呵~真乖！”
八重神子顿时笑容绽放。
此刻这个迷迷糊糊的袁空，可比那个没事就跟她拌嘴的混蛋可爱太多。
她伸出手在他脸上戳了戳，转了几个圈圈，声音柔媚得能让圣僧当场还俗：“继续睡吧。”
这一声有些许催眠的作用，袁空依言闭上了眼，只觉困意迅速来袭，要坠入最深沉的黑暗。
她起身继续走向卧室，却忽地顿足，想到书里看来、这个世界的习惯，轻飘飘补了句：
“晚安，要做个有我的好梦哦！”

第26章 很想替他撑把伞
翌日。
袁空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梦：
自己开了一家养鸡场，结果莫名其妙闹起了狐狸，他可爱的老母鸡一只又一只惨死，他整夜都在堵狐狸钻的洞……
此刻醒来，理智重新上限，他有理由怀疑这个梦的原型，其实是打地鼠。
“不过，我突破了人类极限，竟然没有副作用？”
昨天他念头通达，似乎又受到了升级小说创作Lv5的影响，突破了此前两章党的极限，足足写出了三章！
洗漱睡觉，已是凌晨一点，算起来才睡了六个小时。
现在却精神满满，一点没有过劳后的疲惫。
感觉自己这状态，好像还能再干五章！
不过这也可以圆回来：
人类的睡眠分为深睡眠和浅睡眠，有时候总时间少，可深睡眠时间足够，人也可以精神满满。
若睡得超过十个小时，还多梦，那就会增加疲惫、困顿的感觉。
袁空没太纠结这个问题，习惯性拿起手机，登录作者后台看一眼。
加更了，新增自然会变多，追订基本稳定。
可是我这间贴和评论区……
怎么爆炸了？！
他逐渐回忆起来自己睡觉前具体写了什么内容。
那时思如泉涌，以前可能会卡住他的剧情设计、场景描写，通通信手拈来，只是丝般顺滑。
在这般高效的思考状态下，他还有余力发现此前规划的后续情节不够精彩，随手做出了一点点的修改……
现在才醒悟过来，修改的结果是把一个前期花费不少笔墨塑造，亦师亦友的女配角给写死了？
按照原本情节，应该是女配角遭遇boss不敌，危急时刻男主角登场，利用从鬼王喵那里学来的新技能，杀死强大的boss。
这算是一个装逼的小高謿。
结果袁空昨天随手一改，女配角遇到boss后为了避免平民伤亡，主动将boss引开。
这个举动救了很多人，也导致男主角花了更多时间到场，这时女配角已救治不及。
装逼的高謿没出来，反而成为了悲壮的离别。
【点进来时想说加更好耶，可看完人都麻了】
【说好的甜文，狗作者你怎么刀我？】
【我的海姐啊，单女主不收后宫就算了，竟然直接把她写没了？】
【退订，什么垃圾作者，喜欢发刀是吧？再也不见！】
【你们怎么这么激动，我觉得很燃，很符合海姐的设定啊？】
【符合个JB，老子刚看动漫被虐，想看网文换换心情，结果又被虐了！】
【海姐让我想到了姬子阿姨，泪目】
【三更、发刀，这不是空空桑的风格，空空桑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快加更，我要虐杀那个boss，给海姐报仇】
【能复活的对吧能复活的对吧能复活的对吧能复活的对吧都能复活的对吧？】
明明袁空昨天更新已经是凌晨之后了，可一觉醒来，间贴直接吵了几百楼。
评论区也直接沦陷，批评和声称退订的占据主流。
还有污言秽语直接上升到家人的，被他给删掉了。
其实别说读者，就是袁空自己，此时也是头皮发麻。
作为一个老作者，他对毒点和爽点当然有自己的理解，以前绝对不会碰这种死配角的情节。
死也不敢死女配角啊，要虐当然是虐男配了！
众所周知，网文就是图一乐，苦大仇深谁看网文啊？
然而昨夜新加的创作技能，他一时兴奋没控制好，虽然做出了更加符合人设和处理，剧情起伏、情绪调动也堪称完美……
但他还是把女配角给写死了。
看读者们的反馈，明显不接受的占据了主流。
他这本书现在写了三十多万字了，属于男女主感情发展顺利、整个世界观渐渐展开的阶段。
首订三千，上架两个月涨到四千多，现在还在缓慢上涨中。
一天两更加上全勤什么的，收入还不错。
按照袁空的经验，这本书再吃些推荐位，成绩还能往上爬一截……
可现在放出了死女这个大毒点，怕是追读的读者直接都跑光，哪还有什么上升空间？
因为女配死后没有新更的章节，所以追订看不出变化，但一看管理页面，收藏已经比昨晚少了几百，并且每次刷新都在掉……
心、脏、骤、停！
这下玩大了啊！
他想起以前玩网游下副本的感觉：虽然技能强了，可伤害也高了，控制不好直接OT，导致以前稳过的本团灭了……
害，手贱乱加什么技能！当真自己文学大师了？
就如仙女照妖镜看见掉粉，立刻删视频道歉一样。
袁空看见收藏狂掉，也心痛得无法呼吸。
可偏偏连载作品，发布了就没有删改的机会，比仙女照妖镜那个还严重。
被恶心到的读者已经走了，他要是反复横跳，会导致本来还接受、喜欢这个剧情的读者也跑掉。
到时候，那就是损失超级加倍了！
面对悲惨的现实，他现在哪里还有再干五章的动力，直接连床都不想起了，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
全职写作就像创业，手里的书就是项目，任何一点波动都会触动作者敏感的神经。
公众期无人问津而瑟瑟发抖，上架前会惶恐首订而睡不着觉。
上架后会为保持追读而茶饭不思，快完本了会为新书题材掉头发。
新书扑了，还会为自己为什么没开另一个题材而追悔懊恼……
总之，写书死路一条！
兄弟们，但凡日子过得下去，千万别写书！
袁空颓然地放下手机，迷茫地望着天花板，心里全是悲观的情绪在翻涌，他根本不敢再去看骂声一片的间贴和评论区了。
辛苦几个月的心血，就这么被他一时冲动给玩没了。
八重神子端着杀生樱做好的早餐走出厨房，纤指轻轻弹在袁空脑门，有些责怪地语气：
“喂，小家伙，你要躺到什么时候？快起来吃饭了，今天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呢！”
袁空看着那张映入眼帘的如花笑靥，下意识回答：“这就起来……”
“不对，你这状态太对，需要休息一下吗？”
“哦，只是在想书的情节，没事的。”
他勉强笑了下，撑着起身去洗漱。
路过八重神子身边时，他小声说了句：“谢谢。”
“哎，谢什么？”她一脸不解。
袁空没再说话，开灯进了卫生间。
他庆幸和感谢，自家还有一只狐狸能跟自己说话，有事情要拜托自己去做，他还得起床吃饭干活。
肩上的责任，让他没资本任性，必须负重前行。
否则以他此时的郁闷心境，这会儿肯定自闭了，说不定能在床上翻滚一天。
创作者是一种非常脆弱的动物，心情好的时候高产似那啥猪，拿出来的东西质量还高。
心情糟糕，状态不对，写的又慢又糟糕。
长篇创作想要保持稳定水平，其实是一项非常艰难的挑战。
规避状态起伏比较好的方法就是存稿。
可袁空这种摸鱼党……
算了，他不是在赶稿，就是在赶稿的路上。
所以这个时候八重神子的存在，其实对他无比重要。
哪怕只是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让他做些别的事情分散注意力，也是一线努力照进来点亮黑暗的光明。
她没有经历过这种绝望，自然也不会懂他的心情。
八重神子狐疑看着袁空消失在卫生间的背影，小声嘀咕：“一定有事！”
她想到他刚刚提到了“书”，打开了自己昨天才注册充值的麻烦app，随即看到了群情汹涌的间贴和屏幕……
“怎么会这么多读者在骂？明明是很棒的章节，甚至称得上这本书最精彩、最有情绪的章节了，这些读者都是玻璃心吗？”
八重神子眉头紧锁，发现此世的创作规律，好像和稻妻不大一样。
但她理解袁空此时承受着多大的压力，知道一个作者作品被人如此质疑、否定，是有多么苦闷。
像一个人在面临整个世界的暴风雨。
如果可以，她很想替他撑把伞，告诉他别沮丧，我很喜欢你的书。
请坚持这么写下去，请相信八重堂总编的眼光。
风雨只是暂时的，坚持下去，一定一定会有更多的读者被你小说的魅力所吸引，一波三折才是真正的创作！
可八重神子也知道，现在的问题是他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的马甲。
要是突然知道自己知道他的马甲，可能会造成二轮打击，直接崩溃……
智慧的八重神子大人眉头一转，便有了新的点子：
“那就以读者身份，支持他吧，相信这也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第27章 神秘土豪“影之主”
洗了把脸，袁空感觉自己脑袋清醒了点。
等到吃饭的时候，又开始感觉这事也没有那么难熬。
天又没塌！
主要他想明白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现在没有那么缺钱了。
感谢仙女照妖镜的大额赔偿。
这足够支撑他和八重神子过很久的生活。
另外就是九重神子这个账号的含金量，以他的规划，必将会越来越火，还有好几个活要整呢。
到时候多平台发育，收入轻松倍杀他此前写书的收入。
如果说写书是理想，那么完成理想的道路，总会有曲折，而非一帆风顺。
虽然现在的结果很苦涩，一本很有潜力的可能就此夭折，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这不代表他写书的路就要断了。
只要他还没饿死，就有写下一本的机会，吸取教训，避免问题，总有机会爬得更高。
八重神子坐在袁空对面，全程乖巧的吃饭，没有日常的调戏，端庄的宛如良家女子。
只是目光闪烁间，藏着那种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你快点去看手机呀的狡黠。
屑狐狸擅长玩弄人心，前置技能就是察言观色。
她看得出现在不好招惹袁空，玩炸了可能会直接被驱逐出家门。
人家可没义务养狐狸，现在算是一场交易，所以她没有放飞自我，而是很有耐心等他自己去发掘。
饭后收拾好餐具后，她就说要换出门的衣服，躲回卧室给袁空流出独处的时间。
果然袁空忍不住打开了手机。
希望这会儿读者们也该骂够他了……
结果上线一看，话题中心早就不是他了，读者群对他的讨伐，暂时因为新人进群而转移：
“欢迎大佬@影之主。”
“@空空桑你被土豪包养了，快点女装迎接！”
“给大佬递茶！”
“大佬还需要腿部挂件吗？”
而这个被全群欢迎的新人，袁空登录后台看了一眼，便知道了大家欢迎他的原因相当朴实无华：
有钱！
【影之主32分钟前投了6000刀片】
一刀片就是一块，一口气打赏六千。
在他写书的破猫站，这个额度，属于能登上周土豪榜的水平。
在一片骂声中，突然看到如鹤立鸡群般的大额打赏，让袁空心情有点复杂。
这算是对他的支持吗？
可这又是一个他没有任何印象的新读者，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支持自己？
有一瞬间，他怀疑这是不是八重神子在搞自己心态。
可他马上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神子身为雷神眷属，怎么敢起这种名字，难不成是这地面的狐狸想不开，敢于直面雷霆的威光了？
他翻了翻这个“影之主”的账号，默认的头像，浏览足迹也没有几本书，却给出了他写书以来最大一笔打赏。
这可是足足六倍于盟主的含金量啊！
影之主留下的唯一评论，就是打赏的同时，发在他这本书《鬼王变猫》下面的。
【空宝勇敢飞】
明明只有五个字，但加上金钱的重量，带给袁空的震撼和感动却是巨大的。
主要是金钱的重量。
只要钱给够，他任性一次……好像也不错？
本来他最担心的，就是写到毒点赶跑读者影响收入。
可是有了这笔打赏，他这个月收入还能上涨一截……
他用作者号去回了一句“谢谢大佬”，发现这样一条很简单的支持评论，也引起了不少的骚动：
【又是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这个打赏时间怪怪的……】
【我就好奇了，写出这种喂屎情节，什么人还会打赏？抖M吗？】
影之主回复他：抖M过分了，小说肯定有起有伏，好看就行。
【可网络小说不是这么写的】
影之主：哦，是字典还是语文教材，规定网络小说怎么写的了？
【看网文就是为了爽！那么好的妹子都死了，还怎么爽？】
影之主：热血、牺牲、奉献，会是更高级的爽，怎么现在的二次元连死人都禁止了吗？
那人不回复了，这时有其他读者开始跳出来补刀：
【逗乐我了，这都接受不了的，回去看童话故事吧。】
【早就想说话了，一个个那么懂写作，笔给你，你写啊？】
【纯读者，只要男女主好好的，甜甜的，其他人爱咋咋地。】
【我也无所谓的，故事好看就行。】
【就是，谁又规定网文必须就要合家欢了？剧情全能猜到，那看得有什么意思？】
【看大神的书，一样会有角色死亡、配角凄惨，关键不是虐，而是后面怎么把情绪圆回去。】
【但空空桑的水平尚未可知，观望ing……只希望这波不是文青病！】
本来骂袁空的人多，就是有人觉得他们骂的不对，但也不想轻易站出来对线。
毕竟就是看书放松而已，这又不是饭圈，袁空可没有偶像的颜值。
被冲就被冲呗，谁让他瞎写的？
结果土豪下场，金钱开道，公开摆明自己的态度。
还舌战群儒、句句在理，让之前喷得义正辞严的读者开始站不住脚。
这样就给相对包容的理性读者，拉扯出了发表态度的空间。
事实上，沉默的才是大多数。
袁空如果心态稳住应该更关注今天的追订，而不是因为一时的负面评论就沮丧。
只是他没有经历过这种集体输出，又太在意自己的书，才失去了该有的冷静。
但在影之主出来对线后，读者们虽然还是在吵，可吵的焦点已经从【空空桑这么写对不对】，变成了【网络小说到底该怎么写】。
换言之，处于风口浪尖的已不是袁空了。
他的马保住了。
“火力是从这个影之主发言开始转移的，他几次回复看似阴阳怪气，实则全是在上升高度、扩大范围，这转进能力，绝对是对线高手了……”
袁空也是极聪明、极敏锐的。
是土豪大佬这手矛盾转移术，救他于水火之中。
这手极限拉扯，比那六千刀片的打赏，更秀！
这是什么宝藏读者，不仅有钱，还聪明绝顶，直接帮自己止损了！
可惜性别是男的，要是个富萝莉多好……
袁空想着这位影之主已经进群，但没有发言，主动加了好友，然后态度摆正：
“谢谢大佬支持，会努力更新的。”
影之主的回复言简意赅：“加更，有赏，懂？”
“懂！看我这个月刀片吃满！”
有了土豪有金钱撑起的底气，袁空也不在乎一时的舆论了，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破猫站特色道具“刀片”，分成比例会随着更新量改变。
没有全勤，作者分成只有10%。
以前袁空每天四千字，一个月十二万字，能吃到40%。
若是一个月写够十八万字，他就能吃到最高档的80%分成。
现在已是月中，前面都是摸鱼更新，意味着他想要兑现承诺，后面几天必须要加倍更新，甚至每天万字才可以达标。
影之主没再回复，似乎很矜持很神秘的样子，头像也灰了下去。
可这场由“他”引发的讨论，却在并不大的破猫站扩散了开来。
租屋，卧室。
八重神子放下手机，露出玩味的笑意：“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
毫无疑问，这影之主就是她的账号。

第28章 护短的总编大人
昨晚八重神子想看上架章节，经历了好一番折腾，才成功注册账号，充上了钱。
但是修改昵称时，她又遇到了问题。
“八重神子已被占用”
“八重神子天下第一已被占用”
“八重宫司大人已被占用”
她又不想叫八重神子10032号，连续试了好多个名字，直到随手键入“影之主”才意外获得了成功。
当时看这个名字，她还有点心虚，生怕直面雷霆的威光。
但很快想到，这是另一个世界，那位老友不可能离开提瓦特跑到地球来，便放心大胆点了保存。
这个名字，算是一种极好的伪装。
“影”之主，就这三个字，谁能猜到马甲后面藏着的是雷神眷属呢？
不愧是本大人的智慧呢！
等到今天发现袁空被读者破防，她想助他一臂之力，她的小马甲就派上了用场。
这次《鬼王变猫》写死女配的争议章节，以八重堂总编的目光来看，其实是非常优秀、非常有张力的章节，是为后续章节情绪爆发做铺垫。
此前袁空写的算是个有趣的滑稽戏，在女配牺牲的瞬间，开始向有血有肉的故事蜕变。
文字和技法，都有登堂入室的趋势。
站在一名编辑的视角，这是很好的尝试。
作者在主动寻求突破，为什么会被骂？
这才是文学，这才是故事，为什么会被骂？
你们知不知道那是本大人认可的小家伙？
别说她认为袁空占理，就是不占理，她会无条件帮自己更亲近的人。
本宫司一向护短，不服的都给我憋着！
看着袁空颓废难受的样子，就知道他很在乎很在乎自己的书，替他感到不公和心疼。
就像那些人说她不像八重神子一样，作者写的书，为什么一定要是读者以为的那个样子？
如果不像，就要上升到亲戚家人，智商国籍？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盛世杀人不用刀，口诛笔伐已是极致的暴力输出手段。
只要呈现的东西不是自己想要的，就有了痛斥的理由。
互联网又加速了信息的传播，让相同观点者聚集在一起。
他们互相鼓舞、探讨，使彼此的言论和观点愈发极端，抱团取暖，联合出击。
他们看似每天都能轻易获取海量的信息，可在大数据的洗脑之下，接触的广度其实越来越狭小。
有一个专门的词，叫做信息茧房，形容太过单一的信息使人的思维越来越狭隘，先入之见逐渐根深蒂固。
八重神子想说这是不对的，想告诉袁空不用悲伤，按照你的想法继续努力便是。
可她这时不应该知道他的书，不应该知道他面临的麻烦，自然不能直接以总编的身份指点他。
于是她灵机一动，便用影之主的马甲，来了个曲线安慰。
之前八重神子抢了两万块，一通采购花了一万多，剩下的全充进了网站。
她注意到这个网站有个“刀片榜”，抬手就是六千刀砸下去，《鬼王变猫》这本书直接空降刀片榜第一。
意外惊喜的是，还有个24小时销售榜，也被她给砸到了第一。
紧接着她又用“影之主”的名义，巧妙地在评论区带了一波节奏，引发了不同观点的读者争论，大家互秀优越感。
简单的组合拳，写死女配不再是争议的焦点，袁空不再直面舆论压力，大家已找到了新的乐子……
哦不，是新的“大道之争”。
两榜第一的曝光带来了源源不断的新读者，激烈的争论吸引他们忍不住的下场，话题讨论热度又来了。
《鬼王变猫》又爬上了间贴榜，于是新读者来的更多了。
就好像微博知乎喜欢的女拳、彩礼、生育率等争议话题，为了创造流量，平台不吝啬使用魔鬼的密码。
护短的八重神子，也不会对挑起双方争论有任何愧疚。
三个榜单的曝光，加上读者群之间的传播，袁空之前掉下来的收藏，飞快地涨了回来，随即超过之前的峰值，继续增长……
即便这些读者九成是来吵架的，但只要剩下的一成看书，也足以弥补他这波情节损失的收藏。
更何况，还有为了吵架而看书的。
总之，本大人想罩的人，没有人能随便伤害！
叉腰骄傲.jpg
……
……
打死袁空也想不到，他就是个臭写书的，竟然有天能享受到黑红营销。
可看着各项数据的增长，他发现这感觉……
意外的不错？
不管真红黑红，能赚更多钱就是好红。
袁空看着增长的数据，又等了半天见影之主没有回复自己，心情有些复杂，可也不敢随便问。
随手就打赏几千块的大佬，肯定是现充，不会像他这样一直有空泡在网上。
看那简单的回复，就知道大佬很忙，关注他是给面子。
他得知足，别随便打扰大佬工作。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写出更好的内容，别辜负大佬的期待。
看着影之主在评论区引发的争论，袁空也渐渐明白过来，读者们不是不能接受刀，而是不能接受劣质的刀。
也就是说，你要刀的有意义，刀出更加浓烈的情绪，刀出天马行空的好情节。
换言之，这是个技术活儿。
大神请加更，文青滚出克！
袁空意识到，现在有个明确的挑战摆在自己面前：
女配角已经写死了，不过后面有多少设计，接下来主角的情绪爆发、杀死boss，必须要写的足够惊喜，才能满足前面在读者心里积蓄出的情绪。
一般来说只有大神作者，才敢写这种刺激读者情绪的章节。
普通作者根本圆不回来！
如攀登珠峰，这不是错误的道路，只是一条无比崎岖和艰难的道路。
以前袁空会主动避开，主因还是能力不够。
若能力够，起伏、波折、无法预测的精彩剧情，才是人人向往的好故事！
现在小说创作Lv5之后，他觉得自己能挑战下。
要是小说创作Lv7，是不是就更稳了呢？
袁空已经明白了这技能提升的效果在哪里，不再犹豫，果断又投下了2+4，共6修正点，把小说创作点到了Lv7。
若是没有影之主，他很可能被骂得颓唐，又回去以前的舒适区，爬个小突破就心满意足。
但是现在他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有能力、有信心挑战一下大神们的境界。
成功了会所嫩模，失败了我是嫩模……的摄影师！
袁空突然踌躇满志，思考了一会儿，敲了下卧室的门，得到许可后推门道：
“神子，今天我有写书上的急事要优先处理，拍摄要挪到明天。”
八重神子笑吟吟地回答：
“没关系小家伙，正好本大人今天也有事情要处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中午你随便点，我请客。”
袁空向格外善解人意的狐狸一抱拳，转身走向电脑。
八重神子看着他的背影，发觉小家伙此前有些佝偻的背，此时挺得笔直，好像要去挑战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这些作者真的都好像河豚啊！
遭受打击就缩起来，给一点阳光就膨胀，啧啧……
但本总编，可是调教作者小能手，最知道怎么让他们好好更新了！

第29章 运营？玩弄人心罢了
小破站，九重神子的个人主页。
自从昨晚cos组图发出来，这个新人coser以完全不属于新人的热度，在整个原神玩家群体之间出名了。
后续官方一系列自媒体账号吹捧，短视频总结她和仙女照妖镜的不打不相识，更使这份热度在疯狂飙升。
现在总粉丝量已突破二十万。
这波完全可以称为颜狗的胜利，毫无内容，好看就够了！
昨天晚上神子说今天会发一条视频的动态下，新的留言还在不断增加：
无瞳之眼：今天是神子瘾发作最严重的一次，躺在床上，拼命念大悲咒，难受的一直抓自己眼睛，以为刷小破站没事，结果看到小破站都在做神子视频的，神子姐姐，我的神子姐姐，你答应我们的视频什么时候发啊，我对你的想念已经是病态的了……
御忍空情月：今天已经开始了11个小时，答应的视频在哪里呢？
破灭刃锋：神子姐姐没有发视频的第一天，想她，想她，想她……
也不怪大家在这里翘首以盼，实在是看过了九重小姐姐出的八重神子，再看其他cos，都少了点什么。
露不在多，有味则灵！
放眼诺大的cos圈，能完美诠释“浮世笑百姿”的coser，唯此一人耳。
甚至此时已有狂热的上头粉丝说，官方建模都没有九重小姐姐美，这次是三次元的大胜利！！
米忽悠就是个做游戏的，它哪懂什么八重神子啊？
可大家等啊等，等来的却是九重神子新发了一条动态：
“本大人御用摄影师去乌克拉挖战壕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吃瓜】”
配图是八重神子掩去了狐狸耳朵，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粉发人类少女，穿着白丝JK的一张照片。
等等，正常人类会有粉色头发吗？
大家也不管了。
反正就是人美衣美，摄影水平无刻挑剔，说是电影海报水平毫不过分。
这般打扮的八重神子完全素颜，斜挎着皮卡丘的挎包，清纯似水元气满满，仿佛和整个人间的距离都更近了，恍惚间简直就是邻家少女。
“好消息：是JK！坏消息：视频没了！”
“九重学姐，我是你的何同学啊。”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在下的初恋！”
“楼上清醒点，单相思可不能算早恋哦！”
“我是穿越回来的，乌克拉很拉的，一小时战斗就结束了，摄影师马上就能回来。”
“不是，现在连coser都学会跳票了？逼我去打老头环吗？”
“你的老头环也没有上线。”
小破站的流量越来越高，八重神子没有履行昨天的承诺，可取关的却没有几个。
失望在所难免，可独一档的颜值，错过了再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找到，大家又能怎么办……
当然是原谅她呀！
虽然没有发视频，没有看到会动的老婆，起码还看到了新的美图，可以告慰遗憾的心灵不是么？
不知道多少粉丝，直接把这张图设成了桌面背景。
也不知道这九重神子怎么长的，穿JK都有一股子狐狸味，看久了感觉春天提前到来了……
想看更多涩图的粉丝们卑微的歌功颂德。
“有趣的人类。”
八重神子窥屏观察粉丝们反应，嘴角露出笑容。
网友们的彩虹屁，可比稻妻人直白多了，而且花样百出各种玩梗。
就看他们在那里耍宝，都能学会一堆网络流行语，让本大人变得更时髦。
才不要再被某人嘲笑是老太太呢！
她确认粉丝偶有不满，但总体问题不大，新的流量还在不断涌入，彻底放松下来。
在地球赚钱也不是很难嘛！
运营粉丝，不就是变着花样玩弄人心吗？
就说咱这波饥饿营销6不6吧？
虽然视频还没拍，甚至袁空连后期技能都还没学呢，但她手里有昨天袁空给她拍的几套常服，应对的就是这种无法更新的意外。
即便视频难产，也还能随时放出新的物料保持热度，让那些粉丝心痒痒的嗷嗷叫。
她切出了小破站，她跟袁空说自己有事要做，那是真的有事：
给九重神子写人设。
屑狐狸的真实身份是只有她和袁空知道的秘密，那这个账号代表的九重神子，就必然真实存在。
一个人存在，必然会留下痕迹。
但八重神子是凭空从提瓦特穿越来的，没有在地球生活的足迹。
等九重神子火了，肯定会有人刨根问底、好奇她的种种过往。
总不能直接说是几百岁的老太太吧？
一次两次人家当入戏太深在玩梗，可一直这么回答，难免会引来质疑。
为了避免到时候无言以对，现在她就要提前准备好材料，把九重神子的前半生给想好了，然后再想办法补充各种痕迹。
本来这是袁空的工作，但是八重神子觉得自己足以胜任，就没让他管。
她觉得完成这个工作，会对她了解地球女生的成长历程、心理变化，有极大的帮助。
借助搜索引擎，以及各类小说电影电视纪录片，八重神子疯狂汲取营养，一点点完善着“自己”的人设。
“读的是历史专业，毕业论文研究的东瀛史。曾经担任出版社助理编辑，现在从事……全职coser，理想是成为世界第一的偶像少女！”
……
……
租屋，袁空和八重神子正在吃晚餐，点的是附近一家家常菜。
白天袁空非常高效地整理好了大纲，然后完成了他五更的诺言。
小说创作Lv7不会让文笔骤然变得华丽，那是毫无意义的，提升的是他塑造画面感、捕捉人物细节的功力，以及遣词造句时点燃情绪的一两个字词的妙用。
用八重总编的话来说，就是所有的人物都更加生动了。
主角爆发打败boss的大高謿，他写出了全书当前最好的华彩段落。
狠狠蹂躏了boss，让读者此前积累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在，，还合情合理给复活女配角买下了伏笔。
另外男主和鬼王喵的感情线也得到了推动，她的身世进一步暴露。
此前诸多线索交汇，在这里迸发出了能量，然后又挖出了更多的坑！
五章更完，读者既觉过瘾又觉得不过瘾，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千言万语化成三个字母：
GKD！
最新章的追订不降反升，评论区口碑一转颓势，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故事更好看了。
至于虐，则是可以忽略的小问题。
顺便还给袁空增加了8修正点，之前刚投资全收了回来，顺便多赚一点。
他忍不住叉腰大笑：
爷做到了，那些大神才有的境界，挑战成功！
八重神子听河豚袁空膨胀地讲完了自己的经历，不置可否。
我影之主总揽全局，你说的我一手促成，你跟我得瑟啥呢，小家伙？
不过这种“我知道你不知道我知道你”的套娃，给她相当的优越感，全程浅笑着用明媚的眼眸表达你真棒，一个字都不用多说，袁空就激动地讲完了全程。
茶之力，九段！
她认识的这个小家伙呀，明明是很优秀的，可偏偏缺乏自信，需要本大人多多鼓励呢。
袁空和她分享了自己的快乐，就更加快乐了。
这时八重神子把做好的人设交给他：
“帮我康康，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是……虚构了写了一部自传？”
袁空倒吸了一口凉气。
恐怖总编，恐怖如斯。

第30章 你是不是当过通缉犯？
八重神子在阅读大量资料的基础上，把九重神子设定为24岁。
然后倒推回去查阅每一年的大事记、地方志，无比细致地塑造了自己的过去：
老少边穷地区出生，从小就要边读书边干活。
其他成绩都不错，可惜被山区老师自己都没学明白的英语拖了后腿，考入一所不入流大学。
毕业后，逐渐打破自卑，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偶然找到机会，从模特开始向更广阔的舞台发展。
她当前的梦想就是在大城市扎根，买下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然后逐梦演艺圈，成功出道成为气人偶像！
对，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天天气人的那种偶像！
“我知道，成为偶像的几率只有1%，但我仍然会努力抓住它，无视掉99%不相信、不认同我的人，在你们的祝福下一直一直努力……”
在袁空看来，这位八重堂总编大人的人设，细致得简直是写了一本《提瓦特少女重生地球》的小说大纲。
而女主角就叫九重神子。
看完竟然会有点鼻子发酸。
八重神子看他表情，便知道了答案，不由露出得瑟的笑容：
“不错吧？等回去之后这份大纲找人写出来，肯定就是大火之作。”
“你这是准备……一鱼两吃？”
袁空惊叹这位总编大人的商机敏锐。
把她在地球上的经历改头换面，肯定会让稻妻读者感叹这是“完全不敢相信的异世界”，然后震撼于宫司大人的想象力。
什么想象力，那都是抄作业，硬把纪实文学当虚构小说！
他不知道的是，八重神子还整理了一份《雷电将军重生成我家的猫》策划案。
主要内容就是他正在连载的《鬼王变猫》大纲直接拿走，背景换成了提瓦特。
男主角人设换成神子自己，女主角换成影，把橘子进行到底！
抄袭？
我们出版人的事情怎么叫抄，这只是借鉴而已！
有本事让那个地球作者，来提瓦特状告本大人啊？
她可是相当的无所畏惧。
虽然并没有双穿门，但已经安排好了很多双穿门主角才有的生财之路。
包括但不限于给雷电将军献土豆和番薯之类的……
八重神子又和袁空补充一些人设上的细节，问道：
“对了，你知道怎么办身份证吗？”
“去派出所交钱拍照就行了……等等，你连身份证号都没有，这可怎么补？”
袁空发现自己触及到了知识盲区。
虽然一般人是十几岁才去办理年轻人的第一张身份证。
但身份证号这东西，可是出生时就登记好了。
以前可能还有从偏远地区找出几个交通不便的村子，或者因为某计划而瞒报不上户籍的人。
但随着网络发达，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少，八重神子这么一个大活人凭空出现，去补办身份证好像确实存在麻烦……
八重神子见他被问住，却是自己给出总结的一个方案：
“我查到有人，如三和大神这些，会卖掉自己的身份证。花心思找一找，总有跟人设年纪差不多的，老家尽可能偏远的……我再用法术做亿点点修饰。”
“怪不得你这个人设本名、籍贯什么都空着，还故意写到老少边穷地区，早就想好了吧？”
“小家伙你这次的反应可是慢了很多哦！”
“我只是有点意外……神子，你以前是不是当过通缉犯？”
袁空这个现代人，都想不到天降狐狸该怎么解决身份问题，结果被提瓦特人秀了一波操作。
最不可思议的是，好像还真有那么几分可行性？
祖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只限定年龄和长相，总能找到相似的。
就身份证照片那精度，不提也罢。
只要不考公、不涉及什么刑事案件，简单的出门买车票住酒店，好像还真可以这么操作。
可正常良民，没有身份证，只会想到怎么办一张新的，谁能想到冒名顶替啊？
只有到处流窜的惯犯才这样吧？
结合她之前抢劫时的熟练动作，说不定还真有嫌疑！
八重神子骄傲地挺着胸膛：“哼，我可是妖怪，肯定不会被你们人类的思维限制。”
“啊对对对，你没有直接变张假身份证，就已是尊重我国宪法了，对吧？”
“我读到资料，身份证要联网验证，变出来也没用。”
袁空目光愈发古怪了。
原来你是真想过，只不过把这个方向给排除了。
八重神子夹了一块肉片放在他碗里，声音玩味：“我猜小家伙你肯定不知道，该去哪找卖身份证的对吧？”
“……好了，别卖关子，我知道你一定有答案了。”
“资历深厚的明星经纪人。他们要帮艺人做背景、掩盖一些事情，应当做过类似的事情，有渠道。”
“你真的是提瓦特来的？”
袁空听着她条理分明地教一个地球人怎么做身份，连可能走通的方向都讲了出来。
他真怕她猛地一扯人皮面具，表示自己是极道大姐，然后给他地址和联络暗号去报复仇家……
八重神子很欣赏他这惊讶的表情。
自穿越到地球，还是首次找到在智商上完全碾压他的感觉呢。
本大人的青春，都回来了啊！
她伸出纤指在袁空脸颊上点了点：“多看看新闻，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信息整合能力，再上一点点跳出常规的思维。”
“关键处还要有法术让别人配合和保密，看来我确实想不到这样的方案。”
袁空也飞快地思考着，“我会咨询一些朋友……然后你自己搞定经纪人？”
“小菜一碟。”
就是她会用催眠、控魂之类的法术，让袁空找到的人帮自己搞定身份，然后再让他忘掉这一切。
就是真帮自家艺人做过见不得光的事情，正常谁会告诉旁人？
除非钱给够。
而袁空和八重神子，肯定开不出让一个娱乐圈老油条心动的价码，那就只有法术来凑了。
……
……
袁空有朋友和同学是做短视频起家，现在已经风生水起。
他们跟娱乐圈有交集，能接触到不少演员和背后公司，业界内幕也听说不少。
袁空跟这几个老友打听圈内哪个小鲜肉比较乱，需要自家经纪人或者公司帮忙做些奇奇怪怪的操作。
这并没有引起什么怀疑，别人只当他是闲聊八卦，用“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开场，给他讲了不少自己知道的内幕。
这些内幕很黑，不知道真假，但已足够袁空列出几个值得关注的目标。
然后再通过搜索引擎、卧底粉圈，轻松就找出他们身后的经纪人。
不过这事还不着急，袁空和八重神子还要观望和筛选。
他们转天的任务，是把要上传的第一支视频拍好，然后由袁空用复制后升级的视频剪辑Lv9，搞定后期。
还是熟悉的晚上八点。
小破站很多用户都收到了推送：
【你特别关注的“九重神子”上传了视频《伪》拾枝杂谈-「八重神子：天狐吃货谭」】

第31章 来自提瓦特的特别观众
提瓦特，一心净土。
精神的世界没有时间流逝，可因为老友的缺席，影始终留着几分关注在稻妻俗世之间。
影的耳中听到臣民们的议论，闪烁着雷霆之威的紫眸闪过一丝忧虑。
平日里那只狐狸虽然不务正业，人间闲游，可真少了她的身影，大家还是怪不习惯的。
鸣神大社的巫女们在担心宫司大人被妖怪叼走了。
天领奉行认为那妖狐是犯下重罪潜逃了。
八重堂的编辑们在悄悄摸鱼，觉得总编就是喝酒睡过头了。
绘里香扔掉了很多没卖完的油豆腐……
“五天了，神子一直未曾现身，到底去哪了？”
影的目光扫过稻妻诸岛，却始终都没有感应到八重神子的存在，眉头渐渐蹙紧。
虽然她把俗务都交给了雷电将军，自己躲在一心净土里避免磨损。
但雷神权柄还在她手中，看不到三奉行的蝇营狗苟，怎么连自己的眷属都看不到了吗？
影的掌心浮现出一只御守。
这是她刚刚顺手从鸣神大社取来，八重神子亲手制作之物，上面有她的法力和气息。
凭这只御守，影可以大大强化自己和神子的联系。
就是那家伙跑出了稻妻，她也可以感应到！
她眼里浮现出形似三勾玉的雷纹，不断旋转，紫色的麻花辫无风自动。
御守在她的掌心漂浮起来，雷霆束成半透明的球，围绕着它缓缓注入。
这一刻，影不再是贪恋三彩团子的宅女，而是现出了最殊胜威怖之身。
常道恢弘，鸣神永恒，以尘世七执政的权柄，强行搜寻吾之眷属！
“威光之下，尘世如影！”
雷光借由御守与八重神子之间的联系，循着超越凡人理解的法则，进入虚空，整个稻妻都映在她的心底，随即是更远的世界。
影的脸上没有表情，眼底却有丝狡黠：
屑狐狸，不过你躲到哪里去，只要还在提瓦特，我的雷光自会给我回应！
影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发生了一丝磨损。
那本应迅捷无比、瞬息而回的雷光，始终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那些雷光好像跨越了无穷远，直到虚弱消散，也没有真正寻到八重神子。
难不成，神子还真能离开了提瓦特不行？
影的面容严肃起来。
她精于武道和编写程序，在术法、符箓、造物等方面的天赋远不如八重神子。
有些时候，身为雷神，却要向那只狐狸请教精深的术法运用。
莫非这只御守上神子就动了手脚，故意误导我？
影心思一动，开始解析这只御守上施加的法术。
发现果然和八重神子教自己的有所区别。
只是不知是她藏招，还是在匆匆百年间又有所领悟。
然而八重神子心思玲珑，御守上面的术法印记层层叠叠，有着无比复杂的加密。
影解析不出其中规律。
几次尝试，都像中了鬼打墙那般，折腾半天又回到了原地，不由烦躁起来：
“不管了，俺寻思这样应该可以！”
她来了脾气，开始强行操作。
虽然她术法天赋一般，但执掌雷神权柄有天道相助，不讲道理的寻思起来，最终总会有所成果。
国崩是她寻思出来的，雷电将军也是她寻思出来的。
都还挺结实的，不是吗？
……然后她看着已经没有御守形状，但却还有完整的术法回路，能以奇怪方式运作的“不知名道具”陷入了思考：
我这次寻思出了个啥？
一张写着看不懂咒文的符纸？
她完全没有见过这种纹路，黑白点线连接成复杂又奇怪的画面，解读不出含义。
这并不是提瓦特任何国家会使用的文字和符号……

她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给“未知符纸”注入雷元素。
然后，她的目光好像跨越了无数时空，注视着一些奇怪的画面。
完全不同于稻妻建筑风格，方方正正的六层小楼里，有个方方正正地大房间。
八重神子就趴在房间一角，不大的方桌上。
她穿得完全不像稻妻人，蓝色的长衣长裤，给影的第一印象就是丑。
可配上神子的颜值，又给人一种很清新、很可爱的初恋感……
她听到“铃”的长声，神子坐了起来，露出胸口上绣着的四个字：
“海城一中？”
影拼读这个词，甚至分不清是人名还是地名。
八重神子起身伸了个懒腰，拎着书包，跟在一群和她穿着同样衣服的少男少女身后，走出了房间。
“神子，你在干什么呀神子？”
影大声呼唤。
可她喊的再大声，神子也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有声音传来：
“神子，你喜欢小动物吗？”
“喜欢呀。”
“有多喜欢？”
“嗯……顿顿不能少？”
影忽然意识到，她寻思出来的这张“未知符纸”，虽然帮助她找到了不知藏在何处的八重神子，但也只能看和听，并不能对正在发生的事情施加任何影响。
甚至，这可能都不是正在发生的，只是她在时空中留下的痕迹被自己搜寻到了罢了。
该死的狐狸，到底藏哪里去了？
影决定继续看下去，或许能发现神子藏身处的线索。
……
……
地球。
【神TM的顿顿不能少】
【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是馋小动物的身子！】
【不吹不黑，我也馋，爷就要把这只狐狸吃掉！】
【这校服，爷青回】
【九重老婆九重老婆九重老婆九重老婆，穿校服都能冲的九重老婆！】
【绝绝子，真是百变妖狐，这少女感秒杀大牌明星？】
【再次感觉爽子姐业务能力配不上工资。】
因为饥饿营销，九重神子新视频才一上传，就有一大波lsp点了进来，同时观看直接10000+。
小破站并没有检测到有个来自提瓦特的非法链接。
这一万观众，正和雷电影这位特别观众，一起欣赏神子的新视频。
开场熟悉的校园、放学，穿着天朝特色运动校服的八重神子，给人足够的新奇感，可又丝毫不违和。
可御可萝，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妖孽女人。
气质拿捏住了，你明知道她是在装嫩，可还是忍不住心动。
走出校门的八重神子坐上地铁，掏出手机。
可能是因为在学校偷玩了一天手机，此时已经只剩下3%的电量。
她皱着眉头，却并不慌乱，取出一支御币，连挥三下。
【卧槽，竟然不是五毛特效？】

第32章 本视频绝无任何后期特效
在握住御币的一瞬间，八重神子的耳朵显露了出来。
明明还是那身土气校服，可气质陡然一变，属于仙狐的妩媚和威严都回来了。
御币轻轻挥动三下，雷光连续闪烁，全部注入电量将尽的手机。
只见屏幕上出现+10%，+10%，+10%……
手机电量瞬间恢复到了33%！
而八重神子握着御币，短暂的短暂蓄力后，一片粗大的雷电从天而降。
那手机的电量瞬间蹿升到了63%。
更离谱的是，这时间地铁上人可不少，只不过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地玩手机。
神子旁边几个乘客，注意到自己手机右上角忽然上跳了一大截的电量，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
是我眼花了，还是显示错误了？
【地铁、老人、手机.jpg】
【这是什么快充技术，我小米买了！】
【你小米靠边站，我ov出两倍！】
【雷系脱手C×大号充电宝✔】
【别拦我，这神子就是真的给怪加血我也抽！】
【我好像猜到这个视频标题的真正含义了……】
聪明的观众已意识到，这个“伪”拾枝杂谈虽然没有戴因的经典配音，可却是要用另一种方式，演示八重神子的技能。
普攻和重击能用来给手机充电，那两个元素战绩又该用来干什么呢？
大家忽然对后面的剧情，愈发期待起来。
视频里，八重神子的御币和狐耳都凭空消失，她横过手机，登录了……
《原神》！
一闪而过的备忘录，赫然就是八重神子培养需要的各种材料和数量，充分暗示了她上线要干什么。
【看我刷到了什么，八重神子玩原神！】
【我看到了满命雷神，鸣神组一本满足！】
【呜呜呜，她在给自己攒嫁妆，可我的八重只会跟其他老婆抢刀片！】
观众老爷们看着八重神子在地图上收集材料，只觉得莫名亲切。
忍不住有人在想，如果真有一位八重神子生活在地球上，是不是就像视频里表现的这样，上学、坐地铁、打游戏呢？
她的一身法力不是用来进行神樱大祓，不是与愚人众斗智斗勇，而是像地球上女孩子一样，享受着无忧无虑的和平安宁。
或许还会跟爷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这真是很美好、很幸福的画面嘿嘿嘿嘿！
话说回来，神子好像本来也没有执行神樱大祓，都是爷在跑……
别说了，肝疼，爷真是太负责了。
而在一心净土里，雷电影看到此刻，一个疑惑没有解决，反而心底有了更多的小问号。
真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世界呢！
人很多，住在奇怪的房子里面。
地上有会跑的铁皮盒子，地底下有会跑的加大加长铁皮盒子。
大家也不说话，全都盯紧一个发光的镜面，仿佛那里才是全世界。
八重神子也有这样的镜面，她控制的那个紫发身影……
好像是我吧？
或者，是将军？
为什么刀会从那里拔出来，还给特写？
你这个狐狸身为雷神眷属，让我大庭广众下做这种事情，成何体统？
影的表情愈发古怪，还有一丝羞恼。
她完全想不通八重神子这是到了一个什么古怪的地方，但她有足够的理由怀疑……
那里恐怕真的不是提瓦特！
丫的摸鱼摸异世界去了！
打游戏的画面只有十几秒而已，一个很炫的加速运镜，八重神子出了地铁，走在回家的林荫道上。
两只叽叽喳喳的团雀飞走，吸引了她的目光，看到了树杈上是它们的窝，里面有好几个鸟蛋。
“顿顿不能少”的声音重现。
八重神子嘴角扬起，一个跨步，原地留下一个杀生樱，人已站到树枝之上。
她微笑着把鸟蛋拾进了校服口袋。
“叽叽叽叽！”
两只团雀看到家被偷了，愤怒地飞了回来，向八重神子发起俯冲。
她再次跨步，落回了地面，树上则又出现一个杀生樱。
【啊啊啊啊，愚蠢的团雀，不要回来！不要回来！不要回来！】
【团雀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它……不叫上我一起呢？】
【吃你的油豆腐去啊，不要伤害雀雀！】
【代表小动保发出震怒的声音：团雀好吃吗？】
弹幕爆笑。
虽然有些残忍，但狐狸会吃鸟，待机动作里也出现过，是大家都默认的事情。
而且团雀还是地球并不存在的物种，看起来真实，但想来应该是特效做出来的假鸟啦。
不是谁都有那么强的共情能力，看到不相干的猎杀，也要反思自己、呼吁和平巴拉巴拉。
大家只觉得不愧是你啊，屑狐狸！
而随后的画面就如观众们担心的那样，杀生樱释放了两道落雷，护蛋心切的团雀中了屑狐狸的围点打援之计，羽毛纷落，摔入她的手心。
八重神子虚掩小嘴，露出了极屑的笑容。
影：团雀？你吃我的团雀，还连蛋都不放过？
你完了！
接下来视频给缓缓飘落的羽毛特写，场景切到了厨房，羽毛同样落了一地。
八重神子已经对团雀完成了处理，把它们赤条条无牵挂地送入烤箱。
她换了一身小恐龙似的睡衣，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竟然还有几分贤惠煮饭婆的感觉。
【我老婆竟然会下厨？】
【她太可爱了，-648】
【强度党再见，现在开始我只为了XP抽卡】
【好想吃老婆做的饭昂！】
【喂喂喂，刚刚说团雀那么可爱的就是你们吧？】
突然，啪的一声，厨房意外停电了，烤箱自然也不再工作。
八重神子正在写《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疑惑地抬头，起身，表情逐渐严肃：
“真瞳显现！”
她身后又称为“天狐之凭”的尾巴浮现，雷光使烤箱再次运转起来！
一本正经、杀机四溢的表情，配上驱动烤箱真实目的，BGM逐渐开始丧病……
【她急了她急了——指吃不到烤鸟】
【开大烤鸟，反差萌出血！】
【这个表情A爆了，这2.4我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给她吃给她吃，谁也别拦着它！】
烤箱悦耳地叮了一声，烤鸟出炉，画面也在神子满足地眯眼里渐渐黑了下去……
出境：九重神子
摄影＆后期：空空桑
忽地画面一转，变成了手机拍的竖屏，换回巫女服的八重神子站在凌乱的拍摄现场，对着照相机面无表情地捧读：
“本视频绝无任何后期特效，所有法术都是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八重神子大人亲自释放。”
“小家伙，还不快快一键三连？”
【蚌埠住了】
【白嫖失败】
【给了给了，亲自施法可还行……】
【u1s1，这是近期质量最高的二创，特效相当真实。】
【小伙伴们，开头见！】

第33章 屑狐狸的专业催更
租屋。
电脑显示器开着小破站的后台页面，上面“天狐吃货谭”发布后的各项数据，都在疯狂跳动增长。
这个视频，跑出了超越正常新人up完全不敢想象的数据增幅。
全长不过三分钟的视频，可粉丝们已被八重神子饥饿营销了好几天，看到推送立刻抵达战场。
不仅贡献了点击，还有还有许多心思单纯的小可爱，被神子大人骗出了一键三连。
咳，这是视频高质量的体现！
整个视频都美极了，各种拍摄技巧也运用到位。
更重要的是剧本写得非常巧妙，把异世界巫女融入现代社会的特质都捕捉到了，诞生了意料之外的轻松诙谐。
吃货狐狸意外的可耐吖~~
在这个时代，大家的生活压力都大，看视频大多都只是吃饭通勤时图一乐。
只要能让人笑出来的内容，有没有内涵，都能获得大家的认可。
春节档纯搞笑的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静》，就再次印证了这一点。
再出名的导演和明星，也不如好好满足观众的观影诉求更重要。
天狐吃货谭是同样的思路，养眼，好玩，不求其他。
初心纯粹，观众姥爷的反馈也就给力，甚至意料之外的给力。
一个小时，点击突破三十万，点赞过十万。
收藏数更是达到了要被弹幕吐槽“可耻”的程度。
这可是一个纯新人的up，不是那些自带流量的大佬！
“干杯！”
袁空和八重神子之间摆着烧烤和啤酒，像股民看到满仓疯涨的大盘，开心得像两个孩子。
本是夜宵，现在说是庆功宴也不过分。
成功的喜悦让两人有些放飞自我，都懒得拿杯子了，直接开了啤酒，瓶子在半空相撞，然后一口气喝干。
好在是330ml的小瓶，晚上八重神子逛超市买的精酿，包装花花绿绿都是外国字，水果味，甜甜的。
冰爽的气泡在口腔弥漫，很美妙的体验。
随着些许酒意上涌，醺醺然间，整个世界似乎都更加轻盈美好。
八重神子是好酒之人，闲来无事就爱喝上几杯。
到这个世界后，之前缺乏安全感自然没这方面，腰包渐感，看着丰富的酒类可心动了。
她没有选择困难症，直接宣布“我都要”，准备把没喝过的酒全喝过来。
现在她已经体会到了啤酒配烧烤的快乐。
袁空不常喝酒，但还不至于被啤酒干趴下。
两人聊着这次视频的得失利弊，还有以后的规划。
对比此时视频的顺利，他想起过去几年在网文行业的摸爬滚打，忍不住感慨：
“长得好看就是吃香啊，神子你的美，在这个盛世，就是独一无二的优势。”
“别妄自菲薄，你也很好看呀。”
狐狸笑吟吟地，眸子泛光。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本大人最喜欢商业互吹了！
“这不一样，臭男人再好看，变现也很难。”
“我看到你们这里有职业叫做牛郎，还有富婆重金求子的广告……”
“咳咳，喝酒！”
袁空嘴里的鱼豆腐都喷了出来。
这屑狐狸天天上网都看了些什么啊，怎么连这种东西都知道了？
八重神子这次和他碰杯，可就是小口小口的喝了。
饮酒是助兴，而不是那种必须要把谁喝桌子底下去的陋习。
那不尊重别人，也对不起美酒。
她笑容一敛，忽地正经起来：
“你真的不要妄自菲薄，本大人固然美貌，可小家伙你写剧本、拍摄、后期，才是视频能出现的最大功臣。我应当敬你。”
八重神子的语气真诚，不似玩笑和调侃，倒让袁空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可没有这狐狸的脸皮厚度，讷讷半天该怎么回应，只是举起酒杯：“喝！”
她小抿了一口，他却一下子又要把整瓶都给喝掉了。
她好笑又无奈，压住他的手：
“慢点慢点，小家伙你紧张什么，怕不是没被人夸过，反应这么大？”
“被人夸奖？好像确实很少很少的……”
袁空回忆着，露出苦笑。
华夏有许多父母对孩子物质上倾尽所有，可精神上却很少关注。
好像整个亚洲文化都有这个趋势，家长永远不会跟孩子平等相处，只想当说一不二的大家长。
可能新一代年轻人当了父母会好很多，但袁空没赶上，他的父母都很传统。
从小到大，他做得不好肯定会被狠狠批评，做得好了也没有表扬，反而不断提醒他别骄傲，要更仔细、更努力巴拉巴拉。
你失败是你能力不足，你的成功可能只是偶然的运气。
父母口中，最优秀的永远是别人家的孩子。
即便成年了，这局面也没有多少改变。
父母仍然喜欢用过来人的口吻，许以爱和亲情的名义，安排他人生的方方面面。
职业，婚姻，体重，秋裤，三餐，作息时间，不能养宠物……
他知道这是不求回报的爱，可真要不起。
他已是一个独立成熟的个体，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宁可独自生活，也不想再被家长照顾。
在这种成长环境下，袁空冷静、谨慎、自省，可总少了些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和冲劲。
过往他是不会和朋友讲这些心底细微的情感，觉得是很丢人的事情。
可八重神子没有半点不耐烦，始终饶有兴致的听着，不时轻轻点头，让袁空顺利把从小到大的遭遇和一些感想，通通讲了出来。
“这个时代的人类，也不是没有烦恼呀。”
她轻轻感慨，把肉串递给袁空，“我理解你的痛苦，放心，我以后会多找各种理由夸奖你的！”
“免了免了……你愿意听我说这些，已经很感谢了。”
袁空讲出了讲在心底的感想，轻松许多，靠在沙发上。
酒足饭饱，美人解语，这样的夜晚，意外的很不错？
“朋友之间互相倾诉，这是应当的。”她顿一下，促狭地眨眨眼，“你要是哭一哭，会显得更可爱哦？”
“……”
这是什么奇怪的可爱，我才不要呢！
不久，神子也吃饱了，起身对她道：“餐桌我来收拾，你去码字吧。”
“我刚刚已经完成了今天的两章更新啊……”
“可我记得，有人昨天还豪情万丈，说以后每天最少更新五章来着？”
袁空顿时表情凝滞在脸上。
我昨天竟然说过这种豪言壮语？
他干咳了一声；“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那能是同一个我吗？”
八重神子若有所指地轻叹一声：
“我本来想，有人今天又要陪我拍摄，又要写五章更新，实在太辛苦，晚上就不要委屈他睡沙发了……”
袁空顿时兴奋起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写五章，你就把床让给我？”
他一米八的身高，窝在沙发里腿都伸不直，睡是睡得着，可还是怀念自己那张大床。
八重神子眸光似水，两腮有丝酒后的绯红，眼神飘忽：
“其实卧室的床还挺宽的，睡两个人也不是问题的……”
“没错！确实很宽！”
袁空立刻起身走向电脑，“刚刚开玩笑的，男人的承诺肯定会兑现，今夜月色正好，正适合码字！”
和神子同床，虽然肯定只是单纯的同床，她不可能给机会让自己做出任何越轨的行为。
但想到身边躺着那样千娇百媚的狐狸小姐，嗅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这肯定比睡沙发强啊？
在同床的诱惑下，便是煎熬的码字，也变得有趣起来。
八重神子看着他在电脑前工作，背影充满斗志，不由嘴角浮现玩味的笑意。
论催更，本大人可是专业的哦。

第34章 影的分析和同床的诱惑
稻妻，一心净土。
在袁空和八重神子享受夜宵的时候，影还在反复观看分析那段“天狐吃货谭”。
她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完全是逐帧放大找破绽、抠细节。
她现在已基本确认，这不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而是对过往信息的一种保留手段。
还经历过很多编辑和加工。
在她看来，这是一种颇为神奇且复杂的捕声捉影术法。
按照八重神子说的，这术法叫做“视频”。
视频保留下的视觉和声音信息都非常真实，还比记忆更有“艺术感”，不自觉就能全部看完。
但看得多了，也快吐了。
偏偏这么多遍，影感觉自己好像什么也没看。
除了在讲八重神子是个吃货外，这段视频里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空洞无物，毫无内涵。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你们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术法，最后搁着逗我玩呢？
某种程度来说，她确实说对了：
拍个有趣的视频，不就是逗观众玩吗？
只不过谁也想不到影一番寻思，硬生生把御守改造成了超waaagh的未知符纸，还能扫码登录上小破站，也成为一名尊贵的观众老爷。
不过影终究也从视频里分析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首选，因为存在加工的痕迹，所以视频传达信息的真实性不能确保。
其次，这视频制作应该很花心思的，肯定是基于某种目的，不会无的放矢。
最后，既然视频不能保证真实，那八重神子表现出的状态，也不等于真实。
这段视频里，八重神子看起来很开心、很幸福，全程没有被胁迫的痕迹，是自愿制作这段视频。
但影相信神子作为自己的眷属，鸣神大社的宫司，一定无时无刻都想要回到稻妻。
自己的老友啊，怎么可能在陌生的世界这么放松呢？
她一定是用高超的演技，跟强大且邪恶的存在进行危险的周旋，才有话都不能直说。
“视频里面应该有她给我留下的暗号，有我能找回她的方法！”
五百年前那场战斗后，神子是影身边少数还能称为“朋友”的存在。
影自然不希望神子遭遇任何不测，所以不擅长解谜，她还是努力在思考分析。
良久……
天守阁内，正襟危坐的雷电将军突然睁开眼睛，比平日更加威严。
她传唤了自己最忠诚的手下：
“九条裟罗，你亲自带人秘密搜查名叫‘空空桑’的家伙，我要亲自审问。”
神子留下的“暗号”她还没找到，但摆在明面上最明显的线索，应该就是视频里唯二出现的两个名字。
……
……
小破站。
一夜之间，更正确的说发布四个小时，【《伪》拾枝杂谈-「八重神子：天狐吃货谭」】这个视频已火出圈了。
第一个小时的数据就无比豪华，有了这个基础，直接被大数据认定为高质量的视频，给予各种曝光资源倾斜。
比如出现在原神、cos等话题关注者的推荐列表上。
所以后续数据增长没有慢下来，反而是火箭般逐级加速。
第二个小时点击突破百万，点赞超过二十万。
大批用户二刷、三刷。
天狐吃货谭异乎寻常的数据表现，开始受到小破站运营关注。
人工审核排除了刷数据的嫌疑，这支新人投稿确实是质量过硬，开始排上固定的推荐位、横幅，向更大范围的客户推荐。
这时天狐吃货谭已登上全站热度榜，于是覆盖全站范围的曝光开始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火出圈。
不考虑用户口味，给所有用户进行推荐，相信视频的质量是通杀。
这种力捧型的推送，在小破站大数据挖掘机制成熟后，其实次数已非常少了。
一般只有签下自带流量的焦点人物驻站，才会给予这种程度的关照，保证叔叔的钱不会打水漂。
比如罗翔和王冰冰。
这两人刚来小破站时，算法倾斜力度简直丧心病狂。
完全不相关的视频，他们的投稿也会反复以高频次出现相关推荐上，按着用户脑袋去看。
有些用户会反感，但总有用户会生出好奇。
不管是好奇视频本身，还是好奇网站为什么会一直推送，只要点开，平台强制推广捧人的目标就达成了。
一个成熟的、拥有大量活跃用户的平台，不说为所欲为吧，但也极大程度绑架了创作者。
抖手，快音，微博，小破站等等，都已是这样的平台。
曾经它们是屠龙者，在打破既定规则，困死创作者的枷锁。
但现在它们已成为新的恶龙，给创作者捆上了更紧的镣铐。
这就是大平台。
但在初始阶段，小破站的主动推广对九重神子这个新账号是绝对的好事，她开始收获原神、二次元圈子之外的流量。
即便没有厨力，非原神玩家也从这支视频创意、演员、拍摄、服道化、特效等方面，感受到用心，有被震撼到。
【检测到宿主获得中量影响力，获得14修正点】
【检测到宿主获得中量影响力，获得22修正点】
【检测到宿主获得中量影响力，获得17修正点】
【检测到宿主获得中量影响力……】
袁空的脑海里，深渊之理不断刷新着提示。
相比之前在小破站只能获得少量影响力，天狐吃货谭发布之后全是中量，两位数起步。
这一晚上，他已经积攒了近两百的修正点。
距离开启位面之门的1000点，好像已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不过袁空此时却没有太在意系统的收获，他正处于专注的小说创作当中。
同床的诱惑效果拔群，兴奋的大脑皮层和越来越熟练的小说创作技能，让他的写作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以前他是绞尽脑汁，努力编织出满意的内容。
现在却好像有匹野马在拖着他，不断跑向更加辽阔的草原，入目皆是壮丽的风景。
三章，中间只休息了十五分钟，就两口气顺利完成。
并且自信越写越好，相比之前的章节，不说质的飞跃吧，也绝对不是同一水平。
作者后台不断上涨的数据也能证明，他最近虽然闹出了死女配的插曲，但当他把握住整个剧情的张力，让情节水准上升一个台阶后，大部分读者都认可他的选择。
“影之主”带来的讨论和榜单曝光，还吸引来了更多追求故事的新读者。
这也是算是一种口碑传播了。
简单浏览了间贴和评论，发现没有节奏，袁空关闭电脑，走向卧室。
在他码字时，八重神子已经收拾了房间并且洗漱好了，现正穿着睡衣，趴在床上刷原神。
她是有直播计划的，为了避免丢人，准备先把操作练起来。
袁空敲门进了卧室，本来兴冲冲地，可被她看着，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吞吞吐吐地道：
“那个……我更新好了五章，今晚……”
“辛苦了大作家，快去洗澡吧，我来帮你铺床。”
八重神子反而落落大方，起身和他去客厅拿了被褥，回卧室帮忙铺好。

第35章 我的狐狸不可能那么可爱
虽然两个人现在最多只是朋友关系，但离得那么近，八重神子身上飘散的洗发露气息，总会让男人很有想法。
只看这打扮、闻这气息，她哪还是稻妻的巫女，跟现代现代女孩也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更漂亮一点，气质更好一点。
现在她亲自动手，帮着袁空把他的枕头被褥都在卧室床上铺好，那显出“贤惠”气息的身影，让他有点难以置信。
这是酒的功劳吗？
她还真接受了跟异性躺同一张床上？
袁空心情复杂，相当的不敢相信！
他虽然气势汹汹地完成了五更，可直到上传好了章节，还在担心她会耍自己呢。
毕竟这狐狸是出了名的嘴里没有实话。
到时候门一关，轻飘飘来句“想得美哦”，他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强行破开老太太的门吧，那战力差距就是他无法跨越的鸿沟。
结果，她没有戏耍，没有调戏，竟言而有了！
这一秒，他甚至怀疑屑狐狸被神里绫华夺舍了。
看着铺好的床，袁空生怕自己自作多情，反而成了她日后嘲笑的点，警惕地问了一句：
“我们孤男寡女，一个房间……真的合适吗？”
“我们清清白白、问心无愧，风光霁月，有什么不合适的？”
八重神子扬着头，妩媚的紫眸清澈倒映着他的身影，“难道说，小家伙你心里藏着什么额外的想法不成？”
“没有，没有……我这去洗澡了！”袁空怕她会反悔一般，转身冲入了卫生间。
八重神子“啧”了一声，躺回了床上。
骨碌碌乱转的眼珠儿，明显是看好戏的表情。
……
……
卫生间。
热水通过花洒哗啦啦地冲在身上，袁空的心却比那水更加燥热。
他忍不住就幻想这夜会不会有什么旖旎风光，香艳误会。
小说里电影里有太多类似的场景，孤男寡女睡在一张床上，说是清清白白，但摩擦之间总还是免不得有些意外。
不说擦枪走火，至不济也会是女方睡相不好，醒来之后抱着男生胳膊，甚至八爪鱼似地缠着他之类的场景……
嘿嘿，嘿嘿，我的神子！
要不是淋浴开着，他嘴角的口水可能都流出来了。
不过袁空也清楚，这几百岁的狐狸，肯定不像那些初次下山的圣女、没有见过男人的女帝，只跟异性接近就面红耳赤。
真正扛不住、不由自主就害羞的，其实是他自己……
所以为了避免被屑狐狸抓住把柄嘲笑，他必须表现得跟自己睡觉时一样。
必须淡定！
不就是同床共枕吗？
咱这阅尽天下视频、早已心中无码的秋名山车神，还有什么没见过的？
呜呜呜呜，跟狐狸小姐睡在一起，这还真没见过……
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就浮现八重神子的脸，身上幽香，还有一颦一笑间那凡俗女子绝不会有的妖狐风情。
该死，心跳得越来越快了！
袁空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想得越多，接下来面对神子，就会留下越多的破绽……
她只要一句“小家伙你紧张了呢”，自己不得直接把地缝钻进去？
不行，我只是为了睡得更舒服才去卧室，决不能被女色所迷！
为了避免尴尬场景，袁空一咬牙，祭出了祖传手艺。
堵不如疏，卸下几亿辎重，轻装上阵，面对那屑狐狸才能更加从容！
……
……
袁空今晚洗澡花了平时三倍的时间。
等从卫生间走出来，他发现卧室顶灯已经关上了，只余床头灯昏黄的灯光。
应该是等他太久，八重神子已经先睡了。
又为了他不摸黑摔倒，才留下了这一盏微弱但温暖的光。
这狐狸坏是坏了点，但心里有我……
等等，我怎么能落入此等舔狗的思维？
不过是同一屋檐下，互相体谅的正常操作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清心寡欲地进了卧室。
八重神子躺在靠窗一侧，小小的身子趴在枕头上团成了一个圈，已经睡得很香很安心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辣么大一个狐狸小姐，洗了个澡的功夫，怎么缩小得跟枕头一般大了？
袁空看着趴在枕头上，用尾巴当被子盖住自己身子的粉毛小狐狸，心情复杂。
千算万算，算不到她有这么一手等着自己。
什么同床的诱惑，搂着狐狸精到天明，原来是跟真狐狸一起睡啊！
这屑狐狸，怪不得表现得那么落落大方，心里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就是骗他去更新来着……
喝酒没减她的智商，减的是爷！
虽然这个事情对他来说也不算吃亏，更的是自己的书，多赚的钱也是自己的，不给八重神子一毛钱分红。
可是床上有个美女，跟床上有个狐狸，这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期待成空，袁空倒也不至于赌气回沙发，只是怅然若失地躺倒床上。
侧头，旁边是耳廓上坠着两枚神之眼的粉毛狐狸。
明明闭着眼睛，嘴角也留着人形的几分笑意，似乎在说……
想得美哦！
她涮了自己，睡着前肯定超级得意吧？
袁空发现面对这只狐狸，怎么也生气不起来。
她好小，好可爱啊！
有种天然的保护欲被激发。
袁空悄悄伸出手，在小狐狸的尾巴上划过。
指腹传来毛发丰盈蓬松的舒适触感，让他有种停不下来的冲动……
他在神子尾巴上来回地薅着，把粉毛弄乱又理顺，理顺又弄乱，来回好几次，心底最后一点怨念终于散开了。
有缘得见八重神子的尾巴，还动了手，也算别人没有的奇特经历+1了吧？
“晚安。”
他无声地道了一句，关上床头灯，躺了下去。
虽然没有美人在侧，但这间他住了有两年的卧室里，仍然多出一股以前不曾有的醉人香气，让他不自觉就放松下来。
很快就坠入沉沉的梦乡。
粉毛小狐狸忽地睁开眼睛，尾巴在挥了又挥，保要抖落那臭男人的气息。
而且尾巴是狐狸身上的敏感部位，那滋味……
呜呜呜呜，不提也罢，睡觉！
这波又亏了，为了装睡，尾巴被他占了便宜……
……
……
翌日，清晨。
“天狐吃货谭”已经登顶了小破站的日榜第一名。
今天是2月15日，明天就是2.5开启，这应该算是这期卡池饥饿营销的热度最巅峰，成功被袁空和八重神子吃下。
同时这一天还是正月十五，传统节日上元节、元宵节。
一大早，袁空就被老妈的电话吵醒：“晚上回家吃饭！”
“不是初一刚一起吃过吗……”他不太想回家。
一是懒，二是回去也没啥好聊的。
保持距离，反而避免互相嫌弃。
“你今天回家吃饭，一直到八月十五，除非你爸死了，我都不主动打电话唠叨你。”
“啊这……我爸好好地，你别咒他呀！”
“你回不回吧？”
“……回。”
旁边小狐狸被吵醒了，摇晃了一下身子，又变回了那个千娇百媚的美人。
她用那张无瑕的玉容，绝世的演技，可怜巴巴地望着袁空：
“你今天要丢下我一个人了吗？”
“你难道想……跟我一起回家？”
袁空愣愣地回答，一时有些想不通她这么问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第36章 听说令堂烧饭很好吃
八重神子见到袁空犹豫的样子，脸色微沉：
“怎么，你这不乐意的表情，是本大人带不出门，会在你爸妈那边丢人吗？”
“这肯定不是。”袁空苦笑解释，“只是在过节的日子，带同龄女生回家，那就等于宣布是女朋友啊……”
他知道面前这是几百岁的老妖怪，可别人不知道啊！
本来就在疯狂催婚的老妈，看见这他带回家这么漂亮的妹子，不得命令他俩原地结婚？
父母这种生物的思维就是奇葩，念书时拼死拼活拦着，不让孩子早恋。
等一毕业又希望孩子今天找对象，明天去领证，后天抱孙子，铁了心想让孩子早婚。
完全不考虑这其中存在种种的客观困难，算算时间，这速度抱到的能是亲生孙子吗？
可你一天不让他们抱到孙子，就是贪玩/不努力/没正行/没本事……
好像一个人再刻苦，花费无数时间变成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在父母那里也只是为了配出更优秀的种而已。
“我只是听你说过令堂烧饭很好吃……”
八重神子显然从来没到过这一层，她就是想去蹭吃蹭喝而已。
狐狸可没有催婚的传统，她哪懂这些人类的烦恼。
饭店好吃，可家常口味的小菜，也想尝尝。
杀生樱的厨艺，只能说普通家庭主妇的水准，技巧和菜谱还落后于时代。
八重神子已经让它们多看美食视频补习功课了，可这狐狸死掉以后，脑袋转得也慢，进步速度完全满足不了她日渐刁钻的口味。
“只能说不愧是你……”
袁空忍俊不禁，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老妈的厨艺，她却生生记住了。
八重神子心里好笑，其实是在他小说的ps里，自己有看他提到过。
但这个细节，就属于偷偷进行的地下工作，绝对不能暴露那种。
所以她跳过了这个话题，以退为进：“所以，我今天去不合适是吗？”
“嗯，不合适。”
八重神子对他怒目而视。
这个小家伙不按套路出牌，正常人这时候都是说没什么不合适的，快点来来来吃吃吃就当自己家千万别客气！
神里家的小丫头每次都这样的，结果你这直接答应下来是怎么回事？
袁空道：“不过你别担心，我每次回去总会被强行塞回来一大堆有的没的，接下来几天你想不吃我妈的手艺，都不可能。”
“小家伙，你这意思，是要让本大人吃剩饭剩菜？”
“炖肉丸子这些带回来自己烩菜，可以当做自家冰冻的半成品？”
“我不管，那样味道肯定不好。”
八重神子眼波流转，自信满满地道，“我的演技你是知道的，绝不会穿帮，正好帮你解脱被催婚的烦恼，一石二鸟。”
“可你肯定是要回提瓦特的，那时候我妈问起你的事，我是说你出了车祸，还是得了绝症？”
“切，当我多稀罕去呢？”
八重神子突然不耐烦起来，召唤出一道雷电，把袁空的头发炸成鸡窝，起身去洗漱了。
拖拖拉拉犹犹豫豫，一点没有点男子汉气概，今天都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了！
袁空看着她娉娉婷婷远去的背影，拼命压头发，一脸的莫名其妙。
老妪聊发少女狂，这老姑奶奶突然生哪门子气呢？
……
……
袁空家和海城一百公里，开车两个小时的路。
晚上吃饭，下午再走也不迟，上午正好用来写稿。
不就是五更吗？爷来了！
八重神子自己在屋里玩手机，肝原神看小说调戏粉丝，还要处理一些商业合作的邀请，倒也不无聊。
只是没多久，她就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憋得难受的样子。
八重神子再聪明，穿越也才一周，对地球的了解是有极限的。
跟别人交流，总有些不懂的问题，拿不准的表述。
当搜索引擎也无法准备回答时，她都会去问袁空。
可现在她已经发誓今天不跟他说话了，堂堂宫司大人岂能言而无信？
说不理他，就不理他！
她支着脑袋，顺着门缝盯了袁空半天，发现他一直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码字，哼了一声：
“无趣的人类，建议你跟电脑结婚原地结婚！”
她的小心思是，我不跟你说话，但不代表你不能跟我说话啊！
结果这个平日摸鱼成性的家伙，今天竟然没犯拖延症，直接把她晾在这里无人问津。
八重神子收回视线，继续玩手机。
转眼中午，外面有人敲门。
袁空不情不愿地摘下耳机，起身去开门。
却有一股香风先他一步，打开门，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了餐，施施然转身回了卧室。
袁空看着八重神子打开外卖盒，只有几样小菜、一盒米饭，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咦……你怎么就点了一份？”
自从八重神子来了，他就没头疼过三餐吃什么，时间也变得规律了。
不管是让杀生樱做饭还是点外卖，她总有一大堆想吃的。
袁空不挑食，只是选择困难症，经常翻着茫茫多的店铺，不知道哪个才不会是坑。
“哼！”
回应他的是关上的卧室门。
从鼻子里发出声音对他表示嘲讽，不算和他说话！
这种时候袁空再迟钝，也意识到了这屑狐狸……
是在闹小脾气？
他默默回忆，好像从早上因为“回家吃饭”的问题不欢而散后，她就没和自己说过话。
而之前，她总是像个过于聪明的宝宝，有数不清的问题，从各种刁钻的角度难为老爸
有很多问题，都属于那种发在知乎，能吸引了来一堆无聊老哥来“看奇葩”的程度。
两个世界、几百年时间的跨度，导致八重神子和现代人的思维模式，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同一个频道。
“不过这赌气的模样，倒是跟现在的小孩子一样幼稚。”
袁空又好笑又无奈，去敲卧室的门：“神子，我们聊聊？”
没有人理他。
“我想和你借车，这样省得我坐长途公交了。”
普通老头车穿梭两个城市肯定续航不够，但八重神子的小紫，自驾跑川藏线都没有问题。
还是没有回应。
“不过我担心半路没电，所以能请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门开了，八重神子俏脸生寒：“担心没电才带我，你当本大人是充电宝吗？”
别人是哄女孩子，这家伙……纯粹气人来的吗？

第37章 袁太后图穷匕见
见卧室的门打开，袁空眼底不易察觉的笑意一闪而过。
只要开门，就代表问题不大！
他半点没被屑狐狸含而不发的冷脸吓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2700万毫安的充电宝也才一百度电，你可比充电宝好用多了，你是小号电站。”
“小家伙，你再挑衅我，可是要想清楚后果的哦？”
八重神子双臂抱在胸前，嘴角在笑，眼眸里酝酿着紫色地雷光。
袁空故作惊讶地后退半步：“你怎么还真生气了？”
“我才没有生气，只是还要吃饭，没空理你。”
“哎，等等！”
袁空挡住又要关上的门，表情忽地严肃起来：
“我知道你还在意早上那个电话。”
“你想太多，本大人才没放在心上。”
“早上是我欠考虑了，我给你道歉。你来地球一趟，肯定方方面面都要了解，感受真实的家庭生活也是必要一课，这都是为了稻妻人民和八重堂的可持续发展。”
“本大人的一片苦心，倒被你看出来了。”
八重神子面色稍缓。
不愧是写书的，这下本大人蹭吃蹭喝，也蹭出了忧国忧民的深度。
袁空的表情正经的都似乎庄严神圣起来：
“所以我也该主动配合你的工作才对。现在，我仅代表地球全体老百姓，诚挚地邀请八重宫司大人来我父母家莅临指导。”
她想的就是他来邀请自己，可这种方式、这种语气，完全没在她意料内。
明知道他在满嘴跑火车，却还是忍不住觉得有趣。
要不是宫司大人的尾巴藏起来，可能都能摇起来。
可偏偏她还矜持起来：“可我是女孩子，这大过节的不方便去你家，被误会害了公子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没关系，你变成小狐狸就是了。”
“变成小狐狸？”
这又是八重神子没想过的道路。
她不安地扭了一下身子，警惕地盯着他看。
你这小家伙，怕不是故意用美食设下陷阱，又想rua本大人的尾巴吧？
可袁空的眼里只有诚恳和歉意，好像确实是认识到了他此前的错误，现在代表地球人民负荆请罪来着。
八重神子难得犹豫一下，才勉为其难地点头：
“念在你心诚，本大人便抽空陪你走一逛吧。”
然后她连珠炮一般，问起已经憋了一上午的诸多问题。
虽然已经决定不跟他说一句话，但可以说二三四五句，以及无数句话。
所以本大人依然言而有信！
袁空笑着一一认真回答，屑狐狸道行虽深，但爷还是魔高一丈。
谁说哄女生这件事，就只有低声下气一条路？
女生矫情时，你越顺着她，她越得寸进尺，拿腔拿调。
第一次闹别扭，低声下气哄好了。
第二次钱包大出血哄好了，第三次求爷爷告奶奶哄好了。
可再有第四次的话，难道还要跪地求饶不成？
男女的相处是平等的，如果只是想破冰让双方重新恢复交流，气人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以无所畏惧的气势破门，女生只要不是真想绝交，而是想用冷暴力达成某种目的，肯定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我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了，把他给惹急了？
我是不是也得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从长计议？
当然也不能一味气人，气人是为了后面给出和解的台阶，显得更加珍贵。
情商正常的女生，发现你不是软柿子，也会退一步。
便如此刻，八重神子成功达成了去蹭饭的目标，袁空也找到了避免误会的方法，局面重回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一团和气，双赢！
两人聊着，又有敲门声响起。
八重神子见袁空面露疑惑，笑着推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去领你的饭呀。”
袁空算算时间，发现这饭应是她跟自己和解前就点好的。
“分开点多浪费，配送费不是钱嘛？”
他小声抱怨，可嘴角忍不住扬起。
神子比自己想象的更大度。
有这位老祖宗在自己家，倒让这枯燥的宅男生活，变得有趣太多了。
……
……
邻城，有些老旧的小区。
装修已经跟不上时代的两室一厅，沙发上看电视的袁父看着开门进来的儿子，一挑眉：
“臭小子越活越回去，现在都空手上门了？”
“你们老两口比我有钱，真缺什么还用我买？”
“我无所谓，看你妈怎么数落你。”
袁父露出等好戏的表情，继续看电视里的斗地主比赛回放。
袁父是好脾气的人，爷俩也经常逗着玩。
只是他家是老妈的一言堂，袁父不太管儿子干什么，可也保不住他。
赚钱养家，吃吃喝喝，日常ob，只等退休跟人钓鱼打牌的闲散小老头一个。
袁空耸耸肩，换了拖鞋，去厨房跟正在做饭的老妈打招呼。
看着摆满厨房的材料，他有些意外：“这么丰盛？妈你还叫了别人吗？”
以他跟老妈多年互怼的经验，他觉得自己不配让老妈做这么多菜。
“管那么多干嘛，你要来帮忙吗？”
“我就是想帮忙，您也得嫌我费水不是？”
“去客厅跟你爸看电视，等着吃就行……哎呦，你肩膀上沾了嘛玩意儿？”
袁母一回头，突然发现儿子肩膀上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吓了一大跳。
袁空侧头看见八重神子探头探脑，像是巡视自己领域的女王，吃货的小脑瓜里明显都在思考稍后吃什么……
所以也就没顾忌到一只狐狸突然出现在别人家里，属于惊悚画面了。
“别怕，这是我养的宠……人类的朋友，不咬人。”袁空吞掉了宠物两个字，怕被神子大人咬。
“你这是啥狗？怪怪的。”
“狐狸。”
“狐狸？谁让你养这玩意儿的……”
“我让我养的。”
袁空在小狐狸下巴上挠了挠，挑衅地看着母亲。
搁袁太后以前的脾气，肯定要教训儿子了。
但儿子跑得远远的，她其实也难受。
跟同事朋友诉苦，大家都劝她放开手，给儿子点喘息空间，别什么都管。
袁母听进去了，也想试着改变自己的态度。
想着儿子一个人住，养个活物陪着也没那么寂寞，这小别致也挺东西的，就没再唠叨，轰他回客厅等着开饭。
平静过度到了晚饭时间，袁母终于图穷匕见：
她的一个同事两口子，带着女儿上门拜访。
小狐狸趴在袁空肩膀，凑到耳边：“你姐姐还挺好看哦。”
“不是，我第一次见。”
“可你之前不是说，过节不能往家带陌生女孩子吗？”
“我说了不算，这老太太不讲套路，突袭式相亲。”
“相亲？”
八重神子愈发好奇地打量进门的女生。
她在网上总看见这个词，似乎是当代人最恐惧、最反感的事情之一。
嘿，这次没白来，有趣事发生。

第38章 无业游民？宫司记仇了
袁家，两家六人一一落座，袁空肩膀上还站了只小狐狸。
餐桌上长辈谈笑风生，小辈各自尴尬。
怪不得袁父此前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显然是早就知道袁母这一手。
但他没告诉袁空，就等着欣赏他惊愕的表情。
元宵节吃元宵有什么意思，还是儿子的颜艺更下饭呐！
袁空初时的错愕之后，倒是慢慢回过味来：
怪不得袁母一定要他今晚回家吃饭，不惜许以半年的自由时间，全都是为了他一定到场相亲。
谁能想到，自家太后不看菜谱，改看兵法了？
一手暗度陈仓，直接把他推了许多次的相亲，给安排到家里来了。
四个长辈寒暄完，袁母主动介绍：
“小空，这是骆阿姨骆叔叔，这是他们女儿骆思宁，现在在外企上班。”
“小骆，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袁空，天天抱着电脑不务正业，好在还能养活自己。”
父母互相认识的相亲有一桩好处，就是对彼此知根知底，能跳过最尴尬的“你有房吗有车吗收入多少”的查户口环节。
双方家长让孩子见面，肯定是能接受对方条件，就看小辈自己有没有感觉。
这骆思宁八重宫司大人都说好看，那肯定差不了，以普通人的标准算得上美女了。
黑长直，文静知性，穿着简单得体，只戴了耳环项链，都不是亮得耀眼那种。
看身上衣服款式质地，加上那气质，就是全家人宠出来的女孩，她的家境怕是要碾压袁家的。
相比袁空就穿得很随意了，T恤衫牛仔裤，所幸出门前刮了胡子，可正月前理的短发这时已有些乱了。
但他底子不错，又跟社会脱节，导致他比同龄人看着要年轻，身上有股刚毕业大学生的青涩。
骆思宁笑着主动伸手和袁空握了握手，眼睛却盯着他肩膀上的八重神子：
“你这是养了一只小狐狸吗？好可爱呀。”
她伸出手想要去摸，可八重神子一跳，便蹿到了袁空另一边肩膀上。
为了蹭吃蹭喝，配合演出被那臭男人摸两下就忍了，这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野女人也想摸本大人？
骆思宁有些不死心，还想凑过来摸她，八重神子直接呲牙了。
这把骆思宁吓到了，连忙缩回了手，有些尴尬道：“看来它不喜欢我呀。”
袁空感觉袁太后凌厉的目光夹过来，连忙把八重神子抱到了腿上，用桌子挡住她的视线，笑着安慰：
“不是你的问题，这小东西才养一周，野性难驯，我妈都差点被它咬了。”
袁母立刻接话：“就是就是，他这小子也怪，放着猫猫狗狗不养，养个狐狸难伺候得很。”
骆思宁听到这么说，表情稍好一些，主动道：
“狐狸多可爱呀……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个样子、这个颜色的呢，跟从动漫里走出来似的。”
“本来是红狐，后来洗掉色了……阿姨吃菜，别都愣着啊！”
袁空被八重神子在小腹连踹好几脚，不敢再说她了，连忙转移话题。
八重神子肯定不乐意啊。
本来在肩膀上，她能纵览全桌，想吃什么指挥袁空给自己夹过来。
但是现在被放在桌子下面，只能袁空喂她什么吃什么。
还看不到这“相亲”是怎么一回事。
本大人的前排观景座，没了！
有“小狐狸”这个插曲，饭桌上尴尬的气氛少了很多，袁空和骆思宁聊天渐渐自然起来。
袁空宅归宅，但不算社恐，平日只是懒得跟陌生人费心思。
非要陪着聊天，起码能做到不破坏气氛。
袁空不喜欢骆思宁，可也说不上讨厌。
而且他也不可能当着老妈的面，把人家怼到吃不了饭，便作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听她说。
当不知道跟不了解的女生聊什么时，其实只需要克制自己膨胀的表达欲望，别强行找话题使其导向直男的方向就够了。
绿茶可以用“嗯啊这是你真厉害”聊一下午，男生也能如法炮制。
摆出认真倾听的模样，把船舵交给女生，让她们发挥自己擅长聊天真君的特性，你就会开始嫌她们吵闹。
可能会听到一堆并不感兴趣的明星八卦、美妆护肤，收获是全程没说几个字，女方还觉得此子善解人意、体贴入微……
袁空就是这么做的，了解到这女生985毕业，平日有点小文青，看过不少书。
倒还真有点共同话题，他几个回答，让骆思宁眼睛放光，对他兴趣愈发浓厚了：
“我妈说你是作家，果然很有才。”
“什么作家，写网文的。”
“网络小说就不是作家了吗？”
“我们都说自己是写手，说白了就是用键盘搬砖，楼不盖完不能休息，书不写完也不能休息。”
“那可真是辛苦……你没想换个工作吗？你大学和专业都不错，进体制内不难吧？”
“懒散惯了，不想被人管着。”
袁母这时插话：“这男人没结婚就是小孩，等有了家庭压力，他就没心思浪了，到时候还不是老实上班养家？”
这话明贬暗褒，暗示姑娘你放心嫁他，他敢不负责我们男女混合双打让他认头。
八重神子在桌子下面听着，忽然觉得这相亲完全没有预想中的有趣。
除了一开始有点尴尬，她以为会有看不起人、强行赘婿、歪嘴龙王等剧情，结果一个都没有。
这对狗男女，倒是越聊越开心的样子？
那本大人可就不开心起来。
她不开心，就挠袁空。
袁空知道她这是又要吃的，夹了块炖牛肉给她。
袁母看见表情有些不爽，小声嘀咕：“我这上好的牛肉炖了一下午，你喂畜生。”
八重神子耳朵竖起，又挠袁空，表示我还要。
倒不是多爱吃，就是想要证明，我这个畜生想吃多少有多少。
你儿子他得宠我！
袁母表情愈发不自然起来。
可想着今天有未来亲家母在场，她忍了！
骆思宁看得有趣，和袁空聊怎么养狐狸，还问他从哪能买到这个品种。
这可把袁空问愣了。
总不能说你去下个原神，然后明天开始充钱抽吧？
“网友家养殖场配出来的，这好像属于什么变异品种，就这么一只。”
他胡说八道地圆了过去。
一顿饭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长辈们要打麻将，让两个小辈出去散步，其实是给他们创造独处机会。
袁空觉得这也是把话说清楚的好时机，就跟骆思宁出门了。
两人走到小区中心的公园。
“骆小姐，实话跟你说，我目前还不想成家，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骆思宁目光陡然凌厉起来，盯着袁空看了半天，忽然一笑：
“哦，也是，你们这职业辛苦，五险一金都得自己交，跟无业游民也差不多，确实不好养家。”
袁空被刺得心里一痛，这话有点不留情面。
但他还是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确实如此，多谢理解。”
“我公司临时有事，先走了。”
骆思宁给爸妈发了个微信，叫了辆车，走向小区门口。
八重神子看着这女人离去的背影，趴在袁空肩膀上，不满地道：“这女人拽什么啊，她凭什么看不起你？”
“她说的是实话。”
“可她根本不了解你的真实收入……”
“我先拒绝她的。”
“那她就出口伤人？”
“……好了，我把妈应付过去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他转身上楼，八重神子却极度不爽骆思宁刚刚的态度。
小爪子一挥，在她上车离开前，留下一道寻踪的法术。
我都看好的小家伙，你凭什么看不起？
那四舍五入，是不是看不起本大人？
等着，马上就让你知道什么是高攀不起。
八重神子不讲道理的护短.jpg

第39章 狐狸能当老婆吗？
下楼散步不到五分钟，骆思宁突然离开，她爸妈都非常意外。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里面有事，完全不是自己女儿性格会做的事情。
本来就是幌子的牌局，直接散了，回家看女儿去。
袁太后了解儿子的双商，餐桌上聊得这么好，下楼就炸了，那只有他自爆狼这一个可能。
肯定是故意说了什么绝情的话，伤了人家女孩子的心。
她本憋了一晚上的火，这个时候直接爆发，指着袁空气得哆嗦：
“小骆不漂亮吗？学历配不上你吗？性格不好吗？你知道人家什么条件，几套房吗？是你妈把你吹上天，人家才肯来见你啊……结果你离开我眼皮子底下，就整活是吧？”
袁空目光古怪：“妈，原来你图人家房子？”
“我呸，我这一把年纪要人家房子干什么。还不是怕你游手好闲，以后养不起自己，希望你找个条件好点的……结果我辛苦营造的局面，你自己给作没了！”
“小骆是极好的极好的，可我不喜欢，这也没办法。”
“我的儿啊，这条件你都不喜欢，你到底喜欢啥样的？”
“我也没法回答你，但我当我遇到时，自然就有答案了。”
“文青是种病，得治啊！”
袁太后唉声叹气。
突然看到袁空肩上小狐狸盯着她，想起她吃自己牛肉的仇了，讥嘲道：
“哦对你喜欢狐狸，可疼可宠了。可你对它再好，它能当老婆吗？它能给你暖被窝洗衣服做饭吗？狐狸最多也就活过十几年，还是要和人类过一辈子的。”
袁空：宁就是预言家？
这狐狸是真能当老婆暖被窝，可她本事有点高，看不上你儿子……
而且等我们都老死了，她也还这模样。
八重神子被袁空压着脑袋，强忍着当场表演大变活人的冲动。
阿姨你训儿子就好了，不要波及无辜的小狐狸呀，我可可爱爱的招谁惹谁了？！
她倒忘了袁空和骆思宁聊天时，自己没少捣乱。
“好了好了，咱儿子一表人才，不愁没老婆的。”袁父出来打圆场。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脑子缺根筋！唉，小骆，我的小骆，多好的姑娘呀！”
袁太后颓然坐在沙发上，对袁空做出个快走的手势。
我累了，毁灭吧，抱孙子什么的我不配。
“妈，你别生气，你儿子先赚钱再成家，什么都不会耽误的！”
袁空轻飘飘的承诺了句，在她吐槽自己不自量力之前，飞速溜走。
女人有赚钱香吗？
咱这个无业游民，365天全年无休，还全无保障，就自己多努力赚钱吧。
可出了房门，站在楼道里，他也有点怅然若失。
他知道老妈是疼爱自己，功利地说，以自家条件，骆思宁也真是婚配的上上选，操作得当有机会实现阶级跃迁的那种选择。
只是自己心底，藏着更大的野心罢了。
但那野心，自己想想都觉得疯狂，更不能给爸妈说。
先努力，做出些成绩来吧。
无业游民和财富自由，也就差几个零而已，对吧？
八重神子用小爪子按了按他的肩膀：“你为什么不告诉你妈，那女人说过什么？”
袁空沉默了片刻，淡淡道：“王来背负整个世界。”
“逞能，你说了，你妈肯定会向着你。”
“然后他们同事反目？上班都不愉快？或者自怨自艾没给孩子好条件？我才不惹事呢。”
“那不重要的是，重要的是，她心疼你，就会给你带上炖肉和丸子……”
之前袁空说，他每次回家都会带着一堆吃的走。
结果现在，他们两手空空！
八重神子觉得亏大了，袁阿姨做饭确实好吃呀。
袁空目光古怪地看着八重神子，幽幽一叹：
“……我觉得你应该让她把我炖了。”
这样的屑狐狸，真的能守护好稻妻吗？
我这都要断绝母子关系了耶，宁还惦记那几个菜呢？
……
……
对八重神子来说，这是一个并不美妙的夜晚。
吃没吃爽，乐子没看着，被臭男人薅了好几把毛，还被一个人类女人给看不起了！
袁空也有点哭笑不得，自己这个被家里赶出来的人都没伤感，这小狐狸倒是比她还气哩。
难道说因为狐狸也是犬科动物，所以比较忠诚，这是护主的表现？
他自顾自地乐着，两人开车回了租屋。
洗完澡，全都躺到了床上。
八重神子是以人形态开车，人形态洗澡，可躺到床上，又变回了小狐狸的样子。
袁空有些无奈地吐槽：“你下次这个样子洗澡，拿个脸盆都能给你当浴缸，省得你总喊没有温泉可以泡。”
八重神子抱着自己的尾巴，舒服地躺着，耳朵抖了抖：“狐狸不方便打泡泡。”
“那我帮你？”
“想得美哦！”
她尾巴在袁空脑袋上抽了下，懒洋洋地道，“快睡吧，明天有特殊安排哦！”
“明天开2.5，你要直播，还有什么安排？”
“别着急，等明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谜语狐狸……”
奇妙的幽香袭来，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有她在身边的另一桩好处，便是不用担心失眠……
……
……
一夜无梦。
第二天袁空精力满满地起床，被八重神子建议先去码字。
因为接下来行程很密集。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具体有什么。
他没有推脱，昨天的刺激历历在目，他也想自己做点成绩出来。
拖延症很多时候，其实是因为面对不好处理的难题，心里存在着畏难情绪。
如果写论文像游戏一样轻松愉悦，那没有任何人会拖延。
以前袁空拖延，也是觉得自己的情节处理有瑕疵，文章效果不理想，可真正花心思去钻研，又觉得麻烦。
于是便在纠结里拖延，拖延到一天即将结束，再不开始写全勤都没了，这才拼在死线前把章节写出来。
这种状况，便是不完美，也有理由原谅自己了——都是时间不够的错。
可自从用深渊之理把小说创作加到了Lv7，以前觉得很难写的情节，现在都处理得游刃有余，拖延症不知觉间已痊愈。
早饭后写完两章稿子，八重神子看时间差不多了，拉着他出门了。
两人在本市很知名的一家理发店前停下。
“你要剪头发？”
“不，是你。”
“我这几根毛，随便找个街边摊就行了……”
“不行，你给我进来。”
她手上的力气很大，拉着袁空走进理发店，直接找到了总监。
两人对袁空不断指指点点。
袁空愈发迷惑：“神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让你更像个人。”
“？？？”
你是不是在骂是畜生？
她手指在袁空额头上点了下，声音温柔：“乖乖在这里享受服务，我去给你挑衣服。”
我最喜欢的小家伙，必须要第一眼看上去就比别人都帅才可以。

第40章 男神暖暖
某家大型商场，一个介于商务和休闲的服装品牌店内。
导购妹子看见更衣室走出来的袁空，不由眼前一亮。
神态动作都有些不自然，应该和很多男生一样，平日里不修边幅，穿惯了宽松的休闲装，不适应这种修身的衣服。
可人要衣装嘛，这用心打扮一番，跟进店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清爽的发型，帅气的五官，文质彬彬又有些书生意气的单纯气质。
有点像最近很多人在朋友圈发的那个瀛洲花滑运动员，叫什么弦来着。
纯论颜值，还比那位高出一个档次。
导购妹子脑子里想着，身体已主动迎上前道：“先生，我来帮您整下领子吧。”
“不必麻烦了。”
这时，一个好听但清冷的声音响起。
八重神子精准卡位，挡在了袁空和导购妹子之间，微微踮起脚尖，亲自帮袁空理好领子。
打量一眼，又替他把袖口翻上去，这样可以显得更加和潇洒。
“小姐和先生感情可真好。”
导购妹子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退后三步。
她感觉这位小姐身上散发着保护领地的凶兽气场。
不至于不至于，我刚虽然有些见色起意，可真没自信当您的面前撬墙角。
别咬我！
“呃，神子，你刚刚是不是太凶了，吓到别人了。”
袁空小声道。
八重神子正欣赏着自己打扮出来的小家伙，听他这话怎么就觉得那么不爽，屈指在他额头弹了一记：
“挺好看的人，可惜长了嘴。”
袁空：得，周姐竟是我自己。
他觉得屑狐狸此时得瑟的表情，像是赢得了朋友圈奇迹暖暖大赛第一名。
而自己就是她的参赛道具。
他今天被八重神子押着弄了好几个小时的头发，万幸染成杀马特，只是洗剪吹加简单定型。
然后又被她来着挑衣服，连跑了好几个店，搭配了好几身。
袁空以前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母亲给买的，老人家的审美充满年代特色，以舒适耐脏为主，还喜欢买大一号。
袁空自己呢只会买运动服，基本就是黑灰蓝三色，用在挑选对比功能和材质的精力，比挑款式的多出好几倍。
在八重神子眼里，他的衣品就是该扫入垃圾堆那种，全靠脸在那撑着。
今天把他拉了出来，开启自己的男神暖暖计划，给他选的衣服版型基本都修身偏瘦。
袁空感觉捆得难受，非常不适应。
可这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衬衣加西裤，配上造型简约但花了他大几千的皮鞋，再直男，他也能感觉自己跟平日不太一样。
没到那种商业精英的烧包范儿，人也精神一大截，旁边几个女生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这些目光，加剧了他的不适应，下意识佝偻起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只小手掐在腰上，八重神子在他身上戳戳戳：
“站直了，腰挺起来，这里收一下……哎，肌肉松松垮垮的，撑不起来这身，还是换回刚才那套吧。”
乖乖走向更衣室的袁空，没有发现她眼里的几分同情。
挺好的小家伙，怎么就怕人看呢？
还是缺乏自信啊。
再加上常年宅家缺乏运动，肌肉退化，衍生出驼背、颈椎前倾等问题，基本都是久坐导致。
这是盛世，可也在几百年里迅速改变了人类几百年进化出的生活方式，基因进化跟不上，带来相当多亚健康的问题。
短时间，她也只能通过搭配遮掩。
想要彻底解决，还得让他进行修炼，再配上一些食疗药膳……
八重神子小脑袋瓜里，已经在给袁空制定“男神暖暖”的主线任务了。
她此时兴致盎然，像是找到了新玩具，发现了袁空的可塑性。
袁空很快换好了她指定的一身衣服，八重神子伸出手划过他的眉弓：“再修一下眉毛，就大功告成！”
商场供客人临时歇脚的长椅上，袁空浑身拘谨，头枕在八重神子大腿上，可心底没有泛起半点旖旎的念头。
梦寐以求的膝枕，可女主拿着明晃晃的刀片在自己眼前晃悠，这会激起刻在DNA的恐惧。
“紧张什么，杀你还用刀么？”八重神子嫌弃地连拍他脑门。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偏偏袁空不敢还嘴，只能努力放松，配合她的动作……
有什么意见，咱先把刀放下再说行吗？
……
……
午休时间。
同一座商场，一家生意不温不火的西餐厅，骆思宁正和两个女同事吃饭。
她工作的外企属于行业龙头，每年利润非常可观。
就是工作没几年的员工，收入也可以笑傲九成的打工人。
又都是家境殷实、长相水准之上的女生，自然可以小资和浪漫。
“宁宁，你昨天相亲的那个男生怎么样？”
等餐的时候，两个女同事八卦起了骆思宁昨天的相亲。
她们相处得不错，知道她还挺重视这次相亲，提前选衣服、配首饰，并不是那种冲着告吹去的走过场。
而是因为双方母亲的相熟，有认真见一见，看看有没有可能了结父母一桩心愿。
骆思宁表情微僵，想起昨晚急转直下的不愉快经历。
她低头搅拌咖啡，很随意地道：
“他倒是想加我微信来着，可我考虑了下，还是拒绝了。”
同事甲问：“为什么呀？看照片长得还行呀。”
同事乙：“是小鲜肉，你不想吃，给我也行啊。”
“长相又不能当饭吃，工作不行，人也有点幼稚。”
骆思宁压低声音，“你们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同事甲回想了一下：“不是说自媒体吗？这行在风口上，现在收入可高。”
“什么自媒体，他就是写网文的。我去看了看，净是些歪嘴龙王、校花高手，天天喊着莫欺少年穷。啧，写这个看这个的，脑子多少沾点儿……”
她一副无比同情的口吻，同时惋惜地道，“浪费老娘几个小时，还不如给哥哥打榜呢！”
同事乙安慰道：“咱们宁宁条件这么好，确实不能跟这种人，我记得三组组长还追你来着？”
女人们吐槽了一番“不靠谱”的相亲对象，又点评着身边的其他男人，享受着午餐。
漂亮女生身边追求者都不少，有充足的择偶权。
同事甲余光扫见什么，突然踢了两个同事：“快看，小帅哥！”
三人抬头，只见西餐厅门口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白衬衣显得帅气清爽。
“质量不错，这是宁宁你喜欢的口味，不比你新粉的那个团差！”
同事乙侧过头，却发现骆思宁的笑容僵在脸上，非常不自然的样子，下意识问道：
“宁宁……你认识他？”

第41章 狐狸一出好戏，颜狗一败涂地
骆思宁怎么也想不到，昨晚只是有点小帅，勉强够到自己审美及格线的男人，今日再见竟会如此惊艳。
换了发型，换了衣服，修了眉毛，应该没有化妆……
反正这些小细节叠加起来，整体的感觉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了。
就如蒙尘的珍珠擦拭一新，石中的宝玉得见天日。
这个男人带着迷惘和困惑走进餐厅、坐下、翻看菜单，就是这样简单几个的动作，已让骆思宁心跳加快，颜狗的内心发出土拨鼠尖叫。
他多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美貌，对凡人有多可怕的杀伤力啊！
看那如小鹿一般的纯净眼神（以下省略五百字）……
正如她同事说的那样，这就是骆思宁喜欢的口味。
她粉的爱豆一直都是这个类型，干净邻家大男孩的路线。
过去她以为那都是只存在于屏幕里的幻想，现实生活里怎么会存在这样的男生？
可此刻她亲眼所见，才知道这样的天使就在自己身边。
“宁宁？宁宁？”
同事乙在手在骆思宁眼前挥舞，把她给拉回了现实。
同事甲笑道：“老实交代，你从哪认识到这样的小帅哥？”
骆思宁还魂了，可大脑还有些运转不良，下意识就说出了实话：
“他就是我昨晚相亲的男生……他说他还不想成家……”
两个同事傻眼了：“这样的男生找你要微信，你拒绝了？”
骆思宁想到自己昨晚都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声音颤抖，悔恨里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可他昨晚，没穿成这样啊！”
这种时候打死她也不会说，袁空根本没找她要微信，反而是先开口拒绝的她。
她这般富裕家庭的小女生，文艺只是贴给自己的标签，精神契合只是想证明自己没那么庸俗的口号。
实际上，要么有颜，要么有钱，要么两样都有。
这就是她们对男生的要求，朴实无华且枯燥。
昨晚吃饭的时候，她其实对袁空印象不错，这是一个长得不错、颇为有趣，又没有那么大男子主义的男生。
她家富裕一些，可也只是殷实，不是什么二代之类。
她觉得，完全可以给袁空一个追求自己的机会。
谈个两三年，没有遇见更好的男人，嫁给他也可以算给爸妈一个交代。
结果没等她展开养胎拉扯，袁空直接说一句“不想成家”，秒退游戏，拒绝对线，让她之前的算计全成镜花水月。
骆思宁恼羞成怒，这男人不过是“没那么鸡肋的鸡肋”，谁给他的胆子，竟敢先一步拒绝自己？
她可不受这种鸟气，撂下狠话直接走人。
那时候，她相当痛快。
可那时候有多痛快，这时候就有多痛苦。
我竟然把这样的理想型男人拒之门外，还直斥他是无业游民？
要知道昨晚爸妈问起她，她虽然没直接diss袁空，可也是“没感觉、没意思、没兴趣”否定三连。
这是直接把这次相亲的后续发展全部锁死，没留半点挽回余地。
现在看到坐在那里的袁空，长相、气质、衣品，全戳在她最敏感的地带，她偏偏把人家得罪死了……
她只想给昨天的自己，正反手两个大嘴巴，让你骄傲！
这瞬间，颜狗一败涂地。
西餐厅橱窗外，八重神子换了一身衣服，正饶有兴致自己安排亲手的一场好戏，欣赏着骆思宁的表情变化。
昨夜她对骆思宁出口伤人记恨在心，在她身上留了一道追踪的法术，还对她的喜好暗中观察。
今天她玩男神暖暖，选的商场就在骆思宁公司附近。
给袁空选的衣服，也完全是按照骆思宁的审美进行。
等到中午追踪到她吃饭的时候，便刻意把袁空领了过来的。
而她没有立刻进门，是为了在更好的角度欣赏骆思宁的颜艺，也是为了给她一个发挥的机会……
快点开始吧，第二幕！
西餐厅内，同为女生，两个同事见骆思宁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昨晚的事情应该并不是她描述的那样。
恐怕是人家男生对她没什么意思，她又抹不开面子主动吧？
她们肯定是站在自己闺蜜这边，见骆思宁满脸的不甘心，便开始怂恿她抓住机会：
“今天能在这里遇见，就是老天给你们的缘分。”
“女追男隔层纱，宁宁你可以的，冲冲冲。”
“就冲他这颜值，我倒贴钱都愿意，更何况他家也不差。”
“你要实在不好意思，去帮我们要微信也行，姐姐可以为了弟弟不要命！”
骆思宁看着眼神简直要吃人的两个同事，知道这女人心动了，一样会变成舔狗。
她可不想把理想型的男生让出去。
她被激起了勇气，站身把凉掉的咖啡当酒那样一饮而尽，豪迈道：
“都别跟我抢，我要再去最后争取亿次。”
小仙女总是有特权的，就说自己昨晚一时糊涂说了气话，他肯定会原谅我的吧？
然而就在她走向袁空的时候，风铃清脆，西餐厅玻璃门被人推开
八重神子迈步而入，直奔袁空。
她这时穿着一件红色的短款西装，里面白衬衣，下身同款式的套裙，露出笔直的大腿。
脚下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粉发长发披散飞扬，目光自信且充满侵略意味，每一步都是职场女强人的王者气场。
除了嘴没歪，差不多可以说是女版龙王归来，至今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空哥让你等久了，陈总他非要让我们独家驻站，我就多聊了几句合同，耽误了你的时间。”
她坐到了袁空身边，主动抱住了他的手臂，秒变小女人，声音像是撒娇一般甜得腻死人，“你可不许生我的气哦。”
手臂上传来柔软又充满的触感，袁空感觉神子此时的装扮和称呼都有问题。
但无法否认她此刻给自己带来的惊艳之感。
她出门时就是T恤牛仔裤，称得上青新活力，可也相当简单低调。
可分开没多会儿，她突然盛装打扮出现，如骄阳升空，烟花绽放，直接让在场所有女人失去了光芒，被她那气场压得毫无翻身空间。
袁空猜到了她肯定是在搞什么阴谋，但这会儿表演已开始，他也只能配合地做出宠溺的表情，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我怎么舍得生你气呢……你快看看菜单，还有什么想吃的？”
“空哥你点就好，只要你点的，我什么都爱吃。”
她依偎着袁空，望着他的侧脸，清澈的眼眸亮晶晶的，写满了爱慕。
具体可以参考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那个经典的眼睛发光。
而八重神子只要不断脑补油豆腐，就可以爆发同级别的演技。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她那么爱他”，恋爱的酸臭味开始在空中浮现。
还有什么能比征服这等女强人，更能证明男人能力的事情呢？
骆思宁前进的脚步僵在原地，只觉天崩地裂。
看看人家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就是个永远没机会长出漂亮羽毛的丑小鸭。
这瞬间，颜狗在一败涂地之后，再次感到万箭穿心。
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42章 我却没有什么回报你
骆思宁刚刚升起的雄心壮志，准备趁着冲动来一次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结果她才起身，什么在还没有做，就被门外走进来的那个女人，把所有的野望给终结在摇篮里。
她想扑的那火，有主了。
女人之间的战争，谁丑谁尴尬。
骆思宁是美女，可美女跟美女也是有区别的。
她的颜值在普通人眼里很高，磨皮美颜滤镜整上，图发朋友圈也能被叫做女神，吸引舔狗无数。
可面对气场起开的八重宫司大人，她觉得自己就是路边要饭的乞丐。
“怪不得，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骆思宁再没有半点上前寻找机会的欲望，袁空身边已经有这等绝色，她上去自取屈辱吗？
她颓然地坐下，对一向骄傲的她来说，眼前的情况比再被袁空拒绝一百次还要难受。
他和自己相亲时，穿得那么随意。
和这个女人吃饭时，打扮之后却完全不比那些哥哥差，这不是摆明在说，她根本不配让他费心思吗？
相亲，母亲的任务罢了！
这个事实，是对骆思宁最沉重的打击。
两个怂恿她的同事，也被空气里浓郁的酸臭味给熏晕了，被八重神子这怼脸秀恩爱整得人都麻了。
这时她们回过神来，想起那个男人和自己闺蜜尴尬的关系，同情地看着骆思宁：
“宁宁，放弃吧，你没有机会。”
“这女人会撒娇，会表演，深身透着狐狸精的骚味，跟人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手。”
骆思宁苦笑：“我知道……我就是突然，很羡慕他们。”
都说这个时代没有了爱情，男男女女都因为物质和欲望互相狩猎。
她也是如此，跟身边那些女生一样，对比着身边男生的条件，筛选计算更好、更合适的目标，把自己的性别和美貌当做筹码。
想要赢下最高的赌注，可也时刻握着几张保底。
这是小市民的明哲保身，这是为了避免阶级倒退的处心积虑。
可这都不是爱情。
男女在一起充满了权衡利弊，心思从来都不单纯，早就没有了爱情生长的土壤。
可是看着面前这对男女，她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们之间没有这些蝇营狗苟。
只是因为性格相投，只是在一起会很开心，只是互相搀扶对抗风险，只是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所以他们在一起，看起来是那么赏心悦目，看起来是那么让人嫉妒。
两个同事不懂她突然的文艺，对视一眼，只觉这个可怜的女人可能是受刺激太大，脑袋不太正常了吧……
她们本来已吃得差不多了，怕骆思宁再呆下去会疯掉，迅速结账，拉着她离开了。
……
……
袁空这一桌。
八重神子说的陈总，就是小破站的那位叔叔。
他肯定不会亲自来找八重神子，但是小破站也注意到了九重神子这个新晋崛起的coser，从疯狂增长的粉丝数量看到了潜力，提供了三档合同给他们。
独家驻站，驻站，激励计划。
小破站拿出来的待遇，对九重神子这个新人来说是顶配了。
袁空没让八重神子急着签署。
他们后续还有操作，能换到更好的合同，没必要这么急着把自己卖出去。
比如今晚的直播，又会带来新的流量。
别着急，让影响力飞一会儿！
他们边吃边聊，八重神子突然一指门口，笑吟吟地道：“小家伙，你看那个背影，是不是有点眼熟？”
哦，这会儿又是小家伙，不是空哥了？
袁空心下吐槽，却还是忍不住好奇看向她的方向，看到三个离开的女人。
其中一个很瘦很窈窕的，应该正是昨天他目送远去的骆思宁吧？
因为创伤记忆，所以他印象深刻。
这一瞬间，他就把八重神子今天的奇迹暖暖，还有她突然换装、反常的表现全都给串联了起来。
“你是故意把我带到这边吃饭，然后气她？”
“看来脑子没有坏掉，不枉我一番辛苦布置。”
“没必要唉，昨天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何苦刺激她……”
“小家伙，你老实告诉我，知道那个女人因为错过你懊恼万分，后悔对你说的话，你心底有没有一丝开心？”
她眼里全是讥嘲的笑意，似乎要望到他的灵魂深处，要看穿他口是心非的灵魂。
袁空心虚地侧过脸：“肯定会开心，我也是有脾气的嘛……反正，谢谢你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当然明白八重神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他出气。
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术法可能有他无法想象的神奇。
但她布置这整个局面，让换装、见面自然而然地发生，肯定也耗费了巨大的心力。
她在他眉心点了一下，声音不自觉现出一点点宠溺：
“不必客气哦，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好欺负了，硬气一点，霸道一点，我就会省心很多。”
如果说刚刚袁空在配合扮演霸道总裁，那么她这般语气就是自然而然，是五百岁的大姐姐在看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弟弟的感觉。
她一向胡闹，很少展现这一面，可展现出来又让人觉得格外温暖。
这可能也算反差萌的一种吧？
袁空兀自有点不服气：“我和她分开之后就是陌生人，可能这辈子都再也不见，刺激她、出了气，又能有什么收益呢？”
“你让着她，除了退一步越想越气，又有什么收益呢？”
八重神子毫不客气地反问。
袁空咬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笑道：“这个世界很残酷的，你的善良会被人当做懦弱，你的谦让会被人当做弱点。或许你想着，我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安好到地老天荒总行了吧？可别人却不这么想，他们只想掠夺走世间所有的资源，你越是退缩，就越会成为那个被欺负的笨蛋。”
“我觉得影听了你话，肯定不会开心……”
“她也是笨蛋。我早晚有一天，会把她从那自闭净土里揪出来。”
“你这家伙，还真是……霸道呢！”
袁空无奈一叹。
影有一身强大物理，可本质还是一个被真保护的小姑娘。
神子才是有自己想法、一直积极主动在做什么的那个。
比如，上去给雷神两巴掌。
所以现在她看自己太软弱了，表面教训骆思宁，何尝不也是在给自己两巴掌？
“你比影聪明多了。“八重神子掩嘴轻笑，“小家伙，自信起来吧，你冷静，聪明，有勇有谋。其实你心底有一团火在燃烧，你值得拥有更多的美好事物，只是这些美好都需要你自己去争，全力以赴、不怕失败的去争取。”
袁空皱着眉头：“我怎么有种，你在交代后事的感觉？”
“你带我看到了这个盛世，给稻妻指引了一个新的方向。可我却没有什么回报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出气，但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
她看着袁空的目光是那么柔和，既欣慰于他的善良，也不满这份善良。
她觉得这个世间大部分人，都匹配不上他的这份善良。
面对那些坏人，必须金刚怒目，否则就是平白受伤。
袁空又感动，又无奈，苦笑道：“你怎么突然跟我第二个妈似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软弱，你觉得我好欺负，说不定只是因为你太小心眼了呢？”
“你这小家伙，就跟我斗嘴时本事最大。”
“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有哪怕失败，也全力以赴追寻什么的勇气才对。”
袁空看着她，认真道，“等你要回提瓦特时，我和你一起回去，然后再找到自由穿梭两界的方法，你就可以随时来帮我出气了。”
八重神子突然觉得他目光灼热，藏着一些她此时不想直面的东西。
她低下头切牛排，没好气地道：“我让你十荡十决，勇敢去追寻的是更好的生活，不是缠着我不放。”
“子是狐狸，焉知鱼之乐？焉知我缠死宫司大人，不是最向往、最理想的生活呢？”
“你……油嘴滑舌，多吃青菜去油！”
她用叉子把自己不爱吃的西蓝花全丢到了他的碟子里，眼神飘忽不敢看他。
这小家伙突然勇得过分呢，有点可怕……
哦，我激发的，那没事了。
餐桌一时沉默，却有小小的涟漪，在两人心底不断回荡，酝酿着莫名的温度，两人久久不敢对视。

第43章 直播首秀，突发状况
稻妻，离岛，远国监司。
社奉行神里家家政官托马，带着两位跟着死兆星号冲破雷暴的偷渡……咳，贵客，办理驻留手续。
“办个手续就要二百万摩拉吗？”
“四十万？那也有些贵……”
托马看着两位异乡旅人似乎陷入了困境，咳嗽了一声，闪亮登场：
“依我看啊，手续费的事……六百摩拉就差不多了，我替他们出，外加请你一顿饭，如何？”
百合子面露无奈：“好吧，那就依托马先生的。”
寡言到会被误以为是哑巴的金发少年和会飞的应急食品对视一眼，生出一种他们在演的错觉。
从刚才监察站里迟迟不拿出文件，到现在远国监司神级砍价，这位托马先生好像很喜欢先故意让他们碰壁，然后再出面解围。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你就非要显摆自己在哪里都混得开吗？
很快手续办好。
这时门外九条裟罗带着一队人，要检查近期进岛人员的名单。
百合子板着脸：“九条大将，你这么突然到来，我们勘定奉行很难做啊……”
“我是在完成将军的命令，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去天守阁提。”
九条裟罗态度强硬，大有你不让我看就去搜屋的架势。
百合子为了避免麻烦，只能取来名录递上。
托马对两位垫脚热闹的贵客打了个手势，准备默默离开。
九条家的这个女人向来油盐不进，唯雷电将军的命令是从，万一出了冲突，他的面子恐怕没用。
但很多时候，越怕什么越会来什么。
三人还没有离开远国监司，便听九条裟罗寒声道：“这位叫做空的旅人，麻烦跟我走一趟。”
托马赔笑道：“九条大人，他们才刚到稻妻，不可能犯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有没有误会，那要将军说的算。”
九条裟罗挥手，天领奉行的人围住三人，根本不给托马半点面子。
……
……
地球，海城，租屋。
袁空和八重神子在外面吃过午饭，又逛了圈商场，就开着小紫回家。
他们要进行“九重神子”首次直播前的布置。
今天《原神》2.5版本更新，新池子终于开启，是近期最适合神子直播首秀的时机。
虽然没有跟叔叔签署正式协议，但临时合作已经谈妥，首播就放在小破站。
虽然从跨年晚会来看，阿B好像已经走上了去二次元化的发展路线。
但截至目前为止，它仍然是二次元氛围最浓重的直播社区。
原神的各种宣传推广，放在这边能吸引最大的流量，所以仍然是最适合九重神子发展的平台。
现在只是她有多大价值，叔叔他啊又愿意让利多少的问题。
这次直播的效果，就会直接影响袁空他们在后续谈判里能占据多少主动。
直播需要用的软硬件都提前做了准备，这间公寓实在太小了，添不了大件家居，袁空只能把自己的电脑桌让出来给她直播。
他还有台上学时期的笔记本，抱着它在沙发码字。
直播环境两个人认真进行了准备，耳机、键盘、鼠标等外设，都给神子准备了一套樱花粉的新品。
桌子上有毛绒玩具、雷神手办。
还有八重神子亲手挑选的可爱小摆件，三层书架上塞满了轻小说和漫画。
身后屏风是专门定制的神樱远景，围出小小的直播间，占地面积不大，可二次元宅女的味儿已遮不住了。
虽然光凭八重神子的颜值和气质，在主播圈已经是降维打击，但细节上绝对不能马虎。
这年头，主播实在太卷了。
第一观感非常重要，在各种美颜、特效怪丛生的时代，还有vtuber虎视眈眈地提供究极梦幻感，颜值已经难以决出质的差距。
所以大家只能比谁更二……次元，谁整活效果最强，谁梗最多等等。
就好比手工耿，他是没钱改变那副堪比流浪汉的造型吗？
不，要的就是这种扮丑的效果，发明达人在农村。
还有肌肉金轮，那种身材虽然难得，但找遍全国健身房也不会少。
偏偏配上大司马的脸，最有那味儿。
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年代，火的人可能莫名其妙、百花齐放，但不火的人肯定存在一堆问题。
在无法预测市场的情况下，避免犯错就是唯一的选择。
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
九重神子已经预告过直播时间，不少观众已经提前涌入直播间，这时又有大批人踩着推送进来。
可他们并没有看见期待已久的漂亮小姐姐。
而是看见一只小狐狸，坐在大厦天台边缘，背对着他们，遥望霓虹璀璨的钢铁丛林。
【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人，大威天龙！】
【啊啊啊这又是特效吗，好可爱的小狐狸，连毛发都那么真实。】
【跪求mhy出它的周边，我必须买爆！】
【主播迟到了，扣钱……】
【求视频下载地址，我想用它当动态壁纸……】
有人看出了这是一段提前录好、循环播放的视频，车辆来回开的，BGM也一直是那一段。
虽然主播迟到了，但大家暂时没有离开，反而愈发期待。
那小狐狸真是太可爱了，哪个猛男能抵抗毛茸茸的诱惑？
更何况她还是粉色的！猛男必rua！
时间从八点一直走到八点零五，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开麦，但直播间在线人数只增不减。
循环播放的视频突然截断，变成了黑屏。
自带气场的魅惑声线响起，慢条斯理地道：
“喂……小家伙听得见吗？跟着我念三二一，一二三、啊啊——快一点。”
同时，直播间画面出现，镜头晃动。
大家先看见宽宽的袖摆拂过镜头，才发觉是有只纤手伸过来调整摄像头。
终于，观众们终于看到了穿着宫司巫女服的八重神子。
她坐在电脑椅上，环臂抱胸，傲然审视看着他们，等着他们的回应。
弹幕直接爆炸了。
满屏都是复制的【三二一，一二三、啊啊——】。
屑狐狸的经典骚话，用在这个开场竟然意外的合适！
【那个屑狐狸她活了，活了，活过来了！】
【我知道她在饥饿营销，我知道她故意迟到，我知道她全程都在表演——可我还是忍不住喜欢她怎么办？】
【我贱，我馋她身子，我承认！】
【听得见看得见，我已等了你6570天，能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吗？】
【楼上你是别装了，就算你真是今天出生，这18年里没有闰年吗？】
八重神子对着镜头可没有任何初次直播的怯场，她可是主持过稻妻各种庆典，现场直面过成千上万人。
对于迟到，她也没有任何歉意，眼里蕴满坏女人的笑意，对着摄像头做了个wink，理所当然地道：
“我可不是故意迟到，那是为了学会使用这地球上的法器，花了太多时间呢。”
她身子前倾凑近了麦，“这是都是为了你，小家伙。”
低沉下来、仿佛近在耳边的声音，比今晚的月色更撩人。
呜呜呜呜，虽然她在骗人，但我们心甘情愿被她骗！
【Biu_杜鸣鸦进入直播间】
【Biu_杜鸣鸦：来学习怎么当屑狐狸】
袁空：？
八重神子：？？
弹幕：？？？
这可是台本上没有写的突发情况！

第44章 杜老师，解签请先上舰！
九重神子的直播标题是“八重神子抽八重神子”，直播间人气已超过了五十万，正在不断攀升。
虽然人气不等于真实人数，而是网站为了财报好看虚标出来的一个数值，但保守估计此时在线也有几万人。
对一个空屏了五分钟的新人来说，必须要说前面积累的用户粘性相当可怕。
小破站已经在拼命扶持自家直播了，但还是少于视频用户。
这其间，他们签下其他站的头部主播，独播S赛，用了种种方法，效果只能说……
连纳斯达克的韭菜都快忽悠不住啦！
九重神子能用直播当谈判筹码，就是瞅准了叔叔缺少能露脸的大主播。
vtuber这东西看似红火，其实潜在隐患巨大。
中之人塌房的风险，可比普通主播高太多了，也存在破圈的难度。
要知道阿B在二次元无敌手后，理想已是丢掉宅臭，征服主流的星辰大海……
反正就……算了，有请蒙古上单发表感言！
但对于九重神子来说，这算是一个机遇，是刷修正点的好机会。
她今天借着2.5的热度认真准备了首秀，袁空有写简单的台本：
开场肯定是设计过的，之后就是抽卡，原则上是歪的越离谱，节目效果越好。
这年头啊，乐子人遍地都是，就喜欢看别人沉船翻车什么的……
自抽结束之后，就该是喜闻乐见的代抽环节。
性感八重，在线帮你满命七七，这不快乐吗？

套路它很俗，但架不住它好用啊！
毕竟除了人气，九重神子也必须要展现骗钱吸金能力。
毕竟叔叔他啊，最喜欢能赚钱的up了。
第三个环节就是要实验自带嫁妆、直接拉满的八重神子战力和手感了。
这些内容，加上八重神子常年主持庆典的控场能力，足够撑起一场直播。
开场非常顺利，八重神子演绎到位，观众们也很吃这套，人气和期待感都拉起来了。
就像冯巩春晚开场必说一句“想死你们了”，就像UZI大顺风给你整个突然暴毙，就像碧蓝航线独特的过审技巧……
每当这时候万众高呼着爷青回，情怀的含金量，懂？
现在代入感有了，人气也有了，八重神子还没有打开游戏呢，就突发了计划外的状况。
杜鸣鸦这位八重神子/凝光的声优，开着本尊大号逛街，被玩家们给揪出来了。
会看coser直播的，绝对是厨力拉满的玩家，认识声优的大有人在，当即弹幕就热闹了：
【建议两位强强联手，来个双簧表演】
【对，只要九重老师和杜老师双簧，我就能十连双黄！】
【楼上醒醒，醒醒，你看这个大保底不香吗？】
【其实我觉得九重小姐姐的台词功力，也很强啊】
弹幕的节奏有些歪了，但杜老师也没再说话，就趴着黑听。
毕竟她只是闲着无聊跑过来玩。
一般来说主播礼貌地打个招呼，然后继续之前的内容，完全可以。
但那绝不是最佳的处理方案！
袁空在以直播间管理员身份负责控场、带节奏，脑子转得很快，权衡利弊后直接给八重神子小窗弹消息进行指挥。
空空桑：你留住杜老师，我问她能不能连麦，我有台本的灵感了！
九重神子：拙劣模仿我的女人而已，不想理她……
空空桑：两箱辣条！
九重神子：三箱！
空空桑：请开始你的表演，馋猫……馋嘴的狐狸。
屏幕上八重神子已笑颜如花，露出了闺蜜喜相逢级别的热情：
“欢迎杜老师来到鸣神大社地球分社，今晚月色正好，要来求支签问姻缘吗？这可是非常灵验的哦！”
她手里突然就出现一个朱漆的、画有樱花图案的御神签筒。
【艹，游戏里同款！】
【神还原啊，求链接，我也要抽抽抽】
【抽个成就诸事不宜，你还出门吗……】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啊喂！】
【这签筒的体积……我就好奇她之前藏哪了？】
【别问，问就是四次元内裤】
杜鸣鸦也是颇感意外。
她就是无聊逛直播区，然后发现九重神子开直播了，随便进来瞅瞅而已。
毕竟她出过自己女儿超高质量cos，还拍了个超好玩的《天狐吃货谭》，登顶过全站第一。
现在那支视频点击量已快要千万，很多桥段都是意外惊喜，让她印象深刻，记住了这个穿睡衣都仙气飘飘的小姐姐。
总有些神仙颜值，是男女通杀的。
结果这突发奇想来查房，八重神子的反应，自然而然，搞得像在埋伏自己一样？
这也能预判吗，或者是应变能力超强？
她发现这个小姐姐不光视频有趣，本人也很有趣啊。
不光cos得像，模仿八重神子说话做事，也有两把刷子。
声线跟自己不一样，但那味儿，可真是她本尊在场，都会觉得……
也许她这么处理更加合适？
偷师搞起，下段剧情的录音任务有参考了！
杜鸣鸦乐呵呵地敲字：“宫司大人也会解签的吗？”
袁空为了避免弹幕刷太快有人没看见，把她的回复截图放在直播画面中。
八重神子笑着回答：“这是每一位巫女的必修课。杜老师来吧，今天骨折价，只要一个舰长，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八重神子大人亲自为你解签。”
噗——
手机前的杜鸣鸦直接笑喷了，回了六个点表示自己感觉到的生草程度。
不愧是你啊，屑狐狸！
有趣的女人，你一个coser，凭什么找我这个参与人设的工作者要钱？
弹幕也瞬间进入一片哈哈哈哈的欢乐海洋。
【性感神子，在线解签！】
【主播好皮的，跟亲妈也屑呀】
【啊这，杜老师看个直播，结果还解锁了内购项目！】
【墨上初阳开通了舰长】
【手上握住希望。开通了舰长】
【浴室相遇开通了舰长】
杜鸣鸦那边还在乐呢，这边已经有手快又不差钱的土豪老哥，直接上舰索求在线神子小姐的特殊服务。
【这就开张了啊？是叔叔最喜欢的那种up呢】
【取个名都这么烦：明明是幕府时代的老妖怪，可上舰骗钱竟然如此丝滑……】
【用户“取个名都这么烦”被主播禁言24小时】
【发生了什么】
【没骂人啊，为什么禁言？】
【可能……大概……也许……因为说她是老妖怪？】
【用户“取个名都这么烦”被管理员解除禁言】
“郑重声明，本大人永远十八岁，不老，谢谢。”
袁空也和杜鸣鸦沟通完毕，她同意了连麦。
【Biu_杜鸣鸦开通了舰长】
【Biu_杜鸣鸦加入通话】
弹幕一见，再次乐疯了。
【？？？】
【这还能连麦吗？】
【疯狂期待两只狐狸对屑的画面】
【-想得美哦-是你想得美哦】
【我简直快要分不清这是几次元了】
【呜呜呜呜她好大方。】
【毕竟花的都是从你648里提炼的钱】
【人言否？】
【五郎：此刻，我害怕极了……致死量有没有？】

第45章 愤怒的影退出直播间
稻妻，离岛。
在得知九条裟罗是要押着自己去见雷电将军后，空和派蒙并没有进行反抗，顺从地跟着走了。
一是敌众我寡，二是他来稻妻就是为见到这片土地的神灵。
现在虽然是以阶下囚的身份，但起码也是见到了，可以趁机询问妹妹的下落……
于是在托马蛋疼的目光里，空被押走了。
他奉小姐之命，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搞定了旅行者全套的入关手续，想让他帮忙解决眼狩令。
结果我还没开口呢，人被九条裟罗带走了！
天守阁内。
影附身于雷电将军，审问了很多九条裟罗抓来的“空空桑”，最后只单独留下了空和派蒙。
因为空的身上，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空也正想询问雷电将军妹妹的事情，眼前的景物突然转换。
他被影拉到了一心净土之中，派蒙却没有。
“雷电将军？这是哪里？”
空敏锐地察觉到，此时眼前神情冷漠的雷神，跟刚刚审问他的雷电将军有所区别。
而这里完全陌生，似乎已不是天守阁。
“你先看过这段【视频】。”
影将天狐吃货谭投射给了空。
空有求于雷电将军，忍着万般疑惑，看完了影投射给他的视频。
可是看完了，他却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好奇怪的世界……这个狐狸女人又是谁？将军我不懂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影一直盯着空，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他没有说谎：
“看来你并非来自神子所在的世界……”
“既然排除了我的嫌疑，我想问将军你一个问题”
“……那就可以放心地用来当强化材料了！”
“？？？”
空心里突然浮现了不祥的预感。
可没有八重神子给他特训和愿望之力，又少了许多经历，他此时直面雷神毫无反抗的余地。
影经过一系列的研究，最后成功用空的血强化了之前寻思出来的未知符纸。
她再次连通了那个看到天狐吃货谭的奇妙频道。
这次，她看到了正在直播的八重神子。
……
……
在杜鸣鸦同意连麦的时候，九重神子的直播间人气已经突破了百万。
弹幕如井喷一般无比活跃，打赏和礼物更是没断过。
人美音甜固然是一方面，超过普通观众想象的整活能力，也让大家感到了惊喜。
这年头的主播，正经唱歌跳舞的才艺已经越来越不重要，大家要看的总是节目效果。
可以说是劣币驱逐良币，但市场环境如此，想要吃这口饭就要变成适应它的形状。
八重神子能把八重堂运营成稻妻第一，四舍五入就是幕府时代的资本家了，绝对的实用主义。
而且骨子里就是乐子人，不介意做些有趣的事情娱人娱己。
直播这种事情，打死影都不会做。
甚至只要敢提让她“在线卖艺换钱”，表演个奶香一刀什么的，可能都会被她给打死。
但八重神子就玩得很嗨。
看着热热闹闹的弹幕，她有时觉得，这才是属于她的时代。
我喜欢这个又好吃又好玩，热热闹闹、总能找到数不清新鲜事物的地球呢！
杜鸣鸦能感觉到这个姑娘发自内心的那种快乐，所以爽快地同意了连麦。
跟她一起直播，肯定很好玩。
八重神子超大声地道：“感谢杜老师的舰长，奖励一个你和大家打招呼的机会。”
杜鸣鸦差点笑场。
你邀请我连麦，现在还是奖励我？
她憋着笑道：“小家伙们，跟着我念，三二一、一二三，哈哈哈——”
【？？？】
【看来是九重更屑，杜老师都蚌埠住了】
【一个狐狸不够屑，两个狐狸对着屑，三个狐……】
【求求你放过五郎吧！】
【这就舰长骗到手了？这就连麦了？肯定有台本的】
【纯搞节目效果的，假的难看，取关！】
【爱看看，不看滚，不用非要显示存在感。】
【无聊，到底还抽不抽卡？标题欺诈！】
【取关就取关呗，地球那么多人，少了你就不转了吗？】
弹幕发生了一些争吵，袁空封禁一些人，控制了场面。
人多了就会有不同的想法，大家都是为了看九重神子来的，结果突然出了个声优互动。
有人视为惊喜，也有人视之为跑题。
不过从还在上涨的人气来看，大部分人是乐见其成，甚至还在各种群里帮忙宣传，使直播间人气疯涨。
我们不创造热度，我们只是热度的搬运工。
随即在袁空的小号建议之下，八重神子和杜老师“听从观众的意见”，现场来了波念台词大赛，由观众打分。
首先，杜老师念玩家们提供的“经典台词”，八重神子摆表情。
见还真达成了大家期待的双簧，弹幕们无比期待。
只有远在提瓦特看直播的影一脸疑惑。
她只能看见画面听见声音，看不到弹幕。
所以在她看来，八重神子就像疯子一样，在那里自言自语，还有着充沛的感情……
难道她是被困在异界太久，太过思念稻妻太过思念我，所以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吗？
影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这样看着你……”
影伸出手，透过未知符纸的投影，想要触摸八重神子的脸。
就在影担忧之际，八重神子和杜鸣鸦开始了第一波配合：
“你该不会以为，单靠你的愿望，就能胜过影的意志吧？”
影：？
“我的旧友啊，因为没办法边吃甜点心边看小说，气得内心崩溃，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啊~”
影：？？
“呵呵，太有意思了，堂堂的将军大人，进城逛街的时候就像个从乡下来的土妹子一样。”
影：？？？
八重神子，你礼貌吗？
我不会又哭又闹，我也不是土妹子！
更没有谁能胜过我的意志！
神子你这些胡言乱语，有本事再说一遍？
雷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要不是不知道那个世界在哪里，她一定会冲出去劈神子一刀。
这时杜鸣鸦完成了她的表演，开始由八重神子第二遍念同样的台词，形成对比……
影：很好，真的很好，神子你还真换了个语气，又说了一遍是吗？
作为一个古老的魔神，她不知道什么是直播，什么是连麦，什么是双簧。
所以她只当是八重神子，对这个想要营救她的旧友反复输出，疯狂造谣！
岂有此理，我堂堂雷神，竟然被雷神眷属，换着不同的语气阴阳怪气？
真是反了这狐狸，再这样下去，她不得敢对我动手？
【游客*******退出了直播间】
一心净土里，影越想越气，把未知符纸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又踩。
不远处，空正在被挂起来放血。
他可是连直播画面都看不见，只能看见影在嘀咕着奇奇怪怪的话，一副气得都快要哭了的样子……
完了完了，这个雷神不会是把自己困在精神世界里太久，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吧？
派蒙，快来救救爷，这雷神又哭又闹，好吓人啊！

第46章 那晚，八重神子输给了空气
在雷电影破防，骂骂咧咧地退出直播间之时，直播间里的普通观众倒是一片欢腾。
这种COSER跟角色声优本人欢快互动，还真的按照他们的要求表演了一波双簧，正经直播间能见得到？
全网首次可能属于夸张，但也是属于人类驯服早期屑狐狸的珍贵画面了。
尤其当COSER有这种台词功力、表演水平时……
一般来说，这种颜值配上这种专业技能，该叫职业演员才对吧？
他们这属于高估了八重神子，她虽然有漂亮女人天生的说谎能力，但也只会本色出演自己。
你给她凝光的台词，那绝对被杜老师秒杀掉，只会给你念出狐狸味道来。
可谁叫此时试卷就出在她最擅长的领域，两边台词念完，观众们真分不出到底哪个才是真狐狸。
【杜老师依然又御又苏，九重小姐姐自有一股华贵霸气，我不知道该怎么选。】
【选什么，我都要！】
【五郎：我的特训恐怕又白费了】
【不要怕，只要打扮成希娜小姐，屑狐狸一定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我单方面宣布两人并列第一！】
杜鸣鸦作为前辈，主动道：“小家伙，只要你从了我，就算你赢哦。”
观众们纷纷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这杜鸣鸦早年，就是给百合剧配音成名。
此刻调戏起妹子来，竟然毫不手软。
八重神子一声冷笑：“呵~想得美哦！”
杜鸣鸦继续追击：“许你生得美，就不许我想得美？”
“呵，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不会输。”
【我勒个去，你们两个这是在打情骂俏？】
【橘势大好！】
【她们玩的好开心……】
【诺大的鸣神大社，竟然没有我旅行者插足的空间！】
【不行了，都太屑了，笑的我肚子都疼了】
八重神子有丰富的庆典主持经验，杜鸣鸦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声优了。
明明是一次临时合作，却像是排练了几百遍那样默契，用商业互吹结束了比试，跳到了在线解签环节。
八重神子不需要借助任何辅助道具，直接开始解读杜鸣鸦远程抽取的御神签：
“中吉，大利东南。明天午时，杜老师会遇见自己理想型的良缘，到时候一定要勇敢上前，主动创造机会哦。”
“主动？啊这……宫司大人，我要是太紧张，不敢开口怎么办？”
“很简单。那就别说话，歪着头，看着他不断眨眼睛就够了。”
说着她看着摄像头，缓缓歪头，轻轻眨眼。
杜鸣鸦狂笑：“哦不，我现在对臭男人已经没有半点性趣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从御姐到学妹无缝切换是吧】
【是我想象中的屑狐狸了！】
【啊啊啊啊主播你别这样看着我，血条已空！】
【她在看我……她在看着我……她心里有我……】
【妈妈我可能是恋爱了……真的】
【亲妈都被女儿萌爆了的感觉】
瞬间直播间礼物狂飞。
她的美丽已无可抵挡，更何况她还这么会！
这时直播已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八重神子和杜鸣鸦之间奇妙的化学反应，迅速在玩家间口口相传。
不光直播间人气和九重神子的关注人数在疯狂上涨，就是杜鸣鸦的粉丝数量上涨了一大截。
欢乐的时光总是有限的，解签之后，杜老师也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依依不舍的跟八重神子结束了连麦。
之后在八重神子的控场能力之下，抽卡、代抽，人气增长和观众活跃度，全都以远高于预期的水平顺利进行。
毕竟谁又能拒绝，八重神子帮你抽八重神子呢？
即便是最顶级的游戏主播，口才的重要度也是大于游戏水平的。
而讲骚话这种事情，对八重神子有难度吗？
不管是看到金光时叉腰嘚瑟的小表情，还是金光变成卢姥爷时的口吐芬芳，都完美踩在观众们的敏感带上。
一个丑八怪骂街会让反感的关掉视频，但是一个漂亮小姐姐突然娇滴滴地爆出一句八嘎hentai无路赛之类的……
可能还会有人要求她多说几遍。
八重神子这种表演型人格，真的太适合直播了。
再加上袁空提前准备的一些小剧本，整个直播的节奏和趣味程度，都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
神子的性格在提瓦特没有多少施展机会，憋得只能去欺负五郎，但在这个世界，却是无价之宝。
观众们开心，八重神子玩的更开心，她喜欢这种成为世界中心的感觉。
开播两个小时，十点多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新五星角色的战力测试环节。
“跟你们讲，不需要抽满，零命的我也是战神！这就给你们看看五星角色的含金量！”
八重神子用自己提前存好的嫁妆，把特意留着没有多抽命座的零命神子等级拉满。
然后开始配队。
“命座回头再补，平民玩家才是大多数，我现在先来证明零命的输出！”
八重神子自信满满，拉了个八重神子、雷神、班尼特、香菱的队伍杀向深渊。
【看到了看到了，都是影在乱杀】
【主播手法不错，但八重是真的不行】
【楼上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拿着手机的八重不行，还是拿着专武的八重不行】
一连尝试了很多次，弹幕里开始出现对角色神子强度的质疑。
八重神子进入了不服输的状态。
我怎么可以被影那个笨蛋比下去呢？
“肯定是影她们拖了我的后腿，我这次先不上，看看她们三个的短板在哪里！”
八重神子突发奇想，在新一轮里只用三人测试伤害。
然后这一轮，比之前八重神子上场的最快速度，还快了一秒……
【笑死，短板竟是我自己】
【八重强就强在不进队伍也不拖累队伍输出】
【无狐起飞！】
【作为一个合格的负C，她是合格的】
【ch啊你们看看这个空气，再不削其他角色还有上场空间吗？】
【“所以，你觉得我能帮上忙？谁告诉你的呀？”——八重神子传说任务】
【心海：没事，会有售后服务的，对吧？】
屏幕前，八重神子目光呆滞，看着自己亲手打出来的记录，喃喃自语：
“我猜到自己可能会输给皇女，可能会输给阿贝多，可能会输给双火buff，但我没想到，我最后竟然输给了空气……”
在悲壮的气氛里，八重神子再也没心情跟大家玩了，跟大家匆匆告别结束了直播。
闭麦后的第一瞬间，她就大喊起来：“小家伙，给我订机票，我要去魔都！”

第47章 想看你飞扬跋扈为谁雄
租屋里。
八重神子是真的气，气得不行。
这mhy到底懂不懂《原神》，她堂堂八重神子，怎么能比影弱那么多呢？
就这，好意思叫雷神眷属吗？
她真的意难平，已经开始搜去魔都的机票，要请ch尝尝真瞳显现的滋味。
“冷静，冷静，你没有身份证，上不去飞机的。”
袁空连忙安慰这位老姑奶奶。
打个游戏而已，不至于这么着急上火的，线上pvp都不够，要跑线下pvp去？
他又安慰道：“别怕，还有售后服务呢，神乐已经让丽莎笑开了花，要信任ch，会给你设计专属圣遗物然后送给别人的……”
八重神子头发都气绿了。
你听听，你听听？
虽然我不是人，但你和ch，里面肯定有狗。
她指尖闪烁着电光：“小家伙，幸灾乐祸很美是吧？”
“没，我只是想说，你可是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八重神子大人啊，战力什么的没有就没有。”
“可这样影就还是最赚钱的女人，我毫无希望超过她了。”
“你负责貌美如花，影负责赚钱养家，这不是很快乐吗？”
袁空也意外她竟然想和影分高下。
所以说，不想超越雷神的眷属不是好将军？
他为了避免大伟哥惨呼雷光凄美，拿出辣条等零食投喂她，又打开小破站的后台跟她讨论数据，不断分散她的注意力。
八重神子再生气，可吃货的本质不会改变。
又知道这第一次直播的效果，关系着以后能否辣条自由，还是忍不住看了过来。
后台显示，九重神子这个账号现在已经有九十多万的粉丝，一晚上增加了近五十万。
直播总打赏超过三十万元。
这个数据已经不是强不强的问题，而是强得离谱，很多大主播日常直播也就这水平了。
今天确实有意外因素，随机刷新的杜鸣鸦老师带来额外的节目效果，以后可不会天天有这种好事了。
可是把握机会、创造节目效果，这也代表了八重神子和袁空的能力。
以后跟小破站等网站谈合作时，都是很硬的筹码。
还有这一晚上的直播，又给深渊之理带来了三百多的修正点，直追之前爆款视频天狐吃货谭的总收益。
这又是一大笔隐形收入，不管是寻找回提瓦特的方法，还是帮袁空点出更多的技能，都是金钱买不到的提升。
袁空对八重神子道：“保持这个发展势头，很快你在这个世界就能财务自由，想买什么、想吃什么都随便，甚至投资拍电影。”
“我要收购mhy，改我的数据！”
“这个嘛……要不你先去洗澡，梦里或许可以？”
“哼！”她这时已冷静下来，眼睛轻眯，“算了算了，我不管了，那这个账号的收入就交给小家伙你支配吧。”
“耶？没有这样的规矩。你这样在台前的up主才是真正的摇钱树，我只是个策划，分成比例再高也不应该超过一半。”
八重神子手托香腮，脸几乎要和袁空贴到一起，很夸张地吸了吸鼻子，似乎在闻他身上的气味。
那张绝世美颜凑到眼前，阵阵幽香扑鼻，杀伤力可不是普通人能抵御。
袁空往后仰，和她拉开距离，才微显局促地开口：
“凑这么近干什么？”
“我就是想闻闻，你这个小家伙身上半点铜臭味没有，真就不爱钱吗？”
“我肯定是爱钱的。只是在商言商，我们合作也要把帐算清楚，我有问过那些自媒体公司的规矩……”
“管他什么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她打断了袁空，妩媚轻佻的语气，却和此前观众感觉到的一样，自有种属于宫司大人的霸气。
“你们这个世界武力不是必须，男人就要口袋里有钱腰杆子才够硬。你现在呀，比我更需要金钱带来的底气。”
见袁空还要再说什么，她站起身来，在他额头上戳了戳：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一些身外之物，再婆婆妈妈的，我可要看不起你了哦。”
袁空和她对视着，发现她眼里是对他的期待。
仿佛在等着看他能利用手里额外的筹码，创造出什么样的局面。
这是一种信任，同时也是一种考验。
袁空读懂了她的目光，感觉心里有团火被点燃，越来越炽烈。
他才不想只当一个“有趣的小家伙”，而是想在她心里占据更大的分量，让她刮目相看。
作者这东西，幻想过太多了美好的人物，对现实存在的女子自然苛刻起来。
只有完美的二次元人物，才会真正的心动。
她已在自己身边，若连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勇气都没有，若连不计成本努力一次的决心都没有，只怕有天她回去了，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吧？
只是以八重神子的骄傲眼光，想要入她的眼，必须有非凡的、独一无二的成就才有可能。
就像旅行者，也是做成了一个个任务后，才成为八重神子“最喜欢的小家伙”。
游戏里的旅行者可是有主角光环的。
神樱大祓、反抗军、眼狩令等一系列事情，天命加身，旅行者的重要性无可替代，才得到了八重神子的认可。
而他呢？
除了身上莫名其妙开启的深渊之理，对这只屑狐狸来说，有什么不可替代性吗？
面对着八重神子，袁空其实自傲和自卑同时存在。
他在现代文明长大，有更宽阔的眼界，更丰富的知识。
可他也只是这个文明体系里面，微不足道的小齿轮，不像她是尊贵的宫司大人，稻妻真正的执棋者。
所以，他确实需要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才能有跟她匹配的心态。
若连一个账号的收入都不敢支配，他以后还有什么勇气，去支配这屑狐狸摆出各种姿势？
在八重神子的注视里，这个已经不再少年的少年忽地中二起来在，用力点头，声音因为激动突然有些哑哑的：
“谢谢你神子，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答案。”
“哦？很有干劲嘛，我已经忍不住开始期待你的表演了呢！”
八重神子笑得无比开心，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越过他起身去洗澡了。
这才有趣嘛！
你可是我认可的小家伙，畏畏缩缩的活着，小心翼翼的苟着，连做梦都不敢肆无忌惮，这活得有什么意思？
男人就是要醉酒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就是要用最嚣张的姿态，气吞万里如虎。
就是要把这个世界欺负你的、欠你的那些美好，用力夺回来，才没白在世间走一趟。
此时的她，似乎只是想给世界增加一个有趣变量，好像并不知道她释放出袁空心底的猛虎，想的全是以后该怎么吃掉她。
也许，她全都清楚。
只是有自信赢下任何危险游戏，在故意给自己增加难度。
因为她确实是那种，会为了足够有趣就开双难受苦的狐狸呀。
……
……
袁空全权负责“九重神子”这个账号的运营后，手里又有足够的资金和筹码，很快跟小破站光速谈下一年期的驻站合同。
他没有享受，而是开始砸钱做扩大推广，但选择的路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联系了一大批鬼畜区的up主，核心创作素材是“破防的狐狸”。

第48章 鬼畜发威，位面之门解锁
昙花一现的锅巴，输出被爆的优菈
全靠队友带着浪，垃圾班尼特
女仆能抗又能打，不值一提的四星
琴团长无比嚣张，混子芭芭拉
抽吗，氪吗，等了半年的狐狸
强吗，强啊，没抽满就不算拉
别怕她还有须弥与售后
谁说输出就不能来自虚空
——《孤咏者》赖的越久越值得歌颂
小破站，迎着《原神》2.5版本的开放，八重神子超高的人气和令人失望的强度，成为了游戏最高热度的话题。
甚至超过了影大战雷电将军的传说任务。
而随着这个话题的走热，一批围绕八重神子强度的二创作品，也成为了玩家们宣泄不满的突破口。
曾因为讽刺世界第一AD而爆火的金曲《孤涌者》，也再次请出了bella小姐，以八重神子为主题创作了新版本。
虽然炒冷饭不可能有当初千万点击的辉煌，可成绩也不差，至少玩家们是听嗨了。
歌词表面在吐槽八重神子强度，实际是把mhy各种圈钱给解决了一遍。
老角色逐渐退出环境，新角色属性增长速度远不如怪物。
逼氪和长草之间反复横跳，仓检和爆率如薛定谔的猫，看着歪掉的圣遗物你只能寄希望于“下次一定”。
美工日常超神，文案偶尔能C，数值……
数值，你怎么退出群聊了？
正常来说一个准备和预热了那么久的角色，技能模组和配套装备就该一起推出，甚至提前推出都可以。
别说须弥和售后都是卫星，不一定能升空，假如真有售后拉一手起死回生，没抽的玩家岂不是只能在后悔里苦等下一波限定池子？
而在售后确认之前，抽了的玩家则是无比难受的那批，一边被怪输出，一边被强度党输出……
这种总有人在受苦的安排，真不是什么好文明。
大家在热烈输出讨论，极尽整活之能事的时候，也发现这些翻唱、鬼畜的素材，很多都是来自九重神子的视频和直播。
包括但不限于以她视频和直播内容，调音玩出来的作品。
她的粉丝图一乐，路人也有不少被这位coser的颜值圈粉，或生出好奇，从而踩着连接了解这个小姐姐：
活过来一般的八重神子cos。
好看又好玩天狐吃货谭。
她和杜老师进行台词比赛，现场解签。
她信誓旦旦要测试神子强度，然后输给空气的迷幻操作。
她无奈接受卑微现实的倔强表情……
在鬼畜大手子的操作下，九重神子的一件件经历，配合着劲爆的音乐，反复吟唱，反复扭曲，逐渐刻入观众老爷的DNA：
“我八重神子，就是零命也是战神！”
“这就给你们看看五星角色的含金量！”
“我这次先不上，看看她们三个的短板在哪里！”
“我最后……竟然输给了空气？”
在一大波up主的努力下，九重神子直播时自信满满然后惨遭策划背刺的发言，成为了原神玩家全文背诵的新圣经。
或许有朝一日，会跟“我LBW没有开挂”、“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我杀我的马”等名场面一起，成为了殿堂级的鬼畜素材。
这次九重神子系列鬼畜作品高于平均水平的质量，有相当重要的两个因素：
第一，制作者都有相当水平，有过一些成功的作品，受邀后有甲方爸爸审核视频质量，不敢粗制滥造。
第二，被鬼畜者自己提供了更合适的素材。
通常制作鬼畜，要花费大量时间寻找原主合适的作品、音源，再进行各种调教，最终组合出投稿视频。
可这波甲方直接找原主配合，录一些他们需要的素材，以保证成品的质量。
普通的up、明星可能会排斥这种消遣自己的创作，怕自己活成一个搞笑角色。
但八重神子觉得这种创作形式意外有趣，非常配合袁空的宣传计划，还提供了很多创意。
袁空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忍不住感慨：“他们做这些东西，你真的不会生气吗？”
“九重神子被鬼畜，关我八重神子什么事？”
她满不在乎地哂笑，“反正他们也只当那是给大家提供快乐的小COSER而已，没有人会把这种行为跟鸣神大社的八重神子绑在一起吧？没有吧没有吧？”
袁空听罢竟觉无法反驳。
确实，直播上丢人的，就是那个coser而已。
法海不在，谁能看出来她不是人？
于是这批写作鬼畜，读作官方宣传片的作品就上线了。
不止是小破站，在其他那几个流量更大的短视频平台，也有精简版本发布。
有官方加持后的自然流畅程度，自然超过普通鬼畜，也就能吸引更多的路人。
同时，八重神子的颜值也不会被忽略。
跟一些自媒体账号合作，剪辑制作出“仙气十足”的cos视频，也获得了相当高的点击量。
这波宣传带来的效果无比明显，九重神子直播间越来越火，粉丝量突破百万，开始向两百万开始冲击。
八重神子每晚都在以稳定的整活水平，愉快的直播效果，收割被各种宣传吸引来的路人，变成自己的粉丝。
之前约稿、买流量的投入，在半个月之内迅速回收，并且转化为可供袁空进行更多操作的资源。
九重神子也成功接到了第一个商单，来自某知名辣条品牌！
不需要刻意宣传，只需要她以后在直播时，多吃这个品牌的辣条，就有几十万的广告费。
在亲口确认这家辣条不错，几个新品也值得回购后，八重神子同意了这条商单。
结果真就因为她直播时吃辣条的表情太过幸福，导致销量大幅提升……
这可以说是专业对口了！
【检测到宿主获得中量影响力，获得13修正点】
这些日子，袁空也随着九重神子的走后要，不断吸收着修正点。
以前觉得遥不可及的1000修正点，依靠着这半个月的疯狂宣传，成功达成。
深渊之理面板上，一直灰色的“位面之门”按钮终于亮了起来，变成可选状态。
同时出现了更详细的解说：
【位面之门：可建立在已锚定世界往返的单向传送门。】
【可选择世界：地球，提瓦特】
【地球——提瓦特：1000修正点/人；提瓦特——地球：200修正点/人】
“屑狐狸回家的方法有了……但往返为什么会有五倍的差价？”
袁空向深渊之理进行了查询，得到的解释是“高维世界干涉低维世界难度更大”。
这话透出的暗示就是，提瓦特相比地球是低维世界？
“喂，发什么呆呢，你今天的五更，可是一更还没有写呢！”
一只玉手拍在他的头顶，八重神子语气嗔怪，“不要沉迷给我当狗，就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哦！”
“呸，在写了在写了！”
袁空推开了她的手，表情认真起来，“我就是刚刚满足了一些条件，想问你……准备好回家了吗？”
“我现在不就在家……等等，你难道是在说，稻妻？”
八重神子反应他这个“回家”的真正含义，表情一下子复杂起来。

第49章 天涯海角，千山万水，我都陪你
稻妻，空已经被软禁天守阁半个月。
他有吃有喝，有人照顾，唯一的问题就是不定时会被抓去一心净土，贡献一些血液。
他也无事可做，每天只能看着那位“雷电将军”不断用各种材料，实验出各种新鲜的爆炸方式。
在空看来，雷电将军跟自己一样坐大牢，每天都守在这个空旷的世界里面。
她不时眼神发直地盯着一片空处，露出诡异的表情，又哭又闹，嘴里嘟哝着“神子切块”“狐狸炖汤”之类大家听不懂的话，空气里弥漫起毛骨悚然的气息。
空很怕自己在这里久了，会变成跟雷电将军一样的疯子……
他也不是没试过跟影交流，但她大部分时候都不理他，只在琢磨自己的事情。
直到昨天，影好像很烦躁的样子，空抓住机会聊了几句，才知道她原来并不是想制造什么高威力的炸药。
她是想要探索异世界，找回一位叫做“八重神子”的巫女。
那位八重巫女，是被叫“空空桑”的家伙，绑架去了提瓦特尚不了解的异世界。
空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才到稻妻就被抓来天守阁了……
他身为异世之人，能增加跟异世界的联系，所以影就用他当一种特殊的强化材料，反复寻思，寻找连通异世界的稳定方法。
空担心让影继续这么寻思下去，自己会有性命危险。
在影又一次来给他准备抽血的时候，空对她诚恳地道：
“你盲目用我的血增加搜寻的功率，注定徒劳无功”
影忙了这些天没成果，也有些心灰意冷，一听提醒，忽然有了新的灵感：
“你说的有道理，理论上用骨髓或者内脏的话，效果会更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开腹，听我说完！”
空连忙哀嚎起来。
这雷电将军雷厉风行的，再慢一点就把他开膛破肚了。
他从那个“空空桑”的视角，给影分析了一下对方绑架八重神子的动机、可能行动。
影听罢他的分析，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对方绑架成功，吃到甜头，肯定还会再次绑架其他人。那时候，就是我反向入侵他所在世界，救回神子的机会。”
“对对对！”空见终于沟通成功，立刻激动地回答，“你身为雷神，寻找前往异世界的方法都无比困难。那个空空桑想掌握到达提瓦特的方法，肯定也投入了极高的成本，那么强大的手段，不可能只用一次，必须要反复使用才能收益最大化。”
“你说的有道理，当他再次露头之时，便是我反击他的最好时机。”
影思忖着，随手一刀划在空的手臂上。
空顿时长声惨叫：“嘶……你怎么还给我放血？”
影淡淡道：“我要在鸣神大社，提前布置好监控空间波动的阵法。”
空说得对，对方隔空绑人的手段很厉害。
而越厉害的人越自信，自己只要等待，就有机会斩出无想的一刀。
空握着自己手臂，脸色惨白。
以前一次才放一瓶，这次放了足足五瓶……
早知道，就不跟这疯女人说话了……
……
……
地球，海城，租屋。
袁空和八重神子还不知道影已经和空联手，针对异世界有可能的入侵，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边他才刚刚告诉八重神子，自己有帮助她回到提瓦特的手段。
袁空并没有对八重神子说深渊之理的秘密，而是说自己有位朋友，掌握开启位面之门的方法。
“只是我的这位朋友，他不缺钱，只为拥有相当社会地位和知名度的大佬服务。而你靠着九重神子近期的发展，刚刚满足了获得他服务的条件。”
八重神子狐疑地盯着袁空：“小家伙，你说的这个朋友，会不会就是你自己？”
“当然不是，是……一起排位认识的网友！”
“哦~~~~原来是这样，你和网友说我来自提瓦特的事情？”
“反正，我能确认这个消息是真的……”
袁空故意以不耐烦掩饰心虚，“你要不要回去吧？”
这狐狸太聪明也是麻烦，听到这般震撼的消息，竟然还能冷静抓到他话里的漏洞。
多说多错，吸取无数boss被翻盘的教训，干脆直接跳过流程直接进CG。
八重神子少见的没有立刻回答，缓缓低下头，似乎在犹豫和挣扎，思考着什么。
虽然才在地球住了一个月，可她已觉得这里无比亲切。
就是这局促的小小租屋，也比鸣神大社的宫司住所还让她流连。
这个世界无比方便，好吃的、好玩的遍地都是，满眼都是新鲜有趣之事。
她在短短时间里，就收获了比稻妻总人口还多的粉丝。
现在每天睡醒，她都能刷到粉丝们层出不穷的彩虹屁赞美她。
她在稻妻也受爱戴，可也总有老家伙不喜欢她，净爱说些不中听的，哼！
只是，她答应过狐斋宫，答应过真殿下，要守护那片土地。
就是已经厌烦了日日不变的风景，那颗神樱，也是她命运所系之物了呀！
八重神子抬起头，坚定地道：“但凡有一丝机会，我都要回去的。”
袁空点头：“意料之中的选择，可我怎么从你的话里，感觉不到回家的喜悦呢？”
“看破不说破！”八重神子在他脑袋上弹了一记，有些赌气，“我肯定是遗憾啦，当然才刚刚熟悉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好吃的没有吃到，还有那么多风景没有看到，我不舍得走，也不舍得你……”
“你……不舍得我？”袁空心跳突然快了几分，看着她，目光灼热。
还以为她只会惦记着吃不到辣条，打不到游戏，看不到那些轻小说呢！
自己……自己也是她的挂念？
八重神子发现自己不小心失言了，立刻瞪大了美眸，双手拍在袁空肩膀，语重心长地道：
“是啊，舍不得你这个小家伙，才刚刚有要支棱起来的迹象，就少了本大人的保驾护航，怕不是又要懒惰躺平，变回一条咸鱼……”
袁空略微失望地推开她的手：“去去去，我才不会变成咸鱼。你放心去吧，等我事业有成，我会把我的成就，详细写成报告烧给你的。”
虽然她这关心情真意切，可他想要的，才不是这种长辈对小辈的担忧呢。
八重神子没有和他继续开玩笑，认真地道：“反正，我肯定是要回去的，而且麻烦你……你的那个朋友嘿，尽快送我回去。”
“没问题，最快明天就能出发。”
“那……那就明天吧！”
八重神子说完这几个字，用尽全身力气那样，颓然坐在沙发上。
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出神好久，梦呓似地小声道：
“小家伙，我写过一张计划表，回来发给你，上面有我想吃的、想玩的，想去体验的风景。等你赚够了钱、没那么忙时，一定要替我去走走。别跟地缚灵似的天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多出去走走，按时吃饭，最好再锻炼锻炼身体，否则人类寿命本来就短，你……”
她忽然看到袁空站在自己面前，弯着腰，满眼笑意地望着她，似在观察什么蠢萌之物的样子。
八重神子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闭上嘴，果然听袁空笑吟吟地道：
“神子，我好像没有说过，你回去之后，就没办法回来的吧？所以你这般紧张的交代后事、婆婆妈妈，是在干什么啊神子？”
“小家伙，你故意的！”八重神子知道自己出糗了，腾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抬手就要掐他的腰。
可小手伸到半途，竟被袁空抓住。
她一声意外的惊呼，连忙回抽，却被握得死死地，没有抽回来。
袁空很用力，渐渐收起那讨打的笑，表情郑重起来：
“你去把稻妻保护好，我知道那是你的使命。”
他的声音紧张到颤抖，可目光却始终坚定地望着那双阴晴不定、仿佛酝酿着整个深海的紫眸，深吸一口气，鼓足了此生最大的勇气，续道：
“等你忙完了，想回来玩了，不管天涯海角，千山万水，我都陪你吃吃喝喝，随叫随到。”

第50章 她很迷茫，他很坚定
小小的客厅里，沙发前，因为袁空凑上前看八重神子，八重神子又气愤得直接站起来，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仿佛伸出手就能把对方拥在怀里，仿佛一低头就能亲吻那娇艳的红唇。
可袁空真的不敢。
战力碾压，碾压住了他的冲动。
敢抓住那只掌控雷电的小手，已经是用尽这些日子顺风顺水、事业飞速发展带来的所有底气，让他心率狂飙的最大出息。
八重神子听着那似告白、又似承诺的话，有种完全陌生的奇妙感觉在心间悄然滋生。
一时脑袋空白，浑然忘了自己的手被他握着，只是品味着这看似平常的话。
明明没有吃糖，可为什么却感觉有一丝丝的甜心口发散？
吃吃喝喝，走遍世界……想想就很快乐呢！
他理解自己肩上承担的东西，也纵容自己那些不靠谱的想法。
这种应该叫做“宠溺”的感觉，很陌生，又莫名的很轻松。
影肯定不会说出这种话，剩下有资格对她说这种话的家伙，不是老死了就是战死了。
她看起来快乐潇洒地活了几百年，其实也孤独寂寞了几百年。
那个永恒静止的国家，跟她拥有共同语言的人类或妖怪，都越来越稀少。
袁空跟她的性格有相似的地方，两人耳鬓厮磨的这个月，已经培养出了一个眼神，就是屑到一起去的默契。
斗嘴，暗暗较劲，各种想法和行为上的捉迷藏，在八重神子的感知里，都是世间难寻的乐趣。
这个小家伙身上有着不够自信、谨慎过头，婆婆妈妈、过度忍让等不是毛病的毛病，让她感到几分不爽。
可他也是世间难寻的有趣之人，让她忍不住的喜欢。
但这种喜欢，还不是那种男女之间，而是朋友、玩伴、同事、战友那类关系。
八重神子一声嗤笑，把手从袁空掌心抽出来，袖摆在他脸上扫过，漫不经心地道：
“就这？回来后的事情，就等我回来后再说吧，说不定那时候我想一个人去浪呢~”
她风云轻淡地转身回了卧室，轻轻把门关上，隔断那道灼热注视自己的目光。
靠着门，她长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时的心情无比陌生。
完全是几百年的功力，才没有落荒而逃。
明明说是朋友，可怎么会心跳变快，怎么会突然紧张起来，怎么会有自己也不懂的开心呢？
听到此次是往返而不是永别时，她竟比最初知道可以回去提瓦特了还开心。
肯定是因为这个世界太丰富太有趣，才不是因为有他等着自己呢。
八重神子走到窗边，拉开窗户，让外面的冷风吹拂发烫的脸颊，出神望着日夜川流不息的车道。
地球上这一个月，经历得比稻妻百年还要丰富，体会到了很多很多、以前未曾有过的心情……
她好像有点，不像自己了啊？
……
……
卧室外，客厅。
袁空目送着八重神子关上门，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
他颇感沮丧地一屁股坐回电脑前。
那些话看似平淡，写书时信手拈来，男主角对女主角随便讲的。
可轮到自己说出口，他才发现羞耻到爆炸，用尽毕生功力才没有半途逃跑。
结果只得到女方轻飘飘地一声嗤笑。
天真的人类，今晚一败涂地！
但这些日子跟八重神子同一屋檐下，耳濡目染她的自信飞扬、挥洒自如，又被她亲手在心里点燃了一把火，袁空其实有着极大的进步。
心态上不说脱胎换骨，至少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什么事情都只会往悲观方向想。
过去的他，才发觉一点负面的信号，便已脑补出了世界末日。
毫不夸张的说，对线漏了五个兵，他眼前就会不断浮现被虐泉的画面，然后有上票的冲动……
但这次，他想尝尝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感觉。
精卫填海、夸父追日、愚公移山、蚍蜉撼树……
哦，最后一个不好，划掉。
总之，这次他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认输。
“那可是八重神子，几百年的狐狸，能牵牵小手不被电飞，已经证明爷骨骼惊奇、天资不凡。就问五郎他做到到吗？”
通过一波精神胜利法，袁空觉得自己又行了。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神子已明确表示会回到地球，而不是一入稻妻深似海，从此袁郎是路人。
这说明他还能走位，他还有机会，他还要输出！
袁空渐渐安下心来，打开码字软件，开始完成今天的五更。
这半个月，他每天一到一万五的更新，屡屡打破人类极限，站上了更新榜。
已经习惯他4K万岁的读者们忍不住惊叹，还有读者求他慢点更，都不够钱看书了。
同时爆更也没有导致书的质量变差，相反情节文笔都在悄悄进步，磨合到了他写书以来的巅峰状态。
现在寥寥几笔，画面和感情就点出来了。
几章之内，读者情绪起伏，连呼过瘾。
在之前，他《鬼王变猫》这本书就因为死女风波加上影之主的一波操作，被吵上了好几个排行榜，获得了大量曝光。
自那之后，更新与质量起飞，订阅共推荐一色。
在赢家通吃的大环境里，短期内他的曝光都不会少，基本霸占住了销售榜前三。
均订在飞快上涨，估计下个月，他就会有自己人生第一本的万订作品。
虽然写书的收入，对比九重神子账号的收入只是九牛一毛。
但他发现还是乐于创造自己的书中世界。
写书最痛苦的往往是动笔之前，各种纠结和选择困难症。
真正开始创作，文字反而是自然而然流淌在指尖，已本能便知道如何编织。
袁空已下定决心要当一辈子的作者。
书写好了，他才能有充足的信心，去追寻其他领域的成功，顺便讨得八重堂总编的欢心。
说不定以后神子回来后，真的有机会投资拍电影，自己还能帮忙写剧本呢！
她还没有离开，他已经在想她回来后，更美好的未来了，并且帮助她实现哪怕只是随口提起的小愿望。
当这些不求回报的付出在脑海徘徊不去时，或许，便可以算作爱情的伊始了吧？

第51章 赖皮两天，短途旅行
晚饭过后，袁空邀请八重神子去小区后面的河堤散步。
都被神子嫌弃成天窝在家里宅得像地缚灵，他也愿意做出一些改变。
毕竟适量运动对自己身体也大有好处。
三月初河面的冰层已化开，碎冰配合光秃秃的树枝一点也不美好，可两人并肩走着，聊着，却总能闻到的花香，一点都不会无趣。
此前发生的小小暧昧，两个都默契地都没有提起，和每天一样交流着今天的工作，网上的趣事，生活里避不开的琐碎和摩擦。
没有什么营养，但却不会有谁生厌。
原来，只要契合的灵魂相伴左右，枯燥的生活也会有如饮蜜糖。
这一走就是很远，一直走到天都黑透，到了袁空必须要靠开导航认识的陌生地带。
一个宅男能连了解自己家五百米，就已经是极限了。
该聊的聊的都说完了，往回的路上，他们无法回避的说起了即将到来的分别。
“你现在的名气只能支撑回提瓦特。但不必担心，凭九重神子现在运营的自然增速，你不直播，三天之后也能满足返程的条件。”
从地球去提瓦特要足足1000修正点，可回来只用200。
就算没有八重神子出镜，凭手里压着的素材，也能运营出200修正点来。
当然即便八重神子不回来，袁空自己也能去提瓦特旅游，但那又要1200修正点往返，这个消耗他暂时负担不起。
八重神子听着他的描述，想起自己看过的不少网络小说，笑吟吟地道：
“这套路好熟悉……小家伙，你的那个朋友是不是叫系统？”
“不是。”袁空理直气壮的回答。
它叫深渊之理，是个面板。
“没有说谎的痕迹……算了，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八重神子无所谓的撇撇嘴，自信一笑，“其实我回去的事，一天就足够做完了。”
袁空忽然福至心灵，get到了她的暗示：“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在这边再多准备两天，这样对稻妻人民更负责，只是要辛苦你当天去当天回。”
听到这话，八重神子的脚步突然轻快起来。
她还想在地球玩，可又不想显得自己贪玩，那自然只能由袁空来开口了。
不是自己乐不思影，而是有坏人忽悠自己。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毕竟我是一只无辜的小狐狸。
她走在袁空前面，忽又转过身来，背着手倒退，嘴角噙着很开心的笑：“小家伙，说说我们都要准备什么呢？？”
“我们去郊区的欢乐谷玩，还有度假酒店，宫司大人应实地考察，为发展稻妻的旅游业寻找灵感。”
“善！”
八重神子眼睛眯起，用力点头。
不错小空子，会安排，也会说。
你要是早生两百年跟在老佛爷身边伺候着，肯定能当上大内总管。
……
……
欢乐谷是海城最大的游乐场，配套有湖景度假村、综合购物商场、餐饮娱乐场所等等。
距离不远不近，是海城年轻人短途自驾的备选地之一。
袁空以前没去过那边，毕竟单身狗去那种地方，除了吃狗粮，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快乐了。
此时他也还是单身狗，但八重神子对游乐园很感兴趣，带着她的话……
起码别人只有羡慕的目光。
两人说走就走，回去简单收拾行李，开着紫色老头乐直奔欢乐谷。
钱，就是底气，就是避免出现矛盾的最强宝具。
八重神子开车，袁空看着飞驰而过的风景，才发现除了去过几趟商场，也就吃上面没亏待她，其他竟然没有专门出来玩的时候。
大部分时候都窝在小小的租屋里面，哪有什么旖旎，更像没日没夜的创业合伙人。
平日八重神子自己开着小紫出门找地方偷电，也不会走很远。
海城比较知名的那些景点，一个月了，她都没去看过。
这时想想，上周八重神子通过小破站的关系网，没用什么违规手段，成功解决了身份的问题，还在他眼前炫耀过好几次自己有身份证了。
那应该就是在暗示，可以带她出去玩了吧？
可生活忙忙碌碌，他那时完全没有想到这些，总觉得手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直到她要回去了，才发现这世上还没很多那边没有的事情，普通女孩子应该享受过的事情，她都没有亲身体验。
他苦笑道：“看来，我真是一个不自觉、不合格的导游啊！”
“你平衡了自己的工作生活，还能引导我融入这个时代，这已是很棒了。”八重神子打趣他，“传道受业解惑，啧啧，或许，我应该叫你一声老师？”
“别了……我怕折寿。”
“那就别七想八想了，才觉得你有点开窍，又开始婆婆妈妈了。”
“我只是忍不住担心，你要知道，穿梭时空也是有风险的。两个世界的差异，会迷茫，也会有很多变数。”
袁空顿了一下，“要是地球一日，稻妻千年，你再回来已忘了我是谁呢？”
“呵，为什么不是稻妻一日，地球千年，我再回来你已成冢中枯骨？”
“因为是我在召唤你……所以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小家伙，你占据主动，很得意哦？”
八重神子屈指在脑门弹了一记，轻声道，“放心，便是千年万年，只要我还有呼吸，我就不会忘了你……”
“啊？”他忽然心跳加速，这狐狸其实心里有他？
“……时刻等着你给我寄辣条。”
袁空脑袋咣当砸在车窗上。
我就知道，她是个吃货，忘不掉的是辣条！
……
……
一路风驰电掣，两人来到了预定了的酒店。
订的五星酒店商务套房，门童很热情很主动，毕竟冬天是淡季，每位客人都弥足珍贵。
看到这两位开来的车，门童也愣住了，为难地道：“我们这里好像没您这个品牌的充电桩。”
“没事，接个普通插座出来就行。”
八重神子潇洒地把车钥匙丢给他，拍了拍恨不得捂脸的袁空：“小家伙，拿出气势来，这可是你挑的车，还是最配我年龄的车~”
袁空低头看脚尖，专心挖三室一厅。
黑历史，这都是黑历史……
很快，两人昂首挺胸，维持着顾客就是上帝的气势，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堂办理入住。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
……
……
这个度假村的一个卖点就是温泉，套房都是配备按摩浴缸的。
而且面积是租屋的三倍往上，终于没有平日的局促之感。
“终于可以泡澡了耶！”八重神子欢呼，可随即目光警觉起来。
她盯着位于卧室里，和床之间没有任何遮挡的浴缸，想起自己搜到过的一些东西，危险地盯住袁空。
“你学坏了嘛，小家伙……这是想和我一起泡澡吗？”

第52章 总有人，要直面天上的雷光
袁空感觉自己在面对送命题。
如果说想，那就是早有预谋，可能会挨雷劈。
如果说不想，那就是无视屑狐狸的美貌，也可能挨雷劈……
他脑子转得飞快，最后决定实话实说：
“我订的时候这是最后一间有浴缸的房，就赶快订了，没想到浴缸会摆在这种位置。所以，我本来是不想的，但你问了，我肯定会想的！”
八重神子敲着浴缸壁：“油嘴滑舌……所以，你想说这完全是设计师的错喽？”
“先排除设计的问题不提，我肯定也有1%的责任，订房间时实在太粗心……”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泡澡。”
“嗯嗯嗯嗯，正好我现在灵感迸发，去外面写几章稿子！”
袁空抄起背包里的笔记本落荒而逃。
八重神子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掩嘴轻笑。
笨蛋，既然想的话，都不会再坚持一下吗？
其实她很早就查过这片景区的功课。
不属于向往的必去景点，但也是有空要来看一眼的那种。
她查到这边有大温泉，所以提前有带了泳衣，真是两个人一起泡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毕竟在稻妻泡温泉还是很普遍的。
她开始放水，随手打开空空桑的读者群。
影之主：赌五毛，今天狗作者会加更。
哺乳动物中的萌新：不可能，五更是人类新的极限，狗作者才不会加更
凯尔希1：附议，我骨头头闪现跟了。
炼金科技：是影之主大佬，我相信大佬有内幕，我赌会加更！
不过这些讨论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大家又继续讨论起各种游戏。
八重神子换好了泳衣，看到读者群竟然敢冷落她，面露不爽：
“一群白眼狼，都不知道他码字的辛苦，不给你们看新章了！”
她歪头想了会儿，披着浴袍，轻手轻脚走出了卧室。
伸出手指，点了下正在码字的某人肩膀。
袁空正写得入神呢，被吓了一大跳。
可一抬头，看到是穿着浴袍的屑狐狸，不由自主地喉结滚动，连咽口水。
浴袍很大，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腿。
可这也和男友衬衣有异曲同工之妙，显得她愈发纤细玲珑，脸被热气熏得有些红，只觉更加诱人。
八重神子似乎很满意他的表情，轻飘飘地道：
“想泡澡？”
袁空说不出话来，狂点头。
“想一起泡澡？”
袁空还是狂点头。
“那把你微博关注的那些coser取关了。”
他立刻登录微博。
“那把你小破站关注的那些舞见取关了。”
他立刻登录小破站。
“把你推上关注的福利姬……”
袁空举手起誓：“本人守法良民，拒绝科学上网。”
八重神子哼了一声：“那看看你的QQ签名。”
袁空好多年不更新，都不记得自己签名是什么了。
登录QQ一看，立刻开始瑟瑟发抖：
【人活着就是为了樱岛麻衣】
他想了下，修改成了：
【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狐狸】
八重神子不由轻笑一声。
她就喜欢这小家伙偶尔的灵光一闪，预料不到的发展才有趣。
“诺，换衣服吧。”
她丢了一条男士泳裤给他，哼着不知名的稻妻歌谣走回卧室，脱下浴袍没入了舒服的热水里。
袁空这才知道她浴袍下面还穿着泳衣。
超大的惊喜，真的超大。
他连忙掩上了门，换好了泳裤，小心翼翼推开门，又小心翼翼地滑进浴缸。
他全程做好了一道雷劈下来的准备，幸好没有。
两只白生生地小脚踩着水花，溅了他一脸。
“泡澡好舒服，喂，小家伙，我们现在能买得起带浴缸的大房子吗？”
“主要看地段，郊区的可以，市区的暂时只能首付。”
“哦……你们这里把住处弄出太多附加意义，折腾人。”
“咳咳，不说这个……危险……”
“那等我回来，一起去看房子吧。”
袁空愣了下，才点头说了声好。
他看着被水雾映得朦朦胧胧地美丽轮廓，感觉有些怪异。
年轻男女一起看房，那是要结婚的表现啊……
可能她真的风光霁月，毫无杂念，是自己想得太多？
他正想着，忽然又有只小脚脚调皮地伸过来，在他大腿上轻轻地刮。
“小家伙，要不要我帮你搓背？”
“啊？”
“三……二……”
他知道最讨厌婆妈，果断回答道：“要！”
“呵，想得美哦！”
“……”
“过来，帮我搓背。”
该死的狐狸，要被玩坏了……
……
……
接下来是八重神子穿越以来，最悠闲的两天。
吃饭睡觉泡温泉，云霄飞车配spa，喝酒唱歌看电影。
袁空也是难得的放假，存了许久的请假条和积分，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们像两个暂时财富自由的傻狍子，快乐地玩啊玩，把两个世界都抛在了脑后
虽然游乐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刺激，但神子也有一点点体会到这个世界无忧无虑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的下午，两个人回到市区。
在八重神子的要求下去了本市香火最鼎盛的天后宫，俗称娘娘庙。
这里建于1326年，供奉的是妈祖，是海城最古老的建筑之一。
八重神子在附近的店铺买了材料，和袁空一起在庙里走了一圈。
然后她掌心里多出了一只御守。
袁空故意叉腰骄傲：“这是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八重神子大人赠予爷的？”
“这里香火有限，效力远远不及我在鸣神大社做的，但足以替你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你太浪费法力了，我们这个世界很安全的，留着保护你自己吧。”
“可能……你并不了解你的世界。”
八重神子表情有些严肃，“我已经确认，无论我怎么凝聚雷元素，都无法进一步恢复实力，我卡在全盛时的一成不到好几天了。”
“你找到原因了吗？”
“不外乎是你们世界对我的排斥，或者这片土地有什么神秘的守护，在压制我的力量。”
“你应该早说，我们可以去更远的地方转转。”
“这状况很诡异，我也现在才确定下来。总之，我觉得这个世界可能有你不了解的危险，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小心。”
袁空见她那么认真，接过了御守，贴身放好：“好，我会的。”
随后两个人回到了租屋。
八重神子最后检查了随身的物品，好笑地道：“好了，请你那位朋友开始吧。”
这就是两个人之间公开的秘密，他是演呢还是演呢还是演呢？
袁空装模作样地给“朋友”发了条微信，然后点击了深渊之理面板上的位面之门。
1000修正点直接消失。
一个闪烁着蓝色光芒，映出鸣神大社一角的洞口出现。
它只有正面才能观察到，从侧面、背面都看不到存在痕迹，
八重神子来的时候是无知无觉，便到了这个世界，这时看着家乡的神樱，着实有种久违的感觉。
“小家伙，明天见。”
她洒然一笑，迈步而入，消失在袁空的视野里。
洞口开始缓缓塌缩。
突然，袁空发现那洞口的轮廓凝滞住了。
自己面板上剩余的200多修正点，直接蒸发。
一个紫发梳着马尾辫的半透明身影踏出洞口，虚空半空俯视着他。
“雷电将军？不对，影？”
袁空目露骇然，雷神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还是消耗他的修正点？
这是深渊之理被破解了，还是雷神新寻思出了什么技能？
“你果然知道很多事情，空空桑，但你这次无处可逃了。”
影从一片雪白里，拔出了雷光闪烁的剑刃，缓缓指向袁空，
“我会将你砌进神像里，以及……把神子还给我！”

上架感言
几个月前，在姬大新书《女主从书里跑出来了怎么办》还是幼苗时，我就和朋友说，好喜欢这种男女主的设定啊。
咳，翻译一下，就是……我好想跟风啊！
这是不太光彩的事情，但对底层作者来说，这是一种降低风险的常规手段。
只要我厨力够，那还能叫做致敬不是？
可大家看了那书后，都劝我冷静。
姬大的文笔，人设，情节安排，都不是能简单复制的。
简而言之，这是人家硬实力撑起来的“好看”，臣妾做不到。
犹豫半天，最终我还是以纯读者的身份，默默看书，着手创作其他题材的新书。
然后就是连扑了好几本，扑到怀疑人生。
原创路不通，思前想后，那就先来本同人过度吧。
于是便诞生了这本书，兜兜转转，竟又是回来了最初的想法。
正好我这个月最喜欢八重神子，于是扑街写手和恐怖编辑的故事就开始了。
这其实仍然是个无比冒险的决定，在刺猬猫，几乎看不到都市开局的原神。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它们都被淘汰了。
所以前面我写的非常没有自信，热门的人物+偏门的题材，我不知道最后会得到一个怎么样的畸形儿。
幸好收藏慢慢多了起来，有人间贴催我GKD，和屑狐狸互动时好玩的点子开始浮现。
写书的快乐渐渐回来了，感谢你们让我重新找回一点自信，我发现自己还能写出让人会心一笑的内容。
当然它还是个畸形儿，上过点击榜的原神作品里，我的收藏是最少的。
好消息是写的过程很快乐，虽然这种快乐是建立在OOC的基础上。
比如影已经被我写成了自闭少女+科学怪影。
但……至少我觉得她是快乐的。
不过，再多快乐也是要活着的。
我送给了袁空那么多美好那么多成功，都是因为作者本人缺少那些，忍不住开始YY。
YY结束后，发现想要活下去还是要珍惜每一分的订阅钱。
在这里求个首订，明天会做到更新一万字以上。
首订它真的很重要。
对了，悬赏还在继续。
目前进度是（4/14），200月票加一更，100刀片加一更，无上限。
最后，谢谢每位读者的陪伴和支持。

第53章 你的影宝不哭不闹
夜幕笼罩的海城，小小的租屋之中，却有掩盖所有灯光的雷鸣于此狭窄之地爆发。
这是世间最为殊胜最为恐怖的雷霆化身。
雷电影漂浮于半空，双臂张开，头向后仰，缠绕着紫电的太刀刀柄从胸口之间缓缓浮出。
雷神拔刀.jpg
她猛地睁开眼睛，独属于影舞者的锐利目光，刺得袁空头皮发麻。
若非不是被神子用雷劈了太多次，以生物的本能，他可能已经跪了下去。
不过能勉强站着，已是咬牙全力维持，面对杀意凌然的影，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影握住刀柄，扬起刀锋，刃光与雷电交相辉映，紫电如蛇般爬满整个房间。
破空之声刺耳，刀锋在眼前扩大。
“无念，断绝！”
影激越的声音传来，这即是无想的一刀。
只为肃清阻碍，斩断永恒之敌而存在的奥义！
顿时，袁空目之所见皆是雷霆，刃光转瞬及至眼前。
那根本不是凡人可以闪避的速度，他甚至都升不出闪避和反抗的念头。
爷就这么完了？
我明明都把屑狐狸给你送回去了，明明马上就能见面，谁让你自己跑出来的啊啊啊啊！
爷委屈，爷说不出口……
叮——
金铁交击的脆响中，一道紫色的光幕突然亮起，挡住了已经斩至他头顶的一刀。
伴随着充满慈悲和护佑的吟诵和愿力，海浪一般的蓝色光芒翻涌，不断消减吸纳着这一刀的巨力和雷电。
袁空放在衬衣口袋里，贴着心口的御守飘了起来。
八重神子注入的法力，和从天后宫借来的香火愿力，挡住了雷霆的威光。
袁空倒退向玄关，避开了刀光的攻击范围，几步的距离却累得大口喘息，扶着墙才没倒下。
随即光幕破碎，御守掉落在地上。
明明今天才制作完成，却好像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霜，布满裂痕，破旧得让人心疼。
而影这一刀亦力道用老，刀锋斩入地面。
袁空的瞳孔微缩。
他注意到影这一刀并没有直接斩穿地板，大概只有三四厘米深的痕迹。
楼下住户会听到一声巨响，但不会看到雪亮的刀锋突然出现在自己头顶。
以地球人的武力，这样一刀绝对堪称可怕。
但影是提瓦特的雷神，只做到这样的战场破坏效果……
恐怕就像八重神子推测的那样，她也受到了位面斥力，或者是这个世界神秘守护的压制，并非全盛战力。
袁空回想起神子刚刚出现在地球时的状态，若有所思。
影一眼就认出了地上的御守：
“神子她竟然把御守赠予你？”
“难道神子没有送过你御守吗？”
“我堂堂雷神，怎么会需要眷属制作的物品。”
“可你想要，对吧？”
“你……该死！”
影的表情愈发冰冷，提着太刀一步步逼近袁空，“你是永恒的敌人，必须铲除。”
但袁空已没有最开始那般恐惧了，他抬起头，直视着影如冰霜般的紫眸：
“你杀我不是为了永恒，是为了嫉妒。抛开成见吧，我们并不是敌人，我会全力帮你回提瓦特找神子的，或者让她回来……”
“我们的事，用不到你来插手！”
影断喝，再次举起太刀，蓄力待斩。
她越看这个家伙越讨厌。
他凭什么也叫她神子啊？
明明是绑架犯，明明是凭空插手稻妻之事的外来者，明明是把神子困在这个世界不能给她送三彩团子和轻小说的罪魁祸首！
可他提起神子的语气，却那么亲密、那么理所当然。
我的眷属啊，竟然送敌人御守，挡下我的刀光……
成何体统？
一种再次要失去友人的担忧，触发了影心底最恐惧的那些记忆，本能地愤怒又无助。
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局面，只想把造成这一切的直接因素“空空桑”，细细地切成臊子！
雷光再次凝聚向梦想之心，房屋里的灯光闪烁，再次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紫色。
可这一次，知晓雷神的外强中干，袁空已经意识到了这闪烁并非单纯是雷和电路的共鸣。
这屑雷神在偷他的电！
MD，知不知道电费报表会被查的啊？
不过雷神不愧是雷神，八重神子还需要他教本地化的雷元素凝聚，影却直接洞悉了电和雷元素之间的联系。
可她终究不了解地球，不知道墙体里流动的电能，是凡人就能直接控制……
袁空退向玄关，就是因为家里的电表箱在这里。
他看着只有攻击欲望，完全不想交流的影，直接抬手拉下了电闸。
这是赌，可为了活命，他也只有赌了！
交涉失败，以两人战力的差距，袁空想要从影的手里活下来，本来就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影的本质是一名武者，不把她打败一次，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屋里一黑，所有的灯光和电器都灭掉，同时雷电亦不再闪烁。
意料之外的环境突变，让影转化的雷元素能量骤然失控。
她娇躯剧震，本已到袁空身前的一刀，因无力摔倒而划过他的鼻尖，刺入地面。
袁空惊出一身冷汗。
“你竟然能越过我，掌控雷电？”
影拄着梦想一心，支撑着身体单膝跪地，惊疑不定地望着袁空。
袁空一愣，什么掌控雷电，我不过是给你拉个闸而已。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相比神子在稻妻活跃，乐于接受新鲜变化，影把自己关在一心净土里，可以看做比神子更加古老的古人，属于老古板里的活化石，文物级别的思维。
袁空这一手拉闸，在她看来，就是比肩此世神明的力量，竟然能直接改变环境中的元素含量。
正好这女人不能正常交涉，让她怕自己，也许更有利于交谈。
袁空心思一转，以一种这不过小事的淡定语气道：
“毕竟，这是我的世界，规则可不由你。”
“……明白了。是我输了。你可以杀死我了。”
“我杀你干什么？？？”
袁空被她这种神奇的要求问楞了。
“你不杀我，我这个样子，也会因为无法维持形体而消散。”
影是抓住位面之门开启的时机偷渡来地球，为了防止在异世界耽误过久，她并没有借用雷电将军身躯，留着将军守护稻妻。
所以袁空面前的，只是影融入梦想一心的精神，幻化而成的能量身躯。
理论上这才是雷神的本体，战力不会比雷电将军低。
可能量身躯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消耗能量。
现在袁空直接切断她的能量来源，她再无战斗能力。
虽然屈辱，却也必须承认失败。
袁空无奈苦笑：“我可以帮你解决元素能量问题。”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影赌气地别过脸，根本不想看他。
丢人。
明明是教训这家伙的，却要他帮忙才能维持形体……
我这不成了上门要饭的吗？
袁空发现影的身躯还越来越淡，无奈推上了电闸，故作轻松地道：“这么黑着灯聊天确实不方便。”
可影完全没有凝聚雷元素的意图，身躯还在变淡。
我，雷电影，今天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使用他施舍的元素能量！
袁空有点急了：
“你在干什么？”
影不回答。
“你难不成要耗尽能量自杀？”
影不回答。
“输了一次而已，我其实不会半点剑术，只是作弊才赢了你得的，你不要这么记在心上……唔！”
袁空闭上了嘴。
他发现影的脸色更难看了，半透明的身影愤怒屈辱到颤抖，一幅随时可能崩溃。
可能听说自己输给一个不会半点剑术的话，她只想死得快点！
袁空头都大了起来，很想问问宁几千岁的人，怎么赌气起来跟小孩子似的？
他玩过的稻妻剧情里，影也没有这般不讲道理啊。
不对，剧情里有神子帮忙。
她那些布局，可能就是针对影的性格专门做出，强迫她去看去体会，直到不得不承认，还要再好好想一想。
现在神子不在，影被打击得太严重，钻牛角尖也不足为奇。
她本就是极端的性格，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关在一心净土里，一关就是五百年。
袁空肯定不会坐视影就这么消散，别说八重神子回来会跟他拼命，稻妻也不能失去守护者。
这位老姑奶奶可真坑啊！
堂堂雷神跑出来杀我，我还得反过来求她别死？
袁空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联系人，飞速键入：“神子，你家影宝不哭不闹，寻死觅活，这该怎么哄？”
发完消息半天没有回复，他才想起来，神子不是开着老头乐出门闲逛，而是回到提瓦特了。
那边可没有WiFi信号。
“所以这下只能自己面对雷霆的威光了……”
袁空看了眼兀自赌气等着自身消散的影，默然片刻，点开了外卖软件，开始挑选蛋糕和奶茶。
咱还是经典复刻，甜点心＆团子牛奶大作战。
……
……
提瓦特，稻妻，鸣神大社。
一座偏殿，八重神子看着面前的雷电将军、空和派蒙，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聪明如她，看到这三个人，还有这里布置的阵法，瞬间就想明白发生过什么。
影跟踪她的轨迹，跑去了地球。
八重神子本能掏出手机，就要给袁空打电话，提醒他快跑。
可拨通失败，才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他们此时，正身处两个世界。
她忽然心就一痛：
影你可要对那个小家伙手下留情啊……
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看到轻小说了！

第54章 这影，得加大收拾力度
八重神子这次返回提瓦特，提前看过了稻妻的游戏剧情，包括2.5的新任务、神樱的由来。
也和袁空讨论过，参考了网络上许多大手子的分析。
对于提瓦特的历史，两个世界的关系，她和袁空做过不少分析和假设。
最后他们认为，地球上的游戏《原神》应该是一些人感应到她所在提瓦特世界，根据投影制作出来一款游戏。
以八重神子在提瓦特世界所处的时间点为界，游戏里面呈现的剧情和背景，跟她所知的提瓦特历史完全吻合。
在这种情况下，游戏里面已呈现、但她所处的时间点尚未发生的剧情，可以当作世界的一种大趋势：
若没有外力进行干预，那些剧情，会成为提瓦特的新历史。
正因为如此，八重神子从地球穿越回稻妻，就相当于历史文里，知道发展走势的穿越者。
她掌握的那些情报，加上自身的实力和地位，轻松就能解决稻妻眼狩令颁布后产生的一系列混乱。
管你愚人众还是反叛军，本大人可你们的布置，可是一清二楚。
更何况，还有空这位旅行者，世界天命所系的主角。
只要像游戏剧情里一样，给些石头和摩拉，发挥好空的力量，稻妻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所以八重神子才有自信只需要一天，她就能安排好稻妻这边的事情。
然后回地球继续留学深造，掌握更多有利于稻妻人民的技术……
嗯，就是这样，才不是想回去吃喝玩乐，刷手机看短视频呢！
以上就是八重神子本次回提探亲的计划，她觉得简单得跟爽文一样，连书名都想好了：
《穿越八重神子大人，疯狂震惊雷电将军》
结果才回到鸣神大社，她的爽文计划就遇到了当头一棒：
影跑去地球了。
她穿越回来最主要的震惊对象，没有了！
那我还怎么驾驭历史大势，还要怎么让稻妻重新伟大？
派蒙好奇地看着八重神子，还有她手里那个方方正正，会发光的奇妙法器，凑到空的身边小声道：
“哎，那就是将军要找的八重大人吧？果然是只狐狸呢，耳朵还会动呢！”
八重神子听到她的话，下意识看向派蒙和空。
表面上第一次见，其实游戏里她早已熟识旅行者和他的外置发声器官。
可他们却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自己。
这让八重神子心底升起莫名的优越感。
那是掌握着“未来”，拥有更开阔眼界，从而带来的信心。
虽然影成了最大变数，但没关系，此战优势仍然在我。
相信以袁空的聪明，一定也会找到和影相处的方法。
那可是我认可的小家伙，影肯定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在努力，我也要把自己这边的事情处理好，让稻妻回到它该有的美好。
八重神子深吸一口气，把重重心事都压在心底。
至少表面上，又恢复了浮世笑百姿的屑狐狸模样。
她先对雷电将军道：“我已回来了，此间交给我就好，将军可以回天守阁了。”
雷电将军颔首：“如此甚好，宫司以后莫要再擅离职守。”
至于影此刻在哪里，那不是将军有资格过问的事情。
只要影没有违背她们对永恒的追寻，将军就没有权限干涉管理员的行动。
空拉着还在打量狐狸小姐的派蒙，准备跟着将军大人离开，八重神子主动上前跟他们打招呼：
“来自异乡的风，恐怕我那位老友对你们的多有怠慢，就由我补偿一二好了。”
她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空的手臂，微笑道，“而且，我也知道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消息哦。”
空警惕地看着八重神子，派蒙疑惑道：“八重大人，你认识我们吗？”
“当你们穿越雷暴踏上这片土地时，我便已注视着你们，旅行者，还有派蒙。”
“哎，你真的认识我？”
“我还知道你们在蒙德和璃月的冒险故事呢。”
八重神子优雅又神秘地眨眨眼睛，打开手机相册，找出两张图。
一张琪亚娜，一张空之律者。
空的表情瞬间剧变。
“看你的表情，应该很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吧？”
八重神子吊了一下空的胃口，忽然又有些惆怅地道，“不过，我刚刚回来，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能请你们先去歇息一下，我稍后再来找你们吗？”
派蒙看着空的表情，知道他在问清楚前是不会离开的，点头道：“那就麻烦八重大人安排了。”
八重神子笑着离开，开始按照此前的计划，安排她这次回来要处理好的事情。
先把主角留在鸣神大社，是为了避免他到处乱跑找不到，额外耽误时间。
而且他们提前遇到了影，说明影追到地球去，也和旅行者有分不开的关系。
至于她自己，现在则有两手准备。
若明天能返回地球，那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避免纰漏。
若是影去地球带来了变数，她回不去，那就替她把稻妻守护好。
这片土地，终究是她命运所系，不忍见它受到伤害。
……
……
提瓦特，天空岛上。
一尘不染的神，漂浮在浊世的天空之上，无数信息流过她的金瞳。
“稻妻，疑似发现异世界的干扰痕迹？”
白发的女人眸光低垂，看向稻妻，想要进一步追索信息。
却突然断掉了。
但她没有放松警惕，选择将更多注意力投注在那个方向，以及整个尘世，警惕着外来的变数。
此时的她，已承受不起五百年前那种战斗，不想看到第二个坎瑞亚了……
……
……
地球，海城，租屋。
袁空飞快地点好了一堆外卖，然后看向影。
她依然还跪坐在玄关，闭着眼，仿佛已入定境。
明明已经重新合上电闸，电力运转完全正常，可她仍然拒绝转化雷元素，任凭自己淡化。
只是身为雷神，袁空不继续刺激她，让她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待着，想要消散也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
至少等个外卖还是等得起的。
袁空目光复杂地看着影，相比游戏里告诉他将军很结实的温柔雷神，这个影属实有点麻烦。
游戏里玩家抽到的雷电将军，应该是两个传说任务都打完，跟雷电真进行了最终告别的雷电影。
那个影才算真正有了成年人的双商。
而自己面前这位，不过是个面对太多位友人离开，又失去了姐姐，黑化自闭的叛逆少女罢了。
而且还是个离家出走五百年，谁也不见的狠人。
高情商：她在一心净土呆的太久，跟社会脱节了。
低情商：欠收拾的熊孩子。
得经过爷、神子、暴走雷电将军轮流收拾，她才能长大一点。
只不过她又不是单纯的熊孩子，是个手握核武器、动辄把人砌进神像的熊孩子，收拾起来得费不少心思。
“就当神子欠我的了，以后让她慢慢还。”
袁空摸着下巴，绕过跪坐的影，坐到了电脑前，开始头疼另一个麻烦。
影不仅本身是个定时炸弹，她从提瓦特跑出来，还导致了非常严重的连锁反应：
地球往返提瓦特的位面之门开启费用，上涨了十倍！
提瓦特的一切信息，都在“天理”维系者的掌控之下。
深渊之理构建“位面之门”，除了传送，还有掩藏信息、避免被世界守护之类强大存在盯上的功能。
否则他这边一开门，天理直接在那边堵门杀狐狸……
画美不看。
影应该是守株待兔到了位面之门的开启，然后抓住两个世界拥有联系的时机，偷渡到了地球。
可她的手段又相当粗糙，属于跳水不会压水花的那种，跨越世界带动的涟漪，直接让天理的目光投了过来。
这让深渊之理检测到了暴露的风险，自动消耗额外的修正点，阻断了天理的追查。
可有了这么一件事，天理已有了警惕，会更加提防异世界的穿梭。
好消息是，深渊之理掌握着“更高级的传送手段、更有效的遮蔽技术”，依然能在天理眼皮子下面搞事。
坏消息是，位面之门的开启成本高了十倍。
现在从地球去提瓦特要花一万修正点，回来更便宜，也得两千修正点，才能把八重神子从提瓦特召唤回来。
那么问题就来了：没有八重神子，也就没有了九重神子，袁空目前最大的修正点来源就断掉了。
他手里剩下的素材，运营两百修正点绰绰有余。
但想积攒出两千修正点，会花费很多时间……
这就很烦。
本以为老婆只是回个娘家，一两天就能回来。
结果影这一通操作，直接把门挤爆了，重逢难度升级成了鹊桥会。
袁空踩着电脑椅，转了一圈，目光不善地扫过影。
这影，得加大收拾力度。
让她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全力给自己赚修正点。
他又转了回去，心里已有了初步的想法。
影本来正在闭目等死，忽然通体发凉，感觉自己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住了。
她不知道，那是资本家的无情目光。
她只是下意识睁开眼，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目标。
那个打败她的讨厌家伙，正对着一个发光的屏幕阅读记录着什么，似乎已对她失去了兴趣。
“我果然什么都做不到啊……永恒？只是浮世一梦罢了……”
影跪坐在原地，脸上现出凄美哀伤之色，显得那般孤单。
抛开那对半点不漏也能让审核gank掉的绝世凶器不谈，她此时流露出来的气质，并不是几千岁该有的成熟御姐，反而偏向少女。
她的身体长大了，但脑子没有。
在影追寻的永恒里，跟神子的友谊也应该永恒不变。
游戏里面，影把自己关进一心净土之前，都没有跟神子告别。
这便是影一厢情愿让友谊定格，维持在当年模样的方法。
可她没有想过，这样的行为会给神子造成什么伤害，如果是一个她，可能就此产生打结的误会。
幸好八重神子不是另一个影，她了解影的性格，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重新勾搭上了影。
可很明显，影又重新给两人的永恒友谊，更新了一个2.0版本：
神子就应该在每周的固定时间，给她送来三彩团子和轻小说，否则就是永恒的敌人。
影响这一动作的所有存在，同样也应该判定为永恒的敌人。
但现在，神子在这个异世界，露出了比身在稻妻更开心的表情。
自己……要失去她了吗？
这是影固执想来地球，解决空空桑的真正原因。
然而悲哀的是，是她来了，她A上去了，她送了。
她输给自己一个自称不会任何剑法的家伙。
虽然他能开启穿梭世界的通道，能掌控雷电，应该是这个世界的雷神之类，但她还是非常不甘心！
不甘心之后又会想，就因为他是更强大的异世雷神，所以神子才选择了他，呆在这边不想回去？
当然影也可以说是因为客场作战，自己吃了不熟悉环境的亏，被他利用规则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输了就是输了。
她输得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生杀予夺，操之人手。
唯有以坚定的死志，维持尊贵殊胜之身最后的骄傲了……
说来可笑，追寻永恒之人，当想到“死”的时候，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
可能在那一心净土之中，保持永恒不变的梦境，跟死亡的寂灭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吧？
就在她迷茫动摇，身影越来越透明之时，传来了敲门声。
袁空起身，路过影时，似乎很随意地道：“接下来会有不少人出现在门口，你想让他们看到你这幅战败的模样吗？”
影瞪大了美眸：我当然不想！
她不怕死，但怕丢人。
见袁空越过她径直去开门，她咬着唇，吃边地挪动去了客厅。
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偷偷探出头，去看这异世雷神要约见什么人。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穿蓝色服装的年轻人，递给袁空一个袋子，里面有好几杯液体。
过了一会儿，又有穿黄色服装的年轻人，递给袁空好几个盒子。
就这样来了大概五六个人，袁空提着大袋小袋，开始在茶几上摆出里面的食物：
好几家店的招牌奶茶，各种口味的奶油蛋糕，五颜六色的麻薯，好看精巧花式甜品，还有不少白皮酥点……
大部分影都不认识，但那香甜的味道，却吸引着她忍不住身体前倾：
好好看，好好吃的样子耶？
这异世雷神好幸福，竟然能在这个时间，吃到这么多的甜点心……
“要一起吃吗？”袁空问道。
轻轻的五个字，仿佛魔鬼的低语，挠着影的心肝肺脾胃肾，不断在耳边回荡。

第55章 请影入瓮
影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咱可是等死之人，岂会贪恋一点点食物？
袁空也只邀请了一声，见她没有回应，便不再说话，享受自己的下午茶。
他在桌子上挑挑拣拣，选的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帕玛森乳酪、黑森林、泡芙……享受着碳水和奶油的快乐。
然后还吸溜奶茶发出巨大的声响。
影在心里狠狠嫌弃：
果然野蛮无礼之辈，一点餐桌礼仪都没有！
可从那些放肆的噪音里，她还是能分辨出他吃得非常开心。
哼，随便你吃得开心，我也不可能动心。
这些甜点心不过好看一些罢了，味道肯定非常糟糕，不可能有我稻妻御厨的水准，说不定连裟罗做的都比不了。
这时袁空手机之前设定的闹表响了。
他按掉了闹表，却像接电话那样，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专业术语，走去了卧室还顺手关上门。
影从九重神子的视频和直播里知道，这叫接电话，是这个世界人类的一种远程通讯术法。
这异世雷神，好像在聊什么不想让她听到的事情？
搞得跟我听得懂似的！
那些词连在一起，我就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了……
啊呸，是搞得跟我稀罕偷听似的，啊呸！
影睁开眼睛，愤愤看着袁空的背影。
以小人之心度雷神之腹！
余光不由又扫到茶几上琳琅满目的甜点心，连忙低下头。
不想吃，不想吃，我从今天起就叫雷电不想吃！
袁空这个电话讲了好久，足足二十分钟过去了，都没有回来。
影死又死不掉，坐着又无聊，闻着浓郁的奶油味，忍不住又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
说起来，他有这么多甜点心，我就吃一小块，一定不会被发现的吧？
只要没人看见，那就不会丢人！
她侧耳倾听卧室里面，袁空好像还在高谈阔论。
她试探着向茶几伸出了手，然后速度骤然加快，以挥刀斩燕的速度抓起一个草莓小蛋糕。
红红的果实坐在雪白的奶油上，已经吸引她的目光好几次了，毫不犹豫地直接丢进嘴里。
唔！
好香好甜！
这种在嘴里缓缓融化的感觉，太美妙了……
裟罗是谁？不认识的孩子呢！
好想再吃一个啊！
我都要死掉了，再吃一份甜点心，不过分吧？
没错，这些是我靠自己本事偷来的，绝对不算吃嗟来之食！
谁让那个笨蛋空空桑一直在讲电话，根本不管他的这些食物……
影眼睛直直盯着茶几，脑子还在思考，手已经完成了动作把一块巧克力布丁送入嘴里的动作。
袁空还在打电话。
可电脑桌上，调整好角度一直对准客厅茶几的摄像头，沉默地见证着一切。
……
……
一个小时之后。
躺在床上看了一集电视剧还小睡一觉的袁空从房间出来。
他看看跪坐于地静若处子的影，又看看茶几上看起来仍然很丰盛的甜点和奶茶，打开了手机相册。
他跟自己进屋前拍的照片进行对比，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
甜点起码少了十五块，奶茶有三杯存在被喝过的痕迹。
只不过影很聪明，知道羊毛不能盯着一只薅，选择的盒子都处于茶几的不同方向。
反正数量和种类足够多，粗心一些的话，可能根本不会发现甜品的数量少了。
但……袁空就是故意不在场，然后让她找机会偷嘴的。
两张照片一对比，就能发现华点。
果然还是没忍住呀，将军大人！
他已经越发笃定这只影的性格。
别管身体发育得多好，思维境界按照小朋友去考虑就好了。
他坐到了电脑前，调取刚刚摄像头拍摄的画面。
他熟练地拖动剪辑，把影偷吃的画面全都拼接在了一起，发送到了手机里。
“影，我们谈一谈吧。”
袁空蹲到影的身前。
影睁开一只眼睛，噘着嘴别过了脸，鼻子里发出了细细的一声哼。
我才不理你，请让我安静地走完一程。
“你如果喜欢刚刚吃过的甜品，你停留在地球期间，我可以每天三餐都供应。当然，如果你想品尝的其他种类，把名字或者图发给我就可以，我都会尽可能帮你找到。”
影的手指颤了一下，但假装没听到他说什么，继续闭着眼睛。
我没吃，别胡说，不要诬陷我雷电不想吃。
“我知道你觉得吃我的东西很丢人，但我还是那个态度，我们不是敌人。”
“你是神子的朋友，我也是神子的朋友，四舍五入，我们就是朋友了。”
“你不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为什么让神子流连忘返吗？你不好奇她是怎么到这边来的吗？你不好奇是怎么输给我的吗？”
影听着袁空的话，确实忍不住好奇。
八重神子身上发生的事情，她看到的视频和直播，完全陌生的地球。
看起来像个普通人却能掌控雷电的袁空，还有那些好吃的甜点心、甜茶，都让她忍不住好奇……
她好奇地咽着口水。
可她之前只求一死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这时候反悔，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就像她给将军设定追求永恒不留后路，她很注重承诺。
因为她希望别人都记得她是一个注重承诺的将军大人。
异世雷神怎么了，打赢我又怎么了，不还是老老实实求我不要死？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其实……她还有点享受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
但她也打定主意，不管袁空说什么都不会搭理他，就让我这么安静地随风而散好了。
反正这世界上，也没有我眷恋的人了，也没有眷恋我的人了……
袁空依然笑着道：“我知道你因为犯了错、闯了祸而愧疚，但我和神子还是愿意给你一个改正和补救的机会。”
影听着听着，感觉到味道不对了，下意识地怒喝：
“明明是你们犯了错！”
这人怎么能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啊！
袁空故作惊讶地问：“我们犯了什么错？”
影已忘了不理他的决定，飞快地回答：“神子是我的朋友，你却把她带走，让她不再和我一起追寻永恒，反而在这个世界过得……那么开心！”
“你不希望自己朋友过得开心？”
“当然不是，我希望神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可是……可是……”
影低下了头，想说你们就是错了，可是却渐渐说不出口。
是啊，作为真正的朋友，她应该为神子的开心而开心，怎么会因为她开心就生气呢？
影搜肠刮肚，终于抓到理由：
“可是她乃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有守护稻妻的责任，结果却因为贪玩在这个世界不肯回去，所以我才说她错了。”
“若我告诉你她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回不去，此前一直在为寻找回去的办法而努力，不久前找到呢？”
影盯着袁空，身为活了几千年的雷神，她自有判断他所言真假的方法。
不是百分百的准确，可也足以确信他刚刚说言，九成八是真的了……
袁空见影的气势越来越弱，站起身来，俯视着她：
“我承认，神子贪吃好玩，但她从来没有忘掉自己身上的责任。知道可以回提瓦特后，她第一时间就要回去，是我拦下了她，让她再多做两天的准备。”
袁空一字一句都是实话，可也省略了很多细节。
比如八重神子是故意诱导他请求她留下。
但这已足够在影听来，全是在说神子有多努力你知道吗？
袁空又道：“她从来没有忘记你这位朋友，在她的手机里，搜集了很多甜点心的配方，那都是为你准备，想让你也享受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影不由睁大了眼睛，认真地道：“神子她……她真的？”
“你认识她五百年，她对你的友谊有没有改变，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可她录的那些视频，还有直播时说我的坏话……”
“就你刚刚偷吃蛋糕的样子，不是乡下来的土妹子吗？”
袁空拿出手机，点开了剪辑的视频，把影跪坐在那里偷拿蛋糕吃，然后感动得要晕死过去的表情全都展现了出来。
咣当一声。
影的身影消失，袁空面前只剩下太刀“梦想一心”，孤零零地摔在地上。
袁空：？？？
雷电乌龟你好厉害，羞耻到了极限，就直接躲进一心净土？
真是智障儿童欢乐多啊！
可，装作视而不见就有用吗？
袁空冷笑一声：
“影，你给我出来，否则我就把这段视频发给神子，让她看看土妹子都做过什么事情。”
“我还会把它传到网络上，让我们世界七十亿人，都能看到堂堂的将军大人，是个会偷吃甜点心，还想把甜品店开到一心净土去的土妹子……”
嘭。
影又幻化成了能量躯体，握着拳头，眼睛喷火，声音如冰锥在摩擦：
“空空桑，你竟如此卑鄙，用这种东西威胁我，我会……”
“你会死给我看吗？”
袁空打断了她，“要不要死前多些几块甜点心，做个饱死鬼？”
影别过脸，不说话了，两团红霞在脸上慢慢晕开。
这家伙怕不是神子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吧，怎么气人的时候，如出一辙的究极讨厌？
可在稻妻她是雷神，在这个世界她的武力发挥不出来，发现自己竟然半点制衡这家伙的手段。
“好了，现在你已经对情况有了基本的认识，我们该开诚布公谈谈了。”袁空没有再用讽刺的语气，主动向她伸出了手，
“我叫袁空，是八重神子在地球的朋友，会尽可能照顾你在这里的生活起居，以及让你看看我们的盛世，重新思考下恒常乐土该有的样子。”
影又怒又怕地望着他，确认他眼里没有恶意，不是开玩笑，这才伸出手，和他握在了一起。
“我会不给你带来麻烦，并且补偿我的错误，你把视频删掉可以吗？”
影小声做出了妥协的承诺，要是被七十亿人围观她偷吃甜点心……
那会被神子笑一辈子的！

第56章 忽悠，他和她都在忽悠
对于删掉视频的请求，袁空的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他买甜品买奶茶，可不是哄影这位老姑奶奶开心，而是要留一份战略威胁在手里。
你不怕死，没关系。
那请问你怕不怕死后变成大家眼里的笑话？
继任成为雷电将军，许臣民一梦，会因为羞愧而躲进梦想一心，这种自闭的家伙，都是最在乎面子的人。
面对袁空强硬的回答，影也不敢表达异议，笨拙地绷着脸，掩饰她的不安和失落。
“只要接下来合作愉快，等你回提瓦特的时候，我自会把它删掉。”
袁空也没有一味的欺负影，而是给出了一个承诺。
“可以。”影迫不及待地点头，主动道，“有挥刀洒血之事，尽可以吩咐给我。”
“抱歉，我所在的国家很和平，厮杀并不常见，你可能要失望了。”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你看过神子的视频和直播对吧？跟她做一样的事情就可以了。”
“和她一样？”影不由皱紧眉头，想着神子对着镜头说不完的骚话，露出为难的表情。
要不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吧！
袁空忽然意识到，影和神子不是相同的性格。
或者可以说，如神子那般没正行的强者，在任何世界都是少数。
喜剧演员可以当选总统，但总统绝对不愿意去当喜剧演员。
让总板着脸，动不动就要把人砌进神像里的影去直播整活，营造节目效果……
至少短期内是不要想的。
他轻笑一声：“不着急，你可以先了解这个世界，反正短期内你回不去的。”
影微张着小口，大为意外地道：“回不去？你、你不能再表演一下那个吗？”
在她的认知里，袁空能无声无息把神子掳走，又开启往返两界的位面之门，对时空的理解超乎想象。
刚刚的战败，也证明了他的强大。
身上明明没有任何力量波动，都轻松改变了环境，让她这副能量之躯险些溃散。
“这就是你闯的祸了。本来神子回去看你，还是你来这边游玩，我都可以帮忙安排。”
袁空毫不留情地道，“结果因为你跑过来，天理维系者现在一直在注视稻妻，我暂时还不想对上她。”
影低下头，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引起天理维系者的注意，这确实是闯了大祸。
但好像又没有那么严重。
袁空想说的是，自己一个普通人，不敢招惹天理维系者。
可影听来，他是不想搭理那女人，觉得会很麻烦。
所以，他其实是有办法送她回去，只是暂时不愿意付出那么高的代价？
“这是我的错，一定会尽可能弥补。”
影起身，给袁空表演了一波稻妻的老传统，躬匠精神。
她身材凹凸有致，一动起来波涛汹涌，雪白的峰峦幽深的山谷划过眼前，确实是养眼的风景。
袁空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想让自己失礼。
同时眉锋微扬，影这越来越客气，是误会了什么吧？
但他交涉的本来目的，就是要让影听自己的话，别在地球惹出麻烦。
有这样的误会也是好事，就没再追问和解释。
“我会给你机会，毕竟你终究是神子的朋友。”
袁空回答得模棱两可，没有给出具体的承诺，而是话锋一转，“你需要先了解这个世界，掌握更多的知识，让自己适应这个时代，才能帮到我。”
“听候您的安排。”
“别您您的了，我叫袁空，你可以入乡随俗叫我袁先生，或者随便什么都行。”
“好的，袁先生，你可以直接叫我影。”
影摆出一幅我很乖，我很听话的姿态。
她早就通过视频知道这个世界，整个环境都跟稻妻有着巨大差异。
就是袁空这套不大的租屋，都有太多她完全不认识的电器和物品。
看着就非常精细复杂，绝对会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才对吧？
她来自农耕时代，看到工业化的产品，很简单的物品都感觉到无比震撼。
而如果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像袁空这样，随便抬手就掌控雷电的存在，那确实好可怕了。
如果有可能，她现在就想回去提瓦特，一万个后悔跑来地球。
神子已经回去了，明明所有的事情都要回归永恒的正轨。
偏偏她跑了出来，把简单的事情给复杂化了。
袁空和神子被迫两界分隔，可她觉得自己才是最惨的那个。
想寻仇被袁空欺负压制，想寻死被拍下黑历史，想补救被嫌弃无知……
这种被动的感觉，说实话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偏偏她还不能生气发脾气。
因为黑历史握在他手里，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号召七十亿人看她笑话。
于是堂堂将军大人，稻妻至高无上的存在，表现得比小媳妇还要乖巧，袁空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相信影你会信守承诺。现在你慢慢吸取能量维持自身，我来给你讲讲这个世界。”
袁空调整着她充电的速度，别让房间跳闸，也别过度用电出发异常的调查。
暂时能维持她自身存在即可，后续法力的恢复和维持，他已有别的想法。
这里是他和神子的小窝，之前已经有搬家的计划，现在影过来，换房子的事情得提前了。
可能影身为武者，有许多从军打仗的经历，不会介意跟异性同屋休息。
但他可不放心影的情商。
等以后再见到神子，该说不该说的影乱讲一通，说不定他好不容易攒下的好感度就此消磨。
他开始给影介绍地球、提瓦特的关系，以及在这边生活的必须常识。
不久前袁空才给八重神子讲过相似的内容，所以该让稻妻人知道些什么，知识的优先级，心里有个大概的范畴。
他自认能很快让影跟时代接轨。
结果惨遭打脸。
开讲之后，他才发现在神子那里得到的许多经验，在影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首先影的认知跟神子差了五百年。
第二双方的理解力、敏锐度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神子无时不刻不再思考，举一反三，很能找相似概念，用了解的事物去对照地球上的新鲜概念。
比如游戏，神子就先理解为一种“有视觉有听觉、可以改变剧情的轻小说”。
然后再上手体验，很快就明白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以及为何如此吸引人。
可同样的概念讲给影，那就很费力了：
“为什么小说还会有声音？”
“直接看小说不就好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操作，好累啊。”
“咦，摩拉克斯？你在做什么呀摩拉克斯？”
她总是很顽固已有的概念，不知道变通，袁空花了一晚上时间费尽口舌，也没有推进多少……
“你真的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给好学生讲课心情愉悦，给死脑筋讲课则是人间酷刑，影和神子反差实在太大，袁空口干舌燥、心态爆炸，去洗手间洗脸。
影可怜巴巴地跪坐在那里，也很委屈。
你们这个世界太古怪了，那么多地方跟稻妻不一样，怪我咯？
大家都像稻妻一样生活多好呀，非得整的这么复杂。
或许这也是她会追求永恒的原因之一：
因为生命漫长，人间的改变不断叠加，导致她每隔一段，就要学习和理解很多新的东西，很烦。
所以干脆大家都不要再变好了……
袁空从洗手间出来，准备换一种寓教于乐的方式，让影了解这个世界。
“我给你看一看我们这个世界的战争。”
影眼睛一亮。
打仗，这个我熟！
然后袁空在电视上，投屏了《星球大战》三部曲。
影看着看着，蜷缩在沙发上，抱紧梦想一心，指尖轻轻颤抖。
怪不得袁空这样没有什么气势的家伙，都能压制自己。
原来他们世界的人，跨越星海，恐怖如斯！
她的无想一刀，能穿透原力和光剑吗？能斩断那些战舰吗？能劈开死星要塞吗？
袁空想起第一次看《红海行动》的神子，再看看眼前的雷神，嘴角扬起。
忽悠一个乡下来的土妹子，很难吗？
……
……
稻妻，鸣神大社。
“奥托怀疑齐格飞的力量，选择向他发射了崩坏裂变弹，在紧要关头，塞西莉亚虽然失去了力量，但把西琳抱在了怀里，从而使她心中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
“是什么想法呀？”派蒙迫不及待地问道。
八重神子嘴角挂着无奈的苦笑：“抱歉，我暂时只推算出这些信息。”
派蒙气哼哼地道：“呀，你个故事讲一半没有了，好讨厌！”
空也无比好奇后面，却也理解地道：“八重大人身为宫司，事务繁多。”
派蒙不甘心地道：“神子，你梦到了后面的剧情，一定要尽快告诉我呀！”
“我今晚就会进行新一次的梦境启示。”八重神子信誓旦旦地保证。
八重神子回到稻妻后，见了不少人，包括提醒九条裟罗小心邪眼工厂，安排神里绫华试种一些作物等等。
然后她便找到空，告诉她自己通过一种叫做梦境启示的占卜方法，得到了一些信息。
开始给他讲崩坏的故事。
她可没说过琪亚娜或者西林就是天理维系者，完全是空看到图后自己认为的。
她就是单纯的讲个故事而已，不是骗人哦~
便在这时，有巫女进来禀告：“宫司大人，神樱大祓遇到一些事情，需要您去处理。”
八重神子苦笑着摇头：“看来今夜注定无眠……”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派蒙道：“八重大人，这个神樱大祓，我们能帮上忙吗？”
八重神子不好意思地道：“会不会……很麻烦你们啊？”
她眼底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忽悠一个忘掉了过去的小家伙，很难吗？

第57章 不拆家还叫熊孩子吗？
薄雾无星的夜晚，一轮新月形单影只地挂在天上。
租屋。
客厅里，影兀自抱剑看星战。
可以想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心底再不服气，都会乖乖听从袁空的安排，以免被绝地武士追杀。
卧室。
袁空已搞定了今天的更新，坐在飘窗看着外面看着天空。
以前的他这时就算不码字，也是在打游戏或者水群、刷视频，很少会看到明明只在窗外的风景。
可想到过去这一个月，那只屑狐狸应该有很多次都坐在这里，俯瞰着陌生的人间，他就忍不住也想坐在这里，试着去想象她曾在这里看过什么。
因为她，他忽然重新发现了现实的美好。
分开才不到一天，便会去担心她在稻妻会不会遇到麻烦，吃的满不满足。
这可能便是所谓的思念了吧？
说来好笑，袁空属于男频文里的言情写手，可他自身却没有谈过恋爱，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般酸酸甜甜的滋味。
本来以为只会分别一晚，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独占大床。
谁曾想却因为影的意外介入，不知佳人归期，哪还有什么独享经验的快乐。
别人异地恋，尚能千里共婵娟，他和八重神子连看到的月亮都不是同一个。
“好消息是确认了提瓦特的时间流速，跟地球一模一样。”
袁空给影科普时，也从她那里知道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情报。
这位雷神竟然掌握着waaaagh之力，寻思出“未知符纸”这般奇妙道具，能上小破站看视频和直播……
这大概能解释，为什么这只影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以及为什么她会被破防，直接离开一心净土来地球找那只狐狸……
八重神子直播时念的那些台词，游戏里都只敢背后议论，还警告旅行者保守秘密来着。
结果影看了现场直播……
以这位将军的好面子程度，肯定迫切想劈八重神子一刀。
所以，他其实是替老婆挡刀？
想清楚了影杀出一心净土的前因后果，并不代表袁空会原谅她。
只是有些命运无常之感，整挺好的局面，偏偏生出了变数。
但考虑到影和神子之间的关系，好像这样也不奇怪。
她们的命运本来就锁定在一起，自己拐走了神子，肯定也会被卷入稻妻诸事之间。
跟影的交集，只是或早或晚，无论她是熊孩子还是病娇，自己都得面对。
把玩着手里布满裂痕的御守，袁空目光渐渐坚定起来。
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计划出现了意外，那就把意外解决，让一切回到正规好了！
那时一穷二白，一千修正点爷也赚到了。
现在有手里的资源，两千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相信八重神子会把稻妻那边的事情安排好。
到时候，把她接回来一起攒修正点，送影回去治理稻妻，他们就又是幸福的二人世界了。
计划通！
不过，肯定不能把现在这个动辄赌气的自闭影直接送回去。
来都来了，都给她多留点纪念。
他的嘴角扬起，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画面，又快乐起来：
听说你除了做饭，什么都能办到？
那么……数学呢？
……
……
稻妻，鸣神大社。
属于宫司的庭院里，八重神子正在处理厚厚的文书。
一个月的时间，鸣神大社和各处分社的事情，八重堂的事情，她派出监视稻妻各处的暗探，积攒出很多公文等待她处理。
虽然日常摸鱼，但八重神子其实是将军程序化处理事物的重要补充，悄悄做过很多有利于稻妻的事情。
比如神里家曾经犯下大错，便是八重神子入天守阁劝谏将军，才在风雨飘摇之际保下了神里家。
那之后神里家也用自身的忠诚，证明了八重神子当初的救援无比正确。
八重神子不在庙堂，但庙堂处处有她的痕迹。
虽然她和将军追寻的永恒已不再相同，但她始终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稻妻。
只不过长生种的观念和人类不同，花几个月的时间在地球吃喝玩乐，吸取先进的经验，放在几百上千年的时间尺度下，完全是正常的举动。
对吧，温迪？
此时八重神子回到了稻妻，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重返地球，所以她也不准备休息了，连夜处理积压的事务。
批阅得眼睛有些酸了，她准备歇息下，打开了手下巫女备好的夜宵。
吃了几块，她不禁皱着眉头，头也不抬地撒娇道：
“小家伙，这家外卖好难吃，快给我换一家来！”
听到她的声音，外面服侍她的巫女立刻进来：“宫司大人，什么是外卖？”
“啊……是你啊？”
八重神子愣了下，挥挥手，“无事，我念八重堂新送来的书稿呢，你不必守着我了，去歇息吧。”
“是。”巫女神情古怪地退出了庭院。
小小的疑问，大大的伤害。
巫女非常难过，因为宫司大人看清自己时，眼里的失落简直比墨汁还浓。
可一直都是我在这里值夜啊！
难道一个月不见，宫司大人对我信任，就没有了吗？
呜呜呜呜，我到底做错什么呢？
把手下巫女赶走，八重神子缓慢嚼着打包的夜宵，表情也相当古怪。
这是绘里香家的油豆腐和炸串，她以前最喜欢的食物。
可这一个月在地球，被袁空投喂得太好，她竟然嫌弃起绘里香的手艺来了……
因为时代、香料、配方等原因，油豆腐可能刚出锅还好。
放到这时，根本比不上辣条……
而且地球太方便了，导致她回到提瓦特还会不自觉保留在那边的一些习惯。
幸好自己反应快，也没被听出刚刚那句语气有问题。
撒娇的宫司大人，传出去很没有威严吧？
哎，都是跟那小家伙住久了，随便惯了，说话不自觉就变成了那般样子。
按照那部动漫的说法，自己开始“小埋化”了……
她用手背蹭了下自己的脸颊，只觉有些发烫。
心里甜丝丝的，又有些空落落的。
不知道那小家伙这时候在干什么，有没有偷懒不更新？
没有自己总去烦他，他恐怕很开心吧？
毕竟之前那么久，都是一个人在那边潇洒。
“不对，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影那个笨蛋在他旁边呢！”
八重神子想到这一点，忽然有些担忧。
真希望明天，自己能顺利回到地球啊！
……
……
翌日，清晨。
袁空醒来后直奔厕所，卸掉肾脏一夜的代谢。
这才缓步回卧室准备睡个回笼觉。
余光忽然扫到奇怪又陌生的画面，他停下脚步，回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等，我家墙上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电路板啊？
让我想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位置，以前应该是有个叫做电视机的东西吧？
仔细看这个电路板，它很像是电视机被拆掉液晶面板，然后剩下的部分吗？
我家遭贼了？
现在贼也不会偷电视，还只偷半面的吧？
“影？你给我出来！”
他冲向沙发上，提起了被随便丢在上面的梦想一心，不断狂抖，“你不出来，我可用你通马桶了！”
“别摇了别摇了……好晕！”
影出现在袁空面前，眼睛出现了蚊香纹，还因为熬夜而通红。
但却残留着莫名的兴奋。
袁空指了指墙：“解释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
熊孩子没有自制力看一夜电视我能理解。
但直接把电视拆了，这是不是有点过分？
影也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别人家里，未经主人同意这么做非常失礼。
她就是武者，也被姐姐教导过去别人家作客的规矩。
不由眼神有些飘忽，低下了头，声音像蚊子叫：
“我好奇这留影显形之术的原理，便研究了一二……”
“恐怕不止一二吧？”
“然后，我还发现你的这些造物非常精巧，设计巧夺天工，没忍住就又研究了一些小东西，并且寻思出了新功能！”
她伸出小手在虚空一抓。
相比她身材颇具巨大的液晶面板，被从一心净土里拉了出来。
不过这面板已不是简单的面板了，上面还挂着之前放在电视柜上的路由器、Switch……
不过它们都是被肢解的状态，变成了许多零件，裸露着线材和元件连接在一起。
一股粗狂的重工业风扑面而来。
“我发现你们这里的规则很有意思，不需要感知到臣民的愿望，也能注视到他们，而且还非常清晰、非常方便！”
液晶面板明明没插电，却显示出了画面。
不过不是电视节目，而是不知道哪个路口的摄像头，早高峰的车流和人流正川流不息。
影打了一个响指。
画面切换，又到了一处公园，老人们提笼架鸟，打太极拳。
袁空惊讶地问：“你这是连到了城市的监控系统？怎么做到的？”
影见他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好像还很好奇自己忙碌了一晚上的成果，眼里现出了兴奋之色，像炫耀自己考了双百的小孩子：
“这些是叫监控吗？我就是连接上了这根线，然后里面有流动的微弱雷电，我能控制它们，便寻思怎么利用它们，最后就得到了这个效果，好玩吧？”
她说着，又打了一个响指。
只见画面切换，这次接入的场景是某间酒店房间内。
年轻的一男一女，正在凌晨六点，辛苦对练着剧本台词。
袁空睁大了眼睛，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敬业的演员，而影的这个入侵能力波及的范围也是百无禁忌。
慕了慕了，华娱有此新人，前途无量。
不过看看身边的影，又觉得所谓明星也就这样了……
论相貌论身材，二次元人物完胜。
“大白天的，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们这世界真是野蛮……”
影的脸一片通红，小声抱怨着，可眼睛足足盯了半天，才想起打响指切换到了下一个摄像头。
这次就只是很正常的街景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他们可能只是喜欢锻炼而已。”
被切走了袁空还有些遗憾，但他在努力在维持一个大佬的镇定。
想了下，他打开自己的书评区，找到一个喷自己的账号，投屏到电视上，然后问影：“你通过那些微弱的雷电，能找到他吗？”
影闭上眼睛，然后点点头。
“你能给他一巴掌吗？”
她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袁空有些失望。
“我只能劈他几道雷，要么？”
“……算了吧。”
打一巴掌算个教训，但挨雷劈……
不至于不至于，他还不想闹出人命来。
这时他已意识到，影宝的这个寻思之力比他疯狂的想象还有更有潜力。
在这个互联网时代，眼前的雷军，恐怕比are-you-ok那位更能搅动风云变幻，甚至会比她在提瓦特都更强。

第58章 一个提瓦特的幽灵
海城大学，男生宿舍。
一个因为起晚了索性就逃课的可爱男孩子，窝在自己的上铺，手指在屏幕上快捷的操作着。
这是赢了就能告别星耀，走上王者的关键晋级赛。
只是冰鸟游戏的一惯尿性，就是每到晋级赛对面就有神仙下凡，自家队友则像喝了假酒。
不过，作为常年单排的高血压用户，ID叫做［超能女皇］的可爱男孩子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
他的应对方法就是选打野或者AD。
一个前期带节奏，一个后期接管比赛，赢得概率会高一些。
这把他选了AD，运气还算不错。
自家中上狂送，但打野前期强势，堪称小代。
虽然现在打野的强势期过去了，但他这个AD已经成型了。
这把，赢面很大！
“大龙蹲一波。”
打野不知道是不是从地图上读出了什么信息，给出了集合的信号。
几个队友技术抠脚，但起码都还是想赢的。
包括超能女皇在内，很快河道集合。
二十秒后，成功蹲到对面来探视野的辅助，集火秒掉。
对面开始很慌地着急救人，后来发现来不及了，又开始往高地撤。
路人局四打五，冲就完事了！
一波疯狂追击，自家中上很快捐掉，但也留住了对面，骗出了几个关键控制。
超能女皇开始进场收割，一通狂A，爆发秒了对面最肉的上单。
自家打野和辅助则在拼命限制对面后排，临死前还换掉了中单。
于是几乎满血的AD超能女皇vs敌方残血没大没闪的打野和AD。
这把稳了！
超能女皇直接闪现平A带走敌方AD，双杀到手。
准备输出敌方打野，忽然发现自己手机莫名其妙的抽风，按什么都没有反应。
MD，我A不出来啊！
眼看着对面打野技能冷却完毕，开始连招，他手机屏幕直接切了出来。
好几个app的页面闪烁着，最后打开了他经常看书的某猫网站，滚动着他的最近发言。
“我去，中病毒了？我最近也没怎么看粉色小网站……啊啊啊我的晋级赛！”
最后，画面停在了他昨晚在某本书书评区的发言。
起因是他说作者不懂仙侠，现实世界面对仙人会毫无还手之力，鬼王被地球科技的枪械导弹蘑菇弹吓到，简直就是没过大脑的设定……
然后这书的读者就yygq，围观他和作者战设定。
一通对线导致超能女皇破防了，用词转向祖安风格……
前因后果展示完毕，超能女皇发现手机自己漂浮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摄像头对准他的脸，冷漠又好奇，电光闪烁，仿佛随时会落下审判的雷光。
他有一种自己可能会死的直觉，本能想要逃跑。
可四肢发软，根本动弹不得，坐在牙齿打颤：
“别，别劈我，我知道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我以后再也不骂人了……你看，明他们也在骂人，你先去劈他们好不好？”
他把手机画面切回游戏。
这时他的英雄已经被敌方打野反杀了，灰色的画面里，敌人冲上了自家高地。
队友们在亲切问候他会不会玩AD，是不是喝了假酒了，你马没了……
似乎是他的话起了作用，手机在空中摇晃了两下，摔落在床上，呈现着他家水晶爆掉的画面。
刚刚的漂浮和雷光，仿佛都是幻觉，完全不曾发生过。
……
……
某所谓的国产智能摄像头厂商，程序员们已经加了一夜的班，安全主管都快要疯了：
“你们还没有锁定那个非法登录的黑客？”
“不要管他是谁了，快点把他踢出去完事，否则被人发现用户数据泄露，老板还得花更多的钱撤热搜！”
“废物！饭桶！一个月几万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在自家服务器里愣是被人给欺负了！”
已经人到中年的主管揪着自己仅剩不多的头发，双眼通红，气急败坏。
本来在众多大厂入局狂卷的市场环境下，他们这个做行车记录仪代工转行的小厂，软件硬件都不突出，完全是靠攀咬友商苟延残喘。
这要是爆出被黑客盯上了，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程序员们加了一夜的班，就是追查不出这个幽灵般的黑客从哪里冒出来，其实也都快要疯了。
解决不了问题就算了，甚至连对面的意图都猜不出来。
这种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一名技术骨干壮着胆子道：“主管，你说这人，会不会只是某种窥探隐私的变态，就挂着玩？”
“你的意思是想说，不管他，先当无事发生？”
“嗯嗯嗯！”
“你还敢嗯？我问你，你要是有这种技术，你会只在网上挂着玩吗？你会看小超市门口趴着晒太阳的流浪猫吗？”
主管指着那个幽灵用户正在读取的画面，把自己的爱将骂的狗血淋头。
确实太奇怪了，这个黑客被他们发现之后，完全不带撤退的。
他也没有大规模搬运数据，也不敲诈勒索，就是偶尔点开几个摄像头，看看画面。
他就安安静静的挂在那里，仿佛在挑衅：
我不是针对谁，我就是说你们在线的都是垃圾！
这就好像你手机里突然多出奇怪的app，它不惹事，但你也删不掉，就那么存在着、盯着你、嘲笑你……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真真真nm的太膈应人了！
……
……
海城网络安全中心。
一个临时成立的调查组，正在和国内许多网络安全专家们、上级领导汇报名为“幽灵黑客”的突发事件。
有人是在现场，但更多人则是通过特殊线路，线上参加。
会议室一角，有个蓝发双马尾的女孩，穿着华丽的白色洛丽塔，咬着棒棒糖，漂亮得像个洋娃娃似的。
跟一屋子西装革履的精英、大佬完全不同。
但没有人会对她提出异议。
她叫moonwear，国内最出名的黑客之一，现在从事网络安全工作，是最顶级的专家。
不过，真正让她实现财富自由的，还得说她以前无聊时用肉鸡挖的那些比特币……
这个疯狂噶韭菜的时代，靠技术靠劳动不一定能赚到钱，但金融游戏肯定可以，而且是最迅速那种。
听着调查组的汇报，浏览着手上的资料，本来百无赖聊的moonwear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这次的事情，很不寻常嘛！
这个幽灵黑客能力简直恐怖，竟然能无声无息入侵那么多公司的数据库。
甚至还有些部门的内部监控系统，那可是跟公共互联网断开的内部网。
事情已经发生了超过八个小时，无数人通力合作，也完全分析不出幽灵黑客入侵手段，更别说反向追踪他的IP了……
咔擦！
moonwear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把杆子扔进烟灰缸，手在键盘上跳起舞来。
熟悉她的人知道，这位大佬要认真了！
会议室中间，调查组长还在进行最后的总结；
“截止目前，这位幽灵黑客没有进行任何攻击行为，也没有提出任何利益诉求，他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看监控。”
“是不是看那些裸露暴露，非法偷拍的内容？”一名警方的反诈骗专家问道。
调查组长摇头道：“你们手里有统计表，目标确实有看过此类内容，但停留时间和其他类并不构成差异。所以我们认定他是完全随机选取观看内容，没有倾向性。”
大家翻到组长提到的数据，一些专家开始交头接耳，更多则是皱着眉头，感觉完全坠入迷雾里。
太诡异了啊喂，技术这么高的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一名领导问道：“有没有尝试跟对方沟通，询问意图？或许对方并没有恶意，只是提醒我们要注意这些数据库、操作系统存在着通用的严重漏洞。”
不少人都点头，感觉很有可能。
这么半天都没见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只从行为分析，确实像一种警告。
随着东西方意识形态对立，西方越来越不要脸，曾经宣扬的开源合作、国际化、世界工厂，随着他们下场制裁，越来越像一个笑话。
可现在国内即便是官府、银行等系统，为怪人用的数据系统架构，软硬件的核心，大多也来自国外公司。
因为他们的技术更加成熟，各方面的报价也相当的诱人，国内后发企业很难竞争。
如华为那般连续技术投入，强势压倒竞争对手，做到世界前列的国内公司，少之又少。
买办思想在过去普遍存在，资本家都安心做代工厂、供应商，压榨底层工人的血汗，自己投资房产金融……
研发投入，追赶技术？
那么远大的梦，留给英雄去做好了，我们只是技术的搬用工。
现在，造不如买留下方方面面的余毒，正在不断发酵，大家都这方面的敏感性。
调查组长苦笑道：“我们尝试过沟通，可幽灵黑客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我们连对方的连接方式都不知道，也无法直接发消息给他。”
moonwear突然道：“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有几个公司气急了拔网线、咳，激进地尝试过切断服务器的物理连接，但幽灵黑客的连接仍然存在，这很违反常理。”
一名老专家皱眉：“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你难道要说我们出现了集体幻觉不成？”
“不不不，我是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通过网线入侵的。”
很多人都不禁笑起来，这话太外行了，难道你家服务器不插网线，用WiFi带吗？
moonwear举起了手边笔记本工作站的变压器：“电线，是比网线更加普遍存在的一种连接呢，它在城市里，同样组成了网。”
她顿了一下，又道：“还有，我们这场会议虽然是使用内部加密网络，直接卫星通讯，但是……摄像头和麦克风等一系列设备，都插着电线吧？”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立刻有领导发话：“暂时休会，踢掉所有远程连接。”
无法言喻的恐惧弥漫在所有人心间。
一个幽灵，一个真正的幽灵，游荡在电流之间的幽灵，好像注释着他们，看着他们徒劳无功地寻找他……
明明是大白天，朝阳和煦，不少人都感觉到毛骨悚然起来。
哗啦啦地糖纸声响起。
moonwear又咬着一根棒棒糖，抬头看着头顶刺目的白炽灯，露出一个有趣的笑容。
现在，你看不到了吧？
……
……
租屋，客厅。
沙发上，袁空看着黑掉的电视，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果然，聪明人多着呢。”
正如moonwear分析的那样，幽灵黑客正如幽灵一般旁听抓捕幽灵黑客的高端会议。
这固然显得有几分恶趣味，但袁空让影这么做，主要是想听听专业人士，如何分析和评价影的能力。
毕竟他就是一个臭写书的，那懂什么黑客。
最后参考专门们的建议，他的结论是：
这是超越地球现有科技体系，无法追踪、无法定位、无法防范的一种入侵手段。
它通过电网入侵，目前已知最大的问题就是距离，只能局限在海城市区。
但已经很可怕了，目前还没有看见能挡住影的防火墙，她可以进入任何一扇连接着公共电网的设备，看到自己想看的内容。
这是跟地球黑客完全不同的科幻技术，融合了雷神位阶、元素亲和、寻思之力加上绝对的好运气，偶然组合出的效果。
地球黑客手段千变万化，终极目的就是拿到管理员权限。
手段包括但不限于利用后门、发现漏洞、卡对方机器性能极限寻找机会，穷举密码远程登录，绑架管理员等等。
整得天花乱坠，但人家网线一拔，踢掉你管理员权限，地球黑客就是被拔掉牙齿的老虎。
但影这个被命名为“幽灵黑客”的能力，则是因为影能控制电流，让那些精密的处理器直接听自己号令。
这是越过操作系统、底层代码，甚至都越过了零和一，直接操控任何电器的能力。
不过有一点很讽刺的是，这个影的技能，她并不懂原理。
她都不懂二进制，不懂英文，就是寻思我想看监控玩，然后就看到了。
可以说这个幽灵黑客最关键、最核心的地方，设计到弱电和数字信号直接转换，通过那么多变压器如何还原信号，全都是她寻思出来的。
这就像很多科幻作品，各种细节写的各种真实、各种硬核，唯独飞船反应堆用的技术是个黑箱。
现在影就是这个黑箱。
她搞出了超越地球的技术，但自己说不清这是啥。
她也是偷听会议，听着袁空的分析，然后两个人一起摸索这个能力……
“对了……你昨晚拆解、寻思电视时，有额外吸收电力吧？”
影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歪着头，开始装失忆：“早餐……有甜点心吗？”
袁空竟无言以对。
堂堂将军大人，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敢承认吗？
他出门去楼道看电表，果然闪烁着电费不足的红灯。
又交了几百块电费，他知道找新房的事情，今天必须解决。
就冲影这个能力，也得给她找一个可以随便偷电的地方。
八重神子只负责美貌如花，图一乐罢了。
重振雷系荣光，还得看我影宝！
攒修正点的事，他有一个能加快进度的新想法，想要试验下……
ps.那个龙套ID，我是在20章那个间贴按照楼层号顺着数出来的，会被用作什么完全随机……
反正你们说当反派也没事，对吧？
超能女皇不要打我……

第59章 义务教育绝不能有漏网之影
其实袁空在明确影“幽灵黑客”这个能力后，第一反应是点开深渊之理面板，尝试使用超维复制。
可惜，深渊之理提示他根本不存在“幽灵黑客”这个技能。
影那近乎不可阻挡的入侵能力，是她各种技能和手里那块液晶面板复合而成的效果。
四舍五入，可以算作某种专属宝具了。
既然都开了面板，秉持着贼不走空……咳，不浪费每天一次白嫖的复制机会，袁空从影那里学习了九向剑路（太刀）Lv1。
这是影作为影武者最初修习的剑道，也是稻妻所有剑道流派的起始。
影的漫长生命，无数场战斗，已经将九向剑路修炼到了巅峰。
无论太刀术还是薙刀术都已臻化境，这是她最自信的技能之一。
薙刀在江户时代之后通常是女子使用，所以袁空就不学了。
袁空在一堆技能里面选择了剑道，并且消耗一定的修正点，把它加到了Lv9。
做到这一步，他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昨天就想好的计划。
只不过他还要进行更多的准备，此时也不是剑道技能登场的时机。
他接下来用来稳住影的东西，此前就已经用外卖的跑腿代购功能下单好了。
就是有电梯，外卖小哥也搬得满头大汗。
袁空通过平台又给了他额外的打赏，小哥才算没心态爆炸。
影又一次趴在客厅墙后面张望玄关，眼睛里面全是满心期待。
因为……昨天就是穿着同样制服的仆从，送来的甜点心！
看那巨大的盒子和沉重的包装，今天又是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吧？
昨天袁空摆满茶几的甜点和奶茶，可是稻妻庆典时才有的规模。
味道和种类更是远远胜出，所以影一见穿这种蓝色或黄色的制服，就狂咽口水。
即便能量身躯根本不需要进食，只需要充电就能维持运转。
但吃甜点心，它快乐！
袁空回头看见探头探脑的影，露出意味深长地微笑：
“别藏了，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那怎么好意思……你一起吧？”
“不用了，我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这些。”
“呃……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袁空看着影迫不及待地打开大箱子的包装，表情淡然，心里莫名有种我终于成长为恶龙的感慨。
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打拳皇赢了堂哥一下午。
转天，堂哥就用乐高的大盒子，送了自己满满一盒子的卷子和习题册，导致他那年的寒假过得极度煎熬。
回想起自己那时候扑向乐高的表情，一定跟此时的影很像吧？
影打开大箱子，看到里面花花绿绿、包装精良、融合了古往今来无数智慧集大成的……
教科书。
一到九年级全套教科书加配套习题册。
不是甜点心。
影望着比她体重还重的小型书山，笑容逐渐僵硬在脸上，眼睛失去了高光。
“喜欢吗？”
“当——然——喜——欢——”
她此时还不敢得罪袁空，笨拙地说谎掩饰失望。
随即，她又问道：“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历史、思想品德、地理……名字都好奇怪，这些书讲的都是什么？”
“这是我们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要学习的知识，统称九年义务教育，只有掌握这些知识，才算摆脱了文盲。”
“我并不是文盲，虽然是武者，但姐姐也请了老师，要求我完成了许多课程。”
“但不同世界对文盲的定义不一样。你只要学会了这些知识，就不会暴露来自提瓦特，以后出门就不怕被绝地武士抓走了。”
影蹙着眉头，似乎在权衡看完这么多书，和正面对抗那些挥舞光剑挡子弹的变态哪个更困难。
“你也是学过这些东西，才能掌控那些规则的吗？”
“我要比这些更多学七年的内容，如果你学完了这些还有兴趣，我再帮你找来后续的教材。”
袁空可不是骗人，三年高中，四年大学，不就是比九年义务教育多出七年时间吗？
而在稻妻，十四岁就可以嫁人了，地球上初中毕业的孩子可能都是孩子的妈了。
脱产学习，对他们很难。
见影还在犹豫，袁空又补充一句：“你起码要学完这些知识，才算是这个世界的基础劳动力，才有能力弥补你之前闯的祸。”
这是压倒影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己闯祸引起了天理维系者的注视，她还是挺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实在不了解这个世界，实力又被种种限制，以她好面子的程度肯定早就承诺，我的错误我一定自己弥补。
但面对两眼一抹黑的异世界，她都不知道从哪里弥补，自然也没有底气喊出这样很有气势的话。
当袁空告诉她，完成九年义务教育是弥补错误的前置条件后，她再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我会尽快完成学习，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好，今天你先自学，我会为你寻找合适的老师，引领你更快入门。”
袁空也是被影提醒了，听说连真都不亲自教她，而是聘请老师，他就忽然想到，教这种熊孩子绝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他只能咬牙忍受了。
但是现在他赚够了钱，当然要比这种痛苦转嫁给专业的教师了。
如果有可能，袁空还挺希望影上到大学，学学经济学、管理学之类的课程。
像稻妻这种雷电将军至高无上，绝对独裁的体制，推行集中力量办大事、合理调配资源的计划经济，应该没有难度。
敢有反对的，不等砌进神像里，也会被信奉将军的稻妻人民唾弃。
当然这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说不定小学课程都要折腾很久呢。
有之前的交流，袁空对影死脑筋的程度，可谓是记忆犹新。
她不是不聪明，也不是不认真，只是脑子不会拐弯。
她坚持自己过去的生活，由真定下的很多规则、规定，就是唯一值得追寻的永恒。
如果说教小孩子是在一张纸上尽情挥洒，创造无限可能。
那么教影新事物，大概就是把一座金刚石的千手百眼神像，废物利用雕刻成维纳斯……
CNC车床都能给你磨废掉！
此时打开了语文教材，对着拼音紧锁眉头的影，倒也有些乖巧文静的感觉。
袁空忍住了摸她头的冲动，淡淡道：
“我去买些甜点心，你就在此处好好学习，不要走动，不要乱用电，等我回来。”
“我知道了。”
影有些不耐烦，看着袁空戴着黑色鸭舌帽，穿着黑色长风衣，矫健地走出房间，收回视线继续和书本作斗争。
这里的人应该很懒，才会把好好的字，笔画变少，失去了象形的真谛。
她以老古板的目光，批判着一切跟她印象不符的新事物。
所幸袁空的话在她心里还有足够的分量，虽然略有抵触，但还是努力学着、学着……
因为她记得袁空说过，神子学什么都很快，她总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争胜心理。
虽然我起步慢，但我足够努力呀。
当年在樱树下玩歌牌，我也是从不擅长，到成为最后的胜者，吃到了狐斋宫专为赢家准备的糕点。
专注！
只要专注，我就能战胜一切！
……
……
海城，近郊。
袁空开着小紫，来到了一片工业园区。
一个穿着检察官制服的年轻人看到袁空的车，蚌埠住了：
“哥们儿，你是傍了退休的富婆，怎么开上这玩意儿了？”
如果是以前的袁空，被打趣很可能会尴尬。
你还真说对了，那确实是一个超过退休年龄几百年的富婆儿。
但有八重神子的耳濡目染，他的反应是一脸骄傲地挺起胸膛：
“我的小紫它不可爱吗？”
年轻检察官垮了个逼脸，：“可爱、可爱，可你说要收购厂子……”
“是我工作室的老板想收，我就是一个跑腿的。”
“反正……你最好劝劝你老板，实体可不像互联网行业成本低好调头，一旦经验不善，全家就会赔进去。”
这人叫蓝骏，是袁空的大学同学，毕业后留在海城，靠着法学二学位成功考上了检察院。
两人大学时交情只是一般般，但后来留在海城的几个同学里，反而他们最聊得来，超过了念书时交情更好。
大部分人，越了解越是无趣，可总有人，深交之后才发现他的灵魂在发光。
袁空兀自记得，蓝骏曾经因为准备很久的案子，被人走后门托关系磨平，气得找自己连喝好几顿闷酒。
他气愤自己“白念了书”“没有本事”，没能为老百姓做成事。
一个刚工作没多久的小公务员说这种话很可笑。
但这份赤子之心，却让袁空印象深刻。
或许没有江阳那么伟大，但绝对比大多数慢慢染成灰色的人强。
这次袁空联系蓝骏，是因为想捡漏收购个中小型的电解铝厂、电子厂之类的。
这类工厂耗电量大，园区一般还有专门输电线路，功率足足的，超标也能解释——我们订单多嘛！
这正好成为影和神子凝聚雷元素的幌子，不用再开着老头乐当偷电游击队了。

第60章 他和她的努力
提瓦特，影向山底的裂口，神樱根部的树丛之间。
“与君相别离，不知何日是归期，我如朝露转瞬晞。”
“千枝万脉，请除祸灾。”
“……于此，宣其祓却。”
戴着狐狸面具的巫女声音温柔，吟诵着那位大人最喜欢的短歌，化作樱花花瓣消散。
她的消散，却换来了枯枝重新焕发生机，地脉变得纯净，神樱再次盛放。
即便早知神樱大祓成功，借污染之力而存在的自己也将消失，她仍然无私地指点旅行者再一次守护了稻妻。
空和派蒙沉默又无助地看着这一幕。
花散里已不存在，只余那张附有记忆的狐脸面具，孤零零地遗落在那里。
奔波赶路和战斗让身心俱疲，成功本应带来喜悦。
可一路知晓了那么多悲伤与无奈的故事，最后还要与花散里小姐的告别，哪还有半分喜悦？
“如果这就是旅途的意义，终点可能并不是大团圆的美好风景，你还会继续前进吗？”
带着几许笑意的声音传来，八重神子出现在两人身后。
派蒙奇怪地问：“神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神樱重新盛放，我就知道了你们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完成了任务，我自然要来欢迎鸣神大社的英雄。”
派蒙脸红了：“哎，你这么直白，我都不好意思了……”
空一直低头思索，这时突然道：“我们不是英雄，花散里小姐才是。即便终点并不总是圆满，总是亲身经历过，才会甘心。”
八重神子看向旅行者，这个世界气运所钟的主角。
其心志坚定，勇敢善良，确实不是寻常人所能及。
八重神子的眸光深邃了几分，轻轻一笑：“我才不承认她是英雄呢，说出门远行就再也没有回来，是个令人头疼的女人……”
派蒙奇道：“哎？神子你认识花散里小姐的嘛？”
“认识，也不算认识。她和我们鸣神大社的前任宫司狐斋宫大人甚有渊源。不过，此时的她也并非狐斋宫。”
八重神子俯身拾起地上的面具，感知着上面残留的眷恋，问向空：“你要这件奖励吗？它里面有一件法器的图纸，对你们的旅途会很有帮助。”
空问道：“我想听听八重大人的另一个选项。”
“很聪明的小家伙嘛，被你发现了！”
八重神子笑得颇为欣慰，“我准备了一个仪式，可以将面具里的记忆散于这片大地。当十年、百年、千年后，有一天地脉重新被污染，她会重新现身，指点后人。”
派蒙立刻道：“这……神子你快举行仪式吧，我们都想再见到花散里小姐呢。”
空也用力点头，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也说明他非常赞同派蒙的话。
八重神子摇头：“逝者已矣，这里只有愈发残缺的记忆。这一次她是花散里，下一次，或许只剩下守护这片大地的执念了，不会是你们想见到的那个人。”
就像我，等了那么久，也没有等到狐斋宫回来。
空沉默良久，坚定地道：“我们并不缺少法器，还请八重大人举行仪式……不管是狐斋宫还是花散里，还是最后的心愿，我想，她都愿意见证这片土地沧海桑田，人民安居乐业。”
八重神子点头，取出耗费了鸣神大社多年积累，花了一天时间精心绘制的符纸，执着御币舞动起来。
因为早知剧情，她才有机会介入，改写不一样的结局。
这也是她和袁空约定好要做的一些尝试。
空和派蒙并肩而立，见证神子如蝶般轻盈蹁跹，却总有种说不出哀婉肃穆的神乐之舞。
派蒙凑到空的耳边，小声道：“神子她好像，也不是每天看上去的那么开心……”
空回道：“她的旅途很长很长，必然见证过许多并不美好的风景。”
“稻妻的巫女们，有点伟大哎！”
派蒙漂浮在半空，总是快乐的她，似乎被此时的气氛感染，快乐不起来了。
舞尽，日暮西沉。
漫天的一天终于要结束，点点荧光散入地脉，照亮他们离开这里的路。
八重神子笑着打了个响指，对空和派蒙道：
“一起回神社吧，晚上请你们好吃的，可是其他地方吃不到的哦！”
“真的？”派蒙惊喜道。
“当然是真的，我再考虑要不要请将军也来呢……空，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
空勉强一笑：“没、没什么，只是跑了一天的任务，有点累而已。”
他右手握紧左手腕。
现在他听到“雷神”“将军”“天守阁”等关键词，左手就会止不住的发抖，明明早已愈合的刀口开始隐隐作痛。
八重神子望着他的眼睛，声音温柔：“无妨，有些事情，和大家说一说会轻松很多，或者我也可以用法术帮你封印。”
“不用麻烦了……”
“没关系的，反正……一起来喝几杯喽！”
她领着二人爬向影向山顶。
只是看着升起的月亮，神子的声音在笑，眼眸里却有谁也不曾看到的落寞。
狐斋宫没再回来，影躲起来不见自己，有乐斋慢慢老去。
现在，连那个小家伙也不守承诺了，短期内她都无法回去地球了吧？
但……他们都有自己的理由，对吧？
作为智慧与美貌兼具的八重神子大人，要学会体谅他人，而不是一味责怪他们没有把事情都做到最好。
即便天塌下来，也要开开心心面对，然后想办法把它修好呀！
八重神子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藏在心底，重新露出笑容，和空和派蒙聊着天。
表面漫不经心，其实是在打探影的事情，要确定她是如何知道的地球，又如何成功跑到那边去……
……
……
地球亦已入夜。
一家高档饭店的包厢，袁空正在等人，抓紧时间用手机写一些存稿，以免今天断更了。
【检测到宿主使既定命运轨迹发生偏转，获得100修正点】
突然他停了下来，模糊感应到是八重神子那边完成了神樱大祓。
“果然提瓦特的命运改变，也能带来修正点，看来重逢会比预料的更快呢！”
袁空确认这个消息，笑了一下，感觉忙碌的疲惫都消散了许多，继续用手机码字。
这是无比忙碌的一天，所幸预定目标都已达成。
上午挑好了要收购的工厂，老板正从外地赶回来，现在就是等他一起吃饭面谈合同。
下午则跟着中介跑了一圈，最后租下了工业区附近的一栋二层别墅。
现在中介正在那边盯着保洁做彻底的清洁，再把他添置的家具和电器摆放好。
间歇时间，袁空找到一家口碑很好的在线教育机构，给影定制了全科的一对一家教。
因为种种政策变动，教育机构此时正面临重重困难。
像袁空这样“为了孩子”不惜重金的家长，得到了SVIP级别的尊贵对待，堪称有求必应。
即便袁空提前说是“脾气不太好、性格古怪的大孩子”，那边也依然热情，保证会协调最优质的辅导老师，直到孩子满意为止。
袁空这波，深度体验了一次“有钱人的快乐”。
比如租房，以前他会为了挑选合适的房子而纠结，但现在明白那都是预算不够的锅。
只要肯加钱，好房子有的是，甚至给你意外惊喜。
手松一松给些利润空间，还有人跑前跑后帮忙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挑选工厂也是，只看接入的电表功率，不考虑成本和后续盈利问题，做选择原来是那般简单。
他终于明白，自己过去重度的选择困难症，都来自于贫穷。
【秦欢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所有的改变，都是从遇到苏无月开始。
她虽然沉默寡言，可是旁观她每一次义无反顾的决定，都是对他的震撼，悄无声息地重塑着对待人生的态度。
正因为逐渐拥有了她那样的勇气，他才能从一个底层扑街，成功抓住机会，拥有现在的身家地位。
“以后，我都不会再躲在你的身后了。”
秦欢割破手指，把血滴在她留下的那柄青铜古剑上，跨界追寻她而去。
若一去不回？
那就一去不回。】
浏览了一遍手机上的稿子，见没啥大问题，点击确定，上传，发布。
袁空对这章很满意，感觉自己都燃了起来。
秦欢就是他手里在更这本小说的男主角，苏无月是女主角，来自仙侠世界的一代鬼王。
正好他书里的情节，就是苏无月查到当初害她被迫穿越的真凶，回到了原世界报仇。
秦欢通过留下的信物知道她有危险，最终选择跨界而去，并肩而战。
虽然是他刚编的故事，但有些情绪却和自己所处境地莫名相似。
如果没有遇见八重神子，他不会有现在的成功。
如果没有八重神子让他支配资源，自由发挥，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敢想敢做。
以前的他，可没有收购工厂给影偷电的魄力，最多是把老头乐升级成神车五菱。
但是因为此前一系列操作的成功，他变得自信，不再懦弱，敢于冒险了。
手里有钱，思路开阔，也就拥有更多的可能。
否则他都不敢坐在这里，谈几百万的交易。
他本书热度正高，发布没多久，间贴就涌了进来：
【梦中垂死惊坐起，短小无力又一更，就这？】
【想不到，你也活成了断章狗的样子】
【卧槽，我终于看到这个窝囊男主爷们儿一次了】
【蝼蚁们，迎接你们造物主的审判吧！】
【忍了快三十章，终于要重逢了，暴风哭求GKD！】
【苏无月……嘿嘿，我的月月……嘿嘿嘿……】
虽然很多人骂断章狗，但很明显，读者们还是很期待下面的情节，也被秦欢的“勇气”打动了。
居于幕后的老硬币固然快乐，但热血少年们，总还是更喜欢一往无前的感觉。
只是以前袁空的文笔不至于支撑这样的场面，不是用力过猛，就是渲染不到位。
一言以蔽之，尴！
现在小说创作Lv7，给了他足够的底气，或许可以在情节铺垫到位的时候，来一波酣畅淋漓的热血歌行了。
哪个男孩子，不想拥有只身转战八千里，一剑曾挡百万兵的豪情？
虽然还没有写到，但袁空的大脑已经开始爽了！
糟糕……我已经爽过了，是不是后面的章节就可以不写了？
大家的反应让他得意，继续翻着大家的间贴反馈，忽然看到了这样一条：
【感觉空大这离愁别绪写的特别细腻，是不是谈恋爱啊？】
【同感同感，苏无月也更可爱了，比以前话多，偶尔还会撩人了。】
【你们说，这是不是狗空代入了自己女朋友创作出来的？】
【狗空把自己女朋友写出来让大家YY……嘻嘻，原来我是黄毛？】
【好耶，今夜我们都是黄毛】
【好耶，今夜我们都是黄毛+1】
【好耶，今夜我们都是黄毛+10086】
袁空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微微颤抖。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他一只单身狗，见过的女人都是小说影视剧里，直到跟八重神子同一屋檐下才知道什么叫活色生香。
苏无月初设是冷面三无、霸气鬼王，但写着写着，他不由自主就会把自己和神子相处的一些小细节代入。
苏无月的台词越来越“御姐”，那些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撩人，也不是他天生就会，而是那屑狐狸的表演……
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但这也不代表我把女朋友给你们这些读者绿好么？
搜索关键字“黄毛”，全选，删除。
想不到吧？这是我的书评区，我权限比你们在都高！
不过才删完黄毛的间贴，空空桑的居酒屋就有人AT他。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看到黄毛两个字就破防了吧？】
袁空打字：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加更，否则真就过不去了！】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我们把他这个黑历史发水区去好不好？】
袁空见他们不嫌事大，只能打字：我错了我错了，今晚必有加更。
然后又解释自己身在外边，晚上回去肯定好好全力码字，给他们看手机app的使用时间，证明真是手机写的，大家才算暂时饶过他。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被欺负，明明是丧权辱国无奈加更，袁空却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点快乐
这说明他们心里有我？
……得，我怎么这么贱啊，停下停下！
他乐呵呵地放下手机，感觉肚子饿了，准备提前点几个菜。
这时包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陪着他的副厂长连忙去开门：“肯定是我们老板到了。”
袁空亦起身相迎。
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张口就是生意人的热情：
“袁总真是年少有为，意外的年轻啊，让你的等了这久，我先自罚三杯……”
“伯父？请慢……”
袁空看清来人，非常意外。
中年男人相信打量他，随即表情僵住了，难以置信地道：“你、你是老袁他儿子？”
袁空终于确认，这个对他热情无比的中年男人，还真是骆思宁的父亲！
曾经相过亲，全程绷着个脸，倨傲冷峻的男人，刚刚那谄媚的笑实在是……
让他有点偷税啊！

第61章 若雷电真在地球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袁空是尴尬并快乐着，中年男人已经恢复了挥洒日入，拉着袁空坐下：
“你喊我伯父，我喊你袁总，咱各论各的。”
袁空麻木点头，假装忘掉了双方的关系。
在商言商，讨论起接下来的收购。
蓝骏帮袁空介绍的卖家，都是经营不善涉嫌债务纠纷的，急迫脱手名下的产业以求还债。
可现在大环境不好，房产什么的能卖掉，实体产业这种占用资金高、回款周期长的，卖的再便宜，投资者也怕买了还得倒贴钱。
聪明人都去元宇宙了，只有傻子还在这个宇宙玩呢（手动狗头）
所以对这批工厂主来说，出现任何一个有意向的买家，那都是救星。
骆思宁的父亲叫骆修然，书香门第，曾经是象牙塔里的学者，最为清高、不问世事的那种。
后来结婚、生了女儿，发现处处用钱，而清高换不来一份钱，便动了利用自己的技术创收的想法。
开始是给其他企业当顾问、做研发，后来看清市场、积攒人脉，就开始自己做了，折腾出了不小的身价。
“在这个细分领域，我厂的技术很先进，拿到了好几个大单，发展前景非常好，便扩大了产能。谁知道这时灯塔国的制裁开始了，甲方爸爸被禁，我们的订单自然也飞了，前期投入全打了水漂，顿时资金压力就大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骆修然也交了底，提醒袁空这绝对不是入局的好时机。
“伯父放心，我们胡老板有她自己的想法，是非常有诚意购买的。”
八重神子办的是龙国身份证，肯定不能姓八重，袁空便替她做主，直接谐音取名胡璃。
起初是想叫“谢狐狸”，被八重神子听出来了……
袁空跟蓝骏说的就是自己是替胡老板办事，挂名副总方便对外交接，真正出钱的还是胡老板。
否则他短短时间多出几百万现金流，熟人肯定要生疑，搞不好还会生出什么是非。
“胡老板有魄力啊，我太谢谢你们了，这是救我于水火啊！”
骆修然劝一句是道义，确认袁空不是因为年轻被人忽悠了，自然是真的要卖，连连给他敬酒，酒到杯干。
袁空借口身体不适喝的凉白开，老骆干的可全是高度酒。
他早已被资金周转问题折腾得心力交瘁，面对重重压力，还不敢跟家里说。
制裁不知道多久结束，拖下去也无法起死回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窟窿继续扩大前把厂子脱手。
这样起码自家还能过富裕日子。
一顿饭气氛不错，双方谈妥了一个合适的价格，签署了初步的意向合同。
预计一周，就能交接完所有流程。
饭后，一行人一起出了饭店，往停车场走。
骆修然忽然道：“对了，小袁啊，你和我家宁宁，要不要再试试？”
“我配不上她，就不耽误她的时间了。”
“怎么这么说呢，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年轻有为，身居高位，还有车了……呃？”
骆修然看到了袁空打开紫色老头乐，眼皮直跳，愣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开这“车”谈几百万的生意，有点不搭吧？
“伯父再见。”
袁空不卑不亢地告别，小紫在车流里灵巧的穿梭，很快消失不见。
“哎？哎！宁宁也真是的，眼高手低……”
骆修然回想今晚接触的诸多细节，只觉这次见到的袁空，跟在袁家那次有着许多不同。
穿衣打扮更时髦了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这个男人开始展露自信沉稳的气质。
当一个男人腰杆挺直时，自然而然就魅力加倍。
只是，一个人在不到一个月时间里，就能产生这种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还是说他那次相亲时，是演我家宁宁？
骆修然隐约明白了什么，不由一叹。
谁看不上谁，这不是显而易见呢？
宁宁之前给的说法，明显是在强撑面子啊……
人老成精的骆老板想清楚前因后果，总感觉自己女儿眼底有几分不甘心，寻思是不是教她些死缠烂打的招数？
“算了，我女儿就是真嫁不出去，我难道养不起吗？”
骆修然拍拍自己的脸，让司机开车送自己回厂里。
还有很多资料要整理，这根救命稻草，他可不能放掉……
……
……
租屋，门外。
袁空在拧钥匙前，其实有过一秒钟犹豫。
他生怕自己拉开门，看到的是已经变成废墟的家。
幸好他进来后，发现跟他离开时差不多。
房子还在，厨房没炸，剩下的电器也都是完整的。
沙发上，影正在捧着一本数学习题册，咬着铅笔，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
头顶隐约约约有热蒸汽正在冒出来，可能她的大脑正在全速运转……
袁空走过去看了眼，不错，已经是三年级数学了。
“很厉害嘛，一天的时间，就追上了柯南二十多年的进度。”
影回过头来，紫色的大眼睛全是迷茫，并没有询问柯南是谁，而是一脸认真地道：
“我怀疑你们这个世界有什么大病！”
“怎么说？”
“你们为什么要让火车追火车，一个水池排水时为什么还要进水，鸡和兔子为什么一定要养在同一个笼子里，谁那么无聊在观察蜗牛爬竖井，水果糖不均分小孩子为什么还没打起来……”
”好了好了，别为了……答案只有一个！”
袁空推了下并不存在的眼镜，在影期待的目光中回答，“钝角。”
“钝角？”
“嗯，你慢慢想，这就是宇宙最终极的答案。我突然想起来忘给你买甜点心了……”
袁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些应用题的“实际意义”，选择了战略性撤退，让影自己冷静会儿。
小时候只是理所当然地去做题，长大了再想，就觉得很多东西颇为无趣，可能只是为了刁难人而存在吧？
他觉得正常人的思维是：
小花比姐姐小12岁，4年后，姐姐的年龄刚好是小花的2倍，求姐姐的联系方式。
只要姐姐好看，你管她几岁呢？
……
……
半小时后，袁空提着两盒蛋糕回来。
因为去得够晚，甜品店要清仓，还打八折……
“没有昨天的好吃。”影的点评一针见血。
“我以为你会跟我客气一下，假装夸奖什么的。”
“我要是客气了，你明天还给我买这么难吃的甜点心怎么办？”
袁空忽然觉得影同学比想象的聪明不少……
确实及时的沟通是必要的，当然他今晚也不会再给影买了。
能量躯体，吃饭又不是必须。
影也意识到了这点，默默地吃着蛋糕。
只是没有昨天的好吃，并不是难吃，更不是不能吃，聊胜于无啦！
她其实更喜欢昨天吃到的麻薯来着，像大号的三彩团子，馅料还更加丰富。
袁空这个时候本来应该收拾房间准备搬家，但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始检查影的作业。
随即他发现了一个惊讶的事情：
“这几道题，过程完全不对，结果竟然都是对的？”
“我寻思就应该是那样来着！”
“……这也能寻思？”
影歪着脑袋，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我自己的脑袋，有什么不能寻思呢？”
袁空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可在做题时寻思，四舍五入，那不就是瞎蒙吗？
只不过影的这个瞎蒙正确率远比普通人更高，而且连主观题都能蒙出正确的结果来。
他统计了一下，影的寻思能达到60%的正确率，也就是说足够及格了。
以自学来说，能获得这样的成绩很不错了。
可问题是，她这么哄弄，学了跟没学有什么区别？
他是要培养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领袖，不要小镇做题家。
袁空想了下，对影郑重地道：
“明天开始我会给你安排老师，你认真跟着学习，回答问题和写作业时，不能寻思，要真正去思考和理解它们，用逻辑思考给出回答。”
影不可理解地问道：“为什么？答案可以直接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为什么还要绕路呢？”
“就是魔神，早晚也会磨损而死掉，你为什么还要拔出剑砍死他呢？”
“因为……敌人不死就会伤害稻妻的臣民啊！”
“寻思同样也是在伤害稻妻的臣民。你的寻思只有60%的正确率，也许不管多难得题，你寻思都是60%的正确弦。但实际上，大部分问题你可以通过锻炼达到100%的正确率。”
“你们的考试要求说了，60%就够用了。”
“但人生不止要应付考试，你要生活，你有责任，你肩负天下人之梦。你一直走捷径去寻思，那是要让他们不断承受40%的失败和死亡可能。”
影也知道自己的“寻思之力”很不靠谱，爆炸才是常态。
否则她就有60%的概率，做出超好吃的美食了！
“但稻妻只要像姐姐规划的那样，永恒不变就很完美了，根本不需要我去思考什么……”
袁空耸耸肩，他终于明白，影是一个极端的姐控，姐姐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恒常乐土不是许以臣民一梦，而是尽可能留下属于真的痕迹。
她最怀念的岁月，应该就是陪在姐姐身边，姐姐进行思考，她听姐姐的话就足够的日子吧？
失去姐姐，对影来讲是最不能接受，持续了五百年都没有结束的噩梦。
怪不得……她会变得如此自闭。
可以说她没有彻底疯掉或者黑化，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袁空的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影，你说若是真来到了地球，看到新的风景、新的美食、新的人文、新的知识，会如何反应？”
“她肯定会非常喜欢，然后滔滔不绝向我分享……那是一个只想享受现在的家伙呢。”
“所以，她看不到这些瑰丽的风光，你做她的眼，替她看一看稻妻可能走向的未来，好不好？”
“做她的眼……”
影重复着这四个字，一时竟有些痴了。
是啊，如果姐姐看到这样一个新鲜好玩、丰富精彩的世界，可能会比神子还流连忘返吧？
“不好好学习，可是跟她说不清这个世界的精彩之处呢。你总不能一问三不知，寻思半天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具体有多大吧？有怎么样的历史吧？”
影把最后一块蛋糕塞进自己嘴里，含混不清地道：“可是……那些习题册都被填满了。”
这意思就是，我明天会重新学习，认真写题。
“没关系，明天给你买新的，还有老师给你讲解。”
袁空郑重做出了的保证。
作为应试教育大国，书山题海备战高考，我们会缺练习题吗？
只要你想，能写够五百年。
……
……
提瓦特，鸣神大社。
明月照耀的广场中间，八重神子让野干们制作了许多地球上的料理。
还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清酒，款待空和派蒙。
相比天守阁营养丰富、但缺乏味道的补药，这是空到了稻妻吃的最美味一顿饭。
甚至他觉得，比在璃月和蒙德吃的都好。
派蒙大声赞美：“神子，你这神社里的美食，都可以去璃月开饭店了！”
“我确实有打算跟神里家合作，尝试经营饭店，制作一些独家的料理。如果生意好，说不定真的可以开遍提瓦特呢。”
八重神子毫不掩藏自己的野心，主动要求空和她碰杯。
空哪有她的酒量好，很快就晕晕乎乎了。
很快，神子便问出了空在一心净土里，影给他留下巨大心理阴影的一系列操作。
那个时候空一直在影的旁边，对于她过什么、有什么反应，自然非常清楚。
很快八重神子就梳理出了前因后果：
影担心自己失踪，用自己的御守，寻思出了看到地球的未知符纸。
结果她看到视频和直播，不理解那是哪里，但听到自己“背后”说她坏话。
之后每一次发呆、生气，可能就是看到了自己的直播吧？
怪不得她会沉不住气，杀出一心净土。
是为了劈自己一刀吧？
怕不是那个小家伙替自己挡刀了呀！
小家伙没有拉自己回去，不会是因为他已经命丧梦想一心之下吧？
八重神子面现浓浓的忧色，连美食都吸引不了她的兴趣了，起身道：“抱歉，我有突发情况要处理……空，我能和你借一样东西吗？”
空这些日子看了太多这样的眼神，咬牙伸过了手臂：“来吧！”
雷神和她的眷属都是蚊子精吧？盯上自己的血没完没了的……
八重神子忍不住掩嘴轻笑：“你还真是乖孩子呢，放心，我不用你的血，借我一根头发就好。”
她拔下空的一根金发，然后去往天守阁，从雷电将军那里要到了将军也不知道用法的未知符纸。
“接下来……我也试着寻思一次吧！”
急于确认袁空的状态，她也不管不顾了，把未知符纸、手机、空的头发、御守，连同许多跟空间有关的材料，不讲道理的强行融合。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异世界连通，只能学影的样子，瞎JB怼！
请，大力出奇迹吧！
光芒消散，她寻思出来的野蛮方法，有了结果。

第62章 女孩子想到喜欢的人，才会又哭又笑
所有材料都融入了八重神子那台套着粉色手机壳的手机，后盖上隐隐可见奇奇怪怪的图案。
影不认识的图案，八重神子可是在地球上见过无数次。
这TMD就是二维码啊！
不管进商场还是结账，都得扫它，老熟悉了。
这是提瓦特没有、独属于地球的东西。
神子拿起手机，点开了小破站。
影能看到她的视频和直播，就是连接上这个服务器吧？
然而粉色的app显示，与服务器断开连接，请检查网络。
八重神子无数次往下拉，依然是这条令她失望的提示。
关掉软件重开也一样。
浏览器、聊天软件、导航通通不管用。
除了背面多了个图案，她这次寻思的结果，似乎就是没有结果。
她兴奋的表情渐渐低落下去。
看来，自己并不能像影那样靠蛮力寻思出答案……
她所有的期待化成泡影，对于袁空的安危仍然一无所知。
想到袁空可能被影一刀劈死，而影也可能滞留在地球回不来，甚至因为暴力行径直面漫天的在途打击……
影虽然能一刀劈出无想刃狭间，输出拉满。
但她本身并不是金刚不坏，有水滴那种强度的存在。
真正的魔神倒不至于被丘丘人群殴致死，可面对火力网洗地、超视距打击、云爆弹洗地，不一定能走的出来。
更何况地球对她们还有那奇妙的压制。
八重神子绝望地想，自己这是要一波失去两位最好的朋友？
正所谓关心则乱。
明明她给袁空留了御守保命，明明知道那个小家伙有多聪明，有不小几率忽悠住影，可她的担心就是止不住。
任何一点负面的征兆，都在她心间无限的放大。
从地球到提瓦特，从提瓦特到地球，四舍五入也是出远门。
所以自己身边的人，总会以这样的方式，永远的离开自己吗？
八重神子握着根本没有信号的手机，颓然坐回了椅子上，目光失去焦距。
“神子，你的表情很吓人呀，有什么我们能帮到你的吗？”派蒙担心地飞到了近前。
神子努力想要挤出笑容，可最后只是无力地摇摇头。
浮世笑百姿？
她曾以为自己可以从容面对任何状况。
可此时，她确认不了那边的状况，又想不出解法。
好像除了等待没有任何事情能做，难受得连快要窒息了。
也许，我就不该回来，那样影就不会抓住机会跑去地球……
也许，我该早些回来，那样影不会在这边蹲守，惹出这样的麻烦。
我在最错误的时间，做了最错误的决断。
八重神子无比自责，过去一个月的快乐生活在眼前浮现，此刻却成为酷刑。
那个懦弱自卑的小家伙，现在已经被自己培养得有社交牛逼趋势。
他该有很好很好的未来才对，怎么可以因为帮了我，就要直面雷霆的威光？
她端起桌子上的碗，仰头饮尽，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碗。
空和派蒙对视，他们不曾见过这样的八重大人，很明显情绪不对。
见酒坛都快被她喝空了，空挡在了新的酒坛前：
“神子，你别喝了，如果还需要头发的话……尽管来吧！”
“你是好孩子，可我不是影那个笨蛋。”
“影……是谁？”
八重神子愣了下，才发现自己混淆了剧情和现实。
在这个世界，她还没有给空解释过雷电将军和雷电影的关系。
但此时她如鲠在喉，只是勉强笑一下，下意识又低头戳起了手机。
她把一个个APP点开又关上，看着这些没有网络的废物，只能更加生气。
她翻遍了自己的相册，发现自己有几百张自拍，却从来跟那小家伙拍过一张合照。
连他单人的正面照都没有。
只有一张他在电脑前码字的照片，还是为了嘲讽他驼背的姿态才拍。
突然，八重神子点到了自己为了袁空的小说，特意安装的某猫app。
她看到了金色的更新提醒……
【《我书里的鬼帝穿到了我家猫身上》更新：七分钟前/第233章秦欢一怒，法则之威（第六更）】
她知道袁空一向是没有存稿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有新章能出来，说明袁空人已安全！
影给他带来的麻烦，应该也暂时解决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我才是笨蛋！”
笨蛋才会使用寻思之力成功，笨蛋才会忘掉去检查他写小说的app……
八重神子语气自嘲，可笑着笑着，却感觉眼睛发热，视线有些模糊。
她忍不住再次确认自己看到的更新通知，感慨自己真是心乱了。
她在小破站更新视频，影能看到。
所以他在猫站更新小说，她也能看到才对！
都是一样的逻辑，以她平日的聪明，早该发现的。
虽然费了一些周折，但八重神子终究是确认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信息。
小家伙平安无事，影应该也被忽悠住了，真好。
派蒙贴和空耳边小声道：“糟糕，神子她……应该是在哭吧？”
空摇摇头：“别担心，她的表情很开心，我想是喜极而泣吧？”
八重神子连忙低下头，擦拭眼角。
再抬起头时，已经神色如常，还倒转筷子在派蒙头顶敲了一下：
“你们两个小家伙议论别人，能否控制下音量？”
“哎呦！”
派蒙吃痛揉着头顶，郁闷地掩嘴：“坏了，忘掉狐狸也是狗的一种了，耳朵特灵……”
空下意识和派蒙拉开了距离。
八重大人，我和这个傻子不熟，你要想出气的话尽管收拾她，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见到他们的表演，八重神子忍不住笑起来：
“抱歉刚刚失态了，现在我已确认了一位友人平安无事，我们可以继续喝酒赏月了。”
派蒙好奇地问：“神子，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位友人呀？”
八重神子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知道他没事，竟然会如此惊喜和开心，连才认识没多久的小家伙都看出来了。
她回味着心底升起的一点甜蜜，却故意板起了脸：
“小家伙，你怎么会这么误会我呢？我才没有喜欢的人。”
“可你知道那位友人平安的消息后，就是哭的时候也忍不住嘴角上扬。按照我们旅途上见过的，女孩子只有想到喜欢的人，才会又哭又笑，表情无比迅速，想着他然后不自觉走神……哎呦！”
八重神子又一筷子敲在派蒙脑袋上。
她托着下巴，担忧地自语：
“看来脑回路还是不太正常，得多敲一敲才能好吧？”
她作势又要敲，派蒙连忙飞到了空的身后，警惕地盯着神子：“你不要过来啊！会越敲越傻的！”
八重神子坐了回去。
这时已彻底恢复成了浮世笑百姿的狐狸小姐，淡笑道：“喜欢是不可能喜欢的，在乎倒是有一丢丢，因为我不想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
派蒙：“哎？神子，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八重神子笑：“别急，我来告诉将军和影的关系……”
……
……
给空和派蒙的庆功宴后，八重神子脚步有些虚浮地回到宫司的房间。
她酒量再好，也架不住忽悲忽喜的，一不小心就喝得多一些。
可她完全没在乎的样子，哼着歌拿出手机，打开某猫app。
赫然发现袁空已经写到了今天的第八更了。
这可远远超过他以前的码字记录。
曾经4K就是人类极限的人，竟然一口气写出快两万字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竟然悄悄加更，这不是故意吊我胃口吗？”
八重神子冷哼一声，暗道幸好我还有跨界追更的手段，能看个过瘾！
她一直是自订的，不过没有着急去看更新的内容，而是拉到最后，直接看最后作者的话：
【ps.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我睡意全无，还能刷新自己的极限，继续挑战第九更ing】
八重神子读着这段话，忽然心一颤，只是觉得这句子好美好凄凉。
他是因为思念自己而睡不着，只能靠码字转移注意力，以免因为没有自己而难过吗？
毕竟一个月来朝夕相处，吃饭洗衣睡觉都在一起。
骤然分开，本来就会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只是原定的归期已作废，不知何日再相逢……甚至可能此生都无法再见吧？
真是可怜的小家伙呢，睡不着就只能码字，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神子自己也写过书，知道那种绞尽脑汁爆发后的痛苦。
也许写的时候灵感迸发，状态高涨。
但大脑过度运转，等停下来后一片空白，任何事情都迟钝半拍，仿佛灵魂都投入了书中世界。
真想让他停下来，早点去休息，给他唱几首安眠的歌谣……
八重神子下意识握紧手机，贴在自己胸口，似乎这是她和某人最后的纽带。
好想好想立刻回到地球。
原本以为知道他安好就会放心，结果却又新添了许多新的担心。
她试着用自己的账号留言劝袁空去休息，可惜完全发不出去。
她似乎只是一个看客，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她能做的，就只是去看袁空写下的章节。
透过那些飞扬的文字，猜测他的状态。
她看到了书里主角秦欢破界而去，死战不退。
看到了他展现创世神的力量，大杀四方。
看到了他身堕黑暗，只为了救回苏无月。
这个故事从小小的二人世界，向更大的架构展开，有热血在激荡，有伟大在悄然滋生。
就如袁空写得投入，八重神子身在异界，被迫分离，也看得极有共鸣。
她能感觉到袁空字里行间，透出的那种思念和感激，不由脸有些发烫。
又很是得意：
这个勇敢的少年，可是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八重神子大人亲手陪养出来的！
对了，他码字这么辛苦，亚健康一直没结果，正好回到稻妻，可以帮他收集调配一些增强体质的药物···
这也是自己为数不多，可以报答他的方式了吧？
……
……
转眼，一周后。
地球上，袁空已经顺利交接了骆修然的电子厂，现在更名“八重堂科技”。
唯一股东和法人都是胡璃小姐。
袁空解聘了厂里不少工人，给出了同行业绝对称得上厚道的赔偿。
其他工厂，别说赔偿了，工资都要压上几个月，以防工人突然跑路。
一边给出超低工资，一边埋怨年轻人喜欢送外卖、不愿意进工厂。
明明是跟着收入走，完完全全的市场调节，资本家们凭什么要把用工荒归结到年轻人的择业趋势上呢？
很多中年大叔大婶，他们也在送外卖啊！
袁空改变不了大环境，只能从自身做起，尽可能合规合法地对待员工。
而不是利用手里的钱和生产资料，一味压低工人们的待遇
现阶段，厂房那边只留下最基本的人工，维护生产线设备不会损害。
毕竟骆修然才刚刚扩张一波，厂房、设备都非常新，都没怎么折旧，就被灯塔国给背刺到破产边缘。
眼下这个领域是没什么前景的，至于八重堂科技以后会不会转型，可能要看影寻思的结果了。
这时袁空和雷电影，已经搬进了此前租下的那栋二层别墅，一个叫做王府壹号的小区。
搬家很省事，影的一心净土不仅能塞电视剧的前面板，里面面积大着呢。
把东西往里一扔，连搬家公司都省了，开着小紫就出发了。
原本的小租屋袁空并没有退掉，还和房东又续上了一年的合同。
等自己现金流更宽裕了，他准备把这里买下来。
这里是他初遇神子的地方，也是两个人关系进展的地方。
不管能不能修成正果，他绝对忘不掉这里。
新家面积很大，有八重神子心心念念的浴缸，可惜她暂时享受不到了。
影作为能量躯体，同样享受不到。
“我在工厂给你规划了一个专门的车间，以后你去那边吸电，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袁空看着眼睛恶狼那般放光的影，不由笑了起来。
他补充道：“但不管你半透明的样子，还是一把太刀到处乱跑，都会引起怀疑。你需要选择一个新的躯体，作为在外行动的掩护。”
袁空搬出一个箱子，里面有八重神子为了伪装二次元买的手办，还有他以前拼的一些模型什么的。
里面也有雷电将军的手办。
虽然手办动起来也很吓人，可关键时刻还能伪装成摆件的。
一个飘来飘去的半透明躯体，只能伪装成贞子了吧？
影有些不情愿，她堂堂雷电将军，还要乔装打扮？
可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最后，她指着一物，露出了勉强接受的表情。
“你确定？”
袁空看着那个元祖高达RX-78-2的MG模型，似乎了解了为什么将军暴走会变成那个样子……
看不出来你个大姑娘家家的，竟然喜欢这种东西！

第63章 宅女、雷电脑崩及关心
和总想出去逛的神子不同，影自从搬到王府壹号后，就没出过家门。
学习很认真，投喂什么就吃什么。
偶尔利用幽灵黑客能力在网上溜达，也谨记着袁空的要求，没有到处惹事。
影只要不说话，还是很像一位出身大家族的日本少女，只是性格清冷了一点而已。
自从上次和袁空谈过之后，她为了避免成为“一问三不知的将军大人”，也放弃了使用寻思之力走捷径，真正静下心来学习。
她其实很聪明，又有成年人的专注力，小学初中的课程进度还挺快。
从各科老师给袁空的反馈来看，影比较喜欢理科，数学物理化学都学得不错。
她对语文、英语、美术、音乐都兴趣不大，成绩勉勉强强及格，完全不愿意多花心思。
至于历史和政治，也在学，就有点费老师了，生生给好几个老师气出了高血压。
作为稻妻的将军，影对革命、皿煮、自由、XX主义之类的东西，完全嗤之以鼻。
毕竟提瓦特真的有神仙皇帝嘛！
如果是神子，或许会假装认同以获取情报和知识，但堂堂的将军大人可从来不带演的。
她才不管两个世界国情不同，直接基于自己的观点，展开辩论。
最后结果是六十多岁的返聘特级教师，骂一个吸溜奶茶的少女“顽固不化像个老古董”“满脑子封建糟粕”。
后来袁空看到教育机构对接的主管给自己打电话、发消息，就神经紧张，知道自家孩子又闯祸了……
不过那位特技教师说得还挺对，这位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老古董。
这位自闭的时候，老马还没出生呢……
这些小细节，都被袁空以钞能力搞定了，重金寻求有耐心、有经验的老师。
影的基础智力没有问题，偏科主要还是因为自身兴趣。
与其逼迫孩子，不如花钱寻找更合适的老师，先把她的政治课搞及格了。
虽然就是现代的地球，也只有龙国会开设政治课，可袁空上学时觉得它固然无聊刻板，可长大后还挺有收获。
龙国特色的政治课，可以视为简化的哲学基础，加上许多深入浅出的本质化分析。
不止能用于键政，公司、家庭、社交，乃至很多情感纠纷，都可以提供更多解析的角度。
尤其影可是将军啊，不懂这些，还怎么制定五年计划，让将军执行计划经济，稻维埃的钢铁洪流踏平天空岛……
咳咳，扯远了扯远了。
袁空合作的这家教育机构还挺大的，全地都有分校，只要有耐心，合适的老师总能找到。
可惜的是这年代世风日下，教师也越来越商业化，甚至有部分蛀虫都学会了游戏厂商的“逼氪”套路。
课堂上不好好讲课，想上分必须得课余时间买它的课，才把关键点讲明白。
遇上这种垃圾，时间和金钱双重损失。
幸好，袁空有此前和八重神子打下的经济基础，影的教育花费还负担得起。
当然，这半个月，影也不光是学习，她还是有自由支配的时间。
袁空又不是什么恶魔，一对一家教从八点学习到晚上六点，然后再做三个小时作业和习题，剩下都是自由支配的娱乐时间。
至于周六日？
嘘，稻妻人又不知道这个，不罢工罢课，谁给你双休日啊！
影其实无所谓的，魔神又不需要休息的。
她可以把别人用来睡觉的时间，用来打游戏，以及寻思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在一心净土里枯坐了五百年，看着纷繁复杂的地球，渐斩没有了那些抵触心理，她也开始平静地了解这里.......
然后发现感兴趣的事情越来越多。
几次考核的成绩好，袁空还送给她一些玩具。
不过她不喜欢芭比娃娃和毛绒玩具，不喜欢新裙子和鞋子包包。
她更喜欢拼乐高和高达，现在已是科技组小达人。
袁空已经跟她说好了，政治及格就让她去玩穿越机。
勇敢飞，随便炸，争取破个世界纪录！
说实话，每天看着一个身高腿长的绝美小姐姐，摆弄各种电子元件和电烙铁，游戏水平比自己还高，玩英雄不看颜值只看强度......
袁空觉得这应该算是和平时代的“不爱红装爱武装”。
不愧是继承坎瑞亚技术，造出雷电将军的大寻思家。
袁空也有点好奇，她这么成长下去，到底是科学怪影，还是野生钢铁侠。
注入灵魂~叽！
影这段时间改造最多的，就是她从电视上拆下来的那块液晶面板了。
经过几轮寻思，面板的体积大幅度缩小，又融入键盘鼠标手柄等一系列输入设备。
外加一大堆的芯片电路板什么的，袁空也不太懂。
这方面，影和她的物理老师更有共同语言。
那也是一个退休的老先生，姓杨，闲得无聊才给孩子讲课，能把正常人看不懂的复杂公式，讲得妙趣横生。
他跟那几位政治老师的观感完全相反，很喜欢这个聪明，想法又不拘一格的“天才少女”。
课外时间，给了影很多无偿的辅导和咨询。
许多新潮的东西，都是杨老先生告诉影的，还给她寄了不少普通人不好搞到的元件。
……袁空很想告诉杨老师，你这个徒弟正在寻思的东西，再强化能直接让半个龙国的网络瘫痪，求求您让调查组的那些专家们睡个好觉吧。
幽灵黑客调查组还在竭尽全力试图抓到影的小辫子，至少希望能说上话，可惜毫无进展。
可袁空又觉得很有趣，也想看影最后能寻思出来什么东西。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乐子人，对影的约束日渐放开。
偶尔偷懒不想上课，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心底望影成凤，希望她以后支棱起来，这样神子就不用担心稻妻，可以有更多时间自在玩耍。
更准确的说，是跟他自在玩耍，我的神子嘿嘿嘿……
但朝夕相处下来，初时觉得影野蛮无理脾气古怪，可慢慢地，袁空倒也觉得她只是个无人管束的熊孩子罢了。
除了真，还有谁能管束影？
奥罗巴斯尸骨未寒呐……
不可否认影现在的乖巧有演出来的成分，可他也有种自己在把熊孩子教好的成就感，狠不下心只把影当工具人。
不想承认颜狗，可面对美丽的事物，人总会不自觉多出几分包容……
自家萌哒哒的小猫小狗，就是把沙发拆了，也只能是无奈的一声长叹，总不能真扔马路上去吧？
袁空当然不会忘记影对自己怀有杀意，但他也一直在准备反制的手段。
只要地球对提瓦特偷渡者的压制还存在，这熊孩子就是皮了些，也翻不了天……吧？
袁空现在是明知道很可能会出现问题，但假装视而不见的放纵。
现在那块液晶面板，已经被影寻思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外观更像一台科幻感十足的笔记本电脑。
实际上，它已不能说是地球的工业品，而是提瓦特炼金技艺缔造的法器。
拥有无视地球现有科技的一切防火墙，利用电路入侵，在墙上强行造门的能力。
不过，也只有影能使用它。
袁空根本连启动都做不到，强行使用只会让自己头疼如裂。
如果是游戏里面，这东西应该是要一大堆属性要求、前置技能，才能使用的那种宝具。
可问题是影自己都说不清楚那些要求是什么。
寻思之力强大又好用，可也会带来许多无法解释的黑箱，导致不可测的后果。
连续的改造，影现在对这件法器的能力和效果已颇为满意，准备给它赐名叫“雷电脑崩”……
网络上我重拳出击，看谁不爽赏他一个脑瓜崩，这不霸气吗？
然后被袁空大力抗议给否决了。
“你还记得愚人众里，连夜逃跑的雷电国崩小朋友吗？”
用心造法器，用脚起名字，请用点心吧，影酱！
“那你觉得叫什么好呢？”影不耐烦地看着她，略有些不爽。
名字就是个代号，不会真有人在乎吧？不会吧不会吧？
国崩它只是个散兵！
袁空想了想，眼睛一亮：
“你觉得，叫矩阵杀手如何？”
“哦，可以。”
“你根本就是不想到脑子，什么都可以吧？你就活该用一辈子鱼叉！”
“抽不出薙刀是你脸黑，怪我咯？我去打老头环了。”
影耸耸肩，一脸我不跟小孩子计较的不耐烦，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袁空：？？？
你才是满脑子只想快点去打游戏的小屁孩好吗？
等你看过黑客帝国和银翼杀手，就知道这名字的深刻内涵，威武霸气了。
“对了，你买游戏的话记得付款，不要随便入侵steam服务器，知道吗？”
袁空对着上楼梯的影喊。
影理都不理她，加快了脚步，回到了自己房间。
每天都罗里吧嗦的，一堆堆的要求，真以前都没他这么烦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影一直冰着脸的脸，隐约可见浅浅的笑意。
被啰嗦，好像也是被关心、被关注的体现吧？

第64章 幽灵黑客主动现身
雷电影，是世间最为殊胜最为恐怖的雷霆化身，是稻妻的守护者。
臣民对她爱戴尊重，祈祷鸣雷永恒，但不会有人认为能劈出无想的一刀的雷神，还需要关心和呵护。
她应是许臣民一梦的雷电影，她应无所不能，她应战无不胜，她应永远没有错误……
稻妻绝大部分臣民都不知道真、影和将军的关系，只是向至高无上的神灵寄托愿望。
影最初是只需要挥刀洒血的武人，从没想过背负这些。
所以当她被迫坐上将军的位置后，只感觉无穷无尽的疲惫。
当剑刃承载太多期待，便会无比沉重，每一次挥动都想要耗尽全身力气，以免犯下那些弱小者无法承受的错漏。
永恒不变，万世不易，是留住姐姐创造的美好，也是逃避选择。
当她离开提瓦特来到这个世界，即便学习很累很麻烦，相比守护稻妻的责任，也像在人世闲游。
在一心净土里，即便什么也不做，也有责任在肩上，心里也非常疲惫，稍不小心就会“磨损”。
但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她无法主宰是否回去，只需要好好学习就行了，还活在一位强大存在的庇护下，可以随便犯错，不必承担责任。
甚至做好了还有好吃的、好玩的。
这是五百年来不曾有过的放松，她在冰封外表下的“本性”，也开始一点点松动。
虽然那个家伙拐走了神子，破坏了自己追寻的永恒，但他似乎不是坏人。
她甚至开始有点喜欢这样的生活了。
明确目标，及时反馈，升级奖励……这其实就是游戏令人沉迷的几大关键因素。
相比守护稻妻，上学，哪怕是备战高考的强度，也真是太轻松了。
“神子，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在这边流连忘返了……”
影咬着蛋酥卷，有渣渣落在地上，她也可以不管，只是盯着屏幕拼命搓动手柄。
莫名地，她开始有些担心。
自己继续学下去，学到袁空满意的程度，她就该把自己送去提瓦特了吧？
虽然那是雷神的责任，但是……但是……
她心底有个蠢蠢欲动的想法，可她不敢直面，完全不敢承认它的存在。
她是许臣民一梦的雷电影。
那些信任和依赖，她不想辜负。
可……
甜点心太好吃了呀！
游戏也好有意思！
我还要飞穿越机，参加机器人格斗大赛，去当苇名的剑圣……
……
……
深夜，袁空写完稿子，从电脑前起身。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二楼，听着影房间传来游戏的音效，不由失笑：
还真是宅女呢……憋到现在，也没想出去看看。
他嘴角浮现老父亲般的笑容。
虽然一开始影老太婆抵触并且搞不明白游戏是什么，但亲自上手无了几回后，很快便沉沦于游戏的魅力。
否则她怎么会想到把手柄融入矩阵杀手？
就是为了可以窝在沙发上，更加舒服的玩游戏罢了。
真香。
而且矩阵杀手在被影强化后，入侵能力已大大增强。
之前还受限于电网的传输距离，基本只限于本城的服务器。
现在影已经掌握了“肉机跳板”，先控制本地的服务器，再披上一层层的马甲，通过网络连接入侵远程的服务器。
这是介于传统黑客和幽灵黑客之间的技术，没有电网入侵那般无往不利，可也足够把steam这种民用服务器玩成epic了，随便不花钱就能喜加一。
真真正正地把G胖打骨折。
袁空作为内容创作者，知道这样不好，给影账户上充了钱，让她可以直接购买游戏。
可影每次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下次仍然直接跳过支付环节，直接巧取豪夺。
也许身为将军，本来买东西就是不给钱的？
传下去，三神加在一起，身上真的没有一个摩拉！
袁空想不明白，但每次也只是提一提，还不至于因为几百块的小细节，跟稻妻的将军起冲突。
G胖亏钱，我才不会心疼呢。
他偶尔也会看影玩游戏，她的操作总令人感觉赏心悦目，武道天赋在需要反应的游戏里简直是外挂。
矩阵杀手的画质也拉满。
科幻级别的显卡，屏幕想大就大想小就小，极限特效流畅满帧率。
什么3090四路泰坦，我家阿影默秒全。
袁空以前也是摸鱼星人，像老头环这种游戏，他肯定第一时间去受苦。
但现在他码字爆更、运营账号、交接工厂，还有带孩子，为把神子接回来全力积攒修正点。
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连游戏时间都没有了。
来自罗德兰的灰烬余孽没空在宁姆格福登陆，影倒是快打完二周目了。
雷神开局一把刀，直接挑翻大树守卫。
不过，袁空也只是自我调侃。
看见别人讨论的火热跟着热闹热闹，真没多少一定要玩的冲动。
好像三次元重新恢复信心了，便觉得二次元只是消遣娱乐，而非信仰和必须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种思想的转变到底是成熟了，还是社畜化了。
但他确实有很多事要忙就是了。
他很清楚影的乖巧只是装出来的，现在她想要回提瓦特，有求于自己，才会言听计从。
她虽然误会了自己的强大，也误会了地球人类的实力，但她并没有从根本上认可袁空的权威。
若再次产生理念上的冲突，可不会像上次那样，随便就用雷电真的名头忽悠过去。
必杀技只能用一次，下次就要想新的套路了。
袁空确实在准备新的套路，以在影失控时，有办法压制她。
这些日子，他都在用每天白嫖一次的超维复制，学习地球上各地流传的剑法。
同时，他也把影修行的根本剑道，九向剑路点到了Lv9。
这是影在技巧方面的极限，也是深渊之理能直接提升技能的上限。
Lv9，放在那些奇幻、仙侠的世界，可以称之为宗师水平，技的极限。
技之上，便是道。
深渊之理并不能直接提升Lv10，而是要通过特定的途径提升。
比如用多个同类型的Lv9技能，消耗修正点进行融合推演，若运气够好、知识足够，便能得到演出更全面、更强大的Lv10。
小说创作Lv9、剧本创作Lv9、诗歌创作Lv9、应用文创作Lv9等多个技能融合，理论上可以得到文学大师Lv10。
这个境界，有概率创造出真正的传世作品，一代代后人会进行各种分析研究，出阅读理解的那种。
袁空当前并没有按照已知配方，去点出文学大师Lv10。
他在尝试将九向剑路和剑道流派融合，加出了一堆剑道技能Lv9，希望能融合出理论中存在的剑道Lv10，触摸到超凡入圣的领域。
因为影是武士。
剑是她现在的身躯，也是她过往一直追寻的道。
游戏里她会被旅行者说服，旅行者曾正面打败过她，跟他练剑会有收获，就是一大因素。
以影的实力，稻妻能做到这点者，寥寥无几。
袁空虽然也“打败”过影，但那毕竟是取巧了，他并没有正面接下哪怕一剑。
所以影一直憋着不服气呢。
她知道袁空的强大，可完全称不上尊重。
这大概也是一种死脑筋的固执了。
所以袁空便推论，想要影更加尊重他，在两人再起冲突时以我为准，就必须得在剑道有所建树。
这不代表他要正面硬撼无想的一刀，他可以选择跟跟影进行纯粹招式和技巧的战斗，不使用任何元素之力。
影对自身剑道无比骄傲，绝对不会拒绝这样的挑战。
袁空都不需要赢过她，只需要能和影打得有来有回，别输得太难看，都能让影对他的恶劣印象大为改观。
而且……
袁空对于深渊之理提过的天理维系者关注，始终没有忘掉。
影这样的蛮子，都能在自己打开位面之门时冲出来给自己来一刀。
说不定天理维系者也会在自己下次开门时，跟过来教训自己呢？
就算天理维系者没有找到自己，可她要是针对八重神子下手怎么办？
虽然面对那种存在，自己的战斗力只是杯水车薪，但袁空不觉得这是自己一直咸鱼的理由。
手握这种可以复制、提升技能的面板，只用它带来的一点福利来当作者和摄影师，某种程度也算辜负了它的存在。
在用系统提升剑术技能的同时，袁空也一直在约战成名的剑手，磨练自己的胆量和战斗意识。
普通人别说面对刀剑兵刃挥向自己，就是看到拳头砸过来都会有闪躲、逃跑的本能。
这种反应在战斗时绝对不可以存在，勇气和冷静是胜利的基石，若未战先怯，这种人根本就不配赢
所以袁空想和影在剑道分胜负，起码得做到直面雷电的威光，才有可能接下哪怕一剑。
这便是袁空的修行，平衡了工作和爱好，尽快让自己的身体适应战斗。
……
……
转天晚上，海城，某工业园区，八重堂科技。
袁空走过不断制造着庞大噪声的厂房，附近这样灯火通明的工厂遍地都是。
因为生产的连续性，以及峰谷电价的影响，工业园区大多是24小时灯火通明的。
工人可以倒班休息，但机器不能。
八重堂的建设标准在这周边的厂子里算得上高，但仍然掩不住工业的厚重和狂野。
头顶粗大的钢筋横梁外露，吊着各种机械化设备。
很多线路管道杂乱交错，意义难明的信号灯频繁闪烁。
在袁空看来，这些车间，其实看来有一股别样的激动人心。
绚烂多彩的现代社会，数不清的商品，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生产加工出来的。
人类驱动着庞大的机械，对这个星球进行着过往任何物种都做不到的移山填海、改天换地。
“你们的作坊可真是壮观和美丽啊！”
一声感慨从袁空外衣口袋里传来。
那里探出一个塑料脑袋，见棱见角的，眼睛闪烁着紫光，好奇地左右张望。
工厂交接完毕，专门的车间划分了出来，袁空便带着影来偷电了。
不对，这已不能说是偷电。
这里用掉的电，都是要自己花钱的，是将军大人终于有了自己的专属充电桩。
只是影的半透明造型，或者是袁空抱着把太刀跑来跑去，都不适合在外面行动。
前者大晚上的会吓到小孩子，后则则是被警察叔叔看见了，大概率会被当做管制刀具没收。
所以袁空需要影换一具寄宿的躯体，这样出门才更安全。
影挑来挑去，舍弃了一大堆萌萌哒的手办，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元祖高达RX-78的模型。
现在看到口袋里探出个脑袋，袁空下意识伸出手指，在支出两根天线的方块脑袋上敲了下。
然后手就被电麻了。
元祖高达抬起脑袋，眸光不善，伸手从腿甲里掏出一柄匕首。
“抱歉，只是你这个外形，你这个声线，太别扭了。”
袁空连忙解释，自己绝非有意亵渎雷神。
明明都变成冰冷的机器人，还会很少女的歪头张望露出好奇神色，声音也是这般悦耳就……
就很反差萌？
他开始还以为影进入高达后，会变成siri那样的电子合成音呢。
不过对比雷电将军，说话除了文绉绉一点，跟正常人类也没有质的差异。
高达四舍五入，也是人偶。
所以影这应该是熟能生巧，没因为脑容积变小就退化成人工智障什么的……
影冷冷盯了袁空一眼，没有继续追究他的大不敬，继续观察着流水线的加工和工人们的忙碌。
她从中感觉到了一种震撼，以及充沛的勃勃生机。
“以人力创造无限可能，此地甚妙。”
她再次感慨，微微颔首的样子，像是来巡视领地的上级领导。
好吧，她也确实是一国首领来着，只是平日里都挂机自律而已……
这个时间工人们都在忙碌，又吵得很，没人发现自家老板口袋里有个会说话的机器人。
即便没有那么忙碌的，刚刚才经历了一轮裁员，这时老板亲自视察，也会找事情让自己忙起来。
很快他带着影来到了一间独立于主厂区，做了良好的隔音和密封，并且额外强化了供电线路的车间。
对外宣称，这会是以后的研发中心。
真实目的，则是专门给影和神子准备的充电室。
“好了，今天你可以随便吸，别客气。”
袁空一副地主老财的样子招呼影。
“你们这个世界怪得很，我吸得再多，也始终突破不了那个限度。”
元祖高达从他口袋里跳出来，拉着他的衣角裤缝一路缓冲，轻巧落在地上。
然后四下蹦来跳去，打量着那些奇怪又精巧的设备。
高达模型本来就有相当的可动性，影附身也相当于一次思改造的，这二十厘米的模型现在能跑能跳，还能流畅的做出挥刀动作。
虽然躯体太小严重限制了输出，但普通人也不会防备这种小东西，真被一刀砍在要害，一样致命。
“这个是什么设备……好吧你不知道。”
影下意识询问袁空，但一看他的表情，立刻知道纯属白问。
袁空又不是学工科的，只看过单子有五轴数控车床之类的东西，但具体哪个对哪个，抱歉，那纯属知识盲区。
影也无所谓，抬手召唤出了矩阵杀手。
入侵都能，自然也能连接搜索引擎，以图搜索进行对比，轻松便有了答案。
再搜索对应型号和说明书，也就知道了用处和用法。
转了一圈，影对袁空投以满意的表情：“这次的礼物，我很喜欢。”
袁空很想吐槽，这些其实都是背景板来着。
重要的是这个车间，重要的是超高负载的电路，
我买这个工厂，为的就是你和神子以后不用开着老头乐当偷电游击队……
算了，您开心就好。
这个车间的设备，只是为了让研发中心没那么假，同时掩盖巨大耗电量，而请人从其他地方移装或者添加购置。
他没想到影竟然把这些东西当送她的玩具了……
好吧，对大技霸来说，这些确实都是比较大的玩具罢了。
乐高纯属限制她的想象力，自己车出来的构件才其乐无穷……
硬核玩主，不过如此。
随后影配合袁空进行了一些实验，更大的电流或是电压，也无法帮助她突破地球对实力的压制。
但这里对快速恢复法力很有帮助，意味着她以后能在这里使用消耗更加大的技能，以及进行更大规模的入侵。
“别摆脸色给我看了，再完成一个步骤，你今晚就随便在这边玩，明天早上我再接你回去上课。”
影面色一喜，很快又道：“其实这里也能上课，反正我又不用交流量钱。”
“那你这上课背景可太不少女了……算了，你开心就好。”
袁空知道她不在乎这些细节，给她说自己的想法：
“你还记得你最初给我展示幽灵黑客能力时，你曾经看到一个热情的监控，里面的不和谐的内容，直接导致了尴尬的场面？”
影立刻别过脸，那嫌弃如假包换，显然他一说就想起来了。
我刚觉得你不是坏人，结果布置了这么一个车间给我，就是为了肆无忌惮看那种东西？
hetui，你下贱！
但她想起网络上看的，年轻雄性里有一大类人叫做LSP，每天就是这点追求……
袁空，年纪也不大，也是雄性……emmm，我懂了！
她眼神飘忽，望着天花板，声音也是很虚很飘的那种：
“如果这是你需要我补偿错误完成的任务之一，我可以帮你找。”
袁空哭笑不得：“……你误会我了。”
……
……
某安全部门，幽灵黑客调查组。
一个带着厚厚眼睛的年轻人，突然激动地联系上级：
“头儿，幽灵黑客主动给我们发消息了！”

第65章 不完美的地球，永恒的迷茫
稍早时分，八重堂科技。
“影，我不是让你给我转播监控的内容，而是希望你能把控制这些监控的人都找出来。”
“这是一条黑色的地下产业链，有人专门利用这些非法拍摄的内容，敲诈勒索，贩卖别人隐私。”
“我需要你做的，是挖出幕后藏着的不法分子，然后上报给有关部门。”
袁空严肃地给影解释他们那天围观到的车祸现场，到底是个什么肮脏东西。
不是指开车这事本身肮脏，而是有人藏在背后利用他人隐私牟利。
以及那些酒店从业者明知道黑产存在，却坐视不理，甚至同流合污。
影听着听着，不由低下了脑袋，假装忙于操作矩阵杀手：
“嗯，我理解了，在查了在查了。”
好尴尬，竟然真误会他了。
这个男人想的原来不是涩涩，而是行侠仗义？
幸好高达不会脸红，否则光是自己先联想到那种事情，就足够羞人的了。
影虽然是个老姑娘了，但对这方面的事情可没有神子那般挥洒自如，处变不惊。
就是臣民会把自己的心愿投射给雷神，也不会投射这种内容啊……
所以那天看到的监控画面，已经是她生平仅见的刺激场面，堪称记忆犹新，才会一听袁空提起就想了起来。
笨笨地她不会用反过来调戏袁空来化解尴尬，只是默默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假装对面是一条金鱼，只有七秒的记忆。
袁空看不懂模型的表情，但影开始按照自己需要忙碌起来在，应该是误会解除了。
自己脸皮再厚，也不可能让神子的旧友，给自己找涩涩视频啊！
先不说说漏嘴的后果，就那些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我袁某人通通坚决抵制，从来不看！
毕竟只是看看监控，都会被关小黑屋，身为男主角必须要严格管理自己的行为。
至于借助影的幽灵黑客能力，找到并且打击不法分子，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能力就诞生的想法。
之前的实践也证明了，直接干涉改变一些人的命运，同样可以获得修正点。
深渊之理的运作方式，按照袁空现在的理解，应该是假定整个世界存在一个固定的走势。
提高自己和身边人的影响力，言论干涉更多人，抢占他们的时间，使原本可以冒头的人被挤下去，这是对命运的一种修正。
直接改变个体的命运，由个体的转变对整体走势产生蝴蝶效应，最后改变整个历史大势，同样也是一种修正。
之前救援侯莹莹，八重神子为花散里留存记忆，甚至收购即将倒闭的电子厂，都获得了修正点。
这些证明了这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拖了这么久才让影实验，因为袁空始终在观察幽灵黑客的能力效果。
再科幻的能力，也无法改变凡做必留痕的基本定律。
幽灵黑客大规模搜寻刺探信息，针对特定方向的目标，能有多大的把握不暴露自身？
同时，也是在等这边车间布置好，给影足够的电力支持。
希望她可以放开手脚搜寻敌人信息，尽可能挖出核心层次的目标。
人心的贪婪是无止境的，只是抓些外围的小鱼小虾，黑产收敛一阵子，然后卷土重来，那可太恶心了。
他不想打拉锯战，他想要闪电战一锤定音。
最好让想死灰复燃的人，在伸手之前，都掂量掂量后果。
影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很快就锁定了大量的可以目标。
有改造生产相关设备的，有负责转移数据的，有筛选目标进行后续操作，也有构建网站供人付费观看的……
袁空也一知半解，只是听说过的地下交易方式，也被影给挖了出来。
这些证据，足够把很多关键人物送进监狱了。
他们分工合作，在非法得到的海量素材之上，构建出了一张隐蔽的、庞大的利益网。
有很多行业的人都依附于这张大网之下，甚至包括酒店老板自身。
毕竟他们只需要假装看不见，提供一些小小的方便，就有源源不断的额外利润，又有几个人能守住底线？
资本逐利而贪婪，直至疯狂。
在这张网之下，人性丑陋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对你们很失望。”
影圆满完成了任务，声音却说不出的低落。
袁空也没料到这种见不得光的产业，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来，甚至紧跟时代最前沿。
先进的云端服务，合理的用户机制，通过奖励用户自己剪辑加工素材，竟然已成为相当完善的UGC社区。
走在最前列的那几个黑产大佬，还请了优秀的算法工程师，深挖大数据，训练自家AI从海量素材里挑选出质量更好的部分……
这份顾客就是上帝、积极投入研发软硬件的进取心，秒杀国内大部分资本家。
至少技术水平，超过袁空正写书的网站一百多倍。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些人做的是违法乱纪的生意啊！
能力越强，破坏越大。
最先进的技术，在从事最古老的生意……
他能理解影的感受，体会到这个世界的疯狂，苦笑道：
“很抱歉，地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影沉重地点点头。
虽然是模型，但袁空也能感觉到高达眼睛里压抑的怒火。
来到地球，她此前看到的都是这个世界光明下的一面。
国泰民安，安居乐业。
也存在很多人行为不知检点，爱穿奇装异服等问题，但仔细想想，只要不影响别人的生活，展现自我、展现个性，应该算做衣食无忧以后，诞生的奢侈生活方式。
总的来说，这里丰富多彩的生活，要比稻妻更像恒常乐土。
可是现在这样的沃土之上，光找不到的黑暗里，却也滋生着更加可怕的恶之花。
发达的技术，便捷的生活，优秀的人才，被用作犯罪和伤害别人上面，简直防不胜防。
影看到的证据里面，有和闺蜜旅游的年轻女孩，被摄录下洗澡的视频，然后要挟钱财。
甚至逼迫她们从事非法生意……
面对这种天降横祸，敢于反抗的寥寥无几，大部分都予取予求，只想息事宁人。
殊不知软弱只会使恶魔变本加厉，从此生命一路止不住的坠落……
“我要审判他们。”
影的声音里，透露出雷霆的威严。
即便这并不是自己的世界，她也不愿意姑息罪恶。
袁空并不意外她的反应，笑道：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样的事情，我们的国家自会处理好，只需要把相关资料提供给有关部门就好了。”
“为什么？我直接出手只需要瞬间便能解决他们，不会有人追查到我，只会当做电路故障处理。”
生命很脆弱，尤其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连觉醒神之眼的可能都没有。
又生活在处处皆有雷霆的世界，无论晴天还是雨天，只需要她一个念头，就可以终结那些罪恶。
“第一，你在我们这里只是一位普通公民，有监督权，没有执法权。第二，他们的罪恶轻重不一，按照我们法律大部分罪不至死，你我都不是专业人士，没有量刑的依据。”
“这些人不死，不是放纵罪恶吗？你们的法律很有问题。”
“法律有没有问题，我和你说了不算，关键是它要令大多数人信服，有相对公平的程序和标准。”
袁空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今天你依仗自己的能力，出于正义惩罚不义。但若有天跟你同样能力的人，因为心情不好便滥用死刑，谁来替已经死掉的人出声？”
影握紧了拳头，忍住了拔出光束剑的冲动：“所以你们的世界会滋生这种罪恶，有人利用规则，坏事做尽，逍遥法外，甚至享受着鲜花和掌声，被视为人间的圣徒。”
“这是现阶段无法避免的问题，我们也从来没有认为现在的世界就是完美的，而是在不断改进它。只要还有心怀热血的人，光明最后一定能照亮所有黑暗。”
袁空目光渐渐幽深，“神明完成了凡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已经是履行了责任。后面凡人能做好的，就交给凡人自己吧。”
影拳头松开又握紧，最后跳起来在袁空脑袋上敲了一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阴阳怪气我……这些就是你们的政治吗？”
“也有历史。我们这个世界文明政体、社会制度的更替，比你们那边更加复杂多样，你只要认真学习，应该能找到很多参考案例。”
“好了资料已经发送过去，下面是我的休息时间了。”
影给袁空下了逐客令，傲娇地表示不想看见他这个啰嗦的男人。
“确实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你在这边……尽量别爆炸。”
袁空也不多留，知道这时的影，需要单独空间去思考。
他能在她面前呈现更多的可能性，但不能替她做出决定。
雷神自有她的责任。
现在想不通的话，那就再多看看，多想想。
反正还有时间，距离把她送回提瓦特去，还差很多很多的修正点。
影此时的内心确实有些挣扎。
袁空所言，是这个世界很多人民的梦想。
很脆弱，很天真，可也很动人。
那是一种朴实无华，相信未来会更好，相信努力有回报的信念。
神明的归神明，凡人的归凡人。
凡人绝不只是依附于神明身上的寄生虫，他们会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理想国。
现在稻妻的少部分人，也有了类似的理想，所以神明会注视着他们，诞生神之眼。
将军为了永恒剥夺神之眼，真的就是好事吗？
神的本意是守护，可凡人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追逐。
许臣民一梦，是否涉嫌利用自己的梦，覆盖掉臣民的梦呢？
影想着这些头大的问题，没有答案，只有迷茫。
但她认定的永恒，已出现了一丝缝隙。
……
……
海城，某间会议室，正在连夜召开一场会议。
因为之前的教训，有工作人员请示：“领导，这些录像设备、大家的手机……”
在场职级最高的某位长老沉默片刻，一锤定音：“开着吧，这是联合行动，电线的那边……不是敌人。”
幕布上投影出一幅Q版八重神子的图片，字幕是“啊对对对”。

在场不少上了年纪的人都露出古怪和茫然的神色。
连夜召开的会议，市级长老在场，还有诸多厅局级的正职。
大家一起结果围观二次元气息浓厚的表情包，这就显得有点不那么庄严。
虽然，还挺可爱的。
可我们真的不是老二次元，用这个开场有点过分吧？
幽灵黑客的调查组长，表情严肃地起身，对大家道：
“图片只是掩护，经过我们技术组的解析，发现图片里藏着一个压缩文件，解锁后是一系列的名单和资料。”
“经初步分析，发现这些资料涉及全国多地的偷拍偷窥违法组织。”
“涉及人员之广耸人听闻，已形成黑色产业链条，严重侵犯公民个人隐私，严重侵害受害人合法权益，严重妨害社会管理秩序。”
他开始呈现收到的资料。
在场官员们的表情从迷茫到愤怒，再到兴奋。
因为资料太详细了。
不光证据链确凿，甚至直接报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证号。
属于拿着这些资料都可以直接去抓人，然后当场宣判了。
“以上就是幽灵黑客首次主动向我们发送的全部信息。”
调查组长最后总结。
某位长老问道：“对方提供这些信息，有提出什么诉求吗？”
“没有，只有这一张图片出现在我们追踪的未知链接里，后面我们再发送的任何询问，都没有得到回应。”
“那张图片的出处呢？”
“来是一款名为《原神》的游戏。”
“哪个公司的？”
“MHY，魔都那边的。”
“联系魔都，严查MHY。”
主管治安的另一位长老道：
“手握如此详细的资料，我知道各位心里都很急迫，很兴奋，天降大功一件嘛！”
他顿了下，表情严肃：
“但我提醒各位，看看如此详细的资料，你们应该想到提供者付出了多少心血，得是多么危险，多少个日夜的辛苦和潜入，才能把这庞大得恐怖的黑产链条梳理清楚！”
治安厅一把手起身敬礼，立下军令状：“请领导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贪功冒进，以最万全的准备，不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这时一名秘书进来，送上一份文件。
“好！”
长老们看过，露出决然表情，“上级已通过我们的申请，全国治安系统协调行动，各部门提供支援，本次行动代号……”
“启明星！”
在龙国古老的传说里，启明星是太阳升起前能看到的最后一颗星星。
这个名字透出了上面清除黑暗的决心。
也说明本次行动，有一颗明亮的星辰，在指引大家前进的方向。

第66章 芽衣录的视频，跟我雷电将军有什么关系？
深夜时分，魔都，某间别墅。
一群彪形大汉穿着黑色特制作战服，用各种仪器仔细搜寻了别墅的每个角落，最后锁定了主卧正在视频会议的眼镜宅男：
“这次神子池子的流水怎么拉了？我们前面那么多宣传，你们最后做出来的就这？就这？”
“将军和心海能拉回来？可是我们花了半年塑造的角色她残了啊？”
“只有残次品才需要售后，我们要在商品出厂间，就做到完美带给玩家好么？不要有了节奏再去补救，这是偷懒！”
“稍等，我去看向阳台有动静……喂，喂，你们是什么人？”
电话被一只伸过来的手挂断。
为首的猛男按住了眼镜宅男，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表情相当严肃：
“刘某，我们怀疑你与一起非法入侵多家公司数据库的案件有关，请配合我们调查。”
“我没有，我不是，我们是正经公司，连水军都不请的那种！”
“你自己说的话，你信吗？”
为首猛男冰冷的眼神，让大伟哥沉默下来。
那些看起来就很厉害的队员调查他的电脑、手机、笔记本等一切可存储信息的设备。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大伟哥，突然特别心虚：
“你们不能随便翻阅我电脑里的数据……这是隐、隐私！”
“哦，这是调查令。”
为首的猛男好像才想起来似的，拿出了一张纸，“抱歉啊，这几年都在国外行动，很久没处理活的目标了，忘了流程。”
“？？？”
大伟哥突然瑟瑟发抖起来。
完蛋，社死预定。
这种动辄杀人的狠角色，为什么会盯上我啊？
关于我在家教手下们赚钱，突然天降猛男这件事……
这TMD叫什么事啊！
……
……
类似的事件，还在魔都多地同时上演。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某个公司从上到下都被警方调查了一遍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魔都IT圈子。
有人说是赚钱太多，更南边的少马爷下了绝杀令。
有人说是白手套看上了这里面的利润，想强夺股分。
有人说是为了北交所，想把MHY吹成大陆第一概念股，力压茅台苹果那种……
结果流言还没有发酵，上班时间，MHY的员工们都回到了工作岗位，照常开展工作。
这让友商趁机放出来的流言不攻自破。
不久，魔都有关部门的官方微博，还放出了信息，奖励mhy原创设计，临时编了一些有名无实的奖项。
【八重神子等人物生动立体形象，文化输出海外，荣获魔都本年最佳设计奖balaba……】
虽然是官方奖项，但很明显透着一股敷衍的感觉。
“这……这就是给之前错抓了人的补偿吗？比我们的炸服补偿还敷衍啊！”
惊魂未定的大伟哥重着这条微博，表情愈发古怪：
这八重神子的图，是TMD的是二创啊……
up主建模的小八重神子闯了祸，关我MHY什么事情啊啊啊啊？
……
……
海城，王府壹号。
袁空正在读者群里聊天，回答一位群友的感情问题。
空中劈叉草律虫：有了喜欢的女孩子该怎么办？
空空桑：其实追女孩子很简单的，男孩纸只要有耐心.并且主动点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多花点时间陪她玩，多花点钱买她喜欢的，不用多久，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打水漂了。
群友：？？？
空中劈叉草律虫：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袁空正准备追加几碗毒鸡汤，让年轻人学会自尊自爱，突然耳边连续响起深渊之理的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使既定命运轨迹发生偏转，获得19修正点】
【检测到宿主使既定命运轨迹发生偏转，获得22修正点】
【检测到宿主使既定命运轨迹发生偏转，获得28修正点】
【检测到……】
前前后后大概有二十多条信息。
结合他们发出的资料，总共涉及二十多个城市，袁空大概已经猜到这些修正点的来源：
官方已经重视了他们提供的资料，即将展开针对性的行动。
这还只是准备行动带来的命运偏转，已经有五百多修正点。
他预计等行动成功，罪犯伏诛，应该还会有一笔追加结算。
至于失败的可能性？
袁空就没考虑过。
龙国无黑X可不是吹的，扫X除恶这么多年，成果斐然。
黑产链条能存在至今，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强横，而是藏得够深。
同时又属于危害可大可小，调查取证复杂困难，相关资源要优先解决更重要的问题，所以始终没有下狠手根治。
现在借用影的能力，直接完成了最复杂的调查取证，把逃课攻略都发给了专业人士，属于开个外挂炸鱼，他不觉得这种行动有失败的可能。
那些人说破天，也只是一群只敢躲在摄像头后面偷东西的贼，不是墨西哥刚硬刚ZF军的卖药大佬。
此前运营九重神子账号，巧妙化解花式催更，提升空空桑笔名价值提升，再加上杂七杂八的行动，深渊之理面板上的修正点已突破了一千点。
“本来这都够我去提瓦特旅游的机票了！”
袁空想到位面之门因为影涨价十倍，不由一声叹息。
好消息是，通过改变他人命运来赚取修正点的道路是走得通的，而且搭配影的能力效果拔群。
从明天开始，我袁某人一定要加大剥削力度！
……
……
八重堂科技，“研发中心”。
影已经放弃思考想不通的问题，开始摆弄起这边的各种设备和机器来。
大技霸终于抵达了她忠诚的实验室.jpg
为了凑出足够满足接入功率的设备，这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
影寻思着它们的用途，开始进行第一个实验：
改造她附身的这具高达RX-78模型。
手握矩阵杀手，不让播的内容都能随便看，更何况是一些公开的动画片呢？
仅限会员播放、仅限超级会员播放、仅限超前点播的超级会员播放……
试问哪个能拦得住她？
机器人番，又不用加运动文胸，巴适滴很~
看着动画，玩着游戏，影觉得自己最先实现就应该是飞行能力。
不会飞，还怎么参加机器人格斗大赛？
一开始就被袁空带歪，还在把幻想题材当现实作品去思考的她，对地球的认知还是很天真的……
天真得就像那些相信奥特曼和超级英雄存在的男孩子。
正常人都知道，那些都是拍出来骗小孩子的，只有圣杯战争是每年都会举办。
影的模型改造非常顺利。
研发新技术两大基石，材料和能源。
影驱动的雷元素，就是比正常电能浓缩百倍的强大能源。
融合元素之力寻思出的新材料，轻易就能拥有极其强大的材料特性。
再加上她现在物理学得不错，对雷电的掌控更上一层楼，各种自然现象也有了全新的理解。
一夜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七成寻思，三成逻辑思考，影附身的模型已经不是原本的塑料小人了。
她复刻出了比雷电将军还结实的超强合金，替换掉模型的所有零件，强度和精度都上升到了地球科技难以想象的层次。
起码，关节不松了！
武器方面她只制作了一柄光束太刀，光刃呈现紫色。
除了超强的切割力外，附加的雷元素伤害才是真正的致命危险。
至于远程武器，她有些兴趣缺缺。
体型缩小也带来了口径缩小的问题，威力衰减得比近战武器严重得多。
她也不太擅长，暂时就不管了。
之后很大的心思都在飞行和机动能力上面。
各种喷射口她都轻松实现了，还加装了反重力立场。
在本身自重就不大的基础上，能实现更加灵活的机动能力。
“相比人体动作有很多限制，但也能做出一些超越人体的反应，融合剑道的话……应该会给对手很大的惊喜吧？”
影挥舞着光束太刀，体会着机械身躯拥有的澎湃力量，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
“很棒的原型机，接下来是造真人大小的呢，还是造18米的呢？”
“接下来，你该上课了。”
袁空推门而入，指了指矩阵杀手。
影是完全不需要手机和电脑就能上网的，幽灵黑客这个能力，在信息时代简直就是bug。
……
……
三天时间后。
“启明星”行动部署了下去，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没有开始行动。
袁空没有特意再去跟进，连新闻都懒得看。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就可以了，他就等着修正点结算好了。
只要开始抓人，深渊之理肯定比那些记者反应都快。
影这三天，白天黑夜都泡在“研发中心”，整个工厂的耗电量激增500%。
车间主任看到袁空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这位新老板会因为巨大的消耗，也放弃他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小破厂……
幸好，袁空似乎早就知道，没有任何意外表情，继续砸钱维持着工厂的运转。
他给玩得开心的影布置了两个任务。
第一个，搞出一种更高能量密度、更高稳定性的手机电池。
实现方式袁空不懂也不管，只要制造工艺不要过高，自家工厂能努力一下稳定量产就行。
电池技术含量不是那么变态，赌材料学可以说是运气，却会影响相当多的产品，可谓挣影响力的不二之选。
至于处理器，那东西技术含量太高，突然他个小破电子厂推出了1nm技术，必然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个，影要配合袁空拍摄一段展示剑道的视频。
“我，雷电将军，绝不丢那种人！”
影拼命摇头拒绝，“我可以给你多寻思一种电池。”
“怕什么，只要你不拔出奶香一剑，戴个口罩，用个假名，谁能知道那是你？就当是在我们这边宣传稻妻的剑道，让更多的人了解到这种已经没落的技艺魅力。”
“剑道永不过时！”影眼露挣扎，一时举棋不定。
作为武士，发现这是个枪炮当道的时代，确实还挺难受的。
不过她也明白，以地球人类的身体素质，辛苦练习几十年的剑道，可能也比不过一发手枪子弹，收益太低，注定无法复兴。
但让更多人感受其魅力，去关注剑道，了解剑道，确实也是不错的事情？
可堂堂将军大人，给他录这种卖艺般的东西，也就神子那种厚脸皮的家伙才会感到开心……
袁空手里现出几张传单，上面正是一家五星酒店西餐厅的宣传图：
“我最近看评论，这家酒店的下午茶挺不错的，面点师水平相当之高……”
影眼睛一亮，终于下定决心：“你确定，不用我的名字当噱头？”
“确定，账号我都替你注册好了，叫芽衣衣，你看是不是跟雷电将军没一个字相同？”
袁空语气温柔得，像要骗小妹妹吃棒棒糖的怪蜀黍。
影疑惑地盯着袁空，总感觉他这套路一波一波，早就准备好了的样子。
可确实不是自己名字，读起来还有点可爱。
她盯着那份传单，最终还是抗拒不了食欲，缓缓点头。
计划通！
……
……
同日晚间。
影虚脱一般回到王府壹号，虽然是能量之躯，可是从精神状态上都能感觉到她的疲惫。
简直都快要磨损了好么？
本来，她听袁空说今天拍摄剑道视频不用上课，是欢呼雀跃的。
结果到了一间封闭的影棚，她并不能随心所欲的挥剑，而是要在袁空的指挥下，完成他早就安排好的动作。
什么切报纸、斩灭蜡烛、开瓶盖、切土豆丝……都LOW到爆了好么？
剑，只应斩断一切，用杀戮向世人展现自己的强大！
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她可不乐意。
袁空一句绝杀了她：“可你现在的实力，能再表演一次无想刃峡间吗？”
袁空给她看拍摄下来的片段，单纯的舞剑，现场的人能感觉到压迫感，可视频观众会觉得……
也就这样？
影抱着梦想一心，赌气道：“你把此世最厉害的剑圣找来，我要用胜利证明自己！”
“给，瀛洲最后一位剑圣。”
袁空把手机递给她，给她看了病床上一个浑身插满管子，形销骨立的老爷爷。
影无奈：“对人类来说，时间是最可怕的毒药啊……”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剑道衰落的时代，人才早就凋零。
最后她想不出解决办法，只能依照袁空的摆弄，像木偶一样，无比别扭的完成了拍摄。
她一点不想回忆那些做作的表演！
精神上无比疲惫，影都没有力气去研发中心了。
今晚，就通宵打游戏放松下吧！
可是当视频后期处理好，上传到网站，看到大家对“芽衣衣”的夸奖时，她又开心起来。
【小姐姐好飒！】
【口罩下面的脸一定美得不行】
【这剑速，要创吉尼斯记录了吧？】
【剑道好强啊，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视频……】
【紫发，用剑，是真的芽衣！】
【为什么不能是隔壁的……刻晴？！】
【芽衣，切了这个土豆，你就该去煮饭了吧？】
【这土豆丝细的，大厨都做不到吧？】
虽然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内容，她不太理解。
但这还是很少大家赞美的不是雷神或将军之名，而是单纯赞美她的剑术，她毕生追寻与苦修的道……
这种感觉，很令她振奋。
“我们已经在视频下面邀请剑道高手来挑战你了，有没有兴趣录第二期？”
“我……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
影矜持地回应。
袁空没再问，他知道影这么说，就表示已经同意了。
影回房间继续打游戏去了，可总是心绪不宁的。
她记住了之前那个视频的地址，用矩阵杀手打开。
看着那些弹幕和评论，突然觉得地球人类好可爱。
他们或许不懂剑道，但他们夸我了，他们都是好人！
“神子也是喜欢这种感觉吧？确实相比稻妻人们的艰难生存，这里才是生活，大家都很放松地寻找乐子，明显这里更令她喜欢……”
影在地球住了这么久，还是少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她此刻，好想好想神子啊！
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看到的、体验的、做过的那些事情，生出了比过去五百年加起来还多的感触，迫不及待想要和旧友交流一番。
那些话，她也没有别人可以说了。
只有神子能理解，她应该会比自己十倍、百倍的更喜欢这个世界吧？
“要是能回到提瓦特就好了……不对，或许我能让她来地球？”
影突然眼睛一亮，感觉自己之前的思路都被限制死了。
她想回提瓦特，要依赖袁空的能力。
可要是只想跟神子聊聊天，让她寄魂来此就可以了。
就好像自己之前用未知符纸看到神子的直播一样，地球和提瓦特的联系不足以让她跨界，但有限的交流肯定可以。
以神子的聪明，肯定已经发现了那张未知符纸了吗？
影寻思着这整个流程，最后发现距离让神子降临地球，只差一个容纳她意识的载体。
“御守！她有送过那家伙御守！”
影的眼睛亮起。
把手柄丢到沙发上，就准备去找袁空讨要御守。
随即她脚步顿住。
不对，以那家伙对那枚御守的珍视程度，明明都坏掉了还贴身收藏，肯定不会借给自己搞研究……
她悄无声息地钻入了高达模型，用反重力悄无声息的漂浮着，进入了袁空的房间。

第67章 春天种下小狐狸，明天就能……
以高达形态出击的雷电影，趴在门外等了好半天，确认袁空已经睡着了，这才进入。
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入后，影卡在袁空的视角死角，利用恰到好处的微弱电流背后突袭，帮助他进入了更深度的睡眠。
当然要说是昏迷，也完全没毛病……
毕竟是无数次血战归来的女人，很清楚补刀是个好习惯。
一定不能看着敌人不动，就麻痹大意，教训是相当惨痛的。
影宝把袁空处理好，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神子之前送他的那枚御守。
没费多大的功夫，就在袁空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一个绘着樱花图案的小布包。
打开小布包，里面果然是被影一刀砍得耗尽力量，现在已经彻底裂成两半的御守。
上面八重神子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不过至少还是有。
拿到了要找的东西，影控制着高达模型向门外飘飞。
但犹豫了一下，她又折返回来，从一心净土里找出了两块重量和体积都差不多的废料，塞进那个小布包里面。
这个布包不透明，只要袁空不打开，只是摸摸的话，暂时发现不了里面已经被偷梁换柱。
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研究那枚御守了。
又看了眼床上睡得无比安详的袁空，影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有跨越世界的能力，身体肯定也有特殊之处，若是当做材料，应能提升神子寄魂的成功率！”
随即，影比三甲医院的护士还熟练，精准扎穿袁空胳膊上的静脉，采集了好几管血。
然后轻轻一个电火花，恰到好处的烤熟止血，蒸发洒出来的血点。
可谓是不留半点痕迹。
全套流程，熟练精准得让空看见会做噩梦那种程度。
又寻思了片刻，确认袁空这里应该再没有什么自己能用得到的材料，这才退出了他的卧室。
接下来该怎么做，她已经都寻思好了：
先从冰箱里找出一个此前拍摄视频剩下的大土豆。
然后又从一心净土里找出很多材料，挑挑拣拣，摆了一地。
最后，她把神子的御守、袁空的血，自己炼制的材料和许多电子元件，全都强行融合进了土豆。
表面上看，这还是一个土豆。
但实际上，它已经是在不断召唤八重神子的法器载体，孕育着强化后的御守。
而且因为土豆的生物活性，还能在适当的环境下成长，自行增加承载力和对小狐狸的吸引力。
在提瓦特，神子靠着自己制作的御守，能不请自来进入一心净土，这就是她法术天赋的体现。
但现在地球跟提瓦特隔着无数个世界那么远，只靠一个损坏的御守，无法承载她的意识降临。
所以影的思路就很简单，用尽一切办法，强化那枚御守跟神子之间的联系。
土豆则是培养皿，让御守介于法器和活物之间，自动适应地球环境。
不过，大部分原理还是影寻思出来的，所以效果如何，她并没有把握。
但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又检查了一遍自己融合出来的超高活性土豆，影捧着它飞出了别墅。
在后院，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
土豆毫无反应。
安静得就如一颗真正的土豆。
“应该是神子此时并没有在使用未知符纸，理论上当她下次使用，就会发现这边的召唤和载体，然后完成寄魂显现。”
影并没有气馁，丰富的寻思经验，让她清楚研究不可能一帆风顺、一步到位。
就是她全盛状态，也没有这种盲目自信。
必然是要一点点摸索，一点点改进，花费无数的心血和精力，才能证明……此路不通。
银白的月光洒在后院，一小块土地明显存在着翻动的痕迹，影还去接了水洒在上面。
“春天来了，我的小狐狸一定要快快长大哦！”
她对着自己种下的土豆一通念念有词，寄托了殷切的期待，这才一脸不舍地飞回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可以安心去打游戏了。
在路过客厅的茶几时，她突然发现上面有一张自己此前忽略了的字条。
影拿起来一看，原来上面原来是芽衣衣那个账号的登录邮箱和密码。
很明显，这是袁空专门她留给她的。
他猜到了她会忍不住继续好奇那支视频带来的影响，说不定还有跟观众老爷们互动的想法。
“多此一举，登录个小破站而已，我还需要密码？”
影傲娇的轻哼，可语气有丝压抑不住的愉悦。
虽然这张字条不是必须的，但却说明袁空还是有在关心她，考虑过她需要的是什么。
现在看来，这家伙也没有一开始的那么讨厌嘛。
性格和脾气都还不错，长相在人类里算是不错的，脑子应该算是聪明，就是身子骨实在虚了些。
要不，帮他打造一副钢铁战躯，根治他的弱小？
RT-78把字条丢进一心净土深处，思忖着这算是报恩，还是报复。
……
……
提瓦特，鸣神大社。
八重神子邀请了空和派蒙来吃饭。
“空，最近在反叛军那边，生活得还习惯吗？”
派·外置发声器官·蒙，替空回答：
“哲平队长很照顾我，还好还好，就是饭菜没有神子远不如神子你这边。”
“嗯嗯嗯！”空也用力点头，反抗军那边的条件确实艰苦。
对比神子这边的美食却越来越丰盛。
鸣神大社对外提供的精美斋饭，已经在整个稻妻城里小有名声了。
何况他们现在享受的，是八重宫司专享的特供美食。
八重神子不由轻声笑道：
“你们若是喜欢，以后想吃随时来神社就可以，只要……空，再借我几根头发？”
派蒙悄悄飞高，去瞅空已经能看见头皮的头顶，直接没绷住笑出声来。
空一脸纠结而复杂的表情。
在稻妻生活，神子给他的帮助颇多，也指点他如何了解这个国家，见证它内部矛盾的最快速途径。
还有关于“琪亚娜”的重要情报，这都是难以用原石衡量的大恩，于情于理他都不应神子这样小小的请求。
可是，头发这东西，被拔掉之后好像就不会再长出来了啊喂！
他在旅行的路上，看见过很多中年大叔，头顶已经非常稀疏。
还像蒲公英那样，飞一吹，就散落天涯，再也不见……
他真的不想也落到那般田地。
空艰难地开口：“神子，要不，你考虑下抽血怎么样？”
八重神子忍俊不禁，她也发现自己这些日子的研究，好像对空的发量影响还挺大的。
她采了一小管血，见空和派蒙还很有胃口，道了一声失陪，就回去自己的房间。
又有了新材料，可以尝试新的办法，跟地球建立链接了。
她已经跟旅行者讲了雷电将军和影之间的联系，也从他那里听说了影当初都做过什么研究。
又是怎么守株待兔，找到机会传送去了地球。
根据这些线索，神子觉得自己总能找到办法，除了每天追更袁空的小说，跟地球建立更多的联系。
比如，追更其他大神的小说，然后再帮助他们在提瓦特推广一下海外版权……
咳咳，人家才不是想白嫖呢，以后会给版权费的！
也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和野心，神子这些日子真没闲着。
她一边在稻妻布局稳定各岛出现的麻烦，减缓愚人众制造的麻烦。
又尽可能在不惊动天理维系者的前提下，促进着稻妻各方面恢复活力，取得一些进步。
如果不是说不通又打不过将军，她现在已经废除眼狩令，不在闭关锁国，跟璃月等国恢复通商了。
商品倾销，文化输出，让稻妻重新伟大！
可惜神子的想法，完全不符合将军想要的永恒，通通否决了。
无奈之下，神子只能做些小打小闹的周边工作，剩下的，还得等影从那边回来才能开展。
八重神子摆弄着材料，实验新的法术，记录分析总结经验。
这是她和影的区别，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不会使用寻思之力，更喜欢控制变量，稳步推进研究进度。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八重神子越来越专注，内心越来越平静，感官越来越敏锐。
忽然，她心中一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互换。
好像，是我送给小家伙的那枚御守？
很奇怪，之前都感应不到，怎么那东西突然间又有反应了？
聪明如神子，很快就有了猜测……
应该是影做了什么寻思，强化了她的御守。
“还在变强，再强一些，再强一些，我就可以寄魂其上，意识降临地球了！”
八重神子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她也没有干等着。
地球那边土豆在发育，不断适应环境，增加御守的发射功率。
提瓦特这里八重神子则根据此前的研究结论，寻找办法增加自己的感知敏锐度。
某种角度来说，这算是她和影之间的双向奔赴了。

……
……
翌日，清晨。
袁空和影一起吃着早餐。
“奇怪，你今天不要去研发中心了吗？”
影面对袁空疑惑的目光，低着头小声回答：
“嗯，反正白天也是上课，在哪都一样。”
其实影是关心自己那个土豆的发育情况，期待有只小狐狸能破土而出。
“好吧，你在家的话注意用电量，我今天要见一些合作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啰嗦。”
影哼了一声，继续喝粥。
袁空习惯了她这般态度。
虽然游戏内外威严都已经掉光了，但她自己心理，仍然认定她是稻妻的将军大人。
气质这方面，必须要拿捏稳了。
反正现在有研发中心那边分散熊孩子的注意力，她对拆家应该不会有太多兴趣。
袁空只是习惯性地叮嘱一句，便离开了王府壹号。
昨天《最年轻剑圣芽衣衣》那支视频，上传之后数据反馈极好，热度正在迅速发酵。
大有以新人投稿，冲击本日排行榜第一的趋势。
影实在是低估自己的魅力，完全不需要露脸，只凭身材，就是穿上阿拉伯的长袍，都能让阿宅颅内高潮。
更何况她穿的是剑道长袍，这东西虽然保守，但因为各种动漫的烘托渲染，在二次元群体天然就拥有媚宅属性。
即便口罩挡住了脸，可当那双紫色眼眸望过来时，已足够让观众浮想联翩了。
影这些日子念书做题，养出来的少女气质，搭配上凌厉的剑道，妥妥的反差萌。
影自己不知道她的造型，遮住脸就是在cos压抑，三蹦子玩家还认不出来吗？
这就是天然一大波流量。
袁空算是把薅羊毛这活儿给整明白了。
冷兵器确实在现代社会很难成为主流，但只要视频好看，还是会激发很多人的江湖梦。
小破站也有一批宣传冷兵器、传武火起来的up主。
袁空给影策划的这支视频，算是把那些up主冥思苦想，又用无数时间针对性练习达到的震撼效果，集大成地给重现了一遍。
这是建立在影超强的实力基础上。
普通的爱好者，绝对不可能一天做到那么多堪称人体极限潜能的动作。
但在提瓦特，这些不是“初传”弟子就该会的动作吗？
姐来展示下高端操作！
什么，你说高端操作观众看不懂？
好吧，打扰了，我这就去劈灭蜡烛吧。
影录这种视频，根本就是向下兼容，降维打击，显得特别举重若轻。
袁空的摄影Lv9后期Lv9，也不是大白菜。
上升不到艺术境界，但能捕捉到力与美兼具的瞬间，已足够了。
这次，哪怕没有整活和台词，只是那些精彩的镜头集锦配合热血折BGM，已足够让观众把这段三分钟的视频看完。
不过瘾的，还想再来一遍。
一个又美又飒，身材还爆炸的剑道天才小姐姐，谁能拒绝？
无须剑光，眼神都能杀人。
这样的视频不火，天理难容。
而在视频下面，袁空还为影下一部视频广发英雄贴，征集有勇气的挑战者。
实战，最能证明这不是剪辑出来的节目效果，而是我家芽衣衣真的天下第一。
报销车马费，他们这边的策划和摄影实力有目共睹，不少up主都跃跃欲试。
不管是为了蹭热度，还是真的不服气，总之视频的热度，大批冷兵器的up主、爱好者，都给袁空发来了寻求进一步合作的邀请。
这个时代，自媒体最大的优势，就是快，很多挑战者已到了海城。
如此反应，可以说一切都在袁空的计划之中。
因为冷兵器圈子很少有金主砸钱搞大活动，他这已算是自带热度和资金大手笔了。
袁空和合作方约在本地一家剑馆见面。
他穿着一身纯白的剑道服登场，看向来自五湖四海的剑道高手，淡淡道：
“本次拍摄的标准只有一个，打败我。”
顿时，大家都明白为什么会约在剑馆了，不由也露出兴奋的表情。
简单粗暴的筛选方式，没有弯弯绕绕，很符合大家向往的江湖。

第68章 别低估挂B的含金量
袁空请这些up主过来，可不光是为了给芽衣衣提供拍摄素材。
他也是借这个机会，多复制几个剑道技能，然后刷一波实战经验，试着冲一下剑道Lv10。
昨天拍摄视频时，他见到影小试牛刀，展露了一波初传弟子该有的水平。
这让袁空便意识到，就是不用元素之力，这位在剑道沉浸上千年的武士，也比想象中更强。
高等级的技能只是技能，身体素质、实验经验、临场判断，都会影响技能发挥出的威力。
身体素质方面，袁空是绝对的劣势。
就是升级剑道技能会带来身体素质的小幅度提升，他近期也有进行锻炼，可也只是追上地球人类的平均素质而已。
更何况，他想要的剑道Lv10技能，现在都还没有融合出来呢。
海城的剑道高手已经被他给薅干净了，没有更多技能可以复制。
他又实在没时间跑到其他城市一个个踢馆，索性趁着芽衣衣这波热度，找个理由把全国各地的“高手”给请来海城。
有人主动上门排队给自己复制，岂不妙哉？
还能积累实战经验，排除滥竽充数的渣滓，保证后续拍摄的质量，从而赚取更多的修正点。
此乃一石三鸟的布局。
此时剑馆的那些挑战者们也没带怕的。
影在视频里展现出来的实力，她自己觉得丢人，放在此时的地球人类里一点都不弱。
等闲三四个大汉绝对无法近身那种。
所以此时敢来海城的挑战者，不管是up主还是传武爱好者、传承者，都对自己的水平相当有自信。
不讲背景不开后门，不过你过去名气，手底下见真章，打赢这小子就行……
很多人心里都觉得，这不是白给的机会吗？
袁空天天在家宅着，脸本来偏嫩，面皮白净，看起来就是个文弱的大学生。
他握剑的姿势算得上专业，可手上没有老茧，练家子都不会觉得这种家伙能有多高的水平。
大概芽衣衣的团队也就是想剔除一下混子，找个半瓶水走一下过场吧？
许多人都这么猜测，可还是没有谁愿意当出头鸟。
考官只有一个，万一他很强，还是拖到后面等他出现体力问题自己再上的好吧？
而且不知深浅的话，第一个上肯定会吃亏，成为给别人趟雷的……
最后，是一名穿着运动服的青年站了起来。
他个头不高，但看着就很敦实，黑黝黝的脸一板就自带煞气。
他从架子上挑了一柄合手的木剑，跳上了剑馆中央的擂台，貌似憨厚地一笑：
“我先来献丑了，还请小兄弟多多指教。”
嘴上客气，可他看袁空的眼神却没有多在乎，随意挽了剑花，示意袁空先出手。
这次来的挑战者们起哄地叫起来：
“老李你不厚道啊，我们跟你后面那不是丑得更厉害？”
“李哥手下留情，别让我们等会儿没有考官可用。”
“就是就是，你可是拿过冠军的人，别欺负是小孩子啊。”
这位李姓高手做up主不太成功，现在也才积累了几万粉丝。
但却是真正的传武世家出身，赢过不少比赛的冠军，正是当打之年。
他网上火不起来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不会整节目效果，思路就跟影想展示的高端操作差不多：
你看我这剑多快，你看我这发力多精准，你看我这脚步多少变化？
他自觉展现了最高水平，可视频观众看得一脸懵逼，完全体会不到他所说的炸裂效果。
外行人哪看得出这朴实无华的表现下面，是多少天赋多少苦功，得有对比和参照物才行。
就好像虚构人物进行隔空战力比较，也得有战绩才行。
别说娱乐至死的年代，就是老话里也有光练不说傻把式，真有本事的人也得有表现机会。
这位李姓高手也不在乎，家里有不少产业，当up主就是玩。
他现阶段最烦的事，还是自身年纪也不小了，普通女孩他看不上，优质小仙女看不上他一个练武的黑豆丁。
于是尬在这了，家里还催得急。
来海城有一个因素，是看了芽衣衣的视频后认定这是个美女，还会功夫，能处。
切磋切磋，认识认识，说不准……嘿嘿嘿。
现在表现机会来了，大家都往后缩，他可懒得墨迹。
李姓高手在传武圈挺有名气，但袁空可不认识。
扫了眼对方掌握的剑法都是自己复制过的，略有点失望。
只能用来刷实战经验了。
李姓高手让他先攻，他也不客气。
他知道自己经验不足，体力不足，出手就毫不犹豫。
迈步，拉近距离。
抢攻的假动作，但被对方识破，没骗到东西。
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已经有些犹豫了，似乎在重新判断他的实力……
出剑！
袁空九向剑路Lv9抓住一闪而逝的机会，简单的一记直刺，又快又疾。
沿着最直接的路径，刺中李姓高手左胸，他回防的招架才只挡到一半。
砰！
虽然袁空用的是没有开锋的木剑，但力量和速度的加持之下，饶是李姓高手身体壮实，也连连倒退，撞在擂台护栏上。
他觉得半边胸口失去了知觉，心率狂升，喘不上来气，脚一软缓缓滑倒在地。
李姓高手松开木剑，苦涩地挤出两个字：
“认输！”
在场不少传武圈的人忍不住都站起身来，张大了嘴，难以置信望着擂台上：
“逗我们玩呢？”
“李哥，你哄小孩子玩呢，怎么不出剑？”
“RNM，退钱……哦没买票啊，抱歉抱歉。”
这个结果出乎大家预料。
大家猜到李哥可能会给金主爸爸一点面子，有来有回热闹一下，再让袁空输的没那么难看。
可结果一剑未出，直接落败，大家都忍不住怀疑这里面有演的成份。
李姓高手没理会台下的嘘声一片，只对袁空苦笑：
“是我轻敌了，抱歉。”
“我们可以再比一场。”
“没必要，我们不在一个层次的。”
李姓高手也磊落，让同来的朋友把自己扶下擂台，坐在边上准备欣赏接下来的战斗。
或者说，看这些嘲笑他的家伙们，能有多两眼的表现。
袁空那一剑，他就是没轻敌招也招架不住。
看得清，知道怎么防，可身体反应跟不上。
这就是他说的“层次”。
直刺看起来简单，但是化繁为简，已几于道矣。
他认识的人里，恐怕只有自家爷爷才有这般剑道水平。
可爷爷又因为年龄问题，身体衰弱的严重，绝不可能是这种年轻人的对手……
李姓高手让袁空的实力展露冰山一角，可还是有人自我安慰地想：
李哥就是轻敌罢了，我防着这小子那一刺便是。
接下来挑战者陆续上台。
袁空发现了新的剑道技能，又扩展出了几个Lv9，可实战经验却没有提升多少。
对方让他攻，那就是一剑取胜。
对方先攻，大部分时候是一剑破之，少部分是防守反击，至多也就是两剑的事。
他并没有感觉到实战的压力，这种虐菜局打多了，恐怕自己的水平还会下降……
袁空连败十人，也明白了问题所在：
这些人虽然身体素质远在他之上，可剑道技能等级根本到不了Lv9。
九向剑路怎么也是影穷尽一生，所创造和追寻的剑技极致，稻妻所有流派的起源。
现代人就是家境富裕，脱产练武，也没有真正血腥厮杀，在生死间淬炼技艺的环境。
大多退化为强身健体的技能，或者是为了好看而表演的套路。
技能等级差摆在这里，弥补了袁空的种种弱势，结果就有了各种轻松秒杀的场面。
他自己都低估了自己作为一个挂B的含金量，技能带来的实力，在欺负普通人时有多么夸张。
挑战者们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本来以为就像上小学那样问个一加一等于几，证明不是傻子就能解锁后续环节。
结果，人家这是博士生毕业答辩，实力惨遭碾压。
“这么搞不是耍人吗，那芽衣衣不敢出来，派个高手阴我们？”
有人不满的嘟囔起来，猜测起袁空的真实意图来。
因为这场“资格赛”，也安排了多机位录像。
那本是袁空想拍摄下来自己的战斗，然后回去复盘的。
但是这些人想当然认为，袁空这是想自己打败他们，然后再说自己是影的师弟之类，来一场表演赛败给影，以此抬高她的实力层次……
先造就一个败尽高手的天才剑道少女之名，再进行运营，露个真容，这个人设绝对起飞。
这确实是流量时代大家都在玩的套路。
可问题是影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借袁空来踩人。
弱小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
不过这也不过他们，谁能想到提瓦特的雷神，会冲动之下杀出一心净土呢？
袁空等了半天没有亲的对手上台，察觉到了挑战者们的退意。
他略一沉思，朗声道：
“接下来三天内，不管是第几次挑战，只要战胜我就有拍摄资格。”
“而且武器不限于剑，我们的选题可以扩大到所有冷兵器。”
有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眼睛里泛着精光：“小帅哥，暗器呢？”
袁空默默思考了会儿，道出一个字：“可！”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挑战者们又重新蠢蠢欲动起来。
这小子很有勇气，可惜我们可不会客气！
有人主动要求车轮战，那就让他看清当人是极限的！
袁空的想法也很简单，这些人不是自己的对手，可也是有相当水平，等闲遇不到的对手。
每次交手，体力消耗是实打实的。
当疲惫导致状态下滑，他的技能自然就会变形，在压力之下，或许就是刷实战经验的机会。
见挑战又开始了，李姓高手无趣地哼了一声：“这样就是赢了，很光彩吗？”
他觉得这些同行的姿态有些丑陋，起身准备离开。
一个工作人员上来，礼貌地道：“李先生，我们袁老板邀请您参与后续视频的录制，您是否愿意去预定的酒店休息？”
“可我输了……”
“但您已展现了足够的实力，获得了我们的老板认可。”
李姓高手疑惑道：“你们袁老板……在哪？”
工作人员指了指台上，正在和一名长枪高手缠斗的袁空。
李姓高手有些意外，不由感慨：“你们老板，还真是文武双全啊……有意思，很有用处。”
他本来是有心跟芽衣衣求个姻缘的。
可现在知道袁空老板和剑道高手双重身份，明显就是捧红芽衣衣的幕后金主爸爸，他哪还有竞争的心？
颜值，武力，智力，爷被全方面碾压了。
不过他也就一时馋身子而已，这时感觉这袁老板更有趣。
想了下，便答应了后续的拍摄，准备留在这边看看袁老板还能整出什么节目效果……
……
……
夜幕降临，剑馆的更衣室。
袁空以蜗牛的速度，一点点地从浴室挪动了出来。
他感觉身上的肌肉没有一块不疼。
穿个衣服，都呲牙咧嘴了半天。
这是一天战斗超过五十场，从上午十点打到晚上六点的后果。
中间有休息和吃饭的时间，而且大部分时候战斗结束的很快。
可后面随着体力和注意力的消耗，也被迫进入了很多场持久战。
还输了两场，被人用木剑在身上抽了很多记。
但袁空想要提升实战经验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还复制到了六个新的剑道技能，可谓收获巨大。
隐隐约约的，他意识到了剑道Lv10，不光要掌握足够多的剑道技能，做到触类旁通，还得自身心性也得到足够的淬炼，才有可能触及。
由技入道，便是有系统帮忙开挂，也并非那么简单。
“接下来还有漫长的两天……自己吹的牛，就是跪着也得撑下去。”
袁空两手颤抖地拿起衬衣准备穿上，突然听到啪的一声。
一个缝着樱花图画的小布包掉在了地上。
他艰难地弯腰捡了起来，想着自己可能要对战的敌人，便知道这些辛苦是不可避免的。
没有战斗力，他以后去了提瓦特，难道还要天天靠着神子跟影保护不成？
好像……也不是不成？
我凭本事吃的软饭，为什么要推出去？
他打开小布包，取出神子赠送自己的御守把玩……
等等，我的御守呢？
他从布包里捏出两片银白色、不规则的废料，目光古怪……
谁来解释下，这俩是个什么鬼玩意儿啊？哪来的？

第69章 你有本事偷御守，有本事开门啊
王府壹号，一栋别墅的后院，影提着洒水壶念念有词：
“神子啊神子，又比昨天更活跃了一点，今天也要继续加油哦！”
她温柔地叮嘱着八重土豆，思考是不是应该加些肥料。
俗话说的话，神子一支花，全靠X当家，为了让她快点长大得加强营养……
阿嚏！
忽然影打了一个喷嚏，奇怪地揉着鼻子：
“都在另一个世界了，还有人会念叨桑原桑原吗？”
她抬起头，明明是晴朗的夜晚，不应该打雷的呀。
就在这时，别墅前门有动静，影连忙飞回了自己的房间，避免被袁空发现自己在后院搞的小动作。
可很快，她就听见脚步声直奔自己房间而来。
袁空停在她的门口，敲门，越来越大声的敲门：
“影，出来，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
“工厂那边耗电量正常，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雷电影，你有本事偷御守，你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影趴在床上，用枕头埋住脑袋，一万个想不通自己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
千算万算，她也算不到袁空会车轮战虐自己，手抖摔了布包。
不过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堂堂将军大人，总得直面自己做过的事情。
可那家伙，好像非常生气的样子……
她一寸一寸挪向门口，管理着表情恢复威严和冷漠，拉开了门。
影抢先开口：
“区区一枚御守，等我回了提瓦特，让神子给你做十个八个，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袁空直接张开手：“先把御守还给我。”
“我说了，以后你会有更多御守。”
“把你偷来的御守，还给我。”
偷这个字可把影刺激到了。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样高声反驳：
“我没偷！那是我眷属做的御守，我取回来用一用而已，啰嗦又小气的男人，都说了以后会还你……”
“未经许可进入别人房间，未经许可拿走别人东西，事后隐瞒不主动告知，你告诉我，你哪一个特征不符合偷的定义了？”
袁空每说一句，影的脸便涨红一分，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
“借御守不能算偷……是借，不对，是征用！反正将军的事，能算偷么？”
“能。这里不是稻妻，在龙国的土地上，你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偷渡者，你有什么资格征用我的东西？”
影本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虚得不行，忽地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眼里闪烁着狡黠，傲然道：
“我就偷了，你要打110把我关起来吗？你要让国家知道我这个偷渡者的秘密，然后限制人身自由、切片研究、受尽折磨吗？你猜神子她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怎么想？”
影是不太理解人情世故，可她很聪明。
电视剧、动画片还有各种监控内容，该看不该看的看了一大堆。
现在的小孩子拿着手机，都会看到过量的信息，远比十年前的小孩子更加早熟。
更何况影拥有矩阵杀手，接触的信息可是普通小孩子的百倍千倍，心智自然有所成长。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袁空和神子之间的关系，可能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或者说在袁空这里，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
自己在地球期间，他帮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果然有善心和好意，但也有在神子面前好好表现的因素在。
所以……你在替神子照顾我，结果却把她的雷神照顾进了局子。
等神子回来，你也不好交待吧？
而且你也知道我跟神子的关系，以后我要是在她面前进行一些对你不利的发言，你可要想清楚后果哦？
除了没有叉腰得瑟，影这就是羞耻到了极限，怎么也洗不掉自己，索性直接承认，开始明目张胆的耍无赖了。
这反应……倒有些出乎袁空的预料。
不过成熟的政客往往都是老流氓，厚颜无耻、翻脸不认人、舍弃道德底线都是天赋技能。
所以影的这种反应，也许还能算作进步？
【稻妻-影】对【龙国-袁空】使用神子威慑，以满足自己偷御守的无耻祈求！
可她这点威慑，终究是太稚嫩了。
“好，我猜，神子她应该会想……”
袁空怒火渐渐收敛，黑眸里浮现一丝讥嘲的笑意，学着神子平日的语气，缓缓地道，
“本宫司来地球好吃好喝好玩的，怎么会有个乡下来的土妹子，硬生生能把自己玩到局子里面，变成小白鼠了呢？哦呵呵呵呵……”
“我不是土妹子！”
影一秒破防，盯着这个屑人，握紧了拳头。
摩拉克斯的眷属肯定向着摩拉克斯，但她的眷属可能只会嘲讽补刀……
RNM，WSM！！！
她指间闪烁着雷光，已经想要拔出梦想一心，先劈袁空一刀再说。
袁空也不惧，取出了手机，当着她的面把已经下单的穿越机给取消了。
影的脸一黑。
这是她政治课及格的奖励，就这么没有了。
随即，她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没关系，我能自己造！”
袁空没回应她，自顾自给八重堂科技的主管打电话，停止研发中心的材料供应，研发工作暂停。
“你无耻！”影的脸更黑了。
大技霸的玩具没有了原料，乐趣可就超级减半。
袁空挂断电话，又给教育机构的SVIP专属客服打电话。
“对，我们家小影她啊，说现在的课程太轻了，要延长上课时间……”
影绷着脸，不就是多上几节课吗，我会怕？
“我听说教物理的杨老师最近身体不太好，是不是让他多注意休息啊，帮我约其他老师的课吧……”
“不要！我要上杨老师的课！”
影立刻大声拒绝。
袁空说的那位杨老师，是她在这个世界除了袁空之外最熟悉的人了，亦师亦友，有点忘年交的意思了。
讨论起物理、电力方面的有趣话题，两人共同语言相当多，影很喜欢那位老爷子。
要是没有杨老师，每天上课的乐趣，可就超级减半了。
“哦你等一下，我这边再商量下。”
袁空握住了听筒，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影。
影知道他这是等着自己认错，只要认错一切都好商量。
可堂堂的将军大人，给这种家伙认错，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哦，我家小影她说可……”
“我没说，别瞎说，不可以！”
影一把抢过袁空的手机，对专属客服说了一句抱歉，然后挂断了电话。
在袁空玩味的注视下，影缓缓低下了头，咬着唇，内心在挣扎。
或许自己现在不缺能量，武力有所上升，但还是有很多方面要仰赖袁空。
收回他是个好人的评价，他可屑了，竟然用自己在乎的事情恶心自己。
他地得地球上最大的黑恶势力！
可影现在还没有跟袁空彻底决裂的勇气，当下她除了以后跟神子吹枕边风，似乎并没有能克制袁空的手段。
反而是他有一万种手段制裁自己！
继续对抗下去，自己只会吃更大的亏，说不定连甜点心都会被取消！
这里毕竟不是稻妻，她也不是大……
影低着脑袋，脖子都红了，很小声地道：
“没有经你允许就偷走御守，是我的不对，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袁空故意掏掏耳朵，歪头疑惑：“咦，才春天，就有蚊子叫了啊？”
影抬起头，对袁空怒目而视：
“你不要得寸进尺！”
袁空平静地迈前一步，在影的脑袋上敲了一记：“我得寸进了两尺，你要怎么办？”
影感觉自己拳头硬了。
可处处被拿捏，又实在心虚得很，不敢贸然反抗。。
都刚刚都已经道过歉了，这时再翻脸，那不就是白丢人了吗？
她九十度标准稻妻鞠躬：
“对不起，偷御守是我不对，请您原谅！”
这次，她用上了敬称。
“嗯，态度还算诚恳，我接受你的道歉。”
袁空也没再继续装，接受她的道歉，怕继续装下去影会跟他拼命。
雷神都鞠躬了，还不收手，难道让她土下座吗？
再说了，敢趁机敲现任雷神脑袋的，放眼提瓦特有几个？
他觉得自己长辈的威严已经拿捏足了。
影站直身子，小心翼翼地道：“那……穿越机和课程的事情呢？”
“奖励取消，作业加倍，杨老师的课你可以继续上。”
袁空顿了下，“工厂的物料供应也照常吧。”
“我知道了。”影没有争辩，转身回屋。
她也知道犯错了肯定会有惩罚，指望小仙女拥有无限豁免权，那实在太天真了。
现在的损失还在她接受范围内。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袁空叫住了她。
“忘了什么？”影一脸迷茫。
“我的御守啊？你该还给我的。”
“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怎么还能找我要御守？”
“……道歉只是原谅你偷盗的行为，你偷走的东西应该还给失主，这事才能了结。”
“麻烦……那，你跟我来吧。”
……
……
别墅后院。
袁空和影并排蹲着，盯着一小块刚刚浇过，散发着腥味的湿润泥土。
影用小铲子铲开了一个小坑，露出了土豆黄色的外皮。
袁空表情古怪：“你偷了我的御守，采集了我的血液，然后融合出了一个土豆？”
“这不是普通的土地，这是狐狸小八的培养仓。”
“嗯，然后呢？”
“如果成功的话，就像我使用将军的身体一样，神子不用跨越两界，也能在这边拥有一具躯体，自由活动。”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因为是寻思出来的，所以会有一些不确定因素。比如，只能是一个会说话的土豆不能化形，或者干脆就寄魂失败，御守也拿不回来……”
”好吧，我知道了。”
袁空站起身来，最后看了眼那土坑，“埋上吧，祝你的实验顺利。”
这就结束了？
没有被打，也没有被骂，这一关算过去了？
影本应放松下来，可又感觉有哪里不对。
袁空的反应和语气，实在是太平淡了。
跟之前发现御守时的风风火火，丢了完全判若两人。
影犹豫了片刻，追上了袁空，把他拦了门口，眼神飘忽，吞吞吐吐地道：
“你、你要是生气的话，可以骂我一顿，打我一顿也可以。我再次向你道歉，不仅偷了你的东西，还把它用掉了……它其实对你很重要吧？”
“哦没关系的，只是小事你别太紧张，这事已经过去了。”
袁空礼貌地微笑。
可影能感觉到，他的语气客气又疏离，明明此前他们已经像朋友什么都能讲了，现在突然又变得陌生起来。
她有些委屈地道：“你是不是要把我赶出去了？”
“想太多了。你是神子的朋友，我要让你流落街头，还怎么跟她交待？”
袁空绕过她，挥挥手，“我还要工作，先不聊了。”
影有些愣愣地看着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在影的面前缓缓关上，随即传来门锁闭合的脆响。
以前他都不会上锁的，虽然影也不会去一个年轻男子的房间。
但这多出来的一声脆响，却让她比之前袁空拍门时还要心虚，没来由的心慌和难受。
她有一种直觉，袁空不是不在乎那枚御守，而是不在乎她了。
自家的孩子犯错，那肯定是要严加管教。
可路边的野孩子犯错，随便教育两句，让她不敢影响自己就完事了。
“神子的朋友，还是，只是神子的一个朋友而已……”
影再迟钝，也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好像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她怔怔地站在后院。
作为真的双生魔神，她生下来就有姐姐照顾，此后也生活在臣民和眷属的崇敬和关怀里。
哪有谁会主动疏远她？都是她自闭而已。
现在，只因为一枚御守，回来我让神子送你一百个嘛，那么较真干什么？
小心眼的男人，不对，根本不配成为男人！！！
她跺跺脚，上楼回到自己房间继续打游戏。
我还不稀罕理你呢！
……
……
第二天，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是被矩阵杀手的提示音给叫醒的。
“要上课了？袁空，你怎么没来叫我吃早餐？”
她发现已经八点了，一边收拾堆满零食的桌子准备上课，一边对着门外的抱怨。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那个每天都啰嗦她的家伙，今天早晨没有跟她说明行程就走了。
影闷闷地坐回沙发，怅然若失。
矩阵杀手投影的屏幕上，满头银发的杨老师笑道：“雷影，准备好上课了吗？”
对外她的名字是“雷影”，只少了一个字，却还挺像龙国名字。
影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早已习惯了孤独，可这样“突然的”“莫名其妙”地被冷落，她又委屈又难受，怎么也想不通，都没有心思上课了。
杨老师看出她有问题，关心道：“你是跟家人吵架了吧？”
家人？
她咀嚼着这两个字，原来别人是这么看待她和那家伙的关系啊。
影考虑了下，小声求助：“没吵架，但我好像做错了事，他不理我了。”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有好像的？”杨老师故作生气地道。
影很信这位杨老师，即便只有网络上的接触，可有些人天然就容易获得小孩子的好感和依赖。
她见他似乎有些偏向袁空，急急地解释：
“就、就是那些明明都是我的东西才对。可他非说我偷了他的东西。后来我顾全大局，跟他道歉，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并且对我……对我使用冷暴力！”
她想说袁空打她骂她，可偏偏人家都没有，她也不好随便诬陷人。
最后想起一个从网上新学的词，告状成功。
“冷暴力肯定不对，要严厉谴责！”
“就是就是，他一点都不负责，太任性了。”
“但我印象里，小袁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呀，心平气和地跟我讲讲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给你们做个裁判，你看怎么样？”
杨老师教了一辈子学生，怎么可能不懂这丫头心里的小九九。
影的目光闪烁，她确实不知道这个局面该怎么化解了。
不过穿梭两界、狐狸小八这些信息肯定不能透露，得换一些说辞。
她想了下，简单描述：
“我和袁空有一个共同的友人，她送给袁空一件物品，我偷……咳，我一不小心给弄坏了。结果他就变这样了。”
“是很贵重的物品吗？”
“一点都不贵重，我那友人随手就能做很多。”
“所以，那件物品，是你们那位共同的友人，亲手做的对吧？”杨老师一脸吃瓜的恍然表情。
“对呀，所以只是她做的而已，一点都不重要，对吧？”
杨老师摇摇头：“非也非也，亲手所做之物，在另一个人心里，可不光是物品的价值，还意味着两个人的情谊，特定时空情境下的纪念意义。”
“听不懂。”
“那我举个例子，你有非常在乎的人吗？”
“姐姐。”
“若是你姐姐给你留了一封亲笔信，不小心被老鼠咬烂了……”
“我把它劈成劫灰哦！”
影顿时怒气勃发。
杨老师耸耸肩，虽然影的这个用词一点不像年轻人，跟仙侠小说似的。
但她愤怒的表情，相信她已经懂了自己的比喻。
“对他人来说，那只是一张旧纸，对你，却是姐姐所留之物，是无价之宝。”
影恍然大悟的用力点头：“杨老师你讲的真好，袁空是把神子当做姐姐了，所以才会那么在乎……如此看来，我做的确实非常过分。”
杨老师的表情突然尴尬了。
听你的描述怎么想都是恋人啊，怎么会扯上姐弟呢？
但他也不敢乱猜别人的关系，只是轻声建议：“那就准备一份礼物，诚恳地向他道歉吧！”
“您说，送什么礼物好呢？”
“我觉得，小袁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亲手准备一些礼物，肯定比买的强。”
影刷刷刷记笔记。
她认真思考自己该做些什么，才能让袁空接受。
钢铁身躯，那太慢了……
“有了！”
她脑袋里灵光一闪。

第70章 影的礼物，八重土豆破土而出
海城，市区，剑馆。
今天袁空换了一身黑色的剑道服，继续迎战全国各地的挑战者们。
一天过去，影的剑道视频已经成功登顶小破站，精简版在几大短视频平台上，都有极佳的数据。
还有网友把视频搬去了油管，在海外观众那里也取得了相当高的反响。
东方美的小姐姐，就是西方文化也通杀。
更何况还有瀛洲呢。
影的衣着、气质和剑道风格，都有着太多的瀛洲特色。
那边本来就是二次元的发源地，美少女剑圣谁能拒绝？
如果不是因为特殊时期，瀛洲的剑客来海城最少要经历两周隔离，肯定赶不上这次的拍摄，那边一定会有很多爱好者飞来挑战。
但就是这样，视频的热度再加冷兵器圈子内部的传播，今天来到剑馆的挑战者比昨天足足多了三倍。
大家看到袁空，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猜疑和嫌弃，而是暗含着激动，准备在他面前好好表现。
这个青年高手就是芽衣衣背后的金主，还是鸣神娱乐创始人的消息已人尽皆知。
这也是吸引来更多挑战者打着飞的赶来的重要原因。
本来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竟然主动接下车轮战，必须给丫点厉害瞧瞧。
结果袁空身份一步步揭露，金钱的光环是那么耀眼，还是捧出了九重神子和芽衣衣这两个当红up主的幕后推手……
挑战者们的想法不知不觉已经改变了：
这位少爷可真是有闲情逸致，都这么有钱了还亲自舞枪弄棒，必须得让他玩个尽兴，给他瞧点厉害的。
汉字的排列顺序不影响阅读，但蕴含的情绪天差地别。
会选择做自媒体、up主的，在这个流量为王的时代分一杯羹，已经半只脚投入了娱乐圈，追逐的不就是名和利吗？
这位袁老板能捧人，那就是名。
他也有钱，舍得砸钱，那就是利。
他成立了鸣神娱乐，想要继续做大，肯定以后还会继续签人。
那么自己表现出能力，抱紧这条大腿，那不就是名利双收吗？
在场纯粹以武会友的爱好者有，但更多的人还是想蹭芽衣衣一轮热度，再得袁老板赏识，然后一飞冲天。
所以今天的部分挑战者，跟昨天铆足劲想要把袁空干趴下的猛男们相比，就有些变质了。
比如此刻擂台上这个漂亮妹子，穿着运动小背心和皮短裤，露出健美小腹。
戴着拳套，说她cos蒂法吧，但又不完全一样，嘴里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做着热身。
动作很漂亮，眼神很妩媚，非常擅长展示自己极度诱人的身材，尤其跳跃时那叫波涛汹涌。
“这是把剑馆当会所了吧？”
有人看透了她的真实目的，这是想用美色引起袁老板的注意。
可这种盘外招，大家也说不出什么。
金主爸爸最后在一群候选者里面，选择了熊最大的那个，不是常识吗？
美丽也是一种优势，总不能往人家小姐姐脸上泼硫酸吧？
而且观众们也喜欢看这种类型，就这身材，随便P一下当作封面，就值五十万点击。
就在大家都觉得这妹子很聪明，能轻松过关时，便听台上一声变了调的娇呼。
拳套妹子被木剑砸在了右腿，倒下去就没再站起来。
“下一个。”
袁空面无表情地让工作人员把她扶了下去，通知这轮不用休息，后续的挑战者可以直接上来了。
MD，什么垃圾，脚步虚浮，出拳无力，纯粹浪费爷刷经验的时间。
这是比武，不是选美，扭NM呢！
挑战者们明显感觉到，相比昨天应对的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今天的袁老板像个暴躁老哥，攻击欲望变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出手大开大合，却也有更加优化的体力管理，明显比昨天更加难缠。
似乎是心情不太好，憋着一口气的样子？
这没有吓住挑战者们，反而更加积极了，争先恐后主动上前给袁老板当沙袋，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昨天选拔出来的几位拍摄者已经证明，也不是非要赢他才行。
只要展现出自己的风采，一样能通过选拔。
说不定自己挨打的姿态特别帅气，挨打的角度让老板感觉顺手，也能有机会入围呢？
不能拖，再拖下去老板的气顺了，自己挨打的收益可就大幅度降低了呢！
擂台上，剑气纵横。
这些时代的弄潮儿，把握机会崛起的聪明人，各自转着不同的小心思。
袁空就非常纯粹了。
他想要磨砺自己的剑锋，尽快掌握剑道Lv10，然后揍影一顿。
昨天发现影把神子给自己的御守给融进了土豆，倒不至于多生气，多遗憾。
现在已经有1400多修正点，用不了多久，就能把神子从提瓦特召唤回来，再找她要一个御守就是了。
纪念意义这东西，他看重，但也没那么看重。
他对影突然疏远的态度，主要是失望，以及，突然觉得没意思。
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利用一些信息差暂时骗住了乡下来的土妹子，就以为自己能改变几千岁的魔神，这简直是世间最大的笑话。
人家雷电影几千年都这么熊过来了，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我行我素，说自闭就自闭，说砌进神像就砌进神像。
他以为凭这一个月的相处，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影就能变成一个替别人着想的好孩子了？
事实证明她还是那样，想和神子说话了就种土豆，想用材料就偷御守取血。
你以为你在哄孩子，其实是人家魔神感觉这世界还算有趣，陪你玩罢了。
呵！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袁空一剑看破对手招式的空隙，点在他胸口，然后退开。
对手也很默契，鞠躬，下台，排队等待下一轮挑战机会。
袁空调整着呼吸，直接叫道：“下一个！”
最初他只是想发泄，可是慢慢发现在连续的战斗里，他渐渐忘掉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模糊了各种流派和招式之间的差异。
第三十场，他开始能把自己掌握的那些Lv9的剑道技能，混合在一起使用。
第七十场，他已分不清自己使用的到底是哪个技能。
越接近体力极限，他越感觉到自己与太刀之间的联系，在逼迫他寻求胜利。
放弃杂念，专注于战斗本身，无所谓招式和后果。
只是在糟糕的状态下，穷尽一切手段求胜而已。
第八十二场，他手在已经颤抖，仍然利用脚步找到对手攻防转换的空隙，击中要害，结束战斗。
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洗澡，接受专业教练的按摩放松，缓解身体的疲惫，吃饭。
鸣神工作室的员工把袁空送回了王府壹号。
发现影不在家，知道是在工厂那边，他也没管。
他在某猫请了假，思维还沉浸在那些剑招里面，根本无法进行创作。
袁空明白，此时自己思考剑招，已不是为了赌气。
而是一次次呼吸之间、高下立判的刺激，似乎让他灵魂深处有些东西复苏了。
疲惫也无法驱散那种对战斗的渴望，他召唤出深渊之理面板，看着已经多达三十三个的剑道Lv9技能，鼓荡在胸间浮躁开始一点点沉浸下去。
翌日，剑馆。
战斗在继续，只不过今天再没有任何混子出现。
昨天袁老板一通乱杀，大家已明白他就是想寻找够给力的对手，借压力寻求突破。
虽然不懂他的境界，但大家能感觉到这样的男人，有点帅！
有实力不行的，他们就提前给打跑了。
像李姓高手那样爱惜羽毛，不想占车轮战便宜的高手，也又上场开始跟袁空交手了。
因为他们也看看在这个冷兵器已经没落的年代，袁空能创造出怎么样的奇迹。
有些东西可能已无用，但男人的浪漫，从来不考虑那么多！
我热爱，我选择，我穷尽一切的追逐，管你们这些懂还是不懂？
“袁老板今天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不同于昨天的狂暴，今天袁空全程都在打反击。
可又跟第一天那种谨慎观察对手，似乎拿不准出手时机不一样。
敌不动，我不动。
敌若动，我先至。
这时站上擂台的袁空，似乎是一片静湖，倒映着所有人的攻击。
无所谓招式，无所谓流派，无所谓套路。
三十三种剑术流派尽皆忘掉，又被击碎成最基础动作，然后互相融合。
最终来来回回，只剩下几个最简洁的出剑动作。
化繁为简，轻巧的迈步，跨过敌人风雨不透的防御，感觉到这么刺出去能赢，便刺了出去。
然后就赢了。
“下一个！”
擂台上的袁空持剑而立，等了半天，却发现没有一个挑战者上台。
“袁老板，算了吧，你今天的状态也太神勇了，车轮战也压不住了。”
李姓高手从地上爬起来，苦笑着说出大家的心声，“至少我已知的地球上，都没有你需要的，能磨砺你的对手了。”
袁空怔住，随即看见擂台下众人的表情，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表现把大家都吓到了。
身体素质可能没到极限，但对剑道的理解，已经完全碾压在场所有人。
那云淡风轻的一剑，比杀机四溢还可怕。
传说中的那些宗师也不过如此，还比宗师更加年轻，谁能匹敌？
“我知道了。”
袁空缓缓闭上眼睛，以掩饰自己的失望。
大家都发觉，那瘦削的身影，有种难言的落寞和惋惜。
袁空此时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只要再有一个足够强力的对手给他磨砺剑锋，或许真的能跨过剑道Lv10的门槛。
争胜之心熊熊燃烧，再没有招式和流派的桎梏，天下武道入眼皆是破绽。
这是三天极限苦战之后的机遇。
可惜，这些挑战者都不够强，无法帮他更进一步。
“总之，这三天里，谢谢你们，稍后我做东大家一起吃个饭，关于合作我有一个想法，大家可以听听”
他睁开眼，准备跳下擂台，突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
“等等。”
影穿着剑道服黑色的剑道服，戴着口罩，如幽昙悄然绽放在剑馆门口，便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她紫色眼眸里闪烁着战意，似乎在为遇到了感兴趣的对手而兴奋。
“是芽衣衣！”挑战者们认出来者。
虽然看不到脸，但只觉比视频里更漂亮。
尤其那身材……实在太霸道了！
袁空表情微僵，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
但一想，有幽灵黑客的能力，只要不是深山沙漠之类的无人区，城市里她只要想找到自己的位置，都无比轻松。
所以问题就是，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是给她的自由还不够多吗？
影漫步而至，完全没在乎那些up主、冷兵器爱好者羡慕又激动的目光，站上了擂台，直面袁空。
影右手握着梦想一心，左手则是一柄袁空没见过，通体黑色的太刀。
她将黑色太刀的刀柄递向袁空，眼里有几分戏谑和玩味。
你渴望突破剑道极致，却连真家伙都没摸过，这听起来不是很好笑的事情吗？
“这是报复吗？”袁空问道。
因为自己冷落她，所以要揍自己一顿？
“不，我是为忽略了你的感受而道歉，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影向他鞠躬，回答得干脆利索，没有任何不甘心。
见袁空还在犹豫，她狡黠的笑了一下：“刚刚那位大叔也说了，在这里，想找到你需要的对手很难哦。”
李姓高手：大叔？我么？
离大谱啊你这个老太婆！
袁空眼露挣扎。
明明计划是想等掌握剑道Lv10，再去挑战影这样的魔神。
结果现在自己提前跳出来，甘愿当他的磨刀石。
可这是机缘，也是危险。
这磨刀石要是砸脑袋上，会出人命的。
可如果连真剑对决的勇气都没有，也敢谈突破？
黑色太刀冰冷锋芒吸引着他，他渴望握住它，来一场真正的战斗。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他需要这场胜利，来证明自己有对更强境界的追逐。
袁空的目光逐渐坚定，深邃的暗海绽放出火焰，他握住了和黑色太刀。
“看来，你有直面雷霆的决心了！”
影松手，笑容冷冽，向后退开。
袁空握着刀，心底无比平静，仿佛着感受到它的呼吸。
重量、长度、握感，方方面面好像都为他而存在。
这是她昨夜在工厂，专门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吗？
“这件礼物，它叫什么？”
“破壁者。”
“谢谢。”
袁空握紧了黑色剑锋，听懂了雷神的祝福。
凡人啊，请斩断两界壁垒，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吧！
影的回答是扬起剑。
众目睽睽的战斗她不可能动用元素之力，但无数次血战归来的压迫力，已让袁空感觉呼吸凝滞。
这是放眼两界，都站在剑道巅峰的寥寥数人之一，或许都没有之一。
但这样的战斗才能真正接近极限，然后突破极限……不是吗？
……
……
王府壹号，后院。
土层轻轻蠕动，一个土豆不住颤抖，表面绿色的芽变成了手和脚，破土而出，把土豆撑成两半。
“呸呸呸，影为什么要把我埋起来啊？”
生着粉发的小萝莉吐出嘴巴里的土渣子，看着陌生的院子，陌生的房子，陷入了思考。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袁空？影？你们在哪？”
她茫然地走进了房间，可这里空荡荡的，只有回音。

第71章 技艺之巅，超越神明
海城，市区，剑馆。
突然到场的影，和擂台上的袁空都真正开锋的武器，这场面的变化，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但无可否认，当袁空下定决心，握住那柄黑色太刀，整个人的感觉都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站在他对面的芽衣衣更是气度如渊，有种仿若俯瞰众生的超然。
两个人没有再讲什么中二的台词，只彼此的目光交错，就已经让在场众人，感觉到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之感。
相同的九向剑路，让袁空和影在对峙的此刻，选择了完全相同的起手式。
简简单单，自有一种气势，让人意识到这是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超越这三天任何一场战斗的激烈碰撞。
“看这个起手式，他们是同门的师兄妹吗？”
“看来是我们天真了啊，这个小姑娘，比袁老板还有气势。”
“视频里感觉不真切，但现在我看到她那种眼神，腿都发软……”
“这两把剑，不知道哪位大师的作品？”
“李哥，这场对决，你怎么看？”
“当然是用眼睛看！”
场间的挑战者议论纷纷，此前他们有很多人都在猜测，袁空亲自做守门员，是为了给芽衣衣做嫁衣，铺垫她天才剑道少女的名声。
内行看门道，当芽衣衣拔出梦想一心的时候，没有人还会觉得，她只是一个借住视频和特效包装出来的高手。
她先一步动了。
因为没有驱动任何元素之力，梦想一心露出了黑红剑柄、白色剑刃的本体，只隐约可见象征雷霆的紫色纹路。
影一个轻轻巧巧的滑步，瞬间拉近和袁空的距离，刀锋微扬，方寸之间已加速至能引动空气震鸣的速度，瞄准了袁空的脖颈。
这是毫不留情，真正致命的攻击！
在场不少人都惊呼出声，着实被吓到了。
这哪里像同门师兄妹切磋，根本就是仇人见面吧？
他们用的可全是真剑啊！
可是他们这样的想法又并不坚定。
影的攻击虽然可怕，但是身上没有半点杀机，仿佛这样恐怖的攻击，只是最最寻常不过的切磋而已。
袁空终于也动了起来，侧身闪过这一剑。
他一直迟迟没动，其实是在观察，随即意识到了影和此前所有对手的区别。
正常的人类施展招式，都会有一个肩膀带动手臂，手臂带动武器的过程。
这是物理定律，人体发力的基础。
袁空剑道技能等级的提升，自然而然带来了眼力、判断力的提升。
他只需要观察那些剑道高手的肩膀、目光，自然而然就知道他们的攻击意图，获得一个极短的先机。
凭借他已经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的剑道技能，身体本能就能找到预知这些攻击的破绽，以最简单最迅速的方式，将敌人击破。
他一直觉得所谓的高手，也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淬炼自己的技艺更加精简，出手更加迅捷，让他的判断时间变短。
影此刻给了袁空另一个答案，让他知道一个真正为剑而生的武者，可以将技巧提升到什么地步。
影并没有因为使用能量之躯就违反物理定律。
或者说过去几千年的战斗，早就把身体反应烙印进她的灵魂。
因为躯体改变就改变自己最擅长的战斗方式，那是得不偿失，放弃自己千年修炼出来的技巧。
她仍然要依靠腰、肩、肘、手的配合，但是她身体的每一寸都会说谎，都在以各种手段，误导和迷惑袁空。
普通人绝对不可能拥有的千年生命，让她对身体每一寸肌肉的掌控，都达到了凡人无法想象的程度。
袁空直到最后才做出反应，不是因为他自信而托大，则是因为他这三天养成的习惯被打破，脑袋有点没转过来。
幸好这三天的极限战斗，凝练了他的精神，也让他的肌肉记住了剑招，看清影出手之后，本能反应就避过这千锤百炼的一剑。
代价则是他落入了影连绵不绝，刀刀致命的追击之中，只能抵挡和招架。
生活里影是一个迟钝到有些笨拙的姑娘，经常木讷得反应不过来别人的捉弄。
可是在战斗时，她则是一个说谎大师。
指左打右，似缓实快。
当你以为找到规律成功反向判断时，她突然又会给你来一记的当胸直刺。
想要找到她的剑路和规律，想要从细微动作推测她的习惯，最后会发现这些全都是她刻意营造的陷阱。
这是一个剑道技艺各方面都臻于巅峰的武者，也是一个战术大师，不知道过去多少敌人被她这些小套路设计。
不到一分钟，两个人以快打快，身形交错翻飞，已交换了上百招。
袁空横剑架住影的一剑，身体已经失去平衡，必须要撑住擂台边缘的绳索，忍不住啐了一声：
“真脏！”
“为了胜利而已！”
影回答得理所应当，踏步，双手握剑，下劈。
袁空不得不翻滚躲避，狼狈至极。
在外人看来，这场战斗胜负已分。
芽衣衣的剑术简明至美，宽阔的袖摆如蝶翼飞舞，却也像是大海的怒涛，不断掀起凶险致命的浪涛。
她已经把袁空避到了随时可能帆船的绝境。
但也没有人敢于小瞧狼狈的袁空。
此刻擂台上即便他全是被迫的闪避和招架，没有反击出一剑，大家也觉得他展现出来的水平，完全超越了过去三天。
不是袁老板不行，而是芽衣衣这妹子，强得完全不像人！
在场很多都是传武世家子弟，小时候见过爷爷那辈，经历真正战争年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高手风采。
此时擂台上的两个人，那些简单直接的剑锋交错，其中暗含的凶险和智慧，已丝毫不比那些特殊条件下诞生的宗师弱了。
刺啦！
袁空的衣袖被梦想一心划开长长的口子，手臂上也显出了不深不浅的血痕。
场下的挑战者们不由一阵心悸，这才想起来，台上“切磋”的两个人用的全是开刃了的真剑。
他们这种凶险的打法，再斗下去，会出人命吧？
“袁老板，不行就认输吧？”
有人忍不住喊了出来。
此前虽然是对手，但袁空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赢得了他们尊重。
“认输吧。这已是你的极限了，接下来要身体的提升、岁月的沉淀，才能超越。”
影也停下来没有追击，语气赞赏，也略带惋惜。
已经算是奇迹了，但还不是我想看到的那种奇迹。
她是和袁空交手过的，知道一个月前，他是完全不通剑道的门外汉。
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偷学了自己的九向剑路，又融合了龙国、瀛洲的许多剑术流派，组合了这一套属于自己的剑道。
刚刚的交手，袁空的发挥给了她很多惊喜，那是过去在提瓦特没见过的新奇剑招、解法。
但也仅此而已。
她压制自己实力只是凡人巅峰，已是刻意相让、公平对决，意图给袁空制造出足够的压力。
袁空的剑道固然有所提升，可也终究没有迈过技艺的巅峰。
那毕竟，可是她至今也无法迈过的巅峰，停滞了超过了五百年的门槛啊。
区区一个月，他能到这种程度、这种水平，不管用了什么手段，已算是天赋和意志的体现了。
随着袁空的体力下滑，再战斗下去，也不会再有更大的收获，反而会有更多的危险。
袁空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心脏搏动得像快要报废的拖拉机。
虽然全程不到一分钟的交战，但是在影的步步紧逼之下，他确实已经发挥出了极限，超越此前面对的所有压力之和。
在前所未有的压力之下，他隐隐看到那座山峰，影站在峰顶前，他始终无法跨越。
他有着三十三条路摆在眼前，可真正走上去，却发现全是死路，别说跨越巅峰，都没有任何一条能触及影的境界。
至于开辟自己的路，用意志和智慧召唤胜利，又谈何容易？
袁空面现自嘲，低头手里黑色的太刀“破壁者”，能感觉到它的不甘心。
影说袁空以后能超越，却没有说超越她。
暗含的意思就是，凡人有限的生命，注定无法超越拥有漫长生命的魔神。
好像也确实如此，魔神用千年岁月都没有突破的技艺巅峰，凡人一个月就想要创造奇迹，超越她的境界？
那不过是此前膨胀的错觉，他还是小看了剑道的艰难，不是说挂B就有无上限的升级空间。
什么挂都要遵循游戏的设定，不可能超出设计师定下的天花板。
袁空准备认输了，可在开口前，忽然福至心灵一般，感知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
在剑馆悬挂着明亮射灯和换气扇的粗大横梁上，坐着一个穿着红白巫女服的小萝莉。
粉色的头发几乎和她的身高一样，粉色的耳朵垂下，紫色的眼眸熠熠生辉，满含期待看着擂台上的他。
稚美无瑕的脸庞上，挂着和年龄不符的玩味笑容，握着小拳头向他扬了扬，会说话的大眼睛似乎在说：
她可是在看不起凡人哦，你还不快上去捅她两剑！
女童一般的小神子，是土豆孵化了吗？
袁空定睛去看，却发现横梁上空无一物，哪有那个浮世笑百姿的屑狐狸？
他想要认输的心犹豫了。
也许凡人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但那只狐狸却相信。
人类的生命确实短暂，但若发出极致的光芒，即使隔着久远的时间长河，也不会黯淡。
“我知道了，不会认输的。”
袁空轻声回应那不确定是否存在的关注。
影有丝意外：“考虑清楚，我的剑可是会见生死的。”
即便是因为道歉补偿，才会赠剑并且下场和他战斗。
但她对待武道可从不会开玩笑。
刚刚她就是全力以赴，袁空靠着自己的剑道和三天连胜积累的自信撑了下来。
再战，她依然会全力以赴，不会因为他体力衰减就有任何相让。
袁空双手握剑，重心下沉，直面影锐利的目光，轻声笑道：
“若顾忌生死，如何绽放超越时间长河的光芒？”
踏步，展剑，抢攻。
这一次，是属于凡人的回合！
地上的叶天帝挡下雷神的一剑，便是传奇。
但若让雷神没有机会出剑，是不是就有可能创造奇迹呢？
“天真。”
影的眼中，袁空这一剑技巧和气势都无可挑剔，一往无前，她也不得不抵挡。
但这样的剑，他能挥出四剑，还是五剑？
只要自己一一挡下，以凡人的体力，无法维系同水平的攻势，只会比之前的闪避和招架，更加迅速的落败。
袁空却好像根本没想到这一层，战意满满，剑势雄浑，目光决然。
以只跟影一线之差的剑道技艺放手进攻，便是她也只能暂避锋芒，采取守势。
当！
当！
当！
破壁者和梦想一心第三次交接，影察觉出了一丝异常。
袁空在攻击里暗藏了一手“震”字诀，两剑相击时，手腕受到的震荡比预想的更加剧烈。
他疯狂的攻势，逼迫自己招架的意图，竟是要震荡自己的手腕，导致自己的剑脱手？
可这是只有身体素质碾压的一方，才会使用的无耻战法啊！
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震”同样也会回馈给他自己……
要知道，袁空的身体素质可是远远不如自己，这般剧烈的震荡叠加，只会是他更先握不住剑吧？
当！！！
前所未有的猛烈交击，根本不是破坏影的架势，所有的着力点，都是向着她的手腕而去。
袁空的虎口崩裂，血花四射，破壁者脱手而飞。
但这般搏命一击取得的效果也是非凡，剧烈的共振之下，影的手也掌握不住梦想一心。
黑色的破壁者和白色的梦想一心，同时掉落在地上。
而更有准备的袁空，则是合身扑上，把影撞到在地，坐在她身上，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嫣红的血落在雪白的脖颈间，却是袁空自己受伤，影毫发无伤。
他一双黑眸平淡如水，好像根本没在乎那伤势，淡淡道：“你输了。”
“生为剑客，怎可主动弃剑？”影愤然质问。
她一生对战剑道强者无数，无论最终胜负，所有的剑客，起码要对自己的佩剑有最起码的尊重吧？
不说做到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是，但剑是最值得信任的伙伴，这般弃剑，考虑过剑的感受吗？
“为了胜利而已。”
袁空引用影的原话轻声回答，回答得理直气壮。
他眼里剑气纵横，锋芒如秋水，一时让影都无法直视。
“你……突破了技艺巅峰？”
她赫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袁空。
袁空缓缓点头，面色傲然。
在放开剑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更宽阔的道路在自己脚下展开。
那可望不可即的山顶，以他此前没有想过的方法，终于被他踩在了脚下。
原来放开剑，才能抵达剑道的最高境界，不再拘泥于任何形式和束缚。
深渊之理面板上，包括九向剑路在内的三十三个剑道Lv9技能，正在交缠、融合。
无数的数据滚过，让袁空脑袋有些发紧，最后定格为
【剑道Lv10】！
最终，他以凡人之躯，超越技艺之巅，超越神明，由技入道，触摸到了剑圣的境界。
影望着袁空，他身上还有被自己打得满地打滚的狼狈，可这个人类的气质已然不同了。
他肯定不是自己全力出手的对手，雷霆的碾压之下，他将粉身碎骨。
可自己毕生追寻的剑道，还真是被他在一个月之内，能超越了？
因为人类生命更加短暂，所以他们更加百无禁忌，敢于放手一搏，用违反常识的方法，去创造属于他们的奇迹吗？
魔神反而会因为漫长的生命，觉得一切都可以水磨工夫，循序渐进的完成，反而被困于技艺巅峰。
唯有永恒最接近天理。
可纵使无限接近天理，却终究不是天理，也不能超越天理。
影若有所悟，愤然渐渐消散，脸上现出一丝释怀、一丝笑意：“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人类的迷茫。”
她困于心间五百年的迷茫，被袁空弃剑一斩，斩出了一道裂缝。
剑名破壁者，是超越地球和提瓦特两界壁垒，何尝不是借袁空之手，给她尘封的心结破开一个新的道路？
若人类可以做到更多，神明自然也可放心地退守二线，任他们自由创造理想国。
袁空读懂了影的释怀，一时也有些感慨。
一点笑意同时在两人脸上绽放。
她不再冰冷偏执，有冰封于灵魂深处的温柔正在复苏。
真匆匆离去，强加于这位影舞者身上的责任，是她无法承受、又无刻推卸的责任。
她逃避于一心净土，把稻妻推给将军，可又从来没有做到真的放手。
她不是没有责任感，可她只是一个影舞者，只会杀人，不会治国。
再加上性格里的许多因素，扭曲出了此时这个古古怪怪的影……
突然，一个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响起：
“爸爸、爸爸，你能放开了妈妈，不要打她吗？”
大家集中于擂台上的目光立刻下移，才发现擂台下面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小萝莉。
穿着红白巫女服，粉发及地，说不出的稚嫩可爱。
可其他人看不到的紫色眼眸里，却闪烁着极深沉的杀机。
小家伙，你还要骑在我家影身上多久？你们还要这般深情对视多久？
我不在的这一个月，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嗯？

第72章 明明我先的，现在却像个客人
在绝大部分普通人的认知里面，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说谎呢？
尤其是长得漂亮、打扮得可爱的小萝莉，那就是降临人间的天使，纯洁美好的象征，完全不可能跟谎言这些陋习沾边。
只不过问题是，此时出现在剑馆的粉毛萝莉，只是看着像萝莉，内核可是几百岁的狐狸精。
为了有趣，什么节目效果都能整出来，要提防她嘴里有几句真话才对。
“emmmm……这瓜保熟吗？”
“酸了酸了，为什么我的师妹不好看，还比我能打？”
“小孩子看到血，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吧？”
“小妹妹别怕，那不是血，是番茄酱哈！”
小神子抬起头，斜着眼睛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刚刚说话的人，直到他尴尬得直挠头。
“番茄酱，要比这个浓很多，这应该是山楂汁！”粉毛萝莉一脸认真地大声道。
如此“童言童语”，瞬间很多人心都要碎了。
她好天真，也好可怜，可小小年纪就要面对家暴一般的画面……
几个肌肉疙瘩比男生还恐怖的女性习武者，只想把这个小萝莉放进怀里用力揉搓，又怕伤害到她娇嫩的皮肤。
此时最尴尬的，自然是擂台上袁空和影，被这个突发状况搞得有点晕。
他们瞬间认出这是神子寄魂成功了。
只不过影寻思出来的土豆，没能给八重神子一个成年人的躯体，而是只有童女的身高，缩水成了七重神子。
换别人可能会很烦，但既然是八重神子的话，反而给她整活提供了巨大的方便。
一句话直接点燃在场众人的八卦之魂。
虽然芽衣衣至今没有露出真容，但那身材那气质，再加上那手绝世剑术，大家都愿意相信她是极美丽的女子。
袁老板年少多金，颜值也超能打，还是“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妹。
哇，孩子都有了，还这么可爱，这是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啊！
之前袁空多次拒绝美女的诱惑，明明有机会也不沾任何油水，这在金主里面绝对比大熊猫还稀罕。
现在大家也对他的洁身自好有了理解：
家有悍妻，但凡敢不老实，大头保得住，小头也保不住呐！
更何况那些利用身体优势换好处的女人，不过庸脂俗粉罢了。
看人家女儿这颜值，充分说明芽衣衣才是真绝色！
刚刚被一个人类打败，虽然属于得偿心愿，但对影来说还是不如赢了痛快。
结果失败这一幕被八重神子看了个正着，还被她整蛊出了莫须有的男女关系。
堂堂将军大人，差一点就被自家的眷属给气晕过去。
我真不该思念你，我就应该直接一剑劈了你！
只是她也知道，此时当着这么多人，她要抽刀劈一个小萝莉，只怕会被当做真的家庭暴力引发众怒。
他们拦是拦不住她，可报警的话，却会有不好处理的麻烦……
面对不时有人扫过来的暧昧目光，影一拳锤在袁空身上，脸涨得通红，没好气地道：“你还要在上面到什么时候？”
袁空同样是被神子这一手干蒙了，这时才反应自己还“骑”着影。
之前是“为了胜利罢了”，但现在胜负已分，还保持这么个动作确实有点不雅，连忙站了起来。
“你来处理后续问题。”
影匆匆丢下一句话，借着他的身形阻挡，干脆利落地钻进了一心净土。
袁空：？？？
我从未见过卖队友如此干脆利落之人！
擂台上，只剩下袁空和两柄剑。
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场面，没好气瞪了眼怀里都是零食的小神子。
你才回来就惹麻烦！
小神子咬着棒棒糖，对他甜甜地笑：“爸爸，吃！”
见周围九成男性露出羡慕的目光，一半的女性直接融化，想要代替袁空和小神子分享那根棒棒糖，袁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卖萌这个技能，算是被你玩明白了是吧？
可惜我不是那种让女朋友喊爸会更兴奋的类型。
而且此时小神子的这个外形，实在太幼了。
十五六岁，他可能会拼个三年不亏。
但这八九岁的，不刑，咱真的不刑。
“咳咳，小璃在外面不要乱喊，那是师姐逗你玩的，其实你爸还没有找到。”
袁空跳下擂台，蹲在小神子面前，用袖子擦着她沾到零食渣渣的小脸，声音温柔，眼神充满同情和体贴，“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一直当你爸爸。”
袁空这波直接演技爆表，看起来只是跟小女孩的交流，可实际上却是透露了至少五层信息给在场众人去挖掘：
第一，袁空和芽衣衣，不是师兄妹，而是师姐弟。
第二，小萝莉确实是芽衣衣的孩子。
第三，但小萝莉并不是袁老板的孩子，父亲另有其人。
第四，袁老板愿意抚养小萝莉。
第五，一个男人愿意养不属于自己的孩子，那岂不是用情至深？
这些事情，如果袁空一条条澄清（编造），大家绝对不信，认为他是欲盖弥彰，推脱责任。
但他用这种跟小朋友对话的语气说出来，表情、动作到位，大家不能说全信，也信了七八成。
人类的大脑，往往会对自己分析出来的“事实”坚信不疑，越理智的人越会如此。
他们觉得眼睛会欺骗自己，但智商不会。
殊不知正是自信，才更会被人利用。
小神子抓住袁空还想趁机揉自己头的手，不置可否：“我想回家了。”
“好。”
袁空给在场的挑战者们道了个歉，说自己要去安排小朋友和处理伤势，只能失陪了。
有意参与后续拍摄的，工作室已给备好了饭菜酒水，可以等他回来，再去大家商量他的拍摄计划。
一心净土里。
大家看不见影，影却可以通过梦想一心，知晓外面剑馆发生的事情。
她听到了袁空的话，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是看后来大家的表情变化，才意识到。
他话里在暗示的那个被人始乱终弃的师姐……
就是她雷电影？
真是岂有此理！
你把自己择了出去，合着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影气得直接劈出好几道雷霆，把一心净土炸得一片狼藉：
“你也属狐狸的是吧，你们这些撒谎精，通通都得砌进神像里！”
她这才知道，不在现场的人最倒霉，因为别人可以随便编排，还无法反驳。
可小神子和袁空已经先下手为强，影现在就是再回去解释，也没有人信。
只会面对大家“同情”的目光，更加尴尬……
淦！
今日将军大人出门不顺，被两个宵小之辈算计了。
先是输了剑道，又被造谣成单亲妈妈，在一心净土里气得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呐！
……
……
剑馆外，袁空提着两柄剑，手里牵着小神子来到了停车场。
意料之中地看到了那辆紫色老头乐。
这两天袁空知道自己会面对车轮战，开车就是用小命开玩笑，所以都是蹭自家工作室的车往返。
结果神子寄魂成功之后，便有了座驾，可以直接赶来剑馆这边。
回去的时候袁空开车，他手上崩裂的伤，已经被神子用法术治好了。
袁空和神子聊着分开后各自的经历。
似乎因为刚刚一起搞了波节目效果，两个人聊天时没感觉跟分开前有什么区别，还是那么默契和融洽。
不用多说，就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分开将近一个月，完全没有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疏远。
袁空心底既是欣慰，可也有点小遗憾：
都说小别胜新婚，他再见到神子，倒也没有冲动做些什么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我不是怂，都是因为她这个外形太幼了，而我是一个正常人。
对，一定是这样的。
袁空随口问道：
“说起来，你找到这边，是定位的我，还是影？”
“当然是影，毕竟我可是雷神眷属呢。”
“太难得了，神子你还知道自己是雷神眷属？”
后座上的一心净土里，影的身影突然显现，目光不善地盯着八重神子。
知道自己是眷属，还肆意诋毁我造谣生事，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雷神？
笃定我劈不中你是吧？
小神子回过头来，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打量着影此时的打扮：“影，你身上的衣服，我看着很眼熟啊。”
“啊这个嘛……”影有些心虚地别过头，看向窗外不断倒退的景物，“穿我的衣服，在这边出门会引起围观，就从你那里借了一件……”
相比于八重神子漫步人世间，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甚至以被围观、被拍照为荣，影可做不到那种羞耻的事情。
袁空已给她简单介绍过地球、提瓦特、《原神》三者的关系。
她知道自己是游戏里面人气相当高的一个角色，穿着雷神的衣服出去，肯定会被当做超高还原的Cosplay围观。
之前都是宅在家里，不会出现这个问题。
直到这次，影要送袁空礼物并且道歉，思前想后发现只有在剑馆送出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说不定就能帮助他的剑道更进一步，让自己显得更加有用。
由此影就必须要面对出门穿什么的问题了。
除了能量身躯幻化出的雷神形象，她并不会幻化其他衣服，只能穿地球的服装。
而她除了家居服，就只有拍摄用到的一身剑道服。
那身，她穿出去同样会被围观的那种……
无奈之下，影只能去神子的房间，挑了一身看着相对低调的灰色职业套装穿在身上。
谁能想到影在自己穿着这身的时候，八重神子寄魂成功了呢？
世界上就总有这么巧的事情。
尴尬，贼尴尬。
丢人，好丢人。
堂堂将军大人，还要穿眷属的衣服才能出门！
小神子看着影，撅起了嘴。
影她哪里都瘦，就是胸口那里实在太野蛮生长了，撑得自己那件衬衣扣子都要爆掉了……
低调？
简直能让男人的眼球掉进去，高调得不能再高调了好么？
虽然神子对自己的容貌绝对自信，可也清楚胸襟这方面，她绝对比不过影。
“没关系的，巫女的一切都应该奉献给神灵，影被迫穿我的衣服，肯定是有人招待不周。”
八重神子决定甩锅给袁空。
见他全程目不斜视地专心开车，没有趁机偷瞄影，才算有点欣慰。
谁料影却替袁空鸣不平了：“此事并不怪他。刚来的时候他就有说带我去买衣服，是我觉得用不到给拒绝了。”
小狐狸耳朵轻轻颤了一下。
哦，你向着他。
袁空感觉神子扫过自己的目光都有点冷了。
他意识到影刚刚的话起到了反效果。
神子再聪明再大度，也会介怀自己跟别的女生同一屋檐下一个月吧？
而且影在八重神子的视角里，是个被拐卖了还会替别人数钱的傻妹子，怕是被占便宜都不自觉。
最开始神子担心袁空被影给劈了，后来她只担心影被袁空给吃了。
想想擂台上两个人那凝视……啧。
神子也说不太清自己的感觉，总之，有点酸爽，有点后悔自己用这个女童形象跑出来。
袁空察觉到气氛愈发尴尬了，连忙咳了一声，道：“对了神子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土豆那么小，体积怎么也对不上。”
神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影用了跟将军类似的技术吧。”
影见两个人都搞不明白，立刻得意的解释道：
“很简单的啦，这是一个由法力驱动的人偶，身躯大小是由能容纳的法力上限决定，跟实际体积没有关系。”
小神子看着自己幼童的身材，又下意识看了眼影那呼之欲出的身材，扁着嘴：“所以这么说来，影是故意限制了能容纳的法力吗？”
“不怪我，是他买的土豆不够大！”
“喂，明明是你偷了我的御守乱搞，我怎么知道你会用土豆当寄魂载体？”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土豆，就随便一寻思！但现在看来，意外的成功呢！”
影伸出手来，戳了戳小神子的脸，指尖又射出电流扫过她的全身，嘴角止不住地洋溢出笑意。
她在地球漂泊了一个月，见到神子，见到提瓦特老乡，就算被整了一道，心底也是极开心极开心的。
再说了这屑狐狸一直这样，早习惯了。
神子要是见面就深情款款地抱过来，说些久别重逢想死你了的肉麻话，影还要怀疑神子是被什么大妖怪给夺舍了呢。
所以就这样的神子，就这样的雷神眷属，虽然有时候很讨厌，但还是熟悉的味道呢。
唉，这也是被她屑习惯了……
神子没有反抗，知道影在检验她的试验成果。
当然，她也无法反抗，这就是影造出来的人偶，有极高控制权限。
“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但五感、行动能力还有手感，都做到了最大程度接近同龄人类，土豆人偶可以视为一个具有野干级别法力的健康小女孩。”
影如是概括着小神子的特性。
“确实，手感不错。”袁空在旁边表示认可。
“闭嘴，否则我要打110抓走你了。”小神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牵个手而已，看把你给得瑟的！
“也是，神子你要小心，我看网上说宅男里面喜欢小萝莉的特别多，袁空也是宅男，你一定要小心他，尽量避免独处。”
袁空大怒：“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才不是萝莉控！”
影直接揭他老底：“是谁有了钱，就买了伊莉雅和白的手办，还满命了可莉？”
“那是爱，纯粹的爱，不是你说的那种。”
“神子，你听听，你听听，是爱呢，对小萝莉的爱……四斋蒸鹅心！”
“爱和爱是有区别的，你个古板的老太婆不懂就别瞎说！”
神子微笑听着影和袁空斗嘴，虽然她知道影是认真的，袁空是故意胡搅蛮缠气她。
这应该是独属于地球的美好画面。
没有政务和外交的纠纷，大家可以把时间浪费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他们都是对自己很重要很特别的存在，尤其在影的脾气那么乖僻的情况下，袁空还能跟她相处得不错，自己该开心才对吧？
小家伙成长了很多，待人接物自有一股气度了，还练出了很厉害的剑道。
他替自己把影照顾得很好，古板的她在地球适应得不错，听说还学了很多东西。
她本来还担心来到地球，会看到满天雷霆，全国通缉。
现在这样，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究极稳中稳，小家伙超神发挥了吧？
可……就是有一点不舒服。
也只是一点点啦，至少现在大家都很开心不是吗？
……
……
王府壹号。
袁空以自己受伤为理由，远程视频给那些挑战者讲述自己的拍摄计划。
除了和芽衣衣的下一期视频，他还跟小破站合作策划了一档综艺类的节目，叫做战斗营。
就在场这些up主、练武的，大家分成几个阵营，抓紧练习骑马射箭和冷兵器。
最后再进行现实版的“骑马与砍杀”，至少袁空想想还挺热血的。
看点是创造营选秀，跟明星军训类节目结合在了一起。
吃苦，对战，复古，选拔帅哥美女。
这是袁空对战时突然迸发的灵感，跟小破站那边的策划聊了聊，他们也很感兴趣。
“打仗吗？算我一个！”影听着很感兴趣。
袁空不容反驳地道：“你只能当教官。”
姑奶奶在，您对自己的实力没点b数吗？
您要下场，就是一神带四腿的局面，怎么都能赢啊。
“没意思，神子，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
影哼了一声，拉着小神子上了楼，给她介绍自己和袁空专门给她准备的房间，又带着她游览各个房间，介绍电器和摆设。
影表现得相当殷切和周到，哪里有将军大人的架子？
“你吃这个炒面面包啦，外面商业街的店，很特色是不是？”
“先一起打游戏啦，别怕，我带你，肯定赢的。”
“晚上带你去看研发中心，很好玩的。”
神子通通点头，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勉强。
影她现在，好像比自己还要熟悉这个世界了呢。
一个月没来，这里变化可真大呢。
不再是当初一起窝在小公寓的局促，新房子很大很漂亮。
可心底却越来越不舒服了。
明明是我先的，可现在，我却好像是这里的客人，被影招待……
这没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很开心，我也应该开心才对，不是么？
陌生的酸涩，在神子的心间弥漫。
影还要开游戏，神子小声道：“影，我去后院转转。”
“随便，那我先开，不等你了啊！”
“嗯嗯，你开吧。”
神子下意识轻手轻脚离开了影的房间，来到了袁空的书房。
感觉自己偷家的小贼……
不对，这里就是自己家，自己有帮忙赚钱养起来的家才对！

第73章 迟来的小别胜新婚
八重神子轻手轻脚地走进袁空书房时，袁空已经结束了远程视频。
但还有一些商务对接的问题要处理，他专注地看着屏幕，拧着眉头，字斟句酌地编辑合适的回复。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事，比写上架章还累。
小神子轻轻掩上门，望着他的背影，很多回忆不由自主涌上心头，始终那般清晰：
在那小小的租屋里面，他经常被自己逼着去工作，也是这样背对着自己，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偶尔也会因为时间没错开，委委屈屈地抱着笔记本，在沙发上蜷成一只虾米。
现在新家里面倒是不用争抢电脑了，她的房间布置好了最高配的直播设备。
袁空也给自己换了更大的桌子、更大的显示器。
最大的区别还是，他不再是像无骨章鱼似地瘫在椅子里。
现在就是没有她提醒，他也会自觉挺直腰背，很有气势地处理着诸多棘手的问题。
这个小家伙，真的已经全方位的成长了啊！
他不再是初见时那个单纯的小作者，还有了经纪人、工作室老板、工厂主等多重身份。
成就带来了机遇，也变成了压力堆在他肩膀上。
神子觉得，这些本来应该是自己要和他一起面对的压力。
可因为位面之门的变动，现在是袁空一个人扛起这所有。
她一回来，便享受到了比租屋那时丰富了几倍的物质。
按说这应该是躺平通关的快乐，可她心底却是遗憾更多。
他已如自己期待的那样，有飞扬跋扈之姿。
然而自己却错过了他最激荡变化、飞速发展的成长阶段，没有亲眼见证他是如何在生活工作的多重压力下蜕变。
我看着他化茧，却错过了最华丽的成蝶瞬间，再见已是翱翔天际的雄鹰。
这于她养成的恶趣味而言，乐趣直接少了一大截！
就好像涩涩游戏新开了一个存档，打到今晚留宿女主角家上垒，突然被老板喊去出差。
等回来的时候，妹妹接手把你的档解锁了所有姿势，通关成就拿了一堆……
可惜什么都可以找回，唯有时光不断向前。
成熟了就是成熟了，那个笨拙好欺负的小家伙已找不回来了，自己该学会接受这些变化。
至少再见面时，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奄奄一息看着自己。
可神子还是忍不住耿耿于怀。
还记得在自己回稻妻前，袁空说好了等自己回来一起去看房子。
结果，他是和影一起找好了新家，然后一起布置。
房子虽大，布局虽好，设施齐全，还有她心心念念的浴缸。
可问题是一颗土豆，也没有啥泡澡的必要不是吗？
神子忍不住轻轻一叹。
她漫走上前，踮着脚尖在袁空脑壳上敲了一记：
“不许忙了，我不高兴，快来陪我说话。”
这就是她比普通女生的聪明之处。
普通女生：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思你哪里做得不对。
作了半天，男女双方都精疲力尽，搞到最后明白小公主就是作瘾犯了，需要你哄哄而已。
八重神子则选择跳过那些不必要的步骤，直接声明我现在不高兴，同时给出解决的办法。
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便是热恋期宠爱和放纵也有上限。
为什么要把珍贵的时间，浪费在并不有趣的猜谜上，以证明对方在乎自己、彼此存在心有灵犀的默契？
心有灵犀能当饭吃吗？能买鞋买包包吗？
所以八重大人也就不搞那些少女的骚操作了，直接把男人看做大猪蹄子，跟他们玩委婉就是浪费时间。
就像游戏，简单明了地颁布任务，别当谜语人，不香么？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不要去对他好，而要处处麻烦他。如果帮你收拾烂摊子已经成了他的习惯，那他就一定会爱上你。】
——八重堂本季言情类轻小说销量第一
袁空回过头，看着撅起嘴的小神子，稚美的脸配上可怜巴巴的小表情，直接萌哭众生。
影宝的萌来自性格反差，脸其实总是绷着的，冰冷冷的一点都不萌。
哪有八重大人的气质百变，可御可萝，从八岁到八十都拿捏得非常到位。
当这样一只小萝莉对你说她不高兴时，真能让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献给她，点燃烽火博她一笑。
袁空在她脸上捏了下：“再给我五分钟就好。”
“嗯……嗯？”
八重神子仰头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我已经把过程简化了，但你还敢要本大人等五分钟？
气！
可偏偏她的性格，还真吃这种“意外的回应”，要比按部就班更合她心意。
所以抗议也只是浮于表面，并没有真的生气，自顾自打量着房间等待。
袁空嘴角扬起，最快速地处理问题，强忍着立刻去安抚神子的冲动。
最近他也理解到了一个道理：
完全满足用户的需求固然会获得一波大满足，可是在满足之后，用户也会无情地离开。
所以延迟满足，饥饿营销，不断创造新的需求，才是保持一段关系的精髓。
他当然能理解神子回到地球，在最初的开心后，会不适应陌生又多了一个影的环境。
即便那是她的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她也有身为女性的一面，会有领地意识。
没看她连影宝穿她衣服，其实都很介意吗？
也只有影才会真信了八重神子说的“把一切都献给神”，不知道才能其实是一句客套话……
可能，这就是雷神吧？
袁空早就准备去哄一哄小神子，现在她自己找上门来，他也有很多离愁别绪，不好当着影去讲的悄悄话想和她讲。
只是不急于一时，要让她明白自己是个事业为重的成功人士.jpg
在一对心智过于成熟的男女之间，可能会诞生爱情，可能会生涩又笨拙，但他们已很难像年轻人那样不顾一切。
互相狩猎，千层博弈。
大家都清楚，爱情诞生的基础从来不是一味不求回报的付出，而是要在对方感兴趣的点上展现出吸引力。
而吸引八重神子的秘诀，众所周知，那就是有趣。
袁空以作者的视角去理解，有趣就是意外和反转，总之千万不能让她猜到谜底。
在神子主动开口后第九分钟，她即将失去耐心之际，袁空终于用力砸下回车，回复最后一条消息后休眠了电脑。
“我好了。”他转过身来，又想去掐小神子的脸，被不耐烦地拍开了手。
神子恶狠狠地盯着他：“你说话不算数！”
说了五分钟，结果这已经快十分钟了。
这就是你对待一位美丽女士的诚意吗？
要是真到了十分钟，我肯定扭头就走，一整天都不理你！
“我是为了让你能够快些回到我身边，真正的回来。”袁空为了表示诚意，直接手机关机丢在了书桌上。
“油腻！”
神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以前的你可不玩这些小套路，因为你的手机除了诈骗电话，根本不会有人找。
现在倒像电视剧里那些油腻中年男了，摆出一副我割裂了全世界，只为了陪伴你的做作姿态……
等等，他变成这个样子，还是是自己一手促成的？
好吧那没事了。
袁空自顾自打开书房的小冰箱，取出冰镇的梅子酒和一些零食，指着露台：“那边很适合喝下午茶的。”
午后阳光正好，能看见别墅区优美的园林，遮阳伞下两张躺椅，铺着很舒服的薄毛毯。
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躺下去，美美地喝一杯酒，看一本书，聊些无关风月的话题。
“你布置的？”神子眨着眼睛，蠢蠢欲动。
“还满意吗，宫司大人？”
“勉勉强强啦！”
些许的不愉快已经抛在脑后，她喜欢的正是这些有的没的小情调。
影不可能记得这些，那就肯定是他用心准备。
想着他坐在电脑前看着露台，一样样添置家具摆设，只等着自己回来能偷得浮生半日闲，过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下午。
她的情绪不自觉就飞扬起来，此前等待的不爽都烟消云散。
至少等来的是一个有心人，不是把她用后即抛的无情郎。
露台。
两人晒着阳光，饮着冰镇梅子酒，说着地球和稻妻上的有趣话题。
昨天的度日如年突然就被魔力之手拨快了指针，只是这样聊啊聊，便在指间飞快溜走，日渐西斜。
影的房间里。
她被队友坑惨了，表情阴翳，疑惑地嘟囔：
“神子呢？去个后院这么久啊？”
算了，不等她了，再开一把！
……
……
“你把空快要拔秃了？影拿他当血包？好惨一主角啊！”
“你骗影去切土豆丝？那个厨房竟然没有当场爆炸吗？”
“你要小心社奉行，他们和反抗军有联系的……什么，那是你安排的？当我没说。”
“其实电池有些复杂的，我倒有个提议，你先让影改进玻璃，这不是最重要的元件，却也会有数不清的订单。”
分开一个月时间，但无论地球还是稻妻，都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值得两个人讨论。
不同世界成长的两个人，看事情有着截然不同的角度，总能捕捉到对方的盲区，解决对方头疼的问题。
这是互补，也是种竞争。
袁空和神子都在全力开动脑筋，试图出题难住对方，又尽可能解决对方的问题。
可互相考校了半天，算是棋逢对手，谁也没有彻底压倒谁，也没有把所有问题都彻底解决。
双剑合璧就能天下无敌，那毕竟只是存在于虚构小说的美好幻想。
事实上，计谋只能锦上添花，很少雪中送炭。
俗人的烦恼便在于算计半天，发现很多事情，最后还是拳头大的说了算。
可有时候俗人的快乐，便在于两个有趣的灵魂，在这些可能最终并不能改变什么的碰撞里，熟悉了彼此，看见了对方心底的光。
壶里的酒早就喝没了，但两个人都懒得起身再去拿。
午后暖暖的风微醺，吹来不远处初放的桃花香，也吹来神子柔软的发丝蹭在袁空的颈间。
痒痒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浮动。
两张躺椅本来是距离两桌有些距离，可不知是袁空翻身时推了栏杆，还是神子伸懒腰时暗施法术，椅子的位置相比最初悄然地移动了许多。
本来是|0|
慢慢变成了/0
及到金色的夕阳余晖洒下来，两个人的头顶着头，肩膀也贴在了一起，温柔的话语只有彼此能听见。
“只是喝酒之后好累，为了说话更省力一些而已。”她眼睛看着远方，默默地想。
“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太小，想听清一些而已。”他忍不住微侧过头，看着藏着粉发里的狐耳。
这个距离近得，都能看清皮肤下面那些血管了。
她其实能感觉到他呼在自己耳侧的热气，结果愈发不敢回头，只是看着远方，心不在焉说着自己把地球上的小说，搬去八重堂出版的销量很喜人。
从即将投降时的惊艳一瞥，到路上的斗嘴，直到此刻两人心间才体会到小别胜新婚的那种温馨。
远方没有诗，身边才有。
后院，元祖高达转了一圈，然后缓缓升空，扒着露台的边，探出脑袋。
影终于找到了自己“失踪”的眷属，原来她正在躺椅上喝酒聊天吃零食。
那脸上的笑容，是自己曾经在视频和主播时见到过，在稻妻很少展露的肆意飞扬。
她突然知道了为什么神子一去不回。
元祖高达悄无声息地降落，回到了影的房间，安静而沉默地和她并排窝在沙发里。
那孤单的样子，像两个被遗弃的小孩。
“果然，她更喜欢和他在一起，并不喜欢和我打游戏……”
影失落地垂下头。
她殷切地招待神子，主动带着她熟悉别墅，讲解各种电器用法，翻出零食和饮料给她，并不是暗戳戳地展示女主人的地位。
影宝此时的情商，还不足以完成高段位的操作。
她只是心里愧疚，愧疚自己打断神子在地球的开心度假，影响了她和袁空准备好的计划。
所以影想要把自己有趣好玩的事物，一股脑地告诉神子，补偿神子错失的一个月时间。
可影想把最好的都给神子，神子却找借口从自己身边溜走。
她和那个家伙聊得好开心，肯定忘了还有个人在等她一起打游戏……
臭狐狸，你知道我这一下午是怎么过来的吗？
至今连首胜都没有拿到，被被那些队友坑了一下午，就是超神也带不赢那些猪！
男人，就比游戏有趣吗？就比雷神还重要吗？
“肯定不是神子的错，是我太笨了。我没有袁空懂得多，也没有他说话有趣。我只是狐斋宫拜托给神子的累赘而已……但我会变得更有用的！”
影算着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了，而神子和袁空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网上说了，征服一个女人，就要先征服她的胃。
影走向厨房，身后飘着矩阵杀手，上面在瀑布一般搜索着时下最受欢迎的……
菜谱。
神子，等着吧，我一定可以做到的，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74章 影的料理感人肺腑
王府壹号，某栋别墅，二楼的露台上。
八重神子主动向袁空聊起了关于影的话题：
“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把影照顾的这么好，没被人发现异常。”
“这是我应该做的，她很配合，学习也算认真，并不麻烦的。”
“我一直担心，她会见面先砍你一刀呢。”
“她确实砍了啊，但你的御守帮我挡了……总之都是误会，都过去了。影还是很乖的。”
袁空耿直地回答了送命题。
他只想证明自己有帮你这个雷神眷属把雷神照顾好，却忽略了眼前这位眷属的忠诚并不绝对。
八重神子又不是九条裟罗，只要你效忠雷神，那就是老铁。
神子的心态其实很复杂，她知道袁空做的已经非常好了。
但那种领地被侵犯的不适感，就是挥之不去嘛。
她从影那边偷跑出来，就是因为感觉到了影的威胁，忍不住来确认一下袁空的态度。
这一下午的闲聊，可以证明他没有忘恩负义，不像某些开了新卡池就忘了自己的屑玩家。
他心里有我。
这让神子很欣慰。
随后，就是想知道他对影的看法了。
之前聊了很多，气氛也很好，按说可以把这可能引发争议的小小问题忽略不计。
可她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或者说担心。
神子深知影宝的魅力，
虽然影是一个天然呆的问题儿童，日常自闭，情商负数。
但是颜值和身材，绝对是很多男人的终极梦想。
而且这个乡下土妹子非常好忽悠，只要忽悠住了就会放弃思考，日常对你言听计从……
结果她从影那边听到对袁空的评价，基本都是好话，可以感觉到她还真被袁空给忽悠住了。
这如何不让神子警觉？
也许她对袁空的紧张和在乎，还没有上升到男女朋友那种严防死守。
但已经是本能的领地意识，我先发现的小家伙，好感度怎么能让别人刷到前面去？
紧张，猜疑，不安。
聪明的狐狸在这种时候，难免就见微知著，从一个线索推演出上百种可能。
信任是有的，但不是无限的。
尤其此时和袁空之间相处的越舒服，发现自己越是依恋在他身边的感觉，越是会生出独占的欲望。
喜欢是可以分享的，但爱不行。
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但潜意识已经开始跑马圈地了，生出了未雨绸缪的烦忧。
影的种种问题，在很多自信的家伙眼里，反而是一种萌点。
比如，八重神子她自己。
所以她理所当然认为性格跟自己有相同点的袁空，也会是这样以掌控别人为乐。
刚刚的聊天，神子表面上是道谢，其实是旁敲侧击，想听听袁空对影的感觉。
结果，回答并不能令她满意，甚至说不安的因素大幅激增。
要怪也只能怪八重神子提问这两人的时间点，太微妙了，纯属自找烦恼。
影会对袁空有足够的好感，跟他这些日子做了什么、投喂了多少好吃的，关系都不大。
其中有九成八，都是因为袁空剑道有所成就，突破了Lv10，又给她了许多启发，这才瞬间提升上去的。
强者眼里只能看到强者，可堪一战的对手，才会被考虑“好或坏”。
袁空这边也是，如果神子昨天问他对影的观感，肯定有一大堆的牢骚要发。
可今天得到了破壁者，还在影的帮助下突破了剑道Lv10，袁空对影的意见直接消散了九成九。
虽然但是，因为所以，她还是个孩子。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她了！
袁空生气影偷走御守，并不是他不想理他的主因。
主因是他感觉自己对影的影响几近于无，这才心态失衡，想到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一个凡人想要影响魔神、改变魔神，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天真了呢？
可影今天诚恳的道歉，让袁空看到她有改变的可能，她其实也会顾虑别人的感受。
虽然只是很微小的改变，道歉的方法还伴随着生命危险，可诚意已经展现出来了诶。
如果是以前自闭的影，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这至少说明，她心里有我……
咳咳，串戏了！
这不是舔狗心态，也不是施恩图报，袁空只是单纯希望自己做过的事情，能留下哪怕一丢丢的痕迹。
此外还有相当关键一点，那就是神子寄魂成功了，他们提前重逢在此刻。
自家打野不听劝，非要去返对面红buff，还呛了你好几句，当然气得不行。
结果她不仅反红成功，还顺路蹲死了对面路过的ADC，嚣张的跑了回来。
这个时候，你也不好再骂她不听指挥了，还得跟野爹好好沟通，希望多来照顾一下自己这路……
实力和价值，就是决定一个人待遇的最后金标准。
科学怪影为这个家做出了贡献，那就不能抹杀她的功绩硬黑吧？
算了算了，既往不咎啦，跟神子说些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客套话就是了！
袁空眉飞色舞讲着自己如何督促影进行九年义务教育，足足讲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神子想听的不是这些客套话。
你的神子不想说话，并且丢给你一个后脑勺。
这不是标准的“宝宝不开心，宝宝需要哄了”吗？
她才不跟你玩强颜欢笑那一套。
既然你心里有影，影心里有你，那你们直接百年好合去好了，不要在这里打扰我欣赏夕阳。
当一个女生说男生，我最近想减肥了。
想听到的回答绝对不是你给她科普热量缺口、生酮、游泳健身。
而是说，宝宝你不胖，你很健康，你才一百六。
当一个女生问你对闺蜜的看法时，也绝不是想听你说她闺蜜像仙女，她只是丫鬟……
这倒不仅仅是姐妹之间的塑料深情，而是男生也会有的攀比心理。
大部分男人，听到自己女朋友把自己的好哥们儿夸上天，处处都碾压自己……
他都会担心自己头上已经是青青草原了吧？
就算不吵架，也会本能避免老婆和好哥们儿再有相处机会。
换位思考，袁空理解神子这个时候的反应。
他身为男频的言情文写手，恋爱理论大师，自认为应该本能反应过来这种雷区，巧妙避开送命题。
只是今天自己这脑子，好像有点迟钝，想当然的说了一堆大实话？
他连忙咳了一声，尝试进行挽回：
“其实我收留影，完全因为神子你是雷神眷属，看在你面子上的。”
“否则我早就把她上交国家了，这种性格的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嘛，谁乐意伺候啊！”
“我教她上学读书，把她照顾好，其实也是为了你给减轻负担。”
“若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将军，这样你就不用总挂念稻妻，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我，我们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国际局势聊到坑蒙拐骗……”
“呸呸呸，谁和你聊坑蒙拐骗啊？我可是从不说谎的好狐狸！”
小神子气呼呼地转过脑袋，紫眸盯得他停下那些奇怪言论，咬牙切齿地道：
“我就是有再多的时间，也不会来陪你这个讨厌鬼！”
她明知道这是袁空的惯用套路，故意气自己跟他说话，可就是忍不住吐槽……
糟糕，有点被这小家伙拿捏住了的感觉。
果然袁空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理所当然地道：“我知道女生都爱口是心非，越说不会，越是会。”
“我说的就是真实想法，才不跟她们一样吧。”
“那你在这里欣赏夕阳吧，我去找影甜蜜双排了。”
“你敢！”
小神子本能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可随即发现，他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眼睛里全是笑意，欣赏着她的气急败坏。
“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嘛！”
神子意识到自己过度的反应暴露了真实想法，连忙松开手，闷闷地嘟囔，
“刚刚是这土豆人偶出了bug，笨蛋影的编程水平一如既往地糟糕，你知道的……对吧？”
袁空壮起胆子，抓过了她的小手，团在手里：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狐狸急了。”
“我只是……只是……只是怕影被你骗了……哼！”
小神子窘迫得很，可她又不是影那种鸵鸟会选择装傻，努力跟袁空对视，最后化为似有若无的一声轻哼。
细细浅浅，几分娇羞下藏着似有若无的摆烂。
我承认了，就是不想你跟别人玩，只要你不敢，就是我赢了！
“只要你不允许，我就谁也不去找。”
袁空直直看着她，欣赏着狐狸难得的娇羞，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
幼女怎么了，灵魂已经几百岁了，有任何大人的接触也是合理合法的！
两个人的躺椅贴在一起，为了说话，贴得非常近。
在袁空有意凑近下，两人的鼻尖几乎都顶到了一起。
对视之间，有些电流同时淌过两个人的心间，温度缓缓上升。
八重神子饶是风情万种，也只限于言笑无忌，真正男女间的那种接触是空白的。
两个母胎单身选手，都在伪装出自己经验丰富的样子。
神子被袁空紧紧握着手，又如此近距离的对视，羞涩和难堪不断滋生，又不服输地倔强跟她对视。
不可否认，她心底也生出好奇和期待，想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两情相悦，又该是怎样的体验呢？
看了那么多轻小说、电视剧，天狐的记忆力可是很好的，理所当然知道接下来会上演什么。
气氛到了，情绪到了，还有酒意在缓缓发酵，好像真的再没有什么逃脱的理由了。
算了算了，随便你吧，反正我只是一个土豆，我什么也不知道。
神子的紫眸里倒映着这个春日暖阳最后一丝辉光，闪过小小的狡黠，缓缓闭上了眼。
她感觉到袁空握着她的手有丝颤抖，很明显他也在紧张。
然后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头顶传来越来越急促呼吸声。
这就是本大人的魅力！
可她等待了很久很久，只听见袁空风箱一般的呼吸声，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这个笨蛋，再等什么？
你不会关键时刻怂了吧？
那些期待、羞涩、好奇、乖巧，渐渐变成了不耐烦，她眼睛羞恼地睁开一瞬，责怪地看向袁空。
只见他脸庞红得诡异，努力地大口喘气，却还是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瞳孔已经有些涣散。
不知何时，露台弥漫着粉红色的气体，那味道介于香和臭之间，总之就很微妙。
“有人下毒偷袭我们！”
八重神子也是有丰富战斗经验的巫女，立刻意识过来这是一种弥漫在空气的毒素，侵入了袁空的呼吸系统，伤害他的肺腑导致窒息。
但她是法力化形的人偶，土豆不会中毒，只有袁空遭了重。
他之前直接回答送命题，应该就是被毒气初步影响，脑子转速变慢了。
只不过他们都喝了酒，又在打情骂俏全没注意，才越来越严重。
神子看清这粉红色毒气似乎是从别墅里面飘散出来的，扶着袁空直接跳下露台飘出院子，随即施法驱散了他体内的毒素。
“咳咳咳……憋死我了！”袁空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氧气，感动得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影。”
小神子的表情森然，走向已经被粉红色毒气包裹的别墅。
果然这个世界并不简单，竟然有人能悄无声息的，在雷神和她的眷属面前下毒！
影这么半天都没有反应，不会已经遭了毒手吧？
袁空看着神子义无反顾地步入粉红色毒气之中，有些为帮不上忙而愧疚。
但自己没有毒素抗性，进去只会添乱，还是在这里等着好消息吧。
别墅内。
小神子听到厨房有密集的金属交击之声，身形展动，电射而至。
宽敞整洁的厨房，此时却仿佛狼藉的战场。
只见影站在灶台前，菜刀锅铲都在她的控制下自动漂浮，以某种程序运作。
无数食材被处理成奇怪的形状，以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组合进入炒锅、汤锅、蒸锅和烤箱。
小神子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好半天才艰难地开口：“影，你在干什么？”
“你是饿了吧？我在给你们准备晚餐啊，你去跟袁空玩吧，很快就搞定了！”
影骄傲地回答。
我，雷神，多线程同步料理，全自动化操作，这就是凡人无法企及的巅峰厨艺！
小神子看着乐在其中的影，环顾厨房，指着还在持续飘散粉红色毒气的汤锅：“这里面是什么？”
“我寻思出来的，桃花酿牛腩，味道很独特呢！”
“是很毒，感人肺腑那种毒……你差点把袁空毒死呢！”
“什么？”
便在这时……
砰！
蒸锅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第75章 过载一刀，神子想霸占影的身体
爆炸发生的非常突然，伴随着爆炸，黄色的粘稠泡沫以那个锅完全不应该有的体积，加速不断喷涌而出，转瞬占据了整个厨房。
影和神子都躲闪不及，被泡沫裹在了里面。
神子想起自己看过的视频，艰难地道：“这是......大象牙膏？”
影一脸迷茫：“我只是做了一份咖喱鸡啊！”
“可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不应该是炖菜吧？”
“可汤锅被占用了吗，我寻思蒸也差不多。”
“......”
请停止寻思吧，阿影！
就算你想惩罚我们，可房子它是无辜的啊~~~~~~~~~~~~~
神子看着那个还在不断向外喷涌着泡沫的蒸锅，铺满地的泡沫已经从厨房涌向客厅。
好消息是它有阻燃的效果，汤锅下面的火被浇灭了，没有更多粉红色毒气冒出来。
“这道菜好像也不能吃了......”
影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寻思出来的丰盛晚餐，似乎不太成功。
不对，她谦虚了。
这哪里是料理，这是使用食材成功制造了生化武器！
她不死心地伸出手指，在还没有完全凝固的泡沫上沾了一下，想要尝一尝味道......
说不定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很好吃呢？
“影，不要！”
神子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老友竟然不服输到了这种程度，为了证明自己是有那么一丢丢料理的天赋......
不惜用味觉，捍卫自己最后的尊严！
影的手指沾着一抹泡沫，放进了自己嘴里......
随即，她身躯剧震，弯成一只虾米，消化系统全体痉挛，试图把刚刚吃到东西呕吐出去：
天理啊，请赏我一根没尝过这东西的舌头！
三秒后影的脸恢复了冷漠，没有表情地拔出了梦想一心：
“此刻，寂灭之时！”
神子睁大眼眸愈发惊恐：
我的老友啊，因为做出了奇怪的料理，竟然选择开大毁灭它的存在痕迹！
“影，不至于不至于啊！！”
神子试图劝阻，可雷光已然降下！
无想的一刀——
目标：无限制造奇怪泡沫的咖喱鸡！
神子看到神子的雷光和剑光之下，好像有许多触手和眼睛挣扎被消灭。
莫非因为太过难吃，咖喱鸡已经变成了不可名状的存在，仅仅看到都会掉san吗？
影，不愧是你！
整个厨房都黑了下去，只有剑光照亮一切。
区区咖喱鸡泡沫，也敢直面天上的雷霆？
别墅院落外，袁空看着别墅内粉红色毒气散开，憋着气往里面张望，想要知道神子进去那么久，到底遇见了什么。
然后就看见了无尽的雷光，伴随着剑道极致的锋芒，让整栋别墅都好像经历了几百年的风化，变得破败腐朽......
他腿一软，差点又坐到了地上。
原来不知不觉间，影的实力已恢复到了这种程度。
雷神就是雷神，就是脑袋憨了一点，但实力相当恐怖！
不过，是什么样的敌人，能逼迫雷神释放这等级别的攻击吧？
下一秒袁空发现附近小区、乃至临近的小区都黑了下去，只有雷光璀璨。
他有一个相当可怕的猜想：
“有没有一种可能，影这一剑并不是自身的实力，而是她在利用法则的理解，抽干了电网里的能量？”
雷神会物理，谁能挡得住？
.......................
.......................
海城，未知地点，不会出现在任何公示信息里的秘密基地。
叼着棒棒糖的moonwear，正在向一名缺乏表情的平头中年男汇报情况：
“队长，根据幽灵黑客的信息，我分析了偷拍黑产组织的头领资料，综合他们的行动轨迹、账号信息，已锁定了奥理教残余成员的位置。”
“准备行动，只要我们这边成功，拖了这么多天的启明星行动就可以开始了。”
“但队长，根据此前国际刑警提供的资料，奥理教战力不俗，我们应该申请更多成员。”
“小陆，谨慎是好事，但过度的谨慎，则会延误战机，让更多人受害。”
平头中年男露出自信的笑容，“一群丧家之犬，我们又占据情报上的绝对优势，再拖延下去，只会让你那个神秘的同行笑话我们。”
moonwear咬着唇，最后只是道：“请多加小心，队长。”
“我懂得，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嘛。”
平头中年人号召队员准备出击，突然基地响起了刺耳的警报。
moonwear立刻在操作台上调取数据，表情严肃：
“突发情况，城西郊区出现不明原因大规模停电，请立刻执行调查，坐标已发到您的手机上。”
“收到。”
平头中年人表情也变了，当机立断，“行动变更，全员前往指点地点。”
就让那些邪教的丧家之犬，多活一个晚上吧！
.........................
.........................
海城，郊区，王府壹号。
电力的供应还没有恢复，停电的规模有些大，听说有主要线路烧毁了。
【检测到宿主使既定命运轨迹发生偏转，获得100修正点】
这次事件，还给他带来了额外的修正点。
也许突然的停电，会在无聊的夜晚里，诞生承载着天命的新生儿？
袁空自家的毒气已经被神子驱散，那些不可名状的泡沫则被影无想的一刀完全蒸发，至少可以确定安全。
袁空走过一楼，在神子释放的“弱光视觉”辅助下，表情相当难看。
厨房和客厅是重灾区，整个一楼看起来都跟遭受过十级风暴一般。
那些剑光爆发后的痕迹太明显了，再加化学试剂烧灼腐蚀的痕迹，整个现场看起来都太过古怪了。
神子和袁空简单讲述了此前发生的事情。
袁空看着不久前还豪华装修、崭新家具的房间，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伊拉克成色，脸上全是苦笑。
怎么跟房东交待都是次要的问题了，关键是引起了大规模停电，要避免被有关部门发觉异常才对。
“你说起因是影想给我们准备一顿晚饭......清蒸旧日支配者吗？”
“我检查过了，都是一些常规食材，但在寻思之力的组合下，发生了一些变异。”
“......这不科学！”
“我们的存在，本来就不是科学能解释的呢。”
“对了，影呢？”
“影她因为太过羞愧，躲进一心净土里，暂时未对此事发表任何看法。”
神子面无表情地描述了始作俑者的下落。
我们受过专业训练，轻易不笑的。
“哪天给她几根化石，看能不能复活恐龙……”
袁空没忍住，直接笑了起来。
虽然眼下惹出来一个挺难处理的麻烦，但想到影酱今天两进一心净土。
只能说她被屑狐狸天克，神子一来，直接发挥失常，装了一个月的威严直接扫地。
神子和袁空相视一笑，也露出几丝浅浅的笑意。
两人并没有预料的烦躁和生气。
如果一个人面对这个烂摊子，肯定心态爆炸。
但一起解决的话，会是一段很特殊、很有趣的经历吧？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人生四大铁也包括一起分过脏，现在谋划避免进局子的方案，四舍五入也能算增进感情的捷径了。
袁空和神子很快就分析起来已知情报：
“影没有使用自家的电路，而是直接抓取的小区干线。”
“当时黑暗里雷光在我们家闪烁，周围邻居肯定会有目睹的人证出现，所以不可能简单地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烧菜都能出现不可名状的东西，大概率你们这里也存在着超凡力量。”
“这个房子的痕迹根本来不及处理，直接毁灭吧？”
“房子的嫌疑洗不清了，我们只能当受害者了。”
“嗯……那就得请影再表演一下那个吧。”
“影，你都能听见了吧，一定都能听见的吧？”
“快点出来，这是弥补你错误最好的机会。”
“演完了我们去吃大餐，甜点心无限续杯，怎么样？”
袁空和神子对着一心净土连声呼唤，威逼利诱，甚至扬言要用梦想一心通下水道，总算是把影从里面叫了出来。
她涨红着脸，低着头，握紧小拳头：“你们两个讨论半天，就讨论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吗？”
他们最后得出的方法是：让影再重现一个弱化版的泡沫怪物，直接注入大量电能，让它成为本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然后逃逸背锅。
这样房子的战损痕迹，就能解释了。
至于泡沫怪物怎么来的，我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怎么能知道呢？
好怕呀好怕呀当时只顾着躲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袁空和影在这里生活一个月，租房子也使用了身份证，绝不可能直接逃跑。
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存着最后一丝幻想在挣扎：
“那我做完咖喱鸡，是不是就能回一心净土了？”
“不可以，太多人见到你在这边活动，如果不在场，会被当做嫌疑人调查。”
袁空回答得斩钉截铁。
影很是担忧：“可我演技不过关，露馅怎么办……”
“有我呀！”
小神子举着手，得意地转了一个圈，“没有人知道土豆的存在，我附身你，替你录口供就可以。”
影目光骤然冰冷而危险起来，盯着神子：“我记得你说过，想当几天将军？”
她严重怀疑这狐狸全程在套路自己，只是没有更好的解法……
很快，他们这边便完成了布置。
袁空和“影”狼狈地躲在废墟间，恐惧地看着地上幽深的巨大空洞，等待正在往这边疾驰的有关部门。

解释一些误会,本书没有邪神复苏
出现不可名状，其实是想形容影的料理难吃到了相当程度，变成了精神污染。
然后最近又恰好看了一个关于大象牙膏的视频，简单理解就是可乐+曼妥思超级变态加强版，有好奇可以搜索一下关键字，或者车钥匙：BV1xJ41147CP
这两个灵感结合，就有了75上半章。
说实话这个过程我确实写嗨了，但嗨的点在于影一刀导致停电了。
国家检测到的能量波动，便是这一刀。
可能我没写清楚，导致以为你们检测到了邪神复苏？
没呢，就是咖喱鸡化学反应了，本质很弱，影和神子是被恶心到了所有反应过度。
“素体”，那很明显是说影啊。
作为异世界芽衣，肯定有律者的天赋潜质，问题不大吧？
好了以上是玩笑，我把素体这个概念也暂时删掉了，不引申那么多。
我知道关键点，你们还是怕写歪了，但重点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日常，感情线，神子直播整活，科学怪影造机器人，她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我这样总结甲方爸爸们的需求，没太大问题吧？
至于趣味度问题，毕竟只是一个还在摸索中的小作者，没有大神水平，只能尽可能去寻找有意思的东西，同时不断充电，在现有的人物关系里玩出花来。
做不到优秀，只能努力及格。
你们说书崩了，真的为时尚早，我觉得还在控制之中。
最后，说好的早睡觉又泡汤了，明天一定会调整作息早睡早起的。
同时希望大家也都早早睡觉，这个单章请一定是明天早上睡饱了再看到。

第76章 妇唱夫随的忽悠
主动报警“说明情况”之后，别墅里一时有些安静。
袁空也终于冷静下来，有空回想这一天，觉得那是相当离谱。
先是土豆变成了神子。
现在神子又变成影。
神子啊神子，你是狐狸不是猴子，别搁着玩七十二变啊！
神子侧头正看见袁空一脸便秘的表情，笑问：
“小家伙，你这么一个表情，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但不管你有什么表满，都给我憋着。”
“喂……注意你现在是影！”
袁空看着日常冷冰冰，最多看着高达模型才会露出温柔笑容的影同学，此时脸上露出屑极了的笑容，那画面真实相当违和。
这个神子，真是不管变成什么模样，都能露出那股狐狸味。
搞得爷直接又笑场了。
可神子想当将军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找到机会占据了影的身体，玩性大发地凑近了袁空：
“怎么，你紧张了？反正那些人还没有来，一起玩嘛。”
“我是怕你玩嗨了，接下来会露馅。”
“放心，我和影一起这么久，能比她自己还像她。”神子做出一个高高在上的冷漠表情。
确实是高高在上，很有威势。
下一秒她又笑颜如花，声音诱惑道，“小家伙，想不想用影的身体，做些刺激的事情？”
她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红唇。
“老掉牙的人性考验。”
袁空别过脸，懒得再去理这家伙，免得不小心落入陷阱。
你这是记仇了吧，一定是记仇了吧？
因为影穿了你的衣服，所以你才安排出这个计谋，直接“穿”影的身体搞事。
他扭过头去不看，神子却不放过他，在他身后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摩擦声音：
“小家伙，你想看影换什么衣服？泳衣、兔女郎、制服还是花嫁？我都可以哦。”
“biu~biu~这里还沉甸甸的好麻烦，但手感意外的不错呢！”
“小家伙你要不要也来试试，反正你不说、我不说，影是不会有这些记忆的。”
袁空低着头，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屑狐狸你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身为眷属这么亵渎神躯真的合适吗？
不过手感不错，还能发出biu~biu~的声音，到底会有多不错呢……
袁空连忙用力摇头，把这些邪恶的想法驱逐出自己的大脑。
爷可是正经人，决不能跟这屑狐狸一样的猥琐。
她这么爱玩，早晚得被影劈成渣渣！
“无趣。”神子见袁空还真坐怀不乱，状似不满地哼了一声，可眼神却是满意。
算你识趣，没有因为影漂亮就动心，过关啦。
她不再顶着影的皮囊调戏袁空，而是好奇地问：“你说接下来，来的会是什么部门？”
“我一良民，怎么可能知道？要不是被你坑，一辈子都不会遇见这种情况。”
她的手搭在袁空肩膀上，指甲微微用力：“这么说，你是后悔遇见我喽？”
“我只是陈述我不知道相关情报的事实，你不要因为愧疚就胡乱的联想引申。”袁空挑衅地看着她。
“我才不会愧疚呢，被坑，也只说明你本领不济。”神子笑吟吟地在他下巴一挑，作霸道总裁状，“放心吧美人，天大的麻烦找来，本将军也会帮你砍了他。”
“收收味，影才不会说这种话，而是直接拔刀。”
袁空翻了个白眼，随即笑了下，“不过这次的事情，应该没我们想象的那么麻烦。”
“何解？”
“这是网络时代，可这类事情却一直没有被证实过，反而连留言都越来越少，说明上面比我们还怕走漏风声。”
“所以，你是觉得调查的人会比始作俑者还小心，隐藏在正常部门里面行动，然后用特殊手电筒一照，消除我们的记忆？”
“……宁不愧是八重堂总编，比我这个写小说的还能编！”
不过两个人也没有继续猜下去。
神子布置在外面树上充当监视岗哨的乌鸦，看到有几辆警车和工程抢险的车辆同时开来。
警方迅速分散布防别墅外围之后，几名民警和“工程人员”才往这边走来。
表面上，他们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看来警方也是被排除在特殊事件之外，只能起到辅助作用，那几名工程人员才有问题……咦，你看，是那个黑客，原来她是特殊部门的人。”
袁空看着神子转播的画面，突然发现了盲点。
神子目光玩味，盯得袁空莫名其妙，忽然被狠狠踩了一脚：
“我不是影！”
真是笨蛋，我怎么会认识什么黑客。
这种你和她之间的共同记忆……简直烦死了啦！
明明心里告诉自己“优势在我”，可是总有些突然涌现的小细节，会悄悄刺一下，提醒她“失去的一个月”。
不过一个月啊，才一个月，你们两个都做过多少事情？
袁空吃痛，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翻了个低级错误。
他连忙给神子讲解他和影偷听过上级的会议，会上有那个名为moonwear的女黑客。
当时，也是她第一个猜测出来影是通过电路进行入侵，导致他们没能继续与会旁听。
有那种能力和反应速度，果然不是普通人，这不就参与到“不明原因的停电”调查里来了吗？
职级还是越过警方那种。
神子被袁空指出后，观察着moonwear，沉吟道：
“她是普通人……嗯，有携带一些特殊的仪器，但不用担心，这东西可发现不了影的身躯异常。”
神子非常肯定地道。
在法力恢复到这个世界允许的极限之后，影这具能量之躯，只要不被解剖，视觉、触觉上跟正常人体没有区别。
当然存在一些视觉之外的特殊波动，在提瓦特人眼里，还有着明显的区别。
但地球的仪器全都是以电能为基础，这种仪器想要发现雷神的异常……
就像是在滴了数万种墨水的大染缸里，重新分离还原出当初滴下的那种浅蓝色墨水那般离谱。
“小家伙，表演要开始了哦！”
神子打了一个响指，表情从正经迅速过度到惶恐。
然后两个人一起缩到二楼主卧的床底下，手拉着手瑟瑟发抖，开始表演两人既定的剧本。
……
……
别墅前院，moonwear在审问从床底“搜救”出来的神子。
她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名字写的是陆月姬，身份是最近派出所的民警。
可神子早就被袁空揭秘过对方身份，连证件上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不过她不会表现出来，假装假装镇定，相当激动地回答对方的提问。
“姓名？”
“雷影，性别女，今年21岁，老家东北……”
“……不用抢答，一条条回答，两人关系？”
“算是情侣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情侣。”
“职业？”
“自由职业。”
“具体干什么呢？”
“up主，拍视频发网上，然后靠一键三连恰饭……”
“好了好了也不用这么具体，我也是有手机的。你为什么报警？”
“……我家这样了，你们看不见吗？”
“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家里突然冒出来大堆大堆的黄色泡沫，但它好像又是活的，有意识地在房间里寻找什么。我吓坏了，就跑到男友房间，然后躺到了床底下……后来就停电了，黑乎乎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那泡沫好像消失了，房子又被成这样，不敢乱动，就选择了报警了。”
moonwear全程认真观察着“影”的表情，发现眼里的惶恐和无助都是那么真实。
这确实是普通人遇到恐怖事件后的真实反应，而不是召唤未知存在的奇怪组织成员。
神子以巫女的身份除魔几百年，看过太多普通人面对未知的恐惧表情，表演来源于生活，moonwear能看破才怪。
不过，moonwear翻看笔录，也发现了异常的地方：
“你说你们是情侣，可为什么住在不同的房间？”
“因为我们今天才确定关系……之前只是合租。”
“你和一个男生合租？”
“还有一个妹子，我们都是做up主的，他是作者兼职摄影师，挺有才的一个人。”
“现在另一个女生呢？”
“……”
“请如实回答。”
“被我抢了男朋友，有点接受不了，就回老家了……”
“所以你是第三者插足？”
“我们是真爱！！！”
“行了行了，不要说了，我不要听狗血剧情……”
moonwear匆匆记录下什么，没有发现神子眼里闪过的狡黠。
破绽？故意卖给你的！
人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办案又要和时间赛跑。
当moonwear被三个人狗血关系吸引时，自然就会忽略其他细节，没有精力深究其他方面留下的破绽。
很快，moonwear结束了问话，轻声自语：“第二类接触……”
神子疑惑地问：“警官，你说什么？”
“咳，我是说，这只是一场地下管道爆炸，然后泄露的气体有些致幻效果，对你们的中枢神经产生了影响。”
“那泡沫怪物……只是幻觉吗？可停电怎么解释？不对，不对幻觉，是怪物把电吸光了，然后跳闸了！”
神子的声音高起来，露出你在逗我玩的布满深色。
moonwear一本正经：“雷女士，你很有想象力，但这两件事，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可这也太巧了吧……”
“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如此的巧。”
“我不能接受……”
“你觉得如果真有能吸光电力的怪物，它为什么会放过你，不吃你？”
“因为它……只吃电，是素食主义者？”
“好了关掉你纷飞的想象力，不要把一次简单的管道爆炸，往灵异事件上引。这世上没有怪物，只有幻觉。”
“我和男友都看见了！”
“在极度恐慌情绪下，一个人的描述引发更多人相信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这叫群体性癔症，我们经常会遇见。”
moonwear表情严肃起来，“好了，你要相信，你生活在现实世界，二次元那些都是假的。”
在她看来，影的紫发紫眸，分明是染发和美瞳，这是为了方便cos某些角色吧？
这些up主啊，当着当着，就还真以为自己是二次元里的角色呢？
神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二次元……都是骗人的？没有奥特曼吗？”
“没有奥特曼，没有假面骑士，游戏里才有的角色和怪物，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呢，对吧？”
“啊对对对！”
神子作出无奈被说服的表情，身后却好像有尾巴在得意的摇晃。
你以为是你说服了我？
其实是我故意把你往这个方向误导的哒！
……
……
别墅的后院，另一位“男民警”在以相同的模式和流程审问袁空。
因为早就和神子串过口供，两个人的说法没有什么出入，反应也符合受到惊吓的普通市民。
连最后的忽悠手段，也基本一致。
男民警记录道：“可判定为第二类接触……”
袁空立刻接茬：“警官，你是说，今天的事情有外星人在搞鬼？”
第几类接触之类，是研究UFO那些人爱用的术语。
简单来说，第一类指单纯目击，第二类指未知存在对环境留下了痕迹，第三类指直接和外星人产生接触。
“不愧是大作家，知道的事情很不少嘛，但我建议刚刚那句话你当没听见。”男民警笑了下，“你们遭遇的，只是一次管道爆炸，泄露的气体，导致你和女朋友出现了幻觉。”
在四个人汇合后，袁空和八重神子交换着意见，都在做着不愿意相信、我们没有幻觉的最后挣扎。
moonwear在进一步调查袁空、雷影以及另一个住户胡璃的身份后，考虑到他们都是网络上拥有一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请示上级后，拿到了更优惠的条件：
“管道爆炸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是市政施工设计遗留的问题，政府会给予房屋赔偿以及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等，数额一定会让你们满意……”
袁空耿直地道：“不是钱的问题，我们想知道真相，这事对我们打击非常巨大！”
神子也激动地道：“啊对对对，我们是在乎钱的人吗？”
moonwear公式化微笑：
“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有怪物，并且执意要求立案调查，我们也会给予公民相应的保护……但相关的赔偿，也要等调查有结果才能批下来，过程很可能持续几年没有结果。我想，你们的房东看到房子变成这个样子，应该不会太开心吧？”
她这话就有点直接了。
拿赔偿然后闭嘴，或者等一个没有结果的调查，永远拿不到赔偿。
你们二选一吧。
袁空和神子对视一眼，知道戏演到这个程度已经差不多了。
本来应该是他们两个百般推脱，证明自己跟未知事件、大停电没有关系。
但是伪装成受害者，以惶恐的姿态强烈要求真相，这事就不一样了。
再加上芽衣衣和九重神子两个账号带来的影响力威慑，袁空现在也算得上小有名气的作者。
多重因素叠加在一起，反而是官方希望袁空和神子息事宁人，不要追究所谓的神秘事件。
网络时代，信息传播的太快，如果出现舆情和恐慌，要付出的代价更高。
而龙国政府也没有无耻到关押、毁灭无辜受害者的地步。
再说这两个人，还有着百万级的粉丝……这就更不好粗暴处理了。
最终，袁空和神子认可了管道爆炸一说，并且签署了一系列保密协议，为了城市形象不能对外公开任何相关信息。
moonwear长出一口气，她觉得还是钱的魅力大。
她温柔地问了一句：“对了，你们今晚有落脚处吗？需要帮忙安排吗？”
“我们回市区即可。”
“那就不打扰了，短期内这边会进行封锁修缮，给你们带来不便请多多包涵。”
她亲自送两位受害者上了小紫，直到老头乐开远，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这种有自带影响力的目击证人，确实有点麻烦。
幸好这两人还算好忽悠……
……
……
紫色的老头乐上。
神子板着脸做了半天影，可把她憋坏了，一开出小区便忍不住吐槽：
“所谓的特殊部门也不过如此，比想象里的好忽悠太多了！”
袁空也觉得这种演出很有意思：
“毕竟那些都是不相信二次元的大人，怎么可能想到真有游戏角色在这里装萌新受害者呢？”
“所以才说本大人智慧无双！”
“是是是是，你是稻妻第一军师。”
“没错，什么心海，那不过是被我忽悠歪了的小笨蛋，看小说学兵法？简直笑话。”
“咳咳。”袁空可不想引战，连忙转移了话题，“不过明明是影炸了别墅，却拿了赔偿款，有种我们在碰瓷的感觉……”
“影不是给提供过偷拍黑产组织的资料吗？就当资料费喽。”
“是可以这么说，但还是有些良心不安，这是在骗纳税人的钱……”
“小家伙，看不出来你其实是个圣母。你们这个世界那么多寄生虫吃得满嘴肥油，数额再巨大也不过一个罢免职务，在海外逍遥自在，你这才多少钱就睡不着觉了？”
袁空被她那戏谑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但也没法反驳。
不管是利用职务之便，还是各种采购招标、施工建设。
背靠着官方谋取利益的人，前赴后继、永不断绝。
别说相比他们，这就是一个很小的数额，就是给官方做出的贡献，也远远超过这笔钱。
“好了好了，别想了，你今晚的发挥也很棒，要不要本将军好好奖励你一下？”
神子伸出手在袁空大腿上拍了一下，再次作出霸总调戏小鲜肉的语气。
不过没等袁空反抗，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那样变调尖叫。
袁空怀里一枚御守飞了出来，落在后座变成小神子，身上缠绕着电火花不住痉挛。
影恢复了没有表情的冷漠，眼里有羞怒之意：
“神子，我现在很生气。”
显然，影是被神子用她身体搞事逼到了极限，直接强行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袁空也反应过来：“神子，你不是说她没记忆的吗？”
面对两人凌厉的目光，神子也难得有些慌乱：
“我、我也是第一次附身雷神，学艺不精，预判失误，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第77章 电灯泡竟是我自己！
海城，郊区返回市区的荒凉公路上。
一辆紫色老头乐一脚电门，驶入了刚刚复苏的芦苇丛，然后停了下来。
生着狐狸耳朵的小萝莉，嗖的一声从车门里钻了出来，狼狈地避开差点劈开脑壳的一刀。
“影，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无话可说！”
影也跳下了车，拖着梦想一心，向不断闪烁逃离地八重神子追击而至。
这一刀，劈你用我的身体去勾引男人！
这一刀，劈你对我的身体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让你说我是第三者插足的小三！
让你说我是乡下来的土妹子！
让你喊我妈妈，让我变成了被人始乱终弃的单亲妈妈！
这一刻，新仇旧恨，影全都想了起来，盯着这只要她一看看不住，就敢在背后整活的屑狐狸。
此刻四下无人，没有观众，我就是殴打小萝莉，也不会有人替你打抱不平了！
八重神子虽然掌握有瞬移技能，在稻妻的话总是能闪过影的刀光。
但是她现在只是一颗土豆，并没有影的法力充足，很快就被追上了。
小神子祭出了卖萌神技，可怜巴巴地道：“我知道错了，影，你就原谅我这只孤苦伶仃的小狐狸吧！”
“我原谅你的次数，然后你趁机脱离寄魂，逃回稻妻？”
影一声冷哼，身后浮现出了矩阵杀手，雷光缠绕着八重土豆，看着她眼里的狡黠一点点僵硬。
神子终于意识到，影这一次是认真的，她面对的情况并不简单：
“把意识寄宿于物品可是我教你的，你现在竟然能阻止我回到本体？”
影指着矩阵杀手：“我身后有一个世界的算力，可以暴力穷举你所有突破我封锁的想法。”
刚刚还自诩稻妻第一军师，认为自己的智慧可以摆平的神子小朋友，面对这个提防着她所有手段的影，感觉到一阵阵头大。
看来九年义务教育，跟那些变态的应用题和阅读理解斗智斗勇，让她的逻辑思考能力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小神子眼睛挤出几点泪花，深情款款地望着影：
“你动手吧，我知道是我错了，就是从此四分五裂、终身残疾、再也吃不到油豆腐，我也不会怪你，确实是我错了……”
影举着梦想一心，突然感觉这一刀劈不下去了。
MD，明知道这个屑狐狸，为了逃避责罚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可为什么还是有点被她感动到？
确实这几百年来，她对我不离不弃，对稻妻也称得上功劳无数，就是调皮了一点，但也罪不至死。
“哼，算你识趣。”
影最后用刀背在八重神子肩膀上敲了一记，收到回奶，转身走向老头乐。
赶过来劝架或者替土豆收尸的袁空：？？？
这就结束了，我的雷神？
你还真是不记仇啊！
神子一脚踩在呆愣的袁空脚上，没好气地道：“喂，我没有被打，你一副很不过瘾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大概知道了你这么屑的原因，完全就是被影宠出来的啊……”
袁空一声长叹，如果说自己带孩子的技能是四十分，那影最多也就能得五分。
狐斋宫走后，整个鸣神岛能压制神子的也就是影了。
结果这个影一卖萌就过关，说两句好话就感动，属实是被神子给拿捏住了。
就这种宽松的管理模式，八重神子肯定越来越屑！
这就是妥妥的，管了还不如不管的，瞎耽误功夫。
神子看着袁空表情变化，大概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笑吟吟道：
“怎么，你也想当土豆啊？求我啊，求我我就叫你哦～”
袁空翻了个白眼。
虽然此刻神子正在使用的寄魂技能，确实属于可以超维复制的范畴，但他没事当土豆干什么？
就为了变成小正太跟影卖萌？
想想这个画面，他就一阵恶寒。
“抱歉，我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去吃饭吧！”
袁空转身，见神子没跟上，好奇地问，“怎么不走？”
“腿软，拉我一把。”小神子仰着头，声音很小很小。
他不禁乐了。
哦，原来你刚刚也是怕的呀！
……
……
今天出了太多事情，回到市区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众所周知，北方除了帝都，大部分城市都是没有夜生活的。
海城这个时间段除了烧烤啤酒，基本就只有快餐和某服务至上的连锁火锅可以选了。
恰好两个人吃火锅有点寂寞，三个人才算热闹一些，神子和影都颇感兴趣，便选了这家店。
四人座，影单独一边，袁空和神子坐在另一边。
这个时间段客人不多，店员一如既往地殷切招待。
还有其他店员探头探脑，给小神子拿来了一大堆毛绒玩具，都快把她埋起来了。
这就是颜狗的世界了，可爱的小朋友没哭没闹，也得到了更多的关照。
“女士，您家孩子真可爱。”接待他们的妹子也忍不住对影发出羡慕的声音，估计内心已经在土拨鼠叫了。
影抬头扫了眼，眸光闪过寒芒，认真地道：“可爱吗？那送你了。”
神子：喂！
服务员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您可真幽默。”
懂了，怪不得跟爸爸坐，母女俩个正闹矛盾呢。
但怎么说呢，好看的人，就是赌气的时候也是一道风景！
服务员体贴地给影也送来了一个大号玩具熊，让她显得没有那么孤单。
影绷着脸，强忍着拔刀的冲动：
搞什么，当我也是小孩子吗？
海某捞最擅长的让大家一起尴尬大法成功生效。
影就是社恐本恐，此前天天吃外卖，真心接受不了这种过度服务。
神子的手机还在稻妻呢，拿过袁空的给影和大号玩具熊拍了一个合影。
影凶巴巴地盯着她。
神子看都不看她，举着照片对袁空说：“小家伙，影和熊哪个可爱啊？”
袁空知道这又是送命题，温柔回答：“你最可爱。”
有这一幕，便知道影对屑狐狸的教育有多失败了。
“这一刀先记帐上。”
影起身去调小料，随即再次感受到了处处都有人埋伏她的过度服务。
“女士料碟在这里。”
“多拿些水果吧。”
“您还要热毛巾吗？”
“女士别再往前了，这里是男厕所。”
堂堂的雷电将军，被海某捞员工围殴，终于承受不住落荒而逃。
幸好锅底和食材一一上来，随着一锅热腾腾的汤底煮开，各种食材下锅，便是冷着脸的影也没有那么紧绷了。
海某捞不能说多好吃，但味道大差不差，算是国产连锁里品控把握得比较一致的。
而且近两年除了服务之外，也开始在肉质上下功夫，提供了更多高端的选择。
稻妻可不是现在的瀛洲，有精心饲养出和牛之类只为吃肉的大牲口。
对绝大部分稻妻国民来说，牛还属于重要的生产工具，就是将军也不能大肆宰杀，免得大家吃不上饭。
“虽然野干已经学会了很多料理，但还是地球更好吃啊！”
神子点了冻豆腐、鱼豆腐、血豆腐、豆皮……然后饱饱地沾满调制好的麻将，露出幸福而满足的表情。
影则对各种丸类、虾滑更感兴趣。
肉+面粉煮熟了，四舍五入也算甜点心的一种了。
“给你尝这个。”
神子剥了一瓣甜蒜放在影的盘子里。
她先是瞄了神子半天，确认她没有在耍心机，才咬了一口这闻着甜甜的食物。
奇妙的味道组合让她皱起眉头，好冲！
“倒也不算讨厌。”
她点头，没再说什么。
小神子笑得风情万种：“那是，品尝过咖喱蒸鸡，任何食物应该都是人间美味了吧？”
影正要去夹些肉吃的动作不由一僵。
两刀了。
她在心里默默记数。
这次不管这狐狸再怎么卖萌，都不会放过她！
袁空忍不住捂脸。
你这狐狸可真是闲不住啊，不刺激一下影，日子都不会过了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们在那里“勾心斗角”，还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大概也就地球相对平稳的环境下，她们才能这般无忧无虑的浪费时间，否则现在还在想办法接近天理呢。
……
……
曾经的租屋。
“想不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呢！”
神子看着布置和离开时差不多的小公寓，明明才一个月，却感觉久得像是半辈子一样。
王府壹号那边不是自己的主场，这里才是。
影看着窘迫的小房间，想着这一路上神子和袁空说不完的话题，主动道：“我今晚回一心净土休息。”
这个世界哪里都好，就是人们住的房间太小了。
像这里，只有一张床，最多躺两个人。
稻妻随便一个士兵的家，都比他们的大。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喜欢挤在这种鸽子笼里。
她只在这边的沙发上窝了一个晚上，根本没有什么感情。
与其听他们两个叽叽喳喳，然后去抢床位，不如回我宽敞的一心净土去打游戏。
舒服，自在！
“别走嘛，影！”
小神子扑过去抱住影的胳膊，轻轻摇晃，“你宁可偷御守也要召唤我过来，肯定是有很多话跟我说吧。”
“我才没有偷……你也别自恋……”
影被说中窘事，表情顿时一僵。
但这次她总算没有原地消失，深吸一口气，没有任何情绪地道：“我离开稻妻久了，要听你汇报下那边的情况。”
嗯，高高在上，超然冷漠。
这才应该是雷神和眷属的交流态度，对吧？
“稻妻呀……没有任何需要您处理的事情发生，都在将军的掌控之内。”
“臭狐狸你TM——”
影感觉她这不正经的汇报，根本就是阴阳怪气自己挂机。
小神子仰着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把脸伸过来，意思是说你舍得打我吗？
影被萌杀。
这土豆现在的样子，总让她想起屑狐狸的小时候。
那时候，你还会叫我一声殿下。
不像现在，当面是阿影，背后就是土妹子。
唉，当雷神可真难。
要是时间不会向前流淌该多好，神子永远是姐姐怀里那只小狐狸，我也可以当一个不用思考的影舞者。
小神子一直看着影的脸，见她逐渐软化下来，甚至露出几分哀伤，声音不由也变得柔软：“影，把那个电灯泡收进一心净土去吧，今晚我们一起睡？”
影想了下，点头：“也可以。”
袁空：“臭狐狸你TM——”
声音只发出了一半，已被影拉进了一心净土。
他正美美地吃瓜看戏，不管是雷神暴打屑狐狸，还是屑狐狸三戏笨批影，都很值得期待不是吗？
结果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遭重的是他这个观众。
电灯泡竟然是我自己？
明明这是我租的公寓啊，你们鸣神组这么操作，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袁空坐在堆满了各种元器件的一心净土，孤苦伶仃，又哭又闹，好可怜呐！
难道这个故事里，难道屑狐狸才是主角，我只是一个负责开门的工具人？
忽然一张宜嗔宜喜的妩媚脸庞，从虚空探出来，并且丢给他一台笔记本电脑：
“乖啦乖啦，今天也要记得多多更新哦！”
“神子，你够啦！”
“我还没够，加油啊，大哥哥！”
她wink~消失~顺手在袁空脸上掐了一把~
袁空最后也只能打开电脑，这种状况，气得根本睡不着。
这个现实世界太凄冷，只有我的小说里，我才是唯一的神！
【秦欢这次闯入幽冥界，遇到一只狐妖，才发现她美丽的外表下狡诈无耻，心肠歹毒，必须要把她细细切成臊子才解气……】
正好写到下副本的情节，他便在自己书里，添加了一个叫做八重蟹的反派，极尽蹂躏之能事，各种套路折磨，杀人诛心。
现实世界收拾不了你，我的书里，还能被你欺负了？
……
……
租屋。
“小家伙也就这点本事了……不过如此。”
神子借矩阵杀手看到了袁空的更新，露出不屑的笑容。
这世间记恨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敢在背后暗戳戳地指桑骂槐，我在乎吗？
我当然在乎啦。
凡是敢编排我的，绝对会收到八重宫司亲切问候大礼包，明白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这次是她把袁空丢进一心净土，知道小家伙受了委屈在先，这才暂时不跟他一般见识。
神子也是没得选，影身上堆积的问题，已经到了不得不处理的时候。
她了解影，当然能感觉到她身上发生了一些改变，可也积累了许多的迷茫。
她表现得易燃易爆炸，是本性的一部分，但也是因为心事重重，才会有些进退失据。
身处丰富精彩、发展跟稻妻完全不一样的地球，又被凡人在剑道上打败，一定给影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她种下那块土豆，就说明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说，需要自己开导。
同时这也是一个破开影的心防，让她不再自闭的契机。
一个神子等了五百年，终于看到了曙光的奇迹。
只是有袁空在旁边，影肯定不会吐露真实的想法，她需要一个能和影独处、并且让她感觉到安全的空间。
所以没有什么难选，一边是足够聪明默契，最后肯定能讲通道理的袁空。
一边是又哭又闹，说自闭就自闭的影酱，神子只能优先处理影的问题。
只是她也很不好意思，因为发现这样一来，她的处置方式成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神子和影一起躺在床上，听着影讲述她在地球的经历，心里却忍不住对袁空感到愧疚。
她以前很不喜欢这样处置方案，还吐槽袁空的国家依闹治国，结果她自己也走了这条路。
好孩子被惩罚，坏孩子被奖励，老实人就注定受委屈？
同为孩子，肯定会感觉到非常不舒服。
但神子也有自己的苦衷。
影太容易自闭了，如果不及时处理好她的情绪，真让她回到一心净土里自己瞎捉摸，很可能再出来时又是五百年过去了。
所以神子只能先安抚了影，后面再想办法补偿袁空。
其实她有专门搜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药材，但寄魂不能携带物品，所以带不过来。
可惜我只是一个土豆，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开始怀疑永恒了。恒常乐土其实只是我想要的世界，不代表臣民们真喜欢这个梦。如果有得选，他们宁可在地球当一普通小民吧？”
影眼里流露出愧疚，“所以这五百年，是我拖累了他们，剥夺了他们想要的未来。”
“稻妻和这个国家在面临完全不同的问题。”
神子少见地正经，一点一点梳理着影的迷茫，“稻妻没有你的守护，可能早就灭国，这五百年没有飞速向前，但也是稳定安宁。”
“可我现在想许给他们更多，我很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你，对不起很多人。”
影咬唇，“刚来时，我没有力量，朝不保夕，必须依赖那家伙才能活着，才在无奈之下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意识到过去自己多么的想当然。
生命的意义便在于变化。顽石和海浪本没有意义，却可以滋养出不断创造奇迹的生灵，永恒……或许该说是寂灭和死亡才对。”
神子眼睛闪过几丝骄傲：“哎呀呀，我的将军大人，被打痛了才会反思。”
“你骄傲什么，那是他的成就又不是你的，我收拾你还不是轻轻松松？”
影瞪了屑狐狸一眼，“况且他只不过先走了一步而已，我会追上他的……”
她跳下床，梦想一心在手，挥手点落万千璀璨的剑光，美得毫无烟火气和凌厉杀气。
我许臣民一梦，不应是我的梦。
而是守护和照亮他们每个人的梦，多种多样的梦，缔造一片璀璨的乐土。
钢铁丛林的霓虹里，毫无雷光的剑势，却让神子感到锐不可当，比无念无想的决然更生威怖。
八重神子注视许久，问道：“好美的剑式，影，它叫什么？”
“这是我最新领悟的奥义，若取名的话，那便应是……”
“梦想真说。”

第78章 联影抗狐，我的剑在等你
海城，未知地点，不会公开的秘密基地。
moonwear半天本不需要值班，但还是基地闲聊等待。
她想要第一次时间，知道本次案件捕捉到的“样本”化验分析结果。
她本名真的就是陆月姬，今年二十岁。
民警身份是假的，她是很早成名的红客，高中没念完就被招安。
现在隶属于第七局海城小队。
这是军方直辖的情报部门，负责调查各类神秘未知事件，拥有极高的自由度，以及不俗的战力。
有意思的是，陆月姬作为专职处理神秘未知事件的小队成员，本人却没有直面过任何非自然、科学无法解释的存在。
她也好奇问过队长，如果天天都是这些镜花水月的案件，我们这个部门存在的价值在哪里？
每当这个时候，队长总是一脸你还年轻的微笑，拒绝给她任何回答。
陆月姬也毫无办法，只能参与更多案件，等待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这个世界的真实。
如果有可能，她倒很希望自己有幽灵黑客那种能无视所有防火墙，直接在服务器上开洞的强大技术。
可惜她就是一个正常的黑客，权限之外不能阅读的资料，那就是真的不能阅读。
她也没信心瞒过那些神头鬼脑的同事，被发现不仅是开除，被送上军事法庭都有可能。
现在她参与的案子，大多是第一类接触，也就是有民众声称自己目击了无法解释的现象。
而第七局调查的结果，通常真的就是误会、幻觉、有人假扮，乃至群体性癔症等等。
癔症不需要神经病理基础，是一种特殊环境下的群体性意识反映。
近几年最大规模的例子，就是初次封城的热干面城。
当时大批群众都觉得自己有发热症状，怀疑自己已经感染，于是造成医疗资源的挤兑，可谓是满城风雨，实际完全健康。
这就是恐慌造成了群体性癔症，危险、密闭、缺乏支援，他们的大脑自动学会了自己欺骗自己。
第七局经手的大部分案件，也是如此。
传得再离谱的超自然事件，最后都是误会一场。
相比第一类接触，极少的案件，在有证据和现场调查支持，也可以认定为第二类接触。
即现场有疑似非自然现象留下的痕迹。
陆月姬经手过的第二类接触案件只有两起，那就是幽灵黑客和今晚的挖洞泡沫。
幽灵黑客他们调查分析了很久，也跟网安部门联手，最后也没有抓住任何线索。
只能确认幽灵黑客有入侵过服务器，并且有很多数据的读取痕迹，但至今没有追查出他的更多线索。
别说找出这位高人，就是连高人用的是超越时代的技术，还是神秘未知的能力，他们都不能确定。
暂时，幽灵黑客也只能当做悬案搁置，等待更多线索出现才能继续推进调查。
陆月姬此时的期待和好奇，都在今晚从王府壹号那个大洞里面，队长他们捕捉回来的样本上。
或许……一个崭新世界的面纱，即将在她的面前揭开？
虽然对神子说过不要相信二次元，但陆月姬本人，骨子里却是一个希望世界有更多不可思议事件的中二少女。
若有机会变成魔法少女，肯定很酷吧？
“化验结果出来了。”缺乏表情的平头中年男走出了实验室，手里拿着技术组的分析报告。
“秦队，那泡沫到底是不是怪物？”
“没有发现生物活性，没有发现特殊元素，没有发现任何新的能量利用方式。”
否定三连，直接把陆月姬给整得失望了，她不解地问道：
“那地板上的洞、大规模停电以及房间的腐蚀风化效果，都要怎么解释？”
“虽然不是生物，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化合物，具有腐蚀、膨胀、存储电能等特性……”
“说重点！”
“总之就是巧合赶在了一起，造成了爆炸式增长的泡沫，毁坏房屋，引起了两位受害人的恐慌，但本质只是特殊的物理和化学反应。”
秦队也是一脸无奈和憋屈。
折腾了整个晚上，推迟了准备许久的抓捕活动，还亲自钻入幽深的地底洞窟里面探索。
结果只是挖出来一堆泡沫，成因是下水道里的食物残渣发生异常反应？
所以四舍五入，我们这一晚上，就是在跟一锅鸡肉斗智斗勇？
“哎，还以为这次有遇到真的非自然事件呢！”
陆月姬生无可恋地坐回座位上，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根棒棒糖，开始剥糖纸。
要是她知道自己已经接触过超自然的存在，只不过被她给忽悠走了，心里会是什么感觉呢？
小队其他成员也开始传阅那份报告，同样失望。
虽然组里都是男性战斗人员，不跟陆月姬一样想成为魔法少女。
但是经年累月地调查神秘事件，大家也希望来波大的。
而不全是把宝贵的人生，全用在处理【八旬老太梦见孙悟空大战猪八戒】这种案件上面。
秦队也发现大家情绪有点低迷，鼓励道：“别灰心，这次也有好消息。”
陆月姬立刻眼睛一亮，手里的糖纸都忘掉了：
“难道，这次事件还有幕后黑手可以追查？”
“那倒不是，而是技术组说，那种泡沫很有研究价值，或许可以成为新一代储能电池的关键呢……如果申请专利我们都有奖金。”
“切！”
陆月姬顿时失去了兴趣，小尖牙咬碎棒棒糖，“队长你三十多岁的人了，以后就别卖这种无聊的关子了。”
自以为幽默一波的秦队被嘲讽，顿时涨红了脸，恼怒道：
“你也奔三了，少跟小孩子一样吃这种幼稚的糖果了。”
陆月姬叼着棒棒糖，慢条斯理道：“我虚岁二十，八月份才真的奔三，还可以少女很多年，不像三十多岁依然找不到嫂子的某位队长，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庆祝老来得子哦呵呵呵……”
“陆月姬你给我出去巡逻！”
被戳中痛处的大龄单身狗发出了无能狂怒。
……
……
翌日，一心净土。
因为昨天晚上是主动再次召唤咖喱鸡泡沫伪造现场，所以在行动前，袁空有足够的时间把自己添置的那些家具和电器，统统搬进一心净土。
真算损失的话，要比第七局他们看到的少得多。
这些家具包括他的床和被褥。
他更新好了章节，本想睡觉的。
可躺在床上，明明累得不行，却望着一心净土里虚假的天空，胸口卡着一股气睡不着。
没别的，就是想揍狐狸了。
重逢的喜悦在消散，影制造的麻烦也解决了，袁空也逐渐看了出来：
这屑狐狸去稻妻转了一圈，再回到地球的表现，属实飘得厉害！
相处时的舒服和默契还在，她还是那个八面玲珑的妖狐，要比这时代大部分女孩子的情商高。
可对比一个月前，昨天的神子，可真是一点也不乖！
回稻妻前，她固然独立自主、聪明可人，偶尔会皮一下。
可绝大部分决定都是袁空做的，神子表现得相当乖巧和顺从。
但这次的八重土豆，全程都在屑，屑了影又来屑他，有越玩越嗨、越玩越开的趋势。
“这是把爷当影欺负，然后又仗着有影撑腰，所以无所畏惧了是吧？”
袁空结算着神子的变化，很轻松就找到了根源所在：
慈母多败儿呐！
从性格上看，影是小姨子。
可实际上影比神子大上至少一辈，还是从真那里接手把她养大的。
对比地球时的铲屎官，这样的影该算作岳母才对，生生把她宠得不成样子那种。
只是影和神子平辈论交，又加上影宝的性格比较别扭，才会被许多人想当然地当做姐妹。
其实是母女哒！
咦，怎么觉得更香了？
咳咳，一个月都不想吃盖浇饭了。
反正两次见到神子，最大的差别就是现在多了一个影。
虽然影嚷嚷着要劈神子一刀，并且心里默默记仇，但是影的意志并不坚定。
神子再怎么屑，影总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随便卖个萌就原谅了神子的过错……
这般天长日久，神子把影的性格全部拿捏，造就了“狐狸人间行，八重屑不停”的局面。
有时候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可有时候也真的把人气个半死。
比如这次袁空连表示反对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关在一心净土整个晚上。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这可是我家，租房合同写的我名字！
现在你个屑狐狸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敢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咱这还算也不是呢，要是领了证，你不得飞月球上去？
袁空很清楚这种情况决不能纵容。
影是魔神不记仇，有永恒的生命可以笑看眷属的顽皮。
但爷是凡人，小心不大，有仇必报。
并且，只争朝夕！
袁空接过笔记本码字时还没回过味来，现在只觉得忍一时越想越气，让三分何等吃亏？
不行，必须得想办法压制这屑狐狸的得瑟劲。
他起身从一堆杂物里面，找到破壁者握在手里。
好像也不难？
土豆的实力有限，又被地球压制了法力，他超凡入圣的剑道Lv10，已经足够收拾她了。
有趣的是，本来是想有实力给屑狐狸保驾护航，……
结果这时才明白，自己练这剑，等着就是劈狐狸一顿，改变家庭弟位。
当然，想要收拾八重神子，他还得过影这一关。
自己是导致她们穿越的罪魁祸首，才认识一个月，直接上肯定比得过人家那几百年的交情？
“所以，我得找一个理由，压过屑狐狸刷了几百年的好感度，让影支持我，一起收拾屑狐狸……”
袁空眼睛微亮，突然无比庆幸影认死理的性格。
只要理由找得好，这波不说让神子终生难忘，记个一百年不过分吧？
既然你们鸣神组为所欲为，那我就别怪我直接拆组合了！
袁空默默盘算，心里逐渐有个计划在成形。
爷怎么说也是万订写手，编个忽悠土妹子的理由，很难吗？
一心净土里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影进到了一心净土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袁空面前，惊讶他竟然没有睡觉，而是抱剑在思索着什么。
她有些跃跃欲试地问：“你在思索剑道吗？”
言外之意，一个人思索多没意思，不如咱打一架，这样进步更快！
正好让你尝尝梦想真说的滋味。
“不是，我在思索稻妻的未来，恐怕……”袁空抬起头来，目光深沉，带着化不开的忧愁和哀伤。
仿佛超越两界，超越五百年时光，看到了孤悬海外的稻妻众岛笼罩化不开的阴云，注定走向悲惨的结局。
影顿时一惊，连忙施礼请教：“不知袁先生看到了什么？”
她平日跟袁空称呼很随意，那就是没有称呼。
反正通常就只他们两个，直说就行。
喊“袁先生”，是影在表达尊重和请教。
她虽然通过学习，逐渐明白袁空当初告诉自己的信息，有许多不尽不实的成分。
比如这个世界绝对没有绝地武士，相反这个世界的强者数量寥寥无几。
而袁空的身份，也不是她误解的神明、掌控规则什么的。
电闸这个东西，三岁小孩轻轻一拨，也是同样断电。
可影比较迟钝，想到了很多东西，但还没有串起来。
她这些日子事事依赖着袁空，他也总能为她的疑问给出恰当的理由，心里便还认定他是智者的形象。
还是一位剑圣级别的智者，那就更厉害了！
影武者的世界就是那么简单粗暴，只要剑法高，肯定什么方面都超厉害！
所以袁空此时语气郑重，声音低沉，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把影给镇住了……
她想到电视剧里，这就是要告诉绝症主角真相的医生！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常严重，你一定站稳了，做好心理准备。
袁空看着影紧张的小表情，大概猜到了她所想，并没有着急开口，而是随意问道：“神子呢？她怎么没有来？”
影顿时扭捏起来，低下头，小声道：
“她去购买早餐了，说昨晚因为我的心情而委屈了你，所以要我先来给你道歉……”
影虽然不是第一次给袁空道歉了，但身为雷神，她可不想天天当躬匠精神。
所以一直在衡量着这次道歉要做到哪一步，如果能用打架代替道歉就更好了……
而在袁空听来，影的话里透露出来的第一层信息，就是神子依然在挑拨着自己和影的关系。
强迫雷神低头，就算这次不说什么，肯定也会对袁空有不满积累。
再一再二，让狐狸这么玩下去，肯定会出问题。
同时神子还把自己的责任甩得干干净净，仿佛昨天不是她先开口让影把袁空关起来一样。
果然是屑狐狸的风格呢！
袁空心底最后一点犹豫也消散了。
既然你毫无悔改，那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气抖冷哭，原来我的剑一直就是在等待此刻，让我们男人重新站起来。
而影透露的第二层信息，则是神子暂时不在租屋。
他有相对较多的时间来忽悠影，可以营造出一个时间差……
袁空摆摆手，神情严肃：
“不必道歉了，这次又不是你的主要责任。而且，昨晚的事情相比稻妻要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他再次欲言又止，停在这里没说下去。
“稻妻……真的很严重了吗？”
影听着心直往下坠，急迫地望着袁空，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节奏掌控。
“是的，当天理维系者注视过来，神子却还在对稻妻推行新政策时，便已经在把稻妻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袁空从自己的视角，把自己从神子那里听到她的布局，结合自己的理解、网络上大神们对提瓦特世界的猜想，开始给影进行推演。
只要稻妻发展超过一定限度，必有大灾！
这个推演的关键就是八分真两分假，再加上亿点点的统计学、博弈论小技巧。
同样一份数据，想要证明流感有害时，就可以把直接死亡和并发症死亡病例全都纳入统计，轻松得到一个相对巨大的数字。
可如果想要证明流感危害很低，那完全可以分毒株进行统计，再把并发症死亡丢回它所属疾病的死亡统计里面，数字和比例立刻就降了下来。
甚至连GDP，也是这样一个可以操作的数据。
灯塔国这些年修改统计口径已不知多少次了，就是为了好看点。
袁空现在给影在做的操作，只不过是一个弱化版。
“你也知道，唯有永恒更接近天理，这样急迫的变革，稻妻的下场五百年前已经有一个国家证明过了……”
“是的，稻妻会成为下一个坎瑞亚。”
影的表情越来越冰冷，那是让她失去姐姐的战争，她心底最大的疮疤，“神子她太着急了，幸好袁先生发现得早，还有挽救的机会。”
“可问题是，你现在并不在稻妻。神子的性格你比我清楚，善变又爱说谎，你如何才能保证她听从我们的建议，改变自己的策略，而不是对你阳奉阴违呢？”
这句话，把影给问得楞住了。
她比谁都清楚，神子她就是撒谎精本精！
骄傲之人都有固执的一面，便是雷神眷属，也经常不听雷神的话。
她们之间的分歧，早就不止一次存在。
影不安的抓着和服下摆，目光纠结，存着最后一丝希翼地看向袁空，一躬到地：
“袁先生教我！”
袁空露出一丝笑意。
神子啊，喜欢玩弄人心是吧？
那就看谁能玩到最后吧！
……
……
租屋附近有一个河堤公园，春暖花开之时风光正好。
再往前走，则是一个老居民区的市场，小吃和饭店一条街。
神子在地球住惯了，再回稻妻就有种回到乡下的感觉。
此时重入繁华闹市，心情愉悦度直接拉满。
她举着当初袁空送给影，然后便闲置的手机，自拍凑了个九宫格，发上了微博和小破站。
【九重神子：准备庆贺吧，爷回来了！】
正中央那张就是小神子叉腰笑。
这个账号积累下来的死忠颜狗可不少，立刻爆炸一般冒出出来
【失踪人口回归！】
【哇这是什么特效，小神子好可爱吖】
【论整活，还得看九重神子，我举着显微镜就没有发现ps痕迹】
【神子啊好想你求求你出现吧我在床上哭了9个小时崩溃了1996次撞了903次墙划了8次手臂幻觉出现三次幻听出现九次扇了自己16个巴掌出现濒死感一次刚才昏过去了现在才醒来看到外面天都黑了我顿时又崩溃了因为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你这么可爱还这么能干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好想你啊神子你是我心里的唯一的光啊】
八重神子拿着新手机忘了设置，立刻就被回复和点赞搞成了闹表。
连忙关闭了弹窗提醒等一系列通知，这才没让手机真的爆炸。
但刷屏的热闹，让她的心情愈发明媚！
消失足足一个月了，我还有这人气，还有这热度，只能说不愧是我！
至于小家伙帮忙运营维持人气发的视频和物料，也能占1%的功劳吧~
给他多买一个肉包子好了！
她又揪出一个问什么时候直播的粉丝，回复：三天之内。
随手置顶评论。
想必在地球的某个角落，会有一个可爱的粉丝，因为被本大人翻了牌子，开心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吧？
神子晃晃悠悠地出了小公园，去一家在当地颇有名气的老店买了三人份的包子，叫了一辆出租车打道回府。
她太喜欢网络，太喜欢这种可以掌控别人情绪的感觉。
毕竟她的乐趣，便在于阅读人类的故事，以及他们出现烦恼的神色。
神子看着街上有很多某明星演唱会的广告牌，她突然有些出神：
若是自己也能开演唱会，在数万粉丝的呼唤声里站在那舞台上，抬手点亮星辰般的荧光棒，让他们为自己欢呼为自己流泪……
好有趣哦！
懂了，这就命令小家伙给我收歌找编舞老师，我不应只满足当区区带up主。
下一站，天后！
租屋。
神子打开了门，却没有看见袁空，只有影坐在沙发上，表情沮丧。
“那小家伙不肯出来？”神子立刻猜到了原因。
影抿着唇，失落地道：“抱歉，做不到，我什么都不到，连道歉都做不到……”
神子摆摆手：“没关系啦，小家伙闹脾气而已，我去哄哄就好了。”
她让影帮自己开门，进入了一心净土。
而神子一进去，刚刚还失魂落魄的影瞬间表情一凝，咬着包子忙碌了起来：
她召唤出了矩阵杀手，利用背后的庞大算力，开始加强和修正一心净土的规则：
封锁与提瓦特的联系。
禁止任何意识出入。
开启意识无限复活模式。
开启痛觉强化模式。
开启妖怪心声映射模式……
一心净土里。
站在袁空面前的神子，尚带着迷人的笑容，尝试安抚闹脾气的小家伙。
“小家伙，还生影的气呢？”
“不，生你的气。”
“？？？”
袁空拔出破壁者，指定神子：
“今天，我们来教你重新做妖！”

第79章 狐狸败北，又哭又闹
一心净土。
“影，你开门，求求你开门啊！”
“有人欺负你的眷属了！”
“你最最忠诚的眷属即将遭受非人的对待，你坐视不理，良心不会痛吗？”
一心净土里，神子发现袁空的表情不对，第一反应就是赶快撤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小家伙想要比拼剑道的话，那不正好让影试试新修炼成的“梦想真说”，找自己干什么？
结果出乎神子意料的是，她竟然无法离开这里。
在她进入一心净土之后，这里跟外界的联系就完全断掉，仿佛一个密封的罐子。
只能眼睁睁看着袁空步步逼近。
甚至她想直接解散意识，抛弃土豆人偶返回提瓦特都做不到。
聪明如神子，哪里还不明白这不是袁空一个人在战斗，绝对有影在背后支援他。
八重土豆战斗力堪忧，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叫家长然后卖萌求饶。
可惜一心净土没有任何松动，影也没有出现。
神子耳畔只响起一声影的无奈轻叹：
“我也是为你好。”
神子听到影的这一声回答，心态差点炸了。
我要被打了，你管这叫为我好？
他举着辣么长的大刀要捅我，影你看不见吗？
那刀可是你亲手做的，切土豆有多快，你心里很清楚的。
这小家伙被关了一晚上，黑化了我理解。
可我们昨晚聊的那么好，为什么你现在站到了他的一边？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在外面的沮丧就是在表演，你在配合这个小家伙请君入瓮！
她愤愤地看向袁空，知道影不会凭空变成这样，肯定是他在背后搞鬼：
“小家伙，告诉我，你都对影说了什么？”
“那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神子。你应该看清情况，挣扎和抵抗已经没有意义。”
袁空没有立刻出手，但只持剑而立，已给神子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压力。
现在这里，完全是他的主场！
屑狐狸跑不掉，只觉袁空准备前的每一秒，都是那么煎熬。
总要地上的狐狸，要直面凡人极致的剑光吗？
神子睁大紫眸，表现出无辜和惊讶的表情：
“小家伙，我们不是朋友吗？就一个小玩笑而已，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确实可以视作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相视一笑就过去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但你有开玩笑的权力，我就有生气和报复的权力，这才是公平。”
“你要真生气的话，以后可以找机会开回来呀，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总有自由选择报复的方式吧？”
“要不……你骂我，你狠狠骂我？别动手好不好嘛？”
“以你的脸皮，说不定越骂你，就欣赏我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我怎么可能那么恶劣呀，呵、呵呵……”
她戳着小手手，试图遮掩被揭穿的尴尬。
袁空看着她这般样子，也是无奈的轻轻一叹：
“神子，你的聪明本应做出更伟大的事业，然而终日只想着有趣，完全不顾忌别人的感受，这已经在阻碍你的成长了。”
“小家伙，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没关系，我和剑，总有一个能教会你。”
袁空身体如电光激射而出，身与剑合。
绚烂的剑光转瞬就到了神子的眼前。
她只觉那剑光是如此迅速，又暗合无穷变招，直接封死了她所有的闪避方向。
没办法只得施展技能瞬移闪避。
但原地留下的野干，被袁空一剑爆掉，任何作用都没有发挥出来，就直接化作丝丝电光，散逸空气里。
“喂，我也是会生气的！我也会反击的！”
小神子色厉内荏的抽出御币，炸呼呼地试图威胁。
袁空的回答就是面无表情继续拉进距离，抢攻！
人类和妖怪，普通人和强者，本来就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平日里面嬉笑怒骂，有问题时共度时艰，这都没有问题。
可相处得久了总会产生摩擦，随即暴露出强者高高在上的真实心理。
这些提瓦特掌握着元素之力的家伙，可能会对地球文明的战争潜力心怀畏惧，担心打完了全国死光，最后只剩下七神。
但神子身为仅此于七神的存在，面对袁空一个普通小市民，可没有畏惧。
她是喜欢人类的故事，但她的这种喜欢，也是小朋友下雨天蹲在那里看蚂蚁搬家，觉得新奇有趣而诞生的喜欢。
玩家喜欢一款游戏，铭记里面塑造出色的重要角色，感动于他们光芒万丈的瞬间。
但谁会尊重一个随手可以补掉的小兵？
有几个人会因为在游戏里当混乱邪恶阵营滥杀无辜，或者开启金手指发泄情绪把npc和怪物一样砍了而愧疚？
长生种看人类，就像人类看NPC是一样的。
雷神自闭一心净土，神子行走人世间，可本质上她们都是一样的高高在上。
这稻妻的人还得再多死一点，才能积累出足够打败影的“愿望”之力。
尊重，永远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
就是9+的游戏世界，也同样有着残酷的丛林法则。
神子眼里，袁空是一个有趣的小家伙，相处得很愉快很好玩。
开心了给些好处，给些指点，当做自己的人来维护，别人不能随便欺负。
但无聊了用他找乐子，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这就是浮世笑百姿的八重宫司。
小孩子放在蚂蚁窝洞口面包不一定善良，往里面倒开水也不一定邪恶。
只是一句“有趣的事”罢了，因为根本不配浪费她更多情绪去权衡利弊。
袁空也是想了一夜，才想明白自己毕竟不是游戏里的主角。
空在遇到八重神子之前，就已经是在蒙德和璃月闯出偌大名声的旅行者。
没有神之眼却能使用元素之力，战斗力和完成任务的能力都是顶级，神子一见面便把他当做改变稻妻的契机。
自己撑死也就是跟五郎的同等待遇。
没给粉丝们整活搞个女装空空酱出来，只是因为影之主大佬好玩的事情太多，还没腾出时间来而已。
这并非忘恩负义，对屑狐狸的好，她也会记得，会想着报恩。
可有些下意识的想法也根本藏不住，正是这些不经意暴露出来的细节，才最伤人。
凤凰男跟白富美可以爱得很深很远很古典，但真在一起生活，才会发现双方的生活习惯有多么巨大的差别。
她随便一套化妆品，可能就是他以前一年的伙食费。
而地球和提瓦特的差异，比凤凰男和白富美的成长环境大上一万倍。
地球上重量级拳皇再强，也不能做到百人斩。
但提瓦特拥有神之眼的就是人上人，普通人在他们面前天然就等上好几等。
无论是稻妻人的“将军”，还是璃月人的“帝君”，都说明尊重强者的观念已经刻入他们的DNA。
这方面，影表现得直截了当，神子会加上一层伪装。
诚然因为同一屋檐下，和神子产生许多让人感到温馨的瞬间。
但那是八重神子女性本能，而不是她追寻有趣的恶劣本性。
这次没有任何商量，突然怂恿把袁空关进一心净土，原因无比简单：
他意外那瞬间的烦恼表情，肯定会很有趣吧？
想看，于是就做了。
开导影，其实是神子后面才想到的，总需要找一件新的“有趣的事”打发掉漫漫长夜。
神子如果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开导影，在袁空打败影，印证剑圣之境时，便已可以展开演说了。
那个时候凡人绽放的光芒，已经动摇了影想追寻的永恒，效果可能很更加直截了当。
可看看那个时候神子干了什么？
一句爸爸妈妈，整得全场人都尴尬得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明显是觉得，恶搞一下袁空和影，比劝说影接受变化更加重要。
八重神子天生的聪明和情商，可以洞察他人的情绪，相处得如沐春风。
但也可以成为掌控情绪的手腕，把人折腾到情绪爆炸，特训也毫无用处。
袁空不是开不起玩笑，他选择向神子亮剑，最根本还是要刷新神子对自己的印象：
人类也是有自尊的，不是你八重宫司手里的玩具，随便揉搓！
这么想虽然有些恶意揣测神子了，但袁空一整夜没睡，不再生气了，可也意识到如果想有进一步的关系，这一战就不可避免。
他曾以为只有影需要实力认证，结果没想到聪慧如神子，也摆脱不了时代的局限性。
人类不可能爱上蝼蚁，天狐脑子正常时，也不会跟玩具产生爱情。
正因为带有证明自己的思想觉悟，袁空战意无比坚定。
不管神子是卖萌是威胁还是讨好，剑光执着地编织着一道致命的网，不断压缩着她的闪避空间。
神子也发现了，袁空非常冷静，并非气急败坏或者发泄情绪。
他就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在等待她露出破绽。
一股寒意浮现在神子心间。
愤怒的情绪其实并不可怕，哄好了就完事。
影就是这么一次次被神子驯化的，打两巴掌给她颗甜枣，慢慢就会习惯被眷属pua。
可眼前的袁空如此冷静，预判她的所有走位和操作，完全不会被言辞打动，已经真的打定主意要教训她了。
可怜她现在不过是个土豆人偶，最真实的就是五感，在如此状况下感受两个人的战力差……
嘶，太折磨了，非常难受。
剑道的极致，凡人的奇迹，就是在提瓦特，袁空发挥好了都有机会干掉神子。
何况严格来说，袁空也不能算作纯粹的武者。
他也拥有雷元素凝聚Lv1，当初神子还是跟他学的技能。
虽然一直没有升级过，并且因为体质问题，凝聚速度和上限远不如神子和影。
但他只要体内有雷元素，影就可以帮助就行梳理和强化雷元素抗性。
八重土豆那堪忧的法强，连刮都刮不动。
总不能挥舞那根轻飘飘的御币，硬撼剑圣吧？
神子也意识到这一点，努力拉开距离，可怜兮兮地道：
“小家伙，我错了，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你过来，让我试试刀。”
“可那很疼啊！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告诉我错在哪，我一定改正，永不再犯！”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还得打！”
神子这一瞬间是真委屈了：
“你以前不会这么咄咄逼人。别人说你无业游民，你都嘻嘻一笑，毫不在乎。为什么偏偏这么针对我？”
袁空望着神子眼里的迷茫，也停了下来，认真地道：
“因为你在我心里，跟别人又不一样。”
“这个不一样，就是挨最毒的打？”
“是我对你有更多的期待。”
“期待什么？”
“期待我在你心里，不只是一个制造有趣画面的工具。”
神子心里莫名一颤，可更多还是迷茫。
她发现自己这时已把握不到袁空的想法，就好像她无法预测他的剑光一样。
这个小家伙，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到完全脱离自己掌控的程度了。
自己不能如以前那般，随便用些小手段就控制他的情绪，左右他的决定了。
或许，应该开始考虑把他视为跟自己同级别的存在了？
只有被打了，神子才会刷新自己的基本认知。
但她也不想坐以待毙，依照自己过去对袁空的理解，柔声安慰道：
“小家伙，你这是又自卑了吗？你当然不是工具，你是我很珍视的朋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影呢，影是制造有趣画面，和给你刷成就感的工具吗？”
“你这话可真没意思，挑拨我们关系干什么？”
“请正面回答我。”
“影……她当然也是不能失去的朋友！”
“影，你觉得她的回答有诚意吗？”
没有回答，但一心净土也没有打开门。
这已足够说明影不相信神子说的。
“看来接下来的战斗，要由我和影共同完成，希望你能接住！”
雷光开始在袁空身上凝聚，他的身体迅速被强化到影该有的强度，元素战技随便爆发。
此刻在一心净土里，他就是雷神，拥有剑圣之能的雷神！
“嗷呜——”
神子慑于雷光，反应慢了好几拍，被袁空一剑划在手臂上，落下了半寸深的伤口，痛得钻心。
“影，你为什么一直帮他啊？”
她发现在一心净土里，受伤就会格外的痛？
但她来不及进行更多的体会，便进一步陷入狂风骤雨般席卷而至的剑势和雷电海洋之中，只觉自己像一艘随时可能倾覆的小船。
一个月时间，这个小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厉害，这么难缠了？
讲道理说好话都忽悠不住，他有自己的目标和底线，并且不惜拔剑捍卫。
这曾是她希望看到的变化，一个强大又坚定的战士，可比唯唯诺诺的小市民有趣多了。
男人就得足够硬，才有趣嘛！
可她想不到袁空的这种硬气和坚定，却是把锋芒对准了她，还忽悠了影一起……
这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半点都不有趣了！
神子在怒涛里拼命挣扎，但越来越无力，应变手段不断减少。
对比袁空剑势速度恒定，化繁为简，攻击格外绵长细腻。
普普通通的攻击，简简单单的直刺横撩，已把神子常规的闪避路径全都封死。
拥有魔神级别的体质和元素爆发，袁空终于把神子逼到了绝境。
神子不通剑道，可也感觉到了这些剑势之间蕴含着极为恐怖的至理，便是影都没有袁空这样的挥洒自如。
剑圣，凡人剑道的极致，确实相当恐怖。
她在这个世界人偶里的元素能量有限，技能的次数，怎么可得比得上袁空只要有体力，就能无限续航的平A？
或者说，别人一个平A，她都要放技能才能对抗，这已经非常明显的战力差距了。
投了吧。
及到法力耗光，神子终于连闪避都做不到，被袁空连续几剑转倒过来，用刀背砸在身上。
“呜呜呜呜，不要再打了，会坏掉的！”
屑狐狸吃痛哀嚎，甚至主动撞上剑尖想要求死逃脱这里。
然而更可怕的是，哪怕被捅穿心脏，她竟然也能瞬间愈合，只有疼痛还残留在身上。
“影，你无情无义！”
神子再次意识到，这又是影修改一心净土规则才有的效果。
所有优势都倾向于袁空，可以放手对她进行暴力输出是吧？
表面上看，她还是一个完整的土豆，拥有旺盛的生命力。
但在神子的感知里，自己已经被切成土豆丝了，可偏偏还有无比清晰的意识……
这生命力它罪大恶极！
那被一剑剑切碎的痛苦，全停留在皮肤之下，一遍遍折磨着她的神经。
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神子此时就是了。
她回想当初，还是自己传授影把意识寄托在物体上的术法。
结果影这个家伙，竟然把这招超级加倍，用来对付自己！
神子完全没有了办法，以前她的术法水平远在影之上，还有可能破解一心净土强行逃出。
但现在影手握矩阵杀手，掌控无数肉鸡服务器，整个海城都是她的算力后盾。
土豆再聪明也只有一颗，怎么敌得过那成千上万的服务器吗？
比拼战力不如袁空，比拼算力不如影，她还挣扎个什么劲？
这是家暴，男女混合双打的家暴！
小狐狸记不得自己第多少次被袁空砍倒之后，索性不站起来了，直接躺平在地上：
“我投降，我认输，不要再打了，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袁空看着这一幕，收剑静立。
几百岁的人了，用这种小孩子耍无赖的手段，也只有神子。
影终于浮现在袁空身旁，目光复杂看着赖在地上不起来的小神子。
明知道她的可怜巴巴奄奄一息全都是演出来的，可影还是忍不住脸现几分同情，想要劝袁空收手了……
袁空无奈，不愧是纵容眷属没事就打你两巴掌的雷神啊！
这都多少次了，还是会栽倒在同样的操作下？
“别急，先听听她的真实想法。”
幸好袁空也早就做了预防，给影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打开妖怪心声映射模式。
只见一心净土的天空上，开始投射出一大堆文字和符号，不断扭曲组合。
最后经过一系列的变化和处理，稳定成为不断滚动的字幕。
一心净土虽然是意识的空间，但每一个人的想法都瞬息万变，同时萌发三万六千个小念头，影不可能真正即时解读出他人的意识想法。
不是无法捕捉，而是捕捉后无法还原成有效信息。
就好像从挤满人的嘈杂车厢里，准确还原出一个人小声的自言自语那样。
当然，在无限时间和尝试的叠加下，肯定会诞生一种还原的算法，但计算量也会无比巨大，能把影的脑子烧掉那种。
可现在她背靠着地球上的算力，只针对八重神子进行开发一个专属的AI程序，解析还原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还真给她寻思出来了。
现在一心净土上空滚动的，就是神子此时的内心：
【疼疼疼疼，太疼了，1000-7等于几？】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开启啊对对对模式，说什么都得把这关混过去】
【果然还是影更笨几分，我又有救了嘻嘻嘻。】
【今天的仇我记下了，等我出去，必然要你们也感受到我此时的痛苦！】
屑狐狸一直在用可怜的眼神卖萌，试图动摇影的意志。
所以她暂时还没有发现天上滚动的字幕，已经把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全部暴露。
她只是看到影的表情逐渐冷漠，然后抽出了梦想一心走向她，露出了惊讶和恐惧的表情：
“影，你也要对我这只可怜无辜的小狐狸动手了吗？”
“可、怜、无、辜？”
影咬着这四个字，脚尖轻轻一挑，小神子把翻转了过来，用刀背抽在她的小屁屁上。
你根本一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啊！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一心净土，是那般悦耳。
找人代打终究不过瘾，最后还是要自己C更爽啊！
袁空把破壁者收回刀鞘，并没有半点劝阻的意思，还从冰箱里拿出了可乐和零食，坐在沙发上看戏。
袁空取出一根辣条，递到了屑狐狸面前：
“神子，来根缓缓？”
“你休想耍我！”
“啧，被你看穿了呢。”
袁空收回辣条自己吃掉，感慨这狐狸都快被打晕了，还是这么聪明。
可惜这些聪明，绝大部分都没有用在正道上，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幕了。
神子知道袁空这家伙跟自己一样，打定主意就很难改变，只能把突破口放在影的身上：
“影，你看看他，就知道欺负我，我好难受啊，要哭惹……”
【今日之事，必定千倍奉还！】
“影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不会再给你的三彩团子里面放虫子了。”
【但可以放沙子和火药，我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影你打累了吧，要不你先吃些包子再继续打？”
【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然后告诉将军你已背离了永恒！】
因为心声都被投射在天上，神子那永不断绝的屑全都暴露。
影就是再宠她，面对这种公然的口是心非，那小脾气也哄不好。
神子口水讲干，发现这影只是越来越气，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她艰难地转过脑袋，看到了天空上实时播放的字幕。
“袁空，一定是你出的鬼主意，又埋伏我！”
神子又气又窘，都忘了身上的痛苦。
她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栽的了。
“有趣的狐狸，噗——”
袁空没忍住，被她的后知后觉逗乐了。
八重神子生无可恋，瘫在地上，身体上的痛抵不过心疼。
这下全都暴露了，以后该怎么面对影啊？
影也差不多发泄够了，收齐梦想一心，看看地上的小狐狸，又看向袁空：
“袁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办？”
“交给我吧。”
袁空蹲到小神子旁边，向她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
“你别来讨好我！”
神子别过脸，不想理她。
“想明白今天怎么回事了吗？”
“不就是你们两个败者联合起来算计我，看我出丑和丢人嘛？不过你必不可能一直得意下去的！”
她不再装了，斗志满满地给袁空下战书。
影肯定想不出这么多的骚操作，所以一定都是袁空的阴谋！
袁空一笑：“你怎么可以生气呢，我们只是把平日里你给我们的感受，还给你而已。”
”？”
“如果我说只是一个玩笑，我们逗你玩的，你可千万不要生气……你接受吗？”
“八嘎，怎么可能接受！”
神子愤怒地回以稻妻粗口。
袁空意味深长地笑道：“哦……可你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吗？”
“你没有挨打，我挨打了……这能一样吗？”
“这真的不一样吗？我和影现在都觉得这就是开玩笑，你非要说这不是，是不是开不起玩笑呢？”
影也一本正经地点头：“就是神子，你最喜欢开玩笑的，你现在应该开心才对。”
神子：？？？
是我有病，还是你们有病？
她愤怒得要炸了，想要指责这两个，可面对他们似笑非笑的表情，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心虚起来。
似乎自己平日还真是这样的逻辑，不知分寸地跟所有人开玩笑……
原来，那些行为会给别人带来这么巨大的困扰吗？
她声音不再那么底气十足，弱弱地问：“所以你们……已经不想再忍我了是吗？”
“可以这么理解。”
神子咬着唇，看着袁空，以及藏在他身后配合演出这一幕的影，心虚逐渐掺杂着迷茫，愧疚和尴尬。
听出袁空声音里的失望，神子发现再多的狡黠，也不知该如何化解这个场面。
她，终于发现错的不是世界，是自己，变得茫然而无助。
原来他们早就看穿了她的所有小手段、小心机，只是一直在包容着她。
但终于，自己不断的屑，把这种包容给屑没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忽然无比恐惧，慌张地道：
“我、我不乱开玩笑了，也不会再欺骗你们了，你们不用忍我的！”
袁空问她：“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吧？我们要怎么信你的承诺？”
“影她可以读心声的呀，你看天上，我现在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
天上的心声，确实和她说的话一致。
“可这个手段必须要在一心净土才有效，我们总不能一跟你说话，就回到这里面来吧？”
这个问题把神子也难住了。
她眼睛里面都是挣扎，第一次知道屑来屑去，会给自己搞出如此严重的信任危机。
一次两次三次，只要别人认定你说谎成了习惯，就不愿意再花费成本去判断，直接默认你每句话都是谎言。
影冰冷地道：“其实只要不再见你，就不用再头疼这个问题了。”
这句绝情的话，让神子彻底乱了分寸，聪明的小脑瓜一时全是空白，她无助地道：
“别，影你不要放弃我，我会改好的，我会努力控制自己，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影转过身往远处走，看似是实在烦透了她，其实是怕神子看到自己眼里的动摇。
相比过去的表演和卖萌，她现在是真的伤心了，真的知道害怕了。
她也是无比孤独的小狐狸，失去了很多很多长辈和朋友，漫长的生命里堆积满哀伤。
影看见神子的眼里，隐隐有些晶莹的东西在积蓄。
总是笑着面对那些寂寞的神子，也会有眼泪吗？
这个哀求她的神子，完全不像神子了呀，让影心疼得不行。
但她记得袁空的嘱托，知道必须得狠下心来，按照袁空的剧本来演。
袁空的黑眸深邃得像无波古井，声音没有因为神子的真情流露而有半点波动，平静地道：
“记住此刻的感觉吧。迷茫，愤怒，无力，不知道我们的意图，也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这就是昨晚的我。”
神子捏着拳头，看着袁空，生气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愈发惶恐：
“我错了，我现在确实是这样的感受，可你能不能把影还给我啊？”
相比于战力上的碾压，在发现玩弄人心这件事，也被袁空碾压之后，神子的意志终于彻底崩溃了。
这两个人，是她生命里最后的朋友，尤其是影，虽然每天欺负，可对她无比重要。
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思也要把她从一心净土里拉出来。
但现在她自己把人作炸了，天狐的狡诈无法软化他们两个的铁石心肠。
终于两行无助的眼泪，默默流淌。
我不欺负她了，也不招惹你了，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对我……
便在神子坠入绝望之时，忽听袁空忽然笑着道：“影，都拍下来了吗？”
“全方位360度无死角记录。”
“那就好。”
神子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猛地坐起来盯着袁空，泪水模糊的眼里突然生出一丝希翼：
“你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袁空像演出谢幕的演员那样欠身行礼：
“可能你无法接受，但这全程真的就是一个玩笑，嗯，一个无比过分的玩笑。”
影终于可以上前抱住小神子，板着脸道：
“以后你再没来由惹我，刚刚拍摄的视频，就会被发到网上，投影在稻妻城，大家一起围观八重宫司被关在一心净土，轮流殴打，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好可怜呐……”
影根本就是笑着说完后半句。
“你们……可真是有过分呢，过分得像我一样！”
神子面对老友那玩味的目光，感觉眼里又有湿热之感，却又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她的朋友们没有放弃她。
他们只是用她的方式，给她上了一堂课，告诉她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我从此也不喜欢世上所有没分寸的玩笑。
包括我自己开的。
不会再以开不起玩笑为理由，去强迫任何人必须要包容我了。
她张开双臂回抱住了影，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小声道：“你还肯给我机会，真好，我以后永远是将军大人的狗！”
影下意识看了眼天空，确认字幕。
小神子顿时露出很受伤的表情。
影不好意思地道：“被骗多了，条件反射。”
神子无奈地噘嘴：“我也知道这是我自己的责任，狼来了嘛！”
她从影的怀抱里探出脑袋，起身走向袁空。
他的表情不再一片冰冷，帅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又包容。
神子知道，自己算是完成了他的期待，意识到了自己的缺点了吧？
虽然知道错在自己，可她还是别扭和赌气，故意很大声吸了一下鼻子以示委屈：
“感谢袁老师安排的一节课，收获非常大！”
袁空伸出手在她小脑袋上揉了揉：“还痛么？”
“不痛了，都是影一念之间的事情。”
小神子用脑袋去顶他的手，随即认真地道，“但我会永远记住今天的感觉，以后都不开玩笑了。”
“那倒不至于，适当的玩笑调节气氛，也是很高级的智慧，你只是要学会掌握好分寸。”
“要怎么样才叫好的分寸呢？”
“不以伤害无辜的人制造快乐，便是分寸。”袁空认真地道，“追寻有趣没有错，但这个有趣不应是别人烦恼的神色，而是大家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好像有一点点难。”
“不难，勇敢自嘲就是了！”
“我才不要！”
神子撅起了嘴，“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喜欢看别人烦恼，确实不好，我会好好思考的。”
“嗯，我替影点了个赞。”
影眨巴着智慧的大眼睛，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cue自己。
小神子顿时怒哼：“你这嘲讽别人的智力缺陷，跟我以前有什么区别？”
“我本来就和你有共同的爱好，只不过我实力差，更早就被人揍过了，要比你乖一点。”
小神子哼了一声。
影忽然道：“等等，你们刚说的智力缺陷，是指我吗？？”
袁空和神子对视一眼，心虚地道：“拜托将军大人开个门，我这肉体凡胎真饿了，急需吃包子。”
……
……
租屋的阳台。
影在客厅上网课，袁空和神子并肩站在窗边，一起吃包子。
神子看着包子，把它想象成袁空的脸，狠狠咬下：“你也真舍得。”
“反正最多打坏一个土豆，有什么不舍得？”
“土豆就活该被你欺负哦？”
“那你快去成立个小土豆保护协会喽？”
影没有说话，默默吃完包子，小声道：
“我可能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回去了。”
袁空也懒得再扯什么我有一个朋友的幌子，直接道：
“没关系，我很快就能把你真身召唤回地球了。”
神子有些犹豫，终于下定决心：“小家伙，你实话跟我说，两边往返的条件是不是不一样？”
“确实，从地球去往提瓦特，要更加困难。”
“所以你召唤我真身过来时，并不能把影送回去……那暂时还是先不要召唤我真身了。”
“这，为什么？”
袁空愣住了，他努力积攒修正点就为了团圆，结果神子不回来跟他过了？
我和岳母联手揍了老婆一顿，然后老婆跑了……
神子轻轻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真的没记仇。只是稻妻现在变数很多，只有将军的话，我不放心。”
“抱歉，我确实没有考虑过这点。”
袁空沉默下来。
神子要是也来的地球的，稻妻只剩下一个自律AI，虽然战斗力不缺，但应变能力下降好几个档次。
可想到她以后这段时间，都会是一个土豆，还是感觉很奇怪很失落。
“别担心啦，影很快找到办法让我变回大人的模样，除了你不能趁机做坏事，其他都可以做，嘿！”
神子连忙安抚失望的小家伙，踮起脚尖在他侧脸啄了一下。
“不是这个问题……我刚刚其实是在想，你可以从提瓦特寄魂到地球，为什么我们要执着把影给送回去呢？”
“什么意思？”
“影本来就是一个魂啊，她可以寄魂回提瓦特，将军不就是现成的载体吗？这样，就不用专门给她攒返回稻妻的机票了。”
“你这个想法……好像很有搞头的样子！”
小神子眼睛也亮了，“果然GHS是第一生产力，因为馋本大人身子，你竟然想到了这样的绝妙主意。”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反正我们先去和影说了，快点，我时间不多了！”
小神子拉着袁空，停掉了影正在上的网课，给了她一个船新的思路。
影：你们这对狗男女想见面，就着急把我发射回提瓦特啊？
记仇.jpg

第80章 雷电将军进入调试模式
海城，租屋。
客厅里，袁空握住缓缓飘落的御守，有些意外。
在他提出可以让影寄魂回到稻妻之后，立刻和神子找到影，商量后续执行方案。
不过根本没进行多久，八重土豆只是装饰的假神之眼开始闪烁，表示她的能量即将耗尽。
小神子只能怅然地挥挥手，和两个人作别，然后化身消失，变作这枚御守。
原本被影一刀劈空能量、裂成两块的御守，被种到土豆里面之后，现在竟然自动修复完好。
看不出任何损坏的痕迹了，比新的还新，堪称文物级修复。
现在的御守，足足蕴含着一整个土豆的精华！
当初很廉价的材料，现在竟然有些玉质的温润，摸起来非常舒服。
你的老婆不仅是一颗土豆，还是日抛型的土豆，这本来是令人非常沮丧的事。
结果发现土豆不是土豆，而是兼具智慧与美貌的八重神子赠与自己的御守，袁空顿时觉得见不到小神子也没有那般遗憾了。
“影，我当时不该那么错怪你，原来你也是在尝试帮我修复它。”
袁空惊喜之后，给旁边在走神想事情的影道歉。
还以为神子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已经被当做实验材料消耗掉了。
结果竟然以这种形式失而复得，着实是巨大惊喜。
影其实正是在思考为什么是御守，而不是土豆。
寻思全程都充满不确定性，影早就习惯这般不到打开那一刻，都不能确定最后结果的感觉。
“薛定谔的寻思”，惊喜还是惊吓，只在一瞬间。
虽然知道袁空是误会了，但耿直如她，这时也觉得这个误会很美妙，没有否认这一点，而是矜持地点点头：
“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副作用，不提也罢。”
毕竟是五百年的将军，讲些拉逼格的台词只是基本技能，平时懒得演罢了。
袁空仔细观察着这枚御守，除了材质好像升了级，相比最开始，上面多出了一些奇怪的、充满奇特棱角的古怪纹路。
想来这是影寻思融合留下的痕迹，神子能从提瓦特跨界寄魂这枚御守的关键所在了。
袁空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御守，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说起来，你要怎么给御守充能，再次承载神子御魂？”
如果会对御守造成不可逆的损伤，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影见他那般珍视的模样，隐约感觉到神子在他心里的分量。
为了一枚御守跟自己翻脸也好，一心净土里给神子安排特别课程也好，袁空他罕见出现明显情绪波动，都是跟神子相关。
果然是非常珍视姐姐的呀……
影身为失去姐姐便觉得神生都没有意义的绝世姐控，因为杨老师的一个错误举例，便认定袁空和神子是“姐弟情深”，顿时感觉自己非常理解袁空的很多举动。
哪怕对神子拔剑，她也是真的认可“这是为了你好”。
避免神子太飘，以后屑到天空岛，直接被寒天之钉砸到头顶。
正所谓爱姐及姐，影见袁空的样子，也有点动容。
那确实是对他有着无比寻常的意义之物吧？
她觉得值得为“姐弟之情”多费些心思，思忖着道：
“本来我也要搞清楚跨界寄魂的原理，以及进行强化。所以你把御守借我观摩研究几天便可，我会找出更适合承载神子寄魂的方式。”
“那便好。”
袁空长出了一口气。
研究寄魂之法是他们当下最优先要完成的事情，爽快把御守交给了影保管。
经过一次坑狐狸的合作，两人的信任算是有了不小进步。
虽然影没再煞有介事的称呼“袁先生”，但至少不再是“那家伙”。
需要的时候，她现在直呼袁空的名字。
雷神虽然脑子有点憨，但只要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还是值得信赖的好孩子。
影通过正常手段，而不是悄悄拿走得到御守，心思也有点明媚。
或许几十年后，当袁空老年痴呆记忆混乱，说不定就只会记得自己帮他修好了御守……
反正雷神的事，绝不能算偷！
袁空又主动道：“对了，接下来怎么安排，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很有干劲呢。”影有些复杂地感慨了一句。
要是神子肯定会嘲讽，你为了快点把我送走，真是好积极呢。
但影这般说，就是她表达情绪的极限了。
可惜这种程度，在袁空的脸皮前，根本连防御都破不了。
他大义凛然地道：
“我们这里有句老话，国不可一日无君，这都是为了稻妻，我不辛苦。”
你辛苦个鬼！
影感觉拳头硬了，可惜身为雷神，她完全没有立场反驳。
总不能坦白承认皇帝不急太监急吧？
“走吧，带我去买些更好的土豆，最好多些品种。”
“？？？”
眷属是用植物种出来的，而将军想要回到她忠诚的稻妻，也全靠土豆……
你们稻妻的科研之路，真是相当的waaaagh呢！
……
……
海城，近郊工业园区，八重堂科技。
研发中心。
影正在组装一排恒温培养柜，都是她亲自设计打造。
控制的不止是温度、湿度、光照得地球上的常规条件，还有元素浓度等提瓦特专属参数。
培养个已划分了不同区域，马上就会种上又大又圆的土豆。
这是袁空带着影，搜刮海城多个菜市场、农贸批发中心，能找到的最高品质土豆。
为了保证进度，袁空还和农业大学联系，订购了一批实验室会用到的特殊品种。
花钱不一定有用，但为了避免走弯路，钱肯定还是要花。
再说了，再稀有再难搞也是土豆，至少影没让他去挖魂钢，那东西才是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遗迹。
此时的影披了一件白大褂，肩头漂浮着矩阵杀手，投影出虚拟光屏不断滚动着瀑布般数据。
她玩焊刀玩车床，还会CAD和建模，嘴里吐出的命令中英文夹杂。
这哪里像是稻妻的影武者，根本就是科幻小说里面走出的女科学家。
说这是在拍黑客帝国都有人信！
袁空忍不住感慨：“本来只是一个幌子，结果你这么一搞，这里还真成了研发中心……”
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再帮我去拿二十个10A10的二极管，一盒120K电阻。”
“呃……知道了。”
啧，穿上白大褂，瞬间就变成无趣的女人了，连闲聊都拒绝了！
袁空耸耸肩，但不可否认，进入实验状态的影真的很有范儿，乖乖去帮她找对应型号的零件。
毕竟他是主动说要帮忙，谁料到影也没跟他客气。
每个命令都不容置喙，简洁精准。
这样的影不再显得幼稚，相反还很帅气。
这才是将军该有的样子，只是平时塌缩成了宅女态。
但一旦被战斗、实验等合适的环境激活，她还是有相当领导力的。
至少领导袁空这个平民是够了。
把影要的材料拿回来，袁空发现这个此时只有初中学历的古代女人，操作和组装的东西，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也不意外，他就是一个作者和资深网虫，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涉猎一些，可还真不曾深入了解什么东西。
从学习速度就能看出来，影的情商画个问号，但智商妥妥是学霸级别。
她能把元素文明和坎瑞亚科技玩明白，结合在一起高出成果，就是普通人难及的天赋。
现在再逐步吸收地球科技，解决需求的方法愈发复杂和灵活，袁空能看懂才怪。
他在这边，也就是帮忙跑腿搬东西，和协调采购一些影需要的材料和元件。
简单来说就是出苦力和砸钱，不需要脑子的工作。
在科幻题材里面，这好像就是科学家身边什么也不懂的冤大头金主，最后搞出来的东西肯定会成全主角一行人，自己还可能成为无能狂怒走向黑化的boss……
呸呸呸！
袁空把这个无端联想赶出了脑海。
这里要澄清，我的头不大！
虽然本质上来说，影现在进行的研究“跨位面寄魂”，就是在养土豆而已。
这画面让神子看到，大概就会诞生一本《转成成雷电将军，然后在电子厂种土豆的我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影暂时也没有新的任务给袁空，他就拿出手机开始回复消息。
金主肯定还是有自己的事业要打理，否则怎么能一直烧钱砸科研啊？
这么想来，自己赚钱的速度还得再加快一点，否则要是不够影烧的，那就尴尬了。
不管是鸣神娱乐的新综艺，还是影这边的寻思成果转化，都是需要进一步挖掘的金矿……
……
……
提瓦特，稻妻，天守阁。
八重神子单纯求见了雷电将军，以眷属的身份请求进行密谈。
雷电将军也无奈，别人家的眷属都老老实实，看不顺眼就打一顿完事。
偏偏她家眷属享受着种种特权，每天一次密谈机会，她不想理都不行……
这些都是影规定的，咱只是一个AI，啥也不干说，啥也不敢问。
AI嘛，就是那种听到了“XX同学”，明知道可能会被骂，也得回答一名“我在”。
否则会被骂得更惨。
每天都被求见一次，又双叒叕见到神子，雷电将军就是程序也有些不耐烦了：
“神子，莫再重复无用的建议，否则我要用你试刀了。”
看着雷电将军的手真的动了，好像要抽出薙草之稻光，八重神子条件反射似的一抖。
不久前才在一心净土里，被影打得屁股开花，现在看到跟她长相一样的女人说要拿自己试刀，求心理阴影面积……
幸好她这次是有备而来。
神子的表情迅速恢复镇定，对雷电将军道：
“我是那么啰嗦的人吗？是收到一条非常重要的反抗军情报。”
她取出一个竹筒，打开后里面有一张薄纸，背面有些特殊的花纹，应该是珊瑚宫才会印刷出来的纸张。
这种规格，像是一些间谍人员才会寄送的密信，上面的字又细又小。
雷电将军感觉到神子这次是认真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凑过来细看那些字，同时问道：“你在反抗军里安排了间谍？级别防高吗？”
“这是秘密哦，我是不会和九条裟罗配合的。”
“你这般抢答，很讨厌的……等等，你这情报，是不是拿错了？”
将军看着这封密信，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就好像是车轱辘话在描述风景显示文采。
哪有间谍会冒着生命危险，传达出这些废话的？
神子指点道：“秘密情报，肯定是要加密的，你竖着看第一列。”
“今天雷电将军会晕倒在这里……嗯，你找死——”
雷电将军为了看清那些字，不由自主地密信，并且注意力都在破解加密上，完全没有提防神子。
等到她读出了藏头的那句意思，反应过来情况不妙，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八重神子伸出小手，在她的耳后上连点七下。
雷电将军眼睛立刻发直，焦点涣散，握住薙草之稻光的手定住，声音变得没有感情：
“滴，进入调试模式。”
“呼，成功了！”
八重神子长出一口气。
虽然是影亲口告诉她开启调试模式的方法，但想要连点雷电将军耳后七下，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绝对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影设置这种奇怪的开启方式，明显就只想给她自己使用吧？
甚至当雷电将军想要肃清影的事情，连影自己都找不到机会开启调试模式，只能在精神世界里战斗生生打了五百年不分胜负。
“一共输入三条指令，只要不直接违背对永恒的追寻，就可以生效。”
八重神子回忆调试模式的操作方法，开始给雷电将军下达命令。
第一个命令，废除眼狩令。
第二个命令，散掉闭关锁国的雷电。
第三个……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必须要雷电将军才能执行的命令了。
但自己挨了一顿打，才换来了影的信任进入调试模式，结果要浪费一个命令吗？
这就跟体力要刷新了，却还有好几十来不及用那般难受……
八重神子眼睛一眯，拍了拍将军的肩膀：“你这五百年辛苦了，就对你的老板说说真实想法吧。”
雷电将军就是进入工程模式，眼眸都忽然一颤，感觉这只屑狐狸要做些奇怪的事情了。
“好，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开始了喽！”
雷电将军：¿
我现在能说的出话吗？
影带着期待的笑意，很快给将军安排好了第三条命令。
咱这不是乱开玩笑，没有伤害哪一个人，顺便还能帮助小家伙收集珍贵的影响力。
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作为智慧的八重神子大人，安排备用计划给影买机票有什么错？
很快，雷电将军的第三个命令开始运行：
雷电将军举着三味线，自弹自唱《雷电将军什么的不干了啦》。
【放弃啦，不干啦，当个将军累死啦
没日没夜加班守护稻妻到底图个啥
完蛋啦，欧瓦达，这次bug玩命卡
尼玛干脆影宝咱俩进本好好打一架……】

第81章 御姐神子归来＆新家的奇妙企划
这时刻，八重神子体会到了调校虚拟歌姬的快乐。
雷电将军毕竟是人偶，人美音甜，可她不会唱歌，也不会弹奏三味弦。
毕竟她的记忆和技能都来自于影，影武者只喜欢武器，不会闲着没事研究乐器。
但没关系，有小破站上的作业直接可以抄，神子工程进度完成得飞快。
雷电·洛天依·将军完成了她的出道曲，并且留下了无比珍贵和精彩的影像记录在神子的手机里面。
“删掉第三条命令执行记录，并且休眠五分钟。”
八重神子最后输入的命令，是这么一条。
这样给了她足够收拾现场的时间，没有记忆也没有痕迹。
她的秘密录制，就形成了完美的录制，以后再慢慢欣赏！
五分钟后，雷电将军以正常模式苏醒。
雷电将军知道脑袋里面多了两条命令，身为AI，这两个命令并没有跟永恒产生直接冲突，她会执行。
她也没有询问神子为什么会知道进入调试模式的方法。
雷神眷属比人偶地位高，她早就躺平了，不争了！
但她还是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输入两条命令而已，自己停摆的时间好像有点久……
而且此刻自机剩余的能量，也不太正常。
刚刚，应该不只是待机进行调试模式了吧？
“神子，你修改了我的记忆吗？”
“一切都是永恒的意志。”
神子一本正经地回答。
雷电将军略有些不安：“就是影也不能随便删改我的记忆，很容易出现未知错误。”
神子微笑：“这些事情我就不懂了，等影回来，再帮你检修吧。”
雷电将军看着这只屑狐狸，无奈之下也只能点头：
“那就召集三奉行吧，我要讨论眼狩令和闭关锁国的命令变更。”
“如您所愿。”
神子欠身，立刻去执行。
要说她跟过去最大的区别，便是玩笑归玩笑，放松片刻之后，还需要干活的。
以前她肯定会跟将军商量着，暂缓通知三奉行，给那些一直看她不爽的老东西一个足够大的惊喜。
那样会无谓的浪费时间，但想到老东西们烦恼的表情，就会觉得很有趣呀！
可她现在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因为她的有趣导致幕府军和反抗军的战斗延长，导致更多出海的人遇到危险，这样的玩笑应该属于过分的范畴吧？
那就不乱开了，乖乖把任务执行好。
雷电将军传唤，三奉行的主管自然立刻赶到天守阁。
于是漫长的议政开始了。
……
……
地球，郊区，八重堂科技。
影已经完成了恒温土豆培养平台的搭建。
就是放在许多农业实验室，她这套临时搭建的系统都算得上先进水平。
毕竟单纯为了种出更大更圆淀粉含量更高的土豆这样的课题，属于农民伯伯也能挑战一下的范畴。
除了人工控制，还有植物自己变异的可能呀。
只要种的足够多，总能开出一些足够大的个体吧？
后续的杂交、转基因、保留特定性状，才是专业范畴内的前沿领域。
种土豆之后，影探寻御守寄魂的原理，想办法重现和强化，才是真正的难点。
影发现，她寄魂将军的难度，也要比神子寄魂土豆高上很多。
就好像从地球进入提瓦特消耗的修正点更多，影想把自己的意识发射回稻妻，至少要改造将军作为跨界载体，以及增强自身发射功率两个步骤。
主要还是发射源强度的问题。
神子寄魂时本体是巅峰状态，拥有神之眼的雷神眷属。
可在地球上，影的实力被压制，连提瓦特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按照稻妻的标准，简直是丢魔神的脸，直接划入孤魂野鬼的水平。
她在地球被压制后的实力，大概是地球人类极限身体素质的两到三倍。
一个打五个精锐特种兵是没啥问题，可在跨界传送时就很不够看了。
一番分析，影当前还得先用神子当小白鼠，研究透彻跨界寄魂的原理，才能着手设计方案发射自己。
“想完成我从地球向提瓦特的寄魂，不光有技术方面的难题要解决，还需要有大量的电能转化为雷元素，这是我根据当前情报，计算出来的最低值。”
影给了袁空另外的难题，一个很巨大的天文数字能量消耗。
他们网上搜索了一下数据，经过换算和对比，袁空的脸色有点难看。
影给出的能量消耗估算，大概是海城这样千万级人口城市，三天的电量消耗。
袁空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跟土豆谈几年恋爱，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咱还是聊聊积攒修正点好了！
“当下还有很多基础技术没有攻克，先把这些解决，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解决能量问题。”
袁空很快也恢复平静，鼓励影把研究进行下去。
从扑街写手，到小有名气的作者、工作室老板、工厂金主等身份的进化，袁空也重拾自信。
自己实力在增强，影响世界的能量在增加，以后自然可以解决越来越多的问题。
口袋里只有几千块，只能买辆老头乐当偷电游击队。
口袋里有几百万，就能伪造一个研发中心，光明正大的大量用电。
简单来说，就是有钱的快乐他以前真的想不到。
自己这边有钱、有脑子，还有超凡能力，可以完成太多普通人不敢想的事情了。
所以他相信自己更加有钱，掌握更多资源时，现在看来解决不了的电能消耗问题，以后能轻松解决。
神子还是要寄魂回来的，影现在进行的研究怎么也不算浪费。
“我知道了，就是再困难，我也会坚持下去这个课题。”
影自然更不会放弃
越有难度的研究，越能展现自己的能力不是吗？
她控制着不同的仪器，开始全方位分析此前作为寄魂载体的那枚御守。
并且测试寻找最快速稳定的充能方式。
袁空看来充的都是雷元素，但在雷神眼里雷元素也不能一概而论，还是有很多值得思考的地方。
影对寻思之力的依赖已经越来越少。
地球上的教育体系，不断鏖战的题山卷海，极大的锻炼了她的逻辑思考能力。
重新建立了一套发现客观规律、分析总结经验的思维方式。
这是从武者和魔神本能，逐渐过度向科学开发的过程。
至少在实验室，她越来越理性。
控制变量法、对照实验、查找文献等等操作熟门熟路，安排试验记录几乎也越来越全面，步骤精准无比。
袁空见影的操作越来越走向提瓦特的奇幻风格，自己应该已经没有能帮上忙地方，准备离开去忙其他事情。
“等一下，你要不要当志愿者？”
影突然叫住了他。
袁空对这三个字生出了本能的抵触。
天知道多少人倒霉的开始，就是配合科学怪人当志愿者，还有那些大公司不人道的操作……
对吧，保护伞公司？
“你的这个志愿者，需要做什么？”袁空警惕地问。
“不难的，只是需要捐一些血。”
“是帮你给土豆抽血，还是你要……抽我的血。”
“当然是你的血，应该能加快研究进度。”
雷电影看着袁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因期待越来越灼热，还有几分懊恼。
一个如此优秀的样本，自己差点就给忽略了啊！
之前的八重土豆，也是融合了袁空的血液。
他可是把神子召唤地球的始作俑者，把他当做素材的话，说不定在其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呢。
“既然能加快研究进度，那我配合。”
袁空并不知道空的遭遇，爽快答应了影的要求。
抽一点血样而已，不还有很多文章说，适度献血有益新陈代谢吗？
他其实也有点好奇，作为觉醒了深渊之理的管理员，他究竟是单纯的幸运，还是身上存在着特别之处。
说不定，影能通过她的研究，给自己一个答案。
在被影抽血的时候，他随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问题啊……我无法直接回答你，需要你给我更多地球人类的样本。”
影回答得理所当然。
没有对比，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特殊的？
现在根据我掌握的医学知识，你并没有和其他人类的差异。
如果有的话，应该也是你们人类技术不关注的指标，那就只能更多横向对比才能知道了。
袁空看着她无比娴熟的抽血动作，忽然脑海里浮现了一些不好的推测。
因为这种事，无他，唯手熟尔！
他盯着影，紧张的问：“你这么说，不会是在忽悠我帮你取得人类的血样吧？”
如果她真的发育成科学怪影什么的，那肯定就会对实验材料有疯狂的渴望啊。
就像推动解剖学的医生，在蒙昧的时代，可是做出过被迫去挖坟墓获得大体老师的事情。
虽然贡献不可磨灭，但在当时的人看来，这绝对相当惊悚恐怖吧？
影将他的血样进行分析，然后自顾自进行后续的操作，嗤笑道：
“是你自己提出的问题，你如果有材料呢，我就随手分析下，没有的话我就不管了，反正我也没多好奇。”
地球人类这么弱，连神之眼都没有，谁稀罕研究啊！
这就是典型的提瓦特思维。
见影取过一枚土豆，开始对它进行雕刻，然后融入许多袁空不懂得材料，一副土豆都比你们有趣的态度。
“呃……我考虑下。”
袁空也觉得自己太过多疑了，影这明显是愿者上钩的状态。
但他名下又没有医疗机构，替影取得别人身体数据这种事情，还是挺麻烦的。
是否为了一点好奇心，就偷偷操作呢？
对了，八重堂这边的工人快年度体检了，鸣神娱乐要搞综艺提前签人，也可以加一道体检……
不过还是要看影要的东西，是不是很复杂，是否会给别人造成伤害。
“想要有结果的话，你都需要什么数据？”
最后他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和影协商起进一步操作的可能来。
“如果你和医疗机构有合作的话，只需要让我能读取医院仪器的检测数据，再加一些临时的小装置，就有结果了，你倒也不用专门把样本拿给我来分析。”
影拿出了几个纽扣大小的装置交给袁空，背面有3M贴。
袁空看到她提前准备好的装备，懊恼道：“你刚刚是欲擒故纵？”
影理直气壮：“我早就有分析你这个世界人类平均素质和特征的计划，你不帮忙，我也可以自己潜入医院。”
她这些数据读取装备，给间谍当工具都够了。
医院又不是什么机密场所，根本无法防备一个二十厘米的高达模型入侵。
就是有摄像头，真能拍得到影吗？
袁空意识到，在这个信息社会，雷神如果想做坏事，可以有多坏。
如果她沉迷于这种感觉上瘾，地球上有几个场所能挡得住她？
只能说幸好她是个宅女，在老头环的世界里探索，就足够吸引她相当多注意力了。
“我会帮你拿到数据的，你就不用乱跑了，在这里安心做研究。”
“谢谢，随便把门关上。”
影对他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跑腿的活没有了，血样也采集了，请给我一个安静的实验环境。
袁空莫名有点失落。
女儿长大了，开始嫌弃老父亲是文盲，没有共同语言了……
……
……
翌日，稻妻。
八重神子昨夜在天守阁耗到很晚才回来，被三奉行那些既得利益者吵的脑袋疼。
他们立场不一样，许多人忠诚已经不绝对，面对政策突然的转弯，都颇有微词。
只是雷电将军杀威森然，没有人敢直接反对，但各种维持当前政策不变的说辞，可是一套又一套。
很多人可是吃饱了好处，比如勘定奉行收取的上岛费用。
闭关锁国令一改，他们那还有机会平白赚这笔钱？
还有天领奉行的老家主，可是跟愚人众不清不楚。
眼狩令一废，邪眼的价值立刻大幅度下降，他拿着愚人众的好处可没有那么安心。
与虎谋皮利益丰厚，可如果满足不了老虎的要求，那可是会咬人的。
这些情报神子心里清楚，如果告诉将军，可能当场就会有人血溅七步。
可惜她暂时还不能这么做。
现在一团乱麻的稻妻，三奉行有私心，暂时也还是维持稻妻现在局面必不可缺的机构。
先要解决反抗军、海祈岛、愚人众等等外部威胁，再给她和将军足够的准备时间，才好收拾幕府内部的这些蛀虫。
所以最后只能是将军武力镇压，神子挑起三奉行内部分歧，互相攻击，才把两条重要政令给落实下来。
这种勾心斗角，也真是辛苦。
神子回到鸣神大社后，直接睡倒，日上三竿才醒来。
“也不知道影那边的研究怎么样了……”
神子闭上眼睛默默感应，忽然露出惊喜的表情。
她也感觉到遥远的地球，有好三四个目标可以承载她的寄魂。
这些目标，比之前使用的八重土豆还要清晰，属于八重土豆plus。
虽然还是土豆，但也比没用的强啊。
神子有些开心起来。
她许诺给可爱粉丝们的直播，这下不会鸽啦！
兴冲冲地跟几位管事巫女吩咐了要注意的事情，便跟她们宣布要钻研重要术法闭关。
如果不是天守阁被炸成平地，都不要来打扰她。
自从之前一个月的失踪事件以来，巫女们也习惯了宫司大人行踪越来越飘忽。
但是神社运转稳定，收入越来越高。
对应的，大小巫女享受的福利待遇提升了一大截。
包括昂贵的修行耗材，各种施法材料，现在只要达到门槛就能近乎无限申请。
大家享受着好处，谁会去质问宫司到底去哪儿了。
不怕被宫司大人记在本本上，然后小鞋一直穿到入土？
八重神子管理鸣神大社几百年，表面笑嘻嘻，但实际上的凝聚力可比幕府那边高上太多。
她仔细感应着那几个土豆plus，最后选定了一个将意识寄托了上去。
一团的时空扭曲之后，她眼前还全黑呢，便听到袁空淡淡的声音：
“我赢了，她选了四号。”
“这个笨蛋，竟然选了个最废的！”
影不满地抱怨，伸出手把一颗土豆挖了出来，然后注入雷元素。
光芒闪烁，正常体型的八重神子出现在研发中心。
袁空眼里现出掩不住的惊喜，终于又见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御姐神子，而不是调皮的小家伙。
跟小神子在一起，总会时不时地产生一种种拐了谁家孩子的错觉。
那张百看不厌的俏脸，曼妙的手段，这才是屑狐狸完全体。
“欢迎归来。”他轻声道。
神子哼了一声，不满地目光扫过两人：“你们很会玩啊，用我选哪个土豆打赌？”
影有些心虚，这种拿别人开盘口的行为好像不太厚道。
她别过脸，眼神发飘：“就、就随便玩玩。”
“哦~~多大的赌注呀？”
袁空回答：“如果影赢了，我就给她一千万自由支配的经费或同价值的物资，分期偿还。”
神子立刻露出了财迷的小表情：“哦那你赢了一千万，记得分我一半，否则这事没完！”
袁空嘿嘿一笑：“影的赌注是以后打游戏时，都要开直播。”
可以套二次元皮不露脸，可以不说话不整活……
只要她忍得住，嘿嘿。
按照袁空对影的观察，她的本性还是很善良，发现粉丝喜欢她夸奖她，都非常开心。
以她的游戏技术，妥妥的硬核女玩家，这在小破站就是流量密码。
男主播，一般来说技术得好，说话也得有趣，才有火起来的可能。
女主播，长得好看还玩游戏，哦我的理想型女友，上舰！
如果还真玩得好，那觉得是稀世珍宝了。
神子这也很懂现在直播区市场的尿性，立刻意识到影只要肯直播，光靠颜值就是妥妥的话题度，打了个响指：
“懂了，到时候我去她的直播间蹭热度。”
影听他们两个都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就已经商量怎么跳过流程白嫖她，炒作她的商业价值，顿时不满起来。
她赌气道：“我从此再不碰游戏，让你们的小算盘全部落空！”
她输的赌注只是打游戏时要开直播，可没说每周或每月必须要打多久的游戏。
结果袁空和神子对视一眼，随即齐声道：“加油哦，沉迷学习的影酱！”
接下来等着她的可是高中课程，作为很多人的知识水平巅峰，就是学霸想把那些书本全啃下来，也会耗费很大精力。
一边是沉重的学习压力，一边是轻松乱杀的游戏，真的很期待影的选择呢！
“咳，我来给神子介绍一下你这具人偶吧，你发现自己的异常了吗？”
“终于不是小屁孩了，感觉好得很呢。”神子转了一圈，展示着曼妙的曲线，“你是不是有点遗憾呢，影？”
她知道影更喜欢小狐狸，更喜欢小萝莉。
甚至为此研究过如何让宠物体型锁死在某个阶段的药剂……
幸好当年她足够机灵，看穿了这位殿下的不轨图谋，才没有被锁死成合法萝莉。
可对影来说，神子长大了真是令人遗憾呢！
没有那么可爱了不说，还变得调皮不听话。
昨天是少数她找到机会收拾她的时刻。
“我才不会在意这些。”
影没有表情地取出一面镜子摆在神子面前。
“哎，我的耳朵呢？”
神子终于发现了这个化身的异常之处，撩开头发，发现自己长得是人类耳朵。
“八重土豆四号，是目前四个成功载体里面，元素亲和力最差，但是续航时间最长的版本，神子你寄魂于此它，将丧失所有法力，从外形到各项能力几乎近似于人类女性。”
说到这里影哼了一声。
几百年的眷属，没有像她以为那样的无脑选择最强的八重土豆一号，而是被袁空猜中了答案，她心底终究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也能甩锅啊：不是我不了解自家眷属，而是神子这家伙太过于善变！
神子无所谓地耸耸肩：“本大人只需要智慧和美貌就可以了……反正在游戏里也没有几分实力，这样还更符合设定了呢。”
她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的发型，眨巴着大眼睛看向袁空和影：
“你们会保护我的，爸……”
“闭嘴！”
破壁者和梦想一心同时指住了神子。
她咬着唇，委屈巴巴地续道：“……把所有可能的威胁都排除掉！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还以为你想喊……喊那啥。”袁空讪笑着收回了破壁者。
“我那边电泳跑出结果了，我要忙了。”
影手里一心净土直接回奶，转过身摆弄那些仪器去了。
神子见影进入工作状态，抱住袁空的手臂：“那我们去挑选新家吧！”
袁空看着她期待的小模样，知道这也算完成一个迟来的承诺了。
他神神秘秘一笑，小声道：“我有一个不错的目标，先带你去看看。”
……
……
王府壹号那边的别墅暂时还被第七局封锁中，试图更深入还原现场，搞清楚咖喱鸡泡沫是怎么产生的。
虽然拥有极高的储能特性，但超高的膨胀性和不稳定性，那种泡沫最终被认定不可能当做电池。
经过海城小队大家头脑风暴，倒是认为咖喱鸡泡沫可以当做一种非杀伤性炸弹，用在特定的警方执勤场景，限制目标的行动。
高膨胀高填充，还有一定EMP特性，能禁止区域内电力供应。
只要能够找到较为经济的合成路径，这确实有潜力成为像布袋弹、催泪瓦斯那样，限制个人极端行为的手段。
也因为如此，管道爆炸的维修周期，就被延长了。
袁空已经跟房东协商退租了，承诺租金和押金，还有后续国家赔偿都归房东。
这算是对人家房子破坏成那般样子的一点补偿。
最终住肯定没问题，毕竟说到底只是倒了两份蒸咖喱鸡而已。
只是附近住户有些不好的传言，已经传出了那里是鬼屋、有邪神降临之类的说法。
这势必会影响以后出租，甚至房东自住都心情不美好吧？
可事情已经发生，袁空他们也是“受害者”，能给房东的，也只有一些金钱上的弥补了。
在这种情况下，尽快找到新的住处就必须要提上日程。
那间租屋太小，寄托着袁空和神子的许多回忆，可现在还带着一个影，住在那边不现实。
影就是自己可以接受一直住在研发中心，他们也不会那般虐待孩子的。
而且也是委屈自己。
在这个物质社会，就是再有自制力，面对铺天盖地的新商品，也会有买买买的冲动。
小房子根本放不开三个人的物品。
总不能一直把一心净土当做仓库吧？
其实……也不是不能？
和袁空一起出来找房子，神子其实还挺开心的。
这也算弥补错过那一个月，袁空和影就把房子搞定的遗憾……
好吧，其实她也知道实际上是袁空在全程操办，可她就是忍不住把影也在计算其中，然后心底不舒服。
袁空开着小紫，没有带神子去附近的居民区，而是来到了园区后面工厂较为稀疏的一处地带，这边有很多库房。
他带着神子停在最角落的一间库房前，后面能看到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
因为太过偏僻，又和其他厂区和库房都隔开了一段距离，这里的道路都已经生出了草皮和青苔，看着相当的荒凉。
神子哭笑不得：“你口中不错的目标，不会就是这里吧？”
“就是这里。”
“这……要不是知道自己只是一颗土豆，我都担心你是故意把我拐来，先X再X然后抛尸，估计一百年都不会有人找到。”
袁空拉着她下车，笑道：“我问过园区，这间仓库和周边区域，都可以租下来，只要钱给够，可以拿下几十年的使用权。”
他张开双臂，有些兴奋和期待地转着圈，给八重神子演说：
“你可以想象一下，在四周盖上围墙，然后可以种上花坛和树木，随便摆出很多有趣的布置，发挥你的想象力。”
“至于这间库房，它的高度很适合做loft，上面那种开阔空间，别说三个人，住三十个人都问题。”
“你喜欢飙车，我们可以做出车库和改造中心，买更好的车，甚至让影给你做很酷的东西……她现在很厉害的。”
“我们还可以有锻炼室、娱乐室、私人影院，反正空间足够大，电力供应还足。”
袁空说着发现自己讲得太多了，看着八重神子踮着脚尖四处张望，没有说话，紫眸里的情绪她看不出好恶。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不过这里确实太过简陋便宜，购物吃饭都很麻烦……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再租一套别墅，暂时手里的钱还买不起。”
神子噗嗤一声笑起来，跑过来在他头上摸了摸。
她觉得袁空此时的表情和状态，真是说不出的可爱了。
就像一个在海边捡到漂亮贝壳，却担心被暗恋女生嫌弃的笨蛋小男孩。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你就表演退堂鼓啦？
袁空抬起头，对上一双笑吟吟的眼眸。
神子轻声道：
“我对这里没有喜欢或者讨厌，但是呢，我很喜欢你的想法。我也很想和你一起，把这里搭建成我们期待的样子……比如在这里种上一棵樱花树，明年的春天，落英缤纷，一定会很美很美的。”
“当你就是同意了？”袁空有些惊喜。
“当然，别墅有什么好，再大能大过鸣神大社吗？”
她以富婆的姿态嫌弃着这时代的地产业，“在这个闹市建一片属于我们的小领地，很有意思！”
能找到这种奇怪的解决方案，很明显袁空也是许多心思，才能略过数不清的房源，想到在库房里自己改间loft出来这种鬼点子。
这有一种美式的粗犷，也有东方人对田园牧歌的向往。
再加上他们的秘密只会越来越多，和普通人群保持距离，只会更加方便。
不管别的女生会怎么想，反正神子是真的非常喜欢袁空这次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就算会付出很多精力，但拥有一片独属于他们的家园，建设出独一无二的样子，比那些千篇一律的鸽子窝有趣太多了。
“那我们这就去和园区签合同，然后开始建设新家。”
袁空眨眨眼睛，在她耳边道，“虽然你用不出术法加速，但可以教给我呀。”

第82章 二人世界和初吻
其实第一次看到八重神子随手召唤落雷，袁空就动过学法术的心思。
毕竟变强是存在于雄性基因里的冲动，丝毫不弱于GHS。
毕竟GHS还有贤者时间的问题，而强是一辈子的！
可惜后来遇到的事情太多，他自身对雷元素的亲和又比较差，便优先复制剑道提升自己战力。
此时神子已经有了往返地球和提瓦特的寄魂土豆，修正点不是那么紧张，袁空决定趁机复制一波术法傍身。
这不会是他提升战力的主要方向，但掌握一些超自然力量方便生活，谁能拒绝？
用手和用法师之手都能举起茶杯喝水，但后者明显要更酷耶？
等等，稻妻的巫女可能不会法师之手。
内心的想法很活跃，不过明面袁空的理由，则是为了加快装修能更快入驻。
比如修个吸甲醛大阵之类的东西。
“并没有那种东西的啦！”
神子横了袁空一眼，觉得他很不尊重鸣神大社的传承。
我们是驱魔、守护稻妻的神职人员，不是你家装修队！
“术法原来是如此不便之物，甲醛都解决不了吗？”
“谁说的，区区甲醛而已……不过那到底是什么？”
神子明知道他是激将法，但还是忍不住上当，开始了解甲醛是个什么东西。
很快便有了构思，该如何把这东西加速给从材料里驱逐出去。
白辰血脉的术法天赋绝顶，就好像她不能隔着网线打人一巴掌，但可以劈人一道雷呀！
神子和袁空开始逛家居装饰城，随口指点袁空一些术法的基础。
毕竟在她看来，影已经把九向剑路传了袁空，并且远超越免许皆传的水平，传他几手术法也不会触犯什么忌讳。
免许皆传，是稻妻技艺剑道流派的最高认证，表示可向流派成员传授各种技艺的许可。
这个成员也有了可以告诉别人流派的资格。
换言之，在稻妻武者切磋时，能帅气喊出一声“XX流XXXX”的，都已经算得上该流派的高手了，否则只能说自己的名字。
当然你要是非得喊自己是“无痛人流”，大铁棍子医院的捅主任也没本事去提瓦特执法就是了。
袁空也是知晓稻妻人在乎传承的这点，在剑道技能达到相当水准，才敢在影那里暴露。
否则要是很糟糕的水平就被影知道，她大概率会采取一些强制措施收回袁空的九向剑路——
比如砍掉手臂让他施展不出来剑道，砍掉脑袋物理删除记忆。
这不是夸张，影所在的时代，真就如此看重传承。
你偷学也就罢了，还偷学的这么糟糕，在外面打输了岂不是丢了将军大人的脸面？
相应的，袁空突破了剑道的巅峰，达到了剑圣的水平，那待遇又不一样了。
如果有机会去往稻妻，影必然会大肆宣称九向剑路培养了一位剑圣。
包括但不限于为袁空专门举行一次“御前大比”，让其他流派高手挑战他，在天下人面前扬威造势。
这就是稻妻人性格里面崇拜强者，注重传承又极端务实等多方面造就的复杂表现。
很厉害的弟子不是自己教的，但只要用我流派剑术，那就是我流的优秀弟子！
至于他从哪学的……俺姐用璃月小术，托梦所授不可以吗？
你管这么多，是不是想试试刀了？
给我倒下！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两人家居城四处乱逛、吃吃玩玩中度过了。
不过几乎什么也没买。
但并不重要，毕竟他们连房子和花园的规划都还没做呢。
重要的是两个人共同消磨的时间！
虽然此前的理由是在现有建材里面寻找灵感，观摩不同的装修风格。
但实际上就是找个理由不带着影，过二人世界而已。
这就跟作者宣称打游戏和看电视剧去采风一样，醉翁之意就是TMD在酒本身啊！
游戏真好玩，电视剧真好康！
神子的小手也真滑真柔软。
明明是土豆，一点都摸不出来呢！
神子：你有本事就再说一遍，谁是土豆？
春天白日越来越长，太阳还没有下山，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我们要回去，然后一起吃饭吗？”神子问道。
这个一起当然指是找上影一起。
袁空沉吟片刻，义正辞严地道：
“她晚上还得上课，我帮她点了外卖，就不挤占她太多时间了。”
“哦，好……我还不太饿，先去看看最近有什么好电影吧？”
神子指着远处的综合商场。
霓虹越来越耀眼，逐渐盖过夕阳余晖，二人世界的下半场开始。
至于影……
不认识的孩子呢！
研发中心。
穿着白大褂的影听到敲门声，跑完了手里的流程，才跑去开门，然后看到了放在门口的外卖。
她顿时露出幸福的笑容：
神子和袁空在忙新房的事情，也没忘了我的晚餐，他们心里有我……
淳朴的宅女吸溜着热乎的奶茶，咬着汉堡，解析着寄魂的原理，又在闹表响起来时准时投影网课。
今天也是自觉自律、有人宠爱、天天向上的一天呢！
……
……
海城西郊的工业园毗邻大学城，海城工大、师大、理工大学等几个学校的新校区都在这边。
作为一个工业起步很早的城市，老城区建设完善又地皮紧张，地价天天上涨，学校同时也在不断扩招。
划分新的校区，是让学生有更好的环境，有利于学校的长远发展，同时也让地皮可以诞生更高的价值……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不是吗？
当然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靠着卖地搞得再花团锦簇，数据再好看，也不过是把定时炸弹击鼓传花。
早晚把地卖光，留下一个烂摊子给继任者去头疼。
以前袁空愤青起来能旁征博引骂上半小时，但现在只是寥寥一提，以解释为什么商场这么多人。
袁空和神子两人出了家居城来到商场，便发现两边客流量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学生们不需要买瓷砖打柜子，但他们要吃饭看电影，享受这大好的青春啊！
在家居城那边，袁空和神子可以随便聊怎么劈雷更优美。
这边摩肩接踵，走路都要小心旁边的美娇娘，会不会被热血沸腾的牲口搭讪。
咳咳，夸张了。
袁空现在卖相也挺有气势。
长得高大帅气，穿的并不是什么名牌，但昂首挺胸，透出自信从容来，等闲小年轻也没什么自信压下他的风采。
他此刻完全是那种大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转着小心思无时无刻不想跟土豆贴得更紧一点。
神子心思玲珑，如何察觉不出这家伙的小小企图，可她也有理由啊：
咱这具身躯完全没有法力，真真切切就是个需要保护的弱女子。
贴大腿近一点也是自保，不是吗？
人辣么多，看来看去，还是身边这个小家伙最顺眼。
被他贴贴占些便宜，也比被不认识的人撞到强。
她同时也庆幸自己穿的是常服，没有穿巫女服。
否则在这种年轻人聚集的地方，被认为是什么cos大触，或者撞见九重神子的粉丝，真可能会引起骚乱。
说起来，年轻人的精力可真是旺盛啊！
商场里多的是一对对的小情侣，手拉着手，洋溢着朝气和青春气息。
夜色还没有降临，但那些牵手拥抱搂腰，或者是情难自禁的亲吻。
只有当事人自己觉得隐蔽，旁观者看的一清二楚。
许多已进化成二人三足态呈A字型缓慢挪动。
不需要是什么节日，只是有情人心相处在一起，便会在这世间，制造出更多温馨。
“真是些青春正好、无忧无虑的小家伙呢！”
神子轻声感慨，拥挤的环境有些不畅快，可风景也舒服养眼，不自觉能让人融入这里的轻松气氛。
有人在看风景，却不知道在影向山的狐狸眼里，人类同样是风景。
电影院同样火爆。
袁空和神子在手机上选票，发现可选的片子不多，座位也只剩下边边角角了。
但他们也不想等上太久，最后就选了一部至少没被骂的灵异题材去看。
袁空取了票，又指了指售票处：“爆米花？”
“要大桶的，我去那边买奶茶。”
虽然是土豆，但嘴馋的毛病也没见少。
而且奶茶还不喝电影院的，要喜欢的牌子。
或许这就是宫司大人的情调吧。
袁空看了眼时间，笑着道：“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先在小程序上选好，一起走过去取餐，最后再回来买爆米花。”
“真方便啊，不知道稻妻城什么时候才能盖好基站呢！”
神子也不说拒绝也不说同意，说着听起来无关的话题，掩饰腻在一起半秒也不想分开的小心思。
这是情愫暗生的时刻，又是谁也不想先一步道破的依恋。
争吵过冲突过拔剑相对过。
可反而在这些针锋相对的时刻后，彼此的距离又莫名近了几分。
个性可能会刺伤彼此，也可能会成为更吸引彼此的毒药。
成年人的恋爱不是小男生小女孩的肆意妄想，没有什么完美匹配的对象，大家都是优点和缺陷并存的矛盾体。
他不是她想象的那样逆来顺受，她也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成熟稳重。
刨除表演、掩饰和刻意展示的美好，看到真实一面也不觉得讨厌，还想更进一步，这就是值得珍惜的人。
神子边走边看袁空手机上有人的产品图片，嘟着嘴：
“我想要芝芝芒芒，还想喝那个新出的奶盖，可喝两杯是不是太奢侈了？”
“那就全都只喝半杯。”
“难不成剩下的倒掉嘛？狗大户。”
“你忘了我也有一张嘴了？”
“╯^╰忘不了，就你道理最多。”
她哼了一声。
其实觉得身边有这个家伙还挺好的，一次能喝两个口味的奶茶了呢。
在他一边看路一边结账的时候，神子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袁空侧头过看想她，神子别过脸，细声细语地道：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有蚊子咬你一口，也很正常啦～你盯着我看什么呢？”
“哦。”
袁空回过头，似乎真信了的样子。
神子嘴角上扬，看着旁边的饭店，琢磨着电影散场去吃那家。
忽然侧脸传来温柔的压感，还有浅浅的胡茬擦过她娇嫩的肌肤。
狡诈的小家伙，竟然杀了个回马枪，偷袭我！
她仰起头去瞪袁空，袁空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淡定道：
“春天了，蚊子确实有点多哈！”
她用指甲尖掐着他手背上的皮肉，分不清是赌气还是玩味的调侃：
“是的呢，蚊子真多呢！”
有一家三口和两人擦肩而过，小朋友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奇怪的问：
“哇，已经有蚊子了吗？软软不想被咬。”
父亲露出疑惑之色，母亲扫了一眼袁空二人，露出了然神色：
“软软不怕，那些蚊子呀只咬大人，小朋友不用怕。”
父亲更加疑惑的道：“还有这种蚊子？”
母亲左右张望了下，随即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迟钝的父亲男人终于明白过来，憨厚的笑起来：“害，现在的年轻人呀！”
小朋友茫然的看着这一幕，抱紧了手里的冰淇淋。
不知道爸爸妈妈在干什么，就是突然感觉手里的冰淇淋不香了。
唯一的好消息，软软暂时还不会被蚊子咬，那蚊子只咬大人！
……
……
奶茶、爆米花、一大份关东煮还有四个冰淇淋球。
某土豆看个电影，吃的可比电影票本身贵多了。
这个场情侣很多，灵异题材嘛。
除了本身就喜欢这个题材的恐怖片爱好者，剩下的想借着环境气氛做些什么操作，不言而喻。
一个怪物突然跳出来的恐怖转场。
“吓死宝宝了！”前排一个男孩子拍着胸口，倒进了旁边学姐的怀里，女生抱着他轻轻安抚。
八重神子露出震撼的表情：“你们这个世界好像有点阴盛阳衰了啊……”
“意外，意外，你知道基数大了，总会诞生一些特立独行的人，对吧？”
神子轻笑一声，继续看电影。
袁空看着她认真看剧的侧脸，这狐狸看电影看剧都是非常专注的……
看完了会把人家剧情大纲扒出来，写好人物小传让八重堂编辑们联系写手那种认真。
可和漂亮妹子看电影，就真的只是看电影吗？
袁空总觉得这么干坐着有点亏，这部电影也不怎么吸引他。
毕竟早就知道结局肯定没有鬼，全都是男女主角精神疾病，没有人死亡的皆大欢喜结局。
国产灵异和恐怖片早就死了，在审核的镣铐下跳舞，怎么也跳不出轻盈精彩的脚步。
又是一个全场响起很多女生尖叫的惊悚转场。
他刚想问神子会不会害怕，便听神子嗤笑着吐槽：
“这偷袭也太不专业了，那么多破绽都把握不住，要是我女主早死了。”
袁空：没事了，打扰了。
人类带入主角，狐狸带入女鬼，这好像也没有什么毛病。
只是这样的代入感感，她怎么可能会害怕啊？
如果从女鬼当主角的角度去看待恐怖片，大概会成为《辉夜大小姐想让我吃人》之类的搞笑题材。
女鬼一心想要吃人，只可惜因为种种原因失败，然后更多的鬼怪登场，最后团灭在决战前夜，发现自己只不过脑海里的一段童年阴影……
嘿，还有点黑色幽默呢。
……
……
电影没有惊喜也没太大毛病，属于该吓人的地方都吓了，最后软弱无力的合家欢结局也依然软弱。
晚饭两个人选择了一家地道的川菜小吃，神子被辣的不行，但看表情非常快乐。
好像很多女生都喜欢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饭后两个人回到八重堂，去和影一起谋划新家的布局。
虽然神子很想和袁空一直二人世界，但把影孤零零地撇下，终究有些良心难安。
更何况装修施工的很多步骤，还需要影提供技术支持呢。
工具人小影，开始上班吧！
处于内疚，神子在一家很漂亮的店里，选了两种招牌的小蛋糕，当做他们出来玩给影的礼物。
看到甜点心，影愈发开心起来，被函数困扰了一晚上的苦恼直接消散。
看着袁空和神子拍的照片，影的表情有些古怪：
“对新家的期待？不漏雨不闹鬼就行。”
“……”
袁空简直听不出来这位将军是对新家的要求低，还是在阴阳怪气。
袁空今天去家居城，也顺便复制到了室内设计和建模的技能，并且加到了Lv9。
越专业、属于细分领域的技能，提升需要的修正点就越说。
像小说创作这种，其实可长可短，涉及太多方面，有综合人生阅历体悟的需求，提升起来就需要更多的修正点。
反正现在一点两点的消耗，袁空已不在乎。
开源节流，开源永远比节流更重要，还能保证相应的生活品质。
袁空借用研发中心配备的高性能主机，综合三人的意见，开始画效果图。
这台主机自从配制好了后，就一直被矩阵杀手给上位替代，现在还是第一次开始。
袁空、神子和影一起商量着，渐渐把仓库loft效果图给渲染出来了。
然后又讨论着进一步细化，搞定了施工方案。
效果图上很多无法实现的漂亮设想，也被影给删掉了。
设计师只需要保持美感就够了，工程师得考虑如何实现，所以双方思考的角度经常产生冲突。
影对两个世界的技术了解，现在是高于袁空和神子的，她都说搞不定设计，那换地球的专业装修公司也不行。
更何况国内的装修公司……
呵呵，大部分都是坑人的一锤子买卖，还层层转包，恶心得很。
袁空这边不计成本＋术法加速施工，预估一个星期就能完成主体的装修，达到能住人的标准。
外面园林景观植被之类的建设，则会分批完工，毕竟那些并非刚需。
这一周，袁空和神子还是会回老租屋那边，影则准备常驻研发中心了。
反正她只要充电就够了，也不需要休息。
商量好了住处，影主动提出了下一个话题：“寄魂的研发，神子也需要参与。”
“可我不懂啊……”
“花些时间学习就可以了，并不是很难。”
影以学霸口吻说不是很难，神子是连表达符号打不信的。
你能很轻松学会，不等于我也能学会啊！
影也说明了她需要神子参与的目的。
她以雷神的身份想要寄魂，不光自身需要足够的发射功率，雷电将军那边也要做相应修改，才能接收她的意识。
否则影很可能把自己发射出去后，意识迷失在两个世界之间的无尽虚空，再也无法找回。
在场三人里面，只有神子身处稻妻，修改和强化雷电将军的任务，只能她才能完成。
影向神子保证：“你不需要搞懂元素之力、坎瑞亚遗留技术、地球现代科技的全套原理，只需要学习我给你整理出重点，就能轻松完成将军的改造。”
她把一本打印好的教材放在桌子上，A4字大小，大概五六百页的样子。
神子再顽劣，也知道让影回归稻妻是重中之重，虽然有心理阴影，但还是答应下来。
不就是学习吗？学，都可以学！
而且影帮忙整理好了重点，这教材看起来是厚，但也没有她厚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袁空好奇地拿起来翻看了几页，然后同情地看向神子：
“你面前这本……其实只是目录。”
神子嘴张开就合不上了：“目……目录？”
影理所当然地道：“我说了这是整理好的重点，当然是目录，真正的文献还在这里，还没有打印好。”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神子突然有吐血的冲动了。
她还是小瞧影了。
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学霸，难道已经把一整个图书馆给背下来了吗？
当年神子跟狐斋宫学习天赋的术法，都想尽办法逃课摸鱼，何况是影那些跟她专业完全不对口的炼金技术？
这是地狱啊！
神子可怜巴巴地望向影：“或许，你可以让将军自学？她很聪明的！”
影听过神子的心声，知道她送给自己的那些三彩团子可是有许多的“猫腻”，发誓以后都不会轻易被她卖萌蛊惑了。
更何况现在是一个御姐神子，不是可爱的小萝莉。
你的对影特攻已经过期了，臭狐狸！
所以影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神子：
“你如果能给自己进行器官移植手术，我可以考虑一下你的建议。”
“这……还是算了吧。”
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心的土豆，但想想那就是很疼很疼的，还怎么能保持手的稳定？
她认命般地没再说话，耳边传来袁空的亲切问候：
“要不要提前给你买一些护发生发的洗发水，变成一个秃土豆可不好。”
神子握紧了拳头，小家伙，你幸灾乐祸是吧？
她纠正道：“不是土豆，是狐狸！”
“知道了，土狐狸。”
旁边的影突然乐了出来。
昔日喊自己土妹子的家伙，现在自己也成为了土狐狸……
真是天道好轮回咩哈哈哈。
神子怒视吃瓜看戏的袁空，不替她说话不说，还讥笑她……
屑狐狸眼转滴溜溜转了几圈，顿时有了个主意。
你先挑衅我的对吧？
所以我给你找一些“小麻烦”，你也不能说我很过分对吧？
我是合理的正当防卫！
她煞有介事地敲了敲桌子，同时对影和袁空道：“从地球向稻妻寄魂，终究困难重重，不是必然成功。如果这条路失败，最后还是要借助小家伙你的力量。”
“我明白，我不会松懈，会准备好备用计划。”
袁空点头，作为一个隐藏的悲观主义者，他也不同意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上。
寄魂是快速但成功率未知的股票，深渊之理是100%成功但进度缓慢的定期储蓄。
修正点这东西可不光是开启位面之门这点用处，多多益善。
他可不光只看着影和神子忙碌，自己真就只当金主。
神子似乎很满意袁空的回答，又对影道：“不过以后的话，我要在稻妻和地球两边跑，影要做研究、学习、教导我，小家伙的安全就没有保障了。”
影自信地道：“这不用担心，他是剑圣。”
神子忧虑道：“剑圣只是技艺巅峰，如果敌人使用偷袭、暗杀、打黑枪，下毒布置陷阱这种手段，他的剑道能发挥出来几成？”
袁空感觉到神子的关心，有些感动，但还是笑着宽慰她：
“神子你过于紧张了，我们这里是一个很和平的世界，谁会花这些心思来对付我一个普通小市民？”
“和平不等于没有坏人，没有冲突，你也清楚吧？”
神子严肃地打断他，分析道：
“你的公司会越做越大，垄断着独家的专利技术，掌控知名艺人，名下有庞大的金钱和影响力……那时候针对你的人，可就不是小市民的手段。”
影也表情严肃地点头：“确实，要以变化的眼光看问题，你掌握着两个世界的信息差，自身又如此优秀，想不被瞩目都不可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应当提前预防。”
“虽然是剑圣巅峰，但袁空确实太弱了些……”
“影你能做到有限的物品传送吗？”
“可以，你是想用外物提升他的身体素质吗？”
“是的，这应该是最快速的方法了。”
神子和影一唱一和，说的袁空自己都揪心自己，明天可能就会被人乱枪打死横尸街头……
等等，这里是龙国，不是枪战每一天的灯塔啊！
各种武器管制最严格的国家，只面对冷兵器的话，他的剑道技巧，可有着相当巨大的优势。
袁空想到这点，心里狂响警报，意识到神子不是单纯的担心和体贴自己。
她的意图绝对不单纯！
袁空脑海里迅速流淌过神子过刚刚的所有发言，领会到了她的意图：
这屑狐狸是想拖自己下水，让影下场锻炼自己的实战技巧（单方面殴打）？
果然，神子对影的铺垫也已经图穷匕见：
“提升体质之后，就由影你来帮他开启特训，锤炼实战技巧吧！”
影郑重点头：“没有问题，我九向剑路的传承者，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不弱于人！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袁空是块璞玉，确实需要好好打磨。”
看影的眼神就知道，她起了爱才之意，愿意以雷神之尊，亲自当这个磨刀石！
袁空可慌了，你不要过来啊！
好家伙，神子你特训有瘾是吧，这么会儿功夫就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空哥他反雷电将军特训时，也不过是打机关，你这狐狸却想让我这个地上的凡人，直面雷神？
虽然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但此一时彼一时……
此前影早和袁空提过想要再度较量的请求，都被他找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虽然赢了影一次，但明显影的思路也打开了，还领悟了梦想真说。
她才是真正的剑道天才，不需要什么面板辅助，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突破原本的桎梏。
当影也突破之后，体质、元素之力方面的加成，袁空再面对她胜率，渺茫得就像小学生要和重量级拳皇单挑。
无所不用其极的剑道第一次会取得奇效，但再对影这种天才使用，只会是徒增别人的笑料。
就是一心净土进行战斗不会真的受伤，但是失败和被揍的感受，也不快乐啊！
神子一个人进行地狱式学习就够了，我可不想参加什么地狱式特训啊！
他重重咳了几声，打断了这两个人：
“你们两个主意下我的存在啊！这里是地球，不是提瓦特，你们的处理方式在这里行不通。”
影果然犹豫了，咖喱鸡泡沫之后，她也怕自己贸然行动，再惹出麻烦。
袁空见有效，连忙道：“现在的危险只是神子假想出来的，就是真遇上，我也可以聘请保镖，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解决吧。”
“保镖？哦，就是侍卫啊！”
影当场就用矩阵杀手搜索了相关信息，然后皱眉摇着头，“他们没有我专业。”
影武者是主公的替身，自身就是最好的盾牌，但也是最后的盾牌。
为了自身的耐久度，别轻易就挡剑，影武者通常也会接受各种安保训练。
所以影在如何应对各种陷阱刺杀方面，有亿点点独特的心得。
简而言之，几千岁的老保镖前辈了，看现在那些愣头青，只觉嫩得可怕。
连神之眼都没有，也好意思出来接任务……
哦，抱歉，思维惯性了。
这行业是玩命的职业，真正厉害的高手，大多都隶属于国家机关。
偶尔有些天赋异禀的，也会在真正的富豪身边。
袁空能通过商业公司找到的，都不配被影正眼去看。
别看影平日很好忽悠的样子，但她决定的事情，通常也是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别怕，前期可能有些痛苦，但从影手里出师，你会感觉到巨大的进步。我们就别继续打扰影写作业了。”
神子温柔地抓起袁空的手，带着他离开了研发中心。
她很清楚袁空同样是掌控人心的高手，要是给他足够时间，琢磨出来什么动摇影决心的套路，自己可就白忙活了。
两人回到车上。
袁空板着脸问她：“为什么又陷害我？”
“我也是为了你好。”
“这话怎么有些耳熟……”
“一心净土里，你让影对我说的话。”
“神子，你在记仇？”
“我才不会记仇。”她摇摇手指，“只是天狐的记忆力比较好，你说过的话、你教给影的台词，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这听起来比记仇还可怕！
袁空无奈地看着她，也有些分不清这次到底该怎么定义。
以玩笑之名，行关心之事？
毕竟提升的是他自己的。
他恐惧和抵触的特训，不知道是提瓦特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只是想到要跟影交手，身体已经提前痛起来了……
那家伙是武疯子，打嗨了可不管特训还是切磋，下手绝不留情。
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小家伙别生气了，我这次真的不止是胡闹……我是希望你有一天来稻妻做客的。”
神子揉着袁空的脑袋，声音柔得像春风，抚平他心底的那些不满，“不止影想让你天下无敌，我也希望你不比任何人差了，更怕你的生命如烟花一样短暂……嘿！”
你是我认可的人，不能被任何人欺负。
稻妻可比地球野蛮直接多了，所以……
你得继续变强才行！
你现在刚刚站上起跑线而已，未来要努力的路还很长还长。
她的紫眸闪烁，没有狡黠和讥嘲，只有温柔和期待。
他也听懂了她强行停下没有说完的弦外之音：
余生很长，我要你陪伴我一直一直走下去。
袁空突然有些感动。
虽然是两个世界、两个物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在碰撞，但此情此景，已算是天狐在表达深情了吧？
他去抓住她的小手，有些动情地唤道：“神子，余生漫长，也请多多指教。”
“那就勉为其难吧！”
“谢……”
“别讲废话哦！”
她伸出手指压住他的唇，看清他眼中深潭荡漾出慌乱的涟漪，又开始觉得这家伙可爱了。
她身体前倾，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不同于此前蜻蜓点水的触觉，这是正式的进攻。
很生涩，但真挚而隽永。
谢谢你一直在进步，我看到了你的光芒，也正视了自己的心。
谢谢你让我看过此界风景，好像也变得重新年轻起来了呢……
此前被锅碗瓢盆打断的吸引，终于又回到了该有的进度上。

第83章 九重神子回到她忠诚的小破站
夜晚，开回市区的路上，紫色老头乐的妖娆的疾驰而过。
袁空开车，八重神子倚着车门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
桃面还依稀可见几分酡红，指尖抚过自己的嘴唇，突然一声轻笑：
“也没有想象中的有趣嘛……”
“嗯？什么？”
“就是亲吻这件事情，并没有轻小说里描写的那么神奇，心跳加速、回味无穷，从此打开新世界大门什么的……其实也不过如此？”
“所以，你是拿我做实验？”
袁空一脚踩死刹车，把车子靠边停住，侧头看向懒洋洋缩在副驾上的屑狐狸，发出小白鼠的抗议。
那个吻很真实，不再是错觉，可也仅止于次。
神子很快就把他给推开，说要回去开直播，催他快点开车。
结果，他以为那是情难自禁，屑狐狸害羞了。
结果只是她想找一个不那么讨厌的人，验证这个事情没有想象中有趣，就把他给推开了？
“小家伙，你反应有点大耶，很在乎么？”
神子被突然的刹车弄得差点摔在前挡风上，恼怒并嗔怪地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初吻属于我这样美貌的女士，还不知足吗？”
“是该知足……可，意义不一样啊！”
他愤愤难平。
若是游戏里的玩家，肯定是多占一分便宜都觉得赚到。
摊牌了，我就是馋身子。
但活色生香在身边，燕语莺声心意相合，自然会生出比单纯肌肤之亲更高的情感需求。
所以，这是情感在进展，和开发出X玩具新功能的区别啊，意义不一样啊！
更难堪的是，他是被当X玩具那一方，神子主动使用他进行的实验……
这很伤大男人的自尊心好么？
神子看着他眼里逐渐堆积的羞恼，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她伸出小手，揉着他额头的川字纹：
“平日那么机变百出的小家伙，怎么这时就这么爱瞎想了？拜托，我又不是十四岁，没见过男人，真因为好奇就做实验……还会轮得到你吗？”
袁空拍开她的手，注视着那双得意洋洋的紫眸，想要分辨真假。
屑狐狸这话非常嘚瑟，可也在表达她对他有足够的好感，才会有此前的交缠。
她毫不示弱，毫不害羞，挑衅地看着他。
袁空发现自己不自禁就开心起来，喜或怒，都被拿捏在手心里。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酸酸甜甜，有些难受，又有些新奇。
神子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像老师分析阅读理解那样给他分析起来：
“没有体会过的事情，计划之外的事情，自然而然就发生了。我现在也无聊，对比一下书中的描写，发现完全不是那样子，所以生出几分遗憾，这你也要生气嘛？都是你们这些作者在搞鬼，文案写得花团锦簇，吃起来也就那么回事，简直就是欺骗消费者的黑店……怎么，你开黑店，还不许给差评了吗？”
她硬生生把自己给说激动了，就差用勺子敲碗，大喊RNM退钱了。
我，八重神子，此时就是正义的化身，315的使者，天降正义制裁你个老坛酸空！
你们这些天天写言情烂桥段骗人的作家，良心不会疼吗？
今天又是不相信爱情的一天！
袁空看着她义愤填膺的小模样，忽然心底那些不满和怨气都消散掉。
原来在男女感情上，八重神子并不是人情练达的老妖怪，而是跟他一样新手上路的菜鸟司机。
这样的反应，不就是那些被言情小说洗脑的娇憨少女吗？
“有丶可爱。”他轻笑着吐出四个字，如释重负。
正气势如虹的八重神子突然僵住。
没有反驳，没有解释，没有气急败坏，而是这莫名有股宠溺意味的四个字。
完全的意料之外。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才疑惑地指着自己：
“你在……说我？可爱？”
什么可爱，我可是智慧与美貌的八重神子大人，正在替你欺骗的纯真读者们维权哩！
so，可爱，喵喵喵？
这个对大部分女孩子是称赞的词语，在自诩掌控局势的神子眼里，简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了。
岂有此理，你这个随随便便就生气的小屁孩才可爱！
袁空看着脸色骤变的神子，眸光愈发温柔，握住了她上下挥舞的小手，认真地道：“就是你啊，好可爱。”
“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想知道为什么你觉得那些桥段在骗人吗？”
“呃？”
“因为女孩子不该拿霸总的剧本。”
他一用力，把八重神子拉到了怀里。
神子挣不开他的力气，目光突然慌乱起来，小嘴微微张开。
随即被袁空堵住，灼热的气息喷在彼此的脸上。
霸总剧本，那可是男生限定。
……
……
市区，租屋。
袁空刚拧开房门，神子便推开了他，气冲冲地进了屋：
“等回稻妻的，等着，让你知道什么是雷神眷属！看你还能欺负狐狸吗？”
袁空舔了舔还有点泛疼的嘴唇，露出得意的神色。
很显然，在车上被男人用力量强行压制了一波的屑狐狸急眼了。
八重土豆四号战斗力方面，就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类女性，没有任何法力。
当时又有点意乱情迷，于是就让袁空占据了主动。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唇齿大开。
她的意识似乎不连贯了，缺失了好几分钟的记忆。
习惯调戏众生的宫司大人，发现落入被动无措，当即就给袁空狠狠来了一口，强行踩下了刹车，终止了他继续攻城略地。
袁空揉揉炸毛神子的脑袋，没有再去刺激她，目不斜视地继续开车。
老头乐的空间实在太小了，神子总感觉他意味难明的目光扫过自己，让自己心跳会突然加速。
等着，你等着，我会报复回去的！
可报复的方式是什么呢，调戏得他不上不下？
就现在这个战力差，说不定是羊入虎口，反而给他得寸进尺的理由。
所以咬牙切齿想了半天，不喜欢吃亏的屑狐狸，也只能艰难咽下这个哑巴亏。
为了避免被袁空进一步欺负，或者她自己也控制不了某些行为的进展，神子决定暂时不理他，并且保持距离。
所以一路她都再跟他说话。
回到租屋简单收拾，就直奔电脑前开直播。
我去找可爱的小粉丝们，才不稀罕你这个欺负土豆的狗作者呢！
只是开播前，她还是忍不住侧头看向袁空。
他坐在沙发上，正拿着笔记本码字。
哼，吃干抹净就不管了，薄情的小家伙。
做了那么不讲理的事情，都不说哄哄人家？
我不理你，你不会死皮赖脸地缠着我嘛，笨死了！
码字比我更重要吗？活该你单身二十五年！
屑狐狸砸吧着嘴唇，有些不爽，又觉得心底痒痒的。
被那小家伙欺负的感觉，竟然不断在脑海里回放。
倒不是她喜欢被动，而是觉得屈辱，有种想要压制回去，让他的表情反应都由自己控制的冲动。
可理智又告诉她，那样只会遂了小家伙的心意，落入了他的算计。
咦，突然觉得这个事情……又麻烦又复杂又有趣起来了？
神子眼睛微眯，想着两个人的关系，情绪波动远大于平日。
全没发觉这时的她，眼底有比以往更加动人的一股媚态，销魂蚀骨，春水似醉。
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了。
身处其中的男女自己浑然不觉，反而会让外人羡慕的那些细微变化。
“不想他不想他，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大吉大利，今晚开播！”
神子碎碎念，开始了直播。
……
……
海城，某个老旧的小区，正在写作业的女高中生手机突然响了。
【你关注的九重神子已开播。】
谢安枫看到这条消息，还是想了下，才回想这是哪位：
“我去，失踪人口回归！九重姐姐得有一个多月没播了吧？”
没办法，网络时代，蹿红的新人层出不穷，一个比一个更加怪物。
一个月时间不直播不发视频，只是低频率发些以前的物料，已经足够一个刚刚蹿红的新人up主被遗忘到下水道，人气流逝个精光。
谢安枫选择了去看直播，发现直播间倒比自己预料得热闹，欢迎失踪人口的竟然还不少。
神子的颜值和整活能力，终究不是那种单纯蹭热度突然蹿红的新人，有其他up主替代不了的特质。
过去的明星，都要找到这样的特质，独特的声线或者长相特征、才艺，才有红起来的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过去的美人各有风情，现在的网红千篇一律。
精耕细作去打造一个明星人设，打造挖掘才艺，磨练演技唱功，一步步推上更大的舞台。
可惜那个时代已远去了。
现在是一大批新人养蛊，然后看数据看运营，最后脱颖而出一个幸运儿。
而观众们的审美趋同，平台追逐流量的密码有限，造就同质化的明星越来越多，想要上位就需要高强度的曝光。
一旦曝光和资源跟不上，立刻开始黯淡。
红极一时某冰冰，现在还剩下几个人的心是冰冰的？
这就是艺术品和快消品的区别。
破圈的机会给你了，也也有实力把握得住才行。
没有足够让人铭记的作品，独一无二的特点，早晚变成流量的眼泪，当红炸子鸡更迭速度实在太快了。
神子现在处于一个介于两者之间的状态。
作品质量、个人素质、节目效果都有，时间沉淀耗还不太足。
死忠粉没有多少，但喜欢看她的乐子人还是不少的。
“统一解释下，是因为我回稻妻了，影向山被将军切了信号，所以才无法开播，绝不是因为我不想大家！”
屏幕上，神子一开场，就直接让谢安枫笑喷了。
你可真能啊扯啊姐！
弹幕迅速热闹起来：
【哈哈哈，九重妹子屑起来，还是个味儿！】
【神TM回稻妻了，你能不能给大家表演一个变狐狸？】
【不知道现在稻妻什么情况了？反抗军解决了吗？将军学会梦想真说吗？】
【主播你那边，爷是哥哥还是妹妹啊？】
神子看着这些疯狂滚动的弹幕，表面上一本正经地胡扯大家的问题，实际上还非常满意自己的人气：
小家伙不乖无所谓，咱又回到了我忠诚的小破站！
借我百万粉丝，从此谁也不爱！
让她觉得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她越说实话，讲稻妻发生的事情，直播间的大家越不信。
还觉得节目效果十足，主播你真的好sao哦！
观众老爷们看得开心，神子也玩得开心。
【枫妹不疯：你们有没有发现，主播好像变更有味道了？】
“是枫妹呀，你说的味道是什么味儿？”神子还记得这个送给自己初始人气的可爱高中生妹子。
【枫妹不疯：狐狸精的味儿】
神子：？？？
【蚌埠住了，谁能解释一下这是夸人还是骂人】
【u1s1，今天虽然没带耳朵和穿巫女服，确实气质更像狐狸了。】
【呜呜呜，九重，我的九重不会谈恋爱了吧？】
【所以消失这一个月……】
【我怕她背后突然出现穿浴袍的榜一大哥。】
【榜一大哥：？？？】
【我不管我不管，九重就是最美的！】
【事后直个播，快活似神仙】
【神TM事后直播……我乐完了】
【你们别说，我那天看了看了一个事中直播的，代入感十足】
【楼上，细说】
【留图不留种，菊花自己捅！】
神子看着不断刷过的弹幕，她什么也没说，这群沙雕观众已经自己玩开了先不说……
就隔着摄像头和滤镜，他们还能看出来自己有没有恋爱？
枫妹不疯私聊了她：抱歉九重姐姐，我好像惹祸了，我是想说你更有女人味了……但一时间没想起来。
神子：没事，随便他们讲去，没有实锤过些日子就忘了。
神子：不过，我看起来真的不同吗？
枫妹不疯：真的，你的眼神很幸福很快乐，跟我闺蜜背叛友谊，找到狗子时一模一样！
神子看着这条回复，真的愣了下。
有这么明显的吗？
她心里闪过复杂的心思。
有些紧张和羞涩，还有种被你们发现的窃喜。
好的感情，是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的吧？
不过她的心底，还没认为跟小家伙到情侣的程度。
毕竟连告白都没有。
只是为了验证小说情节真假的一些实验而已，对，就是这样。
便在这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在迅速变少。
【我去，芽衣衣开播了？】
【就之前那个剑道很厉害的女up？】
【就是她，也没有个通知就突然开播了。】
【我去，第一次看见女孩子打游戏这么厉害的！】
【哦？我也去瞅瞅。】
好消息是，神子便通过弹幕的交谈内容，知道了原因。
坏消息是，她直播间在线人数减少得更快了。
这个影说着不会打游戏不会开直播的，果然只是说说而已，最后还是没有扛住游戏的魅力！
可你开播这个时间，有没有针对我的嫌疑？
神子拍桌怒号：“你们啊你们，一个个都喜新厌旧是吧？”
【抱歉了九重，芽衣衣从来不开播的，我们要看新人去了】
【以后你记得天天播，我们会回来的】
【我上个月真的最喜欢你了！】
【九重不气，我和他们一样，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楼上先把自己粉丝牌解释一下再说这句吧？】
神子眨巴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忠诚的小破站……
好像也没有那么忠诚？
“你们这些一个月换一次老婆的混蛋……是不是都憋着抽神里绫人了？”
【大舅哥万岁！】
神子气呼呼地在直播间表演原地爆炸。
当然，以上都是节目效果。
她早就有plan-B。
你们跑呗，努力跑，快点跑。
看最后能跑出八重神子大人的手心吗？
……
……
海城，市郊，八重堂科技。
研发中心，影的桌子上摊开着习题册，主观题下面满是尝试作答的痕迹。
但涂去删去，凌乱的填满了组合不出指向正确答案的公式，只剩下一个“解”字能挂在那里，从来没有变过。
影终于知道，无法叫数学做不出来，就是做不出来。
我什么都做得到，就是不会做饭和数学题。
这个时间辅导老师也不在线了，只能等明天再去询问。
手里的研究项目还在跑流程，早睡也是不可能早睡的。
憋屈得不行的她，只能去打游戏。
至于之前说不给某两个资本家白嫖的宣言……
emmm，怎么能说是白嫖呢，人家还给自己带晚餐不是吗？
TIMI，启动！
熟悉的提示音，影精神一振，进入了她觉得最解压的多人对战游戏。
只有把对面连人带塔都干碎，才能发泄她被数学干碎的不甘。
匹配，确认，进游戏。
她熟练的敲字：
【稻妻第一狼灭：上单木兰，不给就送。】
然后狂点自己的英雄和位置胜率，一股老玩家的暴躁气息已扑面而来。
队友都瑟瑟发抖只能配合。
毕竟这个狼灭确实挺狼的，单英雄胜率高达80%。
这种胜率，在一般的路人局里面，妥妥算得上大腿了。
而通常玩家们会抢的是打野或者射手，上单这种孤儿位置，有人乐意抗压，就随他去吧。
影的直播间在游戏开的时候，也开了起来，陆续有观众进来。
不过她没有开视频，没有说话，也没有套上二次元的皮。
就这般沉默的直播着游戏画面。
但怎么说呢，第一次什么的，总是很有吸引力。
美少女没有出镜打游戏，但架不住大家可以脑补神仙颜值啊！
而且此前芽衣衣给观众们的印象，是古典味道十足的剑道少女。
气质神态动作，都有种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感觉，战斗时的认真和犀利让人震撼。
结果这样的剑道少女，竟然也玩游戏，看起来胜率还奇高，是个高手的样子？
好耶！
老婆的距离跟我又进了一截儿呢！
带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理由，这个直播间迅速热闹起来，并且奔走相告引来了更多的围观者。
令九重神子羡慕嫉妒恨的就是，芽衣衣就是小破站此时的当红炸子鸡。
切土豆展示剑道的集大成视频出道，芽衣衣登顶日榜和周榜，迅速积累下百万粉丝。
神秘的美感，吸引了很多人想摘下她的面纱。
昨天发布了第二个视频，名为《剑道少女，一夜穿七！》，再一次吸引了无数眼球，各项迅速攀升，爬升到点击榜一。
只能说Cosplay是个太过拥挤的赛道，九重神子靠着话题度和神还原火了起来，但剑道少女可是影独一无二的卖点！
稀缺性，没有竞争对手，那就是流量！
一夜穿七这个视频，加上此前的选拔赛跟冷兵器圈子的很多大佬合作，本来就已经吊足了观众们的胃口。
新人没有粉丝，只有黑粉和路人，他们也在观望这个芽衣衣到底是真有水平，还是一个摆拍和特效的真高手。
真实战斗的视频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她的八个对手，前七个都是通过袁空选拔出来的高手。
有小破站知名的分类头部up主，有国内外格斗大赛的冠亚军，也有古武门派的正统传人。
结果都在激烈的交手后，败在芽衣衣的剑下。
当然，这个“激烈”有袁空充当武术指导，安排双方交手过程的因素在，否则全都是秒杀。
观众们看得懂秒杀吗？
或者说，观众们要看是秒杀吗？
他们要看的是美得冒泡的妹子，让他们感觉到强无敌的压迫力！
压迫力需要酝酿和营造，所以前面七场每一场都持续了半分钟以上，最后以芽衣衣展现了全方面的技战术取胜告终。
千辛万苦打败八个对手后，芽衣衣终于迎来了家剑馆真正的boss。
一夜穿七，需要打败八个对手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一个观众老爷觉得有问题！
第八场，则是影和袁空那场战斗。
真正凶险的真剑对决，剑圣之下的棋逢对手，加上运镜快慢放和后期特效后，呈现效果堪比那些经典的武侠电影了。
那场战斗，真正的结果是袁空弃剑反杀。
但如果不放最后一段，则是影把对手逼到了绝境弃剑，完美的胜利。
视频全长五分钟，没有乱七八糟的废话，就是热血BGM下的战斗。
穿着白衣持剑少女，又美又强，是真正的剑道天才！
各方面的视觉享受，视频剪辑得毫不拖沓，成功征服了小破站的观众，疯狂投币。
有趣的是，前面七场都是摆拍，观众们觉得战斗无比真实。
最后一场真剑对决，却因为太过精彩、太过极限，观众们是为了美感而设计的特别奖励关……
真真假假，如梦似幻，谁能说得准呢？
身处热度巅峰的好处就是，影即便沉默直播，就打打游戏，直播间也迅速火了起来。
主播不说话，那我们自己弹幕聊天呗：
【你们说会不会是代打？】
【刚木兰被对面gank时说了脏话，是真的芽衣衣。】
【小仙女是不会说脏话的！】
【没有小仙女，只有暴躁老姐】
【是的，老暴躁了，又越塔强杀了。】
【这木兰细啊！】
【哎，怎么不动了】
画面外传来交流的声音：
“神子，有事？”
“连麦一起播啦，下把我们双排好不好？”
“好！”
游戏，肯定是有人陪着一起玩最快乐吖！
刚刚从九重神子直播间跑过来的观众。
这个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到底是哪个美女，好像和纯新人、不抱团的芽衣衣认识？

第84章 今夜的热度属于鸣神组
谢安枫也是跟着人潮，跑来芽衣衣这边凑热闹的观众之一。
不是对九重小姐姐的爱变质了，实在是剑道少女太酷啦！
影对开直播、拍视频都没有任何热情，堂堂将军大人在众人面前打把势卖艺，成何体统？
完全是因为她来地球闯了祸，所以才被迫配合袁空拍视频。
视频拍了，她就不管了，连发布都是完全交给袁空，偶尔看看评论，确认没人在骂自己就玩事。
神子要是有信号，每天都会发动、事回复留言，调戏一下单纯得可爱的小粉丝们。
这些事，影可从来不会去做。
现在为了更多的实验经费打赌输了，打游戏就得开直播，也就是一种那就开呗的态度。
她甚至连直播间标题都懒得修改，就是默认的“芽衣衣的直播间”。
开播后也不打招呼，也不介绍播什么，全都是默认设置。
如此一只懒猫，完全随缘的态度，换一个up主，观众们早就骂骂咧咧退出直播间了。
啥也不说，你在这玩蛇呢？
但现在这个直播间属于天才剑道少女，那这种懒惰就是神秘感，是大佬的简约风格，是天才的自信……
整个直播间，就是大型双标现场。
可观众们也理直气壮，我们就爱双标，吃你家大米了啊？
如此美丽、强大、自信、帅气的酷girl，肯开直播给我们看，那就是天大的荣幸，我们绝不奢求更多？
这就是影大部分关注者的心态，有点被虐麻了的感觉。
芽衣衣的气质看起来就是不差钱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会录视频开直播，可表现的就是完全不在乎数据之类。
她从来没求过一键三连，开直播也不给预告和通知，突然空降。
从来都是大家自愿给，自愿跑来凑热闹。
单说结果，影什么也没做，反而也算树起了自己的人设。
还跟她的形象非常匹配，特别吸粉。
像谢安枫这样的小妹子，觉得影酷酷冷冷的，特别有范儿！
她看着影打了一盘游戏，完全是她玩不懂的英雄。
她是个在铂金段位瞎玩的小菜鸡，还处于哪个亮了点哪个的阶段。
像花木兰这种有两套的英雄，在她看来花里胡哨，看都看不明白，简直吐血。
结果这么一个完全不属于妹子的英雄，影初期在上路表演越塔强杀，中期草丛蹲脆皮表演爆杀。
虽然打团经常莽着莽着人没了，但依靠着打穿上路的巨大优势转化为团队优势，他们轻松获胜。
这在谢安枫看来已经是神仙操作，疯狂发姐姐好强，姐姐带我的弹幕。
不像她，是一个能把野王大腿抱断的菜狗。
公屏上比她热情的观众有不少，不少疯狂的观众礼物就没停过。
越是高端的玩家，越能感觉这个木兰有点东西，抓到机会就疯狂秀操作的打法，也疯狂赏心悦目。
如果影能开个摄像头，配上几句骚话，加上暴躁老姐的人设，绝对能杀穿游戏区。
小破站的游戏区，要多凋零有多凋零，否则也不会全面老头环了。
可惜，影打游戏就专心打游戏，除了一些语气词，和神子聊得那几句，就在沉默地戳屏幕。
送礼物不会感谢，弹幕上的问题也不会回复。
但没关系，大家对美女是无比包容的。
你不理我们，我们可以自娱自乐呀？
所以这个有些古怪的直播间，仍然其乐融融。
游戏结算后，之前要求双排的女声又响了起来。
“拉我拉我。”
谢安枫越听这个声音越耳熟，看着直播列表，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是吧……她们不是一个画风啊？”
芽衣衣的直播间里，影很听话的要拉神子一起排位，结果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怎么才是白银？”
“白银才需要你带呀！”
“可问题是白银不能我一起排位啊……”
“啊？游戏出bug了吗？”
“不是，是我的段位太高，系统为了防止你太坑，把你排除在外。”
影一通科普，神子才理解怎么回事。
这TIMI看不起她！
她向来对游戏兴趣缺缺，属于宅不住的那种人，玩《原神》都是为了节目效果而已。
真当她喜欢收集刀片存嫁妆呀？
影现在玩的这个“打架游戏”，她之前直播时应粉丝要求，也玩过几把。
随便买了英雄和皮肤，打子几把发现除了血压高之外，并不是特别有趣，就舍弃了。
所以直到今天才知道，想甜蜜双排还得段位相近才行。
“这游戏不好，搞段位对立，这不是逼迫我们打生打死，为了升段不顾一切吗？”
她吐槽完，让影和观众等她一会儿，去解决账号的问题。
神子侧头看向码字的袁空，见他嘴角上翘，哼了一声。
很明显他听见她遇到了麻烦，但是在假装没听见。
这小模样，明显等着自己开口求他呢。
神子气恼又无奈，闭了麦，走到袁空面前，叉腰道：
“手机拿来，我要用。”
“你这是跟人借东西的态度吗？”
袁空摸出手机，捏住了没有给她抽走。
神子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你这是趁火打劫！不要脸！”
“嗯？你还有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袁空点在某用钱创造快乐的游戏上面，表示你不乖乖听话，直接给你删掉哦！
神子知道再拖下去就是直播事故，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气的男人！
不就是车上没跟你说话，至于嘛至于嘛！
她揉了揉脸，再见已是笑颜如花，弯腰凑到袁空面前摇晃着他的手臂：
“袁空空哥哥～大手机给人家用一下嘛～～几百万的观众等着你呢～～～”
“嘶——态度不错，但以后别这么说话了。”
袁空抽出胳膊，抖落身上生出的鸡皮疙瘩。
这狐狸，恶心人有一手的。
“嘿，乖，我和你交换！”
神子得意一笑，抢过手机，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之前随手从饭店拿的薄荷糖放他手心里，回到了电脑前。
袁空撕开糖纸，含在嘴里，又继续码字。
小小冷战，因为“借手机”已烟消云散。
他在书里翻手为云，她在网上覆手为雨。
租屋温暖的灯光下，年轻男女偶尔目光交错，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是如此美好。
他们都在喜欢的事业上，做出了骄傲的成绩。
……
……
九重神子的直播间。
神子把游戏画面放大，自己的脸划拉到小角落。
之前也打过游戏，这些基本操作袁空都教过，她还记得。
然后又考虑了一下，她对影道：
“把我的视频接进来。”
“嗯，好。”
屏幕画面有限，游戏画面肯定只能显示一个，但神子的脸却可以放进影的直播画面。
反正影又不准备露脸。
这就导致从九重神子直播间，跑到芽衣衣直播间的观众们：
【？？？】
【等等，我这是进错直播间了吗？】
【好家伙，怎么哪里都是你？】
【原来是你个屑狐狸！】
【我突然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直播间了！】
【芽衣衣呢？芽衣衣救一下啊，你的领地已经被人占领了知道吗？】
影没看弹幕，拉了袁空的号进来，直接开始排位匹配。
神子理所当然一脸得意的小表情：
“惊喜吗？意外吗？你们眼里的新人，我可认识几百年了！”
【不是，你个稻妻的狐狸，还认识律者？】
“那必须的，我们老熟了，对吧？”
影懒得搭理她，觉得这种跟一顿文字和表情包聊天的感觉，蠢极了。
神子也不尴尬，用调戏地语气道：“怎么你害羞了小芽衣？还是说你怕琪亚娜知道我们的关系？”
影一脸迷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直接被拐成了主机党，原神还算为了了解剧情玩了玩，至于蹦蹦蹦真兴趣不大。
弹幕顿时乐开了化：
【芽衣：粉头发的都是坏人，对吧，爱莉希雅？】
【神子：上去摸她的角！】
【一人血书，求芽衣衣也开摄像头啊！】
【我突然觉得芽衣衣……有点呆？】
【可惜，不是我想象里的霸气声线呢】
神子继续调戏弹幕，而影没看这些自己看不懂的内容，她的眼里只有游戏。
至于一直有人在说神子抢了她的直播间，影根本也无所谓。
反而觉得有神子负责跟弹幕废话，减少了自己的工作量。
虽然想到自己被gank时，会有一大堆人在那里哈哈哈哈公开处刑，但也只是有点点尴尬而已，并没有到想象里抠出三室一厅的程度。
总而言之，直播，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相反有这么多人陪着一起打游戏，扯出各种她看得懂或看不懂的话题，也算挺有意思。
而且，大家都很开心呀！
影自闭、冲动、暴躁，但她心底始终有着愿意所有人快乐的温柔。
即便是她觉得丢人的方式，可若能让这么多人露出笑容，她愿意以后打游戏时，多打开直播试试。
很快，新一局游戏开启。
影还是老套路，开场强要上单花木兰，不给就送，直接一楼拿到了位置。
很快轮到神子选英雄了。
神子见她还在那里聊天，提醒道：“你选个辅助就好。”
毕竟神子的真实段位不高，就是有她带躺，也是别抢输出位的好。
“没问题！”
神子从善如流，然后选择了法师妲己。
“哎呀，好像选错了，不过我出宝石的话，一样能辅助的吧？”
神子一副我失误了我好愧疚呀的语气。
可眼里的狡黠根本没加掩饰。
影：我怀疑你是捣乱来的。
已经选了诸葛亮的中单玩家：你这什么段位的菜逼捣乱来的吧？
弹幕：我就是知道她是捣乱来的！
我们就该知道，屑狐狸能安心打游戏吗？
那肯定是来整活儿的啊！
这分明是怕芽衣衣赢的太轻松，来帮她负重训练。
这……岂不是更好？
不过既然选了也没办法，因为先手出了个战士，这会儿连重开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管怎么说，狐狸能给控，也能算个软辅……的吧？
很快进入了加载画面。
【你们看九重和芽衣衣的账号亲密度好高，有图标的，没少在一起玩】
【哦豁，还真是老熟人啊！】
【我们刚还在猜九重恋爱了，我现在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楼上的好巧，我也猜到了！】
【毕竟男朋友这种东西，不一定需要是男的，对吧？】
【琪亚娜：？？？】
【雷电影：？？？】
【某清洁工：？？？】
【荧妹：？？？】
因为名字旁边的图标，瞬间直播的弹幕爆炸一般暴涨十倍。
emmm，这个瓜越来越好吃了！
大家都爱看美少女，现在是两个美少女在一起，橘势大好，那岂不是加倍的快乐？
咦，我怎么变色了？
神子看着弹幕交流的内容，感觉自己也变色了。
不过是头发的颜色。
观众们忽略了一点，她现在用的不是自己的号，而是袁空的游戏账号啊！
她看向看向正在码字的袁空，目光闪烁：
小家伙，看来这一个月，没少和影一起打游戏呀？
段位已经高到我无法一起匹配的程度，你们两个玩不带我，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呀？
直播间观众听到了很刺耳的，指甲摩擦玻璃的声音。
……
……
有神子这个拖油瓶的排位赛，反而更能体现出影有超出当前段位的水平。
不管是故意用法师辅助这种坑队友的行为，还是永远站在射手后面说卖就卖，靠着上路的强势总能把局面给救回来。
换言之，小代一下。
【开团了开团了，神子呢？】
【神子在吃辣条，没有手操作】
【哈哈哈哈，四打五竟然赢了】
【游戏里的神子，有她没她一个样】
【米忽悠你罪大恶极！】
大家发现，有神子在场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有她找话题，芽衣衣的话比之前一个人时多了太多：
神子：“花木兰花木兰花木兰，你怎么就惦记她呀？”
影：“喜欢。”
“为什么喜欢？”
“用剑，好看，能操作。”
【好友送你一个兔女郎皮肤。】
影：？？？
神子：用这个用这个！胡萝卜砸飞他们！
……
“嘻嘻，你会射手吗，我辅助你啊！”
“会。”
这一把，阿离妖怪般杀戮。
……
“给我射手，你辅助我一把试试？”
“好。”
这一把，影看着对面推平水晶，自家射手还在野区打红，开始怀疑人生。
“神子，你打游戏是为了什么？”
“开心啊！”
“输了也开心？”
“至少过程很快乐是吧？”
“可我想赢。”
【稻妻第一狼灭退出组队。】
神子：“别走啊别走啊，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影：“埋了吧。”
……
神子：“你看我这中单还行吧？”
影：“所以你之前都是演我？”
神子：“那不是怕你没有高光时刻吗？”
影：“……我突然想单排了。”
……
有神子活跃气氛，影也越来越放松，说话也没有那么绷着了。
她本来也就是个小孩子，说话有点天真有点可爱，经常被神子绕得晕乎乎的，弹幕一个个都笑不活了。
虽然已经过了最高峰的时间，但修仙的用户永远不会少，芽衣衣的直播间热度狂飙。
当然也有去九重神子那边看的。
鸣神组二人组，直接杀穿小破站半死不活的直播区。
芽衣衣人气第一，九重神子人气第二，把其他主播都给看愣了。
这是从哪窜出来的两个孽障？
是刷的，还是叔叔又砸了请人了，怎么一夜之间就跑到了我们所有人的头顶？
一查，大家发现这两个人还不是网站来的，真就是小破站起飞的新人。
点进去一看，发现从节目效果来说，质量真配得上这个人气。
比如永远猜不出这把是血C还是演员的神子，打游戏真的很没谱。
然而世间高手主播无数，大家看直播就是图一乐的，偶尔有个亮眼操作就够了，剩下时间哄宝宝们开心就够了。
不知不觉间，还有一个叫做“九芽党”的组织悄然成立。
就是九重神子X芽衣衣的CP党啦。
具体是指那些认定两个主播之间存在暧昧关系，硬生生从日常相处里面扣出糖来的粉丝群体。
【芽衣衣虽然不是想象中的酷girl，但突然想恋爱了怎么回事？】
【神子永远都是那么屑啊……】
【好羡慕她，我也想被芽衣衣宠啊。】
【这何止是宠啊，这芽衣衣已经斯德哥尔摩了，早就被欺负得习以为常了】
【这什么世道啊，看两个女主播都能看出狗粮味！】
【我现在起就是芽衣衣的狗！】
【汪汪汪汪！】
凌晨一点，神子主动说累了不再直播。
影虽然意犹未尽，但也跟着选择下播。
游戏这东西，一个人玩多了，也是真没意思。
习惯了旁边有人嬉笑怒骂皆风流，哪里还想一个人寂寞的打游戏高血压？
她已决定回一心净土里休息了。
袁空早就码完字了，趴在沙发看神子和影打游戏，笑着问：“玩够了？”
“你困成这样，在这里熬着干什么？”
神子在他头上锤了记，可声音温柔，知道原因。
他有责任感，担心她们两个异界来客搞出节目事故，全程守护在后面。
神子主动停止直播，也是不想袁空一直守着。
她和影可以玩个通宵，但袁空这肉体凡胎可做不到。
袁空笑着道：“没事的，看你们打游戏聊天很有趣。”
“少来了呢……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忘掉你和影甜蜜双排的事情了，以后会好好跟你算账。”
神子把摊在沙发上的某宅男拉了起来，“现在快去洗澡！”
袁空一脸诚挚地解释：“其实只和她玩过几场，剩下的都是她借我号在研究英雄。”
“emmm……没有说谎的臭味。”
“那必须，我超忙的，哪有空打游戏？！”
“知道啦知道啦，袁老板为了给我开门，超努力超认真。”
神子的声音不自觉雀跃了几分，把他推进了卫生间，顺势在脸上亲了波了一下，“乖乖睡觉，不许熬夜！我明天查岗！”
……
……
袁空回到卧室，看在露台花盆里的土豆，才反应过来那句“明天查岗“，也意味着她今晚不在这里休息。
真是奸诈！
不是变成小狐狸，就是直接离线，这是把自己当坏人防吗？
呜呜呜呜，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哦，她不是人，那没事了。
“其实现在我就可以把你强行拉回地球了……可惜，谁叫爷是正人君子呢？”
袁空在土豆上弹了几下。
真是丢人，努力这么久，还是只能欺负土豆。
神子和影今天直播搞活，效果意外的好，给袁空带来了极为可观的修正点。
同一时间，针对偷拍产业链的“启明星行动”也终于开始收网。
这是袁空和影举报的，大规模的行动直接打击掉了一个违法产业，自然也带来了相当多的修正点。
两相结合，袁空手里的修正点，终于成功突破两千。
就是位面之门涨价了十倍，他也能把神子真身给拉回地球了。
这是他过去一个多月的努力目标，终于实现了。
可惜，神子不放心稻妻只由将军留守，暂时只愿意借由寄魂土豆的方式，在两个世界往返。
这属于袁空能买票，可她不上船的误解情况了。
袁空有时候也想，干脆当个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昏君好了。
稻妻会变什么样那主要是影的责任，我才不想管呢，直接把神子拽回来完事。
可他也知道，女朋友不是自己的私人财产。
尤其神子这种有自己想法的家伙，真要把她强行拉回来，只会导致两人关系直接破裂。
退一万步讲，强行把女生关地下室培养成热兵器什么的，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馋身子简单，谈感情，还是超复杂的事情啊！
就是男频里的言情写手又怎么样，那些故事都是编的，给主角开了上帝视角的。
真到了自己面对这般世间安得双全法的无奈情况，他还是会忐忑会紧张，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最正确的攻略途径。
袁空躺在床上有些烦躁，睡不着，于是发了一条朋友圈：
千里共婵娟都是让人羡慕的幸福呢。
随即他便打开在追的小说准备催眠，结果发现老同学蓝骏也没睡，给自己发消息。
海城帅哥：你小子偷偷异国恋了吗？
空空桑：也许，比那个更远？
海城帅哥：艹，绝了，你喜欢三体星人啊！
空空桑：……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某种程度来说，提瓦特的狐狸会说话，也能算外星人？
海城帅哥：别想了，快睡觉吧。
空空桑：着啥急，我不用签到不用打卡随便浪，你个公职人员怎么也不睡啊？
海城帅哥：请假了，就是这么嚣张。
空空桑：这不像你。
海城帅哥：同失眠，何苦互相伤害？
空空桑：……
他突然觉得没谱的聊天，好像突然回到了那些没有忧愁，不知道现实压力的学生时代，有些想胡扯的冲动了。
两个虽然在一个城市，但其实各自忙碌，已经很久没好好聊天了。
在同样失眠的凌晨，两个老同学从一条朋友圈开始，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这也是算是老朋友才有的放肆，不会因为时间太晚有什么不妥。蓝骏感觉到了袁空真的有心事，忽然又把话题强行扯了回来：
“真喜欢就放手一搏吧，就是失败了，也比彻底没机会时只有后悔强。”
袁空咀嚼着这句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请假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吧？”
“是啊，婚礼的请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发我，真是……没完没了啊。”
袁空终于知道这家伙失眠不止是关家里无聊，终于想起他也有无法千里共婵娟的人。
蓝骏大学时有个谈了好几年的女友，本科毕业时，他考公上岸，她去了国外读研。
说好两年就能回来，可女孩子念完了硕士，又拿到了一个很好的读博机会。
她希望蓝骏能一起出国陪她，自己再读几年就能拿到居留权，家里也给她铺好了路，两个人会在那边生活得很好。
蓝骏思虑良久，割舍不掉感情，便一边工作一边学语言，还省吃俭用存了一笔钱。
小两口计划着，足够他们能半工半读，撑到在那边安顿好。
偏偏这时，蓝骏家里母亲重病。
几乎花光全家的积蓄，人救回来了，可也有后遗症，总需要有人照顾。
最终，蓝骏放弃了出国的打算。
可女孩子和她家里，都不愿意放弃学业，放弃已经到手的居留权。
于是无尽的争吵后，找不到共存的方式，一段好像谁也没有犯过错的感情，最终以分手收场。
现在，那个女孩子也终于要结婚。
这封请帖，蓝骏去不去都无所谓，寄出这个动作，已表示她要彻底割断两人最后的一丝可能。
袁空想着这一切，不知道如何宽慰那边的蓝骏。
一个人守着空屋，还要过往不知道多少感伤，真可谓人间地狱了。
他只能感慨：“要是能出来喝酒就好了。”
“是啊，要是真能喝醉就好了。”
蓝骏挂断电话，给他推了一首歌，叫《年少有为》。
男声在轻缓的旋律里低沉地唱着：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
懂得什么是珍贵
那些美梦
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袁空突然再没有什么迷茫了。
那只聪明的狐狸，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两界之间的艰难，教会他飞扬跋扈为谁雄。
正是因为他逐渐有了底气，有了自信，有了实力，才破除了很多阻碍，走到现在这一步。
“否则，连土豆都亲不到。”
袁空看着蓝骏的头像，轻声自语：
兄弟，我比你幸运一点。
因为我遇到的那个女孩子，智慧成熟，一直有教我去掌握更多筹码。
他忽然想好了手头修正点的用处。
被这该死的命运折腾了这么久，是时候该主动谋划，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第85章 去璃月往生堂，请一位客卿
这个夜晚，失眠的并不只有袁空。
小破站的直播区虽然摆烂，虽然远不如其他网站赚钱，但头部主播仍然是和叔叔一起，吃得满嘴流油。
就是业务水平不行怎么了，就是选秀没人要唱歌走调怎么了？
二次元的皮一套，是人是狗都能当女神！
这么说有些夸张，只不过当下的氛围，唱歌跳舞颜值都不是必须的。
只要台本写得够好，猪也能起飞。
不过，最终飞得多高，还是要看个人实力。
对于小破站的各大主播来说，这是一个颇令人意外的夜晚。
人气总榜第一和第二的位置，直接被两个空降的主播给包揽了。
九重神子以前蹿红过一阵，可那时候距离榜单头部有不小的距离，只是分类里表现较为抢眼的新人而已。
然后她就消失不见了，跟很多昙花一现的新人差不多。
圈内都觉得，那不过就是一颗流星。
结果这颗流星回来了，还和一个叫做芽衣衣的主播连麦，短短一夜时间，竟然重回陆地神仙之境？
粉来！
芽衣衣第一，九重神子第二，两个直播间的人气直接脚踩众神，而且是把第三名甩开十条街的那种程度。
固然芽衣衣有首次开播自带的光环，有额外吸引眼球的噱头，可这也太离谱了不是……
这火得，大家还以为叔叔又从外战签了什么头部大佬进站，要加速去二次元化的进度呢。
进去一看，发现竟然还真是本站培养的新人up，你敢信？
神子的整活儿着实画龙点睛，挽救了芽衣衣的沉默寡言不说，还意外激活了影性格里“宠女友”的另一面，达成了男女通杀的魅力。
天才剑道少女内心温柔，这反差萌……真香！
而鸣神组今晚的直播效果，确实质量高得出奇，又完美覆盖了观众群体。
想看操作的进芽衣衣直播间，想图一乐的进九重神子直播间。
就算不喜欢打游戏的，单看九重小姐姐的颜值，也觉得赏心悦目。
神子的发挥，属于神级脱口秀演员的发挥了，尤其女性脱口秀演员奇缺的当下。
缺到什么程度了呢？
时无英雄，使杨笠成名。
那位大妈说得叫脱口秀吗？
那就是迎合女拳在冲塔呢，只要骂男人够狠，集美们就送你起飞。
随便搜个相声纯文本，都比杨笠的视频好笑。
不过话说回来，以神子的颜值，就是她乐意耍宝，也不会有公司舍得让她走脱口秀演员这条路……
出个写真跳个舞就能圈钱，谁舍得这种宝贝去当八重蔡子呢？
神子和影下播后，直播的回放被工具人上传主页，也引得很多观众点开。
自发的二次创作已经开始了。
九芽党为首的CP党已经头顶青天，开始自己在素材里面找糖吃了。
而这一找，赫然发现遍地都是！
神子和影是认识了几百年的老友，默契感随便展现一下，被粉丝们解读出来可能都会全程土拨鼠叫。
毕竟现在的气氛下，两个up同时抢话，粉丝们能激动地分析出三十集电视剧剧情，在被窝里面疯狂扭动。
而现在，神子不断卖萌找事，扮演娇憨少女。
影冷面寡言霸道却又无限宠溺，男友力拉满……
哦嚯嚯，九芽党虽然今天才成立，但已经在考虑两个up主该生几个孩子了。
毕竟在原神游戏里面，影和神子就有CP党，那还是两人没有多少一起组队行动的情况下。
一个影放飞团雀，狐狸偷吃的小动画，就值得回味了不是嘛~
现在排了一晚上游戏，神子有时故意当演员制造节目效果，有时两个人神级配合力挽狂澜，节目效果和神级操作兼具，直接把粉丝们甜出糖尿病了。
神子下播前还发了个下次直播游戏的选题，下面已经万人血书《双人成行》安排上了。
再加上袁空现在已不是单枪匹马，鸣神娱乐也有运营团队在盯着这场直播效果，引导着二创的节奏。
已经在约大手子画师，给九重神子和芽衣衣整同人图。
工具人们铆足了劲，要借着这波势头疯狂造梗，争取破圈。
微博广场上已经把＃最甜双排＃这个话题刷了起来，还买了热搜。
至于手下两大女主播橘势大好，袁老板头顶可能会有点绿？
他自己都不在乎，我们管他呢！
为了KPI完成得漂亮，我鸣神娱乐只要流量！
这也是现在网络上娱乐至死的风潮缩影了。
只要能红，别说炒作CP寻找噱头，只怕不能变成奥特曼或者内裤外穿原地起飞来抢头条。
你说对吧，汪老师？
在一场意外成功的直播后，鸣神娱乐全面发力。
手里的素材全平台投放，并且筹备第二波宣传攻势，……
……
……
翌日清晨，六点。
袁空感觉自己刚刚睡觉没有多久，便天旋地转，身处一个熟悉的地方……
“影？你不是在八重堂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进入了一心净土。
影俏立在袁空对面：“我现在也在八重堂，有限的感知传输而已，有网就行。”
袁空对她挑了个大拇指，同时打起了哈欠：
“你一大早把我拉过来，不光是为了展示你搞出了异地登录的新花样吧？”
“当然了，说好的特训该开始了！”
影亮出梦想一心，眼里燃烧着熊熊战意。
“啊这等等，训练什么的，得等我休息好了再说吧？”
“武者要随时面对突发情况，敌人可不会等你准备万全再出手！”
“其实我正想找你和神子商量，特训的安排估计要更改……”
“哦，我知道了。”
影点点头，然后在袁空手里强行塞入了破壁者，“但改了是明天的计划，今天的特训还是得完成！”
她不再给袁空拖延的机会，凌厉地剑风已经吹到了袁空的头顶。
袁空的手本能格开她的攻击，不满地大叫起来：
“喂，特训只是借口，你这女人根本就是想打架吧？”
“专注！”
影另一只手突然现出薙草之稻光，把袁空拦腰斩为两半。
影收刀而立：“袁先生，我也是剑圣了，还请多多指教。”
这里是虚拟的意识空间，袁空不会真的死亡和受伤，身躯很快便重新组合。
但腰斩之痛，死亡的感觉，都是那般真实。
那是影从战场上收集来的记忆组合。
恐惧仍然残留于袁空的眼里，睡意完全消失，化成不甘的怒火：
“你抽冷子用薙刀斩我，还敢说自己是剑圣？”
“这是你教我的，剑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多我我……你你你……”
袁空气急败坏持刀前冲。
战意高昂，但剑法不乱，自成法度。
影重心下沉，眼底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这才对嘛！
一位剑圣肯定也是渴望战斗的，不要被懒惰和恐惧压抑了你内心的野兽。
砰、砰、砰！
比剑光更快的，是三发连射的子弹洞穿影的胸口。
她连愕然的表情都没来得及做出，身影虚化，然后在一心净土的边缘重新出现。
她刚刚也“死”了一次。
影的眼里不断闪回刚刚交战的片段，总是冰冷的脸上，现出淡淡的微笑。
原来如此。
袁空的前冲是假，在她准备招架之时，借着刀身的遮挡，从怀里掏出了一柄自动手枪。
他用子弹，回敬了影用薙刀的偷袭。
毕竟这里是意识空间，只要规则允许、没有超出认知，出现火器也非常正常。
十步之外，枪比剑快。
十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影以为死亡威胁，能释放袁空心底的野兽，结果他却释放了漆黑的毒汁。
“不错，再来！”
影战意愈发高昂。
和一位超越技艺巅峰，战斗方法又不拘一格的异界之人交战，对她来说，也是非常珍贵且难得的机会，值得全力以赴。
袁空也没有再胆怯，开始了跟影的打铁缠斗。
之前不想跟影对战只是怕疼而已。
但现在已经初见杀了，鬼关门走上一遭。
身体好轻，已经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因为我……
从地狱杀回来了！
他心底确实住着一头野兽，渴望胜利的野兽。
两位“剑圣”的战斗便在各种奇怪武器、陷阱、欺骗等手段下展开了。
剑……
千变万化不是吗？
……
……
八点，袁空从床上睁开眼睛，有些泛红。
一是失眠导致，二是和影的特训保持着1：99的悬殊战绩，实在憋屈。
那毕竟是几千岁的影武者，在战场上无数场厮杀，活下来的魔神。
枪的偷袭，保有一次机会。
影此前无限接近剑圣，没有跨过那一步，但武艺、身体的淬炼，已经达到了凡人无法现象的极限。
一朝顿悟“梦想真说”，那是不择手段求胜，一心守护自己和他人愿望的剑圣之境。
而且影生活里显得死脑筋，愿意相信武士刀精神。
但真正战斗的时候，不惜任何手段进行欺骗以获得胜利的“纯粹武者”。
在彻底打破剑的束缚之后，袁空虽然也称得上手段用尽，但实在比不得影后来竟然召唤出了浮游炮……
“看来特训的感觉不错？”
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原来神子已经从土豆状态恢复，坐在床边，充满八卦神色的上下打量他。
看那不甘心小眼神……美味极了！
“小输几场，但是鄙人一没有求饶，二没有哭唧唧。”
袁空这是嘲讽那天在一心净土里面，神子被打得又哭又闹，好可怜啊~
神子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道：“我是巫女，不跟你们这些莽夫一般见识而已，都是战术而已。”
“有意思，战术性流泪是吧？”
袁空知道这点语言攻击，根本无法击穿她的厚脸皮，不再斗嘴。
他认真地道：“神子，我有办法让你不用去学炼金术，你接下来配合我如何？”
“你能说服影？”神子的眼睛迅速亮起。
她把袁空拉进来一起特训，图的不就是让自己地狱式学习时，心里能平衡一点吗？
若自己不用去学习，自然也不会强行让袁空进坑啊！
袁空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到时候看我眼神行事。”
……
……
虽然起得很早，但是因为被打得足够痛，所以袁空也没有再睡回笼觉的想法。
他简单洗漱了下，跟着神子下楼吃了早餐，然后一同去安排新家的装修和施工。
神子一直有开着视频录制素材，她准备出几期“鸣神小舍是怎么建成”vlog，当做日常更新的视频。
顺便新家也就被叫做鸣神小舍。
本来是小社的，但袁空觉得把社改成舍，更有雅趣，她也从善如流。
拍vlog，也算是八重总编大人没用袁空，独立策划的第一个项目，在摸索着自己粉丝的受众。
粉丝们也确实对这类能窥见up主真实生活的视频感兴趣。
工具人们给她写了台本，会穿插很多装修的知识，和可能会遇到的坑和问题。
娱乐性和专业性兼顾，再加上高人气，想来应该能有不错的播放量。
装修工作推进得很迅速，建模和施工方案已经搞定，只需要找到有经验的团队，然后买进材料就行。
袁空摆出了足够专业的水平，把几个承包商给镇得瑟瑟发抖，想必接下来的施工也会相当老实。
没办法，这行业水太深，又价格高度敏感。
商家惯用套路就是先拿超低报价稳住客户，后期执行时再用偷工减料把利润给找回来，心黑一点就能超级加倍。
大部分业主就是全程盯，也不一定能看懂所有的小动作。
袁空的优势就是自身的技能，再加上影那边提供技术支持，比这些业内人士还懂，掰手腕直接把黑心商人掰哭了。
显示实力后，他又给出足够利润以保证施工质量，最后签了综合实力最强、收费也是最贵的一家。
回八重堂的路上，袁空接到了鸣神娱乐发来的消息。
“有个意外情况。”
他嘴上这么说，但表情可没有任何意外，给神子看下属发来的报告邮件。
很常见的，几乎所有视频工作者都会遇见的事情：
洗稿，剪辑，盗用素材。
这是低端自媒体号，乃至相当多知名创作者也无法回避的问题。
不管是文字还是视频，短时间内要创作大量的内容，又要牢牢吸引住用户眼球，难免会有人选择起捷径，或者是来不及一一分辨使用的素材出处。
最常见的素材剪辑，就是那种把搞笑小片段串联起来的账号，配上bgm和几个表情包，很快就能诞生一大堆新视频。
加上大数据挖掘的算法，这种同质化的东西，也能获得大量的点击，然后成为很多账号的牟利手段，或者起步尝试。
某种程度来说，剪辑流盘点类的小说，也是跟这类短视频同样思路制造出来的东西，跟传统的小说已经有了极大的区别。
没有技术含量，但是有市场，自然就会有人不断进行创作。
九重神子和芽衣衣两个账号下面，视频还有直播回放，一直都遭到类似的洗稿、再创作。
以前袁空的态度都是懒得理睬。
毕竟他们剪辑盘点，对自己也算是一种宣传。
同为创作者用少量素材，就不去干涉别人了，提供一点点方便。
这次引起工作室警觉专门汇报，则是因为《剑道少女，一夜穿七！》这个视频被盗得实在太严重，并且产生了负面影响。
首先是里面许多战斗画面，出现在了一个武侠网大的宣传物料里面。
当然对方很聪明，不是官方发布，而是找了一些专门做“影视盘点总结”账号，真真假假揉碎了剪辑，用芽衣衣的战斗片段抬升自己逼格。
其次是一批页游和手游，直接把袁空和影战斗的画面做出广告，投放在各种地方，欺骗用户点进去。
这类就是垃圾页游、手游，它们已不是版权意识淡薄，而是本身就在不断换皮，完全不怕你告它。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掉了一个，明天就能生出一串新的网址，比蟑螂下仔还快，根本杀不光。
最出名的就是《龙背上的骑兵》，因为白发妹子特别符合龙国人审美，CG被各种页游剪得全网都是。
点击进去就会发现什么狗屁东西，跟广告完全不是一个内容！
现在盗用芽衣衣战斗视频的页游和手游，也是完全的同类垃圾。
号称“会喘气的江湖”“最真实的武侠格斗”，点进去之后，发现像素风都是夸它了。
毕竟游戏界有一句非常经典的“广告效果与实机画面无关”。
厂商做游戏都没有良心了，难道拍广告时还跟你讲良心？
这类广告，未经许可盗用视频不说，而且还造成了很多路人认为芽衣衣接了代言，助长垃圾游戏的形象。
还有很多路人被垃圾游戏欺骗感情、欺骗钱财之后，跑来芽衣衣的账号下面恶言恶语。
毕竟不能指望会被这种广告吸引的人，能有多高的素质。
“而且背后还有人在带节奏，看芽衣衣风头太盛，雇佣了水军在放大这个事情，用垃圾游戏抹黑她，自媒体营销号已经开始铺稿总结分析了呢。”
袁空浏览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留言，发现了有推手的痕迹。
神子皱着眉头：“看来你们这个世界，也有看不得别人赚钱的恶性竞争嘛。”
“时刻都有，我们这边所有商人的梦想，都是盼着友商死光。”
袁空无奈叹了一口气。
龙国人吃苦耐劳，可窝里斗的水平也是真世界第一。
毕竟五千年朝代兴替的战争打个没完，稍微热门一些的赛道，很短时间内卷水平就能变成人间地狱。
中东国家卖石油，都知道形成联盟同进同退。
偏偏国产资本家听说灯塔国降税，不是望风涨价，而是立刻开始投诚降价，帮助灯塔人民恢复幸福生活。
同时对内血汗工厂，拼命压榨同胞的收益和工时，再yygq几句垮掉的一代，年轻人都不愿意进厂……
现在芽衣衣面临的情况便是外有无良之辈盗版，内有同行大佬准备扼杀一个新兴的竞争者。
自媒体行业早就是拼得头破血流的独木桥了，任何崛起的新人都是在挤占用户已极度紧张的时间。
如果是一个普通蹭上风口的素人，面临这种情况，被黑料挤兑得黯然退圈，要么就是赶紧找一个资本的大腿抱紧寻求保护。
芽衣衣和九重神子的私信，鸣神娱乐的工作室邮箱，甚至袁空的私人账号，都已经有资本在放出这样的“橄榄枝”，希望他们聪明点乖乖配合。
神子明白了这个情况后，眸光冷了下来：
“可惜他们实在挑错了欺负的目标，等影一会儿看到这些评论，顺着网线就把能他们劈得生活不能自理。”
袁空把车停在了八重堂科技门口：“所以我们才得去阻止影，别打草惊蛇，让热度多飞一会儿。”
此刻的情况早就在他预料之中，只不过比想象中来得更早。
那些人才看到一晚直播的成绩，便开始坐不住了，急匆匆出手。
高情商的说法，也能认为他们足够敏感，早早看到了芽衣衣和九重神子的潜力。
但网络上呈现的，毕竟只是很小一方面。
那些习惯了用钱用人脉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把后来者吃干抹净的资本力量，并不知道此刻在招惹的是什么人。
三个年轻人成立的娱乐工作室，全都是没背景的小透明？
跳吧，尽快的跳，跳得越高，炒得越热，我们才能收获最多的好处。
手握超凡力量，就是袁空他们最大的北京。
……
……
八重堂科技，研发中心。
影看见袁空和神子，主动打招呼：“袁空我总结了之前特训的一些得失，我们再去切磋一下。神子你先写我给你准备的摸底卷子。”
此时的影穿着白大褂，开门见山又不容置喙，直接给两人安排好了课程。
袁空看着这般强势的影，仿佛幻听到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我此来地球，就为了三件事，学习，学习，还是TMD学习！
神子连忙拉了拉袁空的袖子，想到写卷子她头都大了三圈，催促的眼神似乎在说：
快，上去给她两巴掌，我可不想写卷子！
显然影被九年义务教育毒害得不浅，竟然连摸底试卷这种东西都搞出来了……
袁空也和影打累了，报仇（挨揍）的事……不急于一天对吧？
他咳了一声，主动道：“影，我之前也提过，我们的计划要做出一些调整。现在，沟通地球和提瓦特的事情，其实可以请外援的。”
影皱着眉头：“我不需要别人帮忙，而且我要完成的技术，稻妻也无人能帮忙。”
“可提瓦特也不止稻妻啊！”
袁空打了一个响指，“我打算从召唤提瓦特一位帮手，神子麻烦你这次回去，到璃月的往生堂跑一趟，找一位名叫钟离的客卿。”
影皱眉：“这位客卿，真能帮上忙吗？”
神子也好奇地看着袁空。
袁空无比自信：“他肯定能帮上忙，毕竟他在之前还有个名字，你们应该都听过……”
“摩拉克斯。”

第86章 岩王爷诱捕指南
（吸收部分读者反馈，前文末尾略有修改，变成只有影不知道钟离的身份。ps要点击刷新右上角菜单里的刷新本章内容才能看到）
影着实意外、震惊和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把钟离这个凡人的名字，跟最古老的魔神划上等号。
她见神子和袁空都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听闻岩王帝君渡劫失败身亡的消息，恐怕是璃月七星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袁空则是意外于影不知道这一点，无奈地问：“我不是让你玩了游戏的吗？”
影心虚地别过脸，声音强自镇定：“请五秒内，说出灯塔国1888年总统的名字？”
“耶？”
“你看，你也不关心国外的事情。”
影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转过头来故意轻蔑地看了袁空一眼。
文盲！
袁空露出无奈苦笑，这才后知后觉搞懂影的逻辑：
原来是绕了一个圈子，她就是在说我堂堂稻妻的将军大人，不关心璃月的破事怎么滴啦？
她明显是跳剧情了，只看跟稻妻相关的部分。
袁空无力吐槽，我就是再不知道国外之事，也知道灯塔国现任总统是谁啊！
这是对身边强邻的基本尊重，身为一国守护，您就没有半点居安思危的顾虑吗？
毕竟璃月有钟离和众仙人守护，港口繁华、财富沉淀。
而稻妻只剩下影、神子等小猫两三只，还内乱不停，愚人众捣乱。
这两国的实力差距，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吧？
但对这种自闭五百年的少女，他没有太多道理可讲。
稻妻的外交问题，肯定也是将军全权处理，影只负责最后拿女士试试刀。
他和神子对视一眼，没有在这种细节上纠结，开始给影和神子解释自己的最新设想。
这也是他第一次尝试在三人的小团队里，主动尝试掌握指挥权。
他和神子两个人时是商量着来，影到来后他在带孩子，这些时候他是被迫成为做决定的那个人。
等以神子以土豆的形式回归后，袁空就想偷懒了。
像游戏里那样，接任务，完任务，做一个为了原石奔波的工具人，多轻松啊！
袁空给自己的理由，是信任尊重影和神子。
她们是提瓦特人，几百上千岁的大人物，又真正穿梭于两个世界，肯定能比自己更好地解决两界沟通交流的任务。
可直到今天凌晨失眠，又和蓝骏一番交流，袁空认真回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终于肯直视自己：
他根本就是本能的懒惰在作祟。
这个懒惰，不是说他没有努力。
这些日子写作、练剑、经营公司，他比以前的咸鱼状态勤奋太多。
这是思想上的懒惰。
那些努力只是本能地在努力，在做所有人都认为是对的事情。
这似乎是东方教育体系、文化体系下，不少人身上都有的一个问题：
对权威的服从性过强。
想当然接受别人的意见，社会的常识，四面八方涌来的信息。
只要有足够明确的指令，在一个方向付出再多心血都会坚定不移的执行。
反正出错了，责任在做决定的那个人身上，我不背锅。
这个社会要求我们乖和顺从，很多人的大部分决定，都是父母、老师、社会帮忙做出来的，自己能选择的空间非常少。
这培养出了很多优秀的人才，可也便相当一部分人的思维模式里，失去怀疑权威的部分。
他们在必须自己做选择时，会非常茫然甚至不知所措，必须要别人帮自己拿主意。
平日里更很少思考对大部分人来说“正确”的概念，是否适用于自己。
大脑习惯性服从，这比自己去思考、做决定轻松太多了。
哪怕这样会导致身体加倍疲惫，无休止的疲惫，但也有一种懒惰的惯性，习惯性就去做了。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总是忙忙碌碌，认为自己不闲下来就是足够充实、足够努力。
结果在相当长的时间跨度后，才发现自己之前都是在瞎忙。
正确的方向，很多时候比百倍的努力更加重要。
这世上出类拔萃的人，刨除他们的好运气、好出身，大部分都是拥有独立见解，愿意花时间去明晰自己欲望，然后不断前进的人。
知道自己要什么，才能知道怎么实现，才能持久的走下去。
stay-hungry。
因为饥饿的猛兽，必然要比吃饱后的懒猫更加凶残。
先有渴求的东西，知道自己的猎物是什么、在哪里，然后才能开始有针对性地找到捕猎方法。
袁空此前犯的错误就在于，他没有认真想过自己要的是什么，又想当然认为别人会和自己的想法一致。
诚然影和神子不会害他，但她们在追寻的东西，真的和自己和一样吗？
影是不再追寻永恒，她开始正视臣民的梦，但这些梦里，有问过袁空要什么吗？
是和神子情愫暗生，可她排在首位的身份终究是雷神眷属，鸣神大社的宫司大人，心底有为稻妻不惜一切的决心。
袁空的想法比她们简单单纯太多，保护眼下他感觉到美好的生活。
虽然当前的共识是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尽快把影发射回稻妻，但是完成这一步呢？
如果有一天神子要守护稻妻，不能选择简单的生活该怎么办？
袁空忘不掉蓝骏的教训，就在自己身边上演的悲剧，已说明一个男人缺乏主见带来的苦果。
如果时间能重来，蓝骏坚持不让前女友出国，或者坚持不让她继续读博，说不定现在两个人已经结婚。
但蓝骏那个时候，并没有在那段关系里考虑太多自己的想法，去真正思考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只是不断在父母和女友的夹缝里，寻求一个可能存在的妥协方案。
直到有一天，平衡彻底破裂，没有妥协和退让可言。
这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注定是不可挽回的遗憾。
喜欢确实就要去追，但袁空要的不是激素控制下的生理本能满足，而是天生地久的感情。
那是更隽永、也更奢侈的东西。
所以他必须要主动思考和谋划自己想要的未来，需要引领和改变神子，甚至要为此改变稻妻。
两个人的生活，必然是两个人协商出来的、都能接受的样子，不可能是一方无限退让，直到退无可退，那样的关系根本经不起时间考验。
所以袁空明白，一心净土教训狐狸的那场战斗只是开始，真想把这种跨越两界的关系维持下去，他就不能懒惰。
除非他要自私的让神子抛弃稻妻不去管，否则肯定要帮助影一起，建立一个相对美好的稻妻，才能拥有他想要的平静生活。
而提瓦特的状况，很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七神对待神之心微妙的态度，愚人众的谋划，坎瑞亚的复苏。
天理维系的尘世七执政体系，已经出现崩溃的迹象。
以袁空的眼光，在这般变化里……稻妻脆弱跟纸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必须真正让稻妻强盛起来，有足够的底蕴面对未来的变化。
起码……得跟璃月差不多吧？
而怎么把稻妻变成璃月，最直接的办法，当然是请教一下某个老大爷的参考意见了。
正好袁空手里有两千修正点，能让一位提瓦特原住民来到地球。
八重神子不想回来，那就把钟离召唤出来好了。
以他的能力，肯定和影一起尽快把寄魂回归之法研究明白。
神子也完全没必要从零开始学习炼金术，那大概率是从入门到入土。
直接雇用阿贝多帮忙改造雷电将军不行吗？
摩拉不够，情报、技术、绘画的灵感……不信找不出那位会心动的价码。
容彩祭能把蒙德人吸引来，难道他和神子结合两个世界的信息，搞不出同等级别的庆典活动？
将军大人手下的那位公务员，也一定会配合吧？
“在搞定了寄魂方法后，我建议影你和钟离先生一起研究我们这里对元素之力的压制，这或许能解决提瓦特长期存在的魔物问题，以及成为对抗天空岛的底牌。”
袁空顺便讲了自己对未来规划的一个小小想法。
影和神子听罢，不由都眼睛一亮。
地球这边不仅是不存在元素之力，而是即便她们转化出了元素之力，可容纳上限也远远低于她们该有的水平。
假设影本身的法力是一万，那在地球的最大强度就只有一百。
不要小看这一百，袁空的躯体转化满了元素之力，也不超过五。
神子本体在这里时，上限也是一百，现在的八重土豆四号则是零。
在被袁空提醒后，影意识到，地球这种压制力或者结界，若能掌握会是多么强大的底牌。
稍加改造若是能保护稻妻，让那些魔物没有元素之力，普通浪人也能收拾它们，那还算得上灾害吗？
更进一步，若是稻妻也有这样一种守护之力，把天理维系者拉倒同一水平线上菜鸡互啄，那他们还用偷偷摸摸的发展吗？
就算自己仍然不是天理维系者的对手，还能喊帮手呢……
不过影心底也有一份骄傲，倔强地道：“这确实是很好的思路，但我相信自己就能完成。”
换言之，她并不想要摩拉克斯帮忙，雷神也是要面子的好么？
神子和袁空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自己该开口了，笑着道：
“影，小家伙的想法确实很好呢，我这就回去安排和钟离先生的谈判，你看如何？”
“这是我们稻妻自家的事情，你们要相信我的能力。”
“我们相信你的能力，肯定能实现这些设想，只是那要花费多少时间呢？”神子的表情凝重，“稻妻人民已经等了你五百年，他们还要等多久？”
影垂下眼眸，没有作声。
神子的话她听进去了，可还是有诸多顾虑，主要是抹不开面子。
“影，其实将军也很辛苦，要撑不住了，这次回去她有些话带给你。”
神子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给影：
雷电将军抱着三味弦，自弹自唱《雷电将军什么的不干了啦》。
影沉默着听完，表情愈发复杂起来。
意外，震惊，愧疚，骄傲，不舍……
“将军她虽然是代替我承受磨损的容器，但生出这样的变化，实在出乎我意料，她竟然会有心情学习乐器演奏，还唱得这般好呢！”
此时影的心态，颇有自己孩子突然长大懂事的感觉。
当然长大也意味着独立，她会诞生跟自己不一样的想法，乃至拥有自我意识，从而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可身为创作者看到自己的造物拥有更多的可能，影终究是欣慰和骄傲的。
袁空眉头微皱，以他的拍摄和剪辑水平，这段视频莫名给他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总感觉将军的演奏和歌唱，有些机械和僵硬，唱起歌有些像洛天依那样的虚拟歌姬。
不过考虑到她本来也算是人工智能的一种，给他这样的印象，似乎也并不奇怪？
神子以担忧的语气道：“影，你能否愿意回去，让将军休息一下？我实在怕她会出bug呢。”
影也有同样的想法，越多的情感表现，就会有越多不可控的变数。
没有她镇压，将军若是失控暴走，那会是稻妻无法承受的灾难。
“就当是为我过去错误和偏执的弥补，神子，你准许联系摩拉克斯。”
影很是疲惫的一叹，认真地道，“有需要我这边提供技术帮助和支持的，说就好了，你的补习计划暂时取消。”
“嗯，我会完成任务的！”神子听到不用写卷子，顿时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在背后对袁空打了个胜利的手势。
“那……我的特训呢？”
“袁先生为稻妻出谋划策，用心良苦，我无以报答，只能将武艺上的些许经验体会倾囊相授，才能心安。”
影说得一本正经，可袁空却总感觉她是在针对自己……
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因为被迫接受我的计划，所以借机报复我！
耿直的影，好像也有学坏的趋势？
不过袁空也没有太多反抗，毕竟跟影特训实战，难度比神子学习炼金术低太多了……
挨打而已，挨啊挨啊就习惯了呢o(TヘTo)
……
……
提瓦特，璃月，吃虎岩。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鼎鼎有名的万民堂对面，悄然开了一家看起来就很高档的餐馆。
从装修风格、店铺布置、厨师穿着，都和璃月有诸多不同，属于浓烈的稻妻风格。
处于对新店开张的好奇，不少人在参观外面张望观看。
“八重……居？和那个买轻小说的八重堂，有什么关系？”
“这家也太自信了，竟然敢开在万民堂的对面，不知道香菱的手艺吗？”
“我去，他家的料理也太贵了，足足是万民堂的五倍！”
“这种明摆着坑人的店，狗都不吃！”
八重居门口，立着一位年轻俊美，却莫名有种老大爷颓废的年轻人。
他一手提着鸟笼，一手转着核桃，听着旁边人的议论，表情怪异起来。
看到新店，还敢卖那么贵，他确实是想尝尝的……
结果，大家都说这是狗都不吃的料理，自己吃了，那岂不是说明……
“狗，不吃。吃了，就不是狗喽。”
一个蕴藏着笑意的温柔声音响起。
八重神子打量着这位年轻的老大爷，那独一无二的气质，毫无疑问便是自己此行要诱捕的目标：
往生堂的客卿，知识渊博的老爷子，岩王帝君的人间体，钟离是也。
“狡猾的说法。”
钟离看着面前粉发、狐耳的稻妻巫女，结合八重两个字，不由有些惊讶。
这不是爱趴在雷电真肩头上的那只小狐狸吗？
一转眼都能化形了啊！
关键是听说她现在是鸣神大社的宫司，稻妻极为重要的人物，怎么会亲自跑到璃月来了？
钟离心里思忖，神色却是无比淡然：“看来八重宫司大人，便是这家店的老板了？”
“钟离先生果然博闻强识，一眼就认出我的身份。”
“彼此彼此，宫司大人也认识我这个凡人啊。”
“钟离先生可不是普通凡人。”八重神子若有所指地笑了下，“璃月有言，既来之则安之，您不品尝本店的料理，以后可会后悔相见恨晚。”
“呵，你很自信？那便尝尝，你们稻妻发展出了什么新的料理。”
钟离嗅到了愈发明显的阴谋味道。
最上等的装修，超高的价格，新奇的菜品，这明显就是冲着针对着自己喜好来的……
可偏生越是这样，他越生出好奇，想要进去一探究竟，品尝下这八重神子为何能如此自信。
毕竟他可是武神，兴之所至，哪里不敢去？
八重神子引导着钟离来到一间雅致的隔间，然后有使者送上茶水，七道冷碟前菜。
这八重居走的是高端路线，日系料理中的怀石料理，讲究又繁琐。
虽然因为钟离的忌口，尽可能避开了对海鲜的使用，但由地球和提瓦特大厨联合研发的菜品，仍然迅速征服了他的味蕾。
配的酒，也是八重神子百年的珍藏，有足够的稻妻特色。
“前所未有的考究，味道也有颇多惊喜，就是量上有些不够爽快。”
钟离点评，显然十分满意，“难得，难得啊！”
这些精致的菜肴，很符合他对生活起居最求极致的脾性。
略有瑕疵，但他也清楚，若是菜量大了，大快朵颐之下，反而品鉴不出每一道料理的微妙之处，浪费了厨师设计佳肴的苦心。
“这个世界能如钟离先生一般有鉴赏力的人，同样难得。”
八重神子赞了一句。
“好了，料理已品鉴过了，我有机会会再来的，帐就记在往生堂好了。”
“钟离先生且慢，我八重堂想要开拓璃月市场，准备了一些新的璃月戏本，可又担心效果，不知道能请您帮忙把关吗？”
钟离再次惊讶：“有趣，你们稻妻人，能写出璃月戏？”
“稻妻可不止有稻妻人。”八重神子眨眨眼睛，神神秘秘却没有细说，“保证是您没有听过的新戏。”
“那就……听听？”
钟离复又坐下。
听书看戏，乃社会废人的究极嗜好。
就是那位云老板屡屡有所创新，但一个天才的产量终究有限，无法满足他太过漫长又无所事事的退休生活啊。
“不过，你这店里，没有戏台啊？”
“先生且看。”
八重神子架起投影，开始播放京剧折子戏《贵妃醉酒》。
这是梅兰芳先生创作的经典剧目，即便是京剧没落的当代，也为许多人所熟知，可见其魅力。
八重神子放的这版，是梅老板的录像，但经技术进行了4K修复，还原的效果虽然不比现场，但依然极佳。
这段戏唱的是杨贵妃深受唐明皇的荣宠，二人约好百花亭赴筵。
但唐明皇久候不至，杨贵妃猜到他转驾西宫，于是羞怒交加，万端愁绪无以排遣，只能借酒浇愁的一段情节。
钟离不认识杨贵妃、唐明皇。
但是这般经典戏剧、这般大师人物，便在于通过唱词、曲调、动作、神情，让人进入那段时空，感受到后宫宠妃亦有无奈，从期盼到失望，再到怨恨的复杂心情。
“妙啊，妙啊，这位大师技艺比云翰社当家更加精湛，堪称国家级的大家了！”
一曲唱罢，钟离拍案叫绝，“不知八重宫司能否请这位老板，来璃月演出一轮？你放心，往生堂和北国银行都不会吝啬。”
八重神子面露哀伤，轻轻一叹：“这位大师已不在人间。”
钟离表情顿时愕然，随即幽幽一叹：
“想来是天妒红颜了。”
“但艺术是不朽的，这些大师级人物，还有很多作品保存。”
若是常人，此时必然会向神子借一部说话了。
可他毕竟是钟离，经历无数战斗活下来的最古老魔神，略微沉思便脸色凝重起来：
“有璃月人流落稻妻作几折杰作，已是难得……你说此级别的作品，你稻妻还有很多？”
“果然瞒不住钟离先生您。”
八重神子起身，打了一个响指。
一道半透明的面板浮现在钟离眼前：
【你想知道退休的意义吗？想真正的……闲着吗？】
【Yes/No？】
钟离震撼得直接起身，面色警惕。
此半透明面板竟然能直接入侵他的意识，在他眼前呈现。
这是什么仙家手段，他可从未听闻！
八重神子的声音如从天外传来：
“钟离先生，您不好奇……没有神明引导的人类，自由发展五千年，会创造出怎样的文明吗？”
钟离愈发惊愕，难以置信地问道：“五千年的人类文明？你难道是指……另一个世界？”
ps1.被关在家里太久有点emo，白天实在找不到状态，更新晚了，还请见谅。
ps2.其实也是纠结老爷子的逼格，后来想想算了。
雷神已经蚌埠住了，岩神你们也别较真了，二创的目标就是把他们全变成搞笑角色（）

第87章 我们就是黑暗势力
听到钟离的疑惑，八重神子露出一个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笑容，开始给钟离演示。
他面前那个半透明面板，在选择Yes/No的选项下面，还有一个需要勾选同意的服务协议和隐私政策协议。
点开这两个协议，详细介绍了地球的概况，以及钟离去往地球后，可以享受到的服务。
后面则是他在那边生活出行需要履行的义务，大大小小的注意事项等等。
包括出发日期自拟，归期无法确定，未经允许不得向提瓦特其他智慧生命透露自己的真实行程，不得向地球人透露自己岩王帝君的身份等一系列细节。
全部事无巨细、不厌其烦地写了进去。
并且钟离还需要缴纳一份超高额的人身意外险。
这份保险不是保护他，帝君大人有盾盾，等闲地球武器还伤害不了他。
而是他在地球一旦无故他人，稻妻幕府就有权向往生堂乃至璃月七星进行索赔。
这俨然就是把旅游的合同，给做成了字典。
林林总总三百多页，还是最小号那种字体，写满了许多比火星撞地球概率还小的奇怪事件。
普通人可能会看吐了，不是没有任何耐性地直接勾选同意，就是觉得这公司有什么大病，受迫害妄想症戏弄顾客，直接拂袖而去。
“细，太细了，你们这份契约设想周全，面面俱到，我通篇看来几乎寻不同任何漏洞，堪称完美的艺术品！”
三个小时后，钟离意犹未尽地审阅完三百多页的两份协议，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赞叹和震撼：
这地球，果然是一个相当发达的文明！
他看到这两份协议，是袁空请了好几个旅游公司下岗的精英法务，按照超级赛亚人来地球旅游，如何把他约束成一个普通游客，连夜编造出来的法律细则。
当下特殊时期，旅游行业营收骤减，袁空提出的需求匪夷所思，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这些精英法务也就为了金钱行动了起来。
尤其袁空许诺是字数付费，写的越多给的越多，那些法务立刻开启头脑风暴，把再小的可能性都写了进去。
他们本来就擅长这种文书之事。
普通人和大公司打官司时，往往还没有上法庭，大公司的法务天团就先发动奥义“卷宗之洋”，让没有愚公移山精神的对手知难而退。
这波时间有限，袁空只是让律师们牛刀小试，让钟离看到了地球司法体系的冰山一角。
果然，钟离咬钩了。
甚至比品尝美食、听闻戏曲时，咬得还要死。
他看着那面板上，目光不断游离在Yes的按钮上，恨不得立刻点下去。
虽然号称社会废人，但毕竟是契约之神，璃月商业的奠基人，魔神里面武力和智慧都堪称绝顶的存在。
你猜钟离、温迪和影三个人斗地主，谁能笑到最后？
钟离精通各类契约，又过目不忘，对各类商业规则法律条文都相当尊重。
地球因为商业全球化和复杂的政治需求，多方博弈下，合同、规定和法律条款，一不小心就会搞得比璃月复杂百倍。
普通人看不懂其中门道，只会头大如斗。
可在钟离眼里，这比璃月戏还要有趣，着实乃世间第一等的风流，凝聚了无数人的智慧。
要是能身处这样的漩涡中心，勾心斗角、各显神通、一呼百应、独占鳌头……
岂不快哉？
八重神子用地球美食和戏曲引他上钩，又给他看了豪宅名车，文玩古董，新奇宠物，美女如云。
可最终让钟离真正把持不住的，则是袁空向他展现现代社会金融游戏：
贷款，股票，期货，保险，次贷危机……
这是璃月发展千年才可能有的风景，真的很想亲自体会一下那种弹指间无数摩拉流动的乐趣啊！
不同于神子沉迷于吃吃喝喝和逛街购物，钟离闲着，是现在的璃月，已经很难找到值得他出手的刺激了，只剩下忘不掉的失却和遗憾。
但金融，这小别致真的很东西呢！
作为打造第一枚摩拉的魔神，钟离很意外为了加强商业流通性才诞生的货币，竟然能衍生出规模如此庞大的相关行业。
可想到人性的贪婪，又会觉得如此理所当然。
这是最直接的名利场，聚集了几十亿人里面最精英的阶层，把它变成了一个极端精巧复杂的游戏。
契约之神岂有不在各种契约里超神的道理？
八重神子回答了问的钟离几个相关问题，终于意识到帝君大人看到地球繁华，最迫切想做的事情竟然是……
炒股！
这实在是超出了预案的情况。
她真的很想提醒钟离投资需谨慎，这个危险游戏不是您懂经济就真能玩转的……
可钟离跃跃欲试又无比自信的样子，神子没法给客户泼凉水，只得一本正经地回答：
“只要您缴纳足够的保证金，我们当然可以为您兑换足够多的地球货币，并完成合法的开户等一切手续，助力您在地球各大交易所驰骋。”
“那收益如何分配？”
“我们只是中间服务商，扣除兑换摩拉必须的手续费之后，一切收益都归属于您。”
换言之，如果赔了，我们也是不负责的！
钟离淡笑着拍手：“相当公平，契约何在？”
我老爷子一身武艺，啊不对，是聪明的大脑，终于又有大展拳脚的战场了！
胡桃和达达利亚突然间狂打喷嚏。
他们眼里出现了幻视，仿佛看见自己辛苦赚的摩拉，都变成了一丛丛绿油油的百合科植物，正在被看不见的手狂割。
八重神子微笑回答：“这是基本服务之外的订制服务，您可以先签署标准合同，等地球方面根据您的需求拟定完成新的契约后，再签署附加条款。”
“很专业，也很公平，这样公开透明的态度，很令我欣赏。”
岩王爷笑着按下了面板上的yes，“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八重神子重复了这句璃月名言，询问道，“钟离先生，您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呢？”
钟离略略沉吟：“既然归期不定，我还有事情要和胡桃那孩子交代，三天后，我们在此相见？”
“我们这边会做好一应准备工作。”
“很好。”
钟离风度翩翩的起身，抚平袍袖。
在八重居滞留了一下午，收获意外的丰富。
他心下虽然迫不及待，可也不会忘记自己现在还是往生堂的客卿，突然消失前，总得跟胡桃打个招呼。
不光是胡桃，凝光、刻晴、甘雨和众仙人那边，走之前也要做好交代。
就是退休了，他也不可能完全不管璃月。
就如这次去地球考察，那可不是为了个人享受，而是学习实践先进经验，以更好的建设璃月。
比如璃月港期货交易所，就是很好的想法嘛，一定可以更加坑人……咳，更加繁荣。
八重神子亲自把钟离送到店外，然后对身边的工作人员道：
“正式开业，用真正的菜单。”
原来八重居开业前便拟好了两份菜单。
一份是为钟离特供，平均菜价是万民堂的五倍。
一份是面向真正的食客，平均菜价是万民堂的两倍。
否则璃月就是再富裕，除了冤大头，也不会有人来品尝这闻所未闻的稻妻料理。
……
……
地球，海城，鸣神娱乐。
作为一个刚成立没多久的小工作室，袁空一开始就在繁华地带的写字楼租下了两层楼，并且进行了豪华规格的装修，可见他的野心。
现在就有四分之一的工位有人，员工还在不断招募。
团队里有从业多年的老手，也在校招来的应届生，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八岁，非常有朝气和活力。
不同八重堂科技那边是工厂，玩的是核心技术，一切皆以使用为主。
但娱乐圈是名利场，讲究个门面和派头，鸣神娱乐的办公条件就不能简陋了。
这个圈子很虚，看人下菜碟的俗人遍地都是，不懂装懂的金主也满坑满谷。
先得把逼格装出去，别人才能看重你。
按照这个思路装修的办公室，这些日子在跟律所、金融等公司打交道时也派上了用场。
都是玩面子工程的群体，这边袁空摆出了派头，提出的需求再奇怪、再离谱，只要给得足够多，这些精英就总能想到办法完成他的需求。
这就好比为什么收税大部分时候，大刀都砍在普通人头上。
因为真正的有钱人，手底下养着大群专业人员，每天想的就是怎么设计各种繁琐的流程，逃脱税务局的掌控。
他们从没有偷税漏税，他们只是合理避税。
钟老爷子想炒股，但没有身份、没有银行账号，还有海外账户的问题，都是袁空不懂的范畴。
但没关系，穿着西装的金融精英们，有足够的办法，帮异世界友人驰骋全球交易所。
没人多问袁空的真实意图，有钱人稀奇古怪的玩法多得是，他们只当袁空想玩点新鲜的。
送走了这些“雇佣军”，袁空和召集手下策划们，继续头脑风暴。
在鸣神娱乐，有一间特别的会议室，被袁空叫做创意中心。
四面墙壁都是毛玻璃，可以用记号笔写字那种。
这是他专门给策划们头脑风暴时使用，各面墙壁都写满是碰撞出来的灵感火花，然后再由层层白板总结，很适合激发灵感、总结进度。
现在整个工作室，最重要的项目就是钟老爷子接待指南。
对工作室的策划们，讲他的肯定不是钟离的真实身份。
在地球他会叫钟小离，是一位海外富豪的私生子，身家亿万，生活奢靡，只是行事要尽可能低调。
他这次是回国，是享受生活一下生活，再找几个项目投资练练手。
所以袁老板要求大家同心协力，要拿出对待顶流的态度，招待好这位钟小离先生。
之前诱捕钟老爷子上钩的计划，就是袁空跟这些策划们一步步磨出来的。
分析了各种可能，做足了准备，最后由神子执行。
就这还是差点出现疏漏。
谁能想到那位精致讲究的男子，听最红火的戏，逗最清亮的画眉，吃穿用度样样精细……
看到地球奢侈腐败的一面后，不想提笼架鸟听歌唱曲当社会废人，最大的诉求竟然是去股市里当韭菜？
好在神子应变能力足够，始终秉持着我们足够专业，我们满足您提供一切需求的态度，忽悠住了钟老爷子，让他选择了鸣神旅行社提供的服务。
只等三天后，袁空就可以开启位面之门，恭请岩王爷莅临指导。
“我们鸣神娱乐只要把这位老……少爷接待好了，工作室未来发展就会走上快车道。到时候上市敲钟分股票，在座的都是百万身家起步的富豪。”
袁空半真半假的开玩笑，大家嘻嘻哈哈地回应，倒也不觉得这完全是画饼。
MCN，即网红经纪公司，是一条很挤的赛道，但也是当下最热门的赛道。
鸣神娱乐的现阶段核心资源就是九重神子和芽衣衣两位up主，爆炸般的发展速度，明眼人都看得到。
一个小小的工作室，捏着两个宝贝疙瘩的经纪约，已经有许多资本在表示想要收购鸣神娱乐，或者入股了。
可袁老板手里现金流充沛，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现在鸣神手下两位up主存在的一些舆论风波，也跟这些资本的意图不无关系。
处理不好会出现危机，可也证明了自己的发展潜力。
工作室未来可期，再加上袁老板出手也大方。
他定下了很高的奖励机制，只要干出成绩，转正、涨工资、绩效分红都不吝啬。
又是扁平化的小团队，工作氛围好，年轻人都冲劲十足。
大胆做梦，兴许有一天真能实现呢？
一个年轻策划问：“老板，这位钟少爷，有什么爱好吗？”
袁空思考了一下，总结道：“他浑身都是爱好，你们就尽管拿出来最贵的方案就是了，钟少只要贵的，不要对的！”
花钱，谁还不会吗？
就算自己没花过，广告和营销号也会告诉你怎么花。
讨论的基调定下来，接下来就是头脑风暴，把打工人脑袋里的点子全部挖空。
衣食住行、吃喝玩乐，还有“炒股”的诉求，一堆年轻人畅所欲言，还真搞出了许多有趣的鬼点子。
当然大家对袁老板说钟少卖棺材起家，床边要放两口棺材才睡得香的说法，持保留态度……
难道养猪大亨，就一定喜欢住在猪圈旁边吗？
一个小时后。
“总体思路就这样，分配到任务的小伙伴们去联络和准备吧，有问题随时联络。剩下的人，我们要开始干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了。”
一名已经是芽衣衣狂热粉丝的女员工情绪激动：“袁老板，终于要解决那恶心人的家伙了吗？”
“没错，热度已经飞得够远了，现在牛鬼蛇神都敢跳出来分汤，是时候收利息了。”
袁空轻敲鼠标，把影通过技术手段查出来的信息投影出来，随即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
土豆神子这时也从璃月赶回来，悄悄推门进来，带着一脸屑笑坐到会议室一角。
无聊的会议正好结束，好戏才刚刚开场，本大人回来的正是时候。
鸣神娱乐的员工看到袁空呈现的消息，越看越是惊讶，越看越是震撼：
“真实地址、账目流向，有了这些信息，我们可以起诉那些做垃圾游戏的垃圾公司了！”
“呵，为了抢月度热门就疯狂带我们芽姐节奏，这粉圈的套路，真脏！”
“没关系，只要把实锤消息往超话一放，你猜粉丝们多久能让他们直接爆炸？能吸引多少路人目光里？”
“老板我通告有思路了，《新人up主凭什么索赔三亿天价赔偿》，先黑再反转，必须起飞！”
大家本来以为是一场艰难无比、死中求活的硬仗，可现在看到袁空放出来的消息，顿时发现……
这不是开着全图玩运营吗？
别说那些老水军了，就是应届生在这个玩流量的大染缸里浸泡，天天看袁空玩战术，现在的心也渐渐脏了。
不就是流量吗？不就是自黑吗？不就是剧本吗？不就是吸引眼球找噱头吗？
我们也会，而且比你们玩得更专业！
鸣神娱乐得到了袁空提供的进攻目标，迅速行动起来，开始对这些日子泼在芽衣衣身上脏水进行反击。
法律、舆论、粉圈等多个渠道下手，绝不手软，绝不姑息，发动了非常立体的攻势。
吃了我的就得给我吐出来，而且十倍的吐出来！
本来那些阴沟里的老鼠，使用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最大优势就是藏身在网络之后，带动黑子和路人的节奏，逼迫鸣神娱乐向他们低头。
你可以怀疑是XX做的，但永远抓不到实锤，因为真正有的是打手，绝不会亲身下场。
既然抓不到可以抹黑的人，那名人名就是你自己有问题，否则为什么网络上那么多人不黑，单单黑你呀？
于是水军获得了工作，平台制造了流量，经纪公司分到了油水，路人们吃饱了瓜，多么美妙的饕餮盛宴啊！
如此盛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演，大家都赢麻了，唯一输的一方就是被瓜分干净的小新人。
怀揣着梦想和天真走上舞台，随即发现灯光找不到的地方，全是举着刀叉的黑暗势力，等着对自己扒皮抽筋，连血肉骨髓都吸食干净……
这是不能明说的规则，这是既得利益挖好的护城河，这是阻碍这个圈子新鲜血液更替的罪恶。
新人编剧永远拿不到署名权，新人演员想出道要被平台和公司割肉，新人歌手……
哦抱歉，唱片业已亡，只有《光点》永垂不朽。
内娱就是一个这么肮脏的臭圈，没学到好莱坞的工业制造能力，先把欧美日韩所有弊病学了个干净。
山头、圈子和学阀，从中戏北影中传开始堕落的传帮带，跟资本举杯共饮。
占据着全球最大的市场，创作着全球最多的垃圾。
审核制度要负责任，但把所有责任都甩给审核，那也太给资本脸了。
如果这波芽衣衣是单纯的小新人，可能根本无力反击，或者要找一条大腿妥协，付出不知道多少利益，才能继续往前走。
幸好芽衣衣并不是新人，哪怕没有影恐怖的黑客能力，单靠袁空和神子，也足以摆平这种宵小之辈。
因为他们手握超凡力量，掌握着这个社会规则之外的解决方法。
只需要找到足够强大合作伙伴，威逼或者利诱，都可以让此前对鸣神娱乐出手的利益团伙付出代价。
但有影在，事情就变得更加简单直接，直接佛光普照，度一切苦厄，让丑陋和贪婪无处遁形。
“是时候告诉这些手伸得太长的黑暗势力，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暗势力了。”
袁空命令鸣神娱乐全面进行网络上的攻势，他则起身走向神子，彬彬有礼邀请：
“那位想吞并鸣神娱乐的大老板已经在海城了，我们跟他聊聊？”
“好呀。”神子笑意盈盈，是菜菜子终于找到小陀螺可以随便抽的兴奋表情。
这些可怜的家伙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嘛。
你们骂谁不好，生活在到处是电的现代都市，竟然敢骂雷神？
这一波啊，就叫降维打击。
……
……
网名【猫猫叹气】的白领，正在等待下班的摸鱼时间。
可光看背影，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飞舞，似乎正在卖力的工作，其实是在网络上跟人疯狂对线：
“游戏垃圾冒用代言人，你凭什么骂我们家芽衣衣啊？”
“信这种广告是没脑子，来我们这里骂人是没素质，建议有空还是先去医院抢救一下自己吧。”
“刷数据？水军？我TMD要收一分钱，出门泥头车，我没收钱，你死一户口怎么样？”
猫猫叹气可是老网虫了，虽然正在被公司驯化成社畜的模样，可事关自己喜欢的up主，仍然气喷万里如虎，丝毫不亚于当年论剑祖安的豪情。
只可惜敌人数量众多，他就是个人战斗力再强，也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芽衣衣的光速蹿红，很是招来了一批眼红怪，好几个大up的粉丝都隐姓埋名，围攻芽衣衣。
还有水军在背后推波助澜，只靠这些临时集结的粉丝，根本打不过人家究竟考验的正规军。
猫猫叹气他们也着急，知道芽衣衣是签在鸣神娱乐下面，也曾疯狂at公司，希望能采取行动救一下。
出面澄清，律师函警告一下，也能给芽衣衣分担一些压力。
就这样被动挨打，他们实在太憋气了。
可惜鸣神娱乐跟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像是被打蒙了新团队，完全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公关应对，黑子的数量日益增长。
又因为连续几天直播效果越来越好，把自家另一位up主九重神子也给推进了风口浪尖上。
现在她们被称为“造假双花”，过于迅速的粉丝增长速度，直播间异常高涨的人气，都成为没有看过直播路人的攻击角度：
这绝不是正常新人能有的热度，绝对买量了/有大佬包养疯狂力捧。
芽衣衣和九重神子的粉丝们联合起来，拼了命解释，可大家都有先入为主的误解，不会相信新人有这等实力。
你就是不合理，你就是有问题！
时间就在激情对线里一点点流逝。
转眼下班时间，同事拍了拍猫猫叹气的肩膀：“走啦老猫。”
“你先去吧，等我写完这份文档。”
猫猫叹气公式化的微笑，心里想的是再骂这群傻X十分钟，否则晚上都睡不住觉。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官方粉丝群有一队AT全体的消息：
“最新公告已出，衣架们/饲养员们帮忙顶一下。”
衣架是芽衣衣的粉丝昵称，象征着我们永远挺你。
饲养员自然是九重神子的粉丝代称了，顾名思义就是养狐狸的人呗。
猫猫叹气看到这条消息，不由也眼睛一亮。
虽然没有抱多少希望，但鸣神娱乐这个官方总算有动静，怎么也比装死强吧？
他先转再看，随即表情越来越惊讶：
鸣神娱乐一直没出手，这一出手……
玩的有点大啊！
鸣神娱乐官方账号，芽衣衣和九重神子的个人账号，以及官方后援团等一系列账号，都发布或者转发了以鸣神娱乐主体的公告：
【网络上一些子虚乌有的造谣严重损害了我工作室旗下艺人的名誉，并且有大量侵权、盗版的行为发生。经调查，发现其与星耀娱乐、小伊布工作室、亚里亚文化、巴尔坦游戏等47家公司及机构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鸣神娱乐已提取保留全部证据，并且递交有关部门，我们将会使用法律等手段，全力维护我司艺人形象和利益。】
公告不长，也没有任何我们占用了公共资源之类虚头巴脑的道歉，而是直接点出了一大堆觉得有些陌生的公司。
我们进受害者，凭什么道歉？
别说吃瓜群众了，就是芽衣衣自己的粉丝们，最开始都不明白这些名字究竟做过什么。
等到用天眼查和搜索引擎查证，才发现这些名字背后是与芽衣衣存在着利益冲突的一些up主和网红，盗用资源的网大制作公司、游戏制作商等等。
一些查不到的工作室，经更多网友们举证，也知道了水军工作室，制造和推动过许多热门舆论事件的幕后推手。
这些本来应该躲在狂躁的情绪后面，进行利益瓜分盛宴的虫子们，现在全被鸣神娱乐一张通告，下面呈现的各种证据，给曝光在所有网民面前。
包括过去很多恶意抹黑艺人、公众人物的事件，吃人血馒头的自媒体，也全都被鸣神娱乐给顺手挖了出来。
顿时网络上炸锅了。
许多本来正在攻击芽衣衣的网友，突然发现这些垃圾工作室还曾经陷害过自己哥哥，一种被戏耍被愚弄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
MD，被当枪使了！
操弄流量者，必然被流量反噬。
他们终日惹事，没有立场，几乎要哪家都骂过，现在已曝光立刻成为众矢之的，面对昔日自己挑起的情绪疯狂围攻。
本来芽衣衣这里，只是传统势力攻击两个小新人的小小话题。
可随着鸣神娱乐的公告一发，立刻被扩大化了无数倍。
因为这哪里是什么公告，这根本就是战书。
而且不是针对哪一个人、哪一个公司的战书，鸣神娱乐一口气告了47家公司，几乎把网络上所有得罪过自己的人都给挂上了名。
我不是针对谁，我要说你们都是垃圾！
这等霸气，在当下真实难得一见。
【大的来了，大的真来了——熄灯大帝留】
【这一波，食我芽衣衣神剑啦】
【之前骂人的都去哪了，来啊，来啊？】
衣架和饲养员们被追着骂了好几天，气氛一直压抑，终于等到鸣神娱乐措辞强硬、掌握着大量实锤证据的公告。
现在，他们可以扬眉吐气，迎接胜利了！
依靠着自带的热度，这些消息迅速冲上各大平台热榜。
不光是小破站、微博这些主战场，逼乎也迅速有了“如何评价鸣神娱乐状告47家公司？”“两个新人up主索赔三亿元是种什么行为”等问题。
什么叫流量密码吗？
这就是流量密码！
鸣神娱乐早就买好了不同角度的回答，开始抄热度。
同时还有嗅到了腥味的自媒体营销号，像鲨鱼一般围了上来。
发布各种文章、梳理、解析，把这次的事件扩大了的影响扩大了上百倍。
第一波核心主题：鸣神娱乐狗急跳墙，以后在圈内无容身之处。
狂欢中的猫猫叹气仿佛被浇了一头冷水，开始担心自家艺人的命运。
一个小时后，第二波核心主题发布：
鸣神娱乐的敌人都有谁，他们究竟都做过什么。
猫猫叹气开始吃瓜，知道自己的敌人有多可怕，过去的事有多恶心，甚至恶意歪曲事实的夺眼球报道，意思造成过他人跳楼。
又一个小时后，第三波核心主题放出：鸣神娱乐在进行一场什么样的战斗，究竟有多艰难？
猫猫叹气所有的粉丝在内，开始知道鸣神娱乐这波反击都经历了什么，调查取证的困难，以及面对恶狼的艰难……
不说了，鸣神娱乐yyds！
第四波核心主题：鸣神娱乐是扫清娱乐圈黑暗的英雄，让我们把光借给它！
猫猫叹气：我好像懂了，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跟着官方杀就完事了！
而在鸣神娱乐网络上多点开花、疯狂爆破的时候，某家五星酒店外，停了一辆紫色的老头乐。
袁空和神子穿着风衣，带着墨镜，拦住了正在退房一行人。

第88章 真正的猎人，往往以猎物出场
羊城，一个老旧写字楼里，工位狭窄、空气混浊的办公室。
巴尔坦游戏公司某手游项目的负责人，正在跟大老板苦苦哀求：
“冯总您也是签字了的啊，现在鸣神娱乐找上来，您只把我丢出去，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被称作冯总的中年男人长相斯文，有几分学者气质，带着金丝眼镜的眼底阴翳一闪而逝。
但下个瞬间，他脸上已露出温柔的笑容：
“老张啊，我记得你刚刚换了新房，老婆还给你生了个儿子吧？”
“是啊冯总，我老婆年前丢了工作，现在一家三口房贷车贷，都指着我的收入呢。”
“是啊你不容易，公司的老人了，辛苦我都看在眼里。”
“冯总您客气了……”
“这样，不管你身在何处，只要这次的事情处理妥当，不管你人在哪里，工资全额照发。”
老张一听人都蒙了。
我人在哪里……
冯总这暗示在明显不过，我人得在大牢里啊！
可他服从惯了，又清楚冯总的能量，低着头沉默不语。
冯总继续语重心长地劝说：
“我怎么也不能让你老婆孩子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你说对吧？”
老张听着冯总温暖人心的话语，只觉得背心发冷、毛骨悚然。
表面上是仁义，实质上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你家庭条件我一清二楚，不替公司抗下这波，还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把日子过下去？
真当我是慈善家吗？
老张也是七尺男儿，可此刻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冯总，我在公司干了十年，没日没夜的加班，现在一根头发都没了，您真的不能把我往牢里送啊，我老婆孩子也是无辜的啊……”
“你加班就是为了赚钱，现在不加班，就能赚同样的钱，你应该感恩。”
“……”
“最多几年时间，你就当出国深造了，回来公司继续重用你当负责人，大男人应该往前看！”
冯总灌输着自己最擅长的变异鸡汤，配合威逼利诱，总算把老张安抚下来，他愿意配合公司的安排。
别看巴尔坦游戏公司表面上破旧不堪，在业内也名不见经传，可利润率高得可怕。
他们如此高利润率的关键，就在于经营成本低。
游戏都是老一套模板批量复制粘贴出来的，素材都是网络上免费的。
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玩家们骗进来，马上就是一套骗氪逼氪的套餐跟上。
数值刺激之类的套路，已经被他们玩到了极致。
就这样三板斧不断复制，开发成本几乎没有，一年营收轻轻松松就是十几亿。
除去被疯狂压榨的员工工资、房租水电，剩下的全是股东们纯赚的利润。
这两年巴尔坦的套路在国内市场渐渐玩不转了，当年的韭菜也长大了，开始有更高的娱乐需求了。
但是地球那么大，还有东南亚、非洲这些新的沃土，等着他们去攻略。
副总是巴尔坦最大股东，总揽公司全局，手腕极高，还有些不能明说的背景。
这次他们盗用了芽衣衣的素材，宣传自家一款新的换皮手游。
结果游戏蒸蒸日上，流水日渐升高，就被曝光了游戏广告盗用素材。
单纯被说抄袭，冯总完全不在乎。
自己做的是什么垃圾他心里清楚，那些玩过很多游戏、在网络上活跃的自身网民，就不是他的目标用户。
坑的就是那些什么也不懂的小白而已。
口碑？完全不重要，能骗氪就行。
等实在骗不下去，就换皮跑路，投放一波新的广告，就是一款新游戏！
可问题是，鸣神娱乐这一波曝光，直接实锤了他们公司和那款游戏的关系。
这下不光被骂出翔来，连换皮跑路的空间都没有了。
手里正经运营的游戏也被连带着喷上了。
鸣神娱乐没寄律师函，直接寄了法院传票。
这下，巴尔坦不光面临网络上的舆论和口碑爆炸，起诉侵权和高额索赔，搞不好公司还会被调查，牵扯出更大的窟窿。
冯总是老江湖了，果断壮士断腕，让项目负责人老张抗下所有，尽可能撇清公司的关系。
新项目黄了就黄了，只要公司保住就行了。
随后道个歉，表示严肃自查，加强经营管理，这个事情自然也就过去了。
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每天热点那么多，谁会有空揪住他们一个小公司不放啊？
鹅厂猪厂你们加把劲，顺火暖什么的多爆几个大瓜出来哈！
牺牲老张一个，幸福冯总算上情妇们七十多口人，多划算的买卖，对吧？
就在老张双手颤抖着，准备在一系列合同上签字的时候，外面办公室突然传来骚乱。
一大批穿着制服的公职人员进场，封锁了整个巴尔坦公司，包括所有员工和服务器都被控制住了。
冯总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地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我这就是给你们X局打电话！”
领队的公职人员年纪不大，剃着个平头，敬了个礼：“省厅经侦总队。”
“经侦的也敢嚣张……等等，省厅！？？”
冯总手一滑，已经拨出的手机直接摔到了地上。
他认识的X局是市一级的领导，可管不到省里。
平头领队替冯总接了电话。
X局听到他自报家门后，立刻否定三连：
“你们打错了，我一个姓冯的都不认识，我完全不知道他是谁。”
然后电话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意外和绝望，定格在冯总脸上。
关键时刻，他也被人壮士断腕了！
“冯先生，我们接到热心市民的举报，你们公司涉嫌非法出版经营，滥用版号，传播非法信息，严重危害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等指控，现在请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平头领队义正辞严，命令手下给冯总也带上了手铐。
在龙国，盗版、侵权一般也就是罚款，可非法出版是真的要坐大牢的。
巴尔坦天天搞换皮游戏，那些游戏没有版号，理论上是不能收费的。
但生命周期最多半年的东西，就是被举报都找不到母公司头上，所以他们也很少顾忌这些风险。
结果这一波直接撞在影的手里。
他们盗用视频不说，引流的还是一个垃圾游戏，害得芽衣衣平白挨骂，影可不会放过这罪魁祸首。
她直接把巴尔坦搞出来的所有垃圾马甲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鸣神娱乐在网络上爆出来，只是掌握的情报冰山一角。
真正重量级的证据，早就直接抄送有关部门了。
毕竟袁空说了，这里是地球，要按地球的规矩走，不能随便劈人。
那影酱只能委委屈屈，一点一点行使热心市民的检举权了。
……
……
有关部门握着详细资料，直接上门领取政绩大礼包的场景，还在全国各地不断上演。
互联网鱼龙混杂，各路牛鬼蛇神隔着网线肆意妄为，时间长了真以为这里是法外之地。
其实只是国家力量有限，需要监管的内容太多，被迫只能先解决主要矛盾，还没有收拾到他们而已。
但如果掌握了明确证据，管你是收取了境外组织的资助，还是浑水摸鱼恶意抹黑，诽谤他人名誉权，都有明确的法律可以处理。
感谢热心市民们提供的各种情报，这些在网络上搅动风云、制造混乱的幕后推手，被揪出来惩治了一大批。
他们藏得再深，最后也还是要用电的。
就在这一夜之间，鸣神娱乐旗下两名艺人，从遭受了网络暴力，被逼到了退圈边缘，正式开始了绝地反击。
她们没有直接进行恶臭的饭圈对战，以流量对抗流量。
而是以更加强硬的方式精准举报对方的不法行为，然后进行降维打击。
这是一条艰难的维权道路，但鸣神娱乐迎难而上。
非法经营的游戏公司，依靠手里流量仗势欺人的大牌艺人，乌烟瘴气的水军工作室，进行违规宣发营销的娱乐公司……
就像照妖镜下的妖怪，通通现出原形，让网民们看到了平日里吃的瓜，是如何蘸着人血生产加工出来，才那般鲜红。
有涉案艺人的粉丝攻击鸣神娱乐是滥用举报，是引入赵弹的下三滥行为。
都不用衣架们反驳，大部分网民都看穿了这种混淆概念的把戏。
滥用举报是指在讨论主体之外，针对对方其他行为漏洞，进行举报。
比如流量A和流量B抢榜单，A的粉丝举报B的作品里面有不雅画面，捕风捉影进行放大针对。
或者哪个电视剧得罪了女性权利保护群体，就疯狂给它打低分刷差评，寻找模棱两可的片段找理由攻击。
这都叫引入赵弹，对竞争关系的作品进行毁灭性打击。
可鸣神娱乐此时，不是捕风捉影，不是虚构事实，不是在模糊的审核标准上扩大文字狱……
而是有法可依、有据可查的举报。
这些真实存在的违法犯罪行为，鸣神娱乐把他们揭露，可以对簿公堂、直接上法院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这是正面向那些肆意妄为、把网络交流环境搅成粪坑的始作俑者开战，是完全正当的防卫！
就像那几波通稿放出来的内容，鸣神娱乐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战斗。
他们是在替每一位网民净化大家每天都在使用的社区，捍卫大家可以自由发言、自由追星、自由上传作品的权利！
所有的偷换概念，都已经被鸣神娱乐进行了预判，先把解释灌输给路人。
某个想要用大家都讨厌赵弹这一点，来进行最后挣扎的粉丝群体，看到一通脏水泼完竟然毫无反应，反而让鸣神娱乐的形象更加光辉，真是彻底绝望了。
鸣神娱乐这是开挂了吧，怎么能把他们的反应，他们的走位提前预判得这么清晰？
这局对面有神仙，我们用什么跟人家对抗，就凭这些已经开始自爆式骂人的饭圈女孩吗？
于是这些势力开始转变思路，不再正面鸣神娱乐，寻找其他补救措施，减少损失。
而这时网上数量最多的路人，也确实发现了自己的聊天环境好了很多。
杠精变少了，吹嘘国外多美好的变少了，尬吹XX多帅演技多好的弹幕都变少了！
甚至连喊不买XX就是不爱国口号的人，都几乎看不到了！
【这都是因为鸣神娱乐帮我们扫了一波垃圾啊！】
【果然那些看见关键字就进来喷的，大部分都是脚本。】
【虽然我不玩原神，但也给九重小姐姐投了硬币。】
【虽然我不看直播，但我也选择继续吃瓜。】
【趁着你们吃瓜，抱起两个美女up主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楼上你来晚了，她们正在跟我一起开香槟呢】
【几个菜啊，就喝成这样？】
网友们议论纷纷，对鸣神娱乐几乎都是正面评价。
九重神子和芽衣衣借这波，算是真正打破了次元壁，出现在很多与原神、小破站、直播无关的网友面前。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知道多少网红梦寐以求的出圈。
只不过别人大多是靠作品出圈，鸣神娱乐却是靠直面网暴，以暴易暴出名。
当然这也很技术流、很是魄力，面对黑暗势力直接铁拳出击。
这独一无二的态度和效果，狠狠来了一轮强势营销，生生给乌烟瘴气的舆论环境，引入了不讲道理的泥石流。
这样的行动，转化出的粉丝绝对数量可能不多，但路人缘绝对提升了一大截。
起码很多人，开始对两位新人up主有了最初的印象，不再只局限在二次元群体。
这样一场对其他新人来说，已经是毁灭性的网暴危机，在发酵到了一定程度后，反而在鸣神娱乐一系列处理后，成为影响力出圈的助推剂。
在网络上舆论不断扩大的同时，袁空耳边收获修正点的提示音就没有停过。
他还是首次在一夜之间，收获了四位数的修正点。
这就是破圈的魅力。
路人永远是大多数，如果能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哪怕只是留下了很小的印象，绝对数量的庞大都是巨大的收获。
再加上又连锁端掉了一批见不得光的流量寄生虫，曝光了许多下作的手段，四舍五入也算是为民除害，这又是一批修正点。
今晚的行动赚了流量，赚了口碑，赚了修正点，袁老板今晚赢麻了。
这也算为鸣神娱乐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更加广阔的空间。
当然，袁空他们还赚到了多巴胺，继续了几天的情绪现在释放出来，那是无比兴奋、无比快乐。
像神子，最喜欢这种以直报怨，敌人从天堂坠落地狱的画面了。
虽然我想让所有人都快乐，但那些人烦恼的神色，还是那般有趣呢！
而除了这些小鱼小虾，袁空和神子还亲自来见这次网暴的幕后boss来了。
没有把他直接丢进有关部门，一是因为他做的相对聪明、违规行为较少，二是还有一大波利息，能从这位身上榨取。
……
……
今晚，陈钝持续了几天的好心情，突然就没了！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有纨绔气质的青年，打扮入时，鼻孔朝天，满脸地嚣张气焰。
这拉低了他本应清秀的脸，让人本能就觉得此人不好伺候，桀骜不驯。
他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堂哥是小破站董事长兼CEO，自己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股东，资产和未来都有着庞大的升值空间。
按照坊间的说法，陈钝是可以自称一声陈二叔的。
他名下有一家钝角娱乐公司，规模不大不小，但发展潜力、未来趋势都很被业内人士看好。
毕竟是陈二叔，背靠着小破站的流量和资源，同等条件许多方面比别人更有竞争力。
这些年陆陆续续签了许多极有潜力的新人，涉足偶像经纪、虚拟主播等多个领域。
不过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有钱人的底线你也想象不到。
陈二叔的钝角娱乐，现在的规模完全是意外，最初只是他为了满足自己一些癖好而建立的皮包公司而异常。
头几年，陈钝只是挖掘自己看好的新人，签下来然后把这些潜力股收入胯下。
他有个能获得双倍快乐的奇妙XP，那就是榜一大哥疯狂舔，然后自己穿着浴袍坐在摄像头外对别人的女神发动冲锋。
以他的身家地位，漂亮女人见得太多了。
只要许诺足够的资源，大部分明星都得在他面前弯下双膝，谈一夜几亿的生意。
可慢慢陈钝就觉得这没什么意思，还觉得这些人脏。
他开始追求亲手打造别人得不到的女神，再一步步改造成自己的形状。
这就是钝角娱乐的由来。
不少冒头的新人up，都因为名利的诱惑落入了陈钝的陷阱。
副作用就是钝角娱乐业绩连年上涨，已经成为了这个领域的潜力新星，有兴趣的投资人竟然相当的多。
这让陈钝的心态渐渐飘了起来。
他忽略自己是蹭了平台流量的红利，而是觉得自己是真正有独到眼光的顶级经纪人，拥有点石成金的本事。
飘起来后，陈钝本来就有限的智商直接挂机，开始不择手段也要上手自己感兴趣的女人。
从愿打愿挨的买卖，逐渐发展为依靠一些灰色招数，构建各种陷阱把感兴趣的新人搞到手。
也就是说他在堕落，逐步变成圈子里吸食新人血液骨髓的黑暗势力之一。
唯一算是比较好的一点是，他言而有信，真心舍得砸资源捧人，不是那种贪婪无止境的家伙。
这可能也和他到手后，迅速移情别恋他人有关，控制欲没那么强。
当然在到手前，他相当偏执。
这次陈二叔就看上了新晋崛起的芽衣衣和九重神子。
在他眼中，这两个妹子各方面素质都近乎完美，是他在圈内厮混多年，都没有见过的极品！
不光是颜值身材，还有气质和附加能力，这种综合起来的感觉……
简直不像地球成长起来的女孩子，那种味道实在太特别了！
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到这两个人，否则会后悔一辈子！
有朝一日让她们真的起飞，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染指这等女人的机会了。
而只要签下来这两个妹子，二叔的事业和圈内地位，说不定都能更上一层楼。
他做了一番调查，发现这两个妹子签约了鸣神娱乐，是一个没有任何资本背景的小工作室。
就是很明显的新人创业，走狗屎运起飞的格局，已经不少嗜血的鲨鱼想要把这块肥肉吃下去了。
而陈钝，不是这些鲨鱼里面最大最凶的，却是冲得最快，出力最狠的。
别的公司可能只是随手而为，随手做一波敲诈，但陈钝则是势在必得，投入的资源堪称恐怖！
他是认真地在敲诈，在制造威胁：
我得不到，就要毁掉你哦！
这几天芽衣衣承受的网暴，鸣神娱乐的正面压力，核心的源头和主力都是钝角娱乐，陈钝要利用自身资源逼迫两个妹子低头。
为此陈钝不惜亲身前往海城，坐镇指挥，同时在豪华套间里备好了香槟。
只等着鸣神娱乐扛不住压力，他就可以坐收双美……
结果鸣神娱乐意外的能抗，两个新人妹子心态稳得雅痞。
陈钝抛出的橄榄枝就如泥牛入海，完全没得到任何回应。
不过陈钝也是老辣的猎人了，觉得这种优良的猎物值得等待，全程很有耐心的慢慢试压。
自己这是完美的位列，两个没有背景的小透明而已，能逃出二叔我的掌心？
然后他就等来了鸣神娱乐的公告，等来了许多合作伙伴的“失联”，以及他们最后对队友的提醒：
对方疑似有官方背景，手眼通天，现在我们都被拘留了等着起诉！
他们哪能想到，面对白捡的政绩，公职人员也会被激发百倍的积极性。
只是看到这个结果，陈钝也慌了。
如果是一家两家，他可能也就一笑置之。
自己又不是那些见不得光的老鼠，而是背靠大平台的二叔啊！
可一下子配合他行动的公司和工作室全部倒霉，许多隐藏在背后过去无比谨慎的老手，也栽倒在热心市民的举报之下。
陈钝也已经意识到了这情况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这时他大叔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发现钝角娱乐在鸣神娱乐通告的名单上，直接把堂弟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现在，立刻出国给我避避风头，我来给那边赔礼道歉！”
骂完了，叔叔再生气也得对自己的叔叔交代，给堂弟准备了一个退路。
陈钝震惊于鸣神娱乐爆发出来的能量，能让自己最敬佩的堂哥如此阔。
他完全被骂傻了，不敢反驳，香槟也不想喝了，乖乖地退房准备最快速度离开。
结果他和随从，就被一对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女给拦住了。
陈钝的保镖们有些犹豫，按理说有人拦路他们该出手。
可是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细皮嫩肉的，身材也不高大，不是什么打手的样子，也许只是误会？
他们还在犹豫的功夫，袁空已经走到了陈钝的面前，递上一张名片：
“陈总，我来赴约了，您怎么要走了呢？再聊聊呀！”
陈钝听着这个声音只觉得耳熟，再看那张名片，脸色剧变。
简简单单的名片，没有花里胡哨的太多头衔，只写着鸣神娱乐总经理，袁空
之前陈钝和袁空通过电话，只不过那时全程是陈钝在描述鸣神娱乐面临的压力，以及他拥有的能量，希望袁空耗子尾汁。
那个时候袁空只会了一句“游戏要开了，回聊”，就把他的电话挂了，把陈二叔气得够呛。
当场就追加了五十万的水军套餐，要他们使劲编造芽衣衣的负面消息，加速他的围猎。
现在被袁空堵门，陈钝突然有种自己才是猎物的感觉……
再看袁空旁边戴着墨镜，穿着米色风衣的都市丽人，他也认出来这正是自己魂牵梦萦了一周的美人，九重神子。
如果是今晚之前，陈钝会当对面是来投降，必然要趾高气昂地宣布胜利。
结果现在是他落荒而逃，绝不敢在海城多停留，态度也能放能收，相当乖巧地道：
“袁老板，九重姐姐，幸会幸会！不巧我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哥急招我回去，咱回聊，回聊啊！”
陈钝虽然飘，但也识时务。
大叔都不敢招惹的人物，他二叔碰见了低个头，有什么问题？
保镖们见老板明确要走，立刻上来要把袁空推开。
结果这个看起来瘦弱，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只是身前轻轻摇晃，便闪开了他们的攻击。
然后轻飘飘劈出几记手刀，这些受过职业格斗训练的保镖半身无力，踉跄后退，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这小子的出手，我怎么完全看不懂？他到底怎么被打中的？
保镖们表情呆滞，在思考难道武打片不是骗人，真有超越人类反应极限的高手？
这些保镖的近战水平，比袁空之前车轮战的剑道高手都不如。
剑圣即便手中无剑，也不会被一些粗浅把式给伤到。
陈钝也发现了保镖保护不了自己，选择抱头蹲防，威严满满地道：
“袁老板，您这……您这别打脸行不？”
“你慌什么，我这个人很讲理的。”袁空把他提了起来，“聊聊而已，叫上你哥哥远程加入，一定能找到多赢的办法，是不是？”
“是是是，我这就安排房间。”
陈钝欲哭无泪，却也只能答应。
您这是分明是以物理服人对吧？
我这是得罪了什么黑暗势力，全员被抓不说，还带着一个妹子就直接来堵门了？
嚣张，太嚣张了！
可二叔我啊，一点反抗意识都升不起来，怎么办？

第89章 能力之内，我想让世界更美好
提瓦特，璃月，往生堂。
月光照亮古老的牌匾，阴气森森的店铺里，气质宛若退休大爷的青年，正在跟棕红红瞳的少女堂主，交代即将远行的计划。
“钟离先生，请一定注意安全，我永远等你回来。”
鬼精灵的少女拉着青年的衣袍，眼眸里都是不舍和依恋。
往常一堆鬼点子的胡闹少女，突然透出的眷恋的模样，硬生生让见惯了生死离别的钟老爷子，都生出几分不舍之意。
还真是不擅长应对胡桃这孩子啊……
他一通嗯啊这是，总算应付过去，逃也似地回到自己房间，这才长出一口气。
这孩子难得粘人，整得他几千岁的人，都有点感动了呢。
可惜，为了璃月的未来，他必须得去替大家看看外面的风景……
才不是想胡吃海塞、寻找新的乐趣呢！
同一时间。
在钟离回房后，往生堂第七十七代传人，帽子上别着几朵梅花的元气少女，穿着火辣热裤的胡桃，用力摸了一把脸。
顿时那些依恋消失不见，迅速变成了溢于言表的快乐：
“仪倌，你听见了吗，我们终于要摆脱钟离了！”
“啊？堂主你的语气……”
不足挂齿真君·摆渡人上一秒还被父女组的深情告别打洞，下一秒变发现自己好像被少女的演技给骗了？
胡桃哼了一声：“没有误会，你真当自己悄悄改写的那些账目，我看不出他花掉我往生堂多少摩拉么？”
“堂主，我也是没办法……”
“别紧张别紧张，我没有追究你的意思。”
胡桃一摊手，“谁叫这人祖传的啊，打又打不过，扔又扔不掉，我们都没有办法的不是吗？”
摆渡人微张着小嘴，看着满脸如释重负表情的胡桃，有心想替钟离先生说些好话，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终究是往生堂的仪倌，又最清楚钟离先生的花销。
这位先生就是长得再帅、心地再好、再有风度，被缠上了也确实是一桩麻烦。
现在他要离开璃月远行，那账单，应该也不会寄到往生堂了吧？
胡桃在大厅里走了一圈，红眸里突然浮现了摩拉的形状：
“仪倌，你说把钟离房间的那些宝贝卖掉，是不是能大赚一笔？”
“堂主，您这样不好吧……钟离先生回来会不高兴的。”
“生活难免会有些意外，失火烧了他的房屋，我们已经尽力了，是不是？”
她拉过仪倌的手，“他有什么好东西你最清楚，到时候多多指点，收入分你一成。”
“我要两成！”
摆渡人的眼睛里也冒出了金光。
钟离先生对不起X﹏X
你是很好很好的，但摩拉实在太可爱了！
……
……
地球，海城，某五星酒店的茶室。
袁空、神子和陈钝在雅致的中式古典座椅两侧对坐，品尝这家酒店作为宣传卖点之一的功夫茶道。
袁空喝不出多少讲究，但确实好喝是真的。
而且泡茶的小姐姐穿得好看，泡茶动作漂亮，还有旗袍下黑色裹紧的那双美腿……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脚趾剧痛，正在被木屐的根狠狠碾压。
“小家伙，很喜欢这样的穿法吗？”神子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没、没的，这样穿很无趣的！”
袁空遗憾地收回目光，专心品茶，作出自己对这些装扮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不过一些庸脂俗粉罢了，连土豆皮比不上。
可神子不想放过他，在耳边呵气如兰：
“那如果可选的话，你想我穿黑丝、肉丝还是白丝呢？”
“黑白丝如何？”
“想得美哦~”
这次另一只脚也被狠狠碾过。
原来是一个测试的陷阱，并不是真的想给我看！
神子一脸屑笑，似乎很不齿这男人的真实XP，区区丝袜而已有什么可看？
他两人疑似打情骂俏，针对茶博士的打扮低声交流，被排除在外的陈二叔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几千块一壶的茶是什么味道，他完全没喝出来。
他是对影和神子有想法的，但现在看人家那亲昵的样子，便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
不过他是吃过见过的陈家二叔，不至于因为一点美色便精虫上脑做出什么不智的举动。
那种为了女人冲冠一怒，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循序渐进给主角送上经验和物资大礼包的无脑反派，在现实里终究是很难遇到。
有钱人往往比普通人更加精致利己，他们很清楚什么叫做及时止损。
踢到铁板是难免的，这世间焉有不败的将军？
陈钝很清楚自己要控制情绪，冷静观察，寻找破局之法。
这一次交手，他的失败已板上钉钉，为意气之争再投入更多大可不必。
所以虽然有一时的意难平，但他马上就选择忽略了神子的存在，把注意力全放在袁空身上。
在他的情报里，袁空是鸣神娱乐的创始人兼总经理，是他要面对的最大对手。
这位袁老板看起来斯斯文文，可刚刚随意出手，就让他身边保镖全废，是货真价实的狼灭。
陈钝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了自己此前看过很多遍的视频，若有所悟地问：
“袁老板你是不是，一夜穿七的视频里面，最后对决的第八位高手？”
这个问题有点怪。
不过二次元的世界，四大天王有五个，一夜穿七需要打败八个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袁空点点头：“小陈总好眼力。”
二叔什么的属于背后调侃，当面喊就属于挑衅了。
陈钝脸顿时皱成一团：“我哪有半点眼力，有眼不识泰山，我这……我这次属于自己作死了！”
他拿起茶杯一口饮尽，有当作烈酒浇愁的无奈萧瑟之意了。
这时才意识到袁空的另一重身份，意识到他可能是拥有超俗战力，陈钝恨不得穿越回过去抽自己十个大嘴巴：
我得瞎成什么水平，才会直接来招惹这种守关boss一般的存在啊？
现在回想那个视频，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最后一段战斗不是特效，而是真真正正的对决……
这个袁老板，是顶级高手啊！
轻松收拾他那几个保镖，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而敌人都已经把自身的强大公开摆在所有人的面前了，他为常识禁锢住了思维，选择了视而不见。
然后走上了最不智的对抗之路。
虽然武力值这个东西，在现代社会被认为价值越来越低。
正常来说，一个人就是再能打，像传说中的特种部队精锐，武装到牙齿，也不可能一个人对抗整个国家暴力机关。
随着信息社会的来临，各种监控手段发达，虽然还做不到让罪恶无处遁形，但国家机关针对某个人，简直轻而易举、无处遁逃。
这种情况下，利用金钱和权力完成自己的诉求，便是最经济实惠的方法。
只需要操控规则，就能玩死敌人了，何必要宣泄暴力？
直接比谁拳头大的规则，似乎已经过时了。
但也存在一种例外情况，那就是拳头大到一定程度。
比如面前陈二叔的袁空。
这种武力值破表的猛人，就在自己五步之内，完全可以最简单最有效最快速的物理抹除他。
高薪聘请的保镖，也给不了他任何安全感，自然也就生不出任何对抗的心思。
他哥哥是有背景，是掌控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的恶龙。
但人家袁老板和鸣神娱乐，也不是明面上的小透明那么单纯啊！
他能一夜之间动用那么庞大的能量进行全方位的反击，把那些嚣张多年的法外狂徒，直接给摁死了？
只要跳出来的黑暗势力，有错杀没放过，统统宣战，顺便还找到陈二叔的位置，直接堵门……
用脚趾头想，能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的袁空，也不可能是资料上显示的那般普通家庭出身，毫无突出成就的小小市民。
他有理由怀疑这个鸣神娱乐，有着无比深厚的官方背景。
甚至官方为他修改资料、掩护真实身份，然后故意示敌以弱，就是勾引他出手……
嘶，太阴险了吧？
都有这么强大的能量了，还跟自己玩套路？
这种情报能力执行能力，真的不是个人能做到的……
结合近期鹅厂有可能被拆分的留言，陈钝在思考鸣神娱乐不会只是官方人员的伪装，故意搞我们哥俩儿的吧？
袁空和神子有些忽略他的存在，忘情地品茶和聊天，看似不礼貌，可实际上二叔没有任何生气、被轻视的感觉。
他确实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思路。
在陈二叔的眼里，袁空的战斗力，发展的速度，这次释放出来的能量，俨然就是官方代言人那种存在。
还不是普通的白手套，说不定还是神秘世家的子弟，才能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战斗力和能量！
所以这种人物，如果把自己活活打死，也一定白打，随便脱身吧？
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听他的话，破财免灾吧！
在这个国度，资本巨鳄并不能为所欲为，官方有需要，随时可以把他们吊到路灯上。
陈二叔越想越是苦涩，越来越后悔自己竟然跑来海城。
这不是ADC直接对面往战士怀里闪现，赤果果的送人头行为吗？
他还以为自己来海城，是开香槟收美人的。
没想到其实是自己有被开膛破肚的风险，直接踩进人家的陷阱里来了。
碳火煮着小泥壶，传来气泡翻滚的细细声响，在这春夜里颇为雅致，可陈二叔却丝毫感觉不到，心理压力越来越大。
袁空和神子没再说话，用心品茶，但实际上他们坐在那里，就是在给陈二叔带来更大的心理压力。
鸣神娱乐爆发的反击，已经会给挑衅他们的敌人足够的震慑。
背后的真相，自然是影以矩阵杀手展现的黑客能力，巧妙的调动起官方能量而已。
但身边有稻妻的雷神，是袁空一方最大的秘密，也是这些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编造谎言很麻烦，还可能出现漏洞。
避免出现漏洞让方法，那就是什么也不说，让敌人去脑补好了。
你自己脑补出来的，有什么漏洞那也是你情报不足，可不是我在误导你啊！
恰好袁空他们现在是绝对强势的一方，此前二叔都要被大叔送出国躲避了，可见这个压力值拉得有多满了。
现在把他堵在这里，个人实力、社会能量方面完全碾压，只要保持着神秘，超然、我们吃定你的姿态，二叔的脑子里绝对全都是不好的联想。
根据不可靠的统计研究，人是有可能自己吓自己，然后把自己吓死的。
袁空表现得越不着急，二叔就越着急。
“袁老板，我为自己之前的冒犯向您道歉，也愿意为我犯下的错误尽量赔偿，您看着赔偿的标准？”
陈钝终于蚌埠住了，拿出了躺平认栽的语气，请求能顺利度过此劫。
累了，毁灭吧！
相比在沉默中钝刀子割肉，越想越后怕，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内心折磨，他选择求个痛快的速死！
八重神子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陈钝也没有觉得在美女面前丢脸什么的，输了就是输了，挨打要立正，等着袁老板发落就是。
神子其实是此刻这一幕的总导演，包括以无视和静默试压，也是她依照人类的心理，想出来的连环套路。
现在套路成功，欣赏着陈钝此时烦恼的表情，她眼里闪过意犹未尽。
哎呀，二叔心理素质不行啊，我们这才刚刚开始表演呢！
袁空敲了敲桌子，制止住神子想继续整活儿的冲动。
他笑着开口：
“小陈总这个态度，能处。别紧张，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咱们两个公司有些摩擦，但也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寻求互利共赢的可能。”
“啊对对对！”
陈二叔点头如捣蒜，丝毫不反驳。
你拳头大，你说什么都是真理。
袁空也不想和他兜圈子，他早就想好二叔这条大鱼的吃法。
小鱼小虾没有多少油水，直接净化环境扫进垃圾堆完事。
但是陈钝这种有钱有资源的人，但利用好了，对自己的事业也是超级加速。
他做的事恶心，可也构不成死刑，用利益收买那些受害者，说不定连牢狱之灾都能逃掉。
受害者不起诉，一个外人能怎么办嘛？
资本在这里不能横行无忌，但在规则内进行操作，也能相当程度地为所欲为了。
陈钝有本事逃脱来自法律的制裁，但袁空不会轻松放过来他。
法律是一张很宽的网，但在那之上还有道德，还有正义。
资本本身只有逐利的贪婪，没有善恶是非，完全看拥有者怎么利用它。
身为黑暗势力的好处，就是可以在光明的规则之外，重新打造一套自己认可的规则。
袁空确认陈钝的乖巧，难免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个月前，自己想跟这种大佬说话都没机会。
在猫站写书，有机会漫改登录小破站，运营从指缝间漏个推荐位给他，他都谢天谢地了。
结果现在，叔叔的弟弟，陈二叔直接在自己面前，听话得就像没了牙齿的老虎，予取予求。
这世上的事情可真是神奇。
他缓缓开口：“我今天找你，只谈三件事？”
陈钝下意识一哆嗦：“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他脸色惨白无比，生怕袁空的下一句就是“没有你对我很重要”，然后被抛尸海城港口……
“不申遗太可惜了，你的反应很好笑，但我不是来跟你玩梗的。”
袁空翻了个白眼，被二叔的脑回路给逗笑了。
他不再卖关子，直接开口：“第一件事，我希望钝角娱乐跟旗下所有艺人重新签署合约，给她们自由选择续约还是离开。续约的，你必须给予符合圈内行情的待遇。”
陈钝意外地道：“您这是行侠仗义来了？”
这个事情，对袁空可没有任何直接的好处。
袁空只是静静看着他，等待回答。
陈钝眼里闪过不舍，但最终还是坚决地道：“一切会如您所愿，不会再存在任何逼迫和不公正。”
钝角娱乐旗下的艺人，可不都是正规途径挖掘出来的。
有些人是童工合同，有些人被陈钝玩过手段才签下，总之存在许多不能明说的东西。
如果影和神子真是普通新人，现在可能已经是钝角娱乐的艺人了。
袁空口中的第一件事，算是为那些被陈钝害过的人，提供一个选择的机会，重来的机会。
不会给袁空带来一分钱，但这是他心中所求的道德和正义。
这是把陈钝关进大牢，都不一定能做成的事情。
那些合同可是白纸黑字存在。
如果陈钝不同意，那后面的谈判也不会继续，袁空要转为使用一些更加激进的处理方法。
神子教他的术法里，想要控制一个普通人再简单不过。
他完全可以让陈钝散尽家财，再来个畏罪自杀。
幸好，陈钝心态虽然飘了，但现在被袁空直接地对空精准打了下来，很明白形势比人强。
他最终下定决心，选择了用旗下的艺人和未来的钱，保住自己的小命。
袁空点点头，继续道：
“第二件事，鸣神娱乐会被小陈总收购，作为您公司下面独立工作室存在。相应的，你需要给予我们帮忙，在跟小破站、鹅厂等平台交涉时，获得更多资源倾斜”
“这个简单。”陈钝明白了袁空的想法。
看似他最初的目标达成了，但实际上，这种由袁空主导的“收购”，他只是一个出钱出资源，还要给提供掩护的冤大头而已。
虽然有这次干净利落的出手，肯定会震慑住有意染指鸣神娱乐的圈内势力。
但芽衣衣、九重神子的进一步发展，免不得也会引出更庞大的黑暗势力，想要试一试袁空的伤害。
他不怕，可也不想成天应对这种麻烦。
苍蝇它咬不死，但成天在眼前飞，也会影响心情不是吗？
所以名义上被钝角娱乐收购，成为叔叔的人，便能减少九成此类麻烦。
这样一来，陈钝要给鸣神娱乐输送资源，也更加方便和顺理成章。
“在收购后，鸣神娱乐被收购后三年内，经营所得的两成利润，会归属母公司。”袁空补充了一句。
陈钝眸光微闪，意外道：“那必须要谢谢袁老板的大方了。”
本来他以为自己付出的就是买命钱、赎罪券，结果现在发现未来还有可能赚？
芽衣衣、九重神子的潜力，袁空的手腕，虽然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
但这些结合起来，打造一个强大的娱乐帝国都有可能。
三年里分他两成利润，如果经营好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甚至会比他跟艺人们重签合同，少赚的钱都多。
原来袁老板口中的互利共赢，不是客套，而是真的抱有这种想法？
他发现自己真的有点看不懂袁空了。
先是行侠仗义，接着又分享给他利润，这人难道是来做慈善的？
袁空没有跟陈钝更多解释。
他这么做，其实是为了避免未来的麻烦和分歧。
用利益把陈钝跟鸣神娱乐锁得更死，让他更有动力为自己服务。
二叔吃喝不愁，可终究始终被叔叔的光芒压着，谁都认为他是借兄长才起飞的幸运儿。
这种人心底，总想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不一定是赚多少钱，但必须要有令人瞩目的成就。
以二叔自己的能力想做到这点有点难，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拥有这种运气。
但袁空给他这个机会，鸣神娱乐毕竟会成为二叔名下的工作室，任何成就，他都会有一份荣耀。
为了利益，为了超越叔叔，相信以二叔的魄力，只要看到一点可能，就会全力为鸣神娱乐争取更大利益的。
有限期的两成利润，对比鸣神娱乐在起步阶段从他那里超前换来的资源，绝对是合算的买卖。
利益最大化不一定要吃独食，不一定是把对家都逼死，还可以是一起做大市场，共赢自己想要的东西。
“袁老板要我做的第三件事呢？”
陈钝突然生出了几分好奇来，按捺不住主动询问。
除了强大，他开始觉得这位袁老板有趣起来。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为了正义，第二件事给了他喘息空间，能和叔叔交待。
自己虽然惹了麻烦，可也成功收购鸣神娱乐、获得利润分成。
实际上输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对外宣布时可以说自己用一场力挽狂澜的谈判，这波不亏。
即便是含泪的不亏，这面子也保住了，不是么？
在陈钝的世界，他见过的成功者大多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枭雄，为利益不择手段的野心家。
在资本世界，最后活下来的都是最凶残的食肉动物。
他面前的这位袁老板，绝对有能力攀上这条食物链顶端。
可他却在逐利之外，保留了几分人情味，跟他平日见的人很不一样。
“第三件事嘛……”
这次袁空自己反而犹豫起来，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我希望你帮我引入投资者和供应链，我手里有一家制造公司，很需要资金。”
陈钝大为惊讶：“袁老板要投资实体产业？可您明明已在互联网和文娱行业，做得这么好了呀。”
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互联网虽然已经过了猪都可以飞上天的风口，但袁空站在MCN这条群雄逐鹿的赛道，未来充满无限可能。
他想要扩大经营，也应该是从艺人经纪往影视制作方面转。
哪怕盖房子都比这个更赚。
结果竟然是要跳到实体产业，这在互联网人眼里着实难以理解。
当下这个特殊时期，国内外政策因素变动频繁，龙国和灯塔意识形态对抗。
甚至还存在着战争风险，实体产业简直是地狱难度。
互联网产业是“轻负债”，基本只需要付出人员雇用和服务器就好了，盈利周期也短。
实体就不一样了，前期投入、技术研发、原材料垫付、订单周期、层层压款，还有外部因素导致的运输和贸易风险，几乎每个环节都暗藏无底深渊，要把身在局中的企业吞噬。
哪怕是时下被称为风口的电池、光伏、环保、医药等产业，在陈钝眼里，也都是可怕的硬骨头，风险大到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就是活下来又如何？哪有互联网赚得多？
华为那种几十年的艰苦奋斗、技术积累，才有当下的规模，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魄力。
结果还不是灯塔一招制裁，立刻风雨飘摇？
以袁空的能力和资源，完全没有必要去挤这么一条拥堵不堪的赛道。
袁空自己也清楚，哪怕是有影的研发能力，想在实体产业有所成就也要漫长的周期。
这就是为什么他向陈钝提出第三件事时会犹豫。
从纯粹的收益来讲，这方面的投入可以暂缓，或者根本不做。
他已可以有很好的生活，收获更多的修正点。
去灯塔国转一圈，让影入侵交易所制造停摆和混乱，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收获多少修正点？
道德上他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海的那边是敌人，一轮轮制裁时可没管过龙国人的死活。
更往前看，南海上的航母和战斗机，迟迟无法收回的宝岛，瞄准大使馆的轰炸，倒在冰天雪地里的志愿军，都是灯塔国欠我们的血债。
只是袁空有一层顾虑，用超凡的力量直接进行破坏，很可能会打开黑暗的大门，让自己控制不住去做越来越恐怖的事情。
由奢入俭难，习惯走捷径，谁还会老老实实锄大地？
他当初还阻止影直接摧毁偷拍黑产组织，若现在选择去进行大规模破坏，算不算又当又立？
破坏只需要一瞬间，但建设却可能要一辈子。
“能力之内，我想让世界更美好。”
他最终坚定地吐出这句话，表情轻松起来，自嘲地一摊手，“反正已经饿不死了，除了赚钱，就做些更有意思的事情喽。”
陈钝看着这位袁老板，他其实比自己小好几岁。
又因为眼里闪烁的理想主义光辉，就显得更加稚嫩了。
低情商的说法，也可以是幼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拜金主义盛行的时代，单纯追求“有意思”，实在是国产成功者里很少见的特质。
让世界更美好？这是什么活见鬼的回答！
陈钝有种在看小学生作文的感觉，可态度却认真且郑重起来，一字一句道：
“您这第三件事，我会尽可能做好。”
金融，互联网，娱乐，这些能快速带来收益的，其实都属于第三产业。
不带来任何实际的产品。
从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崛起的角度来讲，工业和农业才是必须的，维持现代化生活的基础，提供最多的就业岗位。
再难，也要有人投身其中，迎难而上。
用十年、二十年甚至几十年，咬牙追赶同行业的先进者，点出被卡脖子时的替代品，才拥有让一个国家独立自主的硬气，才能在谈判桌上有议价的权力。
陈钝是不差钱的主儿，世俗意义的成功，他哥哥已经都带给他了，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奋斗的东西了。
所以他在努力寻找刺激，填补空虚，但心底终究是迷茫的。
直到今天被迫答应袁空的三件事，却突然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感觉到了不同的东西。
他说的有意思的事情，或者说有意义的事情，他也很想试一试。
名车美人，争名逐利，这些有钱有地位就能做到的事情，其实很俗吧？
独一无二且改变世界，让它变得更美好的事情，才真的酷呢！
陈钝误会袁空是神秘世家子弟，比自己更加纨绔，结果却也有更深邃的思想。
见贤思齐，陈二叔在金钱的世界里迷茫，可这一刻，却又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在自己眼前出现。
……
……
酒店外，疾驰而去的紫色老头乐里，神子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正开车的袁空奇怪地问：“你笑什么？”
“欣慰喽。”
“……你这语气怎么突然像我妈？”
“嘿嘿~反正当初那个只想从我手里苟住一条命的小家伙，现在竟然因为心底的理想拥有了人格魅力，真是出息了呢！”
“什么人格魅力，我怎么听不懂呢？”
“不懂？没关系，继续做你觉得对的事情就好了。”
她探过脑袋，主动在袁空侧脸上亲了一口，“你想改变世界的时候，有丶帅。”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双灼热的眼，耳边听着直白的赞美，突然羞红了脸。
努力握着手里的方向盘，才没有冲出公路。
从小到大，还第一次在现实里被人这么直白夸奖，有点遭不住！
他随即问道：
“但……你不觉得我做了其实很没有意义、很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
“永恒对影有收益吗？守护稻妻对我有好处吗？”
屑狐狸笑着眯起眼睛，“有些事就是没理由，但做了会开心呀，这或许，就是我们在向往的道吧。”
……
……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已是和钟离约定的日子。
八重土豆离线，神子等在璃月港的八重居内，等到了那位退休青年。
“契约即刻生效。”
她配合袁空定位，打开了位面之门。

第90章 社会废人的地球初体验
机场，某远停机位，袁空坐在一辆黑色的保姆车里。
【确认支付2000修正点，位面之门开启，选定传送目标】
【目标选定中……目标选定成功！】
【目标锁定完成，传送路径计算，传送启动……】
他眼前浮现着深渊之理面板，连续滚动着一系列的信息。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使用位面之门的传送目标，完全不需要目标同意。
只需要选定，然后支付得起修正点，就可以强行把人拉来或者送走。
换言之，他完全有能力强行把神子的真身拉出来，然后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前提是他打得过。
因为深渊之理也就只在强制传送这个动作上霸道。
强制传送之后，它没有能力驯化目标，赋予满点的好感度，也不附带令咒。
召唤来的目标会做出什么事情，完全不受控制，得袁空自己沟通和解决。
典型的三无产品，毫无售后保障，管杀不管埋那种。
袁空觉得深渊之理这一手，很像有些游戏里召唤恶魔的那些作死法术。
不管恶魔强不强，施法者自己都得先过个检定。
失败了，就会先被自己的召唤物爆锤……
垃圾系统，在线丢人。
鉴于之前召唤的不愉快体验，袁空这次召唤钟离，积极进行了提前准备。
否则岩王帝君闹起来，他怕不好收场。
钟离可是真身君临，跟影那种能量躯体差别太大了。
拉电闸肯定是没用的，说不定岩神只要脚踩大地，就能源源不断地转化出岩元素。
让影宝上去用电系打地面，估计也只能白给。
而且考虑到影全力出手，便搞出来半个区停电，袁空不确定钟离砸一次天星，会搞出什么更离谱的场面。
为了低调，最终袁空先让神子去和钟离沟通，让他对地球有所了解，生出兴趣。
然后秉持着公开自愿的原则，明确了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先签订契约，再开启位面之门。
钟离是契约之神，目前为止的表现还都是尊重契约，而不是玩弄契约。
所以走过这么一个程序，召唤他来地球应该很安全吧？
胆子大起来的袁空，把最终召唤钟离的地点选在了海城机场。
这是为了丰满归国大少钟小离的人设，在鸣神娱乐的员工面前刷波存在感。
钟离这位缺乏金钱观念的老爷子，绝不可能放他一个人乱跑的。
要是因为不付钱又扫不出码被扣在哪个专柜，尴尬倒在其次，被认定为行走的五十万抓起来就乐子大了。
所以钟离身边，必须要有一个类似仪倌的角色跟着才能出门。
袁空和神子都越来越忙，不可能天天陪同。
影现在更是宅在研发中心不出门。
这个任务就只能鸣神娱乐派人承担，最后招待小组派了一个中文系的应届生妹子充当钟小离的私人助理。
选她的原因主要有三点。
第一好看，第二好看，第三还是好看。
钟小离是大少爷，袁老板说了只选贵的不选对的，对吃穿用度要求都很高。
那带在身边的私人助理，颜值也决不能拉了。
所以有不少人馋不足挂齿妹子，也就不奇怪了。
此刻袁空就是带着这位新人助理，一起等在保姆车里，迎接钟离从机场入境，以消除别人对他的怀疑。
伪装一个身份，必须得留下越多的痕迹，才显得越发真实。
同时袁空也在验证一下流程，看这套操作是否可以复制。
你们已经是成熟的员工，该学会自己招待落后的外乡人了。
航站楼外，袁空虚空一指。
某架正在陆续走下旅客的客机舷梯上，普通人看不见的透明空间门浮现。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前方空气好像扭曲了一下，钟离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人群之中。
有系统的掩饰，没有人对这个突然融入人群的身影产生太多注意。
深渊之理把位面之门的价格提高了十倍，连天理都能瞒过去，更何况一群普通人？
不过这个丢人系统的高光时刻也就到底为止。
后面会不会暴露引起怀疑，就全看袁空的安排跟钟离的发挥了。
幸好长途的飞行后，大家都着急下飞机疏散，都是陌生人，没人细数现场几百人里多了一个。
最多是觉得这个青年即便带着口罩，也有亿点点的帅气。
神子提前和钟离做好了沟通，为了提供了一套现代化服装换上：
黑西服，里面白衬衣，戴着墨镜和口罩。
他身材高瘦，还扎个马尾，天生的衣服架子，像潇洒不羁的艺术家。
不过能塑造这种印象的关键一点就是，墨镜遮住了钟老爷子的眼睛。
这样大家就看不到退休青年身上，那股社会废人的颓丧气息了。
“他的屁股真翘呢！”
有几个女生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见钟离回过头看她们，轰然笑起来。
这个距离他肯定听不见。
还有妹子大胆地给他一个飞吻。
钟离连忙回过头，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璃月可没有这么大胆直白女子，敢议论岩王帝君的屁股。
虽然这些随手可以捏死的普通女人，但钟老爷子把她们说的话听得一个一清二楚，表面淡定，内心很是尴尬。
我的脸这么帅，她们为什么要一直一直一直盯着我的屁股啊？
这地球上的女人，对男人的屁股到底有什么特殊癖好啊喂！
总感觉这个地方很危险的样子……
袁空并不知道钟离对地球的第一印象，是觉得这个地方真TMD怪哦！
他只是给神子的服装搭配悄悄点了个赞。
西装钟离超酷的有没有？！
果然我老婆的审美一直在线。
叮~
他手机接到神子给他发的一张图，点开之后，只见钟离和胡桃都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然后抬着棺材。
袁空直接笑到岔气。
这爷俩搁着cos黑人抬棺呢？
原来屑狐狸给老爷子配这身，不是审美在线，而是整活能力没下线。

乘客们已经陆续走到地面进入摆渡车，袁空和助理妹子则下了保姆车，让她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热烈欢迎钟小离先生来华”
钟离知道这边会有人来接自己，也不意外，自然而然地走了过来。
通过陈二叔的关系，再由影做一些技术上的掩护，袁空已经能给钟离提供特权服务了，不必尊重一些繁琐的规定。
其实老爷子本身就是从提瓦特来的，也不可能阳了。
再说他人类外形只是伪装，他的本体可是魔神，就是扔感染者堆里，也不可能被感染。
区区病毒，能破帝君的盾？
至于身边那些人类的目光有些异样，似乎在看不惯他享受特权，他则满不在乎。
我岩王帝君不配享受特权吗？
酒要美酒，剑要名剑，红颜烈马，轻车华裘，事事追求极致享受的钟离，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
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钟离心底，其实是非常喜欢这种感觉的。
他的腰杆陡然挺直了几分，初来地球的生涩在褪去，熟悉的优越感又回来了。
钟离步履如风地走到了袁空面前，按照神子的教导伸出手：“袁先生，你好。”
“钟先生您客气了，直接叫我袁空就好。”
袁空和他握了手，便拉过身边有些紧张的助理妹子到钟离面前，介绍道：
“这位是卫心怡，您在这边的时候，是您在这边的私人助理兼导游，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她讲，我们会竭力满足您。”
“卫小姐好。”钟离完全不意外这般安排，毕竟往生堂也是给他配随从，专门负责结账。
只不过这个世界称呼不同，但本质都是钱包罢了。
“钟先生，您叫我小卫就行！”卫心怡则有些紧张，她才刚毕业，就要面对老板嘴里的大人物，还这么帅这么有气质……
虽然她没有看到钟离的脸，但这位钟先生就是在这里一站，卫心怡就觉得他身上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魅力。
仿佛是时间的沉淀，带给了他超然与从容，绝非普通人能比。
而且屁股还这么翘，西装包裹下的身材，肯定超棒！
钟离感觉到自己这个新助理的目光，不安地扭了下身子。
是因为戴着口罩，所以你们这些女人的目光，都盯上了屁股吗？
可当众大喊“你们不要看我屁股了”这种话，又觉得有哪里不对的亚子……
无奈钟离只能岔开话题：“袁空，我们接下来去哪？”
“给钟先生安排了接风宴，请。”
袁空让钟离上车，卫心怡坐到副驾，他亲自开车带着他驶离机场。
车里钟离摘下了墨镜和口罩，卫心怡顿时眼前一亮。
我了个大槽的，绝世帅哥啊！
这颜值，跟从二次元里走出来的游戏角色一样！
钟离并不介意被人看，毕竟帅了几千年了，只要你们别一直讨论屁股翘不翘就行……
这时他又被外面的噪声给吸引住了。
他虽然是第一次来地球，但老爷子长这么大，什么没见过？
可这飞机起飞，他是真没见过！
不远处的跑道上，没有元素之力的大号铁皮盒子，正呼啸着冲天而起，飞入云层之中。
这就是科技吗？
钟离盯着远去的飞机，有些赞叹这种能让普通人，比神之眼拥有者还方便出行的交通工具。
虽然神子给他的地球简明旅游指南里，有提到过飞机和机场。
但是亲眼看到这种凡人所创造的奇迹，还是惊讶于那么一大坨东西，连翅膀都不用扇动就能飞上天的神奇。
一路往市中心驶去，遍地高楼，道路整洁，像他正在乘坐的这样有四个轮子的铁皮盒子到处都是。
还有更多轮子、更大号的铁皮盒子，上面载满了人或货物，匆匆驶过，看着非常繁忙的样子。
璃月虽然也能建这种巨型建筑，有轮船有马车，还有群玉阁这样的浮空城。
但那些都属于倾国之力建造的宝物，并不能普及到大部分人。
可在他看到的资料里，这个拥有十几亿人口的国家，已经做到了让绝大多数人吃饱穿暖。
高楼大厦每年比赛一样到处都在盖，人类用钢铁丛林铸造了新的天际线。
移山填海，掌控大自然的能量为自己服务，每天都在刷新出物质和文化的新现杰作。
资料里看到是一回事，现在亲眼见到总面积远远大过璃月，总人口超过千万的城市，又是另一回事。
这就是没有神明，属于人类的世界吗？
钟离是最古老最强大的魔神，可他个体的创造力，也不可能比得过现代文明下，人类全体拥有的生产力。
他全盛状态或许可以毁灭掉这座城市，但不可能帮璃月建设出这样的城市。
这种属于凡人的奇迹，只能由他们用自己的双手来完成。
不同于自闭的影，是在雷电真完成了基础建设后挂机。
钟离是庇护着自己追随者从零开始建设起璃月，更清楚这是多么雄厚的积累，多么灿烂的成就。
袁空从后视镜里看到钟离从车窗外收回目光，已经压抑不住表达欲望了，打了个响指。
他用术法施展了一个隔音的小结界，这样卫心怡就听不到他和钟离接下来的交谈了。
“钟离先生，以后若要谈论提瓦特的事情，要避开我之外的人类。”
“我知道，契约里写过这一点。”钟离点头，随即问道，“这一路许多令我惊艳的风景，但我最好奇是你们压制我元素之力的阵法，是什么原理，耗能几何？”
他难得有些急迫，没问出来的最后一句便是。
我璃月，能学会这般手段吗？
正如袁空所料，钟离只需要脚踩大地，便能凝聚岩元素，而且是利用神明权能直接领悟这种转化。
但他很快便触及到了那个影和神子都触摸过的法力上限，把他的元素总强度，压制到了不到提瓦特百分之一的水平。
远远超过此世的人类个体，可作为魔神，他只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虚弱。
但不安之外，钟离又清楚这是何等的机遇。
若璃月也能掌握这般压制实力的手段，他以后还用看那女人的脸色吗？
前方璃月，天理禁行！
因为当年的某些事，因为现在的某些事，钟离其实很想这么喊上一声。
可惜他不能。
坎瑞亚的事情让他知道，被那位察觉到些许异常，璃月就会面临灭国之灾。
若有地球这样无差别压制元素之力的手段，他会变弱，天理只会变弱得更多！
袁空早就料到钟离会问这个，坦然回答：“这对于我也是未解之谜。钟离先生若有兴趣，可以和巴尔泽布一起钻研此道。”
钟离并不惊讶：“莫非，你们这是前文明遗留的断代宝物？”
“我真的无法给您答复。无论它是地球的特殊法则，还是人为导致，人类文明都还没有触及它的存在，谜题只能由您自己想办法解开了。”
钟离有些失望，但也没在追问。
他开始结合路上所见，问了许多关于地球的问题。
大概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中式古典园林外，匾额上书四个繁体字：
琉璃小筑。
院内草木森森，颇有年头，几行长桌间有工作人员穿梭。
香气扑鼻，一场盛宴即将开启。
“钟先生，请上座。”
袁空引领钟离到露天宴的一张大桌正中坐好，“今天为您准备的，是我们和古文化院共同研究，参考现代口味，复原的满汉全席、南北大菜……”
他顿了下，“另外，还有表演。”
有男有女的工作人员穿着清宫戏服，殷切地服侍在岩王帝君左右。
两位穿着长袍大褂的男人，一站方桌旁，一站方桌后，上台鞠躬：
“我叫郭得钢，旁边这位是驴谦驴老师，生平有三大爱好，抽烟喝酒烫头……”
开场便是两位龙国不一定水平最高，但知名度肯定是当代最高的两位相声演员，给钟离表演《报菜名》。
既逗趣，又介绍了关于满汉全席的一些知识，最后还秀了一波基本功。
“噫~~~~”
钟离忍不住就跟着三俗了起来，觉得这两个演员水平是有的，这种表演形式也很有意思。
现场表演和观众的互动，哪怕只有他一位真正的观众，都能感觉到那种视频记录不下来的气氛。
这是在小剧场，一场又一场磨练出来的真功夫。
这场接风宴，是招待小组按照老佛爷的标准，给钟老爷子很远了一波复古的国风浪潮。
现场调度是由拍过清宫戏的知名导演和顾问负责，专业、庄严又不失富贵和享受。
这可太对钟离的胃口了。
钟离是一个胸里藏着整个璃月几千年典礼仪程的人，他喜欢这些繁琐的东西，觉得这是文明的象征。
他会一直大往生堂当客卿，固然有胡桃先祖的关系，也是因为他觉得人生最后一程，是非常重要的“礼”，是必不可缺又极为重要的步骤。
礼，是非常重要的教化，死亡这件事，可以不断强化文明的传承，所以他以帝君之尊守护着它不会断代。
而封建时期的华夏，皇帝坐拥天下，为了彰显自己的尊贵，便衍生出了最复杂的礼仪和规矩。
普通人可能会感觉到拘束别扭的东西，在钟离眼里却相当有趣，沉迷于这样的仪式感。
和因这种礼仪流程，衍生出来许多玄而又玄的感觉。
在钟离感受这个世界中央集权巅峰辉煌残影时，两个文明，在跨越空间、跨越时间的碰撞。
在场的工作人员不可能有真正宫廷人员的训练水平，但新鲜又丰盛的菜色，现代的改良，能弥补这些许不足。
相声和戏曲，都请了最顶级的演员，表演了几百年积累的最经典的华章段落。
钟离沉迷这场宴会，暂时把研究所谓“阵法”的事情都忘在了脑后。
他确认，这地球可真是来对了！

第91章 钟离锐评神女劈观
八重神子也悄悄溜进了琉璃小筑。
她是鸣神娱乐两根顶梁柱之一，工作人员自然认识她。
没有哪个员工，敢去阻拦自家“一姐”。
更何况她跟袁老板的关系，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在眼里，懂得都懂。
早晚这就是老板娘，或者是老板娘之一。
海城临近帝都，清末民初那时是依靠港口和租界，先行发展起来的工业城市。
在帝都纷乱不断时，有很多达官显贵避难到海城。
因为当时那个特殊时代，修建了许多融合了中西方特色的建筑。
有名的五大道现在已经是旅游区，庆亲王载振、梁启超、张学良、孙殿英、段祺瑞等很多名人的故居，都是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这处琉璃小筑也是那个时代的建筑，但地处偏僻、原主没什么名气，几经转手，一直是私人房产。
它上一任主人，是准备把这里开发沉浸式、两天一夜的剧本杀店，然后遭遇了特殊时期的背刺。
所有服务业、开门接待客人的实体店铺，都遭受了毁灭性打击，根本没有打开市场的高端剧本杀自然也以亏本倒闭告终。
但这个四进的院子则在原有的基础上，装修得古今结合，被鸣神科技以非常合适的价格便签了一年的租约。
普通人也不会想着租这么一个大院子，住的话太过浪费，做生意又想不到合适的门路。
但这种古典园林，倒勉强配得上岩王帝君。
神子穿过几进院落，来到了正在不断摆上更多美食佳肴的后花园，眼睛快乐得眯了起来。
好香哦！
钟离先一步看见她，颇为意外。
倒不是意外她会在这里，而是这位稻妻巫女身上的气息，跟此前见面时有极大的差异。
岩王帝君仔细感应，便发现神子应该是用了寄魂之法，然后施展出来的化身。
只不过有趣的是，她寄魂的目标非是什么宝物神兵，而是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法力的土豆，钟离才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不由笑着打趣：“你这小家伙，到底是狐狸精，还是土豆精？”
八重神子成天叫别人小家伙，现在终于轮到了自己。
可面对钟离这样古老的魔神，辈分和年纪摆在这里，她也没有任何反驳的空间，有些憋屈地回道：
“钟先生非要这么问得我难堪，那我就只能当一条杠精了。”
“敲竹杠吗？”
“不，是跟您抬杠到底，破坏你吃饭的心情。”
“那这杠精可惹不起，自罚一杯！”
钟离不由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向神子轻点，一饮而尽。
神子也回敬了一杯，坐到了表情有些微妙的袁空旁边。
他知道包括卫心怡在内的工作人员，只会当钟大少跟神子是在逗趣。
却绝不会想到她们面前的一姐，真的是颗土豆。
他用公筷给神子夹了觉得今天最出彩的一道松鼠鳜鱼，随口问道：“你这样回来奔波，不累吗？”
“知道你这顿花的心思，再累也不能耽误蹭饭啊！”
她品尝着酸甜适口的鱼肉，酥脆但不会显得油腻，火候正好，不由愈发开心。
这专为岩神准备的盛宴，没有白跑，只这一道菜就足以回本了。
“这菜确实不错。”
钟离并不是海鲜过敏之类的，而是因为痛苦的战斗经历，导致他对黏糊糊、会蠕动的海产品有着本能的抵触。
但鳜鱼是河鱼，又被炸得通体酥脆，跟普通的海产品带来的视觉初印象不同。
所以钟离也没被触发心理阴影，愿意一试。
“钟先生慢慢品尝，今天好菜很多的。”
卫心怡在旁开始介绍很多菜肴的起源和典故。
口味其实是一个很私人、很主观的东西，有时候也许平平凡凡的食物，若能讲出历史味道、文化底蕴来，评价天然就+3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小吃，都爱编一个康熙乾隆赞不绝口然后赐名之类的故事。
大家都知道假的离谱，但吃饭时总得聊点什么，整这么一段，就可以显得这顿饭不一般。
经受住时间考验的，总会更靠谱一点，不是么？
况且今天这菜谱，本就不是八大菜系的名厨写的，而是卫心怡的导师，985大学正经教授的研究项目，力图还原更多古代宫廷菜肴。
那位也是个秒人，戏称文学教授里最会做饭的，厨师里最会写论文的。
这是一个跨越文化和美食的雅事，卫心怡毕业课题就做的这方面。
鸣神娱乐赞助了一百万经费，从她导师那里拿到大批资料，并且充当技术指导，才最终敲定了今天的菜单，又为制作提供了很多技术支持。
这座宴席，真不是报菜名那样，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什么贵就把什么往上摆就够了的。
就像中医一样，上百道南北大菜同席，也讲究一个君臣佐使，搭配协调。
色香味搭配协调，别把油炸臭豆腐放在佛跳墙的旁边，只是表层的要求。
众多的食材，有很多还用上了药材，就必须得考虑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别相克相生了，就好比影宝的咖喱蒸鸡……
算了，这有点过分了，普通厨师是无法把料理变成奇怪仪式，召唤出旧日支配者的。
在他们讨论食物的时候，台上的表演也没有停，已经从相声来到了戏曲环节。
现在登台的戏曲名家，知名度或许不如此前郭老师和于老师这对黄金搭档，但功底可半点不差。
招待钟离这种大佬，鸣神娱乐联系的都是国家级艺术团的成员。
他们在自己圈内有相当名气，许多都可以当得起一声艺术家。
只可惜，他们也很难出圈就是了。
京剧被称为国粹，还算保留得相对完好，也有各种曲艺学校、家传流传。
其他像昆曲、豫剧、越剧、评书、京韵大鼓这些传统艺术只会愈发式微，很多都已经只在发祥地才有所传承。
哪怕海城这样号称曲艺之乡的地方，也发展极为艰难。
更何况还有当下的特殊的原因，蔬菜都需要抢了，更何况线下演出这种非必须，还会造成聚集的高风险行为。
这就是导致了小众艺术形式更加艰难。
虽然相声届普遍对郭老师没有什么好评价，骂他的同行不计其数。
但如果不是郭老师复兴了茶馆文化，给相声续了一波命，在年轻人那里提高了知名度，可能其他说相声的早就饿死了。
现在请这些艺术家来表演的花费，比请流量明星可是便宜好多倍。
而且档期好约，表演态度也认真负责，兢兢业业不耍大牌。
很多位老师都提前询问了今天表演场合、会出席的客人，前后的舞台顺序，然后挑选合适的节目。
一群艺术家用这种敬业的态度、用心的程度，对待一群接风宴，可以说是让袁空觉得心疼又无奈那种。
换流量明星来了，管你三七二十一，全给你假唱了。
反而这些几乎花一生时间磨砺技艺的艺术家，除了官方的舞台、特殊的节日晚会可以登台，平日里表演机会少得可怜，更不被普通人所熟知。
哪怕春晚上，也是无数戏曲名家把知名唱段串一起，压缩成一个节目，说不定还是因为上级交代才保下来的那种。
反而是靠着一张脸，业务能力稀松平常，对待演艺事业态度都成问题的家伙们，靠着运营炒作成为网红、爱豆和偶像，时刻吸引着人们的眼球，成为年轻人向往的榜样。
市场的选择就是如此残酷而没有道理，大家都要顺应潮流，可这潮流有时难免会让人感到唏嘘。
不过此刻袁空算是占了这种潮流的便宜。
若是放在百年前，他就是借了叔叔的名号，也请不到这么多大佬同台演出。
名家大师不断登台谢幕，曲曲精彩，可真是把钟离给听嗨了。
云老板的云翰社再强，毕竟也是一个人的精彩。
璃月从人口到经济水平，比不得龙国，甚至连曲艺大发展的明清都比不了。
它的文化neta华夏，但它的规模和政体，则更像威尼斯。
艺术发展需要大师的推动，而大师的诞生需要人口基数、从业者基数。
云堇固然是天才，有望成为一代大师级的艺术家，但她也吃亏在年纪上，还没有积累出足够多的拿手曲目。
可惜的是，戏曲这东西神子听不懂，袁空一知半解。
在场的现代人里面，可能也就卫心怡懂得稍微多一些。
但也只是能在普通人面前掰扯两句的程度，在钟老爷子面前，她那点道行可有点不够看。
这可让卫心怡相当意外了。
她出身书香门第，中文系毕业，谈起这些戏曲和传统文化来，竟然不如海外归来的这位钟大少。
他讲起生旦净丑、唱念做打的具体门道，每句点评都切中要害。
好像比她那个提笼架鸟、年少时游手好闲的爷爷，还要懂这些东西哩！
这钟大少，可真一点也不像这个年龄的纨绔子弟呢。
不知不觉地，本来只是兢兢业业工作的小助理，心里对钟小离先生的评价又提升了许多。
他表现出来的鉴赏能力，必然是要大量传统文化熏陶和沉淀，才能培养出来。
这就好像为什么溥仪能在故宫鉴定文物。
因为他长在皇宫，从小看的都是最顶级的文化瑰宝，把旁人一辈子摸不到的古玩珍品当玩具和夜壶。
这经历这积累，普通人一辈子也学不来。
当摸得真品足够多了，自然凭经验凭感觉，就能判断真伪了。
钟离也是相似情况，时间在他身上沉淀出了太多痕迹。
一场演戏已近尾声，袁空和卫心怡这等肉体凡胎，早就拿不起筷子。
就是钟离和神子拥有非人级别的胃，吃多了美食，也会逐渐麻木，品尝不出好坏。
反正吃的足够多，很多完成表演的老师，在场的工作人员，若是没有其他场子要赶也都在其他桌一起吃饭。
袁空见时间和气氛都差不多了，便故作神秘地笑道：
“今天演出的大轴，可和璃月有特殊的缘分。”
“哦？”钟离不由生出了几分好奇。
神子则意外另一点，小声道：“说，你没用成压轴好戏，是不是提前从小卫那里偷了师？”
“不至于吧胡老师，我虽然就是个臭写网文的，可四舍五入也是文字工作者哎！”
袁空委屈地替自己辩解。
尤其是“压轴”这个词最初就是梨园行的术语，他怎么可能在今天这种场合露怯。
过去唱戏一场演出时间较长，往往会把最出名的演员安排在倒数第二场，通常也会是全场最精彩的一场。
最后一场叫做大轴，倒二便叫做压轴。
但因为观众们疲劳了，大轴通常就是一些滑稽戏、轻松诙谐的内容，属于看不看两可的程度。
所以倒二最精彩，久而久之，又有了“压轴好戏”的说法。
到了现代人们用这个词形容大家会期待许久的重量级节目，这没没病。
但非要用压轴好戏形容最后一场，尤其今天是戏曲表演，难免就会被笑话了。
不过神子其实也只是故意挑衅，以免某人见了钟离，就忽略了自己。
“乖啦乖啦，是我低估你了。”神子嘻嘻在袁空头上摸了几把，安抚他委屈的小情绪。
旁边鸣神娱乐的员工们看着老板和一姐“打情骂俏”，一个个笑而不语，半句不敢多说。
郎才女貌、青春正好，这种男女间的笑闹，在有心人眼里确实养眼又有趣，还有一点点的甜。
钟离嘴角也浮现一丝笑意。
几百岁的狐狸，会如此在乎和摆弄一个年轻人的感受，这缘果然妙不可言。
戏台上的锣鼓配乐忽然一变，跟此前的戏曲伴奏有几分相似。
但以钟离的耳力，立刻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差别。
戏剧都是有曲牌的，即是相当固定的结构循环、鼓点节奏。
但现在响起的旋律，明显是另一套体系下的东西。
帘幕拉开，一位穿着长大靠，身后扎旗四面，绒球盔上扎长绒，穿厚底靴的刀马旦走上台来，清吟道：
“可——叹——”
看到这个扮相、这个唱腔，钟离有瞬间仿佛错乱了时光，不由惊讶出声：“云老板？”
卫心怡在旁履行着自己的介绍职责，马上接嘴介绍：
“想不到钟先生也玩《原神》，没错，这位正是云堇唱段和念白配音演员，国家一级演员杨杨老师。”
“呃……确实，我是《原神》开服玩家。”
钟离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不能在袁空之外的其他人面前谈起提瓦特相关的事情，只能顺着卫心怡的话，硬着头皮这么说。
至于《原神》是什么，配音又是什么，他其实还有些蒙呢！
他侧头看见袁空和神子憋着笑，脸都憋红了，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表达不满：
“都先别说话，我要听戏。”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很明显刚这一幕就是这俩乐子人特意安排的！
袁空不介绍演员真实身份，还误导钟离，导致钟离错把cos云堇的声优当作了云堇，意外之下直接喊出名字。
要知道钟离可是签了契约，交了差点让公子跟他绝交的巨额保证金，才得以成功传送来到的地球。
结果云堇比他先一步就到了？凭什么？
不可否认，那一秒钟离的意外里面，是有那么亿点点的酸味在。
不过除了袁空和神子这种知道内情的屑人，旁边卫心怡只会当钟离是《原神》的玩家，连声优都很熟那种。
给卫心怡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猜面前的钟大少，就是游戏里那个天天听云堇唱戏的钟离。
她只是想接下来的工作更加顺利，所以直接摊牌玩家身份，想以共同爱好来拉近距离。
钟离为了避免暴露，也只能硬着头皮假装玩家，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出“无间道”，袁空和神子看得姨母笑。
钟离可清楚他们在高贵。
袁空小子就算了，地球人。
但这巴尔泽布的眷属胆子可真大，连岩神都敢戏耍了？
正好巴尔泽布也在地球，回头得跟她好好聊一下！
钟离以己度人，并不知道雷神和她眷属的相处模式，还期待影宝到时候可以替自己给神子来两巴掌……
舞台上，演出继续。
杨杨老师当台表演的，正是云堇那首出圈的PV曲《神女劈观》。
这首两分四十秒的曲子，当时一出可谓是火遍海内外，在国际上都引起大量讨论。
连向来抵触游戏的官方媒体，都赞美这是弘扬传统文化的新尝试、新方向，是值得肯定的行为。
杨杨老师的现场稳得一批，中间舞花枪也非常见功力。
可钟离却听得皱起了眉头，露出几丝不满之色。
等到“今日再会新朋旧友坐满堂共聚此时”一句唱完，杨杨老师鞠躬谢幕。
其他人鼓掌，钟离却动也没动。
他先是嗤笑一声，似在回味什么，随即愈发烦躁和惋惜地一拍桌子：“真是糟蹋了前面的好东西。”
他是今天的主宾，袁空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留意钟离的表情。
他突然冷掉的脸，是不屑于掩饰的不满，让整个后花园的气氛都冷掉了。
台上正在谢幕的杨杨老师也僵在台上，非常意外和迷茫。
她自觉今天的现场演唱发挥极好。
因为前面那么多前辈和老师的表演，铺垫了气氛，她状态神勇，许多处理比录音棚版本还要精彩。
到了他们这个水平的表演，技巧能提升的地方可能已微乎其微，更多都是情绪和现场发挥。
杨杨老师稳了一下心态，连忙请教：“钟先生，我的表演有哪里不妥的地方？”
“有哪里不妥？哪里都不妥。”他顿了一下，冷冷挤出四个字，“这也叫戏？”
杨杨老师彻底楞在台上了。
但钟离也不觉得自己的表现过分。
用这种奇怪的戏曲糊弄他，败光了他前面所有的好感。
作为一个观众，他没有资格表达自己的真实评价吗？
虽然是男生，但钟离是一个很追求仪式感的人，比小女生还看重这些东西。
在他的视角，这场接风宴前面都是非常满意的。
美食、美酒、美景，精彩绝伦的演出，妙趣横生的谈话，样样出色。
这样的气氛，正是他一直所追寻的意境，是岩王帝君这等身份该有的享受，是一场他可以给出完美评价的接风宴。
袁空和钟离的契约里面，钟离要先满意这边提供的服务，才会给影提供帮助，这是权利和义务的对等。
可偏偏作为收尾的大轴，是这什么《神女劈观》？
这种东西，放在前面那些的表演后面，就像饮酒时气氛正酣，大家都喝得嗨了，突然有人给他嘴里似的灌满了醋。
倒胃口懂么？
钟离觉得自己没有当场砸了琉璃小筑，都是因为这三千七百年，已经被璃月的大小事物磨平了许多棱角。
钟老爷子在乎礼仪，在乎生活品味，在乎旁人忽略的细节。
就如他亲自主持的送仙典仪，即便是眼光最为挑剔、沉迷旧纸堆的老学究，也无法挑出任何毛病。
他可以接受一切从简，用随便一顿便饭打发自己。
但既然做了，那就得做好。
袁空举办了接风宴，就得给自己一个圆满的收尾才可以。
结果却是这样糟糕透顶的体验。
错误的礼仪，出格的规程，莫名其妙的大轴演出。
哪怕是平庸的落地，他也不想前面生出太高的期待感，酝酿得美好的气氛，被这般糟蹋。
众人看着钟离在那里生闷气的样子，再迟钝的人也意识到，这位大少不是故意找茬儿，而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便是心思玲珑如神子，这个时候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钟离先生这些反应，应该是有他的深意吧？
她只得劝道：“钟先生，酒后吹风不好，我陪您先回房间休息吧？”
钟离沉默的点头，起身。
他一时也回不去提瓦特，心底也明白袁空是尽力了，帮忙肯定还会帮忙，但就是难受。
糟蹋东西呐！
台上的杨杨老师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客人对自己的表演如此生气，如此不满，她是委屈又迷茫，还想做些什么抢救一下自己。
眼见钟离要走，她披着行头跳下舞台，提着演出花枪直奔袁空：
“袁老板，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今天……都是我的错，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有话好好说，先把家伙放下！”
袁空劝了一句，然后继续沉思。
他在思索钟离不满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他脑海里流过所有的信息，又见杨杨老师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灵光一闪。
让一位艺术家表现得如此紧张和在意，是因为她在乎自己的每一次表演呈现，想要追究更高的艺术境界。
同样也是因为世事艰难。
时代变了，曾经兴盛的艺术行当衰微了，愿意支持的人越来越少，她想尽可能留住和打动每一个观众。
她一直在幕后默默观察，钟离是非常懂戏的好观众，却被自己气成这个样子，她一定是哪里出了忌讳。
能成为艺术家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坚持和固执。
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所以她知道钟离不想理自己，也拼命向袁空求一个道歉的机会。
对着那双清澈且灼热的眼，那里面是对艺术更高境界的渴求，一时让袁空心里感慨万千。
对比群魔乱舞的内娱，这些大部分时候只在自己里默默精彩的艺术家，才是真正的宝藏啊。
他轻声安慰道：
“杨杨老师，你不必道歉。你现在回后台调整一下、准备一下，接下来登台再唱一折思凡，可以吗？”
男怕夜奔，女怕思凡，这是过去昆曲行里的老话。
便是现在的专业京剧演员，等闲也不敢挑战这两段。
但为了证明自己，杨杨老师也敢挑战，只是还有些犹豫：
“袁老板，您还肯给我机会，不会给您添麻烦吧？”
这家公司大费周章招待那位钟先生，肯定是有所求。
他看不上自己的表演，把人得罪一次还得罪第二次，那只怕无法收场。
袁空一笑：“当然，这又不是你的错，钟先生会对你改观的。”
他没有说完的话是，这是时代的错。
袁空安抚了杨杨老师回后台，给神子打了个眼色，走到钟离身边。
他知道了钟离气氛的源头，接下来便是要化解他这情绪。
否则把老爷子请来，让他平白难受，自己不是没事找事吗？
这事自己安排得也确实欠考虑了。
袁空主动给钟离道歉：
“钟先生，这次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才闹了这样的误会，还请您谅解。”
“这不是误会，你这新戏真的不行。”
“您看，这就是误会了。”
袁空笑了一下，“刚刚杨杨老师唱的就不是戏。”
“她那行头、扮相、唱腔，不是戏？”
“对，这是融合了戏曲元素，有大量戏腔、念白的古风歌曲。您把它当做戏曲赏析，自然驴唇不对马嘴，觉得糟糕透了。”
“古风歌曲？歌曲？”
钟离蹙着眉头，越整越蒙。
他看到的地球介绍里可没有这些概念。
旁边卫心怡忍不住意外得出声：“钟先生，您平日都不听流行歌曲这些的吗？”
“我……咳，听戏听书比较多。”
“您的爱好古典雅致，令人佩服。”
卫心怡眼眸里异彩连连。
这钟先生不光人帅得像画里走出来的，爱好也像书里那些浊世佳公子。
神子瞅着这小助理眼神有点不对，拉着她道：“小卫，那边要帮忙一起收拾，你跟我来一趟。”
她得敲打一下这小丫头，可别被钟离把芳心骗了去。
几千岁的老爷子不说铁石心肠，大概率也会流水无情。
袁空带着钟离游览琉璃小筑，也是避开其他人，边走边道：
“钟先生，现在的地球时代变了，已经不是戏曲的时代。当下最为人们熟悉的音乐形式便是歌曲，尤其是流行歌曲。”
袁空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播放了一曲周董的《烟花易冷》。
这首可以说是“中国风”集大成的作品了，歌词和旋律都极具古典美，又是超好听的流行乐。
作为让钟离感受古代和现代艺术形式的中间地段，这首歌，还真能让老爷子感觉到歌曲的魅力。
“很悦耳的旋律，完成度非常高的作品。只是它太短了，也没有讲什么实际的、有深度的内容。”
“这是生活节奏问题，我们现在的生活压力大、节奏快，太少人能有几十个个小时，听一出完整的戏剧，一部完整的评书。真有那么多时间，也会选择看电视剧，而且还是倍速的。”
钟离沉默着，他本能不喜欢这种感觉。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看戏不喜欢听书呢？
而且还倍速播放，那不是暴殄天物，能体会到艺术的精髓吗？
但他也知道，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特色。
此世的人，必然有其多方面的原因，在没有深入了解前他也不愿随便批评。
袁空又继续给他讲了歌曲和戏剧的区别。
歌曲要比戏剧更加灵活太多，通常是三到五分钟的体量，有丰富的表现形式，歌词曲调也迥异。
可以有故事有内涵，也可以也只是悦耳的旋律，这一切都要看创作者自己的选择能力，听歌的人也不会吹毛求疵。
对大部分人来说，好听就完事了，“你的笑像一条恶犬”都能火起来。
这是审美能力的下降，也是时代流行的趋势。
“听音乐有流行歌曲，看故事有电影电视剧，而且还是国内国外成熟的工业化体系夹击，戏剧的没落是一种无可避免的趋势。”
“这令人惋惜。”
“所以《神女劈观》这样的作品便诞生了。它是一些人对拯救戏曲做出的努力，借助尽可能广的传播形式，让更多的人了解到世间还有这样的传统文化，它又是什么样子。”
袁空给钟离看了《神女劈观》在国内国外各大平台的数据反馈，以及中外观众的评价。
它的词曲都称不上完美，也可能不会经典永流传，毕竟它只是为了贴合游戏背景和剧情做出的命题作文。
就如没看过《双城之战》的人，会觉得《孤勇者》是无病呻吟，流水线产品。
但脑海里有剧情的人，则会加倍被歌曲的力量所触动。
“《神女劈观》或许构不成第一流的歌曲，但它的传播力度、破圈程度是第一流的，这就足够了。它在一个特定的时代、特定的环境下，让一代年轻人知道有戏剧这种东西，圆满完成了它的任务，至少我，不会对它要求更多。”
袁空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他很清楚，在《神女劈观》之前，他所在的作者里几百人，真正听过京剧的一只手数的过来。
大部分还是北方人，南方人对京剧感兴趣的就更少了。
甚至有人认为《神女劈观》的戏腔就代表京剧，连曲牌名是什么都模糊了概念。
它只是一把钥匙，几百万人听过，能多出一个年轻人对京剧生出好奇，然后去了解，喜欢上它甚至支持它，都是对传统文化的莫大支持。
“原来……这是一种传承，一种虽然微弱，面对强敌无数，但始终没有放弃希望的传承。”
钟离终于理解了《神女劈观》的意义何在，也明白了在如今这样的快节奏、新鲜事物不断涌现的时代里，想要保持这样的传承有多困难。
“取代了戏曲的唱片业，自身也快退出历史舞台了。短视频让一首歌只需要写好副歌就行，数字发行让更多歌曲成为影视、游戏的附庸，能单独发行唱片然后养活自己的歌手，都在越来越少。”
袁空轻声感慨，“这就是属于人类的时代，以疯狂的速度进行革新，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
短短几十年的生命，造就了我们每一代的记忆都天差地别，所以老旧的东西可能会断掉传承，但也因为没有拘束，千百倍地创造出更多的新鲜事物。”
“我知道，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发明珍妮纺纱机，到现在灿烂的信息时代，不过才两百多年。”
钟离抬起头，透过古典的白墙黑瓦望出去，看到的是外面高楼林立，信号塔上燕子纷飞搭了新窝。
有太多东西轰轰烈烈向前，太多东西永远留在了昨天。
但也有些东西始终未曾改变。
袁空和钟离走回舞台前。
杨杨老师唱起了《思凡》，优美的唱腔，活泼的动作，将少女怀春的娇俏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三十秒一个短视频，连一句词都唱不完啊。”
钟离感慨道。
【小尼姑年方二八】，“二八”两字无限拉长，越长越体现功力。
杨杨老师轻松便把这句唱上了一分钟。
可这一分钟并不枯燥，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有无数细节值得品味，完全是一个人的唱和演，撑起整个舞台。
“无可否认，她美极了。”袁空赞叹。
有些东西已不属于这个时代，但若静下心来，仍然能发现他的美。
钟离不置可否，默然听完整折《思凡》，然后鼓起了掌。
“我向你道歉。”
这位演员的艺术水平毋庸置疑，《神女劈观》大大限制了她的发挥，这段才是真实水平。
台上的艺术家鞠躬，台下的老爷子轻笑：
“看来退休，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啊！”
之前的钟离，身在地球，也时刻挂心璃月，担心自己不在，会出现七星处理不了的问题，还给凝光留了锦囊。
但现在，他彻底放心，准备安心享受退休生活了……
他再努力观察和学习，思维也终究在几千年前便固化，无法真正成为年轻人。
所以他带领的璃月，永远都会是他的璃月，无法向前做出突破。
所以他不光是完成职责，也是将无限可能，归还于人类。
没有神同行的璃月人，才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灿烂时代。
岩王爷永远保佑你们，但岩王帝君不需要永远是帝君。

第92章 岩神有的，雷神也不能少了！
琉璃小筑。
在《神女劈观》的误会解除后，钟离还是跟袁空提出了自己要休息，原本下午安排的参观计划延后。
不过这也无所谓，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夕阳红旅行团，整个接待小组都围绕他运转。
他要睡觉，那大家陪着他一起放假就好了。
袁空目送老爷子回房，看着他的背影，难免有些感慨：
“怎么误会解除，老爷子好像更疲惫了？”
“因为神经一直紧绷，这个时候才彻底放松下来，疲惫自然就会表现出来。”
“看来我们的影宝，要学习的地方会很多啊！”
“嗯，已经录音了，你明天准备在一心净土里加训吧。”
“啊咧？”
“逗你玩的～”
“你！”
袁空狠狠瞪这狐狸，可她一脸得意，仿佛都能看到身后有根狐狸尾巴在得意地摇摆。
真是一天不屑不舒服斯基。
不过他犹豫下，又问神子：“你这么懂岩王帝君，是不是也有这种压力？自狐斋宫大人走后……”
“想多了，我撑死了是个二把手，狐狸勇敢飞，有锅雷神背。”
“她有你这样的眷属，可真是幸运啊！”
神子掩嘴轻笑，继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过紫色的眼眸深处，还是有一丝隐忧。
说完全不担心那肯定是骗人的，只是身为一个新生代，她肩头担子没有钟离那么重罢了。
人家是武神，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土豆。
……
……
钟离此时也确实像神子说的那样，如释重负之后，疲惫涌上来，只想好好睡一觉。
背负了三千七百年的重担，此刻才算彻底卸下。
作为岩王帝君，璃月的建立者、守护者，他即便主动选择了退休，也不可能彻底放得下璃月。
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他心底偶尔也会闪过对欺骗了子民的歉疚。
毕竟人类权力交接，是因为衰老能力不足，精力不济，无法再承担重任。
可他身为魔神，自然不会有这种问题，每天精力旺盛得无处安放。
所以钟离难免会觉得，“已完成职责”这个理由，就像逃避的借口。
漫长的生命可以创造无数丰功伟绩，也会积累许多无可挽回的错误，面对许多无可挽回。
即便智慧如钟离，也有看不清前路的时候，对自己决策是否正确产生一丝动摇。
若他们对他念念不忘，他又怎么能做到没有回响？
只是因为那最终的契约，他一直在忍耐着，一遍遍告诉自己，要信任七星。
决策的正确，交给只会向前时间的去验证就好了。
但刚刚的误会，钟离看到人类社会自我更替的疯魔速度。
灿烂文明下，他已经无法理解当代人的很多思维。
这又给了他一个放下手中权柄的强大理由：
属于你的时代过去了，只有人类自己才能开创无限可能的未来。
不只是你选择了完成了职责，也是他们该迈上更伟大的征程，政府星辰大海。
就像云堇想写的戏那样，接下来该是属于“人”的时代。
自己这个退休老爷子，就去做退休该做的事情：
在异国他乡、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放浪形骸，不再顾忌，做些快乐的事情。
反正璃月真有事，暂时也回不去帮不上忙……
何不就此开摆！
或许他永远无法确切知悉天命，但可以做到从心所欲而不逾矩。
但凡有说自己逾矩的，建议打死。
窗外的琉璃顶上，不知是风儿还是鸟儿带来的草籽发芽，不知名的小白花在春光下努力绽放。
已经风雨吹得花瓣残缺，不美，但顽强。
钟离看着摇曳的小花，不由轻声感慨：
“你看到了吗？那些小小的人儿们，如同微尘般渺小又脆弱的人儿们，已经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时代……”
那双写满疲惫的眼终于闭合，彻底放松身体，陷入沉沉的梦乡。
他梦见一片桃林，故人提着桂花酒，邀他共赴一场醉。

……
……
散场后的后花园，袁空和神子和工作人员们一起收拾残局。
神子忽然露出好奇神色：“你是怎么跟影说的，这样的宴会她都不来？”
袁空微微愣神，讷讷道：“我以为你会告诉影这边有好吃的……”
“可我在璃月啊，是你一起在这边的！”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影不想来，而是她其实不知道今天这里开席？”
神子微张着小嘴，突然眼神有点慌乱。
或许欢迎岩王帝君不重要，但错过这么一大堆好吃的，影宝不会生气了吧？
袁空带着一丝希翼地问她：“不过，雷神沉迷学习和实验，也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的，对吧？”
“那是那是，影一定不会在乎的，绝对不会在乎的！”
两个人鼓励着彼此。
相信明天，绝对不会被一起抓到一心净土进行实战特训。
……
……
海城，近郊，八重堂科技。
已经黄昏时分，影完成了一天的学习任务，又规划好了新的实验设计，让设备仪器们都奔跑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就感觉嘴巴又馋了。
距离吃早饭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今天又是自觉自律的一天，要点一顿大餐犒劳自己哦！
影点开了外卖软件。
可是看了半天，发现上面的饭店都吃过了，一时间挑不出什么感兴趣的料理。
要不然，自己做一份吃？
她最近想到了一个新的思路，那就是做饭的时候，不要认为自己在做饭。
比如，就当自己是在通过材料的组合，实践炼金术，寻思出具有“美味”属性的新合成物。
这样，说不定就能解决自己不会做饭的问题了！
就像游戏卡了bug，得想办法绕过去一样。
明快自己做那么复杂的实验都能成功，做饭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屡屡失败呢？
我不接受！
我还能抢救一下！
影的心底蠢蠢欲动，可最终她还是没有勇气迈出尝试的第一步。
转变思路很简单，但打扫那些不可名状的东西，还是挺麻烦的。
她灵机一动，准备去看看袁空和神子最近都吃了什么。
抄神子的作业，不一定合胃口，但起码不会踩雷！
影能动手就不逼逼，连聊天软件都不用打开，直接调取鸣神娱乐的监控和内部交流记录。
很快，她就找到一份很长长长的菜单详细资料。
里面记录着足足有超过一百道菜的详细资料，还有擅长制作之类这些佳肴的大厨信息。
“这是给摩拉克斯准备的宴会？就在今天？”
影看着资料上填写的日期，表情逐渐兴奋，嘴角疯狂上扬。
这个好哎！
不用费心思了，直接去蹭饭就完事了！
只是下一秒，影的笑容忽然僵硬在脸上：
宴会是在今天，但开始时间是在中午。
然而现在天都黑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的搜索相关信息，看到了琉璃小筑的监控。
一百多道菜的盛宴，琳琅满目的美食摆成了小山。
袁空、神子和摩拉克斯，都吃的无比开心。
现场还有很精彩的演出。
影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皮，嘴角还是在笑，但眼睛里已经没有一点温度。
她往回拖动监控，袁空和神子陪着摩拉克斯谈笑风生。
即便听不到声音，只看表情，也能感觉到摩拉克斯是所有人注意力的中心。
然后摩拉克斯直接在风景优美的五进园林住下了。
之前影没上心，但她只要有心搜索“钟小离”的更多信息，就能找到袁空和神子，竟然专门给摩拉克斯成立了一个招待小组。
吃着满汉全席，住着园林别墅，穿着高定西服，开着顶级跑车。
各种游览观光计划安排上，还有小美女当做私人助理？
岩神好了不起呢！
影回忆自己白天上课，晚上写作业，抽空做实验，住在工厂车间，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外卖解决……
以前觉得这就是幸福，可是对比了摩拉克斯的待遇，突然就觉得：
都是提瓦特的尘世七执政，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影下载了这些招待策划，又用矩阵杀手放大监控的投影，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神子的脸：
“小狐狸，你到底是谁的眷属呀？”
自闭少女嘴角咧开，眼神冰冷，抱着怀里的高达模型。
这些元素结合在一起，像极了名为病娇的笑……
他岩神有的，我雷神也不能少了！
……
……
八重堂科技同一个园区，鸣神小舍。
因为钟离选择睡个昏天黑地，所以袁空和神子得以解放出来，搬家到新房。
至于明明很近却没有去看影……
大概就是心虚吧！
现在鸣神小舍已经可以入住了。
钱给够，工程规划又有影做了完美的规划，支援了一些无聊时寻思出来的小玩意儿，施工进度快的飞起。
loft已经修好，现在在修院子和绿化了。
工业用地并非不能住人，而是不能修建商品房，没有房产证，不能当住宅交易。
非要检查，袁空这种改造可以登记为仓库值班室。
不过就是值班室的装修豪华了亿点点，厂长有钱也是错吗？
这些日子工作之余，袁空和神子挑家具买电器，挑选各种装饰品，一点点把新房装饰起来。
很累，但很快乐。
虽然关系没有挑明，并且各自都有卧室，但那种一起搭建小世界的快乐，悄然在两人心间流淌。
恰似暗香浮动月黄昏，无需明言的小小暧昧，相比轰轰烈烈的热恋，也别有一种迷醉。
反正不差钱，房屋空间也足够，卧室都整上宽宽的双人床。
真到了官宣那一天，谁去谁的房间都很方便不是么？
神子除了享受人生，平日也在积累狐狸筑巢记的素材，然后剪辑成vlog，准备陆续发到小破站。
她着急啊，因为就在昨天，影的粉丝数已经正式超过了她！
明明她先开的账号，蹭热度也好，开直播也好，努力运营也好，都是她先的……
说好一起开直播，结果你丫吸我血？
屑狐狸就觉得很不公平！
自己视频比影更新的多，开直播整活的也是自己。
影宝她可是摄像头都不开，下播从来不跟粉丝互动。
结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就是比自己能吸粉。
难道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难道这些观众，骨子里都有抖M的属性，高冷对待他们，他们才更兴奋？
可惜神子的人设已经立起来了，要是她直播时也不说话装高冷……
那大概会出现两个哑巴在直播的画面吧！
虽然被影超越了，但是神子不想就这么认输。
自己可是要成为天后的，怎么可以碰到一个不开镜的影就认输？
所以她也开始了努力，不再光是享受人生，请了专业的老师，学习唱跳rap等技能。
在这里郑重宣布，没有篮球课。
随着鸣神娱乐的发展，两位顶梁柱……好吧也是工作室唯二的两位艺人，身后都有了运营小组作为支援。
在经纪人的建议下，神子还报了礼仪、演技等课程，为以后出道做准备。
巫女，四舍五入也能当作古代的偶像，要用好看美好的形象忽悠更多信徒。
只是跟不上这个时代而已。
但神子是有舞蹈基础的，还相当的好，土豆早就完成了对早期四肢的驯服。
现在相当于复健，进步飞快。
这方面的进步和对比，同样也是有趣的视频素材，稍加剪辑就能跟观众老爷们见面。
神子的思路就是，人设没有影那么吸粉，咱就靠曝光，来个笨狐狸先飞吧！
此前陈钝就势发起的一波黑潮，因为鸣神娱乐的及时应对，已经被完美化解，反而成为鸣神组的出圈机会，带来相当恐怖的流量。
同时鸣神娱乐针对落井下石时的起诉证据确凿，绝大部分都是必胜的局，很多公司为了避免更大损失，积极寻求和解，一下子鸣神娱乐的现金流就充沛起来。
又得到了钝角娱乐的注资和资源倾斜，神子在这个时期开始发力，也算是最大化利用这波红利。
不过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神子想在娱乐圈搞事，道路是光明的，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冲上顶点。
没有对应的能力，真冲上去也不一定把握得住。
就好像丁真，除了脸之外，但凡有一点优秀的技能，也不会被黑得那么惨。
再如王·真香·境泽大帝，如果他在自己的流量巅峰期搞出个正常水准的单曲，那也可以称为天胡开局。
可惜最终大家记住的都是梗，而不是他们本人。
神子不想成为这样的符号，所以热度可以晚点再来，但自身水平再不提升，真压不过影了。
客厅。
袁空和神子正在挂一副壁画，神子突然道：“等等，灯好像在闪？”
“没吧？”袁空不确定地回答了一句。
然后便听咔哒一声。
所有房门自动锁上了，随即所有的窗户也关上了。
电视机自动亮起，影的脸出现在上面，盯着他们两个：
“神子，袁空，满汉全席很好吃的吧？”
神子下意识躲到袁空身后，埋怨道：“你为什么要整智能家居？”
你看，现在无辜的小土豆，没进一心净土，也要被关门打狐狸了！！！！

第93章 影宝：何以解忧，唯有经费
电视机上突然浮现一张女人的脸，再好看，也因为某部恐怖片的缘故，变得非常惊悚。
尤其考虑到影只是一具能量躯体，想要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意识+能量，这和那种绝对不可能过审、灵异文里也不能出现的脏东西，根本就是同样的玩意儿吧？
“小家伙，你说谁是脏东西呢？”
影的声音突然响起，不满地盯住袁空。
袁空立刻反应过来什么，看向影身侧的光幕上，开始滚动起了字幕：
【袁空：这个影竟然对我开了读心技能？】
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屑笑。
随即，字幕滚动：
【神子：笨蛋小家伙，教影玩读心，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神子：等等，怎么我也被读心了？】
“影，你不相信我了吗？！”
神子本来从袁空身后探出脑袋，脸上写满了委屈。
她本是在幸灾乐祸袁空被读心，随即发现，自己也是影的读心对象。
这叫什么，双双公开处刑吗？
“自从你在地球流连忘返起，我们之间就不存在信任。”
影的声音冰冷冷，“你们两个，现在都已列入失信人名单，交流前最好进行真实想法检测，以防被你们忽悠。”
袁空忍不住皱眉：“所以你寄魂实验进度缓慢，就是把精力花在怎么实现在现实世界也进行读心吗？”
【袁空：她不会其实并不想回到稻妻，故意拖慢进度吧？】
明明是内心的猜测，却突然说中了影的真实想法，让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可惜电视屏幕能捕捉的精度有限，加上影对自己的掩护，袁空和神子都没有注意到这种细微的变化。
“你们还没有正面回答我，满汉全席好吃吗？”影加重了语气，不想多聊自己的实验进度。
“影，你要想吃的话，后天好不好嘛？”神子眨巴着眼睛，努力卖萌，试图融化影脸上的冰霜。
“我才不想吃。”影赌气道。
【袁空：这算是教科书级的傲娇吗？】
滋啦~
一道电流从虚空中劈下，袁空头发根根竖起，流窜着蓝色的电蛇。
“影，小心超载！”神子试图给袁空求情。
“这里是工业电。”影自信地回答。
圣斗士都不会在同样的招数下倒下，堂堂雷神，绝不会因为控制不住出力引发第二次大停电！
【神子：小家伙，你自求多福吧，这是你自己选的地址。】
神子同情时地看了袁空一眼，然后略作沉吟，郑重给影道歉：
“非常抱歉忘了通知你接风宴的事情，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你要有什么不满，只要我们能满足，一定会尽全力补偿。”
影意外，这次屑狐狸竟是心口如一。
她狐疑地追问：“你真是遗忘，而不是觉得雷神不配？”
“一场接风宴而已，哪有什么配不配的。最近事情比较多，我和小家伙都以为对方已通知你，结果都没有通知你，出现了乌龙，才有现在的误会。”
“就是这样，当我们想起来时也非常愧疚，有考虑过该怎么补偿你……”
袁空也非常诚恳地开口，以佐证神子说的都是实情。
影如冰雕似的表情松动了。
他们并不是有了岩神，就不要雷神了。
只是忘掉了而已，还因此一直愧疚，他们心里有我……
“一顿饭而已，我也不会跟你们一般见识。只是以后，我要有跟摩拉克斯对等的待遇。”
影冷着脸，道出了自己今晚找上他们的真正诉求。
不患寡而患不均，同为七神，凭什么岩神享受着全方位的服务，雷神就在实验室里面007？
我此来拜访，就为了公平、公平、还是TMD公平！
随着影讲出自己的诉求，客厅里的气氛就从兴师问罪，过度成了谈判。
袁空和神子感觉到一直萦绕在头顶的雷云散去，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但是他们心理可是半点没有放松。
危险初步解除，但还没有完全解除。
影开着读心术，就是为了防止被忽悠，但当袁空和神子联手之后，她还是被忽悠了。
影的读心只是被动读取“瞬间想法”，而不能主动读取他的记忆。
这是测谎仪的强化版，可如果被读心者能做到心口如一，其实影也读不出额外的信息来。
神子先给袁空做了示范，只要集中注意力，减少胡思乱想。
同时不要说谎，就能对抗影的读心。
袁空跟神子的配合已经越来越默契，几乎瞬间就领悟了她的示范，学会了她的套路。
然而两个人就开始互相配合。
只是不能说谎而已，他们还可以隐藏关键信息、跳过细节等方法来误导影。
比如“考虑过怎么补偿”，其实只是发现把影给忘掉了之后，两个人脑海里流过的念头。
但只是调整了一下表达方式，不提具体程度，影的读心就会认为他们讲的是真话。
然后影下意识就会以为他们是非常愧疚，一直有惦记自己。
从而便更容易原谅他们的“忘记”。
当然，这种对抗读心的方法理论很简单，操作很困难。
普通人很难做到心如止水、毫无杂念。
尤其是面对雷神“堵门”，直面天上的雷霆，此世最为殊胜之身，一旦开始紧张害怕，就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那时候不断冒出来的想法，绝对会成倍地暴露信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问题是，神子是影的眷属，从小被当女儿宠大的。
上次她会被读心暴露了很多想法，那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读心。
现在有了准备，很快就找到了漏洞。
而现在袁空不再拆狐狸的台，而是保持共同进退，避免被影教训。
在他们的配合下，影反而落了下风……
这就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了。
可怜的影聪明全点到智商上去了，情商没有留多少。
又太久没接触人情世故，不知人心能险恶到这种程度，硬是开着读心，还是被两个骗子给蒙混过关。
“这非常好安排，岩神有的你可以有，岩神没有的，你一定可以有！”
神子郑重保证，“我可以雷神眷属，跟摩拉克斯只是临时的契约，真正追随的永远是你呀，影！”
听到神子讲得情真意切，影心底的隐忧又少了一层。
她可是自己的眷属，摩拉克斯他做的到吗？
袁空也立下保证：“我跟钟离只是在进行一场交易，但我和你是永恒的朋友，影，我一定也会尽全力满足朋友的请求。”
影脸上的冰霜，终于彻底融化，回到了平日里那个没有什么表情的样子。
虽然在努力掩饰，但笨拙如她，可不住藏住眼底的开心。
已经被看作朋友了吗……真是惊喜。
明明自己是这般古怪的脾气，还屡屡闯祸。
“说的都很好听，但鉴于你们此前的表现，暂时列入可信任名单，定期还要重新你们的信用度！”
影心里感动，嘴上则是在警告他们，以后可别随便骗自己哦！
然后她一低头，真从电视里钻了出来，搓着小手手，一本正经地道：
“摩拉克斯享受的那些待遇太麻烦了，我就简单算了下你们招待他的支出，核算成了对等的金额。以后每个月都照这个规格打到研发中心帐上，充当我自由支配的研究经费就可以了。”
“研究经费？你只要……经费吗？”袁空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影。
神子也微张着嘴，盯了影半天，然后走上前，忽地扑到了她的身上，伸手从后面怀住了她的腰：
“影，你可真乖！”
影和神子的关系虽然好得能睡在一张床上，可还是有第三人在场首次这么接触，感觉颇为不自在，试着推开神子的手。
可神子反而更加用力，抱得更紧了。
影怕真有力把土豆给捏碎了，扭了扭神子，故意沉着脸道：
“你这点姿色，可抵不了几百万的研究经费，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他岩神可以享受，我雷神就不能提些条件了吗？
实在不行减半也行啊。
就多给点钱花吧，孩子连高达都快造不起了！
委屈巴巴.jpg
影穿过电视的时候，要收起矩阵杀手，所以需要庞大算力支撑的读心术，也就暂时停下了。
回来之后因为又重新信任了袁空和神子，所以就没再打开。
袁空这时在犹豫是不是告诉影，八重堂科技因为她开发的大熊猫玻璃和改良版电池，已经有好几家风投有意向，马上就能完成第一轮融资。
这是还在谈的巨款，还没有到账。
但也有到账的，通过陈钝给的供应链的渠道，大熊猫玻璃已顺利拿到了近亿元的订单。
属性和价格双杀康宁的大猩猩N代，这种好东西不要太抢手，那些厂商为了抢有限的产量，竟然答应八重堂科技“先款再发货”这种业内少见的需求。
所以即便影不提要求，她以后经手的经费也会急剧增加。
虽然大部分会是袁空和职业经理人确定领域的“定向经费”。
但出于对影的信任，她想寻思点新项目，他肯定也会给予相当程度的支持。
给钟离花的钱，花了就花了，最多能从帝君那里换一点点的好感度。
给影花的经费，可全是变成了专利。
以后说不定就是什么都不用干，就能下蛋的金鸡。
结果影大费周章跟他们兴师问罪，最后只是要在袁空看来少得可怜的经费……
一顿操作猛如虎，再看战绩零杠五！
只能说她太可爱，太不了解资本了。
现在随便搞点研究，技术投入都是天文数字。
让你顺便做些玩具模型不要太简单！
袁空觉得影说过的高达，最多就是做个大号模型。
神子用眼神制止了袁空要说的内容。
不要让小孩子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那会宠坏她的，必须要从小培养她有计划的消费。
神子把脸到了影的背上，用力吸气，搞得影痒得不行要拔刀劈了她，才心满意足地跑开：
“不会亏待你的，以后岩王爷花掉多少，我们给你两倍额度，记得申请就可以了。”
“真的？”
“真的，要不你让袁老板跟你签个契约？”
神子一指袁空。
袁空适时点头，给影做出承诺：“你有钟离先生两倍自由支配的额度，可以签契约。”
“你说话怎么跟这狐狸一样的味道，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算了，我相信你们答应的事情，不会反馈。”
影看看神子，又看看袁空，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
自己不会报价报低了吧？
可几百万，应该已经是很大数目了吧？
她决定不想，反正以后有很多随便支配的经费，这就值得开心。
岩神有的，我雷神也有了！
维权小影大胜利！
神子怕影算明白这笔帐，打断了她的思路：“要去看看你的新房间吗？”
“新房间？”
影虽然想表现出我才不感兴趣的表情，但还是被神子拉着去了二楼。
真好啊，她还给我专门准备了房间……
确认了，她就是我的眷属，不是摩拉克斯的！
袁空看着她们一起上楼的背影，忍不住浮现一丝浅笑。
屑狐狸早就憋着跟影说这话了吧？
这回终于轮到她是女主人，要给影介绍新家了。
“你去点一顿足够好吃的外卖，然后记来三排打游戏啦！”
神子突然从二楼探出脑袋，把袁空安排得明明白白。
虽然被当做了工具人，可袁空脸上的笑意就是下不去。
折腾了好久，发生了好多事，这时终于有点安定下来的样子了。
未来，会很悠闲很美好吧？
……
……
一周后，袁空新建立了一个叫做雷电科技的公司。
研发中心和影发明的技术专利，都放到了新公司。
这是新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建议，他说高新技术研发公司，和工人众多、利润微博的实体工厂，在资本眼里的价值完全不同，最好彼此分割清楚。
同时这也可以更好的保护创始人的资产，不会因为金融风险导致血本无归。
影又是研发中心的唯一核心，名字便以她为主，于是雷电科技便诞生了。
随后便是一系列真刀真枪的谈判，最终雷电科技融到1.3亿美金。
BYD公司领投，几家投行和基金跟进，共同拿到了雷电科技20%的股份。
稀释后的股份，袁空占股51%，影占股29%。
等融资完成，以雷电科技的估值计算，袁空和影都是身家上亿美金的富豪了。
当然，估值是很虚的东西，股份变现通常要等到IPO，也就是俗称的上市敲钟，才能最大化收益。
但短期内，影都会有充足的研发经费，去寻思一些她喜欢的项目就是了。
不过袁空这个月，还是按照影之前提的需求，只给了她两倍接待钟离的花费，约是六百多万。
他和神子斥巨资买了一批高精度仿制绘画，涉及古今中外的不同流派，然后运送到了稻妻。
神子通过社奉行，准备举行一场邀请七国参与的盛会：
万国书画展。
这个展览想把谁钩到稻妻……懂得都懂伐？

第94章 想太监？八重总编不同意！
提瓦特，稻妻。
影向山上，某只狐狸摇着尾巴，统计着自己名下的资产，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现在的自己，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富婆了！
八重宫司才不是什么守财奴，她只是单纯喜欢摩拉越来越多的感觉。
依靠从地球吸取到的先进经验，她在稻妻和璃月投资的很多浊有，都取得了极高的回报。
近期最大一笔收益，则是钟离为了去地球旅游，交了大笔的旅费和人身意外险。
数额大到差点让北国银行现金流断裂，公子要把钟离拉黑的那种。
但最终神子还是收到了以现金、物资和不动产组合支付的款项。
达达利亚也不容易啊！
因为种种原因，这笔收益无法直接传输到地球，除了不动产用于投资之外，其他都被拉回了稻妻。
正好稻妻刚刚经历过叛乱，百废待兴，这么一笔巨款正是急需。
不过，就算北国银行是横跨七国的顶级商业银行，可它手里现金流却比稻妻幕府一年财政收入还高，这也算影宝治国水平的真实体现了……
不对，是三奉行他们罪大恶极！
考虑到这点，神子暂时让这笔收入停在鸣神大社的帐上。
才不是因为袁空和影监管不到，将军不了解内情，意图独享支配权呢。
只是操作空间有点大而已。
她倒不是至于中饱私囊，毕竟地球走一圈，稻妻这边的世俗享受，对她已经没有什么诱惑了。
只是这种掌控财富，操纵人心之类的事情……
它很快乐不是吗？
神子在地球见识到资本，本来就已经开始资本家萌芽的她，开始和路灯越来越亲近。
运营，拉扯，在稻妻重新伟大之前，先让鸣神大社重新伟大！
她得多备几张底牌，迎接以后可能会有的麻烦，稻妻幕府敌在前三排不是假的。
包括将军随时也可能发现影的变化，然后跟她讨论一下什么叫做永恒。
神里绫人也秘密得到了大笔注资，可以更好培育忠于神里家的手下。
神里绫华则统领社奉行和鸣神大社的人手，带着粮食、布匹等物资，帮助战乱之后缺衣少食的百姓重新恢复生产建设。
他们伪装出了不同的商会名头，给农户提供无息贷款、种子，开设作坊提供劳动岗位，建立新的贸易路线等等……
表面上这些都是提高民生的好事。
可实际上，这是鸣神大社和神里家的产业正在渗透全稻妻的经济体系。
等以后成规模时，一声令下能让半个稻妻的生产停止运转。
在地球上稻妻的原型瀛洲，这就是财阀。
神子已经在通过资本操控经济基础了，三奉行的老家伙们，还在上层建筑里打生打死。
这波将军被开后台废除眼狩令、锁国令，三奉行都被将军敲打了一波，收敛了许多。
但也诞生了新的机会，随着民生好转，几大家族总能找到争权夺利的新目标。
同时因为这两项政令，反抗军也失去了继续反抗下去的理由。
招募普通农夫形成的士兵悄悄离开，浪人们找到了新的雇主。
最普通的这些百姓要求从来不高，但凡有一条活路，他们也不会拿起武器，反抗一直守护稻妻的幕府。
反抗军核心成员发现心海军师给的锦囊，竟然匹配不上任何一种情况。
在努力挽回反抗军局势无果之后，只能回归海祇岛，等待以后的机会。
愚人众也因为战乱平息，邪眼没有了销路，工厂暂时关停，浑水摸鱼的计划被迫中断。
经历了许多纷乱的稻妻，迎来了难得的和平，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虽然这和平只是暂时的。
那些危机的源头并没有真正解决，而是在往更深处潜伏。
“可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个程度，剩下的麻烦只能等影回来亲自解决了。”
八重神子分析着各方线报对稻妻现在的局势既欣慰又无奈。
这终究是一个拳头大就是硬道理的世界，政治和经济手段，能把稻妻局势到如此程度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不管其他势力如何破局，鸣神大社都是当前稻妻最大赢家就是了。
谁叫自己是第一个传送到地球，又第一个接触那个小家伙的幸运儿呢……
她喝干了碗里的佳酿，起身慢步走出住处，来到鸣神大社深处一处没有花的花园。
过去这里盛开的繁花，已经被她命人移植去了别处，现在田垄规划得整整齐齐，生着绿油油的茁壮叶片。
叶子下面，是影提供技术指导，由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师阿贝多改良的土豆。
“宫司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棕发蓝眸的白垩之子停下在描摹赝品《蒙娜丽莎》的画笔，向八重神子主动打招呼。
“阿贝多你继续忙就好~我呀，就是来看一看这些小可爱而已。”
神子向阿贝多摆摆手，便继续欣赏着这里的土豆。
阿贝多略略欠身，对神子表示了足够的尊重，便继续描摹面前不知诞生自何人之手的杰作，体会那些以前连听都没听过的绘画技巧。
万国书画展得益于钟离老板的资助，举办得规格非常之高，名动七国。
西方的油画和东方的水墨画，两种迥异的流派竟然同时在稻妻涌现出了大批登峰造极的杰作，成功吸引来了阿贝多。
听过之后，他不禁大为震撼，为这些人类巅峰的绘画、书法、雕塑的水平赞叹不已，脑海里浮现了数不清的灵感。
虽然很多作品明确标出了是赝品，但他是画家，又不是收藏家，在乎的只是作品本身的艺术水平。
更何况赝品也分等级。
最顶级的赝品往往是当代艺术家为了提升技艺描摹仿制，或者采用特殊技术等比例还原，同样有极高的价值。
只为了观摩和分析那些大师蕴藏在其中的匠心，仿品也足矣。
就好像真的兰亭集序已经失传，那些流传下来的临摹作品，即便找回原本，每一件也自有其价值。
茫茫多的杰作，阿贝多如发现一座宝山，只可惜这宝山有主的。
单纯参观还好，想要长时间借画作欣赏和揣摩，他只登门请求神子。
这便是这满园土豆的由来。
神子行走在弥漫着泥土腥味的田埂上，心情是难得的放松。
小土豆们快点长大……马上就会有好戏上演了呢！
神子真身在稻妻，自然在这边用不上这些土豆寄魂。
影要寄魂，也只有将军才能承载。
所以很明显，这些土豆是为了验证跨界寄魂技术可靠性，为袁空准备的。
他拥有身体，意识相对弱小，自然跨界传送的难度低上很多。
对比影这种纯意识体，有可能迷失在时空乱流里回不来，先整一波《袁空梦游提瓦特》，是验证技术是相对安全、避免意外的好方法。
对此袁空也只能苦笑。
苍天饶过谁，土豆竟然是我自己？
神子自然非常期待，那个笑话自己是土狐狸的小家伙，不久之后也要变成土豆。
她兴奋得指间都在闪烁着电火花。
当初是谁趁自己只是一个土豆，关在一心净土以剑道狠狠欺负来着？
快点来稻妻主场打过一次，看看谁才是最强土豆！
正在神子盘算着未来的美好计划时，突然感觉脚底下微颤，过了片刻才听见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
恰在此时几名巫女匆忙地跑过来：“宫司大人不好了，可莉小姐不见了……”
神子眼皮连跳了好几下，指着远处的冲天而起的火光：“去，顺着那火苗去找。”
阿贝多再次停下了画笔，露出了一个无奈又习以为常的苦笑：“宫司大人请多见谅，我这个妹妹就是顽皮一些……”
“小孩子嘛，只要不炸神樱，都好商量，呵，呵呵！”
因为正在合作的关键期，她也不好对可莉太过严厉，破坏双方的信任，只能做出满不在乎的大方模样。
回头我就给琴女士写封信，给可莉刷新一下隔……禁闭时长。
指望阿贝多压制可莉是不可能的，他已经没有半点威严，说不定还会指点她威力更大的炸弹配方……
现在阿贝多现在接触了地球科技，以后蒙德城里会不会响起“哒哒哒，沙皇炸弹”的特殊语音呢？
你看，这里还有很多可莉没炸过的东西呢！
……
……
地球，海城。
琉璃小筑，一口气连睡了七天的钟离，终于悠悠转醒。
谁能想到三千七百年放第一个大假出门旅游的帝君，到了目的地竟然会选择先睡他个黄金周呢？
幸好这是一个归期未定的旅程，否则就是白赔机票和酒店费用了。
袁空为了掩护这明显不属于人类的睡眠时间，伪装出了钟小离少爷临时去别的城市开会的假象。
接待小组直接安排去跟别的项目了，放假是不可能放假的，我袁某人又不是什么资本家～
钟离睡觉的院落，被特殊法术封了起来，普通人根本进不去，避免帝君冬眠在冬眠的事情暴露。
现在钟离一觉醒来，直觉睡得格外香甜，浑身轻松。
还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看到了很多故人，似乎他们也释怀了很多遗憾。
魔神无岁月，长生种并不会认为自己这么睡有什么不正常。
这还是有探索新世界的期待，所以才爬了起来呢！
钟离再出现在卫心怡面前，显得神清气爽，一直他压在身上散不去的些许沉郁，似乎也淡了许多。
看到钟大少这次开会收获不小，气色看起来都好了很多呢，又帅了好多！
卫心怡眼里闪烁着光芒，虽然准老板娘提醒过她不要沦陷于男色……
可他真的好帅啊！
这时的钟离确实和此前心态有所转变，他此时只是钟离，而不是岩王帝君，自然少了很多烦忧和掣肘。
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时间！
钟离今天穿了一身偏向休闲的宽松衣服，在院子里转了一小圈，赏玩着闹市里幽静的园林景致。
院子里岁月静好，外面车水马龙、行人匆忙。
看来不管哪个时代都一样，没钱的为了生存奔波劳苦，有钱的整天闲出鸟来。
不管什么时代，人类社会这种状况都没有改善过呢。
卫心怡让人给钟离带来了早餐，比较简单朴素，就是老百姓也会吃的豆浆油条这些。
最多就是选的店比较卫生，食材比较可靠－－
别小看这两个要求，满足这两个要求，还没有要求口味，价格已经提上去了。
这时代口味很容易用化学品和添加剂调出来，反而是卫生健康，都是实打实的成本。
平凡的大陆老百姓，难道还想跟港人洋人有同等的食品质量？
he~~tui！
要么给钱，要么有权，否则能吃饱就完事，别那么多要求。
当然这也是房价过高、平台剥削等多重因素造成。
消费者看到老实经营、真材实料还平价的店铺，都不知道它们该如何坚持下去。
不过招待小组的经费充足，还不至于给钟老爷子投毒，一顿早饭倒不会吃出什么问题来。
他还觉得蛮不错。
比如那道其他城市吃不到的“锅巴菜”，比如卷圈、炸糕这些地道的小吃。
再糊弄人，生产力的碾压也摆在这里。
高油高糖和味精的降维打击，跟璃月大概差了五百个香菱。
用餐完毕，卫心怡递给钟离一个平板：
“钟先生，这是今天的行程单。”
这是因为钟离呼呼大睡，所以其实迟来了整整七天的参观计划。
白天游览附近的景区，中午品尝当地小吃，下午参观博物馆。
晚上则有一场大师编排的话剧演出，游览和享受兼顾，总体时间也不紧张，可以说相当贴心了。
“可以。”
钟离简单翻了下，没感觉到什么问题，只是随口吩咐：“中间你看着行程加入交易所，我想买些股票。”
卫心怡抿嘴浅笑：“这事袁老板已经嘱咐过我们了，先生想要买股票，根本不用去交易所，随时随地都可以。”
她取出一台旗舰级、限量配色的手机。
为了满足老爷子什么东西都要顶级的需求，连连涨价的手机，反而还是距离奢侈品有着相当的距离，招待小组对比了半天才选中这款。
手机已经插好了卡、装好了不少常用软件。
钟离回想自己看过的资料，认出了这是地球上人类的本体……
啊不对，这是手机。
他好奇的拿在手里把玩，虽然不至于老眼昏花，但看着花花绿绿的图标，还是有些茫然。
拿着这东西就能炒股了吗？
“我来向您演示如何购买股票，很简单的，之后您只需要用手机就能完成大部分操作。”
卫心怡耐心地给钟离讲解。
袁空告诉他们，钟离虽然身价亿万，但是家里对他保护的过好，成长环境于世俗隔绝，接受精英家教，跟多观念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这方面，你们可以参考辉夜大小姐。”
袁空找到了一个通俗易懂的参照物。
卫心怡每每想起袁老板这个评价，脑海里就忍不住脑补出帝君女装的样子。
岩王帝姬，真香！
因为早就被打过预防针，所以钟离问出再奇怪的问题，卫心怡都不会觉得奇怪，她的职责就是协助他融入现代社会。
这其实就是袁空之前辅导神子和影完成过得工作。
不过现在袁老板有钱了，从自己带孩子，升级成了花钱雇用专职人员帮自己带孩子。
钟离好奇看着卫心怡操作，很快便明白了买入/卖出股票的流程。
为了吸引更多的韭菜，app设计者和券商都在极致简化流程。
就是背后有再复杂的操作逻辑，在普通用户面前呈现的，也是极致简化的几个按钮而已。
哪怕这样会存在欺诈嫌疑，哪怕很多风险都解释不足……
但那岂不是更好吗？
人家做app本来就不是帮用户赚钱，而是需要用户把更多的钱砸进来。
不过对于钟离来说，这样的方便却很是遗憾：“少了许多现场感和参与感啊！”
他看到的资料上，为了突出股票交易的传奇色彩，配了传统交易大厅的视频。
就是许多人看着大屏幕上滚动股价，然后挥舞着纸条跟操作员进行交易那种。
上面数字滚动，下面人头攒动，谁赔了谁转了，可能一瞬间就能无数人惋惜或者喝彩。
老爷子应该会很喜欢看《大时代》。
因为真正人在现场，会给他一种公开比武切磋的江湖色彩。
他很想参与其中，缔造传奇然后震惊世人。
结果现在知道，人类以疯狂的自我革新速度，把他还没来得及享受的东西，直接给淘汰了。
现在的人们都是电脑和手机操作。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点几个按钮，就能完成几亿几亿的操作。
这固然快捷又方便，可也会导致自己哪怕完成了神之一手，绝地翻盘，没有人为他的精彩发挥庆贺了。
“原来您还有这种有趣的需求……”卫心怡掩嘴浅笑。
要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这么说，她肯定会觉得那是庸俗的装逼欲望。
但帅气的钟大少这么讲，就会被称为风趣幽默，是有趣的男人。
没错，看脸的世界就是这么双标。
钟离生无可恋甚至有点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所以已经没有交易大厅这个观光点了吗？”
“没关系的，钟先生，现在有交流社区，不管是贴吧、微博、各种QQ群、都有很多人会交流炒股。”
“您要是做出了真正厉害的操作，更会得到全球关注，有无数的记者、专家学者盯着的，甚至可以加入教材。”
“吃瓜……不对，是缔造传奇的风云人物永远存在，甚至比过去更多涌现，请您加油，我期待在热搜上看到您！”
卫心怡笑着给钟离介绍了索罗斯、巴菲特等很多引起世界金融风云变幻的大人物。
以及用一顿晚餐戏耍巴菲特，顺便把自己炒红了的孙老师。
钟离眼前仿佛被打开了一座新世界的大门：
“这些人为了出名，可真是不择手段，而人们竟然还喜欢听这种故事？”
“没错，娱乐至死，蹭热度永远不亏。”
卫心怡给钟离讲解这个时代，看了眼手机短信，笑问，“您现在是选股，还是先开启今天的行程？”
“既然随时随地都能买，那就先带我了解这个时代吧！”
钟离笑容充满自信，“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个世界的经济形势，要比璃月复杂百倍。
那些搅动风云的高手，被借力打力的韭菜，心态都跟璃月人有着巨大的差异。
他得先获得更多的情报，想一个完善的投资计划，才好去挑战股神之位。
钟离自认为已经找到了财富密码。
“这方面我也不懂，但要提醒您，投资有风险。”
卫心怡微笑回应，把他领上了专职司机驾驶的保姆车上。
……
……
钟离在享受地球生活，影在雷电科技新的实验大楼里操练科研狗。
袁空和神子的世界好像突然恢复了二人世界，每日忙着鸣神娱乐的事情，推进和商议两个世界的事情，似乎进入了一个相当平稳的阶段。
转眼已是五月，距离神子初次穿越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鸣神小舍，上午。
袁空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手僵在键盘上，对着空白的文档，半天也敲不出几个字来。
好不容易硬憋出一两句话，但很快就读着毫无感觉，按死退格直接删光。
这是他已经好久没有的感觉，卡文。
他倒不是大脑一片空白，后续的情节早就规划好了，而是感觉面前有千头万绪需要描述，却不知道如何落笔才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就好像面前有一个缠死的线头，他试了很多方法，都不知道如何解开。
这还是他在拥有深渊之理，把小说创作加到Lv7后，首次经历这么严重的卡文，在电脑前坐了一上午，硬是只写了五个字。
“第487章”，一共五个字。
这是不应该有的情况，尤其是近期修正点富裕，他还把小说创作提升到了Lv9。
其实他这次遇到的问题，也在于自己手贱提升了技能。
写作水平的再一次提升，倒是没有再提升码字速度，他现在的更新速度，已经触及了他神经反射速度的极限。
小说创作的最后两级，提升在于人物情感把控，作品内涵挖掘方面两个方面。
这是优秀作品向经典作品蜕变的关键。
虽然网络小说不要求这方面，但如果作者写出来，没有读者会嫌弃吧？
一个爽点和情感都到位的大场面，能引爆读者的情绪，并且带来无与伦比的后续收益。
就像“剑来”，两个字直接火出圈，烽火的读者也乐于宣传自己喜欢的作品。
你跟别人我喜欢《白鹿原》，和跟别人说我喜欢《少年阿bin》，羞耻度绝对不一样。
可袁空绝对不该在自己现在创作这本《鬼王成猫》还在连载时提升技能。
Lv9似乎是引发了质变，带来了他审美眼光的极致提升。
这导致他再看自己前面写的内容，不时脑袋会冒出“这是哪个脑瘫儿写出来的鬼东西”的感觉。
尤其是没有提升技能之前写的开头和前中期章节，在他自己看来就是一滩烂泥。
很多关键节点，都犯了无与伦比的大错误，明明有那么多更好的解决方案……
可你偏偏选择了弹幕最多的打法，整节目效果是吧？
就这么袁空把自己心态整爆炸了。
如果是短篇小说，倒是可以修改。
可是长篇连载创作，本来就是时间和质量互相妥协的产物。
随写随更，日更的压力，会面临状态起伏、灵感枯竭、生活意外等等问题，从而造成更新质量的不稳定。
尤其最初他连存稿都没有，每天咬牙进行更新，疲惫不断累加错误就可能会犯的更加巨大。
于是偶尔就会爆发出现一些剧毒的东西。
每一次出现，都会造成文章质量的下降，读者的流失，并且是无可挽回的重创。
表面上，他这本《鬼王成猫》成绩一路在上升，但那是在建立在曝光量足够大的基础上。
曝光量带来了更多的读者，自然也会有更多的批评，更多的失望，更多的离开。
作者这种河豚生物，在陷入负面情绪走不出来时，再看任何信息，就全是以这些负面的内容为主。
自身道心不稳，外界又有巨大压力，直接把袁空心态给击穿了。
要不请假一段时间，修改前文吧？
要不直接重开下一本新书，把现在学会的技能都用上？
错误太多了，失误太多了，再努力下去也无法挽回的……
累了，不写了，去打游戏了！
他光速写下了太监单章，然后把后续大纲往后面一贴，点击发布，关掉浏览器。
深吸一口气，打开了steam，看着自己近期喜加一的一堆游戏。
已经积累了好多等完本就玩个痛快的大作在等着他！
可是点开了一圈，他发现自己根本玩不进去。
他的心还在自己的小说上，打游戏只是赌气。
放在以前非常吸引他的3A大作，这个时候全都索然无味。
还是想要创作出一本完美的作品啊！
就这么不断换游戏，后面索性是发呆，一直到了下午。
他甚至错过了午餐时间。
一声轻风吹来，他书房的门被人推开。
神子蹑手蹑脚站到了他的身后，袁空也感觉到了动静回过头：
“发生什么事了？”
“听你键盘鼠标很半天都没有响，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神子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运行的桌面，露出一个就知道如此的笑容。
袁空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他跟亲人朋友的习惯都是报喜不报忧，尤其不会跟现实的朋友，讨论自己在网络上的创作。
因为圈子不一样，交流起来很吃力，很麻烦，也不会得到任何理解的吧。
可他又觉得神子是不一样的，首先她到底算不算现实的朋友，就是个疑问。
她的存在，于自己算是介于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间。
再者她本来就是八重堂的总编，天天看各种轻小说，作者的烦恼和困扰，创作时遇到的阻碍，她或许可以理解？
“就随便说说嘛，反正你现在也不工作，游戏也玩不进去，对吧？”
神子伸出小手，在他的肩膀揉捏，竟然意外的舒服。
那轻飘飘的声音也像魔鬼的诱惑，勾引着他说出心头烦乱的思绪。
压力这东西，终究还是渴望有人来分担呀。
可袁空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总感觉卡文这事，跟阳痿如出一辙，简直就是在跟女生坦承自己“不行”……
这也太羞耻了吧？
他还是不想说，反问神子：“你今天是很闲，所以主动过来模仿心理医生的吗？”
神子停手，踮着脚尖，在他面前轻晃：“不管是穿白大褂的医生，或者戴围裙的知心姐姐，我都可以哦❤~~”
袁空脑补了一下这两个画面。
嗯，我也都可以！
她一声轻笑，伸手在袁空额头点了下：“想得美哦~你再不说实话，就要面对稻妻最可怕的审讯官了。”
袁空伸手在嘴上比划了下：“现在已经封死了，请审讯我吧！”
“……你这个XP真的很独特。”
神子瞬间被这个家伙的厚脸皮击败了。
你不会……真有那方面刚癖好吧？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许是同情袁空现在确实烦恼吧，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等我，离开了书房。
十分钟后，穿着小皮裙黑丝，提着带刺皮鞭的神子推开了门。
啪的一声脆响，她一鞭把旁边的书架抽得倒下，凶神恶煞地走向袁空：
“说吧，为什么不好好更新？”
袁空眼皮直跳，看着实木书架裂开的木板：“等等，你这鞭子是真家伙？你真做过审讯？”
“你刚知道？可惜，后悔已来不及了……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吧！”
“我招，我全招！我就是想问问，如果八重堂有作者连载期间想改文，希望把前面已出版的内容重修，你会怎么处理？”
袁空连忙举起手，放弃了抵抗。
他只是想欣赏一下性感的黑暗系御姐，而不是真的抖M啊！
那皮鞭五厘米的实木木板都碎了，他这肉体凡胎的，真扛不住啊！
不过他最后的尊严，就是硬生生无中生有，在最后关头还虚构出了一个八重堂的作者，不愿承认自己是自己被破防了想改文。
八重神子理所当然地回答：
“已出版了还修？驳回。”
“如果……他坚持想要修改呢？”
“那就打到他不想修，老老实实写后续章节为止！”
那恶狠狠的语气，吓得袁空一哆嗦。
原来修改前文罪过这么严重啊……
“那因为前文错误太重大，积重难返，作者选择停更呢？”
神子似乎是代入了角色，语气如染寒冰：
“合同都签了，火热连载期间竟然敢因为奇奇怪怪的理由选择太监？直接抽碎蛋蛋，让他做真太监！”
啪、啪、啪！
皮鞭挥动，倒在地上的实木书架直接碎成了渣渣。
袁空拍掉飞溅到裤子的木屑，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总编大人，有话好好说，书架不是你八重堂的作者有，它是无辜的啊！
……
……
半个小时后。
袁空和神子老实交代了自己对前文的水平非常不满意，以及修改，或者提前完结的冲动。
“你要修改一个月，还是两个月？这么长时间的断更，你对得起那些陪你到最新章的读者吗？请看看还有九千人在支持着你呢！”
“沉默的才是大多数，因为一点异声就放弃了努力了那么久的作品，这种心态没有资格成为更伟大的作者？”
“你自己说要当职业作者，没有人在逼你。现在面对着压力就半途而废了，小懦夫？”
“如果感觉前面没有写好，那就带着这种愧疚，加倍去后面写出更好的章节，而不是想东想西，读者造成更大的二次伤害好吗？？？”
神子听完，彻底拿出总编大人的气势口吐芬芳，直接把袁空骂傻了。
飘了，真是飘了，真当爆款是那么好写的吗？
爆款要有作者实力因素，也要有市场反馈、运气等因素组合在一起。
就像《鬼灭之刃》，如果不是动画制作爆炸，漫画的销量绝对不可能那么可观。
如果它碰上一个不靠谱的制作组，可能根本没有现在的成就了。
一本书火了，下一本却连扑得狗都不认识的作者，也满大街都是。
袁空也知道神子说的是真理，许久才问出了一个看似跟此时不相关的问题：
“你其实……也在偷偷追我的小说吧？”
否则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在最新单章里提到的追订人数。
否则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承受着巨大的骂声。
否则你怎么可能TMD那么在意结局啊！
否则你怎么可能在我发出太监单章后，突然来找我谈心啊？
“我……只是不小心扫到过。”
神子滔天气焰瞬间熄灭，心虚地避过了目光。
糟糕，一时代入角色太激动，不小心暴露了不该暴露的小细节。
她知道袁空看起来总是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其实有很多敏感点，对网络和现实分得很清楚。
自己偷偷去看他的作品，他可能会更生气了吧？
她偷眼去看袁空，发现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看不清表情。
神子愈发心虚，犹豫是不是要给他道个歉什么的……
明明我是一个偷渡的读者，却骂得那么义正辞严，实在有些过分。
“八重总编还在追看，至少说明我的书还有优点，不是一无是处。”
袁空突然抬起头，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拉起了神子的手，“我突然有信心继续写下去了。”
“哎，你不生气？”神子被他的反应弄得意外了，就任他抓着自己的手。
“你能认可我的作品，说明我们灵魂里有相似的特质，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二次元和三次元产生交集。”
“我确实不喜欢，但现在想起，那其实是自卑和自我防护。”
袁空坦诚，“我知道自己就是图一乐的娱乐作品，没有什么深度没有什么内涵。如果现实的朋友吐槽我就写狗屁玩意儿狗屁不通，我心态会爆炸的……”
神子很愤慨地道：“怎么可以这样说，就是娱乐作品，也有存在的意义，也是你全力以赴创作的作品，真正的朋友才不该因此攻击你。”
袁空用力点头：“我现在知道了，谢谢你的鼓励，我以后会坦然承认自己是个网文作者，也不回避自己写的作品……因为水平是客观的，但态度是主观的！”
他顿了一下，目光变得坚定：“即便它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在创作的当时也是全力以赴，没有想过敷衍和将就……只是能力不足而已，我的态度不应该被怀疑。我要直面自己能力的极限。”
“很棒哎，像是个职业作者了呢！”她笑了起来，在袁空头上摸了摸，“继续努力哦，你有一天，一定可以创作出感动自己的作品。”
这其实就是职业选手和高分路人的区别。
高分路人玩什么都无所谓，就喜欢本命英雄，比赛不顺哭泣拒赛，对线输了挂机洗澡，那是他的自由。
职业选手不同，他必然要练习并不擅长的英雄，为战队为版本改变自己，顶着骂声坚持完成比赛。
这才叫职业态度。
重开就能避免所有的错误吗？
每一次创作都是完全不同的挑战，新的人物、新的情节才有意思。
而有意思的后果，就是走在作者自己也不熟悉的新地图上，需要面对各种意外，无法完美掌控局面。
这自然会产生一系列新的抉择，然后积累新的错误。
前五十手天下无敌，一到收官就凌乱的棋手，想指望用完美的开局再去挑战后期，那可能就是一辈子都没有后期。
承受中期失误，承受逆风和批评，优秀保证作品完成度，才是一个成熟的作者。
抗压能力，也是成为强者必然要经历的考验。
“我这去删掉太监单章。”
“其实……你就没发出去。”
神子眨巴着眼睛看着窗外，“你贴的后续大纲里有一些敏感字词，我看见的第一时间就点了举报，早就被审核枪毙掉了。”
“怪不得读者群没有直接爆炸，可能只有你看见了这个消息。”
袁空恍然，愈发郑重地道，“谢谢你，神子。”
虽然成天屑啊屑的，但这狐狸偶尔也有靠谱的时候，会展现几百岁老人家的稳重嘛。
也因为有她陪着自己，才有机会和勇气，去看山顶的风景吧？
“既然如此动力满满，我今天能看到两万字更新吗？”
“……算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切，没魄力！”
……
……
在袁空和神子开始打打闹闹的时候，雷神科技拥有的一间综合实验楼。
地下。
影端详着自己身高相近的钢铁机甲，矩阵杀手流淌着海量数据。
她能量化的躯体慢慢淡化，消失在原地。
同时，钢铁机甲上，两只红色的机械瞳孔亮起，调整着焦距。
“压制结界调查第一次，启动。”
钢铁机甲以雷霆般的速度，消失在了地下室。

第95章 灯塔国：海的那边……有高达！
渤海，距海城港口五百公里，上空。
黑夜中一场恐怖的雷暴雨正在洒落，肆无忌惮地释放着大自然的暴虐和伟力。
天气预警已经提前发布，所有航班和船只都提前规避这个区域，以防出现意外情况。
翻滚着雷电的层云，突然暴开巨大的空洞，暂时露出上方澄澈的天空。
空洞的中心，是一架不到两米的飞行器，正以超过五马赫的速度穿越雷暴区。
正是它飞行扰动的气流，分割了恐怖的雷云，同时还在吸收雷电的能量。
以人类的技术，这个尺寸只能是大号无人机，根本无法完成载人飞行。
可若是无人机又会诞生一个新的问题：
在这种气象环境下，电子元件别说工作，就是不烧毁都是万幸，怎么可能对抗雷暴，完成平稳飞行的？
答案就是……这并非地球当前科技能制造出来的杰作。
这是影制造的动力外骨骼，其名为“御雷千乘”，
说是高达并不准确，1.73m的高度，穿戴和控制方式其实更接近钢铁侠的战衣。
银白色钛合金为外壳底色，肢体关节能看出影之前附身的元祖高达影子，肯定抄……致敬了很多设计。
但在大块的设计上，没有那么多模块和排气孔，肢体有种一体成型的流畅感。
整体构造也更为流畅纤细，明显能感觉这是女性躯体的美感。
右肩上还画了一枝盛开的桔梗花，银色和紫色交错的涂装，是影最喜欢的稻妻风格。
虽然是冰冷的机械，但还挺少女心的？
这是影寻思出来的产物，融合了地球科技和元素之力。
她一直在设计和修改，直到成为雷电科技的技术主管，控制更多资源和人力，才最终完工这件“新玩具”。
【雷元素总量达到临界点……尝试突破……突破失败！】
【确认压制结界依然存在，目标重定位，继续前进。】
【前方发现陆地，压制结界检验中……】
【压制结界依然存在，强度一致，建议继续前进寻找临界点。】
御雷千乘以超高音速沿固定方向巡航，一路记录扫描分析信息，试图寻找地球对诸神也生效的压制结界线索。
此前影用改良的土豆进行试验，疯狂注入雷元素，成功突破了她和神子都被卡死的100点法力值上限。
持续时间只有几秒钟，那些土豆就因为承载能量过高炸成了土豆泥。
但类似的试验重复成功了几次，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
比如这能间接说明，地球的环境能容纳更高能量的本土生命体存在，只对外外生命存在着压制。
这就不是某种规则，而是一种压制外来生命的手段，可以视为一种保护自身的结界。
结合其功能，便称为压制结界。
钟离初来地球，也隐约察觉了它的存在。
只是他们目前都没有找到能直接证明压制结界存在的证据。
影完成御雷千乘后，没有继续宅在实验楼，一是为了测试新的玩具，二则是想要测试出压制结界的更多特征。
比如它的覆盖范围，是全海城，还是全龙国，还是全世界？
御雷千乘仍然保持着超高音速巡航，继续向前，一路飞过棒子国的陆地。
其能量仍然相当充足，预计还可以往前飞一到两千公才考虑返航。
影目前还没有给御雷千乘设计武器和防御系统，优先完成的整体框架和动力系统。
类人的外形，就导致它飞行并非基于空气动力学，而是对磁场的扰乱，以反重力的方式升上天空。
升空之后御雷千乘切割地球磁感线，带来电力驱动向前的动力，再通过这动力继续切割生电。
由此，肯定不会诞生永动机啦，大气层内是有空气阻力一直消耗能量的。
不过这种掌控雷电的移动方式，让御雷千乘匀速前进时耗能非常低、非常迅速，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新的产品这一路极限速度前进，也暴露出不少小问题，影都记了下来，准备等回去后进行修正。
她现在掌控的科研力量，已经不是过去要靠自己一个人支撑一片天的时代了。
自从雷电科技成立了，影的好日子也来了。
不只是钱的问题，而是各种设施配套到位，她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真正的科研水平。
氪金能加快研究进度，到底能加快到什么水平，她近期才算明白。
毕竟以前那个“研发中心”，只是为了给她充电做的一重伪装。
配置和设备都是袁空用来骗外人的，跟专业的实验室没有办法相比。
更没有人员配置，再基础的工作都需要影自己动手。
不过影在稻妻的时候也是如此，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她这般寻思能力，教育水平又不够。
她在稻妻研究坎瑞亚的技术时，想要找人帮忙，至少在稻妻境内，只能找到帮倒忙、拖后腿的。
比如某个听到要考试和上课，直接找各种理由推脱，推脱不掉就拉别人下水的雷神眷属。
幸好地球并不是这个样子。
这里生产一种叫做科研狗的生物，从小就接受系统训练。
其后更是被导师们用毕业作为诱饵，高强度进行实验。
吃苦耐劳，性格温驯，能承受超负荷工作，不惧加班，会自己看文献写综述扩充老板idea。
能单独行动，也能组队完成任务，分为硕士、博士、博士后等多个等级，可以根据需要灵活配置。
不用不知道，一用戒不掉！
影终于亲眼见证了教育普及，甚至是过度教育之后，这个是用拥有怎样的科研潜力。
不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只需要在组会时把想法讲一讲，然后就可以发动狗海战术，按掉所有的错误路线，找出最终的正确。
影此时团队需要的不是科学家，而是能执行她命令，解放她双手的科研民工。
想法和创意这种东西，她脑海里有的是。
元素之力、坎瑞亚技术和地球科技三大体系碰撞，一心净土里五百年冥想浮现的灵感，都等待实验进行验证，开启更多的可能性。
虽然科研民工也需要不低的学历，但在这个教育过度的国家，除了算法、芯片这些大热的领域，即便是博士的工资也并非外界想象的那么高。
雷电科技短期内不差钱，未来只会更不差钱，拿着溢价挖人，几乎没有挖不来的。
加上收购的那家破产公司本来也有研发团队，开除一批混子，保留原有的建制架构，很快影手下的人员就充实起来。
并没有发生什么看影年轻又是女人，就小看她的狗血桥段。
她是资方大佬们亲自到场介绍，委任为研发主管。
然后大家把影主持过的项目，杨老师润色之后发表的文献，带着经费来这边负责的项目列了一个表格。
看过之后，不会有任何一个研究员不服从她的命令。
没有学历甚至没有参加高考不重要，只要能发文章，能带领大家搞出专利，那就是好老板！
高分可能低能，但影响因子的文章绝不可能白来！
不管这些成就是她自己完成，还是背后有大佬在玩天才养成游戏，但她确确实实给大家带来更加充沛的经费，也有很好玩的电子……
那就跟着雷主管拼命吧！
实验室不是象牙塔，但相比普通的职场关系还是要简单很多。
而且影只要不说话，绝对是一个很有气势的上位者，又深受资方信任，最终非常顺利把研发团队运作了起来。
虽然科研仍然充满不确定性，但新的设备、新的团队，她手里项目都有了50%-500%的超级加速。
在影看来，这个加速是烧钱得来的，钱真的是个好东西。
在资方看来，则是因为影这个人才加入，才算得上未来可期。
现在雷电科技手里被资方看重的有两个项目。
第一个是大熊猫玻璃，具有比康宁著名的大猩猩玻璃更好的硬度、透光度属性，但成本更低。
现在的量产品已经极具竞争力，先拿下了国内的订单，随着产能扩大，就可以出国跟康宁抢订单了。
而且，影提供的这个路线很新，从配方到制造工艺都还有很多优化空间，预计后面还可以出个好几代大熊猫，足够赚上好几年的稳定现金流。
第二个项目是代号野狐一代的新型可充电电池，相比暂时最大用处是充当屏幕的玻璃，这个潜力可就太大了。
它也是雷电科技估值的最主要来源，毕竟人类苦于电池容量小久矣。
新能源车等大号产品，还能靠堆数量提升总得容量，可手机、无线耳机这些，就得控制体积和重量了。
可人们对手机的使用率又极高，重度用户必须要随身携带大容量充电宝，才能感受到安全感。
同时还有反复充放电循环，总电量会降低，以及受温度影响，东北冬天在户外容易开不了机等一系列问题……
电池可谓大部分电子产品共通的痛点了，无数团队盯着这块肥肉。
可人类现有材料又总存在着极限，或者这样那样的问题。
多年下来，锂电池可没有遵守摩尔定律在翻倍进步，无数经费砸下去，最后带来的提升非常有限。
快充能缓解电量恐慌，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
影和袁空拿出来的野狐一代电池，其实就是神子改造自家老头乐的弱化版……
对，弱化了二十倍那种。
小紫是老头乐锂电池＋20，电池容量和电压直接达到了科幻级别的数据，已经不是科技造物，而是提瓦特的炼金产物。
地球无法量产里面液态的雷元素，各项属性暴露出来，也会吓到地球人。
只怕几个小时之内，跟它有关的所有人，就会被国家敲门，让查收快递。
所以在融资的时候，袁空只让影寻思了一个动力电池＋1，代号野狐。
这个水平，理论数值比现有最先进产品能量密度高20%，材料通过攻坚可以量产。
这就降档成为商业价值的技术突破了，而不是会被怀疑公司里混入了外星人的黑科技。
为了拿到更高融资，雷电科技和投资方签署了对赌协议，要在一年内完成业户电池商业化的量产。
在其他公司看来，这属于立军令状的疯狂行为，一不小心就会赔出去更多股份。
但对影来说这种速度，就是度假。
只需要控制投入科研狗的数量，就能完美掌控实验进度。
如果不是渐渐袁空教坏了，明白演戏要演全套，得一点点把那些老狐狸的钱都骗出来，影可以在一周内完成量产工艺。
正因为这般宽松的研发条件，影在彻底掌控研发团队后，便开始利用自己的权限，开拓属于自己兴趣范围内的小玩意儿。
比如强化拉满的动力电池+20。
神子之前加出来的那个垃圾，她绝对看都不想多看，就没有一个属性不歪！
比如此刻她驾驶的御雷千乘。
科研狗们能看到的，全是她细化分配的任务。
可能只是一两个零件的打磨，一些材料的突破，底层操作逻辑的设计等等。
在组合在一起之前，谁也想不到自家老板竟然是在造机甲！
“不过这个压制结界好烦，似乎是躲不开了！”
影享受着御雷千乘风驰电掣的感觉，但也有一些并不能让人愉悦的发现。
她这时已经离开海城超过两千公里，横跨了日韩两国。
这一路飞来不论海洋还是陆地，都有压制结界存在，完全不会因为海陆而产生不连续性。
也就是说，东亚和太平洋都有压制结界，并且强度非常均一。
这种情况，并非是每个国家升一个罩子把自己保护起来，则是有一个可怕的力量，保护了整个地球。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令影震撼的发现。
恐怕天空岛都没有这般手段，能直接锁死提瓦特大陆的力量上限。
结果地球明明所有人类都过着无魔的普通生活，发展科学技术提升自身，却设置了这样大手笔的结界，直接让神灵变成了柔弱的小白花？
虽然这个柔弱，指“全力一刀引起了半个区停电”……
“也许，并非这个纪元的文明缔造了压制结界。”
因为提瓦特大陆上文明兴衰，影和钟离一样，都猜测这里存在着一个前文明。
可这又和她历史课学到的知识相悖。
地球人类目前发现的证据，都在说明他们是一个循序渐进、依靠自身进行积累的文明，他们的历史也是详细的、可考察的。
有些疑似超前时代的技术爆发，但也没到现有科学体系无法解释的程度，可以归类到“巧合”里面去。
【警告，警告，发现特定波长扫描，发现可破解信号……】
【破解完成，识别为舰载雷达信号，反向定位目标，锁定中……】
影是把矩阵杀手融入御雷千乘前进的，虽然没有整个城市级别的算力支持，但同样对身边的所有变化无比敏感。
无数的数字和信息滚动中，御雷千乘的红色眼眸，兴奋地闪烁着。
去看看这个世界最强的舰队之一，到底是什么额样子好不好啦？
影修正方向，向着发现自己的雷达信号源笔直地切了过去。
……
……
横须贺港，位于瀛洲本岛海湾入口东侧，素有东洋第一军港之称，停靠着灯塔国著名的第七舰队。
此刻，舰队的雷达上，以高度危险标记出一个超高音速接近的信号源：
速度快，体型小，热量反应和速度不成正比，不同于任何已知的武器型号。
以上是电脑和参谋共同分析出的结果，在无法辨别信号种类的前提下，直接通知了旗舰“蓝岭”号。
司令部立刻有了回应：
“有无地外天体可能？”
“根据运动轨迹和热量反应已排除。”
“来源？前进方向？”
“龙国海域，正瞄准我们港口和舰队。”
“准备拦截，不能让他们靠近港口。”
“目标速度过高，我们的拦截成功率只在四成左右……”
“不计成本必须要拦截，邪恶的东方帝国正在觉醒，使用未知武器瞄准我们，这就是挑衅，赤果果的挑衅，英勇的白头鹰必须还击，懂吗？”
“Sir，yes，Sir！”
随即，凄厉的警报响起航母战斗群以及岸基防控设施上，训练有素的大兵们奔跑了起来，战机已做好了升空的准备。
一超多强的唯一超级大国，最精锐最昂贵的战斗机器运转了起来。
只是，即便是最先进的F-35B，最大飞行速度也只有1.6马赫，面对未知的飞行器并没有足够的信心……
但白头鹰的荣耀不容置疑，必须得给邪恶的东方帝国迎头痛击，压灭他们的所有企图。
否则，灯塔国的国际战略都会出现漏洞……
……
……
【检测到敌方军机升空】
【检测到多重信号源锁定】
【检测到弹道瞄准，请规避！】
【检测到弹道瞄准，请规避！】
【检测到弹道瞄准，请规避！】
刺目的警告如屏幕一般滚动，影只是想来康康航母的吃瓜表情，顿时现出了杀气。
她感觉到了委屈。
明明是对方的意识先挑衅自己，自己只是过来看看，他们却竭尽所能想把自己打下来？
好霸道，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开火嘛？
当我是个好欺负的土豆吗？
影没有考虑过对地球科技来说，一个五马赫的飞行器，这通常是短程导弹的最高速度。
而且，不到两米的长度，也不是能载人的样子。
所以为了增加拦截的成功率，第七舰队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沟通交流的选项，只能先竭尽所能尝试拦截再说。
他们怎么可能想到，这架飞行器上有人，还是此世最为殊胜之身，一言不合直接拔刀的狠人……
不过，灯塔国的大兵们不讲道理，也是国际的共识了。
发现有威胁的目标，先炸了再说，大兵们的性命可金贵着呢！
别看灯塔国每天刷着自己国际警察、捍卫人权的形象，可但凡他们的军事行动，一向是火力开路。
复杂地形风险未知，管你里面有没有妇女儿童，先呼叫一波空军轰炸再说！
但影可不是平民，也没有那种忍一忍风平浪静的好脾气。
既然敌人动手了，那我也没理由克制了！
她看着升空的战斗机群，才不会承认自己心底其实是欲欲跃试，战意澎湃……
有了新玩具，正想试试它和地球强大武器们的差距！
一直趴在空中如超人那般握拳前飞的御雷千乘，在急速中调整姿态，切换到了站姿。
虽然阻力大增，速度下降，但机体能力却上升了一个档次。
更重要的是，影更习惯这样战斗。
而在她完成这个动作的同时，F-35B上的飞行员们也因为接近，目视到了这架飞行器的样子……
“哦我的天，钢铁战衣？我们在对抗什么”
“不是吧，竟然是龙国先有了钢铁侠？”
“老尤瑟夫，你有没有觉得这东西，其实挺性感了？”
“我最喜欢爆轰性感的小妞了…fox1！！！”
舰载机群锁定了影，疯狂释放了自己挂载的空空格斗导弹。
影玩过空战游戏，知道导弹是很讨厌的小东西，但她也早就准备过应对手段……
还没有给御雷千乘挂载武器系统，但是她本身就是雷神，就握有世间最强的武器之一啊！
梦想一心缠绕着雷光，被御雷千乘的机械手掌从虚空中抽出，化作了长超过两米的野太刀样式。
然后以御雷千乘为中心，紫色电光爆发，所有的空空导弹直接被突然迸射的雷光引爆。
“哦豁！太脆弱了！你们也来试试刀吧！”
惊雷划过天空。
一艘艘战机如遭遇猛禽的蝴蝶，一只又一只被啄烂了翅膀，坠入蔚蓝的海面。
“海的那边……竟然有高达？”
司令部传来焦急且惶恐的命令，“拦截！拦截！不要管那些没有还手之力的废物了！决不能让她靠近港口！”
……
……
海城。
袁空肝完今天的更新，只感觉因为情绪跌宕起伏，疲惫得不行，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正睡得香呢，突然深渊之理的面板自动浮现，对他施加了电刑的效果，直接把他把所有睡意给驱逐一光：
【检测到宿主使既定命运轨迹发生偏转，获得3000修正点】
“3000修正点？这怕不是搞出人命了吧？”
天降觉醒系统以来最大一笔修正点收获，袁空没有喜悦，而是后怕……
之前半个区停电才几百点，这一口气三千，我真能承受得住吗？
我才二十多岁，还是个孩子，这是不属于我年龄的压力……
他去阳台看了花盆，确认土豆安安静静躺着。
给卫心怡打了电话，确认钟离还在睡觉。
那么这影响力的源头，只剩下一个选项了……
那个不在服务器的影宝！
他正想着怎么联系上影，手机弹出了一条临时推送：
“震惊，东京湾下起了名为F-35的雨！”

第96章 希登大帝：这是CG，请勿联想
推送的核心内容，是一条从推特开始传播，已经火遍了墙外，然后迅速在墙内也开始扩散的视频。
视频不算太清晰，最初发布者自称是瀛洲岛上某个天文系学生。
他在等待拍摄某个星座的延时照片时，不经意间录到了“看起来很古怪的流星雨”，作为一件奇闻公布到了网上。
开始只是天文圈子在讨论，分析这是什么新的星座的流星雨，但都没有头绪。
直到一个大佬级军迷发现这段视频，直觉就很古怪，好奇之下找那个天文系学生要了原始视频开始分析。
这一分析，军迷把自己都给吓住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流星雨！
吼狸雪特，这天上跟饺子似的东西，是战斗机，是我们白头鹰的战斗机啊！
他把自己做过技术处理修复的视频发出。
那瞬间，网友们才看清那一颗颗流星背后的阴影，实际上是被切断机翼的战斗机轮廓。
在自己的视频里，军迷也对自己分析出的结果进行了解说：
【根据发布者定位和背景星座坐标计算，原作者拍摄的这个星区，正好可以拍摄到横须贺军港的上空。】
【众所周知，该军港停靠的是我国第七舰队，战机型号经过对比，可以确是最先进的F-35B】
【你们看还原出的这些亮点，其实是空空导弹爆炸，它们根本没有命中目标，就被提前引爆。】
【我可以认定我国最先进战斗机正在对抗的目标，性能远远超过它们，直到该视频结束、超过三十架战机被击落，敌人的非自然雷电依然闪烁……】
【我感觉到恐惧，无敌的白头鹰，是在为了保护地球，对抗恐怖的外星人吗？】
【我亲爱的网友们啊，这不是灯塔国的危机，这是全世界的危机，我们人类正在经受最严峻的考验！】
说到后面，这位军迷的情绪非常复杂，都开始哽咽了。
既兴奋自己的发现，也惶恐这悬殊的战损对比，目标诡异的战斗方式……
他自己都不愿意接受，有一天看到自己国家最先进的武装，每年上千亿美元砸下去，只能化作一场流星雨！
不管军迷怎么想，他的分析发出，算是真正引爆了整个网络。
要知道这个时候龙国的深夜，可是灯塔国的中午，活跃的网民非常之多！
一场奇怪的流星雨，和F-35B批量坠落，那引起的关注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除了墙内的龙国人民此时还一无所知，整个外网都沸腾了。
从推特到油管，甚至连P开头的那个视频网站，大家都没有了性趣，注意力迅速转移到这段视频上……
灯塔国大战外星人，而且在战斗中一败涂地？
天穹下，海面上，群星陨落，白头鹰高昂的头颅也在留下血液。
如果这是真的，灯塔最强大的航母战斗群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影响堪比二十年前的911重现了！
超级大国的压制力，只怕会再次下降一个档次感！
【灯塔网友：那些废物在干什么，对着空气输出，然后战机零杠五？】
【灯塔网友：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们的航母舰队是世界最强，是无敌的！】
【灯塔网友：我怀疑是瀛洲人的阴谋，又一轮珍珠港，他们就喜欢玩这种轨迹！】
【瀛洲网友：没错，就是我们。那不是外星人，是智爷培养的钢铁飞天螳螂，专切机翼！】
【瀛洲网友：看那些闪烁的电光，皮卡丘也配合出手！】
【棒子网友：有一说一，瀛洲的驻军有点弱，还是我们这边的更强……】
【阿三国网友：你们两个丧失主权的狗，争论的问题实在有点好笑呢！】
【日韩网友：恶心的咖喱人，被大嘤弟国捏出来的垃圾！】
【大嘤网友：我们什么都没说，也会被开？嘤嘤嘤……】
一时间，整个外网都吵成了一团。
媒体记者们疯狂向六角大楼询问真相，想要打听到第一手的独家新闻，暂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种沉默，令这些敏感的媒体人感觉到了恐怖的气氛……
恐怕真有大事要发生了！
不过看着灯塔笑话，世界各国人民的反应也不一致。
谁会信好莱坞电影里面，灯塔为了抵抗外星人，连总统都开战斗机上前线的无脑情节啊？
就希登大帝那身体素质，恐怕战斗力一个加速，直接大的就来了吧？
灯塔国自诩世界警察，实际上横征暴敛的行为越来越贪婪过分。
不光被制裁的敌人苦不堪言，连盟友都快要被吸血得反水了。
比如瀛洲，你灯塔国内遇到了麻烦，能不能别天天割我们的韭菜啊？
消失的二十年了解一下啊喂！
虽然大家天天都被灯塔的文化输出，有数不清崇拜灯塔的国民。
但同样也有看到灯塔倒霉，就忍不住叫好幸灾乐祸的觉醒国民。
至于灯塔正义，保护地球？
别天真了。
灯塔只会是抢船票最凶的那一拨，听他们忽悠，到时候死的全都是联合国军！
而在外面热闹得不行的时候，这些视频和消息也终于被搬运在墙内，并且在深夜引起了爆炸式的讨论。
感谢灯塔老铁送的四十八架大飞机，今夜我们都不困了！
兄弟们，燥起来，来看看灯塔底裤被拔掉的样子！
这个时候，无聊的自媒体分析反而有了它们的巨大优势：
在真正的新闻记者还在等待进一步消息的时候，它们根本不需要尊重事实和逻辑，怎么夺人眼球，怎么吸引流量，就怎么扩张和夸大事实：
《F-35B第一视角，飞行员坠机前的绝望三十秒》
《无缘无故坠落，论灯塔国现在军备力量有多脆弱》
《瀛洲核泄漏终招恶果，变异生物横扫第七舰队》
《性感高达，在线输出，全新服务器开启，来就送648保底SSR》
“垃圾手游，给我滚出克啊！”
这么刺激的视频资源，再一次被无良游戏厂商利用，换皮游戏广告迅速跟进，能骗一个是一个！
……
……
海城，鸣神小舍。
袁空表情僵硬地握着手机，倍速看完了推送的分析视频。
结合现在失联的影，一巴掌拍在阳台的土豆上。
神子你快给我回来，看看你家影宝都干了什么啊喂！
袁空看到天空闪烁的雷光，机翼上明显的切割痕迹，第一反应就是影宝拔刀了。
但他又能确定，影在地球被压制后的实力，根本无法搞出这种战绩。
速度和续航，都不够她单人对抗整个第七舰队。
所以，她别是把高达之类的载具，真给做出来了吧？
有这种好东西，你不先给我玩，而是偷偷去挑衅航母战斗群？
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兄弟！
不过袁空还算庆幸的一点是，影宝手下留情了。
她全是斩断机翼，而不是直接攻击驾驶舱。
视频里看不到，但那些驾驶员应该是有足够时间跳伞保住小命的。
如果视频上的战斗跟影有关，也能解释为什么她不在服务区了……
她的手机号没开全球漫游，这都跑去东京湾上空了，怎么可能接到电话？
袁空冷静了一下，选择了给影弹视频电话。
有矩阵杀手在，手机网络没信号，但不妨碍她可以上网！
不管是卫星信号，还是直接用灯塔的军舰当信号中转站，他相信影宝的手段。
雷神是永远不会缺流量的。
果然，影接通了视频电话。
影的表情有些心绪。
大概就是半夜不睡觉打排位，一回头爸妈朝着扫帚并排站在身后的表情。
“咦，袁空你怎么没睡觉啊？这样对身体不好……”
“你那边炮火连天的，被你吵醒了。”
“什么炮火……我在实验楼加班呢！”
影话音未落，突然画面一通让人眼晕的剧烈摇晃，便听到怒吼道，“敢玩偷袭？吃我一刀！”
袁空的脸更冷了。
这女人是还在横须贺军港，还是甩不掉第七舰队的追踪了？
“影，我命令你立刻停手，立刻给我回海城来！”
“我拒绝，是这些白皮鬼子先动的手，而且他们还在动手！”
影的声音委屈又气愤，调整着摄像头的角度，给袁空展示她正在遭遇拦截。
导弹和速射火炮让东京湾的夜空比海灯节还要绚烂。
你看我堂堂雷神，被人这么扫射，把他们都沉入东京湾不过分吧？
此时能起飞，或者说愿意起飞的舰载机不多了。
但舰队和岸防火炮的火力网，也让影无法突破，没有机会把野太刀拓展成斩舰刀，用航母试试刀。
在法力严重受限的情况下，她的攻击手段和距离都重受限。
此刻第七舰队对她的无可奈何，其实主要来自于御雷千乘的机动性。
比当前任何战斗机都小都轻，速度却快快得如同鬼魅。
五倍音速，影宝在稻妻全盛状态也做不到。
但是现在科技原理结合元素之力，让她直接具有了科幻级超级武器的表现。
万幸她还没有来得及给御雷千乘设计远程攻击手段。
口径仍然是真理，御雷千乘再科幻，体积也限制了它的输出有限。
影手里的梦想一心砍机翼很轻松，但想突破到战舰身侧，就有些麻烦了。
她是有导弹级别的速度，可很多舰防武器，针对的就是导弹！
袁空看到第七航母舰队群还漂在海上，横须贺军港也没有变成新的无想刃峡间，也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的通讯还算及时。
不过再被打下去，说不定影就能寻思出新的攻击手段，来突破现在人类当前科技的拦截火力网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我要求你立刻返程，否则五秒后，我将会把你直接放逐回稻妻。”
影这一波带来的修正点，加上袁空此前的积累，已经突破了一万大关，可以把影强制送回提瓦特了。
所谓的寄魂之法还是太慢了，最后还得是我为这个地球扛下所有。
这也是他直接跟影通讯，有自信阻止她的底牌。
影感觉到了好像有空间门正在自己身边展开，顿时大惊失色：
“我拒绝！”
“五！”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四！”
“现在我在被人欺负没看见吗？”
“三！”
你一先看看海上漂浮的那些战斗机的残骸，再说谁被欺负好么？
“那我不管他们了，继续往大海深处探索总行了吧？”
“二！”
“袁空，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返航！”
“一！”
“好吧好吧我回去……”
感觉到位面之门马上就要在身边展开，对自己有一股不可抵抗的吸力，影无奈操控御雷千乘转向。
见影服从命令，袁空也关掉了深渊之理。
就在这时，影突然回身，挥出了一道紫色雷光，瞄准着被舰队中央的里根号航母。
电光没有实体，再凶猛的火力网也拦截不了，顿时航母上一片兵荒马乱。
大兵们下意识卧倒，还有人本能就跳下了海里。
糟糕，敌人的皮卡丘真的会释放十万伏特！
“影！”
“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我才方便撤退，你不会想我屁股后面跟着一堆苍蝇吧？不会吧不会吧？”
影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快点回来，不要额外生事！”
袁空无奈扶额。
怎么感觉自从担任雷电科技的研发主管后，这影的性格越来越活泼，脸皮也在日渐变厚呢？
他倒没有真生气，因为知晓以影现在的实力，远程的攻击并不能对航母造成实质性伤害。
即便真的是十万伏特，也伤害不到几百米的铁甲舰。
所以这招只是场面看起来吓人，但是电闪雷鸣后，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只是不少仪器出现了信号闪烁而已，说是干扰敌人创造脱身机会，倒也说得通。
影这次没再耍心眼，控制御雷千乘直接沉入入海，迅速甩脱灯塔国雷达和卫星的追踪。
“我们赢了，敌人的高达被我们打败了！”
“幸存”的灯塔大兵们欢呼起来，看着恢复晴空万里的天空，心底全是劫后余生的余悸。
不管这东西是外星来的，还是龙国人造的，完全不想再一次对上了！
旗舰蓝岭号上，来自六角大楼的最新指示也传来了：
“你舰队原地休整，今夜战斗的所有细节，都列为最高机密，隔断所有士兵对外的通讯！”
舰队总司令心里一凛，意识到这就是“封口令”了。
封口令背后的含义也让人浮想联翩，莫非六角大楼根本没有对抗敌人这种武器的手段？
我们传说中的51区，美国队长，钢铁侠怎么还不出动啊！
……
……
同一时间，横滨，某间可以看见东京湾的公寓，传来了敲门声。
旁边架着摄像机和天文望远镜，正在和网友们热烈讨论的某个宅男疑惑地看着外面。
“什么人？”
“煤气管道检查，开下门好吗。”
黑长直的小姐姐的声音甜美，像是在没有任何邪恶的童话世界长大。
宅男放松了警惕，打开了门：“你好辛苦，这个时间还在工作……”
门只开了一条缝，小姐姐已冲了进来，直接把宅男按在了玄关的墙上。
“抱歉，CIA！”
黑色的头套罩在脑袋上，宅男被带上了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商务车，消失在黑夜里。
……
……
同一时间，灯塔，纽约郊外带游泳池的豪宅。
这座豪宅属于年轻的金融精英，其实是一个军事爱好者，平日就爱制作各种战斗机、军舰的模型，对各种战争兵器的参数如数家珍。
此时他正在三面墙上都是模型陈列馆的书房里，继续分析着那段令他感到无比恐惧的视频，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我们强大的战争机器绝对不会遭遇如此惨败！
“开门，FBI！”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金融精英并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脸上最后的希望也消失了：
FBI找上门，只能是因为他发布的视频分析，全都说中了……
瀛洲是不可能有这种技术了，难道海对面那个邪恶的东方古国，满大人的故乡，真的已经能制造高达了？
……
……
华盛顿特区，怀特宫。
“制裁！立刻制裁！出兵！立刻出兵！”
“彻查第七舰队，彻查六角大楼，一定有内鬼，才能打出这么丢人的战绩！”
“一个小时之内，我要看到舰队集结，三天之内，我要让那些黄皮猴子知道教训！”
希登，当代灯塔大总统，暴跳如雷。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突然第七舰队噩耗连连，舰载机被人打出了0：48的极度丢人的战损比。
该死的黄皮猴子不讲武德，偷袭我快过八十大寿的老人家！
这般令人震撼愤怒的消息，给希登大帝本来就已经不堪重负的心脏，带来了严峻的挑战。
怀特宫的医生们好一阵忙碌，才让他的情况稳定下来。
他的军事顾问和六角大楼的参谋团，已经等在外面了。
“你们不同意出兵？甚至要淡化此事？”
希登大帝听着手下们的建议，一张老脸直接狰狞起来，“你们是要让我成为有屎以来，最丢人的总统吗？”
911事件，小布什毫不犹豫的发动了战争。
结果现在东京湾怒沉四十八架战斗机，你们要我假装无事发生？
军事顾问摸了把脸上的口水，对于总统的反应早就了然于胸，淡然地回答：
“总统大人，如果我们损失了一架战斗机，必然是一场外交事件，让那个国家再付出沉重的代价。”
“如果我们损失了五架战机，那战争不可避免，白头鹰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武德充沛。”
“如果我们损失了十架战机，我们有信心发动所有盟友，警惕东方大国的觉醒，整个资本主义阵容将随您战斗！”
“但是现在，我们损失了五十架战斗机，而敌人毫无损失，这是敌人让我们明白什么叫做武德充沛。”
“我们对外封锁的情报，敌人的所有攻击都瞄准机翼，无一例外，也就是说那个飞行器对我们的战斗机有绝对优势，才如此的游刃有余。”
“您难道想让全世界都知道，白头鹰的战斗机已经不是世界顶尖，已经不堪重负，已经被人打出了技术代差？”
“这样的后果是整个全球战略崩溃，所有的盟友弃我们而去……所以现在不是我们不想开战，而是没有资本开战！”
军事顾问一番侃侃而谈，让几乎暴走的希登大帝逐渐冷静下来。
确实，现在灯塔的军事储备，还没有解决敌人这种单兵武器的办法……
好蛋疼啊，你管这叫单兵武器？
希登也终于明白了军事顾问和六角大楼那些精英参谋的绝望。
他有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小声问：“你们想要如何处理此事？”
“掩盖消息，淡化影响。”六角大楼的参谋自信地道，“这次事件跟911的区别是，发生在夜晚，证据也可以掩藏……”
“你是要在全球面前，当着几十亿人，撒一场弥天大谎？”
“总统阁下，容我不敬，这样的谎言您说的还少吗？”
“确实，德堡的事情已经够了。”希登沉吟道，“如果我们遮掩消息，龙国趁机得寸进尺，要挟我们呢？”
“龙国至今没有公开承认此事，说明他们也不想暴露自己拥有如此划时代的技术。所以公开消息上，只要我们拒绝承认，他们也必然会配合。”
“那实际上？”
“不择手段的让步，换取龙国跟我们配合。”军事参谋冷静地建议，“龙国已经压制不住了，但白头鹰不能没有其他国家可以吸血，否则一定会崩溃的……大帝，三思啊！”
希登大帝闭上眼，许久才睁开，长出一口气：“按照你们拟定的方案执行吧！”
……
……
＃东京湾流星雨＃这个话题正在各大社交平台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蹿升。
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上升成为了话题热榜第一，世人的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当年的911。
他们仿佛看到一个无敌帝国的黄昏，曾经遍及世界的围墙正在坍塌，新时代即将来临……
不过也有人注意到，所有的媒体都没有发声，没有报道此事的任何消息。
然后从某一刻开始，他们正在讨论的那条视频显示无法打开。
关于它的讨论，也开始因为各种原因发不出去。
身处墙内、灯塔上市的渣浪同样也对相关内容进行了针对。
互联网没有国界只是和平时期的伪装，只要利益足够，总统的账号也封给你看！
墙外的自由，只是在18X内容而已。
敏感的论政、危险观点，灯塔欺负小国时，外交官甚至会来微博吵架。
东京湾流星雨相关话题的封锁，突然的禁声，让大家感觉到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便在这时，全灯塔所有的频道开始插播东京湾流星雨的报道了：
“我们注意到有瀛洲网友剪辑游戏素材，然后当做流星雨的视频发布在网上，这其实是一个诈骗团伙的阴谋……”
“金融精英制造恐慌售卖保险，居心险恶！”
“动视公司承认那是他们最新游戏使命召唤17的CG动画，已准备起诉盗用素材的相关人员！”
“本台记者拿到独家证据，动视公司所谓盗用素材系炒作，是他们营销自家游戏的新手段！”
“希登大帝回应我台记者，所谓的视频只是最新游戏的CG，纯属虚构，请不要有任何联想！”
“请对我们的舰队有信心，请对我们的ZF有信心！”
随着官方统一发声，之前大家发现打不开的原始视频，又能打开了。
只不过看起来有些别扭，不知道是不是受那些官方分析的影响。
这一次，不管是官方媒体，还是极有知名度的KOL、专家学者，都是在讲它究竟有多么虚假，里面存在着多少修改的痕迹。
有网友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是带着专家们的观点再去看视频，确实有很多别扭和矛盾的地方……
使命召唤新作放出来的游戏CG，也比这个更加清晰，游戏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想玩……
不过这种营销手段，还真是阴险，差点被他们骗过去了哈哈哈！
带节奏的网友们开始行动，引导更多人去讨论动视这么宣传游戏，自己还要不要买。
毕竟此前也只是一个军迷在宣称那是战斗机被击落，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现在可是无数专家学者都出来驳斥其造假处理的痕迹……
……
……
海城，鸣神小舍。
影已经回到了家里，但被袁空强迫不能离开自己视线，一起关注灯塔那边的反应。
这波真是玩的太大了！
这下被灯塔抓住把柄，肯定要没完没了，开启新一轮制裁了吧？
结果袁空观察着灯塔发布的消息，分析着外网的节奏，却发现情况比自己预计的要乐观得多？
好像有些人比自己，更害怕横须贺军港上空发生的事情，被世人知道真相？
从这个角度想了想，袁空突然理解了灯塔试图掩盖痕迹的理由：
因为输得实在太惨了，惨得完全没有了超级大国的体面！
那可是吊打啊，彻彻底底的吊打。
911撞大楼再惨，那也是民航，出事了也可以理解为波音不行。
维持灯塔国际战略、强势地位的航母战斗群，那可是绝对不能出事了。
出事就要象征灯塔不行了，过去花费无数金钱和人力塑造出来的无敌形象，会遭受巨大的挑战！
影撤退之后，整个第七舰队都没有斗志了，可想而知御雷千乘给联邦军人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
这种技术代差不是一代两代那么简单，而是自己曾以为是世界最先进的战斗机，连人家机甲的车尾灯都看不见！
我们白头鹰到底在对抗什么样的敌人？
那究竟是外星人，还是龙国乃至瀛洲制造的秘密武器？
这种武器到底要如何解决？
灯塔不管是出兵，还是经济制裁，进行各种外交施压，其根本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维持超级大国的体面，然后疯狂吃连胜红利。
911之后，同年10月7日就对帝国坟场发动战场，就是为了维持这种体面，证明我们的航母没有老迈。
可龙国不一样。
当初一场援朝战争，已经让灯塔畏惧跟龙国打陆战。
现在敌人还可能拥有空战杀手锏，跨越海洋对发动战争，舰载机全是废铁……
怕不是维持不了全球战略，反而给自己打出一个爹来。
只要不出兵，用经济和外交手段进行斡旋，那么敌人永远得猜灯塔还有多少底牌。
可真打了，万一打输了，或者敌人在哪个白天公开再来一次空战无双。
那不是直接告诉全世界超级大国有多虚弱？
所以就是希登大帝再想打，六角大楼也不可能让他真打。
他有一意孤行，面对的就是暗杀。
在有势力跳出来承认之前，灯塔应对方案就是拖延，就是表演，就是告诉世人那视频是假的！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而龙国也不可能跳出来承认，因为根本就不是龙国造的御雷千乘……
想来上层连横须贺军港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估计在拼命分析视频，然后往那边渗透，想要知道灯塔这拙劣的演出，到底在玩蛇呢？
“这就是龙国崛起，所以导致超级大国，都开始和稀泥了？”
袁空思考这个局势，忍不住嘴角上扬。
虽然影闯了祸，但他似乎好像什么都不用做，鹰酱就准备自己吞下苦果，还得拼了命替罪魁祸首做掩护？
横须贺军港的工作人员，第七舰队全体，周围城市的居民，各国的军事卫星，以及那些看过原本视频的所有观众……
这些都是灯塔必须要欺骗，或者想办法让他们闭嘴的目标！
恐怕最初拍摄下视频的瀛洲天文系学生，这会儿已经被CIA控制。
接下来会承认自己用CG素材混剪哗众取宠，给大家道歉了吧？
叮！
他刚刚特别关注的账号发了最新的动态，还真按照袁空的设想，发了一条推特，为自己的无聊和低级趣味向全世界的网友道歉。
紧接着那位分析出东京湾流星雨真相的军迷，也发了类似的道歉声明。
虽然任何一个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网友，都会对这个急转直下的情况感觉到诡异。
可现在横须贺军港已经成为了军事禁区，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稍有可疑举动可能人都没了。
就是有人能猜到这里面肯定有事，这个时候也不敢在网上乱说。
那两个出来道歉的哥们儿就是榜样，谁知道他们的身体现在还是不是完整……
对比两个倒霉蛋，真正的始作俑者这个时候正在沙发上喝可乐刷网课呢！
袁空脑补出了鹰酱满脸委屈收拾残局的模样，忍不住想叉腰一会儿！
这就是背靠另一个即将上位超级大国的好处。
让灯塔每一步都投鼠忌器，只能拼了命运营越来越糟糕的局面。
如果自己瀛洲开局，影做出了这种事情，恐怕整个瀛洲都已经被灯塔翻了个底朝天。
“小家伙，对着电脑傻笑什么呢？”
神子忽然一脸倦意地出现在袁空身后，眼神有些危险。
她回稻妻处理那边的事务了，结果袁空急拍土豆敲出有紧急情况的联络暗号，这才最快速度赶了回来。
来回两界穿梭施展寄魂之法，精力消耗巨大，就是神子也有点吃不消，大概跟普通人熬夜背了一晚考点的状态差不多。
结果她赶回来看到袁空悠闲的刷着网页，没有焦急，反而相当开心的样子？
神子感觉自己被耍了，用你不解释清楚我肯定找你算账的危险目光盯着袁空。
“没啥事了，就是你家影宝出门打了一架，当时我怕事情扩大化，所以想喊你帮忙劝架。”
“她天天窝在实验室里，和谁打架？”
“灯塔。”
“灯塔人？驻海城的武官吗？”
“不，灯塔的第七舰队。”
“……”
神子顿时急了，提着袁空的耳朵：“这么严重的情况你还笑得出来？这不得连累所有在地球的提瓦特人？我们都暴露了吧？”
“情况还在掌握之中，你品，你细品。”
袁空先给神子看他保存的，最初拍摄到的视频，然后给她细讲灯塔的态度和反应。
神子张大了嘴，也慢慢回过神来。
乐！
原来这超级大国这么怂的吗？
“我们有位先贤讲过，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影这技术虽然是寻思出来的，但至少看上去，是碾压当代的超强技术，灯塔得担心我们还有多少机甲。”
“很有道理……走，我们去实验楼看看御雷千乘。”
“影就在这，你去实验室干什么？”袁空一指沙发，影不是坐在那里刷网课吗？
神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目光古怪地回过头来：
“你中了障眼法，她已不在了……”
“？？？”
“刚刚试飞了一圈，肯定发现一堆问题，她肯定迫不及回实验楼修bug去了。”
袁空长叹一声。
看来影真的是很喜欢捏高达啊！
为了甩脱自己，争取时间，那个耿直的自闭宅女，都学会用兵法了……
这手障眼法金蝉脱壳，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
……
雷电科技，综合实验楼，地下实验室。
这是在地下停车场下面一层，影悄悄施工建设的个人实验室。
不存在设计图上面，修建和运营都只有她一个人有权限，今夜之前连袁空都没有注意到她悄悄搞了这么个大工程……
“你还真的是越来越有心机了啊！”袁空看着穿着维修工制服，脸上沾满了油污的影，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哪里像是将军大人，说是修车厂打工的土妹子都有人信！
“影本来就聪明，只是以前不会花心思在无关的事情上，现在开窍了而已。”神子抱着影的胳膊，态度里的马屁味道顶风都能传出十里。
她会造机甲哎，秒速五马赫的机甲哎，你不想要吗？
你不要我要！
哪怕不是御雷千乘，影这个手艺捏个摩托造个车，一定超酷的呀！
神子喜欢追求速度感。
大概是小时候就屑，被人追着满山跑养成的爱好……
影却甩开了凑过来的屑狐狸，警惕地道：“要提防被你骗，只能动脑子。”
袁空看着神子拍马屁失败，直接蚌埠住了。
原来影都是被屑狐狸给刺激得，不得不多长几个心眼，以防以后继续被骗。
神子讨好老友失败，也有些尴尬，偷偷连掐袁空好几把。
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忽悠影呢，她要是算账，你也跑不了！
三个人闹了一会儿，详细问起了影关于御雷千乘的事情。
“神子能开，但袁空你不行，需要极高的雷元素亲和力。”
影给他们介绍，“借鉴了很多地球科技，但本质上，它还是一件盔甲。”
袁空顿时瞪大了眼，想不到这机甲还有这种要求。
神子笑吟吟道：“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带属性药剂，可以提升元素亲和力的那种哦~”
要是换个事情，袁空肯定不会答应。
但看着御雷千乘，以及影用它单挑第七舰队的战绩，孩子馋得都快流口水了。
他拉着神子的手，深情款款：
“宫司大人，救我！”
影别过脸，太卑微了，没眼看。
还莫名其妙有点肉麻，yue！
不过他们的态度，也算表示对自己这件杰作的认可吧？
影想到这里，又觉得这两个经常说谎的家伙顺眼起来。
喜欢招标办的作品，比直接拍她马屁还受用。
影难得一丝微笑：
“可以制造简化版给你们两个用的，反正御雷千乘上验证的很多技术，都能给将军升级，正好也要做一批备件……”
袁空表情有些古怪，给将军升级？
是要以后回到稻妻面对智械危机时，你被打得更惨一点吗？
还是想给周本提升个难度？
在影展示过御雷千乘的基础能力，又讨论了后续武器和防御系统的设想后，三人说起了正题。
这次东京湾流星雨事件造成的蝴蝶效应。
“灯塔国虽然不会公开御雷千乘的情况，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断进行暗中调查，甚至窃取技术。”
袁空提醒道，“这可能会造成龙国在情报战里的额外伤亡，所以我建议，透露一定消息给我国官方，由他们更加主动的对抗灯塔，这就是在保护我们自己。”
“但问题是，你这样做会不会引起龙国官方，针对我们的调查和搜捕？”
神子提醒袁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御雷千乘背后的技术，龙国绝对也会眼馋，要是想要占有技术，可比灯塔危险多了。
袁空点头：“这个风险不能排除，但我们也有一个相当安全、无法被追查的身份。”
“幽灵黑客又该出动了，还是之前的联系方式，给龙国塞点敲诈灯塔提供更多底牌吧！”

第97章 岩王爷想入职雷电科技
凌晨时分，龙国军方某隐秘基地。
一场级别相当高的参谋会议从深夜开始，一直持续到此刻，仍然没有结束。
主持会议的将领，不断和外界交换情报的参谋们，桌子上堆着喝光的茶包和咖啡，大家的表情都相当难堪：
“灯塔国这次的意图，藏得可真深啊！”
这是针对今晨突发的“东京湾流星雨”事件的跟进分析会议。
国内外所有公开、非公开信息，都会汇总到这处基地，由这些专业的情报人员做出研判。
可大家分析了很久，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他们根本无法掌握灯塔的真实意图，如坠入迷雾里面，不知道海对面那个国家在搞什么鬼操作。
首先是一段路人拍摄的视频，恰好录进去了大量灯塔战斗机坠落的画面。
然后是关于这个画面的分析，开始在整个外网传播。
大家都以为灯塔是自导自演，准备找个理由碰瓷，再收割一波瀛洲。
结果画风突变，灯塔开始澄清那段视频并不属实，而是游戏CG。
CG你给鬼啊，这在龙国的军事专家眼里，完全是睁着眼说瞎话。
那么问题就来了……灯塔说谎的原因是什么？
单纯在遮掩横须贺军港发生的事件吗？
还是背后是否藏着更大的阴谋，混水摸鱼，吸引注意力，从其他方面寻找突破口吗？
国家间的博弈非常复杂，大国之间既有合作又有对抗。
灯塔可以制裁龙国，让龙国的高端产业遭受致命打击。
龙国也可以通过民生提价，让灯塔的物价涨到普通人难以承受。
这是一张犬牙交错的利益需求地图，龙国和灯塔两个超级巨大的经济体之间，还有想要左右摇摆的毛熊欧盟瀛洲，让复杂的局面更加复杂。
他们不可能简单判断灯塔害怕了，有限的信息也不可能确认第三方势力的存在。
灯塔又把消息封锁得极为严密，这会会议便陷入了严重的猜疑链。
龙国可是灯塔近些年针对的最大目标，很多次危机都是如履薄冰才撑过去。
面对敌人突然的出手，一系列高深莫测的操作，不搞清楚背后的含义，没有人能睡得好觉。
“我们的间谍发现，希登大帝在怀特宫有使用过急救药品，怀疑爆发过争吵并严重影响了他的情绪。”
“最初的视频拍摄者已经被CIA控制，进行过相关发言和分析的人，大部分都已经失联。”
“我们监控了动视公司的几位高管海外账号，发现无法追踪来源的大笔金钱流入。”
“声呐发现灯塔有潜艇在搜寻什么，怀疑他们之前对战的敌人，有潜航逃脱手段。”
“沈飛抓到疑似CIA的人员，对方不惜暴露也要搜寻一些信息，正在审讯。”
与会的参谋都是精锐，可一条条信息汇总，他们却愈发看不懂灯塔的操作。
直觉灯塔在下一盘大棋，但是这局棋是在跟谁下，每一步操作到底是为什么，他们能分析出很多可能，但没有一个能站得住脚。
会议主持者看了一眼手表，叹息道：
“没有时间了，命令峨眉峰想办法进入横须贺军港。”
“他现在进入暴露可能性大于70%，我们花费十年，才让他爬上现在的位置。”
“我们太被动了，哪怕付出代价，也必须拿到有用的信息，否则会一直被灯塔牵着鼻子走……”
铃铃铃——
特别线路的通讯请求打断了他的发言。
主持者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通通讯，越听脸色越惊讶：
“遵命，首长，我们会先验证消息的真实性，再谨慎选择下一步行动。”
他放下听筒，宣布休会十分钟，然后招来自己的秘书：
“去我办公室，书架第三层把书搬开有一个保险箱，密码20220210，你会看见一个明显不对劲的东西，给我拿过来。”
秘书压抑着惊讶，跟着主持者十多年，他都不知道自己领导有暗格……
但军人服从天性，让他毫不犹豫去执行命令。
十分钟后。
秘书抱着一大桶热腾腾的炸鸡，走回了会议室。
全场的目光向他看齐，连秘书自己都觉得此时的动作和表情，一点像有什么大病。
“首长，东西给您取回来了。”
他大声汇报，把炸鸡桶放在主持者面前。
这似在强调这是首长的，不是我的，有大病的是他！
炸鸡桶上没有商标和logo，但看炸鸡的样子，明显就是肯爷爷为首的美式炸鸡。
有鸡腿有鸡翅，还有吮指原味鸡那种大鸡肉块。
在桶的正面，用喜庆的字体印着：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而在这行字下面，则画着一朵桔梗花、一个白头鹰头。
两个图案中间，则是一个悬殊的比分：48：0
这是……示威吗？
那朵“桔梗花”在宣布对今晚的事情负责，请大家一起吃美式炸鸡？
主持者努力维持着严肃，手忍不住轻轻颤抖。
正在研究东京湾流星雨事件的他自然知道，第七舰队舰载的战斗机数量，如果不出意外就是48架。
那段视频里看到的击落数大概是三十多架。
能知道昨晚灯塔具体损失的，除了灯塔，就只有……
第七舰队对抗的敌人，那个神秘的第三方势力！
可那个第三方势力，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随意出入龙国军方最高规格的秘密基地之一，还在自己存储秘密档案的暗格，放入一桶热腾腾的炸鸡？
通知方式是由自己上级的上级，最高的几位长老之一通过秘密线路，告知自己去领小礼物？
会议室里的众参谋的表情也从迷茫到恍然，再变成恐惧……
他们想起来自己这处基地可是绝密地点，绝对不可能点到外卖。
基地食堂的炸鸡也没有这么香……
不对，这个时候谁TMD还有心情关注炸鸡香不香啊？
不过，它确实非常香啊……
主持者恐惧到了极点之后，突然镇定下来，淡淡一笑：
“大家忙了一夜，也饿了吧？来，吃鸡，垫垫肚子！”
主持者亲自带头从炸鸡桶里拿了一个翅根。
秘书想劝领导小心，这桶炸鸡不知道谁送的，小心有毒！
可是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主持者已经咬下了一大口肉。
其他人虽然不解，但领导已经示范了，自己也不好不吃。
而且看起来，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每个人都从桶里拿了一块，不多不少，正好分完。
除了秘书。
他因为迟疑，轮到他时炸鸡桶里已经空了，露出最下面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U盘。
“首长，有发现！”
“给大家放放呗！”
主持者完全是躺平的语气了。
基地都被渗透成这个鬼样子了，送炸鸡的人真想搞死他，肯定有更加简单高效的方法。
既然领导都说是礼物，那就继续吃，继续播放。
这种时候不要怀疑，永远相信领导！
投影仪开始播放第一视角的空战片段：
海天之间，近五十架灯塔战机围绕在身边飞掠，不断有导弹炸开。
拍摄者灵活灵活躲避着敌人的攻击时，自身也在追击着敌人，贴近然后挥刀，将机翼切割……
流畅，精准，犀利。
这是真正的空中手术刀，不断有灯塔的战机从天空坠落。
“这……这是东京湾流星雨的第一视角？第七舰队对抗的，只是一架飞行器？”
空军出身的参谋一个个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盯着视频画面。
这个拍摄者没有僚机，没有支援，是在一挑整个舰队！
而其他兵种出身的参谋已经看不下去了。
剧烈的空中翻滚和视角变换，即便只是看视频，都让他们眩晕的不行。
生理上的不适，让普通人根本无法长时间观看这段视频。
主持者大口嚼着鸡肉，露出满足的表情：“美式炸鸡，真香，真好吃！”
视频只有一分钟，并没有展示战斗的全貌，便弹出了一个文件夹。
里面有两件文件。
很快有技术人员完成了解析：
“一份是病毒文件，似乎是针对灯塔某个公司的卫星星链漏洞；一份好像是什么大型装置的扫描图纸……”
一个参谋看到屏幕上的图纸，忍不住张大了嘴，激动地吼出来：
“这是西屋公司的A4W压水反应堆！”
虽然灯塔的核动力航母漂在海上几十年了，但龙国还只能建造常规动力的航母。
其中一个关键因素，便在于核反应堆的小型化上。
A4W虽然不是灯塔最先进的，但如果能了解结构图，即便因为工艺、材料等许多问题不能仿制，也有极大的参考价值。
这东西要是真的，绝对能让国产航母使用的核反应堆研制，少走很多弯路！
“还真是三件大礼啊……”
主持者呢喃着，嘴角亮出一个笑意，“既然愿意一起吃鸡，那就是朋友喽，看来此役优势在我！”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还是没有人愿意得罪的朋友，如此大礼，所图为何？
……
……
海城，雷电科技综合实验楼，地下。
一只踩着滑板的粉毛狐狸从换气通道里飞了出来。
她用后足立起，带着墨镜穿着战术马甲，大耳朵被风飞在身上，又萌又帅。
感觉上有点像银河护卫队里面那只浣熊火箭，只不过她是一只狐狸而已。
滑板还没有减速，粉毛狐狸便被影揪着脖子抄在怀里。
不顾狐狸的挣扎，就把它按进了一个仪器里面，进行全面体检。
“土豆一号生命体征平稳，能量消耗77%，续航存在巨大隐患……”
粉毛狐狸竖着耳朵，用爪子愤怒地拍着玻璃罩子，抗议这小白鼠一般的待遇。
可怜的神子，因为今天的行动，被影要求使用元素亲和力更强的土豆一号。
神子大局为重，服从命令。
可寄魂之后才知道，土豆一号不能变成人型，始终就是粉毛狐狸的样子……
出发之前，她被影和袁空围着薅了好久的尾巴。
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一起给自己设的局？
可惜土豆都是影造出来的，神子完全没有反抗的手段，只能乖乖扮演一只小宠物。
不过，都记小本本上了，等以后我会把你们全薅来了！
被薅够以后，神子还要充当快递员，帮忙送礼物。
回来还得被全身体检……
当狐狸真是太辛苦了！
影根本没有多看神子委屈的小表情，便去检查浮空滑板的数据了。
“御雷滑板发现若干软硬件方面的错误，改良方法计算中……”
海量数据滚过矩阵杀手投影的光幕。
影这边记录了很多数据后，土豆一号的体检也完成了。
神子终于被放了出来。
小狐狸威胁地盯着影，又瞪了几眼幸灾乐祸的袁空，向他直呲牙。
奈何小狐狸的样子实在太萌了，大眼睛大耳朵大尾巴，没有半点威慑力。
反而又被袁空在尾巴上薅了好几把。
神子连忙把尾巴压在了身下保护起来，恶狠狠地道：“等下次我回来，就去小动保举报你们！”
“来说说御雷滑板的使用感受吧，主观体验上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影一句话，就让神子失去了抵抗意识，跳到了影的肩膀，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开始讲这个东西有多酷，以及还有极大的进步空间！
和会飞的滑板相比，老头乐是什么臭鱼烂虾！
袁空也羡慕啊。
不过这只滑板的动力系统跟御雷千乘一脉相承，必须要雷元素做动力。
同时限于体积载重量也有限，就是给小狐狸专门准备的，并不能载人飞行。
优点是非常灵活，极限速度能达到两倍音速，在城市内也不会引起注意，屏蔽已知绝大部分探测手段。
再加上神子施展的隐形术法，可以轻松完成隐秘行动。
刺探情报，或者在铜墙铁壁、密不透风的军方基地里面，留下一桶热腾腾的炸鸡。
这就是袁空三人商量后，利用幽灵黑客这个身份，跟龙国官方沟通的方式：
示好，但也要展示肌肉！
有过共同瓦解偷拍黑色产业链条的合作，幽灵黑客也跟官方建立了一定的信任基础。
至少在那次行动完成之后，第七局再没有追查过幽灵黑客的真实身份。
他们只是还保留着联络端口，由陆月姬充当联络人，每周给幽灵黑客发送一些系统内部的信息。
袁空和影都没有回复过。
这次幽灵黑客主动发消息，只有一句话：某处军方基地的办公室暗格里面，有我们留下的三件小礼物。
第一件，御雷千乘第一视角战斗视频。
这可以让龙国知道跟第七舰队对抗的是幽灵黑客，或者背后的组织，从而知道灯塔遭遇了什么，谈判时不会一头雾水，也更有底气。
第二件，一个可以在商业卫星间传播的特种病毒。
这是影之前的课后作业，会在北美入夜后，给他们一个惊喜。
第三件，自然就是西屋公司的A4W压水反应堆结构图了。
这份图纸是袁空回来之后，从影那里了解了战斗全程，结合她的性格，推导出来影手里有这个东西。
这些日子天天特训，他跟影交手已不下千次。
虽然还是难逃被揍的命运，胜利的次数一手数得过来，但对影的战斗习惯已经了若指掌。
能动手就不逼逼，胜利是唯一目标，从来不做额外的动作。
同时非常注意隐藏底牌，每次袁空看似要翻盘了，总能遭到影掏出新招式再把他压制回去，然后用冷漠脸表达无情的嘲讽……
她的名言：在你破解第一千招之前，是见不到我的第一千零一招的。
换言之，她不是那种因为情绪不满，就故意做些威胁、发泄动作，暴露自己除了砍翅膀之外，还掌握着远程攻击手段。
所以最后那一道落雷，绝对另有目的，只不过是隐藏在发泄情绪的伪装之下！
影也没想瞒着袁空，但他不问，她也不会说。
现在被袁空发现了，她也得意地给袁空讲自己那道雷光有多厉害。
这是临场寻思出来的专属术法。
根据敌人的特征和防御手段，修改来探查灯塔航母的动力源、解析其结构的术法。
其难度堪比基神战斗中修改OS，数码宝贝不用神圣计划自己超进化……
袁空用捧读的语气表扬了她，顺利套出了更具体的信息。
在袁空通讯前，影已经在横须贺军港上空对峙超过一小时，发现自己无法突破对方的火力封锁。
凭借御雷千乘的机动性，她可以空空格斗，提前引爆导弹。
但还没有相转移装甲的御雷千乘，无法正面对抗金属风暴之类的实弹武器，也缺乏远程攻击手段。
别说现在法力百不存一，就是本体在此，也是有可能被凶猛的火力撕碎。
谁说云爆弹不算火系元素爆发了？
影此前全副心思都在精研剑道上面了，觉得一剑可以破万法。
结果发现自己没有庞大法力做后盾后，只靠手里的梦想一心，竟然破不了近防火力网。
一寸长一寸强，你们这些挥洒金属和火药的小崽子给我等着！
她疯狂分析和记录敌方的战斗方式，寻找漏洞，还准备了探查航母内部结构的“特殊术法”。
毕竟那是地球上独此一家、能成熟稳定应用的核动力航母动力源，她不眼馋才怪呢！
她本来就不是来团灭航母舰队来的，跟灯塔也没有直接仇恨。
那委屈全都是装的，飞得这么张扬，潜意识就是“哦前面有世界最强舰队，我去试试刀”的想法。
这就好比游戏玩家新合了全套的满级圣遗物，一个属性都没歪，是不是很想去深渊里面试试自己的伤害？
又好比二叔家大表哥的小侄子新买了一双超贵的顶级球鞋，小区遛狗时一个足球突然滚到自己面前，他能忍住不来一脚猛虎式射门吗？
他不能。
影摸出御雷千乘，也是同样的心态，飘了。
来都来了，顺手抄些有用的设计回去，不过分吧？
其实影记录下来的、扫描的灯塔武器设计不止A4W压水堆。
但为了展示自身实力，这份图纸最直观，又能给龙国巨大帮助。
只有核动力的航母，才能担负起远洋战斗的长时间巡航，摆脱常规航母的很多掣肘。
拿出这种灯塔绝密中的绝密，也能让龙国对幽灵黑客的实力，有足够的忌惮。
袁空爱国，但不想爱国爱得自己泪流满面。
毕竟屁股决定脑袋，他作为一个普通公民，跟上面的想法肯定有所区别。
万一哪个大人物觉得侠以武犯禁，双方硬碰硬爆发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就很尴尬了。
为了避免尴尬，袁空选择主动展现出你禁不了我的实力，也算跟官方寻求合作共赢的基础了。
对于随手支配的小鱼小虾，价值高了，难免会出现部分工作人员跟你讲奉献了（）
但有一个随时能摸进秘密基地的隐形人，领导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到底能吃几桶炸鸡。
袁空准备的三件礼物送出之后，便如蝴蝶扇动翅膀，影响力在悄悄扩散。
……
……
龙国当地下午三点，灯塔加利福尼亚州当地时间零点。
霍索恩，太空探索技术公司总部所在，即知名的SpaceX公司。
该公司由硅谷钢铁侠，特斯拉CEO马斯克创建，定位是“太空运输公司”。
它的工作模式就是回收NASA淘汰的垃圾，“改进”然后发射上太空，然后搞出各种商业业务。
国内自媒体喜欢用“国外的马姓富豪造火箭，国内的马姓富豪抢着小区卖菜”来对比格局，把这位形容为推动世界进步的科学家。
实际上以2190亿美元登顶世界首富的马斯克，真实职业跟科学家没有半点关系。
他是最会造噱头、蹭热度的营销学大师，金融专家，资本运营天才。
他的各方面影响力，是和欧美顶级明星同一起跑线的。
比如马斯克收购推特前，是这么造势的：
马斯克发起投票，问你们的觉得推特‘公平’吗？
70%网友投票选择了“不公平”。
马斯克又说：可这儿确实是网络大广场，都搁这儿发言又不公平，怎么办？
网友：那么多屁话，你咋不买下它？
于是此刻，马斯克买进推特股票，成为最大股东之一。
然后为了证明自己为改善推特做出的努力，第一个就是考虑恢复曾经流量秒杀所有明星的推特第一红人，川皇的账号。
论营销，雷布斯给硅谷钢铁侠提鞋都不够。
可实际上马斯克的所有动作都是为了赚钱，他必须要把各种科学神话编出来，才方便自己在股市里收割更多的韭菜。
比如，他发射四点二万颗卫星，给全球提供互联网服务的“星链计划”。
在星链计划诞生前，从1957年到2019年，全世界一共发生了一千多颗卫星，灯塔独占一半。
而在星链计划开始后，几年时间，SpaceX就发射了超过两千颗卫星。
单看数量，好像马斯克一己之力，推动已经停滞许久的航天事业蓬勃发展，超越了美苏中等一系列强国的制造力。
可实际上细想就会发现，这种事情不能但看数量，质量也很重要。
星链计划的商业卫星，一场雷暴就能报废四十多颗。
还险些与欧洲的卫星，龙国的航天站相撞。
连灯塔的天文学会都发布声明批评马斯克，大量的星链卫星污染星空，导致天文观测出现大量干扰。
由此可见，很多人担心星链计划的互联网服务盈利风险，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未来马斯克和他的四点二万颗太空地雷，只需要靠讹诈和碰瓷，就能让子孙千秋万代不愁钱。
坏掉的卫星如果不坠落，那可就是永远停留在轨道上的太空垃圾，地球人现在还没有技术对其进行清理。
此时SpaceX的总部，星链计划控制中心，值班员工都处于慌乱状态。
因为他们控制的，正处于灯塔上空的几十颗卫星，突然失去了控制，正在异常变轨。
刺耳的警报响彻控制中心，科学家和技术员紧张忙碌，阿三味道浓郁的英语此起彼伏。
众所周知，二十一世纪，灯塔科技进步全靠阿三。
NASA的电话，这时也打到了马斯克的豪宅：
“控制好你的小宝贝，别在自己头顶搞你海外那套！”
“是是是！”
马斯克冷汗都流下来了。
他最近没有安排碰瓷计划，如果卫星失控了……
那就是真的失控了！
虽然他的那些工业垃圾，即便真砸下来大部分也会和大气层摩擦直接烧没了。
但哪怕有一些碎片砸在灯塔本土，也会引起股价的剧烈动荡……
玩砸了掉海里那能洗，说是技术控制如此，我们已设置最先进的自毁技术，对地球的危害非常低等等。
这要是砸在那个红脖子的农场里，一通讹诈，只怕他的股价神话要出现打波动了！
他立刻驱车赶去控制大厅，怒吼着道：“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真真真真真的失控了！”
他的技术主管嘴唇颤抖：“有几十颗卫星正在频繁变轨，我们所有的手动较正指令都时效了。”
“马上跟我控制住情况，允许你们使用任何手段！”
“头儿，我们已经用了任何手段，不行向NASA求助吧？”
“开玩笑，NASA要能解决，还会打电话骂我？”马斯克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技术主管，“我来！”
就在全场人看着马斯克，准备等传奇总裁力挽狂澜时，马斯克又站了起来，淡淡的道：
“小小问题，还不值得我出手！”
差点忘了，我的首席设计师是挂名而已，这些日子演戏太多，还以为自己真的会造火箭和修卫星了。
突然大厅突然传来一声欢呼，打断了马斯克的及时醒悟：
就在刚刚，星链计划失控的卫星，结束了疯狂的自动变轨，重新回到了SpaceX的控制！
所有员工都以崇敬的目光看向马斯克：
我们的总裁，我们的神！
他只是往控制台前一坐，根本不用操作，就用眼神解决了所有问题！
这是所有科学和技术，都会在他面前低头的征兆！
马斯克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跟狂欢的员工们挥挥手。
该怎么和你们解释，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些卫星就自愈的……
可能，这就是我白手起家，成为世界首富的好运气吧？
马斯克也长出一口气，给NASA的联络人发消息：“解决了！”
“轰爆你ass，解决你个鬼，你等着被调查吧，该死的前朝余孽！”
那边发来一张图片。
只连灯塔上空的星链卫星，经过一系列疯狂变轨，又利用太阳板的反光，变成了隐约可见的弱等星。
把这些星辰连线，就会看到两个图案：
一个是竖起来的中指。
一个是龙国汉字，大写的怂。
马斯克搜了那个龙国字的含义，又联系昨夜发生的东京湾流星雨，顿时冷汗都掉了下来。
那些手段能骗过普通人，到他这个级别的资本家，自然之道第七舰队是这次是真的踢到了铁板，损失惨重。
只是不知道FBI会怀疑我是龙国间谍，还是怀疑我在为川皇复辟造势，公开嘲讽希登大帝。
而天空是公开的，美帝怎么也遮挡不住的。
在有人心的推动下，还有无数灯塔人发现了星链卫星连接起来的图案。
稍微聪明的，也是会联系起东京湾流星雨，那些坠落的战斗机……
“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探讨一种可能，那些战机是真的坠毁了，然后罪魁祸首是龙国人？”
那个明显的龙国字“怂”，实在太刺眼了。
一些悲观的讨论，在灯塔人之间悄然传播。
……
……
龙国，例行的记者会。
一名非洲某小国的记者举手提问：“请问贵国对有人盗用游戏素材，伪装成灯塔战斗机坠落的视频一事如何看？”
发言人一脸神秘微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紧密关注发布会的六角大楼，看到发言人的表情，脸都软了：
她笑了，她笑了！
我就知道龙国跟东京湾流星雨的，脱不了关系！
……
……
龙国和灯塔多部门，持续了一周多的关税会议。
龙国谈判团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强势态度，咄咄逼人维护国家权益。
这在以前的会议上，是非常少见的，大音量说话的一般都是灯塔人。
就在灯塔负责人忍无可忍的时候，龙国负责人突然宣布休会。
然后他翘着二郎腿，从包里拿出一本新出版的航空杂志，津津有味的阅读起来。
封面就是把F-35B的性能一通猛夸。
灯塔负责人脸都绿了。
他想起自己开会前得到的最高指示，再看着义愤填膺的年轻手下，轻轻一声长叹……
那场流星雨，果然跟龙国人脱不开关系！
他们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吧？
他们这就是在赤果果的威胁吧！？
……
……
海城，鸣神小舍。
袁空收到了由陆月姬发来，实际是更上级撰写的新邮件。
感谢幽灵黑客及其他朋友送的礼物，并且送上了他们和灯塔国“友好磋商”，取得的一些初步进展。
看到这封信，袁空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在龙国和灯塔的对抗里，龙国一直处于弱势一方，近些年才有底气跟灯塔对抗。
现在自己提供的礼物，又给祖国增加些许底气，让灯塔绑在我们身上的枷锁，又松了几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灯塔买我们的国债，用他们的血汗钱给我们造军舰？”
袁空对未来生出几丝向往。
这份邮件还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龙国官方认定幽灵黑客绝不是一个人。
袁空惯例的没有邮件，便关掉了这封邮件。
“现在你可以让我继续试飞了吧？”
他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正偷着乐的袁空吓了一跳。
“你现在怎么跟个鬼似的，一声不吭就出现啊？”
袁空无奈地回过头。
只见影足不沾地地盘坐在半空，硬生生搞出了恐怖游戏的感觉。
“只要舍弃肉体的拘束，你也能随意出入有网的房间。”影一幅只要你诚心诚意的请教，我随时可以教你的表情。
“……还是算了吧。”
袁空不想问她琢磨出这种技能到底是为了什么。
知道之后，怕只会给自己增添熊孩子闯祸几率up的烦恼。
他之前把影给禁足了，在这次的事件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不能再把御雷千乘开出实验楼。
但是现在灯塔和龙国都已经确定了对待此事件的基调，他们还让龙国官方承了自己天大的人情，这事应该已经算暂时结束了吧？
所以影迫不及待带着已经进行了一轮升级的御雷千乘，出去进行试飞。
袁空回想了一遍眼前的现状，又结合影的性格，知道堵不如疏，一直把她关着肯定管不住。
她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想办法溜出去，只怕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低调行事，不能引起任何势力注意，只要能脱战就不能还手，十二点前要回来，随时和我保持联系，做到这些就可以去试飞。”
“都能做到，欢迎查岗！”
影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话音未落，已把自己“上传”网络，消失在了袁空的房间。
袁空看到她这借助网络，几乎瞬间移动一般方便的技能，忍不住看着自己的手掌，露出一许疑惑之色：
“难道真的……血肉苦弱吗？”
这时他订手机定的闹表响起来，袁空不由眉头越皱越深。
该吃药了。
神子给他从稻妻带来，能提升元素亲和力的药。
在那个有神之眼就是人上人的世界，这种药剂绝对价值千金，甚至可能是鸣神大社独门掌握的手段……
但不得不说，实在太难喝了！
这肉体的拘束，好烦啊……
……
……
海城，一场交响乐会正在散场，钟离带着卫心怡正在走出人流。
尽职尽责的小助理提前做足了功课，无比耐心地给钟离科普关于西洋乐器的各种知识。
终于遇到了钟大少也不懂的知识，他也不是全知全能嘛，嘻嘻！
这些日子她带着钟离吃喝逛玩，背后有团队支撑，钟离又知识渊博，从来不提离谱要求，各种消费都是顶级销售。
她莫名有种在跟大帅哥秘密约会、公款度假的错觉……
而且这度假还有工资可以领，卫心怡就挺心虚的。
她生怕自己干得不够好，没有任何不可替代性，随时有可能被公司给换掉。
毕竟当钱包负责结账这种工作，有手就行。
现在终于遇到了钟离也不懂的知识，她能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自然非常开心。
钟离听着听着，不由面露疑惑之色，问道：
“不是否认这些乐曲的好听，但是它们跟民族乐器也没有本质的区别，为什么热度相差这么大？”
成长环境导致，他自然更加喜欢、更加习惯民乐，对这边西洋乐的兴盛感觉到不可思议。
保守估计，学钢琴的比学古筝的多十倍，学小提琴的比学琵琶的多五十倍，这不过分吧？
明明是舶来品，却可以后来居上？
卫心怡愣了下，普通人觉得理所当然的现象，她竟然还真没有细想过原因。
整理了一下思路，她才缓缓开口：
“有历史原因，西方文化在过去很长时间，都因为军事、经济的强势，占据主动地位，而我们又有一批文人相当自卑，导致了风向影响几代人。”
“也有民乐本身传承的问题。我们门户之见太强，敝帚自珍，乐谱技艺很容易出现断层。“
“西方则更加开放，交流乐谱、技巧，并且有生产力发展的加成，比民乐更早形成体系，从业者更多，不断诞生大师级的人物。而我们是以一个国家，在对抗全世界啊。”
钟离听得连连叹气，他知道这个国家经历过很可怕的低谷。
现在站起来了，但错过的时间、错过的机会、留下的伤痛，却无从弥补。
卫心怡见他纠结，安慰道：
“不过嘛，我个人觉得，民乐也没必要去和西洋乐叫板分个高低胜负。大家都是乐器，以后都会是艺术家的工具，信手拈来，融合才是大趋势。”
钟离品味着这句话，忍不住竖起一个大拇指：“这个见解有格局，是我固执了。”
就在钟离要上车时，忽然感应到了服么，忍不住抬起头。
随即，他意外地轻声感慨：
“巴尔泽布……她是怎么飞得这么快的？”
“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个朋友的妹妹，心不灵但手很巧，会制作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钟离想起袁空说过，巴尔泽布现在是在雷电科技那边搞科研，自己明天应该去逛逛了……
本来也说好去那边帮忙的。
等入职了，让她也给自己打造一件能飞这么快的法器！

第98章 袁老板喜提热搜，神子吃醋女粉丝
政治是T0级别的热门话题，但不是所有人都关注的重点。
男人们为东京湾流星雨而兴奋，围绕着它产生了许多猜想和争论，内网外网话题不断。
但不妨碍大部分小姐姐就是安静追星，哪管你黑鹰坠落、世界毁灭？
有我们家哥哥好看吗？有我们家哥哥努力吗？
有挖掘新的养眼小鲜肉更有趣吗？
“集美们，你们看这个视频，是什么电影或者电视剧吗？”
“这小哥哥好帅啊，我又有新宠了！”
“哭求啊，姐妹们帮帮忙啦，再没有新的帅哥可吸，我要枯了！”
名为“爬墙专用”的粉丝群里，卫冕龙王“蓬莱山翠花”转发了一条短视频，然后激动得连发了好几条消息。
成功完成每日任务【刷屏1/1】。
大家也习惯这妹子的日常激动了，一看消息，果然又是看到戳她XP的小鲜肉了。
“这小哥哥我可以！”
“电视剧吗？女主有点凶，不太想看。”
“他眼里要杀气，好帅！”
“这个片段我怎么有点眼熟……”
“最近的剧我都刷了，没印象。”
这个只有五十多人的群不大，但很活跃度很高，很快聊天记录就99+，开始议论蓬莱山翠花挖掘出来的新鲜帅哥。
爬墙，粉圈专用名词，指粉丝明明有已经在粉的哥哥了，却还在惦记新的哥哥，或者公然脚踩N条船。
大概是化用自墙头草和红杏出墙，经常会受到专门只追某个爱豆的“唯粉”嫌弃。
但就好像宅男每个月都换一轮老婆，爬墙党才是粉丝里的大多数，新鲜帅哥就是精神食粮，只有新鲜的才够味。
就如这个“爬墙专用”的群，最初其实是某个小鲜肉的粉丝群。
可怜那个小偶像没红多久，就爆出丑闻，直接塌房。
经纪公司放弃了他，粉丝也烟消云散，迅速拉黑，拒绝不良艺人，我们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也是当代内娱正常粉丝现状，天天盼着爱豆遵纪守法，严以律己，千万不要塌房连累我们……
各种丑闻实在太多，看得要哭了。
“爬墙专用”这群妹子就是，塌房当天修改群名，当时只是妹子们聊得不错想寻找一个新的爱豆过度……
结果找着找着就找上瘾了，每天都想要吸新的帅哥，根本停不下来！
如此行径，如果那个塌房爱豆监狱里有灵，只怕都会气得爆种撕烂手铐，来找这些灵堂里直接勾搭新欢的粉丝算账。
说实话，这才是追星的正常三观。
绝大部分妹子也清楚网络上那些都是虚假的人设，借虚假的梦幻来麻痹自己而已。
忠诚？
笑话，你又不是周董Eason这些有经典作品傍身的真大佬，只是靠脸出头的快消品罢了，值得老娘的忠诚吗？
提上裙子，索然无味，下一个更香！
并非所有的粉丝都是狂热无脑的，只看脸就愿意接受割割所有的缺点。
大部分人会始于颜值，或者被某个瞬间戳中了点。
但如果没有好的作品持续产出，新鲜感衰退得无比迅速。
尤其是在这个新人都是怪物的内卷年代。
就好像男生喜欢纸片人和coser一样。
这个版本她是战神，人气高上天。
可一更新就跌入下水道，又有新番的妹子整了个好活，立刻就能把很多人气吸过去。
由来只有新人笑，谁人听到旧人哭？
你说对吧，刻师傅？
二次元和三次元，大家都是追星，其实没必要那么割裂。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罪的，正常追星是一个人的自由。
只要圈地自萌，不影响别人正常交流，那就没有高下之分。
可若是因为明星失去了正常逻辑，扭曲三观、强行安利、抱团出击、滥用举报，双标玩各种恶臭招数拉踩他人，那就应当被扫入“脑残粉“的粪坑。
令人无奈的是，手机越来越便宜，智力不全也能上网。
还有水军推波助澜，平台助纣为虐，导致扭曲的脑残粉总数越来越高。
爬墙专用群里，终于有人认出了短视频里的帅哥：
“想起来了，你们记得之前那个起诉别人洗稿、滥用资源的工作室吗？”
蓬莱市翠花立刻从沙发上支棱起来：
“工作室，什么工作室？”
“好像……叫六神工作室？”
“你给我清醒点，那是花露水。”
“鸣神，是鸣神工作室，手下有两个挺火的coser。”
“啊对对对，这是天才剑道少女那个视频里面的！”
大家七嘴八舌，终于确定这个短视频的出处不是电影也不是电视剧。
而是当初芽衣衣《一夜穿七》的视频二次创作。
不过蓬莱山翠花看到的这个版本，是二创基础上的二创，不知道经过自媒体和二创剪辑了多少手。
完全看不出袁空摄影和后期Lv9该有的水平，节奏凌乱，伴奏聒噪。
简直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也不夸张。
不知道哪个洗稿的自媒体，截取了最后影和袁空的对决，配上伴奏，起了个《地表最强剑道对决》之类的标题。
结果还真就让他成功吸到了一批流量，老梗新编，竟然也能整出来几十万播放量。
只能说网民实在太多了，即便鸣神工作室已经上过了热搜，但总有没看过他们作品的新鲜韭菜……
说错了，是只要曝光，就会有新的粉丝出现。
也正是因为剑道对决的意境被破坏，观众的重点反而会集中在了男女主颜值和气质上去了。
之前只看到剑法好酷，我的武侠梦又回来了，竟然忽略了这视频里藏着这么一个大帅哥！
绝对可以担当影视剧男女生那般能打。
只是，蓬莱山翠花翻遍了鸣神娱乐在几个站的账号，还有跟他们有关系的两个coser，结果竟然没有找到袁空的信息。
“这鸣神娱乐是脑瘫吧？这种级别的帅哥，竟然只有这么一段视频，还是给人当配角，我不能接受！”
蓬莱山翠花替袁空“打抱不平”。
群里立刻有小姐姐认同：
“确实，这鸣神只知道捧那个两个coser，根本不知道自己手捧什么级别的金矿而不自知。”
“小帅哥太惨了，明明贡献了这么精彩的表演，却连名字都没有出现在字幕里。”
“垃圾鸣神，欺压新人，这一定有黑幕！”
群里妹子们讨论得义愤填膺，蓬莱山翠花做了一个大胆决定：
“我老公被严重低估了，不行，我要安利更多妹子，给他人气，给他流量，给他热搜，给他一个远大前程！”
“翠花姐说得好，除了一点我要纠正一下……那是我老公！”
“看到我家宝宝这么受欢迎，我好开心……”
“妈妈粉给我滚出去啊喂！”
虽然不是什么严密的粉丝组织，但不要低估这些天天泡在网上的妹子战斗力。
她们一个个时间充裕，交游广阔，而且有丰富的“爬墙史”：
手机里躺着一大堆粉丝群……
这随便发一发，就有更多的妹子，如见了血的鲨鱼一样，被新鲜帅哥的颜值所吸引。
当然被唯粉管理员踢掉的情况也不少见。
Big胆，敢在我哥哥的群里，夸别的男人？
虽然她确实有点小帅，但还是比不……
咦，竟然把我家哥哥比下去，这老娘不得去前排围观一下？
颜狗的世界就是这么真实。
袁老板自信和打扮上来后，颜值也确实超能打就是了。
天天特训加喝药，身材也变得越来越好。
这位蓬莱山翠花小姐姐自身也有剪辑、后期的能力。
虽然现在素材不多，但在粉丝滤镜加持下，把属于袁空的片段打乱重排再配上BGM，竟然极有吸引力……
只有天天爬墙的渣女，才最懂那些小女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而就是这波没有任何水军推波助澜，纯粹一群妹子无聊安利小帅哥的宣传，还真给袁空吸到了一波粉。
本来就是最看脸的粉丝圈，几张图、一条视频，就能吸引妹子们的好奇心。
便在这时，好巧不巧，鸣神娱乐官方账号更新了一支预告片。
由鸣神娱乐主创，小破站投资并且独家播放的国术选秀类综艺节目《策马江湖》，已经在录制当中，下月初就会上线跟大家见面。
同时这个节目的官方页面也建好了，有更加详细的节目介绍，以及参加节目的三十二名选手应援打call的角色卡。
这几乎都是当代选秀节目的必备套路了。
开会员才能看结局，开超级会员还能提前看结局。
想要自己支持的偶像有更好的成绩，还得真金白银去应援，给他充各种道具战力。
这跟游戏氪金培养角色是相同的道理，玩的就是养成的乐趣。
很多妹子愿意从一个偶像没出名就开始跟，愿意为了宣传做数据，也是追求这种互动和参与感。
看着爱豆一步步走向更大舞台，出唱片开演唱会，成就好像都有自己的一半功勋章。
蓬莱山翠花看完了《策马江湖》的预告片，看到了袁空出镜的镜头。
但是没有在网站的三十二名选手的角色卡里，找到属于袁空的那张。
“鸣神娱乐在搞什么，偏偏错过了一个最帅的？”
“没有我老公，垃圾鸣神娱乐选了三十二只臭鱼烂虾，结果竟然没有我老公？”
“黑幕，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垃圾鸣神，到底懂不懂偶像？懂不懂娱乐圈？”
蓬莱山翠花和一堆小姐妹的心态都炸了。
她们冲出聊天群，开始在微博上顶＃鸣神娱乐压榨新人＃这个词条。
“被低估的帅哥”
“贡献精彩演出却不配有姓名”
“他的剑术天下无双，他的名字无人知晓”
无数心疼袁空的微博开始刷新在广场上，后面往往配上女粉丝厨力全开，截图然后精修的美图……
他本是没有九宫格的，但是女粉多了，什么样的角度都有了。
如此帅哥，顶流潜力股，你们竟然不力捧，而是藏着掖着暴殄天物？
这娱乐圈太黑暗了，今天追星女孩都对它无比非常失望！
又帅，又强，又可怜，又无助的粉嫩新人，妹子们心底的母性被触动了。
只靠着她们脑补的小作文，袁空竟然成了“被鸣神娱乐欺压的小新人”，一个极度能引发年轻女性共鸣的人设。
＃鸣神娱乐压榨新人＃这个词条被越顶越高。
而这种娱乐圈黑幕的内容，吃瓜群众最喜欢了！
这里面又有许多天真的小女生，为颜值心动，为女粉丝们编出来的小作文触动，主动的点赞、评论、转发，为这个词条贡献新的热度。
正好鸣神娱乐也是大家有印象的一个出圈关键词，袁空就这么人在公司坐，热搜天上来……
……
……
海城，鸣神娱乐，正在召开《策马江湖》预告片效果评估会议。
袁空和神子，鸣神娱乐表面上的母公司钝角传媒总裁陈钝，小破站的一位运营组长，以及几位冷兵器圈的大up主。
还有各自公司的员工、助力等等，会议室里坐了不少人。
这场会议，要根据现在拿到的数据反馈，确定《策马江湖》的最新评级。
这关系到播出时投入的资源，招商引资、站外宣传等许多方面的内容。
毕竟很多事情是要叔叔真金白银往下砸的。
就是有陈钝这个二叔在，网站内部也有许多审核和门槛。
陈钝只能提供一个好的开始，最后那走到哪一步，还是要看《策马江湖》自身实力。
小破站此时在去二次元化的路上一路狂飙，但跑出的成绩并不理想。
直播没有发力，更多明星和机构驻站大多也只是一波热度，国创崛起路漫漫其修远兮。
真人综艺也是小破站自研发力的一大方向。
从《说唱新时代》《90婚介所》《我的音乐你听吗》到《我的特优声》，小破站可没少做尝试，
钱没少花，但收获的效果远不如预期。
自家观众不买帐，往外站走的破圈能力也没有，质量不上不下，还找不到爆点噱头，形势可谓是尴尬无比。
但作为上市公司，叔叔的故事还得继续讲，想要突破现状实现盈利，再没有希望的路，也得咬牙走下去。
这也是国内产业链没有打开、制作不够工业化的局限性。
芒果一家独大，再加爱优腾也在发力，这算把有限的优质人才给绑定了。
小破站拼了命想往别人占据优势的赛道里面挤，这个战略制定就很值得商榷。
它在挤压UCG的生存空间，利用奶水哺育PGC，结果就是现在一个尴尬的状况……
《策马江湖》是很早袁空就跟小破站提过的项目，当时评价是A级。
有创意点，但并不看好鸣神娱乐这么一个小公司，所以预算也有限。
那时候袁空也不在乎，作为一个尝试就算赔钱，也能给影赚人气，收获修正点。
但计划永远比不上变化，先是陈钝主动跳出来送上资源，随后是影沉迷实验越来越不想配合拍摄。
还有关键一点就是，袁空发现自己赚修正点的方式比想象的更多。
影去一趟横须贺就三千点，《策马江湖》这档前途未卜的综艺，存在意义就有点尴尬了。
在袁空准备把这个项目丢给手下练手时，神子主动接过了这个项目。
影担任雷电科技的研发主管后，神子也向袁空提出，她想更深一步参与鸣神娱乐的运营和管理。
雷神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她的眷属还能天天傻吃傻玩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啦？
但神子想了想，发现自己对地球的娱乐产业，还挺感兴趣的。
不管是舞台上一呼百应，还是拍摄能引领时代的大制作电影，都是稻妻看不到的风光。
她就是那种想站到山顶上，俯瞰所有人的女人。
袁空当然不会阻止神子，反而还乐于她来帮忙。
别拿宫司不当干部，能把八重堂运营成稻妻第一轻小说出版社，她绝对有顶级资本家的潜力，说不定以后自己都不用管鸣神娱乐了。
两个人商量后，神子拿到了鸣神娱乐30%的股份，担任副总经理和内容部总监。
在影已经确定要在研发岗位上越走越远之后，内容部的最重要工作，就只剩下运营神子她自己。
在梳理公司现有的项目后，神子决定当《策马江湖》的制作人。
她要比袁空更为看好这个项目，要把它当做自家公司第一个作品，交出完美的答卷。
预告片就是她拍的。
从此前挑战影的那些传武高手里面挑选了三十二名选手，又把影和袁空都拉来，拍了一个剧情很简单的小视频：
影和袁空是敌对两国的将军，沙城宿敌，各为其主镇守边境。
在长期对峙过程中，他们都想刺探敌方城市的情报，以便大军压境，让自己的敌人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两人各自秘密训练了十六名高手，然后开始了一系列勾心斗角的战斗。
预告片就是展现这个背景。
影和袁空穿上盔甲打了一场马战，又让三十二名选手简单亮了个相，说明了自家综艺的模式：
在两国对峙里学习，变强，窃取情报，破坏关键设施，组队对抗等等。
江湖既有侠客们的豪情，也是家国大义，是冷兵器时代专属的热血史诗。
相比普通过关式的选秀节目，《策马江湖》添加了简单但足够吸引人的剧情，一下子使所有人对它的期待感都大大增加。
又有神子和影，这样亲自经历过冷兵器时代战争，守护国家守护人民的创作者保证节目的调性，整个格调直接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一天时间，小破站平台点击突破两百万，硬币超过五十万，观众们的评价可以看出期待感非常高。”
小破站的运营首先发言，“如此良好的反馈，我们可以将《策马江湖》评为S级项目，经费和宣传资源都是最顶级的待遇。”
”感谢支持。”神子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显得成熟又强势，礼貌地谢过了网站的认可。
自己负责的节目没有拉胯，她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她开始由她亲自负责筹备的拍摄场地。
复原的双城和战场地形，训练营的机关和考核，她参考了地球和提瓦特的很多真实战场，这份专业令参与的多方都露出了满意和赞叹的声色。
袁空在下面看着神子自信无比、侃侃而谈的样子，忍不住举起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看来八重总监她很享受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嘛！
她火力全开，眼里闪烁着灼热光芒的样子，也确实非常拥有着非凡的魅力。
随后各方开始交流实际拍摄的细节，对节目流程和走向展开更详细的讨论。
前期筹备可谓是一路绿灯，拿到了比预期更好的结果。
但更关键的肯定还是节目本身以及拍摄效果，所以谁也没有掉以轻心，只希望不要浪费努力创造的大好局面。
毕竟小破站的综艺，几乎就没有成功的案例。
大家再看好《策马江湖》，也怕选择了一个辜负了它的平台，这个网站的观众好像就跟综艺犯冲。
会议上，袁空尊重神子这个制作人，以大老板身份给予她足够的支持。
所以神子也能表现得足够强势，把自己的想法，基本都贯彻了下来。
一场会议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从午后一直到下班时间都没有结束。
“我们已经订好了餐厅，桌上有好的想法，可以继续聊。”
袁空提出来招待大家吃饭。
有提瓦特来的三位吃货，海城的好餐厅他现在可是了若指掌。
离开公司的时候，娱乐部一名员工追上来，把一份报告交到了神子手里。
她快速过了一遍，抬起头，目光如刀子扫过袁空。
袁空委屈，自己这些日子老老实实写书，老老实实上班，没有哪里会得罪这位老姑奶奶吧？
去预定的餐厅有大概二十分钟车程，袁空开的是公司这边配的一辆宝马。
他现在出入的场合再开老头乐，实在是容易直接把到手的生意给谈没了。
神子坐上了袁空的副驾，平稳上路后，她笑容里面夹杂着寒霜：
“小家伙很会玩啊，给自己买热搜？”
“？？？”
“你自己看咯，这些女粉丝现在可都替你打抱不平，在骂鸣神娱乐暴殄天物呢！”
神子举着手机，给袁空看今天的热搜榜。
＃鸣神娱乐压榨新人＃？
我们公司哪来的新人？
“你是你咯！”
神子一句话，袁空诧异得差点把车直接开便道上。
“什么鬼，我压榨我自己？”
“别装了，你不买热搜，不运营自己，能有人主动全网安利你？”
“我对灯发誓，我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换个问法，看到这么多人夸你帅，你开不开心吧？”
“不，是你应该开心，你提前锁定了一支超强潜力股。”
“哦。那我现在清仓抛光，是不是有富萝莉会高价购买，我血赚啊？”
“我错了，求宫司大人收留，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出名啊！”
神子盯着他看了几秒，哼了一声，算是信了。
随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确实，我提前锁死了一个超强潜力股，随便你们这些小妖精怎么喊老公……
反正我现在不喊，急死他！

第99章 神子劝夫出道
鸣神娱乐的市场部，是兼具运营和公关职能的一个部门。
毕竟公司规模有限，奉行精兵简政，几个业务部门只是简单划分，多有重叠也正常。
人事、财务、法务做好支撑作用，扁平化管理，能很大程度避免结构臃肿、人浮于事。
这才是创业公司应该有的状态，那种得到投资就盲目扩张的，疯狂招人，超出自己的管理极限，大部分会死的很难看。
不过这也会造成所有情况都是突发新情况，一个员工经常被逼成什么都得会点的多面手。
这跟大企业很不一样。
大型公司部门职能划分精细，每个人都是架构上的螺丝钉，一环扣一环，具有较大的容错率。
带来的问题则是流程漫长，反应速度较慢。
鸣神娱乐没必要搞得那么复杂，船小好调头是现阶段必须要保持的优势。
当然，以后袁空也没准备把自己公司搞成劳动密集型的血汗工厂。
创意，内容质量，精准的破局点，才是他的追求。
他相信正确的方向，强过盲目的拉长工作时长，追求形式主义上的996、奉献精神。
鸣神娱乐网络上的舆情，都是市场部在监控和初步处理。
有突发情况，市场部总监就可以批准如何回复，以保证时效性。
这也是在打争分夺秒舆论战时，鸣神娱乐的优势，能比普通公司完成更快速的响应。
毕竟谣言什么的，早一秒破除，就能少几个受害者。
不过今天发生的舆情，对鸣神娱乐形象置疑的公关危机，完全就是一场无妄之灾。
经验老道的部门总监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倒不是说很难解决，毕竟压榨新人这事根本就是凭空虚构，完全不存在。
只需要当事人出来澄清就能顺利解决……
可问题是这个当事人他使唤不动。
那是他们老板啊，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自己旗下的小艺人。
袁老板自己不想上字幕，不想名字出现在显眼的地方，我们这些打工人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市场部总监也只能上报，等待老板和老板娘亲自处理。
同时让手下员工时刻跟进，避免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风吹草动都要报告。
好消息是，他们刚刚一波釜底抽薪的法院传票洗地，把攻击鸣神娱乐、恶意使用资源的相关势力全给震慑住了。
顺便赚了好几十笔和解的赔偿，剩下几个不开眼的在死撑，那就老老实实走法律程序，看谁笑到最后。
反正鸣神娱乐现在现金流充沛，完全拖得起，就看对方顶着负面评论和法律风险，能撑多久了。
正是鸣神娱乐跳过了律师函阶段，直接法院传票威慑，展现了足够的魄力和情报调查能力，让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自媒体、水军推手不敢随便下场。
这事要是真的还好，大家找到证据就算报复鸣神娱乐。
可要是假的，鸣神娱乐洗脱了罪名，敢落井下石的人，绝对逃不过鸣神娱乐的法务部制裁。
就是那些质问鸣神娱乐的跟风网友，也不敢把话说得太过绝对，生怕惹祸了鸣神娱乐，也被大杀器给波及。
而且她们维护的“可怜小透明”，经纪约大概率还在鸣神娱乐手里。
要是我们这些粉丝给老公惹祸，把公司得罪惨了，老公说不定会被雪藏得更深，那我们就更看不见他了！
所以就是非常不满鸣神娱乐，但在蓬莱山翠花等组织者的约束下，也一直在控制攻击的力度，总体上维持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
换言之，就是表面上强硬，实际上是哀求，希望鸣神娱乐看看我们老公，公正对待你们手里的金矿。
有污言秽语、态度暴躁的，蓬莱山翠花就直接动手把这种人开除粉藉，使其遭受身边小姐妹的嫌弃。
正是这样的克制和约束，所以舆论在发酵，但并没有压榨的实锤，网友们的态度也相对平和。
所以整体情况还不算急迫。
但坏消息则是，＃鸣神娱乐压榨新人＃这个话题，真的是网友们自发顶上去的，数据真实无比。
所以想撤热搜都没有那么简单，人家渣浪还指着活跃流量吃饭呢！
那些新粉丝的活跃度也高得离谱，观看人数不断增加，热搜排名持续走高。
“请鸣神娱乐不要再装死，至少给个回应吧？”
“那么好的小哥哥，他值得！”
“姐妹们继续轮博，热度顶高高，必须保护最好的那个谁！”
市场部总监看着这些微博，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们连袁老板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瞎瘠薄支持，一个个也都太天真了吧？
她突然又觉得这些妹子们可爱了。
在她们简单的世界里，自己真是在保护一个贡献了出色剑术、厉害演技，然后因为种种原因必须把机会让给其他人的无背景小新人。
并不是她们傻，而是内娱实在太肮脏，类似的情况罄竹难书。
看到一片雪花，就忍不住怀疑那下面藏着一座冰山。
不是大家心思龌龊，而是内娱就这么一个粪坑，每年自己做的糟心事太多，也别怪人家认定了天下乌鸦一般黑。
新人拿不到署名权，作品被人拿走做交换，一堆废物靠着盘外招上位。
纯草根、愣头青如果不肯服软，不愿意接受明的暗的规则，把金主爸爸给伺候好了，可能这辈子都会被人压着不让出头。
一个艺人黄金时间才几年？
错过了，可能这辈子都完了。
仔细想想，这些妹子的猜测也没错。
袁空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演职员表上，确实是有高层故意指示把他名字给删掉……
这放在娱乐圈别人身上，那绝对是被针对、被雪藏。
可鸣神娱乐这边下达这个指示的高层，就是袁空他自己啊！
袁空他不想出风头，把自己的信息给藏了起来啊！
这些妹子们猜中了过程，但没猜不到开头。
“要怪，只能怪咱家老板太美丽。”
市场部总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连连叹气。
谁能想到就那加起来不到一分钟的镜头，袁老板就靠着超高颜值和一手剑术，真就圈到了数不清的女粉丝。
现在这些女粉丝开始“回报”他了，努力为他摇旗呐喊，有我们支持你。
往好处想，这说明看到一张帅脸就智力-20的粉丝越来越多了，偶像经济大有可为！
市场部还肩负着品牌营销、战略拟定等任务。
暂时解决不了公关问题，大家把这次的数据和原因收集分析，说不定也能当不错的参考建议……
以后就这么运营潜力新人，可以抄作业，说不定可以来波经典复刻？
……
……
“@九重神子仙女姐姐帮忙说下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好不好？”
“@芽衣衣仙女姐姐透露一下无名剑仙的情报呗？”
随着热度发酵，没有姓名的袁空被蓬莱山翠花起了一个代称，叫做无名剑仙，以方便大家交流。
这个名字得到了姐妹们的好评，觉得又神秘又飘逸。
网络上，正在闹事的粉丝们发现鸣神娱乐就是个缩头乌龟，真就完全不理睬现在的舆论风波，在那装死呢。
她们走投无路转而开始骚扰鸣神娱乐旗下两位门面艺人。
这两位肯定知道点什么！
毕竟是面对面打过架的，绝对不可能连人都不认识。
这个思路没有任何，这三人确实认识。
只是影即便看到了也不会回应，她的微博自从建立后，除了公司负责人给转发了一些消息和动态，没有主动发过任何内容。
神子倒是会回应粉丝们这类问题，平日里也乐得蹭热度。
可她现在就跟袁空同坐一辆车，到底要怎么回应，眼里闪过坏坏的笑容……
咱还是先问一下正主的意见吧？
她故意用楚楚可怜的软妹语气，把这些at她的微博或者评论，读给袁空听：
“好想好想认识他，一秒看不见他，我的红细胞都拒绝运载氧气，全身上下都像脱力那般难受。”
“我看上了谪仙降世，却不知道他的姓名；我等到了他的回眸，却等不到他唤我的名……千山万水，不管你在人间何处，我都一直一直一直会等你。”
“黑暗终将过去，光明一路有你！哥哥不要怕，我们永远支持你，你一定可以登上梦想中的舞台……”
“哥哥，我的哥哥，嘿嘿，你的脸，你的剑……嘿嘿，我的哥哥……我又梦见你了呢……”
这些粉丝发评论时，可能自己不会想太多，就是大家都会发的肉麻话，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就是表忠心而已。
写得越长，显得自己越卑微，在粉丝当中好像就越有面子一般。
大家嘻嘻哈哈互相点赞，然后点评谁的最羞耻……
乐在其中。
可如果有一天这东西被念出来，尤其是屑狐狸故意用一种恶意的深情款款语气，听得袁空这个正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敲泥马，花Q，八嘎……
“师父，师父，不要再念了！”
袁空完全不敢侧头去看神子，脚指头都快把油门给扣出洞了。
想来神子现在都快要笑爆了吧，他只能目视前方，装作专心开车、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神子歪着头，委屈巴巴地小声道：
“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你是不喜欢大家的心意吗，还是觉得大家的心意还不够存粹嘛……嘶哈嘶哈~大家都可以改的！”
“嘶~你给我停下，我真的yue了！”
袁空羞耻得简直不能呼吸，咬牙切齿地吐槽，“你怎么这么熟练啊喂！”
“我本来是不懂的，但自从喜欢上哥哥，那些彩虹屁就发自肠道的往上涌……”
“那是发自肺腑……你真是够够的！说吧，你是不是还是吃醋有人在抢我是不是？”
“切~你好自恋哦，我只是~随便读一读你的粉丝评论而已。”
话是这么说，可那明显加重“你的”两个字，却暴露了她还挺介意。
就好像是独属于自己的宝藏，在土里埋得好好的，突然被别人给挖出来那般难受。
可逗弄小家伙又挺好玩的，神子就感觉自己此时挺分裂的，心底有两只狐狸在打架——
一只想把袁空立刻关到鸣神大社，不让那些不知廉耻的追星少女找到。
另一只则想这些妹子们继续胡闹，小家伙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袁空这家伙不算高冷，可明显也不是和粉丝打成一片那种人。
他会跟读者们开玩笑，也明显也板着几分逼格，不会把逗比本色完全暴露。
emmm……就是有点又当又立。
他这种性格遇到奔放外露，完全不止收敛的狂热女粉丝时，画面肯定超有趣的吧？
要不要再给这热度添把火？
便在神子纠结的时候，袁空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
“神子，你说我要怎么处理这个情况才好呢？”
哎、他在认真地请教我？
神子被他的态度弄得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认识的所有人里面，你是最擅长打理粉丝关系的了。”袁空理所当然地语气，“还请宫司大人救我！”
神子无奈地揉揉眉心，小家伙突然这么正经，这么客气，搞得我都不好再胡闹下去了。
他有夸我耶！
他有求我耶！
聪明如神子，已察觉到袁空是在转移话题，不想自己再打趣他的意图。
可这种得意和开心是怎么回事？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尤其八重神子本来就是一只臭屁又自恋的屑狐狸，这时尾巴都会翘上天了。
她略微沉吟，表情也认真起来：
“这件事……其实怎么处理问题不大，关键在于，你自己的想法啦！”
“我的想法？怎么讲？”
“你是想继续当隐身幕后的老板，还是想借机出道，成为大明星呢？”
“我个人的话……第一职业始终是个作者，抛头露面什么的，应该不太适合我。”
神子突然有点着急，下意识就道：“你脸皮这么厚，谎话章口就来，怎么就不适合你了？”
“？？？”
袁空一脸疑惑和委屈，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一个形象吗？
我是老实人，我真的是老实人，你非要看我肚子里吃几碗粉吗？
“哼，我刚来地球，影刚来地球，都没少被你欺骗，不要再给老实人抹黑了！”
神子直接戳穿这家伙的表演。
这时他们已到了预定的饭店，袁空把车停好，神子直接下车。
阳春四月正是海城春天最美的时候，天气回暖，却又不会闷热，枝头绽放着梨花和海棠，白的粉的红的，又被最后几缕夕阳染上一片金边。
这也差不多是过敏体质最不愿意出门的季节了。
妖怪就没有这种烦恼了，神子往前走了几步，深呼吸嗅着花香，满足地伸了懒腰。
她忽地回过头来，对着袁空做了一个鬼脸：
“你自己慢慢想吧，反正我是要当天后的，唱歌跳舞演戏我全都要，你要是喜欢看我跟别人演对手戏……我倒是无所谓，嘻嘻嘻！”
留下一连串似乎控制不住地笑声，神子头也不回跟着其他车里走下来的合作方一起走进饭店。
一众人谈笑风生，似乎完全没在意看似在停车，其实是被问愣住的袁老板。
神子和别人演对手戏？
我不能接受！
袁空明显能感觉到神子这时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仿佛能看见几条狐狸尾巴在她身后摇啊摇……
“什么嘛……说着我的想法最重要，结果还是在试图影响我的决定！”
袁空狠狠嫌弃着这狐狸的心口不一。
看来神子是是希望自己走到台前，跟她并肩在娱乐圈杀出一片新天地。
她早就算准了袁空会在意什么，那得意的笑声就非常屑，非常欠打。
不过袁空想着想着就又露出一丝笑容。
换个角度理解，她似乎也在暗示只希望跟自己演对手戏，不是吗？
她心里有我！
那是不是两个人可以私下排练一下，以免在实际拍摄时会显得太生涩？
哎，等等，我还没决定被她影响，要去当什么明星。
袁空之前要开车，这时才有空打开微博，去看＃鸣神娱乐压榨新人＃的热门话题。
简直莫名其妙嘛！
粉丝就如雨后春笋……不，简直就是雨后蚊子般疯狂滋生，他有点头皮发麻。
原来爷这么帅吗？
不过，相比热热闹闹的娱乐圈，隐于幕后当作者和投资者，是他一直以来的规划。
他不想因为外力和神子，就这么轻易改变初心。
他还需要时间再考虑一下。
袁空发消息给一直等待的市场部总监：
“辛苦了，你们先下班吧，胡总那边会做出回应，你们不必担心，有热度是好事。”
神子身份证上的名字叫胡璃，员工们心里喊老板娘，嘴上还是不敢这么乱叫的，都是恭恭敬敬喊一声胡总。
然后……袁老板得先去吃饭，还有一大堆合作方在包厢里等着他呢。
……
……
进到包厢，袁空一番谦让后，坐在了留给他的主座，然后吩咐服务员开始上菜。
他对身边的神子小声说了几句话。
“拖延时间转移压力吗？没问题，我可会当谜语人了！”
神子轻轻一笑，因为袁空没有直接拒绝而开心，指甲敲在屏幕上哒哒哒，飞速编辑好了一条微博。
咻~
直接发了出去，同时复制到了小破站等多个平台。
【小可爱的问题我都有看到，但我只能说懂的都懂。这个事情和公司牵扯很深，我就是说了你们也不一定信，所以还不如不说。
唯一的建议就是等官方公告。现在网上传的那些分析，在我看来都非常可笑，跟实际情况差得挺多，乱猜只会浪费你们时间。
最后奉劝趁机造谣生事、随便抹黑的有心人，就祈祷转发别过五百，我家法务部的战斗力懂的都懂❤】
旁边袁空趁着谈话的间隙，扫了一眼手机上特别关注用户的推送，差点把嘴里的鲍鱼给喷出去。
不亏是宫司大人，谜语人Lv10吧？
一百多个字，读完了跟什么也没说一样。
可又全都切合实际情况，堪比某些公知发言了。
这边建议你找某只老猞猁论个道，看谁能把谁绕晕好吧？
……
……
地铁上，奉旨下班的市场部总监自然也看到了神子新发的微博，差点直接从座椅滑到地上。
我的小姑奶奶，您这条是唯恐天下不乱，阴谋论不够多是吧？
这套说法都被用烂了，在网友眼中就是掩盖黑幕的标准句式。
说没裁员的最后都裁了，说不会倒闭的最后都倒闭了，说没有丑闻的最后都丑了，说走法律手段的最后倒都没走，属于纯吓唬人。
市场部总监当然知道以胡总的智商，肯定不会犯低级错误，所以这一手就是典型的黑红营销……
我先自黑一波，把事件扩大，等热度拉满再翻转。
自己能蹭到人气，《策马江湖》能省一大笔经费，如果袁老板想出山……
嘿，名字都不暴露，已经有了二线往上的人气，这不是天胡开局？
她倒是说对了一点，袁老板确实是“天狐”开局，才有现在的基业……
……
……
某个新成立的水军公司，正赶上了好多家对手因为种种问题收缩业务的好时机，趁势疯狂扩张。
只要钱给得够多，什么任务都敢接。
他们此时手里最大一单，就是趁这波热度扩散鸣神娱乐的黑料，做坏这个公司的名声。
这群水军里的新生代，正享受操控网民情绪的快乐呢，忽然看到了利益相关方，九重神子的微博。
“你家法务部的战斗力？逗乐了，都2022年了还有人在这里玩虚张声势呢！”
公司老总，也就是这支水军头子哈哈大笑，“你们看这个憨批公司，当自己是迪士尼还是任天堂呢，还法务部警告呢！”
一群小弟也围观到了神子的微博，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他们的工作臭名昭著，同时也非常枯燥，真正的推手大佬往往只布置任务和方针，几句话就能让一个公众人物形象崩塌。
比如王某宏妻子的小作文，比如XXX的小作文。
现在高考为什么作文值六十分了吧，只要作文写得好，别管什么大明星，都能塌给你看！
但这种低级的新水军公司，做的就是非常基础的重复性工作。
把上面分配的标准话术复制得全世界就是，然后把数据炒热，以期获得更大的曝光量。
这跟过去满街小广告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工作地点变成了网络。
他们不多的乐趣，就是别人辛苦建立的名声和形象，会被自己搞臭，震惊、错愕又无可奈何，气急败坏里做出一些愚蠢的动作。
现在九重神子这条没有解释清楚任何实际问题的微博，在他们看来就属于降智的胡言乱语了。
大家品了又品，笑够了，继续枯燥的劳动。
唯独公司副总，老板的发小，因为好奇心还真搜索了一下鸣神娱乐的相关法律诉讼……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他的脸色不由越来越差。
这个鸣神娱乐可真狠啊，之前竟然一家告了四十多家？
最离谱的是他们不是告赢了，就是对面扛不住压力主动和解赔偿。
业内保守估计，上个月鸣神娱乐通过法律手段获得的收入，是主营业务的二十倍往上。
别人家的法务是要花钱养成的，鸣神娱乐的法务是当前KPI第一的盈利部门！
他们这群初出茅庐的菜鸟，就这么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攻击鸣神娱乐，不知道多少证据已经被收集了起来。
副总把自己搜集到的资料，发给了自己的发小，公司老总，水军头子。
一分钟，水军头子浏览完资料，面无血色：“……我们的律师函，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他被吓到了，谁能想到一个新成立的小经纪公司，竟然有这般技术、这般能量，把四十多个公司和机构，直接一锅给炖了。
怪不得他们的业务扩张得这么顺序，原来是竞争对手都被鸣神娱乐给整了！
“别担心，不会有律师函的。”副总安慰水军头子，“鸣神娱乐一向是直接寄法院传票。”
咣当一声。
水军头子直接摔下了椅子，坐在地上痛苦地揪着头发，嘴唇哆嗦着道：
“我惹它干嘛？我惹它干嘛？怪不得给这么多钱呢，原来这活TNND得把我的自由搭进去！”
……
……
要说九重神子发了最新微博，正面回应大家此时最关心的“无名剑仙”，最关注的自然是正在努力顶热搜的粉丝了。
我们的努力有了收获，我们终于要和真相更进一步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神子发不的那条微博。
随即表情都古怪起来。
因为九重神子是官方认证的黄V，自带粉丝流量，还有着算法加成，又是第一个正面回应此问题的利益相关方。
所以她的这条微博，直接被话题主持人添加为精选。
凡是点进来这个话题的，都会先看到她这条看似说了很多，其实是超级废话的微博。
【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看了个啥？】
【神子姐姐，你要是被人绑架了有，就眨眨眼】
【谜语人滚出微博！】
【是看不到哥哥盛世美颜的第五个小时，想他，想他，想他……】
【图片评论】
【卧槽修图大佬，好帅，好攻，我好了！】
微博上热热闹闹，除了哀叹神子没有回应任何实质信息的普通粉丝之外，还有蓬莱山翠花这样的专业粉丝，举着放大镜，专门对这段废话集锦进行逐字逐句的分析：
“这个事情和公司牵扯很深”
【无名剑客跟鸣神娱乐签了天价合同，估计非常难以脱身，这其实是说他已经泥足深陷，很难自救了。】
“我就是说了你们也不一定信，所以还不如不说。”
【无名剑仙遭遇的那些事情太可怕了，超出人类想象的极限，所以实在不敢说。】
“唯一的建议就是等官方公告。”
【仔细想想，官方真的是鸣神娱乐吗？等吧，等一个大的吧！】
“现在网上传的那些分析，在我看来都非常可笑，跟实际情况差得挺多。”
【我们是以人类的底线在想象那些金主，但实际情况是，有钱人的变态你想象不到。】
一条条的消息发出来，那些小粉丝的心都要碎了。
我们哥哥都是遭遇了什么人间地狱啊！
时至今日，他连一个发声的机会都没有，鸣神娱乐对他的迫害到底有多深啊？
蓬莱山翠花紧跟着发了最新的微博作为总结：
【我们只是普通人，不能变成奥特曼去救他。但我们的心意一定可以变成光，帮助他打败所有坏人。】
不到三十分钟，这条转发破万。
一个小时后，＃鸣神娱乐压榨新人＃登顶热搜。
上次地图炮式发法院传票，都没有达成的成就，结果就这样喷啊喷的，被疯狂的女粉丝们喷上去了。
……
……
海城，某家在高档圈子里很知名的私房菜。
鸣神娱乐跟合作方的晚餐很愉快，大家就《策马江湖》的后续拍摄充分交换了意见，可谓是宾主尽欢。
微博上那么热闹，大家也注意到了鸣神娱乐的热搜，看着面前的袁空，总觉得有些梦幻。
大家都认出来了，袁老板就是热搜上，那个让无数妹子疯狂的无名剑仙啊！
所以这一幕，是鸣神娱乐自导自演的吗？
把自己黑成热搜，然后再来一波惊天逆转，彻底让网民们记住自己？
大家都喜欢这种节目效果，只是一般人玩不出来罢了。
汪峰老师疯狂点赞，并且想要订制热搜大礼包。
“袁老板真是好手段，希望以后能有更多合作计划！”
大家恭喜着袁空，然后道别。
袁空只能报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看来他们是不可能信那就是粉丝自发行动，我并没有买过热搜和水军了……
哎，男人好难，帅气的男人就更难了。
热闹散去，袁空和神子回到了鸣神小舍。
“哇，我的秋千修好了。”
两人穿过一天一个样子的院子，神子发现了新玩具，拉着袁空……
帮她推秋千。
咱多聪明呀，早就想好了只做单人板，防治被色狼占便宜~
也防止某人趁自己不在，跟女粉丝玩情调~
看着她兴致高昂的兴奋样子，袁空就是还有心事，也没有急着回屋，陪着她在明媚的月光下荡起了秋千。
“考虑得怎么样了呀，要不要去当明星，你很有潜力，不比帝君老人家差哦！”
她飘过袁空身边时，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似乎在暗示，娱乐圈有很多大佬喜欢屁股翘的男人哦，你很有优势。
袁空连忙侧过身去，防止女色狼再次出手，有些心虚地问：
“你其实，可以只唱歌跳舞当偶像的吧？”
“你看看我的脸？认真的看！”
“怎么，有脏东西吗？”
“滚啊大笨蛋，是本大人如此美貌，不留下名垂青史的电影电视剧，岂不是世界人民的损失？”
“那么我还得替地球人民谢谢你喽？”
“不必客气。”
她轻盈在空中荡啊荡，宽大的袖子像飞舞的夜蝶。
忽地，她伸脚在地上轻轻一点，秋千停了下来。
她的目光也从月宫收回，看向旁边这个愈发英挺的男人。
“很多事情都要亲自体验才能明白，你已经有现在的地位，便有了足够的自由，干脆等拍完《策马江湖》再做决定吧。”
“嗯……我要是公开了身份，却又消失，会不会辜负粉丝们的期待？”
“笨蛋，你终究是要为自己而活，考虑那么多别人的想法干什么？喜欢就继续当明星，不喜欢就是金主爸爸玩票~”
神子在他脸上戳了戳，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来嘛，一起演戏嘛，我这样真心喜欢你的粉丝，可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会全力支持的呢！”
“你又装！”
“我没装，我是你书粉！打赏榜第一的大盟主，这还不能自称粉丝吗？”
袁空望着她，发现她眼眸里闪着月光和星光，也闪着期待的光。
那是真的粉丝，才会有的支持。
她竟然真的不是故意念羞耻台词来调戏自己？
一点感动正在袁空心底荡漾开来，是我错怪她了，这狐狸也有温柔的时候嘛……
他目光下移，看向神子粉嫩的娇唇，想起她曾经吐槽无趣的活动，突然有了再练习一次的冲动。
她会拒绝吗？对手戏而已……
袁空心跳越来越快，手悄悄伸出，想揽住神子的腰。
却见她轻轻一扭身子，避开了袁空的手，然后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总之……空宝勇敢飞，妈妈永相随！”
“？？？”
所有的感动和暧昧烟消云散。
袁空震惊里夹杂着几丝羞恼的看着神子。
老婆粉、女友粉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妈妈粉？
呜呜呜我不接受！
可她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容，已经潇洒转身走向卧室，背对着袁空挥手：“快去睡觉吧，否则会长不高哦，小家伙~”
“屑狐狸！”他有几分气恼，却又无从反驳。
确实是自己幼稚了，身旁妈妈粉先发制人了。
自己竟然差点被这种混蛋家伙给感动到了？
“小屑不算屑，晚安。”
她已回到了自己房间。
袁空看不见的是，看起来挥洒自若的神子，眼底深处藏着慌乱。
哎呀，幸好跑得快，再慢一步他要真亲上来了，那时候恐怕不好收场啊……
都说女大十八变，怎么这男人一把年纪了，还能越变越好看吗？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八重神子，是你的书粉，也是颜粉~
回到房间，神子拿出手机，退出了自己的大号，登录了一个小号……
ID：蓬莱山翠花
签名：土豆土豆，呼叫翠花。

第100章 我真没想当明星啊！
翌日，海城，鸣神娱乐每周例会。
袁空和神子主持，各部门管理层都到岗，一一汇报自己的工作。
每周都固定的流程完成之后，与会人员并没有离开，知道今天最重要的话题重要开始了：
那就是讨论此时公司正在面对的“舆论危机”。
于是，一个个总监组长的，全都低下了头，像是怕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小学僧。
“喂喂喂，我们现在可是制霸热搜榜的主角，都把头抬起头，拿出龙傲天的气势来啊！”
袁空敲着桌子，很不满手下们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
大家抬起头，笑的比哭还难看，一个个都顶着浓重的黑眼圈。
显然昨晚大家的睡眠质量都不怎么样。
大家可怜巴巴看着自家老板：
谁家主角是被骂上热搜的啊？
制霸热搜是很风光，但一个处理不好，很可能演变成我们公司的风光大葬啊！
市场部总监压力最大，直接把皮球踢给了袁空：
“老板，您还是快点出镜辟谣吧，大家下个月是领奖金还是领失业救济金，都看您老人家的操作了！”
“是啊是啊，祸兮福之所倚，老板您现在趁机出道，绝对能一鸣惊人！”
“您的十年老粉在此！”
“我们一定会给您整出一个最完美的包装策略！”
“老板最帅，力压X战，踢脚蔡X坤，内娱的最后希望！”
公司的管理们纷纷表忠心，立军令状，表示半年内让袁空成一线，一年后全国顶流，三年后冲出亚洲。
袁空有点无语的挠着头：
别的公司是老板给员工画饼，怎么到了咱这，员工给老板画饼？
当然，他们核心目的还是解决公司的舆论危机，让那些为“无名剑仙”的天真粉丝了解真相：
看，我家老板和老板娘玩得开心，你们着什么急呢？
作为打工人他们也不想这样，可没得选，只能努力抗压，稳住局面。
等老板三件套带着大家血C，这是现在唯一能逆风翻盘的希望所在了。
只是大家说着说着，发现把“袁老板捧成明星”，好像真的大有可为？
明星的颜值，作家的才华，金主爸爸的背景。
左右逢源的圈内关系，独一无二的策划能力，还在现在从天而降的热搜，跟白捡没区别的粉丝基础……
只需要上几个节目，拍出几个作品，这等人设和机遇，绝对能一飞冲天。
老板不火，天理难容！
大家都是圈内老鸟，脑海里也有一代新星冉冉升起，连让袁老板拍都市剧还是古装剧都规划好了……
一扫颓势，气氛逐渐热烈！
“你们都是什么魔鬼啊？遇到问题就把老板丢出去肉弹冲击？”
袁空见会议室的气氛开始不对劲，连忙拍桌子中断了众人的讨论。
神子笑着总结：“谁叫美丽也是一种罪呢~”
“璃总说的对！”众员工一齐点头。
只要您站出来在，证明自己没被打压，有成名的机会不用就是玩儿，我们鸣神娱乐立刻就不再是粉丝眼中的大反派了。
最后的洗白机会了，袁老板，求你了，这份工资对我们打工人真的很重要！
袁空差点鼻子没气歪了：“我召集各位，就是想问问各位圈内前辈，有没有什么我继续隐藏身份，然后圆满解决此事的方法？”
“没有！”
众员工异口同声地回答。
“放弃挣扎吧，老板，您这就是老天爷把饭塞嘴里来了，多少人抢破头都抢不到呢，您往外吐实在太见外了。”
经纪部总监是个白胖子，此时笑得满脸褶子，盯着老板踌躇满志。
艺人想要更多资源乌鸦变凤凰，经纪人其实也想挖出更好的好苗子，运营出明星大腕。
千里马想遇见伯乐，伯乐也想要千里马来培养。
奈何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条件，最简单的说，这工作看脸的。
可光有脸又不行，智力情商都得足够高，还熬得起、有人捧。
抛开袁空是老板不谈，他的各方面条件作为一个艺人，妥妥的SSR，版本之子，六边形战士！
尤其当下鸣神娱乐两大台柱子，芽衣衣转型科学怪影，九重神子准备自己运营自己，经纪部现在每天清闲要淡出鸟来。
是《策马江湖》有一批选手在等着他们运营，可毕竟节目还没有播出，能做的工作不多。
总监自己物色的新人，还没有到位。
而且有神子这种珠玉在前，再看那些新人，难免觉得有点鸡肋。
没有意外的话成就有限，顶天二流。
但自家袁老板就不一样！
自带流量，多好的顶流胚子啊！
不止经纪部总监，其他几个也和培养艺人工作沾边的总监，盯着袁空也眼里放着光。
老板，快到我碗里来，我会让你光芒万丈！
这几个部门总监，竟然有为了争抢袁空而打起来的趋势，目光在空中交错，火花四射。
会议室里气氛一时有点古怪，唯有神子稳坐会议室上首，淡笑不语：
抢啊，抢呗，你们抢得过我吗？
真是抱歉啊小可爱们，几个月前我就锁定了这张卡，养成的快乐不会让给你们任何人。
“冷静，冷静啊大家！”
袁空人都有点麻。
他感觉要不是还有法律约束，这帮手下能把他食材给料理了，做成罐头卖给粉丝。
这都是什么如狼似虎的眼神啊！
我真没想当明星啊！
明明我才是那个发工资的，现在竟然被员工们架着做出选择，变成完成KPI的工具人？
莫非，这就是传说里的蓬莱山兵变，含泪huang袍加身？
不过袁空也明白，大家此时的建议都是为了公司，私心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鸣神娱乐压榨新人＃闹到热搜第一，公司装死，他又不公开身份，确实不好收场。
袁空无奈地道：“我的身份可以公开，但关于我的职业规划……我还得再想一想。”
“嗯嗯嗯！”众员工一齐点头，一副只要老板您说什么都对的乖巧表情。
我们真信！
绝不是您让老板娘发那种微博火上浇油，直接组成热搜第一的冠军拼图。
这都是巧合，都是误会，绝对没有阴谋论！
袁空觉得他们那眼神就很欠打，不过一时也懒得多计较，继续自己手里议程表上的问题：
“市场部的分析报告显示，这次的热搜事件里有个叫‘蓬莱山翠花’的账号，在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我们必须理清她的成分和目的，否则我们的回应再被她曲解，会落入更加被动的地步。”
神子目光在市场部总监身上一扫而过。
我什么成分？你说我什么成分？
我还能害自家公司不成？
宝贵的时间用来盘自己这个金水（指狼人杀里的好人阵营），你们不累我也累啊！
市场部总监莫名一激灵，感觉老板娘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冷。
难道我判断错了？
她对神子的业务能力还是非常佩服的，自从璃总执掌内容部后，不管是营销选题还是制作的视频质量，都上升了一个档次。
璃总，是装胡……咳，是懂用户的高手。
而且人美音甜，勤劳努力，平易近人，跟员工们的关系都很不错。
各部门总监开始各抒己见：
“看她的发言记录，这人也就是一个狂热的颜狗而已，也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嘛。”
神子：你才狗，你全是狗！
“她一直在维护老板和公司，其他人所有过激的言辞都被她删掉了。这应该是老板的真粉丝，不过宅女嘛，颜值就不要太抱期待了。”
神子：宅女怎么了？宅女吃你家大米了，老娘的颜值无需质疑！
“仔细看发言时间和频率，她实在有些过于活跃了，几次的话虽然没有实质攻击，但也是很高超的话术，怀疑背后有团队。”
“确实，那几段视频的质量，不像仓促间剪出来的，修图的风格也完全不同，肯定不是一个人，是有心搞事的团队……必须要加以小心！”
神子：我不会修图，也不会剪视频，我能怎么办啊？
当然是万能的淘宝啊！风格肯定不一样啦！
她知道再让这些人分析下去，自己就是铁狼了，轻咳一声，理智客观地道：
“我同意孙总前面的分析，视频和修图确实出于不同人的手笔。但这不能说明酸菜小姐……”
“是蓬莱山翠花，璃总。”立刻有人提醒。
神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就是故意说错名字哒！
“哦对，翠花小姐不一定是故意闹事的团队，也有可能只是一个比较有钱的粉丝。你们要知道，现在网上什么服务都能买到，狂热的小女生也很舍得给偶像花钱。”
之前说神子是颜狗的总监好像找到了盟友，立刻点头：“没错，这就是粉丝心态而已，不用太担心。只要老板说自己手里有足够的资源，她不替咱公司说话，我把桌子吃了！”
“难道喜欢咱老板的是个富萝莉？这也太巧了吧？”孙总表示从概率学角度表示质疑。
大家又争论了半天，认为蓬莱山翠花是真粉丝还是对家假扮，一半对一半。
神子见这样吵不出结果，轻笑一声，故作随意地道：
“其实……相比你们猜来猜去，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哦？”
“她账号就摆在那里，我直接以公司的名义问她就好了。真粉丝肯定很乐于跟公司沟通，恶意假扮也该开出和解的价目了。”
“聪明，我的狐……璃总！”袁空对她挑起大拇指，“是敌是友，就由我们的翠花妹妹自己说好了。”
什么翠花妹妹，土到掉渣好么……
神子皱了皱鼻子，不过名字是自己起的，也怪不得别人。
“你们想回应模板吧，我去联络蓬莱山翠花。”
她起身走出了会议室，关上门，只觉得心脏还在狂跳。
真危险，要是再僵持下去，袁空去找影帮忙查证，自己肯定立刻暴露。
幸好她反应过快，主动承担了沟通的责任，没让大家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扮演蓬莱山翠花这事，她以后肯定会给袁空坦白，毕竟只是想小家伙陪自己演戏玩而已。
放眼整个内娱男明星，她没有一个想和他们搭戏的。
也不是水平都不行，硬要说的话，就是不合眼缘吧。
所以她准备试探一下他对出道的反应。
如果发展顺利，自己养成个全世界都贪恋他美色的大明星，偏偏他是咱的御用男主角……
这感觉，想想就美滋滋！
只是现在这个阶段被发现马脚，跟庆功宴上自首，那被收拾的力度可大不一样。
所以接下来她还要用两个账号，做出一份不会被公司一群聪明人怀疑的聊天记录……
“好累啊，不过也好有趣呢！”
勇敢狐狸，不怕困难。
若生活里没有了困难，那就给自己制造困难，冲冲冲。
……
……
大约半小时后，袁空那边商定了回复的方案，八重神子也“终于”联系上了蓬莱山翠花。
经过对聊天记录的仔细审阅和推敲，大家最终一致认可，蓬莱山翠花是袁老板的真爱粉。
因此蓬莱山翠花可以算作友军，她也承诺会配合转发和宣传“无名剑仙”接下来发的通告。
当然，她配合的前提是“我家哥哥必须要获得公正对待”。
“袁老板，你的粉丝太感人了，我这里正好有一个MV要拍，出个镜回报粉丝？”
神子眨着眼睛，半认真半打趣的语气，落子盘算许久的新一招。
“这无缘无故的爱啊……”
袁空看着聊天记录，心底也有些动容。
他自己不会如此狂热的追星，可看到有人这么不遗余力、倾尽所有的支持自己，不自觉还真有无以为报的感觉。
想到这些账号后面是一个个真实存在的人，在用她们不多的力量保护自己。
即便自己不需要，但又什么资格嫌弃呢？
不管始于什么，当心意足够纯粹之后，都是动人的。
“那就借璃总的东风，希望能给粉丝们一个惊喜吧。”
他不再犹豫，答应下来跟神子一起拍MV。
员工们欢呼起来。
虽然袁空没有答应一定会出道当艺人，但他肯再次出镜，也算是足够大的让步。
至少这波榜一热搜，可以平安撑过去了。
……
……
鸣神娱乐的官方账号，最新一条微博是前天发布，《策马江湖》的预告片。
在＃鸣神娱乐压榨新人＃被顶上热搜后，这条点击量本来在百万级别的微博，点击量直接冲到了千万。
即便只是“无名剑仙”粉丝怒喷鸣神娱乐的发泄出口，吃瓜路人打卡的相关地点，但是浏览量是实打实的。
来都来了，即便只有可能不到十分之一的用户点开宣传片，那也是鸣神娱乐自身绝不可能拥有的吸引力。
买热搜、买流量的效果都没这么好。
这就是第一名的赢家通吃、马太效应。
若是事后分析，只从传播的角度来评判，神子这个制作人给了《策马江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噱头，生生把它抬到了根本不可能用的影响力。
只是这个案例也不可复制。
不过，＃鸣神娱乐压榨新人＃这个话题已经出现了快一天，大家骂也骂了，喷也喷了，鸣神娱乐至今还在装死，大部分人的耐心也快消耗完了，开始去吃别的瓜。
这就是互联网，不是大家没有记忆，而是新鲜的事情层不出穷，节目效果一个比一个好，实在分不出更多脑细胞去关心旧话题。
无名剑仙粉丝们的态度，则从愤怒同情，开始转向失望。
这鸣神娱乐真比乌龟王八都能忍，硬生生一个字都没有回复。
哪怕是律师函警告，粉丝们也会觉得这公司还算有点担当。
结果鸣神娱乐真就始终装死，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个组织对各种意外情况的响应速度，往往是能力和魄力的表现。
经纪公司的反应，更能折射他们对艺人的态度和支持力度。
你鸣神娱乐真就半点也不在乎吗？
它怎么敢的啊！
就在＃鸣神娱乐压榨新人＃这个话题有滑落热搜榜第一的趋势时，鸣神娱乐终于发了一条新的微博。
等待许久、情绪已经在失控边缘的粉丝，还没有走远的吃瓜路人，立刻都回来了！
什么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鸣神娱乐搁这演电视剧呢，咋就这么会调动情绪呢？
更糟糕的是，老娘好像就吃这一套，这样对他印象更深刻，他好会哦！
鸣神娱乐的回复只有一句话，两张图。
【稍后，我们袁老板@空空桑会亲自跟你们解释。】
下面第一张图袁空穿着白色剑道服，站在鸣神娱乐的公司门口，剑眉飞扬，气势凌厉，有种古与今结合的奇妙感觉。
第二张图，是穿着黑色西装的袁空，坐在会议桌尽头，手肘撑在桌上，十指交错做碇司令状，眼神深邃地看向镜头。
只这一眼，威严自生。
别看年轻，但好像还真是什么发号施令的大老板。
就这一句话，两张图，顿时从粉丝到路人都读出了极大的信息量。
如果无名剑仙自己就是鸣神娱乐的老板，那他始终无名的原因，其实就是自己不想露脸？
【这也太离谱了吧，怎么还有人不想当明星，出名的机会都不要啊？】
【如果你的父亲是马爸爸，是王万达，你会稀罕当偶像赚那几百上千万吗】
【那他为什么还要参与拍摄呢？】
【就是玩儿，体验生活，不可以吗？反正是自己公司的资源】
【你们说的我都不在乎了，我就知道，这两张图好帅啊！】
【专业摄影师拍的写真，果然比视频截图好看太多了。】
【我要跟你们说一个恐怖的事，下载原图能看到拍摄信息，这两张图是手机拍的，没有做过后期处理】
【？】
【¿】
【我想说……这不是更好？】
【老公的生图都没有令我失望，我好了！】
众所周知，就是明星，生图和精修往往也有极大的差别。
很多明星拒绝街拍，不希望被人跟踪偷拍，就是因为不在舞台上，没有百万摄影师、百万后期、百万调音师的包装，真实水平其实一言难尽。
比如因为长期熬夜、辗转各地，会导致皮肤等等问题。
但这种事，对于现在的袁空根本不用担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心净土的精神空间，也会反馈在身体上，他每天的实战训练，就是会令他的体质不断增强，已经越来越接近地球人的类巅峰。
同时他还天天吃补品增加元素亲和力，自身能量密度越来越高，要往超凡生物的方向突破……
熬夜，疲惫，疯狂吃辣，都不可能让他长痘，皮肤状态永远保持在巅峰状态，就是生图也能光彩照人。
一句话和两张图在粉丝里面激起了千层浪，连路人都惊了。
这是谁也不曾设想的道路啊！
但是图片和气质，还有网友们的调查能力，都在证明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刚去天眼查看了，鸣神娱乐的法人和最大股东叫袁空，而袁老板和空空桑连起来……】
【这气质这气势，我信他是老板了！】
【老板，你的“稍后”还要多久啊，我等得花儿也谢了！】
【我也是我也是，这是今年我吃得最带劲一个瓜了，完全没有料到反转！】
【不会又要等上一天，明天十二点再发微博……】
【我建议把楼上这个乌鸦嘴拖出去打死！】
【打死怎么能够，建议枪毙五分钟！】
【袁老板你GKD，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
……
海城，城外一座有些年头，但并不是太出名的寺院。
这是神子自己给MV选定的拍摄地。
她一直在练歌练舞，复健之后还努力冲击“职业水准”。
现在她和自己的团队都决定，水平足够，是时候亮出来给粉丝们一个惊喜了。
在大家给出的备选项里，她最后选择了一首最匹配她气质的翻唱。
华语乐坛衰亡的结果就是，好的词曲太难收了，小新人再有钱也缺少渠道。
没有足够质量的原创，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进行翻唱了。
不过她这个翻唱，录音师的评价是……比原创还好听。
为了这首歌，她还亲自写了一个贴合歌曲意境的小故事，男主角挑了半天没有满意的。
现在连拐带骗，终于忽悠着袁空给自己当男主。
看到他做好的妆造，神子心里十万个满意。
“勉强能看吧。”她保持着矜持，淡淡道，“好了，发酵得差不多了，可以发你袁老板的解释微博了，然后我们开始拍摄。”
袁空点开草稿箱，开始上传。
疯狂刷新着微博的粉丝、路人、利益相关方，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等到了袁老板的正式亮相。
带着些许无奈和自嘲的公子音：“其实，我真没想明星啊……”
随着袁空真人出镜……
微博又双叒叕瘫痪了。

第101章 我叫袁空，是个写手
夜幕将临，海城，某豪华酒店顶层的西餐厅。
靠窗的观景雅座可以俯瞰一河半城的风光，天天爆满，几乎要提前一个月才能预订到。
此时骆思宁就坐在窗边的雅座上，跟一位穿着入时的英俊青年相对而坐，聊得还算投机。
线上追星迷妹，线下小家碧玉，女生往往都有多副面孔。
她能感觉到对面青年有些急迫，如开屏孔雀那般极力展现自身的优秀。
当然，他也确实有优秀的资本就是了。
这位青年姓许，介绍人说是某家公司高层的独子。
刚刚海龟归来，跟朋友创业开了家MCN公司，已运营出好几个而网红，播放量盈利都很不错。
来年还有继续融资的可能。
长相高大帅气，开跑车懂时尚品红酒，讲起外国月亮有多圆时那叫一个熟练。
有钱有颜、能说会道，属于当代优质男性了。
骆思宁对这位“许公子”的印象不错，可以说相亲以来最优秀的了，大家都劝她继续相处看看。
这已是两人的第三次见面。
她也知道以许公子的家世条件，自己是高攀了，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漂亮”。
可就这么开始一段感情，她又感觉少了些什么，毕竟对这个男生的感觉也只停留在“超优秀的结婚对象”，尚未有心动的感觉。
不过这时代，只要稍微漂亮些、会打扮的女生，线上线下都有丰富应付追求者的手腕。
尤其对付这种骚包孔雀，根本不需要多花心思，只需要轻轻点头惊喜回应，给他们表现的舞台，这场面就足够热络了。
许公子的手机响了，他很绅士地道：
“我去接个电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
骆思宁微笑点头，也不追问，摇晃着酒杯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
以她本心根本不着急结婚。
奈何家里观念比较传统，赶着完成革命任务那样盼着她尽快结婚生子，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位许公子人确实不错，除了爱炫耀了些、大男子主义了一些，目前还没有发现其他缺点。
许公子这个电话接得有些久，骆思宁开始无聊地玩手机，刷着消息。
她发现自己最近粉的一个小爱豆后援群非常热闹。
是弦宝出新歌了，还是要开演唱会了？
总不能是塌房了吧？
明明才刚拿下一部电视剧的男二，可别飞了！
骆思宁好奇又担忧地点开了群聊，赫然发现这些妹子不是在聊自家弦宝，是在讨论一个叫做“无名剑仙”的家伙。
她隐约记得，这好像是最近的热搜，有个工作室压榨新人来着。
这几天她忙着帮咖啡之城的前舍友抢菜，吐槽一大堆坑爹事，就没点开看。
这时等人闲着无聊，她往上爬起聊天记录来。
“【图片】【图片】你们说怎么会有这般又帅又有钱又有才的奇男子啊！”
“虽然饥饿营销这套都玩烂了，但是他好帅啊！”
“三分钟，我要袁老板所有消息摆在桌上。”
“鸣神娱乐你还能不能行？憋了一天就这么两张图？打发叫花子呢？”
“鸣神娱乐：那是老板，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jpg”
“等等，他什么作品都没有，你就知道有才了？”
“管理员呢？这是弦宝的群啊，能不能把爬墙的踢出去？”
“同为单推人摸摸头，你看管理员的头像……”
“艹，管理员都爬墙了，鸣神娱乐你罪大恶极！”
骆思宁嘴角扬起，她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个无名剑仙真实身份曝光……
唯粉们势单力薄，遭受了致命打击，拼命潜水不敢再冒泡。
骆思宁工作后，追星早就没有上学时那么狂热，单推多推都无所谓了，咱就是看小帅哥养眼而已。
弦宝过气就过气呗，她不在乎，点开了那两张图好好欣赏。
这一看，顿时觉得怎么有点眼熟呢？
她隐约想起一个人，又摇头挤出脑海。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
一个宅在家里写那种垃圾的无业游民，怎么可能有这种身材？
这可是热搜第一的怪物新人，他也配？
emmm……熟悉的感觉一定是因为，这是我的梦中情人，从小就总爱往我梦里钻，嘻嘻！
骆思宁开导着自己隐隐的担忧，开始更用心地欣赏群友转发这两张图。
确实是张帅得让人重新相信爱情的脸，皮肤不是白到病态的那种，身材也不是现在最流行的“柔弱”。
但东方的审美，本来也不是现在娱乐圈兴盛的阴柔脂粉气。
“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这才是传统的帅哥标准，人们心中“侠”的形象，即便不需要欧美那种爆炸的肌肉块，也是利落矫健的身型，如李小龙、年轻时的吴京。
穿着现代装，要能把西服隐隐撑起来，但又不要肌肉壮汉那般“江湖大哥”似的吓人。
现在这个“无名剑仙”就完美切合这个标准。
两张照片，一张穿西装，一张穿剑道服。
一黑一白，一静一动，眉眼间尽是锋芒和英气，完美命中骆思宁心底最敏感的那根弦……
妈妈呀，这是心动的感觉！
骆思宁心跳加快，脸有些红，每天帮忙打榜的弦宝都不香了。
因为弦宝一直走的也是这种有些复古的风格，最初出圈，就是靠极佳的古装扮相。
但现在跟这位无名剑仙一比，颜值、身材和气质，全都被秒杀成渣。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追星的妹子们要求不高，好看就行。
所以有了更好的、更粉嫩的新人可吸，老东西你谁啊？
不熟，我们真的不熟。
就在骆思宁已经开始脑补跟新爱豆的生几个孩子时，群主直接at所有人，丢出一个链接：
“庆贺吧，无名剑仙发视频了，我们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
一连串的感叹号，直接把一小批弦宝的唯粉给搞退群了。
连群主都公然爬墙了，区区破群，不待也罢！
弦宝我们暂时还是会保护你的……
链接一发，群里瞬间开始刷屏一般冒消息：
“还真叫袁空啊？天眼查诚不欺我……”
“鸣黑出来说话！”
“鸣宝对不起，鸣宝我们错了，原来不是你欺压新人，而是新人在欺压你。”
“袁空袁空，妈妈新宠！”
袁空？
骆思宁盯着这两个字，点向视频链接的手指，突然有些迟疑。
一定是巧合，不可能是那个家伙。
袁阿姨家那臭小子，普普通通有点小帅而已，怎么可能成明星的啊？
只是重名而已，这个名字又不是多复杂多罕见那种……对吧？
她拼了命给自己打气，终于勇敢地点开视频链接。
加载完成后，出现一间书房为拍摄背景。
穿着休闲服的青年坐在电脑椅上，状态很放松，对着微笑道：
“其实，我真没想当明星……”
“我叫袁空，是个写手……”
看着那张脸，听着这句话，骆思宁瞬间如遭雷击，活见鬼似的把屏幕关上。
她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座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真的是他？
那个无业游民竟然华丽变身，成了热搜第一，无数女生为之疯狂的爱豆？
更尴尬的是，我竟然也为他心动了……
更绝望的是，曾经真有跟他生猴子的机会摆在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等到现在我才追悔莫及……
“骆小姐，你怎么了？”许公子回来了，风度翩翩地问。
“没、没什么，就是现在微博上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有点emo。”
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半真半假责怪道，“你电话接了好久，是不是有好消息？”
一提到这个，许公子顿时兴奋起来：“骆小姐蕙质兰心，一下子就猜中，我们公司确实有个极好的消息呢！”
“真的嘛？”
“是的。鸣神娱乐——就是最近热搜第一，侬晓得侥？——他们在策划一档综艺，叫《策马江湖》。有个约好的选手来不了了，要重新选人，我手下有个艺人被列入了名单……”
许公子开始侃侃而谈这个机会有多珍贵。
鸣神娱乐yyds，新综艺潜力无穷，我手下艺人又有多努力，才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自信的男人讲到兴头上，完全注意到骆思宁表情越来越僵硬，已经半点笑容都露不出了……
本来极其可口的饭菜，现在吃起来简直味同嚼蜡。
许公子后面在说什么，她半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心底的追悔莫及，超级加倍的喷涌而出……
宁宁啊宁宁，你当初瞧不起谁呢？
许公子说的鸣神娱乐，不就是袁空那臭小子的公司吗？
现在我高攀不上的相亲对象，只是得到了一个跟他合作的可能，就兴奋在这哔哔了半个多小时……
所以，我到底错过了一个什么样的相亲对象啊？
带着这样的心思，骆思宁再看面前这位许公子，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起来。
长得也就那么回事，国外野鸡大学镀金，一群阔少在创业，成本几千万盈利几百万……很值得吹吗？
而且他讲的东西又空洞又无聊，连时政话题都没自己懂得多……
除了有个好爹，他还有什么？
“……骆小姐，骆小姐？”
许公子连喊了好几声，骆思宁才迟钝地“啊”了一声。
他强忍着不耐，柔声道：“电影快开场了，我们要不要现在过去？”
“那个……我有点不舒服，抱歉，饭钱和票钱我回头再转你。”
骆思宁豁然起身，把杯里最后一点红酒喝掉，不敢面对许公子错愕的表情，匆匆跑掉了。
她怕自己再听他叨逼叨，就会忍不住开启毒舌模式，把这位少爷骂破防，来转移自己的破防……
许公子楞在餐桌前，只觉骆小姐的变化好突然，好巨大。
还自己餐费和饭费，这是表达婉拒吧？
曾是花花公子的他十万个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本来稳步推进的感情，突然就出局了？
难道就因为电话打得太久？
不应该啊，骆小姐不应该是这般小气的人啊！
……
……
这个夜晚，别说许公子了，不知道多少当红流量、新生代小生，忙完一天通告然后看着自己关注量骤减，粉丝群改名。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满脸的莫名其妙，只能跟经纪人嘤嘤嘤哭泣……
我也没丑闻曝光啊，怎么粉丝就叛变了呢？
……
……
这又是一个让微博程序员头秃加班的夜晚。
虽然现在的微博已经是昨日黄花，流量、日活、估值等各方面都不如抖手这样的短视频平台，还充斥着各种负面评价。
但是大家骂归骂，谁也无法否认微博已是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不可取代的一环。
尤其是在时政监督、最新消息发布这些方面，微博的存在方式，就有着短视频无法取代的功能性。
时间沉淀、新鲜感衰退，造成了微博平日的流量趋于稳定。
可当大新闻爆炸的时候，所有人还是会去微博搜最新消息，这就造成了服务器扛不住的爆炸式流量。
袁空上传的自我介绍新视频，因为一天多的热搜发酵。
鸣神娱乐又来了个预热，最终成就了堪比“周一见”的流量暴发。
有些东西，你明知道是坑，还是忍不住想踩一下看看。
人类从历史里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不会从历史里吸取教训。
夹总一边骂手下废物们加快速度，一边扣着计算器算下个月奖金。
现在的新人可真的都是怪物啊！
在攻城狮们的拼命努力下，对无名剑仙好奇了一天的妹子们、吃瓜路人们，终于发现无限转圈圈加载的视频又能看到了。
他们等待了一天多的谜底，即将揭晓＃鸣神娱乐压榨新人＃的真相。
“我叫袁空，是个写手。”
“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胡璃，她因为喜欢出了八重神子的cos，被很多人说像，我就帮她拍了图发到了小破站。”
“然后就有了建工作室的想法。我投资了摄影设备，她就出了一张脸，脸肯定没有设备值钱对吧？所以我是总经理，她是副总。”
“谁能想到工作室发展到现在，意外得不错？”
“我是真没想当明星啊，就是朋友录视频去帮下忙！”
“以后的话，肯定是要写更多的书，把公司管理好，应该没空去唱歌拍戏什么的吧？”
“你要拍我码字？这有什么好拍的，没人想看这个吧……行吧，你说的算。”
很简单的视频，就是固定的书房场景，袁空和神子的对话组成。
甚至神子都没有出镜，一直藏在摄像机后面。
但她的粉丝，一听那股屑劲，就知道是她。
后面还真是一分多钟的码字视频纯享。
无名剑仙变成了有名键仙，在电脑前疯狂输出！
看他专注的样子和输入速度，绝对不是摆拍，而是真的熟练，没几年功夫写不出来……
【原来摄影师还有这么帅的！】
【一套设备一张脸就创业了，你猜怎么着？嘿火了！】
【更有趣的是，老板自己比公司艺人更火】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神TM设备比脸值钱……这种言论活该单身一辈子】
【搜到老公的书了，看不看不重要，记得全订哦！】
【先催更再看！】
【有粉丝群耶，我去凑凑热搜……】
【我去你们手也太快了吧，这就满了？】
视频下面的评论很欢乐。
因为袁空讲述自己故事的语气就很轻松，没强调什么内涵啊深度啊梦想啊谢谢舞台谢谢机遇之类的东西。
就是我喜欢写书，喜欢摄影，喜欢看美女。
然后就随便玩了玩，现在火了，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
他这基本人设简单朴实，有种邻居大男孩的感觉。
当然，普通的男孩子没有这么帅就是了。
可他给出来的这个答复，搞得粉丝们也有点不知道如何收场。
骂了鸣神娱乐一天多，终于确定了神秘老公的身份，确实非常优秀，值得喜欢。
可问题是这个老公好像并不想出道，至少此刻没有明确出道的意愿，只想当个写手？
她们有些茫然无措，并不知道自己看完了是该高兴呢、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是很好很好的小哥哥，没有被人欺负。
鸣神娱乐淡化他，完全是他作为老板给自己开的后门。
可问题就是他实在太好了，当偶像这种事情好像吸引不到他。
那我们岂不是追不到星，没有新爱豆可以吸了？
便在这时，蓬莱山翠花发表微博，以元老级的粉丝的身份对此事进行总结：
【完全没有预料过的发展，我们的无名剑仙不是爱豆，而是他经纪公司的老板？
我雪藏我自己？乐。
我为之前随便揣测鸣神娱乐道歉，我会删除此前的不当言论。
当然这无法弥补我造成的错误万一，把脏水泼到了一家好公司的身上。
至于为什么肯定鸣神娱乐是好公司，因为它是我老公开的（这句划掉）
其实是在之前，鸣神娱乐的一位副总经理亲自发消息问了我，想知道我对公司发展有什么看法，粉丝们对未来有什么样的期待。
她态度真的好好，专业素养也高，我超级感动的。
有这样的领导，如春风一般对待一个不知名的路人小粉丝，足够我相信鸣神娱乐是一家好公司了。
它会好好培养艺人，给粉丝们带来更多快乐，踏实深耕内容，在如今鱼龙混杂的内娱出淤泥而不染，不断带来好的作品。
毕竟老板都是极优秀的内容创作者，公司成员年轻但经验丰富，没有外行领导内行，金主乱导内容的烂事发生。
当然此时我心里还是有许多遗憾，最大的遗憾就是无名剑仙，也就是我们的袁老板身上优点比预料多上太多，才华天马行空，身家不断膨胀。
我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他在舞台闪耀了吧？
但我仔细想想，那又如何？
书粉就不是粉吗？买书哪里比买唱片差了？
偶像不一定要活成我期待的样子，不一定要做我希望他去做。
他是唱歌跳舞打篮球花样滑冰，只要他快乐，我就支持。
只要他走在自己喜欢的道路上，不管走到哪里，只要他还想走，我都会和他一起期待，给他加油。
哪怕写手会被人说无业游民，哪怕网文作者没有社会地位，但只要他大声说出来自己的职业，我就以他为荣！
其实哪怕不卓越也很好，这样就只有我偷偷喜欢你了，不会有人跟我抢宝藏男孩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粉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袁老板的书很好看，在他发表的网站成绩非常好，我已经带入女主角了，请更大力的宠我，我会每天都投票的~
请袁老板相信，粉丝的喜欢不会成为你的负担，而是你挥毫的墨水，登山的手杖，长夜的火把，飞翔的羽毛，愿意随你去看所有想看的风景~】
蓬莱山翠花这条微博，洋洋洒洒快八百字，真要赶上一篇高考作文了。
有很多人都选择了太长不看，点个赞了事。
但之前被袁空颜值圈粉的小粉丝们，可是看得无比有代入感。
这不就是自己的心路历程吗？
这不就是我们眼睁睁看着无名剑仙变成袁老板，承认自己是个写手的直观感受吗？
虽然道理我都懂，也没有什么黑暗的事情发生，但就是觉得很离谱，忍不住想喊出一种植物的名字！
只不过普通的粉丝，没有这种文采和表达能力，能把自己的感受写出来，把自己的心愿传递出去。
现在蓬莱山翠花替做到了。
小作文前半段引发了情感共鸣，后半程就顺着代入感，开始调动粉丝们的情绪，确立这一波产生的热度从负面变成正面，吹响反击的号角：
首先是＃鸣神娱乐压榨新人＃这个事件，必须平息，必须让大家相信鸣神娱乐的正面形象。
其次是明确偶像的愿望，比粉丝的喜好更加重要。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袁空选择什么样的道路，是他的自由，不是粉丝们应该给他画的牢笼。
尤其是最后一段【粉丝的喜欢不会成为你的负担，而是你挥毫的墨水，登山的手杖，长夜的火把，飞翔的羽毛，愿意随你去看所有想看的风景~？】，许多小粉丝都在下面复制粘贴，齐刷刷一排。
我们写不出这么好的彩虹屁，还不会抄吗？
已经有粉丝在探讨，既然爱豆想当写手，那我们以后就叫“小墨水”怎么样？
反对者的理由是袁空在用键盘码字，我们应该叫“小键盘”。
反对反对者的理由是，以后粉圈对战时，一定会被喊成“小贱人”的……
最后，这一篇小作文还夹带了私货，从粉丝的角度把鸣神娱乐某副总夸上了天。
至于那位副总其实就是翠花自己的小细节，就忽略不计好了~
无法否认，神子化名翠花的这条热搜，效果确实极好。
＃我雪藏我自己＃再次出圈成为热梗，承接之前的热搜话题＃鸣神娱乐压榨新人＃，洗清了鸣神娱乐的负面新闻，也让袁空的知名度再次增加。
空空桑这个账号虽然是今天才申请的新号，但现在粉丝数量已经突破两百万，还在因为热度发酵而不断增加。
连许多现实里认识袁空的同学朋友亲戚，都给他发消息，询问网络上正火的“写手袁空”是不是他。
从粉丝质问经纪公司开始，到袁空的视频回应，这一天多的舆论走势，可以说是一次教科书级别的“网络造神”了。
鸣神娱乐内部担心一觉醒来，公司直接被粉丝们网暴的员工，今晚恐怕再次会睡不好觉了。
只不过昨天是担心的，今天是兴奋的，为公司诞生新又一个高人气的艺人而开心。
虽然那是老板，但谁说老板就不能运营？
我们已经跟璃总打好了关系，大家会里应外合，忽悠着老板一步步沉迷演艺事业，亲自带领公司走向辉煌。
市场部总监还在公司高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建议招募蓬莱山翠花进入公司，这是一个营销的小天才！”
袁空：“好想法，@胡璃继续跟进。”
八重神子：？？？
我眼中怀疑我和市场部总监八字不合，她怎么连夸我，都像是在背刺？
而另一边，袁空越想越觉得这位蓬莱山翠花有才华，是真正支持自己好粉丝。
虽然稍有波折，但人家也算送了一个热搜，换其他明星小鲜肉什么的，得活活美死。
自己有意招揽人家，也得给出点好处吧？
他想了想，登上已经有两百万粉丝的空空桑账号，转发了蓬莱山翠花那篇小作文。
【谢谢你的支持，今晚加更！】
瞬间，粉丝们集体感动，决定以后每次作文都认真对待：
原来只要文笔好，是真有可能被偶像翻牌子的！
路人很常见的回复行为，放在粉丝眼里，这就是极度的宠粉，刻骨的温柔……
【小墨水们，袁老板都加更了，我们还能不追吗？】
【不说了，我已经在下app了！】
【话说……你们的APP登得上去吗】
【我是猫站老用户了，跟你们说它是用土豆当服务器的，说炸就炸，登不上去才正常】
【其实我有TXT……】
【盗版狗奏开啦，不看，打死也不看，我们就要在正版站支持袁老板！】
【我枯了，一个小时了网站还是登不上去】
……
……
杭城，猫站总部，技术部的程序员焦头烂额：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的新用户涌了过来？
这一夜之间，新用户堪比过去一个月了。
这还是因为app崩溃，服务器各种宕机，导致很多用户不耐烦直接走掉的结果。
原因其实也非常好找。
去编辑部找妹子问一问，就知道了今天的热搜主角，竟然是自己站下的作者？！
因为他自爆了写手身份，顺手把正在连载的小说给曝光了出来，于是粉丝和路人全都跑来了。
程序员们集体目瞪狗呆：
不要坑我啊，你们这些小可爱在微博吃瓜吃得好好的，突然跑过来看小说干什么？
是短视频不香了，还是游戏不好玩了，小说这种落后时代的东西不适合你们啦！
因为自家员工激励制度存在着重大缺陷，正常互联网公司看到流量，就像嗜血的鲨鱼。
可猫站不一样，大家的收入像体制内一样保持水平，工作时间也像体制内一样955雷打不动，内部弥漫着躺平的气氛。
程序员遇到这种重大bug不能按时下班，简直有杀人的心了。
而且跟微博这种明星没事就离婚结婚暴雷，流量剧增导致瘫痪的网站不同。
猫站只是一个非主流的小说网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流量热度，完全没有抢修这种问题的经验。
谁能想到自家的写手，突然成为了流量明星，一夜之间登顶热搜？
这是猫站boss做梦都不敢想的剧本。
要说十年后有作品改编出了一个爆款，那还有个亿分之一的可能性，可宅男作者变成小鲜肉……
嘶~现实里还真就发生了。
而且这个流量的粉丝还很抱团，有人带节奏一声吼，小可爱们立刻约好了手拉着手，冲过来看书了。
众所周知，猫站的基础架构本身就像一个断掉的水管，是因为一些幸运的巧合，才勉强维持运转。

任何外力的作用，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何况此刻山崩海啸般涌来的流量？
好不容易登录机制修好了，付费机制又被挤爆了。
好不容易付费机制抢救成功，又诞生了目录无法刷新的bug。
终于目录可以刷新了，很多用户又开始反馈登录不上去了……
凌晨十二点，程序员们看着彼此旺盛的头发，欲哭无泪：
我已经努力躺平了，却还是保不住你们……
这夜，层出不穷的bug或成最大赢家。
……
……
空空桑的居酒屋。
原本的书友看着密集加群的新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新鲜的盛况：
要知道过去一天也从一两个。
但是现在不到一个小时，千人的群直接加满了。
【狗作者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被人追上门来了？】
【我在微博上看到一个男作者的可帅了，竟然也叫空空桑】
【想都不用想，咱家作者懒狗一条，二百斤死宅，只是重名而已。】
【嘿嘿嘿，现在加群的……好像都是妹子耶？】
【别想了，你猫站读者哪来的妹子？都是穿女装的小哥哥】
【这不是更好？】
【语音】
【语音】
【闪照】
【学生证.jpg】
众多老群友：震惊，狗作者还真有妹子读者？
“不一定是读者，但一定是粉丝……”
有人翻到了热搜的视频，然后截图了空空桑的电脑屏幕，大家发现更新的还真就是自己追的《鬼帝成猫》……
【震撼猫猫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