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美少女后每天都在挨收拾
作者：香草和布丁
简介：
不幸遭遇车祸后，我重生在一个美少女身上。
　　原主渣了白富美大姐姐，东窗事发被发现了，必须用自身来偿还。
　　别慌，首先温顺地表达歉意，主动提出她想要的偿还方式，然后善意地提醒她注意身体。
　　“我很抱歉，但你想要的，也就是那种事了吧。只是以你那点本事，我很担心啊。”
　　有着些许交流障碍的我如是说道。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怒不可遏，只知道从那天开始，生活，痛起来了。
　　无虐轻松向
第一卷 欠债还……身？
第一章 高兴早了
“毕业前最后一次聚会，你要来吗？”
　　眼神冷淡，面无表情的少年站住了脚。
　　同学聚会，哦，是毕业聚会啊，确实最后一次了。大学毕业，大家基本上天各一方。
　　可是，当了四年小透明，连实习期间都不在一起的自己，真的配吗。
　　聚会上一个关系好的都没有，只能坐在角落里喝果汁饮料，一定很可怜吧。但是最后一场聚会，不去的话实在有点过分。
　　要不先试探着推脱一下，等他再邀请一次就接受。
　　心里打定主意，少年淡淡说道：
　　“算了吧，挺忙的。”
　　同学微微错愕，随即笑起来：“也是啊，就猜到你会这么说。那就不耽搁你了，祝前程似锦。”
　　“……”
　　良久，他默默叹了口气。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少年知道自己有问题，明明心里的态度很软很卑微，说出来的时候却会变得高冷狂傲。
　　记得有一次假期聚会，也是差不多同样的经过。同学们去KTV快乐，他一个人窝在宿舍里看动漫。
　　那时候无聊看了部少女番，知道了一个叫白鬼院凛凛蝶的角色，也终于明白，自己这种情况叫作“傲沉”。有些时候，他会觉得对方就是自己的二次元同位体。
　　但其实差远啦，别人白鬼院是超级美少女，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宅男罢了。
　　以后会怎么样呢？
　　离开校园这座象牙塔，进入残酷的社会，交流上的问题会被无限放大，或许连工作都成问题。
　　该怎么办呢。
　　陷入人生迷茫的少年，没有注意到面前有辆歪歪扭扭的货车朝他驶来。
　　嘭——！
　　然后，他再也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了。
　　————死或生的分界线————
　　好痛，全身都痛，就像被车撞了一样痛。
　　哦，本来就被车撞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股痛楚渐渐减弱，最后几乎消失，只有心口处残留着微微阵痛。
　　直到最后一丝痛苦也消失以后，他……不，她睁开了眼睛。
　　宽敞干净但完全不认识的卧室，各种精致小巧的装饰，完全就是小仙女的闺房，跟宅男完全没关系。
　　少女用力眨了下眼睛，她还记得昏迷以前的遭遇——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然后被车撞死了。
　　可是现在，她抬起手，看到的是白皙雪嫩的皮肤，纤细晶莹的葱指。
　　少女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难道说……
　　此时，大脑中残留的记忆也浮现出来——她叫白宁宁，是一名马上大学二年级的女孩子。
　　真的重生了！
　　白宁宁连忙翻身下床，走到镜子面前，看到了一个国色天香的超级美少女。
　　脸蛋白净小巧，五官每一处都浑然天成、恰到好处，漂亮得有些梦幻，仿佛是从动漫里走出来的一样。
　　甚至有点像那位姓白鬼院的二次元同位体。
　　唯一的问题是这位小美人的长相有些偏幼，脸蛋看起来像个初中生。光看脸的话，说她是大学生根本没人相信。
　　但是当白宁宁的视线往下偏移，目光所至，竟然让她微微有点晕眩。
    这是成年人才有的规模……甚至超越了成年人。
　　指尖在颤抖，瞳孔在地震，少女的心，在激烈地动。
　　什么同位体白鬼院，她这是顶配白鬼院！
　　白宁宁二话不说，双手合十献上虔诚的祷告。
　　神啊，谢谢你，不仅让我活过来，还给了我更美好的人生。
　　长得美身材好，如此棒的基础条件摆在这里，交流障碍什么的根本不算问题。
　　人生，它有着落了。
　　白宁宁愉快地想着，只要原主没有遗留下来的麻烦，这一切就是百分百的完美。
　　所以原主没留下麻烦吧？
　　这时候，白宁宁想到自己苏醒过来时，心口上残留的阵痛。
　　少女秀眉一皱，发现事情不太单纯。
　　她看到床上有个手机，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醒过来时的姿势，心情稍微凝重起来了。
　　手机的位置，心口的阵痛。
　　有没有可能，当时原主在手机上看到了一个消息，受到巨大的惊吓导致心脏骤停，猝死过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她打开手机锁之后，那条消息应该就在屏幕上。现在的手机要么指纹锁要么刷脸开锁，解锁不成问题。
　　白宁宁小心地拿起手机，突然间，大脑中更多的残留记忆涌了上来。
　　‘姐姐自愿罢了。’
　　‘只是玩玩而已。’
　　‘我可什么也没说过。’
　　‘呵呵。’
　　半个小时的头痛之后，原身的一些记忆被她彻底理清。
　　原来这位原主是个很渣的小绿茶，认识了一位漂亮的白富美大姐姐，把对方迷得神魂颠倒，享受大姐姐不计代价的追求。
　　但她却一直矜持自身，基本上没给大姐姐尝过任何一点甜头。大姐姐这恋爱谈的，跟网恋都差不多。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有一次无意中说出的真实想法，被大姐姐听到了。
　　那一天，大姐姐醒了。
　　从记忆中得知，大姐姐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无论身份背景还是个人能力都非常强，之前只是因为没谈过恋爱，所以一时昏了头。
　　当她醒过来以后，立刻开始了清算行动——之后的一段时间一切照旧，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然后利用原主爱玩游戏的特点，给了她很多贵重的虚拟物品。
　　但原主没有注意，聊天中她要东西的时候，对方说的一直是“借给你玩玩”。
　　直到有一次，原主去网咖玩游戏，第二天打开账号，发现自己被VAC封禁了，价值昂贵的饰品全部锁死，一文不值。
　　而当她去跟大姐姐撒娇的时候，收到的却是两条冷冰冰的消息。
　　“我只说借给你玩，可没说送给你，想办法凑钱还上来吧。”
　　“还不上的话，咱们就走法律程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原主这才自知翻车，惊吓之下心脏没撑住，一命呜呼。
　　白宁宁整理完事情始末，坐在床上扼腕叹息。
　　你说你基础条件多好的萌妹子，干嘛要去当那小绿茶呢。这下好了吧，疼自己的漂亮大姐姐没了，还背上债和官司。
　　关键你背就背吧，你还自己撒手跑了，留给我来还。
　　我还，我拿什么还啊。
　　“你说你，谈恋爱就谈恋爱，就算不走心，好歹走走身子吧，”白宁宁冷着小脸对已经死去的原主碎碎念，“你但凡给大姐姐尝一些甜头，也不至于闹到这地步。”
　　讲道理嘛，哪有约个会连小手手都不让牵的，多贵啊你。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白宁宁能理解原主受到的惊吓程度。从记忆中得知，原主身世不幸，父母都故去了，她一点资产都没有，连现在的房子都是大姐姐借给她住的。
　　如果没有那个漂亮大姐姐，原主就是个连放假都要住在学校宿舍，每天为下学期学费发愁，甚至说不定为此走上歪路的可怜女孩。
　　所以这笔钱，她怎么想也还不上钱的。
　　白宁宁明白了，神让她重生，不是奖励她一个更好的人生，而是让她活过来还债。
　　心，痛了起来。
　　“算了算了，乐观点，虚拟物品能值多少钱，”白宁宁强打起精神，“就当花钱买这条命吧。”
　　游戏饰品都是虚拟的，用不了几个达不溜，自己努努力打打工，应该能够还上的。
　　本来就是已死之人，花钱多买一条命，赚了。
　　想通了这点，她伸手拿过床上的手机，刷脸解锁，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个聊天界面。
　　【。】：还吧，还不上我们法院见。
　　【。】：这是需要偿还的价值清单。
　　。是大姐姐的qq名字。
　　白宁宁点开那份偿还清单，查看大图。
　　四连卡托泰坦纪念品龙狙x1
　　四连卡托IBP暗金咆哮x1
　　四连卡托泰坦纯蓝淬火x1
　　崭新迈阿密，潘多拉，各种手套，以及各种价格高昂的刀，每样一份。
　　最后总额显示：给你抹个零，2500000¥
　　白宁宁揉了下眼睛，仔细再看了一遍，一二三四五……五个零。
　　“二百五十万？！”
　　少女两眼一黑，心脏突突地疼。
　　想用手按住心脏免得再次猝死，但是雪球太大挡住了，按不到。
　　“不是，你个傻妞，”白宁宁冲着镜子说，“玩个游戏要那么好的饰品干嘛！”
　　特么又不加属性的。
　　二百五十万，这得打工到什么时候，打一辈子都不一定还得上。
　　白宁宁只觉天旋地转，胸口沉闷，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就一下子躺倒在床，没了起来的力气。
　　“神啊，”少女再次发出虔诚的祈祷，“你把我鲨了吧。”
　　这条命真的太贵了，呜呜呜，买不起的啊。
　　这时，手机传来叮咚叮咚叮咚的声音，有新消息来了，而且一来就是三条。
　　白宁宁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磨蹭了好久才把手机重新抓在手里。
　　【。】：我知道你还不上，但是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偿还的机会，用另一种方式。
　　【。】：看你的诚意如何。
　　【。】：今天晚上来我家，你知道在哪儿。
　　白宁宁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个原地挺身坐了起来。
　　发力之迅速，把睡衣领口的扣子都崩飞了，飞得好远。
　　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三条消息，白宁宁的心情渐渐不安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啥意思啥意思。
第二章 来就来
夏天的天气很多变，上午刚下过小雨，现在已经停了。
　　她下了车，往屋子的方向走。花园里的绿植沾着水汽，闻起来有种空山新雨后的甜润。
　　这个极漂亮的女人，轻轻走过自家的花园走廊，跟旁边打理绿植的女佣点头致意，然后进了屋子。
　　过程中一句话没说，眼神也很冷淡，但花园里的女佣们却开心又激动。
　　“大小姐，她回来了。”
　　“是啊，那才是她。”
　　“大小姐找回了自己。”
　　“太好了。”
　　秦悦脱掉外衣，换上家居服，舒服地坐进软沙发里。
　　她曾经多么骄傲，从小就早早接过家里的产业，执掌集团，以果断的决策和铁血手腕著称，创下过一系列赫赫威名。
　　有一次穿了黑丝去公司，就有人偷偷称她为“全世界最漂亮的黑寡妇”。
　　然而实际上，秦悦并不能被称为“妇”，因为她从小接触家族事业，便全身心扑在上面了。所以，当那个女孩出现，秦悦第一次心动，第一次谈恋爱，卑微得一塌糊涂。
　　那段时间，她变得完全不像自己。为了不让商场中的尔虞我诈污染她纯洁的恋情，在这场恋爱中，秦悦遵循“尽量不思考”原则，成了一只大号的傻白甜。
　　没想到，她第一次心动的女孩，就是个玩心的小渣女。
　　发现真相后，秦悦经过短暂的伤心欲绝，然后就醒了。
　　傻白甜死了，铁腕总裁回来了。
　　她亲手设下陷阱，让小渣女欠债百万，从天堂直坠深渊。
　　但自己心理上的问题，却没有因此而好转。
　　积郁之时，秦悦想到医生说的话——
　　“补偿性疗法，你之前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如果能够想办法得到，也许情况会好转一些。”
　　求之不得的东西？这还需要想么。谈恋爱这么长时间，一点甜头都没尝到，何其离谱。
　　秦悦拿起手机，开始编辑新消息。
　　【。】：我知道你还不上，但是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偿还的机会，用另一种方式。
　　…………
　　啥意思啥意思，干什么干什么。
　　白宁宁有点慌，把烫手的手机扔回床上。
　　原主骗了你的钱，骗了你的感情，我很抱歉，但不能让我给你……给你那什么啊。
　　上辈子活了二十几年，身为死宅的自己从来没吃过肉，但这并不影响她丰富的性知识。
　　性体验为0，性知识拉满，性癖+∞，很正常的。
　　总而言之，白宁宁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企图。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答应，”白宁宁咬了咬小白牙，“绝对不行！”
　　她才不要被人透，就算是漂亮的大姐姐，也……也……
　　至少现在不行！完全没有做过心理准备！
　　太过分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啊。虽然胸是大了些，但是看看这张像是初中生的小脸蛋，对方怎么能够下得去手指。
　　白宁宁气呼呼地对着空气斥责半天，最后还是无力地倒了下来。
　　话是这么说，但两百五十万啊，两百五十万怎么办。
　　少女的樱桃小嘴一撇，躲在大雪球下的心，痛了起来。
　　“哦洗黑带哦，洗黑带哦~”
　　听听，都出现幻听了，这得多痛啊。
　　金木的歌声持续一会儿后，白宁宁才反应过来不是幻听，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
　　“歪？”
　　只要不跟人面对面，白宁宁的交流能力还是勉强正常的。
　　“喂，大白圆，我们在商场这边买下学期的指导书，要帮你带一套吗？”
　　根据原主的记忆，打电话的女生叫关倩，是白宁宁刚上大学时的室友。后来她傍上白富美大姐姐，从宿舍搬出去了，但跟这几个室友一直关系不错。
　　大白圆就是这几个女同学给她的外号。
　　“不用，谢谢，”白宁宁想了想说，“对了，我一直想问个问题，你们为什么叫我大白圆？”
　　记忆里原主好像没问过，也不在意。
　　“这个问题还用问？这样吧，”关倩说道，“你现在身上穿的衣服，领口松不松，有没有扣子。”
　　“松，没有扣子。”
　　睡衣领口肯定宽松，至于扣子，本来是有的，但是被她膨胀的白球崩飞了。
　　白球嘛，合球的时候都要念一声“势不可挡”的，小小纽扣哪里挡得住。
　　“那你现在低头，看三秒钟。”
　　白宁宁低头一看，顿时大脑震颤，脑海中所有的文采辞藻尽数湮灭，只剩下一个字——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第二秒，字体变化——
　　白白白白白白白白白。
　　第三秒，字形再变——
　　圆圆圆圆圆圆圆圆圆。
　　“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了……”
　　“对了我跟你说啊，隔壁班那个女的你知道么，她出事了。”关倩忽然八卦起来。
　　“什么事？”
　　“她不是号称有钱人么，结果一身的东西都是贷款买的，现在还不上钱，上了征信名单，特别惨。火车上不去，旅馆进不了，只要需要用身份证的都用不了，放个暑假连家都回不去，跑回学校宿舍哭着喊阿姨开门。”
　　白宁宁娇躯一抖：“这么惨，欠了多少？”
　　“好像有好几十万呢。”
　　才几十万就……那她这欠两百五十万的，不得翻几倍地惨？
　　“先就这样啦，她们在叫我，大白圆下学期见。”
　　嘟，嘟，嘟。
　　白宁宁放下手机，小脸一阵白。
　　怎么办，要是大姐姐追究这笔钱的话，她绝对能让自己生不如死。
　　可要是答应对方的要求，今晚只身赴会，也会生不如死……吗？
　　白宁宁秀眉一皱，仔细思考起来。
　　倒也未必！虽然没有亲身体会过，但是听别人讲，也就痛一下下罢了。
　　真的就一下下。
　　那么问题来了，外表是娇软美少女，内里却有着一颗猛男灵魂的她，难道会怕痛么。
　　车都撞过了，还怕你大姐姐撞？
　　少女紧咬贝齿，做出了决定。
　　去！
　　————分割线————
　　PS：白球，即《星际争霸2》游戏里的执政官，由两个闪电兵或隐刀融合而成。在虚空之遗资料片CG中有出场并且有高光时刻，比如那句经典的“势不可挡”。
　　白球在游戏里也是名副其实的势不可挡，身为重型单位，对立场有碾压属性。
第三章 开始了
说干就干，首先换上一身赴约的衣服。
　　白宁宁走向衣柜，心里有了主意。
　　虽然刚才消息的分析是在劫难逃，但到了地方也不一定。毕竟大姐姐是没吃过肉的萌新，说干不一定真能干得动。
　　如果自己有所准备，在硬件软件上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就能把这事儿给算了。
　　硬件是外观，打扮得清纯一点，表示出自己是个好女孩的样子。
　　软件是态度，温顺地表示歉意，多服几下软。
　　硬件和软件联合，两面包夹之势，一定能成功。
　　白宁宁怀着希望拉开衣柜。
　　清纯保守的衣服……没有。
　　原主不仅有着倾国美貌，而且很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再加上时至夏日，这衣柜里的衣服……还真就找不出一件保守的。
　　找了半天，也就找出个水手服风格的短袖白衬衫还算凑合。
　　至于下身的穿着，衣柜里挂了一圈的小裙子。
　　这玩意儿穿着，也太凉飕飕了吧，不行我得找条裤子。
　　几分钟后，白宁宁站在镜子前，手里拎着一条热裤在大腿上比划。
　　可不管她怎么比划，只要想上去而且穿得稳，都会露出几乎全部的大腿。
　　不行不行，这太烧了。
　　最后选择了上衣短袖衬衫，下装黑色百褶裙，以及短袜和白色运动鞋。
　　这是水手服风格的JK套装，突出一个清纯和青春。
　　但白宁宁站在镜子前看自己——白色短袖衬衫，被白球撑得老高。短裙的裙摆只到大腿的一半，露出几乎一整条象牙白的玉腿。
　　没有清纯了，只剩青春——青春萌动的那种青春。
　　可是这明明是标准的夏日清纯套装啊。
　　白宁宁仔细琢磨，衣服没问题，穿法也没问题，有没有可能是人的问题？
　　emmmm……这事儿就不能细想。
　　最后又给自己扎了个高马尾，虽然看上去更加高冷了，但好歹是加了点学生气息。
　　好了，出发。
　　脸蛋是很好看的初中生，穿着是高中生JK装，白球发育程度是成年人，实际上是大学生的白宁宁，出发了。
　　秦悦的住所叫水悦庭苑，是套很高档的市内别墅。
　　有多高档？高到白宁宁绕着围墙走了半天没找到正门。
　　天快黑了，庭苑里的女佣们下班了，结伴从正门走出来。白宁宁躲着等她们走完，从她们出来的地方终于找到了入口。
　　按了下电子锁上的呼叫键，她还没来得及把她清纯可爱的小脸放上去，门锁就开了。
　　她，知道她来了。
　　走进客厅里，白宁宁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债主大姐姐。
　　记忆中的身影模糊不清，只知道对方很漂亮。但现在看到真人的时候，白宁宁才发现——她真的好漂亮！
　　冷艳而精致的面容，哪怕坐在沙发上也能看出的高挑身材，合身的家居服紧贴着玲珑身形。白球虽然没白宁宁的大，但也算很优秀的，最主要是大得恰到好处，比例完美。
　　秦悦坐得很随意，还搭着二郎腿，黑丝包裹的小腿线条紧绷绷的。
　　白宁宁看得是津津有味，但小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秦悦也在观察这个多日不见的女孩。
　　她消瘦了一点，白净的小脸显得更幼了，以前像初三，现在像初二。
　　胸……嗯，没变化，还是那么大。
　　就是把衣服也穿得很大，让人担心衣领的扣子会不会崩下来。
　　裙子的裙摆很短，一双笔直的修长美腿站在那里，和白球一样惹人注目。
　　白宁宁以为的两面包夹之势，是打扮和态度。
　　但实际上起作用的是胸和腿。
　　而且还是反作用。
　　秦悦有点不淡定了，以前谈恋爱的时候，她经常偷偷去看少女的这两个地方，从来不敢正大光明地看，连晚上睡觉时，梦里都会梦到。
　　她曾经以为，总有一天能够得到她，得到它们，却没想到只是小绿茶扔出的诱饵。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秦悦按捺住心底的火，冷声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想看看白宁宁的反悔态度，是否有真心悔过。如果太可怜的话，等会儿就温柔点吧。
　　白宁宁也是这么想的，她决定表现出自己的悔恨和顺从。
　　“还行吧，凑合。”
　　少女微冷的声线，还有那张漂亮可爱但面无表情的小脸，说出来的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就这？也不行，还早得很呢。
　　秦婉笑了，呵呵地冷笑。
　　白宁宁依旧冷着小脸，只是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她不知道刚才那句话有没有搞砸，她只知道，在与人面对面交流的时候，傲沉属性起作用了。
　　而且很可能是反作用。
　　“既然你过得不错，那咱们就直接说吧，”秦悦换了条腿搭着，“欠我的钱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用您提供的办法，不用问我了呀。
　　“您不是早有打算么，”白宁宁也呵了一声，“还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秦悦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滑向崩塌的边缘。
　　傍晚的时候，她喝了点小酒，本来这点酒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但现在听了白宁宁几句话，酒劲儿一股一股上头。
　　“看来你有觉悟了，”秦悦冷笑，“很好，希望过会儿你别哭出来。”
　　欸，为什么就到那种地步了，咱们不是谈得好好的么。
　　就算非要做，你也温柔点啊，我这么温顺的态度都不行？
　　白宁宁有点慌，晓之以情没用，要不试试动之于理。
　　对，跟她讲道理，本着关心对方的态度劝两句，让她注意下身体健康。毕竟是从没吃过肉的萌新大姐姐，第一次最好悠着点。
　　很合理吧。
　　于是，白宁宁依旧冷着那张漂亮的小脸，不咸不淡地说：“我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担心你出点问题……以你的本事。”
　　秦悦的太阳穴嘣嘣直响：“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你没经验什么都不会，差不多得了，”白宁宁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她，冷傲中带着不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别你自己一番努力，把你自己的身体弄得不好了，我还得心怀愧疚。”
　　然后，一脸高冷的少女被盛怒的大姐姐拦腰抱起，直奔卧室而去。
第四章 痛痛痛痛起来了
白宁宁开始慌了。
　　秦悦的身材高挑且纤瘦，但力气却一点不小，抱着白宁宁的双手又稳又紧。
　　白宁宁能感受到她的手指陷进自己大腿的软肉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少女明白，她搞砸了。
　　冷静，现在应该先温柔地问问对方，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抱在怀里的少女依旧冷着小脸，“戳你痛点了？”
　　秦悦一脚踹开门，巨大的哐当声，让白宁宁的小心脏又抖了一下。
　　然后她被一把扔在软软的大床上。
　　秦悦愤怒不已，脸上满是压抑的寒霜。
　　白宁宁努力告诉自己，不要慌，还有机会，大姐姐的情绪明显不对劲，自己现在应该提醒她一下，让她别这么生气。
　　少女轻启樱唇：“急了？”
　　急了急了急了急了？
　　秦悦怒极反笑，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她。
　　“白宁宁，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她低下身子，伏在少女玉颈间，轻声呢喃：
　　“告诉我，你会流泪么，真实的那种。”
　　欸？
　　这是在cos超人大战蝙蝠侠的台词么。
　　流泪肯定会流的啊，不仅会流泪，我还会流……嘶！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秦悦本来就怒不可遏，再加上喝了点酒，下手没轻没重，就跟25级大熊猫开了醉拳似的，刀刀暴击。
　　白宁宁绷着小脸，身子轻轻颤抖。
　　海带，洗起来了，呜呜呜。
    不知道是身体还是性格的问题，也可能都有问题，反正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保持着平静高冷的表情。
    漂亮是漂亮，就是实在有点欠。
　　秦悦抽空抬起脸，想看看小绿茶是否有悔恨。可她发现少女不哭也不闹，顶多哼唧两声。
　　她不禁回想起白宁宁之前那句话——
　　‘以你的那点本事，我很担心啊。’
　　‘我很担心啊。’
　　‘很担心啊。’
　　‘心啊。’
　　‘啊。’
　　秦悦怒火滔天，不仅开了醉拳，还借来了醉酒狂暴，平A带上了法伤。
　　白宁宁明白女孩子的痛了。
　　比金木的歌声痛一百倍。
　　慢慢的，白宁宁意识模糊。弥留之际，她想起跟自己说“只痛一下而已”的人。
　　王八蛋，骗人来的。
　　…………
　　昏昏沉沉的睡眠中，白宁宁做了好几个梦。
　　梦见让自己起飞的那场横遭车祸，梦见镜子前人生新的起点，还梦见以前看过的那些国产青春爱情片。
　　电影里总是有旁白，说是有人说，青春总会充满伤痛。曾经的白宁宁不屑一顾，但是现在，她感同身受。
    这可太痛了，呜呜呜。
　　过了不知多久，漫长的黑夜走到尽头，黎明爬上山头。
　　秦悦慵懒地翻了个身，露出带着倦意却依旧漂亮的脸。
　　墙上空调开着，被窝里抱着香软的“抱枕”，舒服极了，甚至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不过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勉强提起精神，伸手去拿手机。
　　“秦总，上午好，有何吩咐？”
　　“早上的会议取消，改成下午视频会议。”
　　“下午……几点？”
　　秦悦略一思索，说：“三点。”
　　人生二十年，如梦亦如幻。
　　白宁宁在不安中醒来，感觉不太对劲，冰冰凉凉的。
　　不会吧，还没完？
　　害怕地抖了一下。
　　“别乱动，”秦悦的声音传来，“在上药。”
　　声音冰冷，但却让人心里一暖，你看这都给上药了不是。
　　她之前那些真诚的话语，起作用了吗？
　　“别多想，呵，”秦悦冷笑一声，“只是为了可持续使用。”
　　……哦。
　　太困太累了，没一会儿白宁宁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完，彻底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下午了，太阳爬得老高。
　　好酸，好累，起不来。
　　白宁宁试探了几下，发现还是继续躺着比较好，反正今天不用上学也不用上班。
　　旁边没有门的里屋传出一些人说话的声音，像是语音聊天。她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很多听不懂的专业词汇。
　　明白了，公司开会呢。
　　一时之间，白宁宁的心情复杂极了。
　　漂亮的大姐姐，谢谢你，百忙之中抽空来收拾我。
　　我谢谢你啊！
　　又过了一会儿，里屋的声音渐渐变小，然后是电脑关机的声音。
　　秦悦从里屋出来了，因为要开会的关系，她穿得很正式，紧身的女式制服和黑色圆筒裙，以及黑丝与高跟鞋。
　　她身材本来就高挑，穿上高跟以后更显挺拔，冷艳又漂亮，还有点帅。
　　一看就攻击力很高的样子。
　　“还能坐起来么？”秦悦问道。
　　不能呢姐姐，腰跟快断了一样，大腿也没什么直觉，而且说话都很困难。
　　虽然过程中她没哭没叫，只是哼哼……但哼哼也累喉咙啊。
　　白宁宁想用一个可怜的引人怜爱的微笑来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
　　“呵呵。”这是实际效果。
　　“行吧，你就这么听着，”秦悦也不介意，开口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无家可归，之前那个房子我已经租出去了，所以你就在这里还债吧。至于什么时候，次数和频率，都由我的心情决定，直到你还完债为止。”
　　她略一停顿，接着又说道：“包括上学期间。”
　　离大二开学只剩下不到半个月了。
　　白宁宁有了点精神，虽然她不是很想再上一次大学，但是文凭很重要啊，不上学就拿不到手。
　　但是随即，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可是我没钱了，”少女的嗓音有些低哑，“没钱给下学期的学费。”
　　原主本来就没有资产，全靠着秦悦养活。后来事情败露，秦悦暗中设下陷阱，把以前送给她的贵重东西都拿了回去。
　　或者像游戏里的饰品那样，直接摧毁，谁也得不到。
　　秦悦笑了，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口袋中微微一勾，摸出张银行卡。
　　她拿着卡在少女面前晃了晃：“这里面有一万块钱。”
　　一万块，刚好是下学期的学费和其他相关费用，不多不少，最多剩个几十块零钱。
　　白宁宁在思考该用什么语气说谢谢的时候，却听见秦悦又说道：
　　“天下没有白送的午餐，白宁宁，你的免费午餐时间已经结束了。所以想要钱的话，告诉我，你会什么？”
第五章 不也挺好的
白宁宁脸色微怔。
　　我会什么？
　　会萝（）、姐姐系、妹妹系、纯爱、JK、巨（）、泳装、cosplay、运动短裤…………
　　白宁宁的脑中闪过一长串来自粉红APP的标签。
　　“可惜我这里不需要干杂活的，家里有专门的佣人，”秦悦说道，“她们专业能力可比你强得多。”
　　咦，原来问的是正经业务么。
　　白宁宁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冷着小脸说：“PPT。”
　　“什么？”
　　“熟练使用PPT、word以及excel软件，adobe之类的办公软件也勉强会一些，会做表格也会整理日志。”
　　别小看应届毕业生啊，她每个暑假寒假都有兼职打工的。
　　秦悦笑了：“这些事情，为什么我不能找更专业的人做。”
　　办公室文员，或者秘书助理什么的，公司放个招聘广告出去，有大把的名校毕业生来应聘。
　　“她们总不能随时候在你旁边，对吧，”白宁宁说道，“而且有些时候，比如晚上或者早晨，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秦悦嗤笑一声：“晚上和早晨我能有什么需要……”
　　等等。
　　她想起今天早晨，自己本来舒舒服服，想要继续睡回笼觉的时候，忽然想到上午有个会议，于是强打起精神打了个电话。
　　强提精神的那段时间，实在太难受了。
　　这个时候，如果有个秘书在旁边，替自己打电话通知一下会议取消的事情，不就可以一直睡觉了么。
　　“可以，”秦悦下了决定，“但你这种算是大学生兼职文员工作，工资不会高。”
　　白宁宁心想没关系，有工作就可以了，她应当表达一下感谢之情。
　　“呵，那可真是谢谢了。”
　　秦悦没介意她的态度，只是默默记在内心的小本本上。
　　人都到这里了，还怕没的收拾？
　　“按实际情况来讲，你的工作时间很短，远远比不上正常的兼职，”秦悦稍微算了算，说道，“所以这张卡里的钱，算你下学期一整个学期的工钱，没问题吧。”
　　等这学期结束，下学期立刻又要为下学期的学费打工，等于被这份工作锁住了。
　　白宁宁神色微变。
　　还有这等好事？上学期间就能赚够学杂费，放假岂不是可以不用打工了吗。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有什么问题呢。”
　　秦悦很满意，她不仅得到了曾经求而不得的冰山小美人，还逼迫对方为自己打工。
　　白宁宁也很满意，她竟然顺利地得到了一份工作，能够为自己赚取学杂费。
　　在她看来，刚才这几句谈话，就相当于工作面试。
　　仔细回想了一下对话过程，白宁宁心情越来越好。
　　寥寥几句话就通过了工作面试，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的沟通能力变好了呀。
　　真好，只要把原主的债还完，好日子就在后头呢。
　　说完话以后，秦悦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而白宁宁在床上多躺了会儿，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女佣端着餐盘进来了。
　　一碗浓香四溢的鱼片粥，几样小菜和中式点心。
　　把餐盘推过来以后，女佣就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似乎要等她吃完以后收拾餐具。
　　白宁宁忽然想起来，这些女佣的工作只干到傍晚，而现在她还在这里，并且要等自己吃完，说明今晚……加班了？
　　平生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别人加班，白宁宁很不好意思，便没敢跟她搭话。
　　还是闷头吃饭吧。
　　女佣看着少女低头吃自己的粥，一句话也没说过，心里闪过很多想法。
　　她知道这个令大小姐魂牵梦萦的女孩，以前跟大小姐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每天端着自己的高冷架子，让大小姐无比卑微。
　　好在现在大小姐醒悟过来，重新找回自己。
　　再看看这个叫白宁宁的女孩，虽然还是一脸冷傲，但女佣们都知道，她被大小姐收拾得服服帖帖。
　　让你那么傲，该嗷，大小姐下次再用点力，狠狠地杀！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孩真漂亮啊，难怪能迷住大小姐呢。
　　…………
　　秦悦离开家以后，去找了一个朋友。
　　对方有个身份，心理医生，也是最近一直给她看病的那个。
　　“阿悦，你来了，”穿着白大褂的三十岁女人拉开椅子，“坐吧，今天情况如何？”
　　陈医生比她稍微年长一点，因为家里的关系，从小就认识。长大以后，她们一个成了心理医生，一个成了集团总裁。
　　本以为会再无交集，没想到秦悦出去谈个恋爱，竟然谈出个心理问题。
　　“其实，我尝试了你建议的办法，”秦悦开门见山，“已经进行过了。”
　　补偿性心理，把以前求之不得的东西，握在手里狠狠地体验一下。
　　陈医生微微一愣：“你……她……？”
　　“对，昨晚抓回来的。”
　　“……那你今天感觉如何？”
　　秦悦想了想，回答道：“我感觉很好。”
　　本来想说感觉非常爽，但还是换成了比较礼貌的说法。
　　陈医生沉默半晌，想了半天，最后笑着说：“感觉好就行，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
　　“对，你如果已经走出这段阴影，就意味着可以拥抱下一段感情了，比如谈下一场恋爱。”
　　“不用了，”秦悦断然拒绝，“我对其他人没有兴趣。”
　　陈医生惊了：“你打算和她继续谈恋爱？”
　　秦悦摇摇头：“也没这个打算。”
　　和白宁宁谈恋爱太痛苦了，费老半天劲，却什么甜头都尝不到。
　　还是昨晚的好，昨晚被自己按住的白宁宁最好，又乖又好。
　　“那你……”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好，”秦悦说道，“你给的建议很棒，我喜欢那样的体验。”
　　陈医生冷汗下来了：“等一下，我给出的建议，是一种暂时性的行为，不能一直……”
　　“为什么不能一直下去，”秦悦振振有词，“我既然已经找到了让自己最开心的办法，又何必舍近求远。”
　　“可是……”
　　“就这样吧，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秦悦离开座位，“回见，下次有问题再来。”
　　“我……”
　　看着秦悦离开的窈窕身影，陈医生半天说不出话。
　　我的秦大小姐，你这完全没走出阴影啊。要是沉溺这种状态的话，以后会出现其他心理问题的！
　　————分割线————
　　PS：这本是绝对无虐的轻松向，那些问题只会变成更多的骚操作和玩法，所以放心好了。
第六章 无可奉告！
“虽然只是简单的生活小技能，但我觉得，宁宁小姐还是有必要学习一下，就当是工作培训。”
　　秦悦家里的女佣头子——邹阿姨这样说道。
　　宁宁小姐？有点奇怪的称呼。
　　“我是助理，做文员之类的工作，”白宁宁说，“这些事应该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
　　“并非如此，就算是办公室里的助理，也会做涉及生活的事情，比如帮老板泡茶，冲咖啡，购买或者手工制作下午茶的甜点。”
　　白宁宁一听觉得有点道理：“那好吧。”
　　邹阿姨拿出两套衣服递上去：“请宁宁小姐换上吧，平常的时候穿里面这件就行，进厨房再一起穿。”
　　一件女仆装，一件小围裙。
　　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白宁宁被自己的可爱惊艳到了。
　　女仆装是日式动漫里的那种，说是女仆装，不如说是cosplay装。黑白主色，短袖低胸，可爱的缎带和腿环，应有尽有。
　　白宁宁盯着镜子仔细看了半天，忽然看明白了——这不就是nekopara里的猫娘女仆装么！
　　“邹阿姨，这套女仆装……”
　　“是大小姐喜欢的，”邹阿姨说，“她珍藏在衣柜里的其中一套。”
　　白宁宁精神恍惚，有些记忆碎片涌出来了。
　　原主是个老二次元，自己玩那些游戏，看动漫的时候，也会带着秦悦一起看。
　　每次看到漂亮的可爱的衣服，白宁宁就会顺口跟秦悦说一句，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穿给她看。
　　天真的秦悦信以为真，把那些衣服全部买了回来，都是请有名的裁缝手工制作的。
　　看完记忆碎片，白宁宁有点麻了。
　　姐，你好歹也是个优秀的老总，看不出来原主是在画大饼么。
　　行吧，这些饼我来做完。
　　白宁宁换好衣服，来到厨房里跟邹阿姨学习。
　　“晚上，大小姐下班以后，如果时间尚早，清茶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时间太晚，就准备热牛奶，不要加糖分。如果又晚又累，便不用准备饮品，提前准备些白开水即可。”
　　白宁宁歪了下头：“我怎么判断会又晚又累？”
　　邹阿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觉得，宁宁小姐应该很清楚，甚至可以自己控制。”
　　你要是平时乖巧些，面对大小姐和和气气，和谐生活，早睡早起，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要是在那里狂，把大小姐怒气槽叠满了，杀意已决，谁劝都没用。
　　然后是茶点的制作，邹阿姨教了一些要领，没什么太难了，都展示了一遍。
　　“会了吗？”
　　白宁宁点头：“会了。”
　　看过等于会了，做过等于绝活，做好一次等于绝中绝。
　　吃喝方面的东西没有门槛，教着简单，但其他一些东西就不是现在能教的。
　　比如按摩和做身体放松之类的事情。
　　“这些需要系统性的培训，剩下这几天时间来不及，你很快就要开学了，”邹阿姨说，“等下次长假再说。”
　　“好。”
　　长达几天的培训时间结束，邹阿姨对白宁宁还是很满意的，印象也改观了不少。
　　虽然表情和语气还是那么高冷，但是做事很认真，学习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最重要的是，她长得那么漂亮，清纯柔弱，看起来总会给人一种乖巧的感觉。
　　希望以后一直乖下去吧。
　　而秦悦这边，她可真是忙坏了。公司里遇上了一个比较大的项目，等到忙完的时候，白宁宁她们差不多也开学了。
　　因此，除了白宁宁来的第一天，秦悦没有再收拾她。
　　今晚，秦悦回来的时候，白宁宁做了几块软糕递给她。
　　“跟邹阿姨学的，”白宁宁语气平淡地说，“要吃么。”
　　秦悦挑眉：“你做的？第一次成品？”
　　“对。”
　　“……你试过么，”秦悦有些许迟疑，“吃了会不会有不良后果。”
　　女孩子亲手做的第一份糕点，多少沾点暗黑系，她不太敢吃。
　　白宁宁歪了歪头：“不良后果？”
　　“就是对身体产生不好的后果，”秦悦说道，“我不希望影响我办正事。”
　　她明天早上还有公司的会要开。
　　“影响你办事？我觉得你可能多虑了，”白宁宁仰起冷漠的小脸，轻软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反正就那样，能影响到哪儿去。”
　　秦悦的怒气槽满了。
　　她其实忍耐力很强，但再能忍的人，面对这种骑脸嘲讽，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一动不动，那她妈是王八！
　　“行，有本事你等会儿不要求饶。”秦悦阴沉着声音说。
    求饶也没用，除非喵喵叫。
    开团了，大姐姐先手控住，然后一顿甩技能，什么虚张声势什么超强力量，全部往上招呼（dota2的技能，建议搜索一下看看视频效果）。
　　白宁宁怀疑她还开了神之力量，攻击力加得有点高，扛不住，于是小声地“喵”了一下。
　　投降输一半嘛。
　　秦悦得偿所愿，满意地睡了过去，睡前丢下一句话：“通知王经理，明天早上的会议改到下午三点，和上次一样。”
　　然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宁宁拿起手机，开始进行自己的第一次秘书工作。翻开通讯录找到“小王”，打电话拨过去。
　　嗯，该怎么跟对方交流呢。
　　要不就按自己的想法说吧，这几天在秦悦家里和那么多人交流过了，都没什么问题的说。
　　“喂，秦总，有何吩咐？”
　　“歪，王经理吗？”
　　听到秦总号码里传来一个没听过，但是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声音，内务部经理小王一下子就清醒了。
　　秦悦的恋爱私事，只有家里人（包括女佣）和几个朋友知道，公司里这些人是不知道的。
　　“对，是我，请问……”
　　“不用问，我只是来通知你的，”白宁宁清冷的声音说出口，“明天早上会议取消，改到下午三点钟，和上次一样。”
　　还知道上次的事情？
　　王经理小心地试探：“能问一下原因么，我好跟其他人解释。”
　　原因？为了让我喵喵叫而耗光了体力，要多睡一上午进行恢复。
　　白宁宁抿了抿小嘴唇：“不便透露。”
　　“那，请问你是……”
　　“无可奉告！”
第七章 快开学了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王经理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
　　深更半夜，秦总本人的手机，女孩清冷的声音，再一次被取消的早晨会议，以及不便透露的原因。
　　王经理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很不单纯。
　　难道，大的要来了？
　　…………
　　大的没来，大的在床上睡觉，一觉睡到中午。
　　白宁宁睁开眼睛，发现她比秦悦起得还早。过度操劳的大姐姐，现在还睡得很香。
　　肚子有点饿，起来弄些东西吃吧。
　　猫咪女仆装穿在身，再搭上一根小围裙，白宁宁走进厨房里，看到里边好几个女佣在忙碌。
　　“中午好，宁宁小姐，”邹阿姨跟她打招呼，“大小姐起来了吗？”
　　“没有，”白宁宁回答，“她还在睡。”
　　邹阿姨叹了口气：“宁宁小姐，大小姐这几天公司里真的很忙，你们不应该……唉。”
　　“是的，”白宁宁拿了个包，小口小口地吃，“她太不应该了。”
　　明明有工作要做，有会要开，晚上好好睡觉不就好了。硬要逼她学猫叫，浪费自己宝贵的体能和精力。
　　“宁宁小姐，希望你也，”邹阿姨艰难地说，“稍微克制一点……至少在开学以前多克制克制。”
　　等她们开学的时候，秦悦公司里的项目差不多也完成了。
　　白宁宁漂亮的小脸一绷：“跟我没关系，这种事情，需要秦姐姐自己自觉。”
　　你要是不摆出一副欠透的模样招惹她，她会不自觉么？
　　女佣们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但又不好说出来。
　　算了算了，吃午饭吧。
　　午后，女佣们把近期要用的干净衣服拿出来，挂到三楼的窗台走廊上晾晒。白宁宁无事可做，便在旁边搭把手帮忙。
　　这些衣服多数是秦悦穿的，家居服和休闲装偏多，比较正式的衣服和制服偏少。看来这次项目做完以后，身为总裁的秦悦会得到一段小假期。
　　白宁宁心无旁骛，帮着清点挂上去的衣服。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穿上女仆装，就好好客串一下女仆的工作。
　　现在清点近期秦悦要穿的衣服，格子衫，镂空睡衣，针织单衣，荷边裙子，七分裤，亚丝娜血盟骑士团制服，伊蕾娜白色衬衣……
　　等一下，什么玩意儿？
　　“邹阿姨，”白宁宁看向女佣头子，“近期要用的衣服，好像混进去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不奇怪，那些也是近期要用的，”邹阿姨淡淡地说，“大小姐亲自吩咐过。”
　　白宁宁歪了歪脑袋：“她自己穿？”
　　“当然不是，看尺寸就知道，全是你穿的。”
　　可不是么，这些衣服无论低领高领还是无领，上围都很大。虽然秦悦也不小，但跟白宁宁比起来，是要稍微逊色一点。
　　“可我最近应该不会穿。”
　　“你会穿的，”邹阿姨没停手，把那些cosplay衣服一件一件挂上去，“大小姐说，等她这阵子忙完，要跟你把以前的遗憾都做一遍。”
　　白宁宁惊了：“可我……”
　　“宁宁小姐以前亲口答应过的，不会现在不认账了吧？”
　　唔……
　　“请继续清点工作吧。”
　　白宁宁没有办法，只能拿着小本本继续写记录。
　　蕾姆女仆装、爱蜜莉雅常服、光辉花嫁、可畏女仆装、贝尔法斯特圣诞…………
　　麻了。
　　…………
　　秦悦起床后，开完视频会议，没有留下来吃晚饭，也没有去公司。
　　她回了趟家里人的家。
　　“悦悦回来啦？快过来坐，饭一会儿就做好。”秦妈守在门口招呼她。
　　秦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进来，也打起招呼：“晚上好阿悦，吃过了么？”
　　“没有，所以来这儿吃。”
　　“……”
　　礼貌性的问候说习惯了，搞得有点尴尬，不过秦爸反应也快，马上转移话题：
　　“公司最近如何？”
　　“还好，很顺利。”
　　“那就好，你自己身体怎么样？”
　　“还……行。”
　　就是偶尔会有点累，操劳过度。
　　“另外，关于你之前那件事……”
　　“我能处理。”
　　“好吧，你的私事，爸就不多问了，”秦爸瞅准机会，假装不经意地说，“阿欣上大学了，就在夕城大学，你住处附近的那个。”
　　秦悦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哦。”
　　秦爸连忙又说道：“你们姐妹好长时间没见了，难得她上大学恰好离得近，你们多联系联系。”
　　秦悦轻轻嗯了声，算是答应。
　　秦爸高兴地松了口气。
　　家庭情况变成这样，主要还是怪他自己。因为家里只有两个女儿，为了让她们顺利接手家业，甚至更进一步，做大做强，秦爸刻意给她们从小培养竞争意识。
　　姐姐秦悦毕竟年长近十岁，而且本身实在太优秀，导致妹妹的童年舆论环境实在有点糟糕。
　　秦欣从很小开始，就被从各方各面拿来跟姐姐比较，并且人们给出的评价，基本上都会说她不如姐姐。
　　而秦悦这边呢，一心事业的她本就情感单薄，自然也不会去热脸贴冷屁股。
　　于是，秦悦和秦欣这对姐妹，不能说关系不好，只能说是形同陌路。
　　而随着秦爸的年龄越来越大，观念也开始慢慢变化。他逐渐不再关注家里的产业，而是更在意家庭和睦、天伦之乐。
　　人到中年，秦爸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姐妹俩能够重归于好，成为一对好姐妹。
　　“欣欣的学校离得很近吧，”秦妈这时也过来说道，“不如这样吧悦悦，你让她到你那儿去住，你看方便么？”
　　秦悦略微有些迟疑。
　　她本想断然拒绝，但毕竟是家人的请求，拒绝的话会显得很冷血。
　　罢了，房子那么大，多住一个人也没什么。
　　“可以，”秦悦说，“让她办了走读生手续就来吧。”
　　夕城大学的学生想要走读，需要先办理手续才行。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白宁宁就来自夕城大学，当初正是秦悦帮她办的手续。
　　“好好好，”秦妈高兴地笑起来，“我过会儿就打电话跟她说。”
　　秦爸喝了口茶：“阿欣后天就开学了吧。”
　　“嗯。”
　　白宁宁后天也开学了，不过她是大二，妹妹是大一。
第八章 帮助学妹
秦悦在家吃过晚饭，天黑了才回家。她的妹妹在外地上高中，等正式开学的时候才会来到夕城，所以今晚的家庭晚餐，实际上只有秦爸秦妈和秦悦三个人。
　　也好，省事了。
　　而当秦悦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屋子里安安静静，女佣们都下班了，只剩下一个临时客串的女仆。
　　白宁宁脱掉女仆装，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睡衣，看起来软乎乎的。秦悦回到家，进了房间，她也是躺在床上玩手机，连声招呼也不打。
　　再仔细看去，一双玉腿摆得很嚣张，小腰肢时不时地扭一下，突出一个狂。
　　秦悦想到明天要做的工作，忍住了。
　　公司项目的最后阶段，能忍则忍，不能忍想办法忍。
　　“你后天开学？”秦悦坐到床边。
　　“嗯，”白宁宁继续玩手机，“后天开，明天去。”
　　在夕城大学，大二要比大一早一天进校，提前选课什么的。而且身为学长学姐，早一天到学校，第二天才好去校门口帮助学妹。
　　“上学以后，晚上几点回来？”秦悦问道。
　　白宁宁心想你们以前不是谈过恋爱了么，还问这个干嘛。
　　于是她回答：“上学期我晚上几点钟有空，这学期就什么时候回来。”
　　秦悦的眼神阴沉起来：“你上学期的晚上都没空，偶尔有空也会鸽掉。”
　　是，是这样嘛。
　　“这学期不会了，”白宁宁说，“十点之前肯定回来。”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也就到六点半，怎么都够了。
　　但秦悦明显不满意：“九点钟回来，十点太晚。”
　　“可是学校里偶尔会有活动，比如社团什么的……”
　　“有活动你可以请示，正常情况下九点钟之前必须回来。”
　　“……九点半吧？”
　　“九点五分最多。”
　　好家伙，有这么讲价的么。
　　最后定下的时间是九点十分之前，两人都觉得自己做出了很大让步，然后抱在一起睡觉了。
　　秦悦先抱上来，今晚不能进行实战，只能过过手瘾。
　　白宁宁犹豫半晌，也反手抱住了，这样睡觉好歹舒服点。
　　两人都觉得这一觉睡得很香，很软。
　　第二天上午，白宁宁收拾了一个小肩包，拿着秦悦给的银行卡前往夕城大学。
　　班级qq群发来了收费清单，学杂费和其他费用加在一起，总共九千多。今天交完费，她的全副身家就剩几百块。
　　这时，白宁宁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陪着秦悦睡觉觉，是为了还高达250W的债务。给她当助理，是为了挣这每学期一万块钱的学杂费。
　　那她平时的生活费和零用钱怎么办呢？
　　“大白圆，这边这边。”
　　白宁宁没来得及想出办法，来自同学的呼唤把她拉回现实。
　　曾经的室友关倩，也是重生后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
　　“大白圆，你费用交了么？”关倩走过来问她。
　　“没有，我正准备去给银行卡转账。”
　　把这张银行卡里的钱转到交学费专用卡上，就算搞定了，很方便。
　　“那你快着点吧，”关倩对她说，“班长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让你完事以后去辅导员办公室找他。”
　　一上来就有事，这么不吉利？
　　“好，我知道了。”
　　“弄完之后，晚上一起吃饭吗，张芮她们也来。”
　　关倩口中的她们，就是白宁宁之前的几个室友。
　　“不了，”白宁宁婉拒道，“我过会儿还有事。”
　　大姐姐管得紧，得回家的呀。
　　虽然说的是九点十分之前回家，白宁宁可不敢真的到点才回去。
　　“那好吧，有事qq联系。”
　　“嗯。”
　　钱转存好之后，白宁宁循着记忆，在教务楼上找到了辅导员办公室。
　　她重生前也是从夕城大学毕业的，所以路线还算熟悉。
　　“白宁宁同学，”班长小张招呼她，“坐下来吧。”
　　小张是班里的男生，长得高高壮壮，带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就是个做事很认真的类型。
　　事实也确实如此，毕竟当大学班长的，眼里只有奖学金和保研，毫无儿女情长。即便是面对白宁宁这样的校花级美少女，也毫不客气。
　　“白宁宁，你事情有点大，”小张上来就是这么一句，“必须马上解决。”
　　白宁宁秀眉微蹙：“出了什么事？”
　　“你上学期的绩点不够，”小张说道，“有几节课缺堂……当然这不关键，最重要的问题是，你没有社团活动的分。”
　　白宁宁惊了：“为什么没有？”
　　原主的记忆里，她是有好好参加社团活动的啊。
　　“倒也不怪你，你们那个社团所有人都没有绩点，而且社团也解散了。事情是这样……”
　　经过小张一番解释，白宁宁终于明白情况了。
　　原来她加入的社团叫茶艺社，而前不久的时候，校领导来参观大家的社团活动，刚好就来到了茶艺社的活动室。
　　茶艺社嘛，肯定是讨论泡茶的技术，享受每天下午三点几的美好时光，探讨华夏传统茶文化。
　　进去之前，校领导是这么想的，几位陪同的老师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
　　“哥哥，昨天是嫂子带我去找隔壁班的XX的。”
　　“嫂子瞒着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千万别误会她。”
　　“对，这样很好，然后我想请教一下，该怎么要钱。”
　　“你还是没明白，钱不是要来的，是让他主动给你，你可以这么说……”
　　看见茶艺社的真相，几个老师目瞪口呆，校领导的脸当时就青了。
　　白宁宁听得人有点麻，心想原主果然是进修过茶艺的，怪不得能骗到大姐姐。
　　“你必须在一个月内把绩点补齐，”小张拿出一张申请表，“去当帮助新生的志愿者，只有这一个办法。”
　　开学的时候，帮学弟学妹拿行李，指引去宿舍和教学楼的路，带她们熟悉学校环境。等到大一军训的时候，给她们送去湿巾和花露水。
　　简而言之，就是给新生当两个星期的保姆，结束以后，收到至少三份好评，义务劳动的绩点就到手了。
　　白宁宁思考片刻，拿着申请表坐到旁边开始填写。
　　这不算什么难事，明天去校门口找几个学妹就行，也就半个月而已。
第九章 热心学姐白宁宁
“回来了？”
　　“嗯。”
　　“还行，七点就回来了，没迟到。”
　　“嗯。”
　　“学校里一切顺利？”
　　“嗯。”
　　简单而冷漠的对话以后，秦悦觉得哪里不对。
　　这不又跟以前一样了么。
　　“你就只会嗯嗯，没有要跟我说的话？”她问道。
　　“没有，”白宁宁慵懒地说，“说话不如动手。”
　　秦悦的怒气槽瞬间叠满。
　　硬了，手指硬了。
　　不过想想明天的工作，又软了下来。还有几天的时间，等项目完成，再来清算也不迟。
　　师爷，当总裁最重要的是什么？
　　忍耐！
　　为了转移注意力，秦悦找了点别的事情做。她拿起手机，给许久没联系的妹妹发去消息。
　　【。】：什么时候办完手续？
　　过了几分钟，她收到回信。
　　【秦欣】：大概军训之后。
　　由于涉及到住宿费用，办走读手续还是很需要一些时间的。
　　【。】：行，到时候说一声。
　　【秦欣】：嗯。
　　就这样吧，姐妹俩的关系本来就一般，没什么好说的。至于借住这种事情，住就住呗，又不会出什么事儿。
　　秦悦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安心地睡着了。
　　但在网线的另一头，少女却久久未能入眠。
　　明天，就开学了啊。
　　虽然家境很好，从小到大算得上见多识广，但秦欣毕竟还只是高中毕业的少女，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有着些许紧张。
　　未知的大学生活，不知道会怎样。而且再过些日子，她就要跟姐姐一起住了。
　　想起这个姐姐，秦欣的心情很复杂。
　　秦悦是天之娇女，早早就接手公司并做出成果，声望直接到顶。
　　无论家里的亲戚长辈，还是圈里的邻里好友，每个人说起秦悦，那都是教科书般的“别人家的孩子”。
　　秦欣也是个很优秀的人，但她的优秀，在秦悦面前显得很尴尬。
　　当她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考上重点中学的时候，姐姐拿下了市里的地产项目，把股价拉了好几个涨停板。
　　当她获得全国中学生某学术奖项的时候，姐姐带领公司的夕阳产业成功转型，又赢下一个十年。
　　那年自己的生日宴，小小的秦欣拿着大大奖状，来宾们却都在讨论姐姐。
　　她站在大厅角落的阴影中，就像活在姐姐的影子里。
　　没办法啊，出生晚了，能怎么办呢。
　　少女轻轻闭上双眼，开始泛起困意。
　　话虽如此，要是能赢一次就好了……哪怕势均力敌也行啊。
　　Zzzz
　　…………
　　“歪，大白圆，今天聚吗，我们这学期要过几天才有课。”
　　手机里传来关倩的声音，白宁宁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哼哼几声。
　　“噫，不要发出那么……的声音，你现在才起床啊。”
　　“嗯，晚上有事睡得晚。”
    “那你现在来么。”
　　白宁宁从床上爬起来，边穿衣服边说：“不了，我很忙。”
　　“还忙？忙着干啥呀。”
　　“忙着当志愿者，”她言简意赅，“挣绩点。”
　　关倩瞬间明白过来：“这就是昨天班长找你的事儿？”
　　“对。”
　　“……好吧，那只能祝你好运了。”
　　好什么运，不就带几个学妹么，有什么难的。
　　吃过早点后，她直奔学校门口，开始了蹲点行为。刚在那儿站一会儿，就有不少人主动找过来。
　　“你好啊小学妹，学长可以……啊这，你大二的？”
　　“学妹，带行李了吗，学姐帮你……抱歉我没看到。”
　　长着一张初中生的脸，不少学长和学姐都把她当成了大一学妹，主动过来要帮忙，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她脖子上戴的志愿者牌子。
　　场面一度很尴尬，白宁宁不得不把志愿者牌子拿在手里，免得更多人误会。
　　然后出现了另一种情况——
　　“学妹学妹，需要帮忙……我知道你不是新生，大二也可以是学妹。”
　　“不行的话，我喊你学姐也行啊。”
　　“要不直接喊你姐，姐给个qq好吗。”
　　让你们给新生当志愿者的，怎么都跑来志愿我来了。
　　“不行，”白宁宁冷着小脸拒绝所有人，“请做你们自己的事，不要打扰我。”
　　“呃，好吧。”
　　“wuwuwu”
　　这之后终于清静了点，志愿者帮助新生的传统流程也步入正轨。白宁宁呢，也开始挑选属于自己的学妹。
　　啊不，是挑选属于自己绩点的学妹。
　　这个脸圆圆的，有点婴儿肥，看起来比较乖巧。但是身上穿着名牌，行李可能会特别多，万一搬不动怎么办，还是算了。
　　这个高高瘦瘦的，行李只有一个小箱子，一看就是个自立自强的女孩。但她的眼神看起来好凶哦，还是算了。
　　这个学妹娇小可爱，行李也少，人乖乖巧巧的，还有一双爱笑的眼睛。
　　可是自己主动凑过去的话，会不会被误以为是在炫耀自己的大枕头？毕竟她真的好小……
　　emmmm，还是算了。
　　忽然，白宁宁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美少女。
　　柔顺的黑长直，精致姣好的外表，纤细匀称的身形，在贴身衣衫下显得很是高挑。
　　不爱笑，但是眼神优雅又有气质，一看就觉得是个很有修养的人。
　　更重要的是，她穿着黑色长筒袜！
　　穿黑色长筒袜的美少女学妹，你甭管她乖不乖巧，听不听话，行李多不多，眼神凶不凶猛……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眼缘！
　　白宁宁的目光停在那双优美修长、穿着黑色长筒袜的腿上。毫无疑问，这眼缘已经拉满了。
　　满了！
　　黑长直美少女学妹的出现吸引了不少目光，校门口的许多学长心动地迈开了步子。
　　但是白宁宁更快……没有人比她更快！
　　“学妹你好，需要帮忙的话，”纤纤玉手拎上少女的行李箱，“我可以帮你搬东西，也可以带你熟悉校园环境。”
　　清冷平淡的声音，这时候却显得优雅又稳重，仿佛还带着一丝仙气。
　　周围几个学长目瞪口呆，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这个外表比所有人都更像学妹的漂亮女生，到底什么时候来的。
　　好家伙，你这也太快了吧。
　　黑长直少女犹豫片刻，轻轻点头：“谢谢。”
　　“我叫白宁宁，你呢？”
　　“秦欣。”
第十章 学姐与学妹
秦欣看见了那些朝她走来的热情学长，但没想到，最先拿过行李箱的是一个可爱的学姐。
　　她的脸蛋稍显年幼，像个很漂亮的初中生。个子娇小玲珑，只有不到一米七的样子，比自己要矮一点。
　　但是拥有一对成熟可靠的胸怀。
　　真的很可靠，让人忍不住想靠上去的那种。
　　走在学校前门的小路上，秦欣暗中观察着这位叫白宁宁的学姐。
　　她话不多，声音里的情绪也很少。
　　“从这边走，小心台阶。”
　　但是很细腻，很温柔。
　　“宁宁学姐，”秦欣忽然有个问题想知道，“今天什么时候来当志愿者的。”
　　“没多久，刚来一会儿。”白宁宁的语气很平静。
　　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真好啊，真好啊，很有气质的美少女学妹主动和我说话。
　　“宁宁学姐真善良呢，专门跑过来当志愿者帮助新生。”秦欣试探着说。
　　白宁宁的内心一阵激动。
　　穿黑色长筒袜的黑长直美少女学妹，对我的第一印象很好！这个时候就该趁热打铁，多说点虚伪的话，比如没错我就是热心肠之类的。
　　“没有，完成任务罢了，”她冷着小脸，轻轻撩起耳发，“我上学期绩点不够。”
　　草，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秦欣微微一愣，随即微笑道：“宁宁学姐真是实诚人。”
　　不，我也不想的。
　　白宁宁继续领着她往前走，边走边介绍。
　　“从这条路过去是2号教学楼，左边沿路过去会有几家小卖部，但主要的商店区集中在另一条路上，另一边是草坪操场。”
　　走出路口，白宁宁把行李箱提手递给秦欣：“你的宿舍到了。”
　　秦欣接过行李箱，手提上余着点温热，还有少女柔软的幽香。
　　“入住后，你们有半个星期左右的缓冲时间，可以自由安排，下周一开始军训，”白宁宁拿出手机，翻出qq好友二维码递过去，“这几天需要熟悉学校的话，可以来找我。”
　　“嗯，谢谢宁宁学姐。”
　　“好了，回见。”
　　白宁宁毫不拖泥带水，给完好友扭头就走。
　　她的表情是冷冷的，心是凉凉的。
　　呜呜呜，刚才不小心说了实话，学妹对我的印象一定一落千丈了吧。而且这一路上说的都是什么话啊，一点都不热情。
　　唉，难受。
　　女生宿舍楼下，秦欣拎着行李箱，一边往自己的宿舍走，一边回想刚才的经历。
　　上大学第一天，遇到了外表很可爱，但是胸怀很大的清纯学姐。她说话很轻，语气淡得近乎没有，似乎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漠感。
　　学姐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用这种语气说话，会让人想要……
　　“弄她！”
　　“册那，凭什么那么嚣张，办她！”
　　“我大开了，我大开了。”
　　这是宿舍里三个室友的声音，秦欣一进来，就听见她们在一起开黑打手游。
　　看来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
　　室友们游戏结束，才发现寝室里最后一个成员也到了，连忙热情地招呼起来。
　　秦欣没兴趣参与她们的开黑活动，自顾自地收拾床铺，摆放行李，把自己的地盘做一些小小的清洁。
　　反正半个月之后，走读手续拿下来，她就住姐姐家去了。宿舍也好，室友也好，都是路过罢了。
　　等她忙活完这些事情，小小地歇了会儿。室友们也结束了开黑活动，开始乱糟糟地聊起来。
　　从家乡聊到高中学校，从高考聊到暑假兼职，从前一晚的兴奋聊到今天的入学经历。
　　“我遇到了一个好帅气的学长，他好温柔好有耐心，帮我把所有东西搬过来，还让我加联系方式，说有事情随时找他……你们说他是不是对我，有点想法？”
　　“冷静点，大家都有的，这是志愿者的任务。”
　　“欸？”
　　“他们当志愿者，帮助新生，可以得到学期绩点。为期半个月，需要我们给好评才算完成。”
　　“是……这样吗，你们都有？”
　　“对，都有。”
　　听着室友们的聊天声音，秦欣坐在自己的床铺上，默默喝水。
　　她想，原来是有任务要求的，怪不得宁宁学姐声音那么冷淡，却表现得那么温柔体贴。
　　秦欣端着水杯走到窗边，忽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楼下。
　　宁宁学姐带着第二个学妹来到宿舍楼下，跟学妹嘱咐着什么，浅笑盈盈。
　　端杯子的手微微不稳，热水淌出来了一点。
　　…………
　　“嗯，回见。”
　　“就这样，回见。”
　　“好的，回见。”
　　一天下来，白宁宁精挑细选，最终选定了四名学妹。半个月以后，只要收到三份好评，任务就算成功了。
　　有一个人的成功率，已经可以了。
　　四名学妹各有各的特点，让白宁宁印象最深刻的，果然还是穿黑色长筒袜的黑长直美少女学妹。
　　她真漂亮啊，而且很有气质。
　　对了，人叫什么来着？
　　白宁宁拿出手机翻开qq，找到最近添加好友，看了下自己给她的备注。
　　哦，秦欣。
　　好名字啊，看一眼就能记住的那种。
　　总之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家吧回家吧。
　　晚上，当秦悦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白宁宁趴在床上开心地哼哼，两只雪白的小脚丫还一摆一摆的。
　　可爱，手指硬了。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秦悦好奇地问。
　　自从把人绑回家以后，她第一次看到白宁宁有如此少女的举动。
　　“没什么，”白宁宁继续旁若无人地晃小脚，“只是学校生活很顺利。”
　　秦悦挑眉：“听你的意思，学校之外的地方，生活不顺利？”
　　“不是不顺利，”白宁宁懒散地说，“只是没那么顺利。”
　　“你倒是说出来听听，怎么个不顺利法？”
　　“睡得不够好，”她伸着懒腰说，“仿佛睡觉之前少做了些事情。”
　　少了玩手机呀，以前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要玩一会儿的，不玩睡不香。
　　但是秦悦不这么想，她想到白宁宁来家里的第一天，嘲讽自己能力不行。
    有一说一，光从团战次数来看，是有点少。除了第一天，她俩总共就打过一次团战。
　　就是打得白宁宁学猫叫那次。
　　好家伙，狂CD又好了是吧。
　　“别着急，”秦悦的嗓音变得阴沉起来，“再过几天，就不会少了。”
第十一章 看病
白宁宁歪头：“那过几天后，我可以躺在床上玩手机么？”
　　你那时候还能玩手机？！
　　秦悦笑了：“只要你撑得住，趴着玩手机都没问题。”
　　白宁宁也笑了，不就熬夜嘛，跟谁撑不住似的，她当初熬夜看各种比赛，一整晚都不带喘的。
　　“呵呵，那就好。”
　　又是抱着蹭蹭然后一起睡觉的晚上，香软甜蜜的梦乡之后，第二天两人醒来的时间都差不多。
　　白宁宁睁开眼睛，发现秦悦漂亮的脸蛋近在眼前，好奇地眨眨眼睛：“你今天不上班？”
　　“不上，今天有其他的事情做，”秦悦问她，“你今天没课吧？”
　　“没有，怎么了。”
　　“那就好，你去把我的日程表整理了。”秦悦吩咐道。
　　白宁宁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松软的小睡衣，朝着卧室旁边的里屋走去，那个房间放着秦悦的工作电脑。
　　行的吧，白秘书上线了。
　　打开电脑，白宁宁首先挂上自己的qq，把昨天加的四个学妹的qq号框起来，建立了一个新的qq群。
　　【公主裙】：白学姐？
　　【牛仔短裤】：学姐，怎么了。
　　【双马尾】：学姐姐，出什么事了。
　　因为没太记清名字，白宁宁给了她们如上备注，都是印象最深刻的词语。至于唯一一个记住名字的秦欣，没在群里说话，但应该是在线上的。
　　白宁宁也没回复，只是自顾自地发了条群公告——
　　【宁宁不知道】：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在这里说，也可以在群里艾特我来找我。今天稍微有点私事，不去学校，有事找我的话明天再聊。
　　发完公告，关掉qq，白宁宁打开了工作软件。
　　学妹什么的明天再理会，今天她可是白秘书呢。
　　翻了翻日志，从今天的行程翻起。
　　8月16日，在家约见心理医生。
　　8月17日，事项收尾会议。
　　8月18日，庆功宴和表彰会……
　　“秦悦，”白宁宁回头招呼大姐姐，“你今天要约见心理医生？”
　　“嗯。”秦悦淡淡回应。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不过里屋这边，白宁宁的心思活络起来了。
　　行程表上写了关于事情的具体事项，比如对这位心理医生的介绍。对方的称呼是陈医生，专业能力很强，有着各种证书和履历，而且还是秦悦的好友。
　　能不能借这个机会，把自己的问题也治一下？
　　“秦悦，”她问道，“等你问诊结束后，能不能让我也问一问。”
　　秦悦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你也有心理问题？”
　　“有一点。”
　　大姐姐思考片刻，抿了抿唇：“行，可以。”
　　午后，陈医生过来了。她穿得比较休闲，也没带什么东西，打过招呼后很自然地坐到客厅里，开始例行问诊。
　　“最近感觉好多了？”
　　“从那天之后就好多了，一直没坏过。”
　　“那，有没有什么心态上的改变。”
　　“没有，依然是那天跟你说的那种心态，觉得这么下去就挺好。”
　　“……没有考虑过走出去？她对你来说始终是个阴影。”
　　“不考虑，”秦悦毫不犹豫，“我现在正在享受这团阴影。”
　　陈医生长叹一口气：“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先这么观察着吧。如果出现了新的问题，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
　　例行诊断就算结束了，秦悦主动问道：“你接下来有没有空？”
　　“有空啊，怎么了，”陈医生说，“今天专门关了诊所的门来看你。”
　　“那好，她说自己有点心理问题，想让你看一看。”秦悦说道。
　　陈医生微微一愣：“她？”
　　“白宁宁。”
　　白宁宁，那个给眼前好友造成了心理阴影的女孩？
　　陈医生思考半晌，问了她一句话：“正式的医疗请求，还是……”
　　“私下的，非正式请求，”秦悦回答，“朋友之间的请求。”
　　如果是正式的医疗求助，除了需要提前预约和准备，做出疗程规划，还需要对病人的情况进行保密。
　　但如果是朋友间的私人请求，就没这么多讲究。
　　“好吧，”陈医生点头，“我去看看。”
　　白宁宁在卧室里，陈医生终于见到了这个夺走好友七魂六魄的女孩。
　　漂亮可爱的小脸白白净净，长相偏幼，身材却令人惊讶地有料。厚重胸怀，纤腰素素，还有一双吸睛的长腿。
　　能把好友迷得神魂颠倒，可能是有点道理的。
　　白宁宁这边则是比较紧张。
　　活了二十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心理医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嗯姆，总之先表现礼貌和尊敬，然后主动提出自己的问题吧。
　　“白宁宁小姐，你好，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陈医生，”白宁宁冷着小脸打断她，“先坐吧。”
　　陈医生愣了片刻。
　　不是，这么强势的吗。
　　不像被收拾得喵喵叫的可怜女孩啊。
　　几天前，秦悦自豪地跟她吹嘘，说把曾经的小绿茶收拾得服服帖帖，还逼得她喵喵叫。可现在看女孩这副样子，好朋友不会在吹牛吧。
　　陈医生坐下来，还是决定先走个流程：“我是秦悦的好朋友，听说你……”
　　“对，我有点小问题，我也知道是什么问题，只是需要你给一些建议。”
　　白宁宁寻思着人家医生的时间很宝贵，就不用那么拖沓了，该说什么自己就主动说，把良好的配合态度拿出来。
　　陈医生沉默半天，问道：“什么问题？”
　　“我说话总是不能反应我真实的心理活动，”白宁宁淡淡说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纠正，或者稍微改正一些。”
　　“你的言语表现，和内心的实际想法不一样吗？”陈医生试探着问。
　　“不一样，比如现在，”白宁宁绷着一张冷漠的漂亮小脸，“我看病的时候，心里很紧张。”
　　陈医生心想你还紧张，我看你这狂得，好像是在给我看病似的。
　　她仔细想了想，提出第一个建议：“微笑是人与人之间最自然的粘合剂，你要不说话的时候试着笑一下。”
　　白宁宁扯了扯嘴角：“呵，这样？”
　　“……你还是别笑了。”
第十二章 管得着么你
经过一段时间艰难地理解，陈医生终于了解了她有什么毛病……有什么病。
　　“严格来说这也不算病，”她说，“从你给出的话来看，更像是一种话语倾向。”
　　白宁宁眨眨眼睛：“那我该怎么调整？”
　　“我只能建议你多说话，多主动说话，”陈医生说道，“你平时话太少，少了自主补救的机会。”
　　“自主补救？”
　　“对，只要你主观上有需求，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去尝试补救。但这一切的基础，是你要多说话，不然只有一句两句，想调整都没办法。”
　　白宁宁若有所思：“明白了，就像打枪游戏，想要调整弹道和手感，就得多开几枪。”
　　“……虽然不是很清楚你说的是什么，但不管怎样，你明白了就好。”
　　结束问诊，陈医生如获大赦，连忙离开卧室，回到客厅里。
　　“怎么说？”秦悦问道。
　　“她说她自己有个问题，”陈医生实话实说，“跟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能说出心里话。”
　　秦悦听乐了：“她那还不能说出心里话？”
　　“问题就在这里，她的意思是，嘴里表达出来的东西，并不是内心的想法，”陈医生耸了耸肩膀，“反正她自己是这么说的。”
　　“你是医生，你怎么看待？”
　　听到这话，陈医生稍微喝了口茶，坐直了身体认真道：“这样的情况是有可能的，她说话的时候是一种下意识反应，说完之后内心觉得后悔。总之，我倾向于是真的。”
　　看起来挺乖巧的女孩，若非没有点毛病，怎么会那么狂呢。
　　秦悦勾了勾唇角，她心想，一方面问题可能确实存在。但另一方面，白宁宁主动找她的朋友当心理医生，一定是对自己这些天的态度后悔，想通过陈医生之口表达歉意。
　　“你怎么跟她说的？”
　　“我建议她平时多说话，多跟人聊聊天，”陈医生犹豫片刻，说，“如果方便的话，你也可以考虑下多跟她聊天。”
　　秦悦轻轻地笑了：“嗯，我知道。”
　　难得小绿茶有幡然醒悟的态度，她就勉为其难帮帮忙吧。
　　走进卧室里，看见少女只穿了一件很短的睡裤坐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秦悦来到床边：“听说你看过病了，怎么样，情况如何？”
　　白宁宁想说不用为我担心，一点私事罢了，耽误你的时间和精力我会过意不去的。
　　于是少女轻启樱唇：
　　“管得着么你。”
　　秦悦血压上来了。
　　冷静，冷静，陈医生说了，小绿茶说话言不由衷，内心不是这个意思。
　　这边白宁宁的思维也开始活络，她心想，陈医生让自己多说话，主动说，现在不就是机会么。
　　“秦悦，”她看向床边的漂亮大姐姐，“你也有病？”
　　“……对。”秦悦艰难点头。
　　是有病没错，但这话问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关系，”白宁宁用平淡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有病早点医就行。”
　　忍耐，忍住，她心里应该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说不定不知道内幕。
　　秦悦努力让语气变得平静：“你知道我为什么得病么？”
　　“不知道，”白宁宁即答，“但生病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你不废话么，而且语气说得好像怪我自己一样。
　　“当时，我第一次跟人有感情，也第一次谈恋爱，”秦悦对她说道，“因为某个人的原因，这场经历成了我的阴影。”
　　“某个人，”白宁宁指着自己，无辜地歪了歪头，“我么？”
　　秦悦挑眉：“不然还能有谁？”
　　白宁宁心想，她必须诚心诚意地对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虽然事儿是原主干的，但自己既然继承了原主的命，就该不分彼此。
　　“真是抱歉。”
　　她努力用富有感情的语气说出这四个字，听起来像某打牌游戏里的语音。
　　秦悦的血压蹦到脑门上了。
　　冷静，她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再给她一次机会。
　　“你就只说一句抱歉？”秦悦压抑着火气说。
　　少女微微一愣，歪头：“不然呢？”
　　然后白宁宁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她被秦悦叹为观止控住了，然后用力摔在床铺上。
　　少女平静地眨眨眼睛，继续歪头：“又急了？”
　　“没急，”秦悦阴恻恻地笑起来，“只是召唤师天赋触发了。”
　　致命节奏加丛刃，攻速瞬间突破2.5上限，甚至可能还从隔壁游戏借来了化学狂暴，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无敌！
　　扛了五分钟后，白宁宁冰冷的小脸绷不住了。
　　“喵？”
　　“喵也没用，前二十分钟不能投降，不知道吗？”
　　“可我是打刀塔的。”
　　“那更好了，刀塔没有投降。”
　　“……”
　　其实刀塔自定义房间的比赛可以投降，只是白宁宁没力气说这句话了。
　　呜呜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陈医生，我明明按你说的去做了，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啊。
　　多洗得？
　　…………
　　第二天早晨，天亮了，却没人起床。
　　“哦洗海带哦，洗海带哦~”
　　一只藕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揉了揉旁边枕头上的小脑袋：“别睡了，你电话响了。”
　　白宁宁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你没有手吗？不会帮我接？”
　　秦悦差点被她这句话直接气醒了，要不是等会儿公司有事，肯定要再开一波团战。
　　不过她冷静下来，还是帮白宁宁接了手机，按下免提，里面传出一个男生的声音。
　　“歪？白宁宁，学生会刚才跟我说，你昨天没去进行志愿者签到。我提醒你一下，半个月里最多请假三天，今天你再不来，就两天了啊。”
　　白宁宁费力地抓住手机：“今天会去。”
　　“那行，记得早点到。”
　　嘟，嘟，嘟。
　　秦悦坐在枕头上看她：“这么忙，专门打电话找你？”
　　“还好，”白宁宁随口解释，“他是班长，提醒我做绩点任务。”
　　“什么绩点任务，还要签到？”
　　“当志愿者帮助新生，”白宁宁刚起床，血糖有点低，不加思考就脱口而出，“让我带几个学妹。”
　　秦悦心里咯噔一跳：“几个学妹？”
　　学妹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白宁宁心想这是学校里的事情，解释起来很复杂，想温柔地劝她别问了。
　　“管得着么你。”
第十三章 我来报恩了！
上午九点钟，公司的王经理收到消息，今天的收尾会议由其他人负责，重要工作推迟。
　　又推迟？
　　行吧，反正他也不敢问。
　　有些事情可以取消，有些事情却是不行。
　　下午三点钟，正是最慵懒的午后。白宁宁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眼身旁酣睡的大姐姐，翻身起床。
　　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当她双脚接触地面，身子还是晃悠了起来。
　　腿麻了，呜呜呜。
　　稳住身形，白宁宁脱掉睡衣，换上穿去学校的水手服，到门外穿上白色短袜和运动鞋。
　　昨天在qq群里发公告说了，今天会去学校带学妹的。身为学姐，怎么能够言而无信。
　　走！
　　秦悦的家离学校不远，但往常二十分钟的路，白宁宁却慢悠悠地走了四十多分钟。
　　腿软，实在走不快。
　　好歹是到学校了，先进行签到，然后拿出手机，看见学妹们在奶茶店等她。
　　学校里的奶茶店有好几个，最接近女生宿舍的奶茶店，里面自然大多数都是女孩子。而靠窗户的吧台上，四个美少女的组合最为引人注目。
　　“白学姐，我们在这里~”
　　“学姐姐，这边这边~”
　　“学姐下午好~”
　　“要喝点什么？”
　　白宁宁加入后，小吧台又多了一个校花级美少女，更加瞩目。
　　喝点什么是黑色长筒袜……啊不，是秦欣说的。
　　“清茶，或者味道淡一点的果茶吧，”白宁宁在她们对面坐下来，“谢谢。”
　　几人稍微交流了一下，除了秦欣以外，剩下三个学妹的名字她实在记得不太清楚，便以外号相称。
　　双马尾叫小忆，个字小像个萝莉。
　　牛仔短裤叫兰兰，是个性格开朗的阳光女孩。
　　公主裙叫阿瑾，如打扮所示，是个lo娘……也混汉服圈之类的。
　　“宁宁学姐，夕城有哪里好玩的吗，”兰兰问道，“我们几个都是外地来的，你能不能带我们去逛逛？”
　　白宁宁扶了扶柔弱的腰肢，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今天太累了，明天吧。”
　　几个学妹都停下嘴，松开奶茶吸管。
　　为啥都安静了？白宁宁轻蹙黛眉，疑惑不解。
　　“说起来也是呢，”小忆率先开启话头，“学姐姐昨天没来学校，今天也来得好晚。”
　　阿瑾若有所思：“白学姐上午一直没在群里冒泡，三点多才第一次回复。”
　　兰兰思考片刻，明白了：“学姐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导致疲惫地睡到很晚很晚，今天就算起床了，也没力气出门走动。”
　　然后她紧接着又明白了：“学姐，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秦欣骤然捏紧了吸管，就像捏住了谁的气管。
　　白宁宁摇头否认：“没有。”
　　捏吸管的手松了。
　　“好吧，猜测错误，”兰兰提议道，“那学姐今天就跟我们讲讲学校里的事情吧。”
　　白宁宁思考片刻，对她们说：“军训后你们可以选择加入社团，这个一定要慎重。”
　　小忆好奇地眨眨眼睛：“怎么说？”
　　“有些社团不太靠谱，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学校会严肃处理。不仅解散社团，还要让社团成员一学期的社团绩点清零。”
　　白宁宁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我上学期就是这么栽了，才必须要来当志愿者赚绩点。”
　　小忆一愣，随即泫然欲泣：“原来学姐姐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得不来带我们的吗。”
　　“也不尽然，”白宁宁连忙说道，“一部分原因是，另一部分是……你们可爱。”
　　用冷淡的语气说对方可爱。
　　“宁宁学姐，”秦欣出声道，“对于社团，你有什么建议么？”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切入。
　　白宁宁撇了撇嘴：“我给不了建议，毕竟我刚在这上面栽倒过。”
　　你们要是按我的建议去选，那不是也得栽么。
　　“那宁宁学姐打算加入哪个社团？”秦欣这样问道。
　　去年的茶艺社已经解散了，今年她必须加入一个新社团，才能拿到社团分。
　　白宁宁咬了咬吸管，视线忽然恍惚了。
　　社团，社团分……
　　“曾经自己，像浮萍一样无依~~”
　　在奶茶店里的音响歌声中，回忆涌上心头。
　　社团分制度一直都存在，所以对于几年前的白宁宁，也就是出车祸前的那个倒霉孩子，同样存在“加分难”的问题。
　　她当时那个性格，那个交流能力，再加上本身是个平平无奇的男生，加入社团可太困难了。
　　那年十八，坐在社团招生现场的角落里，那些社团负责人们一个一个走掉，她还是没有勇气主动上前。
　　最后只好借着桌子的阴影，捧着手机看动漫，仿佛这样就能逃离世界。
　　直到一只手撑在她桌子上。
　　‘你也在看《XX，然后X到XXXXX》啊？’
　　‘嗯……对。’
　　时任动漫社社长，大三的学长和她聊了起来，然后邀请她加入动漫社。
　　‘可是我不想参加社团活动……’
　　‘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动漫就行，我们会帮你签到的。’
　　于是就这样加入了。
　　后来学长毕业，动漫社的社长换了一个又一个。无论学长还是学姐，无论学弟还是学妹，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强制她来参加活动，每次都帮她签到。
　　有时候，她会悄悄在社团qq群里窥屏，听大家聊天聊地。
　　其实动漫社的大家有时候也会想要做出点事情，但一来他们不想给成员压力，二来也没那个条件。
　　他们说，要是有专业的视频团队，就能养出一个官方B站号，说不定会变得小有名气。
　　他们说，要是有漂亮的coser小姐姐，就能以团队名义参加各种展子，或者拍摄cosplay舞台剧。
　　他们说，要是有声音甜美的小姐姐，就能申请各种视频节目、播客节目，甚至音乐节目。
　　“白学姐，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白宁宁回到现实，坚定地说，“我要加入动漫社。”
　　社长，大家，我来报恩了！
　　可是大家都愣住了。
　　“学姐，你不知道么？”兰兰问她。
　　“知道什么？”
　　“上学期，为了整合资源，”秦欣拿着手机说，“夕城大学的五个社团：游戏社、日系音乐爱好社、视频制作社、宅舞社、动漫社合并为二次元社。根据通报的排名来看，动漫社应该是新社团里比重最低的部门。”
第十四章 时代变了，呜呜呜
白宁宁微张小口，半天合不拢。
　　啥，啥啥啥。
　　我的报恩对象，它已经没了？
　　“为什么合并……而且为什么，比重最低？”
　　好歹也是动漫社欸，比不过游戏社音乐社也就罢了，为什么能被视频制作和宅舞社压一头啊。
　　这两个社团她曾经听说过，视频制作是书面用语，实际上就是几个UP主建立的社团。
　　宅舞社就更别提了，同样是几个up主，还是舞蹈区的up。
　　“合并是因为有几家规模太小了，比如UP社和宅舞社，”秦欣翻着学校的论坛，“而动漫社更糟糕，人不算少，但却从未做过什么事。”
　　人多等于需要大的活动室和场地，以及其他一些东西，所以动漫社属于吃了资源不干事，地位自然尴尬。
　　白宁宁抿了抿吸管，欲言又止。
　　“虽然没了，但学姐可以加入这个合并后的社团嘛，”兰兰打圆场说，“二次元社，听起来也挺好。”
　　“是啊，”白宁宁一声叹息，“都挺好。”
　　看出学姐情绪不对，几个学妹没有打扰她。喝完奶茶后，几人在店门口分别。
　　“白学姐，明天记得带我们去逛商场哦。”
　　“学姐再见。”
　　“学姐姐明天见~”
　　秦欣陪她往外走了一段路，才挥手告别：“宁宁学姐，明天见。”
　　“嗯，拜。”
　　渐行渐远的学姐，秦欣站在原地，看她窈窕的背影看了很久。
　　宁宁学姐刚才喝茶时略带忧伤的眼神，悄悄印在她心底。
　　宁宁学姐，心里也藏着故事吗。
　　“秦欣，你在这儿啊，走走走食堂开门了，”她的室友走过来，“我们去吃饭。”
　　“对了秦欣，”另一个室友说，“你知道吗，这学期新排的几个校花榜，你都在前几名的位置。”
　　秦欣面色一变，加快了走路的脚步：“别说了，走吧。”
　　“欸，你不想看看吗，我找给你……”
　　“别，不看，快走！”
　　她听说了，姐姐的公司最近又搞定一个项目，大功一件。
　　想象一下吧，等过些日子亲朋好友聚会，宴席上大姐纷纷举杯，说恭喜秦总裁又带着集团红红火火，吃香喝辣。
　　然后转过头看见她，也举起酒杯，说恭喜秦二小姐在夕城大学校花评选中，获得所有榜单的排行前列。
　　秦欣走路的姿势微微一晃，差点没站稳。
　　PTSD犯了。
　　…………
　　白宁宁回家的时候，秦悦还没下班。她冲进卧室的里屋，把笔记本搬了出来。
　　没办法，她自己没有电脑，又不知道秦悦家里别的电脑的密码，只能用这台了。
　　她换上宽松的睡衣和短短的小睡裤，往床上一趴，拿枕头往白球下面一垫，开始认真地琢磨起来。
　　“冷静点，好消息是，当初我那个号没绑身份证，用的是老密保，所以很好找回。”
　　点开qq，输入熟悉的账号密码，进入异常登录环境，然后是安全中心，密保验证。
　　【问题一：你的宠物名字叫什么？】
　　椎名真白。
　　【问题二：你的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杀老师。
　　【问题三：你的妈妈叫什么名字？】
　　可可萝。
　　冷着小脸打出3个二次元名字，白宁宁轻呼一口气。
　　成功了。
　　登上真正属于自己的qq号，白宁宁想寻找那个社团群，却发现置顶的几个群一直在艾特自己。
　　她好奇地点开一看——
　　【阳光爱】：@xxx，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小货车。
　　【心跳乱了节奏】：@xxx，往事蹉跎，前尘已了，愿来世顺利。
　　【我永远喜欢霞之丘诗羽】：@xxx，无意冒犯，一路走好。
　　【想做嘉然小姐的狗】：@xxx，rip（#双手合十）
　　白宁宁默默点下“屏蔽群消息”。
　　翻找半天，在一片给自己默哀的列表里，终于找到了“夕城大学动漫社”群。
　　消息虽然有99+，但最后一条消息却来自好多天以前。
　　白宁宁疑惑地翻开看了看。
　　【**】：事已至此，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是啊是啊，反正都这样了，再伤感也没什么用。
　　【*】：不说了不说了，聊点开心的东西。
　　【&……*】：我来发点色图吧，活跃一下气氛。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该qq群已被封禁】
　　哦，封禁了啊，怪不得找了半天没找到。
　　白宁宁怀着沧桑的心情，又找到了当初那位社长的qq号。
　　【xxx】：社长，在吗？
　　十几分钟后收到回复。
　　【社长】：在啊，怎么了小x。
　　还好还好，看来当年的社长工作这几年比较忙，没怎么看学校的群，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xxx】：没什么，就是那个，咱们社团被合并了。
　　【社长】：哦，这个啊，我听人提过。
　　【社长】：没办法，我们那套在现在行不通了，被淘汰也是很正常的吧。
　　【xxx】：行不通？
　　【社长】：对啊，现在年轻人之中的舆论环境，不一样了啊。
　　以前的他们，唯唯诺诺地说自己是二次元，喜欢看动漫。
　　“哦你就是那种宅男啊”、“哈哈哈你真的还看动画片吗”、“喜欢看日本动画？火影忍者刀剑神域吗，我也挺喜欢的”、“你会不会对着动画里的女孩子……？噫~”。
　　现在的他们，自豪满满，表示自己就是二次元怎么了。穿着纸片人老婆的痛T，抱着肯德基原神桶，想去哪儿去哪儿，嚣张得一笔。
　　宅男？我她妈直接异世相遇尽享美味！
　　【社长】：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们原来那种社团了，天下尽是二次元，不需要一个安静的小圈子当避风港啦。
　　【社长】：新时代没有载我们的船啦（#笑哭）（#笑哭）
　　不……需要了么。
　　白宁宁关掉qq，抱着白球……啊不，抱错了，是抱着枕头流下眼泪。
　　呜呜呜。
　　秦悦刚给公司项目组开完庆功会，回到家里的卧室，看见白宁宁穿得清清凉凉，抱着笔记本电脑梨花带雨，她惊了。
　　“干嘛，网恋被骗了？”
    不能吧，你把我骗得那么狠，还有人段位比你还高的？
    “没有，”白宁宁抬起小脸，眼睛红红的，“就，就一点心事。”
第十五章 没人受伤的世界
秦悦好奇心提起来了：“什么心事？”
　　难以置信，能把没良心的高段位小绿茶搞得嘤嘤嘤，这得是多么天大的事情。
　　“管……不太想说。”白宁宁抱住枕头，哼哼唧唧。
　　这种理由，自己琢磨的时候各种泪目，真要说出来那可太羞耻了。
　　“不说算了，那换个话题，”秦悦问道，“你和你的学妹们，玩够了？”
　　她今天心情很好，公司项目完成了，收尾基本妥当，可以空出精力对付家里这只白宁宁了。
　　“那不是玩，”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我在当志愿者，以一个学姐的身份帮助新生。”
　　“行吧，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帮助？”
　　“没什么值得说的，学妹从外地来，我只是帮她们……对了。”
　　白宁宁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有点扭捏不安：“秦悦，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秦悦秀眉一挑：“哦？”
　　“就是，逛街买东西，需要一点，”白宁宁用力抱紧了枕头，“钱。”
　　这就尴尬了。
　　秦悦微微一怔，然后优雅地笑了。
　　“钱啊，逛街的时候确实很需要呢，不然大热的天，连一杯冰饮都喝不上，”她摸出又一张银行卡，放在自己宽广的玉枕上，“但是想要的话，你是不是应该表现一下？”
　　白宁宁瞅了瞅她，心想你确定要我表现这个？
　　枕头也要比一下，这就是传说中女人的攀比心吗，行吧。
　　她伸手拿过银行卡，然后在秦悦疑惑的眼神中，把卡放在大枕头上。
　　角度平稳，完全不倾斜，明显略胜一筹！
　　秦悦一巴掌扇过来，打白宁宁的时候顺便抢回银行卡：“我不是让你表现这个，笨蛋。”
　　白宁宁吃痛地轻呼一声：“嘶……那你不早说清楚，我怀疑你占我便宜。”
　　“你不也碰了，有什么资格说我？”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我让你表现，是把你刚才不想说的事情说出来，”秦悦抱着双手，御姐气质十足，“说吧，关于你‘不太想说’的心事。”
　　啊这，原来指这个吗。
　　白宁宁沉默半晌，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我想去的社团，已经不在了。”
　　“你那培养小绿茶的茶艺社？”
　　“不，不是茶艺社……你居然知道茶艺社的事？”
　　“当然，”秦悦不屑地笑了下，“谈了那么久的恋爱，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另一个社团，它曾经的理念赶不上时代，所以被别的社团合并了，”白宁宁半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眼神哀伤，“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年纪大了，跟不上……”
　　“等一下，停，”秦悦忍无可忍地插了嘴，“你今年多大？”
　　白宁宁低头凝视：“大概……”
　　“我指的是年龄，不是那里，那里我很清楚。”
　　“哦，24岁。”
　　大姐姐抱着双手看她，她也仰着小脸看大姐姐。
　　表情淡漠，目光浅浅。
　　秦悦气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给我看过你那十七岁的身份证。”
　　就是证件照很漂亮的那张，秦悦当初看了一眼，想了整整一晚上。
　　“哦，”白宁宁如梦方醒，“那就17岁。”
　　“17岁是去年！”
　　“那，那就18。”
　　18总对了吧。
　　“你也知道你才18岁，怎么好意思说年纪大了，”秦悦皱了皱眉，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你不会在骗我吧？”
　　怎么可能，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敢骗你的。
　　心里这么想，白宁宁可爱的樱桃小嘴说：“不会，我都懒得骗你。”
　　行吧，意思差不多。
　　秦悦不高兴了：“谈恋爱的时候你没骗我？你当初口口声声说爱……”
　　大姐姐的声音中途戛然而止，仔细想了下，还真没说过。别说爱了，“喜欢你”也没听到过。
　　好家伙，自己当初到底怎么上当的，难道是被白球蒙蔽了双眼？
　　“反正事实就是这样，该说的都说完了，”白宁宁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那张银行卡，“是不是……”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把这张卡给你吧，这里面有八位数。”
　　秦悦直接把卡塞进两个枕头中间。
　　如此贵重的卡，就该配上厚重有深度的“卡套”。
　　“我手机上发红包，你接收吧。”
　　拿出手机找到白宁宁的聊天框，点下红包转账，秦悦随手输了个数字，正准备发送的时候却停住了。
　　好像有点多，抹掉一个零吧。
　　抹完了以后还是有点多，万一有了这笔钱，小绿茶一劳永逸不给自己打工了怎么办，再抹一个零吧。
　　等等，如果再抹掉一个零，以后不就可以经常经济威胁，要求小绿茶回答问题了吗。
　　秦悦一连抹了三个0，给红包起名叫“可持续发展”，发送了过去。
　　领到1000块红包的白宁宁一脸错愕。
　　“嫌少啊，不好意思，你这次的表现就值这么多，”秦悦得意地笑了笑，“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出来的话泼出来的水。”
　　大姐姐开心极了，仿佛砍下一场大胜。
　　白宁宁回过神来，真诚地说：“悦悦姐，我太谢谢你了。”
　　唠几句话就能拿到一千块，她可太愿意了。等把不会说话的毛病治好，她能唠到这栋别墅的房产证改名！
　　“阴阳怪气也没用，就这么多。后悔的话，等我下次心情好再给你机会。”
　　“呵呵，谢谢您。”
　　白宁宁真的很真诚，敬语都用上了。
　　秦悦兴致不错，但今天早上已经进行过一次床单的滚了，技能CD都没好，晚上不适合再滚一次。
　　于是就抱在一起安静地睡觉了。
　　秦悦今天很满意，发现了调理小绿茶的新办法，而且“只”给了她一千块钱打发，堪称大获全胜。
　　白宁宁也很满意，说了几句话就拿到一千，这就是美少女和白球的力量吗，爱了爱了。
　　熄了灯，两人安详地进入了梦乡，一切那么和谐美好，仿佛没有人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分割线——————
　　PS：不划了不划了，明天开始每天两更，求读者老攻们多给月票，么么！
    读者群等上推荐的时候弄吧，现在太早了。
第十六章 可 以 理 解
秦欣坐在寝室的床铺上，人有点麻。
　　其他三个室友围坐在一起，都拿着手机看学校论坛，讨论同一个话题——
　　“原来学校有这么多校花榜啊。”
　　“认可度比较高的就三个，准确的说是两个。一个是比较看重颜值的小仙女榜，一个是更青睐身材分数的魅魔榜。”
　　秦欣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都什么鬼名字。
　　一个室友好奇地问：“剩下那个呢，为什么被剔除三大榜单了？”
　　“那个叫萌萝榜，顾名思义，萝莉控排的榜单，按照可爱和娇小程度排行，身材好反而扣分。”
　　“……那确实应该踢出公认榜单。”
　　“总之，在最公认的两个榜，我们寝室的秦欣都排在前三，”室友赞叹道，“真厉害呢。”
　　“那当然，秦欣那么漂亮，进榜是理所当然的吧。”
　　别骂了别骂了，求求你们别骂了。
　　过些天亲朋好友聚会，大家举起酒杯，赞颂完秦悦的丰功伟绩，然后看向她秦欣，同样高高举起杯盏——
　　‘恭喜秦二小姐进入颜值榜和身材榜前三甲！’
　　‘恭喜秦二小姐同时拿下小仙女和魅魔双重称号！’
　　‘拿下！’
　　她想死。
　　这边室友唠了半天，久久没有回应，便忍不住朝她问道：“秦欣，你不来看看吗？”
　　“不看。”
　　“对有你的榜单都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而且我很好奇，”秦欣面无表情地说，“你们那么热衷于关注校花榜做什么，难道喜欢女孩子不成？”
　　室友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喜不喜欢暂且不提，漂亮的女孩子放在那里，看肯定喜欢看的。”
　　“就是啊，看着多开心，流口水。”
　　“这几个榜单我能看一晚上。”
　　“行吧，你们慢慢看，”秦欣躺下来，闭上双眼，“我反正歇了。”
　　室友们声音刚小一点，忽然又有人惊呼起来。
　　“哇，你们看这个，我之前还没注意。”
　　“不就是双榜第一么，我早就看到了。”
　　“好厉害啊这个学姐，仙女榜和魅魔榜都是第一。”
　　“没办法，你们看看这照片，这脸，这身材。”
　　“谁啊？”
　　“上面不是写着名字么，大二的学姐，叫白宁宁。”
　　秦欣睁开了眼睛。
　　“你们在看什么，”她翻身面向室友，“链接给我发一份。”
　　室友一脸茫然：“可你不是不感兴……”
　　“现在感了。”
　　“……”
　　拿到链接，秦欣点进去，里面果然是她的宁宁学姐。上边有很多日常照，都是大一的时候拍摄的。
　　仙女榜和魅魔榜都是第一名，就连萌萝榜也排在第三名，备注说扣了她的身材分还能排在第三。
　　宁宁学姐，照片好多啊，各种季节的日常装扮都有。
　　秦欣翻着翻着，逐渐就听不进室友说话了，连天黑了拉灯了也没发现。
　　长夜漫漫。
　　…………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白宁宁，没人透。
　　除非大姐姐起得也很早。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劳累，终于放松下来，秦悦怎么会放弃睡懒觉的机会。
　　于是这个早晨，白宁宁拉开秦悦抱住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钻出被窝，蹑手蹑脚穿好衣服鞋子，溜出房间。
　　走啦大姐姐，拿着你给我的一千块红包找学妹们去啦！
　　因为提前一天约好了，今天大家都到的很早。当白宁宁到了约定地点的时候，几个学妹都到了。
　　双马尾小忆，牛仔短裤兰兰，以及公主裙lo娘阿瑾。
　　白宁宁轻蹙秀眉，仔细数了数，一二三……是少了一个。
　　“还有一个呢，”她喃喃自语，“还有个穿黑色长筒袜的怎么没来。”
　　“学姐，你说什么？”兰兰问道。
　　“没啥，就是觉得少了个人。”
　　“秦欣啊，她确实还没来，不知道……”兰兰回头看了一眼，惊喜道，“等下，说曹操曹操到。”
　　秦欣慢慢走到几人面前，轻轻打了个哈欠：“抱歉，来晚了。”
　　少女今天没穿黑色长筒袜，可能考虑要外出逛街的关系，她同样穿了牛仔短裤和运动鞋，上衣也是夏季T桖。
　　但因为身形高挑，同样是牛仔短裤，这双笔直的雪白长腿就要夺目得多。
　　白宁宁想起记忆中的黑色长筒袜，又看了看秦欣今天的新打扮，得出结论，腿长穿什么都好看。
　　所以，穿裙子的自己应该也挺好看吧，她低头瞅了一眼。
　　很好，被白枕头挡住了，看不见。
　　“秦欣，你昨晚没睡好吗，”兰兰大咧咧地说，“来得好晚，比学姐还晚。”
　　白宁宁：“……”
　　别骂了，体谅一下，从大姐姐的被窝里逃出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人与人之间啊，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就是理解。
　　“嗯，是没睡好，”秦欣不自觉地看了眼白宁宁，目光躲闪，“昨晚临时做了些事。”
　　好奇萝莉小忆眨眨眼睛：“做了什么事情呀？”
　　秦欣俏脸一红：“没什么，就是……”
　　“没关系，不用说了，”白宁宁拍了拍少女香肩，眼神平静，“可以理解。”
　　刚才不都说了么，人与人之间啊，最宝贵的就是她妈的理解。
　　你甭管人晚上偷牛去了还是干嘛去了，反正肯定有事，不要多问，把理解打在公屏上就行。
　　但秦欣却脸色一变，整个人僵住了。
　　可以理解？！
　　如果换个人说这句话就算了，但偏偏是宁宁学姐。那么平静的眼神，淡漠的语气，微凉的声音，一点也不像玩笑话。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室友告密？
　　“学姐姐，我们去哪里逛啊~”
　　“先上地铁吧，坐过去再说。”
　　“好的呢学姐，你说了算，我们今天都挂在你身上了。”
　　“白学姐，夕城有那种服装店吗，我想去看看。”
　　“有，等着，会去。”
　　“白学姐好冷淡呢，不过好可靠。”
　　三个学妹跟白宁宁边走边聊，热热闹闹的。只有秦欣慢吞吞地跟在后面，眼神变幻莫测。
　　她到底知不知道，所谓的“可以理解”又是怎么理解的。
　　如果她知道的话，那么那句“可以理解”，是否是给自己的一个暗示呢。
　　所以她到底知不知道？
第十七章 一点心意
走路的时间不长，等车的时间也不久，但是坐地铁的时间，稍微有点长。
　　地铁是比较拥挤的公共场合，说话声音小了听不见，声音大了影响他人，于是几人都安静下来，默默等车到站。
　　在这段安静的时间里，秦欣总算整理好了思绪。
　　不管宁宁学姐知不知道，一切如常，大不了之后慢慢试探。
　　“到站了。”
　　白宁宁带她们到了夕城最繁华的商业城区，今天不是双休日，人群的热闹程度勉强可以接受。走出地铁站，穿过两条有红灯的公路，终于来到商城广场下。
　　“你们是现在就去逛，”白宁宁停下脚看学妹，“还是先歇会儿？”
　　“歇会儿吧。”
　　“歇会儿好。”
　　“休息休息，再走不迟。”
　　学妹们都同意先休息，而且目光都看着同一个地方。她们不是累，是看见冷饮店走不动路。
　　毕竟天气热啊。
　　秦欣收拾好心情，上前尝试加入话题，忽然听见兰兰说道：“小忆，据说你在那个什么校花榜上排第一名，厉害啊。”
　　“那个叫萝莉控榜，”小忆抽了抽嘴角，“快别提了。”
　　“是的，而且你不知道吧，”阿瑾说，“真正排第一的是我们白学姐，颜值和身材双榜第一。”
　　听到这样的聊天内容，秦欣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没办法，听到这些话，她就会联想到昨晚的经历……
　　“话说起来，白学姐身材好好啊，”阿瑾说，“我们的年龄明明差不多，但白学姐的发育却好太多了。”
　　萝莉小忆深有感触：“学姐姐太大大了，能不能教教我，有什么诀窍吗？”
　　白宁宁平静的目光在萝莉身上扫过，然后去柜台要了杯木瓜牛奶，回来递给她。
　　“喝吧，学姐请你的。”
　　小忆：“……”
　　白宁宁耸了耸香肩，表示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她这一对大枕头，这对“融合完成，势不可挡”的白球，属于天生的……或者说转生的，一重生过来就有了。
　　一杯美美的冷饮下肚，几人精神都好了很多，正式开始了逛街之路。
　　带着几个学妹四处逛着，在很多商店里面驻足，看着她们挑选东西。白宁宁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女孩子要买……或者说想买的东西，真的很多。
　　她虽然领了红包，但也只有仅仅一千多块钱，还得留着在学校里吃饭，不敢乱花。
　　逛了一阵子后，学妹们都拎着几个口袋，只有白宁宁手上空空如也。
　　“白学姐，”阿瑾问她，“你不买东西吗？”
　　“嗯，暂时没有需要的。”
　　兰兰走过来说：“学姐不考虑买几件衣服么，今天穿的……好像还是昨天那件。”
　　白宁宁微微一愣。
　　不好，大意了，居然忘记换衣服。
　　其实她能穿出来的衣服不多，起码现在能接受的衣服不算多。除了现在这件，其他大部分裙子都太短了，想要确保不走光的话，得练一练步态和站姿才行。
　　在那之前，能换的就是裤子。当然了，也就是那些热裤。
　　“我的衣服刚洗过，今天才干。”她随口回答。
　　热裤就热裤吧，好歹也是裤子。对自己来说，裤子总比裙子要亲切些。
　　热裤也算裤子，能触发防具精通。
　　“所以不打算买？”
　　“嗯，不打算。”白宁宁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缺。”
　　不缺衣服，但是缺钱。
　　走到下一出商城区，几个学妹分散买东西，白宁宁在路边座椅上休息。
　　她一抬头，看见一双长腿站在自己面前。
　　“秦欣，你怎么没去买东西？”
　　“没什么好买的，”秦欣把手里两个小口袋放下，“该有的都有。”
　　她是真不缺，不缺东西也不缺钱。
　　“好吧，那就休息休息，”白宁宁拍了拍身旁的座椅，“对了，你们宿舍的门禁时间是多久？”
　　秦欣在她旁边坐下来：“11点，学校里所有宿舍都一样，宁宁学姐不住宿舍么？”
　　“嗯，我走读。”白宁宁回答。
　　“其实我也走读，”秦欣找到了共同话题，“只是需要先办走读手续。”
　　一听这话，白宁宁来精神了：“需要帮助的话，我可以带带你，我弄过走读手续。”
　　其实没弄过，甚至原主也没弄过，都是秦悦帮忙弄的。但白宁宁好歹在学校读完了整个四年，各种事情都多少有了解。
　　“好，”秦欣一口答应下来，“那就先谢谢宁宁学姐了。”
　　“嗯，不客气。”
　　谁能拒绝帮助一个漂亮的长腿学妹呢，何况还有好评可以拿。
　　“学姐！”
　　“学姐姐~”
　　“白学姐~！”
　　这时，三个学妹都回来了，而且同时招呼她。
　　白宁宁疑惑：“怎么了？”
　　“我们合计了一下，为了表达对你的感谢，决定每个人送你一件礼物，”阿瑾神秘地笑了笑，“一件衣服。”
　　“别，太贵重了，”白宁宁连忙拒绝，“我心领就行。”
　　这里的女生衣服很贵，她可受不起这人情。
　　“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贵，你跟我们来就知道了。”
　　兰兰和阿瑾一左一右拉着她，小忆在前面带路，一行人进了街角的服装店。
　　服务员小姐姐热情地迎上来：“请来这边看看吧，我们有……”
　　“不用多说，”小忆的萝莉手一挥，“给我们学姐来一套好的，骄傲的，符合她这种级别的！”
　　“是三套，”兰兰补充说，“我们一人送一套。”
　　秦欣回过神，连忙跟着走进来：“四套，我也送一套。”
　　白宁宁抬起头，眼皮一跳，只见门口牌子上写着——女式精品内衣。
　　“白学姐，衣服没关系，内衣可得经常换才行，”阿瑾笑嘻嘻地说，“干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得随时注意你自己的版本更新。”
　　白宁宁微张小口：“我……”
　　“知道学姐不缺，但这是我们一点心意，”兰兰说，“学姐不会拒绝吧？”
　　“可……”
　　小忆直接站出来对店员小姐说：“还愣着干什么呢，给我们学姐姐选四套，记住了要最骄傲的那种！”
　　店员小姐姐仔细看了看白宁宁，眼神有点复杂。
　　别的不说，这大枕头是挺骄傲的。
第十八章 真是美好的一天呐
“你别听她们胡说，”白宁宁对店员小姐说道，“我还是学生，尽量选符合身份的风格。”
　　什么骄傲什么级别，她有点怕。
　　“少女风格么，但是”店员小姐复杂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你真是学生？多大了……我问年龄。”
　　“18岁。”白宁宁平静回答。
　　还好昨天秦悦告诉过正确答案了，不然今天得说24岁，是学生。
　　店员小姐一时语塞：“你们这代人……营养挺好。”
　　“还行吧。”
　　掺杂着无语、羡慕，甚至还有点小嫉妒的心情，店员小姐开始履行自己的本职工作。她先目测了一下，带着白宁宁直接走到后面的几排柜子。
　　“比较大的款式，一般的目标客户都是成熟女性，所以风格也比较……成熟。少女风格倒是有几款，也只有几款。”
　　“那就给我选几件清纯风格的。”白宁宁说。
　　店员小姐微笑了一下：“这位妹妹，以你这个尺码来说，无论什么风格也不会清纯的。”
　　啊这，那就换成——
　　“可爱风格的？”
　　“没问题，少女风多少都会带点可爱。”
　　店员小姐从旁边箱子里拿出一个东西：“请问一下，你多大？”
　　“18岁。”
　　“不好意思，这次问的是上围。”
　　原来她手里拿的是软尺。
　　白宁宁是重生过来的，自然不知道数据，于是用软尺现场量了一遍。
　　在令人惊叹的测量过程中，店员小姐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只有十八岁？”
　　“是的，怎么了？”白宁宁的表情平淡又无辜。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声，”店员小姐忿忿地说，“以后少吃木瓜，少喝牛奶，不然买衣服的时候，就买不到想要的风格了。”
　　白宁宁一听更无辜了：“可是我没吃过，也很少喝。”
　　店员小姐憋了半天又憋出一句话：“那就少做塑形动作，比如扩胸运动。”
　　白宁宁沉默片刻：“伸懒腰算么？”
　　“……”
　　按照自身当前版本的数据，挑选了四件看起来很可爱的款式，装进手提袋里，另一边几个学妹连忙过来付款。
　　走出服装店大门，兰兰疑惑地说：“真奇怪，明明卖出了四件衣服，服务员却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是啊是啊，”小忆附和说，“送也不送，谢谢惠顾也不说。”
　　阿瑾则看向白宁宁：“是不是白学姐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一个猜想，不一定对。”
　　“显然不对，”白宁宁平静自若，“可能她自己心情不好吧。”
　　讲道理嘛，我一路上问什么回答什么，又礼貌又乖巧，姿态摆得那么低，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不是我的问题，只能是她自己心情不好呗。
　　逛完商业街出来，路边享用了些风味小吃，时间就差不多了。
　　“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兰兰的脸色忽然黯下来，“再过两天就要……”
　　“军训。”秦欣替她补上这两个字。
　　气氛一下子就沉闷下来，尤其是萝莉小忆，小嘴可怜巴巴地一撅，跟挨了一拳似的。
　　在场唯一一个不用军训的白宁宁，挨个拍了拍学妹们的香肩。
　　“别担心，不会死的，顶多半死。”
　　这可是她四年前的亲身经验！
　　地铁来了，白宁宁踩着轻松的步伐上了车，找座位坐下。四个学妹站在车门口，表情复杂。
　　“我可能知道为什么服务员小姐的心情不好了。”
　　“我也是。”
　　“一个猜想，多半是对的。”
　　“……”
　　下了地铁以后，每个人拿着自己的购物袋回卧室了，白宁宁也回了秦悦家。
　　她心情很好，走路一摇一摇的，还轻轻哼起歌。
　　帮助学妹一整天，为几个迷途的女孩子指点道路，还在她们对军训恐惧的时候，送上了暖心的安慰。
　　多么和谐的一天。
　　秦悦这边刚洗了澡，换上浴衣回卧室，发现白宁宁也回来了。少女脱了鞋子，踩着泡泡袜趴在床边，开心地晃着脚。
　　走近一听，还能听见哼歌的声音。
　　“我有勇气我都不怕，管它寒冬炎夏~”
　　“遇什么好事了，”秦悦好奇地问，“这么开心？”
　　白宁宁正在兴头上，听见有人问话，张口就是一句：“管得着么你。”
　　大姐姐眸光一暗，伸手就要解开浴衣的领子。
　　“也没什么好事，”白宁宁连忙说，“就是带着几个学妹逛街去了。”
　　秦悦挑了挑眉：“几个？”
　　“四个。”
　　“我是在强调这个词语，没有真的问你数量，”她没好气地说，“你听不来语气吗？”
　　白宁宁疑惑地望着她，心里委屈不已。
　　不是你问几个的么，我老老实实回答你了，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秦悦见她一副真没听懂的样子，于是压着火气解释：“我强调那两个字，意思是你‘带着几个学妹出去玩’这种事情很离谱，离谱你懂么？”
　　而且很嚣张。
　　白宁宁歪了歪小脑袋：“为什么离谱？”
　　“因为你在跟我谈恋爱！”秦悦怒气槽快满了，“我们还没分过手！”
　　确实没分过手，按照流程正义原则来讲，没有过分手的流程。
　　白宁宁可爱的小脑袋往另一个角度歪：“为什么谈恋爱就不能带学妹玩了？”
　　秦悦沉默两秒，然后抬手就要解开浴衣。
　　讲不通了，直接她喵的开团！
　　“哦我明白了，”白宁宁心口一凉，连忙说话，“不是去玩，我带学妹，是带她们去找买东西的地方。”
　　“呵呵，”秦悦冷笑，“她们自己不会找？”
　　没长手脚和眼睛吗？
　　“还真不会，或者说不方便，因为她们都是外地来的，”白宁宁神色自若，语气淡淡，“而且，这种事本来就是志愿者的本职工作，是学生会要求我做的，写在‘志愿者手册’里。”
　　大姐姐的手从浴衣领口边放开了，少女的心也落回肚子里。
　　还好还好，千钧一发啊都。
　　所以说现在的人真是的，动不动就那么生气干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平心静气且善解人意一点吗。
　　“所以，你带她们逛街去了，”秦悦看到床边那个购物袋，“花了多少钱？”
第十九章 白色雪山
白宁宁心算片刻，道：“四十块钱。”
　　秦悦一愣：“就四十？”
　　“对啊，就四十，”白宁宁掰着自己白皙的手指，“往返两张地铁票，两杯奶茶，总共四十块钱。”
　　其中一杯还是请学妹的，那杯木瓜奶茶。
　　“那这里呢？”秦悦指着床边那个购物袋。
　　“是她们买给我的。”白宁宁老实回答。
　　“买给你的？”
　　“对，买给我的。”
　　刚才不都说了么，是没听清楚还是怎么的。
　　秦悦血气又涌上来了：“我这是语气强调，不是没听见，和之前一样！”
　　“啊？”
　　“我意思是她们为什么要买给你！”
　　“哦，因为感谢，”白宁宁仰起漂亮的小脸，平静回答，“为了感谢我身为学姐对她们的帮助。”
　　秦悦的血气一股一股上涌：“你就不能一开始直接说么。”
　　多说一句话要你的命？
　　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可是，这本来就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我以为不用说也知道。”
　　很正常么？
　　秦悦忽然冷静下来了。
　　仔细想想，确实，就算小绿茶有百分之99的错，难道自己就没有百分之1的冲动么？
　　也许在正常人眼中，本来就是很正常的，听了就懂了的话吧，是不需要回答。而自己呢，心理问题还是在的，所以很可能注意不到正常的事情。
　　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不能因为个人的情绪，就怒火中烧要开团。
　　这样是不对的。
　　秦悦彻底冷静下来，开始正常聊天：“她们都给你买了什么？”
　　“没什么，”白宁宁转过身去玩手机，“你想看就自己看呗。”
　　这么坦诚，看来都是些很正常的东西。
　　秦悦这么想到，一伸手拉开购物袋。
　　第一个，半碗状，雪白底色花丝点缀，是雪中少女。
　　第二个，缎带型，同样雪白，柔软的布束宛若流苏，是雪中的小公主。
　　第三个，中间一条布型，墨黑色的，是白雪中穿黑色长筒袜的少女——穿上以后，枕头是白的，那可不就有白雪了嘛。
　　秦悦按了按太阳穴，一手提一个，站到白宁宁面前：“学妹感谢你，给你买这个？”
　　“对啊，”白宁宁仰起可爱的小脸，乖巧地说，“不然呢？”
　　秦悦默默把东西全部放回购物袋，然后将购物袋拿进衣柜里，把衣柜门关好，免得打起来弄坏了物品。
　　对不起，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这团也必须开。
　　白宁宁突然觉得情况不对，周围的空气有点火热，仿佛狂战士开了暴走一般。
　　她转头一看，浴衣的领子已经没了。
　　哦，原来不止暴走，嗜血和狂气涌动也开了。
　　看着逐渐走近的大姐姐，白宁宁今天最后一次歪头：“我能先问个问题么。”
　　“问。”
　　“双刀算不算无色？”
　　“算，”秦悦的噬魂之手抓住了她，“但是团本不禁无色。”
　　……打的不是舰炮吗？
　　白宁宁的思绪，淹没在怒气爆发的狂涌中。秦悦今天化身怒气战士，无限的怒气爆发，打出一片99999999。
　　团本里的怪有多痛，她就有多痛。
　　“喵，我喵了。”
　　“今天不接受投降。”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接受。
　　曾经，穿着暗血鲁莽套装的狂战士怒刷黑色火山。今天，大姐姐无装备速通白色雪山。
　　雪中少女是吧？
　　她TM直接雪中悍刀行！
　　天黑了，夜深了，灯灭了。灭杀安图恩，成功了。
　　人睡了，夜过了，天亮了，还没起。
　　中午，体质略胜一筹的秦悦先起来了。
　　果然狂战士模式伤身体，进图先把自己压到两成血量，还给自己上易伤buff，是挺容易暴毙的。
　　出了卧室，让女佣送过来一碗粥喝下，算是回了点血。
　　好在这些天都没什么一定要做的事情，先歇着吧。
　　又过了一些时间，白宁宁直接一觉把午后时光也睡过，相当于晚觉午觉一起睡，睡到下午才醒过来。
　　然后哼哼唧唧地爬起床。
　　真奇怪，昨晚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趴在那儿玩手机。说话呢，更没说什么，大姐姐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可乖巧了。
　　为什么大姐姐会生气呢。
　　为什么呢，呐。
　　“别一会儿哼唧一会儿呐了，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秦悦的声音传来，“能起来么？”
　　白宁宁这才发现秦悦坐在旁边看她。
　　玉手伸进被窝，捏捏纤细的小腰，按一按柔软的大腿，体感反应——有点酸，像围着五千米操场蛙跳了三圈。
　　“起不来。”
　　少女眨着美眸，面无表情的漂亮小脸，看上去有点可怜，和可爱。
　　“哦，那你坐着，等我一下。”
　　秦悦走进里屋，把那台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抱了出来，放在白宁宁身上。
　　白宁宁：“？”
　　“你该工作了，”她说，“别忘记你的身份，我的秘书以及助理。”
　　白宁宁微微一愣：“到底秘书还是助理？”
　　“都是，”秦悦吩咐她，“打开电脑。”
　　白宁宁一边翻开笔记本的盖子，一边嘟囔着说：“上个项目完成后，公司不是没有新项目了么。”
　　“是没有竞标到的项目，但不代表不做新企划，”秦悦说道，“那种小企划，随便试着弄一弄，就当放松放松。”
　　好家伙，搞小企划叫放松，这就是二十多岁年轻朝气充满活力的铁血女总裁么。
　　爱了爱……怕了怕了。
　　白宁宁想了想，往左边一歪小脑袋：“我需要做什么？”
　　今日第一歪。
　　秦悦也考虑了下，说：“你先在桌面新建一个文件夹。”
　　啪嗒，啪嗒，葱指在键盘上按得很快。
　　“建好了。”
　　“然后重命名：新企划。”
　　“……”
　　白宁宁改了文件名，往里面分别扔了word、excel还有PPT的模板，顺手点下其他软件的更新按钮，等到进度条快速跑完，才抬起小脸：“都好了，然后呢？”
　　“然后放下电脑，起来吃饭……坐在床上吃也行，等女佣把餐桌推过来。”
　　白宁宁的小脑袋歪向右边，用眼神打出一个问号。
　　“企划内容我还没想好，吃饭的时候随便聊聊。”秦悦这样说道。
第二十章 做什么
“聊聊？”白宁宁一愣，“跟谁聊？”
　　“跟你。”秦悦言简意赅。
　　白宁宁更惊讶了：“我？”
　　不是，我寄吧谁啊，我配吗。
　　“别多想，只是想跟你聊聊，激发灵感方向，”秦悦淡淡说道，“因为你还小。”
　　小？
　　白宁宁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下意识反应，就像按了挺近破坏者一样，向前一个膨胀。
　　嘣！
　　黑色的纽扣准确命中秦悦额头，然后咕噜噜噜地掉在地上。
　　秦悦脸色铁青。
　　白宁宁默默往后缩了一点，咕咚一声咽口水。
　　情况不妙，总之错在自己，先诚恳地认个错吧。
　　“我很抱歉。”
　　还真是挺诚恳的，至少是白宁宁的樱桃小嘴最诚恳的一次。
　　秦悦盯着白宁宁的领口，几次深呼吸之后，情绪稍稍平复了下来。
　　“以后，你的睡衣，不准有扣子，”她说，“全部换成直接套着穿的。”
　　白宁宁今日第三次歪头：“可是没扣子的话，领口会非常紧，把整件衣服都撑得像个气球一样。”
　　“那就穿无领的，无肩无领的那种。”
　　露肩装啊，可以是可以，但是会不会太……胆子大了一点。
　　“反正是睡衣，”秦悦一句话堵住她的嘴，“只在家里穿。”
　　“行吧，”白宁宁不争论了，“你说了算。”
　　反正衣服都是你出钱请人做的，白嫖嘛，有什么要什么。
　　秦悦解决了生活中的“安全隐患”，以后不用担心被流弹袭击了，心情好了许多。
　　餐车推过来，她们开始边吃边聊。
　　“说回刚才的话题，你不要多想，聊天只是为了让我了解方向，”秦悦说道，“年轻人的流行领域，我想随便投一笔试试。”
　　白宁宁拿起勺子：“我的工作就是随便聊聊，帮你找灵感？”
　　“当然不是，不只是。你是我的助理，”秦悦理所当然地说道，“助理应当替我传达指令，不是么。”
　　哦，是传话的啊，懂了。
　　秦悦看着白宁宁小脑袋一点一点，嘴角不由得轻轻勾了起来。
　　呵，原来反杀小绿茶，竟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不是小绿茶太厉害，纯粹是当初恋爱脑的自己太憨。
　　秦悦心想，陈医生说的没错，阴影留下了，导致她从那天以后，心理和思想都发生了接近永久性的改变。比如现在，她尝到了甜头，想要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
　　但是两百五十万的债，明显不能要挟一辈子。白宁宁这么好看，一定很贵吧。
　　怎么办呢？想办法让她欠得更多！
　　“虽然会划为公司项目，但这个企划，实际上是我个人投资，”秦悦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走，“所有资金和投入都记在我个人名下。”
　　先告诉她，这是自己一个人的打算，跟公司没关，降低她的警惕心。
　　但白宁宁没什么表示，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在穷妹子白宁宁看来，你个人投资跟公司投资有什么区别呢，有区别我也不懂啊。
　　反正咱只是个传话的。
　　“然后就是，你身为助理，需要明白一件事情，”秦悦慢悠悠地说，“下面正式做事情的时候，肯定会有无数分歧和讨论。而上司想要的效果，不一定说得很清楚，而且话语简洁，很多时候需要你自己判断。”
　　白宁宁秀眉一皱：“是这样吗？”
　　“是的，这就是助理需要做的工作，”秦悦对她说道，“上司的吩咐，你传达下去的时候，需要带上自己的理解。下面的人在做事细节上产生分歧，你要自己做判断。”
　　“太难了，我恐怕做不来，”白宁宁小脸一白，“要不你还是另外找个人……”
　　“正常助理就是这样，只是听起来可怕，实际操作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并不难，”秦悦忙说道，“这次我个人投资，不太重要的小项目，让你练练手，不然以后公司的项目万一也需要你做这些。”
　　说完这些话，饭桌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秦悦悠然自得，她通过这些话，不停暗示对方，这个项目不重要，你随便发挥就好。
　　白宁宁也思考了半天，她毕竟没当过办公室助理，不知道这些工作规则，听秦悦说得如此有模有样，觉得事情大抵如是。
　　也好，反正是练手，万一真给她练出来了，以后出去找工作，不也多个能力多个选择么。
　　“真的不重要？”她特地再问了一遍，“涉及的资金，不多吧？”
　　“不重要，不多，”秦悦抱着双手，老神在在，“只是闲暇之余练手。”
　　不重要，指对公司和集团来说不重要。不多，指对秦悦来说不多。
　　练手？炼受！
　　“好吧，我明白了，”白宁宁往下说道，“你打算做什么方向？”
　　秦悦反问她：“你喜欢什么东西？”
　　“？”
　　“哦，我差点忘了，你喜欢什么不是很明显么，”秦悦遥望二楼阳台的地方，“就朝着那个方面吧。”
　　二楼阳台上，挂着一排的cosplay服。
　　白宁宁一想也是，大家都说二次元的钱好赚，那你就赚吧，好歹自己也多少知道一点。
　　不至于完全两眼一抹黑。
　　“你打算做哪方面？”
　　秦悦象征性地想了想：“动画方面如何？”
　　“不行，太贵了，需要很多资金，”白宁宁马上反对，“而且风险大。”
　　“做网站？”
　　“更不行，网站重社交属性，已经有龙头网站起虹吸效应了，现在入场非常困难。”
　　除非做不正规的网站。
　　秦悦摇了摇汤匙：“听起来似乎没有太多选择，手游怎么样？”
　　“好像还行，没什么门槛，也不用太想着竞争，”白宁宁冥思苦想，“但是……”
　　“行，就决定做二次元手游了，”秦悦立刻拍板，“我去拉人手，大概一个月左右组建工作室。”
　　白宁宁眼皮一跳：“我们不是才开始讨论么，这样就做决定会不会太……而且我不太了解这个。”
　　不了解才好啊，就是因为你不了解才做这个，不然万一赚钱了怎么办。
　　秦悦心里这么想着，嘴上温柔地说：“没关系，我相信你。”
第二十一章 邀请
可我不相信我啊。
　　白宁宁犹豫半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只会玩，不会做。”
　　“没关系，你就站在你玩的时候的心情，”秦悦继续温柔，“练手而已，别有压力。”
　　老板都这么说了，白宁宁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嘱咐一句：“那你组建工作室的时候，可得找些最专业的人士。”
　　“放心，没问题。”
　　企划定下来，事情就算聊完了，吃饭吃饭。
　　今天余下的时间里，白宁宁表现得很乖巧，能不说话尽量不说，就差把自己可爱的樱桃小嘴缝起来。
　　她倒不是心疼姐姐，主要是志愿者期间就三天假期，已经用掉两天了，明天一定要去学校。
　　而且学妹也发了消息过来。
　　【秦欣】：宁宁学姐，我明天去提交走读手续，你能来带我一下么？
　　能能能，只要你穿了黑色长筒袜，什么都能。
　　等等，好像不需要非得穿。白宁宁脑海中浮现昨天逛街的场景，少女穿着牛仔短裤和运动鞋，没有长筒袜也很惊艳。
　　总结起来就是，只要站着走路过来，不管穿什么都可以，别坐轮椅就行。
　　“还在玩手机，”秦悦路过门口，好奇地问了句，“你在跟谁发消息，玩一下午了。”
　　管……白宁宁白嫩的小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小嘴巴。
　　“怎么了，不想说话？”
　　“嗯，嗯唔唔，”白宁宁闷闷地说，“今天嗓子不舒服。”
　　其实挺舒服的，只是不敢说话，怕被（）。
　　明天还有学妹要约呢，可（）不得。
　　秦悦可奇怪了，喉咙为什么会痛。
　　“没感冒，喉咙为什么痛。”
　　可能唱歌唱多了吧，白宁宁用眼神说。
　　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秦悦也没读懂她的“瞳语”。但是天黑下来，该到睡觉时间了。
　　白宁宁拉着灯，说出今天最后一句话：
　　“晚安！”
　　啪，灯熄了。
　  白宁宁睡得很香，大姐姐却睡不好了。
　　按理来说，今天一整天，除了下午吃饭的时候被白宁宁“挺近破坏者”误伤，其他时候都是正常聊天。
　　而饭后就更不用说了，白宁宁说她喉咙痛，之后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所以，一天都没听到那些，会让她血压上升的话语。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本该和谐美好的一天，秦悦却觉得浑身不得劲，仿佛少了点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
　　事到如今，只能放空心情，磨磨蹭蹭试着入睡了。
　　Zzzzz
　　第二天早晨，白宁宁苏醒过来，靠着枕头伸了个大大大的懒腰。
　　不知道为何，感觉今天的懒腰，比以往伸得都更舒服一些，难道是早睡早起的原因？
　　白宁宁低头一看，哦，原来是昨天衣领的纽扣崩飞了，伸懒腰的时候没有了束缚。
　　懂了，原来大姐姐昨天说那种话，命令我以后不准穿有衣领的睡衣，都是为了我好。
　　谢谢你，大姐姐。
　　白宁宁想在走之前对秦悦说声谢谢，结果一转头，发现秦悦睡得特别沉。明明枕边的人又是伸懒腰又是穿衣服，动静贼大，也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跟一晚上没睡过觉似的。
　　那就没办法了，晚上回来再说谢谢吧。
　　穿好衣服，白宁宁前往学校。
　　距离军训开始只剩最后一天了，大一新生都很珍惜最后这点不容易的时光。她们大多呆在寝室里，有心情在外面闲逛的人很少。
　　秦欣在约定的地方等她。
　　“宁宁学姐，你来了。”
　　“嗯，来了。”
　　白宁宁悄悄瞅了两眼，学妹今天换回了黑色长筒袜，穿着短短的格子裙，十足的青春校园风格。
　　嗯，既然偷偷看没被发现，那就多看几眼。
　　“宁宁学姐，走读申请表我已经写好了，”秦欣对她说，“我们现在就去提交？”
　　“对，提交。”
　　白宁宁走在前面带路，随口嘱咐了几句：“学生会问你去外边住在哪里，不能说租房子，也别说亲戚朋友，最好说跟家里人住在一起。”
　　秦欣扯了扯嘴角：“的确是跟家里人住。”
　　只不过是感情比较淡的家里人罢了。
　　“那好，实话实说就行。”
　　带她到了学生会办事处，提交申请的顺便把志愿者签到办了。
　　“你已经请假两天，只剩下一天了，”学生会的干事提醒她，“记住了。”
　　“嗯。”
　　回过头来，秦欣也完成了手续提交，通过流程需要一个星期左右。
　　“大概军训之后就能拿下来。”
　　“也好，”秦欣点点头，“军训期间，还是住寝室比较方便。”
　　事情解决了，秦欣要回寝室。准备离开的时候，秦欣忽然想到一件事：“宁宁学姐也住在外边？”
　　白宁宁点头：“嗯，对。”
　　长相清纯显幼的学姐，一如既往的高冷。
　　“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邀请我去家里玩么，”秦欣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想去宁宁学姐的家里参观一下。”
　　“参观？”
　　“对，参观宁宁学姐的课外生活。”
　　嗯姆，这个嘛，我可没有家的说。
　　但是直接拒绝学妹，未免显得太没人情。要不这样，先答应下来，以后还完债离开大姐姐的家，自己租房子住的时候，再邀请学妹来玩。
　　白宁宁打定主意，便愉快地答应下来：“好。”
　　“那就谢谢学姐了，下次见。”
　　“拜。”
　　秦欣愉快地离开了。
　　刚才她说，想参观宁宁学姐的课外生活，潜台词就是要进入你的课外生活。
　　不知道宁宁学姐到底听懂没有。
　　话说起来，像她那样的人，如果听懂了这些潜台词，会可爱的脸红起来吗。还是依然面无表情，冷着她那张漂亮的清纯脸蛋。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前天那句“可以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秦欣想了一大堆东西，不知不觉走到宿舍楼下。
　　算了，等之后去她家里再摊牌吧，不着急，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
　　军训啊，得趁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下身体呢。
　　学妹走后想了很多东西，白宁宁走了之后，也在思考很多东西。
　　她找了个路边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机翻看学校论坛，主要看社团相关的板块。
第二十二章 二次元社
学校论坛是绑定学生证的，堪称实名制。所以白宁宁一打开论坛，就收到后台私信。
　　【社团分区管理员】：亲爱的‘白宁宁’同学，你所在的社团‘茶艺社’已被依规取缔，上学期全部社团分清零，请尽快补上欠缺绩点，并且早点加入新社团。
　　“知道了知道了，在补了在补了。”
　　白宁宁鼓起香腮：“不要催，我已经很努力帮助学妹了。”
　　只要不跟人面对面聊天，她说话还是能正常的。
　　因为刚刚开学，各社团还没有开始正式活动，所以话题讨论基本就集中在两个社团上面。
　　一个茶艺社，一个二次元社。前者刚刚去世，后者方才诞生。
　　【茶艺社被连锅端了，有人知道原因么。】
　　【这有啥不知道的，茶艺社教的是真茶艺，女孩子的那种。】
　　【只会心疼哥哥的那种？】
　　是的，不光心疼哥哥，也心疼大姐姐。可惜都是原主学的，我自己没学到。
　　白宁宁回想起重生后的经历，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心疼大姐姐，大姐姐也疼我。
　　可太疼了。
　　继续往下看，关于茶艺社的讨论，竟然还有不少说到她自己的。
　　【我记得我们校花也在茶艺社吧，就是双榜第一的那个。】
　　【萌萝榜第三名那位？】
　　【你这家伙，只关注萌萝榜吗，成分有问题嗷。】
　　【就是那个脸蛋初中生，身材成年人的？】
　　【对对对，就是那个全学院最大的。】
　　白宁宁看论坛给自己看得幼脸一红。
　　不过被人发现学茶艺这种事，还挺让人尴尬的，恐怕接下来就是一顿口诛笔伐吧。
　　【她还学茶艺，那谁顶得住啊。】
　　【我觉得她就算不用茶艺，也没人顶得住。】
　　【有一说一，确实。】
　　好家伙，没人指责，全在夸。
　　白宁宁心想可不能再多看了，万一给自己看膨胀了怎么办。
　　学妹们刚送的内衣都穿不了了。
　　往下翻了翻，终于跳过讨论茶艺社的帖子，到了二次元专区。
　　准确的说是讨论二次元社的专区。
　　【手笔大啊，好几个社团联合，要成为夕城大学第一社团了吧。】
　　【不是主动联合，是合并，后面那几个社团太拉胯。】
　　【宅舞社之类的我知道，人太少，可是动漫社为什么也被合并了，还排在那么后面。】
　　【听说里面的人太懒，不签到不活动，而且还搞以前那一套。】
　　【也是，那种混吃等死的社团，合并就合并了吧。那种社团，已经没有存在和延续的需要了。】
　　【是啊，合并后说不定反而创造辉煌呢。】
　　没有存在和延续的需要了么，白宁宁收起手机，仰起小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是啊，都变了，属于我们的时代，它过去了。
　　重生后的身体虽然年轻，但是这颗心，已经刻下岁月的痕迹，宛若拍上沙滩的石砾，化作历史的尘埃。
　　咦，我走到哪儿去了，好熟悉的地方。
　　白宁宁感伤至极，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楼房旁边。定睛一看，再仔细搜索记忆，她想起来了。
　　这是原动漫社的活动室，哪怕只去过寥寥数次，她也记忆犹新。
　　因为在那里，有大学时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呐。
　　可是里边为什么有嘈杂的人声，而且还有人进出，不是说动漫社已经不在了么。
　　白宁宁仔细一想，也对，由于动漫社登记在册的社员数量不少，所以活动室相对是比较大的。现在合并了，拿来当新社团的临时活动室也不会嫌小。
　　所以，二次元社正在里面开会？
　　白宁宁的眼睛冰雪聪明地转了一圈，趁着有人进出的时候，她也灵巧地往门口一切入。
　　进出的人抬头看见一个超级可爱的美少女，原地愣了一下，把她放了进去。
　　果不其然，偌大的活动室里正是二次元社第一次集会，人数众多，而且分成好几个区域。
　　白宁宁顺着墙角，努力往里边走，想找个位置坐下。
　　“别挤，挤什么。”
　　“借过。”
　　“……哦。”
　　路上碰到的同学，怒气冲冲一回头，发现是这么可爱的美少女，都原地愣了一下。所有人想的都是“她好可爱”，没人去想她是否属于二次元社。
　　终于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坐下，白宁宁乖巧地坐着，小心观察现场情况。
　　虽然同学们各自分散聚团，但活动室前方最中心的位置有几个人，明显能看出全社以她们为主。
　　尤其是坐在椅子上那个女生，面容精致，身材火辣，扎着大马尾，一身清凉的运动装。
　　不仅外表火辣，动作也很爽朗，拿起旁边箱子里的啤酒瓶子，用手直接拧开，咣当咣当的声音特清脆。
　　白宁宁看得娇躯一颤。
　　鬼鬼，这得多大的手劲啊，咕咚。
　　这时，白宁宁听见身后一个细若猫咪的声音：“她是……？”
　　好家伙，原来背后还坐着一个小女生。因为实在太过娇小，而且拿画板挡着脸，白宁宁过来坐的时候还以为没人。
　　“她是二次元社的第一任社长，”小女生旁边座位上的女生说道，“原本是宅舞社的社长，圈名叫绫音，是大三的学姐。”
　　“宅舞社？”
　　“对，别看她来自小社团，但据说家里有学校的背景，这次合并就是她主导推动的。人数最多的游戏社也唯她马首是瞻，因为靠她才能申请更换设备的经费。”
　　哦哦，好厉害啊。
　　白宁宁与后排小女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两个小脑袋达成百分百同步率。
　　这时，绫音旁边一个男生走过去：“姐，那我开始说了？”
　　作为大姐头的绫音一瓶啤酒递过去：“说吧，搞快点。”
　　开个会通知些事情而已，别浪费太多时间。
　　男生先把啤酒好好放在一边，然后对着活动室的大家朗声说道：“请安静一下，如今我们都是新社团的一员，有些事情我要通知下来。”
　　在这里的人早就有心理准备，安静地很快。
　　白宁宁也紧紧闭住小嘴巴，生怕自己说点什么。她想了想，忽然鬼使神差地一个回头，跟来不及用画板遮脸的可爱小女生四目相对。
　　嗯姆，和自己一样，是长着初中生脸蛋的大学生呢。
　　后排萝莉茫然地眨眨眼睛，然后小脸通红，身体直接进行一个Z轴下坠，把小脑袋缩回画板后边。
第二十三章 你寄……谁啊？
好像把她吓到了。
　　白宁宁回过头，心里默默说了声抱歉。
　　妹啊，但愿你Z轴移动的时候，没伤到身子。
　　全场安静下来后，那个大嗓门的男生也正式说起来了。
　　首先他表示现在大家只有一个社团，虽然以原社团名字作为分区部门，但在社团内部，他们已然是一个统一的大家庭。
　　然后画了些大饼，说因为有绫音社长的关系，以后社团各方面经费都会管足，会时不时组织一些预算不小的社团活动，保证再创辉煌，巴拉巴拉。
　　画饼挺有用的，活动室里的大家都不由得期待起来，对于原社团的消失也不怎么在意了。
　　先礼后兵，在大家的期待与兴奋中说完福利，接着就开始说规矩。
　　“我知道大家以前都属于不同社团，每个社团里规矩都不一样。但既然现在我们是同一个社团，规矩自然也得统一。毕竟，绫姐给大家带来这么多福利，咱们总得支棱一下，至少别给她丢脸，对吧？”
　　男生这一席话说得不算太好听，但大家心情都很平和，打算听他继续往下讲。因为刚才讲的那些福利，确实很有诱惑力，没人能拒绝这么好的条件。
　　白宁宁听得心不在焉，她要么直视前方，就为了看最前边那个火辣的学姐。要么悄悄回下头，看一眼后排的萝莉学妹。
　　这会议开得，真不错啊。
　　游戏社的男生继续讲述，其实也没什么多的规矩，基本上跟其他社团差不多，也就签到和出勤率的要求稍微高一点。
　　“那个，我想问一个问题，”身后学妹旁边的女生举手说道，“关于社团规定的问题。”
　　代替社长发言的男生一眼就认了出来：“原动漫社社长，你想问什么？”
　　啊这，原来是动漫社社长么，失礼失礼。白宁宁往后看了眼，坐在萝莉学妹旁边的女生，气质普通，眼神也不强硬，比那位绫音社长差很多，但是眼神很坚定。
　　“我们原动漫社有一个规定，或者说没有关于出勤和签到的硬性规定，”她说道，“我希望能保留这个传统，哪怕需要申请……”
　　“所以你们才没了，知道吗，”男生拿起手机，翻出提前收集的资料，“动漫社，去年社团活动出勤率不到60%，社团资源浪费率排在全校第一。”
　　女生张张口：“是有原因的，他们不是不想去，是……”
　　是了半天，没说出来。
　　有人可能是性格原因，有人可能是单纯懒不想来，有人更是嫌麻烦。
　　“坐下吧，原动漫社社长。”他这么说道。
　　女生挫败地坐下来，小声说：“对不起奈奈，我尽力了。”
　　萝莉学妹抱紧画板，用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呢喃：“没关系，社长已经……做了足够多。”
　　就像那人所说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社团才……消失了吧。
　　现实就是这样的，大家都付出了自己的时间，没有谁会迁就你的“任性”。
　　大家都可以，就你不行，不想来，可不就是任性么。
　　活动室前方，那个被人称为“天哥”的男生还在说话：
　　“我知道，你们原来社团很多规矩都跟现在不一样，但是请你们心里有数。如果你们的规矩是好的，有用的，至于落到现在被合并的下场么。”
　　“原动漫社，你们肯定都听说过，论纸面登记人数，和原来的游戏社不相上下。可是他们就因为有个‘不用签到也不用出勤’的规矩，实际上的活人越来越少，办社团活动连基本人数都凑不齐。像这样的规矩，早就该扔掉了！”
　　不、不是的……
　　“我对此有不同意见。”
　　忽然，奈奈发现前排的学姐站起来了。
　　那个和她一样有一张萝莉脸的学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奈奈才惊讶地发现。
　　好大的枕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势的来源就是枕头，总之当学姐站起来的时候，奈奈忽然觉得，她的气势，竟然跟最前面那位绫音社长不相上下。
　　活动室里其他人也望过来，同样陷入吃惊之中。
　　好漂亮好可爱的女孩子，什么时候来的？
　　可恶，居然一直没发现！
　　天哥下意识地反驳：“你有什么不同意见，难道不该扔？”
　　“可以改进，但不该全盘舍弃，”白宁宁冷声说道，“它还有存在的必要。”
　　很好，这次有礼貌地说出了观点，交流应该没问题吧。
　　继续继续！
　　“存在的必要？笑死我了，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天哥乐了，“我了解过，你们这规矩，说是为了照顾那些不喜欢人多、不爱参与社交的人。但是事实上，以此当借口的懒人占了至少九成，只有一两个人是真的。你说，这样的规矩难道不该扔掉？”
　　“对，不该。”
　　白宁宁轻扯唇角，冷傲地笑了：“你只看到它让许多懒人借机不来参加社团活动，却没看到有那么一两个真正需要的人，找到了避风的归宿。从这一点来说，它就不该被扔掉。可以改进规则，让它变得更适合社团，而不是全盘否定。”
　　那年十八，躲在角落的自己，在动漫社得到了救赎。而现在，社团的精神轮到她来延续。
　　这简直就是火之意志！
　　听了白宁宁的话，周围一部分人点了点头，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最重要的是，你漂亮啊，你大啊，说话本来就自带道理的。
　　“只要有一个人需要，它就应该存在。”
　　奈奈躲在画板后，悄悄露出小半张脸，注视着眼前娇小但可靠的背影，眼角有点点晶莹渗出来。
　　不知名的学姐，好帅。
　　不过这时天哥回过味儿来：“等会儿，我怎么没有你的印象，好像没在名单上看过你。”
　　身为新社团管理层的一员，天哥非常敬业，早早就把人员名单记了一遍，社团里有哪些人认得七七八八。
　　如果是个相貌普通没特长的混日子社员也就罢了，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完全记住。
　　所以，她不是社团里的人！
　　天哥又惊又怒：“不是，你寄……你谁啊。”
　　他本来想爆粗口，可她实在太漂亮了。
　　忽然一只手劲特大的玉手拍在天哥后脑勺上，疼得他哎哟叫出声。
　　“她寄吧校花！”
　　社团真正的一把手，社长绫音走到少女面前：“白宁宁，还记得我不？”
第二十四章 还有这种好事？
白宁宁开始慌了。
　　这个大三的学姐，身材火辣，行事火爆，关键手劲还很大。
　　最最重要的是，她好像认识我？
　　白宁宁略一沉思，摇头：“不好意思，不记得。”
　　“我尼玛，”天哥从后边走上来，“怎么跟绫姐说话的？”
　　这妞太嚣张了，再漂亮也不行，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他这粗口也得爆。
　　但是绫音一巴掌扇过来：“让你说话了吗！”
　　“对不起，”天哥捂着脑门往后缩，“您说。”
　　绫音转过头，再一次直视面前的小美人。
　　气场太足，旁边都没人敢说话了，奈奈更是一个Z轴平移把自己藏起来。
　　可怕。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绫音轻笑，“我可是记得很清楚，每一天都会想一遍。”
　　白宁宁面无表情：“不好意思，真没有。”
　　天哥愤怒上前：“我尼玛……”
　　“让你说话了吗！”
　　又挨了一巴掌。
　　绫音平复心情，对她发出邀请：“出去聊聊？”
　　活动室里气场最强的两个女孩一前一后地离开，就像全体禁言被解开了一般，立刻嘈杂起来。
　　“怎么回事啊，她们俩。”
　　“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搞清楚，那个漂亮女生是谁。”
　　“我觉得她们俩之间肯定有问题。”
　　“我觉得她俩有的不止是问题……”
　　…………
　　咋办啊现在。
　　白宁宁真的慌了。
　　到底什么情况，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么个人啊。
　　“对不起，”她决定先问清楚，“我实在记不太清……”
　　“在你刚入学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你了，亲自去找你加入宅舞社，”绫音比出三根葱指，“邀请了三次。”
　　好家伙，三顾茅庐啊。
　　听她这么一说，白宁宁终于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关键片段。
　　那是十七岁的夏天，脸幼胸大的少女来到大学，惊艳了不知道多少人。
　　其中就有火辣的宅舞社社长绫音，先后来找了她整整三次，从宿舍到食堂，再到操场边上。
　　当时白宁宁好奇，就问她，为什么那么想要自己加入。
　　“因为你这外形条件太好了，就像二次元里走出来的你知道吗。我非常想看看，你跳宅舞的时候，是不是会跟MMD一样。”
　　白宁宁被她吓了一跳，赶紧严词拒绝掉。等绫音走了后，还小声啐了句：“有病吧这人。”
　　回忆结束，回到现实中，绫音笑呵呵地看着她，眼神微凉：“那年，你拒绝我以后，很快就加入了茶艺社。我想知道，你在那里学到的本事，都用在了谁身上？”
　　白宁宁娇躯一震：“那是其他社员的行为，跟我没关系。”
　　绫音被逗乐了：“难道你想说，别人都是去学怎么当绿茶的，只有你是正经品茶的？”
　　白宁宁嫩脸一红：“事实如此。”
　　反正人没了，社团也没了，死无对证。
　　“行吧，不说那些陈年旧事，”绫音看向前路，“我们去操场边，谈谈关于刚才活动室里的话题。”
　　“……好。”
　　白宁宁很紧张，但是这件事，她不能退让。
　　两个少女前往旁边的小操场，各有各的心事。
　　绫音的心很激动，却又冷静无比。
　　终于，时隔将近半年的时间，她终于再次邂逅。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人跑掉。
　　白宁宁，茶艺社，哼，任你修行再多，也不会是她绫某人的对手。接下来的谈话至关重要，但是没关系，她已经把你所有要说的话都预判了。只要抢先一步说出来，你就自然落于下风。
　　来吧。
　　白宁宁在操场边坐下，小心地深呼一口气。
　　完蛋了，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刚才在活动室，白宁宁心里想的是温顺点，用恳求的态度跟对方聊，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结果莫名其妙就变成那样了。
　　现在，面对兴师问罪的绫音社长，该怎么办呢。
　　要不先服个软吧。
　　“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绫音打断她的话，直接进行一个插嘴：“你想说，我设置那么高的出勤要求，其实并没有必要，对吧。”
　　……欸？
　　“第一，学校并没有硬性规定。第二，即使我想让社团成为全校最大最好的社团，要求出勤率也并非一手好棋。”
　　……嗯？
　　“用人数堆砌繁荣固然有用，但效率太低。强迫大家参加活动，那些内心不太愿意的人，人到了心却没到，不仅会降低其他人的参与度，而且会给管理层的组织调度增加麻烦。”
　　……啊？
　　“所以，与其走数量，不如追求质量。少数精英先行开路，提升社团活动本身的质量，提高活动的吸引力，让更多人主动想要参与，这才是最好的办法。”绫音轻笑一声，“你打算这样说，对吧。”
　　……嗯嗯啊啊？
　　不是，我，我打算这么说吗。
　　我这么厉害的吗。
　　白宁宁有点懵。
　　但她平静的表情落在绫音眼里，让绫音觉得自己猜对了。
　　“呵，我何尝不知道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想走这条路，不仅需要付出更多，而且还有失败的风险，”绫音逼近了白宁宁的身子，“你说对不对？”
　　白宁宁不敢说话。
　　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都让你给说完了。
　　然而这个时候，绫音话风一转：“要我走这条路也不是不可以，但还差一个条件。有了那个条件，成功的可能性才足够我去拼。”
　　白宁宁下意识地一歪脑袋：“什么条件？”
　　“很简单，”绫音贴近了她，轻声咬耳朵，“你，加入我的社团。”
　　少女娇躯一震。
　　“这是必须的条件，怎么样，”绫音压着诱惑的声线，“加入我的社团，我就同意，保留并改进原动漫社‘不要求必须每次出勤’的规矩，如何？”
　　还有这种好事？
　　白宁宁双手用力按着大腿，咬咬银牙，仿佛很艰难地说道：
　　“一言为定。”
　　双喜临门！
　　————分割线————
　　PS：我想提醒大家一下，这是兴趣爱好组成的社团，没有利益牵扯的。没有奖学金，没有保研资格，也没有毕业证上的履历，它只是校园生活的一部分。
　　早上起来看吐槽，看到有人说白左思想，有人直接开骂，还有人甚至把这个跟核废水比较。我有点难过，想问一句，宅在寝室里看动漫玩手游，真的有那么大罪过吗。
第二十五章 哪只小狐狸
白宁宁有些精神恍惚。
　　十分钟前，绫音和她谈好条件，给了联系方式，然后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扬长而去。
　　但是让人不禁想问，她真的是胜利者吗。
　　白宁宁坐在操场边想了十分钟，也没把这个问题想明白。
　　在她看来，这次这件事，其实应该算双赢——白宁宁加入了自己想加的社团，成为被社长看中的核心成员，还保留了曾经动漫社的核心理念。
　　赢了两次，可不就是双赢么。
　　往回走的路上，发现二次元社的第一次集会结束了，大家都在往外走。
　　白宁宁刚好遇见后排那两个女生。
    一个是原本动漫社的社长，另一个是随时抱着画板的萝莉学妹。
　　“你是……校花白宁宁？我听见大家都这么说，”原动漫社社长说道，“谢谢你刚才帮忙。”
　　“虚名而已，”白宁宁平静回答，“不是帮谁，只是说了该说的话。”
　　报恩罢了。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心想不愧是跟绫音社长刚正面的学姐，气质好棒啊。
　　白宁宁也在看那个地鼠……不是，那个萝莉学妹，没有画板的遮掩，精雕玉琢的粉嫩萝莉脸超级可爱。
　　不是看不起小忆，但如果让白宁宁来评价，萌萝榜第一绝对非眼前这个学妹莫属。
　　“刚才绫音社长回来，说一些规定有小小的变更，之后会在社团群里更新，”那个女生说，“是不是托了你的福？”
　　“或许吧，”白宁宁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不清楚。”
　　果然好帅啊。
　　道谢之后道别，三人分别往各自的方向走去了。
　　等等，各自？
　　白宁宁这才发现，女生没有送萝莉学妹回寝室，两人走的是不同方向。萝莉学妹抱着画板挡住半张脸，小小的身子一个人往宿舍走。
　　白宁宁犹豫片刻，悄悄跟了上去。走到人烟稀少的小路上，靠过去一声招呼：“回寝室呐？”
　　“咿！”
　　奈奈吓得两腿一软，直接栽倒在白宁宁身上。
　　好软的枕头，可是这里怎么会有枕头呢，唔……
　　嗯？
　　萝莉学妹满脸通红，一个劲地低头道歉：“对对对对对对不起学姐，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白宁宁大度地摆摆手，“只是正好顺路看到你，打个招呼。”
　　“……哦。”
　　话是这么说，可当奈奈刚平静下来，就听见白宁宁感兴趣地问道：“我怎么没在学校萌萝榜上看到你，依我看来，你应该排在第一。”
　　奈奈慌张地手足无措：“没有，我没那么……”
　　“我说你有，”白宁宁对她说，“为什么没有排上去？”
　　“因为，因为我一直抱着这个，”奈奈看了看怀里的画板，“别人看不到。”
　　哦，那确实，看不见脸就不会被排上榜了。
　　“刚才那个女生，原动漫社的社长，她不送你回宿舍么，”白宁宁问起另一个问题，“志愿者有这个义务。”
　　“她不是志愿者，只是好心的前辈，”奈奈小声说，“我在论坛询问哪个社团不要求出勤时候认识的，她带我过来，说今天如果能谈妥就可以。”
　　“那你的志愿者学姐……或者学长是谁？”
　　“没有人，”奈奈摇摇小脑袋，“我悄悄进学校的。”
　　抱着画板挡住上半身，身后还背着一个大书包，从校门口旁侧的阴影里摸进来，一个发现的都没有。
　　白宁宁脑子里想到这个画面，也不由得赞叹一声。
　　牛逼。
　　“既然我们以后是同一个社团的人，”她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加个好友，好联系。”
　　奈奈有点迟疑。
　　高冷学姐第一次见面就要和我加好友，要是多见几面，岂不是要……
　　“别担心，”白宁宁指着自己清纯的萝莉脸，“我们是同一类人。”
　　只是枕头大了点而已。
　　这个理由倒是不错，奈奈的戒备心削弱了很多，给她加上好友。
　　“‘奈奈酱快要好了’，”白宁宁好奇道，“什么快好了？”
　　是纯洁的那种么。
　　“是，是稿子，”奈奈摸着画板说，“平时会约一些画稿。”
　　原来是一个已经到商业稿阶段的画师啊，失敬失敬。
　　可惜的是加完好友，她们就已经到宿舍楼下了。为了避免暴露自己并不顺路，白宁宁提前停下脚步。
　　“我要去买点水，你先上去吧。”
　　“哦……学姐再见。”
　　往前走了两步，白宁宁忽然想到什么，回头招呼她：“你明天要去军训？”
　　“嗯，对，”奈奈的小脸瞬间苦下来，“要军训了。”
　　“我会去看你的，”白宁宁语气冷淡，“给我带的学妹送东西的时候，会顺便送你一份。”
　　“欸？”
　　奈奈惊讶之际，白宁宁已经走了。
　　望着她远去的倩影，奈奈红了小脸，也红了眼睛。
　　大学姐，虽然说话冷冰冰的，但是……好温柔。
　　呜呜呜。
　　………………
　　在休息室找个地方歇着，白宁宁回想今天的经历，心情很是激动。
　　加入了想要加入的二次元社，延续了旧社团精神文明的香火，还认识了一只超可爱的画师萝莉。
　　赢了整整三次。
　　她条件反射地拿出手机，随便找了个群开始打字。以前还没重生的时候，遇到什么令人激动的事情，就会想发在群里给沙雕群友们分享一下。
　　打字速度噼里啪啦太快了，直接打完一个发送。
　　【宁宁不知道】：今天好棒啊，遇见了一只超可爱超可爱的萝莉学妹，而且她好乖，最后我们还互换了联系方式！
　　大家一定会很羡慕吧，一想到他们那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我就……等下，我的名字怎么不太对劲。
　　白宁宁看着头像和ID，再看看qq群的名字，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
　　完了，没切换账号！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宁宁不知道】：不好意思，发错群了，没啥事儿。
　　但是一切都晚了，大家都看到了。
　　【公主裙阿瑾】：啊这，白学姐你……
　　【牛仔短裤兰兰】：此刻我只想@小忆
　　【双马尾小忆】：……那我走？
　　而唯一一个没有在群里出声的欣某人，已经拿起手机打开论坛，在萌萝榜上仔细地寻找，到底是哪只小狐狸……
第二十六章 反正没看你
【宁宁不知道】：明天开始军训，都准备好了么？
　　群里一阵安静，半分钟后才有人说话。
　　【牛仔短裤兰兰】：学姐，你这转移话题，太生硬了……
　　【宁宁不知道】：说了发错群，而且已经撤回，并没有原本存在的话题。
　　撤回了，就等于不存在，很合理对吧。
　　【公主裙阿瑾】：可是我们都看到了，白学姐，你说你今天遇到了很可爱的萝莉什么的。
　　【宁宁不知道】：只是随口赞叹一声罢了，就像拿着手机没事干，随便发了个表情图。
　　【宁宁不知道】：比如这样（#大笑），难道你们真觉得我会露出这种表情么。
　　几个学妹想了一下，脑海中，学姐漂亮的脸上扯出一抹冷笑。
　　于是一同打了个冷战。
　　【公主裙阿瑾】：知道了白学姐，我们明白了。
　　【牛仔短裤兰兰】：话虽如此，可是学姐，真的不打算安慰下小忆么。
　　【宁宁不知道】：小忆怎么了，摔着了？
　　【公主裙阿瑾】：……
　　【牛仔短裤兰兰】：……
　　你说怎么了，咱们群明明已经有一个萝莉学妹了，而且还是萌萝榜第一，你却公然夸别的萝莉，多缺德啊。
　　可是学姐人如ID，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双马尾小忆】：没关系，我不要紧的，呜呜。
　　【宁宁不知道】：行了，明天给你多带一瓶奶。
　　这样总行了吧。
　　总而言之，确认大家都准备好军训了之后，白宁宁嘱咐了几句，然后关掉qq群，安心地伸伸懒腰。
　　我可真是一个关心学妹、温柔体贴、善良大方的好学姐呢。
　　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白宁宁回想着一整天的成就。
　　首先帮助穿黑色长筒袜腿很好看的学妹，帮她提交了走读手续。然后加入了新社团，成为核心成员。接着保住了“漫之意志”，成功报恩。最后呢，还认识了一个超可爱的画师萝莉。
　　如果晚上也能顺利过关，好好睡觉的话，今天就算是大圆满了。
　　想到这里，白宁宁目光微沉。
　　晚上回家这关，不太好过啊。
　　不过一般来说，只要管住自己这张可爱的樱桃小嘴，一般都没什么大问题。
　　总之，不挨透就算成功。
　　…………
　　离天黑还有一段距离，大概六点钟的样子，白宁宁就回到庭苑的家中。
　　秦悦赋闲在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抬头看见少女走进来了。
　　“今天这么早回来？”
　　“嗯。”
　　冷淡地应一声，自顾自地往前走。
　　白宁宁想好了，今晚就坚持一个方阵——守规矩，少说话，不挨透。
　　守规矩指的早回家，规定九点十分以前必须回来，她六点钟就到家了，想不到吧。
　　少说话就是现在这样了。
　　但秦悦可就奇了怪，心想这小绿茶什么情况，回家回得这么早，却又好像不情不愿的，话都不想说。
　　“怎么了你，”她问道，“学校里出事了？”
　　“没有。”
　　白宁宁回到卧室，身上衣服一脱，换成睡衣……咦，怎么胸口凉丝丝的。
　　哦，睡衣全被秦悦换成无领的了。
　　行吧，也怪舒服的。
　　抱着枕头往床上一趴，空调吹着手机玩着，多么美妙。
　　但是秦悦看到她这副表现，心中的猜测更加笃定。
　　“到底出了什么事，”秦悦坐到她旁边，“是不是社团的问题，没找到合适的新社团？”
　　她知道关于茶艺社出事的事情，甚至比白宁宁本人知道的更早。当初决定要复仇的时候，就已经私下调查了白宁宁在学校里的一切事项。
　　白宁宁可爱的樱桃小嘴痒了一下，连忙用手捂住。
　　这句“管得着吗你”要是说出来，今晚她基本上就告别睡觉了。
　　秦悦以为她默认了，便继续猜测：“怕新社团前景不好，下一年再被清零社团分？”
　　“不会，”白宁宁终于开口说话，“社团做不好，最多合并，不会没有分。”
　　合并了分也是给你的啊。
　　“那你之前的茶艺社……？”
　　“那是犯了原则问题，”白宁宁简单解释，“扣分是对社员的惩罚，跟社团怎么样无关。”
　　大学社团本来就是兴趣爱好，没有任务要求的，不会说你社团做得不好就不给你社团分。
　　至于茶艺社，那是宣扬三观不正，撞枪口上了，肯定不一样啊。
　　好吧，看来不是社团的事情。
　　秦悦刚想追问，忽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于是离开卧室。
　　白宁宁长舒一口气。
　　大姐姐终于走了，可以看小萝莉的空间动态啦。
　　不要误会，白宁宁只是觉得，自己身为社团前辈和学姐，理应多了解一下自己这个有着相同特质的晚辈。
　　相同特质不仅指萝莉脸，还有不擅长跟人交流的性格。
　　点开【奈奈酱快要好了】的空间，白宁宁发现，对方跟自己还是又不太一样的地方——不仅现实中不擅长交流，网络上也不擅长。
　　【请大家不要窗口抖动催稿，谢谢大家】
　　【快要好了，谢谢大家】
　　【没好，对不起】
　　【快好了，对不起】
　　【明天开始画XXXX老板的约稿】
　　全是这些，都跟画稿有关，没有生活中各种牢骚和杂谈，跟其他人的空间都不大一样了。
　　点进画稿展示相簿里，白宁宁发现，萝莉学妹的画工其实非常好，无论人物还是环境背景，从线条到色层看起来都特别舒服。
　　唯一有点不足的是，她画的每个角色都不太大，哪怕是少女，上围也颇有点残念。
　　白宁宁心想，或许是因为她自己没胸，没有参照物可以练习吧。想到这里，不禁扑哧地笑出声。
　　秦悦刚好接完电话回来，一进卧室，就听见少女风铃般悦耳的笑声。
　　这声音太少女了，让秦悦不禁有点沉醉。
　　她靠近白宁宁，温柔地俯下身去，咬着耳朵说：“笑得这么开心，在看什么？”
　　白宁宁没来得及捂住自己可爱的小嘴巴，张口就是一句——
　　“反正没看你。”
　　卧室安静了，空气凝滞了。
　　少女意识到了什么，娇躯一震，立刻补救道：“我在看小萝莉。”
　　守规矩，就是要实话实说。
第二十七章 打游戏打到很晚
空气，有一点微凉。
　　是风雨来临的前兆，也可能是空调温度开得太低。
　　白宁宁犹豫了一下，出声说：“悦悦姐，能不能把空调开高几度，我有点冷。”
　　顺便尝试转移话题。
　　秦悦笑了。
　　“冷么？没关系，一会儿就不冷了。”
　　白宁宁娇躯一颤，小声说：“哪种方式不冷？”
　　是纯洁的那种么。
　　“宁宁，”秦悦压着嗓音，温柔又亲密地叫她，“不要明知故问装傻了，好么。”
　　“……”
　　完了，这回是真生气，都气出新人格来了。
　　可是白宁宁百思不得其解，她又没说错什么，为什么大姐姐如此生气呢。
　　她问我在看什么，我说没看你——确实没看你啊。
　　然后说在看小萝莉，是在看萝莉没错啊。而且超可爱，不信改天带给你看看？
　　正巧这个时候秦悦问了一句：“萝莉好看吗？”
　　“好看，”白宁宁顺口回答，“特别好看。”
　　“……”
　　糟了，好像更冷了。
　　望着浑身上下冒出森森寒气的大姐姐，白宁宁咽了口口水，绷着小脸说：“我觉得我们可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好啊，你说说，有什么误会，”秦悦站起身关上门，顺手反锁，“我误会你看萝莉了？”
　　“看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白宁宁想了个说法，“没有完全看。”
　　秦悦眉毛一挑：“没完全看？”
　　“对，人家穿得好好的，”白宁宁平静地望着她，“该看的都没看完，不该看的也完全没看到。”
　　那平淡的眼神，那冷漠的小脸，仿佛她已经原谅大姐姐了。
　　秦悦不再看她，自顾自地寻找东西，撸起袖子。
　　白宁宁眨眨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更生气了？”
　　秦悦不理她，直接冲过来就要……
　　“等一下，我明天必须要早起，有事情，”白宁宁开始慌了，“要不……喵？”
　　不行，得再拿点诚意出来。
　　支起身子，鸭子坐在床上，白宁宁轻轻歪头，右手比了个猫爪的姿势。
　　“喵喵？”
　　秦悦猛地闭上眼睛。
　　嘶……呼！
　　“行，既然你说了有事，那么给你免一半的苦，”秦悦对她说，“投降输一半，最后是四分之一。”
　　白宁宁往另一个方向歪头：“喵？”
　　秦悦不理她，转身出门上楼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回来之后，手里拿着一套猫咪镂空内衣。
　　白宁宁微微一愣：“这是……？”
　　“上次给你买巧克力女仆装的时候，配套赠送的，”秦悦把衣服往床上一扔，“给我穿上。”
　　白宁宁摸了摸柔软的高档布料，小心试探：“穿上，能换一条命吧？”
　　“穿！”
　　赶紧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穿上了。
　　秦悦也不在意，反正等会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不过只是衣服的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白宁宁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冰冷的小脸微微有一点红，从被窝里钻出脑袋，却发现秦悦不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大姐姐再次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猫耳朵和猫尾巴的装饰。
　　“戴上它。”
　　少女摸了摸这毛绒绒的装饰，歪头：“戴上，能换一条命吧？”
　　“戴！”
　　好的，马上。
　　脸蛋可爱却身材很好的小奶猫准备就绪，秦悦点击进入游戏。
　　今晚，她不玩刀塔，不玩lol，也不玩dnf。
　　她玩nekopara！
　　白宁宁耳畔又响起了那首歌。
　　哦洗黑带喵~洗海带喵~~
　　“不，不是说好投降输一半，而且只剩四分之一。”
　　“怎么说话的，注意你现在的身份。”
　　“说好投降输一半喵，只剩四分之一喵。”
　　“对啊，四分之一，”大姐姐轻笑一声，“今晚只打出四分之一的CG，不信的话，你可以打开游戏对照。”
　　“……”
　　行的吧喵。
　　长夜漫漫，一觉睡完。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
　　拿起手机费力地一看，什么，才60点11……哦不，手机拿反了，是11点09分。
　　还行吧，至少没到中午。
　　费了半个小时的力气，白宁宁终于起床把自己收拾好。今天是学妹们军训的第一天，得快点给她们送东西过去，顺便换身适合外出行动的穿着。
　　白色无袖的T桖，藏青色牛仔热裤。
　　重生后第一次穿上外出的裤子，终于触发防具精通，白宁宁感觉自己仿佛加了不少属性，连走路都轻飘飘的。
　　不过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是什么呢？算了不管了，先去学校吧。
　　出发吧。
　　走到花园里，女佣头子邹阿姨跟她打招呼：“宁宁小姐，今天穿这么漂亮，出门啊？”
　　“对，去学校。”
　　“大小姐呢？”邹阿姨关心了一下这里的主子。
　　白宁宁回头看了一眼：“她还在床上睡觉。”
　　“马上要中午了还没起，昨晚睡得很晚么。”邹阿姨问道。
　　“对，很晚，”白宁宁说，“她昨晚在玩nekopara，玩得实在太晚太累了。”
　　邹阿姨没听过这个名字，有些不明白：“大小姐没带宁宁小姐玩？”
　　“不，”白宁宁心情复杂地扯扯嘴角，微笑，“我就是nekopara。”
　　“……”
　　在花园里女佣们无言的注视下，少女迈开莹润修长的大腿，走了。
　　邹阿姨则盯着她的长腿好一会儿，随后拿出小本子，写到——
　　【今日观察报告，宁宁小姐恢复力进一步增强，可以看出天生的适应性，上午十一点，行动力就恢复至满状态。】
　　…………
　　到学校，白宁宁打听到大一军训的地方，但是没有第一时间去，而是先跑到小卖部。
　　“三分冻的矿泉水，花露水，还有……来瓶牛奶。”
　　昨天答应过双马尾萝莉小忆，带饮料的时候会额外给她带瓶牛奶，以此安慰对方受伤的心灵。
　　虽然白宁宁不明白她为什么受伤。
　　真是太奇怪了。
　　给军训中的后辈送东西，属于志愿者的可选任务，因此小卖部前站满了学长学姐，生意火爆。
　　白宁宁在小卖部前亭亭玉立，吸引无数火热的目光。
　　而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来忘记什么了。
　　忘记换掉昨晚穿的猫咪内衣。
　　别慌，冷静，反正别人又看不见。
第二十八章 送水
白宁宁拎着自己的购物口袋往操场走，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猫咪内衣，怎么说呢，可爱是可爱，就是有点太可爱了，可爱到有点幼稚。
　　而且二次元浓度太高。
　　如果被学妹发现，外表清纯高冷的学姐里面穿这种可爱到幼稚的二次元内衣，高冷的人生……就要遭受挫折了吧。
　　但是身为高冷学姐，是不会给学妹看自己穿什么内衣的，所以由此可证，必不可能暴露。
　　白宁宁安心了。
　　…………
　　夕城大学大一军训的学生，是以方阵为基本单位。其中，前十个方阵是男生队伍，后面则是女生。
　　而军训用的大操场，分为南北两块。男生方阵位于南部，女生方阵在北边，南北中间则隔着一条缓冲带。
　　但操场的入口在南边，要去女生方阵，就得先从男生方阵面前路过。
　　当白宁宁路过方阵的时候，军训的学弟们正在进行上午最后一次立正训练。
　　身姿玲珑的绝美校花学姐，从面前亭亭而过，学弟们站不住了。
　　“这是谁家的学姐，太顶了吧。”
　　“好像是给学弟学妹带东西来着。”
　　“为什么我入学的时候没碰到这样的学姐。”
　　“果然入学第一天就像抽卡，能抽到什么学姐全看运气。”
　　“我能重开到一星期以前，多刷几次初始号吗？”
　　可惜人生没有刷初始的机会，入学只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无法重来。
　　他们只能希望，漂亮学姐带的后辈就在不远处，这样她就会在那里停留，让大家能看着养眼。
　　可是白宁宁没有停留，脚步始终轻快，穿热裤的白大腿十分惹眼。
　　这双长腿动起来是很好看，但是求求你别动了，再走要看不见了！
　　男生方阵的学弟们，心急如焚。
　　“不是一阵，也不是二阵，到底要去哪儿啊。”
　　“你走！你再走！嘿你还真走……别走了别走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呜呜呜。”
　　“四阵过了，五阵也过了。六阵！来点作用吧六阵！”
　　“七阵也没停，还在走，啥意思啊这。”
　　看着清凉靓丽的学姐越走越远，大家的心情不淡定了。
　　“别走了，再走到头了要。”
　　“干啥啊这是，总不能告诉我，她带的全是学妹，没有学弟吧？”
　　在十个方阵望眼欲穿的注视下，白宁宁穿过整个南部操场，往缓冲带另一边的女生方阵而去。
　　南部前十个方阵的学弟们，人是麻的，心是凉的。他们都是刚高中毕业的大一新生，年纪多数在18岁左右。而今天，他们学到了成年人社会中的第一课——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
　　临近中午，女生方阵正在最后一次原地休整。等休息结束，再坚持二十分钟的训练，就会迎来午休时光。
　　白宁宁提前打听好了各位学妹的位置，首先是11方阵的lo娘阿瑾，当然了，她现在穿的是迷彩服。
　　“学姐，你这身材好不讲道理，”阿瑾接过冰水，羡慕地看着她，“最简单的衣服也能穿得这么漂亮。”
　　“谢谢，”白宁宁把花露水递给她，“好好加油。”
　　然后是13方阵的甜美少女兰兰。
　　“学姐，你也穿上这款式了啊，”兰兰低头看她的长腿，“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棒？”
　　棒不棒不知道，反正触发防具精通加属性了。
　  “嗯，好好加油。”
　　接着是14方阵的双马尾萝莉小忆，为了适应军训改成了单马尾，但萌萝榜第一……实际上是第二，总之夕城大学第二萝莉风采依旧。
　　“小忆，”白宁宁把冰水和牛奶一起递过去，“昨天答应你的木瓜牛奶。”
　　对不起小忆，别怪学姐偏心，主要对方含萝量太高了，你就差那么一丁点。
　　小忆接过木瓜牛奶，眸中有星光闪过：“学姐姐，喝了这个，我就能长大么？”
　　“不能，”白宁宁冷淡地说，“相信科学。”
　　小忆微微一愣：“那为什么给我……”
　　“心理安慰。”
　　“……”
　　把单马尾萝莉整无语了，白宁宁还是像之前那样，留下一句轻飘飘的鼓励：“军训加油。”
　　然后飘飘然往下一个方阵而去。
　　黑色长筒袜学妹在17方阵，也是最后一个方阵。当然，今天她同样也穿着迷彩服。
　　白宁宁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站在不远处稍微观察了一下。
　　她有一点小难处——17方阵不仅有秦欣，奈奈也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白宁宁本能感觉，不能被秦欣发现这件事。
　　观察一小会儿后，她稍微放宽了心。秦欣和奈奈虽然都在17方阵，但一个在前排，一个在后面，隔得很远。也对，一个是一米五的小萝莉，一个是一米七以上的高挑少女，而方阵刚好按身高分前后排。
　　而且现在是原地休息时间，不能离开自己的位置到处活动，所以前后排是互相看不见的。整个方阵中，只有教官和班长可以自由活动。
　　白宁宁心下大定，先走到后排找秦欣。
　　“秦欣学妹，给你带的东西，”她把冰水跟花露水拿出来，“趁着休息，多喝两口吧。”
　　秦欣接过东西，目光还留在白宁宁身上。
　　“宁宁学姐，你今天穿得真好看。”
　　“是么，”白宁宁淡淡回答，“大家都这么说。”
　　秦欣目光微沉，心想她果然还是很高冷。
　　不过没关系，俗话说得好：再冷漠的学姐，（）（）也是温暖的。
　　“宁宁学姐，”秦欣喝了口冰水，问她，“等会儿我们就午休了，中午你有时间么。”
　　白宁宁歪头：“有是有，但你们中午不睡午觉？”
　　“一点半才睡，其他人也是，”秦欣请求说，“在那之前，能不能陪陪我们。”
　　拉上其他人一起，虽然不能独占，但成功率会高很多。
　　“行，那过会儿我们来找你们。”
　　白宁宁在寻找时机离开，秦欣却一眼看见了多余的东西。
　　“宁宁学姐，”她说，“你多买了两瓶水？”
　　白宁宁心虚地抓了下购物口袋：“不，那是我自己喝的。”
　　秦欣有些狐疑：“宁宁学姐一个人喝两瓶？”
　　“对，体质原因，”白宁宁冷静回答，“我水……我需要的水多。”
第二十九章 好危险哦
为了增加可信度，白宁宁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喝了几小口。
　　咕咚，咕咚。
　　秦欣盯着白宁宁的天鹅颈，看水被喝下去的轮廓。
　　真喝啊。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白宁宁把水放回口袋，站起身说，“过会儿见。”
　　“嗯，宁宁学姐再见。”
　　绕过方阵拐角，确定秦欣看不到以后，白宁宁连忙前往方阵前排，找到画师萝莉奈奈。
　　军训天热，奈奈的萝莉黑长直也扎成了单马尾，娇小的身子往草地上一坐，不仔细找的话还真不容易找出来。
　　白宁宁拿出剩下的最后一瓶冰水递给她：“给，拿着。”
　　奈奈一抬头，发现是昨天那个大学姐，惊喜不已：“学姐你来了。”
　　“嗯，说过会给你带水，”白宁宁在她旁边坐下来，“喝吧，天挺热的。”
　　因为坐姿的关系，奈奈一抬小脑袋，眼前的刚好就是一双修长白润的大腿。
　　大学姐今天穿了热裤，好……好涩哦。
　　拧开冰水瓶盖，奈奈抱着瓶子吨吨吨地猛喝几口。
　　降温，赶快降温。
　　“军训很辛苦吧，”白宁宁撩起耳发，“第一天是会辛苦些，但是适应了就还好，接下来的日子没那么难熬。努努力，熬过这些天就好。”
　　语气虽然还是那么冷淡，但字数这么多，听得奈奈心里暖暖的。
　　等等，这样温度不是又高了吗。
　　快降温，吨吨吨。
　　送水结束，白宁宁心满意足，站起身准备离开。
　　又完成了一个志愿者任务，我可真是个好学姐。
　　可是当她刚想走的时候，一个高高的身影挡在面前。
　　17方阵的班长，一个有着小麦肤色的高个儿女生，看着白宁宁笑呵呵地说：“我看到了，也听到了。”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看到什么？”
　　“你先找后排的学妹，然后背着她再来前面找另一个，”高个儿女生压低嗓音，“同时瞒着两个学妹，分开和她们……很刺激吧？”
　　白宁宁眼皮一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那好，我现在就去告诉后排那个同学。”
　　“别！”
　　白宁宁下意识地惊呼一声，看见对方玩味的笑，才惊觉自己遭重了。
　　高个儿女生撸起迷彩服的长袖，露出健康的小麦肤色，手臂上有着线条极好的女性肌肉，能看出来经常运动健身。
　　能被选为方阵班长，就说明她是这里身体素质最好的那个。
　　白宁宁有点慌了。
　　“你，你想怎么样？”
　　这种力量型的存在，要是想做什么，自己好像完全抵抗不了。
　　看她的样子，搞不好还会打军体拳。
　　高个儿女生见她绷着小脸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别紧张嘛，学姐，这里是操场，大白天的，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
　　思索片刻，她说道：“这样吧，休息时间不多，我懒得跑去买水了，你把剩的那瓶水给我。”
　　剩的那瓶？
　　白宁宁拿出那瓶自己喝过几口的：“可是这瓶我喝过……”
　　女生直接伸手拿过，拧开盖子，豪放地放进嘴里。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喉咙快速动了好几下，大半瓶水喝得一干二净。
　　“多谢款待。”她说。
　　白宁宁没敢接话，对方这喝个水都这么有力量感，也太可怕了。
　　好在这时休息时间结束了，教官开始过来招呼，高个儿女生也回到队伍中。
　　白宁宁如获大赦，按了按有些发软的大腿，寻找离开操场的路。
　　快撤，赶紧跑。
　　因为答应了中午陪学妹，她只能在操场附近找了个休息室坐着。
　　刚才这短短不到半小时的经历，实在是太可怕了。本来履行着身为温柔学姐的体贴，也没犯什么错，最后却莫名被人拦下来，被这样那样一番。
　　白宁宁真不是怂，实在是对方那一副健身达人的身体吓人。
　　好家伙，那个头，那皮肤，那肌肉。
　　“为什么会怎样呢，”白宁宁撑着香腮，百思不解，“难道是因为今天穿得太清凉？”
　　可是很多人都这么穿啊，又没区别……只是没咱这么好看罢了。
　　知了吱吱地叫，午休时间到了。
　　学妹几个先回宿舍，简单地洗了个澡，然后根据白宁宁发来的定位消息，找到那个休息室。
　　“学姐，你刚才来得太及时了，”兰兰一坐下就开始点外卖，“没有那瓶冰水，我铁活不到解散的时候！”
　　“嗯。”白宁宁淡淡地应了声。
　　兰兰没注意到她的异状，注意力都在外卖软件上。辛苦训练一上午，消耗能量巨大，可得补一下。
　　阿瑾第二个到场，也坐下来就点外卖。
　　“白学姐，冰水和花露水太关键了，军训无情，幸好有你。”
　　“嗯。”
　　秦欣和小忆则是落在最后面，跟小忆没太大关系，主要是秦欣路上拉住了她，想跟她打听些事情。
　　昨晚，通过各种方式和手段仔细排查后，秦欣头疼地发现，萌萝榜前列那些女生，昨天下午基本都有不在场证明。
　　那只小狐狸到底是谁呢？
　　于是她拉住小忆，想跟她打听下学校里萝莉团体的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那个榜单是建立了一个群，也拉了我，但我开了消息免打扰，”小忆实诚地说，“所以跟大家并不是很熟悉。”
　　啧。
　　来到休息室，同样点好外卖，几人终于发现状若神游的白宁宁不对劲。
　　“学姐姐，”小忆问她，“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了一点事，”白宁宁回过神，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也就是差点被可怕的力量女这样那样而已。
　　为了转移话题，她主动问道：“军训如何，还挺得住吧？”
　　话一出口，几个学妹立刻趴下来。
　　“挺不住了挺不住了。”
　　“还好，稍微有点累。”
　　“我快死了，需要学姐姐的治愈才能起来。”
　　阿瑾则盯着白宁宁的身子，忽然冒出一句：“白学姐今天穿得好漂亮，但明明是最简单的打扮……不知道里面怎么样。”
　　白宁宁一愣：“什么？”
　　“不，其实我就是在想，”阿瑾补充说道，“上次我们给白学姐送了四件内衣，很好奇白学姐今天穿的哪一件。”
　　同时混着lo圈、汉服圈、JK圈的阿瑾，对白学姐的穿着很有探究欲望。
　　————————分割线————————
　　PS：求月票喵。
　　或许大家有些已经听说了，现在收紧了变百这个题材，想要得到推荐的话需要更多月票才行。所以求求大家多给点月票，有能力的求点打赏，香草给你们喵了，喵~（手作爪子状）
第三十章 我是二次元
话音一落，几个学妹都眼巴巴地望过来。
　　“对啊，学姐姐今天穿的哪一件？”
　　“我那件‘雪中少女’选得很好吧，学姐一定很喜欢。”
　　别，别雪中少女，已经被大姐姐雪中悍刀行了。
　　白宁宁有些犯难，一个人也就算了，四个学妹都期待地望着自己，众愿不好违背。
　　可是，如果今天穿的是别的内衣，那也就算了，大不了就当是温暖学妹们饱受摧残的心灵。
　　但今天不行，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不行，”白宁宁冷冰冰地说，“那不是可以随便看的东西。”
　　对不起啊，下次穿了别的，一定找机会给你们看。
　　阿瑾、小忆和兰兰都失望地坐了回去，仔细一想也是，那个怎么可以随便给人看呢。
　　身为学妹，自己太胆大妄为了。
　　只有秦欣眼神一凛，心里产生了些许想法。
　　虽然乍听之下是不能随便看，但宁宁学姐拒绝之前，有一段很明显的犹豫时间。
　　是否，有更加特殊的原因呢？
　　“对了学姐姐，”小忆想到另一件事，“你昨天在群里说的那个萝莉，是谁啊？”
　　白宁宁扯了扯嘴角：“我昨天在群里，嘱咐你们好好军训，没有说别的事情。”
　　兰兰表示反对：“你明明说了可爱萝莉。”
　　“对啊对啊，我们都看到了。”阿瑾也附和着说。
　　什么，原来你们这么在意的吗。
　　“只是一次常规感叹而已，”白宁宁捏了捏嫩手，“不用在意。”
　　“没在意，只是好奇，”小忆撑着小下巴看她，“被学姐姐这样夸奖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呢？”
　　“没什么样子……”
　　白宁宁正想找借口掩饰，却没料到几个学妹脑洞大开。
　　“我知道了，学姐一定是想……那个什么，才不让我们知道。”
　　“金屋藏娇？”
　　“对对对，有点这个意思。”
　　三个学妹各种开玩笑，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欣的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东西。
　　宁宁学姐藏着很多秘密，宁宁学姐藏着一只小狐狸，宁宁学姐怎么都不愿意暴露对方的存在，宁宁学姐不愿意跟我们看内衣。
　　一个猜想，有没有可能……
　　“你们不要再乱猜了，”白宁宁努力想要用自己那冷淡的语气，跟学妹们解释清楚，“只是一次路过罢……呀！”
　　原来是秦欣一时没忍住，趁她不注意时，一手把白色T桖的衣摆抬了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兰兰和阿瑾睁大了眼睛，小忆则慌张地抬起双手，象征性地捂住眼睛。
　　为什么是象征性，因为指缝比眼睛还大。
　　就这样，充满二次元气息的猫咪出现在大家眼前。
　　休息室陷入安静当中。
　　秦欣本来还有一点懊悔，自己实在太不冷静，但冲动了。但当看见那只大白猫的时候，又反而升起一丝庆幸。
　　看吧，果然穿的不是那四件之一，而是其他人送的！
　　虽然真的好可爱……
　　这时，兰兰率先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学姐，你这……还挺可爱，就是稍微有点……童趣。”
　　身为班级里的开心果，天生的阳光女孩，兰兰一直挺高情商的。
　　阿瑾捏住下巴，仔细品鉴赏析：“从样式来说，可爱系少女元素挺多，而且似乎也是经典设计。最重要的是……算了我编不下去了，没想到白学姐居然穿这样的。”
　　小忆支支吾吾半天，红着脸憋出一句：“好涩哦。”
　　白宁宁张张口，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欣幽幽地开口：“宁宁学姐，你这件衣服，是别人送的？”
　　不知道为何，白宁宁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危险。
　　怎么办，把锅推给秦悦么？
　　但是这样一来，学妹们不就知道，她有一个平时一直逼着她穿各种衣服，然后这样那样的大姐姐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自己全部认下来。
　　白宁宁绷紧了小脸，冷静出声：“是我的。”
　　三个学妹都惊讶地看过来。
　　“那么惊讶干嘛，我本来就比较喜欢萌系的东西，呵，”白宁宁冷笑一声，“再说了，我之前不就说了，要加入二次元社么。”
　　她挺胸抬头，理直气壮：“这是合群的表现。”
　　别说，这些话配合她平静的语气，冷淡的表情，听起来还真挺有道理。
　　兰兰感叹道：“不愧是学姐啊，不管说什么，都让人觉得很有理。”
　　几个学妹中，只有秦欣一个人，没被她的“甜言蜜语”骗过。
　　少女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过饭，时间不早了，几个学妹回宿舍睡午觉。
　　这段短短的午休时光，对学妹的意义是重大的，因为她们得到了治愈，下午军训都更有劲了。
　　【学姐姐，多谢款待。】
　　你瞧，白宁宁还在群里收到了这样的感谢。
　　虽然她也没明白自己哪里款待了，但是没关系，既然学妹说谢谢，就说明她是个好学姐。
　　午觉时间结束，下午三点钟，当学妹们准备回各自方阵的时候，白宁宁找到她们，提前给了东西。
　　“这么早就给我们啦，”兰兰有些疑惑，“学姐不等到下午军训快结束的时候再来么。”
　　“都一样，早给晚给一样的，”白宁宁随便扯了个理由，“下午休息的时间长，教官会允许你们去买水。”
　　“原来如此。”
　　“所以今天下午我就不来了，”白宁宁抿了抿嘴唇，“好好加油。”
　　其实真实原因是不敢去，要是去了的话，又遇到那个小麦肤色的高个儿女生怎么办。
　　万一她来一套军体拳什么的，白宁宁……就真的去了。
　　“好的，”学妹表示理解，“那学姐姐，明天见~”
　　白宁宁微微一愣，强颜欢笑：“明天见。”
　　是啊，明天。
　　今天找借口溜了，明天怎么办呢，后天怎么办，大后天呢。
　　她总会要去17方阵的，因为那里，可是有两个学妹在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和对未来的迷茫，白宁宁收拾东西，走向了回家之路。
　　秦悦同样也在家休息，看她回来得这么早，惊了。
　　前天七点回家，昨天六点回家，今天不到四点就回来了。
第三十一章 为什么生气呢
秦悦实在有点好奇：“你什么情况，回来得越来越早。”
　　“不好么？”
　　“好当然好，就是很反常，我有点奇怪。”
　　而且秦悦自己刚刚才起床没多久，身上还穿着睡衣。
　　白宁宁没有回答，反而看了看她的打扮，轻笑一声：“那你呢。”
　　秦悦一愣：“我怎么？”
　　“你又什么情况，”白宁宁淡淡说道，“起床起得越来越晚。”
　　咯嘣。
　　秦悦听见了自己头上血管膨胀的声音。
　　白宁宁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轻启樱唇：“多睡会儿挺好，也很正常，但我有点担心你啊。”
　　秦悦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也拉住了睡衣的领子，然后柳腰一扭……又坐回去了。
　　血压上来了没用啊，身体支棱不起来。一觉睡到大下午，正是腰酸手软的时候，哪能这么快再开一局。
　　起码得养个几天。
　　白宁宁见她站起来又摔回去，疑惑不已：“你怎么了，出问题了？”
　　“你闭嘴，”秦悦铁青着脸，“不要说话！”
　　“……哦。”
　　白宁宁冷着小脸坐在旁边，心里委屈不已。
　　什么嘛，人家明明在关心你，说了些体己话，而且还这么乖巧，可你却莫名其妙又生气了。
　　真让人头疼。
　　秦悦在沙发里坐了会儿，悄悄揉了揉腰肢，感觉稍微好一点了，起码日常生活和行动应该不碍事。
　　但要开下一局，可能还得稍微养几天。
　　没办法，这开团的肯定要比挨团的累，因为负责挨的那一方，只需要躺着就行了，动都不用动。
　　关键是这小绿茶平时还老招惹自己，她那张可爱的小嘴巴，只要张一下，自己血压就突突地往上飙。
　　而且整天花枝招展的，今天还穿了……嗯，热裤？
　　秦悦的目光落在白宁宁白润的大腿上，轻呵出声：“呵，可以啊，今天穿这么清凉。”
　　白宁宁安静地坐着，纹丝不动，只是稍微动了动大腿，两只交叠在一起。
　　更惹眼了。
　　秦悦怒气值上升：“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你说让我安静，别说话。”
　　“我……”
　　“我是让你别说那种话！……算了，”秦悦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白宁宁歪头：“说什么？”
　　今日第一歪。
　　秦悦忍不了了，轻轻一巴掌落在她大腿上：“我说你今天穿得很清凉！”
　　啪。
　　白宁宁往沙发里缩了缩，点头：“谢谢夸奖。”
　　秦悦气得又一拍大腿——白宁宁的大腿：
　　“我那是在夸你么！我是在问你，穿这么清凉给谁看！”
　　嗯？
　　穿裤子是为了防具精通啊，你没发现我今天走路都比平时顺畅很多么。
　　还有，别拍了，感觉……有点奇怪。
　　白宁宁冰凉的小脸微微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红晕。
　　秦悦一直盯着她，一下就发现这个细节：“呵，被说中了是吧。”
　　她贴近过来，冷笑着说：“是不是觉得，你只要把你那双好看的腿露出来，就能迷得人晕头转向。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我？”
　　白宁宁一听这话，懂了。
　　结合秦悦和原主的经历，她完全懂了，秦悦这是误会了，以为我像原主一样，想再次把她迷得神魂颠倒，然后钱就不用还了，重新收获舔狗一枚。
　　误会啊大姐姐，这绝对是个误会。
　　于是，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反正不是给你看的。”
　　然后她听见咯嘣一声，像是什么紧绷的线断了。
　　再然后，她整个人倒在沙发上，一股巨大的力量压迫在身。
　　“你又生气了，为什么呀，”白宁宁认真地问，“到底为什么呢。”
　　明明自己都解释清楚了。
　　秦悦看着身下少女那张平静的漂亮小脸，气是打从四面八方而来。她感觉自己就像被火闷了两个小时的高压锅，压力阀嗤嗤嗤嗤嗤地乱转。
　　今天天王老子来了也……唔！
　　大姐姐整个人摔在少女身上，压得有点疼。
　　白宁宁歪了歪脑袋：“这是新招式？”
　　“腰闪了，”秦悦咬着牙说，“扶我起来。”
　　“……哦。”
　　费了些力气，好不容易把秦悦扶起来，看着扶着腰嘶嘶吸凉气的大姐姐，白宁宁于心不忍，关心地说：“要不您以后还是量力而为，别难为自己……”
　　“你给我闭嘴！”秦悦怒不可遏，“不许说话！”
　　但是今天，怒不可遏，注定是无能狂怒。
　　秦悦让女仆拉去按摩了，邹阿姨临走前还狠狠瞪了白宁宁一眼，最后却还是没说什么，只幽幽地叹了口气。
　　唉。
　　人走后，白宁宁一个人窝在沙发，也默默地叹了口气，唉。
　　你让我说话我就说，让我不说话我就闭嘴，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
　　为什么会气成这样呢？
　　白宁宁在沙发上蹭了会儿，觉得还是没有床舒服，于是关了电视机回卧室。
　　正好，补个回笼觉吧。
　　闭上眼睛，白宁宁回顾今天的经历。去送水的经历就不用想了，因为中午那会儿已经回顾过了。
　　而在休息室里，虽然没藏住猫咪内衣，还被追问关于画师小萝莉的事情。但好在自己拿出了学姐的威严，顺利过关。
　　至于掀自己衣服的秦欣学妹，平时看着多冷静的一个人，没想到也会做出那么冲动大胆的事情。
　　白宁宁倒没觉得有什么，她前世听说过，闺蜜也好朋友也好，女孩子之间经常这么打闹，是关系好的象征。
　　而且打闹的时候会做这种事，说明秦欣学妹是个取向正常的女孩子吧，不像家里的大姐姐、以及17方阵的班长女生。
　　和正常女生相处，自己就会很安全呢，不用担心挨（）。
　　想到这里，白宁宁安详地进入了梦乡。
　　Zzzzz
　　天渐渐暗下来，秦悦的腰不疼了，夕城大学第一天的军训也结束了。
　　秦欣吃了饭，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脑海中出现了一只大白猫，窜来窜去到处跑。
　　是了，中午的时候光在想“这是谁送给宁宁学姐的”，却忘记欣赏眼前的美景。
　　而现在，美景缠绕在秦欣的脑袋里，余音绕梁。
第三十二章 身体不舒服？
秦欣越想越不对，越想越精神。
　　该死的仲夏夜，为什么这么热啊。
　　不行，闭上眼睛床上打滚，终究不是入睡之际。秦欣忍无可忍，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图片“猫咪内衣”。
　　模特很正，二次元的三次元的都有，但是味儿不对。
　　关掉浏览器，掐断移动网，秦欣点开了手机的本地相册。前些天，她从学校论坛各榜单上扒来了学姐的很多照片。
　　虽然这些都是穿了衣服的，但是没关系，秦欣脑海里有画面，替换上去就行，重点是参照物的味儿对了。
　　可是不对啊，还是越看越精神，困意不知道扔到几百里外去了。
　　不行，得换个招。
　　秦欣心一狠，伸出了手。
　　…………
　　新一天的清晨，来临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宁宁，怎么样就不用多说了。
　　因为睡很早的缘故，今天醒得也很早，而且精神满满，伸个懒腰都无比膨胀。
　　也就是她现在的睡衣没有衣领，不然又得出大事。
　　白宁宁歪头看去，大姐姐就在枕边，睡衣半浅不浓。似乎被自己伸懒腰的举动惊醒，但困意未消，秦悦只是慵懒地翻了个身。
　　慵懒漂亮的大姐姐是挺好看，但宁宁很担心你啊。
　　昨晚她睡得很早，秦悦睡得同样很早，做完按摩就睡了，满打满算到现在也奔着十二个小时去了。
　　一觉睡到现在还不醒，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宁宁很担心，宁宁决定关心一下。
　　“悦悦姐，你……”
　　“你闭嘴！”
　　秦悦垂死觉中忽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再说一句话，你今天就别出这个卧室！”
　　“……”
　　好的吧喵。
　　穿上昨天那一身，白宁宁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漂亮的长腿学姐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宁宁小姐，请等一等。”
　　路过花园的时候，邹阿姨叫住她。
　　“嗯？”
　　“宁宁小姐，还记得开学之前跟你说的话么，你有必要学习按摩之类的技能，”邹阿姨语重心长地说，“现在是时候了。”
　　大小姐的身体已经告急，宁宁小姐再不学按摩，过不了多久就要到点了。
　　“可我最近没什么时间。”
　　“没关系，你记着有这件事就好，”邹阿姨摸出一本书递给她，“平时闲暇时光，没事的时候多拿出来看看，有个记忆就行。”
　　泛黄的书页，画着老中医的人体穴位图。
　　“明白了，”白宁宁收下书本，“我会看的。”
　　多看书准没错，好歹也是门手艺。
　　来到学校，和昨天一样，买了东西给操场送过去。因为之前从秦悦那儿要来了一千块，而且逛街完全没花钱，所以小金库勉强还算充裕。
　　“白学姐，早啊，谢谢你。”
　　“军训加油。”
　　“学姐，今天这么早啊。”
　　“嗯，军训加油。”
　　“学姐姐，你今天又这么漂亮，是不是很多人偷偷看你。”
　　“喝你的牛奶，还有，军训加油。”
　　三个学妹送完，白宁宁来到17方阵。这次她换了个顺序，先找到小萝莉奈奈，把水递给对方。
　　奈奈缩了缩小脖子，受宠若惊：“今天也有吗？”
　　白宁宁淡淡一笑：“每天都有。”
　　趁着小萝莉感动得说不出话，白宁宁淡然地走了，因为她还有个学妹要见。
　　最好是秋风扫落叶，快刀斩乱麻，在那个可怕的女生发现自己以前，直接完事走人。
　　白宁宁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她在后排找了一整圈，也没找到学妹的身影。
　　什么情况，人呢。
　　“你在找秦欣？”
　　“对，我……”
　　白宁宁下意识回了句，忽然一个激灵，只见小麦肤色的女生就站在她身后。
　　这个体……不是，这个姿势……也不是，总之就是好危险！
　　“呵呵呵，”高个女低声笑了笑，“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宁宁很想问一句，你说的是哪种吃。
　　纯洁的那种么？
　　“秦欣今天请了假，”她说，“说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来。”
　　“身体不舒服？”白宁宁微微一愣，有点担心，“情况严重么？”
　　“女孩子身体不舒服很正常，甚至不用问具体原因，”女生摆摆手说，“反正只要请了假，教官那里就给过。”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男孩子请假就不好过吗。
　　白宁宁差点一个气冷抖，不过突然反应过来，现在她也是女孩子。
　　哦，那就没事了。
　　“学姐，既然找不到你的学妹，”高个女生靠近了一点，“不如……”
　　“给你。”
　　白宁宁鼓起勇气，抢先一步把冰水塞到她手里，接着后退一步：“学妹身体不舒服，我应该马上去探望她。”
　　说着直接就走。
　　高个女生刚伸出手，就听见教官的大嗓门响起来：“休息时间结束，全体起立，立↗正↘！”
　　…………
　　可算是逃出来了，好险好险。白宁宁跑到宿舍楼下，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枕头是软的，心是扑通扑通的。
　　没想到啊，自己在17方阵就待了那么一小会儿，还是被她逮到了。
　　她不会专门盯着我的吧？
　　总之，幸好黑色长筒袜学妹今天身体不舒服，不然指不定发生什么。
　　白宁宁抬起天鹅颈，仰望高高的女生宿舍，心中感慨万千。
　　不舒服好，不舒服得好啊！
　　别说了，就冲学妹你今天立这一功，学姐保证不会亏待你。如果是生了病，力所能及的话，学姐今天就给你治好！
　　白宁宁不是狂，生活中的小毛小病，吃点常规药就好。所以她等会儿上去，问清楚哪里不舒服，然后去学校药店买点药回来，这就算是治疗了。
　　建立那个学妹小群以后，白宁宁不常在里面说话，几个学妹之间倒是经常交流，也互相分享了自己的宿舍门牌号。
　　白宁宁拿出手机翻群聊消息，不一会儿就看到了目标。
　　“找到了，521寝室，还挺吉利。”
　　本来白宁宁还有点迟疑，对于进入女生宿舍这件事。但是转念一想，咱都作为女生挨过（）了，还顾虑这些做什么。
　　黑色长筒袜学妹，等着，你的学姐来了。
第三十三章 江湖豪意侠骨柔肠
少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曾几何时，中学青春课，当时的老师隐晦地提示同学们，说男生一定要注意节制。
　　当时全班笑作一团，连秦欣也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但是现在，秦欣很想找到她问一句。
　　为什么不提醒自己，女生也要注意节制。
　　这回遭重了！
　　回想昨晚，那可真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最重要的是，秦欣还不够回想，因为只要想到一个画面，就又会上头。
　　宁宁学姐，可太上头了。
　　所以，修生养息什么的都是其次，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把脑海里那个玲珑的倩影赶出去。
　　给我消……
　　“秦欣学妹，听说你身体不舒服，”白宁宁打开门进来，“我来看你了。”
　　她想到学妹身子不舒服，不方便开门，所以去找这层楼的宿管阿姨借了钥匙。
　　秦欣微微抬起头，看见那个娇软的身姿，心头一阵绝望。
　　完了，魔怔了，出幻觉了都。
　　“秦欣学妹，学妹，”白宁宁的小手摸上额头，“没发烧啊。”
　　感受到温热的触感，秦欣才确定这不是幻觉，学姐真的来了。
　　那不更糟了吗！
　　脑子里的幻觉都遭不住，现在人活生生站自己面前。万一有什么差错，那就不只是上头的问题了。
　　“宁宁学姐，你怎么来了，”秦欣费力地说，“哪来的钥匙。”
　　“跟舍管阿姨借的。”白宁宁回答。
　　“她……就这么借给你了？”
　　有那么好借么。
　　“是啊，我跟她说了，来看望身体不舒服的学妹，”白宁宁简单回答，“她看了看我，琢磨了一下，就借了。”
　　这么漂亮个小姑娘站那儿，又是来探望生病学妹的，整个人都显得那么可靠，有何理由不给钥匙呢。
　　拿钥匙的时候，宿管阿姨还赞赏地看了眼白宁宁热裤下的腿。
　　什么腿？江湖豪情侠胆柔肠之大腿！
　　一个学姐，大热的天，特地跑来宿舍照顾生病学妹，这是多么仗义的行为。
　　白宁宁心里这么想着，自己都快给自己感动了。
　　于是心里更加坚定，今天一定要把学妹照顾好。
　　她想看到学妹穿上黑色长筒袜，迈着长腿健健康康地走路。
　　可不能坐轮椅啊！
　　“宁宁学姐，我……没什么大碍，”秦欣局促不安，“只是有点累，起不来。”
　　白宁宁吃惊：“都起不来了，怎么会没大碍，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仔细思考一下，听说女孩子的身体不舒服，一般有几种情况。但无论哪种情况，基本都是小腹左右的地方疼。
　　“我给你按一按，”她说，“你看哪个地方不舒服。”
　　纤纤玉手钻进被窝，秦欣娇躯一震，倒吸一口凉气。
　　嘶——！
　　“是这里疼？”
　　白宁宁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因为她感觉学妹反应很大，还一跳一跳的。
　　这得多疼啊，痉挛了都。
　　按照白宁宁道听途说来的常识，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经期不正常或者痛经之类的，也有可能是单纯着凉……总之就是这些。
　　而最好的应对办法是——
　　白宁宁起身走到角落，从饮水机下接了一杯，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学妹，”她尽可能温柔地说，“多喝热水。”
　　秦欣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挣扎半天，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宁宁学姐，我想再睡会儿。”
　　“好吧，你多休息，”白宁宁看了眼她的枕头，“我先走了。”
　　本来想再问一句，你枕头软不软舒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可以给你睡一睡膝枕，或者真正的枕头。
　　但是学妹看上去很虚弱，挪一下都困难，所以还是算了。
　　白宁宁昨晚把秦欣归于“普通女生”的分类，所以觉得做这些事情没关系，女孩子之间很正常。如果对方需要的话，枕一枕也是可以的。
　　毕竟是自家学妹嘛。
　　关上门，把钥匙还给宿管，白宁宁离开女生宿舍，下楼找了个休息室玩手机。
　　在大一新生结束军训之前，她们都不需要正式上课，平时呆在学校里，还真有点无聊。
　　不过白宁宁刚坐下，就收到一条qq消息。
　　【社长】：在学校么，有空没。
　　【宁宁不知道】：在。
　　白宁宁犹豫片刻，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没空跳宅舞。
　　在白宁宁心里，绫音社长也是个需要提防的人物，并不算普通女生。她很早之前就盯上了自己，想看自己跳宅舞的时候像不像MMD。
　　你说这算正常人么，肯定不能算啊。
　　【社长】：不用跳，跟宅舞没关系，是整个社团的事情。
　　【社长】：跟你提出的要求有关。
　　白宁宁一看这话就来劲了，马上站起来。
　　【宁宁不知道】：就来。
　　二次元社成社以后，因为人数众多，再加上绫音这个“关系户”，活动场地可谓非常广阔，活动室都批下来好几个。原来动漫社那个大活动室，现在直接被拿来当管理层开会的地方。
　　白宁宁走到活动室，抬手敲敲门。
　　“谁啊。”
　　大大咧咧地男生拉开门：“这里是处理社团事务的地方，不接受外人参观……哟，是嫂……是你啊。”
　　他连忙让开位置，把人往里边迎：“快请进。”
　　白宁宁对他的突然变脸很诧异，仔细一看，这不是那个谁么。
　　“天哥？”她试探着问。
　　“天弟，天弟，”天哥讪笑着说，“白宁宁，你管我叫弟就好。”
　　天帝？原来是玩阿修罗的么。
　　白宁宁也没纠结，直接问他：“社长呢，她叫我过来谈谈。”
　　“绫姐马上就到，你先坐，”天哥拉开冰柜，“喝点什么，可乐还是雪碧。”
　　“冰露就行。”白宁宁说道。
　　等天哥回来的时候，不仅带来了冰露矿泉水，还有一包牛肉干，几包馋嘴兔，一碟鲜藕丁，还有些其他小零食。
　　“都是些小玩意儿，随便吃点，”天哥笑呵呵地说，“别省着，反正都开袋了。”
　　白宁宁犹豫良久，还是拿过一点馋嘴兔。
　　但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对劲。
　　这时，嗒嗒嗒的脚步声响起，绫音社长推开门款款而来。
第三十四章 错过了什么？
绫音是典型的小御姐，身材很是火辣，走路也带着十足的韵味
　　白宁宁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绫姐，你来了，”天哥连忙上前招呼，“白宁宁刚才到的，我好好伺候着。”
　　空调开着沙发供着，好吃好喝招待着，可别提多孝敬了。
　　绫音抬眼看去，少女正抓着一块馋嘴兔小口小口地吃，优雅又可爱。
　　嗯，看来是伺候得挺好。
　　“知道了，”绫音说道，“我跟她谈谈。”
　　“好嘞。”
　　天哥离开活动室，临走还把门给带上。
　　白宁宁闻声抬头，发现活动室只剩下她和绫音两个人了，天帝不知去往何处，而且门还关上。
　　搞得还挺正式，有点社团内部高层开会的味儿了，你看还把门反锁上，保密措施很到位嘛。
　　她连忙放下东西，擦了擦手和嘴巴，正襟危坐，也表现出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来吧，谈吧。
　　“不用那么拘束，”绫音在她对面随便一坐，“要谈的就是一件事，如果想要保留你的主张，我们就需要解决出勤率的问题。”
　　社团是兴趣爱好组织，社团活动就是娱乐活动。所以说白了，社团活动的出勤，其实就相当于你游戏公会开副本，别人不肯来开黑，归根结底就是吸引力不大。
　　但是二次元社以第一社团为目标，自然会有要求。
　　白宁宁思考良久，试探着说：“我会想办法帮忙，尽力提高大家对社团活动的主动性，可以从很多方面下手，比如……”
　　“不用那么麻烦。”
　　绫音玉手一挥：“我去申请经费加一档，问题就解决了。”
　　社团活动没吸引力是吧，那如果每次活动都能配套舒适度拉满，而且还有很多礼品，比如游戏限定礼包兑换码、景品手办、免费大餐之类的呢？
　　白宁宁惊讶地眨眨眼睛，被绫音社长如此豪气的思维震撼到了。
　　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吗。
　　“但是，”绫音话风一转，“我明明可以用更简单也更省钱的方法，就是硬性规定。可是为了你，才舍近求远用钱搞定，你明白么？”
　　“明白，”白宁宁冷淡但真诚地说，“谢谢。”
　　“不是要你说谢谢，”绫音忽然气势一涨，“我做了这么多，你呢，是不是也该答应我一个要求。”
　　她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宁宁，和白宁宁的白枕头。
　　没办法，太大了，俯视角度怎么看都会先看到。
　　白宁宁终于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缩了缩双.腿：“你、你想怎么样？”
　　“呵。”
　　绫音冷笑一声，转头看看其他地方。
　　“白宁宁，你以为我还像一年前那样，毫无准备的就来见你么。”
　　白宁宁悄悄咽了口口水：“你准备了什么？”
　　“还没发现么，这个活动室，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她说，“而且，门也反锁了。”
　　白宁宁微微一愣，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保密措施么。
　　是我理解错了？
　　绫音社长俯下身来，凑近了她，兴奋又压抑地说：“你觉得，我想要怎么样呢？”
　　白宁宁开始慌了。
　　她的脑海里再度飘过一些来自粉红色APP的标签。
　　“我，要你，”
　　绫音激动地红了眼睛：“加入社团内的宅舞部，并且要按照我的要求，经常跳给我看！”
　　白宁宁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就，就这？
　　“你要是不答应，可就不好走出这扇门了，”绫音抱着双手，胸有成竹，“你的条件我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今天你答应也是答应，不答应也是答应。”
　　一年前，三顾茅庐的绫音最终失败，她不甘心就那么离去，想最后再尝试劝一劝，却听见风华绝代的少女说——“这人有病吧”。
　　外表强大干练的社团首领，被一句话刺痛心灵。
　　那年十八，操场边上，躲着如喽啰。那时她赌咒发誓，一定要少女再次看到她。
　　不光要看到，还要让白宁宁跳！跳极乐净土！跳桃源恋歌！跳girl！跳各种热门的，还要穿着各种模组里的衣服跳！
　　而今天，就是复仇时刻，曾经的伤和痛，曾经的耻与辱。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
　　“我答应。”白宁宁脆生生地说道。
　　绫音愣了一下：“答……答应了，是么，算你识相！”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难道说，这个条件其实并不是白宁宁的心理底线？
　　一时间，绫音忽然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
　　白宁宁这边则是长舒一口气，什么嘛，只是这样而已，她还以为又要挨透了呢。
　　可给她吓得……赶紧揉揉腿，舒展下关节。
　　跳宅舞嘛，反正自己又不会跳，你别嫌教得烦就行。
　　“那就这样吧，”白宁宁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嗯。”
　　看着白宁宁离去，绫音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目的是达到了，但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有点怅然若失。
　　…………
　　“今天回来得更早，中午都没到，”秦悦若无其事地瞥了她一眼，“明天是不是干脆不走了？”
　　虽然经过了按摩，还有一整晚的休息，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但大姐姐还是没什么力气，起了床也慵懒地躺在沙发里。
　　“只是特殊情况罢了，”白宁宁随口说道，“这几天没课，所以没事就能回来。”
　　她也到沙发上坐下，歪着头仔细看大姐姐。
　　秦悦感觉不妙：“你是不是又想说什么？”
　　虽然她现在做不了事，但她可以记账，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不是，只是想到了点别的事情，”白宁宁收回视线，“不说话，看电视吧。”
　　她想到了秦欣，那个躺在宿舍床上的学妹。不知为何，白宁宁总觉得，大姐姐此刻的状态，和上午见到的秦欣很像。
　　可是不应该啊，一个是身体透支虚弱，一个是生病了，怎么会那么像呢。
　　电视播放起来，秦悦半阖着眼睛看剧，白宁宁则捧着那本老中医人体穴位图，时不时抬起头瞅一眼。是剧也看了，按摩也学了，一举两得。
　　“你在看什么。”秦悦对她手里的书好奇起来。
第三十五章 好像哦
白宁宁张了张樱桃小嘴，又慢慢合上了。
　　大姐姐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要刺激她，还是再想想吧。
　　“怎么了？”秦悦疑惑，“很难回答？”
　　“不，我只是在思考该怎么说。”
　　白宁宁思考片刻，再启樱唇：“看一本有用的书。”
　　秦悦翻了个白眼，直接抢过书看封面。
　　“人体穴位图？”
　　她想了想，明白了：“你要学按摩？”
　　“嗯，”白宁宁平静地说，“给你按。”
　　她只是实话实说，但秦悦听得心里一甜。
　　别说，自从白宁宁来了家里，这是她小嘴最甜的一次。
　　“那你接着看吧，”秦悦把书还给她，“好好学。”
　　然后，时光就变得和谐起来，宛如午后悠闲的老街小巷，你看电视来我看书，只开到20%的电视机声音，夹杂着一点翻页的簌簌声。
　　秦悦舒服地直接打起瞌睡。
　　白宁宁看着看着，忽然觉得情况不对，一看秦悦居然睡着了。
　　好懒哦，哪有人刚起床就睡的，晚觉和午觉连起来了是吧。
　　关掉电视机，顺手找了条夏凉被盖到她身上，遮一遮大姐姐玲珑有致的娇躯。
　　然后，出去洗把脸歇会儿吧，看了整整半个多小时的书，真是辛苦自己了。
　　离开客厅到长廊上，白宁宁遇到了邹阿姨。
　　“宁宁小姐，偶尔也会有做得很棒的时候，令人刮目相看啊。”邹阿姨赞赏地说。
　　刚才她在楼上都看见了，秦悦在白宁宁身旁睡着，白宁宁“温柔”地盖上被子。
　　“做得很棒？”这话把白宁宁说懵了：“是指什么？”
　　邹阿姨也愣了一下，心想你是在跟我装呢，还是真不知道？
　　“你刚才做的那些，”她对白宁宁说，“把大小姐哄睡着。”
　　别说，盖被子那一下，围观看着还挺温情的。
　　想到这里，邹阿姨就忍不住了：“宁宁小姐，如果你平时也这样不就好了么。”
　　“这样？”白宁宁歪头，“哪样？”
　　“就是对大小姐好一点。”
　　“还不好吗，”白宁宁惊了，“只要她想，天天都让她睡，不睡也让她抱着，这还不好？”
　　邹阿姨眼皮跳了跳：“我的意思是，宁宁小姐主动做一些事，不是让大小姐气急败坏。”
　　听她这么一说，白宁宁更迷茫了：“主动做什么事？”
　　“就像刚才这样，”邹阿姨苦口婆心，谆谆教诲，“把大小姐温柔地哄睡着。”
　　啊这，我什么也没做呀。
　　我就是在旁边自己低头看书，看得可认真了，大姐姐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真的不是她自己身体问题么。
　　白宁宁想这么说，但是想一想算了，自己平时说实话好像经常得罪人。今天大姐姐身体不好，就稍微昧一点良心。
　　行吧，那就当是自己立功了。
　　不过，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
　　“邹阿姨，我觉得，悦悦姐应该多注意一下这方面的问题，”她冷着小脸说，“早上睡完觉刚起床，中午又接着睡，相当于一连睡了十几个小时，下午醒来一定会头疼。”
　　还可能有更多问题……总之，宁宁很担心你啊。
　　邹阿姨皱了皱眉，忽然心头涌起一股欣慰，拉起白宁宁的手往旁边走。
　　“你是想说，下午大小姐醒了以后肯定会头疼，所以想跟我学一点按压的手艺对吧。孺子可教，过来吧。”
　　……欸？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然后开始了按摩的第一堂课。
　　因为考虑到秦悦的需要，今天学的第一堂课，是按脑袋部位，主要是太阳穴周围。
　　这个位置，与其说是按摩，不如说是按压。大拇指作轴，食指和中指定位，然后控制力道和方向，一压一压哟。
　　午后的时光慢腾腾地过去，秦悦在沙发上睡到自然醒，结束了睡美人的状态。
　　可是这觉睡得有点久，久到身体和精神都有点生锈的感觉。尤其是脑袋，像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一样，想个事情都是钝钝的。
　　“你醒了。”
　　冷淡的声线，秦悦睁开眼睛，看到少女凉薄的漂亮小脸，慢慢靠近。
　　她要做什么，趁自己状态不好，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么。
　　可恶的小绿茶，等过几天自己好了，一定……
　　“别乱动。”
　　温热的小手按住她，让她没能支起身子来。
　　虽然她的确也没力气自己爬起来，长睡之后，全身上下跟刚从冬眠里醒过来一样，连神经都是麻痹的。
　　秦悦稍微有点紧张，这小绿茶会怎么报复自己？
　　头被她抱住，微微提起来了。秦悦半阖着美目，视线不清不楚，但随着香风临近，她也能感受出来，白宁宁坐到了她身边。
　　然后，脑袋被放在一个非常柔软有弹性的地方，闻一闻还有点香。
　　嗯？
　　抬眼一看，秦悦看见了那条惹眼的热裤。
　　明白了，原来是用膝枕来报复我。
　　秦悦费力地扭了扭脑袋，在白宁宁的大腿上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用有点干涩的声音问：“你要对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给你松松劲，也让我自己练练手。”
　　声音依旧冷淡，秦悦能想象到她那张紧绷的小脸，冰冰凉凉的，但是非常漂亮。
　　而且还很可爱。
　　“那你弄吧。”
　　白宁宁没回话，双手已经放在秦悦脑袋上，默默回想自己所学到的手艺。
　　第四节，紧按太阳穴，轮刮眼眶，一~二~三~……哦不，放错碟了，是一压一压哟。
　　按住太阳穴，白宁宁给大姐姐轻轻按压起来，动作越发熟练。秦悦也从一开始隐隐有点痛，到后面越来越舒服。
　　甚至轻哼出声来。
　　感觉她差不多适应以后，白宁宁按照邹阿姨的吩咐，逐渐加大力度。
　　秦悦吃痛地“嗯~”了一声。
　　“痛么？”白宁宁低头问。
　　大姐姐美眸紧闭，抿着嘴唇说：“有一点。”
　　白宁宁顺口就是一句：“痛就对了。”
　　舒服是留给我自己的。
　　“你说什么？”
　　“……我是说，按摩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开始会有点痛，痛过了就好。”
　　今天是照顾大姐姐的日子，还是捡点好话来说吧。
　　秦悦好看的眉头舒展开来，对这个说法很满意。
　　白宁宁琢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补充一句：“悦悦姐你看，这个过程，是不是有点像咱们第一次睡觉的感觉？”
第三十六章 三十年河东？
秦悦深呼吸一口，尽可能平心静气地说：“宁宁，这么温情的时刻，少说点不合时宜的话，好么？”
　　特么当初为啥会让你痛，那不是你狂到没边了，让人不得不狠狠收拾么。
　　一说起第一次睡觉，秦悦就忍不住回想到当初，被自己公主抱在怀里的白宁宁，冷着小脸，可爱的小嘴巴一张一合。
　　‘就这？’
　　‘你急了？急了急了急了？’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已经开始生气了。
　　白宁宁心里有点委屈，她觉得，大姐姐一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悦悦姐，我只是觉得，这个有点意境。”
　　秦悦眼皮一跳：“意境？”
　　“彼时彼刻，”白宁宁一本正经道，“恰如，此时此刻。”
　　“那又如何。”
　　怎么，不做阴阳家，改当谜语人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少女呢喃道，“当初，你让我先痛后舒服。而现在，一切反过来了。”
　　秦悦本来就不太清醒，这下还彻底给她绕晕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感叹一下这个生活中的小巧合，感叹一下咱们之间这个你来我往的感情。
　　白宁宁在思考，该用什么词语表达自己的意思。
　　有仇报仇？没那么夸张。
　　礼尚往来？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的，不大好。
　　有了。
　　秦悦微微睁开眼睛，只见白宁宁绷着小脸，抿唇说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掷地有声。
　　秦悦后背一凉，惊疑道：“你要干什么！”
　　“给你按摩，”白宁宁茫然，“按太阳穴。”
　　不都按一会儿了么。
　　可是秦悦躺不住了，稍微一用力，从白宁宁的膝枕上爬了起来。
　　少女的大腿很香很软，但这个少女突然来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有点吓人了。
　　秦悦今天身体不舒服，没什么力气，有点慌。
　　“不用了，”她说，“已经可以不用按了。”
　　白宁宁放下手，疑惑地眨眨眼睛。
　　邹阿姨不是说要按个二十分钟左右么，这才刚刚渐入佳境呢，怎么就不用了。
　　算了，不用就不用，她也好省些力气。
　　秦悦舒展着身子，让全身从半休眠状态中苏醒过来。她拎起浴衣往浴室走，顺便吩咐道：“我没事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哦。”
　　泡在浴缸里以后，秦悦还有些心有余悸。
　　以后不能这样，让自己毫无防备了，无论再怎么生气，至少也得让自己留有自卫的力气才行。
　　还有，这小绿茶为什么恢复能力这么强啊，要怎么样才能把她摁趴下呢，至少好几天起不来的那种。
　　温情结束，余下的日子，倒是变得平缓起来。
　　秦悦一边享受自己悠闲的休假时光，一边思考怎么才能加大力度。
　　白宁宁每天都会去一趟学校，给军训中的学妹带上“学姐的爱心关怀”。
　　至于17方阵，她也想到了办法——先在旁边看一会儿，等方阵休息时间到了尾声，她再过去给秦欣和奈奈送东西。
　　这样一来，就算被17方阵的健身女抓住，说不了几句话，休息时间就宣告结束了。
　　之前“生病”的秦欣学妹，第二天就返回方阵，看起来一切良好。
　　白宁宁很欣慰，她觉得学妹能这么快就好起来，肯定有自己探望的功劳。
　　最起码三分之一吧。
　　而白宁宁呢，每天上午去一趟学校，中午就回来了。待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秦悦也不爱跟她聊天，只好自己找点事情做。
　　跟邹阿姨学按摩吧，慢慢学慢慢练，总有出师的一天。
　　至于和绫音社长的约定，她倒是抽空去问了一下。绫音社长表示有空就想教她跳，但无奈是真的没空。
　　社团刚刚成立，成分太复杂，事情太多了，起码得处理一两个月。
　　于是日子就这么悠闲了下来。
　　这期间她还收到秦悦给的两个红包，说什么“安静奖”。
　　莫名其妙，给她整不会了都。
　　总之，这边白宁宁的小日子过得悠闲惬意，那边学妹们可就水深火热了。整整半个月的军训，一天一天地数着分钟熬。
　　但是终于，快要熬完了。
　　【小忆】：在我快要死的时候，终于要结束了。
　　【兰兰】：哈哈，大家聊了这么多啊，刚立正一小时，解散后直接睡过去了，现在刚醒、
　　【阿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晒黑。
　　是了，尽管这些天天气很闷热，但云层比较多，阳光并不毒辣，短短半个月没把她们晒黑。
　　算是挺不错了。
　　夜里洗完澡，白宁宁趴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看见群里这么热闹，也进来切入了一下。
　　【宁宁不知道】：军训快结束了？
　　【小忆】：是的学姐姐，明天中午就结束了。
　　【兰兰】：明天早上去学校大体育场，进行一个所谓的“阅兵仪式”，就结束了。
　　【阿瑾】：具体来说就是走步走一圈，经过主席台就行，走个流程。
　　【秦欣】：嗯。
　　好家伙，跟我们那会儿没区别啊。
　　【宁宁不知道】：那就先提前恭喜你们了。
　　【小忆】：学姐姐，我们终于结束了，下午能不能带我们出去玩？
　　【阿瑾】：对啊白学姐，让我们苦尽甘来吧。
　　【兰兰】：学姐，呜呜呜呜……
　　白宁宁晃着小脚丫打字：【你们不累么，还要出去玩？】
　　军训那么长时间可太累了，像她一样往床上一趴，多爽啊，干嘛要出来玩呢。
　　【小忆】：累是很累，但军训半个月就换来这么半天假期，不搞点娱乐活动，总觉得亏了。
　　【兰兰】：是啊是啊，明天就要上课了，我哭死。
　　白宁宁闻言一惊，对哦，明天就要上课了。
　　还好这学期课不多。
　　【阿瑾】：再累也得玩，拜托了白学姐，带姐妹们再去一次吧！
　　【兰兰】：拜托了学姐！！
　　【小忆】：拜托了学姐姐！！！
　　连潜水的秦欣也发了两个字——【附议】
　　好吧，谁让她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而且江湖豪意侠胆柔肠的白宁宁学姐呢，学妹们的请求，可不能置之不理啊。
　　【宁宁不知道】：好吧，明天下午我带你们去玩。
第三十七章 航母的爱好？
军训的最后一天，夕城大学军训的大一新生，男生女生加起来17个方阵，迈着有模有样的正步从主席台下走过，校领导看得连连点头。
　　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
　　在满满的踢踏声中，今年夕城大学的军训，圆满结束。
　　学妹们第一时间跑回宿舍，洗澡换衣服去了。
　　而她们的好学姐白宁宁，则悄悄跟在17方阵后面，暗中观察。
　　危险的健身女，身为班长，要去跟老师整理本方阵名单，所以不会跟大家一起解散。
　　很好，安全警报解除。
　　秦欣为了等会儿不迟到，解散后第一时间跑回卧室。她身材高挑，一双长腿迈开来，连男生也难以追上，所以第一时间就脱离了大部队，消失在人群最前面。
　　很好，虽然不知道危险是什么，但是第二个安全警报也解除。
　　与秦欣形成反面对比的，就是只有一米五的奈奈萝莉，虽然身材比例也算是不错了，但毕竟绝对身高就摆在那里，跑是真的跑不快……何况她现在也完全没力气跑起来。
　　白宁宁瞅准机会，假装不经意地出现在她旁边。
　　“军训结束了？”
　　冰凉的话语突然出现在耳边，奈奈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原地蹦了一下。
　　“呀！”
　　等她看清楚来人，小脸顿时红透：“大学姐，是是是是你啊。”
　　“嗯，”白宁宁点头，“是我。”
　　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称呼是大学姐。
　　难道还有中学姐，小学姐，研究学姐吗？
　　“军训结束了，感觉如何？”白宁宁随口问道。
　　“还，还好，”奈奈小声说，“就是有点累。”
　　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白宁宁强抿着嘴唇，把到了嘴边的这句话给咽下去，然后对她说：“下午是个小假期，好好休息半天吧。”
　　“……嗯。”
　　奈奈点着小脑袋，心想，原来大学姐不是邀请我下午去玩的么。
　　白宁宁心里也想，可惜啊，已经答应其他学妹了，不能再把奈奈也拉过去，不然总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
　　陪着小萝莉走了一段路，白宁宁随口说了些嘱咐的话。
　　“明天就上课了，教室不太好找，尽量跟着同学走。”
　　“嗯。”
　　“过几天有社团招生大会，选个最舒服的社团待着吧，记得保护好自己。”
　　“嗯。”
　　“有一些选修课，大二和大一在同一个教室，我们也有可能一起上课。”
　　“嗯……欸？”
　　“就是这样，所以之后有机会再见的，”白宁宁浅浅一笑，“就算不在，你有事情也可以随时找我，你有我的联系方式。”
　　“嗯姆……嗯。”
　　把奈奈送到女生宿舍门口，白宁宁也懒得走了，就在这下面等她的学妹们。
　　说起奈奈这个萝莉学妹，白宁宁就是想多照顾下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就是有眼缘吧。
　　闲着无聊，玩会儿手机。
　　这时正好前室友发来消息。
　　【关倩】：大白圆！明天就上课了，今天下午要不聚一聚，一起哈皮一下？@宁宁不知道
　　【宁宁不知道】：不了，你知道我在当新生志愿者，下午还得去照顾人。
　　【关倩】：懂了，那大白圆有没有心仪的学弟，有没有碾到啊？
　　白宁宁秀眉微蹙。
　　【宁宁不知道】：什么学弟，什么碾，我没听懂。
　　【关倩】：这还不懂，据说你们这些大号航母，都有碾（）（）的爱好。
　　白宁宁微微一愣，随即义正言辞地打字。
　　【宁宁不知道】：当然没有，没有这种说法，你那是刻板印象。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宁宁不知道】：另外，我带的只有学妹，没有学弟。
　　【关倩】：好吧，那就下次见。
　　室友不知道白宁宁的情况，并未多想，只觉得她真是敬业，当个志愿者居然全找学妹，不找学弟。
　　真不愧是干一行，爱一行啊。
　　过了一会儿，学妹们洗完澡，换完衣服，几乎是同一时间下楼。
　　终于不用穿汗津津的迷彩服，少女们换上各种夏日清凉的衣服，刚洗完澡还香喷喷的。
　　“白学姐，我们来了，”阿瑾第一个上前打招呼，“我们去哪儿玩啊？”
　　秦欣等人都期待地望着她。
　　白宁宁神秘一笑：“放心吧，绝对是最适合我们的地方。”
　　要娱乐，要玩耍，要团队，而且还要考虑到学妹们长时间训练劳累，身体不支，不适合运动的情况。
　　这样的娱乐活动，刚好有那么一个。
　　半个小时后，几个学妹站在装潢精美的大门口，吹着从里面漏出来的空调冷气，目瞪口呆。
　　“学姐，你带我们来玩的地方，就是……网吧？”
　　“准确的说，是网咖，”白宁宁上前推开门，“进来吧。”
　　这里是夕城最好的网咖，环境幽雅，设施高档，当然收费也很贵。但正因如此，贵了人少，环境就更加幽雅了。
　　找了个VIP包厢坐下，白宁宁招呼其他人：“来吧，这里是我仔细思考之后，最适合我们今天娱乐的地方。你们不光可以玩，还能好好休息，不然明天上课的力气都没了。”
　　好歹训了半个月呢，还想着出去玩，腿子不要啦？
　　几个学妹一想也是，而且不说不觉得，一说起来就有点累了。
　　白宁宁选的这家网咖，绝对精挑细选，不但电脑设施好，电竞椅坐着舒服，而且后厨还有一手炒得好菜的师傅。
　　先围在一起吃了顿小炒，然后上机各玩各的。玩到下午，几人一起看了LPL比赛，看得是血压飙升。
　　“这都啥跟啥啊，哎哟。”
　　“真逆天。”
　　白宁宁默不作声，心想这次你们血压高了总不是我的锅吧。
　　看完比赛，兰兰提议一起玩点别的。
　　“学姐，听说你是玩刀塔的，带我们玩一玩吧。”
　　白宁宁微微一愣：“可你们不是不会么。”
　　“没关系，打人机也行，主要图个新鲜。”
　　……行吧，困难人机也还是有点水平的。
　　她这么安慰自己。
　　在白宁宁的帮助下众人进入游戏界面，兰兰兴高采烈地选择英雄，忽然发现了一个很有眼缘的。
　　“哇，这个英雄好帅啊，飞在空中的，能喷冰能喷火。”
　　“是么？”小忆转过来问，“哪个？”
　　“叫什么双头龙……”
　　“那叫杰奇洛，别什么双什么龙，”白宁宁打断她，“文明点。”
　　——————分割线——————
　　PS：双头龙杰奇洛，刀塔里的智力英雄，常用于五号位纯辅助，有三个小技能：冰火交加、冰封路径和液态火，大招名叫“烈焰焚身”。
第三十八章 传达不到的（）（）
兰兰握着鼠标，一脸茫然。
　　“为什么不文明，”她环顾四周，寻找答案，“我不懂啊，谁教教我。”
　　小忆同样露出茫然的神情，她是个好萝莉，不懂这些的。
　　阿瑾微微一愣：“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没往不文明的那方面想。”
　　只有秦欣俏脸一红，低着头不说话。
　　不能说啊，说了就暴露了。
　　“开始吧，”白宁宁淡然说道，“你们随便分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人机而已，再困难也是人机，她还能带不动四个妹子不成？
　　…………
　　秦悦坐在自家的沙发里，看着超大的壁挂式电视，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一连半个月，白宁宁都是午后差不多的时间就回来了。但是今天，天都要黑了，她却还没回来。
　　午后三点的时候，她想，这样挺好，不用担心有个欠透的女孩坐在自己旁边，随时一句话让她血压飙升。
　　没有这个担忧，午后悠闲的饮茶时光，多么美妙。
　　下午五点的时候，她想，该不会遇到什么事儿了吧，怎么还没回来。虽然少了人是清净，但是……但是人总得回来啊。
　　再给她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内回来了，今天就放她一马。
　　下午七点的时候，秦悦坐不住了。
　　这么晚还在外边不回家，肯定是陪学妹去了吧。好你个小绿茶，就知道你压抑不住你的本性，只是几天没喂饱你而已，就跑到外边找别人去了！
　　秦悦怒不可遏，秦悦怒火中烧，秦悦嗜血暴走……
　　“她干什么去了！”
　　不一会儿，邹阿姨带着女佣们的调查报告走回来，说道：“宁宁小姐下午steam和wegame一直在线，lol一个半小时，csgo两小时，还上过战网，不知道炉石还是星际。现在，她又启动了dota2。”
　　这哪里还需要调查，直接上游戏平台一看就知道了。哪怕没加好友，去wegame或者max什么的，把宁宁小姐的ID一搜，战绩一下就出来了。
　　好家伙，打了一下午的尽力局，放眼望去全是SVP。
　　秦悦微微一愣：“打游戏？”
　　“对啊。”
　　“打了一下午的游戏，现在还在打？”
　　“是啊，新的一局刚开呢。”
　　秦悦心情稍安，重新坐了回去。
　　玩游戏啊，那没事了。
　　…………
　　白宁宁知道错了。
　　看着屏幕上爆炸的世界树，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对面爆发好高啊。”
　　“高手，操作好厉害，把我爆了。”
　　“可对面是人机来着……”
　　“哦，人工智能啊，怪不得操作这么好，一定是内嵌脚本。”
　　几个学妹原地开起了会，讨论为什么会输，最后得出一致意见，就是对面的人机太强了。
　　白宁宁一言不发，输了比赛，总觉得队友不给力。
　　“再来，”她咬咬牙，“能赢。”
　　她就不信了，再怎么菜，不至于人机都打不过吧。
　　新一轮的战火再次开始了，其实不能怪白宁宁，赢不了是很正常的。
　　三个学妹从来没玩过这游戏，而且游戏悟性也就那样，基本上是负作用。而唯一一个有灵性的秦欣，心思完全不在游戏上。
　　军训结束了，也许是件好事。但对于她们来说，这也就意味着，宁宁学姐的志愿者工作，也即将宣告结束。
　　当然，大家都在同一个学校，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有空也能约出来一起玩。但不管怎么样，肯定比不上军训期间的每天打卡。
　　而且，秦欣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件事——她们第一次出去玩耍，白宁宁说“我能理解”，到底是理解了什么。
　　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什么。
　　如果知道的话，那么这四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今天是上课前最后一次相聚，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再难抓住了。
　　可是该怎么问呢。
　　宁宁学姐，你上次给我说可以理解，是指知道我用你的照片……的事情么？
　　你说可以理解，是理解到哪种程度了。
　　是指可以亲自帮我？
　　秦欣真的很想把这些话问出来，但她也明白，这种话一旦说出口，基本就等于社死了。
　　所以需要委婉一点。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该怎么委婉呢？
　　两个小时后，白宁宁放弃了。
　　学妹们也放弃了拿首胜的念头。
　　“果然啊，还是太勉强了。”
　　“是呢，不愧是上手难度超难的游戏。”
　　“人机太难了。”
　　不过白宁宁也并非完全没收获，起码大家玩得很开心。而且，还有个学妹貌似上手成功了。
　　秦欣平静地说：“我觉得还好，差不多会了。”
　　“行，”白宁宁连忙说，“以后有机会一起玩。”
　　穿着黑色长筒袜的美腿学妹坐在旁边和自己开黑，那种感觉多么美妙。别的不说，万一出了点什么事，白宁宁可以直接一拍大腿，比游戏里ping信号有用多了。
　　嗯，拍学妹的大腿。
　　一起玩游戏……对了！
　　一瞬间，秦欣福至心灵，她想到该怎么委婉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宁宁学姐。”
　　“嗯？”
　　“下次，”少女轻轻撩起耳发，“我想用杰奇洛辅助你。”
　　说完这话，秦欣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她会怎样回应我？
　　“杰奇洛？别吧，双排用什么杰奇洛啊，保不住人的，身板差，耗血技能还要乱兵线，”白宁宁绷着小脸，一本正经地说，“双排我建议你用小精灵辅助，那个厉害。”
　　秦欣失望地垂下眼睑。
　　好吧，她没听懂，或者没往那方面想……也或者听懂了，但是选择避开这个话题。
    总之试探大失败。
　　“对了，”白宁宁忽然想起这个学妹的事情，象征性地关心了一下，“你的走读手续办好了吗？”
　　“快好了，”秦欣说道，“后天就能拿到手。”
　　后天，后天是周五啊。
　　白宁宁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
　　明天上课，后天周五，等于说只上两天课就放假，真不错。
　　而且她们系周五只有上午有课，中午就可以回去了。
　　“嗯，那就祝你们一切顺利，”白宁宁关了游戏，看看窗外，“天色晚了，咱们回去吧。”
　　大姐姐有规定，得在九点十分以前到家，不然指不定会受什么惩罚。
第三十九章 各自的安排
外面的天很暗，屋里的灯光半暖，坐在沙发上的漂亮大姐姐一言不发，脸色微沉。
　　清纯少女冷着小脸，也一言不发，坐姿倒是很乖巧，小手安静地放在膝盖上。
　　秦悦绷不住了。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秦悦震怒，“现在几点了！”
　　再晚一点，是不是要去外边哪个女人的床上找你了！
　　白宁宁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轻飘飘地说：“现在9点39分，我回来的时候是9点09。”
　　好家伙，搁这沉默半个小时了才说话。
　　秦悦挑眉：“9点09又怎样？”
　　“9点09，没超过规定时间，”白宁宁平静地说，“还提前了一分钟。”
　　“就一分钟，你还有理了！”
　　秦悦那火气是噌噌地往上冒。
　　“你之前半个月是怎么回来的，没超过下午三点钟，今天为什么九点多才回来！”
　　“之前没事，”白宁宁镇定自若地解释道，“今天有事。”
　　“你有什么事？”
　　“打游戏。”
　　一听是这个理由，秦悦更气了：“你打什么游戏非要在外面打，家里不能打，是没电脑还是没网？”
　　没学妹啊。
　　白宁宁紧绷着小脸，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绷住，不要说漏嘴。
　　倒没别的什么原因，主要是明天早上有课，她需要起得了床啊。
　　秦悦看她不说话，暗自思忖片刻，明白了。
　　“还在因为账号的事情生气？要不是你先说出那种话，我怎么会出此下策。”
　　话虽如此，语气却变软了些许。
　　秦悦以为她是因为那个250万的账号被封禁，才不愿意在家里玩游戏。
　　主要当时你那个事，对吧，那不是，如果不是你……
　　大脑中闪过无数句话，最后变成一个幽幽的叹息：“算了，那个号，我去给你要回来。”
　　白宁宁眼睛一亮：“号能回来？”
　　鬼鬼，那可是终极满配饰品号啊，虽然说什么打枪哪需要那么好的皮肤，但是……但是你要是给我发一把，我巴不得一盘按一分半的检视。
　　“别高兴地太早，”秦悦冷哼一声，“VAC可以解，但会留下交易红锁。”
　　有红锁，就不可以进行买卖，里面的饰品都会锁死在这个账号上，只能用不能卖，该欠的债还是欠。
　　但白宁宁一点都不在意：“知道了，可以。”
　　给玩谁不玩啊，那里面的皮肤，她上辈子摸都没摸过呢。
　　尝到了甜头，白宁宁一晚上都表现得很乖巧，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该说的话也尽量不说。
　　秦悦都惊了，第一次觉得白宁宁这么甜，像个安静的邻家女孩。
　　真好啊，要是时光就这样流淌下去多好。等过两天身体养好了，来一次温柔甜蜜的睡觉，多么美妙。
　　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愿景，秦悦闭上眼睛，安详地睡了过去。
　　而白宁宁则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
　　今天晚上一句话没说，安全过关，这样好么？
　　看起来是挺好的，但是陈医生也说了，沉默只是逃避，如果没有大量的纠正练习，就永远好转不了。
　　得多说话，多练习啊。
　　可是第二天早上有课，白宁宁就不太敢练习，不然早上爬不起来怎么办。
　　还是周五放学以后再练吧。
　　Zzzz
　　…………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白宁宁，要上课。
　　“大白圆，坐这里坐这里，我专门给你抢的位置，”关倩招呼她坐下来，“吃早饭了没？”
　　“在家吃了一点。”
　　“走读生就是好，”关倩感叹一声，“可以自己做饭吃。”
　　其实不是自己做，是厨房里有女佣专门负责。白宁宁张了张小口，还是没说出来。
　　主要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会住在一个有女佣的房子里”。
　　“对了大白圆，”关倩想到一件事，“你之前那个社团不是没了么，这学期你加哪个新社团？”
　　“已经加了，”白宁宁回答，“二次元社。”
　　关倩微微一愣：“二次元社？就是动漫社、游戏社、宅舞社之类的合并起来的那个社团？”
　　“对。”
　　“可你不是不加那些社团么？”
　　白宁宁也一愣：“为什么这样说。”
　　“你自己说的啊，上学期你跟我说，虽然你也是个二次元，但一定不会加入那种社团里，”关倩回忆着说道，“因为里面的人，一定是那种死宅，就是见到女孩子就各种，你懂的那种。”
　　白宁宁嘴角一抽：“是么，我不记得了。”
　　好家伙，原主还说过这种话？
　　所以说平时不积德，关键时候心脏一绞就把自己绞死了，是这样的啊。
　　没关系，现在咱是你了，余生的日子里，会想办法多积德。你的身我的魂，咱们功劳是一半一半的，下辈子分一下就好。
　　“话说起来，这节课你预习过么？”
　　“当然没有，书都没看过。”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开始了，但同学们明显没从假期里回过神来。大部分人都在懒散地摸鱼，老师讲话当听天书。
　　不止大二，大一的新生也同样如此。刚经过半个月军训，大家还没好好休息过，马上又拉来上课，精神状态实在不能算好。
　　于是，该开小差的开小差，该摸鱼的摸鱼，尤其是白宁宁的学妹们。
　　小忆和兰兰在一起，课堂上小声聊着昨晚玩的新游戏，比如杰奇洛的技能之类的。
　　奈奈举着宽大的书本挡住自己，左右看了一圈，然后悄悄拿出画板赶稿。
　　要，要挣钱的嘛。
　　而秦欣，也找了个靠后排的座位，拿出手机翻看消息。
　　她跟其他人不一样，这节课的书本提前看过，该学的知识点也学得差不多了。因为不是未来想要发展的方向，所以学到能应付考试就可以了，不用过多钻研。
　　手机上是秦妈发来的数条消息：
　　【你的走读手续办好了么，周末就可以去你姐姐家了？】
　　【你姐姐家里的地址你知道吧，就在那儿（#定位）。】
　　【对了，你姐姐之前那事儿，你知道么？】
　　【就是她自己的一点感情私事，家里都知道，你也稍微了解一点，免得触了霉头。】
　　然后就是关于她亲姐姐，在上学期被一个女孩玩弄感情的事。
第四十章 不吃法棍吃什么
堂堂集团总裁，雷厉风行的铁腕人物，竟然被一个女孩子耍得团团转，甚至可能还留下了心理阴影，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秦欣看着看着，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来。
　　其实，秦妈主动把这件事告诉她，也存了点故意的心思。
　　姐妹俩的隔阂，除了生活中的闲言碎语，还有的就是身份上的差距。在地位和成就上，两人实在太远了。
　　秦悦是那么高高在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高得令人陌生。
　　而谈恋爱被骗这件事，恰好把她拉下神坛。秦欣了解这件事后，就会忽然发现，她的姐姐其实也是人，同样会栽跟头，犯错误。
　　姐妹之间的距离，多少能拉近点。
　　总之，为了让姐妹俩重归于好，秦爸秦妈是挖空了心思，想尽了办法。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临门一脚。
　　【秦妈】：对了，星期六你没课，你姐也不上班，我正好也有空，过来看看你们。
　　【秦妈】：可惜你爸没空，不过没关系，月底我们全家能聚一聚。
　　看完这些“家书”，秦欣心里闪过很多想法。
　　没想到，她那完美无缺的姐姐，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被一个女孩玩弄什么的，真是令人发笑呢。
　　遇到这种事情，只能说明姐姐在挑人的目光上有问题，不像自己。
　　秦欣想到她的学姐，那个外冷内热，说话虽然冷淡，却总是不经意间透露出温柔和体贴的宁宁学姐。
　　这才是当老婆的好人选啊。
　　秦欣勾起嘴角，止不住地微笑。万万没想到，在姐妹的暗中较劲里，她的首胜竟然是在选择恋人的眼光上。
　　紧接着秦欣又想，姐姐在这件事上实在有点弱。如果事情搁自己身上，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把那个女孩摁住，一顿收拾之后，她还敢耍自己么？
　　所以说啊，手段不太行。
　　想到这里，秦欣跟老妈打听了一下。
　　【欣】：那现在呢，事情结果如何处理的。
　　【秦妈】：不太清楚，悦悦说她已经处理好了，无外乎就是两种结果。
　　【秦妈】：一种是彻底清理掉，让对方付出一些代价然后远远甩开。不过听医生的意思，可能性不大。
　　【秦妈】：另一种可能，把那个女孩弄到自己家里，然后该怎么弄怎么弄，彻底整踏实。
　　原来如此，好吧，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手段。
　　秦欣放下手机，心里对这个亲姐姐的认同，莫名地多了一分。
　　不过还是那句话，选人的目光亦有差距。她相信，不管姐姐选的是谁，肯定都不如宁宁学姐。
　　谁能拒绝一个童颜巨巨的清纯美少女呢。
　　【秦妈】：对了，你明天下午是不是有课，等上完课再回去是不是太晚了，还要收拾行李呢。
　　秦欣皱了皱眉，她差点忘了，还要把宿舍里的行李收拾，搬到姐姐家去。
　　【欣】：明天上午上完课，我去找辅导员请假。
　　…………
　　第一周的两天学习日，实在乏善可陈。
　　白宁宁本来还抱着复习的想法，想重温一下大二的课业。没想到书看着看着，就有点困了。
　　好吧，反正必修课都是学过的，期末考试肯定没问题，不如把重新得到的时间，放在玩手机上面。
　　于是白宁宁心安理得地玩起了刚出的各种二次元手游。
　　干嘛，她这也不叫不务正业——大姐姐说了，下个月会组建人手，交给她一个手游的项目做。现在玩游戏，叫考察市场。
　　周四很快过去，周五上午的课也慢慢磨掉了。
　　“大白圆，周末放假出来玩么，”关倩问她，“学校旁边新开了一家剧本杀，去玩玩？”
　　“不，”白宁宁委婉拒绝，“忙，有事。”
　　至少她觉得自己很委婉。
　　“好吧，那我们去玩了。话说起来，大白圆你真的好忙啊，从开学以来就各种事情。”关倩嘀嘀咕咕地说。
　　白宁宁则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是的，确实很忙。”
　　讲道理的话真不是推脱，她已经计划好了，今天中午回家以后，就要和秦悦多说话，尝试“治疗”自己的毛病。
　　而多说话，就意味着可能会遭重。一旦遭重，指不定就得在床上多躺半天。
　　所以这个周末，不能约。
　　“那下周见啦，拜拜。”
　　“下周见。”
　　周五的这天，大二可能是放假最早的，因为其他年级今天下午都有课。白宁宁踩着轻快的步伐，在午饭时间之前回到水悦庭苑。
　　秦悦刚起来没多久，穿着宽松的睡袍坐客厅里，看见少女回家，微微有点惊讶：“这么早？”
　　不是说开始上课了么。
　　“嗯，”白宁宁放下自己的东西，在沙发另一边轻轻坐下来，“因为下午没课，所以提前回来了，赶着吃午饭。”
　　其实她现在倒不是很需要节省伙食费，大姐姐给了几次红包，生活费短时间内很充足。
　　“没课就回来了么，”秦悦随口说道，“没点别的事儿？”
　　“今天没有，”白宁宁平静回答，“没上什么重要的课，没有选修，没有学校活动，社团也要下周才开始招生。”
　　秦悦挑了挑眉。
　　她没怎么仔细听，不太清楚少女小嘴巴叭叭了些什么。但是重点在于，白宁宁说了很多话。
　　平时问她问题，几个字就算是回答，今天却主动说了这么多，巴不得把每个字的原因都说清楚。
　　秦悦莫名觉得有些不对——这很反常！
　　她正想着呢，就听见白宁宁主动出声：“今天中午吃什么？”
　　那冰凉的小脸，那冷漠的语气，好像问的不是包（喵）养她的大姐姐，而是在问自己的厨子。
　　嘶……呼。
　　冷静，小绿茶平时说话也差不多这样，只是正常发挥罢了。
　　秦悦平复一下心情，还真回答了她：“几个清淡的炒菜，无糖清粥，水晶包，还有法棍。”
　　她休息日的起床时间比较晚，午饭一般都是当早饭吃的。
　　可是白宁宁起得早啊，她吃过早饭的，中午当然想吃正常的午餐。而且法棍这种西洋食物，听说特别硬，不适合她这样的爱国少女。
　　于是少女秀眉一挑，斜视着大姐姐，樱桃小嘴微微一动，吐出清冷的话语：“不想吃法棍，换一个吧。”
　　秦悦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声很冷。
　　好家伙，回你一句话，还真把我当厨子了是吧。
　　不吃法棍是吧，换一个是吧，好！
第四十一章 没那么久吧？
“要搬行李，不是逃高数课？”
　　“不是，今天的课我已经提前预习过了。”
　　“好吧，”辅导员在请教条上签了字，“下周高数课不能再请假了。”
　　“嗯。”
　　请教条弄好了，秦欣回宿舍进行简单的收拾。床单被子枕头之类的，姐姐家里有，不需要她自己带过去，所以只要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就行。
　　饶是如此，也花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才弄好。秦欣拎着行李箱走出校门，朝“水悦庭苑”而去。
　　走在路上，少女的心思活络起来。
　　因为知道了姐姐之前谈恋爱被骗的事，从神坛跌落，姐妹之间反而没那么大的隔阂了。心中少了些抵触，对于接下来的生活，秦欣也变得有些期待起来。
　　家里毕竟还是要比宿舍好的，更何况是姐姐家这种独栋大别墅，跟学校宿舍那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而且还管早晚两顿饭。
　　学校食堂的饭菜虽然勉强还可以，但跟姐姐家肯定比不了。
　　这么一想，去姐姐家里住，好像还挺不错啊。
　　走进水悦庭苑的大门，邹阿姨刚好在花园里。
　　“二小姐，来了？”
　　“嗯，邹阿姨中午好，”她微微颔首打招呼，“刚放学。”
　　邹阿姨是从秦家过来的，姐妹俩小时候都受过照顾。
　　“先进来坐吧，正好，大小姐她们还没有吃饭。”邹阿姨领着她往里走。
　　秦欣注意到“她们”这个词，心想看来是母亲猜测的第二种情况，姐姐把那个女孩带回来收拾了。
　　没错，这样做才对。
　　“还没吃午饭？吃饭这么晚么。”
　　“那倒不是，”邹阿姨的表情有些古怪，“只是……发生了一点意外，或者也不能叫意外。”
　　“嗯？”
　　这句话给秦欣搞迷糊了。
　　“总之先进来吧二小姐，”邹阿姨拉开客厅的门，吩咐其他女佣，“去，把二小姐的房间收拾出来。”
　　秦欣把行李箱随意地往旁边一放，刚刚坐下来，忽然听见了一些奇怪的说话声。
　　邹阿姨走进客厅，也听见了这些声音，顿时眼皮狂跳。
　　麻了，为什么在那里做事啊。
　　卧室离客厅是有点远的，隔着两条走廊。但客厅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用来当午休的休息室。
　　不知道大小姐是嫌卧室远懒得跑，还是因为怒不可遏，一刻也不能再等，于是就近解决。总而言之，她们现在就在休息室里打一波团战。
　　离得很近，什么都听得见，尽管有点模糊。
　　“不想吃是吧，来，给你吃这个，给我吃下去！”
　　“唔唔呜……”
　　秦欣听得茫然：“这是在干什么？”
　　邹阿姨按着双手，尽可能发挥自己身为女佣的急智：“大小姐带回来的女孩，对午餐不满意。大小姐很生气，要强行喂她吃别的。”
　　因为觉得二小姐不认识宁宁小姐，邹阿姨就换了种称呼。
　　“如何，”秦悦的声音模糊不清地传来，“这个喜欢吃么？”
　　“唔……不喜欢。”
　　“这个呢？”
　　“嗯……一样。”
　　虽然声音有点模糊，听不清音色，但勉强能听懂对话内容。
　　只是秦欣有个地方不懂：“那个女孩，为什么喂她吃东西的时候，她还能说话？”
　　邹阿姨下意识地回答：“可能不是用嘴吃的。”
　　秦欣：“？”
　　不好，一时失言。
　　邹阿姨冥思苦想该怎么补救，却见秦欣思考片刻，出声道：“她们在做（）吧。”
　　“二小姐你，”邹阿姨惊了，“你怎么……”
　　“不用意外，邹阿姨，时代变了，”秦欣满不在乎地说，“这些东西很基础，很少有人不知道。”
　　现在是超媒体时代，但凡会上网，能有什么事情是不懂的？
　　“好吧，”邹阿姨叹了口气，“二小姐饿不饿，什么时候吃饭？”
　　秦欣疑惑：“不等姐姐么，她做了多久了。”
　　邹阿姨看了看表：“四十分钟。”
　　“那不该等她一起么，”秦欣说道，“应该快结束了吧。”
　　邹阿姨苦笑起来：“这个真不一定，还早呢。”
　　秦欣皱眉：“姐姐身体那么好？”
　　“倒也不是身体的原因，”邹阿姨说，“是意志。”
　　“什么？”
　　秦欣头一次听见这么扯的说法。
　　“总之，大小姐有支撑她必须坚持下去的理由，不达到那个目的，她不会停下来的，”邹阿姨劝说道，“二小姐还是先吃饭吧。”
　　是、是么。
　　不等主人家，身为客人自己先吃饭，是有点不太礼貌。但既然邹阿姨这么说了，那就先吃吧。
　　简单的午餐过后，秦欣也没别的事干，干脆就坐在客厅里看书。
　　“二小姐，要不你去你的房间吧，”邹阿姨提议说，“已经收拾好了。”
　　“不用，我就在这里。”
　　“可是这儿，”邹阿姨看了眼休息室，“不太安静。”
　　声音断断续续的，听得人脸红心跳。
　　“不碍事，”秦欣说道，“我无妨的。”
　　她主要是觉得，来了姐姐家里，不跟人打声招呼就住下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左右也一个多小时了，秦欣相信，姐姐马上就会出来。
　　“那好吧，二小姐可以随时去你的房间。”
　　女佣们把餐桌收拾走，客厅留给秦欣一个人……不，留给秦欣和姐姐以及姐姐的女孩三个人。
　　漫长的下午开始了。
　　声音确实是断断续续的，就像一篇起伏不定的散文小说，时而波澜壮阔，时而细雨涔涔。有时起承转合，有时又平仄如韵。
　　午后三点钟时，秦欣听着耳边的声音，缓缓合上书。
　　她心想，那个女孩一定很漂亮吧，以至于让姐姐爱不释手，直到现在，都三个小时了。
　　午后的时光实在慵懒，秦欣闭上眼睛，打起瞌睡来。
　　而休息室的平仄声律，则化作摇篮曲，走进了秦欣的梦。
　　梦中她梦见了自己的学姐，她的宁宁学姐，梦见她漂亮冰冷的小脸，梦见她窈窕动人的娇躯，梦见她的一切。
　　就连那冷漠的低吟，也和耳畔的摇篮曲合而为一。
　　可梦终归是梦，梦里再绚烂，也始终差了点什么。秦欣无论在梦里做了多少事，也只觉得像无根浮萍，就是……出不来。
　　————分割线————
　　PS：别骂，还有一更，求月票喵。另外，qq群下星期建。
第四十二章 忍
一直出不来，就不要再磨蹭了。秦欣念念不舍地走出梦境，睁开眼睛回到现实。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五点了。
　　还没结束吗？
　　有点离谱了吧。
　　休息室的声音还在响，但比起之前已经小了很多，更像是最后的余韵。
　　但不管怎么样，从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五点，实在是……
　　哗啦啦，哗啦啦。
　　夏日的天最是多变，明明太阳还高高悬挂天空，雨点却已经落了下来。微冷的天气，配合屋里的空调，让客厅里变得有点凉。
　　但是由于刚才那个梦，秦欣的心是火热的，甚至有点烫。
　　外面的空气和体表是冷的，内里的心是热的，大概这就叫外冷内热吧。
　　就像她的宁宁学姐一样……
　　终于，休息室的门吱呀一声响，秦悦走了出来。
　　“秦欣？”
　　“嗯，”秦欣起身打招呼，“姐姐。”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听妈说你下午还有课。”
　　“是有课，但是为了搬行李，请了半天的假，所以中午就来了。”
　　许久未曾联络的亲姐妹见面，第一时间稍微有点生分。不过唠了几句家常以后，就渐渐熟络开，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
　　主要也是秦悦现在贤者状态，脑袋很冷静，心态很平和。
　　虽说很长时间没联络，但毕竟是亲姐妹，血浓于水。相互熟络过后，便坐下来闲聊。
　　“大学生活怎么样？”秦悦问她。
　　“还好，目前只上了两天课，前面一直在军训，”秦欣回答说，“遇到了不错的朋友，还有很好的学姐。”
　　说这句话的时候，少女唇角不自觉地往上勾了勾。
　　秦悦则完全不在意这些，她冷静下来后，想到另一件事：“你中午就来了，之后一直待在这里？”
　　秦欣点点头。
　　秦悦回头瞅了眼自己出来的地方：“那你……听见了？”
　　秦欣没有正面回答：“妈妈跟我说，你之前和一个女孩谈恋爱，被她欺骗了。现在看来，你这是把人弄回家里了？”
　　既然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不该听见的也听见了，秦悦索性大方承认：“没错，正是如此。”
　　端起桌上的茶杯，像红酒杯一样摇晃几下，秦悦淡淡说道：“她实在太欠透了，需要一点教训，你觉得我做得怎么样。”
　　“很好，”秦欣如实说道，“就该这样。”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秦家人从来不吃亏。
　　秦悦对妹妹的赞赏很受用，看看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于是走到休息室门口用力敲了下门。
　　“先别睡了，出来吃饭！”
　　“……哦。”
　　软绵绵的声音，像小奶猫的爪子挠在心口上。秦欣想起刚才的摇篮曲和梦境，心里更火热了。
　　同时她又有点好奇，能让姐姐这样那样的女孩，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吱呀，门推开了。
　　绝美少女半倚在门上，清纯动人的小脸蛋上，因为劳累和疲惫，多了几丝慵懒的风韵。她穿着薄纱睡衣，玲珑的娇躯完全遮掩不住。
　　尤其是领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件睡衣完全没有衣领。再加上左肩带滑落下来，露出大片大片的白枕头。
　　“晚饭我也不想吃法……咦，”少女吃惊地眨眨眼睛，“秦欣？”
　　睡衣少女很吃惊，而黑色长筒袜少女……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这个女孩，她看起来是宁宁学姐，声音听起来是宁宁学姐，身材品起来是宁宁学姐，用起来……比宁宁学姐还好用。
　　这就是宁宁学姐！
　　可是，为什么会……原来被姐姐弄回家收拾的女孩，就是她的宁宁学姐啊！
　　秦欣从未见过如此少女姿态的宁宁学姐，也没见过她这么香艳的样子。
　　但是再一想，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哗啦啦，哗啦啦。
　　少女的心情，就如同窗外这太阳雨一般，又热，又凉。
　　“怎么，”秦悦挑了挑眉，“你们认识？”
　　秦欣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嗯，我们都是夕城大学的，”白宁宁回答，“前些天我不是带了些学妹么，秦欣就是其中之一。”
　　她为什么这么平静，为何能如此无所谓地说出这些话。
　　被做了那些事，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什么一点也不慌张，甚至都没有娇羞。
　　少女紧抿嘴唇，用力咬住了牙。
　　“哦，那还真是巧了，都是一个学校的，”秦悦看了看白宁宁，忽然站起身走过来，把她的肩带拉回去，“穿衣服好好穿，别那么烧，让我妹妹看笑话。”
　　不，那才不是笑话，那是……
　　秦欣看着姐姐和宁宁学姐亲密的小互动，用力捏紧了拳头。
　　冷静，一定要冷静，一定不能暴露。
　　既然宁宁学姐见到自己，完全没有别的什么反应，说明她可能真的单纯把自己当学妹看待。
　　而现在，她是姐姐的女孩。如果自己的想法被她们发现，恐怕很快就会被赶走吧。
　　如果被赶走的话，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好好穿衣服，然后过来吃饭，”秦悦语气温柔地说，“吃完饭再睡。”
　　一下午的温存，大姐姐的气早就消了，现在是收工享受生活的时间。
　　但是白宁宁绷着小脸，一点也不买账：“可我就是不喜欢吃法棍，午饭不吃，晚饭也不吃。”
　　别说你妹妹来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吃，呵！
　　白宁宁有底气说这句话，因为今天下午她完全没有喵过，硬生生扛下了一整波输出。
　　没输，干嘛要怂。
　　秦悦依旧温柔，注视她的目光充满甜情蜜意：“好的宁宁，那你今晚就别睡了。”
　　旁边秦欣听见这句话，心里一痛。
　　她的宁宁学姐，晚上不能睡觉了。
　　忍！
　　少女控制着自己，慢慢走到餐桌前坐下，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忍，一定要忍，必须留在这个家里，留在这个家的生活中，才有可能找到机会。
　　如果在那之前暴露的话，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什么都没了。
　　“别傻站着了，腿软站不稳是不是，我早就知道。”
　　秦悦抱着身子娇弱的白宁宁，把她抱到餐桌旁的椅子上，为餐桌带来一阵少女的香风。
　　“先把饭吃了，乖。”
第四十三章 绿色的森林和钻石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当然，这只是秦欣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上，在餐桌的另一边，姐姐和她的女孩气氛相当融洽。
　　不，与其说是融洽，不如说……甜蜜？
　　“你吃不吃，不吃的话，”秦悦威胁道，“我要喂你了。”
　　白宁宁面无表情：“是么，喂哪儿？”
　　“一起喂。”
　　秦欣：……
　　这对话就没法听！
　　“你不注意下自己的形象么，”白宁宁哼唧着说，“学妹还在看着。”
　　秦悦笑了：“不好意思，我家里人很支持我对你做这些事，她们一致认为，像你这样欠透的就该多收拾收拾。”
　　说着还看向妹妹：“对吧秦欣。”
　　是了，她的确这么说过。
　　秦欣想起之前，自己对姐姐做法的各种赞赏，不光心里想，嘴上还说出来——收拾得好，收拾得好啊。
　　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而现在，当她想起刚才那整整一个下午，那些低吟的哼唧，那曲琐碎的摇篮，那个与梦境一致，只是换了主角的现实。
　　是她的宁宁学姐啊！
　　被姐姐按着收拾了一个下午的，是她的宁宁学姐啊！
　　“秦欣？”秦悦又喊了她一声。
　　“嗯，”秦欣艰难回答，“对。”
　　忍耐！
　　令她唯一欣慰的是，宁宁学姐看起来并不开心，一直绷着冷冰冰的小脸，无论秦悦说得多么色，也从未脸红。
　　秦欣心想，宁宁学姐的心情一定也和她一样，表面看似艳阳天，实际上不停地下着雨。
　　就像那些悲伤的雨天情歌……
　　“辽阔的森林，留下一片雨，传来的声音，淅淅沥沥，是雨点在拥抱小溪，绿色的森林~~~”
　　秦悦从旁边摸出手机递给白宁宁：“你怎么这么幼稚。”
　　用猪猪侠的片尾曲当手机铃声。
　　白宁宁轻哼一声：“你知道这是什么歌，说明你的成分也有问题。”
　　有什么资格说我。
　　拿过手机一看，不是电话，是自己设置过的特别提醒。
　　【班长】：绩点到账了，恭喜。
　　是志愿者的工作顺利结束，班长发来的祝贺。这是意料中的事，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当温柔体贴好学姐，不过关才奇怪。
　　不过话虽如此，还是要感谢一下给自己好评的学妹。
　　白宁宁看向秦欣，对黑色长筒袜学妹微微点头：“谢谢你秦欣。”
　　秦欣还在想绿色的森林呢，听见这声感谢，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谢谢你给我好评，”白宁宁解释道，“志愿者的学期绩点，需要你们给好评才能拿到。”
　　秦欣微微一怔。
　　是了，宁宁学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照顾自己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志愿者任务要求罢了。
　　现在好评到手，绩点也到手，利用价值也没有……了么。
　　秦欣悲凉的心里，悄悄种下一颗愤怒的小种子。
　　“给好评？”秦悦捏了捏白宁宁的香肩，“我也要给你一个好评。不，不止一个。”
　　吊带睡衣就是好，哪儿都可以摸。
　　看着姐姐旁若无人的动作，听着姐姐如此这般的话语，秦欣低下头，狠狠刨了一口饭。
　　痛+10，怒+1
　　姐妹俩和宁宁学姐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了。
　　“你就住在这儿吧，房间……女佣已经收拾好了？”
　　“嗯。”
　　“这里离走廊近，早上起床上学比较方便。我在休息日的时候，起床时间一般比较晚。”
　　“嗯。”
　　“家里的女佣你都认识，有什么需要直接跟她们说。”
　　“嗯。”
　　秦欣心不在焉地听着。
　　但是秦悦更心不在焉，快速说完几句话，转身就走：“早点休息，我们先休息了。”
　　们？
　　只见她回到客厅，双手抱起白宁宁就走。
　　美丽柔弱的宁宁学姐有点慌张：“你，要做什么？”
　　“这么明显的问题，就不要明知故问了。”
　　杀！
　　秦欣听着那嗒嗒嗒的脚步声，转头看看自己的房间，窗外雨声淅沥，屋里空调微凉。
　　这日子，有点难忍。
　　写作业吧，写作业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天，渐渐黑下来了。
　　从太阳还在天上就一直下的小雨，不但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颇有得寸进尺的劲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秦欣听着那雨声，总觉得其中混着宁宁学姐被收拾时发出的声儿。
　　少女叹了口气，拿出耳机戴上，打开网易云音乐。
　　什么，这破软件没周杰伦。
　　网易云关闭，qq音乐开启，再充个绿钻会员。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作业，总有写完的时候。歌，也有听完的时候。
　　夜比较深了，秦欣去浴室洗澡，准备躺下来休息。
　　经过走廊，她心有悸动，稍微调整路线，走到靠近姐姐卧室的方向。
　　“错没错？错没错？”
　　“没有……哼。”
　　“喵不喵？喵不喵？”
　　“哼哼，嗯……不喵。”
　　秦欣听着模糊不清的声音，不禁想起这一晚听过的歌。还有为了听无损音质，不得不充的绿钻会员……那钻石是真的绿。
　　“二小姐？”
　　走廊尽头传来的声音，让秦欣娇躯一震。转头一看，原来是邹阿姨。
　　因为今晚雨下得很大，几个女佣没有下班离开，而是随便找客房住了下来。
　　“我，我想去浴室，”秦欣急中生智找理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今天是第一天来姐姐家，找不到路很正常吧。
　　“那边是大小姐的卧室，”邹阿姨说，“浴室在另一边，你得先退出走廊来……我带你去吧。”
　　“嗯。”
　　可算糊弄过去了，秦欣长舒一口气。
　　走在路上，她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找机会问道：“邹阿姨，关于我的学姐，也就是姐姐的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邹阿姨一愣：“二小姐你是指什么。”
　　“她跟我姐怎么认识的，又为什么发展到这一步，”秦欣把目光放在别处，假装不经意地问，“我有点好奇。”
　　“这个事情啊。”
　　邹阿姨犹豫半晌，长叹一口气，对她说：“这事说来话长，二小姐不嫌浪费时间的话，我就给你讲讲吧。”
    秦欣连忙竖起耳朵，聚精会神。
第四十四章 她怎么这样
哼，哼，嗯，啊……并没有啊。
　　身为高冷小美女，无论什么情况，遇到再狂猛的输出，也最多只是哼哼，绝不啊。
　　那样很不淑女。
　　抻！抻得越久，挣得越多！
　　虽然不知道挣的到底是什么……
　　一番激烈地战斗之后，秦悦气喘吁吁地停下手。
　　尽管休养了好几天，但半天之内两波团战，续航还是有点吃紧。
　　而且更重要的是——
　　“你今天怎么回事，这样了都不服软？”
　　干嘛呀这是，二十分钟堵在高地上，野区全让只守兵线，打一波买活一波，等着人上来推，就是不打GG。
　　TI决赛生死局是吧，有那么不想输？
　　“我一直都是这样的，”白宁宁冷着小脸说，“没有服软的说法。”
　　不忘初心，还是那个少女，没有一丝丝改变。
　　秦悦笑了：“那你以前还没到床上就开始喵了，是在喵什么，唱学猫叫吗？”
　　那倒也未尝不可，我挺喜欢唱歌的。
　　白宁宁仔细思考借口，没想到秦悦率先说道：“我知道了，因为我妹妹在，对吧。”
　　少女手背一凉，小心脏噔噔地跳。
　　难道大姐姐发现了，她妹妹就是自己念念不忘的黑色长筒袜学妹？
　　可是她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你的人设如此，”秦悦冷笑着说，“只要有认识的人在，就必须保持你的高冷人设，对吧。所以宁愿挨更厉害的（），也不能认输。”
　　白宁宁眨眨眼睛，有点懵。
　　虽然跟真实情况的确所差无几——她是不想毁了在学妹面前的形象，之前的形象也确实是高冷，但更重要的，在学妹面前她可是个可靠的学姐。
　　如果在学妹面前喵出声的话，可靠学姐的人生就要结束了吧。所以，只好忍住。
　　抻，抻得越久，挣得越多，到时候累到瘫软躺在旁边的就是大姐姐本人！
　　“你别管，”白宁宁坚定地说，“反正我不投降。”
　　秦悦挑眉：“当然，你可以不投降。”
　　那就遭罪吧。
　　…………
　　“要说这宁宁小姐吧，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孤身一人没有家人，”邹阿姨停顿了一下，“我不是在骂人，宁宁小姐真的是个孤儿。”
　　“……”
　　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对，但事情的确如此。
　　秦欣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请继续往下说。
　　“总之，她父母死之后，也没给留下任何财产。在没有遇到大小姐之前，宁宁小姐住着出租屋，连学费都要跟社区申请补助。”
　　秦欣听得心里一痛。
　　“所以，她是为了钱才跟姐姐在一起的？”
　　“看起来应该是这样，但是……”
　　邹阿姨又叹了口气：“但是，就算如此，钱给你了，你就好好当大小姐的女朋友不行么。就算把这当成交易，好歹也有点契约精神，不能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啊。”
　　说出来也就罢了，关键你还让大小姐听见，那你这不是……自找的么。
　　“她如果内心不愿意，总会说出来的，”秦欣却有不同看法，“可以理解。”
　　当然，如果换个人她就不这么想了，只会为姐姐拍手叫好。在发现姐姐的女孩是宁宁学姐之前，她就是这么做的。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那属于是把西瓜瓤吃掉，西瓜皮扣头上当帽子了。
　　“但是现在还好，大小姐及时醒悟，做了最正确的手段，”邹阿姨笑了笑，“现在好多了。”
　　秦欣微微一愣：“好多了？”
　　什么意思这是。
　　“是啊，你别看宁宁小姐，整天冷着个脸，对大小姐爱理不理的，还经常说出惹大小姐生气的话，”邹阿姨说道，“但是实际上，宁宁小姐很关心大小姐，帮她做各种事情，而且还在学习按摩之类的技术。”
　　秦欣嘴唇发抖：“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她们都……那个过了啊，”邹阿姨理所当然地说，“有句高雅的话说得好，（）（）是女孩心灵的通道。”
　　“……这么低俗的话，哪里高雅了？”
　　“你还别不信，是某个著名的现代女性作家说的，够不够高雅？”
　　“……”
　　那是挺高的。
　　“可不会每个人都这样的，”秦欣试图找到反驳的证据，“学姐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还有被姐姐抱着的时候，一点都不开心。”
　　“那只是少女的矜持罢了，”邹阿姨很肯定，“但是你仔细想一想，如果宁宁小姐真的不愿意，为什么会整天说那些话，来激怒大小姐。”
　　秦欣下意识地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她自己也想要，”邹阿姨说，“但是又不好明说，于是便用这种方法，故意惹怒大小姐，让大小姐收拾她。”
　　秦欣整个人都在发抖：“是这样的？”
　　“是的，不会有错，”邹阿姨停下脚步，“浴室就在这里。”
　　秦欣沉默良久，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谢谢。”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小事，还有什么问题，二小姐随时问我，或者问其他人。”邹阿姨跟她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
　　夜深了，该休息了。
　　浴室这边，放好洗澡水，秦欣整个人钻进去，让氤氲的蒸汽漫过头顶。
　　为什么会这样呢。
　　听了宁宁学姐的身世，秦欣以为，宁宁学姐是那种很坚强的人，虽然为了生活不得不委身姐姐，但心从未屈服，甚至实话实说也不愿委屈自己。
　　但是被姐姐搞回家里，弄过之后，就完全变了。
　　甚至还主动让姐姐收拾！
　　难道，真如邹阿姨所说，姐姐打通了前往宁宁学姐心灵的通道么。
　　少女抱着膝盖，目光幽暗。
　　痛+5，怒+5
　　…………
　　另一边，回到客房睡下的邹阿姨，回想着刚才一路上的经历，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大小姐在卧室里战斗，声音似乎挺大的，走廊上都听得见。而二小姐“走错路”以后，在大小姐的卧室前站了好一会儿。
　　如果发现走错路，第一时间不是应该换个方向走么？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二小姐的时候，感觉对方当时的目光似乎很可怕……
　　算了不要乱猜测，之后再看吧。
　　Zzzz
　　————分割线————
　　PS：那句话是张爱玲还是冰心说的来着，不记得了。
第四十五章 不用通知也行吧
一觉，睡到接近午间时分。白宁宁睁了睁眼，翻过身继续睡。
　　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昨天的海战实在太悲壮了，白宁宁十分硬气，航母屹立于大海之上，根本不会倒下。
　　秦悦最后气急败坏地问她，有那么不想输吗，喵一声是不是会死！
　　白宁宁只是哼了两声作为回答。
　　最后的结局是战列舰和航母同时殉爆，昏迷不醒。
　　不过还是那句话，防守反击克制主动进攻，不仅战损有优势，损管也率先启用。所以第二天上午，白宁宁先一步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了眼旁边毫无苏醒征兆的秦悦，得意地轻笑一声。
　　呵。
　　海战是你秦悦玩的好，但我白宁宁的航母损管略胜一筹！
　　少女慢慢从床上爬起来，穿好睡衣往外面走。
　　客厅里只有秦欣，眼睛微微有点红，还偶尔打几下哈欠，看得出来昨晚睡得很不好。
　　“秦欣，早上……不，中午好，”白宁宁踱步过去打招呼，“你昨晚没睡好？”
　　“嗯，有点认床。”
　　秦欣随便找了个理由，忽然注意到白宁宁的走路姿势不对：“你……身体怎么了？”
　　“没事儿，”白宁宁也随口回答，“就是有点痛。”
　　“痛？！”秦欣惊了。
　　有那么过分吗，啥玩意儿啊，就不能轻一点？
　　“没关系，这很正常，”白宁宁坐下来，白净的小脸微微有些虚弱，“青春总是充满疼痛的。”
　　这是青春的事儿吗！
　　哦，好像还真是。
　　一时间，秦欣脑中闪过无数青春伤痛文学。
　　“秦欣，没想到你是悦悦姐的妹妹，”白宁宁开始想办法圆身份了，“其实我跟你姐姐之间，你也……”
　　“是的，”秦欣沉着脸说，“我也没想到。”
　　可太没想到了。
　　白宁宁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她思考片刻，道：“其实，我和你姐姐之前就认识了，所以现在这样……也不算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就是很正常的恋爱关系。”
　　秦欣苦笑一声，要不是对整件事情心知肚明，她可能真信了。
　　别说，哪怕知道事实是怎么回事，秦欣依然很想相信白宁宁的说法。因为那样，至少代表着她的宁宁学姐是自愿的，不是被姐姐弄到征服的。
　　有人说，青春的世界充满谎言，可是有人总会愿意被欺骗。
　　太痛了。
　　“宁宁学姐，”她看着白宁宁，悄悄吞咽口水，“你的睡衣为什么都是这样的，姐姐要求你穿的么？”
　　昨天下午她就想说了，白宁宁的睡衣实在太大胆，上面就两根肩带，领口完全没有，什么都遮不住。
　　太要命了。
　　“这个啊，”白宁宁小手放在枕头上，“是的，悦悦姐的要求，她叫人把我所有睡衣都改成了这种样式。”
　　可恶的姐姐，这也太过分了！
　　秦欣几乎咬碎了牙，但目光却一动不动，几乎黏在白宁宁的枕头上。
　　白宁宁倒是不注意这些，之前她不是考虑过了嘛，觉得秦欣属于那种性取向正常的女孩子，所以对她毫不设防。
　　跟正常的女孩子相处，就算一起洗澡也很正常吧。
　　当然了，被同在一个学校的学妹发现自己和大姐姐同居，而且大姐姐还是对方的亲姐姐，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从休息室走出来那会儿已经被看到了，想藏也藏不住，干脆就假装“这是很正常的”。
　　“她为什么要让你穿这种睡衣？”秦欣含怒问道。
　　宁宁学姐天天摇着白枕头在面前走，这样的生活也太享受了，可恶的姐姐。
　　白宁宁勾了勾唇角：“可能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吧。”
　　融合完成，势不可挡，白球已经干掉两枚纽扣了，其中一枚还正中秦悦脑门。
　　不提出这样的要求才怪呢。
　　秦欣听不懂她的回答，只觉得宁宁学姐一定有难言之隐。在可恶姐姐的逼迫下，生活中不得不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痛+10，怒+10
　　一起吃过午饭后，白宁宁借口睡午觉，重新返回卧室。
　　在秦悦的家里跟学妹聊天，还是总觉得哪里有点怪，不如回床上玩手机。至于秦悦？睡得正香呢，什么都不知道。
　　秦欣在客厅里坐了会儿，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预习功课。
　　学习吧，学习能够使人忘却烦恼，尽管只是暂时的。
　　戴上耳机，打开音乐软件。今天不听周杰伦了，听王菲。
　　“匆匆那年我们究竟说了几遍再见之后再拖延，可惜谁有没有爱过不是一场七情上面的雄辩~”
　　另一边的卧室里，白宁宁打开手机，先上qq看一圈。
　　几个学校里认识的人邀请她出来玩，享受愉快周末。这些人有她自己认识的学妹，也有一千原主认识的同学。
　　白宁宁不厌其烦，一一回复说不行。
　　练习说话，就要做好在床上躺两天的准备。
　　下午四点半，秦悦把晚觉和午觉连起来睡了个够，终于清醒了一点。她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白宁宁漂亮的小脸和自己离得很近。
　　“你醒了，醒得可真早，”白宁宁对她说，“再晚一点都可以不用起来了。”
　　看呐，天都快黑了。
　　秦悦刚醒，意识还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只听了个迷迷糊糊。
　　但她敏锐觉得，小绿茶说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秦悦不悦地问，“这两天疯狂试探？”
　　白宁宁眨眨眼睛：“没有啊，我一向如此。”
　　其实是趁着周末不用上学，所以多说话练习一下，这可是陈医生建议的。
　　秦悦危险地眯起双眼。
　　“行，我倒想看看，你那张小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话。”
　　…………
　　“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缅~~”
　　摘下耳机，秦欣轻轻揉了揉耳朵，感觉有用痛。
　　耳朵痛，心也痛。
　　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忘了跟姐姐说。老妈在周末前发短信过来，说星期天要过来看望她们姐们俩。
　　星期天，也就是明天。
　　秦欣刚起身想过去，但仔细一想，姐姐此刻正怀抱宁宁学姐，睡得正香。
　　忽然就不想去了。
　　妈妈过来看望女儿，不用准备也可以吧，那就不提前通知了。
第四十六章 背水一战
试炼。
　　对于白宁宁来说，跟人对话聊天就是一种试炼，锻炼自己的交流能力，调整口不对心的问题。
　　而对于秦悦来说，和白宁宁说话也是一种试炼，锻炼自己的抗压能力，和控制情绪的本领。
　　“我只是没想到你一整天都起不来，我可是中午之前就起床了，”白宁宁淡淡说道，“仔细一想也不算多，你就晚起了四个小时而已，对吧。”
　　【四个小时真不多，毕竟一个是牛一个是地嘛。】
　　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说出来的，可给秦悦气坏了。
　　好家伙，今天的试炼，开局就这么高难度。
　　“站着说话不腰疼，”秦悦冷哼一声，“你只需要躺着就好，又不用动，出力的全是我，你当然不会累。”
　　【对哦，所以为了姐姐的身体，偶尔也让我出力吧，我可以的。】
　　白宁宁这么想着，于是出声说道：
　　“不服你可以换我来啊，敢么？”
　　秦悦捏了捏手，没出声。
　　她还真不敢……不是说不敢，只是身为大姐姐，又是强势的一方，哪有让人翻身在上的道理。
　　想起几天前按摩那件事，秦悦心头一凛。
　　可恶的小绿茶，果然还惦记着报复的事。
　　秦悦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悠悠地说：“现在我妹来了，以后她也会住在家里。你天天这么找透，不怕被人笑话？”
　　“这种事情，我觉得吧，找不找的不关键，谁起不来才比较容易被笑话，”白宁宁轻轻撩起耳发，将发丝别在耳后，“反正起不来的不是我，是谁我不好说。”
　　秦悦快绷不住了。
　　这只白宁宁，为什么可以一边摆出诱人的动作，一边说这么欠透的话啊！
　　“我劝你不要那么狂，”秦悦压低声音说，“如果我真的不管不顾，可能我是起不来，但你也不太能起得来。”
　　【啊？什么，同归于尽啊，这样不好吧，得好好给她劝劝。】
　　白宁宁抬起玉手，捂住小嘴巴，轻轻地笑了一声：
　　“呵呵，你是不是每次开始之前，都是这么想的？”
　　秦悦的太阳穴咯嘣一声响。
　　“挺好的，你可以慢慢想，”少女浅笑妍妍，“人总得有点梦想。”
　　秦悦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到地上，目光阴沉。
　　她本来精神很萎靡，身体酸软不想动。但这一刻，似乎什么毛病都好了，甚至浑身充满力量。
　　“宁宁，你是个成年人了，”她居高临下注视着少女，“成年人，不要对自己所说的话后悔。”
　　“等着！”
　　撂下这句话，秦悦直接夺门而出，朝楼上而去。
　　邹阿姨正在阳台上晒衣服，看到大小姐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大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有事！”
　　邹阿姨明白她说的“她”是谁，因此更加担忧：“大小姐，你昨天刚……今天应该多休息，不能动气。”
　　更不能动身子啊。
　　“我已经休息够了。”
　　“哪里休息够了，大小姐，你昨天那么……努力，今天身体会不堪重负的。”
　　“完全没有，”秦悦平静地说，“我感觉非常好，身上没有哪里不舒服，反而觉得很有力。”
　　你这都回光反照了你还感觉非常好呢。
　　邹阿姨知道，大小姐一旦下定决心，劝是不可能劝住的。她思考良久，幽幽地叹了口气：“大小姐，至少请让我为你准备些东西，喝完了再回去。”
　　厨房里当归甲鱼什么的，还是有的。
　　“行，随便吧。”
　　对于加强战斗力的东西，秦悦自然不会拒绝。
　　邹阿姨煲汤去了，秦悦则来到阳台，在那堆cosplay的衣服里寻找起来。
　　魔女服，偶像服，蜘蛛装……什么玩意儿，最近的番怎么越穿越多。
　　算了，不找动画的，从手游里找，嗯，直接去那个最合适的游戏里找。
　　【光辉·光辉的舞会】、【可畏·梳妆的大小姐】、【光荣·凉夜香雪】……这个不错，挺好。
　　好看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方便。
　　秦悦把衣服收起来，从阳台看向一楼，冷笑不已。
　　今晚，不玩lol，不玩刀塔，不玩dnf，也不玩各种galgame。
　　今晚打战舰世界！
　　一个钟头后，喝了女佣精心准备的补汤，秦悦回到卧室里，把【凉夜香雪】往床上一扔。
　　“穿上！”
　　白宁宁歪着小脑袋，茫然地眨眨眼睛。
　　怎么了这是，怎么又生气了，刚才不是聊挺好的么。
　　“等什么呢，穿上！”
　　“……哦。”
　　行吧行吧，穿上就穿上，乖巧听话的话，她就能消消气吧。
　　噫，这衣服真的是，太涩了。
　　乖巧地穿上【凉夜香雪】坐在床上，白宁宁歪了歪头，似乎在说，怎么样我很听话吧，是不是该夸一下？
　　然后就看见大姐姐直接冲了上来。
　　海战，开始了。
　　…………
　　“那天晚上满天星星，平行时空下的约定。再一次相遇我会~紧紧抱着你，紧紧抱着你~~~~”
　　歌听完了，下周要上的课也全部预习完了。
　　秦欣摘下耳机，揉了揉小耳朵。进入闭麦听歌学习状态下的她，效率无比高，比上课听讲还有用得多。
　　再这么下去，过几个星期，她可以直接参加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去了。
　　就是那些青春伤痛歌曲听得人有点难受，下次换个歌单吧。
　　秦欣离开房间去洗澡，走在路上，鬼使神差地，又去姐姐的卧室前听了一会儿。
　　战况很激烈，比之前听过的更加激烈，不时有各种战果传出来。
　　什么引燃啊，什么命中装甲区啊，什么过度穿透啊，什么船舱漏水啊，什么全弹发射啊。
　　不愧是战舰世界，打得就是惨烈。
　　秦欣站在门口，人越来越麻。
　　罢了，还是洗澡去吧。把头埋在水里，就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长夜，漫漫。有战斗的人，也有脑子里胡思乱想睡不着觉的人，这个夜晚，对大家来讲都很难熬。
　　但夜晚总会过去，第二天总会来临，时间就是这么无情的东西。
　　这一天早晨，秦妈收拾好东西，打了个电话让女佣开车过来接。
　　她已经迫不及待看到两个女儿和睦相处的样子了。
第四十七章 啥情况？
对于这趟行程，秦爸秦妈都非常期待。可惜的是秦爸今天有事，必须要去外边，不能一起前来探望，于是重担便落在秦妈一个人头上。
　　正如秦爸所说，祸兮福所致，福兮祸所依。大女儿秦悦被小绿茶所骗，虽然付出了很多感情和一点点钱，但却也正因如此，得到一个和家人修复感情的机会。
　　想想吧，她刚被欺骗了感情，真是内心空虚，需要家人用亲情来滋润的时候。而这时，二女儿秦欣来了，亲姐妹之间润物细无声的感情，在生活中变得越来越好。
　　这得多棒啊。
　　如果有好的开头，那就等于成功了一半。所以此次前去探望，事关重大，秦爸虽然来不了，但在临行前，对秦妈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铺垫。
　　秦妈更是拍着胸口保证，这事儿她准备了很久，保证手到擒来。
　　来！
　　“……所以，她们人呢？”
　　早上九点半，不早也不晚的时间，即使是周末假期，这会儿也差不多该醒了。
　　可是水悦庭苑的客厅里静悄悄的，一个小姐都没有，只剩两三个女佣站在旁边，局促不安。
　　“夫人，”一个女佣上前来，“请用茶。”
　　小心翼翼地端上茶水，并保持微笑。
　　秦妈把茶杯往旁边一放，坐着巡视一圈：“茶我就不喝了，人呢？”
    邹阿姨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还有几个在花园里工作，我去把她们叫来？”
　　“我问的是家里那两个人呢，不是问其他佣人在哪里，”秦妈绷不住了，“悦悦和欣欣，她们人呢？”
　　有个女佣下意识地回了句：“二小姐不知道，大小姐应该是在品茶……或者陷入品茶后的余韵中。”
　　“嗯？”
　　“不是不是，我瞎说的。”小女佣赶紧低头，“我也不知道。”
　　难道是出去玩了么，不应该啊，星期天来拜访是早就说好的，再怎么也不至于跑了。
　　女佣们瑟瑟发抖，无人敢回答。秦妈皱着眉头，把目光放在邹阿姨身上。
　　其他人装鸵鸟没什么，但你这个女佣头子可不能装哑巴。
    “你来说，她们人呢？”
　　“二小姐应该在睡觉。”邹阿姨硬着头皮回答。
　　秦妈问：“悦悦呢？”
　　“大小姐，也在睡觉。”
　　秦妈被气笑了：“都在睡觉你怎么不一起说，有区别么？”
　　搁这儿跟我一颗是枣树，另一个也是枣树呢？
　　邹阿姨没回话，心想区别肯定是有的。
　　“都快十点了，怎么还在睡，”秦妈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邹阿姨不用回答了，因为这时，秦欣刚好揉着眼睛走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看见客厅站了好几个人，可是其中没有姐姐，也没有学姐，只有妈妈和佣人。
　　对了，妈妈好像是说过今天要来拜访来着。
　　“妈，”秦欣打了个哈欠，“早上好。”
　　秦妈皱了皱眉：“你晚上没睡好么，这么晚才起来，而且一副很困的样子。”
　　“嗯，睡得比较晚，”秦欣一下子栽倒在沙发里，揉着太阳穴缓一缓，“预习功课到太晚。”
　　其实晚上九点就结束预习完了，只是去姐姐卧室门口听了那么一会儿，回来以后想了五个钟头。
　　是真顶不住。
　　“预习？那么晚？”
　　秦妈一听就急了：“欣欣你这孩子，好不容易来你姐姐家，你们姐妹俩好多年没见了，坐一起聊聊天多好，为什么要预习课本。”
　　有那么喜欢学习吗你。
　　秦欣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会没什么好聊的呢，想聊什么都能聊，”秦妈苦口婆心，“实在不行，你们一起打打游戏也是好的。”
　　但凡能增进感情的都行，哪怕一起看电视剧呢。
　　秦欣翻了翻白眼：“没什么好一起做的事，再说了，姐姐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不会的，”秦妈断然否定，“她这段时间在休假。”
　　来之前都打听过了。
　　“休假只是休了工作上的事，”秦欣的语气有些复杂，“生活中还有事要做。”
　　“怎么会，哪有那么多事，”秦妈站起来瞅了瞅，“对了，你姐姐人呢。”
　　秦欣吐出两个字：“睡觉。”
　　秦妈直接往秦悦的卧室找去：“快中午了，怎么还在睡啊，跟谁睡啊？”
　　邹阿姨一看这架势吓一跳，连忙把人拉住：“夫人，大小姐昨晚确实有点别的事，处理得晚了些，也许一整晚都没睡觉。她可能也不知道你会来，一定不是故意的。”
　　“可我不是提前说过了么。”
　　这时候，秦欣终于给了点反应：“姐姐这两天太忙，经常见不到人，我找不到机会跟她说。”
　　秦妈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原来孩子不知道今天她要来，熬了个夜，现在还在补觉。
　　“这孩子真是的，”她关注的重点在另一边，“再忙，自己亲妹妹来了，也得多招待下啊。”
　　好不容易学校放个周末，正是培养姐妹情深的好时候，怎么就忙去了呢。
　　“算了，既然她在补觉，就让她多睡会儿吧，”秦妈说，“我们看会儿电视，等她起来。”
　　大家各忙各的去了，秦欣坐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秦妈说话，偶尔借机打几下瞌睡。
　　就这样，上午过去了，中午来临。
　　“……还没起，我们先收拾着把午饭吃了，给悦悦留一些。”
　　下午三点，午茶时间到了。
　　“……我们先喝着，给悦悦留一杯。”
　　晚上六点，走廊那边终于响起了一点声音。
　　…………
　　“呼，哼。”
　　激烈的海战过后，是白宁宁的损管先成功使用，重新恢复了行动力。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第二天傍晚了。
　　再转头看看身旁，大姐姐睡得十分香甜，完全不见苏醒的迹象。
　　所以说，已经提前告诫过你很多次了，为什么就是不服气呢。这样下去，宁宁很担心你的身子啊。
　　不过现在，还是先出去填饱肚子吧。
　　白宁宁穿上自己清凉的小睡衣，推开门慢悠悠地往外走。
　　今天的客厅可真热闹，除了秦欣学妹和女佣以外，还有个保养很好的妇人。
　　刷——！
　　当白宁宁来到客厅，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地看了过来。
　　……啥情况？
第四十八章 青春
盼星星，盼月亮，从早上一直等到傍晚，秦妈的心情是难熬的。
　　好不容易听见走廊的脚步声，她心头一阵激动。
　　行吧，能见一面，说些话，至少不算白来。
　　然后一只白宁宁出现在众人面前。
　　穿着清凉睡衣的少女，眼神还有些迷糊，肩带很自然地滑落下来，一大片白枕头。
　　这这这……这也太不检点了！
　　“夫人，”邹阿姨小声说，“这位是白宁宁小姐，也就是大小姐之前的那个女孩。”
　　什么，就是那个把悦悦迷得神魂颠倒，结果却是个骗心的小婊砸？
　　好家伙，看见这对大枕头，秦妈终于明白女儿是怎么被骗的了。
　　“她不是说已经解决了么。”秦妈疑惑。
　　邹阿姨摊了摊手：“就是这么解决的。”
　　好家伙，真弄回家来收拾了啊。
　　“宁宁学姐，”秦欣起身给她介绍，“这是咱妈……我和姐姐的妈。”
　　嗯，只要是复数，就可以用“咱”。
　　没人注意到少女话语中的小心思，只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小奇怪。
　　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枕头少女身上。
　　白宁宁歪了歪头：“哦，阿姨来了。”
　　邹阿姨嘴角一抽，连忙低头小声说：“夫人，宁宁小姐平时说话就是这样的，所以才经常被大小姐收拾。”
　　秦妈倒不是很在意，她更关心另一件事：“悦悦呢？”
　　“悦悦姐在睡觉，”白宁宁轻轻打了个哈欠，“睡得很香。”
　　“还在睡？”秦妈惊了，“你们昨晚到底几点睡的！”
　　白宁宁眨眨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六点钟……今天早上六点。”
　　“早上六点，到现在已经十二个小时，”秦妈皱了皱眉，“再怎么也该醒了。”
　　白宁宁平静地说：“正常睡觉十二个小时确实够了，但是如果晚上太努力，十二个小时完全不够。”
　　秦妈愣了一下：“有那么严重？”
　　邹阿姨跟她说：“夫人，不严重也不至于早上六点才睡。”
　　是啊，从下午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这得多过分。秦欣在旁边默默听着，心是阵阵钝痛。
　　有人说，青春总是就像一杯青苹果咖啡，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口是酸，还是苦。
　　太痛了。
　　“一直做到早上六点才睡，”秦妈铁青着脸对邹阿姨说，“你确定是悦悦在收拾她？”
　　不是白宁宁收拾悦悦？
　　邹阿姨眼皮一跳：“夫人，谁收拾谁，是按主动性来区分的。”
　　秦妈轻呼一口气，看向白宁宁：“小白啊，悦悦她什么时候起床，我们都在等她吃饭。”
　　白宁宁往沙发上一坐，顺手把肩带提起来：“别等了，她今天晚上不可能起得来，至少明天。”
　　秦妈心一梗：“为什么？”
　　“之前最累的一次，在床上躺了足足二十个小时才能下床，下床了也很难行动，”白宁宁悠然自得地说，“这一次她比上次还努力，起码得二十四小时整吧。”
　　听这小绿茶的语气，还挺骄傲。
　　秦妈妈寻思自家女儿这哪是找了个小绿茶，这整一只小魅魔。
　　而且这小魅魔，还很大。
　　秦妈看看面前慵懒的枕头少女，再看看一旁有气无力跟丢了半条命似的小女儿，有心想问点什么，但时间不早了，天都正在黑下来。
　　好家伙，大清早地跑过来，连大女儿面都没见到。
　　“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们，”秦妈站起身说，“你们好好吃饭，早些休息。”
　　过几天提前给女儿发短信，让她克制住，至少得让自己见一面，然后坐下来好好谈谈！
　　“夫人，不吃晚饭么，”邹阿姨说，“厨房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吃，我就不留了，”秦妈强颜欢笑，“她爸晚上要回来，我得回去陪他吃。”
　　本来计划是吃了晚饭再走，可是大女儿没醒，面对一个让女儿起不来的小魅魔，哪里还吃得下饭。
　　气都气饱了。
　　秦妈走了，邹阿姨开车送她，其他女佣也该下班下班，只留下一桌的菜和两个少女。
　　偌大的屋子，这一刻变得静悄悄起来。
　　“学妹，吃饭吧。”白宁宁递过去一双筷子，自己率先夹起一只水晶包。
　　鏖战一宿，长睡一天，可给她累坏了。
　　赶紧吃点好的补一补，以防下次再战。
　　几番下肚，白宁宁发现秦欣一动不动，关心地问：“学妹你怎么了，不想吃饭？”
　　“嗯，有点没胃口，”秦欣费劲地动了下胳膊，“不想吃。”
　　早上九点醒来，完全没睡好，然后来客厅里跟妈妈聊天，一直打瞌睡，睡得半醒不醒的，整个人就是很无力。
　　再加上聊天过程中时不时被扎心，钝痛不止，更加懒得动弹。
　　“身体不好？你脸色好差。”
　　白宁宁想起上次学妹生病一事，猛然意识到，黑色长筒袜学妹的体质可能是稍微有点弱。
　　对了，既然如此，那就来进行上次未完之事吧！
　　上次探望生病的秦欣，本来决定要好好照顾对方，什么福利都给弄上，结果却因为学妹想睡觉而中断。
　　今天，半梦半醒的学妹，不正是一个好机会么！
　　秦欣实在太乏了，眼睛快闭上了。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抱住，一股香风逼近。
　　是宁宁学姐的香气。
　　然后，脑袋就枕在了一个软软的香香的地方。
　　“秦欣学妹，”白宁宁淡淡说道，“这样舒服一些了么？”
　　少女睁开眼睛，却被伟岸遮蔽了视野。那么按照这个姿势，是……膝枕？
　　秦欣娇躯微微发抖。
　　居然是膝枕，是宁宁学姐的膝枕。
　　“果然还是不舒服么，”白宁宁低头看了眼，“果然还是要用最舒服的枕头……”
　　“不不不，不用，”秦欣连忙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枕头哪有学姐的大腿舒服。
　　不太懂行的少女，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在柔软的温柔乡中，秦欣大脑一空，很快就进入甜甜的梦乡。
　　白宁宁则继续挥动筷子，她睡她的，我吃我的，大不了动作轻点，不吵醒就行。
　　青春难得的甜蜜时光，一直到邹阿姨去而复返。
　　“宁宁小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第四十九章 真是辛苦我自己了
秦妈刚一回到家，秦爸就迫不及待地凑上来。
　　“怎么样她妈，俩孩子是不是感情变好了，有没有一起做点什么？”
　　但是秦妈没有回答他，放好东西坐到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爸一看架势不对：“到底怎么……”
　　“我没见到悦悦，”秦妈说，“她在睡觉，睡了一整天。”
　　秦爸一愣：“你不早上去的么？”
　　“对啊。”
　　“你不现在才回来的么？”
　　“也对啊。”
　　“那她……一直没起？”秦爸惊了。
　　秦妈继续叹气：“她太劳累了，一直在补觉，没起来过。”
　　秦爸挠了挠头：“那阿欣呢？”
　　“欣欣没精打采的，听说学习了一整晚，也没睡好。”
　　她太爱学习了。
　　“那你没跟她仔细聊一下么，”秦爸问道，“问问她，这两天跟阿悦相处得怎么样？”
　　秦妈继续叹气：“她们没时间相处，因为悦悦很忙。”
　　秦爸这回真茫然了：“阿悦不是休假么？”
　　“对啊。”
　　“那她休假为什么还能这么忙，忙到需要通宵办事，连根妹妹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秦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起另一件事：“你还记得么，悦悦之前受伤的那件事。”
　　秦爸又是一愣：“受伤……情伤？”
　　“对，你还记得那件事么。”
　　“记得，当然记得，阿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遭受挫折，哪能不记得，”一说起这个秦爸就乐了，“那个小女生还挺有本事，就是不知道长什么样。”
　　秦妈翻了翻白眼：“很漂亮，而且身材很棒，明明样子看起来有点幼小，但发育十分惊人。最重要的是，她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气质。”
　　秦爸听得有点懵：“可是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因为悦悦把她弄回家去了，该怎么收拾怎么收拾。”
　　秦爸老脸一红：“你指的是……那种收拾？”
　　“对。”
　　“可你刚不是说，她平时很忙么，晚上觉都没的睡。”
　　“对，关键就在这里，”秦妈面无表情地说，“她就是悦悦平时在忙的事情。”
　　那些本该用来培养姐妹感情的时间，那些本该用来睡觉休息的时间。
　　都在白宁宁身上了。
　　“这……”秦爸听得一顿后仰，“那……怎么办？”
　　“不知道，过几天我再去一趟，”秦妈说道，“先把人见到，然后跟她谈谈再说。”
　　…………
　　这边邹阿姨送完人回来，看见二小姐睡在白宁宁大腿上，心头咯噔一跳。
　　“宁宁小姐，你们在做什么？”
　　白宁宁竖起食指：“嘘，小点声，秦欣睡着了。”
　　所以这不就是问题所在吗，她在你大腿上睡着了欸，在你大腿上！
　　邹阿姨昨天就觉得二小姐哪里不对劲，今天又莫名其妙地丧气，说自己通宵学习没精神。这么离谱的理由，也就夫人会信了。
　　“宁宁小姐，”邹阿姨压低声音，“我觉得，关于二小姐，你得稍微收敛一点。”
　　声音很轻，既是怕吵醒二小姐，也是怕大小姐听见。
　　还好秦悦睡得很死，怎么也听不到客厅里的声音。
　　白宁宁莫名其妙：“收敛？”
　　啥意思啥意思。
　　“就是说，宁宁小姐你毕竟是大小姐的，”邹阿姨说道，“对于二小姐来说，你应该算嫂子这种角色。”
　　白宁宁歪头：“那又怎么了？”
　　“嫂子让小姨子睡在大腿上，”邹阿姨脸色复杂，“不讲究。”
　　太不讲究了。
　　白宁宁却毫不在意：“没事的邹阿姨，秦欣跟悦悦姐不一样，她是正常的女孩子。女孩子之间做这些事很常见，不用在意。”
　　邹阿姨眼皮狂跳，心想正常的女孩子之间是不用在意，但二小姐真的是正常女孩子吗？
　　正常的女孩子，会偷听姐姐和嫂子恩爱时的墙角么，会因为奇怪的原因一整晚睡不着么，会沙发上躺一天都睡不好，趴在嫂子的大腿上就立刻甜甜入睡？
　　有人不正常，邹阿姨不敢说是谁。
　　她只能委婉地提示白宁宁：“宁宁小姐，二小姐从昨晚到傍晚一直难以入眠，为什么在你大腿上睡得这么香，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啊，”白宁宁理所当然道，“因为我的大腿又软又舒服。”
　　是这样的，秦家全靠我carry。
　　邹阿姨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幽幽地叹了口气。
　　算了，先这样吧，之后再好好观察，万一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小小的插曲之后，客厅里的青春，再次甜蜜起来。直到半个小时后，秦欣从美梦中醒来。
　　“秦欣学妹，怎么样，”白宁宁轻声问她，“睡得可好？”
　　秦欣没急着从白宁宁大腿上爬起来，埋首在柔软间，深深地呼吸一口。
　　好香，好甜，跟刚才的梦一样香甜。
　　“睡得很好，”秦欣依依不舍地爬起来，“谢谢学姐。”
　　她表情控制得很好，完全是很正常的样子，让人找不出毛病。
　　白宁宁一看也放心了，心想学妹果然是正常的女孩子啊，睡了膝枕脸不红心不跳，只是单纯觉得舒服而已。
　　“时间不早了，学妹回房间睡觉吧，”她平淡地说，“明天还要回学校上课。”
　　“……嗯。”
　　秦欣回到自己的小屋子躺下，心中感慨万千。
　　这几天，她痛过，酸过，疼过，无以复加，仿佛堕入绝望的深渊。但在绝望之中，她抓住了唯一的希望——
　　在这个家中隐藏自己，当一个表面上性取向正常的少女。不但可以融入生活，伺机而动，而且还能享受到学姐无意中给予的福利，就像今天的膝枕那样。
　　少女闭上眼睛，唇角轻弯。
　　好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Zzzz
　　另一边的卧室里，白宁宁钻进被窝，发现秦悦还是没醒，只是象征性地翻了个身。
　　看来至少明天才能起床了，身体透支的大姐姐。
　　话说起来，这个周末过得是真不错啊，不仅狠狠锻炼了一下交流能力，还给大姐姐的妹妹送上膝枕服务，和睦了家庭关系。
　　真是辛苦我自己了。
　　白宁宁侧躺下来，面向秦悦做了个口型。
　　晚安，大姐姐。
　　Zzzz
第五十章 大受震撼
昨夜风疏雨骤，浓睡不消残酒。
　　秦悦苏醒了。
　　其实，在长达二十四小时的休眠中，她也断断续续醒过好多次。不过每次醒来都觉得特别劳累，懒得起床，眠一会儿又接着睡。
　　直到现在，当睡意彻底退却，身体的疲惫让时间修补，清明的灵魂重回大脑，才算是真正苏醒。
　　先在床上坐了会儿柔软操，疏通关节和气血，然后起床吃一点东西，让力量慢慢流入身体。
　　还挺不错，自己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要更强一些。
　　发现这一点后，秦悦立刻上楼找到邹阿姨。
　　“上次那个汤，平时多备点原料，今天再给我整一锅，”她吩咐道，“要快。”
　　邹阿姨一脸茫然：“大小姐，你才刚起来，难道又要……？”
　　“我有自己的打算，你照做就行。”秦悦说道。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思考，她已经想明白了，小绿茶之所以这么嚣张，靠的就是战斗的时候不用出力，消耗少，再加上自身恢复力强。
　　换句话说，打持续的消耗战，比拼续航能力，秦悦完全不是对手。所以她要充分利用自己掌握主动权的优势，乘胜追击，不给小绿茶恢复的机会。
　　续航厉害是吧，水龙魂是吧，直接一波爆发给你血条清空，回复再强也没用。
　　“可是大小姐，”邹阿姨神情复杂：“宁宁小姐不在家里……二小姐也不在。”
　　秦悦一惊：“她为什么不在家？去哪儿了？”
　　至于妹妹，不在就不在吧，没什么所谓。
　　邹阿姨无奈地叹了口气：“大小姐，今天是星期一，她们俩回学校了。”
　　是了，周一，大学生该上学了。
　　“啧，行吧，”秦悦嘁了一声，“等会儿把她课表发给我。”
　　看一看小绿茶哪天下午没课。
　　…………
　　周一早上，大一第一节就有课，而大二是第二节才开始。所以当白宁宁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发现秦欣已经不在了。
　　走得真是快。
　　白宁宁慢悠悠地吃了个早饭，这才赶到学校来上课。
　　“大白圆，你看起来面色挺不错啊，”关倩说，“容光焕发。”
　　“是么？”
　　“是的，你看你这小脸水润的，是不是周末过得非常爽。”
　　白宁宁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仔细想了一下，这个周末，和秦悦大战三百回合，貌似——是有点爽。
　　但也有点痛。
　　课堂正式开始，两人不再说话。
　　这节课跟上周的课程一样，对于白宁宁来说，稍微看几眼就有印象，属于复习的范畴。因此勉强听了几句之后，她便也没了继续听的打算。
　　闲着无聊，拿出手机看了看。
　　首先是自己建立的帮助学妹群，先前那四个学妹，上了两天的课，在群里各种叫苦。
　　【周四周五两天满课，傻了，除了没有早读，其他跟高中时一样。】
　　【天啊，居然还要上晚自习。】
　　【上一节高数课，等于上别的两节课，我已经要死了。】
　　是的呀，大一就是这样的，要不怎么叫过渡学期呢，就是为了给你们一点高中时的感觉。
　　【宁宁不知道】：加油，坚持一下，大二就轻松了。
　　姑且这么安慰一下。
　　然后是社团那边，她看到有条私聊。
　　【绫音社长】：在吗，星期三下午有没有空。
　　【宁宁不知道】：？
　　【绫音社长】：星期三社团招新，一直持续到周末，你没事的话可不可以来。
　　白宁宁下意识地就要拒绝，大热的天，多累啊。
　　可她没有好的理由。
　　自己还欠着绫音社长人情呢，没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真不好拒绝。
　　【宁宁不知道】：我回去请示一下，如果不用回家就能来。
　　【绫音社长】：请示？
　　隔壁教学楼的某个教室里，身材火辣的少女茫然地眨眨眼睛，心想这人都上大学了，回不回家还受到家长管束的吗。
　　自己明明打听过了，白宁宁是没有男朋友的，所以她才有事没事就招呼对方。
　　没错，看似玩得很开，实际上思想并不怎么离经叛道。对于请示回家这种事情，除了家长，她就只想得到男朋友。
　　嗯，关于这点，她甚至不如自己的小弟天哥。
　　另一边，白宁宁则开始打字了。
　　她心想，之前那几次相遇，绫音社长对自己很热衷，应该是个懂行的人。因为不懂行的人，就像秦欣学妹那样，平淡如水一点都不狂热。
　　于是她打字发送过去了。
　　【宁宁不知道】：我需要请示我的女朋友，周三下午也许需要回家约会。
　　绫音腾一下就站起来了。
　　“那位同学，”老教授抬了下眼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先举手。”
　　“抱歉……”
　　刷一下又坐下了。
　　但是吊起来的心，怎么也落不下去。
　　女女女女女女女女朋友？
　　【绫音社长】：女朋友？约会？
　　谢天谢地，打字不会暴露紧张的心情。
　　【宁宁不知道】：嗯，需要请示一下，周三下午没课的话，有可能要回家滚床单。
　　绫音刚坐下来，差点又腾一下。
　　女孩子跟女孩子什么的……她是在动漫里看过，但那些不是动漫么，现实里怎么会。
　　而且竟在我身边！
　　绫音忽然想到前些天，自己让她过来面谈，说要她答应一个要求。当时白宁宁微微有些紧张，但听到只是要她给自己跳宅舞以后，明显松了口气。
　　所以，她当时到底想的是什么，以为我要让她做什么？
　　绫音越想越不对劲，越想心脏越往上提，越想越……
　　关掉当前聊天框，打开另一个对话。
　　【绫音】：在不在！
　　【天弟】：我在我在，绫姐我在，有什么事儿您说。
　　【绫音】：下午出来！找你咨询点事！
　　白宁宁这边，看绫音半天不回应，估计是默认了。
　　真好啊，是个讲道理的。
　　拉开课表，看了眼下午的课，问旁边的关倩：“下午这节课的老师点名么？”
　　“偶尔抽点，但要求不高，上学期没上几节课的人，还是给了不少平时分，”关倩回忆着说，“人挺好。”
　　白宁宁提起小书包就走：“那我先回家去了。”
　　还等什么呢，不点名上什么课啊。
第五十一章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
11点半下课，此时回家为时尚早，白宁宁找了间熟悉的休息室，坐下来看看手机。
　　身为新时代知识分子，她深知学习的重要性。所以当医生告诉她要提高自己的交流水平时，白宁宁很快就想到了学习先进知识。
　　这不，直接在网上购买了一本《生活中如何高情商与人交流》电子版。
　　上面教了很多与人对话的小技巧，其中有一个知识，白宁宁刚刚实践过。
　　书上说，与人交流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对方的特点。正所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面对不同的人，同一件事要用不同的说法。
　　正巧这时候秦欣发来消息。
　　【黑色长筒袜】：宁宁学姐，下午几点钟放学，一起走？
　　嗯，经过一段时间的犹豫和纠结，白宁宁还是把秦欣的备注改成这个。人生若只如初见，第一次见面的记忆太美好。
　　白宁宁切换窗口，打开那本电子书，翻到自己特别标注的那一页。
　　‘当你描述一件事情的时候，要考虑对方对于这件事的认知，是否圈里人，接受程度以及看法。这样会使对方觉得你和她是同一路人，让对话变得轻松顺利。’——书上是这么说的。
　　放到实践中，就像今天这样，白宁宁下午逃课回家，如果大姐姐有要求的话，可能需要进行一次床单的滚。
　　或者几次。
　　刚才和绫音社长说的时候，白宁宁考虑到对方是个懂行的人，资深二次元，而且还干过“强迫少女跳舞”的事情，所以便用最直白的方式说了出来。
　　但是秦欣呢，秦欣在白宁宁的心里，是个性取向正常的清纯好学妹。
　　于是她打字说道——
　　【宁宁不知道】：我提前回去了，回家工作。
　　面对不懂行的学妹，就要说得尽可能委婉，但也确实是实话。回家和大姐姐海战，就是白宁宁的工作。工期多久不知道，反正总薪酬250W。
　　放下手机，白宁宁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往校外走。
　　第一次高情商对话实践，圆满完成。虽然我不太会聊天，但我肯学啊。
　　越努力越幸运，爱学习的人运气不会差！
　　…………
　　【宁宁不知道】：我提前回去了，回家工作。
　　秦欣看着手机上的回复，心一阵阵痛。
　　她知道学姐的工作是什么，只是学姐不知道她知道，以为这是委婉的说法。
　　可是，她知道学姐不知道她知道，委婉的温柔，就成了一把未开锋的刀，插.在心脏里，痛。
　　“秦欣，你怎么了，”旁边的女同学问她，“接了个手机消息之后就变得不对劲了。”
　　同学是她原来是室友，虽然现在不住寝室了，但也是同学间最熟悉的。
　　“我没事，”秦欣摇了摇头，藏起发白的小脸，“中午太阳太大了，热得有点晕。”
　　“是……是么。”
　　…………
　　白宁宁回到水悦庭苑家里，发现秦悦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沙发看电视。
　　“你在看什么，”她好奇地问，“好几天见你都在看。”
　　秦悦淡淡地瞥她一眼：“一部悬疑黑暗犯罪题材的剧，韩剧。”
　　白宁宁娇躯微微一震，心想不愧是大姐姐，追个韩剧都跟其他小女生与众不同。
　　少女在旁边坐下来，秦悦瞅了她一眼，也有点好奇：“今天回来这么早，下午课不上了？”
　　她早上看过课表，白宁宁只有周三和周五下午没课。
　　“管……没关系，”白宁宁回答，“老师不点名。”
　　秦悦笑了：“不怕期末考不过？”
　　她可是记得，去年谈恋爱的时候，学期末，白宁宁专门说自己考试有点困难，需要好好补习一段时间，不能出来陪自己。
　　秦悦当时还挺热心地要给她找个家教，但被拒绝了。
　　“呵，”白宁宁忽然冷笑一声，“期末考试。”
　　秦悦柳眉一挑：“笑什么？”
　　“期末考而已，无须在意，”白宁宁双手环抱在胸前，如她的大枕头一般骄傲，“哪怕一学期不上课，只用一个小时复习，我期末也能考至少八十分以上。”
　　对不起，大学毕业重生到大二，就是这么狂。
　　秦悦微微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冷。
　　“这么说，你是学霸咯？”她问。
　　“别的不敢说，”白宁宁仰起天鹅颈，骄傲得像只胸腔很大的白天鹅，“至少大学四年，我不可能有学习上的问题。”
　　“那好，请白小姐给我解释一下，”秦悦站起身到她面前，目光阴沉地看着她，“上学期期末，你跟我说需要找时间补习来应付考试，所以没和我约会，实际上是去哪儿了？”
　　啊这，还有这种事？
　　白宁宁小脑袋一懵，琐碎的记忆浮上心头。
　　‘对不起悦悦姐，我快期末考试了，如果没考过的话，来年还要重修。所以这段时间得抓紧补习，不能陪你了。’
　　‘补什么习，我随便找的借口而已，走晚上K歌。’
　　前一句是对秦悦说的，后一句是跟同学讲的。总之白宁宁明白了，确实有这种事。
　　而且确实是借机跑去跟别人玩了！
　　白宁宁思考了一下，在秦悦面前放松身体，冷着小脸说：“这次确实我的锅，你随意吧。”
　　好家伙，赔礼道歉说得跟施舍恩泽一样，要不是秦悦已经习惯，有了些许抵抗力，这会儿又得血气爆发。
　　但她只是深呼吸几口气，狠狠瞪了白宁宁一眼，重新坐回沙发上。
　　“这次先记着，过几天再找你算账。”
　　秦悦想得很清楚，一个上午的时间，足够小绿茶的水龙魂发挥作用，把状态回复满了。此时开战绝不明智，等自己下次全技能一波干死。
　　…………
　　悠闲惬意的午间，整了两杯冰红茶，天哥一路小跑赶过来找火辣少女。
　　“绫姐，我到了，”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要跟我咨询什么？”
　　绫音看了看四周，四下无人，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我且问你，你对女孩子跟女孩子……那些事，懂不懂？”
　　天哥整个人都傻了：“可绫姐你不是跟嫂……我是说……”
　　等等，难道说，绫姐其实没这方面概念？
　　“什么跟什么，”绫音有点羞恼和不耐烦，“懂不懂，懂就说，不懂就给我推荐个懂的。”
　　天哥擦了擦冷汗：“绫姐，这事儿我要说不懂，那肯定也骗不过你。但那些事情吧，让我来说实在不太合适。这样吧，我给你推荐几个网站和论坛。”
　　——————分割线——————
　　PS：收到几份违规通知，需要修改，今天就只能一更了。别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一小部分描写不够委婉。不管如何，我会尽力给大家带来有趣的描写，在允许范围内尽可能涩一点，希望大家继续支持下去。
　　这周周末建qq群，另外求一下月票，哼唧。
第五十二章 阴谋
说话间，天哥就给她qq上发来一串网站分享。
　　绫音大开眼界，各种网站她连都没听过，什么论坛什么图书馆，什么花园什么社。
　　不过也不是全部都没听过，在一串神秘代码中，绫音看见了熟悉的东西：“B站也有？”
　　天哥微微一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以前有，现在没了，对不起我搞忘了。”
　　“……”
　　行吧。
　　“那什么，绫姐，我先走了，”天哥局促不安地站起来，“这些东西，你慢慢看。”
　　“等下，万一我遇到什么不懂的……”
　　“问论坛上的人，她们什么都懂。”
　　“好吧。”
　　天哥走了，绫音拿着手机，回到宿舍里，躺在床上开始一个一个看起来。
　　新世界的大门，开了。
　　…………
　　午后小憩一会儿，白宁宁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大姐姐已经不在家里了。
　　“邹阿姨，”她询问路过的女佣，“悦悦姐呢？”
　　“大小姐去公司了，说是有一点小事。”
　　“公司？”
　　白宁宁鼓了鼓香腮，心想不是说这段时间休假么，怎么又跑去上班了。
　　此时，秦式集团大楼里，秦悦已经来了有一会儿。
　　放假只是对于小部分高层而言，其他人还是要维持公司正常运作。所以秦悦并未让人惊讶，而且她很低调，一路上并未给出任何吩咐，只是叫了个人到办公室来。
　　市场运营部的经理李玥，公司的两朝元老，或许能力不是最好，但一定是秦悦最信任的人之一。
　　“秦总。”
　　“来啦，”秦悦对着沙发示意，“坐吧。”
　　李玥在公司做了二十多年，秦爸时代就在公司工作。当秦悦上台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站到新总裁这边。不说从龙之功吧，站队肯定没问题。
　　所以秦悦可以把这件事情交给她。
　　“最近公司没有大的项目，”秦悦直言了当地说，“我打算涉足新的产业，随便试一下。”
　　李玥马上坐直身子：“请问秦总，哪方面的项目？”
　　“手游，二次元手游。”秦悦回答。
　　李玥微微一怔：“秦总，二次元手游是年轻人的领域，我年纪大了，有点不太了解。”
　　“没关系，不需要你了解，不了解更好。”
　　秦悦沉吟片刻，道：“实话跟你说吧，我的要求很简答，但也有点复杂。首先，这个项目的资金不走公司账，从我个人账户里出。”
　　李玥连忙拿过纸笔，开始记录。
　　“然后这个项目，你上面还有一个负责人，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放权给她，但是一定要隐蔽，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李玥有点疑惑，但还是很听话地记录下来。
　　“还有资金的事情，不要告诉她具体数目，就算她问也不要说，找借口糊弄，”秦悦思考着说道，“让她觉得没多少。”
　　李玥越发迷茫了。
　　“最后，你一定要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不能违背，”秦悦说道，“差不多就这些。”
　　李玥记好笔记，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搞砸了才好，”秦悦轻笑一声，“我还生怕她搞不砸。”
　　让一个没工作过的小女生全权负责，搞砸的概率很大。
　　李玥尝试着猜测了一下：“秦总，你想让她欠你很多钱？可是如果不计成本，还不上的话……”
　　“我没想让她还，”秦悦冷笑，“至少没想让她用钱来还。”
　　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个人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助理跟秘书，我前些天新注册的那个。”
　　助理和秘书，前些天刚注册的新人……对了。
　　李玥一瞬间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什么。
　　前些日子，在她们几个老人组建的微信群里，王经理说秦总有好事了。
　　大家都问怎么回事，王经理说，那几天明明是比较忙的时间，秦总却经常把早上会议取消，改成下午视频进行。大家都不知道原因，但他无意中，却发现了一件事情。
　　众人忙问什么事，王经理则神神秘秘地说，某天晚上，秦总又通知第二天会议取消。但打电话的不是秦总本人，而是一个冷冰冰的少女声音。
　　深更半夜，临时帮秦总请假，这能是谁？
　　微信群里的大家听完都很惊讶，没想到秦总这么多年没有绯闻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喜欢女孩子。
　　不过王经理说，那个女孩子声音听起来特别冷淡，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说不定咱们秦总还没追到手。
　　但是大家都不相信，怎么可能呢，秦总自从入主公司以后，就没有拿不下的事情。
　　现在看来是真的啊！
　　“秦总，”李玥小心地说，“追女孩子用这种方法，是不是不太好。”
　　哪有让女孩子因为欠自己钱而离不开自己的。
　　秦悦淡淡地瞥她一眼：“你追过女孩吗？”
　　“呃，”李玥摇摇头，“没有。”
　　“那就对了，我追过，”秦悦看向窗外，神色肃然，“我追过她，正常的方式完全没用，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加大力度。”
　　陈医生说得没错，她完全没从阴影里走出来，反而还尝到甜头了。
　　“我明白了，”李玥收好笔记本站起来，“我会找时间联系那位……白宁宁小姐。”
　　18岁的兼职总裁秘书，在公司人事里有注册的，她刚才查了一下。
　　………………
　　大姐姐不在家，白宁宁可太快乐了，赶紧玩了一些大姐姐不在家才能玩的游戏。
　　比如csgo。
　　为什么秦悦不在家才能玩，因为用的就是价值250W的账号，秦悦前几天给她要回来了。解了VAC，但是有红锁无法交易。
　　白宁宁怕她睹物思情，又想到原主以前做的那些绿茶事，一个想不开，就把她给摁住了。
　　休闲随便开了一把，队友对手的惊呼不绝于耳。
　　“卧槽！这是什么土豪！”
　　“崭新迈阿密！”
　　“这一身得七位数吧，太壕了大佬。”
　　白宁宁嘴角轻勾，冷笑一声。
　　壕吗？拿（）换的。
　　不过白宁宁也有点烦恼，大家只在意她的手套、枪以及蝴蝶刀，没人注意她闪转腾挪的身法、令行禁止的急停、精准优雅的定位、如臂所指的控枪。
　　唉，真是无趣呢。
　　“辽阔的森林~~落下一片雨~~传来的声音，淅淅沥沥~~~是雨点在拥抱小溪，绿色的……”
　　电话响了。
第五十三章 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不认识的号码，而且这年头除非是老一辈或者陌生人，不然谁直接打电话的啊，发个qq或者微信不就好了。
　　白宁宁犹豫片刻，退了游戏，把手机拿起来接听。
　　“歪？”
　　“喂，你好，是总裁秘书白宁宁小姐吗。”一个女人的声音。
　　总裁助理？白宁宁歪了歪头，想起自己好像是有这么一个身份。
　　是了，秦悦真是标准总裁，有事秘书干，没事……连通知会议延期都要交给我来做。
　　“对，我是白宁宁，”少女小脸一绷，“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市场运营部的经理李玥，秦总刚才交代了关于一个手游的新项目，”电话那头说道，“想问一下，你什么时候有空，方便来公司聊一聊。”
　　手游项目……是了，秦悦确实说过，要让她整一个，还说什么这就是秘书的工作。
　　白宁宁本来是不愿意的，她也实在不是谦虚，你说她一个小小的……大大的女大学生，怎么就搞上手游制作了呢。
　　于是她说，大姐姐你另请高明吧。可大姐姐却说，这是秘书的工作，推脱不得。再加上说这只是一次小规模小资金的尝试，随便整一整就行，不要有心理负担。
　　白宁宁只好勉为其难地接下来。
　　“周末吧，”她想了想回答，“只有周末有空。”
　　周三下午倒是没课，但一来不确定要不要跟秦悦进行床单的滚，二来如果不滚，就没理由拒绝绫音社长的邀请。
　　排着队呢。
　　“好的，周末打这个电话通知我。”
　　挂掉电话，白宁宁伸了伸懒腰，爬到床上去了。
　　重生后的自己可真忙呀，好多人都在找自己，做这样那样和这样的事，真是辛苦自己了。
　　还是找机会多睡会儿吧。
　　Zzzz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白宁宁不挨透……本来该是这样的，但今天白宁宁一睁开眼睛，发现秦悦就坐在旁边，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白宁宁当时心里就咯噔一跳，完了，早起定律要失效了？
　　可是秦悦并没有出手，而是出声说道：“我昨晚接了个电话。”
　　白宁宁轻笑一声：“真巧，我昨晚也接了个电话。”
　　秦悦嘴角一抽，正常人听见这话不都应该问什么电话么，怎么你白宁宁就这么……独特。
　　“我接的电话是……你接的什么电话？”
　　好嘛，结果反倒是她先问了。
　　“你公司里一个经理打来的，”白宁宁平静回答，“通知我关于之前所说的手游的事情。”
　　切，原来是这事儿。
　　秦悦兴致缺缺：“这个我知道，昨天我亲自吩咐下去的。”
　　“哦。”
　　然后就安静了，少女和大姐姐并排而坐，不起床也不穿衣服，不躺下睡回笼觉，就那么坐在那里，跟手办似的。
　　秦悦绷不住了：“你不问问我接的是什么电话？”
　　好家伙，她已经先问了，你却在这里一直装高冷，打牌赢了就跑耍赖是吧。
　　“你接的电话，”白宁宁往另一个方向歪头，“跟我有关系吗？”
　　秦悦深呼吸一口平复心情：“有。”
　　“那你自己会告诉我的，”白宁宁伸手去拿自己的热裤，“你如果要告诉我，不用问也会说。不告诉我，问一万遍也不会说。”
　　乍听一下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仔细一想屁道理都没有。
　　那讲相声还有个捧哏呢，你聊个天就不说话听别人一口气说完？
　　“我妈打来的，”秦悦咬了咬牙，“她明天下午还要再来一次。”
　　“哦，”白宁宁摆出个已阅的表情，“知道了。”
　　“你就这反应？上次来怎么没告诉我。”秦悦气得要死。
　　昨晚接到电话，秦悦才知道星期天妈妈来过，而且一等就是一整天，人都没见到。而秦悦呢，她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
　　跑去问邹阿姨为什么没跟自己说，邹阿姨也很惊讶，说以为宁宁小姐已经告诉你了。
　　讲道理，宁宁小姐跟大小姐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有什么事肯定她来讲啊。
　　邹阿姨想了想，又说道，如果宁宁小姐没跟你说的话，二小姐应该会告诉你。
　　秦悦说，问题就在这里——秦欣也没告诉她。
　　不知道为什么，姐妹相见的第一个下午还挺不错，一起坐下来聊了会儿，可自从白宁宁出来吃过晚饭后，秦悦就感觉秦欣变得生分了。
　　来家里这么几天，从来没跟自己说过话。吃了饭就去上学，上完学就回家睡觉，跟公务员似的。
　　总之，这件事打乱了秦悦的计划，无论是妈妈周日的造访，还是周三再来的通知。
　　“我觉得没什么必要，”白宁宁穿上热裤，理所当然地说，“阿姨周日来的时候，你又没醒，她也没留下什么话。”
　　秦悦叹了口气，懒得跟她讲道理，直接说道：“那她明天下午又要来，怎么办？”
　　白宁宁微微一愣：“什么怎么办？”
　　“我妈要来跟我谈话，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呢，”少女无辜地歪了歪头，“她是你妈，不是我妈。找你谈谈，不是找我谈谈。”
　　有那么一瞬间，秦悦真的想不管不顾，把眼前的少女按住来一盘紧张刺激的战舰世界。
　　可是不行，先不说对方学校里有课要上，昨晚老妈也专门打电话过来，让她这两天注意身体，好好休息，以便于明天下午能保持精神跟老妈谈话。
　　“好，我跟你讲清楚，为什么事情跟你有关，”秦悦对白宁宁说道，“前天我妈来家里探望我，结果发现我的精力都用在你身上了，足足一天都没起来。她对此有点生气，而且很担心，所以明天下午才专门过来找我谈谈，懂了么？”
　　白宁宁眨眨眼睛：“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我说得还不够明白？”
　　“不，你说明白了，但是问题就在这里，”白宁宁小手一摊，“平时海战也好，刀塔也好，nekopara也好，都是你主动的，不想玩可以不玩啊。”
　　和我清纯无辜白宁宁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你是霸道总裁，也不能不讲道理呀大姐姐。
第五十四章 我在夸你
秦悦最终还是忍住了。
　　明天下午还要想办法应付老妈的盘问，今天如果没忍住，可就百口莫辩了。
　　没关系，让她再狂一会儿，自己不是没办法收拾她。
　　“悦悦姐，”白宁宁仰起小脸看她，“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上学了。”
　　有什么事的话，就请假，所以到底要不要（），请早点决定。
　　“没事，”秦悦忽然变得平静下来，“你去吧。”
　　“好。”
　　白宁宁下床穿好鞋子，离开家门往学校而去。
　　而秦悦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开淘宝APP。
　　小绿茶可太年轻了，以为玩战舰世界就是单纯比拼海战技术的么。太天真了，就算是竞技游戏，也是可以买氪金道具的。
　　秦悦最不怕的，就是比氪金。
　　不过她毕竟没有这方面经验，进了淘宝就跟进菜市场一样，各种东西琳琅满目，光看图片都能把她看晕。
　　不着急，在真正购买之前，先去学习一下。
　　秦悦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论坛。
　　…………
　　无聊的课，白宁宁往座位上一坐，就开始玩手机了。
　　先给绫音社长发了个消息。
　　【宁宁不知道】：社长，很抱歉，明天下午我女朋友的妈妈要来家里，实在走不开。
　　喏，这次可没说谎，都是大实话。
　　另一边的教室里，绫音按照网站提示，在某论坛上注册了自己的账号。
　　论坛里，光怪陆离的知识，让绫音想要逃离。但就在这时，她收到了白宁宁的消息。
　　哦，女朋友的妈妈要去家里探望，是么。
　　不知为何，绫音心头有股无名火起。
　　学！尽快学好！
　　…………
　　秦悦终究还是没能问出来，倒不是因为她的原因，主要是论坛对等级发言有限制，秦悦账号积分太少，没有发帖子的权限，需要签到一星期才行。
　　行吧，那就让小绿茶再狂一星期。
　　晚上，白宁宁回来了，秦欣也回来了。秦悦想跟自家妹妹打个招呼，却发现对方一进门就闷着头往卧室走，谁也不搭理。
　　“二小姐，马上吃晚饭了，先出来吧。”她路上碰到邹阿姨。
　　“不了，我功课有点忙，帮我盛一点到房间里就好。”
　　秦欣是真不想在客厅吃饭，因为她不想再看到姐姐和学姐的喂饭play。
　　‘你吃不吃，不吃我喂你了。’
　　‘喂哪儿？’
　　‘都喂。’
　　不行不能再想了，越想越痛。
　　客厅这边，秦悦听邹阿姨说了秦欣的意思，秀眉微蹙。
　　“秦欣这几天怎么回事，很少看见她，连饭也不一起吃。”
　　白宁宁坐到座位上，悠悠然拿起筷子：“可能是你们姐妹之间出了矛盾吧。”
　　反正肯定不关宁宁的事。
　　“我们哪有矛盾，而且第一天还好好的，”秦悦疑惑不解，“第一天下午一起吃了晚饭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白宁宁咽了口米饭：“为什么你突然关心这事儿？”
　　不记得你们有那么姐妹情深啊，否则咱们都一起住了这么久，为什么前几天才知道你有个亲妹妹。
　　而且刚好是我的学妹。
　　“因为家里长辈比较关心。”
　　秦悦随口说了句话，也开始进餐。
　　她早上跟白宁宁说，明天妈妈是为了关于“小魅魔”的问题来的，实际上只是其中之一，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督促姐妹间的感情。
　　所以秦悦很头疼，这妹妹平时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独来独往的，饭都不一起吃。
　　明天看着办吧，实在不行让老妈问。
　　晚上相安无事，两人安静入眠。第二天早上，白宁宁依旧第二节课去学校，找到自己的教室，象征性地坐一会儿。
　　反正是几年前学过的东西了，不听课真的无所谓。
　　“大白圆，”同桌关倩问她，“今天下午……”
　　“没空，”白宁宁抢答，“我下午家里有点事。”
　　“哦，好吧，还以为你要参加社团招生呢。”
　　绫音社长是想让她参加来着，可是大姐姐的妈妈下午要来，大姐姐说她下午必须在场，鸽不得。
　　虽然白宁宁也不知道自己在场，是要发挥什么作用。
　　中午放学了，白宁宁回到水悦庭苑，发现秦妈已经到了家。
　　客厅里，秦妈和秦悦都坐在沙发上，母女之间相谈……并没有相谈，是秦妈单方面对秦悦说话。
　　“悦悦，爸妈知道你为家族，为公司做了很多事。但是身体比钱重要，比起挣更多的钱，爸妈更希望你生活过得好，每天开开心心。”
　　秦悦绷不住了：“妈，我生活很好，也很开心。”
　　“你看你脸冷成什么样了，还开心，”秦妈立刻说道，“爸妈都听说了，你前段时间还看过心理医生。”
　　“那是因为之前的事情，你们知道是什么事。”
　　“昂，妈今天要说的就是之前那事，或者说那个人。”
　　秦妈没想到这么快就进入正题，索性直接说起来：“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子，那哪是什么女孩啊，就一只小魅魔。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叫白宁宁。”白宁宁回答。
　　秦妈差点腾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
　　秦悦淡淡瞥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多久，”白宁宁在旁边轻轻坐下来，“听见你们聊天，就没打扰。”
　　秦妈眼皮一跳，心想你这哪叫不打扰，话净捡好听的讲，你这分明叫偷听。
　　还光明正大站在沙发后面偷听！
　　“那怎么又出声了？”秦悦问她。
　　“因为听到你们讨论我，而且问我的名字，”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自我介绍，比较有礼貌。”
　　理直气壮，甚至想要骄傲地挺起大枕头。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阿姨，你刚才说我什么？没听太清楚。”
　　秦妈眼皮又跳了几下：“我说你是一只小魅魔……夸你长得漂亮，身材好，有魅力。”
　　——————分割线——————
　　PS：感谢“是图图奥”的打赏，成为本书第一个炎帝。感谢感谢，先记账上，下个月上架后加十更。
　　另外感谢大家其他的打赏和月票支持，都记账上，上架以后会加更的，嗯啊。
第五十五章:我没问题啊
秦家的教养很好，当着小魅魔的面，秦妈不会说不好听的话，只会用委婉的方式来表达。
　　但白宁宁确实是只小魅魔，唯独这个观点，秦妈在哪里都不想委婉。
　　太魅了，给大女儿身子都弄消瘦了！
　　想到这儿她直接说出来：“悦悦啊，你还说你生活好呢。你看看你，这么短的时间不见，消瘦了不少。”
　　秦悦微微一愣：“我哪里消瘦了？”
　　“还说没呢。”
　　秦妈往她胸前瞅了眼，心想自家大女儿曾经的骄傲，看起来都没原来那么傲人了。
　　秦悦注意到她的视线，扯了扯嘴角：“妈，这是你的错觉罢了。”
　　“错觉？”
　　“我前两天为了做新衣服刚刚量过，”秦悦淡淡说道，“和原来没有变化。”
　　甚至还稍微大了一丁点。
　　“是，是么。”秦妈也愣住了。
　　可她明明感觉小了很多啊。
　　白宁宁看看秦妈，看看秦悦，再低头看看自己，明白了。
　　“这很正常，阿姨，”她轻声说道，“大小从来都不是绝对值，只是参照物对比之下的感觉罢了。”
　　战列舰和航母，始终还是差了一点，虽然也就差那么一点吧。
　　秦妈有点不开心，听你小魅魔这意思，是暗示我女儿不如你？
　　虽然这方面确实不如……但身为秦家儿女，怎么可以被人压在头上。
　　好在这时候女佣把餐车推上来，缓解了尴尬。
　　“夫人，大小姐，宁宁小姐，请用餐吧。”
　　坐到餐桌上后，秦妈这才想起来本该还有一个人：“欣欣呢，不等她一起吃饭么。”
　　“不知道，”秦悦拿起筷子，“她经常一个人吃饭的。”
　　话说出口秦悦就有点后悔，果然，秦妈一听这话，顿时愁了起来。
　　“那可是你亲妹妹啊，血浓于水啊悦悦，妹妹没回家，没吃饭，你多少关心一下啊。”
　　秦爸秦妈一直关注着“姐妹情深”，秦妈这次来，第二个主要目的也是为了两姐妹的感情操心。现在一看家里这样，妹妹连饭都不跟姐姐一起吃，可给她急得。
　　现在妹妹不在，只能给姐姐多劝劝。
　　秦妈一番苦口婆心，从血缘讲到家庭，从伦理和道理讲到感情，还拿小时候的回忆打感情牌，说当初你才十岁，看着你妹妹出生长大，妹妹几岁的时候就爱黏着你，那段时光多么美好巴拉巴拉。
　　秦悦听得越来越头痛，她开始后悔，为什么今天不把秦欣提前拉回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是想当一个好姐姐……或者说，对当好姐姐没什么抗拒，毕竟又不是难事，可问题妹妹不给机会啊。
　　每天公务员型生活，除了睡觉就是吃饭，除了吃饭就是上学，到家也第一时间回房间做功课，怎么沟通怎么培养感情？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时候，白宁宁忽然出声说：“秦欣学妹的话，今天应该去社团招新了。”
　　而且她就是新。
　　秦妈微微一愣：“社团？”
　　那是什么，比姐妹情深还要重要么。
　　“对，社团，大学兴趣社团，”白宁宁解释道，“虽然没有学分和其他要求，但理论上每个学生都需要参与，有学期绩点压力。”
　　哦，那确实还挺重要。
　　“欣欣的事等她回来再说，”秦妈出声道，“现在先聊聊你们两个的问题。”
　　…………
　　夕城大学，一年一度的社团招新，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从宽广的北操场，到男生宿舍旁边的漫长走廊，从教学楼前的拾阶，到图书馆旁的大礼堂，到处都有社团的摊子。
　　少女穿着黑色长筒袜，漫步在热闹哄哄的校园里。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不热也不凉，短裙加长筒袜刚刚好。
　　无论走在哪里，路边的招新语都不绝于耳。
　　“文学社文学社，根正面红的正能量社团，别的不好说，看咱们这名字就知道，每年都有保底经费和学校推荐。”
　　传统社团，突出一个混字，堪称校园公务员。
　　“数学社，根正苗红……”
　　同上，又不是真正钻研深奥学术的，纯混子。
　　“天文社，送给爱好仰望星空的你。”
　　连个高精度天文望远镜和天文台都没有，有什么意义，通过看电脑视频么，还不如自己回家看，秦家产业里有个天文台来着。
　　“二次元社，没错，就是今年最新成立的最大社团，我们有最多的经费，最好的资源，只要喜欢相关的任何东西，都欢迎加入。”
　　秦欣在路边稍一驻足。
　　二次元社，也就是宁宁学姐在的那个社团。如果加入的话，就能得到更多和学姐在一起的时间。
　　要去吗？
　　少女迈出脚，沉默半分钟，又收了回来。
　　不，就算在一起又有什么用呢，回家的时候，学姐不也同样在家里，有意义么？
　　非但对自己没有好处，还会因为看见姐姐和学姐的互动而心痛。
　　太弱小了，这都怪她没有力量。倘若没有力量，在一起的时间再多，又能怎么样呢。
　　少女沿着走廊继续往前走，树荫渐渐浓郁，仿佛走在一条看不见希望的深渊之路上。
　　围棋社，象棋社，飞行棋社，网球社，篮球社，乒乓球社。这么多的社，到底哪一个能够让她……
　　咦，怎么没声音了？
　　秦欣抬起头，看见路旁那个社团摊位，和其他所有社团都不一样。他们没有音响，也没有喇叭，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襟危坐，神色肃穆，如同古刹里的罗汉金刚。
　　他们穿着跆拳道的衣服，别提多有气势了。
　　秦欣的心脏扑通一跳，上前问道：“这里是跆拳道社？”
　　也许，说不定，就在这里，有着她所寻找的力量。
　　“不，”后面那个女生一字一句地说，“这里是，综合格斗社！”
　　………………
　　“问题？”白宁宁歪了下小脑袋，“我没问题啊。”
　　什么叫讨论秦悦和我的问题，我哪来的问题。
　　秦妈一时无语：“你没问题？”
　　白宁宁小手一摊：“我能有什么问题。”
　　秦悦倒是默不作声。
　　“星期天我来的时候，你们两个足足整了一整个夜晚，导致第二天白天全在睡觉，还没问题？”
第五十六章 什么情况
“不是全部白天，”白宁宁认真地反驳，“我下午六点多起来的，八点钟才天黑。”
　　“我说几乎，几乎整个白天。”秦妈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而且我听女佣说，平时你们这都是常态，经常开始了就停不下来。”
　　“所以真不是我的问题，”白宁宁面无表情，“我是被动的。”
　　“……”
　　秦妈无语凝噎，看向秦悦。
　　“也不……不全是我的问题，”秦悦同样面无表情，“一根手指啪不响。”
　　秦妈微微一怔，这话虽然很有道理，但听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总之，你们现在不知道节制，耽误了重要的事就知道晚了，”秦妈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还是聊欣欣的问题吧。”
　　她发现，自己虽然身为长辈，但对于两口子的私生活，还真没什么办法。
　　被动的一方说不是自己的问题，主动的一方说不全是自己的问题，都在甩锅，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欣欣……
　　“欣欣……我是说秦欣学妹，”白宁宁今日第二次歪头，“她有什么问题？”
　　秦妈看向秦悦：“悦悦刚才不是说，欣欣平时就不跟你们吃饭，也不跟人交流。这孩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需要帮助。”
　　秦悦自顾自地吃饭：“我怎么知道她遇上什么事，她又没说过。”
　　“她不说你就不问吗，她可是你亲妹妹啊，”秦妈痛惜不已，“别人家的姐妹，互相之间亲密无间，一起做事一起玩耍一起睡觉。我不强求你们也像这样，能有个共同爱好，可以玩到一起就行。”
　　“我又没特别抗拒，”秦悦耸耸香肩，“你去跟秦欣说。”
　　“行，”秦妈顿时喜笑颜开，“等她回来我就说。”
　　说你姐姐已经同意了，就差你了。
　　家庭问题稍微告一段落，大家都在等着秦欣回来。午休过后，下午四点半，秦欣终于回来了。
　　而且这还是秦妈不停打电话催促的情况下，要是没催她，估计大晚上才回来。
　　“欣欣，你可回来了，我和悦悦等了你一下午呢。”
　　秦妈第一时间迎上来，顺便带上秦悦，想帮姐姐在妹妹面前获得好感。可她看见秦欣用纱布包住的双手，顿时愣住：“欣欣，你这是……受伤了？”
　　“没有，”秦欣默不作声地抽回手，“只是打了个会儿拳。”
　　“打拳？”
　　“社团活动。”
　　秦欣没有多解释，她今天心情不错，加入了很有意义的社团，也认识了几个友好的前辈。
　　前辈们告诉她，格斗，并不只是拳脚相争。它能增强你的力量，提升你的心境，如果遇到心火难控的时候，对着沙包打打拳，也能消弭心火。
　　嗯，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如果上火了，打拳能够发泄火气，让心情静下来。
　　这是多么有意义的社团啊。
　　可惜如今是个浮躁的社会，人心宁愿在火中熨烫，也不愿意稍微安静下来。所以，综合格斗社今年的招新情况，非常不理想。新生里除了秦欣以外，就只有一个人加入。
　　秦欣认识那个人，在军训的时候跟她同一个方阵的女生，身材高挑肌肉流畅，还有着一身健康的小麦肤色。
　　总之，打了一下午的拳，不仅发泄了心中的火气，还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你这孩子，打拳也不要打那么狠，纱布都缠上了。”
　　秦妈仔细看一下，发现她没受伤，才稍微缓了口气。
　　“妈，你今天怎么来了。”秦欣问道。
　　她现在心如止水，能够坦然面对一切事情。
　　“前几天我来的时候，你没休息好，你姐更是没起床，来了等于白来，”秦妈说，“所以我特意挑了今天，再来一趟。”
　　说着她就招呼姐妹俩在沙发上坐下，一起吃吃水果看看电视，然后聊聊天。
　　两个女儿坐下来以后，秦妈四处看看，又觉得少了点什么……哦对，还有只小魅魔没出来。
　　好歹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怎么能一个人睡大觉呢。
　　于是秦妈又去招呼她：“宁宁，别睡了，欣欣回来了，你快出来吧。”
　　白宁宁躺在床上本来就没睡觉，只是玩手机罢了。听见招呼声，提了提睡衣的肩带就往出走。
　　“我来了。”
　　宁宁学姐来了，秦欣微微抬起视线，看见又一件同样没有领口的睡衣，和大半的枕头。
　　秦欣俏脸微微有些发烫，异火从心中熊熊燃烧。整整半个下午努力打拳的成果，全部木大。
　　“过来坐过来坐，”秦妈把她拉到沙发这边来，“吃点水果。”
　　嗯，虽然小魅魔很让人来气，但好歹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如果只有姐妹两个人，独处起来放不太开，也没有太多话题聊，所以加入一个白宁宁，能起到润滑的作用。
　　这小魅魔除了那啥，其他方面也还是有点用的嘛。
　　秦妈欣慰地看着三个少女坐在一起，刚才紧绷的空气似乎都缓和了不少。两个女儿挪了挪屁股，稍微调整一下座位。
　　等等，怎么让小魅魔坐中间去了？
　　“宁宁学姐，”秦欣最先出声，“今天下午你没有参加社团招新么？”
　　“嗯，社长有邀请我，但是家里有点事，”白宁宁转头向秦悦示意，“就没有去。”
　　本来以为要和秦悦打海战才拒绝的，没想到秦阿姨来了。
　　“真可惜，如果是宁宁学姐负责招新的话，”秦欣状若随意地说，“我也许就去学姐的社团了。”
　　宁宁学姐会问我加入的哪个社团，然后尝试挖墙脚么，秦欣的心里，微微有点期待。
　　“其实加入哪个社团都没关系，”白宁宁平静地说，“符合自己的爱好就行。”
　　她并没有关心我，少女在心里轻轻一声叹息。
　　坐在白宁宁另一边的秦悦，不悦地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你俩原来这么熟的？
　　而站在沙发后面的秦妈就更不好了。
　　啥意思啥意思，让欣欣你跟悦悦聊天，你咋跟宁宁聊起来了。她是要小魅魔来当润滑剂的，不是当转接口的啊。
　　————分割线————
　　PS：读者群群号：275064562，欢迎大家来玩~
第五十七章 悄悄努力
“宁宁，”秦悦出声说，“这几天虽然过得清闲，可别忘了你的身份和工作。”
　　白宁宁点头：“我知道，都记着的。”
　　但是突然说这个干嘛，有工作要安排？
　　秦悦勾起嘴角：“周末公司里有人跟你谈项目的事，你都准备好了么。”
　　没有新工作安排，突然说起这个，只是因为单纯想说——不然总不能让她在旁边看着吧，看着白宁宁跟自己亲妹妹聊天。
　　那感觉可太奇怪了。
　　“准备？”
　　白宁宁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差不多吧，准备好了。”
　　这段时间玩了很多二次元手游，应该算得上准备吧。
　　沙发后面，秦妈看得心急如焚。两个女儿都只跟白宁宁说话，互相之间没有交流，这可怎么行。
　　她忍不住提醒大女儿：“悦悦，别光顾着谈工作，聊点其他的。”
　　不谈工作么，好吧。
　　秦悦点点头，对白宁宁说：“按摩和糕点学得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能享用？”
　　白宁宁认真地想了想，回答：“糕点学了一些，不算复杂的都可以做。至于按摩，暂时手劲不太够，离职业水平还很远。”
　　“不需要职业水平，差不多能按一下就好。”秦悦说道。
　　“那行，找机会试试。”
　　秦妈听见这些话血压都高了。
　　是，秦悦是没聊工作了，在聊生活琐事——可你特么倒是找妹妹聊啊。
　　逮着个小魅魔一直聊是要干嘛。
　　没办法，秦妈只好再次开口：“悦悦，你别把欣欣冷落在一边，聊天带上她啊。”
　　秦悦皱眉：“我没冷落谁，想聊谁都可以聊。”
　　秦欣双手放在膝盖上，专心地看着电视不说话。
　　隐忍，冷静，不要去听姐姐和学姐的“甜蜜对话”，也不要去看穿着清凉睡衣的学姐身子。
　　心静，异火自然熄。
　　“你不要聊这些东西，聊点欣欣能加入的话题啊，”秦妈压低声音说，“比如聊聊兴趣爱好，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的……”
　　“没有，”秦悦面无表情，“你和爸应该都知道，我的生活除了工作，没有其他的事情。硬要说兴趣爱好，就只有她。”
　　用眼神朝白宁宁示意。
　　秦妈无语：“这哪能算爱好，更别提共同爱好。”
　　不不不，可以的，非常可以。秦欣的心脏扑通一跳，稍稍激动了一下。
　　忍耐，隐忍，绝对不能被姐姐发现。
　　秦欣站起身，冷冷地说道：“我还有些功课要做，先回房间了。”
　　“还有功课没做完？哎这……”秦妈伸出手，却不知道怎么挽留小女儿的背影。
　　太难了。
　　秦欣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悄悄把门锁上，走到窗前狠狠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火，压下来了。
　　说起来，学姐还是没有关心她，甚至没问她到底去了哪个社团。
　　心头有点怅然若失，又有些奇怪的释然。
　　也好，让她在综合格斗社里悄悄努力，然后学成出来惊艳所有人。
　　…………
　　秦妈最后还是不甘心地走了，满腔壮志而来，无奈败兴而归。但一个父母对家庭的期望是不会轻易磨灭的，她会和秦爸重新想办法，继续尝试。
　　而家里的秦悦和白宁宁，一前一后回房间睡觉去了。
　　秦悦今天应付老妈说了很多话，下午又陪了小半天，有点累了，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睡一觉。
　　白宁宁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玩了好久的手游，觉得还是辛苦自己了，也早早入睡。
　　Zzzz
　　星期四这天的课一般比较多，尤其对白宁宁来说，上午下午都有课。上午的课暂且不提，反正都是玩手机混过去的，没啥意思，下午却是一节大一大二一起上的选修公开课。
　　对这门课白宁宁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到了大讲堂以后本想随便找个角落摸鱼，却在角落里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娇小玲珑的黑长直萝莉，坐在椅子上小脚踩不到地，立起书本挡住自己，只看得见毛茸茸的小脑袋顶。
　　这熟悉的萝莉感，让白宁宁瞬间激动起来。她坐到萝莉旁边，低下头小声询问：“奈奈？”
　　“咿！”
　　书本因震动而倒塌，小萝莉的绝对防御没了，露出一张超可爱的小脸蛋，果然是熟悉的奈奈学妹。
　　“别紧张，”白宁宁温柔地说，“是我。”
　　奈奈可怜地张着小嘴巴，轻轻喘着气，身体还不停地颤抖。
　　白宁宁见她这个样子，微微有点懵。
　　这个反应，难道说……
　　她低头往桌子下一看，只见穿着白色泡泡袜的萝莉小脚一抖一抖的，特别痛苦。
　　因为太过娇小，坐在椅子上脚踩不到地面，一直悬挂在空中。然后又因为突然受到惊吓，小脚丫不自觉地往前一蹬，就……抽筋了。
　　“别着急，放松一点，”白宁宁靠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帮你揉揉。”
　　跟邹阿姨学了那么久的按摩，职业水平达不到，帮小脚抽筋的萝莉捏一捏还是没问题的。
　　奈奈的耳根子完全软下来，她感觉到抽筋的小脚被学姐抬起来，放到柔软的大腿上。
　　先脱离悬空的状态，有个支撑的地方，会稍微舒服一点。
　　然后白宁宁开始展示自己六十年老中医推拿按摩，之盲人洗脚城实习生的水平。
　　按呀按呀，揉呀揉呀，我轻轻地按呀揉呀，活血化瘀呀。
　　“感觉如何？”白宁宁边揉边问。
　　奈奈趴在桌子上，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有点疼，还有点……”
　　“还有点什么？”白宁宁没听清。
　　奈奈把小脸埋在臂弯里，怎么也不肯再说一遍。
　　嘛，抽筋了是这样的，把力道按匀净了就好。左右也就痛一会儿，忍一忍就过去了，虽然是萝莉，但也是大学生，忍一忍痛不碍事的。
　　话虽如此，白宁宁面对这只萝莉还是有怜惜之心的，就像航母对驱逐舰或者潜艇的爱护。因此，她一边揉着，一边想办法和奈奈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最近过得如何，还在忙着画稿？”
　　——————分割线——————
　　PS：入群的时候记得要回答一下验证问题，也就是主角的名字。另外，有几个人说搜不到群，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qq的问题，也许是网络问题。
第五十八章 努力的萝莉
奈奈下意识地点了下小脑袋，忽然反应过来，又紧接着摇头。
　　这动作把白宁宁给整不会了：“忙，但又不忙？”
　　只忙了一点点，没有完全忙是么。
　　“本来是比较忙的，有很多稿件安排，”奈奈小声说，“但是现在没有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怎么说？”
　　“我本来在给一个手游组供稿，但是他们快解体了，有很多人被挖走，”奈奈小心地呼了一声，“所以我就……没事做了。”
　　啊这，甲方事故，那确实挺没办法的。
　　白宁宁想了想，安慰她说：“没关系，你的技术很好，很容易找到新活。”
　　她看过奈奈放在qq空间里展示的画作，虽然主体都是萝莉角色，但效果都非常好，足以称得上游戏级的商业稿。
　　可是奈奈却很失落地摇了摇小脑袋：“我不行的。”
　　“怎么会不行，你的画我看过了，”白宁宁说，“很可爱。”
　　奈奈小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也只有可爱了……我是说，我只会画那些角色。”
　　白宁宁歪头：“不好么？”
　　“萝莉角色能接到的稿子有限，市场所需不多，”奈奈再次叹息，“现在的商业稿市场，大大……大姐姐更受欢迎。”
　　白宁宁一愣：“萝莉角色的立绘不好卖了？”
　　“不能说不好卖，但是……怎么讲呢，”奈奈小声说，“现在的市场，就算角色是萝莉，立绘也要尽量往……往涩的方向去画。”
　　这就是内卷啊，生活不易，萝莉叹气。
　　白宁宁捏完一套活血化瘀掌，放开了手：“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尝试换成更受欢迎的风格呢？”
　　没等奈奈回答，她又问道：“感觉如何，好点了吗？”
　　什么好点了，脚么。
　　奈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羞怯地点点头，就要尝试着把穿着白色泡泡袜的小脚挪下来。
　　“不用，”白宁宁轻轻抓住她的脚踝，“放下去你也踩不到地面，万一二次受伤就不好了，就这么放着吧。”
　　“嗯，”奈奈小脑袋往桌子上一埋，“对不起，都怪我。”
　　啥，不是我把你吓抽筋的么，怎么就都怪你了。
　　白宁宁疑惑地问：“怪你什么？”
　　“怪我太矮了，”奈奈仰起小脸，可怜极了，“因为踩不到地上，所以才抽筋。”
　　这……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好吧，说回前言，”白宁宁继续帮她捏小腿，“你为什么不尝试画更受欢迎的风格，比如大姐姐？”
　　“我不会画，”奈奈苦着小脸说，“有……有难处。”
　　难处？
　　白宁宁没听明白：“少女呢，少女也不行？”
　　“只会画很小的少女，但是市场受欢迎的，大的少女……不会画，”奈奈可怜巴巴地说，“还是有难处，都怪我自己。”
　　白宁宁正想问她到底是什么难处，却发现小萝莉的目光在自己枕头上游离。
　　哦，懂了，是这个难处啊。
　　“总之，总之我会想办法的，”奈奈鼓起勇气说，“学姐不用为我担心。”
　　白宁宁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嗯，好吧。”
　　她本来想说，这个难处我能替你解决。咱们找些时间去你家里，让你有参照物好好练一练。
　　但是贸然说这种话，可能会把她给吓着。奈奈是个胆小的萝莉，受不得刺激。
　　白宁宁温柔的目光落在奈奈身上。
　　加油吧奈奈，如果累了，随时可以和我说——学姐，我不想努力了。
　　到时候，就让宁宁学姐帮你解决难处吧。
　　公开课结束了，白宁宁的活血化瘀按摩术也按完了。奈奈收拾好书包，红着小脸跟白宁宁道别。
　　“谢谢学姐，学姐再见。”
　　“这就再见了啊，”白宁宁看了看她的脚踝，“能走么，要不我扶你回去？”
　　“不不不，不用。”
　　只是抽筋而已，而且已经休息那么久，早就好了。
　　“那好吧。”
　　目送萝莉离去，白宁宁伸了伸懒腰，懒懒地打个哈欠。
　　一个星期的上学时间又快结束了，可惜啊，周末并不能在床上躺两天，还得去那什么公司，跟经理谈什么手游项目。
　　没办法，这就是寄人篱下的坏处。
　　傍晚回到家里，晚饭的炊烟刚刚升起来，白宁宁找到自己最喜欢的沙发，往里面随意地一躺。
　　说实话，对于这周周末的安排，白宁宁还挺可惜的。因为她仔细想了下，这星期秦悦的状态明显有点不够高昂，似乎进入冷却期了。
　　比如自己周一都那么狂了，大姐姐也非常生气，却说什么到了周三再算账。
　　结果周三呢，秦妈来了，看似气势汹汹要说很多东西，结果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说。
　　白宁宁有理由怀疑，秦妈是秦悦拉过来救场的，免得暴露她当天没精力收拾自己的真相。
　　然后就是周末了，按理说囤积了一星期的怒火，周末总该发泄一下吧。
　　结果又来个去公司商谈手游项目，而且秦悦亲自承认了，是她专门吩咐的。
　　这完全能说明，本周秦悦处于休养生息期，没有精力对我动手，哼哼。
　　所以啊，自己周末本该随便训练交流能力，不管说什么，就算让大姐姐满红怒加血怒，也有心无力的吧。
　　“在想什么？”秦悦走过来看见白宁宁在发呆，好奇地问。
　　“在想你。”白宁宁回答。
　　秦悦微微一愣，心里一暖。万万没想到，小绿茶还有想着我的一天，她心里有我？
　　大姐姐心情愉悦，伸手撩起耳发：“想我的什么？”
　　“想你这星期忍了这么久，从周一忍到周五，每次说要收拾我的时候，总会因为各种巧合而搁置，”白宁宁仰起漂亮的小脸，淡淡地看着她，“一次两次是巧合，两次三次也是巧合，对吧。肯定是巧合，怎么会不是呢。”
　　什么？
　　秦悦咬了咬银牙：“你说的想我，就是想这个？”
　　“不然呢，”白宁宁歪歪小脑袋，“周一说有课，周二说周三下午秦阿姨要来，周三就不用说了，周四装不存在，周五说周末有正事，真忙呢悦悦姐。”
　　既然周末没空，就现在多说点话，练一练口才。
第五十九章 被发现了
秦欣的一周，后半程几天过得还挺不错的。
　　首先在星期三下午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社团，虽然社团招新的成果很不理想，除了秦欣以外只招到一个人。但有句话说得好，朋友在精不在多，一个能力出众，有相同爱好和志向的朋友，胜过千万狐朋狗友。
　　由于军训的时候同属一个方阵，而且对方还是方阵的班长，所以两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小麦肤色的女生说她叫程冉，而且自从军训的时候，就认定秦欣这个朋友了。
　　秦欣没听懂她这句话，只以为是朋友之间的开玩笑。
　　熟识以后，程冉给她发了很多关于健身和格斗的知识，俨然一副要重铸综合格斗社荣光，大一新生义不容辞的感觉。
　　总之，对于秦欣来说，开学的第二个星期过得还不错，尤其是最后这几天。
　　星期五是周末放假前最后一天，最后一堂课是高数。由于提前做过太多功课，老师讲的东西，秦欣早就会了。当她被抽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游刃有余。
　　“那不是咱们大一的校花么，学习也这么厉害啊。”
　　“叫什么欣来着，太强了，高数这么反人类的东西也能手到擒来。”
　　“听说高中的时候成绩就很好，现在学个高数，跟喝水一样。”
　　“全能的学霸校花，我好了。”
　　秦欣轻飘飘地坐下来，偶尔有些许赞叹声传过来。曾经她对这些夸奖的声音非常抗拒和排斥，但现在，已经可以泰然处之。
　　当然，少女明白，夸奖是真心实意，但他们之所以说出来，也是因为利益相关。
　　“秦欣，以后高数作业能不能借我看看。”
　　看吧，谁先借就借给谁，反正只有一份，你们自己分。
　　“秦欣，期末考试靠你了，活菩萨！”
　　看吧，你期末考试座位能排到我旁边，也算是你的造化。
　　沉浸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哪怕是秦欣，也有点小小的骄傲。加上这几天一直很顺利的学校生活，让少女有点飘飘然。
　　仿佛赢了全世界。
　　高数课结束，收拾东西回水悦庭苑。秦欣推开门走进客厅，忽然被地上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眼熟的没有领口的睡衣，破破烂烂地扔在那里，旁边还有条小睡裤，同样如此。
　　难以想象它们和它们的主人遭受了怎样的命运。
　　秦欣心口一痛，方才的喜悦荡然无存。
　　不是吧姐姐，这才刚刚放假，你就开始了？周末没事做的吗？
　　她弯下腰想去把衣服捡起来，但又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合适，便在沙发上坐下来，说服自己平心静气接受现状。
　　低调，隐忍，不能暴露，才能慢慢寻找机会。
　　冷静，冷静……不下来。
　　秦欣没忍住，起身悄悄往走廊那边而去。她踩着轻轻的步子，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姐姐的卧室，声音断断续续。
　　“有没有劲！有没有劲！就问你有没有！”
　　“哼哼。”
　　“不是说没有么，不相信么，不行么……呼，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哼哼。”
　　“你尽管狂，但是得付出代价！”
　　“哼哼……喵？”
　　“今天不接受投降！”
　　听着房间里的声音，秦欣无力地靠在墙边，心中百感交集。
　　赢了一切？输了所有！
　　“二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秦欣还没来得及平复伤痛，就被人发现了。
　　邹阿姨站在走廊的尽头，吃惊地看着她，一如当初秦欣刚来家里的时候。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秦欣站直身子，从墙壁上收回手，嘴角一阵颤抖，终于从︿变成__。
　　“我回来没找到姐姐，好奇她们在做什么，”秦欣状若平静地说，“就偷听了一下。”
　　邹阿姨艰难地点了下头：“哦，原来是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早就起因，并且第二次在这里抓住你，她可能就真的信了。
　　“只是好奇偷听一下，我知道这不礼貌，以后不会了，”秦欣小声说，“邹阿姨，你不会告诉姐姐吧？”
　　“当然不会，”邹阿姨勉强笑着说，“只是一件小事罢了。”
　　是不会告诉大小姐，但邹阿姨是忠于秦家的。所以，这周末回本家的时候，她可能、也许、会委婉地，跟秦爸秦妈说一下。
　　小事？大问题！
　　…………
　　周六的下午，秦欣呆在卧室里做功课，秦悦躺在床上休养生息，白宁宁收拾东西去秦家公司谈项目，邹阿姨回本家见秦爸秦妈。
　　每个人都有事情做，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另一边，公司老人群里，李玥也透露了“白秘书”今天要来公司的事情。另外其他人还得知，秦悦因为身体原因，取消了今天下午本来会来公司巡查的计划。
　　当然了，大家心里都明白，所谓的身体原因，就是做事太累了，呆在家里休息休息。
　　【所以，意思是秦总没站起来，反而白秘书的工作一点都不影响？】
　　【是啊，她下午还要来谈项目呢。】
　　好家伙，秦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白秘书轻描淡写游刃有余，是这意思么。
　　就在这时，白宁宁已经走进了公司大楼。她今天穿着衬衫和短裙，一派青春洋溢的女高中生打扮。
　　她倒是想过穿白衬衫包臀裙加黑丝之类的，搞个白领丽人的专业装扮。可是看看镜子里的萝莉脸，还是放弃了。
　　话说起来，这集团大楼的真气派啊，听说整个大楼都是属于公司的，从办公到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她走进一楼大厅，上前找到前台小姐。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我有预约，”白宁宁直接了当地说，“李玥经理……应该是这个名字。”
　　前台小姐微微一愣：“请问你的名字，或者称呼。”
　　白宁宁想了想，回答：“白秘书。”
　　秘书？
　　可是眼前这漂亮小女生，看起来就像个初中生一样啊。嗯，枕头的发育倒是很成熟。
　　“我请示一下，”前台小姐拿起电话，“请在休息区稍微等待一会儿。”
    白宁宁点头：“好的吧。”
第六十章 好过头了
一楼有位白秘书找李经理，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上面，传到微信群里。
　　【来了来了，她来了。】
　　【摄像头呢，技术总监在哪里，摄像头直播转一下。】
　　不一会儿，一楼大厅的高清摄像头画面转接到群里，大家看到了那个一身JK装扮的JC。
　　【我K……成年了吗这，初中生啊。】
　　【秦总真是……真是令人惊讶啊。】
　　【别尬黑，资料库里写了，白秘书今年18岁，刚好成年。】
　　【你看着这张脸跟我说18岁？】
　　8岁……有点过，取个中间值吧，13岁。
　　【仔细看看，她身上还是有符合成年人水平的地方。而且，从那里能找到秦总之所以……的原因。】
　　众人盯着直播画面仔细看了看，深表赞同。
　　【确实，这波不怪秦总。】
　　【秦总眼光确实好，这波不亚于几年前，她刚接手集团时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愣是在茫茫陷阱中找到正确的一个，那眼光太毒辣了。】
　　【秦总眼光一直可以的。】
　　稍微吹了下集团总裁，表明政治态度，然后注意力重新回到直播画面里。
　　画面中，有着萝莉脸和好身材的白秘书在休息区坐了会儿，接着站起来四处看看，对大厅里的装饰很感兴趣的样子。
　　【看来，白秘书对大厅的布景有些感兴趣。】
　　【说不定是批判性的，毕竟住在秦总家里，什么花样没见过。】
　　【听说她对秦总家里的东西，也是带着批判性的。】
　　寥寥数语，一个高冷有格调的漂亮秘书形象，跃然于微信群中。
　　【差不多了，】李玥发言说，【我去找她。】
　　秦总亲自吩咐的事情，而且其中还有很多不能泄露的曲折，必须慎重对待。
　　一楼大厅这边，前台小姐招呼白宁宁：“白秘书，请上去吧，李经理在8楼8号办公室等你。”
　　白宁宁微微颔首：“嗯。”
　　优雅稳重的气质一下就出来了。
　　上楼找到8楼8号，推开门，李玥已经等候多时。
　　“请进……白秘书？”
　　饶是通过摄像头提前看过，但真正面对面见到白宁宁本人，李玥还是不禁心生赞叹——不愧是秦总亲自挑选的秘书，漂亮是真的漂亮。
　　胸也是真的大。
　　两人围着会议桌坐下，李玥打开笔记本电脑和投影仪，并拿出工作U盘。
　　“关于这次项目，秦总有没有跟白秘书说过？”
　　“嗯，说过一些。”
　　“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
　　周末，是很多人休息的日子。而人一闲下来，就会开始想一些筹备中的计划，满足心中美好的愿景。
　　“你看，我们月底家里聚会的时候，直接进行一个手机信号的屏蔽，然后让她俩呆在一个屋子里，看看电视，放一些经典小品什么的。只要一起笑一声，这话题就能聊开了。”
　　秦爸手里盘了俩核桃，给忧愁的秦妈出了个主意。
　　但秦妈只是叹了口气：“你没去看过，你不知道，她俩简直形同陌路，哪怕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也是各聊各的……”
　　“那不挺好么，”秦爸说，“起码她们聊起来了。”
　　秦妈又是一声叹息：“我说她们各聊各的，意思是她们分别和那只小魅魔聊天，各聊各的，互相不打扰。”
　　秦爸一愣：“小魅魔？”
　　“就我上次跟你说那个，被悦悦弄回家里的女孩。”
　　“哦，是她。”
　　秦妈上次回家说过，悦悦现在经常抱着小魅魔去睡觉，睡完就休息，充分享受属于自己的假期。
　　“那照这么说，”秦爸略一分析，“这姓白的女孩子还真是姐妹间的阻碍。”
　　姐妹俩坐在沙发上跟她分别聊天是一方面，秦悦把所有闲暇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她身上，也是另一方面。有白宁宁在家里，姐妹之间好像很难有互动。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秦妈疑惑道，“你说是欣欣性格冷淡，不爱跟人聊天吧，她跟小魅魔又聊挺好的，怎么就偏偏和悦悦聊不起来呢。”
　　秦爸盘着核桃一阵思索，忽然出声说：“你这句话，能不能反过来讲。”
　　秦妈茫然：“什么反过来讲？”
　　“阿欣连她姐姐都聊不起来，为什么和那个女孩子相谈甚欢，”秦爸说道，“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秦妈想了半天，愣是没明白不对劲在哪里。
　　这时候邹阿姨来了，四下看看，发现客厅里只有秦爸秦妈两个人，便连忙上前说道：“先生，夫人，大事不好了。”
　　秦爸和秦妈都看了过来。
　　“怎么了小邹？”
　　“是，是这样，”邹阿姨喘了口气，决定先铺垫一下，委婉一点，“其实，二小姐和宁宁小姐在学校里的时候就认识了，而且还有学姐和学妹的关系。”
　　秦爸微微点头：“哦，那挺好啊。”
　　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互相熟悉一点，不挺好么。
　　“可是，可是她们有点太好了，”邹阿姨焦急地说，“好过头。”
　　秦妈一听有点不乐意：“再好也是学姐和学妹，又不是真正的姐妹。”
　　秦爸也附和着说：“是啊，阿欣和她关系再好，能比跟阿悦更好？”
　　让姐妹俩重归于好，是秦爸和秦妈最大的心愿。
　　邹阿姨一咬牙：“先生，夫人，二小姐对宁宁小姐，可能真的比大小姐更好。”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秦妈眉头一皱，“说清楚点。”
　　邹阿姨心想都走到这里来了，干脆心一横，直接说道：“根据我的观察，二小姐，很可能喜欢宁宁小姐……大小姐喜欢宁宁小姐的那种喜欢！”
　　客厅忽然安静，空气都仿佛不流动了。几秒种后，核桃从秦爸手里跌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几圈。
　　………………
　　“不行，李经理你高看我了，”白宁宁说道，“我想，秦总一定并非这个意思。”
　　开什么玩笑，全权交给自己处理，让我当制作人当总策划还要当运营总监？
　　那我不成超人了么。
　　“白秘书觉得，自己不能胜任？”李经理小声问道。
　　糟了，这个叫白宁宁的女孩比预想中的更警觉，任务不太好完成。
　　先试试激将法。
第六十一章 绝对不行！……？
不能胜任？怎么就变成能不能胜任了，重点不是这个啊。
　　还是先跟她解释清楚吧。
　　白宁宁这么想着，便冷了小脸：“不，我的意思是，没必要。”
　　李玥微微一愣。
　　“没必要？”
　　“对，没必要，”白宁宁挺直身子，绷着小脸，一副暂停一下我讲两句的姿态，“一个正规的团队，各司其职，将包括人力在内的各种资源进行合理分配。”
　　李玥眼皮一跳。
　　只听白宁宁继续说道：“而让一个人身兼数职，大包大揽，这种事情只出现在小型独立工作室，以及管理混乱且经费不足的团队里。”
　　李玥：“我……”
　　“李经理，如果我们这个项目的经费紧张的话，”白宁宁悠悠然道，“可以直说。”
　　还可以吧，感觉自己说得很有礼貌，而且挺高情商的，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白宁宁沾沾自喜地想。
　　李玥深呼一口气，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白秘书误会了，我们的经费一点都不缺，事实上项目组已经收购了一些从业人员，绝对专业。”
　　“那不就得了，”白宁宁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就这么着吧。”
　　半个小时后，公司的那个摸鱼小群里，大家终于等来李玥上线。
　　【李经理，情况如何？】
　　【白秘书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来点情报吧。】
　　但是李玥只发了一句话：【别问了，我搞砸了，现在去跟秦总请罪。】
　　【？？？】
　　………………
　　“你说，什么，”秦妈的声线微微有点颤抖，“再说一遍？”
　　邹阿姨犹豫片刻，道：“二小姐对宁宁小姐，或许大概可能有一点不该有的情愫。”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秦妈面无表情，“你说她喜欢小魅魔。”
　　“而且是像她姐姐喜欢对方的那种喜欢，”秦爸出声说，“对了，阿悦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跟普通人不一样吗。
　　邹阿姨看了眼秦妈，欲言又止。
　　秦妈则仔细想了一下，忽然脸色一变：“你之前跟我说，悦悦对小魅魔的态度，已经从恋爱的喜欢变成了……”
　　变成了虽然还是喜欢，但更想要狠……她。
　　“对，就是那种，”邹阿姨小心翼翼地说，“二小姐也一样。”
　　不然为什么秦欣平时生活中都能隐藏自己，只有当秦悦和白宁宁去睡觉的时候，才会绷不住。
　　这说明，她对白宁宁的喜欢，也是那种喜欢啊！
　　秦妈如遭雷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秦爸悄悄把核桃捡起来，拿在手里继续盘。
　　刚才气氛太凝重，给他吓着了，但是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几个女孩子互相恋爱的事情么，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秦董事长当初身陷商战宦海，什么场面没见过。跟那些事情比起来，这只是点小情小爱罢了，不算什么大事。
　　至于秦妈和邹阿姨说什么这种喜欢那种喜欢，搞得跟谜语人一样，他听不懂，也懒得追问，反正就是小女生的情情.爱.爱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他说话了：“这个问题不算什么，我们还是不要偏题，想现在该想的问题。”
　　秦妈一愣：“不算什么？”
　　“是不算什么，阿欣又没有因为这件事和她姐姐吵架，”秦爸分析道，“听起来也就是暗生情愫而已。”
　　秦妈看向邹阿姨，邹阿姨点点头。
　　确实，二小姐并未暴露自己的感情，而且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所以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姐妹俩生分的事情吧，”秦爸问道，“你说她们俩之间几乎不说话，这件事很严重，必须想办法解决。”
　　“这是死局，没办法，她们俩毕竟相差了将近十岁，代沟太深，”秦妈把注意力拉回来，摇了摇头，“玩不到一起去，问题根源就在于没有共同话题，和爱好。”
　　秦爸盘核桃的手停住了：“她们……真的没有共同爱好？”
　　秦妈注意到他的眼神，微微一愣。
　　“不，不……不不不，不不，绝对不行！”
　　…………
　　“她拒绝了，这我能想到，我和她谈的时候她就很谨慎。”
　　视频通话里，秦悦目光疑惑：“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没说几句话，就主动招了。”
　　李玥过来请罪，并把谈话的过程复述了一遍，其中包括她直接说出了收购和经费之类的计划，而且还是主动说的。
　　李玥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对不起秦总，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白宁宁总共就说了几句话，可她那张可爱的樱桃小嘴，和高冷的小脸蛋，让人莫名其妙地上头，怎么都忍不住。
　　李玥当时一个上头，就全招了。
　　秦悦捏了捏手指关节：“制作人她不做，运营总监也不做，她想做什么？”
　　“她说，她就做个资方代表。”李玥回答。
　　资方代表，不好背锅啊。而且更重要的是，把东西交给专业人士，搞砸的概率很低。
　　“不急，先这样安排吧，”秦悦慢慢说道，“只是组建阶段，之后的机会还有很多。”
　　“明白。”
　　结束了视频通话，秦悦捧起桌上的一杯枸杞菊花茶，轻轻抿了几口。
　　想不到小绿茶还挺有本事，寥寥数语，就让李经理没有绷住。这种本领，还真是属于她的天赋。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是家里带来的。
　　“喂，妈？”
　　“悦悦啊，现在在做什么，忙么？”
　　果然是秦妈的声音。
　　“不算忙，”秦悦看了眼刚刚关上的视频，“处理了一下简单工作，现在在休息。”
　　“哦，休息好啊，多休息好，”秦妈犹豫了一会儿，问她，“月底家庭聚会，你还记得这事儿吧？”
　　“记得，我知道，”秦悦回答，“会去的。”
　　这是早就说好的，她自然不会食言。
　　再说了现在离月底还早呢，差两个星期才到。
　　“那个，既然是家庭聚会嘛，热闹一点挺好的，”秦妈语气复杂地说，“所以，你把她也带来吧。”
　　秦悦挑了挑眉：“她？”
　　“就是小魅……咳，白宁宁那丫头。”
　　“行，我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挺好的。有小绿茶陪自己一起回去，起码不会太无聊。
第六十二章 这是件好事
白宁宁今天，有点开心。
　　前往气派的公司大楼和李经理谈业务，期间双方出现了一些争执和分歧，但在白宁宁一番讲解之后，按照她的想法达成一致意见。
　　这说明什么？
　　说明咱的交流能力好起来了呀！
　　人与人之间的分歧，消弭于理解，理解来源于沟通。能把一个严肃的工作项目给沟通好，足以证明自己的交流能力。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越来越好，来来来来，越来越好，来来来来~
　　“哼什么呢，一回来就哼哼唧唧的，”秦悦走进卧室里，“今天去公司了？项目谈得怎么样？”
　　这波啊，叫作明知故问。
　　“还行，”白宁宁随口说，“该谈的都谈了。”
　　其实在她看来，这事儿没什么好谈的。在公司的时候也早就说过，大家各司其职就行，自己只是个秘书罢了。
　　秘书，就该干秘书该干的事。
　　秦悦捧过自己的枸杞茶杯：“谈完以后呢，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关……”
　　你啥事……什么钱是你出的，哦那确实关你的事。
　　白宁宁闭上小嘴巴，努力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我会好好监督大家，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完美的回答，公事公办。
　　秦悦却明显不满意，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谆谆诱导：“其实你可以尝试着多做一点事，要知道，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小打小闹，练手而已。”
　　“再小的事情，也要认真对待，”白宁宁冷着小脸说，“我有自己的做事准则。”
　　秦悦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好家伙，再小的事情也要认真对待，那你之前咋没认真对待我呢？
　　或者小的才认真对待，大的就不认真了是吧，只是玩玩而已？
　　秦悦刚想发火，忽然一瞬间福至心灵，冷静了下来。
　　她发现，这不就是小绿茶一贯而来的套路么，上午也是这样让李经理绷不住的。当时自己还在心里偷偷嘲笑对方，觉得李经理定力不够，没想到现在也差点着了道。
　　不行，自己可不能重蹈下属覆辙……而且上头了也没用，昨天晚上刚进行过海战，现在刚爬起来没多久，身子还很酸。
　　“那挺好的，认真对待工作是好事，”秦悦这样说道，“好好干。”
　　不急，来日方长。
　　晚上，家里吃饭了，秦欣一如既往闷在自己的卧室里“做功课”。
　　邹阿姨本来准备拿了饭菜送进去，却突然被秦悦叫住：“等一下，你别拿进去，把秦欣叫出来，我有事情跟她说，关于月底回家的事。”
　　秦欣这妹妹最近越来越清冷，跟谁都不来劲，比自己还孤僻。秦悦担心以她现在的作风，月底回家的时候说不定就找个理由鸽了。
　　妹妹鸽了，爸妈就只能抓着姐姐说，说你们是亲姐妹啊血浓于水啊妹妹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关心一下巴拉巴拉……
　　稍微想了一下，秦悦已经开始头痛了。
　　“好的大小姐。”
　　邹阿姨走进房间，招呼秦欣：“二小姐，大小姐让你出来吃饭，她有话跟你说。”
　　秦欣正在预习第二周的高数课程，听见这话，拿笔的手微微一顿。
　　有话跟我说？能是什么话，又不会把宁宁学姐让给我。
　　别说让了，借都不可能借，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秦欣继续埋头读书：“有什么事之后说吧，我现在忙。”
　　邹阿姨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二小姐，你还是去吧，是好事。”
　　“好事？”
　　能有什么好事。
　　“对，好事，”邹阿姨跟她透露一点，“关于你们月底回家聚会的事。”
　　此时，邹阿姨的心情，也很复杂。
　　今天跟先生夫人说了二小姐的秘密，本以为他们会严加重视，想办法制止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以免事情往深渊的方向发展。
　　没想到先生夫人正头疼，怎么培养姐妹俩的共同爱好。白宁宁这一出现，不是赶巧了么。
　　邹阿姨还记得，夫人一开始多么坚定，多么否定这种歪理邪说。但是说着说着，夫人的立场就不坚定了起来。
　　先生瞅准时机，一个切入道：要不试试？
　　然后就，开始试了，而且月底就是第一次尝试。
　　“回家的事？”秦欣越发疑惑。
　　那能算什么好事，不如说是坏事，她都不想去的。
　　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还是出去听一听吧，总得给人面子的。
　　秦欣来到客厅，秦悦和白宁宁已经坐在椅子上准备开动。听见走廊的声音，秦悦抬起视线，打了个招呼：“秦欣，你出来了。”
　　“嗯，”秦欣往座位上一坐，“听说你有事跟我说。”
　　她刚才余光看到了，宁宁学姐又穿着那套清凉的睡衣，肩带有些凌乱，不知道是不是刚从姐姐的怀抱里出来。
　　啧。
　　“是有事要说，”秦悦对她说道，“另一方面，我们很久都没一起吃过饭了。”
　　当然也就是象征性地说一下，回去好跟爸妈交差，说自己努力过了，妹妹不来电她也没办法。
　　“嗯，那就请姐姐快说吧，”秦欣淡淡道，“我高数作业还没做完。”
　　白宁宁咬着筷子，茫然地眨眨眼睛。
　　高数作业有那么多么，天天晚上都要做？
　　秦悦也不妥当，直接说道：“妈刚才打电话过来，让我们月底一定要回去聚会。对了，她让我把宁宁也带上。”
　　白宁宁刚把筷子吐出来，又伸进嘴里咬住。
　　把自己带上？还是特意吩咐的？
　　鬼鬼，我这么有面子的吗，看来阿姨对我印象很好啊。
　　白宁宁想起前几天，秦妈第二次造访水悦庭苑，在客厅里遇到自己，两人谈笑风生。
　　一定是我和她的友好交流，留下了深刻印象吧。
　　谢谢你，《生活中如何与人高情商聊天》，不愧是花十二块钱买的知识类电子书。
　　白宁宁咬着竹筷子，沾沾自喜。
　　“我不想去，”秦欣皱了皱眉，“功课多，没空。”
　　宁宁学姐以嫂子的身份出现在亲朋好友面前，秦欣怕自己绷不住。
　　“二小姐，去吧，”邹阿姨走过来压低声音说，“这是件好事，真的。”
第六十三章 想学？我教你啊
好事？好在哪里？
　　秦欣不明所以，摇摇头：“我真的不想……”
　　“一起去吧，秦欣学妹，”白宁宁忽然出声说，“多一个认识的人，有个照应。”
　　是啊，宁宁学姐去了家里，举目无亲，一个认识的都没有，万一被欺负或者冷落了怎么办。
　　宁宁学姐需要人照应，她需要我。
　　秦欣艰难地点了下头，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那好吧，我找机会抽个空。”
　　如此一来，姐妹俩都确定了月底会回家聚会，皆大欢喜。
　　秦悦拿起筷子，狐疑地皱了下眉。
　　这位清冷的妹妹，一向我行我素不听劝。自己劝过了，不答应，邹阿姨劝了，也不答应。
　　怎么自己老婆随便一句话，就给答应了？
　　秦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想不明白到底哪儿不对，索性专心吃饭了。
　　吃饭吃饭，吃完饭洗澡睡觉，免得受小绿茶的气。
　　在没有体能的日子里，还是能避则避，多多隐忍吧。
　　周六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大家都相安无事，只是商量了一下月底回家的事。至于月底嘛，离现在还有两个星期，早着。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白宁宁一早醒来，拿起手机，看见绫音社长在社团群的全体消息。
　　【绫音】：3号活动室有没有人，来小聚一下，吃的喝的都有，可以看电影也可以玩桌游，干什么都行。
　　这不是正式的社团活动，只是把人叫出来一起玩玩，认识认识。当然了，这条消息也不是发在整个二次元社的大群里，那里边已经有了一百多号人，名副其实的全校第一大社团。
　　除了大群，绫音亲自拉了二十多个人组建小群，里面的人都是她认定的“核心成员”，刚才这句话就是发在小群里的。
　　白宁宁本来不想去的，但是转念一想，周三已经鸽过一次了，周日再鸽，怎么想都说不过去。
　　于是她点开绫音的私聊。
　　【宁宁不知道】：社长，今天我有空，可以来。
　　夕城大学女生宿舍里，身材火辣的少女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为二次元社的社长，绫音从未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
　　她把手机按在床铺上，漂亮的小脸一片绯红，小口小口地喘着粗气。
　　绫音确实受惊了，但主要原因不是因为白宁宁的私聊，而是手机后台上的另一个页面——XX论坛。
　　十分钟前，在qq群里说完那句话后，绫音重新躺回床上，继续看她的论坛去了。
　　对，就是那种论坛，之前为了了解“女孩子跟女孩子之间的秘密”，从天哥那儿要来的论坛。
　　嗯，天知道天哥从哪儿来的这种论坛，里面可全都是女孩子，而且各个身怀绝技。
　　总之，绫音一开始是抱着学习的态度进入论坛，从各位太太的身上学习知识。没想到论坛里的大家很是热情，平时除了分享知识，也会分享生活中发生的各种小故事。
　　不能写在正规网站上的那种。
　　绫音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她没想到，论坛上的太太们文笔实在太好了，看过几次之后就再也戒不掉。这不，她十分钟前刚躺下来，就又看到了一篇日常小故事，写得那是如痴如醉，妙笔生花。
　　看着看着，绫音忽然想到——白宁宁在她的生活中，是否也会遭遇这些故事呢。想到这里，再看着页面上带着花香的文字时，绫音不禁浮想联翩。
　　突然叮咚一声，手机qq弹出一个浮窗，白宁宁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屏幕上。绫音吓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还以为被自己幻想场景里的本人当场逮捕。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qq私聊，连忙拍拍软软的中型枕头，冷静了一下。
　　“别慌，我脑子里想什么不可能被人发现，除非闹鬼了。”
　　平静下来以后，她拿起手机开始回复。
　　【绫音】：你什么时候来？
　　【白宁宁（备注）】：大概四十分钟左右。
　　人还在床上呢。
　　绫音松了口气：【好，过会儿见。】
　　四十分钟还早得很，她在学校里，穿好衣服鞋子下楼一会儿就到，不需要超过十分钟。
　　所以，还可以再逛半个小时的论坛。
　　绫音关掉qq聊天框，顺便把整个后台的qq都退出了，这才放心地看起论坛来。
　　可惜的是，刚才的文章看到一半受惊吓，现在已经没了兴致。绫音退出帖子，翻看起其他东西来。
　　【求助帖：想了解道具赛相关的知识，诚心诚意！】
　　浏览数：120，回复数：0
　　绫音微微皱眉：“这帖子居然还挂在这里。”
　　发帖人叫“YN”，帖子发了一天多时间，没有一个回复，但她却一直购买“置顶卡”把帖子顶上来，不让沉。
　　没人回复的原因很简单，XX论坛是个小众地方，大家混久了都很熟悉，大多知根知底。而“YN”是刚刚注册进来的小号，还问了个这么小白的问题，大家觉得这可能是个恶意钓鱼的圈外人。
　　绫音一开始也这么觉得，毕竟问题确实很小白。她自己也是个新人，而且还是个云玩家，只会脑内操作的那种。但看了这么多天论坛，道具赛也懂了个七七八八。
　　怎么会有真玩家连这都不懂呢。
　　可是对方锲而不舍地发帖，还用真金白银购买置顶卡，看得出很有诚意。绫音将心比心，心想对方有没有可能和自己一样，是因为某个特别的人，才走上这条路的新手。
　　于是她回帖了——
　　【00】：我可以教你，但能不能说一下，你为什么想要了解这方面的东西呢？
　　不到十分钟，发帖人就回复了。
　　【YN】：因为我的女朋友非常欠，总是令我上头，要狠狠收拾她，但她又非常能扛，每次不管收拾得多狠，第二天就跟没事人一样起来了，然后继续气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尝试借助外力。
　　原来是这样啊。
　　绫音看着手机，鼓了鼓香腮——在人前她绝不会露出这么少女的一面。
　　【00】：今天时间有限，我先随便给你讲讲，之后有空再慢慢说。
　　————分割线————
　　PS：七月份啦，求月票，么么么么。每一百张月票欠加更一章，本月24号上架的时候还。
第六十四章 我不一样
绫音是一个天生要强的人，就如她在人前表现的一样，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
　　比如当云玩家，她也要当理论知识最丰富的云玩家。
　　现在，面对YN这个真玩家，反倒是绫音个云玩家说得头头是道。从出门装备讲起，到入门级装备，各种优劣和作用，分析的那是一个到位。
　　然后讲到当前版本最强势的辅助杰奇洛，从各方面解析它为什么强势，强势在哪里，应该怎么用最好。
　　可惜绫音没讲多久，发现时间差不多到约定的时候了，便停了下来。
　　【00】：还有事，先走了，等有空继续跟你讲。
　　【YN】：好的，谢谢，受益良多。
　　关掉论坛，起床穿衣服，绫音心情非常好，毕竟又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而且还是在那种地方认识的。
　　只能说是志同道合。
　　…………
　　白宁宁率先走到3号休息室，轻车熟路，因为这里就是原来动漫社的活动室。
　　不过她也不是第一个来的，新学期新社团的第一次聚会，大家都很积极，活动室里已经有十来个人了。
　　他们有的坐在一起玩手机打游戏，有的围着一张大桌子玩桌游。就像绫音社长说的那样，有吃有喝，干什么都行。
　　天帝正指挥着玩桌游呢，抬眼一看：“哟，嫂……白宁宁，你来了。”
　　旁边几个人都纷纷抬起头，眼睛一亮。早就听说社团里有夕城大学第一美人，外貌和身材都是榜单第一，只是可惜之前没机会见着。今儿一看，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论坛传闻诚不欺我。
　　男生不太好意思，几个女生倒是大大咧咧地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你就是白宁宁，听说很久了，果然很棒啊。”
　　“是啊是啊，就像论坛里其他人说的那样。”
　　“人比照片还好看，也比照片看起来大。”
　　“白宁宁，你是怎么长成这么大的，能不能教我一下？”
　　绫音刚来到三号活动室，只见脑海小场景里的女主角——也就是白宁宁，正围绕在一群女生中间，浅笑盈盈。
　　她一下就想起了太太们笔下的剧情。
　　不不不不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绫音一个大跨步冲上去，把白宁宁拉出来，对其他人说：“不好意思，借用一下。”
　　拉着白宁宁到角落里，确保别人听不见以后，她才说道：“白宁宁，你平时多注意下啊！”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注意什么？”
　　“女生啊，你都有女朋友了，还跟一群女生围在一起，”绫音压低声音说，“还那么多。”
　　白宁宁疑惑不已：“女生又怎样，大家都是女生。”
　　那太太们的小文章里还全是女生呢，不照样……那什么，内啥，啥啥啥的，是吧。
　　绫音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总之，你平时多注意点，别跟女生走那么近，那么零距离地接触。万一她们假装是正常女生，正大光明地享受福利怎么办。”
　　论坛上看过好几个太太写的文，都是这样遭重的。
　　白宁宁楞了一下：“还有这种人？”
　　“多的是，”绫音煞有其事地说，“反正你多注意一下，小心身边的每个女生。”
　　白宁宁往反方向歪头：“包括你？”
　　“我不一样。”绫音下意识地说。
　　“有什么不一样？”
　　“我……我……”
　　我只会想，不会真的那么做……暂时不会。
　　绫音尬在那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这时另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走过来，帮忙解了围。
　　“社长，”她说，“奈奈发消息说她脚不太舒服，今天不能来，让我帮忙请个假。”
　　白宁宁精神一振。
　　脚不舒服，是因为上次抽筋那事儿么。
　　啧，小萝莉就是不太能扛，抽个筋都要疼好几天。
　　“不舒服啊，那多休息吧，”绫音说道，“不过下次这种事情，直接跟我请假就行。”
　　发消息给别人帮忙带假条是怎么回事啊。
　　眼镜女生尴尬地笑了笑：“她胆子小，而且觉得请假这种事怪不好意思的，不敢直接跟你说。”
　　绫音社长火辣的性格形象，深入人心。
　　“行吧我知道了，去玩吧。”
　　眼镜女生走后，白宁宁出声说：“奈奈，就是那个外表看起来年龄很小的女生，你把她也拉进核心成员了？”
　　“嗯，”绫音理所当然地说，“她外表很可爱，而且还是个有些名气的画师，完全有资格。”
　　这么一只萝莉，别说让她做什么了，平时有事拉来当个吉祥物都很有用。
　　“我先去看看他们，安排下活动，”绫音转过身说，“刚才跟你说的那些事，你可放在心上！”
　　还记着这些呢。
　　白宁宁点点头，冲着她的背影问：“对了，你什么时候教我跳宅舞？”
　　绫音眉头一皱，心想不是让你跳给我看么，怎么变成了教你跳。
　　不过也是，如果白宁宁完全不会的话，那还真得先教了才行。
　　“下周，下个周末，”绫音说，“我专门去要个舞蹈室来教你！”
　　现在，她要去安排大家活动，给自己争取看论坛的闲暇时光了。
　　绫音走了，白宁宁在活动室里四处转了转，又回到角落里一个人坐下来。
　　游戏啊，桌游啊，剧本杀啊什么的，她不是不喜欢，只是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没什么意思。今天如果奈奈来了的话，倒可以跟萝莉学妹做点什么。
　　对了，说到奈奈，她的脚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宁宁拿出手机，给奈奈发去消息。
　　【宁宁不知道】：奈奈学妹，听说你脚不舒服，是上次抽筋的原因吗？
　　【奈奈快好了】：嗯，是的学姐。
　　也许是怕白宁宁误会，她紧接着又发来一句。
　　【奈奈快好了】：学姐按摩以后好了很多，但还是有点不舒服。听大人们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如果没有学姐的话，我可能要疼好久时间。
　　咳，那倒不至于，你只是抽筋而已，又不是骨折。
　　【宁宁不知道】：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学姐在帮你一次？
　　萝莉学妹慌张地发来两条消息。
　　【奈奈快好了】：不不不不用，谢谢学姐。
　　【奈奈快好了】：快好了。
第六十五章 还要多久？
什么叫快好了，快好了意思不就是还早着呢。
　　白宁宁心说你就算快好了，也还需要一段时间，不如自己亲自送人上门，到寝室里给你再按一按、揉一揉，说不定当场就好了呢。
　　可是她刚想打字的时候，发现奈奈的头像已经变暗，不知道是离线还是隐身。
　　行吧，下次再找机会。
　　这个星期天，对于来到活动室的十几号核心社员来说，算是比较丰富的。该吃吃该玩玩，认识了一些新朋友，还见到了夕城大学第一校花，不虚此行。
　　对白宁宁来说，虽然没找到想玩的东西，但也算过得不错。毕竟留在家里也是玩手机，在这里也是玩手机，随便找个角落坐下来，还有好吃好喝招待着，挺好。
　　天哥出门买饮料都会专门跑过来过来，问她要喝什么。
　　“随便，”白宁宁回答，“清淡的瓶装茶饮料之类。”
　　杯装喜茶什么的糖分太高，喝了不解渴。
　　天哥外出跑一趟，拎着一口袋水，先跑到角落来：“白宁宁，你的。”
　　白宁宁接过来一看，好家伙，康师傅青梅绿茶。
　　就广告语绿茶配青梅，还是头一回那个对吧。
　　“白宁宁，你不满意这个，”天哥见她脸色不对，“要不换换，这里还有别的。”
　　“不用了，就这个吧。”
　　白宁宁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发现味道还不错。看着去其他地方给别人发水的天哥，她欣慰地点点头。
　　天哥是绫音社长手下的第一大将，之前在活动室第一次遭遇的时候，白宁宁记得他的态度非常凶，上来就是一套“我尼玛”三连。没想到短短两星期过去，天哥对自己不但彬彬有礼，甚至殷勤有加。
　　转变显然不是因为白宁宁的美貌，否则第一次见面就不会“我尼玛”了。既然不是外在美，说明是内在美，人格魅力让他变得如此。
　　人格魅力来自于哪里？来自于平时的言语交流！
　　白宁宁十分欣慰，关掉正在玩的二次元手游，打开那本《生活中如何与人高情商交流》。
　　有了新感悟，多研读一会儿。
　　…………
　　傍晚，社团聚会结束了，白宁宁拿着没喝完的青梅绿茶回家。
　　“你可还知道回来，”客厅沙发上的秦悦冷哼一声，“看看几点了。”
　　白宁宁往墙上一瞅，这不才七点半么。
　　“你规定的时间是九点十分，”少女镇定自若，“我从来没有超过那个时间。”
　　“那是底线，底线你懂吗，越靠近底线，就说明越晚了！”秦悦不高兴地说，“连秦欣都回得比你早！”
　　本来今天星期天，而且好不容易没有别的事做，秦悦本来想好了，跟小绿茶坐在一起相处一天，感受下恋人的甜蜜。
　　把人留下来的最初目的就是这个，只是在小绿茶欠收拾的樱桃小嘴中，她迷失了本心。
　　总之，好不容易想起初心，而且天时地利的时候，秦悦专门让女佣支了个家庭影院，找了几张老CD。就像陈奕迅唱的那样——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我们那时的爱情。
　　结果好家伙，人是早上走的，傍晚七点半才回来，吃个饭洗个澡差不多就快睡觉了，睡前还得看会儿手机，哪还有时间听爱情。
　　面对生气的大姐姐，白宁宁歪了歪头：“秦欣学妹回来那么早？”
　　好家伙，还隔这儿关心别的女孩子！
　　虽然是自己亲妹妹，而且看起来貌似是性取向正常的女孩，秦悦还是有一点点吃味。
　　“回来，早回来了，不如说不回来才怪，”她说道，“又没事做，成天呆在外边干嘛。”
　　白宁宁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仔细一想，她今天呆在外边，好像确实没做什么事。热闹都是其他人的，自己坐在活动室里……看了一天的《情商》。
　　好，那现在就是展现情商的时候了。
　　“行吧，我很抱歉，”白宁宁冷着小脸，淡淡地说，“如果您需要的话，我陪你唠唠？”
　　秦悦的嘴角轻抽两下，相处时间久了，多少有了点抗性。
　　“不必，”她忽然变得十分平静，“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想做就休息吧。”
　　欸，今天这么好说话？
　　白宁宁歪头：“那我去了？”
　　“去吧。”
　　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秦悦的眼神沉了下来。
　　她想清楚了，听听过去的CD，感受爱情的甜蜜，这些事情是很好，但中途一定会被白宁宁可爱的樱桃小嘴给破坏掉——除非用什么东西给她堵着。
　　所以，最好还是先把这小东西……大东西给收拾一顿，收拾好了，让她没力气说怪话，再来一起看看CD，听听爱情。
　　如果是之前，秦悦绝对不会往这方面想，因为她没有把白宁宁收拾服帖的能力，别人睡一觉跟没事人一样，她自己却要休养好几天。
　　但是以后，以后不一样了。
　　秦悦拿出手机，打开熟悉的链接页面，打字发上去。
　　【YN】：00老师在么，今天我女朋友又在惹我。她还是那个样子，特别嚣张特别有恃无恐，就吃准了我拿她没办法。
　　【YN】：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购买装备，开始正式使用辅助？
　　过了没几分钟，对方回复了。
　　【00】：不着急，等我有时间，再多教教你。这种事情千万别急，装备对战斗力提升很大，一不小心会弄伤对方，所以一定要多了解，多准备才行。
　　【00】：我平时有空会帮你整理，大概学两三个星期，你就可以稍微尝试下了。别着急，入门以后会越来越快的。
　　【00】：另外不用叫我老师，我年纪不大。
　　秦悦看完回复，心下大定。
　　【YN】：谢谢00老师。
　　教了她这么多这么关键的知识，而且很可能是帮助大姐姐逆转战局的功臣，还是应该叫一声老师的。
　　秦悦关掉页面和梯子，放下手机，躺在沙发里闭上眼睛，嘴角不住地上扬。
　　小绿茶，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裸装收拾不了你，直接氪金六神装，看你还狂不狂！
　　另一边，白宁宁摸到了秦欣的房间。
第六十六章 谁抽筋了？
秦欣正在积极准备功课，让自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仿佛这样就能忘却一切现实烦恼。这时忽然吱呀一声，有人敲开了门。
　　“我说了学习的时候不要打扰……宁宁学姐？”
　　秦欣有一瞬间的失态，好在及时调整过来：“宁宁学姐，有什么事？”
　　白宁宁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我是不是打扰你了，要不先……”
　　“不，没打扰，”秦欣把她拉进来，反手下意识地关上门，“我暂时在休息。”
　　可你刚才不是说学习的时候不要打扰么，另外……你把门关上干什么？
　　秦欣也发现自己的举动有点怪，抬头看了眼：“空调冷气，开着门会跑掉。”
　　“这样吗。”
　　可是走廊里明明也有空调啊，里边外边温度是差不多的。
　　白宁宁转念一想，秦欣学妹以前不住这里，刚来没多久，又整天呆在自己房间里，所以不知道这件事吧。既然如此，自己就不要多加追问。
　　这，就是高情商的表现，哼哼。
　　“我正在休息，不是很忙，”秦欣主动说道，“宁宁学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看看你们现在如何，顺便打听一下，”白宁宁犹豫着说，“大家都还好吗？”
　　秦欣一愣：“大家？”
　　“就是，学妹她们，”白宁宁仔细回忆了一下，“包括你在内，还有兰兰小忆她们。”
　　《情商》里说了，要记得常在友人面前提起共同的故友，让对方觉得你是个重感情且念旧的人。
　　白宁宁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实践一下。王阳明说过，知行合一，学习的时候要学以致用才行。
　　“她们，都挺好的，就是很想你，”秦欣说，“想你哪天再带大家一起玩一次。”
　　白宁宁小脸一白：“我……有点忙，除了学校里的事，社团里的事，你姐姐也有很多事让我做。”
　　《情商》里还说了，跟朋友提一句表现自己重感情就行了，不用真的去做。
　　白宁宁说的也是实话，她除了学校里上课，社团的各种活动，还有大姐姐给的工作——别忘了，她有个身份是总裁秘书。
　　只是这话听在秦欣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学校上课和社团活动都好说，很好理解，但是姐姐让你做很多事……
　　秦欣的心头微微苦涩，她想起楼上阳台上那些眼花缭乱的cosplay服装。有些衣服根本就不能叫衣服，仅仅只是一些布片罢了。
　　“既然都好，我就放心了，”白宁宁转身往外走，“秦欣学妹你也是，别光顾着学习，记着照顾好自己。”
　　“……嗯。”
　　人走了，门关上，秦欣重新坐下来，用力抓住中性笔。
　　冷静，隐忍，等待！
　　现在这个情况，除了忍耐还有什么办法呢。
　　滴滴滴，微信上收到了新消息。秦欣拿出手机一看，又是四个人的家庭小群。
　　群是一个多月前建立的，但自从几天前开始，秦爸秦妈在群里发消息的次数多了起来。而且也没发别的，就是发一些营销号写的鸡汤暖文。
　　比如【亲生姐妹，人生最大的财富】、【比血缘更有效的亲近，是学会分享】、【今天，你和你的姐姐（妹妹）分享了吗】…………这些之类的文章，发的时候还一定要艾特她和秦悦。
　　看着这些文章的名字，秦欣忽然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
　　白宁宁走出秦欣的房间，没有回自己的。卧室里没什么好玩的，这个时间点，也就是趴床上玩手机比较舒服。
　　话虽如此，可她今天已经在学校玩了一整天的手机，有点腻味了。趁着时间还不太晚，她想了想，干脆找邹阿姨去。
　　邹阿姨正在指挥女佣们做晚饭，见她到来，有些疑惑：“宁宁小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去陪大小姐，不然陪二小姐也行。
　　“邹阿姨，我想跟你学点东西，关于按摩方面的，”白宁宁开门见山，“有用。”
　　邹阿姨吩咐其他女佣继续做饭，自己解下围裙走出来。
　　“宁宁小姐，想学那方面的？”
　　白宁宁回答：“关于脚抽筋之后，怎么按摩能让对方好得快。”
　　是的，她还惦记着学校里的萝莉学妹，准备过几天去奈奈的寝室，给她按上这么一按。
　　至于为什么拒绝带兰兰阿瑾几个学妹出去玩，却能主动去给奈奈做按摩，嗯……只能说，学妹之间亦有差距。
　　总之，带几个学妹出去玩的时间宁宁没有，但是给萝莉学妹按摩的时间，宁宁不但有，而且很多。
　　说是教，其实就是告诉几个诀窍，不算多复杂的事情。邹阿姨到雕塑室里找了个模型，拿着给白宁宁教导。
　　“首先你得摸一摸，询问对方反应，知道她是从哪个地方、往哪个方向抽的筋。找准位置之后就简单了，你往那个方向这样顺一顺……”
　　邹阿姨用雕塑模型展示手法，白宁宁目不转睛，学得很认真。
　　她学习一直可以的，无论《情商》还是按摩，都是学出来就能用的那种。
　　“明白了，”白宁宁认真看了十几分钟后说，“我学会了。”
　　还是那句话，看过等于会了，按过等于绝活，按舒服一次等于绝中绝。
　　“宁宁小姐，有件事我必须得提一下，”邹阿姨忽然说道，“无论如何，抽筋这种事都是不常见的，也并非什么好事。抽筋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尽量不要做剧烈运动比较好。”
　　剧烈运动么，奈奈那种画师萝莉，那么娇小的一只，看起来不太像平时会运动的样子。
　　“我会转告的。”她说。
　　好歹提一句吧。
　　学好新本领，白宁宁离开雕塑室，高高兴兴吃饭洗澡睡觉去了。
　　又是美好的一天呐。
　　晚上，秦悦也准备休息了，走廊上遇到邹阿姨，顺口问了句：“屋子都收拾好了么。”
　　“收拾好了。”
　　邹阿姨说话的时候，视线很低，一直落在秦悦的小腿和脚上。
　　这行为把秦悦整迷糊了：“你在看什么？”
　　邹阿姨猝不及防，下意识地说了句：“大小姐，您这样子，不像是脚抽筋了啊。”
    秦悦：“……你说什么？”
第六十七章 被拉扯了
手机上看了会儿MMD视频，提前预习了一下，差不多到点了，白宁宁关掉手机趴下来准备睡觉。
　　头上枕着软软的枕头，胸口也枕着软软的枕头，一定能睡个好觉吧。
　　“你先起来，别睡。”
　　刚闭上眼就被大姐姐叫醒。
　　白宁宁茫然地睁开眼睛，看见秦悦一连阴沉，疑惑不已：“怎么了？”
　　“怎么了，”秦悦冷笑，“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为啥不好意思啊，白宁宁真不懂。
　　床虽然大，但是挨着墙，白宁宁又睡在靠墙的这边，也就是左边。秦悦则往她右边一坐，与墙壁形成两面包夹之势，确保小绿茶无处可逃。
　　当然了，就算不包围，以小绿茶身上的一对负重而言，也很难跑得掉。
　　压迫感给足以后，秦悦幽幽说道：“刚才我碰到邹阿姨，她告诉我，你向她学了一门按摩手艺，是给抽筋的人按的。”
　　“昂。”白宁宁仰起天鹅颈。
　　是啊，怎么啦。
　　“我的脚可没抽筋，”秦悦盯着她问，“给谁学的？”
　　管得着吗你……这句话最早说过了，效果很不好，被按住收拾了整整一晚上。
　　反正不是你……以前也说过了，效果同上。
　　《情商》里说，人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既然以前说过的效果不好，证明不是好回答。
　　该怎么回答呢，好在《情商》里还说过，当对方看起来开始生气的时候，要思考对方为什么生气。
　　嗯，大姐姐刚才气势汹汹地过来，对自己学习抽筋按摩的行为表示疑惑，并且因为不是为她学的而愤怒，生气的源头就在这里。
　　所以很简单了，只需要说一个善意的谎言，告诉秦悦，自己学习这门手艺，完全是为了她好。
　　于是白宁宁轻启樱唇：“我觉得，以你这个动不动就躺一整天的身体，迟早会抽个筋什么的，所以提前学好给抽筋按摩的本事，免得你哪天突然就抽了。”
　　嘶……吁。
　　秦悦深深呼吸一口气。
　　“用术语来说，我这叫预判，”白宁宁又补充道，“用术语来说，你这叫人菜瘾大——自己身体不行，又要经常啪。”
　　然后白宁宁感觉天旋地转，后腰一疼，竟是电光火石之间，被近在咫尺的大姐姐控住，接着用力摔在床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叹为观止？
　　白宁宁眨眨眼睛，心想不对啊，自己明明分析地那么好，说得那么高情商，为什么会……嘶！呀！
　　生活，它又痛起来了。
　　这一次，秦悦用上了战术，她知道自己六神装还没到位，不能强行打一波，于是只单手打拉扯。
　　几番来回下来，拉扯战术倒是打出了奇效，给白宁宁整得不上不下，人都麻了。
　　这就是团战的艺术，每个上单或者一号位都需要好好学习的东西。秦悦久病成医，无师自通。
　　周日的夜晚，总是那么难熬。人生充满各种颜色，让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白宁宁虽然也天赋异禀，但她毕竟属于适应性体质，不会打的团战，要多打几次才能适应。
　　秦悦第一次拿出拉扯战术，着实打了白宁宁一个措手不及，被拉扯得很惨。
　　好在这次团战只是试探，并没有真正打到底。当白宁宁第一次闭上眼睛，顺便说梦话喵一声过后，就算结束了。
　　眼一闭一睁，天亮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十二点。
　　才十二点，还有七八个小时能睡呢。白宁宁这么想着，再次安详地闭上眼……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看，好吧，是中午十二点。
　　翻开通讯录，打了个电话。
　　“歪，大白圆，你上午怎么没来上课，”关倩的声音传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按顺序说吧。”
　　白宁宁的声音依然清冷，可跟平时比起来，多了一点点沙哑。
　　毕竟哼唧的有点多。
　　“坏消息是，上午的课老师点名了，”关倩乐呵呵地说，“但好消息是，我帮你答应了。”
　　白宁宁眨了眨眼睛，慵懒地翻个身：“我也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情商》上说，用朋友说话的方式跟她说话，会让对方觉得有亲切感。
　　关倩紧张起来：“你……你先说坏消息吧。”
　　“坏消息是我虽然醒了，但没有完全醒，”白宁宁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或者换句话，完全没醒。”
　　所以下午也来不了。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你又获得了一次帮我答到的机会。”白宁宁淡淡地说。
　　“这不全是坏消息吗！”
　　“我也没办法，”白宁宁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用可爱的鼻音说，“太累了，真的起不来。”
　　“好吧，可恶的大白圆……明天你非得让我趴一下枕头才行！”
　　关倩是纯直女，确实属于女孩子间正常的打闹，于是白宁宁毫不犹豫应了下来。
　　“好的，晚安。”
　　再睡一觉吧，去梦里研究拉扯战术的应对和破解之法。
　　Zzzzz
　　白宁宁的星期一过得可太舒服了，逃了一整天的课，在床上或躺或趴，舒舒服服地待了一整天。
　　夜里睁开眼睛，拿出手机玩玩手游，看看视频，看累了闭上眼睛继续睡。第二天早上七点，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白宁宁就起了床，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健康哥……健康妹，毕竟早睡早起嘛。
　　七点钟肯定算早起，至于早睡，昨天的前一天半夜睡的，可太早了。
　　“今天的计划，”白宁宁一个人坐在餐桌上，边吃早饭边小声嘀咕，“先去教室上一节课，然后去大一女生宿舍找奈奈。”
　　刚学会的本领得用上啊，不然长时间不动手，很快就生疏了。
　　抽筋的学妹别担心，你的学姐已经学会了，很快就来找你。
　　马上就到你寝室门口。
　　来到学校的教室里，离上课只剩下几分钟，关倩早就在角落帮她占了位置。
　　“大白圆，这儿呢这儿呢。”
　　坐下来以后，关倩好奇地问：“你昨天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累到起不来？”
　　————分割线————
　　PS：应该都懂拉扯战术是指什么吧，不懂的话，请懂的大佬在吐槽里讲解一下。你们是成熟的老攻（或者软受）了，应该学会自己复盘战斗过程，哼唧
第六十八章 没有人能拒绝
“发生了一些意外，好好休息一天，”白宁宁淡淡说道，“没什么大事，已经休息好了。”
　　整整一天一夜呢。
　　“所以我才好奇，有什么事情会让你累成这样，”关倩关切地说，“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日常罢了，”白宁宁想了想，“平时经常这样，只是这次有一点变化，让我始料未及。”
　　“什么？”
　　关倩越听越茫然，不料反应有点大，吸引了讲台上老师的注意力。
　　“喂，那边最后排两个女生，上课说什么那么激动，”老师直接指过来，“起来解这道题。”
　　关倩往黑板上一看，大惊失色，完全看不懂。
　　“大白圆，怎，怎么办？”
　　“莫慌。”
　　白宁宁仔细看了下，感觉有点眼熟，是以前做过的题。
　　“我去解。”
　　丢下这句话，她起身走到讲台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顺畅地写出解法。
　　老师抬了抬眼镜，惊疑道：“你提前预习过了？”
　　白宁宁冷着小脸，轻笑一声：“教案起码三年没换过了吧，21级毕业生大二的时候，用的也是这道题。”
　　“教案几年不换很正常，咳……就算你提前预习了，上课也不要太开小差，起码不要旁若无人地聊天，”老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下去吧，继续努力。”
　　努啥力啊，我现在去期末考试，都能八十分以上。
　　带着身为重生者的骄傲，白宁宁挺胸抬头走下讲台。这副模样要是在家里，秦悦会觉得她又狂得欠透了。
　　但是此刻，在同班同学们眼里，白宁宁是神，是god，是全班最强的高数选手。
　　因为高数实在不是人学的。
　　她如神一般全知，有女神的美貌，也像传说中女神那么……大。
　　白宁宁走回座位上，关倩用眼神说：明白了，你前天晚上一定通宵学高数了吧。
　　可惜白宁宁读不懂视线语，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既然老师说上课不要聊天，那就安静地玩手机吧。
　　打开手游，高数课就在屏幕上妹子们的触摸互动中结束了。
　　“大白圆，你真的太厉害了！”
　　下了课，关倩扑到白宁宁身上，准确的说是枕头上，一阵享受：“也太棒了。”
　　白宁宁歪头：“什么太厉害什么太棒。”
　　“高数太厉害了，”关倩诚心诚意地说，“枕头太棒了。”
　　昨天白宁宁没来，关倩帮她点名答道，报酬就是让她枕一枕。
　　枕头的承重非常好，白宁宁完全不觉得有不适之处，甚至还能拿出手机玩。她枕她的，我玩我的。
　　她打开好友列表，找到一位学妹的qq。
　　【宁宁不知道】：奈奈学妹，你的寝室号是多少，跟我说一下。
　　【奈奈快好了】：学……学姐？！
　　女生宿舍楼上某寝室，坐在床上的某只萝莉浑身一哆嗦，差点二次抽筋。
　　干什么干什么，学姐为什么要问我门牌号，要要要要做什么。
　　【宁宁不知道】：我听说你上次抽筋，现在还没好透。恰好最近学了点专门对付抽筋的知识，过来帮帮你。
　　帮，帮我，像上次那样么。
　　奈奈娇俏的萝莉小脸红了起来，她还记得那堂课上的经历——悬空的小脚，突然的抽筋，学姐柔软的大腿。
　　你要说白宁宁的按摩手法到底专不专业，奈奈不懂，但确实很舒服，减轻了抽筋的大部分疼痛感。
　　可问题是当时除了舒服，还有些别的奇怪的感觉……
　　幸好上次时间短，坚持下来了。可现在学姐又要再来一次，而且听她说，还学了专门的技术，手法更加精进。
　　这要是真用上，奈奈就不是“奈奈快好了”，是“奈奈飞飞了”。
　　所以，虽然学姐的按摩很舒服，但是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应该拒绝。
　　【奈奈快好了】：学姐，我已经快好了，真的不用麻烦……
　　【宁宁不知道】：快说，别浪费时间。
　　咿！
　　奈奈一哆嗦，下意识地就把门牌号打了出去。
　　【奈奈快好了】：A栋202。
　　好的，萝莉学妹的寝室号到手，接下来就可以过去了。
　　白宁宁收回手机，低头看了眼关倩：“好了吗，还有多久？”
　　“马上马上，再让我享受一下，”关倩一脸幸福，“啊，这就是所谓的温柔乡吧，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拒绝它。”
　　关倩是直女，说这话只是闹着玩儿，闺蜜之间都是这样的。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宁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枕头，沉思起来。
　　没有人能拒绝么。
　　半分钟后，关倩离开了全世界最舒适的地方。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离开自己的舒适区，”她说，“去外面闯荡。”
　　白宁宁歪头：“什么意思？”
　　“就是该去上英语课了，”关倩伸了伸懒腰，“上完英语课，就可以去食堂啦。”
　　上午满课的情况下，会有两堂课，比如今天这个星期二，一节高数一节英语。
　　“嗯，那你记得帮我答个到，”白宁宁站起身，“我要去别的地方。”
　　“又不上课……行吧行吧，反正你成绩好，不来上课也无所谓。”
　　关倩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她，心想好好的课堂不上，老师讲课不听，就搁那儿玩手机，然后半夜通宵学习是吧。
　　真有你的大白圆。
　　关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白宁宁鸽了英语课，不是去别的地方玩，而是悄悄来到女生宿舍楼下，然后摸上了二楼。
　　“202房间，就是这里。”
　　她抬手想敲门，却发现门本来就没关，于是直接走进来，并且一眼就看见坐在床上的萝莉学妹。
　　“原来你提前开着门等我，”白宁宁径直往奈奈走去，“那咱们事不宜迟，早点结束。”
　　奈奈的小脑瓜已经懵了。
　　学姐为什么突然推门进来……对了，是室友说要帮自己下楼买点东西，所以忘了关门。
　　“不，不是的学姐，”她红着小脸慌张解释，“是我的室友，小……”
　　一个同样身为合法萝莉，名叫小忆的室友，刚刚出门买东西去了，所以门才没关。
　　可是白宁宁懒得听她解释，直接伸出手。
　　“咿呀！”
第六十九章 你们在干什么？
奈奈快好……不是，快吓死了。
　　刚才学姐忽然出手，精准而优雅地……抓住了她的脚腕。
　　就是抽筋的那只脚。
　　“大，大，大学姐，”奈奈喊出自己对白宁宁的称呼，“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白宁宁温柔地说，“奈奈学妹，你要正视自己的问题，不能讳疾忌医。”
　　脚伤没好就继续治，不能一直拖着等。生活中可以装鸵鸟，别人会无视你。受伤生病了装鸵鸟，病魔会战胜你的。
　　白宁宁安静地看着她，企图用眼神把自己的心声传达到。
　　但是在奈奈看来，学姐目光幽静，就像谜团手中的黑洞，控住了就跑不掉。 
　　她开始慌了。
　　“大大大大学姐，谢谢你的好意，我我我我真的不用了，”奈奈牙齿发抖，磕磕巴巴地说，“真的很感谢你，但是不要了。”
　　萝莉学妹很坚定地拒绝，白宁宁心里悄悄叹息一声，她毕竟不是会强人所难的人。
　　但同样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让我治疗，”白宁宁再次伸出玉手，搂住奈奈的小脑袋，“但是如果让你趴在这里呢？”
　　这里？哪里？
　　只见白宁宁搂住她往下一按，噗扭一声——
　　“唔姆！”
　　奈奈进入了从未见过的，全新的世界。
　　…………
　　“奈奈，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云南白药贴膏！”
　　天气炎热，小忆扎了单马尾，下楼帮室友买完东西，开开心心地跑回来。
　　她在大学生活的第一个月，过得可以说是很新奇了。首先刚来学校的时候，认识了漂亮温柔又胸大的学姐，受她照顾，学到了很多。
　　军训后与学姐分开，在寝室里又认识了一位同样娇小的合法萝莉，小忆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虽然学姐的外貌也很幼，但她身材实在太好了，根本不算萝莉。自己和室友这种，从脸到身子都很萝的人，才叫真正的萝莉。
　　原教旨主义萝莉！
　　而且小忆发现，自己的室友不但外表是萝莉，整个人的性格也确实和萝莉无异。胆小害羞容易脸红，平时总喜欢把自己藏起来，整个人软软的一只。
　　面对这样的室友，小忆觉醒了一种名为“姐姐”的意识。既然两人同为萝莉，而室友的妹属性更重一些，那么自己理所当然应该成为姐姐，生活中多照顾对方。
　　就像当初学姐对她们一样。
　　学姐姐，谢谢你教我的一切，谢谢你教会我怎么照顾人，如今，我终于也有了能够照顾的对象。
　　怀着对学姐的憧憬，和对室友的关爱，小忆拎着刚买的“云南白药贴膏”，伸手推开寝室的门。
　　然后就看见她关爱的人趴在她憧憬的人身上，小脑袋深深埋进枕头里，仿佛睡着了一般舒适而安详。
　　“我回来……了。”小忆呢喃出本来准备的台词。
　　白宁宁转头看向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你回来了，”她淡淡地说，“欢迎回来。”
　　乍听之下还挺温馨。
　　可这里是她小忆和奈奈的寝室，不是学姐的啊！
　　“学姐姐，”小忆的声音微微颤抖，“你怎么在这儿。”
　　只见白宁宁搂着奈奈，悠然自若：“这里，我不能来么？”
　　你们玩空城计（指没关门），我就趁虚而入。
　　“能来是能来，”小忆艰难地说，“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我妹放开。”
　　第一次有了想要照顾的人，再一次遇见憧憬的学姐，两件事合在一起，本该像梦一样美好。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暂时不太行，”白宁宁低头看了眼，“她有点晕……我是说睡着了，让她多趴会儿吧。”
　　是晕过去了吧！
　　几分钟后，白宁宁慢慢把奈奈扶起来，萝莉学妹晕晕乎乎地坐在床边，好半天才悠悠转醒。
　　还好，没那么严重。
　　奈奈的眼神恢复清明，终于从温柔乡里挣脱出来了。她抬眼一看，咦，怎么除了学姐，室友也在边上。
　　等下，这里是寝室，室友在场很正常……所以为什么学姐也在？
　　学姐本来就在这里，也很正常。嗯……所以问题在于，为什么她们俩都在？
　　奈奈的小脑袋有点处理不过来了，开始滋滋地冒蒸汽。
　　小忆抱着双手站在旁边，她已经回过味来了：“学姐姐，你在做什么啊！”
　　好家伙，早听说航母有碾驱逐的爱好，没想到真有亲眼看见的一天，而且还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两个人。
　　实在是……不知廉耻！
　　“没做什么，”白宁宁淡淡说道，“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奈奈不愿意接受治疗，自己又不能强迫她，所以只好用一种让对方改变意愿的办法。没错，就是让她埋枕头。
　　之前关倩说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白宁宁的枕头。
　　谁也无法拒绝。
　　“该做的事？”小忆惊了。
　　“是的，”白宁宁看向奈奈，“现在愿意接受治疗了吗？”
　　“嗯？”奈奈迷迷糊糊地说，“唔，嗯。”
　　她其实没听太清楚白宁宁说了什么，听清楚了脑子也想不明白，CPU超频过载了，正在散热。
　　“你看，她接受了。”
　　小忆还心有疑虑，但毕竟奈奈的脚伤更重要，便把问题暂时压在心里。先让她治着，治好了再继续审。
　　对了，说到治疗。
　　“那个，我买来了贴膏，”小忆把刚才买的东西拿出来，“云南白药的。”
　　“贴膏是治跌打损伤，抽筋不用，”白宁宁抱起奈奈，让她躺平在床上，“来，我用手就可以了。”
　　刚跟邹阿姨学会的手法，非常顶级，保证让奈奈有一个难忘的回忆。
　　小忆撑着小香腮坐在旁边，忽然想起一件事：“学姐姐，你是怎么认识奈奈的？”
　　“我们刚开学不久就认识了，同一个社团的，”白宁宁简单回答，反问道，“你呢，她是你妹妹？”
　　记得小忆刚进来的时候，就说要她放开自己妹妹。
　　“不是，她是我室友，”小忆小脸一红，“我们都比较……那个，但是我姐姐气质更多一点，所以就认她当妹妹了。”
第七十章 内幕消息
“这样么，真好啊真好啊，”白宁宁抓住奈奈的脚腕，“另外，寝室里只有你们两个人？”
　　“对，只有我们两个，所以我才下决心，要担当起姐姐的角色。”
　　小忆找回初心，忽然转眼看见白宁宁的动作，惊了：“你在做什么？”
　　怎么又捏又揉的，干什么干什么。
　　“按摩啊，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白宁宁捏着奈奈的小脚揉来揉去，“顺顺筋骨，让她快点好起来。”
　　“是，是这样吗。”
　　小忆看不懂，但是小忆稍受震撼。
　　“当然是这样。”白宁宁瞥了她一眼。
　　这些萝莉啊，真是的，连咱们传统老中医文化都不知道了，真是令人痛心。
　　“我，我是姐姐，”小忆红着脸搓搓小手，“当然会比较紧张关于妹妹的事。”
　　白宁宁脑袋一歪，忽然计上心头：“小忆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现在不是在正轨按摩，而是在……做别的什么坏事，你身为姐姐，会怎么样保护妹妹？”
　　“欸？”
　　小忆愣住了。
　　如果，她是说如果，她要对妹妹做坏事，那么身为姐姐的自己应该如何保护妹妹？
　　“这个问题，”小忆纠结了，“这个问题，我……我……”
　　糟了，这问题难住她了。
　　可是对啊，如果妹妹遇到坏事，姐姐应该拼尽一切去解救她吧。
　　“我，我会，”小忆故意勇气，“会尽全力……”
　　“如果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会不会选择代替妹妹，”白宁宁突然插嘴道，“替妹妹承担那些事情。”
　　小忆差点整个人跳起来：“什么？”
　　“姐姐代替妹妹承担坏事，很正常吧，而且妹妹脚受伤了，”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不然万一她伤上加伤。”
　　是的，奈奈已经受伤了，如果再遭受非人的待遇，说不定会留下隐疾。
　　小忆摸了摸自己的单马尾，那是属于姐姐的帅气。
　　“我愿意，”她用力咬着小银牙，“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我愿意代替奈奈！”
　　白宁宁挑眉：“那你还挺勇敢，很好，有担当。不过说实话，挨打是很痛的。”
　　小忆微微一愣：“挨打？”
　　“对啊，如果是坏人的话，看到一个脚受伤的小女孩，一定会抓到角落里欺负吧，拳打脚踢什么的，”白宁宁看了看她，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拖把往身上杵，把洗拖把的水倒在身上什么的。”
　　可不要小看坏人啊你。
　　但是她这话给小忆整懵了：“就……就这样？”
　　白宁宁嘴角一抽：“这还不够？”
　　好家伙，你这抗压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很多啊。
　　“不是的，我以为是，”小忆红了小脸，“以为是……”
　　白宁宁莫名其妙：“以为是什么？”
　　坏人干坏事，肯定是拳打脚踢啊，这就是所谓的欺凌弱小。别的不说，重生之前读初中的时候，她自己就体验过，只是没说的那么严重。
　　唉，重生前，因为那张嘴挨打。重生后，因为这张小嘴挨（）。
　　这时候，奈奈忽然哼哼了两声。
　　“她怎么了？”小忆紧张地问。
　　“没什么，按舒服了就是这样，我的治疗起作用了，”白宁宁说，“接下来一段时间，只要每天保持一定时间的慢步行走，避免奔跑或者蛙跳之类的剧烈运动，好好休息。”
　　“哦。”
　　小忆点着脑袋记下来，她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件事：“对了学姐姐，你军训时期有一天在群里发的那句话，说的难道就是奈奈？”
　　白宁宁小脸一绷：“什么话？我没说过什么话。”
　　“就是那句，说什么今天遇到个小萝莉超级可爱……”
　　“没有，我没说过，你记错了，不信你翻群聊记录。”
　　小忆人傻了：“那不是你撤回了吗。”
　　“不存在就说明没发生过，不要找理由，”白宁宁理直气壮地说，“何况我之前遇到奈奈，确实有点开心，但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萝不萝的无所谓，主要是想接触下二次元画师。
　　想到这里，她随口问道：“奈奈之前不是约稿很多么，为什么最近说接不到商稿了？”
　　小忆闻言叹了口气：“她之前在给一个手游制作组供稿，可是对方最近被企业收购了。”
　　嗯，这个我知道，问出来只是为了表示我确实是因为画师才关注她，不是因为什么萝不萝的。
　　白宁宁手上动作不停，边揉边说：“为什么收购了就不要她了，收购了也是去做游戏的吧？”
　　“因为奈奈太便宜了，当然，她的资历也只能拿那个档次，没名气是这样的。”小忆回答说。
　　“什么，”白宁宁惊了，“又好又便宜的反而不要？”
　　“你不知道，收购的那家企业财大气粗，”小忆说道，“奈奈也去尝试过，但得到回复，说新东家要求用名气大收费贵的画师，不要奈奈这种新人。”
　　“这不冤大头么，”白宁宁乐了，“什么企业，给我看看？”
　　“就咱们夕城最大的那个，什么集团来着。”
　　小忆拿出手机搜了一下，拿给她看：“喏，就这个。”
　　入眼的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大楼，上书四个大字——秦氏集团。
　　哦，是我工作的企业，那没事了……才怪，事情大了！
　　公司不是搞游戏的，唯一的游戏项目是大姐姐说给自己“练手”的，无论规模还是资金都是小打小闹。这种项目，怎么可能“不选对的，只选贵的”。
　　哪里出了问题，不好，等会儿回去得问问秦悦。
　　总裁秘书，该来点作用了。
　　“那个，学姐姐，”小忆试探着问，“你刚才不是说，治疗结束了吗。”
　　“对，结束了。”
　　“那你为什么，”小忆眼神复杂，“还不放手。”
　　甚至还有动作。
　　什么，没放手吗。
　　白宁宁低头一看，视线被大枕头挡住了。但是没关系，手上传来的触感表示，确实没放。
　　手感太好，忘记放开了。
　　“别急，马上就放。”
　　白宁宁放开手，还像模像样地给奈奈盖了层被子。
　　————————分割线————————
　　PS：因为要上架了，出于存稿和控制字数（上架前字数需要控制在十八万字），上架前这些天只能单更，偶尔双更一下。但是不要慌，24号上架当天我直接血更20章。
　　至于上架以后，如果成绩不错的话，别说双更，每天三更四更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求月票（超大声）！
第七十一章 双赢（）
小忆在旁边看着她把奈奈安顿好，最后问了句：“真的结束了吗？”
　　“真的结束了，”白宁宁淡淡说，“接下来让她休息，好好睡一觉。”
　　这次是真的，因为白宁宁的心思飘到了公司里，没在这里了。项目支出的费用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得快点回去问一问。
　　小忆看着被窝里一动不动的奈奈，有点担心：“她没事吧？”
　　“没事，”白宁宁说，“她很安详。”
　　“……”
　　告别小忆，白宁宁起身走出寝室。回头看了眼门牌号，202。
　　是个风水宝地，记下了。
　　正午，食堂后的午休时间，白宁宁悄悄离开学校，返回水悦庭苑。
　　时间刚刚好，午餐正好端上桌子。看见她回来，秦悦楞了一下。
　　“你下午不是有课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她手里有白宁宁的课程表，一周之中有好几天是半天课，但只有周三和周五下午没课。
　　“下午有课，但下午的课不点名，”白宁宁说道，“老师人好。”
　　好家伙，好老师的课你就逃，坏老师的课不敢逃所以不逃，这是什么道理。
　　女佣多拿来一副碗筷，白宁宁顺势坐下，开门见山：“悦悦姐，其实我现在回来，有件事跟你说。”
　　秦悦一听心说哟呵，还有你小绿茶主动跟我说话的时候，可真难得。
　　“什么事，”她轻轻勾起唇角，“说吧。”
　　“关于游戏项目的事情。”
　　笑容瞬间消失。
　　好家伙，秦悦还以为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茶树开花的一天，主动跟自己聊聊感情和生活，温存一下。
　　结果人是来谈工作的，公事公办，搁这儿玩禁.欲系呢。
　　算了算了，放弃幻想，接受现实——想要温存，得先把小绿茶收拾透了才行。
　　“什么事，”秦悦冷冰冰地问，“说吧。”
　　她以为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想到白宁宁张口就说：“我听说，咱们那个游戏项目，在美术资源上面只买贵的，不买对的，非常铺张浪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悦心里咯噔一跳。
　　还能怎么回事，当然是为了增加项目成本，让盈利变得较为困难，好让你欠我更多钱。
　　可这妞是怎么发现的，那么警觉吗！
　　只听得白宁宁又说道：“我担心会不会内部有人借此牟利，做账吃回扣什么的，所以想问一下。”
　　秦悦闻言，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这妞毕竟是穷惯了，眼界属于村姑级别，发现这种事情只是怀疑有人吃回扣，没有往更深处想。
　　“这种说法很严重，你可不能道听途说，”秦悦一本正经地问，“消息来源可靠么？”
　　“可靠，我有个学……同学，之前给一个制作组供稿，后来这个制作组被收购，她再去问的时候，被告知的就是这个消息，只要贵的不看质量。”白宁宁回答说。
　　本来想说学妹，心底忽然感觉到一丝危险，就转口说同学了。
　　这样啊，有确切的人证，确实不好糊弄。
　　秦悦心念电转，转眼就想好说辞。
　　“如果我记得不错，这个项目是你和李玥经理负责的，”她悠悠然说道，“所以这种小事就不要问我了，问我我也不知道，有问题去问李玥经理。另外，现在是午餐时间。”
　　“嗯，好。”
　　拿起筷子，白宁宁开始享受自己的愉快午餐。
　　身为秦氏集团的总裁秘书，以及游戏项目的资方代表，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规避了可能的资金损失，证明了她绝不是尸位素餐，对得起工资。
　　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大字——我立功了。
　　白宁宁沾沾自喜地享用午餐，非常开心。趁她不注意，秦悦悄悄离开餐桌，抢先一步联系李玥。
　　【美术资源的高价投入被发现了，你想个办法糊弄过去。还有，其他方面做得更隐蔽些，这种事情我不希望有下次。】
　　【明白！收到！】
　　工作上的事情吩咐完，秦悦放松下来，搭好梯子上论坛。
　　【YN】：00老师在吗，今天的课程可不可以开始了。
　　【00】：可以，刚回宿舍午休，今天我们来讲震荡系在现版本的地位和作用，这一系的装备，属于老牌强势，各版本都在T2到T1之列，绝对不容忽视。
　　秦悦满意地点点头，手下员工们各种出岔子，反而是网上素不相识的“老师”最靠谱。
　　另一边，白宁宁吃好以后，就拿着手机回卧室，给李玥打电话。
　　“歪，李经理，今天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把跟秦悦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白宁宁说的很轻松，李玥听得心惊胆战，听完以后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被这么发现的，这不赶巧了么。
　　李玥沉思片刻，很快有了主意。
　　“白秘书，你多虑了，这应该只是一个误会。”
　　白宁宁一愣：“误会？”
　　“别着急，不是白秘书你误会，是手下的人误会了，”李玥及时照顾住她的情绪，“当时招了制作组之后，我们给他们说，咱们要做一款精益求精的游戏，并且绝不会在经费方面抠抠搜搜，敷衍了事。制作组的人可能理解错了，以为我们只看价格，不问质量，才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白宁宁似懂非懂：“这就是所谓的，过度解读？”
　　“对，手下人过度解读了。如果不是白秘书你及时发现，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那说明这功还是立了的，白宁宁又开心起来了。
　　“另外，关于白秘书你那个同学，”李玥主动说道，“既然她和原制作组一直有合作，质量和人品都有保障，那就继续邀稿吧，我稍后会跟下面人说一声。”
　　啊这，这多不好意思……不过等一下，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又有借口去风水宝地202了？
　　咳，跟去不去的没关系，主要是别人本来就有这份工作，之前只是因为一个误会。既然误会解除，回归原职也很正常。
　　“好的，”白宁宁淡淡说道，“那就麻烦李经理了。”
　　“不麻烦不麻烦，感谢白秘书及时发现这个情况。”
　　事情就这样谈妥了。
　　项目阴谋没有败露，制作组多了个萝莉画师。白宁宁很开心，准备找个时间去202，把好消息告诉奈奈。李玥也很高兴，完美处理了这件事，还灵机一动做了善后，准备过会儿跟秦悦邀功。
　　她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二卷 要起航了
第一章 一起去
秦家老宅里，秦妈正在听邹阿姨汇报最新情况。
　　“二小姐一直保持得很好，基本上没有任何纰漏。直到现在，大小姐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别说大小姐，连宁宁小姐也毫无察觉，她们甚至坚信二小姐是直女。”
　　秦妈微微一愣，随即赞赏地点点头：“欣欣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她一定好好利用了‘直女’这层身份，为自己争取到很多福利吧。”
　　“那……倒没有。”邹阿姨有点尴尬。
　　完全没有，偶尔的一两次还是宁宁小姐主动的。
　　“没有？”秦妈无语了，“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好的机会，她也不利用一下？”
　　邹阿姨艰难地思索片刻，道：“二小姐是个有城府的孩子，懂得为了更大的利益隐忍，沉得住气。”
　　“怂就直说，我女儿我还不了解么，”秦妈面无表情，“用不着高情商。”
　　不就是胆小好色，说什么沉得住气。
　　秦妈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孩子自己不给力，还是得当爸妈的帮帮忙。
　　她排出三张扑克放桌上：“三张牌，先打哪一张？”
　　邹阿姨试探着说：“请客？”
　　秦妈点了点头。
　　还真是先请客，就在周末以后，月底到了。
　　…………
　　白宁宁这周没找到机会去202，因为大一课程多，每次问起来的时候，奈奈都在上课。
　　下周回来再去跟她说吧。
　　秦悦倒是收到了李玥的汇报，她确实夸奖了对方，应对和善后处理都不错。
　　至于那个同学，秦悦这时候还没注意，毕竟只是同学，没有往多的想。
　　日子歪歪斜斜地到了周五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值得一提的是，秦欣也来了餐桌。
　　已经周末了，再继续“学习”下去，快要学吐了，还是休息下吧。
　　趁大家都在，机会难得，秦悦就说了下月底回家的事：
　　“妈又发消息了，提醒我们后天一定要到，下星期前几天你们得请假，大概周三左右回来。”
　　言简意赅。
　　秦欣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去就去吧，对什么好事什么的，她也不指望，反正都无所谓了。
　　“时间不多，明天我们上街去买点东西……”
　　秦悦话还没说完，忽然看见白宁宁举起手：“等等，我明天在学校有点事。”
　　秦悦和秦欣两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社团的事，提前预约过了，”白宁宁淡淡说道，“不得不去。”
　　要守诚信的呀。
　　“行，那就今天下午去买，”秦悦问道，“秦欣怎么说，你下午好像有课。”
　　是，我下午有课，但那样的话，不就让姐姐和宁宁学姐两个人约会了么。
　　秦欣思考片刻，答：“我可以没有。”
　　请个假而已，一张假条的事，反正每次高数作业自己都完成得很好，老师应该不会太责怪。
　　秦悦有些意外：“你居然会请假来参加……家庭活动？”
　　秦欣微微挑眉：“你都说了是家庭活动，何况后天我也要回家，总得上街买些东西。”
　　但是明天可以自己一个人上街去，不用非得请假今天下午去。秦欣预判到这个问题，主动补充道：“今天天气还不错，就顺便一起去了，免得明天万一出大太阳或者下雨，或者临时有点什么事。”
　　邹阿姨在后边听着，心里是咯噔咯噔的跳。
　　我的二小姐啊，她们又没问，你干嘛要补充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大小姐和宁宁小姐但凡想一下，就会发现你的异常。
　　秦悦点点头：“嗯，那就一起走吧。”
　　白宁宁歪头：“秦欣学妹，我们在家等你请假回来？”
　　邹阿姨：“……”
　　行吧，不思考挺好的，这叫作对家人的信任，说明一家人感情好，是好事。
　　“不用等，”秦欣拿出手机说，“我跟辅导员说一声就行。”
　　上了大学，不仅没有松懈，反而比高中更加努力学习，整天埋头苦读，各个课程的作业都完成得很好，受到任课老师们一致夸奖。这样的好学生，辅导员怎么会不喜欢呢。
　　区区请假，一个微信的事情罢了，女孩子请假很正常，理由都懒得多问。
　　“好了，”秦欣放下手机，“请假条通过。”
　　邹阿姨连忙往外走：“我去把车开来。”
　　说干就干，两个秦家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起身回卧室换衣服去了。白宁宁自然不用多说，早就把外出穿的衣服拿出来。
　　自从开学以后，因为坐在教室里，一双大白腿太惹眼，所以她这些天都是穿裙子的。好不容易有个外出的机会，又能穿热裤了。
　　防具精通一触发，白宁宁浑身都舒服了。
　　穿裤子的感觉真是好，呼嗯~~
　　“换好了就出去等着，”秦悦把她往外赶，“别在那儿乱哼哼，发出些莫名其妙的声音。”
　　这小绿茶真是，换个衣服都能换出（）的感觉，还想不想让自己有力气出门了。
　　妈说的没错，这哪是小绿茶啊，简直就是小魅魔。
　　“你还没换好么，”白宁宁转头看了看大姐姐的身子，“好慢。”
　　秦悦的身材，毫无疑问也属于最骄傲的那一档，曲线柔美，波澜壮阔。
　　白宁宁看啊看啊，目光就差粘上面了，心里一阵可惜，要是哪天海战的时候，自己能来个“攻受之势异也”，那该有多好。
　　秦悦被她看得不自在了，总觉得这目光里多少有点奇怪的成分，心生寒意。
　　“还看什么呢，”她出声赶人，“出去等着。”
　　白宁宁本来想说点催促的话，但听她这么一说，好歹忍住了。
　　“好的吧，那你可快着点。”
　　走出卧室，穿过长长的走廊，秦欣已经等在客厅里了。白宁宁刚一出来，就发现秦欣的目光黏在自己热裤下的白大腿上。
　　嗯？她不是直女么，为什么……
　　“宁宁学姐，”秦欣状若关心地问，“穿这样的裤子出门，不怕冷么。”
　　哦，原来是因为这样才看的，果然是来自直女的目光。
　　白宁宁放了心：“没关系，我体质比较耐寒，不怕冷。”
第二章 忍不了了
“耐寒？看不太出来，”秦欣说，“因为宁宁学姐看起来冷冰冰的。”
　　“这只是表象，”白宁宁真就冷着小脸说，“看起来外面是冷的，其实里边是热的。”
　　邹阿姨忍不住说了句话：“宁宁小姐，那叫外冷内热。”
　　就一个成语，你怎么说得跟……一样。
　　“我说的是白话，”白宁宁说道，“方便理解。”
　　邹阿姨悄悄翻了下白眼，心说你那是白话么。
　　换个颜色还差不多。
　　这时，白宁宁忽然发现秦欣的穿着：“秦欣学妹，你这一身挺好看。”
　　上身穿着白色T桖，还套了件灰色的单薄外套，不拉拉链看起来就像风衣似的。下身是牛仔短裤，和白宁宁最爱的黑色长筒袜。
　　严格来说，是最爱看的，不是最爱的，白宁宁自己穿的话，还是光着腿比较清爽。
　　“还好吧，只是日常穿着而已。”秦欣淡淡回答道。
　　白宁宁心想学妹不愧是直女，面对女生的夸奖基本没啥反应。
　　秦欣则悄悄走到旁边，不让自己过快的心跳被人听见。
　　不多时，秦悦也出来了。秦总毕竟不是什么小女生，出门没那么多讲究，换上一身简洁的外出装扮就搞定。
　　高挑有致的身材是天然的衣架子，明明是最简单的衣服，却穿出了风华绝代的感觉。
　　“怎么，”秦悦注意到白宁宁的目光，轻轻勾起唇角，“好看么？”
　　“可以，”哪怕是白宁宁也不禁说出心里话，“整挺好。”
　　嗯，按照她一贯的说话方式，这已经算是很走心的夸赞了。
　　秦欣默默站在旁边，心想宁宁学姐是喜欢御姐这一款么。可是不对啊，她记得之前军训的时候，宁宁学姐在qq群里说漏嘴，暴露了她萝莉控的属性。
　　她到底喜欢哪一款呢，萝莉还是御姐？亦或者是……
　　“走，”秦悦发号施令，“上车。”
　　邹阿姨开了辆厚重的大奔在庭院门口，空间宽敞的大奔是一家人出行的必备，坐三个乘客绰绰有余。
　　作为车主，秦悦第一个坐进去，坐到后排里边。
　　身为总裁秘书，白宁宁紧随其后，坐在秦悦身边。
　　而秦欣还想着刚才的问题，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地同样坐进后排。
　　宁宁学姐在哪儿她就去哪儿，没什么问题吧。
　　邹阿姨一个人坐在前面，通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景象，脸都青了。
　　不是，大奔座位很宽敞没错，但不是让你们这么坐的啊。
　　秦悦也有些疑惑：“你坐前面么，怎么跑后面跟我们挤座位来了。”
　　秦欣也微微一怔，对啊，我怎么坐后面来了，这不明摆着要暴露了。
　　少女俏脸发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二小姐从小坐车就只坐后排，说是有安全感，”邹阿姨笑着说，“可能是习惯了吧。”
　　秦悦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坐吧。”
　　反正座位宽敞，坐三个女生绰绰有余，再塞两个进来都没问题。
　　秦欣坐在后座进门这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惊魂未定。她没想到，邹阿姨竟然会帮她圆场，隐瞒秘密。
　　没办法，邹阿姨之前也没想到，先生和夫人非但没有想制止二小姐，反而将计就计，要让宁宁小姐成为姐妹俩的“共同爱好”。
　　这找谁说理去。
　　开车去城中商业街，三个女生提前下车，邹阿姨找停车场去。分别以前，透过车窗看着并排站在路口的三个人：大姐姐站在右边，学妹站在左边，中间夹一个胸怀广阔的美少女。
　　三个女生走一起的场面见过不少，但像小情侣一样挨这么紧的，是真没见过。
　　罢了罢了，希望大小姐不会发现吧，希望二小姐没事。邹阿姨叹了口气，开车去停车场。等这几位逛完街买完东西，她还得把车开回来接人。
　　“走吧，我们先去XX广场。”秦悦作出指示。
　　对于几人的站位，她是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自己的站位很正常，她不站在小绿茶旁边，谁知道一会儿小绿茶会不会偷跑。
　　至于妹妹秦欣，毕竟和自己生疏久了，没那么亲近。相比起来，还是学校里有过交情的学姐更熟悉，所以也站在白宁宁旁边。
　　所以没问题啊。
　　走进商场中，秦悦兴致起来了，带着白宁宁到处逛。
　　“你衣柜里那些衣服，平时对付着还行，月底回老家还是算了，好好买几件能看的，”秦悦拿起一件件衣服往白宁宁身上试，“虽然你穿什么都清纯不起来，但好歹样子做好一点。”
　　回老家，老一辈人嘛，看见作风清纯的年轻人，比较会有好感。
　　秦欣跟在后边，看着姐姐给宁宁学姐挑选衣服，一副甜蜜的样子，心里满不是滋味。
　　“姐姐，如果学姐没有合适的衣服，找人提前定做几份不就好了么，”秦欣疑惑地问，“为什么还要上街买，买这些……这些普通货。”
　　秦悦轻笑一声：“秦欣，你没有谈过恋爱吧。”
　　秦欣：“？”
　　说话就说话，回答就回答，你怎么还人身攻击，问不得是吧。
　　只听秦悦继续说道：“如果你谈过恋爱就会明白，带着女朋友约会逛街，最棒的享受就是看上一件件好看的衣服，想象着它们穿在女朋友身上会怎么样，然后让女朋友穿上试一试。”
　　这就是约会啊，小老妹。
　　秦欣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发抖。
　　误会了，没有人身攻击，只是伤害性比人身攻击高一百倍。
　　正巧这时候白宁宁从试衣间出来，身上穿着刚才秦悦挑的那件。清纯的高领黑白格子衫，包得小小一只，像是备受宠爱的小宠物，而且还是“因为她小，所以她大”的那种。
　　“你看，”秦悦一脸满足，“就像这样。”
　　秦欣捏紧了手。
　　她忍不了了，姐姐实在是太过分了，她要反击。
　　“我是不太明白情侣间的约会逛街，不过逛街确实很有意思，”秦欣慢悠悠地说，“前些天，我和宁宁学姐也逛过。”
　　秦悦一愣：“你们？”
　　“嗯，还有好几个同学，”秦欣装作不在意地说，“都是宁宁学姐自己找的学妹。”
第三章 啥情况？
白宁宁心情很好，看着镜子里超可爱的美少女，还原地转了个圈。
　　虽然体质耐寒，一年三季都可以穿地很清凉，但好歹有个冬天嘛，该买的衣服还是要买的。
　　而之前在家里穿的那些衣服，都是清凉的夏装，不是热裤就是短裙，不是T桖就是吊带，或者无袖衬衣啥的。穿上一照镜子，白宁宁心里就一句话——
　　怪了，怎么这么色。
　　现在穿上深秋的衣服，高高的领子，毛绒绒的袖口，还有身上乖巧的黑白格子。
　　不色了，可爱！
　　好吧，完全不色有点难，至少没那么色了，可爱浓度大大增加。
　　转头一看，秦悦和秦欣站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管她们，咱再选几件可爱的衣服去。
　　…………
　　“她主动跟几个学妹一起逛街？”
　　“一起逛街。”
　　秦悦皱着黛眉：“你亲眼看见她和几个学妹一起逛街？”
　　“我不光亲眼看见，”秦欣平静地说，“我还跟着一起的。”
　　想不到吧，我也是其中之一。
　　秦悦气息一滞：“那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秦欣莫名其妙地看她，“学姐是志愿者，带着几个人生地不熟的学妹，来需要买东西的地方逛一逛，介绍下风土人情，不是很正常么。”
　　秦悦嘴角一抽。
　　她心说既然这很正常，那你干嘛把它和约会放在一起说。
　　而且还有个问题，在直女妹妹的眼里，学姐带几个学妹逛街很正常。但问题在于，小绿茶她不是直女啊。
　　而且还是主动的！
　　“我觉得吧，宁宁学姐带我们几个学妹买东西，只是当个向导而已，”秦欣这时出声说，“姐姐你应该不至于乱想吧。”
　　秦悦轻呼一口气：“我没乱想。”
　　“可你脸色都变了。”
　　“……因为在想别的事情，与这无关。”
　　说完话，白宁宁也选好了衣服，提着购物口袋走过来：“我买好了，你们？”
　　“我们没有要买的，”秦欣抢先回答，“衣服多。”
　　秦悦没说话，只是目光幽幽。
　　白宁宁看到这熟悉的目光，微微一愣，心想咱也没说过话啊，又给你惹火了？低头看看购物袋……视线被大枕头挡住了看不见，但毕竟是自己刚买的，不用看也知道，里边有三套衣物和两件单衣。
　　嫌我买得太多了，铺张浪费？
　　于是她说道：“我还有一些存款，可以自己付钱。”
　　秦悦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欣先开口道：“姐姐带我们出来逛街的，不至于让学姐自己结账。要知道，上次我们几个出来逛街的时候，都是学妹们给的钱。”
　　“……”秦悦血压上来了。
　　真稀奇，明明小绿茶难得没说怪话，她却依然有血压飙升的一天。
　　“把你的手机放下，我可不希望你哪天在学校没钱吃饭了，可怜巴巴地跟我要。”
　　血压归血压，秦悦还是拿出手机，给她的小绿茶扫码。
　　叮一声，付款成功。
　　“学姐生活费不太够么，”秦欣状若随意地说，“不过没关系，以学姐在学校里的人缘，再怎么也不会饿肚子。”
　　秦悦转头看向她。
　　白宁宁也有点懵：“为什么这样说？”
　　她不觉得自己在学校里有什么人缘啊。
　　“学姐之前给我们几个学妹带去了很多帮助和照顾，”秦欣悠然说道，“学姐虽然是志愿者，但完全不像别的志愿者那么敷衍，而是尽心尽力，尽职尽责，甚至除了完成本职工作，还做了很多更多的帮助，精心地照顾几个学妹。”
　　白宁宁嘴角一抽，心想我真的有那么精心么，也没有吧。
　　“所以呢？”秦悦的声音有些压抑。
　　“所以，别的不说，至少对于几个学妹来说，如果知道宁宁学姐没钱吃饭，”秦欣轻飘飘地说，“都会很愿意当学姐的饭卡。”
　　“是这样么，”白宁宁歪了歪头，“那还挺不错。”
　　吃水不忘挖井人，懂得感恩的道理，挺好。
　　秦悦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挺得意是吧。
　　“既然买好了，就回去吧，”大姐姐冷声说道，“时间不算早了。”
　　生活中有小部分温存，也有大部分战火。现在温存结束，该开始燃烧战火了。
　　“现在就回去？”白宁宁微微一愣，“可你们还什么都没买，不买带回家的礼物么。”
　　合着所谓出来买礼物，就是给自己买一身能穿去秦家老宅的衣服啊？
　　“宁宁学姐，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回家聚会而已，礼物有没有都无所谓，”秦欣解释道，“并不是什么特殊日子。”
　　“原来如此。”
　　“没错，说是为了买礼物逛街，其实就是随便看看，觉得需要什么就买什么，”秦欣又说道，“就像上次我们几个逛街，学妹们给你买内衣一样。”
　　秦悦的血压快绷不住了。
　　另一边，停车场里，邹阿姨还坐在车上。在等待秦家小姐们逛街时间，她也在跟秦爸秦妈汇报。
　　秦家二女带着白宁宁一起上街，三人站得很近，举止互相亲密，只是大小姐未曾察觉。
　　看到消息的二老可高兴了，秦妈不停地跟秦爸说，看吧，就说了欣欣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借着“直女妹妹”的身份，成功混入“约会逛街”这个日常事件。
　　虽然两姐妹都是为了小魅魔去的，但是既然一起逛街，免不了会有互动。只要有互动，姐妹感情就会慢慢推进，如春水般润物细无声。
　　“今天逛完街后，”秦妈最后欣慰地说，“姐妹俩的关系一定会变得融洽许多吧。”
　　邹阿姨深表认同。
　　这时她收到秦悦的消息，要她马上立刻现在就开车去来时的路口，把她们接回家。
　　“这么快？五点钟都不到……”
　　邹阿姨嘀咕一声，开车前往路口。时间正是下午最好的时候，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即使人潮再多，两个美少女和一个漂亮大姐姐的组合也十分惹眼。哪怕混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见。
　　在路口停下车，邹阿姨透过车窗，看见了虽然冷着小脸但心情愉快的白宁宁，看见了面无表情但心情痛快仿佛打了胜仗的秦欣，还看见了虽然一脸生人勿进……实际上也确实正在生气的秦悦。
　　……啥情况？
　　——————分割线——————
　　PS：别忘记这是本百合后宫文，一开始就贴了标签的，所以放心吧，大家都会有狠（）小魅魔的机会。这一次，我保证秦家二小姐是二号位。妹妹一生，不弱于人。
第四章 小不忍则……
秦欣的心情很好，起码在车上这段时间是这样的。
　　自从搬进姐姐家以来，生活中各种目睹姐姐和宁宁学姐的互动，和“动”。没别的，突出一个无所顾忌，旁若无人。
　　心在痛，欣也痛。从那天起，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熬。
　　但是没办法啊，一来自己要隐忍，毕竟人设是冷冰冰的小直女一枚。二来，这学姐她也确实是姐姐的。
　　在隐忍了如此之久，饱尝青春伤痛之后，在今天这个逛街购物的日子里，秦欣终于找到机会，完美的时机，进行了一次有效的反击。
　　为什么说有效？看看姐姐的脸色就知道了，还有她那让人遍体生寒的气场，就知道一定气得不轻。
　　姐姐啊，你终于也能感受一下我经常经历的，无能狂怒了吧。
　　秦欣淡淡地勾起唇角，整个车程都是这么想的。
　　直到回水悦庭苑，刚一下车，秦悦直接抱起白宁宁就往屋子里走。高挑御姐走得又快又稳，双手像钳子一样按着白宁宁，任凭少女双.腿乱晃也挣扎不掉，宛若超越死亡的恐惧。
　　秦欣还没来得及下车，坐在车里通过窗户看着这一切，愣住了。
　　邹阿姨停下车，走过来帮她拉开车门，幽幽地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大小姐又生气了，唉。”
　　秦欣知道为什么，但她假装不知道：“生气会怎么样？”
　　“大小姐生气，宁宁小姐就要遭重，”邹阿姨往秦悦进屋的方向示意，“喏，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秦欣脑中轰然炸响。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姐姐并不是只能无能狂怒，当她生气的时候，有明确的发泄选择。
　　“忍啊，二小姐，”邹阿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忍，情况会更糟糕。”
　　小不忍则宁宁挨透，大不忍则……还是宁宁挨透。
　　…………
　　白宁宁有点慌，惊慌之中又带着茫然。
　　干什么干什么，逛街逛得好好的，突然就让回来。回来就回来吧，还直接抱着她就往卧室里冲。
　　也不知道在冲什么。
　　晃着大腿挣扎了几下未果，白宁宁出声问道：“干嘛？”
　　“干！”
　　秦悦一股作用冲进卧室，把白宁宁往床上一扔。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白宁宁面无表情地看她。
　　虽然知道自己马上要挨透，可是却越来越平常心了呢。
　　可能是因为习惯，也可能是因为……习惯了秦悦的强度？
　　也就那样啦，反正撑死也就那样啦。至于最害怕的拉扯战术，经历过一次以后，也不会再被打得措手不及。
　　秦悦看见白宁宁的眼神变幻莫测，仿佛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她读不懂瞳语，但她心头有股莫名火起。
　　“还问我为什么，我问你，你是不是主动带几个学妹逛过街？”秦悦冷声问道。
　　白宁宁也冷着小脸回答：“那是刚开学的时候当志愿者，给几个人生地不熟的学妹当导游。”
　　干嘛，要比谁更冷吗。
　　秦悦笑了，笑声很冷：“你这导游当得好啊，不光帮她们解决了麻烦，还俘获了学妹的心。我可是听说了，她们不光为你付钱买衣服，还愿意随时当你的饭票。”
　　白宁宁眨眨眼睛，声音同样冷淡：“只是几个懂得感恩的孩子罢了。”
　　比冷而已，搞得跟她害怕一样。
　　大姐姐的脸色很冰冷，我白宁宁的漂亮小脸也很冷。
　　大姐姐的声音很冰寒，我白宁宁的清纯嗓音同样很冷淡。
　　大姐姐的手指冰凉刺骨，我白宁宁的……不好，是热的。
　　白宁宁败下阵来。
　　至于战斗本身嘛，因为还没有启用装备的原因，也就那样走个流程。
　　就像土匪进攻B区包点，一波rush，烟火闪雷全部给好，从中路和B区路口两面包夹，直接突破加下包，堵住B区外的入口等待爆炸。当C4爆炸的那一刻，比赛就获胜了，也结束了。
　　白宁宁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朦朦胧胧中，她想起今天出发之前，看见正在换衣服的大姐姐。
　　真好看啊，要是能……
　　于是她迷糊地嘀咕说：“为什么一直都是我在下面，这不公平。”
　　“公平？”秦悦冷笑，“你什么时候把欠我的还完了，再说公平吧。”
　　然后就是正常的战斗流程，一波推平。
　　漫长的睡觉休息时间，白宁宁做了个美梦，梦里她赚够了钱，还清欠款，如愿以偿地睡到了进攻地位上。
　　然后手机叮铃一声响，梦醒了，美梦没了。
　　“你手机响了，拿出去接，不想接就挂掉，”秦悦眼睛没睁开，皱着眉说，“别扰人清梦。”
　　你挨透的休息够了，我负责进攻的还累着呢。
　　白宁宁看了眼天色，也不早了，于是索性起床，拿起手机走到外边。
　　“歪，哪位。”
　　“白秘书，是我，李经理，”手机里传来李玥的声音，“经过这段时间的运作，项目所需的人手基本组建好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来让大家见一见？”
　　哦，工作上的事啊。
　　白宁宁马上开启秘书模式，仔细想了想，说：“下周周末吧，问问大家有没有时间。”
　　明天要去秦家老宅，然后下周周中才回来，余下的几天也要上课，所以最早也得下周周末。
　　“好的，”李玥马上说道，“我会把时间通知到位。”
　　挂掉电话，白宁宁差不多也醒了，只是美梦还历历在目。
　　她忽然想到，这个项目不就是挣钱的机会么。如果自己尽心尽力，带着大家做大做强，营收怎么也得算我三分之一的功劳吧，指不定就把欠款还上了。
　　然后，她就有跟秦悦讲公平的机会了，到时候谁上谁下，各凭本事。就大姐姐那点本事，还不手到擒来？
　　呵！
　　秦欣一大早爬起来，刚走到客厅，忽然发现她的宁宁学姐在笑。那张精致冷漠的漂亮小脸上，笑容也同样冷冽，就像在谋划着什么复仇似的。
　　“宁宁学姐，”她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的很，”白宁宁收敛唇角，“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今天和绫音社长有约，可不能迟到得太久。
第五章 前往社团
白宁宁走了，秦欣站在原地，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在她看来，像宁宁学姐这样不苟言笑，甚至称得上冷漠的人，大清早的没事突然这么一笑。
　　别人笑那是如沐春风，她这么一笑，那是冥府之风，冷飕飕的，多少带着点（已黑化）的感觉。
　　好看是很好看，就是让人很担心。
　　“二小姐，你怎么站这儿啊，”邹阿姨走过来说，“早餐快好了，去吃点吧？”
　　秦欣看了看大门的方向，忍不住说：“我看宁宁学姐早上出门的样子，好像不是很对劲。”
　　邹阿姨微微一愣：“怎么个不对劲？”
　　秦欣犹豫片刻，如实说道：“她在笑。”
　　“那不是挺好么，”邹阿姨打了个手势，让女佣把早餐端出来，“年轻的女孩子，多笑一笑挺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爱笑的女生，运气不会太差。
　　“可是宁宁学姐平时很少会笑，更别提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秦欣脸色微微有点古怪，“而且昨晚回来的时候，姐姐和她……那个。”
　　邹阿姨了然：“那她可能，是开心的笑吧。”
　　这回轮到秦欣愣住：“开心？”
　　“也可能是得意，骄傲，总之都有可能。”邹阿姨说。
　　秦欣不能理解：“可是怎么会呢，她明明……我是说，她是挨……是被……是做……的一方。”
　　邹阿姨往秦悦房间的方向小心地看了眼：“二小姐，你觉得谁主谁被，这种事情重要么。”
　　秦欣秀眉微蹙，心想这不重要，那还有什么重要。
　　“你看看现在，起床的只有宁宁小姐，”邹阿姨说道，“自从宁宁小姐住进来以后，一贯如此。”
　　秦欣想起刚才那一抹微笑：“所以她很开心和……得意？”
　　“她觉得赢了，自然得意。”
　　“赢了……”秦欣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她真的赢了吗。”
　　邹阿姨想了想，回答道：“就我的观点来说，爽是大小姐爽了，赢是宁宁小姐赢了。”
　　秦欣胸口一闷，无话可说。
　　…………
　　早在前几天，绫音社长就给白宁宁发过地点，今天可以直接去就行。
　　绫音一共申请了好几间活动室，除了平常用于非正式活动的那间，其他几个功能分明，而且挨得很近。走过学校西区的花坛小径，在那一排的低矮白房子，三个房间都是二次元社的活动室。
　　最外边的小房间是过渡用的，有休息的沙发和装满零食的冰橱。往里边走，则会进入二次元社麾下视频制作分部的多媒体室。
　　白宁宁走进来的时候，多媒体室还有不少人，机箱里的风扇呼呼作响，仿佛这里不叫什么多媒体，应该直接叫机房。
　　没想到周末的时候还有这么多人在，而且看他们认真专注的样子，似乎是在加班。
　　一个女生在一排排屏幕前走来走去，不时说着鼓励大家热情的话语：
　　“你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玩意儿，拉开帧单独来看，我还以为是美图秀秀。”
　　“说过多少遍了，渲染要耐心，那么着急你是赶着给老社团过头七呢？”
　　“不要每次一上来就怪网站小水管，有没有可能是你自己犯蠢，搞错编码了呢？一个猜想，不一定不对。”
　　“有猪，就在我面前，我不说是谁。”
　　“就你们这样还想上百大，我给你们打包送去百慕大好了！”
　　可以说是非常鼓舞人心了。
　　白宁宁路过中间，女生刚好转过头来。
　　“你是……校花白宁宁？上次社团开会，我听别人说起过。”
　　“嗯，”白宁宁停下脚，点头，“是我。”
　　女生走到面前作介绍：“如你所见，这里是视频制作分部的活动现场。我是分部部长，也是原视频制作社的社长，陆琴。”
　　走进了看，白宁宁才发现这女生挺漂亮的，外表很柔和，仿佛一个乖巧文静的邻家女孩。
　　再想想她刚才激励人心的话，嗯……
　　时间尚早，白宁宁也不急着去里边找绫音，便坐下来稍微聊了聊。
　　陈医生说过，生活中要抓住机会，多和人聊天，除了锻炼自己，还能从对方口中学到正常的说话方式。
　　“陆琴同学，我听过你们原来的社团，”她说，“怎么会沦落到被合并的地步。”
　　上辈子毕业以前，白宁宁就听说过视频制作社，里面好几个有不小名气的UP主。不光有名气，更兼具实力，学校前几年的校庆视频都是找他们做的。
　　陆琴扯了扯嘴角：“没办法，今年情况特殊。”
　　白宁宁歪头，表示疑问。
　　“我们这些人，你也看到了，需要的硬件要求高，对图形处理什么的，显存什么的……算了直说吧，就是要好显卡，”陆琴无奈道，“但机子不是专属我们的，很多人都在用。年初不知道谁偷偷拿去挖了矿，基本都报废了。”
　　白宁宁似乎明白了什么：“学校不给你们换新的？”
　　“这倒不全是学校抠，”陆琴说了句公道话，“今年这个显卡市场，能满足我们需要的，基本都得五千往上了。而除了显卡，网络专线也是刚需，校园网根本不可能满足高帧率的视频上传……我们没办法，就去找学校商量。”
　　她说着说着，往窗外看了眼，正对着多媒体室的，正是游戏分部用的电竞室。
　　“学校玩了一手内部分化，同时接见我们和原游戏社，他们也需要更好的配置。于是我们就在那里吵，谁也拿不出满足的方案。这时候，绫音社长刚好路过。”
　　陆琴抿了抿唇角：“再然后，二次元社就成立了，大家都有了想要的东西。”
　　白宁宁微微一怔。
　　“好啦，我该去监工了，”陆琴站起来走到社员身后，“几个懒逼，一会儿不说就偷懒，摸鱼。摸摸摸，上个社团就是被你们摸死的，这次要是再死，我把你们打包当贡品拿去上坟。”
　　多媒体室放工结束，大家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忙活起来，忙着搞出新社团第一支正式的校内宣传片。
　　而白宁宁则悄悄走到房间尽头，推开门，往里边的舞蹈室而去。
第六章 别跳了别跳了
舞蹈室，又称练舞室，传说中约架的地方。而不管是练舞还是打架，舞蹈室都应该是热闹的，充满动感和活力，以及音乐。
　　但当白宁宁走进来，却发现这个地方静悄悄。
　　舞蹈室里放了很多东西，家用的精致小音箱，不算大的投屏仪，边上的座位和小沙发，还有正中央一大块铺了软和地毯的场地。
　　而二次元社的社长，身材火辣的少女，正坐在一个小沙发上，捧着平板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
　　房间太安静了，白宁宁不忍打扰，索性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少女身后，随意地瞥了一眼。
　　一个看起来有点吓人的战斗装备，还是电能驱动的。
　　白宁宁嘴角抽了一下，下意识地移开视线。
　　好怪，再看一眼。
　　第二次望过去，只见图片上一行加粗大字：【版本新装备，科技的力量，‘电能激荡’功能详解。】
　　白宁宁倒吸一口凉气。
　　绫音则是被吓一跳，手忙脚乱，平板差点扔到地上。
　　“白宁宁，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我看你很专心，就没打扰你。”
　　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好怪，于是再看一眼。总共两眼，不多不少。
　　绫音抱着平板，后悔自己干嘛用这么大的东西“查资料”。这么大一块4K超清屏幕，白底黑字，还有彩色图片，什么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那个，不是自己想看这种东西，”绫音别过脸，“我有一个朋友。”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不是那什么甩锅的经典句式么。
　　虽然听起来很想无中生有，可她真的有个朋友啊。
　　“嗯，”白宁宁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懂。”
　　你懂什么啊懂，我真有一个朋友！
　　绫音急了，摸出手机打开私信：“真的，我这个朋友就是她，你不信我可以让她说……她不在线。”
　　灰蒙蒙的头像，冰冰冷冷，像太平间里的号码牌，没有温度。
　　“她，她平时这个时候都在线的，”绫音无奈地说，“今天可能临时出了点事。”
　　YN，什么情况啊YN，为什么不上线啊YN，来点作用吧YN。
　　可是人没上线，什么都做不了。绫音想了想，硬着头皮说：“其实我只是为了多了解点东西，你知道，我对很多东西都有所涉猎。”
　　“嗯，我知道。”
　　白宁宁确实知道，在她心里，绫音一直都是个很“懂”的人，所以跟她说话的时候，经常说很直接的东西。
　　只是没想到她那么懂，都懂到电能激荡的程度了。
　　“不过，虽然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一下社长，”白宁宁真诚地说，“对待武器的使用，还是应该多慎重些。”
　　本来两人都是赤手空拳，手指白刃战，比拼硬实力的。这时候你突然穿上装备，拿起武器，那就彻底打破平衡了。
　　想到这儿白宁宁不禁有些欣慰，这种过分的行为，大姐姐从来没做过。明明每次都败下阵来，战损吃亏很多，战后休养好几天，却从来不想着使用装备。
　　这就是武德呀。
　　“都说了我是替朋友看的！”
　　“明白了，”白宁宁敷衍地说，“那就请社长帮我转告给你那个朋友吧。”
　　如果真的存在的话。
　　“我会转告的，”绫音吃了个哑巴亏，气呼呼地打开音响和投屏仪，“来，给我跳！”
　　白宁宁看了看四周：“不换衣服么？”
　　“你又不会跳，先教，教会了再换。”绫音解释道。
　　跳都不会跳，容易把衣服弄脏弄破。如果是旗袍类型的，说不定还会踩到衣摆，直接摔一跤。
　　“我先放几个MMD，你自己看里面的动作，注意听音乐节奏。”绫音打开平板操作了几下，“动作很简单，关键是身体感悟。”
　　至于为什么用MMD，而不用舞蹈区视频，可能是觉得那些女孩跟白宁宁差太远了，学起来会出戏。
　　白宁宁坐到小沙发上，抱着双手看起来，或者说欣赏了起来。绫音选的几首都是MMD区的常青树，经典之作。
　　极乐净土，桃源恋歌，girls，baddest……
　　白宁宁看啊看，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
　　“怎么样，有感悟了么，”绫音催促道，“都循环播放两遍了。”
　　什么，这么快。
　　白宁宁稍微有点小尴尬，她看得是很仔细，但完全不是抱着学习的态度看的……
　　集中注意力仔细瞅了几眼，白宁宁起身点头道：“会了。”
　　放心好了，她学习能力一直可以的。看过的等于会跳，跳过等于绝活，跳对一次等于绝中绝。
　　“行，”绫音放下平板，走过去操作音响，“你跳一次给我看看。”
　　流畅动感的音乐响起来，白宁宁按照记忆中的画面动起来。动作不能说很标准，但一点也不僵硬，柔润丝滑。
　　绫音眼前一亮，她的预感果然没错，白宁宁很适合跳宅舞，身体的柔韧度可太好了。
　　嗯，不愧是有情侣生活的人，这么好的柔韧度，一定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吧。
　　绫音莫名有点脸发烫，连忙把注意力放回舞蹈上。
　　她很快发现不对劲。
　　怎么说呢，那些MMD视频吧，本来就已经有点色了。但是白宁宁跳起来，竟然比视频还要更色一些。
　　问题出在哪儿呢？
　　当节奏到了一个大幅度摇晃上半身的动作时，绫音终于明白了。
　　“停，停一下，等等等等，”她用力按着太阳穴，有点头晕目眩，“停一下先。”
　　好家伙，差点给她晃晕过去。
　　白宁宁不明所以：“怎么了？”
　　绫音拿冰袋贴着脸蛋，稍微冷静了一下：“你不适合在这里跳舞，虽然现在没人，但……总归来说还是公共场合。”
　　白宁宁歪头看她：“那什么地方比较适合？”
　　“当然是隐秘的，私人的房间。”绫音不假思索。
　　比如我家里……唔。
　　问题来了，邀请有女朋友的女孩去自己家，有点不好说出口。可是她又不愿意就这么算了，让白宁宁给自己跳舞，这可是拿条件换来的。
　　可贵着呢！
　　“这事儿，之后再说吧，”绫音闷声道，“我想想办法。”
　　说着就低着头坐回小沙发，似乎真的在思考。
　　白宁宁也坐下来休息，这时她忽然想起之前游戏分部的陆琴说的话。
　　“社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关于咱们社团，”白宁宁静静地看她，“真的是为了成为学校第一社团才合并的么？”
第七章 社长的真面目
绫音眼中闪过几丝错愕，和一丝丝惊慌。
　　“你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
　　白宁宁记得，《聊天小技巧》里说过，当对方尝试用疑问句回答问题的时候，可以无视她的问话，自己说自己的。
　　于是她说道：“很奇怪吧，大学社团是一种兴趣组织，基本没有利益相关。这在所有大学都一样，夕城大学也不例外，所谓的为了成为第一社团，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就跟好些吉利斯世界纪录一样，听着名头很唬人，仔细一看，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绫音轻哼一声：“没有意义又如何，我就是想做到第一名。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我接触到的，都会做到最好。”
　　包括女生和女生什么的，也会学习到精通。没别的，就是天生要强。
　　白宁宁歪头：“哪怕是没意义的事情也一样？”
　　“对，一样！”绫音理直气壮地说。
　　别问，问就是假面骑士时王粉丝，生来为王没有理由。
　　白宁宁扯扯嘴角，敷衍道：“你说是，那就是好了。”
　　绫音顿时不服气了：“那你说是为什么。”
　　我自己的事，你还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白宁宁将耳边一缕秀发别到耳后，幽幽说道：
　　“我听说，前段时间，视频制作社和电竞社的活动室设备报废，学校也拒绝出经费更新。所以，即便没有合并，他们也面临着实际意义上的瘫痪状态。但合并之后，高配电脑有了，网络专线有了，什么都有了。”
　　另外几个小社团，还有二次元社，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想来应该也有特别的难处。
　　绫音不自觉地攥紧双手。
　　“你……”
　　“所以，社长合并二次元社的原因，不是为了第一社团吧，”白宁宁轻轻地歪了下头，“是为了帮助大家获得一个良好的硬件环境？”
　　“胡、胡说，我才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绫音差点从小沙发上跳起来，“我可是发表过宣言，一定会组建夕城大学的第一社团。”
　　白宁宁若有所思：“即使是你，也不大可能一句话就让学校批准大量经费，也许提出了一些条件，比如用这个社团做些什么，提升学校的口碑和吸引力，达到招生引流的效果。而第一社团，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说法。”
　　绫音啪一下站了起来：“你怎么……”
　　白宁宁微微勾了下嘴角。
　　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自从当上总裁秘书以后，白秘书找了些商业有关的书看。还是那句话，她学习一直可以的。
　　“那又怎么，”绫音俏脸涨红，“反正是我一个人立的军令状……”
　　“军令状？”
　　“唔。”
　　绫音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恼羞成怒：“反正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准告诉其他人。我自己找的压力，我自己想办法，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好，不用帮我操心！”
　　好家伙，第一次见人生气了是说这种话的，给白宁宁整愣住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绫音重新坐回去，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俏脸上还有点不自然的潮.红。
　　白宁宁有些愕然。
　　不是因为二次元社的真相，而是因为她现在才发现，绫音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强硬火辣的外表之下，隐藏的真正属性竟然是……
　　“没想到，”她说，“原来社长是替大家默默背负一切的类型。”
　　“你别瞎说，”绫音又不淡定了，“我才不是。”
　　嗯，根据属性参照表，说话往反的听就好。她说不是，那就是。
　　白宁宁忽然有些恍惚，她想起几年前，那个曾经的动漫社老社长。
　　‘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我会给你们签到。’
　　‘活动筹备我会想办法，你们忙你们的，有空也有兴趣的可以来帮忙。’
　　‘没关系，学校要的资料做个报表就好，我去找人问问，小事情。’
　　渐渐的，老社长的影子，和眼前漂亮火辣的少女渐渐重合。尽管她没那么坦率，但同样令人暖心。
　　“我跟你说，总之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就当是我一时心血来潮，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才没那么好心，我只是……你干什么？！”
　　绫音正在慷慨激昂发表演说的时候，小手忽然被白宁宁抓住，给她吓得浑身一激灵。
　　“放放放放手！”
　　“社长，”白宁宁轻声说，“我会帮你的。”
　　绫音微微一愣：“帮我？”
　　帮我什么，帮我平时解压吗。
　　“对，帮你，”白宁宁声音淡漠，眼神认真，“社团方面的事，我会帮你的。”
　　“为什么？”
　　绫音今天接受的惊吓太多了，脑子很乱，思绪乱如麻。
　　“因为我认同你的想法，也佩服你的作为，”白宁宁真诚，但冰冷地说，“我想和你一起。”
　　这是真心话，白宁宁在现在的二次元社，看到了曾经动漫社的影子。那个给自己栖身之地的社团虽然不复存在，但因为绫音的存在，从此有了精神续作。
　　以前是我太弱小，没有力量，不会说话，只能依靠社团苟延残喘，享受社团的庇护却无法回报。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在的我虽然依旧不会说话，但已经是个美少女了！
　　白宁宁心潮澎湃，脸上却面无表情，连小手都是冰凉的。与之相反，手中抓着的绫音的玉手，热得发烫。
　　生而为王的少女，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会思考了。
　　这时，白宁宁的口袋一顿震动，拿出手机一看，是邹阿姨发的消息。
　　【宁宁小姐，明天就要去大小姐家里，有空的话请早点回来，我稍微交代一些小事情给你。】
　　【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介绍一下大体情况，让你多少有个准备。】
　　白宁宁小手轻按，迅速打了三个字发过去。
　　【没问题。】
　　“社长，我最近几天稍微有些别的事儿，先走了，”她放开绫音的手，站起身说，“关于社团大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等我下周回来吧。”
　　清冷的话语，莫名的令人安心可靠。在大三的绫音面前，仿佛大二的白宁宁才是学姐。
　　————分割线————
　　PS：离上架只剩不到十天了，存稿已经写了不少，很快了！然后读者群：275064562，入群记得回答问题。顺便求下月票，月票越多，上架后爆更越多，嗯嗯。
　　另外你们发现没有，绫音虽然看起来最凶，但实际上每次都帮别人达到了目的，最凶的态度做最……的事。大家觉得，她值得一个几号位？
第八章 别吧
绫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
　　第一次试图往回走，走到半路想起来舞蹈室的灯没关，于是又忙不迭赶回去把灯关了。第二次往回走，想不起来有什么忘记了，但生怕自己忘了什么，于是又回去反反复复检查了一下。
　　平板带了，充电器拿了，音响和投屏仪的电源插头拔了。都收拾好了，没有什么忘记的，走吧。
　　第三次往回走，走着走着……我门关了吗？
　　一共五次，五次来回之后，绫音终于回到自己的寝室里。往松软的小床上一躺，仿佛脱力一般再也不想起来。
　　身子累，脑袋嗡嗡直响，一片空白。
　　今天可真不是个好日子，对绫音来说，简直就是黑色星期六。先是一个人坐在边上抱着平板“查资料”，被幻想中的女主角，也就是大胸学妹白宁宁当场抓获。
　　然后讨论关于为什么创建社团的原因，被人把内心深处的小秘密挖掘了出来。自暴自弃发泄一通后，却被她抓着双手，许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啊不，那是室友在听歌，想茬了。
　　“绫音，你不是在搞社团活动么，”听歌的室友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回来就回来，”绫音头也不回，“你怎么听那么老的歌。”
　　没事听什么匆匆那年，害得她思绪都打乱了。
　　空调往下调两度，被子往脑袋上一蒙，稍微冷静下来。
　　被意外抓住了小秘密，虽说有些猝不及防，但也不是什么大事。重点在于，她说什么要陪自己一起，没头没脑的。
　　说认可自己的想法，佩服自己的做法，可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听起来就很假。
　　一定是借口啦！
　　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要陪我，帮我一起建设好社团呢。而且手还抓得那么紧，把人吓一跳。
　　绫音微微皱眉，冥思苦想。
　　难道她想……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绫音摘下被子，无奈地看向室友：“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竟然是王菲的歌迷。”
　　“是啊，”室友疑惑地转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多亏你听的不是因为爱情。”
　　绫音翻了个白眼，重新整理起被打乱的思绪。但是思绪这种东西，就像一碗清水，只要里边掺杂了点杂质，就再也弄不干净。
　　思考白宁宁动机的时候，绫音的脑海里就一直回荡着刚才的歌词。
　　难道……可是怎么会呢，她明明……唔，不可能不可能！
　　绫音想不通了。
　　………………
　　“夫人，也就是大小姐的妈妈，宁宁小姐你之前已经见过了，我便不做赘述。而大小姐的父亲，我称之为先生。”
　　水悦庭苑，家里的主人还在熟睡没醒，白宁宁坐在客厅里，听邹阿姨讲需要注意的事情。
　　“明白了，我也叫他先生。”
　　邹阿姨翻了个白眼：“你叫先生干嘛，你应该叫什么自己不知道？”
　　白宁宁试探着歪头：“叔叔？”
　　“伯父也行，反正差不多就这俩称呼选一个，”邹阿姨继续往下说，“总而言之，在这次聚会的时候，希望宁宁小姐记住自己身为大小姐女朋友的身份。”
　　白宁宁微微一愣：“不用隐瞒么？”
　　反倒是邹阿姨迷惑了：“为什么要隐瞒……换句话说，如果宁宁小姐不是大小姐女朋友的身份，该以什么身份去呢。”
　　别人家里小聚，来的都是亲戚家属。你不当大小姐女朋友，凭什么去家庭聚会，凭你是二小姐的亲亲学姐么。
　　那可太怪了。
　　“我只是有点惊讶，”白宁宁说，“没想到悦悦姐家里的亲戚，都那么开明。”
　　家里的大闺女带回来个女朋友，就算爸妈有心理准备，提前接受了，其他不明情况的亲戚，看见这个情况不会有异样的眼光，或者说闲言话语么。
　　邹阿姨想了想，明白她的意思：“因为是大小姐，所以不会。如果换成别人，可能会。”
　　比如二小姐。
　　白宁宁歪歪脑袋，一时没听明白。
　　“大小姐可是现在集团的实际掌权人，地位很稳，”邹阿姨说，“亲戚们有利益相关，哪敢说闲话。”
　　白宁宁顿时了然，心想原来大姐姐这么厉害啊。
　　看她跟自己战斗中的表现，还以为就那样呢。
　　“我接着说，因为是家庭小聚，所以来的亲戚也不多，都是离得比较近顺便来的，”邹阿姨讲述道，“宁宁小姐，身为大小姐的女朋友，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拿出未来秦家女主人的姿态。”
　　白宁宁微微一愣：“什么姿态？”
　　我不是来给大姐姐当暖床秘书，以此还债的么，怎么就秦家未来女主人了。难道大姐姐有这个想法？
　　宁宁不知道，宁宁也不敢问。
　　邹阿姨则开始举例子：“比如，面对年长的亲戚长辈，你也知道你们这样有点奇怪，他们表面上不敢说，但眼神藏不住，说话也可能有点尴尬。你可以顺着他们的话，多附和一点，表现出容易相处的样子，让人心生好感。”
　　“但亲戚可能会带着小孩来，同年龄甚至年纪更小的晚辈，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就算家长告诫，也会有逆反心理。如果她们跟你说话，言语中可能会夹枪带棒。”
　　白宁宁疑惑不已：“晚辈为什么会对我有敌意？”
　　还为什么，觉得你这样的女生给家族抹黑了呗，拉低秦家门槛，传出去让自己面子受损呗。小孩子嘛，思想不成熟是这样的。
　　另外还有一部分觉得你配不上大小姐，要知道，大小姐在秦家年轻一辈里的名气可是很大的，简直就是神。
　　邹阿姨心里想的这些，可不敢说出来，索性含糊其辞：“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遇到这种情况，宁宁小姐可以温柔地笑笑，展现自己身为秦家未来女主人的大度。”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有容乃大，是每个家族女主人的标配。
　　白宁宁嗯了一声，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跟他们说的。”
　　好好说？
　　邹阿姨擦了擦冷汗，委婉道：“宁宁小姐，你不必说，遇到这些情况，只用笑一笑……不用发出声音的那种笑。”
　　您可千万别说话了。
第九章 自信
白宁宁秀眉微蹙，心想光笑不说话，那我不成傻子了吗。
　　“邹阿姨，你别担心，”她轻轻地说，“关于聊天对话的学识，我这些天学习了很多。”
　　水平已经很高了，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对付这么一趟，绝对没问题。
　　“真的吗？”邹阿姨将信将疑。
　　“嗯，”白宁宁点头，“真的。”
　　她很自信。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走廊上终于响起脚步声。秦悦慢慢地走进客厅，随意地抬起眼睛瞥了她们一眼，然后慵懒地躺进沙发里。
　　看得出来，醒了，但没完全醒。
　　“早上好，悦悦姐，”白宁宁主动跟她打招呼，“起来吃饭呐？”
　　秦悦躺在沙发里，抬了下眼皮，不说话。
　　白宁宁接着说：“但是看你这样子，躺在床上等着人送饭比较好，我会给你送过去的。吃完接着睡，睡到明天一起走，不是更好？”
　　“不过也对，躺着吃饭会让身体不好。你现在的身体已经要睡一整天，吃饭习惯再不好，一次过后的休养时间就得奔着两三天去了。”
　　“理论上吃完饭还得走动走动，你这……我给你找副拐杖吧。”
　　白宁宁刚说完三句话，就被邹阿姨拉走了。拉到外边院子里，邹阿姨郑重其事地说：
　　“宁宁小姐，你去秦家以后，还是别说话了。”
　　能笑就笑吧，别张嘴。
　　白宁宁一愣：“为什么？”
　　她刚才不是专门主动说话，来让你看学习成果的么，难道表现的不好？
　　“宁宁小姐，你的……风格如此，”邹阿姨尽量捡委婉的说，“真的不适合在那些情况下说话。”
　　白宁宁有些不甘心：“我刚才跟悦悦姐说的那些话，不好？”
　　邹阿姨眼皮一跳：“那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但凡大小姐还有一点力气，早跳起来把你按住了。”
　　甚至都不是按不按住的问题，大小姐但凡有点力气，宁宁小姐您现在已经在哼哼了。
　　白宁宁微张小口，极为震惊。
　　怎么可能呢。
　　仔细回忆一下，第一句话，是正常的打招呼，还忽略时间贴心地送上一句“早上好”。
　　第二句话，因为知道大姐姐多么劳累，实在是操劳过度，因此建议她多躺一会儿是一会儿，吃饭也可以放到床上。
　　第三句话，忽然想起躺着吃饭对胃不好，于是适时地提出运动的建议。
　　第四句话，想到大姐姐现在的状态可能不便走动，贴心地送上道具辅助。
　　总结下来就是，温柔体贴又细腻，完美没问题。
　　白宁宁百思不得其解，但邹阿姨说到这份上，她也只好勉强答应：“我尽力而为吧。”
　　吃了晚饭，秦悦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算是消食，然后果然接着回去睡觉了。白宁宁看着她那副样子，悄悄往明天要带的水瓶里塞了把枸杞。
　　大姐姐明天必须得起来啊，这要是起不来，你让白宁宁怎么跟秦家人交代？
　　“姐姐还没起来？”
　　白宁宁回头一看，原来是秦欣回来了。她穿着简单的外出装，发丝微微有点湿润，似乎刚运动完回来。
　　“起来了，但没完全起来，”白宁宁回答，“起来吃了个晚饭，又回去睡了。”
　　秦欣撇撇嘴：“哦。”
　　白宁宁好奇道：“你呢，今天去哪里了？”
　　“社团活动，”秦欣简单回答道，“去学校练了练。”
　　今天是个天气不错的日子，她去了学校社团，在活动室里穿上跆拳道服，缠上绷带，对着木桩和沙袋就是一通打。社团里的前辈说了，不用在意一招一式的规整，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突出一个自由，重点就是爽。
　　练了一下午，秦欣是汗也出了，气也消了，感觉身体都变得更强大了。
　　秦欣把背包放下，从里边拿出换下的跆拳道服，随手扔在角落的椅子上，然后轻飘飘地瞅了眼姐姐卧室的方向。
　　社团里的朋友说的好，不管是做什么事，都要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才行。秦欣深以为然，就算是甜蜜的生活，没有好的身体，就会像她姐姐这样，爽一次，躺一天。
　　多丢人啊。
　　放下东西，秦欣洗澡去了。白宁宁坐到餐桌上，等她洗完澡回来，两人一起吃晚饭。
　　刚洗浴完的少女气息，混着香波的香气，令这顿饭菜更可口了。白宁宁筷子和小嘴巴都不停，小口小口地快速干着饭。
　　秦欣也有点心猿意马。
　　在姐姐的家里，在姐姐不在场的情况下，和宁宁学姐一同享受晚餐，这还是第一次。
　　要不趁此良机，聊点什么？
　　“秦欣学妹，”结果白宁宁抢先出声，“明天回你们老家，你有什么想法没。”
　　秦欣高昂的心情瞬间被浇灭，撇了撇嘴：“没什么想法。”
　　“嗯？”
　　“没什么好回的，反正就那样吧，”秦欣不耐地说，“那些亲戚，也没什么好见的。”
　　白宁宁眨眨眼睛：“为什么这样说？”
　　重生前，她就没有家人，重生后的这个少女同样如此。两世铁孤儿，对亲戚啊家庭啊什么的，完全没有概念。
　　也因此抱有些许憧憬。
　　“人，只要在一个由复数个体组成的单位里，就会作各种比较，”秦欣冷冰冰地说，“他们总是乐于把我和姐姐做比较，忽视一切原因，只看现在的境况和成就。在那些亲戚眼里，我只不过是用来衬托姐姐光辉的工具人。”
　　白宁宁张张小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欣默默刨了几口饭，扯出纸巾起身说：“我吃饱了，宁宁学姐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出门。”
　　少女走了，白宁宁看着碗里仅剩的几小口米饭，也没了胃口。
　　“宁宁小姐，”邹阿姨忽然出现在门口，“你现在有空么。”
　　“马上有。”
　　放下筷子，把可爱又讨人喜欢的樱桃小嘴擦干净，白宁宁站起来走到门口：“什么事？”
　　邹阿姨看了看里屋：“借一步，出来说。”
　　白宁宁跟她走到花园的小院里，邹阿姨这才说道：“宁宁小姐，这次秦家之行，能否请你……多少照顾下二小姐。”
第十章 义不容辞
白宁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为什么？”
　　邹阿姨微微低头，眼神复杂。
　　她可不会主动说这些事情，之所以把白宁宁拉出来专门说这个，还是因为收到了先生夫人的指示。
　　夫人上次来过家里，看到过姐妹俩相处的情况——与其说相处，不如说是分别和白宁宁的单向交流。
　　所以她就担心啊，等到了秦家，白宁宁会以秦悦女朋友的身份出现，两人肯定会更多相处一些。再加上家里那些亲戚的“传统艺能”，对秦欣进行惨无人道的比较和拉踩，秦欣大概率会当场自闭，闷着头过完这几天。
　　以前都是这样的。
　　所以，哪怕不是为了“计划”，只是为了让二女儿不要每次回家都自闭，先生和夫人提出了这个请求，让白宁宁照顾下她。
　　来自喜欢之人的照顾，就像冬日的暖阳，令人暖心。
　　只是先生和夫人们的要求说得轻巧，可苦了代为转达的邹阿姨，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个好借口。
　　“因为那个，二小姐在家里，境况，不算很好……”
　　邹阿姨断断续续地说出半句话，还没说话，白宁宁忽然出声道：
　　“我明白了。”
　　“……？”
　　不是，还啥都没说呢，就明白了？
　　然而白宁宁目光清澈，语气坚定，不似有假。
　　“秦欣学妹的遭遇，我稍微了解一些，所以明白了，”她补充道，“我会照顾秦欣学妹的。”
　　邹阿姨松了口气：“你明白就好，先生和夫人都会感谢你。”
　　说到先生和夫人，也就是秦悦和秦欣的爸妈，白宁宁不禁有点好奇：“那个，先生……我是说，叔叔和阿姨，他们很开明啊。”
　　“开明？”邹阿姨不懂她的意思。
　　“一般父母遇到自家女儿这种情况，别说父母了，就算是亲戚，也会颇有微词吧，”白宁宁淡淡说道，“你之前也说了，亲戚们肯定会有异样的眼光，心里泛嘀咕，只是碍于悦悦姐的身份不敢说。但叔叔和阿姨没有这种顾虑，却也从未说什么。”
　　邹阿姨眼皮跳了跳，心想你怎么知道没说，当初你抛弃大小姐跑路，大小姐魂不守舍，先生夫人才终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别提把你骂成什么样了。
　　什么小大魅魔，什么狐妖妲己，什么高山之上盛开的绿茶花。
　　也曾无数次叹息，好端端的女儿，能力超强的冰山美人，怎么就栽在女孩子身上了啊。以前还担心性.冷淡，结果没想到更糟。
　　至于后来为什么没说啥，因为已经知道这么长时间，该做的心里准备早就做过了。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
　　“夫人对大小姐和二小姐很慈爱，不会干涉她们的私人生活，并且在重要的事情上会听先生的，”邹阿姨说道，“至于先生，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大小姐和二小姐关系和好，其他一切都是其次。”
　　秦爸这么想，主要的原因在于他自己，两个女儿小时候相互竞争的成长方针他定下来的。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他觉得自己负主要责任，所以成了心结。
　　白宁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她想起刚才秦欣说的那些话，如果一个家里，亲戚们都拿妹妹跟姐姐做比较，而姐姐的成就又遥不可及时，姐妹俩的关系确实会不太好。
　　“我会帮忙的，”白宁宁说，“悦悦姐和秦欣学妹，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人，我会尝试帮助她们修补关系。”
　　邹阿姨脸上闪过一丝愕然。
　　“那，那可太好了，先生夫人也会很高兴的。”
　　然而宁宁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帮助的办法是什么。
　　邹阿姨知道办法，但是不敢说。抬头看了看渐渐黑下来的天，叹一口气：“宁宁小姐，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这话刚才秦欣也说过，都搁这儿催眠呢。
　　“好的。”
　　白宁宁走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爬上自己和秦悦的大床。
　　歪头瞅一眼，大姐姐这觉跟白天续上了，睡得正香，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嗯，幅度还是挺大的。
　　但是肯定没我大。
　　白宁宁也钻进被窝，带着一丝莫名的骄傲闭上眼睛。
　　晚安。
　　Zzzz
　　周日的清晨，秦悦是家里第一个醒的，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才五点，离天亮都还有一会儿。
　　她毕竟已经睡了一整个白天，昨晚算是续杯，这个时间醒已经算晚的了。
　　身旁某只没良心的小绿茶还在熟睡，小嘴巴张开小点点，呼气小口小口的，睡颜恬静可爱。
　　秦悦想起昨晚自己去吃饭的时候，这只貌似又说了几句欠透的话，可是昨晚自己实在太困了，没听清楚。
　　既然没听清楚，就当作没说过吧，这会儿姑且放你一马。
　　秦悦稍微坐起来一点，半靠在枕头上。离正常起床时间还有至少两个小时以上，这会儿起来没事情干，索性看会儿手机。
　　拿起手机，下意识地搭上梯子上论坛。令她诧异的是，好友栏里那个头像居然是亮的。
　　这么早？
　　【YN】：00老师，你每天起床这么早？
　　过了没多久，就有了回复。
　　【00】：没，我这是，还没睡。
　　【00】：稍微有点心事，睡不着……但没什么关系，反正周末。
　　【00】：闲着也是闲着，我继续给你讲装备吧。
　　秦悦微微一愣，心想这老师有点厉害，凌晨五点没睡觉，熬夜通宵讲装备？
　　【YN】：可是00老师，你一晚上没睡，真的不要紧吗？
　　秦悦当然不知道，她的00老师，整整一晚上都在被一件心事所困扰。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个女孩子，耳边响起匆匆那年。
　　【00】：没关系，我不要紧，转移下注意力也好。
　　她这么说了，秦悦也乐得接受。凌晨补上这么一节课，出师的时间就能提前不少，更快用上装备了。
　　【YN】：好的，00老师请讲吧，今天学什么？
　　【00】：今天我跟你讲讲现在的新式装备，主要是科技更新后的，高功率智能装备。
　　【00】：比如这款，电能激荡！
第十一章 升华的大姐姐
白宁宁是早上七点半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秦悦已经不在身边了。
　　虽说早睡早起身体好，但起得太早也会出现低血糖。她慢慢爬起来，迷迷糊糊走到客厅，在餐桌前桌下。
　　醒了以后第一件事是吃早饭，没问题。
　　“早上好，宁宁小姐，”邹阿姨端着餐盘上来，“希望你还记得换衣服，一会儿就要出门了。”
　　出门，哦对，好像是要去什么地方来着。
　　塞了块米糕进嘴里，糖分得到补充，白宁宁终于缓过来了。
　　今天是回秦家老家的日子，秦家有一个家庭小聚，由秦家一家人，以及周围离得近的一些亲戚。而自己，则会以秦悦女朋友的身份出席，顺便还有秦欣的学姐身份。
　　对了，秦悦呢。
　　“悦悦姐呢，一大早就没看到，”白宁宁忽然想起这茬，“哪儿去了？”
　　邹阿姨还没说话，秦悦就从门外悠悠走来，在白宁宁旁边坐下。
　　“早起没事做，去花园看了看，剪了几朵。”
　　秦悦拿出几朵剪下来的小百合，往白宁宁面前一放。
　　白宁宁微微蹙眉：“为什么送我这个？”
　　“没为什么，闲着无聊看见了，随手剪几朵下来，”秦悦风轻云淡地说，“想送你，就送给你了。”
　　她今天，怎么有点奇怪。
　　白宁宁张开小嘴巴，本想和往常一样说上几句，但一瞬间，从心底传来的警示让她没说出来。
　　今天的秦悦一反常态，全然没有平时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被白宁宁气死的样，只有体能充沛的时候才敢和她多说话和接触。
　　今天的大姐姐，云淡风轻，仿佛整个人升华了一般，突出一个随心所欲。
　　霸气外露，危险。
　　于是白宁宁收回原本想说的话，问道：“你今天怎么了，遇到什么好事？”
　　“没遇到好事就不能这样吗，我觉得就应该这样，”秦悦撕下一片花瓣泡进茶水里，也不喝，就静静地看着，“这样的生活态度才对，你说呢。”
　　她当然不会告诉白宁宁，自己早上五点钟就醒了，然后跟着网上认识的老师学习。00老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今天教起来那叫一个快，完全违背了以往定下的“循序渐进”策略。
　　秦悦算了一下，再过几节课之后，装备这一门课，就将正式出师，很快就能开始实习。换句话说，白宁宁嚣张的小日子，剩不了几天了。
　　在此心境之下，她自然游刃有余，不管小绿茶说什么话都没关系，在账上只需要记几天，就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可惜的是，小绿茶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竟然在出口的最后一刻收了回去。一时之间，秦悦竟然有点扫兴。
　　“我们最好在中午之前到家，越早越好，”她说，“秦欣呢，起床了没？”
　　说完话秦悦微微有点愣神，因为她忽然发现，自从妹妹住到家里来以后，这貌似是自己第一次主动过问她。
　　之前只有吃饭的时候问过一次，还是因为秦妈的交代。
　　正说着，秦欣也从走廊来到客厅，自顾自地坐到餐桌边。跟白宁宁不一样，她穿戴整齐，深色的秋季兜帽衫看上去十分清爽。
　　“你都收拾好了？”秦悦问她。
　　秦欣不知道姐姐在和自己说话，等安静了十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收拾好了。”
　　声线平淡，眼神中却藏着一丝疑惑。
　　刚才秦悦问话的时候，她以为问的是白宁宁，毕竟姐妹之间很少交流，偶尔有这么一句，都算得上是破天荒。
　　白宁宁没察觉到饭桌上的异常气氛，她小口小口地吃了好一会儿，差不多也饱了。抬起头环顾了一下，秦欣学妹穿得很清爽，青春少女气息浓郁。秦悦穿着修身的衣物，高挑身材显得御姐气质十足。
　　再低头看看自己，虽然再一次被枕头挡住视线，但白宁宁知道，身上这套蓬松的睡衣，轻便松软，可可爱（爱，惹人喜欢。
　　她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我去换衣服。”
　　换上去秦家的衣服，事实上并不用做太艰难的选择题，因为前天出去逛街的时候，秦悦专门给她买好了，只需要拿出来换上就行。
　　白宁宁脱掉睡衣睡裤，开始往身上套衣服的时候，秦悦推开门走进来。
　　白宁宁停下手。
　　“穿啊，继续啊，”秦悦坐到床边，随口道，“怎么我看着，你就不动了。”
　　白宁宁斟酌片刻：“我觉得，一个女孩子穿衣服的时候，其他人最好回避一下。”
　　秦悦乐了，学着她的口吻说：“那有没有可能，这个人该看的都看过了，不该看的也看过很多遍，所以不用回避也没关系？”
　　好像有点别扭。
　　“那你看嘛。”
　　因为心底有个莫名其妙的危险预警，白宁宁选择暂避锋芒，忍着奇怪的感觉继续穿衣服。
　　秦悦看着看着，忽然开口说：“你觉得秦欣怎么样？”
　　啊？
　　长得漂亮，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女，身材也不错，在同龄少女中算是很好的了，尤其是穿上黑色长筒袜的时候，那小长腿简直赞……可是你问我这个干嘛？
　　白宁宁在犹豫要不要把上面这句话说出来，她总觉得如果实话实说，自己今天可能出不了卧室的门，甚至可能离不开眼前这张大床。
　　“其实秦欣并不想回家，她每次回家的时候，尤其是有其他亲戚在场，她都……不太好过，”秦悦不等她回话，自己说道，“因为一些跟我有关的原因。”
　　白宁宁悄悄拍了下小……大胸口，心想原来你是自问自答，不需要我回话。
　　差点就实话实说了呢。
　　“总之，因为一些原因，”秦悦这次真的问她，“你应该多少知道一点？”
　　“嗯，秦欣学妹跟我讲过，”白宁宁说，“因为有你这么优秀的姐姐，她在家里的压力很大，亲戚们也乐于把这些压力加到她头上，并引以为平日里的谈资。”
　　“是这么回事。”秦悦勾了勾唇角。
　　虽然是在聊一件不愉快的事，但听到小绿茶亲口说“你这么优秀”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骄傲了一下。
第十二章 秦悦的心事
“总之，就是因为这些令人无奈的原因，我们也没办法。”
　　秦悦轻轻地叹了口气：“亲戚们倒也没有什么真正的恶意，只是闲着无聊，没别的更有意思的话讲。总不能让老爸老妈下禁口令，家里不准讨论‘关于秦家长女和次女的话题’，那就太搞笑了。”
　　不仅不能禁口，平时甚至连气都不能生一下，不然别人完全可以说，我们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了呀。
　　至于秦爸秦妈就更尴尬了，因为这种舆论环境，是秦欣小的时候，秦爸故意放任的。早年间他要培养能力强的继承人，故意营造这种竞争，所以亲戚们才会一直说了这么多年，经久不衰，都习惯了。
　　以前你那么喜欢听，现在却不让说了，什么意思，跟亲戚之间玩喜怒无常是吧。所以每到那种场合，秦爸秦妈也只能苦笑一下，动不得脸色。
　　“那你呢？”白宁宁忽然问道。
　　秦悦微微错愕：“我？我怎么了。”
　　“叔叔阿姨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说什么，但是你能说吧。”白宁宁说道，“至少帮秦欣学妹说几句？”
　　秦悦翻了翻白眼：“我怎么说，第一，对于那些亲戚，我还在上学的时候他们就开始了，知道老爸喜欢听。当时我能怎么办，站出来唱反调么，先不说人言微轻，别人也觉得你很虚伪，夸你你还不乐意。”
　　“后来我掌权了，倒是说话有分量了。但那个时候我要是说了，别人怎么想，刚有权势就迫不及待以权压人？”
　　她没给白宁宁中途插嘴的机会，紧接着又说：“第二，对于秦欣而言，我站的立场怎么帮她说话。大家在踩她抬我，我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她说话，你知道那是……那会显得怎样么？”
　　白宁宁眨眨眼睛，一脸懵懂：“怎样？”
　　秦悦忽然白了她一眼：“你不可能不懂，那样会显得很绿茶。”
　　天底下没有比你更懂的人了，还搁这儿跟我装清纯。
　　白宁宁歪了下头，表示她是真的不懂，但秦悦明显不相信。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秦悦嘲讽地轻笑一声，“压力也好，影响也好，又不是针对她一个人。”
　　白宁宁反向歪头，以表问号。
　　“刚才跟你说了，这种舆论环境，从我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是从我当上总裁才开始的，”秦悦抬起头看天花板，陷入回忆，“压力是同时给我们两个人的，哪怕我进入集团也一样。直到我站稳脚跟，大权在握的时候，天平才开始倾斜。在那之前，我有什么资格说话。”
　　白宁宁轻轻地唔了一声。
　　原来说几句话的事情，居然牵扯这么多道理，跟绞在一起的毛线团一样复杂。仅仅一本《情商》，并不足以让她明白这些。
　　看来以后要多看书，多跟人学习。
　　“所以，我们姐妹现在的关系，并不是谁单方面的，”秦悦耸了耸香肩，“早几年之前，长达十多年的岁月里，她讨厌我给的压力，我也不喜她给的压力，互相不待见，形同路人。”
　　白宁宁插嘴说：“那你现在想跟她和好么？”
　　秦悦犹豫片刻，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这咋还能有不知道的呢。
　　“我不知道，因为我自己而言，本身没什么所谓。我们从小就很少在一起生活，偶尔聚在一起，也是互相给压力，互相埋怨。所以即使没有对方，生活也照样在进行。”秦悦说道。
　　白宁宁说：“但是总会有遗憾吧，秦欣学妹，是你的亲妹妹。”
　　秦悦眨了下眼，没说话，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
　　白宁宁大概知道答案了。
　　“但是，我的想法又怎么样呢，”秦悦冷笑一声，“天平倾斜了，这几年的舆论环境，是我的单方面碾压，她成了绝对的受害者。所以和不和好跟我关系不大，得看她。”
　　白宁宁一想是这个道理，沉思片刻说：“要不你问一问她，或者帮她说话，表达下善意？”
　　“刚才第二点已经说过了，”秦悦再次对她翻白眼，“那会显得很绿茶。”
　　小绿茶你是故意装不懂的吧，还搁这儿跟我清纯呢。
　　“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回事，”她忽然想起个问题，“说话不像你平时的样子。”
　　交流流畅，完全不欠透，虽然笨了点，很多道理都想不明白，但好歹算个正常人了。
　　白宁宁轻哼一声：“我一直都这样，平时都在正常的误差区间。”
　　其实是被你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吓到了，决定稍微怂一怂，说话前多加思考，哪怕是用来插嘴的话，其实也想了很久。
　　秦悦知道她这是在嘴硬，也懒得说什么，起身拉开门：“快些收拾，收拾好我们该出发了。”
　　“嗯。”
　　秦悦离开卧室，白宁宁慢腾腾地穿鞋子，心里却思考了起来。
　　事实上，大姐姐刚才说了那么多道理，白宁宁听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听明白了，但是细捋却又捋不太通透。简单的理解下来，就是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秦悦无法主动去和秦欣表达善意。
　　但她本身又想和好，毕竟是自家妹妹嘛。
　　穿好鞋子，白宁宁的小脑袋瓜也想好了——既然大姐姐不能，那就由我来代劳吧。
　　正好，邹阿姨昨天也拜托她照顾秦欣，两个支线任务加在一起，岂不是事半功倍。
　　好，就从这次秦家聚会开始，我白宁宁倒是要听听，这些亲戚的“踩一捧一”、“拉踩大法”到底有多厉害。
　　让我用《情商》里学到的聊天技巧，来一一化解吧。
　　白宁宁是最后一个走出家门的，邹阿姨早就把大奔开在庭苑的门口等着。
　　秦悦在车里，和上次逛街一样，坐在后排靠里面的位置。秦欣还没进车，站在一旁不知道等什么。
　　白宁宁也没多想，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她刚想关门的时候，却发现秦欣也挤了进来，同样坐在后座，她自己旁边。和上次逛街一样，姐妹俩的位置分毫未变。
　　……也行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第十三章 家庭谈话
水悦庭苑在夕城最中心的地方，最繁华的地段。而秦家老宅则在城市南部，虽然不是最繁荣之地，却是风景最好的地方，依山傍水还有温泉，正是养老的好地方。
　　不过现在是早秋，风景啊温泉什么的，暂时派不上用场。
　　“大小姐，二小姐，宁宁小姐，”邹阿姨缓缓降速，“我们到了。”
　　白宁宁跟着秦悦下车，走进秦家老宅。这里的院子比水悦庭苑更大，相比于庭苑里小楼建筑的精致，老宅的大屋显得更加气派一些。
　　走过院子的前廊，进入大屋，秦爸和秦妈就坐在里边。
　　“悦悦，欣欣，来得这么早啊，快过来坐，”秦妈笑着招呼众人，目光落在白宁宁身上时，有点心情复杂，“宁宁也来了。”
　　当然她心里也明白，作为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小魅魔肯定回来，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白宁宁微微颔首，礼貌地打招呼：“叔叔，阿姨，早上好。”
　　秦爸放下手中盘了半个早上的核桃，稍微打量了一下少女：“你就是宁宁吧，孩子妈上次回来跟我说起过，果然是个乖孩子。”
　　实际上早就听过了，不需要秦妈上次回去说，早在当初秦悦被伤透心的时候就听说过白宁宁的“威名”。
　　不过以前只看过照片，印象不深刻。现在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面前，才明白自家女儿为什么会深陷其中。
　　还不止陷了一个。
　　“去坐吧，想吃什么随便拿，”秦爸招呼一声，随口跟她聊起来，“宁宁现在读几年级，毕业了吗，在哪里读书？”
　　他假装不知道这些，毕竟聊天嘛，都知道了还怎么聊得起来。
　　“没毕业，今年刚大二，”白宁宁坐到秦悦旁边，平静地回答，“在夕城大学。”
　　秦爸露出惊讶的神色：“夕城大学，我们家阿欣也在夕城大学，这么说你们还是校友咯。”
　　秦欣这时刚好也在白宁宁旁边坐下：“宁宁学姐是我入学时的志愿者，带我了解学校的事情。”
　　秦妈也适时地附和道：“她们就是这样认识的。”
　　“那挺好啊，你们都互相认识，”秦爸笑了笑说，“我听说宁宁跟阿悦住在一起，现在阿欣也住在你们那儿，都互相认识的话，生活也方便。”
　　秦欣抿了下唇，不愿多说。
　　不得不说秦爸秦妈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要知道以前秦欣回家就跟坐牢一样，从踏进家门开始自闭，一直到离开，全程不想说话，偶尔开个口就跟放风一样难得。
　　但是今天一上来讨论两人的关系，就让她说话了。
　　秦悦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地品起来。
　　她毕竟段位高，一眼就看出父母的打算。就秦欣的人际交往来说，白宁宁作为学姐，算是她很亲近的人了，从白宁宁这边入手，能让秦欣在家里的感受好很多。
　　这种事秦悦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相反觉得挺好。至于有什么担忧——自家妹妹是直女，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了顺利的开场，话匣子就打开了，两边越聊越自然。
　　可是聊着聊着，就莫名变得越来越详细了。
　　秦爸：“宁宁在学校和阿欣一起，她上课时怎么样，有没有上了大学就松懈了？”
　　白宁宁：“我们没有一起上课，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
　　秦妈：“她生活怎么样，在食堂挑不挑食。”
　　白宁宁：“我们在学校并未一起吃饭。”
　　秦爸：“你们一起参加过什么活动，学校里有什么好玩的？”
　　“……也不在同一社团。”
　　经过几轮对话以后，白宁宁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及时叫停：“叔叔阿姨，我和秦欣只是学姐和学妹的关系，不在一个班也不在一个社团，平日里少有交集。”
　　秦爸和秦妈微微一愣。
　　“比起秦欣学妹，”白宁宁提示道，“我对悦悦姐更熟一点，毕竟我是……”
　　我是大姐姐的女朋友，又不是直女学妹的亲亲学姐，抓着我问关于秦欣的事情是干嘛呀。
　　秦爸和秦妈对视一眼，连忙笑着说：“是了是了，我搞错了，还以为你们在学校里也是一起活动的。”
　　“怪我怪我，没打听清楚。”
　　这只是个小插曲，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为了掩饰刚才那些话，两人又问起关于秦悦的事情。
　　秦爸：“在家里住得习不习惯，阿悦有没有欺负你？”
　　白宁宁一愣，怎么刚轮到大姐姐，就是这么刺激的问题。
　　她思考再三后回答：“这个，得看怎么判断标准。”
　　秦爸也愣了，他就随便问问，咋的，还真能欺负吗，而且标准不同答案也不同？
　　秦悦这时候开口说：“爸，妈，我怎么会欺负她，这种简单的问题就别问了。”
　　秦妈也反应过来，打圆场说：“是的，她们小两口子，只可能有生活情趣的说法，不存在欺负不欺负的。”
　　是么，可之前不是你跟我说，她们之间的生活有问题么。
　　秦爸狐疑地看了眼秦妈，没把疑问说出来。罢了，既然今天三个孩子都来到这里，而且挨得这么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刚才是从姐姐切换到妹妹，太突然，秦爸秦妈没有调整好。经过几句话以后，聊天也算是渐入佳境，开始问一些比较有含金量的问题。
　　首先是秦爸的灵魂发问：“宁宁啊，你跟阿悦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什么时候女儿被这小女生勾走的。
　　白宁宁思考了一下，回答：“大约在冬季。”
　　秦爸眉头一挑：“那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大约也在冬季。”
　　秦妈默默地瞥了她一眼，心说小魅魔你搁这儿唱歌呢。
　　白宁宁倒是很无辜，她说的是实话——原主和秦悦认识的时间是大一，应该是上半学期接近下半学期的时间，然后寒假尾声就在一起了。
　　下半学期三月开学，寒假末尾，肯定是冬季啊。
　　“咳，宁宁你误会了，叔叔想问的是，”秦爸又说道，“你们第二次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第二次，指的是重生以后，去水悦庭苑挨透的时间么。
　　————分割线————
　　PS：只有四天了，24号上架，周五晚上十二点过后就可以看了，20章爆更。
第十四章 还没好透
这个问题倒不用思考，白宁宁一想便知：“一个多月以前，大概接近两个月。”
　　是啊，算算时间，在大姐姐家里，已经住了有快两个月了。
　　透，也挨了两个月了。
　　“两个月，”秦妈思忖着说，“那也不久了。”
　　说着她就把目光放到秦悦身上。
　　秦悦皱了皱眉：“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说一句，宁宁跟你住了两个月，”秦妈意味深长地说，“你怎么还没把宁宁照顾好。”
　　这话里有深意，但是白宁宁没听出来，还一本正经地说：“阿姨，大姐姐对我已经很好了。”
　　白天好吃好喝供着，晚上……也好吃好喝供着。
　　“对你好？”秦妈勉强地笑了笑，“还没好透。”
　　说着，她又看向秦欣：“欣欣，你带着宁宁进去参观一下。”
　　站在后面的邹阿姨猛然一惊，心想夫人怎么这么直接，太草率了吧，大小姐会看出来的。
　　但仔细一想，不对，这明显是先生夫人要跟秦悦单独谈谈的节奏，是自己太敏感，想茬了。
　　秦悦显然也是明白的，所以没有任何反应，默默喝茶。
　　“二小姐许久未曾回来，怕是记不太清路，”邹阿姨主动说，“我带着她们去熟悉下房间吧。”
　　先生夫人和大小姐单独谈谈，她当然也得找个理由离开。
　　白宁宁跟着秦欣，秦欣跟着邹阿姨，三个人离开大堂。秦爸从桌上拿回核桃，放在手里继续盘。
　　“好了，现在说说吧。”
　　秦悦把茶杯放下：“说什么？”
　　“你和白宁宁的事情，”秦妈说道，“这么大的事，都快两个月了，也不跟爸妈说一说，上次找你也没机会问。”
　　秦悦摸了摸指尖，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天忙，找不到时间。”
　　秦爸手里的核桃盘起来了：“可我听说，公司的重要项目一个月前就做完了，现在是小休假。其他人可能忙，你应该是不会很忙的。”
　　秦妈就没那么委婉了，直接说道：“我听人说了，这一个月，你总共就去了不到十次公司，三天都不一定去一次。”
　　秦悦撇撇嘴：“忙又不只是工作才会忙，生活中也会有事忙。”
　　她这个月可太忙了，不是在战斗，就是在准备战斗的路上，当然大部分时间都给了战后休养。
　　“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爸问道，“之前你说已经收拾好了，所以才会重归于好。但你妈上次回来，说你完全没弄好。”
　　秦悦挑眉：“没弄好？”
　　她看向秦妈，眼神里尽是疑惑。
　　“或者说没完全弄好，”秦妈压低声音，“欣欣啊，妈去你家两次，看得很清楚了，你这……完全不是白宁宁的对手。”
　　秦悦更加疑惑：“怎么不是对手。”
　　秦爸听得云里雾里，心想自家女儿和她的女朋友，平时生活是在打架还是怎么的。
　　谈个恋爱，有那么硬核么。
　　“还对手，我看，简直是单方面碾压，”秦妈担忧地说，“欣欣啊，我第一次去你家，亲眼看到的。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从早上清晨时间，等到傍晚夜间，你愣是没睁过眼。”
　　说真的，当时秦妈以为自己不是坐在女儿的家里，而是站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门口，焦急地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医生出来报平安。
　　这话说出来，饶是秦悦也不免有些尴尬。
　　“谁先出来，不能算谁赢谁输，没有这种评判标准，”她稍微有点促狭，“而且那并非常态，很快就会好起来。”
　　秦妈更加担心了：“真的会好起来么，身体天赋，努力是无法弥补的。”
　　“会好起来，”秦悦坚定地说，“很快就会。”
　　身体天赋的差距确实无法靠努力弥补，但是外挂可以。
　　外挂，指外部挂载装备。
　　秦妈依旧有些狐疑：“真的吗？”
　　秦爸忍不住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上次秦妈去女儿家里，到底看见了些什么东西，为什么说的全是自己不懂的话。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秦悦淡淡说道，“总之这方面不用太担心。”
　　“好吧，那我换个问题，”秦妈问她，“你之后想怎么样？”
　　结婚，是不可能结婚的，除非跑到国外去，但是没那个必要。
　　秦妈还在为女儿仔细思考，没想到秦悦毫不犹豫：“就这样啊。”
　　“什么就这样？”秦妈微微一愣。
　　秦悦低头抿茶：“就这样挺好的，我现在的生活就好，过得很舒坦。”
　　每天上班为了下班，加班为了放假，放假回去透宁宁，累了直接睡，睡醒了起床吃饭，力气恢复了就继续。
　　简直神仙般的日子。
　　秦妈闻言心情复杂：“悦悦，舒坦归舒坦，可长此以往下去，你这……身体受得了吗。”
　　秦悦扯了扯嘴角：“还行，休息够了就成。”
　　“可是妈妈真的很担心你，对了，还有你小时候的朋友，小陈，她说你之前那个病，没有完全好，”秦妈说道，“她明天也会来。”
　　秦妈和秦悦侃侃而谈，你来我往，各有各的见解。秦爸在旁边听得是云里雾里，核桃掉地上了都不知道。
　　不是，你俩能讲点能让人听懂的话么。
　　………………
　　里屋这边，邹阿姨带着两个少女在作介绍。
　　“二小姐，虽然你许久未回，但你的房间夫人一直留着，而且定时有人负责打扫，”她推开一间屋子，“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使用。”
　　“秦欣学妹的房间？”白宁宁好奇了，“可以参观一下么。”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对正儿八经的正常女孩子的房间好奇。咱现在也是女生了，学习一下不过分吧。
　　秦欣张张口，却发现没有拒绝的理由。一个好多年没用过的房间，看一看也没关系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秦欣看向邹阿姨，“是不是应该先给宁宁学姐看她自己的房间？”
　　邹阿姨尴尬地笑了笑，轻声说：“暂时不用，宁宁小姐的房间……宁宁小姐这几天和大小姐一起睡……我是说住同一间房，所以，等会儿让大小姐带她去就行了。”
　　“……”秦欣的嘴角微微抽搐。
　　她就不该说这句话，关系这个干嘛呀，姐姐的女朋友还能没地方睡？
第十五章 秦欣小时候的房间
核桃盘啊盘，秦爸感觉自己的脑袋也跟这核桃一样，颠簸盘旋。
　　秦妈和秦悦讨论许久，从生活谈到未来的打算，其中有很多秦爸能听懂，但因为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听不明白，导致整个讨论都听得云里雾里。
　　比如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秦妈始终强调秦悦打不过白宁宁。
　　秦妈先是担心生活，担心身体，后来又说道以后的生计大事。
　　“现在技术水平上是没问题，等到你们想要孩子的时候，科技会更加发达，也更加不成问题，”秦妈忧心忡忡地说，“唯一的问题是，谁生。”
　　秦悦美眉一皱：“怎么会担心这个，你不会以为是我吧。”
　　秦妈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把她看着。
　　秦悦坐正了姿势：“为什么会觉得是我。”
　　秦妈叹了口气：“一开始我也不觉得，但你看看你自己，连起都起不来。悦悦啊，我记得你小时候读过兵法，应该知道一句话——站到最后的才算赢。”
　　秦悦没话说了，只能低头喝一口茶。
　　不知不觉盘核桃的声音打起来，秦爸有点懵，这气氛为什么突然一下就安静了，他还什么都没听懂呢。
　　…………
　　“进来吧。”
　　秦欣带着白宁宁，参观她曾经的闺房。
　　说是自己的房间，其实秦欣很长时间都没用过，自从上了中学，就没在这里住过。
　　按邹阿姨的说法，这个房间还保留着她小时候的陈设和装饰。走进来一看果然，小小的书桌和软椅，浅色偏粉白的墙纸，墙柜上放着的老式经典芭比款洋娃娃，床头还有几个毛绒玩具。
　　当然，由于担心掉毛的原因，毛绒玩具都用塑料口袋封起来了。
　　白宁宁站到屋子中央：“秦欣学妹，你的屋子很漂亮。”
　　虽然房间不小，但摆设和各种家具都有点精致玲珑，毕竟是秦欣读中学以前用的。小小的桌子小小的凳子，小小的台灯小小的枕头，看起来很可爱。
　　这就是少女的闺房吗，真好啊，爱了爱了。
　　秦欣注意到那些装饰，俏脸微微一红：“都是小时候喜欢的东西，现在……不，很早之前就不喜欢了。”
　　邹阿姨只说装饰跟以前一样，可秦欣没想到，她小学时候的物品也都还在这里。
　　她环顾四周，还强调了一下：“尤其是墙纸，我现在不可能喜欢这种颜色，太幼稚了。”
　　白宁宁看看粉白色的墙纸，嘴角微微一抽。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今天穿的胖次就是这个颜色。
　　“好歹是童年回忆，”她往床边走去，“我能看看么。”
　　“看吧，”秦欣随口说，“都是以前的东西，不用放在心上。”
　　她自己走到书桌前，拉开桌匣，发现自己以前用过的东西都在里边。
　　小灵通，诺基亚，计算器，还有步步高点读机和MP4。
　　心头涌过几丝回忆，秦欣拿起以前的老东西摆弄起来。
　　白宁宁则是走到墙柜前，走进了以后才发现，这个大柜子上不只有芭比娃娃，还有……嗯，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果宝特攻机甲模型，铁胆火车侠组装玩具，旋风冲锋四驱赛车，铠甲勇士腰带和奥特曼神光棒。
　　白宁宁惊讶之余还有些羡慕，她小时候也挺想要这些的。
　　墙柜上的玩具琳琅满目，床头柜里的玩具却比较集中，全是奥特曼钥匙扣。什么高斯盖亚迪迦，应有尽有。
　　秦欣还搁这儿捣鼓MP4，忽然觉得背后一凉，连忙回头看去，刚好看到白宁宁手里的奥特曼钥匙扣。
　　问，被喜欢的学姐看见小时候的幼稚玩具该怎么办。
　　秦欣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
　　“秦欣学妹，你的玩具好多，”白宁宁说，“钥匙扣很齐全……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红扑扑的，是生病了吗。
　　秦欣深呼吸几下，让脸色恢复平静：“我没事，只是想到了些事情，现在已经好了。”
　　“嗯，好了就好，”白宁宁开心地捏着钥匙扣，“秦欣学妹，你最喜欢哪一个？”
　　她真的很开心，因为童年也很喜欢这些东西。可惜两人的童年生活差距很大，别说周边了，白宁宁小时候连光碟都没有。
　　每次放学都趴在同学家的窗口看，白嫖个一两集再回家。
　　她兴致勃勃地，想跟秦欣聊一聊，吹一吹。
　　“你觉得哪个比较厉害，据说新生代以后，圆谷那边给了战斗力划分，什么传奇级，传奇巅峰什么什么的，我不认那些，我觉得……”
　　“学姐，”秦欣打断她的话，“我其实，并不是很喜欢。”
　　“……嗯？”
　　白宁宁有点懵，你不喜欢你往床头柜里放满了钥匙扣，各种形态收藏都有。
　　“我小时候也许比较喜欢，但那是因为当时幼稚不懂事，什么也不知道，才会喜欢过一阵子。”秦欣声音凉凉的。
　　“这，很正常吧，因为本来就是子供向的，长大了成熟了就不喜欢，这很正常，”白宁宁试着说点好话，“但是起码小时候喜欢过，而且现在很多成年人也会追忆，前段时间还有一个‘你相信光吗’的网络热词……”
　　“不，我不一样，”秦欣说道，“我在稍微长大一点之前，就已经不喜欢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疑惑不已：“为什么？”
　　“我知道，很多人小时候喜欢这个系列，是想成为那样的人，他们想成为巨人本身，拥有强大无比的力量，可以保护其他人。但我不一样，我一直把自己当作倒塌房屋下尖叫着逃跑的普通人。”
　　渐渐开始懂事的秦欣，已经开始面临家庭的压力了。那时候秦悦也刚上中学，功课相当优秀，家里人已经有意识地把姐妹俩进行比较，再加上秦爸的推波助澜，每次聚会都是拉踩狂欢。
　　对秦欣而言，那时候的家庭聚会，就像电视上每一次的怪兽入侵那么可怕。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的她，真的相信有巨人或者类似的存在，能够跨越银河边界，跨越彗星带，跨越银心黑洞，跨越阻挡它的一切来到自己身边。
　　但是一次又一次过去，过年聚会，元宵团圆，五一假期，端午宴席……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没人出来帮自己“打怪兽”。
　　“那时候我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受到了欺骗，”秦欣淡淡说道，“就不喜欢了。”
上架感言
终于来到了这一天。
关于这本书，其实有很多想跟大家说的，今天就长话短说吧。先说上架爆更的事情，今晚12点后会有20章放出，且本月剩下的日子，每天都会加个几更。如果成绩不错，下个月也继续。
关于内容，除了前面提过的东西，包括并不限于道具赛、欣之所念，另外还有一些新的东西。评论里的建议我都看过，只要是跟大纲计划不冲突的，我会考虑采纳。所以今晚的更新里，相信大家会看到想看的东西。
这本书的初衷就是给大家带来欢乐，希望看书的人能轻松地笑出来。当然，如果能冲的话，就更好了。今后也会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努力，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冲鸭！
第十六章 怎么打算
啊这。
　　白宁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很久才开口：“有没有可能，只是暂时没等到呢？”
　　秦欣不明所以地看她。
　　“你看，光其实也是要时间的，它有自己的速度。银河那么大，以光年为单位的距离，跑过来需要很久，”白宁宁抬起手比划了一下，“有没有可能，尽管迟到了一些时间，但它总会到来。”
　　秦欣不禁莞尔，苦笑一声：“可是宁宁学姐，我们已经长大了。小时候不懂的道理，现在都懂了。”
　　没有谁会来救你，一切只能靠自己。如果自己不行，那就自认倒霉吧。
　　“我们懂的道理并不是绝对的，万一呢。”
　　白宁宁还想说点什么，外边却忽然响起邹阿姨的声音：“宁宁小姐，你在里面么，夫人让我叫你过去一下，大小姐也在。”
　　“好的，马上。”
　　应了一声，白宁宁站起身，对秦欣说：“我先过去了，待会儿见。”
　　“嗯。”
　　秦欣明显情绪有点受影响，声音闷闷的。白宁宁在心底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
　　反正过一会儿就是亲戚们的拉踩现场了，到时候自己一定会做些什么。她答应过照顾秦欣学妹，许下的承诺肯定会做到。
　　话说回来，阿姨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
　　宁宁学姐走了，秦欣好半天才收拾好心情，把散落在床上的钥匙扣收起来。
　　本想顺手扔进垃圾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放回床头柜里。
　　“秦欣，你在不在，我们到了！”
　　“快出来快出来！”
　　“我们先跑过来找你的。”
　　听见声音，秦欣拉开门，看见几个小伙伴站在门口。
　　是亲戚家的孩子，表哥表姐表弟表妹。
　　“听说你这几天回来住，我们就第一时间找过来了。”
　　“你好久没在这里了，我差点找错地方。”
　　“秦欣姐，打我记事起你就没在这儿住过。”
　　表兄弟姐妹们走上来嘻嘻哈哈地说着，门口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秦欣虽然一直被亲戚们拉踩当谈资，甚至对聚会有了心理阴影，但跟表兄弟之间关系还是挺好的。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当爸爸妈妈们说着“二小姐笑话”的时候，孩子们并不快乐，反而很痛苦。
　　因为“别人家的孩子”对所有人都有效，在聚会上秦欣是靶子，等到各回各家的时候，自个儿就成了唯一的目标。所以对于秦欣，大家都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甚至对她还有点感激。
　　毕竟吸引了最多火力。
　　而且，虽然秦悦在秦家年轻一代里人气最高，但并不代表关系最好。兄弟姐妹们面对秦悦的时候，除了仰慕以外，更多的还有敬畏，以至于不太敢跟她说话。
　　反而是秦欣跟他们玩得到一起。
　　“话说起来，”表哥秦忠说道，“今天他们应该不会像往常一样，还来老一套吧。”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所谓的老一套，就是喜闻乐见的拉踩环节。
　　“为什么不会，”表姐秦雨问，“发生什么事了么？”
　　“你忘记啦，听说秦悦姐带对象来了，注意力应该在那边吧。”
　　“什么，”最小的表妹秦晴惊讶地说，“秦悦姐有对象了？”
　　消息保护得还算可以，家里的年轻人只知道秦悦有对象，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了，他们家里的大人是知道的，秦爸秦妈私下里委婉地透露过，免得大家现场的时候尴尬。
　　“秦欣，你见过你姐的对象吧，”秦忠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欣是知道，但她不想说。
　　“这不重要，”她转移话题说，“重要的是，事情影响不大，他们该说什么还是会说什么。”
　　秦雨愣了愣：“为什么？”
　　“姐姐的对象，他们敢说么，最多打个招呼就是了，”秦欣撇撇嘴，“别忘了姐姐现在的身份。”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一阵苦涩，如果换成自己的话，找女朋友这么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一定会被按住说教，说到怀疑人生。
　　“啊这，那你又要遭殃了。”
　　“唉，真无聊，为什么说到现在还要说。”
　　“对啊，搞不懂大人们在想什么。”
　　小伙伴们呜呼哀哉，秦悦给自己倒了杯水，心情平淡。
　　身为传统节目的最大受害人，秦欣自然分析过自己的处境，为什么会持续保持这种状态。
　　很简单，这是一种“传统”，从姐妹俩小时候开始，已经持续了十几年。而现在正是秦家权力的过渡期，集团大权从秦爸交到秦悦手里。对于家里的大人们来说，在这种权力交替时期，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改变”。
　　因为改变意味着利益分配的变更，谁都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
　　“拉踩环节”虽然只是个聚会陋习，但如果秦悦亲自出手改变，就相当于释放了一种信号——她可能会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秦悦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跟其他人说清楚。所以秦悦要做的就是尽量不改变，免得其他人乱想，除非她真的打算改革。
　　这么一想，姐姐还挺不容易的，集团总裁表面上风光十足，平时做事却各种受限，因为自己一举一动都会对其他人产生影响。
　　秦欣这么想着，对秦悦的怨气也少了许多。
　　没办法了，忍着吧。
　　…………
　　“叔叔，阿姨，”白宁宁走回大堂，到秦悦身边坐下，“我来了。”
　　见人先招呼，是有礼貌的象征，白宁宁觉得自己可礼貌了，小嘴超甜。
　　秦妈默默地瞅了瞅她，忽然说：“我女儿呢。”
　　白宁宁一愣：“什么？”
　　“我说，你只叫了我们两个，”秦妈朝秦悦的方向示意，“怎么不叫我女儿。”
　　秦悦闻言也看向白宁宁，顺便往她手里塞了枚小糖果。
　　“好的，悦悦姐，”白宁宁补叫一声，然后把小糖果放回桌上，“快吃饭了，就不吃糖了吧。”
　　秦悦嘴角抽了一下。
　　给你塞糖是恋人间亲昵的表现，懂不懂温情啊小笨蛋。
　　“宁宁啊，”秦爸盘着核桃招呼她，“你阿姨有点事情跟你聊。”
　　白宁宁看向秦妈。
　　“这个，”秦妈有点支支吾吾，“我想问一问，关于你们以后……那方面的打算。”
第十七章 释放你的怒火
白宁宁歪头：“那方面？”
　　那方面是哪方面，哪方面是那方面。
　　“就是，关于你们孩子的打算。”秦妈决定说得直白点。
　　白宁宁想了想说：“很简单，直接依靠科技。技术以后会越来越成熟，保持乐观情绪等待就好。”
　　“宁宁你误会了，我知道你们靠科技，”秦妈问道，“我想知道，你们到时候打算，让谁来怀这个宝宝。”
　　秦悦一听顿时不高兴了：“妈，这件事我们以后会自己商量，现在还为时尚早。”
　　秦妈白了她一眼，心想你这孩子干嘛呀，我这是担心你，以后打不过小魅魔，自己当生孩子的那个人。
　　秦悦当然不高兴，这种涉及她和白宁宁“夜战”的事情，怎么能让别人帮忙。
　　她要靠自己征服小绿茶。
　　虽然现在的战局对秦悦不利，但她已经找到了第一个办法——借助装备的力量。
　　退一万步讲，就算第一个办法失败了，她也能想第二个第三个办法，总能成功的。堂堂秦家掌权人，办不了一个小绿茶？
　　看见秦悦眼神中的坚决，秦妈直摇头。她了解这个大女儿，天生要强且非常自信，也确实很有能力。
　　但女儿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会超过自己能力边界的。比如这只小魅魔，秦妈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大女儿是打不过的。
　　还好秦爸秦妈也有方法二，就是让二女儿一起上。姐妹齐心，人多力量大。
　　秦妈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秦爸意见坚决。他想让姐妹和好，执念很深，什么方法都行。秦妈听秦爸的，她没办法，只能往好处想。
　　行吧，姐姐妹妹一起上，好歹能把小魅魔制住，也算是一件好事。
　　“阿悦有自己的想法，”秦爸出来打圆场，“我们就不要操心了。”
　　白宁宁悄悄松了口气，好家伙，一进来直接快进到生孩子了，给她紧张的，差点就绷不住漂亮的冰冷小脸。
　　生孩子这种事从来没想过，因为她可怕疼了。前面之所以能够忍受战斗时的痛，是因为战斗时除了痛，还有点（）。
　　“我年纪还小，大学没毕业，这种事还太早了。”她也附和了一句。
　　秦妈没办法，只好笑了笑说：“我也是出于关心，既然这样的话，就以后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秦爸秦妈都站了起来，往外边走。
　　“你们先坐，过会儿记得来吃饭。”
　　其他亲戚到了，他们要去招待一下。大女儿和小魅魔的事情，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只能先这么算了。
　　大堂里只剩秦悦和白宁宁两个人，秦悦盖上茶杯的盖子，慢悠悠地看向她：“参观得怎么样，感觉如何？”
　　“还好吧，”白宁宁随口说，“挺气派的。”
　　“没有更具体的感觉？”
　　白宁宁歪着头想了想：“院子后边的假山和温泉，听说很棒，可惜夏天用不上。”
　　秦悦勾起嘴角：“行，冬天带你来试试？”
　　白宁宁心中一喜，小嘴上说：“倒也不必非要尝试，我只是略感兴趣。”
　　女孩子要学会必要的矜持，这倒不是《情商》上写的，是跟绫音社长学的。
　　“好，”秦悦淡淡道，“那算了，冬天不带你来了。”
　　“别，”白宁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冰冷的小脸第一次差点没绷住，“尝试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秦悦冷哼一声，心想跟你玩温情你不玩，非要给我整点幺蛾子。以前玩毒舌，玩三无，现在玩清冷，玩傲娇。
　　英雄池挺深啊。
　　“我先去忙了，大概四十分钟后吃饭，记得过来，”秦悦起身说，“找不到地方的话，让邹阿姨带你去。”
　　“嗯。”
　　闲着无聊，白宁宁拿出手机，随意地翻看了下。
　　几个学妹在讨论附近哪里好玩，这个周末过得如何。
　　老室友在哭嚎专业课的折磨，思考这学期期末考试怎么熬过去。
　　奈奈的动态又变得开心起来，应该是收到了老东家的邀请，但暂时不知原因。
　　看得出来，大家的未来都很光明。
　　“宁宁小姐，离吃饭还有一会儿，需不需要一些茶点？”邹阿姨走进来问她。
　　今天吃饭的时间，跟家里的饭点比起来要晚一些。
　　“不用，我还不饿。”
　　白宁宁拒绝了茶点，思考片刻，又叫住她：“邹阿姨，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在她心里，邹阿姨是个很厉害的人，也教会了她很多技能，比如做甜点和按摩之类的。
　　邹阿姨把茶点放下来：“什么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白宁宁斟酌用词，“有人用令人很不舒服的言语攻击，我该如何进行回击？”
　　邹阿姨正色道：“宁宁小姐不必担心，你是大小姐的女朋友，他们不敢多说什么。就算有无心之失，或是不懂事的小辈胡闹，宁宁小姐还是忍一下比较好。”
　　“你误会了，”白宁宁说，“不是针对我的。”
　　“这样啊。”
　　邹阿姨放心了，仔细想了想，摇头：“那我就无法理解，宁宁小姐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嗯？”
　　“因为在我看来，宁宁小姐应该是全世界最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的人才对，没有人能在言语上占到便宜。”
　　谁能比得上你那张可爱的樱桃小嘴啊。
　　白宁宁微微一愣，怔住了。
　　“要是真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也完全不必头疼，”邹阿姨随口说道，“您只需要别压抑自己就行。”
　　一席话如平地惊雷，在白宁宁脑中轰然炸响，茅塞顿开，云开月明。
　　是了，这段时间自己研读情商太刻苦，并且觉得说话问题很苦恼，刻意压制了自己。她竟然忘了，那不仅仅只是苦恼，还有超强的破坏力。
　　电影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力量没有好坏善恶之分，全看你怎么使用。
　　“我明白了，”白宁宁郑重其事地颔首，“谢谢你，邹阿姨。”
　　邹阿姨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宁宁小姐今天是犯的哪门子病。
　　“能够帮到你就好，另外，过会儿记得来吃饭，走出门沿着左边那条走廊，走到尽头那个屋子就行。”
第十八章 涌动的暗流
秦悦并不喜欢应酬，尤其是家族里亲戚之间的，但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好在近几年她在公司站稳脚跟，逐渐掌握大权，声势达到顶峰，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
　　相反，现在是亲戚们需要小心地面对自己，察言观色揣测自己的想法了。没别的，就四个字形容——游刃有余。
　　但今天除外。
　　交女朋友这种事实在让人意想不到，亲戚们会选择什么态度，秦悦心里没底。
　　“秦悦丫头啊，”一个年长的长辈说，“一段时间没见，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周围几个亲戚，都暗中提起了精神。
　　说话的是父辈这一代中最年长的人，说这话无可厚非。可是对秦悦这个位置上的人来说，夸你长得漂亮，就有可能有说你是花瓶的意思。
　　秦悦只是轻轻笑了笑：“谢谢，大伯。”
　　四周的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果然，谈恋爱之后的秦悦性格变得温和了些，也开始注意自己外貌上的评价。
　　但是重点来了，关于秦悦谈恋爱的对象呢。
　　暂时没接触过秦悦的小女朋友，但对方是个女孩，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重点。
　　在场这么多亲戚，硬要说心里话，大部分都是不赞成的。秦家下一代掌权人是女人，在此基础上还找了个女朋友，说出去多让人看笑话。
　　但还是那句话，秦悦是集团掌权人，为了自己和家人以后在公司的发展着想，谁也不敢说出来。利益嘛，肯定比面子稍微重要点。
　　要不然想办法委婉地表达一下……
　　其他亲戚还在犹豫，二伯直接站了出来。
　　“秦悦丫头，听说你的对象非常出人意料。你啊，从小就很特别，和常人不一样，一直到现在都没变。”
　　秦悦勾了勾嘴角：“还好吧，谢谢二伯。”
　　其他人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好家伙，这就把马屁拍上顺便站队了是吧，你率先出来表达“支持”的态度，让其他人怎么办。
　　“是，是挺好的。”
　　“秦悦能做到公司总裁的位置，本身就是天赋异禀，异于常人的，这很正常。”
　　“现在是新的时代了，需要有锐意进取的精神。我看悦丫头这个就很好，身体力行，站在时代的最前沿。”
　　怎么办，当然是跟着一起附和了。
　　秦悦心情愉悦，轻松地招呼着。虽然不知道亲戚们为什么突然支持，但不管怎么说，支持总比反对好。
　　当然了，反对也没什么实际作用，就是给人添些堵。
　　跟亲戚长辈们聊了一会儿，秦悦离开这里，帮秦爸秦妈布置午饭去了。
　　刚才其乐融融的聊天现场，瞬间冷清下来。
　　“老二你怎么回事，突然站出来表示支持，”有人率先发问，“这不是把我们卖了么！”
　　“对啊，怎么都想不到是你，你不是一直计划着，把你亲家的外甥介绍给秦悦么。”
　　二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一脸高深莫测：“你们不懂。”
　　其他人疑惑地看向他。
　　“以前的秦悦丫头毫无破绽，你跟她说媒，她直接一句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你就没办法了，”二伯笑呵呵地说，“但是现在她已经找过对象，以后就不能再用这个借口。”
　　“那又如何，”有人还是没想明白，“她找的是女朋友。”
　　“没错，可是我亲家不只有外甥，”二伯说道，“还有外甥女。”
　　其他人顿时恍然大悟。
　　对啊，如果忽视面子问题，只关心利益的话，这完全是个利好消息，因为它代表着以后可以给秦悦说媒了。
　　“巧了，我亲家也有个外甥女，那孩子刚从国外回来，非常不错。”
　　“我亲家没有，但我们秦家有个世交，他家有个女孩很不错。”
　　“老二，你这么早就把打算给说出来，不怕被半路截胡么。你看，现在大家都心动了。”
　　二伯呵呵一笑：“那得看小辈们各凭本事，我们这些老家伙说了可不算。”
　　心里却想废话，这么简单的道理，一顿饭的功夫所有人都会想明白，还不如现在说出来装个逼。
　　刚才那个一直没想明白的，有点笨的亲戚出声说：“你们完全不在意那个女孩吗，她能率先得到悦丫头的芳心，应该很厉害吧？”
　　二伯轻笑一声：“又不是没了解过，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乡下丫头罢了。”
　　“别尬黑，乡镇丫头。”
　　白宁宁的户口确实是城郊乡的，在现场这些人看来，基本等于村姑。
　　“年轻人，初尝禁果，喜欢新鲜感是很正常的，过了那个劲头就冷静下来了。”
　　“没错，秦悦丫头何等聪明成熟，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新选择。”
　　“乡下小姑娘，来家里吃的第一顿饭，指不定就是最后一顿了。”
　　“对她好点，让她吃顿好吧。”
　　“呵呵呵。”
　　所有人都没把白宁宁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秦悦为了尝鲜玩玩而已。
　　当然，他们身为长辈，自然不会去难为别人小姑娘。正相反，他们会表现得很和善。
　　年轻一辈会教她做人的，他们相信，自己挑选的那些“天之娇女”，只要随便一出手，区区小村姑就会连哭带爬跑回老家。
　　…………
　　“你在干什么？”
　　白宁宁放下手机：“闲得无聊随便玩玩，你呢，不是有事么。”
　　“有事也忙活完了，”秦悦说，“过来叫你吃饭。”
　　白宁宁连忙站起来：“开饭了啊，好。”
　　你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干饭人一直等着呢。
　　“没那么快，去了先坐一会儿，跟其他人打个招呼，”秦悦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别光想着吃饭。”
　　她心情很轻松，刚才亲戚们都表过态了，等会儿肯定不会出现什么尴尬的事。
　　“知道了，马上来。”
　　白宁宁拿起手机，黑屏之前她刚打开网易云，搜索了一下歌单，并且找到了想要的那一个。
　　先收藏吧，现在还不是听歌的时候。
　　“走，”秦悦伸出手，“我带你去。”
　　白宁宁小手拉玉手，总裁大姐姐和漂亮清冷的少女，手拉手一同前往宴会厅。
第十九章 那你呢？
路上，秦悦提前安抚她：“别紧张，我已经提前知会过了，他们都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女朋友，不会说什么的。”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说出来，放心好了。”
　　总裁大姐姐，霸气外露。
　　只是白宁宁听得莫名其妙。
　　“你误会了，我没有因为这个紧张，”她轻声说，“因为一点别的事。”
　　还能有别的什么事，秦悦没搭理她，只当是嘴硬。
　　白宁宁确实在为另一件事紧张，而且是那种偏向于兴奋的紧张。跟邹阿姨请教过后，她已经完全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就一句话：别压抑自己。
　　“到了，进去吧。”
　　秦悦拉着白宁宁走进屋子，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连吵闹的气氛都消散不少。
　　大人们只是随意地瞥了眼，目光主要来自年轻小辈。他们盯着白宁宁，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好奇、探究和不忿。
　　还有一些惊艳……嫂子好像很有点漂亮，身材真好。
　　不过那又如何，还是配不上神明一般的秦悦姐！
　　白宁宁淡淡地巡视了一下，没管这些目光。邹阿姨三番五次提醒过，家里晚辈们可能会不懂事，自己要拿出秦家未来女主人的气度，笑容以对。
　　白宁宁倒是不在意这些，她注意到秦欣也坐在晚辈那一边，和表兄弟姐妹一起。
　　跟着秦悦走到屋内，很快就有人迎上来。
　　秦悦向她介绍：“宁宁，这是我大伯。”
　　白宁宁颔首：“大伯好。”
　　“哎，孩子真乖。”大伯笑得很和善。
　　秦悦继续介绍其他人。
　　“这是我二伯。”
　　“二伯好。”
　　“你好你好，这孩子一看就很乖巧。”
　　“这是四叔。”
　　“四叔好。”
　　“真漂亮的女生，悦丫头眼光很好啊。”
　　“这是五姨……”
　　一路这么认下来，其实总共也没多少个，打招呼走个过场，很快就结束了。打完招呼，亲戚们各自回去，秦悦也拉着白宁宁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大家还挺友善的。”白宁宁感叹了一声。
　　她以为怎么都得受点白眼什么的。
　　“是友善，”秦悦抿了抿唇，面无表情，“但是也很敷衍。”
　　敷衍可比找茬更让人担心，这说明他们……
　　“那又如何，敷衍就敷衍吧，”白宁宁拾起桌上一枚小水果，“又影响不了我。”
　　秦悦微微一怔，随即勾了下嘴角：“你说得没错。”
　　是啊，敷衍又怎么样，搞得跟能影响她们俩似的。
　　不一会儿秦爸秦妈也来了，随便说了几句话，餐前甜点送上来，聚餐就算开始了。
　　要说这传统之所以会存在这么久，也稍微有点道理。饭桌上一般不谈正事，而且也不谈坏事。但你要说这么一大家子，吃个饭全程保持沉默，那也挺离谱的。
　　就算是丧宴，也会呜呜咽咽地哭一会儿。
　　所以秦家亲戚聚餐时，一般会说点跟大家利益有关，并且让人开心的事情。
　　“前几天公司又完成了一个大项目，这季度财报应该很好看吧。”
　　“那可不，又能多分钱了。”
　　“自从悦丫头进入公司以来，年年利好。”
　　这就是适合在饭桌上讨论的东西。
　　不过光这么说吧，吹得有点太干了，话题没法往下引申。于是不可避免的，话题就从姐姐来到了妹妹身上。
　　“老三，你家这两个女儿真让人羡慕。不仅有秦悦，秦欣也……对了，秦欣是不是上大学了？”
　　这不，稍微走了下流程，就开始说到秦欣，一家子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白宁宁也投去担忧的视线，但她没想到，秦欣表现得却很平静。若不是拿筷子的手微微发抖，白宁宁还以为她彻底麻木了。
　　“是的，这学期刚上大学。”
　　长辈问话，秦欣不得不回答。
　　“大一啊，据说学习压力不大，对欣丫头没什么压力吧。”
　　“我记得秦欣学习成绩一直不错。”
　　“姐姐在公司里运筹帷幄，妹妹在大学里学业有成，一家子的未来都很光明。”
　　“哈哈哈。”
　　亲戚们像往常一样调侃起来，饭桌上充满快活的气氛。秦欣默默握紧了筷子，手背上露出点点青筋。但是没人看见，也没人在意。
　　类似的话题从小说到大，亲戚们都习惯这个饭桌上的传统环节了。谁会去关心一个小女生的成长舆论环境呢，长辈只觉得是在鞭策你。
　　都是为你好啊。
　　“说起来，”二伯笑呵呵道，“欣丫头入学也有一个月了，有没有做点什么成就出来？”
　　大学生第一个学期，按部就班上好课就不错了，哪有什么成就可做。
　　白宁宁咽下嘴里的小番茄，悄悄瞥了眼四周。
　　亲戚们都在边笑边喝，他们一些人甚至注意力都不在说话上。就像秦悦说的那样，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习惯如此而已。
　　秦欣脸色微微发白，旁边的小表妹秦晴碰了下她的胳膊，以表安慰。
　　秦悦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秦爸秦妈微微有点尴尬，但是收敛得很好，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在这个饭桌上，所有人都是秦家的一份子，在这个紧密的关系网中，与其他每个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一言一行，都需要考虑。
　　只有一个人例外。
　　“秦欣学妹入学以来，一切都做得很好。无论军训还是开学赶进度的课程，没有一项掉链子，辅导员和同班同学都对她赞不绝口。”
　　清冷的声音，让整张桌子的人都为之侧目。
　　白宁宁镇定自若，一张漂亮的小脸绷得冰冰的。
　　她虽然不是秦欣的同学，平时学校里也很难见一面，但毕竟有那个学妹群，几个学妹经常在群里分享近况，白宁宁也由此得知这些事。
　　但几个亲戚有点不高兴了。
　　自家人说话，你个不知道能待多久的小村姑插什么嘴，还跟大家唱反调，是不是太膨胀了？
　　胸有多大，心就有多膨胀是吧。
　　二伯忍下了心里的不愉快，毕竟刚私下表过态，会友善对待秦悦的这位女朋友。于是他笑了笑，平心静气地说：“是挺不错，不过跟她姐姐相比，还是需要多加努力。”
　　白宁宁轻启樱唇，吐出可爱的声音：“那你呢？”
第二十章 不会有人当真了吧
秦晴碰了下秦欣的手，小嘴巴做了个口型。
　　‘什么情况？’
　　秦欣摇摇头，美眸轻颤。
　　她本来已经准备好麻木应对了，低头吃饭，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就好。说就说吧，反正也说十几年了。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高冷学姐竟然会出声帮忙。
　　帮忙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温和派，通过给秦欣说好话来帮忙，效果一般。另一种是激进派，通过攻击说话的人，让话题进入下一轮争吵。
　　白宁宁这句“那你呢”可以说相当激进了，秦欣不由得捏紧手，担心不已。
　　不只是秦欣，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二伯更是愣了半晌，好半天才出声：“我？”
　　“对，”白宁宁平静地重复一遍，“那你呢？”
　　二伯皮笑肉不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在说晚辈的事。”
　　“那就怪了，”白宁宁歪了歪头，“晚辈说得，为什么长辈说不得？”
　　“我……”
　　“就咱们讨论的成就而言，长辈们历经岁月数十载，大小事历练无数，”白宁宁轻轻说道，“履历一定很辉煌吧？”
　　二伯从没想过她会这么说，一时间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要说两句：“我曾经……”
　　“和悦悦姐比起来如何？”白宁宁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二伯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丫头，这是两码事，不能这么比。”
　　“为什么不能，”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你们聊秦欣的时候这么比，为什么聊别人就不这么比了？”
　　“他们是姐妹，我们是长辈……”
　　“正因为你是长辈，比成就的时候更占便宜啊。有劣势的晚辈都能比，为什么有优势的长辈反而不能比，”白宁宁单手托着香腮，“不能双重标准呀，一视同仁比较好。”
　　整个饭桌的气氛陷入冰点，几个亲戚脸色都不太好看。
　　晚辈那一边已经看呆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秦欣的眼眶有点红，心里百感交集。
　　秦悦还是没说话，只是象征性地皱了下眉。桌上很多人都在注意她的表情变化，猜测她什么想法。
　　秦爸和秦妈则有些尴尬，夫妻俩对视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
　　昨天他们给邹阿姨打过电话，要她在出发前提点一下白宁宁，并拜托对方在聚会上的时候，照顾下可能会受委屈的二女儿。
　　难道这就是她照顾的方法？
　　秦妈悄悄地看了眼角落里的邹阿姨，只见邹阿姨瞪大眼睛，眼皮疯狂地跳。
　　不是啊夫人，我真没让她做这些事，我也完全不可能想得到啊！
　　正巧这时候，白宁宁也悄悄地递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谢谢你邹阿姨，是你点醒了我，不压抑自己，就是我最强大的时刻。
　　我没教你那些东西！我没有！
　　邹阿姨人傻了，还好大家的注意力没在这边，不然她真得表演一个原地谢罪。
　　“宁丫头，”大伯好不容易想起这女孩的名字，“我们只是开玩笑而已，别认真了。”
　　“巧了，我也是开玩笑，”白宁宁笑了起来，“不会真有人当真了吧，呵呵。”
　　大伯二伯都有点心梗。
　　说到这份上，秦悦没办法再装哑巴，总得出来表明下态度。
　　“宁宁，”她出声说，“你……”
　　“干什么，”白宁宁忽然说道，“想睡沙发了？”
　　秦悦刚站起来又坐了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所有人心头巨震。
　　这不知哪个城郊来的村姑，居然把秦家掌权人搞到妻管严的程度？
　　怎么做到的！
　　秦妈两手一摊，心中大呼一声完蛋。遥想两个小时以前，她和秦悦谈心，大女儿信誓旦旦告诉自己，以后一定会彻底逆转战局，改变起不来床的窘况。
　　结果就这？
　　白宁宁依旧面色沉静，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实际上，她的小心脏怦怦直跳。
　　刚才那句话是她下意识说出来的，其实家庭地位并没有这样。她可没有主动让秦悦睡沙发的地位。秦悦要是真打算睡沙发，那也是为她自己的身体着想，暂时戒一戒（）。
　　白宁宁悄悄抬起脑袋，发现秦悦也正好在看她，眼神中饱含深意，似乎在说：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懂了，是交易。
　　“好了好了，”秦爸这时候说话了，“聊天有争论很正常，但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二哥，听说你最近新收了幅画？”
　　二伯松了口气：“嗯，我带来了，过会儿拿给你看。”
　　有人暖场，气氛顿时好了起来。不一会儿，吃饭的吃饭，聊天的聊天，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但所有人都知道，已经不一样了。往常的这个时候，大家还在讨论秦欣的学业，秦悦的功绩。而今天，午饭刚开始没多久，就已经到了书画古玩这么“无聊”的环节。
　　秦欣没什么胃口，草草吃完就朝外走。白宁宁注意到这一幕，擦了擦嘴，也起身跟过去。
　　她吃饭虽然小口小口的，但吃得很快，这会儿已经差不多饱了。
　　走出门外，秦欣果然在走廊上等她。
　　“宁宁学姐，”秦欣眼睛红红的，“真的很感谢你。”
　　哎呀，不碍事，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自由发挥了一下而已。
　　白宁宁正想着该用什么表示谦虚的话，忽然秦欣又说道：“但你其实不用帮我的。”
　　……啥？
　　“你为了帮我，得罪家里的人，这样……不值得，”秦欣咬了咬嘴唇，“他们会对你有意见，何况……”
　　何况那几个亲戚本来就不怎么认可你，这样得罪人，以后在秦家会被刁难的。
　　“可是你怎么办，”白宁宁问，“就让他们继续说，继续笑？”
　　秦欣嘴角苦涩：“我已经习惯了，没事的。等到以后，他们总会不说的。”
　　白宁宁忽然抱起双手，目光清冷。
　　“听着，我不管你以后是不是靠时间痊愈了，也不管他们以后怎么样，那跟我没关系，”她说，“我只知道一件事，身为学姐，我要保护我的学妹，我不会看着你受欺负而无动于衷。”
　　哪怕要为此付出一定代价——不就是和大姐姐交易么，交！
第二十一章 光
秦欣抽了抽鼻子，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而白宁宁刚好转身，没看到少女的窘迫。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晚饭见。”
　　秦欣看着她慢慢走出几步，忽然停下来。
　　“对了秦欣学妹，”白宁宁说，“记不记得那句话：你相信光么？”
　　“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奥特曼不存在，不代表光也不存在。”
　　奥特曼的神光算什么，咱们有自己国产的光。
　　白宁宁拿出蓝牙耳机戴上，打开自己吃饭前收藏的歌单，伴随前行的小脚步，黄渤的歌声响了起来：
　　“抬起头望一望啊，天和地两茫茫~
　　心中，会有一种，思念叫做家乡。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把所有黑暗的地方，全部都照亮！”
　　…………
　　“有无穷的力量，如此的坚强~”
　　秦悦默默看着她，一脸“你又发病了？”的表情。
　　白宁宁手忙脚乱地关掉手机，解释说：“我想关歌的，操作失误了。”
　　一不小心点成外放了。
　　秦悦轻佻地打量了一会儿，轻笑道：“你的胸膛确实有无穷的力量，但是坚强就不一定了。”
　　相反，很软。
　　白宁宁白了她一眼。
　　秦悦也不恼，只当她在嗔怪撒娇。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宽松的睡衣递过去，说：“那么，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刚才午餐宴上，如果没有秦悦那一下“认怂”的动作，效果会差很多。
　　“我，我不知道怎么感谢，”白宁宁有点小扭捏，“你提示一下？”
　　秦悦乐了：“你刚来我家的时候不是很懂么，不需要我说，自己主动说出来了，现在不懂了？”
　　白宁宁一愣：“就那个？”
　　不是，咱俩那个啥，不都成生活日常了么，当作感谢你不会觉得浪费？
　　“当然，不是跟平时完全一样，”秦悦补充道，“有一点小小的变化。”
　　“可是，你不怕晚上没力气起来吃晚饭么，”白宁宁有另一重担心，“你在家里地位重要，晚宴不出席的话，不行吧？”
　　“你说得对，”秦悦轻轻一笑，“但是换句话说，你是可以晚宴不出席的。”
　　“……什么？”
　　白宁宁有点懵，也有点慌。
　　“就是让你自己（），我不消耗体力，晚上当然起得来，”秦悦示意刚才那件睡衣，“穿上吧，我特意从家里带过来的。”
　　好家伙，行李箱就那么点大，还专门塞件衣服？
　　白宁宁不情不愿地换衣服，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己来好累的，但凡有点懒的人，都不太愿意。
　　“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自己来怎么来？”
　　“自己想办法，这种事情你上来就无师自通了。”秦悦回答。
　　白宁宁心里嘀咕，说你是把我当成什么了，怎么可能会有上去就无师自通的人啊，天才也不过如此。
　　等等，让自己操作的话，难道是替代大姐姐平时的位置？
　　白宁宁心里噔噔咚跳了两下，忽然听见秦悦催促她：
　　“别磨磨蹭蹭的了，先上来再磨蹭。”
　　哦，磨蹭啊，那没事了。
　　………………
　　宴席散去，亲戚们各自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间。午后闲暇时光，秦爸秦妈坐在一起，睡不着今天的午觉。
　　半晌，秦妈幽幽地叹了口气。
　　“还在想刚才的事儿？”秦爸问她。
　　“怎么可能不想，宁宁这孩子，也太大胆了，”秦妈忍不住说，“用她们年轻人的形容词，叫什么来着。”
　　秦爸想了想，吐出一个字：“狂？”
　　“对，狂，太狂了！”
　　秦妈又是叹息一会儿，道：“而且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替欣欣说话，让悦悦怎么办。”
　　秦爸也愣了片刻，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可是，在阿悦和其他人眼里，咱们家阿欣，”他说，“不是直女么？”
　　秦妈嘴角一扯：“哦对，忘了。”
　　“所以这是好事，”秦爸安慰她，“说明宁宁心里有阿欣。”
　　…………
　　哼哼，哼哼。
　　看着努力的白宁宁，秦悦悠然自得：“原来真的这么轻松啊。”
　　白宁宁面无表情，小脸绷得冰冰的：“就这一次，以后不了。”
　　秦悦枕着脑袋观赏了一会儿雪山风光，忽然问道：“你今天为什么帮她？”
　　白宁宁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回话啊，”秦悦轻轻抬了下大腿，“问你呢。”
　　白宁宁缓了一下：“蹭得累，不想说。”
　　秦悦一愣：“蹭得累不是指傲娇么？”
　　当初为了和二次元少女白宁宁处对象，她没少了解这方面的知识。
　　白宁宁冰冰凉凉地说：“我指的是物理意义上。”
　　“哦，但看起来你也不是特别累，还能说话，”秦悦重复之前的问题，“为什么今天要帮秦欣说话？”
　　“管得着么你……嘶！”
　　疼疼疼疼。
　　原来是秦悦支起右腿，使出一招“寒冰之柱”，不仅改变地形，还施加了能够打断施法的控制效果。
　　而且膝盖咯得疼。
　　“说不说？”
　　白宁宁缓了半天，委屈地说：“我不是在帮你照顾她么。”
　　当然了，还有身为学姐的本能，谁会眼睁睁看着穿黑色长筒袜的学妹受欺负不管呢。
　　“帮我？”
　　“我们出发的时候，你过来找我谈心，”白宁宁轻声说道，“跟我说了你和秦欣学妹的事情，担心聚餐时发生什么。你说你不方便在那种时候说话，所以我就说了。”
　　秦悦哭笑不得：“我也没让你说……算了，说了也挺好。”
　　早就受不了了，尬得头皮发麻。
　　她忽然想到个问题：“宁宁。”
　　“嗯？”
　　“如果有一天，受委屈的人是我，你会像今天这样帮忙么？”
　　“当然会，”白宁宁不假思索，“而且比今天这次还要更激烈。”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漂亮大姐姐啊，就像秦欣是我的黑色长筒袜学妹一样……等等，这个算是理由吗。
　　仔细来讲的话，白宁宁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地方，但就是觉得秦悦对自己很特殊。也许，因为她包揽了自己的许多第一次？
　　重生后第一次跟人相处，两世以来第一次跟人说那么多话，第一次无所顾忌自由发挥，另外还有第一次的……嗯。
　　见她不说话，秦悦猜测是那个难以启齿的原因，心情顿时愉快起来：“那你不担心得罪了那些人？”
　　白宁宁歪头：“得罪他们会怎样？”
　　秦悦暂时没有回答。
　　一般来说，他们会通过一些办法，比如言语打击、孤立排挤之类的方式，搞崩你的心态，让你灰溜溜地主动离开秦家。
　　但是问题来了，在搞心态这一块上，真的有人能战胜白宁宁吗？
第二十二章 高手！
午饭过后，亲戚们看似各自回房休息，实际上并没有。
　　他们去了以前喝下午茶的地方，也就是后院的老茶园相聚。
　　“秦悦丫头带来的那个女孩，”大伯面色低沉地说，“太没有礼貌了。”
　　餐桌上，他就说了一句话，白宁宁也就杠了他一句。那一句话，差点把老人家的心梗给杠出来。
　　“是啊，太不礼貌了。”
　　“村姑就是村姑，没点教养。”
　　几人议论了几句，见二伯一言不发，奇怪地问：“老二，你怎么不说话，她打的可是你的脸。”
　　这时，只见二伯一拍桌子，惊声道：“狡猾的小狐狸，有点手段，我们小看她了！”
　　“？”
　　“啥？”
　　“什么玩意儿？”
　　二伯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压低声音：“我们一开始的分析，这是个没本事的小村姑，随便找个晚辈，就能把她从秦悦身边挤走，对吧？”
　　“是啊。”
　　“现在也是啊。”
　　“不然呢。”
　　这个午餐，白宁宁除了表现嚣张粗鲁的一面，也没别的本事了。而这，无疑是扣分项。
　　可二伯并不这么想：“你们错了，她是只狡猾的小狐狸，很有心机！”
　　“怎么说？”
　　“她这番举动，分明是为了拉拢秦家二小姐，”二伯冷静分析道，“只要拉拢了家人，就容易在家里站稳脚跟。”
　　“可我们也是秦家的人，她就不担心得罪我们？”
　　“我们只是亲戚，平时又不住在一起，”二伯说，“她们一家人才是住在一起的。”
　　几人恍然大悟。
　　“有道理，看不出来她这么有心机。”
　　“壮士断腕么，果断舍弃我们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远亲，集中拉拢生活在一起的人。”
　　“如果不是为了收买人心，她凭什么对自己的小姨子那么好，甚至不惜得罪其他人。”
　　是啊，不是这样的话，根本没有理由，白宁宁凭什么对小姨子那么好。
　　只有五姨弱弱地问了句：“不应该是小姑子么？”
　　众人一阵沉默，思考半晌后，大伯说道：“理论上来说，都对。”
　　但是小姨子更好听点。
　　“除此之外，”五姨补充道，“她的个人手段也值得注意，把秦悦迷成那个样子。”
　　饭桌上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秦悦本来是想起身替亲戚们说句话，结果白宁宁一句话就让她坐下了。
　　睡沙发，多么难以置信的威胁套路，而秦悦偏偏还很吃这一套。
　　“多让人惊讶，堂堂家族掌权人，竟然……唉，”大伯叹了口气，“午饭过后呢，她们去干了什么？”
　　五姨下意识地点头：“嗯，去干了。”
　　在场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
　　“咳，我的意思是，秦悦饭后很快就回了房，没一会儿那个叫白宁宁的女孩也进去了，”五姨连忙解释，“我当时刚好路过，听见房门被反锁的声音。”
　　几人还是盯着她。
　　虽然但是，你刚才是怎么下意识来一句“在干了”的。大家都是端庄稳重的长辈，可不会第一时间往那方面想。
　　你成分有问题啊。
　　“大白天的，”大伯啐了一声，“不知廉耻。”
　　“是啊，而且午饭的时候明明出了事，却跟没事人一样。”
　　午休时间不多了，众人把注意力重新放回白宁宁身上。
　　“她不像预想中的那么无能，”二伯皱着眉沉思，“该怎么办？”
　　“别急，”大伯很有信心，“比她优秀的女孩，多的是。”
　　心机？一点小聪明罢了。
　　…………
　　“秦欣，没想到你嫂子居然会替你出头，而且那么……厉害。”
　　几个晚辈的午休，在院子前面的小游乐园里。表兄表姐和秦欣坐在石阶上，表妹秦晴面对着他们荡秋千。
　　“是的，很帅，”秦晴天真无忌地说，“给我爸妈整不会了都。”
　　秦雨叹了口气：“是很帅，但她那样子，反而不太适合秦悦姐。”
　　秦悦姐姐的女朋友是秦家未来的女主人，应该端庄大气，而不是跟家里亲戚那样子对线。
　　“而且听说出身也很普通。”
　　“唉，难了。”
　　身在这样的大家族里，从小被灌输门当户对的观念，并且自己也将成为未来的“受害人”之一，几个小伙伴并不看好白宁宁走到最后。
　　至少现在不看好。
　　“说起来，你们觉得谁最适合秦悦姐？”
　　“林家的，苏家的，还是司家的？”
　　小伙伴们兴致勃勃讨论起来，从性格讨论到外貌，从个人能力讨论到性格品性，最后得出结论。
　　“还真没白姐姐漂亮，有一说一。”
　　“白姐姐确实太漂亮了。”
　　“其实司姐姐可以比一下，她也很漂亮啊。”
　　“是，但问题是胸……差太多了，”秦雨看了看秦晴的心如止水，再看看自己的稍微起伏，叹了口气，“完全不在一个位面。”
　　秦晴恍然：“确实，司姐姐好像……不太行，有点平。”
　　至于其他姐姐，胸没白宁宁大，还没白宁宁漂亮，就不用再提。
　　“对了，秦欣姐呢，”秦晴忽然提到她，“你觉得，谁最适合你姐？”
　　秦欣皱了皱眉：“不知道。”
　　她不知道谁最适合她姐，但她觉得宁宁学姐最适合她自己。
　　宁宁学姐今天说的那些话，像珍藏在八音盒里的回忆，一直在耳边回响。
　　宁宁学姐还说，要做她的光……嗯，虽然没有明说，但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吧。
　　少女胡思乱想中。
　　…………
　　“怎么样，你现在知道了吧，知道我平时有多辛苦。”
　　秦悦看着累到不肯动弹的白宁宁，慢慢收拢姿势坐起来。
　　不是我不行，换你你也趴。
　　把白宁宁抱到床头，盖上被子，低头在她漂亮的小脸上香了一口。
　　“好好休息吧，今天做得不错，我很满意。”
　　秦悦心情十分愉快，不仅享受了一下午的“蹭得累”服务，还让白宁宁明白，她一点都不菜，换谁来都会累趴下。
　　然而，大姐姐走后，白宁宁悄悄睁开眼睛。确认秦悦走远，便伸出小手去床头柜拿手机。
　　累是有点累，但不至于到浑身无力要睡觉的程度，刚才装动不了了，是因为懒得再动，想躺着玩手机了。
　　不会真有人蹭得累吧，不会吧不会吧。
第二十三章 切磋而已
“宁宁学姐呢？”
　　晚饭时间，重新在餐厅集合。秦欣是来得比较早的，可她等了一会儿，只看到秦悦从房间走出来，没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她不来吃晚饭？”秦欣向秦悦问道。
　　秦悦正在贤者状态，神色有些慵懒，听见问话随意地说了句：“你很关心她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欣心里咯噔一跳，忙说道：“她中午帮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她。”
　　其实已经谢过了，但是秦欣觉得，言语感谢根本不足以表达她的感情，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
　　“她有点累，”秦悦回答，“在休息，晚饭就不出来吃了。”
　　秦欣：“……”
　　干嘛要多嘴问一句，又痛了。
　　相比于午餐，晚饭虽然同样丰盛，但气氛要和谐很多。晚辈们坐一起小声聊天，大人们在另一边喝酒吹牛，时不时回忆下当年激情燃烧的岁月。
　　聊得很投入，连秦爸也被拉进去了。
　　“三弟，你还记不记得十多年前那场经济危机。”
　　“记得记得，那次实在太危险了，”秦爸笑着说，“还好我们兄弟姐妹齐心协力……”
　　“不只是咱们家，还有那些合作伙伴，”大伯提醒道，“小苏，小林，小司他们。”
　　“对，要不怎么是世交呢。”二伯也乐呵呵地附和。
　　秦悦没参与谈话，自己一个人默默坐在一边吃东西。一方面是不感兴趣，另一方面是刚爽完，脑子有点麻。
　　这些亲戚，明天早上就走了，今晚是最后一顿聚餐，让他们随便聊吧。
　　秦悦以为他们各聊各的，反正跟自己没关系。没想到说着说着，大伯就看了过来。
　　“秦悦丫头，不知你是否方便？”
　　秦悦一怔：“什么方不方便？”
　　“是这样，前几天我们不是刚回来么，就去见了几位老朋友，都是你认识的那些，坐在一起喝了点小酒，”大伯笑着说道，“要说啊，也是秦悦丫头给我们长脸，老苏头老林头他们，可羡慕死了。可惜啊，他们只有羡慕的份，想追是追不上的。”
　　秦悦美眉微皱：“大伯，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别吹了，烦死了。
　　“害，他们就是想让自家孩子，跟着你学习学习，”大伯说道，“托我拜托你，能不能在公司里安排几个职位，让她们锻炼一下。”
　　秦爸“啊这”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家伙，怪不得刚才拉着他聊了半天激情燃烧的岁月，说了许久合作伙伴的重要性，打世交的感情牌。
　　原来是为了这一手。
　　能怎么办呢，刚才你们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又是世交情谊，又是金融危机时的肝胆相照，而且这确实不算什么大事。
　　秦悦叹了口气：“几个？”
　　“两个，或者三个，最多三个，”二伯连忙说，“放心好了，都是女生，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确实，外面的人不知道秦悦的取向，是不会说闲话。可问题是你们明明知道，还专门搞这一手，什么意思就不用细想了吧。
　　秦悦揉了揉太阳穴：“看吧。”
　　…………
　　白宁宁躺在床上玩手机，先看了会儿B站，然后发现贤者模式下看B站实在不得劲，于是关掉B站上贴吧。
　　陈医生和《情商》都说过，提高说话水平的关键，就在于学习。
　　正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贴吧上何止三千三万人，每三个人里出一个老师，也足够白宁宁学习很久。
　　更重要的是，贴吧里的人说话有趣又好听，她可喜欢看了。看得太入迷，等脚步声到了门口的时候，才猛然惊觉。
　　秦悦回来了！
　　“宁宁，醒了么。”
　　秦悦吱呀一声推开门，把灯光开到一档暖光，发现她的小小女孩……大大大女孩还在熟睡。
　　只是床头柜的手机还亮着。
　　“醒了就别装了，笨蛋，”秦悦坐到床边，捏了捏她的可爱小脸，“我又不是学校的舍管，不管你睡觉玩手机。”
　　白宁宁小心地睁开眼睛，用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说：“我刚醒，太累了。”
　　其实一点都不累，只是欲盖弥彰。
　　秦悦倒没有多想，在她旁边躺了下来。白宁宁稍稍一歪头，就能看见玲珑起伏的娇躯。
　　“刚才发生了一件事，”秦悦轻声说，“亲戚要介绍几个女生去公司实习，我应该拒绝不了。”
　　家族情分摆在那儿，好几代人的情谊，必须要考虑。而且这件事如果不考虑实际目的的话，本身就是一件很小的事，举手之劳。
　　秦悦本以为白宁宁会紧张一下，没想到这妞儿脑袋一歪，好奇地问：“漂亮吗？”
　　“什么漂亮不漂亮。”
　　“那几个女生，要来实习的，”白宁宁眨眨眼睛，“她们漂亮吗？”
　　秦悦笑了：“漂亮还是漂亮的，但比不上你，放心吧。”
　　小绿茶还是有点危机意识的，秦悦很开心。
　　她不知道的是，白宁宁只是单纯想看漂亮小姐姐。
　　“嗯，这么说的话，都是漂亮女生啊。”白宁宁感叹道。
　　秦悦倒是不怎么在意：“没你漂亮，胸也不大。”
　　白宁宁心想漂亮就行了，胸大不大的无所谓，反正大姐姐已经够大了，自己每天都能抱着。
　　虽然是被迫抱的。
　　秦悦没继续说下去，安排工作已成定局，她只是觉得这种事情，需要跟自己的女朋友汇报一下。
　　恋人间应有的生活日常！
　　“另外，今天聚餐的亲戚明早就走，”她换了个话题，“你不用担心。”
　　白宁宁一愣：“我为什么要担心？”
　　走不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很怕吗？
　　秦悦嘴角一抽：“难道你还等着继续对线不成。”
　　“没有，”白宁宁冷着小脸，淡然不已，“切磋而已。”
　　就像平时咱俩也在不停地切磋，只不过战绩一边倒而已。
　　秦悦心情不错，没想跟她讨论切磋相关的事情，趴下来香了一口，掀起被子钻进去。
　　“明天就只剩我们一家人了，过得会舒坦些，”她闭上眼睛，“睡觉。”
　　“嗯，”白宁宁应了声，“晚安。”
　　再不睡，其实自己并不累的真相就要暴露了。
　　Zzzz
第二十四章 医生造访
第二天，该走的亲戚都走了，偌大宅子里只剩下一家五口和佣人，顿时冷清不少。
　　早餐的餐桌上，更是只有三个人吃饭。
　　为了保持“昨天一下午实在蹭得累，完全起不来了呢”的设定，白宁宁一口气睡到上午十点半，睡了个安逸。
　　秦悦睡得也很舒服，抱着温香软玉，不知不觉也睡到了十点钟。总而言之，等到这一大一小……这一大一大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午饭都快端上桌了。
　　“早上好，悦悦，”秦妈招呼她，“你终于起来了。”
　　“嗯，”秦悦伸手去挽白宁宁的胳膊，“我们有点累，多睡了会儿。”
　　终于让白宁宁累了一次，太不容易了，秦悦恨不得当成就奖章裱起来挂墙上。
　　秦妈狐疑地看了眼白宁宁，少女还是那么漂亮清冷，表面的乖巧下藏着对一切不屑一顾的狂。
　　不像累到了的样子啊，自己的傻女儿该不会被骗了吧。
　　“先吃饭吧，”秦爸招呼她们，“你们没吃早饭，先随便吃点垫肚子。”
　　白宁宁率先落座，跟对面的少女打了个招呼：“秦欣学妹，中午好。”
　　秦欣柔柔地点头：“宁宁学姐，中午好。”
　　少女的姿态更加柔软了些，只是除了秦爸和秦妈以外，其他人都没注意到。
　　坏了，她心想，昨天午饭上小魅魔那一通操作，好感度又增加了。
　　秦爸拉了拉她的袖子，使了个眼神，说这是件好事，哪里坏了。
　　都是好事。
　　一行人坐下，没吃早饭的秦悦和白宁宁率先动起手来。秦悦扫视一圈，起身舀了碗鸡汤，放在白宁宁面前。
　　“当归红枣炖的，还可以，给你补补。”
　　白宁宁默默瞅了眼秦悦，心想你瞧不起谁呢，我需要补？
　　不过感受到来自秦爸秦妈慈爱的目光，心里感觉还怪怪的，有种奇怪的暖心。
　　大概这就叫人前的秀恩爱行为？
　　白宁宁不太懂这些，前世她甚至连朋友都没，现在一下跳级了，有点不知所措。
　　但是很享受。
　　“你也多补补，”她顺手把碗里的鸡腿挑到秦悦碗里，“不然此消彼长，就不公平了。”
　　“呵，”秦悦悠悠说道，“人是会成长的，你不要太自信。”
　　说归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了起来。
　　秦爸小生对秦妈说：“感情很好嘛。”
　　秦妈没有反驳，只是也笑了一下。这样子的生活，是挺好的。
　　白宁宁在轻笑，秦悦在冷笑，秦爸秦妈在欣慰地笑。大家都很愉快，仿佛没有人受伤……只有一个人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对了宁宁，”秦爸忽然想起件事，有些局促，“不好意思，那件事……阿悦，你跟她说了么？”
　　“说过了，”秦悦回答，“昨晚第一时间就说了。”
　　秦爸很不好意思地说：“亲戚的要求，要给那几家的女生安排进公司，实在不好拒绝。”
　　他也没办法，昨儿几个人把他拉着，酒一杯一杯往下灌，张口就是什么世交情谊，什么金融危机时的战友情，什么几代人的友谊……
　　那咋办嘛。
　　秦欣懵懵懂懂地插了句：“安排进公司怎么了？”
　　她刚经历大喜大悲，还没缓过来，思考有些慢。
　　“没什么，”秦悦随口回答，“你不懂，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心想，妹妹果然是直女啊，直女当然不懂这件事的蹊跷。
　　秦妈推了秦爸一下：“难得一家人坐一起吃饭，说点好事情吧。”
　　说着她看向秦悦：“悦悦，你朋友下午就到了，她说一定要来看看你。”
　　秦悦放下咬了一小口的鸡腿：“哪个朋友？”
　　“就是当医生的小陈。”
　　“噢，陈医生啊，”白宁宁率先开口，“挺好。”
　　秦妈惊奇地问：“你也认识？”
　　“嗯……上次来家里的时候见过，”白宁宁斟酌用词，“是个专业能力很强的医生。”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也因为心理问题跟对方问过医。
　　只是这么一讲，秦妈看她的目光就古怪了起来。
　　专业能力强，应该是从治疗秦悦的心病上看出来的。但问题是，秦悦之所以有心病，全是因为你啊。
　　算了，看你们今天很温馨，就不说这些了。
　　饭后是安静的午休时间，白宁宁回头趴在床上继续玩手机去了。秦悦则稍微收拾整理了一下，来到西厢最清净的一间屋子。
　　陈医生已经坐在那里了。
　　“你来得真不巧，稍微晚了一点，午餐都撤了，”秦悦招呼她，“来点下午茶？”
　　“不了，正事重要，”陈医生抬了下眼镜，翻出病历本，“我今天专程来看你现在的情况……心理情况。”
　　秦悦微微一愣：“我现在的心理情况，很好啊，完全没问题。”
　　“那是你以为你没问题，”陈医生翻了个白眼，“问题一直都在……罢了，总之我们先聊聊。”
　　上次看病的时候，问题就没有彻底解决。陈医生深知，秦悦只是找到了一条不太正确的歪路。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不知道她走得怎么样，到了哪个环节。
　　“好吧，”秦悦往小沙发上悠闲地一坐，“你问。”
　　“第一个问题，你感觉怎么样？”
　　“你上次问过了，我也回答过，就是很爽。”
　　“不不不，我问的不是你那天之后，”陈医生仔细说道，“是经过这两个月的时间后，你的感觉如何，尤其是对她的感觉，或者看法？”
　　秦悦稍微想了想，坐直身子。
　　“怎么说呢，有点奇怪。”
　　陈医生来了精神：“哪里奇怪？”
　　“你们之前交流过吧，”秦悦说道，“你知道她说话的那种方式和习惯。”
　　“嗯……”陈医生脸一黑，“令人，印象深刻。”
　　她见过无数有心理问题，甚至精神问题的病人，对话无数，但从未见过说话那么欠（）的女孩。
　　“对吧，”秦悦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按理来说，和她相处，总会要么大发雷霆，要么憋屈得心绞痛，我有时候也确实被她气得不轻。但总体感受下来，我却觉得……有点甜。”
　　陈医生一愣，拿着记录笔的手，微微颤抖。
　　“哈？”
第二十五章 甜
“我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秦悦挑了挑眉，“听起来好像很矛盾，但就是这样。”
　　自从两个月前白宁宁住进来后，她就习惯了这个时不时小嘴抹了蜜的存在。而且甚至于，有时候她会期待对方这样，好给自己一个发火的理由。
　　因为发火可以（）。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生活真的不错。虽然没有明说，但她们越来越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或者老夫老妻？
　　生活中偶尔有的小默契，还有来老家的这几天，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场，为了表现出亲密，甜蜜的接触越来越多。
　　向其他人介绍女朋友时，她乖巧的样子。昨天下午蹭得累时，回答那个帮不帮自己的问题。刚才午饭时，互相挑菜表现恩爱的样子。
　　就连昨天中午那句“想睡沙发？”都令人心痒。
　　“甜。”秦悦下了判断。
　　陈医生扶额：“我无法理解……”
　　“那很正常，”秦悦毫不留情，“你又没谈过恋爱，当然理解不了。”
　　“……行吧，”陈医生连忙换问题，“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这样就好啊，”秦悦理所当然地反问，“不好么？”
　　“现在好，不代表以后也好，”陈医生尝试跟她分析，“万一以后变了呢。”
　　秦悦抱起双手：“怎么变？”
　　“据我所知，你和白小姐曾经分过一次，”陈医生做了个假设，“她当时有没有其他喜欢的人？”
　　“没有。”秦悦不假思索。
　　当初的事情都调查过。
　　“好，那我们做个假设，”陈医生接着说道，“以后会不会有其他喜欢的人呢？”
　　秦悦顿时不淡定了：“她不喜欢我了？”
　　为什么！
　　“冷静，你先冷静点，”陈医生连忙站起来，擦擦冷汗，“我只是说一种假设，而且不一定不喜欢你。”
　　但是秦悦状态很不好，戳了痛点，心情开始狂躁。
　　“她为什么不喜欢我了，明明现在……”
　　“没有没有，她是喜欢你的，”陈医生一咬牙，做了个大胆的假设，“我们再假设一下，她依然喜欢你，但也有其他喜欢的人。”
　　还说自己好了，你看看，一戳痛点就炸毛。所以都说了，这心理上的病，不是那么好弄的呀。
　　秦悦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思维有点混乱，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别急，等我编一下……不是，想一下。
　　刚才是为了安抚秦悦，陈医生急中生智说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想原因呢。
　　她先回忆了一下自己说了什么，然后轻轻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白小姐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喜欢你的时候，也喜欢别的人，你会怎么办？”
　　秦悦低头沉思起来，目光幽深。
　　陈医生悄悄喝了口茶水。
　　按照她的判断，因为秦悦的心理问题一直存在，而且前段时间通过那种方式得到白小姐，饮鸩止渴。所以推断，当遇到类似问题的时候，她多半会选择同样的方式解决问题。
　　“（）她！”秦悦回答，“让她没力气去喜欢别人，至少没力气和其他人做什么。”
　　看吧，果然如此。
　　“行，我知道了，”陈医生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下几笔，站起身说，“最起码不是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还行。”
　　她上次诊断完以后，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如果照着这条路走下去，有可能出现一个分支——占有欲无限膨胀。
　　变成病娇，往名字后面加个（已黑化）。
　　刚才陈医生那个问题，如果回答“把其他喜欢的人全部杀掉”，那就是已经晚期没的救。而早期的话，则是对那些人产生恶意。
　　如果没往这条路发展，正常的思维，则会对白小姐产生失望情绪。
　　可是陈医生想了一下，秦悦的那个回答，没怪其他人，也没怪白小姐，仔细想想，怪的是“自己没把白宁宁弄到没力气招惹别人”。
　　嗯，所以怪的是自己？这是哪条路的发展方向，从医这么多年没见过啊。
　　“总之，你现在的心理情况，怎么说呢，”陈医生思考用词，“好，但不是完全好。”
　　秦悦用眼神打了个问号。
　　“或者说，不好，但不是完全不好。总之还行，记得持续观察。”
　　陈医生收起纸和笔，这是问诊结束的意思。
　　秦悦倒是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刚才的氛围里出来。她这时已经反应过来，问了句：“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假设吧。”
　　“当然是假设了，”陈医生放松下来，用朋友的口吻轻快地说，“我随口胡扯，你可别当真了。”
　　好朋友之间随意地聊了会儿其他事情，然后陈医生起身道别。
　　她刚走出去没多久，就碰见了白宁宁。
　　“白，白小姐，”陈医生吃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才假设了对方的坏话，陈医生有点心虚。
　　“我听说你刚在给悦悦姐看病，”白宁宁清冷地说，“想问一下，她现在情况如何，好些了么？”
　　这么恩爱的吗。
　　陈医生有点自责，想了想说：“嗯，目前情况还不错，我到旁边去跟你说吧。”
　　严格来说诊断过程需要保密，但并不是全部都要保密。何况白小姐作为“家属”，是可以知道部分回答的。
　　两人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陈医生缓缓开口：“其实，我问了秦悦小姐这些日子对你的感受。”
　　白宁宁一听，立刻好奇道：“她怎么回答？”
　　“她说，你很甜。”
　　“甜？”白宁宁微微愣住。
　　“是的，”陈医生确定无误地告诉她，“甜。”
　　家属听了一部分回答，能够促进家庭和睦，也算是好事。
　　她刚这么想着，就看见对面漂亮可人的白小姐歪了歪头：
　　“哪里甜？”
　　陈医生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她刚才被车撞了吧，是撞了吧。
　　好家伙，你们夫妻……你们妻妻俩是真的过分，上一个理直气壮说我没谈过恋爱，不懂是正常的。这一个更绝，直接开飞车。
　　“白小姐说笑了，”陈医生努力保持涵养，“当然是嘴甜。”
　　然后她看见白宁宁又一个歪头：“哪张？”
第二十六章 好起来了
陈医生控制住心情，拿稳了手里的水杯。
　　心若冰清，波澜不惊。心若冰清，波澜不惊……
　　默念三十遍冰心诀，她微笑着出声说：“白小姐不要开玩笑了，当然是上面的。”
　　白宁宁三度歪头：“嘴里的什么甜？”
　　陈医生差点暴走，心想嘴里还能有什么甜，难不成是……
　　等等，好像还真有点多。
　　于是陈医生不得不忍气吞声，好好回答：“说你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心里甜。”
　　对不起，没谈过恋爱的人孤陋寡闻了，确实没想那么多。
　　“哦，吓我一跳，”白宁宁冷着小脸，用无机质的声音说，“我还以为是得糖尿病了。”
　　陈医生愣了好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白小姐可能好像似乎是讲了个用来缓和气氛的冷笑话。
　　陈医生默默往病历本上写了一行字，并且说道：“白小姐还有什么事情想问么。”
　　没事的话她要走了，血压真的遭不住。
　　“多谢医生，对了，”白宁宁后知后觉地想了一下，“你是说，悦悦姐觉得我说的话很甜？”
　　你刚才别在那儿讲冷笑话，仔细听听我的话，也用不着现在才问，跟隔着半个地球的延迟似的。
　　“对，”陈医生点了点头，“是的。”
　　白宁宁有点不淡定了：“这么说，我的交流能力，提高了？”
　　陈医生想了想，按照秦悦的说法，白宁宁完全没有变，该怎么说话还是怎么说话。
　　只是由于爱情滤镜的原因，虽然她欠透嘴欠还搞血压，但是她超甜。
　　“嗯，”陈医生随口回答，“可能吧。”
　　反正她不懂爱情，也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想快点离开。
　　“谢谢你，陈医生，”白宁宁站起来，礼貌地和她握手，“和你聊天相当愉快。”
　　陈医生皮笑肉不笑：“谢谢，白小姐也一样。”
　　收拾好病历本，她大踏步往门外走去。
　　本子的最后一页上写着两行字，第一行：秦悦的病情略有好转，得益于她自身的调整，以及家庭环境逐渐变好。
　　第二行：和上回一样，每次同白小姐聊天，都是对我职业生涯的重大挑战。
　　…………
　　且说白宁宁回到屋子里，心情别提有多开心了。
　　陈医生说，她的交流水平已经很强了。悦悦姐说，她小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人心甜。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努力学习是有作用的！
　　谢谢你，《情商》。也谢谢你，贴吧上的陌生人。
　　“宁宁学姐，”秦欣敲门进来，“妈让我问你，晚饭想吃点什么？”
　　姐姐的房间还是跟以前一样，大气而简约，非常宽敞。但秦欣一进来，就看见床边那件有点破破烂烂的小睡衣。而且不是撕烂的，是磨坏的。
　　欣有点痛，但还好，有预料到。
　　“随便，”白宁宁回答，“我吃什么都可以。”
　　“宁宁学姐，”秦欣轻轻笑了笑，“女孩子三大最难解读的回答，其中之一就是随便。”
　　白宁宁想了想，随口道：“那就烧**。”
　　她就这么一说，没想到晚饭还真有那么一大盘烧鸡。土豆软糯，鸡肉味美，香极了。
　　秦妈看着她小口小口但速度极快的吃相，也是心情复杂。那些富家千金么，各个都有大小姐的优雅向，吃饭的礼仪简直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可不会老想着吃烧鸡这种东西。
　　吃点好的吧，小魅魔！
　　“那个，宁宁啊，”秦妈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法国餐？”
　　白宁宁嘴里塞了只鸡翅膀：“fa国餐？”
　　“其他西餐也行，了解一下？”秦妈说道。
　　白宁宁想了想，摇头：“不怎么感兴趣。”
　　虽然没吃过，但电视上看到过那些高档西餐，感觉太麻烦了。
　　秦妈连忙劝道：“了解一下总是好的，想一想，万一有时候遇到吃西餐，其他人都知道怎么吃，你却不知道……”
　　“我们家不吃西餐呀。”白宁宁歪着头说。
　　无论她还是秦悦，亦或是家里其他女佣，都没有吃西餐的爱好，顶多烤点饼干做做蛋糕。
　　“总会有遇上的时候，”秦妈说道，“比如公司小聚餐，你中午也听说了，那几个认识的女孩子，要出来聚个餐，说不定就会吃西餐。”
　　她主要是担心这个，怕那几个女生聚餐的时候，趁机这种事笑话白宁宁。
　　秦妈虽然跟小魅魔不对付，但那属于婆媳间的问题，不能让外人给欺负。
　　所以小魅魔啊，别惦记你那烧鸡了，鹅肝鱼子蜗牛它们不香吗。
　　“那有没有可能，聚餐由我来指定呢，”白宁宁说道，“有没有可能聚餐吃中餐呢？”
　　中餐不喜欢，火锅总行了吧，实在不行上兔锅，谁能拒绝一份美味的菌汤兔锅呢。
　　“聚餐要少数服从多数的，”秦妈说，“她们都选择聚餐……”
　　“不是的，职场聚餐是职位高的拍板，”白宁宁说，“几位小姐虽然是实习，但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堂堂总裁秘书，还不能决定聚餐吃什么咯。
　　懂不懂什么叫职场霸凌啊。
　　秦妈没话说了，行吧，让小魅魔带着那几位去感受下农家乐，也挺好。
　　话说回来，为什么悦悦一直没说话？
　　秦妈终于发现自家女儿的异状，从开饭到现在没出过声，反而一直捧着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悦悦，”她询问了一声，“有事吗？”
　　“没事，”秦悦还是目不转睛，“一点小事，你们先吃。”
　　心理问诊的时候需要敞开心扉，容易影响情绪。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节，秦悦已经冷静下来了。
　　只是她刚才不冷静的时候，稍微做了点事情——比如购买了前几天00老师介绍的“电能激荡”。
　　一时冲动，现在后悔了，正跟网上的老师请教注意事项。
　　【00】：一般来说，初学者真的不推荐这个，难以控制好使用的度。我上次也是出于展览的心态才介绍给你，没想到你真的买了。
　　【YN】：一时冲动。
　　【00】：也罢，既然买都买了，就给你稍微讲一些吧。
第二十七章 海克斯科技
电能激荡，作为最新的款式，输出最高的海克斯科技，虽然名头很大，但却很少有人喜欢用。
　　因为它实在太全能了，会导致使用者没有参与感。
　　至于安全问题倒不用担心，卖家很贴心，每一份卖出去的海克斯科技，都附带赠送一小瓶高级膏药。
　　简单来说差不多就这些，好了我得去写作业了，明天就星期一了，下次有空再聊。
　　滴滴滴。
　　秦悦还没来得说再见，00老师的头像就灰暗了。
　　行吧，反正下单没几个小时，等货到的时候应该还早……
　　“大小姐，”门口忽然出现邹阿姨的身影，“家里的女佣来了，说你有一个快递上门，她刚帮你拿过来。”
　　这么快！
　　秦悦心一惊，连忙站起身出门去。
　　这只是个小插曲，其他人都没放在心上。不过秦悦不在场，秦妈倒是找到了跟白宁宁说话的机会。
　　“宁宁啊，你看悦悦今天，情绪不太对劲的样子，许是被中午说的那事儿烦到了，”秦妈提出建议，“你看，如果有机会的话，好好安慰一下她。”
　　如果放以前，白宁宁可能会推脱一下。她也不是谦虚，主要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就自己这张樱桃小嘴，哪能安慰别人的本事。
　　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白宁宁的小嘴已经抹了蜜，连秦悦都说甜。
　　甜！
　　“放心好了，”她信心十足，“我会好好给她劝劝。”
　　这几天在贴吧学到了很多，甜度肯定又上升了。
　　一旁的秦欣蹙了下眉，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另一边，秦悦拿到包裹以后，二话不说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拆开包裹，打开精致的包装盒，里面果然放着那个凶名赫赫的装备。
　　海克斯科技，电能激荡！
　　秦悦把它拿在手里，立刻感受到平静外表下，潜藏着的汹涌的力量。而且按照说明书上的说法，使用它不必费吹灰之力，它能够自己完成一切。
　　秦悦美眉一皱。
　　按说明书上的说法，那岂不是会让自己很没有参与感？
　　果然00老师说的没错，最有参与感的装备，还是得看杰奇洛。海克斯科技什么的，也就图一乐。
　　她萌生退意，退货的退，自然是不打算用了。可就在这时，白宁宁推门回到房间。
　　然后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大姐姐，和大姐姐手中的海克斯科技。
　　秦悦还没来得及解释，只见白宁宁冷冷一笑：
　　“呵！”
　　火气，微微有一点升腾，但是还好，不算多。
　　“我随手买的，没有真的打算用，”秦悦平心静气地解释，“而且准备退货了。”
　　白宁宁走过来坐下，拿起包装看了看：“不用解释那么多，我懂。”
　　秦悦疑惑：“懂什么？”
　　“我懂，”白宁宁轻笑一声，“打不过就开，气急败坏是这样的。”
　　怒气，二段了。
　　“我说了，”秦悦重新强调一遍，“我不打算用。”
　　“当然，你不会用，这也正常，”白宁宁冷着小脸，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用它，以后输了至少还有借口。”
　　秦悦漂亮的脸蛋一抽：“什么意思？”
　　“不用，输了就有借口，”白宁宁淡淡说道，“‘没用全力’、‘只是玩玩’、‘娱乐罢了’。”
　　秦悦的呼吸变得不平静。
　　“但是如果用了，就没有退路，”白宁宁含笑地看了眼她手中的东西，“开挂还输了，有什么好说的？”
　　 五层血怒已满，秦悦一把将少女按住。
　　“你信不信我真用了？”
　　“用就用嘛，”白宁宁眨眨眼睛，“挂买了不开，你当核威慑呢？”
　　秦悦想开了。
　　她开了。
　　………………
　　天黑下来了，逐渐接近众人休息的时间。
　　“欣欣，”秦妈招呼自己的二女儿，“去叫你姐姐，还有你学姐，问她们吃不吃夜宵。”
　　这两人都是不吃早饭的主，晚上可以稍微吃一点。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给你学姐准备了热牛奶，问她喝不喝。”
　　听说胸大的女孩都喜欢喝牛奶。
　　秦欣点头：“我去问问。”
　　过了一会儿，秦欣默默地走回来坐下，面无表情。
　　秦爸疑惑：“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姐和宁宁呢？”
　　“你进去问她们了吗？”秦妈也问道。
　　“没问，”秦欣静静地看着桌面，“但是她们不会来。”
　　秦妈顿时不高兴：“你这孩子，进都没进去，怎么就知道她们不会来。我还想让你打听打听，她们屋子里怎么回事。我刚路过走廊的时候，听见一些好奇怪的声音。”
　　轰隆隆，滋滋滋的，叫人摸不着头脑。
　　秦爸茫然地挠挠头：“那么奇怪？”
　　“是啊，都不知道在干嘛。”
　　秦妈说着说着，忽然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咳，那什么，”她的语气放缓下来，“不出来就算了，咱们吃咱们的。”
　　把为小魅魔准备的热牛奶放在秦欣面前，秦妈温声安慰道：“没关系，以后会好的。”
　　真的没关系吗？
　　…………
　　白宁宁错了，她真的错了。
　　首先，对于开挂这种事，一定是深恶痛绝加坚决抵制的。但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出于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她没有第一时间一竿子打死。
　　而是想要跟她试一试，比划比划。
　　论坛上不是经常讨论么，说一个平均水平的路人队伍，开挂能否打赢顶级职业战队。白宁宁觉得，以自己在这方面的实力，换算到游戏里，怎么也得算是个一线强队，比如G2，红星什么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秦悦这次使用的海克斯科技，不是她以为的“小透不算挂”。
　　是她喵的大陀螺！
　　滋滋滋，嗡嗡嗡，轰隆隆。
　　真是陀螺啊，这力量，这参数。别说现在的顶级强队navi了，巅峰A队来了也要被单人灭队。
　　“怎么样，”秦悦轻声问她，“是不是该投降了？”
　　游戏平台规定，当双方比分悬殊的时候，可以选择输入“.gg”指令，发起投降。
　　“呵，就这啊，”白宁宁小脸一绷，“也不行。”
　　电子竞技没有投降，这是老一辈电竞人的坚守。
第二十八章 干碎了
秦悦也不多说，因为已经交战过一段时间，征服者已经叠满了。
　　海克斯科技在手，先用锤形态爆发打一套，然后切换墨丘利之锤，打出电能激荡的精髓。
　　行云流水，突出一个流畅。
　　当然这并非秦悦的操作好，主要是海克斯科技的功劳，有说明书在旁边，几乎属于一键式傻瓜操作。
　　总之，一套三连击打出电刑和星蚀，一瞬间的巨大伤害灌下去。白宁宁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了。
　　然而秦悦并不开心。
　　就像00老师说的那样，海克斯科技的优点是强大，缺点则是太过强大，让使用者几乎没有参与感。
　　以后还是考虑杰奇洛吧。
　　把装备重新放回那个包装盒，秦悦找来封装用的胶带，郑重其事地把盒子粘起来。
　　这就算是封印了。
　　爬回床上，关了灯，秦悦两眼一闭，睡觉。
　　Zzzz
　　清晨的天，是清朗的天。风儿在吹，鸟儿在唱，云儿在内卷。
　　秦悦揉了揉眼睛，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虽然她昨天战斗中没有参与感，但往好处想，她也完全没有耗费体力。因此，早上七点多秦悦就起来了，而且感觉身体状况非常好，仿佛有使不完的劲。
　　回头看着床上依旧在熟睡的女孩，凝望着她可爱的小……又小又大的身子，秦悦不自觉地勾起笑意。
　　怎么样，终于有一天早上是自己先起来了吧。
　　所以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等。
　　秦悦忽然发现白宁宁的状态不对，虽然在熟睡，但是睡得一点都不安详，秀气的眉毛紧紧锁住，可爱的小脸上更是有几丝痛苦，令人心疼。
　　坏了。
　　秦悦小心地掀开被子，试探着查看了一下，顿时懊恼不已。
　　万幸的是伤的不多，小伤，但伤毕竟是伤了。好在卖家早有预料，跟海克斯科技一起送来的，还有附赠的复用**水。
　　秦悦在快递包裹里翻找一阵，刚把膏药拿在手里，却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叩叩。
　　秦悦赶紧走到门边，唯恐吵到睡觉中的白宁宁。
　　“谁？”
　　“我，”外面传来秦妈的声音，“你快出来，有事情跟你说。”
　　大清早的什么事啊，这么急。也就是昨晚出工没出力，要不然你下午都不一定看得到我。
　　秦悦心里抱怨着，还是走了出来，跟着秦妈到客厅，发现秦爸也在那里，一脸肃穆。
　　“到底怎么了，”秦悦奇怪地问，“公司股价跳水了？”
　　秦爸严肃地摇摇头。
　　“公司出丑闻了？”
　　继续严肃摇头。
　　“以前的工程出事了？踩上头红线了？债务出问题了？”秦悦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秦爸还真就摇了三下头，一下比一下严肃。
　　秦妈看不下去了：“悦悦，还是昨天……或者说前天那事儿，他们行动太快了，你得快点收拾收拾，过去一趟。”
　　“什么？”
　　秦爸秦妈你一句我一句，秦悦终于弄明白了。
　　还是给那几个女孩安排工作的事，虽然秦悦当时回复是“看吧”，但是很明显，没有谁真的准备慢慢看。
　　大伯二伯雷厉风行，直接找到三个世交家里，几个长辈一合计，马上就定了下来，连人选都选好了。
　　为了达到闪电战的目的，让秦悦措手不及，几家大人直接出面，还搞了个饭局邀请她。
　　“为什么是早饭，”秦悦很是无语，“至少午饭吧。”
　　请客吃早饭有什么意义，吃个寂寞？
　　“所以才让人意想不到，毫无准备啊，”秦爸感叹一声，“几只老狐狸，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不减当年。”
　　秦悦抽了抽嘴角：“不行，我不能去，有事离不开。”
　　“不能不去啊悦悦，他们让长辈出面，就是拿出情分来了，”秦妈叹了口气，“这面子，现在好扔，以后就不好捡起来了。”
　　秦悦陷入一丝迟疑。
　　确实，别家大人亲自出面了，而且明面上只是请客吃饭而已。这要是不去，实在太不给面子，以后两家人见面都心里膈应。
　　可要是去吧，屋里还有个受伤的女孩，等着她疗伤呢。
　　“能不能给我些时间，”秦悦说，“我需要做一些事。”
　　“没时间了悦悦，”秦妈催促说，“最多半个小时。”
　　路上还需要十几分钟，也就是说这半个小时，还得再打个对折。
　　秦悦直摇头：“不可能，半个小时太短了。”
　　涂药也得按照说明书来，一点一点，还得随时注意对方的反应。满打满算，一个小时还差不多。
　　“阿悦，到底什么事啊那么急，”秦爸问道，“就不能回来再做？”
　　肯定不行，表面上是吃早饭，实际上到了地方，把话一谈，时间就奔着中午去了。去都去了，别人把席一摆，不可能直接甩脸色走人吧，所以能下午回来都算早的。
　　让白宁宁再继续疼个小半天，秦悦做不到。
　　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哦，因为以前打不过，气急败坏开挂，结果给人弄伤了。
　　“要不，”秦妈出了个建议，“让其他人帮你做？”
　　“不行，”秦悦毫不犹豫，“绝对不行。”
　　这个时候，秦欣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了。早上起得太早，有点低血糖，懵懵懂懂地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面包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的人有点整齐。除了她的宁宁学姐，其他人都在。
　　“爸，妈，姐姐，”她打了个招呼，“你们都这么早？”
　　秦悦看见自己这位亲妹妹，美眸一亮。
　　妹妹是铁直女，而且认识白宁宁，而且关系不错，甚至还欠对方一个人情。
　　“秦欣，”她说道，“你早上有空么。”
　　秦欣微微一愣：“没别的事，怎么了？”
　　秦悦略一沉思，起身道：“有点事找你帮忙，能否过来一下。”
　　姐姐带着妹妹，走进旁边的休息室私聊去了。秦爸秦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阿悦这是不是第一次主动找阿欣，”秦爸小声说，“好事啊。”
　　秦妈表情古怪，看着桌子上的面包渣，若有所思：“好事是好事，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呢？
第二十九章 欣喜若狂
秦欣的心里有一点点受宠若惊，但更多的还是疑惑。除了疑惑秦悦找她什么事以外，还有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只见姐姐，不见宁宁学姐。一大早的，只有姐姐起床，宁宁学姐却不知所踪，怎么会这样呢。
　　一般不应该反过来才对么。
　　再想到昨晚她听见的那些声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秦欣，”秦悦坐下来说道，“昨晚稍微发生了一些……不太方便说的事情。”
　　噔噔咚。
　　第一句话就让秦欣差点心肺骤停。
　　“不太方便说的话，”少女努力控制情绪，“就算了吧。”
　　不想说可以不说，昨晚发生了什么我还不知道么，声势那么浩大！
　　欣如刀割。
　　“其实是这样的，我呢，因为一时情绪问题，”秦悦放轻声音，“犯了错误，使用了一些不好的辅助。”
　　好家伙，原来是开挂上装备了，怪不得今天早上宁宁学姐没起来，真有你的啊，我的好姐姐。
　　欣痛如绞。
　　“然后，在使用的过程中，因为操作不当，而且没有经验，不知道效果那么强，导致宁宁稍微有一点受伤。”
　　明白了，意思是你刚出了星蚀，不知道自己输出多高，为了测试伤害，就冲上去打了一套。没想到伤害太高，直接给人干碎了，是这意思吧。
　　欣如死灰。
　　“我本来想给她上药，但是突然有事必须离开，”秦悦拿出那瓶膏药，放在秦欣面前，“所以想拜托你，帮我给她上药。”
　　你还离开，你还抓苦力帮你善后。
　　欣痛如……等等，啥？
　　“你说什么？”秦欣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想请你帮忙给她上药，”秦悦郑重地说，“希望你愿意帮忙。”
　　少女的手指微微颤抖：“可她伤在……”
　　“对，在那儿，”秦悦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
　　不不不，一点都不强……不是，一点都不难，只是我，我真的，我……
　　秦欣呼吸都快停了。
　　“但是我真的没别的办法，”秦悦动之以情，打起了感情牌，“听说宁宁帮了你很多，前天午饭更是帮你顶撞长辈。你昨天也和我说，欠她一个人情。”
　　欠欠欠，我可太欠了……不是，我是说欠的可太多了，义不容辞！
　　秦欣脑海中滔天巨浪，面上却极力保持平静。
　　“是的，宁宁学姐帮了我很多，”她艰难地说，“如果必须要上药的话，我……愿意试一试。”
　　无比排斥但又想要还人情，最后不得不强忍着答应的直女人设，好难装啊。
　　秦悦倒是松了一口气，把药膏塞到秦欣手里：“那就拜托你了，我时间不多，先走了。”
　　她一口气走到休息室门口，秦欣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出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悦略一迟疑，不好意思地说：“多半是下午。”
　　要帮自己照顾宁宁，一直照顾到下午，妹妹会很不愉快吧。
　　“嗯，”秦欣面无表情，仿佛确实不愉快，“知道了。”
　　太好了，整整半天，说不定大半天都有！
　　秦悦不疑有她，先回到卧室，在白宁宁漂亮的小脸上香了一口表示歉意，然后出来跟秦爸秦妈打了声招呼，便赴宴去了。
　　应酬啊，真麻烦。
　　不一会儿，秦欣也从休息室出来了。
　　“阿欣，你姐姐叫你什么事啊，”秦爸出声问，“是不是让你帮她一个忙？”
　　“嗯，关于宁宁学姐的事情，”秦欣点了点头，随便吃了几口面包，心不在焉，“我先去了。”
　　说着便朝姐姐的房间走去。
　　秦爸担忧地说：“阿欣看上去不太乐意啊。”
　　秦妈用手杵了她一下，乐呵呵地说：“她还不乐意，她都快跳起来了。”
　　秦爸疑惑：“我怎么没看出来。”
　　“女孩子的心思看是看不出来的，”秦妈欣慰地看着女儿的背影，“要用心感受。”
　　…………
　　秦欣没有第一时间去卧室。
　　她首先回了自己房间，找出一身换洗的衣服，然后来到浴室，沐浴更衣。
　　顺便在窗台点燃一根薰衣草，算是焚香。
　　洗浴完毕，擦干净身子，换上一身JK制服风格的衣服。黑白格子的衬衫，咖啡色短裙，青春少女的气息十足。
　　想了想，又翻出一双黑色长筒袜穿上，纤细笔直的长腿好看极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这便是和学姐第一次见面时的装扮。
　　等会儿上药的时候自己要蹲着，头发会披散下来，或许不太好。想到这里，她又给自己扎了个高高的单马尾。
　　好了，开工！
　　拿着药膏进入姐姐的房间，凌乱的床上只有白宁宁一个人。半梦半醒的她状态不是很好，时不时疼得哼哼一声。
　　秦欣很心疼，连忙到指定地点坐下来，先翻看说明书，把上面的提醒和摘要牢牢记下来。
　　然后，一双玉手抓住了被子。
　　上药嘛，当然得掀开被子才行，裹着被子怎么上。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秦欣有些犹豫。
　　她不知道自己即将看见什么，但想来，一定是美好的……
　　“唔，”白宁宁微微惊醒，“几点了？”
　　“宁宁学姐，”秦欣微微一惊，“还早，你感觉怎么样？”
　　白宁宁微蹙秀眉，可爱地皱了下小鼻子：“我受伤了。”
　　秦欣差点笑出来，她第一次发现，高冷的学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是的学姐，你受伤了，姐姐让我替她给你上药，”秦欣温声说道，“请你忍耐一下。”
　　“嗯。”
　　白宁宁在被窝里稍微动弹了下，很快就乖乖趴好。但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动静。
　　她有点忍不住了，催促说：“你上啊。”
　　秦欣本来还在犹豫，做着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血气方刚的青春少女哪里忍得住。
　　手指沾了药，掀开被子直接进行一个药的上。
　　“唔！”
　　秦欣的小心脏慌张一跳：“宁宁学姐，不舒服么？”
　　“没，只是有点冰，挺突然的，”白宁宁苦着小脸，“有点不适应。”
　　就像大冬天早上起来，裹着棉袄好不容易把自己捂热乎了，忽然旁边跑过来一个同学，哈哈大笑着把手伸你衣服里。
　　那能不冰么。
　　“别急，”秦欣脑子一抽，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会儿就捂热了。”
　　白宁宁脑子也抽了，竟然点了点头：“嗯。”
第三十章 做人亦如是
秦家人很少吃馒头，小麦制品一般吃烘焙的面包。
　　但秦欣小时候见过一位，号称有着传统老手艺的面点师傅，在学校门口开了家馒头店。有时候早上闲得无聊，他就会跟路过的学生讲他的人生见解。
　　“馒头啊，也有大馒头。你们知道，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什么东西都讲究花样。就连馒头，也被他们搞出个五花八门来。”
　　“但是我要说啊，你看那些，黄澄澄的玉米馒头，乌黑黑的荞麦馒头，都不行，成分不纯。馒头最要紧的是什么？白啊！白面馒头白面馒头，不白那还能叫馒头吗！”
　　“还有些馒头，虽然外表也很白，但是形状不地道。四四方方的，一看就知道和面的时候，用辅助工具压成的形状，满满的工业气息味儿。”
　　“真正正宗的馒头，那还得是圆面馒头，你们小时候一定见过。那时候哪来什么工业化流水线，都是搓面师傅用心捏出来的。”
　　“很多人啊，一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很难保持原本的纯洁，总会染上各种颜色，成为所谓的玉米馒头，荞麦馒头。一旦变了色儿，心啊，就不纯净了。”
　　“另外一些人啊，面对生活的条条框框，不自觉地弯了脊梁，按照别人给的方式生活和工作。久而久之，他们就跟这工具压出来的方馒头一样，成了流水线的形状，没了自我的灵魂。”
　　“保持自我，心纯如雪，如白如圆，方得始终。做馒头如是，做人亦如是！”
　　秦欣记得他气势十足的心灵鸡汤，但印象更深的，还是他家馒头店里的大白馒头。一块钱两个，吃完喝口水，能撑大半天。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但是秦欣知道，秦家是没有馒头的。
　　白的是守望先锋。
　　…………
　　“呼，呼。”
　　秋日的暖阳高高爬上山头，墙上的钟表指针，落在10这个点上。
　　进屋上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秦欣很努力，很专心，除了脑子里一直在想上面那段童年回忆以外，其他地方都全神贯注。
　　效果是显著的，白宁宁的感觉越来越好。她一开始疼得睁不开眼睛，没力气动弹。现在，则可以歪一歪小脑袋。
　　一歪头，就看见蹲在床边的秦欣，穿着那套熟悉的JK制服，还有那双黑色长筒袜。不一样的是今天不是黑长直，而是一只高高的单马尾，看起来清爽无比。
　　“秦欣学妹，”她忍不住赞了声，“你今天的打扮很好看。”
　　秦欣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坦率地说：“宁宁学姐是不是对每个女孩都这么说。”
　　“怎么会呢，”白宁宁十分认真，“到目前为止，也就那么三四个而已。”
　　好家伙，三四个是吧。秦欣心中一气，直接一个风斩电刺接无畏冲锋的连招。
　　“嘶！”
　　“学姐忍一忍，”少女冰冰地说，“这样药效好吸收。”
　　说实话，秦欣有点理解秦悦了，有些时候真不是姐姐的问题，学姐她实在是……
　　“也是，不能讳疾忌医，”白宁宁小嘴一张，开始叭叭，“我前段时间给另一个学妹治疗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三重爪击！
　　“唔！”
　　呜呜呜上药好痛。
　　…………
　　“呼，呼。”
　　十一点钟，距离秦欣走入房间刚好三个小时，美好的上药行动，终于结束了。
　　秦欣浑身香汗淋漓，却一点也不觉得累，甚至还想再来俩小时的。
　　可惜白宁宁已经睡过去了，漂亮的小脸睡颜恬静，小刷子似的睫毛轻轻颤动，樱桃小嘴里发出呼呼的可爱声音。
　　秦欣犹豫良久，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人醒着的时候动手，那叫上药。人睡着了手继续动，那叫……
　　总之不行。
　　用湿巾擦了擦手，秦欣帮她盖好被子，转身走到门口。
　　晚安，宁宁学姐。
　　关上门，离开卧室穿过走廊，来到外边的客厅里。秦妈正在客厅看电视，地方电视台正在播放春晚金曲。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不论，天涯，与海角~~”
　　秦欣来到沙发边坐下，擦了擦颈间的香汗，听着悠扬婉转的歌声，只觉神清气爽。
　　秦妈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好事。
　　“欣欣，”她问道，“你姐姐让你帮忙做什么？”
　　“没什么，”秦欣故作平静，“帮忙照顾学姐一下而已，已经照顾好了。”
　　好透了。
　　秦妈也不想拆穿她，免得吓到二女儿。
　　“你姐姐把这么重要的事拜托你，看来你们姐妹俩感情还不错，”她说，“挺好的。”
　　秦欣皱了皱眉，继续保持人设：“苦差事罢了，我才不稀罕，姐姐到底多久回来？”
　　“放心好了，”秦妈下意识地回答，“下午才回来。”
　　嗯啊，放心了，下午才……嗯？
　　秦欣一愣：“才？”
　　还有放心是什么意思。
　　秦妈连忙咳嗽两声：“咳咳，我是说，别担心，她下午就回来，很快了。”
　　因为一次口误，秦妈不敢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看电视。
　　秦欣感觉哪里不对，又没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也安静了下来，好好看电视。
　　只有白宁宁还在酣睡，呼呼的，舒服极了。
　　…………
　　而此时，在城里酒楼上被请客吃饭的秦悦，归心似箭。
　　“小秦啊，安排工作这种事，应该不麻烦吧，就当是大学生兼职。”
　　“不麻烦不麻烦。”
　　你都说是大学生兼职了，还能怎么麻烦。
　　“虽说是这样，但我们几个老家伙，还是有点不情之请，希望让孩子能跟你学点东西。所以这个，能否安排些离你比较近的职位？”
　　“比如秘书什么的。”
　　秦悦皱眉：“我已经有秘书了，这不是闲职，很重要。”
　　“那就助理，文员什么的，总之能跟着你学习就行。”
　　觥筹交错，秦悦默默叹了口气，不禁挂念起家中的小娇妻。
　　她怎么样了，妹妹给她上药了么，上完药有没有好一点，有没有安详睡着。
　　幸好家里有个妹妹，要不然遇到这种事情，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秦悦心里这么想到。
第三十一章 那样美丽的谣言
下午三点多，秦悦回来了。走进屋里，发现秦妈跟秦欣两个人坐在一起，安静地看着电视机。
　　别说，还真有种奇怪的安详感。
　　“我回来了。”
　　“悦悦回来了，”秦妈似乎松了口气，连忙招呼道，“饭吃得怎么样，都谈好了吗？”
　　“差不多都谈妥了，”秦悦随口回答，“就那样吧。”
　　几家大人亲自出面，只为求个兼职学习的机会，这么大的面子，她能不给？
　　说实话，秦悦前几天回家之前，是真没想到有这一出。她当时还担心白宁宁，女朋友这个身份会不会被认可。
　　回家以后见亲戚的第一面，他们和善的态度让秦悦很惊喜，心想原来长辈们思想这么开放，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找女朋友。
　　没想到他们不介意的原因，是因为有借口给自己找对象了。很显然，他们并不看好白宁宁能成为秦家未来的女主人。在他们心里，那些世交家里的大小姐们更合适。
　　真是异想天开，他们也不好好想一想，秦悦跟那几个女孩认识这么多年了，平时也偶有来往。真要是能发展出什么，哪能等到白宁宁才春心萌动。
　　秦悦想到这里，问道：“秦欣，宁宁怎么样了。”
　　“我给她上过药了。”秦欣看着电视，目不转睛。
　　没错，给嫂子亲密地上了药，姐姐还得说谢谢。
　　“谢谢你帮忙，”秦悦松了口气，“上过药之后怎么样，她好了吗？”
　　秦欣心说她好没好我不知道，但我已经好透了。
　　“应该好了，上完药很快就睡着，而且也没有再叫疼。”
　　秦悦点点头，这样的表现应该是好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休息。
　　“我去看看她。”
　　………………
　　白宁宁进入大姐姐状态了。
　　说的更准确点，是进入了以前秦悦经常有的那种状态——战斗过后的一两天内都躺在床上，时常处于半梦半醒中，意识持续浑浑噩噩，早年不详。偶尔醒过来，很快也会再度睡过去。
　　人睡久了，容易越睡越困。白宁宁也想一鼓作气爬起来，可是刚受过伤，虽然好了，但不太敢动，于是干脆继续睡了。
　　就这么一会儿睡，一会儿醒。偶尔醒过来的时候，秦悦把她扶在身上，喂着喝了点粥，也算是有补充营养。
　　“呼，原来这样的状态，”她迷迷糊糊地说，“是需要喂吃的的么。”
　　秦悦捏捏她的小脸，好气又好笑：“废话，不吃饭会挨饿。”
　　白宁宁懵懂地点了下头：“明白了。”
　　“明白什么？”秦悦疑惑。
　　白宁宁点着小脑袋，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你躺的时候，我也给你喂吃的。”
　　这话潜台词意思是，别慌，以后躺的还是你。
　　秦悦气得牙痒，但是又不能对伤者做什么，干脆揉了揉枕头。
　　“那不行，那个不能吃，”白宁宁以为她在预定菜单，“至少在……之前不行。”
　　没东西吃的时候，还是会饿肚子的呀。
　　这就是早年不详、半梦半醒状态的白宁宁，虽然意识模糊，智力思维像个真正的初中生。
　　但欠透程度和平时完全一致，毫无半分减弱。
　　…………
　　星期三的上午，白宁宁终于醒了，思维清晰的那种。
　　断断续续睡了两天，痛是不痛了，就是腿有点麻，不怎么想动弹。
　　“你醒了，”秦悦坐在旁边削苹果，“星期三了，秦欣已经回学校上课去了。我看你还需要休息，给你多请了一天假。”
　　什么，已经周三了么，而且还请了假不用上课，那敢情好。
　　白宁宁看着秦悦手上的动作，芊芊葱指捏着一枚大苹果，另一只手拿着水果刀，轻盈又快速，苹果皮簌簌地往下掉。
　　“你……”
　　“我以后不用那个了，”秦悦主动说道，“没意思。”
　　白宁宁想起战斗经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是挺没意思的。”
　　枕头有多颤，心就有多抖。
　　秦悦往她小嘴里塞了一瓣苹果：“第一次使用没什么经验，不小心弄伤了。你现在怎么样，还有不舒服的感觉么？”
　　“挺好的，”白宁宁捏了捏胖次的花边，“上药之后就好了。”
　　“嗯，我当时有要紧的事出门，脱不开身，”秦悦想起前两天，“幸好有秦欣帮忙。”
　　白宁宁赞同地点点头：“是啊，还好有学妹帮忙。”
　　家里确实需要这么一个直女，关键时候能帮上忙。
　　“另外，亲戚那边安排了三个女生到公司实习，”秦悦跟她说，“这周末就到。”
　　坐在床边，给白宁宁削苹果的同时细细述说，还真有点跟女朋友汇报“公务”的感觉。
　　“周末啊，可以，”白宁宁想了想，“我到时候也去一趟，顺便看看我那个项目的进展情况。”
　　秦悦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她以为白宁宁是去侦察敌情的，但事实上，白宁宁是想去看漂亮小姐姐。
　　也没别的，单纯就是好奇，城郊乡女孩想看看城里的千金什么样，很正常嘛。
　　事情说完了，两人继续温馨的喂苹果play。反正今天已经请了假，不用去学校，什么事都没有。
　　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白宁宁忽然想起来，她貌似跟某人在星期三下午有约来着。
　　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社团活动了吧，算了，等晚一点发消息跟对方解释下。
　　…………
　　“就像那年匆匆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少女走进寝室，随着旋律哼了几声，但随即就发现不对劲。
　　自己没放歌啊。
　　转头一看，惊了，原来是室友在听这首歌。
　　“绫音，”她惊奇地说，“你不是不听王菲么。”
　　“想听，”绫音在床上翻了个身，“别问了。”
　　室友好奇地问：“出什么事了你？”
　　“没什么，就是单纯想听。”
　　绫音不会告诉她，上周周末跟人约好了一次“约会”，今天不惜把社团活动都交给天哥来办。而她自己专门打扮一番，还穿了新衣服，等待那个人到来。
　　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来，下午的时候忍不住了，跑去她的班级找人问了下。
　　笑死，根本没来学校。
第三十二章 宿舍约谈
哼，又不是非得要她帮我。
　　我一个人又不是不行。
　　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明明一直都……
　　可恶啊！她到底去哪儿了！
　　正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绫音本来是在心里安慰自己，结果越想越不行。
　　拿起手机准备发个消息，却忽然看到社团群被指定了。
　　【有关注消息。】
　　绫音微微一愣，点进去一看——
　　【（特别关注）宁宁不知道】：哈哈，大家聊了这么多啊。
　　可恶，明明上线了，有空在群里水群，都不跟自己解释一下！
　　绫音刚这么想着，就看到私聊窗口弹出来了。
　　【宁宁不知道】：不好意思，前天被女朋友用高科技武器干碎了，现在才醒。
　　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
　　白宁宁悠闲地伸了个懒腰。
　　跟绫音这样懂行的人说话就是好，有什么说什么，直接了当，不用委婉。
　　可惜对方貌似不在线，好久都没回复。但是定睛一看，绫音社长的头像是亮的。
　　在线，但是没回复，怎么回事呢？
　　过了大概十分钟，她才收到迟来的回复。
　　【绫音社长】：那你什么时候来跟我商量。
　　上周周末两人约好，要进行一场认真的谈话，把社团做大做强。本来定的时间是今天，却因为大姐姐不讲武德开挂，导致没能如约前往。
　　【宁宁不知道】：明天上午，肯定来。
　　那边隔了好几分钟，发来回复：【那你来我宿舍，我明早没课，2栋201。】
　　宿舍啊，行吧，明天早上正好自己也没课。
　　…………
　　星期四，对学生党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早一天是周中，晚一天是周末，大家都等着明天放假了，今天的学习热情自然不高。
　　当然，这跟白宁宁没关系，不管哪天她学习热情都不高。
　　来到女生宿舍2栋201，抬起小手敲敲门。
　　咚咚，咚咚。
　　“谁？”
　　“我，白宁宁。”
　　听见那个清冷的声音，绫音吃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昨天是赌气随口说的，见白宁宁没有回复，以为她并没有答应。
　　没想到人不声不响地找上门了。
　　“等一下，稍等片刻。”
　　手忙脚乱地在床头找到睡裤穿上，踩着小兔拖鞋下床。
　　“绫音，谁啊，”室友揉了揉眼睛，“你朋友？”
　　早上没课，她们都在睡懒觉。
　　“嗯，一个朋友。”
　　绫音抓起小镜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睡觉的单衣又小又薄，根本遮不住火辣的身材，可以说是非常香香了。
　　现在换衬衣和外套显然来不及，人都到门口了，还能怎么办。
　　“开门就开门呗，”室友打着哈欠说，“你还要梳妆打扮是怎么的，要出门？”
　　“不，不出门，”绫音含糊地说，“我邀请她来寝室里谈事情。”
　　“对啊，反正又不出门，在寝室里你纠结这些干什么。”
　　绫音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一咬牙，就穿着单衣和小睡裤去开门了。室友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泛起嘀咕。
　　平时那么豪爽一女中豪杰，今儿怎么跟个小女生似的，穿睡衣还怕见人，不就是见个朋友。
　　等等，难道是那个朋友。
　　室友想起她这几天的反常，以及莫名其妙听的那首匆匆那年。
　　“来了来了，”绫音打开门，故作不快地说，“今天怎么来这么快，昨儿要是有这一半的热情，你今天也不用再跑一趟了。”
　　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没办法，我也不知道我女朋友会拿出那种东西，以前从来不会摆弄辅助道具，也不知道最近从哪儿学的。”
　　寝室里装睡的室友听得云里雾里，心想啥情况啊，怎么绫音这朋友还有女朋友的。
　　那绫音怎么算？
　　“总之你进来吧。”
　　白宁宁觉得哪里不对，走进来以后，再定睛一看，才发现绫音今天的穿着，如此香甜。
　　就一单衣，一个小睡裤，没了，枕头大片大片的，跟在卧室一样清爽。
　　哦对，这里就是卧室，那没事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绫音俏丽的脸上微微有点红，“就没怎么……收拾，将就着看吧。”
　　本来人家穿了美美的新衣服，小裙子可好看了，在寝室里等你消息等了一天。结果等到最后，你鸽了。
　　那咋办嘛！
　　“嗯，好的。”
　　白宁宁下意识地应了声，回过头一琢磨，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绫音社长，”她提醒说，“我是来和你讨论事情的，穿什么不重要，也不用看。”
　　绫音娇躯一颤：“是，是这样，我刚才口误。”
　　她深呼一口气，转头说：“我刚才是想说，寝室没来得及收拾，你将就着坐。”
　　“嗯，那没问题，”白宁宁轻轻一笑，“有个椅子就行。”
　　床上装睡的室友听得越来越迷糊了。
　　咋回事啊，这绫音的朋友怎么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太禁（喵）欲系了吧，在玩角色扮演吗？
　　不，不对，她说她有女朋友的，绫音到底……
　　偏过头悄悄一看，好家伙，这很有辨识度的童颜巨巨外表，不就是那个校花学妹么。
　　室友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绫音思考片刻，从桌子下拎起两根椅子：“来这边说话吧，清净。”
　　女生宿舍很宽敞，除了主要睡觉的房间，洗浴室以及厕所之外，窗口处还有一个阳台。阳台门隔音效果不错，把门一关，正常说话也不会吵到睡觉的室友。
　　绫音把椅子搬到阳台上，拿了一块干毛巾，将椅子擦拭干净。
　　“请坐。”
　　两个少女相视而坐，窗台的风微微吹动发丝，一缕一缕，连眸光也在晨曦中变得氤氲。
　　别说，还真有点青春电影的意境。
　　“那我们开始吧，”白宁宁率先出声，“关于社团做大做强。”
　　“嗯，”绫音点点头，“其实我心里本来就有一些计划，但是需要时间，而且不一定能搭上线。”
　　在绫音的设想中，跟本地的一些ACG产业达成合作，尝试着搞一些东西出来。但目前仅仅停留在设想阶段，因为她一来并不认识那些人，二来社团自身条件有限，真要想搞些东西出来，还真没那个水平。
第三十三章 社团大计
少女说着的时候，偶尔发出几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关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社团里最漂亮，同时也是胸最大的女生产生了一些，不太应该的想法。
　　是什么原因呢。
　　也许是上论坛学习的时候，每次脑海里模拟场景，女主角都是她。也许是上周，她剥开自己伪装的外表，直达心灵深处，并且在那里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
　　又或许更早，在这学期久别重逢的时候，那股失而复得的喜悦，不知何种原因悄然变质。
　　不管啦，总之反正就是，她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有一些不该有的情愫。而要命的是，对方是有女朋友的。
　　可是白宁宁的女朋友一点都不好，绫音心想，她经常占用白宁宁的闲暇时间，拉回家里滚床单。
　　滚就滚吧，有时候还滚得很过分，甚至使用了高科技装备，导致白宁宁受伤。
　　唉，该怎么办呢。
　　虽然但是，明明有好多想说的东西，现在却在和她严肃地讨论关于社团的正经事。
　　“就是这样，我们社团里都是学生，也并非那个专业出身，”绫音耸耸香肩，“想做点什么出来，很难。”
　　毕竟只是兴趣社团啊。
　　白宁宁沉思良久，绫音也没有打扰她，转头去洗了个脸。等到回来的时候，白宁宁对她说：
　　“我觉得，有没有可能，你进入了一个误区？”
　　绫音一愣：“误区？”
　　“对，我理解了一下你的想法，”白宁宁说，“你想让社团做出一些实际的功绩，做点真金白银的实业，彰显夕城大学……甚至不属于夕城大学的实力，来达到招生引流的目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本质上就像麻省理工制造出幽灵轰炸机一样。”
　　“有，有那么夸张么。”
　　绫音眨眨眼睛，仔细想了想，本质原理上好像的确有相似之处。
　　虽然最终成果是天壤之别。
　　“你看，这就是误区，”白宁宁分析说，“按照本质来讲，你这几乎属于‘提升学校硬实力来增加招生吸引力’的方式了。”
　　真枪实干搞实绩，提高学校排名是吧，可太狂了。
　　绫音坐回椅子上，双手按着膝盖认真听。
　　“我想说的是，咱们的目的只是提高名气，能起到引流效果就行。这并非需要提高学校硬实力，方法很多，也不乏简单的方式。”白宁宁说。
　　绫音的身子微微前倾：“即使是我们社团也能做到？”
　　枕头，看见枕头了，别别别别往前了。
　　白宁宁扶住绫音的香肩，轻轻地推了推：“是的，我们也可以做到。其实方式很简单，打出名气就好。”
　　没别的意思，咱们这谈正事呢，你给我看枕头，我会大脑混乱的。万一想到关键之处，忽然满奈子……不是，满脑子都是枕头，那咱社团不完蛋了么。
　　绫音没注意到自己走光：“打出名气？”
　　“对，以夕城大学二次元社的名字，出现在各种地方，不为别的，作战方阵就是‘混个眼熟’。”
　　根本不用做什么实业功绩，正相反，玩儿就对了。
　　“参加B站举办的各种手游的创作投稿活动，去漫展拍出个固定的自媒体团队，组织队伍参加新出的端游大作的娱乐赛，什么都行，混眼熟就完事儿！”
　　绫音似懂非懂：“这样就能提高学校人气么。”
　　“当然可以，那些喜欢二次元的人自不必说，会从我们身上看到志同道合，”白宁宁竖起食指，“而即使是没那么喜欢的人，也会从我们身上，看到夕城大学对学生兴趣的包容和开放。无论如何，都会留下好感。”
　　绫音茅塞顿开。
　　“我需要做什么？”
　　“当然是你一开始说的那样，”白宁宁轻轻地笑了，笑靥似窗台盛开的百合花，“组织好大家，举办出最令人满意的活动，让大家愿意投入百分百的热情。”
　　“我明白了，”绫音又一个前倾，“谢谢你，白宁宁。”
　　枕头，枕头又出来了……等等，正事已经讨论完了，即使看了也没关系吧？
　　于是白宁宁这次没有推开。
　　绫音也知道事情谈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但她不想这么快和白宁宁道别。转身回房间，接了两杯水出来，说：“你说前两天受伤了，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当然，”白宁宁撇了撇小嘴，“我们都没想到，那东西输出那么高。”
　　简直版本T0。
　　绫音咬了咬牙：“其实，我对装备方面还是比较了解的，可以帮你们提供一些建议。”
　　“不不不，不用了，”白宁宁连忙说，“我女朋友说她以后不会再用。”
　　其实秦悦说的是不在用海克斯科技，别的装备还是可以尝试的，比如她心心念念的杰奇洛。
　　绫音微微有些失落，好不容易看到个突破口，结果也没派上用场。
　　“话说起来，”白宁宁赞叹一声，“绫音社长，你真的好懂啊。”
　　“没有，”绫音俏脸一红，“随便了解的。”
　　其实都是因为你才了解的，可是直到现在，都没能把为你学习的东西派上用场。
　　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
　　喝了点水，白宁宁站起来，准备告别。
　　“你要走了，”绫音抢先开口，“下次社团活动会来么？”
　　“来，一定来，”白宁宁点头答应，“下周三下午肯定会来。”
　　再度许下一个约定，她离开了2栋女生宿舍。绫音回到睡觉的房间，发现室友用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怎么了？”绫音没由来的一阵心虚，“有事？”
　　“没事，就是感慨一下，”室友啧啧称奇，“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堂堂夕城大学的公主殿下（指身份背景），竟然对已经有女朋友的校花学妹……啧啧。
　　“听不懂你想说什么，”绫音钻回床上，“莫名其妙。”
　　室友刚想说点什么，忽然房间里响起一阵歌声——
　　“这就是~~爱~~哎唉~”
　　“我接个电话，歪……”
　　看着打电话的室友，绫音翻了个白眼。现在不听王菲，听张杰了是吧。
第三十四章 敌人？
其实白宁宁还有些事没跟绫音说。
　　绫音不清楚本地有哪些涉足ACG的企业，心里有谈合作的打算。但白宁宁知道，秦家公司正好就有来二次元产业试试水的打算。
　　这可是秦悦亲自跟她说的，还专门立了个手游项目担任先锋军。
　　不过现在说这个还早，看看之后有没有机会吧。
　　“明天下午又放假了，真快啊。”
　　白宁宁站在女生宿舍楼下，伸了个懒腰，差点膨胀得把衣领扣子崩飞。
　　对她来说，现在就是等待周末到来，然后去公司查看项目进度，顺便跟大姐姐一起迎接几个实习生。
　　不过在周末之前，白宁宁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点开qq上某只的聊天窗，直接发起语音通话。几分钟后，【奈奈快好了】接受语音邀请。
　　“大，大，大学姐？”奈奈紧张地支吾，“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问一下，”白宁宁淡淡道，“你现在在寝室没有，有没有空，我想上来看看你。”
　　没别的意思，航母回港，例行关怀一下驱逐舰，有问题么。
　　奈奈还没说话，另一个声音就从手机里穿出来。
　　“学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你……你，你不能这样啊！”
　　是小忆的声音，她俩同一个寝室。
　　白宁宁莫名其妙：“我哪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奈奈她才，才，才，”小忆才了半天，回头问奈奈，“你今年多大？”
　　“刚十八岁。”奈奈回答说。
　　“听见没有，她才十八岁！刚刚十八岁！”
　　说完这话小忆沉默十秒，回头压低声音：“你怎么就十八了？”
　　奈奈无辜的声音传来：“因为我大一了啊。”
　　是的，小忆忽然意识到这么个事情，她和奈奈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是小萝莉，但已经是夕城大学大一的学生了。
　　这一年，我十八岁，她也十八岁。
　　“好吧，但是我们不在寝室里，”小忆的声音变得有气无力，“今天满课，学姐姐你找不到机会来了。”
　　“好吧，那奈奈，你周末有空吗？”白宁宁对着手机问。
　　奈奈拿回手机，小声回答：“大学姐，我周末有事，要去见一见供稿的人，关于合同之类的事情。”
　　“那巧了，”白宁宁轻轻地笑了笑，“我们正好顺路，我带你一起去吧。”
　　手机那头沉默半晌，奈奈忽然激动了：“大学姐，难道你就是负责人？”
　　“嗯？”白宁宁挑眉。
　　“我跟他们打听了一下，为什么又把我召回去。他们说，因为项目的负责人专门提了一句，所以就把我找回去了。”奈奈激动地说，“原来是大学姐帮的我。”
　　“也没那么严重，之前把你开了，只是因为一个误会。我过问了一下，误会解除，自然就把你重新找回去了，”白宁宁说，“主要是你实力在那里，跟我的帮忙关系不大。”
　　“我懂，我知道都是学姐的原因，”奈奈的声音有点哽咽，“我……”
　　“嗯，那就星期六早上不见不散。”
　　白宁宁抢先开口，然后挂掉语音对话。她这个人听不得小萝莉哭泣，听见了就忍不住给对方按进自己温暖的怀抱。
　　好啦，该干的事都干完了，找个休息室等周末吧。
　　另一边，正在课间休息的教室里，小忆看着哽咽不止的奈奈，心情复杂。
　　小伙伴虽然没说话，但小忆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她真的……好温柔……我真的……哭死。
　　是这样对吧。
　　“奈奈，我知道学姐姐是个温柔的人，对你很好，当然她之前对我也很好，”本着身为朋友的职责，小忆硬着头皮说，“但你必须要小心一点。”
　　奈奈擦了擦眼角的晶莹：“小心什么？”
　　“学姐姐可能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小忆压低声音，“比如把你按进大枕头里，当场晕过去！”
　　“不，不会吧，”奈奈小嘴颤抖，“这么可怕？”
　　好可怕哇。
　　…………
　　秦悦躺在沙发上，看着少女走进客厅，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喝，然后叉着腰，一副理直气壮的做派。
　　“回来啦，”她慵懒地打了声招呼，“又是‘虽然今天什么都没做，但还是辛苦你自己了’？”
　　白宁宁喝完水，在秦悦旁边坐下来：“别瞎说，还是做了事情的。”
　　给社团指明了发展大计，这还不叫做事？
　　“行吧，那就当辛苦你了，”秦悦拿出手机，连上投影仪的蓝牙，“后天来公司的三个实习生，想看看么？”
　　白宁宁来了兴趣：“发出来看看。”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城里的大小姐们长什么样。
　　秦悦和那三家的女孩子早就认识，自然有照片在手。连接到投影仪的蓝牙后，照片也发了上去。
　　这个，还不错，脸挺圆的。
　　这个，也还行，就是眼神有点太凌厉。
　　看了几张照片后，白宁宁有点失望。不是说不好看，事实上这两个女孩也算是漂亮的女生，但没有那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白宁宁深刻反思，可能是因为自己平时照镜子照多了，再加上有秦悦秦欣，绫音社长，萝莉双雄……啊不双雌，所以审美标准提太高了吧。
　　秦悦注意到她的表情，轻笑出声：“这俩也不行是吧，那这个呢？”
　　哇，这个漂亮。
　　最后一位少女，跟白宁宁是相似的类型，只是没那么幼。漂亮是真的很漂亮，脸蛋小小的，清纯而优雅，看上去就像年长几岁的白宁宁。
　　唯一的缺点就是，嗯……这个，有点平啊。
　　不过没关系，枕头不枕头的无所谓，反正也没自己的大。主要还是脸，太漂亮了这个。
　　“怎么样，感觉到威胁了吧，”秦悦介绍说，“这是司家的女孩。”
　　“嗯，”白宁宁给出评价，“很漂亮。”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之前跟她偶尔交流过，”秦悦安慰着说，“她是个正经人，而且是铁直女。”
　　秦悦很清楚，在三个实习生里，也就她是真正过来学本事，积累工作经验的。虽然送她来的司家长辈不这么想，但是没关系，那孩子一向有自己的打算。
第三十五章 航母出港
跟我说这个干嘛，哦对，大姐姐以为我担心情敌呢。
　　白宁宁反应过来，哼哼一声道：“还行吧，也就这样了。漂亮是挺漂亮的，但是胸口太平，我根本感受不到压力。”
　　没啥好说的，身为家里舰桥最大的航母，就是狂。
　　过了一会儿，晚饭时间到。白宁宁坐上餐桌，发现只有自己和大姐姐两个人。
　　“秦欣学妹不回来么？”
　　“嗯，她这两天住宿舍，”秦悦说，“貌似在学校有点事情。”
　　“办了走读手续还能在宿舍里住？”
　　学校这么好的么。
　　“退了住宿费不能住，”秦悦解释道，“不退费就能住。”
　　“……哦。”
　　那没事了。
　　吃完饭，歇一歇，洗个澡，趴到床上开始玩手机。晚上睡觉前的标准流程，生活就是这么美好。
　　秦悦也在玩手机，不过她没有去卧室。虽然有白宁宁在身边会更舒服，还能时不时抱一下香香软软的大枕头，但她现在做的事情，会有点心虚。
　　嗯，在跟00老师请教知识。
　　00老师今天来得很晚，秦悦关心地问了一下，对方说因为遇到些事情，心情有些复杂。
　　【YN】：这样的话，那我改天再来请教？
　　【00】：没事，现在就行，我正好转移下注意力。
　　【00】：你想问关于杰奇洛的事情对吧。
　　秦悦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她有一个目标，打算成为全世界最好的杰奇洛使用者。
　　于是00老师开始讲述起来，博闻强识的她，对于杰奇洛这种经典装备，自然是如数家珍。
　　从品牌选择，到历史传承。从参数数据，到实用价值。从理论用途，到实战记录。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无一不通透。
　　秦悦先用备忘录全部记下来，知识点太多，需要一段时间慢慢消化。
　　看了眼时间，离睡觉还有一会儿，闲着也是闲着，秦悦尝试打听起来。
　　【YN】：00老师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能否分享一下？
　　她很好奇，像00老师这样精通的人，也会遇到感情上的难题么。
　　【00】：其实，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是网上认识的朋友，互相不知道身份，多了层安全感，00老师便把那个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00】：严谨来说，并不是今天遇到的事，只是我今天才发现而已。
　　【00】：我可能……或者说很有可能，喜欢上了一个已经有女朋友的女孩子。
　　00老师讲了很多，秦悦也饶有兴趣地看了很久。可惜的是，00老师讲的大多是关于自己的心理感受，对于发生的事以及对方的描述并不多。
　　只知道是她们学校里的校花学妹。
　　说到睡觉时间，00老师先困了，便借机下线。更多的八卦，以后有空再说。
　　睡吧睡吧，秦悦也要睡了，床上还有白枕头在等着呢。
　　Zzzz
　　夕城大学这边，秦欣洗漱完毕，也上床准备入睡。
　　“秦欣，你怎么又回学校来了，”室友问她，“不是说家很近么。”
　　“学校里有事处理，”秦欣随口说，“社团的事。”
　　社团当然没事，自由搏击社天天就是打拳，哪来那么多事。秦欣之所以选择住校几天，主要还是想冷静一下。
　　她现在每天一闭上眼睛，就是什么守望先锋，白面馒头。虚空想象就已经够要命了，要是看见真人，更控制不住。
　　这样的状态回家，还直女呢，没几分钟就得暴露。所以她需要在外边待几天，等脑海中的幻象被消化掉，保持平心静气的心态，才敢回家。
　　别急，已经成功一次了，只要坚持之前的战术，以后还会越来越成功。秦欣一边在心底告诫自己，一边默默地闭上眼睛。
　　卧欣尝胆。
　　…………
　　周五的日子一如既往，乏善可陈。上午的课对白宁宁来说完全没压力，上辈子四级就过得很轻松，英语课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中午放学，回家打了会儿游戏，在平台上给队友尽情展示自己的龙狙咆哮蓝宝石，别提多开心了。
　　连大姐姐都有点吃游戏的醋。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五，提前半天放假，”秦悦略似嗔怪地说，“你就在这里玩游戏？”
　　“不然呢，”白宁宁张口就来，“不玩游戏玩什么，难道玩你。”
　　秦悦气笑了：“为什么不是反过来，你不觉得反过来更有可能？”
　　白宁宁歪头：“游戏玩我？”
　　“是我玩！”
　　哦。
　　白宁宁停下手上按着的F键，歪头：“可是咱们明天要去公司，现在这会儿做点什么，不怕起不来么。”
　　秦悦翻了个白眼：“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还没被我按住的唯一原因。”
　　说又说不过，也不能动手，秦悦只好去客厅里，看看电视消火。
　　周五的日子就这样很快过去。
　　周六早上，秦悦说她九点钟去公司，但白宁宁七点半就悄悄爬起来。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跟邹阿姨打了声招呼，自己一个人提前出门。
　　她说好了，今早要带奈奈一起去公司。
　　没别的意思，航母出港，带个驱逐舰护卫，很正常吧。
　　现实里的航母可不只带一个驱逐呢。
　　学校门口是约定的汇合地点，白宁宁八点钟到的时候，奈奈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
　　因为是正式的出行，还涉及到合同之类的事情，奈奈很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一点。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干练的单马尾，穿上一声帅气兜帽衫，短裙下黑色裤袜。
　　但是无论是人，还是衣服，都太小巧了，反而有种小大人的可爱感。
　　“大，大学姐，”奈奈有点紧张，“我准备好了。”
　　“别慌，”白宁宁走过去一把抓住萝莉小手，“跟我走。”
　　打了个车到公司门口，并提前给李玥发了个消息。车到的时候，李经理也正好出门迎接。
　　“白秘书，秦总九点钟才到呢，你提前这么早来，是不是想……”
　　话音未落，李玥忽然发现白宁宁身边站了只粉雕玉琢的可爱萝莉。
　　“介绍一下，李经理，”白宁宁说道，“就是上次我过问的那个画师同学。奈奈，这位是李经理，上次的误会就是她帮忙解除的。来，说谢谢李经理。”
　　“蟹，蟹蟹李经理。”奈奈乖巧的说。
　　李玥没有回话，她听见自己心脏骤停的声音。
　　——————分割线——————
　　PS：爆更完成，求月票！
第三十六章 不抱看不见
“这位李经理，态度和善，能力出众，在两边人的沟通中有非常重要的桥梁作用。最重要的是，她人很好，帮助我们解除了误会，让你重拾之前的工作。”清冷的少女声音。
　　“谢谢李经理。”甜甜的软糯萝莉音。
　　“不，不敢不敢，别……”尴尬的女性声音。
　　“李经理待人和善，工作一丝不苟，正所谓刚柔并济。当初正是她直接过问制作组，才理清误会，让你重返组织。”淡淡的少女声线。
　　“谢谢李经理。”糯糯的甜软萝莉音。
　　“不，求……我是说不用了，真的。”慌张的女性声音。
　　求求你别说了，尤其是引萝入室这一点，拜托了。
　　“多亏了李经理，”少女声音依旧清冷，“今天我能带你来到这里，都是李经理的功劳。”
　　“谢谢李……”
　　“不必了，那个白秘书，时间不多，我有点事情跟你说，”李玥回头微笑，“还是快些跟我来吧？”
　　白宁宁眨眨眼睛：“嗯。”
　　刚才不是说时间早了么，怎么现在又说时间不多，好奇怪呢。
　　尽管以前来过，但毕竟只来过一次，白宁宁对大楼的构造还不是很熟悉，跟在李玥身后亦步亦趋。奈奈有样学样，在白宁宁身后小步小步地跟着。三个人线列前行，就像在玩开火车。
　　但火车头李玥的心情是崩溃的。
　　叮咚。
　　坐电梯到上层，李玥总裁办公室的门：“白秘书，请进。”
　　奈奈惊奇地打量四周，这是个很气派的办公室，其主人的布置突出简洁明快四个字，所有东西都摆得很工整，数量却不多，本就很大的房间更加宽敞。
　　秦悦的办公室只有一张办公桌，一张看起来很舒服的软椅。除此之外，基础摆设就只有一张茶水桌，两个工学椅。
　　白宁宁眨眨眼睛：“这就是悦……秦总的办公室？”
　　“是的，”李玥说，“这里的钥匙是秦总提前吩咐过，我才从保管室拿到的。白秘书等你放假有了时间，钥匙就会交给你保管。”
　　好家伙，合着我放假了还得当秘书是吧。真是过分，万一咱升职了呢？
　　虽然白宁宁也不知道，总裁秘书还能升成什么。
　　拉着奈奈在办公室走了几圈，白宁宁秀眉微蹙：“怎么连张沙发都没有。”
　　难道让她的奈奈学妹坐一看就很硬的工学椅么？
　　李玥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沙发？”
　　“是啊，午休时的沙发，”白宁宁说，“秦总没给自己准备么。”
　　这不像她啊，白宁宁每次回家，都看见大姐姐在沙发里坐着，十足的慵懒大美人。
　　怎么自己办公室里没有呢。
　　“有的，当然有，”李玥下意识地看向旁边，“但是不在这里。”
　　她来到墙边，把屏风推开，只见那儿露出一扇小门。
　　白宁宁一看就懂了：“休息室。”
　　家里也是这样的，客厅旁边有个小休息室。平时生活中，大姐姐中午困了，或者怒了，又不想大费周章回卧室，就会抱着白宁宁前往那里。
　　走进去一看，才发现这个休息室比家里客厅的还大，除了沙发以外，甚至有张床放在角落里。光是靠近一点，就觉得浑身的懒懒细胞要被激活。
　　而且休息室还有几台电脑和显示器，白宁宁看得暗自点头，没想到大姐姐的午休生活还挺丰富的啊。
　　“那个是监视器，”李玥知道她误会了，主动解释说，“能够看到办公室里的一切情况。”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监视器，监视谁的？”
　　“监视器只是个名称，具体作用嘛，”李玥循循诱导，“比如等会儿那几个实习的女生来了，她们会以为来得早，办公室没人，就会在那里表现出真正的自己……”
　　“你这么一说我就了然了，”白宁宁微微颔首，“这是用来面试的。”
　　“……”李玥张张口，一时分辨不出来她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心照不宣的场面话，还是真的没听懂。
　　亦或是，根本不把那几个情敌放在眼里？
　　罢了，这都无所谓，现在最重要的是。
　　“白秘书，你看现在，这事情也安排好了，你只需要等人来就行，”李玥试探着说，“我带着你的同学去找项目组？”
　　“不用。”白宁宁一把拉住奈奈的小手。
　　萝莉受惊一跳。
　　“等会儿我自己带她去就行，正好我也要去。”
　　李玥急了：“可是白秘书你还需要在这儿待会儿，我先带她去，熟悉下同事……”
　　“不了，她人生地不熟的，没有我陪同，”白宁宁轻轻看向奈奈，“她会不安。”
　　奈奈小心地点了点头，不敢发出声音。
　　虽然室友说大学姐很可怕，会对她们做可怕的事情，比如洗面奶什么的。
　　但是奈奈心里觉得，大学姐是个好学姐。一点点坏习惯，可以忍受的。
　　李玥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口气。
　　“好吧，那白秘书自己辛苦。另外，请帮我跟秦总说一句，我身体不适，请个周末假期。”
　　“请假？”白宁宁一愣，“什么时候？”
　　李玥直接转身开门：“就现在。”
　　她走出休息室，走出办公室，走向电梯。一会儿工夫，人就看不见了。
　　“她好着急，”白宁宁轻声说，“身体一定很不适吧。”
　　奈奈点了点小脑袋，嗯一声。
　　身体不舒服还坚持来上班，完成了工作才请假，好厉害。
　　这时，监视器里有了动静。白宁宁眼神一亮，拉着奈奈坐下来。
　　“来，”她说，“我们来客串一下面试官。”
　　在镜头中，三个女孩两前一后走进办公室里。白宁宁前天从秦悦那儿提前看过，知道就是她们四个人。
　　脸有点圆的是苏家三小姐，苏乐。
　　眼神有点凶的是林家四小姐，林宜。
　　两个都是平均线以上的美女，但在这个地方，就不太够看了。白宁宁，以及白宁宁怀里抱着的奈奈，都能碾而压之。
　　“大，大学姐，”奈奈红了小脸，“你为什么要把我抱起来。”
　　坐在学姐柔软的大腿上，背靠着大枕头，萝莉不知所措。
　　“因为你太矮了，”白宁宁毫不客气地说，“不抱起来你看不见。”
第三十七章 来，介绍一下
“可是……”
　　“好了，快继续看。”
　　前面两个女孩走进来，最后的那个也进入摄像头视线。饶是白宁宁，看见她时也小心脏一动。
　　三个实习生里最漂亮的，或者说跟前面两个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司幼雪。
　　之前在照片上看过，白宁宁知道她很漂亮。但今天用摄像头看到活生生会动的人，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一番。
　　柔顺的墨丝长发，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美眸微凉却不冷，仿佛正在融化的冰雪。
　　整体上是清纯的绝美少女类型，嗯，跟自己是同一种风格。
　　“大学姐，”奈奈小声说，“这个姐姐的风格跟你有点相似。”
　　看吧，萝莉学妹也这么说。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
　　“但她比你高。”奈奈又说道。
　　司幼雪是高挑纤细的类型，清纯的脸蛋下，有着同样清纯的身材。
　　忽然，奈奈感觉到一双玉手搂住自己的脑袋，然后猛地往后一按。
　　“呜……！”
　　“是的，她比我高，”白宁宁不爽地撇撇小嘴，“但我比她大。”
　　而且大很多！
　　毫不客气地说，亲戚们苦心孤诣送过来的三个女孩，仅从外表上来说，只有司幼雪有一战之力。
　　可惜是个直女。
　　啊不对，站在我的立场上，应该叫幸好是个直女。
　　白宁宁连忙纠正自己的思想，秦悦告诫过她，这些可是来竞争秦家未来女主人位置的。但是说实话，白宁宁并不明白，竞争这什么的具体需要做什么，也不懂为什么把她们送过来就叫竞争了。
　　还是当正常实习生来看待吧。
　　“这儿没人，”苏乐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真安静呢。”
　　林宜则拿过另一张工学椅：“秦悦姐九点钟才来，还有一会儿。”
　　屋子里两张工学椅都被坐了，司幼雪安安静静站在旁边。
　　“司幼雪，你怎么站着啊，”苏乐笑着说，“那边还有张椅子，你去坐啊。”
　　“对，去坐啊，”林宜也出声说，“站在那里摆脸色给谁看呢。”
　　司幼雪没说话，也没动弹，还是安安静静站在原地。
　　那张椅子一看就知道是秦悦专属的，她傻了才坐上去。
　　“哎呀，也是，人家司幼雪是来学习工作能力的，站一站就站一站吧，”苏乐掩嘴偷笑，“这就叫那个什么，工作态度。”
　　林宜也笑起来：“毕竟是高贵的直女。”
　　休息室里，白宁宁看得云里雾里，发现这几个人好像不是一伙的。
　　“大学姐，”奈奈小声说，“她们两人说话好奇怪啊。”
　　“嗯，”白宁宁郑重其事地说，“非常糟糕，一点都不会说话。”
　　也不知道向自己学习，多看看《情商》。
　　那边两人还在冷嘲热讽，司幼雪忍不住了：“难道你们是弯的？”
　　“如果是秦悦姐的话，”林宜说道，“我们可以是弯的。”
　　一开始听家里长辈说起这件事，她和苏乐都被吓了一跳。但仔细分析完利弊以后，两个女生都心动了。
　　“对对对，你们可以弯，”司幼雪面无表情，“我相信你们是喜欢女孩子，喜欢秦悦，不是喜欢秦家女主人这个身份。”
　　林宜一听就火了：“司幼雪，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说了相信你，”司幼雪微微颔首，用余光看她，“你急什么啊？”
　　因为一个站，两个坐的关系，反而成了居高临下。
　　“你！”
　　“好了好了，”苏乐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我们共同的大敌是那个姓白的女生，不要内讧。”
　　休息室里，奈奈嘟囔一声：“可不是她最先说的么？”
　　“是的，”白宁宁撇嘴，“拱火的最后装好人，有够好笑。”
　　“对了大学姐，她说姓白的女生，不会是你吧？”奈奈似乎察觉了什么。
　　白宁宁轻轻笑了一下：“这个问题很复杂，就不要问了，乖。”
　　“……哦。”
　　奈奈不明白，奈奈也不敢问，问了小脑袋要被按进枕头里。
　　另一边，提到白宁宁，她们终于停止了内讧。不过司幼雪还是安静地站在一边，不说话也不作表示。
　　她本来就不是为秦悦而来，白不白宁宁的，跟她没关系。
　　“那个据说是乡下来的丫头，没什么见识，不用太放在心上。”林宜说。
　　“可长辈说了，她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苏乐持不同意见，“让我多加注意。”
　　其实长辈说得更严重，尤其是秦家那几个亲戚，还让她们注意看白宁宁的做法，有机会多学学。
　　不知道白宁宁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忌惮。
　　忽然，办公室的门开了，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响起。
　　苏乐和林宜连忙站起来，紧张又激动：“秦悦姐，早上好。”
　　果然啊，这位秦氏集团掌权人跟传闻中的一样，漂亮，强大，还有一股无与伦比的上位者气场。作为女生在她面前，一下子就变得自惭形秽起来。
　　司幼雪则淡淡招呼一声：“秦总好。”
　　秦悦敷衍地点了下头，抬头看向角落：“宁宁，出来吧。”
　　宁宁？白宁宁？
　　苏乐林宜大惊失色，她们眼中的最强敌人，难道就藏在旁边暗中观察？
　　不，不可能……
　　吱呀一声，屏风后的休息室打开，白宁宁俏生生地立在众人面前。
　　两个女孩不禁屏住呼吸，连司幼雪眼中都流露出惊异之色。
　　这个村姑，凭什么这么漂亮。
　　而且胸好大！
　　苏乐和林宜对视一眼，狠狠咬了咬牙。
　　冷静，冷静，漂亮有什么用，差不多漂亮就行了，秦家女主人可不是足够漂亮就能胜任的。
　　相比于白宁宁的外表，她们更想知道，长辈们最为忌惮的村姑的手段是什么。
　　来吧，展示出来吧！
　　“宁宁，”秦悦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你早上怎么走得那么早，都不跟我说一声。”
　　“我去接人了，带她过来，所以没跟你说，”白宁宁转头拉住奈奈的小手，“还没跟你介绍呢，来，这位是我的学妹，也是给项目组供稿的画师之一。”
　　一只粉雕玉琢的可爱萝莉，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分割线————
　　PS：今天还没完，休息会儿继续写。
第三十八章 这都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我也觉得她只是个胸大无脑的村姑，不懂礼数，没有教养。但很快我发现，我们大错特错。’
　　‘她让我们吃尽苦头，就连秦悦都没讨到好。’
　　‘苏乐，林宜，等你们去了之后，一定要特别小心，注意她的每一个手段。’
　　临行前长辈的告诫还历历在目，两人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成功，未来的秦家女主人就是自己。
　　别管她秦悦是男是女，有秦家女主人这个身份，以后在圈子里呼风唤雨，招摇过市。以前高攀不起的，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都会忙着巴结过来。
　　只要赶走那个女人！
　　…………
　　然后，白宁宁拉着一只萝莉出现在众人面前。
　　萝莉外表超可爱，哪怕看上去很年幼，也让两位普通美女抬不起头。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在秦悦面前啊！
　　你们还牵手手！
　　没人说话，空气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三个实习生少女悄悄抬起视线，看见她面沉如水，漂亮的脸仿佛结了冰，用力的呼吸让胸口起伏不定。
　　当真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愤怒的怒。
　　奈奈本能觉得不太好，有点想往里边躲，但是被白宁宁拉住了，跑不掉。
　　白宁宁还正奇怪呢，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而且还把我盯着。怎么，难不成有陌生人在场，害羞？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奈奈，是一个实力很强的画师，也是我们项目组特别邀请的 成员。上次我跟你说，她是我同学，其实不太严谨，准确来说是学妹。别看她小，专业能力信得过。”
　　给秦悦介绍完奈奈，又给奈奈介绍秦悦。
　　“这是秦总，是项目组顶头上司的上司的老板。”
　　奈奈低着小脑袋，怯生生地说：“秦总好。”
　　白宁宁一阵欣慰，这下大家不是陌生人，不用害羞了。
　　不对，还有几个。
　　“那边几位，”她想了想，“是实习生。”
　　苏乐和林宜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你都大祸临头了，还在这儿实习生嘲讽我们呢。
　　“我想起来了，你之前确实跟我说过，”秦悦一开口，办公室的气温就降了几度，“前些天，你说有个同学……”
　　“对对对，”白宁宁开心地说，“还是李经理帮忙，解除了误会。”
　　说着她推了下奈奈的胳膊，小萝莉反应过来，忙说道：“谢谢李经理，谢谢秦总。”
　　“是么，那李经理现在何处？”秦悦双手环在胸前。
　　“她身体不适，说请个周末假，”白宁宁回答，“特意让我转告你。”
　　是么，跑挺快啊。
　　当然，秦悦明白，李经理不是关键，关键问题在于……
　　“这样吧，要不你们先聊，”白宁宁见几个人都不说话，主动提出走人，“我带奈奈去项目组。”
　　白宁宁左手拉着奈奈就要走，可是刚迈出几步，右手就被牢牢拉住。
　　“让她自己去，”秦悦冷冷说道，“我有事跟你回家说。”
　　白宁宁歪头：“有事不能在这里说么？”
　　这里挺好的，空间宽敞，里边还有休息室，有沙发有床。说累了就直接睡，没关系的。
　　“不能，”秦悦很坚决，“走！”
　　“……好的吧。”
　　“你们也先走，”秦悦转头对三个实习生说，“明天再安排工作。”
　　说罢也不等她们回答，拉着白宁宁直接离开办公室。几个女生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跟出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都发生了啥啊这是。
　　………………
　　秦欣回家了。
　　经过整整三天三夜的休整，其中包括一场社团的打拳活动，她已经完全调整好了心态。
　　前几天怎么偷到红的？秦欣仔细地思考过后，得出答案。
　　是靠着自己平日里冷静的隐忍，以及直女的人设。一次成功，给她带来巨大的信心，知道自己所走的路是正确的。
　　继续！
　　推开门，秦欣心情极好。
　　“邹阿姨，上午好。”
　　“二小姐，你回来了，”正在打扫客厅的邹阿姨走过来，“学校里住的这几天还习惯么？”
　　“还好，但不太习惯，”秦欣说，“所以我很快就回来了。”
　　学校里毕竟少了个人，尽管平日里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能看不能吃，但好歹能看看。
　　在学校的时候，就只能看照片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忽然只听嗒嗒嗒的脚步声，秦悦也踩着高跟鞋回来了。
　　只是这个脚步声，怎么有点沉重的感觉，仿佛秦悦重了很多。
　　秦欣和邹阿姨抬眼看去，只见秦悦面若寒霜，扛着白宁宁就往里屋走，连自己的妹妹和家里的女佣都不看一眼。
　　而白宁宁尝试着挣扎，但除了摇晃双.腿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秦悦一鼓作气冲进卧室，把白宁宁往床上一扔，丢下一句话：
　　“你给我等着。”
　　然后锁上门，转头来到卧室。
　　“邹姨，”她吩咐说，“我上次买的东西呢？”
　　“在冰箱里。”邹阿姨回答。
　　秦悦一把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瓶红牛功能饮料，扭开盖子直接喝了起来。
　　关键问题在哪里，上次见陈医生已经说过了。就是她对白宁宁还没好透，让小绿茶还有力气去找别人。
　　可惜关于杰奇洛的课程还没结束，秦悦暂时只能通过功能饮料来提升战斗力。
　　而秦欣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了一种猜测。
　　如果放在以前，她现在已经欣痛如绞。但是现在，她欣喜若狂。
　　“姐姐，虽然不知道宁宁学姐又做了什么，但你最好悠着点，”她随口说道，“别又搞伤了。”
　　伤，一定要伤，这样她又能帮忙上药了。
　　“没事，不会了，”秦悦放下水瓶，“我不会再用那个东西，不会弄伤的。”
　　什么，不用了？
　　秦欣愣了半晌：“为什么不用了？”
　　别不用啊。
　　“我有自己的原因，”秦悦没把妹妹的问题放在心上，敷衍着说，“反正靠我自己，就够了。”
　　不是，你不会真以为你行吧，你不用那个你凭什么啊。
　　秦欣急了：“姐姐，你不用那个东西，真的能压制住么？”
　　“你为什么这样说。”秦悦不高兴地皱皱眉。
第三十九章 你凭什么啊
秦欣自知失言，连忙找了个借口：“上次回老家，妈说你平时经常一躺就好几天，没精打采的，一定是输给了宁宁学姐。她让我劝一劝你，注意自己的身体。”
　　秦悦一听更不高兴了。
　　好家伙，一家人，连妈妈带妹妹都不看好自己，觉得我没有高科技装备的辅助，就干不过那小绿茶是吧。
　　“不用多说，我自己心里有数，”秦悦把瓶子往垃圾桶一扔，站起身来，“这就够了。”
　　喝了一瓶红牛功能饮料，秦悦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
　　“中午饭你自己吃，不用给我们留。”
　　丢下这句话，秦悦径直返回卧室。听见关门的咔嗒声，秦欣默默地叹了口气。
　　姐姐一直是个自信的人，她知道。毕竟这么多年来，姐姐从未失败，从未失手，无论什么难题都能轻松解决。
　　但是这个真不一样，你不用装备你是什么战力，你心里边还没个数吗。
　　一时间，欣情复杂。
　　唉，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二小姐，”邹阿姨询问她，“吃午饭么？”
　　秦欣沉默片刻，点头：“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隐忍。
　　…………
　　白宁宁，有点茫然。
　　被大姐姐一路扛回家，扔在床上，看着大姐姐把自己的衣服扒拉掉，然后还丢了件其他的衣服过来。
　　“穿上，快点！”
　　拿起来一看，好家伙，是动漫里精灵女王的服装，就是那种胸很大的金发精灵。
　　白宁宁歪头：“为什么……？”
　　“你先穿，”秦悦冷冷说道，“有问题穿上以后再问。”
　　话是这么说，但白宁宁刚把“精灵女王”服装穿上，就被她狠狠压住。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为什么，”秦悦居高临下看她，“我晚来一点，你直接把人带到公司里了，还在我的办公室！”
　　其实不只是你的办公室，还有你的沙发，你的床，让她坐在坐在你床上的我的大腿上。
　　白宁宁想说这话，但不知为何心底发出红色警报，于是忍住了。
　　“很难干啊，精力很多嘛，就跟花不完似的，”秦悦的手沿着精灵女王衣服的丝线，“我想问问，你在外边，像这样有关系的女孩子，是不是很多？”
　　“没那么多吧，”白宁宁略显骄傲地仰起天鹅颈，“也就那么两三个。”
　　没办法，讲义气朋友多是这样的。
　　“呵呵，好，很好！”
　　白宁宁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小声问道：“我是不是要被……了？”
　　“你说呢？”秦悦冷笑。
　　“那你能不能别用上次那个科技。”
　　海克斯科技太过分了，属于是进化了死亡射线的那种，输出爆炸。
　　“放心好了，我不会用那种东西，也用不着，”秦悦把衣服随手往地上一扔，“我自己足矣。”
　　啊，不用科技啊，那好说。
　　白宁宁松了口气，心情不知不觉狂起来了。
　　“明白了，”她冷着小脸，看向大姐姐，“你想跟我火并？”
　　秦悦没回话，直接用行动回答。
　　并！
　　…………
　　为了熟悉公司环境，几个实习生午餐就在食堂里吃。
　　司幼雪本不想和她们一起，但在公司里没其他认识的人，也只好暂时拼桌。苏乐和林宜对她也不在意，反正又不参与话题，拼桌就拼桌吧。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姓白的居然把自己的小情人带到公司，带到办公室，带到秦悦姐面前，”苏乐一坐下来就开始乐，“这就是长辈们说的手段么。”
　　林宜也乐不可支：“真是有够好笑。”
　　“这食堂里的菜味道还挺不错，不愧是秦家的公司啊，员工福利财大气粗。”
　　“嗯，还行吧，但如果有时间的话，还是下楼去外边吃比较好。”
　　饭过三旬，苏乐又说道：“你觉得，明天那个白宁宁还能出现不？”
　　林宜在吃水果，暂时没回话，苏乐就看向司幼雪：“你呢，说句话啊，你觉得如何？”
　　司幼雪头也没抬，淡淡说道：“我不关心这个，我在想明天会安排去什么工作。”
　　苏乐切了一声：“假正经。”
　　这时林宜慢悠悠地开口：“不管如何，我们明天应该是看不到姓白的了。她敢做这种事，秦悦姐一定会给她好看。”
　　那可是秦悦姐啊，秦家最年轻的掌权人，铁腕手段的代表。
　　在她们看来，做出这种事情的白宁宁，现在已经体无完肤了吧。
　　…………
　　秦悦躺倒在床上，浑身力气十不存一，几乎连保持清醒都快要做不到。
　　这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白宁宁还有力气在她耳边叭叭——
　　“你想跟我火并？”
　　秦悦气不动了，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Zzzz
　　晚上的时光眨眼即逝，眼一闭一睁，一整晚的时光就过去了。白宁宁睁开眼睛，舒展双手，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呼~啊~”
　　昨天中午开始战斗，傍晚结束，玩手机玩到十点，然后抱着大姐姐的腰安然入睡。一觉睡到大天亮，精神状态别提有多好了。
　　什么，你问我恢复得怎么样？
　　水龙魂的回复不需要脱战，战斗过程中就已经在回了。而大姐姐时间越长状态越差，输出越来越低。当傍晚结束的时候，白宁宁血都快回满了。
　　话说起来，自己这个身体的恢复能力，是不是越来越强了。真奇怪，怎么回事呢。
　　可能是因为灵魂和身体的契合度吧，觉醒了特殊的天赋。正所谓可能不是最强的一个人，但一定是最正确的一具身体和一个灵魂。
　　好了，起床。
　　把破破烂烂的精灵服装丢开，穿上自己的衣服，白宁宁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秦欣这时候已经在那儿等待早饭了，看见有人出来，抬眼看了她一眼。
　　果然只有宁宁学姐出来，而且看起来状态很好，别说负伤了，甚至没有一丝疲惫。
　　呵，果然如此。
　　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秦欣居然有点感到可惜。
　　“秦欣学妹，你回来了，”白宁宁倒是眼前一亮，“上次你帮我上药，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眼前一亮是因为，学妹又穿了短裙和黑色长筒袜。
    ——————分割线——————
    PS：四更完成！求月票喵
第四十章 一会儿就到
“嗯，昨天下午回来的。”
　　秦欣放下手里的书：“一回来，就看见姐姐扛着你回屋。”
　　啊这，什么，被看到了吗。不行，得想个办法拯救一下身为学姐的高冷形象。
　　白宁宁小脸一绷：“你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她扛着我，实际上是我累了，趴在她身上让她带我回来……”
　　“你又挨透了吧。”秦欣淡淡道。
　　“……！”
　　冰冰的小脸，差点没绷住。
　　“我路过走廊的时候听见声音了，”秦欣说，“而且无论平时生活，还是上次回家，我都经常听见你们在做事。”
　　她捡起书继续看，似乎毫不在意。
　　这回轮到白宁宁尴尬了，家里一个直女学妹，天天听着自己和大姐姐海战，这多……多不合适啊。
　　“宁宁学姐不用拘谨，我对你们做那件事，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秦欣主动说道，“上次宁宁学姐因为做事受伤，还是我帮你上的药。”
　　说着就情不自禁地摩挲了一下食指。
　　对于突进战士来说，团战中最美好的事，就是一个切入突进后排，对防御柔弱的后排打出一套流畅的连招。
　　一个字，爽。
　　“也是，我刚才就在说，还没来得及谢谢你，”白宁宁松了口气，“有机会请你吃东西。”
　　话题绕了一圈子还是绕回来了，但总算跳过了刚才尴尬的话题，还好。
　　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她拿出手机，给萝莉学妹发消息。
　　【宁宁不知道】：奈奈，昨天我走之后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安全到家？
　　早睡早起才是好萝莉，尽管才早上七点多，奈奈就已经起床了，几乎是秒回复。
　　【奈奈快好了】：大学姐，你刚走我也走了，中午之前就回到寝室里了，不用担心。
　　【宁宁不知道】：那正好，今天再来，我带你去找项目组，把昨天没做的事完成。
　　【奈奈快好了】：可是大学姐，今天不会像昨天一样，突然被……发生意外么？
　　昨天可把小萝莉吓坏了，她唯一的依靠大学姐，竟然被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当众拦截，拉起就走，看着指不定是要按着做什么去了。
　　奈奈心里那个怕，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小脚一迈转头就溜。她身子娇小，悄悄混进人群里，谁也看不到。
　　【宁宁不知道】：放心吧，今天不会了，她今天起不来的。
　　起不来？
　　夕城大学的萝莉窝里，小萝莉头顶一个问号。
　　大学姐，把漂亮的大姐姐怎么了？
　　【宁宁不知道】：总之，九点钟在昨天那个公司大楼下集合。
　　【奈奈不知道】：好，好的。
　　在家里和秦欣一起吃过早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白宁宁换上外出的衣服准备出门。
　　半袖T桖，白色热裤，直接触发防具精通。
　　“宁宁学姐，”秦欣注意到她的举动，“你今天也要出门？”
　　“对，我带一个同学去公司，她刚好在给公司的某一个项目供稿，”白宁宁随口说，“正好顺路。”
　　秦欣狐疑地看了看她。
　　顺路带个同学去公司，听起来似乎挺正经的，但你有必要穿得那么清凉？
　　白宁宁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白白的小长腿一迈，离开家往公司而去。
　　秦欣坐在屋子里，她今天没什么事做，闲得无聊。由于前段时间学习太努力，功课已经快做到期末去了。所以现在放假的时候，就会很清闲。
　　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开平时偶尔看一看的“学妹群”。
　　【小忆】：粗大事了，这两天学姐姐天天把我室友带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兰兰】：你室友？谁啊。
　　【小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就是学姐姐以前不小心说漏嘴的那个。
　　【阿瑾】：啊，原来是那个，我还没见过呢。
　　看来大家都对宁宁学姐那一次的失言印象深刻。
　　秦欣微微皱眉，她想起刚才白宁宁出门之前，对她的说法。
　　带同学？找学妹！
　　而且还穿得那么清凉！
　　这时，另一个消息发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来自于小时候同住一个院子的朋友。
　　【秦欣，很久不见，出来聚聚？】
　　【秦欣，出来玩一趟吧，我请客。】
　　秦欣微微一愣。
　　虽说是小时候同一个院子的，但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无论苏家还是林家的女孩，跟她都不怎么一起玩。
　　【秦欣，我们三个人在你家公司，等着安排工作。等安排好了，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这是司家女孩发来的，好像叫什么司幼雪来着。
　　看到这个消息，秦欣终于明白了。前几天在老家吃饭的时候爸妈就说过，因为几个亲戚心思活络，给秦悦身边送去了几位女生，尝试抢夺白宁宁的位置。
　　现在看来，今天就是她们去公司报道的日子。
　　…………
　　公司门口，白宁宁拉着奈奈往里边走，就像昨天一样。
　　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学，大学姐，”奈奈小脸绯红，“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好看。”
　　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奈奈的视线只要稍微低一点，就会看到白宁宁热裤下白白的大腿。
　　“我昨天穿得不好看？”
　　“不是，也，也好看。”奈奈小声说。
　　但是不一样啊，昨天只是好看，今天除了好看，还有点……还很有点色。
　　沿着昨天的路线，走进公司大楼，乘电梯上去，还是同样的总裁办公室。
　　三个实习生已经到了，昨天吃了晚来的亏，今天她们八点钟就来了公司，愣是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王经理过来才给开门。
　　正常来说，实习生入职安排工作，自然由人事部处理。可她们几个毕竟身份特殊，司林苏三家不仅是秦家的世交，也是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
　　原本带路的是李经理，但李玥请了周末假，事情自然落到王经理头上。
　　“王经理，”苏乐忍不住问道，“秦悦姐什么时候过来啊，我们等了一个小时了。”
　　王经理瞥了她一眼，淡淡回答：“在公司里请叫秦总，不要着急，秦总一会儿就到。”
第四十一章 我想去……
王经理是公司元老，有那个内部群在，消息比较灵通。他知道，这几位千金小姐来公司，不是体验生活。
　　是来和白秘书抢秦总的。
　　群里所有人都不觉得她们能成功，那可是白秘书啊，让秦总经常把早上会议改到下午的人，你们比得上她？
　　正想着呢，办公室门推开，白宁宁带着奈奈走了进来。
　　司幼雪正好在门口，百无聊赖地低头玩手机。人进来的时候，她稍微拿开手机，视线还在下面。
　　一入眼就是那双靓丽的白大腿。
　　她顿时明白，苏乐和林宜没戏了。
　　脸蛋差得远，胸也比不过，腿还差很多，你们凭什么跟她抢女人。
　　真以为秦总不看脸也不看身材，只看你们那劳什子内涵呐？
　　其他人也看到白宁宁进来，苏乐瞳孔一缩：“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是你！”
　　白宁宁莫名其妙：“不是我是谁？”
　　林宜比她冷静点，出声询问道：“秦悦姐呢？”
　　“咳咳，”王经理咳嗽两声，“林小姐，请记得我刚才说的话。”
　　“……抱歉，”林宜咬了咬牙，“秦总呢？”
　　可恶的经理，等她成了秦家女主人，有你好看！
　　白宁宁没有回话，先让奈奈在旁边坐下来。
　　“我们就待一会儿，马上就走，你将就着坐一下。”
　　“……喔。”
　　然后自己走到办公桌后边，舒舒服服地往软椅上一躺。
　　林宜顿时就忍不住了：“你坐那儿？那是你能坐的位置吗！”
　　“王经理，”苏乐也出声附和，“你不管管她么。”
　　王经理没搭理她们，想了想上前说：“白秘书，今天有事要交代？”
　　“嗯，”白宁宁点头，“你在等秦总？”
　　“对，等她给几个实习生安排职位，”王经理说，“我好给她们安排具体工作。”
　　“哦，那不用等了，”白宁宁打了个小哈欠，“她今天来不了。”
　　“什么！”
　　“怎么可能，你对秦悦姐……你对秦总做了什么！”
　　苏乐和林宜大惊失色，她们昨天明明笃定过，今天一定见不到白宁宁。但万万没想到，今天秦悦没来，反而只有白宁宁来了。
　　甚至还带着她的小情人！
　　王经理心念电转，一瞬间就明白了。看来，秦总又和以前几次调整会议时间一样，再次败在白秘书裙下……或者热裤下。
　　他想了想，再问：“今天一整天都来不了？”
　　“来不了，”白宁宁淡淡道，“早做安排吧。”
　　好家伙，比之前几次更严重啊。难道是因为几个实习生的到来，白秘书心里不爽，狠狠榨……咳，狠狠收拾了秦总一顿？
　　王经理一瞬间明白了许多，他回头看看几个实习生，头疼了。
　　两个平庸姿色，一个虽然颜值很能打，但基本没有起伏的平板身材，这三个人凭什么跟白秘书争啊。
　　“等等，秦总不来的话，”苏乐想到问题所在，“我们的工作怎么办？”
　　王经理看向白宁宁：“要不，白秘书你来安排一下，关于她们三个实习生的工作。”
　　“她？”林宜急了，“她凭什么决定我们的事！”
　　“白秘书是总裁秘书，而且秦总特地吩咐过，”王经理心平气和地说，“秦总不在的时候，白秘书可以代替她决定不重要的小事。”
　　白宁宁微微一愣，她还真不知道有这件事。
　　那边苏乐和林宜脸色就难看了，她们好不容易进入公司，居然只是一件小事。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毕竟实习生嘛，但从王经理口中直接说出来，就让人面子上很难看。
　　“怎么样，白秘书，”王经理问，“你给安排安排？”
　　白宁宁微微有点心动，但仔细一想，还是摇了摇头：“不，我还有点其他事，王经理你给安排了吧。”
　　她对公司里的事务和人事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清楚。而且万一自己没安排好，给公司里其他正常工作的员工造成影响，那就很不好了。
　　说罢起身走到门口，向奈奈伸出手：“走，我们去见自己的项目组。”
　　“……喔。”
　　看着白宁宁牵着她的小情人扬长而去，苏乐和林宜两女肺都要气炸了。
　　到底为什么啊！
　　“好了，下面我们来安排工作，”王经理走到她们面前，“有没有想去的部门。当然了，鉴于你们是实习生的身份，工作方面肯定不会去特别重要的地方，这点应该能理解吧？”
　　这时，司幼雪忽然开口：“我听说，因为公司前不久刚完成一个大项目，现在整体上处于清闲状态，还有正式项目运营的部门不多。”
　　“对，所以不用担心，”王经理说道，“你们的工作都比较清闲，工作环境也有保证。”
　　“可是王经理，我想去有实际工作的地方，”司幼雪说，“那几个部门，有我能去的地方么？”
　　王经理闻言一愣，仔细打量了她一下。
　　好家伙，虽然这几位实习生过来的名义是“学习锻炼”，但还真就有你一个人当真啊。
　　他思考片刻，首先那几个部门之所以在休假期还保持运作，说明都是长期且核心的业务，比如投资部门。
　　涉及核心，自然不能安排实习生去。
　　唯一一个不核心，不是特别重要，却也在运作当中的部门，就只有那个新成立的什么二次元手游项目部了。
　　“行吧，那你去这里。”
　　…………
　　项目部已经组建一段时间了，虽然还没正式开工，但需要的人手基本到齐。不过今天是周日，而且没事可做，部门只有几个人在。
　　白宁宁作为资方代表，受到了热烈欢迎。
　　“白秘书，今天终于见到了，果然是……不同凡响。”
　　“这位就是你特别提到过，以前给我们美术部供稿的那位画师吧，久仰久仰，也……挺不同凡响的。”
　　可惜的是，美术部今天并不在场，奈奈没见到她的熟人。
　　不过有白宁宁带着，部门的人对奈奈自然也是尊敬有加，很快就签下合同，在关于劳资和保密上达成一致。
　　“白秘书，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要不我通知其他人，等会儿过来聚一下？”部门文员主动说，“就当开个会。”
　　“不，不用，”白宁宁冷着小脸说，“没那个必要，而且我很快有事要走。”
　　其实没什么事，但她不能同意提议，自己一来就让员工加班开会，这多缺德。
第四十二章 情报
“白秘书这就走啦。”
　　“慢走啊白秘书。”
　　部门的人纷纷要起来送行，白宁宁坚决让他们在门口止步，带着萝莉独自离去。
　　乘坐电梯，走出大厅，终于离开公司大楼。上午的天气不错，半阴不凉的，阳光清澈却不显炎热。
　　“大学姐，”奈奈小手抓着白宁宁的衣角，“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我今天又没干什么，”白宁宁随意地说，“只是走了一趟而已。”
　　要谢不如谢昨天，把你抱大腿上坐着，腿枕舒服吧。
　　“我知道，因为是大学姐带我过去，他们才会态度那么好，”奈奈小声说，“签合同也那么顺利。”
　　对于这次签合同，奈奈很紧张。因为是第一次在游戏正式制作前就要开稿，因此必须签下保密相关的条约。除此之外关于劳务要求之类的东西，她虽然不太懂，但是知道必须那非常重要，必须每一项都仔细看好，说不定还要争执几番。
　　本来会这样的，可是当白宁宁出现的时候，一切难题都不在了。
　　“其实也不是我的功劳，”白宁宁摆摆手，“托一个朋友的关系，我在那个公司里，稍微还有点职位。”
　　奈奈想了想，试探着问：“是公司的总裁么？”
　　这两天在总裁办公室坐了那么久，虽然没参与过对话，但坐在旁边听也听了那么久。
　　“嗯，是吧，”白宁宁拉起她的手，“好了别管那么多，咱们回你的寝室。”
　　“我的寝室？”
　　“对，好久没看到小忆学妹了，”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过去探望一下。”
　　一周去两次萝莉窝，每次都有新体验。
　　…………
　　公司大楼转角后的路口，有一条不错的美食街，街上的日料店里，四个女孩围坐起来。
　　“一般吧，”苏乐率先给出评价，“比不上我家附近那个。”
　　“还行，凑合吃。”林宜也说道。
　　秦欣抱着双手听她俩在那儿装，有点想走了。
　　冷静，忍一忍，她还有想要知道的情报。
　　司幼雪倒是默不作声，这个漂亮的女孩默默吃着日料店里为数不多的主食。
　　“听说你们安排工作了，”秦欣主动说，“做得怎么样？”
　　虽然坐一起吃饭，但几人其实并不熟悉，就算现在坐一起，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面前两个人找她说要请客吃饭，实际上是想讨好关系，顺便问问一些关于秦悦的消息。
　　秦欣对此心知肚明，她知道，对方也知道她知道这件事。
　　“还好吧，还不错的工作，不需要做太多事情，”苏乐说，“我们都一样。”
　　林宜则看了看司幼雪：“只有她不一样，主动去了什么游戏部门，据说现在正是准备全力运作的时期，可忙着呢。”
　　司幼雪放下饭团，纸巾擦了擦嘴：“机会难得，我想多少做点正式的事情。”
　　秦欣诧异地打量她一眼，这个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女孩，居然主动要求忙碌的工作。
　　对了，好像听姐姐说过，司幼雪是正儿八经的直女，而且对恋爱完全没兴趣，属于真正的正经人。
　　跟自己这种冒牌货完全不一样。
　　“说起来，我们这两天都见到了那个白秘书，”苏乐欲言又止，“秦欣，你对你那个所谓的嫂子，感受如何？”
　　秦欣微微挑眉。
　　怪不得来了这么久，迟迟不进入正题，原来是担心自己的立场。
　　少女想了想，说出一句半真不假的话：“我觉得，白宁宁和姐姐不太合适。”
　　苏乐和林宜顿时大松一口气。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她怎么配得上秦悦姐呢。”
　　两人欢天喜地，只有司幼雪轻轻瞥了她一眼。
　　白宁宁和姐姐不太合适，这句话听着，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但是具体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
　　“话说啊，昨天这白宁宁可太嚣张了，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被盛怒的秦悦姐直接拉走，还以为要遭殃了，”苏乐想起这件事，又是一阵不甘，“可是今天她还是来了，反而秦悦姐没来。”
　　秦欣听到这话，小心脏扑通一跳。
　　来了来了，她想要的情报，终于来了。
　　“是啊秦欣，”林宜问她，“今天秦悦姐怎么回事啊，安排工作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没来。”
　　安排工作只是件小事，就别提了吧。司幼雪咬着饭团，心里默默说。
　　秦欣斟酌片刻，缓缓说道：“昨天姐姐带着白宁宁回家的时候，的确很生气，做了一些发火的事情。”
　　苏乐和林宜闻言一喜。
　　果然生气了，果然发火了，可恶的白宁宁，活该。
　　可是为什么她第二天又若无其事地来了？
　　秦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询问她们：“昨天早上具体发生了什么，让姐姐那么生气。”
　　“害，别提了，你知道吗，姓白的提前来到办公室，到暗门里偷听我们说话，”林宜忿忿不平地说，“这也就算了，关键在于，当秦悦姐来的时候，她居然从房间里还拉了个小情人出来！”
　　秦欣娇躯一震：“小情人？”
　　“很惊讶是吧，我们当时跟你一样惊讶，”林宜呵呵笑了，“真不敢置信，她身为秦悦姐的女朋友，居然干出这种事。”
　　司幼雪又悄悄看了眼秦欣。
　　听到刚才那句话娇躯一震，理解成受到极大震撼，好像很合理。但秦家二小姐一向冷静，而且听说姐妹俩感情一般，怎么会对姐姐的事有那么大反应。
　　再结合刚才那句有点奇怪的话，就更想不明白了。
　　有古怪。
　　秦欣这会儿也在思考，她用手指点了点桌子，问：“是不是一个外表很年幼的女生？”
　　早上学妹群里，小忆爆料过，说白宁宁这两天都把她宿舍里的萝莉室友给带走了。
　　“对对对，是的，”苏乐说，“你认识她？”
　　“不认识，我同学认识，”秦欣随口解释，“我和白宁宁同一所大学，学校里见过。”
　　“原来如此，秦欣我跟你讲啊，你不知道，那白宁宁可嚣张了，今天还……”
　　苏乐和林宜还在巴拉巴拉，只是秦欣没心思听下去了。
　　她在想，姐姐亲眼见到这种事，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并且准备如何对待这件事。
　　这对她很重要！
第四十三章 温馨（
白宁宁被小忆从萝莉窝赶走了。
　　起因是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午休的时间。两只小萝莉秉承早睡早起、一日三餐两觉的时间，开始犯困。
　　于是就委婉地表示，大学姐可以走了，以后有空再来，今天不合适。
　　但是白宁宁看看床，说道：“学校里的硬板床不太舒服吧，你们的被褥也不是很厚。”
　　小忆和奈奈都茫然地望着她。
　　是啊，不太舒服，所以呢？
　　“所以，我建议我们可以一起睡，”白宁宁挺胸抬头，“我觉得，多两个大一点的枕头，午睡会舒服一些。”
　　然后她就被小忆赶走了，还说什么再不走就找宿管。
　　“真是的，反应那么大干嘛，太过激了，”白宁宁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人嘀咕不停，“危险意识过剩，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需要尽快找医生看看啊。”
　　比如她自己就是，因为不讳疾忌医，经常和陈医生进行医疗求助，现在话也会说了，人也精神了，连樱桃小嘴都变甜了。
　　午后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白宁宁加快脚步回家。到了水悦庭苑，进屋一看，大姐姐还在睡觉，黑色长筒袜学妹不知所踪，偌大的别墅竟然有些静悄悄的。
　　“邹阿姨，”她在走廊上总算看到个活人，“大家都出去了吗？”
　　邹阿姨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什么都出去了？”
　　“就是秦欣学妹，”白宁宁具体到个人身上，“她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二小姐去了哪儿，好像和朋友吃饭去了，”邹阿姨说，“比起这个，宁宁小姐你吃午饭了么，需要用餐的话，我现在就去吩咐厨房。”
　　“不用，已经吃过了。”
　　带奈奈回宿舍前先去校门口吃了麻辣烫，给小萝莉吃得满脸通红。
　　emmmmmm，仔细一想，回寝室后小忆对自己的戒备，是不是因为看到奈奈的脸色，以为是自己弄的？
　　果然误会啊，改天找机会去她们寝室解释清楚吧。
　　正准备离开走廊回卧室玩手机，白宁宁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你们都没吃午饭么？”
　　“我和女佣们都吃过了，上午不太忙的话，员工餐吃得少，”邹阿姨解释说，“至于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大小姐肯定没吃，还搁床上躺着呢。
　　白宁宁自然想得到这一点，于是说道：“让厨房煮一碗营养的粥吧。”
　　“好，请问要什么粥，”邹阿姨详细地问，“甜的还是咸的？”
　　“……牛奶燕麦粥！”
　　过了不知道多久，秦悦在无尽的黑暗中缓缓醒来。
　　她不是自然醒的，有人在推自己，而且似乎还有枕头在脸上糊来糊去。
　　“悦悦姐，先别睡了，稍微起来一下。”
　　秦悦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没办法，再不起来，要被枕头闷死了。
　　“你要干嘛，”她不耐烦地说，“我没睡好。”
　　“等会儿再睡，来，先吃点东西，”白宁宁端起粥碗，“不然你会挨饿的。”
　　秦悦没有彻底结束睡眠，半梦半醒的状态，视线很模糊，看不清是什么粥。等碗到了跟前，浓郁清甜的奶香扑面而来。
　　恍惚之间，她差点以为白宁宁不是给她喂粥，是直接抱着枕头给她吃了。
　　等到入口的时候才回过味来，原来是牛奶燕麦粥。
　　甜甜的。
　　一档浅浅的暖光，半梦半醒中氤氲的卧室，清冷绝美的少女，给面容慵懒的漂亮大姐姐一口一口喂粥。
　　秦悦不禁觉得有点温馨。
　　“吃，多吃点，别饿着自己，”白宁宁温柔地说，“本来就不太行，万一修养期间饿坏了自己，以后更不行了怎么办。下次睡得更久，饿得更久，下下次越发不行，恶性循环滚雪球啦。”
　　“……”
　　温馨是挺温馨的，就是掺杂了一些欠透元素。
　　喝完粥，躺下来又睡了会儿。牛奶的营养还是立竿见影的，到晚上的时候，秦悦就勉强醒过来了。
　　转头一看，白宁宁乖巧地躺在旁边玩手机，连她苏醒都没发现。
　　“在玩什么呢，”秦悦开口说，“怎么没去吃晚饭。”
　　刚起床，声线有点轻哑。
　　“玩手游，随便玩玩。”白宁宁翻了个身，呈趴着的姿势，让自己轻松点，“晚饭不吃。”
　　趴着玩手机，手轻松，胸口也轻松。
　　轻轻压着挺舒服的。
　　秦悦皱了皱眉：“为什么不吃晚饭？”
　　她想起下午醒来被白宁宁喂粥的时候，对方说的那句话，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什么意思，觉得战斗力差距太大了，让我一顿饭平衡一下是吧？
　　……可她今晚没想要战斗。
　　尽管很艰难，但秦悦不得不承认，今晚她确实没有战斗能力。不管怎么嗑血瓶，恢复能力也比不上眼前这只，水龙魂狂徒加老版本自然之力，恐怖如斯。
　　“因为不饿呀，”白宁宁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下午的粥你没吃完，我就把剩下的都吃了。”
　　秦悦微微一怔。
　　心里有点愧疚，低头在少女脸蛋上香了一口。
　　“干什么呀，”白宁宁伸手推她，“痒。”
　　秦悦缓缓下床，穿好衣服，去外边吃饭。
　　白宁宁没饿，她可是真饿了。睡前消耗过大，下午也没喝几口粥，现在急需补充真正的营养。
　　秦欣已经坐在餐桌上了，等着女佣把餐车推过来。见到秦悦一个人，微微一愣：“姐姐，宁宁学姐不来吃饭么？”
　　居然看到只有姐姐出来，宁宁学姐没出来，真难得啊，难道她没忍住又把挂开了？
　　秦欣不免有点小小激动。
　　“她下午吃过东西，晚上不饿，在里边玩手机，”秦悦淡淡解释，“我们吃我们的。”
　　“……哦。”
　　切。
　　心情稍微低落片刻，秦欣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刺探情报的绝佳机会！
　　“姐姐，我听说昨天在公司里，稍微发生了一些事情，”她拿起筷子，似乎漫不经心地说，“所以你昨天回来的时候才那么生气。”
　　秦悦柳眉一皱：“你听谁说的？”
　　“去你公司的那几个实习生，小时候毕竟一起玩过，有联系方式。”秦欣回答。
第四十四章 思想出了问题
原来是她们，也是，当时在场那么多人，总会传出来。
　　传就传吧，反正事情确实如此，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时秦欣又说道：“她们说，因为宁宁学姐把一个外表年幼的学妹带到办公室里，甚至还拉到你面前，所以你才生气。”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昨天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
　　秦悦把筷子一放：“我不该生气吗？”
　　“该，当然该，”秦欣连忙说，“宁宁学姐太过分了。”
　　这气肯定该生啊，甚至觉得你生少了，应该狠狠地生，把海克斯科技也拿出来。
　　给我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秦悦心情好了许多：“对吧，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秦欣象征性地夹了两筷子，忽然说：“姐姐是怎么想的呢？”
　　“什么？”
　　“我是说，发生这种事，姐姐有什么想法，”她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我有点好奇……对于你们这些人，在感情上的想法。”
　　直女对自家百合姐姐的感情生活感到好奇，这很正常吧。
　　秦悦本来不想说，觉得没必要。但是这时，她忽然想起平时父母对自己的嘱咐。
　　说悦啊，你们姐妹俩现在好不容易住在一起，平时生活中有什么能一起做，一起聊的，就多陪妹妹聊聊吧。
　　她可是你妹妹，血浓于水啊。
　　“我，很生气，这些天明明做过好几次，却没把她弄倒，”秦悦看着自己的手指，认真地说，“她哪怕有多一丝劳累，也不至于能这样。”
　　秦悦说得一本正经，秦欣听得莫名其妙。
　　不是，啥意思？
　　仔细思考，少女组织语言：“你对宁宁学姐做出的这件事，就是这么看的？”
　　“难道不对么，”秦悦淡淡说道，“如果这两天躺在床上的是她，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说白了还是怪自己，失去海克斯科技之后，太弱小了，没有力量。
　　一旁的秦欣，把这句话仔细咀嚼几遍之后，惊了。
　　姐姐该不会觉得，宁宁学姐在外边乱搞，都是怪她自己吧？
　　怪她自己实力不够，如果把宁宁学姐干碎了，需要经常躺下来休养，出去以后也没力气找其他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嗯，听起来好像逻辑没问题，但是……但是哪里怪怪的。
　　秦欣犹豫半晌，问了个比较直白的问题：“姐姐，你打算怎么对付宁宁学姐的那个学妹？”
　　秦悦一愣：“哪个学妹？”
　　你个学妹吗，记得你也是她学妹来着。
　　秦欣无语：“就是这件事情里的学妹，她昨天带到你办公室的那个。”
　　秦悦闻言一愣：“对付她，我为什么要对付她。”
　　都说了关键在于没让小绿茶躺下，跟学妹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白宁宁昨天在床上时也说过，她在外边可不只这么一个，足足三四个呢。
　　秦欣忽然有点心情复杂，对了，爸妈之前也说过，姐姐因为谈恋爱的关系，有些想法出现了偏执的道路，甚至看过心理医生，现在也不一定医好了。
　　经过今天的谈话，她发现了，姐姐对于这方面，思想上有点钻牛角尖。或者说得不客气一点，就是思想出了问题。
　　“秦欣，我觉得，”秦悦声音变得有点严肃，“你思想上可能有点问题。”
　　秦欣：“……？”
　　“你现在还在读书，对吧，学校里每次考试成绩都有排名，第一名的位置只有一个，”秦悦说道，“你想要那个位置，是努力学习提高自己，还是想办法把作为竞争对手的其他同学搞垮？”
　　秦欣娇躯一震。
　　说真的，乍听之下，还真挺有道理。细听之下，也还挺有道理。
　　但她知道肯定有哪儿出了问题！
　　秦欣不想钻研这个问题，正相反，她很开心。
　　“是的，我错了，”秦欣轻声说，“我没谈过恋爱，不太懂，谢谢姐姐指点。”
　　“称不上指点，”秦悦撇了撇嘴，“就随便聊个天而已……吃饭吧，菜要凉了。”
　　秦欣悄悄勾起嘴角。
　　原来姐姐的想法是这样的啊，真好。
　　秦悦心情也不错，第一次跟亲人聊了自己感情方面的事，和妹妹的关系似乎也要好了一点。
　　“姐姐，你的方法虽然不错，但我觉得，实际操作起来有点困难，”秦欣这样说道，“不如考虑下特殊手段。”
　　“什么特殊手段？”
　　“比如你在老家用的那个东西，”秦欣真诚地给出建议，“从结果来看，效果很不错。”
　　秦悦略一沉吟，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行，我决定不再用那个。不过你放心好了，除了那个，我还有其他更多可以选择的东西。”
　　秦欣眸光微暗：“这样啊。”
　　真的有比海克斯科技还好的么，姐姐你可别高看自己的力量啊。
　　一顿简单的晚餐，姐妹俩对互相的印象都大有改观。
　　秦悦忽然发现家里有个妹妹还是挺不错的，平时能跟她聊聊自己的感情生活，她还能提出一些建议。尤其是妹妹还是个直女，再好不过。
　　秦欣则发现，自家姐姐在某些方面的想法，挺好。如果这算病的话，那就一直病下去的吧。当然了，要是她能更多正式自己的力量边界，那就再好不过。
　　现在这样也好，平日里有自己煽风点火，总会出机会的。
　　一场晚餐，两人交谈甚欢，都有各自光明的未来。
　　只有卧室里某只大大大的少女打了个寒颤。
　　怪了，大秋天的怎么后背发凉，也没开空调啊。白宁宁瞅了眼天花板，感觉很诧异。关上手机，再度翻了个身钻进被窝里。
　　虽然今天又什么都没做，但还是辛苦我自己了。
　　晚安，Zzzz
　　新的一周来临了，这个星期比之前都来得更平静些。
　　秦悦要休养生息，蓄积力量，并且同时和网上的00老师学习关于杰奇洛的技巧。周一周二，过得平淡无奇。
　　秦欣觉得自己已经走上正轨，不需要想太多，按部就班地生活。
　　白宁宁一如既往地摸鱼，周一摸，周二也摸，等到周三社团活动开始，就能有的玩了。
　　小日子过得是真不错。
第四十五章 找上门来
水悦庭苑里的人在摸鱼，其他地方的人，过得倒是很勤奋。
　　周一，李经理假期结束，回到公司里，面临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游戏部门的新人司幼雪分配工作。
　　“负责联系项目组和公司本部的人，在中间传达两边消息，并且协助负责人处理细节事宜么，”司幼雪看着李玥给她的手册，“听起来很重要。”
　　“嗯，重要嘛，也算是重要，”李玥说，“不过事情稍微有点多，可能会很忙。”
　　司幼雪轻轻地笑了笑：“那挺好。”
　　事情不多她还不愿意来。
　　“很好，不过你必须注意一些事情，”李玥忽然压低声音，“手册里最后一页。”
　　司幼雪依言看去，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关于本项目一切资金，以及其他方面的投入，万万不可与人讨论，更不得透露。】
　　保密条款嘛，这个很正常。不过司幼雪定睛看了几眼，心中产生一个疑问。
　　“李经理，上面所说的‘其他人’，是指？”
　　“所有人，”李玥说道，“包括我跟你也不会讨论相关问题。”
　　事实上，司幼雪并不会负责会计或者财报之类的工作，并不能得知项目的具体资金投入。但她会接触到很多细节，时间一长，只要稍微细想一下，就能大概猜测出投入多少。
　　所以李玥给的手册上，专门写了这一条。
　　“那，项目负责人呢？”司幼雪问。
　　李玥给了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别问，也不要讨论，记得这一点就行。”
　　“……好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似乎很要紧的样子。
　　“唉，”李玥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本来这个工作是我负责，但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吧，切莫辜负信任。”
　　在公司和项目组之间，并且给白宁宁打副手，这个重要的工作本来是李玥负责。但很遗憾，李玥的战绩实在太尴尬了。
　　和白宁宁初次见面，被对方激将法弄得差点把什么都抖露出来。
　　项目组成立过程，差点暴露资金投入的秘密。后来为了掩盖这个失误，更是直接引萝入室。
　　她能怎么办，打出如此尴尬的战绩，实在不适合继续担任下去。她总不能跟秦悦说，不是自己的问题，谁上谁也三比零。
　　希望这个实习生，能代替自己完成任务吧。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司幼雪开始整理东西，正式投入工作。她很快得知，项目组的负责人就是白秘书，那位胸很大腿很白的秦太太。
　　无所谓了，反正白宁宁不管事，具体事情都是员工来做，对司幼雪来说没什么区别。
　　不过重要的事情场合还是要通知她，比如这周末准备召开第一次部门会议。开过会以后，项目就算正式动工了。
　　这么重要的场合，白宁宁必须到场。
　　司幼雪跟秦欣要了一份白宁宁的课表，研究了一下她什么时候有空。
　　…………
　　“坐，坐这里就好。”
　　绫音拉着白宁宁在活动室第一个房间坐下，顺便拉开冰柜：“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不用，给我一盒牛奶就行。”白宁宁说。
　　绫音从冰柜里拿出一盒营养舒化：“你都那么大了，还在坚持喝牛奶。”
　　“嗯，”白宁宁接过牛奶，淡淡道，“我女朋友喜欢奶味儿。”
　　绫音：“……”
　　心情，有点复杂。
　　白宁宁咬着吸管，看向里屋的方向，听见里边声音嘈嘈切切的，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
　　“今天的社团活动是什么，他们在里边说什么？”
　　绫音还没回过神来，过了半晌才后知后觉：“昂，他们啊，他们在讨论事情。今天是自由活动，只不过他们有事情说。没事的我们，可以做其他事。”
　　“讨论什么事？”白宁宁没注意后半句。
　　“怎么说呢，差不多就是讨论社团活动的社团活动吧，”绫音笑了笑，整出一个套娃，“我问他们，这学期打算做什么事情。”
　　白宁宁歪头：“然后呢？”
　　“视频制作部想参加近期B站某手游的二创同人活动，游戏部想参加某游戏举办的高校比赛，”绫音说，“其他人想去漫展。”
　　白宁宁撇了撇嘴角：“分歧还挺大，你怎么打算？”
　　“我全都要，”绫音自信地往椅子上一靠，“几个活动并没有完全的时间冲突，可以一个一个地来。参加比赛的参加比赛，其他人当观光团，尽可能让更多人参与每一个活动。现在，他们就在商量人选和时间安排的事情。”
　　原来如此，厉害啊绫音，白宁宁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总之，他们今天就商量这件事了，我们倒是可以做点别的，”绫音忽然局促地搓了搓手，“别的社团活动。”
　　“我们？”白宁宁又一个歪头，“两个人？”
　　“对，看来是两个人没错了，总之，总之，”绫音移开视线，声音也支吾起来，“我们上次没做完的事，也该找机会继续做下去。”
　　白宁宁想了半天，才明白她说的可能是跳宅舞的事情。
　　上次在舞蹈室，自己充分发挥了学习的天赋，一曲桃源恋歌马上就要变成绝中绝，却被绫音紧急叫停，说什么不适合在公共场合跳。
　　“你找到私密场所了？”她问道。
　　绫音俏脸微红，心想当然找到了，那就是我家，我家还蛮大的，而且路不远，晚上肯定来得及回来。来不及也没关系，跳累了就直接睡，都可以的……
　　“那个，你要不要来我……”
　　咚咚咚。
　　绫音鼓起勇气正准备说出来，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她恼怒地喊道。
　　“抱歉，请问白宁宁小姐在里边么。”
　　一个很好听的女生声音，而且似乎有一丁点耳熟，只是白宁宁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绫音走过去拉开门，只见一个超漂亮的美少女，穿着白领工作装，亭亭玉立在门口。
　　绫音傻眼了：“你来找白宁宁？”
　　咋回事啊，怎么又是个美女。
　　白宁宁倒是一眼认出来：“你是……司小姐？”
　　司幼雪，那个长得漂亮，说话还好听的女孩，她可一直记着呢。
第四十六章 沸血之矛！
“匆匆那年我们究竟说了几遍再见之后再拖延，可惜谁有没有爱过不是一场七情上面的雄辩~”
　　蓝牙耳机里婉转动情的歌声，少女张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匆匆那年我们一时匆忙撂下难以承受的诺言，只有等别人兑现~~”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听了，心里受不了。
　　绫音取下耳机，往远处的凉亭望去。事实上，那里也是属于二次元社活动场地的一部分，现在却坐在两个漂亮的女生。
　　两人的脸同样清纯可爱，但一个汹涌怒涛，一个平如刀削。
　　几分钟前，绫音还在跟那个大大的女孩说着话，并且鼓起勇气，做好一切的准备，想要邀请她来自己家里。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你跳个舞，跳累了就直接睡，没问题的。
　　话到了嘴边，刚要说出来的时候，那个来自校外的漂亮女生就出现了。好家伙，穿得是真有模有样的，白衬衫打领带，黑色包臀裙加上黑丝，白领气质一下就出来了，还是特别漂亮的那种。
　　尤其是那双纤细的小腿，因为穿了黑丝的关系，别提有多丝滑。白宁宁第一时间就往下看了，因为被大枕头挡住视线的关系，还特意后退了两步。
　　绫音心里那个急啊，那个气啊，气的是自己胸口也怒涛起来了。
　　白宁宁，你明明有女朋友的，怎么能这样呢！
　　偏偏白宁宁抬起头后，还跟她说：
　　“社长，这是我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们有些事情要聊，能帮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吗？”
　　嘿，您猜怎么着，那凉亭还是她绫音提供的！
　　少女张张口，在肃杀的秋风里唉声叹气。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滴滴滴的提示音。
　　【YN】：00老师，这会儿有空么，我来找你学习了。
　　绫音眼睛一亮，连忙把手机抓过来。
　　【00】：有空有空，正好，我也想继续给你分享故事。
　　…………
　　“周末召开第一次部门会议，准备正式动工么，明白了，”白宁宁郑重其事地说，“我一定会准时到场。”
　　坐姿端正，眼神肃穆，小脸紧绷，搞得跟真的一样。
　　如果不是穿着短袖T桖和热裤，还真以为她在进行什么严肃的商业会谈。
　　“那就太好了，此外，李经理已将沟通的工作转交给我，包括项目有关的各种琐事，”司幼雪说，“白秘书有什么事情或者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对面那个大的是假正经，她这个平的才是真正经，说话声调平仄一致，毫无波动。
　　这才是真正的公事公办啊。
　　“什么事情都可以吗？”白宁宁美眸一动。
　　“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司幼雪淡淡地补充一句，“仅限工作上。”
　　这就是直女的警惕。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她站起来，往凉亭外边走，“还有一些东西要整理。”
　　“我送你。”
　　白宁宁连忙站起来。
　　“话说回来，司小姐工作这么忙，不用回学校上课么。”她边走边尝试搭话。
　　“大四，外出工作实习，不用回去上课。”司幼雪说。
　　“原来如此。”
　　大四啊，那应该是20岁出头的样子，很好，年龄到手了。
　　“对了，你来这个职位，帮助我做事，”白宁宁问她，“是主动申请的吗？”
　　司幼雪说：“我只是想去一个事情多的部门，所以才过来。在这之前，并不知道白秘书是部门的负责人。”
　　噫，油盐不进啊，这就是直女吗。
　　白宁宁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但这时，司幼雪却突然停住脚。
　　“白秘书，我的小腿上有什么不对么，”她问道，“袜子上有灰？”
　　白宁宁一愣：“没有。”
　　小腿没什么不对，可太对了。袜子上也没有灰，黑丝可太干净了。
　　司幼雪警惕地说：“那为什么，白秘书一直盯着我的小腿？”
　　啊这……
　　“我，我在想事情，”白宁宁故作冷静，“想事情的时候，视线习惯性地落在下面，不是故意的。”
　　“是么？”
　　“是的，我刚一直在想，你从哪里知道我在活动室的，”白宁宁终于想到个理由，“听谁说的？”
　　“秦欣，”司幼雪说，“因为急着找你，所以拜托了秦欣帮忙打听。”
　　原来是黑色长筒袜学妹。
　　至于秦欣为什么知道她在哪儿，这个问题白宁宁没多想。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打听位置应该很方便吧。
　　在校门口说了周末再见，白宁宁告别了司幼雪。看着身穿白衬衫黑丝包臀裙的司幼雪远去，白宁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
　　咱也是干正事的人啊，手下有漂亮助手了。
　　站在原地兴奋了一会儿，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三点几，正是一天中最困的时候。
　　回活动室？绫音社长还在那儿，如果回去的话，会被拉去参加社团活动吧。可是这份午后的时光，白宁宁有点困倦了，不太想跳。
　　要不趁机回家吧，去床上玩手机好了。
　　收拾东西，说走就走。
　　活动室这边，绫音正在集中注意力和网友聊天，没发现凉亭那边的变故，不知道白宁宁已经离开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教育，杰奇洛的各种理论知识都已经悉数教好，只剩下最后的实践。
　　不过在那之前，她还是苦口婆心告诉对方最后一点。
　　【00】：YN，你要记住，杰奇洛这种东西，虽然能让你的实力发挥到最大，但输出多少，自己也会承受多少。
　　【YN】：这个我知道，看构造就了解了。
　　【00】：最重要的是，你平时自己没怎么受伤害的话，使用杰奇洛，自己就会受伤。
　　毕竟，都懂的嘛。
　　过了几分钟后，YN发来消息。
　　【YN】：我明白了，00老师，我已经做好觉悟，请给我推荐商品吧。
　　不就是牺牲骑脸加沸血之矛嘛，要输出高就得这么打。
　　不过受伤流血的话，倒确实是个问题。这样好了，在购买杰奇洛之前，先找个黄道吉日，给小绿茶尝一次甜头。
　　反正小绿茶的她已经拿过了，互相换家，不亏。
　　秦悦这么想到。
　　————分割线————
　　PS：应该不会有人看不懂吧，看不懂的吐槽里问一下。呜呜呜，我实在想不出怎么写能不违规整改，只能写成这样了。
第四十七章 量体裁衣？
【00】：好，那我推荐给你一个高档次的商家，这里的每一件装备都需要私人定制，为你打造最称手的武器。
　　说起装备，绫音声音可就大了，她这些天钻研了很多，直接给做了一张表。
　　发过去以后，今天的课程就算是结束了，两人开始闲聊。
　　【00】：说起来YN，你为什么急于需要用到杰奇洛呢？
　　【YN】：因为海克斯科技不好用，不打算用了，找个更好的替代品。
　　【00】：我是说，为什么那么需要辅助武器？
　　看到这句话，秦悦就有点忍不住了。
　　【YN】：你不知道，我女朋友……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弄不倒她。每次做完以后，我需要休养好几天，而她睡一觉过后就活蹦乱跳了。
　　真是绝了，秦悦想了很久都没想通，小绿茶到底是什么神奇的体质，血条为什么那么长，回血速度为什么那么快。
　　【YN】：最可气的是，她爬起来之后，活力太充沛，就外出到处招惹女孩子。
　　绫音那边拿着手机一看，愣住了。
　　【00】：其实，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也是。她明明有女朋友，在学校里却还经常和各种漂亮女生来往。
　　秦悦也是一愣。
　　【YN】：竟有，如此相似？
　　【00】：是啊。
　　两个人有了共同话题，讨论更加激烈起来。从自己发现时复杂的心情，到力量不够的无奈，还有心底隐藏的亟待爆发的愤怒之情。
　　【00】：对这种女生，就该狠狠地办她。不要吝啬技能和装备，全力打爆发，所有输出灌上去，配合各种强力的神话和史诗套装。让她每天只能躺在卧室里，回血都回不过来，哪还有精力出去沾花惹草。
　　【YN】：所见略同，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惜力量不够。
　　【00】：那就搞装备，增幅！改造！一身红14，或者改10！
　　不就一只小小……大大的小绿茶，欺负到大姐姐头上来了，不答应！
　　…………
　　当白宁宁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情况——秦悦躺在沙发里，心情愉快地用手机啪嗒啪嗒打着字，非常专注。
　　正好，你玩手机，我也玩手机，总裁和总裁秘书都有光明的未来。
　　白宁宁没打扰她，自己回屋子里玩手游去了。项目启动在即，她得好好调研一下，多玩一玩市面上这些热门的游戏。
　　等到晚上，穿着跆拳道服的秦欣回来，她们俩才放下手机准备吃饭。
　　秦欣换了衣服，香汗淋漓，看得出来又经历了一个美好的下午，打了整整半天的拳，非常痛快。
　　饭后，秦悦似乎有什么事情，到外边去吩咐佣人了。白宁宁看着和自己独处的秦欣，灵机一动。
　　“秦欣学妹，悦悦姐公司去的那几个实习生，你知道吗？”
　　“知道，”少女捧着书本，淡淡回答，“以前一个院子的，小时候有一点交情。”
　　白宁宁一听，忙不迭说道：“其中有一个姓司的女孩，她今天来学校找我，还说是跟你打听的。”
　　秦欣心里一跳，面上却保持冷静：“哦，可能有正事找你吧。”
　　笨蛋司幼雪，就这么把她卖了，她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宁宁学姐行踪的呢。
　　“她确实有正事，而且貌似被分配到我手下做事。所以那个，我想问一问，你对她了解多少，”白宁宁搓了搓小手，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要合作了，想多了解一点。”
　　什么，没有在意为什么知道行踪这件事啊，还好还好……等等。
　　不对，大事不好。
　　秦欣看着学姐可爱的样子，眉心一跳。
　　你这哪儿是因为要合作了想了解，分明是想……
　　“宁宁学姐，司幼雪是直女，”她委婉地说，“铁直的那种。”
　　那是真直女，跟自己这种假货不一样。
　　白宁宁被戳中心思，慌了神：“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工作上公事的人，交个朋友。”
　　“宁宁学姐，”秦欣看着她，认真道，“上次你带一个学妹去公司，导致姐姐勃然大怒的事情，在场的人都还记得。”
　　“……”白宁宁顿时哑口无言。
　　“我，我真的只是想了解一下，”她支吾着给自己找借口，“我觉得她跟我风格挺像的。”
　　秦欣惊了：“很像？”
　　哪里像了，她的平板像你的大枕头？
　　“对，你没觉得么，”白宁宁兴奋地说，“我们说话的时候，都很冷淡，有一种公事公办的气质。”
　　秦欣嘴角一抽。
　　冷淡确实都很冷淡，但后面这一点她不能苟同。
　　别人司幼雪确实是“公事公办”，但是宁宁学姐，那语气和声音就像在说：办啥事啊，来办我吧。
　　“宁宁学姐，我们只是小时候有点交情，其实并不太了解，”秦欣最终还是婉拒了，“宁宁学姐还是自己去了解吧。”
　　她其实还是想多少劝一下，毕竟别人是真直女，就别浪费力气了。
　　“这样啊，好吧。”
　　白宁宁往桌上一趴，眼睛看向门外：“悦悦姐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跟女佣吩咐事情吧。”
　　此时此刻，门外的院子里，秦悦正在跟邹阿姨吩咐事情，让她记得带个东西过来。
　　“软尺？这个我知道，但是特别软，而且尽量小一些的软尺，”邹阿姨犯了难，“需要多小？”
　　大小姐为什么突然要这种东西，莫名其妙的。
　　“尽可能软一点，现货没有的话，让手工坊定制吧。有多小，大概要常规软尺的一半那么大。”秦悦说道。
　　邹阿姨挠挠头：“大小姐，软尺是用来量体裁衣的。”
　　“对，我也是这个用途，”秦悦淡淡说，“定做某个东西，需要量尺寸，你这几天给我找一个过来。”
　　邹阿姨更加疑惑了，用软尺量尺寸很正常，但是到底量哪个地方，需要这么多条件。
　　不过大小姐既然吩咐了，那肯定得去完成。
　　“明白了大小姐，”她说，“我尽快去做。但如果找手工坊定做，需要多几天的工期才行。”
　　“没关系，也不是那么急着用，”秦悦说，“你尽快去找就好。”
第四十八章 看看手
【宁宁不知道】：奈奈，周末部门开会，你去么？
　　【奈奈快好了】：对不起学姐，周末有点事，不去了。我只是接稿的外包人员，不用去也可以……
　　白宁宁撇了撇嘴，心情顿时有点低落。
　　啥情况啊自己，不是说好越来越甜了么，怎么现在连个萝莉都约不出来了。
　　小萝莉都是喜欢吃甜的呀。
　　【宁宁不知道】：为什么不去呢，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吗。
　　【奈奈快好了】：嗯，我快好了。
　　……啊？
　　【奈奈快好了】：对对对对不起，我是想说有一篇稿子快好了，周末必须画完。刚才咬舌头了，对不起。
　　可你是在打字聊天啊，也能咬舌头的？
　　【奈奈快好了】：下次，下次大学姐再邀请我，一定会去。
　　【宁宁不知道】：好吧，下次一定。
　　把手机扔到一边，白宁宁有点百无聊赖。
　　明天就是星期四，一周一度的周四综合征又要来临，何况上课对她来说没有新鲜感，毫无兴趣可言。周末要去公司开会，可唯一比较熟的奈奈又不去。至于司幼雪，刚认识而已，还不是很熟。
　　她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有个熟人陪着一起罢了。重生这么久以来，虽然交流能力有了进步（自以为），但和上辈子一样，依旧不太擅长应付那种正式的场合。
　　上一次对付场合，还是在秦家的餐桌上。不过那次是为了给学妹出气，不用压抑自己，也不用考虑后果。但这回是正儿八经的工作部门，还是属于自己负责的那种。
　　总不能砸自己地盘吧。
　　算了，到时候在想怎么应付吧，现在先好好睡一觉，睡饱了才有力气思考。
　　白宁宁这么想着，掀开被子就要钻进去。
　　“今天这么早就睡了？”秦悦刚好走进来，“不多玩会儿？”
　　白宁宁往枕头上一躺：“没什么好玩的，早睡早起身体好。”
　　每天睡够足够多的时间，身体健康，再加上多喝牛奶的buff，这就是白宁宁的身体秘诀。
　　当然这些只占1%的因素，99%还是因为体质天赋。
　　“先别睡，稍微过一会儿。”秦悦说。
　　白宁宁歪头看她：“怎么，休息够了，打算再来一次好几天的长假？”
　　本意是想劝说大姐姐，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刚好就想着再糟蹋一次，长此以往身子会扛不住的，这是纯纯的好意。
　　反正她自己信了。
　　不过难得一见的是，秦悦并没有生气。她也没回话，只是站在床边，默默换上睡衣，也上了床，躺在白宁宁身边。
　　然后拉住白宁宁的柔软小手，拉出被窝，放到眼前细细观察。
　　白宁宁微微一愣。
　　啥情况，平时不都是要么摸枕头要么看腿的么，怎么今天抓着手在那里端详。
　　秦悦看得很仔细，坦白地讲，白宁宁身上每个地方都很好看，手也不例外。她本身娇小，手自然也小小的，但比例却极好，芊芊葱指，莹莹如玉。
　　挺好的，看着很温柔。
　　“不错。”秦悦给出一个评价。
　　白宁宁吓得嗖一下把手缩了回来：“你什么情况，最近在看jojo？”
　　“什么jojo？”秦悦疑惑。
　　“JOJO的奇妙冒险，第四部，不灭钻石，”白宁宁如数家珍，“你刚才难道不是在cosplay里边的大boss？”
　　“什么跟什么，我没看过，”秦悦说，“你以前说，jojo不算二次元，我就没看。”
　　“……”
　　那就更奇怪了，你不cos吉良吉影，没事把我手抓着干嘛。看了那么久就不说了，最后还给出个评价。
　　咋的，觉得我天赋异禀打算送我去学手影戏吗。
　　秦悦沉默半晌，忽然开口说：“过几天，周末我给你剪指甲。”
　　“……啊？”
　　“啊什么啊，说给你剪指甲，又不是剪头发，”秦悦挑眉，“剪个指甲还怕疼。”
　　“不是，我……我可以自己剪。”白宁宁小声说。
　　听过给人掏耳朵的，动画里看过给人刷牙的，没见过说给人剪指甲的。
　　干嘛呀到底。
　　“说了给你剪就给你剪，”秦悦反倒来劲了，“你不准自己剪，留着让我来！”
　　取下自己第一滴血的兵器，她要亲自打磨。
　　白宁宁小脸一绷：“可我周末有事，要去公司给游戏部门开会。”
　　“开会白天开，晚上回来我给你剪。”
　　冰冰的小脸，绷不住了。
　　“别那么紧张，有什么好担心的，”秦悦搂住白宁宁的天鹅颈，香了一口，“放心吧，是好事。”
　　“……哦。”
　　“睡觉吧，”秦悦关上灯，“晚安。”
　　“……晚安。”
　　Zzzz
　　所谓夜长梦多，就是睡觉的时间太长了，有可能会做梦。白宁宁昨晚睡得早，真的做了个梦。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倒也没那么夸张，只是梦见她的大姐姐，有了什么奇怪的替身使者。可惜的是梦境中是混沌且模糊的，替身使者的能力，自己并没有看清。
　　只记得好像和什么装备有关，属于直接增强自身战斗力的类型。
　　但是白宁宁怎么会是等闲之辈，虽然不是相同能力的替身，但她的能力，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力极强，宛若那不会破灭的钻石一般。两人在里边经过一通大战……不，是血战，血战过后胜负未知，就醒过来了。
　　苏醒后床上已无枕边人，问了邹阿姨才知道，大姐姐今天去公司了。虽然还处于休假状态，但作为总裁，隔三差五需要去公司巡视一圈，看看其他人的工作状态。今天正好是这个日子，所以她一大早醒来就走了。
　　“还要感谢宁宁小姐，”邹阿姨说，“多谢宁宁小姐高抬贵手，昨晚没有惹事，让大小姐没必要取消行程。”
　　要是昨晚又给大小姐惹火的话，总裁今天就得在家躺着休息了。
　　“没，这，我，”白宁宁不好意思地说，“应该的，工作重要。”
　　其实昨晚惹过了，见面的第一句话还是挺有输出的，穿甲效果也不错，换成以往，大姐姐早就扑过来了。
　　可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悦竟然忍了下来，就跟没听见似的，还躺下来拉着自己的小手看了好一会儿。
　　——————分割线——————
　　PS：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就三更啦，明天一定四更！另外关于第四十六章的解释，已经亲自写在第四十六章PS段落的吐槽里了，这几章没看明白的可以看一下，嗯嗯。
第四十九章 初心
周四，又是患上综合症的一天。哪怕老师讲的东西已经学过一遍，也完全提不起劲来。
　　“大白圆，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同桌的关倩关心地看她，“昨晚做了什么？”
　　“没有，”白宁宁趴在桌上，吐了吐小舌头，“就是因为没做什么，所以才没精神。”
　　“……啊？”关倩茫然。
　　白宁宁心想你当然不懂啦，如果昨晚真的做了，那她现在应该会容光焕发才对。毕竟那个什么功法来着，像你这样没有幸福夜生活的肯定不懂啦。
　　可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明明自己说了那样的话，秦悦也不生气，反而cos了一把吉良吉影，给白宁宁整不会了。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你得振作起来啊，”关倩心急地说，“不然随堂测验怎么办。”
　　白宁宁有点感动：“谢谢关心，我没事……”
　　“你得支棱起来，我考试的小抄全靠你了，”关倩说，“不然万一不及格怎么办，要记入平时分的。”
　　“……我觉得你还是多用功学习一下比较好。”
　　话虽如此，白宁宁还是振作了精神，完美应付了随堂小测，也给同桌打了小抄。
　　太简单了，她甚至还想让老师再来几道。
　　“太棒了大白圆，你就是永远的神，”下了课，关倩收拾书包往外走，“可惜咱们选修课不在一起，只能自己多保重啦。”
　　白宁宁撇嘴：“好歹认真学习点吧你。”
　　专业课结束，接下来是选修课。白宁宁拿出课表，开始查看自己等会儿应该去哪里狂。
　　哦，多媒体大教室啊，不是个好地方。一百多号人一起上课的地方，光是想想就让人犯困。
　　可是当白宁宁到了大教室，在后排角落里看到熟悉的小小身影，眼前一亮。
　　“奈奈，”她走过去，用小腿碰了碰萝莉悬在空中的小脚，“你怎么又这样坐着，不怕再抽筋吗？”
　　奈奈微微一惊，好在以前经历过一次，有了心理准备。
　　“不会的，大学姐，”穿着白色泡泡袜的小脚丫晃了晃，“不受惊吓，就不会抽筋。”
　　“也是，上次把你吓抽筋的人太过分了，”白宁宁面无表情，“怎么能做出这种残忍的事。”
　　“……”
　　白宁宁知道上次是自己干的，她只是想用这样义正言辞的话，来表达自己不是故意为之。当然，这层意思能传达到多少，就看奈奈自己的领悟了。
　　没一会儿，大教室里学生三三两两地来齐，选修课老师也进来开讲。因为教室里人太多的关系，又是选修课，课堂秩序实在一般。
　　虽说没有故意捣乱的吧，但大家都在各聊各的，各种窃窃私语的声音混在一起，就成了无比嘈杂的环境。
　　奈奈尝试竖起耳朵认真听，可随即很快就发现，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很难听清楚讲了些什么。好不容易听到的话，又听不懂。
　　最后奈奈放弃了，从包里摸出画纸，准备摸鱼。
　　动笔前，她看向身边的白宁宁，想了想说：“大学姐，你不用坐在这里吧？”
　　白宁宁一愣：“什么？”
　　“我是说，我躲在这边是想要清净，而且还能做点别的事。大学姐的话，不用为了我坐在这里，”奈奈小声说，“会听不清老师讲课的。”
　　好家伙，原来你都知道啊。
　　白宁宁这才发现，萝莉窝里的两只萝莉，其实完全不像表面上那样。以姐姐自居的小忆，仿佛什么都知道，但真要说起来，她恐怕也只会支支吾吾地说一句：懂，懂什么哦？
　　而一直胆小怕事的奈奈，表面上懵懂无知，其实心里蛮懂的嘛。
　　“没关系，”白宁宁小手一挥，“我不需要听她讲课。”
　　奈奈眨眨眼睛：“选修课学分不重要？”
　　“不，只是因为这些我都会了，”白宁宁轻轻一笑，狂起来了，“在我选择这节课的时候，学分就已经到手了，来上课只是走个流程。”
　　还是那句话，重生者就是这么狂。
　　“大学姐，好……好厉害。”
　　奈奈垂下眼睑，抱着自己的画板：“不像我，听都听不懂，只能摸鱼。”
　　“怎么会呢，你这样也挺好的啊，我还很羡慕你，”白宁宁看向她手里那张画纸，“小时候我也想学画，当艺体生，成为画师，可惜最后没学会。”
　　画纸上是一只半成品的萝莉，哪怕仅仅只是粗略的线稿，也让人觉得很可爱。接下来的流程，估计就是扫描到电脑上，用专业软件进行上色吧。
　　白宁宁不太懂，只知道个大概。
　　“大学姐如果真的去学画，一定比我厉害的，”奈奈说，“我画了这么久，还是不会画其他类型的角色，尤其是很吃香的身材好的角色，只会画这样的……萝莉体型。”
　　白宁宁有点好奇：“为什么只会画这个，不会画身材好的？”
　　“因为，”奈奈忽然小脸一红，“因为……”
　　她支吾着说不出话，白宁宁则思考片刻，有了个猜想：“埃罗芒阿？”
　　“唔！”奈奈小脸更红了。
　　埃罗芒阿老师，这部作品里的妹妹就是个画师，属于那种需要自己看过摸过才能画好的类型。平时作画的时候，就会对着自己的身体作参考，或者把兄长的同班女同学拉去当模特。
　　看奈奈的反应，显然是说中了。难怪只会画萝莉体型的角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其实，其实我学画画，也是为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心愿。”
　　奈奈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我不太敢和人打交道，但是又……所以很努力地画画，想要通过自己画出来的角色，让她们代替我受到欢迎，以及给别人带去快乐。”
　　白宁宁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她看过奈奈的空间，里边展示有一些画作。那些各种各样娇憨可爱的萝莉角色，只要看上一眼，心情就会一下子好起来。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触动。
　　“其实，我也跟你一样，”白宁宁说，“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大学姐不用安慰我，”奈奈鼓了鼓小香腮，“大学姐现在这样，比画上的角色还要受欢迎。”
第五十章 你（）不（）？
白宁宁微微一怔，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丝苦笑。
　　确实，她现在这样就很受欢迎了，毕竟是漂亮胸大、腿长腰细、童颜巨巨的超级美少女。
　　让人快乐这一点应该也做到了吧，比如家里的大姐姐，跟心理医生问诊的时候，都会顺便夸一句她的甜。
　　只是这一切，都是重生带来的啊。几个月之前，一切都并不存在。
　　当初的她平平无奇，普通得要命，并且同样有不会说话的毛病，与人交流那叫一个捉急。那时的她同样抗拒和人接触，可内心却和奈奈一样，憧憬着能够受欢迎，并且给别人带来快乐。
　　于是也想过学画，在中学的时候。可惜当时连ACG都没发展起来，环境条件太差，想要学画就只能报昂贵的补习班，走艺体生路线。
　　两世孤儿的白宁宁当然没有钱，只好把这个愿望深深埋在心底。现在，听见奈奈说的这些话，往昔的一点一滴又浮现出来。
　　当然，她现在想学画太晚了，画画需要时间和岁月的练习，还有年轻的天赋。更何况就像奈奈说的那样，现在作为美少女的她，没那个必要了。
　　但是初心未改，梦还在。
　　“奈奈，你可以的，我们可以的，”白宁宁忽然抓住萝莉学妹的小香肩，“我们的游戏，包括你的画在内，一定可以给大家带来快乐，成为受欢迎的东西。”
　　“唔？唔，嗯……”
　　虽然不知道大学姐为什么这么激动，但奈奈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下了课，白宁宁和奈奈告别。萝莉学妹回寝室赶稿，大大大学姐回家准备周末的部门会议，两人都干劲满满。
　　戴上耳机，搜索一首老歌，白宁宁边走边哼。
　　“心若在，梦就在~~”
　　…………
　　所谓周四综合症，有一个最典型的特点，就是当你把周四好不容易混过去以后，就会发现周五过得好快，一会儿就放假了。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白宁宁周五只有上午有课。
　　总之，两节课很快混完，回到家里白宁宁一会儿摆弄手机，一会儿站起来走几圈，全然看不到平日里的半点懒散。
　　秦悦都被她搞懵了：“你这两天怎么这么精神？”
　　奇怪，难道是自己上次“剪指甲”的暗示太明显，给小绿茶整明白了，所以这么高兴？
　　“我明天去公司开会，”白宁宁回答，“咱们游戏部门的第一次开会，开完会就动工了。”
　　什么，原来是这个，嘁。
　　秦悦翻了个白眼：“游戏不是早就立项了么，我们很早之前就说过，你怎么现在才激动。”
　　之前一直推三阻四的，现在突然爆发出干劲了是吧。
　　“因为快到真正落实的时候了嘛，而且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白宁宁睫毛弯弯，眼睛晶晶亮，“我要做一个好游戏！”
　　秦悦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可真是太好了。”
　　做一个好游戏啊，那可是需要很多钱的。
　　不过这件事还早着呢，开发早期到测试上线，至少也得明年去了。秦悦心里惦记着的，周末可还有别的大事。
　　“你明天上午开会对吧，”她嘱咐说，“记得早些回来。”
　　白宁宁眨眨眼睛：“可是部门开完会要聚餐。”
　　“那就聚完餐……”
　　“聚完餐可能会互相聊聊天，”白宁宁声音越来越小，“聊完天说不定大家还去趟卡拉OK，唱歌什么的。”
　　秦悦笑了：“唱完歌出来是不是还得找个大排档，烤个串？”
　　白宁宁歪了歪头：“也不是没可能。”
　　秦悦一巴掌……轻轻拍在白宁宁枕头上：“还烤串，中午聚餐吃完饭你就给我回来！”
　　“哦，”白宁宁微微吃痛，“好的吧。”
　　回来就回来，有话好好说嘛，你一定要喊吗。
　　不光嘴上喊，还动手。虽然力气不大，但枕头很柔弱的呀。
　　摸了一天，无事发生，夜里也正常睡觉了，什么事都没有。
　　白宁宁在床上躺下来的时候，心里倒是有些想法。虽然重生后变成美少女，基础条件翻了无数倍。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有优渥的生活，不错的环境，还能拥有一个做游戏的机会。
　　所以，要不表示表示。
　　于是白宁宁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向秦悦那一边，仰起清纯可爱的小脸蛋，冰冰地说：
　　“你透不透？”
　　秦悦正准备关灯睡觉，手一抖差点把床头的电版抠下来。
　　“你，什么意思，”秦悦有点心慌，“要了？”
　　她有点慌，倒不是因为白宁宁今天的主动。有些女孩交往以后，会主动要求战斗，这是自身需求的一种，很正常。秦悦也明白，这一天迟早到来。
　　而距离上次激烈海战，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天。六天发起一次决斗，已经不算很短了。可问题在于，这小绿茶的体质是会变强的啊。
　　现在是六天，下次是五天，下下次四天……等到她再成长几个阶段，时间越来越短，怕不是真的要……
　　“没什么，就问问你，”白宁宁继续冰冰地说，“这么久了，我也该干 一点秘书该干的事。”
　　别在意，本职工作罢了。
　　秦悦陷入沉默，半天没给出回应。
　　“你难道是，没休息好？”白宁宁歪了歪头，“不会吧，都五六天过去了，不会吧不会吧，不至于吧？”
　　怒火心中燃……又慢慢消散下去。不行，计划不能打乱。
　　“今晚不了，养精蓄锐，”秦悦啪一声关掉灯，闭上眼睛，“睡觉，明天再说。”
　　“明天？”
　　白宁宁若有所思，之前秦悦让她明天早点回来，难道是为了……
　　可她让自己中午吃完饭就回来啊，那时候还是白天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噫。
　　好那个哦。
　　好吧，反正现在灯也关了，睡觉吧。
　　Zzzz
　　周五就这样过去了，两人一同期待，但期待的点完全不一样的周末，终于在清晨鸟鸣中来临。
　　白宁宁睡得早，早上也起了个大早，精神满满地起了床。没在家里吃饭，只是拿了盒牛奶，出门路上买了俩大馒头，边吃边往公司走。
　　她心想，美好的未来，就从这里开始了！
第五十一章 尊严之战
秦家人，只要晚上没做什么事儿，早上起得都很早。
　　没过一会儿，秦欣也起来了，坐到桌边准备吃饭。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几分钟后，连秦悦也坐到了旁边。
　　“姐姐，”秦欣好奇，“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她这话把秦悦整不会了：“今天不是周末么。”
　　正因为是周末所以才不应该起这么早啊，你们晚上难道不……战斗么？
　　自从老家之行回来，秦欣一直在等待一场战斗。或者说得更准确点，她在等待一场大战。
　　惊心动魄，地动山摇……不，是床动房摇的战斗。因为只要宁宁学姐进入战损状态，她就有了帮忙上药的机会。
　　可是姐姐不争气啊，这么长时间就上周六晚上打了一场，带着一整管怒气，爆发出自己最强的战斗力。
　　结果好家伙，您猜怎么着，直接躺了两天！
　　然后就一直萎靡不振，再无战事。秦欣本来想着，都已经到周五了，于情于理怎么都得再战一场吧，哪怕是为了面子。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秦悦似乎也琢磨出了这个意思，一时间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又不是没事就要做，我们都有自己正常的生活，”她说道，“如果因为做那种事，耽误了正常生活，就得不偿失了。对于你学姐来说，她也要考虑这一点。”
　　“是么，”秦欣拿起一块吐司，“我觉得宁宁学姐不用考虑，因为那并不会耽误她的正常生活……反正睡一觉就起来了。”
　　“……”
　　话说到这里，秦悦终于发现了一件事，她的形象在自家妹妹的眼里变得不太妙了。
　　不行，得想办法找个理由。
　　“其实，我一直在想，”她缓缓说道，“也许跟位置有关系，主动方和被动的一方。”
　　秦欣抬起头，眼神中藏着几丝惊恐。
　　等等，不是吧，你要……
　　“正如坊间流传的一句话，只有累死的什么什么，没有坏掉的什么，”秦悦说道，“所以今天我准备尝试一下。”
　　秦欣差点站起来了：“你打算躺在下面了？”
　　别啊，那学姐永远都受不了伤了。
　　“只是一次，必要的仪式罢了，就这一次，”秦悦说，“顺便让她感受一下，平时我的辛苦。”
　　没错，平时之所以胜负那么悬殊，都是吃了主动的亏。这个版本是防守反击的版本，先开团的容易输。
　　秦悦心想，今天换个位置这么战一次，明天肯定是自己先爬起来，让小绿茶累倒个几天，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能在妹妹眼里挽回点形象了吧。
　　“行吧，祝你成功，”秦欣说，“另外，宁宁学姐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
　　“她公司里部门开会，”秦悦随口说，“让她们折腾去吧。”
　　现在的公司还真是在折腾，当然了，也就是几个不重要的部门。这几个部门没有项目在运作，处于半上班半休假状态，每天上班为了下班，日子过得很不错。
　　本来就是闲职，又塞进来两个闲人，也没差多少。
　　苏乐和林宜就安排在这样的部门，她们毕竟是公司合作方家里的大小姐，身份摆在那儿，担任的职位还是挺舒服的。不但不用做什么事，平日里也不需要坐在工位上，经常有时间出来走动。
　　“上了一周的班，过得还挺好，”苏乐捧着一杯早间奶茶，“这样看来，那些天天喊累的上班族也就这样嘛。”
　　林宜瞪了她一样：“挺好？这周你能见秦悦姐几次？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来上班的吧。”
　　好家伙，说好的过来赶走白宁宁，抢秦家夫人的位置。可是上了一星期的班，别说秦悦了，连白宁宁都没见到过。
　　“我当然不是来上班的，”苏乐顿时清醒过来，“我又不是司幼雪那家伙。”
　　说到司幼雪，两个人都有点无语。尽管心里不服，但她们不得不承认，在这次秦家亲戚“说媒”说来的三个人中，实力最强的无疑是司幼雪。
　　气质好，性格稳重，最主要的是漂亮，特别漂亮。
　　秦家和司家的长辈都想着，就算你是直女也没关系，毕竟世家联姻嘛，跟情情**的没什么关系。生在这个家里，应该都有觉悟的吧，于是就放心地把司幼雪送过来了。
　　没想到人真是来工作的。
　　“她啊，我真无语，每天跑上跑下，忙里忙外，真把自己当小白领了，”林宜脸色不佳，“听说她还去了……”
　　正说着呢，一道靓丽的倩影从跟前路过，正是她们话语中的司幼雪。因为部门准备开会，司幼雪早早到了公司，去楼上取了资料下来。
　　“喂，司幼雪，”林宜叫住她，“你是不是在给那个姓白的干活！”
　　司幼雪蹙眉：“是，怎么了？”
　　“你工作就工作吧，还给敌人工作，”苏乐笑了起来，“明天回家，让大人们知道了，多丢脸啊。”
　　不得把你司家长辈给气得当场心梗？
　　司幼雪冷冷一笑：“那你怎么知道，我去她手下工作，不是观察敌情和旁敲侧击收集秦悦姐情报的呢？”
　　“什……什么！”
　　司幼雪当然不是这个目的，她只是为了怼一下这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智商没有，颜值一般，身材不行，这两人凭什么跟白宁宁斗，不知道家里长辈怎么想的。司幼雪摇摇头，抱着资料走了，只留下两个似乎恍然大悟，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懂的女生。
　　她把资料放到部门办公室里，准备去外边阳台上休息会儿，却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白……白秘书？”
　　阳台上正是白宁宁，说陌生是因为她的穿着，没穿平时那套短袖T桖加热裤，反而是一身衬衫领带，包臀裙和黑丝。
　　司幼雪低头一看，顺畅无比的视线让她恍然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身上那套么。
　　完美复刻。
　　“司小姐，这么早就到了啊，”白宁宁转身看她，嘴角微微有点尴尬，“我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想穿得正式一点。”
　　司幼雪看着她上身这件快被撑破的衬衣，无奈扶额。
　　“白秘书，有没有可能，你不太适合这种衣服？”
　　——————分割线——————
　　PS：第四更晚一点，等下就写，大概十二点左右发。
第五十二章 安插耳目
有一说一，平心而论，是挺漂亮的。
　　哪怕司幼雪站在自己直女的立场上，以正常人的目光来看，白宁宁这套白领装扮也相当可以。而最大的违和之处就在于胸口，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绷不住了。
　　是真快绷不住了，司幼雪抬手扶额不是因为无语，是为了方便张开手挡住脸，免得白宁宁衣服领口的扣子被崩飞，打到自己脸上。
　　“不适合？”白宁宁眨眨眼睛，“我不适合穿得正经么？”
　　真有那么色？不至于吧……
　　“不，我意思是，白秘书你身材太好，不适合穿太紧绷的衣服，”司幼雪视线下移，“而且，你不习惯穿高跟鞋吧。”
　　确实，这一身的不协调之处，除了胸前的绷不住以外，还有拖下来放在旁边的高跟鞋。而白宁宁脚上呢？穿着一双可爱的睡衣拖鞋。
　　“嗯，是有点不习惯，”白宁宁扯了扯嘴角，“有点疼……我是说，不太舒服。”
　　可这样穿很正经的呀，显得很专业，她想以一个专业的态度来开第一次会议。
　　“白秘书，我觉得，你的身份也不适合穿这一套，这一套是手下人办事才穿的，”司幼雪劝说道，“你是部门的最高负责人，如果大家看到你穿成这样，会很不自在。”
　　白宁宁一愣：“可我好不容易挑了一套差不多合身的，财务那边也把衣服划给我了，总不能不要了吧。”
　　“那你可以带回家去，”司幼雪给她穿了个注意，“在家里穿，就当是生活调剂。”
　　好像……有点道理。
　　“好吧，那我先去换回原来的。”
　　白宁宁深深地看了司幼雪一眼，心想这个助手真不错，还挺会说话。
　　过了一会儿，白宁宁从换衣间出来，换上自己来时的衣服。和上次差不多，短袖T桖，热裤，白色运动鞋，一看就是个放假中的女大学生。
　　色是色了点，但是顺眼多了，毫无违和。司幼雪在心里做完点评，悄悄松了口气。
　　“现在去开会吧，”她说，“人应该差不多都来了。”
　　部门第一次开会不在游戏部的办公室里，而在楼上的天台茶园。公司是一栋高层大楼，每隔一段楼层就有一个大天台，类似这样的地方很多，一般用来休息和娱乐。
　　白宁宁刚走上去，就一阵错愕。
　　好多人啊。
　　天台茶园很大，分成好几个区域，到处都有人在。他们一堆一堆地坐在一起，随意聊着什么，相谈甚欢。
　　“白秘书，你来了。”
　　白宁宁定睛一看，是上个礼拜带奈奈签合同时见过的，叫小张。
　　“该来的都来了，都在这儿，”小张说，“我去叫他们过来？”
　　毕竟部门最高领导来了，是要让大家见一见。
　　但白宁宁却制止她：“别，让他们继续说吧，我到处看看就好。”
　　还是不太想应对这种场合。
　　司幼雪适时地提出建议：“白秘书，我带你到处看看，站远点介绍人？”
　　她看得出来，白宁宁不是很想把大家叫过来打招呼，不喜欢那种“领导作风”。而且司幼雪也觉得，这么做确实不好。
　　部门领导太漂亮了，绝对的女神级，现在在这里亮相，会让有些人态度不端正的。
　　“那就麻烦你了。”白宁宁欣然同意。
　　司幼雪带着她往旁边走了一段，前面有几个坐在一起喝茶的，互相之间也不说话，仿佛在养生。
　　“那是主美，和他的核心团队，”司幼雪介绍说，“美术团队里还有很多成员，包括白秘书你上周介绍来的那个女生在内，今天都没来，只有他们几个作为美术代表来开会。”
　　“嗯，这倒也正常。”
　　开会嘛，各个小组有代表过来就行了。
　　继续往前走，几个捧着NS在联机打游戏的人，热火朝天，嘴里还喊着“1,2,3开团！”之类的叫人听不懂的话。
　　“代码工程组，”司幼雪说，“也是只来了几个核心作为代表。”
　　“嗯……”
　　白宁宁本能觉得，听司幼雪的说法，这个部门的人貌似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不是说好只是个练手项目么。
　　可她又不懂游戏制作，不知道是不是都需要这么多人。
　　司幼雪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也不上去打招呼，只是一组一组地做介绍。
　　“最后这里，总策划和运营部，”司幼雪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团队，从别的公司挖来了，拥有丰富且非常成功的经验。”
　　“是、是么。”
　　白宁宁望去，只见茶园的果树下站着西装笔挺的几个人，意气风发。
　　“放心好了，我们做过那么多游戏，运营过那么长时间，都是赚钱的，而且大赚特赚。”
　　“没有人比我们更懂怎么让玩家氪金。”
　　总策划和运营说话声音很大，站在远处的白宁宁也能听见。
　　少女微微蹙眉。
　　她感觉这些人说的话，好像哪里不太对，但又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
　　“白秘书，”司幼雪对她说，“不和他们打个招呼吗？”
　　“不了，我又不懂这些，走上去也不知道说什么，怪不合适的。”
　　她擦了擦手：“看到大家这么有活力就行了，左右都有主意，你也可以直接主持会议。我的话，看过这么一趟就好。”
　　白宁宁本来很有干劲，但她来了以后，发现制作游戏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这一路上大家闲聊时，说了很多专用词语，自己一个也听不明白。尤其到最后，听见策划和运营的聊天，更让她心底有一些莫名的抵触。
　　但是这么一走了之，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不安宁。
　　“司小姐，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么，”她犹豫半晌，对身旁的漂亮女孩说，“你在这边工作，关于游戏的决定、进度和开发之类的，可以帮我注意一下，随时把情况告诉我么？”
　　司幼雪眼前一亮，当间谍啊，这个工作好，刺激。
　　“白秘书，我是你的助手，工作上直接对你负责，”她轻声说，“这本来就是我应尽的义务。”
　　“好，”白宁宁轻呼一口气，“那你主持会议吧，我先回去了。”
　　“白秘书慢走，另外别忘了把东西带走。”司幼雪提醒道。
　　白宁宁倒是楞了一下：“什么东西？”
　　“你刚换下来的那套衣服，我之前给你打包好了，就放在部门办公室里。”
第五十三章 青天白日
“我是让你早点回来，但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秦悦又惊又喜，“午饭吃了吗？”
　　白宁宁摇头：“没吃，回来吃。”
　　回来吃好啊，吃饱了就直接睡。
　　秦悦招呼邹阿姨去吩咐午餐，转过头，看见白宁宁手上提的小箱子。
　　“怎么，收礼了？”
　　她知道白宁宁今天部门开会，游戏项目准备动工。
　　“不是，只是一件衣服罢了，”白宁宁随口说，“随手带回来的。”
　　没办法，司幼雪说她不适合穿白领装，至少不适合在公共场合穿，还贴心地打包收拾起来，让她带回家。
　　搞得好像在家里就适合穿一样。
　　餐桌上坐下来，秦悦一反常态，关心了起来。
　　“上午做了些什么，累不累？”
　　“没做什么，”白宁宁绷着小脸回答，“所以才回来这么早。”
　　本来想做的，在会议上一展壮志。结果到了地方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懂，社恐症还发作了。
　　所以今天上午唯一做成的一件事，就是把司幼雪变成了自己人。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秦悦继续问她，“不累吧。”
　　白宁宁眨眨眼睛：“不算特别累，但是你关心这个干嘛？”
　　一上午最大的体力消耗，就是两次换衣服，别的都没什么。可白宁宁懒归懒，体力上限还是摆在那儿的，更何况有水龙魂伴身，毫无压力。
　　“我关心你，不行么，”秦悦白她一眼，“关心不得？”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今天这样子有点反常，挺肉麻的。
　　“我先回房间了，”白宁宁受不了，吃完饭先行站起来，“休息一会儿。”
　　餐桌上，姐妹两人面对面，秦欣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准备开始了？”
　　“当然，”秦悦淡淡说道，“早开始，早结束，完事儿睡一觉，就当午休，晚上还能起来吃个晚饭。”
　　秦欣闻言差点没绷住。
　　“那万一起不来呢？”她委婉地问。
　　“不可能，躺着不动又不累，”秦悦断然否认，“晚饭一起吃，我会起来的。”
　　她白宁宁都能睡一觉就起来，我秦悦不行？
　　秦欣看着自信满满的姐姐，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秦悦要去，就让她去吧。
　　可惜的是宁宁学姐这周又受不了伤，自己又没的馒头吃了。
　　…………
　　白宁宁回到卧室里，没有跟往常一样趴下来玩手机，而是打开小巷子，把那套衣服铺开到床上，仔细端详。
　　司幼雪说她不适合穿，就带回家来了，可是真的不适合么。
　　白宁宁有点不服气，拿起来又穿上一次，到镜子前面看。
　　嗯，真是可爱……等等，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制服，穿上应该有严肃的感觉才对。
　　而且就像司幼雪说的那样，领口的位置实在太紧绷了，有点绷不住。
　　唉，还是脱下来吧。
　　这时秦悦刚好走进来，看到一身白领装的白宁宁，眼前一亮。
　　“你做什么？”她问道。
　　“试衣服，”白宁宁说，“发现不怎么合适，准备脱了。”
　　“别，别脱，”秦悦连忙阻止她，“就这样……就要这样。”
　　白宁宁停下手，茫然地眨眨眼睛。
　　什么就这样，就要这样的，干嘛呀。
　　秦悦来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满意。这一身衣服，就很有点办公室秘书的感觉了。等会儿“总裁与秘书”的场景，也算是本色出演嘛。
　　白宁宁注意到她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用明白，昨晚秦悦就说过了，今天要跟她在青天白日之下，来个朗朗乾坤。
　　意思是现在就准备坤上了。
　　白宁宁看看自己身上，顺便动了下大腿，感觉到布料的阻塞，有点担心：“那也得换身衣服，不穿都比这个好。”
　　还是司幼雪那句话，这套衣服实在有点绷不住。等会儿真战斗起来，裙子绷得紧就不说了，胸口上的纽扣怕是得到处飞，跟战场流弹似的，说不定就打哪儿去了。
　　“没关系，正常情况下确实需要担心，但今天不一样。”
　　说完这话，秦悦先换上睡衣，爬上床躺下，手拍了拍旁边：“你先上来。”
　　白宁宁磨磨蹭蹭地也爬上去。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
　　秦悦没回答，只是拉起白宁宁的小手，从床头柜上拿下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指甲刀。
　　“你一个学生，留那么长指甲干什么，”她用大姐姐的口吻责备道，“平时有空就剪了，不要留着。”
　　白宁宁一脸茫然：“可是大学不管这些。”
　　中学生才管这个，别因为她脸蛋看起来像初中生，就真当成初中生了啊。
　　她白宁宁要是真初中生，你秦悦早就过上有判头的日子了。
　　“别说话，”秦悦抓住她的小手，“安静地让我给你修剪。”
　　…………
　　午后的时光那么慵懒，连窗外小鸟都懒得叫，不知道是不是也睡去了。
　　秦欣放下手中的书，默默叹了口气。
　　她这会儿哪里看得进书啊。
　　宁宁学姐饭后一早就回了卧室，姐姐也进去有一小会儿了，不知道现在，她们已经进行到哪一步。
　　想到这里，秦欣不由得再一声叹息。
　　姐姐啊，你好好用你的海克斯科技不就得了，老惦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干嘛，最近还想出各种花样，甚至要尝试一次防守反击。
　　你说你主动进攻都没玩明白，防守反击是你能把握的吗？
　　嗡——！嗡——！
　　手机传来振动，有新消息了。拿起来一看，是上次请她吃饭的那几个女生的群。那天吃过饭后，苏乐和林宜就张罗着建了个“闺蜜群”，把秦欣拉进去。
　　秦欣知道她们的心思，不过自己心里也有点小打算，便同意了。
　　【苏乐】：秦欣，我们明天早上想来你家探望你，顺便感谢秦悦姐给我们安排工作，好吗。
　　——————分割线——————
　　PS：家人们，今天遭重了。老房子破破烂烂，到处漏电，下午用热水器的时候，直接被来了一发狠的。感觉身体到处不协调，脑袋也麻麻的。
　　因为接下来的部分是好康的，所以今天先这样休息了，明天满状态再给大家写。第一次请假，呜呜呜。
第五十四章 短手打长手
白宁宁觉得，秦悦今天怪怪的。
　　往日的生活里，大姐姐何曾有这样一天，轻巧地捧着她的小手，一点一点地修剪指甲。
　　修剪就算了，偏偏她一边剪还一边评价，评价白宁宁的小手。
　　“挺白润，摸着也很舒服，就是小了点，挺好。”
　　“比例不错，看整体比例来说，手指算得上修长，就是细了点，呵呵。”
　　白宁宁面无表情地瞅瞅她。
　　乍听之下好像是在给客观评价，但仔细想想，又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白是真白，莹润，跟你枕头一样白。就是又小又细，没办法，手就这么点大。”
　　白宁宁似乎听出点啥。
　　前面评价和夸奖什么的，都是走个流程，你就是想强调后面那句话是吧。
　　欲抑先扬用过了，秦悦还使出一招对比法。她伸出自己的玉手，和白宁宁的白嫩小手比在一起。
　　“你看，你比我小一些，也短一些，”秦悦勾起唇角，“非常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
　　白宁宁忍不住了：“但是从比例来说，是差不多的。”
　　秦悦是高挑的大姐姐，手自然比外表初中生的白宁宁大一点。两人的手指都是很漂亮的那种，纤细修长，白润如玉。
　　“但是小就是小，比例只是借口，”秦悦冷笑一声，“你以为你在奥运举重比赛？还按体重分重量级？”
　　白宁宁撇撇嘴，面无表情：“好吧，你是对的。”
　　你是对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而且，”秦悦的心情愉悦起来，“我本身也更高深一点，此消彼长，你的劣势更大了。”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有点摸不着头脑。
　　更高深一点？什么意思。
　　高她知道，是身高更高，可……
　　秦悦不解释了，继续捧着白宁宁的小手修剪。比起刚才，她这次加快速度，也安静了许多。
　　沉下心来，秦悦对自己做了一点反思，刚才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也太急切了。那么热衷于举出自己的优势，会显得有点心虚，跟没赢过似的。
　　哦，确实没赢过，那没事了。
　　剪掉过长的指甲，细细磨了磨切口，一切都搞定之后，秦悦把指甲刀往旁边一扔，自己则往后一躺。
　　“好了。”
　　…………
　　【秦欣】：可是，今天下午姐姐她有事要忙。
　　秦欣发了这么个回复过去。
　　【苏乐】：下午忙就下午忙呗，我们明天早上才来，她总不会忙到明天都忙不完吧？
　　【秦欣】：那倒也不是，晚上之前就能结束。
　　秦欣想起姐姐去之前说的话，坦白来讲，就算不听她那句话，就以个人耐力来看，一下午也差不多够了。再久一点，怕不是要透支未来。
　　【苏乐】：那就行了，明天早上见。
　　秦欣拿着手机，欲言又止。
　　今晚结束是能结束，可明天早上，姐姐真的能起来么。
　　她虽然说会起来一起吃晚饭，可没说是哪天的晚饭啊。
　　…………
　　白宁宁歪头：“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让你将心比心一下，”秦悦抬头看她，“我问你，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在这方面能力不行？”
　　白宁宁张张小口，欲言又止。
　　怎么说呢，您太抬举自己了，什么叫能力不行，有能力但是不太够，那才叫“不行”。
　　你这是没有能力，但又不是完全没有，就那么一点。
　　但是《情商》发挥了作用，白宁宁仔细思考，用了个委婉的说法。
　　“别担心，”她说，“你进步空间很大。”
　　“呵呵。”
　　秦悦也不生气，只是冷笑了一声：“我觉得你是站着说话……趴着说话不腰疼。”
　　“？”白宁宁歪头。
　　“来，今天我让你感受一下，”秦悦换了个更优雅的躺姿，“我平时有多累，多辛苦。”
　　白宁宁看看她的姿势，再看看自己刚被大姐姐精心打磨的指甲，一时间忽然……悟了。
　　“你是指，今天，”她抬起小手，“让我来？”
　　“废话，不然呢，”秦悦撇撇嘴，“我给你剪指甲不为这个，难道是给你做美甲么？”
　　确认信息，白宁宁心底一时间，百感交集，好的占了大多数。
　　“我没想到，你居然愿意做出这样的决定，”她搓搓小手，“真的要来了？”
　　白宁宁真没想到今天是惊喜，哎嘛大姐姐真嘛是惊喜。
　　秦悦懒得跟她反复确认，哼哼了两声。
　　倒是有点平日里白宁宁哼唧那个味儿了。
　　白宁宁往前趴了一点，想了想，嘱咐说：
　　“我的……输出有点高，你忍耐一下。”
　　秦悦没忍住，当场就呵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你输出还高，刚才我不都一点一点比较了么，”秦悦笑得花枝乱颤，“做针线活的英雄，有输出高的？”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宁宁平时喜欢说这些话了，真的很爽。
　　白宁宁愣了一下，拿出手机搜索片刻，放到她面前：“还真有。”
　　画面中一个穿女仆装，拿大剪刀的波浪卷的少女，看着还有点可爱。
　　“前不久新出的上单英雄，版本T1，团战T0，以爆炸的输出闻名，”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也是做针线活的。”
　　可不是嘛，甚至大招图标就是一根针。
　　“那又如何。”秦悦不屑地说。
　　之前已经比较过了，攻击距离，白宁宁比不上自己。小女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攻击力肯定也不高。
　　防御方面，也说过了，没自己高深。
　　她秦悦虽然屡战屡败，但一直吃了主动进攻的亏。在这个以防守反击为主的版本里，重要的就是拉扯，攻击距离是最重要的因素，而白宁宁完全处于下风。
　　她秦悦就算是没装备上海克斯科技，但身为著名的拉扯英雄，又有防守优势，还能让你白宁宁短手打长手了？
　　呵！
　　“来吧，搞快点，”秦悦撩起耳发，露出精致的侧颜，“别墨迹耽误时间，我跟秦欣说好了，晚上还要出来一起吃晚饭。”
　　她这自信的样子，把白宁宁都整愣了一下。
　　真的假的，大姐姐防守有那么厉害吗。
　　“那，我来了？”
　　“来！”
　　赶紧来，优势在我！
第五十五章 格温之威
“二小姐，要吃点下午茶么？”邹阿姨问。
　　秦欣放下书，摇了摇头：“不用，没那个习惯。”
　　书，从中午的时候就拿起来看起，看到现在总共只翻了两页。
　　心里想着别的事，确实看不进东西。
　　“那大小姐呢，她吃不吃？”邹阿姨站起身看看四周，“说起来，大小姐人呢？”
　　秦欣抿了抿嘴：“她和宁宁学姐回卧室了，午睡。”
　　邹阿姨一愣：“午睡？睡什么？”
　　“就不要明知故问了吧，”秦欣面无表情，“都知道的事。”
　　“……”
　　确实，邹阿姨也反应过来，是自己多此一举了。大小姐抱着宁宁小姐回房午睡，不会真有人以为睡的是觉吧。
　　只不过现在大白天的，青天白日搞这些，传出去不太好。好在秦妈今天没来造访，就当她们在享受周末吧。
　　把茶点放下来，邹阿姨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书：“二小姐，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秦欣不自觉地看了眼卧室方向，叹了口气，“只是一点小担心。”
　　邹阿姨笑了笑：“大小姐和宁宁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今天大白天的就这样，确实不太体面，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秦欣苦笑一下，摇摇头。
　　你不懂，今天啊，可不一样。
　　…………
　　“就这？”
　　“平时那么威风，你也不怎么样嘛。”
　　“都没破防。”
　　秦悦放松下来了，心情一顿舒畅。
　　她本来还有点紧张，结果发现白宁宁又慢又轻，根本没有实际性的压制。这个对线能力，很一般嘛。
　　“别急，”白宁宁淡淡地说，“我在做准备。”
　　“准备什么？”秦悦不屑。
　　白宁宁一本正经地回答：“在叠征服者和峡谷制造者。”
　　说着，她就重新调整了站位，技能蓄势待发：“要来了。”
　　秦悦还是没放在心上：“什么要来了？”
　　“峡谷先锋。”
　　“呵呵，我看你是魔怔了，还峡谷先锋……嘶——！”
　　话音未落，秦悦就俏脸一白，浑身绷紧。
　　镀层，掉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宁宁第一次来家里的那天，那晚，会一直哼着那首“洗海带”的歌。
　　要不是为了面子，秦悦自己都有点想哼。
　　痛啊。
　　有人说，青春是疼痛的。但是青春结束以后，人生是苦涩的。没有尝到疼痛，就不算青春。
　　秦悦出生在一个特殊的家庭里，何况自己也天生要强。她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提升自己的能力上。无论童年还是青春，该有的经历，都没有过。
　　而今天，她终于第一次，品尝到了青春的味道。
　　真疼啊，就跟国产青春电影一样疼。
　　…………
　　书，拿起又放下。茶点，欲吃又扔。
　　秦欣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四点了。距离姐姐去卧室找宁宁学姐，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之久。
　　三个小时，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了吧。
　　不知道姐姐多久能出来，距离她夸下的海口，也只剩下三个小时了——秦家平时一般七点多吃晚饭。
　　…………
　　战斗，快结束了……或者换句话说，当战斗正式开始的时候，基本就已经算是结束了。
　　先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叠满征服者和峡谷制造者被动，为自己增加巨量的面板和最终伤害。
　　然后以峡谷先锋般的冲击力，瞬间撞碎防御塔镀层。
　　接下来就是一通标准的格温输出连招，E技能断续疾走贴身，不断的平A触发千穿百孔被动，给秦悦造成了大量的魔法伤害。
　　每平A四下，就释放一次Q技能快刀乱剪。白宁宁纤细的两根手指正好构成一把剪刀，对着秦悦狠狠地剪。
　　每次剪起来的时候，秦悦都会被剪得短暂失声。
　　而最猛烈的输出当然是大招，引针簇射，也就是图标像根针一样的技能。顾名思义，就是用锐利的针，造成剧烈的穿刺伤害。
　　九发银针，九次穿刺！
　　三段大招放完，秦悦整个人瘫软下来。她知道她被单杀了，而且整个下路都被打穿。
　　嗯，两个上单在下路solo，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打完一套，白宁宁觉得差不多了，便轻声劝道：
　　“要不，算了？”
　　你投降输一半嘛，大不了喵一声。上单solo，丢了一血还丢塔，经济直接落后一千五，还打什么呀。
　　秦悦喘着气，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不……”
　　“不能算是吧，”白宁宁点头，“懂了。”
　　格温最不怕的就是持久战，虽然好像大招伤害很高，但她其实是个续航英雄。你要战，那便战，第二套征服者走起。
　　秦悦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不要多此一举问这些，要停手就停手——她想说的明明是这个。
　　秋天的太阳，落山不算早，也不算晚。当时间临近秦家的饭点，天色也暗了下来。
　　秦悦已经沉沉地昏睡过去。
　　被单杀了，还被打穿线，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好不了了。
　　“咚咚咚。”
　　有人敲了敲门，然后门外传来秦欣的声音：
　　“姐姐，宁宁学姐，不管你们谁醒着，我就想问一句，吃不吃晚饭，几个人。”
　　“吃，”白宁宁回答，“一个。”
　　门外的秦欣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只剩下宁宁学姐一个人，确实是她毫不意外的结果。唯一有点意外的，是宁宁学姐的声音一点都不疲惫，甚至还有点精神。
　　等于说一波团打下来，别说血量了，蓝都没用多少。
　　白宁宁美滋滋地下了床，准备换衣服。路过镜子，看了看里边穿着白领制服的自己，确实很像一个总裁秘书。
　　秘书，就该干点秘书该干的事情。那么问题来了，秘书该干什么呢？
　　想起今天一下午的场景，白宁宁心里有了答案。
　　两个字——总裁。
　　脱掉这身紧绷的衣服，换上心爱的宽松睡衣，白宁宁哼着小曲，轻飘飘地走出门，顺手把门轻轻关好。
　　随手关门好习惯，尤其是里面还睡着一只大美人的时候。
　　“好好睡一觉吧，”白宁宁摸着门把手，对着里边轻声呢喃，“只是输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明天起来就好。”
　　反正又没赢过，对吧，应该不至于看心理医生吧。
第五十六章 秦悦姐呢？
秦欣没走远，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白宁宁的动作，听见她的嘀咕。
　　“你在……尝试安慰她？”秦欣扯了扯嘴角，“她听不见吧。”
　　“睡着了，指不定梦里能听见，”白宁宁随口说，“不然也能做个好梦。”
　　秦欣想了想，眼神有点变化：“所以，你刚才说那些，是想调整下姐姐的心态？”
　　什么情况，心态打崩了？
　　“没有没有，”白宁宁连忙否认，“随口说两句而已。”
　　睡个觉把人心态睡崩了，这话传出去，以后哪还有人敢跟自己睡呀。
　　秦欣绷了绷俏脸，不置可否。
　　她倒是希望姐姐心态睡崩了，直接崩到替补席去。那么作为替补，秦欣就有了机会。
　　可惜，可能性不大。
　　来到外边客厅里吃饭，白宁宁精神还不错，捧着饭碗一直在吃。
　　秦欣试探着问了句：“宁宁学姐，睡了一整个下午，你不累么。”
　　睡觉睡得累，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对，但在秦家，倒也正常。
　　白宁宁一愣：“累？”
　　累，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秦总裁的。
　　“其实我并不累，”白宁宁想了想说，“或者说，只有手累。”
　　秦欣也愣住了。
　　“肯定只有手累啊，秦欣学妹，”她轻轻地笑了下，“一下午只有手在动。”
　　身子又没动，为什么会累呢
　　秦欣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犹豫了好久才说道：“可是姿势再怎么样，也会对身体有负担吧，何况是整整一个下午。”
　　趴着也好，坐着也罢，或者俯身悬空什么的。就算你是趴姐姐身上，有软软的垫子，一个下午也足够累了啊。
　　“没事儿，真不累，”白宁宁轻描淡写地说，“对我来说，算是很轻松的事情。”
　　秦欣手一抖，筷子差点扔了。
　　她今天之所以一直心绪不宁，就是担心给白宁宁主动进攻打爽了，以后要当进攻位了。秦欣不是不愿意，只是以宁宁学姐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让她进攻，自己可有点好受。
　　“宁宁学姐，你今天感觉怎么样，”秦欣试探着问，“以后会都变成这样了吗？”
　　“当然不，悦悦姐说就今天一次，”白宁宁边吃边说，“而且我觉得，还是自己躺着舒服点。”
　　防守反击的版本玩什么强开团，水龙魂都凑齐了，等对面打过来不香么。
　　“这样啊。”秦欣悄悄地松了口气。
　　“不过感觉确实不错，以后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再尝试这样，”白宁宁悠悠然道，“换换口味，挺好。”
　　有一说一，讲真，平心而论，今天下午的经历对白宁宁来说，还是非常美妙的。
　　漂亮身材好，而且有一种上位者气质的大姐姐，真不错。
　　“嗯，”秦欣点点头，“确实。”
　　有机会是可以这么玩玩，甚至可以玩的途中切换位置。战斗一次，等于打了两次架，双份体验，双份快乐。
　　饭过三旬，天也快黑了，吃完饭就是洗漱睡觉的节奏。
　　这时秦欣忽然想起了什么：“宁宁学姐，问你个问题。”
　　“嗯？”
　　只见秦欣往走廊方向看了看，委婉地说：“我姐姐……什么水平？”
　　这话把白宁宁给问住了。
　　“你姐姐她，嗯，天赋不错，实力也还可以，”她继续用那个说法，“进步空间很大。”
　　秦欣则翻了翻白眼：“抱歉，我没说清楚，换个说法……她什么时候能起来？”
　　还是问得太委婉了。
　　“这个的话。”
　　白宁宁咬着筷子，仔细想了想。
　　“按照以往的经验，悦悦姐一般要躺两天，或者一天半。但这次她是躺着的，没花多少力气，应该能快点吧。”
　　秦欣也觉得这个分析有道理。
　　“这么说，明天早上她能起来？”
　　“应该可以。”
　　“那就行，没事了，宁宁学姐也早点休息吧。”
　　明天早上能起来，能应付那几个来探望的实习生就好。至于起来以后是什么状态，就不是秦欣要管的了。
　　吃完饭，两个少女互相打了招呼，各自前往浴室洗澡，然后回房间睡觉。
　　白宁宁回到卧室，陪正在熟睡的秦悦睡觉，继续完成秘书该干的事。
　　秦欣也回了卧室，陪伴……陪伴独自一个人的自己睡觉。话虽如此，但秦欣并不太难受，反而还有些期待。
　　她想，姐姐这次遭受了奇耻大辱，如果心态没崩不申请替补，那肯定就会想把这口气再争回来。到时候，宁宁学姐就有可能受伤了吧。
　　怀揣着美好的愿望，一家人各自进入梦乡。
　　Zzzz
　　秋天的早晨，比夏天来得更晚些，但等一等还是能等到太阳出山。
　　可白宁宁却没等到秦悦起床。
　　早上苏醒过来，揉揉眼睛，穿上睡衣以后，白宁宁发现旁边的人仍在熟睡。
　　秦悦比白宁宁早睡好几个小时，现在却还无半点苏醒的迹象。白宁宁稍微靠近了一点，发现大姐姐的状态有点不对。
　　再接近一点，侧耳倾听。
　　哼哼，哼哼。
　　白宁宁眉头一皱。
　　这熟悉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夫妻相原理，睡久了被白宁宁同化了的话，就只有一个可能。
　　她轻轻掀开被子，往里边看了看。
　　果然受伤了。
　　不过还好，伤得并不重，属于正常情况。白宁宁心里一点都不慌，这种伤，她自己都经历了两次。
　　上上药就好。
　　现在，出去找药吧。
　　白宁宁正准备起床，忽然想起了什么。学着大姐姐之前的样子，低头在秦悦脸上香了一口。
　　好好睡，等咱回来给你上药，mua。
　　…………
　　叮咚，叮咚。
　　清晨，一个大早上，水悦庭苑的门铃就被按响。不一会儿，邹阿姨带了三个人回来。
　　苏乐她们三个，毕竟是世交家里的孩子，邹阿姨多少是认得的，而且秦欣也提前吩咐过。
　　一行四人走进客厅，发现秦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二小姐，你的三位朋友来了。”邹阿姨说道。
　　秦欣皱了皱眉：“坐吧。”
　　苏乐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说：“秦欣，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吃早饭，秦悦姐呢？”
　　其他人也看过来。
　　是啊，秦悦姐呢？
第五十七章 很难的吧
秦欣看看走廊方向，欲言又止。
　　“我姐姐，还没起来。”
　　苏乐等人立马放轻声音：“这样啊，那我们等等吧。”
　　“先坐先坐。”
　　“也用不着这样，她卧室离得远，”秦欣无语地扯扯嘴角，“隔音效果也不错，你们正常说话就好。”
　　隔音效果确实不错，她每次偷听墙脚，都必须把耳朵贴在门上，才听得见一点哼唧声。
　　邹阿姨想了想，说：“要不我去问问。”
　　“别，”秦欣连忙阻止她，“别去。”
　　真要是起不来，问也没用，反而还打扰了对方。
　　邹阿姨很疑惑，心想最近大小姐不是越来越好了么。打不过归打不过，但两人的战斗力差距已经很清楚了，再怎么也是知道节制的。
　　最重要的是，宁宁小姐昨晚压根没休息，刚做完就出来吃晚饭，精神还很好。按照往日双方的休养时间比例来算，哪怕翻个十倍，这会儿大小姐也该起床了吧。
　　“昨天我就跟你说了，”秦欣走到邹阿姨旁边，压低声音，“这次不一样，情况特殊。”
　　邹阿姨一愣：“那她，起不来了？”
　　“先拿点东西过来，招待着，”秦欣说，“看看情况。”
　　家里的主人和女主人都不在，身为秦家二小姐，秦欣也算应付得井井有条。
　　苏乐和林宜坐得比较近，和秦欣面对面。司幼雪则找了个软椅过来，自己一个人独自坐在旁边，不怎么想参与话题的意思。
　　另外两人也没管她，向秦欣打听起来：
　　“秦悦姐知道我们今天回来么？”
　　“她喜欢什么，我们想感谢一下她。”
　　“她昨天有点忙，不知道，不过没什么关系，”秦欣随口说，“你们不是来探望我的么？”
　　苏乐微微有点尴尬：“是探望你的，但看见你现在平安无事……我是说，气色不错，我们就放心了。”
　　林宜接过话头：“但是时间还早，今天又是星期天，大家都在休息。我们呢，想趁这个宝贵的时间，向秦悦姐学习请教一下。”
　　“这也是长辈们送我们过来实习的原因。”
　　“对啊对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好歹是把真实目的圆过来了，乍听之下也还有几分道理。
　　只有司幼雪默默翻了个白眼。
　　作为真正抱着学习态度的人，她已经做了很多事了。而那边两个整天把学习挂嘴边的人，天天就想着怎么见秦悦一面。
　　“所以秦欣，秦悦姐在哪里，”苏乐说，“让我们见一面吧。”
　　秦欣咬了咬嘴唇：“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在跟白宁宁睡觉，没起床不便打扰。”
　　好家伙，又是白宁宁。
　　苏乐和林宜顿时就不爽了，她们一大早起来赶到这里，心心念念想要见的秦悦姐，被个白宁宁给控住了。
　　“这白宁宁真不是个好东西，”苏乐咬牙切齿，“每次都是她。”
　　林宜深表赞同：“区区一个村姑，好事一点不做，坏事次次有她。”
　　“也不能这么说吧，”沙发后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她也没做什么坏事。”
　　“还没做？”苏乐声音大了一号，“她简直坏事做绝。”
　　林宜也说：“我们辛辛苦苦跑到这里来找秦悦姐，结果都是因为她，秦悦姐现在都没起来。”
　　“那也不能怪她，是悦悦姐自己要求的，”清冷的声音继续说，“难道不是么。”
　　“不可能，就算是秦悦姐主动，也是因为白宁宁的诱惑，”苏乐斩钉截铁地说，“穿着不检点的衣服，在秦悦姐面前晃来晃去，这里露一点那里露一点。”
　　“没错，这村姑别的没有，”林宜恨很地说，“就是胸大，跟游戏里的狐狸精似的。”
　　“也不尽然，”清冷声音道，“除了胸大，还有腰细，腿长，皮肤白，长得漂亮。”
　　苏乐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啊，一直帮她说话。”
　　林宜：“那村姑是你谁，是你爹？”
　　然后她们一转头，看见漂亮胸大的少女站在沙发后边，清清冷冷地说：
　　“是我本人。”
　　苏乐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林宜更是差点摔下去，还好及时扒住了桌子。
　　“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宁宁没回话，先跟秦欣和司幼雪打了个招呼：“早上好，秦欣学妹。早上好，司小姐。”
　　司幼雪颔首：“白秘书好。”
　　“问你话呢，”林宜好不容易重新坐回去，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人怎么到处乱走，不提前吱一声，有没有礼貌！”
　　白宁宁歪头，有点疑惑：“可这是我家啊。”
　　我在自己家里还不能随便走的吗。
　　“你家？你说是你家就是你家，”林宜冷笑，“有证据吗？”
　　笑话，真把自己当成秦家女主人了，不过就是个给秦悦姐滚床单的村姑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然后她们就看见，白宁宁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了七把钥匙。
　　“喏，证据。”
　　苏乐和林宜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宁宁学姐，”秦欣出声打圆场，“她们是来找我姐姐的，姐姐人呢？”
　　“哦对，你提醒我了，她还在睡觉，我出来帮她拿个东西，”白宁宁看向远处回来的女佣头子，“邹阿姨，你知道那个放在哪儿么？”
　　邹阿姨把茶点放下：“那个是什么？”
　　倒是秦欣有点反应过来，试探着说：“药膏？”
　　“对，药膏。”
　　好家伙，真受伤了啊，看来战况比想象中的更加碾压。
　　拿着药膏，白宁宁转头回去，顺便留下一句话：
　　“你们先聊，我等会儿做完事再来陪你们聊天。来者都是客，大家多坐坐，随便吃点。”
　　谁要你来啊，别回来了。苏乐和林宜很想说这句话，但现在，她们处于深深的震惊中，脑袋里有些空白。
　　刚才那个东西，是药膏吧，确实是的，秦欣都亲口承认了。
　　可是那个药膏，不是用来敷某个受伤的柔弱部位的么。
　　问题来了，秦悦姐跟村姑睡个觉，为什么会伤到那里，她们到底在玩什么？
　　“所以，我们今天还能见到秦悦姐么，”司幼雪淡淡地说，“很难的吧。”
第五十八章 借一步说话
秦悦醒了，但没有完全醒。
　　身体疲惫，有个地方还有些疼痛，脑袋也因为没睡够而迷糊不清。
　　她这会儿本来应该继续沉睡的，但是忽然感觉伤口有点痛，然后又有些清凉的感觉，给凉醒了。
　　没睁开眼睛，继续装睡。
　　身上有个人在捣鼓，似乎是上药，清清凉凉的感觉就是那么来的。
　　秦悦很想就这么继续睡过去，或者至少假装一直没有醒。可是身不随人愿，又是一次小刺激到来，忍不住动了两下。
　　“醒了？醒了就别装睡了，”少女淡淡地说，“醒一会儿是正常的，这期间很难睡着。别不信，我有经验。”
　　整整两次经验呢，可丰富了。
　　事实证明白宁宁说的是对的，在这种疼痛与清凉的感觉交织中，根本睡不着觉。就像一边喝着柠檬茶一边看国产青春电影，想睡实在有点难。
　　于是秦悦睁开眼睛，默默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人麻，身子麻，心也麻。
　　白宁宁见她醒了，却半天不说一句话，多少有点担心。
　　“你还好吧，没事吧？”
　　秦悦不想说话，只是费力地摇了摇头。
　　看起来并不像没事的样子。
　　白宁宁想了想，一边上一边安慰她：“其实这种事情很正常，不必太难过，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没关系，上上药，睡一觉就好。”
　　秦悦垂着眼睑，一言不发。
　　“有时候，你要多相信自己，心里反复默念一句话，”白宁宁继续劝说她，“打法没问题，下把干回来。”
　　秦悦终于忍不住了，有点低哑的声音说道：“我只想安静地休息，等你快点弄完，好好睡觉。”
　　打比赛输了，对方说什么听起来都像嘲讽，所以请你别BB了。
　　“好的吧，”白宁宁手指一伸，“那，以后有空多试试？”
　　“嘶——”秦悦狠狠咬牙，“想都别想！”
　　这次只是为了使用装备“杰奇洛”，而进行的前置仪式罢了。因为如果不提前撞掉镀层，就无法使用那个装备。给小绿茶尝点甜头，还得寸进尺了你。
　　不过话说起来，以后使用杰奇洛的话，不管谁进攻谁防守，双方受到的伤害，都是一样的吧。那样的话，真的还能赢一次么。
　　想着这个问题，伴随着清清凉凉的感觉，秦悦渐渐进入二度梦乡。
　　Zzzz
　　白宁宁也上完了，用湿巾擦擦手指，拿起手机点开锁屏。
　　【绫音社长】：在吗，今天是周日，你有没有空？
　　【绫音社长】：上次关于我们两人进行社团活动的话题，还没说完，今天有空来再讨论一下？
　　原来是绫音想看跳舞了，可惜啊，自己今天脱不了身呢。
　　【宁宁不知道】：抱歉，昨晚滚床单的时候把女朋友弄伤了，今天要留在家里照顾她。
　　咦，欸，什么，啊这。
　　【绫音社长】：好吧，那就下次。
　　夕城大学的某个女生宿舍里，绫音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
　　和女朋友滚床单啊，真好。把女朋友弄伤了啊，真好。照顾女朋友啊，真好。
　　真好啊，真好。
　　拿起手机打开论坛，【YN】的头像是灰暗的，显然没上线。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周日，她也一定有自己的美妙现实生活吧。
　　真好啊，大家都有美好的周日，真好啊。
　　只有自己无所事事，什么事情都没的做。绫音心里百感交集，不禁拿起耳机，打开了周杰伦的歌单。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
　　“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
　　…………
　　“白宁宁，你这个混蛋！”
　　客厅里，苏乐和林宜对着白宁宁怒目相视，慷慨激昂。
　　“秦悦姐对你那么好，你居然……”
　　“嘘，声音轻点，”白宁宁淡淡地说，“悦悦姐还在睡觉。”
　　两人连忙噤声。
　　之前白宁宁带着药膏走掉，那代表了一个可怕的事实——秦悦姐和白宁宁滚床单，秦悦姐受伤了。
　　不是，她一个村姑，她凭什么啊！
　　苏乐接受不了，林宜也接受不了。
　　秦欣接不接受得了不好说，但她姐已经有点受不了。
　　“总之，你说怎么办吧，”苏乐放轻声音，“我们大老远来这一趟，不能白来。”
　　白宁宁先拿起一块茶点，细嚼慢咽，再喝了口茶，悠闲地坐下来：“你们来做什么的？”
　　林宜脱口而出：“废话，我们当然是来找秦悦姐，跟秦悦姐一起……”
　　客厅里几个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苏乐连忙说：“一起学习，我们是来找秦悦姐学习工作经验的。”
　　她拉了拉林宜的衣角，示意冷静点，别冲动。
　　好家伙，冲到别人家里，当着正牌女友的面，说来当小三挖墙脚是吧。
　　你比白宁宁还狂啊。
　　被同伴拉了一下，林宜也清醒过来：“没错，我们来学习工作经验的，结果却因为你，秦悦姐来不了了，你让我们无功而返？”
　　白宁宁放下茶杯，淡淡道：“你们几个实习生，一上来就想着跟总裁学习怎么工作，太好高骛远了吧。”
　　“你什么意思，嘲笑我们？”
　　“不，只是给个建议而已，”白宁宁说，“总裁的授课是没有了，想学习的话，有个总裁秘书倒是能指点一下。”
　　苏乐和林宜微愣片刻，反应过来这个秘书指的是白宁宁自己，顿时愤怒不已。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秘书的职位怎么来的，你自己不清楚么！”林宜指着她说。
　　白宁宁云淡风轻：“自然是干了秘书该干的事。”
　　秘书该干的事情是什么，就不用多说了吧。
　　“总之你们要学就跟我学，不学就算了，就这样。”
　　丢下这句话，白宁宁起身欲走。苏乐和林宜投过去不屑的眼神，只当她是在说胡话。
　　可这时，一直安静看戏的司幼雪站了起来。
　　“白秘书，我想跟你请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说，“借一步说话？”
　　“好，”白宁宁转头往走廊走，“来卧室说。”
　　————分割线————
　　PS：先更两章，等会儿还有两更。感谢明日香大佬的炎帝打赏，十更，必须加十更。还有以前的炎帝，和子、圆理、寒月、衣架，加，都可以加！
　　本章的歌曲是周杰伦的《枫》，推荐大家听一听，高潮那几句一出来，痛味儿太正了。
　　最后求月票！多月票，多加更！
第五十九章 卧室密谈
司！幼！雪！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秦欣、苏乐、林宜，没有一个人想到，跟着白宁宁走的居然是司幼雪。
　　苏乐揉揉眼睛，没看错，跟着那个外表清纯但是胸很大的漂亮女孩子走的，确实是一个外表清纯，胸也很清纯的漂亮女孩。
　　“她想干什么，”林宜有点懵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司幼雪一向以直女自称，当然大家也知道，她确实是直女，铁直的那种。也正因如此，这番举动才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宁宁这个村姑，刚才说什么来着，”苏乐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回卧室谈？”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是这么说的。”林宜道。
　　就连秦欣也点了点头，宁宁学姐走的方向，确实是去往卧室的走来。
　　林宜猛地一惊：“她，她她她……她们要去卧室里‘谈’？”
　　卧室里秦悦姐还睡着呢！
　　秦欣看不下去了，提醒一句：“司幼雪是直女，没那个意思吧。”
　　“话是这么说，但谁知道呢，”苏乐嗤笑一声，“说什么性取向，有什么意义。”
　　她和林宜不也一样，人生二十几年，此前根本没想过嫁给女人什么的。但是家里长辈站在面前，跟你说，你不要把她看成一个女人，她是秦家的主人，是一种权势，是个地位，明白了吗。
　　那可不，马上就爱上了。
　　所以直女不直女的，在苏乐和林宜的眼里，根本没有意义。司幼雪在她们眼里，那就是闷骚。
　　秦欣倒是持不同意见：“如果是直女的话，共处一室也没关系吧。她们聊她们的，姐姐睡姐姐的。”
　　秦欣以“直女”的身份生活在家里，并且一直享受身份带来的福利，她当然要维护直女这个身份的权威。
　　然而苏乐和林宜两个人都笑了。
　　“秦欣，你不知道，什么直女不直女的，她说是直女就是了？”苏乐冷笑一说，“说不定是装的。”
　　秦欣眼皮一跳。
　　“对啊，听你一说，我刚反应过来，”林宜一锤掌心，“她就是因为有个直女身份，才能跟着村姑进卧室去。我们这样的，肯定进不去，也见不到秦悦姐。”
　　秦欣手指都跳了跳。
　　“懂了，一直装直女，就能骗到福利，好阴险啊司幼雪，”苏乐呵呵冷笑，“仗着这个身份，得了很多便宜吧。”
　　秦欣……想回去看书了。
　　林宜望着走廊的方向，若有所思：“你说，秦悦姐要是半路醒了，看见她们俩在面前这样那样，会是什么心情？”
　　…………
　　秦悦确实醒了。
　　其实她的理论是正确的，躺着享受，确实比伏着主动进攻更节省体力，没那么大的消耗。只是昨晚毕竟受了伤，需要恢复时间，才多睡了这么久。
　　当她一觉醒来，睁眼看见卧室里除了白宁宁，还有一个漂亮女生在她对面，两人挨得很近，相谈甚欢。
　　秦悦一瞬间气得差点跳起来，也就是刚上了药没多久，下面有点麻，不太好动。
　　好，很好，让我听听你们奸妻yin妻要说些什么。
　　然后接下来的半个小时……
　　“就是市面上最火的那种？”
　　“收集，养成，探索，剧情，开放世界。”
　　“可咱们有那个技术么，还有美工。”
　　“有，挖来了一些。”
　　“那还整挺好……咳，我是说，真不错。”
　　“项目正式开工了，大约在明年春天进行内测。”
　　“很好很好……不过不能粗心大意，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你还是要帮我多盯着点，尤其是核心机制的策划，还有运营方面。”
　　“这些东西，要等内测出来才知道，现在还没到那个阶段。”
　　“说得也是……反正你平时帮我盯着吧，有情况及时通知。”
　　“好。”
　　秦悦没脾气了。
　　她假装自己睡得很香，躲在被窝里，竖起耳朵悄悄听了这么久，结果两人还真的讨论起来了。
　　全是正儿八经的项目问题。
　　怪不得要到卧室里来，说的这些话多少沾点商业机密，还涉及了一些部门内部的权力问题，肯定得找个私密的地方密谈。如果不在这个卧室，那家里就只剩下两个地方。
　　厕所和浴室。
　　嗯，还是卧室好一点。
　　白宁宁和司幼雪又聊了会儿细节问题，算上刚才，总时长大概一个多小时。语毕，司幼雪站起身。
　　“差不多就到这里吧，白秘书，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准备午餐。”
　　白宁宁象征性地劝了下：“不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不了，还有点别的事儿，下次再见。”
　　“好吧，那慢走。”
　　把司幼雪送出卧室门，回来坐在床边，白宁宁舒服地松了口气。
　　手下有个小助手，是真不错啊。
　　“项目开始了？”忽然身后传来大姐姐的声音，“听你们刚才聊了很多。”
　　白宁宁微微一惊：“你醒了？”
　　好家伙，原来偷偷醒了，她一直没有察觉。
　　“刚醒没多久，”秦悦随口说，“听你们聊得很专心，就没打扰。”
　　“也还好吧，就是做那个游戏的事情，”白宁宁扯了扯嘴角，“毕竟是你交代给我的，我想用心做一款好游戏出来。”
　　秦悦心里微微有点触动。
　　“嗯，加油。”
　　…………
　　“出来了吧，呵，一个多小时，挺快啊。”
　　“倒也不慢，就是不知道前戏花了多长时间。”
　　司幼雪看看她俩，莫名其妙：“你们有毛病吧。”
　　一出来就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懒得理她们，拿起自己的包就要往外走。
　　苏乐一愣：“你要走了？”
　　“不然呢，”司幼雪反问，“秦悦姐今天不会起来，现在秦欣也不在，你们用什么理由继续留着？”
　　秦悦一直床上躺着，秦欣刚才也借口看书走了，客厅里就剩下她俩，偶尔有个邹阿姨过来上茶。
　　林宜脸一阵红一阵白，看看走廊的方向，不甘心地咬了咬牙。
　　“走吧，算我们今天倒霉。”
　　苏乐冷哼一声：“也不算完全白来，这些事情她白宁宁敢做，就别怪我们敢说。”
　　————分割线————
　　PS：还有一章有点晚，一点钟左右，睡得早的家人们先睡了吧，明天起来再看，么么。
第六十章 大家都知道了
秦悦的星期一，过得并不快乐。
　　经过星期天的休养，膏药起了作用，周一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好了。可惜今天妹妹和女朋友都要上学，上午起床以后，家里就空落落的只剩自己一个人。
　　但是很快，她就不孤单了。
　　“悦悦，你还好吗，身体怎么样，”秦妈提着一大包补品走进来，“我来看你了。”
　　“……”
　　虽然老妈过来探望很正常，但这句话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提着一口袋补品。
　　秦悦感觉怪怪的。
　　秦妈可没觉得怪，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吩咐邹阿姨拿过去做个汤先。
　　然后转过来对她说：“悦悦，你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多休息会儿。”
　　“妈，”秦悦无语地说，“公司最近在休假，我没什么正事做。”
　　“哦，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秦妈仿佛松了口气。
　　可是问题来了，这事儿你和爸不是早就知道么，别搞得跟失忆了一样啊。
　　然后秦妈就在屋子里到处走起来。
　　“悦悦，你家呢，弄得还不错，就是稍微少了些东西，”她说，“就像这个台球室，你们姐妹俩都不玩，完全可以换一下，改成健身房。”
　　秦悦皱眉：“健身房？不用吧。”
　　白宁宁就是她的健身房，哪还需要特意弄。
　　“要的，要的，”秦妈说，“欣欣不是参加了自由搏击社团么，可以给她弄个跆拳道室，打桩什么的，你有空也打一打，强身健体。”
　　秦悦莫名其妙：“妈，你今天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哪里突然，这都是关心你的身体啊。”
　　关心没问题，但是能不能不要关心得这么奇怪，又是休息又是锻炼身体的。
　　参观结束，回到卧室，邹阿姨听从吩咐，炖了一锅汤上来。
　　“好了呀，悦悦快来，尝尝这碗汤，”秦妈舀上半碗，递到她面前，“来，趁热多喝几口，养人。”
　　秦悦眼皮跳了下：“这是……”
　　“这是我专门给你带的乌鸡，还有红枣枸杞什么的，你别看全是些农家料，但是很有效果，”秦妈认真地说，“我啊，算是总结出来了，宁宁为什么身体那么好，就是吃得粗，农家五谷杂粮，养人！”
　　秦悦放下碗：“妈，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不说的话我喝不下。”
　　“这，唉，”秦妈忽然莫名地叹了口气，“这样，你先喝，等下午欣欣和宁宁回来，再一起告诉你。”
　　秦悦愣住：“怎么，等于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全家人只有我不知道？”
　　“也不是吧，欣欣应该知道，”秦妈说，“宁宁不知道，但她大概能猜到。”
　　秦悦越发莫名其妙，但话说到这份上，她只好先把鸡汤喝了，然后和秦妈一起坐在客厅看电视，耐心地等待下午到来。
　　星期一的课，对白宁宁和秦欣来说都不算多，下午只有两节，也就是半个下午的课程量。没到五点，两个少女就双双回到家。
　　“欣欣，宁宁，”秦妈第一时间招呼她们，“回来了啊。”
　　白宁宁微微错愕：“阿姨，你来啦。”
　　奇怪，今天什么日子，又来关心妻妻生活了？
　　秦欣倒是一点不意外，发生那样的事，妈妈不赶紧过来才怪。
　　秦悦等了这么长时间，迫不及待地问：“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吧？”
　　客厅里四个人，只有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
　　什么，出事了吗。
　　“悦悦，你先不要激动，保持冷静，还有良好的心态，”秦妈看向秦欣，“欣欣，你来给你姐姐讲。”
　　“好吧，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当然事情也不小，”秦欣坐下来，捧起枸杞茶，“昨天苏家林家司家那三个女孩来过，姐姐你应该知道吧。”
　　秦悦点点头：“听邹阿姨提过一句。”
　　且不说她昨天在床上养伤，就算没伤，人是醒着的，也不想接待那几个。都是敷衍了事，没什么区别，所以并不在意。
　　秦欣淡淡地说：“她们几个人，来公司上了一星期的班，基本没见过姐姐，回家没法交差。于是想要趁着周末过来探望，却依然没见到人。回家以后长辈责问，她们便选择了实话实说。”
　　秦悦心里咯噔一跳：“什么实话实说？”
　　“就是关于你被宁宁干倒了，”秦妈深呼一口气，“一整天都没起来。”
　　所以她今天一大早，连忙风雨兼程地赶过来，还让邹阿姨带上几只乌鸡红枣啥的。
　　秦欣补充一句：“还受了伤，躺着养了一整天。”
　　秦悦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向白宁宁。白宁宁正好也在看她，只是眼睛里写满了无辜。
　　干嘛，你自己要求的，连我的指甲都是你给亲手修剪的，就差亲自指导力度和方向了。
　　总不能怪我吧？
　　秦悦深呼吸几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全家人都知道了？”
　　“准确的说，”秦欣轻声纠正，“是全家人，加上苏家人、林家人、司家人，都知道了。”
　　嘶——
　　秦悦胸口有点疼，脑袋也嗡的一声响，眼睛差点闭上。
　　秦妈用力给白宁宁使眼色，意思是你说两句，安慰一下啊。
　　白宁宁收到了秦妈的意思，但她真没办法。你说大姐姐胸口痛，她倒是可以帮忙揉一下。但要是用言语安慰，就凭自己这张可爱的樱桃小嘴，还真不太行。
　　想了半天，她也只能说一句：“悦悦姐，打法没问题，下次干回来。”
　　秦悦话都不想说了。
　　秦妈这时却说道：“宁宁说得还是有点道理，下次能……一雪前耻就行。”
　　所以她一大早就想办法啊，按照白宁宁的食谱给秦悦补身体，还要让她加强锻炼什么的。
　　不过以两人目前表现出来的实力差距，干回来有点难。想到这里，秦妈又给白宁宁使了个眼色。
　　但白宁宁不干了：“不行的，阿姨，我不打假赛。”
　　“……”秦妈气得无话可说，你不打也不用说出来啊，没看见悦悦胸口起伏更大了么。
　　白宁宁在心底默默说了声抱歉，但是对不起，老一辈电竞人就是这样的，对假赛的态度零容忍。
第六十一章 就一个钟头
秦悦躺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天色已晚，秦妈已经回去了，留在水悦庭苑的只有秦悦秦欣和白宁宁。
　　正是一家三口的配置。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说话就不用像刚才那么注意了。不过秦悦还是不说话，不想说。
　　白宁宁试探着打破宁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为什么要跟家里人说这些。”
　　就算以她那不特别厉害的《情商》，也能想到，这种事情属于不可外扬的家丑，不太好往外说。那几个实习生都想讨好秦悦，怎么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呢？
　　“她们觉得她们是在做好事，”秦欣淡淡地说，“她们觉得，你在家里经常欺负姐姐，让姐姐过得苦不堪言，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把事情说出去，就等于告状，能让长辈来主持公道。”
　　白宁宁一愣：“长辈能主持公道吗？”
　　秦欣玩味地笑了笑：“她们以为可以。”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秦欣是知道的，因为苏乐和林宜以为她是她们这边的盟友，所以也商量了一下。
　　其实秦欣可以理解，毕竟对于苏乐和林宜来说，在她们家里，长辈就是天，大人说话晚辈们肯定得听。
　　所以她们没有想到，秦家是不一样的。准确来说，秦悦是不一样的。
　　“那不就白说了么，”白宁宁摊了摊手，“什么效果都没起到，只有悦悦姐受伤？”
　　秦欣撇撇嘴：“那倒也未必，至少起到了一个她们想要的作用——比如拉低你在秦家长辈眼里的好感。”
　　“好感？那没事了，”白宁宁悠然自若，“本来就没什么好感。”
　　上次都对线了，在餐桌上“不会吧不会吧”的，好感已经不能更少了，再低一些也没关系。
　　一旁看电视的秦悦，忽然感觉胸口有点闷。
　　听到秦欣刚才那句话，她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家里长辈们听到那个传言，竟然毫不怀疑，甚至都没让人打听一下。
　　因为上次就表现过了啊，上次在老家吃饭的时候，秦悦想站起来说两句，被白宁宁一句“想睡沙发？”给吓了回去。从那时候开始，自己的妻管严形象就坐实了，所以大家才对这次传言深信不疑。
　　“你们聊，”秦悦慢慢地站起来，“我回房间休息了。”
　　身心都有点累，得再躺会儿。
　　看着大姐姐离开的背影，白宁宁忧心忡忡。
　　有一说一，虽然她不是很能理解，因为大姐姐确实打不过自己，外面传的那些，都是事实嘛。
　　但秦悦毕竟是自己的大姐姐，看到她这样难受的样子，白宁宁很想帮她分忧。
　　“秦欣学妹，”她跟秦家二小姐请教，“悦悦姐现在这样子，该怎么办？”
　　秦欣毫不在意，淡淡说道：“她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心病还得心药医，等她自己想通吧。”
　　秦欣的意思是姐姐会想通的，可以不用管，把她放那儿就行。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白宁宁一听是心理问题，立刻重视了起来。
　　心理问题，那就得找心理医生啊。
　　她拿起电话，翻开通讯录。
　　…………
　　司家，一家人正坐在一起吃饭。司父看着一直吃主食的女儿，试探道：“阿雪，听说你昨天……睡觉了？”
　　司幼雪放下饭团，疑惑不解：“父亲，我哪天不睡觉？”
　　“听说你跟……睡觉了？”司父问得更清楚了一点。
　　司幼雪放下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旁边司母忍不住了：“阿雪，那两个孩子跟我们说，昨天你们一起去秦悦家里，她们没见到秦悦，你却跟着那个白……白……”
　　“白宁宁。”司幼雪平静地提示道。
　　“对，白宁宁，你跟她进了卧室，”司母一声叹息，“你们……怎么能这样。”
　　苏乐和林宜昨天下午回家后，把告状发挥到了淋漓尽致。不过对于今天的两件事，告状方式还是有所区别的。
　　秦悦被白宁宁干倒，这事儿她们见人就说，很快四家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而司幼雪所做之事，她们只是添油加醋告诉了司家父母。因为毕竟没有证据，只是猜测。告诉司幼雪的父母，足够她喝一壶。
　　司父也是连连叹气：“我们把你送到秦家公司里，让你想办法靠近秦悦，你可倒好，说什么自己是直女，不打算接触女生的情情**。可现在呢，一转眼就跑白宁宁的床上去……那可是你的敌人啊！”
　　自家漂亮的女儿，口口声声说着不谈恋爱，所以不愿意接受家里的安排。结果好家伙，一转头就跟情敌滚一起去了。
　　“她们这么说，你们就这么信了？”
　　司父一愣。
　　“我在公司里要了个有事情做的工作，结果被分到白宁宁手下，跟她进卧室，是去谈工作。”司幼雪言简意赅。
　　司母稍微松了口气：“这么说，没这回事？”
　　“不然呢？”
　　放下筷子，司幼雪起身往房间走：“我吃饱了。”
　　少女走了几分钟，桌上还是一片安静。半晌，司父幽幽地说：“也许阿雪真的没有，我们太紧张了。”
　　“或许吧，”司母眼神复杂，“比起这个，我更担心她们说的另一件事。”
　　她们，指的就是苏乐和林宜，前来告状说的那些话。
　　“哪一件事？”司父不解。
　　“就是，如果这事儿是真的，苏家和林家的两个孩子可是说了，咱们家阿雪，一个钟头就出来了。”
　　穿戴整齐地进入卧室，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么从脱衣服，前置工作，正式工作，身体清洁，穿好衣服。这么多事情全部总共，就一个钟头。
　　司母心情复杂。
　　…………
　　陈医生今天心情不错，又救治了一个需要帮助的心理病人，还保持了一贯的和善态度，修身又养心。
　　当她收好病历本，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
　　叮铃铃，来电人，白宁宁。
　　从早上一直到现在都很美丽的心情，忽然不那么开心了。
　　她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对不起，今日陈医生，不挂急诊。
　　电话无人接通挂断，没过几秒，电话铃又紧接着响起。
　　还是那个催命的名字。
　　陈医生深呼一口气，狠狠咬了咬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第六十二章 这周日你有空吗
叮铃铃，叮铃铃，叮咚~
　　白宁宁惊喜地说：“陈医生，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是，是睡着了，”陈医生的声音有点紧张，“被你打电话的铃声叫醒的。”
　　“这样吗，”白宁宁歪了歪头，“可是现在才八点钟。”
　　“我……我昨晚没睡好，今天提前睡了。”陈医生找了个理由。
　　“原来如此，”白宁宁真诚地说，“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
　　沉默数秒，陈医生出声道：“白小姐，我觉得，现在这个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话，咱们长话短说？”
　　别搁电话唠家常啊，给她整得心绪不宁。
　　陈医生最怕跟白宁宁唠家常，因为唠着唠着，白宁宁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来一句，心脏受不了。
　　“好，其实是这样的陈医生，悦悦姐这两天出了点心理问题，”白宁宁认真地说，“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来家里治疗一下？”
　　陈医生一听是秦悦的病，连忙认真起来：“明天么，好，我上午就来。”
　　“嗯，那就拜托了。”
　　挂断电话，白宁宁打开课表看了看。可惜，自己上午有课，只能交给陈医生和秦欣学妹了。
　　洗了澡，回到卧室里，大姐姐躺在床上，看起来睡得很香了。
　　白宁宁对秦悦这个状态并不陌生，毕竟每次战斗之后，秦悦都会因为体力不支，陷入至少一整天的睡美人状态。这次虽然有点小小的不一样，但本质是差不多的。
　　于是白宁宁也像往常一样，开着低瓦数的灯，尽可能轻地脱掉衣服，轻手轻脚爬进被窝。
　　“别担心，”她小声呢喃，“明天医生就来了。”
　　好了，该传达的都传达了，能不能听见就不是她的事了。
　　睡觉，Zzzz
　　…………
　　星期二的上午，秦欣没课，白宁宁则是痛苦的满课。
　　虽然她已经在思考该逃掉哪几节了。
　　早起，洗漱完毕，随便吃了点早餐，换好衣服，白宁宁准备走了。
　　“秦欣学妹，我今天上午给悦悦姐预约了医生，但是我要去学校，你帮忙招待一下。”
　　秦欣微微一愣：“医生？可昨天不是说了，姐姐是自己心理问题……”
　　“对，所以我请的就是心理医生。”白宁宁回答。
　　秦欣顿时有点无语，她昨天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说了个心理问题。没想到白宁宁听完以后，真的请了个心理医生过来。
　　还好今天苏乐林宜两人没来，要不然这事儿传出去，问题更大了。
　　白宁宁倒是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自己立功了。
　　来到学校，一如既往的上课摸鱼起来，拿出手机的时候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同桌关倩：“今天随堂测验吗。”
　　“不啊。”
　　“今天要交比较重要的作业么？”
　　“不啊。”
　　“哦，那就没事了。”
　　开摸！
　　老师在上面讲，白宁宁下面手机玩得乐呵，关倩则有些无聊。
　　“大白圆，你周末怎么过的，又在家里？”
　　白宁宁头也没抬：“嗯，在家里过。”
　　这个周末，她过得可太不错了，和大姐姐第一次用那种方式战斗，狠狠体验了一把峡谷先锋的**。
　　镀层都给她撞掉了！
　　“唉，这学期开学以来，每周周末你都有事，”关倩失落地说，“这周末肯定也不行啦。”
　　白宁宁一愣：“这周末为什么不行？”
　　虽然这周末大概率也有事，不会出来跟关倩她们玩。但真实原因是，白宁宁是重生过来的，并不认识那几个室友，怕一起玩的时候暴露了。
　　“因为你们二次元社，”关倩说，“你们下周好像要有什么活动，这周周末会做准备吧。”
　　社团活动？
　　白宁宁退出正在玩的手游，打开qq，发现绫音果然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绫音社长】：白宁宁，你今天上午有空么，来活动室有话说。
　　抬头看了眼正在讲课的老师，还有十分钟，就到课间休息时间了。
　　“关倩，”白宁宁说，“这节课已经点过名了吧。”
　　“是点过，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直接进行一个溜。
　　白宁宁赶到活动室的时候，屋子里只有绫音一个人，拿着手机捣鼓着什么。
　　“社长，我到了，”白宁宁走到旁边坐下来，“在忙啊？”
　　绫音把手机往下一扣：“没有，没忙。”
　　她倒是想忙，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好网友【YN】一直没有上线，令人担心极了。
　　绫音还想跟她说一说自己的近期打算呢，关于面前这个喜欢的女孩子的。
　　“社长，听说下周我们社团有活动，你要跟我说的，是这件事么？”白宁宁主动问道。
　　“啊，对对对，”绫音点点头，“上次让他们讨论的时间安排，差不多出结果了，刚好最近有一场，就在夕城举行。”
　　白宁宁了然：“漫展？”
　　下周是个小长假，夕城有一场漫展，这几天qq空间里各种扩列的。
　　“对，所以那个，”绫音有点支吾起来，“白宁宁，那个，你，这周周末，有没有时间？”
　　白宁宁一愣：“不是下周么？”
　　小长假在下周，漫展也在下周，周末啥都没有，中学生甚至还要补课——把节假日放的假在周末补回来，就叫补课。
　　“是，是下周，但下周展子就开始了，”绫音小心翼翼地说，“在那之前，我们……我们总得，买点东西，可以一起。”
　　去漫展之前，总得买些好康的东西，一起去会方便一点，对吧。
　　…………
　　“陈医生，你来了。”
　　“我来了。”
　　陈医生提着箱子走进门，小心地四下打量一圈：“昨晚白小姐打电话给我，说秦悦需要医疗帮助。”
　　“对，她是这么说过，”秦欣点点头，“不过她上午还有课，已经去学校了，中午之前不会回来。”
　　什么，白宁宁不在，那可真是太好了。陈医生感到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连忙往里走：“那我们快点进行治疗，争取在中午之前完成。”
　　不，是一定要在中午之前搞定！
　　————分割线————
　　PS：今天有点不舒服，就两更啦，明天加更，家人们么么么么么么么。
第六十三章 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做不到
秦悦醒了，完全醒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身体休养，以及又一天一夜的心理休养，已经差不多好起来了。
　　然后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秦悦，你醒了吗，是我啊。”
　　陈医生的声音，可是她怎么会来？
　　“白小姐昨晚预约了电话，让我今天来看看你。”
　　秦悦深吸一口气，刚刚养好的心情瞬间就没了。
　　好家伙，打完以后上药，上完药找医生心理辅导，家暴一条龙服务，她可真是有一位好妻子。
　　“进来吧。”秦悦揉了揉太阳穴。
　　陈医生提着药箱走进来，看到秦悦仍坐在床上没起，心里咯噔一跳。
　　坏了，这会儿还没起床，看来病得不轻。
　　“秦悦，听说你情况不太好，我第一时间就收拾东西赶过来，”陈医生打开箱子，拿出个小药瓶，“来两片？”
　　秦悦眼皮一跳：“什么药？”
　　“不算是药，就是个含片，有镇静消炎的作用。”陈医生拿出来递给她。
　　秦悦看都没看，坐在床头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所以，她跟你说，我得病了？”
　　“你别怕，我知道你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好了，就当是一次简单的心理问询，”陈医生轻缓地说，“别抵触医生，放轻松。”
　　当初第一次给秦悦做心理诊断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说的。想到这里陈医生不禁感慨，每次秦悦出了问题，都少不了那个漂亮胸大但是欠透的身影。
　　白宁宁，又是她！
　　“我没抵触你，但是难道你觉得，”秦悦冷冷地看着她，“我有病？”
　　陈医生愣了愣：“白小姐说你有。”
　　“她说我有病，我就有病，是吧。”
　　秦悦无语地按了按太阳穴，感觉头有点疼。
　　“可是你看起来确实不太好，精神状态不行，有点……萎靡，”陈医生小心地说，“而且都这个点了，还在床上没起来。”
　　“精神状态不好，因为我睡了两天，为什么睡两天，因为……”
　　秦悦说着说着就闭上了嘴，她发现这事儿还真没法解释。
　　怎么说，想要尝试一下轻松的姿势，结果被白宁宁轻易地干碎了，直接在床上躺两天。一天养身，一天养心。
　　“这么说吧，我确实心情不太好，但那是正常的，”她想了个说法，“生活中遇到挫折，短时间消沉一下，想通了就好。”
　　陈医生回过味儿来：“不是心理病？”
　　“没那么严重。”
　　“那就好那就好，没病就好。”
　　陈医生松了口气，一方面是为好友的身心安全，另一方面是因为，既然没病，那等会儿自己想走就走，不用等到中午白宁宁回来。
　　不过现在时间还很早，可以再唠会儿。
　　于是陈医生在旁边坐下来：“那我们不问诊了，就以朋友身份聊一聊。你遇到什么挫折了想不通，给我说一说，我或许能给你提点建议。”
　　门外，秦欣端着茶水，听到这句话，便停在了门口，准备听一听姐姐是怎么说的。
　　被自家外表柔弱的女朋友干碎了，这种事应该很难讲吧。
　　秦悦想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我跟人较量，一直没赢。本来以为有多方面的客观原因，但解决那些以后，最后还是输了，所以心情有些低落。”
　　说得很委婉，足够拐弯抹角，搁谁耳朵里也听不懂到底是什么“较量”。
　　陈医生自然也没听懂，不过她不需要听懂，知道这些就够了。
　　“怎么较量都赢不了么？”她问道，“是对方太强，还是你……不够强？”
　　秦悦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就当是对方太强吧。”
　　她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问题应该出在白宁宁身上。
　　门外的秦欣也思考起来，到底是姐姐太弱，还是宁宁学姐太强。
　　应该是姐姐太弱了吧，如果换成她来，肯定能赢。宁宁学姐全身无死角的漂亮，任何状态下都很可爱，但是在下面的时候最可爱。
　　“我觉得吧，秦悦，你不能太勉强自己，”陈医生问她，“这个较量，你一定要赢么？”
　　“一定要，”秦悦毫不犹豫，“一定要赢。”
　　开玩笑，如果赢不了的话，白宁宁又出去找女孩子怎么办。
　　陈医生则思考着可能的解法：“或许有时候，你不用把重担放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秦悦一愣：“你什么意思？”
　　陈医生倒是已经进入了状态：“还记得之前么，你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有一次你让我陪你一起看动漫，说要了解二次元文化。”
　　“……然后呢？”
　　“我们有一次看的动漫，里面一句台词让我印象很深，”陈医生认真地说，“‘一个人的话什么都办不到，但我们并不是一个人’，你还记得这句话么？”
　　秦悦嘴角一抽。
　　“所以啊，如果一个人实在无法战胜对方，或许你可以尝试接受其他人的帮助，一起对抗，”陈医生微笑着说：“对么？”
　　对对对，太对了姐。门口偷听的秦欣一阵激动，不禁为陈医生喝彩。
　　“陈医生，我说的较量，指的是我和女朋友的……这个事。”
　　秦悦伸手拍了拍床铺，看向目瞪口呆的陈医生：“这个打不过，你让我找外援？”
　　…………
　　“周末？”白宁宁歪了歪头。
　　“对，周末，周六我们就去，”绫音悄悄捏着衣角，有点紧张，“周六不行的话周日也行，周日你有空吗。”
　　白宁宁仔细想了想，周末的话，可以有事也可以没事。比如去一趟公司，看看自己手下的项目，跟助手司幼雪交流交流。或者呆在家里，跟秦悦再比划比划。
　　不过之前已经鸽过绫音好几次，总不能每次都拒绝，怪不好意思的。
　　“这周日，我有空，”白宁宁回答说，“我来学校等你吧。”
　　把跟大姐姐比划的时间匀出来，毕竟大姐姐受伤了嘛，让她多养几天，挺好的。
　　“好，”绫音欣喜若狂，“周日不见不散。”
　　YN，YN你看到了吗，我踏出了最艰难的第一步。
　　此时此刻，绫音很想把心情分享给那位网友。
第六十四章 恭喜你
“抱歉，”陈医生擦了擦冷汗，“我真没想到是这个。”
　　别人家里炕上战争，自己居然建议她找外援，有点不讲究。
　　秦悦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大论，不然怎么说出如此令人惊讶的建议。”
　　“没有没有，误会而已，”陈医生苦笑，“这样的话，那就肯定不行了。”
　　门外的秦欣轻轻叹了口气。
　　被她给予厚望的心理医生，一碰就碎啊。
　　“这样的话我的确帮不了你什么，那你好好调整心态吧，”陈医生局促地说，“也没什么大不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帮不了忙，”秦悦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恋爱都没谈过。”
　　“……”
　　打了声招呼，陈医生收起药箱往外走。而秦悦则坐在床上，拿起了手机。
　　刚才陈医生的话提醒了她，想要建议的话，可以询问专业人士。
　　比如某个网上认识的网友。
　　挂上梯子，登陆论坛，正好看到【00】在线。
　　…………
　　“陈医生，问诊结束了啊，”秦欣不咸不淡地说，“喝口茶吧。”
　　她刚才其实是端着茶到门口了，不光送货上门，还准备双手呈上，来一句“陈医生，用香茶”。
　　结果没想到最后关头陈医生怂了，秦欣自然没了好脸色。
　　“其实我没帮到什么忙，”陈医生自己拿起茶，“受之有愧。”
　　确实受之有愧，你刚才怎么不坚决一点呢，你不是心理医生吗。
　　秦欣心里想，要是陈医生坚决一点，拿出超级心理大师的本事，不说当场催眠吧，给姐姐下个心理暗示也行，埋下一颗“找外援”的种子。
　　如果顺利的话，说不定周末就可以联机了。
　　“唉，不但没起到什么作用，”陈医生感叹道，“还说了句胡话。”
　　秦欣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陈医生，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
　　“什么，快到中午了，”陈医生脸色大变，连忙放下茶杯，提起自己的药箱，“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目送陈医生的背影离去，秦欣扯扯嘴角，发出一个旁人听不见的声音。
　　切。
　　因为陈医生最后怂了，所以她还得再装一段时间的直女。
　　这时，门外走廊传来脚步声，白宁宁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屋子。
　　“中午好，秦欣学妹，我回来了，”她往里面瞅了瞅，“悦悦姐呢，还在睡？”
　　“嗯，”秦欣淡淡道，“被你伤得不轻。”
　　“秦欣学妹误会我了，”白宁宁眼神严肃，“我都没用力。”
　　就是在里边放了几个Q，剪了几下而已，哪能把人伤成这样，不能怪我啊。
　　“对了，”她忽然想起个事儿，“陈医生来了吗？”
　　“陈医生已经走了，刚走没多久。”秦欣回答。
　　白宁宁闻言不禁惋惜：“那还挺不巧的，要是我早回来一点，就可以跟陈医生聊几句。而且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应该留下来吃个便饭。”
　　秦欣心想，她要是留下来碰上你，知道你要留她吃便饭，怕不是马上就要借口肚子痛了，狠一点胃穿孔都说得出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秦欣看得出来，陈医生很不想直面白宁宁。
　　“宁宁学姐，”她好奇地问，“你和陈医生，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白宁宁不明所以：“没有，就聊过几句，怎么了？”
　　“没什么……”
　　“午饭还有一会儿吧，”白宁宁全然没放在心上，“我去看下悦悦姐。”
　　卧室的门没关紧，白宁宁以为秦悦在睡觉，轻手轻脚地往里面看了下，发现秦悦坐在床上玩手机，神情很投入的样子。
　　那就暂时不打扰了，周日请假的事情，饭后再说吧。
　　…………
　　【00】：YN，我成功了，我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秦悦刚打开聊天框，就看到对方发过来这么一句。
　　【YN】：什么第一步？
　　【00】：你上次和我说的，不能一直等着，要勇于主动出击。今天，我终于跟她约上了。
　　哦，这事儿啊。
　　秦悦想起来了，自从之前电能激荡那会儿，她和【00】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00】有一个暗恋的学妹，但对方有女朋友，所以一直不敢做什么，饱受单相思之苦。
　　秦悦作为一名“成功人士”，便给了一些建议。比如有时候你不能干等着，你得主动出击，强硬一点，先把人约到再说。
　　就像她自己，原本和白宁宁的感情非常危险了，但她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设计把人弄到家里，然后直接进行一个日日夜夜。
　　你看现在，生活多美满。
　　【YN】：挺好，恭喜你。
　　【00】：谢谢谢谢。对了YN，你好几天都没上线，出什么事了吗。
　　【YN】：没什么，害，其实说出来也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是网上的人，互相现实里不认识，有一层天生的安全感。而且她们平时在论坛上什么都聊，自己的情况对方也了解了，所以秦悦思考片刻，就如实回复起来。
　　【YN】：我家女朋友，你也知道，一直不让我省心。我之前不是跟你说，准备用杰奇洛么，但是使用之前需要先……，于是就给她了。
　　【YN】：我一直以为，平时打不过，是因为被动的那方比较轻松，不费力气。没想到前几天和她换了位置，我依然不是她的对手。这件事让我有点郁闷，所以多躺了两天。
　　【00】：原来是这样，话说起来YN，你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女朋友干碎，让她动弹不得呢？
　　这时，秦悦听到门外传来白宁宁的声音。
　　“悦悦姐，吃午饭了，你出来吃么，还是我给你送点进来？”
　　还没回话，就听她又说道：“要不还是我给你送进来吧，您这身子骨，多躺着比较好，我也不差多走那一点路。”
　　你听，这就是我“一定要”的原因之一。
　　“放外边，我一会儿就出来吃，”秦悦冷声说，“再给我十分钟。”
　　“十分钟啊，会不会太勉强自己了，你这伤刚好，悠着点，”白宁宁关切地说，“双倍一下，二十分钟吧？”
　　“就十分钟！”
第六十五章 祝你顺利
大姐姐前几天刚受了伤，那个伤对双.腿活动有影响。如果太着急起来的话，万一扭到伤口就不好了，宁宁很担心你啊。
　　所以才主动提出，要把时间双倍一下，给个二十分钟。白宁宁一片好心，换来的却是大姐姐一声冷喝。
　　“那你喊什么，你一定要喊吗，吼那么大声干嘛……”白宁宁嘀咕着回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
　　“姐姐怎么说，”秦欣问道，“不吃饭了？”
　　“她有点事，等会儿吃，”白宁宁回忆了下，“十分钟。”
　　而此时，给自己争取到十分钟聊天时间的秦悦，正在紧张地跟网友回复。对方问她为什么一定要干翻女朋友，秦悦犹豫半晌，还是敷衍回复。
　　【YN】：情况很复杂，以后有空再说吧。
　　【00】：好吧，那你现在……是想问装备的事情？
　　【YN】：对。
　　【00】：杰奇洛的链接我发给你了，前置准备你也做好了，甚至还受了伤。现在，直接用就行。
　　秦悦看着手机，眼神负责。
　　【YN】：没错，该做的准备都做了，但是现在的我有点怀疑。就算用上那个装备，能赢么？
　　前几天被白宁宁直接干倒，对秦悦有不小的打击。
　　【00】：杰奇洛这个装备，上次我跟你讲过。它最大的用处就是让你能用出全身的力气，参与感拉满。而因为力量来源是全身的关系，所以你身子整体占优势，力量就会比对方强。
　　秦悦暗自点头，从整个身体来说，她毫无疑问肯定是占优势的。
　　身子更高挑，御姐身材，各方面都占优势，就连枕头也不逊色多少。而白宁宁呢，除了拥有大枕头，整个身子看起来就跟刚上初中的豆蔻少女，柔柔弱弱的。
　　【YN】：但我有点担心，万一还是不行，该怎么办？
　　说到这儿，秦悦想起刚才陈医生过来说的话，便开玩笑地发了句——
　　【YN】：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之前问了身边的朋友，也给不出什么建议。甚至有个人跟我说，可以考虑找外援帮忙，一起办倒她。
　　秦悦说出来只是想跟网友乐呵乐呵，没想到对方居然认真地回复了。
　　【00】：有一说一，如果连杰奇洛也没用，你还真的可以考虑找外援，和别人一起。
　　什么鬼，还真当真了？
　　秦悦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就舒展开，因为她想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赞同。
　　【YN】：你当然会这么说，毕竟你正在准备撬别人家的女朋友。
　　【YN】：你是不是想着，你学妹的女朋友如果愿意找外援，就可以……
　　【00】：诶嘿嘿，你怎么知道，不过这种事想想就好，不可能的啦。
　　秦悦看了眼时间，打出最后一句话。
　　【YN】：我要吃午饭了，下次再聊，祝你约会顺利。
　　说十分钟就十分钟，一秒也不能多，不然小绿茶又得冷笑了。
　　【00】：嗯嗯，也祝你办事顺利。
　　秦悦来到客厅时，午饭刚好端上桌子。白宁宁坐在餐桌旁，椅子有点高，白白的小腿悬在空中，晃啊晃，晃得人心痒。
　　秦悦记得，前几天战斗的时候，喜欢打拉扯的白宁宁，就用这只小腿蹭过。
　　“你什么时候换了这么高的椅子，”秦悦坐下来说，“坐着不别扭？”
　　当然不别扭，主要是之前看奈奈上课就这么坐着，小脚一晃一晃的，看着很快乐，所以也想体验一下。
　　而大姐姐既然问了，她便回答道：
　　“管得着么你。”
　　早就想说这句了，平时一直忍着。前几天刚打了胜仗，该狂的要狂。
　　秦悦抽了抽嘴角，沉默半秒，平心静气地坐下来。
　　前几天没打赢，该忍的要忍，等装备到了再干回来。
　　三人落座，还没来得及动筷，白宁宁又主动说道：“我们这周周末，应该没什么事吧？”
　　秦悦挑眉：“怎么，你有事？”
　　“对，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白宁宁淡淡说道，“就周日一天。”
　　秦悦感觉有点奇怪：“什么事情？”
　　白宁宁正在考虑用什么说法，秦欣却抢先开口：“我这几天在学校论坛上看到，宁宁学姐的社团有活动了吧。”
　　“对，就是这件事。”
　　白宁宁感激地看看秦欣，心想黑色长筒袜学妹真是好，关键时刻能起作用。
　　还是那句话，家里有个直女妹妹，真不错。
　　“社团活动么，好吧，”秦悦点头，“给你周日一天假期。”
　　社团活动还是要参加的，毕竟有学期绩点。秦悦还记得，白宁宁就是因为上学期社团那边没弄好，绩点没有，不得不在开学的时候当志愿者，然后认识了几个学妹。
　　这几个学妹不老实，又是一起逛街，又是送内衣，还有一个甚至跑到自己办公室来了。
　　小绿茶都没她狂。
　　周日放假，那战斗肯定就得延期了。这样也好，秦悦可以多休息几天，等装备到了以后，多熟悉一下杰奇洛的参数和用法。
　　这次的装备虽然不是大陀螺，但透视和自瞄亦有差距，得好好熟悉下。
　　“说起来，”秦欣随口说了句，“我们社团下周也有活动要参与。”
　　自由搏击社么，估计就打拳什么的吧，白宁宁和秦悦都没放在心上。
　　吃过饭以后，下午有课的白宁宁和秦欣都去了学校，只有秦悦一个人留在家里。拿起手机上论坛，发现网上的好朋友也不在线，可能同样有课吧。
　　秦悦知道，【00】老师虽然懂很多，但也是个大学生。
　　嘛，既然无事可做，就去公司看看吧。
　　…………
　　“大白圆，听说你们社团要组织去漫展，什么费用都由社团报了，福利超好，”关倩憧憬地说，“能不能给我报个名，我也想去。”
　　白宁宁面无表情：“晚了，社团招新的时间已过，下学期吧。”
　　“呜呜呜。”
　　不理会呜呼哀哉的同桌，白宁宁默默心想，不知道活动的消息，奈奈知不知道。
　　等会儿去趟萝莉窝通知她吧。
　　——————分割线——————
　　PS：今天回来晚了，就三更，明天四更。另外求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
第六十六章 她怎么想？
秦欣下午去了学校没多久，很快又回来了。今天下午本来就只有一节选修课，上到一半老师还临时有事，改自习了。她也不惯着，直接回家。
　　这个时候的水悦庭苑，秦悦去公司巡查，白宁宁去学校上课，只有刚刚回来的秦欣，和正在做打扫的邹阿姨。
　　“二小姐，你回来了。”邹阿姨跟她打招呼。
　　“嗯。”秦欣淡淡地应了声。
　　只见邹阿姨左右看看，靠过来压低声音：“二小姐，趁现在没人，我想和你说点事。”
　　秦欣微微有点戒备：“什么事情？”
　　她知道，邹阿姨知道她的小心思，之前甚至还点破过一次。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方貌似并不反对，反而还支持。
　　“二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想着，如果大小姐愿意分享的话，你就可以一起享用？”
　　秦欣心里一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邹阿姨默默叹了口气，心想二小姐你平时经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也就把你当成直女的大小姐看不出来了。
　　“二小姐，我不是来劝你什么的，只是想提醒一下，”她小声说，“宁宁小姐是怎么想的，她愿不愿意呢？”
　　秦欣微微一怔。
　　是啊，宁宁学姐对于这种事情是怎么想的？
　　………………
　　下午第二节课的课间，趁着老师同学们都不注意，白宁宁直接溜出教室。
　　她自以为抓住了什么了不起的timing……也确实了不起，两只萝莉正好没上课，都在寝室里。
　　白宁宁敲响门以后，来开门的是小忆。扎着双马尾的元气萝莉下意识地想把门关上，但仔细想了想，还是让她进来了。
　　“学姐姐，你可真会找空来，”她叹了口气，“我们就这会儿没课。”
　　“那就巧了，”白宁宁认真地说，“说明我们是正确的三个人。”
　　这时奈奈也停下手里的东西，转过头怯生生地看她：“大学姐，你来了。”
　　“我来了。”
　　白宁宁走过去，在她电脑上看看：“在画稿啊？”
　　“嗯……嗯，在画初稿，”奈奈小心翼翼地说，“项目组的人要求，让我这两个月交出至少三个角色。”
　　白宁宁倒是不意外，前几天司幼雪跟她说了，游戏冬天就准备内测。奈奈交上去的只是立绘，还需要有人做成模型，时间确实紧张。
　　当然了，时间紧是对于奈奈这种大一学生来说，毕竟平时绝大多数时间都要上课。
　　“会影响你学习么？”白宁宁问，“要不我去说一声，让你少接点。”
　　奈奈连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反正……反正上课也听不懂。”
　　少听课，多摸鱼，这时间不就出来了么。
　　“学姐姐，”小忆在身后幽幽地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白宁宁回过头，十分严肃地回答：“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来是有正经理由的。关心奈奈的工作状态和进度，这是一个甲方负责人应尽的职责！”
　　小忆无奈扶额：“我说的不是今天这次，反正你也会找各种借口跑过来……我是说，上次你带奈奈去那个什么公司，还进了办公室，到底是怎么想的？”
　　上周奈奈回来以后，在寝室里一直心绪不宁的。小忆当时学习忙，也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自家妹妹还是这个样子。
　　小忆这个大姐姐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抓住奈奈盘问了一通，得知上次被白宁宁带去公司的全过程。
　　好家伙，直接给她整震惊了。
　　“什么怎么想，”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有什么问题？”
　　办公室进不得吗，连实习生都能进，自己带个外包人员进去坐坐，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还没问题？！”
　　小忆心里那个气，直接搬了根椅子过来，往白宁宁跟前一放：“坐下！”
　　白宁宁听话地坐了下来。
　　身高差距被抹平，小忆气势起来了，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她……可恶的大枕头，在视线里占的比例太大了。
　　小忆努力把目光从枕头移到学姐漂亮精致的脸上，审问道：“学姐姐，我问你，办公室的主人，应该是公司总裁吧，她跟你什么关系？”
　　之前听奈奈说过以后，小忆就满心怀疑。白宁宁学姐才大二年级，怎么就能去当一个集团总裁的秘书呢。而且奈奈还说，对方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气场十足。
　　结合这段时间对白宁宁的印象，小忆下了判断。
　　“学姐，说实话吧，你跟她，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是了半天，小忆的萝莉脸越来越红，却始终没说出来。
　　白宁宁看不下去了，鼓励她：“冷静，自信点，你是成年人。”
　　对，我是成年人，所以说出这种话也很正常吧。
　　“你和她，是不是，睡过了！”
　　小忆红着小脸，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说出这句话。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气势超强，仿佛真的彻底成为了成年人。
　　一旁的奈奈赶紧把耳朵捂住。
　　有些话，好萝莉不能听。
　　白宁宁也愣了一下，心想原来大家都这么懂，那我也不用再装无知少女。
　　“睡了，”她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你不想知道，我们怎么睡的吗？”
　　“对，对啊，”小忆下意识地问，“怎么睡的？”
　　白宁宁刚想回答，旁边传来奈奈的声音：“姐姐，大学姐，你们跑题了。”
　　小忆如梦方醒：“对，跑题了，咱们不聊这个！”
　　还好奈奈及时提醒，至于她为什么捂着耳朵还能听见说话——众所周知，捂耳朵是表现自己纯洁的象征性动作，和遮眼睛一样，并没有实际作用。
　　“总而言之，学姐姐你明明有那个女人了，还把奈奈带过去，甚至直接让奈奈站在那个女人面前，”小忆忿忿不平，“太过分了。”
　　白宁宁歪头：“为什么过分，我有那个女人，就不能有奈奈了？”
　　跟大姐姐睡过，就不能跟小学妹当朋友了吗，哪有这样的道理。
　　但是小忆却如遭雷击，仿佛第一天认识她：“学姐姐，你居然是这么想的。”
第六十七章 顶级试探
白宁宁又被赶出来了。
　　自从说了那句话以后，小忆反应异常激烈，推着她就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这件事关系重大，需要从长计议，让奈奈自己好好想想，我也要好好想想，以及对学姐姐的观察考核期”之类叫人听不懂的话。
　　给白宁宁整得莫名其妙。
　　嘛，反正该见的萝莉见了，该看的稿子也看过了，走就走吧，过几天再来。正所谓每星期去两次202寝室，每次都有新感觉。
　　而寝室里，小忆拿着手机，飞快地输入着什么。
　　【小忆】：粗大事了，原来学姐姐真的在外面有女人！
　　当初那个学妹群里，小忆发声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回复。
　　【兰兰】：这个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论坛上有啊。
　　【阿瑾】：论坛上有个帖子说，上学期就看到学姐跟一个漂亮女人走在一起，疑似……咳咳，总之，我们都看到过帖子。
　　【兰兰】：小忆的消息真不灵通啊。
　　双马尾萝莉急了，再放出一记猛药。
　　【小忆】：你们知道这个，那肯定不知道，学姐姐在有女人的情况下，依然接受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吧。
　　【兰兰】：啊这，什么？
　　【阿瑾】：可怕，不太懂你们女.同。
　　哼哼，这下惊讶了吧，这下没人说我消息不灵通了。
　　小忆得意了一下，当然也没忘记说这话的目的。
　　【小忆】：你们谁跟学姐姐接触比较多，平时还是稍微劝一劝吧，这样不好。
　　别的不说，身体遭得住吗。好歹也是入学时最亲近的学姐，小忆虽然赶人走的时候超凶，心里还是很关心她。
　　【兰兰】：不知道啊，我很久没见到学姐了。
　　【阿瑾】：我也一样。对了，我记得秦欣好像和她经常遇见的样子。@秦欣
　　过了几秒钟，只见屏幕上一个长长的回复。
　　【秦欣】：11111111111111111111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一个数字，但字里行间中，大家都能感受到她的激动。
　　不是，这有啥好激动的？
　　【秦欣】：在玩游戏，想打个1，触发按键连发了，别在意。
　　是，是这样吗。
　　………………
　　白宁宁在萝莉窝满载而归，秦欣在学妹群收到了振奋的情报，看起来秦家三口的现状似乎都很好。
　　但秦悦并不是很好。
　　来公司巡查，进办公室里坐着，叫李经理过来汇报工作状况。李玥可倒好，进来下意识地就是一句：“秦总，你身体还好吗，听说你最近……”
　　秦悦冷冷道：“听说我最近怎么？”
　　听说您最近被白秘书干碎了。
　　李玥尴尬地低下头：“对不起秦总，我一时口快……”
　　“算了，”秦悦按了按太阳穴，“你们有几个人知道？”
　　毕竟四家人都知道了，而公司里有些元老跟这几家沾亲带故，总能听到点风声。
　　“没几个，”李玥连忙说，“就是王经理，徐师傅，许总监……唔。”
　　糟糕，怎么把同事们全卖了。
　　秦悦轻呼一口气，摆摆手：“该怎么吩咐他们，你应该清楚吧？”
　　“明白，明白，”李玥连连点头，“保证不会泄露半句。”
　　“行了，不说这事儿，”秦悦问道，“最近事儿做的怎么样？”
　　李玥知道她想问什么：“游戏部门已经正式开工，进度一点都不慢。我把杂事交给司家的实习生处理，她做得很好。”
　　“嗯，”秦悦点点头，“还有其他事么？”
　　李玥迟疑片刻，说：“另外两个实习生，每天都在打听怎么见你。”
　　“这种事就不用说了。”
　　“明白，另外还有些小的支出，秦总你说要开展新业务，比如开辟本地二次元文化产业。我们进行了一些尝试，除了正在运营的游戏部门，还出资与本地一个厂商合办了小长假的漫展。”
　　李玥悄悄看了秦悦一眼，据说，秦总之所以对二次元文化感兴趣，都是因为之前跟白秘书谈恋爱，为了和她有共同语言，才主动接触那些。
　　白秘书，真厉害啊。
　　秦悦听了一圈，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便起身准备走。
　　“你们工作做得不错，还是那句话，少管不该管的事情。我先走了，该做的事继续做。”
　　“好的秦总。”
　　时间差不多了，秦悦离开公司回到家里的时候，白宁宁也正好差不多回来。两人相差时间没几分钟，白宁宁直接往餐桌上一坐。
　　“开饭了吗？”
　　今天家里学校还有女生宿舍三头跑，给她累得有点饿。
　　秦悦刚好也问了句：“今天学习把你累着了？”
　　“还行吧，”白宁宁顺口说道，“比星期六稍微好一点。”
　　上周星期六，也就是睡大姐姐的那天。
　　秦悦刚一回家就遇上这么一句话，气得肚子有点饱了，随便吃了几口就回卧室。
　　离睡觉时间还早，她回卧室是为了看书——一本名叫《杰奇洛的参数设置和使用方法》的TXT电子书。
　　等着！
　　餐桌上又剩下学姐学妹两个人，趁着独处的机会，秦欣出声说道：“宁宁学姐，我听说你打算同时和别人在一起。”
　　白宁宁一愣：“什么同时和别人在一起？”
　　“我在那个群里看到，小忆说的，”秦欣毫不犹豫地把双马尾萝莉卖掉，“说你在有我姐姐的情况下，还跟别的女孩子一起。”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并不算卖。因为那个群白宁宁也在，她只要翻一翻就能看到，瞒着没什么意义。
　　“这件事啊，又不是什么大事，有什么好讲的。”白宁宁满不在乎。
　　她觉得，小忆就是第一次当姐姐，太兴奋了，对奈奈的保护有些过度。自己是温柔善良、乐于助人的好学姐，有口皆碑，跟自己当朋友有什么好担心的。
　　应该放心交给自己才对。
　　秦欣有一些小心思，见白宁宁很理所当然的模样，便试探着问：“宁宁学姐，对于这件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白宁宁秀眉微蹙：“什么怎么想？”
　　交朋友啊，有什么好想的，你们女生交个朋友都这么谨慎吗。
　　“比如说，”秦欣淡淡道，“因为我姐姐满足不了你。”
第六十八章 讨好我
“满足……跟这事儿有关么？”白宁宁莫名其妙。
　　这满足不满足的，跟交朋友有啥关系啊。
　　秦欣暗道自己草率了，将心比心，就算真是这个原因，宁宁学姐也断然不可能承认。因为这代表着内心被身体支配，会显得整个人……很色。
　　“无关，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秦欣淡淡地说，“你知道，我是直女，你和姐姐又天天在那里做那种事，所以有点好奇。”
　　要是邹阿姨在场，又得说秦欣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现在餐桌上只有白宁宁，完全没有察觉。
　　在白宁宁心里，秦欣学妹就像她穿着黑色长筒袜的小长腿一样笔直。
　　“好奇啊，嘛……”
　　白宁宁慢慢放下筷子，语焉不详：“其实，你在家里这么久，你姐姐的能力，你应该也知道。”
　　“不，我不知道，”秦欣断然否定，目光紧紧盯着白宁宁，“宁宁学姐，能说得详细点么？”
　　白宁宁也看向她：“你很好奇？”
　　“对，我很好奇。”
　　秦欣的目光单纯而执拗，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对生命的憧憬……好像混进了一点奇怪的东西，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很想知道。
　　白宁宁被盯得心慌，想了想便答应道：“好吧，我告诉你。”
　　直女学妹对百合姐姐的夜生活好奇，这很正常，说明姐妹俩的关系越来越融洽，虽然并不是一路人，却愿意主动了解对方领域中的知识。
　　白宁宁心想，这是好事啊。
　　“诚然，事实上这种事情，算不得满不满足的说法，”白宁宁思考半晌后，文绉绉地回答，“但以我最近几次过往经历来说，做完以后会躺在床上玩会儿手机再睡。”
　　很难说得上彻底满足吧。
　　秦欣点点头，面无表情：“明白了，姐姐完全满足不了宁宁学姐。”
　　听宁宁学姐亲口说了，盖章定论，不禁欣旷神怡。
　　“也没那么糟糕吧，不能说完全，”白宁宁有点不好意思，尝试为大姐姐说好话，“以前还挺不错。”
　　自己刚来家里那阵子，大姐姐可太强大了，各种连招往白宁宁身上招呼。那段时间的白宁宁过的是如履薄冰，生怕说错一句话，就被大姐姐抱进卧室里去。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她还整天《情商》不离手，抓住一切学习的机会。结果啊，情商是学着学着学会了，身子也是透着透着，就好透了。
　　“那么宁宁学姐，”秦欣探究的眼神放在白宁宁的小腰上，“是你变得更强了，还是姐姐没以前那么强了？”
　　“可能，两方面都有吧。”白宁宁下意识地说。
　　可是转念一想，这么说的话，就好像自己的身子很那什么一样，适应性体质？
　　太色了。
　　“我觉得，”白宁宁改口道，“悦悦姐大不如前，这是客观原因。”
　　“可是为什么呢？”秦欣继续追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白宁宁继续刨饭，“差不多就这样吧，多的就不说了。”
　　“好。”秦欣乖巧回答。
　　两个人安静地吃饭，白宁宁的心情却不太平静。顺着刚才的话往下想，她有一个不太妙的猜测。
　　如果，我是说如果，假如，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磨损……或者换个更激进的词语，（）干了？
　　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体在适应成长，就只有这一个原因了啊。
　　吃过饭，秦家一家三口都沉默无言，各位各的房间休息。秦悦沉迷在知识的海洋中，为了之后的实践积极做准备。
　　白宁宁想着饭桌上的事，心里有点小小的自责。
　　秦欣本来是很高兴的，知道了宁宁学姐的态度，还听她亲口说了“姐姐不能满足”的话，感觉未来形式一片大好，充满光明。
　　但静下来自己寻思，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有问题，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问题出在哪儿。
　　过几天有空跟邹阿姨商量下吧，这个家里，也只有邹阿姨能商量。
　　睡觉吧，Zzzz
　　第二天的早上，白宁宁没课，没去学校。而秦悦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少女躺在旁边看自己。
　　漂亮似小刷子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清冷的眼神中似乎含着一点莫名的情绪。
　　“怎么了你，”秦悦感觉心里发寒，“我怎么了？”
　　不怪她这么问，实在是白宁宁的眼神奇怪，跟看病重晚期没救的患者似的。
　　“没怎么，就是想问个问题，”白宁宁悄悄贴近了一点，吐气如兰，“悦悦姐。”
　　“嗯？”
　　“我是不是把你……（）干了？”
　　秦悦的嘴角开始抽搐。
　　“你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她忍不住在白宁宁枕头上捏了一下，“怎么得出来的结论！”
　　“唔，”白宁宁双手护住枕头，“因为感觉悦悦姐越来越……嗯，战斗的后遗症对我越来越小。”
　　最开始没战斗结束就昏倒了，后来战斗打完才慢慢入睡，更后来，打完还要看会儿手机，把手游体力和日常做了才会睡。
　　秦悦按了按太阳穴：“那为什么不能是你越来越扛透，恢复能力越来越强？”
　　白宁宁微微一怔：“不可能。”
　　秦悦挑眉：“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是清纯的类型，”白宁宁认真地说，“所以不可能有那种体质。”
　　“……”
　　秦悦不想跟她说了，没什么好说的，这都已经思想钢印加别天神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了悦悦姐，”白宁宁这会儿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你能不能给我点钱啊。”
　　秦悦：“？”
　　“就，我做了这么久的兼职，工资多少还是有一点吧，”白宁宁乖巧地眨眨眼睛，“距离上次发工资，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周末要和绫音逛街，为了参加漫展而购物，还有去漫展之后的资金，多少还是需要点钱的。
　　也不要太多，上次红包那么多就够了。
　　秦悦冷笑一声：“我们以前说好了的，你做这份兼职，是为了偿还这学期的学费。所以，如果想要额外的奖金，就得做些让我开心的事情。”
　　“那我做什么？”
　　“讨好我，”秦悦说，“像上次在老家那样。”
第六十九章 再接再厉
人这一辈子，能蹭是福。
　　人生路上总会面临各种艰难险阻，困难挫折，凭一个人的力量，很难解决所有的困难。常言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如果有一条大腿摆在面前，那就该即使抱上去，该蹭就蹭。
　　尤其是当这条大腿香香白白软软的时候，更加不能放手。
　　甭管那么多，就是一个字——蹭！
　　“话虽如此，”秦悦无奈地看着自己大腿上的少女，“你能不能专心点？”
　　白宁宁玩着手机，慢悠悠地说：“反正都一样，又没耽误磨蹭。”
　　反正该动的在动，做点别的事情也无可厚非吧。要是这会儿没手机玩，那可太无聊了。
　　秦悦绷不住了：“你上次在老家的时候，做这种事不是很累么，为什么现在……”
　　现在突然就变得游刃有余。
　　白宁宁拿开手机，歪了歪头：“上次，有么？”
　　“有，”秦悦咬了咬牙，“累得一直哼哼，而且晚饭也不想吃。”
　　“哦，”白宁宁平静地说，“我装的。”
　　“……你？！”
　　“晚饭不想吃，是因为那天不饿，”白宁宁继续玩着手机，当然该动的也在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不装了，摊牌了，其实一点都不累。
　　秦悦怒了，哪有人边这样边玩手机的，到底懂不懂尊重，礼貌吗你？
　　“不准玩手机，”她命令道，“放下！”
　　白宁宁无辜地看向她：“可是不玩手机，没事情做，好无聊。”
　　你这还无聊！
　　“总之不准玩，”秦悦用力咬着银牙，“没事情做就陪我说话！”
　　“好吧，”白宁宁悻悻地放下手机，“你要唠什么？”
　　“唠这份钱，你突然需要钱干什么。”秦悦随口问道。
　　“买东西啊，”白宁宁打了个哈欠，“我下周小长假要参加社团活动，需要一点钱。”
　　小长假，对了，说到小长假。
　　“你们那个社团活动，不会要把假期占用完吧。”秦悦说。
　　“当然不会，”白宁宁回答，“就两天而已。”
　　漫展本来也就两三天，逛个一天半差不多了，第一天兴奋，第二天打卡，中午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休息，整理一下这两天拍的照片，该发微博的发微博，该发空间的发空间。要扩列的扩列，要返照的返照。
　　总之两天就够。
　　一般人还要额外抽些时间出来PS，但白宁宁想了想，自己应该用不着P图，直接发。
　　夕城大学校花榜第一，就是这么狂。
　　“两天啊。”
　　秦悦暗自思忖，小长假一共有七天之久，去掉两天，还有整整五天。除了使用杰奇洛决斗，还能匀几天一起玩，挺好。
　　“好吧，给你两天假，早点回来。”
　　“嗯嗯。”
　　天没有再聊下去，因为秦悦有点累了，注意力也被集中到磨蹭上去了。这样的她，自然无力阻止白宁宁玩手机。
　　又过了一会儿，大姐姐娇躯一颤，眼睛一闭，直接进行一个睡觉。
　　白宁宁美滋滋地爬下来，拿着手机躺到旁边，神色略显轻松。
　　虽然天色晚了，但精神还不错，可以把手游每日任务做了再睡。
　　该做做，该睡睡，然后Zzzz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过得相当平稳，由于下周就是小长假，因此同学们或多或少都有点“假前综合症”。
　　白宁宁尤其严重，上课为了玩手机，玩手机为了下课，下课为了回家，回家为了睡觉。
　　抱着大姐姐玲珑的娇躯入睡，还是挺舒服的。
　　有时候觉得在桌子下面玩手机，姿势不太舒服。因为胸大的原因，如果不把枕头放在桌上垫一垫，受力太大了，肩膀脖子都难受。
　　于是她感觉把手机拿在桌面上玩。
　　那嚣张的姿势，老师都看不下去了，点名要她上来解题。
　　玉手捏着马克笔，在白板上刷刷刷写出完美的答题过程，转身施施然走回座位。
　　“大白圆，你太强了，”关倩崇拜地说，“老师只能生闷气，拿你无可奈何。”
　　白宁宁冷笑一声：“也就这样吧，又不难。”
　　反正教案几年没换过了，都是她重生前做过的，答案都一样。
　　就这样，日子慢悠悠的，总算来到了周六。
　　假前综合症，对于所有人都是存在的，不只是学生。白宁宁还想着要不要去公司看看项目进度，结果给司幼雪一打电话——
　　“白秘书，马上就放小长假了，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休假。你今天要来的话，应该看不到什么努力工作的场面。”
　　“这……好吧。”
　　不过也是，马上放假了，谁还铆足了劲工作啊，只有奈奈这只傻乎乎的萝莉还在努力画画。
　　【宁宁不知道】：崽，同事们都休假了，你也给自己放个假吧，放完假再画。
　　【奈奈快好了】：不行啊大学姐，收假回来要忙着上课，就没那么多画画的时间了。趁着放假时间多，我得多画一些。
　　你看，孩子主意太正。
　　傍晚吃晚饭的时候，秦悦随意地问起：“你明天要出门买东西？”
　　“宁宁学姐社团组织去漫展，应该需要买好些东西，”秦欣帮她回答，“比如cos服之类的。”
　　“cos服？”秦悦往二楼阳台看了看，“家里不是有很多么，干嘛还要重新买。”
　　怎么，我给你买的cosplay服装难道不够齐全？
　　白宁宁翻了个白眼：“悦悦姐，请你好好想一想，那些衣服我能穿出去么？大庭广众的。”
　　凡事要用脑子想，不能用奈子啊。
　　秦悦嘴角抽了抽，仔细一想确实，那些衣服都是为了让白宁宁穿给自己看才买的，除了特殊的几件稍微能穿在客厅，比如第一次穿的nekopara巧克力同款女仆装，其他衣服都是只能在卧室穿的，而且都是“战斗”服。
　　咳，冷脸一红。
　　她拿起手机，思考良久以后，在红包里输入“2000”。
　　给多了怕小绿茶一时半会儿用不完，迟迟等不到下次交易。
　　“前几天你讨好我的酬劳发给你了，”她淡淡说道，“做得不错。”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心想边蹭边玩手机也叫做得不错？
　　好，那下次再接再厉。
第七十章 传承
跟白宁宁说话讨不着好，秦悦便看向自家妹妹。
　　“秦欣，你下周也要参加社团活动？”
　　“嗯。”秦欣点点头。
　　“哪两天？”
　　“周一周二。”
　　白宁宁这时插了句嘴：“我也是周一周二。”
　　虽然是不同社团，但活动却在同一天。
　　“嗯，”秦悦点点头，“那时间安排还不错。”
　　外出的时间没错开，后面几天一家三口能一起玩。
　　“对了，我记得你们那个社团叫，自由搏击社是吧，”秦悦忽然想起来，“社团活动也是打拳？”
　　“没那么严重，只能说确实是专业对口的活动，”秦欣这样回答，“但并不一定会打拳。”
　　秦悦听不懂，也不想深究。社团活动什么的，她当年那时候可没这么多花样，没有太深的感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么。
　　和妹妹聊不到一块，和白宁宁聊天又来气，秦悦干脆早早回了寝室，躺在床上玩手机。
　　在手机的那一头，有一个网友，和自己很能聊到一起。对方不但见多识广，说话还好听，秦悦跟她聊得很好。
　　只是没想到，刚打开手机，反而是对方先发消息过来。
　　【00】：YN，明天我就要和她约会了，我好紧张啊YN，怎么办啊YN！
　　秦悦挑了挑眉。
　　【YN】：什么怎么办，你冷静点。
　　【00】：就是，明天约会了，我很紧张，我该怎么办！
　　好家伙，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心里偷着乐就行了，至于这么手足无措么。
　　秦悦对这种小女生的心态表示不理解，身为“成功人士”，她自然不介意指点一二。
　　讨论装备的时候她是学生，但是说到如何办一个女孩子，她就成了00的老师。
　　【YN】：首先，你需要保持冷静，晚上睡觉的时候做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00】：这是为什么？
　　【YN】：不然你会因为过度兴奋和紧张，导致睡不着觉。
　　别问，问就是经验之谈，秦悦亲身经历过。
　　【00】：明白了，然后呢？
　　【YN】：然后保持平常心，以尽可能淡定的姿态和对方约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了，过程中可以临时发挥，无论是博好感还是占便宜，都可以看着办。但是记住，一定要自然……对了，你们一共约几天？
　　【00】：三天，应该是三天。
　　星期天买东西，周一周二逛漫展，刚好三天。
　　【YN】：三天你急什么，先自然一点，之后我再指导你。
　　秦悦的一句话，说得那叫一个高深，对方不由得期待地问起来。
　　【00】：YN追女孩子很厉害？
　　【YN】：呵呵，用追这个字，就说明你格局小了。我跟你说，我的女朋友不是追来的，是搞来的。
　　然后她就粗略地分享了一下自己的故事，以前一开始的时候在追，当成甜蜜的谈恋爱，却一直没能够追到，反而让自己显得像个舔狗。
　　后来幡然醒悟，一反常态。追什么追，直接动用强硬手段，智谋和武略齐下，一口气给小绿茶弄到卧室里来。
　　【YN】：懂了吧，只要把人扔到床上，不管过程怎么样，基本就算妥了。
　　秦悦的纤纤玉手在手机屏幕上一顿按，激昂文字，描绘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战斗。
　　【00】：可是YN，我记得你之前经常抱怨，你因为在床上打不过你女朋友，生活中整日受气。
　　秦悦被这句话弄得愣了好半天，连手指都支吾起来。
　　【YN】：这，这不算，这是两码事。搞是一方面，搞到手以后过得怎么样，是另一方面。
　　【YN】：我是真没想到她有那么厉害，没人能想得到。而且最要命的是，她平时跟人说话简直了，那么语气，那个态度，除了欠透以外没有别的形容词。
　　【00】：听你的形容好夸张啊，不过有一说一，我想起来，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有时候说话也挺狂的。
　　绫音回忆起来，白宁宁有时候说话的态度也很嚣张，用YN的话来形容，就是欠透。
　　可惜YN能够透她那欠透的女朋友，绫音却不能透白宁宁。因为她们只是朋友，白宁宁只是她的可爱学妹。
　　【YN】：是么，那还挺巧的。不过我敢保证，你喜欢的女孩子绝对没我女朋友那么欠。
　　白宁宁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她不仅欠透，而且很扛透，让人生气又让人无奈。
　　秦悦想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00】：时间不早啦，我去找点别的事情做，转移注意力。接下来几天就靠你了，YN大大。
　　【YN】：去吧去吧，早点休息，祝你约会成功。
　　秦悦放下手机，感觉到身边有一团大大软软的东西。转头一看，白宁宁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炕，靠在自己身上玩手机。
　　“你准备睡觉了？”秦悦问她。
　　白宁宁头也不抬：“你不想睡也可以先不睡，打一场先。”
　　秦悦抽了抽嘴角：“你明天早上不是要出门买东西么，今晚也敢？”
　　“没事儿，不影响，”白宁宁抬起眼，云淡风轻，“就那么一会儿，也不累，不会耽误什么。”
　　“……”
　　装备还没到，先忍了。
　　睡觉！
　　Zzzz
　　周日到了，白宁宁早上八点多起床，伸了伸懒腰，精神饱满。
　　如她所说，就算晚上打一架，也不影响她第二天早上起床出门，何况秦悦还没打。
　　想到这里她歪头看了看，大姐姐倒是睡得正香。自从公司休假以后，秦悦就开启了慵懒模式，早上九点之前绝对不会睁开眼睛。
　　白宁宁轻手轻脚地换了衣服，外出穿哪一套，她已经非常轻车熟路，五分钟就搞定了装扮，还顺便扎了个头发。
　　搞定，出发。
　　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学校门口，绫音一大早就起床等在那里。周末加上小长假，已经有很多人离开学校，所以校门口游荡的人不多，不然看到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少女在这里苦等，第二天论坛上又得有帖子。
　　等到八点半，看到那个慢慢走来的倩影，绫音开心地迎过来。
　　“白宁宁，你终于来……你今天穿得好，好漂亮！”
　　单薄的T桖，热裤，白色运动鞋，简单到了极致，但却漂亮得有点色。
第七十一章 出哪个角色
漂亮，就今天这身？
　　白宁宁眨眨眼睛，随口说：“还好吧，我经常这么穿。”
　　绫音微微一愣：“经常？”
　　“对啊，经常，”白宁宁悠然自若，“和其他人出门玩的时候，基本都这么穿。”
　　“唔……”
　　绫音一下就想起来了，白宁宁经常跟别的女生来往，有时候就在她眼前，比如上周星期三，和那个穿白领制服的漂亮女孩子坐在凉亭里的画面……
　　“白宁宁，你，你平时这样跟女生玩，”绫音试探着问，“你的女朋友不会生气吗？”
　　白宁宁摇摇头，又点点头：“会。”
　　“那你还……”
　　“生气有什么用，”白宁宁轻声说道，“反正只能气着自己身子。”
　　你看看，当初刚来秦家的时候，秦悦多么威风，可是到现在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她已然沦落至如此境地。就像昨天晚上，明明已经很气了，但还是只能忍。
　　白宁宁认为，这都是因为她平时太喜欢生气，气坏了身子。
　　电子竞技生气没用的呀，而且大多数时候，白宁宁都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原来如此，”绫音低头再瞅一眼，“那我们走吧。”
　　白宁宁学妹，有时候真的好欠透啊，她的女朋友一定经常生气上头。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自己也得不到这次约会的机会了。
　　一时间，绫音也不知道该气恼还是该高兴，只能把这些念头暂时抛开，多看几眼——学妹的腿，真白。
　　再看一眼。
　　“社长，我们走哪条路，最近几年我不是很清楚……你在看什么？”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
　　她走着走着一回头，发现绫音的视线有点奇怪。
　　“我，我在看地上，”绫音俏脸一红，“夕城大学门口的地面是老瓷砖了，前几天下过雨，我怕踩到活动砖。”
　　白宁宁歪了歪头。
　　可是她没记错的话，夕城大学校门口明明去年才翻修过一遍，铺了新的瓷砖。而且上次下雨，已经是上个礼拜的事情了。
　　“那你看出了什么？”她问道。
　　“没，没什么异常，”绫音支支吾吾地说，“就是很白。”
　　白宁宁心想，白瓷砖肯定很白啊。
　　“总之没事就好，走在路上还是小心点，”绫音收敛视线，抬腿往前走，“我们去这条路。”
　　冷静，YN说过，虽然该占的便宜要占，但是过程中一定要记住，顺其自然。
　　夕城大学附近有个小公园，公园旁边有条老街，老街里有一家动漫周边店。几年前是这样，但随着近几年流行文化越来越火，产业蓬勃发展，店铺逐渐从一家发展到多家，最后几乎整条老街都变成了二次元。
　　虽然明面上是叫动漫街来着。
　　白宁宁以前经常去逛一逛，不过前两年忙于实习和毕业设计，就没有时间再去，不知道现在发展如何。当她站在老街入口，看见一整条街都是各种周边店，惊讶地轻呼一声：
　　“呼姆。”
　　“怎么样，很吃惊吧，夕城的二次元产业发展到这种程度了，”绫音开心地说，“所以之前我跟你说，对于拉本地企业赞助之类的，比较乐观……当然现在有了更好的计划，也就不用了。”
　　白宁宁点点头，看着热闹的动漫街，心中颇有些感触。
　　就像那天和老社长在网上的聊天一样，时代变了，属于她们的时代，彻底的过去了。
　　但是新时代，它整挺好。
　　绫音显然来过很多次，拉着白宁宁就往前走。
　　“虽然这里很多东西，网上都能买得到，但我觉得，还是线下亲自逛上这么一圈，比较有购物的感觉，你觉得呢？”
　　绫音心里砰砰直跳，她牢记YN教她的话，占便宜一定要顺其自然——借着带路的名义，自然而然地拉住了白宁宁，这就是她第一次成功。
　　学妹白嫩柔软的小手，她摸到了。
　　真的好软，可能还有点香。
　　可是她为什么不回话？
　　绫音转头一看，发现白宁宁的目光黏在身后那家店铺，里面是各种高达模型和手办的专卖店。
　　“你喜欢那些东西？”
　　“欸？算，也不算吧，”白宁宁回过神来，“只是看着新鲜。”
　　“新鲜？”绫音被她说的这个词搞懵了，“可是模型也好，手办也好，都不是新鲜玩意儿了吧。”
　　平时上个B站，叔叔都经常给你推荐会员购呢。
　　“啊，是这样，”白宁宁有点小小的愣神，“是的，只是随便看看……我们继续走。”
　　是不新鲜了，可是以前觉得新鲜的时候，都买不起，只好远远地看着。再后来几年淡了心思，记忆却永远停留在以前。
　　“白宁宁，你到底怎么了，”绫音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心不在焉的。”
　　体温正常，没发烧啊。
　　“没什么，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过去，”白宁宁清冷的声音老气横秋地说，“很正常。”
　　绫音脸色古怪，心想你不是比我小两岁么。
　　不管了，先办正事。
　　“我们先把逛展子要穿的衣服买了，这家cosplay店什么都有，大全套，从衣服到装饰美瞳假发，一步到位，而且质量很好，”绫音问她，“你想出哪个角色？”
　　白宁宁还在那儿回忆呢，脱口而出：“灼眼的夏娜。”
　　“啊？”
　　绫音嘴角一哆嗦：“可那是很老的番了，你为什么会想出这个。”
　　“因为那是我……咳，只是随口说一句，”白宁宁撇撇嘴角，“我看看别的。”
　　差点暴露自己90后的事实，好险。
　　确实，那个番已经很老了，可是第一次看时的感动还历历在目。换如今，恐怕连生产那套衣服的作坊都没了吧。
　　“就选这个好了。”白宁宁在一套异世界风格的女仆装前站定。
　　绫音走过来一看，点点头：“挺合理，虽然也有几年了，但续集动漫一直在出，热度不减，知名度非常高。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也是个巨（R）角色，和你的身材很搭。”
　　白宁宁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其实她选这个，没有那么多原因，只是因为角色名字比较符合她现在的心境。
　　泪目。
第七十二章 名字的由来
白宁宁被店员带着去挑选具体尺寸，绫音坐在门口，焦急地看着手机。
　　“绫音，那个女孩子是你什么人，”柜台后传来女店长的声音，“看你对她那么紧张。”
　　绫音经常来这条街，跟各个店铺都比较熟，这个女店长也算是老熟人了。
　　“什么呀，”绫音紧张地支吾着，“哪有。”
　　“你现在就很明显，别装了，”店长靠在柜台，脸上挂着姨母笑，“话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孩子的？”
　　店长的年纪，确实可以当她姨母。
　　“没有，我没有喜欢女孩子，”绫音下意识地说，“只是喜欢的人……唔。”
　　“懂了，喜欢的人刚好是女孩子，”店长直起身子，看向店里的方向，“不得不说，那个女孩子真的漂亮，而且看起来胸好大，难怪会让小绫音喜欢。”
　　“小点声，小点声，”绫音急了，忙把店长拽下来，“还有，才没，没那回事。”
　　这说得什么话啊，好像说得她专门喜欢胸大的一样。
　　“懂了，还是那句话，”店长乐呵呵地说，“喜欢的女孩子刚好漂亮又胸大，对吧。”
　　绫音俏脸一红：“你要这么说，那也，那也……”
　　那也没什么错。
　　“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这女孩子，是附近哪个中学的吧，”店长小声说，“你多少注意点。”
　　“……她大二了，是我的学妹，”绫音无奈地扯扯嘴角，“只是脸蛋看起来很幼。”
　　话说起来，你们为什么都看脸认年龄，不看胸呢。
　　“这样啊，那没问题了。对了，她刚才选的是蕾姆那套吧，”店长拾掇道，“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够刺激，你们可以再买一件更色的，让她私下穿给你看。”
　　我也想啊，但问题是，我凭什么呢。
　　绫音倍感无力，叹了口气：“我们还没到那一步，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别问了，很复杂。”
　　店长心说哪有什么很复杂，顶多就是你单相思呗。
　　绫音看着手机，YN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忙，一直没上线。她本来准备请教一二的，可惜对方不在。
　　只能靠自己了吗。
　　“话说回来，这次漫展搞得声势好大，”绫音忽然想起个事儿，“而且居然在夕城大广场举行，那里包场的费用可有点贵。”
　　夕城之前也举办过很多次，但基本都是场地中等的中小展子，第一次在大广场举办。一般来说，这样的漫展门票也会很贵，但这次居然才40元一个人，哪怕放到好几年前，也是很便宜的价格。
　　“因为这次有个很有钱的出资方，是本地新成立的，”店长指了指门口的漫展宣传牌，“喏，就合作方的第一个名字。”
　　绫音转头望去，只见门口的漫展宣传牌，可爱的卡通看板娘身上写着一行字——
　　【AN1二次元展即将开幕，此处门票有售。】
　　【合作方：安宁工作室、XX企业、XXX电子厂…………】
　　…………
　　“司幼雪，还在忙呀，三点几了，部门也没个休息时间？”
　　秦家公司里，无所事事的苏乐和林宜找上司幼雪，站在旁边调侃。
　　司幼雪充耳不闻，站在打印机前等待文件。
　　“哟，变成传达小妹了？”苏乐乐呵呵地说，“看你之前那么殷勤，还以为傍上什么重要职位了，原来就这啊。”
　　林宜也笑起来：“别尬黑，人家司幼雪为了舔白宁宁，做什么都值得。村姑手下做事的感觉很爽，对吧司幼雪？”
　　司幼雪叹了口气：“那你们呢？”
　　苏乐一愣：“我们什么？”
　　“两个多礼拜了，你们来公司混了这么久，养尊处优是养够了，但是该做的事情呢？”司幼雪呵呵冷笑，“除了照片，见过秦悦姐真人么？”
　　两人顿时脸色铁青。
　　是的，虽然工作清闲，天天往那儿一坐跟个大爷似的，每天下午三点准时吃下午茶，日子过得比在家里还安逸。
　　但问题是，任务进度依然为零。
　　“我好歹还见过几面，”司幼雪淡淡地说，“周末白秘书让我去卧室谈话，好歹我还见过几面秦悦姐睡着的样子。”
　　其实她当时根本没在意，也懒得看，只是为了膈应这两人才故意这么说。
　　苏乐果然气得七窍生烟：“你！你跟白宁宁在秦悦姐房间做那种事，还好意思说！”
　　司幼雪撇撇嘴，心想我和白秘书在卧室讨论项目要事，为什么不好意思说。
　　不过这件事涉及到部门内部权力争夺，还有间谍啥的，所以需要保密……不需要保密她也懒得解释。
　　“你就得意吧，”林宜咬着牙说，“上次你做的事，我们已经告诉你爹妈了，你在家没讨着好吧。”
　　司幼雪目光微沉。
　　这倒是，最近父母看自己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周末回去还莫名其妙整什么当归红枣炖鸡汤，周一给自己准备的水瓶里更是塞了一大把枸杞。
　　这两人告状的时候，到底说了些什么？
　　“你们在吵什么。”
　　一个威严的女声传来，苏乐回头一看，连忙乖宝宝似地站起来。
　　“李经理，我们念着她工作辛苦，给她送点茶水过来。”
　　“是啊是啊，左右没事做，多帮衬下同事。”林宜反应也很快。
　　李玥翻了个白眼：“那也不要在工作时间乱跑，自己没事做，也不能影响其他人。”
　　“好的，我们等下就回去，”苏乐想了想，找了个理由，“其实我们比较好奇，这个部门为什么叫‘安宁工作室’？”
　　前段时间，秦悦提出搞个本地二次元产业的时候，就有了这么个工作室。只是这个名字，看上去跟公司没什么关系。
　　李玥心想，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因为是秦总亲自拍板的。后来回去想了一下，“安”是安定兴邦的意思，古往今来想要安定一个地方，都需要铁与血的征伐，通过绝对的力量去征服。
　　所以安宁呢，就是指，把某个叫作白宁宁的秘书给好好安定一下。安宁工作室这个名字，表达了秦总的美好愿望。
　　但这种事能告诉你们几个实习生么？
　　“别问那么多话，不该知道的别知道，回你们工位去。”
第七十三章 明天一定
“这件也不行，小了。”
　　“这件大是大了，但其他地方也大了，而且长了，不行。”
　　“试试这件……还是不行。”
　　白宁宁在挑选合适尺寸的时候，遇到了困难。
　　没办法，她的身材有点太……该怎么形容呢。
　　“小姐，你的身材太色了……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太有二次元味道了，跟正常人不一样，”女店员急得擦了擦汗，“明明是娇小的体型，但又那么……大，只有动漫和游戏里设定出来的才像你这样。”
　　简单来说就是跟手游里那些童颜巨巨的角色一样，不科学。
　　白宁宁冷着小脸说：“可我买的不也是动漫角色的衣服？”
　　我身材像动漫角色，买的也是动漫衣服，那不正好了么。
　　女店员想了半天，好不容易理清了逻辑：“但衣服是现实里的裁缝做的，裁缝师傅为了让衣服卖给正常人，所以各方面尺寸跟动漫里稍微有些不一样。”
　　对，逻辑终于通顺了。
　　最后的解决方案是选出一个最贴切的尺寸，紧急送到后台裁缝师傅手里，让她马上改一改。
　　“照这样改，真有人穿得了？别骗我，不会是哪个小女孩给自己装了大垫子吧。”
　　“没有，是真的，千真万确。”
　　送过去提出要求后，裁缝室发生了以上对话。
　　衣服暂时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其他装饰，美瞳假发袜子和腿环，之类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虽然不怎么讲究，但小件数量多，也花了好一会儿时间。
　　等白宁宁全部选好，衣服也差不多改完了。抱着一个大口袋走到门口，白宁宁对绫音示意。
　　“社长，我好了。”
　　绫音连忙站起来，可看见她的样子，微微有点失落：“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穿着出来。”
　　“这里又不是漫展，穿着干嘛，等会儿还要出去，”白宁宁淡淡道，“试试尺寸差不多就行了。”
　　店长听着她们对话，小声跟绫音说：“哟，没看出来啊，原来还是个冷淡性，可以啊你。”
　　绫音脸红得发烫，连忙拿出手机：“这一套一共多少钱？”
　　“社长，我自己来给。”白宁宁的手机也拿在手中。
　　“不，”绫音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你这属于社团活动支出，理应由我来……”
　　“真的不用了，”白宁宁淡淡说道，“我女朋友给了我很多钱买东西。”
　　“啊，这，你，她，好吧……”
　　豪情，瞬间烟消云散。
　　店长扫了码，收了钱，戳了戳绫音的胳膊。
　　她女朋友，啥意思，不是你未来女朋友吗。
　　“所以之前都跟你说了，”绫音嘴角苦涩，“情况很复杂。”
　　“懂了，可以啊你。”
　　可以什么啊可以，梦想虽然大，但是这不还差得远吗。
　　白宁宁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扫码付了钱，抱着口袋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小妹妹，”店长忽然说，“你还有东西没拿。”
　　白宁宁没回头，直接在口袋里检查了一番。该拿的都拿了，没什么遗漏啊？
　　只见店长从货架上拿下一个包装好的衣袋子递给她：“你购买的那个衣服是套装，买蕾姆女仆装，送一件蕾姆泳装。”
　　泳衣是分体的比基尼款式，黑色，带子上有一点小小的蓝色蕾丝花边。
　　硬要说的话确实算是蕾姆的泳装，白宁宁在本子……咳，在同人图里看到过，但是两件衣服成套售卖，总觉得怪怪的。
　　“单独买一件也是这个价格，”店长补充说，“泳装是我们搞活动优惠促销赠送的。”
　　“……好吧。”
　　既然都这么说了，白宁宁也便收了下来。
　　趁着她不注意，店长给绫音使了个眼色。
　　绫音一瞬间心领神会。
　  ‘只有一件蕾姆女仆装，不得劲啊，让她再买一件刺激的穿给你看呗。’
　　店长说到做到，当绫音没办法说出这个建议的时候，直接来了一手暴力灌饭，把一套泳装塞进了白宁宁的购物袋。
　　“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店长对绫音小声说，“漂亮胸大，冷淡系，而且还有女朋友，难度是有点大，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一时间，绫音感动得热泪盈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
　　是真能靠啊！
　　周日的一整天，两人都在动漫街上度过。除了衣服以外，还有不少东西需要购买，而绫音需要买的有不少是给社团其他人用的，数目很大。她找到店铺下订单，明天会有人送到广场上来。
　　“白宁宁，要不你先去找个地方坐会儿，跟我跑来跑去挺累的。”绫音提议道。
　　白宁宁摇头：“不用，我不累。”
　　跟着绫音到处跑，去各种店铺下单，她觉得还蛮有意思的。
　　一天的时光就这么匆匆过去，虽然不如王菲的歌词里那么匆匆，但也绝对算不上慢。尤其在绫音的心里，多么希望太阳永远不要下山。
　　等等，就算太阳下山了，不也还有机会么。
　　“白宁宁，你家有点远吧，”绫音试探着说，“现在这会儿回去，会不会有点晚了。”
　　“不会，”白宁宁一口回绝，“挺近的。”
　　“……”
　　一招不灵，绫音换了个说法：“那个，你今天买的衣服，女仆装也好，泳衣也好，都还没试过。”
　　“没关系，”白宁宁轻描淡写地说，“虽然款式不同，但女仆装和泳装什么的，我都在家穿给我女朋友看过。”
　　“……”
　　绫音扎心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错过了最后的机会，只能目送白宁宁离开。
　　叮铃铃，叮铃铃。
　　这个时候，一天不见人的网友YN终于上线了——
　　【YN】：约会如何？我教你的方法有用么？另外时间这么晚，你一定把她留下来过夜了吧。
　　绫音看着手机，悲从中来。
　　【00】：没有，我没来得及想好该怎么说，没把她留下来，她已经回家了。
　　【YN】：啊这，没留下来吗。
　　【YN】：那没办法了，我教你的方法，核心就在于过夜。夜都没的过，只能等下次。
　　下次？
　　绫音一咬牙，在手机上回复。
　　【00】：明天，明天一定给她留下！
　　————分割线————
　　PS：明天，明天一定四更！（咬牙切齿）
第七十四章 欣志坚定
水悦庭苑，阳台上，秦欣和邹阿姨正在密谈，身后的阳台门关得死死的，保证说话不会被人听见。
　　“情况就是这样，宁宁学姐可以接受……多人，”秦欣说道，“有人亲眼见她说过。”
　　具体什么过程就不说了，反正结论大概就是这么个结论。
　　听到这话，邹阿姨的眉头深深皱起。
　　“这个，宁宁小姐，还真是……”
　　“也不能全怪她，”秦欣绷着脸说，“姐姐这边肯定也有问题。”
　　邹阿姨看见秦欣悄悄勾起的嘴角，无奈地叹息一声。
　　这个消息听起来虽然有模有样，但不知真假，那就当真的来听好了。宁宁小姐如果确有这样的想法，对大小姐来说，实属不利。
　　可是对二小姐，这绝对算得上一件大好事。
　　邹阿姨很想站在大小姐的立场上，对白宁宁斥责劝阻一番。可是她接了秦爸秦妈给的任务，需要站在二小姐一边，帮助她。
　　“二小姐，长远来看，这确实算是件好事，”邹阿姨理性分析之后，说道，“但是短期来讲，对你的帮助不大。”
　　秦欣嘴角一撇：“此话怎讲？”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一直隐隐觉得不对劲，就是没想通到底哪儿不对，才过来跟邹阿姨取经。
　　“原因很简单，因为二小姐你此前的策略，”邹阿姨一针见血，“不适合及早跳出来。”
　　秦欣深吸一口气，她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
　　现在姐姐和学姐都觉得自己是直女，也用这个身份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甚至不乏有过“帮忙上药”这样的违禁事件。
　　如果短期时间跳反，她们一定会觉得受了欺骗，对自己多加防备。而宁宁学姐即使需要其他人一起，也不会考虑自己。
　　备选人多着呢。
　　“我明白了，我回去好好想想。”
　　秦欣告别邹阿姨，一个人回到卧室里，坐在书桌旁，手里拿着一本高等数学。
　　虽然高数书拿倒了，但并不妨碍她敏锐而缜密的思维运转。
　　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想，在这些条件基础上，自己最好的跳反时机，应该是当第二个女孩子出现的时候。因为那时，秦悦会处于跟对方的对峙阶段，而白宁宁则会苦恼如何让几人和睦相处。
　　这个时候秦欣跳出来，两人应该就不会太介意她之前的欺骗行为。
　　所以……
　　“我回来了。”
　　白宁宁把购物口袋放到沙发上，自己也坐在旁边，环顾四周一圈，发现客厅里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多时，秦欣倒是从房里出来，招呼女佣上晚餐。
　　“秦欣学妹，晚上好，”白宁宁淡淡地打招呼，“悦悦姐呢？”
　　“在卧室，”秦欣回答，“她提前吃过了。”
　　又在卧室，悦悦姐这几天怎么回事啊，不会是身体真出问题了吧。
　　宁宁很担心。
　　秦欣看着她漂亮淡漠的脸，心中闪过一丝挣扎。
　　该考虑的都已经考虑过了，她也知道自己现阶段应该怎么做，就是帮助白宁宁进行“偷人”行为。
　　但那也就意味着，她主动把自己喜欢的宁宁学姐，交给其他人分享。
　　这一切，值得吗？
　　“悦悦姐这一天天的，都在床上躺着，不太行啊，”白宁宁不知道身边少女的心思，还在那儿担心大姐姐，“身体本来就不怎么行，现在还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办。”
　　秦欣心里咯噔一跳。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欣忽然想到，姐姐的能力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又不肯解除“电能激荡”的封印。也就是说，她以后想要再把白宁宁弄伤，概率基本等于零。
　　白宁宁不伤，自己这个直女，自然也没有了“上药”的机会。
　　那不完犊子了吗！
　　不行，无论是自己跳反，还是平日里享受福利，仅靠现状是没办法实现的。秦欣咬了咬牙，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
　　什么都无法舍弃之人，什么也无法得到！
　　“宁宁学姐，”她问道，“你今天出门去哪儿了？”
　　白宁宁放下筷子：“没去哪儿，就是跟社长一起去逛街买东西。”
　　秦欣眯了眯眼睛。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二次元社的社长，是一个圈名叫绫音的大三女生，据说是哪个学校领导的孩子，身材和性格都很火辣。
　　“就你们两个人？”
　　“对，就我们两个。”白宁宁理所当然地回答。
　　逛街买东西而已，要那么多人干嘛，一窝蜂地冲进店里，也不怕把人家老板吓着。
　　“我在论坛上听说过你们社长，”秦欣图穷匕见，“据说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白宁宁轻轻勾起嘴角：“确实很漂亮，身材也很好。”
　　但是没我好！
　　秦欣不知道白宁宁心里的得意，只看到对方勾起的嘴角，心中顿时百味陈杂。
　　这么快就锁定一个候选人，秦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饭罢，白宁宁去看望秦悦，秦欣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去学校论坛上寻找关于绫音的信息。
　　白宁宁这边，一推开卧室门，就看见秦悦坐在床上看手机，看得很专注。
　　“悦悦姐，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来看你了，”她好奇地瞅过去，“在看小说？”
　　“没有不舒服，只是闲着没事而已，”秦悦把手机往下一扣，不让白宁宁看见屏幕，“算是小说吧。”
　　今天午后，不想午睡，秦悦就坐到床上继续看杰奇洛的介绍。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就在论坛里搜了一下，果然有很多太太分享的关于使用杰奇洛的故事。
　　太太们文笔真是好，故事写得跟小说似的，引人入胜。尤其是其中一篇文章，作者跟秦悦一样，在使用杰奇洛之前，一直处于下风。而使用之后，调动起全身的力量，一举逆转结局。
　　秦悦看得很入迷，一不小心就看到现在，连饭都不想吃。代入感很强，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和白宁宁的未来。
　　“哦，这样啊。”
　　白宁宁也没什么兴趣，淡淡应了一声，倒头栽在枕头上：“我今天有点累，先躺了，你想做什么请自便，当然建议还是不要做什么，为了你自己的身体着想。”
第七十五章 去我家
女朋友出去玩了一整天，晚上才回到家，到家就往床上一躺说自己好累。
　　要不是秦悦学会了调整心态，这会儿又得上头。相比之下，说自己身体不行什么的，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秦悦转头看了眼，白宁宁已经闭上眼睛，发出舒服的呼呼声。
　　睡得这么快，看来的确很累。
　　秦悦轻呼一口气，拿起手机继续跟网友聊天。
　　【00】：明天，明天一定给她留下！
　　【YN】：先不说明天晚上的事，白天准备怎么玩？
　　【00】：可你不是说，最重要的都在晚上。
　　秦悦无奈扶额。
　　这位00老师什么都好，懂的也多，就是在搞定女孩子方面不太行，连智力仿佛都下降了一个档次。
　　可能是因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有些畏手畏脚吧。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这样。
　　一时间，秦悦生出点同病相怜的感觉，更想要帮她成功了。
　　【YN】：晚上虽然重要，但晚上毕竟还没到。如果你一直想着晚上的事，白天就会心不在焉，显得不自然。
　　【00】：明白了，就像你一直强调的，要自然。
　　对，这就对了。
　　【YN】：你们俩既然是约会，那就找机会到无人的地方，单独相处……
　　【00】：那个，其实，我们是团体活动。
　　【YN】：？
　　啥，约个会还团体活动，00老师你玩得有点野啊。
　　秦悦被震惊到了。
　　【00】：不是你想的那样，本身就是一场团体活动。
　　【00】：若非如此，我凭什么能把有女朋友的她约出来呢。
　　00老师的话语，充满辛酸。
　　秦悦想了想，继续说道。
　　【YN】：那你就要想办法了，给自己创造独处的机会，然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00】：明白，顺其自然，在最自然的过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YN】：占便宜就占便宜，得福利就得福利，直说就行了，咱们私人聊天又没其他人看见。
　　【00】：……
　　别人00是花季少女，脸皮没那么厚，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秦悦作为过来人，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些，直接了当地说。
　　【YN】：白天好好享受，晚上把人留下来，那时候才是真正的狂欢。
　　【00】：好！
　　但是问题也就来了，一切的重点，都在于能不能把人留下来过夜。秦悦为了自己这个朋友，也算是操碎了心，拿出身为成功人士的一切经验和感悟。
　　【YN】：其实说简单也很简单，核心要诀就在于三个字——不要管。
　　【00】：哦？
　　【YN】：什么都别管，就让她留下来，一定要无比强硬，就算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理由也没关系，先留，等半夜之后再想办法慢慢哄。
　　她当初不也一样，什么都别管，先把人哄进卧室，然后睡了再说。
　　【00】：明白，我一定努力！
　　【YN】：加油，明天等你的好消息。
　　放下手机，时间也差不多了，秦悦关掉灯，也在旁边躺下来。听着身旁少女的呼吸声，还是有点气不过，于是伸手搓了搓枕头。
　　“嗯嗯，”白宁宁发出一声梦呓，“晚安。”
　　行吧，晚安。
　　Zzzzz
　　星期一的早晨来了，如果放在以往，绝对是令人痛苦万分的一天。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小长假的第一天。
　　夕城大广场不算严格意义上的风景地区，但平时也有许多人来玩休假。不过今天，整个广场都被包下来，成为夕城最大的二次元盛会。
　　白宁宁依然在学校门口找到绫音，绫音看见她手里抱着的那一大口袋，微微一愣。
　　“你没换衣服？”
　　“没啊，都在里面装着，”白宁宁眨眨眼睛，“昨天拿回去后就没动。”
　　绫音顿时有些头疼：“可是你不换衣服，去会场就没地方换了。”
　　“要在家里提前换好的吗，”白宁宁鼓了鼓香腮，“我不知道。”
　　曾经她也去过几次漫展，但都是孤身一个人，就悄悄躲在角落里看各位coser小姐姐。没有摄像机，也不出cos，但就那么看着大家，也很开心。
　　所以说，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出cosplay呢。
　　咳，在家里跟大姐姐玩的那几次不算。
　　“是的，要提前换好再去。”绫音说。
　　白宁宁回头看了眼来时的方向：“可是我家有点远，去广场要坐地铁，先换上的话……”
　　有点不太好意思。
　　水悦庭苑离学校很近，但是离广场还是有点远的。
　　绫音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倒是挺早的，怎么都来得及。她想了想，当机立断：“去我家。”
　　白宁宁一愣：“什么？”
　　“去我家，我家就在广场附近，”绫音一把抱起她的衣服袋子，“走，我们现在就去。”
　　“……哦。”
　　虽然挺突然的，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白宁宁就随她去了。
　　地铁上，因为是前往广场的路线，车上到处能看见换好衣服的coser。看着这些“奇装异服”，白宁宁心里多少放松了下来。
　　一旁的绫音则紧张起来。
　　刚才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解决问题，等到上了地铁，真正坐下来冷静以后，她才突然发现一个事情。
　　很快，马上，她这不是就要，跟白宁宁独处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家！
　　上天作证，她本来完全没往这方面想。可是一转眼，她和学妹就坐在前往自己家的地铁上了。
　　难道这就是YN所说的，顺其自然，一切皆在无言中？
　　“社长，你家住在广场旁边啊。”白宁宁随口闲聊。
　　她以前去夕城大广场的次数不多，但对那里印象很深，因为周围都是高档住宅，看上去特别气派。
　　“对，对的，”绫音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有点语无伦次，“我家，我家还蛮大的，而且没人，你去了随便玩……我是说随便换，换累了就直接睡……不是，换累了就歇会儿，晚一点再去也没关系。”
　　白宁宁歪了歪头，莫名其妙。
　　换衣服怎么会累呢，又不做其他的事情，绫音社长说话好怪哦。
　　地铁里的时间转瞬即逝，不一会儿就到站了。绫音一手抱着购物袋，一手拉起白宁宁，下车往外走。
第七十六章 我要开始了
大清早的，其实不适合用来看资料，但秦欣也很无奈，因为再过一会儿，她也要去参加社团活动，所以时间只有这么一点。
　　学校论坛的搜索功能倒是很实用，再加上对方本来就有点名字，论坛里的资料很多。
　　秦欣一字一行地看着。
　　二次元社社长，大三女生，原名……那个不重要，可以忽略，总之就是这个人。
　　因为兴趣使然创办了宅舞社，中规中矩没什么好说的，只知道内部风评非常好，社团的人都对她很信服。
　　然后就是这学期，突然合并了几个社团，建立二次元社，并且一跃成为学校第一社团。
　　出手大气，雷厉风行，是个有着强硬手段的人。
　　看到这里，秦欣心里不禁有了几丝期待。
　　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对，因为这个候选人越强硬，就越有机会完成秦欣的计划。
　　比如迅速拿下白宁宁，比如狠狠拿下白宁宁。赢了，凯旋，招摇过市，然后被秦悦撞见，两个人刚正面，场面一度非常混乱。这个时候，秦欣就可以趁乱跳反，浑水摸鱼。
　　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这位候选人越猛，手段越强硬，就意味着宁宁学姐遭得越重。
　　“什么都无法舍弃之人，什么也无法得到。”
　　秦欣轻声呢喃出这句话，抬头看向窗外。今天天气很不错，半阴不凉的，没有刺眼的大太阳，也不至于让人觉得冷，正是玩cosplay的好时候。
　　那个人，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得手呢。
　　…………
　　“坐，随便坐。”
　　回到家里，反而是绫音这个主人家有点局促，抱着购物袋一时间不知道往哪儿放。看到白宁宁在沙发落座，才反应过来，把东西也放过去。
　　白宁宁左右环顾一圈，不得不说，绫音家确实很大，属于大平层，比水悦庭苑的房间还大一些。
　　当然，水悦庭苑是复式建筑，有好几层，不能这么比。
　　绫音放下袋子后，仿佛一瞬间就通透了，先去鞋柜拆出一双可爱的少女拖鞋，然后又去接了杯水。
　　“先喝点，休息会儿？”她找了找饮水机下的柜子，“有几代小茶包，你喝哪种？”
　　其实家里只有几袋红茶，但是绫音没敢说，因为觉得说出来怪怪的。
　　“不必了，”白宁宁把水杯放在一边，“直接开始穿吧。”
　　早点穿完，早点过去。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我是不是还需要找个妆娘化妆？”
　　记得好像cosplay有这么个流程来着。
　　“是的……等等。”
　　绫音忽然想起了什么，自告奋勇地说：“让我来吧。”
　　白宁宁歪头：“什么？”
　　“我可以帮你化妆，完全没问题，”绫音激动地捏了捏小拳头，“家里也有工具。”
　　身为宅舞社的社长，以前搞社团活动的时候，经常让社员穿着cos装来跳。既然穿都穿了，假发也戴上了，化妆自然不能落下。于是长达两年的大学生活中，绫音为了图方便，也练了一手化妆的本事，只是没在漫展上给人化过。
　　所以今天这次，也算得上自己的第一次吧。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白宁宁微微点头，“我之前没试过，不知道什么样的。”
　　绫音更加开心起来。
　　太好了，她也是第一次。
　　两人一起拆衣服袋子，把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拿。
　　女仆装本体，分离式袖子，肩带，白色蕾丝头环和腿环，还有一双丝滑的女仆白丝。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昨天店主“友情赠送”的泳装一件，绫音把它拿出来，悄悄放在旁边。
　　“东西齐了，白宁宁……”绫音忽然俏脸一红，“你在干嘛？”
　　只见白宁宁一双玉手放在热裤的扣子上，正准备脱的样子。
　　“换衣服啊，”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不然干嘛？”
　　“咳，沙发上不好换，”绫音也一本正经地说，“沙发有点小，不合适，去卧室的床上吧。”
　　这沙发还小？她都能上去打个滚了。
　　但是，当白宁宁跟着绫音进了卧室，才知道什么叫作大床。四四方方一个，真的很大，上去滚个十圈八圈都不一定能掉地上。
　　绫音把刚才清点好的衣服配件摆放在旁边：“好了，你换吧。”
　　她站在那儿没动，目光依旧放在白宁宁身上，一动不动。这样理直气壮的态度，把白宁宁给整不会了。
　　因为觉得都是女孩子，只要心里不存旖旎，就不用避讳么。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目不转睛把我盯着？
　　绫音也发现自己的举动有点问题，连忙说道：“cosplay的衣服穿起来一般都有点困难，尤其是这种女仆装，万一你需要帮助，我可以第一时间帮忙。”
　　白宁宁恍然，原来是这样。
　　绫音心里很紧张，她就是单纯舍不得走，想看而已。急中生智编出来的理由，白宁宁会相信吗。
　　只见一双玉手放在热裤上，完成了刚才在沙发上未尽的事业。
　　她开始了，她开始换了，她相信了！
　　这一刻，绫音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选之女。
　　接下来的场面不能赘述，只知道绫音激动地几乎不能自已，视线和脑海一片雪白。
　　胖次是白的，枕头是白的，人也是白的。
　　连少女名字的姓氏都是雪白雪白的。
　　白！
　　脱掉原来的衣服，换上这一身蕾姆女仆装。一开始还比较轻松，后背的拉链拉开后，直接套在身上。
　　可是很快，白宁宁就遇上了麻烦。
　　“社长，你说的很对，这种衣服确实不好穿，”白宁宁转了个身，“能不能帮帮我？”
　　瞧你说的，还能不能帮，不能帮我站在这里看啥啊。
　　绫音几乎是颤抖着走上来，此时衣服后背的拉链没有拉上，展现在她眼前的，就是学妹的光滑玉背。
　　怎么形容呢，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绫音，而是某个拔火罐的师傅，恐怕会当场职业病爆发。
　　太完美了！
　　捏着拉链的手，微微颤抖。
　　“那个，白宁宁，学妹，”绫音特地用上称呼，“我要开始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心想你拉个拉链搞那么庄重干嘛，要拉就拉呗。
　　“开始吧。”
第七十七章 帮忙拿一下
白宁宁以为拉拉链，应该是那种一使劲，一下子就滑上去，突出一个丝滑。没想到绫音开始前搞得很庄重，却来得很慢，又轻又柔的，生怕把她哪儿碰着了。
　　到了后半段，更是拉不上来。
　　“出了点小问题，”绫音着急地说，“上面这点，拉不动。”
　　后半段拉链，整件衣服都在收拢，白宁宁明显感觉到领口对自己大枕头的收束。至于为什么拉不动，客观原因来讲，是因为枕头太大，绷住了。
　　但主观原因呢，则是因为——
　　“你根本没使上劲，太慢了，”白宁宁抽了抽嘴角，“用点力。”
　　不用力怎么拉拉链啊，搁这儿轻拢慢捻抹复挑呢？
　　绫音手指在抖，声音也在抖：“可是我担心，如果用力的话，会不会不小心碰到你身上。”
　　自从她站在白宁宁身后，帮对方拉拉链开始，内心就一直不平静。脑海中更是仿佛有着一个卡通狗头人，对自己发出灵魂的责问——
　　今天，你摸到了吗？
　　还没有，很想摸，但是不敢。
　　就在这时，她听见白宁宁说道：“碰到就碰到了，又不是什么碰不得的东西。”
　　白宁宁也纳闷呢，心想自己又不是什么皇室公主，而且大家都是女孩子。
　　难道白肉金贵，不让碰吗。
　　“行，那我用力了。”
　　绫音拽着拉链，用力往上一扯。整件衣服顿时收拢起来，白宁宁感觉到领口明显的收束感，让枕头也变得紧绷绷。
　　更圆了。
　　“好像还挺轻松的，”绫音松了口气，“没想象中的那么难。”
　　那肯定啊，昨儿在店里挑了一个多小时，还让后台的裁缝师傅帮忙改了一下，保证完美贴身，能不轻松么。
　　“你感觉怎么样？”绫音问她。
　　“感觉还好，但是好像哪里有点问题，”白宁宁转过身，正面对她，“你帮我看看。”
　　绫音看了。
　　看了她不该看的，至少不该免费看的。
　　这个角度，这个距离，冲击力非常强。
　　绫音直接就有点懵了。
　　“有点不舒服，好像有条丝带卡在里边了，”白宁宁往前晃了下，“你看看是不是。”
　　她自己看不见，低头就被挡视线。
　　绫音倒吸一口凉气，她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听说，当你努力的时候，连老天爷都站在你这一边。
　　“是有个丝带夹住了，”绫音悄悄咽了口口水，“我帮你拿出来？”
　　白宁宁也没在意，直接点头。
　　“拿。”
　　…………
　　星期一，小长假的第一天。学校学生放假，公司员工放假，老总自然也会放假。
　　秦悦起床在庭苑里逛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床上了，实在没事情做。
　　女朋友去参加社团活动，妹妹也去了，拿起手机连网友都不在线，整个世界仿佛一瞬间安静下来。
　　秦妈之前倒是说，要把什么台球室改成健身房，只是现在还没开始动工。而且说实话，秦悦也不怎么喜欢健身。
　　她要是喜欢锻炼身体，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战斗力了。
　　闲暇时光没事可做，秦悦还是回到床上，一边逛着论坛，一边挂念着那个叫00的网友。
　　她把她心爱的女孩约出去了，还有自己给的那么多点子，应该正在使劲发挥了吧。
　　…………
　　绫音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伸进去的，她只知道，这只手就好像在做全方位按摩一样。
　　快升天了。
　　“你拿住了吗？”白宁宁催促道。
　　枕头也是有感觉的，绫音的手在里边动来动去，感觉有点怪。
　　“拿住了拿住了。”绫音连忙回答。
　　“那你……拿出来？”
　　“哦嗯。”
　　“嘶！”
　　因为衣服的原因，枕头绷很紧，挤在一起，想要直接把丝带强行拿出来，有点疼。
　　绫音一听白宁宁痛呼的声音，就受不了了，连忙开动脑筋：“不行，先把拉链拉下来，弄好以后再重新穿。”
　　好办法，简单明了，简洁有效。拉链下来以后，甚至不用绫音帮忙，白宁宁自己就拿出了那根作怪的丝带。
　　“好了社长，”她松了口气，“帮我再拉上吧。”
　　绫音也松了口气：“好了就好。”
　　不过等等，这样真的好么。如果自己刚才没有提出解决方案，这会儿自己的手，应该还在枕头里吧？
　　说不定能磨蹭guyong个好几分钟。
　　坏了，草率了啊。
　　绫音后悔的时间里，白宁宁已经把其他东西也穿上了，袖子腿环和白丝什么的，全部整装待发。
　　“社长，接下来是不是该化妆？”
　　“啊，啊对，是的。”
　　两位少女面对面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起简单的cos妆。白宁宁的皮肤跟她的姓氏一样，白皙幼嫩，根本不用打粉底，绫音干脆省了这个步骤。
　　睫毛长长的像一排小刷子，用不着贴假睫毛，只需要稍微勾几下睫毛膏就好。
　　至于那张安静的樱桃小嘴……别说，当这张小嘴巴不说话的时候，那是真的可爱。
　　绫音看着就忍不住想亲一口，可惜最终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然后最要命的是，因为化妆，两个人面对面挨得很近，比刚才帮忙拿丝带还近。这个距离下，不需要低头，只要眼角的余光稍微往下一点，就会被深不可测的雪山吸引。
　　就像八月的大太阳那么耀眼，那么美好。
　　“社长，”白宁宁忽然出声说，“枕头上也要化妆吗，比如点个痣？”
　　绫音微微一愣，连忙摇头：“不不不，不用。”
　　那样化妆也忒色了，而且如果真让绫音点个痣上去，她拿笔的手绝对会帕金森。
　　“哦，我以为你要寻思着给我点个痣，”白宁宁眨眨眼睛，“所以才会一直往那儿看。”
　　“……”
　　不看了，行了吧！
　　十分钟后，少女终于放松下来。
　　“化好了。”
　　得益于白宁宁的天生丽质，省去了很多步骤，仅仅只花了一点时间就搞定妆面。戴上蓝色假发，白宁宁站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少女。
　　精致绝美的容颜，娇小但胸大的好身材，冰冷略显三无的神态。
　　“太棒了，白宁宁，”绫音忍不住说，“你绝对是角色本人。”
第七十八章 我尼玛爱（）子啊？
白宁宁歪了歪头：“是指我很还原？”
　　“害，这年头cosplay嘛，穿了衣服戴了假发，还原度上大家都差不多，”绫音摆摆手说，“像不像的，其实看自身颜值……有些角色还得看身材。”
　　毕竟二次元角色都是美美的，属于超界的档次，所以coser越漂亮越接近。
　　白宁宁不太懂这些，她只听到绫音对自己的评价。
　　重生以前的自己，每次站在漫展的角落里，看着会场里那些耀眼的coser，心里免不了有些憧憬。
　　而现在，自己也成了其中的一员。虽然是女孩子吧……但仔细想想，这种情况下，好像女孩子更好？
　　重生成为美少女真是太好了。
　　“真的很还原啊，除了颜值和身材，”绫音捏着下巴，仔细地上下打量，“这个神态和气质，很符合角色出场时的设定。”
　　最早出场的蕾姆，就是冷漠得有点三无，会和拉姆一起用无感情的毒舌吐槽别人。
　　冷漠白宁宁有了，三无白宁宁也有点，至于毒舌……呵，论起这张可爱的樱桃小嘴，白宁宁还没有正眼瞧过谁。
　　当前版本唯一T0。
　　“那我们现在出发？”白宁宁问。
　　绫音上前拉起她，意气风发：“出发！”
　　…………
　　夕城大广场，自从几十年前修建起来，今天迎来了最热闹的一天。庞大的场地和规模，异常便宜的门票，来的人非常多。
　　社团里组织的人也早就到了，正在广场外围，接收绫音昨天买的那些东西。
　　这次活动要整哪些活，绫音按照白宁宁的观点，没有给出具体指示，让他们自由发挥，能拉满视频素材就行。
　　绫音拉着白宁宁，跟自己的核心下属汇合。
　　“大姐头，你来了。”
　　“社长，我们已经接收到了东西，并且发给了大家，很多人先进场去玩了。”
　　“我们要不要……”
　　几个人上前迎接，刚说了几句话，注意力就被绫音身后的“蕾姆”所吸引。
　　蕾姆这个动漫人物火起来也有好几年了，加上几年间续集不断，几乎每次漫展都有很多。作为资深二次元，社团里的大家见过各种各样的蕾姆，但是这么漂亮这么还原（指身材）的，还是第一次见。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激动。
　　“我天，社长你从哪里找来的，这我可太可了！”
　　“啊啊啊好可爱，我跺jiojio！”
　　“社长，你在哪里认识的，快介绍一下，很急！”
　　在一片激动之中，有冷静的社友，通过这标志性的身材，隐隐认出了一点。
　　“我说社长，她不会是咱们社团的，那个校花吧？”
　　“什么，白宁宁？”
　　“卧槽，还真是。”
　　“果然是校花啊，无论出什么角色都很还原。”
　　视线更加热切了，而白宁宁依然冷着小脸，一句话不说。
　　“好还原啊，跟角色一样三无！”
　　“是早期版本的设定，呜呜呜，泪目。”
　　“明明可以靠颜值和身材吃饭，却还要努力还原人设，太敬业了。”
　　白宁宁：“……”
　　其实她只是有点紧张，不知道说什么。话说回来，这时候就算自己说点什么，是不是也会被认为还原毒舌人设？
　　“好了，你们这些家伙，不要围在这里，该干嘛干嘛去，”绫音摆摆手，把逐渐围过来的众人赶开，“之前我吩咐过了，自由活动，想怎么玩怎么玩，记得多拍视频素材。”
　　说着就拉起白宁宁往会场走。
　　YN说了，就算是团体活动，也要尽可能造成独处的局面，然后才好办事。
　　“别走啊社长，”社友们念念不舍，“好歹让我们先拍几张。”
　　“就是啊就是啊。”
　　“别的不说，起码给个机会，让我说一声，”有社友鼓起勇气，“蕾姆，我爱你！”
　　话刚出口，社友忽然感觉一只大手拍在自己肩膀上，转头一看，是社团里知名的管理，绫音社长麾下最忠诚的副手。
　　“天、天哥，怎么了？”
　　只见天哥凶神恶煞地扫视众人一圈，气沉丹田：
　　“我尼玛，爱嫂子啊？！”
　　…………
　　白宁宁不知道第几次被绫音拉住小手，她也没在意，仿佛已经顺理成章。
　　跟着绫音前往会场的路上，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一直没有断绝。尤其是在会场门口排队的时候，周围的人目光都时不时地投过来，没停过。
　　白宁宁有点小紧张。
　　“你要出名了，”绫音小声说，“肯定的。”
　　她看见附近有个长枪短炮、还有拿话筒的主持人，摄影机对着白宁宁的方向咔咔作响。那显然是个自媒体，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但从设备专业性来看，应该流量不小。
　　何况这附近并不只一个自媒体，其他方向还能看见好几个。
　　白宁宁美眸微动：“如果出名的话，咱们社团会不会也出名？”
　　“会是会，但是……”绫音放轻声音，“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从小路上过去，找隐蔽点的地方，不让他们拍。”
　　“没关系，”白宁宁淡淡一笑，“让他们拍吧，如果之后有人采访的话，就说我们是夕城大学二次元社的成员。”
　　她并不是避讳拍照，只是有点小紧张，毕竟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在往常那平平无奇的人生中，从来没有成为主角的机会。
　　而今天，白宁宁第一次成为这一小片天地的中心，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万众瞩目称不上，但这周围起码也有几十上百个人，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白宁宁……有一点小小的激动。
　　成为美少女，真是太好了。
　　绫音却是另一番感受，她不知道白宁宁的心理活动，只是看见少女一脸平静，冰冰的小脸该怎么绷还是怎么绷，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不愧是冰山美人学妹，无论什么场面都云淡风轻，可能这就是职业选手最想要的大心脏吧。
　　检完票，绫音想起了什么，拉着白宁宁说：“我知道有个地方，活动很好玩，现在就带你去。”
　　YN说了，约会途中，独处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创造亲密的事件。有时候自己无法办到，就让周围的人和环境来帮助你。
第七十九章 比赛
夕城大学二次元社，虽然来的人很多，但秉承着化整为零的作战方阵，一行几个地分散开来，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而天哥带领的这支，也就是跟绫音走得近的这一些人，俗称社团里的“核心玩家”。
　　此时此刻，一行六七个人，在天哥的带领下，穿过人群朝着空旷的拐角而去。
　　大家本来在兴致勃勃地说起刚才那只蕾姆，也就是社团里的某白姓校花的cosplay。但是天哥突然冲出来吼了一嗓子，其他人都不敢说了。
　　转而嘀咕起另一件事。
　　“天哥刚才说的是，嫂子吧？”
　　“没听错，是的，跟电影台词一模一样。”
　　“确实是这么说的，我作证。”
　　夕城大学二次元社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天哥有且只有一个大哥……或者说大姐，就是他们尊敬的社长，绫音小姐。
　　此时，天哥带着众人终于走到空旷无人的拐角处。有个关系不错的哥们见气氛凝重，便出来打哈哈，尝试缓和下气氛：
　　“天哥，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不是说咱们社长……”
　　话还没说话，忽然只见天哥一个转身，面色肃穆地看向众人。
　　“对不起，刚才外面人多，”天哥庄重地说，“我给大伙跪……我给大伙赔个不是。之前那句话，我瞎说的，请一定把它当个屁放了，千万别传出去。”
　　刚才吼完的一瞬间，天哥就回过神来了，这事儿可不兴说啊！
　　“这，天哥你为啥这么说，”其他人给整懵了，“这难道还是个秘密？”
　　“不兴说啊，难道是有人还不知道。”
　　“别人知不知道没什么关系吧，除非是当事人。”
　　“难道白宁宁不知道？”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是瞬间把真相还原出来，听得天哥冷汗直冒。
　　“总之，别说出去，千万别说出去，”他连忙请求说，“事关重大！”
　　众人对视几眼，没一会儿，就心领神会。
　　“明白了天哥，社长正在追求她是吧。”
　　“不能让白宁宁知道，否则就破坏了社长的计划。”
　　“放心好了，我们会打掩护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原来社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还是女孩子啊。”
　　天哥面如死灰，此刻只想往地上一躺。
　　完了，现在大家全知道真相了。
　　…………
　　绫音的心脏砰砰直跳。
　　在广场的这样一个角落里，举行着一场小小的游戏。两人一个小组，与其他小组比赛，充满了竞技和配合的比拼，听起来还有点燃。
　　但实际上就是两个人之间的配合小游戏罢了。
　　白宁宁和绫音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不仅仅因为她外表出众，还因为……
　　“社长，我感觉怪怪的，”白宁宁小声说，“为什么其他人的小组，都是一男一女……而且多半是情侣。”
　　那些人看起来很亲密，一眼就能判断是恋人。而白宁宁跟绫音是唯一的两女生组合，自然受到其他人的瞩目。
　　换句话说，在别人眼里，她们才是最怪的。
　　“因为两个人来漫展的比较少吧，情侣居多，”绫音顾左右而言他，“如果我们能赢，可以获得一个奖品。虽然是不贵重的景品粘土人，但是也挺好看。”
　　重点是赢来的，赢来的奖品香啊。
　　白宁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参赛不要报名费，赢了白得奖品，这活动做得好啊。”
　　“嗯，”绫音紧张地笑了笑，“是啊。”
　　报名费确实不要，但并非完全没有代价。赢了能得奖，可输了的，会有一个小小的惩罚。
　　惩罚的内容，才是导致来的都是情侣的原因。
　　“好的，那我们今天，也是迎来了一组特别的小组，请问两位漂亮的妹妹，”主持人小姐把话筒递过来，“两位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绫音连忙抢先回答，“好朋友。”
　　她怕以白宁宁的嘴，上来说一句“同一个学校认识的罢了”。
　　“哦，朋友啊，”主持人小姐诧异地看看她，又看看白宁宁，“那你们……是有信心获得优胜咯？”
　　毕竟，只有优胜组才能避免惩罚。
　　“没错，”绫音又是抢先一步回答，“我们一定会赢。”
　　白宁宁张张小嘴，本来想说一句重在参与的，但是绫音话已经放出去了，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是免费的小活动，白宁宁心想，接受采访的都会这么说吧，也不一定非得要赢。
　　采访嘛，就是口嗨一下，又没什么关系。就像她自己，天天家里在大姐姐面前口嗨，不也没出什么事儿。
　　“好，那各就各位，第一关开始！”
　　小比赛，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各种常见的小游戏，比如充满二次元气息的知识抢答，给出相关主题让两个人你画我猜，最燃的也不过就是两人三足20米竞走罢了。
　　就这点小东西，但凡是个人都会，白宁宁根本没放在心上。
　　反正打不过。
　　是真打不过，她和绫音相处时间又不多，哪来那么多默契。两人三足就更别提了，别的小组男生直接一把抱起女朋友，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白宁宁一见这种情况，心想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下意识地想要抱起绫音。绫音忽然被她抱住，香香软软的气息扑上全身，顿时惊喜得不知动弹。
　　白宁宁伸出手发力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是女孩子了，而且还是特别柔软的那种。可惜收力不急，原地一个踉跄，整个人栽倒在绫音身上。
　　绫音感受到她的枕头压在自己身上，芳心一颤，差点当场就好了。
　　这一刻，什么都没关系了。
　　比赛也好，游戏也好，什么都好，全部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
　　“哎呀，似乎出现了一点意外，”主持人为观众进行实时播报，“我们备受关注的特别小组，两位漂亮的小妹妹似乎遇到了麻烦，没有正常走起来，反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紧紧拥抱在一起。她们前两轮的表现也不算太好，现在这个情况，看来要接受惩罚了。”
第八十章 惩罚
比赛输得毫无悬念。
　　前两轮名次中等，最后一轮倒数第一，总分直接来到前三，反向的那种。
　　一共10个小组，前三算优胜，后三名当然输得不能再输。
　　“非常遗憾，因为一点意外的关系，我们的小妹妹组合呢，没有能够取得优胜，”主持人小姐再度走过来，“请问一下，对于这个结果，妹妹有什么看法？”
　　因为之前采访都是绫音作回答，这次她直接把话筒放在白宁宁面前。
　　她们很好奇，这位cos蕾姆，漂亮得有点过分，但一直绷着小脸的三无冰山小美女……或者说大美女，会怎么回答。
　　“看法？”
　　白宁宁微微一愣，扯了扯嘴角：“输了就输了，还能有什么看法。”
　　打法没问题下把干回来？算了吧，这打法可太有问题了，她抱不动绫音，绫音也抱不动她，怎么打。
　　“嗯，很勇敢地承认失败，”主持人小姐继续问她，“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呢？”
　　“没什么好说的，”白宁宁抱住双手，神色淡淡，“输了比赛，说什么都像是借口。”
　　“嗯，小妹妹很有趣呢，”主持人小姐笑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最期待的颁发奖品，和惩罚环节！”
　　什么，惩罚环节？
　　白宁宁一愣，只见主持人已经走上台，给前三名颁奖了。而包括她在内的失败小组，则一旁等候着惩罚到来。
　　绫音走到她身边：“对不起，白宁宁，我们没能赢。”
　　“没事，本来就凑个热闹，玩玩而已，”白宁宁随口说道，“赢不赢的无所谓，重在参与。”
　　其实还挺好玩的。
　　绫音小心地试探道：“可是我们输了，还有个惩罚，要不……趁他们没注意，悄悄跑了？”
　　“有什么好跑的，愿赌服输。”
　　再说了这年头能跑哪儿去，她们辨识度这么高。
　　“可是如果……我是说如果，”绫音情不自禁地压低声音，“如果惩罚的内容太过分，你会做么？”
　　“放心好了，不会很过分的，”白宁宁反倒安慰她起来，“无论是什么，我们都一起做。”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看到旁边那几个输掉的小组，明明在等待惩罚，却还嘻嘻哈哈的，毫无紧张情绪。这样想来，惩罚应该很轻吧。
　　顶多也就是打两下手心左右啦。
　　“恭喜这三个小组拿到我们的奖励，下面是大家更期待的惩罚环节。”
　　主持人小姐看向白宁宁这边：“请几位输家到中间来。”
　　好家伙，还要公开处刑是不是。
　　白宁宁看见周围那些摄影机和闪光灯，默默叹了口气。
　　处吧处吧，输了比赛是这样的，该处的要处。
　　两人站到刚才的比赛场地中间，其他小组也在旁边不远处。看见他们依然嘻嘻哈哈，还有心情打闹的样子，白宁宁也放松了下来。
　　只见工作人员拆下一包百奇，给几个失败小组分别发了一根，绫音手里也拿到一根。
　　看着绫音手里的巧克力棒，白宁宁有点懵：“这就是惩罚？”
　　这不是奖励么，输了还请人吃零食。
　　“那么，现在有请失败的各位，在这里接受惩罚吧。”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周围其他人有了动作。那些情侣一人咬住巧克力棒的一端，然后咔哒咔哒地吃起来。
　　白宁宁惊了。
　　“不好，果然是很过分的惩罚，”绫音一脸震惊的样子，“白宁宁，我们怎么办？”
　　“没事，不要慌，”白宁宁冷静分析，“来都来了。”
　　都已经站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还有录视频的人用摄像机照着，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这个惩罚游戏，虽然看起来是有点过分，但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不就是一起吃百奇，只要小心一点，最后别亲上，不就没问题了？
　　“来吧，”白宁宁示意道，“我们一起，努力过掉这一关。”
　　“好，好的。”
　　绫音咬住巧克力棒的一端，让它横起来。白宁宁轻轻凑过去，张口咬住另一端。
　　她能感受到绫音嘴上的发力，有点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的。
　　“哦哦，我们可以看到，两个小妹妹已经正式开始惩罚游戏！”主持人小姐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摄像头的边缘解说起来，“明明只是朋友关系，却面临这样的危机，她们到底能否安然过关。还是说，借着这个惩罚，往其他方面发展呢！”
　　咔嗒，咔嗒，咔嗒。
　　白宁宁，一点一点近了。她似乎真的很认真，吃得也比绫音更快一点，注意力全在这根巧克力棒上面。
　　反观绫音就不太好了，自从咬住百奇开始，一口洁白的小牙齿就不停打颤。要不是白宁宁咬得紧，巧克力棒可能早就掉了。
　　但不管如何，两人都在渐渐地靠近。
　　咔嗒咔嗒，扑通扑通，呼呼。
　　吃百奇的声音，心跳的声音，呼吸的声音，由于距离的拉近，互相渐渐清晰。
　　很快了，马上就要到即将接触的时刻，连主持人和围观群众都紧张地睁大了眼睛。
　　三、二、一……二、一……一？
　　三秒钟过去，无事发生。五秒钟过去，没什么事儿。十秒钟过去，还是那个样子，跟按了暂停键似的。
　　绫音很想豁出去了，什么都不管，直接一口咬上去。可她想往前时，却发现胸前被什么很大的东西挡住，前进不得。
　　主持人小姐站在上帝视角，终于看明白了问题所在：
　　“我的天啊，在即将到达的那一刻，两位妹妹被她们自己的……挡住了！”
　　绫音本来就是有着火辣身材的少女，在同龄人中，发育堪称十分优秀。白宁宁就更加不必多说，傲视群雌，眼里根本没有对手。
　　两个人面对面，一起吃百奇巧克力棒。因为要保持吃东西的姿势，不能错位，该对上的自然会提前对上。
　　挡住了！
　　绫音惊讶地松开口，剩下的一小节百奇被白宁宁顺势吃掉，惩罚游戏算是过关了。
　　“我的天啊，我们看到了什么，不愧是在游戏中屡出意外的特别小组，连惩罚游戏也出了意外，”主持人小姐感慨地说，“但不得不说……非常精彩。”
第八十一章 专业对口
确实精彩，类似的小比赛办了那么久，惩罚也惩罚了无数次，形形色色的组合都来过，两个女生也不是第一次。
　　但因为被大枕头挡住，导致“危险环节”被化解，这样的场面，绝对堪称前无古人。
　　一切结束得那么突然，完全出乎意料。绫音眨眨眼睛，看着眼前悠闲的少女，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太紧张了，”白宁宁对她说，“我说过，没事的。”
　　白宁宁还挺骄傲，她分析过了，惩罚游戏就是让两个人吃一根百奇，一不小心就会亲上。让其他人看见两人不小心亲上的样子，就是真正的惩罚。
　　没想到吧，两个大胸少女吃百奇，枕头在中间挡住了，根本亲不到。
　　骄傲。
　　“是，是啊。”绫音勉强应了一声。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说好的处心积虑，不顾一切地亲上去呢。
　　比赛结束，惩罚游戏也结束，两人离开了比赛场地。看着新一轮走上赛场的选手，绫音摸摸唇角，有些怅然若失。
　　“话说回来，”白宁宁一边走，一边随口道，“社长你发育真好，把我挤得都有点疼。”
　　绫音心想你这个大白圆还说别人呢，听起来就跟在炫耀似的，说得好像……等等，挤？
　　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这一刻，绫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刚才发生的场面，虽然嘴上没亲到，但是从另一个角度去想，枕头亲到了呀！
　　该死，自己当时的注意力居然全在百奇巧克力棒上面，没有去好好感受。绫音连忙闭上眼睛，好好追忆了一下。
　　挤啊挤，确实很挤，但是挤得很舒服，就像拼命把自己塞进蓬松的棉花团里的感觉。
　　如果当时忽然放松的话，会不会被弹出去？
　　绫音脑袋里想着奇奇怪怪的事情，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俏脸已然绯红一片。
　　“先，先休息一下吧，白宁宁，”绫音找到个干净的地方，“坐一会儿。”
　　上来第一个计划被打乱，她整个人都有点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于是连忙给自己叫了个战术暂停。
　　恰好这时候有个电话打进来，是社团里的人。
　　“喂，是我。什么，好吧，你们先在那儿等会儿，我马上就来。”
　　绫音昨天订的某个单子到了，但是送货小哥要付款的人签字，她得过去一趟。
　　“你有事吗，要不我在这里等你吧。”白宁宁主动说道。
　　绫音微微一愣：“你不跟我一起走么？”
　　把心爱的女孩留在这里，而且还是这么可爱的一只蕾姆，绫音很不舍。
　　“我想坐一会儿，”白宁宁揉了揉肩膀，“刚才运动了一下，而且走了这么长时间，有点累。”
　　胸前很重，对肩膀负担太大了。而且她一直努力保持挺胸抬头的姿势，养成良好习惯，免得以后鸵了背。
　　好不容易变成的美少女，当然得养好身体，不能糟蹋了。
　　“那好吧，你多注意点，我去去就回。”
　　绫音走了，白宁宁一个人坐在干净的石阶上，稍微休息了一下。
　　这个地方人流量虽然不是特别大，但还是有不少人在周围。一只全场颜值身材天花板级的蕾姆coser坐在那儿，不断吸引着周围所有的目光。
　　好些人经过的时候，顺便就举起手机拍一下。也有人会稍微靠近一点，询问她可否拍个照。
　　白宁宁不说话，只是稍微扯一下嘴角，算是默认。
　　好在她坐的地方只有一个位置，没有合照的空间。
　　除了这些正大光明的人，还有一些“偷拍”。白宁宁偶尔环顾四周，看见有人躲在角落里，也不敢上前，只是趁人不注意，拿起手机对准这边，飞快地点一下。
　　少女勾了勾唇角。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即使来到漫展这样的地方，也不敢跟人交流，更不好意思与人接触。如果看到可爱的小姐姐，就挑个小角落躲着，拿起手机趁机不备地按几下。
　　而现在，自己已经成了被“偷拍”的小姐姐。
　　白宁宁轻声叹息，一时间心情有些触动。她不再看那些躲着人的角落，保持着目视前方的态度，像一尊真实感拉满的大号手办。
　　不打草惊蛇，那些人就有足够的时间让手机摄像头定焦，拍出来的照片也会清晰点吧。
　　早秋的云层不算厚，刚好浅浅地遮住阳光。秋日的凉风偶尔吹过，让人清凉，却刚好不至于掀起裙摆，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白宁宁在这里坐着坐着，都快要睡着了。
　　“喂，美女，一个人啊？”
　　可惜周围并不全是善意的，没一会儿，一个流里流气的人走过来。
　　白宁宁秀眉微蹙。
　　不是吧不是吧，以前只在吃瓜贴里看过，原来会场里真的有这种人？
　　身上挂了个廉价的单反，穿着花T桖，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男人，伸手就朝白宁宁的肩带抓来：
　　“你怎么这么大啊，是不是装了点东西……啊！”
　　一只看上去柔弱的玉手，狠狠抓住他的手腕，并且一个擒拿式将其扣住。
　　“你干什么，打人了！啊……轻点轻点。”
　　白宁宁眨眨眼睛，惊喜道：“秦欣学妹？”
　　她刚才来不及闪开，眼看要遭的时候，忽然斜刺里杀出一名黑长直少女，直接将耍流氓的男生狠狠扣住。
　　“是我，宁宁学姐，”秦欣淡淡地说，“学姐魅力这么大，还是尽量不要一个人独处为好。”
　　“我的同伴稍微有点事离开一下，一会儿就回来，”白宁宁好奇地看向她，“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说去参加社团活动了么？”
　　秦欣把流氓狠狠扣下，还往他膝盖上踢了一脚。
　　“啊！”
　　“这就是我的社团活动，”秦欣侧过身子，“稍微有点酬劳，但主要还是为了锻炼。”
　　只见她左手胳膊的袖子上，戴着一个“风纪委员”的袖章。
　　“可是，我记得，”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你的社团不是……”
　　“自由搏击社，”秦欣淡淡说道，“刚好，专业对口。”
　　原本嚣张的流氓，此刻被双手反扣押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只能说确实很对口。
第八十二章 传疯了
身穿制服短裙，青春玲珑的身段，腿上黑色长筒袜，十足的JK打扮。再加上左手胳膊的“风纪委员”袖章，威风凛凛，可爱又帅气。
　　夕城大学自由搏击社的一年级练习生，秦欣。
　　在周围赞叹的目光和咔嚓咔嚓闪耀的摄像头下，秦欣把流氓混混提起来，转交给保安。
　　“票钱退他，驱逐出去。”
　　这货刚才想做什么，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无需多言。
　　解决了事情，秦欣来到白宁宁旁边：“学姐，稍微走一走？”
　　当事人不离开，围观群众就不会很快散去。白宁宁明白这个道理，犹豫片刻后点点头：“好。”
　　就在附近不远处转一转，绫音回来后就算一时找不到人，也能很快遇到。
　　异世界女仆coser，和JK制服的风纪委员，两个少女在大理石的台阶周围缓缓漫步。
　　“秦欣学妹，你什么时候身手变得这么厉害，”白宁宁有点惊讶，“都是在社团里学的？”
　　“嗯，不过与其说是学的，不如说是练的，”秦欣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掩去眸中复杂的感情，“平时空闲时间，都在练。”
　　在你和姐姐滚床单的时候，我就在拼命地打桩，拼命地练习。一拳又一拳，两个月的功力。
　　“挺厉害的，”白宁宁想起刚才那个流氓的惨状，“你手劲好大。”
　　秦欣挑眉：“有么。”
　　说起来，她练了这么久，一直是打桩，还没有实战过。刚才是第一次施展擒拿，没想到自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有的，”白宁宁随口说，“我完全没想到，因为你之前给我上药的时候，手劲还很轻。”
　　秦欣忽然涌起一股冲动：“其实也可以很大，你要不要……”
　　“白宁宁，你在这儿啊！”
　　要不要试试……啧，哪来的野女人。
　　原来是绫音回来了，在之前的座位上找不到人，连忙四处转了转，正好跟她们迎头碰上。
　　“社长，”白宁宁作介绍，“这是我之前带的学妹，秦欣。”
　　学妹？
　　绫音默默瞅了她一眼，心里盘算着，这人不太像直女啊，总之先打个招呼吧。
　　“你好，”绫音朝秦欣伸出手，“我是二次元社的社长，绫音。”
　　秦欣伸手跟她握了握：“你好，我是自由搏击社的秦欣。”
　　这就是第一号候选人么，不知道能否给点力，实现自己的计划。或许，她需要我的一点帮助。
　　两个少女各怀心思，却相谈甚欢起来。
　　“绫音社长，我在论坛上看过关于你的事迹。整合社团，一家独大，气势非凡。”
　　“还好吧，随便玩玩。”
　　“这次是带着整个社团参加吧，论坛上很多人都羡慕你们社的福利。”
　　“一般吧，只是出钱让大家都来玩而已，并没有多严格的要求。”
　　…………
　　“秦总，我们的初期项目推进很成功。”李经理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对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女人说道。
　　秦悦轻轻嗯了一声，也没说其他的话。
　　李玥知道她是来巡查的，但也就是来公司走一圈，看一下，跟例行公事似的，不用太在意。当然，该汇报的工作还是得汇报，比如眼下这个本地的二次元文化活动。
　　秦悦以“安宁工作室”的名义，给活动主动方投了资，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一张圈内的名片，以后夕城的ACG圈子，都知道有这么一家不差钱的工作室。
　　5G时代，网络信息的时效性发挥到了极致，漫展仅仅进行了小半天，就有各种照片视频和话题传出来。
　　李玥电脑里就在播放着这些，热度很高。因为花钱租下整个大广场的缘故，此次夕城的漫展盛况空前，比起国内最大的那几个展子也差不了多少。在电脑上看着现场的转播图，真是热闹极了。
　　虽然涉及的资金不算特别巨大，但这个场面，足以看出新兴文化产业蓬勃的生命力和发展潜力。李玥想到这里，不禁赞叹一声，秦总的眼光真是好。
　　和她挑女朋友的眼光一样好。
　　“秦总，这次漫展的热度拉满了，网上各处都是话题讨论。”
　　“是么，”秦悦随口道，“有什么比较有趣的？”
　　“年轻人嘛，都是在讨论某些coser的整活，以及转载现场漂亮的coser。”李玥回答说，随手点开几个热点转发。
　　整活让人直呼一草，但真正深入人心的，还是漫展上那些拥有巨大人心的coser小姐姐。
　　比如这个【夕城漫展惊现传说级小姐姐，千年一见的大仙女！】的帖子，热度霸榜许久，引起了李玥的注意。
　　小仙女她知道，这大仙女是什么情况，最近流行的新词语吗？
　　点进去仔细一看，李玥才明白过来，仙女是指颜值，大指的是身材……真的很大，看得李玥都不禁咋舌，感叹现在的小女生营养真是太好了。
　　之前见到白秘书的时候，她还想着，夕城应该找不出第二个如此童颜巨巨的美少女了吧，没想到这么快漫展上又出现一个。
　　往下继续一点，出来一张近距离拍的超清大图，李玥仔细看了几秒钟，发现有点面熟。
　　这不就是白秘书本人吗！
　　夕城果然找不出第二个啊！
　　“找到什么有趣的新闻了么，”秦悦坐在另一边沙发上，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有的话发给我。”
　　“没，暂时还没有，”李玥冷汗直冒，“我再找找。”
　　冷静点，不要慌，也许只是长得像，身材也像呢。
　　这时候头条被另一个帖子占领——【夕城漫展上的传说级大仙女，出镜情报全汇总，速来领取！】
　　里面是网友们传上来的各种有这只蕾姆coser出镜的文件，图片、gif、视频，应有尽有。李玥越往后翻心越凉，越看越像白秘书本人。
　　直到她看见一个视频，英姿飒爽的风纪委员，用自己看似娇小却极其有力的拳头，狠狠惩治流氓地痞，拯救少女躲过毒手。
　　定睛一看，这风纪委员，不就是秦总的亲妹妹吗！
　　不用想了，这位coser肯定是白秘书本人，百分之一百万。
第八十三章 别慌，我自己说
拿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李玥看向这个gif的评论区。
　　【每次漫展都有这样的人，真的很气愤。】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正常的。】
　　【话说回来，夕城漫展的安保工作真不错啊，除了例行的保安，居然还有场内巡逻的风纪委员。】
　　【风纪委员是漂亮的小姐姐，身手还这么好，我太可了！】
　　【我听说了，风纪委员是从夕城大学自由搏击社请来的。】
　　【夕城大学人才辈出啊。】
　　李玥默默翻着评论，人有点麻。
　　秦总的妹妹，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当，去打什么拳啊。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她和这位风纪委员小姐姐很配么？】
　　【确实，虽然蕾姆是我老婆，但这对我可以嗑。】
　　【锁了锁了，已经锁住了！】
　　别锁了别锁了，那可是小姨子啊。李玥心里叫苦连天，这东西绝对不能让秦总看见。
　　喝了一口茶水，稍微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白秘书和秦二小姐没做什么出格是事情，只是网友瞎起哄罢了。而纵观前面那些照片，最有嫌疑的地方，也就是白秘书和一个漂亮女生结伴同行罢了。
　　和同学一起逛漫展，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是自己太敏感了吧。或者说对白秘书太不信任了，看她和别的女孩子出现在一个地方，就觉得肯定要出事。
　　李玥在心里做了下自我检讨，不该戴着有色眼镜看待白秘书。
　　然后下一个视频——【大仙女和她的朋友输了比赛，接受惩罚！】
　　穿着蕾姆cosplay的白秘书，和她在学校里的漂亮女同学，在视频中上演了一出一起吃百奇的好戏。两人最终没有亲上，但是……枕头一直狠狠亲在一起。
　　【谢谢，已经谢了。】
　　【从视频的第一秒好到现在。】
　　【啊啊啊这对我也锁了！】
　　【听说这个小姐姐也是夕城大学的，是什么二次元社的社长，大仙女也是社团里的一员，是小姐姐的学妹。】
　　【社长学姐和社员学妹，太好嗑了鸭。】
　　【好甜，我暴风吸入！】
　　【等等，可是风纪委员怎么办？】
　　【割舍不了，一起锁吧，也没规定锁子只能锁一个啊。】
　　“你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让我看一下，什么东西那么有趣。”
　　秦悦的声音忽然靠近了一些，李玥亡魂皆冒，差点把鼠标扔出去。
　　完了完了，要遭要遭。
　　秦悦越走越近，眼看就要到电脑旁边。
　　叮铃铃，叮铃铃~
　　“下午三点钟打电话过来，真烦人。”秦悦看向沙发上的手机，挑了挑眉。
　　然后回去接电话了。
　　李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感觉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至于为什么白秘书出了事，她如此紧张——因为投资漫展这个项目，是她李玥全权推进的。和之前两次一样，每次白秘书在公司里出事，李经理都是当事人。
　　躲不过去了是吧。
　　而秦悦接完电话，对李玥吩咐道：“李经理，这两天漫展上比较有关注的话题，你整理一下，过两天发给我。我临时有点事，先回去了。”
　　“哦，哦。”
　　听着高跟鞋远去的声音，李玥如梦方醒——她没有逃过一劫，只是判了个死缓，两天后行刑。
　　李玥连忙抓起手机，给白秘书的电话号码打过去。
　　…………
　　“绫音社长谦虚了，我看论坛上说，你为这次社团活动，投入了不少，”秦欣说道，“小长假，有些外地的同学晚上没有落脚的地方，你特意在广场附近租了民宿，让他们今晚有个好的住处。”
　　“还行吧，我家也在附近，和周围民宿的房东比较熟悉，打个招呼就行了，没花多少力气。”绫音心不在焉地回答，偷偷看了眼白宁宁。
　　秦欣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立刻心领神会。
　　原来还在琢磨把宁宁学姐弄回家过夜啊，看这情况，应该是八字还没一撇的进度。
　　啧，真没出息，看来还是需要我出手帮忙。
　　这时白宁宁电话响起来，拿起一看，是李经理打来的。
　　“我去旁边接个电话，”她站起身，“你们先聊。”
　　来到安静无人的角落，点下接听键。
　　“歪？”
　　“白秘书！为什么啊白秘书！”
　　白宁宁把手机拿远了一点，等哀嚎声结束才重新接听：“什么为什么，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李玥声音一片凄凉，“网上传遍了啊我的白秘书，你不知道吗？”
　　“你和漂亮女生去漫展上玩耍，你和秦总亲妹妹相谈甚欢，你和那个女生用胸……亲亲的画面，网上都传疯了！”
　　白宁宁歪了歪头：“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两天后秦总让我报告上去！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我不可能帮你瞒得下来，”李玥快疯了，“白秘书，秦总一发火，我会受牵连的啊！”
　　白宁宁莫名其妙，她心想秦悦发火也是透我，怎么会牵连到你，再说了这事儿跟你也没关系啊。
　　不过李玥既然这么说了，她便说出个解决方案：“这样吧，不用你汇报，过两天我跟秦总主动说。”
　　“……啊？”
　　“就这样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回到刚才的地方，白宁宁发现只有绫音一个人在那儿了。
　　“社长，秦欣学妹呢？”
　　好家伙，一回来就关心学妹，学姐不行么。绫音吃了点小醋，气鼓鼓地说：“她工作结束了，去领钱回家了。”
　　白宁宁这时才想起来，确实，秦欣不是来参加漫展的，人是来挣外快的。到点下班，很正常。
　　“白宁宁，你有点饿了没，”绫音趁热打铁说，“我们去吃晚饭？”
　　“嗯……可以，”白宁宁点头，“走吧。”
　　小半天就吃了一根百奇巧克力棒，基本什么用，肚子早就饿了。
　　此时的另一边，水悦庭苑里，秦欣也在叫着吃晚饭。
　　“姐姐，不用等了，今天宁宁学姐是社团活动，吃饭肯定在外边吃，”她说，“我们自己张罗着吃了吧。”
　　“……嗯。”
　　社团活动啊，小绿茶今晚九点十分之前，真的能准时回来么。
第八十四章 今晚留下来！
姐妹俩一起吃晚饭，因为少了个人的原因，饭桌上显得比较安静。
　　但是饭过三旬，秦欣忽然主动说道：“真羡慕宁宁学姐。”
　　秦悦挑眉：“嗯？”
　　“她社团的福利太好了，这次社团活动，晚饭什么的都是社团出钱包揽，”秦欣状若随意地说，“晚上还专门包了民宿，给住在外地的同学住。每个人都是单间，财大气粗啊。”
　　秦悦莫名其妙：“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学校论坛上看见的，大家都在赞叹。”
　　说到这里，初期铺垫暗示就可以了，之后就该等待天黑。
　　秦欣小口小口刨着饭，低头掩住眸中的幽光。
　　…………
　　绫音以为的晚饭，就像百奇惩罚游戏一样，充满了旖旎，比如互相喂吃的这样那样亲密的事情。
　　结果在餐厅坐下来以后，白宁宁直接拿出了手机，开始捣鼓她那手游。
　　“呼，今天忙了一天，还没有做日常任务，”白宁宁一边玩还一边嘀咕，“体力都满了。”
　　“……”
　　绫音没有办法，只好也拿出手机。幸运的是，她的好网友YN此刻在线。
　　【YN】：上线了？今天过得怎么样，你和你的女孩的约会。
　　我的女孩……
　　绫音俏脸微红，埋着头打字。
　　【00】：还可以，今天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也占到了一些福利。
　　比如贴贴，还有枕头的亲亲，柔软的挤挤的感觉，好棒。
　　【YN】：看来你干得不错嘛，不过还是要提醒一句，白天都是小打小闹，餐前甜点，晚上才是重中之重。一定要把她留下来，留在你家里过夜。
　　绫音小心地看了看白宁宁，少女正沉迷于美食和手游中，对周围的一切危险毫无知觉。
　　她的女朋友，一定会督促她夜里按时回家吧，想要留下来过夜，有点困难。
　　绫音想了想，打字问对方。
　　【00】：一定要夜里才行么，平日里这样润物无声，感觉也挺好。
　　像今天这样的贴贴，再来一百次她都愿意。
　　【YN】：不好，晚上是最重要的。你想一想，也许你们白天有过温存，有过悸动，但是她晚上一回家，和女朋友把床单一滚，白天跟你的什么感觉都忘了。
　　是的，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你心爱的女孩子有女朋友，晚上回家要滚床单的啊。
　　【YN】：而且你想啊，她明明有女朋友，却还能被你约出来，她是什么样的女孩不用说了吧。对付这种女生，你就得在晚上狠狠地收拾，给她狠狠地办透了，才会好起来。
　　绫音不知道，秦悦打这段字的时候，那是一个咬牙切齿，感同身受。
　　因为她的女朋友就是这样的，说的全是经验之谈和肺腑之言。
　　【00】：你说得有道理，我也想把她留下来过夜。可是如果她不答应的话，怎么办？
　　【YN】：那就要看你的本事，记住，一定要强硬。
　　强硬！
　　绫音还沉浸在网友发的警世格言里，忽然听见白宁宁说：“社长，这次咱们社团活动，奈奈来了吗？”
　　奈奈？那个画师萝莉？
　　绫音没回过神，顺口说道：“没有，她要加班画画。”
　　“是么，那太可惜了，”白宁宁淡淡地说，“如果她来的话，出个萝莉角色的cosplay，一定超级可爱吧。”
　　绫音皱了皱眉。
　　此时此刻，两个少女在一起吃晚饭，并且白天一早开始就是两人的行动。无论从那个方面来想，这都算是约会。
　　所以，明明是在约会，心爱的女孩却一直念叨着别人，一会儿帅气的风纪委员学妹，一会儿可爱的合法萝莉学妹。
　　‘明明有女朋友，却能被你约出来，她是什么样的女孩，你应该心里有数吧’——YN的话历历在耳，一点都不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秋日的太阳总是很早下班，刚刚接近八点钟，外面就已经全面黑下来了。
　　绫音的眼睛，也随着天色一同渐渐变暗。
　　“白宁宁。”
　　“嗯？”正在玩手机的白宁宁歪了歪头，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冷。
　　“今晚就别回去了吧，”绫音的声音有点沉，“就在我家里过夜。”
　　“不行啊，我晚上要回去的，”白宁宁毫不犹豫，“我女朋友给我设了门禁。”
　　九点十分呢，再过一会儿就快到了。
　　“在外面留一晚，不会怎么样的，”绫音继续说，“何况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还要去一趟我家，卸妆、换衣服、把衣服带走。”
　　那套蕾姆泳装，早上被绫音拿出来，悄悄放在家里沙发上。
　　听她这么一说，白宁宁也反应过来，自己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妆没卸，美瞳假发没取，连衣服都没换。而把这几件事昨晚，回家的时候肯定超过门禁了。
　　总不能就这么去坐地铁吧，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可是白宁宁依然有点迟疑：“我晚上必须要回去，因为……”
　　“留下来，”绫音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今晚！”
　　强硬！
　　“这，我……那你等一下，”白宁宁松了口，“我给女朋友发个消息，问一下，如果她同意的话，我就留一晚。”
　　这是最大的让步了，绫音也看得出来，最多只能到这里。
　　可是想让白宁宁的女朋友同意，这种事情只有奇迹才会发生吧。
　　…………
　　时间往回调十分钟，水悦庭苑里。秋天黑得早，女佣们也都下班很早，连平时会多留一会儿的邹阿姨，也被秦欣提前劝走。
　　偌大的一个别墅里，只有姐妹两个人。秦欣独自走在后院的走廊上，借着手机照明功能的光，像幽灵一样。
　　秦悦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她躺在床上逛论坛，看太太们分享的各种故事，看得很开心。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亲妹妹，已经摸到了整个水悦庭苑的供电电箱。
　　“什么都无法舍弃之人，什么也无法得到。”
　　狠狠一咬牙，秦欣抓住电闸，用力往下一扳。
　　咔嗒！
　　一瞬间，整个水悦庭苑，万籁俱寂。
　　秦悦看了看头顶熄灭的灯光，在黑夜中，手机屏幕的光线变得有些刺眼。
　　“停电了？”
第八十五章 甜吗
秦悦在水悦庭苑住了好几年，这还是第一次停电。有点新鲜，也有点奇怪。
　　过了以外，门外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秦欣拿着手机照明进来：“姐，好像停电了。”
　　“嗯，是停电了，”秦悦躺在床上懒得动弹，“你还没睡么？”
　　“刚准备睡，有些事情没处理完。”秦欣回答。
　　“那就不巧了，现在停了电，”秦悦说，“你还是早点上床去躺着吧。”
　　秦欣忽然把手机的光线照向窗外：“可是宁宁学姐还没回来，我们要不要去接她？”
　　秦悦微微皱眉。
　　是了，小绿茶还没回来，这都几点了。
　　“外面也是一团黑，如果大门进来，长廊那里没光线的话，会很难走吧，”秦欣漫不经心地说，“手机的照明只是杯水车薪。”
　　秦悦的太阳穴跳了跳。
　　确实，当初为了搞得气派，把房子外围搞得花团锦簇，走廊好长一条，而且还是弯弯的。如果没有照明的话，指不定一脚踏进花丛里了。
　　这么想着，秦悦就准备下床：“我们得去门口接她……”
　　还得多带几个手电筒。
　　“对了姐姐，你需不需要提前发给消息，告诉她家里停电了，”秦欣忽然又说道，“学姐出去玩了一天，手机肯定没多少电了，回来也充不了。她每晚都要玩好久游戏才睡觉，今晚怕是有点难过。”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秦悦没注意“为什么你知道她晚上睡前要玩手机”这件事，而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在数十年以前，长达数千年的岁月里，因为没有手机作为消遣，当夜幕降临后，夫妻间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
　　秦悦揉了揉腰肢，有一点幻痛。
　　不行，今晚要是战了，过几天装备到了，自己恐怕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要不，你让宁宁学姐今晚在外留宿吧，”秦欣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说，“外边这么黑，地形复杂，不想出去接。”
　　秦悦下意识地就要否定，怎么能让白宁宁在外边过夜，指不定跟谁睡了。
　　不过她忽然回想起来，之前吃晚饭的时候秦欣说过，社团好像租下了民宿，不能回家的同学，都能去住单间。
　　而就在这时，手机叮铃铃的响了。
　　【白宁宁】：悦悦姐，我今晚可以不回来吗，在外留宿。
　　…………
　　短信是发出去了，但别说绫音，就算白宁宁心里也没底。
　　所以她连理由都懒得编，直接发了这么一句过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两个少女也离开广场，走到绫音家的楼下。
　　绫音也知道概率渺茫，她已经在考虑，怎么帮白宁宁收拾好，然后给她叫一辆信得过的车。大晚上的让白宁宁去坐地铁，绫音也不放心。
　　结果这时，白宁宁突然一愣：“她同意了。”
　　“什么？”
　　绫音感到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心脏砰砰砰砰的，差点直接跳出来。
　　眼看没有希望的奇迹，真的发生了。当你努力的时候，连神明都会帮忙。
　　绫音感动地闭上双眼，谢谢你，不知名的神明。
　　“既然可以过夜，那我们就不着急了吧，”白宁宁收起手机，“慢慢走？”
　　“好，慢慢走慢慢走。”
　　绫音回过神来，迅速进入状态。
　　“这附近因为有广场的缘故，平时流动量很大。有时候晚上会有别的活动，比如某些节日，会有灯会什么的。拐角那一头是夜宵美食街，有几家的味道我很推荐。早上起床后，广场外围也有早点摊，往桥那边走则是……”
　　“社长，”白宁宁连忙叫停，“我只是留一晚而已，不用介绍得那么详细。”
　　咋搞得跟过门搬家似的。
　　“哦，是，是的，”绫音支支吾吾，“但是以后应该也有再来的时候……”
　　“以后再来就以后再说嘛，”白宁宁随口道，“现在说，到时候我也忘了。”
　　她身为小宅女一枚，怎么会记得住外面的景点。
　　“也对。”
　　叮咚，电梯到了。
　　白宁宁再一次迈进绫音的家，她记得早上来的时候，房间里开了窗，阳光从阳台洒进来，非常明媚清新。
　　而现在是夜晚，门窗紧闭，阳台也关得死死的。屋子里是暖暖的灯光，有一点暧昧和旖旎。
　　绫音紧跟着进来，悄悄把门关上。明明是很正常的行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关个门也关得心惊肉跳。
　　总之，一直喜欢的女孩子，被带回家过夜了！
　　“社长，”白宁宁忽然回头看她，“我们现在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做想做的事情，比如这个和那个，那个和这个，总之有好多好多可以做的事！
　　“不，不要急，先这样，”绫音拿出手机，翻开熟练的外卖软件，“我先点一个菠萝果切盒子，这家水果店我经常点，品质值得……”
　　白宁宁歪了歪头：“什么跟什么，我是想问先换衣服，还是先卸妆？”
　　“啊……哦，先……卸妆吧。”
　　什么呀，原来问的是这个，不过也对吧，哪有女孩子一进别人家，就要做那什么的，而且还是在自身有女朋友的情况下。
　　绫音一时间心情复杂，她高兴于白宁宁不是那样的女孩，却又失落于错过了一次机会。
　　不对，这个应该叫机缘。
　　“至于水果的话，菠萝片就不用了，”白宁宁随口说道，“帮我点盒草莓吧，要大个的那种。”
　　绫音微微一愣：“你们平时不吃菠萝的吗？”
　　她是纯粹的理论派，一次实践都没有过，现在真遇上这种事情，也只会按照理论上教的流程来。
　　现在第一项就卡了壳，绫音有点不知所措。
　　白宁宁眨眨眼睛：“不吃啊，平时都吃草莓的。”
　　绫音悄悄试探道：“那，吃草莓的话……甜吗？”
　　吃菠萝她知道，属于基础理论的知识，会改善身体水分，变得甜甜的。
　　但是吃别的水果会怎么样，就触及到绫音的知识盲区了。
　　“甜，”白宁宁轻轻地勾起嘴角，“很甜很甜。”
　　清冷三无少女很难得笑一笑，但是笑起来真的很甜。
　　绫音心想，白宁宁吃了草莓，身体水分可能就像她的笑一样甜。
第八十六章 YN支招
还好十月了，秋季风凉，室内彻底告别了空调。停电与否，只是把手机亮光调到最暗而已，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
　　秦悦本来就坐在床上，这电一停，索性就钻进被窝里，侧躺着玩手机。而就在这时，网友发来的消息。
　　滴滴滴滴。
　　【00】：救！YN老师，快教教我！
　　【YN】：你别急，先说什么情况，带回家了吗？
　　【00】：回家了回家了，已经在家里了，现在就坐在我旁边。
　　吃草莓呢正。
　　却说绫音家里这边，卸妆和换衣服都很快，毕竟没打粉底，只要把该取下来的取下来就行。
　　取了假发和美瞳，擦了睫毛和嘴唇，洗洗脸，最后抹上保湿乳，基本就算搞定了。换衣服更快，白宁宁轻车熟路，简直就跟用了wegame一键换装似的。当绫音点了草莓外卖之后，回过头来，换上T桖热裤的白宁宁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太懊悔了，居然没能看到换装过程。
　　草莓到了，白宁宁坐在旁边一边吃一边看电视，绫音心不在焉地陪着她，然后找机会用手机上线，跟好网友YN取经。
　　【YN】：既然都弄回家了，那你还有什么好问我的，接下来无师自通就可以。
　　【00】：可是我，我好像还没有能通。
　　【YN】：你平时不是很懂吗，有什么好不能通的。
　　【00】：我知道啊，我也想走流程，但一上来就遇到意外。比如她不吃菠萝，喜欢吃草莓。
　　水悦庭苑这边，秦悦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也情不自禁愣了下。
　　不吃菠萝，喜欢吃草莓，跟她的小绿茶一样。
　　【YN】：那你可以放心，吃草莓也是一样的，不用管。
　　【00】：YN老师，你怎么知道是一样的？
　　【YN】：因为我女朋友也是吃草莓的。
　　甜不甜，跟吃草莓有没有必然关系，秦悦不知道，反正只知道白宁宁的是甜的。
　　绫音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的狗粮，但好歹放下心来。不管菠萝还是草莓，能让女孩子变甜，就是好水果。
　　那么接下来，下一个流程是……剪指甲！
　　“白宁宁，学妹，”绫音忽然发现了一件事，“你的指甲……剪过了？”
　　“对啊，”白宁宁淡淡地说，“我女朋友给我剪的。”
　　“……”
　　绫音有点心塞，站起身朝洗手间走：“我先去洗个脸，等下回来。”
　　用凉水冲一冲，冷静一下，调整了心态。
　　等到再回来的时候，绫音发现外卖盒里的草莓都吃了一大半，小吃货白宁宁稍微放缓了速度，还可爱地打了个小声的嗝。
　　绫音忽然想起刚才发现的东西：“你女朋友，前几天刚给你剪的指甲？”
　　“嗯，差不多吧。”
　　“那你们是不是经常……睡觉？”
　　白宁宁一愣：“我们哪天都睡觉啊。”
　　“咳，我不是那个意思，”绫音放低了声音，“我说的是‘你睡她，她睡你’的那种睡觉。”
　　哦，海战啊。
　　白宁宁想了想，恍惚地点了下头：“也还好吧，一般好几天或者一个星期才睡一次。我倒是天天都可以，困难主要在我女朋友那边。”
　　悦悦姐不太行呀，嗯嗯，呼……
　　绫音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紧张又小心地试探：“那今天晚上，你来我家过夜，就没办法和她睡了吧？”
　　“这是，肯定的，毫无疑问，呼……”
　　话已经说得比较明显了，没有再进一步试探的空间。绫音有些犹豫，想要退缩，却又不甘心真的放弃。
　　试一试吧，就试这么一下，如果失败的话，就假装自己是这样的女孩子好了。
　　绫音鼓起勇气，把酝酿了整整一天的话说出来：
　　“既然你今晚没办法跟女朋友睡觉，那要不要和我……”
　　“扑通。”
　　“呀？！”
　　白宁宁忽然一头栽倒在绫音身上，正面扑倒过来，枕头跟撞人似的，给绫音撞得芳心大乱。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生气了吗，要打自己？
　　可是哪有人用自己的大枕头打人的。
　　绫音正在紧张之时，忽然听见怀中轻轻的呼吸声，呼呼的，像小猫踩奶，听得人心痒痒。
　　白宁宁刚吃了草莓，呼吸还带着些许水果甜的气息。绫音用力嗅了嗅，似乎闻到点其他的味道。
　　她伸手抓起一个草莓，放在嘴里尝了尝。
　　好家伙，浇了酒的啊！
　　水果店有酸奶捞水果，绫音是知道的。但是酒捞水果，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道用的什么酒，劲儿虽然不大，绫音甚至觉得有点淡。可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她怀中心爱的女孩，娇软的身子显然没扛住。
　　“睡……睡……呼呼。”
　　白宁宁娇憨地咂咂嘴，显然是趁着酒劲儿睡着了。白天逛了那么久，身体积累了不少疲惫，有酒精当催化剂，一下子就释放出来。
　　绫音小心地把她搂住，然后抓起手机打字如飞。
　　【00】：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YN】：冷静，慢慢说。
　　【00】：冷静不了，她喝了一点酒，直接睡着了！怎么办啊！
　　绫音焦急地等待了半分钟，对方发过来回复。
　　【YN】：那不是好事么！睡着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愣着干什么，说什么怎么办。
　　把人带到家里人过夜，还使用化学手段让对方提前入眠，四舍五入一下，这不就等于仲夏夜之梦么。
　　正所谓红茶换酒，越喝越有。人都已经睡过去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就算自学成不了才，对着那个影视剧照抄都不会吗？
　　绫音低头看了看白宁宁可爱恬静的小脸蛋，眼中闪过几丝挣扎。
　　【00】：可是万一中途给她弄醒了怎么办？
　　她刚才是打算跟白宁宁商量一下，你看能睡就凑合睡一下，不能睡就算了，下次再找机会。可是现在没有商量环节，直接快进，万一醒了生气怎么办。
　　【YN】：你如果实在担心的话，就轻一点，浅一点，别把人弄醒不就行了？
　　海战嘛，打一打边缘磨蹭，人肯定是醒不了的，懂不懂什么叫蚕食啊。
　　秦悦为这个素未谋面的网友，奇招尽出，真是操碎了心。
第八十七章 为什么呢
哼哼，哼哼。
　　白宁宁睡得有点香，白天出门走了一整天，回家吃了点小酒，身体的疲惫和感官的麻醉混在一起，融合而成的便是四个字——沾床就睡。
　　绫音抱着她往自己的卧室走，走得很慢。火辣少女的手劲也很大，抱起娇小的白宁宁毫无困难，毕竟白宁宁也就枕头重了点。脚步踩在地板瓷砖上，仿佛踩在绫音自己的心脏上，咚咚咚的。
　　轻拿轻放，好不容易把白宁宁放倒在床上，绫音站在窗前深吸一口气。
　　好香。
　　甜甜酣睡的白宁宁，明明倒在别人的床上，却没有一点防备，枕头随着可爱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起伏。
　　人生的风景，就像大海的潮涌。有时凶，有时……更凶。
　　看上去确实不太会醒的样子。
　　绫音轻轻咬了下舌尖，清醒而冷静，沉着但亢奋，宛若黑夜中的杀手，离群的刺客。
　　她的手劲可以很大，也可以很轻。正如一个优秀的刺客，可以打爆发斩杀，也可以骚扰磨血。
　　而白宁宁对此一无所知，仿佛开了W技能丝缕缠流，就自以为高枕无忧。
　　但是绫音悄悄的，借着夜幕的掩映，已经进入了能够造成伤害的地方。
　　睡梦中的白宁宁感觉有点异样，哼哼了两声，但最终还是没睁开眼睛。
　　不过她这一动，倒是把绫音吓了一跳，吓得暂时不敢动了。
　　三件套的格温，绫音怎么打得过啊，赶紧往烟雾里躲一躲。至于刚才已经E出去的武器，就放那儿吧，暂时不动。
　　过了一会儿，她小心地观察片刻，发现白宁宁似乎睡得更舒服了。毕竟只是试探攻击，对白宁宁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
　　实际感受……也还真就那样，有点痒罢了。
　　于是绫音这样放宽了心，把能量英雄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她不是秦悦，蓝条打空了就放不出技能，只能回家泡泉水。绫音能量条用完，很快就能回复好，技能一套接一套，根本打不完。
　　单次伤害是很刮痧，但架不住一直刮啊，刮着刮着总会有把血量刮下去的时候。
　　到了后半夜，白宁宁越睡越沉，但已经没之前那么舒服了。
　　眉毛皱着，香腮鼓着，喉咙里一直呼呼哼哼的，似乎在梦中过得并不理想。
　　而绫音在做什么？
　　别问，问就是表里杀缭乱！
　　…………
　　第二天早晨，光明终于来临。邹阿姨护主心切，一大早就把电工师傅请了过来。
　　“你们这个啊，好像就是单纯的跳闸，没什么损坏，”电工师傅把闸往上一拉，“好了。”
　　秦悦看着身后屋子里的亮光，有点接受不了：“你说，电力设备毫无问题，只是单纯的……”
　　“跳闸，”电工师傅非常肯定，“就是这个东西，突然跳下来了。发生这种事的原因很多，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也极少发生，不用放在心上。”
　　秦悦眼皮跳了跳：“不用放在心上？”
　　秦欣从旁边屋子走出来，默默地捏了捏手指。
　　她知道，她姐受不了——付出了让白宁宁在外过夜这么大的代价，却只是因为一次简简单单的跳闸。
　　嗯，简单指的是操作简单，手抓住电闸往下一拉就搞定，可不简单么。
　　“姐姐，这么轻松就弄好了，算是好事吧，”秦欣打了个哈欠，还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托停电的福，睡了个好觉。”
　　就是不知道宁宁学姐那边如何，觉睡得好不好呢。
　　秦悦也在想类似的事情，想知道白宁宁情况如何，便连忙回到房间，拿出手机。
　　嗯，白天一直会挂着qq的白宁宁，不在线，看来还在睡觉。
　　倒是另一位网友发来了消息。
　　【00】：YNYN！我好开心！真的谢谢你！
　　【YN】：怎么，透到了？
　　【00】：算是吧……反正是用你教的方法。
　　毕竟只是浅水滩的海战，透了，但没完全透。
　　【YN】：感觉如何？
　　【00】：非常棒！非常非常非常棒！
　　字里行间里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欣喜，让秦悦也有所感触。
　　这孩子，真是的，跟自己当初第一次一样。
　　【YN】：那你为什么不多休息下，这么早就起床了。
　　【00】：我还没睡，只是为了跟你报一下，现在去睡了。
　　啪嗒，头像变灰，网友睡觉去了。
　　秦悦放下手机，不禁摇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呀。
　　…………
　　白宁宁，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悠悠转醒。
　　作为宅女，昨天在漫展上逛了一圈，已经是很大的运动量了。再加上回家吃了点酒捞草莓，一觉睡得很通透。
　　就是睡觉的时候做了个不太容易启齿的梦，那种青春期专有的梦。白宁宁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为堂堂航母，密封舱竟然有所漏水。
　　可能也是青春梦的原因。
　　“不应该啊，”少女揉了揉脑袋，“难道是太长时间没……？”
　　也许吧，距离上次和秦悦战斗，已经过去好些天。看来回家以后，得主动叫大姐姐办事了。
　　磨磨蹭蹭地从床头爬起来，白宁宁忽然发现有点不对，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已经穿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粉白色衣服，衣服上还有几行字。
　　枕头挡住了看不太清，抓着衣摆抬起来，仔细看了看，工.口什么什么……哦，原来是和泉纱雾的那件露肩T桖，怪不得看着眼熟。
　　热裤也被人脱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枕头和大腿有点不太舒服的感觉。
　　怎么说呢，有点麻，就像让人给刮了痧似的。可是毕竟太白了，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白宁宁，你醒了啊。”
　　隔着两个人的身位，绫音从另一边的被子里钻出来，用力眨了眨双眼，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嗯，醒了，”白宁宁拉了拉衣角，“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对，你昨晚吃草莓，吃着吃着，忽然就倒了，衣服上也沾了点果汁，”绫音拿出早就想好的回答，“我怕你睡得不舒服，就给你换了一身。这件衣服是收藏的cos服，我没穿过。”
　　“原来如此，谢谢你社长。”
　　白宁宁先道了声谢，然后摸了摸枕头：“可是为什么我这里和大腿有点……麻。”
第八十八章 小有名气
绫音面色平静，心头巨震。
　　不好，被感觉到了吗。不过也是，单次攻击的伤害虽然不高，但是打得够久啊。
　　想了半天，绫音缓缓开口：“你睡得太沉了，我又只有一个人，给你换衣服的时候不得不用了些劲儿。”
　　“明白了。”白宁宁了然。
　　喝醉了确实睡得沉，要换衣服的话，难免有所摩擦，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你跺你也麻吧。
　　既然换了和泉纱雾的T桖，穿着也挺舒服的，白宁宁也懒得换了。反正今天也不用出门，脑袋往枕头上一磕，继续躺下来。
　　“明明睡了那么久，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累，”白宁宁轻轻呢喃，“不想起来。”
　　“那，那你就别起来了，”绫音有点心虚，“想睡多久都行，就……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
　　白宁宁歪头：“之前？”
　　“就是上周星期三，在学校里的时候，”绫音支支吾吾地说，“我邀请你来我家，但是突然有人找你。”
　　当时她都说了，来家里玩，家蛮大的，玩累了直接睡……啊什么，没来得及说？没关系，在心里说了也是说了。
　　她这么一说，白宁宁倒是想起来了。上上周跟绫音在练舞室学宅舞的时候，绫音说她这个身子这个动作，不适合在公共场合跳，需要去个私密的地方。
　　原来私密的地方就是家里？
　　“正好，”绫音也想到这茬，“我们在家，今天时间多，而且也有合适的衣服，来跳一支？”
　　“不了，”白宁宁脑袋埋枕头里，闷闷地说，“累，不想动。”
　　还麻着呢。
　　“那，那以后你得再来啊，”绫音不甘心地说，“店长送你的那套衣服，挺合适的，你还没穿过呢。”
　　店长？送的？哦，泳装啊。
　　“知道了知道了，”白宁宁闭着眼睛点头，“下次一定。”
　　绫音按下心中的悸动，疼惜地摸了摸白宁宁身上的被子：“那你继续睡吧。”
　　可折腾够呛了。
　　话是这么说，可到了午后，两个少女都没了睡觉的劲儿。
　　白宁宁趴在床上，抱着床头的软枕头玩手机，两条纤细的小腿翘起来，晃啊晃啊晃。
　　据说今日份小仙女营业的时候，就有“翘jiojio”这么一项，白宁宁这也算是入乡随俗，学习女孩子的行为了。
　　绫音在一旁抓着手机，漫不经心地用qq跟社团里的人说话，眼睛时不时看着这边。
　　白宁宁在那里晃小腿，翘jiojio，看起来是真的像正在营业的仙女，看得绫音很心痒。
　　如果有下次，一定让她从小腿那里开始麻。对，麻！
　　想着想着，绫音的脑袋有些恍惚。遥想当初，这学期刚开始的时候，一切还是本分的样子。自己弄了个二次元社，也没什么具体的想法，就是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
　　至于白宁宁呢，只是想着对方上学期多么不给自己面子，于是打定主意，要想给办法骗她给自己跳一曲。
　　再后来呢，舞没跳成，却莫名其妙踏入了对方的领域。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那个周末的午后，社团活动室的练舞房里，白宁宁突然发难，揭穿了绫音心里藏着的小秘密。
　　那一刻过后，绫音莫名觉得轻松了很多。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做不了，但如果有第二个人出现，哪怕只是起到倾听的作用，也会让人觉得有所依靠。
　　何况白宁宁可不只是倾听，还直接给出了解决办法。包括现在的漫展，之后的游戏展，比赛，之类之类一系列的计划，都出自于她给的核心路线。
　　绫音不知道……或者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也许是这学期再次见面的第一眼开始萌动，也许是深入接触对方之后，也许是被拆穿了秘密，但是敢说敢负责的时候彻底不可自拔。
　　想着想着，少女悄悄地瞥过去一眼。白宁宁趴在床上不断调整着姿势，身上的枕头和真正的枕头挤来挤去，超凶超凶的。
　　嗯，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但是把这句话里的“喜欢”两个字去掉，绫音就非常清楚了。
　　金秋小长假的第一天！
　　【天哥】：姐，我们这次基本算是成功了，虽然大部分都是你和嫂子的功劳……姐，你在听吗？
　　手机上嗡嗡的提示声把绫音的思绪拉了回去。
　　【绫音】：在，继续说。
　　小长假的第一天，绫音不仅自己办妥了，社团方面也很顺利。社团成员们散落在漫展各个地方，也是整了不少让人直呼生草的活，视频热度居高不下。“夕城大学二次元社”这个名字，频频出现在漫展话题上，也算是正式出名了。
　　【夕城大学可以啊，有这么好玩的社团，明年志愿就填这里了，预报一下。】
　　【没想到母校现在出了个这样的社团，可惜我早毕业了几年。】
　　【好好玩啊这个学校，学生搞这些也是可以的吗。】
　　想要的效果，基本都起到了。
　　不过也正如天哥所说，最主要的功劳，还是绫音和白宁宁。白宁宁的cos在漫展上太出众了，眼球效应拉满。
　　嗯，所谓眼球效应，眼是指眼睛，球是指……
　　总之，白宁宁以夕城大学校花的身份，又成功给学校引了一波流。甚至有不少夕城的学生，也分享了一些论坛里的事。
　　【什么，不光人漂亮，学习还很好，曾一己之力包揽全班的高数作业？】
　　【果真是仙女。】
　　【没看到和男生有接触，反而经常跟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上学期甚至进过一个女人的豪车……啊这，真的假的？】
　　【太好了，妹妹，跟姐姐约吗？】
　　疑似百合的作风传出去后，还出现了很多网上痴（喵）女，发表各种hentai言论。当然白宁宁也知道，这些大都是口嗨，有的只是玩梗，所以没放在心上。
　　甚至看得还挺乐呵。
　　“社长你看，”白宁宁太乐呵了，还跟绫音分享，“这上边有小姐姐说，要把我抱回家里，找机会灌醉以后怎么怎么，写的流程还挺详细，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第八十九章 人生若只如昨日
“下面还有各种回复评论，玩梗，真好笑。”
　　一般来说，这种评论就是图一乐，包括下面的评论也一样——
　　【中嘞，牢乡。】
　　【太刑了老姐。】
　　【姐姐姐姐，你进去以后，可以帮我探望一下吴亦凡吗？】
　　白宁宁看得乐不可支，不禁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有娱乐精神，不像自己这种老一辈二次元，胆小好色苦大仇深。
　　结果转头一看，绫音脸色严肃，额头上似乎还冒了点虚汗。
　　“你怎么了，”白宁宁莫名其妙，“这个不好笑吗？”
　　她心想不应该啊，这小女生怎么也苦大仇深的，和自己这种老一辈二次元，也就差了个胆小好色而已。
　　“这怎么可能好笑，”绫音神色慌张，“这可是人身威胁！”
　　“不会的，你太紧张了，”白宁宁无所谓地摆摆手，“只是说说而已，谈不上威胁。”
　　“是……是吗？”
　　“当然，你想啊，做这种事可是要坐牢的。”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明白，所以不可能真会做的。”
　　绫音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感觉斩新的生活仿佛就在阎前。
　　“那，那个，一定会坐牢吗，没有回旋的余地？”她小心地试探着，“如果情节比较轻呢。”
　　白宁宁微微一愣，那种事情怎么分情节轻重，透了没完全透？
　　“如果是边缘界定的问题，那确实有点麻烦。”
　　“还有，如果，我是说如果，”绫音继续问她，“如果是好朋友之间……一时冲动？”
　　“从被害人主观上考虑，确实有从轻的可能，毕竟有谅解一说，”白宁宁歪了歪头，“不过怎么会有好朋友做这种事呢？”
　　“是，是呀，”绫音擦了擦虚汗，“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白宁宁也没放在心上，更压根没往自己身上想。虽然昨晚草莓吃醉了，但那是外卖商家的锅。
　　最重要的是，今天一早起来身体也没什么异样，只是有点麻，顶多就是睡姿不太好造成的。
　　她这样想也没问题，真要是战斗过了，不可能只有点麻。哪怕让大姐姐来，第二天早上起来也还是有一点点疼的。
　　一丁点也是疼，跟麻有着本质区别。
　　绫音这边倒是心惊肉跳，见白宁宁确实没有察觉，才悄悄松了口气。
　　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对了白宁宁，昨天有很多人拍你，社团里的人帮忙收集了很多返照，要不要发给你？”
　　“要，当然要。”白宁宁欣然答应。
　　漫展出cos，返照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
　　多大几个G的文件被绫音用网盘分享过来，白宁宁一时半会儿下载不完，只稍微预览了一下。
　　因为摆拍比较少，所以单独出镜的“蕾姆”只有一小半，其他大多是白宁宁和绫音的合照，在漫展上各种互动的照片。
　　白宁宁把几张预加载出来的看了下，女仆装、俏丽蓝色短发、可爱的精致三无脸，还有女仆装下发育超棒的玲珑娇躯。
　　不禁感慨咱真可爱。
　　“白宁宁，其实另一套衣服更上镜，”绫音忽然凑过来说，“拍出来一定更好看。”
　　另一套，哦，泳装啊，社长今天第二次念叨了。
　　白宁宁扯了扯嘴角：“下次吧，刚才已经说过了。”
　　“下次，”绫音追问她，“下次具体是多久，有没有准确时间？”
　　“大约在冬季。”
　　“……”
　　行吧，冬天也行，反正家里有暖炉。跳冷了就直接钻进被窝里，吃草莓睡大觉，都没问题的。
　　想到草莓，绫音不禁喃喃一声：“还真是草莓味的，一点没错。”
　　白宁宁眨眨眼睛：“什么草莓味？”
　　“没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没有，”绫音抓起手机，“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跟社团里的人交代，你先自己看吧。”
　　“……嗯。”
　　白宁宁轻轻应了一声，她总觉得社长今天奇奇怪怪的，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不管了，继续看照片，嗯嗯，咱真可爱。
　　时光在慵懒的大床上，总是过得特别快。当绫音处理好社团里的事情，白宁宁歇好了枕头和腿脚，太阳也快落山了。
　　“时间不早，天快黑了，”白宁宁换掉身上的衣服，穿上自己来的那一身，“社长，我得回去了。”
　　秋天傍晚，七点天就要黑。
　　绫音放下手机，抬起身来，看见白宁宁已经收拾整齐，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清凉的短袖T桖，短短的白色热裤，以及白色的运动鞋和白色的大腿……啊不，后面这个不算。
　　总之，绫音有一点恍惚，仿佛回到一天前的早上，白宁宁刚来的时候。
　　如果说，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么绫音脑海中的记忆，应该就会停留在昨天的清晨了。
　　“社长，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白宁宁拎起包，“我走了。”
　　绫音回过神来，连忙跟上去：“我送你。”
　　傍晚的地铁站熙熙攘攘，两天的漫展正式结束，周围不少刚从展子出来，准备回家的。
　　白宁宁看着周围一圈坐车的coser，虽然还穿着衣服，戴着假发，但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懒散坐姿，低着头玩手机，让人不禁感叹平平淡淡才是真。
　　“社长，你看车上，”白宁宁有感而发，“就像我们昨天刚来的时候一样。”
　　“是啊，”绫音心口有点堵，怅然若失，“是很像。”
　　就像你昨天刚来的时候一样。
　　但是现在，欢乐时光已经结束了。下一次再有这样亲密的独处的机会，不知道要过什么时候。
　　时光就像这地铁，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留念而停住，就算是美少女也不行。几站过后，绫音跟着白宁宁下了车。
　　“社长，送到这里就可以了，”白宁宁回头说，“下次再见。”
　　“嗯，下次……下次一定要早点见，”绫音没有忍住心里的悸动，“你还欠我一支舞呢！”
　　“好好好，舞舞舞，下次一定。”
　　白宁宁摆了下手，告别绫音社长，抱着衣服袋子往家走去。
　　这两天她玩得很开心，第一天逛，第二天躺，属于是小宅女最喜欢的假日节奏。
第九十章 是啊，不然呢？
“悦悦姐，秦欣学妹，邹阿姨，我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站在门口招呼一声，白宁宁抱着衣服口袋，大踏步地往里面走。如此高调的举动，连花园里做工的女佣们都好奇地看过来，不知她为何心情如此之好。
　　白宁宁沿着花园的长廊往前走，走的那叫一个自信。赢了，凯旋，招摇过市。
　　“宁宁学姐，”秦欣坐在沙发上，回头看她一眼，“你回来了。”
　　白宁宁把东西一放，自己也在旁边坐下来：“嗯，回来了。”
　　左右环顾一圈，她奇怪地问：“悦悦姐呢？”
　　平常这个时候大姐姐不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么，怎么现在转性了？
　　“她现在一般坐床上看手机，”秦欣像是听到了白宁宁的心声，主动解释道，“不看电视了。”
　　哦，原来是宅化了，那还可以呀。
　　“但是现在该出来了吧，”白宁宁看看手机，“到饭点了。”
　　秦欣点了点头：“是该出来，不过宁宁学姐你急着找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没有，”白宁宁断然否认，“没有要紧的事。”
　　最多只能算不要紧的事——那什么，今天上午起床的时候就说了，回来得叫大姐姐办事……或者说得更准确点，办她。
　　白宁宁不知道昨晚睡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做了奇怪的梦，而且一觉醒来航母的船舱还漏水了。想了想原因，觉得可能是因为好久没和大姐姐战斗，蓝条满了，魔法值多得溢出来。
　　所以今晚回家让大姐姐消耗一些。
　　“应该快了，”秦欣站起身，“我去叫她。”
　　…………
　　卧室这边，秦悦正在安慰自己的网友。
　　【YN】：你不是都得手了么，有什么好难过的。
　　对方的qq上显示，正在听qq音乐——【周杰伦：花海】
　　简直透过屏幕的惆怅。
　　【00】：是得手了，但是没有完全得手，小偷小摸的……而且，她当时睡得很沉。
　　秦悦嘴角一抽、
　　【YN】：可别人要是清醒着，你又不敢强办。
　　【00】：万一她愿意了呢……好吧，可能性不大。
　　【YN】：这不就对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00】：我知道，我也很满意。但是，但是YN你知道吗，现在对我来说，仿佛是梦醒之后，梦太美了，我还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现实。而且此次一别，下次有这样的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YN】：……
　　【00】：就像这首歌唱的那样——你喜欢~~坐在那窗台，你好久~~都没再来。
　　秦悦无语扶额。
　　她的这位小老师，平时博闻强识，什么都知道，也非常要强，聊天中就能看出强势的性格。
　　可一旦涉及到心爱的女孩子，就立刻变了个人，瞻前顾后，顾此失彼，患得患失，胆小好色。
　　唉，可是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醒悟之前的秦悦自己么，一模一样啊。
　　咚咚咚，有人敲门。
　　“姐姐，出来吃饭，另外宁宁学姐回来了。”
　　“好，马上。”
　　【YN】：我先去吃晚饭了，下次再聊。
　　【00】：嗯……思念变成海~在窗外进不来~
　　网友情到浓处，忍不住唱起来了，还好秦悦跑得快。
　　走到客厅，秦悦瞥了白宁宁一眼，冷呵一声：“哟，回来了啊，真不容易。”
　　白宁宁放下茶杯：“还行吧，挺容易的，也就坐了个地铁而已。”
　　“……”
　　合着你真以为我在关心你呢？
　　秦悦不想跟她说话，一方面是装备没到，另一方面——昨晚睡着睡着，秦悦就后悔了，心想小绿茶平时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睡民宿会不会觉得条件简陋，睡不习惯。
　　结果好家伙，人过得美滋滋的，甚至连消息都没发过来一条。现在一打照面，更是容光焕然，脸蛋滋润，一看就知道休息得很不错。
　　不想了，吃饭吧！
　　秦家小长假里的第一次三人晚餐，但却出乎意料的安静。
　　秦悦因为上述想法，懒得说话，准备对白宁宁“冷暴力”十分钟。
　　秦欣和白宁宁则是因为各有心事。
　　白宁宁的心事，上边也说了。不想直接让大姐姐办事，左右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像以前一样，不再压抑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秦悦自然会恼怒上头。而现在，她就在寻找时机。
　　秦欣想的更多，她昨天一通炫目的极限操作，成功把白宁宁留在外边过夜。而不管那个社长给不给力，自己的第一次计划，也该正式开始了。
　　饭后，一家人来到客厅的沙发并排坐下，秦欣忽然开口说：“宁宁学姐，你昨晚住的民宿怎么样，二次元社给社团的福利，是不是真有论坛上说的那么好？”
　　肯定不会是住民宿，秦欣才不信呢。都留下来过夜了，那社长不得把人往家里抱？肯定无所不用其极，就跟往上那些评论留言一样。
　　没错，往上关于白宁宁话题里的评论区，秦欣也一条一条看过来，甚至还自己用小号发了几条，说了些天雷地火的话。可惜的是，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在口嗨玩梗。
　　白宁宁眨眨眼睛：“二次元社的福利确实很好，不过我没有住社团准备的民宿。”
　　对，太对了姐，这个味儿太对了我的学姐。
　　秦欣心中一喜，她就知道以宁宁学姐的狂，绝对不会说谎。
　　懒得说！
　　“不住民宿，”秦悦微微一愣，“那你昨晚住在哪儿？”
　　白宁宁歪了歪头，理直气壮：“昨晚天色暗了，我们社团的社长邀请我去她家里住，我就去了。”
　　客厅里一时间安静下来，电视里的声音尤其清晰。
　　秦欣悄悄抓紧了衣角，控制情绪，保持面无表情和不在意。
　　对，太对了学姐，就这么说下去！
　　秦悦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邀请你去她家里住，你就去了？”
　　“是啊，”白宁宁清纯地眨眨眼睛，“不然呢？”
　　绫音都邀请了还不够，难道非得跪下吗？
　　————分割线————
　　PS：还有两章，大概在十二点以后，半夜一二点左右发。今天晚上，再怎么我也得把四更给写了！
第九十一章 想不到吧
秦悦冷静下来了。
　　主要是白宁宁太理直气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秦悦不由得陷入自我反思。
　　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或者说，对小绿茶太不信任了。
　　从正常角度来讲，她的社团社长，可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生，性取向也很正常，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放心白宁宁这样的小……大美女住在外边。民宿归民宿，总是别人的房子，万一遇上个坏人房东怎么办。
　　出于这样那样的考虑，社长让她来自己家里过一夜，别的不说，肯定很安全。这样一想，确实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客厅里的空气又缓和下来了，电视里也放起广告。
　　秦欣悄悄看了眼姐姐，脑中闪过几百个问号。
　　啥情况，就忍了？
　　别说秦欣，连白宁宁也疑惑地眨眨眼睛。她本来想得很好，借此机会让秦悦上头，怒不可遏直接开启战斗。等战斗结束，再轻飘飘地丢给累成死狗的大姐姐一句话——只是单纯睡觉而已，没有做其他事情的说。
　　省时又省力，还达到了想要的效果。
　　可是秦悦这么一忍，把两个人都整不会了。
　　秦欣叹了口气，只好随意闲聊：“宁宁学姐，这两天你在漫展上玩得怎么样。”
　　“还行，挺开心，”白宁宁说，“另外谢谢你前天解围。”
　　“没关系，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风纪委员或者保安。”
　　两人聊着聊着，秦悦来了兴趣：“前天，前天怎么了？”
　　“宁宁学姐不是去漫展了么，出了蕾姆的cos，”秦欣解释道，“因为很好看，所以招了流氓，好在很快就被风纪委员赶出去了。”
　　秦悦微微一惊：“宁宁没吃亏吧？”
　　“没有，他还没来得及动手，秦欣学妹就给人扣下了，”白宁宁说，“没想到秦欣学妹身手那么好，还成了风纪委员。”
　　秦欣摆摆手：“还行吧，也就那样，主要是我们社团的功劳，每次活动都会让我们使劲锻炼。”
　　你见过周三午后两点的练武室吗，木桩子被打得邦邦梆的，都是她们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功夫。
　　秦悦点点头，没事就好。话说起来，原来出的是蕾姆啊，也算是个半老不新的角色了，不过倒是很适合白宁宁，毕竟白丝异世界女仆装，而且也是个脸蛋可爱但胸很大的角色。
　　想到这里，秦悦忽然来了兴趣：“有图片么，给我看看。”
　　白宁宁拿起手机瞅了眼，发现网盘刚好下载完毕。
　　“有，而且返图不少，”白宁宁左右看了看，“等一下，我想想。”
　　因为是刚下载下来的，所以不光秦悦想看，白宁宁自己也想看。旁边的秦欣虽然是直女，可能不太感兴趣，但沙发上就三个人，两个人看照片不带妹妹，多少有点孤立的意思。
　　于是，为了让大家都能一起看，白宁宁想了个办法。
　　秦悦好奇地看着她捣鼓：“你在干什么？”
　　“在弄投屏，放到墙壁显示屏上一起看。”白宁宁回答。
　　五十多寸壁挂式大屏幕，4K超清量子点，IPS色彩技术，保证看得清清楚楚。
　　“好，现在可以看了。”
　　连上蓝牙，手机投屏上去。
　　“确实很漂亮。”秦欣率先给出评价。
　　先上来的是几张白宁宁cosplay的摆拍，蓝发女仆我见犹怜，哪怕是超大的屏幕和分辨率，精致的小脸也看不出一丝瑕疵。
　　秦悦挑了挑眉，白宁宁有多好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甚至各种角度各种状态下的，她都欣赏过。
　　不过还是不得不说，在cosplay加持下，更有了一丝别的韵味。
　　照片一张一张地往下翻，突然，扮成蕾姆的少女和另一个火辣的漂亮少女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映入三人眼帘。
　　这是一张来自路人角度的抓拍。
　　“等等，”秦悦眼皮一跳，“这人是谁？”
　　秦欣也愣住了，她反复想了半天，确定现在并非自己的阴谋诡计，而是白宁宁的主动行为。
　　宁宁学姐，要干嘛呀？
　　“这个就是我们社团的社长，”白宁宁一脸平静，“我昨晚就是在她家住的。”
　　秦悦倒吸一口凉气。
　　她刚才想的什么，平平无奇的社长，性取向也很正常……看看这漂亮的脸，看看这青春火辣的身材，跟平平无奇完全没关系。
　　但是不要慌，冷静，不能以貌取人。就算别人很漂亮，也不一定有问题。
　　秦悦在心里检讨了一下，正低着头反思呢，忽然听见秦欣惊呼一声。
　　“宁宁学姐，这……”
　　这照片你也敢放上来的？
　　白宁宁眨眨眼睛，老神在在：“这张图片在网上流传还挺广的，不仅有图片，还有gif和视频格式，热度非常高。”
　　没错，就是那个事情，白宁宁答应过李经理，会主动告诉秦悦，不让她为难。
　　虽然白宁宁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为难的。
　　秦悦抬头看了眼，顿时娇躯一震。只见白宁宁和那个女生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嘴里还咬着同一根百奇巧克力棒。
　　“放心好了，我们没有亲到，我圆满地解决了惩罚环节，”白宁宁挺胸抬头，骄傲极了，“因为我们的枕头都很大，挡住了，根本亲不上。”
　　她是真的很骄傲，相信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主办方，都没有想到会这样。
　　想不到吧！
　　秦悦的胸口，起伏有点大了，呼吸也十分沉重。
　　是的，照片里枕头挡住了，让两个少女亲不到一起。但是那又如何呢，嘴上是亲不着，可枕头都挤成那样了，亲不亲的还有关系吗？
　　“对了，这就是漫展上最热门的事情，”白宁宁淡淡说道，“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找视频看一下。视频随便一找就会有，网上到处都是。”
　　网.上.到.处.都.是。
　　秦悦听见脑门咯嘣一声，那根名为冷静的弦，断了。
　　“直接上B站，那边有1080P60帧……你抱我干什么？”
　　白宁宁忽然发现自己被大姐姐拦腰抱起来，往卧室走。
　　“时间不早了，”秦悦轻声道，“你该睡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可是我还不困啊？”
　　“没关系，”秦悦低下头，温柔地说，“你会困的。”
第九十二章 苍穹之悦
秦欣坐在沙发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局面突然就失控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姐姐忽然变成那个样子。只有同为一家人才知道，秦悦这个状态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万物生自守恒，源力破则失正。莫以为敌消彼长，然乾坤逆之天崩。
　　物极必反，这是天都崩了呀！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秦悦将白宁宁抱进卧室里，似乎哼哼了几声，然后秦悦一个人出来。
　　出来前还重重地关上门。
　　秦欣知道自己的计划可能有了突破，而且跟自个儿阴谋诡计毫无关系，是白宁宁主动为之。但尽管如此，依旧有点胆寒心惊。
　　秦悦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折返回客厅，显然是出来准备东西了。
　　秦欣看见她拿出了一个看上去似乎有点高科技，但又有点土的金属盒子。
　　“这个是？”她忍不住问。
　　秦悦淡淡回答：“密码盒子，仿照上海堡垒里面的遗物盒做的。因为当时觉得很搞笑，就找人做了一个。”
　　哦，原来是那个需要用本人指纹才能解锁的遗物盒啊。
　　看到秦悦庄重地把手放在密码盒上，秦欣不由得也紧张起来：“里面是什么东西，需要放得这么……慎重？”
　　“曾经，我发过誓，不会再使用它，因此用此物将其封印，”秦悦缓缓说道，“但是今天，必须破戒了。”
　　指纹验证成功，秦悦放开手，看着密码盒一点一点打开：“虽然破戒，但我发誓，一个月最多只解封一次。”
　　密码盒全部打开，里面的武器露出了它狰狞的外表。
　　海克斯科技，电能激荡。
　　不过在今天，秦欣给它又添加了第二个名字——
　　荒古遗尘！
　　“明天早上不用等我们吃早饭了，”秦悦拿起武器，一步一步朝卧室走，“午餐应该也不用，晚饭可能不用。”
　　秦欣听得心惊肉跳。
　　她知道，自己的第一次计划应该是成功了，明天以后，或许也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但这一切值得吗？
　　…………
　　白宁宁躺在床上，心里正纳闷呢，大姐姐为什么突然变了个样，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生气的原因不明就算了，更重要的问题是，她凭什么生气啊。
　　海战又打不过我（小声）。
　　直到秦悦回来，白宁宁看见她手上的武器，才恍然大悟。
　　“呵，你之前不是说洗心革面，再也不开挂了么，”少女一声冷笑，“果然啊，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有第三次就有无数次。”
　　老子曾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就是这个意思。
　　看着少女冷冷的笑，秦悦也笑了。她坐在床边，轻轻地捏了下白宁宁的可爱小脸。
　　“亲爱的宁宁，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明明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还能这么嚣张。”
　　我也不想啊，我也想卖可怜啊，那不是可不出来吗，一张口就是哼啊呵的，那我有什么办法嘛。
　　白宁宁心里这么想，脸上嘴角一歪：“可能是对实力的自信吧，当然，这个实力不是我的，是谁的不太好说。”
　　秦悦不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武器。
　　“开挂就开挂，有些人啊，不要把挂误会成自己的实力，”白宁宁又说道，“可真是笑死人呢。”
　　“很好，”秦悦举起武器，海克斯的力量充盈起来，“你继续笑，我很喜欢看你笑。”
　　白宁宁揪紧床单的手，微微颤抖。
　　冷静，不要慌，挂还是当初那个挂，但咱属于成长性身体，已非昔日能比。更何况格温学了W，有防御立场，不太怕电能激荡的加强炮。
　　但是，她看见秦悦笑了，笑得很冷。
　　海克斯科技，不是只有一个形态。电能激荡？苍穹之跃！
　　“……嘶！不不不不等等等等等呀！！”
　　苍穹之跃……或者说苍穹之悦，带着被动的伤害，一瞬间打出星蚀加电刑，直接干碎。
　　大陀螺始终是大陀螺，巅峰A队也打不了的外挂，终究没让秦悦失望。
　　“不不不你你你别别别呜……”
　　“n……ny……喵？”
　　喵也没用，电视剧里的神兵利器，轻易不开锋，一出鞘就必须见血。
　　走廊另一头，秦欣无意看书，早早地上了床钻进被窝。
　　她知道，在隔壁那个房间里，正在上演一出铁与血的征伐。
　　“……唉。”
　　一声叹息，带着主人复杂的心情，迅速飘散在风中，融入黑夜。
　　Zzzz噼里啪啦Zzzz
　　第二天清晨，秦欣给自己烤了片面包，搭了块芝士，正准备享用一个人的早餐时，忽然看见秦悦走出来。
　　“姐，”秦欣疑惑道，“你这么早就醒了？”
　　虽然穿的睡衣凌乱，面容也有些疲惫，醒了但是没完全醒……甚至更像是完全没有醒。
　　“我还没睡。”秦悦第一句话就把秦欣震得瞳孔一缩。
　　好家伙，敢情是通宵了啊。
　　“那你现在出来是……饿了？”
　　“不是，”秦悦把一个小瓶子丢过来，“我有点撑不住了，去客厅的休息室睡，你帮忙弄一下，还跟上次一样。”
　　又累又困，秦悦几乎快要倒下了，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言简意赅。
　　而那个眼熟的小瓶子，正是一瓶膏药。
　　“好的，”秦欣面无表情，“没问题。”
　　秦悦去休息室睡觉了，秦欣想了想，往芝士面包上再夹了一片面包，慢悠悠地吃完，才拿着膏药前往秦悦和白宁宁的卧室。
　　第一次的计划，虽然中途出了一点小瑕疵，但最终还是达到了想要的结果。这其中，学校二次元社的社长，自己，还有心爱的宁宁学姐，都功不可没。
　　秦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意想不到的狂喜？怅然若失的悔恨？感觉没必要的自责？挺复杂的。
　　但是，与个人的心情无关，当昨天晚上一家三口坐在客厅里，白宁宁主动用投屏展示那些照片的时候，秦欣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宁宁学姐很好，自己确实很喜欢宁宁学姐，但宁宁学姐欠透也是真的。
　　情况严重，且已经到了晚期。
　　————分割线————
　　PS：四更完成，明天继续，另外求一下月票，么么。
第九十三章 该！
秦欣不是第一次来卧室，但带着任务和使命过来，依然只是第二次。
　　和第一次一样，白宁宁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偶尔动弹一下，看着惨兮兮的。
　　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白宁宁安安静静的，哼都不哼一声。
　　秦欣以为她睡着了，便轻轻掀起下方的被子。可就在这时，只听见一个招呼声：
　　“来了？”
　　秦欣小小受惊，差点把被子整个儿掀开。
　　“宁宁学姐，你不是睡了吗？”
　　“还没，没有完全睡。”
　　白宁宁的声音很虚弱，往日可爱的樱桃小嘴，此时看上去也有点苍白。
　　秦欣劝说道：“那你早点睡吧。”
　　她上她的药，你睡你的觉，不影响。
　　但是白宁宁摇了摇头：“等你先把药上完。”
　　“行吧……”
　　也好，既然人醒着，秦欣就不用担心把人惊醒，在力度上可以大胆一些。
　　上！
　　因为是第二次了，秦欣也比较轻车熟路，风斩电刺探个路，然后直接开办。
　　上次这个时候，白宁宁哪怕在睡梦中，也一直哼哼唧唧的。但是今天她却没有哼哼，反而小声嘀咕着什么。
　　秦欣心里好奇，缓缓压低身子，凑到床头倾听。
　　“昨夜雨疏风骤，吃果误食浓酒。待到苍穹雷鸣落，今日方知我是我。”
　　秦欣微微一愣。
　　啥情况，透傻了？
　　“宁宁学姐，”她忍不住问了一声，“你还好吗？”
　　“我没事，”白宁宁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只是对自己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什么认知，知道自己有多欠透了？
　　秦欣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白宁宁如果有了这样的认知，以后应该会收敛收敛吧。这样一来，以后受伤的几率就会降低，变得更安全点。
　　可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秦欣的后续计划越发难以实现，可能是最后一次上药了。所以，秦欣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我知道了一件事，血肉苦弱，”白宁宁轻声说，“我还是敌不过最高等的科技。”
　　更清晰的认知，是指这个？
　　还今日方知你是你，难道今天以前，你以为你的身体扛得住高科技吗？
　　秦欣的手抖了抖，让白宁宁哼了几声。
　　“秦欣学妹，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只是有点震惊，”秦欣重新坐下来，“宁宁学姐，你知道昨晚为什么会这样吗？”
　　白宁宁仔细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悦悦姐太敏感了吧。”
　　秦欣叹了口气，同时又松了口气。
　　宁宁学姐已经思想钢印了，行吧，也挺好。
　　左右也没睡，秦欣手上给药上着，嘴上也把天聊着：“宁宁学姐，你前两天是跟那个女生一起玩的么，两天一直是？”
　　白宁宁眨眨眼睛，秦欣不说，她还真没注意。
　　对啊，不是说好社团活动的么，为什么变成她和绫音两个月的畅想双人乐了。
　　“本来应该是社团的，但后来社长把我一个人带着逛，”白宁宁想了想，说，“可能因为我的cosplay比较……社长怕人多手杂，所以一个人带着我玩。”
　　毕竟蕾姆女仆装嘛，胸前那个挡不住的，如果去找大部队，坐在众人中间，一直被盯着看……那怪不好意思的。
　　想到这里，白宁宁不禁感叹一声：“社长考虑得真周到，都是为了我好。”
　　秦欣快绷不住了，好家伙，都是为了你好是吧，就你这警惕心，怪不得我能一直在家里当直女，现在手上还能忙活。
　　至于那个社长，别人就差把想办你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说不定已经办过了！
　　“所以你们就整整两天都待在一起？”秦欣问道。
　　“第一天是逛展子，第二天……”白宁宁自我反思，“第二天是我的问题，我太累了，不想出门，就在她家里休息了一天。”
　　所以你也不想一想，为什么第二天起床会觉得累，是么。
　　秦欣心里有点气，又有点别的感觉，手上不自觉地加了劲儿，三重爪击给用上了。
　　“呼，呼嗯。”
　　疼吗？疼就对了，舒服是留给……舒服不留给谁，但肯定不是留给你的。
　　秦欣狠狠地上完药，给白宁宁重新盖上被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
　　第一次计划，圆满完成。
　　…………
　　小长假的第三天，一家人本该热热闹闹的，却因为昨晚一点特殊的原因，家里两个主人都在沉睡。
　　“夫人，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邹阿姨站在门口说，“大小姐也许能早点起来，可能赶得上晚饭。宁宁小姐的话，就不太清楚了。”
　　秦妈闻言一愣：“怎么，这次打过了？”
　　以前战斗结束后，生死未卜的不都是她的大女儿么，怎么这回变成小魅魔了。
　　“可能吧，”邹阿姨斟酌半天，好不容易想出个说法，“大小姐总是能想到办法，解决困难。”
　　秦妈翻了个白眼：“作弊就作弊，说得那么委婉干什么，我还不了解我女儿？”
　　“……夫人说的是。”
　　秦妈也没放在心上，她刚才之所以有一点紧张，是以为另一种情况。
　　毕竟秦妈很清楚，家里现在这个情况，战斗力差距实在太悬殊。而秦悦要赢，只有可能是两种情况。
　　一种就是现实这样，秦悦作弊开了挂。而另一种，则是姐妹齐上阵，实现人多打人少的局部团战，一举给她拿下。
　　秦妈第一时间以为是第二种，所以小小地紧张了下，结果大失所望。
　　“她们俩睡就睡吧，欣欣呢？”
　　“二小姐，”邹阿姨看了眼走廊的方向，“洗手去了。”
　　很明智的选择，不然等会儿大小姐醒了，发现妹妹手上全是草莓味儿，那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知道你帮忙上了药，但这都大半天过去了，手都不想洗，是什么意思？
　　“哦？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收获，挺好，”秦妈欣慰地笑了笑，随后吩咐道，“等悦悦起来，你跟她说，叫她明天拖家带口回老家。放个小长假，不回家算什么事。”
　　当然，实际原因是亲戚把那几个孩子带来了，所以催促着秦悦回去。
　　————分割线————
　　PS：先躺会儿，和昨天一样半夜见，么么哒。
第三卷 有容乃大
第一章 仍有余力
【XX】：社长，网上的视频我都看了，恭喜啊。
　　【绫音】：没，哪里，你在说什么……
　　【XXX】：都懂，都懂，只能说恭喜。
　　【X】：早生……啊不，百年好合。
　　新的一天，绫音抓起手机，就收到来自社团核心成员的各种祝福。
　　好吧，网络上流传的那个“枕头贴贴”的视频，确实有点太明显了。
　　绫音倚在窗台，缓缓叹了口气。手机上，心爱的女孩的头像一整天都没能亮起。
　　少女不禁在想，网上的视频和照片那么多，白宁宁的女朋友一定看见了吧，一定生气了吧。
　　所以白宁宁才会一天都没上线，说不定这会儿都还趴在床上。
　　那一定非常严重的，痛苦的，无尽的惩罚。
　　绫音没有办法，只能远远地站在窗台，看着天空的浮云，默默心疼。
　　除了白宁宁，她那个名叫【YN】的网友也一天没上线，连个倾诉对象都没有。
　　“唉。”
　　少女拿出耳机，戴了起来，并且熟练地打开qq音乐。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我点燃烛火温暖岁末的秋天~~~
　　…………
　　“邹阿姨，我觉得你有话要跟我说，”白宁宁坐在沙发上，歪了歪头，“你欲言又止好几次了。”
　　邹阿姨确实欲言又止，想了半天才说：“有点惊讶，宁宁小姐，本来是想先跟大小姐讲的。”
　　正说着呢，秦悦也从旁边的休息室出来了。
　　她这一觉睡舒服了，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足足一个轮回。昨晚用完的蓝条，全部恢复好了。
　　其实也没用多少，毕竟开挂了，大陀螺和自动扳机，根本不需要自己操作。
　　“晚上好，悦悦姐。”
　　“嗯，晚上好。”秦悦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等下，好像有哪里不对。
　　秦悦定了定神，揉揉眼睛仔细看过去，没错，坐在那里的确实是白宁宁，她可爱的女朋友。
　　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后，还疑惑地歪了歪头。
　　“你……就起了？”秦悦嘴角微微哆嗦。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起什么了？”
　　起狙了吗，没起啊。
　　“起床！”秦悦大为震惊，“你不是早上才……才睡的么，现在这会儿就起了？”
　　“是啊，不然呢，”白宁宁继续眨眼睛，“难道你还要睡？”
　　“我已经起了，就在刚才！”秦悦气不打一处来，“可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好家伙，她只休息了一个白天，是因为高科技全自动，自己完全没动手。可白宁宁作为被动挨打的一方，怎么着也得睡个一天一夜吧。
　　可她看起来好像比自己起得还早！
　　邹阿姨这时在旁边小声说：“大小姐，宁宁小姐也只是比你早起几分钟而已，没什么差别的。”
　　“是的，”白宁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虽然从原则上来讲，早一分钟也是早，但是几分钟而已，我们大家都不在意。”
　　谁特么不在意了！
　　秦悦站在沙发旁边，一时间说不出话，气得是波澜壮阔。
　　这时吱呀一声，秦欣也从房里出来了。这位秦家二小姐只是下午睡了个午觉，余下的时间都在看书。
　　“姐姐……还有宁宁学姐，”少女看见客厅里的光景，也愣了下，“你也起来了？”
　　“对，多写秦欣学妹早上给我上的药，”白宁宁认真地说，“药物一定有镇定安神的作用，所以我才能睡得这么好。”
　　不不不，什么样的药物也不能让你这会儿起来啊。
　　邹阿姨趁机赶紧说道：“大小姐，夫人让我告诉你，明天带着大家一起回家。”
　　秦悦皱了皱眉：“又要回去？”
　　“大概是亲戚们在催吧，还有苏家林家司家那些朋友。”秦欣拿起筷子，淡淡说道，“好不容易把女儿送过来，半个月没见到你一面，急了。”
　　她以一个直女的身份说这些，还真有点云淡风轻指点江山的气质。
　　秦悦厌烦地挠了挠头：“她们怎么就是不死心。”
　　别的不说，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无论从哪个地方，方方面面，苏乐和林宜加起来能有白宁宁的一半么。
　　先不说秦悦就好童颜巨巨这一口，就光从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来说，就没人比得了。
　　陈医生都说了，白宁宁已经是执念，治不好啦。
　　“但她们觉得有机会，亲戚觉得有机会，长辈也觉得有机会，”秦欣轻描淡写地说，“你还真就得给机会。”
　　这就是应酬，别人邀请你去了，你还真就得去。
　　“行吧，那你们两个晚上早点休息，”秦悦嘱咐说，“明天一早我们回老家。”
　　白宁宁点了点头，老家啊，她印象还挺深刻的。那里风景很好，院子也很大，尤其是后山还有个……
　　“说起来，”白宁宁双手撑着香腮，“这个季节，能泡温泉么。”
　　秦悦一时有些无语：“你不想着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出门，还想着泡温泉？”
　　“不用啊，已经休息够了。”白宁宁说。
　　“是么？”秦悦挑了挑眉，“出远门也不影响？”
　　“当然，”白宁宁一脸淡然，“我现在都可以出门溜达。实在不信，我走几步给你看？”
　　秦悦扯扯嘴角：“不用了。”
　　晚餐落座，秦家大小姐和二小姐拿起筷子，都没说出话。
　　白宁宁吃得很开心，虽然小口小口的，但是速度一点没拉下，吸溜吸溜地嗦面条。
　　当真是一点都没受影响。
　　“还可以了，”秦欣看不下去，小声说了一句，“好歹上了药，也躺了十二个小时。”
　　秦悦心情沉重，不想说话。她已经穷尽了所有办法，达到了个人努力的极限。所有办法中，只剩下所谓的那个“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办不到，所以需要其他人”……但是这个不行啊，太离谱了。
　　算了，别想那么多，还是先考虑这趟行程吧。
　　第二天清晨，一家三口在庭苑门口集合，邹阿姨像上次那样，先把车开过来等着。
　　一切就像上次那样，白宁宁穿着上次的黑白格子衫，白丝裤袜，坐在后座中间，被两面包夹。
　　出发！
　　————分割线————
　　PS：起晚了，先更一章，不熬夜的家人们先睡吧，下一更要太晚了。
第二章 来者不善
秦家大院门口，一堆人热闹呼呼地站那儿闲聊。等到秦悦下车，几个长辈立刻牵着小辈的手走过来，跟她热情地打招呼。
　　“秦悦，好久没见，最近过得可好？”
　　“还好，苏叔叔好。”
　　“还有咱们家乐乐，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在公司一定给你添麻烦了吧。来，乐乐，跟你秦悦姐打给招呼。”
　　“秦悦姐早上好~”
　　“……嗯。”
　　三家人的长辈，分别拉着三个孩子，来跟秦悦熟络。前面的开场白全部可以快进，核心内容就是跟你们秦悦姐打个招呼。
　　苏乐和林宜叫秦悦姐的时候，声音都尽可能甜丝丝的，只有司幼雪比较冷淡。
　　司家父母也是心里苦，自家女儿就是对秦悦不来电，怎么办。
　　总不能真是看上姓白的丫头了吧。
　　一群人在门口寒暄完，互相招呼着往里边去了。
　　“秦悦丫头，我们先进去找你父母了，过会儿见啊。”
　　“嗯，回见。”
　　热闹的大门口一会儿就变得清冷起来，秦欣和白宁宁也下了车，来到秦悦旁边。
　　“姐姐，”秦欣感叹一声，“来者不善啊。”
　　白宁宁没忍住，小声提示道：“咱们才是来者。”
　　秦悦白了她一眼：“平时没半句好话，说电影台词你倒是来劲，走吧。”
　　由于不久前来过一次，几人都算得上轻车熟路，进了大堂，秦爸和秦妈正在跟老朋友们叙旧，没空招待她们。
　　“你们随便吧，”秦悦说道，“反正对这里也挺熟悉了。”
　　说着，她也上前加入叙旧的队伍。而秦欣刚坐下来没多久，也被秦家几个晚辈拉到旁边聊天去了。
　　白宁宁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正想享受会儿清净。可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白秘书……不，白宁宁，”司幼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空吗，有空可否过来一下。”
　　她都这么说了，白宁宁当然得有空。
　　两人离开屋子，来到外边一处比较清净的地方。
　　“司幼雪，你难得主动找我有事，”白宁宁摆出一张漂亮的三无脸，“工作项目上出了问题？”
　　你公事公办，我就冷淡三无，气氛挺配的是吧。
　　“不是公事……虽然跟公事也有点关系，”司幼雪悄然压低声音，“白宁宁，你这次这事儿，被苏乐她们逮到了。”
　　白宁宁微微一愣：“什么事被逮到了？”
　　难道是指在部门项目里安插司幼雪这个间谍被逮到了？
　　不对啊，人好好站面前呢。
　　“漫展，视频，你和你学校社团的社长。”司幼雪说出几个关键词。
　　视频里那个漂亮的女生，司幼雪看了一会儿总算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她去夕城大学找白宁宁的时候，从房间里给自己开门的女生么。
　　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结合视频一看，好家伙，原来两个人打那时候开始就……
　　“那个啊，我又没藏着掖着，何来被逮住的说法，”白宁宁无所谓地耸耸香肩，“何况那很正常吧。”
　　司幼雪嘴角一抽：“那个正常？白宁宁你确定？”
　　白宁宁被她这么认真的语气吓到了，歪歪头：“不正常吗？”
　　“你觉得呢，”司幼雪反问她，“如果我们两个人现在像视频里那样，你猜其他人会有多大的反应？”
　　白宁宁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你不行，你没胸……咳，我的意思是，你的发育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司幼雪吸了口气，又无语地叹了出来：“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总之请你明白，这个视频放在别人眼里，就是沾花惹草的行为。”
　　“你是说，苏乐和林宜会跟其他人告状，诬陷我沾花惹草？”
　　白宁宁眼神一凛，心想秦欣学妹说得没错，果然来者不善。
　　司幼雪勾了勾嘴角：“不是会告状，是已经告了。”
　　据说令秦家长辈都头疼的白宁宁小姐，在这样的情况下，会怎样应对呢，司幼雪还挺好奇的。
　　嗯，只是兴趣使然，绝对不是报刚才她调戏自己的一箭之仇。
　　…………
　　这边大堂里，秦爸秦妈好不容易跟老朋友们暂时话别，把大女儿拉出来，到一旁小声盘问。
　　“网上视频的事儿，你知道吗，”秦爸压低声音，生怕被第四个人听见，“就是那什么漫展上的。”
　　秦妈摆摆手：“行了行了，不用那么小心，悦悦肯定知道，而且早就知道了。”
　　不然好端端的干嘛要作弊，宁可开挂也要把小魅魔收拾一番。
　　秦悦皱了皱眉：“你们知道这事儿？”
　　“当然知道，苏家林家那两个孩子，出了视频第一时间就发过来，”秦妈拿出手机，找到微信聊天记录，“你看。”
　　【苏乐】：阿姨，我在网上看到个好像跟白宁宁有关的东西，你看一下是不是她。名字学校都对得上，可白宁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需不需要澄清一下。（视频链接www.bilibili.com/video/BV********）
　　【林宜】：阿姨阿姨，我今天在网上看到这么个东西，打着白宁宁的名号。我觉得她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看看，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链接同上）
　　至于视频就不用说了，当然是白宁宁和绫音的枕头贴贴。
　　“这事儿，你跟宁宁说过吗，”秦爸小心地问，“怎么解决的？”
　　一家人，算上白宁宁总共五个，只有自己一个人是男性。所以一旦遇到生活中的情感问题，秦爸总觉得自己的思维格格不入。
　　“她觉得挺正常，没什么好说的，”秦悦随口说，“还能怎么解决，就收拾了一顿。”
　　开个挂凑合着办呗，还能离咋的。
　　“就，这样就行了？”秦爸挠挠头，“可是……”
　　“行了行了，那小魅魔……宁宁之前不就是这样，不然她俩怎么会分过一次，”秦妈倒是很无所谓，“她们这情况本来就有点特殊，别纠结这个了。”
　　秦爸面色复杂：“也对。”
　　秦悦以为秦妈说的“她们”是指白宁宁和自己，情况特殊指两个女孩子谈恋爱。但实际上，秦爸和秦妈知道，所谓的她们还包含了秦欣。
　　总之秦爸秦妈心里有数，谁让自家两个女儿都喜欢她呢。凑合着过吧，还能离咋的。
　　“我们是能理解，关键是其他人也听说了，”秦爸忧心忡忡，“过会儿吃饭的时候，宁宁能圆过去吗？”
第三章 图穷匕见
“她……让她自己头疼去吧，”秦悦无所谓地说，“她自己做的事，自己解决。”
　　秦爸又是一愣：“你就不管了？”
　　“我干嘛要管，她在家里面对我都有借口，过会儿面对其他人，让她继续找借口呗，”秦悦撇了撇嘴，“看看她是不是对谁都那么会说话。”
　　总不能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吧。
　　秦爸有些担心：“可是这件事实在太离谱……”
　　“就是因为太离谱，我才不用管，而且本来也应该不管，”秦悦淡淡说道，“爸，你退休太久，有点迟钝了。”
　　秦爸微微一愣，心说跟退休太久有什么关系，我这是整天担心你们姐妹俩的感情，其他的都没怎么想了。
　　“总之不用担心，比起这个，爸，妈，”秦悦看向窗外，“咱们后山的设施，能用么？”
　　…………
　　“谢谢你，司幼雪，”白宁宁真诚地说，“没想到你还专门过来提醒我。”
　　司幼雪淡漠地说：“因为我在你手下的部门做事，如果你倒了，也会影响到我的工作。”
　　一个没有感情的实习机器罢了。
　　“不管怎么说，你都帮了我，”白宁宁面色平静，但很认真地说，“算我欠你一份情。”
　　白宁宁是个很会报恩的人，学校里的几个女同学都说好，比如绫音啊，奈奈啊，什么什么的……
　　“不用了，白小姐还是好好想办法，度过这个难关吧，我可不希望影响到工作。”
　　说完这话，司幼雪就转头走了。不过刚路过拐角，苏乐和林宜刚好也走过来。
　　“哟，瞧瞧这是谁，”苏乐笑起来，“这不是上班族嘛。”
　　林宜转头望见白宁宁，有点小惊讶：“那么多人在大堂，你却跑过来跟白宁宁私下聊天？你该不会是真的……了吧。”
　　好家伙，上次周六的事情过后，她俩虽然散播了一些“司幼雪和白宁宁搅合起来了”的谣言，但那是真谣言，也没觉得会是真的。
　　没想到今天却看见这样一幕。
　　司幼雪轻轻地瞥了她俩一眼：“你们说是就是，知道为什么吗？”
　　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司幼雪就已经走掉了。苏乐对着她的背影，狠狠瞪了几眼。
　　“神气什么，你的靠山和姘头马上就要没了，看你还跳多久。”
　　林宜拽了拽她：“你看，白宁宁还在那儿站着。”
　　白宁宁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倒不是为刚才听说的事情犯难，而是在思考自己应该去哪里。
　　秦家老宅大归大，风景好归好，但还真说不上来哪里好玩。
　　“嘿，白小姐。”
　　苏乐和林宜走了过来，一唱一和：“秦悦姐在大堂里跟人说话，你怎么不陪着呀。”
　　“不会是惹秦悦姐生气了吧？”
　　“也是，毕竟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真可怜呢。不过也不是我们说你啊，白小姐，做事实在太过分了。”
　　“不过你也别担心，如果真被赶出去的话，我们的车可以送你一程。”
　　两人说得很开心，白宁宁走过她们身边，茫然地眨眨眼睛，丢下一句话：“要不看看医生吧，据说陈医生过两天会来。”
　　这话给苏乐林宜两人说愣住了，等白宁宁走远以后，才终于想明白过来。
　　陈医生，听说好像是秦悦姐的好朋友来着，是个心理医生。
　　“她把我们当神经病呢！”林宜咬牙切齿。
　　“不急，”苏乐阴恻恻地说，“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有她好看！”
　　她们这次告状，可跟上回的小打小闹不一样，秉承着不怕麻烦，遍地撒网的作战方阵。基本上来说，饭桌上所有长辈都知道了那件事。
　　当然了，她们可没做什么坏事，只是发了“担心有什么误会，让大家好好看看，澄清一下”这样的话，然后附带一条视频链接而已。
　　“你说，”苏乐乐呵呵地冷笑起来，“她等会儿会怎么样？”
　　“最好是直接扫地出门，但概率不大，”林宜抱起双手，一同冷笑，“但保底会颜面扫地。”
　　她们已经能够想象到，饭桌上，几个激进的长辈站起来一起指责，其他长辈要么补上几句，要么冷眼旁观，一时间，仿佛千夫所指。
　　这时，苏乐和林宜互相瞥了一眼，下意识地离远了对方。
　　“你……怎么后退了半步？”
　　“我想打个喷嚏，怕吐到你脸上。你呢，怎么也后退了半步？”
　　“我想伸个懒腰，怕打到你。”
　　两人都心知肚明，但只是互相笑了笑。没错，既然白宁宁马上就要出局，那么竞争对手呢，也就只剩下这两个人。
　　她们已经在考虑下一轮对手了。
　　…………
　　白宁宁往大堂走的路上，又遇到了秦欣。
　　“宁宁学姐，你怎么还在外边闲逛，”秦欣上前，压低声音，“这里，来者不善。”
　　她听自己的小伙伴们说过了，基本上来的长辈们都知道那件事，也都看过那个视频。
　　“不善就不善吧，”白宁宁无所谓地摆摆手，“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得很好，但是秦欣不禁想问，身子真的正吗。
　　仔细看看，那叫一个前凸后翘，玲珑有致，还有一些少女气息十足的青春曲线。别的不说，正应该是不怎么正的。
　　“行吧，既然你心里有数，”秦欣说，“那我们去餐厅吧。”
　　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但今天家里人多，大家都提前上座，免得到时候磨蹭半天吃不上饭。
　　白宁宁没管其他人怎么坐，反正她跟上次一样，坐到秦悦和秦欣旁边，另一边则是秦爸和秦妈。
　　饭桌上有上次见过的人，也有一些生面孔，时不时地打量她一样。白宁宁没有太在意，反正都差不多。至于他们来者不善，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一身正气，理直气壮。
　　餐厅里坐得七七八八，人差不多到齐了，不过氛围却不算很热闹。苏乐和林宜坐在边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十分疑惑。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为什么没人站出来声讨。难道是因为不想得罪秦悦，不愿意当出头鸟吗？
　　苏乐和林宜对视一眼，不能等了，再等下去真的要开饭了，必须现在动手……动嘴。
　　“那个，秦悦姐的女朋友叫白宁宁吧，”苏乐忽然放大声音说道，“嫂子的名字，我好像在网上看到过。”
第四章 咱朋友多
别说，当苏乐站起来的时候，其他刚才还在聊天的人都纷纷停住嘴，静静地关注这边。
　　看吧，大家还是都很在意的，只是缺了个开团的人。
　　苏乐这样想到，心里顿时踏实不少。
　　“是那个白宁宁吗，白宁宁的白，白宁宁的宁宁？”林宜也出声附和道，“巧了，我最近在网上也看到过。”
　　“你也看到了，是那个关于漫展的视频吗？”
　　“是的是的，我看着也像，毕竟在夕城像小嫂子这么漂亮的女孩，可没几个呢。”
　　“你说那个就是本人？不会吧不会吧，那她亲的那个女孩是谁？”
　　“别瞎说，哪里亲了，只是差一点而已。她们只是身体接触有点多，有点狠而已，没亲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几乎全给抖露出来。秦悦坐在一旁，藏在桌下的手颤抖不已。
　　虽然早有预料，而且知道该怎么做，但听着两人跟唱双簧似的讲出来，还是有点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可以了，苏乐，”秦家二伯不得不出声道，“你发给我们的那个视频，我们都看过了。”
　　“是吗，大家都看过了？”苏乐心中一喜，脸上却表现出一丝担忧，“其实我不相信那真的是小嫂子，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白宁宁抿了口花茶，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是我本人。”
　　好！
　　苏乐和林宜差点高兴地跳起来。
　　承认了就对了，接下来，长辈们该怒火沸腾了吧。
　　“……”
　　足足五秒钟，没人说话。大伯看气氛僵住了，不得不出了声：“白丫头，那个是怎么回事？”
　　苏乐和林宜对视一眼，两人都惊疑不定。
　　秦家长辈出来说话了，这是好事，而且看四周大家的脸色都很严肃，对这事儿很是看重，这本该是极好的局面。
　　可为什么秦家大伯说话的时候，语气那么小心，声音低沉却不重，就像在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对啊，没听说秦家大伯脾气有这么好。就算怕得罪秦悦，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白宁宁面对全桌的目光，依旧冷着小脸面无表情：“如果是完整视频的话，你们看得应该很清楚了吧。参加活动比赛输了，惩罚就是一起吃那个东西。如果换成别人，肯定会掉进陷阱亲在一起，但正因为是我，才没有让主办方的阴谋得逞。”
　　大伯缓缓点头：“原来是比赛输了。”
　　不是，什么叫原来如此，你们在干嘛呀。
　　苏乐不太冷静了，冷笑一声说：“这么说，小嫂子还是因祸得福咯？福是好歹没亲在一起，祸嘛，就是身体挤在一起了，尤其是……嗯。”
　　白宁宁眨眨眼睛：“为什么说是祸？”
　　林宜说道：“小嫂子，我们都相信你那样没什么，可是放在外人眼里，那可是非常亲密的。”
　　白宁宁歪了歪头：“你们日子过得一定很苦吧。”
　　苏乐和林宜顿时怒火中烧：“你说什么！”
　　“咳咳，”二伯咳嗽两声，压低声音，“白丫头，说话就说话，不要骂人。”
　　你别骂人啊，全家人包括家族世交都在桌上呢，冷静点。
　　“我没骂人啊，”白宁宁眨眨眼睛，“我只是觉得，她们平时连个朋友都没有，生活一定很不如意吧。”
　　苏乐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如果有朋友的话，就不会一惊一乍的了，”白宁宁耸耸小香肩，“朋友间抱一下很正常，不是吗？”
　　朋友之间，而且是同性朋友，抱一下确实挺正常的。
　　有人已经在悄悄点头，苏乐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
　　“你在强词夺理，”她说，“如果很正常，那为什么评论区那么多人说你俩是什么什么。”
　　“就是啊，”林宜帮腔道，“评论区全是那些话，什么嗑了好了，什么锁了，你怎么解释？”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无法回避的陷阱。可是话说完后，林宜却惊讶地发现，周围长辈们几乎毫无反应，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苏乐悄悄拽了她一样。
　　你是不是傻，说什么嗑啊好啊锁啊，长辈们听得懂这个？
　　林宜也没办法，那评论区说的本来就是这些，她又不能篡改别人发言，不然一定会被白宁宁抓住小辫子。
　　代沟，就这样成为一座盾墙，挡在白宁宁面前。但她根本不需要，甚至还想解释：
　　“这就更没什么关系了，网上评论区不都这样。别说我和我的朋友，就连你爸和你爷爷走在街上，也会有人发评论嗑了锁了。”
　　秦妈忍不住咳了一声。
　　宁宁乖啊，骂你同辈的差不多就行了，苏乐林宜两人的爸就在桌上呢。
　　但苏乐的老爸并未生气，反而低头沉思起来。别说，他上次发了张跟父亲的合照在微博上，还真有不知道哪儿来的路人一个劲地发嗑了嗑了。
　　“原来是这样，一场误会，”大伯这时出声道，“既然是这么回事，那就到这里吧。不过苏乐林宜两丫头有句话说得对，白丫头你以后还是稍微注意下，万一有别的人误会。”
　　什么，就这样？做了这么大的事，以后稍微注意下就行了？
　　苏乐和林宜瞳孔巨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们好不容易抓住的完美时机，发起的阴影中伤害最高的一级背刺……结果就这样？
　　秦爸看了看自家女儿，对方脸色十分平静。
　　“大家也差不多都到了，”他说，“上菜吧。”
　　刚才秦爸想明白了，为什么秦悦说不用管。第一个原因是因为太离谱——因为太离谱，再加上白宁宁理直气壮的态度，大家反而不相信苏乐林宜的指控。
　　因为那太离谱了呀！
　　第二个原因，如果指控是真的，那这事儿说出去就有点不太好听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还有三个世交家族的人在场。
　　所以，就像秦悦预想的那样，只要白宁宁能给出合理的借口，让两个“原告”无话可说，就行了。
　　“嗯，我知道，”白宁宁乖巧地点了下头，然后看向苏乐和林宜，“但是这个朋友吧……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个，也是悦悦姐的好朋友，陈医生。她人很好，而且专业能力方面，对你们也有帮助。”
　　不用谢，咱朋友多着呢。
第五章 给条活路
苏乐和林宜肺都要气炸了。
　　就连秦悦都看不下去，悄悄碰了下白宁宁的胳膊。
　　“差不多得了，”她压低声音说，“见好就收。”
　　还给人介绍心理医生，你这是打完送医一套龙服务吗。
　　白宁宁撇撇小嘴巴，有点委屈。
　　她那话是真心实意的，因为没有朋友的生活，自己就体会过——上辈子二十多年的人生，可不就是没有朋友么。
　　正因为知道孤独多么难受，才会更加同情对方。好心给她们介绍合适的朋友，却被身边所有的人误解。
　　明月总是照沟渠，人间正道是沧桑。
　　经过这么一闹，午饭的气氛倒是炒起来了。不过聊天的只有长辈们，年轻晚辈们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饭前风雨欲来，都觉得白宁宁很难度过这一关了，至少也得是个撕破脸皮的局面。没想到最后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过去了？
　　司幼雪倒没受什么影响，她只是默默想了一会儿，逐渐明白变成这个局面的原因。
　　呵，大家族。
　　司父悄悄来到司幼雪旁边，放低声音问：“你刚才怎么不表示点什么？”
　　司幼雪一愣：“什么表示？”
　　“她们刚才对峙的时候，”司父的声音更轻了，“你怎么不帮一帮，好歹说几句话。”
　　司母也凑了过来：“对啊，阿雪，怎么不说两句？”
　　司幼雪疑惑了：“你们想我刚才站起来帮忙？”
　　“对啊，”司父快人快语，“想看你帮哪边。”
　　“我为什么要帮哪边……哦，”司幼雪无语，“原来你们还在怀疑那件事。”
　　还得怪苏乐和林宜，上回那个星期六过后，跟司幼雪的父母告状，说司幼雪不积极也就算了，还跟白宁宁搅合在一起，疑似认敌作妻。
　　苏乐和林宜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有事实为证——司幼雪和白宁宁确实在卧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还当着人家秦悦姐的面，虽然是睡着了的。
　　“阿雪，我们不是怀疑你，”司母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有点担心。”
　　司父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更加不好意思：“阿雪，只是问问，关心一下。”
　　司幼雪叹了口气，淡淡说道：“爸，妈，你们知道为什么，秦家长辈们更愿意相信没那回事么。”
　　“哪回事？”
　　“白宁宁明目张胆去外边沾花惹草，和别的女生亲亲我我这件事。”
　　司母一愣：“为什么？”
　　“一方面是脸面，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事儿太离谱。”
　　听到太离谱的事情，正常人心里下意识都倾向于不信的。
　　“可是这跟我们说的有什么关系？”司父问道。
　　“问题来了，是白宁宁跟别的女生亲亲我我这件事离谱，”司幼雪看向自家父母，“还是她跟我更离谱？”
　　司母想了想，回答：“我觉得，跟谁都很离谱。”
　　司幼雪倒吸一口气，无语至极：“我说她跟我，是指你们之前听到的谣言内容这件事，不是问她跟谁亲亲我我更离谱！”
　　“那还是跟别的女生更离谱点，”司父忽然说道，“跟咱们家阿雪，反而没那么离谱。”
　　显然，他压根没注意司幼雪的话。
　　司母问司父：“为什么？”
　　司父回答：“因为咱们家阿雪优秀啊，哪是别的女生能比的？”
　　“……有道理。”司母点点头。
　　司幼雪：“……”
　　餐厅人很多，并非围在同一张桌子上。司幼雪她们在第二张桌子，白宁宁这边自然听不见。
　　她也没在意，而是时不时看向苏乐和林宜的方向。
　　秦悦挑了挑眉，往白宁宁碗里夹了块排骨：“好好吃饭，别想其他事。”
　　都已经把人怼破防了，还要时不时惦记着。咋的，要赶尽杀绝？
　　白宁宁看了眼碗里的排骨，犹豫半晌，还是把目光放在那两个人身上。
　　“不是，我真觉得，”她冷着小脸说，“应该把陈医生介绍给她们。”
　　秦悦嘴角抽了抽，好家伙，你非要杀人诛心是吧。
　　也不怪秦悦误解，就白宁宁这紧绷的冰冷小脸，还有那淡漠的声音，谁来了也只会觉得她杀意已决。
　　左右也是世交好友家的孩子，几家人一直关系很好，多少还是得留条活路的。秦悦想到这里，对白宁宁说：“差不多得了，吃了饭去休息会儿，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本来打算再瞒一会儿，当作惊喜。但为了救苏乐和林宜一命……两命，还是提前说了出来。
　　白宁宁眨眨眼睛：“礼物？”
　　饭后，几家人各自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白宁宁跟秦欣也分别回房睡午觉。早上起太早了，中午得补回来。
　　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睡着了，尤其是苏乐和林宜这两个人，被自家长辈带回客房时，已经是有点怀疑人生的状态。
　　“爸，我不明白，”苏乐十分沮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很正常，差不多得了，”苏父倒是看得很明白，“你还真想让秦家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秦悦承认她女朋友出轨啊？”
　　“那我该怎么办，我不甘心……”
　　“别急，你要记住，你应该表现出优势，和你身为大家闺秀的素养，展示出和村姑的差距。”
　　苏父为女儿出谋划策：“想办法打听打听，秦悦下午会在哪里。”
　　同样的话题，在林宜那边也上演着，连流程和内容都几乎一模一样。
　　…………
　　有人是被父母拉回去讲话，有人是拉着父母回去，对父母讲话。
　　比如司幼雪。
　　她受够了爸妈老是怀疑自己和白宁宁有一腿，于是趁着这个午后，要跟他们讲清楚。
　　“我以前就说过很多次，但你们一直不在意，或者根本没放在心上，”司幼雪的第一句话，“但我今天一定要特别声明，我是直女。”
　　司母想了半天：“啥是直女？”
　　“我……”
　　“阿雪啊，”司父说道，“其实我们也就是有点担心，毕竟那白宁宁，她跟别的女生不太一样，连你秦悦姐都被她迷得。”
　　“就是啊，而且那女孩子身材太好了，”司母担心地说，“我听说啊，这人自己最缺什么，就会越憧憬什么。阿雪你自己……咳，所以我们才比较担心。”
第六章 礼物
司幼雪按了按太阳穴，感觉头很疼。
　　“懂了，意思你们担心我，”她咬咬牙，“是因为我胸小？”
　　“怎么会呢阿雪，瞧你说的，”司母笑着说，“你那是平，不是小。”
　　司父默默拉了她一下，傻女人，怎么一出口就是大实话。
　　那是能当着人面说的吗！
　　“算了，我必须得告诉你们，什么叫直女，”司幼雪搬了张椅子坐下来，“直女，就是哪怕看见同性的身子，心里也毫无波澜，什么想法都没有。”
　　苏母一惊：“你还看见过女孩子的身子？”
　　“我大学住宿舍的，宿舍里经常看到，好吗，”司幼雪啧了一声，“室友要么只穿内衣晃来晃去，要么什么也不穿。我看见她们那样的时候，只觉得没素质，烦，其他什么想法都没有。”
　　司父这下彻底明白了：“原来如此，是我们错怪你了。”
　　司母想了想，小声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你室友的身子不好看，或者没好看到那种地步，没有超过审美的阈值……”
　　“行了行了，别说了，”司父拉住她，“你还不相信咱们阿雪么？”
　　说完，他转移话题，真正关心起来：“阿雪，你去了那边上班，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还好……”
　　…………
　　下午，白宁宁终于起了床，发现秦悦坐在她旁边。
　　“醒了？”
　　“嗯。”
　　虽然还没完全醒，不过那很正常，人睡觉起来都是会有一点延迟的，不碍事。
　　“醒了我们就走吧，”秦悦把一个小木盆递给她，“拿着。”
　　啊，什么东西？
　　白宁宁定睛一看，小木盆里放着一块毛巾。
　　“这是什么，礼物吗，”她拎起来摸了摸，“质地很好，谢谢你，我很喜欢。”
　　不过装礼物不是需要个礼品盒吗，怎么就用个小木盆，秦家好歹大户人家的……对了，大户人家，难道是什么金丝楠木盆？
　　白宁宁拿着小木盆，翻来覆去端详起来。
　　“看什么呢，把毛巾放回去，”秦悦对她说，“跟我走。”
　　她这才发现秦悦手里也端了个小木盆。
　　脚上穿着女生拖鞋，睡衣也没换。好在是老家找的睡衣，比较宽松肥大，领口也很高，不用担心路上碰到人走光。
　　“悦悦姐，我们去哪儿啊？”
　　“别急，到了你就知道。”
　　走出屋子，沿着屋檐下的长廊往后走，走过后山，来到一个特殊的建筑里。脚踩在地板上，就隐隐感觉到地热的温度，还有从里边漏出来的几丝氤氲水蒸气。
　　“喏，你要的温泉，”秦悦说，“给你弄来了。”
　　时间回到上午，秦悦跟秦爸秦妈聊天，问起后山温泉的设施能不能启用。
　　“用是能用，但是现在时间还早吧，都没到冬天，”秦爸问她，“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宁宁今天跟我念叨，想体验一下那个。”
　　“行吧，那等会儿去烧一锅。”
　　于是，秦家后山的温泉就提前启用了。今天的天气也给面子，室外有点冷，阴风阵阵，温泉房里的水蒸气显得格外温暖。
　　“怎么样，”秦悦把木盆放在旁边，“喜欢吗？”
　　喜欢，可太喜欢了，我昨天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你真的……
　　白宁宁很感动，心里闪过一系列诸如“她真的，好温柔，我哭死”之类的话，嘴上也好好表达了感谢：“不错，整挺好。”
　　也行吧，算是樱桃小嘴发挥比较好的一次了。
　　进温泉前似乎要换浴巾来着，白宁宁放下小木盆，拿起那根毛巾展开来，有点犯难：“悦悦姐，这个是不是……有点小？”
　　别说围身体了，围枕头都有点勉强。
　　“那是让你把头发包起来的，”秦悦指了指旁边的柜子，“浴巾在这里，给你准备好了。”
　　“……哦。”
　　柜子里的浴巾很合适，刚好从枕头中段到大腿上端。换好以后，白宁宁端着小木盆，推开门走入温泉。
　　“呼~”
　　水面哗啦啦地漾开来，温暖的泉水漫过脚踝，漫过大腿，漫过腰肢，最后停在雪山中段，和浴巾的位置一模一样。
　　秦悦对流程比较熟悉，所以提前一步下了睡，就泡在白宁宁旁边。刚才的一系列动作映入眼帘，完美的“航母下水图”，大饱眼福。
　　这一锅水烧得很值。
　　“怎么样，你天天念叨的温泉，”秦悦问她，“舒服吗？”
　　白宁宁顾不上回话，连连点头，这一汪温暖的泉水给她舒爽地嘴角都在颤抖。
　　爽啊。
　　“说起来，你为什么惦记着泡这个，”秦悦好奇地问，“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泡过温泉。”
　　“就是因为没泡过，所以才惦记着，”白宁宁仰起小脑袋，看着白色的蒸汽一点一点上升，“人生中还有很多没尝试过的事情，没有看过的风景。如果有机会的话，想要去试试，去看看。”
　　她的心境有点复杂，因为是死过一次的人，重生回来以后，就有了这些想法。
　　但秦悦不知道这些，反而有了些其他的想法。她想，原来白宁宁的人生理想是这样的，那之前分手，是不是因为想着要是嫁进秦家，以后就得当个贵太太，很难出门玩耍，平日里诸多限制，所以才跑掉了？
　　“你这样想的话，早点跟我说呗，”秦悦的心情有些无奈，“我又不会限制你。相反，就像这次一样，你想做什么的话，我还能带你去尝试。”
　　白宁宁转过头眨眨眼睛，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安静地望着她。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好奇怪哦。
　　“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能尽量带你去，”秦悦不由得放缓了语气，“所以，以后能不能不要走？”
　　走？走啥啊，干嘛要走。
　　白宁宁莫名其妙，觉得她们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难道是自己刚才嘴笨，没把感动的心情表达清楚？
　　嗯，这倒是有可能。算了，既然嘴上表达不清楚，那就用行动吧。
　　“好，不走。”
　　白宁宁先应了一声，然后在秦悦欣喜的目光中，从水里缓缓站起来，面对面靠近过来。
　　下一秒，枕头贴上去。
　　秦悦有点激动：“你……”
　　“你的礼物很不错，现在轮到我给你了。”
第七章 推波助澜（新成语）
秦悦下午的行踪，很快就打听出来。当然，主要是秦妈主动说了。
　　后山的温泉还是挺大的，烧了一锅，就泡两个人，稍微很有点浪费。于是秦妈就说了一下，让家里的小辈有兴趣可以去泡一泡，只限女孩子。
　　虽说如此，可直到现在也没人过去。秦家的晚辈们都清楚，大姐和小嫂子在那边约会呢，指不定还在做什么不能看也不能听的事，去了干嘛。
　　而本来以为肯定会去的两个人，苏乐和林宜，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回到自己的客房。
　　苏父看到女儿回来，很是奇怪：“不是说让你打听秦悦的消息，去她面前晃吗，回来干什么。”
　　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小长假来秦家玩的机会，你别给机会不中用啊。
　　“别提了，”苏乐十分沮丧，“那个地方，去不了。”
　　本来的作战方阵是，在某个雅致的场合，展现出自己身为大家闺秀的一面，把毫无气质的村姑白宁宁踩下去。
　　可是……
　　“为什么去不了？”苏父疑惑。
　　“因为她们去了温泉，”苏乐唉声叹气，“去不了，没得去。”
　　温泉没有限制不让她去，但问题在于，那地方能去么？
　　好家伙，白宁宁在那边航母下水呢，她和林宜去干什么，去给白宁宁当陪衬吗。
　　人白宁宁此刻航母下水，国色天香，她们两人哪里敢去。
　　苏父也想通了这个道理，不禁叹息一声：“那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再找机会。”
　　今天这个确实打不了，温泉是水，水里是航母主场。
　　…………
　　呼姆呼姆，噗扭噗扭。
　　秦悦已经说不出话，连呼吸都快控制不住。
　　温泉里有温柔乡，温柔乡里有温泉馒头。软乎乎，香香甜甜，还是草莓牛奶味。
　　“你怎么……这么会？”
　　“会吗，也还好吧，”白宁宁淡淡地说，“也就这样了。”
　　身为小宅女，白宁宁虽无实战经验，但无奈看的东西多啊。什么本子……啊不，应该叫粉红软件里的精品短篇漫画，教的东西可多了。
　　秦悦的目光淡淡落下，落在雪山：“怎么想到用这种方式？”
　　航母正面碾压而来，舰桥平推到身上，枕头对枕头，反复扭打。
　　“呼，嗯，之前你们不是都在说么，我跟社团的女生碰了一下……或者说挤了一下，你们就觉得好严重的样子，”白宁宁边推边说，“那我这样呢？如何？”
　　和当时跟绫音的枕头挤一挤比起来，现在简直就是至尊plusSVIP豪华全家桶十夫长套餐版。
　　秦悦舒服地靠在温泉边，让泉水和航母在身上不停地推波助澜。
　　她心想，如果每次都有这种“超级加倍”的待遇，让白宁宁出去跟别的女孩子打闹一下，好像……也挺不错的？
　　反正那些女生只是白宁宁的朋友而已。
　　推波助澜，全新体验，秦悦不禁闭上了眼睛。
　　“呼……宁宁。”
　　“嗯？”
　　“没什么，就是叫你一声，继续吧。”
　　“你这种，要么是喉咙痒了，要么是闲着没事，”白宁宁歪了歪头，“我建议，呼，吃点东西？”
　　还是熟悉的毒舌，味儿很纯，秦悦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就像溜了一下。
　　“行啊，”她睁开眼说，“我想吃温泉馒头。”
　　刚才吸得太猛，溜大了。
　　………………
　　“有这么多工作啊。”司爸瞠目结舌。
　　午后，跟女儿聊天，问她现在的工作情况。本来嘛，虽说把女儿送到秦家公司里，是有一点别的企图，但好歹是世交关系，工作再怎么也苦不到哪儿去。
　　没想到司幼雪搁这儿娓娓道来，才发现原来干了这么多事情。
　　“还好吧，也不累，有习惯以后就比较轻松，”司幼雪淡淡说道，“而且，这个工作是我主动要求的。”
　　司母也惊讶不已：“主动要求……你不会是真去锻炼能力的吧？”
　　“不然呢，”司幼雪面无表情，“一开始就跟你们说了，我去那里的话，一定会认真办事。”
　　“你……唉。”
　　司爸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好吧，那你现在好不容易放个假，多休息会儿。”
　　“对对对，”司母刚才出去了一趟，带回个消息，“秦家后山的温泉弄好了，你去泡一泡，放松一下吧。”
　　司幼雪这回倒是听进去了。
　　这段时间工作确实累了，时不时还得应付一下前来找茬的苏林二人组，的确需要放松。
　　换上拖鞋，领了小木盆和毛巾，司幼雪在路上遇到另一个人。
　　秦欣也端着同样的小木盆，和她并排走在前往温泉的小路上。
　　“司幼雪？”
　　“嗯，是我，”司幼雪也喊了声她的名字，“秦欣。”
　　算是招呼。
　　两人本来打个招呼就差不多了，本身也没交情。再加上司幼雪属于铁直女，并不在秦欣的“候选人名单”上。
　　可去往温泉的小路就这一条，两个人的拖鞋走在木质的地板上，嗒嗒嗒的脚步声时不时地合在一起。
　　“司幼雪，听说你对姐姐一点想法都没有？”秦欣主动开口，“另外两个人可是热情得很。”
　　司幼雪淡淡点头：“我说过了，我是直女，对这些事情玩去哪没兴趣。”
　　说到这儿，她若有所思，回头看了看对方：“听说你也是直女？”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司幼雪觉得自己和秦欣有些不太一样，感觉怪怪的。有这种感觉，说明两个人里面最多只有一个直女。
　　秦欣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是啊，怎么了。”
　　坦白地讲，她有一点点心慌。
　　而司幼雪看到这副反应，也没追问下去，只是默默转过头，勾了勾嘴角。
　　秦家二小姐，在姐姐和嫂子面前装成直女，是什么意思呢。呵，秦家人，真有意思。
　　秦欣感觉气氛有点诡异，主动转移话题：“温泉开放，虽然只限女生，但容纳十几个人不成问题。可是这一路上除了我们，好像没有其他人来。”
　　“或许还有秦悦跟白宁宁，”司幼雪平静地说，“她们可能先到了。”
　　刻意回避姐姐和嫂子的名字是吧，秦家二小姐，呵。
第八章 聊聊工作？
“是么，”秦欣果然微微一惊，“看来温泉提前启用，是姐姐要求的，还挺会玩。”
　　司幼雪闻言想了想，忽然出声说：“平时生活中也挺会玩吧。”
　　“什么？”
　　“我是说，你姐姐和白宁宁平时生活中也一定很会玩，”司幼雪淡淡说道，“我听说你也住在一起，应该会经常撞见吧。”
　　秦欣秀眉一皱。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难道，自己的直女身份被怀疑了？
　　“还好吧，虽然偶尔会碰见，”秦欣故作平静，“但是对我又没什么影响。”
　　毕竟我是直女，对吧。
　　司幼雪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走过木质小路的尽头，推开房屋的门，地热渐渐暖上脚底。
　　到地方了。
　　两人各自选了个柜子，脱下衣服，裹上浴巾，差不多同时端着木盆出来，就跟约好了一起似的。
　　只不过这回两人都没说话，秦欣还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对方。
　　司幼雪是真直啊，纤细的身材因为胸前有些平整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就是直，跟路边的电线杆似的。
　　真正的直女，连物理上都是直的。
　　既然在这里碰上了，也不好单独走，两人便来到门口，同时推开温泉的木门——
　　“说吃就吃，悦悦姐你是平日里饿着了么，回老家的第一天就吃不饱，我需不需要跟叔叔阿姨说一声，让他们下顿饭给你多盛点？”
　　“嗯姆，嗯姆（吃东西的声音）。”
　　“激发婴儿记忆了？多大个人了还这样，代偿效应是吧。我得问问阿姨你是不是童年过得不幸福，喝奶粉长大的？”
　　“嗯姆，嗯姆。”
　　秦欣和司幼雪站在门口，整个人……整两个人都是愣住的。
　　“你们……在干什么？”秦欣忍不住出声提醒。
　　虽然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很好的风光，就像山脚下湖畔扎营，日出时阳光下绝美的雪山风景。
　　但是今天不行，不能沉迷其中，旁边站着个对自己的成分有怀疑的人，看久了会被她揭穿的！
　　秦欣这么想着，努力压抑住了心底的情绪。得亏白宁宁平时在家里，经常穿着睡衣在秦欣面前走来走去，让她有了一丁点抵抗力。
　　再少也是韧性，能减控制时间！
　　但秦欣并不知道，司幼雪比她好不到哪儿去，目光也被控了好几秒，刚刚才回过神来。
　　“没干什么，”秦悦松了口，也放开了手，淡淡说道，“泡温泉而已。”
　　来了两个直女，怕什么，最多有点不好意思罢了。
　　秦欣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你那是泡温泉吗，用嘴巴泡的？
　　司幼雪这时终于回过神来，向秦悦微微颔首：“秦悦姐，白宁宁，秦阿姨说温泉开放了，让我们有兴趣可以过来试试。”
　　这温泉里泡的是自己的直系上司和顶头上司，不管怎么样，总之先解释一下，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至于刚才为什么盯着直系上司的枕头看了好几秒，这件事过会儿再慢慢想，反正没人发现。
　　“既然来了，那就下来泡吧。”秦悦说道。
　　被人撞破好事，她有一点小小的惊慌，但很快就展现出身为秦家大姐的风范。
　　两个少女选了个旁边的池子，不近也不远，慢慢沉下来。秦悦则出了温泉，裹上浴巾往外走。
　　“你们泡吧，我先出去了。”
　　白宁宁歪头：“那我也……？”
　　“不用，你泡你的。”秦悦说道，“我有事出去，你没事可以继续玩。”
　　“可是，”白宁宁清纯地眨眨眼睛，“要做的还没完吧？”
　　还没完，指的是……
　　秦悦一阵恍惚，几乎就要拉着她一起走了，但关键时刻，腰肢上传来的些许酸痛让她冷静下来。
　　“不，今天已经够了，没完的留着下次。”
　　说完她不再给白宁宁说话的机会，转头就走，很快离开了温泉。
　　白宁宁茫然地歪了歪头，好家伙，打个团还能存档，下次继续打，时空裂隙是吧。
　　“宁宁学姐，”秦欣问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虽然看了好久，但因为太震惊了，反而没看清楚在干啥。
　　“没什么，你姐姐饿了，”白宁宁淡淡说道，“吃温泉馒头而已。”
　　她心想，秦欣是个好直女，就算说了也不懂什么意思，所以说出来也没关系吧。
　　秦欣不说话了。
　　姐姐刚才原来在做那种事啊，啧，真让人羡慕。
　　有什么办法能自己也试试呢，这可不是“上药”能办到的。
　　温泉里泡着的三个少女，除了没心没肺在享受的白宁宁，另外两人都心情复杂。
　　尤其是脸色淡漠，一副冰山小美人样的司幼雪，此时此刻，她正在经历自己二十几年来最重要的一次自我问答。
　　为什么刚才会被雪山风光吸引目光？这不对劲啊，完全不对。
　　就像跟父母解释的那样，以前大学住宿舍，室友也经常在面前晃。但司幼雪不仅不想看，甚至觉得烦。
　　她可是铁直女，虽然没谈过恋爱，没有喜欢的男生，但也能确定这一点。为什么能确定？因为司幼雪从来没用过女孩子的素材来满足自己。
　　大学时，有一次室友打闹，拉着大家一起看百合本。结果当时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有感触，就连有男朋友的室友都有那么一丁点。
　　只有司幼雪毫无动静。
　　室友说有感触是正常现象，和喜欢谁无关。至于司幼雪的反应，室友们也表示了关心——
　　‘阿雪，你这不是直女，你是……冷淡吧？’
　　可是今天，目光却被控住了好几秒……等等，对啊，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身子的感触是没有的。
　　对，不要那么轻易地怀疑自己，只是刚才的画面太令人震惊，所以多看了一下。网上不是有个表情包吗，什么“太怪了，干，再看一眼。”
　　这是人的天性，不能说明自己有问题。
　　司幼雪找到了论点和论据，逐渐说服了自己。
　　只要身体没有感触，就不必担心自己的成分……
　　突然哗啦啦一声，白宁宁在她旁边下水。
　　“司幼雪，你有空吗，”少女的娇躯贴了过来，“我们聊聊工作？”
第九章 什么感觉？
秦悦擦干身子，穿好衣服，离开温泉，回到自己房间里歇了一会儿。
　　冷却一下刚才的余韵。
　　至于为什么先出来，一方面是因为见好就收，已经收获很多了，再继续下去，万一把自己搞躺下就不好了。
　　这可是在老家，亲戚朋友都来了，总不能因为爬不起来而直接在卧室里躺两天吧。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的朋友小陈，也就是陈医生，上午发了这么一条消息过来：
　　【小陈】：秦悦，我下午就到，你千万等着我，千万别冲动！
　　这样一条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意义不明的信息。
　　不过嘛，朋友千里迢迢地赶过来，还是需要好好招待的。在房间里等了半个小时，陈医生到了，两人在后边院子里见面。
　　院子里有个熟悉的石桌，陈医生看到它，不免有点小小的心理阴影。上次被白宁宁险些破防，可不就是在这张石桌上。
　　“怎么选在这里……算了，随便吧，我先喝口水。”
　　陈医生大口大口喝着水，看起来跟喉咙冒烟了似的。
　　秦悦坐下来，好奇道：“你一路跑过来的？”
　　“算是吧，一路奔波而来，”陈医生放下水杯，呼哧呼哧喘着气，“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你跑那么快干嘛，”秦悦皱眉，“我要在家待上好几天呢，又不会跑。”
　　“这不是怕你，怕你出问题吗。”陈医生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我都听说了。”
　　“听说什么？”
　　“就是，那个视频啊，白宁宁那事儿。”
　　陈医生声音又轻了一点：“我这怕你忍不住，出点什么事，所以得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往这边赶了。”
　　秦悦微微一愣：“就这事儿？”
　　“是啊，我都听说了，有人从中作梗，你家里人都知道这事儿了。”
　　上午知道这件事，陈医生第一反应是不信的，因为那实在太离谱了。然后顺着视频和热点话题仔细看了看，陈医生惊讶地发现，是真的。
　　白宁宁她真的干了！
　　好家伙，陈医生想起当初治疗的时候，说出的那个假设的伪命题。没想到仅仅几个星期过去，假命题就成了真。
　　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脑中模拟了好几个秦悦心理变化的路线，一个比一个吓人，反而病娇都算好的。于是不敢拖沓，连忙火速赶来给秦悦做心理疏导。
　　陈医生放轻声音：“我来就是想跟你说，你千万别急，千万别慌，时刻记住冷静，一定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我觉得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不冷静，”秦悦翘着长腿，悠闲地靠在椅子上，“而且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过……过去了？”陈医生一愣，“怎么过去的？”
　　“我早一天就知道这件事，不是今天才知道的，”秦悦端起水杯抿了一口，“会怎么做，我记得上次咨询的时候就告诉过你。”
　　多喝点水，把嘴里的草莓牛奶味冲淡一点，免得被别人闻到，怪不好意思的。
　　陈医生仔细想了想，一时间眼皮狂跳。
　　她记得秦悦上次咨询时说的解决方法——‘办她，让她没力气爬起来出去找其他女孩子’。
　　“那，”陈医生小声问，“结果呢？”
　　成功了吗。
　　“失败了，”秦悦淡淡回答，“低估了她。”
　　明明电能激荡都拿出来了，可晚上愣是两个人同时爬起来，恢复时间几乎差不多。
　　可能这就是穿着复活甲的水龙魂吧。
　　陈医生一惊：“既然失败了，那你怎么……现在怎么想？”
　　“我觉得挺好，”秦悦换了只腿搭起来，“她也认错了。”
　　“她……认错了？”
　　就白宁宁那张小嘴巴，能认错？
　　“嘴上没认，行动上认了，”秦悦回想着刚才在温泉里发生的事，心情愉悦，“而且表现非常好。”
　　陈医生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位好友，的确表现出一种完全没有预想到的反应。
　　她不禁好奇起来：“白宁宁做了什么，你这么满意？”
　　只见秦悦微微一笑，吐出一个成语：“推波助澜。”
　　哈？
　　“你在说什么……”
　　“就是推波助澜，你自己多想想，把字拆开了想。”秦悦提示道。
　　陈医生还真仔细想了一下，她从后面开始想，思考“助澜”的意思。
　　嗯，澜者，波浪也，有水浪水花之意。助澜，就是……
　　前两个字就不需要想了，很好理解。四个字加在一起，意思正是……
　　“what'up！”陈医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一方面是因为震惊，另一方面是莫名其妙又吃了一口狗粮，还是特别色的一口。
　　这大老远的千里迢迢跑过来吃一口狗粮，饶是以心理素质著称的心理医生，也有点心情复杂。
　　“行吧，”陈医生叹了口气，“那你当时什么感觉？”
　　狗粮吃归吃，心里咨询还是要继续做的。
　　秦悦微微一笑，报出一串菜名：
　　“蒸馒头，打年糕，草莓牛奶冰淇淋球。”
　　…………
　　年糕是大白面粉做的，白白软软，香糯可口，是口感极佳的美食。
　　两个温泉年糕就这么贴了上来。
　　“司幼雪，我们聊聊工作吧？”
　　司幼雪的身子一瞬间绷紧。
　　其实她的身材很好，只是胸平而已，其他地方都很好，是标准的纤细美少女。
　　但有些时候，枕头的大小就是一个少女的突破口。就像现在，当航母压迫过来的时候，司幼雪平整的甲板毫无抵抗的办法。
　　别人海战被打T劣，是船身横过来，船体侧面遭受炮火。她司幼雪挨了T劣势，是船体竖了起来正面挨打——因为甲板在正面啊！
　　“白，白秘书，”司幼雪的耳根悄悄红了一点，“请你不要挨得这么近。”
　　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聊工作的姿势吗！
　　白宁宁歪了歪头：“在私下场合也要叫工作上的称呼吗？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叫秦总。”
　　“我……白宁宁，”司幼雪咬着嘴唇，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请你不要挨得这么近！”
　　然而白宁宁并没有放开，反而眨眨眼睛说：“难道你不懂声音的传导削弱原理吗？”
　　“……什么？”
　　“我说，我们现在这样，声音就可以小一点，只有我们俩听得到，”白宁宁转头，向附近的另一名少女示意，“但是如果离远了，说话声音就得很大，机密会被别人听见。”
第十章 解决办法
“可是，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啊。”
　　陈医生静下心来，发现了其中的破绽：“认错归认错，这事儿怎么解决呢？”
　　“解决？”秦悦微微一愣，“什么怎么解决？”
　　“就是，解决啊，”陈医生尝试委婉地说，“认错认的是这次，那万一有下一次怎么办。”
　　说得直白点，就是认了错又不一定改。
　　秦悦想也没想，直接说道：“不用解决，反正她会认错的。”
　　刚才在温泉里都考虑过了，要是每次都能这么超级加倍，那也未尝不能接受。一次犯错，十倍享受。
　　反正都是些普通朋友，亲密一点也不会出什么事吧。
　　陈医生眼皮跳了跳：“可是……她也不一定每次都能认错，如果没被你抓到，就可以不认。”
　　“什么？”
　　“就像这次，因为网上有视频，而且热度很高，躲不掉，所以她才跟你认错。以后呢，或者以前还有其他类似的事情，因为没被发现就可以不认错。所以啊，还是要想办法解决。”陈医生苦口婆心地说。
　　她想通过这个道理告诉对方，抓住白宁宁犯错的时候，让她每次都认错，治标不治本。想要治其根本，还是得想办法让对方以后不要再犯错，这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秦悦微微颔首，低头沉思。
　　确实，如果没有当场逮捕的话，别说让白宁宁认错了，秦悦自己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我明白了，”她说，“我会想办法解决。”
　　嗯，必须解决自己在白宁宁身边没有眼线的问题，那么眼下有哪些人选呢？
　　…………
　　呼，呼。
　　太近了，这个距离，抬头是嘴，低头是年糕。
　　司幼雪总不能脑袋上仰九十度看天花板吧，说几句话脖子都要断了。
　　“白宁宁，你可以稍微远一点点，不用这么近，”她尽量平静下来，“远一点点，声音小点，我还是听得到的？”
　　“过都过来了，干嘛还要远，这不多此一举么，”白宁宁认真道，“快，趁现在秦欣没注意，我们赶紧聊。”
　　秦欣其实一直在注意这边，她虽然听不见那边在说什么，但是能看到两人的互动。
　　宁宁学姐贴过去了，年糕变形了，可恶，看着就很软。
　　秦欣脑袋没有转过来，但余光一直盯着那边。氤氲的水蒸气弥漫开来，她的目光就隐藏在水汽里。
　　贴上去了，还推推搡搡的，可恶，直女就可以得到这么多福利吗。
　　什么，我也装直女骗过很多福利？哦也对，好像是这样没错。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一切井然有序，组织度很高，”司幼雪快速说完，“毕竟是高薪挖来的专业人士。”
　　“嗯，”白宁宁认真地想了想，“可我还是有点担心，担心日后在运营上，以及游戏的一些关键数值……”
　　“现在还远远没到那个时候，一开始肯定问题特别多，”司幼雪默默抽出藕臂，“至少等到冬天二测的时候。”
　　这白宁宁怎么回事啊，说话就说话，聊工作就好好聊，说着说着莫名其妙就把她胳膊抱住了。
　　司幼雪当时娇躯微微一颤，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枕头为什么叫枕头。
　　“二测啊，”白宁宁点了点头，“好吧。”
　　希望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只剩一个季节了。
　　她沉思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司幼雪已经裹着浴巾上岸了。
　　“司幼雪，你怎么……”
　　“该聊的都聊完了，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泡太久，”司幼雪裹浴巾的手抓得很紧，冷冰冰地说，“白秘书慢慢泡吧，我先回去了。”
　　上了岸，裹了浴巾，也算是有了装甲防御，司幼雪说话都硬气了。
　　“这样啊，”白宁宁往她身上看了看，可惜地说，“那好吧。”
　　真的是，大家都是女孩子，还裹什么浴巾……别的不说，你也没什么好挡的呀。
　　司幼雪走了，水都来不及擦就回了更衣室。秦欣悄悄收回视线，小心脏不禁砰砰地跳起来。
　　她知道，宁宁学姐平时老是有枕头贴人的习惯，因为太重了有点累，有人靠着能帮忙承受一些力，可以轻松点。而现在，温泉里只剩她们两个人。
　　那么……
　　“秦欣学妹，我也先走了，”白宁宁上了岸，裹起浴巾，“温泉泡久了有点晕。”
　　秦欣：“？”
　　嗒嗒嗒，脚步声远去，秦欣后知后觉地站起来，偌大的池子里只剩自己一个人。
　　不是，真走了？
　　艹！
　　…………
　　司幼雪回房间洗了个温水澡，换上一身不太轻松的正装，站在窗口缓缓呼吸。
　　她心情很不平静，胸口……胸口没有能够起伏的东西，但心脏确实在起伏不定。
　　其实倒也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刚才在温泉里，看雪山也好，贴年糕也罢，亦或是枕头夹什么的，你要说有特别大的触动，那倒也没，一切都在室友说的“正常”范围内。
　　可问题就在这里，触动大不大的无所谓，关键这是从无到有的突破。
　　司幼雪站在这里吹风冷静，更多是源于自己的纠结。她有那么一点点，对自己的成分产生了怀疑和不自信。
　　深呼吸几下，稍微有点冷静下来了，司幼雪最终下了判断。
　　没事，只是正常反应，不足以改变自己的成分。
　　但是接下来她就面对这样一个问题——身为白宁宁的下属，以后肯定还有各种接触的时候。再加上有“间谍”的身份，有时候汇报秘密情况，肯定得在私密的地方。
　　万一下次白宁宁也像这次这样，下下次，下下下次……无数次以后，自己的成分，会不会被她的年糕蚕食殆尽？
　　挂面一开始是干的直的，可是下了锅弄湿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哪怕挑出来滤了水，也不可能再直起来。
　　这个过程不可逆！
　　要不要果断一点，去找秦悦姐说一说，把工作换了算了。
　　不，不行，工作是自己主动要求的，现在又要换，而且还拿不出正当理由，其他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司幼雪纠结之时，忽然听见敲门声。
　　“阿雪，你在里边吗，秦悦让你过去一趟，说是跟工作有关系。”
第十一章 唯一的人选
陈医生做完心理咨询，没有第一时间走。她千里迢迢赶过来，有点太累了，而且刚才一顿咨询吃了几大口狗粮，心也累，所以便去大厅坐着歇一歇。
　　万万没想到，只是因为在秦家多喝了一口水，就……
　　“陈医生？你来了，太好了，”白宁宁惊喜地说，“许久不见，我都有点想你了。”
　　陈医生勉强挤出一个苦笑：“有劳白小姐挂念。”
　　“不劳不劳，”白宁宁认真道，“随便想想，不麻烦。”
　　“……”
　　这话就没法往下聊。
　　陈医生要是知道今天有此劫，必定不会多喝刚才那一口水。不，早上她就压根不该来。
　　可是现在坐别人家里，陈医生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在心中默念十遍“医者仁心”。
　　“白小姐，”她恢复好往常状态，“你想找我，一定是有关于心理方面的事情要问？”
　　“你想多了，”白宁宁轻轻地笑了笑，“我心态很好。”
　　是，你心态很好，我心态快不行了。
　　陈医生深吸一口气，微笑：“既然如此，请问白小姐还有什么事找我，没事的话我就先……”
　　“还真有事，”白宁宁忽然说道，“请你帮个忙，就像当初帮我一样，有两个人需要你的帮助。”
　　陈医生差点一口气梗在喉咙上：“像，像你一样？”
　　像白小姐你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两个？
　　“我是说，像帮助我一样帮助她们，”白宁宁说道，“她们是苏乐和林宜，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哦，原来是这样啊。”
　　陈医生喘回一口气，心情放松了下来。
　　“那没问题，走吧。”
　　这边院子里，苏乐和林宜坐在一起，握手言和。
　　她们原本觉得白宁宁今天必定完蛋，可以提前考虑下轮的对手，也就是互相，所以联盟直接破裂。但是事实证明，一切都太乐观了。
　　不必多说，直接进行一个重归于好！
　　“那可恶的白宁宁，居然想出去温泉的招数，把我们的计划全打乱了。”
　　“可不是么，毕竟是村姑，只会去一些卖弄身材的地方。”
　　“接下来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发挥个人所长，一起对付那个村姑。”
　　“没错，当然如此。”
　　苏乐和林宜两人找回了曾经的情怀，就差一起喝一杯了。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切入：“说得对，伙伴就是要团结一致，并肩作战。”
　　“白宁宁，”苏乐头也没回就知道是谁，“你来做什么！”
　　上次就吃过一次亏，这次她很警觉。
　　“不做什么，就是来看看你们，”白宁宁说，“顺便给你们介绍个朋友。”
　　陈医生走上来：“苏小姐，林小姐，你们好。”
　　苏乐和林宜脸色瞬间就变了。
　　好家伙，还真给找心理医生了，管杀管埋是吧？
　　…………
　　另一处偏房里，秦悦把司幼雪叫过来，询问工作状况。
　　“听说你申请了最多的工作，这段时间工作如何，辛苦么？”
　　“不辛苦，”司幼雪下意识地说，“还好，本来就是为了锻炼自己能力。”
　　不辛苦，但也可以辛苦。司幼雪在思考，要不要趁机说一下调休的事情，先休个假，调整下心态。
　　免得成分被白宁宁蚕食干净了。
　　“我知道，司叔叔一直和我说，你很努力，也很优秀，”秦悦缓缓说道，“所以我觉得，让你只做这种工作，实在有些屈才。”
　　司幼雪微微一惊，随即心中一喜。
　　太好了，正好自己下不了决心，也不好意思提出换工作的要求。现在秦悦主动要给她调工作，自然求之不得。
　　“我在公司里，身份就是个实习生，”司幼雪毕恭毕敬地说，“一切听秦总安排。”
　　很好，这样一来，就可以跟白宁宁保持距离……
　　“我希望你平时能够更多地和白宁宁接触，”秦悦对她说，“工作上的时间太少，最好找机会去她学校里。”
　　司幼雪嘴角一抽：“什么？”
　　不是，不是要把我调走吗，啊？
　　“该怎么说呢，这算是个秘密任务吧，我们之前也有点交情，我相信你，所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你，”秦悦压低声音，“我希望你能够帮我看着她，看她跟别的女生做一些比较亲密的举动。”
　　好沉重，这前半句话一说出来，沉重的信任感就把司幼雪差点压垮。
　　不是，这，她，我，你……
　　司幼雪闭上眼睛，最后缓缓叹了一口气：“监视？”
　　“差不多吧，但是你记住，不用阻止，也不要干涉，”秦悦说道，“只需要跟我汇报就行。如果有照片就更好了，没有也没关系。”
　　“可……这么要紧的任务，”司幼雪咬了咬牙，“交给我这个实习生，真的好么。”
　　“只有你最合适，”秦悦也叹了口气，“除了你，我没有别的人选。”
　　首先要是自己认识的人，并且白宁宁也认识，能够合理地混在她身边。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很多，但是满足第二个条件的人就基本没了——不能监守自盗。
　　秦悦想过让妹妹帮忙，但秦欣平时已经帮了够多，而且她大一课程多，就算同在学校里，也很难盯住白宁宁的一举一动。
　　但是司幼雪，她是自家公司的实习生，又在白宁宁手下办事。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个直女。
　　铁直女的那种，丝毫不用担心监守自盗的问题。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秦悦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一席谈话下来，司幼雪有了新工作。当然，原本的工作也在，只是扫了一些浪费时间的忙碌活。
　　因为她的新工作，同样需要“白宁宁的助手”这个身份。
　　回到自己的客房，司母好奇地问她：“刚才秦悦叫你过去说什么了？”
　　“说我工作干得不错，”司幼雪面无表情，“还给了我一份更重要的新工作。”
　　“哦，那是好事啊，”司父高兴地说，“说明阿雪你的工作能力得到了认可。”
　　“是啊，”司幼雪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丝苦涩，“是好事。”
　　好，挺好，都很好。
　　她看向窗外，眼神陷入迷茫。
　　为什么，明明可以更坚决地拒绝掉，可最后还是接受了呢？
第十二章 母女谈话
苏乐和林宜在院子里，度日如年。不仅是心理上的煎熬，还是人格上的屈辱。
　　白宁宁，那个可恶的大胸女，竟然真的给她们找来个心理医生！
　　“平时呢，平心静气，切记不要和自己生气。适当地发泄是可以的，但不要沉迷其中。你们这种状况呢，还是不用开药的，年纪轻，也没什么好想不开，对吧。”
　　来的路上，白宁宁把两个人的主要表现稍微说了一下，核心内容就“总会因为各种原因生气，然后对别人发起质问，还要拉上周围的人一起。生活中除了对方，也没别的朋友，正常的生活常识都不知道”。
　　再加上陈医生来到院子里的时候，两人正在密谋对付白宁宁，表现极其恶劣，几乎坐实了“病情”。
　　而白宁宁把人带到，自己就跑了，苏乐和林宜想对质都没办法，莫名其妙就被拉下来进行心理辅导。
　　“那个，陈医生，”苏乐勉强地笑笑，“我们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是相信我，没什么关系的，重要的是正视自己。”
　　“……”
　　她们好气，但是有什么办法，这位陈医生是秦悦姐的好朋友，总不能对她发火吧。
　　…………
　　白宁宁回到房间的时候，秦悦也刚好回来。看着已经换好睡衣的女朋友，大姐姐一时间有点小心虚。
　　“回来了，”她关心地问，“怎么不多泡会儿？”
　　“泡久了头晕，”白宁宁趴在床上晃小腿，“差不多得了。”
　　秦悦坐到她旁边，想了想说：“那你下次想体验什么。”
　　“下次？”
　　“对，就下次有空的时候。或者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小长假还剩几天。”
　　白宁宁低头沉思，然后摇头：“算了吧，后面没假了，放寒假再说。”
　　主要是你现在让她想，她也想不出有哪些东西啊，只有碰巧看到了，或者听说了，才会想体验。
　　“好吧，那就等寒假再说，”秦悦提醒她，“但是寒假意味着过年，过年的时候，多半也会在这里。”
　　家里有几个长辈年纪不小了，要他们跟其他人一起出去玩，着实有点困难。
　　这时秦悦忽然想起了什么：“过年的时候，爸妈有可能会……会催我们那个。”
　　“那个？”白宁宁歪头，“哪个？”
　　“就是，孩子，”秦悦难得有一些不好意思，“现在技术好像挺成熟的。”
　　过年家庭聚会嘛，听说都是那样的，没结婚的催结婚，结了婚的催孩子。她们俩现在这样，硬要说的话，也算是到了可以催孩子的时候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你又想了？”
　　“什么又想……”
　　“你都在暗示了，还说什么不想，”白宁宁把手机放下，翻过身，往床上一躺，“要来就来呗。”
　　秦悦呼吸局促了一下，但还是冷静下来：“我只是说一下这个情况，不是在暗示你什么，也没有要……”
　　刚才温泉那么久，腰还有点酸呢。
　　而且别的不说，这跟暗示要那什么也打不着关系。都是女孩子，海战打到海枯石烂，也怀不上。
　　“差不多得了，我今天手游任务还没清完，”白宁宁拉开领口的纽扣，“搞快点。”
　　秦悦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
　　“行，”她说，“我（）哭你。”
　　…………
　　事实上，秦悦多虑了，今年春节秦爸秦妈并不会催促关于孩子的事情，重心还是在姐妹俩的感情上。
　　而且，以后就算要问，也得等到能够一次性要两个孩子的时候。
　　嗯，秦悦一个，秦欣一个。
　　而今天，秦妈也就准备跟秦欣摊牌。
　　从温泉回来以后，秦欣直接被秦妈叫到屋子里，准备来一场母女谈话。
　　“欣欣，你刚才去温泉了吧，”秦妈说道，“感觉怎么样，见到你宁宁学姐了吗？”
　　秦欣秀眉一蹙，感觉母亲这话有点怪。
　　“感觉很好，自家温泉当然好，”秦欣回答说，“我去的时候，姐姐和宁宁学姐都在，不过她们一会儿就走了。”
　　秦妈想了想，缓缓说道：“悦悦先走的吧，宁宁多留了会儿，怎么样，你做了些什么？”
　　秦欣手指微微一颤：“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妈叹了口气：“在家里的时候，邹阿姨没给你出什么好主意么。”
　　“什么？”
　　秦欣一瞬间头皮发麻，整个身子都仿佛冻上了，动弹不得。
　　“别那么紧张，我早就知道了，而且还让你邹阿姨给你帮衬着，”秦妈淡淡地说，“不然邹阿姨怎么会主动帮你。”
　　秦欣顿时恍然。
　　怪不得，难怪邹阿姨知道这件事后，不仅没跟姐姐说，反而还经常给自己出主意，打掩护，原来是爸妈的吩咐。
　　可是为什么呢？
　　“妈，这个，”秦欣俏脸红了起来，“你们……不反对？”
　　“反对有什么用，当初悦悦我们没反对么，现在不也这样了，”秦妈叹了口气，“谁让你喜欢……谁让你们喜欢。”
　　秦欣稍微松了口气，紧接着问：“那姐姐知道么？”
　　“你姐姐要是知道，你还能留在她家里？”秦妈反问一句，翻了个白眼，“她当然不知道，甚至现在都以为你是个直女。”
　　在秦悦心里，秦家和其他三家人，总共就两个值得信赖的直女。一个叫秦欣，一个叫司幼雪。
　　司幼雪被派去当白宁宁身边的卧底，秦欣更是经常被请求帮忙上药，已经足足上了两次。
　　秦欣这下安心了。
　　没想到啊，偌大一个秦家，除了知情的秦爸秦妈，竟无任何一个人揭穿自己假冒直女的身份。
　　唯一一个有怀疑的是真正的直女司幼雪，不过她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应该不会在意这些。
　　呼。
　　“放松什么，你别光想着没暴露就算成功，”秦妈鼓励且鞭策地对她说，“要有进展才行。怎么样，在家里住了这么久，有没有具体的收获？”
　　有是有，可是……在这里跟老妈聊这个，说自己在姐姐女朋友身上占了多少福利，这种事是不是怪怪的。
　　不，不用怀疑，就是很怪。
第十三章 我会努力
秦悦也就是口嗨一下，她知道自己做不到，白宁宁也知道她做不到，并且白宁宁知道她也知道她自己做不到。
　　所以，伴随着一声冷笑，两人开始了一场双向奔赴的战斗。
　　嗯，所谓双向奔赴，就是一起奔赴向了……那个地方。
　　但最终还能爬起来的只剩下少女，大姐姐到点了。
　　“你……要出去？”秦悦没有像往常一样眼睛一闭直接睡觉，而是强撑着问了一句。
　　白宁宁眨眨眼睛：“不然呢？”
　　整天在床上躺着，那不跟干饭人一样，多不好啊，没事也得下床活动活动。
　　“刚做完就要走，”秦悦叹了口气，“不太好吧。”
　　而且明明是你个小魅魔自己邀请的，还非说什么暗示，结果完事儿以后什么也不管，直接就要走人。
　　不仅没良心，而且……太不尊重了！
　　虽然大姐姐的战斗力的确不值得尊重。
　　“可是我留在这里干嘛，”白宁宁歪了歪头，“你都这样了。”
　　“你不是要玩手机么，在哪儿玩都一样，躺着玩也是一样的，”秦悦嘟囔一声，费劲地伸出手，把白宁宁搂进怀里，“就当在跟我一起休养。”
　　白宁宁眨眨眼睛：“心里安慰？”
　　你知道我不用睡，我也知道你知道我不用睡。
　　“你就当是吧，”秦悦闭上眼睛，哼哼两声，“反正就这样。”
　　女朋友的身子，香香软软的，枕头也超级舒服，还是草莓牛奶味。
　　Zzzzz
　　…………
　　“这个，我……嗯，上次，是……”
　　秦欣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秦妈在旁边耐心地等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比如上药？”
　　“对，对，上药，”秦欣猛然一惊，“上药的时候，看到了。”
　　秦妈等了半天：“就只是看到，没摸到？”
　　“哦，对，”秦欣似乎恍然，“也摸……摸到了。”
　　其实是风斩电刺接无畏冲锋，然后三重爪击，打了整整一套，别提有多威风了。
　　“算了算了，换个话题，”秦妈叹了口气，“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秦欣猛然一惊，连忙矢口否认：“还没上呢，上药不能算上……”
　　看见秦妈一脸铁青的表情，秦欣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你说喜欢上啊……”
　　对不起，自从刚才被揭穿以后，神经太紧绷了，有点敏感。
　　“对，问你怎么喜欢上的，”秦妈安抚她，“别紧张，只是单纯聊聊天。”
　　怎么喜欢上的，秦欣低下头，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
　　宁宁学姐穿着学妹们送的内衣，宁宁学姐只穿睡衣在家里晃悠，宁宁学姐等待上药时被子下面的风光，宁宁学姐漫展上的cosplay，宁宁学姐温泉里仿佛云层中的雪山……
　　秦妈一看自家二女儿耳根子都红了，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停一停，我指的是色以外的原因。”
　　“哦，”秦欣连忙回过神，“她……很温柔，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直对我很好。”
　　带着她熟悉学院，带她逛街，熟悉这座陌生的城市，带她玩游戏，带她回家……哦，这个没有，是在家里遇到的。
　　还有上次回家那件事，那个餐桌上，宁宁学姐，真的成为了光。
　　想到这儿秦欣忽然想起来，这次回家吃饭，亲戚们果然再也没有说过“秦欣笑话”。往日铁打不动的传统节目，忽然就没了。
　　光出现以后，冰雪消融于阳光下，不知不觉。
　　“好吧，我知道了，”秦妈说，“看得出来，感情很深。”
　　情根深种，救不了了属于是。
　　“我也没想到，没办法，”秦欣耸了耸肩膀，“但我们在学校里就认识了，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她是我……”
　　“行吧，爸妈都知道了，而且也已经在帮你了，”秦妈想了想说，“但是你得答应爸妈，只能分享，不能直接给你姐姐抢走了。”
　　秦爸秦妈需要白宁宁当姐妹俩的转接口，可不是让她当貂蝉的。
　　“当然，”秦欣皱了下眉，“我明白。”
　　其实因为这样那样……好吧原因没那么复杂，只是因为选择了“装直女”这条路线，所以秦欣不能正当光明跳出来。她为了让自己进场分一杯羹，只好选择了一条曲折复杂的路。
　　她可不敢告诉老妈，为了得到白宁宁学姐，她定了个计划，让别的女孩子先得手——现在已经成了一个。
　　这件事要是说出来，应该可能会挨打，还是不要说了。
　　“你们呀，喜欢哪个人不重要，喜欢的是个女孩子也不重要，喜欢的是同一个女孩子……虽然有点离谱，但依然不特别重要，”秦妈最后苦口婆心地说，“我跟你爸爸，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姐妹俩好好的。”
　　“我知道了，妈，”秦欣认真地说，“我会努力的。”
　　“如此就好，去吧，”秦妈对她说，“平时我们也会想办法帮助你。”
　　“嗯。”
　　秦欣走出门，在门口悄悄叹了口气。
　　妈，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积重难返，该设定的人设已经提前定下，现在你跟我说要帮忙，已经有点迟了。
　　华山一条路，没有回头的说法。
　　屋内，秦妈收拾收拾东西，也准备出去了。刚跟二女儿谈了心，感觉聊得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互相明白了父母和孩子的心意。
　　所以说啊，这父母和孩子之间，最重要的就是沟通，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
　　走出门，秦妈忽然想起大女儿下午回了房间就没出来，白宁宁也是。
　　“大白天的，不会现在就开始了吧，晚上还有晚饭呢，明天中午也有午饭要吃。”
　　不是秦妈不信任自家女儿的能力，可她确实就那样。如果今天下午确实做了，明天下午能醒都算是不错的。
　　走到秦悦房间门口，秦妈发现门也没关紧，于是悄悄拉开看了一下。只见秦悦躺在白宁宁怀里，脑袋枕着白宁宁的大枕头，睡得很香。
　　而白宁宁搂着秦悦，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轻声哼哼：“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秦妈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体位……不是，这姿势，确定没弄反吗？
第十四章 日久生情
秦妈仔细定睛一看，画面没有改变，确实是白宁宁把秦悦搂在怀里，还哼着歌哄她睡觉。
　　时不时还心血来潮，搂着秦悦的脑袋往自己枕头上按一按。
　　秦妈看得是咬牙切齿，可恶的小魅魔，趁着自己女儿睡着了，竟然如此欺负她。
　　更关键的是女儿也不争气，别人把她脑袋往枕头上按，她也顺势蹭一蹭，还一脸幸足的表情。
　　唉！
　　秦妈重重地叹了口气，关上门，没发出声音。
　　走出门到客厅里，秦妈看到自己邀请的客人：“小陈啊，等久了吧，不好意思。”
　　陈医生站起身说：“没有，我也刚到不久。好久不见了，秦阿姨。”
　　之前苏乐和林宜两个丫头，怒气冲冲地跑过来告状，说小魅魔欺人太甚，午饭争论给人破防以后，还专门找了心理医生过来，这简直就是骑脸嘲讽。
　　秦妈稍微安慰了几句，发现对方是自家女儿的主治医师，于是连忙预约了一下，想要了解情况。
　　陈医生本来都要走了，秦妈盛情难却，又给留了下来。
　　“小陈啊，你和我们家悦悦也是多年的好友，你帮衬着她，我们都是放心的，”秦妈说道，“之前呢，为了避免刺激她，我们一直都没问。现在她状况好多了，就想跟你了解一下。”
　　“秦阿姨，请你放心，”陈医生把水杯放下，“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多了。”
　　“其实我有点好奇，”秦妈问道，“是怎么好起来的？”
　　陈医生愣了愣，随即苦笑：“之前我跟你也有一样的疑惑，情况发展跟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本来就像陈医生一开始诊断的那样，秦悦做出那种事，之后的病情应该会越来越严重。要么黑化变病娇，要么做出其他不理智的事情。
　　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就是白宁宁像她之前一样。
　　白宁宁何许人也？按照她之前做出来的事情，骗吃骗喝骗感情，被发现了就直接分手，堪称毫不留情，对秦悦也很无情。
　　这样的女孩，就算被秦悦通过一些手段得到，生活中也一定主动摩擦，经常爆发矛盾的那种。
　　即使被扔到床上，肯定也会跟尸体一样，不动也不说话，怎么气人怎么来。
　　事实上，后来秦悦也说了，白宁宁在床上确实很气人，气得她血压都高了。那么按照正常预想来说，矛盾一定会越来越大，让秦悦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现实却恰恰相反。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后来的反馈来看，病情越来越好，”陈医生说道，“只能说明，白小姐这段时间在生活中，做出了和我预想里完全不一样的反应，才导致这样。”
　　病情推测，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考虑环境。秦悦的生活环境就是白宁宁，而推测白宁宁的行为，自然要用以前听说过的样子来。
　　可是不对啊，说好的无情冰山小美人呢，怎么变成大枕头魅魔了。
　　“你是说，”秦妈问道，“白宁宁的性格发生了变化？”
　　“也可能是我们之前认识的不够准确，只是听一面之词，”陈医生说道，“总之，自从秦悦把她接到家以后，两人就跟重新谈了场恋爱似的，突然就好起来了。”
　　秦妈也不禁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她们俩到底是怎么忽然好起来的？”
　　以前那次分手，给自家女儿干成那样了，抑郁症都快搞出来了似的。后来通过不正当手段，强行把人弄回家，至少也有怨气在吧。
　　可是好家伙，两人莫名其妙就又好上了，一点介怀都没有似的。尤其是那白宁宁，你之前不是无情小冰山么，不是没感情就是没感情，给钱也没感情么。
　　怎么一到水悦庭苑，就变成榨指姬啦？
　　陈医生犹豫片刻，缓缓吐出一句话：“可能是，日久生情。”
　　秦妈愣了半晌，环顾四周，周围除了她俩没有别人。
　　“小陈啊，请问你这个日久生情，”她压低声音，“是纯洁的那个吗？”
　　“不纯洁的，”陈医生没有忌讳，叹了口气，“阿姨，情侣生活中，睡觉也是很重要的一环。生活中的温情，最火热也最温柔的感情，大多都集中在里边了。所以，她们其实算是一直在谈恋爱。”
　　秦妈忽然想起刚才看见的景象，自家女儿躺在白宁宁怀里，脑袋枕着大枕头，睡得那叫一个香。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那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睡觉时间保底都有八小时，三分之一呢。一起睡一觉，等于陪了至少三分之一天。
　　如果战斗过的话，那基本等于陪两天——因为秦悦起不来。
　　“好吧，”秦妈长出一口气，“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她想了想又说道：“感情这种事，对人影响很深的吧，如果强行按掉，心里是不是会一直留个疙瘩？”
　　陈医生一愣：“她们现在这样挺好的，就不用……强行按掉了吧？”
　　身为好朋友，陈医生还是不希望秦悦蒸蒸日上的恋情被父母掐掉。
　　“我不是说这件事，”秦妈摆摆手说，“只是随便问问。”
　　“嗯，虽然因人而异，但大多数情况来说，是的。”
　　秦妈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当初，秦爸突发奇想，说姐妹俩有个共同的兴趣，那让她们一起，说不定就会变得更加亲近一些。秦妈本来是坚决拒绝，绝不妥协，但她想了一晚上，忽然想到个问题。
　　姐妹俩喜欢同一个女孩，而且她已经是姐姐的女朋友。那么如果冷处理的话，一定是妹妹放弃，黯然退场。
　　尽管这很正常，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毫无疑问，妹妹的心里会留下一个疙瘩，以后面对姐姐的时候，会下意识地不太舒服。这样一来，想让本来就不亲近的姐妹俩和好，就只能等下辈子了。
　　冷处理百分百完蛋，接受秦爸的奇思妙想，有那么一点可能性成功。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压根没有选择。
　　所以，秦妈最后才会同意这个提案。
　　“阿姨，不用担心，情况很好，”陈医生收拾东西站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留下来吃个便饭？”
　　“不了不了，真有急事。”
　　再不走白宁宁就该出来了，赶紧走。
　　————分割线————
　　PS：今天两更休息下，明天四更赔大家，晚安！
第十五章 黏人的大姐姐
其实陈医生不用那么紧张，今天的晚饭，白宁宁并没有出来吃。
　　她还是给了秦悦面子，至少今晚不起床。当然，更多是因为懒得起来，躺床玩手机比较舒服。
　　白宁宁不出来没关系，没几个人在意，相反亲戚们还松了一口气。
　　跟这丫头一共就吃了两顿午饭，每次都会出事，不是长辈被阴阳怪气，就是朋友家的孩子遭破防。
　　看看苏乐和林宜俩丫头，现在都还自闭着呢。
　　总而言之，白宁宁不出来是件好事，但……
　　“秦悦丫头呢，”大伯在桌上寻找了一圈，“不吃晚饭了？”
　　“她……下午有点事，需要休息，”秦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吃我们的，没关系。”
　　秦欣默默瞥了一眼，心情复杂。
　　晚上明明有饭局，下午还要战斗，姐姐怎么想的？
　　秦妈这话说得貌似委婉，但在场的都是成年人，怎么会想不到。秦悦一下午又没出门，能在家里做的事情没多少，再加上白宁宁也没出来吃饭，做了什么事需要休息，一目了然。
　　一时间，大家的表情都有点古怪。
　　但秦妈没办法，因为秦悦什么时候能起来还不一定，也许明天中午都出不来。今晚找个其他的借口，明天中午怎么圆？
　　“秦悦丫头，这孩子真是……”大伯不禁感叹。
　　“秦悦这些天一直在为工作操劳，好不容易放个假，贪玩一点无可厚非，”二伯则有不同意见，“还是身边人的错，不仅不帮忙劝着点，反而还……”
　　对，没错，都是白宁宁的错，是白宁宁带坏了秦悦，才让她变成这样子。
　　总不能是秦悦自己管不住手指吧？
　　于是，桌上长辈们开始对白宁宁进行了一轮声讨，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谁都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太不应该了。”
　　“不懂事啊。”
　　“也不知道体谅体谅。”
　　好不容易抓住一个白宁宁不在场的时机，不用担心被她反击，亲戚们那是激昂文字，别提有多来劲。
　　这时，苏爸和林爸也暗中提点自家孩子。
　　“看见没有，这就是最好的时机。明天看准机会，表现出你的教养，把差距展现出来！”
　　“好。”
　　苏乐和林宜频频点头，心中充满希望。
　　…………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秦悦才悠悠转醒。身子很累，不太想动，闭着眼睛磨蹭了一下，发现梦里的草莓牛奶不见了。
　　“醒啦，估摸着你也该醒了，”白宁宁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粥，“来吃点？”
　　像是回到水悦庭苑一样，战斗之后美美地睡上一觉，睡得差不多了暂时起来一下，另一个人帮忙喂饭。
　　秦悦靠在少女身上，又闻见了熟悉的草莓牛奶的味道。清香四溢的稠粥让少女吹了好几下，才一口一口送到大姐姐嘴边。
　　“先说好，吃粥归吃粥，”白宁宁说道，“等会儿要是想上厕所，你还是自己去，我可不会帮你拿什么东西来。”
　　“放心好了，”秦悦翻了个白眼，“房间后边就有厕所。”
　　哦，原来是传说中的寝室自带卫生间，失敬。
　　“那还挺不错，”白宁宁淡淡说道，“对你来说，非常实用。”
　　秦悦……忍了，不忍也没办法，下床的力气都没多少，还能怎么样呢。
　　她小口小口吃着粥，不禁想到以前，最开始的时候，或者说前中期的时候，明明是她给白宁宁喂饭来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形式逆转的呢？明明第一次被白宁宁喂饭的时候，秦悦还想着，就这一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可是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再也回不到原来。
　　这大概就是前期对线英雄，和后期团战英雄的差距吧。
　　吃完粥，秦悦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接着继续躺下来。
　　白宁宁歪头：“吃个饭把你累着了？”
　　“差不多吧，”秦悦闭上眼睛，“总之再睡会儿，或者再躺会儿。”
　　“午饭呢，快吃午饭了，”白宁宁问她，“不吃了？”
　　“不吃了。”
　　秦悦往白宁宁身上靠了靠，比起床上的枕头，还是少女的大枕头更舒服。
　　“那你自己睡吧，我可得出去吃饭了。”白宁宁却把她推开。
　　秦悦不开心地睁开眼睛：“你就不能在这里吃么？为什么非要去外边。”
　　“外边菜多啊，饭桌上吃起来香。”白宁宁想了想，哄她说，“我吃快点，吃完了马上回来，行了吧？”
　　“……好吧。”
　　秦悦这才放开她。
　　白宁宁往外走，默默摇头，心想大姐姐这都几岁的人了，睡觉还需要人陪。
　　羞羞脸了属于是。
　　…………
　　今天的饭桌，静悄悄的，只有白宁宁一个人吃得很开心，其他人都在犹豫观望，要不要问那个问题。
　　苏乐和林宜更是面如死灰。
　　昨晚踌躇满志，誓要今日一雪前耻，在秦悦姐面前好好表现。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吃午饭了，定睛一看，秦悦根本没来！
　　“那个，白丫头，”大伯忍不住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秦悦丫头呢？”
　　“睡觉。”白宁宁淡淡吐出两个字，头也没抬。
　　“都这个点了，怎么还睡啊，”有个长辈心直口快，“昨天不是说休息过了么，都休息到一下午一晚上加一上午了，还不够？”
　　“嗯，还差点，”白宁宁淡淡说道，“反正这会儿是来不了了，该吃吃，别等她。”
　　得到明确的答复，众人的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堂堂秦家当家人，被一个大胸小村姑给关了！
　　苏乐和林宜对视一眼，心中憋屈无比。她们万万没想到，明明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好不容易找回了刚刚失去的信心，要在今天的午饭上逆转结局。
　　结果呢？笑死，午饭餐桌上根本没有秦悦姐！
　　大伯觉得不能这么就算了，决定教训白宁宁两句：“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该这样，无论如何，放小长假也好，大长假也罢，都得考虑到自己的生活，注意节制……”
　　“对，太对了，”白宁宁说，“我也是这么跟悦悦姐说的。”
　　“……”
　　二伯悄悄拉了拉大伯，示意他差不多得了，还以为是昨晚吗，这会儿白宁宁可是在现场的。
　　————分割线————
　　PS：对不起大家，今天更新慢了，是这样的，作者是个dnf改造玩家，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有人知道了，这个心态发生了些许波动。
　　但是我会很快努力调整好的，呜呜呜呜呜。
第十六章 秦悦完全搞懂了
几个亲戚不敢在白宁宁在场的时候跟她阴阳怪气，只好等到饭后，找上秦爸秦妈。
　　“你可不能看着她这么下去，秦悦丫头这么下去，万一被她把身体搞坏了怎么办。”
　　“就是啊，你看看她，不仅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那种话，而且还理直气壮的！”
　　“你们得管管，秦悦丫头那边也得好好劝劝。”
　　秦爸秦妈就一直笑，偶尔说几句“哟呵”、“得”、“可不是嘛”、“您瞧瞧”之类的话，算是应付走了。
　　等到亲戚们离开，秦爸对秦妈说：“你怎么看这件事？”
　　“什么怎么看，”秦妈莫名其妙，“亲戚们不知道也就算了，我们难道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
　　具体情况就是自家女儿人菜瘾大，非要抓着白宁宁办，然后把自己搞崩了。就这样，你能怪白宁宁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有没有庆幸我之前提出的计划，”秦爸得意地说，“你看，如果没有我们那个计划，以后就会像其他人担心的那样，阿悦的身体扛不住。”
　　秦妈叹了口气，心想你一开始做计划的时候，也不知道咱们女儿这么不行啊。
　　“幸好有这个计划，风向降低了很多，不用太担心阿悦了，”秦爸悠然自得，“这个就叫压力分摊。”
　　…………
　　白宁宁刚走进卧室，来到床边，秦悦就睁开眼睛说：“吃完饭回来了？”
　　“你……没睡么？”白宁宁小惊了一下，脱掉裙子换上睡裤，慢慢爬上床。
　　秦悦顺势抱住她的小腰肢，脑袋往枕头下蹭：“你回来，我睡得舒服点。”
　　少个香香软软大大的枕头，睡觉体验差太多了，于是干脆等到女朋友回来再睡。
　　有个胸大的女朋友真好。
　　“我昨天说你童年不幸福，有代偿心理，其实是开玩笑的，”白宁宁钻进被窝里，“没想到是真的。”
　　秦悦没多少力气，也懒得跟她做口舌之争，干脆闭上眼睛睡自己的觉，假装没听见。
　　口舌之争，应当也放在物理层面上。
　　Zzzz
　　秦悦是傍晚醒的，但真正再出来吃饭，已经是第三天中午了。
　　这个时候，大多数亲戚都已经回家，苏乐和林宜两人倒是想赖着，可秦悦并没有见她们，反而让司幼雪过去一趟。
　　在那之前，秦悦先把白宁宁支开。
　　“我跟司家那个女生谈点公司里的事，”她说，“你去帮我送一送人吧。”
　　白宁宁眨眨眼睛：“送人？”
　　“另外两个女生，”秦悦说道，“亲戚们都走了，她们也差不多该走了。好不容易放个小长假，不能让人把时间都浪费在这儿了，对吧。”
　　她只是没管，实际上心里门清，都知道着呢。
　　“好吧，”白宁宁放下手机，懒洋洋地下了床，“我去赶人……不，是送客。”
　　外边院子里，苏乐和林宜正在这儿聊着呢。
　　“听说秦悦姐早就醒了，就是不出来，她真的不想见我们么。”
　　“可为什么司幼雪被她频频召见？”
　　“也许是因为司幼雪归于我门下了吧，正所谓有钱一起赚，有活一起干。”
　　听到这个冷淡的少女音，苏乐和林宜同时转头，对着白宁宁怒目而视：“你来做什么！”
　　又是偷偷摸摸插.入别人的聊天里，搞得跟不会被发现一样，当她俩傻的么。
　　“不来干什么，只是给悦悦姐带句话，”白宁宁清了清嗓子，“大家都走了，假期也没几天了，你们差不多也该走了。”
　　“什么！”
　　苏乐林宜，如遭雷击。
　　…………
　　“坐吧。”
　　秦悦约见了司幼雪，两人在偏门后边的待客室里见面。秦悦没让她来卧室，里面稍微还有点淡淡的草莓牛奶味，不方便让外人进。
　　司幼雪坐下来抿了口茶，开门见山：“秦总现在找我，是有具体的工作安排了？”
　　上次秦悦给了司幼雪一份新工作，但只是粗略的要求，并没有实际的计划。现在又把她叫过来，显然是有了具体的想法。
　　“是的，你的第一个任务，是去她的学校，”秦悦说道，“看看她平时和哪些女孩子接触比较多。”
　　司幼雪询问道：“查出抓奸名单？”
　　“虽然看起来像，但不是你想的那样，”秦悦说道，“并不是抓奸，也不用给我名单，名单你自己记载了就好。”
　　她站起身，在司幼雪周围走了几圈：“你要做的就是记录她和哪个女生做了什么比较亲密的事情，名字不用告诉我，形容下大概相貌和特征就行。”
　　司幼雪微微一愣：“可是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做就好。”
　　秦悦的想法并不复杂，这次温泉之行，白宁宁表现出了一种模式，叫作“既然和别的女孩子的亲密行为被发现了，那就对大姐姐进行超级加倍的行为”。
　　所以，她将司幼雪安排在白宁宁身边，时刻注意她的行为。如果有下次类似的事情发生，就可以随便说几句，比如“有人看见你和XXX在XXXX”之类的话，敲山震虎，让白宁宁主动进入行为模式。
　　这就是对女朋友申请福利的正确方式，秦悦已经完全明白了。
　　“可是我不太明白，”司幼雪迟疑道，“这个工作的性质……我该用怎样的工作态度，来做这件事？”
　　工作态度是很重要的，决定你能否用心去对待。
　　秦悦想了想，说道：“你就用你刚才说的那个态度去做吧。”
　　司幼雪一愣：“哪个态度？”
　　“抓奸，”秦悦对她说，“你就当你在抓奸。”
　　抓……抓奸吗。
　　可如果要让自己保持抓奸的态度，那首先还得有个前置条件，就是得把白宁宁当成自己的……
　　“可我……”司幼雪欲言又止，“我是……”
　　我是直女啊。
　　“好了，你的任务就是这个，我会让李经理安排一下，在夕城大学进驻一个合作厂商，而你就是代表，这样就可以合理地待在学校里，”秦悦想了想，“李经理，你认识吧。”
　　“认识，当初给我分配工作的就是她。”
　　“很好，那就这样定下了。”
第十七章 好好干
“姓白的，你不要太过分。”
　　“别以为每次把秦悦姐藏着，不让我们见，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有本事藏一辈子，你看长辈们答不答应。”
　　“走就走，你能把我们赶出秦家，难道还能把我们赶出公司？”
　　“哼，神气什么。”
　　秦家大院门口，苏乐和林宜各自扔下几句话，然后转身上了车。白宁宁目送她们离去，歪了歪头。
　　干嘛要把你们赶出公司，你们不是来艰苦奋斗当实习生的吗，又没多少工资，为啥要赶走。
　　回到院子里，秦欣问她：“刚才她们跟你说什么了？”
　　远远看着，好像很凶恶的样子。
　　“没什么，”白宁宁随口道，“莫欺少年穷。”
　　秦欣微微一愣：“就说这个？”
　　“差不多就这意思，”白宁宁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知道她们干嘛说这个，还一副跟我有关的样子似的。”
　　秦欣抽了抽嘴角，心说很难跟你没关。
　　那么，送客的任务也做完了，该回去了吧，不知道悦悦姐在和司幼雪说什么，说完没有。
　　白宁宁这样想着，一路溜达往卧室而去。
　　…………
　　“怎么样，还有别的问题么？”秦悦问道。
　　司幼雪深呼一口气：“秦总，这个工作，我不知道能否很好地胜任。”
　　“我上次已经说过，你是最合适的人选，除了你以外也没有别人了，”秦悦对她说，“所以放心吧，你好好做，我也不给你业绩上的压力，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来。”
　　再按自己的方式来，我也不懂该怎么代入“抓奸”的身份，没经验啊这个。
　　司幼雪思索良久，最后叹了口气：“好吧，我尽力。”
　　一直跟人说要来锻炼工作能力，现在秦悦专门给她工作，要是临阵脱逃，自己可不就成了只会说不会做的人？
　　那可是司幼雪最讨厌的样子。
　　没办法了，想办法做吧。
　　司幼雪推开门往外走，思绪沉浸在即将面临的问题中。一不注意，就和哒哒哒走过来的少女撞了个满怀。
　　噗扭！咚。
　　好在身后就是墙，司幼雪没摔在地上，可后背也有点生疼。抬头一看，是她刚才思考的问题本人。
　　“白宁宁，你……”
　　你怎么带球创人呢？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会让开，”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毕竟你都看到我了。”
　　司幼雪一时气结：“为什么不是你避开我？”
　　“因为我大啊，不太方便做横向规避动作，”白宁宁挺了挺枕头，“有可能让身体面临失衡的危险。”
　　身体失衡，摔倒在地上都算轻的，闪了腰扭了脚，问题就大了。
　　“你不方便做，我就方便了？”司幼雪问她。
　　“是啊，”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你这么平……我是说，这么纤细，灵巧，活动起来一定很方便吧。”
　　“……好，算我的错。”
　　司幼雪面若寒霜：“白小姐还有事么，没事的话请让一让，我要走了。”
　　“这就走了，”白宁宁转头看向窗外，“不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不了，”司幼雪绕过她，头也不回，“替我向叔叔阿姨告别。”
　　白宁宁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小声地嘀咕几下，心想自己该不会把她撞疼了，生气了吧。
　　其实她也想道个歉的，可是话一说出口就变成那样了。罢了，之后想办法用行动来表示歉意吧。
　　白宁宁最擅长这个了。
　　而司幼雪这边，出了秦家大院，坐到自己家的车上。司父从后视镜里看到女儿的脸色，关心道：“阿雪，出什么事了？”
　　司母也转过头来：“是不是秦悦给你安排的工作太辛苦，我去找她说一说？”
　　“不是，”司幼雪连忙说，“跟工作无关，和秦悦姐也没关系，只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下壁。”
　　其实是走路的时候分了心，注意力不集中，一头撞上了航母。
　　“那你可得小心点，有没有摔着哪儿？”
　　“没，后背撞了下墙而已，”司幼雪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已经好多了。”
　　仔细想来，刚才情绪确实是自己失控了。走路注意力不集中，撞到人，两人大概五五开的责任吧，而一开始那么生气，是因为注意力不集中的原因，就是因为想着怎么对付“抓奸白宁宁”这个工作。
　　后面为什么越来越生气？当然是因为那句“你那么平”……
　　算了算了不想了，白宁宁说的是实话，菜是原罪。
　　“没事就好，”司父慢慢发动车子，“听说秦悦找你聊工作去了，新工作怎么样啊？”
　　“还好，”司幼雪随口回答，“挺不错。”
　　对，既然自己的工作是抓白宁宁的奸，那也就意味着，这可是正当光明的公报私仇……不，公报公仇！
　　这一刻，司幼雪改变了态度，她心甘情愿接下了这份工作，并且发誓一定要把它做好。
　　…………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白宁宁回到卧室，跟秦悦问道。
　　“没说什么，”秦悦云淡风轻，“只是给了她一个新工作。”
　　白宁宁微微一愣：“她不当我的助手了？”
　　别啊，司幼雪不仅仅是她的贴心小助手，而且还是安排在部门里的秘密间谍呢。更重要的是，司幼雪没了，哪里能找到穿工作制服这么好看的助手。
　　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佳人在旁，工作效率会更高，嗯嗯。
　　“没，她还是你的助手，只不过少了些杂活，多了另一份工作。”秦悦解释道。
　　白宁宁又是一愣：“你给她多加了一份活？”
　　好家伙，虽然别人是实习生，也架不住你这么榨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你别管了。”秦悦随口敷衍她。
　　司幼雪之前的工作主要是各种杂事，整理部门项目里的资料，跟各方各面接洽，确实很忙。但这些小事可以换个人处理，让司幼雪只做最关键的汇总审核就行。
　　“好吧，那换个问题，”白宁宁坐到床边，“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温泉泡过了，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再说了总归不是自己家，有点放不开。
　　“明天就回，”秦悦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
第十八章 家庭影院
小长假，亲戚间聚个会，其实一般来说也就吃个饭的功夫。这次小长假在秦家足足待了两天，主要是为了给好友家的几个孩子创造机会。
　　可是结果呢？笑死，除了第一天中午，其他时间根本没见到秦悦人在哪儿！
　　这事儿没办法，无论换谁来也没想到，宝贵的三天假期，秦悦被白宁宁在卧室控了整整两天。
　　属实是控到死了。
　　两天以后，大家就相继走人了，秦悦她们自然也不用继续待着，毕竟也是因为被亲戚们叫回来的。
　　小长假前两天漫展，接着回秦家待了三天，中间还有一天休息的时光，等一大早三个人回到水悦庭苑的时候，假期就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回到家，把宽松的睡衣一换，白宁宁就要往卧室跑。
　　秦悦一把拉住她：“别老是去床上玩手机，来做点集体活动。”
　　集……集体活动？
　　白宁宁茫然地看看她，又看看秦悦。
　　啥意思，大姐姐这么开放的吗，可秦欣学妹是直女啊。
　　这时，只听秦悦又说道：“想看电影吗？”
　　哦，集体活动是指这个啊。
　　“那我们去哪儿看？”
　　“哪儿都不用去。”
　　秦悦丢下这句话，吩咐女佣布置了一下。不一会儿，走廊中间的那个房间被清理出来，墙壁上贴满了黑布，地板上一层厚厚的榻榻米，前后两边则是投影屏和放映设施。
　　白宁宁吃了一惊：“家里还有家庭影院？”
　　“家里东西多的是，”秦悦淡淡地说，“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以前还有台球室，不过因为秦妈强烈干涉的原因，变成健身房了。秦悦很想说真的不用健身房，宁宁就是她的健身房。
　　健身强度很高，属于健一次就得躺好几天的那种。
　　秦欣倒是无所谓，看电影就看呗。
　　“对了，我们看什么？”白宁宁问了个问题。
　　秦悦没有回答，只是拉着她坐下来，秦欣也坐到旁边。
　　这是秦悦原本准备在假期进行的活动，她知道，小宅女白宁宁天天在床上趴习惯了，对出门玩耍不太有热情，何况已经在漫展逛了两天，说不定一个月的活动量都用掉了，于是便想了一个在家里就能进行的娱乐活动。
　　可是前几天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耽搁到今天才有空。
　　门窗关好，投影屏缓缓亮起来，一段片头过后，屏幕上缓缓出现几个字——
　　招魂3
　　…………
　　工作日志：事前准备，第一天
　　我的女朋友白宁宁在夕城大学读书，而我则在同一个城市的公司里工作。因为一个上班，一个上学的缘故，所以平时很难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而我最近听到小道消息，说我的女朋友在学校里很不老实，经常跟其他的女孩子亲密。我是完全不相信的，但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样的传言，说明学校里很可能发生了什么。
　　为了让自己心安，也为了还女朋友一个可能的清白，我决定前去调查一番。正巧，眼下有一个去她们学校工作的机会……】
　　写到这里，司幼雪停下手，稍微休息了一下，也顺便检查前面有没有写错的地方。
　　秦悦说，这个工作需要她把自己代入捉奸的身份，那么为了加强代入感，她需要给自己编一个自我暗示的身份。
　　不这样做的话，司幼雪堂堂一个直女，让她去抓女生的奸，真抓不出来——因为她无法分辨，哪些动作是正常亲密，哪些行为是过度亲密。
　　直女面对这些事，真的不够敏感。
　　为了强行提高自己的敏感度，司幼雪用写日记的方式写了这些东西，给自己暗示。
　　叮铃铃——
　　“喂？李经理。”
　　“对，是我，”李玥在电话那头说，“工作方面已经办妥了，你直接去就行。我跟那边打了招呼，他们不会干涉你。”
　　“好。”
　　夕城大学里的合作商还挺多，比如最近几年的5G校园网运营商，在学校里就有常驻的营业厅。李玥认识运营商那边的人，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把司幼雪挂名过去，让她得以随时呆在学校。
　　明面上的职务是搜集客户反馈，体验运营效果，所以司幼雪可以去各种课堂上旁听——看看哪个教室信号不好，也算是很重要的。
　　挂了电话，司幼雪继续写日志。日记的作用并不只是心理暗示，还可以认真地做计划，分析现在的情况。
　　【我成功得到了前往夕城大学的机会，并且能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而现在，我需要做很多事情。
　　那些传言尽管有鼻子有眼，但也是捕风捉影，而且我并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我需要通过一些情报网，知道那些传言里的女孩子的名字。
　　可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在夕城大学毫无根基，没有半个熟人，想打听点事情很困难。】
　　没错，无论有没有心理暗示，司幼雪面临的最大问题都是这个。她不知道白宁宁亲密的女孩子到底有几个，是哪几个，总不可能天天跟在别人后边，24小时不间断监视吧。
　　要是有个在夕城大学读书的朋友就好了……嗯？
　　司幼雪忽然想起来，她还真认识一个在夕城大学读书的人，而且跟自己和白宁宁息息相关。
　　秦家二小姐。
　　…………
　　秦欣，有点麻。
　　不是被屏幕里的恶灵鬼怪吓麻的，是被旁边这两个人的行为看麻的。
　　“悦悦姐，你居然怕鬼吗。”
　　“看电影最重要的就是沉浸其中，感受氛围，平时不怕，这个时候可以怕。”
　　“可是被恐怖片吓到只是一瞬间，那种突然恐惧的时候抱一下就行，不用一直抱着吧。”
　　一直抱着也就算了，还在枕头上蹭来蹭去的，宁宁还以为你没吃饱饭，饿着了，很担心啊。
　　“你说对了，如果是别的恐怖片，那确实会这样，这就是所谓的突然惊吓。可这是招魂，主打的心理恐怖，就是一直很恐怖，越想越恐怖，”秦悦说得理所当然，“所以我一直抱着你，很合理吧？”
　　“……行吧。”
　　确实，很难说不合理。
　　——————分割线——————
　　PS：等会儿还有一更，要晚点，早睡的家人们早点睡吧。
第十九章 胆战欣惊
从第一个恶灵出现开始，姐姐和宁宁学姐就贴在了一起，搂搂抱抱的。
　　家庭影院四面黑幕，但屏幕上的光足够亮，秦欣可以看得很清楚，甚至连姐姐有什么小动作都能看见。
　　比如一会儿把白宁宁搂在怀里，一会儿自己钻进白宁宁怀里，还时不时揉一揉蹭一蹭枕头。
　　秦欣忽然明白了，她确实是来看电影的。
　　就是不知道看的是恐怖片还是爱情片。
　　一时间，欣乱如麻。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震动了，秦欣小心地拿起来看了眼，不禁皱了皱眉。
　　司幼雪，她找自己做什么？
　　回头看了眼，姐姐正沉迷于和宁宁学姐的“看电影play”中，完全没注意这边。她便往旁边挪了挪，背过光小心地打开手机。
　　【司幼雪】：秦欣，你在吗，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秦欣】：怎么了？
　　虽然没什么事，但秦欣的心有点累，不太想掺和，回复也只是敷衍一下。
　　【司幼雪】：我知道你在夕城大学读书，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看到这条消息，秦欣顿时皱起秀眉。
　　【秦欣】：我对学校并不是很熟悉，学校相关的事情参与的也很少，恐怕没什么能够帮上忙的。
　　【司幼雪】：不，这件事你一定能帮上忙。
　　【秦欣】：虽然不知道你哪儿来的信心，但是很抱歉，我真的帮不上忙，而且也没空帮。学校平时的学习就够我忙的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司小姐还是找其他人吧。
　　司家的小屋子里，司幼雪看着这条回复，面无表情。
　　她当然明白，秦欣就是摆明了不想帮忙。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不想参与进来，总之就是不愿意帮。
　　日志上，是她刚才写上去的字——
　　我知道这番行动一定不会顺利，但是为了查清真相，我会不折手段】
　　过了几分钟，秦悦的手机再一次嗡嗡响起，她拿起来一看，心里咯噔一跳。
　　【司幼雪】：你现在在忙什么，和秦悦姐以及白宁宁在一起么？
　　为什么专门这么说，她到底什么意思。
　　秦欣心中有所不安，试探着回复。
　　【秦欣】：你问这些做什么，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司幼雪】：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秦欣你知道吗，世界上和我没关系的事情多了去，比如，你和你姐姐的女朋友的事情。
　　秦欣差点从榻榻米上跳了起来。
　　动静有点大，把秦悦的目光吸引过来：“你怎么了？”
　　白宁宁也转过头：“被吓到了？要不暂停休息下？”
　　宁宁很担心你啊。
　　“对……是被吓到了，”秦欣站起身说，“你们继续看，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看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身影，白宁宁茫然地歪了歪头。
　　不是吧，有那么吓人么。
　　“嘶……干嘛？”
　　秦悦在她枕头上轻轻掐了一下：“别分神，看电影要专心看。”
　　“……”
　　道理没问题，可你那是在看电影么。
　　…………
　　秦欣出了房间，靠在走廊的墙上，焦急地抓起手机。
　　【秦欣】：你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什么。
　　另一边，司幼雪轻轻勾起嘴角。
　　她不知道什么，但这就是拥有主动权的好处，可以随意地敲山震虎。
　　【司幼雪】：我知道什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秦欣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秦欣】：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司幼雪】：了解一些事情罢了，事情复杂，这里说不清楚，明天找个时间面谈吧。
　　【秦欣】：可我明天没有时间，明天回学校上课。
　　【司幼雪】：正好，明天学校里见。
　　秦欣看着手机，心中疑惑更深。
　　到底是什么事情，宁愿使出威胁的手段，也要从自己口中了解到。
　　回到房间，姐姐和宁宁学姐还抱在一起，而屏幕里的恐怖片也到了高.潮。声效一惊一乍，光线一暗一亮，场面十分热闹，甚是吓人。
　　秦欣找了个角落坐下，抱着膝盖低头沉思，眼神明暗不定。
　　自己的破绽，应该是几天前的时候暴露的吧，和司幼雪一同前往温泉的时候。假装是直女，在真正的直女面前果然破绽百出。
　　就是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哪些秘密暴露了，秦欣仔细一回想，发现自己不能说的秘密还挺多。
　　喜欢姐姐的女朋友，假装直女从姐姐的女朋友身上占便宜，通过一系列计划给姐姐的女朋友找外遇，还悄悄扳了自家的电闸……
　　呼，见招拆招吧，反正她是不会回头的。
　　愉快的小长假最后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对秦悦来说，这一天是旖旎的电影院气氛，香香软软的女朋友，和圆圆大大的女朋友的枕头，可以说是非常棒了。
　　对白宁宁来说，这一天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家庭影院，感受了一下奢华的生活，以及一个香香软软的大姐姐，也勉强能说很棒。
　　对秦欣来说……也不错啦，别人两个小时只能看一部电影，她看了俩——一部恐怖片，一部爱情片，说不定后面这个还能细分出个动作片。
　　但同时也有一个阴谋来袭。
　　总之，不管再怎么不情愿，再怎么不舍，小长假就这么结束了，各学校的学生依次返回校园。
　　早上有课，白宁宁为数不多起得早的时候，吃了早点，和秦悦打声招呼就离开了家。
　　而秦欣则走得更早，白宁宁和秦悦还没起床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夕城大学校园里了。
　　大学的课程一般是两节课为一大节，这点倒是跟高中有点像，上午两节课以后，即使三四节还有，中间也会有一段比较充裕的休息时间。
　　而前两节课上完，惴惴不安的秦欣终于收到了信息。
　　【司幼雪】：你快下课了吧，有没有空见一面。
　　【秦欣】：已经下课了，在哪里见？
　　【司幼雪】：校园网营业厅旁边的奶茶店吧，要喝什么？
　　还要喝什么，搞得跟我乐意去见你似的，搁这儿大方请客呢。
　　秦欣心中不忿，还是忍气吞声发了个消息。
　　【秦欣】：随便一种果茶就行，我马上到。
　　——————分割线——————
　　PS：快月底了，求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嘛。另外过几天开订阅群。
第二十章 怎么办呢
今天的课堂，白宁宁感觉同桌看自己的视线有点怪。
　　“怎么了关倩，”白宁宁忍不住问她，“我脸上有东西？”
　　“没，没有，”关倩左右看看，小心地说，“论坛上那些说法，是不是真的啊？”
　　白宁宁一愣：“论坛上什么说法？”
　　“就是，你是那个，那个，”关倩双手比了个亲亲的手势，“你和二次元社的社长，是那个。”
　　哦，原来是漫展上那个视频流传到学校论坛了啊，也对吧，连秦家里的长辈们都看过了，同学们看见也挺正常的。
　　“所以……是不是真的？”
　　白宁宁沉思片刻，认真地说：“真，但不完全真。”
　　“……什么？”关倩懵了。
　　“说得准确点，我是那个，”白宁宁一脸平静地说，“但和社长不是那个。”
　　喜欢女孩子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喜欢的不是女孩子，那才有问题。
　　关倩震惊了，跟白宁宁当过半学期的室友，竟然一直没发现她的真面目。
　　然后想了想后半句话，二度震惊：“你和你们社长不是那个，那你还和她那个那个？”
　　“看起来我们似乎是在那个那个，其实并没有那个到，”白宁宁悠然回答，“被那个挡住了。”
　　“那你们好那个哦……”
　　讲台上，老师看见有人堂而皇之地开小差聊天，不禁冲冠一怒：“我说了，这道题非常重要，期末出题必考，而且之后不会再花时间给你们复习。上课不听课，在那里开小差，是不是已经会了，不需要听讲了？”
　　嗯，等等，这个开小差的同学有点漂亮，像是那个还真可能已经会了的女生。
　　定睛一看，确实是她。
　　“……就算会了，上课也不要太目中无人，起码不要影响到其他同学听课，”老师清了清嗓子，“这是起码的尊重！”
　　白宁宁点点头，拿出手机放在桌上。玩手游吧，不那个了。
　　…………
　　校园网营业厅旁边的奶茶店，靠窗的角落位置，两个少女面对面而坐。
　　一边脸色冰冷，眼神中有着警惕和敌意。另一边则神色淡淡，镇定自若，仿佛没把她放在心上。
　　“说吧，”秦欣主动出声，“你想知道什么。”
　　两人面前的饮料，秦欣的是一杯常温果茶，而司幼雪的则是热的茉莉茶。
　　只见她拿起汤匙，在茶水里轻轻搅匀，嘴上也淡淡地说：“其实很简单，我想知道，白宁宁在学校里跟哪些女生有染。”
　　秦欣差点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司幼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把茶水搅匀以后，拿出汤匙放在一边。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她说，“就像我不需要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你姐姐的女朋友一样。”
　　秦欣一双玉手骤然捏紧。
　　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了，堪称骑脸威胁。
　　但是秦欣对此毫无办法，被司幼雪抓住破绽，她从一开始就落入下风。
　　“好吧，如果你非要打听的话，”秦欣抛出第一个名字，“二次元社的社长绫音，也就是前几天视频里那个女生，她是已经明确的一个。”
　　司幼雪在心里默默记下来，继续问道：“还有其他的么？”
　　“暂时没有，这种事我也需要打听的。”秦欣回答说。
　　其实她心里还有个名字，只不过不能一次性全抖露出来。司幼雪此人极度危险，她不得不防。
　　“行，那就先这样吧，”司幼雪捧起茶杯站起来，“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秦欣眉头一皱：“过几天还要找？”
　　“在我走之前，以及查到想要的东西之前，如果有需要的话，都会找你，”司幼雪不咸不淡地说，“只是了解一些事情而已，对你来说不算难事，不至于拒绝我吧？”
　　秦欣咬了咬牙：“你明知故问。”
　　把柄在你手里，敢拒绝么。
　　司幼雪离开了，奶茶店里，秦欣捏着果茶的吸管，指尖微微发白。
　　她不明白，司幼雪大费周章，为什么想要知道的却是白宁宁的事，而且还是和其他女生的那种事——她司幼雪不是直女么？
　　难道是为了姐姐……是了，司幼雪确实在秦悦手下做事。可她如果真的那么忠心的话，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姐姐，这可比来学校亲自调查要容易的多，也严重的多。
　　秦欣越想越觉得困惑，对司幼雪的动机怎么都想不明白。
　　算了，既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就先想想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有没有反击的可能？
　　把柄在对方手里，处处受制于人，终究不是办法。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同样得到对方的把柄。
　　要不，让司幼雪也成为“候选人名单”之一？
　　可是对方是直女啊，怎么办呢。
　　…………
　　白宁宁第一次听说，是第四节课来自同桌的八卦。
　　“大白圆，你知不知道，校园网营业厅那边来了个好漂亮的小姐姐，”关倩跟她说，“特别好看，论坛上很多同学都在说。”
　　“是么，”白宁宁懒洋洋地趴在课桌上，“那一定有很多男生去找她咨询问题，反馈故障吧。”
　　“是的，但他们失算了，那个小姐姐并不管反馈和故障的问题，所以没人能进去找到她，”关倩说，“偶尔有人看见，也是偶然路过。”
　　白宁宁敷衍地说：“那真是太可惜了。”
　　她并没有很放在心上，小姐姐就小姐姐吧，和自己又没有关系。
　　直到第三天，绫音社长发来消息。
　　【绫音】：白宁宁，好久不见，你假期过得还好吗。我本来想找你玩，但是社团里事情很多，上次漫展收获颇丰，需要慢慢消化。另外，关于之前网上流传的那些事，你……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都直到具体情况是什么，对吧。
　　白宁宁看着手机眨眨眼睛，心想绫音社长这人还挺好玩的，发个qq消息都能结巴。
　　不愧是隐性傲娇啊。
　　【绫音】：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校园网营业厅新来的小姐姐你知道吗，我仔细看了下，应该就是之前那次，来我们社团活动室找你的那个女生！
　　白宁宁微微一惊。
　　上次来活动室的……司幼雪？
第二十一章 反 调 查
日志，入校第一天。
　　成功以工作名义来到夕城大学，并通过一些小小的手段，得到了线人的帮助。
　　虽然会得罪对方，但是为了达到目的，这都是值得的。
　　总之，通过线人的描述，我锁定了第一个嫌疑人——夕城大学二次元社的社长，绫音，也就是前几天网上热点视频里的那个女生。
　　坦白地说，这些小女生给自己起的名字，就跟过家家似的，让人发笑。可我知道，此人对我的女朋友得手过一次，不容小觑。
　　告别线人，我开始着手调查对方，希望能够亲眼看到她们亲密互动的证据……】
　　司幼雪翻了页，缓缓叹了口气。
　　这篇日志是几天前写的，当时她拿到第一个线索，便立刻干劲满满地调查起来。就像日志里写的那样，司幼雪需要做的，是亲眼看见白宁宁和别的女生亲密互动。
　　她不可能去跟踪白宁宁，因为白宁宁行踪不定，经常呆在某个房间里就一天不出来。司幼雪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跑到哪个女生的寝室去躲着了。
　　所以，司幼雪只能先确定嫌疑人，然后在嫌疑人附近游离，等白宁宁自己送上门来。守株待兔虽然看着蠢，但很有用。
　　然而这几天司幼雪一直没蹲到，绫音的社团真的很忙，一直待在社团里处理事情。别说亲密互动了，跟白宁宁见都没见上一面。
　　今天，司幼雪实在没有忍住，前往二次元社的活动室里一探究竟，却并没有发现白宁宁的人影。
　　反而她自己还被绫音发现。
　　“那个谁，你不是社团的，”绫音走过来问她，“来二次元社的活动室做什么？”
　　“我是新来的营业厅工作人员，”司幼雪拿出手机，调出网速测试界面，镇定自若，“来检测这里的5G效果。”
　　反正只是在活动室外围，又没深入进去。
　　绫音走进过来一看，微微一愣，这人她认得。
　　上次司幼雪来学校活动室找白宁宁，就是绫音亲自开的门，后来给她俩独处的凉亭也是绫音安排的！
　　“检查完了，效果不错，”司幼雪没作停留，收好手机转身就走，“如果之后出了问题，请拨打营业厅热线，XXXXXXXXXX。”
　　绫音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原来论坛上说的营业厅新来的漂亮小姐姐，就是司幼雪。
　　于是她连忙给白宁宁发消息。
　　…………
　　什么，司幼雪跑去营业厅工作了？
　　白宁宁微微一惊，差点以为司家小姐跳槽了，不过冷静下来一想，这个营业厅好像跟秦家公司有点关系来着。
　　不算跳槽，只能说是调职。
　　她这会儿也想起来了，秦悦前几天说过，给司幼雪找了一份新工作。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了。
　　可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给司幼雪安排这么个工作呢？白宁宁歪着头想了想，感觉这个工作吧，唯一的好处，就是在夕城大学。
　　emmmm，难道是为了让司幼雪在学校里帮衬秦欣，给自家妹妹找个照应？有可能，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既然是司幼雪的话，这位营业厅小姐姐值得一见！白宁宁收拾东西，朝校园网营业厅而去。
　　她才不是去看小姐姐的，只是探望老朋友和自己的助手而已。
　　…………
　　小长假对秦悦来说，无疑是很甜蜜的，除了一开始几天有过一次生气以外，剩下的日子里都很棒。
　　什么死战到底，什么温泉温柔乡，什么推波助澜，什么家庭影院。
　　甜，太甜了，甜得秦悦连杰奇洛都忘记了。
　　对了，说到杰奇洛，她的好网友也好些天没见过了。
　　拿起手机，00的头像正好亮着，秦悦顺手就发了句话过去。
　　【YN】：你这几天怎么一直没上线啊，在忙？
　　其实秦悦自己也没上线，属实是恶人先告状了。不得不说，和白宁宁相处久了，对方的作风还真学了一些过来。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夫妻……妻妻相吧。
　　【00】：嗯，很忙，我这几天连她都没见过一面，更别提上线了。
　　巧了，还真很忙。
　　【YN】：忙到连你心爱的女孩都见不到，有那么严重么。
　　【00】：唉，一方面是忙，另一方面，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跟她在一起该说什么。
　　小长假漫展，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绫音直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做了。
　　【YN】：这样可不行啊，你刚吃了甜头，不趁热打铁，居然见好就收。你知道，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可不是个……咳，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女孩，你明白我意思吧？
　　【00】：是，我明白，她……对了，今天就有一个校外的漂亮女人来找她。
　　司幼雪可以算女孩，也可以算女人，毕竟年轻，长相也清纯偏幼。但她气质很好，穿上职业装的时候，更是有一股难以忽视的白领气质。
　　【YN】：什么情况，细说，她是你喜欢的女孩子的女朋友？
　　【00】：应该不是，她亲口跟我说过。但这就更成问题了，明明不是女朋友，却三天两头来学校里找，动不动就什么活动室，什么小凉亭……
　　【YN】：听起来很严重，那你可盯紧一点。
　　【00】：嗯嗯，我现在就悄悄跟上去！
　　事关重大，网友直接下线。秦悦把手机放在旁边，不禁感叹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太那什么了，一个不注意就跟别的女生搅合在一起。
　　还好自己先见之明，直接安插了一枚眼线到学校里去。
　　对了，也不知道司幼雪有没有调查出什么，大半个星期过去了。这样吧，等会儿傍晚快放学的时候，发消息问一问她。
　　此时，夕城大学，二次元社，绫音刚吩咐完事情，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和网友YN对话一番，忽然惊觉问题严重，连忙出门往营业厅而去。
　　还好，营业厅是个有其他工作人员的地方，如果白宁宁去了的话，那个叫司幼雪的女人一定会邀请她去附近的奶茶店约会。
　　奶茶店的玻璃窗一览无余，可以暗中观察！
第二十二章 奶茶店约会
司幼雪看着桌上的日志，缓缓抬起笔——
　　今天，我冒险前往嫌疑人的地盘，做了进一步的调查。
　　幸运的是，我在那里没有看见我的女朋友。不幸的是，我在那里没看见我的女朋友……这意味着这次行动毫无收获，几天以来的蹲防，都成为了沉没成本。
　　证明一件事存在很容易，只需要验证一次就行。而证明一件事不存在，却很难很难。
　　因此，我的心情是有些矛盾的，既希望能早点亲眼看见，这样一番努力就不算白费。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谁又想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女孩亲密呢。
　　在夕城大学度过好几天的时间，大半个星期快要过去，一切都是无用功。我不禁开始心想，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
　　写到这里，司幼雪的笔触稍微有点急躁起来。
　　日志上的背景设定是假的，心情是真的。接了这个遥遥无期的任务，却一连好几天一无所获，司幼雪开始有些着急。
　　她倒不是看不起这个工作，锻炼能力嘛，融入环境和调查信息的能力也很重要。只是这么长时间没有收获，就算换别的工作，也会让人心情不好。
　　司幼雪叹了口气，抬笔继续写——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没有那些谣言就好了。如果我的女朋友一直洁身自好，我也就不用来这一趟。
　　在漫长的无谓的记录工作成果的日子里，我对我的女朋友，也不免产生了一些怨气。我还爱着她，可我不知道她是否还爱着我。如果她也爱我，那为什么会……】
　　咚咚咚。
　　写日志的动作戛然而止，司幼雪皱着眉看了眼营业厅的大门，冷冷说道：“营业厅内部不对外开放，有问题请去前台咨询技术人员……”
　　“我没问题，司幼雪，是我，”少女清冷的声音传来，“白宁宁。”
　　白宁宁……
　　听见这个名字，司幼雪的心底忽然产生了一些怨气。
　　我还爱着她，可我不知道……
　　“司小姐，”里边有个营业厅的小妹走出来，“你的熟人？要开门吗？”
　　呼。
　　司幼雪平复了一下心情，点头：“开门吧。”
　　门后果然是白宁宁那张漂亮的小脸，和傲人的身材。
　　“司幼雪，真的是你，”她慢慢走进来，“听别人说起的时候，我还有点不相信。”
　　“白宁宁，”司幼雪冷冷地看她，“你来干什么。”
　　哇，好凶，这眼神跟我做了什么似的。
　　白宁宁有点被她小小地吓到，一时半会儿也不明白为什么。
　　难道是上次带球创人把她撞墙上的原因？不是，好好一个美少女，怎么这么记仇呢。
　　“好不容易在学校里碰到你，”白宁宁想了想说道，“趁着休息，过来看看你，顺便想请你喝点什么。”
　　上次那事儿吧，确实自己不对，创了人还嘲讽别人胸小，白宁宁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借这次的机会，她想用行动表示道歉。
　　司幼雪把日志本收好，仔细想了想，营业厅里确实不是聊天的地方。
　　“那就出去吧，”她说，“旁边有个奶茶店。”
　　两个美少女一前一后离开营业厅，刚才开门的小妹连忙走进里屋，跟其他几个同事招呼。
　　“哎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司小姐来这边上班了。”
　　“什么情况？”
　　“害，我刚看见，这个学校的校花妹子来找她，两人明明很熟，但是司小姐却爱答不理的样子。”
　　这一句话出来，办公室里的同事们都来了兴趣。
　　“怎么说怎么说？”
　　“你看啊，司小姐大费周章跑来夕城大学，却又不主动接触，别人找上门来，还故作冷淡。但是冷到最后，还是乖乖和人走了，你们觉得这像什么？”
　　“哎呀，”办公室年纪最大的阿姨一拍膝盖，“小两口闹矛盾了这是。”
　　…………
　　在奶茶店坐下来，白宁宁捧起菜单：
　　“你喝什么？”
　　“一杯热茶就行。”司幼雪回答。
　　白宁宁想了想，招呼服务员：“两杯茉莉绿茶，一杯热的一杯常温。”
　　两人都没有注意，在透明的玻璃窗外面，正对的台阶草丛后，有个少女假装在石阶上休息，实际偷偷关注着这边。
　　手里还拿着手机，嗒嗒嗒地按着。
　　【00】：我找了个好位置躲着，她们果然来奶茶店了！
　　【YN】：那你可真是料事如神，恭喜。
　　【00】：呜呜，我宁愿自己料错了，现在这样，怎么办嘛。
　　如果不是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为何要来奶茶店。而既然有私密的交流，说明两个人之间，绝对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绫音好急，但又做不了什么。
　　【YN】：那你好好看着，记在心里，等之后找到机会，让她十倍偿还！
　　这是来自网友的亲身经验，非常管用。
　　【00】：好，她们聊起来了！让我仔细观察，看看还会做什么……她给那个女人点了杯绿茶，自己也有一杯绿茶，现在桌上一共三杯绿茶……也有可能是四杯。
　　记在心里可能会遗忘，绫音干脆把自己看见的事发给网友，这就算是记录在聊天记录里了，以后随时查验。
　　而且还有网友能给她出谋划策。
　　【YN】：就算是单纯的喝茶，你也要时刻注意细节，说不定就有什么亲密互动了，比如帮对方插吸管，或者共用一根，之类之类的……
　　【00】：嗯！
　　正说着呢，白宁宁还真就拿着吸管朝司幼雪的茶杯盖插去。
　　“你做什么！”司幼雪连忙制止她。
　　“帮你放个吸管而已，不用这么警惕吧，”白宁宁眨眨眼睛，“还是说怕我下毒？”
　　“没有，我只是觉得，”司幼雪冷冷道，“我们还没那么亲密。”
　　白宁宁微微一愣：“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帮插个吸管很正常啊，还有亲密过头的说法？”
　　司幼雪也愣了一下，确实，直女哪有亲密过头的说法，自己因为抗拒心理，是不是太敏感了。
　　“那你插……”
　　吧？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
　　冷静，冷静点司幼雪，不要被你写的日志影响了，也不要因为强行抗拒而过分敏感。
第二十三章 特殊的道歉方式
【00】：好家伙，她们果然这么做了。她插了，她插了！
　　【YN】：你冷静点，好好说，什么跟什么了。
　　【00】：吸管啊！她帮那个女人把吸管……进绿茶里了！
　　【YN】：那不是很正常么？
　　秦悦拿着手机，感觉莫名其妙，心想绿茶不用吸管喝，难道端起茶杯对瓶吹？
　　【00】：你不觉得这个动作很亲密么，而且其中还有很……很色的寓意。
　　【YN】：？
　　秦悦是真没想明白，这还能有寓意？
　　【00】：你看，我喜欢的女孩子，明明有女朋友，却还和这么多女生保持亲密，包括我在内，这算不算绿茶？
　　【YN】：算。
　　当然算，秦悦之前也把自己女朋友叫作小绿茶的。
　　【00】：今天来的这个女人，明明知道她有女朋友，而且还有我……咳，但还是做了这些事，算不算绿茶？
　　【YN】：……也算吧。
　　嗯，这么一想，确实有寓意。
　　而且确实挺色的。
　　【YN】：行吧，那这也算是一个，先记着。
　　【00】：嗯嗯，我继续观察！
　　…………
　　“有话就直说吧，”司幼雪把绿茶放在一边，“我还有工作要忙。”
　　“我刚才也说了，”白宁宁说道，“只是来看看你而已……你好像对我有些情绪，能问下原因么？”
　　原因？你还问我原因？
　　还不是你个小婊砸，在学校里到处沾花惹草，还传出视频到网上，我的头上都能跑一圈赛马娘了！我能不来么，再不来学校看着，天知道你会不会跟谁……
　　等等，不对啊，这是日志里的背景设定，她不是我真的女朋友。
　　我也不可能有女朋友，因为我是直女！
　　司幼雪反应过来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稍微放松了一下，结果不知不觉就入戏了。
　　“我没有对你有情绪，如果白小姐有记忆的话，”司幼雪轻笑一声，“应该记得，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
　　“还说不生气，”白宁宁凑近了一点，盯着她的眼睛看，“你都在人身攻击了。”
　　司幼雪气笑了，冷哼一声：“白小姐不也同样如此？”
　　“那不一样，”白宁宁认真地说，“我讲的都是实话。”
　　“……”
　　确实，平是真的平，又不是无中生有。要是昧着良心说不平，那才叫真的无中生有呢。
　　司幼雪一时无话可说，有这么个会说话的女朋友，真是让人心口痛。
　　不对，那是背景设定，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也不可能有女朋友！
　　另一边，白宁宁看见司幼雪生闷气的样子，不禁心情沮丧。她明明想道歉来着，结果非但没有和好，反而又把人得罪了。
　　可爱的樱桃小嘴，它又搞砸了！
　　罢了，既然说话没用，那就用行动来表示吧。之前就用这招给别人道过歉，无论是大姐姐，还是萝莉画师，都很有用。
　　当司幼雪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白宁宁已经坐到她旁边。奶茶店角落的座位，是个贴墙壁的窄长小沙发，左边是少女玲珑有致的娇躯，右边是墙，退无可避。
　　“你，”司幼雪紧张起来，“你要干嘛？”
　　“不干，做点别的，”白宁宁淡淡说道，“我知道，你对上次我不小心撞到你的事情耿耿于怀。”
　　司幼雪美眸一瞪，心想你还敢说这事儿，带球创人还有理是吧，撞了以后还嘲讽人胸小，你……
　　“但是我想告诉你，并不是每次撞人都会疼，”白宁宁认真地说，“也可能会有比较舒适的体验。”
　　“什么？”
　　下一刻，白宁宁再次撞了上去。
　　但是这次很轻，没有把人撞开，反而让其深深陷入其中。
　　【00】：她们做了！她们做了！啊啊啊啊啊！
　　秦悦看到这条消息，头皮发麻。
　　不会吧，不至于吧，光天化日的，而且还在奶茶店。
　　【YN】：真的吗？不怕被人看见？
　　【00】：呜呜呜，她对那个女人做了，洗面奶啊，呜呜呜，好羡慕，都没对我做过。
　　什么嘛，只是洗面奶而已。秦悦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光天化日的两人真战斗起来了。
　　不过区区洗面奶，没什么好惊讶的，秦悦自己也享受过。所以说啊，有个大胸女朋友真好。
　　不过对她的网友来说，确实刺激挺大的，只能表示下同情了吧。
　　【YN】：没事，坚强点，你也会有机会的。
　　【00】：我知道，可是，呜呜呜，我心里难受啊，YN姐。
　　【YN】：别太难受了，你仔细想一想，最难受的应该是她的女朋友。这么一想，是不是心里好受多了？
　　【00】：嗯……总之先记上，她们要走了，我也先走了。下次有空再找你聊天，再见。
　　【YN】：好的，拜。
　　放下手机，秦悦不禁感叹一声，自己这个网友真是命运坎坷，悲痛又悲情。只是心血来潮监视了一下，就发现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做了那么多事。
　　对了，说到监视，不知道司幼雪那边监视得怎么样了，等会儿问一问她吧。
　　…………
　　司幼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营业厅的，她之前一头陷入雪山当中，眼前一片雪白，脑袋里也一片空白。
　　随后白宁宁离开了，她却还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有了力气，一步一步回到营业厅。
　　“司小姐，你回来啦，”之前那个开门的小妹跟她打招呼，“和女朋友聊得怎么样？”
　　司幼雪下意识地点点头，没听太清楚她说了什么。等到坐下来，拿出日志记录本，才想起刚才似乎听到个“女朋友”的字眼。
　　抬起笔就写起来——
　　【她知道我来学校，自己找了过来，我们不得不有一轮面对面的对峙。可还没来得及说明什么，她就搂住了我的脑袋，往她身前按下去。
　　白宁宁，我的女朋友，她真的很大。在那种柔软的安抚下，仿佛一切罪行都会被原谅……】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了。司幼雪如梦方醒，拿起手机看到“秦悦”两个字，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该死，我在干什么，我在写什么。
　　我是来调查老总女朋友沾花惹草行为的，不是调查自己女朋友的！我也不可能有女朋友！
　　司幼雪深呼吸几下，调整好心态，接通电话。
　　“喂，秦总？”
第二十四章 竟是我自己
秦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晚上好司幼雪，在夕城大学过得怎么样？”
　　“还好，”司幼雪轻声回答，“都挺好的。”
　　夕城大学环境好，校风好，食堂也好，就没有不好的地方。营业厅里算是比较宽敞，虽然只是一个工位，但足以用作私人办公室，而且同事们也很友善。
　　这不，刚刚回来的时候还有人跟她打招呼呢。
　　“那就行，我还担心你在学校里过不习惯，”秦悦随口寒暄两句，进入正题，“交给你的任务，办得怎么样了？”
　　司幼雪精神一阵恍惚。
　　‘怎么样，你看到她对哪个女孩子亲密了吗，做了什么事？’
　　‘看到了，她使用洗面奶攻击，把别人脑袋按进枕头里。’
　　‘什么！竟有这种事，对方是谁！’
　　‘是我自己。’
　　“司幼雪？司幼雪？”秦悦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你那边信号不好？”
　　“嗯……对，有点信号不好，”司幼雪看了眼头顶的信号增强器，“这里是校园网运营商的营业厅，我手机卡是另一家运营商的，所以有点受影响。”
　　其实并没有，受到影响的是她的脑子。
　　“这样吗，让他们送你一张卡吧，就当是在学校里专用，”秦悦随口说了句，继续道，“你这几天查得怎么样，有没有收获？”
　　司幼雪又是心头一紧：“我……没……”
　　“没有吗，也是，才这点时间而已，”秦悦说道，“我不是要给你压力，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也不用有紧迫感，慢慢调查就行。”
　　“嗯……嗯。”
　　“其实你在那边一时半会儿调查不出来，也没关系，左右你公司里的工作也是给白宁宁当助手，”秦悦给她出了个主意，“在学校里，有事可以随时找她，也算是提高工作效率了。”
　　“嗯。”
　　最后寒暄了两句，挂掉电话，秦悦开始去招呼晚饭了。她确实不着急，这才几天而已，养精蓄锐的时间都没过呢。
　　而司幼雪这边就不一样了，她刚才一阵恍惚，差点把真相说出来，还好只是臆想。
　　但这通电话，也让司幼雪明白了一个事实——奉命前来调查上司女朋友沾花惹草，发现上司女朋友第一次花草的对象是自己。
　　“草！”司幼雪不禁暗暗骂了一声。
　　不过秦悦最后那句话倒是提醒了她，待在学校里也不必一直调查这些，可以利用距离之近，干好另一份工作——游戏部门的助手。
　　明天研究下吧，今天不行了，脑子里一片雪白……不是，一片空白，想不了正事。
　　…………
　　白宁宁心情很好，甚至待到下午第四课上完才走，没有提前逃课。
　　今天的校园生活和往日没有太大区别，但是见到了自己的贴心小助手司幼雪。虽然嘴上没有好好表达歉意，但枕头好好地表达了出来。
　　司幼雪一定很满意吧，毕竟自己这招，以前可是屡试不爽的。
　　回到水悦庭苑，饭菜刚好端上桌子，还冒着热气。秦悦和秦欣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看着无聊的电视剧。
　　“回来了？我就算到你差不多该回来，”秦悦起身招呼，“吃饭吧。”
　　这几天，随着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白宁宁的行程时间也差不多固定起来。秦悦差不多已经可以估算她的回家时间，如果哪天回来晚了……就有必要让司幼雪去看看。
　　吃过饭以后，几人都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歇息。电视剧没什么好看的，主要是讲究个氛围，这一家三口的……
　　“你们学习怎么样，”秦悦忽然想起件事，“快期末了吧。”
　　这学期她又是给白宁宁安排工作，又是拉着妹妹回家玩的，要是把这两个少女的功课给耽误了，她还有点不好跟爸妈交差。
　　“早呢，”白宁宁哼哼一声，“还有半个学期。”
　　秦欣也在旁边附和了一句：“我没问题，但还有半个学期。”
　　对秦欣来说，功课当然不成问题，在那些无法入睡的夜晚，那些漫长的孤寂深夜，少女坐在自己的小房间，听着隔壁墙缝里偶然传来的唔咿呀啊哇哼唧的声音，只有手中的书本，能够暂且安抚心神。
　　开学半学期，住进姐姐的家里也半个学期，秦欣不知不觉就成为学霸了。
　　“不耽误就好，期末考试还是很重要的，”秦悦说道，“假期指不定全家出去玩，你要是期末考试不过，中途回学校补考，那就会麻烦。”
　　白宁宁轻哼一声：“你挂科我都不会挂科。”
　　开玩笑，重生前刚上了四年大学，现在重生后又上，堪称无缝衔接，她还能学不明白的咯？
　　秦悦白了她一眼，心说你不挂科就不挂科，非得口我一句？
　　忽然她想起个事儿，对白宁宁说：“你靠过来一点。”
　　“怎么了？”
　　白宁宁嘴上问着，身体却很乖巧地靠了过去。
　　秦悦也不客气，直接往雪山里一埋。
　　“你……干嘛，”白宁宁歪了歪头，“晚饭没吃饱？”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了，体验一下。”秦悦埋在雪山里，声音闷闷的。
　　今天跟网友【00】对话，对方提到她心爱的女孩对别人做这种事，看得心很痛。秦悦心血来潮，也跟自己的女朋友来上一次。
　　白宁宁悄悄瞥了眼旁边的少女：“要不要回卧室，你妹妹还在呢。”
　　“没关系，她是直女，”秦悦无所谓地说，“不会在意这些的。”
　　秦欣：“……”
　　少女不在意，少女只是欣力交瘁。
　　一家三口的一晚上过得很快，主要秦悦还在养精蓄锐期间，晚上不至于干些什么。第二天清晨，又到了上学的时间。
　　不过今天是星期五，只要混够半个上午，就能迎来为期两天的周末假期。
　　白宁宁坐在上午的教室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神游天外了。等会儿回家做什么呢，手游在学校里玩够了，回家就玩玩端游吧，去天梯给队友们发一发龙狙咆哮，享受全场的目光和尖叫。
　　可就在这时，她收到一封短信。
　　【司幼雪】：白小姐，等会儿有空么，请来找我聊一聊。是关于游戏部门的事情，很重要。
第二十五章 她一定很爱你
嗯？游戏部门的事？
　　白宁宁不知道什么情况，当下连忙答应下来。
　　【宁宁不知道】：好，我们在昨天的奶茶店见？
　　【司幼雪】：不行！
　　啊这……不行就不行，你态度好点嘛，一定要喊吗？
　　白宁宁莫名其妙，不知道司幼雪为什么如此激动，只是提了个见面地点而已。
　　难道奶茶店对她有什么阴影不成？
　　【宁宁不知道】：好，那你提一个地点，行了吧。
　　过了好几分钟，对方的回复才发过来。
　　【司幼雪】：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小凉亭。
　　白宁宁微微一愣。
　　【宁宁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办公室么？
　　【司幼雪】：在夕城大学的第一次见面！
　　哦，二次元社活动室附近的那个凉亭啊，原来如此，你早说不就好了。
　　【宁宁不知道】：行，那过会儿见吧。
　　…………
　　司幼雪放下手机，看了下锁住的桌匣。里面封印着她的那个日志本，封印时间至少还有半个礼拜。
　　之前一直写日志，一直看日志，还在心里种暗示。好家伙，对女孩子间的亲密敏感度是提上去了，可自己也给差点搞魔怔了。
　　要不是昨晚秦悦的一通电话，司幼雪还真以为白宁宁是自己女朋友。
　　但是她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就是把两个工作交替进行，这也是秦悦昨晚给她出的主意。
　　从现在开始，直到下周星期二为止，司幼雪都是游戏部门负责人的助理，不是秦悦的间谍。
　　至于为什么选凉亭，因为她们第一次正式谈工作就是在那里，而且全程很顺利，算是个福地吧。
　　“司小姐，”营业厅的小妹路过旁边，看见她收拾东西的样子，“又要去跟女朋友约会啊？”
　　司幼雪在想事情，没听清楚：“什么？”
　　“我说，你又要出去跟人见面啊，”小妹问道，“昨天过来找你的那个女孩子。”
　　什么，连这都猜到了，是因为自己来学校后一直形单影只，所以只有白宁宁一个选项么。
　　司幼雪点点头，顺便解释了一下：“我有点事情找她。”
　　“嗯嗯，”小妹也连连点头，“那事情肯定多啊。”
　　学校里一周见两次，还不准外人在宿舍里过夜，确实憋得慌。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出了个主意：“司小姐，你看上去这么年轻，跟大学生基本没有区别，穿一身校服出去都能竞争夕城大学的校花了……所以，有没有考虑假装学生，混进宿舍过夜？”
　　司幼雪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去宿舍过夜？”
　　“这样你们就可以，不用非得在白天谈事情了，”小妹说得很委婉，“白天谈事，附近人多眼杂，万一被看见或者听见。”
　　司幼雪皱了皱眉。
　　硬要说的话，她这种属于公司部门内部权力斗争的间谍，平时要谈的事情，确实称得上见不得光。
　　“再说吧，现在用不着。”司幼雪说道。
　　不管怎么说，就算再为了保密，半夜溜进宿舍里密谈，也太不靠谱了。
　　等等，好像白宁宁也不住宿舍来着。
　　司幼雪叹了口气，拿着东西前往上次那个小凉亭。
　　…………
　　“绫姐，事情就是这样。”
　　天哥站在一旁，对绫音汇报说：“那个女人就这么进去了，在那儿坐着，路上我们也没人拦。现在她坐在那里，再让她走……好像也不太好。”
　　司幼雪一路闲庭信步，从二次元社的外围走过去，旁若无人地进入凉亭。周围零星几个社员看到她都愣了下，心里在想好漂亮的小姐姐，等发现她去凉亭坐下来的时候，才恍然思考起一个问题。
　　这里是二次元社的活动室啊，凉亭自然也是，而社团里哪有这一号人。
　　二次元社美少女三叉戟，白宁宁绫音和奈奈，大家如数家珍。
　　绫音看着窗外，凉亭里的那个漂亮女人，一身好看的职业装，显出窈窕的身材。
　　“嘁，”绫音不禁切了一声，“好平。”
　　不就是凭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和气质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恶，那种成熟的气质，绫音也想要。
　　“绫姐，这是什么情况啊，”天哥在旁边问，“她不知道这个凉亭是我们社团的活动室？”
　　绫音嘴角抽了抽：“也许吧。”
　　大概率是不知道，至于为什么，那只能从“我亲手给她们安排的房间”这件事说起了。
　　“得了，别看了，”绫音吩咐天哥，“气氛搞得这么严肃，如临大敌似的。不用管他，去放点音乐，气氛搞轻松点。”
　　“好。”
　　话是这么说，可当天哥走后，绫音依然坐在那里，看着凉亭里的那个女人。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人昨天刚在奶茶店和白宁宁来过，今天又来，难道是……
　　就在这时，另一道玲珑的倩影走入凉亭。这位更是航母级，今天穿了白色的上衣，又大又白的舰桥引人注目。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但是她们离得好近，似乎相谈甚欢的样子。
　　绫音坐在活动室里，隔着窗户看着这一切，耳畔响起世纪初的歌声——
　　“她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
　　绫音拍案而起，特么谁让放的歌！
　　…………
　　“司幼雪，你这么早就到了，”白宁宁高兴地坐下来，“好久不见，上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昨天。”
　　司幼雪淡淡瞥了她一眼，心中毫无波澜。
　　昨天那个日志里有背景设定的自己已经被封印了，直到下周星期三之前，她都只是公司部门的助手罢了。
　　“那个什么，虽然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做了，但我想问一下，”白宁宁期待地问，“感觉如何？”
　　洗面奶，很好用吧。
　　“白小姐，我想跟你说很严肃的事情，关于公司的，”司幼雪语气淡淡，“你要听吗。”
　　白宁宁眨眨眼睛，换了个严肃的坐姿：“好吧，你说。”
　　唉，想问一下用户反馈和体验情况而已，有必要这么生人勿近么。
　　果然是公事公办的小姐姐啊。
　　“白小姐，我昨天仔细看了下部门的人员结构，发现一个问题，”司幼雪说道，“如果未来你和策划运营闹翻的话，那我们的美术组……尤其是原画师方面，我们会无人可用。”
开个订阅群
先说一下公众群发生了什么事，具体来说就是前面各种白嫖读者，闹着玩儿，还拉自己朋友进群搞事，很多根本不是读者的人都在里边，甚至出现了一个十二岁的小学生内鬼，疯狂举报其他人。
最要命的是，群里还有很多是他的小号，而像这样的人之前的群里还有很多。以至于堂堂宁宁的大本营，竟然连色图都没人敢发，因为必被内鬼举报。
所以现在建一个订阅群，上架一个月了，也差不多到时候了。新群的要求，不准举报是底线，如果有争执，群主和管理员会看记录来处理。
然后是平时聊天的要求，没什么大的要求，游戏可以聊，但是不要把群变成开黑的文字版YY，这样会影响到其他人。发图片的话，尽量用聊天记录的方式（就是那种点开能看很多张的）来发，以免刷屏。
最后加群方式，为了严防内鬼，采用一个一个放的策略。先找到群，通过群资料里加上群主，也就是我，加上我以后发订阅截图。（订阅截图是“我的钱包”→“订阅清单”，注意是清单不是明细）
订阅群的群号：684048547
最后说声抱歉，今天因为群内鬼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只更了一章，就算我请个假吧，呜呜呜老攻老婆们对不起。
第二十六章 相约抓驱逐
白宁宁这回真愣住了：“什么意思？”
　　“还是班子问题，组建太快了，几乎是把外面一套人马给收购过来的，”司幼雪说，“他们以前有过合作经历。”
　　白宁宁眼皮跳了跳：“原画组所有人都是？”
　　不至于吧。
　　“不是全部，一部分，但他们会影响其他人的决定，”司幼雪说道，“一个小集体，除了个别情况互相不对付，其他人很容易形成一团。”
　　毕竟一起工作，类型也是一样的，平时有话聊，聊着聊着关系就好起来了。
　　再加上他们都是半路被收购过来的，这么短的时间，对公司很难有归属感。如果以后闹翻的话，这伙人说不定真就被打包带走了。
　　白宁宁沉思片刻：“有预算组建备用团队吗？”
　　司幼雪淡淡回答：“白小姐，你是想大张旗鼓地把人弄进公司，告诉现在的美术组，说给他们弄了一组后备役人员，他们随时可以走人。还是自己偷偷找个地方，把他们闲养着？”
　　白宁宁嘴角抽了抽，显然这两种都很离谱。
　　好毒舌啊，自己的贴心小助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以前对自己明明很温柔的。
　　白宁宁百思不得其解。
　　“那该怎么办，”她把问题抛给对方，“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惊讶，”司幼雪冷冰冰地说，“白小姐身为整个部门的负责人，在部门里居然连一个自己人都没有？”
　　白宁宁轻轻地笑了：“瞧你说的，当然有，你可不就是我自己人。”
　　司幼雪沉默了数秒。
　　合着就我一个是吧，你还挺骄傲。
　　她想了想，又问道：“原画师那边，白小姐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么？”
　　白宁宁耸了耸香肩。
　　那肯定没有啊，你也知道都是半路收购来的，而且我原本和这个行业毫无关系，都是大姐姐钦定，我……等等，好像还真有半个。
　　“没有，但不是完全没有，”白宁宁说道，“外包人员算么？”
　　司幼雪微微一愣：“外包人员？”
　　她连忙拿起手机，打开自己保存的部门人事表看了看，在第四页找到了名字：“擅长画萝莉角色的奈奈？”
　　“是的。”白宁宁点头。
　　好家伙，原来奈奈的绘画偏好，部门的大家也知道啊。
　　司幼雪沉思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行吧，好歹是一个美术组的，跟其他人就算没有天天见面，好歹也能网上交流，算是一份交情。”
　　“我觉得也是，”白宁宁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都是画画的，平时总能聊到一块儿。”
　　“那么，白小姐什么时候去找她说一说，”司幼雪看她，“跟她提点一下这方面？”
　　“嗯，这个……主要看她个人意愿，”白宁宁犹豫了一下，“她在学校里，过几天我可以去找她。”
　　司幼雪微微一愣：“她在学校？”
　　这夕城大学是公司人员专门用来度假的地方吗。
　　“其实她是我的一个学妹，”白宁宁解释道，“当初还是我拉她进来的……也不算，她本来就是那个团队的外包人员，我从中斡旋，又把她带回去了。”
　　司幼雪嘴角轻扯，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那么，这位奈奈同学，一定很漂亮吧？”
　　她一双美目看着白宁宁，左眼写着“果然如此”，右眼写着“不愧是你”。
　　白宁宁这就不服气了。
　　什么意思，听到我帮忙把学妹拉回来，就觉得肯定是学妹长得漂亮，我馋她才这么做的？胡说八道，我一心为公，别人奈奈靠的是自身过硬的实力和努力。
　　于是白宁宁理直气壮地回答：
　　“她可爱。”
　　……实话，确实是这么个实话。
　　“行吧，那么白小姐，你什么时候去，”司幼雪问她，“我到时候跟你一起。”
　　一方面是见一下部门里的“自己人”，另一方面，要是不跟着一起去，在旁边督促白宁宁的话，天知道她会不会直接跟那个学妹躺下来，把工作上的事全忘了。
　　白宁宁仔细想了想，回答：“下周星期三。”
　　司幼雪微微皱眉：“星期三……能不能早一天。”
　　“不行，这怎么可能早，”白宁宁否决她，“一星期就这一天，早一天晚一天都不行，而且必须是早上。”
　　奈奈只有星期三上午没课，那个时候会在寝室里睡懒觉，是唯一可以去202寝室抓住她的时机。
　　航母抓驱逐，速度上巨大劣势，靠的就是一手对时机的准确把握。为了抓这个时机，白宁宁还专门去论坛上看过大一各系的课表。
　　“可是，你星期三早上不是有课么。”司幼雪疑惑道。
　　“有课我可以逃啊，”白宁宁理直气壮地回答，不过随即她发现了一个问题，“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星期三早上有课？”
　　难道你也一直在关注我的课表，准备随时抓我的timing？
　　“因为我之前在公司的时候，因为部门的事情，有时候需要找你，”司幼雪随口道，“为了避免在你上课的时候打过去，就跟李经理要了一份你的课表。”
　　实际上是这周为了做任务才要的课表，并且牢记于心。一个潜伏于学校调查真相的少女，记下自己女朋友的课表，这多正常啊。
　　“总之就星期三了，”白宁宁说道，“下周星期三早上八点，我们这里集合，然后去找她。”
　　司幼雪咬了咬唇：“……好吧。”
　　下周星期三，她已经切换成第二种工作的状态了，计划是一开始定好的，可不能大乱。
　　昨晚对自己说好的就到下周星期二为止，总不能明天一定吧？
　　算了，到时候在看。
　　“白小姐，我先告辞了。”
　　司幼雪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
　　“不留下来喝个茶？奶茶也不喝？要不吃个饭，我用饭卡招待你……慢点，好歹让我送送你。”
　　一大一平两个美少女离开凉亭，也离开了绫音的视线。
　　——————分割线——————
　　PS：订阅群群号：684048547，加群方式，先从群资料里加我好友，把订阅截图发给我，订阅截图在“我的钱包”→“订阅清单”，看清楚嗷是清单不是明细。之前申请了但是没通过的，也按这种方式来一下，前面人太多太乱了。
　　呜呜呜，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太多啦，好累，身体受不了啦。
第二十七章 该干活了
秦悦拿着手机坐在窗前，轻轻叹了口气。
　　为她那个命运坎坷的网友而叹息。
　　这个叫【00】的网友，爱上了学校里的一名学妹，可对方已经有女朋友了。幸运的是，那女孩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能够和她亲密。
　　但不幸的地方也在于此，对那女孩那说，她可以换成任何人。
　　这几天，【00】很痛苦，因为那女孩找到了新欢。而且好巧不巧的，经常出现在她面前。
　　【00】：她们今天又来了，呜呜呜，连场地都是我以前给她们专门准备的。当初我压根没有看出来，原来她们……呜呜呜。
　　【YN】：啊这，又来了吗。
　　【00】：是啊，她们好亲密地聊了一会儿，最后结伴而行，看上去像是吃午饭去了。前几天下午是我和她一起活动的时间，但她和那个女人见了面，也没有来。
　　星期三说好的社团日，白宁宁就没来过几次！
　　网友的声讨和悲戚跃然屏幕上，秦悦看在眼里，叹息在心里。现在的【00】，和当初的她何其相似。
　　【YN】：多忍吧，撬墙角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一定很清楚。
　　【00】：我知道，忍耐！
　　…………
　　把司幼雪送出校门，白宁宁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五。
　　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秦欣下午还有课，现在自然回不来，厨房里倒是已经有动静，是女佣在准备午餐。
　　不过离吃饭还有好一段时间，因为白宁宁是逃了后两节课回来的。
　　当她走进屋子的时候，看见秦悦走倚在窗边感慨，就是不知道在感慨个啥。
　　看她手里拿着手机的样子，该不会是玩手游抽卡沉了，在那里黯然神伤吧？
　　白宁宁没去打扰她，因为忽然想到个事情，转身进了厨房。
　　“宁宁小姐，你怎么来这儿了，”邹阿姨正在指挥午餐，“想吃点什么？”
　　白宁宁摇摇头，环顾四周：“还有多余的灶台么。”
　　“有，”邹阿姨觉察出点什么，“宁宁小姐，你要亲自下厨？”
　　“算是吧，”白宁宁回答，“我给悦悦姐做个菜。”
　　邹阿姨一听不禁老身一震，心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宁宁小姐居然会心疼大小姐了，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唉，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第二回花轿，也疼一疼二小姐。
　　“宁宁小姐，你想做什么菜？”
　　白宁宁没有回答，她在后厨的仓库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只乌鸡。
　　“家里储备这么丰富啊，”少女不禁赞叹一声，“还有当归红枣，干墨鱼……东西很齐啊。”
　　“嗯，这个，是，”邹阿姨神色复杂，“是夫人专门吩咐的。”
　　自从秦悦的战斗力被知晓以后，秦妈专门跑过来，嘱咐家里的女佣，后厨一定要随时准备各种炖汤的补品，时不时给大小姐补一下身子。
　　可惜啊，从结果来看，补的是真没消耗的快。
　　白宁宁没有多想，抓起乌鸡清洗起来：“挺好，我来给悦悦姐炖一锅汤。”
　　邹阿姨却有点迟疑：“宁宁小姐，我很高兴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但是离午饭只有一个多钟头了，可能会来不及。”
　　“没关系，午饭吃了这不还有下午茶么，小火慢炖，三点钟正好端出来，”白宁宁运筹帷幄，“就当是下午茶。”
　　茶和汤都是水，都一样嘛。再说了，白宁宁的计划中，还有真正的茶和水让秦悦享用。
　　不一会儿开饭了，秦悦出来吃午饭，跟白宁宁随意地打了声招呼，继续摆弄手机。
　　白宁宁小心地观察她，发现大姐姐依旧是那副时不时叹息一声的样子，不禁好奇道：“你手游抽卡沉了？”
　　秦悦微微一愣：“什么手游，我没玩游戏。”
　　“……我看你一直拿着手机，心情也不好的样子。”宁宁很担心你。
　　“在跟别人聊天罢了，”秦悦看了自家小女友……大女友一眼，“你呢，这星期在学校怎么样？”
　　白宁宁顿时挺胸抬头，理直气壮：“我这周可什么都没做。”
　　也就是对司幼雪进行了一次道歉而已，那个行为不算什么吧。
　　“知道你什么都没做，随便问问，”秦悦冷呵一声，“瞧你紧张的。”
　　她相信白宁宁的话，因为如果真做了什么，司幼雪早就跟她汇报了。
　　有线人的感觉就是好。
　　午饭很快结束，比平时还快了点，秦悦看着餐桌，感觉有哪里不对。
　　“今天的午饭好像有点少？”
　　“嗯，那个，”白宁宁说，“等会儿有特别的下午茶给你喝。”
　　所以饭少了点，白宁宁亲自要求的。
　　秦悦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多想，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电视剧。
　　而白宁宁时不时跑一趟厨房，一小会儿就回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煲汤嘛，很简单，弄干净以后，东西依次扔下去，时不时按火候加一点，然后剩下的就交给火了。
　　邹阿姨本来想问一声，要不要给二小姐留一晚，因为秦欣今天下午也只有两节课，四点多的样子就回来了。
　　但是仔细一看，汤挺多的。大小姐最多也就一小碗，二小姐起码能喝上两大碗。
　　三点钟，下午茶的时间，乌鸡汤准时出锅。秦悦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鸡汤，有点意想不到。
　　“大小姐，”邹阿姨说，“这是宁宁小姐特意为你做的。”
　　什么，小绿茶现在变这么甜了，什么时候加的糖？
　　秦悦端起碗，不禁想起手机对面那个命运坎坷的网友。
　　你在忍耐，我在恩爱，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可就在这时，白宁宁忽然出声道：“悦悦姐，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准备这碗汤吗。”
　　秦悦一愣：“什么？”
　　“就是，你看，从上次在秦家那次过后，到现在，满打满算已经一个多礼拜了，”白宁宁明示她，“吃顿好的，该干活了。”
　　自从上次在绫音家里醒来，发现航母船舱漏水，白宁宁就决定了，这个正常的海战生活，还是得保持的。
　　不然蓄水池满了，会漏水的啊。
第二十八章 秦欣的考量
秦悦微微一愣，看着面前少女带着催促的眼神，还有领口漏出来的半块枕头，一时之间……腰肢有点幻疼。
　　合着这鸡汤不是白喝的啊。
　　白宁宁看出她的迟疑，不禁心想，难道大姐姐身体状况不太好？
　　宁宁很担心她，于是宁宁说道：
　　“你实在不行就算了吧，把东西借我用一下也是一样的。”
　　秦悦眼皮一跳：“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白宁宁把一缕耳发别在脑后，淡淡地说，“只是建议你不要勉强。”
　　别勉强自己啊大姐姐，身体最重要，宁宁很担心你。
　　秦悦不说话了，端起碗咕咚咕咚喝完汤，然后伸手抄起白宁宁，抱着就往卧室方向走。
　　邹阿姨一看这阵仗，就知道要坏事，想了想，叹了口气，吩咐女佣过来把桌子收拾了。
　　她自己则站到一边，拿出手机给秦妈打电话。
　　“夫人，这周周末你不用过来了，大小姐可能会休息两天。”
　　…………
　　秦欣今天回来算早的，不到四点就到家了。走进门，刚好碰到邹阿姨。
　　“二小姐，你回来了，”邹阿姨招呼她，“中午吃得多不多？”
　　“不多，”秦欣随口回答，“怎么了。”
　　她莫名其妙，怎么会有人问吃得多不多这种问题。
　　“那太好了，你去客厅坐一下吧。”
　　好什么？
　　秦欣一头雾水地坐到沙发上，不一会儿，汤碗就盛到面前。
　　少女挑了挑眉：“当归乌鸡汤？”
　　“是啊，还热着呢，”邹阿姨跟她说，“这是宁宁小姐做的。”
　　什么，宁宁学姐做的？
　　秦欣没有多想，伸手捧起来，惊喜道：“她专门给我做的汤？”
　　“呃……专门给大小姐做的，”邹阿姨说了实话，“只是剩了很多。”
　　“……”
　　端汤的手，微微颤抖，秦欣低头看着这碗色香味俱全的鸡汤，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这竟然是残汤冷饭。
　　邹阿姨心有不忍，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二小姐，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汤是热的，里面肉也很多，只是少了第一口而已，没什么区别的。”
　　这话是刚才电话里秦妈吩咐的，邹阿姨平日里对秦欣帮归帮，也要记得提醒一下，明确自己的路线，不要走上极端。
　　秦欣没听太清楚，只是想起了另一个问题：“宁宁学姐为什么要给姐姐煲汤？”
　　邹阿姨迟疑片刻：“可能是因为要催促大小姐交粮……办事了吧。”
　　秦欣又是一阵沉默，好半天才说话：“那她们现在在做什么？”
　　“在交粮，”邹阿姨回答，“另一个在收粮。”
　　“……”
　　“二小姐，”邹阿姨小心地问，“你还好吗？”
　　秦欣没有回答。
　　她还好，只是心里正在浮现出一些成语罢了。
　　…………
　　深秋了，也该到了收粮的季节。
　　不过白宁宁的收粮行动并不是很顺利，主要是交粮的大姐姐，稍微不太给力。
　　没办法，白宁宁只能坐在旁边，环着双手，用自己冰凉凉的三无眼神鼓励大姐姐。
　　“你不要那么看我，”秦悦躺下来呼呼地喘气，“你那个位置比较轻松，所以不费劲。要是你像我一样，同样也这么累。”
　　白宁宁眨眨眼睛：“真的吗，那我试试？”
　　说干就干，少女往前一趴，直接进行一个推波助澜。
　　“嘶……唔。”
　　战斗结束了。
　　大姐姐起了，一枪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白宁宁倒是习以为常，自顾自地躺下来玩了会儿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就走出门去客厅。
　　秦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出来，淡淡地瞥了一眼。
　　“秦欣学妹，你在这里啊，”白宁宁跟她打招呼，“放假啦？”
　　“嗯，”秦欣撇撇嘴角，“放假了。”
　　白宁宁有些惊奇，因为在她眼里，秦欣是最勤奋的好学生。明明都已经上大学了，整天回到家还要在自己房间埋头苦读。
　　有时候白宁宁都忍不住想跟她说，阿欣，看了一个月的书了，休息一下吧。只希望你能够好好休息，打会儿电动，而不是整天在那里看书。
　　但是今天，秦欣却一反常态。
　　“宁宁学姐，”她出声说，“我在论坛上看到那个关于营业厅新来的小姐姐，从照片上来看是司小姐。听说她在公司里给你办事，有这回事吗。”
　　白宁宁点点头：“有，是这么回事。”
　　“那她调到这个工作上，和你有没有关系？”秦欣问得很直白。
　　当然了，这种好奇属于正常范畴，都不用掩饰的。
　　“表面上没什么关系，你姐姐安排的，”白宁宁仔细思考，“实际用意……我也不好说。”
　　司幼雪在学校里，就能经常来找自己汇报情况，所以白宁宁心想，有没有可能是悦悦姐为了方便她们交流，特意把司幼雪安排到学校里来。
　　原来大姐姐这么贴心，谢谢你悦悦姐。
　　秦欣淡淡瞥了一眼，不知道白宁宁在想什么。她自己倒是很清楚，司幼雪来夕城大学，那是带着特殊任务的。而白宁宁的表现则说明，她对司幼雪的目的一无所知。
　　可是很奇怪，如果是为了找宁宁学姐沾花惹草的证据，那上次的照片和视频就已经足够了。只要姐姐要追究，证据很足够。
　　可上次秦悦都没追究，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肯定也不会追究。那么，姐姐寻找学姐沾花惹草的新证据，是有什么目的呢？
　　一晚无言，各自回卧室去睡觉。白宁宁早就习惯了秦欣在家里的冷淡，一家三口人都是冰山，两座大的一座小的……也不能说小吧，中等偏下的水平。
　　夜深了，白宁宁爬上床，手机玩够以后，搂着大姐姐的脑袋往自己枕头上蹭一蹭。
　　这是宁宁的疲劳度检测，往常这个时候，大姐姐再怎么也会哼一哼。但是今晚，她睡得很沉，一点声音都没有，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嘛，毕竟是双倍消耗，太累了吧。
　　而隔壁的妹妹寝室里，秦欣关了灯，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心里诸事复杂。
　　司幼雪掌握的秘密，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利斯之剑，叫人心神不宁。秦欣在思考，到底有没有办法，也掌握对方的秘密呢？
第二十九章 周末
秦妈本来周末按照惯例，要来看望一下女儿。结果昨儿下午收到邹阿姨通知，不用来了，于是周六只好和秦爸呆在家里。
　　“其实也未必是坏事，”秦爸手里搓着俩核桃，“虽然咱们大女儿周末起不来，但未必不是好事。”
　　自从退休以后，秦爸就一直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几个字挂在嘴上。
　　大女儿深陷情网，并且被对方所伤？未必是坏事，起码不用担心她以后成了孤家寡人。
　　大女儿喜欢的是女孩子？未必不是好事，以后不会有各种家庭争执，生活也多了些方便。
　　什么，二女儿和大女儿喜欢的是同一个女孩子？未必……很难不是坏事，但是仔细想想也并非没有好处——姐妹俩以后不用分家了。
　　一句话，核桃是圆的，怎么盘都能盘出好的一面来。
　　秦妈一听他开口，就知道有什么新想法了：“怎么说？”
　　“你看，阿悦周末起不来，家里就只剩下阿欣和宁宁，”秦爸说道，“这不是好事么？”
　　…………
　　秦欣也是这么想的，早上起床以后，就把司幼雪的事情先暂时抛在脑后。
　　因为她看见白宁宁在打电动。
　　“宁宁学姐，”秦欣走过去，“在玩游戏？”
　　“嗯，”白宁宁熟练打开steam，“没事做，玩一玩。”
　　秦欣脚步不停，悄无声息地搬来自己的外星人笔记本：“我也没事做，可以一起玩吗。上次那个游戏我已经学会了，辅助很熟练。”
　　还是那句话，想用杰奇洛辅助你。对了，据说姐姐也买了一个，只是放着没用。
　　但是白宁宁却说：“今天不玩dota2。”
　　版本末期，还玩什么啊，打枪啦。
　　…………
　　“阿雪，你的新工作怎么样？”
　　司家，这个普通的周末，一家人也在晨聊。
　　女儿先去秦家公司做了两个礼拜，然后又跑到一所大学里，离家是越来越远，父母不禁有些担心。
　　“还好吧，”司幼雪随口回答，“都差不多。”
　　在公司里是做卧底，在学校里也是做间谍，根本没有区别。
　　司母犹豫半晌，试探着说：“我听说，那个白宁宁就在夕城大学，你这次被调去的也是那儿，是不是真的？”
　　司幼雪一愣：“是，怎么了？”
　　司母的表情立刻就玩味起来。
　　司父看见这情况，清了清嗓子：“咳，别那么多疑，阿雪的工作调动是秦悦亲自安排的……对吧阿雪。”
　　司幼雪没说话，只是眼神表达了意思——是啊，不然呢。
　　司母的眼神更古怪了：“秦悦把你安排到她女朋友的学校去，这到底是啥意思。”
　　司父倒是乐呵呵的：“说明咱们家阿雪的直女身份，受到了秦悦的认可，对吧阿雪。”
　　“……对。”司幼雪勉强应了一声。
　　如果以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应下来，语气淡漠的同时还有点不屑，因为觉得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产生哪怕一点怀疑，都是对她的侮辱。
　　但是如今……
　　虽然并非自己所愿，但是仔细想想，一周之中有一半的时间需要保持学校工作状态，而那个状态下的她，给自己编了人设和背景。
　　在那个时候，司幼雪是有女朋友的。
　　那么问题来了，作为一半时间有女朋友的人，司幼雪还能算直女吗？
　　司幼雪心里对自己有一点怀疑。
　　“我还是有点担心，”司母叹了口气，“你这两份工作真的做得过来吗，会不会太累了。”
　　“不会，都是很轻松的工作，”司幼雪淡淡回答，“我每天的实际工作时间并不多。”
　　上个星期，实际干事不多，最主要的还是在跟自己的心里挣扎作斗争。
　　“这样啊，没事就好，轻松就好。”司母松了口气。
　　司父听不下去了：“你要是真担心阿雪的工作，就该找个时间，把她的上司请来家里吃个饭，送个礼什么的。”
　　司母一愣：“阿雪的上司不是秦悦么？”
　　“那是顶头上司，又不是直属上司，”司父说，“她不是在那谁手下做事么。”
　　司幼雪这时主动说道：“我在给白宁宁当助手。”
　　“……”司母不说话了。
　　但是司父不依不饶：“她们正常上下属关系，有什么好避讳的，问问有没有时间，下周末请来吃个饭。”
　　司父这是用实际行动向女儿表示，他相信阿雪说的话，身为直女，和秦悦也好，白宁宁也罢，都没有什么说不得的关系。
　　但是司幼雪却迟疑了，好半天才点点头：“下次问问吧。”
　　当初她觉得自己没有问题，可是周围的人都觉得她有问题。现在周围的人相信她没问题，司幼雪却不那么相信自己了。
　　都怪白宁宁！
　　…………
　　秦欣麻了。
　　因为是很容易入门的csgo，开个枪嘛谁不会啊，再说了宁宁学姐的分段也不高。可就当她以为，接下来是一段甜蜜双排的时候，宁宁学姐输入“.drop”，给队友啪啪啪啪发了四把纯蓝宝石蝴蝶。
　　就在队友们纷纷舔起来的时候，白宁宁淡淡开麦：
　　“羡慕吧，我女朋友给我买的。”
　　于是队友们又是一阵卧槽和祝福，只有秦欣站在旁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好的两个人的游戏，为什么有第三个人的名字。
　　又打了几盘之后，秦欣退了房，合上笔记本。
　　“宁宁学姐，我要去看书了。”
　　打电动一点都不好玩。
　　秦欣不爱玩，白宁宁可是玩得可带劲了，崭新迈阿密和潘多拉往手上一戴，龙狙给队友一发，再加上开麦的超好听妹子音，一路上一直是帝王般的享受。
　　打个ECO都有四个队友帮忙拉枪线。
　　周末整整两天的时间，白宁宁就这样在家里打了两天的枪，别提有多爽。
　　秦欣也在房间里看了两天的书，别说多用功了。
　　秦悦周六下午就醒了，但是不想起床，累，于是就在床上躺着，玩手机玩平板度过了两天，也算是一个丰富多彩的周末。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周三，和司幼雪约定好抓驱逐的日子。
　　————分割线————
　　PS：还有更新，就是可能有点晚，睡得早的家人们早点睡。
第三十章 晨袭驱逐港！
司幼雪坐在自己办公桌的后面，手里紧紧攥着笔。打开窗户，吹了一会儿，来自秋日清晨的凉风，开始提笔写字——
　　出于一些意外原因，我离开了有大概半个星期之久。第二周的星期三，我重新回到了这所学校。
　　我的女朋友知道我来了学校，上周还见了两次。不过她对我来此的目的一无所知，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消息。
　　而今天，因为一些另外工作上的事，她需要去女生宿舍造访一个据说“很可爱”的学妹。出于一些直觉和担心，我要跟着她一起去。
　　虽然是她口中很可爱的学妹，但是我心想，能够这么随意地说出来，说明多少有点问心无愧。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不至于这么正大光明地说吧。
　　总之，出发了】
　　写完这几行字，司幼雪把日志本好好锁起来，起身往外面走去。从今天开始，直到这周星期五，她都会按照自己设定的人设行事。
　　只有这样，才能提高自己对女孩子亲密动作的敏感度，才有可能抓住白宁宁沾花惹草的动作，成为证据。
　　“司小姐，”营业厅小妹跟她打招呼，“又出去见她啊？”
　　“嗯，”司幼雪下意识地回答，可随即觉得哪儿不对，补充了一句，“稍微有点事。”
　　“挺好的，有事就早点处理，今天这会儿就挺早。”
　　大早上八点多，那可不早么。
　　司幼雪到那个小凉亭的时候，白宁宁也正好到。现在时间太早了，二次元社一个人都没来，周围安安静静的。
　　“到啦，挺早的，”白宁宁朝她轻轻一笑，“那我们走吧。”
　　少女明媚的笑，比八月大太阳还耀眼，谁看了都会心情愉悦。
　　但司幼雪却微微皱眉。
　　她对我笑了，她不经常对我笑的，而且还这么甜。根据犯罪心理学理论，人在做了错事之后，就会刻意对别人好，所以她对我这么笑，是不是想要隐瞒愧疚和……
　　等一下等一下，太深了……入戏太深了，冷静点，保持镇定。
　　司幼雪轻轻捏了下自己大腿，从自己书写的文字中挣脱出来。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主要是先前今天心里挣扎太多了，整天闭上眼睛就是要不要值不值的，脑袋有点不清醒了。
　　但是现在必须清醒过来，因为这是工作！
　　两个美少女，进入女生宿舍自然不成问题，白宁宁带着司幼雪，轻车熟路地走到202寝室门口。
　　“我们到了，”白宁宁自信地说，“闭着眼睛我也不会走错。”
　　司幼雪进入角色，莫名有些吃味：“这么说，你来过很多次咯？”
　　“还好吧，也就几次，”白宁宁这么回答，“准确地说是，成功地进去过只有几次。”
　　更多时候是被挡在门外，不让进。
　　上前，敲了敲门，咚咚咚。
　　“马上，等一下，”里面传来一只萝莉的声音，“谁呀？”
　　白宁宁不说话。
　　司幼雪正待开口，却看见白宁宁对她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嘘”。
　　过了一会儿，尽管没人答话，小忆还是过来开了门。可就在刚开了点门缝的时候，忽然一股大力传来，整个门都被推开。
　　“你别……啊！是学姐姐！”
　　此时后悔已然来不及，门已经打开了，白宁宁直接推门而入。小忆见势不可挡，连忙回头拍拍上铺的杯子：“奈奈，快醒醒，她来了！”
　　第二只萝莉腾的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可爱的小脸上布满了惊慌。
　　“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学姐来了？”
　　垂死眠中惊坐起，一睁开眼是……馒头。
　　眨眼功夫白宁宁就跑到床边来了！
　　“学姐姐，请你冷静一点，”小忆连忙过来把白宁宁往边上推，“我们才刚刚起床！”
　　往常让她痛苦的身高差距，这会儿却成为最好的武器——因为身高的缘故，小忆伸手刚好推在白宁宁腰上，抵住了她身体的重心。
　　嗯，虽然也许可能白宁宁身体的重心还要往上移一点。
　　“我知道你们刚起床，但是起床的时候不应该洗一下脸么，”白宁宁伸出双手，“这样会精神一点。”
　　洗脸总得用点什么东西吧，比如洗面奶什么的。
　　“不可以！”小忆拼死抵抗。
　　“呀。”奈奈微张着小嘴巴，下意识往墙边上缩。
　　司幼雪看着白宁宁进来这些举动，心里不由得无名火起。
　　好啊，我说怎么一定要来寝室找她，别的地方不行，看别人学妹那副害怕的样子，一定做过很多次了吧。还以为正大光明就没问题，原来是压根不在意被我撞见！
　　我……等一下，过了，情绪酝酿好差不多得了，只要抓住证据就行。
　　司幼雪咬了咬牙，双眼紧紧盯着白宁宁，不放过她任何一点小动作。
　　可是小忆的抵抗非常顽强，再加上因为是上铺，站地上的白宁宁很难上去。这样下去，打到天黑都不一定能分出胜负。
　　“差不多了吧，”司幼雪忍不住了，“我们来是有正事的，工作上的事情。”
　　“工……工作？”奈奈一愣。
　　白宁宁也反应过来，主动往后退两步：“没错，你误会了小忆，我们这次是为了谈工作而来。”
　　小忆这才意识到，白宁宁不是单枪匹马来的，后边还跟了个很漂亮的小姐姐。
　　等等，这小姐姐看着有点眼熟……对了，这不就是论坛上那个，营业厅新来的漂亮小姐姐么！
　　这些天，同学们经过多方打听，从营业厅其他工作人员那里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小姐姐不是真正来工作的，是为了学校里的一个人，主动来这里任职，并不是真正的工作人员。
　　可她怎么和学姐姐在一起，难道……？
　　小忆仔细凝神，又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比如小姐姐脸上微微带着愠怒，似乎对白宁宁刚才的表现十分不满。
　　简单来说就是有点吃味。
　　“哦，工作啊，”奈奈马上穿她的小睡裤，“我们去阳台那边说吧。”
　　“不，阳台地方小，”小忆主动表示，“我去阳台吹会儿风，你们在这里聊。”
　　你们三个人，哪能给我一个人让地方。
　　来到阳台上，小忆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找到当初那个学妹群，开始打字。
第三十一章 阿雪妙计安天下
【小忆】：粗大事了，粗大事了家人们！
　　只有五个人的学妹小群里，小忆一番激烈的陈词……并没有掀起多少波澜。
　　大清早的，有课的在摸鱼，没课的在睡懒觉，根本没人有精神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零星地回复。
　　【兰兰】：啥情况。
　　【秦欣】：1
　　至于阿瑾，阿瑾在睡觉。
　　秦欣拿起手机的时候偶尔瞥了一眼，随手发了个“1”。至于为什么上课玩手机，因为周末看书看得太多，这周的课程都预习完了，上课再听老师讲一遍，挺无聊的。
　　【小忆】：你们别不信，这次真的出大事了，还记得最近论坛上那个营业厅的小姐姐吗！
　　………………
　　奈奈下了床，给白宁宁和司幼雪分别搬了张小板凳过来，看着还真像个小小的东道主。
　　司幼雪沉思片刻，出声说：“奈奈小姐，是这样……”
　　“咳，别这样，”白宁宁插嘴，“让我来。”
　　说着就转头看向奈奈，手轻轻拍在奈奈的小香肩上：“奈奈，工作这边，和同事们相处的怎么样呀？”
　　奈奈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大……大学姐，我在学校里画的，不去公司，见不到同事……”
　　“没关系，见不到也能聊天，qq群相处也叫相处，”白宁宁温柔地问，“处得怎么样？”
　　奈奈更哆嗦了：“没，没处啊。”
　　她好端端的纯洁小画师，怎么就跟人处起来了。
　　司幼雪冷着脸提示道：“她是想问你，平时有没有跟同事聊天，群里有没有认识的人，或者相对比较熟悉的人。”
　　奈奈仔细想了想，看看司幼雪，又看看白宁宁，小心翼翼地说：“偶，偶尔冒个泡。”
　　也就是基本没交流嘛。
　　司幼雪跟白宁宁递了个眼色，意思是怎么办，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白宁宁则已经张开了自己的樱桃小嘴：“奈奈啊，你这样不行，平时多水一点，至少得当个龙王才行。”
　　“欸？”
　　“还是我来说吧，”司幼雪听不下去了，“奈奈小姐，因为多方面原因，我们和部门的员工有些脱离，尤其是美术组的成员，所以需要有个……沟通的桥梁，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奈奈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小脑袋。
　　不是特别懂的说。
　　“就是我们这边没人，而美术组那边，你也知道，他们是被半路收购的，”白宁宁抢过话头，“如果我们两边发生冲突，我就会很被动。”
　　奈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司幼雪问她：“你懂了？”
　　“好像懂了。”
　　“懂了什么。”白宁宁期待地看她。
　　奈奈犹豫片刻，一本正经道：“职场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我听这句话。”
　　白宁宁嘴角一抽。
　　这话你要说有错吧，也没什么问题，而且很正确，挑不出毛病。但你要说这话表现了什么意义，那倒也还真……没什么意义。
　　所以就是完全没懂嘛！
　　“算了，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司幼雪直接了当地说，“我们有个任务想交给你。”
　　“任，任务？”
　　奈奈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是的，从今天起，你要多和同事说话，建立熟悉关系，”司幼雪说道，“怎么样，能做得到么？”
　　奈奈嘴角一哆嗦：“我，我觉得我可能，做不好。”
　　“奈奈，”白宁宁一把抓住她的小手，“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做，拜托了，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了。”
　　司幼雪在旁边看得眼皮一跳，心里也升起一股火。好家伙，当着我的面拉别人学妹的小手是吧，还意犹未尽地摸几下是吧。
　　可是等等，拉手手这种事，真的算过界的亲密行为么？
　　司幼雪不禁陷入沉思——按照设定，当自己进入状态的时候，只要产生生气的情绪，就说明很亲密了。
　　但是凡事不绝对，因为有些人比较容易吃醋，所以标准线其实并不在同一条道上……所以我给自己设定的角色里，隐藏属性是容易吃醋？
　　司幼雪在进行激烈的心里斗争，奈奈也是。
　　“我，我也想帮助大学姐，但是我可能做不到，”奈奈可怜巴巴地说，“我在群里像个小透明，每次冒泡都没人理。”
　　司幼雪从心里挣扎回到现实，提了个主意：“你可以把自己的照片传上去，在群里一定会很受欢迎。”
　　这种属于自己的固有优势，在司幼雪看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是白宁宁断然否定：“不行，万一引来坏人的骚扰，那就得不偿失了。”
　　奈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确实，爆照水很深，小萝莉把持不住的。
　　“行吧，那就用第二个办法，”司幼雪想了想说，“给她身份。”
　　白宁宁和奈奈都看了过去。
　　“身份？”
　　“什么身份？”
　　“她被人无视，除了跟其他人不熟悉，还有个原因就是不受重视，”司幼雪说道，“我们可以适当透露她和你的关系。”
　　奈奈又紧张起来：“我和大学姐的关系？”
　　原来是有什么关系的吗，一开始不是说纯洁的学姐学妹吗。
　　“没错，这样一来，无论是给上司面子，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心思，他们都会乐于和你交流，”司幼雪简单分析，“比如为了在上司眼里留下好印象，或者打听上司的喜好，打听公司福利和部门近期动向，之类之类的……总之，这样一来，再也不会有人无视你的存在。”
　　白宁宁轻轻一拍桌子：“明白了，马上宣布奈奈是我的人。”
　　“欸，”奈奈嘴角一哆嗦，“我是大学姐的人？”
　　为了冒泡不被人无视，需要成为学姐的人？
　　“你冷静点，把话听明白，”司幼雪无奈扶额，“是不经意透露，而且也不是那个意思。”
　　“行，”白宁宁重新坐下来，“你说了算，听你的。”
　　司幼雪心里一甜，虽然女朋友看起来各种不靠谱，但有时候还是很甜……等等等等，停一下，这种时候不需要进入状态。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司幼雪说道：“很简单，让当初负责招人的李经理过去一趟，跟其他人聊天的时候，随便说一声当初是怎么把奈奈专门找过去。其他人肯定会好奇，问为什么，这个时候李经理实话实说，告诉其他人，奈奈是你白宁宁的学妹，而且关系很好。”
　　自从定下抓驱逐的计划以后，司幼雪专门找了人事资料，了解了奈奈进组的来龙去脉。
第三十二章 冬天前的最后几天
【小忆】：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怎么看？
　　她把刚才寝室里遇到的事情，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发在了群里。
　　【阿瑾】：刚醒过来，发现群里嗡嗡的弹消息，看了一下……好家伙，小忆你是不是忘了，学姐也在群里呢。
　　【小忆】：没关系，学姐姐几乎不看群的，估计早就扔进群助手了。
　　【兰兰】：好家伙，你的意思是，那个小姐姐是为了我们白学姐来的？
　　【小忆】：八九不离十，我跟你们讲，你们不知道，当时学姐姐扑过来的时候，小姐姐的眼神可吓人了。明明看起来是三无冰山，但是那一瞬间，就跟要黑化成病娇了似的。
　　【阿瑾】：那么恐怖的吗。
　　【兰兰】：虽然但是，坦白地讲，我并听不懂你们的二次元用语。
　　秦欣看着群里这些东西，心中闪过几丝迟疑。
　　一开始听小忆说起的时候，秦欣是不在意的。她一早就猜到，跟白宁宁一起去寝室的是司幼雪。
　　但小忆说司幼雪进来之后这些行为，表现出她和白宁宁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这就让秦欣很疑惑了。
　　司幼雪是秦悦派来调查白宁宁沾花惹草一事的，身为间谍，和自己的目标对象出现了什么关系，这有可能么？
　　而且对方还是个铁直女！
　　【阿瑾】：话说回来，我发现了一个问题……白学姐在有那个小姐姐的情况下，还来你们卧室抓……咳，我是说，找你那个萝莉室友？
　　【小忆】：对啊，可不是嘛，而且论坛上还说她跟二次元社的社长这样那样呢，有图有视频！
　　【兰兰】：噫，这就是二次元吗，好可怕。
　　小忆说得有鼻子有眼，就差拍着胸脯打包票，不太像编的。秦雪拿着手机，听着讲台上老师的讲课声，陷入沉思。
　　难道，司幼雪真的有什么问题？
　　之后找个机会想办法查一查吧。
　　………………
　　“嗯，很好，好办法”白宁宁高兴地说，“雪雪不愧是我的助理。”
　　贴心小棉袄啊这是。
　　司幼雪不自觉地勾了下嘴角，心想就算你这么夸我，我也才不会高兴……等等，呸，又进角色了。
　　嘴角瞬间撇下来：“白小姐，请叫我的名字，我们还没有亲密到那个程度。”
　　“知道了知道了，”白宁宁摆摆手，“总之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嗯。”
　　白宁宁目光回到萝莉身上：“那么，既然正事谈完了，奈奈，我们现在来……”
　　一直扒着门缝偷看的小忆不淡定了，从斜刺里杀出：“干什么干什么，啥意思啥意思。”
　　“就，随便聊聊，”白宁宁耸了耸香肩，“不行的话那就……”
　　“正事聊完了就回去吧，”小忆提前说道，“我们过会儿还有课，要提前预习。”
　　说着她还戳了下奈奈。
　　奈奈如梦方醒：“对，大学姐，你先回去吧，我们要开始学习了。”
　　“好吧，”白宁宁叹了口气，站起来招呼司幼雪，“我们走吧。”
　　少女们离开了，202寝室的两个萝莉如释重负，长呼一口气。在航母的惯例来袭中，她们又一次保卫了驱逐港口。
　　离开女生宿舍，白宁宁对司幼雪说：“难得这么顺利完成工作，时间还早，我们去奶茶店坐坐？不然小凉亭也可以。”
　　“抱歉白小姐，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还有很多事情交给我去做，”司幼雪不咸不淡地表示拒绝，“现在，我要去联系李经理了。”
　　“……好吧。”
　　于是白宁宁回到教室，又开始了摸鱼的新一天。
　　司幼雪也没离开学校，电话联系了李玥，这种事情小事一桩，很轻松就能办到。
　　突袭驱逐港计划结束，日子渐渐平淡下来。每个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日子就像这深秋的天气，偶有微风，吹不起多大的波澜。
　　秦悦算是半结束了自己的假期，虽然公司没有大的项目，但多少有了些小打小闹。对秦悦最大的影响，就是不能整天躺床上了。
　　星期五下午，一家三口在家里吃晚饭，共同迎接又一个周末。
　　“这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秦悦按照惯例问了一句。
　　“还行，”秦欣回答，“就那样。”
　　本来打算找机会去查一查司幼雪，结果没想到后面两天各种课，还都不敢逃。
　　“我也挺好，”白宁宁吃着晚饭，头也不抬，“都挺好。”
　　反正上课就是摸鱼，老师也不敢念她，除此之外还和司幼雪一同发起了晨袭驱逐港行动，圆满解决工作上的问题。
　　唯一的缺憾就是没能在202寝室多留一会儿，出去以后也没能把司幼雪拉去小凉亭。
　　“那你这个周末没有安排吧？”秦悦问她。
　　白宁宁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心想周末打希洛克和奥兹玛算不算有事。
　　应该不算吧，顶天了就一小时。
　　“理论上是没什么事，”她回答说，“你有安排？”
　　秦悦没回话，只是把手机放在她面前，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夕城很火的话题。
　　【秋天快要过去，冬天要来临了，在最后这段时间里，不来备一点冬天的存货吗？#仓鼠计划#、#平安夕城#】
　　“哦，我听说过这个。”
　　白宁宁了然，最近两天同桌关倩经常跟她念叨，这是一个让人逛商城消费的话题。说是冬天来临前的最后几天了，让大家出来逛一逛街，买一些囤着过冬的东西，体验一把仓鼠的感觉。
　　“……这就是资本家的把戏罢了，让人多花钱，跟什么各种情人节，还有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一样，”白宁宁冷着小脸，不屑地批判着，“这点把戏，我早就看穿了。”
　　秦欣叹了口气，心想宁宁学姐明明是这么好看的美少女，怎么有时候跟个直男一样。
　　她拉了一下白宁宁的袖子，小声提示道：“夕城是秦家的大本营，业务涵盖方方面面，经常会搞这样的一些企划。”
　　白宁宁微微一愣：“哦，是这样。”
　　自家产业啊，那没事了。
　　秦悦脸色铁青，直接拍板：“明天我们上街，逛商城。”
　　她就不该问白宁宁意见，那樱桃小嘴能吐出来什么好听的话？
第三十三章 来都来了
司家，一家三口也在吃晚饭。
　　“阿雪，”司母想起个事儿，“明天就周末了，对吧。”
　　“对，明天周末，”司幼雪小口小口刨着饭，头也不抬，“放假。”
　　司父连忙问道：“请客回家的事怎么样，你跟她说了吗？”
　　啥，什么。
　　司幼雪微微一愣：“请客回家？”
　　“对啊，这不是周末了么，”司父提醒她，“上个礼拜我们说，请你现在的直系上司，回家吃个饭什么的。”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
　　司幼雪脸色有点不好：“我……忘记说了。”
　　司母一愣：“忘了？”
　　这不正常啊，自家女儿可是极少忘事情的，尤其是跟工作有关的事。
　　“嗯，忘了，”司幼雪一瞬间想好了理由，“这周工作很累，很复杂，太忙了。”
　　其实也不算完全是谎话，虽然这周好像没做什么事，但心理斗争是这几周以来最强的。
　　更恐怖的是，司幼雪可以遇见，心理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永远是下一周。
　　“这，唉，早就跟你说了，”司母不禁叹息，“不要那么拼命，工作太忙就想办法推一点，要照顾好自己……”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司父出声说，“这样吧，阿雪好不容易放个假，明天我们一家人去逛街怎么样。左右也快过冬了，我听邻居说，好多人都去逛超商买东西，囤货过冬。”
　　司母茫然：“可是咱们家里不缺东西啊？”
　　“害，你懂什么，要的就是那个气氛，”司父说道，“主要是放松心情，明白吗。而且话又说回来，到底缺不缺东西，只有到了超商才知道。”
　　说不定看着看着就想买了呢。
　　“怎么样阿雪，去不去。”
　　放松心情么，也好，自己这个心理状况，确实需要多放松一下。
　　司幼雪点点头：“行吧。”
　　…………
　　“真热闹。”秦欣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尽管是周末，但也没有出现这么热闹的情况，夕城市中心的大商场人群如潮，有些热门商品的专区甚至人满为患。
　　这些年网络购物越来越发达，线下的实体店很难再有这样的场面了。就算有，也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跑来抢购促销打折。
　　秦欣是真觉得很新奇，她还没感受过这样的氛围。
　　但是秦悦却毫无触动，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还好吧，也不算特别热闹，就那样了。”
　　“姐姐还见过这里更热闹的样子？”秦欣下意识回了句。
　　“当然，”秦悦随口说，“我小时候来过不少次，每次都比现在人多，结个账要排十多分钟的队，有时候甚至要半个小时。”
　　“真的假的，那么夸张？”
　　白宁宁听到她们的对话，也附和道：“对啊，以前这里人很多很多，我小时候……我小时候虽然不知道，但是悦悦姐小时候每次人都比现在多，排队要半个小时。”
　　秦欣默默瞅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个学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搁这儿搁这儿呢？
　　白宁宁悄悄吐了下舌头，好险，差点又暴露自己九零后的身份。
　　“说起来，”秦欣想到个问题，“我们到底要买什么？”
　　“不知道，”秦悦说，“先逛着。”
　　白宁宁倒是提了个主意：“要不去那边吧。”
　　她看起来很轻车熟路，带着秦家姐妹俩左拐右拐，穿越热闹的人群，很快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专柜区域。
　　秦欣仔细一看，原来这里是卖各种营养粉的，眼熟的有黑芝麻糊，燕麦包，还有中老年最喜欢的豆奶粉。
　　想一想也是，冬天嘛，天气冷，确实适合喝这些暖身的东西。虽然秦家姐妹没这个习惯，但是宁宁学姐喜欢的话，她们俩都会一起喝。
　　“我们不买这些成品，”白宁宁说，“我们去买混合粉。”
　　秦欣微微一愣：“混合粉？”
　　只见白宁宁走到前面那个前台，跟小姐姐交流了一下。小姐姐抓起各种坚果之类的东西，往打粉机里一扔，嗡嗡嗡嗡之后，一袋混合营养粉就出来了。
　　白宁宁拿着东西回来，郑重其事地放在秦悦手里：
　　“悦悦姐，这是核桃、松子、干枣……还有些其他什么我忘了，总之味道不错，营养很好，记得每天喝几次，就不要惦记你那下午茶了。”
　　秦悦心里一甜，心想原来小绿茶忙活这么一阵子，是为了给自己买东西。她就像这袋子里的混合坚果营养粉，不加糖也很甜。
　　秦欣在旁边看着，吃味的同时，又有点好奇——这么贴心，不像宁宁学姐能做出来的事啊。
　　于是她提了一嘴：“真的有那么好么？”
　　“有，营养丰富，养胃健脾什么的，”白宁宁认真地说，“具体功能我忘了，反正肯定对身体好，能增加持久力，可能对肾也好……”
　　白宁宁每说一句，秦悦的脸色就冰冷一分。秦欣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生怕姐姐一个生气，把粉包砸地上。
　　但秦悦只是深吸一口气，默默把坚果营养粉收进包里——万一白宁宁说的是真的，真有那么营养，她还真得喝。
　　就在这时，旁边另一个一家三口也刚好到来。
　　“秦悦，秦欣，还有……白宁宁，”司父跟她们打招呼，“这么巧，你们也来逛商城？”
　　白宁宁转头一看，只认得一个司幼雪，不过看样子，另外两个人应该就是自己贴心小助手的父母。
　　司幼雪心里咯噔一跳。
　　糟糕，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碰到她了。
　　别的倒没什么，关键问题是……自己还没结束那个状态啊。虽然状态是可以稍微控制，但保不齐心里时不时冒出一些古怪的想法和感觉。
　　“嗯，买点东西，”司幼雪淡淡回答，“我们还有些别的要买，先走了。”
　　可是秦悦却忽然出声：“难得在外面遇到，一起坐会儿吧，商场拐角那边有个茶吧。”
　　“对啊对啊，”司母也附和说，“来都来了，一起坐会儿。”
　　天底下最强的三大控制技能，一个“孩子还小”，一个“大过年的”，还有一个“来都来了”。
第三十四章 为什么呢
十分钟后，一行六个人都在茶吧坐下。因为商场人多的原因，路上稍微耽误了些时间。
　　但是几个人都没有不满，到地方以后舒舒服服地坐下来，点了三壶茶。
　　尽管坐下来喝茶是秦悦提议的，但实际上，这个选项被其他人不谋而合，只有司幼雪不太愿意。
　　秦悦作为发起人，自然有她的目的——难得外面见到司幼雪，一个多礼拜没问过了，正好趁这个机会问一问小绿茶在学校的表现。
　　司父司母，本来就想着要邀请白宁宁周末来家里做客，只是之前女儿忘了说。现在正好遇上，等会儿找个机会说呗。
　　秦欣，无所谓，逛街和坐下来喝茶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闲的。
　　至于白宁宁，她纯粹是走累了，能坐就不想站着，能躺着就不想坐着。
　　没办法，枕头太大，走路累呀。
　　众人里唯一不情愿的司幼雪，此时也只好冷着脸坐下来，假装毫不在意地给众人倒茶。
　　先给父母倒，离得近而且很合理。然后给秦悦，这是圈子里平辈中的领头人，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接着给秦欣，这位是小时候就认识的小伙伴，也曾一起玩过。最后是白宁宁，她是我的女朋友……
　　……不不不，不对，是直系上司，不是女朋友。
　　倒了一圈茶，司幼雪脑子里嗡嗡的，连忙坐下来喝了几口。清神润喉的茶一下肚，稍微精神了点。
　　而秦悦和司家父母已经寒暄了起来。
　　“秦悦啊，我们家阿雪在你公司，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有，她工作很认真，和另外两个完全不一样。”
　　现在人少，也就秦家人和司家人，秦悦不用给另外两家人面子。
　　“这样就好，你多担待了。”
　　“最近…………”
　　一顿巴拉巴拉的话，听得人昏昏欲睡。白宁宁喝了几口好茶，半躺在沙发里，眼睛都快闭上了。
　　该寒暄的都说完了，秦悦缓缓起身，看向司幼雪：“光吃茶，也没个点心，走我们去前台点些东西。”
　　然后微微一停顿，对司幼雪说：“顺便聊聊工作情况。”
　　司幼雪了然，随即站起身跟着秦悦一起离开。
　　在场几人都知道，要聊的工作应该是有点机密，起码是不方便在这里说的，因此需要把其他人支开——从相对论来说，支开自己，也算是支开别人。
　　司父司母对了个眼色，寻思该怎么开口。
　　“那个，白宁宁啊，”司父尝试着说，“走廊那头有个新奇的东西，我们要不一起去看看？”
　　白宁宁正半梦半醒着，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下意识地就拒绝了：“哪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啊，你们肯定被骗了，根本没有的。”
　　她来商城这么多次，以前还在这里打过工，有没有东西能不知道？
　　司父脸皮一抽：“这个……”
　　秦欣倒是听懂了，一时间脸色有些古怪。好家伙，这明摆着就是说他们三个人要出去聊天私事儿，为什么不在这里聊，因为这儿有个“外人”。
　　这就很尴尬了——当在场只有四个人，而其他三个人正在想办法回避你。
　　“这样吧，”秦欣叹了口气，主动站起来，“我去上个厕所。”
　　看着少女慢慢离开，司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啊。”
　　白宁宁莫名其妙，她去上厕所你谢她干什么？
　　正想着呢，只见司父笑呵呵地对她说：“白宁宁，听说你还在上学，明天没课吧？”
　　…………
　　秦悦的脚步很慢，司幼雪也跟着慢慢走。
　　“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了解下情况，没有催促你，也不规定你多长时间非得有建树，”秦悦先来了这么一句，然后才问道，“这一个多星期，你在夕城大学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还可以，每次有事我都能和她一起去，”司幼雪回答说，“基本没有遗漏。”
　　“很好，做得不错。”
　　秦悦先夸了一句，然后稍微压低了声音：“怎么样，有没有可疑情况？”
　　实锤情况肯定没有，不然司幼雪早就汇报了。
　　“……有，而且就差一点，”司幼雪说道，“她去找了一个外表年幼的大一学妹，而且是部门里美术组的外包画师。”
　　秦悦眼神一凛：“……是她啊。”
　　这人秦悦和司幼雪都认得，而且还是在同一场合认识的。那天去公司报道，当着几个实习生和秦悦的面，白宁宁从办公室的休息间出来，手里还拉着一只可爱萝莉。
　　这只萝莉，就是白宁宁的学妹，是她亲自弄到公司部门里的画师。
　　“她们怎么遇到的？”秦悦先这样问道。
　　司幼雪没由来的一阵生气：“她亲自上门找到对方寝室去的！”
　　秦悦被她的语气弄得愣了一下，咋回事，还代入情绪了，这是在为自己鸣不平吗？
　　“咳，其实你不用那么生气，我对这种事情有所准备，”秦悦劝说她，“这种事很正常，至少在她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之前还跟她另一个同学做过视频那样的事……总之，你潜伏在她身边，一定要控制好情绪，不要露馅。”
　　司幼雪微微一愣。
　　什么你有所准备，我女朋友差点跟她学妹这个那个了你有什么准备，我女朋友我……哦，我没有女朋友，那是上司的女朋友。
　　司幼雪心绪嘈杂，好半天才出声：“嗯……我知道了。”
　　…………
　　“明天去你们家做客？”白宁宁眨眨眼睛，有点惊奇。
　　“阿雪现在不是在跟你做事嘛，”司父解释道，“我们想请你来吃个饭，顺便了解下阿雪的工作情况。没什么大事，就随便聊一聊。”
　　白宁宁了然，虽然并不是特别明白，但这大概就是前几天奈奈所谓的“人情世故”吧。
　　“没问题，我明天正好没事情，”白宁宁猛地喝完剩下的半杯茶，站起身，“你们坐着，我也先上个厕所。”
　　茶座里暂时只剩下司父司母两个人，司父擦了擦额头，松一口气：“总算是搞定了，真不容易啊。”
　　司母也长出一口气，但想着想着，却发现有哪里不对：“她爸，请白宁宁回家做客这种事，有必要回避其他人吗？”
　　司父也是一愣。
　　对啊，为什么呢。
第三十五章 给你个惊喜
司幼雪度日如年。
　　秦悦是真没给她压力，用闲聊的语气询问学校里的情况。但也正因如此，司幼雪一直在两个状态里游离不定。
　　“除了那个年幼的学妹，还有没有其他可疑对象。上次视频里的女生呢，什么社团的社长来着，她们有没有亲密举动。”
　　你这么关心这些干什么，我女朋友关你啥事，你寄吧谁啊……哦，你是我女朋友的女朋友……也不是，我没有女朋友，那是你女朋友。
　　“嗯，是的。”
　　“是的？”秦悦微微一愣，“你是说，有？”
　　司幼雪下意识地点点头，又连忙摇头：“不，没有……我专门调查过，对方这段时间忙于社团里的事情，几乎没有跟宁宁……白小姐见面。”
　　“这样啊，”秦悦啧了一声，“真让人意外。”
　　她虽然不太想看到那一幕，这属于正常想法。但从另一个角度去想，如果视频里的事情再一次发生，那么温泉里的事情也会发生。
　　上次整出个推波助澜，下次不定又弄出个什么成语呢。
　　司幼雪一听就不高兴了，心想你意啥外，我女朋友没跟别人亲密你很意外是吧，在你眼里我女朋友就是个人尽可……哦，对不起，那是你女朋友。
　　司幼雪的脑子越来越乱了。
　　“你，不太舒服么？”秦悦看出点什么，“脸色不太好。”
　　“稍微有点，最近换季了，”司幼雪轻声说，“可能有点小发烧的样子，头晕。”
　　其实并没有，司幼雪身体好着，这么多年换季的时候从来没出过毛病。
　　“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秦悦稍微关心了一下，“实在不行，最近也别去学校了，等养好了病再说。”
　　司幼雪一听就怒了，你啥意思啊，不让我找我女朋友了是吧，你……哦，不让我找你女朋友啊，那挺正常的。
　　“我，我已经吃过药了，主要是脑子有点昏沉，”司幼雪很快想了个理由，“睡一觉就会好，不用请假。”
　　秦悦不由得侧目：“你还真挺努力的。”
　　这才是铁人啊，能不请假就不请假，绝对不耽误工作。
　　仔细想了想，她对司幼雪劝说道：“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也别逛街了，今天商城人多，氧气浓度不足，你这样情况很难受。”
　　“嗯，”司幼雪深表赞同，“我一会儿就回去。”
　　她就不该来这一趟！
　　拿了点吃的回去，坐下来又稍微喝了几口茶，秦悦主动说：“差不多了，我们还有东西要买，就先走了。”
　　司父司母也连忙站起来：“我们也一样，是时候回去了，下次再聊。”
　　几人各自告别，秦欣还坐在椅子上，茫然地看看四周。
　　怎么，就上了个厕所回来，你们都聊完了？
　　她挺好奇这两边分别聊了些什么，可惜问不得。
　　“我们也走吧，再去商场看看，”秦悦招呼白宁宁，“想要什么，我送你一个，算是对你这周表现不错的奖励。”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这周表现不错？
　　可我什么都没做啊。
　　另一边，司家几个人已经回了家。他们出来本来就不是为了逛街，只是为了放松心情而已。
　　“怎么样，阿雪，”司父问她，“脑袋是不是放松了，整个人轻松下来？”
　　司幼雪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想说。
　　她的脑袋是放空了，里面啥都没有，就像被强制清空的磁盘。
　　“对了，”司父忽然神秘地笑了笑，“我们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司母也笑了起来：“阿雪，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
　　结果最后白宁宁要了一张游戏充值卡。
　　秦悦本来都想好了，看她是要化妆品还是要奢侈品包包，虽然没怎么研究过，但还是可以给她说几个牌子。结果好家伙，人直接走到电信专区，要了一张万能充值卡。
　　“下次有这种福利，折算成红包发给我好了，”白宁宁可爱的小嘴巴还振振有词，“现在这年头谁用充值卡啊，怪麻烦的。”
　　秦悦用力捏了下包里的营养粉，没有回话。
　　不生气，小绿茶的樱桃小嘴是这样子的，已经习惯了。
　　总之，两人都算是有所收获，而秦欣看自己两手空空的不太好，也去挑了些东西——一套高数课外习题。
　　没办法，需要在家保持“沉默寡言直女学霸”的人设啊，不买这些东西，怎么解释姐姐和宁宁学姐每次回房间做事，你也要回房间做功课。
　　说是逛街买东西，然而跑出来这么一趟，最大的收获，可能就是秦悦包里那袋营养粉了。
　　前提是真的管用。
　　回到家里，天色晚了，大家也都累了。秦欣回房间去整理她刚买的习题，白宁宁则往沙发上一坐，悠闲地准备看电视。
　　秦悦拿着那袋营养粉回了卧室，给拍了个照片，发过去询问网友。
　　【YN】：我女朋友今天给我买了这个，说是对身体好，能坚持更久，是不是真的？
　　【00】：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秦悦微微一愣，心想今天这网友怎么了，咋还一直哭呢。定睛一看，发现对方正在听歌——【周杰伦：枫】
　　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为何挽回要赶在冬天来之前~~~
　　冬天很快就要来了，虽然不知道她想挽回什么，但看时间显然可能有点来不及。
　　【YN】：00老师，你没事吧？
　　【00】：我其实还好……就是，听你说这个，有点触景生情。我也想和她去逛街约会，呜呜呜。
　　【YN】：那你去啊，尝试邀请过了没？
　　【00】：没有，我不敢，因为她今天肯定会和女朋友去的。
　　秦悦一想也是，确实，大好的周末，黄金时间肯定留给正牌女朋友的。就像自己，今天不也和小绿茶逛街去了。
　　【00】：关于你这个东西……呜呜……论坛上没人说，很少有人需要用这个……呜呜。
　　秦悦眼皮一跳。
　　【YN】：原来论坛上的大家身体都比我好？
　　【00】：也不一定，也可能是你女朋友比她们的女朋友都更……厉害。
　　女朋友强度越高，对身体的损耗越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电子竞技不能光看数据，还得看对手的呀。
第三十六章 自然界不会创造规则少女
司幼雪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问她：“你知道吗？”
　　我知道啥啊我知道，你问题都不说，我哪知道是啥。
　　不过这个声音司幼雪倒是有点耳熟，像是她高中的地理老师，但仔细一听又想物理老师，或者干脆就是这两种声音组合在一起。
　　“你知道吗，”对方又开口了，“大自然不会创造出形状规则的东西，就像山川河流，它们的轮廓一定不会是直的。”
　　司幼雪微微一愣。
　　我知道啊，然后呢，怎么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大自然的产物不会是直的。”
　　还能有为什么，板块运动，各方面力的作用，还有风沙泥土的淤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面前模糊看不清的人对她轻轻一笑，“但是有的时候，我们可以不用那么专业，不用非要说那么多专业词语。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只要在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都会随时面临力量。而有些时候，只需要被一股力量撞一下，你就很难再直下去。”
　　司幼雪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有着地理老师和物理老师双重口音的女人笑着说，“你后面有个人。”
　　司幼雪猛地一转头，只见那个让她这两个星期魂牵梦绕……好像也不至于，但确实是她脑中最常出现的那个少女，那个青春漂亮的大胸女，宛若一艘高速冲刺的航母，朝她奔袭而来。
　　咚！
　　她又被带球撞了。
　　这一刻，世界天塌地陷，仿佛整个梦境都被撞碎。司幼雪感觉脑袋一沉，意识却缓缓转醒。
　　周日的清晨，到了。
　　“早上好，阿雪，”张罗早餐的司母跟她打招呼，“今天是星期天，不多睡会儿？”
　　司幼雪摇摇头，话都没力气说。浑身无力，脑子嗡嗡的，仿佛真的得了什么换季感冒。
　　司母有点担心，上前用手背贴住她的额头。
　　“没发烧啊。”
　　“嗯，没发烧，只是没睡好，”司幼雪随口说道，“坐一会儿就好。”
　　她感觉自己更像是真的被梦里的大枕头撞了，就像那个老师说的一样，身在这个世界，总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力量，一不小心就会昏头转向。
　　“没事就好，你好好休息会儿，”司母继续忙活，“今天的早饭比平常晚一些，你饿了可以先吃些糕点。”
　　司幼雪不饿，但是她有点奇怪，为什么今天的早餐要晚点。算了无所谓，晚点就晚点吧，现在她也没什么胃口吃饭。
　　少女静静坐在沙发上，就像早起的低血糖一样。她虽然醒了，但是没有完全醒……或者完全没有醒，意识还留在那个梦境里。
　　连梦里都出现那个大胸女，这回真是魂牵梦绕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心理防线是有极限的，需要一定的缓冲期。所以，直到下周星期三以前，就好好处理公司部门的事情吧，不要再去接近白宁宁了。
　　司幼雪是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计划的。但是如果刚才的梦境再长一点，身为她高中物理老师，同时也是班主任的那个女人，一定会说出经常挂在口头上的一句话——
　　天有不测风云。
　　“来啦，这么早啊，快坐快坐。”司母招呼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早吗，还行吧，可能确实有点早，”少女一点也不谦虚，“刚起床收拾完我就来了。”
　　“呃……其实也不算特别早，总之来了就好，我们在等你吃早饭。”司母只是客套话，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复。
　　几人在餐桌上落座，司父招呼司幼雪：“阿雪，还愣着干什么呢，快过来吃饭了。”
　　司幼雪……已经傻了。
　　“来吃饭吧，”白宁宁也对她招呼，“早餐而已，吃得简单点，别嫌弃。”
　　好家伙，你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司幼雪来到桌上，首先就是一句质问：“你怎么来了？”
　　“是这样的，阿雪，”司父抢着回答，“上次不是说了吗，让你邀请白小姐来家里做个客，结果你工作太忙忘记了。昨天正好在商城里遇到，我们就把她请过来了。”
　　司母也笑呵呵地说：“怎么样阿雪，是惊喜吧？”
　　司幼雪勉强勾了下嘴角，不想说话。
　　白宁宁倒是很坦然，往椅子上一坐，开始和司家父母一同享用起这顿中式早餐。
　　去自己助手家里吃个便饭而已，这很正常，听说工作职场上经常会有这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从水悦庭苑赶过来也挺远的，肚子早就饿了。
　　司幼雪最终还是捧起碗，小勺子一口一口吃着粥。
　　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她。
　　司父司母没发现女儿的异样，很开心地跟白宁宁寒暄。
　　“白宁宁，听说阿雪在跟你共事？”
　　“嗯，对对对。”
　　“她工作得怎么样？”
　　白宁宁放下碗筷，想了一下，吐出两个字：“真棒。”
　　司幼雪莫名地娇躯一震。
　　司母也觉得不对：“什么真棒？”
　　“阿雪啊，”白宁宁随口说，“你们女儿真棒。”
　　不但把部门里的大小事宜整理得井井有条，需要用到的信息一个不错过，甚至还成为了自己的间谍，肩负着更重大的使命。
　　司父想了半天，试探着问：“你是说，阿雪的工作能力很出色？”
　　白宁宁眨眨眼睛：“是啊，不然呢。”
　　不是工作能力出色是什么能力出色，还能有别的吗。
　　司幼雪听不下去了，喝完粥，把碗一推，起身说：“爸，妈，我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跟白宁宁说，要去我的房间。你们有什么话，等之后再聊。”
　　留她继续在这里，等会儿指不定说出什么话。
　　“好好好，你们聊，你们聊。”
　　白宁宁嘴里还塞着小半个烧麦，就被人拉起来了。
　　“走，”司幼雪用几乎命令的语气说，“去我房间。”
　　白宁宁微微一愣：“这么直接吗。”
　　好不容易来趟家里做客，不先客厅里坐着看会儿电视，家长里短聊一聊，给聊正事做气氛上的润滑铺垫么。
　　“我说的是聊工作，”司幼雪美眸一瞪，“你在想什么。”
　　我想的就是聊工作啊，不然呢。
第三十七章 清清白白白宁宁
【YN】：快要入冬了，有没有考虑鼓起勇气约她一次？
　　【00】：咦，YN姐，你这么早就起来聊天啊。
　　以前都是中午过后才上线的，最早也不过十点，可今天才八点多不到九点呢。
　　绫音好奇地想，难道YN姐吃了她女朋友买的营养粉，身体真的好起来了？
　　【YN】：因为没做什么事情，早上又被气了一下，就睡不着了。
　　【00】：欸，是这样啊。
　　那可不。
　　秦悦想起来还有点气恼，大清早的七点多，自家女朋友就起床了。自己刚好那时候也醒了一下，就问她干嘛去。
　　白宁宁说，要去一个朋友家里做客。秦悦当时一惊，连忙问她为什么。
　　只见少女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淡淡地丢下一句话——
　　‘职场上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然后就走了。
　　秦悦差点翻身而起，结果半分钟后，白宁宁发消息过来，说去的是司幼雪家，昨天司家父母邀请的。
　　所以你刚才站门口丢那么一句话，是在跟我装神秘？
　　秦悦又气又恼，回笼觉就睡不着了，干脆坐床上玩手机。和网友【00】聊一聊天，放松自己的心情。
　　至于白宁宁，她完全不担心，因为司幼雪不但是直女，而且是自己忠实的下属和线人。
　　【YN】：总之，你得鼓起勇气，不要沉浸在之前的情绪中。我记得，她也没有怪你吧。
　　上次漫展过后，绫音一直没有正儿八经地再跟白宁宁相处一次。毕竟夜里偷偷做了那样的事，有点心虚。
　　【00】：可是，可是……
　　【YN】：反正下个周末就入冬了，你自己琢磨吧。
　　歌词里都说了，挽回要赶在冬天来之前，再不动手就晚了。
　　【00】：行！我下周找个机会！
　　…………
　　司父司母把白宁宁邀请到家里做客，早餐饭桌上，相谈甚欢，一切都很和谐。
　　但是当两个少女去卧室密谈，司父司母坐到沙发上安静下来，细细一想，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我总觉得她们有问题，”司母琢磨道，“刚才饭桌上说话的时候，感觉怪怪的。”
　　司父不解：“哪里奇怪，不是聊得挺好么。”
　　“就是因为聊得挺好，而且太好了，”司母说道，“你看白宁宁那个表现，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来这儿就跟……跟回到家一样。”
　　她刚才招呼司幼雪吃饭，还让司幼雪别嫌弃呢。
　　司父微微一愣：“你这么说好像也是……但有没有可能，她是那种比较自来熟的人？”
　　“你觉得她像自来熟吗？”司母反问。
　　确实不像。
　　白宁宁一直冷着个小脸，冰冰凉凉的，跟自来熟完全不搭边啊。而且司父司母听说过白宁宁的威名，据说在一场饭席上，白宁宁力战群英，以一己之力改变了秦家唠嗑的习惯。
　　这样的能是自来熟？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白宁宁来司幼雪家里，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呢。
　　“不要乱想，”司父喝道，“阿雪说了，她是直女，跟白宁宁不可能有什么问题，我们要相信她！”
　　…………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司幼雪坐在床边，冷着小脸数落她，“说坐就坐，说吃就吃。”
　　她外表和白宁宁是一个风格，冷着小脸说话的感觉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白宁宁胸大，说话的时候会带给人压迫力。而司幼雪呢，她冷着小脸说话，给人的感觉就像冰山的横截面，有些刻板。
　　嗯，刻板的意思就是，甲板很平，像刻刀挫过似的。
　　“客气，为什么要客气，”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如果我客气的话，叔叔阿姨肯定要说一句‘别客气’。”
　　“……”
　　司幼雪无话可说，因为还真是这样。
　　“另外，你不是要谈机密事项么，”白宁宁好奇地问，“怎么变成唠家常了？”
　　要来去客厅里唠呀，客厅比较有气氛。
　　“没有唠家常，”司幼雪轻呼一口气，“白宁宁，你经常去那个画师的寝室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个，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正事要谈，刚才之所以用这个借口，只是为了快点把白宁宁拉过来。
　　“经常……倒也不是很经常，”白宁宁想了想说，“至少没有经常成功地进入。”
　　司幼雪一愣：“不成功的时候是怎样？”
　　“不成功就会被直接赶出来，她那个室友，也是我另一个学妹，”白宁宁有点委屈，“怎么样，她很凶吧。”
　　“还好，”司幼雪真心实意地说，“要是她们宿管也有那么凶就好了。”
　　直接给你白宁宁挡在楼下！
　　“好过分，我又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企图，”白宁宁义正言辞，“我是为了跟手下员工保持良好沟通和交流，确保工作高效有序进行，共同完成属于我们的作品。”
　　司幼雪冷哼一声：“你倒是挺会说，那你们社团的社长呢。她不是你的员工，你们之间也没什么作品，和她做那些事是为了什么？”
　　这一刻两个人都没注意，司幼雪已经超出了身为工作助手的职责，像个秦悦一样在逼问。
　　“绫音社长，那就更没什么了，”白宁宁挺起枕头，理直气壮，“我们是朋友，比普通朋友更要好一些的朋友而已。”
　　就在这时，手机叮铃铃一响，白宁宁拿起来一看，心中一惊。
　　是绫音。
　　怎么这么巧。
　　惊讶之时，不小心按到免提键，绫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歪，白宁宁，你在吗。”
　　白宁宁看向司幼雪，对方轻轻坐到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淡漠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接啊，你不是说你们清清白白吗。
　　“嗯，那个，”白宁宁硬着头皮回应，“我在。”
　　我不在也不可能接你电话啊，除非它成精了。
　　“太好了，白宁宁，我还以为你不在，”绫音的声音有些小紧张，“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说过话了。”
　　“是……的吧，因为学校里课程很忙，”白宁宁说道，“另外，你有什么事的话，给我qq上发条消息就好，就算暂时不在，上线了也会看见。”
　　“不行！”绫音忽然抬高音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须亲口跟你说！”
第三十八章 我也要去
“去了司幼雪家？怎么可能。”
　　秦欣一脸茫然，简直不敢相信。
　　她一上午都没看见白宁宁，心中疑惑，昨晚可没听见声儿啊，怎么早上还起不来了呢。好不容易等到秦悦出来，上去一问，原来白宁宁一大清早就走了，现在正在司幼雪的家里。
　　“为什么不可能，”秦悦被她问迷糊了，“有什么问题吗？”
　　秦欣一个着急，下意识说道：“司幼雪不是直女么。”
　　“对啊，正因为她是直女，所以宁宁过去做客我很放心。”秦悦也说。
　　“不，你不明白，不是那么回事。”秦欣摇摇头。
　　这话说出来秦悦真愣住了。
　　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懂，你这个直女懂的？
　　于是秦悦真的仔细想了一下：“是跟直女的特点有关系么？”
　　“当然……没有，”秦欣轻轻咳了一声，“我就是觉得，司幼雪没有动机让宁宁学姐去她家。”
　　秦悦疑惑：“什么动机？”
　　今天妹妹怎么回事，说的话姐姐听不懂了都。
　　“因为司幼雪是直女，让宁宁学姐去她家，也不会做什么……比较过分的事情，”秦欣支支吾吾地说，“所以我觉得，她没理由邀请宁宁学姐过去。”
　　秦悦面色古怪：“你觉得，她们让宁宁去家里做客，就是为了……那种目的？”
　　秦欣没有回话，只是眼神透露了回答——不然呢？
　　宁宁学姐那么色。
　　秦悦笑了起来：“秦欣，你太直了。”
　　“……什么？”秦欣愣住。
　　这话给她整不明白了……她有那么直吗？
　　“就算不是直女，也会有正常的女性朋友的。去朋友的家，一定是为了做……咳咳，那方面的事，你这种就是典型的直女思想，总觉得不纯洁，”秦悦淡淡说道，“这是思维上的偏见。”
　　有一说一，秦悦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秦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吧。”
　　…………
　　“行行行，你冷静一下，”白宁宁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心平气和，慢慢说。”
　　开了免提，声音有点大，给她吓着了。
　　“我不，我慢，”绫音的气势越来越强，“要是慢了，我可能就说不出来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勇气就那么一口，绫音绝对不能让它断了。
　　“好好好，你说，”白宁宁干脆把手机放下来，“我听着。”
　　司幼雪也听着呢。
　　卧室里两个美少女，一个坐在书桌前，一个坐在床边，都在等待绫音说话。
　　“这周周周周周周三你知道吧，”绫音磕磕巴巴地说，“是个特别的日子。”
　　“嗯，我知道，”白宁宁眨眨眼睛，“是社团活动日。”
　　每周周三都是社团活动日，白宁宁心想，也许这就是绫音重复了那么多遍“周”的意思吧。
　　“你还知道是社团活动日！”一提起这个，绫音就来气，“你自己说说，星期三你来过多少次！”
　　白宁宁思考片刻：“两次半，有一次中途走了。”
　　“……”绫音深吸一口气。
　　你记得还挺清楚！
　　“总之，下周星期三下午，你无论如何也要听我安排，因为那天很特别，”绫音气呼呼地说，“那天是冬至日！”
　　白宁宁歪了歪头：“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安排就是，”绫音鼓起勇气，大声说出三个字：“来我家！”
　　白宁宁第一时间看向司幼雪，发现司幼雪也在看她，眼神冰冷又玩味。
　　清清白白是吧，都已经相约回家了。相约回家也就算了，还在她面前打电话。
　　还当着人家的面！
　　白宁宁撇了撇嘴，继续道：“去你家做什么呢。”
　　别慌，不要着急，绫音的家又不是没去过，不也没出什么事么。
　　司幼雪依旧冷冷的看着她，眼神中透露着四个字——还在嘴硬。
　　“我想跟你一起，”绫音的声音忽然一个急促地转折，“一起……吃羊肉！”
　　勇气，还是含蓄了一点。
　　“什么？”
　　“对对对，吃羊肉，”绫音的声调平稳起来了，“冬至日吃羊肉，是我老家那边的传统。我家里还有特别的汤料和调料，星期三下午你过来，我们晚上吃羊肉汤锅！”
　　啥，就这？
　　司幼雪松了口气，又莫名觉得有些遗憾。抬起头一看，发现白宁宁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口水。
　　“行，没问题，”白宁宁爽快答应，“周三下午我去你家。”
　　嘟嘟嘟，电话挂断，白宁宁走到司幼雪面前，理直气壮。
　　“怎么样，该听的都听了，这下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我和绫音社长，冰清玉洁。
　　司幼雪轻哼一声：“那可未必。”
　　白宁宁一愣：“什么？”
　　“我说未必，”司幼雪敲了敲桌子，“你人进了她家，那羊肉汤锅还是羊肉汤锅？”
　　再说了，万一是什么黑话怎么办，就跟那什么“05年新茶”一样。谁知道羊肉锅是不是什么黑话，比如属羊的……
　　“那你要怎么办。”白宁宁把问题抛给对方。
　　“星期三是么，”司幼雪站起身，跟她处于同一个身高线，“我跟你一起去。”
　　平平的甲板和大大的舰桥，这一刻，气势竟然不相上下。
　　“好啊，”白宁宁点头答应，“反正你也在学校，星期三上完课，我带你一起去。”
　　汤锅嘛，再怎么精品也有那么大一锅，两个女孩子吃肯定吃不完的，多一个人正好，还能多下几个小菜。
　　临近中午，司家的午饭已经摆上了桌，白宁宁和司幼雪终于出来了。
　　“你们聊完了啊，快过来吃饭，”司母招呼她们，“工作有那么多吗，聊了整整一上午。”
　　“还好吧，”白宁宁往座位上一坐，“没那么多工作，我们主要是聊了点别的。”
　　司母手一抖，差点把汤洒出去。
　　“咳咳，听说阿雪在你的学校上班，”司父在旁边说道，“虽然不是学生，但同在一所学校，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说话的同时瞪了眼司母——别一惊一乍的，她们聊的是纯洁的话题，阿雪说了没问题就是没问题，相信阿雪！
　　“是的，聊了些跟学校里有关的，”司幼雪也趁机说道，“吃饭吧，时间不早了。”
　　果然不能把白宁宁留下来给父母唠嗑，这随便一句话就有问题。她转头，看了眼白宁宁那张可爱的樱桃小嘴。
　　不会说话，建议开发点别的用途。
　　————分割线————
　　PS：指的是好好吃饭别说话，阿雪是淑女，才没那么涩情呢。
第三十九章 当然是了
【00】：成了成了，YN姐，我成了！
　　秦悦刚跟妹妹进行了一通“女孩子之间也有正常的友情”、“直女眼里的偏见是不对的”、“她们只是朋友”的探讨，刚回到房间里午休，就收到来自网友的报喜。
　　【YN】：怎么，你邀请她跟你滚床单了？
　　【00】：没……没那么直接，用了很委婉的说法。
　　【YN】：委婉的说法，那你确定她听懂了么。
　　这话一发出去，网友好半天没有回复。
　　懂是不可能懂的，因为绫音根本就没说黑话，她只是找了个邀请对方来自己家里的理由。
　　冬至节是要吃羊肉的啊，天气冷冽的时候，来一次暖洋洋的羊肉汤锅，多么美妙。
　　【00】：没关系，反正她答应来我家了。到家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还是那句话，进了家以后，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羊肉进了肚子，那羊肉还是羊肉？
　　那会变成支撑人类运动的营养和热量！
　　【YN】：好吧，那祝你计划顺利，行动成功。
　　【00】：嗯嗯，你也是……对了，你的杰奇洛，有在好好使用吗。
　　秦悦微微一怔，缓慢打字过去。
　　【YN】：有在练了，但是还没正式使用。
　　【00】：欸？
　　说起这个，秦悦不禁促狭起来。
　　【YN】：你知道，我女朋友，跟其他女孩子有点不一样……要强得多。所以我有点担心，没做好充足的准备，万一打不过就不好了。
　　杰奇洛本来就是双刃剑，万一判断失误，一个双刃剑打到刃甲折射上，那秦悦自己不是遭重了么。
　　所以，秦悦已经做好决定，除非有必胜的把握，否则绝不使用杰奇洛。如果被小绿茶实在气到了，那就进行每个月一次的封印解除。
　　【00】：好吧，那我也祝你顺利。
　　结束和网友的聊天，秦悦放下手机，闭上眼睛睡午觉。
　　没有女朋友的枕头当枕头来睡觉，还真有点不习惯。
　　另一个小屋子里，秦欣拿着高数课本，却一个数字都看不进去，甚至书拿倒了都没发现。
　　她还在想司幼雪的问题——司幼雪，真的还是直女吗。
　　这些天，秦欣已经好几次听到不同的消息，比如她那么在意宁宁学姐，甚至追到学校来。比如小忆在群里发消息，说司幼雪跟白宁宁一起去寝室，就像她的女朋友一样。
　　还有今天更过分，直接把人拉家里了。
　　秦欣猛然把书一扔，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司幼雪此人，有没有可能，成为她的候选人名单呢？
　　…………
　　白宁宁下午回来，在客厅里却只看到秦欣。
　　“秦欣学妹，”她打听道，“悦悦姐呢？”
　　往常这个时候，大姐姐都是坐沙发看电视的。
　　秦欣朝卧室走廊方向示意：“在那边，睡午觉一直睡到现在，晚饭再叫她起来。”
　　白宁宁微微皱眉：“睡觉？几点了还睡啊。”
　　她们昨晚又没有打海战，不至于需要休养到这个份上吧。
　　“姐姐恢复上班了，虽然不是特别忙，但工作日每天都要去公司，”秦欣解释道，“连上一星期的班，再加上刚从休假回来，身体还没做好调整，有点累。”
　　白宁宁撑着香腮，对着走廊方向眨眨眼睛。
　　大姐姐的身体，真的能调整过来吗。
　　“对了秦欣学妹，”她忽然想起个事儿，“周三下午有没有空，要不要跟我去我们社团社长家里吃羊肉汤锅。”
　　秦欣一愣：“什么羊肉汤锅？”
　　“冬至日到了，该吃羊肉了，”白宁宁说，“我们社团社长邀请我去她家里吃，据说有秘方。”
　　秦欣思考片刻，摇摇头：“不了，我下午还有社团活动。”
　　二次元社那个绫音社长，在秦欣眼里是个优秀的候选人，很可能已经得手过一次。但是秦欣可不能去，她去了能怎么样，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真面目，难道站在旁边看吗。
　　还不如去搏击社打打拳，练练身体，免得以后变成姐姐这样。
　　至于什么羊肉汤锅，什么祖传秘方……呵，别是什么电脑配件吧。
　　“那真可惜，”白宁宁惋惜地说，“那天司幼雪也要去。”
　　秦欣微微一怔，下意识问道：“她为什么也去？”
　　这话把白宁宁也问住了：“可能……想吃了吧。”
　　“哦，也是。”
　　秦欣为了不打草惊蛇，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如果司幼雪真的成了候选人之一，那也算是一份战力。
　　客厅安静下来，两个少女看着电视等待晚餐时间到来。不过白宁宁却还在想刚才那个问题，关于司幼雪和自己一起去的事。
　　是啊，为什么呢？
　　仔细想想，司幼雪在房间里的表现太不正常了，为什么会在意自己的私生活呢。就连去朋友家里，也要跟着一起来，不让自己犯错。
　　白宁宁托着香腮，脑袋时不时左歪一下，右歪一下。
　　emmmmmm，司幼雪是一个认真工作的人……啊我明白了！她一定是不想让我私生活混乱，从而影响到工作。
　　真是个认真负责的贴心小助手啊。
　　此时，远在城市另一边，司幼雪本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上午在房间里谈话的时候，她为什么下意识地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举动。
　　那是秦悦姐才应该说的话啊！
　　“阿雪，”司母在旁边说，“你看你又皱起眉毛了，是不是又在想工作，休息一会儿吧。”
　　去打打电动好不好，不要整天都忙工作，上午刚和上司谈完，下午又在这儿思考。
　　司幼雪眼睛一亮，是了，一定是为了工作。如果白宁宁在外面乱搞女女关系的话，一定会怠慢工作的。而自己呢，一方面为了完成秦悦给的任务，另一方面是为了督促她。
　　“别想那么多，阿雪，”司父在她身边坐下来，“爸爸妈妈都是相信你的。”
　　司幼雪莫名其妙：“相信我什么？”
　　“相信你说的话，你说你是直女，”司父慈祥的目光看着她，“我们都相信你，你和白宁宁是清白的。”
　　“……”
　　是，当然是了，这事儿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司幼雪撇撇嘴，觉得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价值。
第四十章 00的建议
秋天很快要落幕，冬天要来了。
　　白宁宁靠在窗边，看着窗棂上因为寒气凝结的冰花，微微出神。
　　冬天到了，事情有点多了啊。
　　其实具体有哪些事情，她倒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经常跟别人说一句话：大约在冬季。
　　不过有件事倒记得很清楚，就是游戏快要内测了，估计也就一两个月的事儿。
　　白宁宁勾了勾嘴角，心想，说不定自己也是认真工作的类型呢，不然为什么别的都不记得，就记得游戏时间了。
　　不过一两个月也算还早了，在那之前，不知道还有什么事。
　　滴滴滴，滴滴滴，手机响了。白宁宁拿起来一看，是社长发的消息。
　　【绫音】：明天下午来我家吃饭，千万别忘记了！
　　【宁宁不知道】：好的，不会忘。
　　短信发出去，白宁宁歪了歪头，往窗户哈了一口白气。
　　先去吃饭吧，冬天的事情，等冬天来了再说。
　　最近的时间，大家都忙了起来，秦悦每天也会五六点才会下班回家，有时候比白宁宁还晚。秦欣就更不用说了，大一的期末考试很有压力，没人想要下学期补考，所以下午都会上满课，没课也会自发地进行自习。
　　所以明天下午不回来，晚上回来晚一些，也没什么关系吧。白宁宁想到这里，心下大定。
　　转头给司幼雪发消息。
　　【宁宁不知道】：雪雪，明天下午在营业厅等我，我带你去朋友家里吃饭。
　　【司幼雪】：知道，不用提醒。另外，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亲密到那个份上，请好好称呼我。
　　白宁宁轻叹一声，害，咱们都互相去过对方家里了，你父母我也见过了，还那么见外干什么。
　　晚上秦欣回到家，白宁宁特地问了一下：“秦欣学妹，你明天真的不来么？”
　　你们社团活动不就是打拳，打拳哪有吃羊肉汤锅舒服。
　　“真的不行，”秦欣再次谢绝，“就算不参加社团活动，我也要自习，期末考试快来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可你平时不是经常深夜苦读么，还担心期末考试？”
　　秦欣心口一闷，好家伙，原来你也知道我经常深夜苦读。
　　那怪谁你知道吗。
　　“宁宁学姐，过度放松容易摔跟头，”她一字一句地说，“宁宁学姐也一样，如果玩过头，期末考试挂科，春节就不好办了。”
　　“那没关系，”白宁宁冲她淡淡一笑，“我从现在一直玩到期末考试，都绝对不可能挂科。”
　　秦欣闭上眼睛，轻呼一口气。
　　宁宁学姐，真的好欠透。
　　“那就祝学姐明天吃得开心点。”她真诚地祝福道。
　　来点作用吧，二次元社的社长。
　　…………
　　【00】：明天她又要来我家，好激动。多亏了YN姐，指点我，还给了我勇气。
　　【YN】：还好吧，我没有做什么，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
　　【00】：话说起来，这几天YN姐上线的时间好少，工作很忙吗？
　　【YN】：与其说是工作忙，不如说是之前的假期结束了，恢复正常的工作时间。不算很慢，但也绝对不闲。
　　秦悦叹了口气，晚上回到家一起吃了饭，话都不想跟女朋友和妹妹说，就回到寝室里休息。倒不是真有那么累，主要是自己女朋友情况特殊，跟她说几句话，指不定就会来了兴致，要战斗一番。
　　但是现在的工作日程，真的不允许开战。
　　【00】：YN姐，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想帮你一下。关于你之前思考的问题，我帮你想了个办法。
　　【YN】：你是说……杰奇洛的使用？
　　秦悦早已买下武器，只是怕打不过遭重，想要选一个必胜的时机再出手。
　　【00】：没错，我觉得，既然自身的力量短时间无法提高，那就想办法，寻找对方最虚弱的时机。
　　既然自己的力量无法强化，那就削弱对方的力量，爱因斯坦为其提供理论支持。
　　【YN】：那什么时候是她最虚弱的时机呢？
　　秦悦真找不到，平时看白宁宁一番懒洋洋的样子，仿佛没什么力气了。但是只要自己一压上去，或者把她抱起来，这些那些过后，少女总会轻轻一笑，说——
　　我累了，我装的。
　　【00】：很简单，车轮战！
　　什么？！
　　秦悦差点从床上坐起来，这一刻她脑中闪现出很多东西，比如当初陈医生过来，对她说的那句话：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做不到，但你不是一个人，请相信同伴的力量。
　　而现在网友也来了一句车轮战！
　　一时间，秦悦有种错觉，好像全世界都在劝她让女朋友……
　　【00】：YN姐，你别误会，我说的车轮战，是指消耗体力的任何方式。比如她在外面跑跑跳跳，和人玩了一整天，回来肯定就会精疲力竭。这，就是最好的时机。
　　少女一席话，大姐姐豁然开朗。
　　【YN】：谢谢你的提示，我之后会注意的。
　　秦悦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心情非常不错。果然啊，还是这个网友最靠谱。
　　网友等待她心爱的女孩来家里，秦悦也找到了寻找时机的办法，两人都有光明的明天。
　　…………
　　星期三到了。
　　上午的课程轻松摸完，白宁宁跟关倩打了个招呼，起身走人，往营业厅而去。
　　司幼雪本来就在门口等她，在这里接了人直接走，也就不用去小凉亭了。
　　“走吧。”
　　“嗯。”
　　午休的时间，营业厅的员工都在里边吃午饭，门口这一幕尽收眼底。
　　“司小姐的女朋友来接她了。”
　　“下午好像要出去约会吧，学生今天下午没课，司小姐又刚好请了假。”
　　“真好啊，真好啊。”
　　白宁宁带着司幼雪，先去外边吃了个午餐，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朝绫音的家而去。
　　反正地方远，慢慢走着，不着急。
　　“白宁宁，”司幼雪倒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你对你这个朋友的家，很熟悉？”
　　她本来以为那个女孩会在学校里跟她们会和，然后三个人一起去，没想到却是白宁宁带路。
　　“还好吧，”白宁宁轻描淡写地说，“我之前在她家睡过一觉。”
　　司幼雪停下脚。
　　“……？”
　　————分割线————
　　PS：因为好多人一直在问杰奇洛的下落，只能说别急，大姐姐这不是想到办法了嘛，快了快了。
第四十一章 你想不想有想法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白宁宁回过头，疑惑不解，“而且还这么看着我。”
　　司幼雪的目光，有惊讶，有惊疑，有……一点点生气。
　　“你，去她家里睡过觉？”
　　“睡了，”白宁宁眨眨眼睛，“你不问怎么睡的吗。”
　　不是，你这太嚣张了。
　　司幼雪一时有点没回过神来，被白宁宁的气势给弄懵了。
　　不是，你跟别人睡觉，你怎么还理所当然啊你，凭什么这么嚣张啊。
　　“怎，怎么睡的？”她下意识问道。
　　“当时我吃了点东西，肚子饱了，脑袋就晕了，然后就往床上一滚，”白宁宁兴高采烈地说，“你不知道，我朋友家里那个床，可太大了，随便滚几圈，停下来就可以睡。又大又软，睡得很舒服。”
　　唯一的缺憾就是因为太久没让大姐姐交公粮，导致蓄水池满了，船舱漏水。这个是自己的问题，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湿绫音社长的床单。
　　白宁宁想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过会儿吃饭的时候，找机会道个歉吧。嗯，虽然这张可爱的小嘴巴不擅长道歉或者道谢，但是还有枕头呢。
　　枕头很专业的。
　　司幼雪张了张口，最后无语地叹了口气。好家伙，原来白宁宁说的睡觉……还真就是睡觉。
　　怪不得她那么理直气壮呢。
　　在路边找了个茶厅歇息，等到午后的慵懒时间过去，两人坐上地铁，来到夕城大广场站台。白宁宁带着司幼雪左扭右扭，很快找到绫音的住址。
　　“你对路线这么熟悉，就只是睡了一觉？”司幼雪随口问道。
　　“不然呢，”白宁宁歪了歪头，“需要多睡几觉才行？”
　　司幼雪撇撇嘴，不想跟她再讨论这个问题。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张口就是睡啊床啊觉啊什么的，听得人心惊肉跳。虽然司幼雪身为直女，理应对这些不该敏感，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就不得不敏感。
　　毕竟，白宁宁可是我女朋友……啊不，是我上司的女朋友。
　　咚咚咚，敲响门。
　　“来了来了！”
　　兴奋的少女音传来，然后是嗒嗒嗒小跑过来的脚步声，绫音一口气推开自家大门：“白宁宁，我等你好久……咦？”
　　门口除了心爱的女孩，还有另一个少女……那个女人！
　　“你好。”司幼雪微微颔首打招呼。
　　绫音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天天抢她凉亭用的女人。漂亮，但是很平，跟身材火辣的绫音没法比。
　　想到这里，绫音特意挺了挺胸口：“你怎么来了？”
　　“绫音社长，这位是司幼雪，是我的好朋友，之前你也见过，”白宁宁主动介绍道，“我想着吧，汤锅要多一点人比较好。别担心，我们会买一些食材回来。”
　　汤锅嘛，本来就是要有足够的底料才能煮汤，肉本来就很多了。如果只有两个人，小半锅羊肉吃完就已经很勉强。
　　但如果多一个人，就能再下点羊杂，鲜毛肚，火腿肠，鹌鹑蛋，金针菇大白菜……之类之类的东西。
　　“不是，这，我，”绫音支支吾吾起来，“是的吗。”
　　这是羊肉火锅的事情吗！
　　呜呜呜，说好的两人甜蜜下午，说好的玩累了直接睡。现在多了个人，还怎么睡嘛！
　　绫音心情沉重，脸上却带着微笑：“那好，我们快点准备吧。”
　　羊肉和汤料都准备好了，在厨房的锅里小火慢炖着。白宁宁跟司幼雪去了趟楼下的超商，拎着一些火锅菜回来。
　　汤锅要慢慢煮，再过两三个小时就能上桌，那时候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在这之前，三个女孩子坐在客厅看电视闲聊。
　　“我经常看见司小姐来找白宁宁呢，”绫音试探道，“你们是情侣的关系吗？”
　　废话，她是我女朋友，不是情侣是什么。
　　司幼雪下意识地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宁宁就抢着说道：“当然不是了，社长，司幼雪是我的好朋友。”
　　哦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上司的女朋友。司幼雪啊司幼雪，你怎么回事，怎么最近老是出现一些奇怪的想法呢，不该进状态的时候别入神啊。
　　司幼雪调整了一下心态，但是她的脸色和眼神变化，被暗中观察的绫音全部看在眼里。
　　问是不是女朋友的时候，司幼雪眼里闪过的情绪，那叫一个当仁不让。但是随着白宁宁出声解释，她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好几番，十分复杂。
　　在绫音眼里，这就叫错愕和失落，那种从梦境一下子回到现实的感觉。
　　“那倒也是，”绫音随口打圆场，“毕竟白宁宁的女朋友很神秘呢。”
　　嘴上这么说，绫音的心里却升起几丝同情，还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情绪。
　　同时，也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秦欣下午没打多久的拳，更多是坐在旁边休息。打拳毕竟还是消耗体能的，临近期末，大家都要保存体力，进行复习冲刺。
　　手机上挂着学校论坛，有营业厅的保留说，之前那个新来营业厅的小姐姐，原来是为了一个女生而来的。而今天中午的时候，她又被那个女生接走去约会了。
　　网上的同学都在猜测那个女生是谁，秦欣则早有答案。她知道接走司幼雪的是白宁宁，而且还知道，她们是去绫音社长的家里吃饭去了。
　　当然还是那句话，都落在别人家里了，最后吃的是什么，哪里吃，那可就不一定了。
　　秦欣解下手上的绷带，微微出神。
　　司幼雪，到底会不会……呢。
　　…………
　　绫音和司幼雪比较陌生，白宁宁又不太会说话，因此聊天只持续了一会儿，更多时间还是在喝茶看电视。
　　茶水喝多了，蓄水池告急，白宁宁便起身去了趟厕所。她走后，司幼雪悄悄往旁边挪了两个身位。
　　没有白宁宁，沙发上只剩她和绫音这个“陌生人”，感觉有点不自在。
　　但就在这个时候，绫音却悄悄凑了过来：“司小姐，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司幼雪微微一惊：“你什么意思。”
　　绫音朝卫生间的方向递了个眼神：“对于她，你想不想，有想法？”
　　————分割线————
　　PS：明天开始保底三更，持续一整月，我保证，晚上不睡觉也会写完的。如果没做到，就让你们透，嗯嗯。
　　另外求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嘛~
第四十二章 最多六四
司幼雪微微一惊。
　　想法，我对我的女朋友有什么想法，当然是把她给……不是，我对我上司的女朋友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希望她们妻妻和睦，百年好合了。
　　“我没有什么想法，”司幼雪收敛气息，“也不想有什么想法。你的话，我听不明白。”
　　“不，你明白。”
　　绫音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点，轻轻的声音宛若恶魔低语：“而且，你也可以想。”
　　司幼雪偏了偏脑袋，把自己又拉远了一点：“不，我为什么要想……”
　　“她不是你女朋友，”绫音一字一句地说，“白宁宁，不是你女朋友。”
　　司幼雪微微错愕。
　　这种事情她当然明白啊，需要你来提醒？别说你了，自己都经常在脑子里提醒自己。
　　虽说偶尔会走神吧……
　　“当然了，白宁宁也不是我女朋友，”绫音继续说道，“她是别人的女朋友。”
　　卫生间哗啦啦洗手的声音，还有少女轻快的哼哼声，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宁宁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别人的女朋友，这，就是我们所面临的现实。”
　　司幼雪流下一滴冷汗，这时候她才突然发现，电视机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屋子里很安静，洗手间浅浅的水声和少女哼歌的声音，厨房里小火慢炖的温吞之声，氤氲得让人发困。
　　但是绫音时不时说出的话，就像雨夜的一声声惊雷，在司幼雪脑中一惊一乍。
　　白宁宁不是我女朋友，这我当然知道啊，我一直知道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有时候，会情不自禁地把她当成自己女朋友。
　　等等，等等等等，这是有原因的，自己接了秦悦姐的任务，要调查白宁宁沾花惹草的行为。而为了增强身为直女的敏感，才不得不用写日志和心理暗示，把白宁宁当成女朋友。
　　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没有别的原因，自己在想什么呢！
　　司幼雪想了好半天，平平无奇的心口，心情却波澜起伏。但是好在她总算把思维绕回来了，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绫音社长，”她用白宁宁的方式称呼对方，“我觉得你想错了，我们并不是一路人。”
　　啪——！
　　绫音一巴掌拍在司幼雪的香肩上，爽朗地说：“什么不是一路人，都是天涯沦落人，你想什么我还不明白？放心好了，你就帮忙搭个手而已，事成之后，咱们七三分！”
　　她这一巴掌给司幼雪拍不会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怎么才三成？”
　　“你们在聊什么，”白宁宁从走廊那边回来，“怎么电视剧没声儿了。”
　　“哦，我不小心压到了遥控板，”绫音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拿起遥控板按了几下，“现在好了，有声音了。”
　　司幼雪微微一愣，原来电视机没声音，是你不小心压到按键了吗，她一直以为是故意营造的压力气氛。
　　还有，自己刚才为什么愣了神，下意识地问出那句话呢，难道是……心动了？
　　不，不不不，不可能，这段时间精神不太好，头晕了吧。
　　“你们已经熟悉了吗，我刚才看见你们在聊天，”白宁宁随口说，“看起来感情不错的样子。”
　　“是的，我和司小姐一见如故，”绫音笑着说，“已经是非常牢固的盟友……我是说朋友。”
　　白宁宁点点头，看了眼时间：“晚饭是不是快好了，我去看看。”
　　“嗯，应该快好了，我也马上来。”绫音附和。
　　白宁宁起身先去厨房，绫音则压低声音，跟司幼雪说了句话：
　　“最多**，但你也得出更多力。”
　　……啊？
　　司幼雪回过神来的时候，绫音已经赶去了厨房。
　　“差不多熬好了，端上火锅桌继续煮，边煮边吃。”
　　“要不要先冷一下。”
　　“不用，直接端过去就行，小心烫。”
　　“好香啊。”
　　司幼雪坐不住了，连忙走过去：“我也来帮忙。”
　　别误会，不是帮绫音干那种事情……虽然她现在都不明白，绫音到底想干的是什么。咳，总之，她是来帮忙弄晚餐的。
　　身为屋子里年龄最成熟的小姐姐，哪能看着两个女大学生动手，而自己却坐着不干事的。
　　………………
　　从座驾下了车，秦悦回到自己的家里，往沙发上一坐，轻轻呼气。
　　休假太久了，突然回到工作状态，身体还真不适应。
　　看了眼屋子，只有秦欣坐在旁边，白宁宁不知所踪。
　　“宁宁怎么还没回来，”秦悦皱了皱眉，“今天你们学校有事？”
　　“没事，但我们可以直接开饭了，”秦欣淡淡回答，“宁宁学姐今天去同学家里吃晚饭，说什么节日聚会。”
　　秦悦略一思索，哦，冬至节啊，怪不得今天公司群里有人说出去吃羊肉火锅。
　　但是她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么晚了还在同学家……不行，我得催一催。”
　　给点压力，万一小绿茶做点什么呢。
　　“不会的，”秦欣这时候却出声说道，“司幼雪也在，她们一起去的。”
　　秦悦顿时放下了心：“哦，司幼雪也去了。”
　　那就行，司幼雪可是忠诚的线人，而且还有直女身份，她很放心。
　　…………
　　“弱欸，你们好弱。”
　　汤锅热气蒸腾，各种各样的烫菜在浓郁的羊肉汤里翻滚，看起来就很食欲大开。
　　但是绫音和司幼雪真的吃不下了。
　　“白宁宁，你买的东西太多了，”绫音解释说，“我们三个人，最多添两个菜就行。”
　　连司幼雪也不禁点了点头。
　　除了羊肉，还有羊杂，鲜毛肚，火腿肠，鹌鹑蛋，金针菇，大白菜……等于说之前报的菜名，还真就全买回来了。
　　一个不少！
　　“只是多了几个菜而已，又没有非常多，”白宁宁摇摇头，“你们真是逊。”
　　绫音不服气：“说得跟你很勇似的，你有本事吃完啊。”
　　菜是你买回来的，也是你亲自扔下的锅，现在却说她们两个逊。
　　“我已经吃了两人份的了，”白宁宁挺起胸口，理直气壮，“还不是你们拖了后腿，才没吃完。”
　　大枕头晃晃悠悠，仿佛那就是她干饭很厉害的原因——多了一个营养储存装置。
第四十三章 共识？
“对了，绫音社长，”白宁宁想起个事儿，“你家里有饮料吗？”
　　吃火锅哪能没有喝的，汤锅也一样。汤是汤，饮料是饮料。
　　“有，”绫音躺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饮料在冰箱里。”
　　吃饱了，饭后一时间没什么力气动弹。
　　白宁宁起身去拿饮料了，把空间又留给绫音和司幼雪。
　　而本来没力气动弹的绫音，这时候又爬起来，凑到司幼雪旁边：“怎么样，你看她刚才的表现。”
　　司幼雪没听明白：“什么表现？”
　　“就是刚才她说那话，还说我们很逊，”绫音试图激起同伴的怒火，“怎么样，是不是很嚣张。”
　　司幼雪点了点头。
　　平心而论，别的什么都不讲，白小姐真的很狂，有时候莫名其妙地狂。
　　“我想，你一定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吧，”绫音继续说道，低低切切的声音，恶魔低语又回来了，“平时生活中，你们接触的时候，她也一定经常有这样的表现吧？”
　　唔，确实如此。
　　司幼雪的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比如在秦家大院里的时候，白宁宁三番五次说自己胸小，甚至屡次带球创人，说胸小的人应该主动躲避。
　　比如她来家里做客，却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态度那叫一个嚣张，那叫一个狂。
　　“嗯，你说得对，”司幼雪实话实说，“她确实有。”
　　“那你一定很生气吧。”绫音继续诱导。
　　“是的，很生气。”司幼雪用力点头。
　　有几次，她看到白宁宁那副嚣张的小模样，就巴不得把她……
　　“是不是想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收拾一顿？”
　　司幼雪下意识地点点头，收拾，必须收拾。
　　“等等，”她忽然发现言语中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在床上？”
　　绫音微微一愣：“你喜欢在别的地方？沙发或者地板，阳台，天台，窗户？但是那些地方，容易把人弄伤吧。”
　　想透归想透，但绫音还是很关心白宁宁身体健康的。
　　哦，原来是怕弄伤啊，确实，如果放在地板上教训的话，指不定给身体带来什么影响。
　　司幼雪脑中出现一个画面，白宁宁跪在地板上，低着头忏悔。但是因为地板寒冷，膝盖染上了风湿。
　　这样不行，没办法跟秦悦姐交差，还是跪在床上好。
　　于是司幼雪用力点了点头：“确实，你说得对。”
　　绫音一看她松口，连忙趁火打劫：“那我们一起收拾她？”
　　司幼雪撇嘴：“也不必那么严重，略施小惩就行。”
　　她有点好奇，这女孩一开始不是想跟白宁宁亲密来着，怎么现在想收拾她了。难道是因为刚才饭桌上的表现，让女孩恼羞成怒？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呵呵，白宁宁你坏事做尽，报应这就来了。
　　司幼雪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直女，惯性思维很难改过来。
　　而绫音则仔细想了一下，略施小惩大概是哪种程度，大概就是磨磨蹭蹭，然后戳一戳？
　　“来了来了，饮料来了，”白宁宁这时候正巧回来，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来，喝点。”
　　“等会儿喝，”绫音摆摆手，“先休息一下。”
　　这一顿饭吃得很累，但是绫音很满意，因为她终于说服了这位司小姐，跟她一起“共谋大业”。
　　虽然从一人独享变成了两人分享，但这样也好，若是只有绫音一个人的话，她最多只敢占点小便宜，不敢像上次一样做些什么。
　　同伴给自己最大的帮助，就是勇气。
　　“话说回来，”绫音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白宁宁你今晚回去得这么晚，你女朋友会担心吗？”
　　我才不会担心……并不会这么想，司幼雪刚升起一点“进入状态”的苗头，就直接掐灭了。
　　“不会的，”白宁宁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她最近工作忙，无暇顾及。而且我又不是第一次来，没关系的。”
　　在白宁宁看来，自己上次在绫音家玩了整整两天，秦悦都没说什么，说明大姐姐一定不会在意。
　　…………
　　“都几点了，还不回来，”秦悦打了个哈欠，“过会儿我要睡觉了。”
　　“吃火锅，又是同学聚餐，肯定吃得很久，”秦欣淡淡说道，“姐姐你困了就去睡呗，总不会没有宁宁学姐，就睡不着吧。”
　　“当然不是。”秦悦矢口否认。
　　虽然确实抱着女朋友的枕头睡得香，但还不至于养成依赖的程度。
　　“我只是怕自己睡熟了，她回来睡觉的时候，动作太大把我吵醒，”秦悦找了个理由，“算了，再等一会儿，我就去睡了。”
　　秦欣随口嗯了一声，悄悄把视线放到窗外。在窗户外边，花园走廊后边的那个地方，有一个电闸。
　　她希望那位……不，那两位候选人能凭个人操作，把白宁宁留在家里过夜，这样就不用自己去拉电闸帮忙了。
　　…………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嗝。
　　白宁宁一连喝下大半罐饮料，感觉非常好。
　　“绫音社长，你家里这个饮料挺好喝，正适合吃了汤锅之后，味道酸酸甜甜的，还有种奇怪，但是很好喝的感觉，”白宁宁赞叹道，“真不错。”
　　“嗯，”绫音随意瞥了一眼，没放在心上，“好像是个外国牌子，口味很新奇。”
　　她也就稍微喝过几口，不怎么记得了。
　　饭后，三个少女继续看电视闲聊，有时候还探讨一下宅舞相关的话题。为了消食，白宁宁还站在少女面前演示几下，让绫音给她指点。
　　毕竟冬天快到了，那些“大约在冬季”的承诺，都快要到期限了。
　　司幼雪坐在旁边，虽然没有参与话题，但时不时也会附和一句。在她看来，为了“小小惩罚”白宁宁，她已经和绫音结成了一个暂时的联盟，所以不好跟之前一样生人勿近。
　　走走跳跳，白宁宁也稍微有一点累了，身上出了些香汗。
　　“绫音社长，你家的淋浴间我用一下。”
　　“没问题，架子上有新浴巾，你拆开用就行。”
　　“好的，谢谢。”
　　白宁宁前往浴室，绫音又一次朝司幼雪靠过来：
　　“我跟你讲，我们得想个办法让她倒下。”
　　——————分割线——————
　　PS：第三更在大概十二点多的样子，早睡的家人们早点睡吧，我写完再睡。动作会很轻的，不会吵醒你们。
第四十四章 阿雪义不容辞
司幼雪一惊：“让她倒下？”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
　　“当然了，”绫音看出她的疑惑，“难道你觉得，她会任我们摆布吗？”
　　有志同道合的同伴在身边，绫音的勇气大了不少，说这种话都不结巴了。
　　“唔。”司幼雪沉思片刻，摇摇头。
　　不会，当然不会，她和白宁宁相处时间也算久的了，知道对方的性格。
　　嚣张、狂，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概括，更重要的是白宁宁还特别理直气壮，想让她低头认错，光靠嘴上功夫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话虽如此，先把人弄倒再摆布，怎么想都有点过分。
　　“我觉得，”司幼雪小声说道，“是不是有更温和的方式……”
　　“没有了，而且你相信我，这绝对是最好的办法，”绫音忽然得意起来，“不瞒你说，上次我成功过，她就倒在过我床上。”
　　司幼雪心里咯噔一跳：“你成功过？”
　　“当然，不过那可不怪我，”绫音耸耸肩膀，“她吃了一盒泡过酒的草莓，就直接醉了过去。”
　　“泡过酒的草莓……”司幼雪一惊，“你专门用酒泡了草莓给她吃？”
　　“怎么可能，我哪想得到那份上，是水果店的一种风味果捞，”绫音解释道，“估计就是泡了点葡萄酒什么的，想弄个两种水果口味混合的果捞。”
　　司幼雪一阵无语：“那点酒精也能醉倒？”
　　“可不是么，”绫音笑了笑，“白宁宁是我见过酒量最差的人了……总之，咱们一定得想办法，先把她弄倒，然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司幼雪经过良久的思考，最终点点头：“还是那句话，略施小惩即可。”
　　绫音点头不已：“明白，略施小惩！”
　　就是磨磨蹭蹭戳戳嘛，明白的，没问题。
　　司幼雪走到旁边，拿起桌上白宁宁带来的饮料，刚才话说了那么多，有点渴了。
　　咕咚，咕咚。
　　确实如白宁宁所说，饮料口感非常好，酸酸甜甜的，还有一种奇特的滋味。
　　刚入口的时候有点涩，有一丝丝刺激感，但是流落到唇齿之间，又升起一股滑润的清香。
　　“绫音社长，”司幼雪皱了皱眉，“你买的这个饮料……什么成分？”
　　绫音一愣：“我不知道啊，没仔细看过，上面全是英文。”
　　司幼雪把罐子举过来，盯着成分表仔细看了看，吐出两个字：“酒精。”
　　“……什么？”
　　“我说，你买的饮料里，有酒精。”
　　两个少女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跑过去。
　　“白宁宁，白宁宁。”
　　浴室的浴缸里，少女泡在洗澡水里，露出水面的只有一张精致的小脸，和一对大枕头。
　　好惊人的浮力……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绫音跑到浴缸旁边，轻轻扶起白宁宁的脑袋：“你醒醒啊。”
　　“绫音社，社长，”白宁宁费力地睁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我没四，只是有点困惹……”
　　说着就闭上眼睛，发出舒服的呼呼声。
　　“完了，真醉了，”绫音急切地说，“我们怎么办？”
　　“冷静，”司幼雪偏过头，让视线不至于被浮在水面上的枕头吸住，“先把她弄出来，擦干净。”
　　过一会儿水就凉了，如果不及时捞出来擦干的话，很可能……不，是百分百会感冒。
　　现在可正换季着呢。
　　“对对，”绫音也反应过来，“先把她弄出来，弄到卧室里去。”
　　说着就伸手入水，要把白宁宁抱出来。
　　“等一下，”司幼雪却忽然呵斥道，“我来。”
　　“什么？”
　　“我来把她抱进去。”司幼雪强硬地说。
　　之前好不容易让绫音决定跟她一起收拾白宁宁，可现在要是让两人这么一接触，万一绫音春心萌动，改变了想法怎么办。
　　司幼雪知道，白宁宁的身子……那可是很色的！
　　“好，行吧，”绫音悄悄撇了撇嘴，“我先去寝室把空调打开。”
　　你要摸你要抱，就让给你好了，反正自己上次吃过肉，也不差这么一次。
　　少女把新浴巾拆开，放在旁边，让司幼雪等会儿方便拿起来用，然后就走向卧室。
　　司幼雪回过头，注视着泡在浴缸里的白宁宁，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和……浮在水面上的枕头，深深呼吸一口气。
　　艹，空气有点香，草莓牛奶味的。
　　为了不动摇绫音的决心，司幼雪决定亲自担负这个职责。但白宁宁就躺在那里，冲击力是一直在的，能动摇绫音，当然也能动摇司幼雪。
　　司幼雪明白这个道理，但她无路可退。
　　冷静，司幼雪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你可是直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温泉事件开始，视线就无法抗拒雪山的吸引，但是不要慌，直女是有抗性的。
　　把浴巾在干净的瓷砖地板上铺好，司幼雪咬了咬牙，半闭着眼睛，靠着空间感把白宁宁从浴缸里抱出来。标准的公主抱姿势，轻轻放在浴巾上。
　　然后提着浴巾两边，往上一裹，在白宁宁身前合起来绑个结。
　　司幼雪经常用浴巾，在家里给自己洗完澡，从背后提着浴巾的两边，往身前——或者说胸前一合，轻轻松松。
　　但是给白宁宁裹浴巾的时候，难度顿时上了一个……不，是无数个台阶。首先是浴巾的宽度，合到身前的时候，就只剩一点点了。
　　可恶，胸围超限了。
　　司幼雪没办法，只能用力紧一紧，然后贴着白宁宁的枕头给她绑结。
　　冷静，不要慌，在手背滑来滑去的东西，只是身外之物罢了。
　　嗯，身外之物，意思就是自己身上没有的东西……
　　滑呀滑呀，蹭呀蹭呀，团呀团呀。
　　当司幼雪费力地绑好以后，自己也出了一身香汗。她擦了擦额头，感觉仿佛走过半截人生。
　　“司幼雪，你好了没有，”绫音在卧室那边大声催促她，“快点抱过来，不要一个人吃独食！”
　　真是的，顾着点场合呀，万一给人弄感冒了怎么办。司小姐真是的，明明是有工作的大人了，怎么还老是想着恰独食，不懂团队分享。
　　绫音调整着空调温度，心里这么想到。
第四十五章 盗亦有道
司幼雪的力气不算很大，但是扶着白宁宁走路的力气还是有的。
　　白宁宁没有完全醉倒，娇躯还是软软的，不像真正喝醉的人那样全身死沉。
　　司幼雪心想，也许是因为酒精含量太低，只让大脑进入半梦不醒的状态，没有让其他神经进入麻痹吧，所以身子才会软软的。
　　不过白宁宁真的好轻的，哪怕是身材纤细的司幼雪也能轻松扶着她走。唯一不好的地方，是身体中心有点身体，上半身……或者说，枕头时不时就靠过来。
　　司幼雪额头渗出一丝香汗，心情却前所未有地平静。
　　刚才把人从浴缸里抱出来，不着片缕，而且裹浴巾的时候还这样那样的，什么场面都经历了。对司幼雪来说，现在这样枕头一靠一靠的，都只能算是小场面了。
　　不要慌，一切都正走在正轨上，正在好起来……
　　“终于来了，好慢，”绫音走上前，帮着司幼雪把白宁宁挪到床上，“现在来给她擦干净吧。”
　　是啊，终于把人弄回来了，真是个艰苦卓绝的工作。
　　司幼雪呼出几口气，刚想坐下来休息下，忽然看见绫音上手扒拉白宁宁身上的浴巾。
　　“等等，”她连忙阻止，“你想干什么。”
　　刚才好不容易才给裹上的浴巾！
　　“干什么，不是早就说了么，”绫音疑惑地看她，“得给白宁宁把水擦干净啊。”
　　刚从浴缸里捞出来，浑身水淋淋的。要是早几个月肯定没关系，但现在是秋天……不，可以说已经到冬天了。
　　冬至日呢。
　　“我，我当然知道要擦干净，”司幼雪的声音出现了小小的情绪波动，“但是擦干净，不用把浴巾……解开吧？”
　　绫音仔细看了看她，在司幼雪的目光里找到了那一丝紧张，顿时了然。
　　是了，好不容易得到心爱的女孩，日思夜想了那么久，可是当真正触碰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仿佛置身于梦境一般。
　　这样的她，隔着浴巾就已经很满足了，如果再更深入的话，会觉得受宠若惊，不敢伸手。这种感觉，绫音懂的。
　　上次的她不就是这个样子！一模一样！
　　“没关系，”绫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含着热泪，“你不好意思的话，让我来就行。”
　　她看着司幼雪，眼中满是自己一个月前的影子。
　　“什么，你来？”
　　司幼雪瞳孔一缩，连忙上前抢走白宁宁：“不行！”
　　“好好好，我不恰独食，这样吧，分你一半，”绫音大度地摆摆手，“你先选，擦上半身还是……”
　　司幼雪看了眼把浴巾绷紧的枕头，毫不犹豫：“上面。”
　　刚才给白宁宁裹浴巾的时候，司幼雪就体验过了，那真是超乎想象的杀伤力。以自己的定力，方可一战，但要是让绫音来，指不定就被动摇了心神。
　　总而言之就是义不容辞。
　　“行，”绫音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开始吧。”
　　再磨蹭下去，白宁宁真得感冒了。
　　说干就干，绫音把白宁宁平放在床上，抱着少女的大腿擦拭起来。司幼雪也如梦方醒，去解开她刚才花了好些力气才“征服”的浴巾和枕头。
　　可是等一下，危险的地方好像不只是这里，给绫音分配的位置……好像更过分吧。
　　“别愣着了，快点，”绫音催促道，“现在专心给她擦干净，免得感冒生病，别的事情不急这一时。”
　　司幼雪闻言有些羞愧。
　　被她一直提防的绫音社长，在面对正事的时候，能够心无旁骛，一丝不苟。而自己呢，内心却动摇个不停，真是高下立判。
　　明明是百合女，却没有在不适合的时候占便宜，司幼雪心想，可能这就叫盗亦有道吧。
　　受到绫音的刺激，司幼雪也沉下心来，平心静气，好好地帮白宁宁把身子擦拭干净。清清爽爽地换上睡衣，总算是没了感冒的风险。
　　“呼，”绫音坐在床头，往脸上轻轻扇风，“还真有点累。”
　　司幼雪没说话，但也同样坐在一边给自己扇风，刚才她终于战胜心魔，顶住了压力。
　　哪怕直面了数十秒，手都没有抖太多下！
　　“好了，那么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绫音陷入苦恼，“怎么让她在这里过夜。”
　　“什么，”司幼雪一惊，“她还要在这里过夜？”
　　没说过有这一出啊。
　　“那当然了，不过夜才是不可能的吧，我们说好了要收拾她，”绫音理所当然地说，“而且，就算跟我们没关系，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能回去么？”
　　司幼雪陷入沉默。
　　确实，人都醉成这样了，睡得那叫一个香，想把她弄回去，比登天还难。
　　最主要司幼雪小胳膊小腿，真要是深更半夜打个车去水悦庭苑，别说护着白宁宁了，司幼雪能不能保护好自己都是个问题。
　　“唉，该怎么办呢，别的没什么，我就是怕等会儿万一她女朋友把电话打过来，”绫音歪着头出了个主意，“要不先给她把手机关了？”
　　可是也不行啊，大晚上的女朋友没回家，而且手机也打不通，她女朋友肯定得报警，警察还会安慰她要坚强。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白宁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又不能像上次一样发短信说不回去了。
　　就在这时，只见司幼雪艰难地站起来，拿出手机：“其实，我认识她女朋友。”
　　“什么？”绫音大为震惊。
　　“而且，我可以打个电话，说今天不回去了。”司幼雪做了决定。
　　没办法，到这个时间点，白宁宁这个状态，她们已经回不去了。
　　…………
　　水悦庭苑里，秦悦也困到极限，想要睡觉去了。不过白宁宁还没回来，不知道上哪儿去。
　　秦欣蠢蠢欲动，准备随时前往后院，把电闸给关了。
　　冬天黑得早，这个时候外边已经很黑了，要出去拉电闸，对秦欣来说也是件麻烦事。所以两位候选人，来点作用吧。
　　“怎么还不回来，”秦悦拿起手机，“我问问她。”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刚好叮铃铃地响起来。
　　“姐姐，谁打的啊。”秦欣问了一句。
　　秦悦定睛一看，有些疑惑：“是司幼雪。”
第四十六章 里外不是人
“喝醉了？”
　　秦悦皱了皱眉，刚接起电话，就收到这么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嗯，因为不知道饮料里有酒精，所以不小心喝醉了，”司幼雪的声音很平静，“恕我直言，我还没见比白小姐酒量更差的人……不，这根本算不上酒量，可以说是沾酒就倒。”
　　秦悦也惊讶了，由于自己家里也没有喝酒的习惯，因此同居这么久，她还不知道白宁宁有这种特性。
　　“是吗，那她现在什么情况？”
　　“刚洗完澡起来就没了意识，倒在床上，死沉死沉的，”司幼雪下意识地放缓了声音，“今晚有些不方便，你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她在外面过夜。”
　　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可能是雷霆之怒，也可能是质询。
　　但司幼雪没想到，秦悦问了她另一个问题：“你呢，也留下来过夜吗？”
　　“啊，对，”司幼雪连忙回答，“时间太晚了，我也在她朋友家将就一晚。”
　　“那没问题了，你在旁边，我很放心，”秦悦打了个哈欠，“就这样吧，我先去睡觉了。”
　　嘟嘟嘟。
　　秦欣问她：“宁宁学姐今晚不回来了？”
　　“嗯，她喝醉了酒，在外面睡觉，”秦悦随口说道，“有司幼雪帮忙看着，不用管。”
　　至于同学家方不方便，秦悦觉得，既然司幼雪和白宁宁都能留下来过夜，说明那个同学的家里，跟自己这个家一样，一定有很多间客房吧。
　　“哦，这样啊，”秦欣勾了勾嘴角，“有司幼雪看着，确实挺安全的。”
　　前提是她没有变质。
　　然而众所周知，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变质的。
　　…………
　　嘟，嘟，嘟。
　　绫音在旁边问：“她同意了？”
　　“是，”司幼雪还没回过神来，“同意了。”
　　可是为什么同意得这么快，连问都不多问几句。
　　“好了，现在大功告成，”绫音兴奋地说，“现在可以尽情地收拾她！”
　　说着少女纵身一扑，直接扑到床上，把白宁宁抱住。这一刻她热泪盈眶，自从上次漫展之后，整整一个多月来，这是第一次跟心爱的女孩有肌肤相亲。
　　那些漫长岁月里等待，那些躲藏在角落里黯然心痛的日子，那些念念不忘的青春回响，还有耳畔的各种悲伤情歌。
　　我好想你~~，好想你~~~~，却不露痕迹~~~~~~~
　　司幼雪抽了抽嘴角。
　　在她的视野里，外表漂亮身材火辣的美少女，抱着白宁宁，就像……一条蛆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
　　属实有点不能直视。
　　“你……你在干嘛？”
　　“我在干啊，”绫音对她摆摆手，“你也来吧，别不好意思。”
　　司幼雪整个人都懵了：“你不是说一起收拾她……”
　　“对啊，这不就是在收拾么，”绫音继续刚才的动作，“我蹭，我贴！让你嚣张！让你狂！”
　　绫音脑子里嗡嗡作响，心里回荡着一句话。
　　坏了，搞错了。
　　她以为的收拾，就是在白宁宁脸上画个乌龟什么的，再拍下照片当成黑历史。但是万万没想到，绫音所谓的收拾，就是……贴贴？
　　直女和百合女的思维差距，出大问题了。
　　“害，也就是你说了略施惩戒，所以我只这样而已，”绫音解释道，“不然还可以更激烈一点。”
　　比如像上次一样……
　　“这样就很过分了，”司幼雪质问她，“难道你不怕出事吗？”
　　绫音停下动作，抬起头疑惑地看她：“这不是我们商量好的么，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再说了，把白宁宁抱上床，以及打电话让她留下来的不都是你么。”
　　！！
　　司幼雪如遭雷击。
　　是啊，不知情也好，理解错误也好，什么都好，那都是理由罢了。真正摆在明面上的事实，是她司幼雪。
　　她亲手把白宁宁从浴缸里抱出来，扶到床上，亲手打电话给秦悦。
　　她司幼雪才是罪魁祸首啊！
　　“我跟你讲，这样很舒服的，”绫音继续贴贴行为，“那个视频你看过吧，就是我和她在漫展上那次。我一直想再来一次，可惜这么久都没找到机会。司幼雪，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圆梦。”
　　司幼雪扯了扯嘴角，差点脱口而出说一句不客气。
　　不客气个鬼啊！
　　“为了答谢你，今晚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就当交个朋友，”绫音十分大度地说，“我只要这样就好。”
　　今晚她只要贴贴就很幸福了。
　　司幼雪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这个朋友，如果可以选的话，她真的不是很想交。
　　“我……我还是有点下不了决心，就这样吧，”她思考半天，最后说出这么一句话，“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怎么办呢，事情都到这一步了，难道她还能义正言辞地站起来对绫音说，我搞错了，你不准这个样子？
　　那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刚才说了，今晚就只是这样，不干别的。”
　　“没问题，”绫音又开始贴上了，“我可是一言九鼎。”
　　这样，算是最好的办法吧。
　　司幼雪看着床上贴贴的两个少女，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绫音这边，她没有暴露自己的立场，算是打入敌人内部了，以后说不定会有作用。对秦悦姐那边，阻止了更糟糕的局面发生，只是限定于贴贴，也算是亡羊补牢，补救得及时。
　　毕竟贴贴嘛，白宁宁和绫音上次都贴过了，还当着好多人的面，还拍了视频放在晚上。那一次秦悦姐都没生气，想必对这种事情不会特别在意。
　　——司幼雪这样想到。
　　“好啦，我们也收拾收拾睡觉吧，睡下来比较好贴，”绫音主动提议道，“晚上睡的时候，你来抱着睡吧。我跟你讲，可舒服了，睡得特别香，一晚上能做十七八个春……咳，好梦。”
　　她有点不好意思，司幼雪出人又出力，是把白宁宁留下来的大功臣。而自己呢，最大的贡献只是一瓶进口饮料。
　　结果现在得手了，自己抱着白宁宁贴贴，司幼雪在旁边看着，多不好意思啊。
第四十七章 阿雪的复杂处境
“啊，不用，”司幼雪连忙摇头，“真的不用，我看着就好。”
　　“看着就好……”
　　绫音重复了一边，看司幼雪的眼神渐渐变得古怪。
　　她确实听说过，论坛里也有人分享过，世界上确实有一种人，喜欢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这样那样。
　　当初听说的时候，绫音大为惊讶，不禁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就在身边。
　　而且还是和自己结盟的同伙。
　　“那，你睡近一点吧，就睡在旁边，”绫音用关切的语气说道，“这样会看得比较清楚。”
　　唉，左右都是朋友，不太好评价对方的XP，理解万岁。
　　司幼雪一想，睡得近也好，看清楚一点，确保绫音不会越界。这样一来，自己的良心也好受一点，而且两边都能交差。
　　至于白宁宁，哼，白宁宁肯定巴不得这样吧。
　　“那就这么办，我们去收拾一下。”
　　收拾了锅，倒了没吃完的汤，把锅碗往洗碗机里一扔就算完事。全自动的清理设备，帮助两个少女完成了很多事，几乎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然后就是洗澡，换上睡衣准备睡觉。将近一个小时后，两个少女重新在卧室再聚首。
　　刚才在屋子里稍微走了一圈，司幼雪发现一个事情：“只有一个卧室？”
　　“嗯，但是很大，”绫音张开双手，“房间很大，床也很大，睡多少人都睡得下！”
　　司幼雪嘴角抽了抽。
　　那床再大，也只有一张床啊，合着睡近点是这个意思。
　　在白宁宁左右两边放好枕头，铺好被子，准备工作差不多就结束了。
　　“话说，你真的不想要么，”绫音再一次提议，“要不当抱枕，很舒服的。”
　　“不，真的不用了，”司幼雪也再次重申，“我看着就好。”
　　“……好吧。”
　　绫音没办法了，自己这个同伙是真不会享福，用她们老家的话来说，这大概就叫山猪吃不来细米糠。
　　躺下来，关了灯，绫音和司幼雪一左一右，对睡着的白宁宁呈两面包夹之势。但是实际发起进攻的只有绫音一个人，而且只是贴贴这样的试探攻击，司幼雪在另一边看着而已。
　　一番贴贴后，绫音暂时停下来歇息。她抱紧怀里的美好，然后跟司幼雪聊天：“你认识她的女朋友？”
　　“嗯，认识，”司幼雪说道，“而且在她的公司里做事。”
　　“强啊你，”绫音不禁赞叹一声，“敢挖上司的女朋友。”
　　不不不，我才没有……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挖，都没有过。
　　“公司老总啊，”绫音陷入沉思，“一定很强势，很有手段吧。”
　　“嗯，”司幼雪很赞同她的说法，“非常厉害。”
　　秦悦的成就，在这一代人里一枝独秀，无可出其右，甚至连能望其项背的都没有。司幼雪对她也是很信服的，所以才愿意来当个实习生。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申请个实职，又是被白宁宁拉拢当部门间谍，然后被秦悦拉过去当白宁宁的捉奸间谍，现在又和最大嫌疑人绫音打成一片，还结成了同盟。
　　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既然她非常厉害，那我们必须好好努力，”绫音对她说，“加油，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是、是吗。”
　　司幼雪忽然想到个问题——今晚毫无疑问，她就是导致白宁宁留下来遭重的罪魁祸首。倘若把真相说出来，并且将绫音的罪行上报给秦悦姐的话，会怎么样呢？
　　秦悦姐不管绫音的话还好说，如果她找上门来，跟绫音算账。而绫音知道是自己出卖了她，万一直接进行一个鱼死网破，把司幼雪才是元凶的真相说出来……那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不行，必须得隐瞒下来。
　　“是的，肯定能成功，”绫音笑嘻嘻地看她，眼里有着希望和信任，“到时候，我们什么都五五分成。一起吃肉，一起喝汤。”
　　司幼雪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地问了句：“吃肉喝汤，是什么黑话吗？”
　　“你提醒我了，我重新说一遍，”绫音伸出手，隔着白宁宁的娇躯，拍在司幼雪肩膀上，“等我们成了，咱们一起吃雪，一起喝茶！”
　　“……”
　　行吧，也算是打进内部了，只要不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小心一点，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司幼雪心想，打进敌人内部，起码能够实时监视对方，然后像今天一样把损害降到最低。这样一来，也算对得起秦悦姐的信任了吧。
　　夜深了，绫音不再说话，也不怎么动了，只是静静享受怀中的美好。不一会儿，鼾声渐起，睡得十分香甜。
　　看来确实如她所说，抱着白宁宁睡觉，能睡得很香很香。
　　司幼雪的心情也渐渐回落下来，涌上脑门的困意，最终也睡了过去。
　　Zzzz
　　白宁宁，睡得不算太好。本来就有些累，身体困乏之际，又让酒精击穿了精神防线，直接进入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最容易做梦，白宁宁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面对两个敌人，这两个没有力量的敌人选择联合，然后以两面包夹之势，将自己牢牢锁住。
　　漫长的战斗中，最后到底是谁败下阵来，她记不太清了。太阳升起，冬天来临的第一个早晨，寒霜的凝露在窗户上结了一层纱，白宁宁苏醒了过来。
　　昨晚咋回事啊，吃了一锅羊肉，喝了点饮料，怎么莫名其妙就睡着了，脑袋还有点昏沉昏沉的。
　　身体也沉重不已，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白宁宁歪头一看，哦，原来不是鬼压床，是少女压床，绫音趴她身上呢。
　　“社长，绫音社长，”白宁宁小声叫她，“让一让，让我起个床。”
　　饮料喝多了，想上厕所。
　　“别闹，今天不行了，都给你了，”绫音闭着眼睛嘟囔一声，“让我再歇会儿，改日再，再战。”
　　看来是完全没醒，而且还做了个关于战斗的梦呢。
　　既然左边无法脱离，那么右边，为什么右侧身体也被紧紧锁住呢？白宁宁往另一个方向歪头一看，看见了又一个压床的少女。
　　司幼雪。
　　——————分割线——————
　　PS：半夜更新，想不到吧！
　　那个，就是提醒下大家，该交公粮了（指月票）。
第四十八章 醒来以后
冬天的清晨，总是比其他季节要安静一下，往日里吵吵闹闹的生灵，要么进入冬眠，要么已经死了，比如夏蝉什么的。
　　而白宁宁身边的两个少女，左边睡得很安详，就像冬眠一样，时不时还舒服地呼呼两声，似乎做了个好梦。
　　右边的这个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抱着白宁宁身子的动作有些大胆，睡相整体上十分恬静，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安安静静的，跟死了一……
　　刷——，少女漂亮的眼睛忽然睁开：“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冒犯的事？”
　　“没，”白宁宁微微有点心虚，“并没有。”
　　“没有就好，别乱动，也别发出声音，”司幼雪闭上眼睛，“我还没睡醒。”
　　说着就又没了呼吸……啊不，是安静地睡着了。
　　白宁宁也不敢动，保持刚才的姿势愣了半天，心想你没醒你还这么横，还说什么冒犯你……从动作上来看，明明是你在冒犯我好吧。
　　果然美少女是不讲道理的。
　　什么我也是美少女？哦，那我简直是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小仙女啊。
　　白宁宁赞叹了一声，然后也闭上眼睛——没办法，两个鬼压床的少女都在睡，她们不起来，自己肯定也起不来。既然挣脱不了，那就再睡会儿吧。
　　趁这个时间，白宁宁也在思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局势。前因后果想不通了，只记得昨天三人一起吃着羊肉锅，把酒言欢，那叫一个快乐。
　　但是自从喝下绫音买的奇怪饮料之后，脑袋就昏昏沉沉的，洗澡的时候更是直接脑袋一歪，不省人事。
　　好复杂，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算了有点困，等会儿大家都醒了再说。
　　白宁宁打了个哈欠，继续甜甜地睡回笼觉了。
　　Zzz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三个少女陆续醒过来。先是司幼雪，然后是白宁宁，最后是绫音。时间上倒是没差多少，因为三个人两面包夹之势，挨得太近了，动一下而牵全身。
　　最后醒过来的绫音揉揉眼睛，首先打招呼：“早上好，白宁宁，司幼雪。”
　　“早上好社长。”
　　左边身子终于得到自由，白宁宁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看向右边。
　　司幼雪也刚醒，正处于低血压状态，保持之前的动作不动，仿佛还处于渐渐苏醒的过程中。
　　“早上好，司幼雪，”白宁宁提示她，“你是不是可以把手放开了。”
　　被两个女孩子夹着睡觉，感觉怪怪的。最重要的是，左边还能说比较舒服，因为绫音的身材火辣，有枕头可以依靠。
　　但是右边的司幼雪……嗯。
　　司幼雪如梦初醒，连忙把手松开，顺便解释了一句：“我睡觉的时候习惯抱着点什么，家里有抱枕，这里没有，睡着的时候潜意识抱过来了。”
　　“没关系，”白宁宁表示理解，“我以前也有抱着抱枕睡觉的习惯。”
　　重生之前，因为一直单身，有时候感觉很孤单，就买了个二次元抱枕。晚上抱着抱枕睡觉，就像抱着老婆，睡觉都香甜多了。
　　至于现在，女孩子抱着睡觉嘛，听说是很正常的事情来着，再说了司幼雪是直女，没关系的。
　　司幼雪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心想你信了就好，不信的话也没办法，毕竟是几秒钟之内随便想的借口。
　　“另外，绫音社长，”白宁宁转头看向另一个少女，“昨晚喝了你的饮料以后，为什么我忽然昏倒了。”
　　真奇怪，明明又不是红茶。
　　“因为饮料里有一点酒精含量，只有一点点，”绫音绷着漂亮的脸蛋，义正言辞，“只有白宁宁你喝醉了，其他人都不可能醉的。”
　　“是吗，”白宁宁疑惑地歪了歪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社长你家里，我都会忽然昏倒。”
　　“那只是巧合。”绫音一口咬定。
　　白宁宁将信将疑：“可是……”
　　“别可是了，现在有个大问题，”绫音打断她，转移话题，“几点钟了，去学校上课还来得及吗？”
　　噔噔咚！
　　白宁宁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十点了，等去了学校，老师点名都结束了。
　　“不行，晚了，”少女摇摇头，“太迟了。”
　　怎么一觉昏睡了这么久呢，真的是，梦境里太注重拉扯了。
　　绫音给她出主意：“现在马上收拾好，然后去打个车，好歹不是高峰期，也许能来得及？”
　　可她却看见白宁宁往床上一躺，根本没有穿衣服的意思。
　　“算啦，来不及了，”白宁宁轻飘飘地说，“逃课吧。”
　　身为大学毕业的重生者，未来三年的学习知识都在脑子里，上课什么的，只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这样啊，”绫音松了口气，“你觉得没关系就好……那干脆晚上待到放学时间再回家？”
　　现在回去的话，家里人肯定会知道你逃课的。
　　“嗯，”白宁宁点点头，又开始思考昨晚的断片经历，“我记得，我昨天晚上昏倒之前，是在洗澡吧？”
　　“是的，”绫音下意识地回答，“你当时在洗澡，全身水淋淋的，幸好我们把你及时捞出来擦干净，不然肯定得感冒。”
　　白宁宁顿时一愣：“我洗澡的时候……没穿衣服吧。”
　　绫音心中咯噔一跳：“这个，虽然，我们，那个，你是没穿，但是……”
　　“是我把你捞起来裹上浴巾的。”司幼雪主动出声道。
　　面不改色，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一点迟疑都没有。
　　绫音热泪盈眶，好姐妹，没想到你这么仗义。
　　“哦，那没关系，”白宁宁无所谓地摆摆手，“我知道，你是直女。”
　　自家这个小助手，不光人长得漂亮，工作能力强，甚至还有生活上的业务。
　　仔细想想，自己身边的两个直女，一个秦欣学妹，在她受伤的时候能帮忙上药。一个小助手司幼雪，能在洗澡昏倒的时候，帮忙捞出来擦干净。
　　所以说啊，这人的生活中，周围必须得有那么几个直女，对吧。
　　“我去洗漱一下。”白宁宁伸了个懒腰，慢慢爬下床。
　　等少女离开卧室，绫音马上爬到司幼雪旁边，用胳膊肘戳了戳她：“行啊你，还有装直女这一招。”
　　“……”
　　————分割线————
　　PS：今天有事出门，晚上回来得太晚了，而且很累，就一更休息了。明天会补上的，喵~
第四十九章 突破性
司幼雪张张嘴，最后无力地叹了口气。
　　我真的是直女啊，没有装。
　　事到如今，跟她这样解释还有什么用呢，何况司幼雪自己也没搞清楚，昨晚为什么睡着睡着就把白宁宁抱住了。
　　抱枕习惯什么的只是临时编的借口，她既没有抱着枕头睡觉的习惯，家里也并没有抱枕。
　　窗缝之间，一股来自冬日的冷风轻轻吹拂进来，司幼雪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对啊，想明白了，昨天是冬至日，所以昨晚就进入了冬天！
　　司幼雪终于明白了原因，高兴地对绫音说：“冬天来了，从昨晚开始天气就变得有点冷。”
　　晚上睡觉身体觉得冷了，所以自动寻找最近的热源并且抱住，这很正常对不对。温软人心的东西，在突然寒风来袭的冬夜，就算是直女也无法拒绝。
　　所以我真的是直女，不是装的，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绫音一锤掌心，“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啥，这么快就明白了，难道你也是天才？
　　司幼雪有些不放心，追问了一下：“你明白了什么？”
　　“明白的，天气冷了，想要热乎一点，最好是那种又大又软又温暖的，抱着睡一觉美滋滋是吧，”绫音压低声音，冲她眨眨眼睛，“等会儿我去做个红酒烧大虾，她肯定得吃醉，然后我们就可以睡午觉了。”
　　冬天来临的第一天，睡个一天一夜，多爽啊。
　　司幼雪愣了好半天，忽然反应过来——这人完全不明白啊！
　　“不，别，”她连忙阻止，“晚上还要回家，她万一下午起不来怎么办。”
　　“说得也是，那就下次好了。”
　　走廊上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白宁宁快回来了。绫音低头想了想，对司幼雪说：“其实，我们下次还有一个机会，而且是更好的机会，我一定会叫上你一起的，放心好了。”
　　什么？
　　司幼雪来不及细问，白宁宁就回来了。
　　“你们怎么还在床上，睡了这么久了，”白宁宁眨眨眼睛，“该起床了吧。”
　　真是的，太懒了，就不能像我一样说起就起吗。
　　“知道了，我们马上起来，”绫音伸手去拿衣服，“你饿了的话，冰箱里有吐司面包，果酱和牛肉酱，什么都有。”
　　“嗯，好。”白宁宁转头又离开寝室。
　　大早上的，起个床累着自己了，赶紧吃点东西补充下能量。
　　白宁宁走了，司幼雪连忙凑过去问绫音：“你刚才说，之后还有个更大的……不是，是更好的机会，什么意思？”
　　司幼雪神秘地笑了笑，看向角落里的衣柜：“这是我和白宁宁之间的一个约定，放心好了，下一次才是真正的吃雪喝茶！”
　　大约在冬季，她还欠着一只舞呢，而且还有一件cosplay的泳衣没穿。
　　司幼雪心头一跳，昨晚幸好自己全程看着才没有出事。这下一次绫音更加来势汹汹，要是自己不在场，指不定出什么事。
　　“绫音社长，”司幼雪郑重其事地说，“那个时候，请务必叫我一起。”
　　“放心好了，咱俩什么关系，绝对不会漏下你的，”绫音笑呵呵地拍她肩膀，“咱们直接五五分！”
　　“……”
　　也行吧，这就叫间谍，无间道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中午，绫音还是尝试做了火焰大虾，只不过用的红酒被烧干了酒气，基本上失去了让人吃醉的功能。白宁宁吃了以后，也只是觉得有点酒味，并没有半分醉意。
　　“我就说是饮料的问题，肯定不是一点点酒精，”白宁宁坐在餐桌上，为自己争辩，“你看，现在吃这个就没事。”
　　上辈子自己也是稍微有点酒量的，现在就算被这个少女身体拖累，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吧。
　　两次醉倒，白宁宁一直觉得，一定是她们说得太夸张了。
　　绫音和司幼雪都懒得跟她争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睡觉有温暖的枕头抱就行。
　　下午稍微休息了一下，准备各自走人了。因为天气突然转冷，而昨天白宁宁是穿T桖热裤来的。绫音十分仗义，主动送了双白丝裤袜。
　　准确的说是棉质白色长袜，但是穿上去以后，外表看起来跟白丝没有太大区别，只是更厚一些。
　　白色系，无论什么材质，穿上去都很可爱。
　　“真的很暖和，”白宁宁穿上绫音赠送的袜子，“谢谢你，社长。”
　　“没关系没关系，”绫音摆摆手，“我才要谢谢你。”
　　你才是真正温暖人心的。
　　“那我们走了？”
　　“嗯嗯，拜拜，”绫音在大门口跟她俩打招呼，顺便给司幼雪递过去一个眼神，“下次再见~”
　　………………
　　冬天，到了啊。
　　秦悦难得下午提早回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招呼旁边的女佣：“开水烧好了吗？”
　　“一直备着的。”邹阿姨回答。
　　赶紧摸出那袋营养粉，开水冲泡、摇匀，然后闻着香喷喷的热气，等待十来分钟。
　　一口营养粉下肚，身子也变得暖呼呼起来，仿佛重新有了力量。秦悦伸了伸懒腰，一时间百感交集。
　　前段时间由于纵……咳，过于恋战，身体有点小小的磨损。岁月虽然没能侵蚀她姣好的容颜，但却悄悄袭击了漂亮外表下的内驱。
　　简单来说，就是年纪大了，身子不如青春少女那么扛作了，再加上女朋友是那样一只小魅魔，开始有点吃力。
　　好巧不巧的是，休假结束和冬天一同到来，三个负面buff一起上，秦悦的压力可谓巨大。她怎么也没想到，上次逛街，白宁宁给她买的这包坚果营养粉，竟然成为了救命的东西。
　　大冷天下了班，回家热乎乎地这么喝上一杯，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看了下手机，离妹妹和女朋友放学回家还有一段时间，秦悦便拿起手机，随便上上网打发时间。
　　结果一上线就看见网友发来的消息。
　　【00】：YN姐，我做到了，我度过了一个很棒的一天一夜！
　　秦悦侧躺在沙发上，脸上浮现出一个欣慰的笑。
　　【YN】：怎么，这次又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分割线————
　　PS：嗯，关于大姐姐最后这句话，最后这五个字，确实可以按你们想的那种方式进行断句，意思也是符合的。
第五十章 秦悦的小半天
【00】：这次没有啦，只是抱着眯了一觉而已。但是在这之外，我有更多的收获。
　　【YN】：什么？
　　【00】：昨天我没想到，她还带了另一个人来。我一开始很惊讶也很失望，但很快发现，原来那个女孩并不是她女朋友。
　　【YN】：哦？
　　喜欢的女孩子带着另一个女孩子来家里人，但两个人都不是她的女朋友，这种事情……真令人震惊呢。
　　秦悦啧啧称奇，在论坛上玩了那么久，也很少看见如此精彩的瓜。
　　【00】：……总之就是进行了这样那样的事，我们成为了盟友，一起对抗她的女朋友。这样一来，实力大增。
　　【YN】：这样啊，那如果你们成功了，该怎么分配呢？
　　秦悦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00】：没想过这个问题，反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家伙，还挺仗义。
　　【00】：先不说了YN姐，我还有点事，下次聊。
　　【YN】：嗯。
　　秦悦看着手机，不知不觉间，这个名叫【00】的网友已经成为她生活中重要的社交部分。她帮助了自己，自己也帮助过她，要是放在现实中，基本上已经算是莫逆好友了。
　　等过段时间忙完了，准备放假旅行的话，就去见一见这个网友吧，顺便还能切实地帮助她。
　　以自己成功者的经验！
　　又过了一会儿，一杯坚果营养粉喝完了，秦悦看看时间，离她们回来还有大概一个小时。
　　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打电话给自己的线人关心一下。
　　嘟嘟嘟。
　　“喂，秦悦姐？”司幼雪的声音传来。
　　“嗯，是我，”秦悦说道，“昨晚过得怎么样，现在还好么。”
　　电话那头，司幼雪骤然紧张起来。
　　“还好，没出什么事情，”她小心翼翼地说，“睡得也还行。”
　　秦悦继续问道：“那白宁宁呢？”
　　“她……也一样，”司幼雪慢慢回答，“今天醒了就回学校了。”
　　总不能说睡晚了没起床，几个人干脆一起在同学家里玩了一整天吧。这要是这么说了，秦悦转手来一句“你们一整天玩了些什么”，让司幼雪怎么回答。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秦悦说，“辛苦你了，昨晚帮我照看白宁宁。”
　　“……嗯。”
　　挂掉电话，司幼雪一时间百感交集。
　　刚才她有无数次机会悬崖勒马，或者向秦悦汇报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思考再三，还是放弃了。
　　一来是因为自己是罪魁祸首，在关于“把白宁宁留下来”这件事上，那个叫绫音的女生反而没干什么。二来，她也确实没干什么。
　　在自己的严密监视下，绫音只是抱着白宁宁蹭了蹭，就像对待等身抱枕一样，真没干什么别的事。
　　少女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就这样吧，以后盯紧一点，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
　　“喝着呐？”
　　白宁宁一回来，就看到秦悦跟前的水杯，还有旁边那一包熟悉的营养粉，可不就是上次逛街的时候自己给她买的。
　　“嗯，”秦悦微微点头，“天气有点冷，稍微喝点。”
　　白宁宁拿过营养粉的袋子，往手里一掂量：“你这哪儿是稍微喝点啊。”
　　快喝完了都。
　　秦悦脸上稍微有点挂不住：“是么，我没注意，反正觉得冷了就喝点。”
　　当初在商城里，拿到白宁宁买的这份“礼物”的时候，她多么嫌弃啊。现在把这东西当个宝，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好的吧，”白宁宁倒是不在意，还主动提议，“过几天我再去一趟，给你多打两包。”
　　“……嗯。”
　　一时间，秦悦觉得自己这个女朋友，好像还真有了女朋友的样子。寒冷的冬天，女朋友的枕头……啊不，这次温暖人心的是她的体贴。
　　暖暖的，很贴心。
　　不一会儿，秦欣也回来了，一家三口坐上来吃饭。秦悦倒不是很饿，坐在旁边稍微喝点汤。
　　秦欣则出声跟白宁宁闲聊。
　　“宁宁学姐，你昨晚没回来，是上哪儿玩去了？”
　　“嗯，”白宁宁边吃边回答，“去了学校里的朋友家里。”
　　秦欣悄悄看了眼秦悦，发现姐姐毫不在意。
　　“那你应该玩得很开心吧？”她试探着问。
　　“当然很开心，”白宁宁高兴地说，“我们围在一起吃羊肉锅，还下了很多小菜，吃得很爽。”
　　秦欣眯了眯眼睛：“除了吃饭呢，还有没有玩别的？”
　　好歹三个人，一整天加上一整晚呢，总不能一直吃吧。
　　“唉，本来可以玩点别的，”白宁宁忽然有些可惜，“饭后我喝了一些饮料，没想到里面有酒精，洗澡的时候就睡过去了。还好司幼雪在旁边，帮我收拾了后事，然后我就一觉睡到第二天。”
　　这跟司幼雪在电话里说的完全一致，因此秦悦毫不在意，坐在旁边默默喝汤。
　　秦欣则想了更多。
　　原来昨晚司幼雪打来的电话里说的是这些，就是不知道有几分真了。宁宁学姐的话看似可信，但也只有几分可信度而已，毕竟她都喝醉了，醉倒之后不省人事，怎么会知道司幼雪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帮忙收拾了呢。
　　这是个值得试探的情报。
　　吃过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一家三口分为两边各自回寝室。
　　白宁宁率先爬上床，对秦悦说：“悦悦姐，这个今天，你看，距离上次，也算过了很久了。”
　　秦悦按暖气的手，微微一颤。
　　“是么，但是你明天上午有课吧，”她镇定地说，“不怕起不来？”
　　然后她看见，白宁宁浅浅地笑了。
　　“悦悦姐，你这几天上班可能上迷糊了，”白宁宁轻笑着说，“我怎么可能起不来呢。”
　　你把我逗笑了都。
　　秦悦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
　　“上学没给你上累是吧，”她换上睡衣，往白宁宁旁边一躺，“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明天还要开会。”
　　不好意思，怒气槽加长了，没那么容易满怒。
　　“好吧，”白宁宁眨眨眼睛，“那你哪天不开会，记得跟我说一声。”
　　“……”
　　好家伙，太嚣张了，这能忍？
　　秦悦想了想，忍了，但没有完全忍，她问了个问题：“你们这学期有运动会吗？”
　　——————分割线——————
　　PS：第三更要稍微晚一些，早睡的家人们早点睡。
第五十一章 运动会
“运动会啊，不太清楚。”
　　白宁宁在床上打了个滚：“应该会有吧。”
　　在以前上学的时候，冬季运动会好像年年都有来着。如果今年跟往常一样的话，也就是一个月以内的事情了。
　　比“大约在冬季”和游戏内测都还早一点。
　　“哦，原来如此，”秦悦淡淡地说，“那你作为夕城大学的校花，在这种全校活动的时候，是不是需要做出表率？”
　　白宁宁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校花。”
　　“不然呢，”秦悦反问她，“难道你不是？”
　　“虽然客观上是，但这毕竟是根据个人喜好排的榜单，”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解释，“万一别人喜欢的风格不一样，就不是这个排名了。”
　　秦悦听乐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按照绝对标准来排名，你必然是校花？”
　　白宁宁哼哼两声，没有作答，但是意思很明显了。
　　不然呢？
　　“所以呢，作为夕城大学的校花，”秦悦重复之前的问题，“运动会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甚至想逃课，”白宁宁随口说道，“签了到就跑路，直接回来玩游戏。”
　　运什么动，不如回家打电动。
　　“那可不好说，”秦悦悠悠然道，“你身份摆在这里，说不定学校要你一定参加。”
　　白宁宁撇了撇小嘴巴：“运动会上的运动，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现在这里运动的兴趣，我不但有，而且很大。”
　　秦悦嘴角抽了抽，拉过被子：“行，我不说了，睡觉。”
　　有个18岁超级漂亮身材超棒的女朋友，好是好，就是有点伤身体。
　　…………
　　白宁宁万万没想到，大姐姐一语成谶。
　　没过几天，学校下达了举办冬季运动会的通知，而且很快，班长的一通电话就打到白宁宁这里，让她去辅导员办公室。
　　办公室里，辅导员和班长一左一右，正面凝视着白宁宁。
　　“长话短说，身为夕城大学最有知名度的人，无论校内校外，你都是咱们学校的代表人物，”辅导员对她说，“这次运动会，你多参与一下吧。”
　　“辅导员，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多参与咱们学校的活动，”白宁宁耸了耸香肩，“可是那天我真的有急事。”
　　辅导员转头看向班长，班长心领神会，拿出一张表单。
　　“白宁宁，你有些课程的出勤率并不理想，上周甚至无故离校一整天，”辅导员看着她说，“学校如果给了你特殊的优待，你是不是也应该承担一些责任？”
　　白宁宁眼皮一跳，好家伙，怪不得直接叫到办公室，原来是有备而来。
　　逃课啊，离校什么的，对一个成绩优异、且没有奖学金和保研需求的学生来说，算是无关痛痒。没事的话自然不需要追究，但是遇到这种情况，辅导员也能拿出来当作筹码。
　　“行吧，”白宁宁撇了撇小嘴巴，“有什么要求？”
　　“运动会，至少三个项目，或者当一天的啦啦队。”
　　…………
　　“情况就是这样。”
　　晚上回家，白宁宁跟秦悦说了这件事：“我必须选一个。”
　　秦悦则在想另一个问题：“你怎么逃了那么多次课。”
　　“因为课堂教的我都会了，期末考试也没问题，上课很无聊，”白宁宁说，“所以我就走了。”
　　还有个原因是上周去绫音家里吃羊肉锅，第二天睡得太晚，眼见要迟到，干脆就不去了。
　　“好吧，那你选什么？”
　　“首先排除啦啦队。”白宁宁毫不犹豫地回答。
　　秦悦问她：“因为觉得穿啦啦队服很难为情？”
　　“那倒不是，如果是夏天，可能会有这方面的顾虑，但冬天不会。”白宁宁说，“主要是累。”
　　冬天再怎么啦啦队也会比较严实，毕竟在室外。但问题是，啦啦队的工作时长是一整天，而且还得举花球什么的，并且一定有“那你喊什么，你一定要喊吗”和“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环节。
　　秦悦忽然升出一个想法：“你想试试穿啦啦队服么？在家里，家里暖和。”
　　白宁宁撇了撇小嘴：“我还以为楼上那个大衣柜里已经有了呢，没想到居然没有，你不是说cosplay服准备得很齐全么。”
　　秦悦被她说得愣了一下：“哪个角色cosplay是啦啦队服的？”
　　“丹森谷森夏啊，”白宁宁毫不犹豫，“还有好些手游角色，也有啦啦服限定时装。”
　　“……你倒是挺懂。”秦悦感叹一声。
　　这就是二次元吗，麻了麻了。
　　“总之，穿不穿的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你呢，”白宁宁哼哼一声，“你受得住吗？”
　　让她穿cosplay服是什么意思，白宁宁心里明白。反正都同居这么久了，习惯了，只是有点担心大姐姐的身体。
　　宁宁很担心你。
　　“我……我给你买回来，”秦悦放下一句狠话，“你别不穿！”
　　运动会，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虚弱机会吗，何况白宁宁还要强制参加三项运动。干不过正常状态的白宁宁，还干不过虚弱状态的？
　　白宁宁不知道秦悦心里的打算，她还在烦恼自己选哪三个运动项目。不过距离运动会还有一个多礼拜，慢慢考虑也没关系，现在该干嘛干嘛吧。
　　就在白宁宁准备继续冬日摸鱼的时候，第二天回到学校，却在课堂上收到了司幼雪的来信。
　　嗡嗡嗡，嗡嗡嗡。
　　【司幼雪】：今天有空吗，去凉亭聊一聊，关于工作方面的事情，同样很重要。
　　算算时间，离游戏内测也就只剩一个多月，确实该有点事情了。
　　【白宁宁】：好，第二节课下了课就来。
　　…………
　　此时此刻，那个小凉亭里，司幼雪并非一个人坐在那儿，绫音也在她对面，旁边还有一个从社团搬过来的零食柜。
　　早冬的上午，两个少女坐在凉亭，一边吃茶一边聊天，别提有多和谐了。
　　二次元社的活动室里，天哥通过窗户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百思不得解。
　　那个女人不是绫姐的情敌么，上次看见还咬牙切齿，巴不得对方死，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第五十二章 面临的难题
“司幼雪，今天又来找白宁宁啊？”绫音给她倒了一杯茶。
　　“嗯，”司幼雪淡淡回答，“关于工作上的事。”
　　“工作，”绫音若有所思，“我记得你上次说，你在……她的女朋友手下做事？”
　　司幼雪点点头：“对，她女朋友是我顶头上司，也是公司的总裁。”
　　“唔，总裁啊，听起来就好厉害，”绫音撑着香腮，“是个很难的对手呢，我们要慎重以待。”
　　司幼雪默默瞅了她一眼，心说不是我们，是你一个人，我可没有那个打算。
　　不过事已至此，又不好解释，只能让她继续误会下去吧。
　　“司幼雪，”白宁宁从凉亭外慢慢走来，“绫音社长也在？”
　　“嗯，路上看到了，”绫音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她，“你们聊。”
　　别人聊工作，她就不方便在这儿听着了。如果有空的话，她倒想多打听一些关于白宁宁女朋友的情报，可惜今天不行。
　　临走之时，她往白宁宁大腿上看了眼，发现自己心爱的女孩依然穿着那双白丝棉袜。
　　就是自己送的那条。
　　真好啊，真好看啊。
　　回到社团的活动室里，天哥连忙迎上来：“绫姐，那个女人之前不是……”
　　“嗯，就是她，”绫音摆摆手，“不用多问了，往日之事不可追，要向前看。”
　　“……”
　　天哥尝试理解了一下，还是没能想明白。总之跳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过程，现在她俩算是朋友了……是这个意思吧。
　　“那么，绫姐，”天哥看了眼窗外的景色，试探道，“她们现在在一起玩，你不去加一个吗？”
　　“她们没玩，在聊正事，如果是在玩的话，”绫音信心十足地说，“一定会通知我的。”
　　“是、是么？”
　　“是的，阿天你不懂，”绫音指示他，“去，把音响打开，给我放首老歌。”
　　“好勒，”天哥往角落里走，“还是周杰伦？”
　　“周什么杰伦，”绫音玉手一挥，“周华健！”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
　　“这是内测第一版的各方面情况，”司幼雪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递给白宁宁，“你看一下。”
　　初次内测，对整个游戏来算本身就是半成品，而离内测还有一个多月，能展示出来的自然是半成品中的半成品，只能看看立绘啊模型啊UI框架，还有战斗演示什么的。
　　白宁宁作为颜值党，重点就在看立绘和模型，心里很满意。美术组人才济济，这给角色弄的，是萝莉是萝莉，御姐是御姐，女儿是女儿，太太是太太。画功深厚，建模精致，又可爱又色。
　　好像还可以啊！
　　“嗯，质量确实不错，”白宁宁把平板放下，“就看一测和二测的运营了。”
　　司幼雪把平板收回来：“确实，工作上没出问题，大家都做得很好。所以我有点不明白，你的顾虑……真的有必要么？”
　　白宁宁反问她：“雪雪，你平时一定没有玩过多少二次元手游吧。”
　　司幼雪微微一愣：“确实没有。”
　　何止没有玩过多少，根本就没玩过，因为阿雪不是二次元。
　　因为在谈工作上的事，司幼雪忽略了她对自己的称呼，毕竟工作要紧。
　　“没玩过，所以你不理解，但是相信我，”白宁宁说道，“我有这个直觉。”
　　制作很好，不代表运营也很好。
　　“好吧，那我就先说一下问题，”司幼雪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一测的可用角色很少，后续角色都在制作当中。如果你和那边团队闹翻的话，到时候美术组恐怕没有足够的人手来补完。”
　　白宁宁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们之前不是解决了么？”
　　上次司幼雪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还专门制定了一个“纽带计划”，让奈奈混在美术组里，跟人搞好关系。
　　她想了想，问道：“奈奈那边出了问题？”
　　也对，奈奈这种一看就是乖巧小女生，干不好结党营私的活，也能够理解。
　　但司幼雪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没出问题，但也不是完全没出问题，”她这么说道，“或者说，完成了任务，但是没有完全完成任务。”
　　“……什么？”
　　白宁宁被她说迷糊了。
　　“总之，我们现在去找她吧，”司幼雪说，“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今天早上，正好是奈奈没课的那一天，司幼雪记得很清楚。
　　两个少女离开了，只剩下还没有完全凉的茶，和旁边的小零食柜。天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绫音，把音响关掉。
　　“绫姐，她们怎么走了？”
　　“一定是谈工作去了，没关系，”绫音无所谓地说，“没事的。”
　　信任！
　　…………
　　来到熟悉的寝室门口，抬手敲门，咚咚咚。
　　“谁，是学姐姐吗？”里面传来小忆的声音。
　　白宁宁屏气凝神，不出声。
　　“你不说话也没用，就知道是学姐姐，”小忆转而问道，“上次那个小姐姐来了吗，来了的话说一声。”
　　欸？什么？
　　白宁宁不明所以，司幼雪倒是嗯了一声：“我在。”
　　“那行，可以进来。”
　　小忆打开了门，而白宁宁则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我一个人不能进，但是带着她就可以？”
　　“因为有她在，你就不会乱来，”小忆理所当然地说，“她会看着你。”
　　毕竟你们可是那种关系。
　　司幼雪也默默地点头，她确实会看着白宁宁，并且上报给秦悦姐。
　　来学校快一个月了，毫无建树，业绩压力挺大的。
　　“长话短说，我们还是为了工作上的事而来，”司幼雪看向上铺的奈奈，“奈奈小姐，可以下来给我们展示一下吗？”
　　奈奈连忙把衣服和袜子穿好，抓着上下铺的小梯子下来：“就是之前给姐姐你发过去的那个名单？”
　　“对。”司幼雪点头。
　　奈奈拿着手机按了几下，找出一张图片交给司幼雪，司幼雪又交给白宁宁。
　　图片上写着——好朋友名单。
　　“这不是挺好么，”白宁宁一看，“五个好友，加上奈奈有六个人，而且刚好三个画师，三个建模师。”
第五十三章 同样的问题
游戏第一个版本需要的人物，虽然现在只出了一多半，但其他也做好了初稿。所以之后美术组对这些角色的工作，并非从无到有，而是在初稿设计的基础上补完就好。
　　这样一来工作量自然是减少了很多，如果真的分道扬镳，那么这六个人勉强也够用。
　　“一般情况下是够的，但……”司幼雪在自己手机上点了几下，递过来，“你自己看吧。”
　　上面是这六位美术组成员的作品。
　　嗯，这萝莉，可爱，看看这双马尾。
　　嗯，这只萝莉也好可爱，粉白色的短发，灯笼裤，还有萌萌的大眼睛。
　　嗯嗯，这只萝莉也是，眼神呆呆的，就像亲女儿一样。
　　……嗯，嗯。
　　“所以问题在哪儿？”白宁宁不明所以。
　　质量都很高啊。
　　“白宁宁，”司幼雪看着她，淡淡说出一个事情，“在第一个版本剩下要实装的人物中，只有两个是萝莉角色，剩下的全是……并且，有一半是胸很大的女角色。”
　　白宁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么爽？”
　　“是，但如果闹翻的话，她们六个人很难完成，”司幼雪拿回手机，又在上面划了几下，“而她们办不到的原因，跟奈奈是一样的。”
　　旁边的奈奈红了小脸，耷拉着小脑袋支吾：“对，对不起……”
　　白宁宁还没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是美术组几个人入职时拍的照片，旁边还有文字介绍——
　　【阿问大人，19岁，原画师】，一只外表年幼的合法萝莉。
　　【草草不是早早，23岁，建模师】，外表清纯的美少女，胸前同样很清纯。
　　【………………】一样，平平无奇的少女，就是有点好看，别的没什么。
　　【………………】和一楼一样的合法萝莉。
　　翻完最后几张照片，白宁宁把手机还给司幼雪，悻悻地说：“还真是同样的问题。”
　　她忽然想到个问题：“奈奈，你认识的这几个女生，怎么全是……这样的？”
　　怎么全是平胸怪兽啊。
　　奈奈微微一哆嗦：“我，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没见过她们，只是平时在群里聊得来，就认识了……”
　　白宁宁点头：“我明白了。”
　　相同类型的替身会相互吸引，是这意思吧。
　　“只是巧合罢了，”司幼雪说道，“但是很遗憾，这个巧合，成为了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只要多申请一些经费，到时候临时去外面找几个美术组的人，哪怕是外包都行，只要质量监督到位，就完全不成问题。而对于秦家公司来说，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事儿。
　　可是李玥特地吩咐过司幼雪，关于跟经费有关的事情，都不能跟白宁宁说，需要经费才能解决的问题也在此列。
　　所以，只能想办法用手头上有的资源来解决。
　　“这样吧，周末问问大家有没有空，”白宁宁说道，“先约出来一起小聚一下，互相认识认识。至于怎么解决问题……不急，还没到那个时候。”
　　离游戏第一次内测还有一个多月，内测结束开会的时候才会有可能发现问题。所以，至少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慢慢考虑。
　　“对不起大学姐，”奈奈沮丧地说，“我没帮上忙。”
　　“没有，已经很好了，”白宁宁安慰她，“这份名单就是你的功绩，非常不错。”
　　“真，真的吗？”
　　“嗯，所以周末帮我把她们约出来，行不行？”
　　奈奈连忙坐直身子，用力地点点小脑袋：“一定！”
　　说完了事情，白宁宁和司幼雪就离开了驱逐港……啊不，是202寝室。前后总共所用时间不到十分钟，突出一个雷厉风行。
　　连小忆都惊了：“这次真就这么走了？”
　　上次好歹也尝试袭击了一下，虽然没有成功。
　　奈奈爬回上铺，轻手轻脚钻进被窝：“姐姐，也许大学姐不是那样的人。”
　　“才怪，她是怎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小忆双手叉腰，懂王气势十足，“依我看来，她今天之所以这么安分，就是因为那个小姐姐站在旁边。”
　　小姐姐，果然有作用啊小姐姐。
　　…………
　　“司幼雪，学校下周举办运动会你知道吗？”
　　走在回去的路上，白宁宁跟身边的少女搭话。
　　司幼雪点点头：“知道。”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们学生运动会，和我营业厅工作人员有什么关系。
　　“运动会我会参加三场运动，”白宁宁对她说，“你可以过来给我加油吗？”
　　司幼雪淡淡道：“白小姐，运动会并不属于工作内容。”
　　“可是吃羊肉也不是，你上次还不是来了，”白宁宁撇了撇小嘴巴，“运动会绫音也要参加……对了，那天悦悦姐也要过来看。”
　　上次跟秦悦说了运动会的事，秦悦一听说白宁宁至少有三场比赛，很高兴地表示要来现场看。
　　虽然白宁宁也不知道她为啥高兴，跟傻乐似的。
　　“秦悦姐……秦总也要来？”司幼雪一个激灵，“好，那天我也去。”
　　绫音和白宁宁都要参加运动会，两人指不定歇下来以后做些什么。平时也就算了，当着人家秦悦姐的面，那可不行。
　　司幼雪得好好看着。
　　白宁宁哼哼两句，没有多说什么，心想你刚才还说不是工作内容，我一说大姐姐要来，你就连忙答应了。
　　怕被领导发现摸鱼是吧。
　　“好，一言为定，那就下周……不对，在那之前，还有个周末的聚会，”白宁宁吩咐她，“你跟奈奈一起，把那五个美术组的约出来，你选个地方。”
　　司幼雪点头：“好的。”
　　…………
　　今天的工作算是比较清闲，秦悦总算能在工作时间休息会儿，给自己冲上一杯营养粉，然后拿出手机上线。
　　【00】：呜呜呜，YN姐，今天我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据我的新盟友提供的情报，我喜欢的女孩子的女朋友，是一个公司的总裁。
　　秦悦挑了挑眉。
　　【YN】：哦，是么。
　　她心想，原来自己并不是个例，其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女总裁，也更倾向于和女孩子谈恋爱。
　　大概这就是职业特性吧。
第五十四章 欣的反击
【YN】：那你可得多加努力了，能当上总裁，肯定是个手段厉害的人。
　　【00】：嗯嗯，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肯定没信心了。但是有YN姐帮我想办法，给我信心，生活中还有另一个盟友，也不是全无胜算。
　　【YN】：你能这么想就好，加油。
　　安慰并且鼓励了一下网友，秦悦放下手机，不禁感叹，身边的大家都好起来了。
　　没过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司幼雪打来了电话。
　　“喂，秦总？”
　　“嗯，”秦悦问她，“有什么情况要汇报吗。”
　　“是，方才白宁宁去了一趟学妹的寝室，就是在部门里当原画师的那个学妹，”司幼雪声音平淡，一字一句地报告，“然后约了部门美术组的几个人周末聚会。”
　　秦悦从中发现细节：“在她学妹的寝室里，发生了什么？除了聊天以外，白宁宁还有没有做别的事？”
　　司幼雪平静回答：“没有。”
　　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才这么轻松地打电话给你，虽然没什么作用，但是可以表示自己有在好好工作，没有摸鱼。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司幼雪微微一愣，她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的样子了？
　　都是那天晚上惹的祸，都怪白宁宁。
　　“那好吧，”秦悦也没在意，“继续加油。”
　　“嗯。”
　　话虽如此，但白宁宁在学校里的这几天，还真没做什么。司幼雪观察了好久，除了那天晚上的意外，还真没发现她“沾花惹草”的行为。
　　当然，第一次去奈奈寝室的时候差点就有了，可惜被小忆无情阻拦。
　　“所以……雪雪，雪雪？”白宁宁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在听吗？”
　　司幼雪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点点头：“你说，我在听。”
　　现在的星期五的中午，白宁宁上完了最后一节课，要放假回家了，而司幼雪自然也准备休假。临走之前，白宁宁找到她，嘱咐了一下周末要做的事情。
　　只是听着听着，司幼雪就不小心走神了，当然都得怪面前这个大胸女，就是因为她，自己才变得这样精神恍惚……
　　“不是听不听的问题，我刚才在问你呢，”白宁宁歪了歪头，“难不成去你家？”
　　司幼雪张张嘴，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白宁宁是在问她聚会去哪儿。
　　之前确实说过，让她来安排地点。
　　“嗯，要去我家也可以，”司幼雪回答说，“市中心有个酒店，离公司也不远，规格不错，是我家的。”
　　白宁宁嘴角一抽。
　　好家伙，狂啊。
　　“行吧，既然地点确定了，你就通知她们一定要到，”白宁宁说，“我也会准备好要准备的东西。”
　　司幼雪有点好奇：“你准备了什么东西？”
　　白宁宁神秘地轻笑一声：“暂时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另外，对你来说兴许也会有用。”
　　是么？
　　司幼雪将信将疑。
　　在学校门口分别，两人各自回家。白宁宁回到水悦庭苑的时候，发现一家三口只有自己一个人，其他俩都没回来。
　　秦欣下午有课，秦悦则还在公司里工作。
　　“宁宁小姐，今天回来这么早啊，”邹阿姨刚好从厨房过来，“午饭想吃点什么？”
　　“随便，跟往常一样就好，”白宁宁招了招手，“顺便给悦悦姐煲个汤。”
　　邹阿姨迟疑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说：“宁宁小姐，大小姐她……她这几天工作挺忙的。”
　　这种事吧，说出来伤了大小姐的面子，但是不说的话，一会儿可能就要伤大小姐的身子。
　　“我知道她工作忙啊，”白宁宁眨眨眼睛，“煲汤煲久一点，她回来再晚也能喝上。”
　　“不是喝不喝得到的问题，就是，这个，”邹阿姨思考怎么用词，“没必要。”
　　“你不是说她工作忙么，工作忙更要喝一些补身体的东西，”白宁宁说得理所当然，“补一补。”
　　“宁宁小姐，我觉得吧，”邹阿姨说得更清楚一点，“比起补身体，大小姐最需要的是休息，你说对吧。”
　　“那怎么对呢，”白宁宁摇摇头，“生命在于运动。”
　　“……”
　　“算了，不要也行，”白宁宁挥挥手，“先做午饭吧。”
　　天知道大姐姐几点钟才回来，说不定要到晚上饭点去了，现在这个家里目前最重要的，是填饱自己中午的肚子。
　　吃过午饭，缩在沙发上看会儿电视，边看边玩手游。把各种游戏的日常做完，下午四点多，上完两节课的秦欣也回来了。
　　“下午好，秦欣学妹。”白宁宁伸手跟她打招呼。
　　周五的下午，回到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嗯，宁宁学姐回来真早。”
　　秦欣随口应了声，放下书包，漫不经心地坐到旁边。她心情不是很好，因为刚刚回家路上，跟司幼雪在手机上进行了一番对话。
　　【司幼雪】：还有什么人选提供吗，除了社团的社长，还有那个长得像小学生的大一学妹。
　　【秦欣】：没有了，哪有那么多，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两。
　　【司幼雪】：好吧，如果发现了新的嫌疑人，马上通知我。另外你知道，这是我们两的秘密，好之为之。
　　这是司幼雪没整出业绩，来给秦欣压力了。这一顿敲打带警告，可给秦欣气得，尤其是最后那句，纯纯的威胁，就差加上一句“我知道你在哪个学校，也知道你在哪个班”。
　　不能再等了，必须想办法反击。
　　秦欣看了看正在玩手机的白宁宁，忽然心生一计。
　　“宁宁学姐，”她走过来问道，“上次你和司幼雪一起去同学家吃羊肉了么。”
　　“对啊，”白宁宁头也不抬，“我邀请你了，但是你没答应。”
　　“嗯，我那天没时间，”秦欣说道，“只是回想起来，有点好奇，你和司幼雪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白宁宁放下手机，抬起眼看她：“我们一直挺好的啊，工作上也在同一个部门。”
　　“除了工作上的交集，还有别的么，”秦欣接着问她，“总觉得你们俩的关系，亲近得好快，不单单是工作的关系。”
第五十五章 有时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白宁宁仔细想了想，确实有些别的交集：“前段时间我去她家里做过客。”
　　秦欣没说话，这事儿她也知道，还专门问过秦悦，结果被姐姐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训了一顿。
　　说什么你们直女心里有偏见，觉得不是直女的女孩子，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就一定有问题，不是所有人邀请白宁宁去自己家里，都是为了噼里啪啦之类的巴拉巴拉的话。
　　给秦欣教育得都有点不自信了，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偏见，觉得只要是邀请白宁宁去自己家里的女孩，都心怀不轨。
　　虽然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样想确实不太对。
　　白宁宁看她没说话，于是又想了想：“平时偶尔遇到，也会稍微聊聊天。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友谊还是比较深厚的。”
　　“怎么说？”秦欣问她。
　　“比如上次吃羊肉，”白宁宁轻轻扯了下嘴角，“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不是也说了嘛，我醉倒在浴缸里，司幼雪帮忙把我弄出来。”
　　秦欣自然记得这件事，而且是当着秦悦的面说的。连姐姐自己都不在意，当然没什么价值。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就是从那时候变好的，”白宁宁说得高兴了，一时间有些口无遮拦，把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说出来，“因为同学家里只有一张大床，所以我们晚上都睡在一起，相拥入眠。”
　　靠着自己温暖的枕头，融化了一个三无冰山小美人，这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
　　秦欣眼睛一亮，假装不在意地说：“还有这事儿啊，那天你回来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呢。”
　　白宁宁这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补救：“因为我觉得，这种事没必要说吧，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你姐姐她……她比较敏感，容易生气，所以当时我就略过了。”
　　这是实话，大姐姐确实经常容易生气呀。要是她生气有用的话也就算了，问题是她生气不仅没用，还会上了自个儿身子，生理心理双重伤害，那多不好。
　　宁宁很担心她。
　　秦欣勾了勾唇角：“那宁宁学姐，为什么今天会告诉我呢？”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说高兴了上头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呗。本来就不太讲话，聊起来一时没注意收不住，这多正常。
　　白宁宁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因为秦欣学妹是直女，所以一定懂的吧。几个女孩子抱着睡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没错，”秦欣点点头，“很正常。”
　　白宁宁松了口气，心想果然啊，跟直女聊天就是轻松。
　　家里有个直女真是太好了。
　　两人坐了一会儿，等到快六点的时候，水悦庭苑的主人终于回来了。
　　“悦悦姐，回来啦。”
　　“姐姐，下午好。”
　　面对两个跟自己打招呼的美少女，秦悦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把包一放，直接在沙发上坐下来。因为动作太快，胸口制服上的扣子嘣的一声飞了。
　　白宁宁心中赞叹一声，原来你也会这招。
　　话说起来，家里一家三口，也就秦欣不会这招吧。虽然少女发育不错，在同龄人当中也算优秀水平，但比起家里的两个人，仍有差距。
　　秦悦也没管那枚扣子，而是把衣服上剩下的扣子解开来，顺便脱掉制服。现在是早冬，天气不算特别冷，刚好属于两件套版本——一件衬衣加上一件外套。
　　白宁宁察觉出她的异样：“很累吗？”
　　“还好，”秦悦随口回答，“稍微坐一会儿就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秦悦的身体确实不太硬朗。早年间，进入公司以后，为了争夺公司大权，那是真的拼上了一条命。年轻人靠着自身的毅力，和年轻的身体资本，硬是冲垮了公司的老旧势力，站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
　　但同时也埋下祸根——早几年太拼命，现在身体到了还债的时候。虽然外表看上去依然很漂亮，仿佛只有二十岁出头，身材和皮肤也停留在几年前最完美的时候，但已经掩盖不住内里的空虚。
　　说得简单点就是——
　　“悦悦姐，你这个样子不太对呀，”白宁宁走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地说，“这是肾虚的表现。”
　　秦悦胸口立刻起伏起来了。
　　“你别紧张，我不是说你那什么，”白宁宁眨眨眼睛，平静地说，“过度劳累也会导致这种情况，难道你没有看过广告么？”
　　正巧这时电视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肾虚，有时是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软，四肢乏力，仿佛身体被掏空……是不是肾透支了？”
　　秦悦默默叹了口气。
　　就算你要表达这个意思，也不用专门提一句“那什么”吧？
　　“我觉得，如果真有问题的话，”白宁宁真诚地说，“可以看看医生什么的。”
　　宁宁很担心你。
　　秦悦冷笑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身体。”
　　“那当然，”白宁宁理所应当地说，“如果你身体不好，那就交……交不上来了。”
　　什么东西交不上来，就不用多说了吧。
　　秦悦感觉手指有点痒，但是忍住了：“过几天，过几天你给我等着。衣服也快买回来了，你别不穿。”
　　忍，等待时机，现在先养好身体……我营养粉呢？
　　秦悦翻开包裹找了找，发现那袋坚果粉已经被喝完了，于是看向白宁宁：“粉呢，你之前不是说要给我再买一袋。”
　　“哦，我忘了，”白宁宁眨眨眼睛，一脸无辜，“明天一定。”
　　“那今天呢？”秦悦不开心地哼哼了一句。
　　“没关系，”白宁宁直起身子，枕头挺得高高的，“今天我给你喝点别的。”
　　秦悦微微一惊，目光放在少女的枕头上：“你……就有了？”
　　不对吧，理论上没说，没那什么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产出……
　　秦欣更是悄悄站了起来，好家伙，这种话题是她一个“直女”能听的？为了保持人设，赶紧走吧。
　　“有啊，邹阿姨每天都会买，”白宁宁淡淡说道，“只不过你要多等一会儿，煲汤起码三个小时。”
　　“煲汤……那就不用了。”
　　秦悦撇撇嘴，不知怎么的，还挺失望。
　　————分割线————
　　PS：第三更要稍微晚一些，大家早点睡吧。
第五十六章 各有各的夜
哦，原来说的不是奶茶啊。
　　秦欣也松了口气，重新坐回来。既然不是奶茶，那么“直女”就不用回避了。
　　秦悦有点失望，坐在沙发上兴致缺缺：“你明天要上街么，干什么去。”
　　“管得着……不干什么，”白宁宁往沙发里一躺，“叫了几个部门里的人，搞团建。”
　　学了这么久的《情商》，虽然不经意间还是会脱口而出那种话，但已经学会中途改口了。
　　只能说，有提升。
　　“行吧，”秦悦慵懒地说，“别忘记给我买东西就行。”
　　周末部门团建的事情，她已经听司幼雪汇报了，刚才只是为了随口问一问，转移话题。
　　免得白宁宁抓着自己肾虚的话题不放。
　　“嗯嗯，不会忘。”
　　晚上一家三口吃了饭，各自回房休息。秦悦洗了澡，换上睡衣，二话不说就往床上一躺。
　　白宁宁还在寻思该不该开暖气，一转头就发现秦悦眼睛闭上了。
　　“你这就睡了？”
　　不是吧，就这啊。
　　秦悦倒也没有真的睡着，睁开眼睛看她：“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
　　偷人吗？
　　白宁宁把遥控器展示给她：“我在想要不要开暖气，现在这个天，倒冷不冷的。”
　　冷吧，也不是完全冷。不冷吧，也还有点凉快。
　　秦悦想了想，在白宁宁胸前扫视一圈，说道：“那就开吧，开着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开暖气的话，你能继续穿之前的睡衣。”
　　对不起，秦悦真的无法想象，白宁宁这样漂亮又胸大的小仙女，要是穿秋衣秋裤是什么样子。
　　那可太浪费了。
　　白宁宁打开暖气，穿上夏日里那套清凉的睡衣，刚爬上床，就被秦悦一把抱住。
　　少女歪了歪头：“干吗？”
　　“不干，”秦悦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过几天再说。”
　　好香啊，草莓牛奶味的，好软啊。
　　“行吧行吧，你都这样说了，还能怎样呢。”白宁宁撇了撇小嘴巴，拿起遥控器关掉卧室的灯。
　　秦悦往她枕头上蹭了蹭，找到最舒服的睡姿。
　　她不禁心想，有个女朋友真是好。当然，如果她的身子能稍微娇气一些，那就更好了。
　　Zzzz
　　另一边的卧室里，秦欣尚未入睡，正相反，她的精神很亢奋。
　　【秦欣】：司大小姐，在么？
　　【司幼雪】：在，秦二小姐，何事？
　　呵，搞得还挺高冷。
　　秦欣冷笑一声，继续打字。
　　【秦欣】：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下司小姐，我嫂子的身子感觉怎么样？
　　【司幼雪】：？
　　【司幼雪】：如果是上次的事情，我想白宁宁应该告诉你们了，当时她醉倒在浴缸里，不快点弄出来的话肯定会感冒。我帮了个举手之劳，也没有别的心思。
　　不愧是司幼雪，反应挺快，而且滴水不漏啊。
　　可惜秦欣手里掌握着关键情报。
　　【秦欣】：我说的可不是那个，把宁宁学姐从浴缸里抱出来，这件事我很感谢你。但抱出来之后呢，为什么一晚上都不松手？
　　手机那头沉默了，过了好几分钟，司幼雪的回复才到来。
　　【司幼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许你有什么误会。那天睡到早上的时候，因为天气忽然变冷的缘故，所以我们才稍微近了一点，是睡梦中无意识的行为，并没有别的意思。
　　【秦欣】：差不多得了，我都说到这份上，就别装模作样了。
　　其实秦欣手里没有足够锤死的证据，但这就跟上次司幼雪锤她一样，不需要证据，只要有那个直觉就行。
　　想到这里，她又补充一句——
　　【秦欣】：再说了，你怎么想，有没有别的意思，那很重要么。重要的是你那样做了，对么？
　　【司幼雪】：你什么意思。
　　【秦欣】：我没什么意思，也不想怎么样，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流气氛不该是那个样子。直白地说，你以后，可能要学会好好说话，有事求人要说请字。
　　打出这段话，秦欣心里痛快不已。就像小马哥那句话，她这辈子，最恨人家用枪指她的头。
　　【司幼雪】：……
　　【秦欣】：另外，我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找你聊聊，也许我们可以换个合作方式。现在太晚了，过几天学校里见吧。
　　放下手机，秦欣闭上眼睛，愉快地进入梦乡。
　　另一边的司家，司幼雪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她本来局势很好，占尽主动，却因为白宁宁一次又一次被翻盘，现在更是沦落到这样困顿的局面。
　　都怪白宁宁！
　　…………
　　第二天清晨，司幼雪一觉醒来，发现父母俩都用古怪的目光看她。
　　“怎么了？”司幼雪问道。
　　“没什么，那个，阿雪啊，”司父试探着问她，“你今天是不是要出门？”
　　“是的，公司部门搞团建。”
　　司父看向司母：“你看吧，我就说是这样。”
　　司母稍微松了口气，但很快眼神又变得担忧起来。
　　司幼雪疑惑不已：“到底怎么了？”
　　“早上我想叫你起床，发现你一直在说梦话，”司母解释道，“嘴里一直念叨一个名字。”
　　“白宁宁。”司父在旁边附和。
　　司幼雪眼皮一跳。
　　“本来我有些担心，你这梦里都念着她……但是一看你脸色不对，”司母苦笑了一下，“该怎么说呢。”
　　“咬牙切齿。”司父再次附和。
　　“对，然后你爸说，出现这种情况，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儿，”司母对她说，“可能是白宁宁叫你加班，或者给了你更多的工作。刚才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团建。”
　　早上听到她梦话的时候司母吓死了，还以为自家女儿真跟那个白宁宁好上了。
　　司幼雪嘴角抽了抽，稍微有些自闭。
　　算了，也行吧。
　　…………
　　白宁宁睡得挺好，因为如果是两个女孩子一起睡，那抱枕这个东西其实是互相的。
　　看起来是秦悦抱住了白宁宁，其实也是白宁宁抱住了秦悦。少女身上有少女香，牛奶草莓味，大姐姐身上自然也有大姐姐的香，冰柠苹果味。
　　少女有大枕头，大姐姐的枕头也很大。
　　来到客厅，同样早起的秦欣跟她打招呼。
　　“早上好宁宁学姐，要去团建了么？”
第五十七章 真能帮上忙吗
“你们部门那么多人，团建真的坐得下么。”秦欣好奇地问。
　　她多少了解过一点，知道秦悦让白宁宁弄了个游戏部门的事。
　　“不是全部门，只是美术组，”白宁宁随口解释，“而且只是几个人罢了。”
　　“哦，是这样。”
　　两人坐下来吃早餐，吃着吃着，秦欣忽然又来一句：“全部都是女孩子吧？”
　　白宁宁微微一愣：“什么？”
　　“我说，跟宁宁学姐一起团结的，美术组的那些人，”秦欣头也不抬，淡淡地说，“全部都是女孩子吧。”
　　白宁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属于是……巧合。”
　　“嗯，巧合，”秦欣接着说，“而且都是漂亮的女孩子，对吧。”
　　白宁宁沉默片刻，道：“还好吧。”
　　大家颜值都过得去，这不正好说明咱们部门是个风水宝地。
　　白宁宁回忆了一下上次看到的资料，自家美术组那些人。除了奈奈以外，其他几个也算是有平均水平的美女，颜值都不错。
　　问题的问题就是……怎么说呢，把人放照片上，就像是个平面截图，根本看不出3D感。
　　不过秦欣学妹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白宁宁仔细想了一下，忽然一惊：“秦欣学妹，这个真的是巧合。”
　　奈奈自己替身使者吸引到了相同类型的人，宁宁能有什么办法。
　　“嗯，学姐说是巧合，那就是巧合，”秦欣浑不在意地说，“再说了，同行有司幼雪这样的美人陪伴，学姐怎么会在意其他人呢。”
　　白宁宁下意识地说：“虽然但是，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吐司面包下了肚，她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
　　“不，秦欣学妹，我的意思是……无论司幼雪，还是组里的其他人，美不美的都没关系，”白宁宁绷着小脸说，“我们是去谈工作的。”
　　秦欣只是笑了笑，没赞同也没反对。
　　她这样子给白宁宁整不会了。
　　直到吃完早餐，白宁宁准备走的时候，秦欣轻飘飘地扔过来一句话：
　　“学姐是去谈工作也好，谈别的什么也罢，我都没什么看法。只是以后呢，宁宁学姐的这些事情，没事可以找我讨论。我对你们这个，有点好奇。”
　　白宁宁扯了扯嘴角：“这种事情不用好奇，也没什么好讨论的，都是工作……”
　　“宁宁学姐不跟我讨论的话，”秦欣淡淡地说，“我就只能去找姐姐讨论了。”
　　“别。”白宁宁连忙叫住她，“千万别。”
　　放过你姐姐吧，她身子扛不住。
　　“宁宁学姐愿意跟我讨论了？”
　　“下次吧，下次，”白宁宁边往外走边说，“这次真的是工作。”
　　秦欣见好就收：“好的，学姐路上小心。”
　　离开水悦庭苑，白宁宁上了计程车，还想着早晨桌上秦欣学妹的事情。
　　对于秦欣的好奇心，白宁宁倒是很能理解。一家三口就她一个直女，平时生活中，可以说是她们俩过她们的，秦欣一个人过自己的。白宁宁和秦悦滚床单的时候，秦欣就一个人在隔壁看书。
　　听得久了，好奇是肯定的。
　　不过问题又来了，她一个直女，又不懂这些事儿，也帮不上忙啊。
　　这时手机响了，白宁宁拿起来一看，是另一个直女发来的消息。
　　【司幼雪】：白宁宁，你到了吗？
　　【宁宁不知道】：快了快了，你们先聊着。
　　放下手机，白宁宁若有所思——司幼雪也是直女，而同为直女的话，一定有相似之处吧。
　　秦欣学妹说不定真能帮上忙。
　　………………
　　司幼雪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司母理直气壮：“瞧你说的，我们自家的酒店，不能来呐。”
　　司父则比较实诚：“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来看看你，和你的同事们。你放心，我们就远远地看几眼，不会耽误你们团建。”
　　司幼雪叹了口气：“随便吧。”
　　来都来了，还能怎么样，酒店确实是爸妈的，还能把他们赶出去？
　　司幼雪朝着聚会的地方而去，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只剩下白宁宁这个顶头上司。
　　现在才早上九点，远远没到吃饭时间，自然不用坐在封闭的包间里。美术组的几个少女坐在酒店的风景区，远远的稍微能看到一二。
　　司父看了半晌，做出评价：“我觉得，咱们女儿一定在同事中融入得很融洽。”
　　司母疑惑不解：“你怎么看出来的？”
　　“喏，你仔细看看，”司父往那边眼神示意，“阿雪和她们的……大概是气质吧，多么和谐。”
　　确实挺和谐。
　　美术组的这几个小女生，都是些小宅女，公司聚会对她们来说也算是个大场面了。初来乍到的时候，大家都很紧张。
　　可是坐下来一看，好家伙，四周就跟插了一圈甲板似的。
　　不禁顿时心生亲切。
　　司幼雪这时候平平整整地走进来，让大家觉得更亲戚了。
　　“司姐，”有认识她的少女站起来打招呼，“早上好。”
　　司幼雪淡淡点头：“早。”
　　大家都知道，这是她们顶头上司的助手，但是关于这次聚会的原因，没人清楚。
　　“司姐，这次聚会就叫了我们几个人吗。”
　　“听说是部门老大安排的，真的假的？”
　　“我听小道消息说，咱们部门老大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人，是不是真的？”
　　“她一会儿会来吗？”
　　美术组的少女们兴奋地问来问去，只有奈奈小心地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很显然，所谓的“小道消息”，就是她平时不小心说的。
　　“不要急，她很快就来了，”司幼雪说道，“至于这次聚会的目的……”
　　话音未落，长廊方向传来少女冷淡的声音：“都到了吗。”
　　这一瞬间，石亭里的少女们都安静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仿佛一座港湾里，几个驱逐舰正在开心热闹的聚会，忽然一艘航母撞了进来，大家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奈奈下意识地站起来，跟白宁宁打招呼：“那，那个，学姐好。”
　　其他的少女们如梦方醒，连忙跟着一起喊：
　　“学姐好！”
第五十八章 只为三件事
美术组这六个人，虽然都是驱逐舰，但年龄组成还挺丰富。除了有17岁的奈奈，19岁的阿问，也还有23岁的草草之类的。
　　白宁宁今年也就十八岁，如果按照年龄排名的话，属于在场倒数第二。
　　然而一众比自己年纪大的小姐姐，纷纷对着自己低头，说学姐好。
　　给白宁宁一时间整得有点不会了。
　　司幼雪看出白宁宁的不适应，出声解围：“这是我们部门的负责人，白宁宁，现在还在夕城大学上学。奈奈真是她学妹，所以才这么喊，你们不用这么叫。”
　　少女们看看司幼雪，看看奈奈，最后再小心地看看白宁宁，点头：“哦。”
　　气氛还是很紧张，突然闯入的航母，给驱逐舰们吓坏了。
　　白宁宁摆摆手，让自己尽量显得亲切一点：“你们不要太拘谨，今天出来聚会，是让大家好好玩的，你们聊自己的便是，等午饭的时候再听我说点事。”
　　话是这么说，可她小脸紧绷的表情，还有那对与现场格格不入的大枕头，给诸位驱逐舰少女的压力太大了。
　　白宁宁没有办法，只好先给司幼雪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出来。石亭里少了唯一的那艘大航母，以及航母身边的头号护卫舰，少女们总算又聊了起来。
　　“那就是我们的上司啊。”
　　“第一次见，但是就跟传言说的一样，真的好漂亮。”
　　“还在上大学，比我还小。”
　　“年纪比你笑，但是发育比你大好多好多好多呢。”
　　“你不也一样，还笑我。”
　　“对了，奈奈你是白小姐的学妹吧，能不能给我们多讲讲关于她的事？”
　　一时间，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角落里的小萝莉。
　　奈奈哆嗦了一下。
　　…………
　　“怎么样，情况如何。”司父小声问道。
　　司母放下望远镜，忧心忡忡：“不太妙啊。”
　　司父一惊：“怎么了？”
　　“这，阿雪进去跟其他同事打了个招呼，然后很快就出来和白宁宁私会……咳，我是说，”司母压低声音，“私下聊天。”
　　这就显得好像是用团建当借口，实际上悄悄和白宁宁幽会一样……
　　“你说什么呢，我让你观察这个吗，”司父顿时眼睛一瞪，“我让你看一看，阿雪和同事们关系融不融洽！”
　　至于是不是和白宁宁私会……信任！
　　“那，应该算融洽吧。”司母说。
　　她看得很清楚，在白宁宁来之前，现场也算是其乐融融，有说有笑，那几个少女都争相着要跟阿雪说话。
　　至于白宁宁来了之后，气氛为什么忽然沉重，司母心里边也明白。没办法不明白，望远镜视野很清晰，对比度太明显了。
　　“阿雪工作顺利就好，至于其他的，不要太担心，”司父语重心长地说，“对咱们家阿雪，要信任。”
　　他一直不明白，司母为啥总是担心自家女儿和白宁宁有什么，阿雪24年铁直女，哪是说弯就能弯的。
　　…………
　　两个少女来到外围，白宁宁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沉默了好几分钟。
　　司幼雪忍不住了，出声说：“其实你不用太担心，她们平时都是宅女，很难得出来一趟。见到上司，肯定会有点紧张，不知道怎么说话，等过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就好。”
　　白宁宁扯了扯嘴角：“你误会了，我是在思考待会儿应该怎么说。”
　　司幼雪微微一愣：“可我不知道你打算说什么，帮不了你。”
　　虽然猜得到是关于少女们画不了大胸美少女角色的事情，但司幼雪并不知道白宁宁打算怎么做，而且白宁宁上次还说准备了什么东西，甚至自己也有一份……
　　想到这里，司幼雪悄悄打量了一下。少女上衣是浅灰色的春秋衫，虽然比以前的T桖要好一些，但玲珑姣好的身材依旧掩饰不住。下面还是一条热裤，只是穿了白色的棉质长袜给双.腿保暖。
　　所以说你准备的东西呢，连包都不带一个。
　　“雪雪，你在看我的袜子吗，还可以吧，”白宁宁注意到她的眼神，“绫音社长送的，保暖又美观。”
　　司幼雪眼皮跳了跳：“不，我只是想起你之前说，今天要带东西给我们。但是上下看了眼，好像并没有看到。”
　　至于绫音送你白丝（只要外观像就算白丝，棉质的也算），这倒是一个可以汇报给秦悦的业绩。
　　“礼物不用带在身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过会儿你就知道了，”白宁宁神秘地勾了勾嘴角，“放心吧，你们的礼物，我好好准备了。”
　　“好吧，那么你等会儿想要怎么说，”司幼雪准备发挥身为助手的作用，“我帮你想一些建议。”
　　“别担心，已经有思路了，”白宁宁抬脚往前走，“你带我转一转吧，看看风景。”
　　司家的酒店规格很高，哪怕不当酒店，当成旅游地点也是完全合格的。人工建造和自然风光相融合，随便往哪儿一坐都是五星享受。
　　白宁宁不禁感叹，又是一个白富美啊。
　　在司幼雪的带领下逛了一会儿，时间悄然临近11点。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嗯。”
　　司幼雪提前给美术组的少女们发了午饭的房间号，这会儿她们已经坐着了，就等白宁宁和司幼雪过去。
　　一路上白宁宁没有说话，司幼雪也没多嘴问。看白宁宁这么有信心的样子，应该是想好要怎么说了吧。
　　进入酒店，来到“凤鸾阁”雅间，司幼雪亲自伸手推开门，房间里六个平板少女齐刷刷地看过来。
　　第二次见上司，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再加上跟奈奈了解了一些关于白宁宁的事，少女们对她多少有了点亲切感。
　　在少女们注视的目光下，白宁宁走到主座上，双手撑着桌面，微微俯身。
　　大枕头在这个姿势下就像傲然挺立的航母舰桥，成为整个舰队的中心。
　　“咳咳，”
　　白宁宁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清冷的声音说道：“现在你们都互相了解了，那么我也长话短说。我今天来这里，只为了三件事。”
　　然后她抬手竖起葱指：
　　“枕头，雪球，还有大馒头。”
第五十九章 学习资料
枕头，雪球，大馒头？
　　几个少女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迷茫。
　　另外几个少女悄悄红了小脸，她们大概猜到那是什么，但心里很疑惑，为什么白宁宁在这里对她们说这个。
　　司幼雪默默瞥了眼身旁的谜语人，叹了口气，站出来解释道：“这个东西，你们都不会画。”
　　少女们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把她们召集过来的。恍然的同时又不禁羞怯，不会画这个，确实是有点……
　　“不仅不会画，”白宁宁冷着小脸补充道，“你们身上也没有。”
　　“……”
　　少女们的心情，从羞怯变成了想死。
　　司幼雪走过去悄悄拉了下白宁宁的白丝……本来想拽一下裤子或者长裙什么的，没想到这妞儿根本不穿那种，只能扯到白丝。
　　“说问题就说问题，”她小声提醒道，“不要人身攻击。”
　　大家都是花季少女，给点面子，差不多得了。
　　白宁宁一想也是，《情商》里说了，前摇太长，说话不清楚，可能会给人造成误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绷了绷漂亮的小脸，继续说道：“但是你们不用担心，我今天来，就是尝试给你们解决问题的。”
　　“学姐，”一只萝莉站了起来，“你是说真的？”
　　白宁宁对她有点印象，叫什么阿问大人来着，19岁。
　　阿问的称呼她倒没怎么在意，因为对方是和奈奈同样的体型，看上去确实像个学妹。
　　“千真万确。”白宁宁点了点头。
　　“那，我想先问一句，”另一个眼熟的人，名叫草草的少女站起来，“学姐你……发育得那么好，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白宁宁轻轻笑了笑：“是的。”
　　很难以置信吧，没人信，我都不信。13岁跟秦欣学妹一样大，18岁就跟悦悦姐一样了。
　　“怎么做到的？”
　　“首先，一个人的发育，要考虑自身的天赋，也要考虑平日里的锻炼。首先是牛奶要喝好，扩胸运动经常做，长大之前尽量不要趴着，免得压制住了长不出来……”
　　其实白宁宁并不是很懂，她重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大了。但是没关系，前世听过不少类似的东西，说是肯定说得出来的。
　　至于大家是否信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胸大你说什么都对。
　　“学姐，一定要吃木瓜，或者椰奶什么的吗。”
　　“倒也未必，但喝一喝没什么坏处，重要的是味道不错。”
　　“学姐，据说平时多揉一揉会促进发育，真的假的？”
　　“真假不知道，反正我没揉。不过按摩确实对身体好，能够缓解疲劳，放松身子，睡得更香，建议去了解一下专业的按摩手法。我就是在家里跟阿姨学的，很专业，有感兴趣的之后可以找我了解。”
　　“学姐，走路姿势也很重要吗，听说平时一定要挺胸抬头……”
　　“要，一定要，长大了也要。姿势是自信的象征，好处不仅仅局限于身体发育，也会让你的人生受益匪浅。”
　　“学姐……”
　　少女们问题一个接一个，她们对白宁宁的认知，基本是从奈奈那里听来的。而奈奈给她们讲述的时候，小嘴里一口一个学姐，大家听得懂了，也学着她这么称呼白宁宁。
　　白宁宁没在意称呼，她现在感觉非常好，这么多美少女主动跟自己问问题，不禁有点飘飘然。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问一答，现场气氛无比融洽，仿佛大家已经成为了一家人。只有司幼雪眉头一皱，发现哪里不对。
　　等等，白宁宁说要解决你们的问题……解决的不是发育问题啊！
　　司幼雪连忙把白宁宁拉下来，在她耳边小声说：“她们理解错了，以为你要帮忙解决的是这个，所以才问了这么多。别被带进坑里，说正事。”
　　白宁宁也才反应过来，明明是帮大家解决不会画枕头来的，为什么大家问的全是关于怎么让枕头长大的问题。
　　“真奇怪，”她小声嘀咕，“为什么会有这种误会呢。”
　　司幼雪冷着脸瞅瞅她，不想说话。
　　你说为什么，刚才自己站出来解释了那一句就好了，你非得站出来说一句“你们身上也没有”。
　　司幼雪坐在旁边生闷气，心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都怪白宁宁。
　　“你们安静一下，听我说，”白宁宁重新站到主座上，“我今天来，其实是想提议，让大家以后尝试学习画这个东西。”
　　少女们微微一愣。
　　“学姐，我们不是不想画，”阿问小声说，“是真的不会画。”
　　草草用力点头：“可能是相性不好，怎么画都不对劲。”
　　“我也是，固定姿势还好，一旦有动作变化，角度啊形变啊什么的，我完全抓瞎。”
　　“我也一样，大胸角色的建模，正面静止的还好，如果换到侧面，或者一旦动起来，质量就简直没法看。”
　　白宁宁等她们说完以后，才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有难处，但是没关系，难处是可以克服的。今天，我特意准备了一些东西，让大家尝试一下，看有没有效果。”
　　少女们眨着眼睛看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一出。
　　她们本来就是做萝莉的……咳，做萝莉角色立绘和建模的，为什么非要来学习画枕头，难道大胸萝莉是未来的趋势吗。
　　白宁宁拿出手机，然后轻飘飘地说了句：“如果你们学会了，会有很多奖金，工资和待遇也会提高。”
　　“学姐，请务必让我们学习！”
　　主动性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白宁宁倒也没信口开河，如果按照预想中的发展，到时候整个美术组就剩这些人。原来二十多个人分的奖金和工资，都给她们六个人了，当然会提高很多。
　　司幼雪提前把六个人拉进一个新建的qq群里，然后把白宁宁拉进来。白宁宁进来以后二话不说，给每个人发了一份文件。
　　【宁宁不知道】向你发送离线文件【学习资料：宁宁珍藏】，保存/另存为。
　　连司幼雪都有份。
　　“先收下，网速慢的也没关系，慢慢下载，”白宁宁招呼说，“然后先放在一边。反正你们手机上也看不了，晚上带回去到电脑上解压之后再看，现在开饭。”
第六十章 “如何讨好直女”
部门上司亲自培训，承诺涨工资、加待遇、发奖金，还安排了这么好的地方吃饭。美术组的小宅女们啥时候遇到过这种待遇，兴奋极了。
　　这顿饭，吃的就叫一个光明的未来。
　　白宁宁没有告诉她们真相，要是她们知道，奖金的代价是爆肝的话，这份未来可能就不是那么太光明了。
　　酒店更高一层楼的地方，司父再一次打听：“情况如何？”
　　“不知道，进屋吃饭去了，”司母摇摇头，“听不见里边什么情况。”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没看一下吗？”司父追问道。
　　司母摇摇头：“场面很和谐，但是阿雪没怎么表现。说不定她们就是单纯吃顿饭，小聚一下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是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司幼雪走了进来：“所以，你们今天看了些什么？”
　　司父一愣，下意识地看看时间：“你们就……吃完了？”
　　已经午后两点钟，午饭确实也该吃完了。
　　“阿雪，你同事们都走了吗，”司母问道，“你怎么不去送送她们。”
　　司幼雪翻了个白眼：“好几个人，我怎么送？”
　　美术组的小宅女们又不是住在一起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住处，方向也不相同。
　　“咳，你妈也就是那么一说，”司父打圆场，“别放在心上。”
　　“所以你们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司幼雪淡淡地说，“没事跑出来这么一趟，挺累的吧？”
　　酒店虽然是司家的产业，但离家有点远，司父司母一个月都不一定来一次。
　　“阿雪，爸爸妈妈也是关心你，”司父倒没有嘴硬，痛快地承认下来，“对了，你们这次团建，都说了些什么？”
　　以进为退，被拆穿了就直接正大光明地问。
　　“没说什么，只是白宁宁作为部门负责人，给下属们每个人送了份礼物。”司幼雪回答。
　　司母在自家女儿身上打量了一下：“没给你送？”
　　“送了，一些电脑上的文件而已，不用带在身上，回家上电脑就可以领取，”司幼雪解释道，然后站起身往外走，“所以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们，一起呀。”
　　“就是啊阿雪，别走那么快。”
　　…………
　　吃完饭后，最后打了几声招呼，大家各自离去。
　　白宁宁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先去超商给大姐姐买了一包坚果营养粉，还是原来的配方。
　　回到家里，秦悦一眼就看见她手里的包装袋。
　　“买回来了？”
　　“嗯，”白宁宁把营养粉递给她，“喝吧。”
　　秦悦熟练地拿过包装袋，倒进杯子里，然后找来随时准备好的热水往杯子里一冲，香气就升起来了。
　　白宁宁坐在旁边，看完她整套操作：“喝这个有效果吗。”
　　“还行，”秦悦回答，“挺有效果。”
　　大冷天的，身体疲惫之际，来上这么一杯热乎乎的坚果粉，感觉又有了热量和能量。
　　白宁宁在旁边搓搓小手：“那，晚上……”
　　“都说了，过几天，”秦悦脸色铁青，“过几天！”
　　身体眼看着好起来了，小绿茶就迫不及待要收粮是吧。
　　“行，我只是提个建议，”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你说过几天就过几天。”
　　不干就不干嘛，那么凶干嘛。你不伸手，我还能强行坐上去不成。
　　傍晚，秦悦喝了坚果粉，身体暖洋洋的，困意上涌，便提前睡去了。秦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仿佛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白宁宁犹豫片刻，悄悄凑上去：“秦欣学妹，你有空吗？”
　　秦欣拿着遥控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有空，什么事。”
　　“就，今天早上你说，让我关于有些方面的事情可以找你讨论，”白宁宁小声说，“我想问问，像你和司幼雪这样的直女，比较喜欢怎么样？”
　　秦欣猛地按下电源键，关掉了电视，似笑非笑地看向白宁宁：“宁宁学姐，你不是说，你跟司幼雪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吗？”
　　白宁宁小脸一绷：“我只是想跟她关系近一点，这样一来工作会比较融洽。你不知道，司幼雪的性格……挺冷淡的。”
　　秦欣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在她眼里，司幼雪可不是个超凡脱俗的清冷仙女。
　　冷淡？闷骚！
　　“所以就想跟你打听打听，你们这些直女，平时喜欢什么样的方式相处。”白宁宁问道。
　　秦欣悄悄勾起嘴角。
　　“宁宁学姐，”她轻声说，“去我房间慢慢聊吧，在这儿万一被女佣听见了。”
　　…………
　　司幼雪默默地下载完毕，默默解压完成，然后默默地把文件转移回手机上。
　　身后的司父司母微微一愣。
　　“阿雪啊，你怎么不在电脑上看呢，”司母搓了搓手说，“电脑屏幕大，多方便。”
　　“就是啊，手机屏幕那么小，”司父附和道，“万一你漏了细节怎么办。”
　　司父司母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白宁宁给司幼雪送了什么礼物。
　　司幼雪关掉电脑，淡淡说道：“用不着，我回寝室躺着看就好。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工作文件，娱乐而已。”
　　说罢就绕过父母，回到自己房间，清脆的上锁声响起，司父司母不由得有些尴尬。
　　“行了行了，都说了娱乐文件而已，”司父对司母劝说道，“别担心了，她们俩好好的上下级关系，能发不好的东西？”
　　“也是。”
　　不管司父司母在外边说什么，司幼雪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了。打开手机，只见文件夹写着一行字——【学习资料：宁宁精选（雪雪专供）】
　　司幼雪撇了撇嘴，心想搞得跟真的一样。
　　给文件夹重命名一下，就算是个人专供了？
　　点开一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胸很大的二次元美少女色图，白毛及肩短发，戴着猫耳朵和猫爪子手套，身上穿的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只有几块布。
　　呵，无聊的动漫色图，司幼雪身为直女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司幼雪快速翻了起来，凭心而论，这些色图质量确实很高，其他的美术组少女们肯定会大为震惊，也许有人会彻夜难眠。但是对司幼雪而言，心里根本毫无波澜。
　　直到她翻了几十张以后，下一张图片因为文件过大，需要几秒钟的载入。而这张图片的文件名，叫“雪雪专供（1）”。
　　司幼雪心里咯噔一跳，直觉有些不妙。
第六十一章 笑死，根本……
“秦欣学妹，你的房间……真是典雅。”白宁宁赞叹一声。
　　她第一次来秦欣的房间，跟大姐姐的房间大不相同。秦悦的房间身为主屋，自然会大上一些，但秦欣的房间也绝对不小。
　　可是白宁宁走进来，却没觉得有多宽敞。除了睡觉的床以外，周围尽是大大小小的书柜。高中的，大学的，以前的，刚买的，看完的，看到一半的，还没看的。
　　虽然整理得井井有条，但数量太多，还是免不了给人一种拥挤的感觉。
　　“秦欣学妹，”白宁宁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声，“你学习好用功啊。”
　　秦欣嘴角一抽：“还行吧，晚上回家没事做，睡不着觉的时候就看看书，不知不觉就看了这么多。”
　　白宁宁疑惑地眨眨眼睛：“为什么睡不着觉，睡眠质量不好吗？”
　　秦欣悄悄地白了她一眼，心想你说我为什么睡不着。
　　不就是因为你在隔壁哼哼唧唧的。
　　“宁宁学姐，”她语气冰凉地说，“我们还是聊聊你想问的事情吧。”
　　“……好的。”
　　屋里虽然看起来比较拥挤，但坐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白宁宁和秦欣在书桌旁面对面而坐，秦欣顺手递给她一杯水。
　　“秦欣学妹，为了在工作上能和我重要的助手变得融洽一些，”白宁宁说道，“我想请教你，怎么对待你们这样的直女会比较好。”
　　秦欣心想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直女。
　　但是她转念一想，忽然有了个主意：“宁宁学姐，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去尝试吗？”
　　“肯定啊，”白宁宁不假思索，“不尝试，那我不白问了么。”
　　秦欣顿时心思活络起来。
　　如果自己说什么，白宁宁就对司幼雪做什么。那么从某个方面来讲，自己算不算是掌握了她们的行动？
　　想想看吧，当司幼雪被白宁宁做一些事情，不知所措的时候，秦欣轻飘飘发过去一条消息——我的任务罢了。
　　看你还高不高冷！
　　“其实吧，我觉得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秦欣想了想说道，“司幼雪知道你不是直女，所以在她看来，你和她之间理应做出很多回避，就像对待男生一样对待你。”
　　白宁宁一听就急了。
　　好家伙，好不容易从没人搭理的死宅男生变成美少女，怎么待遇还回去了呢。
　　“那我该怎么做，”她问道，“如何让司幼雪改变观念？”
　　“其实很简单，你只要向她证明，你和直女没什么区别就行，”秦欣慢悠悠地说，“做点其他正常女孩子之间会做的事。”
　　白宁宁歪了歪头：“比如抱抱，揉揉，捏捏？”
　　秦欣眼皮一跳，好家伙，原来正常女孩子之间是做这些事情的么，她还真不知道。
　　“嗯，是的。”
　　秦欣心想，反正自己也不懂，那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白宁宁用力点头：“明白了。”
　　“不过你也要注意一个问题，就是别让她以为，你是专门对她一个人这样，不然会造成别的误会，”秦欣继续说道，“解决办法就是，对其他女孩子也这么做……最好当着她的面，并且是你和司幼雪都认识的女生。”
　　光抱你可不行，还得抱抱别人，这就叫给个糖枣再打个巴掌。秦欣勾起唇角，心想这个就叫拿捏。
　　给她狠狠地拿捏住。
　　白宁宁倒是茅塞顿开：“我明白了，谢谢你，秦欣学妹。”
　　说着就站起身要走。
　　“宁宁学姐，”秦欣叫住她，“其实，平时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我除了比较闲以外，对你也比较好奇……就像你对直女的好奇一样。”
　　以彼之矛，用对方的说法当突破口，让她无法拒绝。
　　“嗯……可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白宁宁说话直言直语，“没有那个需要。”
　　秦欣轻轻笑了笑：“那房间呢，如果宁宁学姐有需要个人空间的地方，比如一些不方便在姐姐房间……在姐姐面前做的事，可以到我这里来做。”
　　白宁宁眼皮一跳：“我……没有不方便的事。”
　　秦欣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
　　真的没有吗。
　　“而且，而且我就算到你这边，”白宁宁不自觉地压低声音，“也会打扰你。”
　　“没关系，我在旁边看书，不会被打扰，”秦欣淡淡道，“再说了我是直女，你知道，不会觉得有什么关系。”
　　白宁宁仔细想了想，咬咬牙：“过几天再说吧，也不一定。”
　　说完她就离开了。
　　秦欣看着白宁宁关上的房门，想着刚才这些对话，不禁欣情愉快。
　　什么叫拿捏，什么叫安排。
　　白宁宁回到房间，倒是没再想这些，直接爬上床睡觉。这两天可给她累得够呛，尤其是昨天，为了帮美术组的小宅女们找学习资料，把自己压箱底的网盘都翻出来了。
　　小宅女们本来就是这个圈子的，所以二次元图片就可以了。但司幼雪不一样，司幼雪不是二次元，所以为了她，白宁宁亲自上阵，给她拍了一组特供。
　　反正上面阳台的衣柜里全是cosplay服装，应有尽有。
　　累坏了，睡觉吧。
　　Zzzz
　　安静的夜，司幼雪躺在床上，手机直接关机放在一边。
　　不好的预感成了真，可她没来得及移开视线。一瞬间，从虚无次元切换到现实，身边熟悉的漂亮少女，像第一张动漫图片一样，戴着白毛和猫耳躺着看自己。
　　与二次元色图不一样，这种真实感，化为巨大的冲击，让司幼雪几乎一瞬间就想起好些天前，温泉里的绵软年糕……
　　直接把手机黑屏，往床头柜一扔，关了灯，闭上眼睛睡觉！
　　十点钟，刚刚好，明天早上八点起床，一觉睡够十个小时，健康又健全。
　　至于刚才手机上那些色图，呵，笑死，根本心中毫无波动。司幼雪心想，让其他女生辗转反侧去吧，自己可是直女。
　　睡觉！
　　冬日的夜晚很凉，房间的暖气却让人温暖的想要昏昏欲睡。这样的环境，最适合来一场温暖的深度睡眠了呢。
　　……
　　半夜，凌晨两点，司幼雪忽然睁开眼睛。
　　cnm，根本睡不着。
第六十二章 亲手冲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白宁宁吃过早餐，坐在客厅里发呆。
　　秦悦已经先去公司了，本来想着是周末休假，但是公司那边似乎有什么事没做完，于是又去了。
　　临走的时候嘴里还说着什么“今天可以加班，但是几天后的那天我一定要休假！”这样让人不懂的话，好像她今天加班就是为了过几天休假一样。
　　白宁宁思索良久，也没想明白几天后是什么重要日子。
　　难道是大姐姐和原主的恋爱一周年纪念日？
　　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也不对啊，还有段时间呢。
　　“唉。”
　　其实也不是别的原因，白宁宁就是觉得，大姐姐好不容易休息两天，还要临时回去加班，这样一来会不会把身体累坏了。
　　宁宁很担心她。
　　而善解人意的白宁宁，因为担心大姐姐的身体，心里有了一个小想法，只是一直没敢实施，也一直缺少条件——在秦悦的房间里，可不太方便做那种事。
　　结果昨晚秦欣拉着她，说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到自己的卧室里去。白宁宁有一点心动，但还没下定决心，等下个周末再说。
　　毕竟秦悦也说了，过几天再战一次。虽然白宁宁不太看好，但大姐姐的信心很足，说不定就支棱起来了。
　　这时候秦欣也从卧室走出来，昨晚心情太好，有些激动，以至于早上起得比较晚。
　　“早上好，秦欣学妹，”白宁宁跟她打招呼，“昨晚又看书看到很晚啊？”
　　秦欣在餐桌旁坐下来：“算是吧。”
　　真好啊，为了学习而拼搏的学妹，为了看书连觉都没睡好。
　　白宁宁深感鼓舞，想到自己也有工作需要努力，便拿起手机，看向昨天才刚建立的qq群。
　　【宁宁不知道】：早上好，昨天给你们的文件都看过了吗？
　　【阿问大人】：看过了，学姐，你的珍藏……真好。
　　【草草不是早早】：昨晚看了很久，十二点才睡。
　　【奈奈】：我……我也是。
　　白宁宁看着大家的回复，轻轻点了点头。所谓学习资料，其实也不是多么神奇，只是用心珍藏了一些时间。
　　真正让大家打起兴致的，还是昨天那顿饭。部门的顶头上司亲自关怀你的培训，说你很重要，未来要让你肩负更多的工作，还有更高的奖金。
　　这工作热情肯定噌噌往上涨。
　　白宁宁还想问一问司幼雪的感想，毕竟只有她有特供的学习资料。可是看了一圈，司幼雪一句话也没说。
　　连头上都是灰暗的，没上线。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嘟嘟嘟，嘟嘟嘟。
　　第一个电话没打通，第二个电话接通以后，传出的却是另一个声音。
　　“喂，是白宁宁吗？”
　　白宁宁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司幼雪母亲的声音，上次去她家里做客的时候见过。
　　“对，是我，”她回答说，“阿姨，司幼雪在吗？”
　　“阿雪她……还在睡觉，”司母不好意思地说，“她昨晚没有休息好。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帮忙转达。”
　　“没关系，不着急，明天我再问她吧，”白宁宁说，“好好休息。”
　　快中午了，现在都没起，难道是通宵了么。也就一个多G的文件啊，至于钻研那么久么。
　　不过想想司幼雪的工作狂属性，白宁宁就了然了。
　　这就是对工作的热爱啊。
　　周日就在秦悦的加班、白宁宁的打游戏，以及秦欣的看书和司幼雪的补觉中度过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过得很充实。
　　起码白宁宁是这么觉得，上午刷手游，下午csgo给队友发龙狙，晚上打奥兹玛，那是真的很充实。
　　晚饭过后，秦悦才回到家里。
　　“悦悦姐，你回来啦，”白宁宁抬头看她，“女佣都下班了，但是晚餐留了些，给你热热？”
　　“不了，在公司里吃过晚饭。”秦悦在沙发上坐下来，长舒一口气。
　　加班是真的累。
　　白宁宁在旁边捣鼓了一下，端上来热腾腾的水杯：“那你喝点儿？”
　　熟悉的香味，是白宁宁亲手冲的坚果粉。不知道是不是秦悦的错觉，原本只有甜甜香气的水杯，今天似乎多了一丝草莓牛奶的味道。
　　端起来轻抿一口……嗯，确实是错觉，白宁宁并没有往里面添加奇怪的东西。秦悦松了口气，又莫名有点小失望。
　　秦悦连续几口喝了小半杯，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感觉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
　　女朋友的爱心小饮料，真是好。
　　“你要不要来几口，身上穿那么少，”秦悦转头问她，“喝点驱寒。”
　　“不用了，我身体比较抗寒，”白宁宁淡淡说道，“而且过几天有的热乎。”
　　过几天就是学校的冬季运动会，要参加三场比赛的白宁宁，势必冷不起来。
　　秦悦也想到这件事，问她道：“你想好没，参加哪三个？”
　　“没有决定，但是已经有打算了，”白宁宁回答，“左右也就是那些，50米短跑，接力，立定挑选之类的。”
　　秦悦一愣：“就这？”
　　这几个动作，运动量很低啊。
　　“不然呢？”白宁宁反问她。
　　“比如……一千米长跑，”秦悦试探着说，“或者跳绳？”
　　“长跑不想跑，至于跳绳更不行，”白宁宁眼睛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说，“我胸大，跳绳的话动静太大了，影响不好。”
　　“……”
　　还真是个无法辩驳的理由。
　　秦悦仔细一想也行吧，短跑跳远什么的，虽然看似运动量不大，好像不会费力。但这几个运动讲究瞬间爆发，做完以后身体要慢慢恢复常态，对体力消耗其实是很大的。晚上回来，刚好是身体开始调节的时候，白宁宁必然疲惫不已。
　　“你好好参加运动会吧，”秦悦温柔地说，“我去给你准备新衣服……咱们之前说好的那件。”
　　丹森谷森夏的啦啦队cosplay是吧，你别不穿！
　　休息了一会儿，各自洗澡回房间。晚上秦悦还是没敢轻举妄动，只是抱着女友的大枕头安然入眠。
　　一夜之后，被她寄予厚望的新的一周，来临了。
第六十三章 运动会
“为什么要举办冬季运动会？就是因为天气冷，但我们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让校园四季如春。最难凉便是青春的热血，最莫辜负是青春的时光……”
　　下了课，教学楼的广播里就开始声情并茂地念叨起来，广播员小妹读的那是一个朗朗上口，感情深厚。
　　“我们的口号不是更高更快更强，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在挥洒汗水的拼搏中，你一定会找到你的……”
　　关倩捂住耳朵，问她那个胸大的同桌：“大白圆，这广播什么意思啊，絮絮叨叨这么大一堆。”
　　“就是鼓励你们重在参与，”白宁宁刷着手游，头也不抬，“只不过说得委婉了点。”
　　关倩凑过来：“那大白圆你参加吗？”
　　“我必须参加，而且是三个比赛。”白宁宁回答。
　　“三个比赛啊，那你比赛的时候，观众一定特别多，”关倩小声说，“跟你一起比赛的肯定也会偷偷看你。”
　　白宁宁撇撇小嘴：“学校也是这么想的。”
　　为了收视率和参与度，夕城校花被迫义不容辞。
　　“那你岂不是两天都要来？”关倩问她。
　　运动会在星期四和星期五，完事刚好就是周末假期。
　　“不来，就第一天，”白宁宁说，“第一天一口气比赛完，第二天在家里休息。”
　　“一天就做三个比赛，会不会太累了？”关倩担心道。
　　白宁宁摇摇头，没有多做解释。
　　其实这是大姐姐的建议，她说你选的那几个短时间爆发的运动，身体第二天会开始调节休养，所以还不如第一天就全部做完，不然分成两天更累。
　　白宁宁当时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于是就采纳了。
　　“那你参加的是哪三个比赛？”
　　“短跑，接力，立定跳远。”
　　关倩一听，顿时了然。
　　这不就是混子三件套嘛。
　　到了星期三，各方面都确定下来，运动会也正式到预热的正式阶段。在学校论坛上，有“小道消息”流出，夕城大学的校花白宁宁同学，将要参加三项比赛。
　　爆料人是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学生会成员，至于具体比赛项目，对方表示“不知道”。
　　白宁宁还收到辅导员的电话，对方专门告诉她，不要提前透露自己参加运动会的项目。
　　白宁宁点头表示自己懂，如果提前透露了的话，围观的同学们就会集中在那三场比赛过来，其他的比赛人就少了。而如果不透露，大家就会分散在一整天的比赛里。
　　放在游戏里，这叫作分散服务器压力。
　　总而言之，星期四到了。
　　星期三的晚上，司幼雪没有回家，而是在学校旁边租房子住了一夜。早上七点多，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连忙爬起来，赶往夕城大学。
　　时间太早了，虽然运动会倡导健康，但七点半这个时间对于冬天来说……还是健康过头了。因此，此时的校园里空荡荡的，几乎看不见什么人。
　　运动会的场地布置早就弄好了，夕城大学的体育馆和大体育场直接拿来用，各种需要的设施也都摆好了。毕竟昨天下午是没有课的社团日，要布置这些东西还是很简单的。
　　司幼雪在体育馆和体育场分别逛了一圈，算是熟悉场地，然后马不停蹄朝记忆中的小凉亭而去。
　　和绫音熟识以后，有一次不经意的谈话，司幼雪才终于明白，原来小凉亭不是公共场地，是二次元社的活动室之一。
　　刚走到那边，就看见绫音在指挥忙活。
　　“对，把那个东西给我。你们不用，我一个人就行，怎么能让你们抢了风头。”
　　绫音手上拿着一个卷起来的横幅，身后堆着几个花球，旁边还有件很好看的衣服，只是叠在一起，司幼雪一时半会儿没看出来是什么。
　　“司幼雪，你来了，”绫音高兴地向她展示花圈，“你看，我报名了啦啦队。”
　　哦，原来那是啦啦队服，怪不得看着挺……清凉的。
　　“你穿这个不会冷么。”司幼雪问。
　　“光穿这个肯定冷，但里边穿了长袖底衣的，”绫音说，“有衬衣打底，外边套一件啦啦队服就行。”
　　虽然外观上会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啦啦队服嘛，有那个感觉就行。
　　“除了这些，我还准备了这个，”绫音拉开手里的横幅，“当当！”
　　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少女字体的大字——加油宁宁！
　　司幼雪连忙把她手往下按：“别，千万别拿出来。”
　　“怎么了？”绫音疑惑地看着她。
　　“今天情况特殊，她女朋友会来学校看，”司幼雪小声说，“是悄悄来的！”
　　绫音果然一惊：“是，是这样吗。”
　　“是的，所以你注意点，千万别在能被人看见的地方和她接触，”司幼雪嘱咐道，“小心点。”
　　绫音失落地点点头，又忽然叫住她：“司幼雪，你能不能帮帮我。至少想办法带她到隐秘的地方，看看我穿这个的样子。”
　　好不容易找来的二次元风格的啦啦队服的说。
　　司幼雪张张口，欲言又止。
　　联盟是假的，友情是真的。虽然起源是一个不太美妙的误会，但她们三人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也确实是存在的。
　　“……我想想办法吧。”
　　司幼雪离开二次元社，找了个幽静的拐角，又拿出手机给白宁宁打电话。
　　“歪，雪雪吗。”手机里传来少女清冷好听的声音。
　　“是司幼雪，说了不要那么叫我……”
　　“雪雪你到学校啦，我才刚准备出门呢。今天起得有点晚，家里就剩我一个了。悦悦姐可真是忙，周末加了班，这周又是全勤。”
　　司幼雪抿了抿唇，不说话。其实秦悦没有上班，而是准备来夕城大学观看运动会。当然了，她的说法是“秘密观察”，所以特意让司幼雪不要告诉白宁宁。
　　这可把司幼雪急坏了，所以昨晚她家都没回，在周围随便住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就跑到学校里上下打点。
　　“对了雪雪，我这几天一直没来得及问你，”白宁宁忽然说道，“上次给你发的学习资料，后面那几张专供，怎么样，感觉如何？”
第六十四章 千万不要
司幼雪深吸一口气。
　　学习资料，你还好意思说学习资料，自己cosplay色图很骄傲是吧。
　　看到这句话，司幼雪不禁想起那天晚上，那个躺在图片里的大胸猫耳少女的冲击，那个凌晨两点钟无法入眠的自己，还有明明准备好出去玩耍，却因为要补觉而荒废掉的星期天。
　　现在你还敢问我感想！
　　“我没什么感想，”司幼雪淡淡说道，“还可以，就那样吧。”
　　“可不可以具体一点呢。”
　　“白宁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好吧，那就有空再说。”
　　挂了电话，司幼雪长长出了一口，然后又立刻拨通另一个好吗。
　　叮铃铃，叮铃铃，滴。
　　“哇歪？”小萝莉憨软的声音传来。
　　“奈奈，是我，”司幼雪说道，“你还没起床么。”
　　“雪姐姐？我快起来了，”奈奈连忙要爬起来，“等一会儿就好，三分钟……不，五分钟。”
　　“没关系，你躺着吧，”司幼雪按了按太阳穴，“我只是跟你说件事儿，说完你继续睡。”
　　“哦……”奈奈重新趴下去，“雪姐姐你说。”
　　司幼雪没着急，先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还记得白宁宁的女朋友吗，就是她第一次带你去公司，你最后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大姐姐。”
　　手机那头，小萝莉哆嗦了一下。
　　“记、记得。”
　　好可怕的大姐姐。
　　“记得就好，她今天要来学校，你千万不要跟白宁宁靠近，”司幼雪嘱咐她说，“一定不要和她接触。”
　　奈奈用力点头，但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要是宁宁学姐主动……强行要找我怎么办？”
　　“那就让你姐姐保护好你。”
　　虽然只去了两次萝莉港，但司幼雪对202寝室的另一只萝莉，也就是奈奈的姐姐小忆，印象很深刻。
　　力气不大，但是意志力和勇气很值得称赞。
　　“嗯……好的。”
　　挂掉电话，司幼雪终于松了口气，迎来短暂的休息时间。
　　这些事情看似荒诞，可却是她不得不做的——首先是绫音这边，因为那一晚的关系，她绝对不能把绫音推出来。
　　然后，要是白宁宁跟奈奈做了什么，虽然跟司幼雪没关系吧，但是在秦悦那儿，司幼雪会显得里外不是人。
　　哦，你司幼雪来学校蹲点监视，搞了一个多月，什么信息都没发现。我秦悦来一趟学校，只是看了几眼，直接当场逮捕。
　　这说明什么，说明要么你司幼雪一直在摸鱼，要么就是你隐瞒着什么，所以一直知情不报！
　　司幼雪没有办法，只能趁着大早上的先打点完毕。这一通极限的卡时间操作，司幼雪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时间管理大师。
　　关键她也没得到什么呀，这管理时间有什么用。
　　除了这些，还有秦欣在上个周末说的话，也一直让司幼雪惴惴不安。秦欣本来说，这周找个时间跟她聊聊，可没想到秦欣也要参加运动会的某个比赛，所以又拖延到下周了。
　　司幼雪站起来，又叹了口气。
　　明明一开始是来好好做工作的，为什么被卷起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里了，而且还越陷越深。
　　大概应该都怪白宁宁吧。
　　…………
　　白宁宁到了学校，在社团的活动室找了个更衣间，换上一身方便的短袖短裤运动服。
　　如果只是这么穿的话，会有点色，就跟动漫里那种日式JK运动服一样。但因为是冬天，所以里面穿了长袖的底衣，以及连裤的白丝袜。
　　挺好，美观和方便同时兼顾，是运动会上最合适的战袍。
　　“嚯，大白圆，你这身穿的，”关倩一来就看见她这副样子，“挺好看啊。”
　　看着就像运动健将……当然，确实只是像而已。
　　“还好吧，我不喜欢穿得太多，”白宁宁在体育馆的观众席上坐下来，“怎么说，有时间安排表吗？”
　　“有，”关倩拿出手机，打开一份截图，“我提前看过了，你那三个比赛都在下午。”
　　下午比较暖和，上午太冷了，所以上午全是室内比赛，就在体育馆进行。而白宁宁参加的三个运动，都是室外体育场项目。
　　白宁宁翻看着表格，忽然发现了一个东西——
　　“自由搏击比赛？”
　　“嗯，今年新加的，参加的人还不少，有好几十个，”关倩介绍说，“分成男女两个组……大白圆，你对这个感兴趣？”
　　仔细一想确实啊，穗香（死或生）也是打格斗的。大胸妹在格斗中会比较有优势，对吧。
　　白宁宁摇摇头：“我最多就打打游戏里的格斗，现实的完全不懂。只不过，我有个认识的学妹就在自由搏击社，她可能会参加这个比赛。”
　　…………
　　“下面那个，坐她旁边的人叫关倩，是她大一时的室友，两个人关系不错，上课经常坐在一起说悄悄话，开小差。不过对方是个很正常的女生，跟白宁宁的其他圈子毫无联系。”
　　白宁宁座位的侧后方，体育馆最高的座位上，司幼雪跟秦悦小声汇报着。
　　这算是个不痛不痒的信息，说了也白说，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在好好工作，没有摸鱼。
　　“嗯，辛苦你了，”秦悦对她说，“连小事情都调查得这么清楚。”
　　大姐姐还真吃这一套。
　　离开幕式开始还有一会儿时间，体育馆很大，周围的座位不至于坐满。秦悦的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少女精致的侧脸，她饶有兴趣地欣赏着。
　　在这份注视下，每一个前来寻找白宁宁的人，都会被她看到。
　　索性这段时间来了几个女生，都是找关倩的，跟白宁宁没什么关系。司幼雪悄悄松了一口气，每次那边有女生过去的时候，她都免不了心惊肉跳。
　　“对了，听说秦欣也参加了比赛，”秦悦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是什么？”
　　“自由搏击比赛，女子组，”司幼雪展现出自己专业的职业水平，“是室内比赛的第二场，大概在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进行。”
　　秦欣，这个原本是猎物，最近却忽然变成猎人的危险人物，司幼雪当然得慎重对待，好好调查一番。
第六十五章 激烈的比赛
上午八点半，随着大半人到齐，领导往座位上一排排坐下，运动会就算正式开始了。
　　首先是几个领导上台讲话，手里拿着学生会书记们写好的稿子，照本宣科，读得也算是比较有感情。
　　只不过下边和观众席上的同学们都各做各的，没几个人在听。领导讲领导的，同学玩同学的，一时间还甚是和谐。
　　像极了奥兹玛团本。
　　关倩打开手机，找到自由搏击比赛女子组的名单，询问白宁宁：“哪个？”
　　“这儿。”白宁宁一下就指了出来。
　　女子组里最漂亮的那个，而且比其他人漂亮很多，非常明显。
　　关倩惊讶道：“大一的校花啊，居然会参加格斗系比赛，她那样的身体不怕受伤吗……等等，大白圆，你说你跟她关系很好？”
　　白宁宁点头：“非常好。”
　　不但住在一起，而且有时候还帮自己上药，可以说关系很好了吧。
　　关倩的眼神一下子就古怪了。
　　“大白圆啊，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这个也改一改。那两个也就算了，好歹也是软妹子，但是这个不一样，”她指着比赛表格说，“虽然看似不太合适，但既然敢报名参加这种比赛，再怎么也有两把刷子。”
　　白宁宁莫名其妙：“那又怎么了？”
　　“还那又怎么，”关倩直摇头，“你啊，就是少了几顿毒……毒透。”
　　我是担心你啊，你这样的行为继续下去，把这个大一校花惹毛了，她在和你滚床单的时候，忽然一个寸闪破碎拳什么的，让你直接升天。
　　“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宁宁歪了歪头，“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两个……什么那两个？”
　　“一个二次元社的绫音社长啊，视频大家都看过了，”关倩毫不犹豫，“另一个也是在论坛看见的，有目击者有实锤，你和那个营业厅的漂亮小姐姐，叫什么司雪雪还是什么……”
　　“司幼雪。”冰冷的声音提示道。
　　“对，司幼雪，”关倩下意识地说了句，然后仔细看看白宁宁，“大白圆，你怎么没张口？”
　　白宁宁眨眨眼睛：“我没说话，为什么要张口。”
　　虽然这张可爱的樱桃小嘴，除了说话还有其他用途……比如吃饭。
　　关倩扯了扯嘴角：“你没说话刚才是谁……”
　　她忽然后背一凉，转头一看，一张漂亮但冰冷的小脸就在面前。
　　“司，司，司幼雪小姐，”关倩吓了个半死，“你怎么在这儿。”
　　司幼雪冷着脸，越过她坐到白宁宁旁边：“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论坛上的东西我没看过，但一定都是假的。”
　　关倩擦了擦冷汗，心想是是是，虽然你们经常在校园里约会被抓住，今天运动会也特意在茫茫座位中找到白宁宁的位置，过来跟她坐一起，但你们只是普通朋友。
　　信，我肯定信的啊。
　　白宁宁倒是有点惊喜：“雪……司幼雪，你来了？”
　　“今天营业厅没事做，正好看到你，”司幼雪淡淡说道，“就过来了。”
　　关倩在旁边猛点头，对对对，正好看到，坐在这么偏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你这是自瞄吧。
　　还是参数特别高的那种。
　　其实司幼雪也很无奈，刚才秦悦忽然想到，如果司幼雪一直跟她坐在一起，白宁宁万一来寻找司幼雪的话，就会把秦悦也暴露了。
　　毕竟伪装嘛，也就是戴个遮阳帽和墨镜而已，站近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的。
　　于是司幼雪没办法，只好过来跟白宁宁坐在一起。其实这样也好，可以及时阻止可能发生的意外，消弭于未然——司幼雪这么安慰自己。
　　开幕式过后，第一场比赛开始了。团体的拔河赛，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哪边力气大。
　　周围看台上的同学们倒是很来劲，加油鼓劲声震耳欲聋，在穹顶设计的体育馆里余音绕梁。
　　这波是参与度拉满了。
　　为了这场运动会，学校还把播音社的人拉过来，让他们在解说台随意发挥。
　　“我们可以看到，现在计算机应用系的队伍陷入下风，毕竟是钻研电脑的宅男，在拼体力和力量上还是略有不支，比不上天天上糙活的土木工程……等等，我看到了什么，计算机应用系的男生们爆发了，他们似乎还有力量，还有新生的力量！”
　　“是的，”另一个解说员抢过话头，“不要小看计算机系的宅男，你以为他们只会软件编程，敲敲硬盘吗？错了，你知道修电脑吗，你知道对付计算机本身这个硬件吗。有时候，身边要是没有工具，他们就只能用自己的双手去用力。正所谓液压钳之下，我手劲最大！”
　　“来了来了，随着一声声口号，他们的最强一击到来了……天啊，翻盘了，计算机应用系在开局大劣的情况下完成翻盘！”
　　“他！们！是！冠！军！”
　　白宁宁长出一口气，叹道：“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关倩点头不止：“嗯嗯嗯。”
　　司幼雪只是嗤笑一声，懒得说话。
　　接下来就是重量级比赛，今年新加入的自由搏击，而且还是女子组先进行。所有同学都翘首以盼，等待比赛开始。
　　但初期，所有人都很失望。这项比赛虽然来了几十个人，但绝大多数都是过来凑数的。首先身材就不是很壮实，不乏苗条之辈。
　　而比赛正式进行的时候，互相也是点到为止，稍微试探一下。你打过来一拳，我感觉一下你的力道，好像似乎有点疼，下一招就顺势往地上一趟，反之你也一样。
　　突出一个差不多得了的感觉。
　　就连解说员也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双方试探了一下，虽然没有接触，但是感受到了对方的战意和杀气，一方落于下风，率先决定认输。”
　　“别尬黑，说不定是替身使者已经交过手了。”
　　为了这个新项目，解说台还专门邀请了自由搏击社的指导老师，可现在这位老师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直到第三轮，社团的正式选手，大一校花秦欣同学正式登场。
第六十六章 还有你
来了。
　　第三轮比赛，凑热闹的都下去了，现在还上场的，基本都是对名词有渴望的人。
　　解说员也来了精神：“这是我们学校今年拼出来的大一校花学妹啊，论坛上看照片文文静静的，没想到会参加这样的比赛。”
　　社团的指导老师终于找到切入时机：“其实，秦欣同学是我们社团的正式成员，虽然以前没有基础，但她很有天赋，学得很快，练得也很勤奋。”
　　“哦，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
　　正说着呢，第三轮比赛已经开打。作为对手的女生有几分壮实，但秦欣显然是个练家子，灵巧的走位避开对方的第一轮冲击，然后准备找到弱点，直接一发……
　　“碎膝！”解说员激动地大喊，“这一招，就算没有彻底打倒对方，也会造成移动速度减缓百分之八十的效果。可以说，秦欣学妹已经胜券在握！”
　　现实不是游戏，没那么精准，但膝盖后弯遭受攻击的对手确实行动不便了，被秦欣各种侧翼打击后，就举手认输。
　　看台上，白宁宁也看得很兴奋：“我跟你说了吧，秦欣学妹很厉害的，她每周都有努力练习，从未偷懒。”
　　秦欣手劲大她是知道的，动作灵活她也知道，至于具体是怎么知道的……应该就不用多说了。
　　反正是亲身感受过。
　　司幼雪在旁边默默地点头，好看的眉毛不自觉地皱紧。
　　没想到啊，秦家二小姐还有如此出色的身手，如果到了鱼死网破的局面，难保不会来一个暴力手段。
　　司幼雪对她的忌惮更深了。
　　赛场上，秦欣一路势如破竹，成功进入决赛，她的对手是一个更加壮硕的女生。敏捷英雄和力量英雄的最终决战，一触即发。
　　“叶老师，”解说员询问指导老师，“你怎么看待秦欣同学一路势如破竹，她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吗？”
　　指导老师摇摇头：“不好说，实际上她最后这几场表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她是很有天赋，但到现在也只是练习了大半学期而已，再加上她其实是比较纤细的类型，在格斗中不算有优势，但能够势如破竹地赢下比赛……怎么说呢。”
　　两个解说好奇地问：“怎么说？”
　　“实战中啊，你们都听过一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在格斗比赛中，也有一种气势的存在，”指导老师说，“我在秦欣同学的比赛中，看到了愤怒。”
　　“愤怒？”解说懵了，“她和对手有仇？”
　　“那倒不见得，因为无论几个人倒下，她的愤怒都不曾衰减，说明不是针对这些对手的，”指导老师越说越玄乎，“其实平时练习的时候我就有注意过，秦欣同学啊，心里一直藏着一种愤怒，一种压抑的愤怒。在今天，她终于爆发了出来。”
　　两个解说面面相觑，心想好家伙，这老师比我俩还能吹，都给吹成玄幻故事了。
　　不过现在局面发生变化，战斗进入白热化。
　　“她们打起来了，灵活的骚扰并不能迷惑对手，最终还是免不了一战。我的天啊，看看秦欣同学这一脚！”
　　“对手倒下了，武神强踢，绝对是武神强踢！”
　　白宁宁也激动地抓住司幼雪柔嫩的手：“雪雪，她赢了，她是冠军！”
　　司幼雪默不作声地把手抽出来，淡淡嗯了一声。
　　她是一点都不高兴。
　　没过一会儿，秦欣站在领奖台上，旁边是激动的解说。
　　“让我们再次恭喜，来自大一的秦欣同学获得自由搏击女子组冠军，让我们采访一下，此时此刻，拿下冠军的秦欣同学有什么感想？”
　　但是秦欣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面无表情，拿着奖杯淡淡说道：“还行吧，不是有很特别多的感想。”
　　“额，那个，你获得了比赛的冠军，你是夕城大学女子组的格斗之王，难道不高兴吗？”
　　“不是不高兴，但格斗之王不至于，”秦欣说，“事实上，我能获得冠军，主要是我在社团的某个朋友没参赛，才能拿到最后的冠军。”
　　“……可冠军也是你自己打出来的。”
　　“还行吧，所以说就那样了。”
　　激动人心的比赛，颁奖典礼就这么草草了事。
　　结束比赛后秦欣倒是找到了白宁宁的位置，在她旁边坐下来。司幼雪目不转睛，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对现在的比赛项目很感兴趣。
　　司幼雪也只是瞥她一眼，甚至没怎么打招呼。她们约定了在下周有个谈话，但那是下周，现在还没到时候。
　　“秦欣学妹，”白宁宁伸手把她拉上来，“你刚才好厉害，这学期的勤学苦练果然是有作用的。”
　　关倩察觉气氛不对，默默往另一边挪了个位置，秦欣便毫不客气地坐上去。
　　“还行吧，就像我在领奖时说的那样，”她说道，“也就那样了。”
　　四个少女坐在一起继续看比赛，只不过上午剩下的这些项目，稍微有些无聊，哪怕是夕城大学的王牌解说员也救不回来。再过了一会儿，几个少女干脆开始讨论中午吃什么。
　　这时司幼雪却说道：“你们去吃就好，我等会儿还有点事，要去找我的……同事。”
　　白宁宁知道她在营业厅有份工作，便点点头，没放在心上。
　　又过了一会儿，体育馆里的比赛全部结束，上午的时间也过去了。等到下午，阵地就会转移到更大的室外体育场上，白宁宁的三场比赛都在那里。
　　“走吧，我们吃饭去。”
　　白宁宁和秦欣以及关倩三个人朝食堂而去，司幼雪则默默起身，回到更后排的位置。
　　“秦悦姐，她们走了。”
　　“嗯。”
　　秦悦站起身，也缓缓离开座位：“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她们没在学校食堂就餐，虽然夕城大学的食堂很不错，但万一遇到熟人就不太好了，尤其还有校园论坛这么八卦的地方。在校门口找了个环境幽雅的餐厅，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
　　“秦悦姐，就像你看到的那样，白宁宁一整个上午都没和其他人接触，”司幼雪说道，“除了关倩和秦欣。”
　　秦悦笑了笑，随口说道：“还有一个人，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给司幼雪惊得小心脏噔噔咚一跳。
第六十七章 友情是真的
什么意思，怀疑我了吗。
　　可是那些事情都不是我愿意做的，是巧合，还有白宁宁她强行……
　　司幼雪脑子里一片乱麻，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发现秦悦低头专心吃饭，根本没有注意她。
　　哦，开玩笑啊，那没事了。
　　一顿饭给司幼雪吃得心惊肉跳，好不容易结束以后，秦悦对她下了新指示：
　　“下午你就跟着她吧，帮衬一下。好歹是参加三个比赛，应该会很累。”
　　司幼雪沉默片刻，心想她那三个比赛，有什么好累的。
　　当然了，短跑什么的作为田径之王，竞技程度肯定拉满。但竞技性是对于要拿名次的人而言，而对于重在参与的人，那就是混子比赛。
　　能给她累着？
　　不过司幼雪仔细一想也是，白宁宁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参加五个混子比赛都不会累，因为纤细的身材非常平整，流线型降低风阻，局部重心也不会移动，仿佛一艘驱逐舰劈波斩浪。
　　而白宁宁呢，她胸前有一对大大的舰桥，就注定是行动缓慢的航母。别说跑步和跳选了，就算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重心说不定都要晃个不停，就像前几天晚上看的那张图……
　　草，一想起这个，司幼雪就不禁想起那个凌晨两点睁开眼的夜晚，想起那个被补觉时间浪费的宝贵星期天。
　　秦悦见她脸色不好：“司幼雪，你有难处？实在不行就算了。”
　　“没关系，我只是想到点别的，”司幼雪调整心情，淡淡说道，“跟这个没关系。”
　　“……那就好，有什么难处记得跟我说。”
　　秦悦还是比较关心她的，首先两人本来就是同一辈的，小时候在同一个大院里住过，勉强算得上儿时玩伴。再加上现在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是不可多得的值得信任的助手。
　　午后，秦悦重新戴上遮阳帽和墨镜，就算碰到认识的人，如果对方没有凑近了仔细看，也只能看出她是个身材很好的气质美女。带着这身伪装，重新坐到体育场的上方看台上。
　　相比于四面环绕的体育馆，体育场虽然大了许多，但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看台只有南面一侧，无法像体育馆那样把场地围起来。
　　解说台为了能把声音传遍，只好在北边立了个台子，面对赛场和观众进行解说。
　　下午的天气稍微暖和了一点，白宁宁脱掉长袖外套，穿上短袖运动服。上身是白色底衣和短袖运动衫，下身是白丝连裤袜和运动短裤。
　　不伦不类，但很实用，而且意外的好看。
　　“那是因为大白圆你太漂亮了，身材又好，所以穿什么都好看，”关倩说，“对吧秦欣？”
　　她本来也是想跟着一起喊秦欣学妹，但是一想到对方上午在格斗场上的势如破竹，以及那一脚让解说喊破音的“武神强踢”，默默把学妹两个字去掉了。
　　秦欣淡淡地点头：“算是吧。”
　　白宁宁用胳膊肘戳了戳关倩，小声说：“看见没，这就是直女，云淡风轻。”
　　哪像你们这些人，说起女孩子的身材就大呼小叫的。
　　关倩莫名其妙，心想我也是直女啊，这关直不直的什么事，女孩子也会因为女孩子的身材起哄啊。
　　她心想秦欣学妹云淡风轻，肯定不是因为直女的关系，而是别人心里只有打拳。心中无女人，出拳自然神。
　　这时司幼雪终于找到她们的位置，刚想走过来，却被另一只手拉入阴影中。
　　定睛一看，司幼雪大惊：“绫音，你怎么……”
　　“嘘，嘘，小声点，”绫音拉着她往阴影深处走，“来这边说话。”
　　这是看台的最下方，也就是楼梯的位置。看台毕竟要居高临下才看得清楚，所以最低一层也是相当于二三楼的位置。而最底下，就是让人通过的走廊和楼梯。
　　长长的一楼看台底部挡住了阳光，在这里形成一片天然的阴影。
　　往里边走了几步，绫音松开手，小声说：“这里肯定没人看见，也肯定没人听见。放心吧，她女朋友发现不了。”
　　司幼雪嘴角抽了抽。
　　她很想说，白宁宁女朋友坐得很高，离这儿远着呢，你真没这个必要。
　　“那个，等会儿白宁宁比赛之前，”绫音恳求地说，“你能不能把她带过来。我想……至少给她当面加加油。”
　　“这，我想想。”
　　司幼雪犯了难，因为白宁宁现在已经坐到看台上了，位置很显眼。等会儿她的比赛就会开始，而且必然是万众瞩目。
　　可还是那句话，同盟是假的，友情是真的，总得给她想个办法。
　　司幼雪看了看赛场，忽然福至心灵，拿出手机翻开比赛表。
　　“有了。”
　　绫音连忙兴奋地靠过来：“什么什么？”
　　“你看，短跑和接力赛是连续进行的，但它们结束以后，和立定跳远刚好搁着一场比赛。白宁宁两个比赛下来，肯定有点累，会就近找个地方休息，不会回看台上，”司幼雪冷静分析，“这个时候，我想办法带她过来。”
　　至于关倩和秦欣，她们应该会一直坐在看台上，司幼雪提前在下边等着，比赛一结束直接拉过来。
　　然后嘛，整整一场比赛的休息时间，这两人的缠绵也好，互诉衷肠也罢，时间怎么都够用。
　　虽然，怎么说呢，秦悦姐就坐在上头，背着她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实在不太好……可友情是真的啊！
　　司幼雪看似云淡风轻，实际内心挣扎。
　　“太好了，司幼雪你果然厉害，”绫音开心地说，“和你成为朋友，是我这学期最幸运的事！”
　　“……”司幼雪默默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呢，以后谨防友情牌吧。
　　而几轮比赛过后，终于到短跑了。白宁宁摘开披在身上的外套，活动活动手脚，从看台上走下来，去寻找自己的位置。
　　为了不影响周围选手的发挥，学校特意给她左右两边安排的都是女生。虽然她们也会羡慕地看一看白宁宁的枕头，但也就这会儿看一下，等会儿跑起来就不看了。
　　而拿到比赛名单的解说台，也顿时精神起来。
　　——————分割线——————
　　PS：求月票呜呜呜呜，这个月好久没求，结果大家还真不投。都是大姐姐是吧，不收公粮就真的不主动交，呜呜呜哭了。
第六十八章 没法懂
“是的，你们可以看到，我们的大二学妹，论坛榜上第一名的校花，白宁宁来了。她在13号位上，准备和其他同学一同出发。”
　　“大二？说实话，我一开始看见的时候，还以为是大四，或者哪个老师。”
　　“只看脸我以为是初中部……所以说啊，真是太神奇了。”
　　旁边的田径指导老师清了清嗓子，示意两位解说员冷静一下，把个人情绪放到一边。他想了想，小声提示道：“介绍一下选手，不要老介绍场外的东西，多说一些跟运动和比赛有关的，最重要的是正能量！”
　　两个解说点点头，直呼了然。
　　“对于我们的校花，白宁宁同学，想必大家都一定很熟悉了。但是今天呢，我们想从另一个角度来带大家看待她。”
　　“首先我们从论坛上小道消息得知，白宁宁同学这学期主动担任志愿者，帮助学妹更快认识校园，这属实为德。”
　　“没错，而据她的任课老师所说，白宁宁同学的成绩也非常好，哪怕不用听课也什么都会，此乃智也。”
　　“据说平时上课之余，在外边也有正式工作，真是热爱劳动的好少女啊。”
　　看台上，秦悦听着这些话，嘴角直抽抽。
　　沾花惹草是帮助学妹，上课摸鱼是智慧过人，躺着挣自己的钱就是热爱劳动。
　　你们咋这么能说呢。
　　“而现在，白宁宁同学又勇于参加运动会比赛，并且足足报名了三个项目。从此，德智体美劳，五项全能的成就全部到位！”
　　秦悦听着听着，感觉哪里不对。
　　沾花惹草是德，上课摸鱼是智，运动比赛是体，躺着挣钱是劳。
　　美呢？
　　还没等秦悦想明白，比赛发令枪就响了。解说台上，旁边的指导老师也听不下去，催促两个解说：“别吹了，比赛开始了。”
　　“哦好，让我们看，随着发令枪一响，咱们夕城大学的运动健儿们便哧溜一声窜了出去。领跑的是……管他是谁呢，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在这场同为校友参与的比赛中，坚持跑到终点的每一位同学，都是英雄。”
　　解说员为什么半途改口呢，因为他余光一瞥，发现德智体美劳五项全能的白宁宁小姐……在爬。
　　当然姿势是在跑步，就是速度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在一个档次，偌大的体育场跑道上，娇俏的少女，突出一个闲庭信步。
　　场边，司幼雪无语地捂住脸。
　　好家伙，参加混子比赛也就算了，在混子比赛里也要混，混中混之纯混是吧。
　　短跑也就五十米，在白宁宁磨磨蹭蹭跑了十几米的时候，已经有人突破了终点。解说员没办法，只能强打起精神：“恭喜来自……获得冠军，而3号选手与5号选手紧随其后。他们是这场比赛的冠亚季军，让我们恭喜他们。”
　　“好的，名次之争已经结束，”另一个解说员附和道，“对于剩下的运动员来说，能够坚持跑到终点，未尝不是一种成功。”
　　“是的没错，跑到终点就是成功，你们已经很棒了。”
　　话虽如此，跑道总共就五十米，真的会有人不成功吗。
　　秦悦听得连连撇嘴，她当然明白，这解说员是在给白宁宁圆场呢。五十米短跑的赛道上，大家都到终点了，就白宁宁还在半路上晃悠。
　　解说员偏向这么明显，不会引起反感，让其他同学骂么。秦悦有些担心自己的女朋友，于是低头看了一圈。
　　并没有人恶语相向，甚至说话的都没几个，反而很多人拿出手机，摄像头对着50米赛道咔嚓咔嚓的。
　　论坛上关于白宁宁在校园里的日常照有很多，但基本都是路过偷偷拍下来，正大光明坐在看台上拍还是头一次。
　　“我知道了！”解说员忽然福至心灵，“白宁宁同学明明可以轻易跑完50米，和其他人一样，早早站在终点。可她为了让大家能够拍得更加仔细，为了给本次夕城大学运动会留下最美丽的一笔，白宁宁同学特意放慢了脚步。”
　　另一个解说员也来了灵感：“不知道你注意没有，其实我们这轮短跑很多选手呢，下轮比赛也会参赛，毕竟都是跑步嘛。我觉得，白宁宁同学刻意放慢步伐，也是为了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
　　“泪目。”
　　秦悦人都快晕了。
　　那小绿茶明明就是在跑道上混，给你们说得大义凛然，成菩萨了。
　　不过有一说一，气氛确实挺好的，大家都很快乐，其乐融融。
　　秦悦不禁想到她们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也就是上学期。白宁宁在学校里虽然也顶着校花头衔，但完全没有这么受欢迎，而且很少参加学校里的事情。除了几个小圈子以外，和其他同学根本爱答不理。
　　但是从这学期开始就完全不一样了，仿佛一个暑假过去，白宁宁给自己属性加点加了很多亲和。
　　可是秦悦想了很久，发现这个暑假白宁宁唯一的变化……就是让自己透了。
　　所以这是给她透开光了？
　　只有指导老师听不下去了，对解说员说：“差不多就行了，赶紧的。”
　　一个校级50米纯混子比赛，给你们快解说成登神长阶了。跑道上那个小姑娘要是双手合个十，在你们嘴里怕不是要成在世菩萨。
　　“好，随着白宁宁同学稳健的步伐迈过终点，短跑比赛圆满结束。虽然他们每个人都是胜利者，但是奖牌总归还是有名次之分，让我们把目光移至颁奖台……”
　　跑到终点，司幼雪第一个迎上来，看起来像搀扶着怎么的。白宁宁连忙对她摆摆手，走到旁边坐都懒得坐，就站着休息。
　　慢跑50米而已，真不能叫累吧，也就跟大姐姐滚一次床单的水平。
　　“白宁宁，”司幼雪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跑得可真是，不紧不慢。”
　　白宁宁轻轻一笑：“雪雪你不懂，我那是控制自身局部重心节奏，你难道没发现么，我这一路上都没怎么晃。”
　　说罢还挺了挺胸，十分理直气壮。
　　司幼雪无话可说，她确实不懂这个。
　　也没法懂。
　　——————分割线——————
　　PS：呜呜呜对不起大家打dnf打到太晚了，12点之前争取再更一章……呜呜呜12套衣服只给ru摇妹弄出一个神器透明，我炸了。
第六十九章 少女们的顶级切入
短跑和接力跑比赛间隔时间很短，因为都用同一个跑道，而且都是50米。
　　团体项目，大家很快各就各位，开始比赛。
　　而在下面人跑起来的时候，秦悦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德智体美劳五项全能，解说只说了四个。
　　合着人长得漂亮就是美，字面意思是吧。
　　发令枪过后，比赛开始了。由于是团队项目，而且两个解说被打了招呼，这场比赛稍微收敛一点了。
　　“我们看到，队伍里的每个人都在给正在奔跑的选手加油，那根小小的红丝带，就是他们友情的纽带。在这场团队荣誉的比赛中，仿佛真的做到了友谊第一……”
　　这时，司幼雪回到看台上方。
　　“秦悦姐，你找我？”
　　她本来想留在下面，一直等白宁宁比赛完的，结果秦悦一个短消息把她叫了回来。
　　“嗯，”秦悦点头，示意她在旁边坐下，“你刚才有没有什么发现？”
　　司幼雪微微一愣：“哪方面？”
　　秦悦看着比赛场地，人群中那个站姿挺拔的少女，目光微沉：“她进行了一场比赛，体力没有消耗？”
　　司幼雪犹豫着说：“消耗肯定有所消耗，但消耗量必然不尽如人意。”
　　也就是所谓的消耗了，但是没有完全消耗。
　　50米慢跑，真的很难能有消耗吧。
　　秦悦想了想说：“我看她场间休息的时候都跟你在一起，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司幼雪微微皱眉：“想办法什么？”
　　为什么一个两个要对付白宁宁，都找我帮忙，绫音要找我，现在你也要找我。
　　“想办法让她在最后的比赛出点力，”秦悦压低声音，“好不容易参加个运动会，三场比赛下来汗都没出，不合适吧？”
　　司幼雪默然。
　　有一说一，确实不合适，但别人就是要当铁混子，能怎么办呢。
　　“我……我想想办法吧。”
　　“辛苦你了。”
　　秦悦看向这位年少时的玩伴，心想果然还是朋友靠得住。
　　…………
　　经过一番激烈的比赛，接力赛也落下帷幕。白宁宁的团队没能获得名次，但这不能怪她，团队硬实力有差距。
　　比起刚才的“慢跑”，其实接力跑她已经很出力的。主要是接力赛周围一群人把你盯着，如果还要慢悠悠地跑，脸上有点挂不住。
　　当白宁宁退下来的时候，也是感觉稍微有点疲惫，呼呼地喘着气。
　　司幼雪拿着一瓶矿泉水递给她：“累了？等会儿还有一场比赛，撑得住么。”
　　白宁宁接过水杯，毫无戒心，直接咕咚咕咚猛喝几口。
　　“还行吧，要说多累也算不上，只是很久没运动了而已。”白宁宁摆摆手说道。
　　太久没这么动过了，突然爆发跑这么一下，身体确实有点调动过头的感觉。
　　司幼雪本想按程序走，但是听到这句话，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你不是跟秦悦姐住在一起么？”
　　“对啊，是住在一起，”白宁宁眨眨眼睛，“怎么了？”
　　“你们晚上是睡一起的还是分房睡。”
　　“睡一起。”
　　“对啊，既然你们每天晚上都睡一起，”司幼雪的疑惑就在于此，“难道你们……没有运动量？”
　　直女归直女，可谁让她有了绫音这么个朋友，天天跟她说——你看白宁宁和她女朋友住在一起，肯定天天对线，夜夜海战，锻炼强度一定很高。
　　司幼雪虽然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但架不住绫音天天在她耳边念叨。
　　“这个啊，怎么说呢，”白宁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没有什么运动量呢。”
　　司幼雪疑惑地看看她。
　　“嗯，当然不是我的原因，”白宁宁想了个委婉的说法，“悦悦姐……之前工作太累了，又整天在办公室里，年轻时候没有运动，身体就比较……咳，那个样子吧。”
　　“……”
　　司幼雪感觉自己可能明白了，明白秦悦刚才为什么让她想想办法，削弱白宁宁的体力。
　　只能说都有难处。
　　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司幼雪开始走流程：“你下个比赛是立定跳选，是下下场，有一场比赛的时间可以休息，想回上面去坐吗？”
　　白宁宁看了眼高高的看台，摇头：“算了，不想爬楼梯。”
　　刚跑过的腿用来爬楼梯，那可太要命了。何况自己的双.腿这么柔软，这么纤细，这么白皙……哦，那是因为穿着白丝。
　　不对，脱了说不定比白丝更白皙，可莹润着呐。
　　白宁宁陷入一些奇怪的想法，没住到司幼雪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既然如此，那就在一楼休息吧，”司幼雪领着她往那边走，“我们给你找了个休息的地方，安静又干净。”
　　白宁宁微微一愣：“你们？”
　　她本以为是秦欣，但到了之后才发现，站在那儿迎接的居然是绫音。
　　“白宁宁，你来啦，”绫音很开心地拉着她，“快过来坐吧。刚才你的比赛我都看到了，跑得很努力。”
　　“是……么，”白宁宁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你指的是哪一场很努力？”
　　绫音也楞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才那么说纯粹是场面话，没办法，心爱的女孩子参加了比赛，就算表现得再差，也不能实话实说吧。
　　沉思良久，绫音一脸认真地说：“一场比一场努力，我知道，你有整整三场比赛，所以需要把实力一场一场发挥出来。前面不能用出全力，否则便会虎头蛇尾，这是你的战略。”
　　白宁宁眨眨眼睛：“是，是的吧。”
　　原来是战略吗，我自己都没注意。
　　司幼雪则眼睛一亮，适时地插.入话题：“这么说的话，下一场比赛就要用全力了？”
　　“emmmm……”白宁宁抿了抿嘴唇，“应该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总不能说自己其实一直是混子，第二场比赛稍微出了些力，是因为怕被周围的人抓起来收拾。
　　毕竟团队赛嘛。
　　司幼雪抓住时机，进行了一轮完美的切入。而此时此刻，绫音也发现了自己的切入时机。
　　“既然如此，我来给你的最后一场比赛好好加个油，”只见绫音激动地抓住外套的拉链，“白宁宁，我要给你看个东西！”
第七十章 思想出了问题
绫音的身材，本来就以火辣著称，当然是非常好的那种了。在港口诸多舰船里，大概也算得上轻航的级别。
　　大于秦欣，小于秦悦。
　　她外面穿着一件大大的外套，可是拉开拉链以后才发现，里面穿得十分清凉。外套仿佛是季节的分界线，缓缓拉开的拉链，是少女没有遮掩的白皙肤色，和清凉的啦啦队服。
　　还有属于轻型航母级别的雪白色舰桥！
　　绫音微红着脸，咬咬牙，眼看就要一手把拉链拉下。
　　忽然被一只小手按住。
　　“绫音社长，”白宁宁一脸认真地说，“你的意思我明白。”
　　绫音微微一愣。
　　明，明白了？
　　“但是现在天有点冷，你这样会感冒的，”白宁宁轻柔地按住她的手，重新把拉链拉起来，“还是算了吧，等过几天去你家再说。”
　　绫音瞬间俏脸涨红，连司幼雪都变了脸色。
　　好家伙，你该不会是以为，她要在这里跟你来一场遭遇战吧？
　　“白宁宁，”司幼雪忍不住说道，“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绫音的意思。”
　　友情是真的，再怎么做任务，她也忍不住要帮自己的朋友说话。
　　“误会了吗？”白宁宁挠挠头，“绫音社长不是学会了什么啦啦队有关的宅舞，要在这里给我跳上一支来打气？”
　　“……这，”司幼雪头有点疼，“我不知道……”
　　绫音更是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白宁宁，即使我是原宅舞社的社长，也不是做什么都要跳舞的。”
　　白宁宁眨眨眼睛：“那你脱衣服做什么？”
　　“我，我……”
　　绫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甚至开始考虑“是啊，为什么呢”。
　　这时却听白宁宁说道：“我明白了。”
　　绫音心惊肉跳，你又明白了？
　　“明白了，绫音社长，你的啦啦队服很好看。不过我也很快就有啦啦队服，我女朋友说会给我买一件，还是单森谷森夏同款的，”白宁宁淡淡说道，“过几天我穿着去你家让你看看。”
　　她想的很明白，绫音社长爱好宅舞，和跳舞时穿的各种各样二次元的衣服，再加上那个“大约在冬季”的约定，所以白宁宁得出结论——绫音社长在委婉地催促她赴约。
　　别催了别催了，下周就去，行了吧。
　　绫音被整不会了，脑子非常懵。
　　不是，让你来看球，不是让你看球网的啊。
　　但是等一下，过几天去我家是什么意思？
　　“白宁宁，你刚才说过几天去我家，”绫音茫然地问，“还要穿你女朋友买的啦啦队服……”
　　这，有点刺激啊。
　　白宁宁朝她轻轻笑了下，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样社长，感受到我的诚信了吧。
　　一时间，她觉得她好像真的成了那个德智体美劳五项全能的完美校花。
　　“差不多到时间了，”司幼雪适时地插.入，“立定跳远比赛的场地在那边，先去做热身？”
　　“好。”
　　白宁宁朝绫音眨了下眼睛，算是打招呼，然后跟司幼雪一起朝比赛场地而去。
　　两个少女的身影越走越远，绫音才慢慢回过神来，低头看看手上已经拉到衣领的拉链，心情有些复杂。
　　她在里边穿了全套啦啦队服，外面是外套和宽松的长裤做掩饰，身后角落里还藏着几个花球。只要把外层的伪装一脱掉，她的心意，就像啦啦队衣服的领口一样，直接涌现出来。
　　结果被白宁宁无情铁手所阻止。
　　不过一想起刚才白宁宁说的那些话，什么过几天去你家，什么穿上女朋友买的啦啦队服……
　　好像……也挺好？
　　不，是比这更好！
　　…………
　　“就到这儿了，正好没人，”司幼雪领着白宁宁到立定跳远比赛场地的边缘，“离比赛开始还有个十分钟左右，你活动活动，热热身吧。”
　　她心情愉快，中场休息短短十来分钟的时间，绫音的请求、秦悦的任务，全部完成。
　　说不定自己还真有干这行工作的天赋。
　　站在旁边放松了一会儿心情，回头一看，只见白宁宁站在跳远线旁，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就是半天不跳。
　　别说跳了，连膝盖都没弯下去过。
　　司幼雪忍不住了，走过来问她：“你这是热身吗。”
　　“是啊，”白宁宁认真地说，“我身子可热了。”
　　司幼雪震怒：“都什么时候了，你等会儿就要比赛，现在还说这么糟糕的东西。”
　　虽然她也理解，毕竟刚才绫音都脱到一半了，身材那么火辣的少女，又只穿着清凉的啦啦队服，你心动上火浑身发热，那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但是……
　　但是秦悦姐还在看台上啊！
　　“肯定热啊，”白宁宁疑惑地看她，“虽然没怎么出力，但我可是好好地进行了两场比赛，运动量摆在那里。”
　　啊，是这个意思吗。
　　“那，那你可得把力使出来，”司幼雪不忘自己的任务，“就最后一场比赛了。”
　　“放心吧，”白宁宁冷哼一声，“最后一场，也该认真了。”
　　她要让那些说她是混子的人，刮目相看。
　　时间差不多了，场地那边有老师在招呼：“立定跳远比赛马上开始，请选手过来，各就各位。”
　　“我先走了，”白宁宁冷着小脸往前走，“等我的好消息。”
　　司幼雪点点头，站到一旁默默观看，心情却越来越不平静。
　　刚才，她到底为什么会下意识往那方面想？
　　绫音平时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白宁宁时不时的色图骑脸，带球创人。
　　这些都是客观原因，纵然有着“近朱者赤”的因素，但司幼雪明白，还有一点是无法否认的。
　　自己的思想，可能出了一点点问题。
　　…………
　　“立定跳远比赛正式开始，我们又看到了熟悉的声音。白宁宁同学，她先前的身姿虽然不算矫健，但完全称得上游刃有余。在这场比赛中，她又将爆发出怎样的火花？”
　　在解说员的美好说辞下，围观看台的瞩目之下，只见白宁宁一个双手摇摆，像秋千蓄力一样摇满了力度，然后微微屈膝，如脱兔一般跳了出去。
　　先发而至晃过去的枕头，带着惯性，让身体也往前更多“飞”了一点，靠着这份身体天赋，白宁宁刷的一下——
　　跳了个中等偏上的成绩。
第七十一章 太嚣张了
司幼雪看着慢慢走回来的白宁宁，眼皮狂跳。
　　“这就是你说的刮目相看？”
　　白宁宁没有回话，只是做了个竖起耳朵仔细听的手势。司幼雪疑惑不解，但随即就听见解说台上传来的声音——
　　“万万没想到，在前两项比赛中表现不尽如意的白宁宁同学，立定跳远比赛中竟然有如此发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司幼雪：“……”
　　合着这样就行了是吧。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白宁宁耸了耸香肩：“不然呢，我本来就这个水平，还真想让我去拿个名次不成？差不多得了。”
　　司幼雪气势一滞，还真没法反驳。
　　是啊，人家一个娇弱的大胸妹，玩玩cosplay、跳跳宅舞什么的还行，你要让她运动会拿名次，属实有点难为人了。
　　可是自己的任务……
　　“你为什么愁眉不展，”白宁宁疑惑地看着她，“我没拿到名次，你有那么难过吗？”
　　“不是难过，就是……”司幼雪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觉得累么？”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就不解释，直接粗暴地问问题。这大胸妹看起来有点娇憨，说不定还真不问了。
　　白宁宁歪了歪头：“不算很累，可累可不累。”
　　真不问了！
　　司幼雪松了口气：“可累可不累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如果你要我来点轻松的事情，比如打游戏之类的，那就不累，”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但如果是学习，或者做家务什么的，那就非常累。”
　　就是说让你玩，你就可以不累是吧。
　　司幼雪翻了个白眼：“那你可以累了。”
　　“好的，没问题，”白宁宁看了看仍旧热闹的体育场，“你现在打算什么，留着再看会儿还是回去？”
　　“回去。”
　　“那我们走？”
　　“我跟你又不同路，”司幼雪说，“而且我还有点事要做。”
　　“好吧，那我先走了。”
　　白宁宁没说谎，虽然看似比赛的时候没有出力，但好歹是三个项目，每个比赛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使劲儿。在心里稍微算一下，相当于和大姐姐滚了十次床单的程度。
　　确实得回家休息了。
　　离开学校之前，她想先跟朋友们打声招呼。结果回到原来的位置，发现绫音已经不见了。
　　奇怪，怎么一下子就没了人影。
　　她当然不知道，司幼雪和绫音打过招呼，只要比赛一结束，立刻像忍者一样消失在一楼的阴影中。
　　毕竟头顶的看台上有白宁宁的正牌女朋友，她也挺怕的。
　　现在，还不是刚正面的时候。
　　没找到绫音，白宁宁就找到秦欣和关倩，跟她们一起坐了会儿。
　　“怎么样，还不错吧，”她很骄傲，“三个比赛，三项运动，两小时内全部完成。”
　　秦欣扯了扯嘴角：“还行吧。”
　　要不是看了你全程铁混子的表现，可能还真夸你了。
　　另一边的看台上，司幼雪悄悄坐在一个戴着遮阳帽和墨镜的女人旁边。
　　“秦悦姐，白宁宁应该很累了，”司幼雪汇报自己的任务完成情况，“按她本人的说法，游戏能玩，别的事做不了。”
　　秦悦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她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给的这个任务有点莫名其妙，于是试探了一句：“司幼雪，你知道我为什么需要她累么？”
　　司幼雪绷起漂亮的小脸：“我可以不知道。”
　　秦悦更加满意了。
　　看看，同样是偏年幼类型的长相，同样是脸蛋小巧的精致美人，同样有绷起小脸的习惯，一个让她舒心，一个让她随时气不打一出来。
　　可能这就是“朋友”与“女朋友”的区别吧。
　　比赛场上少了白宁宁的身影，渐渐变得无聊起来，连解说员都没了精神。秦悦不再看比赛，拿出手机打发时间，却发现自己那个网友刚才一口气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00】：YN姐，你知道吗，我今天好险啊。还好我之前结交了一个盟友，她告诉我，今天我喜欢的女生的女朋友也在场，不知道哪个地方看着。
　　【00】：可是我不甘心啊，富贵险中求，所以躲在阴影里这样那样，简直就跟游击队一般！
　　秦悦看见这两句话就震惊了，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勇，公共场合，还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就敢这样那样。
　　年轻真是好啊。
　　【00】：不过我今天还是有收获的，还约好了下次的约会。哼，就算当着她女朋友的面，我也毫不退让！
　　秦悦啪嗒啪嗒打字过去。
　　【YN】：好，你加油。我今天也终于找到她疲惫的时机，可以出手了，一起加油吧。
　　她一直等待的，让白宁宁虚弱状态下回家的机会，终于到了。
　　“我准备走了，开车到校门口接她，”秦悦说道，“你还有什么要报告的么？”
　　司幼雪本想摇摇头，但她一转头，看见另一处看台上，白宁宁和秦欣她们嬉笑聊天的身影，忽然没由来的一阵生气。
　　色图骑脸，带球创人，深夜两点睁开眼睛，被浪费的周末，还有今天莫名其妙出现问题的思想……千罪归一，都怪白宁宁。
　　“我确实有一个事情想说，”司幼雪冷着小脸，轻声说道，“秦悦姐，你看见她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了么……”
　　…………
　　白宁宁坐着聊了一会儿，就准备走人了。秦欣是大一新生，管得比较紧，要班级干部通知了才能走。
　　而现在距离下午放学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
　　白宁宁先行离开，本想找个休息室换衣服，却收到一条短信。
　　【秦悦】：直接出来，我车停在校门口等你。
　　哦，有人接啊，那就不用换了。
　　白宁宁高高兴兴地走出校门，一眼就看见家里那辆代步的大奔，以及兼职司机的邹阿姨。
　　秦悦坐在后排，她自然也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
　　“走吧，回家，可累着我了。”
　　连续三场体育比赛，就算是混，也是挺累的呢。
　　车辆缓缓发动，白宁宁忽然感觉一只手放在自己大腿上。转头一看，发现秦悦的眼神冰冷。
　　“你这双白丝……”
　　“好看吧，摸着也很舒服是不是，”白宁宁对她微笑，“朋友送的。”
　　秦悦气得胸口如波涛般起伏。
　　好家伙，太嚣张了。
第七十二章 啦啦队少女白宁宁
秦悦压抑着心情，毕竟现在还没到家。
　　“你朋友送你白丝干什么。”她平心静气地问。
　　“穿啊，”白宁宁歪头，“不然呢。”
　　“我当然知道是用来穿的，”秦悦气笑了，“我问她为什么要送给你穿！”
　　“因为我穿着好看啊，”白宁宁眨眨眼睛，“你不觉得吗。”
　　说着她还晃了晃自己纤细修长、又有一点少女柔软曲线的双.腿，特意当着秦悦的面。
　　怎么样，这下看清楚了吧。
　　邹阿姨在前面开车，后排的说话声听得清清楚楚，后视镜里也能看到白宁宁的一举一动。
　　她不禁叹了口气，又觉得莫名有些欣慰。
　　曾几何时……当然了其实也就是几个月前，白宁宁刚来到家里的时候，她和秦悦之间就是这样互动的。欠透的少女，震怒的大姐姐，由口舌之争开始，以进屋海战结束。
　　这么长时间过去，宁宁小姐的毒舌，欠透功力不减当初啊。
　　想到这里邹阿姨不禁又是一顿感叹，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互动减少了，并且几乎没有的了。毫无疑问，是从秦悦认清现实的那一刻开始。
　　生气有什么用呢，反正海战怎么也打不过，最后只能伤到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昏迷很久，睁开眼睛，那个欠透的少女依然在狂，而你却无可奈何。
　　当接受这个现实的那一刻，生活中就少了很多像今天这样的互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更和谐，但总还是有一点令人唏嘘。
　　然而今天，今天秦悦重新开始了曾经的互动，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找回了自我，捡起了身为大姐姐的骄傲。
　　邹阿姨一时有点泪目，差点模糊地看不清路，赶紧抬手擦了擦。
　　加油啊，大小姐！
　　“我是想问你，别人送你什么东西，你都往身上穿？”秦悦冷着眼看她……的腿，“以前是内衣，现在是袜子。”
　　“不然呢，”白宁宁也坐直了身子，认真地看她，“送的就是衣服，不穿难道要吃？”
　　咱们人类的胃好像消化不了这种程度的纤维吧。
　　“那我给你买的你怎么不穿，”秦悦怒了，“楼上阳台柜子里那么多，没见你穿几件！”
　　白宁宁微微一愣，仔细想了一下说：“那些衣服，能穿着走出卧室的就一件，能穿着走出家门的一件没有。”
　　能出卧室的就那套nekopara猫咪女仆装，其他的都是什么绚丽晴夏、凉夜香雪，属于是“穿了等于没穿，但不是完全没穿”的类型。
　　“你就在卧室里穿不就行了，”秦悦想到个理由，“按照你的说法，衣服穿上好看就行。”
　　白宁宁沉默片刻，不自觉地放低声音：“悦悦姐，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说，其实那些衣服，我还挺喜欢的。之所以一直没怎么穿，都是因为担心你。”
　　千言万语一句话，宁宁很担心你。
　　秦悦还没反应过来：“担心我什么？”
　　“担心你躺下起不来了，”白宁宁双手一摊，“我以为我刚才那么说，你应该能懂的。”
　　真是的，干嘛逼她直说呢。
　　秦悦感觉到自己怒气槽满了，胸口的起伏每一下都是滔天巨浪。但是这一刻，她却出奇地平静。
　　“好，今天你不用担心我，上次说给你买的新衣服也买了，你别不穿，”她一字一句地说，“另外别半路在那儿喵，今晚不接受投降。”
　　白宁宁眨眨眼睛，顿时恍然。
　　哦这样啊，怪不得上车以后大姐姐莫名其妙生气了，还说了堆意义不明的话。自己明明按照《情商》好好回答，但大姐姐的气就是不消，还越来越大。
　　她现在才明白，原来大姐姐想滚床单了，于是就按照以前“聊天→生气→怒不可遏→回房开滚”的流程走了一遍。
　　白宁宁不禁摇头叹息，心想咱们都同居这么久了，老妻老妻了，还走什么流程啊。别人打团打久了都是直接觉醒秒的，新手团才需要走机制。
　　何况你难得主动交公粮，我还能不收吗。
　　大奔很快开回家，白宁宁甚至没等秦悦，自己一个人先跑进去，脱下衣服泡了个热水澡。
　　三场比赛啊，混子也是很辛苦的。
　　洗完澡后直接裹着浴巾就出来了，刚走进卧室里，就看见秦悦在那里摆弄一套衣服。
　　上下分离，布料特别少，还有意义不明的小花边，果然是动漫里那种啦啦队服。
　　见她回来，秦悦把衣服往床上一扔：“穿！”
　　白宁宁拿起那点布料，犹豫了一下，说：“穿上去，能换一条命吧？”
　　“你最开始说过这句话，现在又来说这个，是想嘲讽我么，”秦悦冷哼一声，“快穿！”
　　行吧行吧，穿就穿。白宁宁一边解开浴巾，一边轻轻叹息，大姐姐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啊。
　　以前说换一条命，指的是自己的命，毕竟当时自己刚开（），战斗力差别不大。但是时至今日，换的可能会是你的命。
　　把啦啦队cosplay衣服穿好，白宁宁还在镜子前观赏了一下，心想自己果然是绝世美少女，穿什么衣服都超级涩……不是，咳，超级漂亮。
　　当她转头之时，发现秦悦手里多了个东西。
　　“那是……”
　　“杰奇洛，介于人力和科技之力最中间的平衡产物，”秦悦缓缓朝她走来，“也是一种王牌。”
　　白宁宁眨眨眼睛：“可是那个很累。”
　　说是科技，其实也就材料上算科技相关的，没有自动化的东西还不是靠人力。
　　秦悦冷冷一笑：“你担心我？放心好了，我的体力再怎么不济，也比一个刚完成了三项运动比赛的人好。”
　　“是么，那好吧，”白宁宁四处看了看，“悦悦姐，你买这套衣服的时候，应该送花球的吧……我看见了，就在那儿。”
　　她捡起地上的袋子，拿出两个“啦啦队的花球”，放在床上枕头旁边。
　　秦悦有些莫名其妙：“你要那个干什么？”
　　白宁宁轻轻地勾了下嘴角，少女的笑颜如冬日暖阳般美好。
　　“如果你等会儿撑不住了，我可以给你加加油，”她认真地说，“就像真正的啦啦队一样。”
　　“……”
　　秦欣深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杰奇洛，就像举起弑神的长矛。
　　我特么堕天一击！！
第七十三章 十年磨一剑
运动会结束后，大一的新生不能提前走，秦欣只好乖乖坐在看台上。
　　白宁宁走了，关倩也不好继续坐在旁边，就找她自己的朋友去了。秦欣犹豫了一下，发个短信把另一个女生叫过来。
　　没一会儿，司幼雪坐在她旁边。
　　“司幼雪，我看你今天一天都在白宁宁左右，”秦欣开门见山，“而且我姐姐也来了，对吧。”
　　她可不是白宁宁那个没心没肺的娇憨学姐，今天司幼雪行为这么反常，早就注意到了。秦欣观察到，司幼雪除了在下面陪白宁宁以外，还时不时到看台上面找一个戴墨镜的女人。
　　虽然看不见脸，但对方的身材实在很出众。再加上能让司幼雪左右陪同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好家伙，自己亲爱的姐姐经过一番乔装打扮，跑学校里暗中观察来了。
　　“是。”司幼雪没有否认。
　　这事儿做得并不隐蔽，也就骗骗那个大胸妹了。
　　“你们在做什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她不至于专门跑学校里来。”秦欣问道。
　　她好歹也是亲妹妹，知道现在这段时间，秦悦想要休个假有多不容易。而宝贵的休假时间，躺在家里喝茶养生不好么，大冷天的跑出来看什么冬季运动会。
　　“没什么，就是看看，”司幼雪犹豫片刻，说，“另外让我确保白宁宁有好好参加比赛。”
　　秦欣嗤笑一声：“好好参加比赛，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她真打算让学姐变成那什么德智体美劳吧？”
　　“是保证她在运动中消耗足够的体力，”司幼雪叹了口气，“足够疲惫。”
　　秦欣眉头一皱：“让她足够疲惫……她该不会想让学姐回家跟她……那也太过分了吧。”
　　宁宁学姐参加了整整三场比赛，再怎么混也是跑了跳了的，体力肯定消耗过度。现在把人接回家对线，岂不是趁人之危？
　　司幼雪耸耸香肩：“是很过分，但她也没办法了吧。”
　　秦家的战斗力情况，今天听白宁宁说过了，司幼雪也挺惊讶的。
　　秦欣当然也明白，姐姐苦心顾虑这么久，用出这样的招数，也实在是没辙了。
　　不行，她得回去看看。万一让秦悦得逞的话，自己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
　　起码这周末能收到的福利就收不到了！
　　她起身欲走，司幼雪却叫住她：“这就是你找我想说的话？”
　　司幼雪指的是之前发短信里约好的谈话。
　　“不是，只是突发.情况，”秦欣站起身朝外走，“至于我们下周的谈话，到时候我会叫你。”
　　…………
　　秦悦表现出了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多日来的隐忍和养精蓄锐，还有开战前点燃的怒火，已经是最强的形态了。作为秦家最出色的杰奇洛使用者，这天时地利人和的一天，不说是毕其功于一役，也算是十年磨一剑。
　　磨！
　　白宁宁哼唧了几声，小脸也变得红润起来，眼看像是中了沸血之矛持续燃烧的效果。（这章末尾会解释技能效果）
　　秦悦不禁有些得意：“怎么样，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刚才的出言不逊，刚才的狂，一切都要付出代价。
　　白宁宁没有回答这个，而是定了定神，仔细感受一下，发现问题：“你攻速越来越快。”
　　“那不正好么，”秦悦反问，“不快难道慢？”
　　她一个靠沸血之矛打特效输出的，攻速能不快？
　　“可你这样对自己也有伤害，”白宁宁提醒她，“你没有回复类的天赋。”
　　大姐姐的身体，恢复力确实不太行，而杰奇洛又突出一个“力是相互作用的”。
　　既然大姐姐没有回复类型的技能，那么攻速越来越快，肯定不是“狂战士之血”，而是……热血战魂？
　　“你不需要担心我，”秦悦冷冷一笑，“我不用坚持多久，只要坚持得比你久就行。”
　　“……行的吧。”
　　白宁宁好好躺着，开始适应了。平心而论，因为用着杰奇洛的原因，这次的战斗姿势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以前那是以点破之，主动进攻方只有局部作战，两个人都不太舒服。
　　但是现在，战斗姿势变成了最正统的那种，感觉真不错。
　　秦悦有沸血之矛，有双刃剑，有热血战魂和战斗专注，攻速那叫一个越来越快，集全身之力，十年磨一剑地磨。
　　白宁宁呢，运动会消耗比较大，实在没力气反击，索性也就躺那儿不动了，心中默念自己拥有的防御和恢复技能。
　　四水龙的水龙魂，满级加天赋的折射，歧路暗杀者带护石的究极念气罩……
　　…………
　　秦欣跟辅导员申请提前离开，稍微花了些时间，不过还是通过了。毕竟是自由搏击比赛的冠军，今天也算是个耀眼的人物。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了，客厅里只有在收拾东西的邹阿姨。秦欣顾不得喘口气，连忙上前问：“姐姐和宁宁学姐呢？”
　　邹阿姨是自己人，知道她的心思，而且平时还会帮助她，所以不用遮掩。
　　“她们回来有好几个小时了，不过二小姐你别着急，”邹阿姨压低声音对她说，“宁宁小姐回来之后先洗了个澡，然后她们总得有些前……咳，总得有个流程，到现在为止，最多也就一个小时左右。”
　　如果是暑假那段时间，一个小时也就刚开始。但是后来这些日子里，随着宁宁小姐的战斗力越来越强，大小姐则此消彼长，越来越不行，一个小时基本快躺下了。
　　但是今天，邹阿姨知道，大小姐找回了曾经骄傲的自己，战斗力一瞬间重回巅峰，大姐姐之境界！
　　“可是宁宁学姐很累，她刚做完三个比赛运动回来，”秦欣急切地说，“会不会……”
　　“别急，她们还在呢，宁宁小姐也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邹阿姨意义不明地叹了口气，“她们声音很大，没有遮掩，你去卧室门口就能听得见。”
　　欸，是这样吗。
　　秦欣犹豫片刻，还是朝走廊迈出脚步。
　　嗒嗒嗒，熟悉的路线，熟悉的位置，秦欣来到她忠实的“姐姐的卧室门口”，侧耳倾听。
　　——————分割线——————
　　PS：沸血之矛，dota2英雄神灵武士的核心技能之一，简单来说就是平A带特效，效果是给对方上一层持续掉血的debuff，可以无限叠加，所以攻速越快伤害越高。但是每次平A的时候，自己都会固定掉血作为代价。
  还有，求月票，我也想要收公粮呜呜呜。
第七十四章 超越自我？
屋里的声音不算轻，贴在门口听得很清楚。
　　一些轻微的吱呀声，白宁宁缥缈的哼唧声，这些都是秦欣比较熟悉的。
　　但与以前不同，这次的哼哼声有两个人，不只白宁宁一个。
　　原来如此，姐姐使用了新的输出方式，让自身也能完全参加到战斗中了么。
　　自诩为直女的秦欣，仅仅通过声音的一点变化，就推断出了战场的实际情况。毫无疑问，这是临场发挥比绫音更强的真正的理论大师。
　　别问怎么学会的，问就是那些无数无法入眠的夜晚，从书中汲取的知识。
　　这些是团战的技能音效，除此之外，还有两位选手的语音交流。
　　“白宁宁！”秦悦咬牙切齿的声音中略显疲惫，“你不是比赛了三场，累了吗？”
　　白宁宁没有回答问题，反问她：“你累了？”
　　少女的声线还是那么清冷，但比起平时，少了几分活力，可能也是因为累的原因。
　　但话说出来还是那么欠透。
　　门外偷听的秦欣一阵无语，心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不怕彻底激怒姐姐么。
　　秦悦果然暴怒：“在把你收拾完之前我绝对不会累！”
　　团战激烈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声音更清晰了。秦欣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免得听得太清楚，扰乱自己的心神。
　　冷静，不要想太多，会不会影响之后的计划才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因为是“虚弱”状态，所以即便这次输了，宁宁学姐心里应该也不会服气。不过即便如此，自己的计划起码也要往后推迟一星期。
　　总之还是得看团战最后的情况。
　　里边一直在战，秦欣也在外面一直站，团战进入残局阶段。终于，将近一个钟头之后，房间里偃旗息鼓，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欣微微一怔，仔细听了好久都没听到声音。
　　啥情况这是，到底哪边赢了？
　　几分钟后，还是没听到任何声音，秦欣没办法，加上自己也站累了，便来到客厅吃晚饭。
　　邹阿姨见她表情无喜无悲，不禁好奇：“二小姐，里边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一下没了声音，”秦欣摇摇头说，“只能等明天才知道情况。”
　　要等整整一晚上啊，这夜里可怎么睡。一想到这件事，秦欣仿佛身上有蚂蚁在爬，根本静不下心来。
　　“先吃饭吧。”
　　邹阿姨张罗着秦欣一个人的晚饭，在旁边坐下，宽慰她：“现在已经这样了，二小姐，你再想那么多也没意义。”
　　秦欣点点头，默默地吃起晚饭来。
　　过了一会儿，邹阿姨忽然想起个事儿：“二小姐，你刚才听到没声音的时候，大概是多久之前？”
　　秦欣看了眼时间：“半个小时……不，四十分钟。”
　　安静之后，她在那儿站了起码十几分钟，彻底听不见声音才回来。
　　邹阿姨则迅速心算了一下。
　　四十分钟之前是八点半，而两人是四点钟进屋的，也就是说……
　　邹阿姨不禁露出欣慰的目光。
　　这哪是重回巅峰啊，简直就是超越自我。
　　“今天大小姐很有兴致，”她不禁说道，“而宁宁小姐毕竟在外有所操劳，一定会略显狼狈。”
　　秦欣也皱了皱眉头。
　　“不会吧，那倒也未必。”
　　“怎么不会，”邹阿姨据理力争，“宁宁小姐平时再强，今天也是疲惫的虚弱状态，加上大小姐状态好……我就这么说吧，宁宁小姐起码得睡到明天早上，才有可能起得来！”
　　“可能吧，但睡觉之前我得吃个饭。”
　　“二小姐你饭不是吃完了，”邹阿姨说着说着，忽然发现面前的秦欣根本没说话，“吗？”
　　秦欣看着她身后，面无表情。
　　邹阿姨不用转头了，因为少女已经走过她身边，来到餐桌上坐下：“还有饭吗？”
　　“宁宁小姐，”邹阿姨眼皮狂跳，“你怎么起来了？”
　　“起来吃晚饭啊，”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都这个点了，不该吃吗。”
　　她还穿着半件啦啦队服，只是外面披上了睡衣。至于为什么里边只有半件，另外另外半件被扯坏了。
　　团战嘛，总会有战损的。
　　“可是，可你不是，”邹阿姨难以置信，“你不累？”
　　“累啊，”白宁宁眨眨眼睛，“所以赶紧过来吃晚饭，吃饱了才有力气休息。”
　　这话乍听一下，还有点道理。
　　“那，大小姐呢？”
　　“悦悦姐啊，悦悦姐已经先睡了，”白宁宁有点疑惑，“这不是跟往常一样么，为什么今天特别问一下？”
　　邹阿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大小姐她……”
　　“有啥不一样，难道悦悦姐是赛亚人，今天满月吗？”白宁宁反问。
　　“邹阿姨，”秦欣出声救场，“天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邹阿姨如梦初醒，起身离开，走路的步伐微微有些散乱。
　　这一刻，她和秦欣都明白，被寄予厚望的秦悦，提前倒在了八点钟的路上。
　　大小姐倒了！
　　只有白宁宁还莫名其妙：“到底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没有，邹阿姨上了年纪，偶尔会有些胡言乱语罢了，”秦欣随口说道，“不用理会。”
　　她倒是很开心，本以为姐姐这次会干扰自己的计划，没想到……根本没有影响。
　　“宁宁学姐，”秦欣叫住吃完饭准备回去睡觉的白宁宁，“明天你不去学校吧？”
　　“嗯，明天休息。”白宁宁回答。
　　“明天休息，周末又放假，”秦欣对她说，“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事儿，你这周周末就可以来。”
　　白宁宁微微一愣，小脸有点微红。
　　“再说吧，明天还要照顾悦悦姐，”她起身朝自己的卧室走，“至于周末，周末的事情周末再说。”
　　说罢还打了个哈欠，走路的姿势也软软的。
　　今天悦悦姐真厉害啊，一次相当于之前两次了。再加上相当于十次运动量的三场运动会比赛，等量换算下来，今天等于是滚了十二次床单呢。
　　辛苦自己了，早点休息吧，Zzzz
　　水悦庭苑的主卧里，少女抱着提前昏睡的大姐姐安详地睡了过去，睡得很甜。
　　————分割线————
　　PS：宁宁会有被（）哭的一天，但不会败于单打独斗。
第七十五章 秦欣守株待兔
星期五，大晴天。
　　冬天里最棒的天气就是大晴天，阳光正好，却完全不会有一丝炎热。置身于阳光下，身上的寒气被驱逐开来，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这样的日子，让人很容易充满希望。
　　然而秦悦看不到希望。
　　阳光透过窗子落在身上，可她没感觉一丝温暖，反而像置身于深井的冰窖中，遍体生寒。
　　“你昨晚都没东西，”漂亮可爱的大胸少女守在她旁边，“还是喝点吧，我很担心你。”
　　“不了，”秦悦费力地开口，“我吃不下。”
　　心情太复杂，连胃里的消化酶都失去了活性，一点胃口都没有。
　　白宁宁吃惊地往下看了眼：“这里吃不下，是不是因为那里……吃饱了？”
　　秦悦转过脸看她，眼神无喜无悲：“我现在心情很平静，你就算开车，我也只会感到烦躁。”
　　生理上或许没有贤者模式，但心理上有。
　　现在的她，可太贤了。
　　“懂了，”白宁宁端着碗离开，“那你慢慢感受宁静。”
　　少女离开，依然在床上躺着的大姐姐默默叹了口气。
　　她确实在贤者模式，但并没有感受宁静。
　　回想昨晚以前，自己多么意气风发。等待了许久的机会，准备了好久的杰奇洛，终于等到白宁宁最虚弱的时刻。
　　天时地利人和，最强的一击，不说毕其功于一役，至少也是十年磨一剑。
　　然后给自己磨倒了，干碎了。
　　其实一次两次的失败，对秦悦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她又没赢过，输了就输了。可问题在于，这是她已经想到所有优势在自己的时机，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被女朋友干碎……不，她女朋友根本没有动，纯粹是自己把自己累死的。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今天都没赢，到底什么方式才能赢呢。除了开挂以外，总不能真像陈医生说的那样，靠“同伴”的力量吧？
　　秦悦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她刚才就是在胡思乱想，那种事情，只要脑子正常的话就知道不可能。
　　唉，别想那么多，还是先养好身体吧。毕竟生活中除了海战，还有工作——周一还得回去上班！
　　白宁宁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她的生活，除了摸鱼和混子，就是补番和打游戏。
　　至于海战，那都不算事儿，躺一会儿就结束的事情，还不如五十米短跑。
　　在电脑上打游戏里的团战，可比卧室里和大姐姐的团战激烈多啦。
　　白宁宁的星期五，因为不去学校，索性就在家里玩了一整天。上午精神好，但是体力没完全恢复，就玩一玩卡牌自走棋之类的智力游戏。午后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有点困，就把手游的日常任务清理了。傍晚和晚上是身体机能的全方位巅峰时刻，直接开始竞技游戏PVP。
　　时间安排简直不能再合理。
　　晚上秦悦倒是出来吃晚饭了，秦欣看了她一眼，似乎不经意地说了句：“姐姐这次恢复挺快啊，以前都要躺个一两天。”
　　秦悦面如寒霜：“以前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有时候没必要起来。”
　　她心说你个直女懂什么，哪有躺几天那么夸张，只是躺着休息比较舒服，反正也可以玩手机。
　　白宁宁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等秦悦上了桌，悄悄给她盛了碗热汤，还加了个大鸡腿。
　　“悦悦姐，你今天吃得少，昨晚又没吃晚饭，”她轻声说，“现在多吃点。”
　　本来想说交粮辛苦了，但是怕刺激到大姐姐，白宁宁就用了这么一种委婉的说法。
　　你看，这就是《情商》。
　　秦悦只是轻轻看了她一眼：“谢谢。”
　　没别的，就突出一个贤，无喜无悲。
　　秦欣把一切看在眼里，低头吃饭，心情平静又轻松。
　　周五的夜晚很快到来，这一晚，秦家几个人睡得都很好。
　　秦欣难得没有看书，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书架，就熄灯睡觉了。至于隔壁卧室这两个人，一个昨天十年磨一剑，一剑磨十年，磨累了。
　　另一个今天打了一整天的游戏，也给她累着了。
　　Zzz
　　大学生的周末最为惬意，没有作业，没有更多的安排，随便想做什么都行。
　　换别的大学生，估计这会儿已经约同学出去玩了，这么好的天气。但秦欣依然留在家里，毫无出门的打算。
　　清晨出来吃了早餐以后，秦欣一直留在卧室里，把被单铺好——她没有让被子像豆腐块那样叠起来，而是展开平铺在床上，就像有个纸片人在里边睡觉。
　　这样的好处，就是谁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上床往被子里一钻。
　　做完这些布置，秦欣拿了一本《时间简史》，坐在窗口漫不经心地看着。
　　如果有人注意的话，会发现她根本没怎么看，只是目光放在书本上而已。时间就这么缓缓流淌，冬日与窗台，少女与书。
　　咚咚，咚咚，两下敲门声响起。
　　秦欣勾起唇角，同时也松了口气，终于等到你。
　　再不来，她眼睛都要看得干涩了。
　　“进来。”
　　推门而入的毫无意外，正是她心爱的宁宁学姐。
　　“秦欣学妹，我想跟你聊聊之前说的那件事。”
　　白宁宁第二次到秦欣的房间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里比上次更有少女气息。浅白色的被单和床头柜，以及外表看起来小巧精致的书橱。
　　“嗯，我知道，我也知道学姐很快就会找我，”秦欣轻轻放下书，“当然，我上次就说过。学姐想使用我的房间，随时都可以用，也不用怕会打扰到我。”
　　白宁宁扯了扯嘴角：“这也不一定，我觉得如果你在旁边的话，打扰是在所难免的，毕竟……”
　　“真的不会，”秦欣插嘴说，“很多时候，晚上我在这里学习，你和姐姐在隔壁房间都会发出声音。晚上环境太安静，隔壁的声音听得很清楚，所以我习惯了。对我而言，听着学姐的声音看书，反而会比较安心。”
　　白宁宁嫩脸一红，但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等等，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第四卷 欣痛如绞？逆转结局！
第一章 秦欣的千层套路
秦欣没有回话，只是朝床铺上努了努嘴：“被子铺好了，学姐需要的话，直接钻进去就行。被子一盖，什么也看不到。”
　　“不是，我，今天不用，我就是过来看看，”白宁宁重生以来第一次有点紧张，“只是聊一聊，看一看。”
　　“我明白，熟悉场地对吧，今天肯定不用，”秦欣淡淡说道，“毕竟前天下午刚……嗯，但也不好说。”
　　“为什么不好说……不对，之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白宁宁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猜的？”
　　秦欣站起身，慢慢走到书架旁边，从上面抽下一本长方形课本样式的书：“因为在家里，你和姐姐都是那种女生，为了更好地和你们相处，我当然需要更多了解你们。”
　　白宁宁往她手里仔细看了看，只见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青春》，初三教材版。
　　“你，”白宁宁漂亮的小脸快绷不住了，“用这个来了解？”
　　有一说一，她前世初中的时候也上过青春课，课本里的内容历历在目，给当时纯洁幼小的心灵带来的极大震撼。
　　但是这东西……真不能用来了解那个吧！
　　“当然不是，关于你和姐姐这样的女生，我上网了解的，”秦欣慢悠悠地说，“至于这本书，则能让我更好地了解……人的冲动。”
　　她撒谎了，不管是女孩子之间的事情，还是后面那个，都用不着看书来了解，本就无师自通。
　　白宁宁则是震惊不已，没想到一向清冷的学妹，说话竟然这么露骨。
　　这就是直女吗，跟司幼雪一点也不像呢，雪雪从来不开车。
　　站在学妹的房间里，白宁宁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女孩。
　　“总之，通过学习和平时的观察，我发现，自从学姐和姐姐同居以后，”秦欣忽然双眼直视她，“对线比较多吧？”
　　白宁宁心里一慌：“也不算多吧，平均下来，一周也就对个三两次……只是初期的时候比较多。”
　　刚被大姐姐抓回来那段时间，自己还没开始学习《情商》，所以经常惹她生气。是两天一小气，三天一大气，每次见到大姐姐的时候都是红怒满的。
　　怒气满了肯定得上来强打一套啊。
　　“这就对了，”秦欣拍了拍书本，“书上说，当你对线过后，品尝到了其中滋味，身体就会习以为常。哪天长时间不对线，反而会不习惯。”
　　白宁宁微微一愣，她一下就想起了去绫音家借宿时的“船舱漏水”事件。
　　“是，是吗，不会吧。”少女的声音有些迟疑。
　　秦欣用书本挡住半张脸，悄悄地笑了一下。
　　曾几何时，她以为学姐是那种高冷的人。后来才发现，在那漂亮的三无外表之下，是一个娇憨的灵魂。
　　比如对身边的女孩子没有防备之心，比如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用一个总结性的话来说：宁宁学姐，似乎比较缺乏女孩子的常识。
　　“有的，打个比方，”秦欣说道，“你是否有过主动找姐姐对线的经历？”
　　白宁宁小脸微微一红：“我觉得那个不该算吧……”
　　收粮的事情能算主动要么，那叫天经地义。
　　“算的，”秦欣无情地下了定论，“然后，我们接着讨论下个内容。我知道，学姐是个很会为别人考虑的人，很温柔。”
　　白宁宁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脯。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紧张了啊，确实，我是这样的。
　　秦欣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毕竟学姐当初带着我们几个人的时候，就很为我们着想。所以我觉得，学姐现在一定也很关心姐姐的身体健康。”
　　白宁宁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太对了哥……啊不，太对了妹，我就是这么想的，不然怎么会一直把“宁宁很担心你”挂在脸上。
　　“所以，一方面你有对线需求，另一方面你又担心姐姐，”秦欣停顿片刻，“姐姐也确实受不了。”
　　年纪大了，体力不够了，进了败者组先打个bo3，马上再上去跟胜者组冠军打bo5，半天打满八场比赛，打到最后手都是软的。
　　白宁宁再次情不自禁地点了下头。
　　太对了妹，你太懂你学姐和你姐姐了，现在的确是这么个情况，丝毫不差。
　　“所以，要满足自身的同时减轻姐姐的压力，”秦欣忽然抬高音量，“学姐的选择就只剩下唯一一个，就是自己……”
　　“嘘，嘘，小声点，”白宁宁慌张地捂住学妹小嘴巴，“你姐姐在隔壁。”
　　这姐妹俩房间连在一起的，就隔着一堵墙。
　　“宁宁学姐，”秦欣挣脱开来，继续自顾自地说，“你之前就有这种想法了吧，但之所以一直没实施，是因为没有自己的房间。姐姐那么骄傲的人，如果让她知道……她会觉得，你看不起她。”
　　白宁宁撇了撇小嘴，没说话。
　　看不起这个词用得并不准确，这叫“对现实有比较清晰的认知”。
　　但悦悦姐确实挺骄傲的，不能让她知道，不然……不然她解除了一个月只开一次挂的限制怎么办。
　　要知道，优秀的杰奇洛使用者只是秦悦的表面身份，她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好的杰斯使用者。
　　“可是，在你的房间里，”白宁宁还是很犹豫，“这样不太好吧。”
　　秦欣指了指窗边，又指了指床上：“你在那里做自己的，我在这里看书，互不干扰。反正被子在那儿，你钻进去，我又看不到被子底下。”
　　白宁宁扯了扯嘴角：“看不到是看不到，但你听得到。”
　　“这个问题刚才我就说过了，”秦欣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平时在姐姐房间里，你们的团战语音我一直听得见。”
　　英雄麦克疯了属于是。
　　“还是不行，”白宁宁咬了咬嘴唇，“虽然白天的白噪音很强，不一定能隔墙……但万一哪天比较安静，她听见了呢？”
　　秦欣毫不犹豫：“我会说我在听歌。”
　　非常果断，显然是很早就准备好的说法。
　　白宁宁微微蹙眉：“可什么歌能有这种效果？”
　　秦欣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打开了手机铃声。
　　“啊~啊~啊~啊~”
　　行吧，威风堂堂。
第二章 光明的未来
秦欣给出了所有合理的理由，几乎无法拒绝，但白宁宁迟迟下不了决心。
　　她倒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单纯就是脑子里回荡着一句话——
　　这样不太好吧。
　　秦欣知道差不多了，主动以退为进：“没关系，就算不来做那件事，学姐也可以来我房间里玩。”
　　“玩什么？”白宁宁下意识地问。
　　“我看学姐好像在玩dnf的样子，我最近也入坑练了一个，装备差不多齐了，”秦欣轻声问她，“下次一起玩？”
　　嘿，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纠结了。
　　“好，一言为定，下周末我来你房间，”白宁宁高兴地说，“一起打团！”
　　至于发电的事情……先不管了，下周末把游戏打了再说。
　　白宁宁感觉自己一瞬间就想通了，和秦欣打个招呼，开开心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悦刚醒了没多久，还躺在床上玩手机。见她回来，随口问了声：“上哪儿去了你？”
　　上你妹妹去了……不是，上你妹妹的房间去了。
　　白宁宁脑子里的想法这么一错乱，就下意识说出了自己最熟悉的话：“管得着么你？”
　　秦悦转头看着她，欲怒又止，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行吧，这次该你狂，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输了还生气，那叫无能狂怒，让小绿茶嚣张吧，该她狂。
　　她这么一说，反而把白宁宁给弄得不好意思了。
　　“悦悦姐，你还好吗，”白宁宁趴在床边看她，“要不要我给你冲一杯？”
　　秦悦眉心一跳：“你有那么多？”
　　以杯做计量单位了吗。
　　“当然多啊，”白宁宁清纯地眨眨眼睛，“上周才给你买的，你忘了？”
　　哦，原来是坚果粉吗。
　　“白宁宁，”秦悦没好气地说，“下次说类似的话，尽量说得精准一点，不要给人造成误会。”
　　白宁宁莫名其妙，走出门也想不到误会在哪儿。要说误会的话，明明是你之前那句“上哪儿”更容易误会吧。
　　接了热水，亲手冲好坚果粉，白宁宁去而复返，把杯子往床头柜一放：“给你，趁热喝了吧。”
　　一口热饮下肚，冰冷的身子有了暖意，整个人仿佛活络过来了。秦悦看着杯子上面腾腾的热气，不禁百感交集。
　　当初第一眼没瞧上的东西，真成了自己的命。难道说，白宁宁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了吗。
　　秦悦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自己的女朋友，可能真的很关注自己的身体，所以才能做出这样未雨绸缪的事情。
　　但她转头一看，只见白宁宁趴在旁边，两只小脚丫摇啊摇，没心没肺地玩着手机。
　　“你整天就这么玩么。”秦悦问她。
　　“不然呢，”白宁宁头也不抬，“我又不上班。”
　　现在除了周末每天都要上班的秦悦不禁气结。
　　“你别忘了还有事情要做，”她提醒道，“我给你安排的工作，你平时不多注意下？”
　　“注意着呢，一切都很顺利，”白宁宁翻了个身，让枕头朝上，“你放心吧。”
　　再说了有司幼雪帮她盯着，雪雪可能干了。
　　秦悦瞅了她两眼，没说话，心想我哪里放心，我巴不得你搞砸。
　　算了，还是好好休息吧，过两天又得上班了。宝贵的两天周末假，多喝点热饮，多看看女朋友的大枕头，挺好的。
　　…………
　　【秦欣】：司幼雪，周一或者周二有空么，在学校里找个地方聊聊吧。
　　把这个消息发过去，秦欣坐到书桌旁，打开电脑。
　　姐姐苦心孤诣的计划失败了，可是妹妹的计划，正走在成功的路上。
　　点开电脑桌面上那个古老的游戏图标，音乐响了起来。
　　噔噔噔，噔噔噔噔~
　　真的是很古老啊。
　　秦欣知道，这款游戏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是90后的最爱。不知道为什么，宁宁学姐明明是00后，却也喜欢玩这个。
　　为了能和学姐更多地在一起，秦欣也开始玩这个游戏。满级很快，然后就是在深渊里刷装备。
　　这个版本的核心是史诗套装，以及每套史诗都有一个专属神话装备。几周前，刚开始玩游戏的时候，秦欣一头扎进深渊里，刷啊刷，第一天就刷出个装备。
　　悲情者项链。
　　看着这玩意儿的名字，当时的秦欣回忆涌上心头，想起她初来校园，遇到了温柔漂亮的学姐，芳心暗许，却忽然发现对方是姐姐的女朋友。
　　心爱的女孩变成嫂子，人生最悲情的事，莫过于此。
　　秦欣接着刷啊刷，第二天就刷出了悲痛者遗物。
　　她想起自己来姐姐家里住，晚上稍微安静一点，墙边就会传来学姐的哼哼声。因为说自己是直女的关系，有时候两人甚至当着她的面就开始亲密。
　　痛吗？痛，很痛。
　　巧合的是，这俩装备正好是同一个套装，套装名字叫作“坎坷命运”。
　　坎坷吗？太坎坷了。
　　秦欣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像这套装备一样，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可直到第二个星期，在一片七彩光芒中，她曝出了神话装备。
　　还是同样的名字，“坎坷命运”系列。
　　时间回到现在，秦欣登录上了游戏，打开自己的个人面板，把鼠标移动到上衣装备。
　　她有最坎坷的开局，最悲情的感情，最悲痛的过程。但是终于，她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那道七彩光芒。
　　坎坷命运套装的专属神话，是所有神话中的最强装备，凭一己之力让整个套装质变。
　　其名为——逆转结局。
　　滴滴滴，滴滴滴，手机响了。秦欣拿起来一看，是司幼雪发来的回复。
　　【司幼雪】：就星期一吧，社团活动区的小凉亭见面。
　　社团活动区的小凉亭？
　　秦欣微微皱眉，作为一个有备而来的人，她收集了很多资料。那个风景很好的小凉亭，属于二次元社的活动区域。
　　少女托着香腮，低头沉思。
　　司幼雪这家伙，上次跟学姐一起去绫音的家里吃火锅，因此认识了么。而且现在看来，关系还很不错的样子。
　　对了，那天晚上，宁宁学姐并没有回来，而司幼雪也住在那儿照看她。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章 欣之所念
秦悦的贤者周末，过得比平时还要更悠闲一点。
　　在这种心态下，无论白宁宁做什么，她都没有生气……至少怒气没过50。
　　“悦悦姐，星期天了，你还不下来啊。”
　　“悦悦姐，你们公司会举办运动会吗，就像前几天我们学校这样。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你看，身体素质差距这么大，就是有没有运动会的区别。”
　　“悦悦姐，没事吧，没事下床跑两圈？”
　　白宁宁趴在身上，仰着漂亮的小脸，可爱地眨眨眼睛，樱桃小嘴不停地叭叭。
　　秦悦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不生气。
　　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以前就是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导致已经气出病了，才后悔莫及。
　　白宁宁进行了一通早晨的问候，见秦悦一句话也不回答，逐渐觉得无聊，也便停下了口。
　　真的是，她明明一片好心，关心大姐姐的身体情况，为什么会被冷眼相待呢。
　　算了算了，还是自己玩游戏吧。
　　白宁宁滚到旁边的枕头上，抱起笔记本电脑，开始了周末的打团。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女朋友安静了，秦悦也终于松了口气，睁开眼一看，发现白宁宁在那儿开心地玩着游戏。
　　屏幕里技能花花绿绿的，甚是热闹。
　　“你在玩什么？”秦悦随口问道。
　　“地下城与勇士，老游戏了，”白宁宁也随口回答，“你要来玩么，现在我和秦欣学妹都在玩，下周可以一起打团。”
　　秦悦不置可否：“再说吧。”
　　不过有一说，一家三口有两个人都在玩，如果自己不玩的话，好像可能是有点合群。
　　再说吧，先好好休息着。
　　秦悦的周末，逐渐变得和谐起来了。女朋友在身旁打游戏，自己则拿着手机跟网友聊天。
　　【00】：YN姐，你在吗，好几天没看见你的消息了，我等着你的捷报呢。
　　【00】：YN姐，出什么事了吗，难道中途出了意外？
　　【00】：YN姐，上线了叫我。
　　看着网友发的历史消息，秦悦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始打字。
　　【YN】：我在，没出什么意外，这几天没上线主要是……原因就是没出什么意外。
　　是啊，按照双方战斗力对比来说，真要是把白宁宁干趴了，而自己安然无恙的话，那才叫意外呢。
　　【00】：啊这，YN姐你……还是不行吗？
　　网友敏感地察觉出了什么。
　　秦悦没有嘴硬，痛快承认。
　　【YN】：是的。
　　【00】：啊不，YN姐，我刚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女朋友太行了，不是YN姐你不行。
　　秦悦微微一愣，【00】不说，她还真没注意到上一句话有那个意思。
　　……算了算了，都贤者状态了，还在意这些做什么呢。
　　【00】：YN姐，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和打算？
　　【YN】：暂时没有，等这阵子工作上忙过去吧。
　　秦悦无奈地放下手机，是啊，就算要想新的计划，也没有那个精力去实施了，怎么都得等到下次休假。
　　“唉，”她忽然有感而发，幽幽地说道，“真羡慕你们年轻人。”
　　白宁宁歪头：“怎么了？”
　　“羡慕你们没有工作压力，随时可以玩，”秦悦喃喃地说，“学习压力也不大。”
　　大学嘛，只要不是以考研或者奖学金之类的目标而学习，只求每学期都及格过关的话，那压力基本上可以算是没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运动会跑个50米短跑、立定挑选啥的，没有本质区别。
　　“是不大，是挺好的，”白宁宁深有感悟地点点头，“真的很爽。”
　　她可太爽了，上辈子大学玩了四年，这辈子以美少女的身份再玩三年。
　　秦悦翻了个白眼，只是随口感叹两句，但是听见白宁宁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来气。
　　总有一天要把这妞儿收拾到没力气玩，至于办法，以后再慢慢想吧。
　　周日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还没什么感觉就结束了。星期一的早晨到来，秦家三口人，两个去学校，一个回公司，都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导致前来探望的秦妈直接扑了个空。
　　好家伙，偌大一个水悦庭苑，愣是一个人都没有。
　　“算了，没人也行，”秦妈坐下来问邹阿姨，“最近情况怎么样？”
　　邹阿姨思考片刻，回答：“还是和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
　　宁宁小姐还是那么欠透，大小姐还是会被激怒，然后一场不对等的战斗之后，少女起床吃饭，大姐姐卧室里躺两天。
　　邹阿姨都有些麻了，感觉庭苑里发生的事，就像在走流程一样。
　　秦妈看了她一眼：“我没问这个，这个我猜都猜得到。”
　　自家大女儿一直很骄傲，又没受过什么挫折，哪能容忍小魅魔天天骑脸，肯定不会忍。
　　但是她某些方面确实不太行，这也是事实。
　　邹阿姨领悟到了她的意思：“二小姐吗，二小姐……嗯……”
　　秦妈不悦：“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不是的，夫人，二小姐比较复杂，”邹阿姨说，“她平时一直把所有事情都看在眼里，但逐渐不喜形于色。到现在，她心里在盘算什么，我已经完全看不明白了。”
　　犹豫片刻，她又说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二小姐绝对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在计划着什么。”
　　…………
　　别说邹阿姨了，就算是司幼雪也不知道，秦欣到底在谋划什么。
　　星期一的上午课间，是秦欣约她出来谈话的时间。对手很危险，司幼雪选择了一个算得上自己地盘的地方。
　　也就是二次元社团的小凉亭。
　　司幼雪现在知道，这里其实是二次元社团的地盘，因此专门给绫音说了一下。绫音有些好奇，但没有多问，而是小心地藏在旁边的活动室里偷看。
　　不多时，秦欣来了，在司幼雪对面坐下。
　　“司幼雪，好久不见了，”秦欣第一句话就含义颇深，“我没想到啊，你现在和上次视频里的那个女生，交情挺好。”
第四章 互相利用
司幼雪微微皱眉。
　　跟绫音关系好这种事，倒不算什么秘密。不说平时经常接触，就算是推测也能很容易得出结论。
　　毕竟之前三个人一起吃过羊肉火锅。
　　可秦欣说话的语气这么笃定，就说明她平时一直关注着这边，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也许吧，吃个饭就认识了，”司幼雪淡淡说道，“女孩子间的友谊很简单，平时一起吃吃饭说说话就行。”
　　“只是这样而已吗？”秦欣若有所指。
　　“你找我来，总不会是为了说这个的吧，”司幼雪直接问道，“要说什么就直说。”
　　在这场交锋中，两人跟第一次完全不一样，竟是司幼雪处于了下风。
　　没办法，司幼雪这段时间分心太多，又要帮白宁宁做事，又要给秦悦当间谍，还要在绫音身边当双面卧底，平时但凡有个什么事儿，都要到处救火。
　　就像运动会那天，大早上的来学校，什么绫音啊奈奈啊白宁宁啊秦悦啊，全部分开单独沟通，才勉强没出乱子。
　　这足以证明司幼雪的能干，但毕竟精力被分散了。而秦欣则恰恰相反，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暗中悄悄注视着这一切。
　　正所谓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提防我。”
　　秦欣刻意在“你们”两个字加重语气：“我并不会阻止你们的打算和做法，正相反，还会帮一帮忙，多推一把力。”
　　司幼雪一愣，好气又好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种话？”
　　不是，凭什么呀，你也是馋你小嫂子的，撮合我们先得手对你有什么好？
　　秦欣却是真情流露地叹了口气：“我的身份，跟你们不一样，再加上平日里相处……总之，我们没有实际上的冲突。”
　　听她这么一说，司幼雪倒是了然了。
　　确实，如果其他人的话，仅仅只是涉及情敌方面的冲突而已。但如果是平日里一直生活在身边的亲妹妹，那就触及到信任危机了。
　　毕竟天天生活在一起，保不齐看见什么、听见什么。
　　司幼雪不知道，秦欣不仅仅是看见和听见，甚至还帮忙上过药——两次！
　　所以她只好走另一条路，也就是搭顺风车。等到其他更多人跳出来生米煮熟饭，秦欣的妹妹身份，也只不过是“拆了屋顶的开窗户”而已。
　　叮铃铃~
　　远处教学楼的上课铃声响起，秦欣看了眼时间，站起身说：“今天暂时聊到这里，下次我会主动通知你们。”
　　说着就急匆匆地走了。
　　好家伙，敢情你后两节还有课是么。
　　秦欣前脚刚走，绫音后脚就跑了过来。
　　“司幼雪，她什么情况，我记得她好像有点眼熟，是那什么来着……”
　　司幼雪撇了撇嘴：“上次运动会自由搏击比赛女子组的冠军。”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绫音恍然大悟，“是那个大一年级的校花，或者叫级花。”
　　司幼雪点点头，没继续往下说，她正在消化刚才谈话的内容。
　　绫音倒是突然想明白了：“等等，难道她也对白宁宁……可是，她们怎么认识的？”
　　司幼雪开口了：“表面原因是，白宁宁开学的时候做过志愿者，秦欣就是她带的学妹。”
　　“哦，原来是这样，”绫音先感叹了一声，又忽然觉得哪儿不对，“那里面原因呢？”
　　“里层原因是，”司幼雪停顿数秒，才缓缓开口，“她是白宁宁的小姨子。”
　　“哦，原来是这样。”
　　绫音沉默了好几秒，忽然娇躯一震：“诶诶？！”
　　“是的，她姐姐就是白宁宁的女朋友，”司幼雪想了想又补充道，“或者换个说法，白宁宁是她姐姐的女朋友。”
　　跟战斗力无关，总得有个上下顺序。
　　秦欣在学校里很低调，没人知道她的身份背景，所以透露这一点也没关系。
　　而绫音低头思索良久，最后茫然地抬起头：“那她……啥意思？”
　　“想用我们当挡箭牌，成功的时候搭个顺风车，”司幼雪说道，“她自己是这么说的。”
　　绫音眼睛一亮：“那这么说，是好事呀！”
　　队伍又壮大了一分，是不是该给联盟取个名字了。
　　“别想得太好，这个人很危险，”司幼雪却劝说她，“一定要打起警惕，对她的话不要全信。”
　　“明白，那叫什么来着，互相利用是吧，”绫音靠近过来，胳膊碰了碰她，“我知道，只有咱们俩是完全信任的。”
　　不，我也不能。
　　司幼雪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她该怎么告诉绫音，你满心期待的联盟，现在里面的三个成员，除了你自己以外，一个是居心叵测的小姨子，一个是暗中搞平衡的卧底。
　　所谓平衡，就是上次如果没有司幼雪在场，绫音肯定不是蹭蹭贴贴就能结束的了。
　　“总之，我们需要保持一定警惕，但也不用太过抗拒，就像你说的，互相利用就好，”司幼雪起身说，“下次她有什么轻举妄动，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嗯嗯，”绫音点点头，“你要回去工作了吗？”
　　其实不是要工作，是不想继续坐在这儿了，大冬天的坐在凉亭里干什么，去办公室享受暖气多好。
　　“对，我要回去工作了，”司幼雪心里那么想，嘴上这么说，“你也回去上课吧。”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经常不一样。
　　“没关系，”绫音嘿嘿地笑，“我上午没课！”
　　“……”
　　因为有秦欣作为对比，司幼雪终于发现，她的“同盟”好友真的是个很单纯的人。
　　罢了，就这样吧，以后谁说得准呢。
　　司幼雪离开了，绫音也没在凉亭久待，转头就回了活动室。她拿出手机，先给自己的网友发消息。
　　【00】：YN姐，我跟你说，我刚刚发现，眼馋那个女孩的居然还有她的小姨子，也就是她女朋友的妹妹！
　　秦家公司里，秦悦刚开完小会，拿起手机就看到这么个消息，不禁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YN】：你们这事儿，比论坛上太太们写的小说还精彩。
第五章 新问题
快乐时光总是很短暂，跟网友没聊上几句，就有公司文件送上来了。秦悦不得不放下手机，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唉，好想放假啊，放假就可以带着女朋友去旅游玩耍，顺便问一问网友在哪个城市，去见个面吃个饭什么的。
　　…………
　　入冬了，学校里的活不忙了，工作方面倒是忙了起来。
　　不只是秦悦在忙，白宁宁也在忙。就像此时此刻，她人在女生宿舍202寝室，一脸认真。
　　“奈奈你知道，咱们的游戏快第一次内测了，具体什么框架呢，我也看过了，都挺好。但你清楚，如果之后出点什么事的话，美术组出现变故，我能依仗的只有你们，所以我非常关注你们的培训内容。”
　　很合理吧。
　　小忆把奈奈挡在身后，对着白宁宁怒目而视：“学姐姐，你的解释，苍白无力！”
　　奈奈躲在她后边，小脑袋都不敢探一下。
　　白宁宁莫名其妙，坐下来尝试平心静气地说：“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还敢说误会，”小忆咬牙切齿，“你看看你给奈奈发了些什么！”
　　她可还只是一个年仅十八岁的成年萝莉啊！
　　“我发什么，”白宁宁眨眨眼睛，“不就是我们美术组小团体人手一份的学习资料。”
　　“胡说，那是第一份，”小忆叉着腰，娇声喝道，“你后来又发了一份！”
　　作为保护妹妹的好姐姐，任何发给奈奈的不明文件，她都会陪同一起观看。毕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萝莉请在家长的陪同下一起观看。
　　长姐如母！
　　白宁宁仔细一想，哦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因为给司幼雪发过特供版本以后，她后来几天仔细一想，也不能厚此薄彼，毕竟奈奈为了这个团队付出了很多努力。
　　整个团队就是她平时拉起来的。
　　因此，作为奖励，白宁宁给奈奈也发了一份“特供版”。很简单，不需要重新弄文件，把之前发给司幼雪那个文件夹重命名一下就好了。
　　“大学姐，”奈奈从后面探出小脑袋，委屈地说，“你给我的文件，文件夹写着‘奈奈专供’，但是里面的图片名字却叫‘雪雪专供’。”
　　白宁宁微微一愣：“是，是吗。”
　　啊这，光记得改文件夹名字，忘记给子文件重命名了。
　　对不起。
　　“所以学姐姐你只是把给别人的东西给奈奈了吧，”小忆气愤地说，“太过分了，把我们家奈奈当成什么了，（）吗？”
　　合法萝莉的合法萝莉姐姐，好像说出了一个很糟糕的词语。
　　不过白宁宁没有在意，而是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敷衍奈奈，过几天我重新拍一套给她……”
　　“不用，那种东西才不要啊！”
　　在两只萝莉齐心协力地抵抗下，白宁宁被推出了宿舍。入侵驱逐港行动，大失败。
　　“出来了？”司幼雪站在门口，“先走吧，边走边说。”
　　刚才她一直站在门口，里边说的话都听见了。
　　白宁宁不禁有点尴尬：“刚才里边，没能谈点有用的东西。”
　　“我知道，我都听见了，”司幼雪淡淡说道，“不能怪奈奈和她的室友，究其原因，还是白宁宁你的做法，可能稍微有些欠妥，不是么。”
　　说得直白点，两个字活该，三个字该背时。
　　“我就是想问一下观后感，”白宁宁讪讪地说，“毕竟你又不告诉我。”
　　司幼雪冷哼一声，懒得理她。
　　拍那么下作的照片就算了，还打包发给她看，完事儿还问观后感。要不是因为自身处境特殊，司幼雪巴不得把所有罪证都交到秦悦那里，让秦悦……
　　等等，不对，如果把罪证交上去的话，秦悦姐的身体就危险了。
　　司幼雪不禁仔细地看了白宁宁一眼，心想短时间还真没人有办法收拾得了她。
　　“怎么样，好看吗，”白宁宁察觉到她的目光，轻轻一笑，“现在这样子，跟照片上比起来哪个更好看？”
　　“白宁宁，我没跟你讨论这个，”司幼雪继续往前走，“说正事吧，一测在即，正在准备资格和名单了。”
　　白宁宁点点头：“好事啊。”
　　“好什么，渠道这边都是他们去谈的，”司幼雪目光微沉，“一测名额少，但是他们是一个很特殊的玩家群体，对之后的总体评论有很强的导向作用。”
　　白宁宁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负责与玩家沟通的客服组，不全是他们的人吧？”
　　“当然，客服组都是编外人员，并非我们部门里的，”司幼雪说，“客服没那么关键，问题在于他们找的渠道方，跟他们以前就有过合作关系。所以，如果之后发生了什么，渠道那边大概率拉偏架。”
　　白宁宁仔细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司幼雪指的是类似于B站游戏频道啊，或者taptap之类的评论区。那些属于渠道方自己的地盘，白宁宁这边怎么都管不着。
　　“那我们该怎么办？”白宁宁问她。
　　“不知道，我们无法绕开渠道合作方这一关，只有他们有足够热情的能够参与一测、并且足够理性的玩家，”司幼雪第一次露出为难地神情，“而想要短时间内，踢开他们自行找渠道方合作，也是几乎不可能的，没有建立信任的时间……”
　　白宁宁听她那么一叨叨，干脆一下拍在她香肩上：“别想那么多了，还有那么长时间了。”
　　司幼雪转头看她：“你有办法？”
　　“暂时没有，但是车到山前必有路，”白宁宁拉了拉她的袖子，“我只是想跟你说，咱们现在是去作客的。受人邀请去玩耍，却拉着脸考虑工作的问题，这对邀请我们的朋友是一种不尊重。”
　　现在是周三的中午，正是约定的时候——绫音约她们去家里玩。
　　还是熟悉的时间，还是熟悉的位置，还是熟悉的玩法……也可能没那么熟悉，或许会多几种玩法。
　　司幼雪揉了揉眉心：“我知道，等会儿我不会表现出来。”
　　去自己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家里玩，阿雪自然不会摆着一张冰山脸。
第六章 糙过头
绫音把门口的鞋柜又擦了擦，但其实已经一尘不染。
　　回头看了看客厅的杯盏，刚洗完烘干，阳光下的琉璃亮晶晶的。
　　长排状的沙发，不仅灰尘打扫得干干净净，连毛边都看不到一点。
　　确认一下暖气温度，差不多不冷也不至于热。
　　最后再小心地拉开衣领，嗯，都穿好了，一切准备就绪。绫音松了口气，在靠近门这边的沙发坐好，静静等待客人到来。
　　叮咚，叮咚。
　　“绫音社长，你在吗，”门外传来心爱女孩的声音，“我们到了。”
　　“在在在，来了来了。”
　　三个少女再次到绫音家里聚会，相比上次，几个人更熟悉了，对这个场地也熟透了。白宁宁一走进来，直接把外套一脱，跑到沙发上去躺下来。
　　下车走了这么远的路，可给她累着了。
　　司幼雪没她那么没心没肺，跟绫音点头打了个招呼，换好鞋子，才跟着人一起走进来，还帮绫音给白宁宁把水倒上。
　　“绫音社长，”白宁宁往脸上扇了扇风，“屋里暖气是不是开太高了。”
　　司幼雪说道：“可能是你从外边进来，而且走了这么远的路，身上比较热。”
　　绫音却摇摇头：“暖气确实有点高，但我觉得刚合适，毕竟我们……”
　　白宁宁和司幼雪都转头把她看着。
　　欸，什么情况，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绫音下意识地揪紧了衣领：“你们，那个，我们上次不是说，这次聚会的时候，要穿得……特别一点？”
　　白宁宁还在茫然，司幼雪则脸色微微一变：“绫音，你真穿了？”
　　不是，不真穿难道还假穿吗。
　　心里冒出这样那样的想法，再加上确实有点热，绫音干脆把衬衣拉链狠狠一拽，直接脱下来。
　　“因为上次白宁宁你说，留到聚会上再穿，所以我今天一直穿着等你们啊！”清凉的啦啦队服少女站在那里，“你说你也会穿着你……穿你女朋友送的啦啦队服过来。”
　　身材火辣的啦啦队少女，有点委屈。
　　“哦，是这样的，我很抱歉，”白宁宁冷着小脸，先给她鞠了个躬，“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我没办法穿过来。”
　　别说，这道歉还有模有样的，狠狠地露出了枕头，而且被道歉的人视野很好。
　　绫音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下意识地问：“什么意外？”
　　“跟女朋友滚床单的时候，”白宁宁即答，“不小心把衣服扯坏了。”
　　“……”绫音嘴角一抽。
　　“太坏了，扯得，实在是没法穿，”白宁宁还补充道，“不然我一定穿过来。”
　　绫音张张嘴：“这……”
　　“穿不了就算了吧，”司幼雪插嘴说，“又不是只有那一件特殊的衣服。”
　　差不得多了，别再说你跟秦悦姐滚床单的战况描述了，搞得跟比赛解说似的，还嫌给绫音刺激的不够？
　　不够司幼雪这话倒是给绫音提了个醒：“对了！还有一件！”
　　她转头冲向卧室，在衣柜珍藏的那一栏翻找片刻，找到了当初那件衣服。
　　拿过来往白宁宁面前一放：“穿！”
　　白宁宁微微一愣，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不过绫音没有秦悦那么强硬，她看上去甚至有点委屈：“白宁宁，你答应过我的……”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白宁宁拿起那件很好看的比基尼，“大约在冬季是吧。”
　　蕾姆cosplay装附赠的泳衣，款式确实像同人，起码白宁宁在几个蕾姆本子里是见过的。
　　走进卧室里几分钟，白宁宁重新走出来。在泳衣的一览无余下，客厅里两个少女都不禁微微愣神。
　　这身材，明明整体看着很娇小，但枕头却那么骄傲，简直就像二次元里走出来的一样。
　　司幼雪吃惊过后，心里想了些别的东西。白宁宁上次给她发的特供图包，其中有一两张也是穿泳衣cosplay的样子，当时她还以为修图了，但现在一看，完全没有。
　　真人站到面前的时候，真实感的冲击力可比照片强得多。
　　不对，我想这样干嘛，我是直女，她好不好看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幼雪闭着眼睛用力摇了摇头，可她一睁开眼睛，发现白宁宁和绫音都把她看着。
　　“怎，怎么了？”少女有些惊慌。
　　一个是清凉的啦啦队美少女，另一个是更清凉的比基尼泳衣美少女，两人以掎角之势看着自己，谁都会有点……后背发凉。
　　当然了司幼雪不一样，司幼雪前胸后背一起发凉，因为两面没太大区别。
　　“你们，怎么了，”她小心试探，“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看，”绫音上前一步，“我穿成这样，她穿成那样。”
　　司幼雪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莫名有些害怕：“是，然后呢？”
　　她开始思考几人的属性情况，从力量上来说，现代级驱逐舰肯定无法跟轻航以及正航相媲美，但是如果在她们发难以前，能否跑掉……等等，去房门那边的路被堵住了，路上有白宁宁，过不去的。
　　司幼雪小脸一下就白了。
　　这一刻，她对202寝室里那位小小画师，有了同病相怜的感情。
　　“然后你看你，还穿得这么严肃，”绫音拉着她说，“太不合群了，快去换一件。”
　　咦，什么，是换衣服吗。
　　司幼雪一瞬间感觉命又回到自己身上了，但是让她换上和这两人一样的cosplay装……还是有点抵触。
　　不了不了，这太二次元了。
　　“为什么一定要换。”她问道。
　　“因为雪雪你看，”白宁宁从旁边插.入话题，“如果我们两个穿成这样，而你穿得很正常，那就好像是你点了两个女孩子在跟你援。”
　　绫音抽了抽嘴角，面色古怪。
　　虽然是话糙理不糙吧，但是……但你这话也太糙了点。
　　操过头了。
　　司幼雪张张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终低下了自己冰山小美人的头。
　　“行吧，我换，但是我没衣服。”
　　“没关系，”白宁宁即答，“绫音有。”
　　她知道，自己这个社长和悦悦姐一样，都是藏着一柜子cosplay衣服的人，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兴趣。
　　好怪哦。
第七章 纵享丝滑
很难说得上应该怪谁。
　　怪白宁宁吧，确实，她是一切的根源，在这次事件中也有着直接参与的作用。首先她堵住了自己逃亡的路线，然后又给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最终酿成事实。
　　怪绫音吧，也没问题，她是这里的东道主，说话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正是她主动提出的建议，才有了后来的发展。
　　怪自己吧，那肯定得怪。怎么想都跟自己没关系的一件事，为什么非要脑抽地跟过来呢？
　　坐在绫音卧室的床边，司幼雪默默叹了一口气。
　　而在她前面，白宁宁和绫音开开心心地翻找着衣柜，把那些珍藏的衣服都找了出来。
　　“我觉得这一件可以，记得是个无脑动漫里的精灵妹子，”白宁宁拿起一件清凉的连衣裙，“叫什么莉露露来着。”
　　“那不行，”绫音严谨地说，“那个金发精灵妹子胸很大，你可以，司幼雪不行。”
　　司幼雪默默叹了口气。
　　当着人面说这些，甚至一点都不顾及，理直气壮的。
　　“那这一件呢，”白宁宁又看重一个，“经典的路人学姐。”
　　“学姐的胸也很大，大青稞忘了吗，”绫音劝说她，“你不要按照你自己的喜好来挑选啊，想想司幼雪能穿什么。”
　　穿不了衣服真是对不起啊。
　　白宁宁一想也是这么个事儿，于是她认真思考之后，轻轻吐出几个字：“灼眼的……”
　　“别惦记你内夏娜了，”绫音翻了个白眼，“夏娜的那是小学生体型。司幼雪只是平了点，不至于那么过分。”
　　司幼雪依旧面无表情，默默听着这一切，仿佛什么都跟她没关系。
　　绫音提了个建议：“我觉得，我们不用舍近求远，明明有现成的答案。”
　　白宁宁转头看她：“是什么？”
　　绫音没有回话，只是目光落在白宁宁的身上，和枕头上。
　　嗯，她只是在看泳衣而已，绝对不是看雪白色的大枕头——至少不是专门为了看。
　　“你看我呀，我这个角色，”白宁宁挺了挺胸，“这角色不是有个姐姐么。”
　　大胸妹妹，平胸姐姐，刚刚好，连年龄都对得上。
　　绫音微愣片刻，忽然一锤掌心：“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刚好有一件配套的泳衣。”
　　司幼雪听见这话，无法继续保持淡定：“等一下，我也要穿她那种衣服？”
　　“不会的，别担心，”绫音安慰她，“你跟她不一样，肯定不是穿这种。”
　　司幼雪刚松一口气，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不是这种，可那还是泳衣啊？
　　阿雪的预感成了真，确实还是分离式泳衣，只不过胸前有花边之类的装饰。泳衣的上半部分是这样的，如果胸大，胸衣的布料就会少。如果胸小，布料就会变多，增加装饰物来让它变得好看。
　　司幼雪默默穿着衣服，后边的系绳手够不着，白宁宁便帮她系好。
　　弄好以后，白宁宁看着平平整整的甲板，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
　　两个字，流畅。
　　司幼雪瞪着美眸看她：“？”
　　你帮忙就帮忙，怎么还动起手了。
　　白宁宁没有丝毫心虚，只是用同情的目光看她：“雪雪，吃点好的吧。”
　　司幼雪一愣：“什么？”
　　“我说，平时吃点好的吧，”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木瓜，牛奶什么的，虽然不知道有用没用，但万一有用呢。”
　　绫音在旁边探头：“我听说啊，吃是没用的，得平时多揉揉，促进那个，那个什么血液流通。”
　　白宁宁一愣，目光落在司幼雪的甲板上：“那就没办法了，揉的话……挺难的。”
　　这啥也没有，手刚放上去就滑下来了，柔顺如拉芳，丝滑如德芙，根本没法揉啊。
　　司幼雪冷着脸，把白宁宁的手从自己的甲板上移开：“摸够了吧？”
　　“抱歉，我观察得太仔细了，”白宁宁无辜地说，“情不自禁。”
　　司幼雪一时气结，心说你这也算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之前你怎么给绫音道歉的？好歹还鞠躬露了枕头……
　　等等，自己才不稀罕看！
　　“好啦，这下我们三个人的画风统一了，”绫音开心地走过来，把两人搂在一起，“来笑一个。”
　　咔嚓，照片出炉，三个处在最好年纪的美少女，两艘航母，一艘现代化驱逐舰。两个泳装，一个啦啦队服，仿佛她们还留在回忆中的那个盛夏。
　　嗯，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们一个是大大大大大，一个大大大，一个……没有，断层有点大，哪里怪怪的。
　　白宁宁给出评价：“这样一看，还是感觉我们是雪雪你点来的，为你服务的女孩子。”
　　司幼雪嘴角抽搐，不想说话。
　　“嘛，这样也挺好的，”绫音尝试活跃气氛，“司幼雪你也笑一笑嘛，自从进了我家，我就没见你开心过。”
　　司幼雪勉强扯了扯嘴角：“不是因为这个，我……有点别的心事，没关系。”
　　绫音眨眨眼睛：“别的心事？”
　　“我……”
　　“我来说吧，其实是这样的，”白宁宁插了嘴，“我们部门在做一款二次元手游，很快要到一测阶段了，但是出于某种特殊原因，我们不想让运营和策划掌握太多话语权。但现实情况是，他们跟渠道方的关系更近一些，而一测玩家都得来自那些渠道。”
　　司幼雪一惊，连忙拉住白宁宁，压低声音：“在这里说这个？”
　　“没关系，”白宁宁拍了拍司幼雪的甲板，楞了一下连忙收回手，“不好意思刚才习惯了……咳，我是觉得，我们没什么不能说的，万一有办法呢。”
　　至于为什么不小心拍到甲板，只能说雪雪皮肤太好了，很白很嫩很滑，明明拍在肩膀上，但是顺手一滑就滑下去了，然后平板之上毫无阻碍，情不自禁。
　　丝滑如德芙，假的呐。
　　司幼雪知道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工作更要紧：“可是跟她说这些又没用，而且……”
　　“等等，我好像听懂了，”绫音从旁边走过来，插.入话题，“你们有一款游戏，缺一些测试玩家……或者说，缺一些属于‘自己人’的玩家，是吗？”
第八章 枕头的用处
司幼雪刚想摇头说不是这么一回事，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的差不多。
　　可以啊绫音，能一下子就找到“属于自己人”这个重点，司幼雪一时间不禁对自己的朋友刮目相看。
　　“对对，”白宁宁说，“就是这个问题，绫音社长你能帮上忙吗？”
　　“能啊，”绫音眨眨眼睛，“当然可以。”
　　司幼雪思考片刻，提示道：“虽然一测玩家数量比较少，但学校社团里那些人肯定不够。”
　　绫音作为夕城大学最大社团的社长，人缘肯定有的，但社团撑死了也就一两百号人，比起庞大的内测玩家来说，太渺小了。
　　白宁宁摇摇头：“雪雪，你太片面了。”
　　司幼雪一愣：“？”
　　“司幼雪平时不怎么玩手游吧，”绫音说道，“尤其是二次元风格的手游。”
　　“对，不玩，”司幼雪坦然承认，“我不怎么关注acg类型的东西。”
　　像身上这套泳衣，她就搞不懂为什么是二次元。
　　虽然比起别的泳衣好像确实要可爱一些……
　　“别看了，”白宁宁忽然凑到她旁边，轻声咬耳朵，“可爱的是人，不是泳衣。”
　　司幼雪娇躯一震，往旁边横挪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宁宁撇了撇小嘴，没多说什么，心想你聊着聊着忽然转头对着镜子看一眼，难道不是在看自己可爱吗。
　　没关系的，我平时也经常看，这很正常。
　　绫音不知道她们发生了啥，只看见司幼雪忽然慌张地退了一步，虽然还保持着漂亮的冰山脸，但是耳根悄悄地红了。
　　悄悄话，咬耳朵，好羡慕。
　　“咳，我们说回正事吧，”她往这边靠近了一点，免得成为局外人，“玩家群体的声音，平时大部分时间是松散的。如果这时候有一两百号人，拥有绝对统一的口径，引导作用非常可怕。”
　　白宁宁在旁边用力点头，是呀是呀。
　　一测玩家数量少，玩到最后并且一直跟进的数量更少，在此基础上还每天混论坛交流意见的更更少。
　　白宁宁前世玩手游的时候，就算很喜欢很关注一款游戏，也不会去论坛跟人交流，而是等论坛那边的玩家讨论出结果以后，看看结果就行。
　　在此三重削减数量之下，拥有统一口径的一百多号人，那就很有分量了。
　　司幼雪若有所思：“原来手游是这样么，我调查得不够清楚……”
　　绫音勾起嘴角，轻轻一笑：“何况我并不只有一百多号人。”
　　十分钟后，绫音把笔记本放在床上，自己也趴了上去。白宁宁趴在她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笔记本的屏幕。
　　绫音转头看看，司幼雪还站在原地。
　　“愣着干什么，”她拍了拍旁边的床位，“过来啊。”
　　司幼雪纹丝不动：“如果是看电脑的话，为什么不坐在桌子旁边？”
　　干嘛一定要趴床上。
　　白宁宁哼唧一声：“床上舒服。”
　　“这是一个原因，另外，”绫音有些支吾，“你看我们这穿着，并排坐在椅子上……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一对雷姆拉姆泳装cosplay，还有一个单森谷森夏啦啦队服，围着电脑排排坐，气氛太怪了。要是拍成照片，那就是经典的“平平淡淡才是真”。
　　司幼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好吧。”
　　她学着白宁宁和绫音的样子，在旁边趴下来，一瞬间就感觉到不舒服：“你们这样，不累么？”
　　白宁宁和绫音一起看她：“累？”
　　司幼雪低头示意自己的胳膊：“这样趴久了，会很累吧。”
　　趴着看东西，要支起身子来，两只胳膊就会成为直架，对骨骼很有考验。司幼雪虽然很轻，但她胳膊很纤细。
　　“不会啊，完全不会，”白宁宁两手一伸，“你看，根本不费劲。”
　　司幼雪往那边一瞥，好家伙，你是不累，你压根不用胳膊帮忙，有胸垫着呢。
　　这相当于胸口垫了个大大的有弹性的枕头，那肯定不累啊。
　　“是啊，我也不明白，”绫音疑惑地说，“为什么趴着会累？”
　　她双手放在笔记本键盘上，自然也不是用来当支架的。因此毫无疑问，支撑她身子的同样是一对大枕头。虽然没有白宁宁那么骄傲，但也完全够用了。
　　司幼雪沉默片刻，去床头拿了一块真正的枕头过来，垫着自己胸口。
　　“没事了，”冰山美人冷着脸说，“你们继续。”
　　绫音熟练地上了qq，点开几个群。
　　“还是我们上次那个活动，漫展上不是出名了吗，就有好多人过来联系，比如很多人想要借学校论坛的账号。”
　　白宁宁疑惑：“借那个干嘛？”
　　“论坛里有照片墙啊，”绫音瞅了瞅她，“进来看图的。”
　　白宁宁点头：“懂了。”
　　懂，完全懂，她上辈子也这样，费尽心思混进群里，只为了多看几张好看的色图。
　　“当时我心想，要看图哪里需要那么麻烦，”绫音玉手一挥，骄傲地说，“我直接往群相册一放就是了，于是就建了个群。”
　　两千人群！
　　这么多人，哪怕只有一半响应，甚至四分之一，就完全够用了。
　　点开群相册，白宁宁在学校里的各种日常照就占了一半，绫音和其他人合起来等于另一半，甚至奈奈都有份。
　　你看，虽然画师萝莉从不来社团活动，却没人否认她在核心成员里的地位，这个就是贡献。
　　司幼雪提出疑问：“你哪来的这么多照片？”
　　“平时从学校论坛上扒啊，扒了一年呢，时不时就有新照片贴上去，”绫音很得意，脱口而出，“再加上我偶尔也会偷偷珍藏一些。”
　　司幼雪悄悄拽了她一下，好家伙，你当着白宁宁的面说你蹲她照片蹲了一年多，平时还时不时偷拍一下，珍藏一下，你是啥意思。
　　还嫌自己不够明显是吗。
　　绫音这时才反应过来，俏脸一红，支支吾吾地从床上缩下去：“那个什么，你们先聊，我去一趟洗手间。”
　　洗个脸冷静冷静，好姐妹司幼雪帮我圆一下。
第九章 别跟我客气！
白宁宁垫着自己的枕头，在笔记本上一张一张翻看群相册，看着自己平日里在校园里的各种照片。
　　上课时摸鱼的惬意，图书馆看书时的侧脸，晚自习上坐在床边悄悄玩手机，还嚣张地搭起大腿。
　　前面有一些是大一的，少部分是大二的，而后面则全部来自大二——也就是重生后的自己。
　　上课时开小差被老师抓住，却露出无所谓的不屑轻笑。
　　漫展上，环抱双手托着大枕头，露出俾睨天下的冰冰眼神。
　　运动会，虽然跑得很慢，但是动作非常标准，闲庭信步还理直气壮的身影。
　　可以说，大一时候的白宁宁就已经很嚣张了，但是大二的白宁宁……那已经不叫嚣张，叫狂。
　　群建起来似乎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那些表情着实生动可爱，群里都流行起了表情包。
　　白宁宁这会儿随便瞅了几眼，就看到诸如【宁宁不屑】、【宁宁骄傲】、【宁宁理直气壮】。
　　群很活跃，表情包层出不穷，但白宁宁却看得连连摇头，直呼外行。
　　这些表情包都是假象，自己最核心的风格，明明是表现出自己的温柔体贴有爱情的地方。
　　也就是宁宁很担心你。
　　唉，可惜这些照片里没有抓到那种表情，自然也没有这个表情包。
　　白宁宁趴在床上摇头晃脑的，司幼雪在旁边，悄悄叹了口气。
　　绫音刚才溜走的时候给她递了个眼神，意思是帮忙想办法圆一下。可是看白宁宁好像并不在意，完全不用圆。
　　这么一想司幼雪也觉得挺奇怪：“白宁宁，你不觉得好奇吗？”
　　白宁宁转头看她：“好奇什么？”
　　“这些照片啊，”司幼雪指着电脑屏幕，“绫音收集了这么多你的照片，你不好奇一下么。”
　　她给自己的好朋友想了好几种理由，可白宁宁就是不问，给她憋得难受。
　　“不好奇啊，”白宁宁晃着两只小白腿，“这很正常。”
　　司幼雪嘴角一抽：“正常？”
　　“对啊，我自己也会，见到色图……我是说，见到美图，就会点另存为，”白宁宁无所谓地说，“都成习惯了。”
　　司幼雪翻了个白眼：“就算是习惯，那为什么收藏的都是你的照片？”
　　“因为我好看啊，”白宁宁即答，“平时看到了，保存一下，很正常。”
　　看看相册里这些，这都是上等的色……美图。
　　“……行吧。”
　　司幼雪放弃跟她交流这些了，她只觉得稀奇，明明身为一个有女朋友的女孩子，怎么对感情的敏感度还不如她一个直女。
　　怎么跟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单身女一样。
　　司幼雪不说了，白宁宁倒不依不饶：“雪雪啊，你有这个疑惑，只能说明你没有站在绫音的立场上去想。”
　　“什么？”
　　“你看，绫音社长是什么人，她以前是宅舞社的社长，而且多次邀请我，就是因为……”白宁宁支吾了一下，“总之就是，她比较喜欢和收藏好看的东西。”
　　当初绫音为什么主动找她，就是觉得她好看，由此可得，绫音平时多收集一些关于白宁宁的美图，是很合理，也很合乎规矩的事情。
　　将心比心，这可是白宁宁在《情商》里学到的第一课。
　　司幼雪实在有点绷不住：“我觉得，这个理由很难用来解释。”
　　白宁宁轻轻地看着她，伸手就要去摸甲板。
　　司幼雪伸手抓住她的小手腕：“你干什么？”
　　“没什么，拍拍肩膀而已，”白宁宁默默收回小手，语重心长地说，“司幼雪啊，我推荐给你一本书，在网上就能买到，叫《如何高情商与人交流》。”
　　司幼雪：“……”
　　合着这是在暗示自己没情商？
　　如果换个人也就算了，白宁宁说这种话，司幼雪着实有点接受不了。
　　“我回来了，你们看得怎么样，”绫音回到卧室里，“人数够不够？”
　　“够了，”司幼雪连忙放开枕头，从床上爬起来，“完全足够，过两天我把预约活动发给你。”
　　“好的好的，”绫音悄悄爬上床，很自然地合上笔记本，“既然这事儿说完了，我们就起来玩吧。”
　　笔记本里还有很多不能被白宁宁看到的东西，赶紧收好。
　　白宁宁没有爬起来，翻了个身枕头朝上：“要跳舞了吗？”
　　这个姿势看得绫音火气上冲，旁边的司幼雪也眼皮一跳。
　　这妞儿难道真的没有自觉的吗，一直在主动勾（喵）引人啊！
　　绫音回过神来，思考了一下：“不了，今天难得你们都来，我们就随便玩玩吧。”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拿出了摄影机。
　　白宁宁倒是一眼就明白了，眨眨眼睛：“需要我摆什么动作吗？”
　　给绫音社长的美图收藏库里添加素材，举手之劳而已。
　　“不用不用，”绫音举起单反，“就这个姿势，保持下去！”
　　司幼雪以为没自己的事儿了，没想到几分钟后，绫音对她说：“你也上去吧，跟她躺在一起，做个两人一起比心的动作……记得贴近一点。”
　　司幼雪一愣：“为什么？”
　　“因为你们现在的角色设定是姐妹啊，”绫音朝她眨了眨眼睛，“cosplay嘛。”
　　当然是借口，只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你送甜头，怎么样我很给力吧姐妹，不用谢。
　　司幼雪面无表情，在白宁宁的催促下慢慢爬上床。
　　她觉得她中计了，这是个陷阱，沟壑中是雪白色的深渊，掉进去就很难再爬出来。
　　“对，就是这样，再靠近一点。”
　　“贴拢贴拢，司幼雪，你别往后退啊。”
　　司幼雪无奈：“不是我要后退，是她挤到我了。”
　　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我只是听绫音社长的吩咐而已。”
　　“没关系的，她那么大，肯定会挤到，当初我跟她挤得更狠呢，”绫音回忆了一下当初的峥嵘岁月，然后劝说司幼雪，“没关系，反正是软的，挤就挤了。”
　　说着她还递过去一个责备的眼光，意思是我这好不容易给你安排的福利，你还抗拒什么。
　　别客气，给我狠狠地享受！
第十章 老一辈二次元人的态度
上周进行过自由搏击比赛，这星期的周三，自由搏击社给大家放了个假，算是休息。
　　因此午饭过后，秦欣就回到家里了。
　　“二小姐，你要吃点什么？”邹阿姨问她，“需要下午茶吗。”
　　“不用了，我在学校里吃过，”秦欣淡淡地说，“也没有下午吃茶的习惯。”
　　再说了“茶”这会儿又不在家，不知道去哪儿让谁吃了。
　　午后没什么活动可以进行，也就看看无聊的电视剧打发时间还行。秦欣脱掉鞋子躺在沙发上，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视，一转头，发现邹阿姨还在。
　　“邹阿姨，”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有事跟我说？”
　　邹阿姨点点头，小心地走到她旁边：“其实是夫人，她想知道你最近的情况如何。”
　　秦欣撇撇嘴：“正常上课正常生活，还能如何。”
　　邹阿姨想了想，坐下来说：“夫人的意思是，你在感情生活这方面，情况如何？”
　　哦，问这个啊。
　　秦欣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感情生活方面，最近那可是真不错。首先作为幕后黑手，备选人名单上已经有了两个名字，而且已经有了很大的突破。
　　正面战场就更不用说了，因为在家里的直女人设深入人心，成功劝说白宁宁有了“借房间发电”的心思。虽然还没有下定决心，但是周末起码能让她过来一起玩游戏，发电也指日可待。
　　四个字评价，未来可期。
　　“挺好的，”秦欣敛去眸中的情绪，“还不错。”
　　邹阿姨松了口气：“那你对之前夫人提出的要求，不抵触吧？”
　　“什么要求。”秦欣一时没想起来。
　　“就是那个，”邹阿姨指了指走廊房间的方向，“喝口汤，不要全喝了。”
　　让你跟你姐姐一起，不要直接把人抢走。
　　“当然，”秦欣忍住想要冷笑的心情，“我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姐姐才对，毕竟要来分这口汤喝的，可不只妹妹一个人。
　　“这样啊，那就太好了，”邹阿姨高兴地说道，“夫人前几天说，二小姐现在上大学了，课外时间也算充裕，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公司实习一下。”
　　当然了，身为集团总裁的亲妹妹，也是这个家族企业的直系小公主，虽然说是实习，但肯定是有点地位和权力的。
　　这算是奖励么？
　　秦欣思考片刻：“可以，但我暂时没想好做什么工作，等我再想几天吧。”
　　…………
　　司幼雪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神色麻木。
　　“我想起来了。”她说。
　　白宁宁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你想起什么了？”
　　“我是说，”司幼雪一字一句，咬住重点，“我想，起来了。”
　　此时她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而且已经躺了好一会儿了。
　　“别急呀司幼雪，”绫音安慰她，“再躺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白宁宁快会了。”
　　白宁宁点点头：“没错，我快会了。”
　　手机上是一张蕾姆拉姆的色图……咳，美图，场景是床上，拉姆躺在下面，蕾姆趴在上面。
　　倒也不是完全趴，手按着床，把身子支起来的，并没有让姐姐承担这份沉甸甸的重量。
　　十分钟前，绫音从相册里翻出这一张，说这张色图的艺术成分很高，现在难得真人cosplay，有必要还原一下，来个现实的版本。
　　司幼雪本能地就要拒绝，绫音却抢先一步拉住她，小声跟她说，这可是个绝好的亲近机会，我想了好久才想出的绝妙主意，你可得给我好好地享受。
　　别客气！好姐妹应该的！你现在推脱那你就是跟我客气NM呢。
　　这一通义薄云天的话下来，司幼雪的拒绝愣是说不出口了。绫音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还能怎么办。
　　要还是坚决拒绝，只能说明自己的成分有问题，卧底身份就暴露了。
　　司幼雪没办法，只好往床上这么一躺。而白宁宁则盯着那张图狠狠地看，学习图中蕾姆的姿势、动作和神态。
　　“有必要那么认真么，”司幼雪绷不住了，“不就是一张图。”
　　“不，雪雪你不懂，”白宁宁正色道，“这是一种态度，一种对cosplay认真的态度。”
　　别问，问就是老一辈二次元人的情怀。
　　终于又过了几分钟，白宁宁表示自己完全会了。
　　“放心好了，色图里人物的动作，神态，姿势，还有她的心情我全部都已经领悟到位，”她一脸认真，“咱们一次过。”
　　司幼雪勉强打起精神，看着穿泳衣的大胸coser少女，轻轻地支在自己上方。虽然像是趴在自己身上，但其实因为有手做支撑，完全没有压下来，跟图里一模一样。
　　她心里竟然有一丝欣慰，白宁宁做得的确很标准，说不定真的可以一次过。
　　啪嗒！
　　忽然而来的柔弱和沉甸甸的重量，压在了司幼雪的甲板之上。那不可忽视的惊人的柔弱，在整个身体的重心加持下，仿佛给她的甲板进行了一轮按摩。
　　司幼雪要绷不住了。
　　“抱歉雪雪，没压着你吧，”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手没撑住，打滑了。”
　　绫音在旁边说了句公道话：“这个动作很不容易的，做一下没什么，保持起来很累的。平时如果没有做过俯卧撑的训练，会很困难。”
　　司幼雪提议道：“要不换个方法？”
　　刚才压下来这么一下，差点给她心脏压停了。再多来几次，她指不定自己能不能健康地爬出这张大床。
　　“没关系，刚才只是一个意外罢了，”白宁宁自信地说，“再来，这次就过！”
　　开玩笑，区区俯卧撑而已，上辈子不知道做过好多次了，没人比她更懂俯卧撑。
　　你看，做起来并不困难是吧……扑通！
　　司幼雪的嘴角又抖了一下。
　　“意外，再来。”
　　扑通！
　　扑通！
　　不知道几次“大枕头冲压式按摩”之后，白宁宁刚想重新支起身子，却被司幼雪搂住后背，按着她不让起来。
　　“你别折腾了，就这样趴着吧，”司幼雪表情麻木，“别做升降运动了。”
　　————分割线————
　　PS：秦欣不是加入游戏部门，但也息息相关。另外月底了，求求大家交一点公粮吧，香草和白宁宁属于同一个种族，魅魔收不到公粮是活不下去的，呜呜呜。
第十一章 你还当真
白宁宁从上往下看司幼雪，与她四目相对，眨眨眼睛。
　　“直接趴在你身上？可这样会压到你吧。”
　　司幼雪身子那么纤细，那么娇小，甲板那么平，一看就是很柔弱的样子，不会给她压疼了吧。
　　“不，一直压着总好过时不时撞一下，”司幼雪表情全麻，“白宁宁，如果你高中学过物理，就该知道，你刚才那么一上一下的，带来的动力势能会更多。”
　　白宁宁眨眨眼睛：“可我是文科生。”
　　“高一没分班吧！”司幼雪绷不住了，“高一物理课没听过？”
　　“没有，”白宁宁无辜地说，“因为我当时就决定选文科了。”
　　高一时早做选择，最大的好处就是，将近三分之一的课堂都可以心安理得地摸鱼。
　　绫音捧着单反说：“好吧，白宁宁你就趴着吧，这样也行。”
　　其实吧，如果绫音跟司幼雪换个位置，她肯定愿意让白宁宁多试几次。重力势能动力势能什么的，压下来是有点力度，但是绫音不怕呀。
　　她胸前可也有防护垫呢，那么厚的两个。
　　可惜司幼雪不一样，司幼雪只有脆弱的甲板，经不起冲压。绫音看着摄像机里的画面，不禁感叹，自己这个好朋友是真没有福气。
　　吃不到好的，享受不到色的。
　　咔嚓，咔嚓。
　　绫音刻意放慢了速度，但照片总有拍完的时候。白宁宁从司幼雪身上爬下来，兴奋地问她：“拍得怎么样？”
　　“非常好，很有图片里的味道，”绫音竖起大拇指，“白宁宁你太适合这个了。”
　　“是吗，”白宁宁挺了挺胸，“我也这么觉得。”
　　上辈子她就挺羡慕别人能拍这种叫什么“cosplay正片”的，感觉很有意思。现在终于有机会亲身尝试，确实很有趣。
　　不仅能参与，还能和美少女贴贴，多好啊。
　　司幼雪不是很好，白宁宁离开她身上以后，她还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支起身子。
　　生活的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
　　好在这项活动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大家都下来以后，该一起吃个饭然后各回各家了。司幼雪终于可以摘下粉红色的拉姆假发，脱下这件有点屈辱的泳衣，换上自己的衣服。
　　白宁宁跟她一起换衣服，刚准备开始呢，就发现司幼雪已经结束了。
　　“雪雪，”她惊讶地说，“你怎么这么快？”
　　司幼雪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宁宁就恍然大悟：“哦，也对，德芙嘛。”
　　德芙尽享丝滑，不管脱衣服还是穿衣服，那样滑一下就好了。
　　司幼雪冷哼一声：“好歹我换衣服很快，不像你磨磨蹭蹭，换了半天刚把泳衣脱下来。干脆你也别换了，把泳衣当内衣穿着，就这么回家吧，正好让秦悦姐看看，你今天在外边穿了些什么好东西。”
　　你在外边这么狂，勾搭别的女孩子，还送福利（指送给司幼雪自己），秦悦姐知道么。
　　白宁宁用力地点点头：“你说得太对了，确实很麻烦，每次换衣服都要换半天。好羡慕你这种啊，能节约很多时间呢。”
　　司幼雪：“……”
　　阿雪感觉自己被阴阳怪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压久了，感觉有点胸闷气短。
　　而白宁宁则认真地想了想，放下手里的内衣，拿起刚刚脱下的蕾姆泳装。
　　“雪雪，我觉得你的提议很有道理，”她一边往身上穿一边说，“这件衣服很好看，悦悦姐也该看一看。”
　　司幼雪忽然一个激灵：“你真要穿这个回去给她看？”
　　“不然呢，”白宁宁歪头反问，“还能假装给她看？”
　　再说了这不是你的建议么。
　　司幼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觉得但凡有点情商的人，也能听出自己刚才那番话是在讽刺。
　　合着就你当真了？
　　她不禁想起之前两人趴床上的时候，白宁宁说她情商不行，还推荐她去淘宝上买一本《情商》学习。
　　这就是你学习的成果？
　　因为穿过一次，白宁宁这次就显得熟练多了，三下五除二把泳衣换上，然后衬衫和热裤穿在外边，就算搞定了。
　　司幼雪回过神来，慌张地拦住她：“等等，你真的要穿回去给她看？”
　　被三番五次地询问，白宁宁有点小生气：“不然呢，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特么我在跟你开玩笑啊！我不是真建议你穿回去！
　　司幼雪见她态度坚决，一定要给秦悦看，便拉住她小声说：“你回去给秦悦姐看，但是不要说是在外边……给其他人也看过，行么？”
　　白宁宁清纯地眨眨眼睛：“为什么？”
　　特么因为你穿着这身就是给人送福利你知不知道，你还问为什么，我还想问为什么呢。
　　司幼雪忍住火气，尽可能跟她讲道理：“因为……因为这样不好，总之不要告诉她，你这身装扮在外边给人看过。”
　　讲个鬼的道理，哪有什么道理可讲。难道让司幼雪说，因为你穿着这身衣服给我看，而且还在我身上各种冲压式按摩，这事儿让秦悦姐知道我就完蛋了。
　　可是这些话你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白宁宁看着司幼雪复杂的眼神，和她微微发红的耳朵，忽然明白了什么：“我明白了，雪雪，我不会说的。”
　　司幼雪一愣：“你明白了？”
　　“明白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白宁宁一脸认真，“是这个意思吧。”
　　“……”
　　虽然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总归来说结果是一样的。司幼雪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三个少女在绫音家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天色渐晚，大家各自回家。
　　司幼雪坐在回家的地铁上，浑身疲惫不已，一点力气都没了。
　　滴滴滴，手机响了，她看也没看，拿起来接通：“喂？”
　　“是我。”
　　司幼雪一瞬间提起精神，因为对面是那个她一直提防的危险人物。
　　秦家二小姐，秦欣。
　　“秦二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里没事，有事要当面说，”秦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明天上午有空的话，还是原来的地方？”
第十二章 秦欣插……不，切入！
秦悦觉得现在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挺不错的。
　　晚上疲惫地回到家，有女佣做的晚饭，吃完以后，女朋友给自己亲手冲了一杯坚果粉，营养又温暖。
　　喝完以后，看看电视，然后洗澡睡觉。工作日的生活虽然单调且疲惫，但也还算温馨。
　　只是当秦悦躺到床上以后，发现白宁宁也如影随形，坐在她身边。
　　秦悦眉心一跳：“怎么了，有什么事？”
　　白宁宁思考片刻，伸手拉住衣领：“我买了一件很性感的泳衣。”
　　秦悦二话不说，直接闭上眼睛，盖上被子：“我累了，睡觉吧。”
　　白宁宁一愣：“可是你还没看呢？”
　　“今天不看了，下次看，”秦悦态度坚决，“你也早点睡吧。”
　　不要搞这些伤身体的事情。
　　“……好吧。”
　　白宁宁只好脱掉衣服，内衣也懒得换了，就穿着那套泳装睡觉。
　　Zzzz
　　夕城的另一个家里，司幼雪睡得并不好。
　　夜深了之后才勉强入睡，可睡着就立刻做了梦。梦中她回到自己的家里，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可是睡着睡着，忽然觉得身体沉重，胸口发闷，似乎能够睁开眼睛看见周围，但怎么也无法彻底清醒过来，更别提起床了。
　　司幼雪冰雪聪明，一下就明白过来——这便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遇到这种情况，司幼雪当然不会引颈就戮，而是开始了激烈的反抗。终于，在她的努力下，眼神一点点恢复了清明。
　　让她看看，压在身上的鬼到底长什么样！
　　只见一张漂亮可爱、又冷淡得有些欠透的精致小脸，定定地看着她，可爱的樱桃小嘴里吐出一句话：
　　“雪雪，你好平哦，我差点就滑下来了。”
　　“！！！”
　　司幼雪从梦中惊醒，发现天已经大亮，上午都过去快一半时间了。
　　手机上有一封未读的短信。
　　【秦欣】：你到学校了么，还是那个时间，上午的长课间，我去小凉亭找你。
　　原来已经上午九点多了，距离秦欣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夕城大学里，新一天的课程正在紧张地上着。临近期末考试，老师学生都不摸鱼了，开始针对性地突进起来。
　　关倩就很紧张，一边做笔记一边小声说：“大白圆，万一考试的时候我没在你旁边，或者你没办法把答案传过来怎么办？”
　　“别担心，”白宁宁淡淡地说，“期末考试我必不能把答案传给你，所以你现在就可以思考该怎么办了。”
　　关倩如遭雷击。
　　讲道理嘛，期末考试还是比较严格的，毕竟整整一学期就这个时候认真，还想着靠打小抄过关就太过分了。
　　坐在气氛肃杀的教室里，白宁宁一时间有种飘飘乎如羽化登仙的感觉，大家都在忙着复习，对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如临大敌。只有她，内心毫无波澜，悠闲如往常一样。
　　真好啊，重生后的大学生活。少女歪头遥望窗外，心中挂念着自己那几个刚上大一的学妹。
　　不知道她们现在如何，是否也在为期末考试而苦恼呢？
　　…………
　　上午长课间，小凉亭，秦欣慢慢朝着司幼雪走去。
　　绫音今天上午有课，所以没办法在旁边的活动室里暗中观察，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两人私聊。
　　“听说夕城大学快要期末考试了，”司幼雪率先出声，“我本以为你会忙于功课，无暇其他的事情。”
　　“那可太不巧了，”秦欣在她对面坐下来，“这学期的功课，前两个月我就已经全部自学完成，应付期末考试毫无问题。”
　　还是那句话，你知道住在学姐的隔壁，晚上有多么难以入睡吗？
　　长夜漫漫，唯书作伴。要不是后来秦悦的身体逐渐遭不住，秦欣怕是连大二都学完了。
　　“那就行，只要别因为跟我见面，耽误了学业就好，”司幼雪说，“你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秦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了看四周：“这里风景真好，差不多快成为你的专属地盘了。果然啊，学校里盛传二次元社的社长是个讲义气的人，对自己的朋友非常好，现在看来名不虚传。”
　　司幼雪眼皮跳了一下。
　　是的，绫音确实是个讲义气的朋友，就像这次把白宁宁邀请到家里，绫音完全不顾着自己享受，而是想方设法把给司幼雪争取“福利”。
　　一个大全套的福利下来，司幼雪晚上做梦都是“宁宁压床”。
　　“你想说什么，”司幼雪看了眼时间，“离上课只有十几分钟了，你确定还要闲聊么。”
　　秦欣正了脸色：“我听说了，你们在公司里同一个部门，似乎在做什么。”
　　“游戏部门，”司幼雪回答，“在做游戏。”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不，我指的不是做游戏，”秦欣玩味地勾起嘴角，“我是说，你和学姐两个人，也许还拉拢了另外几个人，在做些什么秘密的事情。”
　　司幼雪终于变了脸色：“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我上次就说了，咱们不是敌人。即便是互相利用，好歹也有同样的目标，不是么。”
　　秦欣还想再聊点什么，可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还真没剩多少了。
　　“长话短说吧，我想知道，你们在做的这个事情，还有什么漏洞，”秦欣问她，“比如说，需要得到公司哪个部门的帮助？”
　　司幼雪微微一怔：“你问这个做什么？”
　　“帮忙啊，”秦欣笑了笑，“我妈最近问我，有没有打算去公司兼职的想法。”
　　她可是秦家二小姐啊。
　　…………
　　结束了一天的期末复习……虽然白宁宁没有复习，但看着其他同学复习了一整天，就像感同身受一样，真是辛苦自己了。
　　连带着回到家的时间都比平时晚了点。
　　好在最近一家三口都挺忙的，大姐姐和学妹回来得都晚。
　　餐桌上，还没动筷，秦悦忽然出声说：“秦欣，你要来公司兼职么，我听妈说了。”
　　“嗯。”秦欣轻轻点头。
　　“兼职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秦悦疑惑地看她，“你要去法务部？”
第十三章 周末的家庭活动
一向只顾干饭的白宁宁也好奇地抬头：“法务部？可学妹你不是学法律的吧。”
　　“不是，只是觉得有意思而已，”秦欣随口回答，“而且只是兼职罢了，又不是以后一直的工作。”
　　“那你还不如来我们部门呢，”白宁宁说，“我们部门待遇不错。”
　　美少女多，而且还有白宁宁这位上司不定期给大家发色图。
　　“不了，学姐的部门在干正事吧，而且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秦欣说，“我现在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其实她也想过要不要去游戏部，但仔细想了一下，发现游戏部门已经没有合适的位置。
　　部门负责人是白宁宁，往上和公司的联络人是李玥，中间隔着一个司幼雪当助手。而下面的人呢，全部都是有专职工作的技术人员。
　　秦欣一不会画画而不会建模，软件工程代码什么的更不行，进去以后压根找不到自己的职位。而且身处其中，虽然看似和学姐更接近，但无法带来更多的帮助。
　　秦欣是半路插.入……切入进来的，本身就有先天劣势，想要弯道超车，就必须给自己把身份做高。
　　法务部，就是最好的选择。
　　“行吧，”秦悦也没在意，“你喜欢就好。”
　　下午秦妈专门打电话给她，说你妹妹要来公司兼职，个人意愿是法务部，你看你给安排一下。另外别忘了那是你亲妹妹，血浓于水，于情于理你都照顾着点。
　　秦悦当然没意见，她要来就来吧，又不是啥大事儿。
　　“对了，”白宁宁忽然想起个事儿，“秦欣学妹，这周一起打团？”
　　“嗯，”秦欣点头，“可以。”
　　这本来就是她的计划。
　　可秦欣没想到，白宁宁跟她说完，转头又看向秦悦：“悦悦姐这周也可以一起玩了吧？”
　　“姐姐也玩？”秦欣悄悄抽了下嘴角，“什么时候入坑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的布局，竟然是被姐姐横插一脚。
　　“玩，但是我只有周六可以玩半天，”秦悦叹了口气，“星期天完全没空。”
　　哦这样啊，那还好，秦欣松了口气。
　　白宁宁惊讶：“你现在周末双休都没了？”
　　“本来就不存在双休的说法，”秦悦放下筷子，往椅背上一躺，“有事的时候哪天都要忙，没事的时候哪天都可以放假，”
　　“行吧，半天就半天，”白宁宁随口说道，“那星期天就只有我和学妹两个人玩了。”
　　秦欣心里咯噔一跳，莫名有点心虚。她本来就心里有鬼，听到这种话更是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学姐这句话太有歧义了，而且干嘛要特意强调“两个人”，姐姐一定会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吧，顺着这句话往下想……
　　“嗯，星期天你们玩吧，”秦悦幽幽一声叹息，“我只有周六能休息半天。”
　　周末自己不在，女朋友只能跟妹妹玩了。妹妹是直女，没问题的。
　　秦欣彻底放下心来，但一时间又有点百感交集。
　　这份沉甸甸的信任，现在生活中确实给她带来很多方便，但是秦欣知道，这就是她不敢一个人跳反的原因。
　　信任啊，真是一把双刃剑。
　　饭后喝营养粉，然后看看电视，洗澡睡觉。世界上最好的双刃剑使用者，秦家集团的总裁，秦悦又度过了平淡而温馨的一天。
　　接着，就到了周末。
　　周六上午秦悦还要去公司开会，中午才能回来休息，享受难得的半天假期。
　　秦欣早早起了个床，想着趁姐姐不在家，先和学姐聊上半天，给明天的二人世界预个热。结果她在客厅等啊等，愣是等到接近中午，白宁宁才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
　　秦欣抽了抽嘴角：“宁宁学姐，你昨晚……和姐姐对线了？”
　　白宁宁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没有，你姐姐不给交粮。”
　　这几天她洗完澡就换上那套泳衣，想给秦悦看看。结果秦悦在她走进房间之前，就死死地闭上了双眼。
　　还催她快关灯快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
　　听她这么一说，秦欣更疑惑了：“既然你们没有……为什么学姐现在才起床？”
　　“因为晚上什么也没做，感觉太无聊，就找小说看。结果一不小心看入迷，就看了好久好久，”白宁宁打了个哈欠，“早上醒来感觉还没完全醒，于是就躺着继续看小说了，一直看到现在才起来。”
　　秦欣嘴角抽了一下，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什么也都晚了，没一会儿功夫，水悦庭苑的主人回来了。
　　今天只上了半天的班，秦悦没有平时那么累，相反还挺精神的。
　　一家三口吃完饭，秦悦率先提问：“我们在哪里玩那个游戏？”
　　秦欣正待说话，白宁宁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在学妹的房间，上周就说好的。”
　　秦欣心里又是咯噔一跳，你说这玩耍地点专门限定在自己房间，再没警惕心的人也该听出点问题了吧。
　　可秦悦只是点点头：“正好，我们房间不方便，就用秦欣的房间吧。”
　　“……”
　　秦欣不知道，她姐姐说的确实是实话，因为主卧室里除了床以外，很多地方都被“功能用品”所占据。
　　要么是cosplay服装这样从精神上带来辅助的工具，要么是电能激荡领衔的真正的辅助工具。占地方不说，万一不小心划拉出来，让妹妹看到，姐姐面子上也不太好过。
　　嗯，想想看吧，用了这些东西都没打赢，当然很没面子。
　　“那就来吧，”秦欣说，“现在就可以去。”
　　她的房间一向干净整洁，都用不着收拾，也没有诸如“学姐的贴身衣物”、“学姐的私房照”之类绝对不能让姐姐看见的东西。
　　嗯，前者是还没来得及入手，后者是……保存在手机里。
　　这都什么年头了，手机图片又安全又方便，谁还用传统照片啊。
　　秦悦和白宁宁各自抱着自己的游戏笔记本过来，秦欣特地收拾出一张长长的电脑桌，就放在贴着墙壁的地方。三台笔记本往那儿一放，还颇有点网吧连坐的感觉。
第十四章 她太稳健了
秦欣的房间收拾得很宽敞，三个人排排坐也不觉拥挤。
　　几个屏幕一起亮，同样的游戏界面出现，周末一下子就变得温馨起来。
　　至少秦悦觉得很温馨。
　　秦欣进入游戏，忽然想起了什么：“姐姐才玩了多久，装备刷够了吗，就已经可以打团了？”
　　这游戏要刷深渊把史诗级套装刷齐了，才能去打团的吧。
　　“刚玩几天，没来得及刷，”秦悦淡淡地说，“所以直接买了一身装备。”
　　白宁宁微微一愣：“改造？”
　　建了团，点开秦悦的角色装备一看，好家伙，一身改8。
　　“悦悦姐，你这一身，”白宁宁吃惊，“几百万了吧。”
　　好家伙，比原主玩游戏欠的债还多。
　　“好像是吧，差不多，”秦悦问道，“这样可以打团了吧？”
　　“……”
　　白宁宁心说何止可以打团，奥兹玛都得给你跪下。
　　“其实我买了两套，”秦悦忽然说道，“结果全部改造碎掉了，只成功了一个改9。”
　　9阶段改造，那是真毁天灭地的存在了。白宁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哪个部位？”
　　“肩膀。”秦悦回答。
　　“肩膀啊，肩膀也很厉害，太强了吧。”白宁宁惊呼。
　　只有秦欣默默点开秦悦的装备，她记得，肩膀部位的改造装备，名字叫作——
　　“其实十几件能成一件改9，已经是非常幸运了，”白宁宁冷静分析，“说明悦悦姐跟这件装备相性很好。”
　　呼应上了属于是。
　　“是么，”秦欣冷清的声音传来，“可这件装备叫‘无欲之花’。”
　　三个人都沉默了。
　　“咳，”白宁宁清了下嗓子，尝试圆场，“我的意思是，悦悦姐没有那么多世俗的欲望，所以才能和这件装备呼应上……”
　　“行了你不用说了，”秦悦面无表情，“我明白。”
　　不就是嘲讽她，用两个星期拒绝交公粮的行为，换来了一件改9的无欲之花嘛。她懂，她听得明白，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激将法也没用，不交就是不交，身体继续养一养再说。
　　打团的过程非常平淡，就像白宁宁说的那样，以秦悦这身装备的强度，奥兹玛直接给她跪下。
　　“打完了，然后呢，”秦悦问道，“然后干什么？”
　　秦欣撇了撇嘴：“继续刷深渊。”
　　“可我已经有了一身装备。”
　　“你那身装备下版本就没用了，现在得提前刷一套深渊史诗，”秦欣对自己的姐姐说，“而且刷装备的过程，就是游戏的乐趣之一。”
　　重要的是享受这个过程，你看看我，刷装备的时候还感悟了人生。
　　“行吧，”秦悦接受了这个建议，“那就刷。”
　　白宁宁还在旁边给她科普玄学：“刷装备的时候，一定要有心怀愿望，心里想着你最想要的东西。正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心之所念，一定会抵达。”
　　秦悦挑了挑眉：“可我不知道有哪些装备，怎么许愿？”
　　“那你就想个大概的属性就好了，”白宁宁说，“深渊的闪光会回应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充了特别多的钱，秦悦这一下午的深渊之旅，那简直是金光璀璨，各种呼应。
　　傍晚，秦悦停下手：“我好像刷齐了一身套装。”
　　“什么套？”白宁宁赶紧过来看。
　　“护甲套装，”秦悦仔细看了看，“叫什么永恒奔流不息之路。”
　　“哦，这一套啊，”白宁宁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减技能CD，让你能一直放技能的。”
　　“一直放技能？”
　　秦悦柳眉一挑，心想这个可以啊，正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小绿茶说什么心有所念的玄学，原来不是骗人，还真有用。
　　“奔流不息啊，”秦欣这时慢悠悠地说了句，“我记得这套虽然能减技能CD，但是作为代价，技能伤害会减少三分之一。”
　　秦悦一愣：“会降低伤害？减那么多？”
　　“嗯，”白宁宁也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个负面效果。”
　　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
　　减CD就好好减CD，搞什么降低伤害，伤害低了技能再快有什么用，出来的全是水。
　　秦悦越想越不高兴，直接把五件套往分解机里一扔。
　　“好歹成套了，”白宁宁劝说她，“先凑合着留下吧。”
　　“不留了，”秦悦脸色铁青，“改天刷别的。”
　　对秦悦来说，愉快的周末时间就这样结束了，明天一早起来就要回公司上班。
　　吃了晚饭，看看无聊的夜间电视剧，然后洗澡睡觉。白宁宁对电视没什么留念，紧跟在后面洗澡上床。
　　秦悦一看她爬上来，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你不会这么早就睡觉吧？”
　　“当然不会，”白宁宁歪了歪头，“只是上床玩。”
　　秦悦脑中闪过几个字眼，什么无欲之花，什么永恒奔流的。她深呼一口气，正了正脸色：“我明天还要工作，另外我跟你说了，这段时间都特别忙。”
　　白宁宁清纯地眨眨眼睛，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不要天天在那里催，要懂得体谅别人，”秦悦关了灯，闭上眼睛，“睡觉！”
　　速度太快了，白宁宁连浴巾都没来得及解开。
　　“睡觉……好吧，那你睡。”
　　少女叹了口气，在旁边躺下来玩手机。浴巾下边是那套泳衣，就是从绫音家里穿回来的蕾姆泳衣。
　　这么多天了，一直想找机会给秦悦看，愣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或者说得更准确点，大姐姐是一直给没过机会。
　　她太稳健了。
　　安静的周六夜晚，秦悦睡得很安详，白宁宁拿着手机看小说，看得也很入迷。
　　隔壁的秦欣倒是有一点紧张地睡不着，不过漫漫长夜，磨磨蹭蹭的，累了总会睡着。
　　Zzzz
　　周六结束，周日到来，今天是充满希望的一天——因为秦悦去公司上班，在偌大的庭苑里享受星期天的，就是秦欣和白宁宁的二人世界。
　　但是当白宁宁上午十点起床的时候，秦欣都还没有醒。
　　白宁宁抱着笔记本去敲门：“秦欣学妹，你起床了吗？”
　　“还没有，正在起，”里面传来秦欣闷闷的声音，“学姐你先去客厅坐会儿，等我收拾一下。”
第十五章 熟悉一下场地
“秦欣学妹，”白宁宁站在门外，“你昨晚睡得不好？”
　　声音听起来有点困顿，似乎还有点疲惫，让白宁宁很担心。
　　“没事，只是昨晚睡得晚了点，”秦欣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有点累。”
　　睡晚了所以有点累，还是因为有点累所以睡晚了？
　　白宁宁思考了很久，终于想出个可能性：“你昨晚……又看书到很晚？”
　　“……对，”秦欣的声音变小了一点，“快期末了。”
　　临近期末，晚上通宵学习不过分吧。
　　白宁宁点点头：“那要不今天算了，免得玩游戏打扰你的学业。”
　　“不，不麻烦，”秦欣有点小慌张，“该复习的都复习完了，等我收拾一会儿就好。”
　　“……好吧。”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希望没有打扰到学妹的功课。白宁宁可不想几个月后过年回秦家，秦妈拿着秦欣学妹挂科的通知单，对她说，只希望让你督促秦欣好好用功读书，而不是整天带她在那里打电动。
　　如果那样的话，白宁宁就只能用宝贵的假期时间，给学妹进行私人辅导了。
　　房间里，秦欣坐回床上，用手按了按发软的大腿。
　　以前没试过，昨晚有点激动，于是主动尝试了一下，没想到劲这么大。
　　至于昨天为什么激动，一方面是想着星期天的二人世界，另一方面……她第一次在姐姐面前有了优越感。
　　你刷出一套奔流，我刷出的是逆转坎坷套，赢麻了属于是。
　　人生将近二十年啊，一直生活在姐姐的阴影下，昨天终于赢了一次。秦欣相信，这只是一个开始，从此就会打开胜利的大门。
　　昨晚秦欣越想越兴奋，拿起手机，翻开平时悄悄珍藏的学姐色图，直接进行了一次溜。
　　没想到学姐色图的劲太大，给她也溜大了，现在都还没完全缓过来。
　　用湿巾擦了擦脸，总算清醒了点。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接近午饭的时间，终于差不多收拾完毕。
　　拎着小小的垃圾口袋走出房间，路过客厅，白宁宁正在拿手机看小说。
　　“秦欣学妹，”白宁宁往她手里瞅了一眼，“丢垃圾啊？”
　　“嗯，”秦欣换了只手，让垃圾袋避开白宁宁的视线，“我去去就回来。”
　　白宁宁也没在意，只是心里好奇，那垃圾口袋那么小一个，看起来里边也没多少东西。
　　一点点垃圾也要每天按时丢掉，这大概就是认真系的美少女吧，真是爱干净呢。
　　秦欣趁机赶紧把“罪证”处理掉，回来一起吃了午饭。冬天的午后比其他时间稍微温暖一点，坐在椅子上的时候都快打瞌睡了。
　　今天的团没有秦悦的钞能力，奥兹玛自然不会见面就跪下，比昨天稍微多花了点时间。
　　白宁宁有点累，这波团配置不是很好，她作为红队的主C，那是当爹又当妈，打完之后不停地揉着手腕。
　　“宁宁学姐，”秦欣注意到她的举动，“你累了？”
　　“嗯，稍微有点，”白宁宁下意识地说，“大概相当于三次和悦悦姐……咳，差不多。”
　　真累啊都。
　　秦欣趁机说道：“学姐累了的话，去床上休息会儿？”
　　白宁宁回头看看学妹的小床，忽然想起上周她们说的那些话，顿时小脸一红：“这样不太好吧？”
　　她还是没过掉心里的坎，虽然上辈子冲了二十多年，但那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时候，哪能当着别人的面。
　　而且还是当着学妹这样美少女的面。
　　秦欣笑了笑：“我只是说学姐可以去床上躺着休息，坐在床上靠着枕头，怎么也比坐椅子要舒服一些……学姐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
　　我想到那里那还不是因为你上周这么跟我说过么。
　　秦欣倒是主动提起这件事：“至于上周我跟你说的话，你不用急，什么时候想用，什么时候过来就行。”
　　她这么予取予求的态度，给白宁宁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扭捏。
　　“嗯，那个，让我再考虑考虑。”白宁宁小心地脱了袜子，爬上床。
　　起床过后除了客厅以外哪儿都没去，小脚丫是干净的。
　　把枕头立起来，半边身子钻进被窝，白宁宁舒服地轻呼一声。就像秦欣说的那样，这床可比椅子软多了。劳累之后钻进来这么一躺，简直是一种享受。
　　秦欣坐在桌子边继续刷深渊，白宁宁躺在床上，左看右看。秦欣的床比主卧室的要小一些，但也足够宽敞，最重要的是很有小家碧玉的感觉。躺下来把被子这么一盖，心里有种此方天地尽是自家小窝的安全感。
　　看着看着，白宁宁的思维就活络了。她不禁心想，如果以后在这里进行“宁宁的快乐时光”，在被子下面就会这样这样。
　　嗯，确实很隐蔽，不会有人看见。而且床好软，哪怕不小心溜大了，劲儿来得超大，应该也不会难受吧。
　　唯一的问题就是学妹天天在这里睡觉，床铺上和被子里，肯定会有一些学妹的气息。这一点点淡淡的味道，会让白宁宁心中不安，时不时升起一种“这样不太好吧”的想法。
　　对了，学妹是什么味儿来着？
　　她下意识地嗅了嗅，却没有闻到少女的气息。
　　“秦欣学妹，”白宁宁出声说，“你这被单好干净，像是刚从阳台上晒过拿回来的。”
　　“确实是换上的。”秦欣一边刷深渊一边说。
　　至于为什么要换一套，看看花园外围垃圾箱里的那个小垃圾袋，就不用多说了吧。
　　白宁宁不知道内情，只是感叹秦欣不仅垃圾丢得勤，被子也换得快。
　　真是勤劳能干又爱干净的学妹啊。
　　一管疲劳刷完，秦欣把椅子转过来，向正在床上玩手机的白宁宁说：“宁宁学姐，听说你在公司部门里做一个关于游戏的项目？”
　　“嗯，二次元手游，”白宁宁头也不抬，“很快就要内测了。”
　　“能给我讲讲么，”秦欣移动座椅，慢慢来到床边，“我现在在公司的法务部任职，说不定之后会跟学姐的部门打交道。”
第十六章 白宁宁的想法
“这个啊，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白宁宁回忆了一下，“当初还没开学的时候，我在给悦悦姐当助理和秘书。她跟我说，需要我在公司里做个项目锻炼锻炼。”
　　秦欣扯了扯嘴角，心想姐姐哪里需要锻炼你，平时在自己卧室里锻炼得还不够么，把你的身体当健身房了都。
　　“然后，就组建了这个游戏部门？”她问道。
　　“嗯，”白宁宁点头，“当时悦悦姐跟我说，她准备去新兴的二次元ACG产业试试，于是让我先搞个游戏，当她的先锋部队探探路。”
　　秦欣想了想问：“那宁宁学姐是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啊，正常做呗，”白宁宁无意识地搓了搓小手，“反正悦悦姐说了，就是个小成本项目，让我不用担心什么。”
　　小成本项目……？
　　秦欣虽然还没有正式入职，也很少去公司里。但她再怎么也是秦家二小姐，自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何况前几天还找司幼雪专门聊过。
　　别的不说，游戏部门的规模，短短几个月时间以来的投入……怎么都不能算小成本吧。
　　虽然说账面上走的是秦悦的个人账户，跟公司资金没关系，但是你要知道，秦悦可是游戏刚玩几天就几百万买装备的人。
　　秦欣思考了一下，问她：“宁宁学姐，你在到这里之前，有去其他地方工作过吗？”
　　白宁宁微微一愣，这个问题问到她了。
　　“我想想，其实我有尝试过找工作兼职，但是最后只零星做了一点不需要跟人交流，闷头干活的工作……而且还没干多久。”
　　秦欣也愣住：“没干多久？”
　　“可能我和老板交流上出了什么问题，少了一点人与人之间的理解，”白宁宁耸了耸香肩，“差不多就是这样。”
　　其实是这样，本来打工的时候干活干得好好的，有天早晨老板心血来潮过来看看，冲她打招呼，说来这么早啊，早饭吃过了吗。
　　白宁宁当时正在干活呢，想也没想，头都不抬就是一句“管得着吗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想到这里，白宁宁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曾经的自己，平平无奇，说了管得着吗你之后，面临的就是残忍的开除。兼职工作的实习生，连保障都没有，说开就开。
　　现在成为了胸大肤白小长腿的美少女，管得着吗你也依然再说，待遇却完全不同了——被大姐姐直接扛起来扔进卧室里进行海战。
　　这两种待遇简直天差地别，简单地比较一下，被开除，自己就少了很多工资。但是被海战，自己就多了几份公粮……
　　一来一去简直赚了一个亿。
　　秦欣不知道宁宁学姐为什么忽然开心地哼哼起来了，她想了想又问道：“学姐，你接触过特别大数额的钱吗，比如几百万上千万。”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悦悦姐送的游戏装备算么？”
　　“不算。”秦欣面无表情。
　　那些饰品都被交易红锁了，没办法卖出去变现，自然不算。
　　“哦，那就没事了，没接触过，”白宁宁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一次性见过最多的，就几千块。”
　　那还是大学交学费的钱。
　　秦欣深呼一口气，有点莫名地无力：“好吧，明白了。”
　　既没有工作经验，又没接触过五位数以上的钱，对于低成本和高成本，确实没什么概念。
　　在她看来反正都是无法想象的钱，所以都差不多。
　　秦欣忽然想起白宁宁第一次到秦家的时候，亲戚们私下里讨论她，都说她是没见识的小村姑。
　　嗯，抛开那些侮辱性的意义，学姐在见识方面确实……
　　“我觉得吧，既然悦悦姐让我做这个事情，”白宁宁忽然出声说，“而且她跟我说成本不高，可以随我喜欢去做。这样的话，我想要……运营一款让人喜欢的游戏。”
　　秦欣挑了挑眉：“运营一款，不是做一款吗？”
　　“做是技术人员的事情啦，软件工程，代码，建模还有美工，做让人喜欢的游戏是他们才能办到的，”白宁宁轻轻扯了下嘴角，“但是手游还要运营，制作只是它的一部分。”
　　秦欣忽然间有些错愕。
　　她本来没太明白，但是听到白宁宁这句话，忽然想通了姐姐的谋划。很显然，这个“成本不高”是姐姐特意告诉学姐的，而且公司里相关人员也很配合，否则白宁宁怎么会一直坚信。
　　这样一来学姐就有勇气大展拳脚，很可能带来亏损。要知道，运营太良心，就会减少氪金收入，而部门投入那么大，收不回成本是很正常的。
　　宁宁学姐本来只是欠着几把龙狙的欠，可要是游戏做亏了，秦悦就可以说那句经典的电影台词——白宁宁你欠我的这里拿什么还！
　　那学姐半辈子都得趴在姐姐床上了。
　　秦欣刚想或多或少暗示她一下，却听见白宁宁说道：“放心好了，我们这个项目，一定会成功的。”
　　虽然自己什么都不会，但是她不是一个人，司幼雪在帮忙看着，团队里那么多人都在努力。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做不到，但大家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就什么都办得到！
　　秦欣咽下刚到嘴边的话，改口道：“好吧学姐，祝你成功。”
　　也挺好，至少这样学姐能永远留在秦家，对自己也有好处。不然要是放出去，指不定被人抢着抱回家里。
　　白宁宁嗯嗯一声，继续美滋滋地玩起手机来。看着她光彩动人的侧脸，秦欣忽然想问她一个问题。
　　“学姐，你觉得怎么样，对于现在的生活。”
　　“生活？”白宁宁清纯地眨眨眼睛，“还行吧，整挺好。”
　　那可不要太好了，上学就是摸鱼，放学回家就是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游戏还有人给氪金。至于代价，也就在床上躺着哼哼几下罢了。
　　“我是说，关于你被姐姐弄回家里的这件事，”秦欣直白地问，“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白宁宁和秦悦的事情始末，在自己家里不算什么秘密，秦爸秦妈秦悦秦欣、甚至连邹阿姨都知道。
第十七章 情感辅导
白宁宁秀眉微蹙，情不自禁地思考起来。
　　从重生最开始来讲，她的确是受迫于秦悦的威胁，不得不千里送货上门。那时候的自己，就像失去了自由、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纸醉金迷的生活下是虚无的灵魂。
　　然后发现笼子里的生活有点好……
　　“我，有点不明白你在问什么，”白宁宁歪了歪头，“你问的是哪方面？”
　　秦欣撑着下巴，双手虚掩着下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她在犹豫，这段时间相处起来，发现宁宁学姐不禁缺少一些女孩子的常识，而且对待周围的人也没什么警惕的样子。
　　干脆试探得再大胆一些好了。
　　“我就是想说，学姐一开始是因为欠姐姐钱所以留下来的吧，我记得好像是两百五十万，”秦欣小心地试探，“理论上来讲，把这笔钱还清了之后，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这话问得相当大胆，甚至有点损人不利己。白宁宁走了，损失不仅是姐姐的，自己也讨不着好。
　　别说什么和其他人公平竞争，还是那句话，先入为主的直女人设是把双刃剑，要么顶着这个身份戳不破窗户纸，要么跟她说其实我根本不是直女，想不到吧！
　　嗯，后果是好感度大概率归零。
　　可是秦欣还是问了，她想知道白宁宁真实的想法。
　　床铺上，清纯可人的少女可爱地歪着脑袋，仔细思考了好久，终于喃喃出声：“办不到吧。”
　　秦欣微微一愣：“什么办不到？”
　　“二百五十万啊，”白宁宁情不自禁地压低声音，“挣不到的吧。”
　　她身为两世孤儿，这辈子就不说了，刚重生过来就被大姐姐抱回卧室。上辈子她一直靠补助和救济金生活，偶尔兼职打工也不是什么很赚钱的工作，一次性见过最多的钱就是几千块。
　　两百五十万，那得挣多久啊。而且还得保证长达几十年的工作生涯，不会因为这张可爱的小嘴巴被辞退。
　　“你挣不到，你……”
　　秦欣忽然感觉一阵无语：“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挣不到。”
　　“因为我不会那些高薪技术啊，”白宁宁纯真地眨眨眼睛，“难道我有？”
　　“你当然有，我的天啊，”秦欣不禁扶额，“你这么漂亮的，直接去当……哦算了，那边睡太深，而且现在在整治娱乐圈，不说也罢。”
　　她低头想了想，问白宁宁：“学姐，你平时有在看直播吗？”
　　“看。”
　　“那你肯定知道有些女主播吧，特别漂亮身材很好的那种，”秦欣对她娓娓道来，“正好你还是玩二次元，玩cosplay的那种，穿个主题装扮，拍一组照片，然后微博宣传，淘宝卖写真。”
　　白宁宁似懂非懂：“这样就能赚几百万？”
　　“当然不行，”秦欣看了看白宁宁，犹豫了一下，“……也许你行，但这不关键，这只是流程的前半段。接下来你在二次元圈子里就有了名气，去开个直播，各种收礼物，人气越来越高，然后就到了接商务代言的时候。”
　　“然后就可以挣到几百万了？”白宁宁吃惊。
　　“几百万，”秦欣轻笑一声，比了个手势，“那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
　　“哦，”白宁宁表现得很平静，“是这样啊。”
　　重生后咸鱼了几个月，忽然知道自己其实有能够赚到很多钱的“天赋”，白宁宁的内心……毫无波动。
　　她一辈子，不，两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真要是拿到手上，也不知道该怎么花。
　　除了房子车子这些东西，白宁宁能想到的最值钱的个人财产，也就是游戏里的氪金道具了。而那些东西，秦悦都给她买好了。
　　硬要说唯一需要用钱的地方，也就是那二百五十万欠款了。确实，就像秦欣说得那样，凑够这笔钱，白宁宁就自由了。
　　“但是，我觉得，”她又不自觉地搓搓小手，“也没有那个必要吧，非要走什么的……”
　　无论怎么想，离开秦家以后再怎么挣钱，也很难有现在的生活水平和待遇吧。
　　在这里吃得好穿得好玩得好，如果心态乐观点，还可以看作每天都有大姐姐陪着睡觉——毕竟透是相互的。
　　总之一句话，白宁宁不太想走。
　　秦欣撇了撇嘴：“可是学姐，如果你留在这里，你就没有选择谈恋爱的权力……你没想过自由地谈一场恋爱吗？”
　　白宁宁想了想，摇头：“没有。”
　　书上说，谈恋爱需要甜言蜜语，或者至少也得温柔地哄着对方。可白宁宁想一想自己这张可爱的樱桃小嘴，应该是很难了。
　　秦欣则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难道……喜欢上我姐姐了？”
　　白宁宁愣了一下，问她：“后面几个字怎么断句？”
　　“……什么。”
　　“嗯姆，我明白，‘上’这个字跟‘力’一样，作用是相互的，所以你问我喜不喜欢，那肯定是喜……”
　　“停一下，停一下，”秦欣连忙阻止她继续往下说，“把这个字去掉，同样的问题。”
　　好家伙，差点给她弄得俏脸一红。
　　“哦，喜不喜欢啊，”白宁宁眨眨眼睛，“我不知道，有什么评判标准吗。”
　　你问一个单身二十五年的死宅有没有老婆，她能马上来一段半个小时的贯口。但你要问她的感情生活，那可真是杨颖打篮球——被盖了帽了我的老baby。
　　“评判标准，我想想。”
　　同样属于没有感情生活，但秦欣理论还算丰富，很快想了套说法：“谈恋爱的心路历程、心理活动，这个不好说，世界上也没人能说清楚这个。但是具体在双方的交互行为上，就比较简单了。”
　　白宁宁支起身子，换了个端正的坐姿：“你说，我在听。”
　　“首先是从两人的亲近开始，随着恋爱程度加深，发展到牵手，约会，亲亲，”秦欣说得那叫一个流畅，“互相一起生活，睡觉。”
　　“可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以及一起睡觉了，”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一开始就是……我是说我们第二次在一起之后。”
　　直接从最后一步开始，倒转乾坤了属于是。
　　秦欣吸了吸凉气，声音沉闷：“算了，我也说不清楚，咱们不说这个了。”
　　好好聊个天，怎么还把自己聊破防了呢。
第十八章 宁宁宣言
白宁宁往床头一靠：“不聊这个，聊什么？”
　　她其实聊得挺开心，感情咨询嘛，就像在听别人视角下的关于自己的内心。上辈子一直是个自闭孤儿，从来没有跟人谈心的机会，觉得新奇又好玩。
　　所以她才那么喜欢跟陈医生说话，可惜陈医生每次都好忙，匆匆说几句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聊什么，”秦欣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你看你有什么想聊的。”
　　她就不该好奇，试探学姐对姐姐的感情，给自己整破防了。不过讲道理，这也不能怪秦欣，谁知道姐姐和学姐都是把透放嘴上的，张开就是睡。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艹，想到这句话秦欣又给自己酸到了。
　　白宁宁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关于你之前说的那个，我……真有那么厉害吗？”
　　秦欣没反应过来：“什么那么厉害。”
　　“就是你说的流程，能赚很多钱，”白宁宁悄悄压低声音，“我真那么厉害？”
　　她不是想赚钱，只是想听人说关于自己很厉害的事情，听起来有点爽。
　　“当然，宁宁学姐，”秦欣随口说，“以你的条件，随随便便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些宅男就是这样，傻傻的，看见漂亮女孩子就追捧，有钱的还会送钱。”
　　她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白宁宁直起身子，认真地说：“那又怎么了，很正常吧。”
　　“……哈？”
　　秦欣茫然地看她，不知道学姐为啥忽然较真了。
　　“我说，这很正常，有时候很多事情就是没有理由的，尤其是自己的心理感受，”白宁宁环抱双手，仿佛托着枕头，“看见可爱的女孩子，我们的心情就会一下子变得好起来。”
　　秦欣更茫然了：“我们？”
　　“他们，他们，”白宁宁下意识地改口，但是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用改口，“包括我在内，都一样的。”
　　干嘛，我先以上辈子的身份代表宅男发声，然后再以现在的身份代表宅女，有问题不啦。
　　“总之，这不是傻，我们就是喜欢看可爱的女孩子，听可爱的女孩子说话，甚至会更愿意相信她们。这是心情感受，跟傻不傻的没关系，”白宁宁义正言辞地说，“这叫‘我乐意’！”
　　秦欣被她此刻的气势压迫得有点懵：“是，是吗。”
　　“是的，包括学妹你，我看见你的时候也会有好心情，”白宁宁越说越自信，“欣赏美好的事物，是人的天性！”
　　“是，是吗。”学妹俏脸一红。
　　原来学姐看见她就会心情变好啊，早说嘛，早说她就……
　　“还有悦悦姐，以及其他人，”白宁宁掰起漂亮的手指，“绫音社长，司幼雪，奈奈学妹，还有小忆她们当初跟你一起的学妹们……”
　　“哦，”秦欣面无表情，“那没事了。”
　　“总之，我们就是喜欢看可爱的女孩子，”白宁宁说得燃起来了，“就是喜欢可爱的女孩子！”
　　因为女孩子可爱，又有胸，香香的软软的简直太棒了。
　　漂亮胸大的少女坐在床头，摆着一张三无的冰山小脸，用淡漠的语气细数女孩子的美好之处，虽然她自己没有注意到，说的这些优点，她自己全部完美符合。
　　秦欣在下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头，她其实没有仔细听白宁宁说的这些，心里在想别的。
　　她听见白宁宁之前那些“就是喜欢女孩子”、“看见可爱的女孩子心情就会变好”的宣言，似乎明白了学姐为什么喜欢沾花惹草。
　　这些话要是让姐姐听见，怕不是得当场高血压。
　　秦欣接着又想，学姐的这些宣言，再加上她之前表现出对恋爱感情毫无认知，也就能理解为什么总是找别的女孩子了。
　　真是个天生的小妖精！
　　“总之就是这些原因了，”白宁宁捧起床头柜的水杯，轻抿一口，“你明白了吗。”
　　秦欣下意识地点点头，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等等，这个话题一开始是学姐在问，自己回答吧，怎么最后反过来了。
　　聊天你也能倒转乾坤？
　　秦欣思索良久，最后默默吐出一句话：“我们来聊下一个话题吧。”
　　“嗯……我想想，”白宁宁看向窗外，“关于工作上，部门要做的那个游戏。”
　　然后两人一起沉默了。
　　一个是名义上的部门领导，但实际身份是总裁秘书，只会干秘书该干的事情，做游戏的技术手段什么都不懂。
　　一个是入职法务部的新人，但其实是空降的二小姐，并无专业工作能力，也说不出什么东西。
　　沉默半晌，秦欣最后吐出一句话：“学姐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真的吗，我一定能成功？”
　　白宁宁惊喜不已，在她看来，秦欣是一个很有能力并且充满智慧的学妹。就像刚才，对方寥寥几句话，就告诉了她赚大钱的方法，详细又可靠。
　　而她现在说看好自己能成功，说明自己做的是对的，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谢谢你，秦欣学妹，”白宁宁淡淡地说，“你让我更有信心了。”
　　“……”秦欣茫然。
　　不是，她就是客套一下，你怎么还自信上了。
　　白宁宁最后拍了拍床铺，从被窝里出来：“另外，谢谢学妹的照顾，这张床躺着挺舒服的。”
　　躺在这里说了这么多推心置腹的话，白宁宁也算是对这张床有安心感了，就算真要发电也没那么抵触。当然了，暂时没这个计划。
　　秦欣一听，脸色顿时好转不少。
　　虽然今天聊天把自己破防了好几次，但能让学姐“认床”，也算是成功了。
　　周日的娱乐时间就这样结束，双方都很满意。尤其是白宁宁，跟学妹聊了这么多推心置腹的事，就像进行了一场心理咨询。
　　她还有点想念陈医生了。
　　不过可惜的是，近期事情挺多的，再过两个礼拜游戏就要上线内测，正是到了开战的时刻。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宁宁就收到了来自助手的消息。
　　【司幼雪】：星期三下午，来二次元社活动室的凉亭，我们聊一聊关于游戏的事，绫音也会在。
第十九章 凉亭会议
秦悦晚上才回到家，她对今天家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只是觉得白宁宁有哪里怪怪的。
　　“悦悦姐，回来啦，吃饭吧，”少女给她递了双筷子，“工作怎么样，今天又加班到这么晚，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秦悦默默瞅了她一眼，又看看秦欣，眼神里尽是疑问号——你学姐咋了这是？
　　秦欣低头无语，假装没看见。其实她看得出来，学姐现在浑身上下充满了自信的气息，尤其是对于工作这方面。
　　可能白天的谈话受到鼓舞了吧。
　　秦悦不知缘由，只觉得她的女朋友此刻很狂。
　　“问题倒不至于，正常工作状态会遇到的崎岖，”秦悦挑了挑眉，“怎么，你很担心我？”
　　白宁宁学着她的口吻说：“还行吧，正常担心。”
　　只不过一想到亲爱的悦悦姐在公司里忙碌劳累加班，被繁琐的工作所折磨，宁宁就担心不已，恨不得在家里跟秦欣再多唠五块钱的。
　　不是幸灾乐祸，她这是在珍惜不用工作的宝贵时光，属于感恩。
　　“没关系，等你放假，就不用呆在家里为我担心了，”秦悦冷冷地瞥她一眼，“到时候你就可以亲自来帮我。”
　　白宁宁歪歪头：“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助理，秘书，你不会忘了吧？”
　　“噢，明白了，”白宁宁恍然大悟，“放假之后，就该干秘书该干的事。”
　　秦欣停下刀叉，出声说：“你们指的是办公室、制服、小衬衣？”
　　两人默默放开手，换了个端庄的坐姿。
　　“工作而已，秦欣你别乱想。”秦悦连忙解释。
　　要是让爸妈知道，妹妹在家里耳濡目染学坏了，怕是又要挨一顿唠叨。
　　“秦欣学妹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随时都在想着那种事情。”白宁宁也附和一声。
　　在学妹面前的小仙女学姐形象，要好好保持。
　　正好饭菜上桌，吃饭吧。
　　自从大家都开始忙碌，秦家三口便进入了一段时间的稳定期，也就是所谓各忙各的。
　　秦悦不知道，也无暇顾及，她给白宁宁制定的计划，自己的亲妹妹也悄悄地加入了进来。
　　星期三的下午，又是新一周的社团活动日。二次元社旁边的小凉亭，绫音和司幼雪早早就位。
　　以往绫音大多是在旁边的房间里暗中观察，今日第一次加入其中。不过现在白宁宁还没有来，绫音和司幼雪可以先聊聊私密话题。
　　“你是说，她女朋友的妹妹，也就是那个大一的校花，自由搏击很厉害那个，”绫音小声说道，“过会儿也要来？”
　　“嗯，她在公司里谋了份差事，是法务部的，”司幼雪轻轻敲打桌面，“以此为由，就可以从工作这块加入进来。”
　　绫音吃惊：“说去就去，她能力那么强么？”
　　“她姐姐是总裁，”司幼雪言简意赅，“公司是家族企业。”
　　“……好吧。”
　　那这个叫秦欣的女孩子想干什么，绫音心想，她难道想把白宁宁也变成她们秦家的家族企业不成？
　　太可恶了。
　　“总之，你多少压着点自己的情绪，”司幼雪提醒她，“别忘了，等会儿不只有她在，白宁宁也会来。”
　　四个人的凉亭，三个女孩各怀鬼胎，而且目的都是剩下那个女生。关键问题是，谁不小心暴露的话，其他两个人也要炸。
　　三个炮仗绑一根火绳上了属于是。
　　“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出问题，”绫音自信满满，“你还是多担心一下那个秦欣吧！”
　　司幼雪扯扯嘴角，心想秦欣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别人天天在姐姐家里住着，每天晚上都听着心爱的女生和姐姐睡觉的声音，却能一直保持直女的身份直到现在，生活中从未露馅。
　　实在是忍常人所不能忍，枭雄也。
　　说实话，有时候司幼雪静下心来想了想，代入秦欣的处境，才发现这个人是真的可怕。
　　要是换她自己来，肯定忍不了。
　　“来啦，来这么早啊。”
　　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嚣张，人未到声先至，夕城大学最漂亮的大胸少女来到了凉亭里。
　　“没有很早，我们也就刚来一会儿，”绫音起身迎接她，“白宁宁，午饭吃了吗？”
　　司幼雪在一旁直摇头，心想你看你这一见面就嘘寒问暖，生怕别人穿得多了吃得少了，怎一个殷勤了得。也就是白宁宁这胸大无脑的娇憨妹，换成别人，早发现你态度不对劲了。
　　“吃了，没吃我肯定不来，”白宁宁往圆桌旁一坐，“怎么样，一切顺利吧？”
　　“还好，之前说的事情都有在做，”司幼雪回答，“更具体的细节，等人到齐了再说吧。”
　　白宁宁微微一愣，人没到齐么，一二三，都来了啊。
　　这时，身后忽然想起一个少女的声音：“中午好，宁宁学姐。”
　　直接秦欣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上来，从里边拿出两杯奶茶。
　　“刚吃完午饭，去小吃街上溜达了一圈，给你们带点奶茶。”
　　她把两杯奶茶放在司幼雪和绫音面前，然后把口袋放桌上，从里边双手捧出一个看起来比奶茶更贵的杯子。
　　“蜂蜜柚子茶，热的，”秦欣把它放到白宁宁面前，“给学姐你的。”
　　白宁宁惊喜地捧着茶杯，手心立刻温暖起来：“你怎么知道我……”
　　“学姐在家里说过，不太喜欢喝奶茶，”秦欣淡淡说道，“另外，学姐在家里泡过几种茶喝，我偶尔算过茶包，发现蜂蜜柚子茶用得比较多。”
　　白宁宁不禁赞叹一声：“细啊学妹。”
　　绫音看着秦欣拿云淡风轻的样子，悄悄地咬牙切齿。可恶的小狐狸，就会用歪门邪道的手段讨好白宁宁。
　　仗着自己跟白宁宁同居罢了，要是换她来，肯定比你更细心！
　　司幼雪按住她的手背，示意绫音冷静，不要冲动。
　　阿雪看得出好友的想法，不禁暗自摇头。是，换你去跟白宁宁同居，你确实可能会比秦欣更细心，但你能和她一样，每天看白宁宁和秦悦姐恩爱也面不改色吗？
　　“对了学妹，”白宁宁小口吸了两口茶，“你怎么也来了？”
第二十章 商议和打算
“我听司幼雪说，你们做的事情可能需要公司法务的帮忙，”秦欣在旁边坐下来，“所以就过来了，也好更具体地知道你们需要什么帮助。”
　　原来如此。
　　白宁宁心说那敢情好，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她环顾了一圈，然后……发现哪里不太对劲。
　　“等一下，那个，”白宁宁仔细想了想，“雪雪，你可不可以跟秦欣学妹换个位置，你坐在我身边来。”
　　司幼雪秀眉一皱：“为什么？”
　　干嘛要坐你旁边，让秦欣和绫音两个喜欢你的坐旁边不好么，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是的，你看这，”白宁宁用手指绕了个圈，暗示她，“顺时针这样，看着舒服一些。”
　　司幼雪还是没明白过来，用眼神打出一个问号。
　　“你看这个，顺时针由大到小，看着顺服点，”白宁宁低头示意自己的大白圆，“你说是吧。”
　　我说我想打你！
　　司幼雪沉默良久，铁青着脸站起来和秦欣换座位。秦欣倒是无所谓，坐个位置而已，又不能代表什么。
　　绫音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胸小也是好事，你看你坐在白宁宁身边了对吧。
　　都是好事！
　　调整座位以后，白宁宁顿时心情舒畅，座位由大到小，顺时针顺序分别是“白→绫→欣→雪”，看着就很井然有序。
　　“行了，现在说正事，”司幼雪敲敲桌子，“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从绫音的群里挑选了几百个对游戏有热情……或者对别的东西有热情的人。”
　　白宁宁举起小手：“对别的东西有热情？”
　　“对你的图包有兴趣，”司幼雪淡淡说道，“绫音跟他们说，如果愿意参与内测，她会在内测群时不时发一些‘宁宁美图’。”
　　“咳，都是一些日常生活照，就算是cosplay类型的照片，也没有露出比较多的那种，”绫音连忙解释，“比较色的那些我都是自己……咳，我都不会放出来。”
　　都是自己悄悄看，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白宁宁摆摆手：“我明白，没关系。”
　　这年头，谁弄个群不得在里边发些色图啊，不发色图哪还有人加。
　　“总之内测批次的玩家，我们好歹也算有自己人了，”司幼雪继续说道，“考虑到玩家留存和话题参与热情，以及社区集体的离散度，几百个人算是比较多的了。”
　　众口一词，引导作用摆在那里，让白宁宁不禁再次感叹一声人多力量大。
　　“其实那一部分人，也不是完全为了看图而来，”绫音小声说，“他们还是有对游戏产生乐趣。”
　　白宁宁思索片刻，问道：“游戏怎么样了？”
　　“测试在即，第一个版本基本都做好了，”司幼雪说，“至于有没有什么问题，内测开始之后才知道。”
　　“嗯……咱们的人呢？”
　　白宁宁指的是美术组那些平胸怪兽……咳，那几个发育稍微有点缓慢的女孩子。
　　“不算很好，”司幼雪说，“同样还是那句话，快测试了，都有活要做。至于学习画大胸角色这件事，她们也有在尝试练习，不过效果不算很好。”
　　“不算很好吗？”
　　“怎么说呢，按照她们自己的说法，叫作少了一点‘神’，只有‘形’，”司幼雪对白宁宁说，“过会儿我把她们的练习稿发给你，你自己看吧。”
　　白宁宁点点头，又摇了摇：“其实这个不紧迫，至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而且属于我们的后手保险……先放在一边吧。”
　　秦欣这时候说：“关于你们要做的，我听司幼雪提前说过，所以我需要去找找当初这个部门高管签订的协议跟合同，看看有哪些操作空间？”
　　“嗯，”司幼雪点头，“是的。”
　　白宁宁眨眨眼睛，她还真没想得这么周全，只能说幸好有司幼雪这个助手，把该想的不该想的全部都想到了。
　　真是一等一的贤内助啊，雪雪。
　　“既然如此，我这周的周末去一趟公司吧，”秦欣说道，“找法务部的前辈问问。”
　　身为部门新人，去上班还要挑时间，还专门抓着部门前辈帮自己解决问题。秦家二小姐，豪横如斯。
　　当然还有个更横的，就坐在她旁边，白宁宁身为总裁秘书，基本不去公司，放假宁愿呆在家里打电动。总裁忙得心力交瘁，秘书玩到网络失联。
　　司幼雪默默从这两个人身上收回视线，悄悄感叹一声，只能说，这不是她想象中工作的样子。
　　她自己的工作倒是忙得很充实，每天家→学校→公司三班倒，奔走各个部门。不过由于最近秦悦很忙的关系，卧底这块稍有懈怠。
　　【这段时间公司里有点忙，学校那边吩咐给你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有事发生先记着，没事也不用整天守着，时不时帮我看一眼就行。】
　　这是前几天秦悦发来的短信，代表司幼雪的间谍身份进入不活跃状态。
　　绫音发现几个人都低着头喝茶，好一会儿没说话了，便压低声音试探着问：“咱们今天要聊的，是不是聊完了？”
　　白宁宁微微一愣，后知后觉地点点头。
　　如果只有她跟司幼雪两个人的话，可以再聊一些关于部门成员的闲言碎语。不过今天还有绫音和秦欣在场，就不便多聊。
　　司幼雪这时忽然提议说：“我觉得还有一个人可以拉到一起讨论，她在学校里，而且通过她能更清楚了解现在部门内部的状态。”
　　绫音和秦欣都不知道她在说啥，白宁宁则一下就明白了。
　　“奈奈学妹！”她激动地捏了捏小拳头，但又忽然泄气，“不行，现在这个时间点不是常规捕捞时段，很难抓到。”
　　以前她都是在奈奈早上第一节没课的时候去的，那个时候，两只萝莉必定在睡懒觉，去202一抓一个准。
　　“你们要找学校里的谁么，大一的？”绫音提议道，“如果是大一的话，大一老油子少，一般在学校安排的时间，该做什么就会做什么。而现在，是社团活动时间。”
第二十一章 你们这成分有问题啊
老师说，只要大学社团种类足够齐全，你就能找到最适合自己，也最能实现自身价值的地方。
　　奈奈加入了绘画社。
　　早年间，这个社团也许还是传统素描、速写的天下，可最近几年，基本都被漫画和插画爱好者所占领。二次元社再分流一部分单纯感兴趣的人，剩下的社员虽然数量少，但都是真正能动手画的。
　　奈奈作为半职业选手，实际上也算职业级别，在社团中算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非常受人尊敬。
　　嗯，毕竟人少，而且有热情参加社团活动的人就更少了。
　　虽然台下只有寥寥不到十个同学，奈奈还是尽职尽力地，为大家分享自己的画法和心得。
　　投影仪连接她的笔记本电脑，小小萝莉抱着数位板坐在旁边，寥寥没多一会儿，线条就在投影屏上勾了出和她本人一样可爱的萝莉。
　　这时，台下有个娇小的女生忽然举手：“奈奈老师！”
　　“嗯？”
　　“听说你最近在学一种新画法，画什么从来没画过的类型，”少女问道，“是什么呢？”
　　台下其他学生也好奇地望过来。
　　奈奈顿时小脸一红，支支吾吾：“新画法，是……比较有挑战，我……我正在挑战……”
　　“咳，大家先别问这个了，奈奈暂时有点难处，”另一只小萝莉站出来，正是小忆，“以后成功了会告诉大家的。”
　　小忆并不是绘画社的学员，她加入这个社团，只是为了保护妹妹。
　　这是姐姐的职责！
　　“小忆姐，”刚才那个娇小的女生又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能不能给我透露一点？”
　　“不，当然不行。”小忆连忙摇头。
　　太屈辱了，被枕头大魔王强迫画从来没画过的东西，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小忆刚这么想着，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奈奈，你在这里吗。我们没事干，就来干……就来找你了。”
　　小忆大惊失色，奈奈也娇躯一颤，见到她俩的动作，台下学员也纷纷好奇地往门口望去。
　　只见一艘舰桥很大的航母，速度不快但势不可挡，轰然撞开保护着港口的小门。
　　而紧跟在她身后的，一艘轻航，一艘重巡，一艘……一块甲板。
　　“你……你们要做什么，”小忆脸色一变，“等等，别在这里，先出去。”
　　白宁宁除了开场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小忆推出了门。这一次，小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航母也扛不住。
　　“等等，我们是来找奈奈的。”
　　“那就把奈奈捎上！”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绘画教室里的学员们还没回过神来，人就已经走了。
　　一个女生从外边回到教室，她刚上厕所去了，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回来只见教室里的同学们都呆若木鸡，老师更是不见了。
　　“发生什么事，奈奈老师呢？”她询问道。
　　“奈奈老师被一个胸很大的学姐抓走了。”
　　“……？”
　　严格来说奈奈不是被白宁宁抓走的，是小忆怕白宁宁当着全教室人的面做些什么，主动把奈奈捎带出来。
　　要是像以前在宿舍里一样，突然来个洗面奶什么的，绘画老师的生涯可能就要结束了。
　　毕竟老师最重要的就是威严。
　　出去后在旁边找了个旧教室，一行人坐下来。小忆把奈奈保护在身边，警惕地看着白宁宁：“学姐姐，你这次找到这里来，有很重要的事情？”
　　她小心地观察了一下，白宁宁这次带的三个人，一个是二次元社的社长，上次漫展疯传的女主角之一，跟白宁宁有视频实锤。
　　一个是论坛上爆料的，最近来学校任职的营业厅小姐姐，有内部人员的可靠消息称，她正是为白宁宁而来。
　　还有一个熟面孔，正是当初入校时被白宁宁带的几个学妹之一，小忆记得这个叫秦欣的女生，无论当初一起活动，还是后来在qq群里，都一直保持着高冷不近人情的样子。呵，现在暴露本性了吧。
　　小忆的逻辑毫无问题——三个人中有两个都是实锤的绯闻女友，那么剩下这个人肯定也成分不正常。
　　“是很重要，但是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绫音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我们想让奈奈加入我们这支队伍。”
　　“不行！”小忆顿时拍案而已，“奈奈又不是学姐姐的后宫！”
　　奈奈闻言一愣，红着小脸看看她们。
　　原来这几个小姐姐，都……？
　　这边几个少女心中更是咯噔一跳，她们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边人的成分竟然被萝莉学妹一语道破。
　　不应该啊，不是隐藏得很好么。
　　“小忆，你误会了，”白宁宁摆摆手说，“这是我们的工作团队，奈奈明白我的意思。”
　　“……哈？”
　　“介绍一下，”白宁宁站到司幼雪旁边，“这位是我的助手，是我的左膀右臂，平时工作上的一切问题我都找她。”
　　司幼雪抽了下嘴角，心说你还挺得意。身为上司半点事不干，有事就全找助理是吧。
　　你给秦悦姐当助理的时候咋没这么任劳任怨呢？
　　小忆狐疑地说：“可是我在论坛上看见有人说，她是为了你专门到学校来的。”
　　奈奈也点点头，同样的帖子她也看到过很多次，感叹大学姐的感情生活多么丰富。
　　可是明明那么丰富了，为什么还要来抓她呢？
　　“是为了我来的，这叫方便进行工作交流，”白宁宁认真地说，“就像很多人换工作之后，都会把住处搬到工作地点附近。”
　　“是……是么？”小忆被唬住了一点，又指着绫音，“那她呢，漫展的图片和视频可是实锤，总不能找借口了吧。”
　　绫音紧张地捏紧手指：“其实我……”
　　“那就更正常了，视频确实在，但视频里做的事情不能代表什么”白宁宁挺胸抬头，理直气壮，“我对奈奈也做过啊……你不服的话，我们也来一次？”
　　说着她就张开手，做出“要抱抱”的姿势。
　　“你你你，不知廉耻！”小忆红了小脸，指着最后一个秦欣，“那她呢！”
　　——————分割线——————
　　PS：九月结束了，先给大家说声对不起，这个月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保持每天三更。
　　但是十月一定！明天开始，每天做到三更之后我才会求月票！
第二十二章 你要不要看一下？
“她叫秦欣，”白宁宁思考了一下说，“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开学时带的那一批学妹，两人都在其中。
　　“我知道我们认识，但这么久没见了，又不在同一个班，”小忆气势汹汹，“对于她，你怎么解释？”
　　秦欣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宁宁。她很好奇，学姐会怎么解释她。
　　白宁宁确实被难住了，沉默着思考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我……解释她什么？”
　　小忆双手叉腰：“你跟她的奸情，看你怎么狡辩！”
　　“你说得很有道理，”白宁宁眨眨眼睛，“但是指控在哪里？”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沉默了。
　　是啊，要说奸.情，绫音有漫展的贴贴视频，司幼雪有内部人员的爆料，可是秦欣呢？
　　秦欣有什么？
　　场面一度有点尴尬，连绫音都看不下去了，出面打圆场：“算了算了，不说这个，我们真的是为了工作而来。这位奈奈学妹应该知道，游戏马上内测了，对吧？”
　　奈奈点点头，小心地问：“真是为工作来的？”
　　秦欣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不然学姐一个人来就行了。”
　　需要劳师动众带上一整个舰队？
　　“好……好吧，”小忆这才让开身位，“那你们只准聊工作，不许说不好的东西！”
　　白宁宁歪头：“什么是不好的东西？”
　　“就是跟你有关的一切！”
　　“……”
　　这样好没道理啊，白宁宁委屈。
　　不过总归是把人叫过来了，司幼雪走到她跟前，嘱咐道：“马上就要内测，这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期间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我们几个人都在学校里，如果出了什么事，能第一时间凑到一起商量。”
　　奈奈点了下小脑袋，总算明白为什么专门把她找过来。
　　司幼雪拿出手机，翻开一个二维码：“我建一个小群，只有我们几个人，你来加一下。”
　　“哦。”
　　奈奈乖巧地拿手机加群，只听司幼雪继续说道：“虽然有群，但我们要说的事情，多少沾点机密。所以除非是特别紧要的事，否则这个群只用来互相联络，具体的讨论等我们线下见面。”
　　“哦，嗯。”
　　司幼雪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完，白宁宁站在旁边，时不时想插.入进来做点什么。比如好久不见，要个抱抱啥的。可是小忆就在一旁看着她，不让她轻举妄动。
　　“那就等着下周的游戏上线吧。”
　　今天的聚会大家体验都还不错，虽然没得到啥好处，至少也没出什么岔子。三个炮仗绑一根火绳，还被一位萝莉学妹一语道破天机，还好白宁宁出面主动解释，化解了危机。
　　总之大家都很开心，唯一受了气的只有秦欣——让白宁宁解释奸.情，另外两个女生都有公众知道的证据。唯独跟她秦欣，是啥也没发生过。
　　回到家里秦欣这口气才消下来，心想我不是没有罪证，而是你们都不知道罢了。看看这房间，看看这床，都是宁宁学姐睡过的。
　　指不定还要在这儿发电！
　　游戏上线前的最后一个周末，秦悦也好不容易得到两天的假期。周五的下午，一家三口久违地提前吃晚饭，然后一起坐到沙发上观看无聊的晚间电视剧。
　　“这周学校里怎么样？”秦悦随口问了一句。
　　“还行吧，主要在忙游戏的事情，”白宁宁抱着茶杯回答，“下周就上线内测了。”
　　秦悦这才想起自己的计划，心道一声坏了。
　　这段时间自己工作忙，没有关注这件事情，让白宁宁能够全心全意地投入部门工作。
　　能不能想办法牵扯一下她的注意力？
　　秦悦想了想，假装不经意地说：“游戏的事情先不提，我记得，你们快要期末考试了吧。”
　　“昂，”白宁宁看着电视屏幕，目不转睛，“下个月的月底期末考试。”
　　“那你准备得怎么样，可千万别挂科哦，”秦悦旁敲侧击，“我跟你们说过，寒假也许会去外边玩，可要是挂科了等补课，就得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她想让白宁宁分出一些精力好好用功读书，而不是整天在那里做电动。
　　可白宁宁只是不屑地勾了下嘴角：“期末考试？我让它一只手也能过。”
　　写字嘛，有东西压着试卷的情况下，一只手就够了。
　　秦悦皱了皱眉，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妹妹，秦欣对她回以一个肯定的眼神。
　　确实，学姐说的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从这学期开始，宁宁学姐就像开了窍一样，学习方面无往不利，在课堂上创下了一个又一个狂名。
　　只能说，可能真让你给透开窍了吧，亲爱的姐姐。
　　秦悦陷入沉思，感觉麻烦了。期末考试无法起到牵扯白宁宁注意力的作用，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不会真正去干涉对方的工作，只会用一些生活上的盘外招，这是底线。但学习都没用，还有什么事情能消耗小绿茶的精力？
　　难道要用那个最原始，最简单的办法么。是的，滚床单确实很能消耗精力，但对自己来说，代价就是会付出两天的休养时间。
　　有的人用两个小时进行海战，却需要用整个周末假期来治愈身体。
　　这段时间假期太宝贵，代价太大，秦悦迟迟拿不定主意。这时，她听见白宁宁说：“悦悦姐，在制作游戏的过程中我明白了一件事——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做不到，但是很多人的话什么都做得到！”
　　秦悦娇躯一震：“你为什么说这个！”
　　听好几个人说过这句话，她有点条件反射了。
　　“只是感悟罢了，我有几个很好的朋友，”白宁宁拉开衣领，露出雪白香颈上的泳衣吊带，“你看，这套衣服也是朋友送的。”
　　秦悦微微一愣，不可思议地问：“你朋友又送你内衣？”
　　又！
　　“没有，这不是内衣，”白宁宁淡淡地说，“泳衣罢了，比基尼cosplay款式的。”
　　那不更过分吗！
　　秦悦还不知道该不该生气，只见白宁宁把领口又往下拉了拉：“我朋友眼光很好，你要不要看一下？”
　　少女很开心，总算给她找到让大姐姐看泳衣的机会了。
　　等了好几个星期呢！
第二十三章 最美好的初衷
白宁宁是一个坚持不懈，有始有终，且不忘初心的人。
　　当初准备离开绫音家的那天，得到司幼雪的提示，脑中产生了“因为泳衣很好看，我穿着泳衣更好看，所以大姐姐也应该看一下”的想法。
　　想法是好的，过程是曲折的——回家以后，只要白宁宁一出现要脱衣服的行为，秦悦就立刻闭上眼睛，说要睡觉。
　　就好像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终于，在今天，借着聊天说话的时候，通过一个自然而然的话题转折，终于说到了这件泳衣上。白宁宁很开心，正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今天终于找到了机会。
　　她有最美好的初衷。
　　秦悦知道，这一刻，她不管能不能忍，都不能忍。
　　“等一下，”她伸手抓住白宁宁的手腕，“你先去卧室里等着。”
　　白宁宁微微一愣：“你……支棱起来了？”
　　“我有两天假期！”秦悦怒道。
　　再说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个魅魔萝莉，我就如你所愿好了。
　　白宁宁哦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发展成这个走向，但也挺好的。还是那句话，大姐姐主动要交，她总不能不收吧。
　　看着少女施施然走向卧室，而自家姐姐端起水杯，猛喝几口学姐亲手冲的营养粉。
　　咕咚咕咚，吨吨吨。
　　秦欣脸色微微一变，不是，啥意思这。
　　她前面铺垫工作也做好了，是把人请过来场地也熟悉好了，就等着姐姐两个星期不交粮，让学姐来自己房间进行快乐时光呢。
　　可就在这最后时刻，距离周末只剩下最后一晚，却风云突变，姐姐忽然就要主动上交了呢？
　　学姐等会儿在那边快乐过了，短时间内肯定就不需要到自己房间快乐了呀。
　　“姐姐，”秦欣努力控制自己说话的情绪，“你这样真的不会影响工作么。”
　　“还好，有两天休假时间，”秦悦慢慢放下杯子，擦擦嘴角，“刚好休息完。”
　　“那你好不容易的两天假期……”
　　“是很不容易，那我也没办法，”秦悦站了起来，“你不是没看见，她刚才有多嚣张。”
　　真的，要是你女朋友在你面前那么狂，你肯定也忍不住……哦对，你是直女。
　　于是秦悦想了想，对她说道：“秦欣，你一定不会懂的。”
　　秦欣：“？？？”
　　不是，凭啥就说她不会懂啊，她懂得可比你还多。
　　多说无益，秦悦这个时候也朝着卧室的方向而去。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客厅，转眼就只剩下秦欣一个人。
　　还有电视里无聊的电视剧声音，就像散场后的小丑剧在嘲笑她。
　　怎么办呢，回房吧，还能怎么样呢。
　　秦欣收拾好东西，洗了个澡回到自己的房间，等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声音也从隔壁传了过来。
　　“怎么样，就问你怎么样，你有本事继续嚣张？”姐姐发泄怒火的声音。
　　“还可以吧，”学姐淡漠中稍有起伏的声音，“确实让我有点惊讶。”
　　根据战场上的只言片语，秦欣还原出战斗信息。许是姐姐很久没上过战场，养精蓄锐的时间足够久，于是战斗力飙升。
　　这很正常，就像打竞技游戏一样，你有一段时间不打，忽然有一天重回战场，心里会产生一种兴奋感，专注度也会得到提升，感觉自己仿佛变强了似的。
　　但秦欣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而且时效期很短，再加上姐姐本来就是个爆发型的英雄，很快就会下滑。
　　果不其然，当一个钟头左右过去之后，就不怎么能听见姐姐的声音了。
　　取而代之的是宁宁学姐各种语音：
　　“咦，你怎么不动了。”
　　“是不是晚饭吃得少了点，我去厨房给你把饭热热？”
　　“没关系，等你吃饱了我们再来。”
　　“实在不行歇会儿吧，我很担心你。”
　　别说秦悦了，秦欣在这边听着都来气。可是来气归来气，妹妹会隐忍，而姐姐满怒了就非要上去打一套。
　　秦欣看看贴着墙纸的墙壁，在寂静无声的夜，这竖墙根本挡不住另一边的只言片语。
　　早年间水悦庭苑就是秦悦一个人的住处，修建的时候也没想过会有女朋友，自然不会考虑相邻房间的隔音问题。当然，这对她而言现在也没什么影响，只是苦了住在隔壁的秦欣。
　　妹妹此刻也和姐姐有同样的想法，就是还好明天周末放假——通宵睡不着也没关系。
　　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听着隔壁逐渐偃旗息鼓。无法切换锤形态的杰斯，终究还是倒在了格温的小剪刀下。
　　你说你惹她干嘛。
　　秦欣第二天是中午的时候才醒的，打着哈欠来到卧室，只见她的宁宁学姐早就坐在那儿了，而且气色很好，简直是神清气爽，光彩照人。
　　“秦欣学妹，你起来啦，”白宁宁冲她打招呼，“正好吃午饭了，你先吃着，我给悦悦姐送进去再来。”
　　是了，自己是多睡了小半天，可姐姐还得多睡一两天，明天能否起得来还不一定。想到这里，秦欣稍显安慰。
　　秦悦下午就醒了，只是还起不来床，能靠在床头上坐着吃东西。
　　白宁宁端着碗鱼片粥，坐在旁边一口一口喂她。
　　一边喂还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子。
　　“你很开心？”秦悦冷着眼看她。
　　“开心啊，”白宁宁认真地说，“一切都很顺利，悦悦姐也活着……咳，安全地苏醒了过来，当然值得开心。”
　　秦悦胸口一阵波浪起伏。
　　合着你以为我这眼睛一闭一睁，就该值得庆祝了是吧。只不过跟你交了个粮而已，有那么危险？
　　“你说一切很顺利，”秦悦问她，“指的是工作？”
　　“嗯，”白宁宁吹了吹勺子里的粥，“有几个朋友加入帮忙，一下子就变得很顺利了……本来我什么都不会做，只能在旁边看着。”
　　最开始的时候，她就是准备当甩手掌柜，毕竟自己啥也不会。可是后来，发现部门招来的策划运营给自己的感觉不好，再加上有司幼雪这么能干的助手，白宁宁就有了干一番事业的勇气。
　　“是么，”秦悦忽然有点好奇，“哪几个朋友？”
第二十四章 朋友
“就那几个朋友，”白宁宁一勺子喂到秦悦嘴里，“你都认识。”
　　秦悦连忙囫囵吞下，柳眉一皱：“我都认识？”
　　好家伙，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认识那么多白宁宁的朋友。
　　粥吃得差不多了，刚好歇会儿聊天。白宁宁把碗放到一边，掰起手指头：“首先是司幼雪，她是我最依仗的助理，能力非常强。”
　　秦悦眉头稍微舒展了一点，司幼雪她知道，入职的时候主动要去有事情干的部门，当时公司整体休假，只有白宁宁的游戏部门在做事，就让她去了。
　　能力强不强的不重要，主要是秦悦知道，司幼雪值得信赖，她除了在公司里帮着做事，还在学校给自己当间谍，负责监督白宁宁的沾花惹草行为。
　　虽然至今未有建树，但深得秦悦信任。
　　“还有呢？”秦悦追问道。
　　白宁宁看了眼房门：“第二个人，就是秦欣学妹。”
　　秦悦惊讶：“秦欣？”
　　什么情况，为什么跟自家妹妹有关系。
　　“秦欣学妹不是去法务部了么，我觉得我可能需要用得着，”白宁宁言简意赅，“所以就让她也加入我们团队了。”
　　秦悦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
　　需要用到法务部，看来白宁宁打算动真格了，这正好如她的意。
　　“然后是奈奈，我们部门美术组的外包成员，就是我之前带到公司里的那个，”白宁宁很自然地说道，“你应该有印象吧？”
　　秦悦胸口顿时就起伏了一下。
　　“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
　　“为什么不好意思，她是美术组不可或缺的一员啊，”白宁宁眨眨眼睛，理所当然地说，“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把她带到公司里去。”
　　她这么一说，处于贤者休养状态下的秦悦倒是想明白了，的确，当初自己被怒气所占据了心神，没有认真地考虑这点——万一白宁宁真是出于工作原因才把她带来的呢？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说不定只是巧合，对方跟自己女朋友是工作上的关系，只是恰好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罢了。
　　秦悦对自己深深地检讨了一下，贤者休养状态，一切事情想起来都那么通透。
　　“还有一个人，你也认识，只不过她不认识你，”白宁宁清纯地微笑一下，“就是上次漫展视频里那个。”
　　“……”秦悦胸口又开始起伏了。
　　“你还记得吧，我记得当初这事儿闹挺大，”白宁宁回忆着说，“在秦家还掀起了一点风波。”
　　她还记得那次所谓的危机，苏乐和林宜两个少女在长辈们面前，肆意地指责她。之前吃了暗亏的长辈也借此机会，想要对她发难，一通炫目的连招，十分危险。
　　还好白宁宁技高一筹，反手给他们秒了。
　　秦悦咬了咬银牙：“她总不至于也是你工作上的伙伴吧？”
　　“不是工作伙伴，但她手下有很多人，是我们重视的第一批内测玩家，”白宁宁认真地说，“她帮了我们大忙。”
　　秦悦一时间说不出话。
　　女朋友这通解释，听起来是毫无问题，也确实有道理……但你为什么就是刚好能给你沾花惹草的几个对象找到合作的方式。
　　“对了，最后一个是你。”白宁宁补充说。
　　秦悦一愣：“我也有份？”
　　“你当然有份，而且是最大的那份，”白宁宁鼓了鼓小香腮，“这个项目，这个部门的资金，都是你出的，所以你也算是我们团队里的人。”
　　“……是么。”
　　“对了，我忘记说了，”白宁宁拉住自己的领口，“这件泳衣也是她送的。”
　　秦悦顿时一怒：“你还敢说？”
　　“她也是二次元爱好者，家里有很多cosplay的衣服，跟你一样。”白宁宁不仅是说说，还介绍起来了。
　　秦悦心说我又不是什么有那个癖好，买这些衣服是为了给你穿的，能一样么？
　　“所以她买的衣服，送给你干嘛。”她白了白宁宁一眼。
　　送给你就送给你，你还真穿身上了。
　　“那不是觉得我穿着好看么，”白宁宁继续把衣服往下拉，“想给你看看，可你总是没看到。”
　　昨晚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白宁宁还专门提前钻到被子里，玩了一手“开盖即饮”。没想到秦悦压根没掀被子，就站在床边冷冷地看她，让她先扒干净。
　　可能是觉得不穿装备多少会弱一点吧。
　　总之，现在白宁宁终于脱掉外衣，让自己的“蕾姆泳装限定”出现在秦悦面前。
　　秦悦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要把这件泳衣送给白宁宁，布料并不算多的泳衣，轻轻托起大枕头的底部，仅用系带勾住雪白的玉颈，让少女姣好的身份尽可能地显露出来。
　　首先是大，泳衣的主体布料比较少，仅仅只能托住枕头的底部，遮住的部分枕头反而才是冰山一角。
　　然后是白，黑色为底色的泳衣，无论是系绳还是主体，都衬托得少女肌肤格外白皙。
　　最后是圆，明明有着地心引力的影响，但由枕头组成的舰桥还是那么骄傲地挺立着，宣告自己身为航空母舰最高行政建筑物的威严。
　　总结起来一句话——看了就想（）。
　　秦悦是这么想的，可她刚激动了一下，胸口还没来得及起伏让心脏加快给全身输血，就感受到身体的疲惫。
　　哦对，现在是贤者时间休养期来着。
　　“怎么样，我就跟你说吧，”白宁宁骄傲地挺了挺枕头，“我朋友的眼光特别好。”
　　“还行，但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秦悦十分艰难地移开视线，“大白天的，穿件衣服吧你。”
　　贤者状态看了有什么用，只能折磨自己。
　　借着看泳装的功夫，这么一打岔，秦悦的想法又通透起来。白宁宁多番提及她的这位朋友，完全没有心虚，难道真如她所说，只是朋友罢了？
　　不然没道理啊，如果真有奸.情的话，怎么会如此理直气壮。
　　秦悦这样想，就想开了。她思考片刻，对白宁宁说道：“其实我也认识了一个朋友，是属于兴趣上聊得来的那种。等这次寒假有空，我准备带着你去找她玩。”
　　互相介绍介绍，【00】早就想见一见她天赋异禀的女朋友了。
　　——————分割线——————
　　PS：三更搞定！求月票（理直气壮的超大声）！！
第二十五章 你们好那个哦
作为秦悦和白宁宁共同的朋友，绫音现在很忙。
　　为白宁宁挑选出信得过的内测玩家，每天都要在群里联络联络感情，时不时精挑细选几张“宁宁美图”发在群相册，引来众人一片叫好。
　　没办法，距离游戏上线还有几天的时间，只能用宁宁美图安抚大家了。
　　给群友发了不色的，绫音就坐下来，自己一个人偷偷欣赏色的。
　　赏析了一个小时，感觉差不多得了，绫音忽然觉得宝贵的周末不应该就这么度过。看色图虽然开心，但是好完了以后，做什么都不得劲。
　　还是干点别的吧，比如找自己最好的网友聊聊天。
　　【00】：在吗，YN姐，你这周也没放假？
　　由于两边都比较忙的关系，她们已经好些天没聊过天了。绫音要准备期末考试，而【00】忙于自己公司里的工作。
　　【YN】：放假了，只不过现在躺在床上休息。
　　【00】：欸，休息，可现在都下午五点了……难道？
　　【YN】：嗯，就是那样。
　　两个人经过这么多次聊天，已经比较熟悉了。绫音知道，【YN】这个时间还需要休息，只能说明……她又倒在了和女朋友对线的战场上。
　　【00】：YN姐，你不是最近工作很忙么，这样子真的没问题？
　　不耽误工作的吗。
　　【YN】：就是因为工作很忙，所以才需要劳逸结合。总之不用担心，我已经习惯了，你那边如何？
　　【00】：我还好，期末考试并不算很难，何况我已经大三了。
　　【YN】：那你心爱的女孩呢，你跟她那边如何？
　　话一问出来，绫音沉默了好久才回复。
　　【00】：好消息是，我加入了她的工作团队，一起干事业。
　　【YN】：好事啊，这样感情会迅速升温吧。
　　秦悦刚为自己的网友高兴了一下，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
　　【YN】：等等，那坏消息呢？
　　【00】：坏消息是加入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两个女生。
　　接下来【00】就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秦悦也逐渐听明白了。
　　原来【00】也是后来才被邀请进去的，先加入的是她心爱的女孩的女朋友……的下属，据说是个很能干的少女。
　　除了她们俩，还有【00】心爱的女孩的女朋友……的亲妹妹，一个平时不显山不显水，但是很有算计很危险的女孩。
　　甚至好像还多了个娇小的学妹。
　　总之，【00】只是五个人的团队中不起眼的一个，这就是坏消息。
　　秦悦想了一会儿，打字说——
　　【YN】：那这样看来，算上她女朋友的话，这就五等分了？
　　这一句话，搞得对方沉默半天才回复。
　　【00】：可我还是喜欢她，呜呜呜。
　　【YN】：那就加油吧，只能祝你好运。
　　秦悦本来想说寒假找她玩的事，但仔细想了想，还是到时候再跟她说吧，现在对方挺忙的，最好不要分心。
　　放下手机，秦悦又理了一遍自家网友的人际关系，不禁感叹真是精彩。
　　【00】心爱的女孩子的女朋友真是惨，外人惦记也就算了，自家下属和自己的亲妹妹也暗戳戳地算计。
　　秦悦吃瓜很快乐，这大概是她周末假期第二快乐的事情了，仅次于交粮。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周末假期很快结束，白宁宁和秦欣也回了学校。
　　然后，在内部的小圈子里，自家游戏的第一次内测正式开始了。
　　白宁宁本以为会大事连连，可当这一天确实来到，并且已经在进行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刚刚开服，为数不多的内测玩家正在讨论立绘建模和抽卡呢，之后会变成推图攻略。至于她担心的周期活动、部分机制之类的运营问题，至少也要过好些天，等玩家体验过大部分内容之后才会有反馈。
　　所以说第一天紧张个什么劲儿啊，白宁宁揉了揉自己的脸包子。
　　“大白圆，你今天怎么了，”课堂上，关倩小声问她，“看你从早上第一节课开始就魂不守舍，出什么事了？”
　　白宁宁放下手，还没来得及回答，关倩又问一声：“担心期末考试了？”
　　“怎么可能，要担心的话早就担心了。”
　　“也是。”
　　教室里还算安静，幸好她俩座位一直靠后，开小差不容易被抓到。
　　白宁宁托着香腮，忽然想到这个，问自己的同桌：“其实是这样，我兼职工作的部门做了个手游，今天正式第一次内测，你有没有兴趣玩？”
　　关倩一听就来劲了：“可以啊，快快快，安装包发给我。”
　　她这门课的成绩，也就是刚好及格多一些的水平，往上是上不去了，不及格倒也很难，索性干脆直接开摆。
　　作为游戏制作人，白宁宁当然有无数内测激活码，随手给关倩发了一个。半节课的功夫，游戏内容下载完毕，关倩戴着一只耳机进入游戏。
　　“哇，大白圆，”她看了第一眼就惊呼，“你们游戏好那个哦。”
　　白宁宁好奇：“哪个？”
　　“就是那个……”关倩想了半天该怎么形容，“好二次元哦。”
　　“……”
　　话是这么说，但一节课下来，关倩也算是玩进去了。虽然只是内测半成品，很多内容没有完善，但毕竟制作水平和经费摆在那里。
　　并没有开创新的游戏类型，而是按照市面上最火的那个“开放世界”的大类型来做，拾人牙慧固然不够完美，但至少能保证下限。
　　“可以啊大白圆，”两节课下来，关倩愣是眼睛没离开过手机，“你们这游戏，好好玩啊，这人物好可爱。”
　　白宁宁敷衍地嗯了一声，心情毫无波动。关倩不是圈内玩家，第一次接触到二次元的游戏，有新鲜感加成容易玩进去，很正常。
　　“对了，你的ID叫什么，”关倩拿着手机问她，“成就任务要加好友。”
　　“只加认识的人加不满的，你得随便加，”白宁宁也点开游戏，“不过先把我加上吧。”
　　下了课，司幼雪发消息要找她，约在午后的小凉亭见面……如果冷的话就去隔壁活动室。
第二十六章 蒸上了吗？
事实证明司幼雪很有先见之明，毕竟入了冬，哪怕是理论上阳光最好的午后，阴风也一阵一阵地吹。
　　于是顺势搬入旁边的二次元社活动室。
　　“随便坐吧，”司幼雪把零食柜拉过来，“想吃点什么自己拿，绫音社长一直在里边备着。”
　　永远不会空的零食柜，也算是二次元社活动室的一大特点了。
　　白宁宁坐在一旁小沙发上，看着司幼雪进屋以后熟练地忙前忙后，先搬了几个小沙发过来，然后拖着零食柜回来，接着从杀毒柜里摸出俩印着动漫萌妹子立绘的马克杯，稍微洗了洗，在饮水机那边冲了两杯花茶。
　　“怎么了，”司幼雪端着茶回来，放了一杯在白宁宁面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白宁宁眨眨眼睛：“因为你好看。”
　　司幼雪冷冷看她：“我原话告诉秦悦姐？”
　　“咳，就是有点好奇，”白宁宁默默改了口，“看你对这里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她自己身为二次元社核心成员，都没怎么来过这儿。而司幼雪呢，别说社团成员了，她连夕城大学的学生都不是，却对这里无比熟悉，来了就跟回到家一样。
　　不是，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有时候绫音社长邀请我过来玩，”司幼雪简单回答，“来过几次，就熟悉了。”
　　怎么说呢，她感觉绫音是真不把她当外人，一开始还把司幼雪弄得诚惶诚恐。不过后来一打听，说绫音就是这样的，在学校里也有“义薄云天”的美名。
　　她太讲义气了。
　　“这样吗，对了，绫音社长人呢，”白宁宁问道，“怎么没看到她。”
　　“绫音在隔壁活动室安排事情，秦欣去公司法务部了，至于奈奈，”司幼雪不禁回答问题，还举一反三，“说是小孩子必须午睡，不然对身体不好，所以没来。”
　　“……”
　　司幼雪抿了几口茶，开始汇报：“今天上线情况很顺利，开服时间没有延迟，期间有两次10分钟的短时间停服维护，属于正常现象。”
　　停下来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付费情况也很不错，算是中等偏高的比例，这说明我们的立绘建模质量很好，才能在刚开服半天的情况下有这样的效果。其他方面都很顺利，没有收到较为严重的负面反馈。”
　　白宁宁点头：“听起来蒸蒸日上啊。”
　　司幼雪撇了撇嘴：“这才开服第一天，而且还是内测，离蒸上还早得很。”
　　水都没热，哪有那么容易蒸起来。
　　她想了想又说道：“而且这对我们未必是一件好事，如果真的没有任何负面反馈，我们就不好找到插手的理由。”
　　白宁宁无所谓地摆摆手：“如果他们真能做到没有负面反馈，那不插手也没关系，还让我省事了。”
　　司幼雪欲言又止，还是没多说什么。
　　她知道，这款游戏在制作期的成功，那全是因为经费给得足。经费够，人才就够，而且还有市面上的优秀案例做模板，跟策划没几毛钱关系。
　　但是她不能说，因为这样一来，就会暴露秦悦投入的资金很大。
　　她思考良久，劝说道：“没有负面反馈不可能，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只能说明不是没有，是我们看不到。”
　　白宁宁一愣：“你是说控评？”
　　“差不多吧。”
　　“没事，我们提前找了绫音社长帮忙，不正是为了预防这个。”
　　说绫音绫音到，白宁宁话音刚落，少女就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你呢，”白宁宁站起身和她打招呼，“说幸好有你帮忙……对了绫音，你刚才做什么去了，咱们社团有新活动吗？”
　　“没有，只是在安排别的事情，”绫音指了指隔壁的活动室，“我们社团有一半的人是内测玩家，正好让他们做点东西，比如二创视频，MMD之类的。”
　　她这么一说白宁宁也想起来了，隔壁确实是视频部来着。
　　“辛苦你了，”司幼雪说，“大家反馈怎么样？”
　　“刚玩上呢，没什么实质性的感想，只觉得游戏里的小姐姐很棒，要充钱，”绫音回答说，“群里还有人说，这比群相册的白宁宁还香。”
　　司幼雪嘴角一抽：“然后呢？”
　　“然后在群里其他人的一致投票下，他被我禁言24小时。”
　　“……”
　　司幼雪无语，一旁的白宁宁连连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还挺骄傲！
　　“白宁宁，不用心急，现在刚开始呢，”绫音安慰她，“等过几天就知道了。”
　　是的，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司幼雪在心里说。
　　不管怎么样，其他人有同样的看法，白宁宁更加心安理得起来。
　　那就放宽心继续摸鱼吧，再摸几天。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随着内测渐入佳境，一切都似乎正在好起来。
　　漂亮的立绘开始吸引不知情的路人的目光，评论区看见各种求激活码的留言，出自社团的二创视频也逐渐登上了网站榜单。嗯，至于榜单是怎么上的，凭实力还是因为公司给了宣传费，就没人知道了。
　　只有叔叔知道。
　　二次元圈子真就是一个圈，就像枕头一样是圆的，人气扩散得很快。
　　白宁宁翻看着各种热度榜，心下大定：“雪雪，咱们这情况，是蒸上了吧？”
　　“嗯，”司幼雪心不在焉地说，“蒸上了蒸上了。”
　　这段时间，公司那头稍微轻松了一点点，秦悦终于有空关注一下这件事。不过她还是分不出太多精力，只能通过司幼雪来打听情况。
　　时至今日，司幼雪依然不明白，秦悦到底是想要这个游戏做好，还是搞砸。
　　‘你按照白宁宁的心思去做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用管。记住，不要站在游戏和部门的立场上，一切以白宁宁的想法为主。’
　　司幼雪去试探着问，得到的回复就是这么一句话。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这么着吧。
　　游戏内测进行了一个星期之后，按照流程，该有的反馈也该有了。
　　——————分割线——————
　　PS：第三更晚一些，凌晨一两点左右，但还是算今天更新。另外，香草草提醒大家，该交公粮（月票）了！
第二十七章 不想这样
周末这天，白宁宁连奥兹玛都不打了，专门跑出来，找了个信得过的地盘开始处理事情。
　　司幼雪挑了挑眉：“所以你就跑我家来？”
　　白宁宁脱掉鞋子，穿着白丝换上拖鞋，一下子坐到床上：“这里挺好啊，很合适。”
　　“阿雪，白宁宁，你们要吃点水果么，”司母在门口招呼，“我去给你们切一盘。”
　　司幼雪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白宁宁小手一挥：“来点草莓就好，要大个的。”
　　你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好，一会儿就来。”
　　司母笑着退出去，刚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怎么了你，”司父问她，“小白来咱们家玩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那么担心么。”
　　司母摇摇头：“你不知道，这姓白的丫头刚才那语气，那是真的……就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凭啥这么熟络呢，难道她跟阿雪真的有什么，所以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了，不然说不通啊。
　　“你这个就叫先入为主的偏见，”司父批评她，“为什么你不能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件事。”
　　司母一愣：“换什么角度？”
　　“你看，我们都说了，阿雪和小白是工作上下级的关系。小白作为上级，来阿雪家里做客，这叫关怀下属生活，”司父说话一套一套的，“你想想，领导来家里，那可不得有点领导范儿么？”
　　司母按照这个思路想了想，确实，白宁宁刚才小手那一挥，是挺有领导风范。
　　“好吧，是我多想了。”
　　…………
　　果盘端进来，司幼雪跟自家父母交代了一下，然后关上门，坐在白宁宁对面：“那我们开始吧？”
　　“嗯，”白宁宁用力点头，“我在听。”
　　“首先抱怨最多的是bug和为了修bug的停服维护，因为这些每个玩家都会遇到，所以帖子是最多的。”
　　“是正常现象吗？”白宁宁插嘴问道。
　　司幼雪点头：“很正常，严格来说，我们维护的次数算比较少的。”
　　毕竟服务器质量好，代码也是最新的。
　　“那就不用说了，下一个吧。”
　　“接着是第二多的问题反应，”司幼雪看了看文件，忽然轻笑一声，“我们内测群的福利传了出去，很多后续加入的玩家表示不公平，他们觉得自己也是内测玩家，理应人人都能有。”
　　白宁宁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福利？资源激活码？”
　　“不，是群相册，”司幼雪淡淡地说，“群相册里的宁宁美图。”
　　“……”
　　看着白宁宁低头苦恼的可爱样子，司幼雪很愉悦，她终于捉弄到了白宁宁一次。
　　正当她继续翻看文件夹的时候，忽然听见白宁宁说：“那么多人都在提啊，确实有道理。”
　　“……有个鬼道理，”司幼雪差点把文件夹拍白宁宁脑门上，“你还真想给啊！”
　　白宁宁吐了吐小舌头：“那你干嘛要提出来……算了，你说下个问题吧。”
　　真是的，你都没有胸，你凶什么凶。
　　“然后是关于游戏本身的反馈，部分副本机制，关卡难度，还有人物强度的问题，”司幼雪问她，“你需要全部都看么？”
　　白宁宁一听这个问题，顿时有点虚：“有很多？”
　　“让我在这里给你念出来，肯定很多，但是具体到事情上就没那么多了，”司幼雪把文件夹暂时放下，“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问题要么在评论区最后过滤的地方，要么是咱们自己群里提出的。”
　　白宁宁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司幼雪拿起手机，打开评论区递给她看。
　　【游戏太好玩了，里面的小姐姐好棒。】
　　【我永远喜欢XXXX】
　　【已经推到XX图了，高强度肝了一个星期，说说感想以及打法……】
　　评论区一连好几页，要么是无脑的表白贴，要么是看似中立的分析党，但是仔细读完，发现其实都是很正面的评价。
　　听起来值得高兴，但连番好多页都是这样的，有人提问题也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重要的强度、副本机制根本一个都没看到，就连抽卡概率也鲜有人提及。
　　司幼雪拿回手机，直接往评论区最后面几页翻，白宁宁总算看到相关的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她知道这不对劲。
　　“我刚问过部门里的人，”司幼雪缓缓说道，“他们说，按照游戏开服运营的正常流程，投入了一笔社区营销费用。”
　　白宁宁歪着头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你是说水军？”
　　“不太好听的说法，确实是这样。”司幼雪轻飘飘地说。
　　白宁宁看了看评论区，秀眉微蹙：“雪雪，你怎么看？”
　　“我了解过，这的确是常见的运营手段，”司幼雪说道，“至于好不好，不太好评价。”
　　“不好评价？”
　　“对，这种做法的好处是有的，”司幼雪冷静分析，“人的想法是会被裹挟的，评论区的正面狂欢虽然是制造出来的假象，但也会裹挟真正玩家的想法。他们看到这些，会潜意识觉得自己那些问题不重要，觉得其他人认为优点更加宝贵。”
　　白宁宁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虽然听得不是很懂。
　　“如果游戏本身质量好，那么运营手段很容易被掩盖过去。先让玩家入坑，等他们割舍不掉的时候，再爆发出问题也没关系了，”司幼雪停顿了一下说，“从市场现有的成功案例来说，这是可行的。”
　　是吧，（）（）。
　　“你说得有点复杂，”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能不能说得简单点，会造成什么后果？”
　　“可能会赚更多钱。”司幼雪如实回答。
　　当初部门聚会的时候，策划和他的运营团队就说了，很擅长做赚钱的游戏。
　　但白宁宁小嘴一撇：“可我不想这样。”
　　司幼雪刚想说点什么，忽然想起之前秦悦嘱咐自己的话，于是认真地思考起来。
　　“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很少，”少女轻轻摇头，“他们掌握评论，评论裹挟想法，我们很难与大部分玩家沟通。”
　　本来想的是让绫音带的那几百号人来裹挟，但没想到部门这边出动水军，数量优势一下子就被碾压了。
　　“简单来讲，”司幼雪说道，“你如何让相当数量的玩家愿意跟你沟通，这是很难办到的，因为人怕麻烦，而且还需要先建立信任。”
　　怕麻烦，建立信任……
　　忽然一道惊雷闪过白宁宁的脑海，她想起了上周末在家里和秦欣的对话。
　　“我有办法了！”
第二十八章 大家的智慧
司幼雪心头咯噔一跳。
　　白宁宁这个大胸妹，在她眼里就是胸大无脑的代表。可连司幼雪自己都没主意的情况，她却说想到办法了，这怎么能让她放心。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姑且还是试探一下。
　　白宁宁却没有回答她，反手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拨打电话。
　　周末这两天，秦欣难得去了公司，跟法务部的同事们坐一坐，聊一聊。毕竟顶着二小姐的头衔，她想聊肯定没人敢不聊。
　　约见了一个部门领导，准备打听些事情，忽然手机响了。
　　“喂，宁宁学姐，”她看到来电人，“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白宁宁认真的声音传来，“谢谢你，秦欣学妹。”
　　“？”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走廊上只剩下迷茫的少女。
　　回到司幼雪的房间里，白宁宁挂断电话，仍是激动不已。上周末和学妹的谈话，一点一滴都回荡在脑海中，逐渐变为成型的计划。
　　“不管你想到什么好办法，”司幼雪皱紧秀眉，“能不能冷静点。”
　　别在我床上走来走去了，还到处踩，穿白丝了不起啊？
　　白宁宁重新坐下来，司幼雪终于有机会问：“到底是什么办法？”
　　“很简单，你说了，在沟通这方面，人是会嫌麻烦的，”白宁宁做了个手势，“所以，我不用找他们沟通，让他们主动来看我沟通就行。”
　　“……哈？”
　　司幼雪还是不明白。
　　“而且刚才咱们不是说了么，有很多人提意见，只有部分内测玩家能看到群相册，其他人没有份，这样不公平，”白宁宁自顾自地说，“我觉得很有道理。”
　　“……啊？”
　　“而且，我觉得图片不太行，最能贴近人心的，一定是让人看起来最轻松的。所以图片胜于文字，视频胜于图片。”
　　司幼雪似乎听明白了点：“你要做视频？”
　　“不，视频也会受限于时间，有时间就有隔阂，”白宁宁对她说，“把那些关于游戏内的问题反馈排序一下，我要开个直播，在游戏里体验这些问题。”
　　司幼雪表示不理解：“只是一些初期的游戏问题，不至于你亲自这么大张旗鼓……”
　　“你不明白，这不仅仅是在解决初期游戏问题，”白宁宁拉着白丝袜从双.腿往下脱，“如果成了，我的直播间就会取代平台的评论区、游戏论坛，成为玩家沟通以及获取游戏资讯的地方。”
　　既然平台和部门策划关系好，论坛又被水军渗透，那就绕开他们，自立门户。
　　司幼雪倒吸一口凉气，她主要是有点惊讶，没想到白宁宁还真是在正儿八经想办法。
　　还以为是什么歪门邪道呢。
　　沉下心来，司幼雪顺着白宁宁的思路仔细思考。从理论上来说，这个办法确实存在原则上的可能性，但是怎么说呢，就像知道了相对论链式反应理论上能造核弹一样，实际情况问题不少。
　　“你怎么能把他们拉到直播间来，甚至还要取代评论区和论坛，”司幼雪提出了根本问题，“长时间的习惯，不是那么好扭转的。”
　　大家都习惯了看评论，看论坛，突然冒出个直播间说要取代这两个地方，你寄吧谁啊。
　　“可以的，”白宁宁信心满满，“首先肯定能让他们来看直播，至于后续能不能让他们留下来，把直播间当成论坛的作用，就看我们内容做得怎么样了。”
　　司幼雪不理解：“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来看？”
　　自信过头了吧，不是说了人们是嫌麻烦的么。
　　白宁宁高深莫测地点点头：“我知道，我很肯定，因为……你不懂的。”
　　因为我可是这样可爱的美少女啊！
　　她不知道最了解宅男的是什么人，反正觉得自己应该挺了解——很简单，只需要设身处地，代入自己，将心比心一下就行了。
　　女孩子我是不懂，但是男孩子嘛，我可太懂了。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司幼雪想了想对她说，“你先把袜子穿上……你脱袜子干嘛。”
　　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之前你不是怪我不脱袜子就上你床么。”
　　是在我床上走来走去，不叫上我床，能不能别用那么奇怪的说法。还有，我那是怕你把穿踩坏了，不是嫌你不脱袜子！
　　司幼雪深呼吸冷静了一下：“现在你可以穿起来了，我们要出门。”
　　“出门？去哪儿？”
　　“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你要开直播的话，我们得去找绫音社长商量。”
　　重新穿好衣服袜子，跟着走出门。
　　“阿雪，你们不在家里吃饭了？”
　　“不了，临时有点事。”
　　“周末还加班啊？”
　　“嗯。”
　　两个少女离开家门，司父唏嘘不已：“看见没有，聊着聊着就把下属抓去加班，这就是领导啊。”
　　绫音收到消息，提前下楼接她们。这是三人第三次在绫音家里聚会，场地很熟悉了，都不用绫音帮忙，该换拖鞋的换拖鞋，该泡茶的泡茶，该洗澡的去洗澡。
　　嗯，没错，白宁宁说着什么自己念头通达，脱胎换骨，理应洗个澡庆祝一下，也算是生活中的仪式感。
　　司幼雪不可思议：“可我们还要讨论正事？”
　　“你们聊，”白宁宁摆摆手说，“我去洗澡了。”
　　半个多小时后，洗香香的白宁宁裹着浴巾回来，听见绫音正在跟司幼雪分析。
　　“刚开始吸引观众没什么问题，但是想让他们留下来看直播内容，就需要想点能够出众的办法。虽然白宁宁条件很好，但也有掣肘，比如直播规范条约不让她色。”
　　司幼雪看了眼浴巾裹在胸口一半的地方，露出半个枕头的样子：“不准她这样？”
　　确实，不能让她这么色，不然还得了？
　　“更严格，别说圆了，”绫音摊了摊手，“三次元的，线和沟都不行，白宁宁直播的时候肯定得穿高领，不然一不小心就被封。”
　　白宁宁听出她话里有话：“三次元的不行，二次元呢？”
　　“是的，”绫音冷笑一声，“二次元的，线可以，沟可以，圆可以，甚至还能是动态的。”
　　叔叔他啊，最喜欢……
　　白宁宁似乎懂了：“那么，你的建议是？”
　　“这儿，屏幕正中间放游戏，左边是白宁宁你的真人摄像头，”绫音双手一阵比划，“右边来个皮套，虚拟形象！”
第二十九章 大的要来了
司幼雪松了口气。
　　她确实对这些东西不怎么了解，毕竟这太二次元了。但是出乎她的意料，在她眼里单纯和娇憨的两个少女，竟然能想出这么靠谱的办法。
　　到底有没有用还未可知，但是听她们说得一套一套，而且信心满满的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白宁宁也不禁赞叹一声：“妙啊。”
　　到时候直播间里无数人，想看美图的看左边，想看色图的看右边，想看游戏的看中间。每个人都很满意，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而且看游戏看累了，也能左右看看换心情，同理其他两边人也一样。你看这么一来，本来为了看色图而来的人，说不定也入坑了游戏，引流大成功。
　　可是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黯。
　　司幼雪注意到这一幕：“怎么了，有问题？”
　　“嗯，算是问题吧，”白宁宁苦着小脸说，“做一个好的皮套需要钱，如果精益求精的话，还需要花钱买很好的动作捕捉装备。”
　　她手里可没这么多钱，除非把悦悦姐送的改造装备卖了。但那是大姐姐的礼物，那么做不太好吧。
　　司幼雪低低地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不很简单么。”
　　“简单？”白宁宁歪头。
　　“你开直播间也算是宣传游戏，”司幼雪提醒她，“直接记入营销经费就行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可是营销经费还有那么多吗，刚打了广告找了水军……”
　　“买水军需要多少钱，根本没用多少，”司幼雪下意识地说，“不需要几个钱。”
　　其实是因为部门经费太充足了。
　　“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问题，”白宁宁仔细思考，“给我制作皮套的人手。”
　　首先需要非常专业的能力，既然经费充足，那肯定不能凑合了。其次一定要自己的心腹，值得信任的那种，能随时修改动作反馈、时装衣柜、表情动作，等等等等……
　　“我记得你在美术组有一批自己人，”司幼雪继续提示，“她们能否胜任？”
　　她们都是美术行业的专业选手，而且四个原画四个建模，刚刚好。
　　“她们确实可以信任，但是，”白宁宁叹了口气，“有点小问题。”
　　这八个驱逐妹子不会画大胸角色，不会建胸大的模。
　　如果是图片什么的还好说，不追求真实感，画一画形状过关的就OK。但这是皮套，需要建模型，而且还要有动态效果。
　　绫音紧张地问：“短时间解决不了的问题么？那就麻烦了。”
　　白宁宁深呼吸一下，冰雪聪明的小脑袋动了起来。
　　“不一定，明天把她们叫过来，我想个办法，”她说，“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时间有限，没办法等她们慢慢参悟了，必须要来点狠招。
　　人不狠，站不稳！
　　“好，那明天早上你们来我这儿吧，”绫音往外边指了一下，“我家有装修完善的空余房间，很大，足够用了。”
　　司幼雪也点头道：“我会通知她们带齐东西，然后让部门采购动捕装备。”
　　一切就这么说定了。
　　此时，在夕城的另一个角落，奈奈吃掉晚饭，小心地爬上床。
　　身为萝莉，早睡早起身体好，不能熬夜。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奈奈想起自己停滞不前的学习进度，不禁感慨生活不易，萝莉叹气。
　　胸大的角色她尝试画过好多次了，但还是那样，徒有其形，没有其神。
　　前几天教社团里的同学画画的时候，她倒是惊讶地发现，有人画大胸角色还真画出了神韵。虽然线条距离自己的水平还很远，但是那个感觉，就很有味道。
　　于是奈奈就问，你是怎么画出来的，这么像。
　　那个羞怯的女生说，她家里有个姐姐，胸很大，平时最喜欢把她抱在怀里揉来揉去。但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姐姐揉她的时候，她也感受到了姐姐的身体。
　　总之习惯了大枕头的各种受力分析之后，画起来就下笔如有神。
　　了解原因后，奈奈只能哀叹一声表示羡慕。她自己是独生女，只能默默羡慕了。
　　滴滴滴，滴滴滴。
　　手机连续想起几声提示音，奈奈拿起来一看，首先是工作消息。
　　【漂亮的司姐姐（备注）】：明天来这个地方，（地址定位），有很重要的事情，记得带上作画工具。
　　然后是其他几个同事的消息。
　　【怎么回事啊，司小姐让我们明天带着东西去一个地方。】
　　【奈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据说是白小姐示意的。】
　　一一回复之后，奈奈忽然发现，后面这些发消息的人，都是之前在酒店聚会过的。算上她在内，总共八人的美术组小团体。
　　嗯，各种意义上的小，团体。
　　不知道是什么事啊，但既然大家都要去，说明肯定跟工作有关，这样的话倒不是特别担心了。
　　Zzzz
　　如果说，周六是周末的精华，那么周日这天，就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说它是假期，它确实是，可因为第二天就是工作日的关系，晚上又不能玩太晚，就经常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当然，对于周日就开始工作和上学的人来说，晚不晚的就无所谓了。比如高中生，再比如游戏部门美术组的八位驱逐舰小姐。
　　之前就说过，因为奈奈的“相同类型的替身使者相互吸引”原理，她在美术组拉拢到的几个同伴，全都是枕头比较小的平板少女，对胸大的角色并不擅长。
　　她们年纪都比较小，平均在十八九岁左右，最大的也不过22。
　　尽管如此，作为她们的顶头上司，白宁宁也刚刚十八岁。按正常道理来讲，很难有足够的威望。
　　但白宁宁的威严实在太大了，比美术组小团体八位少女加起来还大。
　　“好大啊。”
　　“是啊是啊。”
　　“怪不得把我们都喊过来，我还以为不够大。”
　　少女们齐齐发出惊叹，别误会，不是说白宁宁，而是说绫音……的家。
　　司幼雪看着她们，心里暗自点了一圈名，八个人不多不少，全部到齐。
　　“进来吧，鞋柜里有纸拖鞋可以换，”她招呼诸位平板少女，“进来先随便坐会儿。”
第三十章 特训
软软的沙发，叫不出名字的饮料，加了酸奶和酒捞的水果盘子，精美的小饼干。
　　八个驱逐舰少女往沙发上一坐，咬着小饼干吃着茶，看墙壁上电视里十几年前的小品，享受不已。
　　不禁感叹这就是领导的生活啊。
　　咚咚咚，脚步声响起，少女出现在电视旁边。
　　“大家都来啦，”白宁宁抱着双手，在众人身上巡视一圈，点点头，“很好，还吃得惯吧？”
　　嗯嗯，一眼扫过去丝滑无比，一个多余的都没有。
　　见到白宁宁出来，一半的少女下意识地站起来，没站起来的也放下手里的东西，换成端正的坐姿。
　　理直气壮的气势，还有那庞大的威严，让诸位少女觉得，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领导气场。
　　“白，白，”团队里最年长（22岁）的建模师差点鞠了个躬，“白总好！”
　　其他人如梦初醒，连忙也站起来鞠躬：“白总好！”
　　就像上课听见值日生喊起立一样。
　　旁边刚从屋子出来的绫音和司幼雪看到这一幕，头皮发麻。
　　美术组平板少女们，大部分……不，是全都没有上完大学，现在还是新手社会人的阶段。所以一遇到事儿，就有点敏感的过激反应。
　　白宁宁抬了抬手，往下虚按：“可以了，都坐下吧。另外说一句，以后叫我名字就好。”
　　少女们都松了口气。
　　走廊门口的绫音小声说：“厉害啊，三言两语不仅镇住场子，还安抚了下属不安的心，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明明是这么突发的尴尬情况，却很快就做出最完美的办法，白宁宁真是天生的大心脏。”
　　司幼雪翻了个白眼，心说她哪是大心脏，她那是莫名其妙的自信。
　　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白宁宁对着她们开口：“我长话短说，我准备弄个虚拟形象直播，希望你们能在这几天尽快为我制作皮套。要求……就按照我这样的去弄。”
　　几个少女面面相觑。
　　“白总……白宁宁，我们这些天已经在努力练习了，但是还有些困难没有攻克。几天的时间，对我们来说有些困难。”
　　这可不是立绘或者单独模型什么的，这是一个要配备动作捕捉的虚拟形象，身体各处都要有相应的物理运动引擎——最关键的就是枕头！
　　没办法，要为她们尊敬的白总做皮套，枕头是怎么都避不开的技术难关。
　　“没关系，你们的问题，我懂，”白宁宁自信地笑了笑，“所以我今天让你们过来，专门准备了一场特训。我相信，今天的特训之后，大家就会茅塞顿开，突飞猛进。”
　　白宁宁此时穿得并不正式，只套了一件有些肥大的T桖。衣摆有些长，看不见下面穿的是热裤还是短裙，大腿上也没穿袜子。
　　虽说是朋友家里，虽然有暖气，但穿得这么随意还是不太好吧，就像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样。这样的穿着再加上刚才这番话，配合着旁边电视机里的冯巩范伟大兵，少女们感觉自己在听相声。
　　白宁宁见大家兴致不高，想了想又说道：“这个企划算是游戏宣传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部分。部门会从宣传营销费用中拿出一笔，给你们作为奖金。”
　　司幼雪站到她身后，悄悄举起本子，在上边画了个数字。
　　少女们激动了。
　　“好，什么特训，就在这里么。”
　　“我们已经准备好随时开始了，白总……白宁宁。”
　　白宁宁眨眨眼睛，她看不见司幼雪在自己身后做的事，只是想着大家真有理想，明明只是提了一句奖金，具体数字都没说，热情就调动起来了。
　　“好，很有干劲，”她伸手把绫音招呼过来，“绫音社长，带她们去吧。”
　　美术组少女们按照从大到小排列……年龄上的从大到小，因为如果是枕头上的话，就没办法排了，大家都差不多。总之是排队跟着绫音往那个房间走去，井然有序。
　　“怎么样雪雪，我就说有办法吧，”白宁宁看向身旁的少女，“我们已经成功一半了。”
　　司幼雪无奈地说：“你怎么知道要成功了，就算她们能学会，按照你说的那样醍醐灌顶。可是这毕竟是她们的第一款作品，缺乏经验的情况下能做好么？”
　　“你肯定不知道一个叫无限斯托拉斯的动画，”白宁宁回答，“那也是制作组的第一个作品，但正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热情，和用心。”
　　司幼雪撇嘴：“那就祝你们顺利好了。”
　　你们二次元的事，她确实不太懂。
　　白宁宁轻轻一笑，搂住司幼雪的小香肩：“不是你们，是祝咱们顺利。”
　　“松手！”
　　说就说，不要动手动脚。
　　另一边，少女们跟随绫音进入那个特别的房间。就像绫音所说，这里很大，很宽敞，地上还铺着柔软的榻榻米，房门上贴着一张纸条，叫作“绫音快乐屋”。
　　走入其中，只见角落两边放置着环绕音的音响，而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录制用的摄像机，从各个角度对准中间的空地。
　　这阵仗，让大家有点慌。
　　“别紧张，这里是我跳宅舞的地方，”绫音连忙解释，“你们知道，宅舞，就是用各个角度录制，然后剪辑，混剪成各种……总之就是这么个地方，这次刚好用得着。”
　　之前的建模师少女大着胆子问：“请问，白总安排的特训到底是什么？”
　　还没等绫音回话，白宁宁就跟着走了进来，站到正中间：“别着急，我们很快开始。”
　　所有人的目光，和房间里所有的摄像机，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我知道你们的问题，之所以停滞不前，是因为此前在生活中从未真实地接触过，”白宁宁在少女们身上扫视一圈，“神韵，其实指的就是在各种情况下的颤动、形变。如果没有接触过，想不出来就是想不出来。”
　　少女们不禁面露难色。
　　成年人的世界，社会人的生活，在职场上挨骂是很正常的。但她们从未想过，第一次被领导批评，原因是……胸小。
　　“没关系，今天我就要给你们展示特训，不过我需要一名助手，”白宁宁说道，“可能会有点辛苦，而且需要互相信任，你们之中有愿意的么？”
　　霎时间，所有少女的目光都看向最边上那只萝莉。
　　————分割线————
　　PS：更新晚点，但三更一定会有。
第三十一章 奈奈好了没？
“奈奈，你好了吗？”
　　洗手间外传来同伴的催促，奈奈擦了擦小脸上的水：“快好了，再等一下。”
　　刚才那个局面，当白宁宁的“辛苦”、“信任”两个要求说出来之后，所有人都看向她。一时间，仿佛舍她其谁，再无第二个人选。
　　奈奈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她知道，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其他七个同伴都是她找来，现在遇到事情，理应由她来披荆斩棘。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奈奈的小心脏还是有点受不了，来洗手间洗个热水脸冷静一下。
　　“奈奈，快好了吗？”
　　“好了好了，马上就出来。”
　　终于，经过十分钟的休整，奈奈整装待发，重新回到房间里。
　　白宁宁把她拉到旁边，轻声安慰：“别紧张，你将带领着大家进行特训，能否成功就看你了，所以放轻松点。”
　　“……”
　　她这么一说，奈奈更紧张了，小手都在发抖。
　　绫音一键控制房间里的设备，全部启动，然后给白宁宁递了个OK的手势。
　　路面畅通，随时可以开车。
　　“那我们开始吧，”白宁宁的话让少女们打起精神，“接着之前的话说，我知道你们缺少的东西，所以今天的特训，最主要的就是，给你们展示出来。”
　　包括奈奈在内，少女们依旧一头雾水。
　　然后，只见白宁宁看向奈奈，樱桃小嘴吐出一个字：“脱。”
　　奈奈愣了一秒，随即大惊失色，红霞爬上柔软的小耳朵。
　　“大大大大大学姐，这样不不不不不不太好。”
　　说好的工作之事比较安全呢。
　　白宁宁眨眨眼睛：“说了六个‘不’字，负负得正，看来你没有异议。”
　　围观的少女们已经傻了，再听到她这句话，莫名还觉得有道理。
　　负负得正是没问题呀。
　　“不不不，真的不行，大学姐，求求你了，”奈奈眼角掀着晶莹，“能不能换一个。”
　　白宁宁莫名其妙地看她：“不是，让你脱我的衣服，你委屈什么。”
　　“……欸？”
　　“我说，让你把我的衣服脱掉，”白宁宁手指勾着衣服领口，“也不难啊，我专门穿了件宽松的。”
　　奈奈，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不知道白宁宁玩的这是哪一出。
　　如果秦欣在场，一定会惊呼一声，这就是她熟悉的学姐绝学——倒转乾坤。
　　“快着点吧，”白宁宁催促呆愣中的萝莉画师，“再不动手，天都要黑了。”
　　其实现在才早上，离中午都还有一会儿。可奈奈没想那么多，刚从误会中回过神来，急切地想要纠正错误。
　　于是小手抓着白宁宁的大T桖，用力往下一拽。
　　哗啦啦，剥掉了。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吸凉气的声音，几个胆子小的女生更是自己遮住了眼睛。
　　太色了，她们都不看这些的。
　　奈奈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里还抓着半块T桖，小脑瓜里嗡嗡作响。
　　她竟然，竟然亲手，把大学姐的衣服脱了……
　　“你们闭着眼睛干什么，穿着内衣呢，”白宁宁双手叉腰，枕头晃悠了一下，“怎么样，刚才脱衣服的一瞬间，各种受力分析和形变方向都看清楚了么？”
　　欸，什么，还真是上物理课？
　　几个胆小女生悄悄放下手，嗯，确实穿了内衣的……但还是很色！
　　毕竟内衣那么小，枕头辣么大。
　　“有几个人压根没看，”司幼雪在旁边淡淡地说，“不过没关系，多角度录制下来了，想看等会儿可以慢慢看，逐帧分析。”
　　这话说得几个小女生脸蛋通红。
　　其他人则是感受到白总的一片苦心，不禁热泪盈眶。
　　关心员工的能力提升，亲自操办员工的能力培训，除了发奖金，甚至还亲自上阵给大家当模特。
　　天下哪还有这么好的上司。
　　“好的，就像雪雪说的那样，没看到的下午逐帧分析就好，”白宁宁拉住奈奈，“现在我们开始下一环节。”
　　一旁的角落里，司幼雪悄悄问绫音：“你没有什么想法么，这里这么多女孩。”
　　她不是很懂你们百合，有点好奇。
　　“没关系啊，你别看她们脸那么红，那么羞涩的样子，”绫音小声回答，“其实都是正常的女孩子。”
　　停顿片刻，她又说道：“再说了只是看看而已。”
　　那边白宁宁继续展示：“第二个课题，就是常见的受力变化，比如用手按上来的时候。奈奈，该你了。”
　　奈奈整个人都晕了，娇小的身子不停哆嗦。
　　白宁宁见此情况也不废话，直接拉起奈奈的小手，用力按在自己枕头上。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直接搞快点。
　　“呀！”
　　奈奈这回可能真的要快好了。
　　司幼雪又小声说道：“现在呢，现在可不只是看看而已了。”
　　绫音疑惑地眨眨眼睛：“你说这个叫奈奈的小女孩？她不早就是咱们联盟中的一员了么。”
　　司幼雪：“……？”
　　合着上次把人拉进工作队伍，你就以为她同时也加入“对宁联盟”了？
　　不过确实，五个人的队伍里除了白宁宁，其他四个人，有三个都是联盟成员，很难说剩下这个不是。
　　场面一时之间有点刺激，几位平板少女陷入震惊当中，很难分神去观察学术研究。好在周围的摄像机忠实地录制下来，让她们之后可以慢慢回味。
　　白宁宁倒是找到如何提高效率了——与其等奈奈在那里做心里挣扎，不如自己主动控住她。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倒转乾坤？
　　“你们看过了小面积接触时的受力分析，接下来是比较大的面积，注意看好。”
　　奈奈闻言一惊，曾经的某个记忆浮现在脑海中。可惜她来不及逃，就被白宁宁把小脑袋按进枕头里。
　　当初在宿舍里养伤的时候，就被学姐来过这样一次“洗面奶疗法”。如今再次回到这里，草莓牛奶的气息清甜可口，无处不在360度无死角的柔软，像是做了一次沉浸式的面部按摩。
　　在几个同伴女生的惊呼中，娇小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两下、三下。
　　奈奈好透了。
第三十二章 我们都一样
绫音忽然戳了戳司幼雪。
　　“怎么了？”司幼雪皱眉。
　　她心里边正莫名有点生气呢，因为……因为白宁宁用工作当借口，欺负别人年仅18岁的小萝莉。
　　嗯，应该是这个理由没错。
　　“你看看，你都没享受过吧，”绫音神神秘秘地说，“你是第二个加入联盟的，奈奈是第四个。她现在都这样了，你却还没有……要加油啊。”
　　“……”
　　司幼雪翻了个白眼，这种享受谁爱受谁受好吧。
　　这时绫音又戳了戳她。
　　“又怎么了。”司幼雪问。
　　只见绫音的脸色有些紧张：“不对劲，奈奈好久没动弹了。”
　　年仅18岁的萝莉画师，埋首在白宁宁的枕头里已经有将近半分钟，之前颤抖了那几下之后，已经很久没了动静。
　　动不动的不要紧，可她要是再洗面奶下去，就该缺氧了。
　　“不好，奈奈可能晕倒了，”绫音惊呼一声，“快，救人。”
　　…………
　　紧张刺激的物理特训学习活动，因为意外被迫中止。奈奈被抬到卧室里休息，呼吸渐渐均匀下来。
　　还好，只是情绪短时间波动过大，晕过去了。
　　“其他人怎么样，”白宁宁关心道，“受惊了吗？”
　　“还好，已经回过神来了，”司幼雪说，“正在调取录像，开始回味……我是说回顾。”
　　逐帧分析上了属于是。
　　白宁宁叹了口气：“可惜，我还有几节课没讲呢。”
　　比如躺下来身上趴着人，压到枕头的时候。或者趴在别人身上，枕头压着对方的时候。由于这两种姿势受到的地心引力完全想法，自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受力分析。
　　很值得赏析……咳，研究！
　　司幼雪想了想，冷静分析：“目前这些暂时已经够用了，短短几天时间，也不足以让她们学到更多。”
　　“贪多嚼不烂！”绫音在旁边附和。
　　“对，是这个意思。前面的几节课已经够用了，反正只是初版的虚拟形象，”司幼雪说，“至于之后的几节课，给后续版本的虚拟形象增加动作的时候再上吧。”
　　嗯，除了学员需要花时间消化知识，奈奈这个课堂小助手也需要花时间……安抚震荡的心灵。
　　绫音这时说道：“我提个建议，后面的几堂课，听起来好像比今天这些更刺……更高端。所以下次你和你的助手单独录制好，让其他人看视频学习就好了，不用非得现场观摩。”
　　平板少女们现在是正常女孩子，可这种现场直播看多了，保不齐以后怎么样，所以还是悠着点吧。
　　白宁宁点点头，确实这样比较方便，至少可以搞快点。
　　正事做完了，该吃饭吃饭，该打游戏打游戏。期间司幼雪去看望了一下平板少女团，发现大家都在认真地学习，并且尝试上手训练。
　　她鼓励了众人几句，交代一下工作行程，最后又提了一遍奖金数字。
　　当司幼雪回到卧室的时候，奈奈已经悠悠转醒。
　　萝莉画师很香多睡一会儿，但梦里一直被各种又大又圆又白的东西袭击，还有令人不安的柔软，耳畔似乎还有一首老歌——
　　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梦想~~~
　　于是奈奈从可怕的梦境中逃离，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视野被一片大大白白圆圆所占据……
　　“你醒了，奈奈。”
　　奈奈二话不说，就要往被子里缩。
　　“别紧张，”白宁宁按住她的小手，苦口婆心，“少女总要经历这些事情，这是人生的一部分。”
　　萝莉画师瑟瑟发抖。
　　“那个，白宁宁你先出去吃点东西吧，”绫音走过来说，“让我们跟她聊聊。等你回来的时候，她就恢复正常了。”
　　白宁宁一想也是这么回事，毕竟自己不擅长聊天，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好。
　　她走后，绫音坐到床边，温柔地掀开被子，让奈奈的小脸蛋露出来。
　　还是又大又白又圆，不过比刚才小了一些，奈奈稍微松了口气。
　　“司幼雪，”绫音招呼屋里的第三个少女，“你也过来坐吧，我们一起劝她。”
　　司幼雪便也走到旁边，奈奈顿时放松下来。同样平整丝滑，倍感亲切。
　　“奈奈，你应该还记得，”绫音对她说，“在你昏迷之前，你做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
　　当然记得，那已经成为奈奈18岁的人生记忆了，能记一辈子的那种。最起码这一个星期内，她闭上眼睛就是棉花糖，深呼吸就是草莓牛奶。
　　“别紧张，这就是我想对你说的，”绫音谆谆劝诱，“其实，我们几个都一样。你享受的这些，我们几个人都有过，所以不用太在意。”
　　奈奈茫然地眨眨眼睛，有点懵。
　　“害，还不相信呢，上次拉你加入我们团队的时候，我不就说了么，”绫音摸摸她的小脑袋，“我们几个，是一家人。”
　　“……！”奈奈大受震撼。
　　当白宁宁吃完东西回来的时候，发现奈奈果然已经起床了，行为举止和往常无异，就是话有点少，面对她的时候目光躲闪。
　　绫音说这是正常现象，等她缓几天就会好。
　　留下来吃了点东西，奈奈提前回家冷静去了。而白宁宁的周末之行，也算是大获成功。
　　美术组的平板少女们正在加班加点地努力，一边学习一边开始制作虚拟形象。四个原画师，四个建模师，这样的阵容对于制作一个虚拟形象完全绰绰有余。
　　晚上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时，司幼雪就收到她们的消息，说三天之内必定完工。
　　“很快就会做好，”司幼雪说，“如果顺利的话，星期三下午我们就可以开始第一场直播，你最好现在就开始规划内容。”
　　“放心好了，我明白，直播最重要的就是自然地跟观众聊天，这方面我……现在已经很不错了，”白宁宁自信地说，同时感叹一声，“大家真是很有干劲啊，工作态度很端正。”
　　至于她们是被白总的一片苦心所感染，还是受到了奖金的鼓舞，那就很难说得清了。
　　司幼雪认为，也许都有吧。毕竟像白宁宁这样亲身上阵的上司，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第三十三章 整装待发
星期一，趁着学校上课，公司开工的时间，司幼雪一大早就起来去公司部门办事情了。
　　司父司母一大早起来，家里就没了女儿的身影。
　　不禁感叹秦家公司的工作真是辛苦，周末上司亲自来家里抓人，完了周一还照常上班，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白宁宁，你好狠的心，阿雪的精力都给了你。
　　…………
　　阿雪确实在忙碌。
　　白宁宁这段时间一直当甩手掌柜，不管事。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司幼雪作为她的助手，应该也没多少实权。
　　但司幼雪手里掌握着经费入口。
　　为了不让白宁宁知道经费的具体数字，李玥直接把这个工作交到司幼雪手上，所有从秦悦账户到部门的资金，都会过她的手。
　　因此，司幼雪只要来了部门，不管谁见到，都得礼貌地说一声——
　　“司小姐，你最近和白总有空吗。为了庆祝我们的内测圆满顺利，策划想请大家吃个饭。”
　　司幼雪认得面前这个男人，客服组的头头，跟策划运营那帮人关系很好，算是对方的人。
　　“没空，白宁宁快要期末考试，”司幼雪淡淡回绝，“你们去吃就好……只不过我想提一句，测试刚开始一个多星期，还称不上圆满顺利。”
　　“前面都没出岔子，现在大家有了经验，之后肯定不成问题，”客服组组长笑了笑，“白总没空的话，游戏这边我们看着就好，何况那只是一件小事情……”
　　刚才司幼雪来部门做了几件事情，其中一件事就是找到客服部门，让他们按照吩咐办一些事。
　　显然，这事儿跟白宁宁有关。
　　“不必了，白宁宁只是没有聚餐的时间，别的时间肯定有，”司幼雪的语气依旧那么淡漠，“不劳费心，按吩咐去做就行。”
　　“是是。”
　　安排完事情，离开公司，司幼雪马不停蹄赶往学校。幸好，当她走到小凉亭的时候，白宁宁正抱着一壶热茶，坐在凉亭里宛若遗世独立。
　　司幼雪走过去坐下来，小口小口喘息一声，这一路可给她累坏了。
　　“吃点茶吧，”白宁宁温柔地递过去一杯，“来，我亲手冲的。”
　　司幼雪接过茶杯一愣：“茶也能冲？”
　　“嗯，把茶包扔里边，然后浇上开水冲泡，”白宁宁一脸认真，“挺方便的。”
　　“……”
　　方便是方便了，可你那还能叫茶吗？
　　“另外，”司幼雪嫌弃地把茶放下，“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不进屋子？”
　　这外边天这么冷。
　　白宁宁歪头：“我不冷啊？”
　　你不冷，你特么……你特么这个天气了还穿短裤加白丝，你确实不冷。
　　司幼雪喝了口茶，让身子暖和点，也不跟她闲扯了，直接说正事：“我问过美术组那些人，明天下午就能开始直播。”
　　白宁宁点头：“和我们的计划完全一样，真巧。”
　　司幼雪悄悄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废话，我就是按照我们的计划给美术组安排工作要求的，那能不巧么。
　　“另外，我今天去公司部门，跟各个组沟通了一下，尤其是客服组和公关组，”司幼雪说，“确保你明天开播会有很多人看。”
　　白宁宁眨眨眼睛：“怎么说？”
　　“官博发推，游戏内弹窗，还有很多手段，”司幼雪想了想说道，“而且那时候，直播间在平台主站也有推荐，当作游戏推广的一部分。”
　　“主站推荐有用吗。”白宁宁不太清楚。
　　“应该有用，而且直播间排名也会在很前面，哪怕是不玩游戏的路人观众也会点进来。”司幼雪说。
　　至于为什么能靠前，凭的当然不是热度和人气，毕竟还没开播呢。要在平台排名靠前嘛，简单的很，只需要拿出一笔推广资金。
　　毕竟叔叔他啊……
　　“另外还有一点，”司幼雪又想起个事儿，“得益于策划的推广策略，明天下午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播这个游戏，所以想看直播的玩家只能来你的直播间。”
　　白宁宁微微一愣：“只有我一个人播？”
　　“对，内测保密协议，”司幼雪说，“策划那边的推广计划，虽然有几个游戏分区的头部主播参与，但他们每天只能在规定时间播一个小时。”
　　白宁宁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
　　司幼雪摊摊手：“我问过运营部，他们说，之前那个很火热的游戏内测时也是这么做的。有成功的例子摆在那儿，原样照搬就行。”
　　白宁宁直呼好家伙，搁这儿跟玩家搞饥饿营销呢。
　　“总之一切都已经办妥，”司幼雪说，“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放心吧，”白宁宁信心满满，“我会好好跟观众沟通的。”
　　确定事前准备之后，司幼雪接着交代最后一件事：“关于游戏内问题的排序，我把那些比较小的问题，相对来说无关紧要的，比如副本bug，技能出错，边缘贴图之类的放在最前边。你前几次直播，大概就是展示这些问题。”
　　白宁宁毕竟是个大学生，而且马上要期末，能直播的时间不多，隔几天一次，展示完这些东西大概需要个两周左右。
　　“无关紧要？”白宁宁一愣，“为什么。”
　　她觉得，作为玩家来说，最关心的不应该是其他更重要的东西么。
　　“因为这些问题很好解决，”司幼雪耸了耸香肩，“直播里展示一下，我记下来跟部门提一声，他们立刻就能改，甚至不需要跟运营组报备。”
　　白宁宁若有所思。
　　司幼雪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完整计划：“直播展示问题，游戏紧跟着修复，这样一来就形成了公信力。而展示的问题一点一点变得重要，犹如温水煮青蛙，到后边涉及到核心冲突的时候，运营组和策划就会为难了。”
　　“我懂了，”白宁宁一锤掌心，“这个就叫蚕食！”
　　强啊雪雪，不愧是你，我最能干的小助手。
　　“差不多就这些，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开始准备吧，”司幼雪说，“明天下午我们还是去绫音那里，她那边装备齐全，比较方便。”
　　————分割线————
　　PS：○当初确实是这么做的，当时有种说法就是“因为开放世界小，游戏内容少，所以限制主播直播的时间，免得让人看出这一点”。现在回头看，具体原因是什么不知道，反正就是离谱。
第三十四章 她们说，这就是你
“关倩，那个游戏你有在继续玩么？”白宁宁第一次上课主动跟同桌说话。
　　身边的人，除了自己团队里的，其他认识的也就关倩在玩。她想调查一下，身为玩游戏的“路人玩家”，有没有注意到明天下午有直播。
　　“玩啊，但是这两天没玩，”关倩抬起头，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这两天的作业好多。”
　　毕竟要期末考试了，老师也知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道理，于是把涉及考点的题布置下来，让大家多写多记。
　　具体学没学会的不好说，反正至少背个过程，多少也能拿点分。
　　“有那么多吗。”白宁宁惊愕。
　　“有，而且主要是难，需要花很多功夫，”关倩虚弱地说，“明天下午我直接跟社团请假了，不知道能不能把作业补完。”
　　啊这，这样啊。
　　白宁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拍同桌的肩膀：“你加油。”
　　也好，少个熟人观看，少一分羞耻。
　　是的，虽然白宁宁没有跟人说，更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对于自己的直播首秀，她心里可挺紧张的。
　　白宁宁没有成为专职主播的打算，只是为了自家游戏隔三差五地播一下。这种连兼职都算不上的小活动，应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呢。
　　罢了，到时候再说吧，只要认真对待，诚心沟通就好。
　　紧张不安的星期二很快过去，到了星期三这天，白宁宁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了。上午第三节课结束以后，她也不跟人打招呼，直接收拾东西来到校门口。
　　绫音和司幼雪已经在那儿等她。
　　“说起来，”白宁宁有些好奇，“绫音社长上午没课吗？”
　　“有，反正只剩最后一节，”绫音无所谓地摆摆手，“逃了就是逃了。”
　　原来如此，英雄所见略同啊。
　　白宁宁和绫音，一个是大三的老油条，一个……加起来应该叫大五的老年糕，再加上司幼雪这个校园营业厅的社会人，在上午的读书时间提前离开学校，往广场那边的住处而去。
　　“设备都安装好了，该用的软件，你那些小妹妹也都弄好了，”绫音在等地铁的时候说，“我们回去之后先简单吃个午饭，然后慢慢调试。”
　　开播的时间是下午两点，时间还算充足。
　　虽说是简单吃个午饭，但绫音准备得非常精致，外表好看的西餐小点，还给白宁宁专门准备了一盘糖渍番茄。
　　“吃点白糖西红柿，”绫音对她说，“等会儿你的小嘴巴能甜一点。”
　　白宁宁鼓了鼓香腮，心想自己明明本来就很甜，不用吃糖。
　　但是吃还是要吃的，因为好吃。
　　午饭过后，绫音调试了一下装备，操作一番后，来给白宁宁和司幼雪展示那个虚拟形象。
　　“这是整个团队骄傲的心血之作，当她们交给我的时候，领头那个女生骄傲地说，”绫音一边操作，一边对两个少女介绍，“这几天的时间，她们的世界只有作画和观摩，闭上眼睛都是大团子……咳，都是你的样子。所以，她们保证，这个形象就是你的二次元写照，分毫不差！”
　　听她这么一说，白宁宁也不由得期待起来。
　　活灵活现的虚拟形象很快跃然于屏幕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对无法忽视的白枕头，让人看一眼就不禁屏住呼吸，直呼强大。
　　虚拟形象有着天生的保护牌，美术组的平板少女们在设计的时候那是相当的大胆，就像只披着一件露肩的袍子。而正面就更别提了，只能看见两根布条。
　　白宁宁思索着说：“她们设计服装的时候，是不是参考了某个叫什么航线的游戏？”
　　绫音翻开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你怎么知道，她们说，几天的时间来不及设计新衣服，再加上要色，于是干脆就从那个衣服最色的游戏里面参考了。”
　　白宁宁恍然，怪不得这一身有凉夜香雪的感觉。
　　这样大胆的衣服，再加上精美到极致的建模，呈现出来的就是真实的莹白和圆润，令人心跳不已。
　　“你别说，”白宁宁暗自点头，“确实很有神韵。”
　　不能说是很贴近吧，只能说是完美还原。
　　司幼雪本来跟着点头，忽然发现白宁宁视线不对，便提醒她：“别光顾着看身材，你看看外貌。”
　　嗯？
　　视线上移，在屏幕中的虚拟形象有着一张超可爱的脸蛋，漂亮十足画风还偏幼。这样倾城绝色的美少女，一双可爱的眼睛在屏幕那头凝视着你，嘴角还时不时勾起一点淡淡的弧度。
　　怎么说呢，那眼神，那微笑，就像在坏心眼地嘲笑对面的人，怎么看怎么欠透。
　　白宁宁自己看着都来气。
　　“我觉得，你们这虚拟形象有问题啊，”她做出评价，“跟我本人的形象稍微有失偏颇。”
　　“有吗，不会啊，”绫音继续翻聊天记录，“她们跟我说，看了好几天你录制的视频，不只是枕头，就连容貌也永远刻在脑海里。一颦一笑，顾盼之间，每一分神韵都融入到这份作品之中。”
　　“简单来讲，”司幼雪在一旁冷冷附和，“她们说，这就是你。”
　　白宁宁眨眨眼睛：“那雪雪你觉得呢？”
　　司幼雪没有回答她，而是报以冷冷一笑。
　　这个问题还用问，你什么样你自个儿心里没点数？
　　“好吧，那就先这样吧，”白宁宁认命地坐下来，“准备开始。”
　　绫音帮她设置好动作捕捉，直播设置也全部到位。作为资深新时代老二次元，这些简简单单的小技能，对她来讲，毫无难度。
　　时间一点一点指向两点，首播之时到来了。
　　【我是第一个吗】
　　【不知道啥情况，看见游戏弹窗就点进来了】
　　【随便一点点进来的，什么情况】
　　司幼雪的先前工作起作用了，多方预热，三管齐下，开播一瞬间就有很多人涌入直播间。知道的知道这儿是某人气内测游戏的直播，不知道的……一进来就看见了左右两边的美少女。
　　一个真人，一个虚拟形象。
　　接着，不管是不是玩家，这一刻都在弹幕上惊呼：
　　【卧槽！】
　　【大大大大大大！】
　　【我……动了，我不敢看了！】
　　————分割线————
　　PS：这是封面背投的反和谐版（之后当封面的会挡住胸），也就是真正的白宁宁本人，来自菠萝包的画师。

[img=700,494]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1/10/f7eb9d6f-c689-4a84-826c-69aa04abdeb4.jpg[/img]
第三十五章 狂
虚拟形象，大没有关系，点进vtuber专区，大大大的比比皆是。
　　但难能可贵的是，拥有这么大的枕头，却毫无任何穿模现象。枕头各种动荡的物理引擎，远超其他vtuber，跟左边的真人一模一样，左边怎么动，右边也怎么动。
　　等等，左边的真人？
　　观众这时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左边这个真人出镜的小姐姐，和右边的虚拟形象一样大，一样漂亮，简直一模一样。
　　虽然小姐姐穿了清纯的衣服，领口比较高，挽住春光不让泄露。但因为比虚拟形象多了一份活生生的真实感，反而更……至少差不多色。
　　【小姐姐好可爱，prprprpr！】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我先放一盒纸巾在这里。】
　　【我觉得我快好了。】
　　司幼雪在旁边提示：“你可以跟他们说点什么，介绍一下，或者直接开始。”
　　白宁宁点头：“那就开始吧。”
　　观众听不清旁边的人说了什么，只看见左右两边的小姐姐点点头，说要开始了。
　　开始什么？
　　然后就看见白宁宁点开了正在内测的那款游戏的PC版。
　　【啊这，原来是玩游戏吗。】
　　【虚晃一枪，白激动了。】
　　【你们在期待些什么，这可是正经直播！】
　　确实是正经直播，还登上了平台首页，不断的有不明真相的观众涌入进来。
　　【等等，这个游戏，不是最近内测的那个么。】
　　【我好像也有点印象，看别的主播玩过，可惜主播每天只能玩一个小时。】
　　【最近首页经常出现这游戏的推广视频啊，我看到挺多二创和MMD的。】
　　【呃，我本来就是玩着玩着点到游戏里的弹窗进来的。】
　　经过知情弹幕的科普，其他人也渐渐明白，原来这还真是游戏直播。至于好好的播游戏，为什么要整个超漂亮的小姐姐，以及她的虚拟形象放在两边，这个问题就不用纠结了。
　　毕竟弹钢琴的还得穿cosplay露枕头呢。
　　白宁宁进入游戏，把自家精美的风景和立绘建模展示在众人面前，看见讨论枕头的弹幕中，零星飘过几个对游戏的赞叹，还有询问游戏名字的人。
　　还是有效果的啊，少女心中甚慰。
　　至于游戏名字，她不用自己回答，其他弹幕会代为帮忙。
　　白宁宁转头去问司幼雪：“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第一区域末尾，去第二区域的时候，转场有掉帧，有时候会有贴图错误，”司幼雪回答，“路线是……”
　　“路线我知道，我自己也是在玩的。”
　　白宁宁操控自己的那个游戏角色——开服的几个超稀有角色之一，也是为数不多的平胸萝莉角色。恰好，这个角色就来自平板少女团队，立绘也是奈奈亲手画的。
　　只是这么一来，有些观众就开始提意见了。
　　【怎么用个平胸怪兽啊，能不能换一个大的。】
　　【就是啊，主播都这么大，游戏角色这么小，太违和了。】
　　【我很想看游戏，但游戏这么小，我的视线总是会被两边的巨大舰桥所吸引。】
　　【听说这游戏的妹子都好大，物理引擎特别真实，主播能不能展示一下啊。】
　　也有人喜欢看这样萌萌的萝莉角色，可还是有大量这样的弹幕飘过去。
　　绫音看得有点紧张，悄悄拉住司幼雪的袖子：“怎么办，会出事情吗？”
　　“没关系，很正常，”司幼雪说，“她随便说两句就行。”
　　直播嘛，哪能没有这种情况，很正常，只要沟通一下就好。白宁宁也说了，她早就做好了诚心沟通的准备……
　　“呵！”
　　司幼雪这边心理活动还没想完，就听见白宁宁对着摄像头冷笑一声。
　　屏幕中的绝美少女，以及右边跟随动作捕捉而行动的虚拟大胸少女，嘴角都挂着不屑的冷笑。
　　“首先，不想换。另外，我今天就用这个角色，不换了，因为我喜欢。”
　　一旁的司幼雪，绫音，还有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都惊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云淡风轻。她觉得自己的应对应该没什么问题，面对弹幕的质疑和建议，首先给出明确回答，然后再说明理由。
　　够诚恳了吧。
　　对了，还差一点，就是给不同意见的观众一个解决问题的建议。
　　“另外，如果不想看的同学，”少女轻启樱唇，“可以去看别的主播……他们晚上八点到九点能播一个小时。”
　　绫音倒吸一口凉气，弹幕也沉默了好几秒。
　　另一边，正在结伴观看直播的平板少女团，听着白宁宁这番话，激动不已。
　　她们当然知道，这个角色是第一个池子里唯一的萝莉SSR角色，也就是出自她们之手的作品。
　　好几个SSR角色，唯独选了她们的作品，别人让换还不换，甚至为此跟弹幕怼了起来。坐在屏幕面前，平板少女团的几个人，都不禁有些泪目。
　　【卧槽！狂！】
　　【狂啊妹子，太狂了。】
　　【我才不去看别的，那些游戏角色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主播好看。】
　　【确实，那些角色胸大又如何，又没有主播大。】
　　【物理引擎真实又怎样，能比得上主播活生生的人？】
　　出乎绫音和司幼雪的意料，在白宁宁这通宣言之后，竟然没有引起激烈的反弹。
　　反而还往奇怪的防线发展了起来——
　　【传下去，主播小姐姐喜欢萝莉。】
　　【很正常，航母都是喜欢碾驱逐舰的。】
　　【姐姐可以来碾我吗，我今年15岁，对A。】
　　在弹幕狂欢之余，一些冷静的观众则不禁在想，小姐姐这么狂真的好么。听她刚才和屏幕外另一个小姐姐的对话，似乎是为了检查游戏里存在的bug而来。
　　放在部门里，这种就叫debug人员，属于底层劳动力。地位不能说是举足轻重吧，至少也是可有可无。
　　她这样子，不怕工作结束后被上司责骂么？
　　这时，白宁宁已经操控游戏，按照司幼雪说的方法，从第一区域跳转到第二区。
　　“嗯，确实有掉帧，和一点点贴图错误的情况出现，”少女小手一挥，“雪雪，你记一下，叫他们今晚就改。”
　　————分割线————
　　PS：月票不动了，大家动一动吧，别光让宁宁动呀。
第三十六章 怎么称呼？
观看直播的不只有玩家和路过的观众，公司部门这边同样有不少人看。
　　毕竟，直播信息是部门到处帮着推广出去的，当然算不上秘密，甚至都快是人尽皆知了。
　　新入职的部门员工啧啧称奇：“一直听说咱们白总超级漂亮，尤其是身材，我一直以为是场面话，没想到是真的。”
　　“而且真的是在校大学生啊，我一直没当真来着。”
　　“虽说是学生吧，但你听听她说的话，领导气场还是有的。”
　　“确实。”
　　部门里的普通员工看乐呵，闲聊，办公室里看得则比较认真。
　　尤其是客服部老大，之前邀请司幼雪和白宁宁吃饭的那个男人，皱紧了眉头：“张策划，白总她一直没联系我们，现在突然搞这一出……”
　　被称为张策划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办公室也没有西装挺拔，而是穿得比较随意。接连几次成功的工作经历，当过好几个赚钱游戏的策划，如今也算是成功人士，心态上自然有些飘。
　　刚开始听到部门的老大跑去直播游戏，还要展示问题的时候，张策划稍微有一点紧张。可是从直播一开始看到现在，已经恢复了淡定的心态。
　　“你想太多了，咱们白总就是心血来潮，想要享受下当明星的感觉，”他拍了拍客服组组长的肩膀，“别担心那么多。”
　　“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她这种突然心血来潮的行为，抢了你们客服组的活。但你应该高兴啊，省了事不是么，”张策划对他说，“难道你还怕白总把你的工作抢了不成？”
　　“是是……”
　　“另外通知其他人，今晚聚餐时间往后推一些，把白总交代的事情做完了再走，”张策划指着屏幕里的直播，“不要等着司助理通知你们，自己记下来。”
　　他在当是哄小孩了。
　　“明白。”客服组组长连忙答应。
　　毕竟在校女大学生嘛，半大的孩子……至少年龄上是的，有一点玩心什么的，很正常。
　　…………
　　白宁宁这句话，震惊全场。
　　“我知道了，”绫音小声说，“白宁宁一定是故意表现出这个样子，麻痹部门高层，让他们以为她只是想体验一把当众指挥人的感觉。”
　　司幼雪扯了扯嘴角，不想说话。
　　绫音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司幼雪分明记得，这大胸妹到哪个地方都是这样——别的不说，几次去自己家里做客，那是压根没把她自个儿当外人，吩咐起来理直气壮的。
　　一些弹幕也回过味儿来了，这小姐姐的身份地位，好像不对劲啊。
　　【如果主播是临时工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在离职路上了。】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先离职呢？】
　　【我就想知道小姐姐什么身份，你们混官方群的有内幕消息吗？】
　　【别催，正在打听。】
　　白宁宁淡淡地瞟了一眼，没有回话，假装没看见。
　　主要她在部门里没什么实职，也不知道该说啥。硬要说的话，当初倒是给自己安了个“资方代表”的头衔。
　　嗯，当初在大姐姐卧室的床上滚了一圈，然后让大姐姐在身上趴了一会儿，等睡完觉爬起来这么一聊，部门就成立了，游戏就立项了。
　　过了不久，当白宁宁操纵她的萝莉角色前往第二个bug实验时，弹幕终于带回了内幕消息。
　　【卧槽，刚问过，这小姐姐是她们整个制作组的顶头上司！】
　　【美少女游戏制作人？】
　　【不知道，好像没有具体职位。但我认识的制作组成员说，她们加班时喝咖啡的钱，都是这个小姐姐发的。】
　　司幼雪看着这些弹幕，嘴角默默一抽。
　　这是哪个组的成员，用的都是什么顶级比喻。
　　弹幕说着说着，还说到她身上来了。
　　【另外站在旁边那个没出镜，但是说话很好听的小姐姐，据说也是部门的高管，负责本部给制作组的拨款审批，非常牛逼。】
　　司幼雪眼皮一跳。
　　好家伙，官方群有内鬼。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游戏制作组的老大带着财政审计，过来直播自家游戏，是这么回事吧？】
　　很快有人总结出了真相，众人恍然大悟，难怪主播这么狂。
　　【懂了，《我的美女上司》。】
　　【忽然有点羡慕制作组。】
　　【等等，虽然但是，可主播小姐姐真的成年了吗。除了发育以外，看起来就像个初中生啊。】
　　终于看到一点能回话的弹幕，白宁宁连忙出声：“成年了。”
　　操控游戏角色，把第二个问题也验证完毕，少女继续说道：“虽然还没多久，但确实成年了，目前是在读大学生。”
　　然后转头看司幼雪：“雪雪，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司幼雪没有回答，反而说道：“今天就暂时这样吧，剩下的之后再来。如果今天检查的问题太多，服务器停服维护的时间就会延长，让大家玩的时间变少了。”
　　掉帧也好贴图也好，偶尔出现的伤害错误也罢，总归不是太影响体验的bug。
　　当然，白宁宁是故意这么问，司幼雪也是故意这么说让观众听见的。这才是她真正的“麻痹计划”，让运营部那边的人放松警惕。
　　“那我现在播什么？”白宁宁按照剧本问。
　　“随便，想播什么播什么，继续玩可以，玩别的也行，”司幼雪淡淡地说，“或者直接下播。”
　　一听这话，弹幕就急了。
　　【别别别，别下播。】
　　【虽然干什么都行，我只要能看到左右两边就好。】
　　【再播一会儿，求求了，快好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那就随便玩点别的吧。”
　　【对了，主播小姐姐怎么称呼。】
　　【怎么叫你啊，大妹子。】
　　播了这么一会儿，主播观众也算熟悉了，开始询问昵称。白宁宁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琢磨着应该给自己起个什么圈名。
　　应该优雅而不失亲和，简洁又兼顾深意。
　　就在这时，还未来得及关上的游戏亮起红色感叹号，是好友发来的信息。白宁宁手游玩得多，看到红色感叹号就下意识地点了上去——
　　【阿倩】：大白圆，你马哲作业写完没有，救一下！很急！
第三十七章 天才白宁宁
午后大多是工作间隙期间，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做。
　　这天，秦悦在自己宝贵的午休时间，叫李玥过来陪她一起看直播。
　　看她女朋友的直播。
　　“这么长时间来，白助理一直没有管过部门的事情，只是私下里接触过几个美术组的成员，而且还是以她那个小学妹的朋友的身份，”李玥站在一旁汇报，“今天突然开启游戏直播，我觉得……可能玩的意义更大一些。”
　　至于拉拢美术组部分成员的原因，可能就是为了弄这个虚拟形象吧，弄得确实很棒。
　　秦悦淡淡一笑：“分析得很有道理，我想，部门里的高管也是这么想的。”
　　李玥听出了她的潜台词：“白秘书她……有别的想法？”
　　秦悦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直播。
　　屏幕中，左右两边的大胸少女验证完第二个bug，转头跟助手说话，还问对方“那我现在播什么”。
　　“呵，”秦悦忽然冷笑一声，“演得挺好。”
　　李玥莫名其妙：“秦总，你是说白秘书……演的什么？”
　　“当然在演，她才不会问这种问题，”秦悦笃定地说，“她会直接自己想干嘛干嘛，问都懒得问。”
　　“是，是么。”
　　“当然，就像她最开始说的话，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别人有异议不会管的，”秦悦说道，“爱看不看，这才是她。”
　　“……”
　　李玥擦了擦冷汗，她其实以为一开始那句话才是演的，为了营造人设什么的，结果完全反了么。
　　“挺好，不怕她想做事，就怕她什么也不做，”秦悦吩咐道，“别干扰她，需要帮忙的话，也尽量帮助她。”
　　李玥点头：“明白。”
　　…………
　　白宁宁退了游戏，把中间的直播区域黑屏。
　　“稍等一会儿，”少女面无表情，“我给同学发一份作业。”
　　【别黑屏啊大白圆，让我们也看看。】
　　【大白圆小姐姐，我对马哲略知一二，什么作业让我看看吧。】
　　【是啊是啊，万一哪里做错了，那样岂不是害了你的好朋友，先让大家检查一下。】
　　【让我看看！】
　　白宁宁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当初重生后的第一件事，就应该跟关倩说清楚，让她给自己换个外号。这下好了，以后圈名改成什么样大家都不会扔，就认准这个了。
　　她的优雅，她的内涵，她的亲和……哦，亲和度倒是挺高的。
　　亲上了已经。
　　旁边，绫音担心地说：“这下怎么办，观众认可一个外号，以后想改都改不了。”
　　“那就用着吧，有认可的外号挺好，至少能增加传颂度，”司幼雪小声回应她，“何况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她该怎么播下去。”
　　蚕食计划，前面一路都很顺利，也没什么难度。可关键问题就是，当“麻痹计划”开始，也就是让白宁宁播点别的东西，她必须有能播的东西保持热度才行。
　　司幼雪不懂直播，白宁宁也不懂，所以她只能……给大伙看看她的龙狙了。
　　【？】
　　【纪念龙，暗金咆哮，崭新迈阿密是吧。】
　　【我现在相信小姐姐的身份了。】
　　【大白圆？白富美！】
　　司幼雪叹了口气，想了许久，还是没说什么。
　　罢了，反正弹幕量增加了，也行吧。
　　事实证明，大家是可以看美少女看很久的。还是那句话，想看美图的看左边，想看色图的看右边，资深游戏爱好者看中间——崭新迈阿密潘多拉，最新的崭新绿宝石蝴蝶刀，可太好看了。
　　加上白宁宁技术也不差，可比那些写着“人美枪刚”的女主播强太多了。
　　【女主播长得漂亮的人里面枪最刚的，枪刚的女主播里最漂亮的，大白圆你直接转区吧，go区一姐成了。】
　　【差不多得了，需要加这么多限定吗，直接说是csgo区女主播里最漂亮的就行。】
　　【格局小了，go区？全网！】
　　【很难不支持。】
　　白宁宁本来还有点紧张，可是看着弹幕渐渐变成前世熟悉的模样，以及正在渐入佳境的游戏比赛，便慢慢放松下来。
　　她也，进入状态了。
　　“兄弟，你有点软，要不站后点吧，别直架了。”
　　“一个建议，不会扔道具可以按G把道具丢给我，当然我只是建议。”
　　“别灰心，你的枪法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别自闭了，给你来把龙狙（咆哮/X光），活泼起来，输了几次对枪而已，别太在意，万一之后还要输呢。”
　　队友的士气，一言难尽。
　　输了一小局，本来很难受，忽然发现队内大腿是个萌妹子。然后发现萌妹子是毒舌……不毒也沾点阴阳怪气，被说得无法反驳。
　　快自闭的时候，手上突然多了把几万块或者几十万的枪，感觉一下子就能支棱起来了。
　　【？】
　　【PUA队友是吧。】
　　【大白圆你坏事做尽。】
　　【如果不是真的对不过，谁愿意退守后点呢呜呜呜。】
　　看着比之前更多的弹幕量，司幼雪跟绫音默默对视一眼。
　　谁说白宁宁不懂直播来着？
　　酣畅淋漓的半个下午，白宁宁在直播间大C特C。出乎旁边两个少女的意料，看的人是有增无减，比午后直播自家游戏更多。
　　结束最后一盘比赛之后，带着1.33的rating，白宁宁关掉游戏平台。
　　“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少女轻轻说道，“下次直播是下次……开个玩笑，大概周末的样子，毕竟我还是个在校大学生。”
　　什么，这就完了？
　　观众们还在打挽留的弹幕，可白宁宁根本不给机会，直接把流一掐。
　　【本直播间的主播正在精心准备中~】
　　“怎么样，”白宁宁站起身，转头看向司幼雪和绫音，“我还可以吧？”
　　绫音直接比出大拇指：“太强了白宁宁，效果非常好，完全出乎意料！”
　　她们在旁边一直关注着后台数据，知道今天的效果完全超出预期。
　　司幼雪也点了点头，拿出手机说：“我先去通知部门的人，让他们马上停服对那两个bug进行修复。”
　　白宁宁下播，游戏马上修复直播中展示的问题，这是她们要营造出来的效果。
　　————分割线————
　　PS：第三更晚点，看比赛耽误了一点点时间。十月份比赛好多啊，dota2的ti，lol的S赛，还有csgo的major。
第三十八章 躺着能挣钱吗
一部分事情的发展，在几个少女预料之中。
　　比如游戏玩家们知道，反馈了很久都没作用的一些问题，白宁宁这位制作组老大跑出来直播了一下，下了直播立刻就修复了。
　　一时之间，连论坛的反馈贴都少了很多，大家都等着下次直接发在白宁宁直播间里。
　　当然了，白宁宁的知名度在玩家圈子里也几乎是人尽皆知，内测本来就这么点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但凡是个上网的都知道了。
　　虽然知“名”的这个名，不是白宁宁本名，是大白圆。
　　这无所谓，除了白宁宁本人以外，没有人觉得不满意。
　　然后是出乎几个少女意料之外的事情，白宁宁的直播间，在自家游戏以外的圈子也火了起来。
　　“其实按道理来说，是可以想象到的，”绫音把两杯热茶给她们俩递过去，“我们昨天一直看着后台数据变化，早有端倪。”
　　两点多三点多那会儿，播自家游戏，找问题。有着多方引流的效果，加上白宁宁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面，直播一开始其实是有个小高峰的，进入正题后缓慢回落。
　　但是谁都没想到，当她玩起别的游戏，看的人莫名其妙变得越来越多。
　　白宁宁眨眨眼睛：“说不定是我直播内容做得好？”
　　司幼雪不想说话，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
　　各种相关的论坛贴吧里都有讨论昨天直播的事情，不单单是自家游戏了。司幼雪对此倒是不算太意外，以白宁宁的傲人身姿，就算随便截几张图，也能流传胜广。
　　可她没想到的是，除了本人的外貌，直播内容也出名了。尤其是当一张帖子被顶上来的时候，更是达到了高潮。
　　【我是昨天游戏里的那个队友，战绩己方第三名那个。】
　　昨日直播中的游戏队友现身说法，讲述了过程中一路上的心路历程，配合着白宁宁的直播录像观看，更是让人感同身受，不禁唏嘘。
　　至于这种体验带来的到底是喜是悲，楼主没有明讲，只是说如此难得的经历，大概能记一辈子。
　　【说实话，换我我也能记一辈子。】
　　【快乐不快乐的不好说，但我真的很想体验一下，被这样的美少女阴阳怪气的感觉。】
　　【查过她的账号，平台两千分左右，还是有机会匹配到的。】
　　【谢谢小姐姐，看了一下午直播，学到了很多人生的道理。】
　　【所以她下次的直播时间到底是多久，昨天下午在上课，没看到直播。】
　　【下次直播的时间是下次……她说是周末左右，看心情。】
　　【绝了，学go区大主播的作风，播一休七是吧。】
　　【楼上别尬黑，也就三天半。】
　　【今天是大白圆病发作最厉害的一天，我躺在床上想大白圆，做梦在想大白圆，吃饭在想大白圆，连……大白圆，我的大白圆！】
　　司幼雪默默关掉平板电脑，琢磨着有什么东西能给她洗洗眼睛。
　　别人都说，看了脏东西，应该多看一看漂亮又胸大的美少女洗眼睛。可是阿雪是直女，她不看这些的。
　　“总之，现在的问题就是，你打算怎么办。”司幼雪问道。
　　白宁宁眨眨眼睛：“什么怎么办？”
　　“就是说你现在这个热度，无心插柳之下非常高，”绫音说道，“要不要趁热发展一下，多直播几次……”
　　“不要。”白宁宁即答。
　　“可直播反正也是玩游戏，你平时休息也是在玩。”绫音这么说。
　　“我平时躺着玩、趴着玩，直播的时候要坐着，”白宁宁耸了耸香肩，“太累了，不要。”
　　你知道在电竞椅上端正地坐半天有多累吗，而且胸前还有这么大的负担，又不能垫在桌子上——因为摄像头也在那里，会出事故的。
　　人生在世，快乐苦短，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你的人生就只剩躺着么，”绫音尝试跟她讲道理，“一直躺着的话，你能有钱花吗？”
　　白宁宁想了想，点头：“有。”
　　绫音一愣。
　　“我在家里只要躺一会儿，等女朋友第二天睡醒之后，她就会给我发红包，”白宁宁清纯地眨眨眼睛，“有时候红包还会超级加倍。”
　　绫音心有点痛。
　　可是夕城大学的天之娇女，有着自己的骄傲，哪怕心被刺痛，也要站起来再反驳一句：“可你跟你女朋友，躺着的时候能玩游戏吗！”
　　“能啊，”白宁宁抬起一双藕臂，“像这样抬起手，把手机举得高高的，就可以边玩边挨……嗯，反正就是能。”
　　绫音嘴角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司幼雪见同伴心态不稳，出声说道：“你们上课铃声快响了，今天就这样吧，至少我们的计划很顺利，只是多了些额外的收获。既然不打算改变计划，那就好好准备周末的直播。”
　　说着她看向白宁宁：“周末具体哪天，哪个时候，我去给内鬼‘不小心’透露一下。”
　　这也是维持热度的方法。
　　白宁宁思索半天，回答：“星期天上午。”
　　这样的话，高中生也能看了——他们周六不放假。
　　上课铃声响起，几人分别各自回了自己的教室。司幼雪没去营业厅，而是直接回了家，整理文件去了。
　　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关倩小心地看了看她。
　　“怎么了？”白宁宁歪头。
　　“没，就是那个，我昨天在手游上给你发消息，”关倩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造成了不太好的影响？”
　　她本来不知道直播的事情，但学校里知道的人多啊，论坛上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关倩昨天以一己之力，把白宁宁的外号名扬四海。
　　现在连本校论坛都叫她大白圆了。
　　“没关系，”白宁宁叹了口气，“至少效果是有的。”
　　就像司幼雪说的那样，人总是要有个外号，为什么不能是大白圆呢。
　　辛辛苦苦摸了一天的鱼，终于等到放学。回到水悦庭苑，秦悦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晚上好，悦悦姐，”白宁宁跟她打招呼，“今天下班这么早？”
　　“嗯，”秦悦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关小了电视声音，“听说，你昨天直播了？”
第三十九章 顶级拉扯
白宁宁在沙发上坐下来，先给自己冲了包营养粉，然后回答：“你听谁说的？”
　　“听李经理说的，她偶尔有注意你们部门的运作。”秦悦把李玥拉过来当借口。
　　她总不能说，你那边我一直有在关注，直播我也看了，你在摄像头里搔首弄姿……好像不至于，咳，你在里边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我都看在眼里。
　　坦白地讲，当昨天下午白宁宁开始玩竞技游戏，用她樱桃小嘴吐出的温暖话语鼓励队友的时候，秦悦不禁有些愉悦。
　　终于有人能够体验到她的感受了。
　　“嗯，是播了，”白宁宁捧起水杯，“小播一会儿。”
　　秦悦忽然有点好奇：“如果我说不是听李经理说的，换成其他人，你会怎么回答？”
　　“也播了啊，”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换成其他人问，历史就会发生改变吗。”
　　“那你干嘛要多问一句，问我听谁讲的！”秦悦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我就是想问一下，”白宁宁更无辜了，“好奇不行么。”
　　“……”
　　纠正一下，还是没人体验她的感受，直播里那点阴阳怪气差远了。
　　秦悦气不过，伸手抢走白宁宁的杯子，把冲好的营养粉咕咚咕咚猛喝几口，才稍微消了气。
　　白宁宁歪了歪头：“那是我喝过的……”
　　“你喝过我不能喝吗，”秦悦白了她一眼，“平时直接对嘴的时候，又没见你说不卫生。”
　　白宁宁眨眨眼睛，心想虽然平时亲亲的时候自己是没拒绝，但那不是你主动的么。
　　宁宁什么都不知道，宁宁只是往床上一躺。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还会一边承受一边玩手机。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秦悦看见她走神，“我在跟你说话。”
　　“知道知道，播了就是播了，”白宁宁回到正题，“你让我做的那个游戏，内测了，我小播一下，试着给游戏增加人气。”
　　秦悦撇嘴：“只是这个原因？”
　　“对啊，”白宁宁摊开小手，“不然呢。”
　　蚕食计划是她和司幼雪的秘密，不可以说出去，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秦悦知道直接问是问不出来，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跟她慢慢聊天：“我许久没关注你们游戏部门，最近过得如何？”
　　“还挺好吧，”白宁宁又给自己冲了一杯新的，“游戏制作过程没遇到困难，也顺利上了线，一切都正常。”
　　“是么，”秦悦不置可否，“我听人说，你之前一向不干涉部门工作，让下属尽司其职。可是现在，你忽然搞出个直播游戏，而且据说播的还是游戏里的问题。”
　　白宁宁犹豫了一下，问：“你听谁说的？”
　　又跟我玩这套？
　　秦悦不在意，继续拉李玥当挡箭牌：“李经理说的。”
　　“哦，她啊，你跟她都误会了，”白宁宁顿时放下心来，“李经理虽说也有关照我们部门，但她毕竟在公司总部那边事情多，不能一直关注。在她视野之外，其实我还是挺关心部门运作的，经常和大家深入交流工作相关的事情。”
　　秦悦听得有点懵：“视野之外？”
　　“意思就是说，当她偶尔关注游戏部门的时候，我恰好都不在，”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当我关心部门和下属的时候，她都恰好没看见。”
　　秦悦挑眉：“这么说，是李经理的问题咯？”
　　“怎么讲呢，”白宁宁绷着小脸，面无表情，“只能说李经理的timing不是很好。”
　　秦悦好气又好笑：“但是除了李经理，还有其他人也说过。是谁我就不明说了，反正是你们部门内的人。”
　　白宁宁一愣：“悦悦姐，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秦悦冷哼一声：“你所谓的关心员工，与员工深入交流，其实只是找了几个美术组的女生，跟她们交流了一些别的事情，而且瞒着部门的其他人。”
　　白宁宁惊了，这种事她也知道得这么清楚？
　　秦悦当然清楚，她有司幼雪呢。被给予厚望的阿雪潜伏这么久，虽然没有传回来她比较想看到的消息，比如白宁宁在学校和哪个女生有亲密举动，但其他方面的消息还是不少的。
　　就包括这个“拉帮结派”的事情。
　　当然，也正因为司幼雪说了，虽然白宁宁找的那几个人都是可爱的女孩子，但所为之事和她们的专业能力有关系，不是私下交情。
　　白宁宁见瞒不下去了，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我确实最近才开始关心部门的工作，这不是游戏开始内测了么，我也是为了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让大家的工作更轻松点。”
　　秦悦不说话了，就那么轻轻看她。
　　就在白宁宁绞尽脑汁思考说法的时候，秦悦忽然嘴角一松：“有这个心思是好事，挺好的，继续吧。”
　　她就是想提醒白宁宁，你做什么我可都知道。
　　话说起来，让这妞儿承认还真挺不容易，说个话都勾心斗角的，李经理当挡箭牌已经不够用了。
　　这时秦欣回来，一家三口草草吃了晚饭，回房间休息。
　　明天是周五，距离周末房间还有一天，该上学上学，该上班上班。
　　第二天一早，白宁宁刚离开家门，就给司幼雪打电话。
　　“喂，什么事。”司幼雪的声音在清晨有点闷，似乎没睡太醒。
　　白宁宁左右看看，小声说道：“部门里有内鬼！”
　　阿雪的小心脏噔噔咚一跳。
　　“什……么？”
　　“有内鬼，而且离我们很近，”白宁宁接着说道，“是悦悦姐的人，她一直知道我们的行动！”
　　阿雪的小心脏这时候已经不是噔噔咚了，是扑扑通通。
　　“是，是吗，为什么这么说，”少女强行镇定，“难道出了问题？”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出问题，总之等我先到学校吧，到了之后再面谈，”白宁宁想了想，又改口道，“不，还是等第二节课之后的课间，把绫音社长她们也叫上。”
　　这个小团队，也该聚一聚了。
　　司幼雪心情复杂，对着空气点点头：“好。”
第四十章 加大力度
星期五的第一堂课，课堂兴致并不高，大家都知道，马上又是一个美妙的周末。
　　大学的悠闲生活就是这样，每天课也不满，混着混着就是一个小假期。
　　于是老师一上来就是一番告诫：“我知道你们心思都不在学习上了，但是你们也知道，在放假之前，还有期末考试这道坎。如果挂科的话，这个年就不太好过的，你得自己回来重新补考。”
　　“所以，现在认真一点，也是为了你们自己，”老师停顿片刻，又继续说，“我知道，有些同学可能已经有了事业意识，在大学上学的时候就想着搞点副业。但是请你们想清楚，别人的成功，是建立在学业毫无问题的基础上。如果你连书本上的知识都没搞清楚，就别想搞副业能够成功。”
　　白宁宁不禁点点头，她感觉老师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她抬头一看，发现教室里半数目光都在自己身上。
　　少女吓了一跳，连忙低头检查自己。灰色的帽衫，拉链拉到领口，什么都没露。下边短裤和白丝也好好穿着，并无异样。
　　“别乱想了，他们看你是因为，你就是老师说的那个成功例子。”关倩在她耳边小声说。
　　白宁宁一愣：“什么？”
　　“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你直播火了的事情，这两天甚至还有些女生尝试跟你一样，也去开直播，”关倩继续说道，“然而效果很差。”
　　白宁宁撇撇小嘴：“那肯定啊。”
　　做直播的那么多，哪有那么容易有效果。
　　为什么自己直播有人看，白宁宁心里清楚着呢……虽然她也没想到人会有这么多。
　　“其实你不明白，”少女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并不是要专注做直播，只是为了……嗯，宣传游戏，没想过会这么成功。”
　　关倩点点头：“明白，这就叫凡尔赛，对吧。”
　　“……”
　　过了一会儿，关倩又小声地靠过来：“还有啊大白圆，你什么时候有那么多钱的，上学期的时候不是说……说普通家庭吗。”
　　白宁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她现在也没什么钱，只是游戏里贵重的装备一套一套的。至于这些东西怎么来的，那她就要跟你讲一讲“躺在床上一边挨（）一边玩手机”的故事了。
　　不行，不能讲，万一下次直播游戏又来个好友私信的事故。
　　“就那样吧，突然就有了，另外你作业写完了么，”白宁宁从书包里拿出一份，“没写完赶紧抄。”
　　“感激不尽！”
　　第二节课上完，白宁宁按照计划离开教室，朝社团活动室而去。
　　一路上不时遇到其他同学，大多都上前跟她打声招呼，顺便讲几句关于上次直播的事情。白宁宁面对同学也很亲切，绷着小脸点点头，算作回应。
　　嗯，大概算是比较亲切了吧。
　　途中还遇到一个女生，她就是关倩说的那种，学着白宁宁的样子开直播，但是效果十分惨淡。
　　见到白宁宁，立刻凑上来询问她，直播是怎么做的，能不能给个诀窍，最重要的是可不可以看在同校情谊上，直播来个联动组团啥的。
　　甚至提出可以试试百合营业。
　　对于这种虚心请教的同学，白宁宁自然是不吝赐教。
　　“很简单，首先你可以去校花榜报名，上个萌萝榜或者魅魔榜什么的……什么，有难处？”
　　“嗯，还是可以补救的，去买把龙狙咆哮绿宝石什么的，或者你直播什么游戏，去把那个游戏的顶级装备和饰品都买一套，要买绝大多数观众都买不到的……什么，还是有难处。”
　　“怎么讲呢，我觉得对你来说，有没有可能好好读书是更好的出路？当然我只是建议。”
　　你看，不仅给出了直播的办法，还给出了人生的建议，这就是好为人师，古道热肠。
　　来到社团活动室门外，径直推开门，另外几个少女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白宁宁，这边这边。”绫音挥手跟她打招呼。
　　因为路上给人做人生建议，耽误了不少时间，她到的时候其他少女已经喝上热茶了。绫音端起热水壶倒了一杯，端到桌子的空位。
　　司幼雪拿着平板，表情淡淡。秦欣抬起头，对她微笑一下表示招呼。
　　奈奈则微红着小脸，眼神躲闪不敢看她。可怜的画师萝莉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原来这五个人的小团队，除了白宁宁以外，其他四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白宁宁。
　　不对，是三个，自己才没有这个想法。
　　奈奈忽然用力摇了摇小脑袋，让旁边的人莫名其妙。
　　“直接说事情吧，”秦欣出声道，“听说出问题了？”
　　白宁宁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算不算出问题，是这样，昨天晚上悦悦姐好像敲打了我一下……”
　　说着她就把秦悦说的那些讲了出来。
　　司幼雪漫不经心地听着，心情倒是慢慢冷静下来。还好，秦悦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暴露她这个“碟中谍”。
　　“如何，你们分析一下，”白宁宁向几个少女咨询，“她是不是在告诫我，不要做影响游戏收益的事情？”
　　策划想运营一款赚钱的游戏，而白宁宁只想运营一款让人快乐的好游戏，有些注定暗中逼氪的机制设定，就是两边人马的冲突所在。
　　其他几个人不禁皱紧眉头，而司幼雪则深思起来。
　　虽然没人告诉她真实情况，但以她这段时间的了解——首先，游戏部门的经费实在太充足了，每次需要投入，根本不用本部审批，钱就下来了。其次，李经理一再提醒她，别让白宁宁知道具体数额。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秦悦私下里特地提点过，让她完全按照白宁宁的思路，来辅佐她在游戏部门做事。
　　有时候，揣摩上线真正的用意，也是间谍的能力所在。
　　“或许，秦悦姐的意思恰恰相反，”司幼雪说道，“她可能是在鼓励你放手去做，可以更大胆更激进一些。”
　　白宁宁眨眨眼睛：“鼓励？”
　　“对，你也说了，她昨晚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挺好的，继续吧’，”司幼雪冷静分析，“这很明显了。”
　　——————分割线——————
　　PS：三更完成，求月票，公粮好少啊，宁宁要饿死了。
　　百合营业，指女主播（或up主）拉着另一个女孩子炒cp，大部分是假的，偶尔有可能是真的。
第四十一章 我们营业吧？
白宁宁将信将疑：“可是按照道理来说，她应该更赞同能赚钱的方案吧？”
　　虽然见识比较少，但基本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司幼雪一看这妞儿不太好糊弄，不禁有点头疼。
　　“嗯，一般情况下是这样，但你们……我们情况特殊，”她沉吟半天，“秦悦姐应该也跟你说过，她不需要你这个项目给她赚钱。”
　　白宁宁似懂非懂：“她确实说过，还说这项目成本不高，尽力去做就是。”
　　“对，就是这个意思，”司幼雪逐渐找到节奏，“你这个项目的收益也好，成本也罢，对于秦悦姐来说，就是……”
　　“懂了，”白宁宁点头，“九牛身上的，一根毛。”
　　奈奈小心地抬起头，又连忙埋下小脑袋。她听不懂这些东西，但是感觉好像超厉害，还是吃茶吧。
　　秦欣捧着茶杯，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幸好没笑出声。她早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真是辛苦司幼雪了。
　　绫音则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短时间组建这么多部门的人手，游戏质量这么高，服务器还特别好。别的不说，光美术组都有二十个多人，其他组加起来可想而知。
　　这样的项目，你跟我说是小成本？
　　不过既然是自己的好姐妹司幼雪在说，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还是不要戳破好了。
　　白宁宁被司幼雪说得一愣一愣的，于是简单做了总结：“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不是在敲打我，而是提点我加大力度？”
　　司幼雪委婉地说：“你让我分析的话，结论确实如此。”
　　反正给你分析了，你信不信做不做是你的事，上司就该有上司的判断。
　　“好，”白宁宁一锤掌心，下了判断，“那我们就更激进一点，把声望做起来。”
　　终于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绫音连忙出声说：“这样的话，之后的直播就需要弄得更好，而且多一些出圈的传颂度也不错，比如造梗什么的……有什么想法吗？”
　　白宁宁暂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接着看向秦欣。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少女轻描淡写地说，“合同里可操作空间很多，如果一旦发展到那一步，法务这边肯定更倾向帮助公司本部的人，更何况你可是……”
　　你可是总裁秘书，按着美女总裁的头给她吹枕边风的那种。
　　“很好，”白宁宁继续点头，然后看向最后一个少女，或者说小萝莉，“美术这边……”
　　“都都都都都准备好的，”奈奈慌张地回答，“大家都准备好的，随随随时可以设计新衣服。”
　　“嗯，挺好，”白宁宁眨眨眼睛，“不过你是不是感冒了，记得多穿几件衣服，现在天冷。”
　　“hao……好。”
　　问完话以后，白宁宁就拿起手机看起来，寻找直播灵感去了。奈奈终于松了口气，瑟瑟发抖的小身体也平静下来。
　　不被按洗面奶就算成功。
　　白宁宁翻看手机，经过几天的发酵，讨论热度看起来降低了，但其实总量增加了不少。
　　比如有人认出了她就是之前漫展上那只蕾姆，年龄外表和大学生的身份都对得上，最重要的是胸围也对上了。
　　这样就被彻底认为是二次元圈子的“自己人”，连带着给游戏都引流一波。
　　然后就是各种理性党，中立党，反思党，和大量真爱党的帖子，各抒己见。
　　除了讨论她的帖子，还有一部分在说“直播中没有露脸，但是经常被提及的雪雪”，她们在想这位小姐姐是什么样的人，跟主播什么关系。
　　“上次直播很成功，那我们就不用改变风格，”绫音忽然出声说，“白宁宁，你还有哪个游戏库存值钱吗，星期天也拿出来给他们看一看。”
　　这叫巩固人设。
　　白宁宁摇摇头：“我自己没有……但是可以跟女朋友借一下。”
　　她记得秦悦有一套多余的改造装备。
　　当然了，想跟大姐姐借东西，需要想办法讨好她一下。好在白宁宁知道该怎么做，用当初在秦家的老办法就是了。
　　“咦，这上边怎么还有人黑你。”绫音也在看手机，而且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白宁宁不以为意：“网上这么多人，谁都能发评论，总有中立党和纯路人。”
　　“不是，我是说论坛，学校的校园论坛，”绫音仔细看了看，“是大二的一个女生，说你什么贵族尊贵高攀不起，虚心跟你请教直播办法，被你嘲讽了一顿。”
　　秦欣撇撇嘴：“还有这事儿？”
　　“没有，”白宁宁无辜地说，“我只是说了几句客观的实话。”
　　纯路人……真的那种。
　　“那她在论坛上找到同仇敌忾的人了么？”司幼雪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她什么打算，”绫音开心地吃起瓜，“不仅没帮她，而且还在加倍嘲讽。”
　　白宁宁把脑袋凑过去看了一下——
　　【就你这样子，还想学人白宁宁搞直播，算了吧。】
　　【我寻思这校花榜前二十都没你啊。】
　　【前二十？前两百！】
　　【长得一般，身材平平无奇，也买不起游戏库存，你给我钱我都不愿意看你直播。】
　　【要不把直播设备卖了吧，才用几天应该来得及，你真的没这天赋。】
　　【差不多得了，把心思用在期末考试上，放假了再考虑副业（ID是某位老师）。】
　　白宁宁直呼英雄所见略同，这些话跟她说的，不说很像吧，至少也是一模一样。
　　不过吧，提到这个女生，她倒是想起对方说的话，还有那个做直播效果的小小建议。
　　这种建议对其他女生，或许会有些冒犯。不过司幼雪是直女，逢场作戏对她来说应该没有难度，也不怕假戏真做。
　　少女有了主意。
　　“雪雪。”
　　司幼雪正在浏览平板上的信息，忽然听见白宁宁叫她。抬起头来，只见娇憨的大胸美少女正“深情”地凝视她。
　　“怎么了？”
　　“我刚才想到了一个主意，”白宁宁纯真地眨眨眼睛，“我们来百合营业吧。”
　　这一刻，她真的很纯。
第四十二章 什么叫半推半就
每次聚会，无论人数多少，绫音都会准备茶和茶点。
　　奈奈一只小手抱着茶杯，另一只手摸着小饼干，享受劫后余生的悠闲生活。反正她们讲的都是大人的话题，小萝莉听不懂，假装自己在听就行。
　　可是忽然，周围就没了声音，气氛一下子变得特别安静。
　　奈奈小心地抬起小脑袋。
　　啥情况啥情况？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司幼雪放下平板，面无表情，“也不太理解。”
　　白宁宁把手机放下来：“你看，上次我们直播之后，你虽然没出镜，但是很多观众都听见你的声音，他们对你很好奇。在后续的讨论中，很多人都在讨论我们之间的关系，显然大有可为。”
　　“不，所以我还是不明白，”司幼雪端茶的指尖微微颤抖，“什么叫百合营业。”
　　秦欣帮忙解释：“就是一个女主播在镜头中和另一个女生有亲密互动，从而炒出cp关系。”
　　她一点也不酸，反而饶有兴趣，想看看一向自命清高的直女司幼雪，如何对待这件事。
　　至于秦欣自己，她不急啊。欣志坚定，这些都是成功路上的小插曲罢了。
　　司幼雪皱紧秀眉：“可是我……不适合炒CP吧。”
　　“恰恰相反，你就是最适合的，”白宁宁说道，“首先营业这个词，说明这不一定是真的，再加上你有观众缘，很多人都关心我们的关系。而且我知道你是……这样的女生，我相信你。”
　　白宁宁说得有点绕不清楚，总之简单来说就一句话——只有你最合适。
　　你是天选，也是唯一。
　　绫音眼睛一转，附和着说：“的确，这是一条好路子，观众很喜欢看这种剧情，如此一来就算没游戏玩，也有很好的内容直播。这个企划一定要做，我支持。”
　　说着她还朝司幼雪眨眨眼睛。
　　好姐妹啊，你看新来的小萝莉都已经享受洗面奶了，旁边还有个亦敌亦友的秦欣虎视眈眈，而你身为联盟初始二人组之一，目前只享受了贴贴而已。
　　这样哪行，你得支棱起来啊，眼下就是个好机会！
　　司幼雪眼看大势已去，只能叹了口气：“这件事，我必须请示上级……这也算运营的一部分，要跟上面说。”
　　“行，没关系，”白宁宁无所谓地摆摆手，“随便说一声就好。”
　　她觉得，司幼雪一定是觉得应该给秦悦知会一声，毕竟大家互相都认识，抬头不见低头见。但白宁宁丝毫不担心，因为她和大姐姐都知道，司幼雪是直女。
　　想当初，三个少女即将来公司实习的时候，秦悦还专门把她拉到沙发上，跟她说三人中只有司幼雪可以处……咳，可以信任。
　　“好，就这么定了，”绫音兴高采烈地给她们计划起来，“记住，你们一定不要表现得太生硬，那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演的。”
　　“可我的演技并不好。”司幼雪淡淡地回答。
　　一副我可以答应，但是我得摆烂的态度。
　　绫音沉吟片刻，又说道：“没关系，如果你放不开的话，那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欲擒故纵。”
　　几个少女都把头抬起来，好奇地看着她。
　　“就是不把关系明说，但明里暗里表现出来，”绫音压低声音，“设定就是私下是恋人的两个少女，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懂了吧？”
　　白宁宁点头：“妙啊。”
　　“妙什么妙，”司幼雪无语，“你讲得太模糊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反正让她主动是不可能的。
　　“没关系，司幼雪你可以不做，”绫音说道，“只要白宁宁这边主动一点，偶尔说出或者做出过界的行为，然后你半推半就，就可以了。”
　　司幼雪皱眉：“什么叫半推半就。”
　　白宁宁说：“半推半就的意思就是，原则上不可以，但是抗拒不会很激烈。”
　　司幼雪的秀眉皱得更深了，她总觉得白宁宁在说什么有点糟糕的东西。
　　“我明白了，”奈奈小声说，“比如动漫里的傲娇。”
　　“对了，”白宁宁点名表扬，“就是这么回事！”
　　“……再说了，我先请示上级，”司幼雪站起身，“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下午营业厅没有工作，我要提前赶回家。”
　　说着就离开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先回去上课了，”秦欣放下茶点，“宁宁学姐，姐姐明天放假，后天上班。”
　　“好，”白宁宁点头，“谢谢。”
　　明天休息啊，这不正好了吗。
　　圆桌上的少女瞬间少了两个，奈奈见势不妙，连忙放下小饼干也跑了。
　　“白宁宁，你星期天的直播怎么说，”绫音问她，“还是来我家么？”
　　“嗯，这周还是去你家。”
　　白宁宁思考了一下，绫音家里那边毕竟设备齐全，什么都有。毕竟身为老二次元了，绫音还是很合格的技术党。
　　而水悦庭苑这边呢，嗯，这边二次元浓度最高的，就是那个放满了cosplay服装的衣柜……
　　定好计划，剩下的最后两个人也分别了。桌上的热茶尚有余温，还有一些小饼干的碎渣，等会儿让天哥来收拾。
　　白宁宁收拾东西回家，等到中午秦欣回来一起吃午饭。
　　至于秦悦，要傍晚的时候才回来。午饭是赶不上了，晚上吃点好的吧。
　　“宁宁学姐，”饭桌上，秦欣忽然开口说，“这段时间在法务部做这些事情，还挺有意思的。”
　　“是吗，”白宁宁轻轻笑一下，表达谢意，“不客气。”
　　“……”
　　好像是我在帮助你吧……算了，学姐说话是这样的。
　　城市的另一边，司幼雪躺在床上，是久久未能眠。
　　午觉也是觉，睡不着对身体影响很大的。毫无疑问，自从认识白宁宁之后，她的身体健康就经常不太好。
　　那个大胸妹太伤身体了。
　　炒CP百合营业的事情，肯定要跟秦悦姐汇报的。毕竟是直播，几万甚至几十万人看着，想瞒都瞒不了。
　　可是什么时候说呢？
　　她忽然想起临走前听秦欣说，秦悦明天放假。
　　那就明天再说好了。
第四十三章 健身房先动的手
司幼雪的午觉怎么都没睡下去，最后只好爬起来，到客厅里和爸妈看电视。
　　“中午好啊，阿雪，”司父招呼她，“周末终于放假了吧？”
　　“嗯，”司幼雪下意识应了声，反应过来又补充道，“没完全放，周日上午还要去。”
　　司母犹豫了一下，问她：“又是白宁宁那丫头要你去的？”
　　“嗯。”司幼雪点点头，但随即又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表面上是她要我去，但其实也是公司的要求，公务要紧。”
　　司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随口来了句：“但愿吧。”
　　这三个字把司幼雪弄得莫名其妙。
　　什么叫但愿吧，难道她去加班不是为了工作，还能是为了别的事情不成。
　　司父默默切换到电影频道，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经典老电影。
　　“说好的三年，三年又三年，我快混成她枕边人了老大！”
　　司幼雪忽然惊出一身冷汗，仔细看电视屏幕，发现台词跟记忆中的一样，不是刚才自己听到的这句。
　　她幻听了。
　　“我觉得吧，反正都那个样子了，”司母说道，“不如将计就计，假戏真做。”
　　看着结尾的悲剧，司母挺心疼的，多好一个小伙子啊。
　　司幼雪撇撇嘴，假戏真做爬上床是吧，那也太过分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司父义正言辞，“让他当间谍，这是信任，要对得起这份信任。”
　　是要对得起信任，可是天总有不测风云，而且秦悦姐给的信任，有点过了头。
　　生活不易，阿雪叹气。
　　“所以说啊，还是不能当这个卧底，”司母找准了问题核心，“当卧底里外不是人。”
　　司幼雪叹了口气：“爸，妈，你们什么时候突然开始看老电影了，之前怎么不看。”
　　“之前没看到啊，现在正好看到，”司父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司幼雪面无表情。
　　她就是想说，但凡你们能早点看这电影，早点说出刚才这些话，她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
　　唉，不知道秦悦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
　　秦悦正在经历一阵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晚上回来得不算早，差不多刚好是秦家饭点。家里三口人吃了晚饭，看电视消消食，然后去洗澡躺床。
　　秦欣饭后去健身房锻炼了，自从在秦妈的督促下，家里把以前的台球室改成健身房，秦欣就经常过去健一健。
　　而被秦妈百般督促的秦悦，却一次都没去过。
　　怎么，她出钱弄了健身房，还要她亲自去健身不成？
　　再说了秦悦有自己的健身房呢。
　　她刚这么想着，属于她的健身房就自己找过来了。少女也是刚洗完澡，披着松散的浴巾，香香软软的往她身上一趴。
　　健身房自己压上来了，而且还全自动的，你说这找谁说理去。
　　这种情况秦悦当然不会拒绝，好歹明天放假呢。而且“被动健身”对体力的消耗强度，只是平时主动健身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借着天花板的明亮灯光，秦悦悠闲自得地欣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样的体验无疑是非常难得的。
　　上次这么开心，还是上次……第一次带白宁宁回秦家的时候。
　　这健身房真好看，两个白色的举重球是软软的，香香的。
　　秦悦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童年，温暖又舒适，酸甜可口的草莓牛奶，一切如梦如幻。
　　三个小时后，健身结束了。健身的人很累，健身房也累了。
　　看着躺在旁边呼呼喘气的白宁宁，秦悦不禁冒出一个想法——可算又一次见到累着的女朋友了。
　　还挺不容易的。
　　“说吧，”秦悦喝了一口事后水，“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
　　同居这么久了，秦悦还是很清楚的，这小绿茶巴不得把人气死，哪会有这么好心，平白无故帮人健身。
　　“也，不是什么大事，”白宁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清纯的微笑，“我星期天要直播，想跟你借一下那套改造装备。”
　　什么嘛，就这点小事。
　　秦悦感觉自己赚到了，于是大方地把账号密码给她，让她自己操作。
　　“还有别的事么？”
　　白宁宁怔了怔，摇头：“没有。”
　　难道条件提低了？
　　“没有就睡觉，”秦悦满足地闭上双眼，“晚安。”
　　赚大了，赢麻了。
　　秦悦睡得很安详，白宁宁交易成功，也算睡得舒心。秦悦正儿八经健了个身，托着疲惫的身体洗澡睡觉，心情上怎么样不论，至少身体也还算睡得进入状态。
　　平均一下，秦家三口又是有着光明未来的一天。
　　第二天，秦悦干脆躺在床上不想起来了。
　　没有平时主动健身那么累，但体力消耗还是存在的，不至于起不来，但不太想动弹。
　　躺着玩玩手机听听歌，时不时闷头再睡一觉，挺好。就是少了女朋友的大枕头当抱枕，睡得没晚上香。
　　叮铃铃，叮铃铃。
　　午后准备小憩之时，电话响了。秦悦连来电信息都没看，直接接通：“喂，什么事。”
　　早打完电话早睡觉，搞快点。
　　“秦悦姐，是我，”里面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跟你讲……是部门的工作。”
　　哦，司幼雪啊。
　　秦悦本来有了点精神，还以为她抓到了白宁宁跟其他女孩子接触的秘密。结果仔细一听，原来是部门的事情。
　　半困不困的秦悦，顿时兴致缺缺：“部门的工作你跟李经理报告就行，不用专门和我说，或者你自己看着处理。”
　　司幼雪连忙说道：“这件事有点特殊，必须跟秦悦姐你说。”
　　听到这话，秦悦不得不换了个姿势接电话：“好吧，你说。”
　　“就是，白宁宁最近在弄直播，这件事你知道吧。”
　　“嗯，然后呢。”
　　“直播中需要有直播效果，这样她搞这个直播才有意义，因为有长期人气才能持续给游戏引流。”
　　“嗯，然后呢。”
　　“然后，为了丰富直播内容，她打算跟我炒CP，弄百合营业。”
　　“嗯，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这就是要跟你说的事情。”
　　秦悦这才后知后觉，认真地想了一下：“炒CP，百合营业，什么意思？”
第四十四章 开始营业
于是司幼雪小心地跟她解释了一下，什么叫作CP和百合营业，为什么要做百合营业。
　　“……事情就是这样。”
　　秦悦慢慢把这些消息消化了一下，然后发现一个问题：“可是你是直女啊。”
　　直女怎么拉来百合营业。
　　“我也是这么说的，”司幼雪回答，“但是白宁宁说，正因为我是直女，不用担心假戏真做或者别的什么，反正营业只是做给观众看……”
　　“好像是这个道理。”秦悦说道。
　　司幼雪在电话那头抽了抽嘴角。
　　“那，秦悦姐，你的意见是……”
　　“我没什么意见，你们加油吧，”秦悦悄悄打了个哈欠，“好好干。”
　　还是那句话，司幼雪是她最信任的发小，又有直女这个身份，只是区区面向观众的营业表演而已，当然没关系。
　　比起这个，还是早点午睡吧，午安，Zzz
　　司幼雪不知道秦家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尊敬的秦悦姐被健身房先动了手，被迫健身，今天精神软绵绵的只想睡觉，不想思考。
　　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阿雪愣在自己家里，久久没有回神。
　　啥意思，真就信任上了？
　　太沉重了这信任！
　　秦悦的周末过得很慵懒，白宁宁也没好到哪儿去，去秦欣的卧室里玩dnf，一玩就是一整天。
　　秦欣一大早的看见学姐来自己卧室里玩，还激动了好半天，以为她铺垫已久，也等待了很久的发电时刻要来了。
　　然后白宁宁就在她房间里打了一整天的游戏。
　　“学姐，如果只是打游戏的话，”秦欣忍不住问了一声，“为什么不在你的房间里玩呢？”
　　白宁宁注意力全在打团上，没注意到秦欣话里的那个“只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你姐姐今天要休息，打游戏会吵到她。”
　　机械键盘多吵啊。
　　秦欣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合着你就担心姐姐，不担心我是吧。
　　行，这个仇先记下，等到她们得手的那一天，一定给你个痛快。
　　不远了，按照计划，这个寒假几人必有大动作。不说秦欣自己，就说绫音她们几个人，寒假整整两个月见不到人，她们可忍不了。
　　星期六就这么平淡无奇地过去了，周末的精华部分，也就是周日上午，缓缓来临。
　　绫音家里，少女正趴在床上晃着脚丫，用手机跟团队的新成员聊天，帮助对方放下心结。
　　【绫音】：小奈奈，没关系的，我们这里就像一个小家庭，大家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放心好了，没人会觉得你奇怪。
　　【奈奈】：可是绫音学姐，我还是不太明白……
　　【绫音】：放心好了，我们这个团队里所有人，都是以白宁宁为最终目的。
　　所以这就是她不太明白的地方，为什么会这样啊。
　　更要命的是，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被拉进来了。
　　躺在自家小床上的萝莉画师，有点想对绫音坦白，说她其实并没有这份心思，每次洗面奶都是被迫的。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别人已经把你拉进组织里，还让你知道了几个人最大的秘密，现在你告诉我，其实你不是自己人，这一切都是场误会？
　　为了保守秘密，她怕不是要被“一场误会”掉了。
　　想到这里，小萝莉不禁瑟瑟发抖，在手机上打了个“明白了，谢谢绫音学姐”。
　　绫音很开心，她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撑起了一个家，家人们都是友好的同伴。
　　司幼雪，最早加入这个家的成员，外冷内热（绫音的视角），还有点小傲娇。在申请福利方面很谨慎，有点害羞，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秦欣，中途主动找上门的成员，外冷内……可能也有点冷罢，不知道，反正司幼雪说她很危险。但在绫音看来，其实也是个很可爱随和的人。
　　最后是奈奈，这就不用说了，萝莉肯定可爱捏。
　　综上所述，绫音发现家人们都是超可爱的女孩子，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绫音俨然一副家中姐姐的姿态，虽然年龄不是最年长的，但胸一定是最大的。当然了，指的是除了白宁宁之外的其他四个人。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马上来。”
　　绫音穿着拖鞋过来看门，果然是白宁宁，周日上午，第二次直播的时候到了。
　　今天的少女穿了一身有着整齐衣领的洁白衬衫，很有JK制服的感觉，显得清纯动人。
　　“我来了，”她一进门就问，“司幼雪到了吗？”
　　“还没呢，我等下打个电话催她，你先去调试设备，”绫音把她拉进屋子里，“怎么样，如何营业想好了吗？”
　　白宁宁摇头：“其实我不怎么懂营业，但是……凭感觉来就行了吧。”
　　在她调试设备的时候，司幼雪也姗姗来迟。无独有偶，阿雪今天也穿着类似JK制服的浅色衬衫，一条咖啡色的短裙和黑色长筒袜，十足的清纯美少女。
　　同样的JK制服上衣，白宁宁是清纯中有点色，司幼雪则是彻底的清纯。
　　毕竟胸的尺寸摆在那里，没法不清纯。
　　“早上好司幼雪，”绫音走过来跟她打招呼，“来得这么早……咦，你也穿这一身？”
　　司幼雪一愣：“也？”
　　还没来得及问，走进房间她就看见白宁宁身上那件衣服。虽然双方衣服上的波澜起伏情况差距很大，但还是能看出是同一种风格。
　　而且颜色系也很像。
　　“你们不会是约好的吧，”绫音走在后边，“今天要百合营业，于是就穿了情侣款。”
　　“并不是情侣款，”司幼雪绷着冷冰冰的小脸，“只是恰好撞衫而已。”
　　“懂了，”绫音点头，“这叫心有灵犀。”
　　白宁宁也附和一声：“这个叫作呼应上了。”
　　呼应个鬼啊！谁跟你呼应了，大胸妹！
　　司幼雪深呼吸一下，让心情平复下来。这个周末她的心路历程很坎坷，又看了那个电影，正处于挣扎的状态。而今天又是正式营业的第一天，心态不太稳定。
　　波动守恒定律，如果身材没有波动，那么心情就容易狠狠地波动。
　　“既然都到了，那我们准备开始吧。”
第四十五章 你蛮会的嘛
白宁宁的第二次直播，就像冬日里夜晚的凉风，没有呼啸声，就那么悄悄地来，却能让人一哆嗦。
　　无数激动涌入直播间的观众，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弹幕很快刷屏。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终于又看到了，三天啊三天，你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的吗”、“今天是大白圆病得到缓解的一天，大白圆，我的大白圆”……
　　白宁宁面无表情，眼神毫无波动。
　　是意料之中，且毫无惊喜的弹幕，说句不客气的话，就这些弹幕，她上辈子自己也发过。
　　还真一个遗漏的都没有。
　　于是白宁宁打算跟观众建议一下。
　　“今天还是按照惯例，先来展示社区反馈的游戏问题，”少女淡淡说道，“至少在这段时间，请尽量发游戏有关的弹幕，或者不发。”
　　【好家伙，有弹幕还不高兴。】
　　【你确定吗，弹幕少了热度会降低很多的。】
　　白宁宁往弹幕区一瞥，冷哼一声：“热度有什么用，并不需要。”
　　反正钱给到位了，叔叔又不会给你降排名，没给够才会限流呢。
　　【那不行，我非得发这个弹幕。】
　　【热度你说不要就不要，我必须得给你。】
　　【不光发弹幕，还得上舰长。】
　　【就发就发就发就发就发就发。】
　　只能说这个直播间很逆反，主播逆反弹幕也逆反，而且都很狂。
　　白宁宁索性也不管了，直接打开手游PC版，顺便对司幼雪吩咐：“雪雪，今天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司幼雪像模像样地翻开文件册：“冰原深渊第三图，部分三星角色使用高阶技能后会出现伤害丢失的问题。”
　　话刚说完，小部分弹幕就激动起来了。
　　【真有这个bug吗，之前看论坛有人说过，但是没注意。】
　　【因为打到冰原还在用三星角色的，比较少吧。】
　　【低星角色好养成啊，早期打得快的开荒党三星很好用。】
　　【感动啊，开服第一个星期我就反馈了，一直没人理，现在居然被大白圆点名。】
　　【所以说论坛啊官方群啊客服啊什么的，都没用，还得制作组老大来直播。】
　　看着屏幕上那小部分玩家发的弹幕，白宁宁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一时间不禁有种舍我其谁的感慨。
　　操控自己的三星角色，满足所有巧合条件，验证问题之后，白宁宁再次对司幼雪说话：“行了，这个记下来，下一个问题。”
　　司幼雪也继续往下讲，她的声音始终那么平稳，少女的清冷声线中又带着一点可靠的成熟。
　　【我忽然好喜欢这个助理小姐姐。】
　　【声音好好听啊。】
　　【夕城大学的告诉你，这个小姐姐在论坛上有爆料，超级好看。】
　　【胸大吗？跟大白圆一样？】
　　【呃，这个问题不太好说，只能说最好忽略它。】
　　【不懂就问，这个助手小姐姐跟大白圆什么关系啊，上下级关系不会喊得那么亲密吧。】
　　【我也不知道，助手小姐姐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淡，就公事公办的感觉。】
　　绫音第一时间看到这些弹幕，拉了拉司幼雪的袖子，对她使了个眼色。
　　机会来了，你稍微表现一下，试着秀一秀，烧一点。
　　司幼雪假装没看到，毫无动静。
　　对不起，她就是一座小冰山，不可燃，烧不起来。
　　“雪雪，”白宁宁忽然出声说，“她就是我的助理啊……嗯，很多方面的助理。”
　　【？】
　　【哪些‘很多方面’，细说。】
　　【快说，求求你了。】
　　【包括生活方面吗？】
　　【我就想知道，是能播的那些方面，还是不能播的那些方面。】
　　绫音激动地小声说：“司幼雪你看，白宁宁挺会烧……我是说，很会秀的嘛，她很懂怎么营业。”
　　司幼雪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她很想说，其实白宁宁根本没有演，平时就很喜欢对自己说这样一些会让人误会的话。
　　所以说起来，就算不是自己，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女孩子，她都可以很自然地进行百合营业吧——司幼雪心里忽然有了这么个想法。
　　随即，她心中一惊。
　　对啊，既然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女孩，白宁宁都可以百合营业，那自己随时都可以被换掉。虽然阿雪自己巴不得换成别人，可是百合营业这件事，秦悦姐之所以能够同意，就是因为营业的人选是她司幼雪。
　　这要是换了人，怎么跟秦悦姐交代。
　　司幼雪一个激灵，明白自己必须要做出回应了。
　　“是的，我是白小姐的助理，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换个职位，”少女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当白小姐的助理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啊啊啊啊啊，这两人之间绝对有什么。】
　　【我就问一句，正常助理敢这么说自己上司么，这没问题我是不相信的。】
　　【确实，助理不可能这样说上司，只有老婆才这么说。】
　　【锁了锁了。】
　　【姐妹们，开（）！】
　　【不懂就问，需要做的事情里，包括帮助解决生活需求吗，不纯洁的那种。】
　　绫音看看手机，又看看面前清冷的少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司幼雪吗，这还是她认识的阿雪吗。
　　就连白宁宁都有些吃惊，找到空档悄悄看她一眼。
　　这句回应说得太有水平了，保持高冷小助理的人设，不卑不亢，话语中也没有太过分的表现，却在“助理”和“恋人”的身份边界悄悄试探了一下，撩拨得人心痒。
　　简单来说，就是司幼雪的话和她的胸一样，那叫一个丝滑。
　　别说白宁宁和绫音了，就连和朋友们一起看直播的奈奈都不禁赞叹，这个小姐姐好会啊。
　　“欸，原来白总和司小姐是一对吗，”美术组萝莉团的人小声问她，“我一直以为白总和你才是……”
　　“我也是这么认为，”另一只平板少女说道，“但我同时觉得，那个提供场地的宅舞小姐姐也是……”
　　美术组的这些平板少女毕竟是成年人了，不管胸前发育怎么样，总归眼界是有的。于是她们一合计，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不会吧，奈奈，难道你们都是……？”
　　奈奈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第四十六章 说得没毛病啊
逃避虽然可耻，但……而且还没用。
　　大家平时也是同一个组，经常一起聊天一起玩，不说知根知底的，多少也算互相比较了解了。
　　换句话说，你奈奈平时是怎么样的一只萝莉，少女们都清楚。平时问个什么东西，不能摇头也要想办法摇头，现在问你这个问题，连脑袋都不摇了，只敢在那里装鸵鸟。
　　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呀。
　　少女们沉默住了，看着屏幕里漂亮的大胸少女，想起她曾经现场给她们录制的“学习素材”。
　　白总，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人吗。
　　旁边某个少女眼睛一转，轻声问道：“奈奈，也就是说，只有你们三个人吗？”
　　“不好说，”奈奈下意识地张开小嘴巴，“至少还有……唔！”
　　上当了，说漏嘴了！
　　少女们沉默数秒，先用关爱的目光看了看蠢萝莉，然后就只能赞叹一声：
　　“白总原来是这样的。”
　　“没想到啊。”
　　“想不到想不到。”
　　“那她平时怎么分配时间的呢，我是指，一三五、二四六、周日一起这样……咳，你看手游里那种限时掉落的日常副本，周日都会开放所有东西。”
　　“她怎么能这样……她能受得住吗？”
　　少女们聊着聊着，话题渐渐变得奇怪起来，不一会儿功夫，八个人的小脸都红通通一片。
　　游戏部门的美术组是这样，而公司本部，楼上的总裁办公室，秦悦跟李经理也在看直播。
　　看到百合营业的时候，李玥大气也不敢出。小心地观察了很久秦悦的表情，她才大着胆子试探：“秦总，白秘书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
　　这样不太好吧，说真的。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无所谓，只是营业而已，表演，”秦悦摆摆手说，“再说了我跟司幼雪很熟，她是直女。”
　　秦悦还有点纳闷，这就叫营业了吗，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啊。两个人就一人说了一句话，为什么弹幕就高.潮了。
　　她不懂，也不受震撼，反而觉得兴致缺缺。
　　而此时，屏幕里两人的百合营业还在继续。
　　白宁宁：“平时是我不太好，要不下次试试稍微帮你分担一点？”
　　把部门的事情全部丢给你是不太好，但这不是因为我在上学呢嘛，马上就期末考完试了，等考完了以后，我应该就能亲自来做一些事。
　　【这是在商量家务活吗？】
　　【确实该分担一点啊，一个人做家务很累的。】
　　【确实。】
　　【啊啊啊啊啊好甜！】
　　司幼雪冷哼一声：“你确定到时候能来帮我分担？不用去别人那儿了？”
　　白宁宁：“唔。”
　　确实，阿雪不提醒她还差点忘了，秦悦之前专门说过，让她期末放假之后回公司本部，干一些秘书该干的事情。
　　“确实，我需要去……那个姐姐那里，”白宁宁抱歉地说，“但是会尽量挤出时间来找你的。”
　　【？】
　　【？？？？？】
　　【等一下等一下，啥情况啥情况。】
　　【我已经傻了，不是，退一万步讲，这种事情适合在这里说吗。】
　　【大白圆你冷静点！】
　　屏幕中的白宁宁似乎发现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坐在椅子上沉默下来，而屏幕上的弹幕还在纷纷安慰她。
　　【没关系没关系，没有直播录像，录像的肯定也删了。】
　　【没事没事，刚才啥都没说，其他人的问题咱们私下来讲。】
　　【大白圆，你刚才这样太危险了，万一你口中的姐姐看到了怎么办。】
　　白宁宁看着屏幕上这些弹幕，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刚才也没说什么啊，都是正儿八经的跟工作有关的东西，完全没有进行营业。说什么怕大姐姐看到，为什么不能让她看到？
　　于是白宁宁就说了：“没关系啊，她不看直播的，也没空关注网上这些东西。”
　　这下大家放心了。
　　【狂！怪不得这么狂！】
　　【好，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说你的问题了，大白圆你个渣女！】
　　【你对得起雪雪吗你！你你你你这样子，你让雪雪怎么办！】
　　唔，身为部门总负责人，平时啥事也不干，把所有的重担子都放在助理身上，还要她帮自己搞这样那样的事情。
　　渣吗，仔细一想是有点渣。
　　白宁宁对着摄像头，诚恳道歉：“我知道我有点不好，雪雪也确实有一点辛苦，以后尽量改。”
　　【？】
　　【你说得是人话吗。】
　　【大白圆，狂过头了大白圆。】
　　【尽量改是什么意思，象征性地努力一下，改不了就不改了是吧。】
　　白宁宁秀眉微蹙，心想那肯定是只能尽量改啊，要根据客观情况嘛。你说学校上个学，你总不能逃课跑回公司吧。
　　此时此刻，公司这边，李玥已经汗如雨下。
　　她不知道为什么秦总要让她来一起观看直播，她只知道，明天要注意千万别左脚进公司大门。
　　又过了一会儿，听着屏幕里少女那句句欠透的话语，看着那些“助纣为虐”的弹幕，李玥终于撑不住了，主动出声说：
　　“秦总，你相信我，白秘书变成这个样子，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工作接洽，我也是和司小姐直接对接，很长时间没跟白秘书说话了！”
　　这回真的不怪我啊！
　　她惊恐地抬起头，却发现秦悦的眼中……写满了莫名其妙。
　　“你说这个干嘛，有什么问题吗，”秦悦皱眉，“她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听到白宁宁说这些，秦悦倒是一瞬间就理解了。放假之后要回来给自己当总裁秘书，不能留在部门帮忙分担工作，所以说对不起。尽量改就是尽量抽时间，但平时要上学，放假要跟大姐姐，实在是抽不出空，所以只能说尽量。
　　通篇秦悦只能听出四个字，那就是“尽职敬业”，没有一句话是工作以外的事情。
　　只能说这波两人呼应上了，不愧是女女朋友。
　　另一边司幼雪也心惊胆战，连忙制止她：“行了行了，你不要再说这些了，下一个问题在深渊之门，第三图的精英怪！”
第四十七章 让她带！
司幼雪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被弹幕理解成生气了、吃醋了，让白宁宁去安慰一下。
　　“这有什么好安慰的，人总是这么过来的，”白宁宁老神在在，“辛苦一下，坚持一下，哪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再说了她司幼雪又不是生活所迫，是为了体验工作之艰辛才来的，肯定能坚持住的。
　　【大白圆，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说点人话吧，雪雪可还在你旁边呢。】
　　【我哭了，呜呜呜。】
　　【泪目。】
　　虽然弹幕看似越来越歪，但是很显然，游戏玩家已经习惯了这样解决反馈问题的形式，起码比评论区和论坛有用多了。
　　有时候直播间零星看见几个反馈游戏问题的弹幕，只是很快就淹没在其他乱七八糟的讨论中。
　　白宁宁想了想，说道：“如果是关于游戏问题的反馈，请大家还是发在论坛上就好，雪雪会去定期收集整理，这个直播间只用来公布准备解决哪个，以及解决的办法。”
　　论坛还是要的，不然太明显了，而且直播间也不适合用来作反馈渠道，只是公布解决办法已经足够树立地位。
　　果然，白宁宁的决定，受到大家一致好评。
　　【雪雪会定期收集是吧。】
　　【雪雪帮助大白圆处理生活上的事情之后，还要抽空去论坛收集反馈。】
　　【我已经落泪了，你们呢。】
　　绫音对她悄悄竖了个大拇指，小声说：“很棒啊，人设已经立起来了。”
　　司幼雪面无表情。
　　你要说这是立人设吧，但从事实上来说，弹幕说得还真没错。除了莫须有的“生活需求”，其他方面的事情，都是司幼雪一个人做的。
　　“好了，今天差不多就这些，”验证完几个游戏内的问题后，司幼雪在旁边说道，“我会尽快提交上去，让他们改。”
　　白宁宁点点头，然后关掉游戏客户端，开始登陆wegame。她看起来心情很好，嘴里还哼哼了两声不知名的曲子。
　　这个小动作被观众当场抓获。
　　【开始了开始了，可以玩别的了，很高兴是吧。】
　　【播自家的游戏是工作，玩别的是生活。】
　　【工作结束，开始生活！】
　　【可以玩了，好开心啊，都唱起歌来了是吧。】
　　白宁宁点开游戏，给观众们展示了一下她好不容易借来的一套改8，又是一阵惊呼。
　　她豪气十足，小手一挥：“同跨区的水友随便来，免费带一波奥兹玛三牛，有个正常奶就行。”
　　对水友这么好的主播，弹幕一定在夸奖庆贺吧。白宁宁这么想着，歪头看了下弹幕。
　　【？】
　　【不是，雪雪呢，雪雪就在旁边看着。】
　　【你带水友都不带雪雪是吧，雪雪唯一外人？】
　　【大白圆你没有心，雪雪我的雪雪。】
　　啊这。
　　白宁宁犹豫了一下，转头问：“雪雪，你要来打团么？”
　　司幼雪摇头：“不玩，我没号。”
　　“那就没办法了，”白宁宁转头回来，看着摄像头说，“你们也听见了，她没号，打不了，练起来时间也不够。”
　　【我信你个鬼，当我没玩呢，今天怎么也能够。】
　　【商城买速升，直接95，刷一刷深渊，领几个升级券，一下就满级了。】
　　【名望怎么也凑得够，随随便便进团了。】
　　【主播这身装备一剑戳死奥兹玛，却不肯带老婆是吧。】
　　看弹幕这态度，她今天是怎么也得带司幼雪冲一次。
　　白宁宁没办法，又再次劝道：“来玩吧，雪雪，我带你打。”
　　“不用了，”司幼雪不知为何，有点小别扭，“你那么忙，不用专门抽时间带我。”
　　旁边绫音听得是牙都酸了，不禁再次打量了一下她的好姐妹。
　　虽说是营业演戏吧，但你这句话的怨气，也太发自内心了点。
　　“来玩吧，快，”白宁宁说，“我给你买直升95级的道具。”
　　司幼雪也就是别扭一下，她看见了直播间弹幕的情况，知道自己不玩不行，于是在旁边开了台电脑。
　　一番操作后，在肝与氪的帮助下，司幼雪的角色终于凑够了入团标准，让白宁宁拉进来开团。
　　一切很顺利，就像弹幕说的那样，白宁宁这身装备带人太轻松了。弹幕们也没有再说什么，司幼雪被带着，比他们自己被带还开心。
　　“怎么样雪雪，这游戏还可以吧，”白宁宁打完团不忘安利，“挺好玩吧。”
　　司幼雪随口应了一声，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反正她平时是没时间玩的。
　　“真的很好玩，她们都在玩呢，”白宁宁急于证明自己，“姐姐和学妹也在跟我玩。”
　　【？】
　　【？？？】
　　【学妹是吧，又蹦出来个学妹是吧。】
　　【我错了，大白圆，你不是没有心，你是心大。】
　　【心真的大，跟胸一样大。】
　　白宁宁发现弹幕忽然不对了，但又不知道什么原因，看了眼电脑下方的时间，连忙摆摆小手：“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该吃午饭了。很快将要期末考试，大家复习顺利，88888888888”
　　【跑路是吧，见势不妙直接跑？】
　　【大白圆你算什么男……你算什么女人！】
　　【雪雪，呜呜我的雪雪。】
　　弹幕没来得及说几句话，房间很快黑屏，甚至来不及说再见。
　　白宁宁关掉动捕，取下设备，站起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啪啪啪啪，绫音为爱鼓掌……为白宁宁和司幼雪两人的爱鼓掌：“强啊你们，还说没有经验，这不是干得很不错吗！”
　　此次百合营业，不能用顺利来形容，只能说完美。
　　白宁宁扯了扯嘴角，微笑：“是吗，是的吧。”
　　回想起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做特别的事，以及特别的话语——她平时面对司幼雪也是这么说的呀。
　　司幼雪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电脑屏幕上还挂着游戏屏幕，但她已经用自己的平板把今天要改的文件发给了游戏部门。
　　绫音凑到她旁边采访：“司幼雪，今天的营业活动，感觉如何？”
　　很棒吧！
　　“没什么感觉，”司幼雪淡淡回答，“我现在更关心我们的计划，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提前警觉……水温已经上升了。”
第四十八章 上不完的（）（）
司幼雪的担心有必要，但是还好，部门里并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只有代码组的在叫苦。
　　“今天这些问题，改起来比上次难多了，”组长唉声叹气，“通知运营组吧，这次至少要停服维护五个小时以上。”
　　他倒不是抱怨白宁宁找出问题，有问题肯定得改。主要是停服时间太长，运营那边就会死命地催促——你们难道不能快点吗？
　　可惜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代码组在叫苦，其他组则在快乐地吃瓜。
　　“原来白总是这样的女孩，年轻人好会玩啊。”
　　“司小姐平时偶尔见过几次，感觉挺严肃端庄的一个人，没想到……”
　　“这可能就是她们说的闷骚吧。”
　　“友，这话可不兴说啊，万一被人听见了。”
　　“也是，干脆建个群我们手机上聊吧。”
　　于是很快，游戏部门就出现了“明明面对着面，我们却在手机上打字聊天”的画面。
　　对于白宁宁的直播，大家都看得很开心，毕竟那是部门老大，而且引流效果很显著。自从几天以前直播之后，有兴趣的新玩家太热情，运营不得不增加了一些测试名额。
　　游戏名额是一方面，毕竟内测，玩家数量多一点少一点不重要。但重要的是，这两次直播把游戏热度拉满了，没参加内测的路人期待值多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说直播之前，这个游戏叫作顺利的话，那么现在绝对算得上蒸蒸日上。
　　蒸上了！
　　…………
　　直播结束了，可是星期天还有整整半天时光。
　　绫音去弄午餐，司幼雪也到厨房帮忙，白宁宁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待饭菜上桌。
　　可以说是分工明确了。
　　吃过午饭后，司幼雪就坐在旁边跟白宁宁分析。
　　“这次他们可能还反应不过来，但下次的问题，至少有一个会涉及到核心的副本难度机制。那时候他们就算不知道你的真实意图，也会尝试跟你交流一下。”
　　白宁宁暗自思忖：“下次直播，下周三下午？”
　　“差不多吧。”
　　“那我什么时候期末考试？”
　　司幼雪眼皮一跳：“你什么时候期末考试，你问我？”
　　真当我是你同学了吗。
　　“哦对，你不知道，”白宁宁招呼旁边看手机的绫音，“绫音社长，我们什么时候期末考试来着。”
　　绫音从手机上移开视线：“期末考试啊……下周星期五。”
　　她在看网上关于这次直播的讨论，看得很开心。白宁宁在直播中不经意的那些话，似乎暴露了很多东西。
　　【已知大白圆除了雪雪，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学妹。】
　　【不排除更多吧？】
　　【确实不排除。】
　　【太过分了，简直让人气愤。雪雪，还有那个什么姐姐学妹的，什么都不说了，给我狠狠干死大白圆！】
　　最后这句话，简直是弹幕们的心声，连绫音也很赞同。
　　如果真有那一天，她也会出一份力！
　　司幼雪和白宁宁坐在她旁边，还在商量秘密之事。
　　“星期五，那刚好，”白宁宁说道，“周三下午我们不管不顾，就直接直播了，我下播之后马上跟部门那边断掉联系，只跟你单向联系。”
　　司幼雪一愣：“玩失踪？”
　　“失联，”白宁宁耸了耸香肩，“后天就期末考试，所以直播结束立刻关掉手机，开始全身心投入期末考试的复习中……很合理吧？”
　　司幼雪点点头。
　　确实，没毛病，后天就要考试，还抽出时间直播一下，已经算得上“宠粉”了。
　　“然后他们不管有什么问题，都找不到我，那就无法确定我的真实目的，”白宁宁的思维忽然变得清晰无比，“他们只能联系你，所以……要靠你周旋了。”
　　司幼雪撇了撇嘴，行吧，就知道是自己受累。
　　“然后呢，周五考完之后……”
　　“星期五考不完，要考两天呢，”白宁宁狡黠地笑了笑，“星期天上午直接继续直播，而且我一个人先开，你中途再来，表现出一种‘有话跟我说但是来不及’的样子，等我直播完。”
　　这才是真正的蚕食，蚕到最后一刻，只要对方还没有撕破脸皮跳脚，就抓住机会，升高最后一次水温。
　　司幼雪明白她的意思，按照这个思路仔细想了一下，把各种可能都想出来。
　　“星期三下午那次直播，只有一个问题比较敏感，而且调整难度这种东西，处理起来很有弹性，”司幼雪说，“星期三下午直播这次，他们应该还是会按照你的意思修改。”
　　白宁宁想了想：“星期天那次就不行了？”
　　“肯定，那涉及到很多核心冲突，包括你一直念叨的那个角色特性，他们不可能改，”司幼雪说道，“肯定会找你想要沟通，然后……”
　　“然后就是必须分出胜负的时刻了，”白宁宁说，“时间还挺快。”
　　司幼雪轻轻勾起嘴角：“但我们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说实话，她来到这个职位上，虽然做了很多工作之外的事情，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经历，甚至还有直播百合营业这种东西。
　　但是就工作而言，她确实体会到寻常工作难以想象的体验——比如这次部门的夺权计划，换别的工作哪有机会体验到。
　　左右也算是符合自己最开始的心愿了吧。
　　“那就这样吧，你去准备一下，”白宁宁对她说，“这周部门那边，全靠你了。”
　　蚕食计划中很重要的“麻痹”战术，在最后这个阶段，只能全部依靠司幼雪了。
　　“我明白，”司幼雪淡然说道，“虽然有些麻烦，但我能做好。”
　　她可是工作狂人阿雪！
　　下午，三个人互相打招呼分别以后，就各自回了各自的家里。
　　白宁宁回到水悦庭苑的时候，发现秦悦已经坐在沙发上了，秦欣也坐在另一边。
　　“下午好，悦悦姐，”白宁宁有点好奇，“你今天不是上班么。”
　　“是去上班了，但是班，总有上完的时候。”秦悦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白宁宁眨眨眼睛，表示不太懂。
　　“班可以上完，”秦欣在旁边歪了歪头，“但是宁宁学姐上不完，姐姐是想这么说？”
　　——————分割线——————
　　PS：关于大家一起收拾小魅魔，就在这个寒假，小说剧情里的寒假，也就是说很快就要来了！
第四十九章 舍不得
秦悦一时间有些局促：“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算了，秦欣你马上期末考试，注意力多放在学习上，不要在意这些。”
　　秦欣倒是丝毫没在意的样子：“我就随口一说，开个玩笑。”
　　“……”
　　秦悦不禁有些反思，自己平时和白宁宁是不是太过了点，在卧室里也就算了，有时候甚至客厅里当着秦欣的面，导致自己的亲妹妹有点学坏。
　　主要真教坏了，不知道怎么跟爸妈交代。
　　“秦欣学妹学习挺用心的，期末考试肯定没问题，”白宁宁出声说道，“对了，你们有看我今天的直播吗？”
　　秦欣内心咯噔一跳。
　　好家伙，她今天在公司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偷偷看直播，中途差点没给她心梗死。不是气的也不是酸的，是担惊受怕——这可是直播，姐姐看得到的。
　　“看了，”秦悦的视线都没从电视上挪开，“就那样吧，没什么新意。”
　　欸，这是啥反应？
　　“我也觉得没啥新意，”白宁宁也说道，“还没来得及真正营业呢，只是随便说了些正常的话，弹幕就突然变成那个样子。要不是提前确认过，我还以为是司幼雪找了群众演员。”
　　秦欣坐在原地眨眨眼睛，她发现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觉得这次直播的发言有问题。
　　秦悦：“的确，说了些工作之事而已，没什么意思。”
　　白宁宁：“对啊对啊。”
　　秦欣：“……？”
　　…………
　　可惜的是，看了直播的人很懂，能准确解读白宁宁说的那些话，只有秦悦一人。
　　其他人跟秦欣一样，造成了某些误会，比如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地方，一家人正在准备吃晚饭，给周末加班的女儿接风洗尘。
　　“那个，阿雪啊，”司母犹豫再三，还是试探着说道，“我们今天看了你的直播……或者说，看了白宁宁的直播。”
　　司幼雪一听就头疼了：“妈，你别多想，那只是一种营业手段，一种直播效果罢了。”
　　“直播效果？”
　　“对，都是演技，”司幼雪叹了口气，“故意营造这种效果，炒热度。”
　　司父连忙附和着说：“明白了，就像明星炒绯闻一样对吧，你二舅之前搞过明星经纪公司，他们经常这样子弄。”
　　“是这样吗，”司母将信将疑，“可是我看直播里，你们说那些话很自然，一点也不想演的，简直……简直浑然天成。”
　　司父虎目一瞪：“你懂什么，这说明我们家阿雪演技好！”
　　“……”
　　差不多吧，就当是这样吧，司幼雪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
　　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就这样过去了，算不上特别安稳，可也没出什么大事。
　　白宁宁来到教室，往熟悉的角落位置上一坐，跟同桌打招呼：“早上好关倩，作业做完了吗。”
　　“……”
　　嗯，起码是能够主动跟人打招呼了，只能说社交能力有提升。
　　关倩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在用心复习，没人注意这边。
　　“还说作业的事呢，”她小声说，“大白圆，你上过学校论坛，看过私信吗？”
　　白宁宁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觉得你或许可以拿起来看一下。”
　　于是白宁宁拿出手机，上了论坛点开个人私信——
　　【白宁宁，我是大三艺术系的学姐XXX，周末期末考完后有没有时间。】
　　【小宁宁，星期天有空吗，要不要来梦巴黎KTV和姐姐玩。】
　　【在吗，看看胸，这是我的（jpg）】
　　白宁宁直接从后台把论坛关掉，指尖有点发白。
　　“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多这种信息。”
　　搞得跟有谁用她的信息贴了同城交友小广告一样。
　　“你还问什么情况，你昨天上午直播大家都看见了，”关倩翻了个白眼，“大家都听到了，你跟好几个女孩子不清不楚，好像很随便的样子。”
　　白宁宁秀眉微蹙：“好几个？”
　　哪有好几个，营业的不是只有司幼雪一个么，而且感觉都不怎么明显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宁宁想不明白。
　　“于是她们就觉得，反正你都有那么多了，应该也不介意多一个，”关倩摊摊手说，“所以就给你试着发交友信息。”
　　白宁宁嘴角一抽：“怎么可能啊，哪有那么多，也不可能不介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关倩点点头，“比如起码要好看才行。”
　　“那肯定要好看才行啊。”白宁宁脱口而出。
　　然后两个少女沉默着互相对视，半天才反应过来刚才这话有问题。
　　“不对，我说的是，如果要谈恋爱的话，首先肯定要好看才行，”白宁宁把自己的话修改了一下，“不是说长得好看，给我发这样的信息我就会答应。”
　　那肯定不可能啦，毕竟长得好看的人还是不算少的，如果都答应的话……嗯，好像会发生比较可怕且糟糕的事情。
　　“所以具体情况如何，白宁宁你在和她们谈恋爱吗，一起谈？”关倩眼里燃起八卦之火，“就是你直播里谈到的那几个女孩。”
　　什么，又是恋爱的话题么。
　　这个话题之前去秦欣卧室，已经跟学妹深入探讨过了，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两个人都没正儿八经恋爱过，什么结论都说不出来，最后讨论了个寂寞。而现在，关倩明显也不是个恋爱好手，白宁宁不想再重复一遍人类的错误，于是——
　　“你作业写了么，下节课老师要检查。”
　　“嘶，”关倩倒吸一口凉气，“快借我抄！”
　　把作业借给关倩，一个人享受安静的摸鱼时光。白宁宁撑着小香腮，思绪渐渐回到刚才的问题上。
　　以前跟秦欣探讨的时候，只有秦悦一个对象，但关倩刚才说的则是那些。
　　她想了想，在直播里提到过的女生确实有好几个，都是平时很亲近的朋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大家好像都觉得自己在跟她们谈恋爱。
　　这样的就叫谈恋爱吗？
　　宁宁不知道，但是宁宁不想改变，平时跟她们相处得很开心，她舍不得离开大家，就像舍不得离开大姐姐的床……咳，舍不得离开水悦庭苑一样。
　　——————分割线——————
　　PS：这么晚了还没睡的人，一定还没睡吧……我是说，一定在准备送小象最后一程吧。
第五十章 闪电战
星期三上午，白宁宁在期末前把大家最后一次叫在一起，交代后事……之后的事情。
　　“游戏那边，这周基本就要摊牌了，不过你们别担心，我和司幼雪就能对付好，”白宁宁朝司幼雪递了个眼色，“对吧雪雪。”
　　司幼雪撇撇嘴，心说事情基本上都是我在干，你就随便直个播，合砍81分是吧。
　　“绫音社长，”白宁宁看向她的大三学姐，“这周之后，可能就要开战了，到时候需要……”
　　“没问题，”没等她说完，绫音就自信地挺起胸脯，“早就准备好了，我们那一qq群的人，就等着英雄有用武之地呢！”
　　也行吧，确实是提前商量过的事情，不用多提。
　　白宁宁接着看向秦欣：“秦欣学妹，你……”
　　“之前就说过了，学姐不用担心，”秦欣淡淡说道，“我跟公司法务部的人说好了。”
　　很好，那么只剩下……
　　白宁宁看向奈奈，还没来得及开口，小萝莉就哆嗦着说：“大家都会了，会了会了，没问题，可以接手剩下的初稿。”
　　那肯定会了呀，vtuber虚拟形象都做出来了，还能不会画大胸女么。
　　白宁宁巡视一圈，发现貌似没什么要交代了，所有需要的事情全部准备就绪，连车都备好了。
　　“行，那就不耽误你们回去上课了，期末加油。”
　　说完这话，几个少女各自回自己的教室去了，只有白宁宁和司幼雪还留在这里。
　　白宁宁眨眨眼睛：“雪雪，你怎么不去？”
　　“因为我不是学生，”司幼雪翻了个白眼，“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哦……也对。”
　　“那你呢，你不去上课？”
　　“我逃了啊。”
　　司幼雪一时无语，叹了口气：“行吧，那么下午的直播，你准备好了？”
　　今天下午这次不像前两次，需要想那么多花样来引流。恰恰相反，这次打的就是闪电战。
　　“放心好了，”白宁宁淡然地挺了挺胸，“烂熟于心。”
　　另一边，一同走出活动室的几个少女，奈奈是一个人的单独路线，而绫音跟秦欣的方向暂时一致。
　　绫音犹豫片刻，上前搭话：“这位学妹，我能打听下么，据说你姐姐很厉害，她的公司……”
　　秦欣不是特别想讨论这个，尽管知道面前的少女把姐姐当敌人看待，问这种事属于“侦查敌情”，但还是有些抵触。
　　她想了想，直接说道：“其实你们合作过。”
　　绫音一愣：“欸？”
　　“准确的说，是跟你们家合作过，”秦欣遥望校园外的某个方向，“夕城中心大广场，是你们家的吧。”
　　“咳，只有一半，”绫音不好意思地说，“广场的餐饮业不归我们……”
　　“我知道，也知道那个归谁。”秦欣抢着说道。
　　另一半归司家。
　　“所以，你说我们合作过……”
　　“嗯，我最近在法务部翻了一下，从往期文件里看到的，”秦欣想了想回答，“就上次那个漫展。”
　　“哦哦，原来就是之前的投资方吗。”绫音震惊。
　　秦欣也没跟她说太多，走到路口就告了别，往自己的班级而去。
　　…………
　　下午，还是原来的地点，还是原班的人马，白宁宁再次开启直播。
　　随意瞥了眼弹幕，六成在发病——“宁宁病”，三成半在询问雪雪和其他女孩子的问题，半成在闲聊关于游戏的事情。
　　很好，挺和谐的。
　　白宁宁不推脱，直接开始检验今天收集的问题。
　　【咋回事，已经省略掉和观众打招呼的环节了吗。】
　　【能省则省，我们家大白圆真是太低碳啦。】
　　【总觉得今天哪里不对劲，是我的问题么？】
　　白宁宁也没理会，让弹幕飞了好一会儿，快刀斩乱麻验证了好几个问题，在最后那个“危险问题”之前停住。
　　“是这样，你们也知道，主播是在校大学生，”白宁宁对着摄像头说，“这周星期五就要期末考试，也就是后天。所以这会儿抽空直播一下已经是极限，就不玩别的游戏了。”
　　【？】
　　【好家伙，我是说今天眼皮一直跳，原来是大白圆要鸽。】
　　【你也要当直播公务员是吧，能提前下班绝不多播一会儿。】
　　【别尬黑，虽然但是，后天就要期末考试确实得复习啊。】
　　白宁宁等弹幕反应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今天直播结束后，我就要开始闭关学习，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后。好，那我们现在开始看最后一个问题。”
　　司幼雪翻开文件夹：“也是一个老问题，不过打到那张图的内测玩家不多，涉及到一个每月刷新的排名图。”
　　白宁宁立刻操控角色走过去：“天空之塔么。”
　　“嗯，第十层，”司幼雪说道，“第九层到第十层的难度提升太大，而且很不合理。”
　　白宁宁还没开始打，只是看了眼通关结算奖励，一下就明白了。
　　前九层通关奖励都是能免费刷的材料，而到了第十层，就开始奖励能够用于抽卡池的东西。
　　白宁宁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玩家仔细一看也知道。
　　【哇，这难度，不氪金根本没法打吧。】
　　【可能能打，但肯定得等后期，或者新出的更强力角色了。】
　　【白嫖党的末日，画了个假饼，呜呜呜。】
　　【这不明摆着耍猴么，告诉你可以白嫖，但你根本嫖不到！】
　　白宁宁忽略那些指出问题本质的弹幕，看着屏幕中“挑战失败”的字眼，用力地点点头：“确实很难啊。”
　　然后她转头对司幼雪说：“雪雪，记下来，让他们改简单点，这么难我都打不过！”
　　随后，啪得一下关掉游戏，用极快的语速说道：“不好，网课要开了，我得先走了。就这样家人们，等我期末考完以后再见，888888888”
　　然后瞬间下播，弹幕都没反应过来，更别提正在看直播的运营组成员。
　　“呼，终于搞定了，”白宁宁关掉电脑，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怎么样，是不是很快。”
　　司幼雪点头：“还行吧。”
　　她有点吃惊，没想到白宁宁竟然真的表现这么好，连一丝一毫的停顿都没有，丝滑无比。
　　叮铃铃，叮铃铃。
　　白宁宁刚下直播，司幼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司幼雪的拉扯
“喂，哪位？”
　　“是我，我是……”
　　“哦，听出来了，”司幼雪没给他做自我介绍的机会，“张策划对吧。”
　　“对对对，我们刚看了白总的直播，”张策划的声音有一点点急切，“请问司小姐，你现在还在白总旁边吗。”
　　司幼雪看了眼白宁宁，白宁宁则递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
　　……一时之间阿雪也不知道，白宁宁是想给她使眼色，还是单纯抛媚眼。
　　“直播平台有延迟，我现在已经离开她家里了，”司幼雪思索着说，“她已经进入闭关模式，让我这几天不要打扰她。”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张策划才继续说：“那司小姐能否过来公司一趟，关于刚才直播中的问题，想跟你谈一谈。”
　　“行啊，我收拾一下就过来。”
　　挂掉电话，只见白宁宁对她举了举小拳头：“加油！”
　　开始合砍81分了是吧。
　　司幼雪也不拖沓，稍微收拾了一点东西，启程前往公司。
　　因为闪电战的关系，今天白宁宁的直播结束非常早，甚至还没到三点钟。司幼雪在路上稍微花了些时间，四点出头才到公司。
　　今天是星期三，不算任何放假的节假日，可是司幼雪来到公司，发现上班忙碌的人比之前少了一些。
　　她盘算了一下，距离过年还有那么一段时间吧，大学都要周末才放假。
　　走着走着，还碰到两个好久不见的人。
　　“司幼雪，”苏乐和林宜两个人站在走廊路口上，“大忙人呀，难得看到你。”
　　“怎么，你不会还在加班吧。”
　　司幼雪瞅了瞅她们，手里拎着包，像是要走人的样子。
　　“你们呢，”她反问道，“提桶跑路了？”
　　两个人顿时就高兴了。
　　什么嘛，看你司幼雪一副热爱工作，仿佛打入公司核心似的，结果消息一点都不灵通。
　　于是两个人站在那儿一唱一和说起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的实习已经结束了。”
　　“不光是我们，公司里好多人也都要提前放假了。”
　　“因为刚好结束了一个项目，好像没决定之后做什么，干脆提前放年假。”
　　“只剩下一些还有项目运作的部门要上班。”
　　司幼雪点点头，诚心地说：“谢谢。”
　　直到目送她远去，苏乐和林宜两个人才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司幼雪已经到了游戏部门，运营组的人提前等在门口，她一到，就忙着招呼进策划的办公室。
　　“司小姐，来了啊，快请坐，”张策划热情地招呼她，“朋友送的好茶，尝一尝？”
　　司幼雪默默给面前的茶杯盖上盖子：“不用了，等会儿就是傍晚，喝了茶晚上不好睡觉。”
　　张策划脸色一僵，随即摆起微笑：“那我们……长话短说？”
　　“嗯，快说吧，”司幼雪把手里的文件往桌面一放，“还要通知你们把直播上的内容改掉，这是白宁宁闭关之前交代的最后一件事。”
　　“这个，司小姐，我想说的就是关于这件事，”张策划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白总直播的时候可能有些没注意，关于‘天空塔’的难度机制，不好改。”
　　司幼雪挑眉：“代码有难度？”
　　张策划面色微沉：“代码可能确实存在……”
　　“那完了，自己刚做的新代码，现在就玩不来，这批人的水平有点低，”司幼雪瞬间打断他的话，“幸好现在是内测，还来得及，我马上去人事部申请换一批人。”
　　“不不不，只是可能，有可能，”张策划连忙说道，“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件事牵扯到很多事情。”
　　他有点晕，这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妹就是莽，咋一点都不知道沉着冷静呢。
　　“很多事情？”司幼雪惊讶，“比如呢。”
　　“比如这关系到我们之后的营收计划，这很关键，决定我们这个游戏项目能否盈利，甚至是回本。”
　　司幼雪勾了勾唇角，心想不就是逼氪陷阱么，白宁宁已经跟她讲过了。
　　“等一下，我觉得吧，事情应该没那么重要，这只是内测，”她抬了抬手说，“但是白宁宁已经直播说出要改了。你知道，如果几天后她回来，发现网上大家都在骂她，她会很不高兴的。”
　　张策划皱了皱眉：“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次你们必须改，”司幼雪说道，“这只是内测，不会有什么影响，公测的时候你们肯定还会做出调整。”
　　张策划十分为难地咬了咬牙：“这个我们可以想办法，但是请白总在之后的直播谨慎一点。如果可以的话，司小姐能否把准备直播的问题和反馈，先跟我们讨论一下。”
　　“行，”司幼雪爽快答应，“下次我会先跟你们讨论。”
　　但是下次直播要展示的问题，已经在白宁宁手上了。我可以跟你们讨论，但是她可不会。
　　交涉完成，司幼雪起身离开。张策划让人把凉掉的茶倒了，悄悄松一口气。
　　果然啊，一个刚毕业的女生，一个正在学校里读书的女大学生，根本不懂这些事情，就知道顾着自己的形象。
　　还好没出什么大问题。
　　…………
　　此时，水悦庭苑，陈医生应邀而来，捧着茶杯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是心理医生，不是感情咨询专家。坦白地讲，当之前秦悦把白宁宁弄回家里，从心理问题变成半心理半感情问题的时候，对陈医生而言就已经超纲了。
　　可是为了自己的发小好友，她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了！
　　“秦悦啊，你女朋友的直播我也看了，司幼雪我知道，我们小时候都认识的嘛，我觉得她会做这种事，多半是受了你的许可，”陈医生强行分析，“虽然这个，年轻人之间有一句话，叫作XP是自由的，但是有些时候真的建议你冷静冷静。你现在找我这件事就做得很好，算得上悬崖勒马，不讳疾忌医。”
　　秦悦默默给自己冲了杯营养粉，学着自己女朋友的口吻说道：
　　“小陈，有没有可能，我只是因为心情一般，所以邀请自己的朋友来家里随便聊聊天，并没有打算看心理医生呢？”
　　“……啊？”
第五十二章 秦悦面临的难题
什么，原来不是让她来心理咨询的吗。
　　陈医生先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担心起来。
　　“这个，阿悦啊，你看我这来都来了，”她试探着建议道，“不如顺便给你咨询一下？”
　　你不打算找我咨询，可你真的需要治疗啊。
　　秦悦斜了她一眼：“直播是游戏部门的引流计划，工作上的事情，没别的意思。”
　　“是、是吗。”
　　陈医生虽然还是心有疑虑，不过既然知道秦悦不想说这个，就换了话题：“好吧，你说你心情一般，出什么事了？”
　　秦悦没说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让陈医生读空气。
　　心理医生嘛，工作里肯定包括“读空气”这一项啊。
　　于是陈医生思考起来，这段时间秦悦的大多数情绪变化都来自白宁宁，可刚才她说起跟白宁宁有关的事，秦悦却兴致缺缺。
　　这说明——
　　“工作上不顺利？”她询问道。
　　“嗯，”秦悦轻声说，“核心产业，有点老了。”
　　“老？”陈医生微微一愣，“飞速发展也就几十年吧，就老……跟那事儿有影响吗？”
　　秦悦低头喝水，算是默认。
　　公司业务挺多的，尤其是实业方面。可是大道归一，这些都能统称为一个名字——地产。
　　谁能想到呢，那个曾经的地产巨头，老板还当过首富的万亿级企业，突然就那么暴毙了。
　　虽然跟秦家集团没关系，两边也并无合作项目，但整个行业走势摆在这里，股东也开始担心，继续守着老行业这么下去，会不会步入后尘。
　　毕竟这一行的市场潜力已经挖掘得差不多……或者说透支得差不多了。
　　“总之提前放了假，”秦悦抱着热水杯，“给大家放松下心情。”
　　之前复工，本来打算大展拳脚，结果忽然听到远方那么个噩耗，董事会连忙叫停。于是，这段时间的工作就变成了清理债务，脱手劣质资产，一番忙活下来，给她忙得七荤八素。
　　“然后呢，你们之后怎么做，”陈医生问道，“准备业务调整？发展新产业？”
　　秦悦点点头：“还有段时间，年后再决定。不过，他们倒是挺赞成调整的……呵。”
　　公司高层那些心思，秦悦当然清楚，业务调整就等于重新分配权力，秦悦之后还能不能一家独大，就不太好说了。
　　“那你怕什么，你可是秦悦，”陈医生安慰她，“当初啥也没有，都能爬到他们头上。现在就算给他们机会又如何，以前有优势都打不过，现在大劣还想翻盘？”
　　她这么一说，秦悦心情倒是通透起来了：“你说得也对。”
　　只要不涉及白宁宁，陈医生还是挺有工作能力的。当下她就想要进一步展示自己的能力，给好友加油打气，让秦悦支棱起来。
　　“阿悦啊，你听我说，你看……”
　　“我回来了，悦悦姐你今天又这么早啊，”白宁宁从大门走进来，惊喜地眨眨眼睛，“陈医生也在？”
　　“……可以不在，”陈医生擦了擦忽然冒出的冷汗，“我是说，我忽然想起点事情，要走了。”
　　秦悦疑惑地看她：“你刚才不是有话要说？”
　　“现在没有了……我的意思是，咱们不是随便聊聊嘛，聊天聊到哪里结束都行，”陈医生假装看了眼手机，“我有个病人突然发病了，她家里人急着让我过去看看。”
　　“好吧，那你加油。”
　　陈医生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自己的小皮包，起身就走。
　　白宁宁都还没反应过来：“陈医生，这就走啊，不多坐会儿？”
　　“嗯嗯，有点急事，下次再聊。”
　　看着健步如飞瞬间走远的陈医生，白宁宁可惜地说：“我还想跟她聊聊呢，可惜啊，回来晚了。”
　　秦悦淡淡地说：“她病人发病了，事出突然，也没办法。”
　　只能感叹一声医者仁心。
　　喝完一口热的，秦悦忽然想起什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嗯，马上要期末考试，”白宁宁说道，“学校里没什么事了。”
　　哦对，女朋友和妹妹也要期末考试了，同居以来的第一个学期，即将结束。
　　陈医生的安慰还是有效果的，秦悦不再纠结公司里的事情，开始思考这个假期该怎么度过。
　　过年的时候肯定得跟家里，这个没办法，不过幸好大学放假很早，距离过年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
　　这个时间，就可以一起出门玩。秦悦早就有了计划，就是去见一见自己的网友，拖家带口去对方的城市玩一玩。
　　想到这里，她问白宁宁：“你寒假之后就有空了吗？”
　　“嗯……还不行，”白宁宁想了想，“至少还需要几天左右，处理部门里的事情。”
　　星期天上午直播，然后跟策划摊牌，接着处理后事……白宁宁是不太懂这些，可是有司幼雪帮忙，还有秦欣帮衬着，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这样一来，整个部门的盈亏，责任就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了，想甩锅都甩不掉。白宁宁心虚地看了眼秦悦，小心脏砰砰跳了几下。
　　大姐姐说让自己练手，随便玩玩，而且成本不高，应该不会太在意盈亏……吧？
　　少女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秦悦也一样。她正在考虑寒假找网友玩的事情，两人在网上讨论了那么多，基本都跟白宁宁有关，也是时候让对方看看自己的女朋友了。
　　秦悦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网友看看，看这就是我女朋友。
　　漂亮吧？可爱吧？欠透……咳，胸大吧？
　　又过了一会儿，秦欣也终于回来了。
　　“秦欣学妹，你怎么这么晚，”白宁宁问她，“在学校里自习吗？”
　　星期三下午是社团活动日，就算为了期末考试，社团不怎么活动，可老师也不会用来占课。
　　又不是高中，哪能说体育老师有事，体育老师就得有事的。
　　“没，中午就放学了，”秦欣说道，“只是我去了趟公司。”
　　秦悦挑眉：“公司没什么事情做吧。”
　　“嗯，但是法务部没完全放假，”秦欣回答，“我毕竟是新人，应该多跟大家熟悉一下。”
第五十三章 可不得彩排么
虽说只是托词，但星期四开始，白宁宁真的进入了复习模式。
　　毕竟明天就真考试了，多少书还是要看的，一天也是一天。
　　这一天她真正做到了不拿手机，不看网络，远离尘世间的烦恼，仿佛濯尘的仙子，不问人事。
　　但网上的热度却居高不下，尤其是星期三下午这次“闪电战”。
　　【感觉是做做样子的吧，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改。】
　　【改了我就不用充钱了，挺好的呀。】
　　【正因为改了你就不用充钱，所以才不会改。】
　　【虽然我也希望能改，我现在的战力，改了之后能多嫖个二十抽，但是这显然改不了。】
　　【我估计大白圆真就是那种，人傻钱多的高层，不知道这个东西代表什么。】
　　【楼上别尬黑，好歹换个词语，胸大无脑！】
　　然后，晚上迎来了长达十二个小时的停服维护。第二天大家打开游戏上线一看，每一条改动都赫然在列。
　　【卧槽，真改了。】
　　【大白圆牛逼！】
　　【刚去把天空塔打了，抽了十几发，出了最想要的‘赫塔娜’，我宣布以后我就是大白圆的单推人。】
　　【卧槽，羡慕楼上，我只抽到了一只平胸怪兽呜呜呜。】
　　【大白圆！大白圆！大白圆！】
　　一时之间，白宁宁的声望达到了鼎盛状态。在玩游戏的内测玩家将她奉若神明，不玩游戏的围观路人也听说了，有这么一个说改就改福利满满对玩家还很好的美少女制作人。
　　而这会儿，白宁宁刚刚走上期末考试的考场。
　　前世考了整整八次，甚至还包括毕业答辩，现在回到大二上半学期的考场上，白宁宁觉得真是悠然自若。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有了些身为重生者的感觉——没办法，只是命重生回来了而已，又没有时光倒流。
　　总之，等这个期末考试过去，然后处理好部门里的事情，接下来的美好寒假该怎么度过呢。
　　白宁宁畅想了一下寒假里的美好生活，等卷子发下来，发现监考老师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白宁宁眨眨眼睛，指指自己，虽然没说话却此时无声胜有声——不是吧，你怀疑我有作弊的可能？
　　瞧不起谁呢！
　　“我就在这儿看着，”监考老师主动跟她说，“免得你给别人传答案。”
　　“……”
　　行吧。
　　转头给自己座位右后方的关倩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自力更生，自求多福，然后在对方绝望的目光中开始提笔写字。
　　监考老师坐在旁边，没办法，各凭本事吧兄弟……姐妹。
　　大二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对白宁宁来说毫无压力，两天的考试时光摸着摸着就过了。
　　回想自己还专门复习了一天，真是太过谨慎了。
　　试是星期五早上开始考，星期六下午考完。白宁宁最后一节的时候也不装了，半个多小时就直接交卷走人。此时才是下午三点出头，她站在学校门口，心中一合计，就上了地铁。
　　又是半个多钟头后。
　　“小白啊，快请进快请进。”
　　“你是来找阿雪的吧，她在家呢。”
　　“在呢在呢，你先坐会儿，吃点什么……还是草莓吗，好嘞。”
　　在沙发上等了几分钟，司幼雪面无表情地走出来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我考完试，没事干，就来干……就来找你了，”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但是，”司幼雪叹了口气，“你可以先给我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我们约在外边哪个地方见面。”
　　而不是直接跑到她家里来！
　　白宁宁这下更无辜了：“没有更合适的地方，绫音社长现在还在考试，不能去她家里。”
　　“所以你就直接来我家了么，甚至没有提前打招呼，”司幼雪冷着脸说，“有事没事往我家里跑，你让我爸妈怎么想？”
　　他俩之前本来就怀疑咱们之间有问题，你现在还这个样子，生怕他们不起疑心吗。
　　白宁宁仔细想了一下，摇摇头安慰她：“没关系，叔叔阿姨很热情，还给我切草莓去了。”
　　“……”
　　这是草莓的事儿吗！
　　这是爸妈有可能怀疑咱们互相给对方种草莓的事啊！
　　司幼雪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同时反思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互相种草莓”这种不必要的知识。
　　哦对，是绫音强行安利给她的，说什么百合营业一定用得上。
　　“好吧，不说那些，反正你都来了，我也不可能把你赶出去，”司幼雪冷声说道，“你来找我，是商量明天决胜负的事情吧。”
　　白宁宁用力点头。
　　试探和蚕食已经到了极致，明天上午的直播，就是不管不顾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阿雪，小白，还在聊啊，”司母敲了敲门，然后笑呵呵地走进来，把一个精美的果盘放在桌上，“先吃点东西吧，不耽误。”
　　“知道了妈，你先暂时别进来，”司幼雪站起身，把司母送出门，“我们要说一些工作上的要紧事。”
　　说着就咣当一声把门关紧。
　　司母慢慢退出来，眼里满是担忧。
　　“又怎么了？”司父问她。
　　“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就进去一下，阿雪就迫不及待把我赶出来，还说什么商量工作上的要紧事，”司母说道，“哪有什么事情需要把门关紧，两个人呆在一间小屋子里的啊。”
　　这会儿去门口偷听的话，万一说不定还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司父大手一挥：“你瞧瞧你，瞎操心什么，这不很正常么。阿雪上次都说了，她要跟小白做那什么营业，演戏什么的。既然要演戏，那现在可不得做个彩排，磨练下演技？”
　　就算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那不正好说明在彩排么，多正常啊。
　　此时，司幼雪的房间里，两人正在密切商谈。
　　“明天早上我直接去公司，你也让秦欣早一点来，我们既然要闪电战，那就快到底，”司幼雪说道，“他们一定想不到，我在公司，你却在上午的时候忽然开直播，把问题挑明。接着他们肯定会让你回公司，到时候，如果一切准备都完备了，我就给你比个手势。”
第五十四章 你偷人！
“司小姐。”
　　星期天早上，看见司幼雪到了公司，张策划很高兴。
　　幸好，这两个小丫头没有任性继续直播，而是按照他的话，先来公司商量商量。
　　然而司幼雪却没有在游戏部门停留：“我还有点事，要去公司本部其他部门找人，有什么话过会儿回来再说吧。”
　　“好，没问题。”
　　站在部门门口目送少女远去，张策划心情愉快。
　　这两个小丫头，虽然有时候有些大小姐脾气，但还是明事理的嘛。
　　司幼雪在公司大楼里熟练地行走，很快到了一般人不常来的法务部。
　　一推开门，只见尚未放假的法务部仍然处于工作状态，每个人端正地坐在工位上整理文件，井然有序。
　　而角落里，一个清纯的少女悠闲地坐在窗边，桌上没有文件，反而是一些早餐的糕点，和一杯热茶。时不时端起来喝一口，时不时看看窗外的风景。
　　她穿着黑白纯色的制服，像工作装又像学生装——她也确实是来实习的在校女大学生。
　　就是坐姿有点嚣张。
　　“秦欣，”司幼雪走过去打招呼，“东西准备好了吗？”
　　秦欣从桌子下拉了张椅子出来：“我以为你至少没那么着急，会先客套一下……吃早饭了么？”
　　“吃过，客套要等在正事之后，”司幼雪坐下来，往桌子上看了一圈，“文件还没到手？”
　　“到手了，只是不能放在工位上，”秦欣淡淡地说，“等我吃完。”
　　淑女十足地用完早餐后，秦欣才站起来，带着司幼雪往部门领导的办公室走。
　　“经理，在吗，”她敲了敲门，“你办公室我能不能用一下。”
　　“小欣啊，来啦来啦，”经理笑呵呵地拉开门，“你用你用，我出去溜达会儿。”
　　显然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
　　走进来，关上办公室的门，司幼雪在办公桌上看到了那个密封好的文件册。
　　“关于游戏部门的合同跟协议文件都在这里，什么对你们有用就，你现在可以找了。”
　　…………
　　白宁宁起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刚好避开了早上第一波上班高峰期，上地铁都有位置坐。
　　来到熟悉的广场，熟悉的人家，绫音穿着睡衣打开门。
　　“早上好，白宁宁，来得这么早啊，”少女揉了揉眼睛，“刚考完试，不多休息一下么？”
　　“不用，也就是做了几张卷子而已，”白宁宁摆摆小手，“已经算是休息了。”
　　两天的考试，对精力的消耗程度，也就跟大姐姐滚床单一次差不多吧。
　　“唉，羡慕啊，我感觉自己丢了半条命，”绫音回到房间里，往床上一趴，“为了这两天考试，我熬夜复习，殚精竭虑……”
　　“就为了弥补摸鱼一学期么，”白宁宁歪了歪头，“那确实没办法。”
　　你自己平时上课都在摸，要考试了疯狂复习，考试还能及格，已经算好的了。
　　绫音被她一语戳穿，只能闷着脑袋嘤嘤两声：“可大家都是这样的啊，而且……而且白宁宁你不也一直摸鱼，为什么完全没有压力。”
　　因为我已经考过了呀。
　　重生是秘密，不能说，于是白宁宁绞尽脑汁，想了个理由：“可能是因为校花之间亦有差距。”
　　绫音是校园论坛校花榜大三的第一名。
　　“所以说校花跟学习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以学习成绩排名的！”绫音表示抗议。
　　虽然但是，可这样不是应该更合理么，毕竟学生的天职就是学习。
　　白宁宁打开电脑，各种设备调试到位：“绫音社长，我开始直播了。”
　　“这就开了？唔！”
　　绫音低头往床上一趴，尽可能降低水平面的高度，免得不小心“出镜”。
　　身为团队中海拔第二高的雪山，舰桥第二大的轻航母，躺着的话说不定枕头就进入摄像头范围了，必须趴着。
　　这边白宁宁也终于开启了直播。
　　【来了来了，大白圆她终于来了。】
　　【你个没良心的，你还知道回来，都几天没来了呜呜呜。】
　　【上次看大白圆直播，还是在上次。】
　　【明明只隔了三天，却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直播间的弹幕对白宁宁进行了一番亲切的问候，主要是上次直播只播了一个小时左右，然后就人间蒸发三天……
　　嗯，好像之前也是直接蒸发三天的。
　　“所以其实我并没有很长时间没播，因为以前也是这样，”白宁宁对着摄像头说道，试图和大家讲道理，“你们之所以觉得时间很长，是因为我上次说要闭关几天。你们被闭关这两个字误导了，所以感觉我很久没播。”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
　　【我不听我不听，大白圆你就是没良心。】
　　【我不管，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你跟我讲道理，我就哭！】
　　白宁宁看得直皱眉，心说这弹幕怎么跟传说中的任性女朋友一样。
　　做直播真是太难了。
　　算了，闷头做自己的，白宁宁打开游戏，直接开始：“今天我们首先来看看这个问题，嗯，有人反映说……”
　　【等等，这就开始了，我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
　　【雪雪呢，不是雪雪给你报问题吗！】
　　【对啊雪雪呢，我差点没注意到，我雪雪老婆的声音呢！】
　　弹幕们终于发现今天的直播哪里不对，纷纷急切起来。
　　“雪雪今天去公司有事情，所以暂时不来，”白宁宁解释道，“大家不用多想，只是时间不巧罢了。”
　　不过就在这时，眼尖的观众却在摄像头角落里发现了什么。确实今天的设备没有绫音帮忙调试，摄像头角度比平时多了一点，照到了床铺边缘。
　　【等等，后面床上那是什么。】
　　【那是jio】
　　【文雅点，那是一双女孩子瓷白柔软的粉嫩玉足。】
　　【卧槽，我说为什么雪雪不在呢，大白圆你偷人是吧！】
　　绫音本来就拿着手机看弹幕，发现摄像头出了问题，慌张地轻呼一声：“呀！”
　　【？】
　　【好听❤，再来一次。】
　　【虽然我好了，但是这绝对不是雪雪的声音。】
　　【雪雪，我的雪雪(流泪.gif)】
　　白宁宁连忙黑了屏，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整，确认无误后再次打开：“好了，刚才直播设备出了点问题，现在已经修好了。”
第五十五章 图穷匕见
她这一番举动，给大伙都逗乐了。
　　【出问题，指不小心暴露了偷人的事实。】
　　【修好——指把床上的女孩子给藏了起来。】
　　【人藏住了就叫修好了是吧。】
　　【真当雪雪不看直播？】
　　白宁宁淡然地说道：“雪雪会看的，她知道，她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们还是继续干正事吧。”
　　【雪雪明白，雪雪心里有苦，但是说不出。】
　　【雪雪：凑合着过吧，还能离咋的。】
　　围观的弹幕们还在呼唤雪雪，而真正用心玩游戏的人，已经发现今天的直播不同寻常。
　　【卧槽，今天的问题有点尖锐啊，都是上次直播最后那个问题级别的。】
　　【真的会改么。】
　　【我大白圆说一不二，上次都改了，这次岂能不改？】
　　公司里，游戏部门正在看直播的运营组已经慌了，没过多久张策划也得到消息，正在满公司焦急地寻找司幼雪。
　　不是，说好的先商量再直播呢，怎么就自己一个人搞出这事儿了！
　　他好急，但就是找不到人。此时的司幼雪还在法务部的办公室里，这个理论上公司最安全的地方，慢悠悠地找着自己需要的文件条款。
　　…………
　　“好，那么接下来是最后一个问题。”
　　白宁宁自从开始工作，就进入了状态，暂时不管弹幕怎么样。所谓闪电战，就是你们聊你们的，我捣鼓我的。
　　“让我看看啊，这个问题是关于卡池里的SSR角色，赫塔娜。”
　　说到这里，弹幕终于有点反应了。
　　【我知道我知道，虽然我不玩，但我室友经常跟我说，希望用我十年寿命换他抽出赫塔娜。】
　　【楼上的，这样的室友要不趁早分了吧，怪伤身体的。】
　　【我就是为她入坑的。】
　　【已经有了，而且抽了三个，我是不是最幸福的？】
　　白宁宁操控电脑上的角色，用了好几次直播的萝莉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长头发身材娇小的大胸妹。
　　建模真的很精致，工作量和经费从这张漂亮到梦幻的脸上就能看出一二，明明身材娇小，却有一对和外表年龄不符的大枕头。
　　在优秀的物理引擎下，无论俯视角还是仰视角，甚至平视，这对枕头都带来了震撼的柔软真实感。
　　再加上轻武器职业轻快的手感，几段位移的技能，以及独特的高伤害，让她脱颖而出。
　　部门做过玩家调查，在内测中氪金抽池子的玩家，六个SSR，却有一半以上的玩家是为了赫塔娜而氪金抽卡池。
　　【据可能不可靠消息，赫塔娜是员工们仿照他们的老大，也就是大白圆本人做出来的。】
　　【教材娇小，看着显幼，但是胸很大，对上了！】
　　【你就说像不像吧！】
　　【我也想入坑，能送一个这人物吗。】
　　【等公测抽一下试试吧，反正内测要删档的。】
　　白宁宁等弹幕划过一阵，随便瞥了几眼，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恍惚。
　　自从直播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满屏的弹幕都在讨论自家游戏。别的不说，如果她真是职业的游戏推广员，这波业绩直接拉满了。
　　然后，她接着说道：“反应的问题是，赫塔娜进入50级以上高级副本后，伤害忽然变得特别低。”
　　50级以上，在现在这个刚内测不久的状态，已经是很高的水平了，整个服务器里都没多少人。所以当白宁宁念叨出来的时候，也只有零星几个弹幕飘过，其他人没什么感触。
　　不过白宁宁也不着急，她早有计划。
　　“怎么会伤害低呢，我也用过，伤害挺高啊，”她先随便找了一个就近的怪物区域，随便放了几个技能，伤害数字哗啦啦地往上飘，“手感也好。”
　　【是的，看起来手感就很好。】
　　【你看得是哪儿？】
　　【哪儿的手感都很好！】
　　“为什么到了高级副本伤害就变低，有这个问题吗，”白宁宁点开角色详细信息，“真的吗，我不信。”
　　角色面板上，各种属性都被详细描述出来，白宁宁也很快在天赋被动技能上，找到了她的伤害来源。
　　“赫塔娜轻盈的武器上附着元素之力，使其任何攻击都带有40%属性附加伤害……啊，这个我知道，”白宁宁一字一句地念道，“这不就属性白字。”
　　【确实，主播老dnfer了。】
　　【毕竟是一身改8，一剑秒杀奥兹玛，能带水友都不愿意带雪雪的无情女人。】
　　【属白还行，有没有黄字爆伤。】
　　弹幕聊天的时候，白宁宁已经操控人物进入50级以上的高危区域。
　　然后一个大招——啪啪啪啪啪，嗷呜嗷呜嗷呜！
　　一片雪花数字后，怪物们生龙活虎地扑过来，就跟没事人一样，瞬间把白宁宁的游戏角色按在地上。
　　【前方高能，无惨！】
　　【啊这，这是我不付钱能看的吗。】
　　【快进到青壮年模式。】
　　【草，为什么伤害一下子变得这么低。】
　　对啊，为什么伤害一下子变得这么低呢。白宁宁也很不理解，带着大家仔细探索起来。
　　“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应该不是bug，不然早就修好了，”她直接点开一个网页，进入游戏官网，找了半天，“看看怪物什么情况，是不是有减伤技能。”
　　然后，在50级以后的区域里，那一排排冗长的敌人介绍中，她终于找到了关键的那句话。
　　“由于经历天地元素的淬炼，它们的适应性外皮拥有极高的属性抗性，50%起步，每十级往上叠加……哈？”
　　【？】
　　【草，那赫塔娜岂不是50级就下岗了。】
　　【这好过分啊。】
　　【堂堂部门老大的化身，居然只是低等级打工仔，大白圆很生气。】
　　【看得出来很生气，舰桥在发抖！】
　　【不是，我氪了两个648才抽出来，你现在给我说这个？】
　　就在这时，公司里，张策划终于找到了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司幼雪。
　　“司小姐，你快看看吧，她又在直播，而且不该说的都说了！”
　　“别急，我先看看，”司幼雪放下手里的东西，拿出手机，“嗯，好像是不太好。”
　　“你快阻止她啊！”张策划急得直冒汗，“给她打电话！”
　　——————分割线——————
　　PS：封面终于上了，呜呜呜，可惜是和谐版，强行加了布。之前发过一次，这里再发一次反和谐版本的白宁宁。另外，如果大家一直订阅支持，多给月票，三个月后就能升级S+，可以重新申请一个封面，到时候我尽全力要个色的。

[img=700,494]https://rss.sfacg.com/web/novel/images/UploadPic/2021/10/3ea2425c-6c0f-4043-9355-1a6cff44042b.jpg[/img]
第五十六章 理念冲突
白宁宁好生气。
　　和弹幕说的有点关系，差不多。这个角色和她的外形特点很像，更重要的是，她本人也好这一口啊。
　　可是自己这么喜欢的角色，却是个低等级的打工仔，以后就没有出场的机会。
　　当然了，这上面也有合理的解释——你看我们这儿高级区域的名字，叫元素紊乱之地，里面的怪物每天都受到狂暴元素的淬炼，有属性抗性很正常吧？
　　别问，问就是真实感，问就是合理性。
　　扯淡！
　　反正真实性啊设定啊什么的，都是制作组编的，那为了提高伤害，再编一个设定也很简单吧。
　　你怪物天天锻炼抗揍，有了属性抗性。我把剑法练到极致，为队友增加……咳，为自己增加魔法穿透无视抗性，也很合理吧。
　　“改，一定得改，”白宁宁握着小拳头，义愤填膺，“赫塔娜一定要在高级图有一席之地！”
　　【好！】
　　【大白圆，硬！】
　　【大白圆yyds！】
　　【有大白圆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安心入坑。】
　　就在白宁宁打算给大家分享一下她刚才的脑洞，讨论改动方向的时候，手机叮铃铃地响了。
　　“歪？什么事，嗯……现在就去吗？”
　　放下手机，白宁宁面对摄像头，平静地说：“公司那边的人让我马上去一趟，说有急事。我先走了家人们，大家看点别的吧。”
　　【？又跑了是吧。】
　　【虽然确实是电话响了，但是你这直播着呢，怎么一通电话就叫走了。】
　　【应该是关于这个问题改动的事情吧，感觉这事儿挺严重的。】
　　【以前发过那么多反馈都没人理，也就大白圆会拿过来念一下，其他人肯定不想改。】
　　【等着之后的公告吧。】
　　…………
　　白宁宁收拾好东西，整理着装，临走前还吃了几颗草莓，才跟绫音打招呼：“我走了，绫音社长，准备决战去了。”
　　“好，”绫音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下午之前，全群保证进入战备状态。”
　　乘坐地铁前往公司，一进部门，就看见司幼雪坐在那儿等她。
　　“早上好雪雪，”白宁宁走到她旁边坐下，“来这么早啊。”
　　“谢谢，可是现在已经十点钟了。”司幼雪淡淡说道。
　　一旁的张策划等她俩唠完家常，才走过来说：“白总，你现在有空的话，能否过来详谈一下？”
　　白宁宁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没空我过来干嘛呢。”
　　你这不是废话么。
　　张策划碰了个硬钉子，也不再废话，带头往办公室走去。白宁宁和司幼雪紧随其后，一路上都没说话。
　　她们为这一天计划了很久，现在终于到时候了。
　　走进办公室，还没等张策划说话，白宁宁先出了声：“坐吧。”
　　“……”张策划半天没反应过来。
　　司幼雪皱着眉提示他：“有什么问题么？”
　　“不，没有……”
　　确实，虽然白宁宁一次都没来过这里，但她依旧是整个游戏部门的领导。这间办公室，当然也是属于她的。
　　在张策划看不到的角度，白宁宁对司幼雪勾了勾嘴角，意思是看到没有，我这招先声夺人怎么样。
　　如果秦欣在场，一定会惊呼一声——又是学姐的绝招：倒转乾坤。
　　两边坐下来，张策划也没了倒茶的心思，直接说起来：“白总这些天的直播我们也看了，虽然白总平时忙于学业，不方便亲自来领导大家。但是这次直播就看得出来，白总还是挺关心我们部门的……”
　　白宁宁眨眨眼睛，站起身说：“好，那我现在继续去关心咱们社团。走，雪雪，我们去直播。”
　　说着就一副真要走的样子。
　　张策划差点没绷住：“别，等一下……白总你这，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你不是夸我关心部门么，我这就去继续关心啊，”白宁宁一本正经地问，“有问题？”
　　张策划眉头皱成一朵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连司幼雪都扯了扯嘴角。
　　她当然听得出来，这张策划虽然态度恭敬，可话里有话，阴阳怪气的。先说白宁宁平时从来不关心社团运作，等到现在游戏发售了，又跑回来作妖，有没有考虑过我们部门员工的感受。
　　然后白宁宁就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这个，白总的直播虽然好看，但也稍微有些问题，”张策划不敢再客套了，“现在把白总请过来，就是想谈一谈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白宁宁眨眨眼睛：“问题大不大？”
　　不大我就走了……一副这样的架势。
　　“大，很大，”张策划只能硬着头皮说，“就像白总你刚才在直播里说的那件事。关于人物强度这个东西，不能改。”
　　白宁宁重新坐下来，好整以暇地抱住双手：“怎么不能改？代码组有难处？”
　　“不是技术上的问题，白总，”张策划试图跟她讲道理，“你觉得赫塔娜这个角色怎么样？”
　　“很好啊，又好看身材也棒，而且也强力，”白宁宁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改动了，那就一直很强力。”
　　“白总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张策划掰着手指说，“好看，模型好，手感好，输出强度还很高。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是个完美的角色。”
　　白宁宁眨眨眼睛：“那不挺好么。”
　　“好，只是一时的，可是白总你想，如果有这么一个角色，而且还是开服池子就有的，那以后的新角色池子怎么办，”张策划劝说道，“如果一开始的角色太完美，后续出的角色就丧失了太多竞争力，没有刺激氪金的能力。”
　　白宁宁不以为然：“后续出的角色，总有人喜欢的，喜欢就会抽，就会氪。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为了喜欢而去氪金抽人物，而不是为了强度被迫抽。”
　　搞什么人权版本退环境的，那不是恶心人么。
　　“但那样一来，会有多少人氪金？能氪多少？”张策划反问她，“如果白总改变主意，按照运营部本来的计划来，我们的流水预期，说不定可以冲击排行。”
　　“那又如何，”少女往椅子上一靠，“我不在乎啊。”
第五十七章 风云变幻
“你不在……”
　　张策划噎得不知道说什么，这种情况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
　　正儿八经运营，给上司讲自己做法的道理，给她画大饼，说能挣多少多少钱。
　　上司有的会信，有的不信，有的要听多方意见，有的要做深入调查。只有白宁宁会往椅子上一躺，说一句我不在乎。
　　不是，你赚钱都不在乎，那你想做什么啊，做个受人喜欢，且没有正常玩家会骂的好游戏吗？
　　“张策划，你可能不太清楚，”白宁宁慢悠悠地说，“我并不在乎赚钱，只在乎想给玩家们做一款好游戏。”
　　还真是这么想的啊！
　　张策划深呼一口气：“这样是不对的，白总，现在火热的游戏都是这样，大家都这么做……”
　　“所以，你的能力就在这里是么，”白宁宁忽然问他，“你只会这么做？”
　　张策划忽然有了底气：“我最擅长的，就是在运营中，让游戏尽可能达到最大的营收。”
　　“或者换一个说法，”旁边的司幼雪出声道，“也擅长透支游戏的潜力。”
　　张策划脸色微变：“什么？”
　　“你经手的游戏，确实经常能够进入流水榜，但每一款都逃不过巅峰后迅速跌落的命运，”司幼雪淡淡说道，“并且无一例外，都是口碑下滑后的逐渐衰落。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张策划。”
　　“可是那又如何，大家都是这样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张策划两手一摊，“策划都是考虑如何挣钱，至于游戏衰落的速度，那得看公司的后续投入力度。再说了，就算我之前经手的那些游戏最后衰落，可论起投入和回报，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白宁宁听到这话就不禁有点心痛。
　　前世她沉迷玩游戏的那几年，正好是所谓的“最好也最坏”的时代。简单来说，那时的二次元手游市场就是一句话——人傻钱多，速来。
　　随便选个玩法，找画师画几个好看的立绘，去隔壁霓虹找几个大家耳熟能详的声优配个音，然后找叔叔进行预约推广，割一波就走。
　　这就是白宁宁最深恶痛绝的行为，也是她最讨厌的样子。
　　“不用多说了，很遗憾，你没能和我达成统一意见。”白宁宁说完这句话，看向司幼雪。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好几秒。
　　不是，说好的手势呢，你给我比一个啊——白宁宁用眼神对她说。
　　司幼雪莫名其妙，是，虽然按照计划来说有比手势这个环节，但你都说到这份上了，真的还需要我给信号吗。
　　算了，你不说我来说。
　　“是这样的，张先生，”司幼雪换了称呼，“其实公司人事部替我们找了另一个，有着运营经验的策划。虽然他没有你这样丰厚的履历，但是更愿意听取其他人的意见。”
　　张策划这时候才忽然明白过来：“你们打算换掉我？”
　　“嗯，用比较直白的话来说，”白宁宁点头，“是的。”
　　“可，你们怎么可以，”张策划感到不可思议，“你们怎么能……”
　　“可以的，”司幼雪走出去拉开门，另一个少女带着文件进来，“介绍一下，这是公司法务部的新人，秦欣小姐。虽然只是个实习生，但因为出色的工作能力，备受赏识。”
　　张策划眉角抖了一下。
　　一个在校女大学生上司，带着她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助手，还拉着另一个同样是在校女大学生的实习法务，跑过来说要把他开了。
　　“是的，张先生，”秦欣也不在意司幼雪的说法，自顾自地说道，“根据您当时与本公司所签合同，上面有一条协议，在部门运作中不排除对职务进行再调整的可能。您当时签了字，想必也是同意了的。”
　　“你们不能这样，游戏内测快结束，很快就要公测了，”张策划挣扎着说，“我走了，工作很难进行下去。”
　　要知道部门里有些人可是他带来的班底。
　　“关于这点我们也考虑过，”司幼雪说道，“在仔细地计算之后发现，就算你们走了，我们的工作量也可以分配到位，至少公测完全没问题。”
　　她直接用了“你们”，就是说，不怕你带着你那些心腹走人。
　　“马上公测了，你们现在换策划，玩家那边怎么解……”
　　张策划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几个少女不是心血来潮，从两个礼拜前的第一次直播开始，到星期三下午的装疯卖傻，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玩家？玩家早就拜倒在眼前这个可恶的美少女上司的虚拟形象之下了！
　　…………
　　游戏部门，今天有些静悄悄的，哪怕是上班迟到刚刚到场的人，也会发现气氛的不同寻常。
　　大家都看到了直播里的事情，也知道白总过来以后，就跟张策划去办公室谈话了。到底会怎么样他们不知道，只知道今天这事儿绝对非同小可。
　　沉默地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办公室门一开，众人纷纷侧目，只见……张策划收拾家当走出来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他的心腹手下面如菜色。
　　啥情况，什么意思，不是讨论游戏机制修改的问题么，为什么一副要扫地走人的模样。
　　“那个，张策划，”客服组组长小心地迎上去，“您这是……？”
　　几分钟后，游戏部门得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他们的策划，真的被白总换掉了。
　　…………
　　游戏部门的办公室物归原主，白宁宁换了张椅子，坐在上边，胸口还激动地上下浮动。
　　有心算无心，再加上预谋已久，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不是一个人。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司幼雪说，“恐怕会指使水军抹黑我们。”
　　做这些事情也无力回天，他不可能再回到这个位置上了，只是用来恶心人。堂堂成功人士，被三个学生妹给算计了一手，吃这么大的亏，很难咽得下这口气。
　　秦欣无所谓地说：“你们不是专门安排了人么，那个社团的社长带着一个两千人的qq群等着呢。”
　　两千个人，等于两千双手，两千个键盘。
　　白宁宁点点头，一时间胸口涌起一股豪迈。
　　你看，她不是一个人，有同伴的话什么都做得到！
第五十八章 人生有梦
星期天的惬意下午，秦悦拿起手机，给网友发消息。
　　【YN】：00，在吗，你是不是考完期末考试了，接下来有空吗？
　　她放假，大学生也放假，接下来这段时间直到过年后，一个还算比较长的休息时间，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可是对方明明在线，却过了好久才回复消息。
　　【00】：嗯，放假了，但是暂时没空。
　　【00】：不好意思，YN姐，我现在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做，是她交代给我的。所以抱歉啦，有空再说吧。
　　秦悦连忙打字。
　　【YN】：那你大概多久有空？
　　【00】：我算算……嗯，大概还需要一周的时间吧。
　　【YN】：好，那你忙。
　　秦悦放下手机，准备一周后再跟她说关于网友线下面基……面姬的事情。
　　…………
　　此时，绫音家里，几个少女齐聚一堂。
　　秦欣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看着这宽敞的大平层，一时间不禁也有点感慨。虽然没有亲自来过，但关于这里的故事，自己早就参与其中。
　　别的不说，就第一次绫音成功把白宁宁留下来，不就是因为秦欣在水悦庭苑后花园电闸上的“世纪一拉”？
　　而且也正是从这里开始，秦欣迈上了这条没有回头路的不归路。这条道路的尽头，可能是深渊，也可能放着草莓牛奶、棉花糖、雪糕冰淇淋、白面大馒头……
　　“虽然现在我们优势在握，但一定要打起精神，提防离职策划的报复行为，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司幼雪给她们冷静分析，“不过他能做的事情不多，所以我们重点注意他在网上的小手段就行。”
　　“放心好了，”绫音轻拍自己的胸脯，“我们一直盯着的，只要看见水军出没，立刻穷追猛打。”
　　两千个键盘，准备就绪！
　　“其实也不全是坏事，”司幼雪又说道，“两边对吵，短时间会带来热度的连续，只要我们坚持到下周公测。”
　　秦欣一愣：“下周就公测？”
　　现在不是还内测着么，那么快吗。
　　“嗯，我刚才和雪雪商量了一下，觉得趁此机会，提前结束内测和开启公测也挺好，”白宁宁说道，“策划和运营组成员的变动，还有两次直播那么多游戏机制的改变，算得上版本大更新了。”
　　就算不结束内测，要改那些东西，起码也得停服个小一天。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结束内测，准备公测了。
　　反正内测的历史使命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没必要再拖下去。
　　“而且过不久就是春节，”司幼雪补充说，“开服活动过后，紧跟着推出新春活动，可以延长开服玩家的游戏热情。”
　　用白宁宁的说法就是，续杯续上了。
　　“好，那大家加油！”
　　…………
　　游戏的内测玩家们，度过了惊疑不定的一天。
　　上午白宁宁直播说出那么严重的角色强度问题后，很快就下播无音讯。如果是之前几次直播，她刚下播游戏就会停服维护，然后对直播中说的问题进行修改。
　　可是今天，白宁宁没有再出现，游戏甚至也没有停服，更别提问题修改了。
　　【你看，我就说吧，涉及核心强度问题不可能改的。】
　　【大白圆也不可能改，她那个电话就是被公司的人叫回去讲清楚了。】
　　【她不是部门老大么，还有人能指使她？】
　　【没人指使她，可她知道详情之后，也会改变主意的啊，毕竟谁不是为了挣钱。】
　　【其实不改的话，我也能理解大白圆，这游戏的制作成本肯定很高，玩一玩就知道了。】
　　【刚知道个内幕消息，明天早上会发公告，大家别乱猜了。】
　　【道歉，补偿？】
　　【唉，大概就是给个几抽无事发生吧。】
　　【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大白圆总有一点超出现实的期待……万一呢。】
　　【其实道歉也不错，大白圆道歉的话，总得露出……遵守道歉的传统，对吧。】
　　【大白圆，我的大白圆。】
　　在没有明确消息的情况下，网上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让白宁宁欣慰的是，除了一部分表示理解的玩家，还有另一些评论，只希望她能够不要受太大的影响，以后依然还能给大家带来直播。
　　白宁宁十分感动，可是她搞直播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后还是得回归生活，最多每周抽空播个一次两次的吧。
　　嗯……好像跟之前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总之，当漫长的绵夜缓缓过去，第二天早上十点，大家心心念念的游戏终于发了公告。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公告和改动无关，和道歉无关，和补偿无关。
　　【公告：人生有梦，各自精彩，感谢原策划张XX在团队的辛苦付出，江湖再见！】
　　还没看内容，这个公告标题就把大家伙给整懵了。
　　啥，啥情况，游戏正内测着呢，怎么突然策划走了。
　　一时间大家以为制作组有什么变故，还有些担心，连忙点开一看——
　　‘近期，在游戏即将迈入正轨的时候，就游戏方面的一些问题，原策划张XX与管理层出现了分歧。经过友好磋商，最终双方达成一致意见，新策划将由XXX担任。
　　新任策划表示，将友好听取玩家和管理层的建议，改掉游戏中原本不合理的地方，并表示一定会做得更好。’
　　看完整个公告，不少人张嘴直呼一声“卧槽！”
　　【我来翻译一下，大白圆想改角色强度，策划不让她改，于是大白圆选择更改了策划职务。】
　　【有人耽误我解决问题，那我就先把弄出问题的人一并解决了。】
　　【大白圆牛逼！】
　　【策划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昨天打来的一通电话，竟然把他自己扫地出门。】
　　【大白圆，我的大白圆，你快回来直播吧，我想你了呜呜呜。】
　　公告一发没多久，评论区就已经把真相解读得七七八八。
　　白宁宁早上起了个大早，九点钟左右就来到绫音家里，和其他几个少女汇合。她们一起看了公告发布，以及评论区里的盛况。
　　——————分割线——————
　　PS：求求月票吧，好少啊这个月，要饿死了呜，现在求月票都有气无力了！
第五十九章 泪目了
公告字数虽然很少，但是配合大家都知道的前因后果来看，可以说暗示得相当明显。
　　结果一目了然，不过过程大家倒是充分发挥想象力，说什么的都有。
　　【当时是这样，大白圆把人叫到办公室来，说我要这么这么改，谁赞成谁反对。策划站出来说有难处，大白圆玉手一挥，啪一巴掌给他打飞了，问现在谁还有难度？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于是就这么过了。】
　　【确实，有理有据。】
　　【我在电视上看过，是真的，一巴掌给人打飞了好远。】
　　【确实，我就是大白圆的小巴掌。】
　　白宁宁看得暗自点头，虽说武戏部分有点超现实主义，但这个人分析的过程，就前因后果而言倒没什么问题，可以说非常还原了。
　　然后又看到另一个帖子。
　　【我听内幕人员爆料，事实比你们想的更劲爆，不只是决策方面的冲突。策划面对大白圆的时候，忽然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就在这危急时刻，一个穿着像学生装又像职业装的美少女冲进办公室，一个寸闪破碎拳铁山靠接武神强踢，直接给人踢出公司大楼。】
　　【内幕人员不会说假话，是真的。】
　　【描述得这么详细，肯定是真的。】
　　【物理方式的踢出公司，是吧。】
　　【破案了，策划是直播间的某个弹幕是吧，胆小好色还打不过女的。】
　　白宁宁看看司幼雪，司幼雪看看秦欣，秦欣看看手里的茶，淡定地喝了一口。
　　确实是内幕人员爆料，因为他们当时能看见，秦欣大步从部门外走进来，经过无数人的工位，直接闯入办公室的场面。那阵仗，看着就像来打架的。
　　而且秦欣还真有这个能力。
　　“差不多了，让他们发下一个公告吧，”司幼雪清了清嗓子，“不然一会儿什么离谱的说法都出来了。”
　　“好，发。”
　　于是很快，新的公告出现了。
　　【亲爱的先锋玩家们，感谢大家在内测阶段对本游戏的支持和热爱，如今删档内测的使命基本已经结束了。由于在内测过程中，发现一些需要修改的游戏机制，维护的时间过长，为了不影响大家的热情，我们决定提前结束内测阶段，并提前开启公测。
　　短暂的等待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七天之后，让我们再会！】
　　新出的公告冲淡了关于刚才话题的讨论，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终于重新回到游戏上。
　　这段时间热度太火热了，吸引了很多观望的玩家想要入坑，却苦于内测无法入手。一方面是内测名额有限，另一方面则在于，内测始终是要删档的，只能起到体验的作用，很多人还是想等着公测再正式入坑。
　　现在好了。
　　“大家都在欢呼呢，就算内测玩家也没有太多抵触，”绫音翻看着网上的评论，“人们都在赞扬你，说白宁宁你是神。”
　　哦，那还行，幸好没人说我为什么是神。
　　白宁宁松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之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当初最早立项的时候，自己战战兢兢，生怕搞砸了什么，只求顺利过关就好。可是到了后来，当真实地看见游戏里的玩家们，一个一个仿佛前世自己的身影，她还是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说得糙一点，前世的她太渺小了，没有机会。现在机会就站在面前，总要做点想做的事情。
　　大姐姐给你机会，你不能不中用啊。
　　白宁宁一时间眼睛有点恍惚，像蒙上一层薄薄的雾……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属于是之前cosplay的那个二次元人物的名字，泪目。
　　朦胧的视线划过屋子，坐在身旁的司幼雪，一直以来最坚实的护盾，能干之处不必赘述，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一切。团队中的大脑，事无巨细，计划自出于其中。
　　坐在另一边拿着手机的绫音，热情似火的大三学姐，团队里的场地设备提供者，以及自家“水军”的指挥官，团队中最坚实的中流砥柱。
　　对面的秦欣学妹，也是大姐姐的亲妹妹，半路加入的新助力。如果说原来的团队各方面都齐备，唯独缺了一把正面突破的尖刀，用最正当的理由补上最后一击。而这个时候，秦欣就出现了，她从法务部找到了最有力的武器，在最恰当的时候推门而入。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最后是……嗯，哪去了？
　　白宁宁擦了擦眼角的晶莹，用清明的目光找了许久，才找到奈奈的身影。小萝莉悄悄坐在床后的榻榻米上，抱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做什么，也一直没参加大家的讨论。
　　行，找到了就没问题，还以为把萝莉弄丢了呢。白宁宁放心了，开始继续吟唱——
　　最后是亲爱的小学妹奈奈，年芳十八岁却还是小学生的体型，长相就跟她的画风一样可爱。人虽小，功劳却是大大的，帮助团队联络了一伙美术组成员，不仅为直播计划提供技术支持，还保障了公测版本正常面世。
　　这就是大家的力量！
　　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做不到，但我并非一个人。白宁宁吸了吸鼻子，持续泪目。
　　“我刚收到消息，部门也在发生人事变动，那些张策划的心腹，都在准备搞事情，”司幼雪说道，“不过我们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一切都在应对之中。”
　　秦欣好奇地问了句：“怎么应对的？”
　　“不怎么，让他们走就好了，”司幼雪看了看手中的平板，“主要是运营组、客服组和美术组的部分成员，跟预料中的完全一样。这些人离职不影响我们制作公测版本，一个星期的时间，也足够寻找替补。”
　　运营组可以找公司本部帮忙，客服组……说句不好听的话，客服找大学生兼职也差不多哪儿去，实在不行还能AI自动回复，反正大问题都在白宁宁的直播间解决。
　　而真正对制作游戏有影响的美术组，剩下的那些人也够了。
　　这时，绫音忽然惊呼一声：“白宁宁，网上忽然出现好多说你坏话的人，还有阴阳怪气的……可恶，水军发力了么，看我两千键盘立刻出警！”
第六十章 大家都在努力
女朋友的工作蒸蒸日上，大姐姐却身陷困境。
　　放假是放假了，也没什么工作要做，但秦悦依然时不时来一趟公司，在楼上的会议室跟她信任的下属们开会。
　　李玥还有小王他们，都赫然在列。
　　“这不是难为人么，董事会那帮家伙，”小王义愤填膺，“要处理负面资产，还要回收地产债务，然后年后筹备新产业？哪有那么快。”
　　李玥叹了口气：“筹备又不是计划，筹备需要确切的投入才行。这么多年的主营产业说换就换，哪能那么多资源和资金，把地产方面的债务全部收回来还差不多。”
　　但是问题来了，如果那些债务真的说收回就收回，说明地产市场欣欣向荣啊，哪里需要搞新产业。
　　但正如李玥所说，现在想要搞全新产业，需要的资源太多了。
　　秦悦能调动的那些钱，搞个什么游戏项目很轻松，可产业不是项目，产业是能够让整个公司为之运转的。
　　“就算债务情况好，董事会也不可能同意让公司全资投入新项目，否则风险太大，”另一个属下分析道，“所以他们笃定你拿不出方案……他们知道你拉不到新产业的合资？”
　　秦悦漂亮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一丝尴尬。
　　如果她拿不出筹备新产业的东西，董事会的其他人就代为受累，虽然单体实力比不上秦悦，可架不住人多啊。
　　然后呢，如果这个新产业由董事会其他人主导，那么这次公司转型之路，秦悦就只能当个副手，权力被削弱，逐渐被蚕食。
　　而秦悦尴尬的地方在于，一般来说遇到这种危急情况，身为秦家人，当然是可以选择求助几位好友世家。
　　林家、苏家，和司家。
　　当然了，产业投资这么大的事情，而且还是雪中送炭的求助，当然不可能嘴巴一张说救就救，两家人总得来点深入的合作……比如联姻。
　　司家就不考虑了，司幼雪那孩子纯直女，而苏家和林家……
　　秦悦尝试想了一下苏乐和林宜，然后半天没想起来她俩长什么样。
　　总之，因为之前相处不大愉快，而且她也不会接受这个条件，所以就不用考虑了。
　　“再想想吧，”秦悦缓缓说道，“我们还有时间，不急。”
　　好歹要等到年后，至少一两个月呢。先好好放松一下，绷紧了神经可想不出好办法。
　　………………
　　【公测在即，更换策划和运营团队，这是不想好了么？】
　　【就算再有问题，也先对付着把公测弄好吧，管理层这么着急换策划，难道不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听说美工也走了一些人，我对公测很不看好了。】
　　【有没有可能会变得更好呢，一个猜想不一定不对。】
　　【会不会是上面这些水军太着急了呢，真玩家都在大白圆直播间的。】
　　【人官方说会更好，也没说工作受到影响，你们是算命算出来的吗？】
　　【走了这么多人，公测时间反而提前了，会不会是他们在的时候起了反作用呢？】
　　如司幼雪所料，人事变动后，网上很快出现一批水军。绫音早就等待多时，带着两千键盘穷追猛打，杀得好不快活。
　　“别太用力，如果碾压打死就不好了，让他们觉得你们也不过如此，多打几天，”司幼雪在旁边做战术指导，“廉价甚至是免费的热度，持续到公测最好。”
　　而且这不是负面热度，管理层为了给玩家争取福利，一怒之下更换策划，听着多么顺耳。
　　“好！”绫音精神满满，“我现在就去下指示！”
　　为了喜欢的女孩子而战斗，还有最好的姐妹在旁边指挥，这就是青春啊。
　　秦欣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说道：“你们忙，我去公司看一看。”
　　白宁宁歪了歪头：“公司还没放假么，听说悦悦姐都放假了。”
　　“法务部不存在放假，当然平时也没什么事要做，我过去也不是为了工作，只是随便看看。”秦欣解释道。
　　“好吧……那你加油。”
　　白宁宁坐在床边，往房间里四处环视一圈——绫音在指挥兵马战斗，司幼雪在旁边指点，秦欣刚刚离去，奈奈依旧坐在角落。
　　大家都在努力做正事，自己也不能偷懒呢。
　　她这么一想，站起来拉住奈奈就往床上抱。
　　奈奈：“？”
　　“别？了，”白宁宁认真地说，“来，给你的美术组好姐妹们录制学习素材。”
　　公测版本全靠她们了，还有好几个新的大胸女角色要在公测亮相呢，赶紧复习复习。
　　奈奈：“！”
　　………………
　　另一边，秦欣已经摸回了公司里，去法务部坐着。
　　她留在绫音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不如过来看看。
　　法务部平时一般情况下没什么事情忙，但最近这段日子，天天都有事儿做。秦欣作为实习生，也身为秦家二小姐，自是不用跟着一块忙活，就在旁边看着部门的前辈做事。
　　“经理，”秦欣看向正在带大家一起忙活的人，“这几天很忙吗？”
　　“还行吧，主要是整理一部分债务问题，”部门经理停下手，坐下来稍微休息片刻，“情况变了，这部分债务不早点收，以后可能收不回来。而且秦总有筹备新产业的压力，需要我们尽量做这些。”
　　秦欣来了兴趣：“情况很紧迫么？”
　　姐姐这一生，只有两件事占据了她的生命，一个是宁宁学姐，一个就是职场事业。
　　秦欣觉得，如果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在学姐方面让步，那就只有事业了。
　　“主要是董事会那边，”经理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这事儿公司里知道的人不少……我们到这边来说。”
　　这事儿不算什么秘密，秦欣又是秦总的亲妹妹，只要想打听，肯定能打听到。经理也乐得卖个人情，于是让秦欣到办公室里，避开法务部正在工作的员工，把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秦欣听完感叹一声，她还真不知道，自家姐姐的情况挺不妙的。
　　“是啊，谁知道说倒就倒了呢。”
　　更多的东西经理不敢多说，继续忙活起来。
　　日子这么不急不快地过去，公测之日越来越近。
第六十一章 格局小了
秦悦发现有点不对劲。
　　自从期末考试过后，白宁宁待在家里的时间是越来越少，早上出去晚上回来，饭都很少在家里吃，有时候在家就只是晚上睡个觉。
　　这情况，都持续快一星期了。
　　这天晚上，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秦悦终于没忍住：“你这几天白天干什么去了，一直在外边。”
　　偷人吗，偷人也不应该在白天啊。
　　何况现在是冬天，看看白宁宁身上，一件秋季的针织衫，下身还是短裤加白丝，在外边站一天不冷么？
　　“干工作上的事情，”白宁宁骄傲地挺起胸脯，“我可是走在正轨上好好努力着呢。”
　　至于冷，当然不冷了，办公的地点在社长家里，怎么会冷呢。
　　工作啊。
　　秦悦有点恍惚，她还挺羡慕白宁宁现在这个状态，有方向有目标，整个人精神满满。
　　“听你这么说，很顺利咯？”她随口道。
　　“那当然，因为我不是一个人，”白宁宁很骄傲地说，“我有同伴们帮忙，什么都做得到。”
　　秦悦不解地看看她，又看看秦欣。秦欣对上她的眼神，解释了一句：“指司幼雪她们。”
　　嗯，这个“们”字很精髓，反正就是她们，你追究着问，我就说不知道。
　　秦悦倒是没在意这个她们，只是想着司幼雪确实挺有工作能力。来的三个实习生，也就她在认真工作。
　　唉，真好啊，不是只有一个人，有同伴在身边一起面对。
　　一时间，秦悦莫名有些羡慕。
　　“明天就公测了，目前口碑非常好，部门运作也很顺畅，”白宁宁给她汇报了一下，“一定不会有问题！”
　　秦悦勉强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
　　其实这事儿李玥已经给她报告过，而且先一步拿出了市场调查。收入预期是还不错，但比起这个游戏的投入，盈利遥遥无期，最多也就是小赚。
　　何况她想要保持游戏的更新质量，那么资金投入也不能停，想要靠游戏本身的营收赚钱基本是不可靠的。
　　原因在于白宁宁赶走了原本会逼氪的策划，新的运营思路下，氪金点太少。而到这一步，秦悦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不太重要了，秦悦现在有更头疼的事情。
　　…………
　　公测之日，白宁宁一大早就跑到绫音家里。同样，其他几个少女也赫然在列。
　　就连奈奈也来了，虽然一来就躲在被窝里不敢出声。
　　这几天她受尽压迫——字面意义和物理意义上的那种，为了给美术组的少女们展示枕头在各种矢量下的压力形变，白宁宁带着她是体验了各种体位……咳，姿势。
　　总之，苦心人天不负，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公测版本圆满完成。
　　“快到了快到了，开服了！”
　　准时准点，公测版本上线，甚至比官网公布时间还偷跑了一分钟。白宁宁兴奋地趴在床上，不断刷着游戏底下的评论。
　　【来了来了，她终于来了！】
　　【等了好久，终于玩到了，内测时候没玩上好可惜。】
　　【大白圆！】
　　【刚看了官网公布的信息，天空塔之类的机制问题，全部都是修改过的版本！连赫塔娜也加了个技能！】
　　没错，白宁宁心心念念的“把剑术修炼到极致”，成为角色50级的高级技能，正是能够无视属抗的法穿属性。
　　【这么一看还真是为了玩家福利换策划啊。】
　　【不然呢，大白圆永远的神！】
　　白宁宁翻看着手机，开心地哼哼不知名的曲子，一直看了好久，连吃中午饭都没放过。
　　“别看啦，白宁宁，”绫音劝她，“公测效果至少要开服活动中后期才看得出来，何况我们开服活动后还接着新年活动，第一天什么也看不出来啦。”
　　“没关系，我就看看现在的评论，”白宁宁说，“看着高兴。”
　　多好啊，口碑一路上扬，公测版本的质量比内测更好，每一寸纹理和质地都精致无比，哪怕在电脑上打开PC版，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评论区几乎没有多少差评，因为就连卡池抽取，都因为保底的存在让人满意。
　　“昨天开始，那些恶心人的水军就不再继续了，”绫音出声说，“他们知道，公测版本一出，泼的那些脏水就会显得很可笑。”
　　白宁宁点点头，看着网站上各种关于自家游戏的消息，非常开心。
　　“大家好评如潮，营收也很不错，完全就是大胜利嘛……我先去洗个澡。”
　　在床上趴着看手机乐呵了大半天，需要洗个澡放松一下。
　　绫音欲言又止，可惜少女走得太快，让她没来得及说出来。
　　“那个，司幼雪，真的没问题吗，”她索性问自己的好姐妹，“营收这方面……不能说很乐观吧。”
　　绫音毕竟是资深老二次元，认识不少圈内专业人士，他们今天看到实际游戏内容后，很快做出了收入预期分析。
　　开服氪金流水会很火爆，但那是开服的热情，以及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热度累积，可这终究难以为继——因为这游戏太好了，没有几个需要氪金的地方。
　　诚然，不少玩家可以因为喜爱而氪金，但是更多消费能力有限的普通玩家，会因为“必要性”而分配自己的消费。
　　最重要的地方在于，还是这游戏太好了，光是玩一下就能感受到制作经费的燃烧。靠这样的运营，收回成本遥遥无期。
　　“唔……我知道，但是……”
　　司幼雪一时有点为难。
　　她知道秦悦姐不在乎白宁宁能不能赚钱，说不定宁愿她别赚。但是绫音不知道这些复杂的内情，这个热情开朗得有点“傻”的女孩，是真的会担心。
　　为了让她别继续担心下去，必须想出个说法。
　　司幼雪冥思苦想，最后说出四个字：“格局小了。”
　　绫音微微一愣：“什么？”
　　“格局小了，盈利不一定需要这个游戏本身，”司幼雪缓缓说道，“游戏营收预期堪忧，是因为它太好了，制作投入太大，以及不忍心逼迫玩家……这会让玩家产生同情和补偿心理。而且只要口碑一直保持下去，这种心理会越来越重。”
　　绫音眨眨眼睛，示意你继续说，我听得很认真。
　　“然后就简单了，盈利有两种做法，首先是没钱的做法——以此为基础IP，开发不同类型的续作，让这一作玩家的补偿心理有地方发挥，”司幼雪说道，“比如做成卡牌类型，成本非常非常低，能够卖卡包来持续创收。”
　　绫音似有所悟：“那……有钱的做法呢？”
　　“有钱的做法，就是包括续作在内，往各个领域持续开发IP的潜力，从虚拟的游戏到现实实体，”司幼雪掰起纤细的手指，“玩具，手办，甚至是广场乐园。”
　　绫音恍然大悟：“明白了，就像迪士尼。”
　　司幼雪噎了一下，半天才说道：“迪士尼是目前的上限。”
　　好家伙，姐妹也真是个人才，张口就是上限。
第六十二章 互相见识一下吧
当然了，后者要投入的东西太多了，司幼雪就那么一说，绫音也就那么一听。
　　别说白宁宁了，就算是秦悦，也不可能独立拿出这种资源来。公司现在没那么多可用资产和现金流，能拿出来也不可能一把梭哈，必须拉到外部投资。
　　所以司幼雪只是随口说说，没怎么放在心上。
　　秦欣倒是听得很仔细，听完赞叹一声：“司幼雪，你懂的真多。”
　　“还好吧，”司幼雪面无表情，“纸上谈兵罢了。”
　　比起夸夸奇谈，她还是觉得之前办公室那次摊牌行动，是人生中目前最刺激的体验。
　　平时在纸上学习，哪能有这种真实感。
　　经过合作之后，秦欣跟司幼雪两人也没之前那么互相提防了，稍微闲聊起来。反倒是平时最活泼的绫音，午饭之后就抱着手机躲在一边，小心地跟谁聊着天。
　　绫音现在确实有些紧张，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YN】：你现在忙完了吗？
　　【00】：嗯，基本已经忙完了，大功告成！
　　这是几分钟之前的谈话，那时候绫音还不紧张，单纯跟网友分享快乐。可是很快，对方话音一转。
　　【YN】：其实我也放假了，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带着女朋友想出门玩一趟，又不知道去哪儿，所以想来找你玩。
　　绫音微微一愣，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面基……面姬？
　　【00】：我在夕城，但是现在还……
　　【YN】：什么，那可巧了，我也在夕城。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介绍下我女朋友，顺便让我看看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她俩聊天这么长时间，除了传道受业解惑、解答关于高科技装备的问题，剩下的就是各自与女朋友的生活经历。
　　嗯，【YN】分享她与女朋友的滚床单生活，【00】分享她与暗恋的女孩子、同时也是别人女朋友的挖墙脚生活。
　　简而言之，两人这么长时间的聊天内容，基本就是互相分享自己与喜欢的女孩之间的点点滴滴。所以，双方互相之间肯定有些好奇。
　　【YN】想见识下【00】喜欢的女孩，看看对方为什么能被那么多女生挂念，对方女朋友的亲妹妹、下属，还有学校里的学姐学妹都在动手。
　　【00】也想见识下【YN】的女朋友，据说是天赋异禀，让【YN】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上装备都不一定打得过。
　　【00】：可是YN姐，我那个……我还没做好准备。
　　绫音不好意思去见面，除了面姬网友本身的紧张以外，更重要的地方在于——她没拿下白宁宁啊。
　　好家伙，都是为了见识喜欢的女孩子来的，别人YN姐可以名正言顺带着女朋友过去，自己怎么哄骗白宁宁陪自己去呢？
　　另一头秦悦也想到这个问题，想了个主意。
　　【YN】：要不这样，我们先互相发“她”的照片看看，等下我数123我们一起发。
　　秦悦没别的意思，想看【00】喜欢的女生照片，就是想看看对方长什么仙女模样，能勾搭那么多人。
　　至于发白宁宁的照片给对方，则属于那种“请问你们看见白宁宁了吗，非常可爱，简直就是小天使。她没失踪也没怎么的，我只是觉得你们应该看看”的心理。
　　绫音看到这句话，悄悄松了口气。
　　这个主意不错，反正白宁宁已经是人气很高的“公众人物”了，发一发她的照片也不算什么，网上美图多着呢。
　　就在她准备翻看相册寻找的时候，对方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YN】：不好意思，稍微临时有点事情，过两天再说吧。
　　【00】：好的。
　　绫音消息发过去，对方已经下线了，看起来确实是临时遇到一点很急的事情。
　　交换照片之事暂缓两天，绫音心里有点怅然若失，又好像逃过一劫。
　　时间也不早了，白宁宁洗完澡换好衣服，跟其他人道了别，然后和秦欣一起回家。
　　她们回到水悦庭苑的时候，天还没黑，可是屋里没人。等到月亮爬上夜空，秦悦才回到家里。
　　神色不算有多疲惫，只是眼睛里透着心累。
　　秦欣发现她的表情，随口问道：“不太顺利？”
　　秦悦脱下外套放到沙发背上：“什么不太顺利。”
　　“融资谈判之类的。”
　　“你怎么……”
　　“我在法务部上班，姐姐，”秦欣解释说，“平时想要打听，总能打听到一些事。”
　　秦悦皱了下眉，最后叹了口气：“也是，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白宁宁的视线从电视上挪开，茫然地眨眨眼睛。
　　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她好像有点听不懂。
　　“融资跟合作都没谈拢，也没想好到底做什么，”秦悦往沙发上一靠，“就这样吧，时间还早，暂时不想了。”
　　遇到问题摆大烂，先摆一个月的再说。
　　白宁宁虽然没听懂，但她能看出来大姐姐心情不是很好。
　　冰雪聪明的小脑袋想了想，少女带着她的大枕头，爬过沙发的分界线，往大姐姐身上爬去。
　　“干什么干什么，”秦悦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我发现，你现在需要安慰，”白宁宁清纯地眨眨眼睛，“不用客气。”
　　别客气，这就是秘书该干的事。
　　“不用，你先下去，”秦悦轻轻把她推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至少这几天不用。”
　　本来心就累着了，再让你这么一安慰，身体也累了，整个人全麻。
　　给她留点精气神吧。
　　白宁宁默默地爬下来，不禁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健身房主动骑上去，大姐姐都不愿意健一下身。
　　年轻人太不爱惜自己身子了！
　　这次会议后，秦悦也绝了再尝试抢救一下的心思，安安心心享受假期。还是那句话，时间长，先摆一个月的烂再说。
　　而两天之后，白宁宁和秦欣呆在家里没事做，两人又结伴去绫音家里聚会。
　　铁血战友情，一时半会之间难以消退。
　　————分割线————
　　PS：别急，就今晚摊牌！老读者都知道，我从不跟你们打拉扯。
  求月票，这个月真的月票告急，比悦悦姐的身体健康都急，呜呜呜。
第六十三章 一根火绳上的炮仗
这一天，秦悦早上醒来，看见空荡荡的屋子，一时间有些孤单。
　　她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白宁宁和秦欣说是去学校里的某个朋友家里玩了。
　　有朋友真好，幸好她也有朋友。
　　秦悦这一刻想起了她的朋友们，比如陈医生司幼雪之类的，以及最近聊得很好，互为知己的【00】。
　　对了，说好过两天接着继续上次的话题，互相见识对方的女孩子，以及线下见一面。
　　秦悦拿起手机，回想这些天和对方的聊天，就不禁想起【00】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那个女孩。
　　坦白地讲，虽然先入为主有了一些印象，但是仔细来看，那女孩貌似也没太大的问题。比如明明有女朋友，却还整天出去找别的女孩子玩，乍听之下是很离谱。
　　然而冷静一下，万一她女朋友工作很忙，没时间陪她。后来【00】也说了，对方的女朋友是公司老总，而她则是在校女大学生，平时肯定不在一起啊。
　　别的不说，自己的女朋友白宁宁不也同样如此。
　　至于一部分主动的互动行为，虽然是有些亲密，但女孩子之间就是这样的，搂搂抱抱很正常……自己的白宁宁不也是这样么。
　　这么一想，秦悦忽然发现，这女孩跟白宁宁还挺像的。
　　她心想，自己能和【00】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不仅仅是有缘分，更因为她们的兴趣爱好——连喜欢的女孩子都是相同类型。
　　缘，妙不可言。
　　所以抛开那个女孩的问题不谈，还是她女朋友太惨了，不禁有学校里不相识的女生下手，还有亲妹妹和忠诚的下属也暗中倒戈。
　　惨啊，真是惨。
　　秦悦不禁好奇，到底是多漂亮的女孩子能有这么大吸引力，跟白宁宁比起来如何？
　　于是她开始打字。
　　【YN】：在吗，我忙完了。
　　【00】：在。
　　【YN】：继续上次说的话，怎么样，准备好照片了吗。
　　另一边绫音当然准备好了，她这两天就在自己相册里精心挑选呢，誓要让【YN】姐见识一下白宁宁的盛世美颜。
　　【YN】：那好，3，2，1 ，发！
　　两张照片，两个载入的圈圈，一起发到聊天框。
　　一张幼脸，两套衣服，一对枕头。
　　这张漂亮偏幼的可爱脸蛋，这对又大又白还圆的枕头，是那么眼熟。
　　…………
　　“她持续这种状态很久了吗？”白宁宁问道。
　　她指的是绫音，这几天大家热热闹闹地玩，绫音忽然就一个人走到一边，拿起手机比划着什么，还红着脸乐呵呵地笑。
　　“不知道，”司幼雪摇摇头，“也许有什么私事儿吧。”
　　这边四个少女玩桌游呢，玩着玩着，忽然啪嗒一声，绫音从旁边的小房间里走了出来。
　　少女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眼睛在正在玩游戏的几个人身上巡视一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白宁宁觉得有哪里不对，回头疑惑地看她：“绫音社长，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那个。”
　　绫音沉着地微低下头，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保持最极致的冷静。
　　“那个，有玩家反应说，想看游戏里的角色有更多动作，包括更多情况下物理引擎带来的形状变化，”她说道，“希望大白圆你能更努力一点。”
　　“玩家的心愿吗，当然没问题，”白宁宁放开手里的骰子，玉手一伸，抓起奈奈就走，“肘，我们去录新的学习素材。”
　　“欸？！”
　　眼看着白宁宁带着奈奈进了小房间，把门关好，绫音这才坐下来。
　　“你支走白宁宁，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么？”司幼雪问道。
　　她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等一下，先说一件事，”绫音深呼一口气，“你们接到有人打电话吗？”
　　司幼雪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
　　秦欣也摇摇头。
　　“那好，首先……你们把手机关了，或者飞行模式也行。”
　　两个少女有些疑惑，但还是按她的说法做。
　　绫音拿出一瓶有酒精的饮料，猛喝一大口，然后扯了扯嘴角：“我先给你们讲个故事，真实的故事。几个月前有一天，我在论坛上看见有个新人问问题。”
　　少女的声音不急不缓，给她俩讲述了与【YN】相识的过程。
　　“……就这样，我们之间开始什么都聊，包括我和白宁宁的事情。再后来，你们出现了，我同样把故事讲给她听……”
　　“等等，”秦欣皱了皱眉，“你把我们的事情，说给一个外人听？”
　　“是的，当时没想那么多，这不重要，”绫音又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重要的是，就在刚才，我们之间互相知道了身份。”
　　司幼雪挑眉：“老朋友？”
　　“不，不算是，”绫音看着秦欣说道，“是你姐。”
　　“……？”
　　接着绫音又看向司幼雪：“是你的大老板。”
　　“？……？”
　　房间里安静了好几秒种，司幼雪打了个哆嗦：“等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绫音深深呼吸一口气，“她就是白宁宁的女朋友本人，秦欣你的姐姐，司幼雪你的老板。”
　　“我们这绑在一根火绳上的炮仗，一起炸了！”
　　…………
　　“坚持一下，奈奈，马上就好。”
　　“呜呜呜。”
　　成功录制好一个新短片，白宁宁从小萝莉身上趴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想去外边拿点水。
　　刚推开门，客厅里死一样的寂静就吓了她一跳。
　　“怎，怎么了？”
　　不是刚打了胜仗吗，为什么大家这副模样，一点都不活泼。
　　“没，没什么，”绫音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我们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懂了，”白宁宁恍然大悟，“鱿鱼游戏是吧。”
　　“……大概是的，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好。”
　　少女回到房间，客厅再次变成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三个少女越来越沉重的呼吸，仿佛快要缺氧一般。
　　突然，秦欣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得回去一趟，去跟姐姐谈谈。”
　　惊恐之后，她反而觉得有些痛快。
　　绫音怔怔地看她：“你……”
　　“这件事总要捅开，早捅晚捅的区别而已，”秦欣也深吸一口气，“而且也未必不是个机会。”
　　——————分割线——————
　　PS：先躺一会儿，半夜晚一些再更，早睡的家人们早睡吧。
第六十四章 欣之所念！
一瞬间，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两张美图。
　　两张图片是同一个少女，同一对枕头。一个身穿家居日常，布料不多的吊带衬衫，小家碧玉且汹涌夺目。一件是宽松的露肩T桖，青春张扬，明媚侧颜。
　　秦悦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手快了，一不小心发了两张。
　　可是不对啊，露肩T桖的照片自己虽然有，可全都是不能外传的色图，没有这种老少皆宜的美图。
　　于是她再仔细一看，确认了整整三次，发现第二张图片是【00】发出来的。
　　【YN】：？
　　她想问你干嘛呢，怎么发了张我女朋友的照片出来。
　　秦悦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毕竟白宁宁也算是个知名人物了，网上到处是美图，尤其是夕城大学的校园论坛，里面随便找找就有……嗯，夕城大学？
　　她是学校的大三女生，她喜欢的女孩子是小一年级的学妹。
　　白宁宁今年大二。
　　她曾经找到一个重要的约会机会，把白宁宁留在家里过夜，还蹭蹭贴贴。
　　漫展之日，白宁宁没有回家，而是在外过夜，原因是水悦庭苑的停电……不，跳闸。
　　她迎来了第一个同伴，也是她的好姐妹，并且同时身为那个女孩的朋友的下属。
　　自己把司幼雪派到白宁宁身边，并且在冬至日的下午，她们说去哪个朋友家一起吃羊肉火锅。
　　后来又来了一个，女孩女朋友的亲妹妹，联盟进一步壮大。
　　秦欣……
　　不是，这里边不是有两个铁直女么，纯的那种。
　　秦悦颤抖着手摸出手机，翻看通讯录却停住了。她不知道应该先打给谁，白宁宁？秦欣？司幼雪？
　　缓缓放下手机，秦悦混沌的脑海中回荡着一句话——
　　被我一直说惨的那个可怜的女朋友，总不能……就是我吧？
　　关键我特么还一直给出谋划策！
　　………………
　　秦欣回来的时候，正是接近正午、阳光最敞亮的时刻。轻轻推开大门，冬日的寒风仿佛在门口形成对流，一会儿往里吹，一会儿往外吹。
　　花园院子的石砌小路，第一次走得这么漫长。
　　走进屋子，没有见到女佣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被特地支开了。最后，秦欣在阳台上看到秦悦的身影。
　　她把阳台的窗户开了一半，风只能稍稍漏进来一些，吹得阳台上衣柜里的衣服轻轻摇晃。
　　秦悦没有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问。
　　“没你早，但也还算早了，”秦欣回答，“就在我刚回到这个城市，刚去上大学的时候。”
　　听她这么一说，秦悦倒是想起来了，妹妹来家里第一天就说过，她跟白宁宁早些日子在学校里认识，还有过一些互帮互助的互动。
　　秦悦压着火气：“你说你是直女。”
　　“不然我怎么办，自己出去住么，”秦欣在她对面坐下来，关上窗户，免得冷风一阵一阵吹到身上，“你看，我和学姐认识得也算早了，刚上大学就认识，就喜欢上她，但还是比你晚一些。”
　　秦悦没说话。
　　秦欣继续说：“你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情，总要比我早上那么一点。无论是之前的人生，还是喜欢的女生。”
　　姐妹俩的过往宿怨，也是因为时间差。
　　秦悦嗤笑一声：“这么说，还怪我咯？”
　　“没有怪你，只不过在进行自己的努力罢了，”秦欣轻声说道，“后来者，总得有后来者的努力和方式。”
　　秦悦沉默良久，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是我拉的。”秦欣抢答。
　　她知道秦悦想问什么，漫展的那天傍晚，是她潜入花园的后院，偷偷拉开电箱，把电闸用力那么一拉。
　　秦悦气笑了：“你的努力，就是把她推给其他人？”
　　姐妹俩的人生冲突，全是因为姐姐早一步降临人世。秦悦确实对其有所亏欠，但是……但是你还拉了别的外人来，有点过分了吧。
　　甚至其中还有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司幼雪，她那么信任的直女！
　　“没有推，只不过是借其他人的力量罢了，”秦欣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如果只有我自己，以我的身份，我的立场，永远找不到办法。”
　　“所以你就拉拢了其他几个女生，把你喜欢的女孩从你姐姐身边抢走？”秦悦气得胸口直晃。
　　“不是抢走，做不到，也没那个想法，”秦欣纠正她，“只是想要入股罢了。”
　　秦悦微微一怔：“入股？”
　　入什么股，屁股吗。
　　“对，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分出胜负，也没那个条件，”秦欣吸了吸冷气，鼓起勇气说，“毕竟拿不到有约束能力的结婚证……而且，对你来说也不一定是坏事。”
　　秦悦真给气笑了：“对我有好处？难不成你以为我有什么特殊性癖爱好吗。”
　　“我指的是其他方面，首先，”秦欣说道，“你身体上的压力没那么大了。”
　　秦悦气得话都不想说。
　　她年纪大了，身体上是有点压力，但那是应该这样分担的吗？
　　“另外，”秦欣稍微换了个端正的坐姿，气势也提了起来，“姐姐，你有关注过宁宁学姐这个项目吗。”
　　她只有一个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时地利人和。
　　毕竟姐姐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除了学习成长阶段，长达接近十年的人生都给了工作，以及她的事业。
　　宁宁学姐都只有不到一年而已！
　　“知道，”秦悦不是很在意，“那又怎么了。”
　　“营收预期一般，但是口碑非常好，用户很多。我听司小姐说，这种情况下，很适合拿来做后续开发，”秦欣缓缓说道，“完全可以往大了开发，做IP实体化产业，比如广场乐园。”
　　“你说得轻巧，这种产业哪有那么好做，”秦悦不愧是秦总，心情如此复杂之下，还分出一部分心来进入工作状态，“董事会不会同意公司拿出那么多投入，不可能承担全部项目的全部风险。”
　　秦欣勾了勾唇角：“夕城城市中心广场，姐姐知道吗。”
　　秦悦皱眉：“知道，司家有那里将近一半的拥有权。”
　　“没错，而更巧的是，另外一半在你网友家里。”
第六十五章 准备谈判
秦悦一时气结，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凭心来讲，这次暴雷事件，给她的冲击真的很大，生气却又没能暴怒——因为那边的成员构成，有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人。
　　最亲近的亲人，同住在屋檐下的亲生妹妹。以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感情不好，最近终于有了和解并且友好的趋势。好不容易变成这样，难道说翻脸就翻脸。
　　然后是曾经的发小玩伴，直到几个小时前还无比信任的朋友，司幼雪。坦白地讲，秦悦平时能叫上一起聊天谈心的好朋友，真的不多，准确地说就那么两个，一个陈医生一个司幼雪。
　　现在啪一下，就剩一半了——除非考虑妹妹的提议。
　　“姐姐现在很难吧，无论哪方面都是，”秦欣继续劝诱，“但你并不是完全没办法，只要你稍微后退一点，往后让一步。”
　　秦悦没好气地说：“有这么让步的？”
　　“是啊，给我们一个机会而已，”秦欣重复了一遍，“不是抢夺，只是入股罢了。”
　　这么大的草莓奶油蛋糕，姐姐吃不完吧，总得给其他人分一分。
　　秦悦最终还是冷静下来了，长出一口气：
　　“带我去见见她们，见了之后再说。”
　　…………
　　秦欣走后，司幼雪还是没绷住，只觉头晕脑胀，天旋地转，连忙被绫音扶着到屋里休息一会儿。
　　少女一躺下来，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先是梦见秦悦，眼神像刺骨的寒风。
　　她说，我对你很失望，让你来是当卧底的，没让你卧着卧着把我女朋友给卧了。
　　非常失望！
　　司幼雪吓得精神一震，马上跌入第二个梦境，梦里没有秦悦，但是有绫音。她说她也很失望，对你那么好，没想到你竟然是卧底。
　　只见绫音肩膀上忽然多出两截红绫，绫上两行字。
　　上书：义薄云天，难敌利益熏心。
　　下书：手刃叛徒，誓要清理门户。
　　然后当头一把大刀砍来——
　　“啊！”
　　“怎么了怎么了，”绫音关心地推开门，“司幼雪，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司幼雪惊魂未定地擦了擦冷汗，“秦欣那边，有消息了么？”
　　她很难受，一边是从小就认识、一直关系很好的朋友。另一边是虽然刚认识没多久，但对方却对她极好，非常讲义气的好姐妹。
　　“还行，”绫音这时却松了一口气，“我收到秦欣的消息，说有的谈。”
　　司幼雪轻呼一声，吐气如兰，感觉胸口一股气又给她把命吊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秦欣又发过来一些更详细的信息，让她们做好准备，并且提前商量了一下。
　　绫音当即拍胸脯表示没问题，明天在中心广场最大的酒楼设下宴席，等你来聊。
　　身为这个团队里的“大姐头”，尽管现在还有点哆嗦，但一定不能后退，她必须要拿出气势来。
　　…………
　　晚上，回到水悦庭苑吃饭休息，秦悦表现如常，白宁宁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秦欣为什么突然提前离开绫音家，为什么晚上一家三口一言不发，她也没察觉，满脑子还是白天和奈奈录制视频的工作。
　　真好啊，游戏的物理引擎能够更加完善，大家也会更开心了吧。
　　当她去浴室洗香香，披着浴巾走回客厅的时候，秦悦就不开心了。
　　妈的，以前从来没注意过，白宁宁在家里穿得实在是太清凉，压根不把秦欣当外人。以前是觉得秦欣直女，无所谓，可现在知道了真相，秦悦当真一口老血喷出来。
　　秦欣的野心能膨胀到现在这样，白宁宁这天天穿一点布料，大白圆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说没有一点责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秦悦忍不住气道：“你就穿这么一点出来？”
　　“不然呢，”白宁宁眨眨眼睛，“还要穿什么？”
　　家里暖气开着，可热乎呢。
　　“你就披着浴巾在外边是吧！”
　　“……咱们不在家吗。”
　　“家、家里也有人……算了我懒得跟你说这些，”秦悦喝了口热水平复心情，“我问你，在外边为什么不注意下……为什么不好好保护自己。”
　　别人让你留宿你就睡，别人让你喝酒你就喝，玩完了往床上一躺，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是吧。
　　白宁宁莫名其妙：“什么保护自己？”
　　“就是你跟人出去一起玩的时候，”秦悦提示她，“去别人家里玩的时候。”
　　“那又什么好注意的，”白宁宁无所谓地说，“都是朋友。”
　　都是个锤子朋友！
　　秦悦那叫一个气，心说你把她们当朋友，她们把你当（）（）器，就想跟你往床单上这么一滚。
　　还搁这儿朋友呢！
　　秦悦气啊，气那几个女生的狡诈，也气白宁宁不争气，没点警惕心，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收拾一顿，让她明白世间有多险恶。
　　至于如何收拾，别问，问就封印解除。
　　不过转念一想，那几个可恶的小崽子明日设宴谈判，时间好像还是上午，这白宁宁今天晚上是动不得。
　　不光动不得，还得早点睡。
　　于是秦悦想了想，最后只是伸手拍了下少女的枕头：“你给我记着，等我明天回来再好好收拾你！”
　　白宁宁抱着晃个不停的枕头，无辜地歪了歪脑袋。
　　啥意思，给你记着什么。
　　我不知道啊。
　　晚上回房间，上床睡觉，白宁宁刚准备凑过去，就发现秦悦气呼呼地抱了个枕头。
　　真正的枕头，棉花的那种。
　　“你这是，怎么了？”白宁宁眨眨眼睛。
　　眼神中透露着关心、担心，还有清纯。
　　秦悦眼睛一闭，看都不想看，看了就想透……就想收拾她！
　　“没怎么，睡觉，”她冷着声音说，“赶紧睡，明天开始说不定你就没这样舒服睡觉的日子了！”
　　“？”
　　大大的白宁宁有很多小小的疑问，可是灯已经关了，人已经睡了……甭管真睡还是装睡，反正不想说话了。
　　行吧，那我也睡。
　　Zzzz
　　寒假里的第二个星期，平常的冬日早晨，白宁宁伸了伸懒腰，从美梦中醒来。
　　她睡觉一直可以的，哪怕没熬夜，早上也要一口气睡到至少九点钟。
　　“早上好，悦……悦悦姐？”
　　悦悦姐不见了，似乎起了个大早出门。
第六十六章 蛋糕怎么分？
白宁宁在水悦庭苑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人影，而且还是邹阿姨。
　　“宁宁小姐，起这么早啊，”邹阿姨微笑着跟她打招呼，“大小姐说让你多睡会儿，免得以后没的睡了。”
　　“……”
　　昨晚秦悦也亲口跟她说过，可白宁宁不明白，这话从何而来。
　　无论什么时候都得睡啊，她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偷人吗？
　　“说起来，她们都走了么，”白宁宁想起最重要的事，“秦欣学妹也没看到。”
　　“嗯，大小姐二小姐可能有点事，一早就出去了，还让我劝你多睡会儿。”邹阿姨回答。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邹阿姨毕竟是家里的老资历了，跟两位小姐都比较熟。昨天一看她俩之间的气氛，就感觉有点不对。
　　难道是二小姐取得突破性进步了？
　　很有可能！
　　白宁宁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回到房间趴床上，拿出手机给朋友发信息。
　　【宁宁不知道】：歪，今天大家有空吗，出来玩？
　　【绫音】：不了，我们今天有点事。
　　【司幼雪】：嗯，有事。
　　【奈奈】：不不不不不可以。
　　不可以就不可以，你那么慌干什么。
　　放下手机，白宁宁轻叹一声，今天真是不巧，大家都没有空。
　　随便给大家播一下算了。
　　来到电脑前，稍微调试了一下，接上摄像头，然后编辑一行字放在最表面图层——‘换了个地方直播，没有动捕设备，今天不弄虚拟形象，随便玩玩。’
　　她一看直播，观众自然热情十足。
　　【大白圆，我的大白圆……咦，怎么少了个色的。】
　　【背叛二次元是吧。】
　　【不是，你这哪是换个地方直播，你直接换了个家好吧。】
　　【雪雪也不在，你去谁家里直播了？】
　　【破案了，这个女孩家里没有动捕装备，大白圆的失策。】
　　【什么，大白圆今天又换面包吃了？这是第几片？】
　　白宁宁玩得开心，弹幕聊得也开心。主播与观众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
　　另一边，夕城的城市中心广场，秦悦在停车场把车停好，缓缓下了车。
　　冬天，再加上并非周末，广场里的人不算多。秦悦在广场里慢慢地走，朝着中间那个最大的酒楼而去。
　　秦欣说过，广场是自己的网友，也就是【00】的地盘，而酒楼，是司家的。
　　一个是近期一见如故的网友，一个是从小相识的玩伴，这一刻，却成为了敌人。
　　可能不至于，但至少也是对立面吧。
　　报了房间号，服务员领着她一路到了位置，还礼貌地说：“里边请。”
　　秦悦愣了一下。
　　服务员声音太轻了，说得有点像“一边去”，秦悦还以为对面这帮人要提前掀桌子。
　　没办法，在别人的地盘上，不得不防。
　　咔嗒，咔嗒。
　　推开门，往前走几步，关上门，一点不算太响的动静，却让桌子上四个少女齐齐看过来。四双眼睛，有平静，有故作镇定，有紧张，有害怕。
　　秦悦的眼神倒是没有波澜，前几年在公司里，她见的大场面可比这多多了。
　　“姐姐，”还是秦欣先出了声，“过来坐吧。”
　　她是平静的那个，因为她平时最擅长的，就是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何况昨天就已经说过了，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思考，心静如水。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对，过来坐，”绫音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增加一点勇气，“想吃点什么，不用客气，随便点。”
　　她是故作镇定的那个，为了姐妹们，为了心中的白宁宁，虽然有万般不愿，但还是要坐在这里。
　　战斗！
　　秦悦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我想，00你请我来这里，不只是吃吃喝喝吧。”
　　啊痛快，我就喜欢你这脾气。
　　绫音欲言又止，忍住了到嘴边的话，改口说：“那个只是随手起的网名，叫我绫音就好……大家都这么称呼。”
　　秦悦没有继续跟自己的网友叙旧，而是看向那个紧张不安的少女：“听说计划是你提出来的，我一早就知道你工作能力很强，现在看来，让你给我帮忙办事，倒是委屈你了。”
　　司幼雪手足无措，根本不敢对上秦悦的视线：“是的，那个……这个……”
　　时至如今，再说什么“其实我没有想要白宁宁，一切只是误会”已经没意义了，她就坐在这里，而且对一切知情，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绫音一看自家姐妹这样子，连忙出声说：“没关系，司幼雪，虽然她是你老板，但这个项目上大家都是合作方，你正常讲话就好，不用想其他的。”
　　说着往司幼雪的方向靠了一点，挡住秦悦的部分视线。这一刻，少女的身姿如此坚定。
　　YN姐有YN姐的女朋友，00有00的姐妹，我座位边上这帮姐妹，可都指着我来争取白宁宁呢。
　　“行吧，”秦悦往椅子上一靠，收敛了目光，“你们说。”
　　司幼雪深呼一口气，轻轻出声道：“秦悦姐，具体计划秦欣应该跟你说过了，我再补充说明一下就好。第一阶段比较简单，配合游戏活动，从线上走向线下。而第一阶段，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广场开发和改造。”
　　她小心地抬起头，发现秦悦没有看她，顿时松了口气。
　　绫音拍拍她的肩膀，加油好姐妹，你做得很好，继续说。
　　“我会和我爸妈说起这件事，绫……音也会跟她家人聊，这是一个正式的、有出色前景和市场潜力的产业链，只要第一阶段成功，我们就能以此为支点，辐射到其他方面，鲸吞夕城零散的二次元产业。等我们家里人看过完整的计划书，一定会同意。”
　　何况合作方是你，夕城大名鼎鼎的秦氏集团总裁，父母不可能不答应——司幼雪心里闪过这句话，没说出来。
　　这话说出来吧，好像显得有点生分。但你说这个时候表现两人的友谊多么亲近，又怎么都不太合适。
　　秦悦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算作回应，房间里一时间陷入安静，没人说话了。
　　奈奈本来就在瑟瑟发抖，见到这情况恨不得把小脑袋埋到墙壁里躲起来。
　　“那么，在这个合作中就只剩下一个需要商量的协议，”绫音的声音有点轻微的颤抖，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站出来，“关于合作筹码的分配，白宁宁！”
　　草莓奶油蛋糕那么大，怎么分！
第六十七章 成功的原因
司幼雪一阵错愕，悄悄拽了下绫音的袖子，意思是你怎么这么嚣张，咱们不应该是弱势的一边么，理不直气不壮的。
　　连秦欣都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人这么狂的吗。
　　跟谁学的，通过什么方式传染？
　　绫音给她们递过去一个无奈的眼神，意思是我也没办法啊，我也想摆端正咱们这边的态度，可问题是我们人多，气势弱了那还分得到啥？
　　这时，只听秦悦冷笑一声：
　　“呵。”
　　本来还有点不确定，但是她现在完全搞清楚局势了。之前【00】给她讲故事的那些东西，如果都是真的话，再加上白宁宁昨天晚上在家里的表现，说明——
　　“我觉得吧，怎么分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可是名正言顺。”她抬起眼睛，目光在几个少女脸上扫视一圈，“只是你们看起来，好像还无法独立完成这件事，要我帮忙？”
　　说白了就是，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只停留在朋友身份，不知道怎么得手，也不敢轻易跟白宁宁暴露意图。
　　说什么蛋糕怎么分，不就是请自己帮忙配合么，什么态度。
　　“姐姐，”秦欣说话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不可替代的，大家都也很尊重你……”
　　秦欣坐在那里，轻声说了一连串话，首先肯定秦悦的正宫地位，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是唯一明面上的正式女友，然后谦虚地表示自己这些人不是想抢着吃肉，只是跟着你喝口汤。
　　当然大家都知道，你肉是吃不完的，没那个能力。这事儿别说秦欣了，之前天天听秦悦讲生活日常的绫音也知道——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说出来这判估计就要谈崩了。
　　总之秦欣说了一大堆话，最后点名主旨：“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坐在一张桌子上，商量这种事情，来之前心里应该就有了主意。”
　　意思是两天的心里工作给你做了，来都来了，就谈好吧，你好我好她们也好。
　　“这么长一段话，”秦悦挑眉，“你昨晚一定想了很久吧？”
　　秦欣淡淡一笑：“我在家里晚上时常睡不着觉，已经习惯了。”
　　如果不是你和宁宁学姐晚上经常不克制音量，我又何须至此。
　　“行了，你们的想法和要求我也知道了，不过有些话不方便在这里说，”秦悦站起身，目光在秦欣、司幼雪、绫音三个人脸上，按顺序扫过一圈，“真有诚意的话，就一个一个来跟我说，反正都认识。”
　　说罢转头就走。
　　人已经走出了门，绫音才后知后觉地开口说：“就走了，不留下来吃点……唔。”
　　刚才秦悦那一下气势太足，绫音被吓得有点心虚。而且别说她了，司幼雪也差点没撑住。
　　只有秦欣稍微松了一口气：“没事儿，这样就可以了，我们先吃饭吧。奈奈，去让服务员姐姐上菜。”
　　“哦……好。”
　　小萝莉把自己从座位上扣下来，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她从之前到现在是一动也不敢动，现在终于活了半条命过来。
　　她不是自己愿意来的，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晚完全清楚，是绫音拉着她一起过来，还说什么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呜呜呜，太可怕了。
　　“这样就好了吗，”绫音小心地问，“她会答应吗？”
　　“没事儿，她这样子已经算是答应了，只是有些气不过，出气了就好，”秦欣多看了绫音一眼，“没想到，你们之间关系还挺好的。”
　　绫音没听懂：“啥？”
　　秦欣没有告诉她，自己心里明白，姐姐一点一点妥协的原因。她以为工作上的合作就已经够了，毕竟是如此关键的危急时刻，但是现在仔细想来，那不是全部的原因。
　　秦悦最后那句话让秦欣明白，她们这几个人能成功的更主要原因，在于感情。
　　秦欣是她的亲妹妹，而且最近才好不容易变成真正的姐妹，迟来的亲情尤为可贵。
　　司幼雪是她发小好友，而且貌似就那么几个，真挺重要的吧。
　　最后是绫音，秦欣只知道她们是网友关系，也听绫音说她们交情很好，很聊得来。但直到姐姐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秦欣才忽然发现，这对网友交情也很深，算得上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所以说，姐姐并不是在事业与独享恋人之间抉择，事业那边的筹码还有亲情和友情。
　　想到这里，秦欣不由得直呼幸运，还好她选择了拉拢盟友，要是自己一个人上，指不定就被姐姐给大义灭亲了。
　　这事儿吧，听起来好像姐姐挺惨的，秦欣也不免有些同情。但是换个角度去想，你上网找个好友，就那么一个人选，也能刚好抽到喜欢白宁宁的绫音。
　　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缘分到了，呼应上了。
　　“那个，她不会气坏了身子吧，”绫音担心地说，“如果实在生气，在这里骂我一顿也没关系的。”
　　在她心里，YN姐永远是那个YN姐，一直鼓励她勇敢的大姐姐。刚才的对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既然差不多算是谈妥了，绫音愿意让她骂一顿消消气。
　　“不用担心，”秦欣淡淡说道，“姐姐有她自己的出气方式。”
　　绫音：“……？”
　　黑色大奔风风火火开回水悦庭苑，正是中午快吃饭的时候。
　　“今天差不多就玩到这里，下次再说吧，下次在这儿也弄一套设备。好了水友们，888888888。”
　　白宁宁结束直播，刚刚关上电脑站起来，还没来得及伸懒腰，忽然发现门口多了个人。
　　明明是她最熟悉，也是身体最熟悉的人，少女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怎，怎么了？”
　　“没什么，”秦悦轻轻地笑了笑，“只是觉得，我们好久都没有恩爱过了，这是否有点对不起你。”
　　眼神冰冷的大姐姐，被扛起来扔到床上的少女，柔软温暖的大枕头，宛若刀尖的手指，一切镌刻在记忆里，又重现于眼前，仿佛几月前那个痛痛痛痛起来的夏天。
　　白宁宁眨眨眼睛，担心地说：“这样不太好吧，对你身体不好。”
第六十八章 你也有份
白宁宁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子，她的一切言语，都出于好心。
　　当宁宁担心你的时候，她是真的在担心。
　　可是真情总被错付，明明是体贴的关心，却变成了点燃怒火的柴火，换来的是狠狠的对待。
　　这也就算了，谁让她白宁宁温柔善良呢。左右也不过就是泄个火，随便了。
　　年轻人，生活压力大，总要发泄下压力的。
　　白宁宁本来是这么想的，可是当压力全部发泄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压力有点太大了。
　　这跟之前不一样啊！
　　“等，等一下，”白宁宁有点小慌张，“你是不是用辅助了？”
　　为什么和之前差距那么大，变得这么厉害。
　　“辅助？”秦悦冷笑，“我还开挂呢！”
　　今天谁也不能阻止她压力释放，秦欣不能，白宁宁不能，她自己的身体也不能！
　　白宁宁久违地哼哼起来了，她感觉自己的小身体就像海浪中的小船，也像是猛犸面前没有BKB的人，被连颠带拱，下都下不来。
　　“等一下，等一下，”她受不了了，冰雪聪明的小脑袋，翻找起了当初的记忆，“我认输。”
　　秦悦充耳不闻，继续颠勺回拱加推波。此刻她真的像开挂一样，每一个技能都是红怒增强过后的效果。
　　白宁宁歪了歪头，用绵软的声音叫一下：“喵？”
　　“今天你叫什么都没用，”秦悦冷冷一笑，“别白费力气了！”
　　“……！”
　　随着一下一下势大力沉的攻击，白宁宁的意识终于渐渐恍惚。她已然记不起上一次被战斗到昏倒是什么时候了，只觉得不应该。
　　不应该，现代海战凭什么战列舰打得过航母呀。
　　“唔！”
　　轻呼一声，少女陷入了昏睡。
　　把人抱进被窝里，盖好被子，不一会儿白宁宁就睡香了。看着她这副样子，秦悦气不过，又轻轻拍了几下她的枕头。
　　“没点警惕心，没有常识，谁都能把你抱回去是吧！”
　　睡梦中的白宁宁哼了哼唧，抱住枕头不让拍。
　　秦悦起身喝了口水，坐在床边发呆。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睡下了，比白宁宁还快，可是今天觉得还剩了些精神。
　　哪有什么开挂，只不过是身体受到大脑控制，超频过载，使劲地分泌肾上腺素罢了。爽是很爽，气也出了，就是之后可能要多休息两天。
　　出门叫邹阿姨做了点午饭，吃过以后还洗了个澡，一切收拾完毕，重新回到床上，困意才渐渐涌上来。
　　先睡吧，睡醒了再说。
　　Zzz
　　另一边，中心广场的酒楼里，四个少女刚慢悠悠地吃过午饭，顺便接上下午茶时间。
　　秦欣见司幼雪还有些担忧，便安慰道：“放心好了，我姐姐最后说那句话，就已经是同意了。她只是有些气不过，所以想单独一个个数落几句。”
　　绫音咽了咽口水：“被数落几句是应该的。”
　　只是YN姐的气势好强啊，不知道数落的强度怎么样，应该能撑住……吧。
　　“别担心，等到那个时候，她气也消得差不多……我估计她现在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秦欣抿了口花茶，分析道，“过几天轮到我们的时候，会轻很多。”
　　绫音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不知道是谁帮我们分担了怒火，总之先在这里谢谢她。”
　　秦欣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司幼雪用湿巾擦擦手：“那我们现在应该……？”
　　“回家完善你的计划书，我记得你本来就是写这个的，”秦欣回答说，“绫音也回家跟父母讲这件事，等司幼雪把完整的计划书拿出来，再拿给他们看。”
　　司幼雪本该是这里头脑最清晰的人，可她实在有些心绪不宁，所以分配工作就变成了现在最冷静的秦欣。
　　至于秦欣为什么最冷静……你知道隐忍整整一个学期的含金量吗？
　　绫音则提出一个问题：“她说之后单独见我们，大概什么时候？”
　　秦欣想了想说：“至少要过好几天，而且会按照顺序来，先是我，然后司幼雪，最后才是你，所以不用担心。”
　　奈奈小心地坐在旁边，听着她们讲话，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是逃过一劫的意思吗，真好。
　　司幼雪忽然敏锐起来，一把搂住小萝莉：“等一下，不能丢下奈奈，她也有份！”
　　奈奈娇躯一颤。
　　什么什么，什么有份，窝不知道哇。
　　秦欣皱了下眉，确实，秦悦没点奈奈的名字，似乎是没把她算在内。别说秦悦了，秦欣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小家伙。
　　“要不，先让她再等……”
　　话说到一半，司幼雪拉住她，小声说：“绫音很讲义气，你的想法行不通。”
　　秦欣微微一愣。
　　啥意思，奈奈不打你绫音也不打了是吧。
　　“好吧，那这样，”她说道，“我回去跟姐姐提一句，到时候绫音你带着奈奈一起见她。”
　　奈奈顿时小脸一白。
　　不是，那个姐姐没点我的名啊？
　　“别担心，”绫音拍拍她的小香肩，“赢了一起狂，有事一起扛，我们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奈奈苦着小脸，流下了可能是感动的泪水。
　　下午茶后，几个少女各自回家。今天的行动还算不错，不说大功告成吧，至少也是半步成功。
　　不过大家的心情都挺不平静的。
　　其他几个都还好，司幼雪的心情尤其复杂。浑浑噩噩经历了前半天，听秦欣安排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她才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不对啊，她不用要白宁宁啊。
　　可是现在已经到这个局面了，司幼雪能怎么办，再回去跟大家说，其实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我还是那个卧底。
　　司幼雪忽然想起昨天的梦境，绫音手里的大刀，还有个“手刃叛徒，誓要清理门户”的对联，吓得一哆嗦。
　　算了算了，到时候再看吧，先回家写计划书。
　　另一边，秦欣倒是已经回到家里了。
　　“下午好，二小姐，”邹阿姨在花园里跟她打招呼，“大小姐和宁宁小姐刚刚睡过去，今天晚上的饭，二小姐要一个人独自享用了。”
　　“没关系，早有预料，”秦欣摆摆手说，“对了，爸妈几天后有空么？”
第六十九章 你当时怎么想的？
有空是有空，没空也得有空。秦妈收到消息，还专门问了一遍，是具体几天之后。
　　“那得看姐姐什么时候起床。”秦欣如实回答。
　　秦妈闻言不禁咋舌，想了想又问道：“那宁宁呢？”
　　此番大战非同小可，宁宁应该没之前那么夸张吧。
　　秦欣给不出答案，只能说先照看着。
　　事后情况也差不多，秦欣一个人在家里度过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白宁宁才睡眼朦胧地走出来。
　　在家里，刚起床，暖气温度又比较舒适，她只穿了件宽松的睡衣，领口斜斜地搭在肩上，露出香肩和雪白枕头的边缘。
　　睡裤也懒得穿，虽然被衣摆挡住了看不见，但秦欣知道，她肯定又是只穿了胖次。
　　怎么说呢，就跟秦悦想的那句话一样——秦欣变成现在这样子，白宁宁平时穿成这样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很难说没有责任。
　　“早上好，秦欣学妹，”白宁宁往沙发上一倒，有气无力地打招呼，“起得这么早啊。”
　　秦欣又同情又好笑：“宁宁学姐，现在已经七点了，下午七点。”
　　“是，是么，”白宁宁可爱地打了个哈欠，“我说怎么天这么黑。”
　　秦欣很难想象，只是一两天不见，以前嚣张的宁宁学姐就变成这样了。昔日的威风都已不再，慵懒柔和的小脸上只能看见三个字——狂CD。
　　狂不动了！
　　不是，姐姐有那么强吗。虽然秦欣是听过一句话，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是可以怎么怎么样，但是这也太……
　　刮目相看啊。
　　“宁宁学姐，你这是怎么了，”她好奇地问，“身体搞坏了？”
　　“没，就是有点困，”白宁宁又打了个哈欠，“昨天跟你姐姐滚完床单，寻思着该睡觉了，但是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忽然醒了，我想起我手游的日常任务没做。”
　　“……？”
　　“断一天没什么关系，但总觉得不舒坦，于是就强行做完了才睡。”
　　“……”
　　那您活该啊您这是。
　　说起这个，白宁宁还挺骄傲：“我时间卡得刚刚好，十一点半开始做日常任务，半个小时做完，然后十二点刚好刷新，顺便把第二天的日常也做了。一次登陆，双倍效率。”
　　“……”
　　秦欣对此不想发表评价，只能祝宁宁学姐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半夜能有力气爬起来做手游日常。
　　白宁宁躺在沙发上晕了会儿床，精神稍微好一点了：“不过有一说一，这种强迫身体工作的行为，其实很不好的。”
　　废话，秦欣心想这还用你说，也就你会这样子，挨了顿狠的不好好休息，非得惦记你那手游。
　　却见白宁宁又叹息一声：“这事儿其实也怪我自己。”
　　废话，你自己要玩手游，不怪你自己怪谁，还能有人抓着你的手……等等。
　　秦欣忽然反应过来，白宁宁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
　　“昨天悦悦姐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生气，非常努力，也确实有了部分成效，但是那样对身体不好啊。”
　　秦欣嘴角一抽：“所以你觉得错在你……错在你太坚韧了？”
　　“不是，是怪我之前总是说她硬实力不行，”白宁宁垂下眼睛，轻轻叹息，“所以她昨天才会那样。”
　　那种事情，果然有点伤自尊吧。
　　可是以前说那些话的时候，宁宁真的在担心你啊，宁宁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也不一定……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别的事情，”秦欣犹豫着说，“一点别的事，导致压力过大罢了。”
　　宁宁学姐虽然平时一直很欠透，但姐姐昨天极度愤怒这事儿吧，还真不是学姐的原因。
　　“不管怎么样，我自己肯定有锅，”白宁宁一脸“我的我的”的表情，“决定了，秦欣学妹，我会考虑你之前那个建议。”
　　什么建议？
　　这几天事情太多，秦欣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吃饭吃饭，忽然想起来我一天半没吃东西，”白宁宁感觉肚子有点饿，“先吃早饭……不对，是晚饭。”
　　美美地吃了晚饭，稍微一些再恰个夜宵，半个晚上拿来打游戏，第二天一觉睡到大中午。白宁宁的假期生活，已然是走上正轨。
　　而秦欣的假期生活，还面临几个考验。
　　第三天中午，秦悦终于从卧室里出来，而且看着精神还算不错。
　　“姐姐，”秦欣起身招呼她，“你醒了，我去叫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不用了，等正常饭点就行。”秦悦淡淡回绝。
　　她这几天躺床上又不是没吃东西，白宁宁会按时过来给她喂的。
　　“好吧。”秦欣重新坐下来，双手端端正正放在膝盖上，像是犯了错的学生。
　　她确实犯了错，错还很大。
　　秦悦坐下来，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秦欣则悄悄把电视机的音量关掉。
　　“你当初，不该瞒那么久，”秦悦出声说道，“你骗了我，也骗了你学姐，而且是这么长的时间。”
　　那可不废话么，我要是早说的话，我不得早被你扫地出门了。至于学姐那边，我早说了，她还能让我上药，周末跑我被窝里来？
　　秦欣心里是这么想的，她知道姐姐也知道，她也知道姐姐知道她知道，毕竟道理就是这么道理。
　　但是她也知道，姐姐这样说，只是心里气不过罢了。
　　“是我的错。”秦欣低着头，虚心认错。
　　“你要是早说，我们姐妹俩也未尝不能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好好谈谈，”秦悦又说道，“需要你跑到外边找外人对付你姐？嗯，至于吗？”
　　废话，我就是因为这样做，加上亲情友情和事业危机，三重buff下才让你勉强同意。要是我一个人来，你不直接给我大义灭亲了？
　　秦欣点点头，继续认错：“不至于，是我不好。”
　　你继续说，反正我做都做了，也没的改了。咱们俩都知道你在出气，你就这么一说，我就那么一听。
　　秦悦连喝三口茶，忽然想起了什么，情绪又上来了：“之前我们第一次回家，让你帮忙给她上药的时候，你是什么想法？”
第七十章 宁宁干得真不错
秦欣微微一愣。
　　当初让她帮忙给白宁宁上药的时候，心里有什么想法……这算什么问题？
　　不是，你不是来出气的么，你出气你抓着我数落就好了，骂一顿也行啊，干嘛要问谜语。
　　这道题可能有点送命，秦欣迟迟拿不定主意。
　　“你说啊，怎么不说话了，”秦悦坐在对面看她，“当时心里什么感想？”
　　秦欣咽了咽口水，小心地说：“我当时感觉很惊讶，然后是很惊喜……”
　　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了属于是，欣喜若狂啊。
　　“你当时就想这些？”秦悦气不打一处来，“我那么信任你，把白宁宁交到你手上，你却欺骗了我们，就没有愧疚吗？”
　　哦哦，原来是想听这个。
　　秦欣明白了，连忙改口道：“当然，我当时很愧疚，甚至犹豫了好久，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最后还是没有鼓起勇气。”
　　秦悦舒服了：“你当时就应该说出来！”
　　“是是是。”
　　白宁宁走出门拿东西：“什么应该说出来？”
　　“没什么，回去玩你的电脑，”秦悦斜了她一眼，“成天就知道穿个睡衣在外边晃，裤子也不穿，哪天给你把暖气关了！”
　　“……哦。”
　　白宁宁拿了东西，小心地回房间去了。她觉得真奇怪，大早上的，悦悦姐这么生气干嘛。
　　我又没说错什么话，你凶什么凶，还吼我。
　　确定白宁宁回房间以后，秦悦继续跟秦欣讲话：“好了，你说吧，现在你们和她是什么情况？”
　　“就，”秦欣尴尬地搓搓手，“还是那么个情况。”
　　秦悦翘起长腿，半阖着眼看她：“她对你的心思一无所知？”
　　“是。”
　　“还当你是直女？”
　　“嗯。”
　　“所以你看看，你随便说那么一句话，她到现在都相信你，”秦悦忍不住又数落几句，“包括我，在知道真相之前也相信你是个直女！”
　　“嗯，”秦欣低头，“是我不好。”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我老愧疚了，真的。
　　说到这个，秦悦又不禁想起另一个人：“还有司幼雪，我那么相信她，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比她更直的女生了。没想到，她和你一个样！”
　　秦欣顿时有了声音：“确实，无论从哪方面讲，司幼雪的做法也太过分了。”
　　真不是人种，多骂她几句。
　　“就知道你们没本事，连个女孩子都追不到。”秦悦忽然有点莫名的开心。
　　看看她多厉害，直接一套操作，三下五除二，就给白宁宁摁自己床上，人现在都不想走了。
　　她想了想说：“你有没有问过白宁宁怎么想，她要是不喜欢你们，我也没办法。”
　　给你们机会了，你们不中用，那可不能怪我。
　　“放心好了，我问过，”秦欣笑了笑，“宁宁学姐也喜欢我们，只是她分不清哪种喜欢。”
　　当然了，这对您也是一样的，宁宁学姐她就没有感情的概念，甚至连女孩子的常识也很缺乏。
　　秦悦白了她一眼，心想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放心，我巴不得你们不中用。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外边传来邹阿姨的声音：“大小姐二小姐，先生和夫人来了。”
　　秦欣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来了，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忏悔多久。
　　秦爸秦妈手里提着东西，进门招呼姐妹俩：“悦悦，欣欣，都在呢啊，寒假过得怎么样？”
　　秦欣连忙上前帮忙提东西：“还可以，都挺好。”
　　“爸，妈，”秦悦也起身打招呼，“你们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
　　“这不是天冷了，怕你们身体营养跟不上，”秦妈笑呵呵地说，“给你们带点补品。”
　　秦悦莫名其妙，心想天冷了跟营养有什么关系，还有这种说法？
　　夫妻俩坐下来，秦爸想说点什么，被秦妈拽了下袖子，示意他别说话。
　　秦爸不会演戏，少说点话，万一漏了馅。
　　他们这趟过来，当然是得知自家二女儿有了突破性进展。现在过来一看，姐妹俩相处的也算融洽，有说有笑的……可能没怎么笑吧，总之话还是能聊上的，这就说明基本已经算是成了。
　　秦悦显然不知情：“对了爸妈，今天也不是什么日子吧，你们怎么来了？”
　　“我叫他们来的，”秦欣主动说，“关于我们的那个项目，爸妈也许能给些帮助。”
　　秦悦微微皱眉。
　　爸妈以前明确说过，她们现在该有的都有了，所以不会在商业上给很大的帮助……
　　“当然，你们姐妹俩首次合作，爸爸妈妈看着高兴还来不及，”秦爸迫不及待地说，“帮！肯定帮！”
　　秦悦嘴角一抖：“爸，你连计划书都没看到。”
　　“计划书……对，咳，我觉得，你们两姐妹都同意的项目，肯定靠谱，看不看的先不说，”秦爸连忙补充道，“首先表明个态度，你们姐妹俩联手，这就算是家庭项目了，我和你妈肯定要支持。”
　　秦爸激动啊，他本来以后，姐妹俩以后不在公司里争权夺利就已经谢天谢地，没想到两人居然会携手共进，别提有多和谐。
　　宁宁干得不错啊宁宁。
　　“爸，妈，”秦欣出声说道，“不只是我和姐姐，更重要的是宁宁学姐。她主持的小项目成功了，我们才想以此为契机，开发衍生市场。”
　　“好，好好好，”秦爸连说四声好，“宁宁是个好孩子啊，干得真不错。”
　　秦悦终于忍不住了：“爸，我记得们以前说，不会给太大的帮助。”
　　虽然她挺开心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家子人除了自己以外都有点奇奇怪怪。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秦妈乐呵呵地说，“人是要学会变通的。”
　　所以现在就通了？
　　“先生，夫人，大小姐二小姐，”邹阿姨在后面招呼，“午饭快要好了。”
　　“对，先吃饭先吃饭，”秦妈站起来说，“宁宁呢，快叫出来一起吃饭了。”
　　“你们先去餐厅，”秦欣主动起身，往她姐姐的卧室走去，“我去叫她。”
　　左边是平静的妹妹，右边是掩饰不住高兴的爸妈，秦悦总觉得哪儿有问题，但是又说不上来。
第七十一章 和睦的家庭关系
“计划就是这样，以我们现在运营的游戏为基础，它现在口碑非常好，游玩用户和正在官网的用户也非常多，”司幼雪拿着一份粗浅的计划书，坐在父母面前，“加入这次计划的，有秦氏集团、有城市中心广场的拥有者，风险分担不用担心。”
　　说完这些她停顿了一下，见父母没有异样，便继续说道：“我们在广场有几家餐饮，不需要别的，只需要改变下装修和装饰物，配合出活动，再推出一些稍加改进、有名头的餐品，就可以了。”
　　这话说得有点谦虚，司家不只是有几家餐饮的程度，中心广场里面的餐厅几乎都是她们家的。
　　司幼雪说完，见父母迟迟没有动静，有些紧张：“你们还有什么考虑么？”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一件事，”司母皱着眉说，“阿雪啊，咱们家合作这个东西，你的身份就从下属变成投资人了吧？”
　　司幼雪秀眉微蹙：“这个应该叫合伙人。”
　　“对，合伙人，”司母关切地说，“这样一来，你那个上司……白宁宁她不会再来咱们家里把你抓去加班了吧？”
　　司幼雪莫名其妙：“如果是跟工作有关，并且很重要的事情，我无论何时都要去的。从员工变成合伙人，工作就是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更要加班了。”
　　“唉，加班没什么，我主要是觉得吧，”司母忧心忡忡地说，“你上司这样老来家里面，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一个有女朋友的青春美少女，天天往另一个黄花大闺女的闺房跑，这样不太好吧。
　　司父一听就知道，司母又犯了老毛病，当即喝道：“你担心什么，上司天天往下属家里跑，这是很重视对方的表现！”
　　跟青春漂亮的美少女上司共处一室，一起努力完成工作，这个就叫福报，明白吗。
　　司幼雪抽了抽嘴角：“那关于这个项目……”
　　“你先写完吧，现在只是草图，”说到正事，司父立刻恢复了严肃态度，“等你完整的计划书写出来，我去跟秦悦那丫头谈一谈。”
　　…………
　　“宁宁学姐，别玩了，”秦欣站在卧室门口，“出来吃午饭。”
　　“哦好，马上。”白宁宁放开鼠标，转头就要出门。
　　秦欣伸手挡住她，刚好按在肩膀下一点，差点按到枕头上：“学姐，穿好衣服，裤子或者裙子也要穿。”
　　白宁宁眨眨眼睛：“有客人来家里？”
　　是谁啊，难道是陈医生，那敢情好……
　　“不是客人，”秦欣说道，“是我爸妈。”
　　哦，叔叔阿姨啊，或者叫伯父伯母。
　　白宁宁连忙返身回床，找出自己的衣服穿上，先脱掉睡衣，丝毫不顾忌秦欣还在门口。
　　看着白宁宁毫无警惕心的大枕头，秦欣也不回避了，就站在那里把她看着。
　　现在姐姐已经知道，不用装了，摊牌了。
　　不过暂时还不能跟宁宁学姐摊牌，没有好的时机，而且不能丢下其他人偷跑。
　　“好了，走吧。”
　　白宁宁穿了白衬衫和黑白格子短裙，依然还是白丝，一副清纯可人的做派。
　　来到餐厅，秦爸秦妈第一时间跟她打招呼。
　　“宁宁啊，快过来坐。”
　　“宁宁，这边。”
　　白宁宁坐过去，思考了一下，礼貌地称呼：“叔叔，阿姨。”
　　“唉，你这孩子太客气了，”秦妈笑呵呵地说，“直接喊爸妈就行。”
　　秦爸笑了笑：“你别催她，宁宁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没关系，什么时候改口都行。”
　　“也对，什么时候改口都行，宁宁喜欢吃什么？”
　　秦爸秦妈太热情了，白宁宁一时有点不习惯。
　　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发生了什么。
　　饭桌上吃着吃着，秦爸秦妈也闲聊开了。
　　“宁宁，”秦妈跟她搭话，“听说你在公司里搞什么项目，搞得很成功？”
　　白宁宁还不知道关于IP产业的计划，以为只是在说自己做游戏的事。
　　“还可以吧，不过一个游戏而已，”少女谦虚道，“不值一提。”
　　不是狂CD，而是她真的这么认为，毕竟“小成本”嘛。
　　“好，很好，”秦爸赞赏地说，“不骄不馁，不急不躁，宁宁真是有心性有修养。”
　　秦悦默默瞅了自家老爸一眼，心想白宁宁是个什么心性，她都去过家里几次了，你还能不知道？
　　你就是单纯找个理由夸奖她吧。
　　秦悦真不明白为什么，爸妈忽然找上门，忽然对这个项目表现出支持态度，忽然对白宁宁这么热情。
　　算了，也挺好。
　　“宁宁，来多吃点这个，”秦妈拿过一个碗，给她盛汤，“冬天到了，多喝点鸡汤，补补身子。”
　　白宁宁歪了歪头：“冬天到了不应该多穿衣服么？”
　　她把秦悦想问的话给问了出来。
　　“啊，这个，喝了鸡汤身子暖和，”秦妈笑着说，“多穿衣服是外部保暖，多喝鸡汤是内部升温，都有用。”
　　还挺有道理。
　　其实秦妈的想法很简单，宁宁以后就要同时面对大女儿跟二女儿了，以前大女儿一个人搞不定，加上二女儿可就不好说了，所以提前给你补一补。
　　一顿午饭，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度过了。午饭过后，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秦妈便寻了个理由拉着秦爸准备走。
　　探望效果已经达到，待久了容易失言误事。
　　“悦悦，欣欣，宁宁，”秦妈临走的时候不忘嘱咐她们，“过年前几天记得回家，越早越好。”
　　“嗯，知道。”秦悦一口答应。
　　本来打算出去找【00】玩，结果发现对方就在夕城，这趟行程自然取消了。
　　秦爸秦妈走后，白宁宁也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也回去玩游戏了？”
　　身上的衣服也该换了，还是衬衫加胖次最舒服。
　　“玩儿去吧你，”秦悦白了她一眼，“赶紧的。”
　　人走后，秦欣轻声说：“什么时候告诉她，关于广场的计划。”
　　“等司幼雪把计划书写完，让她亲自跟白宁宁说呗，”秦悦回答，“反正她本来就该负责这个。”
　　想起这个就来气，叫司幼雪给白宁宁当助理，结果变成秘书了，各种意义上的那种。
　　“另外，让司幼雪明天来找我！”
第七十二章 你错在哪儿？
司幼雪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就像刘德华迟早被梁朝伟叫到天台上，她司幼雪也迟早有去面见秦悦的一天。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能不能再通融几天，”司幼雪拿着手机，小声说，“我还在全力写计划书……”
　　“你以为在买菜吗，司幼雪小姐，”电话那头传来秦欣无奈的声音，“这事儿又没的商量，再说了迟早要来的，早来早结束。”
　　“可是我现在……工作很重要，不太好分心。”
　　“不需要你分心，她只是想数落你一阵，出出气罢了，”秦欣给她分享自己的经验，“态度好点，不管说什么你都认，顺着她往下应承，一会儿就好了。”
　　司幼雪将信将疑：“真的？那万一是不存在的事情呢。”
　　“错的你也要当真的认，她说什么你就认什么，”秦欣严肃地嘱咐她，“她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顺着往下说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千万别杠。”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你别又不服气，再吵起来。
　　“可是，”司幼雪百感交集，“可是……”
　　可是有些事情她真的没有啊！
　　“别可是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都这么过来了，你还不相信我么，”秦欣认真地劝说她，“信我，就这么办，这是最好的办法，不要说别的。”
　　司幼雪轻轻咬了咬嘴唇：“……好吧。”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怎么办呢，认呗。
　　挂断电话，时间也不早了，各自睡觉吧。
　　秦欣反正很轻松，她的难关已经过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算是对得起同伴。至于接下来这两个少女会怎么样，那就各凭本事了。
　　一夜过去，昨晚白宁宁没有熬夜，睡得还挺好，早上七点多就行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秦悦正坐在旁边穿衣服。
　　赏析了一会儿大姐姐的曼妙身姿，白宁宁开口说：“悦悦姐，你放假了也起这么早吗？”
　　“我每天都起得早。”秦悦淡淡说道。
　　除了海战之后的休息日。
　　“明白了，”白宁宁翻了个身，也准备支棱起来，“那我也起床。”
　　秦悦反手啪一下按住她的枕头，不让起来：“你起床干什么，又没事情做，睡你的觉去。”
　　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我起床打游戏啊。”
　　“不准打，继续睡，”秦悦说，“或者躺着用手机玩。”
　　“……玩到多久？”白宁宁问。
　　秦悦一寻思，司幼雪说她大概八点钟到，现在才七点多。
　　“玩两个小时再给我起床，不想玩了就睡，”她对白宁宁说，“这两个小时别起床。”
　　“……行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挺好。让她早起可能有点困难，但是要睡懒觉的话，那肯定没问题。
　　不过不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白宁宁逆反心一起，决定不要躺着玩。
　　趴着玩，枕头垫在下面还挺舒服。
　　…………
　　秦悦准备了一点早茶，也没等人，自己慢慢享用。过了不久，快八点钟的时候，轻轻的脚步声走进屋子。
　　“秦、秦悦姐。”
　　司幼雪很紧张，有点害怕，还有一些其他复杂的情绪。
　　秦悦放下早茶，说：“坐吧。”
　　“不，不用了，”司幼雪勉强地笑了笑，“我站着就好。”
　　“我让你坐，”秦悦冷哼一声，“司幼雪，你坐啊。”
　　司幼雪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坐下来，双.腿闭紧，双手按在膝盖上，端正得像个小学生。
　　秦悦把茶杯往她那边推了推，说：“你至少有三句话要跟我讲。”
　　啊这，什么。
　　司幼雪没办法，硬着头皮想了想：“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秦悦姐，明明应该帮你看好白宁宁，不让她沾花惹草，结果不但知情不报，甚至还跟敌人混在一起了。
　　秦悦抿了口茶：“不是这句。”
　　司幼雪继续试探：“我不该做工作以外的事情。”
　　当卧底就好好当卧底，不该跟白宁宁以及绫音搅合在一起。
　　秦悦继续摇头：“也不是这句。”
　　司幼雪茫然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
　　她苦着脸，用带着一点哭腔的声音说：“当初这份工作，我要是没去就好了。”
　　“工作，你还敢提工作，”秦悦气不打一处来，“我那么信任你，让你帮忙看着我女朋友。好啊，你不但看着，你还看上了！现在站在我面前更是连一点愧疚都没有！”
　　我不是，我没有。
　　司幼雪脸色更苦，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没答对，因为这事儿她真的没做过啊。
　　都说了，她是直女，没看上白宁宁，一切都是误会。
　　‘你别管那么多，她说什么你就认什么，顺着往下说就行了。’
　　秦欣的告诫之语回荡在脑海中，司幼雪咬了咬嘴唇，用力地点点头：“对不起，秦悦姐，我很愧疚。”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似乎把灵魂都出卖掉了。
　　“你还知道对不起，”秦悦又冷哼一声，“我倒挺想知道，你这个号称天底下最直的女生，怎么被她掰歪的？”
　　“我……”
　　我哪知道这个啊我。
　　司幼雪心里在落泪，秦欣跟她说，过来以后听秦悦数落几句就能过关，可没说还要编故事啊！
　　“说啊，”秦悦靠在沙发上，“怎么不说了。”
　　怎么办呢，编吧。
　　“我……第一次真正看到她，是在秦家的那个温泉里。我不知道里面有人，”司幼雪神游天外，拼命挖掘脑海深处的记忆，“然后就看到……”
　　“看到温泉馒头了是吧。”秦悦帮她补充。
　　司幼雪一时有点恍惚，编故事还有人帮忙补充，这是什么样的体验？
　　“对……对。”
　　“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是这样的，”秦悦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现在做都做了，才过来认错，能有什么用？”
　　司幼雪想了一下，说：“我很抱歉。”
　　反正抱歉就完事了。
　　“现在才知道抱歉，当初做的时候你就应该心怀愧疚悬崖勒马，”秦悦又喝了几口茶，“算了，我今天也不是专门来听你说这些的，就这样吧。”
　　司幼雪松了一口气。
　　你别说，秦欣教的还挺管用。
第七十三章 讲义气
数落完那些事情，秦悦问起正事，计划书以及司家父母的态度。
　　“我正在写，主要是一阶段详细写完就行，大概还需要几天的工作量，”司幼雪很快进入状态，“我父母那边基本同意了，等我写完计划书后，他再跟你详谈。”
　　你让她编故事，那是编不出来，可说起工作上的正事就头头是道。
　　阿雪呀，终究还是个正经人。
　　“这几天估计是没空，”秦悦想了想说，“等过年串门的时候再详谈吧。”
　　不是没空，主要是刚经历这么大的事情，可以说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选择之一，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没法彻底进入严肃认真的工作状态。
　　想到这儿，她就不禁感叹：“司幼雪，你还真是个神奇的人。”
　　司幼雪：“？”
　　“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连我也要缓好久，”秦悦叹了口气，“你却能在几天前就进入到工作状态，似乎一点也没受影响。”
　　“……可能，我对工作，”司幼雪小声说，“比较热情。”
　　“对啊，在我的印象里你也确实是这样的人，把工作始终放在一切事情的前面，”秦悦喃喃自语，“你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女人迷住呢？”
　　司幼雪露出一丝苦笑。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被她迷住。
　　“算了不说这个了，”秦悦摆摆手，“说说下一个人吧，00……你们怎么叫她来着。”
　　“绫音，”司幼雪连忙说道，“都叫她绫音，她是夕城大学二次元社的社长。”
　　“二次元社的社长……”
　　秦悦反复呢喃几声，忽然想起了什么：“感觉有点耳熟，像是以前就在哪儿听说过。”
　　司幼雪也思考片刻，曾经去秦家作客的记忆附上心头，于是提醒道：“她就是那次漫展风波上，视频里跟白宁宁拥抱的女孩子。”
　　“我就说好像哪里忽略了什么，原来那么早就有问题了！”秦悦一拍桌子，给司幼雪吓得娇躯颤抖。
　　合着您之前是没想起来吗。
　　秦悦沉默半晌，最后轻呼一口气：“说说你的看法吧。”
　　司幼雪小心地问：“关于什么的看法？”
　　“关于绫音的，你们也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吧，”秦悦问她，“在你眼里，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秦欣是自己的亲妹妹，司幼雪是自小的玩伴、现在的好朋友，两人都是现实中认识的，平时看得见摸得着，算比较熟悉。
　　只有绫音没在现实里见过，虽然网上聊得一直很好，也比较有感情，但终究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司幼雪犹豫再三，问：“秦悦姐，你是想听主观的，还是客观的？”
　　“别说那么委婉，我要听真话，”秦悦美眸一瞪，“实话实说！”
　　“……好吧，绫音社长此人，人还可以的，”司幼雪斟酌用词，“尤其是对待自己人的时候，特别讲义气。”
　　秦悦抬起眼瞅瞅她：“你现在也算她朋友，她对你也很讲义气？”
　　“嗯。”
　　“具体表现在哪方面？”
　　秦悦这句话问得太快了，中间没有一点停顿，司幼雪还沉浸在平时的回忆中，下意识地回答：“比如我们把白宁宁留下来过夜的时候，她会先不管自己，想办法让我占便宜。”
　　“……”
　　“……”
　　“好好好，很好很好，”秦悦气笑了，“真大方啊，讲义气是吧。”
　　“咳，其实还有别的地方，那个只是意外，”司幼雪尝试补救，“主要是她平时……”
　　“行了不用说了，我明白，”秦悦重新坐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过几天叫上白宁宁，把这个项目讲给她听。”
　　司幼雪连忙点头：“分内之事。”
　　这确实是她的工作范畴。
　　“你差不多可以走了，”秦悦靠在沙发上说，“跟你的义气好朋友带句话，让她明天来找我。”
　　司幼雪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秦欣告诉她，当秦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你基本算是过关了。
　　还行吧，有惊无险，没出什么大问题。唯一有点哪里不对的，就是给司幼雪自己整得有些迷糊。
　　我到底弯没有？我到底有没有喜欢上白宁宁？我到底有没有为了得到她做那些事情？
　　你要说有吧，可记忆里不是这样的。你要说没有吧，秦悦这么问的时候，自己也承认了。
　　司幼雪这种症状不是突然出现的，上次思想这么分裂的时候，还是去夕城大学写日记的时候——保不齐就是那会儿落下的病根。
　　“行了，”秦悦挥手赶人，“你回去吧，别站那儿了，看见你我就来气。”
　　“好，”司幼雪拎起自己的文件包，“我马上走。”
　　走到门口，秦悦又把她叫住：“等会儿。”
　　司幼雪停下脚，回头一看，只见秦悦拿出手机，捣鼓了一下：“你上qq，接收文件……嘿，还发送失败了，安全检测失败，我先压缩一下。”
　　啥？
　　司幼雪莫名其妙，心想什么文件还发送失败，涉.黄了吗？
　　过了一会儿，随着叮咚一声，压缩文件到了，司幼雪点击接收，好奇地问：“秦悦姐，你给我发的是什么？”
　　“你当时没来得及拍照吧，平时也没机会，”秦悦冷哼一声，“白宁宁的照片，浴巾和浴衣的那种。”
　　浴巾和浴衣都是领口大开大合的，怪不得通不过文件检测。
　　司幼雪微微一愣：“可是为什么给我发这个？”
　　“你不是说就喜欢这一口么，在温泉里的第一眼就沦陷，”秦悦理所当然地说，“拿去看吧，虽然不是在温泉里拍的，但也差不多。”
　　阿雪懵了，她真的那么说过么。
　　“还有，咱们也是朋友一场，”秦悦冷呵一声，“有什么能照应的，我也照顾你了，别说我不讲义气。”
　　司幼雪似乎明白了。
　　她说绫音讲义气，对朋友好，秦悦有点不高兴，赌上气了这是。
　　看着手机里的“白宁宁浴衣珍藏.rar”，司幼雪心里百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这下真的没事了，”秦悦摆摆手，“你回去吧。”
第七十四章 正确的方式
“我不想再躺着玩手机了，”白宁宁尝试跟秦悦打商量，“我想去学妹卧室那边打游戏。”
　　又是新的一天，秦悦今天要面见绫音，所以像昨天一样，把白宁宁按在床上不让起床。
　　继续躺两个小时再说。
　　但是白宁宁不依啊，趴在床上玩手机是不错，但每天都这么来一趟，也挺累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今天星期六。
　　该打团了！
　　“学妹，秦欣么，”秦悦冷哼一声，“你就知道……算了，那你去。”
　　你这胸大无脑的大胸妹，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还主动往别人房间送，要送你就送，以后别喊疼。
　　于是两人早上七点半一起离开卧室，白宁宁去学妹的房间打电动，秦悦坐在客厅里等客人。
　　秦欣一大早的还没完全起床，正半躺在床上眠床呢，看见白宁宁推门进来，疑惑不已：“宁宁学姐，你怎么来了。”
　　“悦悦姐不让我去外边，我就到你这儿来打游戏了，今天是打团的日子，”白宁宁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往秦欣身上看了看，“学妹，你身材真好。”
　　屋子里暖气充足，寒冬如早秋，秦欣身上只搭着一层薄被，而且已经滑了下来。刚脱掉睡衣准备换衣服，只是因为还没换上，所以上身是只穿了内衣的状态。
　　“是么，”秦欣淡淡说道，“我觉得学姐你的身材要更好，好上很多。”
　　哪怕现在穿着外套也挡不住的那种。
　　“不一样，学妹是那种，很优美的肌肉线条，”白宁宁的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很健康，感觉很有力量。”
　　虽然没有明显腹肌，但是纤细的腰肢并不柔软，反而感觉紧绷绷的，强硬有力。
　　练家子呀这是。
　　秦欣默默拿起衣服穿上，还特意拉了拉衣摆，掩盖住肚子的位置。白宁宁说的话虽然表面没什么问题，但却听得她……手指都硬了。
　　“既然你起床了，那应该不会打扰吧，”白宁宁在书桌面前坐下来，开机开游戏，“打团了打团了……你来一起么？”
　　秦欣冷静了一下心情，点点头：“来。”
　　学姐暂时上不了，团还是要打的。
　　另一边，在客厅里，秦悦也等到了她的客人。
　　绫音走在前面，一脸坚毅，视死如归。
　　奈奈跟在她身后，娇小的身体不停发抖，差点使出一招“左脚拌右脚”原地摔倒，还好绫音眼疾手快扶住她。
　　“坐……”
　　秦悦的开场白刚说了一个字，绫音就扶着奈奈一屁股……两屁股坐到沙发上。
　　“这个，我，”绫音有点尴尬，“我看她站不太稳，所以先扶着坐下来了。”
　　“没关系，坐就坐吧，”秦悦面无表情，“本来也是要坐的。”
　　“哦，好。”
　　然后两个人就安静下来了，或者说三个人，毕竟奈奈是决计不敢说话的。
　　秦悦不说话，绫音也不说话，两人偶尔看看对方，总是欲言又止。
　　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这话说不出来。
　　这时，绫音试探着说：“要不这样，我去旁边那个小客房坐会儿，咱们……手机上聊？”
　　…………
　　“过过过，太阳太阳，给我太阳，好了秒了，”白宁宁全神贯注看着电脑，“出金……怎么全是纹章。”
　　谁开的团啊，怎么这么黑啊，别说罐子了，连额外材料都没有。
　　“宁宁学姐，”秦欣小声提醒她，“团是你自己开的。”
　　“……”
　　算了不打了，一大早的运气这么差，不适合打团。白宁宁把键盘一推，转身躺到床上。
　　下了床之后才发现，还是床上比较舒服。
　　“宁宁学姐，”秦欣问起之前提过的一件事，“你上次跟我说，考虑我的方法，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这个呀，”白宁宁指着身下的被单说，“这个。”
　　秦欣愣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开始考虑发电了吗。
　　“不过现在暂时不用啦，还没几天呢，”白宁宁又说道，“至少得一个星期没有那个的话……我就来试试。”
　　宁宁很担心大姐姐的身体，所以决定不要主动征粮了。
　　电光火石间，秦欣忽然产生了一个很棒的想法。
　　“好的学姐，你随时都可以来。”
　　…………
　　再说客厅这边，绫音走得不算突然，但奈奈过度紧张之下，反应有点慢了。等绫音离开以后，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好像应该跟她一起走的。
　　于是奈奈一个人坐在对面沙发上，独自面对秦悦。房间里明明充满暖气，奈奈却放在置身于冰窖之中，小身体不停发抖。
　　沙发太高了，她的脚甚至踩不到地面上。
　　怎么办，呜呜呜，没有力气逃跑，不敢动。
　　秦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作理会，顺手拿起手机。当手指放在手机的虚拟键盘上时，感觉一下子就顺畅多了。
　　【YN】：在？
　　【00】：在了在了，刚坐下。首先YN姐，我必须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YN】：做都做了，现在才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00】：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因为我不后悔。
　　【YN】：你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00】：不是的，YN姐，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我很感激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温暖的大姐姐。我现在还记得，我第一次把白宁宁留宿下来，是你给了我勇气，也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YN】：别说这个了！
　　草，别说这个了，你是故意找茬的吗，来撕破伤口的？
　　秦悦心里那个气啊，可是绫音拿起手机，就像剑仙拿起了剑，手中之语滔滔不绝。
　　【00】：我说的都是心里话，YN姐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得。也正因如此，希望即使出了这样的事情，YN姐还是我的YN姐。
　　秦悦血压顿时高起来了。
　　【YN】：你当然能这么想，吃亏的又不是你，不如说好的方面全让你给占了。当初我居然还给你出主意，我怎么都想不到，你一直念叨的就是我女朋友！
　　【00】：YN姐别生气了，你想，这不正好说明我们缘分深厚嘛。（笑脸.jpg）
　　秦悦当时就想把手里的手机给扔了，高高扬起玉手，看见的是一只吓得小脸煞白的萝莉。
　　这手机如果扔下去，奈奈估计当场休克。
　　于是冷静了一下，平静下来了。
第七十五章 大家都很光明
这时候，绫音的下一条消息又发了过来。
　　【00】：YN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也真心希望我们能够回到从前。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想骂就骂吧。
　　人一拿到手机，在网上说话的时候就容易放飞自我。绫音飞了一小会儿，总算是记起了秦欣的嘱咐。
　　态度一定要端正。
　　秦悦拿着手机，心里边想了无数骂人的话，最后却还是没说出来。
　　【YN】：算了吧，已经现在这样了，骂你有用么，除了发泄情绪还有什么意义？
　　绫音心想你把我们挨个挨个叫过来训斥，可不就是发泄情绪的么。
　　当然了这话可不能说出来。
　　【00】：但是YN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骂我一顿吧，这样我心里会好受很多。
　　绫音坐在小客房里，心情简单，所有不好意思面对面说出来的话语，放在网上的聊天框，都那么轻松。
　　话都是真心话，但轻松也是真的轻松。因为只要一打开这个聊天框，她就感觉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温柔大姐姐鼓励热情少女勇敢追爱的日子。
　　绫音心想，这事儿也挺轻松的嘛，一点都不难。司幼雪昨天晚上一直跟她说多么可怕，多么难熬，还说什么自己快纠结成了精神分裂。
　　真是搞不懂，哪有那么难，姐妹太夸张啦。
　　【YN】：你让我骂你我就骂你？我得事事顺着你？行了，别跟我说这些。
　　【00】：好，YN姐想说什么，我一定陪YN姐聊，聊到天黑都没关系。
　　【YN】：得了吧，这么长时间，你做了哪些事情，做的时候有什么心路历程，以前都跟我说过了，没什么好说的。还聊到天黑，你不嫌累，我还嫌饿呢。
　　秦悦发完这段话，就想要赶人走。这么多天了，又接连数落了妹妹跟好朋友，当时的气早已消得七七八八。
　　只不过转念一想，刚把人千里迢迢叫过来，这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就让人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于是秦悦继续打字聊天。
　　【YN】：所以，你还没得手是吧，就像你之前跟我说的那样。
　　【00】：嗯，YN姐打算继续帮我么？太好了！
　　【YN】：美的你，那是我女朋友，我不给你添堵就不错了，还想让我帮你。你自己想办法，别来找我。
　　小客房里的绫音撇了撇嘴，心想自己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你专门提及起来，才这样问一下。
　　不然你干嘛要提呢。
　　秦悦也想到这一点，可她没办法，确实没有要说的事情了。对面的小萝莉还在瑟瑟发抖，秦悦也懒得搭理她。
　　她知道这只萝莉叫奈奈，就是之前白宁宁亲自领到公司里就职的画师学妹，而且秦欣前几天说了，团队里有这么一个人，虽然是小了点，但不能落下。
　　什么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但是今天亲眼看到这只小萝莉，秦悦就感觉没什么所谓了，就对方这点胆子，怕是连爬到白宁宁床上的勇气都没有。
　　至于绫音，该怎么让对方走呢，没说几句话，搞得跟折腾人一样。
　　【YN】：行吧，你要说的都说了，我要说的也都讲了。你这么远走过来，空手回去也不好，随便拿点见面礼吧。
　　嗯，这个理由不错，而且看不出来是在赶人走。
　　小客房里，绫音把这个地方上上下下打量一圈，有所明悟。她记得秦悦以前聊天里分享过，说有些时候被白宁宁气上头，懒得回卧室，就会直接抱进这里展开大战。
　　那么挂在椅子上的白色胖次……
　　【00】：拿好了，谢谢YN姐的礼物，我会好好当作珍藏的纪念品。
　　【YN】：行吧，那我也不耽误你回家吃午饭了。
　　【00】：嗯嗯，下次聊。
　　绫音把纪念品叠好放进包里，出来拉着奈奈往外走。秦悦没看她，也没问她拿了什么纪念品，就像啥事儿没发生似的。
　　奈奈的小脚终于接触到地面，感觉自己仿佛活了过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秦悦跟绫音做了些啥。
　　走出花园的大门，奈奈惊魂未定地问：“绫音学姐，我们……活下来了吗？”
　　“你怕什么，早就跟你说了，没有事的，”绫音拍了拍她的小香肩，“放心好了，黑暗已经过去，黎明马上来临。”
　　奈奈用力地点点小脑袋，她不懂什么黑暗光明，她只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
　　水悦庭苑，客厅，秦欣走了过来：“姐姐，你们聊完了？”
　　“你们呢，”秦悦没回答，反而问她，“玩完了？”
　　“如果是游戏打团的话，已经打完了，”秦欣跟她玩起了太极，“如果是别的方面，还没开始。”
　　秦悦冷哼一声：“找不到机会，想不到办法是吧，我可不会帮你。”
　　所以说妹妹就是妹妹，遇到一点难题就束手无策，要是换成秦悦自己，早就想个办法直接上了。
　　嗯……她当时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办法总会有的，”秦欣忽然话风一转，“姐姐，这几天应该不会找宁宁学姐，做事吧？”
　　秦悦挑眉：“你指什么事？”
　　公事还是私事，涩的事还是不涩的事。
　　秦欣伸出手：“我指，指的事。”
　　好家伙，秦悦好气又好笑，这死妹妹跟自己玩起文字游戏来了。
　　以前咋不知道你这么闷骚呢，现在不装了？
　　“不会，我也是要休息的，”秦悦还是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不帮忙，但也不会干扰你们。”
　　主要是几天前那次，太生气了，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不依靠装备辅助，就把白宁宁斩于指下。但那也让自己的身体超频过载，需要缓一些日子。
　　抛开一切感性来讲，妹妹第一次跟自己谈判的时候，有句话客观上是对的，就是能帮自己分担身体压力。
　　可是这种事情……唉，算了，反正都已经到现在这种地步，还想这些有什么意义。
　　秦欣学着白宁宁的样子，冲了一杯营养粉递过去：“姐姐不用操心，好好休养。”
　　“我才懒得操心你们。”
　　——————分割线——————
　　PS：指的事，手指的指，手指的事情，属于动词转名词。
第七十六章 黑 雪 姬
白宁宁的悠闲假期生活没有持续太久，没过几天，司幼雪发来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说有件事情跟她讲。
　　事情很重要，跟团队里的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那我们还是跟往常一样，”白宁宁在电话里说，“去绫音社长家里见面吧。”
　　既然和大家都有关系，那就整整齐齐地在一起说。
　　时间还是一如既往定在上午，不过在白宁宁还没起床的时候，其他四个人就已经在绫音家里了。
　　时隔将近一周的时间再聚首，这星期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几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发生了变化。
　　绫音最为轻松，甚至没什么改变。她也确实是最轻松的那个，在秦悦面前话都不用说，转头互相打字聊天就搞定了。
　　秦欣就不用说了，她是最早进入下一阶段战斗状态的，其他人还在缓和心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了。
　　奈奈，奈奈只要还活着就已经很开心了。
　　至于司幼雪……
　　绫音关切地问：“司幼雪，你还好吧？”
　　“我，”司幼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其实还好。”
　　苍白如雪的小脸，时不时出神的表情，嘴角浅浅的唇色偶尔发一下抖。
　　“真的没事吗，”绫音更担心了，“你看起来情况很不妙。”
　　“也没有，只是想的事情有点多，有些失眠，”司幼雪想了个理由，“你知道，我要做完整的计划书，所以这段时间工作上很忙。”
　　绫音抱歉地说：“这样啊，唉，要是我能帮上忙就好了，可惜我对计划书什么的一窍不通。”
　　“没关系，”司幼雪继续微笑，“快好了。”
　　她撒了谎，计划书只是工作量大，没那么复杂。真正的原因是那天从水悦庭苑回家以后，司幼雪陷入了自我怀疑。
　　我到底喜不喜欢白宁宁？
　　虽然在秦悦面前承认了，日记本里也写过，但司幼雪心里知道，这些都是有原因的。可要问她自己内心的感受，又说不上来。
　　不然看看图片好了，如果没反应的话，说明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纯洁无暇。
　　但如果有的话……emmmmm
　　然后司幼雪点开了秦悦发给她的“白宁宁浴衣珍藏.rar”，十几秒过后，解压完成。
　　纤细的葱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高清“大”图瞬间充斥了视野。
　　呼……呼。
　　然后，然后司幼雪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真的没事么，”秦欣也不由得担心了一下，“你精神状态不行的话，再推迟两天吧，反正不着急。”
　　司幼雪可是肩负着给白宁宁说明项目情况的任务，而且还必须找到合理的原因，不要被白宁宁发现异常。
　　“没关系，我没问题，”司幼雪深呼一口气，“我感觉还好。”
　　叮咚，门铃响了。
　　绫音给几人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白宁宁来了。
　　“早上好，绫音社长，”少女轻快地踩进门，往里一看，“你们都……都这么早啊。”
　　秦欣笑了笑：“宁宁学姐，有没有可能是你睡太晚了呢？”
　　“不可能，”白宁宁断然否定，“寒假里，八点半起床已经非常早了。”
　　为了今天早上和大家聚会，她昨晚都没有熬夜打游戏。
　　“那就是我们来太早了吧，”绫音把她拉到沙发这边来，“白宁宁，快来坐吧。”
　　绫音心情很轻松啊，以前虽然白宁宁经常到自己家来，可她心里都是有些慌张的。毕竟这算是小偷小摸的行为，唯恐哪天被对方的女朋友发现不对。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把眼前这个娇憨的大胸妹给……
　　“对了，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讲么，”白宁宁冰雪聪明地眨眨眼睛，“现在人到齐了，可以说了吧。”
　　绫音担心地看了眼司幼雪。
　　“我来说吧，”司幼雪用力深呼吸一下，“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那我们先进屋吧，”绫音招呼其他人，“给你们安静聊天的地方。”
　　白宁宁一愣：“你们都知道了？”
　　好家伙，就我一个人不知道是吗。
　　“嗯，我们来得早，已经听过了，”秦欣站起身往里边走，“宁宁学姐，桌上有吐司面包，你没吃早饭的话可以吃一点。”
　　三个少女很快走进屋，还贴心地关上门，把大大的客厅留给司幼雪和白宁宁两个人。
　　“我先简单说一下吧，”司幼雪站起身，进入工作状态，“关于我们部门那个游戏项目，因为很顺利的缘故，再加上市场的乐观性，决定进一步……”
　　说着她看了眼白宁宁，看见少女宽松的领口，居高临下的角度，视野无限好。
　　就像高高飞在天空中的无人机，对下方的纯白雪山进行超清航拍，而且这雪山还是圆形的。
　　司幼雪莫名一阵火起：“大冬天的，你为什么穿这么少！”
　　“……什么？”
　　白宁宁微微一愣，低头拽了拽衣服。
　　哪里少了，这不是衬衣加外套么，虽然帽衫拿来当外套是有点单薄，可是穿衣服嘛，不冷就行。
　　白宁宁的体质不太怕冷，夏天倒是比较怕热。
　　司幼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冲过来用力把白宁宁的领口整理好，最起码从上面看也不会走光。
　　白宁宁：“？”
　　这就是对大家都很重要的事情吗。
　　“好好穿衣服，”司幼雪冷声说道，“你刚刚穿成那样，让我没法专心说话。”
　　“？？”
　　…………
　　三个少女所在的屋子里，几人也没什么事情做，都坐着等待。
　　“司姐姐，真的没问题么？”奈奈小心地问。
　　她很熟悉司幼雪那种状态，甚至有点感同身受的感觉，因为自己曾经也那个样子。那绝对不是什么工作累着了，而是陷入对人生与自我的迷茫。
　　奈奈不禁在想，司姐姐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落得如此地步。
　　“没关系，”绫音信心十足，“司幼雪会好起来的，她可是很要强的人！”
　　…………
　　客厅里，司幼雪把白宁宁按倒在沙发上，娇小的身姿却有如此强硬的力量，被摁住的大胸妹动弹不得。
　　“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吗！”
第七十七章 雪雪天生要强
司幼雪是一个讲逻辑的人，虽然大学毕业后没有选择继续深造，但上学时期成绩一直很好，什么都懂。
　　是的，她的老师曾经跟她说过，自然界不会创造出完全规则的东西，一定都是弯弯曲曲的。
　　可是老师也说过，弯的东西不会自己变成直的，直的东西也不会一下就变成弯的，肯定有什么外在的力影响。
　　那么我呢，是什么导致我变成这样子？
　　司幼雪不是手游玩家，所以导致她变成这样的肯定不是蓝蓝航线，而是某些现实中的东西。
　　她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找到原因，仿佛迷失在人生的迷宫中。直到那点晚上，解压文件夹，看见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照片之后，才终于明白。
　　都怪白宁宁，和她的大枕头。
　　今天来到这里，再一次看到白宁宁，以及宽松领口下的大枕头，司幼雪感觉很气愤。
　　你这大胸妹，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吗，就是你的这个东西天天祸害别人，却不知道好好藏着，还整天在人眼前晃来晃去。
　　于是司幼雪果断出手，帮她整理衣领，免得大白圆老是出现在眼前。
　　白宁宁不理解，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这样子，让我没法专心说话。”司幼雪这么回答。
　　“欸，”白宁宁歪了歪头，“有吗，我觉得这样说话更舒服点。”
　　又不是什么工作会议，两边西装革履的。既然是在朋友家里，穿得宽松舒适多好呀，还显得平易近人。
　　司幼雪没理她，反正领口整理了，就开始继续讲述道：“总之，因为一些其他方面的原因，你认为是巧合就好，我们决定对游戏IP进行产业化开发。刚好，需要的各种资产，我们这里其他人都……你在干什么？”
　　原来白宁宁趁她不注意，又把领口拉开了，甚至比之前还更宽敞一些，都快拉到肩膀上了。
　　“没干什么，”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热啊。”
　　你那是热？你那是烧！
　　“没关系的，我不会受到影响，”白宁宁一边说，还一边往自己领口扇风，“你说你的，我听我的。”
　　绫音社长家里的暖气，可真足啊。
　　司幼雪一转头，又看见了熟悉的大白圆，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上来了。瞬间冰山变火山，怒向心中起，恶从胆边生，冲过去把白宁宁按在沙发上。
　　“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吗！”
　　“我……”白宁宁可怜地望着她，“错了。”
　　她从来不知道，雪雪竟然这么有力量，而且这个动作，这个姿势，让她回忆起当初和大姐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人生若只如初见，被按在沙发上（）（）。
　　一时间，白宁宁仿佛感觉到一种娇躯上的幻痛。
　　“知道错就行，现在给我听好。我们要对游戏进行ip开发，除了线上活动以外，还有线下实体化开发，正好我们几个人手里有着中心广场这个地方，因此可以以此为基础，先做主体广场，其他方面陆续开发。”
　　没有白宁宁在那儿展示她的大白圆，司幼雪心无旁骛，说得顺畅又丝滑：“具体细节慢慢讨论，到年后才给出最终方案，时间很充足。另外，绫音也会成为合伙人，明白了吗？”
　　白宁宁点点小脑袋：“明白了明白了。”
　　被人按在沙发上，不敢不明白。
　　嘎吱一声，房门开了，秦欣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司幼雪，你……这么着急？”
　　她是听了绫音的话，相信司幼雪，因为司幼雪是个要强的人。
　　可是打开门一看，你这哪是要强，你这分明是要“强”啊！
　　好家伙，秦欣在家里都不曾这么嚣张过。
　　“我只是想让她别乱动，好说完话而已，”司幼雪松开了手，整理了一下双方的衣领，“该说的都说完了，白宁宁，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白宁宁摇头，不敢问。
　　刚才雪雪好可怕，她真以为自己要遭重了。
　　“没问题了就进来说吧，”秦欣把门拉开一点，“大家都在等你们。”
　　两个少女一前一后走进门，绫音挥手打招呼：“白宁宁，你听司幼雪说了吗。”
　　“嗯嗯，”白宁宁点头不迭，“听说了听说了。”
　　说完就走到床边，小心地坐下来。卧室里暖气比客厅更加充足，可她万万不敢把衣领打开。
　　绫音感觉有哪里不对，拉了拉秦欣的袖子，小声问：“她怎么了，外边出了事？”
　　“没什么，”秦欣瞅了眼面无表情的司幼雪，“只是被小小地教训了一下。”
　　绫音看看白宁宁，又看看司幼雪，问道：“哪种教训？涩的还是不涩的？”
　　秦欣思考片刻，回答：“差一点就涩了。”
　　也许自己晚出来几分钟，就涩了吧。
　　绫音没太听懂，可是白宁宁的反应做不得假，从没见她这样乖巧过。
　　“白宁宁，”绫音对她说，“项目大概你都知道了吧，有没有什么问题？”
　　白宁宁下意识地摇头：“不敢有。”
　　“有什么问题就说，”司幼雪在旁边冷哼一声，“别到时候工作出了问题，又得我来处理。”
　　“那，那我想想。”白宁宁连忙改口。
　　因为她不知道，司幼雪说的处理，是处理问题还是处理她……
　　“嗯……就是这个项目开发，有很多新的事情要做吧，”白宁宁认真地想了想，“以我们的人手，会不会不够专业，顾不上来？”
　　“没关系，”秦欣说道，“开发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是姐姐，还有公司本部的人。”
　　白宁宁微微一愣：“悦悦姐也加入了？”
　　“嗯，所以我们才敢定下开发的计划，”司幼雪在旁边说，“不然根本不可能。”
　　绫音在旁边听着听着，脸色稍微有些古怪。她当然明白，这三个少女在说关于游戏ip进行实体化开发的计划，可是，怎么讲呢，你把计划换成“白宁宁”，这段对话也是说得通的。
　　开发白宁宁，秦悦是主要负责人，她也加入了，所以其他人才敢……
　　奈奈一看旁边绫音学姐俏脸通红的模样，就知道她又在想涩涩了。
　　但是奈奈不敢说话。
第七十八章 也没多坏
“悦悦姐负责的话，那肯定没问题，”白宁宁放下了心，“只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
　　司幼雪：“说！”
　　言简意赅，振聋发聩，给正在想涩涩的绫音都吓了一跳。
　　她不知道在客厅里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两人一回来，白宁宁变乖了许多。
　　“就，就是那个，”白宁宁轻声说，“为什么我们的游戏会被拉来做ip开发，那种一般是……很厉害的才行吧？”
　　“原因很复杂，你就别问了，”司幼雪淡淡说道，“实在好奇，就回家问你的秦悦姐。”
　　“好的，”白宁宁乖巧点头，“明白了。”
　　狂CD了，稍微怂一点。
　　旁边坐着的秦欣，一直关注着她俩的对话，看见白宁宁现在的样子，秦欣若有所思。
　　原来这样就能让宁宁学姐变乖啊，吃硬不吃软？
　　又坐了一会儿，打听到没别的事情之后，白宁宁站起身说：“那要不我先回去了，我想找悦悦姐问些事儿，你们有事再找我？”
　　她很好奇自己的游戏为什么会变成改编项目，又不敢问司幼雪，所以还是回家问悦悦姐好了。
　　“好，”绫音冲她挥挥手，“路上小心。”
　　白宁宁一个人先行离开，其他人却没有急着走。奈奈挺想走的，但是怕自己一动就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还是没敢动身。
　　“好了，现在我们剩下的问题就是，”绫音对其他人说，“怎么得到手？”
　　司幼雪不说话，奈奈不敢说话，只有秦欣反问她：“你怎么想？”
　　“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有一个人，去跟她戳破这一切，”绫音说，“就像面对秦悦姐那样，虽然很危险，但是一劳永逸。”
　　大家都是一根火绳上的炮仗，点着了就全炸，炸完了事。
　　秦欣摇摇头，慢悠悠地往椅背上一靠：“我倒觉得，没毕业捅破我们的心思，以及现在这层关系。你们可能不知道，宁宁学姐没有太多关于感情的想法，也没有一些常识。换而言之，是你自己用这个理由限制了自己。”
　　绫音被她说懵了：“不捅破这层关系，怎么……怎么让我们满意呢？”
　　她可不只想偷偷摸摸地贴贴蹭蹭，还想要剑指S0，让白宁宁下一场金色的雨。
　　emmmm，不对，是透明色的雨……
　　“不用捅破关系，一样也可以，”秦欣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有一些新想法，过几天就有机会尝试。如果我成功了，就说给你们听，也许你们会有启发。”
　　虽然一开始是抱着利用她们的目的，但时至今日，几个人已经成了最深切的盟友，秦欣自然愿意帮一把。
　　“行，”绫音说，“我们等你好消息。”
　　…………
　　回到水悦庭苑，白宁宁第一时间找上秦悦，问了她关于项目的问题。
　　“你该知道的，司幼雪不都告诉你了么，”秦悦忙着看电视，随口回道，“还有什么不懂的？”
　　白宁宁到她旁边坐下，感觉甚是安心：“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个游戏能做成ip改编。那种事情，需要很厉害的游戏才可以吧？”
　　秦悦挑了挑眉：“嗯哼？”
　　她的注意力还没有完全从电视剧里拿出来，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说，”白宁宁眨眨眼睛，“我做的游戏很厉害？虽然是这么想过，但是现在还早着呢，要多个几个版本才看得出来吧。”
　　回到大姐姐身边，宁宁又狂起来了。
　　说起来，明明司幼雪要做的事情和当初大姐姐一样，为什么她唯独怕雪雪，不怕大姐姐呢？
　　白宁宁仔细想了一下，明白了——恐惧源于未知，大姐姐的战斗力她是知道的，而司幼雪的强度，完全不知道。
　　而且大姐姐的战斗力确实有些欠佳……
　　“司幼雪对项目的前景很看好，”秦悦随口回答，“她那边有专业人士分析。”
　　多的不想说，反正原因挺复杂，秦悦自己也跟她说不清楚。
　　“明白了，”白宁宁高兴起来，“意思是我做的游戏确实很厉害。悦悦姐，你之前让我给你当先锋军，怎么样，我做得还不错吧？”
　　秦悦这下回过味来了，小魅魔这是要自己夸她呢。毕竟睡了那么久，她小屁股一撅，秦悦就知道她想怎么样狂。
　　“行行行，你真厉害，满意了吧。”
　　白宁宁满意了，开心地哼哼几声。
　　秦悦这时却想了些别的，确实，当初让白宁宁做这个手游项目时，用的借口是“准备开拓新兴二次元市场，你来当先锋军，去给我探探路”。
　　这个理由只是掩饰，随便乱扯的而已，没想到一语成谶，现在真的成了开拓市场的先锋军，而且秦悦还真的要用这个市场，来让公司转型了。
　　“唉。”
　　“你谈什么气，”白宁宁撅了撅小嘴巴，“夸我一句有那么难吗。”
　　委屈你了？
　　“没，想到一些别的事情，”秦悦轻声说，“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因为喜欢上白宁宁，拒绝了很多东西，比如像她这样的大家族之女，本该与相同家境的人联姻，这次职场危机也能得到帮助。而因为喜欢上白宁宁，拒绝联姻，就没了这条路。
　　可白宁宁却给她带来另一种可能，想一想还挺荒诞——联姻的话只能得到一家帮助，但因为白宁宁，却得到了不止一家抛来的橄榄枝。
　　白宁宁听不懂，但她不喜欢这个说法：“什么叫命运，你啊，还是游戏玩少了，深渊刷得太少了。”
　　秦悦一愣：“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你忘记我以前跟你说的吗，万事万物都有其联系，”白宁宁漂亮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这种应该叫呼应上了。”
　　“行吧，”秦悦搂住她柔软的娇躯，继续一起看电视，“那就当是呼应上了吧。”
　　似乎，也没多坏。
　　寒假的日子仿佛就这样悠闲了下来，除了一直在忙活计划书的司幼雪，其他人都摸得很快乐。
　　直到又一个星期六到来。
　　秦欣一大早就爬起来，换了床单和被褥，打开电脑，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等待。
　　她知道，宁宁学姐今天一定会来。
第七十九章 用点好的吧
不一会儿，咚咚咚。
　　“进。”
　　白宁宁推开房门，看见收拾整齐的屋子，还有坐在床边静静等待的秦欣，不禁微微一怔。
　　“秦欣学妹，你知道我要来？”
　　“嗯，”秦欣淡淡点头，“今天是星期六，团本刷新了。”
　　而且还有一点别的原因。
　　白宁宁倒是恍然，心想多亏了自己把姐妹俩拉进游戏，你看生活中的默契都有了。
　　真好。
　　不是第一次来学妹房间，也不是在这里第一次玩游戏，白宁宁轻车熟路，很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登陆账号进入游戏，秦欣也陪着她一起。
　　周六的攻坚队总是充满活力的，人多，装备靠谱，打得很快。白宁宁那套装备也没还，一身秒天秒地的改8，没用多久就打完了。
　　“宁宁学姐，”秦欣时不时跟她搭话，“你最近还有在直播吗？”
　　白宁宁眨眨眼睛：“嗯，偶尔吧。”
　　“偶尔？”
　　“就是说，想起来的时候会直播。”
　　没想起来就算了。
　　秦欣露出了然的神色：“宁宁学姐连直播都能忘，一定很忙吧。”
　　“那倒没有，”白宁宁微微有些尴尬，“只是因为……”
　　“明白了，”秦欣继续说道，“学姐的寒假生活过得很充实，这样说就没问题了吧。”
　　“emmm，还是有问题的，”白宁宁的声音变得小了一点，“其实也并没有多充实。”
　　虽然放假摸鱼是理所应当，但跟人说起来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点心虚。
　　秦欣又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也对，宁宁学姐虽然放假在家，可依然担任着我姐姐的秘书职位，需要做事情。”
　　她这话给白宁宁整不会了：“没有啊，公司不是放假了吗。”
　　我没在工作，你可不要乱讲。
　　“哦，是我没说清楚，”秦欣把电脑轻轻关上，“跟公司没关系，宁宁学姐总得干一些秘书该干的事情。”
　　啊这，原来你说的是那种工作啊。
　　“唉，”白宁宁叹了口气，白净可爱的小脸满是惆怅，“学妹，你不明白。”
　　秦欣转头问：“不明白什么？”
　　她当然明白，她可太明白了，而且就是因为明白，才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把话题引到这个事情上。
　　“你不明白，我是很想干秘书该干的事情，可是悦悦姐的身体不容乐观，”白宁宁担心地看了眼房门方向，“尤其是上周的那一天，她回来之后，比平时更加……就仿佛想要证明什么似的，结果却……”
　　“结果怎么了？”秦欣假装不知道。
　　“结果比以前多休息了几天，”白宁宁眼神凝重地说，“我真怕有一天，悦悦姐躺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秦欣差点笑出声。
　　她知道，姐姐上周那一下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才来了这么一次，属于特别罕见的情况，以后很难再发生了。
　　可是宁宁学姐不知道，白宁宁不知道秦悦为什么生气，只觉得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平时日子明明过得好好的，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事情，突然就这样了。长此以往，这身体不就坏了吗。
　　“那倒确实，姐姐毕竟不像我们这样的小年轻，可以随便挥霍身子，”秦欣忽然定定地看向她，“所以，宁宁学姐准备尝试那个办法了么？”
　　白宁宁有点措手不及：“那个，我，这个……”
　　“宁宁学姐今天过来，本来就是有这个打算吧，”秦欣淡淡说道，“现在已经坐在这里了，又何必扭捏。”
　　白宁宁一愣：“你怎么知道……”
　　秦欣指了指她的衣兜：“宁宁学姐的睡衣都是很单薄的，口袋与其说是装东西的，不如说只是装饰物，往里边随便放点什么都会鼓起来。”
　　确实，白宁宁的粉白色睡衣很单薄，口袋微微鼓起，一看就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秦欣也不废话，直接伸手去拿：“我站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里边是纸巾吧。”
　　果然，一包纸巾，一块钱的那种。
　　“这个，”白宁宁眼神飘忽，“这个是，我想着，万一感冒了流鼻涕可以用，所以才随身带着……”
　　秦欣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她知道白宁宁少了些女孩子的常识，也知道她在某些生活方面显得笨手笨脚，也正因如此，才那么轻易被自己骗来这里“快乐”。
　　但是秦欣怎么也没想到，白宁宁居然会自带纸巾。
　　“宁宁学姐，”她在自己床头翻找了一下，举着一个纸巾盒子递过去，“用点好的吧。”
　　“……什么？”
　　“我说，用点好的吧，”秦欣把那个一块钱的纸巾包扔到桌上，“这个贵一些，质量好一些。”
　　“……”白宁宁沉默。
　　“而且香味很淡，纯天然的，”秦欣补充道，“不像你自己带的那个，有很浓的香精味。”
　　这，好像也是。
　　白宁宁接过纸巾盒，轻轻放进被窝里：“那秦欣学妹，我就借用一下。”
　　“用吧，没关系，”秦欣看了眼窗户，“要不要给你把窗户拉上？”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太麻烦你。”
　　白宁宁刚说完，忽然觉得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在光明的照射下，一切糟糕的东西都无所遁形。
　　“那什么……要不还是关了吧。”
　　秦欣起身帮她把窗帘拉好，灯也关掉，只剩下电脑的光亮。她还特地把电脑屏幕转了个方向，让床铺那边处于背光位置。
　　白宁宁这才脱掉小睡裤，一下子钻进被窝里。
　　秦欣果然没有看，旁若无人地在电脑上浏览着资料，一时间，阴翳的卧室里只剩下嗒嗒嗒敲鼠标的声音。
　　默数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该开始了吧。
　　“那个，秦欣学妹，”白宁宁不好意思地出声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秦欣一愣，转头看去，发现她压根还没开始。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那个，你听说过粉红色APP吗，”白宁宁幼脸一红，“我好久没用它，版本太旧没法用了，能不能帮我找个最新版本的？”
　　————分割线————
　　PS：还有还有，今晚肯定给她拿下。另外月底了，求月票呜呜呜呜。
第八十章 给快乐提提速
秦欣一直明白一个道理——好事多磨。
　　好不容易劝白宁宁来自己房间快乐，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努力和铺垫。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白宁宁快乐所需要的物质材料和精神材料，同样得由自己提供。
　　这就好比你拉着朋友入坑dnf，带着她打团，她不仅要当混子混团，打团所需要的30个堇青石还得你给他寄过去。
　　算了算了，人生苦短，能冲是福，帮忙找一找吧。
　　秦欣自己是没有粉红色APP，她根本不需要，因为每次快乐时光都是直接打开相册，看一看学姐的各种照片。从姐姐那里得来了一大半，从绫音那里得到一小半，秦欣已经是“宁宁色图”的最多拥有者。
　　可是粉红色APP这种东西……
　　秦欣点开自己的各种qq群，仔细看了一圈。首先是当初那个学妹群，已经不怎么活跃了，虽然偶尔也会有人在里面说说笑笑，但秦欣跟她们并不是特别熟悉。
　　接着是班级群，不用考虑。
　　秦家的家庭群，相亲相爱一家人，这更不可能。
　　最后只剩下一个选择，也就是绫音她们组建的四人小群。
　　【秦欣】：有人在吗。
　　【绫音】：在，什么事？
　　别的人不知道，绫音的假期过得是真悠闲，网上也随叫随在。
　　【秦欣】：一点事儿，需要粉红色app，你有么？
　　【绫音】：啊这……有是有，可是秦欣你居然需要这个么。我不是给了你那么大一个白宁宁的图包……
　　【秦欣】：不是我要，宁宁学姐要。
　　【绫音】：……啊？
　　【秦欣】：你先给我，等会儿再说。
　　过了一会儿，app安装文件来到秦欣电脑上，秦欣又通过qq发到白宁宁手机上。
　　“给你了，用吧。”
　　“非常感谢，”白宁宁真诚地说，“秦欣学妹，今天幸好有你。”
　　秦欣抽了抽嘴角，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今天要是没有我，你冲都没法冲，是这意思吗。
　　拿到心爱的粉红色app小软件，白宁宁熟练登陆自己的账号，开始了快乐时光。
　　先看看“已收藏”，追忆前世那些感动自己的美好。然后看看top排名，试试现在的市场风向。最后点开感兴趣的分类区，看见封面不错就点进去瞅瞅，享受开盲盒一般的美好。
　　果然是快乐时光。
　　秦欣发现她已经进入状态，就暂时没管，在群里稍微聊几句。
　　【秦欣】：我之前不是说过了，有一个新想法，现在正在实施当中。如果我成功了，之后再详细告诉你们，作为启发。
　　【绫音】：什么，原来你这么快就要得手了吗。不过也是，你跟她算是同居，平时机会太多了。
　　秦欣扯了扯嘴角，轻呵一声。机会多么，可能算多，但以前有姐姐在，而且自己还要保持直女人设，只能看着机会从指缝间溜走。
　　直到今天，终于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
　　【绫音】：所以，粉红色app就是关键？
　　秦欣回头看了眼，白宁宁已经进入状态了，手机屏幕光照下的漂亮小脸蛋，有兴奋，有激动，有怀念，有感动。
　　嗯……秦欣实在不能理解后面两种情绪是为什么。
　　【秦欣】：对我来说是关键，但是对你们而言不一定，每个人方式都不同，因人而异。
　　【绫音】：是吗，那你有什么建议？
　　【秦欣】：我的建议就是，心无旁骛，要坚信自己在做什么。
　　【绫音】：……啥？
　　【秦欣】：简单来说就是要有演技。
　　秦欣一边聊着天，一边抬头看了眼白宁宁，那些感动和怀念渐渐变少，兴奋和激动越来越多，说明渐入佳境了。
　　很好，就这样，继续下去。
　　白宁宁确实渐入佳境了。
　　她回味了一下自己的收藏夹，然后很快展望未来，开始找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内容看。
　　首先是看看姐姐系，真不错啊里面这些二次元的大姐姐，又温柔又强大，还都那么好看。
　　虽然悦悦姐也好看啦，但是完全没有二次元的纸片人大姐姐们厉害呢。
　　看着看着，感情上来了，开始动手了。
　　像布丁，软软的，有点好戳，轻轻按一下还有点Q弹，正反馈很棒。
　　白宁宁不禁感叹，这就是人生的快乐呀。
　　在悠闲的冬日假期，躺在床上，缩进被窝里，单手拿着手机，看着曾经带来感动和激情燃烧的APP，随便点开一个分区，享受如同开盲盒一般的惊喜。
　　在看的同时，柔软白皙的小手也能同步跟上，渐入佳境。
　　另一边，秦欣听着白宁宁时不时发出小猫哼唧的声音，再看看电脑上的时间，知道差不多了。
　　注意进场时机，就是现在，最好的切入机会。
　　白宁宁翻完姐姐系，又反手点开妹妹系，刚准备看呢，忽然被窝被一把掀开。
　　“怎，”少女哆嗦了一下，手根本没来得及挪开，“怎么了？”
　　逆光下，秦欣学妹的眼神似乎带着点危险的阴沉，只是看不清楚。
　　“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学姐，”秦欣的声音依旧清冷，“快到午饭时间了。”
　　“这，这么快吗，”白宁宁有些手足无措，“可是我还没……”
　　“还没正式开始，是么，”秦欣低头看了眼，“学姐，你的进度有点慢了。”
　　“我……”
　　“不过也没关系，我来帮你好了。不然等会儿到了饭点，姐姐也会过来找你。”
　　什么，帮我？干这个？
　　白宁宁看着秦欣伸出手，把自己的小手挪开，学妹骨节分明的无情铁手取而代之。
　　“秦欣学妹，这样不太好吧……呀！”
　　真的是无情铁手，电光火石之间的强控，还有着物理穿透的强大属性。白宁宁一瞬间就血条清空，感觉灵魂已经飞了。
　　用白宁宁曾经cosplay过的角色所在的动画里某个知名反派的台词来说——啊啊啊，大脑在颤抖。
　　秦欣面无表情，仿佛一个冷血杀手，无论手段多么激烈，情绪也没有一丝波动。
　　“宁宁学姐，你太慢了，”她责怪地说，“等会儿要是让姐姐找过来，事情就不妙了。”
　　她要给快乐提提速。
第八十一章 实在吃不下了
白宁宁叫不出来了，只能发出轻微的“咿呀咿呀”的声音。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哼歌。
　　她感觉自己仿佛是沸水里的面条，软软的，身体还时不时条件反射性地抽一下。
　　可以说是非常难顶……不，准确来说是容易到顶，但是顶不住。
　　秦欣就是那个搓面师傅，而且非常强硬，那是又快又狠，宛如一台无情的液压推送机。
　　换成其他人，也许会有难处，可是秦欣不一样。
　　她可是夕城大学冬季运动会的自由搏击冠军！
　　无情铁手，单纯的快单纯的准，就像她的表情那样冰冷而无情。
　　“等一下，学妹，”白宁宁好不容易有了说话的力气，“这样不太好吧……”
　　“没关系，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秦欣轻描淡写地说，“以前给你上药的时候就试过，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不不不，区别大了好吗。
　　白宁宁轻轻咬着嘴唇，欲哭无泪。
　　以前秦欣学妹是给自己上过药，可那时候是浅浅微风，润物无声。而现在呢，千鸟和鸣，雷霆万钧。
　　超电磁炮了属于是。
　　“学妹，等一下啊，”白宁宁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我快麻了。”
　　“麻就对了，本来就该麻，”秦欣安慰她说，“等全麻的时候就说明结束了，现在还差一点。”
　　全麻？全麻我人要飞天了啊。
　　白宁宁咬着嘴唇，眼角含着泪花，这个时候必须想办法了。
　　“喵~”
　　秦欣冷哼一声，装作没听见。
　　抱歉听不懂，这是你跟我姐姐的求饶方式，又不是跟我的。前朝的剑斩不了本朝的官，好好受着吧。
　　最终，白宁宁娇躯一颤，柔嫩的小脚丫那么一抽抽，倒了。
　　秦欣慢慢支起身子，调整呼吸，脸色红润不已。
　　终于啊，终于……
　　…………
　　秦悦在午餐的桌子上坐了好一会儿，看看桌上一盘一盘盛上来的饭菜，再看看桌上空荡荡的两个座位，有点懵。
　　“邹阿姨，”她询问道，“秦欣和白宁宁呢？”
　　“宁宁小姐我没看到，”邹阿姨回答说，“但是二小姐的话，刚才看她在洗手。”
　　秦悦一愣：“……洗手？”
　　“对，洗手，”邹阿姨仔细回忆了一下，“很讲究，先用干净的新手帕细细擦拭，把手擦干以后，才开始用热水洗，没用洗手液，就是纯热水。”
　　秦悦嘴角抽了抽，然后默默叹息。
　　“行吧，我知道了。”
　　她大概知道自家妹妹做了什么，说实话，这一天迟早要来，而且好歹是自己的亲妹妹，多少容易接受点。
　　又过了几分钟，秦欣终于回来了。她脚步有一点虚浮，脸色也保留着一些红润，完全不像之前在房间里那么冰冷。
　　兴奋劲过了，肾上腺素消退了，劲儿都缓过来了。
　　手虽然在热水里洗得很干净，但凑近了仔细闻，还是有点草莓牛奶的香气。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秦悦问她，“白宁宁呢？”
　　“宁宁学姐午饭可能吃不了了，”秦欣回答说，“不过晚饭应该能来。”
　　对不起，她喂白宁宁吃的三只松鼠（注1），喂得太多，学姐实在吃不下了。
　　秦悦愣了一下，有点难以置信：“你是说，她……来不了了？”
　　不是，怎么可能，白宁宁倒了？
　　不仅有中娅沙漏，还有四条水龙魂加身的白宁宁……倒了？
　　在秦悦眼里，白宁宁简直就是自带复活泉水……不，她就是泉水本身，长着泉眼的。
　　“特殊情况，第一次面对我，不适应，”秦欣简单说明，“而且我也……总之以后不会这样了。”
　　秦欣也超频过载了，她憋了这么长时间，所有的憋屈所有的隐忍，全部转化为液压推动机的动力。
　　当然，刨除这一切，她硬实力肯定是要比姐姐强的，毕竟是年轻人，而且还是练家子。
　　大概也是团队里的硬实力最强吧……除非阿雪表演一手黑化强三倍。
　　“行吧，不管她了，”秦悦说，“我们吃饭。”
　　以前的生活中，落得白宁宁现在这般下场的基本都是秦悦自己，而且别说今天的午饭，就连明天的晚饭都不一定能出来吃。现在乾坤颠倒，你别说，还莫名有点报仇成功的感觉。
　　她不禁又想起当初陈医生那句话，一个人的话什么也无法办到，但你不是一个人。
　　不对，这样想太奇怪了，她可不是这意思。
　　秦悦按了按太阳穴，把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丢开，跟秦欣说起另一件事：“你这几天还有事要做么？”
　　“没有，”秦欣摇摇头，“怎么了。”
　　“妈让我们提前回去，还有两个礼拜就过年了，”秦悦说道，“我们至少得提前一个礼拜回去……带上白宁宁。”
　　秦欣想了想说：“那就过几天回去吧，我明天或者后天出门一趟，回来就可以走。”
　　她得去找一下团队，也就是绫音家里，说好了成功之后要给大家分享经验。
　　秦悦提醒她：“你在家里可得收敛点，别让爸妈看出来，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秦欣扯了扯嘴角，半天才嗯了一声。
　　解释？不用解释，他们早就知道了。
　　而且还第一时间跑过来庆祝，姐姐你都没发现么，真是迟钝呢。
　　想着想着，秦欣忽然眉头一皱。
　　是啊，要是哪天被姐姐看出来了，爸妈该怎么跟姐姐解释这件事？
　　一时间，姐妹俩都担心起了同样的问题，姐姐不知道该怎么跟爸妈解释，妹妹也不知道爸妈该怎么跟姐姐解释。
　　白宁宁的绝招——倒转乾坤，通过（）传播传染给秦欣了。
　　………………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白宁宁扭了扭身子，被单往下滑了一点，丝丝凉风钻进来，娇躯一颤。
　　哦，冬天还没离开呢。
　　白宁宁醒了，但是可能没完全醒，因为她发现自己睡在秦欣的房间。
　　少女微笑一下，心想自己怎么可能睡在学妹的床上呢，一定是做梦——除非之前那个被学妹按着被迫快乐的场景不是做梦。
　　——————分割线——————
　　PS：三只松鼠，零食品牌，其中的手指饼干非常好吃。月底了，求月票！
第八十二章 成功的欣
“宁宁学姐，醒了吗？”
　　秦欣推开门进来，听见她清冷的声音，白宁宁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一下。
　　“醒，醒了，”她歪了歪头，“那个，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我睡在你的房间里？”
　　“宁宁学姐，别闹了，”秦欣把从姐姐房间里拿来的干净贴身衣物放在床上，“换好了起床，起床了准备吃晚饭。”
　　还玩什么失忆呢，她之前不停进出的又不是你的脑袋，怎么会失忆。
　　白宁宁看着那几件属于自己的内衣和胖次，愣了一下：“为什么要换衣服？”
　　睡了个午觉就要换吗，一天换两次？那也太废洗衣机了。
　　“宁宁学姐，”秦欣面无表情，“有没有可能你自己看一下，是真的需要换呢？”
　　也对哦。
　　于是白宁宁稍稍抬了点被子，看了一眼，顺便试探着接触一下。
　　冬去春来，春雨绵绵，外界的冬天虽然还没有过去，但这被窝里已经提前入了春。
　　正是绵绵春雨过后，温暖湿润的大地散发着生命的气息，生机勃勃的芬芳和香气。
　　白宁宁眨眨眼睛，忽然一惊：“所以你之前真的……？”
　　不是做梦啊！
　　秦欣扯了扯嘴角，忍住笑意：“宁宁学姐，你不会以为之前是在做梦吧，那你确实睡得有点迷糊了。”
　　“跟睡不睡迷糊的没关系，”白宁宁鼓着香腮，气呼呼地说，“因为这种事怎么想都不真实……你怎么能做那种事！”
　　“我觉得还好吧，跟以前上药没什么区别，”秦欣淡淡说道，“只是目的不一样而已，过程是相同的。”
　　“过程……过程是相同的，但是频率不一样，差很多！”
　　“差不多，”秦欣捏了捏娇小但有力的小拳头，“我感觉差不多。”
　　“……”
　　你是感觉差不多，你们自由搏击社平时练铁砂掌一阳指的是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铁砂掌一阳指，还有六脉神剑什么的，确实也算是自由搏击的范畴。
　　毕竟自由嘛。
　　“而且当时那个情况，我也没办法，”秦欣耸了耸肩，“要么宁宁学姐你自己强行停下来，要么等着姐姐找过来。”
　　白宁宁不服气了：“你怎么知道我停不下来？”
　　秦欣不说话，就那么淡淡地看着她。
　　白宁宁心虚了。
　　好吧，确实，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粉红色APP，很难有人能半路忍住。
　　不然怎么办，还能憋回去怎么的？
　　“可是不对啊，”白宁宁又想到一个盲点，“这最后还是没有按时出去吃午饭，悦悦姐没找过来？”
　　“她问过了，我说你玩得太累，所以提前睡午觉，”秦欣说，“她拉开门随便看了眼，发现你睡得很香，就退出去了。”
　　“睡得很香？”白宁宁小脸一白，“她闻到了？”
　　秦欣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想到这话还能有如此涩涩的解读方式。
　　“没有，她想让你起来先把午饭吃了，我就说你上午在我这边吃了点小零食，不饿。”
　　这样啊，好吧，听上去似乎是没出什么事情。也就是说，“瞒着悦悦姐悄悄自我进行快乐时光”的计划，算是基本成功？
　　嗯，确实成功了，也就“自我进行”的部分出了点偏差。
　　简单来说，本来以为是单杀，结果多了个秦欣学妹的助攻，而且这助攻还打了大部分伤害。
　　不，不对，人头都是秦欣学妹的，我自己才是助攻！
　　“学姐，你慢慢换吧，换好了出来吃饭。”秦欣丢下这句话，转头就要离开。
　　“等等，”白宁宁连忙叫住她，“那个，关于这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
　　秦欣嘴角抽了抽，心想咱们家就学姐你一个人不知道……哦不，你也知道，也就是说咱们全家人都知道。
　　还搁这儿保密呢。
　　“我明白，学姐早点出来吃饭，你午饭都没吃。”
　　“马上就来……换了衣服就来。”
　　来到餐桌上，白宁宁才发现今天的晚餐有点丰富，除了自己爱吃的烧鸡，还有好几个硬菜。特别是那锅鲜美的野菌炖山鸡，闻着就很补。
　　正好自己需要。
　　白宁宁一边往碗里盛汤，一边问道：“厨房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感觉最近补品变多了。”
　　“因为爸妈上次过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堆，”秦悦随口回答，“还能吃很久。”
　　至于为什么秦爸秦妈突然拿了那么多补品过来，秦悦跟白宁宁都很疑惑，只不过都没问出来。
　　反正嘛，有的吃就好。
　　“说到爸妈，”秦悦想起件事，“爸妈让我们过几天就回去，过年提前回家。”
　　“噢，”白宁宁点点头，“那就回吧，”
　　去哪儿都一样，反正都是打游戏，去哪儿玩不是玩，秦家还有温泉可以泡。
　　至于“快乐”的小插曲，白宁宁理直气壮，本来就是为了给大姐姐分担压力才做的。而秦欣学妹的帮忙，嗯……对她来说，可能真的跟之前那两次上药没什么区别吧。
　　毕竟学妹可是直女。
　　这天晚上，白宁宁睡得很香，一觉到天亮。秦欣睡得更香，她连被子和床单都没换，只是裁去了潮湿的部分，真正从物理上做到了“睡得香”。
　　而第二天，起床以后，给群里发了个消息，秦欣就收拾东西起身前往中心广场，去绫音的家里找她的同伴们。
　　到了地方以后没有直接上去，在楼下小巷子逛了一圈，买了些零食和水果。
　　磨蹭了一会儿，估摸着大家应该都到了，才提着东西往楼上走。
　　咚咚咚。
　　“来了来了，”绫音打开门迎接她，“秦欣你终于来了，大家都在里边，就等你一个。”
　　说完打量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来都来了还带这个，太客气了……不，我明白了，你这就是成功人士的排场，对吧。”
　　秦欣在群里说过，这次聚会，是给大家分享成功经验来了。
　　“不，只是觉得我提早到的话，你们肯定忍不住问，但是我必须等人来齐了再说，”秦欣淡淡说道，“所以干脆最后一个来。”
　　绝对不是什么成功人士的排场，虽然她确实挺成功的。
第八十三中：聪明的绫音
“你们都已经打到5图了吗，真快啊，我还在慢慢肝呢，不着急吧。”
　　“没关系，如果下次高级副本出问题，我会跟部门借一个满级号去排查的，我自己的号咸一点没事。”
　　“嗯？为什么不打枪，因为今天有点累，挂着休息会儿吧，打打自走棋什么的。”
　　白宁宁开着直播，有气无力地对着摄像头说话。
　　【什么情况，大白圆今天怎么了。】
　　【好累的样子。】
　　【我寻思不能够啊，游戏开服有一段时间了，放假也有一段时间，很长时间没忙活的了吧。】
　　【是啊，不是说放假在家里待了两个多礼拜了么。】
　　【在家里也能累？】
　　弹幕很担心宁宁。
　　“是有一点累，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宁宁叹了口气，“可能是昨天打游戏打太多了。”
　　【毛，我不信，打游戏能打成这样？】
　　【除非你打的不是电动游戏，是别的什么游戏。】
　　【大白圆，仔细想想，你到底打的是什么，真的只是电动吗。】
　　“真的，”白宁宁把枕头垫在桌子上，软软地说，“我只不过是去学妹房间里，跟学妹一起玩了小半天的游戏，然后就累成这个样子。”
　　话音刚落，屏幕上刷啦一片问号飘过，仿佛漫天大雪一般。
　　【？真的去了学妹房间？】
　　【一个猜想，不一定对，有没有可能不是游戏的问题。】
　　【简单的排除法，首先大白圆没问题，她不可能伤害自己，最起码对自己下手了也不会不知道。其次排除游戏，大白圆经常给我们一直播就是一下午，打游戏可来劲了。】
　　【当事人一共有三个，大白圆，大白圆的学妹，游戏。首先大白圆和游戏都没问题，是谁的问题我不好说。】
　　【明白了，学妹的房间背锅，那地方凶煞之地，风水不好，是这意思吧？】
　　弹幕各抒己见，纷纷化身名侦探，而他们的分析看似五花八门，实际上都指向唯一一个答案。
　　白宁宁仔细看了半天，明白过来了。
　　“你们说是学妹的原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学妹是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为什么？因为学妹是正经人，而且她是……总之不可能是她，你们不要乱说。”
　　………………
　　此时此刻，秦欣正在绫音的家里，跟她团队里的四个小伙伴讲述自己的成功经历。
　　“首先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姐姐带着她回家，有一天玩得太过火，结果第二天一早姐姐因为重要的事情被叫走，让我帮忙上药……”
　　司幼雪在旁边削着苹果，心不在焉。她虽然精神状态出了点问题，但是对这个还是不感兴趣。
　　她有时候会莫名升起一个想法——为什么一定要想各种办法掩饰呢，直接上不就好了，就像上次把人按在沙发上一样，不要管那么多，大力出奇迹。
　　然后司幼雪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问题，连忙用力摇摇头，把脑子里的危险想法甩出去。
　　医生跟她说，你这是情绪不稳定的表现，要戒骄戒躁，建议在平时日常生活中，多做一些磨练心性的事情修身养性。
　　比如像现在这样，削一整个苹果皮并且不断条。
　　“然后有一天，那是一个星期六，学姐到我的房间里玩游戏，我们说起了另一件事……”
　　姐姐在海战中的硬实力问题，是很重要的先决条件，秦欣也委婉地说出来了。当然这没什么关系，因为绫音早就知道。
　　YN姐在夜生活中一直处于下风，完全打不过她女朋友，这是网上聊天的时候经常说的事情，为此还专门跟绫音询问办法呢。
　　绫音都快成她的装备顾问了。
　　“……总之，在经过前面这几次铺垫之后，终于到了昨天……”
　　秦欣讲到了关键之处，绫音连忙认真地听起来。当然了，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认真倾听。
　　小萝莉奈奈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似很乖巧，像是认真上课的好孩子。但她的注意力一直在司幼雪……准确地说，是司幼雪削苹果的动作上。
　　再一圈，再削几圈，最后几圈过后，就有香香的苹果吃了。
　　奈奈看着看着，不禁流下了对知识渴望的口水。
　　“……最后就这样，成功，”秦欣淡淡地喝了口茶，“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绫音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她，“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她白天睡的被单换下来了吗？”
　　秦欣愣了一下，摇头：“没换。”
　　绫音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你居然不换床单……”
　　“太麻烦了，懒得换，忙活一天我也很累的，尤其是……那之后，”秦欣解释说，“所以我只是把湿掉的部分裁下来，就盖着继续睡了。”
　　绫音更加震惊：“你还裁下来？裁下来干什么，当纪念？”
　　秦欣白了她一眼：“不裁掉那部分，被子是湿的你能睡着？”
　　“……”
　　好像是这个道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启发，你领悟到了吗。”秦欣捧起杯子喝了口热茶，“没悟到的话，我也不会再讲一遍了。”
　　“我当然明白，”绫音自信地挺起胸脯，“意思是，要结合自己与她的历史互动情况，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为自己特别定制一个剧本。最重要的是，要显得自己的做法很正常，对吧？”
　　秦欣挑了挑眉，心想这人还挺聪明。
　　“那谁先来，我们都帮她想一想，”绫音转过头，“司幼雪，你跟她以前有什么特殊的经历？”
　　司幼雪刚把苹果削好，顺手递给一直看着她的奈奈：“我？我不要……我不想那么快，你们先吧。”
　　“那我也先等着，我等司幼雪之后再来。”讲义气的绫音马上说道。
　　阿雪不打我也不打了。
　　最后众人把目光放在奈奈身上。
　　小萝莉正在啃苹果，啃得很开心，酸酸甜甜的快乐，还冰冰凉凉的，特别爽口。忽然她觉得有似乎哪里不对，一抬头吓得差点苹果都扔了。
　　“怎……怎么了？”
　　“没什么，那就让她先吧，”秦欣直接了当地说，“不过你们得等到年后了，过两天我们要回家准备过年。”
第五卷 过个好年
第一章 收拾东西
年后时间差不多，毕竟大家也要各自回各家过年，是不太方便。年后离开学还有一小段时间，刚刚好。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几个少女定下计划，也没有再多说。
　　只有奈奈有点晕，她刚才好像听到有什么关于自己的事情，而且一抬头也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
　　可是具体什么事呢，没听清楚哇。
　　“别急，”绫音拍拍她柔弱的小香肩，“时间还早，年后我们会一起想办法，一起帮你。”
　　奈奈扯了张湿巾纸，把拿过苹果的小手手擦干净，眨了眨眼睛。
　　年后，一起帮我，难道是指补考的事情？
　　“不好意思，”小萝莉幼脸一红，“麻烦大家了。”
　　奈奈很羞愧，上学期因为上课的时候经常摸鱼画画，复习的时候又在赶工，根本没有好好准备过。
　　期末考试一结束，果然，高数直接挂科，年后需要提前回学校补考。
　　没想到绫音学姐居然号召大家一起帮自己，真是好好啊。
　　“那就这样吧，”秦欣站起身说，“我还要回去跟姐姐一起收拾行李，下次再见。”
　　“嗯，再见。”
　　…………
　　秦欣去得早，讲得快，自然回得也早。
　　当她回到水悦庭苑里时，白宁宁还在直播。悄悄拉开房门，往里面观察一下，只见少女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姿势软软的，语气却很倔强：
　　“我跟你们说，肯定不是学妹，这个金水我可以直接发，相处这么久了。”
　　“为什么雪雪不在？雪雪要回家过年啊，我也要去大姐姐家过年。”
　　“不用担心，雪雪他们一家过年肯定要来串门的，到时候也能遇见。”
　　“嗯？修罗场？不会的，大姐姐和雪雪是好朋友，很好的那种。”
　　白宁宁没有玩游戏的力气，干脆趴那儿跟弹幕聊天。聊着聊着，又聊回为什么今天如此虚弱的事情。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再跟你们说一次，我只是在学妹的房间里玩了小半天的游戏，没做别的事情。”
　　“打完电动就睡午觉了，一觉睡到大晚上，睡得可舒服了。”
　　其实白宁宁撒了谎，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她还进行了一段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快乐时光。
　　可是快乐也就那么一下，跟平时和大姐姐海战差不多吧，顶多也就相当于两三次海战。从过往经验来看，第二天绝对不至于这个样子，何况还睡了一下午加一晚上。
　　“学妹更不可能，”她非常笃定，“你们要相信我的判断。”
　　秦欣悄悄拿起手机，点进白宁宁的直播，看见满屏幕的弹幕飘过——
　　【让人不禁想问，大白圆真的有判断吗。】
　　【胸大无脑这个词是有道理的，主播要不尊重一下？】
　　【有没有可能主播一开始就排除了正确答案？】
　　【大白圆和游戏都没有问题，是谁的问题真的很不好说吗。】
　　【有没有可能是那个经典的典故——你们不会真以为是我杀的吧？】
　　【大白圆，小心点学妹吧，求你了，想着你可能被她……呜呜呜，我心里难受。】
　　【呜呜呜，我替雪雪难受。】
　　秦欣默默放下手机，喝了口热茶提神。
　　只能说，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宁宁学姐不知道。
　　她也有点累了，于是回房间休息。
　　秦悦今天还纳闷呢，怎么今天家里只有她一个有精神的，妹妹和女朋友都疲惫不堪。
　　放在以前，这情况是完全反过来的啊。
　　“好好休息下吧你们，”吃饭的时候，秦悦说道，“早点养好了，还需要给自己留点时间去收拾东西。”
　　这一去老秦家，基本就奔着一个月去了，年过完才回来。
　　白宁宁一想不对：“我们是不是还要上个街，买些礼物带过去？”
　　“不用了，学姐，”秦欣抽了抽嘴角，“他们要给你准备红包，你不用准备礼物。”
　　大过年的，你还是秦家的女媳妇，肯定是长辈给你发红包啊。
　　合着宁宁学姐拜年也想倒转乾坤是吧。
　　“不用上街啊，那就没关系了，”白宁宁放心下来，“我明天就能起来收拾。”
　　她不允许自己的身体能虚弱休养超过一整天。
　　事情也确实如她所想，经过有一天晚上的休息之后，水龙魂终于起作用了。
　　第二天秦悦一觉醒来，发现白宁宁比她起得还早，在床边放着个黑色的打行李箱，往里边装东西。
　　“你在干什么？”秦悦问道。
　　“收拾行李，”白宁宁头也不回，继续忙活，“充电器和数据线都放好了，笔记本要装进盒子里。至于手柄和NS，需要一个专门的携带盒，还有……”
　　“停一下，”秦悦打断她，“我们是回家，一个外表看起来是大院子，实际上里面设施都很现代化的地方，不是去什么农家乐。”
　　白宁宁眨眨眼睛：“所以……？”
　　“所以那边什么都有，把你这些东西都拿出来吧，”秦悦无语地按了按太阳穴，“你也不嫌重。”
　　白宁宁挠了挠头：“可是你让我收拾行李……不收拾这些，那收拾什么？”
　　秦欣听到这边的动静，刚好走过来，顺口说道：“宁宁学姐，你就当我们要过去住一个月，需要准备哪些换洗的衣物，平日里的贴身物品，还有一些个人需要的。”
　　白宁宁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问：“比如呢？”
　　“比如衣服的话，大概需要四套左右，贴身的内衣胖次要十件以上吧，冬天天气冷，就算在那边洗过了也不容易干。”秦欣还真一本正经地给她分析起来，“贴身物品，就是你喜欢用的手帕毛巾、牙刷牙膏，以及你爱喝的茶包之类的。”
　　白宁宁一点一点记下来，翻身下床：“那我先去外边拿东西。”
　　她离开了卧室，秦悦向着秦欣挑眉：“你还挺了解她？”
　　“还好吧，宁宁学姐没什么该有的常识，她以前很少这样去别人家串门吧，”秦欣随口说，“也不算什么很深的了解。”
　　真正深入的了解，还得是姐姐你啊。
　　秦悦冷哼一声：“少说怪话，你东西收拾完没有，爸妈在催了，让我们今天晚饭之前就过去。”
第二章 一家三口回老秦家
临近过年，天真的冷下来了。
　　即使是白宁宁，穿秋天的衣服也扛不住到外面晃，在秦欣的建议中，靠着自身的感觉仔细地搭配了一下。
　　素白色的衬衫，搭了一块黑白格子的披肩，看上去毛绒绒的很可爱。下身也终于放弃了防具精通，换上一条加绒的百褶短裙，依旧是白丝，不过比之前的更厚了一点。
　　“怎么样，”白宁宁走到秦悦眼前，“我自己搭配的，还可以吧？”
　　还骄傲地赚了个圈圈。
　　“嗯，行吧，”秦悦随意地说，“看着很清纯。”
　　她女朋友是这样的，全身上下除了自己的身体以外，什么都很清纯。
　　“姐姐，宁宁学姐，”秦欣托着一个小行李箱过来，“我收拾好了。”
　　她的行李算是比较多的，相比之下，秦悦就只有一个小包。
　　这几年秦欣不在夕城，秦悦一直住在这里，经常回老家住，所以秦家大院里有一套她专属的生活用品，不用把这里的带过去。
　　至于白宁宁……
　　“你呢，东西收拾好了么就换衣服，”秦悦问起自己的女朋友，“该拿的都装好了？”
　　“装好了，”白宁宁指着比秦欣那个要小一些的行李箱，“都在里边。”
　　“那么快么，”秦悦有点疑惑，“你之前不是都不知道该带什么……”
　　“对啊，所以我让秦欣学妹帮我整理了一下。”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
　　秦欣转过头来，淡淡地笑了笑：“因为我自己也在整理，顺手为之，不用客气。”
　　“谢还是要谢一下的，谢谢你学妹。”
　　白宁宁一脸理直气壮，似乎白嫖了学妹的苦力，她很骄傲。
　　秦悦一时间好气又好笑。
　　那是客气的问题吗？那些行李是你的贴身内衣和胖次！你是真不把妹妹当外人。
　　活该你前天爬不起来！
　　不过秦悦再一想，不行，这行李箱里只有妹妹的建议，身为正主的姐姐也得留下点自己的形状啊。
　　“我觉得你还有些东西没装完，”秦悦冷声说道，“你是不是该考虑，再放点什么。”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没有呀，都装完了。”
　　秦悦抽了抽嘴角：“你难道不觉得，这里面带的衣服都太日常了，没有节日氛围么？”
　　白宁宁歪头：“我还是不明白……”
　　秦欣在旁边欲言又止，她听懂了姐姐的意思，刚想提醒，但忽然觉得，如果自己提出来的话，这就不是属于姐姐的建议了。
　　emmmm，还是让宁宁学姐慢慢猜吧。
　　“简单来说，我们去那边过年，”秦悦继续提醒她，“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带一些有春节气氛的衣服？”
　　白宁宁听懂了，但是没有完全懂：“可我没那种衣服。”
　　“你有，”秦悦指了指楼上的阳台，“游戏里春节限定的皮肤、时装，你多的是。”
　　“那些也算？”白宁宁眨了眨清纯的双眼，“可是那种衣服，不能穿出去吧。”
　　“所以正好了，我们在自己房里过年的时间很多，”秦悦说道，“你就在那个时候穿。”
　　在房间里穿，给大姐姐过年。白宁宁似乎懂了什么，有些担心：“悦悦姐，这样不太好吧。”
　　没别的原因，主要是宁宁很担心你……
　　“我也觉得这样不错，”秦欣适时地开口，“学姐，你就听姐姐的吧。”
　　不用担心姐姐的身体，妹妹会帮忙的。
　　“……行吧。”
　　小行李箱不够用了，换了个大号的。上了二楼阳台，把那些好看还有点涩涩的cosplay服装翻了一遍。
　　别说是不是春节的节日服装，只要是新春版本出的限时皮肤，不管什么风格，都往行李箱里装。
　　一直装到傍晚，大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这才算差不多了。
　　“我们走吧，”秦悦说，“邹阿姨把车开到门口了。”
　　白宁宁最后一个走出家门，行李箱有点重，拖在地上靠着滚轮好不容易拖出来。时间不早了，几人也没多说什么，上了车直接走。
　　熟悉的路线，即使天色渐晚，还是赶在完全黑下来之前到了地方。
　　秦爸秦妈听见车声，走出来迎接。
　　“爸，妈，”秦悦率先走出车门，“我们回来了。”
　　“知道你们回来，大老远就听见车声，”秦妈责怪地说，“让你们早点来，赶在晚饭之前，你看这都级点了。”
　　秦悦小声说：“我们家里晚饭吃得晚……”
　　秦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接着又看向秦欣：“你也是，不记着提醒下你姐姐，非要天黑了才过来。”
　　秦欣犹豫了一下，说：“我们本来一早就准备走，但是收拾行李花费了太多时间。”
　　“你们就不能早点？”秦妈完全不相信，“还说什么一大早……”
　　“真的是一大早，”秦悦感觉有点小尴尬，“主要是宁宁的衣服……收拾了很多。”
　　秦爸出声说：“衣服再收拾又花得了多少时间，你们肯定偷懒……”
　　“行了行了，”秦妈拽了他一下，“别问了，晚了就晚了，来了就好。”
　　啥衣服需要收拾那么久，那肯定是……是关乎两个女儿幸福生活的衣服，秦妈一下就明白了。
　　白宁宁最后一个从车里出来，坐在中间那么久，差点给她睡着了。
　　“宁宁，来了啊，”秦妈热情地招呼过去，“上次给你带过去那些补品吃了没，没吃的话记得吃，你看看你，这段时间不见，都瘦……”
　　长辈见面，一句“都瘦了”属于惯例用词，可以跟事实没关系。可是秦妈仔细打量了一下，话说不出口。
　　这哪是瘦了，又大了一点才对吧。
　　“宁宁学姐正在长身体，”秦欣在一旁说道，“很正常。”
　　秦悦默默瞅她一眼，心说你比我还了解我女朋友的发育情况是吧。
　　就算你更了解，能在爸妈眼前表现出来吗？
　　“咳，”秦悦轻咳一声，“秦欣跟宁宁同一个学校，每天都会遇到，所以……”
　　她想帮妹妹圆一下，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圆。
　　幸好这时秦欣明白了她的意思，主动补救：“学校会定时安排体检，我当时有印象。”
第三章 秦妈的礼物
秦妈赶紧转移话题：“挺好，挺好，总之你们快进来吧。”
　　该配合女儿演出的她，不能演视而不见。
　　几人都松了口气，开始把行李往车下搬，只有白宁宁有些茫然。
　　不是，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才体检，上学期没体检过啊？
　　“宁宁学姐，别愣着了，”秦欣催促她，“快把行李拿进去，然后吃饭。”
　　哦哦，对，吃饭。
　　冬天很需要补充热量，身体中的消化酶活性增强，肚子一会儿就饿了，现在白宁宁的小脑袋里全是干饭。
　　进了院子后，行李箱就有其他人帮忙放着，一家人直接开饭。
　　白宁宁是饿着了，一上桌子就吃吃吃。水悦庭苑里做饭的阿姨本来就是老秦家这边过去的，手艺都差不多，完全没有不习惯的说法。
　　秦悦和秦欣比较矜持，小口小口吃着，时不时跟父母搭话。
　　“悦悦，最近听说公司那边情况不太好，你处理得怎么样？”
　　“还好，已经有解决办法了，年后就搞定。”
　　“欣欣，你最近学习怎么样，听说还不错。”
　　“是还不错，但你们听说的应该是运动会的事情，那个跟学习无关。”
　　跟两个女儿嘘寒问暖了一下，秦妈又看向白宁宁：“这个，宁宁啊……”
　　“唔？”
　　“……算了没什么，你先吃，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白宁宁吃得这么香，秦妈也不能非得拉着她说话不是。
　　吃吧，多吃点也好，还在发育呢。毕竟是两个女儿的媳妇，长大点挺好。
　　晚饭过后时间太晚了，也没说别的什么事情，互相安排房间让休息。
　　秦妈把秦欣拉到一边，问她：“需不需要弄一间特别大的客房给你们？”
　　秦家大院经常有亲朋好友来串门，所以客房这一块，那是相当周到。
　　有时候客人是单独来的，比如偶尔造访的陈医生，那就给一个单人床的不大的房间，这叫单人套餐。
　　有时候客人拖家带口，比如上次国庆放假，林宜一家还有苏乐一家他们，包括司幼雪一家，一家三口全来了，就给一个很宽敞的，里面大床小床还有隔间，这叫家庭套餐。
　　自家两个女儿和她们的女朋友，很显然就比较适合家庭套餐。
　　“不用了，”秦欣连忙回绝，“姐姐还不知道，你这样太明显了。”
　　秦悦秦欣还有白宁宁的事情，秦爸秦妈已经知道了，但是秦悦不知道她们知道。
　　“好吧，”秦妈有点略显可惜，“那我给你们安排相邻的屋子，听说你们在水悦庭苑的时候，房间也是靠在一起的。”
　　“……那，”秦欣犹豫了一下问道，“隔音效果好吗？”
　　答案显而易见，作为一个老院子，隔音效果当然没有水悦庭苑好。
　　好消息是秦悦也累着了，晚上睡的是觉，不是白宁宁。
　　一家三口回到父母家里准备过年，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大家过得都很安稳。
　　明明快要过年了，却仿佛在过平安夜似的。
　　第二天早上，白宁宁是最后一个起床的，昨天收拾东西花了太长时间，给她累着了。
　　早上起来之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白宁宁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见秦悦和秦欣的身影。
　　“宁宁，醒了啊，”秦妈在外边招呼她，“来吃点东西吧，你早饭还没吃呢。”
　　白宁宁坐到位置上，拿了一块米糕：“阿姨，悦悦姐和秦欣呢？”
　　“他们跟你叔叔上街买东西去了，春联之类的，”秦妈微笑着看她，“没事儿，她们逛她们的，你在家里玩自己的。”
　　白宁宁想了想，眨眨眼睛：“那，有什么好玩的吗？”
　　还真就那个没客气。
　　秦妈想了想，说：“你先吃饭，吃完了妈……阿姨带你去个地方，给你看几个东西。”
　　她这么说了，白宁宁哪还有心里慢慢吃饭，三下五除二把米糕往嘴里塞，牛奶咕咚咕咚灌下肚子。
　　“慢点慢点，”秦妈在旁边不停地劝她，“慢慢吃，别急，冷了可以先去热一下。”
　　“不用了，”白宁宁擦了擦嘴角，“已经吃完了。”
　　休息了一会儿，秦妈带她来到一个里边的屋子里。这里放着秦爸收集的名画古玩，摆放很讲究，白宁宁一进来就被吸引了，感觉自己进了什么收藏博物馆。
　　从折现后的金额来讲，这一屋子可能比夕城博物馆更贵一点。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闪闪发亮的珠宝。白宁宁没见识，看不出这些东西是什么。
　　只见秦妈从里面翻找了一阵，找到一枚好看的宝石胸针。
　　白宁宁看不懂那是什么宝石，只知道有点像多普勒红宝石。
　　“宁宁啊，这是我以前给悦悦准备的嫁妆，现在就给她的女朋友了，”秦妈拿着胸针，打量了一下，“……这东西是给前面比较平整的人设计的，你的话……过段日子我找个师傅，把石头拿下来，做成吊坠之类的吧。”
　　给白宁宁的胸口别胸针，走个路都会扎着枕头。
　　白宁宁没有伸手，秦妈把她的手提起来：“你先拿着，等年后我联系到人，再给你改。”
　　拿着红宝石胸针，白宁宁很想说不用那么麻烦，等到时候你找人改完了，再把成品给我就行。
　　只是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客气了，emmmmmm……
　　秦妈没有看到少女脸上的纠结，她转头又翻找了一阵，拿出另一枚胸针。
　　白宁宁一看，还是认不出名字，只觉得像是多普勒蓝宝石。
　　“这是给欣欣准备的嫁妆。”秦妈张口就是这么一句。
　　白宁宁有点茫然：“秦欣学妹的嫁妆……挺好看的，不过不应该现在拿出来展示吧。”
　　“一样的，”秦妈抬起她的手，“给你了，好好拿着。”
　　“……啊？”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安静了一会儿，秦妈才明白过来——合着自家二女儿还没戳破表面关系？
　　厉害啊，没戳破关系就开始享受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嗯，以前是准备给她当嫁妆，”秦妈思考了一下，说道，“现在给她最好的朋友和前辈，她不止一次跟我说，你对她的影响很深。”
第四章 谁过年不吃饺子？
影响很深？
　　白宁宁歪了歪头，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半年前刚开学的时光。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还有冷漠的我。
　　嗯，然后仔细回想一下，作为人生导师的学姐，在志愿者阶段给学妹带来了哪些帮助呢？
　　帮忙搬行李，因为力气太小，一人一半，走到宿舍楼下就停了。
　　给学妹介绍社团，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一时间泪目得稀里哗啦，毫无帮助，导致好好的美少女去了自由搏击社这么个意义不明的地方。
　　带着学妹去逛街，结果让学妹出钱给自己买内衣作为礼物，当学姐的却没钱给学妹买东西。
　　“呃，阿姨，”白宁宁把蓝宝石胸针往前推了一点，“做学姐的，照顾学妹是应该的，没必要用这个……”
　　最主要的是不至于，她心之有愧。
　　别说最开始没帮到什么了，就连之后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学妹照顾自己居多。别的就不说了，受了伤会帮自己上药，快乐太慢她还会给自己的快乐提提速。
　　不能说是照顾有加，至少也是无微不至了。
　　“有必要，很有必要，”秦妈又推了回去，“千万别客气。”
　　“我不是客气，只是……”
　　“也行，”秦妈收了回来，“那就这样，等年后给你改成吊坠，再把成品拿给你。”
　　所以不还是这样了么。
　　白宁宁一时间没想到哪儿不对劲，也就没再推脱。过了一会儿，秦爸他们买春联回来了，几个人抱着东西走进屋子，往桌上一铺。
　　“都回来啦，”秦妈走到外边，“哟，买了这么大一块……都是没写字儿的？”
　　白宁宁也走过来，看了眼桌上的红色宽布，发现都是红底带金框，但是里面没写字的类型。
　　别说是春联了，你说这些布是用来裁剪做衣服的她都信。
　　“嗯，本来想直接买写好的，”秦爸闷着声音说，“结果没看到有合适的，干脆买回来自己写。”
　　秦妈一愣：“谁写啊？你写？”
　　这不废话么，大人不写难道让孩子写。
　　据说秦爸早年间也有一手还算可以的毛笔书法，毕竟读书时候年代早，毛笔还是用过很多次的。可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勉强能看得出写的是什么字，就算成功。
　　秦悦和秦欣把墨水找过来，毛笔也备好。秦爸找了找手感，然后在红布上笔走龙蛇。
　　上联：清水芙蓉，一双并蒂花。
　　下联：双生百合，结同一心莲。
　　横批：百年好合。
　　放下毛笔，秦爸脸上满是沧桑。这对联意思就是，秦家出了俩女儿，姐妹花，都不是直女。不是直女也就算了，还喜欢上同一个女孩子。
　　能怎么办呢，只能祝百年好合了呗。
　　白宁宁眨眨眼睛：“虽然我看不懂，但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别的她不知道，但百年好合她是懂的。喜气是够喜气，可这是在庆祝新年吧，怎么写得跟新婚祝福似的。
　　“咳，你们小辈的幸福，就是我们做父母的新年心愿，”秦妈过来圆场，“而且这是给你们贴房间门口的，大门处贴别的。”
　　白宁宁恍然：“原来是这样啊。”
　　少女不禁感叹，悦悦姐和秦欣学妹真是有一对好父母。
　　“快去吧，”秦妈招呼两个女儿和她们的女朋友，“去贴到你们房间门口。”
　　三个女孩走了，秦妈走到秦爸旁边，一边收拾一边责怪：“你写得也太明显了吧，万一被看出来怎么办。”
　　秦爸一愣：“谁看出来？”
　　“宁宁啊，”秦妈小声说，“这丫头还不知道。”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什么，宁宁还不知道吗，”秦爸也很震惊，不过随即就放松下来，“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为什么？”
　　“她要是能通过一副对联发现不对劲，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知道了。”
　　“……”
　　有一说一，有点道理。
　　白宁宁不知道自己被埋汰了，她正在跟着秦家姐妹一起贴春联。两辈子孤儿，没有过这种经历，感觉很新奇。
　　身材最高挑的秦悦贴横批，白宁宁跟秦欣一左一右，一家三口很快把春联贴好。
　　“对了，”白宁宁忽然想起一件事，“春联是不是应该倒着贴来着，我听别人讲有这么个说法。”
　　秦欣抽了抽嘴角：“那是福才倒着贴，福到了的谐音……不过算了，宁宁学姐你想反着也可以。”
　　毕竟你遇上什么事都想倒转乾坤来一下。
　　白宁宁最后还是放弃了反贴春联的想法，因为“合好年百”这个词，怎么读都不太通顺。
　　读快了跟“活.好”似的。
　　今天一家子人都在忙活，听秦妈的意思，过几天就会陆续有人来串门。
　　有白宁宁见过的，比如几个亲戚长辈，比如苏家林家，还有司幼雪一家，以及陈医生之类的。
　　也有一些白宁宁没见过的，秦妈说到时候再介绍。
　　忙活一天后，吃过晚饭，秦悦拉着白宁宁回房间睡觉去了。
　　“真好啊，现在的年轻人，”秦妈不禁感叹道，“热闹一整天，晚上抱着媳妇儿热炕头，这就叫生活。”
　　是生活，也是过年，谁过年不吃顿饺子呢。
　　秦欣想了想：“我记得，姐姐那间房里的床挺大的。”
　　“是很大，”秦妈转头看她，“但你用什么理由呢？”
　　“随便想一个就行，”秦欣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我只需要说服宁宁学姐相信就行。”
　　姐姐又不是不知道，不用骗她。
　　而白宁宁的话……想骗过宁宁学姐，很难么？
　　房间里，白宁宁换上睡衣，第一时间钻进被窝里，然后拿出那枚红宝石胸针：“悦悦姐，今天阿姨把这个给我了，说是以前准备打算当成你的嫁妆。”
　　秦悦挑了挑眉：“那你呢，有什么感想？”
　　“阿姨说，胸针不适合我，年后会找人改成吊坠，”白宁宁樱桃小嘴一张，实话实说，“我的感想是，等年后改好了再给我多好，不然到时候还得拿回去，多麻烦。”
　　“……”
　　秦悦正想着说点什么，只听门吱呀一声推开，秦欣抱着被子走了进来。
　　“姐姐，学姐，我那边房间有点受潮，今晚能不能在你们这儿睡。”
第五章 吃饺子！
鬼！
　　秦悦差点当场翻个白眼。
　　秦家大院里的佣人可比水悦庭苑还要多，再说了明知道要过年，姐妹俩都要回来，两个房间肯定打理得明明白白，怎么会受潮。
　　房间漏水？我看是你自己漏水了吧！
　　就你这漏洞百出的借口，骗自己都骗不到，你还想骗谁？
　　“欸，房子漏水了吗，”白宁宁一脸担心，“那好过分啊，明明是过年。”
　　秦悦表情复杂：“你知道什么叫漏水吗，你就过分了。”
　　“我当然知道啊，”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我以前住的地方就经常漏水，见得多了，可麻烦呢。”
　　“……”
　　秦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暗中剜了秦欣一眼，意思是你拿这事儿欺骗你善良的宁宁学姐，你良心不痛吗。
　　秦欣良心不痛，但是有点心虚。
　　坏了，没有人比宁宁学姐更懂漏水，万一她提出要过去检查一下怎么办。
　　秦欣是个做事严谨的孩子，但漏水这种事情她又没亲眼见过，做不到多么逼真，开了瓶矿泉水往墙角倒了半瓶，就算敷衍了事。
　　不过白宁宁完全没有过去检查的打算：“既然漏水，那就没办法了。平时也就算了，大过年的，总不能住在漏水的房间里，这样寓意不好。”
　　秦悦一愣：“什么寓意不好？”
　　“这叫水逆，”白宁宁一脸认真地说，“或者这预示着，未来一年都有水灾。”
　　“……”
　　有没有水灾秦悦不知道，但她觉得，秦欣大概会很开心以后家里天天发水灾。
　　毕竟制造水灾的人，大概率是白宁宁。
　　“所以你想让她怎么办，”秦悦淡淡说道，“我们这儿没有小隔间，也没有第二张床。”
　　“但是床很大，”秦欣平静地说，“完全睡得下。”
　　别说加一个了，就算再加三四个都没问题。
　　秦悦惊了，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你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不怕白宁宁她看出问题的吗。
　　“可是秦欣学妹，这是我和悦悦姐的床，”白宁宁觉得这样不太好，“我跟你姐姐，晚上……嗯，要睡我们的觉。”
　　“没关系，我睡觉的时候睡得很沉，”秦欣无所谓地说，“些许声响吵不醒。”
　　可那不是吵不吵的问题啊，问题在于，在于……
　　白宁宁在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说法，干脆问道：“家里应该还有别的房间吧，客房什么的……”
　　“大部分房间没收拾好，”秦欣说道，“好的那几间，要留着过几天给亲戚朋友住。嘛，实在不行的话，我抱着被子去库房将就一晚。”
　　“别别别，”白宁宁连忙拉住她，“别去库房。”
　　不是，大过年的，哪有自己当客人住豪华大房间，让家里小主人去库房将就的。
　　可是让小姨子跟自己一起睡，这种事情，似乎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秦欣以前就强调过，她习惯了睡觉的时候听这边的战斗音效，背景音乐了属于是。其次她是个直女，对这种事无所谓。
　　都不是无所谓了，甚至还给白宁宁的快乐提过速。
　　“我是没什么问题啦，只是，”白宁宁小心地看看秦悦，“不知道悦悦姐……”
　　秦悦翻了个白眼：“你都没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
　　她看向秦欣，咬了咬牙：“毕竟她可是我的亲妹妹，是吧。”
　　秦欣淡淡地点头：“那就谢谢姐姐了。”
　　时间不早了，姐妹俩各自收拾准备上床，白宁宁早就钻进被窝里了，一直拿着手机在玩。白天忙着搞东搞西，手游的日常任务都差点忘了做。
　　至于今晚床上多个学妹……emmm，也没关系啦，这年头讲究拼单啥的，现在凑个炕，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差不多行了，几点了，”秦悦用力拍了下被窝，隔着被子拍中小屁股，“放下手机，睡觉。”
　　“喔。”
　　睡就睡，你怎么还打人呢。
　　秦欣拿着自己的被子，睡在右边，秦悦跟白宁宁睡同一个被窝。关了灯，屋子很快暗下来，只有零星一点点亮度来自窗外。
　　最近日子过得太好，吃得饱睡得香，生活还没有压力，白宁宁一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正所谓心里没事睡得香，一会儿就呼呼地沉入梦乡。
　　今晚月光很皎洁，屋子没拉窗帘，多少还是有些可见度。秦悦半支起身子，越过白宁宁的雪山峰峦，给秦欣递过去一个眼神。
　　通过亲姐妹之间那一点点可能存在的心灵感应，秦欣读懂了她的意思——你干啥呢？
　　秦欣眨眨眼睛，也用眼神回答她——不干什么，大过年的谁不吃顿饺子？
　　秦悦：你胆子这么大的吗，不怕被发现？爸妈难道没说什么？
　　秦欣：爸妈早就回房间了，我悄悄出来的。你不说我不说，宁宁学姐也不会说，谁会知道。
　　秦悦：需要这么冒险吗，平时又不是没机会。
　　秦欣：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现在可是在过年。
　　还是那句话，过年就得吃饺子啊，你不能说过年不吃，存着，过几个月再吃回来。
　　那味儿就不对了。
　　秦悦：行吧，你胆子大你厉害，我还是那句话，要是被爸妈发现了，我可不会帮你说话，你自己想办法解释。
　　秦欣：知道了知道了。
　　她心说不需要解释，他们也不会发现，发现了也会假装没发现。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对吧。
　　秦悦也不想了，你要凑上来就凑吧，能怎么办呢。
　　“大过年的”这招都用出来了，她还能冒天下舆论之大不韪，把妹妹踢出去不成。
　　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在秦悦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被子拱起来了一点。
　　秦悦惊了：你还敢钻进来？
　　爬上床就算了，还敢钻被窝，太狂了吧。
　　秦欣：姐姐，我说了，大过年的，我要吃顿饺子。
　　白宁宁睡得真的很香，对床上和被子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只是在朦胧的梦境中，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
　　大姐姐平时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自己，手偶尔动一动，白宁宁是知道的。
　　可她感觉今晚身上的手有点多。
第六章 有没有可能
秦欣吃过年糕，特别大的那种。
　　不过有一说一吧，过年呢，本来就能吃年糕。
　　年糕这种东西，算是米面发糕制品中非常兼顾口味品相和触感的美食了，在“大白圆”评选中，大概仅次于白面馒头。
　　但是年糕有着特殊的含义，就在这个年字——馒头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年糕只有过年才有滋味。
　　秦欣记得年糕的味道，也记得年糕拿在手里的感觉，她曾经……
　　算了，大过年的，不走流程了，狂一点，直接快进到人心。
　　揉的是人心！
　　秦欣实在是太狂了，秦悦的手时不时也会被她碰到。虽然看不见，但这么一碰，就知道她在做什么。
　　不是，“大过年的”这个技能有这么厉害吗，这么嚣张？
　　她平日里乖巧文静的妹妹，狂得跟白宁宁一样了！
　　秦悦那个气啊，她自己的房间，她自己的床，她自己的女朋友，还能让妹妹给抢了风头不成？
　　于是姐妹俩较起劲来了，不就搓年糕，秦家传统手艺，搞得跟谁不会一样。
　　皎洁的月光下，美好的夜晚就过去了。虽说是斗气吧，但也都挺爽的。
　　只有白宁宁受伤的夜晚。
　　Zzzz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第二天接近正午的时候，白宁宁才费劲地睁开眼睛。
　　全身软软的，枕头还有点麻，床都不想起。
　　但是再不起床的话，就赶不上午饭了，冬天肚子容易饿，最终她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
　　不论如何，饭总是要吃的。
　　客厅里只有秦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边用红绳子编着东西，一边时不时抬头看下电视。
　　无聊没事做的时候，就看看无聊的电视剧，秦家传统了属于是。看到这一幕，白宁宁一瞬间还以为她们没来来秦家，还在水悦庭苑呢。
　　“早上好，宁宁，”秦妈看见白宁宁，招呼她，“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我睡得，”白宁宁犹豫了一下，“其实还好。”
　　说着小脚一软，扑通一声栽下来，还好是靠近沙发，没摔在地上。
　　“小心点，宁宁你这，”秦妈无奈地说，“完全不像是睡得还好的样子啊。”
　　白宁宁趴在沙发上，微微抬起小脑袋：“我可能有点认床吧，明明睡好了，但是没有完全睡好。”
　　“……啥？”
　　“就是说，睡着了，但是睡得不安稳，”白宁宁苦恼地说，“就好像睡着睡着梦游了，梦游在床上连续做了两百个仰卧起坐那么累。”
　　秦妈的眼皮跳了跳。
　　小魅魔摔在沙发上，趴着对自己，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小魅魔领口露出来的枕头，上面有一些浅浅的痕迹。
　　好家伙，这种痕迹，怕不是被当成年糕搓了。
　　“咳，那个，宁宁啊，”秦妈好心地提醒她，“有没有可能你没有梦游，而是悦悦这孩子睡觉不安分。”
　　一个猜想，不一定不对……算了直白地说吧，百分百对。
　　“那肯定不会，”白宁宁自信地说，“不是这个原因，”
　　秦妈一愣：“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昨晚不是我和悦悦姐睡，还有秦欣学妹呢，”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有学妹睡在旁边，悦悦姐肯定会注意形象的。”
　　秦妈这回更加愣住：“还有秦欣？”
　　“是啊，秦欣学妹的房间漏水了，所以到我们这边来借宿，”白宁宁如实说道，“挺好的。”
　　秦妈瞅了眼小魅魔，默默叹了口气。
　　是，是挺好的，她俩挺好的，就是某人不太好，第二天起来走路都走不稳了。
　　而且还不知道呢！
　　至于房间漏水什么的，那可真是笑话。虽然后山那边有温泉，但这边房间可从来没漏过水。
　　秦妈心想，多半是秦欣拿着矿泉水瓶子，往墙角倒个一瓶半瓶的。
　　白宁宁拿着厨房送来的糕点吃了一些，然后支起身子往卧室走。
　　“不行了，有点困，中午饭我就不吃了，阿姨你跟她们说一声。”
　　“好，宁宁多睡会儿，晚饭的时候再起来也没问题。”
　　过了一会儿，到真正午饭的时间了，秦爸也带着姐妹俩回到屋子。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缺乏锻炼，”秦爸絮絮叨叨地说，“搓个面团都搓不动。”
　　秦家过年的老习惯，蒸米糕，面团让家里人自己来搓，随意捏成自己喜欢的形状，算是行为艺术和才艺展示的双重活动了。
　　可是这天早上，秦爸开开心心地带两个女儿搓面团，两姐妹却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没精打采，时不时打个哈欠。手上更是没力气，连面团都搓不动。
　　“不动就不动吧，大过年的，”秦妈过去打圆场，“快过来吃午饭。对了，宁宁没睡好，出来吃了点东西又回去睡了。”
　　她知道两个女儿为什么手上没力气。
　　趁着秦爸去洗手，秦妈拉着秦悦说：“你看你也是，大过年的，就别那么急了吧。”
　　秦悦一愣：“什么？”
　　“我说你啊，弄得自己这么累，宁宁也起不来。大过年的，万一有朋友来拜访，我总不能跟别人说你操劳过度在补觉吧，”秦妈看了眼秦欣，“听说昨晚欣欣也跟你们一起睡，你好歹也考虑一下影响。”
　　秦妈这一席话，不仅提醒了大女儿，而且还帮小女儿做了好人身份。
　　秦悦揉了揉太阳穴，有点无语：“妈，我……算了，我知道。”
　　明明是妹妹先动的手，她却无法辩驳，好气。
　　“好了好了，”秦妈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来吃饭吧，吃了饭好好休息。”
　　所幸这两天还没有客人，操劳过度也可以好好休息，对秦家姐妹和白宁宁来说都是如此。
　　白宁宁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枕头上的浅浅痕迹已经消失了，秦悦和秦欣都松了口气。
　　她还真没发现。
　　随后就是有客人到来的日子。
　　司幼雪一家最近跟这边关系比较近，是最先到来的。当然了，就算没有最近这些事，司幼雪也是秦悦小时候的玩伴，本来就是好朋友。
　　这几天，秦欣没有回去，也没提出要修理房屋漏水的问题，三个女孩就一直睡同一屋了。
　　——————分割线——————
　　PS：十一月啦，求月票，月票月票月票！
第七章 太好了
“阿雪，来啦，快坐快坐。”
　　秦妈热情地招呼客人：“听说你这段时间在悦悦的公司兼职，帮了她很多忙。”
　　司幼雪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其实没帮上什么，都是该做的……”
　　还有不该做的。
　　秦妈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随口这么一说。现在人进来了，她想了想对司幼雪说：“我去帮你把悦悦叫出来？”
　　大人跟大人聊天，孩子跟孩子聊。
　　司幼雪想了想，犹豫着说：“阿姨，要不……您帮我先把秦欣叫出来吧。”
　　好歹这个是一伙的，先聊聊，然后跟她一起去见秦悦姐。
　　秦妈自然是满口答应，回过头来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司家阿雪不是跟大女儿青梅好友么，怎么现在来做客反而先去见小女儿。
　　难不成好朋友之间有矛盾了？
　　过了一会儿，秦欣收到消息，出门来到侧厅里见司幼雪。
　　“怎么，你还专门先叫我，”秦欣奇怪地问，“不去见我姐姐？”
　　司幼雪白了她一眼：“明知故问。”
　　现在她能去见秦悦么，虽然被数落过一次，但毕竟……事情都做了，她哪有脸去单独见秦悦，跟没事人似的。
　　总不能笑嘻嘻地跑过去，来一句“大过年的”，然后让对方不要计较了，大家一起开开心心过大年。
　　大过年的再厉害，也不至于有这种威力。
　　秦欣倒了两杯茶放在桌上：“上次在绫音家里，我见你精神那么好，还以为你支棱起来了。”
　　怎么，上次在绫音家里那么狂，我要是不及时推开门，你当场就要给白宁宁按在沙发上突突了。当时那么勇，怎么现在一回来变这么拉了。
　　这才多少天啊。
　　司幼雪俏脸微微发白：“当时我，我有点不对劲，我平时不是那样的。”
　　“我当然知道你平时不是那样，绫音她们也知道，”秦欣十分有感触地说，“只不过，人总会有冲动的时候，我能理解。”
　　她也曾经冲动过，比如昨天晚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其实……”司幼雪张着嘴巴支吾半天，最后叹了口气，“算了。”
　　“别算呀，支棱起来，”秦欣把被子推到她面前，“这次来住几天？”
　　司幼雪摇摇头：“不知道，但应该比往年要多留几天。”
　　毕竟计划书好了，老爸顺便要跟秦悦聊聊项目的事情，当然了，她自己和白宁宁也会加入，至少要旁听。
　　“那还行，”秦欣勾了勾嘴角，“有没有想法，哪天晚上找机会到我们这边来睡一晚？”
　　“……哈？”
　　“我说，随便找个理由过来留宿，你只要能想办法骗过宁宁学姐就行，”秦欣给她分享经验，“反正你们之前在绫音家里也一起睡过。”
　　多拉一个人下水，秦欣面对姐姐的时候就多一份底气，这几天每晚爬上床，她都担心姐姐一时生气给她踹下去。
　　“骗过白宁宁就行？”司幼雪非常震惊，“你不怕秦悦姐……”
　　“不怕，我跟你说，”秦欣压低声音，“你到时候来一句‘大过年’的就行，她不会抓着不放。”
　　大过年的，这招对辈分越大的人越有用。
　　司幼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不了不了，这伤……”
　　“伤身体？”秦欣问。
　　“伤精神，”司幼雪垂下眼睑，“挺复杂的，不好说。”
　　太伤精神了，上次在绫音家里的那个形态，就是她情绪失控的表现。
　　“行吧，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来，”秦欣问起另一件事，“你的计划书写好了？”
　　“差不多完成了，不过只是初稿，详细还要等讨论过后再改进，”司幼雪随口回答，然后跟秦欣打听起来，“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其他人都要大年初几的时候才来么？”
　　秦欣摇摇头：“一些亲戚是大年初几来，还有些朋友会提前一点，但是在大年初一之前就离开，比如你们……”
　　司幼雪一家当然不会留下来过年，司家那边也有年要过。
　　“我们大年初几的时候会再来串门，”司幼雪说，“讨论项目合作的事情。”
　　这就是跟往年不一样的地方了。
　　简单来说，亲戚们是大年初几的时候来串门，好朋友则会在年前过来。
　　司幼雪想了想，说：“所以秦悦姐的朋友，也会在这几天到，对吧。”
　　秦欣察觉出了什么：“你是不是在问某个特定的人？”
　　司幼雪没来得及回答，秦悦从走廊那边靠了过来。
　　“哟，来了，”她坐下来往沙发上一靠，“怎么，今年来得这么早，往年可没这么积极。”
　　现在有白宁宁了，就有了积极性，是吧。
　　司幼雪尴尬地低下头：“以前……也可以早来的，这个，总之。”
　　“行了行了，都这么多天了，该说的我之前也说过了，”秦悦跟她说，“你正常点，我也不是逮着件事情就一直过不去的人。”
　　司幼雪张张口，欲言又止。
　　不是，您是过去了，可我还没过去呢。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不是说心里有道坎，而是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道坎，不敢迈过去。
　　因为司幼雪总觉得，坎儿的那头就像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就像前些天在绫音家里对白宁宁做的事情。
　　秦悦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来都来了，就当是过年串门吧，高兴点。”
　　好家伙，司幼雪还没使用“大过年的”，秦悦就主动给自己来了一发“来都来了”。
　　“嗯，秦悦姐新年快乐，”司幼雪轻呼一口气，“对了秦悦姐，咱们小时候院子里那个姓陈的眼镜姐，她这几天也会来吧？”
　　秦悦想了想，点头：“对，明天来。”
　　司幼雪说：“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院子里一起玩，我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你和陈姐都去工作了，我还在读书……我记得，她毕业后从事了心理相关的职业？”
　　“对，心理医生，”秦悦回答说，“她大学就是学这个的。”
　　“这职业一听起来就很厉害。”司幼雪由衷地说。
　　同时悄悄松了口气，太好了，自己有救了。
第八章 热闹的年前
虽然看过心理医生，但都只是浅尝辄止。司幼雪毕竟不是个社交恐怖分子，面对不熟悉的医生，肯定不敢全盘交代。
　　但是如果换成小时候的好朋友，那就不一样了。在坦诚之下，问题一定能得到解决吧。
　　司幼雪刚想继续打听，忽然听见少女软糯的声音：“都起来了啊……唔，雪雪你也来了？”
　　白宁宁刚走出门，看见司幼雪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当初被按在沙发上的经历，历历在目，如果不是因为秦欣及时出面，她真觉得要被司幼雪……了。
　　可是为什么，雪雪会变成那样子。
　　“嗯，过来串门，”司幼雪平静地说，“跟爸妈一起来的。”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白宁宁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司幼雪又变成了以前她熟悉的那个样子，不是前些天在绫音家里的状态，便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但好了就行。
　　这边几位少女其乐融融，另一边几个大人也在一起唠家常，气氛和谐无比。
　　聊着聊着，话题又聊回孩子身上。
　　“阿雪这些天在公司里实习，”秦妈首先夸奖了一下对方的孩子，“听说干得很不错，辛苦这孩子了。”
　　司母连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害，你可别谦虚，”秦妈摆摆手说，“悦悦这孩子我知道，给她工作事情多的很，可累着呢。你家阿雪跟另外两个孩子又不一样，是个认真对待事情的。”
　　司母微微一愣：“这……秦悦那孩子，没告诉你么。”
　　她这话把秦妈也弄懵了：“告诉我什么？”
　　“就是，阿雪没在秦悦手下做事，”司母说，“在帮白宁宁做事……她那个部门的领导是白宁宁。”
　　“啊这……原来是这样吗，”秦妈稍微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不过都一样了，宁宁也在帮悦悦做事。”
　　阿雪帮宁宁做事，也就等于帮秦悦做事，只不过多了个中间商赚差价而已。
　　秦妈是这么想的。
　　至于她之前想到的，比如秦悦跟司幼雪之间可能有一点小矛盾，现在也被抛到脑后，完全没考虑这些事情之间是否有联系。
　　少女这边，四个人已经围坐成一圈，一起吃茶。
　　“雪雪今年来这边过年吗，”白宁宁热情地问，“大家一起？”
　　“怎么可能，”秦悦给她一记白眼，“过几天就走了，回自己家过年。”
　　白宁宁失望地撅起小嘴巴：“这样啊，那真可惜，不能一起泡温泉了。”
　　“也不是不能，”司幼雪下意识地说：“大年初几的时候，我们还会再来串一次门。”
　　咦，等等，我为什么要急着说这个，这不显得好像我很想跟白宁宁一起泡温泉一样么。
　　不想啊！
　　于是司幼雪顿了一下，又说道：“跟泡温泉没关系，主要是商量项目合作的事情。”
　　秦悦轻笑一声，递过去一个眼神：“项目要谈，温泉也要泡。你那么喜欢泡，又是大过年的，我也不能不让你进去，是吧。”
　　还搁这儿跟我装什么呢，上次在家里审讯的时候早就审出来了，你就是喜欢看穿着动漫风格浴衣的白宁宁！
　　“不是，”司幼雪欲言又止，“我……”
　　“可以了，”秦欣拉了拉她的袖子，“姐姐都说了，大过年的，你就别再说那些扭捏的话。”
　　差不多得了，都说了大过年的，让你泡让你看，没事的，多少坦诚点。
　　司幼雪张张口，愣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有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你们在说什么，我为什么有点不明白。”
　　泡个温泉有那么多讲究吗，怎么这啊那的。
　　可惜并没有人回答她。
　　“项目的合作，”秦悦听到司幼雪后面说的话，“你完整的计划书写好了？”
　　“差不多。”
　　白宁宁竖起耳朵：“到时候我也要来参加会议吗？”
　　她好歹也是游戏制作人。
　　“放心好了，宁宁学姐，”秦欣对她说，“到时候桌子上肯定有你。”
　　秦悦刚想继续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我们就在这里聊工作上的事情么？”
　　不是，大过年的，几个青春少女，坐到一起一边吃茶点一边聊工作是吧。
　　别卷了，真的。
　　“那完了，”白宁宁下意识地说，“我不玩王者荣耀，也不玩和平精英。”
　　“别惦记你那手机了，”秦悦说道，“会打麻将吗？”
　　“打得不多，”白宁宁挠头，“勉强能搓吧。”
　　其实斗地主更好一点，不过毕竟有四个人。
　　不一会儿，小屋子里就响起了哗啦啦啦的声音。白宁宁不怎么会，可其他几人，两个工作狂，一个健身打拳达人，都不是麻将爱好者，水平算是半斤八两，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司幼雪在打牌之余，还有闲暇拿出手机，点进那个团伙群里聊天。
　　【绫音】：司幼雪，听说你去秦家找她们串门了，怎么样怎么样，已经到了吗？
　　司幼雪拿着手机，用录像模式分别拍了桌上的麻将，以及正在打麻将的三个少女。
　　【司幼雪】：到了，而且已经打上了。（视频文件）
　　【绫音】：我超！打麻将！
　　司幼雪不明白，打个麻将她那么激动干嘛。
　　【绫音】：就，问一下，你们打的哪种麻将？
　　这还用问，当然是川……
　　【绫音】：脱衣服的哪种吗？
　　“……”
　　其实秦欣还真这么想过，可是想着不要打草惊蛇，让白宁宁发觉什么，所以这次还是算了。
　　等以后大家都戳破了，会有机会的。
　　搓了半个下午麻将，等着吃晚饭的时候，秦悦问司幼雪：“你呢，晚上睡哪里？”
　　“我们不是有客房么，我跟爸妈一起。”司幼雪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
　　家庭套餐大客房，每年来都住那个。
　　“我还以为你跟某人一样，”秦悦瞅了眼自家的亲妹妹，“找个理由跑过来睡。”
　　现在白宁宁不在，不用装了。
　　司幼雪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欣就抢先一步说：“来了也没办法，已经没位置了，学姐前后都被我们占了。”
　　秦悦冷笑一声：“这么说还怪我咯，我给你腾个位置？”
第九章 她感觉挺好
“不，不不不，不用了，”司幼雪连忙说，“你们睡，你们睡。”
　　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吧……
　　“行，”秦欣点头，“我们先去睡。”
　　你看，好像其他人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另一边，白宁宁提前离开麻将桌，去了大堂里。秦家父母和司家父母刚好都在，就她一个晚辈走过来，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
　　可白宁宁完全不觉尴尬，甚至大摇大摆地往沙发上一坐：“司阿姨，司叔叔，你们也来啦。”
　　 “嗯，小白丫头，我们来串门。”司父下意识地回答。
　　司母更是条件反射地转身，想要去给她切个草莓果盘，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儿不是自个儿家。
　　他们才是客人。
　　白宁宁来都来了，而且也坐下来了，几个长辈便围着问一些关于小辈之间的事情。
　　秦妈：“宁宁，最近你和悦悦过得怎么样？”
　　白宁宁：“行吧，还是老样子，挺好的。”
　　大姐姐还是老样子，人菜瘾大，不过偶尔也会有爆发的时候，让人刮目相看……虽然马上就又躺了下来。
　　“那欣欣呢，”秦妈又问道，“她有没有给你们两个添麻烦？”
　　“没有没有，”白宁宁连忙说，“她甚至帮了我们很多。”
　　比如上药啊，比如给快乐提速啊，非常关键。
　　秦妈笑呵呵地说：“挺好啊，那就好，你们日子过得好就好。”
　　秦妈问完了，司母也上来问：“小白丫头，阿雪最近工作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不能再好了，”白宁宁连忙说，“我这部门刚成立没多久，第一个项目，全靠有她才有现在。”
　　司父司母知道司幼雪的大致工作，也知道她在部门里算是比较重要的职位，做了很多事情，但没想到白宁宁能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一时间，只当她是在客套。
　　“白丫头跟阿雪的私下关系也挺好啊，”司父这时乐呵呵地说，“有时候跟阿雪讨论工作，就直接到家里来了。”
　　司母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你平时不是不让我怀疑她俩的么，合着原来你自己也在怀疑啊。
　　“嗯，是挺好的，”白宁宁随口说，“主要是方便。”
　　“方便好，以后常来啊，有工作没工作都可以来。”司父笑着说。
　　然后悄悄给司母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怀疑什么，我说的是别人在职场中培养出来的友情，纯纯的友谊。
　　朋友之间不得经常走门串家的？
　　一通家常下来，大家脸上都有说有笑的，最后等到一起去餐厅吃晚饭。
　　白宁宁悄悄松了口气。
　　别看她云淡风轻，一直游刃有余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挺紧张的，怕自己说错了话。
　　既然几个长辈都有说有笑，说明自己的应对完全没问题吧。
　　自己的《情商》真是越来越通透了。
　　吃过晚饭，看了会儿电视，回到卧室里爬上床。
　　“悦悦姐，秦欣学妹，”白宁宁钻进被窝里问，“明天我们玩点什么？”
　　秦悦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啥？”
　　你趴在床上问明天玩什么，那还能玩什么，玩你么。
　　“我说，咱们现在不是有四个人嘛，”白宁宁翻了个身，趴着跟姐妹俩说话，“白天一起玩什么？”
　　今天打麻将是临时之举，没什么做的又无聊，随便打打，实际上四个人都不是麻将爱好者。
　　再加上没彩头的麻将，属实有点无聊了。
　　秦欣倒是有让麻将变得有趣的办法，但是不能说，起码现在这个阶段不能说。
　　“睡吧你，成天就想着玩，”秦悦好气又好笑，“明天还有客人来。”
　　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把自己玩进去了都不知道。
　　“也不是一直来，”秦欣在一旁说，“两天后就清静了，到时候司幼雪应该也还没走。”
　　也就是说要玩可以，等再等两天咯。
　　白宁宁在床上翻了个身：“好吧好吧，那明天有哪些客人？”
　　“一些朋友，平时不咋联系的，”秦悦随口说，“唯一一个平时见得多的，就小陈。”
　　小陈？
　　白宁宁眨眨眼睛：“哪个小陈。”
　　“还能哪个，都说了平时见过，”秦悦说道，“来过我们家那个。”
　　“哦，陈医生啊，”白宁宁的声音变得欢快起来，“那还挺不错。”
　　陈医生给她和秦悦都做过心理辅导，秦悦那边不知道，白宁宁可真是受益匪浅。
　　正是那几次心理辅导，才启发白宁宁学习《情商》，最终收获颇丰。你看现在，她跟人交流一点问题都没有。
　　秦悦看看她：“你什么时候和她也有交情的？”
　　“没有啊，她之前不是来帮忙做过几次心理辅导嘛，”白宁宁认真地说，“很有用，我得跟她说声谢谢。”
　　刚换好睡衣爬上床的秦欣，犹豫良久，还是没忍住问道：“宁宁学姐，不知道她给你做的是哪方面的辅导？”
　　“交流方面，”白宁宁回答，“社交方面。”
　　和秦家姐妹同居大半年，已经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跟她们说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了，反正自己的交流问题已经基本解决，说出来也没有心理负担。
　　已经治好啦！
　　秦欣表情复杂：“宁宁学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确认一下……真的有用吗？”
　　没看出来啊，甚至感觉比以前更欠透了。
　　另外，合着你知道你说话方式是有问题的？
　　“有用，很有用，”白宁宁用力点头，“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秦欣点点头，明白了——宁宁学姐知道自己说话欠透，但是不改，甚至变本加厉。
　　因为那样很快乐。
　　“小陈过来是过年串门的，不是来工作的，更不是给你做心理辅导的，”秦悦提醒她，“没事别麻烦人家。”
　　“知道啦知道啦，”白宁宁小声哼唧，“我就说声谢谢，再说声新年快乐，行了吧。”
　　比起这个，她不如花心思去想想，两天过后她们仨拉上司幼雪去玩点什么。大过年的，又跑了这么远到秦家来，总不能就是换个环境玩电脑吧。
第十章 司幼雪的心理辅导
四个人，如果抛开电子产品的话，能够玩什么呢？
　　白宁宁就这么想啊想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神清气爽，昨晚脑子里的计划什么都不记得了。
　　呼……哇~
　　秦悦和秦欣如往常一样起得早，白宁宁苏醒的时候，床上就已经只剩她一个人了。
　　身材娇小的大胸少女独享一张大床，先支起身子，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然后进行长达几分钟的眠床，让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
　　伸手拍拍柔软的大床，白宁宁心情不错。这几天她枕头不麻，大腿也不软，睡觉的时候也没再做奇奇怪怪的梦。
　　说明认床时间结束了，睡眠质量提高了呀。
　　手机上有大姐姐发来的留言，点开一看——
　　【秦悦】：别在床上睡一整天，下午几个朋友过来，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在我旁边坐着跟人互相问候一下就行。
　　白宁宁仔细看了下，明白了，抓起手机往床上一躺。
　　那就睡到中午再起来吧。
　　另一边，大堂客厅里，陈医生坐在秦悦对面。她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所以来的也早。
　　“秦悦，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陈医生试探着问，“生活和睦吗？”
　　本来她是不想问的，但凡跟白宁宁有关系，都不太想问。可是毕竟是自己好朋友，又是大过年的，就硬着头皮问一下吧。
　　心理医生，本来就肩负着成全他人，恶心自己的重任。
　　“挺好的，生活怎么会不和睦，”秦悦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是，是吗，挺和睦的，”陈医生擦擦汗，“也是，秦悦你打小就心智坚韧，能忍常人所难忍。”
　　秦悦更加莫名其妙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什么，既然生活和睦就好，”陈医生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那聊聊别的吧，你之前说工作那边出了点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秦悦淡淡回答：“本来比较危险，但是各种阴差阳错的巧合下，差不多算是好起来了。”
　　“阴差阳错？”
　　“对，简单来说就是，”秦悦想了想说道，“白宁宁立功了。”
　　各种意义上的立功。
　　首先她做了这么个游戏，是产业方向的基础。然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拉来了几家强有力的合资人。
　　很难说前者更关键还是后者更关键，缺一不可吧。
　　“呃，既然已经好转，”陈医生放轻了声音，“那就好。”
　　本来准备聊聊的，结果一听到又和白宁宁有关，下意识地退缩了。
　　怎么聊啥都躲不开那个大胸妹呢。
　　“对了，”秦悦这时想起一件事，“你记得司幼雪不。”
　　“司家那个？当然记得，”陈医生连忙说道，“小时候我们一起在院子里玩过。”
　　“她这两天跟我念叨你，”秦悦捧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兴许是有什么事情找你。”
　　“是么？”
　　“嗯，等会儿吃午饭的时候你问她吧。”
　　午饭时间很快到来，白宁宁刷完手游日常，这才穿好衣服爬起来。
　　来到外边一眼就看见陈医生。
　　“陈医生，你来啦，”白宁宁热情地招呼过去，“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
　　陈医生脸皮一抖：“来了有一会儿了，跟秦悦说过。”
　　就用不着跟你说了吧。
　　“你跟我解释这个干什么，”白宁宁摆摆手说，“我就是跟你客套一下，客气客气，大过年的。”
　　陈医生：“……”
　　心理医生美好的一天，从这个时候就结束了。
　　不过陈医生并非束手就擒之辈，发现白宁宁出现后，第一时间做出规避行为。
　　“听说司幼雪找我，我也好久没见着她了，我现在去找她？”
　　“去吧，”秦悦给她指了下方向，“她现在在后院那边。”
　　“好，谢谢。”陈医生丢下这句话就跑……不是，就走。
　　白宁宁也站起身，但很快就被秦悦拉下来。
　　“干什么，你也想去？”
　　“不是，我就好奇司幼雪在后院做什么，”白宁宁仔细想了想，“而且我还没有跟陈医生说新年快乐。”
　　主要是不想干坐在这里，因为有自己很不擅长应对的事情……
　　“新年快乐什么时候说都可以，你给我好好坐着，”秦悦伸手按住她的小肩膀，“下午有几个朋友来拜访，你跟我一起。”
　　白宁宁默默叹了口气。
　　所以都说了，她最不擅长应付这个。
　　…………
　　后院里，陈医生找到了司幼雪。两个从小就认识的玩伴，许久不见，终于在这里相聚，两人都很激动。
　　“司幼雪，原来你一直在夕城啊，好久没见到你了。”
　　“嗯，我之前在别的地方读大学，毕业之后才回来的，也就刚刚半年而已。”
　　虽然是很久没见了吧，但现在这个时代，想见随时都可以，而两个人那么长时间没相聚，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没必要。
　　现在司幼雪忽然要找陈医生，说明不只是吃吃喝喝，肯定有事儿。陈医生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寒暄几句之后，就直接问了：
　　“司幼雪，你有什么事情，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司幼雪重新坐下来，深吸一口气：“我听说，你大学学的是心理学相关，现在也在从事这方面的职业。”
　　陈医生一听她这话就明白了，要心理辅导呢。
　　“你最近遇上什么事了吗，”她试探着问，“哪方面的？”
　　司幼雪沉吟片刻，吐出四个字：“感情方面。”
　　啊这，又是感情方面啊，没有感情经历的陈医生其实不是很擅长来着……
　　不过也还好，只要跟白宁宁没关系，她就能完全发挥自己的专业能力。
　　“我现在才知道你找到另一半了，之前都不告诉我一声，”陈医生先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好吧，所以你们是……感情生活上出了点问题？”
　　“不，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感情生活，”司幼雪轻声呢喃，“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她。”
　　“……？”
　　…………
　　大堂的客厅里，白宁宁陪着秦悦，陆陆续续等到前来拜访的朋友。
第十一章 雪雪眼中的宁宁
白宁宁有点紧张。
　　其实吧，自从重生以来，虽然日子看上去还是经常宅在床上摸鱼，但还是经常跟人交流的。
　　甚至还有职场夺权这么刺激的事情。
　　但这次不一样，因为这次不只代表着自己，还……
　　“别紧张，”秦悦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安慰说，“这几个朋友来之前我就专门说了，讲了我们的情况，他们知情之后才过来的。”
　　“哦，这样啊，”白宁宁眨眨眼睛，“你要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话是这么说，小手却还在抖。
　　秦悦无奈：“你平时不挺好的么，怎么反而现在开始紧张起来了。”
　　以前无论是回老家，见亲戚，见朋友，见医生，还是其他什么什么，不都挺游刃有余的么。
　　“好吧，”白宁宁深吸一口气，“那我尽量找到平时的感觉？”
　　“嗯。”
　　…………
　　陈医生愣了好久。
　　“不是，等一下，你是说，”她稍稍冷静了一下，“你不知道……”
　　“嗯，”司幼雪的表情已经很平静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她已经准备好了，把自己的情况完完全全说出来——当然，对方是秦悦姐女朋友这个就不用说了，毕竟三个人都认识，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知道啊，这个……”陈医生仔细想了想，“那你这到底是感情问题，还是心理问题？”
　　这好像不是心理医生该干的活，是情感专家的领域。
　　“我觉得可能都有吧，”司幼雪说，“而且心理问题偏多一些。”
　　算上秦悦姐，她们总共五个人对白宁宁，只有自己一个人有这么大的问题。
　　说明这应该不是感情上的问题。
　　“好，那么我们先来慢慢整理，”陈医生说道，“按照你的说法，你不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感情。”
　　“嗯。”
　　“那你有没有什么比较直观的感觉呢，比如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心跳、紧张，或者感觉很开心之类的……”
　　“没有，”司幼雪摇了摇头，“但是会感觉情绪波动很大，容易失控。”
　　陈医生了然：“这么看来，你对他确实有别样的情愫，只是你自己不确定是不是喜欢。那么我再问个问题，你和他之间有过较为亲密的接触吗？”
　　“亲密接触？”司幼雪皱眉。
　　“对，比如牵手，或者抱在一起……”
　　“哦，那我们一起睡过。”
　　陈医生沉默了足足好几秒种，嘴角猛地一抽：“啊？”
　　“就是，在一张床上睡觉，”司幼雪缓缓说道，“睡的时候还抱在一起。”
　　陈医生深呼一口气：“那个，司幼雪啊，说点题外话，你这样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随便跟人睡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不太好吗，挺正常的吧，”司幼雪说道，“大学跟别人同住一个寝室，偶尔出点意外，也会拼床睡。”
　　只不过不会互相抱着就是了。
　　“大学室友那能一样吗，大学室友都是女生……等等，”陈医生说着说着，忽然一个激灵，“你说的那个人，难道是……女的？”
　　………………
　　“秦悦姐，新年快乐啊，这个就是嫂子吧，我听你说了，真的好漂亮啊。”
　　前来拜访的客人和秦悦年龄相仿，不过都喊着秦悦姐，有些看起来明显更年长的也叫秦悦姐。
　　当然也有可能是长得沧桑了点，具体什么情况，秦悦不说，白宁宁也不知道。
　　她就一直绷着漂亮的小脸，别人打招呼就点点头。
　　“小嫂子你叫什么来着。”
　　“白宁宁。”
　　“哦哦，记下了，小嫂子新年快乐啊，听说你还在上大学，已经放假了吗。”
　　白宁宁不说话，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睛看她。
　　意思是你这不废话么，马上要过年了，什么大学能不放假？
　　客人也有点尴尬，她当然知道现在都放假了，这不是在尝试搭话，随便找个由头么。
　　“宁宁不太喜欢说话，”秦悦在旁边说道，“见谅。”
　　“这，这样啊，也挺好，小嫂子人又漂亮，性格还文文静静的，真羡慕你啊秦悦姐。”
　　“还行吧，”白宁宁扯了扯嘴角，“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
　　“女孩子怎么了，”司幼雪对陈医生的反应很疑惑，“有那么难以接受？”
　　陈医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微笑：“抱歉，我想到了一点别的事情，不是这个……女孩子当然可以，并不是不能接受，而且啊。”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我认识另一个朋友，她的恋人也是女孩子，而且和你一样也找我做过心理辅导。”
　　司幼雪眼睛一亮：“这么说来，你已经有过成功的经验？”
　　“……算是成功了吧。”陈医生艰难地说。
　　你要说没成功吧，今天秦悦也说了，现在她们妻妻生活和睦，非常和谐。
　　可你要说成功了吧，陈医生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她明明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心理疗程没过半，忽然就好起来了。
　　“太好了，”司幼雪高兴地说，“你当初怎么解决另一个朋友的问题，能不能给我也说说。”
　　“不着急，”陈医生定了定神，“每个人情况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你有适合你的办法。比如，你可能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她是怎么样的？”
　　司幼雪沉吟半晌，犹豫着说：“她，很漂亮。”
　　陈医生无动于衷。
　　那肯定漂亮啊，不漂亮怎么会让司幼雪喜欢，她知道自己这位小时候的玩伴有多么骄傲。
　　“然后的话，她身材很好，特别好的那种，”司幼雪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胸很大。”
　　与自己这种丝滑的类型，一个天一个地。
　　陈医生的额头渗出了几丝冷汗，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是，是吗，还有呢？”
　　“有时候还有点涩情，”司幼雪想了想，“比如穿着露肩的浴衣，泡温泉的时候。”
　　“咳，”陈医生清了清嗓子，提醒她，“除了外在，还有没有性格上的描述？”
　　“她看起来比较冷淡，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司幼雪一回想起来，眼神就变得有点凶，“但是一旦和她接触，就会发现这人非常欠，让人想直接给她按住然后……”
第十二章 陈医生给出建议
“秦悦姐，还有小嫂子，新年快乐。”
　　在又一轮客人上门拜访的时候，白宁宁终于忍不住了，礼貌地开口说：“这位……姐姐，你应该比我们都年长一点吧。”
　　前面的也就算了，这个明显看着就是饱受生活磨砺，三十多岁的样子，也搁这儿叫秦悦姐。
　　她一个刚满十八岁的青春美少女，整天被人叫着嫂子，感觉怪怪的。
　　至于“小嫂子”，那就更怪了。瞧不起谁呢，她白宁宁这么大一对。
　　“呃，这个，叫秦悦姐是因为对她的尊敬，”客人反应倒是快，“我们这些人都很崇拜她。”
　　“行了行了，大过年的就别说这些了，”秦悦淡淡说道，“好好放个假吧。”
　　白宁宁也冷着漂亮的小脸说：“新年快乐。”
　　行吧，小嫂子就小嫂子，辈分大了总比小了好。
　　新年快乐开头，新年快乐结束。来的这些朋友们大多也互相认识，从屋子里出来后，就在后院里交流。
　　“哟，你们也来啦。”
　　“是啊，过年怎么能不来。”
　　“那个小嫂子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还说了两句话。”
　　“现在的小女生发育也太好了吧，小嫂子看起来像是未成年，但……”
　　“她好可爱啊，尤其是板着脸认真说话的时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确实，来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秦悦为什么会跟女孩子谈恋爱，来了之后我终于明白了。”
　　这些朋友没参加过秦家前几次聚会，也没听秦家亲戚说过几次餐桌上的事情，不知道白宁宁的杀伤力。
　　单纯从过年问候来说，白宁宁冷冰冰的小脸，和她一本正经的说话方式，让人感觉就是可爱。
　　有人还联想到：“如果小嫂子平时生活中就是这样对秦悦说话，那秦悦可真是……有福了。”
　　想想看吧，一个明明身娇体柔，脸蛋幼小，胸还很大的小女生，对你冷淡地说着一些让你难堪的话，那可不得让人升起一种想要教育她的冲动。
　　这也算是一种情.趣吧。
　　在场的都是成年人，说话自然也很成人，听到这话就乐呵呵地笑起来。
　　不过在后院的角落里，有两个人却脸色不太好看。
　　司幼雪的心理辅导刚好也在后院里，没想到会有人跑过来。不过这也没事儿，她们说话声音不大，那边几个人又各聊各的，应该没什么影响才对。
　　可是她们却在讨论白宁宁。
　　这边司幼雪好不容易进入情绪，把白宁宁当成自己可能深爱的对象，然后马上就听见别人在旁边聊，说白宁宁作为秦悦姐的女朋友怎么怎么可爱，生活中有哪些玩法。
　　陈医生就更别提了，好不容易找理由离开客厅，结果白宁宁还是阴魂不散。
　　怎么到哪儿都有她！
　　“那个，陈姐，”司幼雪主动说，“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
　　“好。”陈医生忙不迭答应下来。
　　来到后院旁边的清静小屋子里，司幼雪继续详细讲述，她心目中白宁宁的样子。
　　“做事还算信心，也愿意信任朋友，而且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轻易被人左右，”司幼雪先数了一下白宁宁的优点，然后话风一转，“可是她跟人说话实在太让人来气，我很难控制得住。”
　　陈医生有点不明白了。
　　司幼雪一会儿说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对方，一会儿说情绪很难控制得住。陈医生还以为是爱意啥的呢控制不住，结果她反手来一句生气控制不住。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想刀一个人的眼神也是藏不住的，合着你司幼雪是又喜欢又想刀？
　　陈医生左思右想，问了个精心准备的问题：“你在最生气的时候，对她做过什么？”
　　司幼雪沉默片刻，道：“我把她按在沙发上，差点……”
　　差点要做什么来着？
　　司幼雪忽然有些迷茫，当时做出的举动堪称顺理成章，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没有秦欣出现的话，她会对白宁宁做什么呢？
　　还真想不明白。
　　陈医生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见她这样欲言又止，虚晃一枪，就自己脑补了。
　　嗯，把人按在沙发上，强行做什么，然后由这件事发现自己可能喜欢上了对方。
　　“懂了，”陈医生用力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了。”
　　不过她仔细一想，司幼雪喜欢的这个女孩子——漂亮，胸大，性格欠透，让人来气。
　　嗯，竟有如此相似？
　　白宁宁不也这样吗！
　　不过她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可能女生和女生之间，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吧。
　　用心理学的角度去想，这种可以叫作姬圈喜好的普适性。
　　只是这么一想，陈医生就发现一件事。
　　“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你这个情况，还真能套用上一个，”陈医生犹豫着说，“因为情况比较相似。”
　　当初给秦悦的建议，不能说是个完美的好方法，可这种事情本来也没有标准，况且秦悦那边已经成功了，两人生活和睦着呢。
　　作为成功案例，不能不让继续用吧。
　　司幼雪有点小紧张：“陈姐，你的建议是？”
　　“别想那么多，大胆一些，直接一点，”陈医生鼓励她，“就把你上次在沙发上差点做的事情给做完。”
　　司幼雪一愣：“可是……”
　　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上次要做什么。
　　“没有可是，就这样，”陈医生很有信心，“上一个朋友就是这么做的，而且效果非常好。”
　　是，是吗。
　　已经有成功的案例，那就不能说不合理。
　　“好吧，谢谢陈姐，”司幼雪站起身，“我之后会想办法试试。”
　　心理辅导结束了，陈医生发挥了作用，司幼雪也得到了答案。
　　先不说正不正确吧，起码有个方向能尝试下。
　　时间不早了，再过一会儿要吃晚饭了。
　　另一边的大堂客厅里，白宁宁和秦悦也终于见完了前来拜访的朋友，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
　　“感觉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白宁宁给出自我评价，“还是挺轻松的。”
　　随便锐评一下，然后说声新年快乐，这不挺简单的嘛。
　　——————分割线——————
　　PS：大家的月票透了吗？没透的快透一下。
第十三章 彩头？
第二天开始就没多少客人了，司幼雪趁机把计划书修缮好，拿给秦悦和司父商谈。
　　这是谈初期合作意向，不是关于具体推进的讨论，那个要等到司幼雪一家大年初几再来的时候。
　　白宁宁眨眨眼睛：“所以意思就是，这次不用我参加？”
　　“你们都不用参加，”秦悦说道，“我一个人去随便聊聊就行，顺便作为小辈拜访一下叔叔阿姨。”
　　这几天老是被人喊姐，差点忘了她自己也是年轻一辈。
　　白宁宁仰起小脸问：“那我呢，我去做什么。”
　　秦悦转头看她：“你很无聊？”
　　少女点头，嗯嗯。
　　“无聊就找秦欣和司幼雪，”秦悦冷着声线对她说，“让她们陪你玩！”
　　别说，当初陈医生那句话还真有点道理。比如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自己有事的时候，也能让其他人陪女朋友玩。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总之今天分工明确，秦悦去拜访叔叔阿姨，聊聊项目合作的事情。司幼雪和秦欣则过来，陪白宁宁一起玩。
　　秦欣用手机通知了司幼雪，少女过了一会儿才到。她穿着高领的浅色衬衫，和一条咖啡色的半长裙子，纤细的双腿上是巧克力般的黑丝，看上去像个十足的端庄大小姐。
　　白宁宁忍不住感叹一声：“司幼雪，你今天这样子好清纯啊。”
　　司幼雪面无表情：“白宁宁，没有人会这么夸别人的。”
　　“欸，”白宁宁眨眨眼睛，“为什么？”
　　“因为大家平时都很清纯。”
　　只有你一个人一直很涩。
　　“所以我们来玩点什么，”秦欣出声说，“宁宁学姐一直说她无聊。”
　　正说着呢，白宁宁又脱掉鞋子爬到床上去了，往床头上一躺：“因为确实很无聊啊。”
　　大老远的来到这里，前几天忙活的新鲜劲儿一过，不知道干什么了。
　　“走了姐姐，现在我们只剩下三个人，”秦欣给她分析了一下，“坏消息是打不了麻将，好消息是可以斗地主。”
　　过年传统项目了属于是。
　　白宁宁在床上翻了个身：“可是上次打麻将好无聊，没什么意思，赢了输了都没啥正反馈的。”
　　大胸少女在床上翻身打滚，宽松的睡衣根本挂不住，衣领时不时滑下肩膀，衣摆也往上卷起来。
　　上面看大片的枕头，下边是纤软的小腹。
　　入目所见，皆是一片雪白。
　　秦欣给司幼雪递了个眼神，意思是你现在明白了吧，我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嫂子产生不应该的想法。
　　你看看，就这生活中，她时不时就给你来这么一套，给你福利吃到饱，换谁来都顶不住。
　　关键她还没自觉！
　　司幼雪没有跟秦欣眼神交流，她的注意力全在白宁宁身上。这个娇小玲珑又胸大的少女，总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耳畔响起昨天陈医生的话，她的建议和指导——
　　‘不要顾虑那么多，你不知道对她是什么感情，实际上是你对自己的内心产生了怀疑。’
　　‘你可以试试跟随自己的内心，去做一次，把想做的事情做一次。’
　　‘不要犹豫，试一试，试试之后有什么感想。到那个时候，你一定能够认清自己的心。’
　　陈医生的话历历在耳，犹如梦境中模糊不清的呓语。
　　“之前打麻将，无聊是很正常的，”秦欣想了想说，“毕竟没有彩头。”
　　一直面无表情的司幼雪，这时候忽然出声说道：“可以有彩头。”
　　白宁宁警惕地抓住被子：“可是我没有钱，出不起什么彩头。”
　　虽然直播间的观众一直说她是白富美，但白宁宁自己知道，她是真没什么钱。
　　在公司里担任职务的工资，要拿去当生活费和学费，平时的零花钱全靠大姐姐发红包。
　　虽然但是，这可不叫包养。学费和生活费是她在公司部门里努力工作换来的，而还债的钱，也是她凭本事躺床上挣来的。
　　自力更生！
　　不过吧，自力更生也就维持温饱了，想拿钱出来用作斗地主的彩头，是肯定没有的。
　　“放心好了宁宁学姐，”秦欣笑了笑说，“我们肯定不会用钱当彩头。”
　　那多没意思，大过年的。
　　“不用钱啊，”白宁宁放松下来，“那你说说，彩头是什么？”
　　这话把秦欣问住了。
　　她当然有心中最好的彩头，可是不适合说出来，怕吓着白宁宁。
　　说起来，彩头这个东西是司幼雪提出来的，她怎么不给点建议，来点作用吧司……
　　秦欣刚这么想着，就听见司幼雪说道：“输了脱衣服，怎么样？”
　　秦欣惊了。
　　啥情况，这么激进？
　　…………
　　秦悦在拜访司父和司母，气氛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关于项目的合作意向，两边都没什么异议。秦悦很需要这个项目，司家这边则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来项目是自家女儿参与的，二来秦悦的履历摆在那里。
　　“对了，我听说项目的主体游戏，是白宁宁主导制作的？”司父问道。
　　秦悦点点头：“对，她负责的部门进行制作和运营。”
　　直到现在秦悦也还是有些吃惊，当初图一乐让白宁宁做的游戏，竟然真给她搞出来了。不是能赚大钱的，但却是最适合现在这个情况的。
　　“我看过市场部的调研情况，也听阿雪说过，关于游戏的情况，”司父赞叹地说，“故意不赚钱，让玩家产生同情心理，无限拔高口碑，然后以此开发衍生周边。真是一步好棋。白宁宁这丫头，真是神机妙算啊。”
　　秦悦抽了抽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还行吧。”
　　她哪是神机妙算，秦悦可以打包票，这胸大无脑的妞儿一定没想过后面的事情，毕竟她甚至连制作经费用了多少都不知道。
　　看到开服的营收和流水，说不定还以为赚了呢。
　　秦悦想了想，打算先道个歉：“其实我没想把司幼雪派到游戏部门，只是当时公司里其他部门都在休假，司幼雪说想要去个在做事的地方……”
　　“没关系，没关系，这孩子就是想历练，那样挺好的，”司父笑呵呵地说，“白宁宁对阿雪也很看重，经常跟她谈工作谈到我们家里来。”
第十四章 激战！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实际上只有半分钟，秦欣却觉得仿佛过了好久好久。
　　这种事情当彩头，也是秦欣的想法，不过不是现在这个阶段。现在你就这么说出来，白宁宁会怎么想？
　　白宁宁确实在思考。
　　司幼雪提议输了脱衣服，这是什么意思。而且秦欣也没有异议，说明她自己也是赞成的。
　　她们想干什么呢？
　　白宁宁仔细分析，首先排除掉涩涩的情况——秦欣和司幼雪都是直女，特别铁的那种，有大姐姐亲口认证。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她们想看我的耐寒极限！
　　白宁宁知道，自己重生以来，这个身体特别能抗寒，深秋了还穿着热裤加白丝。而无论是秦欣还是司幼雪，都表达过对自己那种穿着的不满。
　　大冷天的穿个热裤在面前晃，是谁都得说两句。
　　所以白宁宁明白了，她们提出这个彩头，一定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抗寒。屋子里虽然有暖气，但完全不穿衣服的话，还是有点冷的。
　　可那又如何！
　　无论是寒冷，还是牌技，白宁宁一生……不，白宁宁两世，不弱于人！
　　“我明白了，”少女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就这么说定了！”
　　来战！
　　………………
　　客房里，也安静了好一会儿。
　　司母拉了拉司父的衣服，用眼神说，你干嘛呢，你不是说不怀疑吗，怎么现在当着别人正主的面讲。
　　祸水东引吗，行啊你，比我厉害多了。
　　司父则回了一记白眼。
　　什么祸水什么怀疑，我压根没想那么多，就是有话说话，实话实说，这就叫坦诚。
　　不过秦悦这么一沉默，倒让这夫妻俩担心起来。
　　坏了，她不会真的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吧。
　　秦悦确实在思考，不过不是司家父母想的那样。
　　司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知道司幼雪跟白宁宁的关系么，司幼雪不至于连这种事情都跟爸妈讲吧。
　　“到家里去谈工作，可能是很忙吧，”秦悦试探着说，“那段时间，正是游戏测试上线的时候，听说她们那边也经历了一些事情。”
　　“是啊是啊，可忙活了，”司父也附和道，“不过正是这份辛苦和细心，才造就了这个项目的诞生。”
　　秦悦抽了抽嘴角：“是的吧。”
　　不过也好，听这情况，司父司母应该还是不知道司幼雪和白宁宁关系的，最多可能只是有点怀疑。
　　司父司母也心想，看秦悦这反应，显然也觉得阿雪和白宁宁不可能，毕竟自家女儿可是直女啊。
　　直女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
　　秦欣默默地发牌，古典的233方式——第一圈两张，之后每人三张。白宁宁和司幼雪安静地坐在两边，都不说话。
　　白宁宁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说话装高手。司幼雪也不说话，但她的沉默比白宁宁更可怕。
　　秦欣悄悄叹了口气，她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自己想了好久的彩头，一直觉得不到时候。结果司幼雪这家伙，上来就直截了当地说。
　　关键她敢说，白宁宁还敢听，甚至没提出什么疑问，天知道她脑补成什么样子了。
　　在宁宁学姐的眼里，难道我们这两个“直女”，真的一点威胁都没有吗。
　　“开始吧，”白宁宁很快把手上的牌给排列好，“谁要地主？”
　　第一局是秦欣拿了地主牌，三个少女先随手出着，很快进入残局。
　　到这个时候，节奏忽然慢下来了，出牌的速度也变得很慢。白宁宁偶尔抬头看一眼，发现秦欣和司幼雪都在思考。
　　她们静若处子，表情如常，唯有专注的眼神能够看出，头脑中正在进行如何的思想风暴。
　　这一刻，白宁宁才明白，她们有多不想输。
　　可我也不想输啊！我衣服穿得最少！
　　出牌速度越来越慢，仿佛navi的教练blade在做进攻指导，每个人都冥思苦想，把不存在的出牌时间用完了，才缓缓丢出一张。
　　可是打牌嘛，运气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把秦欣的牌不碾压，司幼雪也打得堂堂正正，所以在所剩无几的残局之后，还是输了。
　　洗牌的时候，用的洗法是“强洗”，也就是几乎每一张都会洗到，导致大家的牌都不算好。在这样的情况下，地主牌并不好赢。
　　“行，第一局是我输了，”秦欣解下脖子上单薄的围巾，“这是输掉的赌约。”
　　白宁宁眨眨眼睛。
　　不是，围巾也算？
　　当然了，所谓脱衣彩头，本来就是身上一切的东西都能作为“一条命”脱下来，围巾当然算在其中。
　　可是你这在卧室里啊，有暖气的，至于戴围巾吗？
　　刷拉拉，刷拉拉，秦欣的强洗手法一直很稳，第二局很快开始。
　　白宁宁抓起牌，看着手中残次不齐的牌面，忽然心生一计。
　　而在她的对面，司幼雪也悄悄地关注着她。
　　对司幼雪来说，谁赢不重要，白宁宁输了才重要。所以，她如果牌好的话，直接抢下地主，让秦欣和白宁宁一起输，也是很不错的剧本。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牌，还不错。
　　少女轻轻抬起视线，对面那个大胸妹正在一张一张地整理手牌，把前面的牌各种往后挪。
　　这透露了两个信息——其一，没有太多连续的牌，所以需要一张一张地搬。其二，小牌比较多，所以才不停往后挪。
　　这个地主可以抢！
　　十分钟后，“地主”司幼雪落败。
　　白宁宁哼哼地笑起来，勾起的嘴角尽显狂意。
　　“不好意思，让你猜错了，我整理牌的习惯就是从左往右，以及一张一张的，跟牌面大小没关系！”
　　司幼雪抬起手，解开领口那个小小的黑色蝴蝶结，拽着丝带扯下来。
　　“好了，愿赌服输。”
　　白宁宁目瞪口呆：“你们……为什么这么多东西？”
　　“因为穿得整齐是这样啊，宁宁学姐，”秦欣微笑着说，“只有随时穿睡衣的人才没东西。”
　　……行吧。
　　还好，学妹和雪雪都是清纯少女的类型，没有发饰或者耳环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一次再输，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第十五章 帮你完成
有过一次教训，司幼雪再也不关注白宁宁的行为，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看自己的牌。
　　勾心斗角可以，但牌拿到手里，那就是绝对的了。运气只会在一开始就决定，中途无论做什么，都只是小聪明罢了。
　　白宁宁拿到手牌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不妙。
　　运气这东西虚无缥缈，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有些时候上天要谴责你，那也没办法。
　　就像现在这一手的牌，白宁宁明白，她恐怕遇上了传说中的天谴局。
　　白宁宁深呼一口气，不要慌，牌差也不一定输，因为一副牌每张牌的数量是一定的，就像固定卡池的自走棋，此消彼长，你牌很差，别人的牌也一定不会太好。
　　而且地主牌还有三张，最终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白宁宁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去拿床上的三张地主牌：“抢地主。”
　　掀起三只绝张牌，方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少女用力地把三张地主牌掀过来，然后小脸一白。
　　秦欣更是不厚道地笑了一声，两张3，一张4，她真没忍住。
　　她这一声笑，小小地暴露了自己的手牌。确实，她手里就有两张3,三张4，也就是说这三张地主牌对白宁宁毫无用处。
　　白宁宁面色凝重，漂亮的小脸上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她有种预感，自己可能真的要狂CD了。
　　但是白宁宁不能认输，还是要竭尽所能地去挣扎一下，因为她不像秦欣或者司幼雪，身上有围巾和领结什么的。
　　“对三！”
　　…………
　　双方都有合作意向，自然不用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太久。不过人过都过来了，大过年的，总不能说完工作就走。
　　于是就坐着闲聊了一会儿。
　　司父虽然不在公司，但司幼雪平时跟他讲过一些关于项目的事情，知道很多东西，于是上来就是一句：“白宁宁这孩子厉害啊。”
　　秦悦愣了一下：“什么厉害？”
　　你如果是说她“故意”把游戏运营得不赚钱，让人们产生同情心理的话，刚才一开始就已经说过了。
　　可除此之外，秦悦真想不到白宁宁在工作上还有哪儿厉害。
　　“我听阿雪说了，游戏制作运营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司父笑着说，“部门是新成立的，一开始什么人手都没有，大家也没有经验。”
　　秦悦沉吟片刻：“是有这么回事。”
　　所以这跟白宁宁有什么关系。
　　“我听阿雪说啊，白宁宁先是找来一个成熟的团队，放权给他们，在制作过程中充分吸收经验，还悄悄地挖来一部分人作为心腹，”司父说得眉飞色舞，“一直隐忍到内测后期阶段，才突然展露獠牙，通过先一步拉拢玩家阵营，逼迫原管理层落于下风。”
　　秦悦的嘴角抽抽起来。
　　“最后更是找到机会，里应外合，把原本那个团队的领导踢出公司。不仅利用他们做好了游戏，还顺利接手整个团队，”司父赞叹地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和城府，日后必成大器。”
　　秦悦终于忍不住了：“司叔叔，有没有可能，司幼雪在跟你讲述这件事的时候，或多或少有一些艺术夸大的成分？”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司母出声说：“不会的，我们家阿雪从来不吹牛！”
　　“……”
　　秦悦无话可说，是，司幼雪是不会吹牛，可她也不知道白宁宁心里怎么想的啊。
　　那大胸妹明明一开始就想着让别人做事，自己啥也不管，免得搞砸了。结果后来还是没忍住，再加上司幼雪出色的工作能力给了她勇气，这才搞出这一出。
　　至于游戏赚钱能力不足——要不是因为自己需要扩大这个新项目，那不就成纯纯的亏钱了么。
　　“总之，白宁宁这孩子的能力，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司父再一次感叹，“难怪阿雪为她日夜操劳，周末也经常加班，一定是学到了很多东西吧。”
　　………………
　　“白宁宁，你的出牌时间已经用完了，”司幼雪的声音像今天的室外温度一样寒冷，“还没想好么。”
　　“别，别急，”白宁宁咬了咬牙，“我再拉扯一下。”
　　眼见对手的牌越来越少，白宁宁心急如焚，上一轮实在无法忍耐，直接扔出一对二完成终结，重新拿到了出牌的权利。
　　可这已经是极限了，接下来无论她出那张牌，都会成为对手结束比赛的基础。
　　“你真的有在拉扯吗，”司幼雪冷笑一声，“还是说，你在拖时间？”
　　秦欣也附和着说：“快点吧，学姐，也就一盘而已，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和司幼雪都刚刚各输一盘。”
　　那能一样么，你们这一个脱围巾，一个脱领结的。
　　白宁宁低下头往身上看了眼，上身从外到内分别是——宽松的小熊睡衣，粉白色的长袖单衣，纯白色绑带式内衣。
　　而下身呢——跟热裤没什么太大区别的配套睡裤，白丝长袜，纯白胖次。
　　这怎么办嘛！
　　“你放弃了么，”司幼雪催促她，“再不出牌的话，就视为认输。”
　　思考两分钟了。
　　白宁宁闭着眼睛随便出了一张，司幼雪紧跟其后，秦欣接力，两人瞬间把牌出完。
　　地主落败。
　　“胜负已分，愿赌服输吧学姐，”秦欣淡淡看向她，“你脱哪件？”
　　白宁宁有些迟疑：“那个，我身上穿得有点少，而且也没有围巾什么的，脱哪件都不太合适……”
　　司幼雪秀眉一皱：“你什么意思？”
　　“我，我意思是，就是那个，”白宁宁搓搓小手，“能不能先欠着，赊个账，万一下盘赢了。”
　　秦欣笑了笑：“学姐，怎么可能赊账抵消呢，如果这样的话，彩头还有什么意义。”
　　那已经脱掉的衣服，还能穿回去吗？
　　白宁宁还想再拉扯一下：“可是这样不太好吧，我要是脱了衣服的话，就会，就会……”
　　“废什么话！”
　　司幼雪忽然从床上站起来，然后上前几步，一把将白宁宁按在床上。
　　“雪雪你，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帮你完成赌约！”
第十六章 没有退路可言
寒冬里很日常的一天，屋外屋内或是喧嚣，或是宁静，都有各自的惬意。
　　但是卧室里，却一片肃杀之气。
　　“那个，司幼雪，”秦欣出声劝说，“要不冷静点吧，不至于不至于。”
　　“我又没做什么，”司幼雪淡淡说道，“只是看白宁宁太犹豫，似乎没有勇气动手，所以我帮助她而已。”
　　路见不平抬手相助，侠骨柔情，古道热肠，感动吗？
　　白宁宁不敢动，也动不了。
　　她被司幼雪按在身下，少女的力量很大，虽然没有秦欣那么大，却足够让她动弹不得。
　　更要命的是，司幼雪的手就按在两只枕头中间的正上方一点，只有一点点枕头在手掌下方。如此一来，既避免了枕头的弹性防御，让自己使不上力，又确保按住了核心地带。
　　简而言之，阿雪给白宁宁控住了，控得死死的。
　　“那个，雪雪啊，”白宁宁小声说，“我也觉得你可以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好好说，都能商量……”
　　“商量？不用商量了，”司幼雪冷冰冰地说，“给你两分钟，思考脱哪一件衣服，跟出牌时间一样。”
　　白宁宁眨眨眼睛：“那，要是没决定好呢？”
　　“那就全部。”
　　“！”
　　秦欣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她俩这架势，有点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司幼雪，动作那么迅猛，声音那么冰冷，让人有点担心即将发生什么。
　　你到底是要杀她，还是要睡她？
　　白宁宁用自己冰雪聪明的小脑袋想了一下，如果脱了睡裤，就只剩胖次和白丝长袜了，这种打扮似乎有点问题，显得自己好像很涩，不吉利。
　　脱了白丝长袜，好像没什么影响，但是要知道她可是只穿了相当于热裤的小睡裤啊。
　　退冷，脚也冷。
　　于是白宁宁做出决定：“先把外衣脱了吧。”
　　宽松的小熊睡衣下，还有一件粉白色的单衣，之后才是内衣。
　　“外套么，行。”
　　“那你先把我放开啊，”白宁宁眨眨眼睛看她，“你不放开我，我怎么脱衣服。”
　　司幼雪本来松手了，可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就不想放了，反而手上力气加重。
　　白宁宁感觉不妙：“你要做什么？”
　　“不用那么麻烦，”司幼雪冷哼一声，“我帮你脱。”
　　“！”
　　少女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司幼雪就按着她，另一只手从宽松的领口上一用力，把睡衣从她身上剥了下来。
　　白宁宁的身子本来就玲珑娇小，宽松的睡衣领口足够大，只要过了雪山那道高墙，就很轻松地脱下来了。
　　“好了，”司幼雪把从白宁宁身上脱下来的睡衣往旁边一扔，“赌注完成，起来继续。”
　　身上的压力消失了，白宁宁眨眨眼睛，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
　　不是，这就完了，好快。
　　“宁宁学姐，你这件睡衣也太宽松了，”秦欣忍不住说道，“领口太大了，你自己没有感觉到么。”
　　正因为领口太大，所以司幼雪随手就给你脱下来了。而且正因为领口大，平时生活中经常让枕头晃来晃去的……总之，学姐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呢？
　　“大吗？我觉得还好啊，”白宁宁支起身子，摇摇头，“不算很大。”
　　她主要是不喜欢领口太紧，因为会有一种被人扼住命运咽喉的感觉。
　　总而言之就是绝不反省！
　　“来吧，”司幼雪洗好了牌，“我们继续。”
　　屋里有暖气，温度不高不低，刚好合适。脱了一件睡衣，白宁宁身上还有一件单衣，保暖能力凑合。
　　也好，稍微冷一点点，能够有助于自己的思维冷静而敏捷。
　　继续来战！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思维变得冷静了，还是因为运气到了，接下来的三盘，白宁宁连下三局。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脱掉宽松的睡衣后，薄薄的单衣根本掩盖不住，少女傲人的上围分散了对手的注意力。
　　司幼雪输了一局，秦欣输了两局。
　　秦欣取下了一枚发卡，以及外套。至于外套里面，还有一件针织衫，和白宁宁那种单衣完全不同。
　　司幼雪也脱掉外套，她本来是浅色的衬衫，里面也是一件浅色的衬衣。
　　emmmmm，怎么说呢，脱不脱都那么丝滑，几乎没什么差别。白宁宁乍一眼还没看出区别，以为她没脱呢。
　　好家伙，这俩人都输两三次了，和没输没什么区别。她自己就输了一次，却已经站到悬崖边缘。
　　“这，这好像不太公平。”
　　“宁宁学姐，你自己穿得太少了，平时也不穿一点装饰物，”秦欣说道，“这可怪不得别人。”
　　白宁宁鼓起小香腮，气呼呼地说：“好，下次再战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先做准备。”
　　咱虽然是个老二次元，没有传统女生那么多装饰品，但二次元也有二次元的装饰。到时候头上整个女仆头环，肩膀搭个蕾丝围裙，腰上围个大蝴蝶结，再整个腿环什么的，直接拉满。
　　大枕头里的沟壑那么深，充分利用起来，往里边塞个椰牌椰奶什么的，也算是加了条命。
　　实在不行的话，悦悦姐那里还有些小东西，杰奇洛电能激荡什么的，都是能往身上装的……咳咳，不对，这个就算了。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司幼雪淡淡说道，“先把今天的打完。”
　　白宁宁忽然有点心虚，试探着问：“今天打到什么程度算完？”
　　秦欣笑了笑说：“宁宁学姐，你才输了一次，我们已经输了好几次，你总不能赢了就跑吧。”
　　“那不会，我就是想问问打到什么程度，”白宁宁搓搓小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下没有不散之牌局。”
　　她压力太大了，身上这些东西，已经没有容错率。
　　“输到一个人底牌输完为止，”司幼雪回答，“如果我先输完，绝对不会死缠烂打。”
　　“好！”白宁宁心里有了底，“继续！”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也许是前几盘把运气用完了，也许是风水轮流转，又或者是两个少女习惯了只穿单衣的白宁宁，不会太被分散注意力。
　　这一盘，白宁宁很快落下阵来。
第十七章 选择
时间，滴答滴答的，就消逝了。
　　哗啦啦，哗啦啦，司幼雪把整齐的扑克牌放好：“白宁宁，我牌都洗好了，你想好了没？”
　　“我，我再想一下，”白宁宁的小脸，沉着冷静，“此事事关重大。”
　　那能不事大么，身上就剩这几件了，脱一件少一件。
　　“希望你想快点，”司幼雪走下床，喝了口热茶，“两分钟。”
　　白宁宁立刻展开头脑风暴。
　　现在身上穿的只有，粉白色单衣，纯白绑带式内衣，纯白胖次，白丝长袜，还有很短很短的小睡裤。
　　乍看一下好像有五条命，实际上一条都丢不得。
　　忽然司幼雪冰冷的声音响起：“想好了没！”
　　白宁宁一哆嗦：“裤，裤子吧。”
　　主要是睡裤太短了，保暖面积太小，聊胜于无。
　　嗯？
　　白宁宁还搁这儿思考呢，忽然就又被按到了。还是熟悉的玉手，还是熟悉的姿势，居高临下的司幼雪，明明没有胸，却有着丝毫不逊色的压迫感。
　　白宁宁有点慌，还有点委屈：“你干什么，我都已经说了选什么。”
　　“对，所以我来帮你。”
　　“……啊？”
　　没给白宁宁反应时间，司幼雪的手往下这么一捞，连勾带扒，把小睡裤顺着一双白丝捋了下来。
　　丝滑，比阿雪自己的胸口还丝滑。
　　“宁宁学姐，你的……还挺纯洁，让人意想不到，”秦欣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是纯白色。”
　　原教旨主义胖次了属于是。
　　白宁宁起了身，拉了下身上的单衣，让衣摆勉强盖住：“我本来就很纯洁。”
　　衣摆代替睡裤，想得很好，但单衣作为内衬而言，本来布料就很少，而且还是吊带式的。顾头不顾尾，顾尾不顾头，白宁宁这么往下拉，大枕头的雪白风光就展示出来了。
　　秦欣在旁边悄悄地看，在心里为司幼雪点了个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团队中最保守的伙伴今天如此激进，做出了这样连她都震惊的事情。
　　秦欣之前在自己卧室里，给学姐的快乐提提速，动作和力度虽然也很激进，但那是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铺垫，而且白宁宁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才做的。
　　可司幼雪呢，真是应了绫音的那句评价——是个要强的人。
　　“好了，愿赌服输，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每次输掉都是切实地脱掉了衣服，”白宁宁重新坐过来，理直气壮，“不像你们，什么发卡围巾领结的。”
　　“宁宁学姐，我们这些小聪明，现在可就没办法了，”秦欣故作苦恼地说，“已经没有能够代替衣服的东西了。”
　　白宁宁开心地说：“那当然，小聪明总有用完的时候，最终还是比拼硬实力！”
　　虽然自己输了不该输的两分，但凭借着聪明与智慧，她现在身上也还算是衣服齐整——没穿裤子，但是衣摆遮住了，那就没问题。
　　当然了，这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带来的后果就是绝对不能再输了。再输哪怕一盘，脆弱的镂空大厦就会轰然倒塌。
　　但是从数据上来分析，秦欣和司幼雪加起来输了七八次，自己才输两次。按照这个比例下去，先撑不住的肯定不是自己。
　　战损比7:2，优势在我！
　　“好，那我们继续吧。”司幼雪抄起扑克，给大家发牌。
　　她现在感觉很好。
　　陈医生的建议果然有用，只要别想那么多，放弃一些纠结的思考，直接上就好，释放你的怒火。
　　刚才这两下的操作，先把人按倒，死死按住，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做她不愿意的事情。
　　这可太爽了，属实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别说，司幼雪甚至有点上瘾。
　　至于秦欣，秦欣……她看热闹看得可太开心了，反正自己前些天刚得手过，暂时处于心满意足的状态。
　　粗活累活让阿雪来干，恶人让阿雪来当，福利大家一起看，还有比这更爽的吗。
　　总之，司幼雪和秦欣都很开心加满足，只有白宁宁不太好。
　　少女娇躯轻轻颤抖，尤其是大腿，时不时哆嗦两下，并拢了双.腿也没用。寒冬时节，不穿裤子她冷啊！
　　坏了，光考虑着装风度，忘了温度的问题。白宁宁轻咬嘴唇，看了眼手牌，再看看对面两个少女。
　　必须速战速决了。
　　“对了，我提个建议吧，”秦欣这时忽然说道，“如果有人……身上只剩内衣的话，也算是输完结束了。”
　　大过年的，差不多得了，总不能真的一身清净坐在这儿吧。
　　而且万一姐姐回来了，一推开门，看见谁不着片缕在她房间里，指不定用什么奇怪的眼神看待她们仨。
　　所以高手过招，点到为止。
　　“明白，”白宁宁咬了咬牙，“来吧！”
　　然后因为冒进失误，输掉了。
　　“这就没办法了，”白宁宁叹了口气，“我选择袜子……等等啊司幼雪，我自己来，我……啊！”
　　司幼雪不跟她交流，直接扑上去按住，然后就是一顿扒。这回比上次还要更丝滑，少女的大腿比丝质的袜子触感更好。
　　真是有够嫩的欸。
　　“行吧，但我还没输，”白宁宁哆哆嗦嗦地坐起来，一边发抖一边摸牌，“继续！”
　　大冬天，好冷啊，为什么暖气不能再调高一点。
　　总之闪电战迅速解决吧，闪电！
　　接下来的战斗中，白宁宁仿佛化身超电磁炮，出牌速度宛如三倍音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这番快战之下，还真让她赢了一盘。
　　司幼雪默默脱掉黑丝裤袜，纤细的大腿暴露在寒冬中，也时不时地打个颤。
　　秦欣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心里在想，这要是感冒了，会不会隔离起来？
　　秦家大院倒是有不少小屋子可以用来隔离……
　　“继续！”司幼雪适应了寒冷，冷冷吐出两个字。
　　白宁宁的快战节奏被她适应了，再加上急中生错，很快再败一局。
　　秦欣把牌放下，松了一口气：“宁宁学姐，你脱掉单衣之后，就可以宣告失败了，今天就这样吧。”
　　白宁宁死死咬住牙关。
　　就这样结束了吗。
　　明明自己是优势，却先输掉了两盘，可是按照硬实力来说，她们应该输得更多。
　　可恶，一定是自己冷得太着急了，应该稳扎稳打的。现在醒悟过来，为时……已晚？
　　“不要挣扎了，宁宁学姐，”秦欣劝说道，“按我们定的规矩，投降吧。”
　　趁着大家没感冒，差不多得了。
　　“是么，”白宁宁忽然冷笑一声，“我觉得，我还能翻盘。”
　　“什么？”
　　“我说，我选择这一轮的赌注是，”少女决定再相信一次硬实力，“内衣。”
　　这一轮把内衣输掉，她身上就还有衣服，还能留在这个赛场上！
　　不过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
　　“我选择将内衣……等等，司幼雪你要干什么？”
第十八章 注意安全
白宁宁还是有点小心虚的，尤其是面对司幼雪的时候。
　　这个半大的少女，也就刚从大学毕业而已，硬要说的话，她跟白宁宁自己的心理年龄那是一样一样的。
　　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女，被白宁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自从给她安上了“助理”的职务，什么活都往她身上扔。
　　甚至还干出过周末放假追到家里去，让人起来加班的情况。
　　白宁宁觉得，司幼雪的心里可能有怨气，也应该有怨气，所以她把自己按在床上的时候，是很合情合理的。
　　但是，内衣真的可以自己脱。
　　“司幼雪，你，你可别乱来，”白宁宁的声音有点抖，“这样不太好。”
　　发抖，一半是冷的，一半是吓的。
　　司幼雪现在穿得也不多，输了三次的她，分别脱掉了领结、外衣和裤袜。现在身着单衣和短裙，大腿上毫无保暖，也是很有些冷的。
　　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调动身体中的热量。司幼雪放弃了“谋定而后动”，有事先动手，狠狠地进行一个释的放。
　　当白宁宁说这样不太好的时候，司幼雪才后知后觉地想，这次是什么来着，是不是跟之前不太一样。
　　她还在想，身下的少女已经轻呼出声：
　　“呀！”
　　原来是手顺着领口伸进去了，大冬天的穿的又少，一双玉手早就冰冰凉凉，给白宁宁温暖的大枕头都刺激得一哆嗦。
　　“你你你，你拿出去啊，我自己就可以。”
　　她这么一说，司幼雪更不想拿出来了。
　　手那么冷，枕头那么温暖，像是什么柔软的陷阱，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反正都进来了，索性我帮你，”司幼雪淡淡说道，“免得你等会儿又说手短够不着，拖延时间。”
　　白宁宁无语凝噎，这种事情还有什么拖延时间的说法吗？
　　可是司幼雪意向已决，手都伸进来了，哪还有拿出去的道理。先放在枕头里预热一下，然后开始寻找连结的那个点。
　　单衣如波浪般漂浮，像是起了暴风雨的海面，波涛汹涌。
　　秦欣在一旁都看呆了。
　　太激进了吧姐妹，你这是真不怕被看出来啊。
　　白宁宁的内衣是绑带式的，连结处好找不好解。司幼雪很快找到，但费了半天劲，最后两只手一齐上阵，才终于解开。
　　“找到了，马上就好，”她冷声对少女说，“别乱动。”
　　白宁宁哪里敢乱动，她动都不敢动。
　　“你是不是所有衣服领口都很大，”司幼雪一边往外拿，一边说道，“真是不知羞耻。”
　　直接从领口就能拿出来，你说大不大！
　　白宁宁委屈地撅了下小嘴巴，心说我有什么办法，我大啊，领口小了要把衣服崩坏的。
　　秦欣站在旁边看，太阳穴突突地跳，从她这个旁观视角，一些东西看得相当清楚。
　　比如再无遮掩和束缚的枕头，十分清晰和膨胀。
　　白宁宁的小聪明让她留在了赛场上，但与此同时，也付出了足够的代价——现在的穿着，看着就很不妙了。
　　让人不禁想问这一切值得么。
　　“可以了，赌约完成，我们继续！”
　　显然，白宁宁认为很值得，她也有自己的一套缜密逻辑。
　　首先，第一轮的战损比是7:2，而自己已经输掉了那两盘，只赢了一盘。那么按照伪随机概率来说，接下来秦欣和司幼雪大概率会连输三分。
　　此刻正是，翻盘之时！
　　正当少女洗好了牌，美滋滋地想着逆转之路时，只听房门咔嗒一声。
　　秦欣微微一愣，很快身体就变得僵硬起来，仿佛她才是屋里穿最少的那个。
　　白宁宁反应慢了半拍，但也明白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扑克牌哗啦啦地掉了一床。
　　只有司幼雪还在战斗状态，两耳不闻窗外事，等了半天没等到白宁宁发牌，还抬起头问：“怎么了？”
　　没人回答她，反而是几秒钟之后，一个新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秦悦回来了。
　　她和司家父母确定了项目合作意向，拜了年，然后随便聊了些家常……嗯，主要是聊白宁宁的事情，毕竟白宁宁这段时间是司幼雪的上司，两人走得近。
　　因为一些巧合的关系，在司父眼里的白宁宁特别厉害，在职场的战争中所向披靡。秦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敷衍着附和，啊对对对。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回到自己的卧室里，一打开门就看见这样一幅场面——三个少女坐在床上，互相以掎角之势，面对面坐得很近。
　　而更重要的是，几个人身上穿得都不多。
　　秦欣稍微好一点，只是脱了外套。
　　司幼雪也还凑合，脱了外衣加裤袜，单衬衣加上短裙的打扮，勉强算是春夏装吧。
　　白宁宁这……
　　秦悦盯着她看了好半天，通过对自己女朋友身体的熟悉程度，算是看出来了，这大胸妹只穿了单衣和胖次。
　　“姐姐，”秦欣想要尝试解释一下，“我们在……那个……”
　　“我们在打赌，表面上赌牌技，实际上在比抗寒能力！”白宁宁抢先一步说，“你看我，即使都这样了，洗牌的时候也能保持不手抖。”
　　厉害吧！
　　秦悦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了，好气又好笑，拎起椅子上的外套扔过去：“穿件衣服吧你！”
　　“我其实还好……”
　　“穿上吧，大过年的，别感冒了拉去隔离，”秦悦冷笑一声，“隔离的地方网络信号很不好，也没电脑给你玩。”
　　白宁宁顿时被吓住了，赶紧披上外套，犹豫了一下还挣扎着下了床：“我去洗个热水澡。”
　　浴室里有暖气有浴霸，空间小，够暖和。
　　大胸少女嗒嗒嗒地走远了，秦悦转过头，看着不敢吱声的妹妹和好朋友。
　　“比拼抗寒能力……你们就是这样哄骗她的？”
　　离谱的理由，而更离谱的是这大胸妹还真信了。
　　秦欣小声辩解：“姐姐，其实我们没有哄骗，比拼抗寒能力这个，是学姐自己脑补的。”
　　司幼雪也缓过劲，冷静下来了，俏脸一红：“对不起秦悦姐，我……”
　　“行了，别跟我来这套，搞得好像我出尔反尔似的，”秦悦说道，“只是你们好歹注意下安全，大过年的别弄出感冒和生病。”
第十九章 家庭地位
这次“抗寒慈善赌王大赛”，就是司幼雪临走之前最后的活动了。
　　她要跟爸妈回自己家过年，等大年初几的时候再过来，串门的时候顺便详谈。
　　白宁宁在浴室洗香香，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身上由内向外地散发着热气，那叫一个舒坦。
　　完全没有要感冒的迹象！
　　不过当她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司幼雪已经和她爸妈一起离开了。大过年的最讲究兵贵神速，毕竟要串的门太多了。
　　白宁宁坐到床边，看着默默收拾扑克牌的秦欣，摇摇头叹道：“可惜。”
　　秦悦一愣：“什么可惜？”
　　“可惜我已经想办法度过了最大的难关，接下来就是反击时刻，”白宁宁认真地说，“可她却跑了。”
　　秦悦嘴角轻抽，她已经听秦欣大概说了关于牌局的经过。
　　“你确定要开始反击了么，难道不会输得更多？”
　　“不可能，”白宁宁自信地挺起大枕头，“硬实力摆在这里的。”
　　第一轮的战绩可是7:2来着，纯纯的碾压，总不能第二轮变成“鏖战五局，不敌草台班子”吧。
　　秦悦没好气地说：“你要是继续比下去，早被人脱光了！”
　　“不可能，而且就算再输也没关系，”白宁宁撅起樱桃小嘴，“输了就输了，又不是怕冷输不起。”
　　秦悦心说那是冷的事情吗，这里又是卧室又是床，如果被扒光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秦欣在一旁表示，可能还真的没有。
　　那可是宁宁学姐，一个三言两语就被骗到小姨子的房间里寻找快乐，最后被小姨子给快乐提提速，还真以为怪自己慢了的娇憨大胸妹啊。
　　“行了，把你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好好穿上衣服，”秦悦对她说，“明天守岁，后天过年，接着来的客人就是各种亲戚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过几天来的亲戚，和前几天来的这些朋友，有什么区别吗？”
　　“姐姐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平时关系好，也好说话，”秦欣在一旁帮忙解释，“至于亲戚，嗯……学姐你也见过。”
　　白宁宁似懂非懂，点点头：“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亲戚们说话要尖酸刻薄点。”
　　秦欣默然，心想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学姐您要更刻薄点。
　　“你现在这么说就算了，”秦悦翻了个白眼，“到时候当着人面，可别这么讲。”
　　“我知道，”白宁宁理直气壮，“我当然不会当着人面这么说。”
　　我又不是傻。
　　这个时候，房间外传来秦妈的招呼声：“宁宁，悦悦，欣欣，出来吃晚饭了。”
　　白宁宁刷一下穿上鞋子往下走：“来了来了，马上来。”
　　无论什么时候，饭都是要吃的。
　　少女嗒嗒嗒地跑出房间，姐妹俩却没有动弹。她们知道，家里吃饭没那么着急，别看现在秦妈来催，实际上至少还有个十几分钟，毕竟不能饭菜上了桌就直接开吃。
　　当然了，白宁宁不受此限制，秦爸秦妈都纵容这个干饭人，坐上去想吃就吃。
　　“所以说，为什么宁宁忽然在家里这么受宠，”秦悦忽然想到这件事，“总觉得和上一次回来不一样，这一次……或者说最近，爸妈忽然对她特别好。”
　　秦欣知道原因，但是她不敢说。
　　以前宁宁只是大女儿的媳妇，现在是两个女儿的媳妇，那能不好吗。
　　家庭地位翻倍了都。
　　为了避免姐姐多想，秦欣悄悄转移话题：“这次过年，亲戚们一定会说些不好听的话。”
　　公司里的事情太利益相关了，没人能耐住性子，何况他们平时本来就颇有微词。
　　你平时干得好，自然没人说什么，可现在不是出问题了么。
　　大家身为家里的长辈，这个时候出来提点建议，说点经验，那不是很正常也很应该的吗。
　　“他们能有什么好说的，”秦悦冷哼一声，“还不就那一套。”
　　真有那个破局的能力，这帮人也不会赋闲在家里了，到时候在座的有哪个敢说自己能力比秦悦强？
　　所以啊，他们所谓的“指点”和“经验”，就是联姻。
　　秦欣也想到了，不禁笑了笑：“以前就算了，今年这个，他们恐怕不敢说得那么直白。”
　　毕竟宁宁学姐可也在餐桌上呢。
　　虽然秦家的那些亲戚不在意白宁宁的身份，都把她当作一个无知的小村姑，可问题……问题是他们打不过啊。
　　秦悦忍不住勾了下嘴角：“听你这么一分析，我感觉轻松多了。”
　　是啊，今年她可有宁宁呢。
　　宁宁对姐妹俩的私聊一无所知，她在干饭。
　　秦爸秦妈坐在两边，没动筷子，看着她一个人在那儿刨。秦妈还时不时伸出手，给她轻轻顺一下背。
　　“慢点吃，慢点，别噎着。”
　　白宁宁用力吞下一口饭，摇摇头：“阿姨，你不知道，吃得快会觉得香。”
　　秦爸慢悠悠地盘着核桃：“宁宁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能多吃点就好。人啊，能吃是福。”
　　秦妈心想宁宁当然能吃啦，那么大一对储存营养的地方呢。
　　秦家姐妹俩来到餐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其乐融融的场面。今天是除夕前的最后一天，来串门的朋友都离开了，各回各家各过各年，而亲戚们还没有来，所以难得家里只有这一家五口人。
　　秦爸和秦妈守在自家女儿的媳妇儿旁边，看着她干饭，眼神很慈祥。
　　秦悦还愣是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就是干饭啊，没干别的。
　　“爸，妈，你们不吃饭，光看着她干什么呢，”她在白宁宁身边坐下来，“你们也吃啊。”
　　还以为宁宁在做什么很重要的大事情。
　　“没关系，看宁宁吃这么香，挺好的，”秦妈笑着说，“顺便等等你们俩。”
　　一家五口人都上桌了，开始正式吃饭。秦欣忽然想起件事：“明天我们怎么玩？一起去庙会吗？”
　　秦爸放下核桃：“嗯，每年都要……主要是除了这个也没别的……”
　　他话没说完，秦妈就拉了拉他，抢着说：“明天晚上我和你爸找老朋友搓一圈，你们几个去庙会玩吧。”
　　俩女儿跟她们的媳妇儿守岁，咱们俩掺和什么，找人打麻将去。
第二十章 逛庙会
“宁宁学姐，晚上多睡会儿吧。”
　　吃过饭后，秦欣这么对她说。
　　白宁宁歪了歪头：“为什么？”
　　“因为明天晚上要守岁，”秦悦说，“明天晚上应该会玩得很晚，你别提前犯困了。”
　　哦，守岁啊，确实有这个活动，但是……
　　“我怎么会熬不动夜，提前犯困，”白宁宁樱桃小嘴一撅，“瞧不起谁呢。”
　　她老熬夜选手了。
　　“即便如此，宁宁学姐你也不排斥今晚多睡会儿吧，”秦欣这样对她说，“或者更准确点，是明天早上多睡会儿。”
　　“能睡当然可以睡，我不拒绝，”白宁宁眨眨眼睛，“但是睡觉又不是说睡就能睡的。”
　　年轻人精力旺盛，醒了就想打电动，谁浪费时间睡觉啊。
　　“不用担心，”秦欣笑了笑，“我和姐姐会帮你的，对吧姐姐。”
　　秦悦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白宁宁眨眨眼睛，又歪歪脑袋，也没得到答案。看着姐妹俩在自己面前当谜语人，不由得默默叹了口气。
　　时代变了，你们姐妹俩感情好了，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不带我玩了。
　　唉，生活不易，宁宁叹气。
　　晚上正常睡觉，白宁宁也没有刻意去熬，刷完手游日常，看了会儿小说，就放下手机睡觉了。
　　以这个睡觉的时机来看，明天早上最迟九点多就会醒。
　　这个时候就需要秦欣了，体贴的温柔小学妹，上次帮学姐给快乐提速，这次让学姐的美梦加钟。
　　揉年糕！
　　于是，除夕的中午一点钟，白宁宁才打着哈欠起了床，走到客厅。
　　“早上好宁宁，睡了这么久啊，”正在看电视的秦妈跟她打招呼，“一觉起来都这个点了，睡得真香啊。”
　　秦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秦家的小媳妇了，吃饭吃得比谁都香，睡觉也比谁都睡得香。
　　这就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吗。
　　“早上好，阿姨……啊呼，”白宁宁坐下来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睡得不太好，感觉又像梦游仰卧起坐了一样，很累。”
　　仿佛回到来这里的第一天。
　　秦妈微微一怔，从旁侧击：“因为今晚要和悦悦欣欣出去玩，太兴奋睡不着了吗？”
　　“不至于，而且我很早就睡着了，”白宁宁嘟囔着说，“倒是学妹昨晚一直劝我今天多睡会儿，最好一觉睡到现在，免得晚上守岁熬夜的时候犯困。”
　　哦，原来是为这个啊。
　　秦妈一听就懂了，不禁感叹两个女儿的良苦用心。
　　就是苦了宁宁，又被当年糕搓了。
　　过了一会儿秦家姐妹也回来了，不知道她们上午去做了什么，总之一家人到齐，该吃午饭的吃午饭。
　　“朋友刚走，亲戚没来，”秦欣忽然感叹道，“今天真是难得的一天。”
　　白宁宁附和：“这就叫过年的精华部分。”
　　太精华了，就一天啊。
　　“学姐，”秦欣问她，“你去过庙会玩吗，过年那种。”
　　白宁宁摇摇头，她两世孤儿，哪有家人过年带着去逛庙会的。
　　“虽然没去过，不过我在电脑上看过，”白宁宁尝试搜索记忆，“是不是需要穿浴衣？特别好看的那种。”
　　敢情你是在动漫上看的。
　　“学姐，动漫里逛庙会穿浴衣，那是她们的传统服饰，”秦欣说道，“你过年去逛庙会穿动漫风的浴衣，只能证明你的二次元浓度有点过高。”
　　被人拍照发微博，还会被骂傻（）二次元。
　　白宁宁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又问道：“那咱们有什么传统服饰，穿在过年逛庙会的时候？”
　　“不太清楚，”秦欣想了想，“旗袍？”
　　白宁宁歪头：“那我……”
　　“别，外面很冷，”秦悦制止她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而且以你这个身子，穿现代旗袍去外面……不太好动。”
　　走几步就把领子给崩了。
　　“我们不是带回来很多cosplay服装么，”白宁宁又心生一计，“都是手游里的春节限定皮肤，肯定有合适的吧？”
　　秦悦翻了个白眼：“你确定想穿那些出去？”
　　“……不太想。”
　　那些衣服一件比一件清凉，布料一个比一个少，甚至还有只有几根布条的类型。
　　对吧凉夜香雪？
　　“其实也不用非得在衣服上花功夫，”秦欣给出建议，“其他的也行。”
　　于是，夜晚八点半，天色完全黑下来，一行三个少女往庙会而去。除夕夜，大街上热热闹闹，而且大都同一个方向。
　　白宁宁穿着正常的日常装扮，但一头秀发往上盘起，扎了两个圆圆的小丸子。
　　秦欣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往她头上看一下，越看越想看。
　　可爱！
　　“别看了，别笑了，”白宁宁叹了口气，“结果你们都没什么改变，只有我专门换了个发型。”
　　感觉自己上当了。
　　“不是挺好的么，”秦悦也时不时看看她可爱的丸子头，“挺合适。”
　　清纯美少女，身上两个大团子，头上两个小团子。
　　emmmmm，让人不禁想问团子真的清纯么。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女朋友真的好可爱。
　　“反正都做了，新发型新气象，算是来年的好预兆，”秦欣说道，“宁宁学姐，你来过这里么，我指的是平时，不是过年的时候。”
　　白宁宁抬起头，看着面前那个超大的石门，上面写着它的名字——西山寺。
　　西山是这一座小山地区的名字，寺就是寺庙。这座建在小山上的寺庙，早年间香火还算旺盛，可毕竟山上地广人稀，没几个和尚。再加上地处城郊地带，周围人还是挺多的，现在更像个风景区而非宗教场所。
　　夕城的西南城区这一块，基本上都在这里举办庙会。
　　今晚是除夕夜，整个夕城一年中最大的庙会，此时就在这里。香烛和烟火的星星光亮，像散碎落在地上的月光，连绵地爬满了西山的山腰。
　　“我们先去哪儿玩？”白宁宁兴奋地问道，跃跃欲试。
　　在夕城住了这么久，对西山寺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人陪她来。
　　“先吃点喝点，”秦悦瞅了瞅白宁宁，“穿得那么少，给你暖暖身子。”
第二十一章 你有什么感想
“庙会上的没事吗，”白宁宁点头，“我知道。”
　　秦欣笑了一声：“宁宁学姐，你又知道了？”
　　“我，我在动漫里看过，”白宁宁继续自己的二次元回忆，“有什么可丽饼，章鱼烧，天妇罗之类的……”
　　秦悦听不下去了，拉着她就往路边走，“别BB了，赶紧过来吧你。”
　　尽管是路边摊，但看上去一眼就让人觉得干净又卫生。高高的全密封煮锅像塔一样放在车摊上，腾腾热气从两米的锅顶可劲儿往外冒。
　　秦欣上去付了钱，守摊的阿姨按住高塔下的龙头——真龙头，雕刻成一条龙形状的水龙头，把香喷喷的羹汤倒在碗里。
　　“宁宁学姐，喝这个，”秦欣把一次性的碗递给她，“对身体好。”
　　白宁宁不服气：“有多好，比我的坚果营养粉更好吗？”
　　“那，应该是更好的，”秦欣想了想说，“这是银耳莲子羹。”
　　抿了一口，热腾腾甜丝丝的，还挺好喝。
　　不过比起汤，白宁宁对用来煮汤的高塔锅更感兴趣。
　　“话说，为什么要用这么奇特造型的锅来推到街上贩卖啊，很不方便吧，”白宁宁四处看了看，“客人好多，有那么受欢迎么。”
　　“主要是今天，”秦欣解释道，“每年庙会都要喝上这么一碗，算是传统了。”
　　“为什么？”白宁宁不解。
　　“因为这是莲子羹啊，又在寺庙下面，早年间老人们觉得，庙会的时候来喝上这么一碗，就等于受到了菩萨的祝福，”秦欣也看向高塔锅，“至于这个造型，毕竟有宗教祝福嘛，整了点仪式感的效果。”
　　“原来如此，”白宁宁点点头，“对了，祝福的是什么菩萨？”
　　她看过西游记，知道神话里菩萨还是挺多的，各有各的职责，送上的祝福当然也各有各的作用。
　　“莲子羹，”秦悦忽然说，“当然是送子观音。”
　　几人一起沉默了几秒钟。
　　“那个，我觉得，羹汤还是挺好的，”白宁宁小声说，“祝福咱就不要了吧。”
　　省得浪费菩萨娘娘法力。
　　“吃完了我们就上去吧。”秦悦招呼她俩说。
　　西山寺顾名思义，建立在一座山上，山腰上有各种小庙堂，各有各的菩萨神佛，也各有各的祠堂香炉。
　　绕过功德池，往上走了一个大台阶，白宁宁看见许多人围着一个大火炉，烧香烧纸什么的。
　　少女停下脚步。
　　“宁宁学姐，你在看什么？”
　　“看那儿。”
　　主要是这帮人跟其他烧香的人不太一样，毕竟大过年的，其他地方怎么烧都显得比较活泼喜庆。这里不一样，烧香的人大都脸色肃穆，火光映照下下，甚至能看到有人在默默流泪。
　　“那是在祭拜已故的家人，”秦悦说，“走吧，我们今晚不用，家里有另外专门的祭祖活动，也不是在过年的时候。”
　　“嗯。”秦欣点头附和。
　　秦家没有中途崩殂的人，已故的都是寿终正寝的老人，所以她们没什么太大的感触。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只是白宁宁有点走不动路了。
　　秦悦和秦欣发现她的异状，也都停下来，但两人都不理解。
　　秦欣给了姐姐一个眼神——我记得你以前说，学姐从小就是孤儿，没见过父母家人的那种来着？
　　秦悦也回了一个眼神——是啊，所以我才奇怪。
　　“我，那个什么，”白宁宁吸了吸鼻子，“能不能也上柱香。”
　　“好吧，”秦悦也没多问，“那我们在旁边坐一坐，休息下。”
　　秦欣帮忙去旁边的庙里，买了些香火过来。白宁宁道了谢，拿着香火走到火炉旁边，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火光照得小脸通红通红，旁边人的肃穆，让白宁宁也共情进来了。
　　是，她两世孤儿，没见过父母，看似没有能够祭拜的人——可她能给自己上香啊。
　　那个一生不算要强，也经常弱于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从没做过坏事的少年，就那样没了。
　　虽然没什么值得说的，但好歹上柱香吧，呜呜呜。
　　给自己上完香，白宁宁看手里还剩下一些，想了想，干脆给身体的原主也祭拜一下。
　　兄弟……啊不，姐妹啊，你欠的债，我替你还了。你欠的透，我也替你挨了。人间世上走一遭，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就安心地去吧。
　　“我好了，我们继续走吧。”
　　上完香回来，白宁宁眼睛微微有点发红。秦悦和秦欣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这种场合也不方便问，只能闷着头继续往前走。
　　下一个烧香的地方就比较热闹了，香火也比之前那里要旺盛许多。
　　白宁宁已经从情绪里走出来，跟秦欣打听：“这里又是哪个菩萨管，有什么用的？”
　　秦欣摇摇头：“哪个菩萨不清楚，反正是求孩子考试过关的。”
　　白宁宁了然：“那应该是文曲星之类的。”
　　“你们要去上个香么，”秦悦在一旁问，“大学考试还挺多的吧，期末考试，考证，四六级。”
　　白宁宁冷哼一声：“考个试而已，还需要烧香？”
　　瞧不起谁呢。
　　秦欣也没有这个打算，她期末考试考得那么好，靠的是每天晚上无法入眠，爬起来挑灯夜读的努力。
　　再说了烧香嘛，只是求个好兆头，心理安慰，又不是真的要菩萨祝福。
　　秦悦想了想说：“既然这样，我们直接去山顶，等着十二点的烟花？”
　　西山寺的山顶专门有一片经过修缮，让游客专用的休息地点。而西山寺这块地，又是山地又是城郊的，自然没有城市关于烟火管制的限制。
　　城里放不了烟花，就在这儿玩了命地放。
　　西山本身是座小山，山坡不抖，山顶也不高，沿着人工修建的石阶，三个少女走走停停，总算在十二点之前到了山顶，选好位置坐下来。
　　“真好啊，”白宁宁抬头看看星空，“以前从来没试过这种体验，感觉好新奇。”
　　少女的眼睛晶晶亮，仿佛落满星光。
　　秦悦也暗自点头，情绪呼应上了。她以前也没有尝试过这种体验，除夕的夜晚，带着女朋友和亲妹妹来到山顶，一起等待十二点最灿烂的烟火，仿佛一辈子都会这么温馨下去。
　　此情此景，她不禁向少女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我在想，真可惜啊，”白宁宁认真地说，“雪雪要是晚走两天，就可以跟着一起来了。”
　　多个人多份热闹，你说对不啦。
第二十二章 许的什么愿
秦欣默默在旁边坐着。
　　她知道，有人回去要挨透了，但她不过是谁。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要忙着应付过年串门的亲戚，所以大概率是记小本子上，秋后算账。
　　秦悦冷笑一声，继续问道：“听你的意思，觉得现在人少了，不够？”
　　“那肯定是多多益善啊，”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越多越好。”
　　越多越热闹。
　　秦悦看她一副理直气壮的小模样，不禁眼皮狂跳，心说以前咋没看出来你有这绒布球思想。
　　“你等着吧，”她冷哼一声说，“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好不好了。”
　　秦悦这时终于明白，有些人会成为绒布球，那都是有原因的。就算其他几个女孩子有百分之一的问题，白宁宁至少得有百分之九十九。
　　白宁宁疑惑不解：“什么要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会怎么样？”
　　当！当！当！
　　秦悦没来得及回答，也不用回答。因为就在这时，西山寺的大钟连敲三声响，钟声如波浪般在山间回荡。
　　白宁宁感觉自己的枕头都跟钟声呼应上了，也在波浪震荡。
　　直到秦悦拍了拍白宁宁的白丝大腿：“别抖。”
　　小孩子在外边坐着一直抖腿，成何体统。
　　“哦，”白宁宁安分下来，“好的。”
　　原来是我自己在抖，不是呼应上了。
　　西山寺的钟声响起，代表除夕夜的十二点到了，旧的一年结束，新年伴随着升空的烟火一起到来。
　　噼里啪啦！
　　不知道有多少人自备烟花，在这一刻抢着点燃，天空瞬间被绚丽的色彩所点燃，灿烂了整个夜空。
　　因为坐在山顶上，离烟花爆炸的地方不算很远，烟火声像打雷一样，在耳边轰隆作响。
　　“难得来一次，爬上来费了这么大的劲，”秦欣尽可能大声地说，“宁宁学姐，你有没有什么愿望，趁现在。”
　　漫天的烟火也算是半个流星雨吧，指不定有用呢。
　　她尽可能很大声了，可饶是如此，白宁宁也好不容易才听清。
　　“可是咱们没买烟花，上面这些我们一点钱都没出，”白宁宁也大声说，“白嫖许愿是不是不太好？”
　　秦欣抽了抽嘴角，趴到她耳边说：“你玩游戏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想？”
　　……好像有点道理。
　　于是白宁宁双手合十，做起了希望工程。
　　新的一年，没啥特别的愿望，只希望跟今年下半年一样顺顺利利就好。开启新人生，还认识了好多漂亮的小姐姐，新的一年也能这样就好了。
　　秦欣也微微抬起头，闭上眼睛。
　　新的一年，没什么特别的愿望，只希望早点捅破这层窗户纸，到时候就不用想那么多借口了。
　　秦悦深呼吸一口，山顶上的空气清新又安静。
　　新的一年，没什么特别的愿望，只希望……差不多得了，又不是小孩子，搞这些什么许不许愿的。
　　事在人为！
　　烟花持续了好久好久，她们三人下山的时候都还没完。
　　“差不多了，回家吧，”秦悦招呼她俩，“理论上现在回去就可以睡觉了。”
　　守岁又不是通宵，差不多就行了。
　　白宁宁去路边买了碗煮凉粉，捧在手里边走边吃。刚才上山又下山，还顺便给自己上了个坟，可给她累坏了。
　　“我们现在回去，收拾洗漱，要睡觉起码得两三点了，”秦欣忽然有点担心，“明早起得来么，起来了精神也不会太好吧。”
　　秦悦奇怪地看看她：“明早精神不好就继续睡，午饭之前起床就行了，又没人逼你起来……而且精神不好就不好吧，只要跟人打招呼的时候别认错了人就行。”
　　“就这样吗，”秦欣忧心忡忡，“明天有些亲戚要来了吧。”
　　秦家的亲戚，就是之前聚会上见过的那些。
　　“是要来，但明天可是初一，”秦悦勾了勾唇角，“初一当天不会说任何可能产生冲突的话，所有不好的事情都会闭口不谈，他们说那样不吉利。”
　　秦欣愣住了，因为……
　　“可是以前每年大年初一的时候，他们照样对我说那些话啊？”
　　白宁宁参加第一次秦家聚会之前，秦家饭桌上的保留项目、传统艺能。
　　“因为他们觉得那是开玩笑，不是真心那么觉得，”秦悦笑了一声，“初一选择回避的事情，才是要动真格的。”
　　秦欣撇了撇嘴：“听你这么一说，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开心？”
　　“你随意，反正他们以后也不说了。”
　　姐妹俩越说越起劲，反倒是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
　　一方面，她不知道秦家姐妹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说话还挺有默契。另一方面……她们在说什么？
　　“你们在聊啥，我有点听不懂，”白宁宁直接问了，“亲戚们有事儿？”
　　“不是什么大事，宁宁学姐，”秦欣说道，“反正你都经历过好几次了。”
　　无论是第一次聚会的主动开战，还是第二次聚会的防守反击，白宁宁都已经亲身经历过。
　　“我没太懂，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就好。”
　　白宁宁听得一知半解，但她也懒得追问，反正什么事情都没有现在回去睡觉更重要。
　　“明天也可以睡懒觉吗？”她忽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秦悦淡淡地说：“你想睡就可以睡。”
　　以爸妈现在对你宠爱的态度，午饭都可以不用起来吃。
　　“好，那我回去先把手游任务做了再睡。”
　　大过年的，手游都开春节活动了，活动任务肯定要做的呀。
　　回到家里，她们居然还算是早的，秦爸秦妈都没回来，显然这圈麻将是奔着后半夜去了。
　　洗了澡上床，白宁宁本来想玩手游，但是脑袋一沾着枕头，困意就止不住地上涌。大半夜的去山上爬上爬下，实在有点太助眠了。
　　“不行，我先睡了，”白宁宁把被子一拉，“悦悦姐，秦欣学妹，晚安。”
　　少女没心没肺睡得香，秦悦和秦欣可没那么快睡着。
　　秦悦给妹妹递了个眼神，意思是你在山上许的什么愿望？
　　她有点好奇。
　　秦欣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谁知道呢。
　　Zzzz
第二十三章 来了
大年初一这天，白宁宁晚上睡得很好，全然没有昨晚认床的表现。
　　起床的时候也不觉得枕头发麻。
　　好奇怪，怎么时好时坏的。
　　“宁宁学姐，醒这么早啊，”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不多睡会儿？”
　　“不睡了，起来打游戏。”白宁宁随口回答。
　　可她刚一转头，发现姐妹俩就坐在旁边，而且都盯着她看。
　　白宁宁情不自禁地往被窝里一缩：“怎，怎么了？”
　　干嘛一起盯着我看，而且看了不知道好久的样子，好像你们要一起把我……打一顿似的。
　　“没什么大事，”秦欣依然是先用这句话打头，让白宁宁稍微放松点，“想跟你说一些事情。”
　　“说就说嘛，不用这么严肃，”白宁宁伸手抹了抹小脸，精神了一点，“什么事情？”
　　秦欣轻轻笑了下：“宁宁学姐，这事儿确实挺严肃的。话说起来，你对最近公司这些动作，有没有产生过疑惑？”
　　白宁宁眨眨眼睛，歪头：“什么动作？”
　　“算了，她压根不想这些，”秦悦被她憨到了，开口直奔主题，“我们希望过几天，与司叔叔他们谈项目合作的时候，你那个朋友的家里人也在场。”
　　白宁宁往刚才的反方向歪了歪头：“什么？”
　　早起有点低血糖，醒了但没完全醒。
　　“姐姐的意思是，左右这个项目就三个合作方，人又不多，干脆找过来一起商谈，早点把项目定下。”
　　“哦，是这样啊，明白了，”白宁宁拿出手机，“我给绫音社长发个消息问一下。”
　　啪嗒啪嗒，灵活的葱白手指在手机上一顿按。
　　【宁宁不知道】：绫音社长，关于上次说的项目，我的上司想找你们一起商谈，早点定下来，你爸妈过几天有时间吗？
　　秦悦和秦欣无声地对了个眼神。
　　本来以为说得这么突兀，白宁宁应该会再仔细问些什么，没想到她什么也不问，拿起手机就发消息了。
　　姐妹俩甚至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没回复，也显示不在线，”白宁宁放下手机说，“可能她现在正忙。”
　　大年初一的，肯定忙啊。成年的大学生这个年龄段，过年的时候最忙了，往上要拜年收红包，往下要给小孩子发红包。
　　“没关系，也不急这一天两天，忙完了总会上线的，”秦欣说，“比起这个，学姐你如果饿了的话，现在去餐厅还来得及，厨房里的早餐应该还没凉。”
　　白宁宁一看时间，现在已经快到十点，再过一会儿厨房都得开始准备午饭了。
　　“好，我马上去……要帮你们带点什么？”
　　“……我们已经吃过了。”
　　虽然秦欣很感动学姐的好心，但是她俩穿得这么端正坐这儿，像是刚起床没吃饭的样子么。
　　白宁宁离开卧室去餐厅，秦欣看了看秦悦：“到时候，能顺利定下来么。”
　　提前把第三个合伙人叫来商谈，自然不是为了图方便，而是为了应对秦家长辈、同时也是公司股东可能会给的压力。
　　毕竟计划虽然摆在那儿，可没有跟两个合作方达成正式意向，那就只是个空中楼阁。
　　“我们也走吧，这个时间点，他们也该来了。”
　　十点钟，要过来赶中午饭的亲戚，也陆陆续续到了秦家大院。
　　秦爸和秦妈早就在大堂等着，秦悦和秦欣也走了过去。一家人什么都没说，只是互相眼神打了个招呼。
　　秦家这一家子，除了有个娇憨小媳妇白宁宁，其他都是聪明人。秦爸秦妈知道女儿这个年不太好过，毕竟公司那边出了状况。
　　赶上好时候了属于是。
　　做父母的，自然会给女儿最大的支持，比如那个正在计划中的新项目，他们已经答应会给予资源帮助。
　　可是对于秦悦来说，对于公司的现任总裁来说，这是她必须要面对的——面对来自秦家长辈，或者说面对来自公司股东的施压。
　　“没事儿，”秦妈最后还是没忍住安慰了一句，“至少今天他们不会说。”
　　正月初一，绝对不说不好听的话。
　　秦悦微微点头，面色平静一如往常。
　　门口传来爽朗的笑声，秦家的亲戚们终于到了。
　　“三弟，还有弟妹，新年快乐！”
　　“大侄女，二侄女，新年快乐！二侄女几天不见是不是又长高了。”
　　“二伯好，新年快乐。”
　　果然是正月初一，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张口就是新年快乐，气氛别提有多快乐了。
　　秦悦和秦欣从善如流，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
　　姐妹俩虽然年轻，但两人都是喜形不于色的高手——秦悦就不用说了，当了几年总裁，该练出来的都练出来了。
　　而秦欣呢，也……在与姐姐和姐姐的女朋友的同居生活中练出来了。
　　毕竟她喜欢姐姐的女朋友。
　　总之，这个正月初一，大家其乐融融，当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白宁宁吃过早饭后，去院子里走了两圈消食，免得中午吃不下。当她回来的时候，看见一屋子的人在乐呵呵地笑。
　　“哟，这不姓白的小丫头么，也来了啊，”秦家大伯往兜里一掏，递到她面前，“来，白丫头，新年快乐。”
　　一个红包。
　　白宁宁眨眨眼睛，一时间有点搞不清状况。
　　她记得自己跟这些亲戚好像不是很要好的样子。
　　“宁宁，收下吧，”秦妈主动出声说，“还不快谢谢大伯。”
　　“哦，好，谢谢大伯，”白宁宁伸手接过，想了想还补充一句，“新年快乐。”
　　你给钱我肯定要啊。
　　秦大伯倒是看了眼秦妈，又看看秦爸，两人都笑呵呵的，表情毫无异状。
　　秦妈让白宁宁直接喊大伯，说明这两人，已经当她是自家人了么。
　　太武断了，也不知道再看看情况！
　　一番互相拜年之后，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众人到餐厅上桌吃饭。
　　白宁宁经历过两次这种场面了，一点也不拘束，他们聊他们的，自己吃自己的。
　　“白丫头这孩子，”秦大伯注意到她，“吃得挺香啊。”
　　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宁宁吃饭是这样的，平时在家里也这样，”秦爸从桌上随便拿了两个核桃盘，“我们吃饭的时候，都喜欢时不时看看她，觉得吃饭都香了。”
　　确实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但是看着有福气啊！
第二十四章 还在嘴硬
白宁宁不知道餐桌上的交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埋头苦吃。
　　毕竟是过年大餐，菜品比平时多了不知道多少，每一样都鲜美无比。
　　虽然吧，白宁宁平时想吃的话，只要说一声就行，不管是在水悦庭苑还是在秦家大院，只要张口就会来。
　　问题是她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这些菜叫什么名字。
　　“白丫头吃得这么香，真好啊，”秦大伯又说道，“现在很少见到年轻人这样了，都成天担心自己的身材。”
　　吃嘛，吃，吃胖了身材走样！
　　“宁宁和其他人不一样，”秦妈笑着说，“宁宁啊，是光吃身体不长肉，偶尔长一点也长在对的地方。”
　　曾经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宁宁这孩子，在家里好吃好喝大半年了，还是细细的小长腿小蛮腰。上次回家一看，您猜怎么着，嘿！身上哪儿都没变，就胸又长大了一点！
　　这时秦爸忽然出声：“今天这核桃啊，盘起来有点不舒服，不够圆润，磕磕绊绊的。”
　　差不多得了，别忘记今天什么日子，刚才那句有点太明显了，收手吧。
　　秦爸这句话之后，秦大伯便不再谈论白宁宁，转而说起古玩字画。
　　饭桌上的气氛又变得轻松起来。
　　秦悦和秦欣也松了口气，她们刚才一直绷紧了神经，但是插不上话。这种场面，还是只有秦爸秦妈这样的老江湖能过招。
　　而现在，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大家吃吃喝喝聊聊天，普通的年味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午饭用餐进入尾声。
　　“我想起个事儿，”秦二伯忽然说道，“今天下午，林宜和苏乐那两孩子就会过来串门。”
　　这边几个人俱是一愣。
　　“串门好啊，不过今天是正月初一，”秦妈疑惑地问，“她们家里……？”
　　自己家的年不过啦？
　　“俩孩子想过来啊，说是吃过午饭就算团过年了，”秦二伯笑着说，“她们一定要过来，自家父母都拦不住。”
　　秦爸微微皱眉：“可是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串门，有点不合规矩……”
　　“放心好了，就两个小丫头来，”秦二伯说，“她们爸妈不来。”
　　秦大伯附和着说：“只是两个孩子过来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问题大了！
　　秦妈一听就知道这其中的问题，但又不好明说，只能给两个女儿递过去“小心”的眼神。
　　苏乐和林宜这两人，什么想法，过来是什么目的，这都不用说了，而且这次还只是自己来，没有大人陪同。
　　家长不在，这些亲戚的操作空间可就大了。
　　理论上来说，孩子还小，家长不在，叔叔阿姨们应该帮着教育一下……这是一种说法。
　　孩子还小，大过年的，别跟她计较……这也是一种说法。
　　大伯二伯他们，恐怕是要借刀杀人呐。
　　可是秦妈有点想不明白，因为苏乐和林宜实在不是一把好刀，对，一把，她俩一个刀把一个刀刃，加起来都算不上一把好刀。
　　如果有什么招数，哪怕自己亲自上阵，也比用那俩丫头好吧？
　　…………
　　“所以，我们已经沦落到利用小辈来对付人了？”
　　后院里，前来拜访的大部分亲戚们，都聚集在这里喝茶，边喝边聊事情。不过看他们的面相，心情似乎不大好。
　　“这也是无奈之举，”家里排行较小的人说，“我们说不过那姓白的妮子……”
　　秦二伯虎目一瞪：“瞎说什么呢，不是说不过，而是我们身为长辈，怎么可以跟小孩子斤斤计较。”
　　秦大伯摸了摸半白的头发：“没错，小辈们的事情，就让小辈们去吵吧。我们身为长辈，怎么可以像小孩子一样拌嘴。”
　　另一边的几个人露出古怪的眼神。
　　他们对事实有比较清晰的认知，那分明就是打不过白宁宁，只好兵行险招，让两个别家的女孩来试试。
　　而以大伯二伯为首的，这一辈年纪最大的几个人，则清一色认为，他们之所以不自己上，是因为长辈要有长辈的气度，不应该跟小孩子争执。
　　这就跟打游戏对线期连死几次，马上把队友阴阳怪气一遍，然后彻底摆烂狂送一样——战绩0/3的时候，别人会觉得你是真的菜。但如果你0/13，别人就会想你可能是跟队友发生了矛盾，故意送的人头，不一定是真的菜。
　　上次那个五姨提出质疑：“可是这俩孩子已经试过了，屡战屡败，她们真的能有用么？”
　　“总共也没几次，而且她们跟我说，这次准备得很充分，”秦二伯说道，“真是两个积极有活力的孩子。”
　　…………
　　对于这两天酝酿中的暗潮，宁宁不知道。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白宁宁还感叹了一声：“我发现，你们的亲戚还是挺有可取之处的。”
　　尤其是这个红包，哎哟，足足好几千呢。
　　秦悦伸手：“拿来。”
　　白宁宁连忙护住红包：“干什么，你要帮我保管？”
　　秦悦好笑地说：“你有包放钱吗，难不成放行李箱里？拿给我吧，我换成qq红包发给你。”
　　“哦，这样啊，”白宁宁把红包递过去，“那还是可以的。”
　　手机钱包方便呀，支付起来还有打折。
　　秦悦稍微捏了下红包的厚度，往里看了看，全是红票子，估测有个好几千，不禁挑了挑眉。
　　先礼后兵啊这是。
　　要是那边的招数太狠，一下子给打伤了，这个就算汤药费。
　　白宁宁不懂红包背后的深意，反正很开心，平白多了几千块零花钱，下学期有好日子过了。
　　无聊的下午，秦悦和秦欣都被拉到客厅去，陪亲戚聊天。
　　白宁宁不想去，就窝在自己的卧室里打游戏，主要是看看自己的各种qq群，在里边抢红包。
　　半年来没加多少群，这个号抢不到多少个。白宁宁趴在床上，稍微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咬咬牙，铤而走险切换了账号。
　　嗯，这个号的qq群就很多了，红包抢得好爽。
　　过年，正月初一，qq群里一片喜庆，没人注意到她，不然就要多一个“从地狱回来抢红包”的q群怪谈了。
第二十五章 三步之内
临近晚饭时间，秦欣终于能够回到卧室来。至于秦悦，她还得陪着爸妈和亲戚。
　　回到卧室一看，白宁宁还趴在床上玩手机，抢红包抢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
　　“宁宁学姐，”秦欣叫她，“你怎么还在玩手机啊。”
　　白宁宁转过脑袋，眨眨眼睛：“不玩手机玩什么？”
　　电脑也不想玩，难道玩自己？
　　秦欣哑然失笑：“不一定非要玩什么，宁宁学姐，难道你完全不在意么……等会儿林宜和苏乐那两个人就要来了。”
　　白宁宁更茫然了：“她们来就来，为什么要在意。”
　　都是同辈人，她们不给我发红包，我也不给她们发。
　　“可是你和她们关系不太好吧，”秦欣提示她，“以前还起过冲突。”
　　白宁宁支起身子坐起来，白皙光滑的香肩让领口滑下来了一点，秦欣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北半球的风光。
　　正是所谓老肩巨滑，虽然这小肩膀一点都不老，还挺幼。
　　“秦欣学妹啊，与人的冲突呢，是经常会有的事情。但言语上的冲突，只是双方在一些看法上产生了分歧，”白宁宁摆出学姐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但是人呢，最可贵的就是与冲突过的人产生和解。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一切都过去了。”
　　秦欣很不舍地把目光从学姐的北半球上移开：“那，万一这次她们还是找你冲突？”
　　“那就冲突咯，”白宁宁往床头一躺，“语言上的交锋就是思想上的碰撞，也挺好的。”
　　对方又不是悦悦姐，把她说急了自己会挨透。
　　“行吧，既然你不担心的话，”秦欣无奈地耸耸肩，“稍微小心一点。”
　　…………
　　“伯父，我们来了。”
　　后院里，苏乐和林宜结伴前来，一前一后过来跟秦家的亲戚们打招呼。
　　这俩人自从进了公司当实习生，就没干过一天正事。刚开始的时候还忧心忡忡，担心完不成任务，可是过了一两个礼拜，整个人都沉浸在摸鱼的舒适中。
　　直到前段时间放假走人的时候，两人才忽然惊觉——她们好像什么事都没做！
　　进入公司实习，有机会呆在秦悦身边，这可是家里人以及面前这些秦家长辈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结果这好几个月的时间，除了摸鱼啥事没干。
　　这说出去多不好听啊。
　　于是她俩连忙联系上了秦大伯秦二伯，说公司最近面临巨大的危机，秦悦姐很危险什么的，巴拉巴拉，总之就是她们打探到公司内部消息，立了大功。
　　大伯二伯说辛苦你们俩了，带来的信息很关键也很重要……虽然咱们早就知道。
　　这不废话么，董事会上摆明了说的事情，他们这些人能不知道？
　　苏乐和林宜微微有点尴尬，不过马上表明态度，说她们坚定地站在秦悦姐这边，一定会帮她共渡难关。
　　她们俩确实有底气这么说，毕竟秦悦无论与任何一家联姻，都能得到极大支持。
　　现在，她们就过来详谈了。
　　“苏丫头，林丫头，我知道你们俩的热心，”秦大伯一脸愁容，“可是秦悦这孩子，一点都不为所动，还守着姓白的小丫头。”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的想法很好，可是别人秦悦不接受，而最大的拦路虎就是白宁宁。你们得先想办法把她赶走，才有机会说联姻什么的。
　　苏乐和林宜对视一眼，这样简单的暗示她们还是能听出来的。
　　“放心吧，秦伯伯，我们早就想好了。”
　　“而且完善地做了准备，以及计划。”
　　“以前不熟悉她，有些大意，让她多得意了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备而来！”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把气势给撑起来了。
　　秦二伯来了兴趣：“你们还有计划？”
　　“当然，我们把这叫三步棋，”苏乐压低声音，“三步之内，要么自己走人，要么，被当成狗。”
　　当狗一样踢出去！
　　“怎么说？”
　　“第一步，我们通过她做的事情，压低她，打压她的嚣张气焰，让她自卑，”林宜详细解释起来，“第二步，用无可争议的事实告诉她，她对秦悦姐毫无帮助，只有我们才可以。”
　　后院里安静了几秒钟，秦二伯忍不住问：“那第三步呢？”
　　“我们觉得，”苏乐回答，“到第二步的时候她就已经撑不住了。”
　　秦大伯的脸抽了一下，思考再三，给出客观评价：“我认为，你们这个计划，最大的难处可能在第一步。”
　　打压白宁宁的嚣张气焰，让她自卑，这种事情，在场几个亲戚还真想不出来。
　　他们不是秦悦和秦欣，自然不会知道，让白宁宁狂CD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一顿。
　　“行，就看你们的了。”秦二伯还是鼓励了一下。
　　两人高高兴兴的离开，秦大伯则沉默了好半天。
　　“苏家，和林家，”过了好久，他才艰难开口，“没有更合适的女孩子了吗？”
　　秦二伯叹了口气：“大的早订婚了，小的……太小了，不合适。符合年龄段而且愿意跟女人组成家庭的，就她俩了。”
　　秦大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也别太悲观，这俩孩子挺有干劲的，而且还做了计划，”秦二伯安慰说，“也许能起点作用。”
　　…………
　　晚饭时间比平常晚一点，因为厨房准备了更长的时间。白宁宁早就穿好衣服离开卧室，到大堂里找人。
　　“怎么了宁宁，”秦妈看见她，“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白宁宁摇头，软软的声音带着点三无，“就是，我们什么时候吃晚饭？”
　　秦妈忍不住笑起来：“这就饿了，再忍一忍吧，很快就好。”
　　放下以往的所有成见，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家的女儿媳妇儿真的有点可爱。
　　“喔，好。”
　　白宁宁点点头，坐到旁边沙发上安静地等着。
　　这时，苏乐和林宜两人从门外进来：“秦阿姨，我们来拜年啦，新年快乐！”
　　“来啦，新年快乐新年快乐，”秦妈掏出红包迎上去，“来，给。”
　　两人在拜年的时候，目光越过秦妈的肩头，对上白宁宁的眼睛。
　　眼神中有杀气。
　　“宁宁学姐，”秦欣出现在白宁宁旁边，小声说，“来者不善啊。”
第二十六章 都看见了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有吗？”
　　秦欣嘴角一抽：“你……她们刚才悄悄看了你一眼，你没看见？”
　　那么明显的杀气你都没感觉到么。
　　“看见了，她们这是在跟我打招呼呢，”白宁宁认真地说，“因为忙着和长辈拜年，没空跟我拜，所以用眼神表达了歉意。”
　　秦欣：“……”
　　“我接受她们的道歉，”白宁宁坐在沙发上轻轻摇了摇身子，“人总有急事的时候，不能面面俱到，这很正常。”
　　秦欣像表情包里那样，流着汗微笑。
　　差不多得了，真的，跟宁宁学姐说这些东西说多了，会对人生产生怀疑。
　　她想了想，换了个问题：“学姐，你那边那个朋友回复消息了么，她怎么说？”
　　指的是早上给绫音发消息，问她家里人能不能过几天来谈合作的事情。
　　白宁宁拿出手机看了看：“绫音社长说，她找机会跟她爸妈讲，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吧，”秦欣对她说，“她再发来消息，跟我们说一声。”
　　“嗯。”
　　吃饭了吃饭了。
　　………………
　　在夕城的中心广场这边，绫音家里同样在过年。不过城中心毕竟和宽敞的城郊不一样，没那么热闹，一些亲戚下午打了会儿麻将，就回自己家吃晚饭去了。
　　只是相约晚饭后夜里再战。
　　绫音终于找到一个空闲的机会，可以跟爸妈说事。父母前几个月一直在外度假，过年才刚回来没多久。
　　她有点小紧张。
　　“爸，我想跟你说个事情，你之前不是头疼中心广场之后怎么开发么，上次还试了一下举办漫展的活动，”绫音思考着用词，“效果非常不错，这证明年轻人逐渐成为社区活动的主流，至少他们的消费欲望远远高于高龄人群。”
　　她先用之前漫展的事情来切入，因为当时虽然爸妈在旅行，可举办漫展的事，也是老爸远程亲自拍板的，说想要尝试一下，看看情况。
　　效果当然不用多说，最主要的是跟平时对比太明显了。
　　夕城中心广场，名字听起来就很传统，这也确实是个建成很长时间的广场。很多人平时有事没事都来溜达两圈，但那溜达就是纯溜达，借个音响过来跳个广场舞啥的。
　　那是真没啥消费啊。
　　绫爸没说什么，只是缓缓点了下头，只是看着绫音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
　　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
　　绫音有点心虚，硬着头皮继续说：“正好现在有个机会，我们有个项目，我对她们很熟悉，值得信任……”
　　然后就把游戏改编，线下IP实体化开发的方案说了一下。
　　绫爸沉默着听完，一句话也不说，气氛着实弄得有点沉重。绫妈犹豫了一下，尝试缓和气氛：“我觉得挺好的呀，她爸，你觉得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嘛。”
　　大过年的，干嘛绷着脸。
　　“我不是有问题，就是……一些别的事儿，”绫爸对绫妈说，“晚饭怎么样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这意思是要她回避一下。
　　绫妈一时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想了想还是走了，把空间留给这对父女。
　　“爸，怎，怎么了？”绫音有点慌。
　　绫爸亲眼看着绫妈离开，才叹了口气说：“你妈这个人容易情绪激动，有些事情还是暂时不要让她知道比较好。”
　　他这么一说，绫音更紧张了：“爸，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家里出了变故？
　　只见绫爸幽幽地一声叹息：“你说的做项目的那个朋友，是你学校里很要好的人吧，还搂搂抱抱过。”
　　绫音顿时心里咯噔一跳。
　　“爸，你在说什么……”
　　“那个游戏的直播我看了，而且我一眼就认出来，”绫爸说道，“这个主播女孩子，就是之前漫展上流传的视频里，你抱着的那个。”
　　绫音咽了咽口水：“爸，直播您也看啊。”
　　绫爸瞪了她一眼：“你看这些东西，都是我带你入门的，我怎么会不看。”
　　绫音根正面红的老二次元身份，就是从她爸身上继承下来的。
　　“这个，直播那么多，我没想到你刚好看到了，”绫音支支吾吾，“算是吧。”
　　坏了，白宁宁直播人气太高，老爸都看见了，而且他一定察觉了什么。
　　父亲的含蓄，没有明说，但刚才暗示地已经很明显，绫音不敢搭话。
　　绫爸想了想问她：“你们不在同一个年级吧，怎么认识的？”
　　“是……上学期的时候，当时我还在弄宅舞社，”绫音实话实说，“偶尔看见她，觉得她来我们社团很有发展，但当时她拒绝了，直到这学期，我又一次找到她……”
　　绫爸听明白了，合着你就是想看人家跳舞。
　　“我觉得吧，小时候应该给你看看少女漫，”绫爸自我反省，“不该看火影忍者的。”
　　绫音疑惑：“为什么？”
　　“因为我怎么也没想到，你成了宇智波斑。”
　　“你是说……我有些固执和强硬？”
　　“我是说你动不动就想让人跟你一起起舞。”
　　“……”
　　绫音无话可说。
　　绫爸也没在这上面纠结，更没有尝试问你俩的关系和感情，或者是你为什么喜欢她之类的。他不是女人，怎么体会小女生的心思。
　　所以直接说起更现实的话题：“你说的这个项目，严格来说没什么问题，只是你那个朋友，她也是大学生吧，驾驭这么大的经济项目会不会……”
　　“不会，因为不是她负责，”绫音也抛出王炸，“实际操作人是夕城的秦氏集团。”
　　绫爸一惊：“秦氏集团？”
　　“对，本身游戏也是它投资的，而且秦氏集团的总裁和她是……”绫音停顿了一下，“家里人。”
　　她没敢说真实情况。
　　绫爸也没多想，家里人，估计是指远方亲戚，表侄啥的。
　　“这样吧，过几天可以去谈谈，”绫爸说道，“初四或者初五的时候。”
　　“好！”
　　绫音松了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差点没给她吓死。
　　回到自己的房间，绫音赶紧拿出手机发消息。不过在回复白宁宁之前，她犹豫再三，最终决定还是先告诉秦悦。
第二十七章 回到最初的美好
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无论秦悦还是绫音，都很珍惜这段网络上的缘分。
　　难得遇到这么聊得来，又志同道合的人。打开手机，那个熟悉的聊天框，与回忆重叠在眼前。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记忆中你青涩的脸。
　　当初的她们确实很青涩，秦悦对科技和道具战一窍不通，绫音也对感情束手无策。她们互相教会了对方，如果没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变成至交好友。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只能说造化弄人吧，她们喜欢的女孩子，竟然是同一个人。
　　不过或许从另一个方面来考虑，百因必有果——秦悦和绫音为什么会一见如故，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因为她们有共同爱好，聊得来。
　　所以这共同爱好嘛，就……
　　绫音摇摇头，她刚才想的有点多，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把重要消息送过去。
　　【绫音】：YN……秦悦姐，你现在有空么。
　　连称呼和备注都变了，物是人非。
　　没过一会儿，秦悦就发来回复。
　　【秦悦】：刚好现在有点空，怎么了。
　　【绫音】：我爸同意过几天来跟你们商谈合作，初四或者初五。
　　【秦悦】：哦？这还真是件好事。
　　雪中送炭了属于是。
　　【绫音】：另外，他察觉了一点我的想法，所以我没敢告诉他你们的关系，我只说你和白宁宁是家人。
　　【秦悦】：……嗯。
　　这事儿还真没法说。
　　过了一会儿，秦悦又发来回复。
　　【秦悦】：行，知道了，具体时间过两天我发给你。另外，谢谢。
　　尽管没说多余的话，但语气已经变得缓和了，仿佛与从前没有分别。
　　【秦悦】：没事的话我先下了，我这边有不少亲戚来，而且马上要吃晚饭，有点忙。
　　绫音连忙打字。
　　【绫音】：等一等，秦悦姐，就几分钟！
　　幸好，在秦悦的头像灰下去之前，这话发出来了。
　　【秦悦】：怎么了？
　　【绫音】：就是那个，就是……你之前不是说，电能激荡不太好用。
　　【秦悦】：？
　　这下不只是绫音，另一头的秦悦也有点恍惚。
　　她们好久好久没说这些东西了。
　　【绫音】：正好，那款电能激荡淘汰了，工作室推出了新的主打旗舰商品。全面升级，全面提升，比电能激荡要好用多了！
　　说着她马上就发来一串链接。
　　秦悦点进去一看，果然是她上次购物的那家店铺。上次来的时候，店铺的主打旗舰品就是电能激荡，整个页面都是金光闪闪的。
　　而现在，店铺界面焕然一新，阴影般的黑色作为底色，一条闪电般曲折的红光从右上拉到左下，一条对角。全新的旗舰产品，名为海克斯核心。
　　鼠标放上去，还有一行炫丽的艺术字写成的宣传语——拥抱光荣的进化！
　　【秦悦】：这看起来有点吓人啊。
　　不会是什么义肢吧，快进到赛博朋克了都。
　　【绫音】：哈哈哈，不是的，跟电能激荡一样也是一种常规武器，只是更好一些。
　　【秦悦】：好吧，等年后闲下来去看看。
　　【绫音】：那你吃饭，回头再聊。
　　【秦悦】：嗯，回见。
　　秦悦放下手机，一时间感慨万千。
　　与大家和解以后，仿佛一切都好起来了。
　　跟妹妹关系更好了，平日里还偶尔开开玩笑斗斗嘴，这是以前完全无法想象的。
　　司幼雪，自从两人都长大以后，小时候玩伴这个身份，感情是越来越淡的。可是最近呢，又开始亲近起来了。
　　绫音，00，她的知心网友，今天最后的这几句聊天，又回到当初美好的感觉。
　　就连白宁宁这欠透的大胸妹，也有人帮她t……帮她一起收拾。
　　“姐，”秦欣在门口招呼她，“吃晚饭了。”
　　“嗯，就来。”
　　晚饭吃得比较晚，和午餐时间相距有点长，但中午的和谐气氛还是延续到了现在。秦大伯甚至比中午的时候更和蔼，拐弯抹角的话是一句也没说，专心跟其他大人唠嗑。
　　大家似乎都有一点改变，只有白宁宁还是中午的那个少女，吃得比谁都香。
　　至于身上那两道阴冷的目光……
　　“宁宁学姐，”秦欣忍不住提醒她，“那两个人在看你。”
　　白宁宁头也没抬：“谁？”
　　“还能有谁，”秦欣无奈，“苏乐和林宜。”
　　也就这俩死对头看你了，不然还有谁。其他人就算因为你漂亮身材好所以看你，那也得注意场合跟礼貌啊。
　　白宁宁抬起头看，苏乐和林宜果然在看她，就像在寻找对手破绽的猎人。
　　看见被她发现，两人立刻移开视线。
　　“我看到了，”白宁宁摇了摇头，“其实不至于的，她们吃饭之前已经用眼神和我道过歉了。”
　　秦欣嘴角一抽。
　　合着您以为她们还在道歉呐？
　　“宁宁学姐，她们的眼神这么不善，有没有可能带着点其他的意思。”
　　白宁宁摆摆小手：“这很正常，每个人眼神都不一样，或多或少带着点自己的特色。她们这样的，说明是比较有活力罢了。”
　　“……行吧，怎么都好。”
　　秦欣放弃了。
　　吃过晚饭，其他人玩去了，白宁宁和姐妹俩都回到卧室里。
　　“秦悦姐，我刚收到消息，”白宁宁一回来就有好消息，“我朋友说，她爸爸同意过几天来谈合作。”
　　秦悦点点头：“嗯，真是个好消息。”
　　还露出了一点点惊喜之色，仿佛她真是刚刚才知道这消息似的。
　　秦欣意兴阑珊，爬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有点累了，今天早点睡吧。”
　　秦悦也点点头，开始换睡衣。
　　姐妹俩白天在外边陪亲戚聊天，可算是累着了。只有白宁宁这个没事就趴床上摸鱼的人，这会儿精神满满。
　　但是左右两边的人都要睡觉，她也不好意思拿着手机在那儿玩，给大姐姐和学妹带来刺眼的干扰光。
　　那她也尝试着睡一下吧。
　　晚安，Zzzz
　　结果第二天上午，一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白宁宁才堪堪起床。换好睡衣走到客厅里，发现一家子人都在等她。
　　等她过来开饭。
　　“不好意思，起得晚了，”白宁宁揉揉眼睛，“没睡好。”
　　昨晚睡太早了，反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翻身的时候又总会不小心跟大姐姐和学妹碰到一起，枕头碰枕团，舰桥撞雪山，于是越来越睡不着。
　　毕竟，上一次快乐的时候，是多少天以前来着？
第二十八章 互相担心
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起晚了。站在客厅里被所有人看着，有点尴尬。
　　“呵呵，白宁宁你还真能睡，”苏乐笑着说，“不饿吗，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大人笑着说话，那是和蔼可亲。她一个的女生这样笑，就有点刻薄。
　　开始了，秦欣忍不住为学姐捏了一把汗。
　　白宁宁无辜地歪了歪头：“等我？为什么等我？”
　　林宜疑惑：“你没来我们肯定等你，不然……”
　　“饿了就自己去吃啊，为什么要等我，”白宁宁眨眨眼睛，“我不在你们吃饭不香？”
　　“……”
　　这话就没法往下接。
　　秦爸秦妈心想，有一说一，宁宁在的话，吃饭确实要更香一点。
　　“好啦，大过年的，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团团圆圆一起吃饭，”秦大伯中气十足地说，“等一下白丫头也没关系，一家人，和气最重要。”
　　两丫头着什么急，现在还没到你们发挥的时候。
　　有秦大伯打圆场，气氛算是缓和上来了，一群人往餐厅走。
　　可当坐在餐桌上，正式开房的时候，刚才号称“一家人和气最重要”的秦大伯忽然开口：“秦悦啊，听说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是不是真的？”
　　这话一出来，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肃杀，所有人筷子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除了白宁宁。
　　白宁宁听不懂，反正听起来跟自己没关系。
　　秦悦犹豫片刻，回答：“是有点问题，但很正常，一个大公司，在年末的时候总会遇到些问题。对过往一年的总结，对未来一年的计划。在我看来，所谓的问题，只不过是有些人对未来不太乐观罢了。”
　　“可他们有理由召开董事会，我听人说了，”秦二伯义愤填膺地说，“他们在董事会上给你施压，真是欺人太甚！”
　　一脸愤慨，仿佛真的很生气似的。
　　“竟然有这样的事，”秦大伯轻轻拍了下桌子，“欺负到我秦家头上了，不答应。秦悦丫头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全力帮助你。”
　　“毕竟，”秦二伯说，“都是一家人嘛。”
　　白宁宁鼓着腮帮子嚼米饭，时不时偷偷瞅一下周围的人。
　　刚才两位伯父说了好大一堆话，叫她半懂不懂的，听起来是跟悦悦姐有很大的关系。
　　她虽然没听太懂，但是从字里行间，看出来的都是“为了你好”四个字。
　　大过年的，来都来了，为了你好。三重buff在身，秦大伯和秦二伯气势如虹，让人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秦悦想了想，淡淡回应道：“谢谢大伯、二伯，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对策，新项目马上就到洽谈阶段。至于董事会那边，年后开会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有疑问。”
　　“话是这么说，可听你的意思，项目还没有洽谈成功吧，”秦二伯说，“既然如此，就还有变数，不能让人完全放心啊。”
　　秦悦刚想说点什么，秦大伯却强势开口：“欸，二弟，现在我们先吃饭，这些事情之后再讲。”
　　好家伙，可问题一开始不是你起的头么。
　　白宁宁暗中观察，听他们你来我往的交锋，当真是大开眼界。
　　秦大伯这话让秦悦有力使不出去，还暂时给这个话题阶段性地下了定论，也就是秦二伯最后那句话——没法让人不担心。
　　白宁宁见过这种招式，比如qq群里，和人起了争执，对方说完话以后刚好被管理员全体禁言，那么大家都不能说话，只能看着对方的最后一句话看好久。
　　场面上会显得好像他最后一句话就是定论了。
　　秦悦淡淡地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开局试探，点到为止。
　　餐桌上的气氛没那么紧张了，稍微放松一点点。白宁宁干饭的同时回想着刚才的聊天记录，不由得感慨，说话的学问真是多。
　　唉，她什么时候才能像这些人一样，拥有一副好口才呢？
　　“说起来，前段时间我又在网上看到白宁宁小姐了，”林宜的声音忽然响起，“白宁宁小姐，在网上名气很大呢，经常出现。”
　　秦欣拿筷子的手一顿，心道她们来了。
　　没错，刚才大伯二伯对姐姐说的话，只是开局的试探，并且把这件事引出来而已。但姐姐不是她们的主攻方向，白宁宁才是。
　　会怎么应对？
　　少女抬头望去，只见白宁宁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像是故作羞涩的微笑：“还好吧，名气是稍微有一些，不能说很大，差不多大吧。”
　　跟她枕头一样大……嗯，那好像还是挺大的。
　　苏乐和林宜脑海里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好几秒种后才反应过来。
　　不是，等下，没夸你啊！
　　“白宁宁的心态就是好，豁达，”苏乐接过话说，“怪不得能当vtuber呢。”
　　“什么vtuber？”
　　哪个大人的声音，听不出来是谁说的。
　　“就是主播啊，但是用一种动漫皮套的形象进行直播，”林宜介绍说，“让观众把那个动漫妹子的形象当成主播，从而关注她并且送礼物。”
　　“啊这，”一个长辈小声说，“这听着有点……”
　　白宁宁想了想，歪头反问：“你们做过饭吗？”
　　“当然，”苏乐骄傲地说，“我初中的时候就经常自己做饭吃。”
　　“那你是厨师吗？”白宁宁问她。
　　“……”
　　“我的正式工作，是公司游戏部门的负责人，”白宁宁挺胸抬头，认真地说，“同时也是总裁秘书。”
　　而且刚圆满完成了工作，这才是真正的骄傲。
　　“白宁宁小姐，你误会了，”林宜显出无辜的模样，“我们说这个，只是担心你做这种事情，会名声不好。”
　　都是担心你。
　　“名声不好？我名声还不好？”白宁宁用看傻瓜的眼神看她俩，“你们看直播的时候，没看弹幕么。”
　　苏乐不解：“弹幕怎么了？”
　　“你们但凡看了弹幕，就会知道，我现在的声望已经到了顶峰，”白宁宁耸耸香肩，“好得不能再好。”
　　正是凭借着这一波刷声望，才赶走了原本的策划。
　　“可是……”
　　“先别可是了，听我说，既然你们看我直播却不看弹幕，那还是别看了，”白宁宁真诚地给出建议，“多看看书吧。”
　　她直播的内容就是图一乐，你不开弹幕有什么好看的。
　　宁宁很担心你看得无聊。
第二十九章 偷家？
多看看书吧？
　　白宁宁诚恳的建议，在两人耳中那么刺耳，仿佛在嘲笑她们没文化。
　　苏乐当时就有点忍不住：“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才大二，我们已经毕业……”
　　林宜见势不妙连忙把她拉下来。
　　“冷静，冷静，你忘了么，我们说好的。无论怎么样，一定不能情绪化，否则就输了！”
　　白宁宁此人，苏乐和林宜此生从未见过的大敌，尤其是她的反守反击，总让人情绪失控，心态爆炸。
　　来之前，两人就说好，一定要扛住对方的反击，无论如何保持好情绪。
　　安抚好同伴，林宜又看向白宁宁。
　　“白小姐还在上学就忙着工作，真是勤奋努力，让人惊讶，”她试探着说，“是因为要挣钱吗？”
　　白宁宁实诚地点点头：“不然呢。”
　　是为了挣钱啊，不然为什么，福报吗。
　　“这样啊，”林宜轻蔑地笑了笑，“真是辛苦你了。”
　　上学的时候还要抽空打工挣钱，真是让人同情呢。
　　“还行吧，你说辛苦，倒也没太辛苦，”白宁宁有点小骄傲，“我工作能力挺强的。”
　　没在夸你啊！
　　林宜咬牙切齿，她明明在讽刺白宁宁，对方却似乎完全听不出来。
　　秦大伯担心地看了她们一眼，第一步不是说让白宁宁自卑么，这也没自卑啊。
　　甚至快飘起来了。
　　行不行啊你们。
　　眼见队友的进攻受阻，苏乐连忙开口帮忙：“你确实很辛苦了，我们都没像你这么忙，除了在公司里工作，还有做vtuber。”
　　白宁宁听她这一说，顿时疑惑起来：“是啊，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
　　“你们明明都大学毕业了，为什么还没有工作？”
　　“我……”
　　苏乐和林宜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宁宁学姐，她们有工作的，”秦欣在一旁说道，“她们来公司里做兼职，你忘记了？”
　　别尬黑，人家有工作的，当了大半个学期的实习生呢。
　　“噢，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白宁宁好奇地问，“那你们一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工作成果吧。”
　　两人又是一怔。
　　“宁宁学姐，事实上，她们的实习期已经结束了，”秦欣补充道，“上班期间没有分配到……工作。”
　　苏乐急了：“那又怎么样，我们跟你是不一样的，白宁宁， 我们不需要工作。”
　　“懂了，”白宁宁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社会不需要的那种人。”
　　林宜差点拍案而起。
　　太过分了！
　　“学姐，”秦欣拉了拉她的袖子，“这样说她们，不太好，会生气的。”
　　“啊，是吗，”白宁宁眨眨眼睛，“那就……不好意思。”
　　苏乐和林宜这回真急了，计划的第一步没能成功，也不管了，直接快进到第二步。
　　“白宁宁，我告诉你，社会需不需要暂时不提，不过现在，秦悦姐姐更需要我们，而不是你。”
　　“秦悦姐姐现在需要大量的资金和资源支持，而我们家就可以。白宁宁你呢，你做得到吗？”
　　这话说得太直白了，周围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就连知情的秦爸秦妈都有些不悦。
　　白宁宁很惊讶：“不是啊，不需要吧。”
　　“怎么不需要，她没有这些支持，根本无法进行……”
　　“可她有了啊，我们有了啊，”白宁宁说道，“比如司幼雪她家。”
　　司幼雪？
　　一时间，整个屋子所有人都愣了下，没有人想到，居然是司幼雪这个听说对联姻毫无兴趣的人。
　　秦大伯和秦二伯也心情复杂，作为联姻对象的话，司家当然挺好的，司幼雪这孩子比苏乐和林宜强多了。
　　可司幼雪这孩子太突然了吧，也不和他们商量一下。
　　苏乐和林宜人都傻了，脸上煞白煞白的。她们在这边费心费力地针对白宁宁，结果被司幼雪偷了家。
　　这样她俩不就成扑克牌里的两张王了吗！
　　“这，”秦妈尴尬地笑了笑，“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用眼神询问自己的大女儿，什么情况这是，你不是已经决定和妹妹一起三人行了吗，怎么又这样了。
　　爸妈是叫你让着妹妹一点，没叫你全部让给妹妹啊。
　　“司家确实会帮忙，司幼雪以朋友身份向她父母介绍了我的项目，”秦悦淡淡说道，“他们觉得很不错，愿意进行投资合作。”
　　秦大伯沉思片刻，问：“名义上，或者形式上呢？”
　　他知道秦悦和司幼雪是好朋友，关系不错，所以有可能发展成“各玩各的”的默契关系，这在商业联姻里也不少见。
　　“名义上，形式上，真实上，”秦悦强调了一遍，“都是好朋友，不是别的。”
　　她说谎了，还有另一重身份，只不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同道中人？水友？
　　林宜和苏乐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原来不是她们想的那样，还好还好，还有机会。
　　至少没有当场变身小丑。
　　“可你们只是口头约定，”秦大伯说，“朋友这个关系，在涉及到这种事情上，还是不太牢靠。”
　　“是啊，谁会因为跟你是朋友的关系，就说服家里拿出那么多东西，”秦二伯也说道，“这会给司家带来风险。”
　　他们都觉得，这事儿不会成功定下来，因为两人只是朋友，没有联姻。
　　秦悦默默地吃了口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司幼雪确实不是看她面子来的，是为了白宁宁。
　　这话可没办法说出来。
　　“大伯，二伯，你们别担心，”秦欣出声帮忙，“过几天，我们就会和合作方商谈，如果不出意外，就会签下协议。”
　　“也就是说还没到商谈那一步，”秦大伯慢悠悠地说，“这样还是不保险啊。”
　　秦二伯没说话，他很惊奇，因为秦悦和秦欣这对“冷漠姐妹”，家里人都知道。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要好了，真神奇。
　　秦悦也不说话，她知道现在事情还没谈成，说什么都没用，而且绫音家里的态度到底怎么样，现在也是个未知数。
　　午饭磨磨蹭蹭地吃到尾声，秦大伯问了句：“司幼雪这丫头，什么时候过来串门？”
第三十章 义气！
司幼雪来串门的时间，理论上是几天后跟着爸妈一起来。但现在出了这事儿，再加上苏乐和林宜提前到来，理论上她也可以提前过来。
　　“嗯，我过会儿发个消息给她，”秦欣说道，“如果没事儿的话，她最快下午就能来。”
　　秦爸秦妈微微错愕，大伯二伯却很满意。
　　他们心想，这姐妹刚才表面上感情挺好，但实际上还是有芥蒂的嘛。
　　你看这不就表现出来了。
　　午饭结束后，大家互相往各自的地方走。秦悦一家走到客厅里，刚在沙发上坐下来，秦妈就对秦欣说：“欣欣啊，你刚才太着急了，不该去叫司幼雪那丫头过来的。”
　　秦欣回了个问号眼神。
　　“你大伯主动提出来，说明他想跟司幼雪交流一下，比如劝她提出联姻什么的。”秦妈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看了眼秦悦。
　　她生怕这件事让姐妹俩的感情出现裂缝，好不容易才好起来的。
　　可是秦悦面色如常，甚至没有在意她说的话，仿佛完全无所谓。
　　“妈，我们之前就谈过了，包括姐姐也在，”秦欣淡淡地说，“没问题的。”
　　“啊这，你们都谈过了啊，”秦妈惊讶地看看两个女儿，“好吧，你们有准备就行。”
　　怪不得悦悦一点都不在意，原来是提前说好的。这样挺好，说明两个女儿默契越来越好。
　　白宁宁没参与谈话，在旁边可爱地打了个哈欠。
　　“我们先回房间了，”秦悦看见她的小动作，起身说道，“睡个午觉。”
　　女朋友困了，该回床上睡觉了。
　　秦欣同样站起身：“我一样，先走了。”
　　她女朋友也困了，也该回床上睡觉了。
　　秦妈下意识地心想，你们女朋友是同一个人？
　　哦，确实是，差点忘了。
　　女儿和她们的女朋友离开了客厅，回卧室睡午觉去了。秦爸和秦妈坐在沙发上，秦爸盘着核桃，秦妈拿起遥控机打开电视。
　　“说起来，司幼雪这孩子还真够义气，”秦爸说道，“阿悦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果断帮忙。”
　　秦妈则有些好奇：“司幼雪为什么会主动帮忙呢，而且完全没想过联姻，就纯粹以朋友的身份。”
　　秦爸斜了她一眼：“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这孩子讲义气啊。她朋友需要帮助，自然两肋插刀！”
　　早年间秦爸执掌大权，冷眼看世间一切，以利益为最精准的原则，冷血又致命。如此蹉跎小半生，卸下权力后赋闲在家，回望过往的荣耀，尽是空虚。
　　搓着核桃，就像搓圆了人生。从此以后，秦爸越发看重感情，仿佛要把曾经小半辈子的错过，都弥补回来。
　　秦悦说，这就叫代偿效应，是报复性的心态改变。
　　反正秦爸现在就是这样了。
　　…………
　　回到卧室里，睡衣一换，往床上一躺，白宁宁想起刚才饭桌上那些不对劲的情况。
　　正所谓双脚离地了，病毒就关闭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躺在床上双脚不沾地，少女的冰雪聪明就回来了。
　　“悦悦姐，我听他们饭桌上说的话，原来咱们那个项目，很重要吗？”
　　“嗯，”秦悦站在床边换衣服，傲人的曲线一览无余，“很重要，是公司很多部门都要参与和调动的大项目。”
　　秦欣看看姐姐的傲人曲线，又看看床上，学姐的胸前把被子高高撑起来。
　　少女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明明也算是同龄人的中上水平，可是在这个家里，总显得格格不入。
　　“事情突然，所以没有跟你多商量，”秦悦换好衣服，慢慢爬上床，坐到白宁宁旁边，“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白宁宁眨眨眼睛：“那这样说的话，是不是……我立功了？”
　　“嗯，”秦悦点头，“是。”
　　“那就好，我立功了，”白宁宁往被窝里一钻，“睡觉！”
　　心情大好的少女，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秦悦没想到她是这么一个反应，顿时哭笑不得。
　　还以为这大胸妹要追问一会儿呢。
　　“我也睡一会儿，”她躺下来对秦欣说，“下午司幼雪来了，如果有事找我的话，你就让她等到晚饭再说。”
　　她也得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秦欣一看这两人都躺了，自己总不能真的守在外边，等司幼雪过来。胸大的都躺了，她虽然没那么大，但又不小，不能被排挤在外。
　　于是也钻进了被窝——姐姐和姐姐女朋友的被窝。
　　…………
　　司幼雪还是到来了，而且没有让秦家等太长时间，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就到。
　　一路风尘，却一身素雅不染尘埃。
　　她听秦欣稍微说了一下叫她来的原因，也知道秦家的几个亲戚长辈想跟她谈谈。
　　可没想到，走进秦家大院，首先见到的是两个半熟不熟的人。
　　“司幼雪，你还好意思来，”苏乐怒火冲天，“你当初怎么说的？”
　　司幼雪停下脚，淡淡地看她们：“我当初怎么说的？”
　　“你说你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可能嫁入秦家，哪怕是形式上也不可能，”林宜冷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司幼雪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背着我们悄悄偷家！”
　　司幼雪好笑地挑了挑眉：“你们想的可真丰富，是说合作那事儿吧？我又不是因为秦悦姐合作的。”
　　苏乐也冷笑起来：“把我们当傻子呢，不为秦悦姐为谁，难不成为了白宁宁？”
　　“嗯，”司幼雪点头，“白宁宁。”
　　苏乐和林宜楞了一下。
　　“怎么，很惊讶吗，但凡你们当实习生的时候，能多关注点公司里的事情，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司幼雪说道，“我在白宁宁手下的部门做事，跟她一起搞了个项目，被秦悦姐扶正了。这也是我主要参与的项目，让家里投资进来，实际上是为了我自己投资，懂了吗？”
　　嗯，这个说法很符合自己的人设，工作狂。
　　“你，你，我……”
　　苏乐“你我”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司幼雪一针见血，打中痛点了——她俩确实没关注过公司里的事情，后面那事儿还是听人主动说的。
　　司幼雪冷冷瞥了她俩一样，抬起纤细的双.腿旁若无人地走过去。
　　但凡有点用，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
第三十一章 冰雪聪明白宁宁
司幼雪的秦家之旅，不是很理想，至少一开始不是很理想。
　　首先进门被“但凡”两人组拦着质问了一阵，虽然轻松打发，但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主要是大冷天的在门口站了那么久……
　　打发走两人组，司幼雪还没见到白宁宁或者秦家姐妹，就被秦大伯拉到院子里闲聊。
　　“司幼雪丫头，我现在还记得，你小时候在院子里跟秦悦一起玩耍的样子，”秦大伯目光深沉，仿佛正看着过往的回忆，“那时候你们感情很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福同享指的是有好吃的都一起分享，有难同当指的是不小心砸坏了谁家的玻璃，就说两个人一起砸的。
　　嗯，好像叫“一起死”更贴切点。
　　司幼雪不知道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只能轻轻点了下头。
　　她心想，其实现在也是有福同享……嗯，一起享某人的福嘛。
　　“当时我就在想啊，你们会一直那么要好下去，”秦大伯感慨地说，“可惜人总有长大的一天。”
　　司幼雪心想那也不一定，秦悦姐是长大了，还长得很大。可是自己呢，小时候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风往身上一吹都得赞叹一声丝滑。
　　不，不对，我在乱想些什么东西。
　　“我们现在也很要好，从来没变过，”少女说道，“伯父何出此言。”
　　秦大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现在合作一个项目，我们都觉得，你和秦悦可以再亲近一些，你们两人的关系……这样一来，我们两家人的合作关系也更加牢靠。”
　　什么？
　　“不不不，不行不行，”司幼雪下意识地用力摇头，随后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我是说，伯父你误会了。我们会合作在一起，不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原因，而是工作上的。”
　　“我明白，可这也不冲突……”
　　“挺冲突的，”司幼雪站起身准备离开，“我还有点事要找秦悦姐她们，先走了。”
　　秦大伯无奈：“那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啥啊，不行的。司幼雪心想，她们现在的关系是共用一个白宁宁，你让两个同道中人考虑联姻，那像什么话。
　　排列组合吗。
　　走进里屋，司幼雪终于见到了秦家姐妹。两人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招手让她坐下。
　　“白宁宁呢。”司幼雪下意识地问了句。
　　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姐妹俩不应该不陪在白宁宁身边。
　　“她在睡觉，”秦悦回答，“从午后睡到现在。”
　　现在已经快五点钟了。
　　司幼雪微微一愣：“白宁宁早上起得很早？”
　　“没，”秦欣勾了勾嘴角，“吃午饭的时候才起来。”
　　“那，你们，”司幼雪尝试猜测，“午睡的时候做了些睡觉不应该做的事？”
　　“没有，别猜了，”秦悦撇撇嘴，“她只是单纯睡得香。”
　　心里不想事儿，睡觉自然香。
　　喝了杯热茶暖暖身子，司幼雪看向秦悦：“所以，你现在压力很大么，你大伯都拉着我去聊了，想让我多考虑考虑。”
　　“不用管他们，”秦悦说道，“现在我们被动，是因为没有谈好。等几天之后，事情定下来，他们就没有理由再说这些。”
　　司幼雪思索片刻：“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绫音的父母那边？”
　　“他们已经同意，过几天来和我们一起谈，”秦欣说，“初四或者初五，你挑一个。”
　　司幼雪想了想：“那就初四吧，我明天回去跟我爸说。”
　　“所以，你们对绫音家里的情况了解多少，”秦悦问道，“他们那边能否顺利？”
　　秦欣和司幼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秦欣就不说了，跟绫音都没说过几句话，虽然两人曾经有过一次隔空的团战配合——绫音把白宁宁留下，秦欣拉了家里的电闸。
　　司幼雪和绫音倒是接触比较多，关系也很好，但对方从未提及过自己的父母。
　　“也许宁宁学姐会知道？”
　　…………
　　白宁宁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六点了。本来想再睡一会儿，可是想到中午的时候就午饭迟到，晚饭再迟到的话有点不太好。
　　所以还是提前一些醒来吧。
　　“呼~啊~”少女伸了个可爱又有点色的懒腰，“睡得真累。”
　　冬天就是这样的，温暖的被窝仿佛施加了魔法一般，让人无法离开。
　　这种魔法大概叫纠缠根须，给人控住了。
　　推开卧室门，来到外边的屋子，白宁宁看见三人坐在一起喝着热茶。
　　“下午好，”白宁宁打了个招呼，“司幼雪，你来了啊。”
　　她中午听到了，秦大伯说建议司幼雪提前来串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白宁宁很赞同这件事。
　　都是朋友！
　　“嗯，来了，”司幼雪放下杯子看她，“白宁宁，新年快乐。”
　　“来了就好，等会儿吃了晚饭我们再战，”白宁宁兴奋地说，“上次没打完，这次一定分出胜负。”
　　这次她一定在身上多穿几条命！
　　秦悦拍了下自家女友的小脑袋：“还想着斗地主呢，你是不是忘了过几天有工作要做。”
　　“宁宁学姐，”秦欣笑着说，“我们先把初四的商业谈判给过了，之后再享受假期，怎么样。”
　　哦对，还有个商业谈判来着。
　　白宁宁想起来了，过两天有个三方会谈来着，关于把自己做的游戏给线下ip实体开发来着。
　　反正是个大工程。
　　“所以宁宁学姐，为了谈判顺利，我们想知道一些事情，”秦欣问她，“你听绫音社长说起过她爸妈么？”
　　白宁宁挠挠头：“说……是没有说，但是……”
　　“但是什么？”司幼雪问。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了解，”白宁宁动了动自己冰雪聪明的小脑袋，“我听她说起过关于家里的事情。”
　　她和绫音正儿八经谈心的次数不多，所以每一次印象都比较深刻，最深的一次莫过于谈及创社理念。
　　那时候白宁宁才知道，绫音虽然给大家带来了几大社团的延续，但并不是平白要来的，而是给家里立下了军令状，保证提高学校在招生志愿的能力。
　　“我觉得吧，绫音社长的父母，算是很有魄力的，”她仔细思考后说，“但比较在意短期的成效，如果有立竿见影的方案，会比较容易说服他们。”
第三十二章 你做不做！
倾向于能在短期内看到收益验证，这种作风，放在一般情况下算是保守的体现，甚至可能被人说胆怯、犹豫。
　　可是具体到事情上，就知道绝对不是这么回事。白宁宁所知道的，绫音的父母参与的事情，最近这段时间有两个。
　　一个是同意女儿在学校建立二次元社，并且以此作为学校的文化形象之一。第二个是把夕城中心广场这个传统老社区，拿去举办漫展。第三个，也就是可能会进行的，把广场彻底改成一个二次元IP的主题乐园……
　　随便哪个单拿出来，那都算是违背祖宗的决定。所以，在此基础上，这种作风就不叫保守。
　　叫险中求稳。
　　秦悦挑了挑眉：“听起来，你对别人爸妈还挺了解的，见过？”
　　见过父母了是吗。
　　“没见过，但是听她讲过，”白宁宁一本正经道，“这个就叫侧写。”
　　“回归正题，”秦欣开始冷静分析，“既然我们知道了对方的商业倾向，那么，在谈判之前可以制定一个能说服对方的方案吧？”
　　几个人都沉着思考起来。
　　大方向的方案，她们早就做好了，之前也说起过。不过想要更好地说服绫音父母，按照白宁宁的情报，就需要再做一个能够体现短期成效的方案。
　　这种具体的计划，需要对ip本身有很强的了解以及掌控力，并且在开发的方式上有独到的想法。
　　换句话说，就是……
　　白宁宁一抬起头，发现秦悦秦欣两姐妹都盯着自己看。
　　“看，看我干什么，我也不是完全参与游戏的每个细节，了如指掌，”她转头望向司幼雪，“平时都……都是雪雪帮我处理的。”
　　于是姐妹俩的目光又转移到司幼雪身上。
　　司幼雪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也挺无语的，上司啥事不干，全让助理来做，完了还挺理直气壮的。
　　秦悦看看司幼雪，又看看白宁宁，忽然问道：“什么事情都她给你处理？”
　　白宁宁点着小脑袋：“是啊是啊，什么事情都她给我处理。”
　　司幼雪听着这话感觉哪里不对，连忙补充一句：“仅限工作上。”
　　白宁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心想是工作上啊，咱们这不就在谈工作么，为什么非要加这一句。
　　而且除了工作，我也没什么需要你帮我处理的啊。
　　秦欣轻轻咳嗽了一声：“我们还是继续聊正事吧。”
　　宁宁学姐工作上的事情，是司幼雪在帮忙处理。而工作以外的事情呢，归谁处理不知道，反正秦欣处理过一次。
　　“悦悦，欣欣，你们现在有空吗，”走廊那边传来秦妈的声音，“你们三舅二姑妈他们来了，晚饭之后就走，过来打声招呼。”
　　“知道了妈，”秦欣应声道，“马上就来。”
　　秦悦撇了撇嘴：“如你所见，我们一来不怎么了解，二来也没工夫去考虑，所以方案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话，两姐妹相继起身离开。
　　大过年的没办法，就是忙。
　　白宁宁和司幼雪坐在原地，安静地过了好几分钟，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个，雪雪啊，”白宁宁搓搓小手，“你也知道，这个游戏呢，虽然我在决策方面做出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各种细节方面，一直都是雪雪你在负责。”
　　司幼雪微微蹙眉：“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对咱们这个游戏吧，你肯定是更熟悉的那个，”白宁宁还找了个修辞手法，“如果说它是咱们的孩子，那你就是妈。”
　　司幼雪不说话，只是默默积蓄力量。
　　“而且我也挺忙的，”白宁宁回忆了一下，有点小心虚，“因为太忙太累，今天差点睡了一整天呢。”
　　确实差点睡了一整天，只不过是因为被窝太舒服了。
　　“所以你想说？”
　　“我想说的是，要不雪雪你就自己来，我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咿呀？！”
　　天旋地转，熟悉的失重感，顷刻之间，白宁宁又被按倒了。
　　这次是沙发。
　　“雪，雪雪，”她无辜地眨眨眼睛，“这样是不是，哪里不太好。”
　　之前在卧室里也就算了，这儿可是客厅啊，万一有人进来看见怎么办。
　　“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就问你一句话，”司幼雪的声音冰冰凉凉，“做不做？”
　　居高临下，强硬和压迫，和前两次的感觉一样。
　　“我做我做，”白宁宁小心地说，“我什么都做。”
　　司幼雪松开玉手，想了想说道：“这里不合适，换个地方。”
　　白宁宁用力点点小脑袋。
　　不合适，太不合适了，这大客厅的。
　　“去你的房间，”司幼雪把她拉起来，“带路吧。”
　　“好，好，”白宁宁乖巧地站起身，“走这边。”
　　正如秦欣所总结的那样，她的宁宁学姐，吃硬不吃软。
　　走过走廊的尽头，进入那个大大的卧室，司幼雪往床上看了眼，懒散没叠好的被窝和三个枕头很是瞩目。
　　“你睡觉睡这么大一张床？”她问道。
　　“当然不会，我是很节俭的，”白宁宁拧开领口的扣子，“悦悦姐和秦欣学妹，还有我，我们三个人一起睡。”
　　好嘛，原来如此，不过也是情理之中。
　　司幼雪往那个被窝上瞅了瞅：“你们三个人睡一个被子？”
　　睡一张床也就算了，只用一个被子，不会觉得冷么，除非你们睡觉一直抱在一起。
　　“本来秦欣学妹带了自己的被子过来，可是不知道去哪儿了，”白宁宁回忆着晚上睡觉的情况，“一张被子就够了，我从来没觉得冷。”
　　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因为她每晚都是最先睡着的那个。
　　司幼雪淡淡地看着她：“那你现在脱衣服又是要干什么？”
　　我强迫你进来做，是做谈判方案，不是要做你。
　　“反正都在卧室了嘛，我换个睡衣，穿着舒服点，”白宁宁熟练地换上一副，爬上床，“好了，你说，我们现在干嘛？”
　　司幼雪深呼一口气，进入专注状态。
　　“首先，我想知道现在的运营情况。”
第三十三章 废寝忘食
白宁宁起床的时候是六点钟，刚才在客厅里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而秦家的晚饭在七点多。
　　当众人上桌，很快就发现餐桌上少了两个人。
　　“大侄女，你的女朋友呢，我可是听说了，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生，”来临时串门的三舅问道，“怎么没见到人。”
　　秦大伯也有疑问：“司家那丫头呢，不是下午就来了么。”
　　让人考虑考虑，怎么还考虑不见了。
　　“我刚从客厅那边走过来，”秦爸搓着核桃说，“没看见人在哪儿，是不是出去玩了？”
　　他刚去客厅拿了两个圆润的核桃。
　　“她们有点急事，晚饭等会儿我们送过去一些就行，”秦欣下意识地回答，“没出去，在我们的卧室里。”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秦悦发现气氛不对，这才惊觉自家妹妹说的是什么话，连忙拽了拽她的衣袖。
　　说什么呢你，白宁宁和司幼雪不吃饭跑卧室里私会，明示两个人有奸情是吧。
　　虽然……虽然真相确实是这样，但也不能搁这儿说啊！
　　“咳，学姐和司幼雪在公司里是同一个部门的，上下级，虽然现在是过年，”秦欣一本正经地补充说，“但因为项目还在运行当中，所以严格来说并不算放假。”
　　三舅听得一头雾水：“小侄女，你能不能简单总结一下？”
　　“就是在加班，”秦欣淡淡说道，“她俩在加班，没时间吃晚饭，过会儿我给送去就好。”
　　秦妈看着她问：“加班在卧室里加呐？”
　　不是她要拆自家女儿的台，实在是没忍住，咋回事啊这是。
　　“因为涉及商业机密，”秦欣寻找着理由，“所以要去一个安静没人打扰，也没人听见的地方。而且这件事我和姐姐也有份，等会儿吃完饭回去，可以一起加入。”
　　秦悦嘴角抽了一下。
　　虽然她知道妹妹的意思，但是……可以一起加入，这话听在自己这种“知情人”耳中，就显得有些奇怪。
　　“是关于我们这两天一直说的事情，”她坐不住了，主动解释说，“我中午的时候也跟大伯说了，过两天就要进行商谈。所以只剩下一天多的准备时间，很紧迫。”
　　主要是妹妹越说越奇怪，秦悦必须说一点。
　　“哦，这么辛苦啊，”秦爸不禁赞叹一声，“怪不得你们能成功。”
　　这个就叫废寝忘食！
　　“是，是吗，”秦妈勉强笑了笑，“那我先去拿个保温盒，你们到时候给她们多带点。”
　　虽然但是，总觉得还是哪里怪怪的。
　　…………
　　司幼雪拿着平板，看李经理刚刚发过来的数据报表。
　　和之前预计的一样，开服后的一段时间呈现平稳态势。虽然氪金流水不高，但玩家活跃程度足以和收入榜上的游戏相媲美。
　　到了最近，虽然开服热度下去了一点，可由于春节活动版本的接力，反而又更上了一个峰值。至于口碑就不用说了，越来越好。
　　尤其是当开服流水数据被人知晓以后，“因为太良心反而收入上不去”这件事深入人心，玩家的同情心理该有的也都有了。
　　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都在意料之中。
　　“所以现在新春版本，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是么，”司幼雪问，“新春活动的规则，玩法，奖励之类的东西。”
　　“当然，在活动版本更新前就有爆料和公告，”白宁宁趴在床上回答，“因为是开服后的第一个活动，我们特地做了个规则简单的，活动图也非常容易，几乎不需要花多少工夫去钻研。”
　　司幼雪走到她旁边坐下：“那就好，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介绍新的活动，玩家也不至于抽不出精力。”
　　白宁宁翻过身，眨眨眼睛：“新的活动？”
　　“就是我们过几天要谈的那个，”司幼雪恨不得一巴掌拍她枕头上，“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提前预热？”
　　建线下广场乐园这么大的事情，真就藏着不说呗，你这个制作人到底怎么当的。
　　关键白宁宁不只是制作人，因为换掉了前任策划和运营团队，换了一批“听话的人”上来。现在的白宁宁，是很有实权在手的。
　　摄政王了属于是。
　　这带来的问题就是，当白宁宁没有做指示的时候，运营团队也不敢搞预热之类的事情。
　　白宁宁在被窝里护住枕头：“不应该我们过几天谈好了，真正确定下来，再开始进行预热么？不然万一出了意外……”
　　“你也知道是万一，而且就算有可能没谈好，你现在也该提前预热，”司幼雪说，“算了，现在跟你讲不清楚那么多道理，我们时间有限，你明天……对了，你多久没开过直播了？”
　　白宁宁想了想：“大概一两个礼拜的样子。”
　　过年要放假的嘛，vtuber也是人啊。
　　司幼雪真恨不得一巴掌扇她枕头上，深呼吸几下，忍住了。
　　“明天你就开直播，越早越好，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给我开，”她说道，“起不来我就过来敲门。”
　　直接给你拉起来！
　　白宁宁用枕头挡住自己的大枕头，免得遭受可能的攻击：“知道了知道了，我今晚早点睡。”
　　播就播嘛，那么凶干嘛，又不是不播。
　　“你可以不用说得太仔细，稍微透露一些就行，”司幼雪接着说，“要透露的东西，我今晚稍微整理一下，明天早上拿给你看。”
　　白宁宁点点头，关心道：“今晚你又要加班啊，会不会太辛苦了？”
　　司幼雪美眸一瞪：“你要是但凡能帮我想一想，我就不会太辛苦。”
　　但凡有一点用，也不至于只有枕头用！
　　白宁宁讪讪地笑了笑：“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只有雪雪你比较擅长。”
　　叩叩叩，秦欣敲了几下门，然后推开门进来。她和秦悦各自提着一个保温桶，放在桌上。
　　“你们聊得太投入，晚饭都忘了，”少女说道，“大家都在问你们为什么不来吃晚饭。”
　　司幼雪抽了抽嘴角，不想说话。
　　放个假都要加班，连要吃饭都忘记了，都是某枕头害的。
　　————分割线————
　　PS：求月票！
第三十四章 开黑法
正好，白宁宁和司幼雪都懒得去餐厅了，两人在卧室里草草吃了饭，收拾了一下，双人会议变成四人会议。
　　“那么，我想先问一下，”秦欣坐在大床的一角，问道，“你们刚才聊到哪里了？”
　　白宁宁看看司幼雪，司幼雪也看看白宁宁。
　　吃饭冷静了一下，还真不太记得了。
　　秦悦挑了挑眉：“你们真的是在聊工作吗。”
　　连工作进度都忘了，真的有在好好工作吗。
　　话又说回来，正经人谁搁卧室里工作。
　　“别慌，让我先捋一捋，”白宁宁决定从头讲一遍，“正好给你们说下过程。”
　　筹备方案嘛，讨论的过程也是很重要的，能让秦家姐妹更好地了解她们的想法。
　　秦悦也到床边坐下，大腿交叠搭在一起，优雅地看着她。
　　那意思是你继续说，我在听。
　　“首先是司幼雪来到家里，然后把我按在沙发上……”
　　“那个就算了，白宁宁，”司幼雪嘶地吸了口凉气，“从我们看完最近的运营报告开始。”
　　阿雪没有偷吃，请白宁宁同学不要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运营报告……哦对，看完了运营报告，发现一切如我们所料。再加上新春活动不复杂，给玩家们留下了足够多的精力，接着……”
　　“接着我认为，可以让白宁宁明天开启直播，跟玩家爆料一些广场开发的事情，”司幼雪干脆自己把话说完，“刚刚就聊到这一步。”
　　主要是她忽然想起来，刚才强迫白宁宁明天直播的时候，有一个“不答应我就打你的（）子”的威胁。
　　她怕白宁宁把这事儿也说出来。
　　秦欣默默注视着她俩，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小声问道：“你们在卧室里待了这么久，真的……只是在聊工作？”
　　司幼雪抱起双手：“我们可没干别的。”
　　白宁宁也用力点点小脑袋：“没摸鱼。”
　　虽然这么说，可考虑到你俩可能有串口供的嫌疑，秦欣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你想搞预售？”秦悦忽然开口问道。
　　司幼雪轻呼一口气：“被你猜到了，差不多有这个意思吧，但也不算是完全意义上的预售。”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忽然似乎明白了什么：“等等，你让我明天爆料，就是为了……提前卖门票？”
　　“不算门票，一些其他的东西，大部分都还在设想阶段，”司幼雪说道，“总之，这个方案很合适，我有足够把握说服绫音的父母。”
　　白宁宁先是惊喜，好家伙，这才几个小时，就把方案想出来了，不愧是自己的贴心小秘书雪雪。
　　不过她有点担忧：“可是我们现在还没谈妥吧，广场乐园的改造方案也还未起步，现在就跟玩家预热，是不是不太好？”
　　刚新建文件夹呢，就扔商店里预售了是吧。
　　司幼雪耸耸香肩：“是不太好，但时间有限，我们只能选择冒险一点。而且这两者之间存在一个互相循环的对应关系，只要我们操作得好，就不成问题。”
　　“循环对应？”白宁宁眨眨眼睛，没太听懂。
　　秦欣帮忙说道：“她的意思可能是，现在我们面对玩家和合资方两边人，合资方需要看到短期收益的方案，才会同意乐园广场改造。而玩家需要看到乐园改造的计划，才会满足我们的收益。这两者之间没有绝对的先后顺序，所以要看我们自己操作。”
　　白宁宁想了想，尝试用另一个方法去理解：“我以前遇到过一个情况，我想玩游戏，于是分别问另外两个人来不来开黑。她俩都说不想双排，人少了没意思，至少三个人开黑才玩。”
　　秦悦好奇地问：“你当时怎么做的？”
　　“我单独对她俩私聊说，你来了，就是三黑，”白宁宁骄傲地勾起嘴角，“然后她们就都来了。”
　　然后她发现其他人都淡淡地看着自己，一脸“这下懂了吧”的表情。
　　“懂了，”白宁宁用力点头，“我们这个就叫作，欺上瞒下。”
　　“白宁宁，不会总结可以不结，”司幼雪无语，“只是取巧而已。”
　　她也没办法，时间紧任务重，就给一天多的时间考虑，能想出这个方法已经尽力了。
　　“那我明天要爆料哪些具体的东西？”
　　白宁宁觉得挺新奇，因为乐园计划现在还是个新建文件夹，不知道司幼雪临时想出了哪些主意。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事半功倍了——不仅搞定了谈判时用来打动对方的前期方案，还做了一部分乐园改造的计划。
　　“我还没完全整理好，明天早上再说，”司幼雪冷声说道，“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想想，虽然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她心里也气啊，看看面前坐着的几个人——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上司的上司，大老板，还有一个是……嗯，秦欣就算了。
　　总之司幼雪现在的感觉就是个苦命打工人，俩领导坐在面前看着她忙活。
　　“辛苦你了，雪雪，”白宁宁安慰她，“别担心，明天我们也会一起帮你的。”
　　大家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忙活，自己不干事呢。
　　“那个，学姐，还有司幼雪，”秦欣脸上有些小小的尴尬，“我们明天早上要跟着长辈去上香。”
　　“……”
　　好嘛，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直接不看了。
　　“也没关系，”白宁宁挺了挺枕头，“还有我，我跟你一起。”
　　司幼雪起身走到门边：“那你今晚早点睡，明天上午别半天起不来。”
　　说罢咣一声关上门，就走了。
　　秦悦和秦欣互相看了一眼，姐妹俩默然无语。
　　大过年的，司幼雪一个客人过来串门，结果却被按在房间里加班。
　　饶是秦悦心里也有些惭愧，虽说司幼雪作为她的朋友，是做出了一些不太仗义的事情，但那已经过去了。现在，大过年的把人叫过来加班，就是自己不太仗义。
　　秦欣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没办法，她们现在需要司幼雪，只有她能做到这些。
　　不过也没关系，大不了自己想想办法，让阿雪提前享受到宁宁学姐的福利，就当是加班费了。
　　有一说一，阿雪之所以要忙活这么多，跟白宁宁“尸位素餐”脱不了关系。所以让她来付加班费，很合理吧。
第三十五章 两个人的预热
早晨出发的队伍，集结还挺早的，冬天本来就天亮得晚，刚亮没多久，一行人就起床准备出发了。
　　苏乐和林宜本来可以不用去，但为了刷印象分，还是咬咬牙爬起来了。
　　清晨寒风中一吹，两人发现队伍里有点问题，少了个人。
　　“咦，白宁宁呢，”苏乐问道，“她不会不来吧？”
　　不会吧不会吧，堂堂秦家女儿媳妇，为了睡懒觉不参加家庭活动的咯。
　　秦妈刚想帮忙说两句，秦欣却抢先开口：“她和司幼雪在忙工作，忙着姐姐公司的项目，时间很紧急。”
　　“这样啊，”秦妈点点头，“真是辛苦这俩孩子了。”
　　好家伙，她还以为宁宁是睡懒觉起不来呢，没想到是有其他更要紧的事情。
　　错怪小魅魔了。
　　…………
　　秦妈没有错怪白宁宁，小魅魔确实在睡懒觉。
　　她会忙工作，但不是现在，现在还太早了。
　　司幼雪八点不到就来到她的卧室，也没吵醒她，坐在书桌旁边捣鼓自己的事情。先把文件放好，电脑开起来，上号接收数据，调试设备。
　　等到九点多，她才从书桌旁离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冬天不算温暖但很明亮的阳光照进来。
　　“唔，为什么不关窗户，”白宁宁慵懒的奶音嘟囔两声，“快把窗户拉上啦。”
　　翻了个身继续睡，眼睛都没睁开。
　　司幼雪也不惯着她，脱了鞋子爬上床——床太大了，站在床边碰不着。脱了鞋子，穿着白宁宁同款白丝长筒袜，抬手往少女的枕头上一拍。
　　“起来！”
　　“哇！”
　　白宁宁轻呼一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看见司幼雪骑在自己身上，面有怒色。
　　“怎，怎么了，”她有点小慌，“出事了？”
　　“没出事，但现在已经九点多，”司幼雪冷冷看她，“如果你没有睡到失忆的话，应该能想起现在该做什么。”
　　白宁宁眨眨眼睛，在长达半分钟的眠床后想起来了。
　　喔，今天要直播爆料来着。
　　“马上马上，我这就起来……那个，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
　　司幼雪离开白宁宁身上，下了床，继续做准备去了。白宁宁脱掉睡衣，换上一身比较休闲的日常装，至于睡裤就懒得换了，袜子也不想穿。
　　反正直播嘛，好多主播都是上衣穿得人模人样，桌子下边一条大裤衩就完事。
　　她好歹还穿了睡裤呢。
　　白宁宁自我感觉很好，司幼雪却颇有微词：“你就穿成这样？”
　　“不行吗，我觉得可以了啊，”白宁宁拉了拉衣领，“挺端庄的。”
　　宽松的大衬衫，要袖子有袖子，要衣摆有衣摆，就是领口大了些，偶尔会从小小香肩上滑下来一点。
　　不过摄像头的角度是偏矮一点的，从下往上看不到领口里边，所以也没问题。
　　“但是太简单了，”司幼雪问她，“你平时不会打扮么？”
　　白宁宁摇摇头。
　　司幼雪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大胸妹好像还真没怎么打扮过自己。但问题也在这里，在记忆里的少女明明很涩。
　　简简单单的涩。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她说，“以后有时间我再帮你看看。”
　　白宁宁用力点头。
　　这就是她的小秘书啊，真贴心。
　　坐到电脑旁边，打开电源，开始准备。
　　“你好些日子没播过了，现在又刚起床，多注意一点，”司幼雪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不然可能被封直播间。”
　　这大胸妹的身材太危险了，在非人工的AI检测里很吃亏。
　　“我知道，放心好了。”
　　大不了直接往桌子上一放，有桌子帮忙托住，就不会摇晃，也就不会被判定违规。
　　只要不压着键盘就好。
　　“另外，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你九点半的时候开播，消息已经提前公告出去了，游戏内也有公告，”司幼雪细细地嘱咐道，“直播内容也明说过，有全新活动的爆料。”
　　白宁宁眨眨眼睛：“所以爆料的内容呢？”
　　“现在不用告诉你，过会儿我会在旁边说，”司幼雪拿起她的平板站在旁边，“到时候我就这样，拿着平板接收部门发来的文件，然后一点一点地念给你听。”
　　“部门发来的文件？”白宁宁茫然地看她，“方案不是咱们想出来的么。”
　　司幼雪抽了抽嘴角，心说是我想出来的，不是咱们。
　　“如果让玩家知道，是我们两个人直接拍板决定，会有一种独断的感觉。玩家在之后听介绍的时候，也会先入为主地产生‘两个人想，会不会不够完善’的想法，”她解释说，“所以做做样子，让他们以为这是整个部门仔细讨论之后的结果。”
　　“……好吧。”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白宁宁在直播间上面输入一排小字——回老家过年，没带动捕设备，无皮套搏一搏。
　　然后提前两分钟，开播！
　　【来了来了，我的大白圆她终于来了。】
　　【居然提前开了，感动。】
　　【大白圆新年快乐！】
　　【呜呜呜大白圆你个没良心的还知道回来。】
　　一段时间不见，直播间的观众们情绪激动，连游戏活动都不关心了。
　　而今天的直播没有虚拟形象，空出来的屏幕空间，干脆都给了摄像头，摄入角度更大了些。
　　所以大家一眼就看见坐在旁边的司幼雪。
　　【雪雪也在！】
　　【我超，雪！】
　　【等等，大白圆现在是在老家过年对吧，那为什么雪雪也在呢？】
　　【破案了，大白圆停播两周带雪雪回老家结婚。】
　　【实锤，速速给我锁住！】
　　眼见弹幕越来越离谱，白宁宁连忙出声解释：“你们不要乱想，雪雪本来就是跟老家里的人有亲戚关系，过来串门的，顺便加个班。”
　　【顺便加个班，我哭了。】
　　【大过年的拉过来加班是吧，大白圆你没有心。】
　　【你不把自己当加班费的话，这事儿很难收场。】
　　“咳，好了我们不浪费时间，”白宁宁假装没看到这些弹幕，“还是回到咱们的游戏上面。之前发过公告，你们肯定也看见了，除了当前版本的小结以外，还有一个全新的大活动要介绍。”
第三十六章 没人比他更懂
苏乐和林宜，头有点晕。
　　她们来之前真不知道上香原来这么累，为了展示良好形象，又自告奋勇地要帮忙。
　　然后就差点当场累倒。
　　“你们俩没事吧，有那么累么，”秦欣关切地说，“不然还是抽空去医院一趟？”
　　苏乐疑惑：“我们只是累了，为什么要去医院。”
　　“就是因为你们累了，所以才要看医生，”秦欣扛着几根比她人还高的香烛，站得笔直，走得四平八稳，“别是身体哪儿出了问题，有隐疾什么的，早点看早好。”
　　苏乐林宜两人站在原地愣了愣，看看秦欣肩膀上的几根，再看看自己手里这几根，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可秦欣非但不累，还精神十足。
　　难道真是自己的问题？
　　秦悦默默跟在旁边，一看这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她们并没有关注秦欣在学校里的表现。虽然在社团里并非以力量见长，但作为秦家唯一一个练家子，相对而言，她绝对算得上大力士。
　　尤其是手指和手腕部分，寸劲一旦发力，就跟咏春似的。
　　白宁宁大概会深有感触。
　　好不容易走到地方，两人连忙坐下来休息，香烛在前方的庙堂燃烧，弥漫的青烟让人越发头晕。
　　难得偷闲，苏乐拿出手机玩一会儿，结果刚打开APP就看见一个推送。
　　【人美声甜，主播‘宁宁不知道’正在直播，点击进入直播间。】
　　“她居然在直播！”
　　这两人气得差点跳起来，自己这边忙死忙活，死敌白宁宁却在家里闲庭信步，悠然自得。
　　甚至还有美人作伴——看看直播里的画面，司幼雪安静地站在旁边，像个贴心的小秘书。
　　“本来就是工作内容，”秦欣走到旁边，淡淡地说，“宁宁学姐很努力呢，一大早就起来跟大家沟通项目。”
　　苏乐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哪是沟通项目，这分明是在跟司幼雪打情骂俏！
　　“雪雪，你饿不饿。”
　　“我不饿。”
　　“那你可以去下碗面给我吃吗，我有点饿。”
　　“你饿了问我饿不饿干嘛，万一我也说饿的话你打算怎么样。”
　　“那就更好了，你可以下面的时候多下一碗，咱们一起吃。毕竟只煮一个人的份，汤都煮不出味，煮多了又浪费。”
　　“……”
　　秦欣观察了一下这两人的表情，耸耸肩膀：“你看，这就是百合营业，我记得你们之前还对此发表过疑问。”
　　坐着看手机的两人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天白宁宁和司幼雪的“百合营业”，可比之前那次捕风捉影的要明显多了，可她们不敢告状。因为上次告状的惨败，长辈们都知道了这件事，现在再去说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了。
　　“秦欣，你明知道她们这样不正常，”林宜愤慨地说，“你就这样袖手旁观么，把你姐姐的颜面弃之于不顾？”
　　“谁知道呢，”秦欣摆摆手，云淡风轻，“抱歉，我不是圈内人，不懂这些。”
　　直女都不看这些的。
　　除了这边上香的队伍，夕城的另一头也有一户人家在关注。
　　“你看，我就跟你说吧，阿雪一定是为了工作才去的，”司父说道，“当时我就说了，肯定不是单纯的串门而已。”
　　阿雪和白宁宁的工作之一，就是通过直播掌握和玩家沟通的渠道，从而加强对部门运作的把控。
　　司幼雪以前给爸妈说过这事儿。
　　“可是，她们这样会不会显得太亲昵了，”司母担心地说道，“弹幕上都在说……一些不好的话。”
　　“哎，你这就是太传统了，老年人思想，现在的年轻人就吃这一套，”司父振振有词，“阿雪她们这直播间为什么做得这么红火，就是因为这一手营业啊。我跟你说，你不懂，多与时俱进一点。”
　　他知道，阿雪和白宁宁在逢场作戏，没有人比他更懂年轻人。
　　…………
　　【雪雪真的下面去了？】
　　【好像真去了，我超。】
　　【大白圆，雪雪下面好吃么。】
　　白宁宁调整了一下角度，看着摄像头说：“那么趁现在，我给大家讲一讲正在准备的企划。不知道有多少玩家是夕城的人，知不知道夕城中心广场。”
　　【知道啊，老夕城人了，怎么会不知道。】
　　【小时候奶奶经常带我去那儿溜冰。】
　　【不是夕城人，但是上次漫展的时候去过，印象很深。】
　　【不是夕城人，上次也没去漫展，但看过网上的视频，有点印象。】
　　白宁宁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借着刚结束没多久的漫展，大家都对夕城中心广场这个举办地点记忆尤新。
　　“所以，大家都觉得这地方很有二次元气息对吧，”白宁宁平静的声音忽然话风一转，“正好了，我们公司已经决定，把夕城中心广场做成咱们游戏的主题广场。”
　　【是啊，很有二次元气息……嗯？大白圆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要在广场里建立一个主题餐厅，还是体验馆什么的？】
　　【没听太清楚，主播说游戏要和广场联动活动吗，需不需要喊口令什么的……】
　　看着各种狐疑的弹幕，白宁宁轻呼一口气：“你们没听错，公司决定，要把中心广场……整个广场建成我们游戏的主题广场，这是一个很大的项目，但已经在准备了。”
　　【我超，大白圆！】
　　【大白圆你还说你不是白富美？】
　　【实锤了，不装了，摊牌了是吧。】
　　【我之前看群里说，游戏没什么氪金点，担心流水不足会运营不下去，没想到……对不起是我浅薄了。】
　　【你不该怀疑大白圆的资本，跟她的枕头一样大，一样伟岸。】
　　“你们不要乱想，这是公司的决定，资金也是上面拨的，正常投资项目而已，”白宁宁稍微解释了一下，顺便说道，“具体细节今天还不太好说，但我可以先透露一点，线下和线上息息相关，有对应的奖励，而且不在夕城的玩家也有办法可以享受到。”
　　这是开播前司幼雪告诉她的，让她先说出来挑起话题，并且顺便稳定军心。
　　此时的西山脚下，看着满屏幕的“ohhhhhhhhhhh！”，苏乐和林宜冷汗直冒。
　　苏乐反应比较快，站起来就往香火那边跑：“大伯父，二伯父！”
　　还搁这儿上香呢，出大事了！
第三十七章 她好爱她
“妙啊。”
　　司家，因为本身就是广场计划的合伙人，司父自然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一点也没惊讶，反而在仔细地观察手法。
　　司母不明白：“什么妙啊？”
　　“就是她们这个手法，你看，一段时间没直播，先进行一个观众最想看的营业，把大家的兴趣都提起来，”司父冷静分析，“趁着观众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忽然说起正事，这种强烈的反差给人带来的惊喜感，让人更为关注。”
　　“是，是这样吗。”司母狐疑不定。
　　有没有可能，她俩之前只是单纯想秀一下恩爱呢？
　　司母心里有话，但是不敢说，因为司父告诉她要相信自己的亲女儿。
　　咱们家阿雪是直女！
　　…………
　　秦家人这边，几个长辈好不容易上完香，听苏乐这么一嚷嚷，连忙走到旁边来。
　　“出什么事了，什么坏了？”
　　苏乐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林宜先反应过来：“秦悦姐准备的新项目曝光了，现在好多人都在看着。”
　　这话就说得很有水平，仿佛不是什么好事来着。于是大伯二伯连忙蹲下来，四个人用两个手机一起看直播。
　　“……你们不要在说这种话，我再怎么也不可能有一个广场，”直播间里的大胸少女可爱地眨眨眼睛，“这是公司上面的决定，以及好几家合作方一起的投资。”
　　“至于我自己，也还可以吧，没你们说的那么只手遮天，也就是能在企划上拿主意而已，又分不到钱。”
　　看着手机里的直播，听着里面少女平静的声音，苏乐和林宜唉声叹气。
　　确实，就如白宁宁所说，她在这个项目里的地位真不高，而且还是托了她“总裁夫人”这个身份的福。
　　但那就够了啊！无论如何，以她制作的游戏为基础进行项目开发，而且是这么大的项目，白宁宁已经立大功了。这大胸妹本来就优势很大，如果这项目再成功谈下来，以后那得多狂。
　　总结起来一句话——看见白宁宁立功，比自己犯错还难受。
　　听白宁宁直播说了好一会儿，秦大伯二伯也听明白了，原来秦悦的新项目，涉及到夕城中心广场的主题开发。
　　大是够大了，并且也存在继续扩大产业链的潜力，也能推动公司内部产业结构转移……可项目是基础是白宁宁开发的游戏。
　　大伯二伯也难受啊，这以后还怎么赶人走。
　　“伯父，秦悦姐有项目帮忙脱离困境，我们都替她高兴，”苏乐说道，“但是开发游戏乐园什么的，会不会太儿戏了。”
　　林宜也附和着说：“是啊，而且还是在直播里说出来，好像这么大的事情就是她嘴上的几句话……”
　　“你们在说什么呢。”
　　秦欣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再往前走一点有坐的地方，不用蹲着休息吧。”
　　大伯二伯老脸一红，连忙站起来。
　　不过既然人来了，刚好说一说这个。
　　“秦悦丫头啊，我听苏乐她俩说，看到那个白宁宁在直播，就听了一下，”秦大伯对正在走过来的秦悦说，“你筹备的这个项目，是不是有哪里不妥。”
　　“为什么？”
　　“因为你看这什么，游戏啊什么的，都是小孩子的东西，”秦二伯仔细思考理由，“风险太大了。”
　　秦欣听见这话刚想出声，却被自家姐姐拉了一下。
　　“大伯，二伯，你们说得很有道理，但我不能听一面之词，”秦悦淡淡说道，“不如这样如何，白宁宁对这个项目最熟悉，你们回去跟她争论一下？”
　　大伯二伯瞬间脸色铁青。
　　那还是算了，这个真说不过。
　　…………
　　在白宁宁说出了上面那些话以后，弹幕仍旧半信半疑。
　　【大白圆别装了，直接摊牌吧，你说夕城一半是你的我们也能接受。】
　　【我相信大白圆，因为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意思是大白圆虽然身为游戏的制作人，但只拿工资不吃分成？】
　　【破案了，大白圆取消游戏里的氪金点，是因为自己分不到钱。】
　　【摆烂是吧，好摆！】
　　虽然大家的关注点有些偏差，但无论如何，讨论的热度是起来了。
　　“先说到这里，等一会儿，”白宁宁暂停爆料，“我先吃个面，顺便等部门那边把消息发过来。”
　　司幼雪带来了她下的面，用半大不小的青瓷碗装着，轻轻放在白宁宁旁边。
　　“雪雪，谢谢你，另外你可以喂我吃么，”少女无辜地说，“我在直播，腾不出手。”
　　司幼雪冷眼看她：“不吃的话我就去倒了。”
　　【倒！太狂了这大白圆，不能惯着她。】
　　【给你下了面还要亲手喂你是吧，什么宝宝。】
　　【雪雪刚才好凶，好喜欢。】
　　【确实，大白圆好像都吓了一跳，不敢狂了，乖乖吃面。】
　　【支持雪雪，超市她，橄榄她！】
　　看直播的苏乐拍案而起：“大伯二伯，还有秦悦姐，你们看啊，白宁宁和司幼雪两个人都这样了，弹幕也在刷这种话，还能用逢场作戏当借口吗！”
　　大伯二伯毕竟年纪大了，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超市怎么了，橄榄又怎么了？”
　　“是啊，”秦欣也慢悠悠地补上一句，“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太明白，能解释一下么。”
　　苏乐顿时说不出话。
　　“没，没什么意思，”林宜默默把她拉回来，“苏乐就是太着急了，替秦悦姐不值。”
　　她们不敢懂，懂了的话，大家闺秀的人设就立不住了。
　　而在司家，司母默默放下手机，她刚刚查了一下“超市”的新含义，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但她不敢说，说了又要被司父指责，说不信任女儿。
　　唉，真的没问题么。
　　…………
　　有没有问题白宁宁不知道，她一边吃面，一边避开摄像头看司幼雪发来的消息。
　　上面写了可以透露哪些方案，什么时候透露，说的时候需不需要演一点什么。非常细致，小助理把什么都安排到位了。
　　简直就跟她的上半身正面一样丝滑。
　　【我看见了，大白圆在偷偷看雪雪！】
　　【她好爱她。】
　　【虽然但是，我怎么觉得大白圆在看雪雪的胸呢，而且眼神还有点抱歉。】
第三十八章 冬天要玩雪
白宁宁吃面的这段时间里，弹幕只能自己聊自己的，倒也颇为活跃。
　　从一开始支持雪雪超市大白圆，然后到讨论雪雪下的面好不好吃，接着是白宁宁偷偷看雪雪的眼神，总之什么都在聊。
　　当白宁宁吃完面，抬头看屏幕的时候，弹幕正在为雪雪的规模争论不休。
　　“你们怎么能这样，”白宁宁认真地说道，“嘲笑一个女孩子胸小，这样不好。”
　　得亏司幼雪收拾碗去了，没听见，不然非得把她按床上去。
　　“好了，部门那边发来了一些主题广场的概念图，我们可以先欣赏一下。”
　　白宁宁按照司幼雪的安排，把她刚才发来的东西放在直播间，带着大家一张一张地看。
　　因为她自己也是第一次看，所以同样看得津津有味。
　　“这个建筑好，很有游戏里的感觉……哇这餐厅，这菜单……”
　　【大白圆视察工作成果.jpg】
　　【但是真的很有趣，想知道门票价格多少，合适的话我会去试试。】
　　【同夕城人，会去体验一下。】
　　【这个场景也太爽了，真做出来的话效果一定很好。】
　　【什么？每个场景馆里都有常驻的cosplay妹子？不说了大白圆，我命令你速速卖票！】
　　【不是夕城人，呜呜呜呜好想去。】
　　这场公布广场乐园计划的直播，不仅游戏玩家在看，普通观众在看，不明真相点进来的路人在看，甚至就连和白宁宁不对付的几个人也在认真看。
　　“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很吸引人眼球，一看就知道是司家那孩子做的，”秦二伯给出了高度评价，“打小我就知道这孩子聪明，有商业头脑。”
　　苏乐和林宜都疑惑地看向他。
　　不是，你怎么夸起敌人来了，醒醒啊二伯，司幼雪是站白宁宁那边的。
　　“虽然我不知道她们做的什么游戏，但看图片里的这些也能猜出来，游戏内的场景还原在现实世界，找好看的女孩子扮演游戏里的人物，用你们年轻人的说法叫什么cosplay，还有专属周边商店……等等等等，对玩家有着很强的吸引力。不，哪怕不是玩家，只要是喜欢这种动漫风格的人，都会有吸引力，因为它很新鲜。”
　　秦二伯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回不光苏乐和林宜，其他人都看过来了。
　　秦大伯更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你之前不是说这些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屑于了解么，看你挺懂的啊。
　　“不过吸引力是一回事，局限性是另一回事，”秦二伯还在分析，“这个东西投入这么大，虽然有风险分担，但合伙人肯定也要考虑很多的。她要像说的这样去运营和维护，成本非常高，门票也不会低。”
　　白宁宁在直播里说了，按照计划，广场本身没有门票，但各种主题馆是需要通行证的，一种类似于季票的东西。
　　“门票就会成为命门，它不会卖得很理想。”秦二伯给出结论，“那个广场的拥有人，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广场，很清楚这种成本和门票之间的矛盾，所以谈判一定不会顺利。”
　　听到这句话，秦大伯就放心了，苏乐和林宜也松了口气。
　　二伯，你懂不懂的没关系，只要还是站在这边就行。
　　“听说她们明天就要谈了，”秦大伯问，“照你看来，很难达成一致？”
　　“基本不可能，别人又不傻，”秦二伯看向秦悦，语重心长地说，“秦悦啊，你想一想，这么大的风险，两家人如果不是关系密切的话，肯定不会愿意投入那么多的。”
　　简单来说就是，想成功的话，还是听听我们老一辈人的意见，好好联姻。
　　“你说得对，”秦悦淡淡地说，“不过明天才知道结果如何。”
　　她其实比较认同二伯的话，可问题在于，自己家里和绫音家里并非没有密切关系。再加上司幼雪一家，她们三家人都有关系，而且算是挺密切的。
　　…………
　　白宁宁之前的良好口碑发挥了作用。
　　“关于门票，还有怎么让身在外省，不能来夕城的玩家也有活动参与，我们还在讨论，但是这件事一定会有方案，”她看着摄像头说，“也许是明天，也许过几天，总之我们会尽快拿出来。”
　　【别人说这话我不信，大白圆我是信的。】
　　【大白圆在直播里说了，那就肯定是真的。】
　　【要么解决问题，要么解决掉解决不了问题的人。】
　　司幼雪站在后边一点，背对着白宁宁，实际上在用手机给她悄悄发消息。
　　【雪雪】：好了，今天就透露这么多，让他们关注这个，明天才是绝杀。
　　【宁宁不知道】：那我现在干什么？
　　【雪雪】：随便，聊聊天，或者播点其他的游戏，总之平时怎么播的现在就怎么播。
　　哦，好吧。
　　白宁宁手放在鼠标上，本来打算播几个平时玩的游戏，但看着满屏幕的弹幕，忽然有一点愧疚。
　　司幼雪的计划，也就是“开黑法”，多少有点不地道。这些观众这么信任自己，喜欢自己，白宁宁却要小小地利用他们一下。
　　心里有点不好受，想要多少做点什么。
　　“接下来是自由播的时间，”白宁宁对摄像头说道，“你们想看我玩什么？”
　　她决定了，只要是大家提出来的，什么都播，哪怕是自己最不擅长的游戏，也可以……
　　【那还用问，当然是雪雪啊！】
　　【这种问题你还要问我们，大白圆你真不了解你的粉丝。】
　　【大白圆你没有心！】
　　【大冬天的，不玩雪玩什么？】
　　【求求你了大白圆，玩玩雪雪吧，大过年的，别让雪雪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旁边。】
　　白宁宁回头看了眼，司幼雪背对着摄像头一动不动。她知道司幼雪是在用手机跟部门那边的人发消息，可观众不知道，从这个角度上看上去就好像孤独的空巢少女。
　　虽然刚才心里是发了誓，说无论如何都要满足观众的要求，但是……但是白宁宁真没想到他们会有这种要求。
　　罢了，既然许下承诺，就一定要办到。
　　白宁宁悄悄站起来，走到司幼雪身后。
第三十九章 咿呀？
司幼雪绝对称得上鞠躬尽瘁、殚精竭虑的称呼。
　　自从进了游戏部门，她的工作量绝对是最多的。虽然不像技术人员那样，写代码从早写到晚，但是部门里的各种事情，事无巨细，她都要考虑和安排。
　　比如现在，明明才大年初几，却主动跑到上司的房间里加班。
　　此时此刻，司幼雪正在紧张有序地跟部门员工交流，安排事情。
　　【司幼雪】：明天上午，把这个东西放进游戏里，记得别太早。发送文件111
　　【运营组组长】：好，明白。
　　【司幼雪】：多拉几个代码组和美术组的加班，一定要弄好，不能出差池，另外嘱咐他们做好保密。
　　【运营组组长】：没问题，这个工作量不算大，很快就能搞定。另外，还有什么指示么，我看白总还在直播。
　　【司幼雪】：没什么事了，你们也不用守着直播看了，过年多陪陪家人。
　　【运营组组长】：好的，司小姐和白总新年快乐。
　　发完这些东西，又把另外一些文件发给美术组的组长，将明天的计划全部安排好以后，司幼雪终于松了口气。
　　她昨晚弄了很久，半夜才堪堪入睡，早上不到七点钟又起来，一直忙活到现在。白宁宁睡觉的时候她在忙，直播的时候她在忙，直到现在才终于放松下来。
　　这要是搁古代，指不定能进武庙十哲。
　　至于她的上司，背后正在直播的那个大胸妹，从早到晚就知道摸鱼，真不知道除了枕头还有什么用……
　　“雪雪，”背后刚好传来白宁宁的声音，“你可以转过来吗。”
　　司幼雪毫无戒心，她正想着白宁宁的摸鱼来气呢，听见声音就直接转过来。她倒要看看，你这大胸妹除了枕头还有什么用……唔！
　　…………
　　司母倒吸一口凉气。
　　电脑屏幕里，司幼雪刚刚一回头，迎面就撞上了大枕头。白宁宁穿得不多，就一件简单的露肩衬衫，一场突如其来的奶香味的贴贴。
　　司幼雪本来会被弹开，可白宁宁眼疾手快，一下抱住了她的脑袋，轻轻用力按住。
　　现场似乎还有“唔唔”的挣扎声音，可惜太远了，收不到音，听不清楚。
　　司母看着自家宝贝女儿惨遭毒手……惨遭香枕，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于是她默默看向司父。
　　这回还有什么说法？
　　司父也愣了好一会儿，不过随即就一拍双手：“妙呀。”
　　“这回又是哪里妙了？”司母百思不解。
　　“你看，屏幕上观众发的弹幕，都想看到白宁宁跟阿雪互动，”司父冷静分析，“白宁宁顺势而为，这样就会显得她很会听取大家的意见，并且言出必行。”
　　司母有点绷不住：“可她们这样也太过火了吧！”
　　“欸，是你太传统了，”司父思考着说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这是朋友之间感情好的表现。”
　　孩子还小，洗面奶闷着玩的。
　　比起司家父母的纠结，另一边看直播的几个人倒淡定许多。尤其是苏乐和林宜两个人，刚开始是有些惊讶，可很快就平复下来。
　　林宜只是随口说了句：“白宁宁这家伙，戏可真多。”
　　上次漫展的时候，白宁宁和绫音就这样做过，当时苏乐和林宜如获至宝，当成绝杀的证据告状，结果却输得一败涂地。
　　现在又看到同样的招式，已经完全提不起劲来了。
　　至于秦悦秦欣两姐妹，只能假装看不见。
　　上香呢，认真点。
　　…………
　　司幼雪的这半分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当白宁宁终于放开她的时候，一张漂亮的冰山小美人脸蛋，已经因为缺氧和羞愤微微涨红。
　　她居然被这没用的大胸妹给……
　　“好了，”白宁宁坐回座位上，宛如凯旋的将军，“怎么样？”
　　【大白圆牛逼！】
　　【说玩就玩，而且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玩，决不允许暗箱操作。】
　　【完美的洗面奶，好洗！】
　　【我看见雪雪羞红了脸，娇羞的样子好可爱。】
　　【好是好，但真的是娇羞吗，我怎么感觉似乎看见了一丝杀气的样子。】
　　【说起来，大白圆的动作好熟练啊，以前对别人做过吗？】
　　白宁宁偶然看到最后那条弹幕，以为在夸她，不禁骄傲起来。
　　“当然了，以前也抱过其他女孩子，都是很好的朋友，”她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半年的峥嵘岁月稠，“有你们之前漫展见过的社长，还有一个学妹。对了，那个学妹完全是小学生体型，合法萝莉，非常可爱。她还是我们部门美术组的画师，以后在主题广场举办主创见面会的话，你们还能看见她。”
　　【合法萝莉，好！】
　　【大白圆说‘非常可爱’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上扬，估计是有什么内情。】
　　【太刑了吧大白圆。】
　　白宁宁悠闲地看着屏幕，忽然看到一个特别的弹幕，忍不住读出声来：
　　“雪雪和学妹的发育谁更好？你这个问题就问得有点不礼貌，当然是……嗯。”
　　少女认真地考虑一下，然后惊疑一声：“糟了，好像还真是学妹的大一点点……不过你们也不要盖棺定论，雪雪还在发育期，她才……哦，她已经快24岁了。”
　　说着说着白宁宁自己都没忍住，呵呵笑了一声。
　　【忍不住了是吧，不装了摊牌了。】
　　【想笑就笑吧，大白圆，憋着肯定难受。】
　　【《嘲笑一个女孩子胸小，这样不好》】
　　“我跟你们说，这个没办法，因为我毕竟是亲身验证过的，不能说假话，”白宁宁越说越起劲，“但这不能说雪雪不好，至少很丝滑，就像趴在一块德芙的白巧克力上，感觉也很棒的。”
　　【很丝滑。】
　　【雪雪还在后边呢，她听得见喂。】
　　【没事的，雪雪那么温柔不会生气……等等，雪雪怎么站起来了。】
　　【何止站起来了，还正在往这边走。】
　　【大白圆你快回头啊，出事了，你快回头看看！】
　　直播里的白宁宁还乐呵着呢，快乐得像个流落凡间的小仙女。
　　然后下一秒，雪雪从身后抱住她的小蛮腰，往上一抬。摄像头跟着桌子一起晃动了几下，镜头里就看不见人影了。
　　只能听见少女被扔到床上的声音，还有一声惊讶的：
　　“咿呀？”
第四十章 她们太懂直播了
摄像头里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晃动的床角，还有麦克风里偶尔传出的声音。
　　由于距离太远，麦克风收音效果不好，所以听得不是很清楚，偶尔最多能听见几声轻轻的哼哼，还有些悉悉索索的。
　　而且几秒种后，司幼雪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屏幕前，把麦克风串流直接关闭。
　　这下彻底没声儿了。
　　【卧槽，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避开摄像头，为什么把麦克风关了。】
　　【我超，雪！】
　　【雪雪别关声音啊，让我们听一听，求你了！】
　　【关麦克风也行，能不能把摄像头对过去，别让大家看空气呀。】
　　【呜呜呜，雪雪不让看也不让听。】
　　【如果是大白圆的话，一定会让我们看的，雪雪你没有心。】
　　不管弹幕如何哀嚎，雪雪已经离开了，留给直播间的只有房间里的空气景色。只有左下角照到一点床角，可相对于整张大床来说，无疑是冰山一角，也不会有什么东西扔上去。
　　正是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大家好我是大白圆房间里的天花板，我亲眼看见雪雪把大白圆推倒了。】
　　【我也看到了，我是床头柜上的台灯。】
　　【我是被子，我就在旁边眼睁睁看着，大白天的她们做这事儿连被子都不盖，真的让人痛心疾首。】
　　【确实，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
　　司父连忙把弹幕关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看看司母。
　　好好想想，这回该怎么洗……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司母却说话了，“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就叫所谓的节目效果。”
　　反正多半是互相打闹，女孩子间挠痒痒之类的，本来稀疏平常的一点事情，故意弄成这样让观众瞎想。
　　至于有没有可能女儿真的把白宁宁给（）了……那肯定不会的。
　　因为太离谱，司母反而不相信。
　　“是吧，我觉得也是这样，”司父也附和着说，“阿雪和白宁宁，这俩孩子太懂直播了。”
　　无独有偶，正在看直播的苏乐和林宜也是同样的想法。
　　“这司幼雪，以前装假清高，我就知道她是闷骚，”苏乐愤愤地说，“你看现在，戏越来越多。”
　　都开始跟白宁宁搞起直播效果来了。
　　只有秦家两姐妹一脸凝重，默默离开其他人，走到旁边安静的小角落里。
　　“真行，”秦悦首先做出评价，“我没想到你们的计划这么精彩，挺会玩啊。”
　　她听秦欣说过，关于这件事几个人都还没捅破窗户纸，所以需要慢慢来，最好是准备个剧本走一遍。
　　直播间里这个就很有剧本的味道，为了摸鱼的上司努力工作，废寝忘食的OL小姐，却被身为上司的大胸妹捉弄，不仅干扰她工作，还跟其他人嘲笑她胸小，把她和其他女孩子放在一起比较。
　　这种行为不说天怒人怨吧，起码也得是罪大恶极，怎么收拾都不过分的那种。
　　秦欣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一下。
　　并没有剧本，这是突发事件。刚才司幼雪到摄像头前面，关闭麦克风的时候，秦欣看到了她的眼神。
　　很眼熟，上次在绫音家里，撞破“沙发事件”的时候秦欣就见过。她知道，这个状态下的司幼雪，多少沾点黑化。
　　所以将其称之为“黑雪姬”模式。
　　…………
　　白宁宁遭重了，枕头也遭重了。
　　虽然她刚才是有些得意忘形，尤其因为自己的枕头大，就肆意嘲笑胸小的司幼雪，关于这一点她也有点反省了。
　　可是为时已晚，司幼雪就像那些武侠电视剧里的绝世神兵，一般不开锋，开锋必见血。
　　在这里，见血不至于，但作为罪恶之源的枕头，就要饱受**之苦。
　　司幼雪感受着从未有过的美好，此时不禁又想起老师的那一句话：大自然不会创造出完全规则的东西，包括直的。
　　但是一定会创造出圆圆的东西，因为就连我们生活的世界都是圆的。
　　白宁宁哼哼了好久，见司幼雪迟迟没有停手的意思，忍不住了。
　　“喵~”
　　司幼雪停下手，冷着脸看她。
　　“你发病了？”
　　搁这儿跟我卖萌呢，猫中毒是吧。
　　白宁宁眨眨眼睛，忽然想起来，学猫叫是跟大姐姐的求饶方式。
　　人司幼雪不兴这一套。
　　“那，我错了，你可不可以停下来了，”她认真地说，“我们还有好多工作要做。”
　　因为枕头惨遭**，少女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清冷，而是有些发软。
　　“工作？我可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工作要做，要做的我都已经做完了，”司幼雪冷冷说道，“别再说些无用的话了，省点力气吧。”
　　今天哪怕是还有工作，阿雪也不做了，就要做你。
　　白宁宁听话地闭上小嘴巴。
　　因为把工作都丢给助理做，自己不仅在旁边摸鱼，还嘲笑助理的身材发育，最后被恼怒的助理按住一顿收拾和教育。起承转合非常完整，也很合理，哪怕让白宁宁自己来说，也是没办法抗议的。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仿佛出了点什么问题。
　　算了，想不明白，不想了。
　　大概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直播间修改了标题——【主播今天很累，先不播了，大家下次再见】。
　　然后就是黑屏。
　　【？】
　　【不是，这。】
　　【大白圆也不行啊，才这么一会儿。】
　　【有一说一，快一个钟头了，我刚去打了两把大乱斗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我澄清一下，很不错的是雪雪，大白圆是连一个钟头都没扛过去。】
　　【这，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劝大白圆多补补营养吧。】
　　【不是该雪雪补？】
　　【我觉得雪雪的营养应该是补在其他地方了，至少没补在身材上。】
　　【注意安全……好像说晚了。】
　　【大白圆倒了！呜呜，大白圆，我的大白圆。】
　　白宁宁确实有点累了，不过也是为了让司幼雪停下手，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午休了，于是脑袋一歪眼睛一闭，就那么昏睡了过去。
　　想不明白的问题，就到梦里去想吧。
第四十一章 别慌，她装的
直播间标题是司幼雪帮忙改的。
　　几分钟前，白宁宁用软软的声音对她说：“帮我改个标题，就说今天累了，不播了，下次再见，然后点下播，记得语气亲切一点。”
　　然后眼睛一闭就直接昏睡过去。
　　司幼雪愣了一下。
　　不是，她只是刷了一会儿白色雪山，又没去打裂缝注视者，怎么就给人弄晕过去了。
　　秦欣明明说她学姐很耐（）来着。
　　司幼雪这时完全冷静下来了，先按照白宁宁的吩咐，改了直播标题，点下播，然后关上电脑坐在旁边，一动不动，也一句话不说。
　　她没发现白宁宁悄悄把被子盖上了。
　　怎么办呢，为什么会一时上头做出这种事。
　　平时在水悦庭苑也就罢了，这里可是秦家，等会儿一群人都要回来吃饭。白宁宁作为秦家女儿媳妇，中午饭不出来跟大家一起吃，肯定要被问情况。
　　司幼雪该怎么回答？
　　最重要的是她们已经直播过了，秦家的人指不定就有看直播的，该怎么解释呢。
　　司幼雪用力叹了口气。
　　她怎么就没忍住，坏了啊。
　　过了一会儿，去上香的人真的回来了，一行人倒没有关心留在家里的这俩，而是忙着张罗吃午饭。
　　司幼雪看到苏乐和林宜朝她走来，一时间紧张不已。
　　“司幼雪，你这家伙，你以为我们不会看直播吗，”苏乐气冲冲地说，“我以前就说你是假清高，你还跟我装，现在装不下去了吧。”
　　司幼雪微微皱眉。
　　没想到被这两人看直播抓住了，也算是世事难料。
　　不过还是要想办法解释一下。
　　“其实我们……”
　　“算了吧，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你想说都是白宁宁的主意？”林宜不屑地瞥她一眼，“我看啊，就是你自己戏多，你们两个都是会来戏的人。”
　　……嗯？
　　苏乐也说道：“就是，你们演得太假了。前面打情骂俏还行，虽然我们一眼就看穿了你们的戏，但是勉强也能骗到别人。可最后这个直播到一半忽然去床上，太离谱了，当我们是傻子呢！”
　　“没错，”林宜说，“你们这就叫那个什么来着，工业糖精？”
　　“yue了yue了。”
　　“切。”
　　两人说完这些话，一起朝餐厅而去，话都不想跟她多说几句，仿佛非常不屑。
　　司幼雪嘴角抽了抽，一时间心情无比复杂。
　　以前她跟白宁宁一清二白，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们都觉得她们之间有奸情。现在真的有了，还差点当着人面，却被你们说成是演戏。
　　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家里大部分人都去餐厅了，毕竟在外面走了半天，又累又饿。只有秦悦和秦欣姐妹俩留在客厅，等到人走完以后，只剩她们三个。
　　“我的错，”司幼雪很干脆地低下头，“对不起，秦悦姐。”
　　秦悦翻了个白眼：“对不起这种话就不用说了，该说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何况这次我又没说你什么。”
　　秦欣朝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差不多行了，姐姐以为这是咱们计划好的。
　　可司幼雪还是坐立难安，一方面是出于愧疚，另一方面则比较实际：“明天就是谈判，如果明天白宁宁精力不济，都怪我。”
　　秦悦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呵。”
　　司幼雪微微一怔。
　　不是，秦悦姐忽然冷笑什么，到底生没生气啊。
　　还是秦欣反应得快：“司幼雪，你怎么会觉得宁宁学姐明天会精力不济？”
　　“因为她，她现在睡过去了啊，”司幼雪心虚地看了眼卧室方向，“好像很累的样子。”
　　直播间标题也写了，累。
　　秦欣笑了一下：“那就没事了，司幼雪你放心，她装的。”
　　“……什么？”
　　“没她表现得那么累，估计下午就醒来躺床上玩手机，”秦悦冷哼一声，“正好找个理由躺床上玩。”
　　“是、是吗。”
　　“是的，不用担心，”秦欣说道，“别多想，准备明天的材料就好。”
　　司幼雪定了定神，问道：“可是等白宁宁醒了以后，我怎么跟她解释？”
　　冲动一时爽，爽完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欣想了想，对她说：“这个很简单，我看了你们的直播，看了前因后果，本来就是宁宁学姐先撩在先。你只需要理直气壮一点，表现出一副做了正确的事情的样子。”
　　这可都是经验之谈。
　　有一说一，就算是秦欣，也觉得这次直播里的宁宁学姐有点太过分了。
　　团队里的四个人，算上秦悦和白宁宁，一共六个女生，再排除掉纯小学生体型的奈奈，剩下的五个人里，秦欣处于倒数第二。
　　也就司幼雪比她小了。
　　所以将心比心，上午直播间里的那个位置换秦欣来，她肯定也上了，不能怪司幼雪。
　　“行了，你肯定也累着了，”秦悦站起身招呼她俩，“走，去吃饭。”
　　不平静的一天，随着午饭成为分界线，又变得平静起来。
　　白宁宁在下午三点钟就醒了，相当于就睡了个午觉。至于枕头的酥麻，早就缓和好了。
　　毕竟这次不是全麻。
　　没吃午饭，但因为睡觉属于低耗能模式，以及上午吃了司幼雪下的面，所以一点也不饿。翻了个身懒得起床，拿起手机开玩。
　　秦悦说得一丝不差。
　　打开手机，首先看见的就是绫音发来的消息。
　　【绫音】：白宁宁，你明天准备好了么，我爸妈明天就去。
　　【宁宁不知道】：嗯，都准备好了。
　　司幼雪上午揉面团的时候说，今天已经没有要做的工作，该做的都做完了，肯定也包括谈判准备的事情。
　　【绫音】：对了，我上午看你直播，你……还好吧？
　　【宁宁不知道】：还好，其实也还好，主要是把雪雪惹生气了，我也有错。
　　绫音心想你还挺自觉，上午直播里那些话，别说司幼雪了，奈奈都听得小脸通红。
　　对，明天的商业会谈上，为了让奈奈作为技术代表参与进来，绫音也是提前一天让她过来，明天一起走。
　　“奈奈你看，你司姐姐这个就叫剧本，计划，”她把上午的直播事件，给萝莉学妹当教材，“你之后也可以参考一下。”
第四十二章 她感觉很好
司幼雪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因为真的什么事儿也没有。
　　本以为冲动闯了大祸，没想到根本没人责备她，甚至都没几个人发现。
　　午饭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全然没有注意到餐桌上少了个人。
　　司幼雪实在好奇，忍不住问秦欣：“白宁宁没来吃饭，他们都不管么？”
　　“哦，这事儿很正常，”秦欣淡淡回答，“她平时也经常不出来跟大家一起吃饭，无论午饭还是晚饭。”
　　不如说，每次回秦家聚餐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顿两顿的，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好吧……”
　　司幼雪渐渐放松下来，直到秦欣在她耳边小声说：“没想到这么轻松，对吧。”
　　阿雪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才一惊：“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差不多得了，就我们俩说话，姐姐都听不见。”
　　因为司幼雪是一个人来的，作为“秦家姐妹”的朋友，并非正式的串门，所以座位也比较偏角落里，跟苏乐林宜在一个地方。不过那两人早就脸皮厚凑到秦家长辈那边去了，所以倒是给司幼雪的周围留出个大空位。
　　秦欣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跑到这边，跟她聊天。
　　“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别装了，”秦欣小声说，“感觉意料之外地轻松，对吧，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她没有明说，但司幼雪知道她的意思——关于睡了白宁宁这件事。
　　睡就睡了，没什么严重的后果，别那么瞻前顾后，下次有机会继续。
　　司幼雪咬了咬嘴唇：“其实我……我也没想到这样子，我一开始真的没打算那么做。”
　　“另外，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秦欣对她说，“我本来打算这几天让你插队，提前进行这个事情，没想到你自己主动做了。”
　　司幼雪一愣：“为什么？”
　　她本来要在奈奈后边，怎么就插了萝莉学妹的队。
　　暗箱操作了属于是。
　　“因为谈项目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有份，却让你一个人筹备所有，自然要给点加班费，”秦欣往餐桌人多的那边看了眼，“姐姐也同意了。”
　　“秦悦姐也同意？”
　　“嗯……她默认了。”
　　当时没否定，就算是同意了。
　　司幼雪还有最后一个担忧：“白宁宁醒过来会怎么想？”
　　秦欣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她。
　　一下午的时间，司幼雪坐在客厅里看无聊的电视剧，不敢去白宁宁的卧室。等到接近晚饭的时间，她终于见到了白宁宁。
　　少女看起来气色还行，不像累着了，也不像在床上睡了一个下午，就是稍微有点没精打采，似乎刚打了一个下午的电动。
　　司幼雪心里还有点紧张，不知道白宁宁会怎么指责她。心中纠结之时，只见那大胸妹走到面前，一脸认真地说：
　　“对不起雪雪，昨天直播的时候我有点太过了点。”
　　欸，向我道歉？
　　司幼雪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没事，已经过去了。”
　　“嗯。”
　　白宁宁点点头，然后开心地朝着餐厅而去，没吃午饭给她提前饿着了。
　　司幼雪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等会儿，白宁宁跟自己道歉？
　　是不是哪里弄反了。
　　“怎么样，我跟你说了吧，”秦欣走到她旁边说，“宁宁学姐不会在意的。”
　　她甚至还跟你道歉呢。
　　司幼雪点点头，松了口气，这下才真正放下心来。
　　“不过你也别高兴，宁宁学姐刚才道歉那态度，”秦欣又说道，“认错，但下次也不改。”
　　“没关系，”司幼雪眼神一凛，“不改不就不改。”
　　有过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及无数次，白宁宁可以不改，阿雪也可以不用忍。
　　在餐厅提前吃了晚饭，白宁宁又往卧室走去，路过客厅，还对着在看电视的秦欣和司幼雪说：“明天早上我们要出发，晚上记得早点睡。”
　　“知道了宁宁学姐，”秦欣好笑地说，“一般来说，除了你之外，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出现起不来的情况。”
　　白宁宁大怒，心想瞧不起谁呢，她现在就回去睡觉，明天早上必定起得早早的。
　　秦欣看看司幼雪：“你今晚睡哪儿，还是客房么，还是说……？”
　　姐姐床还蛮大的，左右你今天也用过了。
　　司幼雪撇了撇嘴：“不了，我还没那个打算。”
　　再说了去你们房间也没用啊，你和秦悦姐已经左右两边都占了，没位置。
　　总不能睡下面吧。
　　话说回来，心理咨询还挺有用的，司幼雪今天按照上次陈医生给的建议，真正“做到底”。
　　感觉很好。
　　“走吧，去吃饭，”秦欣招呼她，“准备明天的工作。”
　　拿了加班费，你得办事呀。
　　…………
　　第二天清晨，白宁宁真的很早就起来了，甚至连天都没亮。
　　冬天的天亮得很晚，要到八点钟，现在只是七点多一些，白宁宁从秦家姐妹的怀里小心地挣脱出来，换衣服起床，洗了个脸让自己精神起来。
　　虽然时间尚早，但白宁宁并不孤独，因为手机上刚收到绫音发来的消息。
　　【绫音】：既然是关于广场的项目，那见面地点就在中心广场吧，中间那个最大的酒楼，你来了就能看见。
　　【宁宁不知道】：好，等悦悦姐她们起床我跟她们说。
　　【绫音】：这倒不用了，她们都知道，而且前不久刚来过一次。
　　【宁宁不知道】：什么，还有这事儿？
　　少女疑惑地眨眨眼睛，心想我怎么不知道呢。
　　绫音那边心说可不是么，前不久大家刚瞒着你偷偷在这酒楼聚会，讨论怎么一起收拾你。
　　【绫音】：你就跟着她们走，她们知道去哪里。上午九点多，十点钟之前到了都行。
　　【宁宁不知道】：好。
　　白宁宁等待另外三个人起床，另一边绫音也在等爸妈，不过她起早了倒不会很无聊，因为有奈奈陪着。
　　“奈奈，大年初几让你出来加班，是不是太辛苦了你。”她关心地说。
　　萝莉画师连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能帮到忙就好……”
　　“没事儿，辛苦你一下，”绫音拍了拍她的小肩膀，自顾自地说，“等这事儿谈完，我们几个学姐就开始帮你想计划。”
　　“……？”
第四十三章 谈判
没过一会儿，该起来的都起来了，白宁宁向她们传达消息。
　　“绫音社长说，约定的地点是中心广场中间最大的那个酒楼，”少女好奇地眨眨眼睛，“还说你们知道……”
　　“嗯，知道，”秦悦淡淡回答，“一会儿就去。”
　　还真知道啊！
　　秦欣见白宁宁一脸好奇的样子，想了想解释道：“之前姐姐拟定计划的时候，带我们去中心广场考察，正好遇到她。”
　　白宁宁一听恍然大悟，啊确实，这么大的项目肯定要实地考察。
　　“那可真巧。”少女不禁感叹一声。
　　秦欣绷了绷俏脸：“确实挺巧。”
　　那可不，巧到头了简直。
　　秦悦穿戴整齐，从卧室走出来：“都准备好没有，司幼雪那边呢。”
　　正巧这时候司幼雪也出来了，穿着第一天来的时候那身，浅色长袖衬衫和咖啡色裙子，黑色裤袜在纤细的双.腿上，看着就很丝滑。
　　让人不禁思考，雪雪的胸和双.腿到底哪里更丝滑一点……白宁宁莫名冒出这么个奇怪的想法。
　　“宁宁学姐，”秦欣拉了一下她的袖子，“不要用那种眼神看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哪有，”白宁宁矢口否认，“雪雪说我穿衣品味不行，我只是在向她学习。”
　　秦悦淡淡瞥了她一眼，心想你嘴是真的硬。不过没关系，白宁宁的好日子到头了。
　　以前白宁宁嘴硬就嘴硬，秦悦也拿她没办法，现在……现在秦悦还是拿她没办法，但已经不再是孤立无援。
　　以后有的是人。
　　四人稍作整备，该带的都带上……其实也就司幼雪需要带上自己整理的资料，而秦悦则拿上几张名片就行。至于白宁宁和秦欣，则是什么也没带，人去了就行。
　　从这就能看出来，几个人在这份工作上的辛苦程度。
　　今天邹阿姨也回家过年了，没人开车，秦悦只好自己坐在驾驶座上。
　　“这里离中心广场有点远吧，”白宁宁担心地说了一句，“秦悦姐，你是不是需要开快一点。”
　　秦悦撇了撇嘴，没说话，而在后视镜里，司幼雪和秦欣都默默地系上了安全带。
　　白宁宁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赶紧把安全带系好。
　　“宁宁学姐，安全带系紧一点，”秦欣小声提醒她，“你知道为什么平时都是邹阿姨代驾么。”
　　嗯？
　　“大半年了，”秦悦轻轻摸着方向盘，“终于有个邹阿姨不在的机会。”
　　白宁宁似乎意识到什么，此时此刻，她忽然想起一个电影里的台词——
　　‘民用前驱车的起步，需要在离合器的临界点把握左脚的力度，这样，才能有更好的抓地力……’
　　嗖！
　　中心广场，绫音一家和奈奈是最早到的，毕竟家就在这里，下个楼的功夫就到了。
　　司家父母是第二个到的，他们算是半个东道主，会面的酒楼就是自己的。提前电话打了声招呼，先把位置定好，自己则站在广场门口等司幼雪他们。
　　没一会儿，白宁宁她们也到了。
　　司父司母赶紧迎过去：“阿雪，到了啊。”
　　“嗯。”司幼雪默默站到旁边。
　　“叔叔，阿姨，”秦欣跟他们打招呼，“早上好。”
　　“阿欣好啊，你们也挺早的，”司父转头一看，“咦，宁宁这是……？”
　　白宁宁小脸苍白：“没事，等我缓一缓就好。”
　　这时秦悦也停好车走过来：“没什么大事，她第一次坐我的车，还是走的高速。”
　　“不，不是第一次的问题，”白宁宁托着枕头，心里委屈，“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
　　坐快车这种事，胸大的晃起来厉害啊。
　　“那就先坐会儿吧，”司幼雪说，“正好整理下进度。”
　　她翻开手里的文件说：“关于大体的计划书，我已经把电子版发给绫音了，通过她的手给她父母看过，所以这些等会儿就不用说了。”
　　白宁宁问她：“那你昨天布置的那些东西，今天都弄好了么。”
　　坐了一会儿，差不多缓过来了。
　　司幼雪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勾了勾嘴角：“差不多了。”
　　“那我们走吧。”
　　酒楼本来就是自己的地盘，大家都轻车熟路。绫音在门口等她们，老远就招手：“这儿呢，这儿。”
　　绫爸绫妈坐在房间里，见到人来，一同起身打招呼，绫音就在中间互相引荐。
　　“这是我爸妈，爸妈，这是白宁宁，这位是秦氏集团的总裁秦悦小姐，这位是项目执行人司小姐，这位是……”
　　“秦小姐好，司小姐好，白宁宁早上好，吃过了吗？”
　　双方……不，三方进行了一通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友好招呼后，都坐下来。
　　白宁宁有些奇怪，她回想刚才的介绍，其他人都有头衔，连奈奈都有“项目技术组的代表”这个称号，唯独自己啥也没有，就叫白宁宁。
　　更奇怪的是，绫爸绫妈也没问，反而用比看其他人更热烈的语气招呼自己。
　　甚至还问她吃了没！
　　因为提前给过计划书，大概方向大家都知道了，司幼雪便直接开始下一步，把带来的文件放到绫爸绫妈面前。
　　“这是我们公司前几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以及项目发展情况，我们……”
　　“这个就不用看了，”绫爸将文件放到一边，“秦氏集团这几年的发展势头，我们身为夕城人，或多或少都有了解，当然不会质疑。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秦氏集团此前从未涉足过ACG二次元产业，以前的成功经验能否起作用，还是个未知数。”
　　“没人能在项目开始之前就保证成功，”秦悦淡淡说道，“不过我们有最接近成功是计划。”
　　说着她看向司幼雪，意思是你可以发挥了。
　　虽然秦悦并不清楚细节，但她相信司幼雪和白宁宁……白宁宁说OK了，那还比较危险。但如果司幼雪说好了，那就是真的好了。
　　司幼雪则朝奈奈使了个眼色，萝莉画师反应有点延迟，不过也就耽搁了几秒钟，小手慌忙把另一份文件拿出来。
　　“这是设计图和日程表，我们有……有完整且成熟的团队，年后开始施工，一个月内就能保证第一区域的开放。”
第四十四章 雪一直下
秦家公司原本就是做地产的，自然有成熟的工程团队，而且在行业里算是一线往上的水平。
　　以游戏部门这边的设计为基础，加以“三次元化”，先期阶段的进度堪称神速，都呈现在这张纸上。
　　绫爸拿起来认真地看了起来，不住地点头。他本身就是老二次元，那些天马行空的设计，让他也忍不住赞叹。
　　为了这个项目，绫爸前几天临时下载了游戏，看得出设计图上一些眼熟的建筑和风景结构。
　　他放下设计图：“当然，就像我前面说的，我肯定不会怀疑秦氏集团在工程方面的实力。不过吧，我也看过你们的计划书，甚至包括昨天游戏官网公布出来的消息。”
　　昨天直播那些，白宁宁在直播间展示之后，司幼雪让部门在官方账号也发了一遍。
　　“按照你们的设想，如果全部实装的话，成本是很高的，包括人工在内，”绫爸问道，“我想，门票一定不会便宜吧？”
　　门票收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筛选高消费受众。
　　司幼雪和白宁宁都点了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门票售卖情况是否乐观，如果门票都不乐观，就更别提广场内消费，”绫爸拿出手机看了看，“我注意到，你们的主题馆中还有一个线下专属周边商店，并对此寄予厚望。”
　　白宁宁继续点头。
　　绫爸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游戏的人气很高，而且开服以来一直在上升期，可是在夕城的玩家能有多少？拥有高购买力的玩家又有多少？玩家虽然多，高消费玩家也不少，可都分散在全国各地了，难以线下变现。”
　　如果秦二伯在这里的话，肯定直呼一声内行，他昨天看直播的时候也是这么分析的。
　　绫爸说得一针见血，白宁宁不禁揪紧了小心脏，看向司幼雪。
　　怎么办？
　　司幼雪淡淡地笑了下：“叔叔，我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听公开讲课的老师说过一句话。她跟我们说，一切事物都不是不变的，而时代变迁带来的最显著的影响，就是曾经的劣势，在当下的时代环境反而有可能变成优势。”
　　白宁宁眨眨眼睛，你到底说的啥。
　　听不懂啊。
　　“叔叔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可以反过来看待这件事，”司幼雪缓缓说道，“夕城的高消费玩家数量少，但好在我们玩家很多，而且全国玩家更多。”
　　绫爸听明白了什么：“你有办法让全国各消费能力阶段的玩家，都拉过来？”
　　司幼雪点点头，然后转头看那个不知所措的大胸妹：“白宁宁，说到‘通行证’这个词，你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我们的门票名字就定为通行证，但是……”白宁宁眨眨眼睛，“你说的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嗯，就是你印象里的‘通行证’，”司幼雪提示她，“在游戏里。”
　　“那就多了，什么战令啊，大行动啊，阿拉德历险记啊，宝典啊，勇士令状啊，等等等等，”白宁宁如数家珍，“核心就是增加玩家活跃度的东西，一种另类的日常和周常奖励。”
　　就是买一个东西，做日常和周常可以增加经验值，经验值提升等级，每个等级有对应的物品奖励，现在的端游和手游几乎每个都有。
　　司幼雪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可以进游戏看一看。”
　　白宁宁连忙打开手机，绫爸也进入了游戏。几百个M的更新之后，一则醒目的公告出现在眼前——
　　【第一期深渊通行证惊喜来袭！线上线下双重任务系统，丰厚奖励等你来拿！】
　　“我们推出了游戏内的第一期战令，并且把线下乐园里的主题馆签到活动，作为日常和周常任务，”司幼雪一字一句地说，“最重要的是，每张线下门票可以绑定十个游戏通行证。”
　　白宁宁明白了：“你把门票的价格拆分成了十份！”
　　“不一定有那么多，但几份肯定有的，”司幼雪说，“夕城的玩家不用一个人承担门票，甚至连消费都有可能分摊。而他们除了帮忙签到以外，还有可能成为专属商店的代购。如此一来，主题广场里的部分消费，就会从局限于夕城，变成面向全国所有玩家。”
　　去都去了，再加上门票你也分担了一部分，不得再代购点东西嘛。
　　绫爸认认真真看完了公告和通行证内容，放下手机：“把线下成本和虚拟物品中和么，好想法，可你怎么保证这期通行证的吸引力？”
　　相比于其他游戏而言，这个结合线下的通行证有点复杂了，而玩家对于复杂的东西会下意识地回避。
　　“因为这个通行证的奖励很特殊，”司幼雪说，“最后的那个皮肤奖励。”
　　白宁宁把通行证翻到最后，一个漂亮帅气炫酷还有点色的预览图出现在眼前。
　　【赫塔娜·元素觉醒】
　　元素觉醒是她的技能名字，就是白宁宁一手决定的那个“给她增加一个无视抗性的穿透效果”技能。
　　“放弃盈利计划，把玩家的感受放在无可置疑的第一位，为此还炒掉了原本的策划，这件事在当时有着出圈的影响力，在玩家心中有特别的意义，”司幼雪轻声说道，“他们一定会买。”
　　绫爸恍然大悟。
　　原来还有这一手。
　　白宁宁看着司幼雪，心说这样子是不是叫那个什么……消费情怀？
　　司幼雪白了她一眼，没做好才叫消费情怀，做得好那就叫口碑变现。
　　你看这皮肤做得好吗？
　　好，当然好，可太好了，行业最顶级的立绘和建模，表情和动作设计都用上了动捕，满满的都是诚意。
　　“门票预售和通行证同步开放中，介于现在很多玩家还不清楚规则，等到晚上的时候，就能看出效果了，”司幼雪说道，“要不等明天看看预售数据？”
　　绫爸笑了笑：“不用了，我同意加入。”
　　绫音和秦欣没忍住，都松了一口气。
　　白宁宁看着自家的小助理，眼神中满是激动。
　　雪雪，我的超人！
第四十五章 我也来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已经买了，买完才发现升满级好像有点麻烦。】
　　【麻烦也得要啊，这皮肤你不要？】
　　【这里夕城玩家一位，绑定名额还剩四个，有意速聊，代购从优。】
　　【太麻烦了，我想先看看，能不能找到绑定的再说。】
　　通行证发布了，游戏热度一瞬间暴涨，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连新春活动都被扔到一边。
　　就像司幼雪预想的那样，玩家对“复杂”有天生的抵触心理，可是当最高等级奖励的皮肤摆在面前，再复杂的手续也要克服。
　　通行证发布初期，还有很多人在纠结麻烦程度，可是没过多久，风向的天秤就逐渐倾倒。
　　【夕城本地人，代签到，有意者加群聊。】
　　【我也买了，但是不打算绑其他人，全绑定自己的小号。等到这期通行证结束，皮肤绝版，再高价卖给新入坑的。】
　　【牛逼啊楼上，我也弄几个。】
　　一般的玩家还在因为复杂的升级条件而纠结，聪明人已经看到了商机。
　　夕城中心广场，绫爸确定入伙后，一行人分成了两边。
　　绫爸，司父，还有秦悦，这属于三方话事人，在粗谈各方的投资份额和利润分配。
　　其他人则在隔壁雅间里，先吃点小甜点，顺便聊聊天。
　　司母和绫妈都对白宁宁赞不绝口……咳，指的是工作能力方面，明明是个在校女大学生，却已经做出了这番成就。
　　“还行吧，主要是雪雪厉害，”白宁宁实话实说，“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干了。”
　　秦欣在旁边默默点头，确实，司幼雪在工作能力这块着实厉害，就像白宁宁说的那样，把所有事情都干了。
　　甚至把上司也干了。
　　于是绫妈又对司幼雪一阵夸赞，弄得旁边司母怪不好意思。
　　原来阿雪之前和白宁宁那么亲近，真的都是一心为了工作啊，若非如此，怎么会取得如此成就。
　　只有司幼雪勉强地笑了笑，心情复杂。
　　她知道，自己这次的做法，主要还是参透了用户的消费观念——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玩二次元画风游戏的手游玩家，消费观念很特别。几百块钱如果是上街买东西，吃一顿饭，他们会觉得很贵。可如果是用来提升游戏体验，以及购买好看的人物皮肤，那就可以接受。
　　可是用来售卖的虚拟物品是没有成本的，价值只在于玩家心里的认可。而这次通行证大获成功的重点，也就是【赫塔娜·元素觉醒】这个皮肤，之所以有特殊的意义，全靠白宁宁在内测末期的那个操作。
　　司幼雪在想，她到底是故意的提前布局，还是纯粹误打误撞……
　　“雪雪，你试试这个，”白宁宁夹着一个糯米团递过来，“很好吃。”
　　看着这大胸妹一脸清纯娇憨的模样，司幼雪觉得，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肯定不是故意布局的。
　　心里想着事儿，注意力不集中，司幼雪下意识地张开口。
　　啊~
　　对面绫妈和司母都愣了一下。
　　这样喂东西吃，有点太亲密了吧。
　　秦欣轻轻咳了一声，说道：“有那么好吃么，学姐。”
　　“当然，真的很好吃。”白宁宁回答。
　　不过这盘点心在她面前，秦欣不好夹到。她本来想把盘子推过去，可是想了想，不能顾此失彼，于是也夹了一枚送到嘴边。
　　秦欣张口就吃。
　　这下两个少女都满足了，白宁宁松了口气，结果一转头，发现绫音也在目光灼灼地看她。
　　行吧，喂都喂了，也不差这一个两个。
　　“绫音社长，你也试试。”
　　“啊~”
　　“奈奈，别坐那么远，过来点，啊~”
　　“欸？”
　　看着白宁宁和几个少女一圈友好互动，司母放心了，对绫妈小声说：“她们年轻人就是这样的，感情好。”
　　她心想，大家都喂了，说明白宁宁和阿雪不是特殊关系。
　　绫妈也是这么想的。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初步商谈完成了，具体的份额谈判要等过几天带上法务和项目经理再来。一行人和和气气地吃了午饭，然后就准备各自回家。
　　毕竟这才大年初几的，家里都忙。
　　临走前，绫音拉着奈奈说：“白宁宁，过几天我和奈奈有空，我们要不一起来这里玩玩？”
　　白宁宁歪头：“来这里玩？”
　　“对啊，这不是广场马上要改建成主题乐园了嘛，”绫音悄悄回头看了眼，绫爸忙着跟司父客气，没注意到这边，才放心地说道，“你想啊，夕城中心广场就要成为历史的尘迹了，我们来最后玩一次，也算是当个纪念。”
　　白宁宁一寻思，道理是这个道理。夕城中心广场从她上一世的小时候就在了，童年时代还去玩过，还是稍微有点情怀的。
　　“好，”她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秦悦忽然插嘴道：“我过几天也没事，懒得呆在家里，跟你们一起来吧，到时候还能开车去接你们。”
　　绫音又惊又喜：“这样的话，那太好了。”
　　秦悦姐主动参与团体活动，说明她已经放下心结了吗。
　　秦悦的心情确实不错，毕竟现在刚刚正式确定下这个至关重要的项目，而且正是靠着在场这几个女孩的联系。不管怎么说，加强互相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合群一点，都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她们几个女孩都是年龄相仿的，只有秦悦稍微大一些……嗯，胸也大一些。
　　总之，秦悦的表态，几个女孩都有些惊喜，只有奈奈感受到了惊吓。
　　萝莉画师眨眨眼睛，用自己的小脑袋一寻思，忽然想起来，绫音说下次就是大家开始帮她实施计划的时候了。
　　然后现在大学姐的正牌女朋友也要在旁边陪同……咦？
　　嘶！
　　“那就这么说定了，”绫音挥了挥手，“过几天见。”
　　然后拉着小身体有点僵硬的奈奈离去，走出门还安慰她，说你不要急，几天的时间而已，一转眼就过去了。
　　“她们现在感情还挺好，”秦欣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司幼雪并不意外：“绫音比较讲义气，而且尤其照顾不善言辞的朋友，会帮对方主动提要求。”
第四十六章 老几冠军？
离开广场之后，奈奈就没有跟着绫音，而是自己回了家。
　　绫爸绫妈还有些担心：“放着人小女孩自己回去，是不是不太好，要不送她一程？”
　　“送没问题，”绫音纠正了一下，“但是奈奈是成年人，她今年18岁了。”
　　绫妈惊讶：“啊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绫音又说道，“甚至比白宁宁还要大一两个月的样子。”
　　绫爸吃惊：“啊这……”
　　虽然话一样，但两人吃惊的点不太一样，甚至连对象都不一样。
　　绫音看见老爸这副反应，就知道他明显想茬了，连忙解释道：“白宁宁也成年了，只不过她读书早，奈奈上学晚而已，都成年了都成年了。”
　　“哦，成年了啊。”绫爸松了一口气。
　　绫妈看看这对父女，心中莫名其妙。
　　这俩人在说啥啊，白宁宁成没成年很重要吗，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么一耽误，奈奈已经坐地铁走了。
　　而回到家以后，萝莉画师穿着白色泡泡袜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小脑袋一片混沌。
　　茫然之中，她终于还是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奈奈】：姐，在……在吗？
　　没有回复，过了好几分钟，那边直接发来一个红包，上面还写着四个字——
　　新年快乐。
　　【奈奈】：姐，我是有事情想跟你说，等你有空的话。
　　【小忆】：嗯嗯，我这会儿有点忙，等会儿听你说。
　　过了半个小时，小忆终于暂时忙活完了。
　　【小忆】：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呢。不过我暂时回不了夕城，只能帮你出出主意，提个意见什么的。
　　小忆是外地来夕城上大学的。
　　【奈奈】：就是那个，关于白宁宁学姐的事情，她跟我……
　　跟我什么，奈奈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说法，而且就算想到也不敢说，干脆就这么发了过去。
　　【小忆】：什么？她又来对你做那种事，太可恶了！
　　【奈奈】：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小忆】：我怎么误会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说我误会在哪儿？
　　【奈奈】：误会在于……角色反了。
　　手机上的聊天框安静了好一会儿，过了大概有几分钟，聊天框才猛地跳了几下。
　　【小忆】：角色反了，哪儿反了，不是她对你了吗。
　　【小忆】：等下，等下等下等下，你的意思是，你……
　　【小忆】：你好好给说说，什么情况，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连发三条消息，震得她差点没拿稳。
　　这种事要不要说呢，说出来会怎么样，只是暗示了一下小忆的反应就那么大。
　　算了都说到这份上了，憋回去还有什么意义，萝莉学妹硬着头皮继续发。
　　【奈奈】：就是你想的那样，还是之前在宿舍里发生过的那种事，甚至可能更激烈一些，只不过角色方向变了……
　　【小忆】：你是说你要干她？
　　小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奈奈所有的委婉都变得没有意义。
　　穿着白色泡泡袜的小脚抽搐了几下，奈奈几乎要晕倒。
　　完了完了，小忆姐姐会怎么看待她，一定会觉得自己是个涩萝莉……
　　【小忆】：我超可以啊，奈奈，可以啊，这个就叫复仇！
　　……咦？
　　【小忆】：不，对白宁宁大学姐来说，这就叫偿还，让她作恶多端！
　　【奈奈】：可是……
　　【小忆】：没有什么可是的，天予不取反受其害，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是白宁宁大学姐之前实在太过分了，欺负到我妹妹头上来，不答应！
　　小忆说得慷慨激昂，她也确实没说错，白宁宁的确是欺负到奈奈头上的，还是物理意义的那种。
　　【奈奈】：可是我不会……
　　【小忆】：没关系，到时候我教你，远程辅导！
　　【奈奈】：那，那到时候看吧。
　　…………
　　而在秦家这边，气氛就比较僵硬。
　　晚饭的餐桌上，秦大伯和秦二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们几个。
　　“你们说，今天出去这一趟就……谈妥了？”
　　“真的定下来了？广场的拥有人同意了？”
　　秦二伯实在难以接受。
　　不可能啊，不应该啊，他昨天分析得那么到位，那家人没有理由同意的啊。
　　他们又不是秦家，有个秦悦这样的女儿，以及白宁宁这样的女儿媳妇，人与人之间没有亲密联系的，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事情确实如此，”秦欣回答说，“我们今天在午饭之前，就已经把事情定下来了。三方投资都已确认，年后即刻开工。”
　　秦悦也点点头道：“过几天，我会让公司财务和法务，跟两家合资方进行更细致地谈判，并且在年后第一场公司会议上指派项目经理。”
　　意思就是动真格了，没必要唬你们。
　　角落里，苏乐和林宜面如死灰。
　　怎么就成了呢，她们还没发挥呢！
　　秦大伯连忙笑着说：“我就说秦悦丫头能力强，什么困难都难不倒她。”
　　这话倒是给苏乐林宜两人提了个醒，连忙附和着说：“对对，秦悦姐太厉害了。”
　　“我们一直都相信秦悦姐。”
　　“虽然游戏是其他部门做的，但全靠秦悦姐，才有项目的开展。”
　　“当初秦悦姐力排众议建立游戏部门，真是有先见之明。”
　　两人极力鼓吹，公司都是秦悦姐carry，某人躺着拿冠军。
　　白宁宁正在开心地吃饭，听见这话有点懵：“不对呀，悦悦姐当初建立游戏部门就是一句话的事，没有什么力排众议的。”
　　她是实诚人，讲究实事求是。
　　“这说明秦悦姐在公司里的威望大，换个人就不一样了，”苏乐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了，虽然游戏部门是你白宁宁在主管，但平时具体事务都是司幼雪做的。”
　　“没错，”林宜也附和道，“我们在公司里的时候亲眼看到的。”
　　虽然司幼雪也是敌人，但为了打压白宁宁，也不得不开始极力鼓吹对方。
　　这样一个队伍，秦悦是核心支柱，司幼雪是FMVP，白宁宁呢？拼图罢了。
　　老四冠军不算冠军！
　　“我只是打工的，”司幼雪主动说道，“白宁宁说什么我做什么。”
第四十七章 友好聊天
“也不完全是，”白宁宁出声说，“还有些事，我没说，但是雪雪也做了。”
　　秦欣在旁边连连点头，那可不，她甚至连白宁宁也做了。
　　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了属于是。
　　“总，总之，司幼雪的贡献也挺大，”苏乐咬着牙说，“有你和秦悦姐，什么项目都能手到擒来吧。”
　　那什么白宁宁就是纯混子！
　　我上我也行！
　　“确实，所以你们可以尝试一下，”秦欣知道她俩想说什么，主动提议，“下次找工作面试的时候试试部门主管的职位，不要再做小职员，屈才了。”
　　苏乐还真期冀地看了眼秦悦，被恼怒的林宜拉了一下。
　　想什么呢，还真以为别人建议你下次面试？别人在埋汰你知道吗，意思是你躺冠的资格都没有，别人根本不要你。
　　苏乐一愣，埋汰我？不能啊，咱们和秦家二小姐又没仇。
　　是没仇，可别人白宁宁对她有恩啊，你没看现在饭桌上秦家长辈都不取笑她了么，什么原因难道你没听说过？
　　苏乐仔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顿时心情苦闷。
　　眼下形势不占优，双方人数大劣势，怎么办呢，只能期待秦家长辈……
　　“秦悦丫头，司丫头，你们这次做得是真不错，”秦大伯和蔼地笑笑，“当然白丫头也干得不错，看见你们能亲密无间如此合作，我们心里也很欣慰。”
　　他也没办法，别人已经打了胜仗回来，总不能说丧气话吧，那样也太明显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你不是很开心，但你不能真的说出来。秦大伯没办法，只好在话语中稍微阴阳一下，用“亲密无间”这种词语，尝试挑拨离间。
　　看吧秦悦丫头，你女朋友和别的女生如此亲密无间，还在工作中建立了共同奋斗的感情，说不定还碰出了一点不一样的火花。
　　苏乐和林宜面面相觑，心想这不是我们之前用过的招数么，不管用啊。
　　“我们确实合作得很好，”司幼雪主动说道，“具体工作中，白宁宁和我的观点大多都能达成一致，所以我们相处得不错。”
　　对面几个人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看向秦悦。
　　秦悦的表情毫无波动，甚至多夹了两筷子的菜。
　　秦大伯二伯大为震惊。
　　不是，你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当着面说这些都没事儿？
　　连秦欣都没想到她这么大胆。
　　自从上次直播里把人推倒，按住这样那样之后，就逐渐变得越发勇了起来。
　　打出自信了？
　　挑拨没用，暗示也没用，这边人马彻底没招了，安心吃饭吧。
　　饭后，秦大伯来到院子里，对苏乐和林宜两人说：“虽然现在情况不是很好，但之后还是有机会的，你们先好好过年吧，新年新气象，加油。”
　　总而言之千万别放弃。
　　这天晚上，苏乐和林宜离开了秦家，司幼雪却没走，就这么留下来了。
　　秦欣还给她支招：“如果有人问你怎么还留在这里，或者暗示别的什么，你就说是工作加班。刚刚谈成了新项目，为工作加班也无可厚非。”
　　司幼雪默默点头。
　　可是秦家人也没有问，就那么让她住下来了。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司幼雪是直女吧。
　　至少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搞定工作，白宁宁美滋滋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上午爬起来，为了看看昨天公告的效果，也是难得主动开启直播。
　　“大家新年快乐，”白宁宁看着摄像头，给直播间的观众送上真诚的祝福，“虽然我知道有些人很快就要回学校上课，或者回单位上班了，但是大过年的，上班上学也开心点。”
　　【我谢谢你啊大白圆。】
　　【狂！】
　　【开幕雷击，噔噔咚。】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结果打开大白圆直播间，美好的一天瞬间就结束了。】
　　白宁宁想了想又继续说：“对了，要回学校上课的同学，寒假作业都做完了吗，没做完的赶紧想办法，不然万一老师请家长就麻烦了。”
　　【谢谢，已经炸了。】
　　【大白圆好善良，还提醒我们不要忘记写作业，爱了❤】
　　【她真的……好温柔……我真的……哭死……】
　　【我也哭死，她真的……不是这大胸妹凭什么这么狂啊，没人治一下她吗？】
　　说到这个，大家想起来上次直播的画面。
　　【对啊，雪雪呢，雪雪快来治一下她啊。】
　　【像上次那样，求求了，或者再用力一些。】
　　【雪雪呢，雪雪在干嘛，雪雪来点作用吧！】
　　“你们不要召唤她了，”白宁宁说道，“刚推出了这么重大的项目，雪雪会很忙的，至少今天来不了。对了，昨天推出的通行证，你们都买了吗？”
　　【买了买了，已经买了。】
　　【就是找不到绑定的人，大白圆可不可以推荐一个。】
　　【是啊，买完才发现要绑定，不认识夕城的朋友。】
　　【大白圆能不能弄个让我们方便找组队绑定的东西。】
　　白宁宁把弹幕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嗯，这确实是个问题，我会给项目组说一下，尽量在游戏里做一个方便通行证组队的东西……就像公会之类的那样。”
　　这下大家都放心了，白宁宁在直播间说的话，一向都是很有分量的，至今还没有敷衍过。而这话说出来之后，通行证的售卖迎来了一小波高潮，给部门里的人都看懵了，不知道什么情况。
　　“好了，现在你们还想看什么，”白宁宁问道，“雪雪是不可能了，她也要休息的。”
　　【呜呜，雪雪，我的雪雪。】
　　【大白圆，我想知道前天直播的后半程，雪雪真的把你……教训了吗？】
　　【是不是超市了。】
　　【对对对，特别想知道这个。】
　　白宁宁看着这些弹幕，小脸微微有点泛红。
　　你别说，前天她还真被按住了。至于超市不超市的不好说，反正是有些……
　　【看大白圆这个反应，明白了，应该是糙似了。】
　　【呜呜呜，大白圆我的大白圆。】
　　【那，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大白圆当时有什么感觉？】
　　白宁宁眨眨眼睛：“感觉？”
第四十八章 勇气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白宁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首先，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主题是什么——大白圆是自己的称呼，但它同时也是一个实物的名称。
　　她是大白圆，而她身上也有大白圆。
　　所以这个问题到底是问她的感觉，还是大白圆的感觉？
　　白宁宁陷入沉思。
　　【大白圆回味起来了？】
　　【好家伙，当场陷入回忆。】
　　【这么看应该挺有感觉的，羡慕死了。】
　　【你不对劲，你羡慕大白圆还是雪雪？】
　　【羡慕谁都有点不对劲。】
　　一会儿过去，白宁宁总算想明白了——不管是自己的感觉，还是自己的枕头的感觉，都不能说。
　　而且她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个，你们不觉得这样有点不对吗，”白宁宁轻声说道，“雪雪不应该对我这样做。”
　　不管怎么说，那样对待女孩子的枕头也太过了吧，女孩子之间都是这样的吗。
　　可是弹幕显然有不同意见。
　　【为什么不应该，太应该了。】
　　【雪雪干得好！】
　　【就该超市大白圆，让你狂，雪雪替我们大家出了口恶气。】
　　【只能说好超。】
　　【雪雪替天行道，我投雪雪一票。】
　　【也就是雪雪现在不在，否则哪能让大白圆这么狂。】
　　白宁宁定睛一看，好像大家都觉得没什么，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感觉有问题。
　　说起来，前天在家里直播，悦悦姐和秦欣学妹也看到了吧，她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没说也没问，难道真的很正常？
　　嗯，悦悦姐那边不知道，但是秦欣学妹吧，虽然没问，但白宁宁知道她肯定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毕竟秦欣学妹可是更进一步，司幼雪的行为在她眼里都算是保守了吧。
　　白宁宁在床上躺倒下来，茫然地看看天花板，心中有很多挥之不去的疑惑。
　　难道真的很正常，只是自己太敏感了？
　　客厅外边，秦欣和司幼雪坐在沙发上，无聊中也随口聊起这件事。
　　“司幼雪，你前几天真……勇猛，”秦欣由衷地说，“刮目相看。”
　　要是当初早一点住进水悦庭苑来，估计那晚掰电闸的就是你了。
　　司幼雪面无表情：“前几天只是……意外。”
　　真的意外，她自己失控了而已。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结果很好，”秦欣凑过来一点，小声问她，“看你俩事后都不是很累的样子，浅尝辄止？”
　　司幼雪默默往旁边挪了半步：“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部门在年后具体哪天上班？”
　　秦欣撇撇嘴：“这个你得问姐姐，另外就别提工作了，刚加了几天的班，你不累么。”
　　司幼雪略微沉默：“那聊什么？”
　　“说点轻松的事情呗，过两天去中心广场，最后一次的广场纪念，你有什么看法？”
　　“不知道。”
　　“……”
　　而此时，远在夕城中心广场附近，绫音的家里，奈奈再次被她拉过来做客。
　　当然，做客是个幌子，主要是指点。按照绫音的说法，这叫“战前特训”。
　　“奈奈，你知道吗，”少女认真地盯着萝莉无助的双眼，“你现在最缺少的东西。”
　　“是，是是什么？”奈奈磕磕巴巴地问。
　　“勇气！”
　　奈奈微微一怔。
　　是这样吗，虽然自己比较内向，在工作和社交上也有明显短板，勇气什么的确实不太够。但是从另一方面讲，“干倒白宁宁”这件事，明显超出了正常人的勇气。
　　奈奈小嘴一张：“可是我……”
　　“嘘，不要说话，”绫音严肃地打断她，然后拿起两个小玩意儿，“你得先感受。”
　　感受？
　　只见绫音拿起一对airpods，轻轻塞进奈奈的小耳朵里，然后自己拿起手机操作。
　　“奈奈，你需要认真地感受，闭上眼睛，全身心沉入其中。”
　　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奈奈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放缓呼吸。
　　她是个乖巧的好萝莉。
　　不一会儿，悠扬的歌声在耳畔响起——
　　“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
　　单曲循环了四遍，十几分钟过去，绫音终于帮她把耳机摘下来。奈奈睁开双眼，眼神比之前更加茫然。
　　“怎么样奈奈，”绫音期待地看着她，“感觉到了吗？”
　　奈奈晕乎乎地点头，呼应上了呼应上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勇气。
　　“很好，那么我现在要跟你讲一下，”绫音认真道，“到时候，我们几个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给你创造一个机会。人扔你面前了，但是具体动手，你得自己来。”
　　奈奈心头一紧，试探着问：“那到时候，人是清醒的还是……睡着的？”
　　绫音一拍她的小香肩：“当然是清醒的，奈奈，你刚才的勇气呢，不能直面最困难的局面，怎么能算勇气。”
　　你得支棱起来啊！
　　奈奈小嘴巴一阵哆嗦：“我我我……我尽力。”
　　小萝莉轻呼一口气，心想还好提前找了外援。要不然到时候真是乌龟走错了蜗牛壳，出也出不来进也进不去。
　　绫音表面上用压力逼迫法鼓励了奈奈，转头跑到旁边，自己拿起手机联系秦欣和司幼雪两个人。
　　当然主要是司幼雪，毕竟她和秦欣不算很熟。
　　【绫音】：歪，司幼雪，在吗。
　　【司幼雪】：在，怎么了。
　　【绫音】：就是，我前几天看直播，你已经……咳，当然我很高兴你这样，现在你成为咱们团队里第二有经验的人了，这是好事儿。
　　【司幼雪】：……
　　【绫音】：所以你看，咱们不是说，过几天出来一起玩的时候，帮奈奈想办法嘛。虽然她已经有了勇气，但是毕竟这个……缺少经验。
　　司幼雪眼皮微微一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绫音】：所以你到时候能不能帮她一下，我相信，你的经验和能力，一定能派上大用场。
　　【司幼雪】：……其实我没什么经验。
　　【绫音】：哎呀，没事的，我们大家不会怪你偷吃，何况你那根本不叫偷吃，甚至都直播了。
　　太正大光明了，因为太离谱连绫爸都觉得她们是在演戏。
第四十九章 秦欣的建议
“其实也挺好的，不是么。”秦欣在旁边说。
　　绫音给她们俩都发了信息，只不过因为和秦欣没那么熟，所以随便发了几句话就好，对司幼雪说得更具体些。
　　司幼雪秀眉微蹙：“怎么挺好了。”
　　“左右你也没尽兴，”秦欣随口说道，“干脆给她做个示范和辅导呗。”
　　司幼雪撇撇嘴：“我什么时候说过没尽兴。”
　　“之前我问你做到哪一步的时候，”秦欣淡淡地说，“你转移话题了。”
　　还搁那儿聊工作呢。
　　司幼雪沉默好一会儿，还是不承认：“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可是你的心愿还没达成吧，姐姐跟我说的，”秦欣笑了笑，“她说你想跟白宁宁一起泡温泉，可惜没能实现。不过我没记错的话，中心广场有一家酒店里就有，那还是你家的产业来着。”
　　司幼雪嘴角狠狠一抽。
　　当初为了应付秦悦的问题，随口编的一句话，成了她绕不过去的人设。现在秦悦和秦欣都深信不疑，她就好这一口。
　　“要说示范的话，为什么不让秦悦姐来？”
　　………………
　　秦悦感觉有点不对劲。
　　今晚一躺到床上，自家小女友就用力往自己身上蹭蹭，使劲往怀里钻。
　　非常勾人。
　　换成其他人，比如她妹妹啊，司幼雪啊之类的，说不定这会儿就已经开冲了。小年轻是这样的，经历得少了，没有脱敏，心理素质不行。
　　但是秦悦不一样，成熟漂亮的御姐，心态稳重，经历得多——跟白宁宁什么团战没打过？
　　所以她冷声道：“你在干什么？”
　　年轻人不知节制，总是一时冲动就冲了，成熟的大人会考虑后果——现在冲了，后天怎么开车？
　　脚是软的，油门刹车一个都踩不住。
　　“没干什么，”白宁宁心虚地眨眨眼睛，“就是干，该干的事。”
　　别人揉则揉矣，自己也该主动担负点女朋友的责任呀。
　　“今天不了，”秦悦反手抱住，闭上眼睛平心静气，“早点睡觉。”
　　绫音新推荐的“光荣进化”还没下单呢，大姐姐不打无把握之仗。
　　把女朋友当成抱枕，就能睡得香。
　　另一边，最终司幼雪也没有明确表示答应还是拒绝，只说“看吧”。
　　看吧就属于是最不像人话的话，一切都交给临时起意。
　　而第二天，相安无事的这天，秦悦和司幼雪在一起盘算时间。
　　“复工的时间大概在三四天后，不过董事会那些人还在放假，不太愿意来，所以我到时候准备在公司开个视频会议，”秦悦说道，“直接说明一下，然后指派项目经理。”
　　司幼雪连连点头：“这样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会进一步削弱他们的掌控力。”
　　至于想拖是不可能拖的，你们自己喜欢放假，能怪谁呢。这边合作谈好了，预售也开卖了，当然越快开工越好。
　　“广场的改造，人力由我们公司来出，”秦悦接着说道，“司叔叔那边有没有什么要求？”
　　司幼雪摇头：“我们两家之前的合作就很多，彼此很了解，当然没什么要求。”
　　“也是。”
　　“至于广场里剩下的入驻商家，”秦悦思考了一下，“就要绫音她们家去处理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中心广场里最贵的都是餐饮业，属于司家的。剩下的那些都是小家小户，很好处理。
　　什么中小型公园游乐项目，什么滑板溜冰场地，这些都好处理，何况中心广场更大的部分是无人管理的空地，只要每天定时处理卫生就行。
　　这样一个老广场，此前唯一的优点就是够大。而现在，涉及改造的时候，那就全都是优点。
　　而此时的卧室里，白宁宁拿着手机，也在接触工作上的事情。
　　工作群里，美术组的小团体问她，是不是要提前结束假期，为新项目进行涉及。
　　【不用，你们继续放你们的假，按正常的上班时间来。】
　　司幼雪跟她说，项目是过年之前一个多礼拜就有了苗头，所以在部门放年假之前，就让他们做好了第一版的设计图。反正工程慢慢做，等原本的设计图用完的时候，部门早就正常开工了。
　　白宁宁看着手机思考了一下，觉得少了点什么，忽然她反应过来，点开下面的功能。
　　【大家工作辛苦了，新的一年也一起加油。#新年红包】
　　【哇！谢谢白总！】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白总最大！啊不，白总最美！】
　　群里顿时陷入一片热闹欢快的气氛，而白宁宁抓着手机，黯然神伤。
　　这些都是秦家长辈给她的红包，还没来得及提现，就这样发给下属了。没办法，做上司的，是要有这么一手。
　　不知道能不能跟大姐姐报销。
　　“宁宁学姐，”秦欣在旁边招呼她，“明天我们去中心广场，你有什么想玩的么？”
　　白宁宁眨眨眼睛：“中心广场啊……不太清楚，过去了之后再看吧。”
　　其实她前世小时候还是去过不少次的，租一双溜冰鞋滑一下午，还有泳池，都是交一点钱就能玩上小半天的娱乐活动，性价比很高。
　　当然现在广场上已经没有泳池了，有也不行，大冬天的。至于溜冰就更不行了，她现在这下作的身体，滑起来根本不可能控制平衡，而且一动起来就会变成全场焦点。
　　“其实司幼雪她们家在那儿有一个温泉酒店，”秦欣主动提议，“正好今年我们家里没烧炉子，听姐姐说你又一直念叨，不如到时候体验一下？”
　　“司幼雪家的么，行啊，”白宁宁想了想又问，“里边还有什么玩的？”
　　中心广场也算是自己的童年回忆了，很快就要消失在历史的尘迹中，她还是想好好玩一下，留作纪念。
　　“嗯，我想想看，里面一些新潮的娱乐也是有的，”秦欣思考起来，“比如剧本杀，鬼屋调查，密室逃脱之类的。”
　　“那还可以，”白宁宁冰雪聪明的小脑袋一盘算，“正好我们人多，齐活。”
　　算上大姐姐，一二三四五六，麻将都能凑上一桌半。
　　——————分割线——————
　　PS：这个月多少歇了一下，两更和单更穿插，不过现在休息时间结束了，下个月开始每天三更。
　　另外下个月开启萌战，大家记得每天给白宁宁发电（投票的方式真的就叫发电）。欣欣可以，你们一定也可以！给她提提速！
　　顺便提前求一下月票，今晚十二点后就刷新了，么么么么。
第五十章 我们见过
难得遇上一个大晴天。
　　深冬的晴天就像闹着玩，只有阳光，没多少温度。如果站在阴凉的角落，失去那点闹着玩的阳光，冷风就一阵一阵的，刮得人心慌。
　　“但好在我们是去广场玩，大部分区域都是广阔露天的，阳光没有任何阻碍。即使进入有遮掩的室内，反而因为室内暖气或者空调的原因，更加不用担心。”白宁宁有理有据地说。
　　秦欣眼皮跳了跳：“所以这就是你穿这么少的原因？”
　　“少吗，我觉得还好吧，”白宁宁双手拍拍毛绒绒的外套，“你看这还是加绒的。”
　　软软的卡其色毛绒外套，像长披肩一样从肩头搭下来，把少女像小动物一样包起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胸前起伏有点大，把外套撑得有些显短。
　　但总之还是一个很可爱的冬装，看上去就软软的暖暖的。
　　秦欣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下面，下面你也加绒了吗？”
　　白宁宁小手往下摸：“不是绒，但也还好，棉质的。”
　　“我不是说袜子！”秦欣无语，“而且就算是袜子，哪怕是棉质的，你这也有点薄了！”
　　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可是它很长啊。”
　　“那是因为你裤子太短了！”
　　秦欣稍微冷静了一下，问她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非得穿裤子？夏天的时候我就很好奇。”
　　因为防具精通啊，还能为什么。
　　这时司幼雪从旁边走过来，轻飘飘地看了眼：“哦，热裤啊，还行，挺有夏天的感觉。”
　　“咳，”白宁宁小脸一红，“因为习惯了。”
　　自从成为女孩子后，就不喜欢穿长裤了，冬天也不喜欢。
　　“行了行了，她自己到时候别叫冷就行，”司幼雪说，“快走吧，秦悦姐把车开来了，一直在催我们。”
　　秦欣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也不再说什么，拿上自己的东西往外走。
　　今天是纪念中心广场的最后一次游玩，也是六个人第一次聚在一起。要是放在两个礼拜之前，她们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坐到副驾驶上，白宁宁拿起手机看了眼：“绫音说她们已经到了，让我们快着点。”
　　秦悦点点头：“好，我这就上高速。”
　　白宁宁微微一愣，转头看她：“你上高速做什么，上高速不是得绕路么？”
　　“对，”秦悦一脚踩下油门，“但是快！”
　　…………
　　“奈奈，你看。”
　　站在中心广场的大门口——虽然这里并没有门，但人们进进出出，大多数都走这里。
　　绫音这位广场公主（产权意义上），站在大门口眺望，满眼都是时光的影子。
　　“听我爸讲，早年间中心广场真的是夕城的中心，那时候大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中心广场算得上时代先锋。九十年代，我爸请来明星开演唱会，拉来幕布给大家免费观影《少林寺》，逢年过节还租给附近学校做庆典活动。”
　　她从时光回到现实，感慨万千：“再看看现在，来往广场的人越来越少，只有跳广场舞的阿姨每天会准时到来。虽然里面有一些像桌游之类的新潮娱乐，可也如同是这冬日里的暖阳，看着朝气十足，却没有实际的温度。奈奈，你感受到了吗。”
　　奈奈歪了下小脑袋，尝试做阅读理解：“你是在感慨时光的流逝，新事物必将取代旧事物。当广场改造完成以后，旧世里最后的坚持——那些跳广场舞的阿姨也来不了了，你为此感到一种淡淡的悲伤。”
　　绫音一巴掌轻轻拍在她小脑瓜上：“想什么呢，我就是单纯感慨一下，抒发临时起意的情感，没想那么多。”
　　“……欸？”
　　“至于那些广场舞阿姨，我巴不得她们早点走，开心死了好吗，”绫音叉着腰说，“当初我在那儿跳宅舞录视频，就是被她们赶走的。”
　　好家伙，她在自家地盘上跳舞录视频，被一群拎着音响的阿姨指指点点，最后不得不落荒而逃。
　　奈奈点了点头。
　　懂了，原来你是在享受复仇的**。
　　这时，忽然只听吱呀一声，一辆还算低调的四座轿跑车从身后掠过，然后反方向以一个类似漂移的角度，稳稳停在路边。
　　秦悦打开车门，朝她俩招了招手。
　　“秦悦姐，你，你这，”绫音默默看了眼车子，“差点就开上人行道了。”
　　虽然人行道上很宽敞来着……
　　毕竟是生命迟暮的老广场，入口处也没在交通大道上，这会儿没什么人在。
　　“不可能的，你应该相信我的水平，”秦悦回头往副驾驶上看了眼，“是吧宁宁。”
　　白宁宁小脸一白：“那个，我有点想邹阿姨了。”
　　阿姨开车稳。
　　除了秦悦以外，司幼雪是第二个从车里走出来的。体态端正，面色平静，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
　　“你看，”秦悦对白宁宁说，“别人都没你那么大反应，为什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白宁宁软软地躺在座椅上，心想雪雪身上又没有大枕头，平滑流线型的身体重心稳固，不吃晃很正常。
　　你看秦欣都得稍微缓一缓。
　　这边不是交通要道，车在路边停一会儿也没关系，秦悦就让她俩坐里边缓一缓。她自己走出来，到绫音和奈奈两人面前。
　　“秦悦姐，”绫音说道，“我们都准备好了，今天的行程也都安排好了。”
　　秦悦扯开嘴角无声地笑了下，准备好了，是哪种准备？
　　她看向奈奈，挑眉：“这位就是……？”
　　就是你们这次的执行人是吗。
　　“对对对，她叫奈奈，”绫音介绍道，“是白宁宁的学妹，也是你们部门里的一员。”
　　奈奈站都站不稳了，绫音扶着她，小声说：“勇气，勇气！”
　　记得梁静茹给你的勇气！
　　“秦，秦悦姐姐，你好，”奈奈鼓起勇气说，“我叫奈奈。”
　　“我知道，”秦悦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见过你，在办公室。”
　　奈奈还没来得及说话，白宁宁的声音就从车里传出来：“对对对，你们见过的，还有雪雪也是，就她来实习的那天。我和奈奈躲办公室里边的，悦悦姐一来我们也出来了。”
第五十一章 好透了
这话一说出来，奈奈和司幼雪都有点尴尬。
　　“我，我们当时不是故意躲进去的，”奈奈小声解释，“只是当时，当时……”
　　“当时怕被人看见，”白宁宁在车里懒洋洋地说，“不合适。”
　　好家伙，你也知道不合适啊。
　　秦欣觉得她说的可能不是其他人想的那样，为了避免她说出来气着姐姐，赶紧从车里出来：“休息得差不多了吧，宁宁学姐，我们该走了。”
　　白宁宁这才慢悠悠地从车里钻出来：“好，马上就来。”
　　绫音也笑呵呵地打圆场：“是该走了……话说回来，原来你们早就见过，这个就叫缘分。”
　　司幼雪和奈奈脸色一变。
　　秦欣快步走上来，拽了下她的胳膊：“快走吧，别提这茬了。”
　　穿过广场中心空旷的石板路，走进室内乘坐电梯，绫音一边走一边给她们说：
　　“再过一两个小时，要到中午了，午餐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玩不了什么。所以我们上午，就去那里度过好了。”
　　司幼雪抬头看过去：“4D小影厅？”
　　“对，原本我爸爸是打算让博纳进来的，可是广场的人流量并不理想，最终就没有办成，”绫音耸了耸肩，“虽然只是个小影厅，还是废了不少功夫。可惜啊，再过几天就要没了。”
　　奈奈小声问：“4D是什么意思？”
　　3D的她知道，36D她也知道，可4D的……不知道。
　　“就是让你身临其境，当然话是这么说，”司幼雪撇了撇嘴，“其实只是利用椅子上的捶打、摇晃，脖子和脚踝处吹冷风之类的，一惊一乍的效果，让你有种仿佛身临其境的心理错觉。”
　　她说完后发现有点不妥，连忙补充一句：“不过还是挺新鲜的，可以试一试。”
　　秦欣转头看白宁宁：“宁宁学姐，你怎么说？”
　　绫音也看过来，好奇道：“白宁宁，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看一个惊悚恐怖片？”
　　4D影厅嘛，肯定是看惊悚类的才有内味儿。
　　“啊？我？”白宁宁哆嗦着说，“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提前紧张起来了，”绫音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娇躯，“不用那么害怕。”
　　你看你这抖的，知道的知道你是准备看恐怖电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塞了点什么。
　　电力驱动有开关的东西。
　　秦欣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记得白宁宁出门之前说，这身衣服走在阳光下没什么问题，但是到了阴凉处就……腿冷。
　　“司幼雪，”她小声询问旁边的人，“4D影厅里有暖气么？”
　　“当然没有，”司幼雪理所应当地回答，“刚才我不说了么，不但没暖气，甚至还会在你脚踝上吹冷气，达到吓人一跳的效果。”
　　“哦。”
　　那宁宁学姐难顶了。
　　白宁宁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影厅内甚至比外面更冷。
　　绫音去找工作人员，秦悦在司幼雪的帮助下坐到特制的椅子上，而奈奈正在费力地往上爬。
　　工作人员一来，立刻惊呼道：“等一下，美女，我们这个设备是给至少十六岁以上的顾客使用，因为有一定的刺激性……”
　　“她已经是成年人了，”绫音连忙解释，“年龄足够了。”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可是她这样子，坐上去也……也不太好。”
　　缩在椅子里那么小小的一只，双脚沾不到地，两只小手也抓不住扶手，等会儿电影高潮部分，4D椅子这么用力一甩，怕不是能给她直接甩飞出去。
　　白宁宁看看奈奈，又看看自己冷得发抖的双.腿，忽然心生一计。她坐到椅子上，说道：“秦欣学妹，你把奈奈抱过来一下。”
　　秦欣二话不说，抬手就给萝莉学妹抱了起来，就跟抱个玩偶似的。
　　“对，就这样，”白宁宁拍拍自己的大腿，“往这儿放。”
　　在四周几个人疑惑的注视，以及奈奈的惊慌失措中，萝莉安放在了少女的大腿之上。
　　这一刻，重叠在一起的两人都不禁舒服地松了口气。
　　白宁宁找到了给双.腿保暖的东西，软软的温暖的萝莉，比毛毯好用多了。
　　至于奈奈，嗯……主要是学姐的大腿确实舒服。
　　绫音清了清嗓子，问工作人员：“你看这样行么？”
　　“这……算了，你们抓牢一点吧。”
　　灯光关闭，幕布亮起，电影正式开始了。
　　黑暗总会加强寒冷的感觉，白宁宁不由自主地把奈奈抱进怀里，越来越紧，枕头毫无间隙地压到萝莉的后背上。
　　奈奈稍微惊讶了一下，也很快平静下来。学姐的枕头，她还是比较熟悉的，现在白宁宁当她的椅子，枕头就像座椅上的靠垫，比以前的洗面奶好多啦。
　　奈奈心想，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应该可以全身而退吧。
　　她感觉还好。
　　可是好景不长，电影开始了。4D影厅配套的特制椅子，随着电影幕布里的情节，开始了慢慢的反应。
　　奈奈觉得不对了，抱着她的学姐怎么摇起来了？
　　不，是椅子在摇。
　　风浪渐起，奈奈感觉自己像是海面上的一片浮萍小舟，身后有更大的波浪，一涌一涌的。
　　她感觉不是那么好了。
　　旁边司幼雪倒是默默点头，心想这影厅虽小，设备做得是真不错，尤其是椅子的推背感，很有身临其境的味儿。
　　奈奈也觉得，学姐的大枕头，推背感很强烈。身不身临其境的不好说，反正她快到仙境了。
　　这个惊悚电影是豆瓣高分，导演手法不错，运用了三段式叙事，每个叙事阶段都有小高潮。
　　而开篇三十几分钟后，第一段叙事的小高潮就此来临，伴随着荧幕中闪电效果，以及忽然炸响的音效，椅子也配合地往上一弹。
　　白宁宁用力把抱枕……啊不，把奈奈往怀里按，同时小小地“呀”了一声，娇软的呼吸轻轻吹在萝莉的耳朵上。
　　奈奈则颤抖了一下，然后又很快地颤抖了好几下。
　　奈奈快好了？
　　不，已经好透了。
　　但她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出声，躺在学姐柔软的怀里，双眼无神地看着大银幕。
第五十二章 年轻人有活力
这电影，拍得实在太好了。
　　导演技法纯熟，三段叙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尤其是最后阶段，更是高潮迭起，双重反转让人大呼过瘾。
　　但是苦了奈奈。
　　导演在电影中用了多少次技巧，配套的椅子就进行了多少次工作。而椅子工作多少次，白宁宁就受到多少次惊讶，从而对奈奈进行多少次波浪冲击。
　　奈奈也就好了多少次。
　　好得太多，人已经有点麻了，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终于，演职表出现，灯光亮起，接近两个小时的电影终于放映结束了。
　　秦悦第一个站起来，悄悄地按了按肩膀。一把年纪了坐这个东西，还是有点遭罪的，比不上年轻人。
　　而绫音刚站起来，看见萝莉学妹那了无生趣的眼神，顿时心道不妙，连忙走过去把她扶下来。
　　“奈奈第一次看惊悚恐怖类电影，好像有点吓着了，”她先给其他人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下，“奈奈，你还好吗？”
　　奈奈小嘴哆嗦，站都站不稳：“我其实……不太好。”
　　“哎呀，你看你就是平时锻炼少了，”白宁宁美滋滋地伸了个懒腰，“这种电影看得少了，心理素质不过关，容易被吓到。像我这样看得多了，自然云淡风轻。”
　　“呜……”
　　奈奈有苦说不出，心想你的身体要是有你的嘴一半那么冷静，自己也不用好那么多次。
　　这时绫音忽然意识到什么：“奈奈，你那个……要不要我陪你去趟超市？”
　　中心广场里唯一的一家大超市是绫音家自营的，信得过。
　　“谢谢绫音学姐，但是不用，”奈奈指着自己放在角落的小包裹说，“我自己带了。”
　　“你自己带了？！”
　　好家伙，出来玩一趟，你带换洗胖次的？
　　奈奈羞怯地低下小脑袋：“因为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我就带上了……以防万一。”
　　“好吧，”绫音也有点麻了，“那我陪你去厕所？”
　　“不，不用，我自己去去就好。”
　　卫生间就在影厅旁边，平时也几乎没人用，其他人坐在原地等她一会儿就行。
　　“唉，所以我说啊，奈奈平时应该多看看恐怖片，锻炼一下心理素质，”白宁宁煞有其事地说，“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看个恐怖片，看得直往厕所跑，这多不好听啊。
　　绫音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秦欣转过来，小声问她：“奈奈……那个了？”
　　绫音点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是的。”
　　秦欣撇撇嘴，心说这有什么好不知道的，宁宁学姐把人抱怀里看了两个小时4D电影，别说动了，就算不动，两个小时的枕头靠垫也足够奈奈好了。
　　“我甚至觉得我们多虑了，”绫音感慨着说，“也许奈奈根本不需要想办法，不用什么计划，白宁宁会自己……主动的。”
　　真令人羡慕啊。
　　秦欣摇头：“那不一样，宁宁学姐对她做的事情根本没自觉，奈奈也是，只会觉得是个意外，过了就过了。”
　　“可是奈奈都那样了，”绫音有些担心，“她今天还有力气么？”
　　“她年轻，”秦欣表示乐观，“年轻有活力，回血快。”
　　绫音咬了咬牙，拿出手机：“行，那我们等下去吃个汤锅，给她补补。”
　　…………
　　奈奈确实有活力，在卫生间换好胖次，重新走出来的时候，脚步也没那么虚浮了。
　　正所谓来得快走得浅，虽然定力不足，但是年轻没有失败，复活就是快。
　　秦悦与她刚好相反，属于忍很久然后冲一发狠的。
　　走出卫生间，奈奈看见白宁宁得意洋洋的漂亮脸蛋。
　　“奈奈，你啊，以后还是要经常看一看，锻炼下胆量。你看我，全场两个小时下来，稳如泰山。”
　　萝莉叹气。
　　她的大学姐完全没有一点自觉，根本不知道做了什么，真过分，为什么没人教训下她呢。
　　奈奈的小脑瓜里忽然浮现出这么个念头，小萝莉微微一惊，连忙摇摇头掐灭掉。
　　不行不行，这种想法太坏了，坏萝莉才会这么想。
　　“你们饿了吗，”秦悦出声道，“我有点饿了，有没有决定去吃什么。”
　　年长的大姐姐，一日三餐要按时吃，多喝热水，这样身体才好。
　　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我已经订好了，”绫音举着手机说，“‘十二月美味汤锅’，广受好评的美食店。”
　　秦悦点头，汤锅确实不错，热汤也等于热水嘛。
　　进了餐厅，才深刻感受到中心广场人流量的窘迫。明明是中午的饭点，餐厅里人却不多，位置都没坐满。几人舒服地挑选了一张位置最好的大桌，围着圆桌坐下来。
　　“今天是大年初九，部分餐厅还未营业，人们外出吃饭的欲望也没有回到年前的水平，营业额会受到一些影响，”司幼雪看看四周，“但今天这样……事实上，如果没有改造计划，我爸说这两年会陆续减少中心广场里的产业，卖出去一些。”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家店也是你们家的业务，”绫音拿着菜单说，“有什么汤是比较补的，给介绍介绍？”
　　最后点了一个大锅，盐排骨，两个小锅，一个天麻乳鸽，一个当归土鸡。
　　秦悦看到菜单微微一愣：“需要这么补吗，其实我最近还好……”
　　又没冲动，不需要这样补。
　　“咳，秦悦姐你误会了，”绫音不好意思地说，“这是给奈奈的。”
　　秦悦：“？”
　　白宁宁听到这话，认真地点点头：“确实该给奈奈好好补一下，她还在长身体，应该多补补。从萝莉到少女这个阶段很困难，但一定要抱有信心。”
　　在座的其他人都心情复杂。
　　有一说一，有你白宁宁在，奈奈长身体的营养应该是跟不上了，怎么都不行。
　　“那么我们下午玩什么，”秦欣悄悄转移话题，免得白宁宁继续气人，“剧本杀，密室逃脱，鬼屋，你们选一个？”
　　——————分割线——————
　　PS：十二月了！求月票！大家把月票透一下啊！
　　另外萌战开始了，请大家为宁宁投票吧。在书简介页面，有个“求支持”的悬浮窗，点进去为宁宁投出比心心。每天都可以免费领取，大家一定要记得领记得透。
　　从今天开始，每天三更为宁宁拉票，呜呜呜。
第五十三章 不愧是我的助理
“剧本杀没意思，”司幼雪率先提出意见，“没自由，就按它给的那么走，这种地方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剧本杀工作室，质量一般。”
　　嗯，意思是这里实力不强，剧本一般，她肯定会看见剧本里无数漏洞，一注意到就会出戏。
　　秦悦犹豫再三，也状若不经意地说：“鬼屋也不太好……我是说，我们刚看了恐怖片，下午又弄鬼屋，今天的风格就太单一了。”
　　实际上是年纪大了心脏受不得惊吓，比不了你们钢铁雄心的年轻人。
　　白宁宁也用力地点点头：“是的，虽然奈奈需要锻炼，但今天已经锻炼够了。”
　　她多么温柔，还替学妹着想。
　　“行，那就密室逃脱，”绫音拿起手机摆弄，“我们吃完饭先歇一下，然后去一楼那里，这个密室场地是复式的。”
　　白宁宁一愣：“可二楼不是整层都是超市么？”
　　“对，”绫音往下指了指，“所以是往下一层的复式。”
　　“……”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最优选择。无论场地还是设施投入，密室逃脱都是三个项目里最好的，剩下那俩吧……多少带着点简陋。
　　饭后歇了一会儿，一行人朝着密室前进。
　　“另外，我们人数有点多，”绫音半路上说，“需要至少分成两拨人。”
　　密室嘛，密字很重要，因为有这个“密”才会带来紧迫感，让你有“逃脱”的动力。
　　可如果人太多，像这样六个人走一起，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就算了，直接原地坐下来唠。
　　没有了紧迫感，就不叫逃脱。
　　司幼雪疑惑：“怎么分？”
　　“抽签！”
　　然而，当司幼雪看着手里的“1”，以及白宁宁和奈奈手里同样的数字，沉默了。
　　“怎么样，”绫音问她，“运气不错吧。”
　　司幼雪面无表情：“很难让人相信不是暗箱操作。”
　　“那怎么会呢，这可是你自己抽的，”绫音笑呵呵地说，“决不允许暗箱操作。”
　　都快摆在明面上了，怎么能说是暗箱呢。
　　分开走入负一层的地下室，两边人正式分开。密室里的灯光昏暗不明，加上狭窄的空间，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奈奈顾不上身上残留的一点点麻，连忙缩在司幼雪身后。
　　司幼雪给她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意思是你跟着我干什么，去跟着白宁宁啊，我只是用来给你辅导和示范的。
　　嗯，在绫音她们的安排中，是这么一个身份。
　　白宁宁在墙边摸索了一会儿，转身站直，挺胸抬头：“雪雪，奈奈，你们不要怕，我已经搞明白了。”
　　别说奈奈，连司幼雪也娇躯一震。
　　墙边摸几下就搞明白了，你是给密室摸了脉象？
　　“我明白了，密室逃脱，重点在于逃脱，”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不会留下无解的迷局。”
　　司幼雪翻了个白眼：“太对了，毕竟店家也不敢把我们真的关起来，那是犯法的。”
　　你太厉害了，竟然能看到这一点，是吧。
　　白宁宁哼哼一声：“另外，逃脱的线索肯定在各种已有的细节上，解谜啊机关之类的。我们要细心一点，仔细一点，区区解谜对我们来说不在话下。”
　　司幼雪懂了，敢情白宁宁什么都没懂，单纯的在说废话而已。
　　白宁宁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肯定会说你不懂，有时候废话是很重要的，因为现在这么个环境，这么压抑的气氛，奈奈都快站不稳了。就需要有她这样一个人站出来，表现出担当和责任。
　　你看，奈奈现在腿也不抖了，人也站直了，这不就放松下来了嘛。
　　“那么现在，我们开始寻找前进的线索。”白宁宁说道。
　　…………
　　比起这边正在进行的精神建设，另一边进度就要快得多。秦欣上前解谜，有些小机关甚至还能暴力拆解，几个人直接往前走就是了。
　　“话说，我这样做，不会让我们赔偿损失吧？”秦欣一边把门锁整个卸下来，一边询问绫音。
　　“没关系，反正他们也要拆的，过几天就要做核算了。”绫音无所谓地说。
　　秦悦走了一段路，忽然挥挥手说：“等一下，先坐一会儿吧。”
　　绫音和秦欣都疑惑地看过来。
　　秦悦漂亮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年纪大了，不像你们年轻人，一口气走这么远。我想稍微坐一会儿，歇一下。”
　　绫音微微一愣：“可是秦悦姐，我记得你才二十多，还没到三十岁，怎么会年纪……”
　　秦欣用力拽了她一下，抢过话说：“怪我，解谜太快了，我们一直在往前走，确实没有休息过。”
　　绫音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就，休息会儿吧。”
　　她想起来了，秦悦姐好像是身体不太好，以前在网上就说过。
　　这个区域刚好有几张椅子，三人坐下来小憩。
　　秦悦顺口问道：“绫音，你上次给我推荐的那什么光荣进化，再给详细介绍介绍，等我回自己家之后就去下单。”
　　绫音犹豫了几秒钟，试探着说：“秦悦姐，我觉得你可能不着急这些东西。要不我给你推荐点补品，我知道一个……”
　　“为什么不着急，就算不着急也可以先买来看看，”秦悦微怒，“至于补品，我觉得才是不需要的东西。我才二十多岁，还没到三十。”
　　“……”绫音一时间无话可说。
　　说自己上了年纪的是你，说年纪还不大的也是你。
　　秦欣朝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姐姐的年纪就是这样的，多少沾点薛定谔。
　　“好，好吧，”绫音定了定神，“那我跟你讲讲‘光荣进化’。”
　　另一边，白宁宁轻轻放下小手，对奈奈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谜语设计得很有技巧，文字游戏中藏了陷阱。但是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规律，再给我两分钟……”
　　“行了，你让开。”
　　司幼雪走上前，一把将白宁宁按住，然后站在她原来的位置上，用力按住墙上的道具水龙头，顺时针转三圈。
　　下一刻，门锁咣当一声就打开了。
　　“啊这，原来雪雪你已经知道谜底了啊，”白宁宁有点小尴尬，但还是挺着胸说，“不愧是我的助理。”
第五十四章 我只教一次
雪雪是我的助理，所以雪雪牛逼，证明我更牛逼。
　　白宁宁这句话就是这么个意思，不管奈奈信不信，反正她自己信了。
　　得益于司幼雪的解谜，她们终于迈出了第一步——没错，当另一组人已经过了半数关卡，中途坐着休息的时候，白宁宁她们还在为第一关而伤神。
　　也就是说入口都没进去。
　　主要是白宁宁自告奋勇要来弄第一关，结果没想到自己卡关了。司幼雪站在旁边，耐心地等了她将近半个小时，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这才亲自出马。
　　白宁宁心虚地看看奈奈，奈奈也看看她，默默往后缩了一小步。
　　奈奈是想到了上午看电影的事情，所以有点紧张。但在白宁宁眼里，这一小步的伤害那么大。
　　“其实我刚才没认真，想给你们带来一点紧张悬疑的气氛，”白宁宁尝试做一下补救，“现在气氛可以了，我也可以认真了。”
　　司幼雪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开始进行第二关解谜。
　　“奈奈你也跟上，”白宁宁招呼萝莉学妹，“快，我们别落下。”
　　司幼雪在前，奈奈小跑着跟上去，白宁宁落在后面，趁着没人看见，悄悄拍了拍自己的小脸。
　　清醒一下呀，白宁宁，你当初也是高端游戏玩家。上一世的自己，无论什么游戏，只要有解谜要素，都是手到擒来，没日没夜地研究开荒攻略。
　　怎么现在越来越憨了呢。
　　…………
　　秦悦和绫音聊得比较多了。
　　聊完光荣进化，聊广场的后续发展。
　　“虽然这些设施和店家都要拆，但很多都和我爸有联系。前几天定下来之后，我爸也找他们谈过，”绫音说道，“有一部分人愿意加入改造后的主题广场，他们这些设施场馆，稍微改一改就能用。”
　　秦悦点头：“这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聊完广场的事情，接着秦悦又说道：“虽然我不是很需要，但是有备无患，所以你还是可以说说。”
　　绫音一愣：“我已经说了啊。”
　　光荣进化的事情，不是从产品功能，到品质效果，各方面参数，更新换代的潜力，等等等等所有方面都告诉你了么。
　　秦悦微微眯起眼睛：“你没说。”
　　秦欣开口提醒道：“绫音社长，关于保健品的事情，你只是提了一句，没有展开来说。”
　　姐姐说她“不需要”的东西，那肯定是保健品啊，怎么会是光荣进化呢。
　　绫音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脑门：“你瞧我这记性，我现在就给你说说……”
　　这边聊起来了，另一边也趁机开始追赶进度。
　　光靠司幼雪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一个人解谜如果解多了，一路上过关斩将，一旦遇到稍微烧脑一点的，下一关就会沉浸在上一关的解题思路中，不能很快挣脱出来。
　　所以需要有人帮她分担。
　　“明白了，”白宁宁挽起袖子，昂首挺胸往前走，大枕头气势十足，“我来帮你。”
　　司幼雪默默把她架住：“奈奈，你过来看看。”
　　“啊？”萝莉学妹微微一怔，连忙小跑着上来，“哦，马上。”
　　别说，奈奈确实没有辜负司幼雪的信任，上去三两下就找到了解谜机关，三人得以进入下一轮。
　　白宁宁见此主动说道：“其实我也可以帮上忙，我还蛮擅长玩这种解谜游戏的。”
　　司幼雪淡淡地说：“秦悦姐年纪……不小了，晚饭要按时吃，不然对身体不好。”
　　白宁宁眨眨眼睛：“什么？”
　　“如果让你来的话，秦悦姐会吃不上准时的晚饭。”
　　“……”
　　前进了一段路程后，还是奈奈过意不去，主动说道：“我有点累，让大学姐来试一试吧。”
　　司幼雪嘴角一抽：“如果她耽误太多时间的话，我们就不能按时出去汇合了。”
　　“没关系，”奈奈打开自己的小包裹，拿出一枚小米饼，“我带了点零食。”
　　司幼雪赞许地点点头，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你包里不是还装着换洗的……那个么。”
　　奈奈小脸一红：“换下来的用塑料袋装着，放在另一边的，不会有……味道。”
　　白宁宁看看司幼雪，又看看奈奈，茫然：“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总之我们也没到那种地步，”司幼雪说道，“来吧白宁宁，这道题让给你。”
　　“好！”
　　另一边，也聊得差不多了。
　　虽然一直是秦悦和绫音在聊，但秦欣也没有催促她们的意思，多休息会儿挺好的。
　　“对了，”秦悦忽然察觉个事情，“我发现我们并没有走直路。”
　　“没错，这就是这个密室最妙的设计，就适合一伙人分成两队人，”绫音兴致勃勃地介绍说，“两队人从入口处分两个方向前进，其实是两条弧形，最终会在一个点汇合。”
　　秦欣听懂了：“你是说，两个密室赛道，其实是连起来的一个圆圈？”
　　“对，没错，”绫音兴奋地说，“如果势均力敌，就从汇合点一起出去。可要是过去出口的范围，谁领先很多的话，就能从对方的赛道一波捅穿出去！”
　　秦欣嘴角抽了抽，捅穿这个词……有点糟糕。
　　“我们耽误了这么久，应该比她们慢吧。”秦悦站起身说，“走，别落后太多。”
　　“好。”
　　然而在另一边，白宁宁的队伍，已经停下来有一段时间。
　　“你们别着急，听我说，我已经知道怎么走了，那个信息是错误的。”
　　司幼雪实在忍不住了，抓起桌上的金属杯子递过去：“你拿去盖住有吸铁石反应的灶台上就行，提示得很明显。”
　　“这是谜语陷阱，雪雪，”白宁宁信心满满地说，“我肯定，是另外的东西。”
　　然后两人站在原地，看她又捣鼓了几分钟，门锁一点反应都没。
　　“嗯，这个，”白宁宁擦擦香汗，回头看刚才那个杯子，伸手去拿，“我觉得雪雪你说得有道理……”
　　啪！司幼雪伸手按住了她。
　　白宁宁茫然地抬起视线，看见一张冰冷的漂亮脸蛋。
　　“雪雪，咱们这个，先解谜啊……”
　　“解个锤子，不解了，不走了，就在这里，”司幼雪把白宁宁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按，回头对奈奈说，“看好了奈奈，我只教一次，对付白宁宁这种人应该怎么做！”
　　————分割线————
　　PS：昨天搞错了，今天才开萌战，呜呜呜，当然现在已经改过来了。总之还是简介页面，有个“支持我”的悬浮窗，请大家点进去给宁宁投票吧。每天都有免费领取的比心心，大家记得领。
　　晚点还有一章，必须三更，呜呜。
第五十五章 你学会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呢。
　　据说，人在失去自由之后，才会更加深刻地反思自己。
　　白宁宁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被司幼雪一只手按住两只手腕，身体压在沙发上，失去了自由。
　　更要命的是，司幼雪的另一只手，准确又熟练地按住了，少女柔软的枕头。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却是在人前的第一次。
　　“司幼雪，这样不太好吧，”白宁宁小声说，“奈奈还在旁边。”
　　孩子看着呢，万一教坏了小孩子怎么办。
　　“没关系，”司幼雪面无表情地看看奈奈，“奈奈是成年人，看了也没关系。”
　　奈奈本来都打算小手捂住眼睛了，听见这话，又默默地放了下来。
　　是哦，司幼雪专门说了只教一次，她还把眼睛蒙上的话，那才叫不好。
　　上补习课睡大觉了属于是。
　　白宁宁默默观察四周，密室里没有监控，只有紧急求救的按钮。但是那太远了，自己很难够得着。
　　“你在看哪儿？”
　　司幼雪注意到她的目光，勾了勾嘴角，对旁边的萝莉学妹说：“奈奈，把那个杯子拿起来。”
　　“哦，好。”
　　奈奈乖巧地拿起杯子，听下一步指示。
　　“放在那边的紧急按钮上，给它罩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奈奈还是照做了。而这个杯子，这个白宁宁之前不愿意使用的金属杯，罩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好了，那么现在，”司幼雪纤细的手轻轻用了点力，“我们来算账吧。”
　　白宁宁软软地哼唧一声，这种被攻击的感觉她都有点习惯了。虽然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奈奈在旁边看得小脸红，小心脏跳。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擒贼先擒王，收拾白宁宁先收拾她的……枕头？
　　“首先我想问问你，”司幼雪毫无感情的双眼看着她，“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仅是司幼雪，就连白宁宁也在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曾经那个擅长解谜，热衷于开荒攻略的技术流玩家，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肯定不是胸大把营养吸走了，或者被透傻了什么的，肯定有真实的客观原因。毕竟这辈子的生活，肯定比上辈子好了不少，营养怎么都更丰富了。
　　忽然间白宁宁想明白了——是啊，这辈子生活太好了，游戏方面也太好了。现在的她，虽然没有自己充钱的能力，但大姐姐会帮她充的。
　　再也不需要关注怪物机制，再也不用管副本里的解谜要素，什么破招什么虚弱，伤害不够就是钱充少了！
　　这就是人世浮华，有些人一旦过去了，就再也不回来，回来的也不是原来的她……嗷！
　　白宁宁委屈地眨眨眼睛，司幼雪你干嘛忽然用力，我这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么。
　　“我没问你为什么那么菜，我在问你为什么人菜瘾大，非得上前比划，”司幼雪冷冷地说，“你跟我感慨什么人生。”
　　说完转头看奈奈：“看见没，这妞儿就会装深沉忽悠人，你是不是也上当过？”
　　奈奈小心地点点小脑袋，确实，大学姐时不时就会来上一段人生感悟，给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好，那现在你学会了吧，”司幼雪轻抬膝盖，给她抵住，“不想听，就不准她说。”
　　直接进行一个物理禁言！
　　反正都是嘴，赌上哪张都有禁言效果。
　　白宁宁很委屈：“我只是不服输，这是很正常的心态，人都会这样的，比如悦悦姐……呀！”
　　司幼雪又平A了一下：“你还来劲了是吧，我问你，秦悦姐不服输的下场是什么？”
　　白宁宁想了想，回答：“一般而言会躺两到三天，然后下次更加虚弱。”
　　“很好，”司幼雪勾了勾唇角，“那么白宁宁，你觉得你会躺几天？”
　　“我觉得我还是不一样的，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体质各不相同……呀！”
　　奈奈站在旁边，大受震撼。
　　司幼雪的进攻理念带给她全新的认知，几乎从无到有的提升。虽然目前只在理论上，但也是非常宝贵的课程。
　　多少沾点学霸题。
　　最重要的是确实行之有效，奈奈站旁边全程看着呢——刚开始白宁宁还能嘴硬，一边哼哼一边说着“人不能服软，只有她觉得输了的时候，她才是真的败了”、“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不能被打败”、“悦悦姐也干了”之类叫人半懂不懂的话。
　　可是过了没一会儿，那张可爱的樱桃小嘴就老实了，只剩哼哼了。
　　奈奈从未见过那么老实的白宁宁。
　　安静，乖巧，可爱。
　　直到门锁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你们在做什么？”
　　司幼雪动作一僵，白宁宁也声音一顿。
　　哼，哼不出来了。
　　秦悦叹了口气：“你们非得在这里耽误时间吗，快四点半了。”
　　还行吧，比她曾经预想中的画面要好上不少，起码热裤还在白宁宁大腿上穿着呢。衣服也没脱，估计是怕冷。
　　这密室里可没有暖气，不然就成温室了。
　　“对，对啊，你们怎么这么慢，”绫音擦了擦冷汗，“司幼雪，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而且你怎么欺负白宁宁。”
　　司幼雪连忙松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白宁宁抢着要解谜，结果就成这样了。”
　　绫音一下秒懂：“所以你才忍不住收拾她么……”
　　那确实有点难忍。
　　白宁宁得到了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最硬：“我只是不肯服输，悦悦姐平时不也是这样，从来不服输。”
　　秦悦眼皮跳了几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司幼雪做得对。
　　“对了，你们怎么过来的？”白宁宁问。
　　“这个密室两条路线是个圆形，”秦欣解释说，“我们那边通关了，就会从你们的后几关往回走，一直走到你们这里，还能直接原路返回出去。”
　　她还是没有用上绫音说的“捅穿”。
　　场合不太好。
　　“好了，我们先出去吧，从你们的路线原路返回，”绫音招呼着说，“奈奈，怎么样，玩得还尽兴吗？”
　　奈奈用力地点点头。
　　玩得尽不尽兴不太清楚，反正学得很用心。
第五十六章 年轻人有朝气
白宁宁的心情……有点紧张。
　　自告奋勇要立功，结果反而耽误了团队时间，被队员恼羞成怒按着教训了一顿，还被揉着枕头问为什么要人菜瘾大。
　　再漂亮的小脸蛋，也挂不住这样的面子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悦悦姐等人及时赶到，她和她的大枕头还无法得到自由，所以应该心怀感激。
　　至于哪里不对劲，她有感觉到，但具体说不上来。
　　“好了好了，左右我们也出来了，”绫音打圆场说，“已经结束了。”
　　司幼雪绷着冷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有点慌，虽然秦悦姐表现得不是很在意，可她毕竟被现场逮捕了。
　　而且白宁宁真的没发现问题么，上次在秦家，可以说她是被突然袭击打蒙了，没反应过来，可这次时间很充足，而且还有其他人在场看着，再怎么也会发现不对……
　　“就是啊雪雪，这盘已经打完了，”白宁宁无辜地看着她说，“你就别生气了嘛。”
　　司幼雪：“……”
　　好吧，她确实没发现，甚至还得跟我说声谢谢。
　　离开密室逃脱区域，接着前往下一个计划行程。
　　“接下来按我们的计划，就是去那家温泉酒店，”绫音说道，“因为你们特别提到想要这个，所以我就放进行程中了。”
　　秦欣点点头：“我提的，因为宁宁学姐和司幼雪都很喜欢。”
　　白宁宁惊喜地看向司幼雪：“雪雪，你也喜欢泡温泉啊？”
　　“……”
　　并不喜欢，只是当初应付秦悦的时候随便说的，没想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而且深信不疑。
　　“走吧，我们这就去，”白宁宁开心地说，“玩了半个下午的密室逃脱，可累着我了，正好放松放松。”
　　秦欣瞅了她一眼：“宁宁学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一个谜题都没有解出来。”
　　“对，但这就应了那句俗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白宁宁理直气壮。
　　秦欣默默走到旁边，拉着奈奈小声说：“看见了吧，宁宁学姐并不值得同情。”
　　奈奈用力地点点小脑袋。
　　虽然还没有尝试过，但她觉得她差不多应该会了。
　　看司幼雪姐姐做起来挺简单的，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广场里的温泉酒店，不比秦家的大，但毕竟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各种设施看起来也更精致一点。
　　不过前台小姐看了眼她们，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今天能用的池子就一个，你们可能需要挤一下。”
　　这里可没有混浴的说法，温泉池子都是分成雅间似的，一池一池，跟酒店房间配套。
　　也就是说，相当于让她们留个人挤一个房间，而且还不是特别大的套间。
　　白宁宁疑惑不已：“为什么就剩一个，我也没看到别的客人啊。”
　　前台小姐有点尴尬：“是的，没有别的客人，但我们只启用了供应一个池子的设备。”
　　白宁宁更疑惑了：“那为什么只烧一池呢？”
　　大白天的，你们不做生意吗。
　　绫音拉了拉她的袖子：“算了白宁宁，一池就一池吧，也挺好的，大家能在一起玩，不用分开。”
　　别问了，为什么不做生意，当然是因为要关门散伙了啊。
　　为什么要散伙，当然是因为你要搞主题广场啊。你这罪魁祸首，站人面前问为什么，也就是得亏别人前台小姐没看直播，没把你认出来。
　　艾伦耶格尔了属于是。
　　不过绫音说得也有道理，池子再小，泡六个人还是泡得下的，何况也并非人人都是白宁宁和秦悦，空间还是挺大的。
　　在房间里各自换好浴巾，白宁宁第一个坐进温泉里。温暖的泉水爬上胸口，一天的疲劳都为之消散，少女忍不住舒服地轻呼一声。
　　“呀~”
　　“不要发出那么奇怪的声音，”司幼雪冷着脸在她对面坐下来，“免得被人误会，以为我又怎么你了。”
　　氤氲的蒸汽笼罩少女的娇躯，冷冰冰的小脸看着也柔和了一些。
　　“没事，不会的，”白宁宁无所谓地说，“之前她们不仅听见了，还看见了，也没误会你把我怎么了。”
　　“……”
　　可是我当时确实把你怎么了。
　　不一会儿其他几个人也相继进来，下了水，水花扑通扑通的。池子不算大，六个少女……不，五个少女一个大姐姐围成一圈，离得都不远。
　　泉水温润，司幼雪也轻哼一声，享受难得的放松。
　　“怎么样雪雪，真的很舒服吧，”白宁宁对她说，“早知道我们有共同爱好，平时就该多泡泡。”
　　有道是渡尽劫波姐妹在，相逢一泡抿恩仇。刚才密室逃脱那儿，咱们之间是有点不美好，但是姐妹之间就是这样，无论有多少冲突，只要一起往这池子里一泡，不就又好了吗。
　　所以雪雪你就别气了，大方点，下次我练一练再去解谜，争取不拖后腿。
　　白宁宁给司幼雪眨了几下眼睛，眼神中含有以上这些信息，也不知道司幼雪有没有接收到。
　　当然没有，司幼雪只觉得白宁宁在冲自己抛媚眼，结合她上面那句话的意思，似乎是在约她以后一起泡澡。
　　约约约，就知道约，刚收拾了那么久还不老实，下次我非得给你收拾消停！
　　“奈奈，你觉得怎么样，”绫音对旁边的萝莉学妹说，“需不需要找块垫子什么的。”
　　她担心奈奈身高不够，被池子水淹下去了。
　　“不用，谢谢学姐，”奈奈红着小脸说，“我站着就好。”
　　绫音不禁感慨年轻人身体就是好，有朝气，上午看电影好了那么多次，现在还能站着。
　　站在池底的奈奈，比其他几个坐着的少女要高一点，奈奈难得拥有了从未有过的视野，一览无余。
　　温软的泉水，浮着枕头，犹如海面上伫立的雪山。
　　最瞩目的就是秦悦和白宁宁两人，浮在水面上的部分很惊人，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不过秦悦大姐姐很沉稳，枕头如其人，只会让人肃然起敬。
　　而白宁宁呢，在水里泡得舒服了，时不时开心地动几下。枕头如其人，也时常晃一晃，活力十足。
　　这才叫真正的年轻人有朝气。
第五十七章 打法没问题
暗中观察了几分钟后，小小的萝莉，心里有大大的疑问。
　　为什么呢，明明秦悦姐姐和白宁宁差不多，可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说得简单点就是，为什么白宁宁的……怎么都要比别人涩。
　　或许这就是大学姐以前说的，因人而异吧。
　　不光是奈奈，其他人也在暗中观察，毕竟现在这情况，太明显了。大家解开浴巾泡在温泉里，阳光猛烈万物显形。
　　首先，白宁宁和秦悦不分伯仲，只不过白宁宁本身很娇小，所以整体看起来更加惊人。
　　然后是绫音，爱跳宅舞的她自然也有一副好身材，发育比同龄人都好。
　　接着是秦欣，少女中的正常优秀水平。
　　紧接着是……
　　白宁宁微微一愣，目光深沉起来，在司幼雪和奈奈身上摇摆不定。
　　司幼雪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你在看什么？”
　　“我在比较你们两个，”白宁宁认真地说，“伯仲之间。”
　　难以置信，大学毕业的司幼雪小姐，竟然和萝莉奈奈不分上下。不过白宁宁仔细观察，还是发现了细微的差别之处。
　　比如司幼雪身前的水流更加丝滑一些，仿佛毫无阻碍，如同遇上了冰山的横截面。
　　而奈奈面前的水流，有一点微小的，难以察觉的波动，就像池塘清澈的水流过尖尖角的小荷。
　　“那么，白宁宁，”司幼雪深吸一口气，“你看完了吗？”
　　“看完了看完了，”白宁宁点点头说，“我发现，我上次在直播间说的话是对的，你确实比奈奈平一点。”
　　司幼雪面无表情，身下的泉水仿佛快要结冰了，旁边奈奈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后悔自己站起来了，直接小脑袋一埋藏进水里多好。
　　白宁宁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当然，差距不大，很小很小，换成其他人肯定看不出来。”
　　司幼雪闭上眼睛，深呼吸。
　　嘶，呼。
　　冷静，今天人多，这仇先记下来。
　　秦悦轻轻往后一躺，舒服得闭上双眼。不仅身体舒服，心情也不错。
　　你们这些老是想着白宁宁的人，现在知道我的苦了吧。就今天这样，都还只是小意思，平时生活中她可比这要欠透多了。
　　一个小时后，她们从温泉里出来了。
　　“我们是现在吃饭，还是先休息一会儿，”绫音看了看晕乎乎的白宁宁，“酒店里什么都有，想睡也可以睡会儿。”
　　白宁宁打了个哈欠：“那我睡会儿，泡得有点晕。”
　　奈奈也小声说：“我也想躺会儿。”
　　上午看电影，好得太多，精力消耗严重。下午在密室逃脱跟司幼雪学习，脑力消耗严重。刚才温泉里站了将近一个小时，体力消耗严重。
　　已经是相当透支了。
　　于是白宁宁和奈奈留在房间里，小睡一会儿，其他人下去点菜。
　　走进卧室，白宁宁往床上一扑，眼睛就要闭上了。
　　奈奈跟在后面，小心地说：“大学姐，我没有另一间房的钥匙。”
　　“那就在这儿睡呗，一张床够用了，”白宁宁含糊不清地说，“反正也就……一会儿……呼呼。”
　　这就睡着了？
　　为了方便睡觉，白宁宁没有换上自己的衣服，从温泉里出来之后，只披了一件浴衣，就是那种松松垮垮的，衣领不用拉就能滑下来的类型。
　　枕头浮在水面上时，带来的是视觉上惊人的冲击力。但它最涩的时候，还是在衣领中半遮半掩的模样。
　　奈奈拍拍自己的小脸，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好，现在就是学以致用的时候了，快想想下午司幼雪姐姐是怎么教的。
　　第一步，擒贼先擒王，办白宁宁先办枕头。
　　奈奈伸出自己的小手，朝着白宁宁已经滑到肩膀上的领口而去。
　　伴随着温润软玉般的触感，奈奈心中澎湃。
　　她摸到了！
　　果然不是很难嘛，就说了，下午看司幼雪姐姐做下来就很简单，自己来肯定也差不多。
　　好，那么接下来……
　　“唔，呼呼。”
　　睡梦中的白宁宁忽然翻了个身，把奈奈的手直接压在枕头下，动弹不得。
　　萝莉学妹微微一愣，心中大呼一声坏了。
　　遇到突发.情况该怎么做，司幼雪姐姐还没来得及教她！
　　这时白宁宁不知道梦见什么情况，忽然伸手抱住奈奈，往怀里一搂。
　　这下不禁是手，整个人都被压住了。
　　呜呜呜，下午的教学现场不是这样的。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绫音轻声叫醒她俩。
　　“白宁宁，奈奈，菜上桌了，出去吃饭吧。”
　　奈奈从混沌的梦境中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雪白和柔软，自己则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直到绫音又呼唤几声，把白宁宁叫醒。
　　“哦，饭好了吗，”少女揉揉眼睛，可爱的小鼻子嗅了嗅，“确实，我闻到饭香了。”
　　干饭人上线！
　　白宁宁快速起了床，离开卧室，奈奈这才终于恢复自由。
　　绫音在她旁边坐下来，心情复杂：“奈奈，你这个……还好吧？”
　　“我，我还好，”奈奈小脸一红，“我本来打算尝试的，但是太累了，就睡着了。”
　　其实是被压住了没法动，干不了别的，只能睡觉。
　　“没关系，”绫音安慰她，“以后有的是机会，试错空间很大，司幼雪也会教你的。”
　　奈奈用力地点点头。
　　打法没问题，下次干回来，下次还能找“姐姐”在手机上出主意。
　　萝莉学妹的信心又回来了。
　　而这个时候，白宁宁正在餐桌上开心地干饭，其他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们有个小问题，就是再过一些日子，你们就要开学，”司幼雪说道，“那么能够有充足时间盯着广场工程的，就只有我一个。”
　　秦悦插嘴道：“我也不用上学。”
　　司幼雪一拍脑袋：“抱歉，我忘了。”
　　之前一个人单打独斗习惯了，忘记这是个大项目，理论上由秦悦这位总裁负责。
　　已经不再是草台班子。
　　“我们也快要回家了吧，”秦欣这时说道，“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水悦庭苑？”
　　秦悦看了眼时间：“大概后天回去。”
　　在秦家过了一个完整的新年，该回去了。
第五十八章 好好看着
秦欣观察了一下姐姐的神情，试探着说：“等我们回去以后，要不要哪天请大家过来玩？”
　　家里有挺多好玩的，比如二楼阳台的宁宁专属cosplay衣柜。
　　秦悦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拒绝。
　　“最近就算了，我们回去以后，也要开始准备新学期的东西，”绫音察言观色，“等下次放假再看吧。”
　　秦悦的眉头舒展开来。
　　对对对，她是不反对，只是觉得这太快了，应该多给点时间做准备。
　　还是绫音这孩子懂事。
　　大家都没有异议，埋头干饭的白宁宁更没有意见。
　　晚饭过后，天色也渐渐晚了，站在早上过来的广场入口处，白宁宁举着手机拍照，留作纪念。
　　“再过几天，广场里的一切就会开始进入重建期，今天我们见到的、体验过的，都将会化作历史的尘埃，”白宁宁一边拍照，一边感慨，“不过我的手机，还有我们的记忆，都会保留它们最美好的时刻。”
　　“嗯，很有感情，”司幼雪面无表情，“如果忽略掉‘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你’这个大前提的话，这份感情会显得更真挚一些。”
　　白宁宁放下手机，搓搓小手：“也不能这么说，我就是单纯表达一下人文关怀。”
　　天色渐晚，众人也没再多耽误，互相告别各自离开。
　　当然了，绫音是不着急的，她家就在旁边。
　　“白宁宁，下次开学的时候再见啦。”
　　“嗯嗯，好。”
　　来的时候怎么来，走的时候也怎么走，四人上车，由夕城车神秦悦一起送回去。
　　“奈奈，你今天有点累，还走得动路吗？”绫音关心地问身旁萝莉。
　　奈奈尝试着走了一小步：“我其实感觉还……”
　　“算了算了，你今晚还是别回去了，好好歇歇吧，”绫音想了想说，“顺便总结一下失败的原因。”
　　万一自己之后也用得上。
　　…………
　　几人回到家里，白宁宁和秦悦累了，所以匆匆打了招呼就回房睡觉。
　　秦欣也想跟着走，却被秦妈拉住。
　　“欣欣啊，听说你们这几天，经常去玩？”
　　“对，”秦欣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秦妈又问道：“而且还是带着其他几个朋友一起？”
　　“是啊，所以说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欣欣啊你怎么这么……”
　　秦妈发现自己声音有点大，往女儿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你怎么这么笨啊，不知道抓住机会。”
　　“什么机会？”
　　“就是计划啊，难得过个年，你和你姐姐，还有宁宁，”秦妈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么好的三人世界，你们怎么老是出去拉着其他人玩，这不是白白浪费了推进你们之间进展的机会。”
　　秦欣微微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并没有浪费，而且进展也很顺利——不只姐妹俩顺利，其他几个人也很顺利。
　　“算了，毕竟来日方长，”秦妈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回家以后，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少出去跟朋友玩。”
　　秦欣用力点头答应，心里却想，她们以后是不用出去了，因为直接把朋友们请到家里来玩。
　　简单地洗漱之后，回到房间里，姐姐和她的女朋友已经睡着了。没开灯，借着走廊上漏进来的光，能看见两人相拥入眠的温馨画面。
　　嗯，两对大枕头都挤在一起了，那可不温馨么。
　　秦欣低下头看看胸口，叹了一口气，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格格不入。
　　算了，总比司幼雪好一些。
　　收拾好心情，少女也爬上床，找到自己的位置睡下来。
　　Zzzz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
　　秦妈有些不舍：“这就走啊，要不再吃个晚饭吧，吃了晚饭再回去。”
　　“妈，吃了晚饭天都黑了，”秦欣无奈地说，“那还不如再睡一晚。”
　　“对对对，”秦妈笑着说，“那就顺便再歇一晚呗。”
　　“然后第二天继续来一轮，无限循环？”
　　“……”
　　所以姐妹俩和白宁宁还是成功离开了，把行李箱都装上车，在秦悦的风驰电掣中，四点多就回到了水悦庭苑。
　　原本的女佣们还没上班，不过离开之前做好了防尘措施，房间里都还挺干净。
　　白宁宁坐在车上缓了一会儿，开始把行李一件一件往外拿。
　　“手机，耳机盒，充电线……然后是各种各样根本没用上的衣服。”
　　二次元手游中那些春节限定的衣服，而且都是特别色的那些，被她一件一件从行李箱里拿出来。也懒得往其他地方放，就直接平铺到床上。
　　“一，二，三，四……好多件啊，可惜一件都没用上。”
　　秦悦坐在旁边，微微眯起眼睛。
　　白宁宁把衣服全部扔到床上，图穷匕见：“所以我当时就说了，不用带的，悦悦姐你非要我带上。你看，这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么。下次啊，还是多听听我的建议比较好。”
　　争夺家庭话语权了属于是。
　　“那是因为你自己不穿，”秦悦挑了挑眉，“并不是用不上，你要是敢穿的话……”
　　“敢啊，那肯定敢。”
　　白宁宁说到做到，也不顾秦欣还在旁边，直接脱掉上衣，从床上随便挑了一件穿上去。
　　熟悉的丝带布条，哦是凉夜香雪啊，真巧，又是你。
　　秦悦的手指，还有拳头，都硬了。
　　秦欣见势不妙，连忙上前劝说：“姐姐，你过两天要开董事会，冷静，别冲动，要不算了。”
　　“不能算，没关系，还有整整两天的时间，”秦悦声音低沉，“完全够了，我要让她明白一件事。”
　　家庭话语权的争夺，靠的可不是嘴。
　　至少不是上面的。
　　“姐姐，实在不行，要不我帮帮你，你少花点力气，”秦欣提出建议，“你的身体……”
　　主要昨天在外玩了一天，今天又开车走了这么远的路，妹妹真的担心你疲劳驾驶。
　　关键白宁宁这航母也不太好开啊。
　　“不用，我的身体很好，用不着替我担心，”秦悦慢慢脱下外衣，优雅地放在旁边的衣架杆上，“你就在旁边好好看着吧，看我是怎么收拾她的。”
第五十九章 考虑考虑
秦欣心情复杂。
　　让她好好看着，她……还真就站旁边好好看着，累了还悄悄把椅子挪过来坐下。
　　害，其实吧，虽然以前没看过，但秦欣也听过无数次了。对于战局战况还有流程，她早就烂熟于心。
　　现在坐在旁边亲眼见证，就仿佛一直追的广播剧改成了真人电影。
　　少女心中默念，首先姐姐势如破竹，仿佛开战时刻的炮火，无法阻挡。
　　“白宁宁，腰板硬了是吧，给我躺好了！”
　　大战一触即发。
　　秦悦先绕过“凉夜香雪”的丝带防御线，就像绕过马其顿防线一般，直接上了高地。
　　秦欣在旁边暗自点头。
　　毕竟姐姐也不是傻子，和白宁宁鏖战这么多次，也算知己知彼了。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强点就是初期爆发力，万万不能与白宁宁打消耗战、持久战。所以绕过防线，发起闪电战，就是目前看下来最正确的战术。
　　闪电战，接下来就是一路南下，把东西战线发展成南北战，顺下攻击南部重要城市，最终抵达巴黎……啊不，抵达航母核心区。
　　呼，喵~
　　举白旗了，但是没用。
　　坦白地说，这些声音以前晚上听得多了，秦欣现在一听学姐的声调，就知道大概处于一个什么状态。她思考片刻，决定先出去吃个晚饭。
　　有点饿了。
　　女佣还没回来，不过厨房里还有不少东西，而且打个电话就有人送新鲜食材过来。秦欣想起之前白宁宁和司幼雪在秦家直播的画面，也试着下了碗面。
　　这东西没什么难的，煮好汤，下了面，捞起来撒上葱花，顿时香喷喷的充满房间。
　　秦欣在客厅吃完面条，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看看时间，距离她从卧室出来，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好，已经到分出胜负的时间了，可以去卧室看看。少女心想，如果此时宁宁学姐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说明姐姐赢了。
　　她轻轻推开门。
　　“呼，呼，喵？”
　　好，还有声音，那姐姐完蛋了。
　　秦欣小心地关上门，重新回到客厅，默默地叹了口气。
　　有的人四十分钟已经输了，两个小时后才认命。
　　打电话给附近的餐厅订了些东西，一个小时后送过来，然后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电视剧。
　　一个小时后，叮咚，门铃响了，送餐员非常准时。
　　秦欣去厨房把面汤热了热，盛了一碗，连刚才的餐点一起拿去卧室。
　　秦悦才刚刚下来，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白宁宁倒是精神还不错，呼吸渐渐匀净。
　　“姐姐，宁宁学姐，你们搞定了么，”秦欣招呼她俩，“要不吃点东西？”
　　秦悦没力气说话，费劲地摇了摇头，她累了，想直接睡觉。
　　秦欣早就预料到此，拿着碗过来：“喝几口面汤再睡吧姐姐。”
　　这点力气还是有的，秦悦强行支起身子，拿过碗。
　　然后她就看见白宁宁一骨碌爬起来，伸手去拿外卖盒子，活力十足。
　　“秦欣学妹，你从哪里订的餐啊，好香。”
　　一时间，秦悦感觉自己的心，也累了。
　　秦欣帮着把床上的衣服收拾了，被挑选出来的“新春限定”，虽然在秦家完全没用上，可是这会儿倒穿了好几件。
　　她数了一下，一二三四，还行，平均半小时一次……咳，半小时一件。
　　“宁宁学姐，吃完了就早点睡吧。”
　　“嗯嗯。”干饭少女点头不迭。
　　秦欣有些可惜，回到水悦庭苑以后，就不能光明正大过来拼床了，至少现在不行。一个人的夜，重归孤独。
　　Zzz
　　第二天，从卧室走出来的果然只有白宁宁一个人。
　　“宁宁学姐，姐姐这次要躺几天？”吃饭的时候，秦欣向她打听。
　　白宁宁歪着头想了一下：“我……不太清楚，因为不记得是几次。”
　　“四次，”秦欣提示道，“大概是四次。”
　　反正用了四件cosplay衣服。
　　“哦，那够呛了，起码得两三天，”白宁宁犹豫片刻，又补充道，“不过也不一定，悦悦姐毕竟休养了那么久，兴许会提前一点。”
　　这些天秦悦很注重养生，每天又是坚果粉又是老鸡汤，坚持一日三餐不熬夜，怎么也得有点提升。
　　白宁宁的预感没错，第二天秦悦就恢复了些许精神。虽然还不想下床，但已经没有大碍。
　　秦欣也松了口气，要是明天上午的董事会不能按时召开，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
　　傍晚，秦欣去卧室看望秦悦。
　　“姐姐，你身体好点了么。明天上午有董事会，你今晚得好好休息。”
　　“我知道，”秦悦回答，“我没事。”
　　大姐姐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点贤者状态的感觉。
　　可这都快过两天了。
　　“司幼雪之前发来过信息，明天需要准备的东西，要联系的人，她都办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秦欣就要回自己的房间，顺便路上跟白宁宁说一下，让她今晚别惹姐姐上头。
　　“等一下，秦欣。”秦悦叫住她。
　　“嗯？”
　　安静的卧室房间，相视无言的姐妹俩，时间仿佛如同禁止一般。
　　秦欣没有催促，她看得出来，自己的姐姐心里一定是在做着很激烈的思想斗争，尽管她并不知道是什么。
　　过了大概有好几分钟，秦悦才长叹一口气：“我觉得，下次可以考虑你之前的建议。”
　　秦欣一愣：“我之前……什么建议？”
　　“就是前天，你站在旁边提的那个建议。”
　　什么建议，让我帮你的那个么？
　　等等，好像还真是。
　　秦欣一时间又惊又喜，刚想说点什么，身后房门被推开。
　　“秦欣学妹，我去你卧室没找到你，果然在这儿啊，”白宁宁走进来说，“我刚收到司幼雪发的消息，说什么明天上午要去公司开会，让我也要去，你收到消息了吗？”
　　少女一转头，惊喜道：“悦悦姐，你也醒了啊。我算算……这次还不到两天呢，有进步啊悦悦姐。”
　　秦欣连忙走到她跟前，挡住姐姐的视线。差不多得了，明天上午还要开会呢，你这今晚又给她干下去，明天的公司总裁你来当？
第六十章 董事会
为了不让白宁宁那张可爱的樱桃小嘴继续说点什么，秦欣把她拉出卧室，到客厅里商量明天开会的事情。
　　“道理我都懂，”白宁宁眨眨眼睛，“可按你们的说法，明天不是董事会么。”
　　董事会为什么要让我参加，我又不是懂事。
　　我只是悦悦姐的小秘书。
　　或者说大秘书。
　　“虽然是董事会，但会议内容主要是我们这个项目，”秦欣解释道，“所以你和司幼雪都需要到场。”
　　白宁宁下意识地拍拍衣摆：“可是这个，我没有经验，会不会……”
　　“没关系，视频会议罢了，”秦欣安慰她，“你在那儿坐着就行，不用出镜也不用说话，需要的时候才会拉你亮一下相。”
　　“哦……”
　　白宁宁心想司幼雪也要去，算上秦悦秦欣姐妹俩，都四个人了，那还是可以不怕的。
　　这天晚上，水悦庭苑的三人好好休息，准备第二天开会。司幼雪在司家没睡太早，劳碌命的她还在整理明天要用的文件，确保万无一失。
　　而不参加明日会议的两人，则在一起学习交流。
　　“所以，你本来优势很大，打法也没问题，”绫音眼神凝重，“但却被她忽然反手控制住了？”
　　奈奈点点头，又摇摇头：“准确地说，不是被反手制住，是被反胸……制住。”
　　是枕头动的手，不是手。
　　绫音闻言仔细看了看，确实，萝莉学妹的小手太嫩太小了，别说是白宁宁，就算是绫音的枕头，奈奈的手也要小一半。
　　那没办法了，这样一双小手面对白宁宁，肯定要被牢牢控住。
　　其实本来想让奈奈跟司幼雪请教办法，可是对方说这几天很忙，要弄什么董事会的资料。绫音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上阵，帮奈奈尝试着分析一下。
　　“这样，下次你面对她看似毫无抵抗力的时候，先不要贸然进攻，”绫音出主意，“先观察一下，找薄弱点。”
　　奈奈用力点点头。
　　下一次，她不光要先观察一下，还要手机上请教姐姐，找场外援助。
　　不过下次的机会，估计就要在开学后了。
　　…………
　　这天早晨，白宁宁是起最早的，秦悦虽然睡眠时间足够，但前两天刚刚操劳过度，大清早的有点醒不来。
　　秦欣起床出来，看见客厅里愁眉不展的白宁宁，好奇问：“宁宁学姐，你遇到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在思考，我今天应该穿什么衣服去，”白宁宁摇了摇汤匙，“我想穿正式一点。”
　　“正式？”
　　“对啊，毕竟要出席会议，而且还是董事会这种东西。我在想，要不要去拿一套职场秘书装来穿。”
　　秦欣心想你穿秘书装，那就跟“正式”彻底没关系了。
　　更像是涩涩的角色扮演。
　　“别的暂且不提，”秦欣有个问题，“你去哪儿找秘书装？”
　　白宁宁朝楼上的阳台示意：“二楼上的阳台衣柜啊，我晒衣服的时候见过。”
　　“……那些是cosplay的衣服吧。”
　　“嗯，确实。”
　　秦欣思考片刻，对她说道：“其实宁宁学姐不用太在意装扮，只是视频会议而已，而且摄像头角度有限，只是需要你的时候上个镜而已。所以，你就算穿日常装都行。”
　　“真的？”
　　“真的，非要正式的话，就戴个领结吧。”
　　于是白宁宁真的穿着平时那套，只是带了个白色领结拿在手里，等开会的时候再系上。
　　秦悦起来之后，看了看她的打扮，也没多说什么。
　　“姐姐，司幼雪已经到公司了，”秦欣说道，“她在那边等我们。”
　　秦悦拿起一块吐司面包：“不急，等我稍微吃一点就走。”
　　八点多，三人坐车前往公司大楼。虽说新春时节已经过了，很多单位都在陆续复工。
　　可秦家公司毕竟春节前放了大假，而且以前的很多老部门，随着被清理的旧产业一起关门大吉。所以当她们来到公司的时候，人并不多，有点冷清。
　　不过，秦悦忠实的老部下来了不少。白宁宁知道的小王，李经理，还有别的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人，都在大门口迎接。
　　“秦总，回来啦。”
　　“嗯。”
　　“这么早就来啊，秦总新春快乐。”
　　“不早了，快乐。”
　　“秦总，吃了吗您。”
　　“吃过了。”
　　一顿寒暄之后，又跟秦欣打了几声招呼，接着众人的目光看向白宁宁。
　　“这位就是白秘书吧，早上好早上好。”
　　“白秘书，我经常听他们说起你，今天可算见着了，幸会幸会。”
　　“白秘书新年好，今天穿得……嗯，挺好看。”
　　“白秘书，吃了吗您。”
　　白宁宁被他们的热情弄得有点懵，仔细看了一下，确定自己只认识小王和李经理两个人。
　　“他们在公司群里听说过你。”李经理解释道。
　　“哦，这样啊，”白宁宁点头示意，“都好，都好。”
　　“走吧，”秦悦催促她，“先上去再说。”
　　再一次进入秦悦的总裁办公室，白宁宁一时间有些恍惚。还是记忆中的简单陈设，干净但是有些单调的房间风格，让人一进来就感觉什么都不想了，似乎只剩下工作的样子。
　　“悦悦姐，”白宁宁问，“墙后面那个隔间还在吗？”
　　上次她就带着奈奈躲在那里。
　　“不在，”秦悦脸一黑，“改仓库了。”
　　“欸，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留着给你偷人用吗。
　　秦欣走到旁边去给司幼雪发消息，让她带着文件上来。而白宁宁环顾一圈，又想到个问题：“开会的话，我们不是应该去会议室么。”
　　“来公司开会的只有我一个，董事会那些人又没来，”秦悦翻了个白眼，“去会议室做什么。”
　　偌大个空旷的会议室，自己端着个笔记本和摄像头坐那儿开视频会议，那不是傻么。
　　她倒是想起一件事：“秦欣，司幼雪上来了吗。”
　　“还没，马上就来。”
　　“你让她先等下，”秦悦说，“让她叫人抬几个椅子上来。”
　　办公室没多的座位，就一个小沙发。
　　可是秦欣看看手机，耸耸肩：“她已经在电梯里了，而且现在不好找人。”
　　秦悦略一思索：“那算了，你们几个就坐沙发那儿吧。”
第六十一章 唯一人选
不一会儿，司幼雪上来了。
　　她真是为这个家贡献了太多，昨晚睡得最晚，今天起得最早，整理出了所有要用的东西，然后第一时间拿到公司来。
　　因为没有总裁办公室的钥匙，司幼雪来得早也只能去自己的部门等着，现在人来了，一条消息发过来，又得马上往楼上赶。
　　对了，说起来的话，她在公司里的正式职务，还是个实习生呢。
　　游戏部门领导白宁宁的实习小助理。
　　推开门，走进总裁办公室，秦悦正坐在办公桌后调试笔记本和摄像头。
　　“秦总，”司幼雪用上公司里的正式称呼，“这些是今天要用的资料。”
　　“嗯，”秦悦瞥了一眼，“你先去坐会儿吧。”
　　“坐……”
　　司幼雪四处看看，没看见房间哪儿有多余的座位。
　　秦悦停下手，对正面方向示意：“那边，你跟她们坐一块。条件有限，将就一下。”
　　司幼雪回头，和沙发上的两位少女面对面相视。
　　白宁宁热情地招呼她：“雪雪，过来坐啊，沙发上还挺宽敞的。”
　　并没有，已经比较拥挤了。
　　秦欣尴尬地笑了笑，耸耸肩。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将就下吧。
　　司幼雪轻呼一口气，默默走了过去。
　　行吧，毕竟实习生，能和美女上司坐在一起就很不错了，哪还有资格挑三拣四的，对吧。
　　幸亏司幼雪是个纤细美少女，还真的坐下来了。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白宁宁坐在她旁边，枕头挤着她的胳膊。
　　“宁宁学姐，坐姿还是保持好一点吧，”秦欣劝说道，“万一等会儿姐姐把摄像头对过来，你调整的时间不够。”
　　“对对对，”白宁宁恍然，“我先把这根领带戴上。”
　　调整坐姿以后，司幼雪终于感觉好受了点，不用再被上司的威严所压迫了。
　　咔哒，咔哒，时间慢慢走到九点钟，视频会议时间到了。
　　秦悦打开摄像头，上线，公司网络很快，她是第一个连进视频会议的人。其他人的摄像头也陆陆续续连进来，能看到大多数都在自己家里，有些是在书房，有些干脆就在卧室。
　　年前公司光顾着清理老资产了，新项目八字没一撇，董事会所有人都觉得时间还长，没那么快。
　　毕竟过年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公司过年，大多数都要歇业放假的啊。
　　秦悦看着最后一个人也上线，默默翻开手边的资料。
　　“哟，大家都来得这么早。秦总，新年快乐。”
　　“嗯，快乐，”秦悦直截了当地说，“今早发给你们的文件，应该都收到了吧。”
　　摄像头里大部分人都表情微变。
　　秦悦一直到开会前一个多小时才把文件发给他们，大多数人那时候都没起床，匆匆忙忙地看完，第一反应就是难以置信。
　　新项目他们能理解，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两家合作方，连资金带场地一步到位，什么都齐了，这是他们不能理解的。
　　不是，凭什么啊。
　　“呃，那个，我好像是收到文件了，但还没来得及看。”
　　“我也先看一下，稍等……或者能否有人讲讲？”
　　还有这种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的。
　　秦悦的视线默默扫过屏幕，董事会这些人什么成分，这几年来，她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几个有野心的，脸色都不好看，其他人都是摇摆党，风吹就倒。
　　不过今天，他们的脸色会持续不好很久。
　　“秦总，你文件里说的合作方，可以确信么，”有人提出质疑，“这样一个大项目，如果合租方不靠谱，或者不足以信任，日后可能埋下隐患。”
　　没别的好说了么。
　　秦悦冷冷一笑：“如果你有好好看过文件的话，应该会发现，其中一个合作方就是我们的一位长期合作伙伴。”
　　那人连忙切屏仔细看了看，顿时脸色一变——变第二次了。
　　“他们怎么会参与进来，”另一个人质疑道，“这没理由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秦悦淡淡说道，“但就是这样，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现场求证。”
　　然后轻轻旋转摄像头，让司幼雪刚好出现在屏幕中。
　　秦悦办公室里没几个能坐的地方，他们是知道的。而司幼雪所坐的地方，似乎很狭窄，仿佛被人挤压了生存空间，胳膊旁边还有个圆圆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摄像头有限，照不出来。
　　这都没关系，主要是司幼雪的外表一目了然，瞬间就被人认出来。没办法，她那漂亮的外表很有辨识度，就跟秦悦一样。
　　“司，司小姐，”刚才质疑的人慌了神，“你，可否代表你的父母？”
　　废话，司幼雪心想我不能代表我父母，难道你代表吗。
　　不，不对，白宁宁才会这么说，自己要礼貌一点。
　　“是的，这位先生，”司幼雪说道，“我可以代表。”
　　秦悦把摄像头转回来，里边的人都有些沉默。她也没等他们，快速宣布下一件事：“因为动工日期很近，两家合作方也在催，所以我现在就得指派项目经理。”
　　话音一落，屏幕里的董事们精神又振奋起来。
　　“秦总，这个经理吧，我倒是有几个人选。他们在公司里表现很好，也都是五年以上的老员工，忠诚度没的说。”
　　“我也知道几个年轻人，资历或许尚浅，但是能力强，颇能把握市场先机，最适合作为公司转型的急先锋。”
　　“我觉得，年轻人固然有朝气，但这项目毕竟是公司转型的先头军。年轻人的冒险心态固然好，可在他们之上，还是应该有个老持稳重的人。正所谓大舟要用老船长，要在拐弯处行使好我们这艘大船，还是得用有经验的人。”
　　秦悦听着电脑里的声音，面无表情。要是放以前，难得遇上这么个好机会，她就借此在董事会里搞一手分化了。
　　老船长？不用了，直接拉来一艘航空母舰，让大船自己行使吧。
　　“抱歉各位，我已经有了人选，也是唯一的人选。”
　　秦悦调整摄像头，一个穿着休闲装，超漂亮的大胸妹出现在屏幕中。
　　董事会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第六十二章 无法拒绝的理由
不要船长，让航母自己开船，这样算是舰娘吗？
　　跟女朋友待久了，被二次元文化侵袭的秦悦这样想到。
　　“秦总，你是在开玩笑吧，跟我们。”
　　“哈哈哈哈，原来是开玩笑啊，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董事们都不相信，连白宁宁也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悦悦姐忽然说，要她白宁宁来当这个项目经理。
　　她是天选，也是唯一？
　　还有，摄像头似乎照过来了，要不要礼貌地笑一下？
　　于是白宁宁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可爱又略带嘲讽的笑。
　　呵。
　　正巧这时秦悦也在说话：“我没有开玩笑，我的兼职秘书白宁宁，同时也是游戏部门的主管，在这个企划中担任项目经理。”
　　漂亮女人淡淡的话语，可爱美少女讽刺的微笑，让董事们觉得自己是小丑。
　　“秦总，这种事情可容不得胡来，”视频会议里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要给我们一个理由。”
　　“就是啊秦总，这可是一件大事。”
　　“你不能趁我们不在公司，就草率地做出这种决定。”
　　甚至还有暴脾气的很不客气地说：“让自己的秘书上位，这种事我真是闻所未闻！”
　　秦悦依旧表情淡然，仿佛几天前战斗过后的贤者状态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要理由是吧，行啊，马上就给你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白宁宁，是两家合作方同时指定的唯一人选，”她说道，“不接受第二个人。”
　　“什么？”
　　大家又惊了，包括白宁宁自己在内，不过少女的情绪比较内敛，漂亮的小脸上还是那个可爱的微笑。
　　“我们的第二位合作伙伴，他们家女儿跟白宁宁就读于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社团，”秦悦接着说，“她们是很要好的朋友，基于这一点，对方的父母才同意合作。”
　　视频会议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那，”有人试探着问，“司家那边呢？”
　　为什么说两个合作方都唯一指定。
　　这次不用秦悦，司幼雪主动出声解释道：“年前，我在公司里实习过一段时间，就在白宁宁主管的游戏部门。”
　　秦悦很配合地把摄像头往旁边转了一点，让司幼雪和白宁宁一同出镜。
　　“我们一起在部门中完成了这个游戏，并且成为项目的主体。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建立了一些工作之外的友谊，并且互相认可对方的工作能力，”司幼雪睁着眼睛说瞎话，“在我与父母沟通之后，他们觉得可以来试试。”
　　白宁宁转头看看她，含情脉脉的眼睛里全是感动。
　　果然，自己的工作能力是有的，是能够被人认可的啊！
　　屏幕里的两个少女，肉眼可见的感情好——紧挨着坐在沙发上，身体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是肩膀挨着肩膀，胳膊挨着胳……胳膊挨着枕头。
　　这样一幅画面，也坐实了“非她不可”的说法。
　　董事会越来越安静，半天没人说话了。
　　除开一些不怎么关心的人，领头的几个其实都认识白宁宁。毕竟总裁秘书，虽然只是兼职，但大家都能猜出她的身份。
　　早在白宁宁半年前入职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而且还都挺高兴。
　　你想啊，原本没有弱点的秦悦，忽然离经叛道地交了个女朋友，破绽一下就变得很大了。首先这会让她与家里的长辈离心离德，然后彻底断绝和那三家好友联姻的可能，潜力大减。
　　然后，她这女朋友太漂亮了，身材更是火辣无比，现在视频会议里就能看到。这种女朋友，别的不说，可太费身体了。
　　之前秦悦数次推迟和取消会议，就是效果。
　　要是什么时候再给秦悦来点感情问题，那就堪称绝杀。
　　董事会那几个人盘算得很好，而且都有理有据，属于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
　　可是整整半年时光过去了，只有身体方面，秦悦是一天不如一天，其他什么事都没发生。
　　被董事会众人寄予厚望的白秘书，只起到了费身体的作用，其他啥也没做好，甚至现在还来了一手招商引资。
　　董事们心情很复杂。
　　“这样一来，就没人有异议了吧，”秦悦把摄像头转回来，“如果都没有异议，今天的会议就此结束，我们也好早点安排工作。”
　　“这就结束了么，有点快吧秦总，”董事们有些始料未及，“虽然没什么异议，但是……”
　　“既然没有异议，那就好，”秦悦不由分说，率先掐断摄像头的流，只剩下麦克风传达最后一句话，“两边合作方给的时间压力很紧，我必须快点落实工作。”
　　她就拿工作时间当理由，你们这些现在还在家里放年假的董事，没资格说什么了吧。
　　关掉电脑，秦悦看看沙发上的三个少女：“行了，你们可以起来了。”
　　没事就别在那儿挤着，特别是你白宁宁，别再含情脉脉盯着司幼雪了。
　　她秦悦还在现场呢。
　　“结束了吗，呼，”白宁宁松了一口气，把领带解下来，“我真的没想到。”
　　司幼雪站起身走到一旁：“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会让你当项目经理？”
　　“不是，”白宁宁继续‘深情’地看着她，“我没想到，雪雪你竟然看到了我的工作能力，并且认可我，我……我有点感动。”
　　“……”
　　事到如今，司幼雪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刚才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你就那么一听，怎么还当真了。
　　“所以说宁宁学姐，”秦欣插话道，“你想好怎么做这个项目经理了吗？”
　　“简单，像我之前主管游戏部门一样，”白宁宁挥挥小手，意气风发，“把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司幼雪气得差点一巴掌扇她枕头上。
　　合着又是把事情都丢给我做呗，说得还挺好听，显得你很开明似的。
　　秦悦清了清嗓子，招呼她们：“行了，早点弄完早点去吃午饭吧。秦欣，把这些文件拿到法务部去，让他们把合同和协议弄出来，最好快点，在周末之前。”
　　时间压力虽然只是借口，但确实越快越好，毕竟预售票都卖出去了。
　　————分割线————
　　PS：求月票，求比心心，呜呜。
第六十三章 沙发上很宽敞
秦悦在统筹工作，联络各部门负责人。秦欣亲自前往法务部，帮其他人补充协约的细节。司幼雪和游戏部门的人对接，开始安排一些游戏里的前期工作。
　　白宁宁也在发挥项目经理的作用，把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她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别尬黑，我也在做自己的事情，”少女不服气地撅起小嘴巴，“只不过事有轻重缓急。”
　　秦悦淡淡看她：“所以这就是你快开学了，作业还没动笔，甚至需要用办公室的打印机把作业打印出来的原因？”
　　事有轻重缓急是吧，这可太急了。
　　作业是以电子文件的形式发在班级群文件的，需要每个同学自己先打印出来。换句话说，白宁宁在今天之前，压根就没考虑要写作业。
　　秦悦收拾了一下，站起身往门外走：“这办公室让给你了，慢慢写吧，别到时候开了学，因为不交作业让你们辅导员给我打电话。”
　　白宁宁没有家长，只能打给女朋友了。
　　秦悦走出办公室，白宁宁一个人面对打印机打出来的作业，渐渐变得痛苦起来。
　　为什么寒假还会有作业呢，寒假不是让人放假的吗。
　　坐到秦悦平时的位置上，拿起一根中性笔，却迟迟不知道怎么下笔。不是不会做，是太多了，无从下笔。
　　秦欣回办公室拿东西，看见这一幕，疑惑不已：“宁宁学姐，你在做什么？”
　　“寒假作业，”白宁宁咬了下笔帽，“忘记做了。”
　　秦欣愣了愣，问道：“一点也没做？”
　　“一点也没做。”
　　白宁宁忽然抱住双手，理直气壮：“我的寒假太忙了，有太多事情要做，根本顾不上一点作业。”
　　“是呢，真是辛苦学姐了，”秦欣边拿东西边说，“那么现在需要辛苦学姐，看看哪些作业是不用写的。”
　　“……不用写？”
　　“因为再过几天就开学了，无论如何都来不及的。宁宁学姐，加油吧。”
　　于是白宁宁就真的开始思考起来了。
　　英语之类的科目期末考得很好，都在九十分以上，老师也比较和蔼，作业就不用做了。到时候随便编点理由，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应该不会追究的。
　　大不了扣点平时分，不碍事。
　　至于那个老是说我上课不好好听课的老师，脾气不太好，作业还是要做的，幸好也不多。
　　白宁宁仔细翻了一下，对于其他同学来说要做两到三天的作业，在她这里小半天就能完成。
　　“几年前就做过一次了，题目完全没变嘛，”少女发出责怪的声音，“太偷懒了，这些摸鱼的老师。”
　　写作业是一件无聊的事情，写曾经完成过的作业则更加无聊。白宁宁没写多久，就放下笔，决定玩一会儿手机。
　　然后发现自己收到一条新消息。
　　【奈奈】：大学姐，你在吗，有没有空。
　　【宁宁不知道】：在，怎么了？
　　【奈奈】：就是，你能不能去公司一趟，或者帮忙给部门里的人说句话。
　　【宁宁不知道】：巧了，我就在公司里。
　　【奈奈】：欸，那我马上过来。是这样的学姐，寒假作业里有个社会实践，需要让工作单位盖公章认证。
　　哦对，还有这事儿。
　　奈奈一说白宁宁就想起来了，每次放假都有这个保留项目，所谓的社会实践，也就是让你放假去打个工，还得写下日记和感悟的文章。因为这东西有学分绩点，必须完成。
　　“明明是放假，不但有作业，还要让你打个工，”白宁宁对大学假期发出质疑，“这真的能算是放假吗。”
　　“可能是因为你上学期间过得跟放假一样吧，”司幼雪的声音传来，“所以，让你放假的时候忙碌点，也是合情合理的。”
　　“哪里合情合理了，”白宁宁表示不服，“这样的话，不就显得其他同学被我连累了吗！”
　　司幼雪走到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来：“有没有可能确实是被你连累到的。”
　　白宁宁微微一愣，随后用力摇摇头：“不对，就算没有我，他们的寒假也是会这样的。”
　　啧，原来没那么憨啊。
　　司幼雪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大胸妹，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你说她憨吧，她确实憨，被小姨子和朋友做了那些事情，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似乎认为女孩子之间就是这样的。
　　你要说她不憨吧，她……
　　“雪雪，你忽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白宁宁眨眨眼睛，“我今天特别好看？”
　　司幼雪思考片刻，忽然说道：“我要干你。”
　　“什么？”白宁宁一惊，“可我今天没做错什么啊。”
　　果然是挺憨的，完全不觉得有问题是吧。
　　“没有，跟你开个玩笑，”司幼雪看向她面前那堆刚打印出来的东西，“你这是在做什么，补作业？”
　　白宁宁迟疑了几秒钟，缓缓地说：“雪雪，补作业这个词语的意思，是你写了一部分作业，但是还没有写完，所以才用‘补’这个字。”
　　“明白了，”司幼雪了然，“所以你是一点都没做么。”
　　“也不尽然，刚才做了一点点。”
　　白宁宁拿起试卷，忽然想到了什么：“雪雪，你是我的助理，对吧。”
　　司幼雪秀眉一挑：“怎么了？”
　　“就是，我在想啊，助理这个词，关键就在于‘助’。上司需要帮助的时候，助理就应该献上自己的帮助。”白宁宁振振有词。
　　司幼雪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帮你写作业？”
　　“辅助，辅助罢了，”白宁宁搓搓小手，“我只是从客观角度分析一下而已，真的，只是客观上来说。”
　　司幼雪解开领带，站起身往她这边走。
　　“雪雪你真的要帮我写？”白宁宁惊喜，“你太客气了……”
　　少女快乐的心情，随着司幼雪双手按在她肩膀和枕头上的时候，结束了。
　　过往的经历，带来了熟悉的预感。
　　“我是要帮你，帮你打消一些不该有的念头，以及帮你建立好好做作业的决心。”
　　“雪雪，等一下，”白宁宁有点慌，“办公椅就这么点大，不方便。”
　　“你说得没错，”司幼雪把她一把抱起来，“但沙发上不是很宽敞吗！”
第六十四章 雪雪的辅导
秦欣在楼下遇到了刚刚到来的奈奈。
　　“秦欣学姐……”
　　“我跟你都是大一，不用叫我学姐。”
　　“哦，那秦欣同学，我来找白宁宁学姐，因为社会实践的事……”
　　奈奈把事情跟秦欣讲了一遍。
　　“你不说我差点也忘了，”秦欣想了起来，“我带你上去吧，我也得盖个章。”
　　虽然社会实践报告的内容还没写，但是只要先盖个章，剩下的随便编就好。
　　“秦欣同学，”奈奈好奇地问，“你也没写？”
　　“嗯，”秦欣随口回答，“放假很忙。”
　　天天忙着怎么（）学姐，哪有时间写什么社会实践。
　　搭乘电梯上楼，两个少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白宁宁学姐今天在公司，也是为了盖章来的吗？”
　　“虽然一开始不是为了这个，但我觉得她应该会有这个需求。”
　　“哦哦，白宁宁学姐也没做吗。”
　　“嗯，她也没时间。”
　　自己忙着怎么（）学姐，学姐当然也得忙着怎么被（）。
　　这就叫相对论。
　　叮咚，电梯停下。
　　“我们到了。”
　　秦欣带着奈奈走到办公室门口，先打开门……然后就站那儿不动了。
　　奈奈歪了歪小脑袋：“怎么了秦欣同学，白宁宁学姐不在吗？”
　　“不，她在，”秦欣回过头，压低声音，“嘘，进来以后小声点。”
　　“哦，好。”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奈奈是个听话的好萝莉，轻手轻脚地跟着秦欣往里走。
　　然后——
　　“还要我帮你么？嗯？要不要好好做作业？”
　　“不要……要，不要……喵！”
　　“我说了很多次，不要对我发出这种奇怪的猫叫声，我没听过猫中毒，也不吃你这一套！”
　　沙发上，两个少女正在激烈战斗。不，准确来说，是胸大的那个在被平滑的那个单方面对线。
　　某些游戏里的驱逐舰确实是克制航母的，高闪避能躲开飞机轰炸，近身之后的鱼雷攻击更是能给航母造成重创。
　　但这克制得也太狠了，白宁宁号航母毫无还手之力，被驱逐舰压在身上了！
　　纤细美少女的身体很轻柔，没多少重量，但却会时不时发起攻击，命中航母的核心区。
　　“我在写了，在写了，”白宁宁趴在沙发上，手里是笔和试卷，“在写了，别打了……啊！”
　　“写得太慢了，我打听过，你的期末考试成绩非常优秀，这些作业在你手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写起来不会停的那种。可是你现在写得这么慢，是在偷懒？”
　　“那是因为你的手……”
　　“不许偷懒！”
　　“啊……呜。”
　　奈奈看傻了，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不是，上回辅导课，司幼雪老师也没教这些啊，这可比上次那些招数厉害多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免费课程和付费课的区别？
　　“等什么呢，”秦欣回头拉了她一下，“走吧，我们先去那边坐着，等一会儿。”
　　上午会议之后，秦悦觉得办公室椅子太少了，始终不是个事儿，所以现在至少多了两张椅子。
　　走到角落里坐下，奈奈依然看着沙发那边：“秦欣同学，我……我不明白。”
　　秦欣随口问：“不明白什么，不明白学姐一句话中连续出现的‘要’和‘不要’分别是什么意思，还是不明白司幼雪为什么办……打她。”
　　“都不明白，”奈奈想了想说，“但是我只想知道后面那个。”
　　萝莉的直觉告诉她，前面那件事不太好，是小萝莉不该知道的东西。
　　“那就简单了，不好好写作业的人就要被惩罚，”秦欣认真地说，“偷懒的人也会被惩罚。”
　　奈奈茫然地眨眨眼睛：“真的假的？”
　　是这样的吗，小萝莉见识少，你可不要骗她。
　　“真的，并且我的意思是，”秦欣说道，“下次宁宁学姐再这样，换成我也会惩罚她。”
　　简单来说就是司幼雪干了，她以后也有同样的理由干了。
　　过了几分钟，可能是觉得奈奈有正经事情在旁边等着，秦欣便出声说道：“可以了司幼雪，我觉得，宁宁学姐已经有在好好反省，她会认真完成作业的。”
　　司幼雪动作一顿，连忙从航母身上下来。刚才太集中在对线上了，有人都没注意。
　　幸好，来的都是自己人。
　　走到少女身边，秦欣小声说：“差不多得了，等会儿万一姐姐回来拿东西……这里好歹是她的办公室，照顾下她的心情。”
　　司幼雪点点头：“抱歉，有点上头。”
　　白宁宁终于重获自由，感觉半边身体都酸软了。她抬起头看向秦欣，可怜巴巴地说：“谢谢你，秦欣学妹。”
　　谢谢你救了我。
　　秦欣也是感觉好笑，并且感叹宁宁学姐的情绪管理还是厉害，都被这样了还能绷着小脸，红都不红。
　　相比而言，身体比脸蛋诚实多了。
　　“宁宁学姐，好好写作业吧，你挑选出来要写的应该不多。”
　　确实不多，除了几张卷子，就是社会实践报告。
　　“对了，奈奈来盖章的么，”白宁宁想起这件事，“我马上写报告，等写完了我们再一起去。”
　　“那你快写吧，”秦欣坐到沙发上……发现沙发上有点湿润，坐不了，只好回去坐椅子，“我也要去盖章。”
　　司幼雪也往旁边一坐：“要写什么就快点写。”
　　她的话威力可要大多了，白宁宁连忙站起来，跑到办公桌前坐下，抬笔写字。
　　“我在寒假也是有好好工作的，所以实践报告肯定能写出来，都是真实经历，”她心虚地看了眼司幼雪，“首先是作为部门主管，游戏制作人，我做了……嗯。”
　　“不用写这个了，你什么都没做，”司幼雪毫不客气地说，“全是我做的。”
　　她这么一说，白宁宁不敢动了，编都不敢编。
　　不然可能又要被驱逐舰骑脸输出。
　　“宁宁学姐，”秦欣给出建议，“你不是还做了直播么，主播也算是个工作，可以当成实践报告来写吧。”
　　白宁宁恍然：“对，我还有主播这个工作，差点忘了。”
　　司幼雪心说你确实忘了，一周播一次还经常鸽掉。
　　————分割线————
　　PS：这两天有点小感冒，只有两更了，明天开始继续三更。
第六十五章 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打团
奈奈的前半个寒假，其实过得有点无聊。
　　作为一只听话的好萝莉，放假自然是安分守己，做大人们想让她做的事情。
　　比如好好完成寒假作业、跟着父母串门拜年、完成社会实践也就是画稿。
　　但是寒假的最后这几天，过得可太刺激了。
　　前几天现场近距离观摩，今天又来补课。
　　“奈奈，你过来，”司幼雪招呼她，“如果你的白宁宁学姐有什么轻举妄动，你就像我那样干……收拾她。”
　　你看，补课的时候还有实践练习环节。
　　奈奈有点紧张：“司姐姐来就可以了，我还……不太熟练。”
　　司老师干得蛮好的，换成我做什么，我还不太会呢。
　　司幼雪坐到旁边喝了口热水：“我累了，歇会儿。”
　　“……”
　　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原因，团队的优越性也在于此。
　　“放心吧，奈奈，”秦欣鼓励她说，“这次宁宁学姐再反制你，我们也可以帮忙。”
　　有队友在旁边，怎么可能让白宁宁的枕头像混乱之源的大一样把你控到死。
　　“好吧，”奈奈定了定神，“轻举妄动是指什么？”
　　“就是不好好写作业，或者说一些怪话，要整活，”司幼雪想了想，“以上都是参考，准确来说，只要是任何让你觉得不爽的行为，都可以出手。”
　　欸，弹性这么大吗。
　　弹性指的是处理事情的时候所采用的标准，有可操作的弹性空间，不是涩涩的东西。
　　白宁宁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轻举妄动，我也有在好好完成作业好么，这可是我自己的作业，难道我还能不用心吗。”
　　她拿起笔，在整洁的A4纸上写下一行大字——
　　【社会实践报告之我是大主播】
　　“宁宁学姐，注意客观，”秦欣在旁边看着，“一般情况下而言，大主播不会每个星期只播一次，一次只有几小时，还经常不播。”
　　奈奈小心脏一跳，心想既然秦欣同学发出了质疑，是不是说明这属于大学姐“轻举妄动”的行为。
　　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还行吧，从人气和收益上来讲，”司幼雪给出客观评价，“说是大主播也没什么问题。”
　　跃跃欲试的小手，又收了回去。
　　“对吧，我本来就很客观的，”白宁宁边写边说，“没有人比我更客观了。”
　　司幼雪秀眉一挑：“虽然大主播是没问题，但是说话让人不爽，奈奈，干她！”
　　“咦，诶，哦好！”
　　虽然反应有点延迟，但是萝莉个子娇小，很是灵巧，白宁宁在有预警的情况下也没能躲开。
　　“啊呜。”
　　那太大了也确实躲不开。
　　这就是所谓的双驱逐战术，一艘驱逐把鱼雷发射完，马上由第二艘驱逐舰补上输出，保证火力无空档。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艘轻巡等着，再大的航母也得躺下。
　　奈奈感觉到了弹性，这次不是指标准了。
　　“继续啊，”司幼雪督促着说，“你别看她刚才惨叫，那是装的，不要产生同情。”
　　奈奈这艘驱逐舰的鱼雷口径小，伤害不高。
　　“可是白宁宁学姐还在做作业呢，”奈奈一脸认真地说，“我们是为了督促她好好完成作业。”
　　要是为此打扰了她写报告，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秦欣和司幼雪一时间默然，在这场充满弹性的海战中，她们竟然迷失了本心。
　　“你说得对，”秦欣说道，“那你继续好好监督吧。”
　　不忘初心了属于是。
　　秦悦偶尔回办公室拿东西，刚刚走回来，就看见自己办公室里这神奇的一幕。
　　白宁宁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拿着纸和笔写着什么东西。奈奈搬着小凳子坐在她旁边，时不时蹭到她大腿上，然后戳一戳枕头。
　　好朋友司幼雪和好妹妹秦欣分坐两边，冷眼注视着中间的白宁宁，对方写的每一个字，都在她们的目光审核下。
　　“宁宁学姐，关于这句‘在我的独特个人魅力下，直播间顺利登顶’是否有失偏颇？”
　　“有吗，没有吧，我确实登顶了啊，人气全站第一呢。”
　　“白宁宁，请注意客观事实，个人魅力我们都不会否认，但能到热度第一，主要还是买了商务营销的原因。你在开播出镜之前，叔叔就已经把你的直播间放在第一了，钱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唔……我觉得还是我的个人魅力占比更多一些。”
　　“嘴硬是吧，奈奈，干她！”
　　“呜哇！”
　　“又在装又在装，搞得很疼似的。”
　　秦悦实在没忍住：“你们在做什么？”
　　四个少女停下手，抬头看看她。
　　“姐姐，”还是秦欣先冷静下来，“我们在督促宁宁学姐完成寒假作业。”
　　“寒假作业？”秦悦疑惑。
　　“对，而且是公正公平公开的寒假作业，”司幼雪也说道，“我们来让她保证客观事实。”
　　秦悦挑了挑眉：“这是明面上的说法，还是……？”
　　奈奈这回聪明了：“秦姐姐，这是对白宁宁学姐的说法。”
　　白宁宁抬起头，茫然地眨眨眼睛：“你们在说什么说法说法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没说什么，继续写你的，”司幼雪冷声说道，“一篇两千字的社会实践报告，你这写了多久了，才写多少字。”
　　白宁宁委屈，心想这不是因为你们一直在挑刺么，我写一句就要挨一下鱼雷冲击，不然才不会一个小时写四百字。
　　怕被说嘴硬，又挨打，这句话憋在心里没敢说出来。
　　“明白了，”秦悦了然，想了想说道，“你们还是提高点效率，就那点作业，早点写完早点好。”
　　一直在我办公室里，这也不是个事儿。
　　“好，”几个少女整齐地点点头，“明白。”
　　秦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还有没有要跟我说的？”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沉默。
　　秦欣看看司幼雪，司幼雪看看奈奈，奈奈看看秦欣。
　　白宁宁的视线转了一圈，想了想说道：“悦悦姐工作辛苦了。”
　　“……行吧，”秦悦转头拉开门，“你们搞快点，别玩过头了。”
第六十六章 拉扯一下
秦悦离开办公室，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了半天去旁边的休息室找地方坐着。
　　其实她现在能稍微歇会儿，本来打算回自己办公室的，结果办公室被好妹妹和好朋友拿去打团了。
　　要是以前的隔间没有取消的话，还能坐在那里边……不，算了。
　　坐在休息室里，默默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心里有点怅然若失。
　　她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之前的该想开都想开了，也不会在那方面继续纠结下去。人是往前看的，这个道理秦悦比任何人都明白。
　　但是问题就在这里，她知道自己已经想开了，走过了，向前开了——其他人不知道啊。
　　秦悦知道其他人不知道，好妹妹秦欣不知道，好朋友司幼雪不知道，好网友绫音不知道。她们都不知道，所以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撞见秦悦，都会有些局促不安、小心翼翼。
　　刚才看见办公室那一幕，除了一点点残留的古怪感觉，秦悦是有点羡慕的。
　　团队协作，分工明确，接力输出。就算自己累得动不了，也让那白宁宁不敢嚣张。
　　说白了就是，如果这些少女聪明一点，刚才她问“你们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时候，就该顺势邀请她加入。团队里的第一场团战，没有秦悦这个正主，总差了点名正言顺的感觉。
　　可是几个少女悟不到，秦悦又不好说——总不能让她自己说吧，这种事情。
　　就像在公司里的内务一样，她这个身份，这个地位，非但不能自己说，如果对方邀请的话，她还得装模作样地推脱一番。
　　这个就叫场面，以及里子和面子。
　　总而言之就是，她们怎么那么笨呢！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把秦悦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还受了点小惊吓：“谁？”
　　“是我，”秦欣的声音传进来，“你在里面吗，姐姐。”
　　“我在，”秦悦调整了一下坐姿，“进来。”
　　秦欣走进休息室，秦悦问她：“你找我做什么，你们不是忙着做……忙着在做么。”
　　“是，但是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秦欣回答说。
　　秦悦挑了挑眉：“一点麻烦？”
　　“对，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还是缺少了一些经验，”秦欣缓缓说道，“在这个最后阶段，还是需要有经验的人来。”
　　什么，开窍了？
　　秦悦心想，难怪小时候亲戚长辈们都说，秦欣这孩子打小就冰雪聪明。
　　“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她悠悠然道，“请说清楚一点。”
　　“就是，我们希望姐姐你能过来，帮助我们完成接下来的事情，”秦欣诚恳地说，“只有你才可以。”
　　秦悦欣慰不已：“不了吧，我也要休息的。”
　　总得先假意推脱一番，这就是场面。
　　秦欣微微一怔，露出可惜的神色：“这样啊，那姐姐你好好休息。”
　　嗯？
　　不是你还当真了，你还真走，说好的冰雪聪明呢，就这？
　　秦悦心里那个着急，秦欣还真的就往外面走去了。
　　不是，我承认我是想跟你拉扯一下，但你就一点都接受不了迂回吗，是我青春期过了还是你叛逆期到了？
　　“不过姐姐，”秦欣在休息室门口一个急停，“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我们真的很需要你。”
　　她这一个大喘气，差点给秦悦把心脏病急出来。
　　“这么需要我？行吧，”秦悦端起热水杯，“我考虑考虑。”
　　安静地喝完半杯水，她站起身说：“反正怎么都是歇，我就来帮帮你们好了。”
　　…………
　　白宁宁很开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自从秦欣走过去跟司幼雪交流了一下，接着离开办公室之后，这几个人就像挂机了一般，不再继续刚才的行为。
　　连奈奈都在司幼雪的指示下，到沙发上坐着。
　　白宁宁趁机奋笔疾书，一口气写到了一千多字。
　　只要在她们挂机的这段时间，趁她们没反应过来，一口气把剩下几百字写完，就可以自由了！
　　“哟，写着呢？”
　　不好，这个声音是……悦悦姐？
　　“秦悦姐，”司幼雪起身迎接，“你终于来了，我们一直在等你。”
　　白宁宁抬起头，眨眨眼睛。
　　为什么悦悦姐来了？
　　“嗯，听说你们需要我，”秦悦淡淡说道，“我就过来了，反正闲着没事。”
　　“秦悦姐，请你监督白宁宁完成最后的作业吧，”司幼雪说道，“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需要你来。”
　　白宁宁歪了歪头，越发茫然。
　　不是，什么叫你们不知道怎么好，你们不是清楚得很么，刚才就一直在监督，甚至都用上体罚了。
　　“好，我明白了。”
　　秦悦走过来看了看，问她：“还剩多少？”
　　“就剩几百字了！”白宁宁骄傲地回答。
　　秦悦走上前，思考片刻，伸手搂住白宁宁的小蛮腰，用力把人抱起来。
　　白宁宁：“？”
　　看好了你们几个年轻人，白宁宁是这样用……是这样收拾才会老实的。
　　秦悦把她抱起来，自己坐上去，然后把白宁宁放在自己大腿上。
　　“可以了，你开始写吧，”她说，“就坐在这里，我好监督。”
　　你是好监督了，我不好写呀。
　　“悦悦姐，这样太高了，”白宁宁说，“我上半身得趴下来，很难保持平衡。”
　　“高了不好平衡？我觉得很好啊。”
　　秦悦说着，轻轻按住她的后背，往下按了按——让枕头平铺在桌面上。
　　“你看，像这样做支撑，不就很平衡了么。”
　　白宁宁一想确实，这就相当于在胸口垫了个枕头，然后趴在桌子上写作，感受着柔软和弹力，还挺舒服的。
　　而且还能护住枕头正面，不用担心被鱼雷轰击。
　　原来悦悦姐是真的为了我好！
　　秦悦冷冷一笑，呵，护住正面有用么？战列舰打航母，都是从侧面打的。你这两面都挤压出来了，就像航母没有防御力的两侧，岂不是任人拿捏？
　　她仔细看了看白宁宁写的报告，伸手就是一捏。
　　“呀！”
　　“呀什么呀，你看你写的是什么，”秦悦冷声说道，“怎么当大主播的不先说一说？”
第六十七章 为了你好
白宁宁委屈巴巴地咬了咬嘴唇：“什么为什么成为大主播？”
　　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她的枕头要被人捏。
　　“你看，你在报告中感谢了很多人，分析了很多成功的因素，”秦悦看着她写的报告说，“有助理无微不至的照顾，有团队的配合跟专业技巧，有决定性的资金支持，更有你自己天生丽质的魅魔……魅力，写得很好。”
　　“那为什么……”
　　“可是这一切的基础呢，在这一切东西最前面的原因呢。”
　　白宁宁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秦悦就强硬地插嘴道：“部门是怎么来的，助理是谁派给你的，至关重要的资金是谁拨下来的？”
　　听到这话，司幼雪和秦欣不由得对视一眼，心道一声厉害。
　　这才叫真正的“只要想干你，随便开口就是个理由”，而且很客观，让人无法反驳。
　　再看看司幼雪之前说的那些，什么“嘴硬”，什么“话太多了”，“什么让人不爽”，多少都沾点生硬。不如秦悦姐这样，浑然天成，毫无违和。
　　白宁宁揉揉枕头：“对不起悦悦姐，我这就写上。”
　　你看，她还得说对不起。
　　“快写！”
　　秦悦从来没有这么爽过，站在制高点对白宁宁指指点点，这大胸妹还不敢反驳，也不敢像平时那样嘴硬。最重要的是，她那引以为傲的血量跟回复，在多人的团战集火下根本不堪一击！
　　当然其实还是可堪一击的，要是换成别人，这会儿肯定已经趴桌上动不了了，而白宁宁还能支撑起来写作文。
　　把秦悦的那部分补上以后，作文剩下的几百字也就写好了。白宁宁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看其他几人。
　　“我写完了。”
　　这回真的挑不出毛病，再挑的话，就要跟她们先前说的话自我矛盾了。
　　“行吧，算你过了，”秦悦可惜地说，“我还是来得不够早。”
　　责怪地看了妹妹一眼，这都结束了才叫我来，没诚意啊。
　　算了，左右也是试探攻击，只进攻高地，不南下的，没什么意思。
　　秦欣连忙说道：“姐姐，下次一定早点叫你，一开始就叫你。”
　　就是怕你来得早，倒得也早。
　　秦悦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不用一开始，中间的时候……前半场来叫我就行。”
　　白宁宁莫名其妙：“什么下次，没有下次了，我下次会抽点时间提前完成作业的。”
　　她又不傻，怎么会犯同样的错误。
　　“不只是作业的问题，”秦欣说道，“还有其他任何问题，都一样。”
　　白宁宁惊了：“我一点错都不能犯了？”
　　“这是为你好，”秦欣说，“毕竟，宁宁学姐是所有人眼里不会犯错的小仙女。”
　　过年嘛，总要有“为了你好”这个环节的，虽然晚了点，但总算是抓住了过年的小尾巴。
　　“可以了，今天的事情基本完成，”秦悦拍了拍白宁宁的大腿，把她抱下来，“回家，换一条裤子和袜子，然后吃饭。”
　　司幼雪过去招呼奈奈：“我们也走了，下次再见。”
　　至于几个人本来要做的事情——盖公章，其实只用了几分钟就完事。
　　坐在回家的车上，白宁宁低头沉思。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明明只是普通的补作业，而且这种事情的话，也没有会对其他人造成坏影响的说法。
　　可是为什么自己被好几个人给收拾了呢？
　　不对啊，逻辑上说不通啊。
　　“想什么呢，到地方了，”秦悦催促她，“回家换袜子……先去洗个澡。”
　　“哦。”
　　洗完澡出来，白宁宁还是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宁宁学姐，”秦欣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主动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我有一个问题，”白宁宁试探着说，“我没有写完作业这件事，你们……是不是很在意？”
　　“宁宁学姐，”秦欣淡淡一笑，“你的所有事情，我们都很在意。”
　　白宁宁眨眨眼睛：“什么？”
　　“对我来说，你曾经帮了我那么多，在家也很照顾我。对司幼雪来说，你在工作中给予她充分的信任，让她最大程度发挥自己的价值，堪称伯乐。对奈奈还有绫音她们，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秦欣一脸认真，“所以，宁宁学姐的所有事情，我们都很在意。”
　　白宁宁仔细一琢磨：“有道理……那悦悦姐呢？”
　　“她跟你什么关系，”秦欣回答，“不需要别的原因，就你们俩的关系，她也会在意你的所有事情。”
　　确实，原来如此。
　　那照这么说的话，大家还真是为了我好？
　　可还是有哪里感觉奇怪，想不明白。
　　白宁宁擦干净身子，换上在家里穿的睡衣，用毛绒绒的衣兜蒙住小脑袋。
　　算了不想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唯人真心不可辜负。上辈子没人对自己好，这辈子好不容易有这么多人关心，还去怀疑她们动机的话，多伤人心啊。
　　躺在大床上，白宁宁看着天花板眨眨眼睛。
　　原来，被人关心，被人好，是这么一种体验啊，以前从未有过。
　　别的什么都好，就是身体容易变得软软的，有些地方还会发麻。
　　“白宁宁，你又躺床上去了？”秦悦在门外喊她，“快出来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
　　没错了，这就是被人关心的体验。
　　干饭人马上上线！
　　离新学期开学只剩寥寥几天，白宁宁除了在家里摸鱼等日子以外，还抽空开了个直播，告诉大家自己马上开学，以及广场的工期问题。
　　“初期开放大概会在一两个月后，同样的，通行证任务时间也会延后两个月，确保大家有足够的时间前来签到。另外我过几天就要开学……嗯，周末会放假的，如果有时间我会开播，但要是真的遇上什么急事，就只能等下次。”
　　“雪雪？嗯，上次雪雪是有点冲动，但是情况还好，因为我已经习惯了。真的习惯了，没骗你们，已经有了很强的抵抗力和适应力。”
　　于是就有了“大白圆是魅魔转世，有特殊体质”的奇怪传言。
第六十八章 新的学期
“团战，什么团战？”
　　绫音接到司幼雪的电话，对方一个劲地跟她道歉，把她弄得疑惑不已。
　　“就是，我们一起，在秦悦姐的办公室里，”司幼雪斟酌着说道，“一起督促白宁宁完成寒假作业。”
　　绫音更加疑惑了：“你们监督她做作业，跟团战有什么关系？”
　　“是监督作业，但是监督的方法，有些过于激进，”司幼雪说，“比如动了手。”
　　绫音又愣了一下，仔细问道：“是动了手，还是动了手指？”
　　动手是打上中野，动手指是二级抓下。
　　“只是动手，在秦悦姐办公室里……”
　　“那就还好啊，只是动手而已，”绫音无所谓地说，“算不得什么团战。”
　　“可是这次毕竟我们其他人都到齐了，”司幼雪略带歉意地说，“就差你一个，感觉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又不是真团战，”绫音对她说，“比起这个，你们录像了吗？”
　　“……没有。”
　　那儿可是总裁办公室，谁敢在那儿录像。
　　“下次你们打团我不在的话，帮我录个像寄过来就好，我云参与就行，”绫音说，“当然了，叫我我肯定来。”
　　“嗯……”
　　司幼雪心想这次也不是不叫你，主要她们谁知道会发展成团战的嘛，明明就是办正事，开董事会。开完会后发现白宁宁没写作业，然后好好督促她。
　　要不是因为白宁宁那几个很狂的动作和话语，她也不会上头，不上头就不会先手，不先手就不会开起团……
　　“对了司幼雪，”绫音想起个事情，“马上开学了，这学期你还来学校营业厅上班吗？”
　　“估计不了，但我尽量有空来找你们。”
　　挂了电话，想起营业厅里那些没太多交集，但是人都很好的同事，司幼雪默默叹了口气。
　　上学期，秦悦为了侦查白宁宁在学校里沾花惹草的行为，把司幼雪派过去当卧底，结果司幼雪直接变成了最耀眼的那颗花草。
　　下学期不用继续这种工作了，再加上广场项目的忙碌，营业厅的职位自然要辞掉。
　　不过也不好说，看秦悦姐怎么安排吧。
　　…………
　　秦悦很不开心。
　　一家人正在吃饭，秦欣拿着手机，看着上面关于白宁宁的趣闻轶事。
　　“宁宁学姐，她们都说你是魅魔体质，是怎么回事啊，还说什么雪雪被你弄得……都起不来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有这回事？哦，可能是上次雪雪跟我在直播里做了那种直播效果，然后一连好几天都没见到人，昨天直播的时候她也没出镜，大家误以为她是因为爬不起来才没参与直播吧。”
　　“大概吧。”
　　然后秦欣就看见自家姐姐皱着眉，闷闷不乐。
　　“姐姐，你是因为宁宁学姐被别人那样说，觉得不高兴么？”她小声问。
　　“不是，”秦悦叹了口气，“算了。”
　　她不高兴的地方在于，同样是累倒在白宁宁身上，其他人都会觉得是秦悦自己的问题，身体太差了，家里和公司里的人都这么认为。
　　换成司幼雪，就成白宁宁的问题。
　　我输了就是我太菜，别人输了就是对手太强。
　　“这样也好，”白宁宁反倒有些开心，“这样直播间谁更强势的问题，就不会再有争论了。”
　　以前弹幕老是说，雪雪虽然是助理，但是能够下克上。现在好了，没有人再会说这种话。
　　秦欣不知道姐姐和宁宁学姐到底在想什么，情绪截然相反。在她眼里，这两人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只有自己一个正常人。
　　“今年你又要当志愿者么？”秦悦问道。
　　“这学期是下半学期，没有新生入学，”白宁宁抱起双手，骄傲地说，“再说了我期末成绩很好，不缺绩点。”
　　“那我还得感谢上上学期的学校，让宁宁学姐绩点不够，”秦欣说道，“不然我就遇不到学姐了……不能提前遇见。”
　　没有提前遇见，就不会提前喜欢上。第一次见到白宁宁，就会在家里的时候了。
　　秦欣不禁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当初宁宁学姐真的不缺绩点，没有过来当志愿者。当后来在水悦庭苑相遇，以“姐姐女朋友”这个身份成为第一印象，自己还会喜欢上她吗？
　　“会吗？”秦悦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不知道，我……”秦欣下意识地回答，忽然猛地一惊，“等等，姐姐你怎么……”
　　“你那句话说得声音越来越轻，然后就陷入了沉思，”秦悦淡淡说道，“我还能看不出你在想什么？”
　　哦，吓死了，还以为是亲姐妹间的心灵感应。
　　“说说呗，反正都到现在这种程度了，”秦悦悠悠道，“来设想一下。”
　　秦欣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大概还是会的，毕竟朝夕相处。”
　　宁宁学姐整天在家里穿得那么清凉，晃来晃去，还经常口出“狂”言。就算没有喜欢上她，大概也会喜欢上她。
　　嗯，断句不一样的那种。
　　白宁宁疑惑地眨眨眼睛：“你们在说什么？”
　　又在说这种让她听不懂的话了，姐妹俩的小默契吗，可恶好羡慕。
　　放假的最后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开学日，早上出发之前，白宁宁问道：“悦悦姐，这学期我晚上回来的时间还是有要求吗？”
　　秦悦微微一怔，眉毛又皱起来了。
　　上学期一开始，她让白宁宁晚上准时回来，是因为觉得会经常对线，所以晚上要留足时间，可是到了后来。
　　笑死，身体根本扛不住。
　　思索再三，她说道：“没事别在外面乱晃，让秦欣带你回来！”
　　别一个不注意，又让白宁宁拉新玩家进去了。
　　“明白，姐姐，”秦欣淡淡说道，“我会好好看着宁宁学姐。”
　　白宁宁歪头：“为什么要好好看着我，我难道会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事情？”
　　“没有，宁宁学姐，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待得太晚，会不安全，”秦欣随口说道，“女孩子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哦，是这样。”
　　那确实可以让秦欣来保护，她身手可厉害着。
第六十九章 我肯定要去啊
新学期有新气象，虽然新气象并不怎么好。
　　“白宁宁，你居然没做作业，”老师严厉地看着她，“那些作业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是的，”白宁宁一双修长的美腿站得笔直，“再给我多几天时间的话，我一定能完成。”
　　“所以寒假不是有足足两个多月吗！”三十多岁的单身女老师恼怒地说，“两个多月都有了，还差这几天？”
　　“差，因为我太忙了，”白宁宁认真地说，“寒假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实在抽不出空。”
　　看着面前倾国倾城的漂亮少女，老师默默叹了口气。
　　是了，像她这样的青春美少女，放假一定会很忙吧。身为人师，应该多理解一下。
　　“忙着干什么？”老师语气放缓，随口问道。
　　“忙着去女朋友家里过年，见家长和长辈们，”白宁宁即答，“大家都是好人，对我很好。”
　　三十多岁的单身女老师捏了捏拳头，深呼吸几下，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算了算了，大过年的……过年之后还没多久，她只是个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玩，一定是无心的。
　　“行吧，我知道对你来说，即使寒假作业和平时的作业一个字不写，”老师说道，“最后也能成功过关。”
　　身为一个温柔的大学老师，在某些事情上就是要善解人意，对同学们的实际情况展现出弹性处理……
　　“不，你错了，”白宁宁淡淡说道，“不只是作业，就算连平时的课都不上，我也能考试过关。”
　　“我改变主意了，白宁宁，按照学校规定，你这学期在我的课上，平时分会全部扣光，期末考试要九十分以上才能过关！”
　　平时分和期末考试的权重是3:7，也就是说期末考试的分要打七折。期末考90分，会当成63分算进总分里。
　　白宁宁耸耸香肩，表示这样挺好。只要不争取奖学金或者保研什么的，那么60分和100分就没有区别，只要及格就行。
　　从办公室回到教室，关倩小心地问：“怎么样大白圆，老师让你补作业吗？”
　　白宁宁坐下来，仔细想了想道：“老师说，只要我期末能考90分以上，就可以不写作业也不上课。”
　　关倩惊了：“还有这种事？”
　　老师居然会说这种话吗，太神奇了。
　　没过一会儿，辅导员又把白宁宁叫到办公室去，手里拿着她的社会实践报告。
　　“白宁宁同学，你这篇报道写得……稍微有点问题。”
　　白宁宁想了想，歪头：“公章不太好看？”
　　“不是公章的问题，你看看你这写的，”辅导员拿起她的作业，“‘因为市场部充足的基金支持，恰好对方平台的策略，我们没花多少工夫，只用了一些资金，就成功抢下先机’。这一段话，写得不太好。”
　　白宁宁眨眨眼睛：“为什么不太好？”
　　“因为这样不行，”辅导员说，“这样不对。”
　　不对吗？
　　白宁宁仔细想了想，问她：“是主观上不对，还是客观上不对？”
　　“这不是主观客观的问题，这是……”辅导员楞了一下，“这是……”
　　好像还真是主观客观的问题。
　　“咳咳，白宁宁，诚实是一件可贵的品质。但是老师希望你明白，有些事情你不能这么说，这样不好。”
　　…………
　　绫音本来是很悠闲的，但是没过一会儿，她被人叫到活动室来。
　　就小凉亭旁边那个。
　　看见里面等自己的人，绫音惊喜道：“司幼雪，你这学期还在学校啊？”
　　“不，”司幼雪摇摇头，“我只是有件事情跟你商量。”
　　绫音一看这事情要谈一阵子的样子，也没着急，先去角落把音响打开，放了个低沉舒缓的音乐。然后拉开零食柜的门，拿出几盒自热火锅。
　　冬天嘛，零食也得吃热乎的。
　　两杯咖啡端上桌，她这才问道：“什么事情，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司幼雪端起咖啡轻抿一口，淡淡的苦涩滑过舌尖：“我在筹备广场建设的工作中，发现了一个问题……或者说最不好解决的地方。”
　　“是什么？”
　　“跟硬件没关系，公司团队相当成熟，设计也有部门的美术团队帮忙，但是……”
　　司幼雪往窗外看去：“关于coser，我们应该怎么招募。”
　　需要一些青春美少女。
　　“哦，这倒确实是个问题，”绫音沉思，“上次广场的漫展活动倒是吸引了很多人气，可是以后广场里的常驻coser……不，就算是兼职，也基本只能找本地人。”
　　一个刚刚起步，前途不明朗的新兴项目，可吸引不了外地人只身前来打工，毕竟新兴就代表着不稳定。
　　“如果去外面找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我在想……”司幼雪意有所指，“绫音，你们是不是快到毕业招生季了？”
　　“是已经到了，但是……等等，这个不行，”绫音用力摇摇头，“拉几个朋友可以，但是我们几个都是夕城大学的，在自己的学校选人，肯定不行。”
　　司幼雪不解：“为什么？”
　　“因为会被人带节奏的，有些说法会很恶意，”绫音说道，“网上很多吃瓜的都不在意事实，只想看到最有话题的说法。到时候别人节奏一带，我们学校就成了夕城五香烤炉。”
　　“什么意思？”
　　“就是专业做烧鸡。”
　　“……”
　　“不过你的思路是正确的，找青春美少女，在学校里找最有效率，”绫音说道，“这学期我们跟夕城艺术大学，还有其他几个院校有交流活动，甚至还有中学院校。借此机会，可以想办法接触一下。”
　　“什么时候？”
　　“很快，大概就这个月开始。”
　　“这个月吗，那就好，”司幼雪松了口气，“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交流活动一般来说都挺自由的，就是学校互相办个什么活动，然后你办的时候我这边一些同学去你那边玩，我办的时候你来一些同学过来参观。反正都在夕城，早上来下午走，互相都很方便。
　　“不过，我们去就可以了，”司幼雪忽然想到一件事，“别让白宁宁去。”
　　绫音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
　　“为什么不让我去，我怎么可以不去呢。”
第七十章 你看得住吗？
两个少女娇躯一震。
　　在暗地里悄悄聊天，最怕的就是聊天对象突然来了。
　　“我肯定不能不去啊，我是项目经理，”白宁宁坐到她们旁边，捧起司幼雪的咖啡喝了一口，“而且常驻coser的计划也是我提出来的，怎么说我都该亲自去……哇，好苦！”
　　“我从来不加糖，你不知道吗，”司幼雪淡淡地说，“先抛开工作不说，你怎么来了。”
　　神出鬼没的，吓人一跳。
　　“哦，我刚上着课呢，被辅导员叫去办公室修改作业，”白宁宁说道，“改完以后一看时间，觉得现在回教室去会打扰其他同学的学习，干脆就来这里摸……来这里休息。”
　　“好吧，”司幼雪沉着片刻，“我刚才说不让你去，是因为你现在才大二，课程还比较多，去了会影响学业，所以最好还是别去……”
　　“去，为什么不去，必须得去，”白宁宁挺胸抬头，一身正气，“我不能因为我的原因，把原本应该属于我的工作都推脱给你们，这是对你们的不公平，也是对我自己的不负责任！”
　　司幼雪差点就绷不住了。
　　好家伙，合着你以前丢给我的工作都不算不负责是吗，什么样的工作算公平是看你心情而定的，智能工作？
　　“白宁宁，你已经扔给我上千件事情了，”她忍不住说道，“何不把这件事也交给我？”
　　“上千件，有那么多吗，”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不会吧。”
　　“这是比喻，比喻！”司幼雪深呼一口气，“你为什么非得亲自做这件事！”
　　白宁宁更无辜了：“那你为什么非得不让我做这件事……”
　　当然是因为“挑选美少女当coser”这种事情不适合你，你去了万一又沾花惹草，我岂不是又成罪人了吗。
　　绫音拉了拉她，说：“其实吧，宁宁学姐一起来也没关系，多个人多个帮手。”
　　“对呀，我就是这么想的，”白宁宁高兴地点点头，“我可以帮你们分担压力。”
　　叮叮咚咚~
　　上课铃声响了，白宁宁站起身往外走：“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记得叫我。”
　　“没问题，”绫音满口答应，“我们一起。”
　　人走了，司幼雪这才疑惑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同意让她去。”
　　“反正都听见了，而且交流活动这种事，全学校都知道，瞒不住的，”绫音无所谓地说，“往好处想，到时候她犯错了，我们就有了借口。”
　　到时候直接一声“唔”，拉开团战的序幕——唔，有不得不开的理由呢。
　　司幼雪担心地问：“那她万一又沾花惹草了怎么办，我们如何跟秦悦姐交代？”
　　“她要是沾了，你盯得住吗，”绫音反问她，“你上学期盯了整整半年，盯住了吗？”
　　司幼雪默然不语。
　　“正所谓堵不如疏，疏不如导，有我们在旁边看着，肯定会好一些，”绫音安慰她，“再说了沾花惹草也不会进我们团队，多半都是路过的野花罢了，没什么大碍。”
　　就像美术组除了奈奈以外的七个女生，路过的时候沾一沾，不会带回家。
　　…………
　　白宁宁回到教室里，立刻跟关倩打听学校交流的事情。
　　她自己虽然在夕城大学读了四年的书，但是由于社交困难，这种交流类的活动自然是没参加过的，甚至还有意逃避，所以对其一无所知。
　　“学校交流啊，每年都会搞的，一般是借着社团节、节日晚会、校庆之类的活动进行，”关倩介绍说，“进行交流的学校，首先是理论上和我们同一级的夕城艺术大学，它是省内最好的艺术院校。然后是离得近的一些分院区，比如音乐学院，语言学院……”
　　白宁宁眼睛一亮：“都是文科院校。”
　　文科好啊，女生多，漂亮女生也多。
　　当然了她没有别的意思，为了广场主题馆招募coser，肯定要漂亮的女孩子嘛，她这是为公司而高兴呢。
　　白宁宁一心为公。
　　“对啊，文科院校比较近，”关倩说道，“而且会玩一点。”
　　毕竟文科类的专业，出来以后都多少沾点文娱。
　　“那活动什么时候开始，今年具体哪样活动？”白宁宁兴奋地问道。
　　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不清楚，估计过几天就会宣布。”
　　另一边，司幼雪离开校园以后，思来想去，还是给秦悦打了个电话。
　　“喂？什么事。”
　　“秦悦姐，你现在有空吗。”
　　“还行吧，有空，有事你直接说。”
　　“就是关于项目筹备的事情，我看过了，硬件方面都没问题，只是场馆内的人力方面……”
　　司幼雪汇报了关于coser招募的事情。
　　秦悦听完以后，回复她：“这不挺好么，而且这种小事，你不用专门汇报给我。”
　　“可是关于接着交流活动考察coser的计划，”司幼雪强调了一下重点，“白宁宁也要跟着一起……甚至她会主导。”
　　“当然，”秦悦淡淡说道，“她是项目经理，有这个权力。”
　　“可是她万一，万一……的话，”司幼雪试探着说，“我和绫音可能看不住她。”
　　虽然省略了核心内容，但是秦悦一下子就听懂了。
　　“这很正常，你不让她去，你就能看住吗，”大姐姐这样说道，“上学期让你近距离看了那么久，你看住了吗。”
　　“……”
　　司幼雪有点扎心。
　　秦悦停顿片刻，又补充了一句：“你非但没有看住，甚至还监守自盗。”
　　“……”
　　司幼雪无话可说。
　　“所以要去就去吧，去了又怎么样，沾花惹草又怎么样，又不是每朵花草都会像你们几个一样。”
　　“明，明白了。”
　　“而且也不是完全没好处，她敢做这些事情，想必也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秦悦说道，“上学期我让你埋伏在学校里，不就是为了这种事么。”
　　“嗯……”
　　司幼雪挂掉这通有点耳熟的电话，感觉这些话刚才仿佛听另一个人说过。
　　是了，绫音前段时间讲过，她之所以能和秦悦成为一见如故的好网友，无话不谈，就是因为有共同话题。而共同话题的来源，就是共同兴趣、共同爱好、以及共同思考方式。
第七十一章 招募行动
白宁宁放学时间早，秦欣则有点晚，下午大一比大二多整整两节课。
　　晚上六点半，看着女朋友和亲妹妹一起回到家，秦悦颇为无语：
　　“我说让她晚上带你回来，是回家时间的底线，没让你非得等着她一起！”
　　明明少两节课，不能提前一点回家是吧。
　　“对啊，是底线，”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如果不是秦欣学妹放学了，我要带她回来，不然我还会在学校里多待会儿。”
　　她还没打听清楚，外校的漂亮女孩子有哪些呢。
　　秦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坐了下来：“算了，先吃饭吧。”
　　民以食为天，饭是一切的基础，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坐到餐桌上，看着开心干饭的白宁宁，秦悦问她：“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参与主题馆coser招募计划？”
　　白宁宁摇头：“不是。”
　　“什么，可是我听……”
　　“不是参与，”白宁宁挺起枕头，理直气壮，“是主导。”
　　我可是项目经理欸，其他事情交给助手，一部分人事自己来，这叫亲力亲为。
　　秦悦用力捏了捏筷子：“你对这种事情，很上心啊。”
　　“那也不是，我对工作上的所有事情都很上心，”白宁宁漂亮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只是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其他事情需要太多专业性，唯独这个，我可以帮得上忙。”
　　秦悦更加冷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很擅长招募漂亮的女孩子这种事？”
　　“那……也不能这么说，”白宁宁感觉到危险，委婉道，“我只是觉得自己还蛮有识人的眼光，你看雪雪当初就是被我给予了充分的信任，才让咱们的项目大获成功。”
　　大姐姐的问题有点危险，小怂一下。
　　以前白宁宁可从来没怂过，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秦欣学妹坐在旁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总觉得，这俩姐妹可能会一起来。
　　就算在秦悦面前，秦欣不敢太过分。可她只要帮忙把自己按着，那也会削减很多战斗力啊。
　　上单对决带个控当帮手，那还怎么打。
　　秦悦听了几句软化，也稍微冷静下来。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现在是公司新项目启动的阶段，百废待兴，实在抽不出几天的时间休养。
　　“你去就去吧，我就提醒一句，”她对白宁宁说，“不要忘了你的本职工作，好好招募，别最后女孩子认识了，coser没招到。”
　　“怎么会呢，”白宁宁下意识地说，“人都认识了，还怕不能拉过来当coser？”
　　秦悦气笑了，好家伙，合着你还真就是奔着认识漂亮女孩子去的是吗。
　　秦欣适时地拉了白宁宁一下。
　　别说了，学姐，差不多得了。你再说下去，我就要想个借口参与团战，给姐姐当控制位了。
　　水悦庭苑的日常日子，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和谐的。
　　而白宁宁的校园生活，除了前几天的作业风波以外，也算是过得挺好。最重要的是，她终于听老师讲了学院交流的消息。
　　“下周，夕城艺术大学将举办周年校庆晚会，本着文化交流的友好目的，我们学校有空的同学，也可以过去看看，”辅导员站在讲台上说，“当然，仅限于有空的同学。艺术大学虽然不是特别远，但来去还是需要几个小时的，下午有课的同学就别去了。”
　　白宁宁举手提问：“老师，还有音乐学院，语言学院什么的呢？”
　　辅导员愣了一下，只好也问答说：“对，这些学院也会在下周举办活动，不过还是那句话，有空的同学艺术大学去看看就行了，实在是特别有空，没有其他事情做，特别无聊的同学，可以考虑这几个学院。”
　　夕城艺术大学好歹是同一级的高等学府，两家人关系也还不错，可以考虑捧个场。至于剩下几个学院，那都是别的大学的分院，大家不是一个级别的，就没必要去了。
　　“好的，”白宁宁比了个OK的手势，“明白了。”
　　辅导员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白宁宁这个学生她是知道的，先不说开学时候交的社会实践报告有问题，抛开作业不谈，白宁宁本身就是夕城大学的名人。首先她是校花，一看就能认出来，辨识度太高了，其次她上学期在学校里也有过很多次出名的表现。
　　再加上老师们普遍反应，对她是又恨又爱——恨她上课不听讲，摸鱼，爱她不听讲也能考个好成绩。
　　所以……
　　“白宁宁，我好像没记错的话，”辅导员问她，“你那几天下午都有课吧？”
　　“对，是有课。”白宁宁点点头，“我又没说我要去。”
　　辅导员一想也是，她又没说要去参加别的学校的晚会，只是随口问问。
　　害，是自己太过激了，真对不起这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白宁宁坐在椅子上也莫名其妙，怎么辅导员不继续问了呢。
　　她刚才说了，没说要去上课，辅导员居然也不过问一下。难道在她眼里，去参加外校活动，比不去上课更加值得过问吗。
　　真奇怪。
　　下午回到家里，饭桌上，白宁宁很高兴地跟姐妹俩分享了下周的计划。
　　“星期一下午去夕城艺术大学，星期二下午去语言学院，星期三下午去音乐学院，”白宁宁看着手机上的备忘录，“星期四星期五还有个中学的活动，不知道该不该去。”
　　“要去你就去，”秦悦挑了挑眉，“别显得很委屈你似的。”
　　搞得好像我们谁不让你去了。
　　“行吧，那我就受点累，”白宁宁在手机备忘录上做记号，“唉，一星期跑四个学校，都是为了我们的项目啊。”
　　秦悦捏了捏手指，咔哒咔哒的。可惜她不是秦欣，捏起来声音不大，没什么威慑力。
　　“话说起来，宁宁学姐是下周去？”秦欣忽然说道。
　　“对，下周一开始。”白宁宁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这周末请几个朋友来家里玩吧，”秦欣说，“司幼雪和绫音她们，商量商量关于招人的事情。”
　　顺便找机会警告一下宁宁学姐。
第七十二章 齐整
“你和那个女生，就是合伙人那个，除了在学校里以外，平时也该多接触一下，”
　　绫家的晚餐桌上，绫爸委婉地说：“放假多交流交流，培养下感情……我是说默契，商业合作伙伴很需要这种默契。”
　　没办法，一无所知的绫妈还在旁边，不能不委婉。
　　绫音一想这不巧了么，她刚收到秦欣的消息，邀请她们周末去水悦庭苑玩。
　　“爸，我们平时也经常在一起交流，”绫音于是就说了，“这周末，我就要去她家里玩。”
　　绫爸沉着道：“工作上的交流？”
　　“嗯，关于项目里的一部分人事招募，我们要在一起商量一下。”绫音从善如流。
　　父女俩这一问一答，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合理，无论谁来也挑不出毛病。
　　但绫妈愣是发现了有点问题：“你去她家里玩？”
　　“对啊。”绫音点头。
　　“就你们两个人？”绫妈试探着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如果只是工作上的讨论，却去别人家里，这种私密空间。”
　　“不不不，虽然是她家，但不是私密空间，”绫音一着急，连忙说道，“因为我们项目的几个主创人员都要去，当然了互相也都是朋友。借着这个集会，我们几个朋友之间一起去她家里。”
　　“哦，是这样啊。”绫妈放心了。
　　“几个人一起？”绫爸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哪里不对。
　　又好像没哪里不对——几个好朋友一起去家里玩，多正常啊。
　　比起“放心与不放心间摇摆不定”的绫家，司家就显得泾渭分明多了。
　　“爸，妈，我周末不回家了，”司幼雪说道，“去秦悦姐家里商量工作上的事情。”
　　司母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你对秦悦直接负责了？”
　　这越级了吧。
　　“没有，我跟白宁宁商量，”司幼雪淡淡回答，“她就住在秦悦姐家里。”
　　“哦，”司母眉头更紧，“还是白宁宁。”
　　“你没听阿雪说了吗，她是去秦悦家里，秦悦和秦欣都在呢，”司父这回身板硬了，有理有据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你总是怀疑咱们阿雪和白宁宁有问题，难道她们还能当着秦家姐妹俩的面出问题？
　　“我，我就是稍微说一下，”司母有些委屈，“又没说不放心……”
　　司家就是这么泾渭分明，司母永远不放心，哪怕女儿去秦家姐妹都在的家里和白宁宁见面。
　　司父永远放心，别说女儿是去秦家见白宁宁了，就算是去白宁宁的卧室见她，两人同在一张床上，也是放心的。
　　古代有坐席而谈，就是同坐一张床讨论天下大事，更加开放的现代凭什么不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在奈奈家里，就变得比较简单了。
　　“爸，妈，”奈奈小声说，“我周末要去朋友家里玩。”
　　奈爸问：“还是上次你说的那个学姐？”
　　“嗯，”奈奈点点小脑袋，“去她家里玩。”
　　“你这学姐真是个好人，”奈妈感叹一声，“不仅工作上帮助你，平时有什么活动也会带你一起。”
　　奈奈爸妈对于白宁宁的认知，都来自于奈奈的讲述。因此在他们心里，白宁宁除了是一个漂亮成熟（相对于奈奈来说）的美少女以外，还是个善良温柔热心肠的完美小仙女。
　　自家女儿因为体型的原因，社交方面很吃亏，如今终于遇到一个肯带着她的大姐姐……或者说小姐姐，多么幸运啊。
　　“你可得念着你那个姐姐的好，”奈妈教育她，“一定要懂得知恩图报。”
　　“嗯嗯。”
　　…………
　　“好了，她们说周末肯定来。”秦欣放下手机，跟姐姐使了个眼色。
　　人员齐整，路面畅通，随时可以开团。
　　秦悦白了她一眼，意思是让你们过来聚一聚，是真的要谈工作，顶多告诫一下白宁宁，让她在工作中不要太得意忘形，多少注意一下。
　　不要搞得好像她秦悦堂堂大总裁，整天想着请人来帮忙一起制服自己的女朋友似的。
　　秦欣也点头示意，表示明白。
　　她可太明白了——上次在公司大楼，姐姐也是这么拉扯的。该说的场面话，该走的流程，都得走一通才行。
　　家里的各种信息交流，像量子波动一般，别提有多热闹。
　　但白宁宁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对了悦悦姐，邹阿姨什么时候上班啊？”
　　秦悦翻了个白眼：“你邹阿姨那么辛苦，过年都不给人多放几天年假？”
　　这春节刚结束呢，就巴不得人快点回来是吧。
　　邹阿姨有你这么个女主人，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服气。
　　“宁宁学姐，吃腻外卖了吗，别着急，”秦欣缓缓地说，“下周她就回来了。”
　　“哦，那就好。”
　　其实邹阿姨周末就该回来，不过考虑到这周末的“聚会”，秦悦专门发消息，让邹阿姨多放几天假。
　　接着就是星期五，周末前的最后一天。白宁宁来到学生会，做“友好访问”的代表团登记。
　　白宁宁在学校里是名人，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夕城大学的形象，再加上和绫音这个“夕城大学公主爷”的友好关系，学生会自然是客客气气的。
　　“星期一的艺术大学交流是吗，好，给你记下了。”学生会书记爽快地在电脑上登记。
　　白宁宁嘛，夕城大学校花，当届知名校友之一，代表学校“出使”其他学校，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只是星期一，还有星期二的语言学院，星期三的音乐学院，”白宁宁连忙补充，“都给我记上。”
　　学生会书记微微一愣：“这个，白宁宁同学，他们这种院校，我们不用非得派人去交流……”
　　“没关系，我时间多，有空，而且没别的事做，”白宁宁思考着之前辅导员的话，“所以决定都去一趟。”
　　“好吧，那……”
　　“还有周四周五的活动，也给我登记一下。”
　　这回书记更加震惊：“中学的你也要去？”
　　不是，孩子还小……
　　“不行吗，”白宁宁歪了歪头，“有哪条校规规定我不能去？”
　　“那倒没有……”
第七十三章 妙
白宁宁感觉有点不对劲。
　　今天是周六，大家都没课，也都按照计划来了水悦庭苑。
　　原本冷冷清清的一个家，瞬间就变得人气充足了起来。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讲，这人气多得有点过头了。
　　白宁宁看着面前整齐坐了一个沙发的少女，疑惑道：“今天不是来商量招募行动的吗？”
　　“对啊，”秦欣反问她，“有什么问题，宁宁学姐？”
　　“就是，你们难道不觉得，商量的人有点多，”白宁宁从左到右看了一遍，“如果不同的意见太多，是不是会降低效率。”
　　秦悦坐在最左边，翘着修长白皙的大腿，标准的御姐坐姿。绫音紧随其旁，和秦欣坐在一起，像一对结伴同行的JK。
　　嗯，发育很好的那种JK。
　　接着是奈奈，坐姿标准，一双小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像个乖巧的小学生。最右边的是司幼雪，职业级坐姿，在场唯一一个像是参加会议的人。
　　可是怎么说呢，这个座位排序，按照枕头大小来说的话是有这么个说法……可为什么雪雪在奈奈后面？
　　“你在想什么，”司幼雪忽然察觉到一股恶意，“有什么问题请直接说出来。”
　　“不，没什么，没有问题，”白宁宁小心地说，“我就是觉得，提意见的人有点多，会不会不太好。”
　　不是她怂，主要是这一沙发坐着这么多人，白宁宁有点害怕。
　　她会想起网上某张图片，不过在那张图里，沙发上只有一个人，其他人都站在沙发后边。
　　显然，现在这个形式，坐在沙发上的就是她自己。
　　“没事，白宁宁你别怕，”绫音温柔地说，“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想跟你先定几个规矩。”
　　“规矩？”
　　白宁宁眼睛一眨，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对，规矩，因为你是主导者，真正负责招募这件事，”司幼雪冷淡地说，“为了防止你得意忘形，在招募的过程中沉迷其他事情，耽误了主要工作，所以我们需要给你定下几个规矩。”
　　白宁宁一愣：“不对啊，我是项目经理，我是这次行动的主导人，怎么能被定规矩呢。”
　　哪有下属给上司定规矩的道理，这不是乱来吗。
　　几个少女不说话，只是默默看向秦悦。
　　“当然可以，”秦悦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上的书，“权力理应被制约，没什么问题。”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历史书，其名为《三权分立》。
　　当然，表面上是权力制衡，实际上现场的本质是，秦悦这个拥有最高权力的人，赋予了其他人监管白宁宁的权力。
　　“我来继续说吧，如果宁宁学姐逾越了规矩，”秦欣这时说道，“下周末回到这里，我们会对宁宁学姐进行清算和惩罚。”
　　她是公司法务部的一员，现在这样一幅清冷的表情，认真地说这些话，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白宁宁咽了咽口水，试探道：“什么样的惩罚？”
　　秦欣勾了勾嘴角：“宁宁学姐，就是你曾经体验过的那些惩罚。”
　　哈？
　　白宁宁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那种……有点糟糕的事情？”
　　“我不觉得有什么糟糕的，宁宁学姐，从某方面来说，你不守规矩，就是因为心灵不静，比较躁动，”秦欣冷静分析，“所以看似是处罚，实际上是从源头上帮宁宁学姐解决问题。”
　　绫音、司幼雪、奈奈纷纷侧目，就连秦悦也不禁仔细地打量了一眼自家亲妹妹。
　　好家伙，这口才可以啊，这话给你说的。
　　翻译一下，简单来说就是，你白宁宁之所以在外边沾花惹草，和别的女孩子拉拉扯扯，就是因为你春心萌动了。
　　既然如此，大家就满足一下你萌动的春心，既是惩罚，也是治你的病因。
　　这样一个逻辑，被秦欣说得是理糙话不糙，也并不难懂，白宁宁只想了半分钟，就嫩脸一红。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哪有这种道理，”白宁宁小心地看看秦悦，“这种是没道理的，对吧。”
　　虽然你秦欣学妹是曾经帮我发过电，干过如此负距离的事情，但是怎么能正大光明说出来呢。
　　你姐姐还坐在旁边呢！
　　可是秦悦依旧在看书，仿佛充耳不闻。
　　“很有道理，”司幼雪说道，“大家都觉得有道理。”
　　这个大家，自然会包括秦悦在内。
　　白宁宁微微一窒，再次看向她的大姐姐。大姐姐还在看书，手指仿佛跟书页拉扯起来了。
　　这就等于默认。
　　白宁宁不禁陷入沉思，难道这种行为确实没问题，女孩子之间都这样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白宁宁不知道是自己有问题，还是其他人的问题，她生平为止，只当了半年多的女孩子，还是个萌新，真不太了解。
　　至于和人的社交方面……不才，也刚刚进行半年多而已，同样萌新。
　　“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绫音说道，“民主集中制，少数服从多数，这个提案只有白宁宁你一个人不赞同。”
　　“我……”
　　“而且还有秦悦姐的一票决定权，”司幼雪紧跟着补充，“就这么决定了。”
　　“……好吧，那么，”白宁宁努力为自己争取利好，“执行惩罚的权力在谁手上？”
　　三权分立嘛，总得分一分，你们不能全上啊。
　　秦欣出声说道：“执行权，在绫音和奈奈手上。”
　　白宁宁一听心下大定，那还好，虽然绫音社长的手段没有领教过，但显然是比不上秦欣这种自由搏击冠军，以及“黑雪姬”的。
　　黑化强三倍嘛。
　　至于奈奈，凑数送的萝莉而已，能有什么战斗力？
　　“但是，”秦欣忽然话风一转，“考虑到受罚对象的自身情况，允许执行人在执行的过程中，随时进行无条件的场外援助。我们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执行组的临时成员。”
　　几个少女又不禁点了点头。
　　妙啊秦欣，跟刚才一样妙，明明是很糙的一句话，愣是给你说的像合同条款一样正式。
　　真不愧是秦氏公司法务部的大将。
　　“什么？！”
第六卷 唔
第一章 白宁宁法案
其他人都在感慨秦欣的语言艺术，只有白宁宁大惊失色。
　　“等一下啊，如果她直接申请帮忙怎么办，”少女尽力拉扯，“那样不就很不公平吗！”
　　司幼雪冷笑一声：“白宁宁，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嗯？”白宁宁歪头。
　　“这是惩罚，不是跟你公平对决，”司幼雪说，“你真的明白惩罚是什么意思吗？”
　　没把你捆起来就算好的了，还在那儿讨价还价。
　　“好、好吧，”白宁宁定了定神，“但你们也说了，这是惩罚。如果我遵守规矩的话，那就不会被惩罚。”
　　“没错，”秦欣淡淡说道，“所以我们来制定规矩吧，宁宁学姐。”
　　这个星期六，五个少女和一个大姐姐，齐聚水悦庭苑，开始制定第一期的“白宁宁法案”。
　　首先是公司法务部的大将，枕头吨位倒数第三，但力量属性在所有人里面排名第一的秦欣，站起来宣读：
　　“在此次去外校进行交流活动，并借机进行主题馆coser的招募之前，为了避免作为行动主导人的宁宁学姐，在工作途中得意忘形，做出一些情绪化的举动，并因此耽误真正的工作。”
　　白宁宁不服气地嘟囔一声：“我觉得，就算我做了什么额外的事情，也不一定会影响工作。”
　　保不齐还有正面效果呢，就像当初给画师组的八只大龄萝莉观摩枕头运动一样。
　　“白宁宁，在对待一件事情的时候，遵循的是普遍性原理，而非特例，”司幼雪冷面无情地说道，“你做了工作以外的事情，但是结果是好的，这只能说明运气好，特例并不能改变你不守规矩的事实。”
　　“对，”绫音用力点头，“需要惩罚！”
　　白宁宁往后缩了缩：“好吧，你们接着说。”
　　敌众我寡，形势不利，先怂一怂。
　　“继续，”秦欣摆出刚才那样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至此，白宁宁法案的第一修正案，现在开始。”
　　水悦庭苑里没有音乐，但众人都感觉到一种郑重，仿佛长长的大提琴交响乐在耳畔回响。
　　这一刻，仿佛置身到了当年汉谟拉比法典的现场。
　　“首先第一条，请宁宁学姐以‘招聘’的目的去接触她们，不要抱着其他目的，比如交友什么的。”
　　白宁宁微微一愣：“这个，怎么界定？”
　　司幼雪说：“比如跟对方交换联系方式。”
　　“不能交换联系方式？”白宁宁惊了，“那怎么联系上对方。”
　　就算是要招募，下来以后也得经常交流下吧，不然别人连干什么、去哪里、怎么找你都不知道。
　　“白宁宁，人事方面是我们这边负责的，”绫音微笑着说，“所以，由我来交换联系方式就好。”
　　白宁宁一听，立刻就有点酸：“这样的话，绫音社长不就能跟那些女孩子私下交流了么，万一她也抱着其他的目的怎么办。”
　　秦悦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白宁宁，有没有可能别人不是你呢，因人而异，不能无脑地将心比心。”
　　她一直坐在旁边，姿态高冷又优雅，仿佛置身事外，可刚才这一下实在没给她绷住。
　　白宁宁感觉受到了歧视，受到了侮辱，觉得很生气。
　　“你们对我的人品太信不过了，好，不交换联系方式而已，我就做给你们看！”
　　司幼雪淡淡说道：“白宁宁，放松一点，只是让你别跟那些现在还不认识的女孩子私聊而已，不要搞得好像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似的，这只是一件很基础的事情。”
　　“是，是吗。”白宁宁懵了。
　　几个女孩子都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她，眼神中仿佛透露着三个字——
　　不然呢。
　　“好吧，”白宁宁失落地坐了回去，“你继续说。”
　　奈奈捧着一个小笔记本，啪嗒啪嗒地，把刚才“第一法”的规定写上去。
　　“第二条，”秦欣说道，“在你和那些女孩子不得不正面交流的时候，理应以工作为核心，尽量避免讨论到生活中乃至私人上的事情。”
　　白宁宁更懵了：“什么是生活中乃至私人的事情？”
　　“比如问你吃了没，什么时候睡觉，这种就是生活中的事情，”司幼雪解释道，“当然，本质上是让你尽量避免和她们过分唠嗑，拉关系。”
　　“这个我知道，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避免的，”白宁宁挺胸抬头，“工作里的上下级关系，避免人情交往。”
　　秦悦白了她一眼，心说你真的知道吗。
　　你要是真的知道，也不至于让司幼雪把你按在沙发上。
　　果然白宁宁全身上下最厉害的就那张樱桃小嘴，说起来的时候比谁都会说，大道理什么都懂，哪怕遇到事情也冰清玉洁刚正不阿。
　　可惜做起来就不是这样了。
　　“至于私人事情，就更明显了，”秦欣说道，“比如问你有没有女朋友，晚上跟谁睡觉，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白宁宁皱了皱好看的眉毛：“为什么她们会问我这些东西？”
　　她不理解。
　　“你别管，反正不要聊这些，”秦欣对她说，“如果你被她们问了，一句话就算一次违规，下周末进行最终累积结算。”
　　白宁宁又是一惊：“她们问我，反而扣我的分？”
　　“不然呢，难道扣她们的分？咱们又管不着她们，”司幼雪说，“反正规矩就这样，我们都同意。”
　　别问，问就是经典一个巴掌拍不响。
　　“第三条，也就是最后一条，”秦欣说道，“禁止宁宁学姐与她们有肢体接触，握手不算，但拉手算违规。”
　　白宁宁思考了一下，问道：“万一对方情不自禁强行抱过来呢？”
　　秦悦又没绷住，冷笑出声：“你不能理解别人为什么问你私人的问题，却可以想到有人会情不自禁抱住你？”
　　白宁宁搓搓小手，嫩脸一红。
　　这个当然是因为，她太可爱了，而且胸大呀。别说别人了，每天起床照镜子，她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套，抱抱亲亲捏捏揉揉搓搓的。
　　“显然，跟第二条规则一样，”秦欣冷声道，“即便是对方主动，也算宁宁学姐违规！”
第二章 为什么啊秦欣学妹
白宁宁法案，在秦欣的话语声，以及奈奈的键盘敲打声，新鲜出炉。
　　看起来也并不复杂，总共就三条规矩。
　　“每违反一次，按照程度进行扣分，下周末清算，”秦欣最后说道，“至于具体如何，视陪审团讨论而定。”
　　奈奈把这句话也忠实地记录下来。
　　司幼雪还严格地问了一声：“被执行人白宁宁，对于以上条款可有异议？”
　　白宁宁想了想，问她道：“如果我有异议的话，是否能有的商量？”
　　“没有。”司幼雪毫不犹豫。
　　“那没事了，就这样吧。”
　　秦悦在旁边表面上漫不经心，实际关注了全程。一时间，她也有些惊讶。
　　原来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真的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有用。
　　回想当初，平时的日子里，她和白宁宁的对线之所以一直处于劣势，除了这小魅魔天赋出众，自带水龙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那张樱桃小嘴。
　　狂，嘴硬，张口就来，各种大道理歪道理，秦悦是真说不过。
　　然而现在，白宁宁说一句话，被好几个人同时压制，小嘴巴根本硬不起来。
　　秦悦不禁心想，当初难道自己真的错怪陈医生了，她那句“一个人的话什么也做不到”，不是乱说，是真正的治病良方？
　　只能说，不愧是专业的医生。
　　《白宁宁法案》制定结束，又装模作样地商量了一下行动细节，然后就各回各家睡觉。
　　毕竟天色晚了。
　　秦欣今天有些累，主要是在脑力方面的。她在浴缸里多泡了会儿，裹上浴巾回自己的卧室，却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宁宁学姐，你怎么在这儿？”
　　不说不该出现在这里吧，至少不是现在应该出现，这都到睡觉的时间了。
　　而且白宁宁也刚洗完澡，吹干头发，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上一副，跟秦欣一样只裹着一条浴巾。
　　同样的浴巾，穿在不同的两个人身上，那可真是天差地别。秦欣的身材，裹着浴巾这叫少女的姣好身姿。
　　白宁宁的身材，裹着浴巾，那叫光辉级航母惊涛骇浪。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白宁宁抱着双手，胳膊托着大枕头，“我不能来吗。”
　　你来是可以来，但这大半夜的你来这里，我就很难不觉得你是不是想要快乐加速了。
　　秦欣倒是不介意，她今天只是脑子累，体力还很充沛。
　　只见白宁宁往床边一坐，略带忧郁的目光凝视窗外：“秦欣学妹，为什么啊。”
　　声音之幽怨，让已经提起兴致的秦欣都冷静了下来。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悦悦姐无动于衷啊，而且好像一点都不反对，”白宁宁疑惑地说，“这种事情，她不知道也就算了，今天明明当着面，居然……”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她一个人搞不定你，而且我们已经提前谈好了。
　　话又说回来，宁宁学姐知道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秦欣还在胡思乱想，白宁宁冰雪聪明的小脑瓜子就想到了一个可能：“秦欣学妹，难道是你？”
　　“我？我什么……”
　　秦欣有点慌，确实是她，她就是一切的源头。无论什么事情，都要从那天晚上那个电闸说起，她充满力量的小手那么往下一拉，拉断了世界线，拉出了未来……
　　“你是不是给悦悦姐说了，上次我们在这里的事情，”白宁宁嫩脸一红，“就是那个，关于加速度积导公式的事情。”
　　秦欣用了好几秒种才明白过来，不禁心想好家伙，今天大家都在夸她语言艺术，没想到学姐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不过这确实是个好理由。
　　“我没有主动告诉她，她那天偶然间发现的，”司幼雪说道，“只不过没有太大的反应，估计也觉得有道理吧。”
　　白宁宁一惊：“那么早就发现了？可我为什么一直没看出来。而且悦悦姐那么好面子，知道这种事，真的无所谓吗。”
　　如果真的无所谓的话，当初来学妹的房间加速快乐，也不用小心地瞒着她了啊。
　　“她是好面子，所以她可以假装不知道，”秦欣就势说道，“既然如此，宁宁学姐也不要让她知道，你已经知道她知道了吧。”
　　白宁宁点头：“我知道了。”
　　两个人都是语言逻辑高手，愣是没被这一连串的“知道”给弄晕。
　　“所以这就是她今天同意的原因啊，”白宁宁喃喃自语，“而且你们都觉得很正常。”
　　看来的确是只有自己觉得不对。
　　根据民主集中制原理，当别人都觉得没问题，只有你觉得有问题的时候，那就是你的问题。
　　“好吧我明白了，”白宁宁从床上下来，“我去睡觉了，学妹你也早点睡。”
　　秦欣心想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又明白了？
　　行吧，擅长自己说服自己的娇憨学姐，谁不喜欢呢。
　　Zzzz
　　星期一到了，文化交流活动即将到来。
　　上午上课的时候，关倩小声说：“大白圆，听说你报了所有文化交流的名。”
　　“嗯，”白宁宁枕头放在桌子上，懒洋洋地说，“是有这么回事。”
　　“你那么想去外校玩吗，”关倩问她，“那么感兴趣？”
　　白宁宁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你看我这是很感兴趣的表情么。”
　　简直充满了干劲是吧。
　　“那你为什么……”
　　“别问，问就是舍我其谁，”白宁宁说，“不能耽误你们上课，只好让我这个不用上课的去了。”
　　“……真的假的？”
　　不管关倩信不信，好吧关倩并不信，白宁宁也不信，她的苦其他人无法领悟。
　　午饭过后，趁着午休的时间，前去进行文化交流的人在学校大巴前集合。
　　白宁宁刚想跟着去，路上被绫音拉走。
　　“我们不用去挤大巴，司幼雪搞了一辆小车来。”
　　“嗯？”
　　“因为有商务接触，所以我们能更加方便一点，去直接接触她们学校的人。”
　　哦，懂了，人上人待遇啊。
　　白宁宁眼睛亮了亮。
　　“白宁宁，记住我们的规定，”绫音笑嘻嘻地提醒她，“当然了，如果你愿意顶着周末的惩罚，也是可以去违规的。”
　　谁也拦不着你，是不。
第三章 到了
白宁宁刚想点点头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转念一想，发现不对劲。
　　“你不要说得好像我就是那种，见到漂亮女孩子就忍不住上前搭讪的人一样，”白宁宁义正言辞，“我不是那种人。”
　　周末两天什么制定法案的事情，白宁宁才刚刚回过神来，那叫一个怒不可遏。
　　太过分了，把她当成什么人了，难道我白宁宁不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孩吗。
　　太不信任好朋友了你们。
　　“白宁宁，你是不是那种人，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的嘴巴不能决定，”司幼雪拉开车门，推了推她的胳膊，“进去吧你。”
　　白宁宁哼唧两声，就是进个车子嘛，搞得跟进大牢似的。
　　“对啊，白宁宁你是什么样的人，很快就会表现出来了，”绫音跟在她后面坐上车，“而且有整整一星期的时间，别着急，慢慢表现，我们几个人都会看着的。”
　　秦欣坐到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看她：“别尬黑，宁宁学姐只有五天，剩下的两天是清算环节。”
　　“对，只有五天，没忘没忘。”
　　白宁宁看着车里自己的几个最好的朋友，心中不服：“你们就这样不信任我吗？”
　　刚好奈奈从另一边打开车门，想要坐进来。白宁宁朝她脸上凑过去，在大枕头的气势压迫下，眼神直直地盯着她。
　　你说，信不信任？
　　奈奈小心地躲开了白宁宁的目光。
　　对不起大学姐，虽然形势比人强，但是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白宁宁恼羞成怒，伸手把奈奈抱起来。
　　“欸欸？”
　　“别欸了，没看见车里位置不够么，都坐四个人了，”白宁宁把萝莉学妹往自己大腿上一放，“坐我身上，节省空间。”
　　奈奈尝试着挣扎：“可是大学姐，后排座位至少可以坐三个人……”
　　都是美少女，腰细，不需要多大的位置。就算白宁宁和绫音都是大胸少女，也不至于两个人就把后排坐完了吧。
　　哪怕是游戏里，后排也至少能放下三艘大船啊！
　　“不行，太勉强了，”白宁宁理直气壮地说，“我怕挤着你。”
　　奈奈差点哭出来，她很想说，坐在学姐身上会更挤啊。
　　还会因为车子行驶过程中的颠簸，饱受枕头捶打。
　　“总之就这样了，”白宁宁把奈奈紧紧抱在怀里，“别担心，我的双手就是你的安全带。”
　　枕头就是你的靠垫，比最高级的垫子都更柔软、更有弹性。
　　多好呀这是。
　　奈奈欲哭无泪，她知道，这是白宁宁对她刚才“不信任”的报复。
　　萝莉委屈啊，针对白宁宁是整个团队的决策，自己只不过是听从指挥。为什么其他人都没事，只有自己遭殃了呢。
　　队友呢，队友在干什么，队友救一下呀？
　　绫音不是不救，身为团队里的“小姐姐”，她觉得，奈奈应该多锻炼一下。
　　也是为了她好。
　　“来，抓稳了，不抓稳也没关系，在学姐怀里也很稳，”白宁宁哼哼唧唧道，“走着，开车。”
　　她不觉得自己是在报复。
　　白宁宁认为，奈奈之所以对自己没有那份信任，一定是没有跟她的心灵接近，感受不到自己的心。
　　所以现在就让两人的心前胸贴后背，尽可能近得感受到。
　　借着这趟车的颠簸，一定给她呼应上！
　　“准备好了么，”司幼雪淡淡地看了眼后视镜，“我开车了。”
　　对于奈奈的遭遇，她深表同情。但是团队就是这样，不能一个人被抓了就变成人质，人质需要自己克服自己的软弱。
　　加油吧。
　　司幼雪踩下了油门。
　　从夕城大学，去夕城艺术大学，路程途中诸多变化。
　　艺术大学确实是距离最近的大学，但那是限定于大学，不包括次一级的学院。即使再近，也隔着整整一个城区。
　　从校门口的四车道，上了主城区的大公路，接着又途径高速，虽然不长，但也是一段难得的风驰电掣的经历。过了高速，接近艺术大学的路就慢了下来，虽然慢却一点也不缓，因为路上时常有上坡下坡的变化，迫使车辆在学校附近减速。
　　对于奈奈来说，一路上诸多苦楚，难以言喻。
　　刚离开学校的时候，也是车刚起步的时候，是最难适应的。
　　“别担心，”绫音半路上安慰她，“车速不快。”
　　嗯，你觉得是不快，碧蓝○线的番外动画也觉得她们在“微速前行”。
　　但奈奈确实真的慢慢适应下来了，高速路上比较平缓，除了起步和最后阶段的推背感比较强烈。而过了高速以后，就剩下最后的路段。
　　坚持住啊，黎明之前最黑暗！
　　……但奈奈真的没想到能有这么黑暗。
　　路段一上一下，坡陡峰峭，重岩叠嶂，隐天蔽日——颠簸的时候被枕头盖头上了，可不得隐天蔽日。
　　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折磨之后，车速终于慢了下来。
　　“奈奈，别急，”绫音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你司姐姐快到了。”
　　奈奈小嘴一张，眼神麻木，说着阿巴阿巴叫人听不懂的话。
　　司姐姐到晚了，奈奈先到了。
　　…………
　　一切都在走流程，下车进入艺术大学，跟着向导走到她们举办晚会的大广场上。
　　不过稍微出了点意外，因为五人团只剩下白宁宁和司幼雪秦欣三个人。
　　“绫音社长，还有奈奈呢？”白宁宁好奇地问。
　　“奈奈去一趟厕所，”秦欣淡淡回答，“绫音社长去帮她。”
　　白宁宁愣住了，这上个厕所还要帮，帮什么啊。
　　把尿吗？
　　秦欣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误会，补充道：“奈奈去换胖……换一件衣服，绫音社长在旁边帮忙拿着，不然厕所里没地方放。”
　　“原来如此，参加晚会要换上专门的衣服，”白宁宁不禁感叹一声，“讲究啊。”
　　她也想换件礼服来着，家里阳台的衣柜里有好几件那种，手游风格的礼服。不过一来那些衣服太色了，不能穿出门，二来大冬天的太冷了。
　　“绫音跟奈奈一会儿就来，我们先入座看着，”司幼雪说道，“等那些女生表演结束，我们再去后台。”
　　——————分割线——————
　　PS：感冒了嘤嘤嘤
第四章 没人阻止你
绫音站在隔间外边，手上帮忙拎着奈奈的包，心情也是很感慨。
　　一方面吧，这萝莉学妹的防御力确实不太行，耐久也不够。另一方面吧，她还挺有准备，每次都把要换洗的东西带上。
　　这次不光是胖次了，连白丝裤袜也带了条换的。因为不像上次出去玩需要带零食，从而留下了一些空间。
　　只能说对自身有着很清晰的认知。
　　“绫音学姐，”奈奈小心地从门后出来，“我换好了。”
　　绫音把包还给她，默默叹了口气。
　　她想起她的YN姐，就是奈奈的另一个极端。极度认不清自己，并且坚决不服输。
　　“奈奈，我们也不是不救你，”绫音安慰萝莉学妹，“我们只是想让你锻炼锻炼。”
　　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脱敏疗法。
　　虽然目前这情况看起来是完全失败了，没有脱敏，反而成了敏感体质。
　　奈奈点点小脑袋：“我知道姐姐们是为了我好，怪我不争气。”
　　“也不是……算了，”绫音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去吧。”
　　其实没锻炼出来也好，让奈奈多积攒一点怒气，周末的时候好发挥。
　　毕竟是执行组的正式成员嘛。
　　走在回去的路上，天还没有黑，但晚会已经开始了。虽说是晚会，但毕竟这里都是些学生，晚上嗨到太晚也挺不合适，更别提是学校的正式活动。
　　所以在傍晚之前，夕城艺术大学的校庆晚会就正式开始了。
　　身为艺术大学，这种晚会同学们参与度都挺高，广场上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好在绫音知道她们这伙人有VIP坐席，比较好找，要是普通观众席的话，到天黑都不一定找得到人。
　　“跟紧我，”绫音拉住奈奈，“先去找人。”
　　她们找到白宁宁的时候，舞台上刚刚结束一曲，表演者似乎是艺术大学很有名的女生，台下一阵叫好，掌声雷动，还有男生举着大大的应援牌。
　　走近了，就听见座位上白宁宁的点评：
　　“你看艺术大学，这小气氛整的，还挺有劲儿，跟演唱会似的。”
　　嗯，这么狂的说话方式，是白宁宁本人了。
　　绫音和奈奈也没打扰她们，悄悄在旁边坐下来。
　　“也不是所有节目都会这样，”这是司幼雪的声音，“刚才那个演唱者，是艺术大学有名的美女，你看台下还有应援牌。”
　　“人美声甜，可以啊，是不是我们的目标？”白宁宁一下子来劲了。
　　司幼雪“呵”了一声：“也可以是你的目标。”
　　“可是……可是你们不是要监督我么。”
　　“对啊，监督，但清算时间只在周末，”秦欣出声说道，“这个过程中我们只监督，不会阻止你。”
　　白宁宁想了想，试探着问：“那你们等会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幼雪冷笑一声。
　　秦欣也笑呵呵地说：“宁宁学姐，如果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白宁宁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等等，你们来这里，不是为了一起搞招聘的吗，为什么说得好像来这儿的主要任务是为了监督我。
　　本末不太对吧。
　　这时她一扭头，发现绫音和奈奈坐在旁边。
　　“绫音社长，奈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来，”绫音简单回答，“没打扰你们。”
　　“害，不就听个小曲儿，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白宁宁看向台上，“你看，听完曲儿，现在看跳舞了。”
　　艺术大学当然多才多艺，刚走了个人美声甜的小姐姐，又上来几个身姿姣好、动作轻盈的舞蹈团。
　　跳舞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比唱歌要强得多，随着动次打次的伴奏开始，台下的欢呼声就没有停过。
　　白宁宁不禁再次感慨：“这艺术大学，小气氛弄挺好的嘛，比刚才还有节目效果。”
　　绫音有些吃味，好半天才默默叹了口气：“唉。”
　　奈奈好奇：“绫音社长，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曾经，”绫音望着舞台上，满眼都是自己19岁的影子，“若是我宅舞社还在，举办社团活动的话，也能有这样的效果。我社里爱跳宅舞的女孩子们，都不比台上这些差。”
　　白宁宁眨眨眼睛：“可现在不是有二次元社么，你之前社团里那些成员，都还在吧？”
　　“在是在，问题是，都不愿意跳了，”绫音面色微苦，“反正都是社团活动，她们现在更愿意去看动漫、打游戏。”
　　正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自己跳着没什么，关键一看旁边，其他社员都懒洋洋的，就自己这么累跳来跳去，心里多不平衡。
　　人都是愿意懒的。
　　不过这事儿绫音自己也有责任，以前她都是想办法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可是这学期以来，她一小半的心思都放在整个二次元社团上。
　　另一大半放在白宁宁身上。
　　司幼雪突然说道：“等这个节目结束，我们就可以去后台找人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去后台吗，万一她们已经走了……”
　　“不会，我们提前通知过那些女生，”秦欣说道，“她们很期待着我们的到来。”
　　“咱们那么受欢迎？”白宁宁惊了。
　　司幼雪淡淡解释道：“她们是高三学生，本来就面临找工作实习的阶段。如果这个机会不抓住，就要考虑学校给的合作企业。”
　　学校给你的实习名额，懂的都懂。
　　“可咱们这个工作，就算待遇很好，也不一定说未来很光明吧，”白宁宁还是疑惑，“而且专业也不对口。”
　　她们好歹是一本艺校高材生啊，而且都是美少女。
　　“对，咱们的工作看起来是很没前途，”秦欣笑了笑，“但是宁宁学姐，我们这可是大厂啊。放在夕城本地，那就叫超级大厂。”
　　司幼雪淡淡地补充一句：“专业对不对口，也不好说。”
　　白宁宁倒是想起来了，第一次去秦家的时候，听有个长辈说，哪个亲戚有涉足娱乐圈行业来着。
　　秦家公司业务广啊。
　　一舞终了，少女们在欢呼和起哄声中谢幕离开。
　　“走吧，”司幼雪站起身，“我们去后台。”
第五章 艰难
来到后台的时候，那几个少女都还没走，甚至衣服也没换下来。贴身的舞蹈服，穿在少女玲珑的身姿上那么美好。
　　“宁宁学姐，”秦欣贴到白宁宁耳边，“好看吗。”
　　白宁宁刚想下意识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我是在用咱们这个，主题馆coser的标准去看待，我觉得还行吧。”
　　这边艺术大学的几个女生也看见了她们，连忙上前迎接。
　　“你们是来自夕城大学的代表团吧，你们好你们好。”
　　几个大三的女生，都是最好的年纪，成熟的同时又不失少女气息。发育来说虽然比不上绫音，但此刻穿着舞台装，窈窕的身姿格外凸显。
　　“你们好，”白宁宁冷静地说，“我们确实来自夕城大学，不过同时也代表着……嗯，你们应该收到消息了。”
　　秦欣说发过，那就肯定发过。
　　“收到了，另外，你就是白宁宁对吧，”对面刚才跳舞的女生兴奋地说，“我听说过你，在网上也看见过，仰慕已久。”
　　欸，啊这，仰慕……
　　“对对对，我也看见过，我还看你直播呢。”
　　“游戏我也有在玩，昨天就过新手任务了！”
　　少女们非常热情，从自我介绍开始就在卷，想尽各种办法表现出自己和白宁宁的亲近，都是家人。
　　超级大厂的高待遇工作，在准备实习的大三中真的很抢手。
　　白宁宁犯了难，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找了个机会回头问：“你们不让我说那些话，就你们来说啊。”
　　“那可不行，”司幼雪平静地说，“白宁宁，你是这次招聘行动的主导人，这是你自己安排的。”
　　“那我是……我虽然是主导，可你们给我加了那么多限制，我能怎么办。”
　　“没关系啊，”秦欣说道，“只是让宁宁学姐别说一些多余的东西罢了，你就公事公办呗。”
　　啊这，公事公……
　　司幼雪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我之前听秦悦姐说，你在给她当秘书的时候，最擅长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说公事公办的话了。”
　　白宁宁微微一窒。
　　是，她曾经确实擅长这个，可当初那不是气得大姐姐把她摁床上了吗。
　　“咳咳，你们不要着急，我们这是正式的招聘，”她想了想，转头义正言辞地说，“有意者可以先申请一下，留下联系方式，发送简历……”
　　“那些事情待会再说啦，白宁宁，你好不容易来我们学校参观一次。”
　　“吃过晚饭了吗？”
　　少女们实在太热情了，在这片糖衣炮弹中，白宁宁下意识地回了句：“吃过吃过，进你们学校之前在外边吃过……唔。”
　　等等，好像不能跟人聊关于吃没吃的话题来着。
　　白宁宁一转头，看见司幼雪正在指使奈奈：“记着，违规聊天一次，轻度。”
　　不是，那什么，我，这……
　　“那你现在饿了吗，白宁宁，”舞蹈团少女热情地说，“等会儿我带你去校园里最有名的夜宵街吧。”
　　“我来，我带你去，”之前唱歌的少女把她挤开，“白宁宁，夜宵路我熟，我带你去吧。”
　　白宁宁陷入沉思。
　　不是在考虑跟谁去吃夜宵，而是在思考，究竟谁把她“干饭人”的秘密说了出去。
　　“想什么呢，”司幼雪在后边小声说，“你自己直播的时候饿了，非要让我给你下面，忘记了？”
　　哦，原来是我自己。
　　白宁宁深呼一口气：“我们等会儿就回去了，不在艺术大学待太晚。夜宵就算了，今天来还是为了招聘，你们有意的登记一下联系方式。”
　　“那个等会儿再说嘛，”唱歌少女笑得很甜，“白宁宁，你的直播我一直有在看。”
　　“哦，是么，”白宁宁受宠若惊，“每一次都看？”
　　“当然。”
　　没看也找了视频看，反正又不多。
　　其他少女也凑上来说：“对啊对啊，我也看了。”
　　“我每次都守在直播间的，不管干什么事情都要看一看。”
　　“我最喜欢看你直播那个手游了，第二喜欢的是看打枪。”
　　“我我我，我最喜欢看你刷图增幅。”
　　女孩们来之前都是做了功课的，就算不能张口就来，也能说得头头是道，挑不出毛病。
　　白宁宁一时犯难。
　　“那个，感谢你们平时的支持，”她尝试把话题往正道上弄，“现在我们还是聊聊招聘……”
　　“白宁宁，”舞蹈团队长大着胆子问，“你的女朋友是谁，真的是雪雪吗。”
　　明明雪雪本人就在身后，却完全没被人注意到。
　　白宁宁顿时有点慌：“这个，其实你们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直播你们知道……”
　　“懂了，节目效果，那白宁宁你有女朋友吗？”
　　“我……”
　　“你女朋友是谁？”
　　“我……你……这……”
　　眼看就要阿巴阿巴，在彻底失控前的最后一刻，白宁宁总算清新过来。
　　她转手把绫音拉过来：“请有意的同学跟她登记联系方式，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期待日后与各位一起合作，咱们再会。”
　　说罢转头就走，不管身后无论挽留。
　　离开会场，司幼雪和奈奈陪着她前往停车的地方，绫音和秦欣留下来登记。
　　“白宁宁，今天干得还不错，”司幼雪在旁边作报告，“一次轻度聊天违规，一次中度聊天违规。”
　　白宁宁微微一愣：“中度违规？哪里中度了？”
　　“问你女朋友是不是我那里，”司幼雪面无表情，“你做出了暗示性的回答，违反了‘无可奉告’原则。”
　　白宁宁惊了：“可我那，不是，我那是为了给你证明清白啊。”
　　但是我需要这个清白吗？
　　司幼雪悄悄瞪了她一眼，以前咱俩清白的时候，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清白。现在好了，全世界都知道我们不清白，而且我们还真的不清白了，你倒是开始想要证明咱俩清白。
　　有用吗？晚了！
　　“规矩就是规矩，白宁宁，”她说道，“你只能接受。”
　　白宁宁想了想，小心地打听道：“这种程度的违规，我会受到什么惩罚？”
　　——————分割线——————
　　PS：萌战咱们是打不了了，求求月票吧。萌战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谢谢大家，mua~
第六章 无伤过
“绫音小姐，白宁宁怎么好像……跟直播里看起来不太一样。”
　　绫音留下来登记的时候，被艺术大学的女生问了这样的问题。
　　“什么不一样？”她反问道。
　　“就是，她好像没想象中那么，那么，”艺大的少女尽可能思考着委婉地说，“没那么……”
　　“没那么喜欢和女孩子互动。”后面另一个人率先想出委婉的说法。
　　“对，对对对对。”
　　“本来想着认识一下来着，就……多交流交流。”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和白宁宁应该有很多共同兴趣。”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
　　绫音悄悄在心里啐了一口。
　　鬼的共同兴趣，你们就是看她直播视频，觉得她是白富美，而且在圈里名气大，想让她带一带。
　　保不齐还有真看上白宁宁，不光想让她带一带，还想睡一睡。
　　绫音不禁心中微怒，心想你们把白宁宁想得也太那个了，她是说睡就睡的吗。
　　然后她一转头，看见面无表情的秦欣，沉默了。
　　……好像还真是。
　　“可能是因为家里管得严吧，”绫音想了想，这样回答道，“有人管着她。”
　　少女们恍然大悟，又有人问道：“是雪雪吗？”
　　合着刚才雪雪本人站在后面，你们都没注意到是吧，现在搁这儿问。
　　胸小确实没有存在感。
　　绫音犹豫片刻，说：“这个我不能说，时间不早了，快点登记吧。”
　　…………
　　“司幼雪，我觉得你们把我管得好严哦，”白宁宁坐在车里，小声抱怨，“未免太信不过我了。”
　　司幼雪轻轻擦拭方向盘：“白宁宁，在这方面上，你觉得你能让人信得过吗。”
　　你要是信得过，身边也不会出现我们这几个人了。
　　至于之前那个“怎么惩罚”的问题，她没有回答，以免这大胸妹“量刑而犯”。
　　“那你们也可以试着信一下嘛，”白宁宁小声哼唧，“万一信过了呢。”
　　司幼雪没来得及回答她，绫音跟秦欣回来了。
　　“走吧，天色晚了，”两个少女坐进车里，“早点回去。”
　　白宁宁好奇地看过去：“事情办得怎么样？”
　　作为主导人，肯定得关心一下。
　　“很不错，我们物色的那几个女生都做了登记，并且她们表示，自己有不少朋友也有意向，”绫音说道，“我们甚至可以做进一步筛选，白宁宁你看……”
　　“不用看了，”白宁宁小手一挥，“你们办事，我放心。”
　　是得关心一下，但一下之后就差不多了，主导人哪能事无巨细呢，对吧。
　　绫音微微一愣，合着你就是意思一下啊。
　　“宁宁学姐是这样的，”秦欣拿过备忘录，“先放着吧，还有两个学院，拜访完之后再一起看。”
　　“嗯。”
　　司幼雪发动车子，先把绫音和奈奈送回学校，然后把白宁宁跟秦欣送回水悦庭苑。
　　下车的时候白宁宁问她：“这么晚了，你开车回去也麻烦，要不留下来将就一晚？”
　　这大胸妹的良心，给司幼雪差点感动到了。
　　“不了，时间还早，明天见。”
　　司幼雪还是拒绝了她，绫音和奈奈都回去了，她不能吃独食。
　　这就是白宁宁无法拥有的团队精神。
　　看着远去的车，白宁宁叹了口气：“唉，雪雪还是走了，我本来想试着把具体惩罚打听出来。”
　　犯了错，不知道会有什么惩罚，干饭都不香。
　　秦欣问她：“什么惩罚？”
　　“就是今天的违规啊，”白宁宁回忆着说，“都是聊天上的，一次轻度一次中度。”
　　秦欣于是想了想，说：“只是聊天上的话，并且没有重度违规，那基本上就是揉**捏。”
　　白宁宁恍然大悟：“主打上中野？”
　　“……差不多吧。”秦欣差点没理解过来。
　　真不愧是语言大师，遇到对手了。
　　白宁宁长舒一口气：“这样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挺好。”
　　只是对枕头的惩罚，白宁宁都快习惯了，适应性装甲已经叠了很多层buff。
　　“是挺好，”秦欣也说道，“只要宁宁学姐你不要犯下更多的、更严重的违规。”
　　“当然不会，”白宁宁自信满满，“今天我有点不熟悉，已经适应了，接下来几天争取无伤过！”
　　不能无伤也没关系，大不了控制在今天这种程度。
　　什么白宁宁法案，不过如此嘛。
　　秦悦回家的时间稍微早一点，提前洗了澡，换上宽松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一会儿，白宁宁和秦欣也一前一后走进屋。
　　秦悦皱了皱眉。
　　在她眼中，白宁宁理直气壮地走进来，枕头也摇晃得特别有气势。
　　“怎么，”她问道，“你们今天这是……没出意外？”
　　你们没出意外，秦悦很意外。
　　“意外？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白宁宁往沙发上一坐，“我都亲自出马带领团队了，怎么可能会有意外。”
　　秦悦挑了挑眉：“听你这意思，今天没有违规？”
　　不会吧，周末搞了那么多阵仗，制定了那么多规矩，结果让小魅魔无伤过了？
　　行不行啊你们。
　　“宁宁学姐是没犯什么规，”秦欣说道，“只是聊天方面有两次违规，一次轻一次中。”
　　秦悦一听好像是还可以啊，怎么回事，小魅魔转性了？
　　“别急，”秦欣倒是安慰起她姐姐，“这才刚刚开始。”
　　白宁宁这时哼哼一声：“才开始？或许吧，但是我觉得，已经是结束了。”
　　今天是猝不及防，现在有所准备，从明天开始，定叫她们有来有回——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白宁宁真的说到做到，星期二语言学院，星期三音乐学院，这“说唱”两关，没给她带来多大波折。
　　语言学院只轻度违规一次，音乐学院则直接无伤过关。
　　毕竟周一连艺术大学都过了，后面两个分院而已，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略差一些，毫无压力。
　　星期三晚上，坐在返程的车上，白宁宁意气风发：“我早就说了，要不是一上来不熟悉，我甚至可以全程无伤过的。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中学，我不会给你们再拿出记录本的机会！”
第七章 演讲活动
司幼雪开车的手微微一顿：“明天？中学？”
　　“对啊，星期四星期五不是去一个中学么，”白宁宁眨眨眼睛，“叫什么来着？”
　　“夕城第一中学，”秦欣回答，“但是……它跟这几天的活动不一样。”
　　“嗯？”白宁宁歪头，“有啥不一样。”
　　她上周去学生会报名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有什么区别。
　　“前面几个，是他们学校办活动，我们过去参观，是娱乐性质的行为，”这回是绫音来解释，“但中学这个，不是。”
　　白宁宁疑惑了：“不是去娱乐，我们是去学习的吗？”
　　“那倒也不是，”秦欣说，“学校例行的一种本地招生宣传活动罢了，挑几个人去中学做演讲。”
　　白宁宁恍然：“原来是这样。”
　　她想起来了，上辈子读高中的时候，也有来自大学的学姐过来，在班会课上给大家演讲，什么“仰望星空，脚踏实地”，什么“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不要后悔”，反正就是鸡汤使劲地往嘴里灌。
　　白宁宁以前信了，但现在才发现不对……反正她一辈子并不只有一次机会，你看这不，变美少女再来一次了都。
　　“可是，不管什么原因，我们都要去一趟中学吧，”白宁宁问道，“也要顺便招募一下？”
　　“不，”司幼雪说，“中学生……不太好。”
　　“为什么不太好，她们也可以做兼职呀，”白宁宁疑惑，“周末还有节日放假的时候。”
　　周末和节假日的客流量比平时要大很多，所以本来就需要放假兼职的员工。
　　司幼雪放缓车速，摇摇头：“还是不太好，她们是高中生，高中生除了部分高三的以外，几乎都未成年。”
　　“未成年怎么了？”
　　白宁宁还是很疑惑，那咱们的梦想模板，米老鼠乐园还是专门给小孩子做的呢。
　　绫音轻声提示道：“白宁宁，我们这个广场是手游IP。然后呢，那个未成年人，不能玩游戏。”
　　白宁宁微微一怔。
　　“虽然没多大关系，但招聘活动就算了，弄得大张旗鼓，会被人说闲话，”司幼雪淡淡道，“左右也只是找闲暇时间的兼职员工，没那个必要。”
　　白宁宁点点头，道理也是这个道理。
　　“等等，这么说的话，”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我的考验……是不是也结束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宁宁学姐，”秦欣说道，“即使没有招聘行动，潜藏的风险还是存在的……毕竟，中学里有很多JK。”
　　白宁宁愣了半晌：“不是，你们居然觉得我会对年龄小的女生……太过分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秦欣没有回话，只是指了指后座上的奈奈。
　　白宁宁看看奈奈，奈奈无辜地眨眨眼睛。
　　“她，她已经成年了，”少女嘴硬道，“不算年龄小。”
　　绫音笑了笑说：“既然如此，白宁宁明天一定不会出问题吧，那还担心什么呢。”
　　“也对，”白宁宁双手抱胸，理直气壮，“那就看着吧。”
　　晚上回到家里，秦悦例行询问女朋友的违规情况。
　　“什么，无伤过？”大姐姐难以置信，“一次违规都没有？”
　　“今天是的，”秦欣无奈地耸耸肩膀，“总共轻度两次，中度一次，全是聊天违规。”
　　秦悦稍微回忆了一下，皱眉：“这不完了吗。”
　　聊天违规没到中度，那就只停留在对枕头的惩罚，还不如上次团战的激烈程度。
　　难道这就让小魅魔逃过一劫？
　　“嗯，基本算完了，”秦欣淡淡说道，表情无喜无悲，“接下来只剩下一个中学演讲，但那是学校组织的正式活动。”
　　秦悦啧了一声：“这计划……也不中用啊。”
　　“嗯，随缘吧，”秦欣敷衍地说，“也未必没有机会，看最后两天。”
　　她自己是挺无所谓的，反正在家里时间多，机会多，姐姐身体不行，学姐总要来找自己加速快乐。
　　身为夕城大学自由搏击冠军，秦欣完全不觉得，自己一个人会打不过。
　　但是秦悦不行啊，秦悦一个人打不过，所以她有点着急。
　　“你们这剩下两天，能不能想点办法，”她问道，“司幼雪呢，她最会想主意了，让她想想办法。”
　　秦欣笑了笑：“姐姐，司幼雪不是我们学校里的人。”
　　“……嗯？”
　　“所以剩下的两天没有她，”少女摊了摊手，“学校组织的，只有我和绫音社长陪她去。”
　　大一大二大三各一个，刚刚好。
　　至于司幼雪，人家夕城大学是过去做招生演讲的，你一个外人过去干什么。
　　“行吧，”秦悦站起身往卧室走，“睡觉。”
　　司幼雪不去，再加上白宁宁这三天的表现，计划显而易见已经失败。
　　还是收拾心情，想想下次的计划吧。
　　星期四，上午，白宁宁被叫到学生会，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
　　不过今天来主持大局的不是学生会成员，而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辅导员。
　　“几位同学，相信你们已经听说了，”辅导员老师说道，“我们即将去夕城第一中学，进行为期两天的演讲活动。从下午开始，你们会轮流进入各个班级，为中学的同学们展现我们夕城大学的……”
　　白宁宁听得心不在焉，反正她也不擅长演讲。
　　左右看看，这里一共就六个人，三男三女。女生是她自己、绫音，还有秦欣，男生那边不认识。
　　大学一二三年级，男生女生各选一个，总共六个人。男生那边怎么选的不知道，女生组这边，绫音就不用多说了，秦欣曾拿下夕城大学自由搏击比赛的胜利，白宁宁……虽然她是自己报名的，但也完全够格。
　　毕竟夕城大学的名片之一嘛。
　　每个班级只有一个人去演讲，六个人分了所有班，不算高三，也就三十多个班级而已，两个下午时间绰绰有余。她们每个人也就分到五六个班级，不会很累。
　　“那么同学们，该说的都说完了，”辅导员老师问，“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白宁宁就高高举起小手。
第八章 白宁宁的中学之旅
辅导员老师有点头疼，先对其他同学说了一句：“你们去准备一下。”
　　然后把白宁宁拉到一边，单独问道：“白宁宁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白宁宁这个“知名校友”，老师们平时就很头疼，但她确实是夕城大学的一张好名片。
　　所以你还得耐心地教她，得教会。
　　“我没有做过演讲，”白宁宁实话实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谦虚了，不只是没做过演讲，甚至没站在人前过，到时候别触发社交危险症，那就完蛋了。
　　“好的，白宁宁同学，”辅导员细心地说，“首先，你要放松下来……不是那样放松，你把腿放下来。”
　　放松就是翘二郎腿，谁教你的。虽然你腿很好看，但也不能这样啊，会被高中老师投诉的。
　　“哦，这样不叫放松吗。”白宁宁默默放下自己的小长腿。
　　她跟秦悦学的，大姐姐在家里经常这样子，说是会显得很放松。
　　为什么老师说这不叫放松呢。
　　“是放松，但不是正式场合应该做的，”辅导员苦口婆心，“放松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试试深呼吸。”
　　于是白宁宁就试着深呼吸，大枕头一阵剧烈的波动，看得辅导员老师差点没心梗。
　　人比人得死，她今年三十多岁了，跟个小丫头相比，就跟平板似的。
　　“老师，这招确实不错，”白宁宁高兴地说，“我感觉轻松了很多。”
　　“嗯，虽然但是，”辅导员心情复杂，“你还是不要用这招了。”
　　“为什么？”白宁宁歪头。
　　“因为他们还是孩子，你要去演讲的地方，都是中学生，”辅导员委婉地说，“影响不好。”
　　还是要被中学老师投诉，而且比刚才翘大腿更严重。
　　思考半晌，辅导员对她说道：“这样吧白宁宁，你去演讲的时候，就先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然后跟他们说，你是通过多少的努力，才能走到这一步。”
　　白宁宁眨眨眼睛：“那，万一没努力呢？”
　　她努啥力啊，努力往床上一躺？
　　没有努力，全是运气，甚至从重生的roll点开始就是运气了——这得roll多大的点，才能成为这样漂亮胸大的美少女。
　　辅导员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听说你成绩很好，白宁宁，你难道在学习方面就一点都没努力过吗？”
　　白宁宁想了想，实话实说：“以前努力过。”
　　指上辈子。
　　“那就行，给他们讲讲你高中时期怎么努力，才能考上好大学，有现在这样的成就，”辅导员提示她，“然后随便编一些鸡汤，就行了。不用说很久，没话说了就给他们介绍下我们学校。”
　　白宁宁点头：“懂了。”
　　听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解决了白宁宁的问题，演讲小队差不多就算是准备就绪了。各自回去吃午饭之后，一行人校门口集合。
　　“白宁宁，”绫音关心地问，“你都会了吗？”
　　“会了会了，”白宁宁信心十足，“就是灌鸡汤嘛。”
　　虽然没做过演讲，不过看别人演讲挺简单的，你不会就是你太菜了。
　　夕城一中，也算是夕城一流的公立中学，离夕城大学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一行人到地方的时候，刚好午休时间结束。
　　辅导员先把其他人给安排了，然后带着白宁宁前往第一个班级。介于大胸妹此前在学校里令老师们头疼的表现，她不是很放心。
　　“不要紧张，”进教室之前，辅导员嘱咐她，“按照正常的节奏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此时，高二一班的班主任正在声情并茂地跟大家讲话：
　　“同学们，时间不等人，下学期你们就将进入高三，学习的长跑马上就会进入冲刺阶段……”
　　一顿涡轮增压，巴拉巴拉，给班里的同学说得人有点麻。
　　好在增压没多久，班主任话风一转：“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人心仪的大学，就是夕城大学，它也是全省最好的大学。但是请你们记住，越是好的大学，就需要付出越多的努力才能考上。这种事情我说了没什么分量，所以今天，我们请到了夕城大学的学姐。”
　　白宁宁踩着掌声走进教室，当她站上讲台的时候，教室里很多同学倒吸一口凉气，嘶声甚至盖过了掌声。
　　“我超，她不就是那个……”
　　“我在网上看过她的视频。”
　　高二（1）班是文科班，几乎全是女生，只有零星几个男生，一眼望去看都看不见。这里是JK的海洋，也是驱逐舰和轻巡的港湾。白宁宁这艘大航母往讲台上一站，顿时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包括旁边的班主任和辅导员在内。
　　有一部分同学往后排的某个地方看过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白宁宁没管这些，调整好呼吸节奏，出声说道：
　　“同学们你们好，我是来自夕城大学的白宁宁，今天很荣幸来到这里，为大家……”
　　辅导员在旁边听着，一直心惊胆战。这些体面的开场白是她帮忙准备的，但白宁宁也很争气，愣是一个字都没出错。
　　她好怕白宁宁把“很荣幸来到这里”说成“你们很荣幸有我来”，因为按照老师们的说法，白宁宁就是有这么狂。
　　接下来是自我发挥的鸡汤环节，白宁宁也表现得很不错，用着不知道哪年的“知音”上的散文语句，配合她那清雅高冷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虽然这些话仔细琢磨，会发现很多地方不太有必要。但是鸡汤嘛，鸡汤就是这样的，只要给你灌醉了，你就觉得她有道理。
　　突出一个流畅就行。
　　白宁宁说完了鸡汤，开始套近乎，用自己的高中经历来和大家找共鸣。这个时候，她就少了些技巧，多了点感情。
　　毕竟自己曾经也是文科生，文科生的辛苦还是颇有感触的。一席话说完，教室里啪啪啪地响起了掌声。
　　白宁宁思考着辅导员跟她说的话，寻思了一下，接下来该互动环节了。
　　“谁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现在可以举手提问。”
　　话音刚落，一个女生就高高举起手，比谁都快。
第九章 水上机母舰
她举手举得太快了，其他同学都没有反应过来。
　　遇到这种情况，你不选她的吧，就会有点针对的感觉。
　　于是白宁宁点点头：“这位同学请讲。”
　　当这名女生站起身时，白宁宁不自觉地眉心跳了跳。很可爱的女生，个子在高中生中算是娇小，最重要的是枕头发育很好，直逼绫音。
　　仿佛一个几年前青春版……不，是豆蔻版的白宁宁。
　　白宁宁心想，难怪之前自己走进来之后，一部分学生情不自禁地看向这个女生。
　　选秀模板了属于是。
　　“白宁宁学姐，我想问……”
　　“等一下。”
　　女生刚出声说话，旁边的班主任就开口打断：“提问仅限于学习上，不要问课外的事情。”
　　女生微微一怔：“那，那没事了。”
　　说着还真就坐了下来。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偷笑声，连白宁宁都有点哭笑不得。
　　妹啊，你怎么这么实诚，不让说就直接坐下了，这不是一下子就坐实了班主任的猜疑。
　　你这还不如临时编个学习问题呢。
　　白宁宁心想，这JK妹子虽然有自己的风范，但是明显不像自己这么冰雪聪明，智慧上还是差了点。
　　重新来，这次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举手。白宁宁想了想，随便挑了个面前的人。
　　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站起来问：“请问学姐，听人说大学生活非常轻松，没有学习压力，是真的吗？”
　　“啊，嗯，是这样没错，”白宁宁点点头，实话实说，“我经常不去上课，上课也不听讲，但是期末随便考九十多。”
　　其实上辈子学习挺刻苦的，但是来之前辅导员专门嘱咐过，如果有人问这个问题，就说得轻松点。
　　眼镜女生满意地点点头：“谢谢学姐。”
　　然后坐下去了。
　　又陆续回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演讲结束了。在掌声欢送中，白宁宁跟着辅导员老师走出教室。
　　在走廊外边，辅导员悄悄松了一口气：“还不错，白宁宁，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
　　“那当然，”白宁宁风轻云淡，一脸理所当然，“我的字典里，没有意外这两个字。”
　　辅导员心想还没意外呢，那大胸女生站起来的时候就感觉要糟了，幸好有她们班主任在旁边，及时出手，扼杀于襁褓之中。
　　话说回来，那女生到底想问什么？
　　白宁宁倒是完全把这事儿扔到脑后，她在琢磨：“老师，为什么我要说大学生活很轻松？”
　　“因为高中生现在学习压力很大，”辅导员说道，“‘上了大学就轻松了’，这个念头吊着他们那口气。”
　　白宁宁恍然，原来自己当初就是被这么骗的。
　　“当然，要轻松也没关系，像你一样就可以了，”辅导员没好气地说，“只不过换成别人的话，大概率会变成摆烂，每年等着补考和重修。”
　　怎么你就摆不了呢，老师们可都等着，等你哪次考差了好好数落一顿。
　　“也是啊，”白宁宁不禁感叹，“他们没有我的实力，还是不要轻易模仿比较好。”
　　“……”
　　快下课了，下节课再前往下一个教室，辅导员带着白宁宁在楼下休息。
　　结束了第一节课演讲的绫音跟秦欣也来到这边。
　　“白宁宁，你讲完了吗，”绫音过来跟她打招呼，“讲的怎么样？”
　　“还可以吧，”白宁宁抱着双手，理直气壮，“大家都挺识趣……我是说，大家都很配合。”
　　该鼓掌鼓掌，该举手举手，该起立起立，该坐下坐下，挺好的。
　　秦欣明白了：“看来没出什么意外，确实挺好。”
　　辅导员尴尬地咳嗽两声，好家伙，她专门在旁边看着呢，当然不会出意外。
　　“白宁宁学姐，白宁宁学姐！”
　　远处传来呼唤声，几人回头一看，好家伙，一团小波浪冲击而来。
　　白宁宁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刚才上课提问，却欲言又止的大胸JK吗。
　　“白宁宁，”秦欣在她俩身上瞅了瞅，“你妹妹？”
　　虽然脸不算很像，但都是可爱的类型，而且同样的身材娇小，同样的枕头很大。
　　稍微比较了一下，快赶上绫音了。
　　绫音社长是轻航母，那她这个大概应该是……水上机母舰？
　　“没有，我不认识，她是刚才我演讲的班级里的同学，”白宁宁说道，“是个很有活力的孩子。”
　　举手举得比谁都快。
　　少女的急停做得不是很好，在白宁宁面前尝试停下，还被枕头惯性往前带了一点，差点撞在白宁宁身上，进行软着陆。
　　秦欣轻轻啧了一声。
　　差一点，就差一点，重度肢体违规。
　　“慢点，同学，”白宁宁温柔地说，“有什么事慢慢说。”
　　不要这么客气。
　　少女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迫不及待地开口：“白宁宁学姐，刚才在班里我没来得及说。就是，请问那个，你的那个主题广场是不是在招人？”
　　啊这。
　　白宁宁下意识地看向秦欣，秦欣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眼神。
　　意思是，你是主导者，事情你自己应付。但原则上雪雪昨天已经说了，你自己看着来。
　　反正要是说错了话，雪雪会有方法收拾你的。
　　白宁宁想起黑雪姬的可怕，娇躯一颤。
　　“我看网上有人说了，”女生有点急了，“你们已经去过几个学校招聘。”
　　“这个，是有这么个情况，但是我们没有在高中招聘的计划，”白宁宁想了想，这样说道，“即使是周末和节假日兼职，也会耽误你们学习和生活。”
　　这不马上高三了嘛都。
　　女生还想说些什么，忽然，上课的预备铃响了起来。
　　“我我我先去上课，白宁宁学姐，”她转身就跑，“下节下课再来找你！”
　　说着就赶紧往楼上跑了，来如闪电，去如浪花，突出一个快。
　　绫音不禁赞叹一声：“高速航母。”
　　白宁宁这才反应过来，好家伙，下节下课还要来找我？
　　“咳，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事情，但是……”辅导员老师提醒道，“你们该继续了，去下一个班级演讲。”
　　白宁宁往少女离去的方向看了眼，她甚至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第十章 世一摇
“我叫苏瑶。”
　　高速航母站在白宁宁面前，甜甜地笑着说，“可算找着你了，白宁宁学姐。”
　　绫音坐在旁边听着歌，耳畔是陈明老师深情的歌声——喔我要找到你，喊出你的名字，打开幸福的盒子~
　　白宁宁擦了擦冷汗。
　　上节课演讲完之后，下节课没有演讲，要等到班会去了。她和秦欣绫音三人走出教学楼，到操场旁边坐着歇息。而辅导员老师刚好去找男生组那边，给他们说几句话。
　　不是刻意躲着谁，只不过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罢了。
　　不过这么一来，也确实变得不太好找。可到下课时间快结束的时候，被称为高速航母的女生，也就是苏瑶，还是站在了她们面前。
　　“先抛开别的事情不讲，”白宁宁先声夺人，“苏瑶同学，你们快上课了吧，现在还在这里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苏瑶开心地笑起来，“我们下节是体育课，白宁宁学姐。”
　　“……行吧。”
　　只能说天时地利都让你占了，我这人和不和的，也没什么关系了。
　　几人重新选了个适合谈话的地方，围成一圈坐下来。
　　“白宁宁学姐你好，另外两位学姐好，我叫苏瑶……”
　　“停，刚才你已经说过这话了。”
　　“哦，好的，我听说白宁宁学姐在为主题广场招募coser，”苏瑶往白宁宁面前凑了凑枕头，“你看我行不行。”
　　秦欣和绫音对视一眼，不禁心道一声牛逼。
　　现在的女孩子，越年轻越会啊。
　　白宁宁的视线只要微微往下，就可以通过衬衫的衣领，看见仿佛从蒸笼里新鲜出炉的白面馒头，一时间，不禁有些感慨。
　　之前都是她被人看的，现在居然也有看别人枕头的一天，这是多么新奇的体验。
　　软软的，柔柔的，白花花的。
　　不过一想到“黑雪姬”的手，和手指，以及她那黑化强三倍的可怕气势，白宁宁就有点怂。
　　“嗯，这个，小苏啊，”白宁宁端着语气说，“原则上来讲，我们是不能收高中生的。”
　　“原则上是原则上，但我相信白宁宁学姐肯定有办法。”
　　苏瑶甜甜地说道，不光说，还伸手拉住白宁宁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好不好嘛，白宁宁学姐。”
　　秦欣清了清嗓子，不说话，但是心里已经记住了。
　　轻度肢体违规，一次。
　　白宁宁被摇得有点晕，因为苏瑶摇她的时候，不禁手和胳膊在摇，她们两人的枕头也在摇，快形成共振了都。
　　她愿意称苏瑶为世一摇。
　　“这个，办法嘛，不能说我想有就有，”白宁宁冷静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我需要回去以后，跟我的团队讨论商量一下。”
　　“真的吗，”苏瑶眨眨眼睛，“那白宁宁学姐还会再回来吗？”
　　“回的回的，”白宁宁点头不迭，“明天下午会再来。”
　　上课铃声想起，苏瑶满意地集合去了。
　　白宁宁回头看向两个少女，有点尴尬：“这个，权宜之计，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不然万一耽误了别人上课，那多不好。”
　　体育课也是课，一周就两节，而且还经常被其他老师占用，对高中学生来说多宝贵啊。
　　“没关系，宁宁学姐要做什么，我们又管不着，”秦欣淡淡说道，“我只需要记着宁宁学姐的违规次数就行，其他事情和我无关。”
　　白宁宁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举动：“那，违规情况……”
　　“一次轻度肢体违规，”秦欣回答说，“还行吧，虽然是之前没有犯过的错，但好在是轻度。”
　　她刚才在旁边仔细观察，全程严格地看着，刚才两艘航母的枕头在空中摇晃，差一点就能撞上。
　　撞上了，那就是重度。
　　“那就好那就好，”白宁宁松了口气，“我去买点饮料，你们有什么要喝的？”
　　贿赂行为没能成功，秦欣和绫音都表示要公事公办。好在苏瑶后面没有再找过来，似乎是对白宁宁给的承诺很放心。
　　班会课，同时也是今天的最后一次演讲，白宁宁的状态很一般。
　　心里有事儿，发挥起来就少了几分技巧，多了几分感情，净说一些大实话，给班级里的同学们涡轮增压弄得非常沮丧。
　　班主任倒是很满意，说有压力才有动力。
　　结束的时间挺早，还不到六点钟，辅导员老师把一队人先带回夕城大学，然后约定明天下午的集合时间，接着就地解散。
　　白宁宁琢磨了一下，今天下午其实最后一节有课。但是没关系，因为这门课的老师说了，只要期末能考九十分以上，就可以不用上课。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
　　“我要回去了，秦欣学妹，”白宁宁问道，“你跟我一起吗？”
　　“不，我稍微还有点事，”秦欣默默看了看绫音，“宁宁学姐你先回去吧。”
　　“行。”
　　白宁宁走后，秦欣和绫音去社团活动室旁边的凉亭，坐了下来。
　　她们有些事情要商量。
　　正巧这时候奈奈也在活动室，看见她俩就迎了出来。
　　“绫音社长，秦欣同学，你们今天不是去……去……”
　　“演讲。”
　　“对，演讲，结束了吗，”奈奈好奇地歪歪小脑袋，“大学姐呢？”
　　“她先回去了，我们本来也可以回去，”绫音简单解释道，“只是有点事情要商量。”
　　“哦。”
　　奈奈点点头，搬了张小凳子乖巧地坐在旁边。商量什么事情的她不知道，也不懂，但是作为团队的一员，她觉得自己应该在场。
　　这些事情嘛，听多了，慢慢的也就会了——小忆是这么告诉她的。
　　秦欣和绫音于石桌对坐，率先问道：“你怎么看？”
　　她问的，自然是那水上机母舰的事情，或者高速航母。
　　“我觉得，不一定是坏事，”绫音思索着说，“白宁宁好几天没犯错了，她一出来，就让她肢体违规。”
　　主动啊主要是，小年轻没有成年人的矜持，又是个会撒娇的漂亮大胸妞，白宁宁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撞了。
　　说不定，此妞就是这次计划反败为胜的关键。
第十一章 宁宁论球
白宁宁回家的时候，秦悦也回来了，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悠闲地翘着腿，修长圆润的大白腿搭起来，看着就很惬意。
　　“悦悦姐，你这个动作，”白宁宁请教道，“是放松的姿势吗？”
　　秦悦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姿势，反问她：“不然呢？”
　　搭腿坐沙发看电视，不是放松是什么。这妞咋了，怎么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没什么，”白宁宁认真地说，“就是觉得英雄所见略同。”
　　“？”
　　白宁宁没有多作解释，只是默默地心想，老师果然什么都不懂。
　　这明明就是最放松的姿势。
　　“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秦悦忽然发现个事儿，“秦欣没跟你一起回来？”
　　“嗯，她在学校里还有点事，”白宁宁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要过会儿再回来。”
　　糕点是从外边买的，不是自家做的。邹阿姨本来早该回来了，可她上周末又收到来自秦悦的一条新消息，让她再多休息一周，等这周的周末结束了再回来。
　　邹阿姨当然开心啊，这年假越放越久，人生能有几回这种好事。
　　“学校里能有什么事，”秦悦想了想问，“不会是你今天违规很严重吧。”
　　“哪有，”白宁宁忽然有点激动，涨红了小脸，“我犯规都只是轻度而已，也没有多少次！”
　　主要是今天被摇得心神荡漾，有点心虚。
　　秦悦莫名其妙：“你轻度就轻度，声音这么大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立功了。”
　　违规就违规，那你喊什么，你一定要喊吗？
　　…………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跟司幼雪打个招呼，”秦欣率先给出基础建议，“让她到明晚之前，处于短暂失联状态。”
　　绫音一愣：“什么？”
　　“准确的说，是让她对白宁宁失联，到明晚之前，”秦欣解释道，“白宁宁对她有所忌惮，只要不能从她那里得到确切的答复，就会陷入纠结。”
　　绫音一听就明白了：“你想让她主动选择？”
　　秦欣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然后，我们可以去加一下那个女生，问问她的情况……”
　　秦欣她想计划一直可以的，绫音听得连连点头，完全找不出毛病。
　　奈奈坐在旁边，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脉络还是能听懂的。核心意思，就是她们俩在去演讲的高中，发现了一个很好用的工具JK，能够让白宁宁违规，完成此前的计划。
　　可是有个问题，为什么两位姐姐都没想过，有没有可能养虎为患呢。
　　奈奈不知道，奈奈也不敢问。
　　过了一会儿，两人意见达成一致，天也快黑了，便各自回家。
　　秦欣回到家里，看见白宁宁和秦悦都坐在沙发上。白宁宁小脸微红，秦悦则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怎么了你们，”秦欣好奇地问，“趁这么点时间，开心了一下？”
　　“当然没有，”秦悦翻了个白眼，“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问她今天违规没有，忽然就变得很激动。”
　　白宁宁哼唧一声：“也不是很激动，只是想了些别的事情……”
　　秦欣明白了。
　　哪里想了些别的，不就是想到被摇了嘛。
　　不过也是，此前这么长的时间，宁宁学姐从来只有晃别人的份，今天第一次被人摇了，有点精神震撼也是很正常的。
　　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会儿，秦悦洗澡去了。秦欣找到个独处的机会，坐过来问道：“宁宁学姐，你一直在想着那个高中女生吗？”
　　白宁宁下意识地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你不要乱讲。我只是觉得忽然遇到个这么意外情况，所以有些担心罢了。”
　　秦欣笑了笑，不置可否：“宁宁学姐，今天深受震撼吧。”
　　“震撼是有点震撼……”
　　“不过我有点好奇，”秦欣问了个问题，“姐姐比她更大，为什么宁宁学姐平时看了那么多次，却没有形成抵抗力呢？”
　　你说这个，她可就不困了，白宁宁换了个舒服的坐姿，跟她讲道起来：“不是单纯大小的问题，你看，悦悦姐是大姐姐，对吧。”
　　秦欣点点头：“嗯，是，然后呢。”
　　白宁宁得意地看看她，一脸你们这些直女就是不懂的表情：“大姐姐呢，带来的感觉是厚重和柔软，整体静态，局部动态，是那种陷进去弹起来的感觉。”
　　秦欣继续点头，仿佛听得很认真。
　　“而少女呢，刚好相反，是整体动态，局部静态。静态表现在形状，体现在圆球形这种整体感，动态的美则表现在……就是一起晃悠起来。”
　　白宁宁越说越起劲，给秦欣这种直女科普这些东西，她很骄傲。
　　怎么样，你们这些直女，不懂怎么欣赏女孩子的美好吧。
　　秦欣似懂非懂地说：“一个静如处子，一个动如脱兔？”
　　“嗯……处子不处子的不好说，反正脱兔是有的。”
　　跳脱的大白兔嘛。
　　秦欣仔细想了想，问道：“可是宁宁学姐，为什么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两种风格都有？”
　　“啊，是吗，”白宁宁眨眨眼睛，“我还真不知道。”
　　那可能说明我比较厉害吧。
　　见白宁宁放松下来，秦欣话风一转：“说回来，宁宁学姐准备怎么处置。”
　　“嗯，什么怎么……”
　　“就是今天那个高中女生，你打算招募她当coser吗？”
　　白宁宁微微一愣，搓搓小手：“这种事情，这个，我也不好说，因为我不知道有什么……这样吧，我先问问司幼雪。”
　　打开手机，先qq上发消息，可是却发现对方的头像暗了。
　　“不在线，我打电话试试……咦，不方便接听？”
　　秦欣在一旁看着白宁宁忙活，悠闲地倒了杯水给她。她知道白宁宁是找不到司幼雪的，刚才通过气，司幼雪在明天晚上之前都会拉黑白宁宁。
　　不准问，自己猜。
　　“谢谢，”白宁宁接过热水，轻轻抿了一口，“我没联系到司幼雪，要不……”
　　“对了，宁宁学姐，”秦欣忽然又说道，“我们之前加上了那个高中女生，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为什么想要这份兼职。”
　　“嗯？”
第十二章 呼应上了
说到这个，秦欣还有些可惜。
　　苏瑶虽然也是身世比较惨，但有亲戚收养，生活还凑合，没有那种“不得不做”的理由。
　　比如说什么吃不饱饭穿不暖身，什么家里有妹妹重病需要救命钱，或者更悲惨一些的，能上电视台的那种原因，这些都没有。
　　所以渴望兼职工作的原因，也很简单。
　　“……她被亲戚收养长大，生活方面虽然紧巴，但也不用太愁。只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没有多余的零花钱，”秦欣说道，“所以很想要这份工作，为自己赚点钱花。”
　　她见白宁宁沉默着不说话，又接着说道：“她很想要这份工作，一方面是待遇好，另一方面是专业对口……可以这么说吧。还有一个原因，是她觉得直播里看见过你，很憧憬你，觉得你是个好人，所以给你打工值得信赖。”
　　说了一大堆，秦欣心里有些忐忑，主要还是这妹子不够惨，想挣的是零花钱不是救命钱，不知道能不能感动到宁宁学姐……咦？
　　只见白宁宁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闪过几丝晶莹，浅浅的嘴唇也如波浪线一般发抖：“不用说了，秦欣学妹，我懂，我都懂。”
　　秦欣嘴角微微一抽。
　　不是，你懂了，我没懂，我不懂你在懂什么啊。
　　她也没说什么太泪目的东西吧。
　　这时秦悦洗完澡回来，看见她这副样子，疑惑不解：“怎么了你们？”
　　“没怎么，”秦欣想了想说，“她可能是呼应上了。”
　　“莫名其妙，算了，不陪你们玩，我明天一早还要去公司，”秦悦往卧室走，“你们早点睡觉，别玩太晚。”
　　至于怎么玩，她就不管了，也管不着。
　　秦欣也站起身说：“宁宁学姐，时候不早了，我也先回房间了。”
　　距离明天下午还有不少的时间，慢慢来，不着急。
　　可是秦欣没想到，她不着急，白宁宁自己急了。
　　半个小时后，秦欣的房间被咚咚咚地敲响。
　　“谁，怎么了。”
　　“秦欣学妹，是我。”
　　白宁宁推开房门，坐在床边，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沉重。
　　秦欣连忙穿上睡衣坐起来：“宁宁学姐，你怎么了？”
　　你这表情给她整不会了都。
　　白宁宁坐在床上，漂亮的小脸45度角仰望窗外的夜空：“秦欣学妹，其实我也是……你肯定知道，所以我其实很能理解，苏瑶那种感受。”
　　秦欣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好家伙，果然是给你呼应上了。
　　“我高中的时候，也和她一样，虽然饭能吃饱，但也仅限于此了，”白宁宁完全陷入回忆中，“我还记得我高中的时候，住在寝室里，看着室友玩psp，看她玩我都看得好开心。偶尔她玩累了，会给我玩一会儿，那是我高中宿舍生活中最快乐的事情。”
　　秦欣听得冷汗直冒。
　　白宁宁这话比她之前说的要泪目太多了，给秦欣听得都快落泪了。
　　“所以我真的很能体会苏瑶的感受，”白宁宁感叹一声，“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即使是快乐，也那么卑微。”
　　不不不，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秦欣在心里默默地说，别人再怎么惨，几百块的智能手机还是有的玩的，不要小看酷派之类的四大天王啊。
　　话说回来，宁宁学姐这是记忆出问题了吧，她高中的时候山寨智能手机也已经泛滥了。秦欣心想，这应该是她初中时的经历才对。
　　“不过她比我幸运，”白宁宁擦了擦眼角，“她有一个改变现状的机会，她也确实很努力地想要抓住。”
　　秦欣问道：“所以你决定把她纳入招募中？”
　　“我……我也不知道，”白宁宁压低声音，小心地试探道，“秦欣学妹，招个高中生进来，影响真的很不好吗？”
　　“那倒也不是，我们又并非在专门在高中进行招聘，只是觉得没那个必要，”秦欣说道，“但是，不知道司幼雪的计划如何，会不会打乱她的安排。”
　　影响不好什么的，也就那么一说，毕竟别人也十六七岁了，又不是十四五岁。
　　至于司幼雪，她最凶，白宁宁也最怕她，所以把弹性解释权安在她身上就好。
　　秦欣的小计划手段，越来越熟练了。
　　白宁宁拉上窗帘，深呼几口气。
　　“我决定了，咱们先斩后奏！”
　　秦欣问她：“司幼雪那边怎么办？”
　　白宁宁一咬小银牙：“先斩后奏，斩了再说！”
　　秦欣点点头：“宁宁学姐既然有了决定，我和绫音社长都会支持你的。”
　　白宁宁惊喜道：“真的吗，都会支持我？”
　　“当然。”
　　当然会支持，不过呢，支持说的是招募这件事，监督还是要认认真真好好监督的。
　　白宁宁不知道秦欣的潜台词，高高兴兴地回房间睡觉了。
　　不算漫长的夜晚很快结束，星期五到来。
　　由于昨天的事情，白宁宁甚至都忘记了，今天是属于她的考验的最后一天。
　　上午上课的时候，关倩跟她小声打听：“大白圆，听说你们这两天去一中做演讲，感觉怎么样，中学好玩吗？”
　　白宁宁愣了一下，反问她：“你想问的是哪种好玩，中学的环境好玩还是中学生好玩？”
　　“我当然是问这次的演讲体验好不好玩，哪有什么……等等，中学生是什么意思，”关倩细细一想，大惊，“你玩过了？”
　　“没有没有，”白宁宁连忙摆手，“只是遇到了几个有趣的中学生，所以联想到而已。”
　　其实只有一个，但是天赋不凡，明明才高中二年级，就俨然是个航母胚子。
　　“吓死我了，”关倩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玩了。”
　　“我不是那样的人，”白宁宁哼哼一声，“连老师都说，我的演讲很出色。”
　　中午集合的时候，辅导员确实把白宁宁拉过来，鼓励她说：“昨天你的演讲很不错，基本上没有出问题，这很好，希望你今天下午也能保持。”
　　“没问题，放心好了，”白宁宁挺着胸脯保证，“我的字典里没有意外两个字。”
　　“嗯……”辅导员沉吟片刻，又说道，“另外，你是大学生了，尽量不要跟这些中学生扯上纠葛。”
　　“什么？”白宁宁眨眨眼睛，没听懂。
　　“别跟我装了，你那些传言，老师又不是没听说过。”
第十三章 白宁宁说了算
白宁宁一愣：“听说过？什么事情？”
　　辅导员白了她一眼：“这还用我说清楚么，就你跟那些女生。什么大三的，大一的，还有校外的，工作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所以，”白宁宁眨眨眼睛，“这又怎么样了吗。”
　　是有这么多人，但这不显得她讲义气吗，所以才能朋友遍布校里校外。
　　辅导员叹了口气：“白宁宁，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是比较开放。但你现在还没进入社会，还在学校里，而且也只是大二。我希望你多少能保留一点，身为学生的稚气……和羞耻心。”
　　白宁宁歪了歪头，疑惑又迷茫。
　　不是，行走江湖多交点朋友，很过分吗，有什么丢人的。
　　“算了，总之我话已经劝到，别人是中学生，你不要太过分，”辅导员看了看时间，“行了，回去休息下，等会儿坐校车出发。”
　　午后的时间到了，星期五下午的演讲团队再次出发。一行六个学生，相比于昨天的兴奋和紧张，今天的大家都有些兴致缺缺。
　　主要是演讲题目也就那么一个模子，节节课搁那儿“仰望星空，脚踏实地”，每节课都这么讲一通，也不管下面同学什么反应。
　　属实是奥兹玛攻坚战了，同学们玩同学们的，我讲我自己的。
　　“我觉得，有点不对啊。”一个男同学忽然说道。
　　这趟校车是演讲团的转车，平时能坐二十多个人，今天算上司机只有八个，很是空旷宽敞。有人一说话，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你看啊，如果要仰望星空的话，脚踏实地这么站着，就需要把脖子仰起来，角度非常大，”那个男同学看着窗外说，“看着看着，脊椎就断了。”
　　辅导员脸皮一抽，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应该是什么姿势呢？”
　　“当然是仰望星空，平铺直躺，”男生做了个姿势，“这样往地上一躺，只要睁开眼睛，星空便在眼前。”
　　几个同学纷纷点头。
　　“有道理啊，确实是这样。”
　　“逻辑上没有任何问题。”
　　“我觉得也是，这样才比较符合现实。”
　　直到他们看见辅导员带着杀意的眼神。
　　“有什么道理？好好演讲，不许乱改稿子！”
　　好家伙，别人中学邀请你们过去，给学生们的高考冲刺加油打气，你们上去来个躺平。
　　话虽如此，但几位同学的心态已经受到了影响，过去第一节演讲，就各种出现失误，差点张口就是躺。
　　只有白宁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她站上讲台，化身一个毫无感情的念稿机器。再加上有辅导员在旁边看着，两节课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下课后，辅导员不禁对她说道：“还不错，出乎意料，你今天反而是最让我省心的那个。”
　　刚才辅导员的微信震个不停，拿起来一看，好家伙，全是另外几个学生的演讲失误集锦。
　　一中的几个班主任人都麻了。
　　辅导员看看白宁宁，说道：“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学生了，接下来就自己去吧，我得去盯着其他人。剩下的班级，你知道路怎么走吧？”
　　白宁宁用力点头。
　　嗯嗯，知道知道。
　　辅导员又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走了。没时间流泪了，她必须去看着那几个自我破防的学生。
　　而白宁宁，她对最后一个班级的路线心知肚明。
　　可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道是一回事，去不去是另一回事。
　　没关系的啊，高中生们自己就会激励自己了，哪还需要她去念叨。
　　这个时候，就应该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
　　白宁宁刚走到楼下，就看见昨天遇到的那个大胸jk，也就是苏瑶，惊喜地站在那里。
　　“白宁宁学姐，你真的来了，”她激动地说，“另一个学姐让我在这里等你，说你马上就来。”
　　另一个学姐，谁啊，秦欣吗。
　　白宁宁想到昨晚的交流，心中甚慰，秦欣学妹果然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瞅了眼教学楼上方，白宁宁说道：“没时间解释了，把你的qq号给我。”
　　苏瑶微微一怔，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白宁宁学姐，难道你决定……”
　　“嗯，收下你了，来吧，兼职有你的一份，”白宁宁递过去手机二维码，“好了就叫你来，没好的话，如果你愿意来，我们也可以先找你过来培训。当然，必须是在周末或者放假。”
　　“太，太好了，白宁宁学姐，我，”苏瑶受宠若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我这个……不会麻烦你吧？”
　　白宁宁刚想豪气地说不会，秦欣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本来是需要讨论，并且由另一个人审核的，但是宁宁学姐力排众议，拍板决定让你进来。”
　　绫音也跟在身后说：“白宁宁，很有勇气呢，明明都不知道司幼雪的态度。”
　　苏瑶听得眼眶一红，激动之下直接抱了过来。白宁宁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艘小航母撞进了怀里。
　　“呜呜呜，白宁宁学姐，呜呜，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我……呜呜呜。”
　　两对大枕头，在紧紧相拥之下，挤得团团转。
　　白宁宁犹豫片刻，也反手抱住苏瑶。
　　“没事了，没事了，我懂，我都懂。”
　　昨晚就说过，她太懂了，情绪完全呼应上。白宁宁看着抱住自己喜极而泣的苏瑶，满眼都是自己高中时的影子。
　　嗯……早几年变成美少女的话，应该也就是这样子的吧。
　　秦欣和绫音也没有打扰，就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抛开计划不谈，这画面还挺唯美——两艘航母一大一小，紧紧相拥，两对枕头就像两个恋人般亲密地挤在一起，塑造成各种柔软的形状。
　　嗯，不仅唯美，还很色。
　　秦欣跟绫音使了个眼色，绫音微笑着点点头。
　　是的，重度肢体违规，每过三秒钟算一次，现在已经三次了。
　　白宁宁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根本没有想起来，她还沉浸在情绪的呼应上。
　　“没事了没事了，”她搂着大胸JK的腰肢，温柔地说，“姐姐带你赚钱。”
第十四章 一码归一码
不知道抱了多久，反正是终于安抚好了苏瑶，目送她回去上课。
　　离别并不伤感，毕竟已经交换过联系方式了，想聊随时都可以聊，想见有空也可以见。
　　最重要的是，心近了，一切都近了。
　　她俩的心可太近了，刚才挤在一起，挤得那叫一个用力。
　　“真好啊，年轻真好啊，”白宁宁站在原地，45度仰望天空，“虽然人们总是说，青春必须要有遗憾，但我还是见不得遗憾这种东西。”
　　“白宁宁，你原来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绫音笑嘻嘻地说，“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太冷淡了，没想到也有这么温暖的地方……我是说时候。”
　　白宁宁从感叹中苏醒过来，忽然意识到什么：“那个，司幼雪那边……你们会帮我吗？”
　　“当然，”秦欣连忙说道，“我昨晚就说过，很赞成宁宁学姐的决定。”
　　你招个人而已，问我支不支持，我当然是支持的。
　　“我也一样，”绫音附和着说道，“招募员工，白宁宁你当然有这个权力。”
　　白宁宁顿时轻松了不少。
　　真好，有她们帮自己说话，司幼雪也能理解自己吧。
　　不过在回去见司幼雪之前，要先等辅导员老师和其他几个同学回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老师应该会比较生气。
　　“我为什么离开，去看着别人？是因为我信任你们，我觉得你们做得很不错，但是呢？”
　　果不其然，辅导员一回来，站在三个女生面前，气不打一处来：“我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就溜了？”
　　“也不能说叫溜，”绫音小声说，“我们安静地在下面等着，没有乱跑。”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
　　“因为没找到路，”秦欣淡淡说道，“要记的班级太多了，不知道哪个是别的同学去过的，万一重复了，会很尴尬，也会打扰到中学生的正常学习。”
　　有点道理，但是……辅导员看向白宁宁：“你也忘了？”
　　点头。
　　“我走之前专门问过你！”辅导员气急败坏，“你说你记得怎么走！”
　　“是，是记得，”白宁宁结结巴巴地说，“但是走，走起来的时候就忘了。”
　　这就跟游戏里的操作一样，看着会，打起来就忘，没办法的呀。
　　辅导员顿时血压都高了：“你明明就是……”
　　“其实也还不错了，”秦欣忽然说道，“中学老师们都挺高兴，不是么。”
　　辅导员顿时说不出话。
　　那高兴啊，确实高兴，本来是班会活动什么的，直接变自习了。
　　所谓自习，就是给你发一张考试卷子，在一节课的时间内完成。写卷子的过程，那就叫自我学习。
　　辅导员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于是偃旗息鼓，带着同学们坐校车回去了。
　　这趟演讲行动吧，怎么形容呢，虎头蛇尾不太合适，反正也没人期待会有什么很大的作用。
　　宣传招生？
　　大学领导知道这演讲没什么用，中学领导也知道，来演讲的学生知道，听演讲的同学也知道——上不上这大学，取决于考不考得起，跟鸡汤没什么关系。而且中学鸡汤这种东西嘛，有时候是听得人热血沸腾，会让你听完以后马上干劲十足地准备一份“努力学习计划”。
　　然后，有效期到这个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为止。
　　“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演讲稿修改的没错。”
　　坐在回程的车上，那个男生对这次行动做出总结：“仰望星空，倒下躺平。”
　　辅导员气得跟他们继续掰扯起来，白宁宁坐在校车的最后排，闭目养神。
　　她觉得这两天的活动，还是很有意义的，尽管意义不在于演讲本身。
　　回到学校的时候，司幼雪提前收到秦欣她们的消息，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白宁宁不知道这些，只觉得司幼雪出现的真是巧。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联系不上人，现在最不想遇见的时候却遇见了。
　　“晚上好，”司幼雪语气淡淡，“活动如何？”
　　“还行吧，凑合，”秦欣也淡淡回答，“没什么要求，也没什么需要做的。”
　　司幼雪点点头：“既然如此，本职工作都做好了吧。”
　　秦欣来不及回答，白宁宁率先说：“是我决定的，不关她们的事……但我们都觉得有道理！”
　　司幼雪转头看她：“哦？”
　　“就是，我们在中学里招募了一个coser，虽然跟计划有所违背，但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白宁宁冷静地说道，“我想过了，放假的时候本来也要招募兼职，不如提前挑选一些，有利无害。”
　　她准备好了，无论司幼雪说出什么意见，都会尝试说服……
　　“嗯，”司幼雪点头，“我知道了。”
　　嗯？
　　就这，没有了吗。
　　只见司幼雪看向秦欣和绫音：“这种小事就不用说了，更重要的事情呢。”
　　啥，还有什么更重要的？
　　然后秦欣上前一步，从兜里摸出个眼熟的小本子：“宁宁学姐的外勤周，聊天方面，轻度违规两次，中度违规一次。肢体方面，轻度一次，重度五次，行为方面一次。”
　　白宁宁心里咯噔一跳：“等等，怎么会这么多，而且你是不是把中度念成了重度？”
　　绫音笑着说：“白宁宁，你这么快就忘了，刚才我们回学校之前，你和那个女生搂搂抱抱的，抱得那么用力。”
　　比上次漫展跟她还用力。
　　白宁宁小脸一白：“不是，那个，我们那个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这不能……”
　　“不管什么理由，该算都得算，”秦欣淡淡说道，“至于行为的违规，就是互相交换联系方式。”
　　不是，我，我不给她联系方式我怎么……我。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个问题：“等一下，秦欣学妹，绫音社长，你们不是说好要帮我吗？”
　　“我们是在帮你啊，”绫音说道，“关于是否招募高中女生当coser这件事，我们可是百分百地支持你。”
　　白宁宁微微一愣，冰雪聪明的小脑袋一转，忽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帮助是不包括违规方面吗！”
　　“那当然，”秦欣认真地说，“一码归一码。”
第十五章 大人的坚强
“既然确定了，那就走吧。”
　　司幼雪拿过小本子，直接盖棺定论，不给白宁宁继续拉扯的机会：“明天上午，我去水悦庭苑找你们。”
　　白宁宁心里一紧。
　　“我也明天上午来，可能要晚一点，半路把奈奈接着一起，”绫音冲她们挥挥手，“先走了，拜拜。”
　　白宁宁嘴唇发苦：“不是，这，我……”
　　“宁宁学姐，我们也回去吧，”秦欣劝她道，“早点回去，早点吃饭，你应该饿了吧。”
　　没时间流泪了，宁宁学姐，吃点好的吧。
　　…………
　　秦悦依旧是回家最早的，她都快忘记今天是“白宁宁的试炼”最后一天。
　　因为已经没机会了啊，前面几天加起来才那个样子，顶多让大家揉揉枕头。说得简单点，就是自罚三杯，互相算了。
　　这种程度的惩罚，你别说让秦悦亲自上阵了，她就算看都懒得看。
　　毫无兴致。
　　“姐姐，我们回来了。”
　　今晚女朋友和妹妹一起回家，妹妹一马当先，走得那叫一个步伐轻快，神清气爽。反观自己的女朋友，脚步虚浮，小脸雪白，两腿发软，整体就是一个字——虚。
　　要不是知道她们没有时间，秦悦甚至怀疑妹妹是不是偷吃了。
　　“你们怎么了，不是一起去演讲么，”秦悦疑惑地问，“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没什么啊，我自己跟平时一样，”秦欣说道，“至于宁宁学姐，心情不太平静吧可能。”
　　“她怎么了？”
　　“她犯错了。”简短的回答。
　　秦悦琢磨了半晌：“你说的犯错……不会是我们之前制定的那个吧？”
　　也没有别的犯错的地方了啊。
　　“对，”秦欣回头看白宁宁，“宁宁学姐，我来说还是，你自己来说？”
　　“我……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白宁宁绷着小脸，哼哼唧唧，“不就是一时不察，没有太警惕。”
　　都说了，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宁宁学姐，我们已经提前说好了，所以无论什么理由……”
　　“我知道我知道，”白宁宁哼唧道，“违了就违了，有什么惩罚我接着就是。”
　　不用再说了，搞得我很老赖似的。
　　“好的，”秦欣说道，“那么等明天上午，大家都来了之后，我们再讨论量刑的问题。”
　　秦悦看看妹妹，又看看自家女朋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在这场试炼的最后一天，白宁宁还是犯错了。
　　挺好的。
　　等白宁宁气呼呼地去洗澡，秦悦才问道：“她今天具体犯了什么事儿？”
　　听起来似乎不少。
　　“还行吧，就是有个高中的妹子，”秦欣随口说道，“搂搂抱抱了一阵。”
　　秦悦想了想问：“跟那次漫展和绫音的一样？”
　　“差不多吧。”
　　嗯，那还行吧，没什么新意。
　　不过忽然秦悦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们俩为什么要抱？”
　　当初绫音那事儿，是漫展活动的惩罚，不然没理由的。
　　秦欣也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我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宁宁学姐说什么惺惺相惜，情不自禁，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秦悦犹豫片刻，问：“不会出现新的问题吧？”
　　“不会。”
　　秦欣觉得，姐姐实在是有些保守了，没有她们这些年轻人的冒险精神。
　　大家一起看着呢，能出什么问题？
　　此时，白宁宁洗了澡躺在床上，心情十分复杂。
　　手机里忽然有人发消息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今天加上的那个女生。
　　【苏瑶】：晚上好，白宁宁学姐，吃过了吗。
　　【宁宁不知道】：晚上好，还没吃，另外不用叫我学姐。
　　搞得好像在玩什么角色扮演似的，怪怪的。
　　【苏瑶】：好的白姐姐，那个，你今天跟我说，之后要做那个工作的话，需要培训对吧。
　　【宁宁不知道】：嗯……是有这么回事。
　　其实这种事情也不用太重视，正式入职以前搞个集体培训就行，也不难。
　　不过仔细一想，苏瑶情况特殊，她是唯一的高中女生，应该没有其他人那么多时间，而且加入进去可能不太合群。
　　毕竟其他人都是成群结队的，肯定有自己的小团体——夕城艺大帮，语言学院帮，还有音乐学院帮，三个小团伙。苏瑶形单影只，又是个小孩子，肯定会被欺负。
　　所以还是自己私下里……
　　【苏瑶】：我知道我还需要跟白姐姐学习，所以有时间就可以来。
　　你看看，孩子主意太正，自己就主动了。
　　白宁宁正感叹着呢，对方又发消息来了。
　　【苏瑶】：这周星期天怎么样，我们周末放假，有一天的时间，我来找白姐姐？
　　【宁宁不知道】：这周星期天啊，不行，我明天有事。
　　这话把苏瑶搞得迷茫了一下，过了两分钟才发来回复。
　　【苏瑶】：可是白姐姐，星期天是后天。
　　【白宁宁】：对的，但我明天有事，明天的事情需要后天来休养，甚至可能都不够。
　　虽然还没有量刑讨论，但是白宁宁已经看到了未来。
　　那毕竟是五个人啊！
　　【苏瑶】：那个，白姐姐，是不是因为的原因，才让你……
　　所以说孩子主意太正。
　　【宁宁不知道】：没事，跟你没关系，放心好了。
　　你还是个孩子，她已经是大人了，大人应该更坚强。
　　“宁宁学姐，”秦欣在门外招呼，“出来吃晚饭了。”
　　别在里边流泪了，快出来吃点好的，反正木已成舟。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来。”
　　吃过晚饭，回房间自闭睡觉。尽管非常不愿意，可第二天的黎明还是准时到来。
　　第一个来水悦庭苑的是司幼雪，她一直很自律，哪怕不是工作日，清晨也会准时起床。
　　九点多，绫音带着奈奈也过来了。
　　“晚了一点，不好意思，我去接奈奈之后，还一起吃了个早餐才来。”
　　“没事，吃饱了有力气，这很对，我去叫宁宁学姐。”
　　秦欣来到卧室门外，敲敲门：“宁宁学姐，该起床了。”
　　“不要，”早就清醒的白宁宁翻了个身，把枕头和脑袋都蒙在被子下面，“我还没睡好，再睡会儿。”
第十六章 自己选的
绫音和奈奈坐在客厅里，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
　　说紧张嘛……那肯定是有点紧张的，人生中第一场团战，谁能不紧张呢。
　　还真有，比如秦欣和司幼雪。
　　这两人是觉得，她们即使单打独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就区区一个白宁宁，办她！
　　一个是夕城大学自由搏击比赛的冠军，精通近战搏斗十八般武艺，尤其使得一手六脉神剑，已达天剑境界。
　　无名来了都说好。
　　另一个虽然看起来纤细又柔弱，但正常的人格下隐藏着另一份暴怒。众所周知，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可以超越自我的极限，所谓黑化强三倍，只是一个基础增幅而已。
　　由乃来了也得说牛逼。
　　秦悦坐在旁边，把这几个人的小心思都看得通透，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在她眼里，秦欣和司幼雪就是初生牛犊，跟白宁宁没有太多次交手，毫无忌惮之心。
　　“话说起来，白宁宁人呢，”司幼雪问道，“不会不敢出来了吧。”
　　“她说她还没睡醒，”秦欣淡淡说道，“垂死挣扎罢了。”
　　给了你整整一星期的时间你不珍惜，现在大家堵泉水了，你才开始拉扯，那能扯得动吗？
　　秦悦想了想，起身回到自己卧室，关上门。
　　“不起不起，我还要睡会儿，”白宁宁躲在被窝下，声音闷闷的，“你们不能不让我没睡醒就起来！”
　　别人坐牢的行刑前都能吃顿好的，她没那么严重，再怎么也能睡个饱的吧。
　　“行了，都知道你在装睡，也没打算现在就叫你起来，”秦悦坐到旁边，“被子摘下来吧，蒙着脑袋不闷么？”
　　白宁宁默默把被子拉下来，可怜巴巴地望着秦悦。
　　就差喵一声了。
　　秦悦忽然有点于心不忍，犹豫再三，说道：“你那么不想挨透……挨打，也不是没有机会。”
　　白宁宁眼睛一亮：“什么机会？”
　　“就是她们，你现在还有最后一个机会，”秦悦用委婉的方式说道，“跟她们讲清楚，把你们的关系回到以前……回到几个月之前，安安分分的。”
　　虽然这样一来，对秦悦的影响肯定很大……
　　“为什么要回去？”白宁宁眨眨眼睛，茫然地问。
　　秦悦深呼一口气。
　　行吧这傻妹子，暗示得这么明显了还不懂。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回到以前的关系，你就不用被惩罚了。今天不用，以后也不用，”秦悦用了个最简单的说法，“明白了吗？”
　　白宁宁认真地想了想，秀眉一皱：“那不行呀，那这么长的时间不就白过了吗。”
　　秦悦微微一愣：“什么？”
　　她没听懂白宁宁的意思，也没搞懂白宁宁的逻辑。
　　“我是说，如果回到以前的关系，那我们这半年的日子不就白过了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听不懂？”白宁宁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秦悦，“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半年，人的青春又有几个？”
　　秦悦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让心率和血压都保持在尽可能健康的范围。
　　冷静，平静，这种情况，生活里遇到的多了。
　　“我跟你说的不是时间上的问题，是关系，回到以前，你们以后也永远保持停留在以前的关系，”秦悦努力让她明白，“懂了吗。”
　　白宁宁秀眉一皱：“那不就永远都只是普通朋友，点头之交？”
　　“就是这个意思，这么一来，她们就没理由管你了，”秦悦说道，“普通朋友也没权利惩罚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白宁宁点点头，然后又摇头，“但是不要。”
　　“为什么？”
　　“我觉得，大家关系更好一些，这样挺好的吧，”白宁宁小声说，“为什么要回到过去呢。”
　　秦悦冷冷地勾起嘴角：“让她们惩罚你，也很好？”
　　“我觉得……还好吧，”白宁宁抱着枕头说，“选择总得付出代价，忍一忍……应该就过去了。”
　　秦悦思考再三，问她道：“所以你其实很喜欢她们现在这样？”
　　“喜欢啊，”白宁宁清纯地眨眨眼睛，毫不犹豫，“还有，悦悦姐我也喜欢！”
　　“行吧，”秦悦又气又好笑，“你自己选的，别后悔……后悔也没机会了，刚才是最后一个。”
　　说着就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眠床，半个小时后再不起来，我们直接进来掀被子！”
　　她算是明白了，虽然白宁宁不懂恋爱关系，对感情也很迟钝，但她潜意识里就是喜欢这些女孩子的。
　　喜欢她们所有人。
　　贪心的小魅魔，不满足只有一个大姐姐。
　　秦悦走出卧室，有一点点怅然若失，但随即还是松了口气。她究竟想得到哪种答案，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就像白宁宁说的那样，这样就好。
　　“姐姐，怎么了，”秦欣好奇地问，“你刚才去找过宁宁学姐？”
　　“没什么，我让她快点起来，她磨磨蹭蹭的，非要再躲半个小时，让她躲吧，”秦悦挑了挑眉说，“半小时后，你们去把她扛出来。”
　　没时间流泪了，她保证率队拿下小魅魔。
　　别问，问就是超市，爆炒。
　　忍一忍就过去了？呵，瞧不起谁呢！
　　苟且偷生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半个小时的未来，有时很近，有时很远。
　　白宁宁没敢等到时间用完，让人把她抓出去。在第二十八分钟的时候，就穿上睡衣小心地走出卧室。
　　她还特意穿了件最保守的睡衣……可惜的是，在半年前的那天，秦悦发表过“对于白宁宁睡衣的改进建议”之后，即使最保守的，领口也大开大合。
　　护甲值有点低，但也没办法了。
　　来到客厅里，连同大姐姐在内，五个少女都悉数到齐，严阵以待。
　　“来，都来啦，都到齐啦，”白宁宁尝试着笑一笑暖场，“周末放假的，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分割线——————
　　PS：统一回答最近问题，其实关于白宁宁个人意向的问题，在跟秦悦摊牌的那段剧情里就有写过，这就是白宁宁当时自己的决定——她喜欢每个人，但是不知道那是哪种喜欢，她那种性格和说话方式，再加上现在的明面身份，也不可能正常地进行恋爱。
　　当时写得太委婉了，可能有很多人没在意，现在彻底清晰地写一次。
　　最后月底了，求一下月票吧。
第十七章 不跟你拉扯
“宁宁学姐，已经十点了，”秦欣说道，“除非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不然这会儿怎么都该起床了。”
　　“那你们怎么晚上不多学习一会儿呢，”白宁宁恨铁不成钢地说，“高中时候，大家都是深夜苦读到十二点以后才睡觉，怎么上了大学，就放松了。”
　　尤其秦欣学妹，点名批评一下，上学期多努力啊，经常通宵看书，月亮不睡她不睡。这短短一个寒假过去，怎么就变成早睡早起的健康妹了呢。
　　“白宁宁，不用担心我们，”绫音拍拍旁边的位置，“大家精神好着呢，你也快过来坐吧。”
　　白宁宁勉强挤出一点微笑：“人都到齐了，你们玩啊，怎么非得等我。我一个小小的……”
　　“是大大的。”奈奈打断她说。
　　绫音和她身为今天的主要行刑官，一上来都有点兴奋。
　　白宁宁张张口，最后叹了口气，在旁边坐下来。
　　“好吧，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关于这周我违规的事情，”她想了想说道，“我承认我处理得有点问题，但退一万步讲，从结果上来说，也没有影响到工作。我觉得，仅凭过程来判定有罪，是否说明这个规定有些不合理。”
　　就算我白宁宁有99%的问题，这法案就没有1%吗？
　　几个少女互相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都到这个时候了，白宁宁还在拉扯。也不动脑子想想，其他人大清早大老远地过来，都在这里坐着了，还跟你拉扯，你能拉得动？
　　然后她们一起看向秦欣。
　　论起编鬼话，还是你比较在行，来吧。
　　秦欣刚要张口，旁边秦悦忽然冷笑一声：“差不多得了，还以为她们是为了工作才惩罚你？你难道就不明白，你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嗯？
　　不只是白宁宁，其他几个少女也愣住了，完全没想到秦悦也会加入“骗她”这件事。
　　她们一直觉得，作为正主的秦悦大姐姐，不屑于也不需要做这种事。
　　“我……”白宁宁眨眨眼睛，“确实不太明白。”
　　只听秦悦冷笑一声：“很简单，你身边明明有她们跟着，形影不离。即便是最后两天，也有秦欣和绫音陪你，你却找其他不认识的女孩子？”
　　一屋子四个少女脸色一白，坏了，秦悦压根没打算骗！
　　可是，可是这……
　　“啊？”白宁宁歪了歪头，没能跟上她的思维。
　　“你自己想想，”秦悦也不着急，慢慢引导，“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
　　嘶——
　　周围四个少女，纷纷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秦悦姐，现在已经到了说这个的时候了吗。
　　白宁宁疑惑的目光扫过强装镇定的几个少女，认真地思考起来。
　　首先肯定不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是半年以前的事情了，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一起经历那么多事，感情升了那么多温，所以是……
　　“至交好友？”少女试探着说。
　　秦欣悄悄松了口气，平静地点点头：“是的，宁宁学姐说得没错。”
　　是指（喵）交好友。
　　“所以这就是问题，”秦悦冷眼看看她，“你有她们在旁边陪着，还找其他不认识的女生，你觉得你难道没有错？”
　　唔……确实。
　　“但，我不是故意的，”白宁宁说，“当时那个情况你不知道，我们是那个情绪呼应上了，情不自禁……”
　　“你激动就激动，难道绫音和秦欣不在旁边吗，”秦悦一句话给她堵回去，“你实在激动，不能抱她们去？两个人不够你抱？”
　　还是说她们胸太小了，你抱起来觉得不舒服？是，秦欣是有点小，但是绫音还不够吗？
　　白宁宁被说得哑口无言：“这个，那个……”
　　至于秦欣和绫音，加上司幼雪和奈奈，四人一动不敢动，一句话不敢说。
　　自从刚才秦悦加入战场，一切都变了。拉扯？还拉个锤子，直接开！
　　“我，那个，当时……”白宁宁尝试着想想说法，最后叹了口气，“算了，我的。”
　　在秦悦的引导下，她不禁也陷入了这样的思考。
　　是啊，明明身边有好几个漂亮的美少女，为什么当时却要在意不认识的女生呢。
　　一周五天，五日沉浮，四个不同的学校，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由于目的原因造成的幸存者偏差，见到的基本都是漂亮的女孩子。但是仔细想想，除了苏瑶是同一水平线的，其他人都比不上身边这几个。
　　而且大家都是一起经历过这么多的，有感情的至交好友，难道还比不上几个路人？
　　白宁宁恍然大悟，原来真是自己错了。
　　虽然有一些地方上的细节她还是没想清楚，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看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否认，显然是都认可这个说法的。
　　嗯姆……
　　“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秦悦抱着双手问她。
　　“知道了知道了。”
　　“那还不去房里趴着？要我请你？”
　　“哦。”
　　去了去了，这就去，别那么凶嘛，我又不是要耍赖。
　　白宁宁小声哼哼几句，就往卧室里走去。客厅里，几个少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秦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悦躺在沙发里，轻飘飘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
　　“所以我说你们，想那么多没必要的话干什么，”她淡淡说道，“想那么多看似很靠谱的理由，然后为了圆一个，就得编更多的话，编到最后自己都编不下去了。费那个劲干什么，直接点不是更好么。”
　　不就是你们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们……我们，那这次的事情，本质上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当着面沾花惹草”事件，已经是足够的理由了。
　　“姐姐高见。”秦欣说道。
　　毕竟是秦家二小姐，比其他人更先回过神来。
　　绫音也感叹道：“秦悦姐，好厉害。”
　　奈奈用力点着小脑袋，虽然她还是没搞懂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似乎是很顺利的样子。
　　“行了行了，把拍马屁的力气留着吧，”秦悦带头站起来往里走，“赶紧的。”
　　——————分割线——————
　　PS：别骂了别骂了，马上写第二更。
　　主要没想到大家有这么大的分歧，意见的核心我也看了，这两章算是在不影响计划里的剧情走向的基础上，做的最大程度的找补。有的人还是不接受，我也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说声抱歉，尽力了。
第十八章 团
趴在床铺上，以自己的枕头做支撑，就这么趴着，心情都平静了下来。
　　这是白宁宁最喜欢的体位……啊不，姿势，她平时休息、甚至睡觉都偶尔这样。反正已经这么大了，不怕压着影响发育。
　　嗯，秦欣和奈奈不可以学，其他人没关系。至于司幼雪，学不学都无所谓了，她那个看着就感觉没什么潜力。
　　趴在床上，身边围着一圈少女，白宁宁脑子里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司幼雪微微皱眉，她感觉到一种恶意。
　　“白宁宁，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没有啊，”白宁宁眨眨眼睛，“我想的都是现实。”
　　“别跟她废话了，”秦悦找了个视野最好的角度坐下来，“开始吧。”
　　不要跟床上的白宁宁说话，因为这个状态的她，樱桃小嘴里吐出来的话语，比平时的要欠透三倍以上。
　　别说你们几个小年轻了，她一个大姐姐都忍不住的。
　　绫音和奈奈一左一右，坐到白宁宁身边。
　　“根据上周所制定的法案，白宁宁，你在本周为期五天的时间里，共计违规十余条，其中重度肢体违规五条，占据将近半数，再根据权重调整后，确定为最深层惩罚，覆盖其他违规，”绫音拿着司幼雪给的小纸条，一字一句地念叨，“现在开始执行。”
　　还挺有仪式感。
　　绫音开始动手脱她的装甲，航母之间还是比较熟悉的，虽然轻航母和重航母有些区别，但装甲挂载什么的，异曲同工。
　　“哇，白宁宁居然还穿纯白棉的，”绫音发现了一件事，“这么幼……咳，这么纯真。这种款式，连奈奈都不穿了。”
　　奈奈在旁边用力点头。
　　是的，她都该穿草莓和小熊的了，不穿纯白棉，太幼稚了被室友笑。
　　锐评了一下白宁宁的穿衣品味，绫音的武器系统就位了。
　　“白宁宁，我要开始了，可能有点凉凉，大冬天的我也没办法，”绫音温柔地说，“你忍一下。”
　　白宁宁想对她微笑一下，表示自己没关系，你放松点就好。
　　于是绫音就看到了一个不屑的冷笑。
　　“呵。”
　　“……”
　　“别愣着了，她就是那样的，”秦悦在旁边做指导，“你干你的，她做她的，不用管她。”
　　还是那句话，就像打奥兹玛攻坚战，她做她的嚣张表情，你干你的宁宁，各管各的。
　　“哦，好。”
　　白宁宁轻轻哼了一声，身体稍微缩了一下。是不认识的鱼雷，第一次打中核心区。
　　但是伤害好像不高。
　　来自轻型航母绫音的攻击，很缓，很慢，仿佛软刀子割肉还没割下来，钝钝的，有些温柔。
　　哼哼~
　　秦悦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心说你这是惩罚吗，你这简直就是杀必死。
　　司幼雪也看不下去了，提醒她：“绫音社长，我们现在是在那个，惩罚。”
　　绫音如梦方醒，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因为白宁宁这个样子太乖了，有点舍不得。”
　　秦悦想了想，出声说道：“白宁宁，你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撑不住？”
　　白宁宁呵呵一笑：“别开玩笑了悦悦姐，这能有什么撑不住的。”
　　小口径白板鱼雷，没穿透也没高爆，攻击频率还低得很，你就拿这个来考验航母？
　　谁家损管扛不住这个。
　　说着她还回头看了眼绫音，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没关系绫音社长，你这个，不要有心理负担，别高估自己。”
　　绫音深深呼吸了一下。
　　“动手吧，我早就告诉你了，”司幼雪说道，“白宁宁不值得同情。”
　　“你说得没错。”
　　鱼雷高速旋转！速攻！
　　哼哼声起来了，中间还掺杂着几声喵叫。
　　“话说起来我一直不明白，”秦欣忽然想到这么个问题，“为什么宁宁学姐……这样的时候，会偶尔学猫叫一声？”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秦悦面无表情地说，“学猫叫，就是认输的表现。”
　　跟打GG是一个道理。
　　秦欣微微一愣：“那我后来怎么从没听见你们俩……的时候她喵过？”
　　作为家里最资深的墙角偷听人，秦欣对战斗语音的记录还是很熟悉的。
　　秦悦依然面无表情，只是不太想说话了。
　　秦欣也很快反应过来，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声抱歉。说吧，像伤口撒盐，不说吧，又……
　　“呼……哇！”
　　在姐妹俩拉扯的时候，绫音已经完成了她的核心区打击，白宁宁已经引针簇射了。
　　虽然只是一段，量有点少。
　　“可以了，我休息会儿，”绫音坐到旁边，擦擦手，喘着气说，“奈奈，你上。”
　　奈奈微微一震：“到，到我了吗？”
　　身为团队里型号最小的驱逐舰，攻速也不快，鱼雷型号也小，软软的。
　　驱逐舰本来是压在航母上面的，可是没过几分钟，她自己先吃撑不住，倒了下来。
　　还好白宁宁把她接住了，没摔着。
　　仔细一看，原来是驱逐舰的核心区进水了。
　　“对，对不起，”奈奈小脸通红，“我可能需要去换一下……”
　　“带了换洗的么？”绫音赶紧问道。
　　奈奈点头。
　　小驱逐的优点，就是对自己的缺点很有自知之明。
　　秦悦嘴角抽了一下，拿起手机说：“这是几分钟？”
　　秦欣沉默良久，说道：“还行吧，比起上次，已经是有进步了。”
　　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人，相亲相爱，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多夸一夸吧。
　　而且奈奈已经很努力了，大家也不忍心责备。遇到这种事也没办法，不然怎么办，一拍桌子指着她说，都一个学期、一个赛季过去了，练个鱼雷突袭就那么难吗，练不出来？
　　绫音还算留了点力气，带着奈奈去洗手间换衣服。白宁宁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着，问道：“主要执行官都结束了，惩罚是不是也完了？”
　　“宁宁学姐，替补选手还有三位哦，”秦欣微笑着说，“你看你要不选一个顺序？”
　　“不用了，”秦悦站起身，轻轻脱掉外套，“我来收拾她。”
第十九章 合砍81分
秦悦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站出来的。
　　前面两轮，虽说奈奈这个可以忽略不计吧，但绫音还是出了几分力的。温柔刀也是刀，对白宁宁还是有效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秦悦悄悄瞅了眼秦欣和司幼雪，这两人一个是自己妹妹，一个是自己多年好友。别的不说，在力量这一块，是真的厉害。
　　现在她要是不上，等后面这俩赵云先上了自己再上，那可不就成阿斗了么。
　　大家合力在白宁宁身上七进七出，合砍是吧。
　　“你俩这几天也辛苦了，”秦悦撸起袖子说，“说不定今天你们可以休息，用不着你们出手。”
　　以前满血的打不过就算了，现在她是车轮战的第三位次，怎么也能……
　　“呵呵。”白宁宁发出笑声。
　　少女仰躺在床上，小脸清冷，目光淡淡。
　　秦悦脸色一冷：“你笑什么？”
　　“悦悦姐啊，咱们都这么熟了，就不要讲这种话了。你一开始说一说还行，我们都这么久了，”白宁宁苦口婆心地说，“我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万一你自己真信了怎么办。”
　　你要是信了你自己的鬼话，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岂不是又得多躺几天。
　　工作怎么办呀，宁宁很担心你。
　　秦悦深呼一口气，也不跟她废话了，直接欺身而上。
　　战舰大炮，旧时代的荣光，在不属于她的新时代，也能爆发出令人惊讶的火力。
　　勇猛，一如既往。
　　仿佛绽放在天际的烟火，那般璀璨，轰鸣的怒火，穿越时代和苍穹，耀眼得让人尊敬。
　　唯一的缺点就是短暂了些，毕竟烟花嘛。
　　左右也是在自己的大床上，秦悦下来以后，翻了个身，就势躺在一边。也懒得挪身子了，就那么半阖着眼睛休息。
　　别问，问就是中午了，午觉时间困。
　　秦欣和司幼雪看了看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说好的让人尊敬，就不要多说什么了，瑞思拜一下吧。
　　三番战下来，绫音残留着一点力气，奈奈被人搀扶着去换衣服，秦悦直接躺在旁边，眼睛都快闭上了。
　　时局图，一目了然。
　　咦，安静下来了吗？
　　白宁宁的呼吸渐渐归于平缓，抬起头看了下，眨眨眼睛说：“我其实还好。”
　　“对，那只是暂时的，”秦欣看看司幼雪，“要不你来吧。”
　　司幼雪谦让了一下：“我上次……”
　　“你上次也只是打枕头而已，没打裂缝，”秦欣说道，“我打过了，你来吧。”
　　于是司幼雪站了起来。
　　白宁宁这才惊恐地发现，事情还没有结束。
　　“雪雪，我们那个，我是你上司。”
　　“是的，白宁宁，”司幼雪慢慢往前走，或者说往前爬，因为是在床上，“但现在我们没有在工作。”
　　当然不可能在工作，这可是床，上司和助理能在这儿工作吗。
　　那才真的有大问题……而且甚至上司的上司还躺在旁边。
　　“是没有工作，但这场因为工作而导致的事情，”白宁宁小声说，“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商榷一下。”
　　别人就算了，“黑雪姬”她真的有点慌。
　　如果说奈奈是传统的斥候型驱逐舰，娇小的体型，鱼雷无力。防空还行，打航母本体那是一点输出都没有。
　　但司幼雪完全不一样，她在女孩子中已经算是高挑的类型，只是因为没有枕头才被划分为驱逐舰。有着体型上的优势，司幼雪完全就是一艘接受了近代化改造的高火力驱逐舰，不仅防空火力强，更有超级鱼雷挂载，穿透高爆等词条应有尽有，发射速度更是一绝。
　　放在以前，她这就不叫驱逐，叫重雷装巡洋舰！
　　“商榷？还有什么好说的，”司幼雪在她身前停住，“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我只是不在了最后两天，你就出了问题？”
　　星期一到星期三，司幼雪全程陪同，白宁宁表现的那叫一个好，除了第一天略显大意以外，之后两天愣是没出任何差池，星期三更是达成了无伤通关的成就。
　　而剩下的两天，司幼雪刚一走，白宁宁就出事了，还出了大事。
　　“这，这不正好显得您有分量么，”白宁宁笑了笑说，“你看，你在的时候我表现多好。”
　　司幼雪又往前压了一点，平板已经触碰到了枕头。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担心我事后算账？你当时决定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起我？”
　　平板压得更近了，枕头的前端受力变得扁圆。
　　“其实我是想了，”白宁宁认真地说，“但当时联系不上你，我就没法想了，只好暂时不想。”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司幼雪伸出手指，“一天的时间你没忍，现在就该偿还。”
　　“那我可不可以再借一天，过段时间还……咿呀！”
　　白宁宁没有继续讨价还价的机会，惊呼一声轻轻咬住嘴唇。
　　好冰，好凉凉，就像早春的天气，春雨不仅没有驱走寒冷，反而增添了几分潮湿的冷意。
　　冷冷的鱼雷在航母核心区肆虐，搅动刚才留下的春雨朝露。
　　从这方面来讲，绫音奈奈还有秦悦，她们三个人虽然倒下了，但还是有用的，起码带来了一场春雨。
　　“呼~唔姆唔姆~呼哇~”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司幼雪和秦欣两个赵云，明显不是前面三个能比的，这不，一上来白宁宁就变得软软的。
　　重雷装巡洋舰，又称雷巡，最强之处就是这一根鱼雷的强悍火力。穿透核心区，在航母最脆弱的地方扭动几下，触发引爆感应装置，然后——
　　哗啦啦。
　　“很厉害，司幼雪，”秦欣在旁边看了看手机，“你只用了几分钟。”
　　力量和速度这种纯粹的属性面板，司幼雪再怎么也比不上秦欣，可是她胜在技巧。少了几分属性值，多了一些特殊技能，效果是一样的。
　　鱼雷爆了，还引爆了航母自己的弹药库，哗啦啦地殉爆。
　　三月初，早春风光，朝露成霜，雨水汇聚成溪，清泉流响。
　　白宁宁小脑袋一歪，睡着了。
　　秦悦在旁边半梦半醒地看着，心想，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
　　司幼雪做起来挺简单的啊。
第二十章 真没想到这么爽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绫音没有带上耳机，也没开外放，或者说就没有听歌，但耳边还是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刚才扶着奈奈去换了衣服，回来的时候，一靠近房门，就听见里面哼哼唧唧的，动静很大的样子。为了不打扰战况，她们就去客厅的沙发小睡了一会儿。
　　这觉也没睡多久，睁开眼看了眼手机，不过区区十分钟而已。可是当她再来到房间外边，发现里面已经没声儿了。
　　又过了一会儿，秦欣推门而出，看见绫音站在门口，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学姐睡着了，起码看起来是睡着了，小声点，别吵醒她和姐姐。
　　对，秦悦也睡着了，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到中午困了，反正俩人都睡着了，挺好的。
　　看上去还有点温馨。
　　绫音很惊讶，压低声音说：“你们……中途停止了？”
　　保存进度先睡午觉？讲究啊。
　　“没有，”秦欣轻声回答，“已经做完了，结束了。”
　　绫音更加震惊。
　　她记得自己离开之后，也就过了那么十几分钟而已。而她走的时候，白宁宁看起来……游刃有余。
　　“你这也太快……而且，”绫音注意到另一个知识点，“你怎么衣服都没脱？”
　　还是早上那一件，如果是脱了再穿上，这么短的时间，肯定会有褶皱的。
　　可是看秦欣这一身，干净又整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是什么事情都没做，”秦欣说道，“我只是在旁边看着，司幼雪做的。”
　　没轮到，或者说白宁宁没撑到她出手。
　　正说着呢，司幼雪也跟在后面出来了。
　　绫音再一次大惊：“司幼雪，你……你怎么衣服也没脱？”
　　司幼雪轻描淡写地说：“因为不需要，何必多此一举。”
　　说着她把袖子挽了起来，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没秦欣那么干净，袖子沾了水，有点湿。
　　需要赶紧换一件，春天的天气冷着呢。
　　轻轻关上房门，三个少女一起走出卧室，来到客厅里坐下。绫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再问道：“真的就用了那么一会儿，做完了？怎么做到的？”
　　甚至衣服都没脱。
　　司幼雪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黑雪姬状态下，她的一切操作都仿佛发自本能。事后回想起来，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她也说不清楚。
　　“你就当她是突然顿悟，一念通神了吧，”秦欣说道，“反正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好……好吧。”
　　奈奈刚才就醒过来了，一直不敢出声，现在大家安静下来，才小心地说：“对不起，大家，我实在是……”
　　冲上去就三秒，太丢人了。
　　“没关系，你已经很，很勇敢了，”秦欣这样安慰她，“至少上了。”
　　当初阿斗也很勇敢，躺在怀里一声没哭。
　　…………
　　白宁宁这一觉睡得可舒服。
　　其实她也不是那么脆弱，身经百战见得多了，怎么会如此不堪。
　　司幼雪几分钟就让她放水，说明司幼雪厉害。但是放一次水就倒，说明白宁宁确实放水了，没有发挥全部的实力。
　　主要是她怕呀。
　　这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再加上绫音奈奈和秦悦三个人先动了手，珠玉在前，实在有些“温柔”。
　　白宁宁习惯了这种温吞的节奏，身体一直保持比较放松的状态。然后司幼雪一上来，直接一个螺旋变速，她根本绷不住。
　　要说感觉的话，痛……是不至于的，毕竟都这么久了，也早就习惯了。当初那躺在床上，举目破败的少女已经永远留在了半年前。
　　成长，不只是胸变大，还会让人变得坚强。她已不再是那个痛贯天灵的娇弱少女，曾经的苦痛，在长久的磨练之中，已经变成了……快乐。
　　有一说一，是有点爽，刚才一瞬间整个小脑袋都麻了。
　　半梦半醒中，白宁宁藏在被子里，雪白的双（喵）腿磨磨蹭蹭。
　　刚才太快了，没来得及细细品味，现在多少回味一下。
　　但是没办法呀，白宁宁也不敢再撑下去。司幼雪还能做多久不好说，旁边可还有个赵云等着呢。
　　秦欣比起司幼雪，那应该是只强不弱的。虽然技巧方面有所不如，但面板太强了，力速双A，谁来谁怕。
　　白宁宁就曾经体验过一次，那次还是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过，用120%的状态去迎接。结果就不用说了，被按得服服帖帖。
　　回想起曾经的经历，少女忍不住又蹭了蹭。
　　磨蹭着，磨蹭着，一不小心就醒了过来。望着头顶熟悉的天花板，听着旁边大姐姐轻轻的呼吸声，白宁宁开始思考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虽然大家都有各种听起来很合理的理由，而且悦悦姐也没有意见，甚至还在旁边帮忙。但是白宁宁觉得，这其中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至交好友，和指（喵）交好友，应该是有点区别的吧？
　　慵懒的午后，全身酥软的白宁宁，尝试用不太清醒的小脑袋去思考这个问题，想了半天得出的结论是——她们太过分了，都不顾忌一下自己的感受。
　　而白宁宁揉了揉枕头，缠着玉腿想了想，感受是……有点爽。
　　行吧。
　　她想起自己此前这个星期的行为，前三天各种小心谨慎，无伤通关之后的洋洋得意。
　　仿佛躲过了惩罚，是多么高兴的一件事。
　　再想想刚才，乖巧地趴着让人罚，然后在司幼雪的雷击处分中，直接核心区殉爆放水……嗯，就觉得，此前三天里的各种小心谨慎，都成了口嫌体正直的表现。
　　老古典学院派傲娇了属于是。
　　白宁宁躲在被子里又磨蹭了一会儿，最后默默叹了口气。
　　她真不是傲娇，只是因为，因为……因为被（）之前真没想到原来这么爽。
　　至于大家为什么这么做，背后的原因令人暖不暖心，白宁宁就懒得去想了，她现在爽过头的小脑袋也想不清楚。
　　往旁边翻了个身，抱住大姐姐香香软软的身子，白宁宁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还是大姐姐好，大姐姐比较菜……咳，比较温柔，特别有安全感。
　　Zzz
　　——————分割线——————
　　PS：大家平安夜快乐，祝大家今晚都像白宁宁一样，爽一次狠的。
第二十一章 秦悦发表建议
“也不是很难。”
　　晚饭桌上，秦悦这样说道。
　　她在下午的时候就起床了，这次有整个团队在场，不用自己拼尽全力，所以一个午觉就恢复过来。
　　反倒是白宁宁没起床，秦悦起来的时候少女还在被窝里磨蹭，问她吃不吃晚饭说不想吃，还说什么已经吃饱了。
　　秦悦也不知道她吃什么吃饱了，以及哪个地方吃饱了。
　　出来以后正好张罗着吃晚饭，几个少女已经比较熟悉了，吃过晚饭再走或者留宿一晚上都可以。
　　毕竟这是第一次团战，从某方面来讲，还挺有意义的。
　　上了饭桌，秦悦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也不是很难。”
　　几个刚刚拿起筷子的少女都愣住了。
　　秦悦也没想到她们这么大反应，她就是随口说一句，说一下个人感受，当然最主要的是想来个轻松的开场白，免得大家太拘谨。
　　“我的意思是，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秦悦看了看秦欣说，“甚至没有全员出手。”
　　绫音和奈奈互相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她们感觉挺难的。
　　司幼雪也一时无言。
　　虽然秦悦说什么都没关系，但是，听她说这种话还是忍不住感觉有点怪。
　　“确实简单，都没轮到我出手，司幼雪也只是浅尝辄止，”秦欣主动说道，“对吧司幼雪。”
　　司幼雪也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是的，没错。”
　　秦悦感觉好起来了，又说道：“不过以后还是不能大意，你们可能不知道……不，是一定不知道，白宁宁的适应力很强，这次有用的办法，下次就没那么好用了。”
　　秦欣和司幼雪一起点头：“我们明白，姐姐。”
　　“知道了，秦悦姐。”
　　赵云在长坂坡七进七出之后，阿斗对他说你不要骄傲，下次继续努力。
　　虽然秦悦说的是实话，但场面上就是有点怪怪的。
　　“话说回来，白宁宁醒了以后会怎么样，”绫音有些担心，“她现在怎么样，会不会不太好？”
　　秦悦翻了个白眼：“放心好了，她好着呢，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
　　她午觉睡醒的时候，就感觉到白宁宁抱着她蹭蹭，双（喵）腿缠在她身上，还哼哼唧唧的。
　　当时给秦悦吓坏了，以为明天又要请假。可现在正是工作最忙碌的时候，哪来的假给她请。
　　还好白宁宁发现她醒了以后，就赶紧松开腿打了个滚，滚到旁边去了，可能是觉得有点羞人。
　　…………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躺在自己最熟悉的大床上，白宁宁凝视着天花板，心头不禁浮现出这样一个问题。
　　一向以清纯自居的少女，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白宁宁想了半天，让责任追溯到当初第一次去秦欣学妹的房间。然后她惊讶的发现，罪魁祸首……还真是她自己。
　　自己主动去找透的呀。
　　求仁得仁，求透得透，怪不了别人。
　　“不行啊，不能这样，白宁宁，”少女轻轻捏了下自己的小脸，清醒了一点，“你不能这个样子。”
　　你已经不再是那个摸鱼混吃等死就可以过日子的女大学生了，除了游戏部门的领导以外，还是主题广场计划的项目经理，身上有很多工作要做，手下也有那么多人等着自己指明方向。
　　要努力啊白宁宁，不要沉迷这种事情！
　　吃过晚饭，送走几个少女之后，秦悦一回到卧室，就看见自家女朋友捏着小拳头对着空气说着什么。
　　秦悦微微一愣，试探着问：“精神分裂了？”
　　这种病的话，不知道找陈医生好不好使，虽然她很不想来。
　　“没有，”白宁宁气呼呼地说，“我只是在想，我平时还有很多正事要做呢，不能天天让你们……让你们……”
　　让你们干啥，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们却好意思做，真是太羞人了！
　　“我看你们都挺满意的，”秦悦淡淡说道，“你在学校里做了随心所欲的事情，她们也如约做了事情，你们双方都很满意不是么。”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而且还出乎意料地很舒服，但是……
　　“我以后不会再给她们机会了，”白宁宁自信满满，“她们没机会了！”
　　秦悦呵呵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她知道，白宁宁一直是这么想的，而以前的自己也真的信了白宁宁的话。后来呢？后来卧室里就多了秦欣、司幼雪、绫音、奈奈四个少女。
　　秦悦躺下来休息了，白宁宁却爬了起来，开电脑准备打游戏。
　　“你不睡觉了？”
　　“我睡过了啊，”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睡了整整大半天。”
　　从中午十二点睡到晚上八点，足足八个小时，跟上班族一样健康。
　　打开电脑，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白宁宁小播了一下。有段时间没播了，而且现在需要播一下。
　　【我超，大！】
　　【大白圆终于想起她还有个直播间了，感动。】
　　【感动？我直接泪目！】
　　白宁宁清了清嗓子：“大晚上的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希望大家见谅，不是不想播，是真的没空。”
　　哈哈，大家聊了这么多啊，刚被朋友们透晕过去，睡了半天，现在才醒。
　　所以是真没空。
　　【明白，理解理解。】
　　【大白圆毕竟是在校女大学生，平时有课要上，闲暇时间还要操心工作。】
　　【游戏的运营要管，主题广场的计划要看，平时还要上课写作业，我的天我都有点心疼大白圆了。】
　　【兄弟们把理解打在公屏上！】
　　emmmm……虽然忙的地方有点差池，但确实很忙，大家的关心也都是真的。
　　白宁宁很感动。
　　“对了，这些天我们项目组也没有闲着，”白宁宁说道，“关于主题馆的coser计划，已经招募了足够多的小姐姐，请大家放心。”
　　这是她开直播主要说的事情，就为了这个才开的。
　　虽然广场还没建好，但饼的进度肯定是要说的，不然怎么对得起购买预售票的大家。
　　自己大半夜的爬起来一心为了工作，这是多么鞠躬尽瘁的精神。
　　果不其然，这条消息宣布以后，大家都很兴奋，弹幕一片叫好之声。
第二十二章 我自有妙计
“请问主播，招募coser是你亲自监督的吗，”白宁宁念出一条弹幕，回答道，“当然，而且不只是监督，我还是主要拍板的人。”
　　为了表现自己在这项工作上的贡献，她还主动说道：“我跟你们讲，为了这事儿，我也是力排众议，为此今天还被司幼雪狠狠惩罚……教育……训，训了一顿。”
　　连续换了三个词语，感觉都有哪里不对劲。
　　【惩罚，教育，是我想的那种吗。】
　　【大白圆很少有说话支吾的时候，肯定是我们想的那种。】
　　【我忽然知道为什么大白圆今天晚上才有空了。】
　　【强啊雪雪，强！】
　　白宁宁看着弹幕，看得小脸一红。
　　坏了，怎么大家人人都知道这件事，自己只不过随口说了两句话而已，直播间人均福尔摩斯？
　　心不在焉地打了会儿游戏，白宁宁匆忙下播。
　　“今天就先播到这里，下次开播再给大家说说广场进度，下次见。”
　　主要是自从她不小心说“漏嘴”以后，弹幕就一直在探讨司幼雪教育她的方法，还有姿势之类的。
　　这也就算了，关键问题在于，不少弹幕随便一发，还正好是对的。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白宁宁看着弹幕的描述就触目生情，想到中午面对司幼雪的时候，那惊心动魄的几分钟。
　　想着想着，身子和脑子差点就要变得奇怪了！
　　所以溜了溜了，赶紧跑。
　　秦悦睡眠状态正好，眼看就快睡着了，忽然感觉到两团柔软圆润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还一蹭一蹭的。
　　“别闹，”秦悦严厉地说道，“好好睡觉！”
　　大姐姐明天早上要上班，不能上你。
　　星期六这一整天，就这样要过去了。今天跟平平淡淡没关系，简直是风起云涌，最后却在被窝里归于平静。
　　白宁宁不想评价，又尝试着蹭了下。
　　秦悦睁开眼睛：“我现在去把秦欣叫过来，顺便给司幼雪打个电话？”
　　“……你睡，你睡，”白宁宁松了手，挪开自己的枕头，“我也好好睡。”
　　闭上眼睛，白宁宁才忽然发现一个事。
　　坏了，她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随便拿捏大姐姐了。
　　大姐姐有帮手！
　　说好的上单对决，你却跟打野连体了，还有中单随时准备TP。
　　耍赖！
　　Zzzz
　　星期天，正常来说最美好的日子。
　　白宁宁打了个哈欠，半躺在床上不想起床。
　　秦悦去公司上班了，司幼雪也还有事情在忙，绫音和奈奈都回家了，不知道是做作业还是做别的什么，反正没空陪她玩。
　　家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以及秦欣学妹。
　　“宁宁学姐，”秦欣在门外敲门，“你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吧，”白宁宁有气无力地说，“随便吃什么。”
　　只要你不吃我就好。
　　虽然爽是挺爽的，但是白宁宁昨天已经想清楚了，身为一个有志向有抱负的清纯少女，已经把更多精力放在工作上，为秦氏集团的复兴添砖加瓦，而不是整天挨透。
　　秦欣不知道她心里边那么多思想斗争，想了想提议道：“不远处有个炖品店，我点个白果炖鸡锅？”
　　“可以，”白宁宁点头，“鸡汤好。”
　　喝汤是美事，最重要的是补身体，正适合自己这种……命运多舛的少女。
　　可得好好补一补。
　　拿起手机，白宁宁发现有人给自己发消息。
　　【苏瑶】：白姐姐，你没事吧？
　　【宁宁不知道】：我能有什么事，你怎么这样问。
　　给白宁宁搞得一阵紧张，还以为全世界都知道她昨天被几个少女按住收拾了一次狠的。
　　【苏瑶】：我昨晚看到你直播，你说你因为招募我的事情，被雪雪教训……
　　哦，直播啊，那确实，吓她一跳。
　　【宁宁不知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还好，你放心吧，我当然有办法应对。
　　【苏瑶】：可是你之前说，因为这个教训，甚至今天都需要用来休养。
　　【宁宁不知道】：那是……最坏的情况，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的吗，早睡早起，还能玩手机聊天。
　　白宁宁想了想，又补充着发了一句过去。
　　【宁宁不知道】：本来是会很严重的，但我靠着聪明才智，得以保全，所以放心好了。
　　聪明才智，指在司幼雪手下几分钟就倒，然后顺势装死，一点也不强撑着，这样就让秦欣没有了出手的机会。
　　【苏瑶】：那就好那就好，白姐姐真厉害。对了，既然这样的话，今天我来找你培训吗？
　　【宁宁不知道】：这周就算了，下周吧下周，我们从长计议。
　　昨天刚挨完，今天又找其他女孩子，这样应该不太好。
　　【宁宁不知道】：你呢，今天有作业就好好写作业，没作业好好复习，学习上这一块也不能拉下。直播也少看一点，不要大晚上的还守在电脑前面。
　　白宁宁说得有模有样，全是些肺腑良言，听着还真挺像个负责任的好学姐。
　　跟大胸JK聊完以后，差不多也到点了，秦欣在外边弄好午餐，过来敲门：“宁宁学姐，起床了吗，出来吃饭了。”
　　“好。”
　　干饭人的快乐，上桌就咕咚咕咚喝了一碗鸡汤。
　　秦欣坐在旁边看她，忽然冷不丁说道：“宁宁学姐，昨天真的那一下就倒了么？”
　　白宁宁微微一愣：“什么？”
　　“我说司幼雪那会儿，几分钟而已，”秦欣回忆着说道，“我记得，当初宁宁学姐来找我，可是用了一两个小时。最后特别用力和加速，也足足十几分钟才……”
　　坏了，装死被发现了？
　　白宁宁心中大惊，表面上尽量维持平静：“情况不一样，在司幼雪上来之前，还有两个……啊不，三个。”
　　有一个实在时间太短了，她差点没记住。
　　“是么，原来绫音奈奈还有姐姐那么厉害啊，”秦欣似笑非笑地说，“我怎么不知道呢。”
　　白宁宁眼皮跳了跳。
　　这学妹，该不会今天要让她偿还吧，正好趁现在家里孤女寡女的……
　　“别紧张，宁宁学姐，我就是随便说说，”秦欣忽然话风一转，“招募计划做得怎么样了？”
第二十三章 狡猾的秦欣
白宁宁心念一动：“这个，走访行动我们已经走完了，也有过亲自接触，前几天你们都跟我一起去过。至于这个名单，是司幼雪在负责对接。”
　　秦欣挑了挑眉：“具体的对接工作也是司幼雪做的么。”
　　“当然，她能做的事情可多了，”白宁宁高兴地说，“她的事情她能做，我的事情她也能做。”
　　“嗯，对对对，”秦欣冷不丁说道，“事情和你，她都能做。”
　　“……”
　　白宁宁感觉她话里有话，不敢接，低头默默喝了口汤，吃个白果果。
　　“虽然名单在司幼雪那里，但我觉得，宁宁学姐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秦欣又说道，“你可以跟我说一说……宁宁学姐？”
　　“嗯，嗯啊？”白宁宁眨眨眼睛，这才回过神来，“什……什么？”
　　被秦欣刚才的话吓得胡思乱想了，没听清楚。
　　秦欣抬头看她：“宁宁学姐，你怎么这么紧张，好像很怕我似的。”
　　白宁宁扯了扯嘴角：“你说笑了。”
　　怎么会是“好像”呢，明明就确实很怕。
　　没办法，昨天那个情况，怎么说呢，一家子人大家都上过了，就你秦欣没动手。白宁宁担心啊，万一秦欣学妹心里不平衡，突然一个气不过，直接动手。
　　夕城大学自由搏击冠军，白宁宁在这位学妹手上只有被搏的份。
　　“好吧，不说笑了，我就是想知道，学姐对于招募名单有什么想法，”秦欣进一步问道，“你亲自招收的那个女高中生，一定不会想让她被淘汰吧？”
　　白宁宁眨眨眼睛：“可是司幼雪没有反对。”
　　她可记得清楚呢，星期五晚上在校门口汇合的时候，司幼雪没有对这件事表达异议，只是关注自己有没有违规。
　　嗯……现在想想也挺奇怪的，为什么司幼雪更关心这个呢。
　　“她是没有反对，但，一个人能不能顺利就职，由主客观来决定，”秦欣说道，“主管是负责人的认可，司幼雪没有反对，所以没这个顾虑。而客观上，就是她能不能做到。”
　　“能不能做到？”
　　“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秦欣对她说道，“我们的这个工作，除了外形门槛要求高以外，对其他方面的能力要求很低，但……她只是个高中生。”
　　中学生的学生思维，放在工作上还是有点稚嫩的。
　　“嗯，我知道，”白宁宁下意识地说，“所以我决定平时有空拉她培训一下……唔！”
　　坏了，说漏嘴了。
　　看着秦欣似笑非笑的表情，白宁宁才反应过来，这是个陷阱。
　　上当了！
　　“秦欣学妹，”白宁宁有点委屈，“我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太狡猾了。
　　“有吗，还好吧，而且我也没想做什么，”秦欣说道，“只不过是关心学姐罢了。”
　　“行吧，行吧，”白宁宁有气无力地说，“周末培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反正都被识破了，没有空间拉扯。
　　“话说起来，我好像听绫音她们说过，”秦欣想起一件事，“宁宁学姐，你很喜欢给手下的人做培训。而且都是那种，很私密的培训。”
　　之前给画师组培训的时候，更是自己以身作则，亲自上阵当模特。为了让组里的合法萝莉画师们学会画枕头，自己给大家当最好的枕头参考。
　　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秦欣都震惊了——此前她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白宁宁那么轻易地拉拢了美术组核心团队。
　　原来是这样的。
　　“没什么，都是为了团队，为了让大家更好地投入工作中，”白宁宁轻轻说道，“我也不能空占职务，不干实事。”
　　她说得一脸认真，搞得跟真的一样。
　　但是秦欣转念一想，以宁宁学姐的思维，说不定还真是这么想的。
　　吃过饭，两位少女各回各房间，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平时这个时候，白宁宁肯定抱着笔记本去秦欣房里一起玩，可是今天，她有点虚。
　　还是稳着点吧，不见面也不说话比较好。
　　她可没忘记自己这张可爱的樱桃小嘴。
　　周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也可能过得很慢，反正躺在床上玩玩手机就混过去了。
　　星期一来到学校上课，刚拿出手机准备摸鱼，就收到来自辅导员的消息，说因为参加了上周的演讲，属于积极响应学校活动，特此奖励学期绩点两个。
　　【宁宁不知道】：还可以吧，我确实完成得不错。
　　白宁宁是这样给辅导员回复的。
　　辅导员当时就想发个问号过去，但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发现……还真没什么错。
　　虽然表现平平，最后一节课还直接鸽掉，但跟其他几个演讲稿直接改成躺平的同学相比，简直太不错了。
　　憋了半天，辅导员最后发来一句：继续努力。
　　摸完前两节课，下课走出教室，白宁宁在教室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绫音社长，你怎么在这儿，”她回头看了看教室，“你们下节课要用这教室？”
　　“没呢，我们的课在西一栋教学楼。”绫音回答。
　　白宁宁揉了揉脑袋，这里是东一栋，跟西一教学楼刚好是离得最远的。
　　“那你现在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昔日风风火火，直来直去的活力少女绫音，此时却有点扭捏：“是有点事情，那个……白宁宁你吃过早饭了吗？”
　　“早上出门的时候吃了一点，”白宁宁歪头，“怎么了？”
　　每天早上出门之前咬住一块吐司面包，以前还会捎上一盒牛奶。可是自从发现自己的枕头还处在发育期，牛奶有效果之后，就不敢再喝了。
　　“那，那上了两节课你一定饿了吧，”绫音关心地看着她，“要不吃点东西？”
　　白宁宁眨眨眼睛：“可是现在这个点，也没什么东西……餐厅太远了。”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不上不下的，等会儿还有课要上。
　　“没关系，我给你带来了，”绫音从身后摸出一个小小的保温盒，“红枣桂圆粥，我专门叫食堂做的，补气养血。”
　　白宁宁：“？”
　　不是，为什么要专门做这个。
第二十四章 不可以涩涩！
“这个，我是想着你身体可能，平时需要多补补，”绫音期期艾艾地说，“而且前几天你才……”
　　这肯定得补气血的嘛。
　　白宁宁看看手里的保温盒，又看看面前的少女，好几秒种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我觉得这就不用了吧，”她想了想说，“没到需要补气养血的地步。”
　　还是那句话，瞧不起谁呢你，我白宁宁是那么不抗揍……不抗透的人吗？
　　“没，没有，我就是关心你，”绫音磕磕巴巴地说，“不需要也可以……可以提前补一补。”
　　最终白宁宁还是收下了保温盒，带进教室里慢慢吃。跟别的没关系，主要她是干饭人，有饭当然要干。
　　回到教室里打开盒子，旁边关倩吓一跳：“嚯，好家伙，你哪来这么一盒热气腾腾的粥……你女朋友送你的？”
　　“不是，学校里的一个朋友，”白宁宁随口回答，“我女朋友在上班呢。”
　　关倩的眼神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你女朋友在上班，朋友趁你女朋友不在，过来给你送粥？”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有问题呢。
　　白宁宁秀眉微蹙：“我女朋友和她也是认识的，都是好朋友。”
　　关倩咋舌：“感觉更奇怪了。”
　　“没什么奇怪的，你这种直女不懂，”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很正常。”
　　我们喜欢女孩子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
　　“可是话说回来，她在学校里的话，哪来的条件给你送现煮的粥，”关倩感觉很疑惑，“而且还是用料这么复杂的。”
　　没个小火慢熬俩小时，熬不出这么香的。
　　白宁宁哼哼一声：“可能她有什么门道吧。”
　　那学校都是她们家的，让食堂行个方便还不简单？
　　“行吧，那你好好喝，喝快点，”关倩看了眼讲台，“还有几分钟要上课了。”
　　提前来到教室里的任课老师，一边准备自己的ppt，一边时不时看看白宁宁，表情十分复杂。
　　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同学，你说她吧，她成绩还挺好，是全班同学的榜样。你不说她吧，她在课堂上越来越嚣张，开小差玩手机就算了，现在还来个当众开饭。
　　食堂在干嘛呀食堂，不是早就过了早饭时间么，为什么她还能吃上热乎的？
　　白宁宁兵贵神速，赶在上课铃响之前结束了干饭，连老师都松了口气。把保温盒收好，少女满意地躺在椅背上。
　　吃饱了，有点犯困了都。
　　话说起来，绫音社长傲娇的外壳之下，还真是个温柔的人。不只是送粥，还有其他各种意义上。
　　比如海战的时候也很温柔。
　　回想起四个少女的表现，还真是各有特点。
　　奈奈其疾如风，绫音其徐如林，司幼雪侵略如火，秦欣不动如山。
　　这是高情商的说法，低情商一点，就是——快、慢、猛、see。
　　白宁宁在课堂上公然开小差，连老师让她回答问题都没听见。老师倒也没强求，见她没反应，索性自己说了。
　　算了算了，人只是发呆而已，让她去吧。
　　关倩下课的时候才敢提醒她：“白宁宁你怎么了，上课一直发呆，老师叫你都不起来。”
　　“啊？老师叫我了么，”白宁宁眨眨眼睛，“我没听到，有其他人上去解题么？”
　　“老师自己解了，不说这个，你上节课到底在想什么，”关倩小声说，“看起来有点奇怪。”
　　白宁宁小脸一红。
　　别看前面说得好像很有意思，但抛开现象看本质，实际上想的就是涩涩的东西。
　　“没什么，随便乱想，之后不会了。”白宁宁换了个端正的坐姿，“认真上课！”
　　但是课没什么好上的，该会的都在上辈子会了，不会的上辈子没会，这辈子也不可能会，所以还是要想课外的东西。
　　前天……不行！
　　白宁宁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小脸蛋，打断思考。
　　白宁宁啊白宁宁，说好的要努力想着工作呢，怎么能成天想着那些事情，不可以涩涩！
　　于是她真的开始琢磨工作了。
　　如今，游戏运营方面已经正式走上正轨，但刚经历过开服活动和春节活动，玩家们还未完全消化，对他们来说是发育期，对游戏部门来说则是长草期，按部就班做下个版本筹备工作就行了。
　　广场乐园这边，建设工作如火如荼，秦家公司这波也算是专业对口，做起来毫无问题。
　　就算有问题也有秦悦盯着，大总裁亲自看着，就算出事也没她的事，那么多更专业的人在公司里等着。
　　于是想了半天，白宁宁发现，还真没想到有什么是她能帮上忙的活。
　　没关系，她有专门的顾问！
　　下午，司幼雪收到消息，来学校里找她。
　　白宁宁惊喜不已：“雪雪你怎么亲自来了，我还说去公司里找你呢。”
　　“你是上司，”司幼雪淡淡回答，“你有事找我，哪有下属不动上司动的道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
　　白宁宁搓搓小手，试探着说：“要是星期六的时候你也能这么想，也知道尊重上司的道理，那就太好了。”
　　司幼雪轻轻看了她一眼，道：“星期六的时候我不也一样么。”
　　白宁宁微微一愣：“什么？”
　　“上司不动，下属动，所以今天我从公司跑过来找你，”司幼雪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星期天，你同样没动，还是我在动。”
　　“……咳，”白宁宁小脸一红，移开视线，“我们还是来说一说工作情况吧。”
　　不可以涩涩！
　　“工作方面？”司幼雪微微一怔，“你想知道哪方面，运营情况还是筹备工作，关于游戏的还是广场的，建筑那边你肯定没兴趣，那么就是设计方面？人事还是什么，你得给我提个方向……”
　　“停，停停停，停一下，”白宁宁连忙抬手示意，“不要这样，你说得太多了，我一个字都没记下来。”
　　她稍微缓了缓，问道：“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
　　司幼雪仔细想了想，想得很艰难，给白宁宁都整紧张了。
　　“我不是很清楚，”她最后说道，“要不去问问奈奈，她们美术组在准备各种设计，可能你可以帮上忙。”
第二十五章 宁宁想要帮忙
司幼雪说得不算很低情商，可白宁宁还是感觉到一点不对：“我能不能帮上忙，有那么难想吗。”
　　让你想了那么久才勉强找到个办法。
　　司幼雪淡淡看她：“白宁宁，你有工程资格证吗？”
　　“没有。”
　　“注册会计师？”
　　“没有。”
　　“法律……”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都没有，”白宁宁想了想，说，“另外，虽然没有证，但是我英语有四级的水平。”
　　上辈子考过了的。
　　“那么很可惜，游戏部门目前暂时没有外服计划，即使有，四级也派不上用场，”司幼雪耸耸香肩，“低了点。”
　　这么一想，想要找到白宁宁能帮上忙的工作，还真挺难的。
　　“这……”
　　“所以我想了很久，白宁宁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身为大学生的创造力和活力，”司幼雪紧接着说道，“因此，正在头疼设计的美术组那边，应该有你的用武之地。”
　　这次就比之前高情商多了，白宁宁听着心里也开心一些。
　　“行，那我们走，现在去哪儿？”少女意气风发。
　　“先找奈奈吧，”司幼雪说道，“她跟美术组那些人最熟悉。”
　　…………
　　女生宿舍202寝室，两只萝莉相对而坐，小忆面色严肃。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小忆喃喃道，“你上次明明跟我说，你是去做主动方的。”
　　奈奈小心地点点头：“是的。”
　　“那，难道是她中途反悔，”小忆猜测，“一个翻身跟你换了位置？”
　　奈奈摇头：“没有，学姐很乖……一直就那么躺着没动。”
　　“那为什么反而是你几下子就没了呢，”小忆扶额，“而且你说什么一直没动，难道你动的时候她也没动？”
　　奈奈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动。”
　　“……”
　　好吧，也许可能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小忆定了定神，跟她掏心掏肺地说：“妹啊，我们都知道，我们这个身体条件摆在这儿，确实有一些劣势。但力量的弱小，体能的匮乏，并非是一个人面板的全部。正所谓上帝给你关上门，就会开启一扇窗。”
　　奈奈懵懂地眨眨眼睛：“那我们的窗是什么？”
　　“你看，力量弱小，对应带来的是灵活和敏捷，”小忆冷静分析，“体能的匮乏，带来的是短时间的精密爆发。所以，你需要扬长避短，把握自己的优势，并且重视技巧的应用，避免在面板上和人血拼。”
　　奈奈听得似懂非懂，连连点头。
　　小忆感觉自己渐入佳境，正打算继续说的时候，旁边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你们这是要报名下一届夕城大学自由搏击比赛？”
　　小忆大惊：“白，白宁宁学姐，姐，你怎么进来了！”
　　奈奈也受惊地往后缩了两步，同时看向房门，难道大学姐已经发展到破门而入的地步了吗。
　　司幼雪跟在后边慢慢走进来：“你们没关门，所以她就直接进来了。”
　　哦，原来是门没关。
　　小忆支支吾吾地说：“没关门你也不能，不能不敲门就进来，万一我们在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事情……”
　　“不就是想参加搏击比赛么，有什么不能听的，”白宁宁往奈奈的小床上一坐，“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们，搏击比赛有风险，最好三思。”
　　别去，秦欣是赵云。
　　“知道了，我们只是随便说说，”小忆借驴下坡，“对了学姐姐，你来做什么？”
　　青天白日突袭萝莉港，总得有个理由吧。
　　“当然有事情，”白宁宁理直气壮，“是工作上的事情。”
　　小忆露出狐疑的目光，转头看看司幼雪。司幼雪点头示意，她这才相信。
　　“好吧。”
　　奈奈收拾东西跟她们走出门，小忆把人送到宿舍门口，临行前还对着奈奈小声呼喊：“记住，扬长避短，不拼面板，灵活爆发，注重技巧！”
　　奈奈嗯啊嗯啊地答应着，也不知道究竟听懂了多少。
　　白宁宁听得莫名其妙，她现在带人去做正事，又不是打搏击，说这些东西干什么呢。再说了，要是俩萝莉对自由搏击那么感兴趣，去请教下秦欣不就好了么。
　　走出宿舍，司幼雪说明了来意：“你们美术组那边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忙设计？”
　　“嗯，”奈奈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你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白宁宁抢着说道，“不然不会僵持了这么久。但是不用担心，我会帮助你们解决问题。”
　　司幼雪白了她一眼，继续问道：“美术组其他人有没有跟你说，她们对于哪一部分的设计有问题？”
　　奈奈思考了一下说：“我听她们讲，好像是把某些游戏里的设计搬到现实里的时候，会需要贴合实际的改动，比如游戏角色的服装。”
　　“懂了，”白宁宁一听就明白，“把角色战斗服改成cosplay装，有实际上的问题是吧。”
　　可以，还是coser计划里的事情，这个她熟啊。
　　她可太熟了。
　　司幼雪默默瞅了她一眼，说：“行，找个时间把美术组的人叫起来，你们一起商量下吧。”
　　奈奈懵懂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司姐姐，你不去？”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白宁宁难得有这么个事情能起作用……咳，难得有这么热情，就让她去好了，”司幼雪淡淡说道，“你看着点就好。”
　　奈奈这下更慌了：“可是我，我……”
　　“没关系，你总要经历这些，别担心太多，”司幼雪劝慰她，“去做就好了。”
　　阿斗总要有脱离赵云怀抱的时候，更何况，每一位阿斗都有一个赵云的梦。
　　“我，”奈奈举起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我尽力试试。”
　　小萝莉的耳畔边，有司姐姐的安慰，也有小忆姐姐的谆谆教导在回响。四字真言，虽然还没有参悟彻底，但背是背下来了。
　　“那就星期三下午吧，我们去跟绫音社长请个假，吃过午饭之后直接去公司，”白宁宁拍板说道，“你给美术组发消息，周三下午我们不见不散。”
第二十六章 专业的
新学期刚刚开始，大家都没什么活动，何况社团这种东西，人们都有一种习惯——就是新季度开始之前，得先开个会。
　　没开会，那就代表新的季度还没开始，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于是，尽管作为夕城大学校内最大的社团，二次元社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几位心腹大将今天下午纷纷请假离校。
　　甚至连社长本人都不在。
　　绫音也不存在请不请假的说法了，反正要请也是对自己请，上午上完课就直接走人，一路坐车来到水悦庭苑。
　　然后发现这里只有秦悦，没有另外两个人。
　　“秦欣呢？”绫音问道。
　　“她要参加社团活动，每周都不落，”秦悦无奈地说，“叫都叫不回来，风雨无阻。”
　　绫音一愣：“社团活动？她是什么社……”
　　“自由搏击社，”秦悦耸耸香肩，“她还老是说什么，持之以恒的自律和苦练，才是自身强大的基础。”
　　“有这种事？”
　　“是啊，而且她还说，自身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如果不勤加苦练，当力量不够的时候就后悔莫及，”秦悦回忆着说，“就算借助外物，也只是逞一时英雄，迟早原形毕露。”
　　这话一说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
　　绫音犹豫了好久，小声问道：“秦悦姐，秦欣这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秦悦嘴角一抽：“上学期刚开学不久，大概一两个月左右。”
　　她这时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好家伙，原来自己亲妹妹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暗戳戳地提醒过她，并且表达过自己的野心了。
　　要不是今天跟绫音说起来，她还真一直发现不了。
　　“真羡慕秦欣同学，年轻真好啊，”绫音感叹道，“可惜我一开始练习的方向不对，不适合这个。”
　　绫音是跳舞的，相比于搏击格斗，刚柔差距太大。真要练的话，她也练不了格斗，只能练太极。
　　但是太极怎么拿来打海战呢，太极讲的是以柔克刚，防守反击——白宁宁躺在那儿动都不动，根本没有攻击。
　　真要是练了太极，下次打团绫音一上去，她和白宁宁正好着呢，其他人可能都睡着了。
　　当然绫音来这儿不是说这个的，而是为了广场上的事情。家里把愿意改造的原广场店铺做了份表格，让她带过来详细说一下。
　　这其实并用不了多少时间，撑死也不到一个小时。不过秦悦难得找到个借机回家休息的机会，就干脆请了半天假。
　　正事聊完，时间还没到中午一点，就有点尴尬了。
　　“那个，秦悦姐，”绫音试着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算了，你刚过来就让你回去，搞得跟让你过来专门汇报工作一样，”秦悦叹了口气，“难得过来，坐坐吧。”
　　“也好，”绫音想了想，率先抛出一个意见，“我觉得，秦欣同学那句话还是有失偏颇的。现实里有很多不一样的情况，像我们这种，借助外物就已经很不错了。”
　　秦悦轻呼一口气，心说不愧是自己的好网友，她心里一下就舒服许多。
　　“确实，又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只要在学校读书就行了，不愁吃不愁穿，按时吃饭睡觉起床，当然有空闲时间可以锻炼。”
　　两个面板属性不太行的人，对秦欣进行了一顿“何不食肉糜”的批斗，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客厅里一片其乐融融。
　　“对了，我听说你们是在漫展上关系突飞猛进的，”秦悦说道，“二次元同伴？”
　　这么说不准确，不是听说，而是当时绫音在网上给她汇报的，其中还有秦悦自己帮忙出的主意。
　　“对，我们都是那个，二次元社。”绫音搓了搓手，脸蛋微红。
　　这年头吧，虽然二次元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当着人面说出来，还是有点害羞。
　　“那你们很喜欢cosplay吧，”秦悦说道，“其实我也很喜欢。”
　　绫音一愣：“秦悦姐，我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也没见你……”
　　“跟你理解的不一样，我是喜欢……那个时候玩，”秦悦摸出手机，调开一个相册，“你看。”
　　分享一下。
　　“哇，这……好多！”
　　绫音眼睛一亮，她自己只看过蕾姆女仆装和泳衣的白宁宁，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其他角色的照片。
　　“秦悦姐，这些照片和衣服都，好色哦。”
　　“是吧，”秦悦指了指楼上，“二楼的阳台有个衣柜，全是她的cosplay服装，来参观一下？”
　　“好啊好啊！”
　　…………
　　白宁宁俯身撑着桌子，让自身的威严被大枕头带来的压迫而增幅，看上去威严满满。
　　“你们可能不知道，但在cosplay服装这方面，我是专业的，”她缓缓说道，“也没别的，熟能生巧而已。穿得多了，心里自然有一杆秤。”
　　在公司特意找了间空旷的多媒体室，包括奈奈在内的八个美术组合法萝莉坐在下面，听白宁宁说着这样的话。
　　一屋子平板萝莉们仿佛有了主心骨：“太好了，白姐姐果然靠谱。”
　　“我就说，与其一直磨蹭找不出解决的办法，不如请示白姐姐。”
　　在白宁宁的严正要求下，平板萝莉们不喊学姐，改喊这个了。
　　白宁宁清了清嗓子：“我说这话，不是告诉你们我能解决，否则一句话就可以了。重点在于解决问题的办法，明白了么。自己多亲身实践，以后自然就有了感觉。”
　　平板萝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推举出一个代表说道：“我们也想亲身尝试，可是白姐姐，大家没有那样的身材条件。”
　　游戏里那么多大胸角色，要是美术组这些萝莉们来体验，好好的衣服，都穿成露肩大衣了。
　　“好吧，”白宁宁坐下来，问道，“那现在情况如何，设计图有了吗？”
　　“事实上，成品都有了，”平板萝莉的代表说话，“只是找不到人穿。”
　　白宁宁懂了，点头：“行吧，你们拿出来，我穿着看看。”
　　穿上就知道行不行，需不需要和谐了，这就是专业cosplay模特的水平。
第二十七章 有没有可能是人的问题
“emmmmm……”
　　办公室里的气氛，微微有些凝重。
　　之前定下了自己来当模特的决定，然后随便在办公室里搭了个屏风。左右大家都是自己人，白宁宁也不必把她们当外人，非得去另一个房间换衣服什么的。
　　当初搞学习资料的时候，还专门强迫大伙看着呢。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当白宁宁一件一件换上那些衣服，展示给大家看的时候……
　　“不行不行，看着就不行，这都快跳出来了。”
　　“呀！”
　　“我……我都不好意思看，叉掉。”
　　“换一件换一件……也不行，侧面挤出来了。”
　　几套服装换下来，白宁宁没觉得冷着或者累着了，可美术组的平板萝莉们都红了小脸，有的还用小手捂住眼睛，一副不敢看的样子。
　　她们平时都不看这些的。
　　白宁宁奇怪了：“你们不是色图画师吗？”
　　“美图，插画，”奈奈小声指正，“是插画画师。”
　　“我知道，但是美图色了一点，不就是色图吗，你们平时又没少画，”白宁宁叉着腰，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现在就受不了了。”
　　她穿着游戏里那套战斗服，明明身为剑姬却穿着布甲，而且布料还特别少，特别华丽。
　　枕头的大部分北部区域，和小部分南部区域，甚至两侧都有露出，只有几根蕾丝的布条挡住中部区域。
　　横看侧看，上看下看，仰视俯视，各种角度望去，都是雪山风光无限好，白白圆圆过大年。
　　除了枕头，这套“战斗服”还露肚子，裙子也几乎短得没有，光滑的大腿上只有一根腿环似的绑带。
　　难怪几个平板萝莉捂住眼睛，这是小萝莉能看的吗？
　　当然了，游戏里介绍说，这是为了尽可能的轻便，不干扰战斗时的任何动作，能够让她每个招式都随意施展，不必担心扯着线绷着胯什么的。
　　嗯，当然大家都明白，游戏介绍就这么一说，自己也就那么一听。非要讲道理的话，说是为了展示出色色的东西，从而在战斗中干扰对方的心智，让敌人在生死之间分神……这种说法还更靠谱点。
　　总而言之，白宁宁穿着战斗服，那叫一个气势十足。跟一身普通又休闲的萝莉们比起来，简直就像SSR站在了R的池子里。
　　“大，大学姐，”奈奈小声说，“我们平时画归画，但现实里很少见，是不一样的。”
　　画哪有真实的冲击力强啊。
　　“白姐姐，我觉得，问题不在这套衣服上，”刚才被推举出来的萝莉代表说，“白姐姐身上这套肯定得改，但问题不在这一套。之前有一套，理论上算是比较保守的，但我们大家还是觉得不行。”
　　旁边的萝莉按了按键盘，之前的某个服装图出现在大屏幕上。
　　所有人都望过去。
　　嗯，是游戏里那个女仆装的角色，这自然也是一套异世界二次元女仆装，白丝和缎带为主要点缀，低胸的领口让人遐想。
　　“单看衣服是没什么问题，那角色呢？”
　　萝莉代表朝旁边的人示意了一下，键盘上一顿操作，屏幕上开始播放那个女仆角色的PV。
　　该角色在游戏里的设定是C，穿着低领的女仆装，盈盈一团白润，刚刚好，跑起来也只是微微晃动，走路的时候较为平稳。
　　色嘛是有点色，但是擦边也是擦到了边，没有给人一种越线了的感觉。
　　“好，让我们再来看看对照组，”萝莉代表继续吩咐道，“看刚才白姐姐穿这套的录像。”
　　调出刚才的录像，往大屏幕上一放，画面一出现，平板萝莉们就整齐地捂住眼睛。
　　毕竟是办公室里的大屏幕，超清像素，放大放大再放大，愣是比现场观摩更加震撼一些。
　　刚才女仆角色PV展示中所表现出来的美好，什么盈盈一握，什么温柔可人，什么娇小玲珑。
　　都没了，只有一片仿佛中了闪光弹的白。
　　“你们为什么捂住眼睛，”白宁宁看向那个萝莉代表，“你别这样，好好说话。”
　　“马上马上，对不起白姐姐，”萝莉放下小手，感觉还是有点晕，“我刚中闪了。”
　　奈奈也晕晕乎乎地说：“中路一个迪迦。”
　　她最近被白宁宁拉着玩游戏了，dnf，csgo什么的，都有在玩。
　　关掉录像，萝莉们都感觉好了不少，萝莉代表稍微冷静了一下，说道：“所以白姐姐，我们觉得，有没有可能不是衣服的问题。”
　　白宁宁眨眨眼睛：“不是衣服的问题，那是什么的问题，难不成是我的？”
　　萝莉代表不说话了，奈奈也不说话，其他萝莉同样如此，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白宁宁秀眉一蹙：“你们该不会觉得是我的问题吧？”
　　大家还是不说话，就那么把她看着。
　　萝莉代表想了想，试探着说：“白姐姐，我们没有觉得一定是你的问题，但设计出了问题，总要经过各方面的排查。所以我们觉得，为了还你一个清白，有没有可能可以多找几个人来试试，看看对照效果。”
　　话说得有点太高了，冰雪聪明的白宁宁一时半会儿没听明白：“能不能说简单点？”
　　“简单来说就是，你能不能找几个女生来一起试穿，可以适当地小一点，”萝莉代表说，“最好是小一点、小一些、小很多，分别找一个试试。”
　　白宁宁皱了皱眉。
　　“这就叫对照组，有参照，”萝莉代表又说道，“不能把所有的压力都压在白姐姐你一个人身上。”
　　“好吧，那就周末，”白宁宁想了想说，“我去码几个人过来。”
　　比自己小一点，小一些，小很多，这样的女生，她正好都分别认识。
　　“那今天我们这些？”
　　“明显不合格的挑出来，”白宁宁指了指自己身上这件，“能改的尽量改，不能改的就算了，其他有争议的暂时保留。”
　　她也很想原汁原味，还原游戏色彩，可是实在太色了，也没办法啊。
　　“那，这些东西我们拿去交给公司处理了？”萝莉代表问道。
　　“不，”白宁宁倒是心生一计，“不行的都帮我打包一下，我带回去……再看看。”
　　可以穿回家的呀，给大姐姐看看。
第二十八章 给你看呀
“天啊，这么多。”
　　接受秦悦的邀请，绫音上楼参观白宁宁的衣柜，不禁一阵惊呼。
　　这cosplay服装的数量，比自己这个根正苗红老二次元都多。
　　但是仔细翻看了一下，绫音发现了区别所在。这衣柜里的衣服，虽然都是cosplay吧，但大多出自手游，而且都是那种悄悄上架，第二天就赶紧下架的皮肤。
　　简单来说就是太色了，没法穿出去。
　　只能说功能性很强。
　　而绫音那些衣服，都是穿去漫展或是自己用来录跳舞视频的，大多出自动漫，没那么色。
　　“这些衣服没办法穿出去吧，”绫音试探着问，“都在家里穿？”
　　“对，都在家里穿，”秦悦说道，“需要用的时候穿。”
　　什么时候需要用，那当然是想用的时候用了。
　　绫音又仔细翻看了一下：“好多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呢，还是新的。”
　　“那当然，”秦悦自豪地说，“毕竟她每次穿上衣服，就说明要被我整一顿狠的。所以啊，她平时很少来这里，不是我要求也根本不敢穿。”
　　绫音点头：“明白了，不敢穿上诱惑你，不然要遭重。”
　　“没错。”秦悦淡淡回道。
　　“秦悦姐真厉害，”绫音真诚地说，“怪不得白宁宁去漫展的时候，还得跟我去重新买衣服，根本不敢动家里这些。”
　　啊对对对。
　　所以说当初两人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那是有原因的。缘分是一回事，决定性的因素是呼应。
　　能呼应上，那才是知心的好朋友。
　　俩人正吹着呢，白宁宁回来了，在楼下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就上到二楼来。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秦悦回头看她一眼，云淡风轻：“没什么，看看风景。”
　　衣柜里的风景也是风景。
　　“白宁宁，你回来这么早啊，”绫音问她，“今天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去了趟公司，”白宁宁拉过阳台上的小椅子，轻轻坐下来，一副真是辛苦自己了的表情，“检查了一下大家的进度，发现美术组那边在服装设计上出了问题，我就帮了一下忙。”
　　秦悦笑了：“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专业？”
　　“当然不是，”白宁宁理直气壮，“我是中文系。”
　　“那你怎么帮忙的，在衣服上绣字吗？”秦悦冷哼一声。
　　她早就听司幼雪说过了，美术组的那一拨人，只有一小半是白宁宁这边的。但这些人有一个特点，都像奈奈一样，是合法萝莉。
　　给萝莉们送温暖去了是吧。
　　白宁宁没来得及说话，绫音先打圆场：“设计上出了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就是有些游戏里的衣服，现实里穿着不太好，所以我就帮忙鉴别了一下，”白宁宁说着站起来往楼下走，“你们要看看吗。”
　　阳台上风吹着怪冷的。
　　于是两人也跟着走下来，看见白宁宁走到沙发上，旁边还备着一个小包裹，秦悦挑了挑眉：“你把衣服带回来了？”
　　“嗯，不止带回来，”白宁宁忽然把衣领一拉，外衣脱下来，“我还穿回来了。”
　　当当！厉害吧！
　　秦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你就穿着这身，给美术组看合不合适？”
　　好家伙，这就几根缎带和布条吧。
　　绫音差点就礼貌性地把眼镜捂上了，但想了想好像没必要。
　　“当然不是，我还没脱完呢，”白宁宁理直气壮地说，“下面还有。”
　　然后把裙子和白丝裤袜也脱下来，顺便往大腿上绑了根丝带。
　　也没啥别的用，就是为了在绝对领域的地方勒一下肉——美术组的服装设计是这么跟她说的。
　　秦悦不说话，只是深呼了一口气。
　　绫音也不敢说话。
　　她犹记得几分钟之前，白宁宁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和秦悦两人在阳台上，还专门在说起关于“涩涩服装”的话题。
　　那时候，秦悦意气风发。
　　“这是我们游戏里一个超稀有的近战敏捷角色的战斗服，游戏里看着没什么，哪怕有柔软引擎也不会觉得问题特别大，”白宁宁还一本正经地介绍道，“但是我一穿上展示给大家看，就发现实际问题很大，根本不行……你们看，就像这样，挥一下剑就一晃一晃的。”
　　白宁宁从桌子下找到一根雨伞，拿在手里当剑挥了两下，使出游戏里的“奈摇剑法”。
　　连绫音都不禁红着脸心想，太嚣张了。
　　实在是太狂了，白宁宁，当着秦悦姐的面啊。
　　秦悦也气笑了：“既然是不合格的衣服，那你穿回来做什么？”
　　“穿回来给你看看啊，”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邀功道，“怎么样，挺好看吧。”
　　“好看，是好看，”秦悦走过去一把将她按在沙发上，“我要你好看！”
　　白宁宁疑惑地眨眨眼睛，看看生气的大姐姐，又看看旁边不知所措的绫音社长，有点懵。
　　咋肥事鸭。
　　“绫音，你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秦悦回头招呼，“过来帮我把她按住！”
　　“哦，哦，”绫音考虑了两秒钟，便听话地走过来，“好。”
　　白宁宁啊，不是不帮你，你这回实在太过分了，还刚好撞枪口上。
　　绫音在心里默默说对不起。
　　可是白宁宁一点也没有惊慌，只是歪了歪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们要注意身体啊。”
　　秦悦更加出离愤怒，就连绫音都有些忍不住。
　　太过分了，明明都被按在沙发上了，还在嘲讽。
　　必须给她一点好看！
　　…………
　　傍晚，秦欣做完社团的日常练习，回到家里来。
　　家里挺安静的，啥声音都没有。
　　她走进客厅，只见秦悦和绫音一左一右躺在沙发上，睡觉睡得很香，连衣服都没脱。
　　反倒是旁边衣冠不整，就挂着几块布的白宁宁，精神十足地玩着手机。看她激烈的操作，应该是在玩动作类的手游。
　　“宁宁学姐，”秦欣问道，“你这样坐这儿不冷吗？”
　　“还行吧，有暖气呢，”白宁宁头也不抬，“另外，你能帮忙把她俩叫起来吗，该吃晚饭了。”
　　就算不吃饭，睡觉也不能睡在这儿啊，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第二十九章 工作需要
“得了吧，”秦欣撇嘴，“你都叫不起来，我怎么可能叫得动。”
　　全家最有杀伤力的小嘴巴都叫不起的人，那是真的起不来。
　　话说起来，姐姐跟绫音在家，面对白宁宁，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现场这个情况，应该是没忍住。
　　可是问题来了，这俩人自己完事儿了就往沙发上一躺，剩下一个衣冠不整的宁宁学姐坐在那儿玩手机，也不知道干什么，等着谁来善后似的。
　　等等，所以自己这个时候回来……
　　白宁宁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连忙扒拉着地上的衣服往身上护：“秦欣学妹，那个什么，这么晚了，你不吃晚饭吗，社团活动一定很累吧？”
　　秦欣忍俊不禁：“宁宁学姐，你那么怕我干什么。”
　　“我不是怕你干什么，”白宁宁扯了扯嘴角，“我就是怕你干……”
　　“好了，别怕了，”秦欣把手里的练功服放下来，“我确实累了。”
　　而且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好，姐姐和绫音都在旁边躺着。别的不说，万一中途偶尔睁开眼睛了怎么办。
　　“累了？累得好啊……我是说，青春就该挥洒汗水，有活力，身体好，”白宁宁趁机悄悄穿上衣服，“白天多运动，晚上睡得香。”
　　秦欣笑了笑：“怪不得宁宁学姐每天晚上睡那么香。”
　　“嗯……”
　　这话白宁宁不敢接，只能含糊其辞，然后找机会把裙子也穿好。
　　呼，感觉安全多了。
　　“准备吃饭吧，”秦欣拿出手机，“我点个外卖。如果她们过会儿还不醒，我们就一起把她们扶到床上去。”
　　“嗯，好。”
　　事情如秦欣所料，晚饭以后这两人还是起不来，于是她和白宁宁两人一起，左右两边扶着人去床上。
　　把绫音搬到客厅旁边的小休息室里，把秦悦搬回她自己的卧室，善后工作基本就算完成了。
　　“话说起来，我不是很明白，”回到客厅里，秦欣做出点评，“她们为什么能够这么累。”
　　白宁宁眨眨眼睛：“是啊，为什么呢。”
　　总不可能是我的问题吧。
　　“算了，宁宁学姐好好休息。”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貌似是逃过一劫的样子，白宁宁上了床，拿起手机开始码人。
　　美术组那边的平板萝莉说了，要有对照组，比自己小一些的和小很多的，都有需求。
　　嗯，司幼雪肯定要占一个名额，毕竟在自己认识的且关系好的人里面，像她那么平的，还真不多。
　　或者说就那么一个。
　　然后剩下的几个人……
　　………………
　　苏瑶的心情很纠结。
　　当初从白宁宁的直播粉丝群里，偶然得知她要招人当coser的消息，少女的心思就火热起来。毕竟自己一个高中生，能做的事情本来就不多，好不容易遇到个专业对口的，而且待遇还好。
　　于是她就问小群里的大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选上。
　　对方告诉她，这种事情大白圆肯定会严格对待，条件要求很高，你要么是美少女，要么胸大才行。
　　苏瑶一想这不巧了么，两个条件都符合啊。
　　把自拍往小群里一发，大家惊呼一声好家伙，于是都帮她参谋起来。
　　其中有个大佬说，不要慌，大白圆喜欢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你见到她的时候热情一些，多撒娇，说不定她就把你拉进去了。
　　但也有人说，工作这方面是她背后的公司负责，有专门的人审核，很严格。而且不太看好撒娇作战，因为大白圆有雪雪，那已经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了。
　　刚才的大佬顿时就不服气了，说这么多次直播你没看出来吗，大白圆哪会嫌女孩子多。再说了雪雪虽然好，可咱们群里的小妹毕竟有雪雪没有的东西啊。
　　对吧大胸瑶。
　　小群里众人一听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纷纷给她加油打气，告诉她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也就是雪雪没有的东西。
　　赌一赌，小帆变航母。
　　苏瑶接受了群友的建议，在白宁宁来学校演讲那天，抓住课间那一点点的时间timing，狠狠地摇了一波。
　　倒也不用刻意撒娇，反正自己本来就是那样的。
　　果然，星期五那天，苏瑶真的成功入职，在coser表上登记了自己的名字。
　　那天晚上回到家，迫不及待跟群友分享了这个好消息。那天晚上，小群里每个人都在欢呼和祝福，一片四海欢腾，仿佛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直到大佬忽然问了句“那你什么时候去和她……那个？”
　　苏瑶微微一愣，打了个纯洁的问号。
　　大佬说，你不是通过对大白圆撒娇得到的职位吗。
　　苏瑶说对啊。
　　大佬又问，你不是利用大白圆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并且用自己的优势讨好她的吗。
　　苏瑶说没错啊。
　　大佬说这不就得了，本质上来讲，你这就叫交易啊，那你什么时候履行呢。
　　苏瑶的小心脏咯噔一跳，纯洁的小脑袋缓过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潜……
　　大佬说，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你还年轻，不太明白，但是事已至此。你可以跟她说说，你不懂这个，问她能不能算了，工作的事情也缓一下，别欠了人情。
　　苏瑶仔细一想，那不行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工作。而且如果是白宁宁姐姐的话……好像也不亏。
　　少女想起下午的拥抱，两个人柔软的贴贴，团团和圆圆挤在一起的感觉……还挺舒服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群里的人在要求她把“被大白圆潜规则”的名额让出来，你不要就roll给大家吧，群里人都想要。
　　大佬说都给我安静，你们是大胸美少女吗？不是的话就不要闹腾。等其他人安静下来，然后继续给苏瑶出主意。
　　苏瑶表示自己听得很认真。
　　大佬说，你想个办法试探一下大白圆，问问她有没有打算跟你私下接触，有的话，说明就是时候了。
　　于是就有了关于“单独培训”的聊天，少女心砰砰直跳，心想大佬说得真对。
　　苏瑶记得大佬还说过，说你的工作的coser，大白圆说不定会用工作的借口，让你换上涩涩的衣服，然后……
　　于是，就在培训前两天，苏瑶等来了那个预言中的消息。
　　【宁宁不知道】：苏瑶，你周末过来之后，可以在我这里穿一些衣服吗，工作需要。
第三十章 肯定有事儿！
白宁宁不知道自己这一条简单的信息，给女高中生带去了多么大的震撼。
　　【苏瑶】：知道了，白姐姐，我，我已经准备好了。
　　【苏瑶】：无论是心理准备还是身体上的准备，都，都准备好了。
　　【苏瑶】：其实我有一句话想说，我也喜欢白姐姐。
　　【苏瑶】：周末我一定会来的！
　　白宁宁看着对方一连发过来的四条消息，茫然地眨眨眼睛。
　　不是，不就让你过来当个服装模特吗，又没让你干什么，怎么搞得那么庄重，说得跟让你为科学献身似的。
　　她仔细看了看自己之前发过去的那句话。
　　没问题啊，就让苏瑶过来换衣服而已，也没说别的事情。
　　“怎么了你，”旁边传来大姐姐慵懒的声音，“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秦悦从下午睡到现在，虽然还有点困，不太想起床，但好歹清醒了不少。
　　“没怎么，没事儿，你睡你的，”白宁宁抓着手机翻了个身，背对秦悦，“我发几个消息就睡。”
　　苏瑶这妞发来的消息，不知道的看了会以为有歧义，所以还是不要让大姐姐看到了。
　　白宁宁倒也不是怕挨透什么的，主要是担心大姐姐的身体。
　　这要是在家操劳坏了，工作该怎么办啊。
　　主题广场计划由秦悦总裁直接统筹，可不能让她倒了。说实话，下午海战的时候，要不是绫音在旁边看着，容易被拆穿，白宁宁说不定直接打假赛。
　　让了让了。
　　第二天起床，白宁宁没在学校里找到司幼雪。
　　就连绫音也不在，跟社团里的人打听了一下，说是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休息了。
　　白宁宁震惊不已：“怎么会身体不舒服呢，居然还要请假，有那么严重么。”
　　绫音社长可是练舞的，虽然比不上练武的秦欣，但也算是健康的有氧运动，身体应该很好才对啊。
　　“就是啊，我们也不知道，”天哥摊摊手，“三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身体原因请假回家。”
　　就算是每个月那几天，也是在宿舍里躺一躺就好。
　　“真奇怪呢，”白宁宁由衷地说，“不知道是谁干的，太坏了。唉，希望她早点好起来。”
　　也许只有秦欣知道为什么。
　　倒也不能怪她俩，主要是间隔时间太短了——上次海战的时候，还是在上次……上次团战，也就是上周星期六。
　　这才隔几天啊。
　　但是白宁宁一合计，时间不多了，后天就是周末，不能慢慢等下去。
　　她决定今晚亲自去找司幼雪，以表诚意。
　　………………
　　“你说你，明明是合伙人了，为什么这些细节小事还要亲力亲为呢，”司母很是疑惑，“就不能稍微轻松点吗。”
　　以为女儿成了项目合伙人，就不用像打工人一样每天从早忙到黑，可以多一些空闲的时间，来一点诗和远方。
　　没想到还是那样。
　　“也不能这么说，”司父帮着打圆场，“阿雪干的活明显不是打工仔的事情，我看她有时候带回来的东西……你看看，人事名单。”
　　司母不懂：“人事怎么了？”
　　“这看着就是最终名单，最后拍板的，”司父冷静分析，“你看看，这得是老板的活啊，至少也得是部门领导才能干这个。”
　　司母狐疑地看向司幼雪：“是这样吗阿雪？”
　　司幼雪犹豫片刻，点头：“确实是最后拍板的名单。”
　　司母顿时心里好受了点。
　　不过她很快又有一个问题——你把你上司的活干了，那你上司干嘛呢？
　　还没来得及问，司父又紧接着说道：“阿雪啊，你们最近部门里还好吧，跟同事们关系处得怎样？”
　　“还好。”司幼雪简单回答。
　　都是姐们儿，一起打过团战的。
　　“那上司呢，处得怎么样？”
　　司幼雪下意识地回了句：“在处。”
　　司父点点头，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嗯？”
　　“我是说，也相处得不错。”司幼雪连忙补充，面不改色。
　　“阿雪啊，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司父松了口气，小心地看看司母，“免得你妈误会。”
　　司母皱了皱眉，一时间有点委屈。
　　她感觉家里关于这方面都有点矫枉过正了，有时候本来应该怀疑一下，都不能怀疑，不然就是误会。
　　现在信任是家里的政治正确。
　　“你们知道，我上司是白宁宁，”司幼雪平静地说道，“但她现在还是在校大学生，平时要上学，所以没那么多时间做事。”
　　正说着呢，门铃叮咚一声响。打开门一看，挺拔的少女在门口亭亭而立。
　　“小白啊，这么巧过来玩啊，”司父招呼说，“正巧了，我们刚好在说你呢。”
　　白宁宁眨眨眼睛：“说我什么？”
　　司父心说那肯定不能告诉你，我们在讨论关于你为什么不工作，以及跟咱们家阿雪有没有什么超出工作友谊的关系。
　　他想了想，说道：“我们在说你，是个很开明的上司，对手下人尽管放权，能让她们放手去干。除此之外，对属下也很照顾，不只是工作上关照，生活中也很关心，逢年过节的还……你看，就像今天这样，还大老远来个家访。”
　　司母听不下去了：“学校里老师来才叫家访，这叫慰问。”
　　“对对对，慰问，人文关怀，”司父说道，“所以我们就在说你啊，漂亮温柔又大方，真是阿雪的好领导。”
　　白宁宁点头：“那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
　　她这话给司父司母都弄得不会客套了。
　　“算了，先进来坐吧，”司母叹了口气，“我去给你们弄点零食吃。”
　　反正前几次来也是这样的，习惯了已经。
　　司幼雪的心情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等白宁宁进来以后，忙拉着她进了自己的卧室。
　　“你来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心虚，毕竟上周末刚干了“七进七出”的事，司幼雪在家里面对白宁宁，有点小慌张。
　　她不会是来告状的吧！
　　“我今天来找你，当然不是为了吃吃喝喝，”白宁宁往松软的大床上一躺，“肯定有事儿！”
第三十一章 你想要我？
司幼雪看见她这副姿态，心里咯噔一跳。
　　白宁宁慵懒地躺在床上，少女姣好的身姿一览无余，从上到下柔软的曲线，像等待品尝的美味。
　　尤其是那枕头，明明人躺在床上没动，却因为绵软而微微晃动着。
　　司幼雪明白了。
　　白宁宁用这个姿势提醒她，不要忘了上周星期六的上午，在水悦庭苑，在秦悦姐的房间，她司幼雪做了什么好事。
　　这是在威胁！
　　司幼雪深呼一口气：“有什么事你就说。”
　　白宁宁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司幼雪，时不时发出“不错，不错”的感叹。
　　真是百里挑一的丝滑啊！
　　美术组的萝莉们说了，检验一件衣服合不合格，需要有多种类型的女孩子来当参照，单看白宁宁一个人肯定不行。
　　不然别说是这些cosplay装了，就算是隔壁高中的长袖校服，穿在她身上也会变成过不了审的低俗——穿上去领口就崩开了。
　　而白宁宁找的苏瑶，加上她自己，都是属于胸很大的类型。这个时候就需要司幼雪这种，另一个方向上的极端，来中和以及对冲一下。
　　本来白宁宁能多摇几个人，比如虽然比苏瑶小一点但是也很大的绫音，比如比绫音小但是比奈奈大的秦欣。
　　可是绫音身体不适，需要休养，她不就去打扰了。
　　而秦欣呢，有空是有空，身体素质也很好……但她身体素质太好了，白宁宁不敢叫她。
　　尤其是已经叫了司幼雪，就更不能叫秦欣了，不然到时候两个赵云，白宁宁万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直接遭重。
　　所以邀请司幼雪就够了，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让奈奈也客串一下，奈奈好歹比司幼雪更大一点呢。
　　“你在看什么？”司幼雪轻轻蹙眉。
　　两人面对面，她当然能感觉到，白宁宁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
　　“看你，看你好看啊。”白宁宁回答道。
　　《情商》里说了，当你带着目的看别人女孩子，被发现之后，一定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最好是借机夸奖对方一番。
　　“哦，是么，”司幼雪抱起双手，“什么好看？”
　　“长得漂亮当然好看啊，而且，”
　　白宁宁在司幼雪身上寻找优点，视线从对方惊艳的美少女脸蛋往下滑，到平整的胸……嗯这个就算了。
　　因为胸前太丝滑，所以视线直接一滑而下，从纤细的腰身走过，到那双纤细笔直的双.腿。
　　别说，这是真好看。
　　司幼雪本身就是纤细美少女，这个特点在腿上发挥了最大的美感，而且由于腿型很好，所以并不会觉得干瘦，就像早期萌系动漫里的少女。
　　因为冬天，穿了保暖的黑丝裤袜，看上去更加有感觉。用一句过时的形容词来说，这个就叫腿玩年。
　　司幼雪发现她的举动，不禁挑了挑眉。她本来还以为白宁宁在客套，可看她这眼神，是来真的。
　　看上我了？
　　想一想也对，白宁宁本来就声名在外，但凡看个直播都知道她喜欢漂亮的女孩子，而且很涩涩。
　　而且自己星期六刚那样做她，她现在又用这事儿威胁自己，肯定是打算以牙还牙。
　　不管是报复还是单纯想要涩涩，都指向一个可能——白宁宁这妞想要办自己。
　　司幼雪冷笑一声：“行啊，你都追到我家里来了，我怎么会不答应你。”
　　真有人觉得换个位置就能改变胜负吗，太可笑了。司幼雪倒也没拒绝，你想试试就让你试试，给你机会你可千万别不中用。
　　白宁宁从床上坐起来，搓搓小手：“你知道我想让你干什么？”
　　“知道，”司幼雪挑眉，“直接说时间吧。”
　　老司家就是直来直去，不像秦欣，喜欢绕圈子玩文字游戏。
　　白宁宁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她还没把想好的那套说出来呢。
　　比如什么你也是合伙人，你工作是为了你自己。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美术组不能没有你的献身。
　　“就在这周末，后天吧，”白宁宁说道，“后天你有没有空？”
　　“你是我上司，”司幼雪给她一记白眼，“你给我放假，我就有空。”
　　“行，那你有空，周六过来，”白宁宁停顿片刻，小心地说，“除此之外，我还有一点小要求，你应该会接受吧？”
　　嗬，玩得还挺花，有要求？
　　“说说看。”司幼雪决定先听一下。
　　“也不是特别难的要求，很简单，”白宁宁说道，“就是让你到时候多换几套衣服穿。”
　　司幼雪挑眉。
　　明白了，角色扮演是吧，听秦悦姐说，之前她和白宁宁在家亲密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玩的。
　　“行啊，”司幼雪答应下来，“没问题。”
　　不就换几套衣服，换了衣服你就不是你了？
　　“好！那周六见，到时候我把位置发给你，我们不见不散。”白宁宁高兴地说。
　　没想到这么顺利，一下就谈妥了。
　　果然《情商》里说的对，有求于人的时候，最好跟人面对面说，这样能够表达诚意。
　　“水果来了，”司母推开门，看看面对面站的两个少女，“哟，你们这是，谈妥了？”
　　“妥了，”白宁宁大大方方地往外走，“时候也不早了，我一会儿就走。”
　　下午放了学才过来，等会儿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也不知道大姐姐会不会责备自己。
　　不过看她昨天晚上那个身体状况，应该是有心无力了。
　　司母下意识地说：“哟，这就急着走啊，菜都下锅了，还有这刚切的水果。”
　　“没事儿，”白宁宁拿起一枚草莓，“我就随便对付一口。”
　　是真不客气，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司幼雪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个想法。
　　这白宁宁，不会一开始就看上我了吧？
　　不然她为什么经常到自己家里来，而且每次来了之后，表现的这副样子，那叫一个不生分，跟回了自己家似的。
　　司幼雪摇摇脑袋，不再继续往下想，这个问题要是想一宿，明儿就没法上班了。
　　——————分割线——————
　　PS：求求月票吧，求求月票吧（可怜）
第三十二章 办公室是吧
“你这么大晚上才回来，”秦悦冷冷地注视她，“偷人去了？”
　　果然如宁宁所料，晚上回来太晚了，要被大姐姐质问。
　　“没有偷人，”白宁宁倒是理直气壮，“只是偷偷多吃了几口。”
　　司母炒的菜有点好吃，一时没停住嘴。
　　秦悦一听就明白了，这妮子晚上到谁家里蹭饭去了。不管是绫音还是司幼雪还是奈奈，反正肯定去了其中一个人家里。
　　她冷哼一声：“怎么，家里饭菜亏待你了？”
　　“也不是亏待，主要这些天一直吃外卖，”白宁宁搓搓小手，“有点吃腻了。”
　　虽然是外卖，但毕竟隔壁那条街上都是高档餐厅，外卖也是特别贵的精致菜品，名贵食材和大厨。老这么吃，有点腻味。
　　她想念家常的味道了。
　　秦悦没好气地瞥她一眼：“那你以后不用出去蹭吃了，邹阿姨回来了。”
　　什么？
　　正说着呢，白宁宁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那边过来。
　　“宁宁小姐，”邹阿姨笑着打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晚上好，”白宁宁惊喜不已，“邹阿姨，你可回来了。”
　　邹阿姨乐呵呵地笑着：“本来早该回来了，但是大小姐又让我多休了几天假。”
　　几天？两周！
　　女佣头子回来了，白宁宁很高兴，邹阿姨自己也很高兴，只有秦悦有些犯难。
　　以后邹阿姨在，白天就不能说或者做一些事情了，也不能把其他几个人往家里带，还得小心别被她发现异常。
　　秦悦给秦欣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以后注意点，别太猖狂，让邹阿姨发现了，告状到爸妈那儿，你我都得兜着走。
　　秦欣表面上点点头，一切听从姐姐的建议，心里不怎么在意。
　　你还不知道爸妈已经知道了吧，爸妈正好知道你知道他们不知道，邹阿姨也知道他们知道…（省略）…不知道，所以大家都在演。
　　不过晚饭过后，邹阿姨专门找到秦欣。
　　“先生夫人让我问问你，”邹阿姨小声说，“你们现在情况如何？”
　　秦欣点点头：“挺好的。”
　　能不好吗，好得不能再好了，在家里基本已经成明面上了，时不时还能吃顿好的。
　　“咳，你和宁宁小姐当然好，但是先生和夫人更想知道，”邹阿姨问，“你跟大小姐怎么样，有没有因此发生冲突。”
　　“没有，姐姐很乐意有我帮忙，”秦欣即答，“我们平时也会聊起相关的东西，比以前好很多了。”
　　她知道父母希望的是什么，现在确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好吧，另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邹阿姨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家里有没有其他人来？”
　　秦欣心中微微一惊，反问她：“你为什么这样问，哪来的其他人。”
　　“因为我刚才，给你们整理屋子，还有换下来的衣服那些，”邹阿姨说道，“发现有很激烈的痕迹，而且宁宁小姐的衣服被扯坏了好多……”
　　“我干的。”秦欣说道。
　　“……什么？”
　　“我是说，我干的，”秦欣面无表情，语气淡淡，“你知道，我现在喜欢健身，平时多有练习搏击，所以……比较激烈。”
　　邹阿姨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说一句：“那二小姐你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知道。”
　　危机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以后要团战的话，恐怕得换地方了。
　　…………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来到了星期六。
　　白宁宁起了个早，收拾完毕以后，换上一身清纯的白衬衫，就是制服的那种，然后尝试把所有的纽扣都扣起来。
　　脖子能扣上，但是脖子下面胸口的那颗纽扣怎么也扣不上。
　　站在镜子前，白宁宁发动自己冰雪聪明的小脑袋，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胸口的扣子不扣了，下面和领口的扣上就行，至于中间缺失的那部分，领口绑个黑色的蝴蝶结，这不就遮住了么。
　　只要没人近距离仔细看，或者把蝴蝶结摘开，就没什么问题。
　　准备妥当之后，白宁宁给另外两人发消息，告诉她们到公司来，还给了具体的房间号，让她们兑现承诺。
　　首先回复的是苏瑶，孩子年纪小，早睡早起作息好。
　　【苏瑶】：白姐姐，那个，我不是特别明白，你发的这个地址，是公司的办公室里？
　　白宁宁一想，那个房间以前确实看着像办公室，但是很大，所以就被美术组改造拿来用了。
　　【宁宁不知道】：是的，怎么了？
　　【苏瑶】：……明白了，如果白姐姐喜欢在办公室里的话，那我就去吧。
　　白宁宁看着回复，心里莫名其妙。
　　那让你来当个模特而已，不然还能去哪儿，去T台吗？再说了前几天一开始就说过，叫你来是工作上的原因，工作不在办公室在哪里。
　　算了算了，也许是有代沟吧，跟这种16岁的高二小女生说不明白。
　　白宁宁这个身体虽然才十八岁，但她的心理年龄就好像这具身体的发育一样，已经成熟到有代沟了。
　　所以司幼雪一定能够理解她。
　　正想着呢，刚好司幼雪也发来了回信。
　　【雪雪】：？
　　简洁明了，只有一个标点符号。
　　【宁宁不知道】：怎么了？
　　【雪雪】：没怎么，只是有点惊讶，你居然把地方定在办公室，呵，会玩。
　　白宁宁一看顿时就不高兴了，什么人呀，觉得我从来不会去公司上班是吧，以为我只会把事情交给下属，当甩手掌柜？
　　太过分了，这叫刻板印象！
　　【宁宁不知道】：当然要在办公室！
　　【雪雪】：行吧，说了答应你，也说了让你选地方，我当然不会不来。
　　【宁宁不知道】：好，上午见面，九点十点都可以，我们不见不散。
　　收起手机，白宁宁一时间感觉天下尽在自己手中。
　　真好啊，真好啊。
　　“悦悦姐，秦欣学妹，我出去了，”她还特别有仪式感地跟秦家姐妹告别，“出去办正事！”
　　秦悦看都懒得看她，因为自己天天都要去公司办正事，今天也一样，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秦欣倒是挥了挥手：“宁宁学姐，注意安全。”
第三十三章 得有个大的
白宁宁心想我去工作的，能有什么注意安全的说法。
　　难不成我还能换个衣服把自己闷死吗。
　　白宁宁气呼呼地出发了，一路没有停歇，直达公司里。
　　“哟，白经理，来这么早啊，”一个男人站在公司楼下，冲她打招呼，“吃过了吗？”
　　白宁宁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什么小王吧。
　　理论上来讲，小王是她最早认识的公司的人。就第一次住进大姐姐家，让大姐姐精疲力竭爬不起来，于是帮她打电话推迟公司会议。
　　当时接电话的就是小王。
　　“你也挺早，”白宁宁大大方方地说，“我还没来得及吃。”
　　这话一说出来，就显得自己很敬业，为了早点赶来公司上班，连早饭都来不及吃。
　　“这不巧了么，李经理正好去帮我们买早餐，”小王乐呵呵地说，“我这就给她发消息。”
　　说着就拿起手机，按语音键：“李经理，白秘书来了，你帮忙多带份早餐！”
　　语音那头的李玥似乎有点惊慌，但是小王并不在意。
　　“白秘书，听说咱们公司现在主导的那个项目，就是你的部门弄出来的。”他跟白宁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白宁宁点头：“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厉害啊，不愧是秦总最信赖的人，”小王笑呵呵地，“我早就看出你很厉害，想必秦总也是看出了这点，觉得让你当秘书有些屈才，才让你带着一个部门，果然搞出了一番事业。”
　　“嗯，还行吧，大概就是这样。”
　　白宁宁仔细一想，当初一觉醒来，秦悦把她拉到门口，跟她说我要你做个游戏，替我去二次元开开路。
　　当时她刚刚重生，自己都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被赋予如此重任。
　　不禁感叹是谁给了秦悦姐你这么一双慧眼，在人群中一眼就相中了她这只小妖精。
　　“还有那个实习生，姓司的那个女孩子，听说也是大家闺秀过来锻炼的，能力极强，谁都不服。就偏偏在你手下干事，干得那叫一个努力又踏实，白秘书真是有驭人之能啊。”
　　“还行吧，收复司幼雪挺简单的，我一直有自己的好办法。”
　　什么办法？当然是持之以恒去她家里做客，让她感受到我的诚意我的关心。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我让她透吗。
　　李玥提着一口袋小笼包回来的时候，看见这两人在公司楼下商业互吹，那叫一个听了都脸红。
　　“白秘书，你今天怎么来了，”李玥把口袋递过去，“有事儿忙？”
　　“对，有点事，”白宁宁抓起包子往嘴里送，“部门里的人处理不了，我过来指点一下。”
　　她这回真没狂，实话实说罢了。
　　李玥也不在意，不管什么事情，反正别最后扔到她头上就行。
　　而且李玥忽然想起来，自己是负责公司本部和游戏部门的对接来着。
　　“那白秘书你忙，”她说道，“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比如申请经费什么的，你尽管说。”
　　“好。”
　　跟公司同事们进行了一番其乐融融的聊天，白宁宁告别同事，进入大楼。
　　“真是英雄出少女啊，”小王感叹了一声，然后看向李玥，“对了李经理，我的早餐呢？”
　　李玥指了指旁边的垃圾桶：“白秘书吃完了。”
　　小笼包吃完了，袋子丢了。
　　“……”
　　白宁宁来到她的临时办公室，也就是前几天找的那间屋子。美术组的萝莉们很给力，经过几天的闲暇时间，把这儿改造成了最适合当下的地方。
　　有大屏幕，有数码设备，有足够的软椅和沙发，甚至还拉来一扇屏风，让人可以在后面换衣服。
　　嗯，就是三个人一起换的话，可能会有点挤。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家都是朋友，一起换个衣服而已。
　　正想着呢，手机震动了，是奈奈发来的消息。
　　【奈奈快好了】：大学姐，你们都到了吗。
　　【宁宁不知道】：我先到，其他人还没来。
　　【奈奈快好了】：那，我们是不是需要，先在外边等会儿，等你发信息再过来。
　　离公司好几条街的某处，一群平板萝莉坐在店里吃早茶。
　　之前推举出的那个萝莉代表，业内人称小晚，在跟大家冷静分析。
　　“白姐姐这次不是自己来，是带着几个来当模特的朋友，那肯定都是漂亮的女孩子，我们平时直播里也看到。然后我们这一群人再过去，场面上看着就有点奇怪，而且说不定会造成误会。所以我觉得，应该先缓一缓，等白姐姐彻底处理好情况，然后再叫我们过去。”
　　其他萝莉们围在旁边听她分析，不禁点头不迭。
　　有道理。
　　虽然想不清楚具体哪里有道理，但听你说得很头头是道的样子，那就肯定是有道理的。
　　直到奈奈抓着手机说：“可是，大学姐让我们直接过去，不用等，越快越好。”
　　“……”
　　小晚很尴尬，不想说话了。
　　“那我们，走着？”
　　“走吧，走吧。”
　　萝莉大军开拔的时候，司幼雪和苏瑶也一前一后地到了。
　　甚至可以说没有前后，几乎是同时走进门。
　　司幼雪一时间还有些错愕，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而且旁边这妹子虽然看起来胸很大，但是脸蛋很幼，最多就是个高中生。
　　该死的，为什么走哪儿都是大胸妹。
　　然后——
　　“司幼雪，苏瑶，你们都来啦，”白宁宁高兴地说，“快请进快请进，我等你们好一会儿了。”
　　从《情商》里学到的打招呼的方式！
　　但是司幼雪没给她好脸色，想起来了，这个苏瑶就是白宁宁走后门加进coser名单里的那个。
　　怎么，上次是意义上的走后门，这次准备带过来真正走一次后门？
　　你白宁宁要是好这一口，她司幼雪也没什么看法，毕竟那是你的私事，可是……
　　“怎么，找了我一个还不够，”她冷声说道，“还要再加一个，一起？”
　　可是你特么不是已经约了我了么！
　　“只有你肯定不够啊，”白宁宁眨眨眼睛，一脸认真，“得有个胸大的。”
第三十四章 出鞘必见血
司幼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从黑雪姬出现过以后，白宁宁就不敢再那么嚣张。至少在司幼雪面前，她经常处于“狂CD”的状态。
　　但是现在……
　　司幼雪是个很聪明的人，她一下就猜出了原因：“我懂了，因为我答应过你今天的事，所以你才敢这么说。”
　　因为答应过白宁宁，今天让她来当自己动的人，所以司幼雪不能主动出手。
　　巧了，她确实是个守信用的人，所以这笔账先记下来。
　　白宁宁则点点头：“我肯定是因为今天让你做这个，才能说这种话的呀。”
　　就因为让你当模特，所以才站在模特角度上评价你和苏瑶——那咱们这个需要很多套衣服，当然需要几种不同风格的模特。你司幼雪既然答应来帮忙，就要有作为模特身份的觉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干一行，爱一行。
　　司幼雪冷笑。
　　这个仇她先记下了。
　　苏瑶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她还没有搞懂现在什么情况。
　　白姐姐让她来，不是来潜一下的么，为什么“传说中”的雪雪也在。
　　而司幼雪小姐刚才说的那句话，意思是要一起？
　　啊这……
　　苏瑶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震撼。
　　“所以，你就是那个高中的小女生是吧，我在名单上看过你的照片，”司幼雪走过来，往她身上打量了一下，“小丫头营养不错，真人比照片看上去更大一点。”
　　“没，没有，”苏瑶嘴唇哆嗦，“大，大了也不好。”
　　天啊，传说中的雪雪好凶。
　　她都没有胸，人却这么凶。
　　司幼雪倒是满意地点点头，还好，虽然都是大胸妹，但这高中妹明显没有白宁宁那么欠透。
　　谦虚，而且勇于承认大的错误。
　　“大了怎么会不好，小才不好呢，”白宁宁马上就不服气地说，“苏瑶，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听你学校里那些女生说的，她们说大了不好，都是嫉妒你。”
　　“是、是吗。”
　　“没错，我跟你讲，有些小的才不好呢，尤其是那种一点都没有的，平平整整，正面和背面看起来差不多，”白宁宁张口就是一顿叭叭，“这种最可怜了，面对我们胸大的女孩子，心里就会有天然的恶意。”
　　苏瑶冷汗都快下来了。
　　白宁宁忽然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她身边貌似就站着一个平平整整的女孩子。
　　坏了，司幼雪会不会误会了，我得提示她一下，让她明白，我并非在针对她，只是不小心误伤。
　　于是少女娇声说道：“司幼雪，你不会觉得我在说你吧，别对号入座呀。”
　　司幼雪这回彻底炸了，冲上来一把抓住白宁宁胸口的蝴蝶结。
　　“呀？”
　　“很得意是吧，我刚才一进来就发现了，你胸口的扣子压根没扣上，”她把蝴蝶结直接扯开，让白宁宁胸前风光一览无余，“就想炫耀你这下作的乳量！”
　　没有蝴蝶结的遮掩，当真是峰峦绵绵，白雪皑皑。
　　苏瑶惊讶地看看白宁宁，心说白姐姐你居然穿这一套来上班，果然今天是准备潜我的吧。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你到时候把领口拉开就行，我也不会反抗的……
　　想了一些脸红心跳的事情，苏瑶又看了看司幼雪，心想不愧是群里大佬口中的“懂宁大师”，传说中的雪雪，果然太懂了。
　　一眼就看出了白宁宁穿着上的问题。
　　司幼雪似乎接收到她的眼神，不屑地冷哼一声。
　　诡计多端的软受罢了，她还能看不穿？
　　白宁宁反驳道：“司幼雪你冷静点，我这样穿，只是单纯因为扣子扣不上罢了。”
　　“还在嘴硬，”司幼雪冷笑，“这件衣服扣不上，你不会换一件吗？你就是想这么穿，然后在我面前显摆你的下作枕头。”
　　白宁宁想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于是说道：“显摆什么的，不存在这个，因为这东西本来就摆在这里，不需要显摆也能看得见。”
　　“好，我就如你所愿好了！”
　　然后司幼雪伸手就揉了进去。
　　苏瑶已经看傻了，原来白姐姐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有点害怕，有些紧张，还有一点点期待。
　　直到萝莉军团在奈奈的带领下推门而入，然后集体愣在门口。
　　萝莉代表小晚更是痛苦地捂住了脸。
　　所以说啊，明明都说了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白姐姐非要倔强呢。
　　“有人来了，司幼雪，”白宁宁小声说，“你把手放开。”
　　她被揉得有点感觉了，仿佛要变奇怪起来了。
　　司幼雪没有放开手，反而又轻轻捏了一下。
　　“嘶！”
　　“嘶什么嘶，好啊，我还以为你就叫了一个高中妹，”司幼雪冷着脸说，“没想到还叫了这么多人？”
　　奈奈小脸上满是惊恐：“大学姐，你说今天来是试衣服的，没说还有这个环节。”
　　“唔，嗯，我……”
　　白宁宁一张嘴就是奇怪的声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倒是司幼雪听明白了：“原来如此，准备了后手么？”
　　想试探我们的反应激不激烈，不激烈就顺水推舟，直接做到底。如果太激烈，像现在这样，就说是为了别的事情，你们误会了。
　　她松开手，已经完全明白了白宁宁的打算。
　　白宁宁终于克制住了身体的奇怪感觉，松了口气：“司幼雪，不知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今天请你们来，真的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
　　你看吧，完全一致。
　　司幼雪冷笑：“行了，别装了，你说工作，那就先等你工作完。”
　　白宁宁微微一愣：“等我工作完？工作完之后要怎么……”
　　司幼雪不回答，只是抱着双手看她。
　　误会不误会的，不重要了，情绪起来了，黑雪姬都出来了，你这不来一次，还能让我回去？
　　这就像古代武林侠客的宝剑，轻易不出鞘，出鞘必见血。你把剑骗出来了，能说一句“误会”就当无事发生，让人放回去的吗？
　　“嗯，那个，”萝莉代表小晚说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白姐姐，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先工作？”
　　不关美术组的事，赶紧做完溜了。
第三十五章 我能不能旁观一下？
白宁宁有点慌了。
　　她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搞清楚状况。
　　当苏瑶凑到她身边，红着脸小声说：“白姐姐，等工作结束，以及你和司小姐的工作结束以后，还有力气和我……内个吗？”
　　白宁宁微微一愣：“内个？”
　　“不内吗，”苏瑶小心地问，“只在外蹭蹭的话，也行。”
　　感受着少女软软的香气，白宁宁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不对啊，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干内个的啊！
　　也不是为了干外个。
　　是工作啊！工作！
　　于是她想了想，试图和这位大胸女高中生解释：“苏瑶，你听我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们产生了误会。但是我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帮忙当模特，穿一穿衣服。”
　　“我懂，我懂，白姐姐你不用解释，”苏瑶贴心地说道，“大人不能把话说明白，一切尽在不言中。我都明白的，我已经不小了。”
　　白宁宁下意识地往下看了眼。
　　确实不小，够大了够大了。
　　但是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你要知道一件事，苏瑶，”白宁宁小脸一绷，“今天我们真的是来当模特……”
　　“我懂，我们都懂，白姐姐你为了应付事情败露的后果，提前准备了这一手‘借口’，”苏瑶点点头，“可是你看，这不是被司小姐看出来了么，她已经点破了，你也不用再坚持了。”
　　“我……”
　　白宁宁我不下去了。
　　美术组的平板萝莉们倒是很有干劲，也许是抱着“赶紧干完事赶紧溜”的态度，那叫一个上行下效。
　　几套衣服拿出来，叫司幼雪和苏瑶分别换上。
　　白宁宁反倒不用换了，她前几天都换过，需要对比的话，从资料里调出照片和视频就行。
　　于是她就在旁边看着。
　　不得不说，司幼雪确实算得上衣架子，她身材高挑，又是纤细美少女，一双玩年的腿，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
　　所谓的下限极高。
　　而苏瑶就恰恰相反，身材娇小但胸大的她，穿上一些衣服的时候，会显得不伦不类，比如穿在司幼雪身上很修身的衣服，到她身上就会高高撑起来，连肚脐都遮不住。
　　嗯，好像还更有一番韵味。
　　司幼雪在旁边默默地换，默默地站，默默地看。
　　她没有全身心投入这份“工作”中，而是时常注意着白宁宁的举动。
　　她和苏瑶换的衣服基本数量相同，可是白宁宁看她的次数，只有看苏瑶次数的一半。
　　如果细算“眼神停留的时间”，那就差距更大了。
　　司幼雪很生气。
　　平板萝莉们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服装设计上。
　　“虽然两边差距过头，但可以从视觉效果上综合一下，就知道哪套衣服不行了。”
　　“可以，确实，有个上下限的说法。”
　　“没错。”
　　所谓上下限，意思就是——苏瑶穿着让人觉得色是无所谓的，如果司幼雪穿着都让人觉得色，那这套衣服肯定过不了。
　　反之，司幼雪穿着让人觉得不色，那也不用过多参考，可要是苏瑶穿着都令人觉得不色，就说明肯定能过。
　　甚至还得想办法改进一下，弄色点。
　　在一群公事公办的萝莉中，只有奈奈在担心。
　　“我感觉司姐姐和大学姐有点不对劲，”她小声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话刚说完，她感觉有些在拉她的袖子，回头一看，是萝莉军团的代表小晚。
　　“别说了，不要管这些，让你的大学姐去处理吧。”
　　“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不相信她吗，”小晚说得义正言辞，“她可是你敬重的大学姐啊。”
　　奈奈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退一万步讲，要是大学姐都处理不了，那她问了不也白问。
　　难道还能帮忙不成？
　　小晚心想，你大学姐肯定处理不了，没看见“传说中的雪雪”现在的眼神吗，恨不得把她吃了都。
　　她处理不了，你也帮不了忙，所以赶紧做好的自己的事情，做完就跑，不要掺和。
　　至于白宁宁，美术组全员一致认为，她会挺过来的。
　　一连串衣服换下来，各种效果都录入资料库，小晚起身做总结。
　　“谢谢白姐姐，谢谢司小姐，也谢谢白姐姐的女……白姐姐的朋友。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对照资料，接下来需要带回去讨论一段时间。”
　　白宁宁开心地站起来说：“没事儿，不麻烦，能帮到你们就行。”
　　看看，她又做了一件帮助大家工作的事情，这个领导当的，那叫一个亲力亲为啊。
　　另外，这下司幼雪和苏瑶相信我是一心为公了吧？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小晚抱起她的笔记本，小声催促其他人，“走走走，都起来，快，赶紧走赶紧走。”
　　平板萝莉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这么急，但是小晚既然说了，她们就照听。
　　白宁宁看着大家伙的动作，还想挽留一下：“都这么忙啊，这就走了，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司幼雪笑了：“你还吃得下饭？我很好奇，等过会儿做完了，你真的还吃得下饭？”
　　走在慢腾腾往外走的萝莉们，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明白了，连忙加快脚步。
　　快走快走，赶紧跑赶紧跑。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等下做？做什么？”
　　不是都做完了吗，工作啥的。
　　司幼雪转头看了看苏瑶：“我知道，她今天让你来，想对你做什么。当然她也跟我说过，我同样答应了。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情往后推几天，我今天必须要出这口气。”
　　白宁宁一愣，歪歪头：“什么？”
　　你在说什么呀雪雪，我完全听不懂。
　　“我说，我虽然答应了让你今天要我，但是时间上可以商量，就像工期可以因为紧急事故而推迟，”司幼雪说道，“今天的紧急事故，就是我要你。”
　　什么，你答应让我要你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有这种好事？
　　白宁宁还沉浸在前半句话的喜悦当中，而司幼雪已经脱掉刚才那身滑稽的cosplay服，顺便问苏瑶：“你怎么还站在那儿？”
　　“我，我那个，”苏瑶有点紧张，也有点激动，“我能不能旁观一下？”
第三十六章 你也想（）我？
白宁宁还是不太明白。
　　听司幼雪的意思，今天来这一趟，本来是她让我透。
　　但是因为出于什么“意外状况”，原先答应的事情往后推迟，现在她要先透我。
　　嗯，白宁宁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仔细一想。
　　这不还是透我吗！
　　“我觉得你在骗我，”她一本正经地说，“你就是想（）我。”
　　说什么本来答应了，什么意外状况，都是临时编好的吧。
　　司幼雪冷冷一笑：“巧了，我也觉得你单纯就是想挨透。”
　　白宁宁摸了摸平滑柔软的小肚子，试探着问：“真没的商量？”
　　“你说呢？”
　　“好吧，那我先换件衣服……”
　　“换什么换，你这不就挺好，专门准备的对吧。”
　　司幼雪摘开她胸口那个蝴蝶结，伸手进去：“专门留个扣子，现在跟我说什么换衣服。”
　　诡计多端的弱受！
　　“我没有，我没……呀！”
　　苏瑶在办公室里找了张软椅，悄悄地坐下来观看。
　　她一开始还象征性地用手捂住眼睛，在指缝间留出观看的视野。后来想了想似乎没必要，于是也不装了，就那么正大光明地看。
　　在同一角度看还不过瘾，反正办公室椅子多，东南西北各个角落，每个方向都能坐，时不时还能站在桌子上，或者低头下来，用每个角度看一会儿。
　　太精彩了。
　　苏瑶来之前真的不知道，原来传说中的雪雪如此勇猛，白姐姐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她就那么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仿佛是为了不在高中学妹面前太丢面子。
　　发现似乎没什么用之后，就直接往沙发上一躺，一脸“你来吧，搞快点”的表情。
　　别说司幼雪了，苏瑶看了都有点忍不住。
　　嗯，虽然她是个进攻能力不行的水上机母舰，尤其不擅长冲击式进攻。
　　但是可以磨呀。
　　当然，这些想法也就想想而已，因为苏瑶能够看出来，今天完全是司幼雪的主场。
　　当初在水悦庭苑，带着三个阿斗，司幼雪尚能七进七出。如今没有累赘，只有一个观众，自然更加如鱼得水。
　　也确实得到了很多的水……
　　这个时候，即使是白宁宁，漂亮的小脸也不禁有点挂不住。
　　之前就算了，今天还有人在看着啊，难道司幼雪你不觉得羞耻吗！
　　于是没过多久，白宁宁就被打得喵喵叫起来。
　　“还喵呢，我上次就说了，你跟秦悦姐的规矩，在我这儿没用，”司幼雪抓紧时间喘了几口气，做足充分的有氧呼吸，“喵了也没用，我不听！”
　　于是白宁宁就只剩下呜呜了。
　　司幼雪的规矩，只要她动起来，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结束，就跟其他人没关系了，只看她自己的心情。
　　简单来说，这叫坚定。复杂来说，这叫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战斗看得苏瑶自己都有点奇怪感觉的时候，终于结束了。
　　司幼雪去衣柜里拿了几件衣服，还有一床被子扔在白宁宁身上，然后看看苏瑶。
　　“你看着照顾下吧，”她整理衣服，准备往外走，“我工作都被耽误了。”
　　白宁宁忍不住哼哼了两声。
　　听你这意思，你透我还委屈你了是不是。
　　苏瑶看看她的白姐姐，又看看司幼雪，惊疑不定：“可是司小姐，我真的照顾得过来么。我的意思是，她不需要一些更细致的照顾么，比如清洗啊换衣服啊，甚至上药之类的……”
　　司幼雪翻了个白眼：“你也太看不起她了。”
　　“欸？”
　　“她躺一会儿，歇一下，自己就能起来洗澡去，”司幼雪说道，“至于上药，那就更不可能，我一个人还没那本事……不信你问她。”
　　苏瑶疑惑地看看白宁宁，白宁宁则骄傲地挺起大枕头，“那当然，我躺一会儿就好。”
　　身为姐姐和学姐，不能在高中学妹面前露怯，何况这本来就是自己的强项。
　　看见了吧，苏瑶学妹，这就是身为成年人的本事！
　　苏瑶觉得，这可能不是成不成年人的问题，刚才她在旁边目睹全程，以为白姐姐肯定遭重了，没想到她还能有力气说话？
　　难道司小姐……
　　“跟我没关系，你自己以后有机会体验了就知道，”司幼雪面无表情，“我去处理公务，你们自己饿了去食堂。”
　　说着就嗒嗒嗒离开了办公室，还贴心地关上门。
　　苏瑶刚入伙，或者说还没入伙，不知道司幼雪此举的意思是，如果你打算来一顿，就最好趁现在，不然白宁宁恢复好了你就打不过了。
　　可惜她不明白司幼雪的好意，只觉得司小姐走了，她一个人真的照顾得过来吗。
　　小心翼翼凑到沙发边上：“白姐姐，你还好吗？”
　　“没关系，”白宁宁轻声回答，“习惯了。”
　　啊这，习惯了？
　　“白姐姐的生活，这么的，丰富多彩吗？”苏瑶问道。
　　“那当然，”白宁宁哼唧一声，“我跟你说，平时我的生活里，不仅有司幼雪，还有……你不认识，但是人可多着。”
　　苏瑶小心脏微微一跳，下意识说出一句：“那多我一个应该也不多吧？”
　　她这话一说出来，白宁宁和她自己都愣住了。
　　连空气都仿佛凝固。
　　“这个，那个，我说的是，那个，”苏瑶尝试拉扯，“你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我是成年人，当然明白，”白宁宁深吸一口气，“你也想（）我？”
　　苏瑶犹豫片刻，索性银牙一咬：“或者你（）我也行啊，我们互相的。”
　　你有来我又回，这样才叫好，白姐姐你说对不啦。
　　——————分割线——————
　　PS：今天想跟大家说一说写作计划，首先要说的是，本书在大概一百万字的时候就会完本，也就是说快了。
　　因为这本书从最开始，定位就已经说了，是一本轻松向的纯日常小说。换句话说，本来想写的单纯就是一个欠透少女的故事，不管是主动欠还是被动欠，就是想写她这样的日常。
　　因为一直围绕着这一点去写，我就没有写其他延展的支线，也没有给几个人的事业或者感情什么的添堵，那样就违背了本书一直以来的画风。所以这样的纯日常小说，也就到此为极限了。
　　故事有结束的一天，但是白宁宁和大姐姐小姐姐以及妹妹们的生活没有结束的一天，我会在一个合适的地方结束——嗯，在那之前，把所有想得到的，能写出来的玩法都写一遍，就差不多了。
　　之后如果开新书，我会在保留这本书涩涩的特点上，添加魔幻元素和战斗，增加故事性，希望会有人期待。
　　以上。
第三十七章 培训
“这……这样不太好吧。”
　　白宁宁有点迟疑，也有些疑惑。
　　为什么呢。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不谙世事的高中女生，也会理直气壮地说出要（）我这种事呢。
　　难道我就真的那么好（）？
　　“为什么不太好，白姐姐你先自己提出来的，唔，”苏瑶忽然想到什么，“我明白了。”
　　“？”
　　你明白了，她还不明白。
　　“我知道，要先表达自己的诚意对吧，明白，下次先让你（），”苏瑶双手叉腰，“你不用说，我知道你们大人的表达都是很含蓄的，我已经完全搞懂了。”
　　人小鬼大，胸也大。
　　白宁宁听得不算很明白，但是听懂了她前半句话，小脸微微有点红。
　　这样不太好吧。
　　当然你要是很有这个诚意，也不是不行。她白宁宁让人内个了那么多次，还没试过反守为攻。这个体验，一定会很新鲜。
　　当然大姐姐那次不算。
　　“可是为什么，”白宁宁有一事不解，“你为什么这么……主动。”
　　“因为我喜欢白姐姐！”苏瑶元气十足地说，“白姐姐呢，喜欢我吗？”
　　小年轻没别的，就是擅长打直球。
　　从身材发育上来看就知道了，这妞含蓄不了。
　　白宁宁想了一下回答：“喜欢……肯定是喜欢的。”
　　不喜欢你我能把你拉进团队里来么，还约好做私下培训。
　　就像喜欢其他几个朋友那样喜欢。
　　“那不就得了，”苏瑶开心地说，“白姐姐你先休息，我去食堂给你打饭。”
　　“……不是，我。”
　　看着JK少女轻快地走出门，往楼下而去，白宁宁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现在的小女生都这样了吗，只要喜欢，就可以一起……滚上这么一滚？
　　她觉得自己25岁的灵魂有点老了，有代沟了属于是。
　　代沟深得跟她自己的沟一样。
　　过了一会儿，白宁宁休息好了，苏瑶也端着一个大餐盘上来了。
　　“白姐姐，快来吃饭呀，超级丰盛的说，”JK妹子很兴奋，“我跟食堂报了下你的名字，他们就主动给我盛了这么多东西。”
　　把餐盘放在办公桌上，苏瑶说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知道你……”
　　“是的，他们知道我带领游戏部门做了很多举足轻重的事情，”白宁宁淡淡说道，“知道我是多么敬业的一个人，为公司做出了杰出贡献。为了感谢我，所以多给了几勺菜。”
　　其实我想说他们是不是知道你是干饭人，所以才给的多来着……苏瑶把这句话默默咽回肚子里。
　　算了别管那么多，开吃吧，跟着白姐姐有大餐吃，真好。
　　吃过饭后，苏瑶又问起另一件事：“白姐姐，你说要给我培训，是在这里吗？”
　　“不是，当然不是，”白宁宁摇头，“事实上，今天是出了点意外，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
　　严格来说，这算是请苏瑶来帮忙。
　　苏瑶似懂非懂：“就像你本来找我潜，结果却被司小姐透了，类似这样的意外？”
　　“emmm……那还是有点区别的。”
　　白宁宁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被司幼雪内了。
　　喝了口热茶，白宁宁想了想说道：“关于培训这件事，公司里肯定不行，缺少了很多东西。”
　　苏瑶歪头：“比如说？”
　　“比如说场地不行，公司太严肃了，”白宁宁认真道，“公司是工作的地方，气氛严肃又庄重，不能干别的事情。”
　　苏瑶默默看了眼刚才大战的沙发，点点头。
　　“嗯，确实。”
　　大人是会这样，说一些冠冕堂皇又心口不一的话。
　　“所以要选一个工具齐全，又气氛比较放松的地方，”白宁宁想了想，有了主意，“这样，明天我发个地址，你过来就行。”
　　“好。”
　　然后苏瑶就接到了一个名为水悦庭苑的定位消息。
　　白宁宁想得很周到，家里地方大，保密性强，而且氛围不错，让人放松。更重要的是，还有很多套cosplay服装可供选择。
　　这不是coser培训嘛，cosplay服装就算是工作服了，或者训练服。
　　模特当完之后，今天在公司里的工作也差不多算结束了。虽然白宁宁今天什么都没做，但还是辛苦自己了。
　　等等，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好歹挨了一顿透呢。
　　下午回到家里，秦悦也是难得放了小半天的假，提前下班回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起来很是惬意。
　　“悦悦姐，你今天放假啊？”白宁宁打听道。
　　“没有，”秦悦看着电视机回答，“只是提前几个小时下班。”
　　白宁宁主动提出：“那要不要来一次……几个小时也够了，跟平时上班差不多。”
　　她倒不是想要，毕竟上午才被司幼雪做了。只不过是觉得，身为女朋友应该有这个义务。
　　“不，”秦悦默默瞥她一眼，“上你可比上班要累得多。”
　　“……”
　　就，没法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宁宁有点委屈，心想那你累不累不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吗，我往那一躺，又不动的。
　　突出一个因人而异。
　　她想了想，说起培训的事：“悦悦姐，明天我要带一个朋友过来，做一些训练。”
　　秦悦微微一愣：“女生？”
　　“对，高中生。”
　　“长得很漂亮？”
　　“确实。”
　　秦悦不说话了，转头看向秦欣，用眼神质问自己的妹妹。
　　什么情况，啥时候又多一个？
　　秦欣也用眼神回答。
　　就上次，开启我们团战的原因，你忘了么，就是因为她。
　　秦悦了然。
　　哦，原来是上次的开团人，立过功，那是没什么好说的。
　　“行吧，知道了，”秦悦说道，“我今晚跟邹阿姨说一声，让她明天放假回家里歇一天。”
　　白宁宁眨眨眼睛：“那倒也不用吧……”
　　做个简单的coser培训，为什么还把邹阿姨给支走？
　　“我说需要就需要，你别管那么多，”秦悦皱了皱眉，不由分辨地说，“明天我又不在家，不能看着你们。”
　　谁知道你万一又给人扑倒了。
　　白宁宁继续眨眼睛：“没关系啊，秦欣学妹在家，她会帮你看着。”
　　秦悦冷笑一声。
　　她会看着？她不一起上都算是好的。
第三十八章 发挥优势
白宁宁不明白秦悦为什么不信任秦欣。
　　她还有点为秦欣学妹打抱不平——那可是你亲妹妹啊！
　　你怎么能连亲妹妹都不相信呢，伯父伯母的担心果然有问题，秦家这对姐妹，还是需要多培养感情的。
　　还得有我来当润滑剂。
　　一时间，白宁宁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责任感来。
　　“悦悦姐，明天你就安心地去吧……去上班吧，”她拍拍自己的大枕头，显出可靠的样子，“你让秦欣学妹看着我，保证不会出问题。”
　　秦欣默默瞅了她一眼。
　　赶着送死的她见过，赶着挨透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随便你们好了。”
　　………………
　　此时的苏瑶，躺在自己家的小床上，心里非常激动。
　　手机上，小群里的几个人正在和她进行积极的交流。
　　因为这次涉及到一些涩涩的话题，而且专业性比较强，所以原本的小群里进行了一波提纯，从中挑选了几个人重新再开一个小小群。
　　这个小小群，首先把男生排除掉，接着把女生当中比较纯洁的也排除掉，剩下的就只有五六个人。
　　包括此前那位大佬在内，这几个人全部都是老司姬。哪怕没有身经百战，至少也是看过无数素材，纸上谈兵的好手。
　　【小苏啊，你们明天真的要做了？】
　　大佬代表其他人率先问出这个问题。
　　【苏瑶：是的，白姐姐邀请我去她家里，还说了一些暗示的话。】
　　苏瑶躺在床上，心想还不止如此呢。今天在公司里，白姐姐让她在场观摩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战斗，虽然没有明说，但那个意思很明显了。
　　就是好好看，好好学。
　　【那看来是这么回事了。】
　　【我们得给小苏出主意啊。】
　　【小苏是咱们直播间观众的代表，可不能丢脸。】
　　群友充分展示了什么叫人多力量大，即使是个不谙世事的JK，也能在大家的教导下，熟练起来。
　　尤其是之前那个大佬，说起这种事，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小苏啊，我跟你说，大白圆这个妞看面相就知道了，是个欠透的主儿。你不用顾虑太多，记住你年轻人的优势，上去就是一通乱A，先打乱她的节奏。】
　　【没错，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
　　【说得对，她白宁宁再有经验，面对你这种没有出手指没有章法的，根本没法招架！】
　　【没错，过一会儿她就趴下了。】
　　【抻！抻得越久她投降越快，到时候趴在那儿的就是大白圆本人。】
　　群里老司姬们说的话越来越露骨，苏瑶小脸越来越红。
　　这时候，她很不好意思地，弱弱地发出一句话。
　　【苏瑶：那个，对不起大家，其实我不是很会用手指。】
　　群里沉默了片刻。
　　【你是说没有经验还是……】
　　【苏瑶：不，就纯纯的不会，也不喜欢，没有那种内在的动力。】
　　懂了，偏受是吧。
　　【没关系，能用的武器很多，但是你得记住，你要充分发挥你的优势。】
　　【没错啊小苏，你还是优势挺大的。】
　　【我的建议是，冲上去就是一顿磨，磨得她怀疑人生！】
　　【好磨！】
　　【群里大家果然见多识广，不过我也说一句话，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老司姬们很快达成一致，给出第一个推荐——磨！
　　【但是你们没发现吗，进攻手段有些单一。】大佬这时候发话了。
　　【是有点，还有什么办法呢。】
　　大佬继续说道：【我之前就说了，要充分发挥小苏自己的优势。小苏你想想，相比于大白圆身边的雪雪，你最明显的优势是什么？】
　　【苏瑶：我胸大。】
　　毫不犹豫。
　　这不是她自信什么的，主要是太明显了，做个时局图都得加上“一目了然”几个字。
　　【确实，看照片就能看出来。】
　　【虽然但凡是个正常女孩子，跟雪雪比起来，都有胸大的优势。但像小苏这么明显的优势，还挺少见的。】
　　众人附和了一通，大佬给出终极意见。
　　【所以你明白了吧，刚才大家给你的建议，再结合你自身最大的优势。】
　　简单来说就是，可以试试用枕头磨。
　　【我超，还有这种好办法。】
　　【没想到没想到，确实没想到。】
　　【不愧是大佬。】
　　别说苏瑶，连群里的老司姬们都震惊了。
　　…………
　　“秦欣学妹，你说，你们姐妹俩的关系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大清早的刚一起床，秦欣就被问了这样的问题。
　　“我们的关系……怎么了？”秦欣被她搞得有点茫然。
　　最近不是挺好的么，有说有笑，还经常用眼神交流。
　　“就是感觉不太信任你的样子，明明你在家里，她却说要把邹阿姨支走，”白宁宁又想起这件事，“对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非要把邹阿姨支开，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她看见的？
　　秦欣淡淡说道：“可能是因为你今天要拉人进来培训吧……说起来，她什么时候到？”
　　白宁宁看看时间：“快了，再过一会儿就到。”
　　秦欣来了点兴趣：“宁宁学姐，你准备培训她做什么，cosplay？”
　　“是如何在我们的主题馆里当一个coser服务员，”白宁宁一本正经道，“要有礼仪和良好的态度，还要习惯这样的穿着，比较有技术水平的。”
　　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哪里有技术水平。
　　嗯，仔细想了一下，可能确实没有。
　　“我倒是有些奇怪，宁宁学姐，”秦欣说道，“培训工作也好，其他什么的也好，为什么要把人带到家里来呢？”
　　这样会不会太狂了点，昨晚听见的时候，她都为你捏了一把汗。
　　可是姐姐忙于工作，倒是说了几句暗示的话，意思大概是让秦欣帮忙收拾她。
　　是不是这个意思，秦欣也不敢多加理解，反正等会儿看着办。
　　“因为家里比较舒适啊，而且也有需要用的东西，”白宁宁指了指楼上的阳台，“我们家有很多cosplay装，刚好用得上。”
　　说了让人习惯嘛，就从穿衣服开始。
　　秦欣默然，心想楼上那些衣服，跟工作时穿的cosplay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吧。
第三十九章 选一件吧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苏瑶起得很早，在家里精心打扮一番。
　　扎了个青春洋溢的单马尾，收拢颈后的秀发，露出白皙的玉颈和香肩。
　　现在的季节逐渐进入深春，天气暖和起来了，衣服也越来越少。
　　苏瑶精心挑选了一件很有jk风格的短袖水手服，配上百褶短裙，一套清纯的……但是因为胸很大，把衣服撑起来了，导致衣摆没有完全遮住，差点成了露脐装。
　　算了，据说白姐姐平时也是这样的，挺好。
　　穿上jk的专属过膝袜，一身“装备”就这么齐了。
　　苏瑶的婶婶见她穿成这样子，还在镜子前照啊照，不禁疑惑道：“阿瑶，你要出门？”
　　“嗯，是的。”苏瑶随口回道，“可能晚上回来，也可能晚上不回来。”
　　婶婶顿时就心里咯噔一跳：“你要去跟哪个男生家里？是同班的同学？”
　　“没有，是一个学姐，”苏瑶连忙解释道，“是夕城大学的学姐。”
　　夕城大学，学历高啊。
　　婶婶还有疑惑：“你怎么跟她认识的？”
　　“上次不是有个活动，让大学的学长和学姐来我们学校演讲么，”苏瑶对答如流，“我就和她认识了。”
　　“哦，是这样。”
　　这样一来，倒是能确定应该是个正经人。
　　婶婶把她送出门，还关心地嘱咐起来：“你去别人家里玩，一定要懂礼貌，态度好好的。”
　　苏瑶一边点头，一边心想，她肯定会懂礼貌的呀。
　　……
　　大概上午九点多的时候，白宁宁终于等到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大胸jk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呀，还穿水手服呢。
　　“白姐姐，”苏瑶有点小害羞，“我今天穿得……还可以吧。”
　　能磨吧？
　　白宁宁收回惊艳的目光，点点头，作出中肯的评价：“还行，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都是要脱的。”
　　反正都是要脱了换上cosplay装的，穿什么无所谓，对不啦。
　　苏瑶惊讶万分。
　　“反正要……要脱……”
　　好像也没什么错，确实要脱，穿什么的无所谓。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事先穿了什么衣服，不也能起到那什么作用么。
　　激励作用。
　　就像蓝胖的嗜血术，能加攻速的呀。
　　秦欣坐在客厅里默默倒茶，也不说话，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她们。
　　她很好奇，这俩大胸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毕竟看上去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胸大无脑，有道理的啊。
　　“白姐姐，”苏瑶四处望了望，发出一声感叹，“你家好大啊。”
　　真的蛮大的。
　　“还好吧，而且严格来说不能叫我家，”白宁宁实话实说，“这是我女朋友的家。”
　　“欸？”
　　苏瑶微微一愣，害怕起来了：“她她她她她在哪儿？”
　　客厅里坐着的那个少女应该不是的，虽然也很漂亮，但苏瑶那次在学校里见过，明显不是白姐姐的女朋友。
　　“她今天不在家，”白宁宁疑惑地问，“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苏瑶微笑着擦擦冷汗，心想这种事情还能不紧张么，心跳都快要跳出来了。
　　“那，白姐姐，你让我到你女朋友家里来，和你做那种事，这样不太好吧。”
　　客厅里的秦欣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高中生小苏，说话怎么一股子白宁宁的味儿。
　　果然大胸妹都是一脉相承的吗。
　　“有啥不好的，没什么不好，而且我昨晚跟她说过，”白宁宁认真地说道，“她也没说什么。”
　　苏瑶更加震惊：“她什么也没说？”
　　不是吧，白姐姐的女朋友，居然这么……
　　“是啊，不仅什么都没说，”白宁宁指着门口，“甚至还把家里的佣人给放了一家假，把她们支开。”
　　苏瑶沉默了。
　　“那个，白姐姐，无意冒犯啊，我就是单纯想问一下，”她小心翼翼地说，“你的女朋友，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白宁宁被她问到了：“什么特别的爱好？”
　　“比如说N开头的……”苏瑶压低声音说。
　　白宁宁仔细一想，奈子吗？那确实挺有兴趣。
　　秦欣听不下去了，清清嗓子说：“宁宁学姐，你再拖一会儿的话，就要到中午了，不然我们先吃了午饭再做正事？”
　　“好，先吃午饭也行，不能让人空着肚子工作，”白宁宁下意识地说，忽然又觉得不对，“不过也不太行，毕竟是体力活，吃饱了不太适合。”
　　换衣服也需要体力的呀，而且吃饱了饭，换衣服的时候肚子容易受凉。
　　苏瑶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体力活，不方便饭后做。”
　　那肯定是体力活啊，而且肯定不能饭后做啊。
　　“那好，我们先上来吧，如果完不成的话，吃了午饭休息一会儿，”白宁宁说道，“下午继续也行。”
　　苏瑶连连点头。
　　没问题没问题，她年轻，体力还凑合。
　　白宁宁在前，带着苏瑶往楼上走，秦欣跟在最后面。
　　“这里是我们二楼的阳台，除了一个大衣柜之外，没有别的陈设，看起来很宽敞，”白宁宁给她展示说，“怎么样，风景很不错吧！”
　　阳台自然是对着自然风光，下面就是花园，上面则是天空。站在这里望过去，那可真是艳阳天风光好，红的花绿的草。
　　苏瑶有些小纠结：“白姐姐，风景好是挺好的，但是我们今天这个……在这种露天的环境下，是不是不太好。”
　　露天都别说羞耻了，它关键它也冷啊。
　　现在可还没到夏天呢。
　　“就是因为露天，所以才好。”白宁宁说道。
　　阳台作为放衣服的地方，肯定得露天，让阳光它得照进来，杀螨呢。
　　秦欣在旁边提醒道：“宁宁学姐的意思是，这里只是挑衣服的，挑好了以后要去房间里。”
　　床都没有怎么换衣服。
　　苏瑶松了一口气，也是啊，床都没有怎么做呢。
　　等等，换衣服？换什么衣服，还要玩角色扮演的吗？
　　只见白宁宁拉开衣柜的门，那些来自各种游戏“限时上架，马上下架”的精美服装，就这样呈现在苏瑶面前。
　　“小苏啊，来，选一件吧，你肯定有喜欢的。”
第四十章 规矩不能乱
秦欣觉得，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悠闲清净的星期天，姐姐不在家，姐姐的女朋友又把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带回家。
　　身为姐姐的亲妹妹，贴心的小棉袄，她能做些什么呢？
　　至少现在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这高中妹也是相当大胆，上去就挑了一件最色的。
　　“白姐姐，这个怎么样，感觉好像……很不错。”
　　秦欣淡淡地瞥了一眼，嗯，很眼熟，想起来了，这就是宁宁学姐的快乐衣服，凉夜香雪嘛。
　　因为很简单，就一块布加几根布条，虽然尽管数次被扯坏，但姐姐都会找裁缝重新做一件。
　　 白宁宁先是赞赏地点点头：“很好，我也这么认为。”
　　但她忽然回过神来，想起了什么，忙说道：“等等，你还是换一件吧……这一件是我的。”
　　说着就伸手抢了过来。
　　秦欣勾了勾嘴角，呵，还挺护食。
　　苏瑶则有些惊喜：“白姐姐，你也要换上？”
　　“当然，”白宁宁骄傲地说，“你都换了，作为你的学姐，我怎么能不换呢。”
　　不能光让别人小女生穿着，自己在旁边看吧。所谓的熟悉工作环境，你肯定得有环境啊，别人到时候上班了，主题馆里肯定也有其他穿cosplay的同事。
　　现在就让她一个人穿，那怎么能叫环境呢。
　　白宁宁亲自上阵，让苏瑶感受未来的工作环境。事实上，她甚至想拉上秦欣一起。
　　三个才能叫“群体”嘛。
　　可是一想到秦欣的战斗力，白宁宁就不敢提了。吃一堑长一智，在家里被秦欣按多了，也逐渐注意起来了。
　　不能给她透自己的机会！
　　于是，苏瑶挑选了另外一件同样很涩的衣服。
　　秦欣看出来了，新来的这个和她们几个都不一样，不管是秦欣还是司幼雪还是奈奈，亦或是最大胆的绫音，都多少带着点羞涩。
　　但这个jk不一样，就差把“我要涩涩”几个大字写脸上了。
　　当然，她脸蛋很小巧精致，四个字应该是写不下的。
　　但是可以写枕头上，那里够大，能写下来。
　　几个少女回到房间里穿好，白宁宁还很骄傲地跟苏瑶介绍：
　　“这是我们家的主卧室，我和我女朋友睡觉的地方，怎么样，还蛮大的吧！”
　　“嗯，大是很大，”苏瑶小脸红扑扑的，“但是白姐姐，我们真的要在这里……”
　　确实挺刺激的倒是。
　　“当然，”白宁宁说道，“现在就开始了，你觉得你应该做什么？”
　　身为一个本质上的服务员，不管身上穿的是什么，都是工作制服而已。重点不在于衣服，而在于你需要展示出来的职业态度。
　　比如这个时候，你就该摆出甜甜的微笑，对顾客说欢迎光临，然后把对方带到座位上，接着上菜单和倒茶水。
　　没什么难的，关键是要熟练，讲究那个动作流程的丝滑。
　　“好，”苏瑶用力点点头，“白姐姐，我来了！”
　　你来就来，又不是让你做什么大事儿，别搞得那么紧张兮兮的，就微笑一下说个欢迎……呀？
　　秦欣刚走进来，就看见苏瑶一下子扑到白宁宁身上。
　　两人本来就在床边，这一扑刚好就倒在床上。
　　她们俩都穿着衣柜里那些“绝对不能穿出去”的cosplay服装，本来就是两个行走的“涩涩”。加上身材都很好，这么一扑上去，那叫一个宛如板块碰撞般的冲击。
　　“你你你干什么。”
　　“白姐姐，你不是说开始了么，我知道我要干什么，你看，这样对不对。”
　　“不不不，不对啊，明显不对。”
　　“那是因为衣服挡着了，我明白，脱下来就对了。”
　　白宁宁一时间有些无法招架。
　　苏瑶和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样，其他几个，特别是以秦欣和司幼雪为代表，她们上来就是先占领制高点，然后用手发起雷霆万钧的攻击。
　　而苏瑶呢，把自己的娇躯往上凑，先贴贴，贴紧了之后才慢慢动。不用手，就用枕头和腿和……
　　小花园。
　　白宁宁没见过这种阵仗啊，感觉跟温水煮青蛙似的，一开始没什么防备，当感觉到不对的时候，自己也要变得奇怪起来了。
　　“停，先停一下！”
　　还是秦欣看不下去了，站起来一把拉住苏瑶的肩膀，把jk少女从白宁宁身上硬生生拽下来。
　　苏瑶还有点晕乎乎的，她刚才不顾一切A上去了，正爽着呢，忽然被强制中断。看着一脸冷淡的秦欣，少女眨眨眼睛：“你，你是……”
　　“她是我女朋友的妹妹。”白宁宁喘着气回答。
　　好险啊，差点就被这小女生给，磨好了。
　　她可是白宁宁，身经百战，曾经让好几个女孩子折戟……不，折指。以防御力和续航能力著称，再强的进攻也得饮恨。
　　可是今天，来了个用“软攻击”的妹子，差点就给她拿下了。这要是传出去，白宁宁还怎么在绫音她们面前抬起头。
　　尤其是大姐姐，如果知道这件事，怕是又要生气不服了。别的都还好，让大姐姐耽误了工作，白宁宁可就罪过了呀。
　　所以脱离交战状态后，她第一时间看向帮忙的秦欣，眼神里满是感激。
　　谢谢你，小姨子。
　　“白姐姐女朋友的妹妹，那你就是她的小姨子，”苏瑶慌了神，“我这个，这……对不起。”
　　坏了，跟白姐姐在她家里玩，被她小姨子抓住了，这肯定要遭重吧。
　　没想到秦欣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说：“我不是要制止你什么，只是现在场合不合适。”
　　“对对对，不合适不合适，”苏瑶连忙附和，“我也知道，在你姐姐家里做这个，肯定是不合适，都怪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跟场地没关系，是时机，”秦欣想了想，对她说道，“算了，你先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当初的联盟成立之时，大家定过规矩，就是不能吃独食。现在来个人，入不入团伙的暂且不说，首先这个规矩肯定不能乱。
　　而这个规矩，简单来说就是——你得报备！
　　遇到特殊情况，说不定还得排队。
第四十一章 就是你想的那样
经过秦欣这样一打岔，白宁宁多少缓过来了。面对现在的局势，她很认真地教训苏瑶：
　　“我们的工作不是这种，我们是正经工作！”
　　苏瑶无辜地眨眨眼睛：“我知道啊，可是我只对白姐姐这样，这跟工作没关系……也不能说完全没关系。”
　　白宁宁秀眉一蹙，发现事情不太单纯。
　　等等，她难道是那个意思。
　　“你把我想得太过分了，即使我是你的上司，让你进来也确实开了一点绿灯，”白宁宁说得一身正气，“但是难道你以为，我会因此对你有一些特殊的要求吗。”
　　是的，有。
　　苏瑶心想，白姐姐又跟上次在公司大楼里一样，被人发现了就开始矢口否认。
　　当然，白姐姐是小仙女……大仙女，要面子很正常，她不是司小姐，也不能上去直接用手指戳穿白姐姐的伪装。
　　“我明白了，”于是苏瑶乖巧地说道，“是我的错，白姐姐。”
　　还是先听一听白姐姐的女朋友的妹妹怎么说吧。
　　白宁宁换回自己的日常装，总算有了点安全感，躺在床上哼唧起来。
　　是你的错啊，那肯定是你的错，现在的小女生真是的，思想怎么那么不纯洁。
　　就不能像她一样，明明有着一个成熟的灵魂，思想却纯洁如处子一般吗。
　　逐梦cosplay圈之纯洁心灵了属于是。
　　白宁宁躺在床上休息，另一边，秦欣则把苏瑶拉到客厅里。
　　苏瑶有点紧张，还有点害怕。虽然之前秦欣和白宁宁都说了，白姐姐的女朋友不介意这些事，但现在被白姐姐女朋友的妹妹抓过来私聊，当然还是会担心。
　　秦欣倒也没急，先倒了杯花茶放在桌子上。
　　“坐吧，小苏。”
　　她当然不急，也不会多凶，毕竟别人是个高中妹子，自己好歹算是大学生，成年人，传出去被人说欺负小孩子，那是好看不好听。
　　再说了，明明是个高中妹子，却比她这个大学生要大，也不好意思凶……
　　苏瑶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端着茶杯，也不知道该喝不喝。
　　秦欣先带头抿了一口，然后说道：“你不用那么紧张，你这种情况，在我们家里不算少见。”
　　“啊？”
　　苏瑶听到第一句话就有点懵了，仔细试探半天，尝试着说：“你是说，像我这样被白姐姐托关系走后门的，很多？”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往有误会的点去想。
　　谁知道秦欣摇了摇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能够不需要我解释。”
　　“啊？”
　　“我说的你这种情况，是指你和宁宁学姐在卧室里那种情况，”秦欣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不用不好意思。”
　　“……啊？”
　　苏瑶这下震惊了。
　　她小心地看了眼卧室的方向，压低声音：“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而且我基本都在场看见，”秦欣反问她，“很难相信吗？”
　　“倒……也不是特别难。”
　　毕竟白姐姐名声在外，而且远的不说，前几天苏瑶就亲眼看到过一次——在公司大楼里，在白姐姐的办公室，司小姐把她狠狠按住，大发神威。
　　“能理解就行，所以别想太多，”秦欣犹豫片刻，又说了句猛料，“甚至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团队最重要的是信任，互相知根知底。
　　“什么，你也，”苏瑶果然更加震惊，“可你不是她女朋友的……的……”
　　“妹妹，亲妹妹，”秦欣平淡地说，“所以我在生活中会更多地和她相处，有问题么。”
　　因为生活中更经常接触，所以更加难以忍耐，就A出去了，这个道理很好理解吧？
　　苏瑶对了对手指：“你姐姐……是个怎么样的人？”
　　太夸张了，她原以为放在家里不介意已经是极限，没想到还……
　　“你别多想，姐姐有她自己的原因，”秦欣多少为秦悦说了几句话，“而且这其中涉及到很多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犹豫片刻，她又补充了一句：“这就是大人的世界。”
　　大人的世界，不全是感情，也有利益交换和妥协，你这种高中生不会明白的。
　　苏瑶这回切实感受到大人的世界的厚重了。
　　“说回正事吧，我刚才叫停，不是不让你那个，”秦欣的话把她拉回现实，“只是现在，我们那几个人……已经是一个团队了。所以理论上而言，你需要先跟我们其他人说一下……”
　　“我懂，我懂，”苏瑶点点头道，“团队精神，对吧。”
　　以后出了事也可以甩锅说团队决策。
　　你懂了就好，省得我多浪费口水。
　　秦欣对这个懂事的高中生还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说：“今天有点晚了，下个礼拜的周末，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大家。”
　　团队有新人进来，肯定得开个欢迎会的。
　　…………
　　“我也不怪你，年轻人，行差踏错总会有的，知错就改还来得及。你看看你，长得也还算清纯，就像我一样。”
　　吃过午饭后，白宁宁对着苏瑶一顿谆谆教导：
　　“另外，你要对大人的世界有信心。我知道，现在很多鸡汤软文什么的，都会告诉你，成年人的世界多么物质，多么利益，是没多干净。但是你不要总觉得，大人的世界就那么脏，我开后门给你，就需要你做什么特殊的事情。”
　　她在那儿说，苏瑶在对面用力点头，别提有多乖巧了。
　　是是是，秦欣姐姐刚才跟她说了，所有人都知道，白姐姐有一张全世界最硬的樱桃小嘴……当然，同时也有一张全世界最软的小嘴。
　　你刚才都已经磨蹭到了，应该有感悟吧。
　　苏瑶表示确实，真的很软。
　　“你现在这么听话，这么乖巧，我就很放心了，”白宁宁也很满意，“那么，工作的诀窍我已经告诉你了，就正常商店里服务员那样，很简单，最主要的是个流畅，你平时多练一练就好。”
　　苏瑶继续点头，嗯嗯嗯。
　　白宁宁朝秦欣扔了个得意的眼神。
　　你看，教人工作挺简单的嘛，我这不是一下子就搞定了。
　　秦欣回了个附和的眼神。
　　是是是，挺简单的，你搞定了，我也搞定了。
请个假，明天双更
今天极度不适，休息下。
第四十二章 不能白喝
苏瑶毕竟是高中生，不能留得太晚，傍晚来临之前就回去了，也没有说留下来吃顿晚饭什么的。
　　白宁宁和秦欣没事情做，等待做饭的时候，就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也许是电视剧太无聊了，秦欣就挑起话题：“宁宁学姐，你在家里的时候，也从来没做过饭吗？”
　　“当然做过，”白宁宁哼唧一声，“只是肯定没有我们订的外卖好吃……而且种类也有限。”
　　秦欣好奇：“种类有限？”
　　“对，因为学着做那些东西的时候，比较有目的性，”白宁宁说道，“各种文火煲汤，还有煮粥什么的。”
　　煲汤是为了给大姐姐补身体，煮粥是为了给躺在床上休养的大姐姐吃，容易消化。
　　这么一看，白宁宁进厨房全是为了秦悦，点个灶台的火都是爱她的形状。
　　纯爱！
　　“那你现在可以帮我也煲一份吗，”秦欣说道，“我觉得我也需要补一补。”
　　白宁宁微微一惊：“你也需要补？”
　　你不补都已经那么凶猛了，补完还了得？
　　秦欣撇了撇嘴：“你难道觉得我不需要？”
　　干你是很累的，司幼雪来了也得补。
　　“好吧，好吧，”白宁宁慢慢坐起来，穿上鞋子往厨房走，“我这就去。”
　　纯爱没了，呜呜。
　　虽然如此，但白宁宁很纯，秦欣有爱，所以也都还好。
　　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大约半个小时后，白宁宁又回来坐着了。
　　“文火慢炖，两个小时起步，”她自信满满地说，“你等着就好。”
　　“嗯。”
　　于是又进入坐在沙发上，思考事情的环节。
　　两人虽然坐得很近，但想的事情却完全不同。
　　白宁宁在想她的工作，想着部门那个蒸蒸日上的游戏，想着稳步推进的主题广场计划，心情很好。
　　自己能做的事情，比如coser相关的人事招募和培训，还有服装上的建议，该给的帮助都给到了。虽说不是举重轻重吧，至少也绝非尸位素餐。
　　有作用的啊！
　　秦欣则在想她的团队，近日来，随着秦悦的态度进一步明朗，以及白宁宁逐渐半推半就，并且毫无追究到底的意思，团队的发展也迎来了巅峰期。
　　甚至都开始发展新人了。
　　而苏瑶的到来，也还算不错了。当局者迷，秦欣在旁边，把这小女生看得还是比较透彻的。
　　虽然人小，但是胸大……心也大，秉承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那叫一个敢打敢拼。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认为色色就是色色，不找别的理由，和团队里的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
　　看看其他人，首先是懒惰之罪的奈奈，平时根本不会主动想那些事，只有等白宁宁主动压上去，或者队友喂给她。
　　其次是暴怒之罪的司幼雪，明明很想上白宁宁，却一直标榜为直女。想上又不敢上，非得找个机会，等白宁宁主动作死触怒她，然后借机狠狠地发泄怒火。
　　接着是拉扯之罪的绫音，总是站在旁边寻找最好的进场时机，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作罢。有时候等了好久，以为她要来一波大的，最终却雷声大雨点小。
　　最后是傲慢之罪的秦悦……算了，这位是亲姐姐，不太方便说。
　　总之，在秦欣看来，苏瑶完美补齐了团队最缺乏的那一环——主动开团。这个满脑子色色的小女生，正是她们现在最需要的。
　　秦欣愿意称其为冠军拼图。
　　秦悦回到家里的时候，外卖和鸡汤刚好同时端上桌子。
　　“你们今晚吃饭挺晚的，”她放下东西，坐到椅子上，“我居然还能赶上一顿热乎。”
　　白宁宁笑了笑：“瞧你说的，回来再晚点也没关系，又不是不能用微波炉加热。”
　　“……”秦悦脸一黑。
　　合着我堂堂一家之主，就配吃微波炉热过的冷菜是吧。
　　算了算了，小魅魔又不是第一次说这么欠的话，就当是关心吧。
　　坐在椅子上仔细看了看汤，秦悦微微一愣：“你这是……煲的鸡汤？”
　　“不然呢，”白宁宁反问，“那么大个鸡腿都放那儿了，不是鸡汤是什么。”
　　“我不是认不出来鸡腿，”秦悦对她翻了个白眼，“我是想说，大晚上的你整这么补的东西干嘛。”
　　秦欣默默坐过来，给自己盛了一碗：“姐，其实宁宁学姐是给我做的，只是没想到你刚好回来，赶上了。”
　　“……”
　　合着还真就那个只配吃冷菜呗？
　　不对，你喝补汤干什么。
　　秦悦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单纯：“你为什么需要喝鸡汤，难道你……”
　　妹妹在家又偷吃了？
　　“没有，”秦欣立刻心领神会，并且矢口否认，“不是我。”
　　不是她，是团队中的新人，冠军拼图苏瑶。
　　但也没有完全吃，被拉住了。
　　秦欣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只是心血来潮。”
　　主要是觉得，姐姐这样的强人都在宁宁学姐身上变成这样子了，虽然自己更年轻身体也更好，但前车之鉴，平时总要多少注意一下。
　　能补就补。
　　“也不是非得补才需要喝，平时想喝就喝，”白宁宁悠然说道，“喝汤多美啊。”
　　尤其她还加了红枣莲藕和几片干墨鱼，那叫一个香。
　　这话确实，喝还是要喝的。
　　一家三口迅速解决晚饭，度过了一个勉强算是温馨的周末吧。安然地睡一晚上，第二天就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星期。
　　本该是这样的，但是半夜十一点，白宁宁睁开眼睛，翻了个身，一把抱住身边的大姐姐，白嫩柔软的双.腿缠上大姐姐的腰肢。
　　秦悦：“？”
　　黑暗中一双明亮好看的眼睛，仿佛借着月光打出一记问号。
　　白宁宁有苦说不出，白天跟苏瑶那么一搞，本来都已经准备输出和被输出了，结果让秦欣给中断了下来。
　　本来就憋着一股花蜜，晚上还喝了大补的鸡汤，现在的状态犹如弦上之利箭。
　　或者说爆仓之闸水。
　　少女可爱地眨眨眼睛，软软的声线理直气壮：
　　“悦悦姐，你都休息那么多天了，应该可以了吧。而且晚上还喝了我煲的鸡汤……不能白喝呀。”
第四十三章 拥抱光荣的进化
秦悦……第一时间保持了冷静。
　　“你的汤是给秦欣做的，”她冷静地说，“我只是蹭个座位。”
　　白宁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明白了，那我去找秦欣学妹。”
　　说着还真松开了腿，双手撑着床，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远，就在隔壁，很快的。
　　秦悦一把将她拉回来，白宁宁的大枕头差点撞到她脑袋，一阵柔软和奶香。
　　“你还真去？”
　　“不然呢，”白宁宁清纯地眨眨眼睛：“我还能假装去？”
　　小身位peek骗开枪是吧，放脚步假转点是吧。
　　秦悦没法冷静了。
　　她就这么推脱一下，小魅魔还真要去找小姨子了。这要是以后生活中，但凡自己有一点不行，白宁宁不得天天往隔壁屋子跑？
　　而且白宁宁刚才都抱上来了，自己却让她去找秦欣解决。做完后秦欣要是问一句，白宁宁把前因后果一说，亲妹妹会怎么看自己？
　　这家里还能有威严吗。
　　于是秦悦经过真正冷静的思考后，深吸一口气：
　　“你等等，我先准备一下。”
　　秦悦把白宁宁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枕头上……真正的那种棉花枕头。
　　白宁宁还真就乖巧地保持被抱的姿势没动，放下来之后也不怎么变动作，就像一个精致的娃娃。
　　她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秦悦走下床，去床头柜里翻找了一阵子。
　　然后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白宁宁好奇歪头：“那是什么？”
　　“你不要管，”秦悦没好气地说，“反正是能收拾你的东西。”
　　没错，这个外形上虽然好像很普通的长条形，但是又格外有些炫酷的武器，就是绫音当初给她介绍的终极装备。
　　光荣进化！
　　当初秦悦拿到这东西的时候，说实话，是有点失望的。
　　因为这不就是个杰奇洛吗。
　　绫音连忙解释说，这不是简单的杰奇洛，没有那么单纯。你看，它会发光。
　　秦悦翻了个白眼说发光有什么用，很炫酷是吗？
　　是很炫酷，但是那又怎么样，没有实际性的作用！
　　绫音连忙又解释道，当然不只如此，你知道光荣进化所代表的含义吗？
　　秦悦当然摇头说不知道。
　　绫音说，所谓光荣进化，就是让你克服自身的弱点，并且不需要你努力，它能够实现全自动化，而且比你做得更好。
　　秦悦说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复杂，说得简单点。
　　于是绫音最后解释道，这个东西不用你动，它可以自己动，而且还能动你动不了的，厉害吧。
　　厉不厉害秦悦暂时不知道，因为今天晚上，现在这个时刻，才是光荣进化的第一次解封。
　　十年磨一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白宁宁躺得都有点无聊了，一回头看见秦悦终于回来。
　　可是等等，大姐姐手上怎么拿着一根……荧光棒？
　　“悦悦姐，”温柔善良的白宁宁，好心提示道，“你看不见的话，可以把灯打开。”
　　咱们家有电灯的，怕你不知道提醒你一下。
　　秦悦丝毫不着急，先回到床上，把被窝掀开以后，想了想，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
　　“回来的时候我就想问了，”她缓缓说道，“为什么这件衣服不在二楼阳台的衣柜，反而在这里。”
　　哦，那件啊。
　　白宁宁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布条和布片太有辨识度，一看就知道，凉夜香雪嘛。
　　至于为什么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上午跟苏瑶玩cosplay的时候穿过了。
　　你闻闻，上边肯定还有奶香味呢。
　　秦悦似乎也想起了这件衣服的来历和背景，似乎是手游里某个叫“光荣”的舰娘皮肤。
　　于是往床上一扔：“穿上它。”
　　白宁宁有点不乐意了：“这么晚了还得换衣服……一定要穿吗？”
　　“一定要，”秦悦说道，“这叫仪式感。”
　　用光荣的进化干光荣，仪式感拉满了。
　　武器的使用方法，秦悦早已倒背如流，滚瓜烂熟，很快就装好在自己身上。
　　杰奇洛嘛，就算再高级，再海克斯，它本质上也还是个杰奇洛，属于辅助用的外部插件。
　　然后躺下来，让白宁宁坐到自己身上，搂住对方的小蛮腰。
　　“可以了，你坐下来就行。”秦悦说道。
　　白宁宁面有难色：“坐……对着这个，坐下来？”
　　“不然呢，”轮到秦悦用这句话反问她，“不对着，难道还避开？”
　　“可是……”
　　秦悦看了眼时间，好家伙，已经奔着凌晨一点去了。
　　“有什么好可是的，快点，”她催促道，“你以前又不是没坐过，也不是没做过，为什么单单今天这么扭捏。”
　　光荣进化也不是特别大的那种啊，正常发育的杰奇洛。
　　“以前是以前，今天是……是这个东西的问题，”白宁宁有点嫌弃地说，“它发光呀。”
　　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大晚上跟个荧光棒似的，等会儿就算进去了，可能也在发光。
　　知道的知道你是在和宁宁战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宁宁里面喊安可呢。
　　“你别管，”没有找到关灯键的秦悦很不耐烦，“你当它不存在就好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快点。”
　　“可是这……”
　　“你不坐，我自己动手把你按下去了？”
　　行行行，坐嘛坐嘛，那么着急干什么。
　　白宁宁哼哼唧唧地坐下来，本来还有点担心，所以速度放得很慢。
　　结果坐下来以后一感觉，咦，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我还以为会很烫呢，”少女给出评价，“结果就这。”
　　看着发光，以为是火属性或者电属性的。火龙魂和海克斯科技龙魂，水龙魂确实有点怕，毕竟爆发克续航嘛。
　　结果没想到就真的只是发光而已。
　　秦悦冷笑一声，用手机扫描了说明书的二维码，下载了操控器的APP。
　　蓝牙打开，蓝上了。
　　拥抱光荣的进化吧！
　　“嗯？”
　　白宁宁小脸一红，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荧光棒它……它动起来了！
　　一开始速度很慢，但的确在动。
　　海克斯科技龙魂，它活了！
　　“现在你知道……唔。”
　　秦悦本来想得意一下，但忽然发现不对劲。
　　在她里面这边的这一半，也动起来了！
第四十四章 一视同仁
也许，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也从未遇到过现在这种局面。
　　毕竟战斗这种事，总会有一边攻击，一边防守和承受的。攻守之间，在某一刻一定会有比较分明的区别。
　　但是今天不一样。
　　光荣进化，得到海克斯科技的杰奇洛，它……自己动起来了！
　　当然，生命在于运动，这很正常，也在秦悦的预料之内。而且要是不能动，也就不会用它了。
　　最主要的问题在于，它特么的……两边都在动？
　　这下可真是一视同仁了。
　　白宁宁也注意到了秦悦表情的细微变化。
　　虽然是大半夜，但这光荣进化有光呀，照亮这一米三分地还是可以的，看得很明显。
　　她想了想，似乎明白了。
　　“悦悦姐，要不，”白宁宁提出建议，“咱们之间互相算了？”
　　别说，这东西动起来还挺有点威力，主要是没经历过这种，即使是白宁宁，也有点感觉不对了。
　　所以干脆见好就收……
　　“不能算！”秦悦抬眼看她，“难道你怕了？”
　　不得不说，和白宁宁相处久了，秦悦也稍微有一点宁宁化，所谓妻妻相大抵如此。
　　白宁宁歪头：“那我们这是……要比谁坚持得久？”
　　“不然呢，”秦悦挑眉，“难道还能是先趴下的算赢？”
　　白宁宁叹了口气，面无表情：“行吧。”
　　这就是你死我活啊。
　　秦悦也知道她不能跟白宁宁拼耐久，航母的耐久那可太强大了，续航能力拉满，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于是她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手机，直接开启最大档位。
　　死亡射线模式，开启！
　　嘶——！
　　少女和大姐姐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坏了，这个感觉，有点厉害。
　　不过借着光荣进化幽蓝色的光芒，两人也互相看清楚了对方的表情，互相的状态也能感觉到。
　　当然了，就零距离贴着呢，肯定能感觉到。
　　一时间，两人心里同时冒出同一个想法——
　　她快扛不住了！
　　于是，原本觉得马上就要崩的身体，又忽然觉得稍微好了一点。
　　可能也许还能再坚持会儿？
　　“我觉得还好，你呢，”白宁宁眨眨眼睛，“悦悦姐，你明天不上班吗？”
　　“要紧的事情都暂时处理完了，”秦悦淡淡回答，“我可以选择给自己放一天假。”
　　这就是美女总裁的余裕，服吗。
　　白宁宁不甘示弱：“巧了，我也可以给自己放一天假。毕竟老师说过，只要期末能考90分以上，平时上课不去都行。”
　　这两句话说完，显然都不准备明天起床了。
　　于是两个人从比拼耐力，比拼身体，渐渐进行到比拼意志力的环节。
　　毕竟，无论是航母还是战列舰，虽然看起来很大，装甲厚重耐久高，但面对光荣进化一轮又一轮的死亡射线，早已变得很是不堪。
　　船舱大面积漏水。
　　现在已经是意志和信念的时候了，撑！撑得越久水流得越多，到时候趴在这儿的就是大姐姐（小魅魔）本人。
　　但她们都没料到，死亡射线模式时间太长，自动开启了隐藏的“混乱风暴”模式。
　　于是两人都倒了，秦悦瘫倒下来，白宁宁也无力地趴在她身上。
　　看起来是大姐姐有点吃亏。
　　“你看，你还是上票了吧，”白宁宁努力控制声音不乱，“都这个样子了，不必再强撑。”
　　秦悦冷笑：“你如果没事的话，何必来劝说我，安静地等着不就好了？”
　　于是，两人虽然明明都倒下来了，却还是没有听，就要硬撑。
　　漫漫长夜，在光荣进化的无上荣光下，苦弱的血肉之躯只能作可怜的低吟。
　　声音，逐渐变得断断续续。
　　“说话，悦悦姐，说话！”
　　“说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听一听你的声音。”
　　“那你呢，现在如何？”
　　“呵呵。”
　　甚至连偶然起夜的秦欣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不禁连连摇头。
　　离谱。
　　最后谁也不知道她们谁先睡着，又是怎么睡着的。反正光荣进化这东西，到最后是没电了所以停下来的。
　　毕竟是高科技，功能多，还要维持蓝牙和发光功能，耗电量肯定很大。
　　所以，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这算是苦弱的血肉战胜了飞升的机械？
　　秦欣一整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没办法，因为星期一的早晨，整个家里起床的人只有她自己一个。一家三口，转眼间就剩冷清清的一个人在那里吃早餐。
　　而当她去学校上课的时候，更多人发现了白宁宁没来上课的事情。
　　于是秦欣开始了忙碌的上午。
　　滴滴滴，第一个电话打过来。
　　“秦欣，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学校啊，白宁宁呢，”绫音关心地问道，“她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只不过是跟姐姐同归于尽了而已，”秦欣回答说，“别担心。”
　　哦，那确实不用担心。
　　接着是司幼雪打来电话。
　　“奈奈说，美术组发过去的报告她没看，也没接收，出什么事了，你能在学校里联系她么？”
　　“没事，”秦欣还是那套回答，“只是和姐姐多睡了一会儿，所以今天需要多休息。”
　　毕竟，睡觉可太累了。
　　接着还有个小朋友发qq询问。
　　【苏瑶】：秦欣姐姐，白姐姐一直没回复我，也没在线，是不是上次我做得太过，她生气了，你帮我说一说好话行吗。
　　【秦欣】：没事，她只是和正牌女朋友大战了一晚上，所以现在还在休息，估计等起床了看手机就回复你。
　　【苏瑶】：哦，这样啊，那好吧。
　　你看看，除了应付正事找她的，还得给小朋友做心理安慰。
　　秦欣觉得她这小姨子做得，真是太失败了。
　　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称职一些，秦欣决定想想办法。
　　首先是把苏瑶拉进她们的团队qq群里。
　　【绫音】：咦，这是新人吗，欢迎新人！
　　【奈奈】：欢迎新，新姐姐。
　　然后第二件事，把团队整合一下，以便于大家一起行动。
　　【秦欣】：现在差不多也过了新手阶段，而且我们又有新人加入，干脆周末一起聚一下吧，讨论讨论。
第四十五章 一定帮你报仇
大家对聚会没什么意见，但那是周末的事情了，在这之前，自己的日子也还得过下去。
　　奈奈还在辛苦地上课摸着鱼，想办法多摸几张立绘出来。
　　苏瑶也在认真地上着课，高二还是要开始辛苦起来了呢。
　　司幼雪最近倒没那么忙了，最忙的前期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现在做半天休半天，工作生活渐渐轻松起来。
　　而绫音……她本来是想认真学习，开心校园生活的。
　　但是秦悦打来了电话，让她去一趟水悦庭苑。
　　然后绫音就看见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秦悦。
　　“秦悦姐！不，你怎么会这样！”绫音当时就往床边一扑，“坚持住啊！一定还有救的！”
　　秦悦睁开眼睛，翻了个白眼：“我只是闭目养神，你就不能盼点好的？”
　　“咳，我这是担心你啊，秦悦姐，而且你看你这，大白天的躺在床上，灯不开，窗帘不拉，还闭着眼睛，”绫音干笑两声，“特别容易让人误会。”
　　秦悦懒得解释，稍微支起来一点，从床头柜端起水杯抿了口热水，气色稍微好了一点点。
　　绫音趁机问道：“秦悦姐，你为何会落得现在这样。”
　　今天都星期二了呀，还是大白天。秦欣之前说过，秦悦和白宁宁在星期天晚上同归于尽了，但这都已经过去两天，还没有休养结束？
　　秦悦撇了撇嘴：“你还好意思问这个，你给我推荐的那个东西……你自己用过么？”
　　绫音微微一愣：“你是说……光荣进化？”
　　“对。”
　　“emmm，虽然没用过，但是我看过大家的评论，就是店铺的核心群，意见很可靠，都说好用，而且能够代替自己做很多事情，”绫音想了想，试探着问，“出了什么事吗？”
　　秦悦面无表情：“那你一定不知道，这东西的上下两部分，状态是同步的。”
　　绫音又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秦悦姐，你……”
　　她终于明白，昨天秦欣为什么说是“同归于尽”。
　　这也太同步了。
　　不过这么说的话——
　　“白宁宁呢？”
　　绫音心直口快，话刚一说出来就后悔了，果然秦悦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她昨天晚上就起床了，正常吃饭正常睡觉，吃得饱睡得香，”秦悦的语气淡淡的，“不像我，都现在了还躺在这里。”
　　这了无生趣的语气，听着就好像要开摆了似的。
　　绫音连忙鼓励她：“别这么消沉啊秦悦姐，这次只是个意外。”
　　“对对对，是意外，”秦悦说道，“恰好每次都只是个意外，对吧。”
　　“……”
　　那除此之外也没别的说法了，绫音总不能实话实说，说你硬实力就是不如白宁宁吧。
　　秦悦作为团队外的精神领袖，明面上的正宫，还是需要面子的。
　　于是绫音想了半天，这样安慰她：“没事的秦悦姐，我们很快就为你报仇。”
　　秦悦张了张口，半天没说出来话。
　　是，你们几个一起上，肯定能帮我报仇，这件事没人能够怀疑。可我今天把你叫过来，是为了说这个么？
　　都跟你说了问题出在哪里，你就不能聪明一点，主动提出联系光荣进化的商家，给这东西多一个编程，能够分开控制上下的档位。
　　秦悦又不能自己说，那也太没面子了。
　　可惜绫音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她的心思全部放在“帮你报仇”上面，和她的团队一起。
　　复仇者联盟了属于是。
　　当然，白宁宁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第二天身体好了以后，就去学校上课了。
　　还收到了小迷妹的消息。
　　【苏瑶】：白姐姐，听说你星期天晚上把你女朋友……放倒了？
　　【白宁宁】：嗯？是有这么一件事，怎么了。
　　她不知道谁告诉苏瑶的，大概是秦欣吧，毕竟星期天白天就她们三个人在家，这俩也互相认识了。
　　【苏瑶】：没什么，就是想说白姐姐真厉害，明明白天跟我已经……晚上却还能让女朋友直不起腰！
　　白宁宁一看这话，心里就乐了。
　　【白宁宁】：收到，还行吧，正常发挥。
　　那当然，她白宁宁是谁，自带水龙魂和超强耐久的大型航母，没别的，就是在续航战无敌。
　　少见多怪了，小妹妹。
　　另一边，夕城第一中学，苏瑶看着白宁宁发来的最后回复，失望地叹了口气。
　　正如白宁宁所说，干翻女朋友什么的，实在不值一提——要是没这个能力，她如何敢在外边跟那么多女孩子不清不楚？
　　苏瑶借着恭喜，话里的重点其实是那句“白天跟我那个之后”。
　　白姐姐，你为什么就没看出来，我是在约你啊。
　　少女轻轻叹气。
　　算了算了，还是跟着团队一起吧，秦欣姐姐说单带一定死，打团胜率高。
　　周中无事，周末很快到来。
　　白宁宁这几天过得还有点无聊，又不是特别想玩游戏。可周末要是没事情做的话，总得小播一下什么的。
　　于是她开始思考有没有什么能鸽掉直播的理由，比如和朋友们出去玩什么的。
　　可是她问了好几个人，无论绫音还是司幼雪，秦欣还是奈奈，甚至是苏瑶，都跟她说有事情，没空。
　　秦欣跟她解释了一下。
　　“不是来了个新人么，我们想着带她去广场那边玩玩，熟悉下未来的工作环境。”
　　原来如此，可为什么不带上我呢？
　　“因为宁宁学姐你不是要直播么，我记得这是你很重要的工作内容。”
　　“……”
　　啊对，确实。
　　白宁宁最后把希望寄托在大姐姐身上，看她能不能带自己去约个会什么的。
　　“首先我要工作，”秦悦一句话回绝，“其次没工作也不想，免得被你气坏了身体。”
　　白宁宁微微一愣：“气怎么会气坏身体呢？”
　　“生气不会，但是生气之后要做的事情会伤身体，”秦悦冷哼一声，“而且很伤。”
　　那你自己忍不住，怪宁宁咯？
　　没办法，白宁宁只好一个人呆在家里，默默地开始例行直播。
　　她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工作呢。
　　而在夕城中心广场，团队里的几位少女则开始聚会。
第四十六章 团队缺少的东西
白宁宁还是在打枪，不过不是csgo，而是在大A特A。
　　这游戏门槛低，而且更重要的是，比较适合二次元直播圈子。
　　比如有好多vtuber都找她开黑。
　　一打开游戏，无数个邀请，都是V圈有名有姓，V吧每天都有帖子讨论的主播，国语日语都有。
　　什么叫作国际大主播呀？
　　白宁宁意气风发，先点了几个虚拟形象胸大的当队友。
　　然而几分钟后，看着团队三人乱作一团，被逐步击破，弹幕笑作一团。
　　耳机里两种互相不通的语言，对团队协作没有带来半点帮助。
　　白宁宁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说道：
　　“我麻烦你们来开黑，至少学会我的语言好吧。我说什么你们又听不懂，你们说的叽里呱啦我也听不懂。就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反馈，得不到反馈我的手就一直发抖。不知道你们没反馈手抖不抖，反正我死亡视角看你们操作还不如我手抖打得好。”
　　esc，离开小组。
　　【有道理，语言不通确实没法打，只有阿里嘎多和私密马赛，太难了。】
　　【问个问题，是大白圆吃了没文化的亏，还是日V吃了没文化的亏？】
　　【那肯定不是大白圆吃亏，大主播了属于是。】
　　【确实，还是找国V玩吧，虽然可能会菜一点。】
　　白宁宁还在艰难地寻找合适的团队，而另一边，在中心广场上，另一伙团队已经集合。
　　她们不仅有共同语言，可以互相反馈，同时也很有默契。
　　绫音站在广场现在的最高处，俯瞰了一下，感叹道：“这就快完工了啊，一期工程基本都做好了。”
　　来自秦氏公司的施工队，行业顶尖的专业能力，充足的资金和团队，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期工程就基本完成。
　　虽然只是一期，原广场上还有几片区域没有改建完成，但现在这样也差不多了。
　　并且，有一家餐厅已经开始实际工作，今天的聚餐地点就定在这里。
　　可惜服务员还没有换成coser，不然苏瑶还可以好好学一下。
　　其他人都已经就位了，餐桌也先上了一些凉菜。秦欣带着苏瑶走进雅间，跟大家介绍：
　　“这是夕城一中的苏瑶，你们应该……都有印象。”
　　司幼雪淡淡点头，她当然有印象，星期六在公司里，她就当着这个小女生的面，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前辈的威严。
　　绫音也有印象，星期五那天她和秦欣都在场，看着这小女生扑到白宁宁身上。
　　当时就有种隐隐的不妙的预感，没想到成真了，秦欣真的把人带了进来。
　　苏瑶经过小小的紧张后，看见大家都很温柔，也逐渐放开了，挨个挨个打招呼。
　　“司姐姐好，秦欣姐姐好，绫音姐姐好，奈奈姐姐好。”
　　奈奈微微一惊，什么，我也是姐姐？
　　哦，我还真是。
　　简单的欢迎之后，苏瑶很有新人的自觉，起身给姐姐们去楼下端水果拼盘去了。奈奈觉得让她一个人去不太好，自己也跟了上去。
　　毕竟，奈奈也是姐姐了嘛。
　　趁着小女生离开，绫音赶紧说道：“秦欣，你这么快就决定把她拉进来，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
　　这才认识几天啊，互相之间并不了解，而且还……
　　“没关系，反正她很乐意，”秦欣说道，“而且她有一些我们所欠缺的东西。”
　　绫音疑惑不解：“什么欠缺的东西？”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秦欣神秘地说。
　　司幼雪倒是若有所思，她星期六那会儿，自己也没搞清楚苏瑶是什么情况。反正当时气上头，激发了黑雪姬状态，就直接上了。
　　后来冷静下来一想才觉得不对，要是换成正常的小女生，遇到这种事情，恐怕会大受震撼。
　　可苏瑶愣是站在旁边全程看完了，甚至还跃跃欲试，巴不得自己也上。
　　这个举动一看就绝非常人，日后必成大器。
　　不一会儿，苏瑶和奈奈就回来了，带着她们的水果拼盘。
　　不过几位姐姐都没心思吃。
　　“小苏啊，”绫音试探着问，“你对白宁宁是什么感觉？”
　　“喜欢啊，”苏瑶即答，毫不犹豫，“特别喜欢。”
　　绫音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那你，对她有什么想法？”
　　苏瑶同样毫不犹豫：“和她滚床单！”
　　停顿片刻，她又补充道：“和姐姐们一起，我听从团队的安排。”
　　绫音默默擦了下冷汗。
　　好家伙，是知道你直接，没想到你能这么直接。
　　她思考片刻，又问了一个很有深意的问题：“可是你用什么理由，去找她滚床单呢？”
　　苏瑶可爱地眨眨眼睛：“为什么需要理由。”
　　“欸？”
　　“不需要理由啊，喜欢就上床，要上床就直接抱上去，然后扑倒，”苏瑶自信满满地说，“贴上去了，只要没人拉开，就成了！”
　　别问，问就是上去一顿磨合，给白宁宁合得怀疑人生。
　　秦欣嘴角抽了抽，她就是那个“拉开”的人。
　　真抱歉，打扰了你的第一次好事。
　　绫音看看苏瑶，又看看秦欣，终于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团体里确实少了这么一个人，想法直接，没有拉扯，见人就开团，入点就突破。
　　道具？烟闪雷火？瞬爆？
　　别问，问就是干拉！
　　“下周末我们一起去水悦庭苑吧，”秦欣这时说道，“今天只是小聚会，下周加上宁宁学姐和姐姐，我们大聚一下。”
　　………………
　　白宁宁轻轻叹了口气。
　　【来了来了，大白圆要破防了。】
　　【开麦叹气，给压力了。】
　　【呜呜呜，我的大白圆被人干惨了，心痛。】
　　看着满屏阴阳怪气的弹幕，白宁宁血压都高起来了。她闭了游戏的麦，试图给弹幕讲道理。
　　“不是，兄弟们，这盘真的不能怪我。碎片一直叫我去我怎么去啊，我枪都没有，就一把单点的小手枪。”
　　“队友叫救为什么不传送过去……我传送没好呢，QCD兄弟，QCD！”
　　“那刚才该跑的时候瓦鸡怎么不开大啊，她为什么不开大我就想不明白，这个人思想出问题了。”
　　“我没骂她，我真没骂她。”
第四十七章 事与愿违
【道理我都懂，可是大白圆，为什么你那波1V1输了呢。】
　　【不应该啊大白圆，那波赢了，队友就救起来了。】
　　【大白圆，我是说一种可能啊，有没有可能，抛开队友不谈，你自己也菜了呢。】
　　【开游戏前大白圆可是说了要带妹飞的，让妹子躺好就行。】
　　【差不多得了，大白圆自己也是妹子。】
　　弹幕敏锐地发现了整场游戏中的各种问题，加上主视角在白宁宁这边，当然没有放过她的下饭操作。
　　白宁宁一看大家这样子说，不禁有点急了。
　　“不是你们到底懂不懂apex啊，那他们打弱侧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还有1V1那个，他先打我一梭子，我都没甲了怎么打得过啊。”
　　“这不是枪法的问题，不是妹子不妹子的，我跟你们说，要是平等对枪他们绝对倒了。”
　　然后就是一通什么“这是枪法的事儿吗？”、“我5e2200，枪法怎么会打不过她”、“位置不好，队友拉开了强侧和弱侧的平衡”之类叫人半懂不懂的话。
　　直播间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对了大白圆，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对啊，我也刚发现。】
　　【雪助理呢，雪助理在哪里，来救一下啊。】
　　【不救一下，管教一下大白圆的小嘴也好。】
　　【她实在太嘴硬了。】
　　白宁宁本来看大家询问自己怎么一个人，还有点感动，以为大家都很关心自己。结果再仔细一看，问雪雪的目的居然是为了这个。
　　“你们不要乱说，不管雪雪在不在，她都不会对我做什么，管教什么的就是无稽之谈，”白宁宁伸手摸摸自己的小嘴巴，“而且我哪里嘴硬了，明明是软的。”
　　【我不信，除非你给我亲一个。】
　　【么么，不么就是硬。】
　　【所以雪雪到底为什么不在呢？】
　　白宁宁从无数条阴阳怪气的弹幕中，找到了认真问问题的那个：“雪雪和另外几个朋友出去聚会了，本来我也要去的，但是需要直播，所以才没一起去。”
　　【明白了，怪我们。】
　　【我的。】
　　【大白圆心里有我，泪目。】
　　【蕾姆。】
　　【大白圆，全世界最好的大白圆，呜呜呜。】
　　【我要变成光守护大白圆小姐！】
　　看着弹幕们纷纷刷泪目，白宁宁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以后不刷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了吧。
　　哼哼。
　　心情大好的白宁宁轻点鼠标，选择再开一把。
　　她要用单排证明自己的实力！
　　…………
　　傍晚，当秦悦回到家里，看见白宁宁坐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看着电视机。
　　而电视里的八点档，光是看几眼就知道有多无聊。
　　“你怎么了，”秦悦关心地问了几句，“遇到麻烦事了？”
　　白宁宁摇摇头：“没事，只是感悟了一下人生。”
　　“什么？”
　　“我是说，我忽然明白了，人生总是这个样子，事之不如意十之八九，”白宁宁轻轻叹了口气，“事与愿违，才是常态。”
　　秦悦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想到一个可能：“你是不是去回顾ti10的比赛了？”
　　不然干嘛说什么事与愿违的。
　　白宁宁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小播了一会儿，打了会儿游戏而已。”
　　秦悦似乎明白了：“直播打游戏被人打爆了？”
　　“没有，是被队友坑了，”白宁宁哼哼唧唧地说道，“不能怪我。”
　　至少不能全部怪我。
　　秦悦往四周看了看，疑惑：“就你一个人，秦欣呢？”
　　“她出去聚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白宁宁懒散地说，“反正应该也快了。”
　　话音刚落，秦欣就回来了。
　　“姐姐，宁宁学姐，晚上好。”
　　随口打了招呼，往餐桌上一坐，一副等着开饭的样子。
　　白宁宁好奇：“秦欣学妹，你们不是聚会去了吗，难道没有吃饱？”
　　不是说好的聚会吗，等于说聚会还能不吃饭的？
　　秦欣微微一愣：“我们……做了些别的，没顾上吃饭。”
　　大餐确实是大餐，但是因为大家都在讨论下次作战的情况，属于是太投入太专注了，一时间没有注意该吃饭。
　　而且脑力消耗过多，肚子饿得快。
　　白宁宁一听更加好奇了：“你们做了些什么，连饭都没顾上？”
　　这世界上还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吗。
　　“也没做什么，”秦欣含糊其辞，“只是几个好朋友，平时难得一聚，难免有些兴奋，说了很多话，所以没顾上吃东西。”
　　大家都太兴奋了，寻找着自己在团队中的定位，表示自己能发挥出的作用。
　　除了奈奈偶尔小口小口地吃点东西，其他人都没顾上。
　　废寝忘食了属于是。
　　“好吧，”白宁宁托着香腮，可惜地说：“要是我今天跟你们一起去就好了。”
　　要是今天一起去的话，她就不用留在家里直播，也不用玩游戏，更不用坐牢了。
　　秦欣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白宁宁当然不能来，不然行动计划不是全暴露了么。
　　攻坚队作战会议邀请boss亲自到场聆听是吧。
　　“话说回来，姐姐下周有空么，”秦欣忽然说道，“应该没那么忙了吧。”
　　秦悦微微皱眉：“理论上没有……但可能会有。”
　　她是老板，理论上没有的假期，硬要有的话也可以有，只是看值不值得。
　　比如有什么特殊的家庭活动的话。
　　“我们下周末想在家里来一次聚会，毕竟认识了一位新朋友，”秦欣解释道，“所以如果姐姐有空的话，就太好了。”
　　新朋友，那个什么高中生么，被招募来当coser的。
　　秦悦记忆力还不错，一下就想起了那个高中小女生。
　　所以当初那个星期出发之前，秦悦就说了，你们还想看住白宁宁，怎么可能，那肯定是看不住的。
　　这不，一瞬间就不知道从哪儿又找了个小女生过来。
　　“那应该没问题，”她想了想，说道，“我下周末应该可以匀一个假期出来。”
　　打团肯定还是要打的，毕竟是难得的胜利机会，队友可比光荣进化靠谱多了。
第四十八章 宁宁的作用
“真好啊，”白宁宁不禁感叹一声，“当总裁就是好，想放假就放假，反正可以自己批准。”
　　她这话一说出来，秦悦和秦欣都用不善的目光看着她。
　　“怎，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宁宁学姐你这秘书当的，可比总裁威风多了，”秦欣由衷地说，“姐姐放假还得根据实际情况，稍微有点事就不能给自己放。而宁宁学姐则完全不需要，想放就放。”
　　白宁宁小脸一红：“我，我也不是想放就放的。”
　　不要说得好像我在公司里可有可无似的，我也是有发挥巨大作用的好吧。
　　秦欣于是就问了：“宁宁学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事情你不都是吩咐给司幼雪去做的么。”
　　啊这，这么明显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这，虽然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也恰恰因此，才显得出我的重要性，”白宁宁找到一种说法：“你看，如果没有我的话，谁去给司幼雪分配工作呢。”
　　她都这么说了，秦欣还有什么话好讲呢。
　　“宁宁学姐，你开心就好。”
　　白宁宁并不开心，因为谎言可以欺骗别人，但无法欺骗自己。
　　刚才这几句对话，让她确实地发现了一件事情。
　　我还真就那个没什么作用。
　　为了改变自身这个尴尬的定位，本周星期三，抽出半天的时间，白宁宁专门去了趟公司。
　　绫音本来想拉着她进行社团活动的，比如去学校的多媒体室，一起放一场动画电影看。
　　“对不起绫音社长，”白宁宁义正言辞，“我还有工作要做。”
　　秦氏集团need.me。
　　绫音很想说有没有可能秦氏集团并非真的那么需要你，只是秦氏集团的总裁需要你而已。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拆人不拆台，打人不打脸，就像白宁宁也从来没有拆过绫音的台，说你的手指比奈奈还软，比悦悦姐还快。
　　白宁宁到了公司，看见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大部分部门都开始运作，工位上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
　　遥想几个月前，快要放年假的时候，主营的地产业刚刚遭受市场重创，整个公司都是一副躺平开摆的样子——新的一年，清理完不良债务就算成功。
　　可是短短几个月过去，大家就有了新的目标，有了全新的活力，仿佛一瞬间公司和大家都有了光明的未来。
　　这份功劳，白宁宁不说与有荣焉吧，起码也得是个居功至伟。
　　少女行走在公司电梯口，意气风发。
　　然后就在游戏部门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司幼雪。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司幼雪显得很是惊讶，“真难得。”
　　大驾光临了属于是。
　　“咳……我平时，确实碍于学习，很少有空闲功夫来过问工作，”白宁宁嫩脸一红，“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想来，你看，今天好不容易有点自由活动的时间，我就直接过来了。”
　　司幼雪似乎看出点她的心思，主动问道：“你想过问一下哪方面的工作？”
　　白宁宁微微张开小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来关心工作的，但她怎么知道关心哪方面的工作呢。
　　换句话说，她哪知道工作都有哪些方面？
　　司幼雪看她这副样子，叹了口气：“行吧，那我把部门刚提交的进度报告，新版本设计图，还有财务支出表给你看？”
　　“行。”白宁宁开心地点点头。
　　雪雪真不愧是她的贴心小棉袄，你看看这态度，那叫一个体贴。
　　嗯，只要不化身黑雪姬把她按在沙发上，除此之外，其他时候的司幼雪就是白宁宁的贴心助理。
　　冬天里的小棉袄，夏天里的小热裤。
　　各种资料很快摆上来，白宁宁微蹙秀眉，一点一点看起来。
　　嗯，这表格，这画得，是峰峦叠嶂，层层叠叠，一看就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算了看不懂，换下一张，财务支出。
　　白宁宁听说过一个说法，说其实世界万物，都可以用数学来表示，数字能组成一切。所以，这满篇的数字，一定是一副不亚于古典名画的艺术品吧。
　　司幼雪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白宁宁，看不懂？”
　　“我……是文科生，”白宁宁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看这种专业能力太强的东西，确实会有点难处。”
　　司幼雪撇撇嘴，忍住了把“会计理论上而言也是文科专业”这句话说出来。
　　“我觉得，也许你可以去做自己最适合的事情，”她这样说道，“比如，你的本职工作？”
　　白宁宁微微一愣：“本职？游戏部门的负责人？”
　　“不，除了那个还有一个，”司幼雪给出提示，“想想看，平时公司里的人是怎么称呼你的？”
　　怎么称呼，他们当然是叫我白秘书……唔。
　　白宁宁一瞬间恍然大悟：“对啊，我是总裁秘书。”
　　是的呀，秘书就该干点秘书该干的事情，这种专业需要太高的事情，不适合自己亲力亲为。
　　我已经完全明白了，谢谢你司幼雪。
　　白宁宁很开心，由衷地夸奖道：“雪雪，你真不愧是我的小热裤！”
　　说着就往楼上总裁办公室而去。
　　司幼雪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莫名其妙。
　　小热裤？
　　还搁这儿热裤呢，等到了夏天，你要是真敢穿上，别说热裤了，胖次都给你扒下来！
　　白宁宁不知道她真心的感谢，反而激怒了司幼雪。她一溜烟跑到秦悦办公室，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助理在清理桌面。
　　“悦悦……秦总呢？”她询问道。
　　“秦总在开会，过会儿就回来了。”助理连忙回答道。
　　她当然认识大名鼎鼎的“白秘书”，并且悄悄想到，原来白秘书私下里叫秦总是叫“悦悦”的。
　　真好啊，真甜蜜啊都。
　　“哦，明白了，”白宁宁想了想对她说，“你把帕子放着吧，我来弄就好。”
　　助理微微一愣：“白秘书，我只是在简单地打扫一下卫生，这种小事不用你……”
　　“别说这些，每个工作都很重要，”白宁宁赶紧说道，“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打扫卫生所以我才抢着做啊，不然怎么办，搞得好像我会别的似的。
第四十九章 她真的学会了
秦悦开完会一回来，发现自己的办公室怪怪的。
　　不是因为太干净太整洁，毕竟助理每天都有帮忙收拾。主要是，虽说干净又整洁，但有些地方还是有点小瑕疵的。
　　比如桌上没有摆放着刚才会议相关的文件，比如手边最近的距离没有泡一杯安神的茶，又比如旁边的文件看似很整齐，但具体类型比较杂乱，没有分门别类。
　　小学生交作业还知道分科目呢。
　　秦悦知道，自己的助理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失误的，所以问题在于——沙发上打盹的大胸妹。
　　“白宁宁，”她出声说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白宁宁揉揉眼睛，声音软软地说：“在这里睡觉。”
　　过了几秒钟，渐渐从梦里醒过来了，才发现不对：“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工作累了在这里小憩一样……主要目的是工作。”
　　秦悦随手把那一叠文件分门别类地整理好：“工作？什么工作？”
　　所谓工作就是来我办公室，然后把文件乱摆一气，弄得比小学生摆作业还糟糕么。
　　“就是秘书的工作啊，”白宁宁理直气壮，“你没发现吗，你的办公桌很干净，文件还很整齐。”
　　合着你理解的整洁就是把书本叠起来，看着四四方方的就行？
　　秦悦抽了抽嘴角，问：“我的助理呢？”
　　“我让她休息一会儿，有我在呢，”白宁宁自信地说，“我才是正牌秘书。”
　　秦悦思索良久，缓缓道：“我觉得，你可以做一点适合自己的事情，比如专业对口。”
　　白宁宁歪头：“可我不是总裁秘书么？”
　　“是，但是……”
　　“悦悦姐，如果你觉得我的专业能力不适合当秘书的话，”白宁宁逻辑清晰又缜密，“当初为什么要钦点我来做你的秘书呢？”
　　讲道理嘛，那当初是你点名道姓让我当秘书的，总不能现在又说不让我做秘书，那你当初为什么这样决定呢。
　　难道不是因为看出了我的天赋和潜力？
　　秦悦一时间也有点尴尬。
　　废话，让白宁宁当秘书自然不是因为天赋，只是那时候自己身体尚可，也刚好正处于精力最旺盛的时刻，想让白宁宁离自己近一点，然后干一些秘书该干的事。
　　谁想到后面情况急转直下，已经无法消瘦了。
　　白宁宁倒是有点心领神会，主动走上前说：“我想起来了，秘书有必要为总裁服务，用自己的能力。”
　　秦悦一愣：“你从哪里想起来的？”
　　“不知道，反正就是听说过。”白宁宁很快走到秦悦身后，贴近了一点。
　　别问，问就是小说里看的。
　　秦悦有点急了：“你冷静点，我工作还没做完。”
　　白宁宁莫名其妙：“你做你的工作，我搞我的服务啊，有什么冲突吗？”
　　“这还能没冲突？”秦悦无语，“你在那里弄，我还能工作？”
　　你以为我是你，挨透的时候能趴着玩手机，甚至能打竞技游戏，还指挥队友打团。
　　白宁宁更加疑惑了：“给你按个摩而已，又不会很用力，你就不能工作了吗。”
　　悦悦姐能有这么脆弱的？
　　“按……摩啊，”秦悦松了一口气，“你又不说清楚。”
　　白宁宁眨眨眼睛，心想我需要说清楚什么，除了按摩还能有别的什么服务吗。
　　悦悦姐又不是司幼雪，在办公室里也能强行把人家的制服扒下来，然后按在沙发上怎么样。
　　太亵渎办公室这个神圣的地方了！
　　“行，”秦悦放松了一点，“你按着吧，我看看。”
　　“好嘞。”
　　白宁宁的小手活动起来了，以前就跟邹阿姨学习过，后来这段时间，邹阿姨收工回来，白宁宁找机会也学了一下。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多一门手艺多一分能力，指不定啥时候就起作用了。
　　不能被人一直叫混子啊。
　　秦悦感觉到白宁宁软软的小手在努力地捏着，说实话，就像她说的那样——还真可以边享受边工作。
　　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再加上自身面板属性，白宁宁的力量确实不高，使出吃奶的劲也不怎么按得动。
　　就秦悦的感觉来说，有点像猫爪子上的肉.球在拍打。
　　力度软软的，可以忽略不计，还是投入工作吧。
　　秦悦在翻看文件，白宁宁在努力地按摩，两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直到几分钟后，秦悦感觉到有些不对。放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突然变得很重，很大，不是之前那双软软的小手。
　　鼻子嗅了嗅，有一股幽幽的奶香。
　　哦，这回是真的球了。
　　“你在干什么，”秦悦抬了抬视线，“趴我身上了？”
　　白宁宁轻轻喘了两口气，她有点累，所以就这么趴着了。
　　不过白宁宁是不会承认的。
　　“我觉得，我的手有点轻，而且不够软，也不够有弹性，”她想了想说道，“按摩的需求就是这些，所以我觉得，有更好的替代手的东西。”
　　不管怎么想，从方方面面来说，枕头都是比手更好的按摩工具，你说对不啦。
　　秦悦冷哼一声：“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东西比手要重很多？”
　　两个大枕头放人脖子上，不怕给人压住颈椎病是吧。
　　大胸妹能不能有点自觉啊，你以为你是司幼雪或者奈奈或者秦欣呢。
　　她这么一说，白宁宁就不服气了：“那手用来按摩的时候，也会非常使劲，远远超过手本身的重量……你有没有去按过专业的那种啊。”
　　秦悦哑口无言，赶紧伸手托着白宁宁的枕头，把她推开。
　　“快拿开，不用你按摩了，我脖子都被你压酸了。”
　　“……行吧。”
　　白宁宁哼哼唧唧地坐到旁边，问她：“那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秦悦很想说你赶紧走吧，呆在公司里当混子也没什么意义，但是仔细一想，自家这小女朋友有点逆反，这样说的话她肯定不同意。
　　“你先回去，帮我泡点茶，通知一下厨房晚上做点汤，”秦悦说道，“这是总裁秘书，在生活助理方面应尽的职责。”
　　“明白了，”白宁宁爽快答应，“我这就回去！”
第五十章 如何让孩子爱上学习
公司这边差不多就这么凑合着过了，而学校这一边，在这个新的学期，稍微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比如秦欣的学习成绩下降了。
　　辅导员心急如焚，要知道她对秦欣可是给予厚望，觉得这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可以拿奖学金甚至保研的。
　　于是一通电话就打到秦家，希望秦家父母多多注意一下。
　　秦爸秦妈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秦爸捏着核桃主动说：“阿欣学习成绩下降了，你有什么头绪没有？”
　　秦妈白了他一眼：“你问我这个问题？”
　　不是因为不知道，恰恰相反，都知道，而且秦爸知道秦妈知道，秦妈也知道秦爸知道她知道。
　　因为答案很简单——女儿为什么成绩下降？因为有别的事情分心了呗。
　　为什么分心，这种事情当然心知肚明，就不用说了。
　　两人对视一眼，意思是，那现在该怎么办？
　　大学学习吧，左右学的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专业，何况秦欣只是从尖子生下降到普通优秀生而已。
　　但别人辅导员把电话打过来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要不给阿悦那边打个电话吧，让她们自己处理，”秦爸随口说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话里的意思是，毕竟二女儿现在已经长大了，她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所以告诉一声就行。
　　但秦妈难得理解错了一次。
　　首先她和秦爸都知道，女儿之所以成绩下降的原因，那么这个所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意思就是……
　　她也懒得打电话了，直接在“相亲相爱一家人”微信群里艾特了秦悦和秦欣。
　　【秦妈：欣欣，你们刚才辅导员打电话说，你这学期成绩下降了，让你们看着办。】
　　【秦欣：……】
　　【秦悦：她成绩下降，你艾特我干什么。】
　　【秦妈：都是一家人，而且你们现在住一起，当然要通知你一声。】
　　【秦悦：问题是你告诉我也没用，我又不可能辅导她。】
　　有没有时间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是另一回事，毕竟大学里普通科目教的东西，秦悦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秦妈：你是不行，可你家里有人可以。宁宁不是学霸吗，让她辅导一下欣欣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意思是，既然秦欣是因为沉迷学姐，导致学习下降，那就让这个学姐来帮她把学习提上去。
　　至于这么学下去，是能学好还是进一步下降，就只能看秦欣的自觉了。
　　或者白宁宁的自觉。
　　但是秦家所有人都知道，白宁宁是没有自觉的，所以还是看秦欣自己。
　　水悦庭苑，晚餐桌上，秦悦就说了这件事情。
　　“成绩下降？”白宁宁眨眨眼睛，看看秦悦又看看秦欣，“为什么会这样，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秦悦和秦欣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有没有头绪？当然有，而且大家都知道原因出在哪儿，就是因为你白宁宁的存在，让秦欣分了心，所以学习成绩才会下降。
　　当然，这是原因之一，只有秦欣知道，更主要的原因在于——自从她跟姐姐把话说开，守得云开见月明之后，就不用每天晚上听着隔壁的声音黯然神伤了。
　　没有那些夜晚，也就不需要彻夜难眠，埋头苦读，用知识的海洋暂时淹没她的悲伤。
　　而少了这样废寝忘食的夜晚，成绩下降也就很正常了。
　　“现在问原因没有意义，”秦悦说道，“按照我妈的说法，她希望你能……”
　　她话还没说完，白宁宁就立刻抢答：“辅导功课是吧，没问题，就交给我吧，小事一桩。”
　　她答应得这么快，秦悦反而有些担心了：“真没问题？”
　　“当然，别说是她大一的课程了，”白宁宁信心十足，“大二大三我都能教。”
　　嗨呀，当了这么久的混子，可算是找到一份专业对口的活计了。白宁宁很开心，并且充满干劲。
　　于是饭后，白宁宁走进了小姨子的房间里。
　　“我想想看，家庭补习的话，首先我得换一身学生制服，来营造氛围感。”
　　白宁宁一进门就想着换衣服，秦欣连忙拉住她：“不用那么麻烦，在家里而且都是熟人，你换了反而我……不能好好学习。”
　　还学生制服，说白了就是高中女生那种白衬衫，那是你白宁宁能穿的吗？
　　而且秦欣知道，家里所谓的学生制服，在前面要加个“cosplay”的名称。毕竟，正经学校哪来的制服，那是动漫里才有的。
　　至于参加集体活动穿的所谓校服，属于另一种东西，家里有的就是动漫里那种制服。上衣扣子那么一扣，宁宁学姐一活动，秦欣就没心情学习了。
　　“是这样吗，”白宁宁勉强接受了她的建议，“好吧。”
　　两人坐下来以后，把书本往桌子上一摆。
　　“来吧，秦欣学妹，”白宁宁很可靠地说，“你有什么不会的地方？”
　　秦欣撇了撇嘴：“宁宁学姐，我觉得问题不在于我有哪里不会。”
　　“嗯？”
　　“现在学习上的事情，只要肯花时间去学，多看看书，不至于有不会的地方，毕竟只是以考试为目的，”秦欣说道，“关键是我愿不愿意……”
　　白宁宁点头：“懂了。”
　　原来这是个“如何让孩子爱上学习”的问题。
　　她想了想问道：“那你怎么样才有干劲？”
　　秦欣心说我怎么知道，上次努力学习，还是为了派遣内心的痛苦。
　　但她抬头看见白宁宁可爱的侧脸，忽然有了个大胆一点的想法。
　　“宁宁学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试探着说道，“如果我成绩进步了，会有奖励吗？”
　　白宁宁微微一愣：“要钱？”
　　“不，奖励，不是奖金，”秦欣抽了抽嘴角，只能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一些由宁宁学姐奖励给我的东西，或者事情。”
　　哦，奖励啊，也是像动漫里的那种么。
　　白宁宁回过味来了，毕竟身为宅女，见识还是比较多的。
　　虽然这种事情由小姨子提出来有点奇怪，但秦欣毕竟不是普通的小姨子，连……那个都做过。
　　“秦欣学妹想要什么奖励？”
第五十一章 从前与曾经
想要什么奖励啊。
　　秦欣思索片刻，想法越来越大胆：“我还没有想好，宁宁学姐能不能先答应我呢？”
　　这可太大胆了，相当于让白宁宁开张空白支票，秦欣随便填。
　　白宁宁略一思索，觉得秦欣应该不会提出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毕竟，太过分的事情她会直接动手去做，不会问自己的，比如当初在这里寻找快乐，秦欣该出手时就出手，压根没和自己商量。
　　“那就看吧，”白宁宁回答说，“等你成绩好了再看。”
　　虽然心里已经同意了，但是嘴上还是要这么说一句，免得对方得意忘形，甚至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这也是《情商》里教的。
　　秦欣倒是很清楚她这一点，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白宁宁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起身走人了。
　　“宁宁学姐，你这就要走？”
　　“昂，不然呢，”白宁宁点头，“大晚上了，你也早点睡啊。”
　　不早睡怎么能提高学习成绩呢。
　　“时间还早，远远没到睡觉的时候，”秦欣淡淡说道，“多坐会儿吧。”
　　声音和语气都很平淡，可是白宁宁心里总觉得，如果自己现在起身走人，那么在某个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的上午，可能会遭重。
　　“嗯……如你所说，”少女缓缓说道，“时间确实并非那么紧迫。”
　　别尬黑，不是怂了，只是觉得现代人晚上确实可以不用睡那么早。而如果现在回床上，可能会给大姐姐带去身体上的负担。
　　都是为了悦悦姐的健康着想。
　　坐回小姨子的小床上，白宁宁悠闲地问道：“秦欣学妹，你想玩些什么，一起打游戏？”
　　“不用，你就坐着吧，”秦欣想了想说，“宁宁学姐，你记不记得你前些天认识的那个高中女生。”
　　“当然记得，”白宁宁即答，“小苏呀。”
　　这肯定记得，毕竟不是每个女生都像她一样，那么大胆，上来就要扒衣服进行磨合。
　　秦欣提起她，不是为了说别的什么，而是：“我记得你和她认识的那天，我也在场。”
　　“嗯，你和绫音社长都在，”白宁宁当然记得这件事，“我们在夕城第一中学的第二天，那时候真是……”
　　“你对她的态度真好，主动又热情，”秦欣抢着说道，“为什么呢，宁宁学姐。”
　　她这话跳脱得太快，白宁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你对她为什么那么热情又主动，”秦欣面无表情地看看她，“就好像一个善良体贴的热心学姐。”
　　她这话把白宁宁整不会了。
　　“我本来就是善良体贴的热心学姐啊，”白宁宁歪头，“有哪里不对吗？”
　　秦欣忽然笑了一声：“那么宁宁学姐，你一定还记得半年前，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
　　“……欸？”
　　“那时的宁宁学姐也是学姐，可一点也称不上热情，”秦欣一字一句地说，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叙述机器，“就安静地带路，连话都不想多说几句，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唔……
　　白宁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那时候我，我还有点……就……”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归根结底，一方面那时候自己刚重生没多久，还是有点紧张。
　　另一方面，遇到苏瑶的时候变得那样热情，也是长期以来对《情商》学习的成果啊。
　　白宁宁对秦欣有些愧疚，怎么说呢，就……相遇的时机不是很好吧。
　　并不是一个好的timing。
　　“秦欣学妹，其实我……”
　　她刚想说几句，秦欣就插嘴道：“算了宁宁学姐，我都明白。”
　　“……？”
　　不是，你明白啥了你明白。
　　“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我也要休息了，”秦欣说，“早睡早起，然后好好学习，争取早一点拿到宁宁学姐的奖励。”
　　“这……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白宁宁回到自己卧室里，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才慢慢回过神来。
　　在她眼里，刚才秦欣最后那几句话，就像是在强颜欢笑，用自己的乐观安慰犯了错的人。
　　白宁宁想起自己打游戏的时候，有时候自己坑了队友，队友还连忙说没事没事，来安慰自己。
　　嗯，当然了，队友这么好脾气是因为她人美声甜。
　　总而言之，白宁宁的心情有些过意不去。
　　秦悦正放下手机准备睡了，一抬头看见自家女朋友躺在床头，双眼茫然地看着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你咋了？”
　　“没怎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白宁宁轻轻一声叹息，“我当初对秦欣学妹挺冷淡的，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秦悦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口气抽过去：“你对她还叫冷淡？你那里……你那儿还能冷不成？”
　　你都让她给你快乐提速了，还能冷淡？
　　就算你态度冷淡，语气冷淡，这些也就算了，那里面总不可能是冷的吧。
　　“我不是说那个，就一开始，唉，说了你也不明白，”白宁宁托着香腮，想起从前，“就，有点感触罢了。”
　　对不起秦欣学妹，没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展示自己情商最好的时刻。
　　秦悦一看她这副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概就是这大胸妹跟自家妹妹聊了几句，聊了聊曾经，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被对方忽悠了。
　　她好骗了，这种胸大无脑的，一晚上能骗她……估计七八次吧。
　　想到这里，秦悦也不禁想起从前——她俩的恩怨孽缘，就来源于当初怎么都不肯给上。
　　于是秦悦就奇了个怪了，好家伙，当初小手都不让摸，现在怎么变得怎么好骗透。
　　“巧了，我也有这个疑问，”秦悦忍不住就问了，“你还记得你当初跟我的时候么，为什么后来变得这么……”
　　白宁宁眨眨眼睛：“当初？哪个当初，上学期开学之前，到这里来找你的时候么？”
　　“当然不是，”秦悦提示她，“比这更早。”
　　啊这，我不到啊！
　　白宁宁瞬间卡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确实触及她的知识盲区了，毕竟那时候，白宁宁还不是白宁宁呢。
第五十二章 谁的问题
“嗯，这个，从某些方面来讲，事实确实如此，但如果硬要说的话，也不能全部……总之那个……”
　　白宁宁尝试拉扯一下，结果扯了半天，一句通顺的话都没扯出来。
　　秦悦也不着急，就在旁边等着，看着。
　　反正女朋友挺好看的，多看看不着急。
　　“你看，这都过去那么久了，无论怎么讲，都有一个时间上的问题，”白宁宁终于找到个说法，“人是会变的。”
　　秦悦挑眉：“意思是你变了。”
　　“我，我当然会变，我还在青春期呢，肯定会成长的，”白宁宁又想到一个借口，“而且从某方面来讲，就是因为和悦悦姐做过以后，后来才变成那个样子的。”
　　抛开白宁宁不谈，你秦悦就没有一点点问题吗。
　　至少也得991吧。
　　秦悦听出了她的潜台词，好气又好笑：“照你这么说，都是我的错咯？”
　　“对昂，”白宁宁即答，“不然呢？”
　　话说出口她就有点后悔，《情商》不是这么教的。
　　于是犹豫片刻，白宁宁又补充道：“不能说是错，因为这种转变并非坏事，我也说了，这个叫作成长。”
　　秦悦冷哼：“明白了，所以说都是我的功劳？”
　　“嗯，差不多吧，”白宁宁附和地点点头，“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自己天赋尚可。”
　　你看，稍微换一下话语中的某几个词语，听起来就舒服多了，她舒服我也舒服。
　　《情商》就是这么来的，白宁宁真的学会了。
　　“你意思是，你现在变成这样，谁都可以s……谁都可以滚床单，”秦悦一时口快，“都是我的功劳吗？”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白宁宁就想起来了。
　　“对啊，这肯定得是你的错……功劳，”她认真地说，“当时你明明就在旁边看着，为什么也不阻止，或者说点什么……”
　　说实话，就这件事吧，白宁宁也不好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也就不知道是功是错。
　　理性告诉她这应该是很不好的事情，但是……
　　“我怎么知道应不应该阻止你，”秦悦也有点慌，含糊其辞，“反正看你挺开心的。”
　　一人说了一句话，随后，两人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
　　“回到正题，总归来讲，问题在于你当初怎么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秦悦说道，“要是当时像现在，我们也不会有那个冲突，更不会……”
　　更不会给她气出病了。
　　秦悦始终觉得，自己的身体之所以变得这么虚，年龄和自身的底子只是其次，主要还是当初被白宁宁气坏了。
　　“那我当时怎么知道呢，”白宁宁说了一句秦悦听不懂的话，然后想了想又说，“往日之事不可追，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大不了，大不了我……”
　　说着她伸出小手就去解衣领上的扣子。
　　秦悦微微一愣：“大不了你干嘛？”
　　白宁宁弄了半天手没解下来，嫌麻烦了，干脆支起身子，用力挺了一下，靠枕头的弹性把扣子给崩开。
　　“大不了补偿一下，”她轻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现日……”
　　以前是我不对，或者说是原主不对，现在给你补偿一下就好了嘛。不然还要我怎么样，让我鞠躬道歉吗？
　　秦悦眉头一皱，想起明天早上的会议，忽然感觉身体有点虚。
　　“别，别了，这么大晚上的，你明天不想上学了？”
　　“昂，我可以不去啊。”
　　“你不去上学，我还要上班，”秦悦呵斥她，“好好睡觉，别说话说着说着就脱衣服，干什么呢。”
　　能不能清纯一点，穿件衣服吧你！
　　白宁宁哼哼唧唧地重新躺下来。
　　真是的，话都说到这份上，气氛也烘托上了，大姐姐竟然让她冷静下来。
　　是，人可以冷静，衣服也可以重新穿上，但是这衣领上的扣子，崩掉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找不回来就找不回来，”秦悦说道，“睡觉凉快！”
　　而且反正你睡觉的时候就容易把它崩开，翻个身或者不小心挤一下什么的。
　　白宁宁一想确实，没扣子睡觉是凉快一些。
　　她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往日之事不可追，但可以现在做一些补偿行为。”
　　你不要补偿，那我补偿秦欣学妹呗。
　　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做比较好。
　　秦悦懒得跟她说了，天已经很晚，赶紧睡觉别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大姐姐有些疑惑，为什么每次坐在床上，跟女朋友随意聊个天，聊着聊着就要发展到对线了。
　　到底是秦悦自己的问题，还是白宁宁的问题？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秦悦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白宁宁就显得比较淡然，晚上睡觉啥事也没想，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但是第二天晚上回家，看着周末越来越近，她忽然心里一惊，想到了一件可能的坏事。
　　“秦欣学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周末你们都要来家里玩？”白宁宁担心地问，“要玩那个……我吗？”
　　虽然这是一件很不常见，也有点难以理喻的事情，但是毕竟有过前科，她不得不担心。
　　秦欣抽了抽嘴角，有点想笑：“宁宁学姐，你害怕了？”
　　“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白宁宁搓搓小手，“就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吧。”
　　“放心好了，只有绫音社长和你的高中学妹过来，”秦欣说道，“广场那边需要人过去看看，司幼雪周末得加班。”
　　人生就是这样，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也好，让苏瑶先来多磨合一下。
　　“哦，司幼雪要加班啊，”白宁宁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没问题了。”
　　剩下的人玩不玩的，也不怕了。
　　“宁宁学姐，你不问姐姐的情况吗，”秦欣又说，“她可能也要加班。”
　　“无所谓，”白宁宁摆摆小手，心直口快，“她在不在的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就……”
　　就那么一下就没了，挺快的，也不激烈。
　　秦欣清了清嗓子，小声说：“姐姐就在旁边看电视呢，宁宁学姐，你还是多少含蓄点吧。”
第五十三章 自然
周末的团队，一下子就削减了好多人。
　　“小苏啊，你听我说，虽然这次司幼雪不在，但是你不用紧张，”绫音絮絮叨叨地说道，“我们还有秦欣同学在。虽然她上次没出手，但作为学校的自由搏击比赛冠军，想必也是很擅长战斗的。”
　　周末这天，从外面来水悦庭苑做客的，只剩下了绫音和苏瑶两个人。作为团队里的小大姐，绫音对苏瑶不停地鼓励着。
　　苏瑶认真地点点头：“没事，我不紧张，绫音学姐。”
　　绫音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自顾自地说：“千万别急，跟着我们的行动一起，有事秦欣同学会来帮忙，千万不要……”
　　苏瑶看明白了。
　　她不紧张，绫音学姐很紧张。
　　绫音确实有点紧张，或者说有些小尴尬。上次信心满满参加团战，在奈奈几秒钟就倒了之后，她作为补枪位，当仁不让地冲了上去。
　　时间是比奈奈要长一些，但是太软了，而且还很温吞。
　　以往绫音老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秦悦还有奈奈面对白宁宁的时候，多么不堪一击。
　　然而等到她自己上的时候，才发现自个儿更加不堪。作为团队里的小大姐，绫音多少有些面子挂不住。
　　但是现在又有了一个年龄更小的学妹，绫音心想，自己要保持好学姐的稳重的威严。
　　“需要注意的事情就是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苏瑶摇摇头，又点点头。
　　反正不紧张，就不用记了吧。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绫音走上前，咚咚咚地敲了敲门。
　　秦欣很快过来打开房门，视线在她和苏瑶身上一扫而过，让开身位：“进来吧。”
　　苏瑶不是第一次来了，绫音也来过好几次，水悦庭苑的风光，还是像以前那么好。
　　“姐姐今天不在家，”秦欣简单说明了一下，“家里的女佣被叫回去休息了，所以今天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和宁宁学姐。”
　　不得不说，邹阿姨这学期的日子过得是真不错，经常性地放假，反而来上工的时间不是很多。
　　只是邹阿姨永远不知道，当她突然休假的时候，就代表着宁宁小姐要遭重了。
　　苏瑶跃跃欲试：“听起来很刺激。”
　　家里的主人不在家，但主人的女朋友在，而且落单了，面对好几个从外面闯进来的……
　　也不对，不是闯进来的，是主人的妹妹正大光明地把人从正门放进来。
　　“咳咳，”秦欣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小苏，我们都知道你很……勇猛，但是正常相处的时候，多少矜持点。”
　　不要一见面就闪现开团，队友跟不跟得上是一码事，事后也不好解释。
　　你们俩倒是可以一走了之，最多吃个晚饭，她秦欣还要在这里生活呢。
　　“我明白，”苏瑶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要显得自然一点。”
　　来之前，绫音就跟她讲过了，说咱们这是在生活中的正常相处，你就算不准备找理由，也不能二话不说上去就是抱着一顿磨。
　　自然，自然一点，讲究一个水到渠成。
　　三个少女走进客厅的时候，白宁宁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本来好长时间不看电视机了，自从来了水悦庭苑，就渐渐养成了这个习惯。
　　倒也不是电视剧多好看，看电视主要是为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能一家人坐在一起讨论刚才的电视剧有多么无聊。
　　“白宁宁，”绫音率先打招呼，“我们过来玩了。”
　　白宁宁放下遥控板，回头招呼她们：“绫音社长，小苏，都来啦，来坐吧。秦欣学妹，家里有茶吗，快……哦，你已经在倒了。”
　　秦欣当然在倒茶了，她知道自家宁宁学姐的作风，也知道她是个懒虫。
　　坐在沙发上了，就懒得再站起来，说什么枕头太大了，动一下就会很耗费体力。
　　苏瑶坐到旁边，紧紧挨着白宁宁：“白姐姐，你上周说的东西，我都去认真学习过了。”
　　胳膊挨胳膊，枕头贴枕头，有点舒服。
　　“是，是吗，”白宁宁回想了一下，“怎么学习的？”
　　她记得，上周是让这小妮子学习怎么当服务员来着。
　　“看视频学的，”苏瑶理直气壮，“视频网站上专门有这堂课呢！”
　　白宁宁嘴角一抽：“小苏啊，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看网课比较好，因为服务员是一种很生活化的职业，太匠气了反而不行。如果可以的话，你不如平时去饭店吃饭的时候多观察一下，比看视频更好。”
　　苏瑶鼓了鼓香腮，做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可是白姐姐，我很认真地学习过了，看了好多遍，感觉自己已经会了不少。”
　　秦欣和绫音疑惑地对视一眼。
　　小苏还在上中学，每天课程满满的，偶尔有空也是到群里来找各位姐姐说话，活泼得不得了。
　　所以她哪来的时间看学习视频？
　　“真的吗，”白宁宁也不服了，“我不信。”
　　两人的坐姿悄悄发生了改变，原本是排排坐，侧面相贴。因为对话的关系，不知不觉就面对面了。
　　可是距离没变化，白宁宁没发现，两人的枕头都顶到一起了。
　　苏瑶挺胸抬头，理直气壮：“实践出真知，白姐姐要是不信的话，我做给你看看？”
　　白宁宁一看她还来劲了，自己也挺了挺胸：“可以啊，试试看？”
　　她还就不信了，看个视频就能学会。
　　“好，那我们走吧，”苏瑶有些不舍地后退两步，不再与白宁宁争顶，“去白姐姐的房间。”
　　转进太快了，白宁宁一时也没多想为什么要去房间，站起身点头：“好。”
　　然后两个少女一前一后朝着走廊那边而去。
　　秦欣和绫音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安静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教她的？”半晌，秦欣问道。
　　绫音摇摇头：“没有啊，我们哪来的时间……而且我们自己都不会。”
　　刚刚几分钟之前，才说要自然一点，你看这多自然啊。
　　秦欣默然：“行吧。”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年轻人脑子转得快。
　　“那我们怎么办？”绫音小声问道。
　　“先看看情况，”秦欣回答，“悄悄看着。”
第五十四章 能不能聊？
我是谁，我在干嘛，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外边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当跟着苏瑶走进房间，房门一关，屋子里的空气冷静下来，白宁宁也冷静下来以后，就发现有点不对了。
　　心情冷静了，温度降低了，小脑瓜子又冰雪聪明了。
　　“小苏啊，我忽然想起个事儿，”她询问道，“为什么我们非要到卧室里来呢？”
　　客厅里更大更宽敞，卧室唯一的优点就是有张床。
　　但理论上来讲，床也起不到什么帮助才对。
　　苏瑶把外套一脱，往床上一扔，露出自己姣好的少女身材。
　　然后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实话跟你说吧，白姐姐，我其实根本没有看什么视频。”
　　这个时候，秦欣和绫音已经悄悄摸到门口，把门缝推开了一些。
　　卧室很大，床那边离门也比较远，白宁宁和苏瑶都没有注意到。
　　“啧，”秦欣轻轻切了一声，“这个角度看不太到。”
　　绫音则从包里翻找半天，找出一个小小的东西，一根绑在弹性数据线上的摄像头。
　　她把摄像头伸进门缝，然后拿出手机连上蓝牙，屏幕立刻变成了卧室里的景象。
　　“你看，这样不就看见了，”绫音压低声音说，“还是2K60帧的呢！”
　　秦欣震惊到了：“你哪来这么多功能奇怪的小玩意儿。”
　　“害，都是店里买套装送的，就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那个店铺，秦悦姐也是忠实顾客，”绫音找了个手机支架，把手机放上去，以便于两人都可以看，“总会有派上用场的东西。”
　　此时的卧室里，白宁宁有点懵了。
　　“你说，你并没有看那些视频？”
　　“对。”
　　“也就是说，你刚才在客厅里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没错！”
　　苏瑶挺着自己的枕头，突出一个理直气壮。
　　她这副样子给白宁宁整不会了。
　　不是，我也没让你看视频啊，又不是我要求的，是你主动要看。完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没看，那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啊，我又不会失望或者生气怎么的。
　　偏偏苏瑶做出一副“我骗了你，没想到吧”的样子，就好像做了什么大事似的。
　　白宁宁正奇怪着呢，只听苏瑶又说道：“白姐姐，我说那些话，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进入你的卧室里，和你一起。”
　　听到这话，白宁宁若有所思，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想睡觉了？”
　　“不，”苏瑶摇摇头，认真地说，“想睡的是你。”
　　白宁宁第一时间没听明白，还在茫然：“我不想睡觉啊。”
　　这刚起床没多久呢。
　　“我是说，我想睡，想睡的对象是你，”苏瑶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或者换个方向，你睡我也行。”
　　“这不是谁睡不睡谁的问题，”白宁宁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问题是……你说的是哪种睡，纯洁的那种吗？”
　　苏瑶可爱的脸蛋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了。
　　“白姐姐，你要知道一件事，”她说，“在这个世界上，两个漂亮的女孩子一起睡觉，是绝对不可能纯洁的。”
　　白宁宁不服气地撇撇小嘴，心想那可未必，她天天晚上跟大姐姐睡觉，大多数时候都是很纯洁……
　　“除非有一方身体不行。”苏瑶补充道。
　　哦，那没事了。
　　房门外，绫音小声问道：“秦悦姐真的有那么虚吗？”
　　秦欣抽了抽嘴角，没说话。
　　默认了，但是请你给她留点情面，这个意思。
　　屋子里，白宁宁已经有点不知所措。
　　你说，就透她这件事吧，白宁宁倒也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不止大姐姐，包括秦欣啊司幼雪啊绫音啊奈奈啊，这些人都透过。
　　不说有所适应吧，至少也是熟能生巧了。
　　但不管是大姐姐还是小姨子，是宅舞社长还是白领助理，她们透自己的时候，都是因为当时出了什么事情，情绪上来了，然后也不做什么铺垫，直接上来就是一顿扒。
　　唯独今天，面前这个外表可爱的大胸JK，面对自己的时候，那叫一个直抒胸臆。
　　刚才她说了这么多话，总结起来就是一句，“白姐姐，我想和你睡觉，涩涩的那种，能不能聊一下”。
　　这怎么聊啊！
　　“小、小苏啊，我觉得你可能还是误会了什么，”白宁宁试探着推迟，“上次我就跟你说了，咱们这个工作是正规的，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我知道，但这跟工作没关系，”苏瑶往她跟前一站，气势十足，“坦白地说吧，白姐姐，我看你直播的那天起，就想和你睡觉了！”
　　“啊？”
　　房门外，两个大学生少女面面相觑。
　　不是，这，现在这，高中生这，她怎么……
　　“可能这就是最新版本的打法吧，”绫音默默叹了口气，“这个就叫开团吧。”
　　秦欣默然不语。
　　她想起曾经的那天，那个星期六的早晨，经过无数次迂回拉扯，白宁宁才终于答应到她房间里来。又是经过各种拉扯，白宁宁才让她帮助快乐。
　　效率太低了姐妹们，我们的计划，稍微拉扯一下就完全进行不下去。
　　还好宁宁学姐是个娇憨大胸妹，根本不拉扯。
　　屋子里，白宁宁手足无措，“小苏，我们上次……”
　　“我们上次差点就做完了，不是么，如果没有被别人阻止的话，”苏瑶清纯地看着她，“换句话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上次白姐姐就接受了和我做完的事情，对吧？”
　　“你要这么说那倒是也没什么错……”
　　逻辑缜密，合理，白宁宁无法反驳。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又再推迟什么呢，”苏瑶再凑近了一点，枕头已经快要贴上了，她还稍微拉开了自己的衣领，“别推脱了，好不好？”
　　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白宁宁想起了自己每次跟大姐姐主动求透的时候。
　　行吧，将心比心呐。
　　主要她也不抵触和可爱的jk学妹做什么，上次差点就做完了呢。
　　白宁宁轻轻叹了一口气，脱掉小拖鞋，想了想把白丝也脱掉放在旁边，然后光着大腿往大床中央爬过去——那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主场作战了属于是。
第五十五章 懂都不懂
坚持是一种美好的品质，因为它很难做到。
　　坚持下去也许会有成功，也许会失败。但如果放弃坚持，你就会发现——
　　还挺好。
　　本来嘛，苏瑶不提这事儿，白宁宁也没往这方面去想。但是当现在，看着苏瑶乖巧地鸭子坐在自己面前，白宁宁心头微微有点火热。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姐姐模拟器？
　　是啊，现在她白宁宁才是大姐姐！
　　事实上，白宁宁在睡觉的时候，一转头看着大姐姐漂亮的脸蛋，有好几次都在想，如果我俩角色互换，我会让你……是什么样的体验呢？
　　讲道理嘛，一个娇软可人的大胸妹子躺在身边，自己可以随意发挥，那种感觉肯定差不了。
　　就像现在，苏瑶并拢大腿，鸭子坐在她面前，双眸似四月融化的春水，深情地望着她。
　　娇小可爱的精致小脸，就差把“我要涩涩”四个大字写脸上了。
　　慢慢往下看，纤细娇软的玉颈，漂亮的小锁骨，还有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多半是故意让领口滑落下来，露出香肩和大半颗白枕头。
　　白白软软，团团圆圆，像迟到的新年礼物。
　　多么眼熟啊。
　　虽然没有站在对方视角上看过，但白宁宁能够想到，平时自己坐在大姐姐面前，申请履行女朋友的义务的时候，多半也是这样的。
　　她不禁想，现在自己面对别人这个样子都忍不住，大姐姐平时为什么能平心静气呢。
　　“白姐姐，你在想什么，”苏瑶娇羞地说，“一直盯着人家看……”
　　白宁宁眨眨眼睛，一脸认真：“我看着你，就好像看到十六岁的自己。”
　　“什么，”苏瑶惊了，“白姐姐，你十六岁的时候也像我这样……”
　　“没错，我……”
　　“像我这样爬上一个姐姐的床？”
　　“……”
　　沉默了小半分钟，白宁宁深吸一口气，温柔地说：“小苏啊。”
　　“嗯？”苏瑶乖巧地歪了歪头。
　　“就是，那个什么，你说话的时候呢，能一口气说完，尽量不要喘气，”白宁宁语重心长地说，“更不要给对方半途说话的机会，好吗？”
　　“懂了，”苏瑶点点头，“我的错。”
　　这位是真的冰雪聪明。
　　也可能仅限于在涩涩的方向上，聪明。
　　两人又面对面静坐了一会儿，直到白宁宁有点忍不住了：“那个，什么来着，我们是不是该开始了……没别的意思，早做完早吃饭，或者打游戏什么的。”
　　不能浪费时间呀。
　　苏瑶开心地笑起来：“白姐姐，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然后她伸手抱住白宁宁的一只大腿，轻轻往上抬。
　　“你这是……？”
　　“马上就好，白姐姐，马上就好。”
　　扛起来之后，苏瑶自己就贴了上来。
　　这回可真是枕头挤枕头，小花园贴小花园了。
　　两人的大枕头都很有弹性，险些互相挤开。
　　苏瑶没办法，只能用力扑倒白宁宁，利用地心引力的作用紧紧相依。
　　“需，需要这么近吗，”白宁宁有点小紧张，“不留点空隙？”
　　以前没这样过，因为无论是大姐姐还是其他女孩子，她们战斗的时候都需要让手和胳膊发力，而发力自然就需要空间。
　　就像飞机起飞需要跑道一样，手发力也需要一段冲刺距离。
　　“不用，”苏瑶轻轻喘着气，“这样就好。”
　　少女扑在白宁宁身上，慢慢地，摇起来了。
　　所以说大姐姐一点都不懂，跟格温打，肯定不能留空间的，别人W一开跟你玩距离把控，你怎么打？
　　就得贴身进去，一点空隙都不留。
　　懂都不懂！
　　房门外，秦欣和绫音也看呆了。
　　这和她们之前经历的战斗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种全新的团战思路，对她们团队来讲，具有颠覆性的意义。
　　真应该让司幼雪奈奈她们也来看看，可惜她们今天不在。
　　“我有个问题，”秦欣小声说道，“这小女生从哪里学会的，这么多东西。”
　　…………
　　“你怎么学会这个的？”白宁宁也问道。
　　因为两人的身体太“亲密无间”，所以苏瑶在上面摇啊摇，没过一会儿白宁宁也情不自禁地摇了起来。
　　而且摇着摇着，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有节奏，就像同时触发了被动和致命节奏的武器大师。
　　世一摇，恐怖如斯。
　　“嗯？学会啊……”
　　苏瑶沉浸在快乐中，好不容易才听清楚了白宁宁的话，想了想回答：“我看过类似的动漫啊，再加上自己的悟性，一下子就会了。”
　　对于天才来说，看过等于会了，做过等于绝活，做完让白姐姐快乐潮了，那就是绝中绝。
　　房门外，秦欣默默看了绫音两眼。
　　绫音有些奇怪：“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不也是个喜欢看动漫的么，”秦欣默默吐出两句话，“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
　　老二次元被小二次元爆杀了属于是。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绫音说道，“你说嗷，照她俩这样子整，这个体……姿势，到底算是谁做了谁呢？”
　　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水和枕头交融在一起，就是她俩现在的状态了。
　　表面上看是苏瑶在摇，白宁宁被带动着摇。可是根据相对论，从另一个方向上来讲，又何尝不是白宁宁在摇，回荡的余波让苏瑶继续摇呢。
　　秦欣摇摇头：“不知道，但无所谓，因为那不关键了，没有什么区别。”
　　“嗯？”
　　她说得没错，因为几分钟之后，苏瑶放缓了摇动，慢慢停下来，轻轻呼吸几声，说道：
　　“白姐姐，要不你来试试。”
　　白宁宁眨眨眼睛：“我来试试什么？”
　　“试试我这个位置，像我这样。”苏瑶回答。
　　如果我俩角色互换，请你让我知道，什么叫作残忍。
　　白宁宁微微一愣，随即就是一阵意想不到的狂喜。
　　“真、真的？”
　　妈耶，重生回来快满一年了，这三百多天的时间里，海战次数将近三位数，每次都是挨透的一放。
　　现在竟然有机会一转攻势？
　　“好，”白宁宁顿时来了精神，枕头似乎都弹起来了，“直接来吧！”
第五十六章 理解了
白宁宁很兴奋。
　　她真的没体验过这个。
　　上面倒是坐过不少次，但那个用术语来说，叫骑乘，虽然在上，却还是挨透的那个。
　　前不久苏瑶也提议过让她试试，当时白宁宁就很心动，只是暂时按捺下去。何况后来回到家里，本来差点要有，却被秦欣中途阻止。
　　而今天……
　　“我知道，白姐姐你在想什么，没错，我也在想这些，”苏瑶搂着白宁宁的玉颈，轻声呢喃，“今天，没有秦欣姐姐，没人会打断我们。”
　　房门外，绫音瞅了瞅秦欣。
　　秦欣不自然地小声清了清嗓子：“干嘛，我又没做错，上次本来就不行……不然你能看得到？”
　　绫音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下次要是我不在的话，”她小声说，“你可以call我，然后给我现场直播。”
　　直播间标题她都想好了——姐姐不在，小播一会儿。
　　秦欣翻了个白眼，懒得回应她。
　　屋子里，白宁宁和苏瑶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位置的交换。
　　“白姐姐，你这样，坐在这里，对……嗯。”
　　“是这样吗，好了吗，我看你之前还抱住我的腿……”
　　“那是因为白姐姐不乖，所以需要我那么做。但是我很乖，会自己让开的，所以不用。”
　　“哦，是这样啊。”
　　“嘻嘻，白姐姐明明是大学生，却还需要我手把手地教呢。”
　　少女可爱地娇笑着，可能是接触的地方有点痒，笑得合不拢嘴，和腿。
　　白宁宁有点绷不住了：“这种事情教不教的，和年龄和学历没关系。”
　　毕竟学校里又不教这个。
　　初中倒是有上过名为青春的科目，但那玩意儿再怎么也不会教，两个女孩子怎么……嗯的呀。
　　“反正就是要我来教嘛，嘻嘻，”苏瑶娇声嬉笑着，“白姐姐明明是姐姐，却完全不懂哦。”
　　白宁宁撇嘴：“正常人不懂才对好不好，反正你这种懂的才有问题。”
　　你懂，你懂完了都，懂这种事情让你很骄傲吗？
　　“可问题是，白姐姐又不是没有女朋友的单身宅女，”苏瑶问道，“不懂反而奇怪吧。”
　　白宁宁微微一窒。
　　确实，身为有女朋友的人，平时也没少享受恋人生活，按道理来说白宁宁应该是需要懂的。
　　可是谁让她一直都是挨透的那个呢。
　　现在反客为主，坐在这个位置上，她还真没有经验。
　　“你应该教教她的，”房门外，绫音对秦欣说，“多少提点一下。”
　　也不至于现在被一个小女生嘲讽。
　　秦欣皱了皱眉：“我教她，我怎么教这个，我自己都不知……都没试过。”
　　包括秦欣，还有她姐姐，以及司幼雪在内，大家都是动手的。
　　那样比较有力量，也显得更有掌控力。
　　也就秦悦除了手以外，偶尔还会用用别的辅助道具，作为全世界最好的杰奇洛使用者，她也没想到可以这样子。
　　所以说，苏瑶不仅是世一摇，同时也是世一磨。
　　“现在这样就好了吗？”
　　“嗯，差不多，可以开始了，白姐姐。”
　　在苏瑶的指导和帮助下，白宁宁终于对准了位置，姿势也调整到了相对比较好的状态。
　　那女孩说，可以上了。
　　摇起来！
　　有一说一，之前白宁宁都是躺着的，要看只能看到苏瑶。小女生虽然也长得可爱，且身材出众，但毕竟不是喜欢的人，门外俩也就看个乐。
　　现在换成白宁宁坐起来，直着身子，在镜头下一览无余。
　　她在摇，枕头也在摇晃，还有灵动的小蛮腰。
　　房门口偷看的两人都有点脸红了。
　　“我忽然发现，这样好像也不错，”绫音小声说，“秦欣你觉得呢？”
　　秦欣悄悄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当然觉得不错，因为你的手活菜啊，打不出效果，当然觉得其他方式好。
　　不过有一说一，平心而论，抛开偏见不讲，秦欣觉得，好像确实挺不错。
　　主要是她们思考了一下，要是把自己和苏瑶替换一下，现在如果她们在白宁宁身下，好像也还挺好。
　　别的不说，一抬头就能看见白宁宁灵动柔软的小蛮腰，还有百分百会遮挡视线的，摇来摇去的大枕头。
　　绫音越想心里越热，打定主意下次一定试试。
　　屋外的少女心头火热，屋内的少女就更火热了。
　　白宁宁感觉自己仿佛被上了点燃一般，连回复效果都减半了，说好的边打边回血，根本吸不动。
　　反观苏瑶则十分惬意，时不时哼哼一声。
　　声音还挺耳熟。
　　白宁宁不理解了，好不容易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主动方，怎么感觉掉血掉这么快，比挨打快多了。
　　但是感觉真的很棒，所以明明感觉到不对，还是不舍得停下来。
　　不停下来，就一直摇啊蹭啊，磨磨蹭蹭呀，直到大脑哗啦啦一下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了，把一切都交给感觉。
　　这一刻，白宁宁似乎理解了悦悦姐。
　　以前都说她人菜瘾大，嘲笑她。但是直到今天白宁宁才明白，真的不怪悦悦姐。
　　确实爽啊。
　　里面的人沉醉其中，外面的却已经差不多看懂了局势。
　　“快结束了，”秦欣淡淡说道，“宁宁学姐要倒了。”
　　绫音感觉很不可思议：“这次这么倒得这么快，难道攻守之间，消耗的差距这么大？”
　　挨透的时候猛地像个战神，透人的时候虚的像个悦悦姐？
　　“不全是，别忘了她刚才还进行过一次，现在是二次作战了，”秦欣冷静分析，“而且宁宁学姐一向不擅长遭遇战，也就是第一次面对的战斗手法，没有准备和适应。”
　　白宁宁一向是这样的，只要是初见杀，别说秦欣跟司幼雪了，就连当初的秦悦都能把她死死摁住，在床上躺个好几天。
　　绫音一听这话，顿时有点紧张：“那她下一场的时候，会适应到什么程度？”
　　秦欣瞅了瞅嘴角：“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找个时间，星期三下午或者周末都可以。”
　　她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房间里，随着白宁宁往床上一趴，大枕头软绵绵地压在床上，宣告着这场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战斗，结束了。
第五十七章 小姨党
温存，应该是算不上的。
　　秉承着去别人家里玩的行为准则——玩累了就直接睡觉。所以做完以后，两人找了个干净的床位，直接搂着睡觉。
　　不得不说，秦悦买的这张床是真的大，也不知道她以前就自己一个人睡，买这么大的干什么。
　　大概睡了将近一个小时，白宁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苏瑶比自己醒得更早一点，正可爱地看着自己。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啊。
　　“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敢相信，”苏瑶开心地说，“居然真的睡到了白姐姐。”
　　“……”
　　这小女生说话太直接了，一直含蓄的白宁宁有点不适应。
　　她想了想，感觉自己的表现有点丢人，打算多少挽尊一下。
　　“小苏啊，虽然睡是睡了，但我还是要跟你说道说道，”白宁宁再次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样子，“你这种行为呢，属于歪门邪道，是要不得的……”
　　“有吗，可是白姐姐明明很享受啊，”苏瑶说道，“而且白姐姐说得这么正经，平时跟其他人不也在做吗。”
　　白宁宁微微一窒：“这个，我……”
　　“甚至其中只有一个是女朋友了，其他大部分人都不是，”苏瑶懵懂地眨眨眼睛，“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
　　白宁宁真的说不出话了。
　　苏瑶这孩子06年的，她确实玩不过她。
　　在床上尴尬地躺了一会儿，直到秦欣过来敲门：
　　“吃饭了，如果可以的话，抓紧时间起个床吧。”
　　哦，好，起床。
　　话虽如此，但当白宁宁和苏瑶都穿好衣服，坐到饭桌上时，绫音还是流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们……这就起来了？”少女吃惊。
　　白宁宁拿着筷子，眨眨眼睛：“不然呢，不起来吃饭怎么办。”
　　苏瑶没说话，已经开始吃起来了。天天在学校吃食堂，难得吃顿好的。
　　“没什么，就……算了。”绫音随口说道。
　　她只是有点羡慕。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饭后时间也不早了，绫音和苏瑶顺路返程。
　　傍晚，当秦悦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家里已经只有女朋友和妹妹。
　　“今天不是说她们要来玩么，”秦悦好奇地问，“都走了，玩得怎么样？”
　　被工作耽误了，没赶上团战，想知道这波团打得如何。
　　“还行吧，就那样，”白宁宁想了想，忽然说道，“我倒是学会了一个……玩法。”
　　秦欣坐在沙发上，默默把电视机的音量调低，但是不参与聊天。
　　秦悦更好奇了：“什么玩法……不过首先我想知道，是玩谁的？”
　　“玩我，也可以玩你，”白宁宁神秘地说，“要不今晚给你试试？”
　　白宁宁还是很有良心的，有好东西，都想着自己的正牌女朋友。
　　“免了，我还有班要上。”秦悦拒绝了。
　　这种事情，还是等有假再说吧。
　　“JK的教导”事件之后，日子又变得平缓起来，或者说涩涩的日子变得平缓起来。
　　大家生活中都很忙，不是上课就是上班，白宁宁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
　　总不能冲进202宿舍把奈奈抓过来压住吧。
　　回归摸鱼和打游戏的校园生活后，没过两个星期，她终于收到一个好消息。
　　“一期工程竣工，先期的几个主题馆全面筹备完成，”手机里传来司幼雪的声音，“下星期就可以投入使用，我们准备明天发公告……你看你要不要参与编几句。”
　　白宁宁微微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哦，我好像是可以编几句，因为我是中文系。
　　好家伙，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个专业对口的机会。
　　然后白宁宁拿着手机，想了半天，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这个，我觉得呢，公告这种东西，也不是纯文学性的，毕竟它的作用是让玩家最方便理解。所以还是你们自己琢磨琢磨，凑合着发好了。”
　　白宁宁不是编不出来，是怕编出来丢人。
　　司幼雪轻轻啧了一声：“好吧，那我跟她们说一下。”
　　专业对口的活让给你了，你自己不中用，可别说没给你机会嗷。
　　虽然推脱了公告，但白宁宁还是难掩激动的心情，下午课没上就回到家里，开电脑直播。
　　不同寻常的直播时间，让忽然进入直播间的弹幕都有些懵。
　　【？？】
　　【我穿越了？】
　　【请问一下，这里是大白圆在星期二也开直播的平行世界吗。】
　　【太幸福了。】
　　【大白圆，左右你看都到平行世界了，能不能给我们整个狠活。】
　　【小播一下你和雪雪的夜生活好吗。】
　　“不扯了，今天直播，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白宁宁拿着麦克风，神秘地说道，“你们猜一猜，我提示一下，是一个惊喜。”
　　【啥？】
　　【大胆预测一下，也许大白圆想告诉我们下周开门的事情。】
　　【不是吧，就这事儿，专门开个直播？】
　　【这不算什么惊喜，要是当天大白圆穿女仆装在现场，那才叫真的惊喜。】
　　白宁宁看着弹幕，有些懵逼。
　　“不是，你们难道……你们都知道了吗？”
　　奇怪，是谁走漏的风声。
　　【大白圆，看看游戏公告吧，最近的两个。】
　　【好惨的大白圆，课白逃了。】
　　白宁宁连忙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原来半小时前游戏内就发了公告，告诉大家主题广场下周一开启。
　　那时候，自己才刚刚收拾东西从学校跑路呢。
　　再仔细一看，十几分钟前还有第二条公告，意思是由于工作人员失误，应该第二天发的公告提前发了，补偿大家一点钻石。
　　【我有一个问题，让公告第二天发，这个命令不会就是大白圆下达的吧。】
　　【感觉没什么必要啊。】
　　【破案了，大白圆让官方公告推迟一天，自己亲自跑过来当舅舅党，享受内鬼的快.感。】
　　【她真的，好温柔，我哭死。】
　　【舅舅党？小姨党！】
　　看着满屏欢乐的弹幕，白宁宁气愤地咬了咬牙。
　　千算万算，没算到游戏公告当了内鬼。
　　“我说了惊喜就惊喜，不就是女仆装吗，行，可以。”
第五十八章 周末
决定了这事儿，首先要做的，就是给自己找一套能穿出去的女仆装。
　　“宁宁学姐，你还是放弃在家里找吧，”秦欣一句话就给她劝住，“咱们家里的女仆cosplay衣服是不少，但都没法穿出去的，当初姐姐买那些衣服是什么目的，难道你还不知道？”
　　啊确实，有道理。
　　在家里没找到衣服，白宁宁于是打电话call人，找一个专业的陪自己上街挑选。
　　女仆装，或者说她们需要的女仆装，属于cosplay服装性质，专业对口的当然是绫音。
　　“歪，绫音社长，你周末有空吗，”白宁宁说，“我想买一件女仆装，因为需要……”
　　“啊，我知道，为了周一去主题馆是吧，没问题。”
　　这你都知道，好家伙，星期二上课也没落下我的直播？
　　“另外，正好奈奈没事情做，我周末把她也捎上。”
　　“行。”
　　事实证明，无论是像白宁宁这样对奈奈有想法的大姐姐，还是绫音这种普通的大姐姐，逢年过节走街串巷，有事没事都喜欢把小萝莉给带上。
　　接着白宁宁想了想，体型上的萝莉她们带上了，实际年龄上的萝莉呢？
　　可惜询问过苏瑶以后，小女生表示她们要期中考试了，这周末没空一起玩。不过下周期中考试过后，下个周末刚好可以来主题广场打工。
　　“唉，高中生真是惨啊，不过没关系，”白宁宁安慰她，“等上了大学就好了。”
　　“白姐姐，你怎么跟我们老师的说法一样，”苏瑶表示质疑，“可是我听别人说，这些都是骗人的，上了大学还是不轻松。”
　　白宁宁打了个哈欠：“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自己挺轻松的。”
　　别人不轻松，肯定是别人自己的问题吧。
　　总之宁宁劝学是给到了，有没有用就不是她能决定的。
　　在学校里的几天时光很快过去，周末到了。
　　星期五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宁宁搂着大姐姐的柳腰，轻声问道：“悦悦姐，你周末还是不放假吗？”
　　秦悦立刻警觉起来：“不放，你怎么了，想做了？想做先找你秦欣学妹去。”
　　就在隔壁，路近，走两步就到。
　　“哪有，我只是在想，如果你周末放假的话，我们就能一起上街买东西了。”白宁宁哼哼道。
　　秦悦一愣：“真的？你居然还有这种想法？”
　　差点都给她感动到了。
　　“是啊，如果你一起来的话，就可以账单报销了。”
　　白宁宁说完觉得哪里不妥，又补充一句：“当然了，也会更热闹点。”
　　秦悦好气又好笑，还好她多少有预判到一点，毕竟她这个女朋友就是这样的。
　　“天天说什么报销的，搞得好像我没给你零花钱似的，”秦悦抓起手机发了个红包过来，“要多少？”
　　白宁宁仔细一想，女仆装这种东西应该算公务要求，可以走公司会计的，所以零花钱的需求只是在逛街吃东西方面。
　　“给……看着给点吧，小几百的就行。”少女眨眨眼睛说。
　　给个128、328的什么，就当是玩手游氪金了，抽出了一个我这样的，应该还可以吧？
　　秦悦翻了个白眼，随手打了个一千发过去：“有点出息吧，另外你自己的部门，你不会给自己发工资？”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我还有这权力？”
　　“理论上，你跟司幼雪以及李玥她们讨论一下就可以，”秦悦回答，“自己的部门自己管。”
　　白宁宁心动地搓搓小手，但随即又放了下来。
　　算了，左右自己也没干什么事，还拿部门的工资，挺不好意思的。
　　反正缺钱了就问大姐姐要。
　　美滋滋地收下一千块红包，心想这下好了，周末有钱请绫音社长和奈奈在外面吃饭了。
　　毕竟是自己主动找别人帮忙的，总不能一顿饭都不请吧。
　　“对了，你们上街干啥去，要买什么东西。”秦悦忽然想到个问题。
　　“没什么，买件衣服而已，”白宁宁回答，“女仆装。”
　　秦悦皱眉：“衣柜里有三件女仆装，你怎么还要去外边买。”
　　干什么，瞧不起她当初叫人定制的水平是吧，动不动私人订制的含金量啊。
　　“我那是要穿出去的，在主题馆亮相的，”白宁宁哼唧一声，“你做的那些怎么穿。”
　　秦悦没话说了。
　　仔细想了想，衣柜里那些衣服，好像真没几件能穿出去。
　　不，就是一件没有。
　　“也不能全怪衣服，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你自身，”秦悦挑了挑眉，“别人穿着问题不大，放到你身上就不行。”
　　比如那些正常有抹胸，或者领口的衣服，就你穿着会撑开，所以有没有可能不是衣服的问题？
　　白宁宁轻哼一声：“那你自己能穿吗？”
　　“……”
　　还真不行，因为大姐姐的胸也挺大。
　　一家人了属于是。
　　总之，拿着大姐姐“赞助”的一千块零花钱，周六这天，白宁宁开心地上街，跟绫音奈奈汇合。
　　冬去春来，早春时节已过，眼看要奔着夏天去了。尽管还没到那个时候，女孩子的穿着也渐渐变得清凉了一些。
　　至少小裙子是穿上了。
　　白宁宁比她俩更过分，最钟爱的热裤已经整上，只是一双不算很厚的白丝，避免了光着双.腿。
　　那样还是会有点冷的。
　　“白宁宁，你这么早就到了，”绫音一见面就说起计划，“我把你的需求跟玲姐说了，等下我们直接过去就好……对了，你还记得玲姐不？”
　　白宁宁摇头：“哪位？”
　　“就是咱们上次买cosplay的那家店，店长叫玲姐，”绫音尝试唤起她关于两人曾经的美好回忆，“当时她还送了你一件蕾姆泳衣呢。”
　　白宁宁恍然大悟：“你说泳衣，我就想起来了。”
　　那确实是一件很性感的泳衣，而且让大姐姐也用上了。
　　当然了，大姐姐用的不是泳衣本身，而是“穿那件泳衣的白宁宁”。
　　“她怎么说，有合适的衣服吗？”
　　“玲姐让我们过去，现场看一看，试一试才知道。”绫音过来拉她的手，另一只手拉住奈奈，“我们走吧。”
第五十九章 你们什么情况？
奈奈有些紧张，她第一次出来和大学姐“约会”。
　　嗯，虽然是三个人的约会。
　　早上出门前，奈奈有点举棋不定，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
　　小忆一小巴掌拍在她的小肩膀上，说去，为什么不去，她敢找你，你凭什么不去。
　　到时候要是真有什么轻举妄动，你大不了往她身上一趴，反正不吃亏。
　　没错，经过这些次的战斗，202萝莉港的两人已经想开了。别人要把你抱起来，你是反抗不了的，索性往好处想，也不亏。
　　毕竟自己身上又没啥用，别人身上俩枕头呢。
　　奈奈连忙解释，这次约会不是之前的情况，只是正常上街买东西而已。
　　小忆都听迷糊了，合着以前你每次都说正常相处，比如工作啊干正事啊什么什么的，最后都变成了涩涩的经历。
　　今天你主动说“约会”，反而不搞涩涩了？
　　“那你怕什么，上啊，”小忆温柔地鼓励她，“叫你一起去，肯定是要依仗你帮忙的，总不会是纯凑数的。既然如此，你还怕什么？”
　　于是奈奈就一起来了。
　　话虽如此，可她一直走到现在，也没见哪方面需要自己帮忙的。
　　白宁宁和绫音倒是很自在，一路走一路聊。
　　“白宁宁，你当时怎么答应了穿女仆装的，心血来潮？”
　　“算是吧，当然主要是觉得，不能落了气势。”
　　“气势？”
　　“嗯。”
　　白宁宁没有多说，那天自己气势十足，说要给大家带来一个惊喜，没想到被自家部门的工作人员背刺一记，提前透露了公告。
　　可是话已经放出去了，既然这个惊喜没了，那只能再说一个惊喜出来。
　　“那你会在那边当女仆吗？”
　　“怎么可能，第一天图个喜气，站一会儿差不多得了。至于以后，偶尔有空去一趟，可以了啊。”
　　我堂堂项目经理，哪能到场地上去当专职女仆，威严何在。
　　绫音想了想，又想到个好奇的问题：“白宁宁，你在家里会当女仆吗？”
　　“什么。”白宁宁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在家里，和秦悦姐生活的时候，”绫音俏脸一红，“有没有做一些女仆的事情……”
　　白宁宁认真地想了想，反问她：“你说的是纯洁的那种女仆，还是涩涩的那种？”
　　绫音和奈奈不约而同地侧目。
　　好家伙，这么直接？
　　白宁宁倒不觉得有什么，自从和苏瑶磨合过以后，她也变得直接了点。
　　可能心态年轻了吧。
　　“都有，分开说一说？”绫音试探着回答。
　　“纯洁的那种，有给她做饭，还有按摩，”白宁宁想了想说道，“涩涩的那种，有穿女仆装做，还有按摩。”
　　奈奈安静了一路，这会儿终于没忍住：“纯洁的有按摩，涩涩的也有按摩？”
　　“对啊，纯洁的是用手按。”
　　绫音问道：“那涩涩的呢？”
　　白宁宁没有用言语回答，而是挺了挺枕头。
　　两个少女明白了。
　　“真好啊，真好啊，”绫音感叹说，“要是可以……”
　　“可以，不用说了，”白宁宁抢着说道，“按，都可以按。”
　　和苏瑶磨合过后，她是真的变直接了许多。
　　绫音惊喜不已，而白宁宁又补充一句：“奈奈别着急，你也可以。”
　　萝莉学妹茫然地眨眨眼睛，心说我没着急啊。
　　等等，我也可以……我也有份？
　　“那个，大学姐，”她小心地问道，“不是说好这趟只为买东西，不为……么。”
　　说好的不为涩涩呢。
　　“知道知道，不是今天，”白宁宁随口道，“我就那么一说……快到了吧？”
　　的确到地方了。
　　绫音对这里的路很熟，闭着眼睛都能找对位置。白宁宁多少也来过一次，不是完全陌生。
　　“玲姐，”绫音率先跨入店门，“我们来了。”
　　“早啊绫音。”
　　玲姐提前收到绫音的消息，仔细打量了一下跟在后边的白宁宁。不得不说，这妞是真的漂亮，枕头也是真大，而且因为走路姿势的原因，显得更加挺拔。
　　几个月不见，更有少女滋味了。
　　“玲姐，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绫音走到前台，小声交流，“你这边有合适的么？”
　　女仆装，还要那种高领的，能遮住胸口的……至少能稍微遮一点。
　　不能把领口放开，否则以白宁宁的伟岸，从上往下看就是一片**。
　　“正好素材里有一套合适的，”玲姐悠悠说道，“不过我想问个问题，你跟她……到哪种程度了？”
　　绫音俏脸一红：“我们……还好吧，就是偷偷摸摸的，不说开。”
　　玲姐闻言皱了皱眉：“不说开怎么行啊，就一直停留在暧昧阶段？”
　　“不，你误会了，”绫音小心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不说开，但是已经……可以做了。”
　　“……？”
　　“咳，我们现在年轻人就是这样的，玲姐你别问了，”绫音红着脸催促道，“那个女仆装。”
　　“好吧好吧，别急，具体需不需要改进，还要看穿上之后的效果，”玲姐又打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白宁宁，“所以说你们的需求很巧，因为有一套cosplay服装正好符合要求，也专业对口……星期一的枕头看过没有？”
　　“看过看过，哦我懂了，”绫音一瞬间心领神会，“就是女主在咖啡店里打工时穿的那套？”
　　星期一的枕头，女主角爱酱，在咖啡店打工的时候就会穿一套特别的女仆装。而难得的地方在于，这套女仆装就是高领，用扣子扣到脖子上了。
　　最重要的是，爱酱的尺寸，就是I。
　　专业对口，可太专业了。
　　“我也知道那套，”白宁宁出声说道，“好像是还可以。”
　　起码动漫里看着很可爱。
　　“那你去换着试试吧，”玲姐说，“看还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白宁宁跟着店员小姐姐去更衣室了，绫音刚想跟着，却被店长玲姐一把拉住。
　　“小绫音啊，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你，”她朝那只站在更衣室门口，乖巧等待的萝莉示意，“你们怎么还带着一个……什么情况？”
　　——————分割线——————
　　PS：大家除夕快乐！话说前几章“磨”还可以吧，当是新年礼物啦。
第六十章 开盖即享
绫音闻言一阵支吾。
　　“这个，其实，理论上，情况有点复杂，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玲姐皱了皱眉：“有那么难说么，我就是想知道，她和你们为什么……你们俩约会，为什么还带个小女孩过来。”
　　“也不是小女孩了，”绫音连忙解释道，“她只是长得偏幼，实际上今年大一，马上就要大二。”
　　她得郑重声明一下，白宁宁可没有炼。
　　虽然白宁宁和好几个女孩子滚了床单，但是只要没有炼铜，她就是个好女孩。
　　玲姐寻思我问你的话重点又不是这个，你跟我扯年龄干什么，莫不是……等会儿。
　　玲姐觉察出了什么：“你们，她，该不会……”
　　绫音有点急了：“玲姐，你这不能怪我，我和她的身份是一样的。要是她不可以，那我也不可以。”
　　玲姐眼皮跳了一下：“你们现在的二次元，都是这么玩的？”
　　“嗯，”绫音心虚地眨眨眼睛，“可能不是现在的问题，也不是二次元的问题。”
　　有没有可能是她们这几个人，人有问题。
　　那么是谁的问题最大呢？
　　谁的问题最大不知道，但谁的枕头最大，那是肯定的。
　　枕头最大的人正在试衣间，很费劲地穿着那套女仆装。
　　白宁宁发誓，看动漫的时候她完全没想过，原来这套衣服能有这么难穿。
　　尺寸倒是挺合适，毕竟绫音提前打过招呼，先把上身的白衬衣披在身上，然后穿上套在腰上的小裙子。
　　这都没有问题，毕竟白宁宁有纤细的小蛮腰，而且很灵活。
　　可能是动得比较多吧。
　　但是，和以前每次穿衣服时出的问题一样，在上围的扣子方面，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白宁宁倒是有经验了，久病成良医，知道这种事需要慢慢地来。
　　好在这套衣服在动漫里，本来就是解决了这个问题的。所以费了一些功夫，她还真的穿上去了。
　　就是领口下面鼓鼓胀胀的，走路的时候晃得厉害，让人很担心。
　　“我好了，”白宁宁走出试衣间，“你们看看，如何？”
　　奈奈懵懂地眨大眼睛，真诚地说：“很，很好看，大学姐。”
　　白宁宁撇了撇小嘴：“我不是问好不好看，我是问这样有没有问题，合不合适。”
　　那好不好看我能不知道吗，我会照镜子的呀。
　　“非常好看，白宁宁，虽然这不是你问的，但我还是要说一下，”绫音终于找到机会走过来，虽然玲姐还在远处用奇怪的目光看她们，“至于合不合身……看起来是比较合身的。”
　　她话里有话，白宁宁也听得出来。往前走几步，胸前的纽扣摇摇欲坠。
　　“材质看起来还好，比较坚韧，”白宁宁感受了一下，“如果只是慢点走路的话，应该不会崩开。”
　　绫音点点头，但随即又提到：“如果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人呢，或者做弯腰之类的动作的时候？”
　　这套衣服的动画，也就是星期一的枕头中，女主爱酱就曾经一个前后仰，配合些许弯腰的动作，胸前的扣子崩一下就飞了。
　　“明白了，”白宁宁点点头，“我需要做一点压力测试。”
　　奈奈歪了歪小脑袋：“压力测试？”
　　“对，模拟情况，比如绫音社长刚才说的，不小心撞到人。”白宁宁回答。
　　奈奈往反方向歪了歪：“那么，该如何测试呢？”
　　“很简单，”白宁宁看着她说，“只需要借人一用。”
　　奈奈仍然茫然：“谁？”
　　她没有得到回答，只见白宁宁忽然靠近自己，因为走路速度稍微快了一点，绷在女仆装下的枕头就汹涌地晃悠，晃得奈奈有点头晕。
　　而在头晕的时候，白宁宁趁机抱住她，搂住小脑袋往自己胸口一闷。
　　惊人的，但又有些熟悉的柔软，瞬间包裹住奈奈的所有感官。
　　“别担心，”头顶传来白宁宁温柔的声音，“我避开了扣子，保证你撞到的都是软的。”
　　“……”
　　奈奈这回真的要晕了。
　　绫音感受到身后玲姐的视线，不禁清了清嗓子，上前小声劝道：“算了，白宁宁要不要回家再试？”
　　“回家干什么，如果有问题的话，正好可以在这里改，”白宁宁说，“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然后她松开手，释放了萝莉学妹。绫音连忙上前一步，接住快要晕倒的奈奈。
　　萝莉学妹抬起小脑袋，可怜巴巴地说：“绫音姐，不是说好……说好只买东西的吗？”
　　不是说好不涩涩的吗，为什么……
　　“是，是说好的，”绫音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但是天有不测风云。”
　　而白宁宁这边，刚才这么撞了一下，本就绷到极限的扣子果然飞了。她现在这身女仆装，上面领口是扣着的，下面肚子上方也是扣着的，只有中间枕头的位置，纽扣不翼而飞。
　　上下扣着，中间没有，一条雪白的缝隙竖在那里。
　　能看到的雪山风景还是挺大的，更别说要是走起路来，还会看到更多。
　　“这样不行，”绫音马上给出建议，“还是得想办法改一下。”
　　白宁宁低头瞅了瞅，倒是心生一计：“我觉得可以这样，帮我做一个外部挂载……”
　　“外部挂载？”绫音露出奈奈同款茫然，“什么东西？”
　　“就是领结，黑色蝴蝶结，或者白色的百褶结，都可以，或者两套都做，”白宁宁往自己领口上比划，“戴在这里，就可以遮住了。”
　　这可是她之前穿公司制服的时候，想出来的绝妙计划。
　　绫音仔细一下，还是有点问题：“你这样的话，要是有人用手掀开，不就能直接……”
　　不就直接开盖即饮了吗。
　　“对啊，但是能起到平常状态下的遮挡效果就够了，”白宁宁眨眨眼睛，理所当然地说，“至于你们几个人，要是想开盖即享的话，那就伸手开盖呗。”
　　绫音微微一愣，好几秒钟没反应过来。
　　白宁宁倒是一点都不拉扯，说得云淡风轻：“反正你们总想伸进去，加个盖子还方便一点，不是么？”
第六十一章 神来之笔
她现在这么直接，倒是把绫音和奈奈给整不会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宁宁，”绫音轻声说，“我就是怕你这没扣子，万一风吹进去，给你枕头冷着了。”
　　“没事儿，那个一直是热的，不会冷，”白宁宁立刻说道，“而且现在都快夏天了，怎么会冷。”
　　“……”
　　行吧，那就是开盖即享了。
　　到柜台上结账的时候，绫音一直低着头，像做了错事的小学生，不敢抬头说话。
　　“玲姐，这个，我扫微信吧，谢谢你帮忙……”
　　奈奈站在旁边，也是羞愧地低着小脑袋，话都不敢说一句。
　　只有当事人白宁宁泰然处之，还在店里闲逛似的到处看看，仿佛啥事儿也没有发生过。
　　玲姐结了账，看看绫音，又看看奈奈，最后看了看白宁宁，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小绫音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注意安全吧。”
　　绫音眨眨眼睛，用了好几秒种才察觉出这句话的意思。
　　“不是，玲姐，你误会了，”她小声解释道，“这套衣服真是用来做正事的，不是用来做的。”
　　不是用来做“画正的事”的啊。
　　玲姐又叹了口气：“是不是，做不做，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相信穿这件衣服的时候，你们能忍住什么也不做。”
　　“唔……”
　　绫音哑口无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就连奈奈也说不出来。
　　“而且这起码比其他衣服好，”玲姐又叹了口气，“起码是件正经衣服，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布条装啊，绷带装啊，甚至拘束什么的……
　　买完衣服，白宁宁提着大大的购物袋，轻松地走出二次元街。
　　绫音和奈奈跟在她身后，像霜打了的茄子，抬不起脸见人。
　　“你们俩怎么了，”白宁宁终于发现她俩的异状，“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什么，还好，”绫音打了个哈哈，“只是有点累。”
　　在熟人面前被发现了秘密，有种社死的感觉。
　　“有那么累吗，那我们再走快点吧，找个餐厅休息一下，”白宁宁摸了摸兜里的手机，“今天我请客！”
　　大姐姐给了启动资金呢。
　　白宁宁毫不吝啬，选了个规格很高的烤肉店，不过除了她以外，另两个少女兴致都不高。
　　绫音是担心自己以后在熟人心里的形象。
　　奈奈则单纯被“撞”懵了，还没缓过来。
　　吃过饭，去周围商场逛了一会儿，下午的时候几人在地铁站分别。
　　“谢谢你，绫音社长，帮我找到这套衣服，也谢谢奈奈，百忙之中抽空出来陪我，”白宁宁用自己在《情商》里学的话，照本宣科，“都回去吧，下周星期一见。”
　　“好，周一见。”
　　“白姐姐再见，但是我周一可能来不了。”
　　奈奈有些小为难，她不是白宁宁这种又狂又学霸的大二，也不是绫音这种大三老油子，身为大一萌新，一节课不去，期末分可能就要不及格。
　　“没关系，你下周的周末来呗，”白宁宁摆摆手说，“正好，和苏瑶一起。”
　　奈奈眨眨眼睛，在小脑袋里搜索了一下。苏瑶，就是那个看起来是姐姐，而且很大，但实际上却要喊自己姐姐的小姐姐么。
　　稍微交代了一下，白宁宁就回家了。这里离水悦庭苑还是有点远的，提着购物袋乘坐地铁回到家，已经是傍晚黄昏时间。
　　周末的下午，尽管同样需要上班，但总归要比正常工作日稍微早回来一点点。秦悦回到家里，也算赶上了一顿比较早的晚餐。
　　正好这时候白宁宁也回来，秦欣本来就在家，一家三口张罗着吃晚饭。
　　“你去买的衣服，买到了？”秦悦随口问道。
　　秦欣有点好奇：“买的什么衣服？”
　　“女仆装，一套动漫里的，很讲究，而且我也做了一点改进。”白宁宁咬着筷子回答。
　　秦欣很有点兴趣：“宁宁学姐，明天星期天，穿给我看看？”
　　她现在说话也越来越大胆了，颇有当着姐姐的面狂的意思。
　　别问，问就是苏瑶教的。
　　白宁宁眨眨眼睛：“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今天不是还有一点时间么。”
　　这才刚刚天黑呢，离睡觉还早。
　　秦欣看了看秦悦：“今天晚上是姐姐的时间。”
　　白宁宁歪了歪头，用眼神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都一家人，怎么还分姐姐妹妹那么清楚的，伯父阿姨可是一直盼着你们姐妹俩亲近一点呢。
　　白宁宁就是不明白，穿个衣服展示而已，又不是她看的时候你不能看，一起看不就得了。
　　秦悦则是冷哼一声，没说话，闷头吃饭。
　　这妹妹的话说得，跟她多稀奇看一样。当然了，她的意思不是不看，看肯定还是要看的，只是秦悦觉得，这种事情应该白宁宁自觉一点主动提出来。
　　她秦悦堂堂一家之主，肯定不能先开口的呀。
　　不能说你让我看，我就看，好歹你得态度好点……
　　“所以悦悦姐要不要看一下，”白宁宁转头，冷淡地问她，“不看我就洗澡去了，洗澡换睡衣上床。”
　　上床玩手机，穿着睡衣比较舒服，女仆装还是绷太紧了。
　　秦悦有点绷不住：“看，这么早你洗什么澡，休息会儿给我换上瞅瞅。”
　　不给我看还想睡觉？大姐姐岂能如此没有地位。
　　吃过饭后，在沙发上看电视休息了一会儿，稍微让食物消化一下，毕竟那套女仆装是有束腰设计的。
　　然后进卧室里捣鼓了一阵，等秦悦几分钟之后推门走进来，不禁眼前一亮。
　　这套女仆装，还真是挺不错的，让人一看就想把少女抱起来往床上一滚。
　　特别是领口那个白色百褶领结的设计，虽然看起来有点突兀，但奇妙地和衣服搭配在一起，很可爱。
　　白宁宁注意到她的目光，骄傲地说：“领结是我专门加上的，很不错吧，神来之笔。”
　　秦悦挑了挑眉：“神来之笔？”
　　也就有点可爱而已，不至于说什么神来吧，有点突兀的。
　　“你不懂，这个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来你试试。”
　　白宁宁拉着秦悦的手，拉到自己胸口，然后掀开了百褶领结。
第六十二章 航母胸怀
秦悦比她高一些，从上往下的角度，看不清盖子下的别有洞天。
　　“你这是干什么？”她很疑惑。
　　“别问，”白宁宁说，“用手去感受。”
　　然后轻轻用力，把秦悦的手拉到盖子下面，的缝隙里面。同时娇躯还往前凑了凑，让枕头夹住她的手。
　　秦悦感受到那个熟悉的柔软，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这是……又搞开盖即享了？”
　　以前也玩过，毕竟楼上衣柜里，有一套天狼星的cosplay。
　　“什么叫又，这是在为了达到正当目的下，灵活变通，”白宁宁理直气壮，“如果不是我加了这个设计，这衣服根本没法穿，胸前的扣子扣不上。”
　　秦悦翻了个白眼：“那不是应该怪你自己么，长那么大，还非要穿女仆装。”
　　白宁宁心想那也不是非要穿，谁让前几天宣布惊喜的时候，被部门工作人员背刺了呢。
　　“你别管那么多，”她索性说道，“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要不要，摸不摸，不要现在就把手拿出去。
　　秦悦冷哼一声，双手动了动，却是没有拿出来。
　　要肯定是要的，大不了不说了。
　　也不能怪别的，手感却是很棒，很舒服，而且秦悦觉得，她保不齐这是继承了秦家的基因。
　　秦爸本来就挺喜欢盘核桃，这种俩圆球的东西，盘在手里润，盘着盘着心情都会变得平静。
　　秦悦也一样，不过她盘的圆球，比秦爸的核桃要大很多。
　　只能说是家族优良传统。
　　只不过不同的是，秦爸盘核桃，越盘心里越平静。秦悦盘白球，越盘心情越不宁静。
　　反而蠢蠢欲动。
　　白宁宁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歪头问她：“想了？”
　　“当然没有。”
　　秦悦先矢口否认，想了想又说道：“只是我觉得，也隔了这么长时间，差不多了。该有的生活，肯定还是应该有的。”
　　“行，明白了，”白宁宁把她手拉出来，站起身，“我去洗澡换衣服。”
　　“换衣服？”秦悦挑了挑眉，“你这套不是挺好么。”
　　白宁宁撇撇小嘴：“这套衣服我周一要穿出去的。”
　　这又不是什么一次性消耗品，别搞啊大姐姐。
　　“行吧，随便吧，”秦悦催促她，“怎么都行，快去。”
　　白宁宁不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躺一会儿就好了。慢慢地洗了个香香，换上宽松的睡衣，这才回卧室睡觉。
　　秦悦很快动手了。
　　但是实力毕竟摆在那里，何况大姐姐今天是临时起意，并没有做足准备，所以是动得快，停得也快。
　　充电两小时，续航十分钟了属于是。
　　做完后，秦悦躺在旁边，说话的气息微微紊乱：“我这是节省体力，毕竟明天还要上班，没有出全力。”
　　“是是是，”白宁宁敷衍地说，“感谢您放我一马。”
　　《情商》说了，要照顾对方的面子，尽可能礼貌一点。
　　她都您了，够礼貌吧？
　　白宁宁礼不礼貌不知道，反正秦悦是真的忍下来了，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Zzzz
　　周末的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天，秦悦睡到早上十点才去上班。
　　而白宁宁就不一样了，九点钟的时候她就已经出现在小姨子的房间。
　　“秦欣学妹，你看，”白宁宁穿着那套爱酱女仆装，微微弯腰，垂下沉甸甸的枕头，“可以吧！”
　　秦欣一眼就看见那个白色的百褶领结：“这个东西，有什么说法吗？”
　　因为弯腰姿势的原因，悬空的领结受到地心引力的垂直影响，没有和衣服贴在一起，所以看得出来很明显是个单独的东西。
　　“这就是我最画龙点睛的地方，”白宁宁骄傲地说，“有它在，就可以弥补胸前的纽扣问题。”
　　“扣不上？”
　　“是的，扣不上，所以干脆崩开了，现在这里压根没扣子。”
　　“确实很精妙，”秦欣实诚地赞叹一声，“一般人想不出来，至少没那么快想到这招。”
　　主要是，一般人也不会面临这种情况，没有这个烦恼。
　　“我跟你说，秦欣学妹，这个领结不只是遮挡的作用，还有实际用途，”白宁宁拉起领结，露出下面的雪白色间隙，“你试试吗？”
　　秦欣微微一愣。
　　经过苏瑶事件以后，她已经够直接够大胆了，没想到白宁宁更加……
　　“愣着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没这个打算，”白宁宁撇撇小嘴巴，“没有这个打算，你昨晚干嘛说，让我今天过来穿给你看。”
　　吃饭的时候特地提这么一句话，你该不会真的只是看看吧？
　　“好。”
　　秦欣也不推脱，就伸手了。
　　真好啊，家里有这样一个学姐，时刻温暖她的手，同时也温暖了她的心。
　　真好啊，真好啊。
　　白宁宁也觉得不错，主要是感觉自己，越来越有那种“包容天下”的航母胸怀了。
　　毕竟是大白天，秦欣不想太过分，浅尝辄止，没几分钟就拿出来了。
　　“宁宁学姐，你明天要去广场参加活动么？”秦欣问道。
　　“当然，明天可是第一天，”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我肯定得在场。”
　　她可是项目经理。
　　“可惜我明天不能陪你去。”秦欣耸耸肩膀。
　　她和奈奈是一样的问题，不是能够无视老师的学霸，也不是大学老油子，大一还是得稍微悠着点。
　　不过秦欣并不担心，会不会出现上次广场漫展上的事情。因为现在的广场今非昔比，已经完全是自己的地盘了。主题馆和漫展这种开放性的活动有本质区别，安保压力小。
　　说到明天的事情，白宁宁就坐到旁边，支起笔记本和摄像头，准备小播一下，和大家先聊一聊。
　　她刚一出现在屏幕中，闻讯赶来的观众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大白圆，你这身衣服，看起来有点可爱啊。】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直播里的摄像头能框住的画面不多，只有上身的一半左右。不过随着见多识广的弹幕互相交流，一下子就认出了它的来历。
　　【好像是一套女仆装。】
　　【在哪个动漫里见过。】
　　【等等，我想起来了，是星期一的枕头，爱酱打工时穿的！】
　　一瞬间，直播间里的成分就明了了。
第六十三章 有没有可能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
“没错，想不到大家还挺见多识广，”白宁宁夸了一下直播间的观众，“懂挺多。”
　　她这么一说，大家反而不太好意思了。
　　【没有没有，大白圆，我都是听别人说的。】
　　【我是跟风前面的弹幕。】
　　【我只听说过名字，真没看那个动漫。】
　　【不懂就问，爱酱是谁，为什么叫爱酱？】
　　一时间，弹幕纷纷否认，一下子变得纯洁起来。
　　白宁宁撇了撇小嘴巴：“哦，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我明天还是穿正常的衣服过去吧。”
　　【不是，别啊。】
　　【大白圆不要！】
　　【我们就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别当真啊。】
　　【看过，都看过，求求你明天穿着吧。】
　　【对不起大白圆，是我们叛逆了，你别放在心上。】
　　一时间，弹幕连忙改了口风。
　　【我看过，我真看过，动漫和漫画原著我全部看了，看了至少三遍。】
　　【部分集数我甚至下载下来，每天晚上都要看上好几遍。】
　　【爱酱我当然认识啊，因为大到I所以叫爱酱，当谁不知道似的。】
　　于是，直播间里原本有些纯洁的气氛，一下子就反转过来了。
　　白宁宁看着它们的转变，哼哼一声。
　　结果都跟大姐姐一样嘛，就喜欢假装正经，只要自己威胁一下，马上就变诚实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诚心地说了，那就计划不变，”白宁宁捏了捏小拳头，“明天上午十点，夕城中心广场，我们不见不散。”
　　【可爱。】
　　【大白圆可爱捏。】
　　【一定来一定来，家住夕城就是好。】
　　【虽然家不在夕城，但是在这边上大学，真不错。】
　　【坏了，那我们这些外地的人呢，有直播吗？】
　　“有的，”白宁宁看到弹幕提出的问题，回答，“我们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直播，放心好了……当然，只有今天有。以后的体验，就得靠你们自己找人脉啦。”
　　当然这一点没有人担心，毕竟不少漫展up肯定会开着直播，千里迢迢地赶过来。
　　【坏了，我才想起来我没找到通行证绑定的组织，直播间有人有空余位置吗？】
　　【早组团了，谁还留到现在。】
　　【是啊，这都两个月过去了。】
　　【夕城本地人，通行证还有十三个绑定位置，10R一位。】
　　【真小气，我就不一样了，还有八个位置，扣1就送。】
　　【111，大哥真送吗。】
　　【111，大哥，能换大白圆色图不？】
　　直播间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话题也从“爱酱的新衣”变成了明天的广场活动。
　　回到正轨上了属于是。
　　白宁宁还收到了司幼雪的来信，向直播间宣布明天活动的礼物。
　　“明天到广场参与活动的玩家，在不同的主题馆可以获得相应的礼物，游戏内更有绝版纪念道具……”
　　【其实这些都没啥，主要是为了看大白圆。】
　　【没错，都是身外之物，无所谓的。】
　　【既然不想要，那前面的能roll了么，外地玩家很馋。】
　　念完礼物信息，白宁宁又寒暄了一会儿，最后说道：
　　“行了，今天要说的话就这些，我得下播了。休息休息，为明天做准备。”
　　说完不给弹幕反应时间，直接断流，咔一下直播间就黑了。
　　“宁宁学姐，”秦欣在旁边抬起头，“直播结束了？”
　　这里是她的房间，她当然在。白宁宁在书桌正中央直播，秦欣就在旁边写作业。
　　两人的距离不能说很远，只要秦欣随便挥挥手什么的，就可以出镜。刚才有好几次，她也想过要不要试一下，但最后还是没出手。
　　算了，今天宁宁学姐的直播是为了工作，不是随便打打游戏，还是下次吧。
　　白宁宁不知道身旁的学妹在想些什么，她解开领口的扣子，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宁宁学姐，在家里注意点形象，”秦欣提醒她，“领口大开了。”
　　一点防备都没有，真是的。
　　白宁宁往床上一躺，伸开手，完全放弃防备：“开就开吧，又不是没开过。而且就算没开，你们也会让我开。”
　　反正现在都是这个情况了，还假装正不正经的干什么。
　　“偶尔有时候，还是有必要的，”秦欣说道，“比如邹阿姨在家的时候。”
　　秦爸秦妈还有邹阿姨，可都不知道咱们仨已经形成默契了，她们还以为秦欣的行为还是地下行动呢。
　　所以该装的清纯，偶尔还是装一下。即使邹阿姨不在，平时也可以练一练，免得关键时候需要了却拿不出来。
　　“无妨，我有分寸，”白宁宁往旁边翻了个身，“话说回来，邹阿姨今年怎么放了那么多假啊，感觉随时都不在的样子。”
　　秦欣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看着她。
　　白宁宁想啊想的，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欸，秦欣学妹，你说有没有可能，悦悦姐每次故意支开邹阿姨，让她回家休息，是因为家里发生的事情不能让她看见呢。”
　　想到这里少女幼脸一红：“比如你们对我那个……咳咳，反正就是这样那样的事情。”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秦欣回话，她支起身子一看，秦欣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我，我说得有什么问题吗，”白宁宁搓搓小手，“为什么这样看我。”
　　“没什么问题，宁宁学姐，只是我觉得吧，”秦欣对她说道，“有没有可能，你说的这个结论，家里只有你一个人还不知道呢？”
　　“……”
　　白宁宁惊了。
　　“不过这样说来，我们确实需要一个新的女仆了，”秦欣想了想说，“要是暑假寒假的时候，我们恐怕得让邹阿姨天天放假，不然总会打扰……宁宁学姐，你有什么头绪吗？”
　　白宁宁歪头：“我不知道啊。”
　　女仆什么的，真正要帮助到生活，而不是仅仅cosplay的那种，对她来说太高端了，没有想过。
　　“算了，反正离放假还早，之后再说吧，”秦欣很快把话题拉回眼前，“宁宁学姐，明天的广场活动，你需要做哪些准备？”
　　她听见白宁宁直播里的最后一句话了。
第六十四章 开业
“哪有什么要准备的，吃好喝好，早睡早起保持好精神，就算是准备了，”白宁宁再次往床上一躺，“又不是运动会啥的。”
　　就算真是运动会，准备工作依旧是吃好喝好，早睡早起。
　　秦欣看看她，主动问道：“那你要不要……做一次，那样睡得更好。”
　　白宁宁心想好像是有这个道理，冲完睡得香嘛。
　　但是仔细想想，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了不了，思想准备也是工作准备的一环，”白宁宁稍微打起一点精神，“从现在开始，我要我的脑子里全部都是工作。”
　　而不是涩涩。
　　“好吧，”秦欣又说道，“那就等你明天回来之后？”
　　白宁宁想了想：“明天回来之后，如果我还有力气的话再说吧……话说起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衷？”
　　“还好吧。”秦欣随口敷衍。
　　她主要是觉得，宁宁学姐现在身上这套衣服挺不错的，不趁机做一次怪可惜的，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反正白宁宁今天就呆在小姨子的房间里，该吃吃该喝喝，吃的好喝得好，到了晚上九点钟回自己床上睡觉。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又忙碌了一天的秦悦刚好也要睡了，看到她现在就上床，惊讶地问：“你今晚这么早睡，睡得着吗？”
　　“当然睡得着，睡不着也要睡，”白宁宁很有信心，“我可是要早睡早起，为明天活动做准备。”
　　秦悦翻了个白眼：“我反正要睡了，你等下如果睡不着，屏幕亮度自己调低点，最后别照着我这边。”
　　白宁宁顿时就不服气了，直接闭上眼睛，五分钟内必定进入梦乡。
　　十分钟后少女睁开眼睛，拿起了手机。
　　行吧，时间还挺早的，玩一会儿没事。
　　第二天，也就是下一周的星期一，如期而至。
　　虽然计划除了点偏差，将近十二点才睡着，但白宁宁多少还是在九点之前醒过来，收拾整齐穿好衣服了。睡觉嘛，八九个小时也差不多了。
　　年轻人就是身体好。
　　学校里，任课老师看着空空如也的座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关倩是玩游戏的，她知道今天为什么同桌没来，连忙举手说：“老师，她今儿真的有事情，嗯……家里出了点事，必须回去，你就当她到了吧。”
　　老师翻了个白眼：“你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吗？我不上网的？”
　　那这什么二次元广场活动，本地报纸都登了。虽然她不看报吧，但作为夕城人，有手机上的各种定位地址进入互联网大数据，天天都会被推送各种本地的新闻。
　　白宁宁搞的东西，她当然也看到了，毕竟人家专门标注着“夕城大学优秀女学生”呢。
　　关倩搓搓手：“那个，老师，我们实在有难处。”
　　“唉，我知道，”老师也叹了口气，“只是你们这种事情，可以跟我请假，正正当当的，不用一声不吭直接走，明白吗。”
　　老师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本来都做好心理准备，你俩都不来的。没想到还剩个你帮忙签到，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关倩似乎悟了，问：“那老师，我现在请假还来得及吗。”
　　“……给我坐好，听课！”
　　尽管是周一，工作和上学日，但中心广场却是热闹非凡。广场上的主力军是大二大三的大学生，也有部分刚毕业没多久的应届生，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可以自由支配时间的灵活工作者。
　　人数肯定不是最多的，可以预见，周末一定比今天热闹许多，但肯定是提纯度最高的一天。
　　白宁宁站在第一期的主题馆中，身后是游戏内“云端深渊”的场景。虽然现代的女仆装和异世界风格的场景有些不搭，但她太可爱了，太好看了，也太大了，那就没有问题。
　　“大白圆，我终于看到活的大白圆了。”
　　“泪目，和直播里一样，会动。”
　　“人活着谁不能动啊？”
　　“你不懂，我们说的显然不是人动。”
　　走进场馆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航母实在是太夺目了。
　　白宁宁也不是很怯场，虽然还有一丁点社恐，但是把眼前这些人当作自己直播间的弹幕，好像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周围还站着几个女仆，以及工作人员，好几个大箱子的礼物。当然，发放礼物的时候，每个礼物最终都是让白宁宁放到其他人手上。
　　“白宁宁，”绫音在旁边说，“要不我们也帮帮你吧，你一个人发，太多了，挺累的。”
　　“没事，不累，”白宁宁小声解释，“这个是保底，不能厚此薄彼。”
　　直播说了要给大家亲手发礼物，结果到现场了，是几个工作人员一起发，白宁宁亲自发的礼物成了概率性事件——那不成抽卡了么。
　　这不行，这是氪金礼包，百分百概率的。
　　“可是你那样不累吗，”绫音有点心疼她，“就算手不累，一直摆出一副微笑，脸都僵了。”
　　“哦，这个啊，没关系，”白宁宁一边说着‘欢迎你的到来’把礼物递给过来领取的人，一边说，“我不笑的。”
　　绷着小脸习惯了，偶尔笑一笑都是嘲讽人用的，没这个烦恼。
　　“……”
　　好像也是。
　　另一边，苏瑶也被几个女生围起来。
　　“小苏啊，你这装扮，真不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说话语气一副老大姐过来人的样子，“很可爱，看起来混得不错。”
　　“是不错呀，大佬，我还得感谢你们，”苏瑶可爱地吐吐小舌头，“要不是你们帮我出谋划策，我也不会这么顺利。”
　　是的，眼前这些人，正是她那个小群里的人，帮她出谋划策，顺利拿下……
　　“所以，你到底拿下大白圆了吗？”旁边的女生好奇地问她。
　　“拿下了，”苏瑶点头不迭，“就用你们教的办法。”
　　姐妹们，磨合真的有用，上去就是一顿磨合，磨得她怀疑人生。
　　一听这个，大家瞬间有了兴致。
　　“怎么用的，快讲讲。”
　　“细说，细说。”
　　“我就想知道，大白圆在跟你磨合的时候，也是现在这样一幅冷淡的表情吗？”
　　显然大家都有各自感兴趣的问题。
第六十五章 绘声绘色
白宁宁找到节奏了，她感觉自己在会场中，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大白圆，礼品可以换一个吗，我这个有磨损了。”
　　“换！”
　　“大白圆，能不能在这张你的照片上签个名，我在你们学校论坛下载的。”
　　“签！”
　　“大白圆，能合个影吗。”
　　“合！”
　　简简单单一个字，应付各种场面各种问题，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毫无丝毫波动。
　　明明是物理意义上最能波动的人，语气和情绪却毫无波动，带来的反差让人觉得很安心，威严满满。
　　什么叫大场面选手啊？
　　另一边，场馆角落里，苏瑶正跟群里的几个前辈们，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她如何磨合了白宁宁一事。
　　今天周一，她本来应该去学校上课的，结果发现反正是期中考试的自习，干脆就请假了。
　　特地来这一趟，给大家吹她是怎么磨合白姐姐的。
　　“你们都知道，白姐姐她看起来很冷淡，实际上……也确实很冷淡，至少在磨合起来之前，是真的冷漠。所以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必须我打先手。于是我二话不说，趁她衣服少，防御装没齐，直接一个跳斩接反击风暴，宗师之威开起来和她对A。”
　　“白姐姐自然不甘落后，丝缕缠流一开就要反打，可是我们都是越打越厉害的类型，而且这个技能对我没用，我可是近战！于是我们你磨我，我磨你，就贴在一起对A，一点空隙都没有，根本没有拉扯的空间。”
　　“等一下，”旁边的女人连忙叫停，“你……必须用这种方式来描述吗？”
　　苏瑶眨眨眼睛，无辜地说：“那没办法呀，只能允许这么说，不然我就要被扫黄的带走了。”
　　他们说了，不可以色色。
　　“算了算了，还是我问你答吧，”大佬说道，“你们磨合了几次？”
　　要不说还是大佬有办法，能问出大家感兴趣的东西，又恰好不会被抓走。
　　“时间不多，我平时要上学，”苏瑶回答，“只能抓紧时间，磨合了两次。”
　　不过也差不多了，磨合两次基本就有默契，能打lpl了，指不定团战打得比某战队还有章法。
　　“两次分别多长时间？”大佬又问道。
　　“第一次只有几分钟的样子，应该不到十分钟，但那是因为被人打扰了，”苏瑶乖巧地回答，“第二次两个小时。”
　　“两……两个小时？厉害啊。”
　　“那可不，”苏瑶骄傲地说，“我和白姐姐都挺厉害的。”
　　大道都磨灭了。
　　白宁宁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反正她现在沉迷工作，干得很开心。
　　有人要签名就签名，有人要合影就合影，大家都很热情，白宁宁感觉到自己的工作能力受到了极大认可。
　　重要的是大家都很有分寸，毕竟也说了，今天来的这些人，一定是提纯浓度很高的粉丝。
　　都很友好。
　　不过就像绫音说的那样，这么多事情堆在一个人身上，还是挺累的。忙活了一天，等到傍晚结束的时候，白宁宁也终于累着了。
　　“兴奋过头，现在才发现做了好多事，”少女伸了伸懒腰，“真是充实的一天啊。”
　　绫音则连伸懒腰的力气都快没了：“不行了，白宁宁，明天我还是得请一天假，去不了学校了。”
　　当然，身为大三老油子，她可以假都不用请，老师问起来就说在实习。
　　姐妹们，大三大四真的轻松起来了——只要你假装自己在工作，实际上并没有工作就行。
　　白宁宁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那我明天也再请一天假好了。”
　　累是有点累，不至于去不了，但是既然可以不去，谁会不愿意多在家里休息一天呢。
　　打打游戏也好。
　　“那就后天见啦，”绫音没精打采地挥了挥手，“我会让司幼雪她们留意今天顾客的反馈。”
　　“好。”
　　接着白宁宁又去跟苏瑶打招呼，在会场门口看见了小女生的身影，对方还在跟几个人挥手告别，似乎是她的朋友。
　　“小苏啊，”白宁宁叫住她，“今天辛苦你了，累着了吗？”
　　“没事，不累，”苏瑶转过头，甜甜地笑起来，“我还好着呢，白姐姐。”
　　所以说年轻人的身体就是好。
　　她今天穿着游戏角色的cosplay装，扮演一个游戏里童颜巨巨的甜美偶像，连白宁宁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你今天不是应该上课吗，怎么还是来了，”白宁宁担心地说，“不会耽误你功课吧？”
　　“不会不会，本来今天也是自习，过几天期中考试，”苏瑶摆摆手说，“我成绩很稳定的，上不去也下不来，复习不复习的，也没什么关系。”
　　“是嘛……好吧。”
　　白宁宁想了想，又问她：“那你今天感觉如何？”
　　苏瑶幼脸一红：“还，还好吧，挺好的。”
　　她不小心把白姐姐卖了，比如“一直磨到躺下之前，都和平时一样冷着小脸”这种机密。
　　“那就好，那就好，”白宁宁欣慰地说，“快回去休息吧，好好考试，周末再来。”
　　“嗯嗯。”
　　和熟人打完招呼，各自回家去了。
　　白宁宁回到水悦庭苑，往沙发上一趟，拿起手机看今天的顾客反馈。
　　形式一片大好，全是好评，还有各种兴奋地分享，连up主的现场视频都做了几个发在B站。
　　还有一些建议，或者说期许，白宁宁正在一条一条地翻看。
　　秦欣和秦悦陆续回到家里。
　　“宁宁学姐，今天的工作忙完了？”秦欣问她。
　　“没呢，”白宁宁头也没抬，“我还在看大家的反馈。”
　　上单一定要有反馈的，队友不给反馈，手就一直抖，就不知道干什么。
　　“看的话，应该不用自己动吧，”秦欣合计了一下，“拿手机看就是了，不影响。”
　　秦悦也在旁边说：“那肯定不影响，别说看东西了，她甚至有时候一边做一边玩手游。”
　　白宁宁终于挪开手机，茫然地眨眨眼睛：“你们在说什么，这都哪跟哪儿。”
　　她肿么听不明白。
　　“没事，宁宁学姐，你看你的就好，我自己来。”
　　秦欣说完这句话，忽然上前搂住白宁宁的小蛮腰，然后一使劲给她抱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 不可以休息
白宁宁，开始慌了。
　　“等一下，等一下秦欣学妹，”她软软地挣扎了一下，“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实在太累了，使不上劲儿，不然挣扎力度应该能再大点。
　　“什么干什么，不是我们说好的么，”秦欣歪了歪头看她，“宁宁学姐，你昨天自己说的话，难道忘记了？”
　　唔。
　　确实，昨天好像自己真说过，等今天回来了，穿这套衣服让秦欣学妹爽一下。
　　但是，但是这事情有变化啊！
　　“秦欣学妹，昨日之说是昨日之事，”白宁宁思考了一下，委婉地说，“今天事之有变。”
　　“你如果不会好好说话，我就把你嘴巴堵上，”秦欣冷声道，“等做完了再放开。”
　　物理禁言，她很擅长。
　　而且是两张小嘴巴一起堵住的那种。
　　“你别……我的意思是，昨天是昨天，昨天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过得这么……充实，”白宁宁小声说，“有点累，能不能下次。”
　　秦欣莫名其妙地看看她：“你累你就躺着，又不要你动，跟你累不累的有什么关系。”
　　白宁宁嘴角一抽：“那能没有关系么，我就算躺着，我也会有反应啊。”
　　身体会有各种条件反射的微动，尤其是内部，这种被动的动，也很累的。
　　“那没关系，对你影响不大，”秦欣说道，“再说了，你昨天答应过，我也等到了今天晚上，情绪都烘托到了，你却说什么下次。”
　　那是能下次的吗？
　　白宁宁真的慌了，慌不择路之下，竟然开始向人求援。
　　“悦悦姐，悦悦姐别看电视了，看看我，看看我们这边，”她努力发出声音，“你快阻止她啊。”
　　大姐姐，你在做什么呀大姐姐，来点作用吧大姐姐。
　　你女朋友要被你亲妹妹抱进房间里去了，你怎么只是看着呀。
　　秦悦默默喝了口茶：“别喊我，以前都没喊我，今天自己累了，想起我来了？”
　　还求救呢，要不是大姐姐明天早上有会要开，她就一同加入进来，上阵亲姐妹。
　　但是无奈，忙呀。
　　主题广场是整个公司的项目，不是单单一个游戏部门的事情。今天开张日圆满完成，后续的发展，自然有很多事要处理，有很多会要开。
　　于是白宁宁没有办法，被秦欣抱进房间里，一把扔在床上。
　　“可以了宁宁学姐，”秦欣温柔地说，“你继续看你的反馈吧。”
　　说着就去掀她的裙子。
　　白宁宁委屈：“你这样子，我怎么看东西。”
　　“你看你的，我做我的，有什么影响吗，”秦欣歪头，“姐姐和我说过，你以前还做出过，边做边玩手机的壮举。”
　　白宁宁小脸一红：“什么叫壮举，当然不能这么说，当时是形势所迫，我打游戏打到一半，总不能挂机害队友……咿呀！”
　　原来是秦欣趁她一不注意，电光火石之间出手，然后就是出出出出出出。
　　又快又狠，而且还准，不断地提速，让以前习惯了运营版本的白宁宁，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完全无法招架。
　　她现在虽然习惯快节奏版本了，但因为身体疲惫，也完全没法招架。
　　哼唧之中，手机掉落在旁边，也懒得捡了。
　　“宁宁学姐，”秦欣好奇地问，“你不是要处理工作上的事，需要看那些什么东西么，不看了？”
　　白宁宁哼哼一声：“你这样我还看什么。”
　　算了呀，让司幼雪看去。
　　司幼雪还真的在看。
　　不只她一个人看，还有公司里其他人都在看。今天是主题广场的第一天开放，来的都是忠诚的粉丝，给出的评价自然是清一色的好评。
　　【场景太棒了，看到这种场景搭建很惊喜。】
　　【真的很用心啊。】
　　【签到奖励拿到了，十个号都有，限定的游戏道具也不错。】
　　这些是夸内容的，还有一些人对线下的专属商店表示满意。另外，剧情体验虽然只是抢先体验，也获得了不错的评价。
　　还是那句话，新鲜感摆在那里，而且二次元的线下市场刚刚开辟，没有对手，大家的要求当然不会很高，很容易满足并乐于体验。
　　而除了这些反馈以外，还有更多的评论是——
　　【在线下见到大白圆了，大白圆大大的，白白的，圆圆的（吐舌头笑脸）】
　　【大白圆，嘿嘿，我的大白圆，嘿嘿。】
　　【好想做大白圆的狗啊，想趴在大白圆的胸口……】
　　【今晚是大白圆症发作最严重的一天，我躺在床上会想大白圆，闭上眼睛会想大白圆……（省略两百字）……大白圆，我的大白圆！】
　　这样类似的，有很多很多很多，司幼雪把它们统称为“突发恶疾”。而这些病情病例，占据了所有评论的一半以上。
　　负责整理反馈的几个人都很无语。
　　“司小姐，白秘书应该在休息吧，”李玥李经理笑了笑说道，“听说她今天忙坏了，把每份礼物都亲自发到每个人手里，还要跟人合影签名。”
　　司幼雪点点头：“大概是的。”
　　即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今天白宁宁在广场上多么不可替代的作用。评论里的这些东西，虽然是玩家们的突发恶疾，但她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让她好好休息下吧，明天再去找她。
　　但是司幼雪和李玥都不知道，白宁宁并没有能够休息。
　　加班了属于是。
　　半个小时后，终于整个人平躺下来，闭上眼睛一下就睡了过去。
　　秦欣刚想说宁宁学姐你这次怎么连第一次都比不上，第一次好歹坚持了个把小时，适应性装甲呢？来点作用啊。
　　但是一抬头看见白宁宁睡着了，只好帮她盖上被子，把暖气调整到合适的温度，并且把灯也给关上。
　　最后帮忙擦干床铺上的露水……当然擦是擦不干净，干脆给她在床铺上又垫了一层新的被子，然后才收拾妥当，回到客厅里。
　　秦悦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今晚的晚饭要推迟一个小时。”
　　“不用了，现在就可以开吃，”秦欣顿了顿，又说道，“对了姐姐，今晚宁宁学姐要在我那边睡了。”
　　秦悦：“？”
第六十七章 休假
在哪边睡觉，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哪边起床。
　　第二天一早，朦朦胧胧的，白宁宁就被秦欣抱起来。
　　“别，别抱别抱，”半梦半醒的白宁宁，含糊不清地说，“我还没睡好。”
　　秦欣笑了笑说：“没关系，宁宁学姐你睡你的，我也不做什么，只是给你换个地方。”
　　白宁宁在怀里歪头：“换个地方？”
　　“对，换到姐姐的房间去，”秦欣回答，“你在那边应该会睡得更好。”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睛：“我为什么要去悦悦姐那边的房间？”
　　“因为你还是在那边睡比较好，我这边首先屋子小，而且，”秦欣提醒她，“今天司幼雪不是要来找你商量工作么。”
　　白宁宁耷拉着小脑袋，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她来找我，跟我换不换房间睡觉有什么关系呢？”
　　“有，你想啊，”秦欣谆谆教导，“司幼雪来了，发现你在我房间里睡觉，万一心态发生了波动。”
　　白宁宁依旧茫然：“什么波动？”
　　“比如说，她可能觉得我在偷吃，或者她想啊，昨天她在努力地工作，我却回家和宁宁学姐做，”秦欣给她冷静分析，“一时上头，觉得自己也要来，这才公平……那该怎么办。”
　　司幼雪是一位情绪化的选手，其中黑雪姬模式，更是让人心生敬畏。
　　白宁宁明白了，小脸发苦：“可是现在还早吧，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再转移阵地么？”
　　“当然不行，宁宁学姐，”秦欣理所当然地说，“我要去上课的。”
　　你别忘了，今天才星期二。
　　“那，悦悦姐呢，”白宁宁又说道，“过一会儿让她把我抱回去。”
　　“姐姐已经上班去了，刚走没多久。”
　　“……”
　　好吧，原来星期二的家里，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什么也不做，就躺在床上睡觉啊。
　　被秦欣抱回姐姐屋里，白宁宁又睡了一觉，大概快到中午的时候才起床。
　　这个时候，刚好司幼雪也到了。
　　白宁宁通过智能家居的遥控把门打开，司幼雪一路走到卧室里。
　　“白宁宁，都快中午了，你还不起床？”她看见床上少女的样子，微微一惊，“你这是……虚弱了？”
　　“算是吧，”白宁宁叹了口气，“主要昨天有点累。”
　　“昨天既然累了，好好睡觉休息不就行了，”司幼雪抱着双手，发表意见，“非得让人做你，自讨苦吃。”
　　白宁宁搓搓小手：“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秦欣学妹说了？不对呀，她出门前还就怕这个呢。
　　“首先如果没做的话，昨天就算很累，你稍微睡一会儿差不多也好了。”司幼雪对她的耐心表示很有信心。
　　白宁宁一听这话，有点好奇：“那第二点呢？”
　　“第二，你做没做我还不清楚么，”司幼雪说道，“做了之后，表情声音，还有眼神，都有一些区别。”
　　“这你都看得出来……”
　　从某方面来讲，有点忒厉害了。
　　司幼雪没继续跟她扯，拿出平板坐在床边。
　　“我们整理了一些有些许借鉴意义的评论和建议，你看一下吧。”
　　白宁宁接过平板，大致扫了一眼，发现只有一页多：“就这点？”
　　司幼雪嘴角一抽：“你嫌少？”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昨天评论区我也看过了，”白宁宁疑惑道，“起码几十页呢。”
　　“因为那些大部分都是没意义的发病现场，”司幼雪在平板上点了几下，“你想看当然可以看，慢慢看。”
　　于是白宁宁往上边一看——
　　【好想做大白圆小姐的狗啊。】
　　【嘿嘿我的大白圆……】
　　【大白圆，我的大白圆……】
　　白宁宁默默把平板推了回去。
　　司幼雪笑了一声：“这下不看了？”
　　“不看了，咳，大家的热情，我心领了就行，不用每一条都看，”白宁宁搓搓小手，“那什么，之前那些建议呢？”
　　司幼雪又操作了几下，把刚才的筛选界面调出来。
　　白宁宁捧着平板，从上到下，尝试着仔细看了看。
　　关于场地建议，添加大家最熟悉的npc小屋。
　　剧本体验建议，加入某个备受好评的支线任务。
　　还有coser的角色服装，线下商店，等等等等各方面的建议。
　　司幼雪看她手指在平板上不停划拉，便问道：“你感觉如何？”
　　“嗯，这个，”白宁宁把平板放下来，想了想回答，“我头有点晕。”
　　司幼雪撇嘴：“你刚才还嫌少了。”
　　“不是这个的原因，只是因为太累了，身体疲惫，”白宁宁理直气壮，“雪雪你看，今天本来是我的假期，对吧。休假的时候你让我工作，那肯定是不在状态的。”
　　司幼雪掂了掂手里的平板：“那这些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
　　白宁宁想了想，回答：“先发给我吧，这几天我在学校里好好看看，周末再拿去公司，跟大家仔细讨论一下就好。”
　　既体现自己的担当，又充分展示民主，多好。
　　“行吧。”
　　司幼雪收回平板，站起身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别别别，等下，”白宁宁连忙叫住她，“来都来了，多坐会儿，那么急着走干什么。”
　　司幼雪挑了挑眉：“你有什么事，直说吧。”
　　白宁宁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要不怎么说你司幼雪冰雪聪明，一眼就看出问题本质……是这样的，家里的女佣被悦悦姐放假了，所以这几天平时只有我们三个人。”
　　司幼雪默默看她：“所以呢？”
　　“所以啊，你看现在秦欣学妹去上学，悦悦姐在上班，要是你也走了，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白宁宁各种明示加暗示，“如果是平时，我自己肯定爬起来弄饭吃了。但是今天你看我这样，只能躺在床上，可能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司幼雪轻呼一口气：“行吧，你要吃什么？”
　　白宁宁刚张口想说话，司幼雪又马上说道：“算了，你别说，我自己去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免得这妞儿张嘴就是一通报菜名。
第六十八章 这辈子欠的
白宁宁的感觉，还挺新奇的。
　　有道是人生若只如初见，想当初自己刚刚重生过来，刚刚搁这炕上，刚刚被这样那样之后，也是躺在床上，等着别人给自己做饭吃。
　　至于后来嘛，后来躺在床上的就变成了大姐姐。
　　嗯，确实抻得越久挣得越多，躺在床上的也确实是大姐姐本人。
　　机缘巧合之下，虽然自己又躺在床上了，但给自己做饭的，却也变成了另一个少女。
　　“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要不要加点白砂糖。”司幼雪敲了敲门说。
　　问了几声都不答应，一进门看见这大胸妹坐在那儿发呆，不知道是追忆往昔还是畅想未来。
　　“不用加糖，我没想什么，”白宁宁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是有些感慨。”
　　司幼雪好奇了：“你感慨什么？”
　　“我就是感慨啊，躺在床上，有人在外面帮我做吃的，这种经历之前也有过，”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而且不是原来的悦悦姐了。”
　　司幼雪一听这话，心里不禁产生了些许想法，想到自己当初备受秦悦姐信任，最终却做出监守自盗的事情。
　　虽然她一直觉得，大部分错都是白宁宁的，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出手了。
　　司幼雪有点心虚地问：“所以呢？”
　　“所以我就在想啊，这件事情上，雪雪你不是第一个，”白宁宁一副看透人生的哲理模样，“多半也不是最后一个。”
　　硬了。
　　司幼雪的指头硬了。
　　白宁宁发觉气氛好像有点不对，连忙补充说：“当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雪雪你做了什么吃的？”
　　虽然有点生硬，但也算是扯开话题了，这就是宁宁的危机意识。
　　嗅觉！
　　司幼雪撇了撇嘴：“做了些粥，不是问了你，需不需要放糖么。”
　　白宁宁微微一愣：“就粥？”
　　“你现在床上躺着，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不吃粥吃什么。”司幼雪反问她。
　　听她这么一说，白宁宁立刻掀开被子，一下子就爬了起来。
　　“你看，我差不多好了，可以吃好吃的了，”她说道，“雪雪，再去炒几个菜吧！”
　　司幼雪正好伸出手，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既然差不多好了，那就别在床上躺尸，起来一起做。”
　　白宁宁双.腿一颤：“一起做什么？”
　　“做菜！”司幼雪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是什么？”
　　“……抱歉，我最近对这个字有点敏感，”白宁宁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的。”
　　磨磨蹭蹭地穿好了衣服，跟司幼雪来到厨房里，砂锅在小火上细细煮着粥，有淡淡的米香味。
　　司幼雪从柜子里翻出一件白色的围裙，递给她：“拿去穿上，别把你睡衣弄脏了。”
　　一天到晚穿你那小睡衣在屋子里晃，是上面遮不住，下面也压根没挡。
　　所以现在变得对“做”这个字这么敏感，难道不该怪你自己么。
　　司幼雪这么想着，白宁宁则完全没有自省的想法，把白色围裙往身上一套，开心地转了个圈。
　　“挺好看的，明明是最普通的衣服，”白宁宁喃喃自语，“果然是衣靠人装啊。”
　　因为自己太好看了，所以显得衣服也很棒，应该是这个道理吧。
　　司幼雪翻了个白眼，从冰柜里把食材拿出来。
　　“你家里东西挺齐全，什么都有，也是新鲜的，”她说道，“想吃什么自己做。”
　　“我一个人肯定做不完啊，”白宁宁打蛇随棍上，“你之前说我们一起做的。”
　　司幼雪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以为来这里是加班，没想到过来是给白宁宁做饭的。
　　“关火，关火，油滚了，”白宁宁忙着把火关掉，“你看看你，刚才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在发呆……话说回来，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司幼雪轻叹一声，“给你打工就算了，还要跑你家里给你做饭。”
　　白宁宁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鼓鼓香腮：“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为什么一定是上辈子，不是这辈子？”
　　司幼雪微微一愣：“我这辈子有欠你的？”
　　“当然有，”白宁宁理直气壮，“piao资不算呐。”
　　不能白嫖的呀。
　　司幼雪惊讶地看看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接的？”
　　“直接吗，还好吧，有事说事罢了，”白宁宁把菜下了锅，“我一直都是这么直。”
　　手指有多直，她就有多直。
　　两个人一起，做两个人的饭菜，还是比较轻松的。在宽大的厨房里忙活一阵，白宁宁还有闲心思跟司幼雪搭话。
　　“雪雪你看，我们俩这穿的，就像情侣装一样。”
　　“那是因为围裙是一样的，没有第二种。”
　　一模一样的围裙穿在身上，那看起来肯定像情侣装啊。
　　“但我觉得还是有区别的，”白宁宁认真地说，“我这围裙的胸口，你看起伏多大啊。而你那套，就显得……”
　　司幼雪转过头默默看着她，把白宁宁看得，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是想说，菜已经好了，上桌。”
　　白宁宁一坐下来就开吃，这两天缺失的能量狠狠补充了一波。抬眼一看，司幼雪抱着她的平板，在上边划拉。
　　“吃呀，菜都齐了，”白宁宁催促她，“怎么还不吃。”
　　显得好像我拉着你是专门给我做菜似的，明明做的是咱们俩的饭菜，谁也不占谁便宜。
　　“我不饿，又没到饭点，本来就是你一个人嚷嚷着要吃饭，”司幼雪无情地说出事实，“你安静吃你的，不用非得拉上我。”
　　白宁宁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那你也不用在这里搞工作嘛，稍微休息一下。”
　　搞得好像你上司什么事情都不做，全部交给你处理，导致你忙得跟什么似的。
　　“因为我上司什么也不做，事情都交到我手上，”司幼雪淡淡说道，“所以我很忙。”
　　“……”
　　好吧，确实是这样。
　　“那什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白宁宁决定过问一下工作方面，“有什么事情是我可以帮忙的？”
第六十九章 司幼雪的想法
司幼雪抬眼看了看跃跃欲试的少女，无情地回她两个字：
　　“没有。”
　　“什么，怎么可能没有，”白宁宁微微一愣，“不可能，绝不可能！”
　　司幼雪叹了口气：“白宁宁，我让你看这些东西，你说今天不看，又问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建议嘛，肯定要慢慢看呀，”白宁宁有话说，“再说了，就算我都看了，你就可以不看了吗？”
　　“当然不会，我也得看，”司幼雪回答，“你的意见太情绪……我是说太感性，部门组需要再从理性角度上考虑一遍。”
　　白宁宁摊了摊小手：“这不就得了，既然我看不看，都不影响你要看，这就不算是帮忙。”
　　帮忙就是我帮你做了事情，你就不需要做了。
　　司幼雪认真地想了想，说道：“那你帮我按一下肩膀吧。”
　　“嗯？”
　　“一直拿着平板看，肩膀和脖子有点累，”司幼雪说道，“我听公司里的人说，白秘书别的不会，按摩还是很厉害的。”
　　白宁宁立刻站起来，香腮一鼓：“是谁说的？”
　　司幼雪心道坏了，不小心卖了某个心直口快的同时，正准备说点什么补救的话——
　　“看人真准，”白宁宁笑嘻嘻地来到她身后，“我这手按摩，确实不错，悦悦姐都说好。”
　　少女的小手香香软软，用不上特别大的力，但是对于正在工作的人来说刚刚好，不至于全面放松，也不会产生疼的感觉。
　　司幼雪有点惊讶：“你这么专业？学过？”
　　白宁宁哼哼起来：“那当然，我跟邹阿姨学过的。当然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在按摩中也加入了独属于我自己的理解。”
　　“独属于你自己？”司幼雪疑惑，“难道其他人用不得吗？”
　　“当然，不信你感受一下。”
　　说完这话，司幼雪忽然感觉脖子上微微一重，但又压得不是很用力，并不会觉得累。而且更重要的是，超级柔软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还有股奶香味。
　　“这就是我独创的，自己的理解，”头顶传来少女得意的声音，“按摩枕！不错吧。”
　　司幼雪没话说了。
　　还真是独属于你自己的理解，而且其他人很难复刻。
　　别的不说，就算整个团队，能用出这招的，也不过是秦悦、苏瑶、绫音三个人可以使用。
　　“那个，司幼雪啊，”白宁宁的声音忽然变得支支吾吾，“我其实有个事情想问你。”
　　司幼雪略一皱眉：“什么事情？”
　　白宁宁忽然这个样子，跟个小女人似的，让她有点不习惯。
　　“就是那个，你来我手下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白宁宁犹犹豫豫地说，“是不是工作上的活太多了，你会觉得很累吗？”
　　司幼雪停下手，默默抬头看了她一眼……没看见白宁宁的脸，视线被枕头挡住了。
　　这下脑垫波了。
　　“累肯定累，你这不是废话，我又不是机器人，天天做那么多工作肯定会累。”司幼雪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白宁宁有点小紧张：“那……”
　　“但是累就累了，工作哪有不累的，”司幼雪紧接着就说道，“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要求的，何况现在的状况，也正符合我的心意。”
　　白宁宁微微一愣：“什么？”
　　“我说啊，一个什么都不会做，只好把大部分工作都扔到我头上的上司，本来就是比较符合我心意的情况，”司幼雪说，“换了别人，我还不一定能有这段经历。”
　　大操大揽的实习工作，可太爽了。
　　白宁宁想了半天，似懂非懂：“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挺感谢我？”
　　司幼雪扯了扯嘴角：“还行吧，另外，感谢你用枕头帮我按摩。”
　　是有点非常规，但真的很舒服。
　　“……”
　　吃过饭后，司幼雪在午后离开了，留下白宁宁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碗。
　　今天这个休假的日子，对她来说还挺好的。
　　至少心里少了个结。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宁宁还念叨着这事儿。
　　“原来司幼雪是自己想做事情的啊，”她感叹道，“我还一直以为是没办法，她必须做呢。”
　　秦悦拿着筷子微微一愣：“你在说什么？”
　　“我说关于工作的事情。”白宁宁回答。
　　“你这不废话，你真以为去年公司元气大伤，裁员导致部门没人用了么，”秦悦没好气地说，“她就是自己想做。”
　　白宁宁嘴角一抽：“我就是觉得她一个人做那么多事情，会不会太累了。”
　　“多？还好吧，也就那样，”秦悦不以为意，“她现在的工作已经很少了……相比于上学期前几个月的时候。”
　　秦悦指的是派司幼雪去学校卧底的时候，那时的司幼雪，除了公司里挂了个职位，还兼职营业厅的工作，真正的任务则是监视白宁宁。
　　最恐怖的是，秦悦想让她以营业厅为掩护，没有真的让她做什么。可是事后一问，司幼雪还真就顺手把营业厅的活也干了。
　　出卢安娜的飓风了属于是。
　　“所以说很感叹啊。”
　　白宁宁刨了几筷子饭，忽然想起件事：“对了悦悦姐，听秦欣学妹说，放假的时候，也需要给邹阿姨放假，不然不方便？”
　　秦欣轻轻咳了一声，感觉自己被卖了。
　　虽然这种事情倒也无关痛痒吧。
　　“是有这么一回事，”秦悦没好气地看看她，“就是因为你。”
　　就是因为你沾花惹草太多了，放假肯定好几个女生经常来家里串门，能让邹阿姨在么？
　　“可是放假那么长的时间，我们生活上怎么办，做饭那些事情，”白宁宁对她说，“悦悦姐你看，如果哪一天我们两个……稍微快乐过头了一些，那么第二天，就需要秦欣学妹一个人负责所有家务了。”
　　秦欣默默放下筷子。
　　之前她跟白宁宁说这事儿的时候，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还真是。
　　秦悦挑了挑眉：“那依你的意思，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我们肯定得需要一个邹阿姨的替代品，”白宁宁冷静分析，“并且不用担心被发现秘密。”
第七十章 变化与没变
白宁宁话没说完，但是一家三个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也就是说，在我们团队里几个人选择，”秦欣说道，“当然，实际上也没什么好选的。”
　　就两个人比较合适。
　　白宁宁心领神会：“那我下周去试着问一下。”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像个HR了，从上次招coser，到现在招假期兼职女仆，都是自己负责招人。
　　好像也不完全只会按摩嘛，HR也是个很重要的职位。
　　吃过晚饭后，和大姐姐一起躺在床上，白宁宁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悦悦姐，”她从侧面搂住秦悦的腰，“你看，今天是不是你特别好的机会。”
　　秦悦皱了下眉：“怎么说？”
　　“昨天我不是那什么，特别劳累嘛，用光了所有体力，”白宁宁给她仔细分析，“昨晚又被秦欣学妹……你当时也看见了的，今天司幼雪又来了家里。”
　　秦悦感觉有点怪：“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是最虚弱的时期啊，非常弱，强弩之末，”白宁宁柔弱地说，“悦悦姐，你看你，是不是来抓一抓这个好timing？”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秦悦还真心动了——但只动了一瞬间，很快就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秦悦面色古怪地看她：“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想法？”
　　大姐姐确实有过“趁其虚弱，攻其不备，拿下首胜”的想法，但问题是，这种有点屈辱的想法，只告诉过绫音一个人，白宁宁身为当事人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悦悦姐你常规办法又打不过，一定会想其他办法，最直接的就是寻找最佳时机，趁双方状态有差距的时候。”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聪明了，在糟糕的方面，”秦悦冷笑一声，“但是首先，我不觉得你现在状态不好。”
　　白宁宁眨眨眼睛：“为什么呢，我都分析了那么多理由了。”
　　“因为我不信今天司幼雪对你做了什么，”秦悦淡淡说道，“而且你要是真的没力气，这会儿已经躺下来了。”
　　而不是在这里这么多批话。
　　白宁宁惊讶了：“悦悦姐你现在这么冷静？”
　　不对啊，大姐姐不是家里最容易上头的人么。
　　秦悦冷笑一声，不说话。
　　诡计多端的受，当我傻呢？
　　话说回来，白宁宁现在变得这么，热衷于涩涩，放在几个月之前，无论是谁都想不到。
　　秦悦不禁再次感叹：“要是你一年前就像现在这样，我们怎么会发生那次冲突。”
　　白宁宁也撇撇小嘴：“要是你几个月前就像现在这样冷静，我们……哦，对我没什么影响，你也不至于伤了身子。”
　　秦悦深呼吸一阵，还是慢慢平静下来。
　　“是的，在某些方面，我们都变了，”她说道，“就你这张嘴从未改变。”
　　还是那么气人。
　　白宁宁自豪地挺了挺胸：“那当然，我这就叫不忘初心。”
　　浮华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少女。
　　总之秦悦顶住了诱惑，还扛住了压力，好好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晨，各自起床，各自上班上学。
　　白宁宁假都没请，直接逃了两天的课，今天也实在没理由了，只好慢慢爬起来，收拾洗漱准备往学校走。
　　不逃课归不逃课，稍微迟到一些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大白圆，你终于回来上课了。”
　　白宁宁来上课，同桌关倩很激动，一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日不见如隔六年的表情。
　　“还好吧，也就稍微请假了一下而已，”白宁宁云淡风轻，“再说了，即使我没来上学，你也可以在别的地方看见我。”
　　“对的对的，”关倩一瞬间心领神会，“前天的直播我看了，很棒，很漂亮，很可爱！”
　　白宁宁歪头：“而且很色？”
　　“那我就不知道了，”关倩实话实说，“毕竟我不是你们那个圈子的人，不知道色不色的……没那个感觉。”
　　不是女同，真不熟。
　　跟同桌寒暄了一阵，玩手机玩到下课，白宁宁问秦欣要了一份大一的课表，仔细看了看，时机正好。
　　然后孤身一人前往女生宿舍202寝室。
　　“谁啊。”小忆的声音。
　　“我。”白宁宁回答。
　　她本以为小忆会盘问半天，这次没有司幼雪陪同，不让自己进都是有可能的。可是没想到的是，没过几秒钟，门咔哒一声开了。
　　小忆站在门口，淡淡地看她：“是学姐姐啊，进来吧。”
　　要不是她那特有的喊人方式，白宁宁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或者见错了人。
　　“那什么，”白宁宁反而有点踌躇了，“这次你怎么不阻止我？”
　　“阻止你干嘛，反正你每次都要来，再说了就是个寝室而已，你这里进不来，也能用工作的名义找她，”小忆往房里示意，“进来吧，画画呢。”
　　白宁宁跟着她走进寝室，看见奈奈抱着数位板坐在阳台旁边，搬了根小凳子，把笔记本放在上边，手里捏着触控笔，小脸上满是认真。
　　等她勾了一部分线条，稍微歇下来的时候，白宁宁才凑上去打招呼：“早上好奈奈，画着呐？”
　　“嗯，嗯……啊？”奈奈茫然地眨眨眼睛，“大学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事儿，刚来，看见你工作专心，就没有打扰，”白宁宁好奇地看了眼，“你在画什么，部门的活还是接的其他单子？”
　　“当然是部门的，”奈奈鼓了鼓小香腮，“大学姐，自从我入职以后，就很少接私单了，好几个月没接过。”
　　“原来如此。”
　　白宁宁多看了几眼，尽管只有线条，但人物立绘大概看出来了，是个穿着旗袍装扎俩丸子头的大胸妹。
　　“可以啊奈奈，”白宁宁赞许地说，“一段时间没看，你这……又进步了。”
　　“没，没有吧，”奈奈眨眨眼睛，“我早先技术进入成熟期以后，就很难进步了。”
　　“我说画这个，”白宁宁指着人物的胸说道，“你画这个进步很大，颇有神韵。”
　　“……”
　　“哦对了，我来找你，是有一份另外的工作给你，”白宁宁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你看你愿意吗。”
第七十一章 女仆与校庆
“工作？”奈奈好奇地歪了下小脑袋，“可是我不是正画着吗？”
　　怎么，寒假又有新单子啊？
　　“不是画画，是那个，”白宁宁想了想，小声说，“因为一些原因考虑，假期的时候，家里需要个，嗯，一个兼职女仆。”
　　奈奈更加茫然了：“可是大学姐，我不会当做女仆该做的事情啊。”
　　“那种事情哪需要会不会的，”白宁宁问她，“你会洗碗吗？”
　　奈奈点头：“会。”
　　“会做饭吗？”
　　“会一部分，蒸煮和炖，炒跟炸有点困难。”
　　“这就够了，会打扫清洁吗，最简单的那种，比如扫一扫客厅的地，擦一擦沙发之类的。”
　　“会，听起来跟高中做大扫除差不多。”
　　“那不就得了，”白宁宁一拍双手，“你什么都会，简直就是完美女仆，平时还能让人舒缓心情。”
　　奈奈微微一愣：“可是我并不会心理辅导。”
　　“没事儿，不用你辅导，看着就心情好了，”白宁宁解释道，“实在不行就抱一抱。”
　　萝莉不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奈奈还是有些疑惑：“可是大学姐，如果你要找女仆的话，为什么不去找更专业的呢，而且之前不是就有……”
　　邹阿姨带的挺好的，你把她换了干什么。
　　“害，你也知道，咱们家里有一些……不能被外人看见的事情，”白宁宁转头瞥了眼小忆，那只萝莉回床上补觉去了，似乎很放心，“所以，在放假这么危险的日子，邹阿姨就得休假，然后找知情的人来……懂了吧？”
　　奈奈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
　　白宁宁叹了口气：“坦白地说吧，放假来我们家兼职女仆，就做些很简单的活，包吃包住工作从优，还有机会与顶头上司、老板交流工作，来不来？”
　　奈奈仔细想了想，点点小脑袋：“来，但是交流工作就不用了，我只是外包……交流工作让美术组组长来就行。”
　　白宁宁一拍她的小香肩：“笨啊你，你来交流，交流完了你不就是美术组组长了么？”
　　咋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没志气。
　　虽然奈奈还是拒绝了关于工作交流的事情，但是对于假期女仆这份offer，她还是接受了。
　　没别的，主要是想换个笔记本。
　　事情搞定，白宁宁准备离开寝室，小忆还疑惑地看看她：“今天这么早就走了？”
　　“不然呢？”
　　“没什么，就是有点惊讶，今天挺快的。”
　　白宁宁没听懂她的话，快不正好说明自己工作效率高么，挺好的啊。
　　离开宿舍楼以后，白宁宁又给苏瑶发消息。
　　【宁宁不知道】：放假有空没。
　　【苏瑶】：emmm，要去主题馆打工做coser，不过工作时间不算紧密，应该还是有时间的吧。
　　废话，我是你上司，我能不知道你工作有没有空闲么，肯定是知道才这么问啊。
　　白宁宁本来想问她，会不会因为补课或者暑假作业之类的事情耽误时间，没想到她完全没提这一茬，那估计是没事了。
　　【宁宁不知道】：那这样，你在店里的女仆装可以不用脱，下班直接来我们家里，你之前来过的。
　　【苏瑶】：嗯？
　　【宁宁不知道】：暑假我家里有个女仆工作，包吃包住工资高，来不来？
　　【苏瑶】：白姐姐家里？做做做，我什么都可以做！
　　她这么爽快，反而给白宁宁弄得有点犹豫了。
　　【宁宁不知道】：你不再仔细地问一下吗，比如这个女仆，是纯洁的那种，还是不纯洁的那种。
　　【苏瑶】：那还用问，当然是都可以啊！
　　白宁宁一想也是，就算女仆是纯洁的，苏瑶多半也会变成不纯洁的。
　　世一摇，恐怖如斯。
　　收起手机，白宁宁感觉自己这一次客串HR的工作之旅，非常圆满。
　　两个女仆，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还可以用来轮换。
　　回到教室里的时候，关倩坐在那里等她：“大白圆，你可算回来了。”
　　白宁宁微微一愣：“怎么，有啥事？”
　　“当然，辅导员说qq上叫你不回复，专门给我发了消息，让我通知你，”关倩对她说，“好好准备一下。”
　　白宁宁更加茫然了：“准备什么？”
　　“你还记得吗，几个礼拜前问我关于校庆的事情，”关倩说道，“现在我们是艺术学院的参观过了，语言学院也拜访过了。再过些日子，就该轮到我们自己。”
　　白宁宁听懂了：“我们也要举办校庆晚会？”
　　“对，就在五一假期前两天，举办完之后直接放假，”关倩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压低声音，“你得准备一下。”
　　“所以我到底要准备什么？”白宁宁疑惑。
　　“晚会节目啊，”关倩小声说道，“校庆晚会，你高低要整一个。”
　　“我为什么……”
　　“辅导员说了，你是现在我们学校的风云……代表人物，上次运动会也帮你吹上天了，什么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现在该展现美的一面了。”
　　白宁宁摇了摇头：“我觉得吧，晚会节目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充分尊重选手的个人意见……”
　　“辅导员说了，你逃了那么多课，她是睁一只眼还是闭一只眼，亦或是跟你算总账，”关倩说，“看你的表现，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
　　“……”
　　好家伙，还威胁上了，跟上次一样。
　　白宁宁不禁扼腕叹息，怪不得这些天逃课逃得那么爽，她还以为是学校习惯了她这么狂的节奏。
　　“行吧，”少女拿起手机，“我这就回复她。”
　　辅导员收到了白宁宁的回复，心情很好，顺便告诉她多准备准备，仔细想想什么节目。当然了也不会难为她，实在不行坐上面唱首歌就好。
　　白宁宁说好，没问题，过两天仔细研究一下应该唱什么歌。
　　最后辅导员忽然回过味来了，问了句你现在是不是正在上课。
　　于是白宁宁不敢再玩手机了。
　　上完上午的课，下午就没了课，她直接回到家里。水悦庭苑今天只有她一个人，正好躺下来休息下，顺便想想能唱什么。
第七十二章 情感与安排
大学的课程，就像水悦庭苑一家三口的胸围，那是有起有落，有盈有缺。
　　比如昨天和明天的课程，那就像宁宁学姐和姐姐一样，那叫一个饱满——从早上第一节课到下午六点半最后一节，满满当当。
　　但是今天呢，就跟秦欣自己一样，早上两节课，下午两节课，就没了。
　　没到四点钟，秦欣就放学了。她没在学校里多做停留，直接回家去。
　　刚推开门走进客厅，就听见沙发上少女哼哼唧唧的声音。
　　这次不是啪的哼哼，而是……在哼歌？
　　秦欣凑过去听了一会儿，没听出来在唱什么，好像并不是中文。
　　“宁宁学姐，”她忍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
　　白宁宁正沉浸在歌曲的情绪里，一时半会儿没挣脱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取下耳机：“我练歌呢。”
　　秦欣更加疑惑了：“好端端的，你练歌做什么？”
　　直播用吗，直播用你的脸和枕头，还有那放在女孩子中相当不错的游戏技术不就够了么，为什么还要练歌。
　　现在都这么卷了？
　　“不是直播啦，是我们的校庆晚会，”白宁宁叹了口气，“辅导员让我必须上一个节目。”
　　“哦，那挺好，”秦欣想了想说，“给了你一个才艺展示的机会，挺好的。”
　　“那我也得先有才艺，才能说好不好啊，”白宁宁耸了耸香肩，“我又不会才艺，怎么给它展示。”
　　秦欣坐到她旁边：“你刚才不是在练歌么？”
　　“是在练歌，所以我就是尝试一下，”白宁宁解释说，“看看哪首歌唱得能行。”
　　秦欣想起她刚才哼哼的那些：“你唱的不是中文歌？”
　　“嗯，都是动漫歌曲，”白宁宁自豪地说，“这些我比较熟。”
　　老二次元了，懂不懂动漫新势力DVD的含金量啊？
　　秦欣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可是宁宁学姐，你不是中文系的吗？”
　　中文系的校花，同时兼任系花，校庆晚会上跑上来唱外语歌，好像哪里怪怪的。
　　“这不正好吗，”白宁宁说道，“你看，首先我中文系高材生，说明语文好。接着我又能唱日文歌，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双语人才啊！”
　　连语言学院的饭碗都抢了。
　　“行吧，”秦欣嘴角抽了抽，“那你想好了唱哪首歌？”
　　“不知道呢，我在一首一首地试，”白宁宁划拉着手机，“你看这首怎么样，我感觉很适合。”
　　“啥？”
　　秦欣一看，是那首著名的泽野弘之的歌，进击的巨人第三季插曲，被称为叛变神曲。
　　“你看这歌名多适合我啊，”白宁宁指着手机说，“‘你看那大女孩在哭’。”
　　大女孩就是自己啊，够大了吧。
　　哭也是真的哭，能够表达自己当初刚刚重生，面临如此复杂处境的悲伤之情。
　　“嗯，想的很好，”秦欣面无表情，“那么宁宁学姐，你会德语么？”
　　白宁宁微微一愣。
　　“不是，这谁会啊，我又不是语言学院的，”她说着说着，便理直气壮起来，“我读的是中文系！”
　　“那你还是换一首歌吧，”秦欣诚恳地劝说道，“不然到时候你站台上，空耳唱法，挺尴尬的。”
　　“……”
　　那倒确实。
　　白宁宁举棋不定，转念一想，也许有人能够给自己一点建议。
　　比如身为夕城大学大三老油条的绫音社长。
　　电话打过去很快接通了，但刚好，绫音也在那边唱歌。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好！”白宁宁忍不住鼓起了掌，“绫音社长，唱得好啊！”
　　“咳，那什么，快要到校庆了，班长让我去唱首歌，”绫音不好意思地说，“所以我稍微练一下。”
　　“我觉得你已经完全不用练了，现在这样就非常好，”白宁宁由衷地说，“好听。”
　　太好听了吧，简直就是性转周杰伦。
　　“咳，还好啦，技巧方面差了些，”绫音谦虚地说，“主要是感情。”
　　感情到位了，呼应上了，你就觉得唱出神韵了。
　　当然，主要还是女孩子声音好听，这是前提。
　　白宁宁似懂非懂：“要有感情，能够呼应上自己的内心么。”
　　“对了白宁宁，”绫音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了，本来有个问题想找你请教，”白宁宁回答，“但是听到你的歌声，我觉得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绫音：“？？”
　　挂掉电话，秦欣同样用疑惑的目光看她。
　　“我知道我该用哪一首歌了，或者至少知道用哪一种类型，”白宁宁信心十足，“一定会把它唱好。”
　　秦欣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传来秦悦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原来不知不觉间，大姐姐也下班回家了。
　　“没说什么，就是五一之前有个校庆晚会，”白宁宁解释说，“我们在讨论晚会上什么节目呢。”
　　秦悦对晚会没兴趣，但是：“五一放假啊，你们放七天？”
　　白宁宁和秦欣一起点头。
　　虽然各节假日的假期有弹性调整，但是大学生嘛，那肯定是按照最高标准来放假的。
　　秦悦把外套脱掉，坐到一边说：“行，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三个人出去度个小假。”
　　白宁宁有些惊讶：“悦悦姐，你到时候不上班么？”
　　秦悦白了她一眼，心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最近项目稳定下来了，该忙活的都忙活得差不多了，”她缓缓说道，“从年后一直忙碌到现在，公司里的大家都辛苦了，五一正好用来放松一下。而且对我们来说，度假旅游，同时也是考察。”
　　白宁宁听不懂了：“考察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问这么多也没用，”秦悦换了个话题，“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现在应该好好想想，既然五一要度假，那么在这之前，有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安排或者交接。”
　　白宁宁幼脸一红。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嘿，您猜怎么着，还真没有。
　　因为她确实在工作上啥也不用干。
第七十三章 会吗？
话虽如此，白宁宁还是有点不肯接受，她觉得自己不管再怎么样，应该也是有点用的吧。
　　类似于那种，平时不显山不显水，但关键时刻能有稳定军心的作用，而且会做出关键决策，最终拍板之类的。
　　总之白宁宁想了很多，越想越有道理，于是她给司幼雪打电话。
　　“喂？白宁宁，”司幼雪的语速很快，“我在整理文件，你有什么事情的话，请尽快讲。”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一声，”白宁宁缓缓说道，“我们五一节要出去度假，你看趁这之前，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说……或者什么工作要我先交代一下。”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过了好几秒才说：“不，白宁宁，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她这一说，把白宁宁也搞愣了：“我是不是没说清楚，我说我要去……”
　　“不，你说清楚了，所以我才很疑惑，”司幼雪说道，“我的意思是，就算没放假，你也没做什么工作啊。”
　　“……欸？”
　　“所以你度不度假没什么影响，”司幼雪打了个哈欠，“玩得愉快吧，祝你。”
　　白宁宁抓着手机，有点不服气：“那万一有什么决策性的事情，临时发生，需要我拍板呢？”
　　“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我手机上发给你不就行了，你是不是傻，”司幼雪无语地说，“还是说你度假的时候准备不玩手机？我反正是不信的。”
　　“……”
　　手机安静了半分钟，司幼雪拿起来继续问：“还有什么事么？”
　　“没事了，你忙。”
　　秦悦在床上躺着，用手机看了会儿员工发来的消息，不知不觉间就要到睡觉时间了。
　　她正准备关灯睡觉，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转头一看，娇俏小女友在旁边乖巧地躺着，文文静静的，不吵也不闹，不扭也不蹭。
　　秦悦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
　　往常这个时候，白宁宁应该搂着自己，蹭啊蹭，枕头撞啊撞的，尝试吸引自己进行一次酣畅淋漓的上单对线。
　　然后秦悦就要像戒毒一样忍耐过去，并且进行一番斗智斗勇，才可以睡觉。
　　可是今天，白宁宁乖巧得像个文静少女似的，让秦悦感觉有点不真实起来。
　　她伸手揉了一把女朋友的枕头。
　　“怎么了？”白宁宁平静地问她。
　　“没怎么，”秦悦仔细感受了一下，“就是确认一下。”
　　没做梦，女朋友也没换人。柔软的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独一无二。
　　“既然没怎么，那就睡觉吧，”白宁宁轻轻叹了口气，“今天好累。”
　　秦悦想了半天她可能干了什么：“练歌练累了？”
　　“算是吧。”
　　白宁宁翻了个身，往床上一趴：“关灯吧，睡觉。”
　　大姐姐难得经历了一个没有斗智斗勇的夜晚，可喜可贺。
　　Zzzz
　　临近五一假期，但凡是个上学的，心思基本都不在学习上了。
　　不过夕城大学还好一点，毕竟放假前有个晚会。玩嘛，又不是上课，大家还是比较期待的。
　　夕城大学财大气粗，场地和设施肯定都搞得很好，同学们都不介意在放假之前参与一下。而且跟之前其他学校一样，夕城大学办的晚会，也邀请了其他学校来参观。
　　“虽然没有明确说，但是大家都懂，别人学校来参观，你们代表的就是咱们夕城大学的颜面。多的就不说了，集体荣誉感是大家的，也是你自己的。”
　　辅导员灌了一顿鸡汤，然后拉着白宁宁说：“只是唱歌会不会有点单调，有没有点其他才艺。”
　　白宁宁微微一愣：“还要什么才艺？”
　　“你看你唱歌多单调啊，要是有什么乐器放在一起，自己给自己拌奏，这样多好，”辅导员劝说她，“当然，也不需要全程伴奏，拿个自己会的东西，意思一下就行。”
　　比如说你们二次元的歌曲，曲调是很多乐器的集合。比如全曲百分之九十都是小提琴，管风琴之类的，只有一点点是钢琴独奏。你上去把那段钢琴那么一弹，基本就等于自己给自己伴奏了。
　　甭管事实如何，反正到时候台上就显得很专业。
　　再仔细一合计，白宁宁身为中文系唱外语歌，这波爆杀了在场的语言学院的学生。如果还能来个乐器伴奏，那就连音乐学院也一起爆杀了。
　　至于艺术学院？颜值和枕头就已经赢了，不用拿才艺。
　　“所以，你看看你会个什么，”辅导员期待地看她，“钢琴会吗？”
　　白宁宁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试探着说：“电子琴行不？”
　　上辈子大学生活无聊的时候，除了宅在寝室看番打游戏，还弄了个二手的小电子琴练了一下。
　　倒也不是为了什么艺术情操，只是想拍拍视频，当个小up主。
　　结果后来发现那些弹琴的，一会儿穿cosplay，一会儿穿低胸衣露枕头，视频整得比钢琴上的的琴键还要白，她就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卷不过呀。
　　“电子琴？也行吧，正好，”辅导员点点头，“轻一些，比较好抬。”
　　真要是弄个钢琴，学校肯定也不会让他们的校花来抬呀，还是得辅导员找人。
　　于是，当这周星期五晚上，放了学回到家里，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在问明天主题广场的事情，白宁宁却默默拉过来一个电子琴。
　　也亏得秦欣力气大，加上家里走廊非常宽敞，弄了个滑轮愣是给她滑到房间里来了。
　　【大白圆这是在干什么？】
　　【哟，今天这是要上才艺了？】
　　【不是别啊大白圆，你搞rsq就行了，不用表演才艺。没事的，大家不好这口。】
　　【这是拓展业务了？】
　　白宁宁对着摄像头白了一眼：“你们别乱猜了，我们学校马上要举行校庆晚会，我需要上个节目，所以现在来练一下。”
　　然后开始各种调试。
　　【懂了，意思是直播跟我们练练，试试效果是吧。】
　　【直播间的观众都是你的家人，让家人们当陪练对象是吧。】
　　【学厨艺的第一顿饭让家人们试毒是吧。】
　　【她真的，好温柔，我真的，哭死……你为什么弹得那么难听啊！】
　　【别尬黑，大白圆还没开始弹呢，我相信肯定好听。】
　　【好听！❤】
第七十四章 做俩小时的？
时光荏苒，岁月恍惚。
　　白宁宁看着眼前这台电子琴，思绪仿佛穿越过人生的边界，回到上一世。
　　虽然只是电子琴，但这张做工非常精致，比自己那个二手的不知道贵了多少。
　　电子琴变了，人也变了。曾经自闭的死宅少年，如今变成了大胸妹。
　　她还记得那个一个人窝在寝室里，室友都出去玩了，捧着二手的旧电子琴，凭借着不算专业但很认真的网上课程，一点一点学会的曲目。
　　虽然后来失败了吧，但当时做个半吊子音乐up主，确实是她走出自闭，拥抱社交的希冀。
　　然后希望夭折，仿佛一切的努力全部木大。
　　然而时光不负韶华，过往的努力，永远刻在灵魂的记忆，这一刻，在柔软的小手抚摸上琴键的时候，仿佛都回来了。
　　时光不曾辜负于她，那些散碎的光阴，那些迷途的过往。在念念不忘的回响中，穿过时间的彼端，生命的界限，终于回到手中。
　　当她柔软的指腹轻轻按下，她感觉到了一种呼应。
　　一切都，呼应上了。
　　“当~！！！”
　　【刚刚戴上耳机，已经聋了，谢谢主播。】
　　【我开的外放音响，现在邻居报警了，不过没关系，我是大白圆的狗，绝对不会把大白圆供出来的。】
　　【好听！虽然现在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白宁宁连忙拔了插头，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抱歉，手有点生，没有调试好。”
　　好长时间没接触这玩意儿了，没调好输出端口的阈值。
　　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终于调试好了，白宁宁重新把串流串上。
　　“好了，这次好了，”她诚恳地说，“我自己试过，肯定不会再出问题。”
　　【没事儿，大白圆，你弹你的，我们有心理准备。】
　　【大白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
　　【没事的，大白圆，我们聋了就聋了，没事的。】
　　【说得没错，大白圆你弹，别因为我们而束手束脚。】
　　【我们失去的顶多是两只耳朵，你失去的可是自信心啊。】
　　看着满屏的不理解，满屏阴阳怪气的弹幕，白宁宁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弹了起来。
　　柔和而优美的曲风，随着白宁宁指尖一点一点轻触，流畅地弹了出来。
　　技术不算怎么精湛，但确实很流畅，重要的是会，会就行。
　　【我超，原来大白圆真的会才艺？】
　　【好听❤！】
　　“咳，当初我闲着无聊，还是稍微练过的，”白宁宁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当初想当钢琴区up主，可惜没有当成。”
　　这话一出，弹幕们也是感慨万千。
　　【确实挺可惜的，大白圆要是来钢琴区，我们就有好看的了。】
　　【直接绝杀好吧，直接绝杀。】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第一期就直接封了。】
　　【也对哦，太大了，要是像其他up主那样子，实在太狂，肯定被封。】
　　一瞬间弹幕就暴露了成分。
　　只是白宁宁充耳不闻，一心弹着电子琴，仿佛回到了曾经，有点忘我了。
　　她这么认真，弹幕也不好意思搞涩涩，像模像样地点评起来。
　　【有一说一，确实蛮好听的。】
　　【从真实方面来讲，不算多专业，但是可能这曲子练得多，很熟练。】
　　【简单来讲就是，学校校庆弹一弹完全足够了，直播间弹一弹也完全够了。】
　　【你说得没错。】
　　【而且总感觉注入了感情，很投入，有种别样的韵味。】
　　一曲终了，白宁宁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没想到啊，可能是全身心投入吧，弹个曲子还真给她弹累了。
　　跟大姐姐来两次都没这么累。
　　“还可以吧，挺好听的？我也觉得挺好听的，”白宁宁开始锐评弹幕，“而且这条弹幕说得好，校庆足够了，这就可以了。”
　　【话说起来，为什么大白圆练的是这首有点忧伤的曲子呢？】
　　【对啊，我以为我的感受有问题，但好像真的很伤感。】
　　“因为，弹的时候会想到一些事情吧，反正就是这么个感觉，”白宁宁扯下电子琴的插头，“总之，能过了这么久，还能把电子琴拿出来弹，确实有点感动。很谢谢命运，也很谢谢大家。”
　　这一句话，把直播间都搞愣了一秒钟。
　　【坏了，她该不会开始煽情了吧？】
　　【草，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了。】
　　【你别谢我们啊大白圆，我们才要谢谢你，呜呜呜。】
　　【感谢主播为我们带来的快乐，此生遇见你，是我的幸运，呜呜呜。】
　　【刚来，弹幕看不明白，主播这是要隐退了吗？】
　　【传下去，大白圆粉丝告别会，为大家献上告别曲目，明天开始转战钢琴区up主。】
　　【传下去，大白圆转战钢琴区，出了第一个视频之后账号被永久封禁。】
　　白宁宁打了个哈欠，别的不说，今天的直播她是真的要告别了。
　　“弹了个琴，有点累，今天就播到这样吧，大家再见，早点睡觉。”
　　【？？】
　　没等弹幕多发几个问号，白宁宁光速下播。
　　大晚上的，秦悦在床上躺着躺着，忽然发现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
　　她哑然失笑：“你这又是卖的哪门子萌，从床角被窝里钻进来，从床头钻出来是吗？”
　　搁这儿模仿小动物呢，要当nekopara是吗？
　　白宁宁眨巴着眼睛，懒懒的，看上去有点可怜。
　　“没有，我只是心情有点……怅然若失，”白宁宁掖了掖被子，“想起了些事情。”
　　秦悦微微皱眉，仔细想了想：“听说你刚才一直在弹琴，还专门去找了个电子琴回来。怎么，情感投入太多，挣扎不出来了？”
　　白宁宁闷着小脑袋，嗡嗡地说：“算是吧。”
　　秦悦看她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啥，但确实有点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撒娇，有点过于可爱了。
　　“行吧行吧，别自闭了，”秦悦安慰她，“你今晚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但只限今晚……而且不能超出我能力范围。”
　　白宁宁眼巴巴地看看她：“那，做个俩小时的？”
　　“……”
　　这个可能真的有点超出大姐姐的能力范围了。
第七卷 好的呢
第一章 这伤身体
话虽如此，这样那样，总而言之，最后考虑到今天星期五。
　　大姐姐终于还是决定奖励自己一下。
　　这一奖啊，第二天秦悦就休假了。
　　白宁宁倒是没有休假，可是这起床时间，也从早睡早起的健康姐，一下子睡到了中午。
　　她还记得今天是周末，随便扒拉了一件日常装就去了广场。
　　“白姐姐，你终于来了，”主题馆门口，苏瑶高兴地迎上来，“咦，今天怎么没穿那套女仆装？”
　　“那套是首日限定，开服限定，已经绝版了，”白宁宁打了个哈欠，“复刻时间未知。”
　　星期六的客流量，的确比周一要大很多，不光是游戏玩家和粉丝，看热闹的都有很多。
　　偶尔有人认出白宁宁，也会上前求个合影啥的。不过没一会儿，白宁宁就受不了了，躲到休息区的小角落里。
　　“呼，累死我了，”她按了按小肩膀，“合影真累啊。”
　　主要是需要保持站姿，枕头的负担就全部交给肩膀了。
　　苏瑶有些疑惑不解：“可是白姐姐，你周一的时候不也跟人合影么，而且还站了一整天……”
　　“那不一样，首先那时候我状态好，再加上开服限定，比较兴奋，有肾上腺素加持，”白宁宁躺在椅背上，打着哈欠说，“今天新鲜劲儿过了，而且状态稍微有点……起伏。”
　　苏瑶微微皱眉，然后趴在白宁宁身上，小心地嗅了嗅。
　　“我知道了，白姐姐，”她小声说，“刚涩涩过？”
　　白宁宁惊了：“这你都闻得出来？”
　　“哪能呢，怎么可能，”苏瑶嘻嘻地笑着说，“我这是推理，白姐姐你说你状态不好，又睡到大中午才来，那肯定是夜里做多了事情。”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是不对啊，既然如此，那你……
　　“那你刚才搁这儿闻什么呢，”白宁宁茫然，“搞得跟真的一样。”
　　“好闻啊，奶香味。”
　　“……”
　　行吧，被拿捏了属于是。
　　白宁宁为了抢回气势，只好使出杀招：“听说你这周在月考，考得怎么样？”
　　果不其然，对中学生百用百灵的招数，一说出来苏瑶就泄了气。
　　“害，就那样了，没什么进步，也没什么退步，不上不下吊在那里，老师也不会关注，”苏瑶一脸生无可恋，“就那样吧，白忙活。”
　　“也挺好的，”白宁宁安慰她，“稳定就挺好。”
　　“稳定是好，但生活中也得有点激情，”苏瑶忽然兴奋起来，“白姐姐，你之前说女仆那事儿，啥时候需要？”
　　“别那么着急，还早，至少等你们放暑假吧，”白宁宁回答，“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太急躁了，不知道学一学我的稳重。”
　　还有纯洁。
　　没到关门时间，白宁宁就回家休息去了。星期天晚上，司幼雪打来电话，跟她汇报了一下情况。
　　具体啥数字的白宁宁也没听清，甚至有点头晕脑胀。
　　“等会儿，等会儿啊雪雪，”她拿着手机连忙叫停，“这样，你就跟我说一下，周末这情况是好是坏？”
　　“很好，非常好，比预期还要好，”司幼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市场部还是太保守了。”
　　本地的玩家和粉丝前来，买票消费，那叫情怀变现。
　　这个项目对整个二次元圈子带来的新鲜感，吸引了很多外地来的up主和主播，不管是拍视频也好，vlog也好，直播也好，打卡也好，甚至还有线下商店的产品评测，总之做什么的都有。
　　这叫流量变现。
　　前后各种互相反哺，渐渐形成了虹吸效应，而现在只是个开始。
　　“还行吧，我就知道是这样啦，”白宁宁听她分析完，自豪地说道，“毕竟这是咱们部门的项目。”
　　其实倒也没有完全懂，反正听懂了一个词语就行。
　　蒸蒸日上！
　　“当然，主要还是公司的投入力度，而且本身算得上专业对口，”司幼雪的头脑很清晰，“怪不得秦悦姐准备二期扩张，我本来觉得她有点冒进，没想到是我判断失误。还是秦悦姐厉害，一眼就看出市场潜力尚未开发多少……”
　　白宁宁微微一愣：“什么扩张？”
　　“没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司幼雪问她，“白宁宁，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
　　“唔……应该，没有了吧。”
　　“那行，旅游愉快，提前跟你说一声。”
　　嘟嘟嘟，电话挂了。
　　白宁宁听得云里雾里，半懂不懂。司幼雪也是效率，要说的话一说完就挂了电话，属实按时下班了。
　　不过司幼雪的“提前”，也并不是特别提前，因为就在这周结束以后，就是五一假期。
　　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个校庆晚会需要准备。
　　当当当当~
　　一曲终了，白宁宁离开电子琴，躺回沙发上，呼呼地喘息着。
　　“宁宁学姐，你应该想办法省点力，”秦欣劝说她，“你到时候在台上不仅要弹，还要唱，但是你弹琴就已经……为什么会那么用力？”
　　白宁宁不好意思地搓搓小手：“我可能太投入了点，太投入感情了……我会注意的。”
　　校庆的前一天，绫音打来电话：“歪，白宁宁，我听说你也要上台表演节目，你都准备好了么。”
　　“嗯，差不多吧，”白宁宁问她，“你也要？”
　　“对啊，我前几天不是在练歌么。”
　　她这么一说白宁宁想起来了，绫音社长貌似一直在练一首老歌来着。
　　明明是青春少女，却唱着十几年前的悲伤老歌，真奇怪。
　　“其实我平时就经常唱了，熟练度肯定没什么问题，就是稍微有些紧张，”绫音说道，“到舞台上去唱歌，还是那么有感情的歌。”
　　白宁宁不以为意：“你在自家地盘上唱歌，有什么好紧张的，那些评委啊老师啊主持人的，敢说你不？”
　　“……好像对哦。”
　　“而且，你要是真紧张的话，我也可以过来陪你一下，做点放松的事情，”白宁宁又心生一计，“我现在就可以来找你？”
　　绫音心动了一瞬间，随即冷静下来：“不了不了，这伤身体。”
第二章 爆杀
夕城大学作为夕城附近高校圈的扛把子，还是很有排面的。办个校庆晚会，十里八乡的学院都派了观光团过来。
　　参观和学习。
　　白宁宁这次没有和秦欣关倩她们坐一起，而是过来找绫音奈奈，周围坐的一圈都是二次元社的成员。
　　都是自己人。
　　“我，都怪我，对不起大家，没怎么考虑到，”绫音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光顾着自己抒发感情，没有想到，这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
　　她绫音是谁，夕城大学最大社团，二次元社的老大！
　　校庆晚会这么好的机会，就该用来弘扬社团文化，上台去来一曲二次元浓度拉满的歌，多好。
　　就算不是日语动漫歌，换个国风动漫的片头也行，可是绫音报上去的歌曲名单，是一首以前流行的老情歌。
　　别人曲子都给你准备好了，总不能上去之后，你们拌你们的，我唱我的吧。
　　社团一时间士气低落。
　　“没关系，绫音社长，”白宁宁忽然说道，“弘扬社团文化，就交给我了。”
　　绫音眼前一亮：“你准备了……”
　　“没错，我准备了一首动漫歌，”白宁宁一脸严肃，“经典曲目。”
　　“真的吗？”绫音惊喜不已，“原来你……你一直心系社团？”
　　白宁宁嗯哼一声，不言而喻。
　　虽然我没怎么参加过社团活动，星期三的下午也从来都不积极，但我一直知道，我是个好社员。
　　二次元社在这学期的时候创立，也应当由现在开始开创荣光。
　　一时间，社团士气大振。
　　没一会儿，轮到绫音上台了。她知道白宁宁会替她守护社团荣光，于是没有后顾之忧，上台倾情奉献自己的歌声。
　　台下，几位学校的主任啊教授啊坐在一起，今天是校庆晚会，大家都没那么严肃，比较随和。
　　尤其是看到绫音上台后。
　　“小公主现在都上台表演节目了，变得开朗起来了呀。”
　　“嗯，虽然但是，她以前就这么开朗来着。”
　　“……是吗。”
　　台上，借着轻缓的音乐，绫音开始动情地歌唱。
　　“不要你离开，回忆化不开~”
　　台下，几个主任和教授面面相觑。
　　“小公主谈恋爱了吗？”
　　“不知道，不敢问。”
　　“我觉得与其说是恋爱，不如说更像失恋了。”
　　“但好像又没完全失恋。”
　　总而言之，更不敢问了。
　　感情不感情的暂且不说，绫音毕竟宅舞社出身，以前唱歌跳舞一样没落下，所以这歌唱得是真不错。一曲终了，台下一片掌声。
　　绫音擦了擦眼角走下台，对白宁宁递了个眼神。
　　为晚会增加二次元浓度，就全靠你了。
　　白宁宁也不含糊，同样回了个眼神。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白宁宁慢慢走上台，灯光恍惚地打在身上，台下震耳欲聋起哄的声音，险些淹没了主持人的报幕。
　　来自其他学校参观的同学，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女生是谁啊，人气这么高？”
　　然后就有人给他们解释，这是咱们夕城大学的校花，特别亲民，每次学校活动都会出来亮个相，有好事也会念着大家，还在外面搞出了一番大动作……总而言之就是完美的女神。
　　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大主播，很会搞节目效果，你看着吧，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几个学校的领导在观众席前排坐着，夕城大学的领导显然做过功课，白宁宁一上台，就笑呵呵地跟其他学校的领导介绍。
　　你们看，这就是咱们学校的优秀学生，品学兼优能力强，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干出了自己的事业。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娱乐的时候也能和大家一起乐，你看现在还上台唱歌呢。
　　几家学校领导都笑呵呵地附和着，不管心里怎么想，反正面上总得笑一笑。没办法，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夕城大学领导越说越起劲，转头对着语言学院的领导说，咱们这个学生虽然是中文系，但她对于其他语言也很感兴趣，在学习和工作之余，闲暇时间也会看看别的外语教材，你看这都能唱歌了。
　　语言学院的领导点头是是是，心里妈卖批。
　　白宁宁在舞台上坐好，旁边有别的同学帮忙把电子琴抬了上来。
　　于是校领导又转头看向音乐学院的领导，说咱们这个学生，除了这些那些感兴趣，对音乐也有点爱好。所以除了学习工作还有自学日语呢，闲暇之余，还抽空练了练乐器，你看这不就弹上了。
　　音乐学院的领导有什么办法呢，是是是，妈卖批。
　　当然，什么闲暇啊兴趣的，会一点点这种东西，拿来跟别人学院的专业相比，那明显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别人毕竟叫夕城大学，你们叫什么什么学院，这些学院从含金量上来讲，在夕城大学面前多少带点说唱，低人一头没办法。
　　白宁宁毫不含糊，往那儿一坐，小手往电子琴上一弹，开口就唱。
　　哦洗海带哦，洗海带哦~
　　现场一瞬间沉默了几秒钟，夜晚阴沉沉的天空，忽然就痛起来了。
　　但是少女还在歌唱，唱得很用心，也很有感情，仿佛把这股痛苦更深了几分。
　　短暂的沉默过后，现场爆发了更大的起哄声，甚至还有不少人跟着一起唱——二次元社的社员们声音最大，不仅跟唱，还在那儿喊安可。
　　之前和别的学校同学吹嘘的人得意了，说你看吧，跟你说了，别人白宁宁是大主播，会搞节目效果，你看这现场气氛给她烘得。
　　远道而来参观学习的外校学生，肃然起敬。
　　但是白宁宁不觉得她在搞节目效果。
　　这首歌，这个痛的感觉，是她当初重生以来的第一份感受。时光早已度过那天，记忆却永远不会遗忘那个盛夏。
　　她感恩那天，感恩那个痛，感恩这条失而复得的生命。
　　啥也不说了，都在歌里了，还有琴声里了。
　　噔噔蹬蹬，噔噔蹬蹬噔噔~
　　校领导这回看向艺术大学，本来以为没机会在这个理论上同级的大学面前炫耀了，没想到还是来了机会。
　　说你看我们这学生啊，还是很明白“艺术是服务于大众”这个概念的，抱着这样的念头现在在网上搞艺术，听说搞得非常不错，你们学校很多同学都听说过她的名字，很羡慕啊。
第三章 旅行
所有人都觉得白宁宁在搞节目效果，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
　　还有比较亲近的几个人，都知道不是。
　　“绫音社长，大学姐为什么唱得这么……这么投入，”奈奈小声问，“她真的很痛吗？”
　　绫音嘴角抽了抽：“大概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其实她挺清楚的，作为一个战术无敌，只是实战拉胯的理论大师，她怎么会想不明白，白宁宁的痛来自何方。
　　思考再三，绫音又补充一句：“反正不是我干的。”
　　她也没那个本事。
　　秦欣也能听出她歌声里的深情，她当然记得，刚刚搬进水悦庭苑的时候，宁宁学姐确实是挺痛的。
　　只是后来就很快适应了。
　　再后来，痛的就变成了姐姐——腰痛。
　　不过吧，对于宁宁学姐今天的表现，决定把当初的痛苦让全校都感受一下，这种做法，秦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说唱得还挺好听。
　　弹得也不错。
　　白宁宁弹得肯定不错啊，自从决定上台表演才艺的那天起，就一直刻苦练习，每天都至少要弹个一两遍。
　　只是有个小问题，白宁宁每次弹琴的时候，因为太投入感情，所以会有点用力过猛。
　　平时在家里，弹完一曲都会累得直喘气，现在舞台上又弹又唱，一曲终了，白宁宁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然后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白宁宁把枕头压在了琴键上。就好像按下了大部分琴键，用一个混合昂重的声音为这一曲画下最沉重的句号。
　　全场都惊呆了。
　　“看到没有，什么叫大主播……我是说，传媒娱乐业优秀工作者，对节目效果拿捏得太到位了，一举一动都能吸引全场目光，”校领导转头说道，“你们学校的学生，我知道，有很多同学都在尝试往这方面发展。他们应该多来看看，多跟我们学校的学生学习一下。”
　　艺术大学校领导也点头是是是，心里妈卖批了。
　　怎么办嘛，谁让你们学校有白宁宁呢。
　　一曲谢幕，掌声和哄闹声久久不停歇，白宁宁似乎也在回应大家，就保持枕头压琴的姿势，久久没有动作。
　　还是秦欣反应过来了，趁着舞台上的灯光黯淡之时，一个健步冲上舞台，把白宁宁扶下来。
　　“秦欣学妹，谢谢你，”白宁宁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了？”
　　“你在家里，每天这样之后就不行了，”秦欣淡淡回答，“我早就知道。”
　　长期锻炼的少女很有劲儿，扛着白宁宁走进后台。学姐背在身后，枕头软软地压在后背上，也就不觉得累了。
　　在白宁宁这张“王炸”表演结束后，晚会剩下的节目，也就仿佛失去了意义。
　　但是所有人都很满意。
　　白宁宁弹出了自己的感情，唱出了曾经的追忆。同学们看到了节目效果，气氛拉满了。校领导在其他学校领导面前狠狠地狂了一把，意气风发，非常开心。
　　这是个没有输家的校庆晚会，所有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晚上坐车回到家，草草洗漱过后上了床，白宁宁还没缓过劲来，往床上一趴不想动弹。
　　秦悦看着她这副样子，眼神复杂。
　　“你是不是计划好的，”她疑惑道，“前几天故意跟我要，就是为了今天？”
　　好家伙，今天白宁宁这么虚弱，绝佳的机会，秦悦却没有精力出手——前两天刚被她撒娇要过一次，冷却还没好。
　　她就说这妞前几天怎么忽然撒娇呢，而且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可惜当时感情太到位，自己没有看出来。
　　白宁宁哼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你想做就做呗。”
　　又不是不让你上，你想上你就上啊。
　　反正弹琴比和大姐姐对线累多了。
　　秦悦翻了个白眼：“我上什么，我明天不开车了？”
　　白宁宁微微一愣，忽然想起来了。
　　对哦，明天就是五一假期，五一假期她们有出门度假的计划。
　　不过一听秦悦这意思，白宁宁有点慌。
　　“我们这是要自驾游？”
　　主要是悦悦姐的车技太狂野了，她这种胸大的女孩子，在车里晃起来自己有点遭不住。
　　“差不多……吧，硬要说的话当然也不能算，”秦悦回答说，“下了飞机以后，有一段路程可以开车去，而且路面宽敞不限速，不开车可惜了。”
　　“……”
　　行吧，不是全程就行。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五一假期的第一天，知道家里几个女儿和女儿媳妇有出门旅游的计划，秦爸秦妈也过来帮着收拾东西了。
　　“宁宁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啊？那可得好好玩玩，对了，”秦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几个女生在外边，会不会比较危险，要不找点保镖？”
　　秦欣哐当一声把两个人抬的行李箱放到桌子上：“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白宁宁赶紧介绍说：“伯母你放心好了，秦欣学妹是我们学校自由搏击比赛的冠军，有她就够了。”
　　秦悦也插嘴道：“放心吧妈，我们去的地方安保很好。”
　　这么一说，秦妈才算放下心来。
　　秦爸则是往她们行李箱放了几罐六个核桃，说是开车路上饿了渴了记得拿出来喝，提神醒脑。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上飞机了。白宁宁两辈子第一次坐这玩意儿，有些晕晕乎乎的，在商务舱里躺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等到飞机落地。
　　“宁宁学姐，”秦欣贴心地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白宁宁拉着她的手，在地面上站定。
　　“还行，”白宁宁给出评价，“比你姐姐开车要稳多了。”
　　起码飞到空中以后，枕头就不会晃了。
　　人的身体感觉会受到各种影响产生错觉，但是枕头不会。如果不稳的话，该晃它就得晃。如果没有晃，说明还是比较稳的。
　　秦悦没有说话，因为属于她的快乐时光马上就要开始了。
　　带着女朋友和亲妹妹出了机场，在外边不远处的车店取出提前订好的车，秦悦让她俩在后排坐好。
　　“坐好了，我们的假期旅程，现在就开始了。”
第四章 在意的是这个？
白宁宁不知道自己坐得好不好，反正大姐姐的车开得是真挺好。
　　飞驰电掣，迅猛过弯，飘得那叫一个随心所欲，流畅不已。
　　如果从外面看去，这车开得那是相当好，除了速度快点，但是这在宽敞不限速的大路上并不是问题。
　　可问题在于，对于坐在车里的人来说，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还是那句话，人的感官是有可能欺骗自己，产生误差的，但枕头不会。
　　白宁宁快被自己的枕头晃晕了，特别是过弯的时候，简直要被重心带晕过去了。
　　就在这时，白宁宁忽然感觉身体一轻，睁开眼睛，只见秦欣从旁边搂住了自己，犹豫片刻后，更是伸手抱住她的枕头。
　　好像还真稳了不少。
　　“秦欣学妹，谢谢你，你真贴心，”白宁宁感谢地说，“谢谢你当我的……”
　　枕头稳定器。
　　秦欣面无表情：“不客气，宁宁学姐，主要是你晃得我头也晕。”
　　“……”
　　行的吧。
　　总之，得益于秦悦的车技，以及秦欣的枕头稳定器，姐妹齐心之下，她们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了酒店。
　　同时也是这次旅行的地点。
　　秦悦先去停车了，白宁宁和秦欣在外边休息了一会儿，等缓过劲来，才慢慢往里边走。
　　“话说起来，我有个问题，”白宁宁秀眉一蹙，发现事情并不单纯，“这里真的是旅游景点么，为什么一个人都看不到。”
　　秦欣不以为意：“因为现在是夜晚，宁宁学姐，天都黑了。”
　　白宁宁不服气：“可是你看这里，不只是顾客，连工作人员似乎都很少。”
　　只有最基础的那些，门卫啊前台啊之类的。
　　这里是一个水上公园，在去公园自带的酒店的路上，路过波光粼粼的泳池，池水反射着月光，还挺好看。
　　白宁宁一路上有在用心观察，平心而论，这个水上公园的硬件设施是真不错，酒店的质感也很棒，至少投入是花了钱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人有点少，有种正在“低价出售”的感觉。
　　回到酒店房间里，秦悦早就坐在床上了，横拿着手机似乎在玩着什么。
　　“来了，”秦悦头也不抬，“随便找地方坐吧，饿了没？”
　　秦欣很懂事，把行李放下来后往外走：“宁宁学姐，你休息吧，我去楼下叫餐。”
　　于是白宁宁换上睡衣，爬上床，凑到秦悦身边：“悦悦姐，我们怎么来这里玩了。”
　　“这里不好么，”秦悦还是没把头抬起来，专心玩手机，“真正的海滩太远了，而且也不一定比这里好玩，海滩太大了，安保不好做。”
　　“可是这里总觉得哪里不对，”白宁宁忽然好奇地问，“悦悦姐，你在玩什么呀，这么投入。”
　　大姐姐除了工作的时候，哪有这么认真玩手机的，而且双手横拿，按来按去的，一看就知道在打电动。
　　她凑过去一看，好家伙，这不是自家游戏么。
　　“你怎么在玩这个，突然感兴趣了吗，”白宁宁仔细看了几眼，“呀，还是新版本的新图。”
　　作为一个自家游戏的专业大主播，白宁宁直播的时候多少都会玩一玩自家手游，符合一下不忘初心的设定。
　　所以她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自家游戏刚更新没多久的全新版本，夏日风格的活动图。
　　当然了，夏日风格那叫委婉的说法，简单来讲那就是泳装。
　　全新的水边区域地图，水上关卡，以及限定皮肤……当然了主要是限定的泳装皮肤，让这个活动成为目前为止最受欢迎的一个。
　　秦悦刚打完一个活动关，把手机放下：“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说，我们为什么来这里玩啊，”白宁宁不解地问，“这地儿看起来不怎么好。”
　　“为什么不好，我觉得挺好的，”秦悦给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见，“设施齐全，最重要的是水质很好。”
　　“可是你没看见，这里人好少，一副快要关门的样子，真的能玩吗，”白宁宁感叹一声，“我跟你说，你不要不相信我的直觉，这里给我的感觉，就像夕城中心广场改造前夕的样子。”
　　“你说得没错，”秦悦神秘地笑了，“就是跟那时候的广场一样。”
　　白宁宁眨了眨眼睛：“我有点不明白，你是说……”
　　“是的，”秦悦勾起嘴角，“我买下了这里，作为二期广场开发的地址，主题就是这个新版本的地图。这次我们过来，不仅是度假，也是考察。”
　　白宁宁愣了好几秒种，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怪不得司幼雪之前给我打电话，说你决定要扩张什么什么的，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拍打着身下的大床：“我们这，就用这里，要开新的主题乐园了？”
　　这可真是惊喜啊。
　　正好这时候秦欣也回来了：“点了一份套餐，宁宁学姐，先考察一下伙食吧。”
　　至于场地什么的具体体验，至少得等明天白天才行。
　　有道是心情好，吃嘛嘛香，当然这里的饭菜也确实可口。饭后，白宁宁激动地抓着手机，站在阳台上，给远在夕城的小伙伴发消息。
　　【宁宁不知道】：雪雪，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么。
　　【司幼雪】：知道，一个水上乐园的地方，在把它作为下一个主题广场进行考察。
　　白宁宁微微一愣，不是，这你怎么都知道完了。
　　【司幼雪】：你忘了么，这个消息最早是我透露给你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白宁宁仔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害，没劲，找错了人。
　　于是她又打开另一个聊天框。
　　【宁宁不知道】：绫音社长，你猜我们现在在哪里。
　　【绫音】：不知道，在哪儿啊？
　　【宁宁不知道】：在一个水上公园，准备把这里做成新地图的主体乐园，怎么样，惊喜吧！
　　【绫音】：什么，水上乐园？
　　【绫音】：太好了，如果在那种地方玩的话，白宁宁你一定会穿泳装吧，明天可以直播给我看么，多拍几张照片发过来。
　　“？”
　　给你说惊喜，你在意的是这个？
第五章 计划
白宁宁对于旅游的兴奋劲，来得有点延迟，但总归还是来了。
　　跟几个小伙伴分享了惊喜消息，还是久久不能入睡，在床上翻来滚去，时不时趴到秦悦跟前说几句。
　　“悦悦姐，我们这样子考察，是不是说公费旅游？”
　　秦悦默默瞅了她一眼：“你觉得是，那就是。”
　　反正都是大姐姐的钱。
　　“那，我们不去挑一下衣服么，”白宁宁问她，“明天要穿的泳衣。”
　　秦悦白了她一眼：“你也知道是明天才穿。”
　　你现在急什么急。
　　“我这不是，怕明天再去挑选，会选择困难症，”白宁宁问她，“你觉得我穿哪种比较好？”
　　秦悦扯了扯嘴角：“我觉得比起你穿哪种比较好，还是问你能穿哪种更有意义些。”
　　“……”
　　白宁宁本来翻出了“少女泳衣的一百种款式”，准备和大姐姐好好探讨一下。但是听到她这句话，手机里的搜索结果顿时就没有意义了。
　　虽然很气，但是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另外，这几天，如果考察满意的话，”秦悦对她说道，“记得挑个时间，把这件事透露出去。”
　　白宁宁往床上一躺，哼哼唧唧：“为什么让我来透露，你自己不上吗，明明你也亲自在场。”
　　秦悦白了她一眼：“我有什么好发的，我就算带着认证，又有多少热度？多少人认识我？”
　　白宁宁微微一愣，打了个滚躺回来：“这么说，我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说呢。”
　　不管怎么样，白宁宁算是又有了干劲，被子往身上一盖，就要睡觉。
　　秦悦觉得她安分下来了，也闭上眼睛。
　　“欸，悦悦姐，你晚饭好像没吃多少，”白宁宁忽然睁开眼睛，出声道，“要不要喊个夜宵，也算是考察一下这里的夜宵水平。”
　　秦悦转头看她：“你饿了？”
　　“没有。”
　　“那你要夜宵干什么。”
　　“我这不是，觉得就这么睡了，睡前没干啥事，总觉得好像有些干，”白宁宁眨眨眼睛，“想要做些什么，或者吃点什么。”
　　秦悦反手按住她的小脑袋：“睡觉！”
　　轻缓的呼吸声，似乎这回真的安静下来了。
　　可是秦悦还没来得及睡着，就听见白宁宁叫她：“悦悦姐。”
　　“又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个问题，关于我们这个水上公园的度假。”白宁宁轻声说。
　　秦悦挑了挑眉：“你要问什么，快点问。”
　　“就是那个，悦悦姐你想啊，我们在水上公园玩，然后接下来几天肯定会一直穿着泳装，上岸了也就身上披个衬衫什么的，我在动漫里看到过，都是这样的。”
　　“所以呢？”
　　“所以肯定会很色，对吧。”
　　“是，那又怎么了。”
　　别人这样穿色不色的，秦悦不知道，反正白宁宁这样肯定特别色。
　　白宁宁仰着小脸，十分认真：“我就在想啊，既然穿得那么色，那你看咱们俩度假这几天，肯定得做上那么一做吧。这样的话，应该选在哪一天，不能太耽误咱们的考察，也不能耽误收假的时候你开车。”
　　秦悦用力深呼吸一下，感觉有点胸闷气短。
　　“当然，我也不是催你什么的，我就是觉得，虽然泳衣这东西吧，咱们回家也能穿，”白宁宁说得振振有词，“但是在水上乐园度假，总归和家里还是不一样的。最主要的是，气氛都烘到这里了。”
　　“好了你别说了，”秦悦咬了咬牙，“你放心，在走之前，你一定会挨一顿瓷实的。”
　　白宁宁小心地眨眨眼睛：“那，不会影响到你开车吧？”
　　“我不开了，”秦悦说道，“我们回去的时候，直接坐飞机，直达！”
　　呀，好狠。
　　放完狠话之后，两人都安分下来，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睡觉了。
　　白宁宁是真有点累了，反正也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不睡白不睡。
　　至于秦悦，她被白宁宁这一惊一乍搞得有些敏感，所以迟迟没有安心睡着。
　　等到彻底困了，累了，才眼睛一闭睡过去。
　　Zzzz
　　假期度假的第一天，在旅行的路上和兴奋的计划中度过了，第二天上午，白宁宁和秦悦起得都不算很早。
　　白宁宁是睡懒觉习惯了，秦悦则睡得不太好，在女朋友和妹妹吃早餐的时候，还抓紧时间补了个觉。
　　吃过早餐后，白宁宁就跟着秦欣去挑选泳衣。
　　作为水上公园，各种配套服务都有，当然也会有卖泳衣的地方。可是因为这里面临收购，各个地方都是最低工作人员配置，所以往常丰富的泳衣店，如今只剩下一部分。
　　白宁宁目光从第一排的平板荷叶边类型的泳衣，到最后一排的青春少女贝壳D，目光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不对啊，秦欣学妹，这里没有合适我的。”
　　“没关系，宁宁学姐，”秦欣拿出手机，“姐姐发消息说，她带上了你能穿的泳衣。”
　　“嗯？”
　　从酒店跑到泳衣店，又从泳衣店回到酒店，白宁宁累得直喘气：“悦悦姐，你准备了我的衣服，为什么昨天晚上不跟我说啊。”
　　“我要是说了，你昨晚肯定嚷嚷着要试穿一下，”秦悦慢条斯理吃着早餐，“所以我都说了，今天才需要的东西，你昨晚急什么急。”
　　白宁宁一听还有点不服气：“那我昨晚就算穿了又怎么样嘛，试一试不行的咯？”
　　“首先，我不是只带了一件，款式很多，你试下去一定没完没了。其次，”秦悦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其次怎么样，你自己明白。”
　　其次你昨晚要是在那里试穿泳衣，穿上以后肯定在我面前显摆，说不定还要烧一下，那我能不上么？
　　“好吧好吧，”白宁宁多少有点自知之明，明白大姐姐的潜台词，“那你都准备了些什么？”
　　秦悦没有回答，只是把衣服袋子拿过来。
　　白宁宁把泳衣全部翻出来摆好，秦欣也在旁边帮她。
　　“哦，我知道我知道，”她一下子就认出了来源，“都是游戏里的泳装皮肤，这个是可畏的，看颜色就知道。”
　　而且都是系带的那种。
第六章 还原皮肤
秦欣看她的动作，就知道有结果了。
　　“宁宁学姐，你找到了心仪的泳衣？”
　　“嗯……说不上心不心仪的，主要是觉得，比较有眼缘，”白宁宁拿着那枚海蓝色的系带泳衣，“而且比较合适。”
　　秦欣挑眉看她：“眼缘？”
　　“对，这泳衣和它的本尊角色，我看的比较多，”白宁宁回答，“游戏里和动漫里都看过。”
　　可畏的泳装嘛，《微速航行》里特别亮眼。
　　“那别的呢，”秦欣问她，“姐姐带来了这么多，你不多少试穿一下？”
　　“没关系，”白宁宁摆了摆小手，“换着穿就是了。”
　　这个就叫限时供应。
　　酒店里自带更衣室，而且有另一个出口，可以直接去泳池边。
　　白宁宁和秦欣一前一后走进去，开始换衣服。秦欣换得很快，对她来说，换个泳装和在社团更衣室换练功服似乎没有太大区别。
　　皮肤好，换衣服就是光滑，快。
　　作为女大学生中的标准体型，秦欣不算小，却也完全跟大没关系，就是个很匀称的美少女。青橘色的荷叶边泳衣，分离的下半部分有一圈相当于没有的裙边，虽然属于比基尼的大类别，但就是有种清纯的感觉。
　　尽管不是很大，但是在泳衣的衬露下，两抹雪白还是很亮眼。
　　而她匀称优美的身姿，在泳衣下也十分惹眼。
　　只不过，拥有这样一副令同学羡慕的身材，秦欣却并不高兴。
　　主要是不够大，在家里总有些格格不入。
　　本来不如姐姐和宁宁学姐就算了，大两个年级的学姐大一些也没关系，现在随便来个高中生也比自己大。
　　好吧，也许不能说是随便来的，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了可能是。
　　秦欣收回思绪，敲了敲旁边的门：“宁宁学姐，穿好了没？”
　　她换上泳衣之后，站那儿半天不动，都有点冷了。
　　“马上马上，马上就好，我系上了就好。”
　　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有些艰难，但在白宁宁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把后背那根系带给系上了。
　　然后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真的是摇摇晃晃，整体轻摇，局部位置……好吧就是枕头，枕头狠狠地摇。
　　秦欣被摇得快要头晕了。
　　“别乱动了，宁宁学姐，”她走上来帮忙扶住，“好好站着，适应下。”
　　内衣多少有点枕头稳定器的作用，而泳衣显然没有。
　　秦欣再一次充当了之前车上时的工作，不过上回好歹隔着衣服，这次直接托着柔软的一大团，感觉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宁宁学姐，你这泳衣穿得，”她给出评价，“真过火。”
　　可畏的泳衣，就是两片海蓝色的布片，然后用一根系带连起来。
　　几乎可以说是绑在枕头上的。
　　“还行吧我觉得，”白宁宁自我评价，“现在不是很流行这种么。”
　　秦欣微微一愣：“流行？”
　　这也能流行？
　　“当然，你没看网上么，现在就是流行这种，叫什么来着，”白宁宁思考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勒肉！”
　　“……”
　　别人勒肉是勒绝对领域的，你勒肉是勒枕头的，两侧半球的？
　　不管怎么样，反正白宁宁感觉很棒，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越看越满意。
　　就是有一点小问题。
　　“发型不对，”她想了想说，“还原一下试试。”
　　最适合这套泳衣的，当然是那个皮肤的原版发型，那可是设计师的心血结晶，该借鉴的肯定得借鉴。
　　“还原什么？”
　　“还原原画，来秦欣学妹你帮我一下，”白宁宁说，“我要在脑袋两边绑两个大丸子。”
　　秦欣也思考了一下，问她道：“需要我怎么帮，帮你绑头发，还是帮你托着？”
　　“当然是绑头发了，我绑一边你绑一边。兵贵神速，这样快一点。”
　　白宁宁说着就伸出小手，开始给自己脑袋左边绑丸子。可是没一会儿，她手又放了下来。
　　秦欣疑惑：“怎么了？”
　　她这一放手，头发散下来，秦欣这边也没法绑了。
　　“没什么，就是那个，”白宁宁揉了揉肩膀，“你还是帮我托着吧。”
　　这件泳衣只有两片布和绳子，只能起到遮挡作用，没有内衣那种帮忙托一点的功能，所以——太沉了，累。
　　平时还好，要高举着双手在头上作业，肩膀特别酸。
　　秦欣撇了撇嘴：“所以我早就跟你说了。”
　　她放下手，帮忙托住学姐的柔软大枕头，再次充当起了枕头稳定器的作用。
　　不，这次应该叫，枕头减震器。
　　同时两边作业，变成了单边作业，速度和效率当然慢了下来，用了不少时间才扎好。
　　白宁宁站在镜子前一看，满意地点点头：“很好，这下就还原了。”
　　跟可畏那个皮肤一模一样。
　　说着她还回头询问秦欣：“秦欣学妹，你感觉如何？”
　　秦欣不玩碧蓝航线，对这个造型没有眼缘，站在纯路人的角度上给出评价：“你觉得，你球有点多。”
　　头上两个，身上两个，带着四个白球推进，打星际争霸呢。
　　“那就是很棒了吧。”白宁宁回答。
　　带着四个白球，白宁宁朝着泳池边的直达通道而去，很快就走到了地方。
　　今天的天气很好，这座城市的气候更适合夏季，阳光温暖却不刺眼，照在少女雪白的皮肤和雪腻的枕头上，白得晃眼。
　　带着四个白球推进，所向披靡。
　　“真好啊，”白宁宁往前一步一步慢慢走着，看着四周水光泠泠的风景，不禁感叹道，“可惜就是没有人，要是好好营业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个热闹的好地方。”
　　她已经开始畅想，这里改造成游戏里那个水上地图后，将是多么蒸蒸日上的景色。
　　“别，千万别，”秦欣连忙劝说道，“等以后开放了的话，宁宁学姐你千万别来。实在想玩，我跟姐姐商量商量，咱们在水悦庭苑建一个泳池就行了。”
　　开玩笑，上次在漫展，仅仅只是穿着蕾姆女仆装，秦欣就需要和两三个小混混拳脚相向了。
　　白宁宁要是穿这副泳衣，她秦欣可不得要打十个？
　　十个都是起步！
第七章 宁宁的奇妙评价
阳光倾洒的泳池边，白宁宁航母带球推进，秦欣轻巡洋舰协同护航。
　　“我跟你讲，咱们这个阵型，就很像家长会一波，”白宁宁跟秦欣唠得很起劲，“我，白球当肉。你，不朽输出，阵型完美……可惜就是少了点叉子。”
　　秦欣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逐步调整自己的走姿。
　　她没怎么来过泳池边，也没怎么穿过泳衣，但是如何让自己站姿和走姿变得很好看，是每个女孩子的天赋。
　　少女纤细的身影，显得苗条修长，很有窈窕之感。
　　“可惜啊，我们还是人来少了，”白宁宁还在念叨她的战术阵型，“要是司幼雪和奈奈在，咱们就是真正的家长会一波流，白球不朽带叉！”
　　秦欣不想听什么司幼雪和奈奈，她拉住白宁宁的手，问道：“宁宁学姐，你看看我这不朽，如何？”
　　白宁宁眨眨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
　　青橘色的分离式泳衣，有荷叶边和裙边，给清冷的少女增添了几分可爱。秦欣是那种最标准的纤细美少女，不大不小的枕头，在穿着泳衣的时候也别有魅力。
　　“很好啊，”白宁宁给出评价，“很漂亮。”
　　但是秦欣不太满意：“就这样？还有呢？”
　　她穿衣服的过程都比你给的评价字数多，太敷衍了吧。
　　“还有啊，我想想……”
　　白宁宁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说道：“我感觉你这个不朽，应该是三攻零防的。”
　　秦欣眼皮一跳：“什么？”
　　“就是说你腿长，看上去比较高挑，看上去是比较灵巧的类型，”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但是胸不够大，所以防御力和血量应该不太行。”
　　秦欣眼皮狂跳。
　　合着你还真把我当游戏里的战斗单位来分析啊？
　　“算了宁宁学姐，”她赶紧叫停，“你还不如不说后面这句。”
　　秦欣想听的评价是……别的不说，多少有点感情就行。
　　算了算了。
　　绕过小池子，走到中央的大池子那里的时候，发现泳池边大阳伞的沙滩椅上，已经坐着一位大姐姐。
　　“悦悦姐，你已经到了啊，”白宁宁稍微加快了一点脚步，“我们都没在更衣室看见你……哇。”
　　这一声“哇”，喊得那叫一个富有感情。
　　秦悦的枕头虽然和白宁宁差不多，但大姐姐和少女总归是不一样的，整体的气质和感觉不同。像她这样成熟的御姐，只有黑色的系带泳衣能够驾驭她。
　　虽然同为系带，白宁宁这身和她完全是不一样的。海蓝色的青春少女，主要表现的是活力。黑色的成熟大姐姐，透露出的是无尽的诱.惑。
　　和妹妹一样白皙的皮肤，在黑色系带泳衣的映衬下，更加令人兴奋。
　　白宁宁站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评价的话，感情都包括在“哇”里了，正当是一个字胜过千言万语，秦悦也完全听懂了。
　　“还行，不比你们早多少。”
　　大姐姐抬着修长白润的大腿，搭在另一只玉腿上，优雅而不失风情。
　　跟在白宁宁身后的秦欣默默叹了口气，心情复杂。
　　一个字饱含的感情，比一长串话里所有感情加起来都要强无数倍。
　　“悦悦姐，你这身泳衣是哪儿找的，”白宁宁踩着泳池边的路朝秦悦走去，“真不错。”
　　秦悦挑了挑眉：“只是真不错么？”
　　“嗯，那你还想让我怎么形容，我……呀！”
　　走得太着急，忘记自己的枕头需要稳定，想停下来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枕头往前面一晃，惯性晃走了身体重心，白宁宁一下子就没站稳。
　　噗妞~
　　扑在秦悦身上了。
　　好在大姐姐本来就是躺着的，身下沙滩椅也很柔软加坚韧，白宁宁正好扑倒在她身上。两个人的枕头压在一起，卸去了大部分冲击力，甚至还贡献了部分弹力，把白宁宁撑了起来。
　　秦欣在后边看得很是羡慕。
　　当然，白宁宁这身“可畏同款皮肤”，充满少女活力的海蓝色系带泳衣，看得秦悦也很眼热。
　　她反手搂住白宁宁光滑柔软的腰肢，轻声咬耳朵：“现在，再给你个机会，想办法重新表达一下。”
　　要不怎么说是亲姐妹，和秦欣一样，秦悦对白宁宁的评价并不满意。
　　好歹费了那么多功夫穿泳衣，你就给我一个字？
　　再有感情那也是一个字。
　　“唔姆，那就……”
　　白宁宁仔细想了想，趴在大姐姐身上小声说：
　　“如果你穿这一身的话，我跟你主动磨合。”
　　那可是很废力气的，怎么样，这个评价够高吧！
　　秦悦心神一动，搂着女朋友小蛮腰的手都用力了一点。
　　但是马上就冷静下来。
　　“这几天就算了，别忘了我还在谈生意，”秦大总裁思维很冷静，“等最后几天再说。”
　　大姐姐婉拒了少女的邀请，把她扶起来：“你该起来了，别一直压着。”
　　重倒是不重，主要是这么压着胸口闷。
　　白宁宁走到泳池边，找了个光线最好的角度，拿起手机开始自拍，还时不时比划各种姿势和动作。
　　剪刀手，歪头，泳衣特写，枕头特写，颈间的带子特写，什么都没有的香肩特写，小蛮腰特写，光滑干净的肚脐特写，海蓝色的泳装胖次特写，雪白的大腿特写……
　　秦欣在旁边看得有些奇怪，宁宁学姐这是在拍什么呢。
　　“来，秦欣学妹，你帮我一下，”白宁宁还招呼她过来帮忙，“抓拍一下我玩水的动作，就是我捧着水那么一扬。”
　　“宁宁学姐，”秦欣想要询问，“你这是……”
　　“就现在！”
　　秦欣来不及多想，及时按下快门，少女玩水的画面完美地拍下来。
　　可爱，而且很涩涩。
　　等到白宁宁终于拍得差不多，开始摆弄手机的时候，秦欣终于有机会走过去问。
　　“宁宁学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拍照片啊。”少女继续摆弄手机，头也不抬。
　　“我知道你在拍照片，可是你拍了这么多，这么多奇怪的角度……”
　　奇怪其实也不能说奇怪，就是很涩，那些角度。
　　“给她们发过去啊，”白宁宁理直气壮地说，“绫音社长昨天晚上就问我要，我想了下，干脆给司幼雪奈奈苏瑶她们都发一份。”
第八章 得其所愿
秦欣的心头，一股无名火起。
　　她今天穿的这身泳衣，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适合自己穿的泳衣很多，但是要尽情展现出少女身材的优势，再加上考虑户外泳池的环境，白天阳光光线，这一套是最好的。
　　秦欣平时很少接触这些东西，虽说穿搭是女孩子的天赋，但找出这么一身，也算是用尽天赋了。
　　虽然在姐姐那身黑色比基尼的诱.惑下被碾压了吧，但宁宁学姐也不是一直沉迷在姐姐身上。正好姐姐也不太想动弹，那么宁宁学姐的水上之行，应该是她秦欣陪同吧？
　　秦欣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合计的。
　　可是现在，白宁宁却光顾着一个劲给她自己拍照，目的是为了让其他几个没来的少女也能看看，感受泳衣水着的美好。
　　所以秦欣就被晾在旁边了。
　　“宁宁学姐，”秦欣决定提醒她一下，“好不容易来一趟水上乐园，你就只顾着拍自己的照片么。”
　　白宁宁看看手机，又看看秦欣，用了《情商》里的毕生所学，还真给她悟出了一点意思：“秦欣学妹，你也想拍？”
　　“……”
　　虽然不太是这个意思，但是硬要说的话，这样也可以。拍她的照片，至少宁宁学姐的目光就能停在她身上了。
　　秦欣刚想着应该摆什么姿势，让自己显得更上镜一些，就听见白宁宁又说道：
　　“可是现在不行呀，我必须先把自己的照片拍完。”
　　“为什么？”秦欣疑惑不解。
　　“因为我需要先拍好自己的，把照片给她们发过去，然后才能做别的事情，”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就叫指令队列，shift操作，不能插队的。”
　　你还真以为你打游戏呢！
　　秦欣深呼一口气：“可是宁宁学姐，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水上乐园玩耍，你就只是拍拍照而已吗？”
　　我站你面前你看不见？
　　白宁宁看见秦欣严肃的眼神，似乎也意识到问题有点大，于是仔细思考了一下。
　　忽然一时间福至心灵。
　　“我明白了，秦欣学妹，谢谢你提醒。”白宁宁兴奋地说，“我们马上去乐园那边吧。”
　　秦欣微微一愣：“你……明白了什么？”
　　“就像你说的，这里可是水上乐园，”白宁宁说着就往旁边走去，“怎么可以就站在这里拍，太浪费了。”
　　秦欣不是很明白，跟着她一路走。这里的名字应该叫水上公园，而公园嘛，当然需要有游乐设施，才能叫公园。
　　水上的公园没有碰碰车，没有摩天轮，但是有碰碰船，还有水上滑梯。
　　碰碰船这种东西，属于竞技项目，在没有复数玩家的时候，是无法玩的。
　　所以白宁宁再次发出一声感慨：“要是开放的时候来玩就好了。”
　　秦欣白了她一眼：“算了吧宁宁学姐，坐车你都嫌晃，更别说坐船。”
　　何况还是碰碰船，这要是别人的船撞一下，你的枕头那么一晃，然后带着船一起晃。船晃枕头晃，枕头晃船晃，直接形成永动了。
　　“行吧，那么单人的项目，也就只有。”
　　白宁宁爬上那个大大的滑梯，秦欣跟在她身后，等着她滑下去。
　　其实这玩意儿也挺好玩，而且两个人可以抱在一起，自己坐在宁宁学姐的怀里……不，不对，后背顶着宁宁学姐的大枕头，会被提前弹下去的。
　　所以果然还是让学姐坐在自己怀里，学姐除了枕头以外，身材本来就很娇小……
　　“秦欣学妹，”白宁宁的话把秦欣拉回现实，“来吧，帮我拍一下。顺便一提，你觉得哪种姿势好看一点。”
　　“什么？”秦欣皱眉。
　　她感觉到事情好像不对劲，宁宁学姐来这里，似乎并不是为了玩耍。
　　“拍照果然还是要尝试各种场地，这个滑梯就不错，而且是软软的气垫，”白宁宁往上面一躺，枕头像果冻一样Q弹，“躺下来跟床一样，真不错。”
　　秦欣把手机放进防水袋里，远远地搁到一边。
　　白宁宁对她的动作表示不解：“秦欣学妹，你在做什么，快拿起来拍呀，拍好了我好换姿势。”
　　“宁宁学姐，下午或者明天再拍吧，”秦欣淡淡地说，“至于姿势，留着等下用吧。”
　　她的语气很淡，却不像是商量，只是在通知。
　　白宁宁终于感觉有点不对劲了：“秦欣学妹，你这是要，开睡了吗？”
　　“宁宁学姐，”秦欣哑然失笑，“你还挺有自觉。”
　　白宁宁一脸理所当然：“我知道啊，因为今天我都穿成这样了，你和悦悦姐也都说了很涩。悦悦姐没来是因为她要谈生意，可是你又不用谈。”
　　她以为，自己挨透的原因，是今天穿成这样的问题。
　　“虽然导火索不是因为这个，但是……算了，宁宁学姐你说得对，”秦欣说道，“穿成这样，就应该有觉悟。”
　　何况还无视我！
　　轻巡撞上航母，一艘没有抵抗的航母，还是很有效果的。
　　秦欣也确实担得起“三攻”这个评价，攻击力确实不俗。虽然没有真正磨合，毕竟是在外面，不是在房间里，但鱼雷是管够的。
　　她可是雷巡啊，不是正常的轻巡，鱼雷发射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下接一下，连绵不绝。
　　阳光照在水上滑梯，那根蜿蜒的滑板上，一束晶莹的水流顺着滑梯滑下来。
　　非常丝滑，足以看出滑梯多么整洁干净，材质好。
　　水上滑梯肯定有水的啊，不然人们穿着泳衣怎么滑下来，没水的话皮都得掉一层。
　　“所以我还算是在做好事，”秦欣问道，“你说对吧，宁宁学姐。”
　　宁宁学姐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别问，问就是哼哼。
　　另一边的沙滩椅上，秦悦也慢慢起了身，在周围四处走走看看。手机上，水上公园原来的经理在询问她，考察情况如何，是否满意。
　　秦悦说她个人看着没什么问题，不过要听取妹妹和女朋友的意见。
　　经理又问她们俩意见如何？
　　秦悦正好走到乐园这边，看见气垫组成的大滑梯，在阳光下轻轻摇晃。
　　梯震了属于是。
第九章 一团和气
秦欣多少还是见好就收了。
　　还是那句话，气垫滑梯再软，终究不是真正的床，不能和被褥相比。
　　白宁宁躺着轻轻喘息，半天没力气动弹。
　　“起来吧，宁宁学姐，”秦欣平心静气地说，“坚持一下，到泳池边上，找个沙滩椅躺着歇会儿。”
　　鱼雷舱清空了的雷巡就是这么硬气，说话四平八稳，语气里还带着点禅意。
　　白宁宁抬了抬手，感觉好累，又放下去了。
　　“秦欣学妹，太远了，我走不动路。”
　　“没关系，不远，先从泳池出去，”秦欣用力把她扶起来，“在水里可以滑着走，不费力。”
　　“可是在水里的时候，不会反而更费力气么，水中运动就是这么来的……而且我没力气游泳了。”
　　白宁宁是这么想的，当她被秦欣推下滑梯，接触到凉爽的池水，瞬间感觉不好了。
　　“不要，不能这样，秦欣学妹，快救救我，”少女软软地发出求救，“我要溺水了！”
　　秦欣也顺着滑梯下来，落到白宁宁身边，没有激起多少水花，入水姿势完美。
　　“别叫了，宁宁学姐，”她抓了抓头发，“你仔细看看，你沉不下去的。”
　　“嗯？是吗，为什么。”
　　白宁宁低头一看，自己本来是在往下沉，可是水漫过胸口的时候，就不再继续下沉。
　　球形的枕头充当了浮木作用，把她托起来了。
　　我真厉害！
　　白宁宁心里浮起这么个想法。
　　“可是不行啊，”她觉得还是有难度，“我没力气游。”
　　“没关系，你能浮起来就行，”秦欣走到她后面，“我推着你走。”
　　慢慢地，晃晃悠悠地往前走，倒也不需要白宁宁用力。
　　“怎么样，宁宁学姐，”秦欣问她，“还算轻松吧？”
　　“是轻松，我都快睡着了。”白宁宁轻轻闭上眼睛，“今天太阳有点暖和，正适合睡觉。”
　　正所谓夏日炎炎正好眠，就是这个意思。
　　“别，宁宁学姐，再坚持一下，”秦欣连忙劝说她，“上岸了我们还要走一段路，回姐姐那里，姐姐那儿才有沙滩椅和阳伞。”
　　白宁宁刚想哼点什么，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不用坚持了。”
　　白宁宁一下子睁开眼睛。
　　秦欣也从她身后绕过来，往岸边看去。宁宁学姐的玉背很娇小，但是枕头那么大，还是会挡住身后人的视野。
　　只见泳池边，多了一个阳伞和沙滩椅，还有一个人。一个穿着黑色系带比基尼，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正是秦悦大姐姐。
　　“姐，”秦欣微微有点脸红，“你怎么……在这儿？”
　　虽然以前在家里就做过，但今天这里又不是家，甚至都不是室内，当妹妹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姐姐都没试过这种玩法，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第一次了。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秦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俩，“你们能在上面做开心的事情，我不能在旁边待着么。”
　　秦欣更加羞愧：“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但是也不是很短，”秦悦淡淡地说，“在你们上边震的时候，我就来了。闲着没事做，干脆把椅子和伞都搬了过来，觉得你们可能会需要。”
　　可不需要么，太需要了。
　　“姐，你来得那么早，可以招呼一声的。”秦欣小声说。
　　秦悦气笑了：“我招呼什么，招呼了干嘛，难道上来一起？”
　　白宁宁这时忽然睁开眼睛，哼哼唧唧地说了句：“又不是不准你一起，再说了之前又不是没有……唔唔。”
　　秦欣捂住她的小嘴巴：“别说了，宁宁学姐。”
　　白宁宁气哼哼地翻了个白眼，心说之前又不是没一起过，而且人比这还多好几个。当时你们啥也不说，反而现在人少了，开始觉得扭捏了？
　　可能这就叫所谓的人多脸皮厚吧。
　　秦欣把白宁宁推上泳池边，秦悦还在旁边搭了把手，给她抱到沙滩椅上躺着。
　　白宁宁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秦悦看看正在旁边不知所措的妹妹，叹了口气：“还愣着干嘛，走啊。”
　　“去哪儿？”
　　“弄吃的。”
　　白宁宁确实睡得很香。
　　穿着系带的比基尼泳衣，在温暖却不炎热的阳光下，睡得很安详。
　　然后被烤肉的香味勾醒。
　　“悦悦姐，秦欣学妹，你们在吃什么。”
　　少女睁开眼睛，只见秦家姐妹在旁边支了个烤架，上面滋滋地烤着肉。
　　“烤肉啊，”秦悦头也不回，“你没看见么。”
　　“看见了看见了，”白宁宁连忙下了椅子，加入到烤肉团队中，“可是，这个东西你们从哪里找的？”
　　“公园里本来就有烤肉的地方，”秦悦夹起一块递给她，“我们把工具弄过来了。”
　　秦欣关心地问她：“宁宁学姐，你不是在睡觉吗，不多休息会儿？”
　　“休息归休息，肉还是要吃的，”白宁宁理直气壮，“消耗过大，很需要补充能量。”
　　秦悦把烤签放在一边：“先说正事儿，你们对这里感觉如何，体验得怎么样，满不满意。”
　　秦欣不好意思地放下烤肉：“你这个时候问我，我肯定会说满意。”
　　满意，她太满意了，无论是泳池，阳光，还是泳池里的气垫滑梯，滑梯上躺着的宁宁学姐，穿着可畏泳装的宁宁学姐……
　　她都很满意。
　　“我也……觉得很满意啊，本来就不错，”白宁宁也给出高度评价，“烤肉也好吃！”
　　秦悦抽出纸巾，稍微擦了擦手：“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可以准备一下了。”
　　白宁宁眨眨眼睛：“准备什么？”
　　“发公告，发微博，”秦悦跟她说，“不用明着说，一些暗示……或者说很明显的提示，告诉玩家我们的计划。”
　　白宁宁顿时恍然：“明白了……那我还得去多拍几张照片。”
　　先前拍的都是自己，人物写真，发微博可不能发这些，得拍一拍这里的设施和风景，对了还有这个烤肉桌。
　　秦欣觉得有点奇怪：“宁宁学姐，你刚这样……都躺下来了，有力气马上去做这个？”
第十章 宁宁的奇妙PS
“当然可以啊，”白宁宁理所当然，“我不是睡了一觉吗。”
　　“可是才不到一个小时……”
　　秦欣正说着，秦悦伸手把她拉住：“行了，不用说了，她装的。”
　　她累了，她装的。
　　宁宁这点小把戏，大姐姐心里门儿清。
　　于是白宁宁跑到水上乐园的各个地方，泳池边，水中，碰碰船上，还包括水上滑梯，每个地方都拍了一张“签到照片。”
　　所谓签到照片，就是主题为风景照，让大家看看水上乐园的风景，然后照片左下角或者右下角是一个可爱的自己，表示自己在现场。
　　“都拍好了。”白宁宁回到烤肉的地方，“让我想想，该怎么编消息。”
　　秦家姐妹俩也不着急，秦悦好久没享受这么悠闲的时光。至于秦欣……她多少需要休息一会儿。
　　“你们学校里没什么事了吗？”
　　秦悦终于有空，可以跟妹妹问点家常。
　　话虽如此，坐在泳池边，穿着黑色系绳比基尼，问这种“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问题，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没什么事了，至少这学期没有，”秦欣想了想回答，“这学期唯一重要点的事情，就是校庆晚会，前几天已经结束了。”
　　“校庆么，庆得怎么样？”秦悦随口问道。
　　“就那样吧，”秦欣也随口回答，“宁宁学姐一如既往，引爆全场。”
　　秦悦闻言一愣：“她……上去唱歌了？”
　　“嗯？”
　　“唱的就是在家里练的那首歌？”
　　白宁宁提前一星期在家里练歌练琴，有时候晚上睡着睡着都会哼哼两句，秦悦睡在旁边，想不听都难。
　　“对啊，就是那首歌，”秦欣淡淡回答，“引爆了全场。”
　　秦悦的脸色微微有点古怪：“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这种调调？”
　　“也不是吧，”秦欣想了想说，“大家都觉得她在玩节目效果，而且二次元浓度够高，放在学校校庆这种偏正式的场合，有些离经叛道的意味，所以同学们都很喜欢，氛围感很强。”
　　她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什么，”旁边正在编辑微博的白宁宁微微一愣，“你说他们是这样才欢呼的？”
　　秦欣转头看她：“不然呢？”
　　不然宁宁学姐你以为是什么。
　　“我……我还以为是我歌声中的感情，感动到了大家。”
　　“显然不可能，”秦欣转头看过去，“话说回来，你怎么写个微博写了那么久，还没好吗？”
　　“写好了都写好了，只是图片微博不让我发，”白宁宁有点委屈地说，“说不能添加违规图片。”
　　秦欣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了然：“那就没办法了，也不能怪别人，谁让你穿成这样。”
　　白宁宁不太服气：“我见过好多在微博上发cosplay照片的，其中也不少穿可畏泳装，她们发的，为什么我发不得？”
　　秦欣翻了个白眼：“宁宁学姐，您自己说呢？”
　　那别人的泳装和你的泳装，能一样吗。
　　是，样式是一样的，布料的一样的，系绳也是一样的，可是里面的枕头不一样。
　　举个例子，别人的系绳是绑背上的，你的绳子有相当一部分是贴着枕头绑的，你就说能一样吗？
　　“好吧，就当不一样，”白宁宁点着手机，“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打圣光，或者打logo。”秦欣给她出主意。
　　白宁宁眨眨眼睛：“打logo？”
　　“就是把公司的名字打在敏感的区域，”秦欣说道，“你自己应该知道哪里吧。”
　　“懂了。”
　　不过在那之前，白宁宁先把之前拍的写真打包一下，发给绫音奈奈司幼雪苏瑶她们。
　　先发出去，等网速慢慢处理，然后同时再来编辑图片，这个就叫充分利用时间。
　　等图都编辑好以后，白宁宁上qq一看，发现几个红色的感叹号。
　　【绫音】：白宁宁，你刚才给我发了什么，为什么qq显示文件存在敏感内容，无法下载？
　　【奈奈】：大学姐，有什么事吗，你发的东西我没收到。
　　【苏瑶】：咦，白姐姐你发了什么。
　　【司幼雪】：？
　　【宁宁不知道】：别慌别慌，等我先打个压缩包。
　　重新压缩好以后发过去，然后再慢慢等网速。白宁宁不知道她们收到之后会怎样惊喜，总之先把该发的微博给发了。
　　【宁宁不知道：今天是五一小长假的第一天，不知道大家是怎么度过的呢。是在家里玩游戏，还是在外面玩，亦或是……来到我们的主题馆玩游戏，享受双倍快乐？
　　至于我的话，我在享受三倍快乐哦。
　　咳咳，总之在视察，并且已经提上日程，请当地的玩家小伙伴们尽情期待吧！
　　定位地址：水城市水上乐园。
　　（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果不其然，白宁宁这个暗示明显的微博刚一发出来，就造成了不凡的轰动。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这是第二期主题乐园的信号，而且在别的城市。
　　不只是水城，其他城市的玩家也很高兴，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本地的玩家对水上乐园还是有所耳闻的，纷纷在帮忙介绍。
　　【水上公园那儿我是知道的，最近一段时间有点经营不善，不过怎么也没想到，大白圆背后的公司出手这么迅速，直接赶在盛夏来临前拿下。】
　　【拿下！】
　　【同意楼上的说法，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大白圆身后的公司，真的是在她身后吗？】
　　【啊这。】
　　【噫。】
　　这种讨论，原因在于白宁宁发出来的图片。
　　水上乐园内部的风景签到图，虽然景色是重点，但毫无疑问，图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穿着可畏泳装cosplay的白宁宁本人。
　　大家都是看这个来的。
　　可问题在于，白宁宁这张照片穿着泳装，枕头太白了肯定过不了审核，所以……她的胸口，一左一右写着两个字。
　　秦，氏。
　　这是公司的名字，夕城人都知道，可有名了。
　　秦欣拿出手机看了下微博，看到她发的这些图片，一口冰柠檬果汁差点喷出来。
第十一章 沙滩排球！
“宁宁学姐，你这图片是怎么做的，”秦欣默默擦着冷汗，“怎么能做得这么离谱。”
　　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很离谱吗，为什么。”
　　“你不知道为什么？”
　　“我按你说的办法去做的啊，”白宁宁想了想，更加无辜了，“咱们公司不叫秦氏集团么？”
　　没错的呀，哪里有问题。
　　“可是宁宁学姐，你觉得，”秦欣问她，“有没有可能，公司有公司的标志，一个图案或者符号，不需要你直接把两个字给打上去。”
　　白宁宁微微一愣：“咱们，有吗……我不太清楚了。”
　　一旁秦悦冷笑一声：“堂堂总裁秘书，部门主管，项目经理，竟然不知道公司的标志是什么。”
　　白宁宁小脸一绷：“这说明我太投入干正事，搞工作，没有闲心观察一些别的东西……反正贴都贴了，图也发了，就这样吧。”
　　图都发了，总不能再编辑一次吧。
　　是，微博可以重发，图片也可以再编辑，可是大家的记忆已经无法更改，所以就这样吧。
　　“左右也是把需要遮挡的地方给挡住了，”白宁宁乐观地说，“反正发微博的效果到了就行。”
　　事实也确实如此，照片中占据一角的可爱宁宁虽然一开始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但当梗玩完了之后，多少还是把注意力回到正题上。
　　也就是主题乐园要新开水上地图这一点。
　　首先是各种期待，然后各种冷静分析，从游戏里找干货，接着对之后的设计进行预测。
　　他们还真有模有样，好几个专业工程师级别，只能说高手在民间。
　　还有不少夕城的人，羡慕新地图的水上乐园，呼吁在中心广场这边也弄一个水上区域。
　　“找地方添个小池子还行，弄水上公园是不可能的，”秦悦给出评价，“地理气候不合适。”
　　水城市这边，还没到五月份就进入夏季，热得可以游泳了，而且一直到十月初都不会凉下来，歇业两三个月之后，直接改成温泉浴。
　　放在夕城，营业时间直接少好几个月，全年将近一般时间都在歇业，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稍微翻了翻评论，白宁宁又打开手机qq，想看看大家对她发的照片的反馈。
　　其中绫音和苏瑶没有回复。
　　奈奈的回复只有一个标点符号【……】，表示她复杂的心情。白宁宁心想，可能大概率是脸红得说不出话来。
　　宁宁认为，这种性子比较内向的小萝莉，就应该多看看那些东西，看多了性格就会开朗一些。所谓休克疗法，大抵如此。
　　还有一个回复的是雪雪。
　　【司幼雪】：你想做什么，我在工作，你想做什么找其他人去，秦欣不是在你旁边么？
　　啊这，五一长假还在工作么。
　　白宁宁感叹了一下雪雪的敬业，看看她这句话，忽然心血来潮。
　　【宁宁不知道】：秦欣学妹在我旁边，悦悦姐也在我旁边，为什么你让我找她，不是找悦悦姐呢？
　　司幼雪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好久才有新的回复。
　　【司幼雪】：旅途愉快。
　　她不说，不好说，也不敢说。
　　这么一会儿过去，绫音倒是也发来了消息。
　　【绫音社长】：谢谢你白宁宁，我昨晚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你真的发过来了，真好呀。
　　【宁宁不知道】：没事儿，我还没拍完呢，有新的继续发给你。
　　回复完消息以后，白宁宁继续转到微博，看下面的评论信息。
　　水城市的玩家还真不少，评论区就见到了很多。还有不少人说准备马上过来，现场抓住白宁宁。
　　可惜随后他们就发现，这座水上乐园已经关闭了，这几天只是为了让秦悦她们几个人进行体验和视察，才最后运营几天，不对外人开放。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白宁宁终于等到最后一个人的回复。
　　【苏瑶】：冲完了，谢谢白姐姐，很爽。
　　【宁宁不知道】：……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两个人的回复比较慢了。
　　话说回来，绫音社长和苏瑶学妹的时间相差居然这么远的么。
　　白宁宁轻轻叹息，不禁感叹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午后休息了一段时间，大家都坐得差不多了，几个人从遮阳伞下面出来。
　　“还有什么可以玩的？”秦悦问道。
　　其实她今天还真没怎么玩，上午在椅子上躺了会儿，刚起来就看见妹妹和女朋友在“梯震”，然后忙活着烤肉什么的。
　　“我知道，”白宁宁举起小手，“沙滩排球！”
　　电脑上玩得多，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宁宁学姐，这里不是沙滩，只是水上公园，”秦欣提醒她，“但是你要说排球的话，还真有。”
　　泳池边有一个区域还真是排球区，三人在两边站定，开始打球。
　　一上来是秦悦和秦欣姐妹对打，白宁宁站在旁边，看两人……毫无悬念的比赛。
　　秦悦在年轻力胜的妹妹面前根本撑不了几回合，没几下就败了，一个bo5过去瞬间被打三比零。
　　“不行不行，我打不过你，”秦悦很干脆地摆摆手，“体能跟不上。”
　　秦欣倒也很客观：“不是你的问题，我在学校里练得比较多，一般的体育运动，男生也打不过我。”
　　懂不懂夕城大学自由搏击冠军的含金量啊。
　　秦悦转头看白宁宁，白宁宁连忙摇头：“别看我，我也打不过……跟你还可以打打。”
　　要是上辈子就算了，这辈子变成个大胸妹，是跑也跑不了，跳也跳不动，怎么跟别人打排球。
　　秦悦被她这句话气笑了：“你倒是会挑对手，柿子找软的捏？”
　　白宁宁哼哼一声，心想那确实姐姐的枕头要比妹妹的软很多，大就是软。
　　在运动这一块，枕头越大，战斗力越低。
　　“这样吧，宁宁学姐，姐姐，”秦欣主动提出，“你们两个在一边，我一个人试试。”
　　白宁宁微微一怔：“你要打两个？”
　　“试试看吧。”秦欣把排球扔了过去。
　　白宁宁第一下没接住，从水里捡起来，走到秦悦旁边。
　　二打一，这总不能输吧。
第十二章 让二追三的方式？
在开打之前，秦悦和白宁宁怎么也没想到，从一个人变成两个，实力的变化似乎……并没有那么大。
　　同一个半区，秦悦站在左边，白宁宁站在右边。
　　“悦悦姐你听我说，我们就固定在自己的区域，不可随意切换。然后，一个负责防御，一个负责攻击，这也是有套路的。”
　　秦悦被她说得有点头晕：“谁攻击，谁防御？”
　　“这个得看情况，”白宁宁讲述道，“举个例子，如果秦欣学妹这颗球打向你那边，作为第一交火点，你就需要防御，把球尽可能平稳的打起来，让我来做这次进攻。”
　　“就是说，第一接触点的人当防御，给另一个人创造进攻条件呗，懂了，”秦悦点点头，不禁有点好奇，“你对这些怎么头头是道的，经常打沙滩排球？”
　　“对啊，经常打，”白宁宁理直气壮，“只不过是在电脑上打的。”
　　秦悦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反正自己准备好了。
　　“开球！”
　　因为刚一上来，秦欣多少带着点试探意味，就很普通正常的发球。
　　球开向秦悦这边，她没有作多的动作，轻轻一抬手，将球挡住并且抬起来。
　　标准的做球。
　　白宁宁慢慢地走到旁边，抬起手，轻轻用力把它打回去。
　　秦悦微微皱眉。
　　这是一记毫无杀伤力的攻击，秦欣自然轻易地打回来。球飞向白宁宁区域，少女也抬手将其防下来。
　　秦悦同样走过来，将球推了回去。
　　两个回合的试探，秦欣知道差不多了，于是自己给自己做球，接着跳起来猛地一个扣球。
　　砰！
　　球扣在白宁宁和秦悦中间区域，两个人都没有来得及防御。
　　“不慌，”白宁宁捡起球，“让一分而已，适应了一下作战方式，我们很快就能扳平。”
　　秦悦没来得及说话，只见白宁宁就把球发出去，只好暂时忍着应对当下。
　　可是平平无奇的发球，在秦欣眼里，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啪！
　　0:2
　　被白宁宁和秦悦给予厚望的二打一，现在让秦欣拿到了三个赛点。
　　“出了一些差池，但是没有关系，”白宁宁再次捡起球，“让二追三现在开始……”
　　“你可省省吧！”
　　这次白宁宁没来得及开球，秦悦眼疾手快，一巴掌给她把球扇飞。
　　“好……好的吧，暂停一下，”白宁宁看向秦欣，很专业地说，“这是一个技术暂停……啊不，战术暂停，允许队员之间进行交流。”
　　秦欣耸耸肩膀，表示无所谓。
　　走到旁边，秦悦抱着双手冷眼看她：“怎么，你刚才还想直接开球不成？”
　　白宁宁眨眨眼睛：“不然呢？”
　　“开球然后又输是吧，你不知道先总结一下？”秦悦质问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被人二比零。”
　　“……那一定是有很多原因的。”
　　白宁宁其实很想说，这多半肯定是秦欣学妹的问题。你看啊，她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姐姐，和最亲近的学姐，甚至还是一打二。
　　这种情况，于情于理都该让个一两分吧？
　　只能说秦欣学妹没读过《情商》。
　　但是秦悦毫不客气地说：“是你的问题，白宁宁，你看你进攻的时候，攻的是什么？”
　　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不是把球推回去了吗。”
　　“是，你是把球推回去，可那叫进攻么，那叫白给！”秦悦气得直翻白眼，“你的球跟你的人一样！”
　　白给！
　　白宁宁鼓了鼓香腮：“那你说怎么办嘛。”
　　说好讨论战术的，你怎么能人身攻击呢。
　　虽然听起来好像是没什么错……
　　“很简单，你看见她怎么进攻的么，”秦悦指着秦欣说，“我需要你像她一样，跳起来扣。”
　　白宁宁秀眉一蹙：“可是我没她那么厉害的身体，我跳不高，扣也扣得不厉害。”
　　“没关系，你只要照着这套动作做就行了，”秦悦十分肯定，“做出来我们就能赢！”
　　真，真的吗。
　　白宁宁表示怀疑，但秦悦非常坚持，她只好听话。
　　赛点局，有可能是最后一局，也可能是让二追三的开始，谁知道呢。
　　总之白宁宁奋力开球。
　　“走，忽略！”
　　虽然她很努力了，但是发球这种东西就是纯看技术，秦欣轻松接下，然后推了回来。
　　秦欣也不是完全没有读过情商，这次反击多少还是留了力。
　　而这就是机会。
　　秦悦上前奋力往上一抬，球垂直方向高高弹起。
　　“就这一下！”
　　“好！”
　　白宁宁努力克服身上的负担，奋力往上跳起，完全凭借本能把球扣下。
　　这一跳真的很努力，为了扣这颗球，她自己的球跳得更厉害，在空中的时候差点就失去平衡了。
　　砰！
　　秦欣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对这颗忽然加速的球没有反应，被扳回一城。
　　1:2
　　白宁宁落地以后摇摇晃晃的，还是秦悦过来扶住她，才勉强站稳。
　　看看局势，还真赢了？
　　“果，果然我还是有点厉害的，”白宁宁一下子就明白了，“只要稍微努力一下，就能战胜对手。当然了，悦悦姐你的战术也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大概有百分之一的功劳吧。”
　　秦悦抽抽嘴角，懒得搭理她。
　　大姐姐当然知道为什么能赢，而且，基本全靠她的战术。
　　“别愣着，秦欣，”秦悦催促道，“快点开球。”
　　秦欣来不及细想刚才的失误，听到催促声，下意识地开了球。她毕竟不是专业水平，打球全靠身体素质，所以开球并不犀利。
　　秦悦故技重施，把球高高做起来，让白宁宁跳起猛扣。
　　“宁宁，快跳！”
　　“知道了知道了，”白宁宁照着刚才的动作，用力跳起来，“走，忽略！”
　　来了来了，又来了。
　　在秦欣的视野中，那个高高弹起、并且即将被扣下的球不是重点，另外两颗跳来跳去，无比晃悠的白球才是视线的中心。
　　偏偏她还移不开视线！
　　人的视线总是会被不规则运动的物体所吸引，而且很难忍住不看。
　　就这样一晃神的功夫——
　　啪！
　　2:2，一个赛点，追平。
第十三章 你上你也晕
这下轮到秦欣叫技术暂停了。
　　从气势如虹二比零，到被连追两把反追赛点打决胜局，这种情况，无论放在哪个游戏或者运动，都是有问题的。
　　甭管是中场开了香槟，还是不要低估总冠军的心，总归肯定是有原因的。
　　秦欣到旁边喝了点水，白宁宁站在赛场上，意气风发。
　　“意义重大，这是史上第一次让二追三！”
　　秦悦有点懵：“什么史上的第一次？”
　　“就我们的沙滩排球史啊，”白宁宁理所当然地说，“我们自己的沙滩排球比赛，在第一届就出现了让二追三。”
　　“第一届你说个……”
　　秦欣终于回来了，但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休息好。
　　“快点来吧，”白宁宁还在对面催促她，“发球！”
　　秦欣来不及多想，把球向之前那样发过去。球刚离手她就感觉不对，果然，只见秦悦把球轻松接下，高高弹起来。
　　就像之前的两盘一样。
　　这一次，一定要忍住。
　　专注！集中！看球！
　　看排球不是看白球！
　　“忽略！”
　　可是在白宁宁跳起来扣球的时候，秦欣的注意力毫无抵抗，还是无法控制地恍惚了那么一下。
　　啪！
　　“好，赢了！”白宁宁激动地跳起来，“我们是冠军！”
　　秦悦也很高兴，但是一听女朋友这喊声，就没跟着一起欢呼。
　　这都什么跟什么，靠着一点下三滥的手段赢了自家亲妹妹，叫什么我们是冠军。
　　有点丢脸，秦悦保持沉默。
　　而秦欣，在白宁宁的欢呼庆祝中，感觉眼前越来越黑，摇晃几下差点摔倒。
　　还好即使撑住了地面。
　　白宁宁看见她的异状，微微一惊：“秦欣学妹，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晕，”秦欣慢慢说道，“歇一会儿就好。”
　　白宁宁疑惑地眨眨眼睛：“可是你怎么会晕呢，我又没有打到你头上。”
　　又不是被球砸了。
　　秦悦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这就是她一手造成的。
　　比赛是需要战术的，不是光靠蛮力就可以，愚蠢的妹妹。
　　白宁宁把秦欣扶到椅子上休息，她依稀记得，在几个小时以前，这一幕似乎也曾发生过。
　　而且对象反过来了。
　　“秦欣学妹，你这是怎么回事呢，”白宁宁问她，“怎么打一打球，就要晕过去了。”
　　身为体贴善良的学姐，白宁宁认为，自己有必要进行关怀和督促。
　　“我不是打球晕过去的，我是，”秦欣欲言又止，“……一些别的原因。”
　　白宁宁仔细想了想，忽然明白了。
　　“你看你，上午我就说了不要大白天的搞这个，你非要，”白宁宁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年少不知节制，靠着年轻精力好强撑，终究不是正确做法。你看你，今天这不就受到教训了吗？”
　　秦欣一时间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还是当姐姐的秦悦来救场：“休息够了的话，就回酒店房间吧，再过一会儿天要黑了。”
　　上午在滑梯上开心地“玩耍”了一下，然后吃了烤肉，下午一边休息一边发微博，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沙滩排球，并且取得了历史性的让二追三战绩。
　　白宁宁觉得，今天过得那叫一个相当充实。
　　晚上躺下来，白宁宁躺在床上，拿着手机跟朋友聊天，讲述这个有趣的一天。
　　【宁宁不知道】：下午我们还打了沙滩排球，很开心，我让二追三！
　　【绫音社长】：欸，怎么会，秦欣让你了？
　　【宁宁不知道】：那怎么可能，没让，要让早让了，不会等到二比零之后，那样太明显。
　　【绫音社长】：说的也是，到底怎么翻盘的呢。
　　【宁宁不知道】：我不到啊，拿到赛点之后，秦欣学妹忽然就不会打了，连球都接不住。
　　【绫音社长】：原来如此，我去问问她。
　　不一会儿，当秦欣看着绫音发来的【你三个赛点怎么输的，是不是打假赛】的消息，心情十分复杂。
　　她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回了一句话：
　　【第三盘开始宁宁学姐忽然开窍了，开始跳起来劈扣。】
　　对方沉默良久，缓缓发过来两个字：【懂了。】
　　那确实挺难顶的，平心而论，绫音知道，换她她也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运动量超标的原因，晚上白宁宁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起来，终于有机会尝试滑梯和碰碰船。虽然人少，但是在白宁宁的强烈要求下，她们还是每人驾驶一艘，试着玩了一下。
　　然后就出现了秦欣最担心的事情——船被撞，人一晃，船晃人，人晃船，动力叠加几次过后，直接给白宁宁摇到水里去了。
　　虽然落水了，但是看白宁宁乐呵的样子，还是玩得很开心。
　　每次体验完一种东西，就急不可耐地把体验和感受分享给几个没有过来的女孩，想要把喜悦带给大家。
　　我度假很高兴，你们替我一起高兴，等于你们也过来度假了。
　　可是白宁宁晚上回到酒店，打开手机玩游戏，刚一上线打开邮箱，就是几条官方发的邮件——
　　【热烈庆祝大白圆在“沙滩排球”中让二追三，成功实现逆转，发放水晶X2000】
　　【热烈庆祝大白圆在“滑梯游玩”体验中解锁“风驰电掣”成就，发放水晶X2000】
　　【热烈庆祝大白圆在“碰碰船”中自己被自己晃翻船，但还是很快乐，发放水晶X2000】
　　两天时间发了将近一个648的货币，当然发多少水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做个什么游戏里就庆祝个什么。
　　一看就知道，是司幼雪的手笔。
　　“我说呢，难怪我一上微博，评论区都是各种什么谢谢、感恩的，还有求我再多玩一些东西的，”白宁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秦悦坐在旁边，哼哼冷笑一声。
　　关于这事儿，司幼雪还请示了她一下，秦悦自然是同意了。不过话说起来，这么运营下去，白宁宁都快成这些游戏玩家的精神偶像了。
　　不过她貌似本来就是偶像来着，vtuber主播嘛。
第十四章 厉害吧！
这几天的水上公园之旅，白宁宁玩得很开心。
　　除了跟公园原老板签合同的时候，穿了正常的衣服，其他时候就是穿各种各样的泳衣，体验泳池里的各种玩法。
　　别乱想，纯洁的玩。
　　游戏里每天都会用邮件和2000水晶提醒所有玩家，白宁宁在水上公园享受了哪些娱乐。
　　以至于没过几天，网上出现了一个新的超话名字。
　　#大白圆今天玩什么#
　　不过呢，白宁宁今天玩什么不重要，反正大姐姐今天要玩白宁宁了。
　　五一假期的最后两天，也就是末尾的两天，终于到了计划中的样子。
　　在白宁宁的再三要求下，秦悦穿上了第一天那身黑色系带的比基尼。
　　女朋友的要求，还是可以适当满足的。
　　当然，在她的要求下，白宁宁也穿上了第一天那套，可畏泳装。
　　少女和大姐姐都穿上第一天的衣服，仿佛人生若只如初见。当然可能也没那么夸张，毕竟只是隔了几天而已。
　　但是秦悦却非常重视，不仅换了间整洁干净的卧室，还费了小半天功夫把卧室重新打理了一下，弄出她想要的风格，然后还打电话提前安排之后几天的工作，吩咐哪些人对接。
　　白宁宁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至于吗，悦悦姐，我都说了我会主动动一下的。”
　　她是擅长打防守反击的人，可能动不了很多下，但是多少也算是分摊一些压力。
　　秦悦摇摇头：“不是那个原因。”
　　“那是为什么，工作很多么，”白宁宁体贴地提出意见，“如果工作实在太多的话，也可以先不做了。”
　　回家也是一样的。
　　“不行，不能不做！”大姐姐态度坚决，“而且也不是那个原因！”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
　　秦悦知道白宁宁满腹疑问，但看她这副茫然无知的模样，秦悦才更加不开心。
　　“你实在想不起来吗？”
　　“想不起来，”白宁宁即答，“你直接说吧。”
　　秦悦叹了口气，缓缓坐到床边，拿出手机翻开相册，调出时间倒序：“我们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你记得吗。”
　　白宁宁仔细想了想，歪头：“大约在冬季？去年的时候……”
　　别怪她给的答案这么模糊，那是原主的事情，她能记个大概已经很不错了。
　　“差不多吧，那时候，其实我对你的感觉，还是很……纯洁的，”秦悦追忆着说，“当时你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胸就不会太明显……而且那时候还没现在这么大。”
　　说到这儿，白宁宁自己也很奇怪，怎么重生之后枕头越来越大，现在看原主去年的照片，比现在要足足小一号。
　　难道这就是灵魂的重量吗。
　　不过秦悦显然不是为了跟她讨论青春期发育问题的，只见大姐姐坐在床边，轻轻翻着手机相册，眼睛里满是回忆。
　　“那时候我们多么纯洁，从来没有想过更近一步的事情。我当时甚至还在想，说不定要等到婚礼之后，才可能第一次做。”
　　白宁宁点点小脑袋：“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没错的呀，当初为什么不贯彻下去呢？”
　　秦悦用略带幽怨的眼神瞅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我，我怎么了，”白宁宁眨眨眼睛，“又怪我？”
　　“怎么不怪我，我刚才也说了，只是在做这个事情上比较纯洁，”秦悦想起来就一肚子气，“没说其他的所有事情。”
　　哦，我说咱们做不做的可以晚一点，你干脆就给我整个禁.欲系？
　　不一起睡就算了，小手也不让牵一下，亲亲更是更别说了，贴贴全然没有。就连约个会，都要保持两步间距安全距离。
　　知道的知道你白宁宁在跟大姐姐约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安全防疫，与陌生人保持社交距离。
　　“更过分的是，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关键你还是在做了那件事情之后还这样。”秦悦愤愤地说。
　　白宁宁茫然地眨眨眼：“她……我做了什么？”
　　“你给我发了这张照片，”秦悦手机递给她，“自己看吧！”
　　只见一年前的，胸稍微小一点的白宁宁，穿着那种二次元水手服风格的泳装，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还可爱地吐吐舌头。
　　用当时的那个流行语来说，这可真是“可爱，想日”了。
　　“我看你发了这种照片给我，激动地不得了，还以为是什么暗示，”秦悦说道，“做了很久的准备，以及心理准备。”
　　白宁宁似懂非懂，歪歪头：“结果一约会就社交距离？”
　　“你看你不是记得很清楚么！”
　　“啊这，那确实，”白宁宁不好意思地摸摸小手，“有点太过分了。”
　　姓白的真不是个东西，怪不得心脏病发作暴毙了。
　　你看，这就是撩拨了大姐姐，又不给上的报应，缺德了是这样的。
　　“好了，所以现在，”秦悦说道，“来吧。”
　　“来来来，来就来。”
　　白宁宁也不扭捏，经过这么多次，可以说是相当熟练了。更别提在最近一段时间中，由于某个JK的加入，更是学会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战斗方式。
　　磨合！
　　先慢慢磨，叠征服者和致命节奏，叠满了被动再打，全新的作战方式，全方位提高。
　　但是今天不是战斗。
　　大姐姐也没用手，就让白宁宁用这招，一点一点，一下一下。
　　前所未有的丝滑，水润，流畅，氤氲。
　　没有残酷的战斗，没有你死我活，反而能够叫作温存。
　　秦悦惊奇地说：“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的。”
　　还真不错，非常厉害。
　　就是有点费腰，比以前的战斗更费。
　　“厉害吧，”白宁宁骄傲地哼唧一声，“我跟苏瑶学的。”
　　“……”
　　平心静气，不生气，今天这么温柔。
　　“我跟你说，一开始我也很惊讶，苏瑶一个女高中生，怎么就这么会呢，即便是我也抵挡不了……唔唔！”
　　白宁宁还想讲述一下她跟苏瑶学习技能，过程中的曲折离奇，以及一路上的心得体验。结果没说几句话，就被大姐姐堵住了小嘴巴。
　　亲亲堵住的。
　　不准说了！上下一起禁言！
第十五章 美好回忆
秦欣的房间，在靠近阳台这一边。
　　阳台上有两盏盆栽，花开得正好，柔软的花瓣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尽管靠近阳台的房间和主房间是两个独立的单间，但毕竟都在同一个套间，隔音效果有是有，但肯定也就那样了。
　　主要还是大晚上的，没有环境噪音的影响，随便发出一点点声音，都会特别明显。
　　所以隔壁咿咿呀呀的声音，秦欣听得很清楚。
　　少女有些恍惚，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因为这里不像是远在水城市的水上公园，而是还留在水悦庭苑。
　　在水悦庭苑里的时候不就这样嘛！
　　一时间，秦欣几乎以为，自己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夕城，没有离开过水悦庭苑，水上公园和美好的滑梯仿佛只是一个梦。
　　但是仔细听了听，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往常在水悦庭苑的时候，那声音虽然非常动听，但很有战斗节奏感，光是听着声音，秦欣就能基本还原现场和过程。
　　这不是什么特殊能力，也不是别的什么，纯粹是熟能生巧罢了。
　　可是今天这个，她有点听不懂。
　　也不能说完全听不懂吧，就是有点不太像，不像姐姐和宁宁学姐以前的声音。
　　有点“太好听了吧，简直就是天籁”的感觉。
　　这不是战斗，而是真正的，平和的，温柔的。
　　秦欣看着阳台上的两朵盆栽，花瓣被风吹着，不小心撞在了一起，于是便紧紧贴着。
　　仿佛在轻轻的，一下一下的……
　　秦欣离开了阳台。
　　不能看了，听着这个背景音乐，看什么东西都会很奇怪。
　　…………
　　虽然有很多心理准备，但是第二天早上，秦欣一直不敢爬起来，怕动作太大，吵醒了那边睡觉。
　　于是就一直呆在床上玩手机。
　　游戏偶尔玩了一下，看公屏里的玩家聊天。
　　【不知道今天发邮件的理由是什么，大白圆又玩了什么，非常期待。】
　　【只有我感觉到很伤感吗，因为这可是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啊。】
　　【就是啊，大白圆的邮件福利，只剩最后一天了。】
　　【别说了，很痛，为什么五一假期只有短短七天时间。】
　　【强烈要求增加假期。】
　　看着游戏公屏上说了一堆根本不可能的话，秦欣终于听见隔壁传来轻微的响声。
　　意思是起床了。
　　秦欣翻身下床，端着早餐盘子走进主卧室。
　　“姐姐，宁宁学姐，你们终于起来了。昨晚声音比较轻，我还以为你们早上至少能早起一点。”
　　还穿着那套泳衣，只是在身上披了一件衬衫的白宁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什么，秦欣学妹，我是起来了，但是悦悦姐还没起来。”
　　半梦不醒的秦悦听见有人说话，费劲地睁了睁眼睛，看了她俩一眼，就闭上眼睛继续睡。
　　秦欣抽了抽嘴角：“你们昨晚……不是很轻的么。”
　　“对啊，很轻啊，”白宁宁理直气壮，“而且我还主动帮忙了的，分担了至少一半压力呢。”
　　秦悦本来睡得好好的，听到这话忍不住了：“你真会给自己贴金，就你动的那几下，能有一半？”
　　“三分之一嘛，三分之一，”白宁宁稍微改了下口，“总之我都出了三分之一的力，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也出了比以前更多的力气，”秦悦也很不服气，“还不是为了你，这样会比之前舒服一些，但是也更费力！”
　　白宁宁双手叉腰：“那之前不舒服不正是不对的吗，现在这样才是正确的方式，你自己……”
　　秦欣连忙上前拉住白宁宁：“算了学姐，出来吃饭了。姐姐，餐盘我给你放那儿了。”
　　赶紧拉走，不然这两人指不定还要争到什么时候。
　　今天是度假的最后一天，水上公园的项目，能体验的，之前也都体验完了。
　　所以今天没有非要玩什么，只是在水上公园漫无边际地走着，就当是欣赏风景。
　　秦欣陪在旁边，一步一步跟着走。
　　“宁宁学姐，昨晚你们，气氛好像很好的样子，”秦欣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是说了什么话么？”
　　白宁宁在泳池的岸边转悠着，时不时拍几张阳光下的照片：“差不多吧，稍微聊了一会儿。”
　　“聊的什么？”
　　“聊了一些，难以忘怀的往事。”
　　说到这里，白宁宁忽然微微一怔：“秦欣学妹。”
　　“嗯？”
　　“我想说，那个，咱们俩会不会也有什么，难以忘怀的过去。比如在上学期之前……”
　　“宁宁学姐，你在想什么呢，”秦欣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上学期的时候。”
　　白宁宁醒悟过来：“哦对，差点忘了，我们之前不认识。”
　　还好还好，仔细想了想，原主以前认识的，也就秦悦和绫音而已，其他人都是自己过来才认识的。
　　“要说难以忘怀的过去，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挺难忘记的，”秦欣缓缓说道，“当时宁宁学姐冷淡的模样，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小冰山样子，和后来躺在床上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呢。
　　“我知道了，知道了，”白宁宁连忙求饶，“我的，都怪我。”
　　这回真的是自己的锅，甩不到原主头上。
　　度假的最后一天，白宁宁和秦欣在水上公园各处逛了逛，欣赏了一下，这旧时代最后的风景，最后以一张在滑梯上的合影而结束。
　　“虽然原来的水上公园即将消失，但它会重获新生，而且我们的相册会永远记住它。”白宁宁拿着手机，满意地点点头。
　　等看到最后一张合照的时候，她忽然心里有个问题。
　　“秦欣学妹，为什么合影要选在滑梯上，明明还有那么多更好的地方。”
　　“不行吗，我觉得很合适，”秦欣淡淡回答，“这里比起其他地方，有更多美好的回忆。”
　　白宁宁眨眨眼睛，没太听懂。
　　睡到下午，秦悦总算休息好了，换好衣服收拾东西以后，几人踏上了回家的班机。
　　“我立功了，”白宁宁对秦欣说，“如果不是我昨晚把悦悦姐弄得……她今天又得先开了车才坐飞机。”
　　秦欣默默点头。
　　那确实是这样的。
第十六章 暑假前
游戏里最后一天的邮件内容是——
　　【度假第七天，庆祝大白圆某个不能说的事情，以及某个不能透露姓名的老板很开心，特此送上补给。钻石X6000】
　　可以说是相当阔绰了。
　　总而言之，五一假期就这么结束了。而白宁宁她们的度假之行呢，也完全称得上圆满。
　　白宁宁和秦欣玩得很开心，秦悦磨合得也还不错，收到邮件奖励的玩家们也非常愉快。
　　这次大家真的都有光明的未来。
　　只是一回来之后，秦欣就不是那么开心了，虽然晚上并没有奇怪的声音……毕竟姐姐也需要休息。
　　在没有声音打扰的情况下，秦欣还是开始了挑灯夜读。
　　“秦欣学妹，你这是要参加什么学术比赛吗？”白宁宁好奇地问。
　　秦欣头也没抬：“并没有，只是为了准备期末考试而已。”
　　五一收假回来，距离期末就不远了，大学本来放得就早。
　　“只是期末考试的话，需要这么用功吗。”白宁宁表示很疑惑。
　　秦欣默默叹了口气：“及格不难，但是上学期我考得很好，这学期如果成绩突然下降，老师会询问我什么原因。”
　　白宁宁不服气：“及格就行了呀，还管什么成绩下降的。”
　　不过也是，秦欣学妹一向骄傲，学习成绩下降这种事，她肯定不能接受。
　　“那你好好学习，”白宁宁拍了拍她的香肩，“上次说过的条件，就是你考好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这件事依然有效！”
　　秦欣果然更有了点精神。
　　不过她也有点好奇：“宁宁学姐，你真的不用学习吗？”
　　“嗯？什么不用学习，我还是偶尔有去学校……”
　　白宁宁刚想找理由，秦欣又说道：
　　“我从未在家里看你学习，学校里也很少过去，去了就是做别的事情。学校论坛里有人说过，你在上课的时候，基本就没听过课。”
　　“是吗。”
　　“是的，学校里的人都以为你放了学，会在家里偷偷学习，但是我知道，宁宁学姐在家里从来不学习。”
　　学妹追根究底，白宁宁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其实是这样的，大学这些课程，我不需要多么努力，期末考试九十分轻轻松松。”
　　“嚯——”
　　秦欣拉长声线，然后不说话了，闷着头看书，似乎不太开心的样子。
　　白宁宁心想这不能怪我啊，你非要刨根问到底，结果就是这样不尽人意。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接着白宁宁联系了一下其他几个朋友，发现大家都在做差不多的事情。
　　努力学习，积极备战期末考试。
　　没人想要补考，浪费宝贵的暑假时间不说，主要还是面子挂不住。
　　就连苏瑶都在专心学业……当然她高中生，考试压力的确更大一点。
　　在这期末前的日子里，白宁宁过得也不是很无聊。当初秦欣随口一句“宁宁学姐要游泳在自家弄个泳池，不要轻易跑出去”，秦悦偶然听见以后，还真认真考虑了一下。
　　然后家里的新工程就动工了。
　　这事儿不麻烦，也不复杂，毕竟装修工程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秦氏集团的专业对口，从公司里调一个队伍过来就行。
　　只是在动工的时候，住宿就不太方便了，一家三口便到秦爸秦妈家里暂住。
　　不是秦家那个大院子，是他们在城里的另一套房子。
　　秦欣在学校上早晚自习，秦悦忙着公司里第二个主题乐园的扩建项目，早出晚归。
　　只有白宁宁一如既往，上学是去得晚，回得早。
　　下午基本上四点不到就回来了。
　　“宁宁啊，”秦妈好奇地问她，“你们学校，大二的课这么少吗？”
　　“嗯，嗯啊，”白宁宁往嘴里塞着小年糕，“差不多。”
　　课就那么多，我再“必修选逃，选修必逃”一波，不就只剩那点了么。
　　“真好啊，”秦妈感叹一声，“原来大一的老师说的都是真的。”
　　高一老师说，大学就轻松了，结果大学没有轻松。不过大一老师说，大二就轻松了，然后大二真的轻松了。
　　“对了，你们之前去水城市度假，玩得怎么样？”秦妈关心地问。
　　白宁宁想了想，给出四个字作为评价：“流连忘返。”
　　“什么？”
　　“我是说，非常满意，玩了还想玩，”白宁宁眨眨眼睛，“所以悦悦姐准备在家里也修一个游泳池。”
　　秦妈勉强笑了笑：“这样吗，那还真不错。”
　　但是平心而论，两个女儿真的是对游泳念念不忘吗。
　　怕不是对穿着泳衣的小魅魔念念不忘。
　　“不过也挺好的，做完之后，刚好是夏天，你们也会放暑假，”秦妈想到这一点，“家里三个人一起玩，挺热闹的。”
　　白宁宁摇摇头，又点点头，没敢说什么。
　　热闹确实很热闹，但不会只有三个人，偶尔过来串门玩耍的朋友暂且不说，暑假的时候家里还要多俩女仆呢。
　　一个外表看似小学生，实际上是个女大学生。另一个枕头看起来比大学生还大，但其实是JK。
　　“对了伯母，”白宁宁想到这件事，“邹阿姨暑假的时候，可能会回来照顾你们……”
　　“我懂我懂，我跟你伯父都懂，”没等白宁宁说完，秦妈就连忙说道，“你们玩你们的，让邹阿姨回大院就行。”
　　秦妈明白，两个女儿和白宁宁一同玩耍，那肯定是羞于有其他人看着的。
　　至于秦爸，他只关心另一件事：“路上六个核桃都好好喝了吗？”
　　白宁宁眨眨眼睛：“没有。”
　　“所以阿欣现在每天都得给自己加班加点地学习，”秦爸叹了口气，“让她多喝点六个核桃，补脑，就是不听。唉，她现在青春期到了，开始叛逆了。”
　　“……”
　　原来准备六个核桃是这意思吗。
　　总之，这段时间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过得十分充实，连白宁宁都在努力地……打游戏或者补番。
　　很快，时间随着炎热的季风进入六月份，这学期也将进入终点。
　　期末考试到了。
　　水悦庭苑的游泳池已经建设完毕，等考完试，刚好和暑假完美对接。
第十七章 暑假到来
期末考试结束，夕城大学的学生各自走出考场，各有各欢喜和忧愁。
　　不少人都是踩线的，合格就行，虽然他们有把握，但是没到成绩出来的那一刻，谁知道会不会翻车。
　　只有白宁宁踩着淡定且自信的步伐，从容地走出考场。
　　“大白圆，我记得你要考九十分以上才行吧，万一老师给你把平时分都扣完，”关倩在旁边帮她计算，“七九六十三，这样才会及格。”
　　“不错，”白宁宁给出评价，“你起码达到了小学数学水平，乘法运算十分流畅。”
　　关倩愣了一下：“敢情你是在评价我？”
　　“放心好了，”白宁宁信心十足，“我已经开始考虑暑假该怎么玩耍了。”
　　然后，没过几天，在家里玩游戏的白宁宁，就等到了一个噩耗。
　　准确的说噩耗还不是她自己发现，而是秦欣告知的。
　　“宁宁学姐，你没考上90分，”秦欣拿着手机走到门口，“差三分。”
　　“什么？”白宁宁摘掉耳机，惊讶不已，“怎么可能。”
　　秦欣冷静地分析了一下：“也许可能是那七天在泳池里度假，脑子里稍微进了一点水，影响了宁宁学姐你考试发挥。”
　　白宁宁嘴角一抽：“我只是在表达一下自己的惊讶，以及难以接受的心情，不是真的在问原因。”
　　“总之，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秦欣问她，“准备补考？”
　　“当然不可能，”白宁宁摸出手机，“我们已经是成熟的成年人了，有些时候，需要用一点成年人的方式。”
　　比如找关系。
　　再说了她又不是考试没及格，只是因为平时分扣光了而已，这还是很有操作空间的。
　　“什么，白宁宁，你没及格吗？”电话里，绫音显得很震惊。
　　“是啊，只考了87，但是平时分是0分。”
　　“啊这……”
　　“唉，其实我补考什么的，也没啥关系，就是放假的时间会变少，”白宁宁轻声叹息，“只是没办法和你们玩耍了。”
　　“你别急，”绫音一听这话，连忙主动说道，“我去帮你问一问……平时分再怎么也不能完全扣光的。”
　　过了几分钟，绫音再次把电话打过来：“放心好了，白宁宁，我帮你争取到了10分平时分，这下就及格了。”
　　你看，这就叫成年人的方式——人脉。
　　虽然是说了一些引导的话，但白宁宁又不是真正的绿茶，所以还是表达了感激：
　　“谢谢你，绫音社长，过几天有空吗，我想请你来家里玩。”
　　“没，没……”
　　“没时间？”
　　“没问题！”
　　绫音有点小激动。
　　她知道水悦庭苑最近的动向，修了个泳池嘛，专门为暑假准备的。
　　而且白宁宁都说了，过几天请她过去玩。那么试问一下，水悦庭苑里可没什么玩的，而且前几次去那里，也没有玩别的东西。
　　玩的就是白宁宁呀。
　　“那个，白宁宁，”绫音想了想又说道，“能不能多带一个人，我想把司幼雪也带来。”
　　其他人不用带，本来就在。而且自己一个人去，有点力不从心，需要一个强力的队友。
　　“没问题啊，”白宁宁欣然答应，“本来我就打算邀请她的。”
　　邀请大家来家里体验泳池派对，肯定不能落下任何一个人。司幼雪虽然平了点，穿不穿泳衣都看不出来，但是……
　　但是也还是有其他优点的嘛，比如腰啊腿啊什么的。
　　挂掉电话，白宁宁坐回客厅里，悠然自得：“搞定了。”
　　秦欣转头看她：“期末考试搞定了？”
　　“当然，一个电话的事情，”白宁宁端起水杯，自豪地说，“这就叫人脉。”
　　秦欣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奈奈在群里说，她今天下午就过来。”
　　之前点的暑假女仆，马上要到位了。
　　今天这个日子，秦悦还是一如既往去公司上班，只有白宁宁和秦欣在家，邹阿姨则在放假的第一时间回了秦家大院。
　　秦妈亲自把她召回，说是不要干扰一家三口的幸福暑假。
　　家里有个其他人，哪怕没听见没看见，心理上也会觉得不踏实。
　　秦妈的打算很好，只不过她错误估计了暑假在水悦庭苑的人数，而且少得有点多。
　　叩叩叩。
　　三下很轻很轻的敲门声，一听就知道是萝莉敲的。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奈奈。
　　萝莉小学妹穿着短袖的水手服，紧张不安地站在门口。
　　“大学姐，我……”
　　“先进来再说，你看你这，”白宁宁上下打量她，“大热天的，穿得多厚啊。”
　　奈奈下意识地抓了抓衣摆：“厚，厚吗？”
　　就一件短袖的水手服啊。
　　连内衣都只是小可爱呢，没穿成人的那种。
　　“太厚了，”白宁宁一本正经地说，“总之你先进来。”
　　她领着奈奈往里边走，秦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挥手打了下招呼：“下午好，奈奈。”
　　自从建了个qq群，大家团队气氛还是挺不错的。
　　奈奈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小心地坐到秦欣旁边。
　　“那个，秦欣同学，”萝莉学妹小声说，“大学姐刚刚跟我说，我穿的衣服很厚，真的厚吗？”
　　秦欣头也没抬，淡淡回答：“你在外边走都不觉得热，现在坐在空调屋里，又怎么会厚。”
　　奈奈茫然地眨眨眼睛：“既然如此，大学姐这样说，难道是有什么深意？”
　　她就那么一问，没想到秦欣真的点了点头：“是的，有。”
　　“欸？”
　　“估计想给你换一身衣服。”
　　秦欣话刚说完，白宁宁就开心地从二楼上走下来。
　　“奈奈，你看，作为上司给你的入职礼，我特意选了几件女仆穿的衣服。”
　　女仆当然该穿女仆装啦。
　　——————分割线——————
　　PS：两件事，一个是，快要完结了。
　　第二个事情是，新书想好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书名暂定为《小吸血姬想成为血族女王》，大概就是血族萝莉想当女王，为了拉拢势力，和位高权重的大姐姐进行涩涩交易的故事。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有涩涩，也有正经的故事线。
　　第三个事情是，之前企鹅抽风，群搜不到，现在能搜到了，想加群的可以加一下，先通过群资料加我，发送“我的钱包→订阅清单”的截图，然后我再把你拉进去。群号是：684048547
　　第四件事（刚要发布的时候忽然发现的），感谢“孤鸿寄语默蒼離”巨巨的50W火券打赏，累计100W了，磕头叩谢，呜呜。
第十八章 欺压与报仇
“宁宁学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秦欣出声说，“你上面那些衣服，奈奈可穿不上。”
　　尺寸对不上。
　　“没关系，尺寸对不上可以修改，要不了多长时间，”白宁宁把衣服一件一件拎出来，“来，看看样式。”
　　奈奈一句话都不敢说，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大，大学姐，”她尝试给自己找一点安全感，“不是说，还有一个人跟我一起……”
　　之前招募她的时候特地说了，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来当女仆，还有一个同伴。
　　有人帮着一起对抗大学姐，奈奈才敢接受工作。
　　不然太可怕了。
　　“哦，苏瑶啊，”白宁宁随口回答，“她高中生，考完试要补课，过几天才能来。”
　　高中生真辛苦呐，白宁宁心想，还好自己重生的是女大学生，不是JK，不然可就有的受了。
　　而恰恰相反的是，上两次大学，可太快乐了。
　　“过，过几天吗。”
　　“是啊，过几天。”
　　“那我今天来早了，”奈奈下意识地想要跑，“大学姐，我也过几天再来，一起来……”
　　白宁宁一把拉住她，稍微用了下力，就拉回来抱住：“别跑！”
　　“呀！”
　　旁边一边看电视，偶尔瞅瞅这边情况的秦欣看不下去了。
　　“宁宁学姐，我提醒你一下，”秦欣站起身说，“你现在这个行为，多少沾点炼。”
　　你一个胸大腿长的女大学生，把人一小萝莉用力抱在怀里，小萝莉还在拼命挣扎，特别害怕，这画面看着多少有点刑。
　　白宁宁应该算那种胸很大的小姐姐，但是放在萝莉面前，按照相对论来讲，那基本也就等于大姐姐。现在这场面，谁看了都会觉得，是大姐姐在强抓小萝莉。
　　“你知道不合适，那你在那儿看什么呢，”白宁宁抱着不断挣扎的奈奈往沙发走，“还不快过来帮我一把。”
　　秦欣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儿才说：“虽然但是，我这个时候更应该做的，不是应该阻止你么？”
　　这样更加符合道义……
　　“那你要怎么办嘛，”白宁宁直接问她，“你要阻挡我，还是帮我把她弄到沙发上。”
　　秦欣沉默片刻，还是过来，帮忙把奈奈抓回沙发。
　　总不能真的让她跑了吧。
　　秦欣一上来，效果比白宁宁自己在那儿弄好了不少，直接一个肩扛一个轻摔，奈奈就老老实实坐在沙发里。
　　“我不跑了，不跑了，”萝莉学妹耷拉着小脑袋，“我就坐着。”
　　“哎，这就对了，”白宁宁在她旁边坐下来，“话说回来，你来都来了，我们又不是坏人，你为啥非得要跑。”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搞得白宁宁以为自己是什么坏人似的。
　　“那，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没什么，”白宁宁拿起旁边的一根软尺，“我只是想，给你量一量身材，以便于修改女仆装。”
　　“可是，可是……”
　　奈奈慌张地四处看：“可是女仆装的话，我可以自己买的，不用非要用大学姐的衣服……”
　　“那还是不一样的，”秦欣淡淡说道，“宁宁学姐她，只要能把她的衣服套到别人身上，就会很开心。”
　　奈奈茫然地眨眨眼睛：“为什么？”
　　“因为那样就会显得，好像她不是穿上挨透的一样。”
　　白宁宁听秦欣毫不客气地说这些，漂亮的小脸有些挂不住：“当然也不能这么说，我就是单纯觉得，衣服太多了，而且我也不是每一件都能穿，放在那儿太浪费了。”
　　这叫资源的充分利用。
　　奈奈看着面前那套可爱风格的女仆装，小手稍微摸索了一下，发现问题所在：“可是大学姐，这套衣服，为什么配套有一对猫耳啊？”
　　“怎么会呢，”白宁宁即答，“怎么会直接一对猫耳呢，还有一只猫尾巴，难道你没看见？”
　　“那不是更糟糕了吗！”
　　小萝莉十分惊恐。
　　“哎呀，没事的，这套衣服本来就这样，”白宁宁安慰她，“你放心好了，这衣服我自己也穿过，猫耳猫尾巴什么的，也都戴过，毫无问题。”
　　这就是当初她刚来水悦庭苑的时候，穿的那套nekopara的衣服。
　　奈奈踌躇半天，想了一个可能的援军：“另一个女仆同学呢，她对这套女仆装，会不会有异议。”
　　白宁宁想了想，直接拿出手机：“你看着，我直接问她就好了。”
　　【宁宁不知道】：苏瑶，你过几天来了之后，要穿女仆装，觉得怎么样？
　　【苏瑶】：当然要穿，女仆怎么可以不穿女仆装呢。
　　“还有，猫耳朵猫尾巴，”奈奈在旁边小声提醒，“这两个东西比较……羞耻。”
　　【宁宁不知道】：这套衣服有猫耳和尾巴哦。
　　【苏瑶】：什么，还有猫耳和尾巴？那太棒了！
　　白宁宁把手机拿给奈奈：“喏，你看，另一位女仆的意见，我已经充分了解了。”
　　“……”
　　“行，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白宁宁说，“等晚上我来给你检查身体……的尺寸，以便于裁剪衣服。”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奈奈无力反抗，只能躲在旁边，和团队里的知心姐姐打电话，寻求办法。
　　“什么，”接到电话的绫音怒不可遏，“白宁宁她居然对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太过分了。”
　　强迫萝莉，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实在是过分。
　　“你再坚持一下，奈奈，一定要再坚持几天，”绫音义正言辞地说，“过几天，我也来水悦庭苑，一定帮你报仇！”
　　社团的老大姐这样说，奈奈心里暖暖的，很感动。
　　但也有一丝担忧：“可是绫音学姐，你对大学姐的话……会不会身体不太好。”
　　她记得绫音学姐比自己没多几分钟的样子。
　　“不太好，那个，是，可能好像，不太好……”被团队里的亲密战友切中要害，绫音有点尴尬，“但是没关系，我会带司幼雪一起来的。”
　　奈奈顿时恍然大悟。
　　哦，司姐姐也会来啊，那就没问题了。
　　萝莉学妹还记得那一天，自己就像那襁褓中的阿斗，躺在旁边，看着司姐姐的手指如一柄龙胆银枪，在大学姐身上杀得七进七出。
第十九章 理由
“司幼雪，你在忙吗。”
　　正在公司里喝咖啡的司幼雪，接到来自某个大三女生的电话。
　　“不算忙，”司幼雪抿了口热咖啡，“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跟你说个事儿，”绫音说道，“白宁宁邀请我们过几天去她家里玩。”
　　司幼雪思考片刻，问道：“所有人都去？”
　　所有人，指的就是秦悦、秦欣、绫音、奈奈、司幼雪、苏瑶，大家所有人一起。
　　“当然，而且从某方面来说，”绫音犹豫着说，“只有我们需要从外边进去。”
　　别的几个人都已经住在里边了。
　　司幼雪又抿了一口咖啡，其实她这段时间已经比较悠闲了，毕竟，她负责的只是游戏部门，还有夕城主题乐园的相关事宜。
　　至于现在公司里正在忙着准备的水城市项目，也就是第二个，以水上公园为主题的二期工程，跟司幼雪就没关系了。
　　毕竟隔那么远呢。
　　秦悦倒是有一次悄悄问过她，有没有考虑过参与新项目工作，如果愿意的话，就让她调到水城去工作。
　　如果放在之前的话，司幼雪肯定一口答应，但是现在……
　　“对不起，秦悦姐！”
　　司幼雪当时就低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秦悦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没好气地笑了笑：“我没怪你了，也不是在试探你，更不是借机把你调走，只是根据你以前的作风问一问，毕竟你之前是工作狂，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当然，现在看来，人都是会变，或者说成长的。”
　　如果把司幼雪调去水城市的话，她回来休假的时间就会很少。而如果不回来的话，当然也就没办法见到白宁宁了。
　　所以听到这样的询问，司幼雪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尊敬的秦悦姐，是在试探以及惩罚。
　　因为之前那个“监守自盗”的事情。
　　不过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也就那么算了。
　　秦悦随口一问，司幼雪也不可能走。来都来了，上都上了，大不了多说几声对不起，总不能真的因为愧疚而离开吧。
　　思绪从记忆中回来，想到现在这通电话，司幼雪想起现在的情况。
　　“所以，你们都放假了吗？”
　　“对，没错，我听说你们公司应该也放假了……”
　　“是放假了，但是我比较享受公司里这个氛围，”司幼雪慢悠悠地说，“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干，但是只要坐在办公室，端着一杯热咖啡，就会感觉好像工作得很充实。”
　　所以明明什么都没干是么。
　　“你在公司也太浪费时间了，”绫音想了想说，“可能有人现在很需要你呢。”
　　“有吗？怎么会，”司幼雪没放在心上，“不可能的。”
　　…………
　　奈奈真的很需要司姐姐。
　　“你得把手伸出来，举高高，这样我才能准确地量出数据，”白宁宁一本正经，“对，就这样，没错。”
　　小萝莉费力地双手举高高，好不容易才撑到没有提前放下来。
　　但是白宁宁收回软尺后，才一副后知后觉地样子：“对了，你好像不用非得往天上举，双手平行举起来就行。”
　　奈奈有气无力地说：“可是大学姐，你刚才不是让我这样做……”
　　“我那是建议，建议，因为举高高会比较可爱，”白宁宁漂亮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没想到你确实采纳了，我很感动。”
　　“呜……”
　　这已经是量身材数据的过程中，白宁宁无数次恶劣行径的其中一种，奈奈苦不堪言。
　　听说大学姐平时对其他女孩子，也是这样的，总是会把大家弄得火冒三丈，怒火中烧。
　　然后大家是怎么办的呢？
　　哦对，想起来了，其他人都是把大学姐狠狠按在床上，然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奈奈也很想这么做，可是她和其他人不一样。
　　她，她推不过啊！
　　即使是同龄人中算得上娇小的白宁宁，在合法萝莉面前，那也是纯纯的大姐姐。
　　奈奈很想念司幼雪。
　　房间外，秦欣偶然走过，正在和姐姐准备晚饭。
　　“姐，”她找到秦悦，小声说，“她们那样，真的没问题吗。”
　　秦悦转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有点不明白自家妹妹在说什么。
　　“我是说，她们要是上头了的话，会不会耽误吃晚饭，”秦欣考虑得很周到，“奈奈可能有心无力，但是宁宁学姐……”
　　万一宁宁学姐心血来潮，想要和驱逐舰战斗一下，怎么办呢。
　　她们家的海战不是战舰世界，是红色警戒，有碾压机制的。
　　“随便，大不了她们不吃了，”秦悦淡淡回答，“而且，我相信她不会。”
　　秦悦微微一愣：“为什么？”
　　“风格，宁宁是打防守反击的，”秦悦说，“不会主动出击。”
　　就连在水上公园的时候，也是到了必须要打，才主动提出主动。
　　没过一会儿，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响起，白宁宁抱着奈奈走出来，佐证了秦悦的观点。
　　只是奈奈看上去有点可怜。
　　“别那么看我，”白宁宁迎着秦家姐妹的目光，一脸正气，“奈奈说她累了动不了，不想吃饭。我寻思不吃饭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就给她抱出来了。”
　　宁宁这是在做好人好事！
　　秦欣扯扯嘴角：“那么宁宁学姐，奈奈为何会累呢？”
　　“那肯定是她自己身体原因啊，”白宁宁认真地说，“缺乏锻炼。”
　　她确实没做什么，只不过是骗奈奈多做了几次举高高，给身材娇弱的合法萝莉累着了。
　　当然宁宁可不是故意的。
　　抱着奈奈来到餐桌，白宁宁把合法萝莉往自己大腿上一放。
　　奈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个蜘蛛感应，危险将临，连忙说道：“大学姐，我感觉我的手好多了，可以自己吃饭。”
　　不用你喂，也不用任何人喂。
　　“真的吗，”白宁宁牵着她的小手捏了捏，“这不太像是好了的样子。”
　　还是秦欣看不下去了，轻轻咳了两声：“宁宁学姐，奈奈已经是19岁的成年人了，她可以生活自理。”
　　“哦……那好吧。”
　　白宁宁把奈奈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可惜地撇撇小嘴巴。
　　不能爱的供养了。
第二十章 想不到吧
奈奈经历了十分痛苦的几天。
　　按照白宁宁的说法就是，难得见到这么个可爱的小女孩，最重要的是还合法，没有法律和道德上的顾虑，所以碾得很尽兴。
　　秦欣每次一出卧室来到客厅，就看见白宁宁抱着奈奈，把枕头垫在人家小萝莉头上。
　　“宁宁学姐，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秦欣有点看不下去，激发了一下同情心，“她这样，以后会长不高的。”
　　脑袋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重量。
　　白宁宁无辜地眨眨眼睛：“她现在多少岁？”
　　“18，或者快19了，”秦欣有点奇怪，“她人就在这儿，你问我干什么。”
　　“你也知道她19岁了，”白宁宁幽幽地叹了口气，“那还有什么长高的空间呢？”
　　奈奈默默叹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生活的负担，太重了。
　　秦欣本想帮她说几句，但是白宁宁这些话说得也很正确，毫无破绽，所以秦欣也没办法。
　　想了想，走到旁边安慰她：“没关系，奈奈，明天苏瑶就过来了，到时候你就有了个伴儿。”
　　不会一个人孤军奋战。
　　奈奈听到这句话，眼睛里也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是啊，水悦庭苑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仆，她，还有同伴呢。
　　…………
　　“白姐姐，我早就想知道了，但是觉得不太礼貌……真的没问题吗？”
　　苏瑶搓搓玉手，紧张地问。
　　“没关系，”白宁宁大度地摆摆手，“摸吧摸吧，怎么都行。”
　　“好！”
　　然后苏瑶伸出手……在奈奈的小脑袋上摸了摸。
　　“奈奈学姐真的是大学生吗，19岁了？我的天啊，”少女感叹不已，“在小说和动漫里看过不少，网上的新闻虽然也有，但几乎都是随便找图编的，我还是真正第一次见到活的……我是说，见到真实的合法萝莉。”
　　白宁宁赞同地点点头。
　　合法萝莉这种存在，生活中就算偶有见到，往好的说也就普通人水平，像奈奈这样不仅合法萝莉，而且还这么娇小可爱的，实在是太难得了。
　　“所以你看，”白宁宁转头对秦欣说，“我们这样的少女，在见到合法萝莉的时候，会变得比较热情一些，是很正常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秦欣同情地看了眼奈奈，反问道：“那我为什么没有这个热情。”
　　白宁宁默默瞥了她亮眼，平静如水：“可能因为，你太小了吧。”
　　我们胸大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
　　秦欣胸口一闷，有点气不过，把秦悦搬了出来：“那姐姐呢，姐姐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兴趣。”
　　姐姐够大了吧。
　　“因为悦悦姐本来就是大姐姐了，”白宁宁一脸认真，“大姐姐面对少女的时候，就已经会有这样的兴趣。所以面对萝莉的时候，就没这个兴趣了。”
　　越阶了属于是。
　　秦欣一时间还觉得有道理，但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想了想问她：“这是什么道理，谁想出来的？”
　　“航母驱逐碾压第一定律，”白宁宁挺了挺枕头，理直气壮，“我刚刚想出来的。”
　　就为了回答你这个问题想的，感动吗，厉害吧。
　　秦欣捏了捏拳头，有点硬了。
　　“呜呜，呜呜。”
　　奈奈还在可怜地呜咽着，她怎么也没想到，被她给予厚望的队友，同为女仆的JK苏瑶，竟然……和白宁宁是一伙的。
　　这就好像阿伟找淑惠阿姨帮忙，淑慧阿姨说“我还会帮助那个人哦”，阿伟刚高兴没多久，忽然发现“那个人”指的是杰哥。
　　痛，太痛了。
　　“好了，忍一忍吧，她也就是好奇，过了就好，”秦欣在旁边安慰她，“而且，明天绫音和司幼雪就过来了。”
　　虽然是作为客人过来的，但反正大家都放假，来了起码玩一个星期吧。
　　奈奈头顶着苏瑶的枕头，可怜巴巴地说：“还要坚持一天吗……”
　　秦欣沉默片刻，安慰道：“往好处想，起码你现在压力大了点。”
　　要是苏瑶没来，你现在顶的还是白宁宁的枕头。现在正航变轻航，头上虽然还是有东西，但是好歹轻了一点。
　　从客观角度上来说，苏瑶的到来，的确帮你减少了一些负担，你说对不对？
　　奈奈已经说不出话了。
　　不过秦欣看得很准确，苏瑶确实是一时好奇，等她玩够了以后，就没有再对奈奈施加压力。
　　而白宁宁呢，则忙着帮助家里两个女仆走上正轨。
　　“你们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前几天量过奈奈的身材，新衣服也做好了，”白宁宁拿着一个衣服口袋过来，“至于苏瑶，你穿我的就行，我们身材差不多。”
　　苏瑶听她这话，若有所思：“白姐姐，你也当过女仆吗？”
　　“是啊，当过炕上的女仆，”白宁宁指着卧室里的床说，“就搁那儿上面当的。”
　　奈奈抱着自己的小女仆装，默默坐到旁边去。
　　样式她看过了，还好，虽然多少沾点二次元和cosplay，但总归能穿出来见人。
　　至于猫耳朵和猫尾巴，跟苏瑶妹妹多学习一下吧，她好像很熟练的样子。
　　幸好尾巴不是插件，只是挂件，坐下来的时候注意点就行。
　　“白姐姐，只有这一套吗，有没有更多场景的，”苏瑶很兴奋，“比如，我从外边走过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一个大池子。”
　　水悦庭苑的游泳池，已经修好了，没有水上公园那么大，但也不算很小，几个人一起玩绰绰有余。
　　泳池边还专门弄了个排球网，可以再续前缘，打到BO服。
　　“嗯，泳池边场景的话，不太需要专门的女仆泳衣吧，”白宁宁想了想说，“只要戴个缎带发饰就好。”
　　苏瑶有点犯难：“那，泳装的话，我没有带过来……”
　　“没关系，你放心好了，”白宁宁开心地说，“我衣柜里多着呢，来瞧瞧……对了，奈奈也一起来。”
　　萝莉学妹微微一惊：“大学姐，你的我肯定穿不了……”
　　“没让你穿我的，”白宁宁大气地说，“你可以试试秦欣学妹的，应该穿得上。”
　　秦欣嘴角一抽，再一次握紧拳头。
　　又硬了。
　　——————分割线——————
　　PS：住的廉租房要拆了，需要另外找地方住，所以再多写几章十几章啥的，等找到新住处再开新书，呜呜。
第二十一章 大家的小心思
白宁宁带着两个女仆去拿她们的东西，做各种安排。
　　秦家姐妹俩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电视剧。
　　电视有多无聊，她们就有多无聊。
　　主要是大家都在等明天，等绫音和司幼雪也过来，然后再进行团队活动。
　　“你有想过会变成今天这样吗？”秦悦忽然出声问道。
　　秦欣微微一怔：“什么今天这样？”
　　“你说呢，”秦悦朝二楼的方向点头示意，“现在这样子。”
　　你是得到你的宁宁学姐了，但得到的人并不只有你一个，而且很多。现在她们在楼上，欢声笑语，阳台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你得偿所愿，但这一切值得吗？
　　秦欣听懂了她的意思，沉默几秒钟，清了清嗓子：“其实我觉得，还好，现在这些情况，当初或多或少都有预料……”
　　别问，问就是我其实还好。
　　秦悦撇了撇嘴：“行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是你亲姐，你还跟我装模作样？”
　　别装了，有啥说啥，现在装还有什么意义。
　　秦欣仍旧沉默，好半天才缓缓说道：“虽然或多或少有预料，但是我真的没有……没想到多了这么多。”
　　按照少女一开始的计划，除了秦悦这个正宫女朋友，秦欣自己，最多也就加一个绫音社长，以及司幼雪。
　　司幼雪就不说了，沾亲带故的，撇不开。而绫音在那个“拉电闸”的晚上功不可没，同样不能甩开。
　　但也就这样了呀，秦欣觉得就这么多，可以了啊。
　　但是万万没想到，先是奈奈来了，接着苏瑶也来了。本来计划中总共就四个人，现在一下多俩，等于多了原本数量的足足二分之一。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秦悦又问她。
　　“其实还好，这句话是真的，”秦欣想起刚才，白宁宁说的那几句话，胸口又有点闷，“我以前没想到，她说话能够这么让人来气。”
　　秦悦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
　　她第一次和秦欣有了亲姐妹的感觉。
　　“宁宁说话就是那样的，你还能被她气到，说明修行不够，”秦悦给出自己的建议，“听多了就好。”
　　秦欣心想您那是因为打不过她，身体不行，所以才能忍则忍。我又不是打不过，而且身体很好，所以不用忍，也不用修行。
　　晚饭后，秦欣领着奈奈和苏瑶，给她们安排房间。
　　白宁宁和秦悦的房间，也就是主卧，在走廊的正中间，而秦欣的房间在她们右边，就隔着一堵墙。
　　两个女仆的房间则是主卧左边，理论上讲，跟秦欣房间的待遇是差不多的。
　　“秦欣姐姐，”苏瑶忽然想到个问题，“我们这样的卧室，就在白姐姐她们旁边。那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旁边要……”
　　“嗯，对，”秦欣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回答，“你能听得见，而且可能还很清楚。”
　　苏瑶顿时激动不已：“那太好了！”
　　奈奈担心地捏着小手：“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会不会睡不着觉了。”
　　苏瑶神秘地看了她一眼：“真到那个时候，还睡什么啊，我们直接起床。”
　　奈奈歪了歪小脑袋：“起床干什么？”
　　“起床去隔壁，支援大姐姐，”苏瑶一本正经地说，“我在群里听其他人说过了，大姐姐一个人跟白姐姐睡，是打不过的，很需要其他人支援。”
　　“啊？”奈奈小脸一白，“我们还要进去帮忙？”
　　秦欣站不住了，清清嗓子：“咳，那个，苏瑶，你不要在家里说，关于姐姐身体不行以及打不过之类的话……如果不小心说了，不要说是我说的。”
　　事实上，到底谁在群里说了那些话，秦欣也记不太清楚了。可是仔细想想，大概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提过几句。
　　当然了，大家都是好心，想帮忙嘛。
　　“另外，”秦欣想了想又说道，“你还是多少冷静一点，不要听见声音就想立功，别太有团队意识了。”
　　多少判断一下，从声音听一听，听姐姐是不是气急败坏，特别想要收拾宁宁学姐。只有这种情况，她可能才会需要支援。
　　所以听声音的时候，多拉扯一下，不要太莽撞，要注意进场时机，不能无脑绕后开团。
　　苏瑶表示明白了，会认真听着战况，以及秦悦的情绪状态的。
　　大家分别洗漱，回到房间以后，今天的时间也便走向尾声。
　　白宁宁爬上床，秦悦也早就躺了下来，一切就如同往日。
　　她们都不知道，在隔壁的房间，有两个少女正提心吊胆地听着这边的动静。
　　苏瑶是提心，奈奈是吊胆。
　　而秦悦呢，看着自家女朋友可爱地望着自己，还时不时眨一眨眼睛，很疑惑。
　　“你怎么了，”她关心地问，“眼睛出问题了？”
　　“没有，只是你看，我们这不是在睡觉吗，”白宁宁决定稍微暗示一下，“睡觉不能光睡觉啊，我们是不是需要先做点什么。”
　　秦悦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不记得了吗，明天是那两个人过来的日子。”
　　绫音和司幼雪明天就来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去泳池玩，然后自己因为今晚操劳过度，就往床上一躺？
　　“嗯……哦，”白宁宁小脑袋缩了回去，“好吧。”
　　其实她知道，她也知道秦悦知道，只是想赌一把，看大姐姐会不会忍不住。
　　至于白宁宁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明天人太多啦，宁宁得想办法，提前解决掉一个。大姐姐虽然实力不强，但身为团队明面上的领袖，明天若是不在场，不发话，其他人可能会不好意思。
　　可惜引诱失败，还是早点睡吧，养精蓄锐。
　　隔壁卧室，奈奈小声说：“苏瑶，她们睡着了吧，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睡觉了。”
　　苏瑶从墙边回来，默默叹了口气。
　　唉，啥情况啊大姐姐，这都没A上去，太失望了我敲。
　　——————分割线——————
　　PS：忽然想到了新点子，更有趣也更色色的新书题材，不写之前说的那个了，写新想的。也不打算拖太久了，过几天或者下周就开！
第二十二章 可惜
总之，不管如何，奈奈可算是睡了一个好觉。
　　苏瑶睡得也不错，只是不够尽兴而已。
　　没办法，谁能知道，被她给予厚望的秦悦大姐姐，提前倒在了准备进攻的路上。
　　这都能不A上去？
　　早上起来，苏瑶还想着这件事，跟奈奈念叨呢。
　　“大姐姐太稳健了，其实她不知道，我们两个就埋伏在隔壁，”苏瑶义正言辞地说，“只要大姐姐坚持不住了，一声令下，我们俩瞬间破门而入，偷渡阴平，直取蜀汉！”
　　奈奈可爱地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苏瑶妹妹，你不是很喜欢大学姐么。”
　　“对啊，喜欢啊，”苏瑶供认不讳，“我可喜欢白姐姐了。”
　　“那为什么，你现在反而好像很巴不得要针对她一样，还要帮大姐姐。”
　　萝莉歪头，疑惑不已。
　　苏瑶摆摆手说：“奈奈姐姐，这你就不明白了。你还小，不懂。”
　　因为她喜欢她，所以她要针对她，抓住一切能够收拾她的机会。
　　这就是喜欢，还有爱，是大人们的话题，奈奈姐姐不会明白的。
　　奈奈张了张小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虽然但是，她应该比苏瑶妹妹大好几岁才对？
　　另一边，绫音和司幼雪也到了。
　　现在的水悦庭苑，跟以前相比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花园几乎消失了。自从一年前白宁宁住进来，庭苑里的女佣数量逐渐减少，秦悦就一直在削减花园的面积。
　　毕竟打理的人越来越少，花园就要逐渐变成草原了。
　　虽然大姐姐本来就已经挺草原的……咳。
　　不过也是好事，因为花园的消失，省下出了足够大的室外空间，能够修建这样一个游泳池。
　　并且，在秦欣的强烈要求下，泳池中央还放了一个气垫的滑梯。
　　别问，问就是美好回忆。
　　绫音和司幼雪走在进来的路上，四处看看，不禁感慨万千。
　　“变化好大啊，感觉换了很多东西。”
　　“还好吧，”司幼雪比较平静，“也就是花园换泳池而已。”
　　并没有变特别多。
　　“我觉得这样才对，”绫音给出自己的评价，“水悦庭苑水悦庭苑，以前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现在看着泳池才发现，以前没有水啊。”
　　水悦庭苑没有水，取这个名字干嘛呢。
　　“其实，以前的水悦庭苑，也还是有水的。”司幼雪欲言又止，“只是……”
　　绫音微微一愣：“在哪里？”
　　“在于，白宁宁，”司幼雪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平时清冷的模样，“总之就是这样。”
　　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该懂，这就是大人的话题。
　　走到门口，奈奈和苏瑶两人出来迎接。她们已经穿上了女仆装，开始履行职责。
　　“早上好，奈奈，苏瑶，”绫音跟她们打招呼，好奇地看看装饰，“你们这穿得，很可爱啊。”
　　nekopara风格的女仆装，还有猫耳和猫尾巴，冷不丁还以为两只猫娘站在面前。
　　“是吧是吧，”苏瑶开心地说，“我也觉得很可爱，就是奈奈姐姐觉得不太行。”
　　奈奈低下小脑袋：“不是说不行，只是……只是有点羞耻。”
　　绫音秀眉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单纯：“等等，你们这个猫尾巴，是插件还是挂件？”
　　“挂件啦，挂件，”奈奈连忙回答，“插件不可能……用的。”
　　苏瑶也认真地点点头：“没错，奈奈姐姐这么娇小，猫尾巴只能用挂件。”
　　别问，问就是进不去，怎么想都进不去吧。
　　“对了，”绫音四周看了看，“白宁宁呢？”
　　苏瑶往后看了眼：“还在客厅里，说是什么昨晚作战计划失败，今天要多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绫音听得莫名其妙：“养什么精，蓄什么锐？”
　　司幼雪则冷哼一声：“养精蓄锐有用吗？”
　　今天她都来了，还搁这儿养什么蓄什么的。
　　再说了，雪雪大半个学期没有开荤，这段日子上网一看，大家都是各种调侃，说她怎么怎么绿了的，宁宁去水上公园玩耍都没带她什么的。
　　虽然家里的大家都知道，绿的是秦悦姐，可大众是盲目的，他们不知道内情，就会强行把这顶帽子扣在雪雪头上。
　　所以这段日子，司幼雪过得那叫一个憋屈，偏偏她自身职责摆在那里，还不得不经常看玩家评论，收集反馈。
　　时间久了，她还真感觉自己被白宁宁这小婊砸给……了一样。
　　总之就是很气，杀气腾腾。
　　奈奈发现了司幼雪的异常情绪，顿时心中一安。
　　妥了，司小姐来势汹汹，绝不会善罢甘休，之前说好的报仇，原来不是一句空话。
　　赵云有斗志，那一切都好起来了。
　　“我们进去找她！”
　　客厅里，白宁宁躺在沙发上，以极佳的舒服姿势，躺得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就像那个_(:з」∠)_的表情包。
　　秦欣偶尔从旁边走过，都愣了一下：“宁宁学姐，你这姿势，好……销魂啊。”
　　她还以为你在邀请她上呢。
　　“是吗，我不知道，”白宁宁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在抓紧时间，多休息休息。”
　　秦欣微微一愣：“可是她们马上就要过来了。”
　　“对啊，正因为她们过来了，所以我才要抓紧时间多休息，”白宁宁又是一声叹息，“不然就没机会了。”
　　她还是在可惜，昨晚没有成功引诱大姐姐，如果能在昨晚提前解决掉大姐姐，今天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到时候实在不行，宁宁直接说一句“悦悦姐还在隔壁休息，你们就对我这样，有考虑过她吗？”，直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几个女生进行人性的拷打，这样一来，她们肯定就不会继续了。
　　所以说可惜啊，可惜。
　　白宁宁有点想不明白，她觉得自己昨晚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地在引诱大姐姐，可是为什么秦悦一点都不意动呢？
　　真奇怪，大姐姐以前明明很容易上头上火的，不应该一点就着么。
　　“宁宁学姐，你还是起来吧，”秦欣说道，“她们已经到门口了。”
　　正说着话，一行四人就从大门走进来，直奔客厅。
第二十三章 走流程
“我们来了，白宁宁。”绫音的声音元气十足。
　　听上去心情很愉快，和她唱周杰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白姐姐，两位姐姐来了，”苏瑶也履行了自己身为女仆的义务，“绫音姐姐和司幼雪姐姐。”
　　嗯，报幕也算是女仆的工作，大概吧。
　　白宁宁依然那个姿势躺着，只是懒懒地伸手挥了一下，算是回应。
　　来了就来了，还要她站起来招待怎么的。
　　躺下也能招待啊。
　　秦悦从旁边站起来，身为水悦庭苑真正的主人，还是要表现出待客之道的。
　　“秦欣，去倒一下水。苏瑶奈奈，快中午了，准备午饭吧，”大姐姐迅速安排好众人的任务，“司幼雪，绫音，你们过来坐。”
　　至于坐下来之后干什么，当然是一起看无聊的电视剧了，这可是水悦庭苑的保留项目。
　　秦欣听话地倒水去了，顺便小小地惊讶一下。
　　没想到姐姐这梳理能力还挺强，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却一点都没乱。
　　不知道是不是私下里练过，正宫气场太强了。
　　绫音和司幼雪默默坐到旁边，往左看去，白宁宁还保持着那个_(:з」∠)_的姿势，看都没看她们两个。
　　也没有认真看电视，因为现在放广告呢，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坐沙发的人有点多，绫音就有点不好意思，主动出声问。
　　主要是别人都没说话，自己也不好说话。
　　今天她们来的时间还挺合适，不算早也不算晚，再过一会儿就吃午饭了。夕城的天气比起水城是要差一些，即使已经进入六月多，上午也不算炎热，所以如果要去泳池的话，还是下午再去比较好。
　　准确地说，是过了午后的时间，三点左右。
　　沉默地看了会儿电视，秦悦主动出声说：“你们过来，要多住几天吧？家里有的是空房间。”
　　司幼雪点点头：“嗯，麻烦秦悦姐了。至于要住几天的话……”
　　秦悦挑了挑眉：“拿不定注意，就问问别人呗。”
　　说着她伸手轻轻拍了下白宁宁的大腿：“问你话呢，绫音和司幼雪在家里住下，你觉得她们住几天比较好。”
　　白宁宁揉了揉大腿，哼哼一声：“随便啊，实在不行凑个整，满打满算七天呗。”
　　说少了你嫌少，说多了你嫌多，宁宁能怎么办。
　　至于为什么要问她，白宁宁也知道原因，因为住下来的这几天，宁宁要用自己来招待客人。
　　没看见宁宁在抓紧时间休息吗。
　　午饭做好了，大小女仆萝莉推着餐桌慢慢走出来，招呼众人上桌子。
　　奈奈是外形上的萝莉，苏瑶是年龄上的萝莉，所以这对女仆就叫大小萝莉组合。
　　可是话说起来，到底是年龄更大的奈奈叫大萝莉，还是枕头更大的苏瑶叫大萝莉？
　　白宁宁脑子里想着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秦欣率先在餐桌旁坐下，先夹了两筷子，随后发出点评：“挺好的，家里终于有靠谱的饭菜了。”
　　自从女佣陆续走了以后，家里的饭菜就越来越将就，再加上秦悦经常在公司加班，午饭晚饭都只有白宁宁和秦欣要吃，所以能对付就对付。
　　一般情况下基本是叫外卖，偶尔秦欣上手，炒几个看似勉强过得去，实际上要么味道不行要么口感炸裂的菜，或者就让白宁宁来炖一锅汤。
　　白宁宁炖汤的手艺是有的，可是汤这玩意儿不能抓着喝呀。今天中午一锅土鸡汤，晚上一锅鱼头汤，明天中午一锅大骨汤，晚上一锅甲鱼汤。
　　是，喝的时候都觉得很爽，喝完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秦欣记得自己那几天的经历，还好是在家里，火大了，直接抓着宁宁学姐往自己房间里一扔，小门一关，一个小时后就轻松下来了。
　　总之，奈奈和苏瑶的手艺，至少算是及格的美味，让她们终于摆脱了煎熬。
　　秦欣还有闲心给出评价，白宁宁二话不说，上桌就开吃，就像当初第一次去秦家老宅吃饭一样，吃得那叫一个香，胃口好。
　　别问，问就是为了战斗储存能量。
　　“今天下午怎么玩？”司幼雪问了一声。
　　秦欣和秦悦都没开口，绫音想了想，刚想说点什么，苏瑶却抢着回答：“当然是一起玩，白姐姐撑得住。”
　　奈奈连忙扯住她的胳膊——身高不高，小手小脚，捂不住嘴，只能这样了。
　　“咳咳，”绫音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司幼雪小姐刚才的话，意思是，我们下午怎么玩耍……比如有哪些娱乐活动。”
　　不是怎么玩白宁宁。
　　虽然大家都明白，宁宁是肯定要玩的，不玩都对不起奈奈这几天受的苦。可话虽如此，即便大家心里都明白，甚至白宁宁自己也明白，你还是不能直接说出来。
　　总要走个流程的。
　　苏瑶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脑袋：“好吧，我知道了。”
　　明白，成年人的含蓄是吧，懂的呢。
　　秦欣放下筷子，简单地介绍一下：“受限于面积，家里的泳池不算特别大，勉强够用。没有太多好玩的设施，感兴趣的可以去泳池中央玩滑梯，不行的话，就来岸边打排球……”
　　“其实不止这些。”
　　白宁宁用纸巾擦擦嘴角，抬头挺胸，意气风发：“我准备了一些东西，挺适合泳池场地的。”
　　秦悦意外地看看她：“你还会这些东西？”
　　大姐姐还以为自家女朋友只会每天缩在屋子里打游戏。
　　白宁宁很自豪：“是从游戏里得到的启发，你们过会儿看着就好了。”
　　上次不是说了沙滩排球吗，宁宁回来以后仔细想了下，沙滩排球里也不全是打排球啊，还有其他各种小游戏呢。
　　嗯，说的是那个PS平台的单机游戏，不是steam的抽卡游戏。
　　“这些游戏，肯定有输有赢吧，”司幼雪再次说道，“玩这种游戏，应该都有彩头，比如白宁宁你输了怎么办？”
　　图穷匕见了属于是。
　　——————分割线——————
　　PS：下周完结并且开新书，写一个宅了一辈子，一直在网上跟人键盘对线的主角，穿越到异世界成为魔族女王的女仆的故事，一开口就是各种阴阳怪气，女王气得只好透她泄愤这样子……
第二十四章 你想要哪套？
午餐桌上的气氛忽然肃杀起来，一时间风声鹤唳，奈奈和绫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无关枕头大小，她俩也确实是战斗力最弱的。
　　又快又弱，秦悦都比她俩厉害。
　　 白宁宁抬起小脑袋，看看面无表情的司幼雪，以及同样一脸冷清的秦欣。
　　这两位吧，虽然从枕头大小来说，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三，但硬实力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在秦悦坐岸观火的情况下，她们俩说话最有分量，其他人都是跟随在后边的……主要是缺了她俩，其他人都打不过。
　　“我觉得吧，反正你们都知道要什么彩头，我也知道是什么，”白宁宁想了想，这样说道，“而且这次没办法找其他理由掩饰。”
　　当初过年在家，三个少女斗地主的时候，说的是“脱衣服”作为彩头。可现在时代变了，季节也变了，冬天可以穿那么多衣服，夏天可穿不了。
　　而且下午还是在泳池玩，大家肯定都穿泳衣的，那是一件都不能脱。
　　所以，既然没有掩饰的借口，那就坦白地说吧，宁宁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你们也知道宁宁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大人说话，点到为止，心领神会，懂的都懂。
　　大家也都很懂，只有奈奈茫然地点点小脑袋，看看四周其他人，又看看白宁宁，不知道应该找谁问。
　　苏瑶现在是她的室友，两人关系近一些，可是向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妹妹问这种大人的问题，是不是有点羞羞脸……
　　“没关系，”苏瑶心有灵犀，一下子就看懂了女仆同伴的眼神，“你不用懂，跟着上就行。”
　　阿斗不需要懂战术，跟着赵云往上冲就行了。你非要问，别人赵云就算告诉你百鸟朝凤枪的招式，你会使吗？
　　“好，”司幼雪放下筷子，“一言为定。”
　　饭后，少女们把白宁宁之前买的那堆东西，一个一个往外边搬，也算是做消食的小运动了。
　　“宁宁学姐，”秦欣小小地感叹一下，“你居然买了这么多东西，比我们准备得还多。”
　　“昂，”白宁宁骄傲地说，“自从知道你们在庭苑里修泳池，我就准备这些东西了。”
　　秦悦则有些疑惑：“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些东西。”
　　虽然不算贵，但这些小东西质量很好，而且大多是定制，对于一个女大学生来说，还是有点超出预算了。
　　“伯父和伯母买的，”白宁宁清纯地眨眨眼睛，“他们让我尽管下单就行。”
　　“……”
　　行吧。
　　总之，定下来之后，大家都到了外边，也都换上各自的泳装。六月末，午后的夕城终于热了起来，晴朗的阳光照在少女们白皙的皮肤上，暖烘烘的特别舒服。
　　在绫音的强烈要求下，白宁宁还是穿上了在水上公园的第一套泳装，也就是可畏那套。
　　“为什么你单独喜欢这一套，虽然是很好看，但需要专门扎个丸子头发型才行，”白宁宁好奇地问她，“其他泳装不好吗？”
　　“好是好，白宁宁你穿什么都好，”绫音小声说了两句，然后俏脸微微一红，“可是这套泳装和其他的不一样，这套算得上是cosplay。”
　　白宁宁本来就是航母身材，穿这身泳装，再弄个一样的发型，简直就是可畏本畏。
　　至于绫音为什么那么看重cosplay的意义，因为……
　　“当初我们就是在漫展上，在cosplay的时候，有第一次那种……算是约会吧，”绫音喃喃自语，“所以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她声音不大，但白宁宁站得这么近，当然也就听见了。
　　一时间，少女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之前在那边的时候，秦悦跟她盘过属于她们俩的回忆。而放假前，秦欣也跟她说过学妹和学姐的羁绊。现在绫音又这么一说，剩下几个人虽然没说，但有肯定是有的。
　　白宁宁仔细这么一想，发现她们和自己，好像真的都多少沾点。
　　所以，嗯，难道自己沦落到现在被大家绒布球的下场，是宁宁自己的问题？
　　白宁宁秀眉一蹙，思考不出来。
　　“怎么了，”司幼雪路过她身边，“后悔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白宁宁看看面前纤细的美少女，“你会要哪一套……”
　　绫音的羁绊是那次漫展，所以想要cosplay这套。那司幼雪呢，她会想要最早那次，在秦家大宅里两人不小心撞在一起时穿的温泉浴衣，还是办公室里的职场白领装？
　　“什么？”
　　后半句话说的太小声了，司幼雪没听见。
　　“没什么，”白宁宁忽然燃起了斗志，“我不会后悔了，你等着好了。”
　　对啊，又不是百分百要挨透——我只要能够赢下比赛，不就可以不挨透吗？
　　不知道这是不是此生仅有的机会，总之当我站在这个赛场上，我一定会赢下所有。
　　泳池这边，少女们基本把白宁宁的小玩意儿们都布置好了。
　　白宁宁穿着当初的第一套，秦欣和秦悦干脆也穿着那次第一天的穿着。大姐姐的黑色系带比基尼，秦欣学妹的青桔色荷叶边。
　　而现在，少女们都换上泳装，身材一览无余。
　　枕头和白宁宁之前的判断几乎一致。
　　除了白宁宁和秦悦大姐姐是枕头届的天花板，往下一级就是绫音和苏瑶。两人看不出明显差距，但因为JK身材要娇小许多，于是会显得更大一点。
　　绫音社长输给了相对论。
　　不过绫音的身材真的很好，穿着同样有点cosplay风格的泳装，也同样是蓝色的布片和系在玉颈上的系带，和白宁宁的有点像，只是系带的颜色不一样，蓝色布片的分布也有些许区别。
　　白宁宁仔细看了一下，还真认了出来，好像是柏崎星奈的泳装。
　　全场两个老二次元，成分相当明显。
　　“白姐姐，白姐姐，你别光盯着绫音姐姐看呀，”苏瑶在旁边轻轻摇晃，“也看看我。”
　　我不是在盯着看，只是为了认泳装的出处，这是很严肃的正当行为。
　　白宁宁心里这么想着，眼睛却很老实地放在苏瑶身上，这个JK少女是她钦定的世一摇，团队中磨合届的天花板。
第二十五章 鏖战
苏瑶穿的泳衣，主要连结方式是吊带。像她们几个人这种，穿泳衣的话，基本上也就只能系带吊带或者绳子了，稍微宽一点都不行。
　　而别出心裁的是，这件纯白色的泳衣，胸口是两个贝壳状的东西，少女晃动之间，贝壳也轻飘飘地摇曳起来。
　　白宁宁有点想试一下，看看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开盖即享”，但是思考片刻还是算了。
　　主要是大白天的，周围人多，大家可都看着呢。
　　为了掩饰自己的想法，白宁宁看完以后，连忙把视线转移到其他剩下几个少女身上。
　　秦悦和秦欣的，在水城市已经看过了，绫音也刚才看了，苏瑶也看了，剩下的就是奈奈和司幼雪。
　　这两个人，嗯……
　　白宁宁秀眉微皱，欲言又止。
　　就，怎么说呢，那个，好看肯定是挺好看的，无论是纤细的美少女，还是娇小的可爱萝莉，穿着那种可爱风格的百褶泳衣，加上她们俩皮肤都很白。
　　看肯定还是好看的，就是……看上去比较光滑。
　　或者说丝滑，就像吃德芙巧克力一样，从上一下就滑到下面，毫无波折。
　　“看完了吗，”司幼雪催促她，“看完了说点感想，然后就可以比赛了。”
　　白宁宁犹豫了一下：“这个，还挺不好说的，光看一看的话，感觉成长空间很大。但是结合实际年龄一想，就觉得不太妙了。”
　　奈奈今年也要19了，虽说没到20，还能踩着青春期的尾巴，但踩的也是小尾巴了。至于司幼雪，雪雪年底要24了，真没发育空间了吧。
　　“明白了，”司幼雪了然，面无表情地说，“来吧，看看我们的对战表。”
　　虽然面无表情，似乎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但白宁宁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连奈奈都小心地往旁边退了退。
　　虽然是团队里枕头大小的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司幼雪倒数第一，奈奈倒数第二，但是两人的战斗力差距非常大，人的名树的影，司幼雪这样子，奈奈也有点害怕。
　　白宁宁犹豫片刻，补充道：“胸是小了点，但是其他地方挺好看的，真的，泳衣也很合适。”
　　宁宁没有怂，只不过是人美心善罢了。
　　司幼雪没说话，只是呵呵冷笑一声，说道：
　　“我们决定好了，排球由秦欣出战，你那个什么走格子让奈奈来，据点战我来，三局两胜，可以吧？”
　　白宁宁顺着她的话想了一下。
　　秦欣虽然不是专业打排球的，但她出色的身体素质，排球本来就很厉害。
　　所谓的走格子，就是在水面上放一列浮板，两个人同时走，比谁先走到对面，落水就算输。比平衡能力，身材娇小又轻盈的奈奈比较适合。
　　司幼雪所谓的据点战，其实就是在泳池中央放一个比较大的圆盘型气垫，两个人在上面斗牛，想办法把对方推下水，谁站到最后就算谁赢。很多小游戏都有这个环节，无论游戏里还是动漫里。
　　这是个考验平衡、力量与智慧的终极战斗，放在最后压轴毫无问题，并且让带着一腔怒火的司幼雪亲自上阵，志在必得。
　　可是宁宁仔细想了想，发现有哪里不对：“等一下，你们为什么每个项目都只出一个人，对手呢？”
　　一个人怎么打比赛，打空气吗。
　　司幼雪奇怪地看看她：“因为我们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你白宁宁，当然只需要派一个人出来。”
　　白宁宁眨眨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们几个轮我……轮流对付我一个？”
　　这都不是强项弱项的问题了，车轮战宁宁也遭不住啊。
　　“所以才从bo5改成bo3的，还有好几个人都没有出战，而且都是短时间的项目，”司幼雪理所当然地说，“我们都是为了……你，又没人站在你那边，当然是几个人打你一个。”
　　换句话说，就算从涩涩的事情上来讲，大家不也是几个对一个吗。
　　落单的航母，是要被围剿的。
　　“行，好吧，”白宁宁振作起来，“比赛还没开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bo3而已，抢两局就赢了，拼一枪！
　　是日也，联合舰队共计六艘战舰，合围宁宁号航母，于水悦庭苑泳池海域展开决战。
　　首先出战的是重雷装巡洋舰秦欣，虽然吨位有差距，但本身强大的输出能力，让她拥有团队中数一数二的火力。
　　“第一场比赛，沙滩排球，准备开始！”
　　球网是布置场地最简单的，自然成为了第一场比赛场地。球网两边，秦欣和白宁宁分列两边，整装待发。
　　其他人自然都是站在秦欣这边，希望她能旗开得胜，为团队拿下宝贵的一分。
　　但是秦欣主动说道：“你们不要都站在我这里，司幼雪，奈奈，至少你们两个要到对面去。”
　　司幼雪不理解：“为什么？”
　　“因为你站在这边观战，可能会影响你之后的发挥，”秦欣简单解释，“总之你过去就行了。”
　　在秦欣的再三要求下，司幼雪和奈奈还是站到了对面，也就是白宁宁这边，面对着秦欣的方向，从这个角度来观战。
　　“看球！忽略！”
　　司幼雪和奈奈站在白宁宁这边，只能看见少女的背影用力跳起来，一个扣射而去。这一球虽然还可以，但终归是气势大于技术，应该很容易……
　　啪嗒，秦欣没接住。
　　司幼雪皱了皱眉，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秦欣不是说她排球很厉害吗？
　　而反观秦欣这边，看着地上的排球，默默叹了口气。
　　试过了，还是不行，影响太大，脑子里回荡的都是晃晃悠悠。
　　“我的错，我教会了她必胜的排球秘技，”秦欣那边的观战席，秦悦出声说道，“只能看奈奈和司幼雪的了。”
　　司幼雪和奈奈越发疑惑。
　　啥情况，为什么忽然就打不了了？
　　接下来的战果证实了秦悦的话，五局三胜的排球，白宁宁以3:1的优势比分，轻松拿下第一场比赛。
　　碾压！
　　而秦欣那边观战席的几个人，似乎都毫无意外。
　　“那，那就开始第三……啊不，第二场比赛吧，”绫音晕晕乎乎地说，“跳子格……不是，跳格子。”
第二十六章 被翻？
先输一局不是不能接受，司幼雪对自己和奈奈都有信心。
　　只是令她有点在意的是，秦欣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有说很难接受的样子。而站在她那边观战的人，也都不意外，或者不可惜。
　　仿佛输掉很正常。
　　“秦欣，”司幼雪走过去小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输了，”秦欣淡淡地说，“宁宁学姐，在沙滩排球这个运动项目中，有独特的超强天赋和优势，很难有人能够赢。”
　　司幼雪将信将疑：“有这么厉害？那为什么没见她打过排球？”
　　“因为要限定沙滩排球，”秦欣简单地说，“和普通排球不一样。”
　　司幼雪：“？”
　　有什么不一样，从规则到打法都是一样的啊，也就是上场的时候穿的衣服不一样。
　　打排球上场穿比赛服，类似体操服运动服之类的。而沙滩排球呢，穿的是泳衣比基尼。
　　司幼雪就不明白了，公平竞技类型的游戏，换个皮肤只是换个外观，不存在属性加成的问题，所以这两项运动应该没有区别才对啊。
　　“总之，首战失利是我的问题，”秦欣说道，“接下来就靠你和奈奈……奈奈，没问题吧？”
　　忽然被叫到的萝莉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到，到！我没问题！”
　　虽然没踩过格子，但是和白宁宁比拼在水上浮板的平衡能力，这怎么都不可能输。
　　要知道，宁宁学姐，那可是走路都不一定走得稳，不小心摇一下都可能把自己摔倒的身材。
　　怎么都不可能输吧。
　　秦欣想了想，感觉不太保险，于是跟她嘱咐道：“谁先落水就算输了，你小心一点，慢慢走，慢一些也没关系，笃定她完不成整个赛道，一定会在中途掉下来。”
　　只要白宁宁半路落水，那么奈奈无论多晚抵达终点，都能取得胜利。
　　“我明白，”奈奈用力点着小脑袋，“我一定会稳稳的。”
　　白宁宁坐在泳池边，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图一取得大胜，对她来说是信心的巨大提升。毕竟一人战一个舰队，三局两胜的赛制取得首胜，也就意味着拿到了两个赛点。
　　只要再赢下一局，她就胜利了。
　　那么现在，就一鼓作气，拿下比赛吧！
　　等众人休息差不多的时候，来到第二个赛场的起始点，准备开始。
　　“说实话，有点难，”绫音给出客观评价，“不一定能完成比赛。”
　　水上浮板虽说没有特别小吧，而且也没有很多，毕竟泳池就这么大。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浮在水面上的，非常不稳定，要在上面站稳都很困难，更别说还要踩过它们到对岸去。
　　奈奈也就算了，站上去还是能站稳的，可是白宁宁把，她这一踩上去，怕不是摇着摇着就落水了。
　　“白宁宁，你该不会本来就想让我们那个吧，”绫音小声说，“所以选了这样一个劣势项目。”
　　白宁宁冷哼一声：“当然不会，别忘了，我现在可是领先一分。”
　　而且她有战术！
　　不多时，白宁宁和奈奈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等待绫音发令。
　　“预备，开始！”
　　奈奈一脚踩在第一块浮板上，有些晃悠，但她很快就让身体稳定下来。
　　刚才秦欣说了，让她一定要稳住，什么都不要管，无论听到什么也不要改变自己的节奏，只要慢慢走到终点就行。
　　奈奈已经完成了第一步！
　　但是旁边，只见白宁宁迈开自己的小长腿，一个箭步冲上第一个浮板后，毫不停歇，在一阵晃悠中直接又踩上第二个。
　　大步流星！
　　本来白宁宁的身子，玩这个游戏很难保持平衡，在第一格上站稳都困难。可是她不在浮板上停留，跳一个之后又马上跳到下一个，把浮板当成跳板，反而没有落水。
　　白宁宁将其称为自行车原理，保持不动的话才会倒，运动起来反而能够保持平衡。
　　这就是她的战术！
　　“不好，”绫音脸色微变，“她好快。”
　　这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局面，白宁宁放弃了求稳，全速前进，一时间势如破竹，劈冰斩浪。
　　而司幼雪站在对面，没看多久，就皱了皱眉：“她这样跑起来的时候……会晃得这么厉害吗？”
　　雪雪已经有点头晕了。
　　“是的啊，所以你明白了吧，”绫音叹了口气，“为什么上个比赛秦欣会失败。”
　　打排球的时候白宁宁还会跳起来，上半身从肩膀到腰肢全方面发力，那晃得更厉害。
　　司幼雪默默点头。
　　怪不得不让她和奈奈看，说什么会影响下一局的发挥，这么晃确实让人头晕。
　　说话间，白宁宁已经过了一半的路程，而奈奈才刚刚到第三个格子。
　　奈奈严格执行战术，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太对了。
　　白宁宁正在朝着终点飞奔而去。
　　司幼雪沉吟片刻，忽然大声喊道：“奈奈，小心！”
　　嗯？
　　白宁宁其实并不算好，借助枕头的前冲惯性，保持动态平衡，虽然听起来很美妙，但说白了就是走钢丝，对自身心理压力极大。
　　所以，当她听见奈奈貌似落水的时候，就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如果奈奈落水，剩下这小半程就不用走了。
　　但是她转头一看，奈奈刚刚踩在第五个格子上，非常平稳，就像navi的进攻一样，极致的慢，极致的稳。
　　坏了，中计了！
　　“哎，我，呀！”
　　扑通。
　　节奏断了，白宁宁想重新稳住，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扑通一声掉下了水。
　　绫音第一时间下来，把她抱回岸上。
　　“白宁宁，司幼雪刚才就是单纯提醒一下，并没有担心什么，”绫音笑着说，“你太着急了。”
　　白宁宁哼唧一声，不回话。
　　不就是上当了嘛。
　　随着奈奈缓慢地抵达终点，取得第二局胜利，双方战成一比一平。
　　“好了，”司幼雪捏了捏手指关节，“接下来就是决胜局。”
　　她将亲自操办宁宁的仪式。
　　或者把上一段的“办”字给去掉，又或者两个字单独拿出来看，都是成立的。
　　宁宁坐在岸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池水，陷入沉思。
　　第一盘碾压，第二盘被翻盘，第三盘……？
　　——————分割线——————
　　PS：还是决定下本书写这样的日常文，但是会尽力改掉这本书的一些缺点，比如缺乏有趣的故事主线，以及感情线设计的问题，过两天一定发出来！
　　宁宁还有一点，不会等到完结了才发新书，写出来了就发。
第二十七章 被碾压
泳池中央，大大的圆盘状气垫上，有枕头大大的少女亭亭玉立。
　　虽然看上去貌似踩得不算很稳。
　　穿着海蓝色的系带比基尼，扎着可爱的丸子头，往那儿一站就像个航母……某手游里的航母舰娘。
　　再看看她对面，司幼雪穿着百褶泳衣，纤细的美少女一看就很柔弱，风一吹都怕倒了，更别提让她和对面的大胸妹角力。
　　这都不是一个重量级——枕头重量差太多了。
　　但比赛终究不是看纸面实力和硬实力的。
　　“准备好了么，”司幼雪出声说道，“你准备好了说一声。”
　　“马上，很快就好。”
　　白宁宁深呼吸一下，让心情缓缓平复。
　　第一盘碾压，第二盘被翻，第三盘……这是电子竞技的诅咒，总不至于放在我这传统竞技上面吧。
　　总之稳一稳，稳扎稳打，小心拉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白宁宁仔细比较了敌我双方的硬实力，得出结论。
　　航母撞轻巡，优势在我！
　　“准备好了么，那就开始吧，”绫音依旧站在岸边报幕，“决胜局，现在开始！”
　　泳池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不过司幼雪和白宁宁都没有动。
　　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却没有任何轻举妄动。
　　白宁宁冰雪聪明的小脑袋里，正在疯狂地运算着。
　　司幼雪的力气可能跟自己不相上下，甚至可能更大一点，但那只是限定手上而已。如果加上全身的力量，司幼雪肯定不如自己。
　　航母毕竟是航母啊。
　　那么她的优势，就在于敏捷和灵巧，以及在这个场地上的平衡能力。所以一定不能急，要小心谨慎，找到最好的机会之前，绝对不出手。
　　冷静！忍耐！
　　司幼雪试着往旁边侧了一步。
　　白宁宁也立刻反方向挪动，始终和司幼雪保持固定距离。不过她一动起来稍微有点晃，不如司幼雪那么稳。
　　司幼雪不理会她，继续侧着步子走，白宁宁也跟着她的步伐挪动。一时间，两人就像围着气垫绕圈圈似的，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岸上，绫音看得直皱眉：“她们在干什么？”
　　看不懂了都。
　　“你不明白，这就叫拉扯，”苏瑶小声解说道，“现在两个人就是在比拼耐心，比拼细节和走位，把控距离感。”
　　奈奈点了点小脑袋。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高手过招，点到为止吧。
　　只有秦悦挑了挑眉，冷笑一声：“看来差不多要结束了，她就是这样的，总喜欢奇思妙想。”
　　其他几个女生都没听懂她的话，继续安静地看下去，两个人还是在绕圈圈，就像苏瑶说的那样利用距离感拉扯，四平八稳。
　　没有人注意到，白宁宁每一次挪动，晃动的幅度都会比之前更大一点点。
　　航母机动实属不易。
　　连白宁宁自己都没发现，因为她正全神贯注着，分析战况。
　　不多时，少女轻哼一声。
　　她发现了，司幼雪每次转圈圈到90度的时候，身形会有轻微的晃动，可能是从背阴面一下子转到向阳面，明媚的阳光会把她的眼睛晃一下。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就是自己的战机。
　　白宁宁计算好了，等司幼雪下一圈的那个时候，自己就忽然突施冷箭，结束战斗。
　　距离那个时候，还有大概五秒钟！
　　5！
　　4！
　　3！
　　2……咦？
　　白宁宁忽然发现自己的视野有点不对劲，司幼雪在辗转腾挪中，仿佛整个人倒下来，甚至是翻转过来了。
　　难道她不小心失去平衡，滑到了？
　　可是不对啊，因为不光是司幼雪在翻，气垫也在翻，泳池也在翻，岸边的其他人也在翻，甚至连天都在翻转。
　　在最后一刻，白宁宁终于想明白了。
　　哦，原来是我翻了。
　　扑通！
　　“吁！吁！吁！”
　　绫音连吹三声口哨，高举右手：“白宁宁在无对抗的情况下失去平衡落水，判定失败，第三局司幼雪获胜。总比分2:1，我们拿下了这个bo3！”
　　奈奈和苏瑶双手击掌，欢呼起来：“耶！”
　　其他女生都还好，两个小女仆很激动，尤其是奈奈，在这场旷古烁今的bo3中，她在落后两个赛点的情况下，顶住压力，拿到了至关重要的一分，绝对算是大功臣。
　　白宁宁被司幼雪救上岸，低头看着自己白皙的小脚，精神有些恍惚。
　　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翻了，什么时候翻的。
　　失败来得太突然，而且算得上被碾压，就好像bo3一定会遇到的，既定的命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跟着我晃，”司幼雪出声说道，“我晃一晃又没什么，你晃一下就把自己脚步给晃得不稳了，最后走着走着就摔下来，很正常。”
　　啊这，什么，原来我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摔了么。
　　“那我要是不跟着你一起拉扯，”白宁宁不服气，“你过来了怎么办。”
　　司幼雪嗤笑一声：“我哪里敢过去，我就装腔作势一样，要是真的接近了距离，被你撞一下怎么办。”
　　轻巡被航母撞一下，那比赛直接就结束了，站不稳的。
　　至于闪避什么的，要是在岸上脚踩实地还好说，站在水面的浮板上，本来就晃晃悠悠的，哪里闪得了。
　　白宁宁仔细一想，发现好像有点道理。
　　对哦，司幼雪要动就动她的，我跟着动干什么，我动起来又不稳，晃着晃着就把自己晃倒了。
　　“输了输了，行吧，”白宁宁双手一摆，“愿赌服输，说吧，在外面还是进屋里去？”
　　反正她也没想过自己能逃得了这顿透。
　　其他人就不说了，绫音跟司幼雪从夕城各个地方，大老远地跑过来，所有人都到齐，好不容易聚一聚，哪能不吃主菜的。
　　“关于这个，我们需要先商量一下，”司幼雪淡淡说道，“你可以先休息会儿，回房间坐会儿，或者就坐在那边沙滩椅上。”
　　白宁宁用力支起身子：“那我还是回房间歇吧，我总不能就坐在旁边，听你们讨论怎么……我。”
　　虽然说，在苏瑶的影响下，大家说关于大人的话题的时候，都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但是当着面还是有点听不下去的。
第二十八章 值得追忆的过去
距离上一场决赛结束，已经过去了大概半个小时。
　　白宁宁坐在床上，眨眨眼睛。
　　对面的绫音也眨眨眼睛。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互相对视着，好半天之后，白宁宁才开口说：“绫音社长，我没想到，你们商量出来的结果，居然是让你先来。”
　　她本来以为，一上来应该是秦欣或者司幼雪，她们战斗力最强，战斗结束后可以让宁宁进入虚弱状态，这个时候再让奈奈和绫音这种“后进生”上阵。
　　她们俩虽然战斗力倒数，但面对虚弱状态的白宁宁，也能有一番充分发挥。
　　这样一来，别的不说，起码可以保证每个人都有良好的游戏体验。
　　可是让绫音先来的话，这不明摆着白送么。
　　就好像让关二爷斩华雄之前，非要先送个潘凤。
　　“大，大学姐，不是只有绫音社长一个人，”萝莉学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还有我。”
　　白宁宁看见绫音松了口气，转头看去，只见奈奈从门外慢慢走进来。
　　“你们俩……一起啊，”少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那确实没问题了，她俩再菜，也是二打一。
　　不过，这二打一的开局战，比白宁宁预想中的要温和很多。
　　她怀里抱着奈奈，绫音从背后抱着她，三个少女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也没做别的什么。
　　除了身上衣服穿得少——比基尼泳装，多少增添了点涩涩的气氛，否则她们就是纯洁地抱在一起，什么也不做。
　　“白宁宁，”绫音轻声说道，“我和奈奈有些话，想跟你说。”
　　“你说，”白宁宁打了个哈欠，“我听着呢。”
　　“就是，首先是我的，”绫音犹豫片刻，磨磨蹭蹭地说，“谢谢你，白宁宁，我真的很庆幸，那天你能接受我的邀请。”
　　白宁宁微微一愣：“什么邀请，二次元社的邀请吗。”
　　这个的话倒是有失偏颇，因为宁宁当时本来就想要加入的，正头疼怎么主动申请呢。
　　“不，不是那个，我说的是漫展，”绫音支吾着说，“加入社团，是社团。漫展是，是两个人的约会。”
　　一个是集体活动，一个是两个人的同行。
　　白宁宁倒是听得心里咯噔一跳，之前那个想法又浮上心头。
　　坏了，难道真的是我咎由自取？
　　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变成这样了，怎么都行吧。
　　“其实没什么关系，也挺好的，”白宁宁这样回答，“那一次我也玩得很开心。”
　　第一次穿着漂亮的cos装参加漫展，在人潮汹涌的广场成为最亮眼的那个，这也算是圆了白宁宁上辈子的梦想。
　　挺好的。
　　“嗯，”绫音抽了抽鼻音，快速调整情绪，“接着是奈奈，她想跟你说，她很感谢当初你找上门去。”
　　虽然但是，为什么我明明抱着萝莉，她的心里话却是后面的你来说？
　　白宁宁茫然地低着头，奈奈连忙紧张地移开视线。
　　哦，是害羞了。
　　白宁宁似乎终于明白，这两人为什么会一起过来。
　　“她说，如果没有你那天闯入寝室，她现在一定还窝在寝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绫音继续帮忙转述奈奈想说的话，“是你把她拉进了这个算是热闹的世界。”
　　怀中萝莉的心里话，由背后的少女帮忙说出来，这种感觉，还挺……怪的。
　　奈奈轻轻地嗯了一声，小脑袋埋进白宁宁的枕头里，不敢抬起来。
　　行吧，转述也是述。
　　“其实也还好了，”白宁宁给出回复，“我当时也，很开心的，自己愿意做那些事情，总之……我们是不是该抓紧时间，办正事？”
　　快着点吧你们两位，后面还有四个人等着呢。
　　绫音搂进了一点：“算啦，今天白宁宁你任务重，我和奈奈知道，后面还有好几个人，所以就不跟你……那个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来日方长。
　　白宁宁心里暖暖的，感动地说：“其实没关系，你们两个……做不做的区别不大。”
　　就那么几下，几分钟就过去了，不耽搁。
　　于是绫音还是多少揉了几下，没办法，这大胸妹的小嘴巴太狠了，不揉难解心头之气。
　　半个小时后，告别绫音和奈奈两人组，白宁宁迎来了第二轮对手。
　　或者应该不能叫作对手。
　　叫……对象？
　　“白姐姐，终于又一次这样抱着你，”苏瑶幸福地趴在白宁宁胸口，轻轻摩挲，“真好呀，真好呀。”
　　白宁宁沉默片刻，主动问道：“让我想想，你跟我之间，是不是也有什么值得追忆的过去？”
　　苏瑶抬起头，可爱地眨眨眼睛：“有是有，可是白姐姐，那个好像没过去多久，应该暂时不用追忆。”
　　哦对，这学期发生的事情，还没几个月呢。
　　“那咱们……？”
　　“白姐姐你后面还有几个人，我们就不像平时那样磨合了，”苏瑶提议道，“磨合点别的。”
　　“别的？”
　　“对啊，”jk少女骄傲地挺起枕头，“我和白姐姐最像的地方。”
　　“……”
　　虽然但是，可是，真的不会被弹开吗？
　　“不会的，只要把握好节奏，控制好力量，就不会被一下子弹开。”
　　枕头不是弹簧，是年糕。虽然确实很有弹性，但是如果缓缓压力的话，柔软的特性就会盖过弹性。
　　这种事情白宁宁没试过，但是苏瑶非常熟练，让白宁宁不禁感叹一声这就是年轻人。
　　年轻人开发新能力，真快啊。
　　严格来说这不叫磨合，应该叫推年糕，年糕推年糕。不过无所谓了，怎么都好。
　　反正挺舒服的。
　　“白姐姐，理论上来说，我现在是你的女仆，你是我的主人，”苏瑶忽然想起个事儿，“那我们这样，我算不算是……”
　　“算算算，”白宁宁躺到旁边，“你想算什么都算。”
　　经过三场比赛，以及两场大战，即使是白宁宁，也有点累着了。
　　赶紧躺下来多休息一下，接下来还有三场恶仗呢。
　　差不多躺了十几分钟，就爬起来准备迎战。第三轮的对手，她们商量出来的人选是，司幼雪。
　　白宁宁一点也不意外。
第二十九章 道德绑架
司幼雪，从身份上来说，是白宁宁的直系下属，游戏部门的助理。
　　当然，白宁宁基本是把她当成两个人来用的，正所谓有事雪雪干，没事干……没事让雪雪干。
　　雪雪不仅是助理，甚至连白宁宁的活也干了。
　　这就导致白宁宁面对她的时候，经常会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那什么，司幼雪，你想让我穿哪套，”于是，在床上鸭子坐的白宁宁，主动询问，“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在温泉里那套浴衣，还是办公室那套职场白领？”
　　不细数还不知道，原来白宁宁已经有那么多限定皮肤了。
　　司幼雪撇了撇嘴：“算了，你还是多歇着吧，衣服就别换了。”
　　话说起来，前面明明已经经历了三个人，这套可畏的比基尼泳装还是没有坏，甚至连一根系带都没断，只是有一点点凌乱而已。
　　前面那三个人今天这么温柔的？
　　“好，那就不换了，其实我也更喜欢这套衣服。”
　　毕竟，比基尼穿着舒服呀。
　　白宁宁往床上惬意地一坐：“雪雪，咱们是不是也要追忆一下，我们之间值得追忆的过去？”
　　司幼雪皱了皱眉：“什么？”
　　“就是说，我们的相识，还有我们之间的羁绊，”白宁宁掰着手指头说，“是不是还挺值得回味的。”
　　她刚才跟绫音奈奈还有苏瑶就是这么做的……哦不，苏瑶没有，这孩子跟自己的过去太近了，就几个月的时间。
　　人司幼雪好歹都有半年多呢！
　　司幼雪想了想，冷笑一声：“你是说，我们第一次在秦家大院，后山的温泉走廊，你把我撞倒那件事？”
　　她确实记忆犹新，在那之前，司幼雪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身材还不错，腿长腰细，胸小一点也无关紧要，反正都是负担。
　　直到她被白宁宁正面撞倒，脆弱得像个小学生。
　　虽然她确实胸小得像小学生吧……
　　总之，这件事可能会成为一辈子的记忆，永远留在司幼雪脑海中。
　　“不是那个啦，我说的是美好的记忆，”白宁宁讪讪地笑了一下，“再说了，我觉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在那里，要在更早之前。”
　　司幼雪仔细想了一下：“办公室？”
　　对，是办公室，那天三个实习生去公司找秦悦，白宁宁就坐在休息间偷看，直到秦悦来了，才把人揪出来。
　　“那个记忆很美好么，”司幼雪说道，“我记得我当时一句话都没说。”
　　全程看苏乐和林宜两个二货表演了。
　　不过有一说一，想到这里，司幼雪还是有些感慨。当初来的时候，三家人是一起来的，苏乐和林宜还觉得她只是个烦人的小跟班。
　　而现在呢，那两个人已经不知所踪，消失在自家家族的安排中。司幼雪则完全走向了一条没有人能想到的路——和秦悦姐的女朋友在一起。
　　司幼雪觉得，如果自己被拉去玩白宁宁和秦家姐妹一起玩的那个游戏，地下城与勇士，刷出来的第一套装备多半是命运歧路。
　　这也太岐了。
　　“不是挺好的吗，”白宁宁说道，“我们在办公室经历的事情，还挺多的，后来还……”
　　还在苏瑶的围观下，进行了一次愉快的办公室play。
　　司幼雪撇了撇嘴：“行吧，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我好像明白了，你打算跟我求情？”
　　雪雪想明白了，今天白宁宁要连续对付好多人，所以能求情就多求点。
　　“还好吧，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在气垫上拉扯了那么久，可能也累着了，”白宁宁主动提出，“要不试试新的方式？”
　　司幼雪略一思索：“你指的是，你和那个高中小女生的方式？”
　　“对啊，来试试看？”
　　雪雪终究还是答应了，主要是图个新鲜，她才不心疼宁宁。
　　不过话说回来，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磨合之后，白宁宁忽然发现，司幼雪在这方面的战斗力，远不如之前的时候。
　　见龙卸甲了属于是。
　　总之，当白宁宁去下一个房间，见到秦欣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夏天的晚上来得比较慢，八点钟了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秦欣捧着一本书，慢悠悠地说，“不过我本来觉得，你要见到我，至少也是明天的事情了……她们今天这么快？”
　　“不是快不快的问题，大家都很体谅人，知道我不容易，”白宁宁理直气壮地说，“所以都让了。”
　　对吧，直接把这话扔出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秦欣进行道德绑架——大家都没做，你做了，是不是不太合群？
　　秦欣哑然失笑：“宁宁学姐，你不用费这些小心思，我也不会做的，好好歇着吧。”
　　白宁宁微微一愣：“是，是吗。”
　　“当然，本来今天是打算给她们机会的，”秦欣无所谓地说，“我又不急，我们每天都住在一起，就隔着一堵墙，想做什么随时都可以做。”
　　“好像也是……”
　　“甚至还能一天换一种玩法。”
　　“……”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行吧。
　　白宁宁坐到床边，轻声说：“行吧，那我们今天不做别的，就只是聊聊感情……话说回来，你都放假了，还在坚持学习吗？”
　　刚才整整半个下午，你就捧着一本书坐在这里看？
　　秦欣笑了一下，转过书本让她看到封面。
　　哦，是个百合本。
　　“那没事了，”白宁宁尴尬地搓搓小手，“我还以为你在学习呢。”
　　你要说看这个能学到东西不……那肯定还是能学到的，就是学到的东西不那么正经。
　　秦欣随手把书扔到一边：“宁宁学姐，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喜欢学习……至少不像我表现出来的那么狂热。”
　　什么每天晚上都熬夜苦读到很晚，月亮不睡我不睡的。如果上中学还能理解，她一个不准备考研的大一学生也这么搞，那不是有病么。
　　白宁宁歪了歪头：“那你为什么每天晚上都熬夜苦读？”
　　秦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眼前泛起几丝追忆：“宁宁学姐，当初我第一次来到水悦庭苑，走进这个家里，看到姐姐抱着你从休息室出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第三十章 电闸我拉的，学姐我上的
白宁宁仔细回忆了一下。
　　秦欣第一次来到水悦庭苑，还说什么看着自己被秦悦从休息室抱出来。
　　哦对，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天，那是一个悠闲的下午，闲着没事儿，白宁宁就跟秦悦唠嗑。
　　哪知道没唠几句，大姐姐忽然就生气了，直接把自己抱进旁边的小屋子里。
　　等结束以后，一出门，就看见秦欣呆呆地站在客厅里。
　　她当时在想什么？
　　“你当时啊，应该是很震惊的，难以置信，”白宁宁冷静分析，“然后还有点小尴尬。”
　　秦欣微微一愣：“难以置信是肯定的，但小尴尬从何说起？”
　　“你看啊，当时那种情况，我们不是已经提前认识了嘛，在你心里，我一定是个威严十足，又温柔清纯的学姐，大概就是书里描述的那种，远观不可亵玩什么的……”
　　白宁宁自我感觉不错，然后继续分析：“当时我正好帮了你，是你的引路人，在你心里，我一定是个威严满满的好前辈，好学姐，是人生的榜样，指路的明灯。”
　　秦欣挑了挑眉。
　　“所以啊，当时你看到我，你看到你尊敬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学姐不着片缕，被你亲生姐姐从房间里抱出来，心灵一定是经受了巨大的冲击，”白宁宁感觉自己说的就是真相，“所以，你当时的心情，就是难以置信加上一点小尴尬……嗯？秦欣学妹，你为什么那副表情？”
　　跨起个小猫批脸的，难道我说错了吗。
　　“宁宁学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秦欣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还是那句话，自从苏瑶加入团队，感受了未成年人的活力，现在大家伙都变得直接了起来。
　　“知道，是知道，”白宁宁小脸一红，“不然也不会做……了。”
　　毕竟秦欣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和力量。
　　“所以你觉得，我喜欢上你，是在我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秦欣问她。
　　“昂，”白宁宁毫不犹豫，“当然了。”
　　这肯定啊，所谓日久生情，这个“日”是纯洁的那种，表示时间，相处时间长了，互相了解，才会慢慢喜欢上。
　　你看宁宁和大姐姐，也是日久生情的。
　　嗯，只是这个就不属于纯洁的那种了……
　　秦欣笑了，笑得颇为嘲讽。
　　不是自嘲，她确实在嘲笑白宁宁。
　　“宁宁学姐，请你用你那号称冰雪聪明的脑袋仔细想一想，”她缓缓说道，“在知道你是我亲嫂子的情况，而且还是尊敬的学姐，学校和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下，我还对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白宁宁眨眨眼睛，试探着问：“或许，你有什么奇怪的XP？”
　　比如就是好这一口，姐姐的女朋友啊，黄毛体验啊，什么什么的。
　　秦欣快气笑了：“宁宁学姐，你觉得我像是有怪癖的人么？”
　　“这个不好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是没有，”白宁宁略一思忖，忽然一惊，“你是说，你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前，就……就喜欢了？”
　　秦欣撇了撇嘴：“不然呢？”
　　这话倒很有白宁宁的感觉。
　　“可是按照你这样说的话，如此一来，你岂不是，”白宁宁仔细思索了一下，“当时来到水悦庭苑的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
　　“嗯。”
　　白宁宁回过头去思考了一下。
　　当时，仰慕学姐的乖巧学妹，在告别学姐以后，周末来到亲生姐姐家里暂住，没想到一进门，就听见姐姐和另一个女孩子在做事的声音。
　　那时候，秦欣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学校里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家里第一次和亲生姐姐缓和了关系，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看都是光明的未来。
　　然后就看见她心爱的女孩子被姐姐抱了出来。
　　“嗯，这个，那个，好像是有点，不凑巧，”白宁宁不好意思地搓搓小手，“主要还是怪你姐姐，她那天要是在上班就好了，也不至于让你亲眼看见。”
　　宁宁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发现好像是挺难顶的。
　　秦欣笑了笑：“没关系了，我迟早会发现的，现在回过头去看，以那样的形式得知，可能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最好？”
　　“是的，这就是所谓的休克疗法，”秦欣慢慢追忆着说，“那天以后，我彻底认清了现实，并且下定了决心，这辈子最坚定的决心。”
　　白宁宁小心地擦了擦脸上的香汗，笑了笑：“什么决心？”
　　“不折手段的决心！”
　　“……是，是吗。”
　　“对，比如那次漫展的晚上，”秦欣缓缓说道，“为了让绫音社长得逞，我不惜让家里停电，让宁宁学姐留在外面过夜。”
　　白宁宁回忆片刻，微微一愣：“可是那天晚上，我是因为家里停电才去留宿……”
　　“是的，”秦欣一字一句地说道，“电闸，我拉的。”
　　“……？”
　　白宁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静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欣耸了耸香肩：“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电闸我拉了，人我组了。”
　　学姐我也上了。
　　“嗯，那个什么，我其实也没什么意见好说的，就是，”白宁宁犹豫一下，还是劝说道，“下次就别拉电闸了，触电危险，好歹换个安全点的方式。”
　　比如骗我喝酒之类的……
　　总而言之，互相敞开心扉畅聊一通后，白宁宁和秦欣也在物理意义上敞开心扉，抱着躺了一会儿。
　　白宁宁心想，到目前为止，跟秦欣学妹的追忆，应该是最坎坷最复杂的了吧。
　　有点惊讶，其他的其实还好。
　　当她离开秦欣的房间，走进大姐姐的卧室……同时也是自己卧室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快到平时的睡觉时间了。
　　而秦悦则看了看手机，惊讶道：“这么快？”
　　前面那好歹五个呢，就五杀结束了？
　　——————分割线——————
　　PS：新书开啦~，书名《重生为美少女的我想要和她们贴贴》，这次的主角不一样，是一个软软的小天使。依然是坚持有趣、轻松，还有涩涩的风格，这次尽可能丰富故事线和感情线，请大家来看看吧~
第三十一章 未来？
“不然呢，”白宁宁理直气壮，“难道你还以为，我今晚回来不了了？”
　　“我以为你至少要明天，”秦悦看了眼时间，刚好十一点钟，“比如一个小时之后。”
　　白宁宁眨眨眼睛：“多一个小时少一个小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平均到每个人身上，也就二十分钟呀。
　　“我那是，算了，总之，”秦悦拍了拍身边的床铺，“来吧。”
　　大姐姐都等了那么久了。
　　秦悦今天一整天，从早上到下午，尤其是下午，当其他人都在紧张观战，时不时点评和解说的时候，她都只是默默坐在旁边。
　　别说点评了，看都没怎么看，也就决胜局关键时刻瞅了两眼。
　　没别的，就是为了养精蓄锐。
　　白宁宁也没在意，刚躺下来准备说点什么：
　　“悦悦姐，我跟你说，其实我们……咿？”
　　话没来得及说出口，秦悦直接动手了。
　　今天的她杀伐果断，脸色平静，似乎一点也不为情绪所动。
　　格温已经削弱了，现在是大姐姐开杀的时候了！
　　时间也恰好，刚刚过了十一点，还未到子夜，正是万籁俱寂之时。大姐姐厉兵秣马，厚积薄发，一个星期的准备直接全部迸发。
　　而且秦悦算得很清楚，此战，她必胜！
　　…………
　　一个小时后，秦悦有气无力地躺在床头上，眼神中充满了对人生的怀疑。
　　“你不是，刚从她们房间出来么，”大姐姐小声说，“为什么……”
　　为什么啊。
　　她明明想得很清楚，等白宁宁被前面几个人层层削弱之后，到达自己的房间，一定是强弩之末。这个时候，就可以随意发挥，痛打……啊不，痛透落水狗。
　　可是这妞的战斗力为什么满状态，跟刚从泉水出来似的。
　　白宁宁提了提内衣的吊带，坐到旁边说：“其实我一开始就想告诉你，我今天下午和晚上，她们……没有做。”
　　秦悦震惊不已，好气又好笑：“你在那儿躺着，她们不做，那是干什么去了，难不成交流感情去了？”
　　“昂，还真是，”白宁宁一本正经，“我们确实在交流感情。”
　　秦悦微微一愣，差点没背过气去。
　　敢情被她给予厚望的“削弱补丁”，足足五个，一个都没起作用。
　　全部未实装！
　　“哎呀，主要就是追忆了一下过往，讲了些回忆中刻骨铭心的东西，”白宁宁抑扬顿挫地说，“我们互相都很感动，感觉也很棒。所以悦悦姐，我本来想问你，咱们要不要也追忆一下。”
　　秦悦对她翻了个白眼：“我们还有什么好追忆的，平时在床上躺着，动不动就会说一会儿，早就追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啊这，好像还真是。
　　主要是和大姐姐一起睡觉，在那些贤者的时间里，如果还有精神不想睡觉，就会躺着追忆一会儿，能说的都说过了，白宁宁连原主干过的事情都听过不知道多少遍。
　　“那我们就不追忆过去了，”少女思考片刻，试探着说，“展望一下未来？”
　　秦悦差不多也缓过来一点点了，支着身子坐起来。
　　好歹休息了那么久，就算突然来这一次狠的，也不至于虚弱到那种份上。而且刚才打到一半，发现对面状态不对劲的时候，秦悦就逐渐有点收敛。
　　所以现在吧，还是有些力气说话的。
　　“行，你想展望什么未来？”
　　她这一问，把白宁宁搞得不知道怎么说了。
　　“我，我也不太清楚，”少女搓搓小手，“我也没想过。”
　　主要是上辈子大学刚毕业呢，还没来得及思考未来的路，结果眼睛一闭一睁，又回到高二了。
　　你看这多好，又能再玩两年半。
　　“你说，我们会举办婚礼吗，”秦悦忽然说道，“爸妈他们会不会要求。”
　　白宁宁眨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原来说的未来是这些未来啊，吓死了，还以为问她职业规划呢。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太会吧，”白宁宁看看隔壁的房间，“主要是这名不正言不顺的。”
　　给自家女儿和她老婆办婚礼，这倒没什么，只要有行动力和意志力，而且家族里威望够大就行，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但是给两个女儿和她们的老婆办婚礼，难度就稍微上档次了。
　　而她们家呢，不只是两个女儿和她们的老婆，甚至这个老婆还是同一个人……那就不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能够解决的问题。
　　况且先不说家里这边，其他几个女孩子怎么办呢，她们可是秘密行动的。
　　秦悦也想到了这一点，仔细思考了一阵。
　　“好吧，我想办法跟爸妈糊弄过去，然后我们自己的话……找个时间去外面度假玩耍的时候，每个人穿上婚纱玩一玩，就当是举办过了。”
　　白宁宁听她这个安排，感觉是可行，就是有个问题：“如果被人发现了的话，该怎么办？”
　　“简单，大不了买那些游戏里的特殊服装的婚纱，再买好对应的假发，我记得你们玩的那个手游，很多船都有花嫁皮肤，”秦悦瞬间给出方案，“这样我们甚至可以不用避讳，光明正大地玩。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在玩cosplay。”
　　老二次元办法就是多。
　　白宁宁也眼睛一亮：“好，就这么办。”
　　她也挺想看的。
　　婚礼的问题聊好了，秦悦又聊起另一件事：“孩子呢？”
　　“嗯？”白宁宁歪了歪头，“什么？”
　　“我说，反正技术成熟了，关于要孩子怎么办，”秦悦伸手摸了摸白宁宁柔软光滑的肚子，“谁来生？”
　　白宁宁双眼一凛，冰雪聪明的小脑袋全力发动，冷静地思考起来。
　　刚才婚礼的事情，让大姐姐出尽了风头，现在该自己发挥了。
　　几分钟后，少女一拍双手：“我有办法了，首先我觉得，奈奈肯定是要排除的，只能我给她生。身体硬实力摆在那里，没办法。”
　　秦悦挑了挑眉。
　　“然后是秦欣，我建议由她来给我生，倒不是别的什么原因，主要是生育之后，会……多少发育一点，”白宁宁说道，“这样对她自己也好。”
　　家里这么多的枕头吧，秦欣这个段位很尴尬。往上有绫音和苏瑶，已经算是比较大的了，她差了整整一个多档次。往下是奈奈和司幼雪，这种几乎相当于没有的段位，她又不可能自降身份，与她们归为同一档。
　　卡在那儿了，上不去也不下来。
　　所以白宁宁觉得，这样或许能帮助她上一个档次。
　　“司幼雪吧，我本来想着让她跟秦欣一个道理。但是仔细想了想也没必要，秦欣那个是属于可以救的，但是司幼雪这个，她再发育一点，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效果，所以还是算了。”
　　白宁宁越说越起劲，思路越来越清晰：“至于绫音和苏瑶，她们比较有热情，可能会更愿意和我一人一个。而且加上年纪还小，可以从长计议，以后有时间慢慢来。”
　　停顿片刻，又说道：“最后是悦悦姐你，你……就算了，我给你生一个好了。”
　　秦悦笑了笑，还有点感动：“怎么算了？”
　　“你吧，再过几年，你就成高龄产妇了，”白宁宁认真地说，“有点危险，还是我来比较好。”
　　宁宁很担心你。
　　秦悦阴沉着脸，咬咬银牙。
　　草！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不行，算了不忍了，反正这几天不上班，好好奖励自己一下。
　　“我这些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想出来的，考虑到了每一个人，悦悦姐你……呀！”
　　版本更替，日新月异，但是无论如何，上路的对线会一直进行下去，海洋上的战舰，也会一直碰撞下去。
　　时光的第二个盛夏，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