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作者:暝天想睡觉 胧月下,五影退避,尾兽匍匐,圣地紧闭。 薄雾后,一道道猩红的妖瞳缓缓睁开,滔天妖力肆意横推。 众妖前,宇智波荒缓缓扫过神情崩溃的忍界联军轻声宣布:“这,就是我的百鬼夜行。” (Ps:火影、阴阳师、平安京、百鬼夜行) ###第一章 彼岸之妖### 木叶五十一年,初夏。 夕阳的余晖随意倾泻在楼宇间,铭刻团扇族纹的街道稍显安静。 今日,是宇智波一族的例行集会,除却留守于警备部队的成员,族内所有中忍以上的精英都要前往南贺神社。 “泉姐,我先去训练场了。” 分叉路口,一个身着浅蓝色忍服的小家伙对着跟前的女孩儿微微欠身,看得出他很尊敬后者。 “你还真是一天不肯松懈呢,记得早点回家。” 看着眼前还没自己高的小家伙,宇智波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无奈。 记忆里,对方在跟随八代大人修行后,就未曾间断过训练,冬夏、雨雪,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阻止他的。 “知道了泉姐。” 简单应了一声,宇智波荒便朝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今天,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对了,猿飞木和猿飞林两兄弟是你揍的吧?” 立于原地的宇智波泉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朝着小家伙离去的方向追问。 闻声,荒旋即转过了身子,没有开口,但清秀的面颊下却有丝丝波澜涌动。 ‘那两个烦人的家伙还真是不懂事呢,自己分明已经警告过他们不要多嘴。’ “诶,果然是你干的。” 宇智波泉眨了眨眼睛,一眼便看穿了对方的无言。 印证心中的猜测后,女孩儿脸上的情绪也开始丰富起来,并接着说道:“难怪不管船野老师如何询问他们,都咬死是自己跌的,关于被一年级生揍这件事情,那两个要面子的家伙终究说不出口呀。” 只是...... “泉姐,我不认识他们。” 荒认真否定道。 不是那两个家伙亲口承认的就行,毕竟人家好歹也是猿飞一族的,宇智波与村子的表面关系,还需要三代目继续维系。 “嗯。” 泉也不拆穿,轻哼了一声便将此事跳过,并随之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早去早回。 可是看着荒的背影,宇智波泉又不由自主地腹议起来:‘明明只是刚进学院的小小只却和鼬君一样总是藏着心事,难道天才都是这样吗?’ ‘不过,谢谢,那两个家伙确实烦人~~’ ....... 荒是转生者。 前世在孤儿院长大,性格安静、孤僻。 没有挚友,没有归属,能够慰藉时光的似乎也只有本国的小说与邻国的动漫。于一次意外中,为了拯救溺水的儿童,他永远沉眠在了冰冷的江河之中。 当意识再度运转,双瞳重新有了焦距时,他有了新的身份·宇智波荒。 那天,昏沉的天空浠沥沥地下着小雨,目力所及尽是黑色的丧服与白色的菊花,压抑的抽泣即便是在雨中也分外清晰。 接管那浅薄的记忆,唯有死死将自己护在身下的父母,以及响彻天际的凶兽嘶吼。 ‘反正,自己向来都是一个人,没差。’ 正当他将那堪堪涌起的悲凉压下时,一道温柔的声音落在了耳畔:“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抬眼,是一位与之相差不了几岁的女孩儿,右眼下有着一颗泪痣。 女孩就是泉姐。 她在九尾的肆虐下失去了父亲。 且两世为人的荒分明能够看出其红肿的眼眶,以及和雨水混合落下的眼泪,她是在强撑着悲伤在安慰自己....... 后来,无依无靠的宇智波荒被整个家族抚养,甚至身为族内长老的宇智波八代大人都成为了他的启蒙老师。 毕竟,不到三岁便开启写轮眼,这在宇智波一族的正史中都没有几个。 而写轮眼号称最强瞳术之一,拥有窥探旁人体内查克拉,制造幻术,复制他人忍术、体术等诸多强大的能力。 一旦觉醒者成长起来,便是同阶无敌。 甚至忍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单独对上开启写轮眼的宇智波,必逃之! 更重要的是作为转生者,其拥有的不仅仅只是写轮眼。 抵达训练区,并仔细探查周遭确认没有旁人后,荒席地而坐,手中多出了一柄开刃苦无,于之身前则平置着一张浅蓝色的符纸,符纸上绘有晦涩难懂的字符。 苦无是八代叔送给自己的三岁生日礼物。 ‘宇智波一族的后裔不需要那些木制的玩具作为过渡。’ 这也是对方的原话。 至于地上的符纸,名为‘高级·契约符咒’,是他转生后唯一一个实质的福利,能够随机召唤出一位来自平安京的大妖怪,并缔结永不背叛契约。 重生后的三年里,荒无时无刻不想将这样底牌掀开。 可是又担心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无法号令召唤出来的妖怪,因此一直将符咒留到了现在。 不过,随着鼬的强势崛起,族内的资源彻底倾斜,荒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平庸’下去。 否则,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拉越远。 没有再犹豫,锋锐的苦无划过手指,嫣红的鲜血随即沿着刃尖坠下,并在溅落于契约符咒上时逐渐晕染开来。 “彼岸之妖,循吾之血,降临此域,永生缔契。” 语落的刹那,整片天空开始变得诡谲,四野亦陡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野草、古树、鸟兽,所有的生灵似乎都在此刻寂灭。 随着蓝色符咒碎裂成星芒,冰寒笼罩了大地,闷热的夏日更是诡异飘雪。 而一位身着素衣的绝美少女便在那璀璨的星芒中缓缓凝现身形。 “人类。” 拒人以千里的自语令失神的荒骤然清醒,一朵六棱雪花的印记也逐渐隐匿于他的右手背下。 契约缔结! 看着身前的少女,宇智波荒张了张嘴,可终究未能吐露出任何的字句。 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不满与厌恶,也同样能够模糊感知对方的强大。 视野中,这赤裸玉足,亭亭玉立的妖怪女孩儿,正是来自雪原的领主级大妖·雪女! 时间在无声的缄默中流逝。 契约的缔结并没有将荒与这位异界妖怪之间的距离拉近,反而却成了少女心中的一根刺,一根难以拔出的刺。 或许,只有前者的死亡,才能够将这个象征耻辱的刺拔出。 “抱歉。” 少顷,宇智波荒才喃喃出声,有些恍惚的视线重新聚焦。 “但是现在的我,必须要借用你的力量。”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强势。 “鬼缠·雪下红梅。” 这是荒用三年积攒起的技能点碎片,学习的第一个妖怪能力,可以强行借用缔契妖怪的力量。 当然,若是想要真正展现此技能的力量,还需要得到契约妖怪的认可。 与此同时,训练场所爆发出的强烈能量波动立刻引起了族内强者的注意,一道道矫健的身影在黄昏下奔赴,且能够看见的是,他们猩红的眼瞳上尽皆都映现着黑色勾玉,癫狂的神色在诸多年轻面孔上狰狞。 ‘竟然敢趁着他们集会的时候闯入族内的自治区?’ ‘有趣!!’ ‘那就好好感受一下,被宇智波支配的恐惧吧!’ ###第二章 双血继限界### 无言。 诺大的空间,针落可听声。 诸多强大的气息在一瞬间收敛到极致,唯有局促的呼吸还残存着先前的暴虐。 入眼是雪域! 足下巨木、倔强野草、爬行小虫,所有的一切都被森冷的寒冰所覆盖,且能够分辨出的是,冰封就在须臾一瞬! 那些虫兽甚至还保持着生前捕食、栖息的状态! 至于始作俑者....... 一道道冷冽瞳芒径直落于独坐冰雪中的小家伙身上。 只见其双目紧闭,周身落雪,握于手中的苦无早已被冰封,森冷的寒气更是止不住的向四周侵袭。 ‘这是?’ 族长宇智波富岳沉默,粗狂的眉宇拧成了川字,他们一族以火遁为主,少部分族人擅长雷遁,可眼下却是四野冰封。 ‘这难道是?’ 八代长老亦心神颤颤,苍劲如鹰爪的双手竟在此刻颤抖了起来。 号称最强瞳术的写轮眼逐渐褪去。 这同样是血继限界!! 他们看不穿! 也就在这群宇智波强者得出如是结论时,端坐的在冰雪中的小家伙蓦地睁眼,一对黑色勾玉安静定格在猩红的瞳仁上。 风在这一刻喧嚣。 雪在这一瞬飞舞。 “秘技·风声鹤唳。” 森冷的清寒疯狂地剥夺着周遭一切可能存在的生命,虚无的空间竟悄然凝结冰花,这股陌生而又熟悉的力量,似意图将整个区域冰封! 这就是鬼缠之力! 来自领主级大妖,雪女的力量! 哪怕这仅是其强行借用来的力量,但也足够让下忍避退,令中忍正视! 这一夜,无论是对宇智波,还是对木叶高层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宇智波出现双血继限界者·荒。’ ‘年龄:五岁。’ ‘觉醒的血继限界:写轮眼、冰遁。’ ‘父母:在九尾入侵时被波及,.......’ 看着被放置在桌案上的情报,火影三代目有些失神地吐出了一道烟圈。 止水、鼬,现在又是荒。 为什么上天总是给予那个家族厚爱?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日斩。” 阴恻的询问从房间里的阴暗之地传出,循声望去,是一位拄着拐杖、右眼缠满绷带的老人。 “等等,再等等。” “宇智波止水,还不能确定站在我们这一边。” 良久,屋内才响起一道稍显无奈的回答。 ........ 木叶五十四年,春。 柔美的樱花在乍暖还寒的季节里开得热闹。 忍者学院也在接收新一届学生报名的同时,举办着毕业生的考核。 对于这一天,六年级生们都翘首以盼了好久。 只要能够通过考核,他们便能够从学院毕业,并获得木叶下忍的称号以及象征独当一面的忍者护额! 整个候考室的廊道里充斥着激动、兴奋等诸多情绪。 可是在开考前,一个低年级小家伙的出现,让这帮满怀炽热的学长学姐们感到了一丝不适,并逐渐收敛了自身情绪。 只见来者身着浅蓝色的忍者服、黑色的短裤,面容清秀帅气,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自己行走于高年级生中央就有任何怯场之态 “三年级生·宇智波荒!” 有咬着牙口的低音挤出,揭开了来者的身份。 是猿飞林的声音。 三年前,他与哥哥曾被对方胖揍了一顿,并被警告不准再招惹同班的宇智波泉,而碍于年龄与实力的缘故,这股恶气他们也仅能够默默吞入肚中。 但是现在,其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小屁孩儿了,别说是作为忍校毕业考核的三身术,就算是C级火遁忍术·豪火球之术,自己也能够结印施展。 或许,借势报仇的机会,就在今天! 一抹冷色于之眼角流露,猿飞林侧着身子就想要从同学中挤出去。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落在了他的肩上,将之死死摁住。 林愤愤转过面颊,想要看看是谁在这样的关头自找不快,可落入视线的却是自家哥哥的面容。 “不要惹事。” 相比弟弟的轻狂,猿飞木就相对稳重了一些。 他压低着声音说道,尽管其也眼中也有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恐惧,似乎回想起了某个噩梦。 “哥!” 林有些不服,依旧在挣扎,可终究只能看着对方从跟前走过。 不过,猿飞林的行为虽然被制止了,但仍旧有高年级生站了出来。 “喂,宇智波荒你来这里做什么?今天,是属于我们毕业考核。” 在少年行径过半,即将抵达考核教室时,三名毕业生横在了廊道中,阻断了通路。 至此,旁若无人的小家伙也才将这样的态度收敛些许。 脚步停驻之际,视线上移。 率先映入眼帘是一个身形魁梧或者说是有些肥硕的学长,于之衣裳上绣着诺大的‘食’字族纹,常年教导自己忍术与忍界势力的八代叔有提及过,这是木叶名门·秋道一族的象征,擅长倍化之术,拥有超脱常人的力量,且轻易不要对他们许下请客的承诺。 在其身侧的两名同伴则看起来要正常了许多。 但是那晦涩的精神力波动以及锐利的眼神,都突显着他们的不俗。 ‘山中’、‘奈良’。 瞥过那两个鲜明的族纹,荒心中有了数。 “考核表?” “菱大哥,他是想要参加毕业考核!!” 也就在宇智波荒抬眼审视阻路的三人组时,耳畔传来惊呼。 闻声,秋道菱神情微变,他自然也看到了对方手中的考核表,但是由荒本人亲口承认与出自旁人之口的猜测是两回事。 “就是这样。” 宇智波荒平静地回应,并再度迈开脚步,无视阻拦向前走去。 他也不想惹事。 “毕业?呵,三年级生再回去安心好好学习几年吧。” “学长我,现在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谦虚本分!” 得到答案秋道菱愤愤出拳,与低自己三个年级的小不点一起毕业,那将会是多大的耻辱?就算是木叶第一氏族·宇智波,也不能够如此狂妄! 当下可不是战争年代。 更何况,那个家族有宇智波鼬一个惊艳绝绝的天才就足够了,倘若再出现一个,让其他家族该如何是好? 秋道菱的拳头并不算快,可却裹挟着不输成年人的力量,连周遭的空气都有被撼动发出呻吟的迹象。 随着菱的出拳,四周瞬间变得噪杂起来:有劝阻不要与学弟计较的,有叫嚣干得漂亮、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瞧瞧的。 毕竟,宇智波荒虽然在学院里有些呼声,可那终究只是属于低年级的小打小闹罢了,和他们这群即将晋升成为下忍,就此执行村子里任务的毕业生是有着很大的区别!且这样的差距,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抹除的。 就在大部分高年级学生预料,荒会选择逃离,自觉放弃提前毕业的想法时,意外发生了。 面对善力的秋道一族,这低了三个年级的小家伙却没有一点躲避的迹象,或者更准确的说,他临时改变了不惹事的主意。 【触发即时任务·制霸一期】 ###第三章 制霸一期### “喂,快躲开啊!” 有好心的提醒在廊道里回荡,若真就结结实实挨下秋道一族的拳头,脱臼、骨折、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都算是轻伤! 不过令围观者心神俱惊的一幕出现了,视野中,那比他们低上三个年级的小家伙居然不退反进、攥紧了拳头便悍然迎上,俨然一副要硬碰硬的态势! ‘天!’ ‘这是哪个老师教导出的学生?’ ‘那么大的‘食’字没有看见吗?不知晓那是象征秋道一族的族纹?’ ‘真以为年纪小,就会被特殊对待?’ “可笑。” 猿飞林的嘴角流露了出不屑的狞笑。 ‘秋道菱那头只知道用气力的蛮牛,可是连自己都不愿对上的存在,这个傻小子竟妄想与之对拳?自取其辱!’ 当然,在场也有几位身着深蓝色忍者服的少男少女未表现出惊讶的神情,傲气的瞳眸中反而多出了一抹戏谑与怜悯的神态。 ‘无知的家伙,就此低估宇智波,低估那小子,是极不明智的选择。’ ‘要知晓,荒可是被八代大人都称作是鼬第二的存在!’ ‘好好品尝绝望吧!’ ‘就如同曾经的他们一样......’ 相对于其他同族的自信,宇智波泉却不由攥紧了双手。 虽然她同样相信荒能够越级对战,甚至拥有在学院里无敌的实力。但那毕竟只限于单对单,而当下阻路的三人是本届‘猪鹿蝶’,私下关系堪比同族兄弟,若是秋道菱吃亏,那么山中历与奈良森也必然不会就此旁观。 写轮眼虽强,可面对三位实力不俗且极善配合的学长,并不一定能够占优。 少女思绪间,两人的拳头也对轰在了一起。 菱没有半点收力,现在对学弟凶残严格,也是对他的负责。 毕竟,族内前辈曾告诫过,他们身处的时代虽看似平静,却依旧暗流涌动。 荒亦未有半点退却,神情平静如水,身前的大块头就好似其平日里训练木桩,给予不了半点威慑。 ‘咯哒。’ 清脆的骨吟之音在廊道里响起,所有人的心跳皆亦因此慢了一拍。 到底,是谁的力量更胜一筹? 答案很快揭晓。 “啊!” 只听壮硕如熊的秋道菱在爆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后,便半跪在了廊道中。 此刻他的五官都狰狞在了一起,圆圆的脸庞涨得通红,右臂低垂,左手颤颤想要触碰受伤的臂膀,却又害怕会造成二次伤害。 善力的秋道一族,竟然在力量一途落了下风?这样的结果简直出乎了这些高年级生的意料! 那可是秋道菱啊! 在与之日常切磋、比试中,他们可没少吃过力量上的亏。 反观宇智波荒,则仍旧表现得风轻云淡,收拳后笔直站立的姿态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说是信手一击、尤有余力也不为过! 如是对比之下的冲击实在太强。 “菱!” “荒,你过分了!” 一声厉喝将周遭的嘈杂压制。 在看见自己的好友受伤后,奈良森率先动了,十指相抵间,一段黑色的影子便从其脚下窜出,如此近的距离,如是狭窄的廊道,眼前的小家伙逃无可逃。 且不只是森,山中历虽慢了一拍,但也在一瞬间结印。 联手欺负学弟的名头就让他们背负着好了,况且这也是来自学长的‘鞭策’! “荒,小心!” 宇智波泉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躁动,平静的眼眶泛起波澜,一对双勾玉悄然显现于瞳眸之上。 ‘居然真的想要三打一!’ ‘太过分了!’ 只是,还不等她拨开身前的同学加入战圈,那立于‘风暴中心’的小家伙便再度动了,更准确的说,是眼瞳动了。 看也没看那即将触及自身的影子,荒便直直地盯向了山中历,鲜红的瞳仁上一对单勾玉逸散着无形的威慑。 他可不想让旁人侵入自己的识海,并进而变成提线木偶。 ‘魔幻·枷杭之术。’ 汹涌的瞳力刹那迸发。 ‘糟糕!’ 在看到那猩红瞳孔的一瞬,山中历便想要闭上眼睛。 没有人会想要直视写轮眼,哪怕他的精神力远超同辈也不敢! 但仍旧是晚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是森先动的手,那一声怒吼也是其惯用的小伎俩,以求吸引对手的注意,可眼前的小家伙却愣是选择优先攻击自己。 不过,也无碍。 己方是三个人,击溃写轮眼的方法也早就在与同期比试中有所掌握。 只是思绪虽如此,可当那一块块楔子钉在精神体上时,山中历还是忍不住爆发出了比菱更加凄厉的嘶吼。 要知晓,宇智波的幻术,是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 这时,奈良森的影子模仿术也已抵达荒的脚下,可就是那分毫的距离,他却骤然停止了对忍术的操控! 不是因为也中了幻术。 而是因为一块锋锐的冰棱悄然凝现在他的眼瞳处,只需轻轻推波,其右瞳便无了! 顺着冰棱向后看去,那被他们轻视的小家伙右臂抬起,探出的手指正直直地指向自己。 显然,这道冰遁忍术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分心以一敌二?’ ‘怎么可能?’ ‘施展忍术不用结印的吗?’ 无数的疑问轰鸣在奈良森的识海中,其背脊更是不知觉的沁出冷汗,与衣衫贴合在一块,那逸散森冷寒气的冰棱,还未触及,便快要将之眼瞳弄瞎。 ‘双血继限界!’ ‘这就是双血继限界吗?’ 森的心脏在颤抖,瞳孔在紧缩,记忆更是在此刻回溯到三年前,那时的族老曾告诫过他们年轻一辈:“宇智波又出现了一位天才,掌握第二种血继限界,名叫荒,无事不要招惹。” 但年少轻狂的他只觉以‘猪鹿蝶’的羁绊,能够击溃一切敌人,并未在意。 不曾想,在毕业这天却真切品尝到了被碾压的无力。 且不只是‘猪鹿蝶’家的三小只,周遭围观的高年级生无不噤若寒蝉,从秋道菱的出手,到山中历的惨叫以及奈良森的放弃抵抗,这一切不过电光石的一瞬。 可就是这一瞬便足以让荒的名字留在他们心中,与那个同期一年便申请毕业的鼬一样! 甚至比那个人留下的震撼,还要直接! 不远处,猿飞林的狞笑定格在了面颊上,眼瞳中的戏谑也逐渐被汹涌而上的恐惧取缔。 ‘若是自己,能撑多久?’ 他不知。 ###第四章 提前毕业### “怎么了?” 慌乱的质询骤然降临,三名身着绿色马甲的忍者随之显现在廊道中央,在稍稍分辨当下情形后,其中一人果断拉开了奈良森与冰锥的距离,另一人则是一记手刀落在了山中历的脖颈处,中断了他被幻术继续侵袭的痛苦,至于秋道菱倒是没有人去关注,脱臼这样的小伤,对于忍者来说压根就不是事儿。 “宇智波荒,这里是忍者学校,未经允许不得私斗,你不知道?” 看着眼前这狼狈一幕,为首男子瞬间咆哮出声,并直接将矛头对准不知在思量着什么的三年级小家伙,整个廊道里都充斥着他的怒火。 船野大黑,中忍级别,在木叶学院担当老师多年,是许多年轻忍者的启蒙老师,曾教导过宇智波鼬。 当然也无怪其会如此,因为现场如同没事人一般站立着的,也就只剩下宇智波荒了。 对此,荒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回答,不过摄人心魂的写轮眼却渐渐隐匿了下去,此时的他安静就如同一个乖宝宝。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其真就乖巧懂事,而是因为他并不善于跟泉姐、八代叔、粳婆婆等家族以外的陌生人打交道。 况且,违反校规私自干架,也是事实。 “船野老师,是秋道菱他们先招惹荒的。” 僵持时刻宇智波泉拨开了挡在身前的同学,朝着怒气满满的中年大叔解释道。 闻言,堪堪苏醒、面色如纸的山中历恨不得立刻再晕厥过去。 三名实力不错的高年级生,竟然一个照面便被比自己小三岁的学弟轻易放倒,这是多么大的耻辱? 尽管也有他们太过轻敌的因素在内,各自秘技亦并未在第一时间施展,平日的配合也未有展开。可山中历却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即便他们将各自的秘技都使用了出来,也不一定能赢。 船野大黑随即扫了眼狼狈不堪的秋道菱,以及另两个低垂面颊、未有辩解的参与者,明了事情原委后的震惊在此刻汹涌。 他是听教导三年级老师提过荒的名字,甚至对方还有‘鼬第二’的名头在学院流传。 可自己是教导过宇智波鼬的,明晓对方有着怎样的天资,听见这样的讯息也仅是微微一笑,只当是调剂生活的笑料。 但眼下情境,却无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在他们做出反应之前,便压制了‘猪鹿蝶’家的三小只,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荒,作为低年级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神色变换后,船野大黑选择将话题是跳过,这件事毕竟牵扯到太多家族,已经不是他一人能够处理的了。 “富岳族长,让我来参加毕业考核。” 有了宇智波泉的解围,荒的心情也安宁了些许,并将手中的考核表与族长书信递上前。 此事并没有经过火影之手。 因为,宇智波一族有自治权。 ‘又是提前毕业?’ 注视着眼前的小家伙,船野大黑的眼角不由微微抽搐。 “进来吧。” 粗略看了一下来自宇智波的书信后,他率先朝考核教室走去。 忍者学院的毕业考核内容是三身术,但E级忍术对于荒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 当数十道真假难辨的分身横列在考核教室中的时候,船野大黑被彻底征服了。 如此高效的查克拉利用率以及查克拉底蕴,简直能让一些中忍汗颜。 ‘宇智波鼬第二。’ ‘荒真的无愧这名头!’ “考核通过。” “但是你真的不打算继续学习了吗?忍者学院教导不仅仅只是忍术,还有许多其他例如追踪术、医疗术的知识。” 在宣布考核结果的同时,船野大黑还是没能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开口挽留。 即便是有宇智波一族族长的手信,但如果学生本人仍旧愿意留下学习的话,他还可以请三代目大人说情。 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荒这样的天才无需过早的外出执行任务,不断强大自身,等经验、阅历都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再毕业才是最好的路径。 “谢谢老师关心,不过族内对我已经有了其他安排。” 宇智波荒婉言拒绝。 其自然能够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与真诚的关切。 忍界表面和平下的暗流没有谁会比一个转生者更加清楚,每年不清不楚陨落的天才亦不知凡几,哪怕是像叶仓那样的存在也会被利益所出卖,因此猥琐的苟且发育才是王道。 但,时不我待。 灭族之夜,是一个怎么也绕不过的悲剧。 他唯有加快成长的速度,才能够守护下身边的人。。 “我明白了,既然是族内的要求,那么恭喜你·宇智波荒同学,恭喜你顺利毕业,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可以独当一面的木叶忍者,希望你继承并努力发扬火之意志!” 船野大黑站起了身子,手中捧着一个崭新的木叶护额并顺势递到了小家伙跟前。 稍微迟疑了一瞬后,荒接过了护额,并微微欠身。 “谢谢老师。” ‘但是火之意志,就算了。’ ‘我与那个人,不一样。’ “忍者护额!荒真的通过考核毕业了!!” 当这个帅气、安静的三年级生重新出现在廊道中时,整个空间再度沸腾了起来。 虽然在‘猪鹿蝶’三小只被横推时,这些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就已经猜到了结局。可是,真当对方攥着护额从教室里出来的时候,心中的惊叹、佩服、不甘等各种情绪还是如潮水般汹涌而上。 “荒!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输给你,而且,我一定会比你更早晋升成为中忍。” 简单处理过伤势的秋道菱在楼梯口低吼宣战。 方才的自己并没有用尽全力,也未曾使用家族的倍化之术,在力量一途落败,他是真的很不甘。 若是真正的生死对决,自己绝对不会输! 不过倍感屈辱的菱,却未看见身边两个同伴那畏惧的神情....... “嗯。” 对此宇智波荒仅是在错身而过时轻哼了一声。 因为他的目标从来都只有一个,手刃那个背叛家族的白眼狼·宇智波鼬! ###第五章 百鬼图、阴阳录### 走出学院的荒并没有直接回族地,而是轻倚在校门口的樱花树下安静等待着,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与泉姐一起放学回家了。 “任务面板。” 眼帘微垂的少年喃喃呼唤,其实若不是方才突然出现即时任务,他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过分暴露自己的力量。 语落,一块浅蓝色的透明面板凭空而现,其上呈折叠着四个板块:日常、即时、阶段、召唤。 【日常】 永无止境的挥刃(无法累计,每日清零) 任务描述:每一次的挥刀,都是为了在实战时少流血。 达成条件:挥刀一万次。(1000/10000次) 任务奖励:低级体质药丸*1 任务状态:未完成 达成千日奖励:中级体质药丸*1(784/1000天) --------- 永无止境的奔跑(无法累计,每日清零) 任务描述: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死亡,却又无能为力! 达成条件:十公里十公斤负重奔跑(10/10公里) 任务奖励:低级速度药丸*1 任务状态:已达成 达成千日奖励:中级速度药丸*1(995/1000天) --------- 永无止境的忍法(无法累计,每日清零) 任务描述:不断压榨自身的潜力,才不会在战斗中出现查克拉空缺的局面。 达成条件:施展C级以上忍术二十次(2/20次) 任务奖励:低级查克拉药丸*1 任务状态:未完成 达成千日奖励:中级查克拉药丸*1(642/1000天) --------- 永无止境的冥想(无法累计,每日清零) 任务描述:心境,对敌之根本。 达成条件:心无旁骛冥想五小时(0/5小时) 任务奖励:技能点碎片*1 任务状态:未完成 达成万日奖励:技能点*3(1426/10000天) Ps:100个技能点碎片,可合成一点通用技能点。 --------- 永无止境的操手里剑。(无法累计,每日清零) 任务描述:....... 【即时】 制霸一期·横推‘猪鹿蝶’ 任务描述:六年级生中的秋道菱、山中历、奈良森是这一期忍校学生中的精英,借由他们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达成条件:正面击败三人。 任务奖励:低级契约符咒*1,技能点*1 任务状态:已达成 Ps:低级契约符咒,能够随机召唤志怪级别及以下任意一位妖怪,并与之缔结永不背弃契约。 【阶段】 崭露头角·晋升下忍 任务描述:不断晋升,获得更多资源与历练的机会,才是成长的最快途径。 达成条件:通过五大忍村中任意势力的下忍考核。 任务奖励:低级契约符咒*1,技能点*1 任务状态:已达成 【召唤】 无畏之甲·兵俑 妖怪描述:本是墓中陪葬兵俑,最终选择离开已逝的主人,寻找其他应该保护之人。 级别:山野志怪 通灵材料:染血之甲*1、染血之刃*1、低级召唤符咒*1 【吾,会永远守护你,直至死亡】 ----------- 佛前少女·数珠 妖怪描述:数珠化成的物灵,居住在寺庙的妖怪少女,长久聆听僧人诵经有了一定的佛性,天真可爱。 级别:山野志怪 通灵材料:由高僧开光过的念珠*1,低级召唤符咒*1 【佛祖是喜欢甜的东西,还是酸的东西呢】 ----------- 窥心之妖·百目鬼 妖怪描述:来自逢魔之原的神秘少女,与某位实力强大的妖怪有过不可说的交易,对美丽的眼睛有着异于常人的执念,会不择手段据为己有,并能够阅读那些被夺走眼睛人的记忆。 级别:一域领主 通灵材料:一对拥有特殊瞳术的眼睛,中级召唤符咒*1 【呐,你的眼睛里,藏着什么秘密,桀桀】 从日常任务中获得基础奖励是他于微末中崛起,超脱同辈甚至越级挑战的资本。 至于符咒、妖怪以及技能点,则是他最大的底牌,只是这张牌现在还太弱,连翻开的资格都没有。 目前,荒所获得的符咒分为两类:【召唤符咒】与【契约符咒】,同时依照其中蕴藏的阴阳术力分为高、中、低三个档次。 两者都是随机召唤,区别在于【召唤符咒】是依照符咒所蕴藏的力量随机召唤出一位不超过符咒等级的妖怪,并借用一次对方的力量。若想要缔结契约,则需要得到对方的认可。嗯,当然也不排除借用过力量后,就被召唤出的妖怪当作报酬直接吃掉的可能。 其次,通过触发的召唤任务,配合相匹配通灵素材,能够召唤出指定的妖怪。 【契约符咒】则是直接缔契,召唤出的妖怪会受到契约的约束永不背叛,除非召唤者死亡。 但同样也有一个桎梏,想要得到妖怪全心全意的助力,自然也需要得到他们的认可。 加上此次晋升下忍与即时任务所得,荒手里一共有十二张符咒:五张契约、七张召唤,都是下等。 而所能够召唤出的妖怪,尽皆来源于其识海中的一张图·百鬼夜行图。 他们是平安京中的大妖怪,拥有不同的力量,有着各异的性格,藏着不同的故事,想要真正借力、统御并没有那么简单。 心念所动,百鬼绘卷缓缓铺开,一道道或狰狞、或怪异、或安宁、或绝美的未知轮廓浮现其上,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有一点是相近的,他们都朝着队伍的最前列眺望着,仿佛,那儿站着他们的首领。 依照个体实力,妖怪大致分为六个级别:寻常小妖、山野志怪、恐怖梦魇、一域领主、神话传说以及百鬼之主。 荒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百鬼夜行图的中前段,在众多朦胧的轮廓间有一位素衣少女亭亭玉立。 这是他第一位,也是目前唯一一位式神·雪女。 只是到现在,他连对方的真名都还不知晓,仅能够通过【鬼缠】强行借力。 说到鬼缠,那就不得不提其识海中的另一个物件·阴阳录。 如果说百鬼夜行图是收录所有妖怪的绘卷,那么后者就是记载世间一切阴阳术法与妖怪能力的典籍! 而且想要从中学习到强大的技能,其难度一点也不比缔契传说级别的大妖怪来得低。 五年来,其也仅从中获得了两项能力:【鬼缠】与【明镜止水】 前者能够借用与之缔契的妖怪力量,所谓的冰遁血继限界就是这么来的。 后者为势,将自身的气息释放到极致,使得比自己弱小的敌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并下意识地想要忽视这危险源的存在。 不过,加上刚刚获得的技能点,他终于能够学习垂涎已久的第三个技能。 轻车熟路的打开阴阳录后,荒径直选择了背景为诺大‘畏’字的年轻妖怪。 奴良陆生,奴良组三代目。 统御关东百鬼的魑魅魍魉之主,【鬼缠】、【明镜止水】都是属于他的能力。 ‘这一次,我选择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大妖怪滑头鬼独有能力,身形如镜里花、水中月,与人擦肩、徒留虚影,真实位置难以捉摸。当虚影被击碎时,化作妖之畏袭,短时间增强自身的力量与速度。 高额的五个技能点,将荒积攒的所有技能点尽数榨干。 不过物超所值,滑头鬼的能力对于一名以暗杀为主的忍者来说绝对是最贴合的。 接下来就可以放手去学习其他妖怪与阴阳师的能力了,心境如荒在看向那矗立于阴阳录上的人物时,眼中也不由多了一分炽热。 晴明、神乐、杀生丸、黑崎一护....... 喃喃的自语从其口中吐露。 ###第六章 一个字的都不行!### “呐,在想些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令宇智波荒从思索中脱离。 抬眼,是泉姐温柔可爱的面颊,此刻的她正摆弄着佩戴好的木叶护额,眼睛里尽是喜悦。 “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泉得意地点了点护额,言辞欢快。 “嗯,回家吧。” 直起身子的荒顺势回应着,对于女孩愉悦的心情他并不能很好的感受。 “不行!” 被敷衍的宇智波泉黛眉微蹙,纤细的手臂瞬间交汇成了叉状。 “作为顺利毕业的日子,今天有必要庆祝一下,训练就先停一会儿。” “否则,哼哼......” 女孩摇了摇秀拳,瑶鼻微蹙,装作一副很凶狠的样子。 天天就知道修炼,也没有其他的爱好与同期好友,宇智波泉是真的很担心眼前这个小家伙以后会不会坏掉。 “可是.......” 荒想要辩解些什么。 毕竟,相对于这种无意义的庆祝,他更愿意在训练场上多挥一次刃,况且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找八代叔商量。 “姐姐的话也不听了吗?” 宇智波泉径直将对方想要说出的理由截断,芊芊玉指更是越过空间轻点在荒的额间。 “今天中午,你的时间是属于我的!” “不允许反驳!” “懂?” 这就是最后通牒。 不然的话,她可要动用写轮眼去改变意志了! “知道了。” 看着及近视线的少女,宇智波荒稍稍权衡了一下还是选择妥协。 因为接下来他想要申请进入暗部,去监视鼬与木叶高层的举动,为灭族之夜做准备。如果这件事真的能够得到族内长老允诺,那么以后属于自己的时间将不会太多。 “哼,这还差不多,中午想吃什么,走,姐姐请你。” 泉自然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当是自己的威慑起了作用,笑颜重新铺满了面颊。 “我都可以。” 荒言语平淡,依旧是那副对万事万物都无感的样子。 “这样的回答是不对的!” 听见回答的宇智波泉很生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哪有对女孩子这么敷衍的呀? 以后还怎么给自己找弟妹? 说话间,她便轻车熟路地探出双手,摆弄起了少年的面颊。 “和女孩子说话要带点微笑,语气也要柔和,敷衍了事是很不礼貌的。” “嗯、啊、哦,这样的词语尽量少用。” “懂了吗?” 看着荒脸上被自己挤出的笑容,宇智波泉满意地拍了拍手。 明明是眉清目秀、实力又强的小正太,却每天表现得拒人千里之外,这样多不好,很伤女孩心的。 “嗯。” 被说教的小家伙,下意识地回应。 “嗯?” 听见回答的宇智波泉眼瞳中闪烁出不善的芒光。 自己刚才说什么了来着? “好。” 荒旋即改口。 “好也不行,一个字的都不行!!” 双勾玉渐渐浮现于宇智波泉的眼瞳,看起来还是直接篡改意志来的方便。 ....... 木叶的主城区很热闹,各国各地的商人接踵而至,叫卖声能从街头传到巷尾,他们都想要在这最强大的忍村里赚一桶金。 好在泉很克制。 即便她对摊位上的那些发卡、粉黛、衣裳很感兴趣,可依旧在意着荒的心情。 说好的只是吃饭,那就只可以是....... “泉姐想要什么礼物呢?” 可就在这时,女孩的耳畔冷不丁传来了询问声,再回神,荒已经站在了饰品摊旁认真看了起来。 宇智波不缺钱。 这一族不像日向那么迂腐,没有分明的本家、分家之谈,但凡是觉醒写轮眼的族人,都会得到资源上的倾斜。 而金钱,在以实力为尊的宇智波,仅是最次等的资源。 作为双血继限界者,宇智波荒能够得到的资源那就更不必说,年轻一辈中或许只有族长之子鼬能与之相提并论。 “这个怎么样?” 荒安静扫视了一圈后拿起了一个四叶草样式的发卡,简单、普通。 选择它的原因与之样式一样简单:四叶草象征着幸运。 不过,泉却对这普通的发卡视若珍宝,在接过的同时便迫不及待地将之别在了发丝上。 “好看吗?” 她对着摊位上的镜子轻轻摆弄着头发,漂亮的眼睛快要弯成了月牙状。 这是其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嗯。” “好看。” 这一次荒学乖了,在肯定的同时又补充了一句。 “不错,有进步,继续保持哦~” 转过身的宇智波泉探出手掌,下意识地想要像往常一样拍拍荒的肩头以示鼓励,可是却突然发现,曾经还没自己高的小家伙,在不到两年的光景里已经悄然超过了自己,甚至连跨三个学年与之一起从忍校毕业。 ‘荒,长大了呀。’ 莫名的欣慰在女孩的心头蔓延。 “走,姐姐请你去吃烤肉。” 看在礼物的份子上,她放弃了传教三色小丸子的计划,开始压缩自己可使用的私房钱。 只是,此刻的荒却被另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注意,没有回应泉姐的提议。 那家伙,好像就是...... “村子里说,他是九尾妖狐的化身。” 顺着荒的目光,宇智波泉也看到了那个宛若过街老鼠的小小只,驱赶声、诋毁声与之相伴同行。 也无怪人们会如此对待他,毕竟,五年前的那场‘天灾’,给木叶很多居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 自己与荒都在内。 “不是,不是!” “我不是妖狐,我才不是什么九尾妖狐!” “我是鸣人,漩涡鸣人!” 小小只死死捂着耳朵,声嘶力竭辩解着,以一人之力对抗着泾渭分明的厌恶者们。 可是,这样的辩解根本无用,那些憎恶的目光不曾融化分毫。 “走吧,泉姐。” 荒不想再看下去。 鸣人的悲剧与宇智波的现状有着异曲同工的因素,以其现在实力、地位根本无力去改变什么。 所能做的,仅仅只是不去施加。 “嗯。” 泉也没有多说什么,又看了一眼快要淹没在流言中的小小只后,便与荒一起走向了另一条街道。 宇智波在村子里的尴尬形势,约束着他们不要去多管闲事。关于这一点,能够从忍校顺利毕业的族人都应该懂。 可木叶商业区,终究还是只有那么一点儿大~ ###第七章 漩涡鸣人### 看着停驻在一乐拉面前的小小只,荒觉得自己如果再选择视而不见,就有些不应该了。 “泉姐,要不就尝尝这家拉面吧?” 他驻足提议。 对于食物荒并没有太多的讲究,而且在年岁尚小的时候,为了能够在训练中快速恢复查克拉,他都是磕兵粮丸的。 那种只讲究恢复效果的药丸,可是将味道放置在了最末端。 “好。” 宇智波泉也看穿了少年的心思,没有拒绝。 因为,眼前这个被称作是九尾的小小只与荒一样,都是孤儿。 只是还不等他们靠近,漩涡鸣人便立刻表现出了戒备的姿态,先前那憧憬向往的眼神瞬间冰冷异常。 天知道在这不短的岁月中,他受到了怎样的排挤。 明明,自己和泉姐也算是与之同辈。 “要一起吃吗?” 荒真的算是社交废物。 他径直忽略了小九尾那敌意满满的神情,切入正题。 ‘呵。’ 闻言,漩涡鸣人并没有回答,反而是异常不屑的轻笑一声,身子也向后稍稍挪动了一些。 如此幼稚的‘陷阱’他绝对、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况且,他认识那团扇一样的族纹。 那帮整天四处巡逻家伙虽然不会像常人一样嘲弄自己,但是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与旁人毫无差别。 “我们没有恶意的。” 宇智波泉不着痕迹地拉扯了一下身侧的少年,整天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能够赢得对方的信任就怪了。 可是,对于这位漂亮姐姐的邀请,漩涡鸣人却依旧表现出了抗拒,并意图转身跑开。 ‘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只有那位白发老爷爷!’ ‘其他人,都一样!’ 看着小小只的动作,泉立刻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荒的动作比她还要快:“老板,三碗豚骨叉烧面。” 相对于苍白的言语,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况且他与泉没有义务,也不能太过刻意的去接触九尾人柱力。 除却各族腹地,整个木叶隐村都被暗部与根部所监视着。 放任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去接触小九尾,那简直是在触碰木叶高层的逆鳞。 “好嘞。” 位于拉面摊内的手打大叔旋即应了一声。 他也十分在意视线里的金发小小只,只是每每呼唤对方来吃一碗拉面的时候,那小家伙总是会一溜烟的跑开。 现在难得有好心人。 手打又看了眼两位宇智波的小家伙后,便转身开始忙活起来。 这一族的人很少来他的面摊。 “先过去吧,泉姐。” 说完,荒便率先走向了面摊。 及近,汤头的香气便不由分说地铺面而来,也难怪小九尾总是会在这里驻足了。 这样的味道,对于小孩子来说是致命的。 而看着荒的行径,泉的眼中也多了一点复杂的颜色。 她似乎有些小看了这位同族的弟弟,虽然对人对事的态度十分欠缺,可好像总是能够看到问题的症结。 ‘荒越来越像鼬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望着荒的背影,泉仿若看见鼬的身影,但二者在短暂重合后又立刻分开。 一样,却又不一样。 ‘嘛,我可是姐姐,管不了鼬,还管不了你吗?’ 女孩握了握小拳头,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 即便两位陌生的哥哥姐姐接二连三的释放善意,可漩涡鸣人依旧没有跟上去。 一乐拉面,他很想吃! 虽然仅仅只尝过一次,可那种诱人味道却怎么也无法从记忆中抹去。 想吃。 好想吃! 漩涡鸣人呆呆地看向拉面摊,哪怕小肚子已经咕噜咕噜打起了小鼓,但最终还是没有挪动脚步。 他习惯了被驱逐、被排斥、被欺骗,还不能够适应旁人的善意。 尤其是这种分辨不清的善意。 可就在鸣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那陌生哥哥的动作。 第一碗拉面被他推到了与之相隔两三个位置的最左边....... ‘这是在给自己留下安全的空间嘛?’ 小九尾迟疑了。 温和的骨汤顺着食道慢慢流入胃中,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里无比绝配。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荒便想要将屯在家里的兵粮丸全部给贱卖了! 两者间的味道简直天上地下。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 兵粮丸所具备的作用可不是一般食物能够比拟的,除却饱腹,还有能够恢复一定的查克拉。 像一乐拉面这样的美味,尝过一次就好了,时常惦记会影响训练的。 而也就在荒与泉开吃不久后,桌案最左边的椅子突然动了,制式的座椅似乎对来者还有一点小难度,他费了一点力气才爬了上来,随后便是迫不及待地嗦面声,以及因为速度太快被呛住的咳嗽音。 画面就此定格。 三个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安静地吃着自己碗的拉面,没有一点交流。 安静而平和。 期间也有其他的食客前来,可在看见仅剩的位置,与狼吞虎咽的小九尾后,在暗骂一声晦气便转身离开。 不过这一次,漩涡鸣人并没有像炸毛的猫咪一样奋力反驳,仅是在停顿了一下后,便继续扒拉起碗中的拉面。 只是老板,这汤头怎么有点咸了....... “给。” 放下筷子后,荒便从口袋中抽出了一张面值为万元的纸币。 平日里八代叔给予金钱,他只会用来购买兵粮丸,所以积攒下的余额还很多。 “小哥,还有碎钱吗?” 接过纸币的手打大叔面色一愣。 他知道宇智波很有钱,但就是吃个拉面而已,不用随手就是万元纸币起步吧?这是要将他零钱掏空的节奏啊! “不用找了。” “以后我们再来的时候,从里面扣就行。” 站起身的荒特意加重了我们一词,以手打大叔的情商一定能够听懂。 对小九尾,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只有这么多了。 再过分的接触,那隐匿于街角的暗部恐怕真就要按捺不住了。 “我知道了。” 手打轻轻点了点头,宇智波有自己的商业街,因此很少来这儿吃面,余下的面钱自然是留给鸣人的。 “谢谢惠顾。” 没有与小九尾打招呼,荒与泉撩开面摊的帘布遍朝着族地的方向走去。 但就在这时....... “喂,名字,你的名字。” 狼吞虎咽的小鸣人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子,嘴角还残留着汤渍,眼眶还是红红的。 闻声,宇智波荒停驻了身形,神情一如既往的无感:“在询问别人名字的时候,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小九尾愣住了,少顷才回过神,并抬起袖口狠狠擦了擦眼睛,大声回应道: “我叫鸣人。” “漩涡鸣人!” ###第八章 我是宇智波的荒### (后添于开头:作者要被喷疯了,如果后续还有此类讨论请在这里回复,蟹蟹。) (为什么要杀鼬:很简单,他是灭族之夜的执行者,他的存在导致懦弱的富岳跟个达摩一样,一动不动,一点没有履行到身为族长的职责) (杀了鼬就能摆脱灭族了吗:未知。但是,木叶要清算宇智波,那就要考虑到止水、富岳两个万花筒,灭族夜富岳的不动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下手的是他最骄傲的儿子,同时,万花筒能够控制九尾,木叶要开战就要面对一批写轮眼,两对万花筒,一头九尾。三代和团藏敢承受这样的代价吗?继续用尸鬼封尽吗?) (带土的帮忙:你觉得三代和团藏要知道,还有个带土的存在,他们会先考虑灭宇智波,还是先杀带土呢?) (不用智谋:这个作者不会写,也没有标签智商在线,与F4斗智斗勇这种事情交给其他人吧,而且我也不认为穿越者能够信手与他们掰手腕) (过于偏激,无脑横推:主角是转生者,知道宇智波的结局,富岳忍让退步了,然后呢?还是被驱逐到了边缘地带;止水那么爱好和平,还是不被团藏信任) (与鼬切磋时的战力值:第一,时间线上十一岁的鼬已经进入暗部了,而且他4岁就已经上过战场,杀过人,贯彻的是忍界的理念;第二,主角是转生者,比鼬小三岁,贯彻的是现代的理念,没有上过战场的实战经验) (主角舔宇智波:这最好笑了,拜托我要是想舔宇智波,为什么不直接走亲和富岳、鼬的路线?站在宇智波这边是立场的问题好吗?这个家族有对主角好的人,看清主角前世今生的设定好吧) (先这么多吧,抱歉打扰新入书友的阅读体验了,本书不是鼬吹,不洗白鼬,既定鼬是死,喜欢鼬的可能要失望了) (对了,非无脑爽文) (抱歉,蟹蟹) (写于8-15,17.13) 【触发召唤任务,风雅之士·妖狐】 妖怪描述: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手持折扇,风度翩翩,知晓很多轶闻,颇为健谈。不过,面具下的面容却鲜有人见过,又或许,见过的人与妖都已经.......不复存在。 级别:恐怖梦魇 通灵材料:漩涡鸣人的血液,中级召唤符咒*1 ‘擅长奴风的妖怪,倒是与火遁忍术挺契合。’ 看着新出现的召唤任务,荒的心绪微动。 除却写轮眼这独有的血继限界外,火遁也算是宇智波标志性的能力了。 荒虽然不及其他族人使用得那么信手拈来,但施展C级火遁·豪火球与凤仙火之术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风,可助火势。 两者相配合,定能将忍术的威力提升一个度。 “好啦,放你回去吧。” 瞅了瞅身后心不在焉的少年,泉悄然止住了步伐。 她本想着带着这位族弟散散心,看看木叶主城区的繁闹,使之从近乎疯魔的训练中解脱一会儿。 但是在遇见那名叫鸣人的小小只后,荒的心绪明显更加涣散了,人虽跟着自己,目光却未在周边的摊位停驻分毫。 “嗯?” “抱歉,泉姐。” 被唤醒的宇智波荒看着身前满脸无奈的少女,心中也有了一丝歉意,两世为人的他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对方的担忧。 可灭族之夜就如同五指山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日日夜夜,他都在思索如何能够快速提升实力,好拥有守护身边人的力量。 乃至,从木叶脱离! “蒽蒽。” 女孩摇了摇面颊,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本来就是自己半威胁的强拉着对方来这儿。 而且,她还得到了礼物,应该开心才对。 “我知道现在族内与村子的关系不太好,也知道八代叔在你的身上倾注了很多的期望,但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时,也可以找姐姐说说~” 宇智波泉故作轻松的说着。 虽然她也没有指望眼前这像极了鼬君的小家伙,真的能够向自己袒露心中的问题。 “眼睛。” “我想知道泉姐的写轮眼,是如何进化的。” 然而,这一次荒却没有再遮掩,注视着女孩的眼睛压低着声音询问道。 灭族夜中的两个始作俑者:带土、鼬,都是开启万花筒的强大存在,神威、天照、月读,这些顶级瞳术对于普通的写轮眼更是毫无疑问的碾压。 在富岳放弃抵抗不作为的情况下,族内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们单方面的杀戮。 这些年,荒不是没有想要提升自己的写轮眼,倘若自己也能够开启万花筒,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一对一,加上妖怪的助力,他有自信不会输给谁! 可是,荒在瞳术与火遁方面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开眼五年,能够感受到的仅仅只是瞳力的增加。 “我的眼睛.......” 宇智波泉喃喃复述着少年的问题,明艳的面颊也有了些许黯淡。 这个问题,已经触及到女孩儿那不可说的私人秘密。 荒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并立马想要跳过这个话题,只是,泉姐平淡的声音已经落入了自己的耳畔。 “.......是在父亲的祭日那天出现变化的。” 看着悄然落寞的泉姐,宇智波荒的心脏也微微收缩着。 听说,想要写轮眼进化,需要在懂得爱的基础上,失去所爱。 现在他是真的明白了,却无法感同身受。 “泉姐,再逛一会儿吧。” “我想吃三色小丸子了。” 这一天荒放弃了每日的修行计划,陪着泉姐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木叶隐村,直至天色昏黄才朝着族地的方向走去。 ....... “谁!” 厉喝间,一对猩红的瞳眸再昏暗的房间内狰狞,其上横列的三道黑色勾玉更是逸散着无形压迫。 写轮眼。 宇智波一族的招牌能力! “是我,八代叔。” 荒缓缓从门外显现,凝聚的气势也在这一言中溃散。 ‘秘技·明镜止水’,能够在一定程度下,隐匿自己的身形,并给予所直面的敌人最真切的压迫感。 不过,在面对实力明显强于己身,或是拥有类似写轮眼、白眼这样感知类的血继限界时,效果会下降。 看见来者,宇智波八代的眼瞳不由微缩。 虽然他已经通过那浅薄的查克拉气息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但是,当对方真正呈现在视野中时,其心中的震撼还是不止的轰鸣。 眼前的小家伙,在身法一途又变强了! 若非是在及近的距离下,连他都难以感知到。 要知晓,宇智波八代可是参加过三战的老人,即便不复颠峰时刻,但警惕性却没有分毫落下,尤其是在族内妄图发动政变的当下! “你和泉接触过九尾了?” 短暂的审视后,他缓缓开口。 这也是八代命人通知荒过来的主要原因。 下午有暗部送了一封信到木叶警务部,来自火影三代目。 信中陈述了荒与泉接触过九尾人柱力的事情,同时也委婉的表示希望富岳族长能够约束好自己的族人,不希望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也就是这一封信令本就对村子心怀不满的宇智波,被再度点燃怒火。 哪怕重新划了族地被逐至村子边缘,哪怕族人整日处于暗部的监督之下,哪怕他们恪尽职守地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维系着村子内部的安全。 但高高在上的那帮老家伙,直至现在还不肯信任他们 而追溯历史,这个村子是姓千手和宇智波! “是,偶然遇到,听说他也是孤儿。” 荒的回答很简单,也没有任何辩解。 “以后不要再接触他了。” 宇智波八代说道。 “这是三代目的要求。” 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又进一步补充。 尽管在看到手信时,族内的高层都很愤怒,叫嚣着与其永远被监视、被排挤、被怀疑,不如就此推翻这一切。 让宇智波的意志重现木叶! 可这毕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行动,最重要的一点是,族长宇智波富岳仍旧不能够下定决心。 他还在迟疑。 甚至想要将希望寄托在进入暗部的鼬身上! “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是八代第一次询问荒有关村子的决策。 或许,是认为后者已经从忍校毕业,有了一定的辨识能力。 “我是宇智波的荒。” 然而荒却答非所问。 ###第九章 邀战### 荒的声音并不响亮,也没有愤青似的笃定,就是这么安静、自然的将话说出口。 可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却令宇智波八代久久无言。 ‘宇智波的荒。’ 他仅仅是想借九尾一事,试探试探眼前少年对村子的态度,可不曾想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 一个连鼬都不曾给出的答案! “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就来警务部报道。” 少顷,八代才落下这么一句话。 他的心中有波澜涌动,但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现。 而木叶警务部,是由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建立的治安机构,成员全部都来自宇智波一族,想要进入不仅需要强大的个体实力,更为重要的是对氏族的忠诚。 让一个堪堪毕业的8岁小家伙进入,属实有些早了,且没有先例难以服众。 但这也能够从侧面看出,八代是真的看重荒,并将之当作宇智波后续高层来培养。 只是在来之前,荒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八代叔,我想要进入暗部。” 这是宇智波荒第一次正面拒绝身前族老的安排,以往的他都是安静顺从。 “暗部?” 听到这个答案,宇智波八代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点,眼瞳中也异芒闪烁。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刚给自己带来欣慰的小家伙,现在又会在这里给自己带来惊吓。 暗部,同样建立于二代目时期,是直属火影的特殊部门,负责侦察、暗杀等诸多秘密行动。能够进入者要么拥有特殊的才能,要么个体实力足够强大。 “是鼬跟你说些什么了?” 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后,宇智波八代冷冷说道。 族内目前加入暗部的仅有止水与鼬两人,而前者刚从与雾影忍者的对抗中凯旋,根本没有接触荒的机会。 至于后者。 想起那个家伙,八代心中就有一股无形的怒火在燃烧。 刚刚进入暗部不过数月,就开始变得我行我素起来,连族内的集会都开始缺席。 若不是富岳族长一直在维护,他真想将之召回。 现在,荒也开始对暗部感兴趣,最大的可能就是鼬暗中传输了什么。 “没有。” “八代叔曾说过,鼬已经不适合呆在暗部了。” “而我会比他合适。” 宇智波荒平静地迎着族老的注视。 他能够感知到对方的躁动,也完全能够理解对方的心情。 宇智波会沦入现在的情形,一半是因为族长不够果决,手腕不够强硬;另一半就是木叶高层愈发过分的小动作。 而暗部直属火影,是火影的私军。 直言加入,难免会被误会。 不过荒并不在意,若是能够加入其中,也就意味着他抓住了接近鼬、两位顾问、乃至志村团藏的机会。 止水与鼬都想要从族内解决矛盾,去更改族人的意志。 但他却是从村子入手,想要直接将危险源抹杀。优先学习滑头鬼的能力,就是为了这一步棋。 隐隐的杀意从少年的身上倾泻。 这种杀意令参与过三战的宇智波八代都微微心悸。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眼前少年的心思。 那一句宇智波的荒,就是对此事的最好诠释! “暗部没有那么容易进去,就算能够进入,也不要将那些高层都当作傻子,他们能够掌管木叶到现在,隐藏的手段不知凡几。” “波风水门、旗木朔茂,谁不是压制一个时期的强者?可终究还是没那四个老家伙活得久。” “况且暗部,也并非天天留在木叶。” 宇智波八代没有将话完全摊开,可仅仅是这些讯息就足以令荒警惕,是自己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进入暗部在理论上确实接近了木叶高层,但一纸调令就能够让他潜伏于其他势力,永远都回不来! 倘若真到了那一步,可真就是黔驴技穷,毫无办法了。 相比于自己的小心思,那些老狐狸必然看得更清、更远。 不过,计划虽被否定,可并没有让荒太过失落。 既然刺杀不行,那就从正面解决吧。 “八代叔,族内都说我是鼬第二。” “我不甘心,我想和他比试一场。” 少年目光炯炯地看着身前的族老,言语坚定,隐藏的意思也很明确,无论如何,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会将这件事推上进程。 这是他想了一下午的PlanB。 万花筒自己是不用想了,开启不了,也不愿开启。 那么在灭族之夜,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带土与鼬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破局点只有现在。 趁鼬与带土还没有联合,趁那个白眼狼还没能开启万花筒,借此比试将之斩杀! 这样,就不会再有后续的事情发生。 鼬的鲜血,也必定会让那个迟疑不断的富岳族长清醒! “你还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比试没有必要。” 宇智波八代拒绝的很果断。 现在的荒虽然是不错,能够碾压同一辈的年轻人,甚至听说今天还将高年级的‘猪鹿蝶’揍了一顿。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鼬四岁上过战场,七岁便从忍校毕业,十岁以第一的姿态通过中忍考试,加入暗部后更是经历过了大大小小无数次实战。 这样的履历可不是一个刚刚从忍校毕业的天才能够比拟的。 哪怕拥有双血继限界也不行! 三勾玉写轮眼更是对单勾玉有着绝对的压制,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 而且他怕荒遭遇失败后,在心里留下难以跨越的枷锁。 “拜托了,八代叔。” “我不想活在别人的名字之后。” 宇智波荒躬身请求,言辞恳切。 他清楚的知晓,倘若自行去送战书,鼬那个家伙绝对不会理会自己。 现在能够借助的力量,只有族老们的不满。 对鼬的不满,强行施压! “我试试吧。” 最终,注视着视野中的少年,宇智波八代还是心软了。 他是看着荒长大的。 一身火遁忍术与手里剑更是来源于自身,这样的师徒情感并不弱。 就像富岳会替鼬维护一样,此刻的八代只想完成徒弟的一个心愿。 只是,这一此八代却没能够看穿荒的真实所想....... 荒隐藏得太深了。 也已经对可能产生的后果,有了觉悟。 ###第十章 初见后的第一言### 夜幕低垂。 荒独自走在族地的街道上,四周灯火通明,空气里裹挟着饭香。 “又训练到现在?要注意劳逸结合啊,荒。” “还没吃饭吧荒,来婶婶家垫一口。” “你瞅瞅你,要能有人家荒一半努力多好。” “.......” 耳畔不时传来亲切的呼唤。 五年如一日的亲切。 “好的,我会注意。” “不了,泉姐说会等我的。” “晴还小,会懂事的。” “.......” 荒逐一回应着,面颊上带着浅浅的笑。 他能够健康成长至今,可以说与族内的每一户人家都分不开。毕竟,让八代长老教导忍术尚可,但照顾孩童这样的事情却是很难为了。 “唔,快一点呐荒,我快要饿死了。” 立于门前的宇智波泉遥遥招手呼唤着,系于额间的木叶护额已经取下,但简单的四叶草发卡却仍旧别在长发上。 她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好。” 应了一声后,荒随即迈开步子小跑起来,背后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的灯火,是他想要守护灯火。 鼬想要摧毁。 那必然要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 ....... 晚饭结束帮叶月阿姨收拾好碗筷,荒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家。 族内给他提供的住所就在泉姐家旁边,是一座单室的小平层,生活用具齐全,还拥有一个不大的小院,于之而言刚刚好。 锁好门窗后,荒开始收拾下午所采购的物品:用糖纸包装的三色小丸子有融化的迹象,但总体来看问题不大;红彤彤的苹果逸散着独特的清香,巴掌大的小西瓜有早熟的嫌疑。 除此之外,桌案上还放置着一个轻颠颠的礼品袋,当视线扫过时,荒竟难得有了一丝踌躇,似是在考虑是否要将之一并摆放在这里。 不过,它最终还是被留下。 “护吾之妖,现身吾前,汝名·雪女。” 收拾好物品,荒轻声吟唱,位于识海内的百鬼图也旋即舒展开来。 随着周遭空气的猛然降温,一位银发少女悄然显现在房间内。 四目相视,仍旧无言。 三年的时间,荒没有能够拉近与雪女的距离,平日里也仅仅是利用鬼缠强行借用对方的力量。 这也是他迟迟未召唤新式神的主要原因,不知道该如何与妖怪打相处。或许,等自己实力变强了之后,这个问题可以得到解决。 “桌上是人类世界的糖果。” “如果还有什么感兴趣的事物,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准备。” 僵硬稍许,依旧是荒打破了沉默,但得到的仍是缄默。 在记忆里,眼前的妖怪少女似乎仅在降临时与之说了一句‘人类’,之后再也没有过交流。 荒也习惯了这样。 随后他站起身重新挪了位置,在离雪女稍远一点的墙根处坐下。 冥想,是其每日的必修课,也是获得技能点碎片最直接、最简单的途径。 不过,在此之前:‘任务面板’。 他在心中默默自语着。 傍晚时分,在与八代叔的交流中,有新增任务出现。 【即时任务·突破桎梏】 任务描述:无论是忍者、武士亦或者阴阳师,唯有在逆境中才能够激发自身的潜能,突破桎梏自己的枷锁! 达成条件:击败宇智波鼬。 任务奖励:高级契约符咒*1,随机技能*3 任务状态:未完成 剩余时间:9天20小时 十分令人心动的奖励! 高级契约符咒,这意味着有可能缔契比雪女还要强大的妖怪! 一个冰遁血继限界就能让整个家族震惊,若是再来一个精神系的大妖怪,是否就能够拥有对抗万花筒的可能? 而随机技能,无疑更是现阶段提升自身实力的最强助力。 要知晓,荒花了五年的时间也才从阴阳录中学习了三个技能!且那里面收录的能力,都来自强大的阴阳师或是绝世妖怪,可没有什么废柴技能! 想到这里,他的心境开始有些不稳,舌头也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不过,荒同样知晓,如此高的收益意味着高难度与高风险,这样的任务奖励似乎就是在告诉他,自己胜率十不存一。 少顷,将这份躁动按捺下后,他的视线才从任务奖励向下移动。 【阶段任务·剑术精通】 任务描述:习百家之剑术,成就最强之刃。 达成条件:掌握两种流派的剑术。 任务奖励:随机剑术*1 任务状态:宇智波流剑术(已掌握) 火遁忍术与写轮眼,这两个本该是宇智波的招牌能力,荒掌握的并不是很好。 前者,是因为其对火属性查克拉的相适性一般,后者则是因为他根本无法深刻的去体味痛失所爱的悲意,导致写轮眼迟迟停留在一勾玉。 但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荒在剑术却有着不错的天赋。 被族内弃于修习末端的宇智波流剑术,他却如获至宝,每日训练,不曾中断。 ‘剑跃炎’、‘狂风剑’、‘日晕舞’这几个威力不俗的剑术更是早早掌握。 当下,族内能够在剑术上指导他的,恐怕只剩下止水一人。 所以在宇智波八代提出,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作为毕业礼物时,荒思量片刻便选择了木叶流剑术。 诡异的三日月之舞配上滑头鬼的身法,必然能够提升暗杀成功的可能性。 虽然,八代大人已经否决了他先前的暗杀设想,但荒并没有就此将之全部舍弃。 作为既定目标之一的志村团藏,最喜欢、也最擅长暗杀、嫁祸这种事情。 所以,自己无论是选择暗杀还是防备根部,都要比对方更强才行! 对于荒选择的礼物,宇智波八代是觉得有些鸡肋的。 毕竟,对于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来说,花里胡哨的木叶流剑法尽是破绽。 因为,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忍术,能够欺骗过他们的这双眼睛! 可他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其知晓自己的徒弟喜欢剑术一道。 从而也阴差阳错地触发了这个阶段任务。 “这个,是什么?” 就在荒审视新的任务时,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 如是突兀的声音令之陡然戒备。 他早就习惯了安静。 不过,荒又立刻想到了什么,心脏的跳动也快了一分。 循声望去,来自雪域的妖怪少女手中正捧着一片雪花状的物品,满眼疑惑。 “这是发卡,用来束头发的。” 荒尽量压下跃动的心情,平稳回应道。 ###第十一章 木叶流老师·月光疾风### 翌日。 天还未亮,宇智波荒便睁开了眼睛。 墙壁上的时钟停在5:30,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生物钟,几年如一日。 穿衣、洗漱、吞了一粒兵粮丸代替掉早餐后,他便坐到门厅前开始绑负重,整套动作如机械般刻板,没有一点的停顿。 只是,当他的手掌落在门把上准备离开时,行动却罕见的迟缓了下来,视线也不由回转,落在了一眼可望的客厅内。 桌子已经被收拾过,独留下几个红彤彤的苹果安静呆着。 但荒的眼中却呈现的是另一幅情景: “这个,是什么?” 少女捧着雪花形状的发夹,眼中满是疑惑。 “好甜。” 她看着手中的三色小丸子微微蹙着眉,几经放下最终还是小口小口的吃完,似乎女孩子总是很难摆脱甜食的诱惑。 不过,也就止于此。 整个晚上,雪女仅说了这两句话,之后整个房间又重归缄默。 可这也足够令荒欣喜了。 或许所有的一切都会向泉姐所说的那样,慢慢好起来。 十公里负重跑对于荒来说是最轻松的一项日常,绕着宇智波族地外围跑上一圈就是了。 在天微亮的时候,他就已经将之搞定。 此时,街道上已经有早起的阿公阿婆,他们总是会在荒路过的时候夸赞两句,说,族内像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要是自己的孩子能与之一样该多好~ 而荒也会习惯性礼貌性的回应,有时也会在对方需要的时候搭把手,提提东西。 之后,是前往族地专属训练场进行剑术修行。 这是最磨人的一项日常。 相比冥想的安宁,负重跑的目标性,周而复始地挥剑最是枯燥。 不过好在荒已经完全能够承受住这样的枯燥,乃至去享受每一次挥剑的感觉,以及体味力量的提升。 “三百四十五。” “三百四十六。” “三百.......” 如机械般训练着的荒陡然停下,视线也随之落在一棵巨木之后。 有人过来了。 尽管视野中仍旧很静,没有特殊的地方,但他却很笃定。 来者拥有不俗的隐匿手段。 不过,在身法这一块,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两柄手里剑悄然滑于左手,包括肋差、武士刀在内,这些忍具都是八代叔提供的,且都是按照荒的状况量身定制。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难,这里毕竟是宇智波族地,能够瞒过守卫,大摇大摆进入的人不多。 或许只是某个族人想要跟自己开个玩笑。 但是,族内有能够将自己身形彻底隐匿的存在吗? 没有! 不对。 有! 宇智波带土! 是他来了?鼬放进来的? 荒的神经骤然绷紧,单勾玉写轮眼也随之浮现。 要知晓,他昨天刚请八代叔帮忙,想要与那家伙比试一场! 如果说对上现在的鼬,自己还能有一丝胜利,乃至斩杀对方的可能,但如果是带土来了,那么他将毫无胜算。 万花筒是象征实力的一个断层,根本难以逾越! 最重要的是,清晨的训练场,往往只有自己一人! “咳咳。” 不过,就在其疯狂思索该如何遁逃的时候,一道轻微的咳嗽声打破训练场的宁静。 同时传出的还有一句有气无力的询问:“你就是荒?” 只见,声源处的空间有波澜泛起,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光影交错时产生波澜,视野中,一道瘦削的人影也随之显现。 来者身着象征上忍的墨绿色忍甲,头戴忍者帽、棕色的长发被压在其下,额间系有向着木叶忍者的护额。 但最令人在意的,还是他的脸,明明看上去很年轻,却苍白如纸,还挂着浓浓的黑眼圈,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月光疾风。’ 荒立刻分辨出了对方的身份。 木叶的特别上忍,隶属暗部,尤为擅长木叶流剑术。 方才的隐匿技巧应该是他的专属能力·透遁,写轮眼未能够拷贝下来,不知是自己的瞳力不够,还是它也属于血继限界之一。 “是。” 荒不卑不亢的应答,绷紧的神经微微松懈,掌控于左手中的手里剑也随之隐匿,唯有写轮眼还在运转。 对方应该就是八代叔给自己找的老师了,只是不曾想来得这么快。 “我的剑术你还学不会。” “放弃吧,咳咳。” 月光疾风早就到了,也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 能够在天微亮的时候便来到训练场锻炼,足以看出对方的勤奋。 但光有勤奋是不够的,什么年龄段就该学习什么样的东西,想越级,也得自身有不俗底蕴。 至于自己的身形被看穿,他也只认为是写轮眼作用,更何况其也没有认真的隐匿。 这一次,荒没有回答。 如果对方的剑术与透遁有关,那么自己确实难以学会。 不过,记忆中卯月夕颜似乎也会木叶流剑术的三日月之舞? “影分身是前提,它与你们毕业考核的分身术天差地别。” 看着不言不语的小家伙,月光疾风再度开口。 影分身是B级忍术,最起码也是中忍级别的忍者才能够掌握。 刚毕业的小菜鸟,能够会一两个C级忍术就已经很不错了。 ‘影分身?’ ‘不是透遁?’ 荒心情一松。 就在对方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动了,食、中指并拢交叉时,轻声一字堪堪落下:“壬。” ‘砰砰。’ 伴随着烟雾的升起,两道与之一摸一样的人影站在两侧。 月光疾风说的没错,影分身的确与分身术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概念,前者B级,后者仅是入门E级。 像毕业考核时,他能随意变出数十道分身,但影分身却仅能够维系两个。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漩涡一族的血脉,能够交房租的九尾也只有一头。 “两个够吗?” 荒抬眼询问道。 月光疾风沉默。 转了一半的身子僵硬在途中。 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影分身的呢? 他有些忘了。 可就算掌握影分身,也并不能代表眼前这小家伙可以学会自己的剑术。 要知晓,木叶流的三日月之舞,月影等招式,即便是在暗部,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比他还要精通,这是讲究天赋的。 只是,当月光疾风对上那双猩红的眼瞳时,他又再度沉默。 拷贝之眼! 可以说,木叶收藏的三分之一忍术,是宇智波一族在战场上拷贝下来的! “开始吧。” 月光疾风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苦涩。 ###第十二章 彻底没救的家族!### 木叶流剑术和宇智波流剑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前者注重技巧,用影分身配合剑术分三路进攻敌人,令对手根本分不清真身在何处,籍此营造一击毙命的机会;后者的风格就相对蛮横了些许,不止是招式上的大开大合,更是将查克拉寄于战刃之上,以求威力的最大化! 月光疾风只施展了一次,荒便借助写轮眼将之复刻了下来。 可是也仅限于模仿而已。 其施展出的三日月之舞,不仅存在着诸多破绽,且本尊与两道影分身之间的配合更是如牙牙学语的幼童,没有一点章法,甚至还会干扰到彼此间进攻的路线,完全不能将此剑术诡异灵动的优势展现出来。 毕竟,拷贝忍术与剑术、体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前者拥有相匹配的属性查克拉就行,后者还需要本人的体质、天赋能够跟得上。 目前荒的状态就是,大脑已经给出了指令,但在行动上却还是慢了两、三拍,也就更别提还要与自己的影分身相配合了。 看到这里,月光疾风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缓和。 若是写轮眼真的能够将他引以为傲的剑术直接拷贝化作己用,那自己可真就一头撞死算了。 要知晓他修行木叶流·三日月之舞,光入门就花了三个月,达现在的程度更是用了三年时间去打磨。 没有人知道,他那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同期毕业的小伙伴都修习着酷炫的忍术,什么豪火球之术、什么潜影蛇手、还有通灵招财猫形状拷问屋的....... 只有他一人苦苦训练着枯燥的剑术。 而当下,这宇智波一族的少年仅是凭借血继限界,就将之前期三个月的努力跨过,这样的落差任谁都有些难以接受。 还好,想要真正掌握木叶流剑术,光靠写轮眼是远远不够的。 况且,在宇智波收藏的万千忍术前,视野中的小家伙真的能够坚持三年去打磨吗? 难。 夕阳渐落。 月光疾风早就先行离开。 作为木叶的暗部,三代目火影的私兵,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留在这里看一个小家伙练习挥剑。 是的。 仍旧是机械般的挥刃。 因为,荒体内的查克拉早就在上午练习三日月之舞的时候耗光,哪怕中午又磕了两粒兵粮丸当作午饭,也仍旧没能恢复多少查克拉。 不过阴差阳错的是,日常任务中·永无止境的忍法倒是达成了。 以往忍法与忍具的操控是他最少锻炼的两项。 “九千九百九十八。” “九千九百九十九。” “一万次!” 刀刃低垂,如机器般连轴转动一天的荒,终于迎来了休憩的时间。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就地坐下,武士刀被放置在一边,不自主颤抖着的右手缓缓探入口袋中,也该享受今日所得了。 当右手再度舒展开时,掌心里已经多了三个与兵粮丸形状差不多的药丸,不过,它的作用可不是用来填饱肚子,而是,对这具身体进行量的提升! 翠绿色的是负重跑获得的低级速度药丸,吞下后全身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一天训练所产生的疲惫感也随之被清扫些许。 虽然,低级药丸对自身速度的提升已经近乎感受不到,但这种清除一定疲惫的效果还是令之十分受用。 最为重要的是,负重跑是他除却冥想坚持最多的日常,再过几天就能够达成千日成就,获得中级速度药丸! 届时,就是质变的时候! 挥刃所给予的体质药丸是红色的,这也是骨龄八岁的他,为何敢于与秋道菱对拳的底气所在。 吞服之后,体内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仿佛是潜藏在身体最深处的力量在涌出,同时也进一步的削弱了身体疲惫。 若没有这两颗药丸的维系,在如是高强度的训练下,他的身体可能连一周的时间都坚持不了。 最后一粒是蓝色的查克拉药丸,它给人一种深邃安宁的感觉。 吞服后,整个人就像是躺入浅溪中一般,任由那股温柔的能量在体内游荡,最后潜入各个细胞中。 它带来的不仅仅是些许查克拉能量,还有微量的查克拉上限! 按理说,只要经过持之以恒的累积,总有一天荒也能够被旁人称为无尾之尾兽。 不过,虽然今天已经完成了三个日常,但其心中仍旧是有遗憾。 阶段任务·剑术精通,并没有达成。 任务进度上,显示已掌握的剑术依旧只是宇智波流。 ‘仅靠写轮眼拷贝还不行。’ 在心中微叹了口气后,荒再度握起身边的刀刃,借着刚刚恢复的一点查克拉,他还要在练一次。 “壬。” 自语间,两道影分身砰的显现。 与此同时。 宇智波一族的中心地带,族长宇智波富岳所居住的府邸内。 “鼬。” 厚重的声音在灯火通明的厅堂中响起。 注视着那从一声不吭,便欲从门厅前走过的少年,宇智波富岳的眼中也不由多了一丝怒意。 十一岁便凭借自身的实力进入暗部,这本应该是令他无比骄傲的爱子! 可现在却愈发我行我素! 族内长老们对此已经不满太久。 停驻在廊道前的宇智波鼬微微迟疑后,还是转过了身子,对着端坐在堂内的男子轻声回应。 “父亲。” 但也仅是简单的称呼,再无其他字句。 “上次的集会为何又缺席?” 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宇智波富岳沉声询问。 “这件事我已经解释过了,父亲。” 鼬平静的说道。 “暗部有任务,我不得不去。” 似是怕视野中的男子不能想起,他又补充道。 “不要再拿暗部当作借口,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宇智波的鼬!” 宇智波富岳近乎是咆哮着说出口。 连家族中的孤儿都能够认清自己的身份,称自己是宇智波的荒!为何自己的儿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令自己失望,看不清自己的所属? 只是,在听到这样的话语时,鼬却没有半点动容,反而有一抹厌恶之色隐匿于眼底。 ‘宇智波,宇智波!’ ‘他已经要受够这样的家族了!!’ ‘不。’ ‘或许,这个家族已经彻底没救了.......’ ###第十三章 进入暗部的资格### ‘这个家族,已经彻底没救了!’ 鼬的眼底尽是冷漠。 仅存的一点归属感,也被父亲那拘泥于家族的言语给击溃。 ‘宇智波!’ ‘宇智波!’ ‘张口闭口都是宇智波!’ ‘如此执着于一族,将第一豪门的名声看得比村子还重要,那是才愚蠢,才是气量低浅的体现!’ ‘生于木叶,就应该以木叶的大局为重!’ 当然,这样的话,他现在自然不可能说出口,不过内心深处那颗叛逆的种子已经发芽。只需一个契机,就会开出猩红如血的花朵! 注视着无言的爱子,感受着那抵触的态度,宇智波富岳的脸色虽未变化,但心脏却是在不断紧缩着。 这是他曾无比骄傲的长子啊! 四岁跟随自己见证过忍战,七岁从忍校破格毕业,十岁以第一之名晋升中忍。 可是现在....... 宇智波富岳注视着鼬,他们之间虽只隔了一个门框,但真实的距离却好似隔着山海。 “荒要和你比一场。” 少顷,他才重新开口,心中也有了决断。 闻言,鼬的眼帘微垂,已经用了快半年的借口随之脱口:“最近暗部的任务比较多,我没有时间。” “那就挤出时间!” 宇智波富岳低吼道。 他的忍耐也快到了极限,族内的不满越来越多,身为族长他必须要做出回应。 继续包庇我行我素的鼬,只会让族人心寒。 “赢了的,才有继续呆在暗部的资格,这是长老们的一致决定。” “避而不战,那就直接退出吧,这件事我会找三代目说。” 说完,宇智波富岳也不管鼬是何态度,便闭上了眼睛,一副要休息的样子。 反观立于庭外的鼬已经不知在何时握紧了拳头,平静的面容也变得有些狰狞。 先是派自己的挚友止水来监视他,现在又要让荒顶替其在暗部的位置。 ‘呵,这可笑的家族。’ “尼桑!” 也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落入鼬的耳畔。 那熟悉的声线瞬间将之心中暴虐按下,其脸上的狰狞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尼桑,欢迎回家。” 出声者又再度呼唤,廊道中也随之响起了‘砰砰’的小跑声。 鼬转过的视线,只见小小只的佐助正朝着自己飞奔过来。 “嗯,我回来了。” 他的脸上挂着温和与浅笑。 ....... 鼬应战了。 就在七天后,暗部的下一个轮休期,赢了的人才有资格进入或者继续留下。 当八代叔将这则消息带来的时候,荒沉默了。 随后他便简单收拾了点东西,背着定制的横刀便前往了训练场,任凭八代叔如何劝说都无用,即便此刻已经月挂树梢。 因为,这是他最有希望改变灭族轨迹的拐点。 没有之一! 而目前,能够在短时间内可以为之提供战力的途径有三:第一,达成剑术精通,无论再修习是木叶流剑术,还是作为奖励的剑术,都能够成为不错的底牌;第二,达成负重跑的千日成就,这是最容易达成的一项,他势在必得;第三,召唤新的妖怪式神,通过鬼缠强行借力! “壬。” 到达训练场后的荒旋即召唤出了两道影分身开始进行三日月之舞的训练,七天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想要掌握这道剑术,唯有拼命。 好在,日常奖励给了他连续高强度训练的底气。 至于召唤新的妖怪式神。 这一点荒早就有了考量,如今他所拥有的符咒都是低级,梦魇级的妖狐与领主级的百目鬼都无法召唤。 而小妖级别的天邪四鬼,力量又太过弱小,借力的意义不大。 剩下志怪级别的数珠与兵勇,前者倒是有驱散异常状态的能力,对抗写轮眼的幻术兴许有用,但是通灵材料却需要由高僧开过光念珠。在火之国境内倒是有个比较有名的火之寺,但现在再去求佛宝,显然来不及。 后者,则偏向于物理防守,与其自身的战斗风格并不是很贴合。且对于擅长火遁、幻术的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至于直接进行随机召唤....... 荒曾拿捏着七张契约符咒想要通灵,可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现阶段拥有雪女的助力就足够,太多稀奇古怪的能力反而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尤其是团藏。 止水的结局,就是最好的警醒。 翌日。 整个宇智波族地沸腾了。 许是族长为了逼迫鼬认真对待此事,因此将荒要挑战鼬的事情传播了出来,现在整个家族都知晓了此事,并满心期待着对决日的到来! 毕竟,那可是他们这一族最优秀的两位年轻一辈啊,无论是谁都能够将同期其他氏族的忍者压得抬不起头! 他们就是宇智波骄傲! 当然这份骄傲,还有另一人。那就是凭一己之力便将雾隐忍者威慑得不敢冒进的止水,瞬身止水。 “荒。” “你回来了吗?” 是夜,守在小院内的泉轻敲着荒的家门。 她已经等待很久了,而且,按照对方恪守的作息来看,早就过了回家的点。 可是几经敲门下仍旧没有回应。 听母亲还有隔壁的粳婆婆说,早晨就没有看到荒外出。放在往常,他必定会出门晨跑,风雨无阻。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宇智波泉在心中喃喃自问着。 她只是去和新组成的同伴执行了第一个下忍任务,回来之后便听到族人在议论这件事。 荒要挑战鼬。 前者是被她当成亲弟弟一样的存在,二者虽没有血缘,但通过五年相处建立的羁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斩断。 后者曾在九尾之乱中救过自己的性命,并一度成为她所仰慕的人。 可以说,他们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两个同辈人。 但现在却要约战决斗。 泉不像其他族人一样,将之当作一场热闹,或是年轻一辈心血来潮的轻狂来看待。 因为,荒从来没有与人争过什么,更不可能去主动惹事。 这一场比试的背后必然有着更复杂的原因。 想到这里,泉不由朝着训练场的方向眺望,如果,荒不在家,那只会在那个地方! 只是,当她迈开步伐想要朝着训练场跑去时,却又骤然停驻。 暗部! 进入暗部的名额! 泉突然想起了,作为这场比试的彩头,这被大部分族人都遗忘的彩头。 ‘自从鼬君进入暗部后,就很少看见了呢。’ 女孩的声音有些惆怅。 ‘暗部。’ 男孩声音很弱,或许只是随口复述。 潜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开始具现,荒早就有了某种的打算。 ###第十四章 剑术精通,达成### 再次见到荒的时候,月光疾风沉默了。 那一对浅浅的黑眼圈与足下被压平的草地都说明了一件事:这小子从第一天开始便一直留在这里训练,即便是休息,恐怕也仅是在原地小憩了一会儿。 这是怎样的疯魔行为? 要知晓,他在同期中已经算是刻苦,但每日也仅是训练半天,就忍不住与小伙伴相约小吃街的丸子店,以丸子代替酒,好好犒劳一下。 如果遇见风雪天气,那么给自己放一个小假也是理所当然。 可现在,在如是强烈的对比之下,月光疾风突然觉得自己曾经的刻苦也仅是自我认可。 同时,一种莫名的定论也在其心中轰鸣。 这名叫荒的少年,必然会比自己提前掌握三日月之舞!乃至,不,是一定会超越自己的成就!! 仅是一天未见,月光疾风的想法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初见之时,他还曾冷冷落下一句‘我的剑术,你还学不会’。 “疾风老师。” 注意到来者,宇智波荒停下了日常的挥剑,并出声问候。 哪怕对方看起来只比自己大七、八岁,但能够教导自己忍术、体术或者是其他知识的人,他都会尊称一声老师。 且诚如对方所见,荒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回家了,全身心都投入在木叶流剑术的训练中。 挥剑累了就练习忍术,查克拉耗光就开始冥想,冥想结束便从负重跑再度进行轮回般的训练。 期间八代叔与泉姐都有来过。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打扰荒的练习,在默默丢下补给后便轻声离开。 在宇智波八代看来,荒所说想要超脱鼬,想要摆脱鼬第二的称呼,完全能够理解。虽然他也有些心疼年仅8岁的小家伙如此疯魔的折磨自己,但既然选择已定,那就去做! 而泉也已经触碰到了更深层次的原因。 她的带队老师曾在这两天间不经意地提起过,鼬我行我素的行径,已经令族内感到不满了,若是让荒顶替其在暗部的职务,倒也挺好。 “咳,注意劳逸结合。” 对视少顷,月光疾风才轻咳一声回应道。 因为看法的变化,一时间,他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眼前的小家伙了。 不过,荒并不在意这些细节而是立刻询问道:“老师,请问在使用三日月之舞对敌时,是否应该将掌控权完全放给分身?” “甚至说,让本尊配合分身?” 这是他目前最大的问题。 通过写轮眼,其已经将剑术复刻,且经过这两天的训练,也有了一定的进步,至少不会再有本尊与分身相互干扰、阻挡的情况出现。 但这还远远没有达到荒想要的程度,也根本没有将木叶流剑术灵动、诡异的特性彻底发挥出来。 在冥想休憩的时候,他亦在脑海中不断的复盘、审视,唯一能够找出的破绽就是强行主次关系。 B级忍术影分身与E级分身术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能够进行独立的思考、战斗、甚至还有一定的抗击打能力。 不过,分身具备的力量自然无法与本尊相提并论。 所以,荒下意识地认为三日月之舞的精髓就是通过分身迷惑对手,本尊籍此找到给敌人致命一击的机会。 也因此导致在进攻的时候,主次位置太过鲜明,没有一点流畅之感。 荒本来也想就此尝试一下随意进攻的方式,可碍于查克拉又空了,只能先进行日常挥剑练习。 ‘这家伙。’ 听着宇智波荒的提问,以及给予出的解决思路,一抹震撼隐匿于月光疾风眼底。 自己只施展了一次三日月之舞啊! 眼前的小家伙却能够在短短两天内入门,并找到此剑术最大的难点所在,勤奋加上不俗的天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三代目在将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后,又要求他客观地注意一下对方的表现了。 “本尊配合之后呢?” “分身成功近身敌人之后呢?” 针对荒的问题,月光疾风缓缓反问道。 曾经他也进入了这样的误区,有这样的疑惑,也在不断的练习琢磨后跳出圈外,去审视这个问题。 以本尊为中心本质上并没有错误。 毕竟,分身终究只是分身,没有力量的突围,根本就是无用功。 但刻意注重本尊,也绝不可能做到完美的欺骗。 因此,真正的重点在于平衡! 这也是他将此剑术打磨三年的原因。 “放弃一切以本尊为主的固有思想,同时利用分身进行掩护,找到二者之间的平衡点,这就是你要学习的功课。” 看着陷入沉思的荒,月光疾风继续补充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将心得告诉对方。 许是因为这小家伙宛若疯魔的修行方式? 许是因为对方已经找到了一点端倪,彻底明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又或许,是因为那一句‘疾风老师’。 “我明白了。” 月光疾风的最后一言似明亮于夜路上的一盏灯,将之心中的疑惑彻底打开。 通过两天的训练,荒自己摸索出了第一个问题。 如今,疾风老师直接将存在的问题推到了最终话,节省了大量纠错的时间。 “咳,写轮眼能用了么?” “我再施展一次,准备好。” 轻咳一声后,月光疾风从地上捡起了一根与武士刀差不多长的木枝。 与此同时,荒的眼瞳上也浮现出一对单勾玉。 “可以。” “麻烦了,疾风老师。” 这一声称呼,更是真切。 ....... 第五日。 当月光疾风再度来到训练场时,隐于眼瞳底下的震惊已经不再掩饰,或者说已然麻木。 只见,视野中有三道一模一样的身形灵活奔袭于巨木之间,在光影交错间,其中一道身影诡异闪现于最前列,并果断抽刀横斩。 ‘咔嚓。’ 练习所用的木桩应声断裂,木屑飞溅之际,蓝衣少年默默收刀。 面板上。 阶段任务·剑术精通。 任务状态:宇智波流剑术(已掌握)、木叶流剑术(已掌握),任务达成! ‘那可是他花了近半年的时间,才达到的水平啊!’ 看着黑眼圈又浓重了一些的少年,月光疾风的心脏在微微抽搐着。 ###第十五章 不要记恨团藏### 第六天夜,荒踩着月光从训练场回归。 后天就是决战之日,他需要花一天的时间去调整状态,至少也要认认真真地躺在床上睡一觉,而不是简简单单用冥想敷衍过去。 况且,疾风老师也已经回去,在没有人喂招、指点的情况下,继续训练下去也不会有太多意义。 “荒~” 就在他准备打开屋门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呼唤落入耳畔。 是泉姐的声音。 其实,宇智波荒早就在路过女孩儿家门口的时候,就感知到了对方的气息。 但是,他却克制住了像以往一样打招呼的冲动,选择视而不见的走过。 当下这样的情况,荒也不知晓该如何面对泉姐。 原本他以为刻意的视而不见能够暂且将这段羁绊绕过,可是不曾想,这一世与之最亲近的人,还是跟过来了。 “泉姐。” 转过身的少年平静回应着。 他能够猜到对方的来意,也不太会隐藏自己心思。 明日之后的邀战,真的是他,是宇智波最好的机会! 为了让八代叔、粳婆婆、手烧爷爷、叶月阿姨.......还有泉活下去,即便堵上性命,堵上叛族的骂名,他也要手刃那头白眼狼! “一定要打吗?” 踌躇再三,宇智波泉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哪怕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荒没有说话。 这是他第一次以沉默应对。 时间缄默中流逝。 宇智波泉的十指从舒张到蜷缩几经变换,柔和的面颊上也多了一分不常有的忧伤。 “我知道了。” “早点休息,荒。” 良久。 当悬月隐没在云后,泉才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 至于加油的事情。 她不知道,也做不到,为某一方单独打气。 “抱歉。” 看着女孩的背影,荒终于开口。 却没有半点意义。 ....... “三代目大人,以上就是我的判断。” ‘咳、咳。’ “若是能够将荒纳入暗部并多加培养,那么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像止水一样威慑一个势力的强大忍者。” 半跪于地的月光疾风语气对于往日稍显激动。 能够见证一位天才的成长,并成为对方的老师,于之而言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这一次,他也终于能够亲身体味到,曾经忍者学院里的那些老师,在面对旗木卡卡西时的感觉了。 “嗯,你做的很好,建议我也会考虑的,但就进入暗部这件事,还是需要通过那小家伙本人与宇智波一族的同意。” “毕竟,他才八岁,还是太年轻了。” “这几天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端坐于桌案后的猿飞日斩面容和、言语温和,就宛若邻家老爷爷一般,分毫没有一村之影的强势与威严。 “是。” “属下告退。” 月光疾风应和了一声便旋即起身,只是在离开之前,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门外。 拥有透遁的他最善侦察。 不过,其并没有出声。 因为他相信,自己能够感知到的事物,被称作是‘忍术教授’的三代目大人也一定可以察觉到。 火影办公室在月光疾风离开后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不过,这样的寂静又很快被猿飞日斩打破。 “进来吧。”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位白发老人似乎没有了先前和蔼的态度,声音也变得冷漠了稍许。 “呵。” 只听一道冷哼响起。 一个木制拐杖率先从狭窄的门缝间跻身了进来。 “这就是你说要等待的结果!” “宇智波,那个邪恶的家族,又将出现第三个止水!!” 来者应该是愤怒的。 每一字,每一句都被着重,且一点没有在乎自己是在跟谁说话。 “止水威慑了蠢蠢欲动的雾影,鼬也完美的完成了每一次的暗杀任务,给木叶清扫了不少潜在的敌人,怎么说,也是有功吧?” 猿飞日斩点起手中的烟斗,看着视野中的老友缓缓反问道。 “但是,宇智波终归是宇智波!” “止水与鼬都汇报了他们一族近期的异动,你真的能够保证那帮邪恶的家伙不叛乱,真的能够保证止水与鼬会背叛家族,站在木叶这一边吗?” “不要忘了五年前的九尾事件,能够强行控制尾兽的,只有宇智波!” 志村团藏狠狠地将手中的拐杖砸在了底板上。 刺耳的撞击声,是他愤怒的象征。 荒的崛起,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日斩的态度,对宇智波的态度,迟迟不进行压制,总有一天那帮家伙将脱离掌控,成为毁灭村子的根因! “止水不会对村子出手,鼬也必定会站在村子这边。” “我相信,他们都是继承火之意志的忍者。” 面对,老友的质询,三代目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就是他的笃定。 若是连这点都不能确定,那这六十多年,他算是白活了! 不过,这样的话语显然不能够让根部之首信服,他张开嘴巴还想要说些什么,想要用例子来证明那一族的邪恶、不可信。 但还未等他将话说出口,一道充斥闻言的警告径直将之堵住。 “弄清楚身份,团藏。” “我才是火影!” 这一语彻底将独眼老人搞得没有脾气了。 火影是一个村子的最高权力执掌者,一言便可定他的去留。 “呵,你终会后悔的,日斩!” 注视着那‘位高权重’的老家伙,志村团藏冷冷落下一句狠话便转身离开,整个火影大楼都能够听见他用拐杖叩击地板的声音。 “不要太记恨团藏,他也是为了村子。” “我会努力更正他的想法的。” 良久,在猛抽了几口旱烟之后,猿飞日斩才缓缓开口,言语里有一丝无奈。 “不,三代目大人对宇智波已经足够宽容了,是他们太过看重一族的名声与荣耀。” 安静的火影办公室随之有回应响起,一道人影也半跪在了地板之上,其装束与月光疾风有一些差别,且脸上佩戴着白色的面具。 “嗯,村子和宇智波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时间去调和,这件事就麻烦你和止水了。” “还有后天就要比试了吧,明天的任务就先停下,好好休息吧。” 看着视野中的暗部成员,猿飞日斩温和的说道。 “是,火影大人,我绝不会输,属下先告辞。” 落下一言后,鼬随之消失在原地。 至此,那执掌木叶的白发老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而那个名叫宇智波荒的少年,他自然不可能轻易信任,还鼬用起来方便。 ###第十六章 水之呼吸·叄之型,流流舞!### 切磋之日,天空灰蒙,有下暴雨的征兆。 不过,这并不能够将炽热的宇智波冷却,族中忍者不断汇聚于训练场边,他们神情激昂,目光炯炯,谈笑间尽是骄傲。 “听说,鼬在暗部里执行的任务,无一次失手!连三代目都对他有着很高的评价。” “听说,荒独身揍了‘猪鹿蝶’年轻一辈,在击败秋道一族时,甚至还是以对方最擅长的力量对轰!” “.......” 一则则有关今日主角的事件被传开。 无论是鼬亦或者是荒,都是镇压木叶一辈的存在,这怎么能够让他们不骄傲?不自豪? 就连被村子排挤数年的糟糕情绪,都因为这两位天骄的事迹,短暂消减了些许。 “只是,荒虽然不错,连‘猪鹿蝶’那样的组合都能够越级压制,但毕竟年岁尚浅,还没有经历过真正铁与火的洗礼,对战经验应该欠缺不少。’ “希望一次的失败能够磨平一些他的棱角吧。” 终于,有族人将话题拉回到了即将展开的战斗中。 他们望着那安静立足于湖面上的负刃少年,言语里有些担忧。 二者虽然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可说到底,荒的底蕴、阅历皆不足。反观鼬,身为族长之子,所得到的资源,不止是在宇智波,就算是对标整个木叶那也是最好的! 他们之间的隐性差距不言而喻。 “可荒终究是拥有两种血继限界,每一日风雨无阻的训练也被大家看在眼里,说不定,能够创造奇迹!” 也有看好宇智波荒的族人。 即便冰遁与写轮眼的契合度并不高,不能够成为像隔壁大野木那样的血继淘汰,但也足够令人感到震惊。 更何况,荒又不是没有火属性的查克拉,日后究竟会走到哪一步,还尚未可知! 听着周边族人的议论,泉双手合拢在胸前,浅薄的双唇微微抿起,眼帘低垂,不知是在暗自祈祷着什么。 不知等了多久,在水波不兴的湖面悄然泛起一圈涟漪时,一道瘦削的身影也随之立足其上。 于天空降下雨点之前,鼬来了! 今天的他没有身着暗部的制式装备,而是简单地穿了一件族内的忍者服,与周遭的族人并无区别。 但不知为何,在看见那绣于衣衫上的团扇族纹时,荒总觉得有些刺眼。 嗯。 若是用它主人的鲜血洗涤干净,应该就好了。 “为什么是我?” 落足于湖面的宇智波鼬开口询问。 在其眼底潜藏着疑惑,族内所流传的邀战理由他根本不信。 因为对方绝对不是那种为了一点名声就浪费时间四下挑战的人,在学院里仅有的两次私斗也是因为猿飞兄弟、猪鹿蝶的率先挑衅。 然而,荒却无半点与之交谈的欲望,只闻‘呛啷’一声,背负于身后的横刀便擦着鞘身而出,再凝视,他已及近宇智波鼬的周身半尺! “尼桑小心!” 稚嫩的呼喊在岸边响起。 小小只的佐助狠狠地攥紧了小拳头,眼中充斥着愤怒。 ‘大坏蛋荒,竟然偷袭他的哥哥!’ 宇智波鼬显然也没有想到荒会如此直接,好歹也是同族之间的切磋,竟然连开场白都没有。 而且看着对方及近的身位,冷静如他也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宇。 除却宇智波荒那超脱年纪的爆发力以外,还有一个点使之愈发疑惑:就是那虽有被收敛,但仍旧可以一窥的杀机!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在忍界三战、暗部任务中,宇智波鼬曾见过无数双眼睛,憎恶、怜悯、狡黠、杀意......那些隐匿其中的情绪,他一眼就能够分辨出。 就像团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队友一样,在接触的第一天,他就窥探出蛛丝马迹,是毫无疑问的监视与不信任。 现在也一样,只一眼,他便看出潜藏在荒眼中的杀意。 ‘想要借由这次切磋杀掉自己?’ ‘是谁的命令?长老团?’ ‘不,他们还不至于想要抹杀自己。’ 仅是电光石火间,宇智波鼬就已经想到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近期的表现,已经引起了族内的斥责,就连父亲都开始鲜明的表现出不满,但同时也十分清楚那些老人不会对自己下手。 ‘那又会是谁?’ ‘那个神秘的面具人?’ 就在思绪刚刚落下时,对手的进攻已至。 锋锐的刀刃轻易撕碎了鼬的身形,可荒的脸上却无半点欣喜之色。 ‘呱呱呱。’ 嘈杂的乌鸦嘶鸣徘徊在其耳畔,就像是在嘲弄着他的无能。 ‘幻术。’ ‘什么时候!’ 荒的心情稍许低沉,但又很快被调整好。 连禁术‘秽土转生’都无法控制的存在,又岂会轻易地倒在自己的突袭之下? 而转移身形的鼬也并没有给荒半点思考的时间,双手轻翻,数只手里剑便已经滑入指缝。 尽管他的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寻找到答案的时候。 同时,对手的果断攻势以及不符合年龄的爆发力,也给了其一定的威胁。 ‘咻咻咻。’ 一道道怪音拉扯着空间迅疾而至。 世人皆知,宇智波的火遁、血继限界独步天下,却忽略了,操手里剑也是这一族的必修课! 荒没有动用写轮眼去分辨手里剑的轨迹。 他要将瞳力用于对抗鼬的三勾玉,即便肯定还是会处于下风,但总比没有的强。 况且,只有区区四刃手里剑而已。 ‘呼。’ 轻吐了一口气后,荒将横刀平置于胸前,并在忍具即将临身之际迅速格挡。 ‘铛铛铛铛。’ 金属的碰撞音不多不少正好四下。 先行的试探被轻易阻断。 但荒的眼中却反而多了一丝凝重,因为视野中已然多了两道与之一模一样的身影,不,不对! 他眼角向后微瞥。 是三道! 而这三道隐分身刚好与本尊呈四面将之包围在内。 ‘咻咻咻.......’ 不待荒继续思考、分辨,那迅猛的手里剑便从四面而至,将之所有可腾挪的路径尽数封死! 立足于中央的他宛若困兽! “这是怎么了?难道荒要放弃了?” 岸边突然响起惊呼。 只见,被围困的少年竟缓缓垂落了自己的战刃,就好似要放弃抵抗一般。 不过,面对这铺天的手里剑,放弃,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可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就止于此了吗? 整理好呼吸的宇智波荒蓦地转刃,眼瞳中也爆发出了浓浓的战意:“水之呼吸·叄之型,流流舞!” ###第十七章 血,沁染冰刃### 伴随宇智波荒的一声低吼,汹涌的水流旋即缠绕于横刀之上,好似护佑刃身的某种图纹。 不过,也仅是如此,他本人仍未动。 此际,难以计数的手里剑也从四面及近,真就宛若蝗虫过境,铺天盖地。 “怎、怎么可能?” 有不明就里的族人惊吼出声。 即便是有三道影分身的辅助,也不可能在这一瞬投射出如此多的手里剑,这简直非人力所能为! “是影分身之术,手里剑影分身。” 立足族人中心位置的宇智波八代开口解释,于之眼瞳中不知何时已经显现出三道黑色勾玉。 写轮眼,能够看破一切虚妄。 “呵,看来鼬很受三代目的器重啊。” 站在八代身侧的年轻男子随之附和道,只不过语气明显揶揄、不善。 宇智波稻火。 族内年轻一辈中极为优秀的忍者,已开启三勾玉写轮眼,在木叶警务部中担任要职。 “稻火。” 八代厉喝,同时目光也不痕迹地瞥了位于众人之前的族长大人。 很可惜。 对方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看不出一点破绽。 “哼。” 听见呵斥,宇智波稻火虽收敛了态度,但还是以一声冷哼宣泄自己的不满。 他是族内的激进派,加之年纪尚轻,早就受不了村子这般鲜明的特殊对待。 而也就在这时,荒动了。 影分身与本尊虽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是就外貌来说根本难以区分,尤其是像鼬这样的存在,对分身的性格举止,也是有着绝对的克制与约束。 所以,想要分辨,除却使用写轮眼外,那就只有通过自身的眼力! 毕竟分身所具备的力量远不足本尊,投掷出的忍具自然也一样。 而荒最少锻炼的一项日常·永无止境的忍具操控,所获得的奖励,就是基础瞳力药丸!有明目之效! ‘是左边!’ 少年挥刀而起,附着其上的水流如腾龙游蛇,一时间无论是手里剑,还是影分身都在接触的一瞬分崩离析! 近百的忍具,竟无一刃能够触及他的衣角!! “剑跃炎?” “不对,剑跃炎是火属性的查克拉。” “荒缔造了新的忍术??” 此起彼伏的惊呼在族内传荡! 他才多大? 八岁! 就已经能够将家族流传下的剑术进行改造,甚至还有不俗的实战能力,这样的画面,天赋异禀够用吗? 就连一向水波不惊的族长富岳,此刻的眼中都有了异色! 没错。 这就是达成剑术精通后的奖励: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当然也仅此一式,剩余的十式还需要消耗技能点去兑换,像最终奥义火之神神乐就需要高达6个技能点兑换。 不过虽然兑换代价极高,但到手后却是即刻领悟,当然想要在适当的场合、适当的时机做出判断使用,还需要经过施术者不断的演练。 而从目前的情景来看,这一反击,无疑完美! 鼬漠然注视着横冲而来的挑战者。 的确,无论是那细致入微的观察,还是精湛的剑术都足矣令之刮目相看。 可是,实战经验终究太弱。 用高强度的剑术去化解自己的手里剑,真以为体力与查克拉是无限的吗? 他们之间,可是有着三年的差距。 三道隐分身悄然移位至本尊之前,且已然结印完毕! ‘那么,来战吧!’ 这一刻,宇智波鼬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郑重之味。 “火遁·豪火球之术!” 刹那间,整个湖面成了火海! 如果说,宇智波一族的火遁冠绝忍界,那么,鼬的火遁就是镇压此族一个时期的存在! 岸边的族人纷纷向后避退。 那汹涌的火海,即便是远远观战,就已让人感觉炽热铺面。 而宇智波荒的身影更是被瞬间吞没在内。 “这才是真正的忍术。” 有人喃喃低语。 “尼桑是最强的!” 佐助更是骄傲放声宣言,火光将之小脸熏得红扑扑的。 ‘仍旧没有动用写轮眼吗?’ 被火焰所阻的荒于心中自语。 “那么,结束了。” “护吾之妖,现身吾前,汝名·雪女。” “鬼缠·雪下红梅!” 洁白的雪花飘然零落,一寸寸晶莹剔透的冰雪沿着刀身攀附,一圈圈森冷的坚冰更是在湖面不断蔓延,那汹涌的无尽火舌竟然丝毫不能够触及其身! 不止如此。 借着火焰的遮掩,荒左手微翻,一颗翠绿色的药丸便显于掌心。 中级速度药丸,来源负重跑的千日成就,他说过,势在必得。 将药丸弹入口中后,荒并没有立刻吞服,这是用来最关键的突袭! “怎么样了?” 有未开眼的族人焦躁询问。 若是一般忍者遇见这滔天火海,早就殒命或是遁逃。 可现在火焰未止,也不曾看见荒的身影。 “还在火海中央。” 写轮眼毕竟没有白眼那样的穿透、侦察能力,他们只能够通过查克拉分辨宇智波荒的位置。 “是已经力竭了吗?” 就在有担忧之语落下时,他们的视野却骤然变化! “那是!” 有颤颤的声音从喉结里挤出。 湖面诡异飘雪,滔天火海被冻结压制,一位蓝衣少年手持冰刃在火焰的匍匐下缓缓走出。 “是冰遁血继限界!!” 终于,被按捺的声音轰然爆发。 面对极致的视觉冲击,鼬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可其本心依旧未乱。 无论是手里剑影分身之术,还是豪火球之术,都未曾耗费他太多查克拉。 而眼前这一手绝美的冰遁,可就难说了。 ‘难道是想要借此比试,向族内展示自己的实力?得到更多的重视?’ ‘不,不对,眼神,他眼神中的杀意,更浓了!’ 鼬本能的向后撤退。 这是他在无数血战中培养出的绝对意识。 也就在一瞬间,两道与荒一模一样的人影悄然从冰焰中突袭出来,并轻易将之三道影分身斩碎。 若他未退避,那说不得也要挂彩。 但是! 这还没完! 堪堪稳住身形的鼬神经微突,再抬眼,三道身影已然临近,且在这紧促的虚幻之中,根本难辨真假! ‘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 他瞬间洞悉,久久未开的写轮眼也在此刻显现,一柄苦无亦随之落入掌心。 ‘轰。’ 没有半点停滞,鼬瞬间斩碎了一道分身,从突破口中腾挪出,并拉开了足够的安全距离。 与之对战的少年,已经愈来愈超脱自己的想象了,需要稳住身形,认真对待。 而看见这一幕的荒,脸上却泛起了一抹狞笑,单勾玉显现之际,含于齿间的速度药丸也在一瞬间被咬碎。 “秘剑·月影!” 荒刹那爆发出的速度即便是开启写轮眼的鼬都难以捕捉,更准确的说,是能够捕捉却无法在第一时间传给大脑,并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而其自我划定的安全距离则被一瞬间横渡。 结印、遁离,都已来不及! ‘去死吧,宇智波鼬!!!’ 血,沁染冰刃,缓缓坠落。 ###第十八章 觉悟。### 温热的鲜血将晶莹的冰刃侵染。 但,这还不是荒想要的结果! 在千钧一发之际,宇智波鼬竟用左手死死锢住了刃身,任凭连心之痛贯彻,也未松动半点。 这一击,也让他是真真切切地确认了一件事:眼前的少年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那种毫无掩饰的憎恶,就如同他厌恶这腐朽的家族一般。 好在,自己的这双眼睛于最紧要的关头看破了刀刃的轨迹。 否则....... 荒用尽所有的气力,疯狂地推进着手中的利刃,可那染血的手掌就像是粗糙、坚硬的巨岩,死死地将刃身锢住,使之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全场哑然。 谁也不曾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会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幻。 未曾执行过一次任务的荒,竟然将鼬压制到如此地步,甚至还令对方受伤! 这样的情境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要知道,鼬在打开通路后,就已经够小心,为自己留下了足够的反应距离。 可不曾想,荒居然还有藏拙! 那鬼魅的速度配上诡异的剑术,简直是对手的噩梦。 也亏应战者是鼬,否则,这一场切磋已然是终焉。 “是荒赢了吗?” 少顷,才有喃喃地询问响起。 他还是刚毕业的下忍吗? 这样的实力说是中忍、乃至特别上忍都不为过! 难怪有传言,八代大人想要将之推荐入警务部中,他们开始还不太服气,认为对方太过年轻,可现在看来,这样的实力完全足够。 “还不能够如此定论,毕竟,鼬还没有真正动用写轮眼。” 有族人冷静的回应道。 虽然目前看起来是荒占据了上风,但更多的原因是鼬轻敌所造成的。 除却,最初的手里剑影分身还算不错以外,根本没有施展出什么强大的忍术,必然还有余力。 反观荒,从最初便是强势进攻,根本没有任何停歇的态势,且无论是剑术亦或者大规模的冰遁都是极耗体力与查克拉的。 最直接的证明,就是那柄利刃,已经再无法前进分毫。 当然,真正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是宇智波一族。 只要写轮眼在,那就有无限翻盘的可能! ‘不!’ ‘绝对、绝对,要杀了你!!’ 荒在心中疯狂咆哮着。 他从未将这次比试当作是一场切磋,甚至拼着精神崩溃的代价,终在第六日成功复刻了月光疾风的另一个招牌能力·月影,为的就是要将鼬彻底诛杀。 因为这是鼬最弱的时候,也是自己现阶段唯一一次机会! 一旦错过,不复再来。 “秘技·风声鹤唳!” 切齿的低吼于湖面横推,刺骨的风雪应声涌动,一道道锋锐的冰棱贯穿空间从四面袭来,誓要将视野中的家伙洞穿。 这就是妖术与忍术最大的区别,不用结印!! 可是,此刻宇智波鼬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纵使冰棱及近,但仍旧面色不改,静静地注视着那不与之对视的少年。 ‘就让我看看。’ ‘是谁在幕后指使。’ 右手的苦无悄然滑落。 自斩碎荒的影分身之后,它便没有过任何建树,甚至在僵持阶段鼬都没有用这柄忍具去解围,现在又任凭它坠落。 ‘咔嚓。’ 清晰地贯穿音在荒的耳畔炸响。 一块圆木被数道冰棱瞬间撕裂。 ‘替身术!’ 在冰棱降临的前一刻,宇智波鼬竟成功结印遁离! 这家伙究竟拥有怎样一种临危不乱的心境? 而看着那飞溅的木屑,荒目眦欲裂,抬眼便欲寻找对方的位置,可是一瞬间的精神刺痛感却让他骤然弯下了腰。 视野亦就此改变。 昏沉的天空被血色扭曲,耳畔的声音被彻底屏蔽,僵硬的四肢施展不出丝毫力量....... ‘这是?’ ‘魔幻·枷杭之术!’ ‘什么时候?’ 荒不断自问。 他从未与开启写轮眼的鼬对视,怎么可能会陷入幻术中? ‘难道?’ ‘难道是?’ “没错,就是那柄苦无。” 耳畔重新出现了声音,却是他最厌恶之人的声音! “说吧。” “为什么想要杀我。” “是受谁的指使?” 鼬悄然出现在视野中,他仿若这片血色世界的神,能够随时随地具现。 而荒则被钉于巨大的楔子之中,半点气力无法施展。 这。 就写轮眼级别上的压制! “呵。” 荒冷笑一声,没有回应,眼中则充斥着毫不掩饰的仇恨。 “没关系,我有时间陪你耗下去。” “这个忍术,你应该很懂才对。” 鼬兀自补充着,手中具现出了一柄武士刀,并没有丝毫迟疑地捅进了荒的身体中。 这几个月,他在暗部学会的可不止那些暗杀、侦察、隐匿、拷问技巧,还有,绝对的冷漠。 对佐助、止水、母亲以外任何人的冷漠。 且直到现在,宇智波鼬也不觉得想杀掉自己是荒一人的主意,毕竟,对方是孤儿,与家族的利益没有直接挂钩。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突然出现在族内且同样拥有写轮眼的面具人。 是他蛊惑了荒。 ‘啪。’ 水流狠狠地拍在脸上,意识开始断断续续地回归。 自己到底被鼬捅了多少刀? 荒已经记不清了。 哪怕他同样有着写轮眼,但级别的压制也仅仅只能使之抗下比常人更多的时间,根本无法从那血色世界中挣脱。 ‘还不可以倒下!’ 因为力量的流逝,鬼缠状态早已被迫解开,紧握于手中的刀刃亦沉入湖底,残存的查克拉更是只够他勉强站起身子。 而望着那挣扎起身的少年,鼬心中的震撼更烈。 由写轮眼构造的魔幻世界中,他连续捅了对方243刀,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其自身的瞳力也消耗殆尽,才结束了这场拷问。 但是,这小子愣是一声不吭,除却最初那嘲弄般的轻哼,剩下的就是饱含杀意地看着自己! 剩下的以后再调查吧。 现在,也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瞥了眼,因失血过多已然麻木的左臂,鼬随即瞬身降临荒的身后,一记最基本的踢击将之横扫数米,激起水花无数。 “结束了。” 岸边有族人喃喃。 这一场战斗看得他们心颤。 什么是天才? 鼬与荒,将这个词描绘得淋漓尽致! ‘底蕴不够’ 宇智波八代的眼中流露着清晰可辨的遗憾,虽这个结局他早就猜到。 而泉则攥紧着双拳,嘴唇苍白如纸,她不知道这次失利会对荒的打击有多大。 至于胜者宇智波鼬,他又认真地看了眼近乎晕厥的对手,而后转身。 于之而言,说是惨胜也不为过,近乎被废的左手,耗尽的查克拉,若不是在写轮眼上有着一定的压制,那么结局并不好说! 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松懈。 可也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岸边,宇智波富岳脸色骤变,身形挪动的趋势似想要立刻冲过来,周遭族人也面露震惊,长大了嘴巴想要怒斥什么,小小只的佐助更是一脸惊恐,高呼着‘尼桑小心’。 ‘到底怎么了?’ 已然放松警惕的鼬缓缓转过身子,只见三道苦无迅猛地朝自己袭来,其下悬挂着的起爆符‘嗞嗞’作响。 至于始作俑者,仍旧瘫倒在湖面之上,但眼瞳中充斥着无解的杀意! ###第十九章 令人绝望的须佐能乎### 宇智波富岳后悔了。 为了迎合族内的意志,他也愈发对鼬的行为产生不满,而这份不满,正是应允这场切磋的最后推手。 ‘高级起爆符!’ 感受着那愈发强烈的能量波动,他瞬间便分辨出了那坠于苦无下起爆符等级。 就算是擅长体术的上忍,也不敢说能够在三枚高级起爆符的爆炸下完好无损,更逞遑是已经耗尽查克拉的鼬? 此刻,他多么想代替爱子,去承受这道偷袭! 泉面色苍白。 如纸的双唇更是沾染嫣红。 她怎么也想不到,荒会在最后关头向同样再无战力的鼬掷出起爆符!这简直就是想要对方的性命! 突然间,泉回想起了前天晚上。 荒的那句‘抱歉’。 似乎,别有深意,只是她并未能察觉。 周遭,族人的怒斥快要将天给掀翻,甚至已经有激进者朝着荒倒下的地方奔袭而去。 宇智波是信奉力量的一族。 先前正面的交锋,已经令荒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年仅八岁就将族长之子鼬逼到如此地步,简直就是奇迹! 但是,这最后一手的起爆符却引起了他们的公愤,就连一向与鼬不对付的稻火、铁火都不经蹙起了眉宇,认为荒的行为实在过火。 族内的切磋就应该堂堂正正。 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背后偷袭又算得了什么? 而唯一能够隐约猜到内情的,仅有宇智波八代一人。 那天,那孩子说: ‘鼬已经不适合呆在暗部了,而我会比他合适。’ ‘我是宇智波的荒!’ 原来。 原来,所谓的不满名字坠于鼬之后都是谎言。 荒是真的想要为家族除掉这个不安定的因素,就如同想要进入暗部时,所暴露出的杀意一模一样! ‘傻孩子。’ 宇智波八代呆呆地看着那穷尽最后一分气力,宁愿将自己的名声坠入泥泞中也要为家族除掉威胁的少年,揪心的痛。 此刻,最无力的是鼬。 他真的忽视了荒想要除掉自己的决心。 要知晓,在其构造的精神世界中,他用武士刀毫不留情地捅了他整整243刀,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 即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忍者,面对这样的酷刑也得神经崩溃。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执念能够使之如此执着地想要干掉自己?那个面具人究竟灌输怎样的意志?否则,区区八岁少年,能够坚持到现在? 他不信。 即便是同时期的自己,自问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要死了吗?’ 看着那跳跃着火星,愈来愈近的起爆符,鼬的心中反而是一片安宁。 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力气了,查克拉倒是有一点,但麻木的左臂却一丁点直觉都无法调动。真的没想到,年仅八岁的荒,竟然会有与之不相上下的体力与查克拉。 在这最后时刻,鼬多么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弟弟。 那个天天追着自己叫‘尼桑’的佐助。 ‘抱歉,平日里一直以任务之名推脱掉你的请求。’ ‘抱歉。’ 但是。 就在鼬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时。 一道熟悉的气息突然降临在他的身侧。 与此同时,耳畔还传来了一道异常熟悉的低语。 “呦,这么快就放弃了吗?”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鼬哦。” 这道声音的主人是! 是! 绝望铺满了荒的眼瞳。 彻骨的绝望! 他放弃了所有想要将那个白眼狼一同拖下地狱,且距离成功仅有咫尺之距,可是! ‘咳。’ 一口心血从其口中吐出。 渐渐模糊的视野中,一道墨绿色的巨人横列在鼬的身前。 而那三枚起爆符所掀起的剧烈能量,竟不能够撼动其分毫! ‘止水!’ ‘瞬身止水!’ 他千算万算却忽略这个刚刚归来的人! ‘轰隆。’ 昏暗天空炸响惊雷,豆大的暴雨倾盆而下。 原本是一族盛事,见证两位天才的今天,到最后却宛若一场闹剧收场。 族长之子·鼬,仅差一点就被偷袭抹杀;一族天骄·荒,则被贴上了卑劣的标签,先前所有的呼声、好感,都在这一刹那分崩离析。 “族长大人,如何处理他?” 两名警务部成员将晕厥的荒弃置于草地之上,言辞中裹挟着不屑。 双血继限界怎样,自创剑术又怎样? 为了自己一点名声,竟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高傲的宇智波,不需要这样从背后偷袭的族人! “八代,你怎么看?” 看到爱子没事,宇智波富岳的心情稍稍缓和,并随即将问题抛给了身侧的族老。 是他一直教导着荒,也是他提出了荒想要切磋的意愿。 而注视着荒嘴角的那一抹鲜血,宇智波八代的心情愈发糟糕,他恨不得立刻抱起对方前往木叶医院接受治疗。 可碍于现在的情景,他只能够将这份心情强压下。 “荒,是我教出来的学生,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有责任,我愿意一并接受族内的惩罚。” 八代言辞坚定。 整个家族唯有他,也仅有他,能够理解少年的用意。 虽然这样的做法太过激进,但也能够直接说明一点,荒,是为了整个家族! 对于八代的回答,宇智波富岳并不意外,但却一点不满意。 他的爱子差点殒命。 现在对方却将所有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以为这样就能够轻易为之洗脱罪行了吗? 任何一个忍村,对于妄杀同伴,都是绝对的零容忍。 就别提凝聚力更强的家族了。 “但是。” “在那三分钟里,鼬到底用写轮眼做了什么,我们并不清楚!” 也就在这时,宇智波八代话锋一转,径直将矛头推给了鼬。 “短短三分钟就耗光了所有的瞳力,鼬到底对荒究竟怎样的暗示,怎样的折磨,我们都不知道!” 他的声音愈发高亢。 写轮眼又被称作是催眠之眼,能够轻易勾起被施术者最绝望的画面,也能进行最直接的精神折磨! “我不是想要为荒辩解,他所犯下的罪责,自然是要尽数承担。” “但在这之前,也要问问,鼬,在那三分钟内对荒做了什么,再进行定责!” 这是宇智波八代第一次与族长针锋相对,往日,他就是对方的左右臂膀,最坚定的支持者。 “荒,是宇智波孤儿。” “他是宇智波的荒!” 注视着,富岳的眼睛,八代一字一顿地补充道。 ###第二十章 剥夺。### “243刃。” 在听到这个数字后,宇智波八代指骨骤然爆发出了沉闷的痛吟,双眼亦骤然显现出瘆人的三勾玉! 但最后他还克制住了。 现在是族内审判荒生死的时候,八代清楚地知晓,自己不能够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否则一切都完了。 事实上,不止是宇智波八代。 听到如是答案后,在场所有的族老、精英,包括宇智波富岳、宇智波止水,都被这般残酷的画面震惊了。 一时间,整个场面缄默无言。 或许。 宇智波荒做出如是行为,情有可原。 落座旁席的八代轻轻闭上了眼睛。 此次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商讨的权力,有的仅是旁听权。 至于荒....... 还躺在木叶医院中未曾醒来,并由四名族内开眼上忍看守着。 这四位经验丰富的族人,自然不是防备他逃跑的....... 期间,身为木叶高层的志村团藏就在第一时间带着根部的医疗忍者想要帮忙,但最终被拦下。 就像村子防备着宇智波接触小九尾,宇智波也一直防备着木叶高层会对己方开眼的族人有所图谋。 而据主治医生说,荒的神经遭到了剧烈的重创,加之这些天没日没夜的疯魔训练,导致身体机能跟不上。 如今难得获得这样的休憩时间,所以才会迟迟未苏醒。 “傻孩子。” 当一连串的讯息传入耳中,宇智波八代也只能重复着这一句话。 在经历过残酷的折磨后,还能够攒着一口气力掷出手里剑,如是守护家族的执念,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字句去形容了。 “荒的偷袭事件绝对不能够被姑息,尤其是在这样的时期!” “村子对我们的排斥、猜忌大家有目共睹,如果再出现这样不必要的内斗,乃至同族相残,那么,离宇智波的末日也不远了。” “现在,族内需要的是团结,而不是一个单纯追逐名利的天才。” 沉寂少顷,宇智波富岳打破了局面。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且裹挟着难得一见的族长之威! 哪怕荒拥有着难得一遇的双血继限界,也必须得到惩治,乃至格杀以儆效尤! 毕竟,昨天他差点失去了自己最骄傲的爱子! “那鼬就无错了吗?” “243刃,于枷杭世界中整整持续一个小时,直至瞳力耗尽!” “如此对待同族的行径,就正确?就是族长大人所言的要团结?” 宇智波稻火随即出声。 字句中没有丝毫的退让,狭长的眼睛里尽是怒火。 他本就对鼬近期的表现极为不满。 昨夜八代更是敲响了他与铁火的门户,将荒邀战那日的言语一字不漏、未有添加地复述出来。 当他们明晓荒的动机后尽皆沉默了。 虽然稻火与铁火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宇智波八代答复,但是在经过一个晚上的辗转思索,并结合族内对荒所居住的屋子进行的搜索结果,最终有了决断。 那极简到空无的房间,那仅剩下半箱的兵粮丸....... 若说荒追逐名利。 这样的居住环境,这样的生活情景,像是一个对名利有所图的人吗? 闻言。 宇智波富岳的眼中闪现出一抹怒火。 他的视线径直绕过厉声质问的宇智波稻火,落在了八代的身上。 对方的强硬,必然是与之脱不了半点干系! 这是想怎样! 图谋族长之位吗? 想到这里,富岳眼中的阴霾之色更浓。 差点痛失爱子的事实,让他本就压抑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不可控了。 “我想,荒并不是那种贪图名利的人。” “若是他真的想要,这所有的一切,唾手可得。” 僵持时刻,宇智波止水横插了进来。 他曾在决斗后与鼬交流过,想要询问到荒如此执着的原因,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不知。 即便是鼬本人也不清楚。 写轮眼的拷问更是只得到一句不屑的轻哼。 那个拥有写轮眼的面具人或许是关键,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且,对方的存在需要告诉止水吗? 鼬最终还是迟疑了,没有将这一条讯息道出。 宇智波止水在族中的威望不低,瞬身之名更是名扬忍界,他的话让在场的族内精英都下意识地思索起来。 确实,以荒当日的表现,加上双血继限界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再多这一份名利。 尤其是在剑术、身法方面他都已经超越了鼬。即便是在鼬擅长的忍术一途,冰遁之威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荒想要什么,只要不太过分,族内绝对不会拒绝。 那么,如果将这个先入为主的理由抹去,还有什么原因是让他如此想要杀掉鼬的呢? 答案呼之欲出。 唯有那长达一小时的折磨,243刃很可能只是其一的酷刑! 如是猜测愈演愈烈,因为在场都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太清楚魔幻·枷杭之术的作用。 风向开始变幻。 宇智波富岳的眼中也多了一抹迟疑。 止水与之一样,是族内的保守派,且长年在外驻守,跟族内的派系并无太多纠葛。 他往往是站在圈外,以客观的态度去评判事件的对错。 更何况,就是对方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下了鼬。 但是在这个时候,作为一名父亲,宇智波富岳还是选择站在了鼬的一边。 “那你是认为,鼬说谎了?” 他的声音比之最初冷静很多。 毕竟,对话与之人是止水,他同样拥有着万花筒血轮眼,若是以实力定族长的候选人,那么对方的在年轻一代中的呼声必然是最高的。 “不。” “我相信鼬君是不会骗我的。” 宇智波止水旋即回应,言语果断、坚定。 同时其目光也认真地看了眼久未出声的鼬。 那是他的挚友,他愿意相信。 “但是,这中间一定有着什么误会,或者是存在别的什么原因。” “目前荒正处于昏迷中,我们也不可能请山中一族去窥探他的记忆,那么等他醒来一切就交给我好了。” “我会得到答案的。” 止水缓缓说道。 对于如是提议,没有人反对,即便是富岳也不由微微颔首。 因为,止水的幻术冠绝族内,想要问出点什么,并不难。 当然,最重要的是其立场,不会偏向任何人。 “但是,即便如此,对于荒也要有惩戒,否则根本无法服众。” “第一,荒现在已经是下忍,从此往后剥夺族内任何资源,自力更生。” “第二,荒终生不得进入警务部队。” “第三,荒终生不得参与家族集会!” 宇智波富岳的声音铿锵有力,雄浑的气势亦隐隐而发。 要知晓,他也是一名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影级强者! ###第二十一章 鬼化### 刺鼻的消毒水味疯狂涌上,渐渐清晰的视野是单调的白。 ‘我这是在.......’ 荒挪动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发现一点力量都无法调动,虚弱的身体就好似大病未愈。 “去报告族长,罪人·荒已经苏醒。” 耳畔响起切齿之音。 其中夹杂着毫无遮掩的不屑之意,就如同自己厌恶鼬一样。 抹杀计划失败了。 在那场对决中,他堵上了一切,掀开了所有底牌,可还是离想要的结局失之交臂! 当那座墨绿色的须佐能乎横列在宇智波鼬身前的时候,没有人能够体味到荒心中的绝望。 不过,若是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仍旧会做出如是选择。 哪怕明知会失败。 但做与不做,是本质上的区别。 因为,这就是在灭族之夜前,他实力最接近鼬的时候。 不过,既然族内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之格杀,也没有将其关入囚笼自生自灭,甚至让自己住进医院接受治疗,那就说明事情出现了转机。 有人,保下了自己。 ‘是八代叔吗?’ ‘也只有八代叔了吧。’ 荒于心中笃定,不甘的心情也被强行按下,事已至此他只能够向前看。 虽然不知道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任务面板。’ 等待宣判时,荒无声呼唤。 宇智波鼬的幻术,这一次他已经切身体会过,光凭自己的单勾玉写轮眼是根本无法抵抗的。 想要打破这一桎梏,那么只能够依仗百鬼夜行图或者阴阳录。 出现在召唤任务中的妖怪·数珠,就是一个具备驱散效果的式神,只是在切磋前他未能够获得通灵材料,所以才没能将之召唤出来。 不过就在荒翻阅任务的时候,一道惹眼的讯息落入了眼帘: ‘即时任务因不可抗力提前结束,完成进度百分之五十,奖励削减。’ ‘获得奖励:中级召唤符咒*1,与宿主此战表现相契合的技能*1。’ ‘技能判定:鬼化!’ 这是,即时任务·突破桎梏? 荒显然有些愣神,按照他的想法,自己战败了才对,任务也应该随之失败。 可是,那一句不可抗力却又让结果峰回路转。 不可抗,应该是指止水吧,毕竟瞬身加上须佐能乎简直无解。 这样的补偿也使之压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中级符咒可以用来召唤梦魇级的妖狐或是领主级的百目鬼,无论是哪位妖怪都能够给他带来实力上的提升。 至于鬼化,好像是属于灶门祢豆子的能力。 【鬼化】:借恶鬼之力,激发体内全部潜能,攻击、速度提升一倍,持续时间依施术者体质而论。 借力之时,对太阳有着绝对的畏惧,同时自身情感降低,对杀戮充斥渴望。 结束后进入虚弱状态,时间由施术者持续时间、体质而论。 (请慎用这份力量——灶门炭治郎) 看完技能描述,荒不由眼角微抽,无力的双手也在这一刻微微收拢。 强大的增幅技能! 虽然有着一些限制与副作用,但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而且,只要能够快速变强,又有什么副作用是他无法承受的呢? 等待少顷,荒所处的单间被再度打开,来者他认识:族内年轻一辈的领军者,破坏自己计划的罪魁祸首,拥有瞬身之名的天才·宇智波止水! 荒是真的没有想到,族内派来的是他! 不。 他应该想到的才对。 对方可是一族最强的幻术大师,想要拷问、诱导出什么事情,再简单不过。 “宇智波荒,现在宣读族内对你的惩罚。” “第一,剥夺今后领取族内资源的权力;第二,终生不得进入警务部队;第三,终生不得参与家族集会;第四,能行动后来南贺瀑布找我。” 止水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像周遭看守的族人一样充斥敌意与不屑。 说完,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冷漠少年满眼疑惑,鼬的天赋与潜力自己最清楚不过,如今却差点在一个比之小三岁的族人面前阴沟翻船。 这样的结果真的令他很意外。 不过,这个谜底终会被自己揭开。 期间,荒没有回答一句话,只是默默聆听着。 族内的惩罚对其他族人来说,可能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无论是资源的倾泻、还是日常集会、亦或者进入警务部队,都意味自身在族中的地位与话语权。 而这三样尽数被剥夺,那就证明除却本人拥有宇智波这个姓氏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彻底被族内所排斥。 但荒真的一点不在意这些。 平日里结余的财产足够他开销,晋身下忍后也能去接一些赏金任务,所有的困难都不是问题。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应对宇智波止水。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还有,这些天你最好想想该如何敷衍我,否则,难保不会连累八代叔哦,他最近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注视着丝毫没有交流欲望的宇智波荒,止水果断结束了话题,并在摆了摆手后便走出了病房,他真的一点都不急。 而也就在对方离开之后,荒颤抖着蜷缩起拳头。 这家伙,比鼬难缠太多。 与此同时,任务面板又新增了一项任务: 【阶段任务·幻术入门】 任务描述:幻术,能克敌于无形。 达成条件:得到宇智波止水的认可。 任务奖励:随机幻术*1 任务状态:未完成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要让自己向那个人学习?’ 荒紧咬着下唇。 不过,南贺瀑布? 那似乎是个族人很少去的地方,如果能借机将之抹杀,是不是就可以获得一双新的眼睛?能够对抗鼬的眼睛? 毕竟止水的写轮眼,就是当下最强大的幻术! 疯狂的念想于之识海激昂。 可如是想法也仅仅持续了一瞬。 且不说自己能否成功解决止水,就算能够拿到那家伙的万花筒写轮眼又有什么用?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他可以信任的医疗忍者。 而且。 诚如对方所言,自己一旦有什么异动,必然会连累到八代叔。 他可不是鼬那样的冷血动物,做不到为了达成私欲,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第二十二章 止水哥,你能帮助鸣人查到自己的身世吗?### 数日后,南贺瀑布前。 “既然到了,那就出来吧。” 立于崖边的青年侧过身,面容安宁、声线温和。 闻声,荒缓缓从巨木后走出,目光冷漠地看着视野中的那个人。 挺拔的身躯,凌厉的短发,平平无奇却又给人无限安定的面容,宇智波止水,若彼此为战友,他必然是最靠谱、最强大的后盾。 但是,荒对止水的感官并不是很好。 优柔寡断,是对方最大的缺点。 明明拥有着可以改变木叶高层意志的眼睛,却只想着对族内下手,要知晓,将宇智波逼到这步田地的,恰恰就是来自那帮老家伙的不信任! 更何况在数日前,对方还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这所有的一切累计起来,令荒对之敌意迅速增加。 不过,止水终究不似鼬。 并没有鲜明的站在村子那边,时刻也想着族人,直至最后也没有强行控制族人的意志。 这一点,比身为族长之子的鼬,强上了百倍不止! “呦,好久不见,荒。” “我记得前往边境的时候,你好像才这么高。” 宇智波止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询问切磋那日的缘由,反而像邻家大哥哥一样与荒比划着、打着招呼。 对任何人温柔,哪怕是与敌人战斗,也很少伤害对方。 这就是止水的性格。 但这份温柔,存在于这样的忍界中,根本就是白莲花,迟早会凋零。 凄惨的凋零。 “是我想杀鼬。” 荒直接跳过了前戏,冷冷出声。 与其让对方用幻术拷问,还不如自己乖乖说出口。 毕竟,连鼬的三勾玉他都无法抵抗,也就更别提忍界第一幻术大师的万花筒了。 况且,除却‘别天神’,自己对止水的真正实力一无所知,若是不小心暴露出了百鬼图与式神录的存在,那就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荒的坦然令止水微微一愣。 其脸上的温和也在这一瞬被打乱,有一种莫名的笃定于之心头徘徊,并清楚地告诉着自己,这就是真正的答案。 “为什么?” 少顷,止水才询问出声。 他本以为对方会以枷杭世界内的残酷折磨,或者是其他的事情作为借口。 可不曾想,荒会如此直接,这小家伙是真的早就做好了觉悟。 “因为,鼬是站在村子那边的。” “一旦出现问题,他必定会对族内出手,所以,我要替宇智波抹除这个隐患。” 荒的声音很冷,很坦然。 在病房里的时候他就做出了这样的决断。 欺骗,对于一个精通幻术的人来说,根本无用。 索性全部摊开。 倘若能够连带改变止水的意志,那么对于整个家族来说都是福音! 这些天的思索、复盘也让他还明白了一件事情,想要单凭自己一个人阻止这场灭族灾难,难如登天。 因为鼬的身侧不仅有止水、有带土,还潜藏着志村团藏以及其率领根部! 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自身强大,还有更多能够同行的伙伴! “鼬,不会.......” 宇智波止水本来是想要斩钉截铁否认这样猜测,可是又突然回想起,切磋那日在自己询问下,对方迟疑的模样。 一时间,他也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毕竟,就连自己都想要通过‘别天神’去改变族人的意志。 “村子,确实更重要。” “没有木叶,就不会有宇智波。” “你还小,村子与族内之间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去处理吧。” 止水换了话题。 他有些不敢深入地想下去。 从边境回归后,他确实发现鼬有些不一样了,不仅心事更多,二者间的距离也变得愈加远了一些。 “止水、哥。” 斟酌少顷,荒还是选择用这个称呼。 因为他能够察觉到对方的动摇,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 “你是否已经忘记了历史?” “木叶,是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缔造的,而现在千手一族已经不复存在了,甚至柱间前辈的小孙女还在村外流浪。” “反而是猿飞一族占据了木叶的中心地带,不断发展、壮大。” “现在的火影三代目,真的有为我们想过吗?” 少年的声音很轻,没有了先前的冰冷,却句句诛心。 “荒!注意言辞!” 宇智波止水骤然厉喝,脸上的温和被彻底撕裂。 他十分尊重现任的火影大人,也相信对方是真的想要实现村子与宇智波之间的和平相处。 而现在,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却被如此质疑,瞬间触碰到了止水的逆鳞。 只是,当他触及少年的那毫无退让的眼瞳时,内心深处却不经意地泛起汹涌的波澜。 ‘怜悯、不屑、嘲弄、讽刺。’ 那些负面情绪,一眼可望。 “毕业那天,泉姐带我去了木叶主城。” “在哪儿,我遇见了一个小家伙,所有居住在那里的居民、忍者,都称他为灾厄,唤他为狐妖。” “泉姐说,他与我一样都是孤儿。” “而我们也只是请他吃了一碗拉面,当晚便被木叶暗部警告,不允许再接近他一步。” “他说他叫漩涡鸣人。” “止水哥,你在暗部,能查到他的身世吗?” “能帮他证明,他不是狐妖吗?” 宇智波荒的声音很轻。 就是简简单单地在叙述一个故事。 但这一字字、一句句落在止水的心里却宛若晨钟暮鼓,轰鸣不止。 他自然知道那个背负九尾之名的小家伙。 甚至除了自己所在的班,所有的暗部成员都曾负责监视过对方。 至于那小家伙的身世....... 似乎是四代目的子嗣。 当然,这也是他通过蛛丝马迹查到的讯息,还不能够完全确定。 与荒对视间,宇智波止水的心境愈发摇晃,他甚至有些忘却自己主要目的是什么。 “鼬在与外人接触,止水哥,这件事你知道吗?” 也就在这时,荒再度抛出重磅消息。 带土的存在,知晓的人不足一手之数,作为转生者的自己恰好在内。 而且,若非那家伙解决了警务部里的精英,单凭鼬便想覆灭一族,还真的有些不够看! “他们的接触是我不经意间看见的,那人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模样。” 荒继续补充道。 并将一些细节模糊化。 毕竟,带土的面具与暗部的面具,有着很大的区别。 “那可能只是暗部同僚在传递任务。” 止水辩解道。 只是说话的底气愈发不足。 “嗯。” 对此,荒仅是敷衍的轻哼,没有再多言。 ###第二十三章 泉### 月满梢。 宇智波止水独自地立于瀑布前,往日的开朗温和在此刻全都化作了难解的愁容。 ‘木叶,本就是由千手与宇智波缔造,而如今,千手一族的小公主却流落村外。’ ‘九尾之乱后,猿飞一族顺理成章地占据了原本属于宇智波的核心区域,并不断发展壮大。’ ‘止水哥,你在暗部能帮鸣人找寻到自己的身世,洗脱狐妖之名吗?’ ‘鼬在私下接触族外之人。’ 回想着荒的话语,止水的脑海一片混乱。 帮漩涡鸣人正名? 仔细想想,火影大人也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接触鸣人的机会,每每轮到他们班监视的时候,总会被其他突发任务支离。 只是,那时候的他仅知道执行任务,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 难道,所有的一切真如荒所说的一样? 三代目大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帮助宇智波,表面的维系,只是想要借助宇智波的力量平定周边的敌人,并借此消耗族内的有生力量? 战场上,似乎真的很少见到猿飞一族。 而且雾影村那帮穷凶极恶的家伙明明擅长的是水遁,却偏偏让擅长火遁的宇智波一族挡在最前面。 在仿若停滞的时间里,止水想到了很多。 但他仍旧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千手一族的没落是因为扉间大人将族人分化到各个氏族中,希望各个家族能够互通有无,真正融于木叶。’ ‘纲手大人的离开也仅是因为战争而失意。’ ‘万花筒写轮眼确实有控制九尾的能力,三代目大人的安排也是为了大局考虑,为了安定其他家族的疑虑。’ ‘鸣人.......’ ‘鸣人或许真的是四代目的子嗣,但这一切都是火影大人为了保护鸣人而做的隐瞒,毕竟,水门大人昔日树敌太多。’ 宇智波止水不断思量着,推翻着。 他实在不愿相信,那位和蔼可亲的白发老人是在欺骗自己。 ‘至于,鼬.......’ “止水,你找我。” 传入耳畔的呼唤打破了宇智波止水的思绪。 “嗯,荒想要杀你的理由,我问到了。” 看着身侧异常熟悉大男孩,昔日一同玩耍、训练、任务的画面一一涌上,他努力地将一些负面的讯息压制到了心里最深处。 宇智波鼬没有立刻回答,不过眼中那了然的神情还是将之心情出卖。 那家伙果然是想要将自己抹杀。 不过同样,在这几天的时间中,他也知晓了一件事情。 荒并没有与面具人有过接触,相反,对方还向自己透露了两个讯息: 第一,他来自晓,是一个成立许久,不属于任何势力的独立组织,励志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世界。 第二,他曾属于宇智波一族,但现在,已经对这个腐朽的家族没有半点眷恋,回来的目的也只是看看故人而已。 当然,对于其回来的理由,鼬是自然不会相信的。 “荒说,你最近曾接触过族外的人。” “加之族内出现愈发对你不满的声音,所以想要将你这份隐患抹除。” 宇智波止水缓缓说道,没有任何的隐瞒。 因为,鼬是他在族内最好的朋友。 就像其在审判会上所说的一样,自己绝对信任鼬。 “嗯,我知道了。” 鼬缓缓回应道。 荒居然也察觉到那家伙潜入族内了,这是他没有能够预想到的。 不过这一切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所以,那个人是?” 止水很慎重的反问道。 且无论是鼬做出怎样的回应,暗部同僚、外族的伙伴等等,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去相信。 可是....... “抱歉,我还不能说。” 宇智波鼬眼中饱含着歉意,他不愿随口编个谎言去欺骗眼前这亦师亦友的伙伴。 因为那个人想要与自己做一个交易。 交易的内容,牵扯到佐助。 “嗯,没事。” 止水的心情微跌,但脸上还是表现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荒毫无掩饰地将想要抹杀鼬的原因说了出来,哪怕明知晓如此站不住脚的理由,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同样,他也将荒的自述毫无保留地告诉鼬,可是得到的回应却是这样....... 那个面具人,必然不是暗部的同僚了。 宇智波荒的话已经验证其一,那么其他的几条,是否,也都为真? 止水迷茫了。 ....... 立于族地入口,荒踌躇不前。 视野中灯火依旧,空气中还残留着米饭香气,这曾是他每日训练归来最喜欢走的一条道路。 可是仅仅几日,却变成了他最害怕走的路。 明明在邀战之时,自己就已经做好了一切觉悟。 可为什么走到这里,还是会觉得心慌呢? 大概,是不想要失去这五年来族人对自己的关怀、照顾吧。 犹豫良久,他还是沿着道路向前走去。 ‘砰。’ 耳畔传来一身巨响,是有人猛地关上了房门。 荒的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心脏也随着这一声巨响而骤然紧缩。 “嘁,居然还活着,晦气。” 迎面有巡夜族人路过,毫不掩饰地咒骂,似害怕所指者听不见。 荒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 灯光慢慢拉扯着他的影子,萧瑟落寞。 他也第一次品尝了漩涡鸣人被排斥的感觉,区别是,自己这才是第一天,而对方已经历了数年,并将一直持续下去。 ‘哗、哗、哗。’ 及近居所,有刺耳的声响从小院传出。 荒默默走近,入眼却是泉正背对着自己在清扫着碎石与玻璃渣。 “请不要再乱扔东西了,否则,我会告诉长老团的!” 宇智波泉并没有回头而一边打扫,一边沉声警告道。 闻言,荒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掌紧紧的攥着,莫名的疼。 而未听见回应的泉也悄然停驻了手中的事务,猛然转身。 “荒!” 她呼唤着,声线颤抖。 但泉却又突然似想起什么似的,迅速挪动着身形,想要将庭院内的狼藉遮挡,可其纤瘦的身体又能够遮掩掉什么呢? “你挡住我的门口了。” 良久。 宇智波荒才冷冷回应。 现在的他不想要和泉姐扯上半点关系,否则一定会给对方带来麻烦。 只是,当这样的话语出口时,他的世界似被彻底关上了灯,昏暗一片。 ‘啪。’ 响亮的巴掌猝不及防地落在荒的脸上。 被封闭的黑暗世界,也因此被轰出了一道缝隙。 “我是你的姐姐。”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你的姐姐。” 宇智波泉攥紧着拳头低吼道,漂亮的眼睛早已被熏红。 而荒就这么呆呆望着身前的女孩儿,不知所措。 有一束光,似乎从那道缝隙涌了进来。 “饿了吗?” 泉问道。 “饿了。” “泉姐。” ###第二十四章 别惹我!### 清晨。 荒依旧在5:30醒来。 穿衣、洗漱、整理忍具、绑上负重,一系列的动作轻车熟路。 虽然日常任务中获得的低级药丸对于他本身的增幅已经不是很大,可依其前世里的一句俗话,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况且,伤病初愈的自己也需要这样的训练,让沉睡的身体重新找回感觉。 离开前,荒又下意识地转身看了眼这居住五年的小窝。 尽管在泉姐的帮忙下已经收拾好,但仍旧残留一些狼狈的痕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提升实力,才是他最先需要考虑的事情。 早晨的空气有些凝重。 刚刚踏入商业街,荒便引起了早起族人的注意。 “呵,卑劣的家伙。” 有吃着早点的值勤族人眼神嫌弃,言辞不屑。 这些天,荒的名声算是彻底跌入了谷底,尤其是在年轻一辈的忍者当中。 毕竟,宇智波一族是极为骄傲的,眼中很难容忍这样的偷袭行径。 “就是,也不知道族内长老是如何想的,竟然还能够将之留下。” 有附和的言语随之响起,裹挟着相同的情绪。 荒没有理会。 任凭这些言论落于身上。 只是....... “你们俩能不能吃?不能吃赶紧滚蛋!” “想想自己八岁的还在干什么,没有那天赋还不知道努力,都十几岁还是个中忍,也不知道丢人。” 早摊店大娘突然间的怒斥如河东狮吼,将两位身着警务部队的成员训斥的一愣一愣。 “荒,又是这么早呀,要来吃碗面吗?” 随后她又立刻切换了态度,朝着路过的少年呼唤,热情的模样与先前判若两人。 闻言,宇智波荒那意图无声逃离的步伐悄然乱了,慌乱向前走了几步后他最终驻足。 “谢谢,不用了。” 说完,他又重新朝着族地外走去,不过心里突然好受了许多。 “老妈,你是真的不知道他在与鼬切磋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 “为了区区名利背后偷袭哎!” “整个族内都传开了,你怎么还对他这样?” 直至那罪人离开视线,方才被训斥的一位警务部成员才重新的开口,语气中充斥着埋怨之意。 记忆中,自己的母亲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训斥过自己了,尤其还是为了一个背负罪名的外人! “你真的也是这么想的吗?” 收回视线的摊位老板娘缓缓反问道。 她体内虽然没有查克拉,不能成为一名忍者,但作为一方小铺的老板娘,却有着很多人都没有的眼力见。 “是。” 近乎没有任何再思量的过程,男子切齿回应。 对于这件事,他们一个圈子的同伴都已经骂疯了,认为荒丢了宇智波一族的脸面。 得到回答的大娘顿时面色一沉,言语也开始变得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若也能够坚持五年风雨无阻、从早到晚不间断的训练,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骄傲!” “况且,这些年来他凭借这身份、这实力,与人争过什么?” “我可听你们队长提起过,荒的家里,有的仅是半箱兵粮丸!” “这份心力,会执着于区区名利?” 说道情急之处,她陡然抽起一旁的桌布就开始驱赶着二人: “滚滚滚,别吃了,巡逻去,看着就来气!” “大娘,你怎么连我也打。” 被波及的忍者有些委屈,早班可是要巡逻到中午的,而在这极早的清晨,出来的早餐铺根本没有几家。 最重要的是,他才吃了一口。 “替你娘打的,不服气自己回去问,饿了就吃兵粮丸!” 大娘双手叉腰、霸气侧漏。 “荒,有几天没看见还真有些不习惯,来帮阿婆提一下菜篮子。” “荒,什么时候有空帮晴辅导一下忍术呀?” “.......” 走在早街上的荒,眼眶开始泛红,视线也不由低垂,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今天迟了十五分钟。” 熟悉的声音再度传入耳畔。 抬眼,宇智波八代正站在族地的入口,他的衣裳有一些细微的水晕,似乎是很早就站在这里了。 “八代叔。” 荒恭敬的问好。 看着身前的少年,宇智波八代顿感鼻尖一酸,准备了一晚上安慰、鼓励的话语也在此刻消散。 对方懂事的模样,显然不需要自己的开导。 “呶,下次别再弄丢了。” 他将手中的横刀递过。 族内已经不允许再对荒有任何资源供给,不过,以前的忍具自然不会被算在内。 这柄查克拉刀是八代从湖中捞起的,花了不少的时间。 “谢谢,八代叔。” 握着那熟悉的刀柄,荒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绷住。 而在遥远的街角,一道人影静静矗立着,他默默地将这一路上的种种看在眼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止步,这里不欢迎你。” 义正言辞的厉喝与态度鲜明的制止,将宇智波荒阻在了族内专属的训练场外。 视野中是三位年轻的族人,看起来不比荒大上几岁,系于额间的护额也证明对方至少是下忍级别的忍者。 平日里,他们没有过交际。 不。 为首的那人好像叫做宇智波奈树,比荒大五岁,资质不错,在学院里同级考试总是前三,曾经私下挑战过荒,不过被揍了一顿后就再也没有接触。 此刻,他的眼中有快意,有嘲弄。 于之身后的两名族人,虽然没有开口,但神情上的不屑还是能够轻易窥探。 荒没有说话,默默看了眼身前的族人后便转身离开。 这一点排斥,根本算不上什么。 “哼,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不过就这也想取代鼬?” “可笑。” 身后传来奈树的嘲弄。 荒的脚步也随之一顿,身形微侧,余芒里尽是冰冷,那个人的名字是其最厌恶的东西,没有之一。 见状,宇智波奈树陡然止声,一丝心慌从心底涌上。 他想起了曾经被信手击败的恐惧,而且,对方连族长之子都敢下手! 不过荒最终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躁动,朝着木叶城区走去,那儿有其他的训练场。 但是,奈树的好运却并没有延续到其他人的身上....... “呦,这不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吗?” “怎么来到这普通的训练场呢?是族内的不好用,还是不给用呢?” 宇智波一族的丑闻在短短几日便传遍了整个木叶。 而荒,也成为了一些年轻人忍者的谈笑料,毕竟,有一些与之同时毕业的六年级生,真的不爽了很久。 闻声,荒没并没有搭理,仍旧默默投掷着手里剑。 “喂,我说,你站在这很碍眼,很影响别人训练,知不知道!” 未被理会的忍者凑近了身子,言语越来越不善。 自己好歹也是下忍中比较有名的存在,而且,只要再完成几个任务就能够晋升中忍。 荒依旧未理。 “哈,原来是被宇智波鼬打自闭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风间一陡然笑出了声,围绕在其身侧的数位同伴也随之哄然大笑。 也就在这时,荒动了。 没有人! 没有一个人看见他是如何近身的。 数米的距离被瞬间横渡,众人只觉视线一花,那被他们嘲笑的少年就已经降临,并毫不费力地掐住了风间一的脖颈提了起来。 任凭他不断挣扎,咳嗽,也没有半点收力。 “别惹我,懂?” 猩红的写轮眼狰狞无比。 ###第二十五章 我只是想,废了你。### 荒虽然开启了写轮眼,但并未释放任何瞳术。 譬如被自己单手压制的这种货色,他根本没有心情去折磨、恫吓对方。 提及鼬,是令其出手的主要原因。 而开启写轮眼,则是因为他感觉有人在跟踪、注视着自己。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从他离开族地后开始出现,并一直持续到了现在,且对方极其擅长隐匿,同时亦熟知这个村子的地形! 期间,荒曾借助街道的转角、分辨方向的时机不着痕迹地向后探查,但是,却一无所获,所见之处尽是有其他的物件阻挡着。 此刻,他就是想要通过这一场混乱,让那个人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放开,放开风间!” 看着因呼吸不顺面颊涨得通红的同伴,终于有人从惊恐清醒。 明明风间的年岁更大,也执行过十几次任务,有着一定的实战经验,可竟然还是被瞬间压制! 这是怎样的恐怖实力? 不过,荒仍旧不为所动,他知晓分寸,绷紧的神经更是直接将周遭呱噪的声音屏蔽,只为能够找到那只隐匿在侧的窥视者。 ‘找到了。’ 荒的余光扫过一座粗壮木桩时骤然停下,其上绑着藤绳,平日里是用来给训练者做最基本的近战格斗训练用的。 但是,看起来使用的人很少。 年轻的忍者更倾向于去训练手里剑或是忍术。 而那道隐晦的目光就是从哪儿传来的,虽然视野中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但荒就是如此笃定。 毕竟,他的身法与隐匿技巧一点不弱。 “我说,快放开!” 突兀间,一道锋锐的刃芒划向荒的手臂。 能够成为忍者的家伙,哪怕仅有十几岁,都有超脱常人的心智。 荒收回了视线,已经锁定好窥视者的位置,那就没有其他什么好担心的了。 至于,那柄及近苦无....... 这般僵硬的握姿,有用? 少年不退反进,拖着比之高出稍许的猎物便抢在苦无落下之前,撞入了来袭者的怀中。 ‘咳。’ 剧烈的冲撞瞬间令对方咳出鲜血,手中的苦无咣当坠地之际,其整个人也打着滚跌至角落。 至于被当作盾牌的风间一,已然昏厥了过去。 毕竟在下忍所执行的任务里,基本就不会出现与忍者对抗的情况,而刚才的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荒的杀意。 这于之而言,自然是最好的逃避方式,不过,裤子上的一滩恐惧的水渍,就是不知道在醒来之后能不能逃避得了了。 那单勾玉将永远印刻在他的记忆中,无法被磨灭。 “早田君!” “兄弟们,宇智波荒打不过同族的鼬,来这里欺负人,找存在感,大家一起上!” 咬牙切齿低吼瞬间将半个训练区点燃。 这片区域是属于下忍、以及学生的训练场,年龄相对较小,大多年轻气盛。 当然最要的一点,荒的卑劣之名已经传开,在忍者间讨论的热度已然超过了妖狐漩涡鸣人。 群殴这样一个不注重同族情谊的家伙,没有任何心里负担与压力。 尤其,对方还是向来骄傲的宇智波! 他们早就想要胖揍这一族了! 当然,也有更小的小小只一脸不屑的看着那帮做事不过脑子的下忍。 “这帮家伙真的是下忍?真是自找不快。” “看来我有理由说服我爹不用上学了。” 坐在小土坡上的某个菠萝头,眼神中显露出一抹若有所思,嘴角也慢慢上扬。 “放弃吧,鹿丸。” ‘咔嚓、咔嚓。’ “吉乃阿姨会把你吊起来打的。” ‘咔嚓、咔嚓。’ 一旁的小胖子疯狂的往嘴里塞着薯片,小小的眼睛里对视野中的那位少年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听说,族内的菱大哥就是被那家伙一拳轰脱臼了。 “怎么说话呢!还想不想吃?不想吃就将薯片还给我!” 顿时,奈良鹿丸瞬间暴躁了。 在家中他一点不怕自己的老爹,因为执掌权势的是他的老妈....... ‘呼、呼.......’ 训练场中央,宇智波躬着背脊喘着气,衣裳破损,有缕缕血痕从臂膀上蜿蜒而下。 他似乎有些疲惫。 至于周遭,已无一人站立!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名下忍,各式忍具散落在地,此刻的他们眼中尽是恐惧,更是恨不得像风间一一样晕厥。 “你们在干什么!” 负责此区域的中忍立于视野的尽头咆哮。 原本吃着早餐的他,不是没有感受到来自训练场的查克拉波动。但诚如此名,这就是给下忍们自行训练的地方。 那帮年轻的臭小子们,总是喜欢在这里炫耀自己新掌握的忍术。 会有一些切磋、查克拉波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这种波动却骤然停止了! 他起初还没有太在意,毕竟谁的查克拉都不是无限的。 直到再也没有波澜掀起,那诡异的安静让他彻底心慌了。 荒没有理会。 兀自调整着呼吸,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狼狈一点。 因为,他想要抓住那个窥视者。 那个狡猾的家伙,明明有几次都释放出能量波动,像是准备出手了,却到了最后又骤然收敛,好似在试探。 “救命,荒,荒想杀了我们!” 看到那象征力量的绿色忍甲,有一位躺在地上的下忍面目狰狞的求救道! 闻言。 荒那漠视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出声的下忍身上。 这家伙的嘴角像模像样地残留着一丝鲜血,但怎么看都没有周边其他同伴那么狼狈,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 他记得,最初怂恿周边忍者一起群殴自己的人,就是这家伙。 而且,对方有亲自下场过吗? 荒很疑惑。 “不,你说错了。” 冷冷的低语从他口中道出。 “我只是想要.......” 看着徐步逼近的少年,植村四郎陡然拔地而起,速度堪比逃窜的野兔。 这家伙,果然是装的! “废了你而已。” 荒抬起了右手,指向对方逃离的方向。 顿时,两道冰棱凭空而现,将慌忙逃窜的他瞬间钉在了原地,咕咕的鲜血还未流下便已经被冰封冻结。 而作为始作俑者,荒的面颊也悄然泛白了一些,似力竭的征兆。 “宇智波荒!” 姗姗赶来的中忍眼瞳赤红,声音憎恶。 原来,村子内所流传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偷袭同伴的罪人! 他就不应该放这个混蛋进来! 也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暗处闪现,后发先至,速度之快与疾风老师相比,亦不分伯仲。 最重要的是,他手持肋差,刃已脱鞘! 再凝神,那家伙的忍具已经捅入了荒的侧肋,虽不致命,但足以令人失去战力。 “什么?” 赶来的中忍硬生生止步,他对于视野中发生的这一幕已经有些不知该如何判断。 ‘那副装束........暗部竟然也在场?’ ‘那他为什么没有阻止这场单方面的施暴?’ 不过,下一秒其就没有心思再去思考为什么暗部也在的问题了。 因为,荒的身影如梦幻泡影般悄然破碎。 ‘幻术?!!’ 察觉不妙的暗部刚欲遁离,便被一道迅猛地侧踢横扫在了地上。 他擅长的是隐匿、刺杀之术,直接战力并不是特别强。 坠地后,这佩戴白色面具的忍者立刻想要结印逃离,他清楚地知晓,这场任务已经失败。 但比之结印速度更快的,却是一柄横刀。 ‘铿。’ 崩碎的石子飞溅在他的脑袋上,一柄逸散寒芒的刀刃就贴着他的眼睛斜插入大地中。及近的距离,甚至将之佩戴于脸上的面具都划出了裂痕,一道浅浅血痕更是印刻在他的面颊上。 “再动?” 耳畔,传来如同恶鬼的低吟。 入眼,是那万分冷漠的写轮眼。 ###第二十六章 瞬身止水### 此刻,铃木拓满脑空白,额间甚至已经有细汗沁出。 对于少年的威胁,他没有半点怀疑。 不仅是因为那锋锐的刀刃就紧贴着自己的眼瞳,更重要的是,对方的名声实在是太过响亮了! 连族长之子都敢下狠手,又何况只能够隐匿于黑暗中的自己? “是谁让你跟踪我的。” 耳畔,继续响起少年的质询。 那冷漠的声线配上猩红的瞳仁,就好似传说中的地狱恶鬼。 而且,这家伙早就已经发现自己了吗? 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的直接战斗能力不强,但隐匿、潜伏能力,绝对是位于组织内部的前列! 对方仅是一个八岁小孩而已,怎么可能发现得了自己? 然而,就在铃木拓迟疑之际,一柄锋锐的刃具已然扎进了他的侧肋。 于之痛苦低吼之余,那宛若魔鬼的声音更是不依不饶地挤入其耳朵中。 “我可不记得,给你这么长时间思考。” 荒的眼神愈发冰冷。 白色的面具明显是暗部的特征,但也不能够排除是木叶的另一个组织·根。 听八代叔说,在自己住进木叶医院的第一时间,志村团藏就带着他的专属医疗小队前来想要参与治疗。 那个野心满满的老狐狸,不得不防。 不远处。 那身着绿色忍甲的看门中忍已经彻底傻眼,他是想要上前制止什么,但看到如是情境后还是没能够挪动自己的身体。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本是拷问旁人的暗部,竟然被一个八岁少年按在地上威胁! 双方径直调换了角色! 凭借自己的实力上去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大概率也是被放倒的节奏,此刻,最明智的选择是通知村子里的强者过来。 毕竟,那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宇智波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这位中忍的眼中,荒的标签,又被提升了一个档次,明明他只是用苦无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而已。 “呵,有种就杀了我。” 铃木拓的眼眶中蔓延开癫狂的血丝,先前的震惊、慌乱都被更强大的恐惧给压制。 背叛那位大人的后果,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噢?” “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方便斩草除根。” 对于这股硬气,荒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同时也开始笃定幕后主使。 少年的手掌逐渐靠近,铃木拓的呼吸也愈发急促,他不是不想挣扎,但那横列在其眼瞳处的刀刃硬是将之所有反抗的心思打消。 更何况,对方可是宇智波啊! 那双猩红的眼瞳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该如何挣扎? “宇智波荒违反木叶条例,肆意私斗,影响恶劣,立刻放下忍具束手就擒,否则直接格杀。” 有冰冷的厉喝骤然响起。 同时,一并协同而来的还有两道手里剑,瞄准的目标赫然就是荒本人,不偏不倚。 方才的那句提醒,似乎就是单纯的由头罢了。 ‘嘁,来得还真是时候。’ 暗骂一声,荒果断放弃了揭开对方面具的行径,并拔出斜插入地上的查克拉刀迅速撤离。 至于被留在原地的暗部成员就没那么好运了,失去原定目标的两柄手里剑,一柄擦着他的腰背而过,一柄则钉在其右腿上。 不过饶是这样,铃木拓也愣是没有敢发出任何惨叫或者抱怨。 “队长,抱歉。” 从地上挣扎坐起的他,对着堪堪到来的二人说道,言辞卑躬。 “哼,自己回去跟大人好好解释吧。” 冷漠的字句从面具底下传出,不过这样的声音也只有他们自己能够听见。 至于那些年轻气盛的下忍,早就在荒压制暗部的时候乘乱逃离。 太恐怖了! 竟然连暗部都毫无避讳的按住就揍,要知晓,这可是村子里最神秘的一群忍者啊! 这才是狠人! 这才能够配得上宇智波那样的疯名! “呵,还不乖乖放下忍具?” “那就只有.......将骨头全部折断再带回去了!” 望着遥遥持刀戒备的猎物,阴恻恻的字句从为首之人面具下传出。 反正,那位大人真正想要的也只是那对眼睛罢了。 荒的神经紧绷,双瞳死死地盯着那绘着蓝色纹理的面具人,全身所有的细胞都此刻在呐喊。 想要避战! 因为那家伙绝不是普通的货色,甚至比现在的鼬给予的压迫感还要强烈,最重要的是,对方竟然能够直面自己的写轮眼不退!! 这究竟是经过了多少次的抵抗训练? 当然这必然也和自己是单勾玉,瞳力不够强大有关。 同时,也让宇智波荒确定了一件事。 对方根本就不是暗部,而是团藏的根部! 整个木叶,唯有那家伙的手下,还有旗木卡卡西能够做到敢于与写轮眼对视,而后者的头发太过鲜明,一眼就能够分辨。 “咚。” 土石飞扬。 荒先前所立之地俨然成了一块废墟。 “有点意思。” “不是幻术,不是替身术,也不是分身术,有点像瞬身术,但又有点不同.......” “看来你的身上拥有的,不止是冰遁与写轮眼那么简单,还有其他的秘密。” 轰碎‘镜花水月’所营造的虚影后,那为首的根部忍者揉了揉拳头,徐徐分析道,从面具下透露出的那对眼瞳中,则充斥着兴奋之色。 而他另一位同伴则仍旧停留在原地,没有半点动作。 可是,荒并不能忽略对方的存在。 因为与根,是绝对无法讲道理,讲规则的。 有的结果只会是镇压与被镇压。 视野一花,那蓝色的面具又再度呈现于荒的面前,爆炸性的力量也在其身前轰鸣。 这倒是怎样的一个人? 竟然连写轮眼都有些难以捕捉对方的身影! 荒想退,当身后却骤然有陌生的查克拉出现。 是那个停留在原地的家伙! 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一直在戒备着对方! 也就在这时,那安静立于原地的根部成员,骤然溃散,化作了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 ‘虫之分身?’ ‘油女一族的!’ 志村那老家伙还真看得起自己! 牙口一咬,荒不准备退了,因为他清楚地知晓,即便自己退却也摆脱不了如同附骨之疽的根部。 寒冰开始攀附刀刃,冰雪于之身侧凝结。 他要最强的姿态去迎战。 只是,从那蓝色面具中倾泻而出的笑意更浓了。 那些冰棱、风雪,与之而言就像是挠痒痒的玩具,压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蛮横的拳头碾压般地突破一切阻碍,即将轰在荒的身上。 且毫无疑问,对方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带回去的是一个活人,还是一具尸体! 不过就在这时,一柄短刃凭空出现,抵在了拳头所横行的路径之上。 同时,一并降临的,还有一句低语:“宇智波一族,还轮不到外人来管。” 这声音虽然并不响亮,但却有着不容置疑地坚定。 而望着阻挡在身前的人影,荒有了那么一瞬的失神,甚至心底还出现了不确定的否定。 可在这样的极端情况下,能够做到力挽狂澜,族内似乎也只有他一人: ‘止水,瞬身止水!’ ###第二十七章 我走### “暗部执行公务,执意阻碍你可知后果?” 佩戴蓝色纹路面具的男子沉声威胁。 他自然是认得眼前的青年。 瞬身止水,宇智波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 驻守边境期间,哪怕是出自血雾之村的强者,在察觉是他存在时,也只会立刻退避。 而且说话时,男子目光低垂,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先前的桀骜之态,竟在此刻荡然无存。 毕竟眼前之人不仅是宇智波的第一高手,还是木叶的第一幻术大师! 以其对幻术的抵抗能力,欺负欺负单勾玉的小孩也就算了,面对止水这样的强大存在压根不敢托大。 “我也不知,根部的人冒充暗部行事,会有什么后果。” 宇智波止水的声音很轻,就是在很正常的陈述一件事情,根本没有半点威胁意思。 不过,荒却隐约能够感知到对方那不断压制怒意。 ‘?’ ‘他这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愤怒?’ 少年,看着挡于身前的挺拔身影,眼中出现了迷茫。 除却昨天被质询了一下午,他应该与对方没有其他任何的交际才对。 佩戴蓝色面具根部小队长沉默了。 他的视线悄然拉长前移,想要看看自己的同伴是如何思量。 毕竟,其并不想放弃这千载难逢的狩猎机会。 宇智波荒是团藏大人指名要弄到手的实验体。 不过很可惜。 即便他的同伴为油女一族的强者,但在此刻也是被两道止水的分身监控着,无法行动,瞬身之名,可不是白叫的。 “哼,这件事我会如实汇报给火影大人。” 僵持少顷,这根部小队长冷冷放下狠话,值得在意的是,他所言的汇报对象也是三代目,而不是直属上司志村团藏。 显然是不承认止水先前所说的根部忍者了。 但是! 就在他转身欲离之际,异变骤起。 狂躁的查克拉于之体内涌动,一圈蓝色的查克拉焰浪更是凝现在其左手的拳刺上,并毫无预兆朝着止水所在的位置轰去。 且不仅如此,他们身后区域瞬息多出了无数细小的查克拉能量团,瘆人、恐怖。 是油女一族的那位,也动手了! 荒陡然握紧了横刀,查克拉迅速蔓延其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但却一种无力感又从心底升起,其所修习的忍术都是为了应对鼬的。 还没有考虑过其他的敌人。 碰到于之实力相差不了多少的忍者,他还能够靠突袭、身法,进行周旋压制。 但碰上这种专修体术的蛮牛以及以冷静、诡异著称的油女一族时,以之经验就完全不够用了。 不过,至少也要阻挡一个。 对方终究是来自根部的精英,连写轮眼都能够有一定的抵抗,止水能够挡住几人?或者说他会为自己做到哪一种地步? 都尚未可知。 因此,至少也要将逃离的机会掌控在自己手里一些。 ‘巳-未-申-亥-午-寅。’ 收刀、结印仅在两息间,这是他锻炼数年的最快速度。 荒的想法很明确,面对能够对自己造成碾压之势,且还能够抵抗写轮眼侵袭的体术忍者,他根本毫无办法。 除非使用出鬼化这样的增幅技能。 可现在是白天,不提增幅过后的力量自己是否能够在一瞬间掌控,又是否能够达到与那家伙对抗的水平,就凭这悬挂高空的大太阳便能将之废一半。 所以,其只能够用火遁,暂且先逼退那些瘆人的虫子! 只是,比之动作更快的却是宇智波止水。 漫天的寄坏虫停滞在了空中,而他们的主人则极为警惕地朝着荒所立的位置迎面站立,且笼罩在黑袍下的双目竟是紧闭着的状态。 当然,荒自然不可能认为,对方是在警惕自己。 那么除却自己,他警惕地存在也就只有一个。 凝聚的查克拉暂且搁浅,少年的视线缓缓后移,只见那身形魁梧,行事强势的根部小队长竟呆呆地矗立于原地。 迅猛的拳头,锋锐的忍具,仅差一点就能够触及止水! 但就这么一点,却在于此间戛然而止。 “你也要继续吗?” 解决一人的宇智波止水缓缓转过身,瑰丽、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倾泻着不可抗拒的威势。 “我走。” 沙哑的声音从黑色的斗篷中传出。 铺天盖地的寄坏虫也在此刻有序地钻回了其宽大的袖口,他能够依靠虫子的眼睛不用直视写轮眼,也能够轻易解决止水的两道分身,可是却没有把握面对两个宇智波的强者。 此时,他也将荒的危险等级拔高了不少。 “此事,我会如实汇报给三代目大人的。” “比如以暗部的名义行事,比如两名上忍袭击我族八岁后辈,再比如,那个叫做植村四郎的小家伙。” 止水的声音依旧平静。 但怒火已经有些压不住了。 所有的巧合,不过是一场别有用心的谋划罢了。 在荒离开族地并被那最初的侦察根部猜测到行进地点后,那个隐匿在木叶底下的巨型黑色齿轮就已经开始滚滚转动。 油女族的强者没有回答,只是搀扶起因中幻术倒地的同伴,迅速远遁。 宇智波止水的出现确实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不过对方的威胁也仅是个笑话罢了,团藏大人会帮他们解决一切。 而在根部离开后,宇智波止水瞬间出现了小后山坡上,将两个刚刚想溜出这是非之地的两个小小只拦了下来。 “我相信,奈良家与秋道家的小家伙,都是诚实可信的好孩子,对吧?” 他缓缓说道。 对此,奈良鹿丸抽了抽眼角。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么麻烦的事情,他才不要掺和进去呢。 但这必然不是止水想要的答案,他依旧安静地看着视野中的两小只。 如果方才的那些下忍家长与根部一起质问,光凭自己一人的说辞肯定是不够用的,而那名中忍,对方能够保持中立就很不错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是那帮家伙先挑衅荒,后来又被暗部偷袭。” 奈良鹿丸放弃了挣扎,早知道就不看热闹了! “嗯,谢谢。” 止水微微点头,并转面看向了一侧秋道丁次。 “........” ###第二十八章 不要再妄图欺骗宇智波!### 傍晚。 宇智波族地前。 数十组家庭将族地入口堵得水泄不通,嘈杂的声讨音,让一些警务部的队员都不得不驰援回来维持秩序。 “宇智波的,将那个小兔崽子荒给我交出来。” “否则,今天这事儿没完!” 尖锐的声音简直要将旁人的耳膜刺穿,出声者身侧站着一个十四、五岁地少年,整个右臂被绷带包扎着,目光低垂,似乎有些不敢看那些身着团扇忍装的忍者们。 “对!” “将那个没有人性的混蛋小子交出来!” “下手这么重,是要将我家宝贝儿子彻底废掉吗?” 有歇斯底里的附和声随之跟上。 对此,同样矗立在族地口的宇智波忍者与居民都不由蹙起了眉宇。 “荒还觉得自己的‘名声’不够响亮吗?又跑到木叶城区惹事?真是给家族添麻烦。” 刚刚从训练场归来的宇智波奈树言辞不屑地说道。 闻言,周遭族人并没有出声反驳。 毕竟,现在荒的风评可谓是差到了极致。 不过,负责处理此事的人是宇智波稻火,木叶年轻一辈中最激进的一位,且实力更是不弱,上忍级别。 至于,其身后跟随着的警务部成员自然与之性格相差不多。 “你们是说,荒无缘无故闯入下忍训练场,将那里正在刻苦训练的十几忍者都揍了一遍?” “而这些忍者,刚好是你们口中的宝贝儿子?” 顺清众人的控诉,稻火徐徐复述道,语气中还有些许疑问之味,似乎是在征询控诉者的意见,有没有说错了的地方。 “是!” “如此恶毒、残忍的小家伙也只有宇.......,必须要严惩!” “如若不然,我们就去请火影大人评理!” 立于前列的女子言辞尖酸。 不过在触及某个词语时,又骤然收敛,眼前的这帮家伙,可不是那个徒有恶名的小狐妖,而是真真正正的杀胚。 “哈,哈哈哈哈!” 得到肯定回应的稻火骤然仰天大笑,于之身后的数位忍者亦是如此,就像听见天大的笑话一样。 “你们!” “你们这是想要包庇那个小混蛋?” 有怒意满满的家长挤上前质询,他的儿子本是即将晋升中忍的精英,现在却畏畏缩缩,提及那名叫荒的混蛋,眼中便尽是畏惧。 “包庇?” “喂,你们是不是搞错情况了?” “荒,那是为你们宝贝儿子好吧,你们可得感谢他啊!” 宇智波稻火的声音开始从揶揄向冷漠转变,狭长的眼睛里也开始涌现出不屑的情绪。 八代果然没有看错人。 那小子的行事风格,可比鼬那家伙看得要爽多了。 “哈?为我们的孩子好?” “我看你们这一族都是脑子有病的疯子!” “咱们火影面前见!” 有妆容尽失的妇人嘲弄道,说完便拉着自家的孩子就要离去,面对这群疯子她显然是没有气力再去争执下去了,唯有让火影大人出面! 而这一语,也说出在场很多人的心声。 近些年,宇智波一族真的是愈来愈过分了,尤其是警务部队的那群家伙,简直没有一点人情可言! “呵,难道不应该感谢吗?” “十几个下忍面对一个八岁的小家伙,都被揍得要跑回去找妈妈哭诉。” “真是可笑。” “若放在战场上,那就是拖累战友的垃圾!” “所以,赶紧放弃成为忍者的幻想,好好感谢荒将你们这群废物揍醒,安逸地去当宝贝儿子吧!” 宇智波稻火冷笑着。 自从家族被木叶上层愈发区别对待后,他就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本以为,鼬进入暗部后能为家族的未来起到一定的利好作用,却不曾想,那个混蛋连自己的隶属都开始分不清了。 还好。 还好家族里还有荒。 这挑翻一个训练场的强势行为,使之心情大畅!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有写轮眼!” 突兀间,有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少年反驳道。 他本来也是同届的佼佼者,可是,当自己对上那双特别的眼睛时,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看穿了,一切的挣扎都成了徒劳。 如峰回路转。 这小子的一句话瞬间激起了众人的共鸣,尤其是败了的下忍们。 是了。 他们会输完全就是因为对方拥有血继限界!拥有,忍界最强的瞳术·写轮眼! 否则,他们怎么会输?怎么可能输? 然而,听到这里的宇智波稻火,终于绷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冷冽的目光径直掠过阻挡在前的大人们,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们,是不是安逸太久了?” “忘记木叶边境,毗邻雾影村的地域,都是我族在镇守?每一天,每一日,都有族人负伤、死亡。” “正是他们的血,换取你们能够在这里耍嘴皮的无趣时间!” “写轮眼很强,但你知道它开启的代价,又是什么吗?” 稻火的语气愈发不善。 他之所以能够开启写轮眼,正是因为,目睹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葬生在了战争中! 闻言,顿时有年轻的忍者开始拉扯父母的衣裳,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他们本来就理亏。 数十人围攻一个小家伙,还被反揍也事实。 来到这里,最主要的原因是被护犊的父母拖过来,现在听到宇智波稻火的质问,早就面露羞愧,不想再有停留,再丢脸。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立马有人想要用忍者的天职,村子的集体荣誉去推翻、搪塞一切。 但还不等他开口。 那独立于众人之前的宇智波稻火话锋再转: “况且,你们真以为,说的这些话我会相信吗?荒会去挑衅一群废物下忍?哼,他们还不够资格。” “所以,不要再妄图欺骗宇智波,去挑战宇智波的忍耐性了!” 语落,三道勾玉悄然显现于之眼瞳之上。 于之身后,跟随他的警备队员亦不自觉地开启了写轮眼,且清一色的都是二道勾玉! 写轮眼是他们力量的源泉,更是他们痛的记忆! 被说得如此随意,怎么能忍? 而这些下忍的家长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数道猩红的眼瞳在夕阳下倾泻威慑,这样的战力已经堪比一支精英上忍带领的上忍小队了。 “等、等着,火影大人的惩罚吧!” 最终,他们只能够落下狠话,狼狈离去,毕竟,再停留下去,真不知道这帮疯子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不过,火影大人?’ ‘呵。’ 一抹嘲讽的笑意于稻火的嘴角流露。 为什么是自己在这里处理事情的原因,就是因为八代长老拖着族长去找三代目讨说法了啊! ‘荒在反制住偷袭自己的暗部后,又被两个上忍围攻?’ ‘那帮老家伙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欺负宇智波没有上忍吗!’ 想到这里,其眼中的猩芒愈冷。 ###第二十九章 鼬,只信你### 随着富岳、八代、铁火的离去,原本剑拔弩张的火影办公室也逐渐变得安静。 但那一族残留下的怒火,还是令端坐主位的白发老爷爷烦闷地不停抽着旱烟,只一会儿,烟雾便快要将整个房间吞没。 “宇智波愈发嚣张,不知轻重了。竟然无视规矩,在这里大吵大闹!” 良久,转寝小春率先打破了沉默。 一想起先前那鸡飞狗跳的场面,其心中的愤愤就无法排遣。 她虽然是屋内四人中唯一的一位女性,但却有着不输于其他三人的手腕与能力。 “是要再好好敲打一下宇智波了,二代目大人设立的警务部给予他们太多的威势,自治权也早该取缔!” “日斩,说到底,你还是心太软了!” 水户门炎点头补充道。 浅薄的眼镜下,目光依旧凌厉。 任何小看这两位老人的忍者,乃至家族都会遭到不可逆的打击! 闻言,猿飞日斩并没有开口说话,仍旧自顾自地抽着旱烟。 他在等。 等那个私自行动的老家伙,给一个理由。 然而,这样的等待近乎无效。 杵着拐杖、坐在一旁的志村团藏一言不发,好似局外人。甚至,那虚眯起的独眼,像是要睡着的节奏。 要知晓,在平日里他是对宇智波一族最抵触、也叫嚣最凶的反对者。 若是有人能够将这一族抹去,那么这老家伙绝对会在一时间举双手赞成。 但是在今日,这位激进的老人却没有半点躁动,面对义愤填膺、疯狂怒斥的宇智波八代更是老神在在,未有言语。 任凭自己的队友猿飞日斩独自抗下这一切。 暗部与根部有着明确的界限。 但,气在头上的宇智波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呢? “团藏,这件事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终末,火影三代目按捺不住心中的烦闷,率先质询。 至于,两位顾问的斥责,他早就已经习惯。 想要直接动手宇智波,将那帮家伙彻底打散,近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近些年的驻防任务虽然消耗了这第一名门的一些有生战力,但这一族却宛若天眷,止水、鼬,还有现在出现的荒,给予时间,都是有望迈入至强一列的存在。 而且,不提他们三个,即便是一般的上忍,那一族也有数十人之多! 哪一族还能够有这样的底蕴? 也亏宇智波富岳不是曾经的斑,否则,容得下他们这般温水煮青蛙? 在如是点名道姓的质询下,志村团藏终是从那游离在外的状态下恢复了过来,裸露在外独眼中尽是平静。 “我没有错。” 这一言顿时令猿飞日斩不好了,压抑着的情绪瞬间涌上。 他独自抗下了宇智波的愤怒,始作俑者竟然一点解释没有,就想轻松过关? ‘那么根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直接被暗部接管吧。’ 一抹冷芒从三代目的眼角流露,不断抽食旱烟的姿态也在此刻有了停顿。 “那个荒,必须趁早解决,他和止水、鼬都不一样,你是不可能掌控的!” 似感受到了猿飞日斩的冷意,志村团藏终于恢复了一点往日的精神,那独剩的一只眼睛毫不避退地迎上对方的目光。 具油女龙马汇报的讯息来看,对方在体术、反侦察、瞬身之术上都有不错的表现。能够从根部的人员中的刺杀中逃脱,已然超脱了一般下忍的强度。 其次,月光疾风也曾带回信息,对方是难得一见的剑术天才,三日月之舞这样的A级剑术仅仅五天便能够掌握! 再加上其身上的冰遁血继限界,忍术方面的造诣简直就是与生俱来。 目前唯一欠缺的依旧是实战经验以及瞳术方面的开发。 “但你失败了!” 猿飞日斩狠狠地将手中的烟杆砸在了桌案上。 最令人恼火的地方就是在这儿! 不打招呼直接对宇智波荒下手也就罢了,毕竟,在这之前还营造出了对方与木叶其他忍者产生私斗的局面,有借口抓捕。 但关键是失败了啊! 一点好处,一点秘密都没有能够挖掘出,还让那一族压制良久的怒火彻底摊开在台面,简直就是进一步恶化了村子与宇智波的关系。 “所以我早就说,宇智波不可信,若不是有止水掺和,那个小东西早就不复存在了。” 志村团藏冷冷回应。 “都是你太过仁慈!” 他又言辞切切地补充道。 “宇智波一族,不是你想压制就能压制的。” 事已至此,猿飞日斩只能够暂且妥协,放弃斥责,当下是商讨如何应对宇智波可能会施加的怒火。 听说,荒是宇智波八代唯一的弟子。 那个看似温和的家伙,做起事来可一点不温和,这一点在战场上早就有凶名。 “两个点。” “第一,止水是不可信了,但他的那双眼睛倒是个好东西。” 志村团藏直接摊牌,目光冷冽地看着三代目的反应。 很好,后者虽紧蹙眉宇,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确实猿飞日斩对宇智波止水的信任度开始下降了,尤其是根部忍者汇报上的那个诡异身法忍术,那可不就是止水的瞬身术嘛? 而且唤作‘别天神’的忍术,确实是一劳永逸可以解决宇智波反叛之心的最好办法。 “第二,借鼬之手.......” 团藏的声音愈冷,言语也只说了一般,但却好似展露獠牙的阴冷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他不会同意的。” 猿飞日斩果断否决。 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让鼬去解决一族,这怎么可能? “不,鼬会同意的,只要给予一点小小的诱惑就行。” “比如,他的欧豆豆。” 独眼老人撑着拐杖站起了身。 “当然,这件事还需要你来诱导。” “鼬,只信你。” 说完,志村团藏便拄着拐杖徐徐走了出去。 本是因他而起的一场对抗,最后就属其最轻松。 “日斩,在对待宇智波这件事上,团藏说的没错。” “他们已经和镜不一样了!”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亦点头认可。 “我再想想。” 猿飞日斩重拾烟杆,默默吞吐着云雾,眼中晦涩的芒光不断变换。 ###第三十章 这与杀了我们,有什么区别?### 立于街角处的宇智波止水神情复杂。 他注视着那些愤愤离去的城区居民以及大呼畅快的警备队成员,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悔意。 事情闹得好像有些大了。 村子与宇智波之间的关系本就愈发僵硬,而当下又多了一个对立点。 这个对立点,就是对荒的处置。 想到这里,止水的视线微微后拉。 那个处于漩涡中心的少年就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目光流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周遭这一切纷乱都与之无关。 不过若真的说后悔,难道要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两名上忍级别的根部忍者,将荒镇压带走吗? 他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说到底这件事情,是村子,不,是志村团藏做得太过分了! 荒只是一个年仅八岁的后辈而已,他竟然派遣了一支身经百战的精英小队设计围猎!这是真的将宇智波当作外族对待吗? 一时间,宇智波止水的心境晃动得更加剧烈了。 如果说,先前的他是心向木叶,仅保存着维护家族的底线,那现在,这座天平,平衡了! 昨夜,在向富岳族长汇报荒的情况时,他就提了一个问题:“族长大人,听说佐助出生时,四代目的妻子也即将分娩?” 听见如是问题,一向板着脸的宇智波富岳更加深沉了。 这本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甚至对于很多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特别的秘密。 但,这位族长大人却久久未言,那双锐利的眼瞳似乎直接看到问题的本质。 “是。” 良久,他才吐露一字。 “那.......” 得到答案的宇智波止水想要继续问询。 四代目的夫人是否在九尾降临前成功分娩,那个被称作是九尾妖狐的小小只,又是否真的是对方的子嗣? 毕竟,对方的年龄与佐助同岁,而正常的档案中却没有他身世的记录,只是简单的一行记录,九尾之乱后的孤儿,真相似乎被一张无形的大手给湮没了。 “是。” “与你猜想的一样。”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这一次还未等止水将问题问出,宇智波富岳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虽然,他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摆上台面,但无论是询问者还是被询问者,都清楚的知晓他们所说的是同一件事情。 “我.......” “我不知道。” 止水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任何结论。 水门大人的子嗣竟然被当作妖狐,受尽众人嘲讽、排挤,这样的情境,倘若四代目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将这村子掀翻? 温和如止水也不由在知晓这样的内幕后,气抖冷。 那是木叶的英雄,从九尾爪下拯救半个木叶的英雄啊! 这也是其今天跟踪荒的最直接原因。 他想要真切的了解对方。 为何一个八岁的少年,却能够将很多他们难解地事情,看得如此透彻。 只是不曾想,荒在踏出族地的时候,就遭到根部的算计。 应该是对方硬撼鼬的强势战绩,与双血继限界的身份令一向谨慎细微的团藏都感到不安,不愿让他继续成长下去了吧。 毕竟,荒的态度太鲜明了,是坚定无疑站在宇智波这边。 “跟我走。” 深深看了眼不言不语的小家伙,宇智波止水落下字句率先离开街角。 对此,荒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跟上。 此时他的心情很复杂,烦躁的思绪就像是青青草原被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一般,凌乱不堪。 荒是敌视止水的! 仅凭对方想要用‘别天神’控制整个家族这一点,就绝对难以原谅。 即便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是想要避免战争。 但是一族的人如傀儡一般被控制思想,这是多么恐怖,又无力的事情? 再加上那一日,墨绿色的须佐能乎挡住自己必杀鼬的一击,更使荒对止水的感官降至了冰点。 虽然昨日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有妥协,可那也仅是情势所迫的退让,以及想要利用对方所做的必要铺垫。 不过,今天宇智波止水的救场,就使之有些不知所措了。 荒是一个爱恨分明很简单的人。 别人对他好,哪怕是外族的忍者,哪怕是隶属三代目的暗部,其也愿意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句老师。 可当这个对他好的人是其所敌视的存在时,两个意志间的碰撞,一时间竟没有了明确的定论。 同时,荒也清楚地知晓自己一旦被根部带走后的下场。 能够勉强活着就已经算是幸运。 志村团藏那个老家伙有一万种推卸责任、嫁祸的方式。 而如若八代叔为了自己极力选择开战,那么面对止水与鼬的反水,整个家族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自己该怎么对待他?’ 荒的心情真的很乱。 宇智波止水走了很久。 穿过繁闹的商业街,路过恬静的居民区。 一路上他鲜有说话,仅是在碰到几个相熟的小孩子时,热情地打着招呼。 他似乎,很喜欢小孩子。 荒也没有主动开口,亦没去揣测止水想要带他去什么地方,只是亦步亦趋地跟随着。 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害自己,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终于,在耳畔传入汹涌而下的水流声时,宇智波止水停下了。 南贺瀑布。 又是这里。 他似乎独爱这里。 “村子和家族的关系越来越差了,如果两者开战,你会站在哪一边?” 宇智波止水轻声询问道。 这是其走过漫长族地之后的第一言。 荒有点愣神,他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的问这种问题。 不过,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觉得有点无趣吗? 正当荒准备回应时,背着身子的止水又继续开口:“这个问题的答案,等你晚上回去认真思考过后,明天再来告诉我吧。” “但是,你要知晓,开战并不是像你们小孩子纸上谈兵那么简单,一旦开战,那将带来永不可逆的灾难性后果。” “村子分崩离析,外敌乘机入侵,像鸣人与你这样的孤儿会有很多。” 止水没有说很多,因为他知道,荒与其他小孩不同,有着更成熟、更独立的思想,也不会像稻火那般偏激。 荒沉默。 依言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回答。 “我的眼睛与你们不同,能够控制族内所有人的意志,让他们放弃与木叶为敌的想法,一起和平共处下去,你觉得怎么样?” 宇智波止水又再度说道。 是试探,也是摊牌,他想要有人能够给予自己指引,但族内的高层不适合,原本以为鼬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意志,但最近对方也有了其他的小心思。 此刻的止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高傲的宇智波,会容忍自己一直存活在虚幻中吗?” “这与杀了我们,有什么区别?” 这一次,荒没有任何停滞。 言语冷冽。 宛若就站在敌对阵营一般。 ###第三十一章 成为宇智波的剑!### 翌日,荒循着生物钟起床。 穿衣、洗漱、磕兵粮丸、绑上负重,一切依旧是那么机械。 昨日,他与止水的对话搁浅于‘别天神’。 当对方提及强行更改族人意志这件事时,他是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宇智波一族是骄傲的。 即便是与他们齐名的森之千手一族,在这一方面的情感也没有宇智波来得强烈。 因此,让族人失去自我意志,成为木叶的提线木偶,那根本就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而得到回答的宇智波止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其今天再去找自己,他想要得到前一个问题的答案。 对于如何站队这个问题。 荒从一开始就没有做出其他的选择,宇智波是其唯一的归宿,是唯一给予他温暖的地方。 无论是关系本就紧密的八代叔、泉姐,还是日常打招呼的面摊老板娘、让自己帮忙搀扶的老阿婆.......,在舆论最汹涌的时候,他们依旧在用不同的方式、方法去关心着自己。 反观木叶。 那帮高层想要的很简单。 就是建造一个没有宇智波的木叶隐村! 哪怕,这个家族帮助他们镇压了一个又一个毗邻的强敌,付出了无数鲜活的生命,但那四个老家伙仍旧不愿接纳这个家族。 他是宇智波的荒! 自然会为宇智波而战! 可是,止水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一旦两方开战,那付出的代价必然是惨烈的。 城中的普通居民,族内毫无战力的老幼妇孺,都将成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但是! 交战权分明就在木叶一方啊! 若他们能够正视,公平的对待宇智波,还会有这样的间隙出现吗? “荒。” 行走在街道上的宇智波荒突然被叫住。 声音有些耳熟,但更多的是陌生,应该是没有怎么接触过的族人。 他抬起视线。 原来不知觉中已经走到了大娘的面摊旁,而呼唤自己,正是昨日嘲讽他的两名忍者。 不过区别是,今天的他们并没有穿警务部队的队服,显然不在轮值的时间。 可如果不是因为轮值,这么早出现在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等自己? 宇智波荒的眼中有些疑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静静地仰面看着身前的二人。 被如此注视的两位众人顿时变得有些忸怩起来,完全没有宇智波一族的骄傲样子,但互相在对视一眼后,齐齐躬身。 “抱歉,昨天是我们错了,请原谅。” 局促的声音在字句向后推进是变得坚定洪亮。 以八岁之龄,横推了一个训练场的下忍,虽然是很不错,但却并不算什么。 真正令他二人感到震惊的是,眼前的少年竟然压制了一名暗部,甚至还捅了对方一刃! 这究竟是怎样的魔幻行为啊!! 那可是暗部,直属火影三代目的私兵啊! 平日里族长对于他们的要求是什么? 无视。 不要搭理。 哪怕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也要将心中的愤懑压制! 可是荒呢,径直打破这道他们早就不满已久的陈规!! 不仅是这两好兄弟,许多警务部的队员在听到这条讯息时无不心情舒畅,昨日稻火队长那放肆的笑声简直快要将警务部的屋顶给掀翻了!!! 且再对比宇智波鼬亲和暗部,数次缺席集会的做法,他们的心理开始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些变化暂且也仅在与暗部接触最多的警务部队里面。 “嗯。” 荒有些手足无措的轻哼道。 但是他突然想起了泉姐的告诫。 ‘嗯、啊、哦、好等等,一个字的回复都不可以!都是敷衍、不尊重人的体现!’ “没事的。” 荒又补充道。 ‘呼。’ “果然和八代大人所说的一样,其实很好接触呢。” 得到回应后,其中一位族人旋即长喘了一口气,似乎心底的石头终于被放下了。 随后,他又立刻肃穆凝神,一字一句顿说道:“不管那次切磋是什么原因,我,宇智波冥火,愿意相信你。” “我,宇智波炎岛,也一样!” 不远处,摊位大娘看着这副情境,微微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闻言,荒有些愣神,随后便悄悄挪开了视线。 此刻他的情绪很乱。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梳理。 因为除却八代叔与泉姐,这还是第一个说要理解、相信自己的族人。 “谢谢。” 言语匮乏的他,只能如此回应。 “哦,对了。” 冥火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开始解腰间的忍具包,且可以看出,那本应精致便捷的忍包,此刻却有些不堪负重,鼓鼓囊囊塞得都是东西。 “给。” “记得如果再有下次,帮我们多捅几刃!” “早就看那些阴魂不散的暗部不爽了,若不是碍于族.......真想跟他们干上一架,不知晓边境的安宁是宇智波一族用鲜血换来的嘛!” 宇智波冥火不由分说地将忍包塞进了荒的手里,那哐啷哐啷的金属碰撞音,就像其躁动的心情。 “还有我的!” 炎岛也果断卸下了自己的忍包。 荒被族地所设下的限制,他们都还记得。 所以,也只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去支持,去表达心中的激昂。 “我.......” 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除了谢谢,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啦、好啦,能够原谅我们昨天的言辞就好,加油。” 冥火摆了摆手,神情轻松就像是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一样。 “谢谢。” ....... 行走在林间的荒,步伐轻快,帅气的面颊上也更迭了数天的冷漠,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对于思考了一个晚上的问题,他有了答案。 站在家族的立场,己方只想要被公平对待,想要得到应有的尊重与荣誉,这样的要求过分吗? 一点也不! 宇智波值得被尊重。 可是站在村子的立场,九尾之乱的源头直接指向了宇智波。没人能够反驳,写轮眼拥有这样的力量,况且操控这场天灾的幕后,就是出自宇智波! 而且无论是族长富岳,还是瞬身止水,都能够再一次复刻这样的天灾。 村子有戒心,也能够理解。 但如是极端打压的做法,却真真切切地有失公允,也是导致宇智波一族心生不满,并产生反叛意图的最直接原因。 毕竟,这本就是情感丰富的一族! 如何化解? 可以说除却木叶高层放弃打压,否则根本无法化解。 凭借自己的地位、实力,也无法左右两方势力的意志。 因此,自己所能做的只有一点:成为宇智波的剑。 守护族地内的所有同伴,斩灭胆敢侵入族地的任何人,诛杀一切可能存在的叛徒! 不只为杀戮。 更是为了守护的利剑! ###第三十二章 我已经没有能够教你的东西了### “来了。” 注视着视野里的少年,宇智波止水的声音虽然依然平静,但心情莫名起伏不止。 就像面对昔日的鼬一样。 他们,曾有过同一个意志,阻止战争的意志。 但是这样的意志因为近期各种各样的原因,多了些杂质变得不再单纯。 即便现在的止水仍旧将鼬当作最好的挚友,可有些事情再也无法坦白。 宇智波的屈服是能够换取村子的和平。 可。 族人怎么办? 四代目的子嗣,漩涡鸣人就是前车之鉴。 荒的出现,荒的反抗,荒的无惧无畏又让他看见了另一个希望。 “如果村子与族内发生战争,我依旧会站在家族这边。” “我是宇智波的荒!” “这个立场,不会改变。” 宇智波荒没有客套性的问好,而是直接切入主题,目光更是郑重坚定地迎上。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能够兵不血刃地解决这一矛盾。 毕竟,连止水都没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又如何能够完成? 要知道,前者的声誉不论在族地,还是在村子,乃至整个忍界都是极高的。 闻言,宇智波止水的目光有些黯淡。 这个答案与族内的激进派相差无几,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尽管其自己也不知道,想要得到怎样的一个回答。 但就在这时,荒又开口补充: “不过,以这双眼睛的名义起誓。” “我的力量绝对不会用来对付村子里的普通居民,只会用来斩杀所有踏进族地的入侵者,守护这一族同伴。” “当然,叛徒必须死!” 宇智波荒的声音很冷。 眼瞳也显现出鲜明的单勾玉。 写轮眼是痛失所爱的象征,是忍界最真切的情感。 止水的眼神稍稍明亮了些许。 其自然能够听出那被着重点出的叛徒两字所指的就是自己与鼬。 但他却不在意。 守护同族的伙伴,斩该斩之人,似乎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想到这里,他跳过了原先的话题兀自说道:“幻术,是以敌人的五感做为攻击对象的一种方式,我族的写轮眼就是以视觉作为切入点,这是最难防御的一种幻术之一。” “不过,用写轮眼施展幻术的途径还不止于此。” “还记得鼬的那柄苦无吗?就是属于设置性幻术的一种,在对视之初就已经设定好了特定的幻术触发条件。” “当然,等你的瞳力达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不需要这些外物进行辅助,一个手势,一句言灵,都能够使目标陷入幻术。” “撒,让我感受一下你的写轮眼吧,荒。” 注视着那仍旧弱小的单勾玉,止水缓缓说道。 为了那坚定守护的意志。 他愿意将自己的能力传递下去,因为其清楚地认知到,凭借自身的性格与能力已然再无法对当下的局面做出改变。 虽然他放弃了使用别天神控制全族的计划,可同样也做不到与村子为敌。 说到底,其身上流淌的血液,属于宇智波! 将自己的能力传承下去,亦是一种逃避。 闻言,荒没有多说其他,魔幻·枷杭之术瞬间施展。 虽然不知眼前的青年在想些什么,但忍界第一幻术大师止水能够做他的陪练,这样的机会真的不多! “重来,瞳力注入过多,浪费!” “重来,这么一点瞳力,是将自己对手当作砧板上的猪吗?” “重来,.......” 太阳逐渐西落。 余晖落在飞流而下的瀑布上有一种莫名的美。 可是,独爱这一地风景的宇智波止水却没有再去欣赏这样的一副美景。 他的神情已经有些僵硬,不,甚至说是呆滞。 视野里的少年,倒是怎样一个人啊? 荒没有特别强大的天赋,甚至对一些基本的忍术常识、对战要领都不知晓,瞳力也停搁单勾玉。 虽不错,能够通过蛮力与写轮眼压制刚毕业的小朋友,但也仅此而已。 没有经验,更是缺乏洞察、分析能力。 一旦到了真正的战场上,根本不可能发挥出自身全部的实力。 尤其是在面对像根部那样经验丰富的忍者时候,个体战力往往并不能够成为胜利的决定因素。 即便是鼬,在切磋时会被一度压制,大多也是因为他的轻敌,将这场切磋当作了是一场族内的常规较量。 若是其在最初阶段就开启写轮眼,那么战斗可能很快就结束了。 不过,荒真正令人侧目是他近乎疯魔的训练方式,这也变相地使之基本功很扎实,在学习体术、剑术时能够很快上手并运用到实战中。 以前他就听族内的老人说过荒十分勤奋,每一日,无论风雨霜雪,都会恪守着近乎精准到分的时间去训练。 那时,止水听见倒也觉得没啥,这是一名合格的忍者应该有的自律。 但当他真切地看见荒的训练后,脑海中只想起一个人。 木叶上忍·迈特凯。 只不过,荒远没有那家伙那么浮夸而已。 瞳力消耗完毕,就去一旁练习挥剑。 就是单纯、枯燥的挥剑,没有用其他花里胡哨的姿态去浪费时间与体力。 中午也仅是简单磕兵粮丸。 要知晓,虽然兵粮丸有着极高的营养,乃至恢复查克拉的功效,但是,那味道真的是堪比糟糠。 如果不是战时,或者执行绝密任务期间,没有忍者会愿意用这个小丸子去取缔常规的食物。可是荒就这么简单吞下,没有一点的装模做样,而后又是枯燥地挥剑练习,没有任何停滞。 且,如若这仅是一天也就罢了。 接下来的数十日依旧如此,就好似机械一般的复刻! 这让宇智波止水直接感受到了前些日子月光疾风一摸一样的麻木。 无论时瞳术,还是瞬身,亦或者常规的追踪、隐匿,只要是自己愿意传授的知识,这小子就如同一块永不知满足的海绵,贪婪的吸食着每一点、每一滴知识。 当然,这也令止水疲劳于村子和家族之间的神经得到了一些放松。 “查克拉的分配还要再精细一点,做到每一个身影都是真身,这才是瞬身术的精髓。不过,你都瞳力还不够,无法做到太过精确的掌控,慢慢来吧。” 看着周遭数十道影分身,止水的声音里有着莫名的松懈。 就像曾经教导鼬训练手里剑一样。 “是。” 荒撤掉了所有的影分身,行至青年的面前,并有些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下面要学习什么,止水哥。” 面对少年的询问,这位宇智波的天才面容微僵,随后才有些苦涩的回复道:“我已经没有能够教你的东西了。” 这不是藏拙。 因为无论是须佐能乎,还是别天神,都是万花筒写轮眼才能够做到的高级忍术,眼前的小家伙根本学不会。 要知道,他可是连自己的招牌忍术,瞬身之术都传授给了荒呢! 当然最最宝贵的,还有其在边境驻守时,通过厮杀、通过铁与火的洗礼,才明悟的实战经验! ###第三十三章 我还要一直、一直守护我的弟弟。### “我已经没有能够教你的东西了。” 当这句话落入耳畔的时候,荒有的不是出师快乐,而是莫名的失落,太久没有体味过的失落。 就像前世在孤儿院看着身边的小朋友逐一并领养,却从未有人想要带他离开的那种失落。 虽然这样的教学只有半月光景。 可止水那无比细致的讲解,毫无保留的传授,以及每天打着哈气的按时出现,都令荒对他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 包括阻止自己抹杀鼬的那件事,他也没有那么怨恨了。 对方也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挚友。 没有错。 “我.......” 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真的,真的,除却谢谢,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些年他完全沉浸于修炼中,与旁人交际这种事情,一点儿都不擅长。 “好啦。” 宇智波止水看出了荒的窘困,摆了摆手将之想要说的话打断。 那些矫情的话,对于宇智波一族,无论是听还是说,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也跟长老团说过了,从明天起你就回到族内的训练场训练吧,奈树那几个小家伙也已经被八代长老狠狠训斥过了。” 他又补充道。 族地内的训练场毕竟有设置好的标靶、木桩,还有各种地形,对于训练必然是有一定帮助的。 “不了。” 然而荒听了之后却果断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本来,如果没有止水教自己忍术、以及一些实战、追踪技巧,他也会继续在训练场上打磨自己的能力。 上次根部给予威胁,仍旧历历在目。 可现在,有了止水灌输的知识,再加上其五年来从未停歇过的日常训练,二者相结合已经抵上其独自训练两三个月的效果。 因此,他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实战,是真正的历练! “你是想?” 宇智波止水微微蹙起了眉宇,他似乎有些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嗯,去接任务。” 荒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是,现在是非战乱时期,除非是上忍级别的忍者能够单独行动,新晋的忍者都是需要编成小队去执行任务的。” 止水也赞同荒的想法。 所有的训练都只是纸上谈兵,唯有投入实战才能够迅速成长。像战乱年代,6、7岁的年轻下忍,更是被各个村子当作中忍去用! 现在的大环境已经好上太多,下忍出任务的安全系数也高上不少。加之有了族内的逼责,相信团藏也不可能短时间再搞一次小动作。 否则,堵上家族的名誉,族长富岳也要做出有力的决断了。 只是荒如果想要出任务的话,在组队方面就很尴尬了。 目前,这小子的名声在家族内呈现两极分化,警务部队那帮早就对暗部不爽的家伙们是认可荒的,想要抽调一位给他做带队老师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想找到同龄的伙伴,就有些困难了。 像以奈树为首的那帮小家伙,依旧敌视着前者。 如果是寻找外族的同期作为伙伴....... 不久前,这小子刚挑翻了一个训练场的下忍啊! 那些小家伙能够不记恨荒就算好事了,还想着一起出任务?开玩笑呢啊! 止水顿感脑壳很痛。 “蒽蒽,不用为我担心,止水哥。” “我自己会解决好一切的。” 看出了止水的难色,荒认真说道。 “可是.......” 宇智波止水蹙着眉还想要说些什么,毕竟村子的规矩在那儿,一个小家伙想要改变,根本没有任何可能。 “如果连这种小事我都无法独自解决,那还怎么谈守护家族呢?” 荒轻声补充道。 而且,于之心里也有了其他打算。 村子若是不给任务,那么自己就去其他地方接,去火之国大名府,去地下赏金所,去周边小型的村子。 最重要的是,现在宇智波一族的威名仍在,开启写轮眼对于很多外人来说就是实力的象征! “嗯,你有这样的觉悟我就放心了,反倒是我有些想多了。” 止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带有着轻松的笑意,就像是邻家大哥哥一般。 “真想有你这样的弟弟啊,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骄傲!” 看着眼前懂事的少年,他有感而发。 然而。 下一秒。 “嗯,我也一样。” “哥。” 荒将前面的称谓取缔。 不是虚假的迎合,而是真真切切地呼唤。 这些天,他一直在确定一件事。 自己该如何称呼这位教导自己瞳术,解析各种实战技巧的青年。 老师? 前辈? 对谁都可以的某某哥? 这些似乎都不能够表达荒心中的情感。 可是,在宇智波止水说出那句‘真想有你这样的弟弟时’,荒找到答案了。 ‘哥哥。’ ‘这难道不就是哥哥的感觉吗?’ 听说,止水的父母也在战争中离世,从很久很久开始,他也是一个人生活着。 当听到这声呼唤的时候,止水愣住了。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似乎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分明记得,那天荒被迫到来的情景,虽然有在极力掩饰,但以之阅历又怎么可能看不出那种刺骨的冷漠与敌视? 可是现在....... “哥。” 荒又恰逢其时的呼唤了一声。 这一声愈发笃定。 止水的眼眶红了,似乎是因为立在崖口风沙太大的缘故。 曾经他十分羡慕鼬与佐助的感情。 但从未想过,曾经的羡慕会在今日实现。 而且荒可是比佐助要厉害多了呢! “诶。” 他擦了擦眼眶轻声回应道。 有弟弟的感觉,真好~ “好了,天色不早了,赶快回去吧,既然决定的事就要好好去准备,我能够给予你的帮助也不多了。” 情绪缓和后,宇智波止水笑着说道。 压抑在心底的所有烦恼,似乎都已经随着那句称呼烟消云散。 不过,荒却没有表现得如前者一般乐观,反而郑重说道:“哥,小心木叶高层,尤其是根部的幕后。” 他从未忘记对方的下场。 “我一直很小心,放心。” 宇智波止水言语轻松的回应,满目的笑颜,显然是对于坠于前列的称呼很受用。 然而荒却没有与之嬉笑的心思,不满地蹙起眉头,目光愤愤地看着前者,这混蛋哥哥,竟然一点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嗨,嗨,我投降,我保证!” “绝对,绝对会注意团藏的行动。” “因为我还要,一直、一直守护我的弟弟!” 止水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眼中的笑意更浓。 ###第三十四章 阶段任务·首次试炼### 【阶段任务·幻术入门,达成!】 【随机幻术技能抽取中........】 【获得:幻术·黑暗行之术】 【黑暗行之术】:制造一个绝对黑暗的环境,剥夺被施术者所有的光明,封杀敌人的视野,且在此环境下唯有施术者以及其队友能够看到周遭的情景。 Ps:(就像是漆黑的绸缎遮住心灵的窗户,好好品尝绝望吧!) 初代火影的术。 看起来有点意思,但不知道对上白眼与写轮眼,这样的控场幻术是否还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其次,新增: 【阶段任务·首次试炼】 任务描述:晋升下忍后,你需要通过接纳任务去提升自己的实战经验,并籍此累计功勋朝着更高的级别进发! 达成条件:完成一次评定为C级以上的任务。 C级任务达成奖励:低级契约符咒,技能点+1; B级任务达成奖励:中级召唤符咒,技能点+2; A级任务达成奖励:中级契约符咒,技能点+3; S级任务达成奖励:高级召唤符咒,技能点+5。 任务状态:未完成 Ps:(C级任务标准:护送、讨伐、追捕、侦察等任务过程中可能会遭到到非忍者的山贼、强盗阻碍。 B级任务标准:护送、讨伐、追捕、侦察等任务过程中可能会遭遇上忍级别以下的忍者阻碍。 A级任务标准:护送、讨伐、追捕、侦察等任务过程中会遭遇上忍级别忍者乃至其他忍者团体的阻碍。 S级任务标准:执行国战、忍战、尾兽抓捕等相关级别任务。) 匆匆扫了眼更新的任务面板后,荒便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只是,今天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机械化的收拾自己,而是默默地回忆起了昨日。 他有哥哥了。 哥哥是族内第一幻术强者·宇智波止水! 这梦幻般的反转改变使之都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在不知觉间中,被对方施加了‘别天神’,所以才会将两个字轻易地说出口。 但是。 对一个刚刚晋升下忍的小家伙施加别天神,真的有必要吗? 还是如此无厘头的幻术暗示。 笑。 不过。 有哥哥,真好。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刚到来忍界,满目无助时,泉姐对他说的那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人关心、有人在意,真的很好。 拍了拍面颊,荒起身洗漱。 木叶发布任务的大厅是在七点开门,但真正有委托人上门大概还是要到八、九点之后,他现在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供支配,完成负重跑与操控忍具的日常绰绰有余。 目力药丸是橙色的,吞下后视力会有些许细微的变化,若非是有写轮眼的缘故,他可能也无法在意到,不过,经过年月日的累计,如是细微的亦有了最直观的提升。 比如,只要他凝神,便能够在四、五米外分辨清蝴蝶翅膀上的纹路。 至于初级速度药丸,荒已经没有再继续随意吞服了,它现在的效果微乎其微,荒更多的是将之囤着,用作训练后调节身体状态的辅助药丸。 ....... “你看哈,汤管事,我们都已经那么熟了,每次雇佣忍者都是优先从贵村选,这次任务就再给我们优惠点呗。” “这次我们的货物确实比较多,资金有些周转不开。” “而且田之国,我们上次刚从那边经过,那儿连忍村都没有,真的没有那么乱的。” 当荒进入任务发布大厅时,耳畔便有奉承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是一位胖乎乎地商人,正搓着肥嘟嘟地双手向跟前的男子拉着近乎。 为什么荒能够一眼看出对方是商人呢? 因为,他那件土黄色的外套上就绣着偌大的商字。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人家的族纹或者图腾。 荒没有去探究双方的磋商,而是径直来到发布任务的柜台扫视着放置在桌案上的一道道任务卷轴: D级任务:帮助大名储侯之妻志治美夫人捉回离家出走的阿虎,赏金1000两。(图:一只叛逆的猫咪) D级任务:帮助村东头的王爷爷清理院内的杂草,赏金200两。 D级任务:帮助村西头的李奶奶缝补衣裳,赏金200两。 ....... 荒蹙了起眉头,将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跳过,他此次的目标很简单,一个C级任务就可,再往上人家会不会够发布给自己还不好说。 C级任务:护送藤原商团前往风之国都城,赏金五万两。 C级任务:护送大名府贺礼前往土之国都城,赏金十万两。 C级任务:前往大名府担当城主护卫一个月,赏金五万两。 ....... B级以上的任务并没有放置在公共桌案上,因该是为了保密。 “汤管事,我刚才可是看到了,藤原商团的委托金也就五万两,这次就请你帮帮忙吧。” 不远处那位胖乎乎的商人还在还价。 而荒恰恰就拿起了这个护送任务,朝着登记人员走去。 “不行,风之国是我们的盟友,危险系数很低,所以才设定的这个价位,你看去土之国的任务就要十万两了。” “而通往云隐村路程更远,还要经过流浪忍者频出的田之国,给你同样十万两的标价已经算是很良心了。” 被唤做汤管事的男子环抱着双臂,手指轻敲着臂弯,摇面拒绝道。 “怎么会这样。” “上次火影大人在的时候,我们还是这个价格。” 胖乎乎的商人神情一垮,他现在手头确实有些吃紧。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抬价?” 顿时,那身着制式长衫的汤管事声音拔高了一个点。 “不敢,不敢。” “那我回去再商量一下吧。” 他开始妥协。 “抱歉,你还没资格领取这个任务,新晋的下忍需要从D级任务开始做起,而且C级任务是需要团队领取哦,你的带队老师呢?” 这边,荒也遇到了阻碍。 面目干净的工作人员,将他的忍者证明推了回来。 “带队老师?” “他连队友都没有,哪来的带队老师?” “一个人就想接C级任务?有趣!” 讥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是宇智波奈树的声音。 “那建议你这边先和学院的老师联系,组成小队后再来接任务,毕竟,C级任务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或者也可以先接D级任务练练手。” 见荒没有反驳,工作人员和声补充道。 在检查忍者证件的时候,他就感到奇怪了,仅仅8岁就来接任务,在和平年代这般年纪就成为下忍,真的很少见了。 “护送藤原商团去风之国,唔,好像有点轻松呢,下一个任务就选这个吧。” “荒,人家说的没错,不要总想一口吃个胖子,从D级任务开始做起吧,听说大名夫人的小虎又逃出来了呢,那可是一个不错的任务。” 宇智波奈树信手将桌案上的C级任务取过,同时也不忘揶揄一下身边的少年,毕竟,这一次他的带队老师就在身后,是一名强大的特别上忍! 荒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转过了身,就好似要放弃离开一般。 ‘嘁,我倒想看看,整个家族还有谁愿意与一个卑劣者组队。’ 捏着任务表的奈树眼神阴冷。 这些天族内对荒开始翻转的风评,真的令他很不爽。 嫉妒,如火一般燃烧。 明明,他的资质也很不错! 只是,耳畔突然传来的声音却令宇智波奈树心情再起波澜。 那家伙,竟然并没有放弃! “那位大叔。” “任务给我,半价就行。” ###第三十五章 所以,你想怎样?### 九条商垂头丧气地向外走去。 这些年木叶隐村的任务价格涨价也太快了一点,虽然他知晓是有九尾天灾造成极大损失的原因在内。 可作为一个小型商团,其大部分资金都压在货物里了,就是想要每次能够多赚一些,可以用于发布任务的流动资金真的不多,而且还要预留一些在路上使用。 九条商是想过就简单地雇佣一些火之国的武士,但诚如汤管事所言,木叶离云之国的路程是较远的,一些不确定地因素太多。 而且,人在木叶做买卖,难道不需要发布些任务,交点‘保护费’吗? 关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懂的。 ‘只能够减少一些货物了。’ 他在心里有了决断。 不过,就在这时,背后传来的声音令其下意识地止住了步伐。 ‘大叔?’ ‘任务?’ ‘半价?’ 九条商抬起视线左顾右盼了一下,随后才转身朝着奈树那一支小队的方向反问道:“我吗?” 也无怪他会最初这样的询问。 毕竟,目前整个大厅内也就一支忍者小队,而看起来年龄最小的荒,自然也被当作了是旁边小队的一员。 闻言,宇智波奈树也愣了一下。 看着视野中那指着自己的胖大叔骤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荒,看来人家根本不认可你嘛!” “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绝对是奈树看过最糗的画面了,尤其还与宇智波荒有关。 “半价接任务,大叔,谁说你就信啊?” 与之同队的伙伴也擦着眼角的泪珠补充道。 就连他们的带队老师也微扯了嘴角,感觉这事太过滑稽。 如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若是真被履行了,那对其他的雇主,还有木叶的形象都是极大的损害。 而九条商心中虽然有些恼羞,但还是应付的假笑了一下,并果断准备离开。 就算是找火之国的武士护送,这次也绝对不会委托木叶的忍者了。 “大叔,你搞错对象了。” “是我说的。” 耳畔呱噪的嘲弄声被荒径直屏蔽。 那些刻薄的字句早就对他造成不了任何的伤害。 “宇智波荒,不要闹事,D级以上的任务你还没有资格接。” 还不等九条商再有什么反应,背对而立的汤管事就已经横插了进来。 且声音里充斥着上位者或者是前辈姿态的斥责,眼里也闪烁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阴霾。 荒? 宇智波荒! 他就说怎么这名字如此耳熟。 原来是那个臭小子!! 九条商也疑惑了,想要离开的心也被这突然间的呵斥阻断。 循声望去。 诶? 他又擦了擦眼睛,出声者确实是一个还没有自己高的小小只,虽然有模有样地佩戴着隶属木叶的护额,也携带着忍包、背着刀刃,可年龄也太小了吧! 荒无视了汤管事的呵斥,目光平静地看着视野中的那位胖大叔。 其实就算是被拒绝了他也不会怎么样,大不了再等下一位,实在不行就考虑前往大名府,或者附近其他的村落接任务。 当然,若是能够早点顺利的接到任务,更好。 “宇智波荒,我在跟你讲话,你听见没有!” 猿飞汤的眼中跳动着火星。 自从被提拔到任务接待厅做任务主管后,他还没有被人如此无视过! 而且,这个人还是宇智波一族的荒。 其最骄傲的儿子,猿飞建一,就在前些日子被这小子狠揍了一顿,直到现在还未痊愈。 而作为木叶管理人员之一,他总不能够像其他家长一样去找事吧?况且,那还是最难讲理的宇智波一族。 不过,他也不是善茬,早就将这个名字给记了下来,但凡是忍者都逃不过需要接任务的定律,其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大叔,你的回答呢?” 荒眼帘微垂。 他已经感觉到了汤管事的潜在敌意,但仍旧没有去理会。 “我......” 九条汤言语迟疑。 半价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 但是,眼前的小小只,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吗? 好像听汤管事提及,对方还没有领取D级以上任务的资格,那不就属于刚刚毕业的小萌新嘛! 虽然猿飞汤最近是有些拔高佣金的嫌疑,但在做事方面还是没有出现过什么错误的,否则也做不到木叶任务大厅的管事。 不过。 这小家伙好像姓宇智波? “够了,荒。” “老老实实从D级任务做起吧,别再给宇智波丢人了!” “没看见人家大叔那怀疑的眼.......” 一旁,拿捏着任务书的宇智波奈树又在嘴碎,木叶居民来讨说法的那几日,自己可是因为阻止荒使用训练场被八代训斥得很惨呐,也只能通过去接任务来发泄自己的心情。 今日的巧好撞见确实成为了他宣泄的好时机。 只是,荒却没有再惯着他。 “闭嘴!” 字句横推之际,汹涌的瞳力便轰然而出,漆黑的勾玉在猩红的瞳孔上分外瑰丽。 虽仅是单勾玉。 但毕竟是写轮眼! ‘砰。’ ‘嗬嗬嗬。’ 宇智波奈树刹那跪倒在地,颤抖地双臂撑着大厅的地板,胸口起伏不止! ‘怎么会,怎么会?’ 他的大脑在颤栗,在恐惧! 仅一眼就使自己丧失了抵抗的心思,怎么可能? 自己也是拥有写轮眼的啊! 怎么可能连一瞬间都抵抗不住? 这家伙,比两年前更加恐怖了! “荒!” “过分了。” 有沉声的厉喝响起,是那位随队的忍者导师,身上穿着象征上忍的墨绿色忍甲,不过却没有宇智波的族纹。 闻言,宇智波荒缓缓抬面,右手也不知在何时搭于刀柄之上,猩红的眼瞳宣泄着,什么,是无惧无畏。 且不止如此。 ‘明镜止水·开。’ 无形的气势横推向前,直指身前的四人小队。 其中两名下忍不必说,在接触的瞬间面色苍白、两股颤颤。 而被重点针对的带队老师也不由神经绷紧,这种近乎凝实的敌意与杀气,他也仅是在暗部的成员身上感受过! 眼前的小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所以,你想怎样?” 冰冷的字句灌耳,那身着墨绿色忍甲的带队老师竟一时无言。 这样的小家伙绝对是被宇智波极度重视的天才啊! 他能怎样? 整个大厅陷入沉寂。 荒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撤了明镜止水所释放出的势就向往走去,大不了去别的地方接任务好了。 “等等,抱歉小兄弟,恕我眼拙,我愿雇佣,还是以五万的价格。” 在少年路过的时候,九条商瞬间清醒。 举手间就逼退三名下忍,还有这第一瞳术写轮眼,雇佣这样的天才,不比那些武士香? “时间。” 宇智波荒驻足,没有在意先前被质疑的情境。 可就在这时,一道咬着牙口的威胁突兀响起:“九条商你可想好,木叶的规矩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打破的!” 闻言,胖大叔瞬间愣住,流露于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凝固。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这已经是赤果果的威胁了啊! 荒没有开口。 仿若这场博弈与之无关。 ‘哼。’ 猿飞汤的目光倾泻出不屑,有点实力又怎样,还是被我随意拿捏? “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子上,我会帮你找一支中忍小队护送,欠缺的赏金,我来贴!” 汤管事眼中的笑意愈浓,声音也有所缓和。 看见了没? 这就是大人的手段! 荒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而是迈开了停驻了脚步,向外走去。 不过就在这一瞬,其耳畔响起了胖大叔纠结且坚定的决断: “商人,一诺千金。” “小兄弟,明早八时,村门口见。” 突转的画面顿时令猿飞汤呆滞了,狰狞的笑意定格在眼角。 木叶的市场,五万两的资金,这对于一个小型商团无疑是天大的诱惑,他真的没想到对方会放弃! 而宇智波荒也在听到这样的话语后步伐微乱。 “嗯,我知道了。” 他回应道。 ###第三十六章 荒,不能动;但是,止水变了。### 荒违反条例的行为自然是被猿飞汤一纸控诉到了火影大人的桌案上。 可也就仅此而已。 这个事件宛若石沉大海,一点音讯都没有传出。 前些日子,猿飞日斩刚被宇智波一族的登门质问,闹得两者之间的局面愈发僵硬,又怎么可能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再去与那一族置气呢? 况且,据鼬的汇报,因为根部暗袭的荒原因,从而导致那小子目前的风评在警务部队里面出现了一面倒的逆转,就连止水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若真的再去计较这种私接任务的小事,可不知道会引起那帮家伙怎样的一个反弹。 要知晓,能够进入其中的宇智波族人,最起码都有中忍的实力,再加上写轮眼,那简直就是无法估量的一直特别作战小队!而宇智波止水,又是能够将血雾之村都打服帖的强大忍者。 “日斩,难道你还要再迟疑下去吗?那个宇智波已经独自离开村子了!” “现在,是最好的时刻!” 志村团藏将‘独自’咬的很重,左眼中尽是杀意。 能让他吃瘪的人不多。 而那个小子,却硬是让自己被邪恶地宇智波怒斥了一个下午! 虽然,那时有猿飞日斩扛在前面,但荒,已经上了他的必杀榜。 ‘呼。’ 一圈白色的烟雾从烟嘴处升腾。 “你真的以为,宇智波会放任那个小家伙独自任务?” 猿飞日斩不急不缓地的反问道。 比起只知道暗杀、陷害、嫁祸的团藏,身为火影的他想得更多,顾虑也更多。 眼前这老狐狸,能够信手将根部的人推到暗部里,双手一摊让自己来背锅,但他能够像对方一样将所有的锅都甩开吗? 或许,对待其他家族有点用,可这样的小心思、小动作,于蛮横的宇智波一族来说根本无用,那帮家伙只会找自己的麻烦。 尤其宇智波八代已经将荒那小家伙当作了最宝贵的弟子,止水最近的表现也愈发值得怀疑的情况下。 这会不会是宇智波的故意设套?其实已经暗中派人保护,就等待着己方的上钩。 又或者,止水真的已经改变了立场,站在了家族的一方,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所有的可能,他必须要全部考虑到。 否则,一失足将成千古恨。 毕竟,自己的这位老伙伴,可是惦记火影的位置太久、太久了。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宇智波在村子里嚣张跋扈?” “这次能够无视规则私接任务,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将这木叶改名换姓了!” “现在的你,可真的配不上曾经的‘忍雄’之名呐,日斩。” 志村团藏的眼中浮现出毫不掩饰地阴霾,他就是要拿对方最为看重的东西去逼迫其早下决定。 且就算是没有荒这样的行为,他也有别的借口。 空气凝滞。 猿飞日斩的脸上显露出纠结之色。 宇智波的隐患确实越来越严重了,就算自己归化了鼬,可又怎么能够保证那小子不会再反叛呢? 他也是真的没想到,一个8岁的小家伙竟然让一直被压抑着的警务部队,找到了宣泄口,旗鼓大振。 “荒,不能动。” 少顷,他落下决断,苍老的面颊上显露着久未出现的威严。 团藏沉默。 眼中阴霾更甚。 看来自己的建议又被这老东西当成了耳旁风。 那么,维护木叶兴盛的任务,只好再度交给根了! “不过,止水,变了。” 可就在志村团藏准备离开,着手安排暗杀之时,那端坐在主位的白发老人轻敲着桌案,手中的烟斗也不知道在何时被放置在了一旁。 “有意思。” “不过,那家伙可不怎么信我。” 团藏瞬间明悟了‘老友’的心思,左眼中的阴霾不复,一抹狞笑覆盖其上。 就是不知这笑的意味,是对此方案而言,还是在笑那个人! 自己仅是想要稳扎稳打,将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扼杀罢了,而对方,却是想要将一族的支柱斩断! 这确实是一个更好、更能够遏制宇智波势头的做法。 看来,这老家伙也已经认真考虑过,自己那日的两个建议了。 不过,想想前些日子对方是怎么说来着? ‘止水不会对村子出手,鼬也必定会站在村子这边,他们,都是继承火之意志的忍者。’ ‘真是有趣。’ 闻言,猿飞日斩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拿起纸笔迅速书写了起来。 ‘我想要让宇智波回归原址,化解矛盾。’ ‘但只是提议,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草草写完,他便将信纸折起,塞入了信封。 “我会令暗部送过去,你做好准备。” 火影三代目平静地说道。 没有人能够窥探出其现在真实心情。 “嗯,我知道,根,会全部出动。” 团藏将笑意隐匿,不管其他如何,在遏制宇智波这件事上,他们毕竟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布置好后,我会派两支暗部将区域封锁。” 拿起烟斗的猿飞日斩缓缓补充道。 “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志村团藏撑着拐杖起身,宇智波止水怎么说也是那一族的至强者,他需要好好布置、规划才行。 而在这独眼老人即将迈出火影办公室时,耳畔又传来了那位火影大人的声音:“留个全尸吧,他也曾继承过火之意志。” “呵,这一点,我可不能保证。” 团藏的语气里裹挟着丝丝嘲讽。 ....... “从现在开始就正式抵达田之国内部了。” 眺望着即将抵达的旅店街,九条商擦着额间的汗水,小心翼翼地介绍道。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少年啊! 途中,那些凶神恶煞黑店打手、不开眼的山贼,只一瞬就被解决。 嗯。 是真的解决! 没看见他还在擦拭手中的横刀吗? 不过,九条商也清楚的知晓,对方也真的只是孩子。 在解决完那些黑店打手后,脸上那苍白、慌乱、反胃的神情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 只是,他为何要对普通的强盗下如此狠手? 他记得忍者间好像有不准对普通人下手的禁令,且这种禁令在大忍村中越发严格,好像是关乎什么忍者的骄傲。 九条商想问,却又不敢。 毕竟,这一路上的安全感还是足足的。 “荒,要吃点什么吗?” 在宇智波荒的要求下,胖大叔也开始直呼起名字。 但荒却没有回答,抬起地视线径直掠过了九条商的肩头,看向了即将进入的林道,那对猩红的眼瞳,就如同其刀刃上的血迹一般瘆人、可怖。 ###第三十七章 吾愿臣服### “啊啦,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呀。” “那双眼睛!” “原来是宇智波一族,难怪。” 声音从四面落下。 树叶作响之际,一道道人影显现于树梢之上,看起来他们已经埋伏很久了,各式的忍装上都夹杂着枝叶。 荒没有回答。 虽然视野中已经出现十几名忍者,已经构成了一支不俗的战力,但写轮眼看到的可不止这些。 比如。 藏匿在地下的这个! 九条商只觉眼睛一花,先前还在坐在身旁擦拭着刀刃的少年,就已然消失不见。 ‘鬼缠·雪下红梅。’ 寒冰涌动,雪花飘零。 阻路的忍者还没有发表完开场白,荒便已经动手了。 “蜻蛉小心!” 见状,为首的一名忍者面色陡然一变,旋即沉声警醒。 他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木叶的小小只,在面对己方数十名忍者的时候竟无半点惧色,甚至还率先发动了攻击。 这到底是谁在打劫谁,谁又包围了谁? 空间内,一圈圈音波向四周扩散。 ‘忍法·空蝉之术。’ 阻路的这帮忍者显然非等闲之辈,虽被少年的行为弄了个措手不及,但也保持着冷静,警醒之余也担心对方仅是试探,并没有切实的发现隐匿于底下的同伴。 可写轮眼的能力,又起是这帮外族忍者能够揣度的? 那雄浑的蓝色查克拉,荒若真的视而不见,才是对这帮忍者的不尊重。 地表被冻结,攀附冰晶的横刀径直插入地表。 而也近乎是在同一时刻,一道肥硕、丑陋的身影豁然从地下撞出,激起土石、碎冰一片。 刀刃擦着他的臂膀而过,拉开一缕血花。 一击未果,荒并没有就此收手,拔出横刀后便借地之力追击过去。 此刻,就算这帮阻路的忍者动作再慢,也彻底反应了过来,这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就没有能够讲道理的! “忍法·风蜘蛛之术。” 骤然间,有风起。 且无数白色的蛛丝被风裹挟带来,定睛凝神,那悬于蛛丝之下的,竟是一只只幼小的蜘蛛! 仅是一瞬间,荒的进攻路线便被彻底封死,失去了最佳的追击机会。 “呵呵呵,我家小宝贝们的蛛丝,可不是刀剑就能随意斩断的。” 树梢上,一位面容不善的光头男子狞笑着说道,于之右眼处的疤痕更使之平添了一抹凶横之态。 “飒,乖乖束手就行吧,否则,一不小心将你干掉,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毕竟,我们只是想要借点钱花。” 于之身侧的同伴补充道,在其右手上绑缚着一个粗犷、巨大的裁纸刀,看样子就是他的专属忍具了。 只是,回应二人的却是滔天的炽热。 “火遁·豪火球之术!” 汹涌的火焰刹那席卷了阻断通路的蛛网,无数的小蜘蛛还未能够有任何挣扎,便尽皆化作了灰烬。 哪有宇智波的忍者不会火遁? 搞笑。 “你!我的宝贝蜘蛛!!” 凄厉的嘶吼从光头男口中吐露。 看来,这些蜘蛛就是他施展忍术的媒介无疑。 荒仍旧没有一句回应。 他此行的目标只有一个: 战斗! 不断地战斗! 阻路者,皆为敌! 毕竟,鼬曾经经历过怎样的铁血洗礼,其并不知道。 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这愈来愈逼仄的时间中,疯狂的打磨自己,使自身能够尽快地适应这个世界的血与火! 未等蛛网完全燃烧殆尽,荒便已经横冲了过去,任凭那鲜明的火星子在周身坠落。 ‘在任何战斗中,你最需要控制地就是把握好自己的节奏,让敌人跟着你的步伐走,这样才能够主导战场。’ ‘但究竟是怎样的战斗风格,还需要在切实的战斗中塑造。’ 这是止水哥给予他的建议。 尽管,荒还没有能够彻底给自己树立一个战斗体系,但以开局最强之姿态,给予对手雷霆一击,或许就是他想要的风格。 “拦住他!” 堪堪退回阵营的蜻蛉低吼道。 他的声音真的很难听,如同老妪哭丧,而丑陋的外表更是比起蝎的绯流琥也不逞多让,不过那一手土遁倒是能够算得上登堂入室。 “真是废,连一个小屁孩都干不掉。” “交给我了。” 粗犷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出,只见一道魁梧身影迎着荒行径地轨迹骤然跃下,同时,其背负于身后的巨剑也在这一刻挥动了起来。 “风魔忍剑·斩马刀!” 迅疾的劲风裹挟着雄浑的咆哮悍然袭来。 而荒却似无知无觉一般依旧按照既定的路线行进。 这样的一幕顿时令阻路的忍者无不面露狰狞,真以为以小孩的力量能够抵挡下半崎的全力一击? 被一刀两端那是必然。 剩下需要做的就是要将这里的一切抹除掉痕迹了啊。 手持裁纸刀的男子下意识地看向了停搁在林道外的小商队,原本他们只想截点财物用用而已。 “再见!” 风魔半崎狞笑着宣判。 他们确实猜到了对抗后的开端,瘦小的荒,在风魔巨剑之下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便被轻易撕裂。 但,其撕裂的仅仅只是影分身! “笨蛋,半崎小心!!” 又是那名叫蜻蛉的丑陋家伙咆哮出声,那家伙似乎是这一支忍者的领队者,眼力与实力都还不错。 但如是后知后觉地警醒已经晚了,荒与另一道分身悄然擦身而过。 是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 刀芒闪过,巨大的十字伤口便贯彻于风魔半崎的后背,鲜血与凄厉的嘶吼在这一刻共鸣宣泄。 四名能够窥探出查克拉能量的忍者,已去其一。虽仍未死,但根本不可能再形成半点有效的战力。 “我来!” 手持裁纸刀的男子咬着牙就准备迎战。 毕竟剩下的同伴中,也唯有他一人能够近战。 率领的族人,也仅能给丢丢手里剑,射射弩箭,撑撑场面,对于这种真正的忍者,根本就起不了半点阻碍的作用。 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一道低语已经临耳。 荒不知何时已经位于敌阵中央! “幻术·黑暗行之术。” 黑幕拉开,十米内者,尽皆陷入无光的黑暗中。 从此刻起,这一域彻底成为荒的主场,惨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瞬身术的力量虽不足本尊一半,这些家伙也非先前的盗贼所能比肩,但在失去视觉的前提下,只能够沦为待宰的羔羊。 期间那名叫蜻蛉的忍者,也曾强行解开了幻术的迷惑。 但随之迎上的便是猩红的写轮眼,枷杭之术瞬间将其后续的动作全部整压。 周遭,死亡的气息开始蔓延。 “请、饶命,吾愿臣服,请放过我的族人!” 承受着莫大的精神威压,那长相丑陋的男子挣扎着开口。 ###第三十八章 从者·风魔蜻蛉### 横刀微垂,幻术解除。 荒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可就在光明重现的那一刻,劲风便从其背后袭来。 “去死吧!” 凶恶地咆哮在林道中横推。 发切很愤怒。 他何时被人如此玩弄过? 尤其对手还是未成年的小屁孩! 这事若传了出去,他们还如何在田之国呆下去? 也就更别提重塑家族荣光,让风魔一族的名字从黑暗中走向光明了! “发切,住手!” 蜻蛉满眼焦急,想要制止却已然来不及。 这愚蠢的同族,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些什么东西?对方敢立于敌阵中心,并信手解除幻术的控制,那么原因只有一个: 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 不要看到是个小孩就以为可以肆意妄为啊! 忍者的实力,可不是按照年龄来评定的!! 巨大的裁纸刀划过虚空,视野中的身影随之碎裂。 发切眼中的癫狂、嗜血之态瞬间消失,恐惧开始取缔弥漫! ‘又是影分身?’ ‘怎么可能!’ 然而还不等他多想,其绑缚巨剪的右臂竟诡异地出现在了视线中。 明明自己没有后续的攻势了啊,怎么会? 也就在这时,慢了一拍的痛感随着神经抵达,身体被撕裂的痛楚刹那充斥了整个识海。 “啊!” “我的手,我的手!!” 凄厉的嘶吼在林道内响起。 不过,荒的眼中却没有半点同情,染血的横刀再度抬起,想要给对方一个了断。 “对不起,对不起,请饶命,是我没有约束好同伴,请留下他一条命!” 丑陋的蜻蛉挡在了发切的身前。 虽然他刚刚还在心里怒骂着对方蠢货、不懂局势,但真要眼睁睁看着同伴离世,其还是做不到。 鲜血缓缓滑过刃身,溅落在地表。 “没有下一次。” 荒冷漠地说道。 “是,是。” 蜻蛉赶忙低声回应道。 可是再环顾四周,他眼中尽是悲戚之色。 来时还是数十位族人,可仅是一个照面就死亡数位,就连发切的惯用手臂也被斩断,这样的损失对于他们本就衰败的风魔一族,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但能怪谁呢? 只能怪自己实力不够,看见独自护送商队的忍者,就下意识地认为是个能够轻松拿下的货色。 更何况,忍界就是这样。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收敛好情绪的蜻蛉指挥着剩余族人打扫着战场,而荒也没有管其他,径直回到了车队中,开始冥想恢复查克拉。 外面的国度,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要乱。 黑店、山贼、强盗.......好像每经过一个村庄能够遇到一些麻烦。 这一次,还是荒第一遭遇见其他势力的忍者,但是实力却有点说不过去,甚至跟木叶的下忍相比,感觉也强不了多少。 使用的忍术倒是有点意思,但也仅此而已。 除却名叫蜻蛉的丑陋男子,其他人,根本没有一个具备忍者该有的决断与判断能力。 也就更别提所谓的战术与合作了。 这些家伙完全就是靠所修习的忍术以及人数行事,一旦被招式被破,那就属于待宰的羔羊,没有半点翻盘的可能。 不过,在蜻蛉提出追随之后,倒是触发一个阶段任务: 【阶段任务·招募从者】 任务描述:行走于忍界,即便个体的力量再强也有双拳难敌四手的时候。因此,汇聚同伴、协同合作,才能够用以应对各种情境。 达成条件:获得一名忍者的效忠。 任务奖励:与从者查克拉属性相同的忍术*1 任务状态:已完成 【随机土遁忍术抽取中........】 【获得:土遁·土流壁】 【土流壁】:制造一块或多块土墙保护自己与同伴,亦可用作围困敌人的简易结界。 Ps:(查克拉不够多的情况下,就不要雕刻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抵抗水遁忍术,效果拔群) 属于防御型忍术,与自己的进攻体系并不是十分契合。 “荒,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就在这个旅店街休息一晚吧?” 在其思量之际,耳畔传来九条商的征询。 此刻,他已经彻底被这年仅八岁的年轻忍者所征服,方才拦路的那群家伙,可是驻扎田之国的老牌势力·风魔一族啊! 虽然现在有所衰落,但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货色,更是掌控了一条相对繁闹的旅店街。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势力,却被眼前的少年轻易击溃。 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给的佣金低了。 当然,如果是雇佣常规的中忍小队,对方会不会出来打劫也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好。” 宇智波荒轻声回应。 对于食住行,他都没有任何的意见与要求,一切按照九条商团的规划来就好。 当他们踏入旅店街时,周遭气氛骤变,游走在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驻足止步,并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眼芒,就像看见了一只待宰的大肥羊。 可当这些盘算如何下手的家伙视线后移之时,瞬间面色一僵,纷纷加快了步伐,从街道上撤离,甚至有商家竟直接关上了门户,提前打了烊。 看看风魔一族的残兵,这是自己能够吃得下的肥羊吗?这分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进入旅店街后的住所是蜻蛉安排的。 不出所料,对方是当前残存的风魔一族中的最强者,同时也履行着代族长的职责。 “荒大人,我能够进来吗?” 立于院外的丑陋男子轻敲着门户。 “嗯。” 宇智波荒收起了挥斩地横刀。 即使在任务途中,他没有忘记训练日常,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于之而言都万分珍贵。 况且永无止境的挥刃也即将达成千日成就,届时所能够获得·中级体质药丸,也是其垂涎的事物之一。 推门而入的蜻蛉一眼便看见刚刚止下训练的少年,凌厉的双眸冰冷如刀,精悍的上半身没有任何多余的一丝赘肉,流下的汗水竟是已经将地上染湿。 “抱歉,打扰您的训练了。” 愣了一下的风魔蜻蛉慌忙半跪于地表,心中的震撼更是不止。 对方的强大并非是没有原因的! 以往途径此地的忍者们,哪有在任务途中还不忘训练的? 根本没有! 他们只会在抵达的第一时间寻觅美食,又或者去做一些其他有趣的事情,放松自我。 “有事?” 荒询问道。 声音里的距离感犹如隔着山海。 他会答应对方求饶的理由很简单: 其一,是因为自己本就不嗜杀,而那些手中染血的山贼、黑店打手,自不量力又不抗揍,自行取死,能怪谁? 其二,是自然是为了完成任务。 至于对方的力量,荒倒是没有看上。 因为有了止水哥这座大山在前,他的眼光着实有些高。 “请大人原谅风魔一族的无礼行为,因为,我们也是被形势所逼迫的。” 蜻蛉低垂着面颊解释着。 原来,风魔一族之所以会没落下去,乃至成为盘踞一地的强盗,是与田之国的大名有关。 那个权力的执掌者,明明能力欠缺,还妄想要扩张领土。 战争的失利,直接导致了这个国家的衰败,跟随出阵的忍者家族也从此一蹶不振,没有了高端战力、没有培养强者的资源、没有了可接纳的任务,为了生存他们只能够沦为流寇。 “嗯,还有事吗?” 荒微微点头,表示了然。 他对于其他忍者家族的发展史并没有太多兴趣。 能够让其感兴趣的,主要是田之国目前还残存着的几个氏族,他们又拥有怎样着的特殊能力。 “还有,我想跟随大人,请大人允诺。” 风魔蜻蛉抬起了视线,目光里有着不屈的坚定。 ###第三十九章 破茧### 追随这一词是经过风魔蜻蛉认真思量的。 尤其是在推开门户,看见仍旧在训练着的少年时,其心中的笃定愈发强烈。 唯有跟随这样的忍者,唯有主动走出这片颓废太久的土地,自己的家族才有希望!风魔一族的名字,才能够重新登上忍者的舞台! 更何况,他属于宇智波一族! 忍界,最强的一族! “不要。” 只是传入耳畔的冰冷回应却让使之身躯一震,苦涩的情绪翻涌而上,但是在其心中还抱有着一丝期望。 “荒大人是嫌弃我面目丑陋,所以才不愿带在身边吗?” 蜻蛉那沙哑的声音开始变得干净清冷,丑陋的外表也逐渐硬化并随之演化成了一个褐色的土蛹。 ‘咔嚓。’ 有清脆的声响迸发。 那硬化而成的土蛹也随之裂开了一道缝隙,恍惚间有微光亮起,是两对轻薄翅翼抖落下的光彩。 而随着翅翼的收拢,蛹中的忍者也显露了真身。 浅绿色的短发修葺着精致的面颊,本该是点睛之笔的淡紫色瞳孔却显得有些低落无神,而一袭素裙则将之身份彻底揭开。 风魔蜻蛉,竟然是位女孩子! 且观模样也就是十几岁的样子,比荒大不了多少。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就已经成为了一族的支柱,维系着氏族的存在,甚至还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重现家族的荣光。 “我,我不是很喜欢这个样子。” “因为这样在族内会没有威慑力。” 蜻蛉轻声说道。 只是言语依旧平淡,双目仍然无神。 天知道是怎样的外部压力,才使之失去了属于少女眼中原有的光彩。 “抱歉。” 不过荒的回答还是一样。 他洞悉了少女的心思,但看似威名赫赫的宇智波,现在也处在极其危险的状态,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自己怎么可能还有帮助其他家族的心思呢? 再说,一旦与风魔一族产生直接的瓜葛,木叶方又会是怎么一个态度?那帮老家伙可不会管你帮扶的是怎样一个势力,又在怎样一个国度。 他们只会籍此为借口,继续宣扬宇智波的威胁论,让更多中立的家族站队! 荒不想、也不能连累家族。 “怎么会.......” 蜻蛉喃喃。 “我,我只是想要跟随大人一起修行变得更强,绝对不会添麻烦,不会有其他要求的。” 她不甘心,继续央求。 无神的瞳眸也在此刻泛起波澜。 注视着身前的女孩,荒沉默了。 心绪也乱了。 眼前的女孩与自己相似,都是为了家族。 区别在于前者为了振兴,而自己则是为了守护。 思量少顷,荒的手掌中翻出一粒低级速度药丸,青翠的颜色怎么看都像是蕴藏巨毒的样子。 “吃了它。” 没有任何的解释,就是简单的三个字。 闻言,风魔蜻蛉那黯淡瞳眸悄然涌现出一丝芒光,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只见她一步迈至荒的跟前,将那青翠的药丸拿起后便立刻吞下。 同样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 要知晓在忍界随意吞服他人的药丸,那简直就是禁忌中的禁忌,这等同于将自己的性命全都交纳给了对方! 但是身为风魔一族代理族长的她,却没有半点的犹豫! 这样一幕,即便是荒也不由动容。 蜻蛉自然也知晓这是对方给予的隐性考核,但是为了能够让家族重新回到台面,就算是穿肠毒药她也认了! 不过其想象中的情境并没有出现。 药丸入腹,一股清凉之感便瞬间席卷全身,就连其本人在举手投足间都多了一丝轻灵之态。 “这是?” 少女眼中的芒光更甚。 她不曾想,这不仅不是毒药,甚至还是一个能够提升自身速度的增益药丸。 且其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份增幅是永恒的,并非刹那片刻! 这怎能不让她激动? 荒没有回答,目光辗转几息,掌心又躺了数十个药丸。 其中以低级速度药丸为主,搭配着两三粒低级体质药丸。 “拿去吧。” 他轻声说道。 这是自己现阶段能够给予对方最大的帮助了。 看到这一幕,风魔蜻蛉的心脏砰砰直跳,眼瞳中的希望之色愈浓,似乎已经看到了家族复兴的希望! 只是,她刚伸出手,便又悬在了半空。 “我,我没有能够回报的东西。” 蜻蛉的声音有些苦涩,她清楚地知晓这个药丸的价值,简直比当下的风魔一族加起来还要值钱! 若是放在外界,别说是区区风魔一族了,就算是五大忍村也要下场争上一争。 但这样的物品却被眼前的少年信手给出。 她很想变强、很想复兴家族,可又没有任何能够回报的东西。 “没事。” 荒不在意。 现在这些低级药丸对于他的增幅真的很小,给予出去也只是恰逢其时,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有什么回报。 “那我可不可以.......” 少女小心翼翼地接过药丸,又满怀期待开口询问。 如是能够将这些增幅药丸分给族人,哪怕只是其中几位,那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他们的力量。 “不可以。” 未等对方将话说完,荒便径直将之打断,他知晓对方的心思,但风魔一族的其他族人,还不值得自己相信。 “我知道了。” 蜻蛉的目光稍许暗淡,但又很快缓和,并当着荒的面将药丸全部吞服了下去。 一瞬间,她只觉得体内有力量在涌动。 虽然这样的力量远比不上第一次服用时的惊艳,但也令她的体质提升了稍许。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再过来的。” 荒重新握起横刀说道。 他要继续训练了,这一番话也是逐客令。 闻言,蜻蛉的情绪再起波澜。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语吞下,并旋即改口: “我明白了,荒大人。” “不过,从此以后,蜻蛉的命就是您的,您如果需要,随时可取。” 语落,她便缓缓向后退去,并在关上门户的时候逐渐恢复了日常的模样。 随着视线被门户阻隔,荒的心思也彻底收拢。 只是,当他重新挥刀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心悸骤然涌上。 不是因为身体过度疲劳。 也不是有强敌及近。 就是心脏莫名的痛。 ‘这,是怎么了?’ 荒握着横刀久久没有再继续训练。 ###第四十章 再乱说,杀了你。### 在遭遇过风魔一族后,接下来的护送行程变得简单、坦荡。 不知是因为荒的名声借由这个小镇传播了出去,还是后续的打劫小团体多了一些眼力见,知道这种小型商团能够轻易横穿田之国,且没有丝毫狼狈之态,便然是有一定的依仗。 总之,任务顺利达成。 “谢谢,这次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够顺利抵达云之国。” 立于边境的九条商微微欠身。 对于眼前的少年,他是真的服气。 不止是因为对方的实力,还有那份极度的自律! 哪怕是住宿山野,哪怕路途再颠簸,这小家伙也不忘记修行以及汲取其他的知识。 “蒽蒽,各求所需。” 荒摇了摇面颊,简洁的回答道。 这一路他也从对方口中了解到了很多不经人道的讯息。 比如,哪一条路能够更快的抵至云之国;比如,哪一座城的大名比较容易沟通,哪一座城的大名又难以相处等等。 这些,或许能够在之后的任务中用到。 “给,这是佣金,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九条商自然没有忘却最重要的环节,直接将佣金递出,至于木叶方会怎么想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反正眼前的少年很对他胃口,大不了以后的任务全权委托给宇智波好了。 “好,再见。” 荒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他没有跟着进入云之国的地界,毕竟,这个势力是明目张胆地在收集各种特殊的秘术。日向家的白眼就是他们最觊觎的东西之一,为此,那一族曾无故损失了一名精英上忍。 【阶段任务·首次试炼】自然也理所应当的达成。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的任务难度被评定为了A级! 任务奖励:【中级契约符咒*1,技能点*3】 这样的评定让荒有些疑惑。 因为蜻蛉虽然在族内被尊称为最强上忍,执行着代理族长的职责,但真正实力好像都没有发挥出来。 风魔一族也确实算一个小型的忍者势力,但综合实力还是欠太弱。 整个A级任务,真的没有一点难度。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评定时钻了空子吧,如果涉及的阻路忍者是来自五大忍村,那必然就完全不一样了。 上次根部的那名忍者,给予他的威胁感仍旧历历在目。 重归木叶时,荒并没有直接回族地,而是去了木叶主城区的商业街。 这是他第一次执行完任务,他想要买些东西带回去送给泉姐、止水哥,还有雪女。 三色丸子被推上了首选。 其次,是....... “哎,你听说了吗?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宇智波止水自杀了!” 正当荒漫无目地闲逛时,耳畔突然传来如是声音。 这样的讯息太过直接,令宇智波荒直接愣在了原地。 “嗯,听说宇智波一族根本不接受这样的事实,疯了一样地在搜捕凶手呢!” 有附和的声音继续传来。 “啧,谁让他们一天到晚狂到没边,哼,终于尝到恶果了吧。” 回应的声音甚至有一丝幸灾乐祸。 “住嘴!” 荒骤然朝着声源地咆哮道。 落于视线中的是两名男子,佩戴木叶护额,身着浅绿色的忍甲。 ‘骗人!’ ‘全部都是骗人的!’ ‘止水哥怎么会死?’ ‘他那么强,他可是瞬身止水!!’ ‘况且,他亲口答应过自己,绝对绝对会小心团藏。’ ‘他还说过,要一直一直守护刚认下的弟弟。’ ‘他不会骗我的!!’ ‘.......’ 被当众呵斥,尤其对方还明显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家伙,这显然令两名中忍脸上一阵青白。 若是宇智波一族的高手也就算了,他们忍! 但区区后辈,算什么东西? 真以为这是宇智波的忍村? “宇智波止水确实死了,尸体就是在你们一族内的南贺河中被发现的。” “你总不会认为,有人能够在你们宇智波一族腹地杀人吧?” “还是拥有瞬身一名的止水。” 上原宗朝言辞揶揄,褐色的瞳孔内充斥着一丝快意。 虽然欺负小朋友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 但,如果这小朋友是宇智波一族的,又或者是那只狐妖,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说,让你闭嘴,没有听见吗?” 压抑着情绪的荒一字一顿地说道,猩红的写轮眼没有丝毫预兆地开启。 ‘魔幻·不知火!’ 任何擅自议论自己哥哥的家伙,都不可原谅!! “啊!” 凄厉的惨叫骤然从两名木叶中忍的口中爆发,那被烈焰焚身的痛感瞬间令他们丢弃了所有属于中忍的姿态。 周遭的行人更是纷纷避退,生怕惹到了这满目憎恶的少年。 期间,有警务部队成员赶来,但在看到这一幕后却集体噤声,反而不着痕迹地将同时到来的暗部挡在了圈外。 不用言语,他们便洞悉了事件的原委。 也感同身受地体味到少年的痛苦。 “你!” “你们!” “火影大人,会我们,讨说法的!” 上原宗朝扛着那非人的折磨低吼道,他的眼眶已然被血丝铺满,怨恨疯狂蔓延,可恶的宇智波! 然而,荒却对这样的威胁根本无感。 明镜止水无声开启,无形之势肆意横推,且与上次在任务大厅里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威势中多了丝丝血腥之味。 “再乱说,杀了你。” 荒轻轻说道。 语落,他便转身朝着族地的方向走去。 ‘止水哥,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乱传谣言的混蛋了。’ ‘我还买了三色丸子,是用第一次任务赚的钱买得哦~’ ‘我这就回去,我们一起吃。’ 两行清泪悄然从宇智波荒的眼眶滑落。 但他,却好似无知无觉。 ‘砰。’ 从幻术与威压中解放的上原宗朝恍然跌倒在地。 其眼中的怨恨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那家伙!’ ‘那家伙!!’ ‘真的会杀了自己!!’ 莫名的笃定于之心头轰鸣,那真切的血腥味,分明就是手染鲜血的最好作证! 要知道,就连晋升成为中忍的自己,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杀过任何一个人! ‘疯子!’ ‘疯子!!’ ‘宇智波一族的人,都是疯子!!’ ###第四十一章 止水,是自杀。### 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族地的。 他满脑子里都是那日与止水哥分别的情境: ‘嗨,嗨,我投降,我保证!’ ‘绝对,绝对会注意团藏的行动。’ ‘因为我还要,一直、一直守护我的弟弟!’ 他答应过我的! 他不会骗我的! 荒的指骨苍白,浅浅的指甲已然没入了掌心,有鲜血沁出。 “荒。” 行走间,有熟悉地呼唤响起。 抬眼是宇智波泉。 在主城区商业街所发生的恶性事件已经被传开,她是小跑着赶来的,就是为了寻到眼前的少年。 “泉姐。” “止水哥,他真的死了吗?” 看见视野中的少女,荒仿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有诸多情绪哽咽在喉。 至于方才那两个中忍说的话,荒根本不信! 那可是他的哥哥! 那可是瞬身止水! 那可是宇智波一族的第一天才,单眼就能开启须佐能乎的至强者,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去? 就算是面对志村团藏,面对整个根部,也能够抽身而退!! 除非。 除非历史进程被改变。 还有别的人参与了这场围猎! 宇智波鼬,还是火影三代目? 荒骤然心慌了起来。 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木叶高层的态度! 止水哥对待木叶与家族之间的意志已经被自己扰乱,虽然他仍旧没有明确的站队,可如此行为落在木叶一方,尤其是团藏以及两位顾问的眼中,这就是站队,这就是背叛村子的前兆! 想到这里,宇智波荒整个膀臂都不由自主地在用力,从掌心沁出的鲜血一滴一滴溅落在地表。 “荒,你不要这样。” 泉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大男孩。 从对方的称呼中,她已经认清了一件事:止水对荒很重要!至少是被放在家人层面上的重要! 而后者,又极度地在乎这样的亲情。 昔日,猿飞木两兄弟招惹自己的时候,就是荒将对方狠狠地揍了一顿。 要知道,那时的荒才刚刚入学,而对方是可是四年级生!又与火影大人同族! “泉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宇智波荒轻声说道。 就像曾经一样答非所问。 “是,真的。” ‘啪嗒。’ 当这样三个字落入耳畔的时候,荒紧紧攥于掌心的食品袋骤然坠落到了地上,白色的袋绳已然被浸染成红色,看起来很美味的三色丸子悄悄从盒中探出。 荒没有说话,而是迈开了步伐,向某个既定的方向走去。 他要找那个人! “荒。” 少年擦肩而过时,泉再度出声呼唤,眼中的担忧愈浓,她从未见过荒这样,哪怕是被整个家族质疑、排挤,都未表露出这样的情绪! 荒依言驻足。 可却未能等到任何的声音。 因为,此刻的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何的言语、任何的安慰都在这个时候显得苍白无力。 “我没事的,泉姐。” 停顿稍纵即逝。 终究是宇智波荒打破了无言。 说完,他便错身离开。 ‘哥哥,你食言了呢。’ ‘那么,所有让你食言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 族长富岳家的宅邸很雄伟,占据了族地中心的位置,即时是第一次来宇智波一族,也能够轻易找到。 只是,门前的廊墙上,却有着一块鲜明的碎裂处。 碎裂下的图案正是象征宇智波一族的团扇。 荒止步于正门口,没有开口呼唤,仅是通过明镜止水不断释放着自己的势与毫不掩饰地杀意! 无论是族长富岳,亦或者鼬,但凡这两人有一个在,就必然能够察觉到。 ‘吱呀。’ 不多时,门户被推开。 是鼬! 一脸平静的宇智波鼬! “止水哥,死了。” 荒咬着牙说道。 双目死死地盯着这个他最憎恶的人! 来时,宇智波荒就想了很多很多。 想要将止水逼入毫无生机的绝境,光凭团藏和根部根本不够看! 哪怕依着剧情,被偷袭夺去一瞳,但在须佐能乎的庇佑下,也依旧能够逃回,依旧能够活着! 况且,他答应过自己的,就绝不会轻易取死! 那么剩下的结果只有一个,还有其他人参与到了这场围猎,致使止水哥逃离出来后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鼬是家族背叛者,荒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白眼狼。 但同样,他还没有完全被愤怒冲昏脑袋。 让此时的鼬参与猎杀止水,前者应该是做不出的。 因此可能性只有一个,是三代目参与了其中! “我知道,但止水的死,与我无关。” 宇智波鼬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言语冷漠。 前两天是族内长老,现在又是荒,整个家族都在怀疑自己。 呵。 这无救的家族!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荒尽量放缓了语气,压抑着自己情绪。 他怕自己又忍不住想要杀了眼前的这个混蛋! 但现在! 但现在只有对方能够帮自己! 帮止水哥复仇! 根部! 团藏! 只要他们能够联手,只要自己掀开所有的底牌,加上对方的须佐能乎以及被止水哥托付的万花筒‘别天神’,就一定能够将那帮只会隐匿于地下的垃圾推平! 注视着满目仇恨,倾泻着无尽杀戮之意少年,宇智波鼬的思绪有些恍惚。 ‘所以,止水,你最后想要说的就是他吗?.......’ 那夜,南贺瀑布前。 “止水。” 看着身前的青年,鼬整个人都在颤抖,意识亦短暂空白了片刻。 紧闭的双瞳无声地流着鲜血,无尽的虚弱与死气缠绕于之左右。 一只漆黑的乌鸦安静地立于他的肩头,这大概就是其能够回到这里的原因。 “呦,你来啦,鼬。” ‘咳。’ 止水故作轻松地回应道。 可每说一句话,鲜血就从其嘴角咳出一分。 宇智波鼬没有开口,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隐隐间,他已经猜到了原因。 “火影大人派暗部送了书信给我。” “他说,想要考虑让宇智波回归族地,用以缓解现在的局势,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 ‘咳、咳。’ “可是,等我到了约定的地点,遇见的却是团藏与他的根部。” “团藏不愿再信任我,并夺走了我的右眼,他一定不会放弃寻觅我的左眼,所以,我已经将它毁了。” ‘咳。’ 鲜血从止水的嘴角缓缓落下。 他已是强弩之末。 单眼开启须佐能乎就已经是极限,虽然艰难地逃了出来,却用尽他所有心力。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团藏的阴谋,是我没有看透。” 止水的语气里有着一丝隐藏极深的嘲弄。 “不过,小心他,小心他们,如果,你想要守护好佐助。” 这一言直击鼬的心底,使之拳头握得更紧。 “我死了的话,村子与族内的局面应该会有所改变吧,遗书我也已经留下。” 将所有真相吐露后,止水缓缓向后倒退着,汹涌的河流即便立于崖岸也能够听见。 “还有什么心愿吗?” 鼬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压抑着心中的悲愤询问道。 这是他的挚友,是他的导师! 而面对这样的情境,自己却无能为力。 为了村子。 更是为了佐助! 闻言,止水骤然止住了脚步。 他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认认真真喊着自己哥哥,叮嘱着自己一定要防备木叶高层的小家伙。 他想要拜托鼬去照顾这个不太会惹人喜欢的小家伙。 但话到了嘴边却又戛然而止。 因为鼬心中的第一位,只会是佐助。 “没有了。” “认识你很高兴,鼬。” ‘对不起,我食言了,荒,我亲爱的,弟弟。’ 乌鸦飞离,天才陨落。 “止水,是自杀。” 回过神来的宇智波鼬一字一顿的回复道。 ###第四十二章 瞳### ‘呵。’ 不断压抑着自己情绪的荒突然轻笑出声。 他笑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联合这个混蛋去为止水哥复仇? 对方是谁? 是鼬! 宇智波鼬! 那个亲手葬送自己家族的背叛者! 又怎么可能会为了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止水哥,去与木叶高层对抗? 但是! “自杀?” 荒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同族,瞳中的怒火早已不可遏制。 “鼬,这就是你的答案吗?这就是你知晓的全部吗?” “暗部,不是监视着整个宇智波吗?” “止水哥不是你的挚友吗?” “你真的是无药可救呢!” “你这双虚假的眼睛,又能看多远!” 荒的声音愈发颤抖,愈发癫狂。 转角处,泉攥紧了玉手,担忧全都写在了脸上。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荒。 这样歇斯底里,这样愤怒的荒。 可即便是这样,鼬终究还是没有改口,没有多说一言! 荒放弃了。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所有的妄想都压制回虚无。 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 “你真的不配做止水哥的朋友。” 这是有关宇智波止水的最后一言,他今后绝对不会再在这样混蛋的面前提及! 巷弄口。 宇智波富岳,八代叔,宇智波稻火都已经赶来。 他们都已经听闻荒在木叶城区的所作所为,担心这骤然疯狂的少年会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而那些字句,他们也自然尽皆听入耳中。 止水的离世是宇智波一族的痛。 鼬的无所作为更是很多族人的恨! 甚至就在几天前,八代、稻火、铁火便已经上门质询过,想要将这变质了的天才关入牢中! 可最后还是被现任族长拦下。 “从今往后,我会注视着你,不要妄图再伤害族内的任何一个人,否则.......” 荒骤然睁开了眼睛,猩红的瞳孔释放着所有的负面情绪,一道血泪从其眼角缓缓流下,凝于瞳上的单勾玉悄然成双。 “我也一定会让你品尝到相同的痛苦!” 寒气涌动,只一瞬,整个弄堂便被瞬间冰封,那一道道锋锐地冰棱更是轰碎了宅邸的门户,直抵某个悄悄探出脑袋的小家伙。 ‘嗵。’ 宇智波佐助砰然跌坐在地,稚嫩的面颊上流露着清晰的恐惧。 那裹挟于冰凌上的杀意与血腥,连木叶中忍都无法抵抗,就更别提一个刚入学的小小只了。 “荒!” “你不要太过分!” 逆鳞被触,宇智波鼬瞬间咆哮出声。 力量在这刹那间涌动,风车似的万花筒取缔了黑瞳,一柄锋锐的苦无悄然滑入掌心。 ‘万花筒写轮眼!’ ‘这家伙!果然见过止水哥!’ ‘果然知晓事情的真相!’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愿意替止水复仇!’ 悲愤填充荒的胸腔,垂于身侧的右手也握在了刀柄上。 ‘要开战?’ ‘好!’ ‘那就如你所愿!’ “鼬、荒,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雄浑的咆哮突然炸响于弄口,是宇智波富岳的声音。 闻言,鼬的脸上出现了挣扎之色,但最终还是收敛了自身的气势,写轮眼褪去,苦无也随之隐没,可他那双眼睛依旧直直地看着视野中的少年。 危险。 疯子。 这是其重新给荒贴上的标签。 而荒却没有做出回应。 右手仍旧握着刃柄,他在计算自己能够猎杀鼬的可能,趁着对方还没能够完全掌控这双眼睛! 可是。 当那墨绿的忍甲一并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所有的可能,都化作的云烟。 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已经不是一个万花筒写轮眼了。 而是两个!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富岳!! ‘弱小。’ 这是荒第二次觉得自己是那么得弱小,连复仇这种事情,还妄想去联合自己最仇恨的人! “荒,放下吧。” 耳畔传来声音,手腕也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 “八代叔。” 荒转过了面颊,眼眶中已然盛满了水泽。 “止水的事,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的,所有的罪人都将承受来自宇智波的怒火。” “哪怕,那个罪人来自族内!” 宇智波八代狠狠地说道,丝毫没有在意站在对面的族长大人。 闻言,富岳面色微变,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荒,木叶主城区的事情你有要什么解释的?你知不知道,这会加剧我们与村子之间的信任度?” 他将话题盖过。 不想让鼬在成为被指责的中心。 ‘呵。’ “只恨,有这样软弱的族长。” “想用什么惩罚来迎合木叶,都随便你好了。” 语落,荒便向八代叔微微欠身,朝着弄口走去,他不愿意让这对父子看见自己的脆弱与泪水。 ....... 夜,沉寂地如同洪水猛兽。 木叶的计划是成功的。 止水死后,整族愤怒。 但同样,也多了一丝畏惧。 连瞬身止水都可以悄无声息地被抹杀,那么他们还有什么高端战力能够指望? 是一昧妥协的族长,还是越来越我行我素与家族貌合神离的宇智波鼬? 有人提及荒。 可荒才八岁! 即便他有着不可估量的潜力,即便他能够成为下一个止水,但那也需要时间。 而木叶呢,会给他们时间吗? 一时间,沉默、叹息、愤怒、恐惧无数的情绪交织在宇智波一族的上空。 最终化作的是无力。 ....... 蜷缩于墙角的荒,罕见的没有进行冥想。 他的识海中依旧是止水的影子。 那十几天的修习时光,是其转生后最最宝贵的一段记忆。 两个有着不同意志,本该站在对立面的人,却因为相同的身份结成了兄弟。 虽然确定仅是在最后一天,但毋庸置疑的是,他们都十分重视这份难能可贵的情感。 ‘砰,砰砰。’ 有清脆的叩击声响起。 荒没有理会。 哪怕是来喊他吃饭泉姐,荒都没有回应,只是将自己蜷缩在角落,任凭被悲伤包裹。 ‘砰砰砰,砰砰砰。’ 然而这样的叩击声却没有因为屋内主人的不理会而消失,撞击声反而愈加急促。 荒抬起了视线,看向了声源地。 月光下,一只黑色的乌鸦正不停地用喙叩击着玻璃。 只一眼,荒的泪水就再也没能够抑制住。 因为,那是他哥哥的眼睛! ###第四十三章 血修罗### 雨浠沥沥的下,视野一片朦胧。 荒安静地立于碑前,任凭雨水肆意零落也没有挪动分毫。 而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不远处,泉静静撑伞守候着,她同样也呆了三天。 ....... 那夜,乌鸦叩响了窗户,带来万花筒的那一刻,也将荒压抑着地情绪彻底引燃。 复仇! 他要复仇! 他要让所有参与这场围猎的家伙,都付出代价! 去为自己的哥哥陪葬! 一卷储存用的卷轴被其抽出,里面是荒在首次任务中搜集的物品:染血的衣甲与染血的兵刃。 同时一张浅蓝色的低级召唤符咒也具现于之手中。 鲜血坠临符咒,喃喃的吟唱也随之响起:“彼岸之妖,循吾之血,降临此域,为吾所用。” “汝名·兵俑!” 力量。 荒迫切的需要力量。 当然也不止是力量,还需要同伴,能够完全信任永不背叛的同伴。 缔结妖怪就是最好的选择! 曾经,他有着很多的顾虑:担心召唤出的妖怪会与自己有观念、习惯上的差别;担心得不到对方的认可,强行奴用得到的力量,不仅增幅不了太多,反而会产生隔阂;担心自己的能力过多、过杂,会引起根部、暗部的注意。 但是,现在荒不在意了。 止水哥的死,是最直接原因。 其次,现在的自己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捏的货色! 昏沉的气息弥漫房间,兵戈交错的铿锵之音充斥耳畔,一座魁梧的身影凝现显于视野中。他就如同高山一般,只是站立于身侧,便给人以诺大的安全感。 “是汝召唤在下?” 兵俑注视着视野里的小家伙,开口询问。 守护墓穴百年的他,说话间有一种腐朽的味道。 “是,从此以后,我就是你新的主人,将你的力量全部奉献给我。” 荒回答道。 于之面颊上还残留着泪痕、停驻着稚嫩,但其言语中却有不可违抗的坚韧。 为了复仇。 他必须要让自己强硬! 毕竟召唤符咒与契约符咒不同,前者无法直接缔契,借用过力量后,妖怪会自行选择去留,乃至反叛,想要永远缔契除非能够得到对方的认可。 兵俑。 原本是墓中的陪葬品,守护着主人百年。 但最终选择离去,想要将力量给予更需要他的人。 荒借由的就是这一点,才敢如此说话。 而且,若是连志怪级妖怪自己都无法统领,又怎么能够去召唤更为强大的妖怪呢? “汝借在下的力量所为何?” 兵俑那僵硬的字句就如同其身上铠甲,厚重、质朴。 “为了守护。” “守护我的家人,守护我的同伴,守护我的族人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荒将目的拆开。 只说了曾经,未提及现在。 因为眼前的妖怪,就是为了守护而存在! 兵俑未言。 幽蓝色的妖瞳静静地俯视着那目光不退的少年,并感受着那坚定的意志。 少顷,他缓缓蹲下了身子,直至单膝跪地。 “主人,请使用在下的力量。” 其右拳抵于胸口,铿锵的字句比人类间所有的诺言还要沉重。 与此同时,一道战甲模样的印记浮现于荒的右手背,契约缔结! “那么,第一个命令。” “守护好,我哥哥的眼睛。” 荒将止水的写轮眼放入了不腐的器皿中,并随之递入了兵俑的掌心。 “诺!” 他如是回答。 ....... 记忆的画面戛然止住,荒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止水哥。” 他轻轻呼唤着,声音十分沙哑,丝毫没有属于少年的那份轻灵之感。 “我得走了。” “那些让你违约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你就在我的身边,好好看着吧。” ....... 荒在木叶主城区引起的恶性事件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惩罚。 不知是八代叔又一次的将之压下,还是木叶高层也懂得收放,在抹除一个瞬身止水,达到短暂的安宁后,没有继续过多的紧逼。 不过,这都不是荒所在意的事情了。 惩罚也好,苛责也好,排挤也好,所有施加的一切,自己受着就好。 但总有一天,他会百倍奉还! 连带止水哥的一份! 仅休整了一日,荒便离开了族地。 当他再次来到任务厅时,这一次没有工作人员再为难他,C级任务都可以自行选择。 这必然是来自木叶高层的意志。 毕竟能够有一个勤快的打手,何乐而不为呢? 要知晓,无论是三战,还是九尾之乱都令木叶失去一批优秀的忍者,再加上必要的边境驻守,机密性的任务指派,使得村内的忍者已经不太够用,这时,低级任务便出现了空荡,需要有人完成! 而且,是要百分之百顺利的达成。 因为,木叶作为五大忍村之首,必须要表现出自己强大的形象。 荒的出现自此被默许。 同时也让所有的木叶忍者感受到了什么是疯狂。 一年零八个月,他只在一次任务后停歇,其他时候一回归便去任务厅,讨伐任务优先,其次是护送级高的任务,最后才是搜集情报与驻守。 而唯一休整的那次任务,原本只是一个B级的护送任务:护送一支商团前往水之国。 但是在出行前,他却被临时托付了一个A级任务:前往雾隐村,将代表两方势力和解的文书交互! 不用说。 这是木叶高层想要借由其他势力的手让他死! 否则,为何不让其他更有说服力,更具有象征性的忍者前去互换和解文书? 要知道,近些年唯一一个动不动就侵犯火之国边境,咬着木叶不放,随时随地都能够与之打上一架的势力,就是雾隐村! 现在突然说和解,谁信? 不过荒却没有多言,甚至未有通知族地,径直前往。 因为,那是他哥哥止水曾压制过的势力! 他不能,也不可以丢哥哥的脸! 鲜血令血雾之名更加名副其实,瞬身再度显现于那片土地上! 一年中,荒手上染有的鲜血,本就不比一支暗部小队来得少。 当领队的雾隐上忍,跪倒在荒的跟前时,余下追击的雾隐忍者瞬间恐惧,他们想起了那同样拥有一双血瞳,同样拥有瞬身的那个人! 想起了曾经被瞬身止水支配的恐惧!! 哪怕眼前的少年早已血衣裹身、战刃断裂,哪怕他气息虚浮明显已是强弩之末,但终究踌躇不敢上前。 最后的最后,在上层的命令强制压下,数支雾隐小队要进行最后的围猎时,一道道疯魔似的身影骤然从荒的身侧一穿而过,那猩红的瞳眸绽放着最荒蛮的怒焰! 木叶边境,雾隐对望之地,本就是宇智波一族世世代代驻守之地! 从此,雾隐边境不再流传瞬身止水之名。 因为,那人已死。 但却多了另一个名字,血修罗·荒。 听说,他是止水的弟弟。 ###第四十四章 北方边境### 宇智波荒。 木叶下忍。 编号:012195。 执行任务总次数:71次。 其中,A级:1次,B级24次,C级46次。 成功率:100%! 看着手中的讯息,白云叶山的视线微偏,落在了身前的少年身上。 浅蓝色的忍者服绣着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团扇族纹,背于身后的横刀逸散着缕缕血腥之味,干净冷漠的面颊上看不见其他情绪,平静地瞳底却时不时的有波澜泛起,似乎是一直在按捺着什么。 ‘宇智波荒,血修罗荒。’ ‘啧。’ 白云叶山的眼中显露过一抹难色。 没想到村子里派来的下忍竟然是这个小家伙。 听说前两个月,雾隐与木叶边境处的纷争就是因对方而掀起的。 一向与村子存在芥蒂的宇智波,竟然罕见地既出工又出力,差点就打到水之国腹地,即便是好战的辉夜一族,都没有能够拦下那帮疯子! 而这次。 这个始作俑者,被血雾里称作是血修罗的小家伙竟然来到了自己的小队。 头痛。 自己想要的明明只是一个经验丰富点的下忍,来轮换队里受伤的成员呐,这荒不应该早就能够晋升成为中忍了吗? 郁闷归郁闷,身为精英上忍的白云叶山自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顷刻就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完全。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我就是你的队长,任何事情都需要听从我的安排,明白吗?” “是。” 荒言语简洁的回应。 只是,这样的回应落在白云叶山的耳朵里却并不是那么悦耳。 太过敷衍。 且他有一种预感,他们之后的相处可能没有那么得顺利。 队伍中还有两人。 上忍·手久野,擅长使用各种忍具以及陷阱的布置,有着很丰富的驻防经验,是个灵活的胖子。 下忍·木村介,擅长侦察,有着一定执行任务的经验,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青年。 “因为有新成员的加入,所以我现在再次重申一下此次的任务,驻守北方边境,防止岩隐村的忍者趁着东部战线紧张发动偷袭。” “荒,介绍一下你的能力,以方便我们能够更好搭配。” 收敛好私人情绪的白云叶山很快进入了领队的状态,他毕竟是一名经验丰富且战力不俗的精英上忍。 “剑术,写轮眼,冰遁忍术。” 荒逐字吐露。 这是被大众所熟知,且在战场以及任务中使用最多的能力。 “那么定位就是侦察与战斗。” 白云队长总结着。 “不过,我们这次的任务并不是以战斗为主,而是警戒,一旦出现敌人立刻撤退,点燃信号通知各个据点就行。” “明白?” 他又补充道,且最后那一言明显就是针对荒所言。 “明白!” 手久野与木村介异口同声。 他们已经在这儿呆了一个月,早就摸清楚了这个任务的精髓。 “嗯。” 荒依旧轻哼了一声,表示了然。 但白云叶山的眼底却再度浮现出一抹愁容。 “那么荒,因为你刚来,那就与我一组执行任务,手久野与木村介一组,明天继续向边北边推进,放慢速度。” “现在愈来愈靠近土之国边境,一定要小心,久志就是因为不小心触碰到岩隐的陷阱才受伤的,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 “当然,现在有写轮眼在会好一些,需要荒多费心力。” 普通的侦察忍者,大多是通过无数次实践,无数次的受伤才摸索到诀窍;而中等一些的,则是像山中一族,拥有着强大精神力,能够提前窥探到敌人的存在,但是对于一些影藏极好的陷阱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时候瞳术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侦察力最强的血继限界自然首推白眼,否则,雾隐、云隐也不会费劲心力的想要得到了。 其次才是写轮眼。 且,白眼与写轮眼不同,一旦得到便能够随心使用。 而写轮眼只有拥有宇智波血脉的人才能够将之力量发挥到最大的程度,且外族移植写轮眼将会面临一个异常尴尬的窘境,无法关闭! 它就相当于未拧紧的水龙头,无时无刻不在流逝着宿主的查克拉。 所以其他势力对于写轮眼的渴望也就没有白眼那么深了。 “我明白。” 荒罕见的多说了几个字。 在对于同伴性命这个问题上,无论对方是否来自宇智波,他都会做到一丝不苟的守护,这也是对式神·兵俑的承诺。 如是回答也让白云上忍目光微挑,对于这小家伙的认识又更近了一层。 前半个月一切正常。 但随着推进的深入后,周遭开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本该充斥鸟鸣、虫语的森林间静谧非常。 这样的安静对于任何老练的忍者来说,都并非一件好事,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白云队长。” 手久野蹙着眉头、压低着声音呼唤道。 他虽未有多言,但一切都尽在那目光的交互之中。 随即,白云叶山比划了一个止步的手势并拿出了收于怀中的地图,仔细分辨着。 这份地图很简略,仅是寥寥几笔,标注着森林、高地、平原几个区域,就算被认为是孩童的涂鸦也不为过。 “我们现在在这里,最近的一处制高点在这里,这也是能够审视全域的最佳地点,不过,如果想要到达这里,我们需要横跨过这片原野。” 随之手指在地图上的滑动,这位面容冷冽的精英上忍也不由面露难色。 在森林中虽然行进困难,且容易中敌人的陷阱,但相对来说也更适合单兵作战。 可一旦进入了原野,那么必然就要面临被一览无余地境地,尤其是他们仅有四人,若是被岩隐的兵团发现,那近乎就是死路一条。 要知晓,这个忍村的特色就是集团性作战。 简单的来说,就是用人命去堆! 可笑的是,他们还将这样的行为大义凌然地奉为石之意志。 这是白云叶山最不屑的一点。 将生命之火留给更有希望的后辈,才是最正确的理念! “队长,由你决定。” 手久野沉声说道。 面对这种情况,意见统一是最重要的。 白云叶山沉声不语,目光又扫视了一遍未有言语的木村介和宇智波荒,最后咬牙下定了决心:“任务第一。” “不过,手久野,将小队所有起爆符汇聚,在这里设下陷阱,如果遇袭,这里就是我们唯一的逃生通路。” “是!” 胖乎乎的手久野瞬间回应,且神情凝重。 ###第四十五章 你,不是也没有阻止吗?### “团藏!” “你怎么敢?” 愤怒的咆哮充斥了整个火影办公室。 若非这里被提前布置下了隔音结界,恐怕整个木叶城区的居民都能够感受到来自三代目的怒火! “冷静,日斩。” “你现在这样像什么火影?” 转寝小春面容微蹙。 目前除却宇智波那一族,四下还算安宁,最近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更何况,即便是有外族来袭,身为一村最高执掌者的影,也必须保持最基本的冷静! “你问他!” 猿飞日斩咬着牙说道。 近乎凝实的怒火,几欲化成火遁,将那个闭着眼睛的老家伙焚烧殆尽。 “发生什.......?” “我没有做错,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村子。” 转寝小春刚刚开口询问,志村团藏便在第一时间否决道,声音平淡冷静。 这样的说法显然不能够让猿飞日斩满意。 就连两位顾问都皱起了眉头。 团藏的出发点必然是为了木叶的,这一点不用解释,他们就能够笃定。 但是,在这个事件的终末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却是不定的。 想来,日斩生气的原因就在这最后的结果。 “你到底做了什么,团藏。” 水户炎门也不由问道。 “他私下派人私通岩隐,要让两名上忍去送死!” 不等始作俑者回答。 早已按捺不住火气的猿飞日斩咆哮着! 私通敌国! 出卖同伴! 这两个关键词瞬间凝现在了两位顾问的脑海中。 且无论是哪一条都是万死难辞的罪责!! 转寝小春沉默。 在这一点上她无法再帮团藏说话。 私通敌国可以理解。 因为在忍界中,互相安插间谍是很常见的事情,尤其是在大国的博弈中。 有时候,看似精准、获利极大的情报,很可能就对手忍痛割下的肉! 而团藏,最擅长玩弄的就是这一手! 但是出卖同伴,还是两名强大的上忍! 这样的损失,无论是在哪一方势力都绝对无法心安理得的放弃。且通过日斩的语气,能够分辨的是,那两名忍者属于村子,而不是宇智波那一族。 “你看见现在的宇智波了吗?” “听见普通居民对宇智波的呼声了吗?” “还是你也已经被那短暂的东部胜利,蒙蔽了双眼!” 志村团藏答非所问。 却句句直击问题的症结。 没错,宇智波变了。 本应该沉沦于丧失止水之痛的宇智波,却因为一个少年的行径而一改先前的颓势! 凭一族之力,打入水之国腹地,所过之地无人可挡,更是令辉夜一族避退。 要知晓,那可是将战字刻入骨髓的一族啊! 从来都是只有死战,根本没有第二个选项。 可面对杀疯了的宇智波,面对那双轻易折人于炼狱的眼睛,他们畏惧了,害怕了,退却了! 至高战力不出,无人能拦宇智波! 不。 曾经有。 但那一族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令木叶忍者疯狂、自傲的战绩,也让那个少年的名字留在了雾隐边境。 宇智波荒! 血修罗荒! 孤身一人,面对数百雾隐精英的追猎,却仍旧反杀了一名上忍。 就算是拥有冷血之名的旗木卡卡西也未曾做到! 猿飞日斩没有反驳。 最近的宇智波确实太过活跃了,且活跃的原因仅是因为一个十岁的少年! 因此,在团藏秘密下达A级任务的时候,他没有阻拦。 可不曾想,堂堂拥有血雾里之名的雾隐村究竟是怎么了? 那七把刀呢? 那无尾之尾兽呢? 那曾经与卡卡西齐名的双血继限界者照美冥呢? 怎么连一个小孩子都除不掉! 反而令他们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宇智波的愤怒与强大,甚至反向提升了那一族的士气! 这让木叶高层怎么能不警醒? “日斩,团藏做的没有错。” 转寝小春沉声说道。 尽管二人的对话没有将所有的细节尽皆道出,但两名顾问并不是傻子,共事多年已经能够猜出全部。 团藏私通岩隐村,出卖同伴的讯息,就是想要再借对方的手抹除掉宇智波荒,让那一族彻底没有希望! 不过,代价就是损失两名上忍。 “只是两名上忍的话,木叶还能够承担得起。” 水户门炎咬着说道。 虽然他也知晓,对于现在的木叶两名上忍象征着怎样的一个直观战力。 且不仅仅只是战力,还有丰富的经验,以及统领新人的能力。 “可那是白云叶山!” 猿飞日斩的声音里充斥着悲戚。 这是真正的悲伤。 否则也不用在这三名知根知底的老伙伴面前表露。 闻言,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也不由神情僵硬,互相对视了一眼,看见了对方的震惊,唯有志村团藏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缄默。 白云叶山。 木叶精英上忍,村子的中流砥柱。 旗木朔茂死后,他就是木叶名副其实的第一剑术大师。 但其真正令人看重的,却并非是战力,而是鲜有人可比拟心性、经验丰富的指挥能力、以及那团熊熊燃烧的木叶之火! 所有跟随过他的下忍与中忍们,都在各个方面有着质的提升,尤其是在小队团结与火之意志的继承上。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白云叶山虽强,且在忍者中有着不俗的威望,但他从来不参与政务! 这也是为何当两位顾问听到被出卖者是他时,都没有了最初的笃定。 如是代价,真的太大了! “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 “再说,如果不是他,岩隐那个老头会做出点像样的反应吗?” 志村团藏终于开口。 他一直认为荒没死,并非是雾隐村的无能,而是不重视! 一个十岁的小孩,哪怕对方来自宇智波,派出近百的精英还不够吗? 绰绰有余! 可那帮蠢货却忽略了,什么是瞬身之术,也忽略了宇智波对这名族人的看重。 因此才会被反打的一脸懵逼。 所以这一次,他挑选了更为谨慎的岩隐村,甚至还奉出了一名精英上忍和一名上忍作为陪葬的诱饵! “但你也不能.......” 猿飞日斩还想要说些什么。 其实这位执掌权势半生的老人也清楚的明晓,团藏不止是为了除去荒,还想要干掉所有能够与之争权的存在,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没有放弃对自己这个位置的执着! 不要提白云叶山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曾经的旗木朔茂也一样。 只是还不等这位火影大人说完,团藏的声音就跟了上来。 “你,不是也没有阻止吗?” 他的目光轻蔑。 ###第四十六章 岩隐兵团### 荒有些不舒服。 不是身体上的不舒服,而是感觉上。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浅睡时,耳畔一直有烦人的苍蝇环绕。 他数次借着手久野那胖乎乎的身躯作为遮挡搜寻四周,可依旧无所获。 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无疑只有两个:第一,是他精神太过紧张产生了错觉,毕竟长时间无间断的任务,无论换做是谁都无法承受;第二,是那个窥探者实在太强,拥有堪比日向白眼的侦察力! 而荒,自然是偏向于后者。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行进间光线骤然变强,要走出森林了! “队长。” 仍旧未能够找出异常点的荒还是决定稳重行事,将心中的不安抹去。 毕竟在这支小队里,实战经验比之还要丰富的也就只剩下白云叶山了,那个胖胖的手久野布控还不错,其他能力就欠缺了一些。 至于同为下忍的木村介,在荒到来之后就完全成为了挂件,少有发言。 闻声,叶山瞬间做出手势止住小队行进的态势。 写轮眼,是这支队伍的眼睛,他无法忽视对方的声音。 当然就算出声者是木村介其也会做出如是行为,这也是白云上忍与其带队忍者最大不同的地方。 强大、可靠又善于听取同伴的意见。 “这片林子给我感觉不太对。” 荒轻声说道。 ‘林子?不是原野?’ 白云叶山神情微凝。 现在他们就处于森林的边缘地带,已经将可能隐匿危险的地域横渡,且下一步是要穿越眼前的原野,并非再回到森林。 “你发现了什么?” 但出于谨慎他还是开口询问。 荒摇了摇头。 若是自己能够找到那份引起不适的端倪,早就去将危险源抹除了。 况且,写轮眼又做不到类似于白眼的超远距离侦察。 “村上介,你的感知呢?” 白云队长将视线落在了原先队内的侦察忍者身上。 被询问的青年明显神情一愣,并旋即闭上了眼睛,使自己的精神力不断向外扩散。 因为荒的加入,使之都已经有些忘却了自身原有的职责。 “没有任何发现。” 少顷,他睁开双眼回复道。 “继续向前,完成侦察后立刻退回。” “村上介,不要妄自菲薄,将什么都依仗于同伴,荒也不是万能的。” 得到回应白云叶山最终还是选择将任务放在第一位,这也是很多老一辈忍者的观念,绝对服从上层的命令。 同时,他也顺势警醒了一下这个存在感较低的同伴。 “是,白云队长。” 少言的村上介面颊微红,不敢再有懈怠。 “出发,我来开路,荒跟上,手久野殿后,一旦遇到危险立刻撤退,朝我们埋下陷阱的地方跑。” 而也就在他们重新启程时,一只十分不起眼的黑色小虫扑扇着翅翼飞了起来....... 行进于原野的感觉比森林要差上太多,虽然地表更加平整了一些,但仅仅齐腰的野草根本无法遮掩小队的身形。 哪怕是压低着身子,乃至匍匐着前进,只要敌人占据了制高点,那么晃动着的野草也会将一切出卖。 就比如,现在岩隐村的视角! “果然是白云叶山还有宇智波荒,情报无误。” 不起眼地岩石中有声音响起。 【土遁·岩隐之术】:利用岩石、土壤进行隐身和移动,术者可以随意穿梭于岩壁之中。 “那么,就动手吧!再推迟已经没有必要,应该也快要到写轮眼的探测范围了。” “桀桀,血修罗荒?雾隐那帮废物可真抬得起宇智波,就让我们给他好好上一课吧!” “.......” 蔚蓝! 满眼蔚蓝之色! 不是天空坠入地表,而是地下潜藏着数不清的土遁忍者! “逃!” 荒骤然低吼。 不过其本人并没有立刻远遁,他想要看看究竟有多少敌人潜伏。 况且论速度,连擅长暗杀的雾隐村都比不过拥有瞬身术的他! 白云叶山没有迟疑,瞬间后退甚至还裹挟上了仍旧处于愣神状态的村上介,手久野虽然慢了半拍,但还是诠释了什么是灵活的胖子。 但是,敌人的攻势来得太快了! 地表被掀开的时候数不清地岩隐忍者就已经结印完毕。 “土遁·土石流!” 异口同声的吟唱在刹那间掀起,顷刻间,地表崩碎,洪流降临。 上百人营造的土石流宛若神明降下的灭世神罚,迅速吞没着大地上一切生灵。 且这是原野,根本没有丝毫可供借力躲避的地方! 这也正是岩隐兵团的力量! 白云叶山神情凝重,但他仍旧裹挟着怀中的村上介急速逃窜着,以之实力倘若将怀中累赘丢下,兴许还能够有一线逃离的生机。 至于手久野,脸上已经看不见一丝血色,胖胖的身躯在原野上疯狂翻滚跑动着,嘴里更是横七竖八地咒骂着这些天杀的岩隐忍者。 “队长,丢下我吧!” 木村介扭动着身躯,视野中,那汹涌的洪流已然及近,再这么下去他们都得死! 放下自己,这是最正的选择。 一旦等队长他们逃入森林中,那么至少还有可供借力的地方。 然而白云叶山并没有回答,依旧兀自向前狂奔着,哪怕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已然及近周身! 此刻,他并没去思量为何会出现如此多的岩隐忍者,而是在后悔为何没有听取荒的直觉。 只是,荒现在又在哪儿? 他记得,发出警醒之时,对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遁离,难道那家伙也没有逃离的手段?刹那间,浓浓的自责汹涌而上。 可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响起于他的耳畔。 “队长,将地上轰出一个洞来。” 是荒! 不知为何,当白云叶山听见这个声音时候,竟有了莫名想要依靠的冲动。 或许是因为对方刚兴起的威名。 或许是因为对方不弃同伴的态度。 又或许,就是这十几日里不知为何产生的认可! 总之,他立刻拔剑。 “真空剑!” 汹涌的风系查克拉在这一瞬涌动,松软的地表瞬间便撕裂开了一个可供四人停留的坑洞。 而近乎是在同一时刻,荒显身于三人背后,双手抵着大地低吼道:“土遁,土流壁。” 语落法随,一座坚硬的岩石壁垒瞬间将坑洞环绕封闭,且依着荒查克拉的指引倾斜着角度用于卸力。 “咚!” 沉闷的撞击声被岩石传递入狭窄的壁垒,碎石抖落之际,空气也变得稀薄。 但在一览无余地原野上,他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况且,真正所要面临的危险可不是壁垒的崩塌与愈发稀薄的空气,而是以四人之力对抗近乎百倍的岩隐兵团! ###第四十七章 那就让他们活着### 震荡停止。 白云叶山立刻依着记忆,一剑破开了面朝森林方向的土石。 耀眼的光芒瞬间涌入,尘土与之共舞。 但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适应。 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与死神赛跑。 因为,岩隐村的忍者已经围上来了! 不过,荒却依旧没有遁逃。 行踪被暴露,途中那隐隐的不适感,以及当下被四百多名岩隐忍者埋伏,这样的剧情、这样的手法! 是志村团藏的手笔没错了。 在匆匆营造的土石壁垒中,碍于空气稀薄的缘故,荒只问了一个问题:“岩隐村是不是有将下忍当炮灰的习俗?不将敌人的查克拉耗尽,主力是不会出现?” 因为,之前他用写轮眼看到情境也是如此。 那繁多的查克拉虽连成一片,但每一团都很弱小! 对此,白云叶山很是不屑的点了点头。 只不过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经有了某个疯狂的打算。 那就是,杀回去!! 说到底,这件事就是因他而起。 若自己不来,团藏也不敢轻易将己方上忍的行踪暴露给岩隐村。 更何况,那个老东西既然这么想让他死。 那么不做点什么,不回报点礼物,是有点不太好呢。 就是不知道,这区区四百下忍,会不会让岩隐村心痛,让他们开始牵扯木叶的高层。 “桀桀,还真与情报一模一样呢,宇智波荒一个没脑子的热血家伙,真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拦下我族四百勇士?” 崖岸上,一名裹着红色头巾的男子狞笑着说道。 而但凡系着红色头巾的忍者,在这个忍村基本就象征是上忍级别的强者! “石之意志的强大,是这帮疯子永远也无法体会到的。” 站在其身侧的男子环抱着双臂肯定道。 “荒!” 而这时,向森林处逃离的白云叶山也发现了异常,眼角的余光在瞄到反向跑动的少年后立刻止住了步伐。 ‘这混蛋小家伙,就算是要殿后,那也应该是自己的职责!’ “手久野,木村介,朝既定的位置跑!” 低吼了一句后,他旋即抽出长剑追了回去,且速度竟一点也不比视野中的少年慢多少。 毕竟白云叶山不仅是一名极其负责的队长,还是一位拥有风属性查克拉的强大忍者! “队长!” 手久野遁逃的身形慢了一份,胖乎乎地面颊上阴晴变幻一阵后,骤然刹住了脚步,在地表拖出一道印痕后,顺势转身,卸下了背于身后的特制弩箭。 这是他的专属忍具,射出去的也是附有爆炸符咒的箭矢。 “草!草!草!” “老子跟这帮岩隐拼了,木村介,跑!” 他涨红了面颊怒吼道。 只是,在手久野等下的那一刻,不,更准确的说实在白云叶山转身的时候,木村介便从忍包中取出了苦无,目光坚韧。 作为小队的侦察忍者,他未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就已经是失职! 而后,又被白云队长冒死救下,他的命早就不属于自己。 现在让其独自逃离,就算能够苟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这一辈子都要在抛弃同伴的阴影中过活吗? 他不要! “木村介,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滚!” 注意到身侧青年的行为,手久野瞬间就怒骂出声。 白云队长不在,以之上忍的实力自然就是最高指挥者,虽然只能够指挥一人。 但这碍眼的臭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还不逃命是准备一起送吗? “久野大哥,十点钟方向。” “干死他们!” 然而,木村介却闭上了眼睛扩散着自己的精神力,言语也开始被身旁的胖大哥逐渐同化。 “嘿,好小子。” 看到这一幕,手久野亦不再矫情,全身心地摆动着他的忍具。 而此刻,奔袭于最前列的荒已然与岩隐忍者相望,他甚至能够看到那群家伙脸上怜悯的神情。 但是。 到底是谁该怜悯谁呢? “鬼缠·雪下红梅。” 雪花飘零,寒冰涌动。 一道道巨大的冰凌凭空凝现,在洞穿最前列的岩隐下忍时,仍旧不止着向前贯穿着,仅一瞬便有十几条鲜活的生命陨落。 但仅仅是这样,根本无法动摇这帮家伙的石之意志。 于身陨者之后的岩隐忍者们,又迅速将空缺的身位填满。 “幻术·黑暗行之术。” 清出一片净土的荒瞬息结印,黑幕降临,十米之距的忍者骤然失去了视野,而就在他们依照刻板的学习系统,想要解开幻术的时候,一柄柄锋锐的横刀已然搭在了这些可怜家伙的脖颈上。 这是止水的瞬身之术! 鲜血溅染土地。 只是照面,几十名岩隐下忍就已经魂留异土。 但是。 但是! 这些岩隐忍者的眼中根本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畏惧,有的只是愤怒与无畏! 手里剑如蝗虫一般袭向了立于血流中的少年。 这样的情境,荒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换做是在雾隐村,那帮冷血却又格外惜命的家伙早就退散,等待更好的下手时机了,极少会有这样无畏的牺牲精神。 那么。 就继续杀吧! 剑刃微抬,视野里那宛若蝗虫过境的手里剑,于之而言甚至还不如两年前宇智波鼬来得有威胁。 “真空剑!” 然而就在荒准备迎接这场忍具风暴时,一道魁梧的身体挡在了他的身前,汹涌的剑风将那些徒有气势的忍具吹卷得七零八落。 来者,正是白云叶山! “多管闲事。” 然而,荒却毫不客气地吐槽。 这,本就是属于自己的战争,让他们跑,那就跑好了,还回来做什么?当累赘还是送死呢? 闻言,白云叶山也不恼。 能够在一个照面横推如此多的岩隐忍者,哪怕只是下忍,就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这小子实力完全在线。 “我是你的队长,保护下属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还有,死亡是不可能令岩隐村的忍者感到恐惧的。” “因为,他们宣扬着毫无人性可言的石之意志。” “尤其是在这样的集团军身上!” 白云叶山一眼便分辨出了荒之所想,这小子是想用血腥威慑这帮岩隐,但是这根本无用。 “昔日,这个村子曾用一万多人的性命硬生生耗死了雷影三代目,那可是云隐村最强的忍者。” 他怕身后的少年不了解历史,又补充道。 ‘死亡的威胁没有用吗。’ 荒的眼睛里泛着猩红的芒光。 “那就让他们活着。” “废了一样的活着!” ###第四十八章 呐,你也有石之意志吗?### 白云叶山有些没有听清少年的呢喃。 等他想要以队长的身份命令对方先行撤离,由自己来阻挡这岩隐大军时,荒已不知在何时迈过了其驻下的防线,提着横刀朝着漫野的敌人走去。 仅徒留耳畔一句:“别碍事,若真想帮忙,就去把对面首领找出来干掉。” 如此冰冷凶横的字句,顿时令白云叶山抽了抽嘴角,就连其狰狞于脸上的那道疤痕,现在看起来也都温顺可爱了不少。 ‘这到底谁是谁的队长?’ 他有些无奈。 而且这小子说的轻松,可于万军之中想要将擅长土遁的岩隐首领找出、还要干掉,这根本就不比直面四百名下忍简单多少好吧? 看看,在初见那天他就说过了吧,自己跟这小子不搭,肯定会闹出矛盾的。 不过白云叶山还是依言退出了战圈,思绪亦疯狂地转动起来,因为此刻,他唯有选择相信,否则自己这一支小队全部都得栽在这里! 虽说,在如是慌乱的场面下想要找到敌将是一件看似无厘头的事情,可凡事并无绝对,还是有一些猫腻可供推演的! 首当其冲的突破口就是那规模宏大的联合忍术! 想要让四百人同时现身、结印、催动,这无疑需要一个统领全局的指挥,否则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此整齐划一。 那么关键点就来了。 在平原地带能够一次性调度如此多忍者行动,且又尽量不会暴露位置的可能性有且只有两个:第一是类似于山中一族的精神系忍者,通过精神力向所有的忍者发出统一的进攻信号。 但是,自己的小队也有精神系方面的同伴,更是有写轮眼这样的强大瞳术,对方一旦通过精神力作为侦察、调度的信号,那么没有理由己方会感知不到。 所以,剩下的可能也就只有一个! 白云叶山的目光瞬间投向了那矗立在视野中的石崖,那是他们最初既定的目的地,也是这一片地域唯一一个制高点! 指挥者必然就是在那儿! 落下定论的他开始迂回向前,以之精英上忍的实力一时间根本没有岩隐忍者能够近得了他的周身。 ‘之后就靠你自己了。’ ‘如果此次能够活着回去,我欠你一条命!’ 又看了一眼信步踏入敌阵、几乎被人海淹没的宇智波荒,白云叶山也不再分心,周转着朝石崖方向突进。 ‘嘁。’ 腥臭的血液溅染到荒的脸上,使之心情莫名的不爽起来。 而且不知为何,这种不爽感会在每一次手染鲜血的时候降临,并愈演愈烈,就像是某种意志即将突破极限,发生另一个层次的蜕变。 当然,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状态的时候,因为这些宛若爬虫一样的废物,真的好烦人呐! 若不是,这片原野被先前的土遁忍术给湮没,他真想一把火遁将这些烦人的家伙焚烧殆尽。 眼角的余芒瞥了一眼已经开始行动的白云队长后,荒心中的暴虐之意不再压制。 “那就来吧!废物们!!” “鬼缠·百战血铠!” 雄浑、厚重的力量在这一刻涌动,红黑色的古朴战甲悄然凝结在荒的身上,看似厚重却轻若鸿毛。 与此同时,一道若隐若现的兵俑虚影显于之身后,就像是最忠诚战仆守卫着自己的主人! “秘技·坚不可破!” ‘吼!’ 只见那护佑于荒背后的虚影,右手抬起紧握的石剑,左拳狠狠地锤击着那同样古朴的铠甲,向四野低吼着。 此音,就是嘲讽! 一瞬间,内圈的岩隐忍者眼中的怒火之意更甚,外圈忍者更是迫不急地想要取缔身前的同伴入场厮杀,就连追击白云叶山以及围猎手久野、木村介的岩隐都猛然调转了视线,朝着荒的位置折返! 明明他们的内心清楚知晓,那里已经就是主场了,不再需要自己的参与,可还是无法按捺下心中的那份躁动。 “宇智波的,必须死!” 突兀间有岩隐忍者咆哮着怒吼道。 且这样的意志立刻得到了共鸣,魔怔似的火气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每一个下场的岩隐都想要将那处于漩涡中心的少年撕碎。 “那,就开始吧。” 达到引战效果的荒也不再一昧的斩杀。 “秘技·明镜止水。” “秘技·镜花水月。” 喃喃的自语像是恶魔降世的宣言。 猩红的眼瞳绽放着连其本人都难以察觉、平复的残忍。 ‘孩子,当你通过杀戮磨砺自己的时候,也会被杀戮所支配,缓缓吧、停手吧,家族的压力不该全部由你背负!’ 恍惚间,他的耳畔响起了八代叔的声音。 但这样的声音很快便被那一句句‘杀死宇智波’、‘宇智波必须死’等等叫嚣的言语所埋没。 【滑头鬼】:江户地区的魑魅魍魉之主,奴良组的总大将。 其本质是将自身虚无化:你若想看见他,你便看得见,你若不想看见他,那便看不见。 而当绝对的恐惧、绝对的力量抵近时,弱小者往往会将这样的危险源忽视。 这,也就是【秘技·明镜止水】。 一瞬间,荒在这帮弱小的岩隐下忍视线中消失了,而当他再度显露身形的时候,亦是在一名岩隐忍者疯狂的嘶吼之际。 只见那人捂着被齐根斩断的右臂,满眼绝望、痛苦。 这,是他的惯用手臂。 这近乎断送他继续成为忍者的可能。 周遭岩隐瞬间想要反击,可是,那活生生的少年却又如鬼魅一样消失了踪迹! 再次显现时,同样伴随着凄厉的嘶吼。 但这次,那人捂着的是双眼。 “在哪!” “那个混蛋在哪?” 凄厉的嘶吼将这些岩隐心中的无名之火击溃。 他们不怕死亡! 所谓的石之意志让他们认可这样的牺牲精神。 但是。 他们怕无用的活着! 若是不能够成为继续成为忍者,那么继续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嗬、嗬、嗬.......” 一名失去双眼的岩隐不断喘着粗气,耳畔尽是同伴凄厉的惨叫声。 “魔鬼,那个魔鬼!!” “一起去死吧,魔鬼!!!” 突然间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叠起爆符,催动了自身的查克拉。 ‘砰。’ 剧烈的爆炸声在此间地域响起。 而这,就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爆炸音接踵而至! ....... 区区四百。 要知晓,荒的日常挥刀,都是以万计数!! 不知过了多久。 原野上已经不再有爆炸声与凄厉的嘶吼声。 荒握于右手的横刀低垂,哪怕是价格昂贵的查克拉武器,在此刻也变得有些破碎;而于之左手则提着一个比之高了一头的岩隐幸存者。 “呐,你也有石之意志吗?” 少年轻声询问道,但猩红的眼底却是一片死寂。 ###第四十九章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雷土根本无心与突袭而来的白云叶山战斗,他的心绪始终被原野上的战斗所牵引着。 ‘谁能告诉自己,那个宇智波到底是什么情况?’ ‘上原里南!那个混蛋就在你的左边啊,你在乱找什么!’ ‘左田司!前面,正前方!!’ ‘.......’ 能够被雷土叫出名字大抵是分布集团军中的中忍,亦或者是有着不错资质的新人下忍,但无论是谁,都似陷落于难以脱离的惶恐迷茫中,手持利刃却仅能够凭空乱舞,以期能够阻挡那宛若恶魔的少年。 “雷土,你到底在干什么!” 耳畔传来同伴的求援声,面对倾力宣泄的精英上忍白云叶山,两名特别上忍与一名上忍的阵容根本拦不下他,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折损。 “败了。” 回过神的雷土喃喃说道。 他是负责用土遁指挥大军的指挥官,可是面对下方如此诡异的情境自己又该如何引导?恐惧,早就让那些家伙失去了原有的本心与战力。 “撤退!” 早先还嘲弄荒之可笑的男子,此刻却没有之前的颐指气使,悲愤的咆哮刚刚从其口中喊出,一道剧烈爆炸音便将其声音给湮没。 而这样的爆炸音瞬息连成一片。 “完了。” 看着那滚滚硝烟,雷土清楚地知晓这场战役,不,这场伏击已经彻底失败了! 底下的那些忍者就算是可以活着归去,也不一定能够再有任何战斗力,他们已经彻彻底底的沦陷,无畏如顽石的意志被一人所击溃。 “雷土!” “你到底在做什么?” 身染鲜血的磨石疯狂嘶吼,先前与之立于统一战线的两名特别上忍已经身陨,就连他自己也要挡不住了,可是身后的队友却宛若魔怔了一般,根本不来帮忙! “土遁·土陆归来!” 厚重的石板横列在其身前,他想要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同伴究竟是怎么了? 还有,撤退? 这是在开玩笑嘛? 以四百族人敌不过对方三人? 难道,难道是先前的爆炸音?木叶一方的援军抵达了? 万千不甘使之迫切地想要去亲眼看一看这片战场。 可磨石面对的是白云叶山! 一名经验丰富,实力强大的精英上忍。 他可不会错过这样的时机,高手间的对决需要抓住地就是一瞬光景。 且传入耳畔的那一句撤退,也同样使之精神大震。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用了怎样的手段。 但这都直截了当地说明了一件事情: 荒做到了! 他真的做到了! 独身一人,将岩隐村的四百大军拦下来了!! 缠绕风属性查克拉的长剑如削纸片一样轻易轰碎石墙,余威不减的风属性查克拉在磨石胸口处拉开了一道纤长的血痕,暗红色的鲜血缓缓沁染出来,是与之忍者服一样的颜色。 而心怀不甘地他也终于看到了那令人绝望的情境。 原野之上尽是残肢断臂,弥漫的烟尘遮蔽了那些亡者的恐惧神情。 独立其间的是一位浑身染血的少年,而那本该是他们狩猎目标的小家伙,正提着一名毫无战意地岩隐中忍不知在说些什么。 顿时,磨石觉得天塌了下来。 仅一人就解决了己方一个军团的忍者吗? 若将雷土换成是自己,又能够从这样的血腥噩梦中轻易脱离,清醒过来吗? 他不知道。 ‘血修罗·荒。’ 生命的尽头,磨石恍然响起了雾隐村给予对方的名号。 那个,让他们嗤笑的名号。 ....... ‘嗵。’ 雷土被白云叶山随意丢在满是血腥味的土地上。 明明身为岩隐上忍,明明继承了无畏的石之意志,但此刻却宛若被击溃了所有的意志,神情癫狂地朝着荒的方向低吼着‘恶魔’、‘恶魔’一词。 因为整个战场,唯有他,也仅有他,立于制高点看清了所有! 远处,木村介趴在地上疯狂作呕着,脸上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其虽然也曾见过死亡,但从没有见过血流成河,残尸遍野的情境! 就连同样是上忍级别的手久野也不复先前的凶横模样,苍白的面颊配上胖乎乎的身躯,宛若一只刚刚出世的小白羊。 唯一能够保持震惊的也只有白云叶山了。 不过,他看向那血衣少年的时候,眼中也多了一抹恐惧以及莫名的心疼。 有天生嗜杀的人吗? 或许有。 但会有嗜杀之人主动保护队友,帮助同伴阻下漫山遍野敌人的吗? 绝对没有! 荒提着残破的横刀缓缓走近。 此刻他的面颊上无悲无喜。 “魔鬼!” “魔鬼!” “你是木叶的魔鬼!” 看着愈发接近的少年,雷土疯狂怒斥着,他的双瞳蔓延出血丝,胸口因为过度激动起伏不止。 荒没有理会只是默默抬起了手中的残刃。 白云叶山也看到这一幕,他皱起眉头想要出声制止,毕竟再去折磨一个神经半费的家伙已经没有必要了,还是给对方留下最后一点尊严的好。 毕竟,这家伙也是岩隐在榜上忍。 但令之没有想到的是,那柄残刃竟是直接破开了雷土的忍者服,撕裂了他的肌肤,慢慢递进了他的心脏。 “你好吵。” 他终于听见了恶魔的声音。 “荒,住手!” 白云叶山是真的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并没有想要折磨这个埋伏了他们的岩隐,而是直接将之杀了! 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上忍啊!! 对于木叶来说,就是一个非常有力的谈判筹码! 且不止如此,到底是谁谋划了这场埋伏?潜藏在木叶里的间谍究竟是谁?此次岩隐的目的还有什么? 这些最重要的讯息还没有撬开,怎么可以让他轻易死掉? 呵。 自己可能想错了一件事。 能够坦然斩灭四百岩隐的家伙,这满目血腥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不嗜杀? 如果可以。 他真的不想要再与这样的家伙一起执行任务。 诚如村子里的那些政客、顾问所言,宇智波就是邪恶的一族! 面对呵斥,荒缓缓抬起了视线,神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冰冷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属于少年的稚嫩。 漠视一切的神情好似看穿了世间所有虚伪。 可眼前的小家伙分明才十岁啊! 白云叶山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不过荒的话语却仍旧盘桓在他的识海。 ‘不知道为好。’ 这是说明,荒早就知道会被埋伏! 不! 不对! 没有人会将自己置于如此险地,并且还需要费尽心力解救同伴。 应该是,他早就做好了被埋伏、被暗杀的心理准备。 而这句话的引申含义是....... 泄露他们行踪,想要覆灭他们这支小队的内鬼荒知晓! 且就在村子里! 甚至,位居高位! 看着少年拔刃离去的背影,白云叶山久久未言。 ###第五十章 诸刃### 白云叶山没有继续执着于任务,扫了眼凌乱不堪的战场后便下令撤离。 一路上他沉默不语。 同队那个小家伙的话语,终究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 通过出卖己方重要人员讯息给敌对势力来换取更多的报酬,这是在政界屡见不鲜的事情。 传闻,砂隐村精英上忍叶仓的死,就存在着难以开解的猫腻。 白云叶山一直认为木叶隐村是不一样的。 火之意志告诉他们,这个世界的‘玉将’既不是一村的执掌‘影’,也不是一国权力的中心‘大名’,而是茁壮成长的年轻一代! 就如同三代目大人所言: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这一句话,一直被白云叶山当作木叶忍者的最高准则去执行着。 在每一次任务中都会用心提点、照顾被安排入小队的新人,也正因如此,他在木叶忍者里颇有威望。 可是在遇见荒后,他的想法开始松动,他的固有信念遭到了冲击。 外界的评价是不对的! 什么血修罗? 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安静的时候,荒与其他同龄的小孩没有任何区别,除了不爱笑,其他所有的品质无论是责任感、还是实力都碾压旁人! 尤其是那刻入骨髓里的自律。 除却必要的轮班执勤,这小家伙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每日枯燥无比的挥刀他却信手拈来。 白云叶山真的无法想象这样枯燥的训练,一个年仅十岁的孩童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要知晓,这本该是停留于忍者学院,与同期生建立友情,释放天性的年龄啊。但是,荒已经完成了七十一次任务,其中还包括了一个危险系数很高的A级! 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其变成了这样? 在这场埋伏战之前,他能够找到的原因只有一个,对方属于宇智波。 自九尾之乱后,整个村子的气氛都变了。 当然,始作俑者是那可恶的天灾九尾,但木叶高层对于家族势力的重新编排却是最重要的导火索。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作为木叶最早建立者的宇智波一族却被排挤到了村子的边缘。 这件事对于普通忍者并不能造成什么直接的影响,也不会去多想。 但那可是宇智波啊! 极度自傲的宇智波! 不仅是警务部队成员被批行事愈来愈野蛮,就连学院里来自宇智波一族的学生也成为了被孤立、被疏远的对象。 所以,出自那一族的少男少女才会用更直接的实力回应所有质疑他们的人。 威慑雾隐的瞬身止水。 被誉天才的宇智波鼬。 以及身裹凶名的宇智波荒。 一族三杰,这样的牌面,这样的实力,让所有敢于质疑的宇智波的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可是一年多前,宇智波止水的突然离世,让整个局面变得更加拨云诡谲起来。 虽然,木叶对外宣称止水是自杀,但是宇智波一族根本就不承认这样的定论。 能够威慑一域,名扬各大势力的瞬身止水会因为村子与族内不合,从而选择自杀? 开玩笑。 这样的借口也只能够骗骗那些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了。 同样,当初白云叶山也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不过,他是远离政治中心的传统忍者,没有过多关注这件事情。 带好新晋的下忍、中忍,守护好木叶的居民就是他考虑最多的一件事。 然而不曾想,这样的埋伏、这样的政治阴谋却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要知晓,其最初只是以为村子里刚好出现了岩隐村的间谍,可现在再联想到荒说过的那些话,有些坚定的信念开始破碎。 这是一只针对宇智波的黑手。 而眼前的少年,却已经习惯。 所有的杀戮,所有的自律,都是为了保护自身不被这只黑手抹杀。 甚至,这看似冷漠无情的小家伙,还在防止自己卷入其中。 白云叶山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木叶真的变了吗?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将那一层秘密拨开,亦没有将与荒的对话告诉手久野与木村介。 小队里的气氛很压抑。 手久野欲言又止,木村介愈发缄默,他们都对同队那个手染鲜血却依旧能够保持平静的少年感到了一丝恐惧,并不着痕迹地疏远开了距离。 不过荒却没有在意,不如说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孤立。 而且此刻的他也在思考着问题。 武器。 常规的查克拉武器已经不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了。 只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厮杀,刀身就已经破碎,这显然是不行的。 而且,相对于忍术,其更习惯用剑术克敌。 因此,趁着这无人理会的时间荒翻阅起阴阳录。 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他一共积攒了十二个技能点,没有肆意消耗的原因就是想要等明确自身真正的需求时再使用。 【日轮刀】:将日轮刀刃身坚韧的特性附着在武器上,对鬼物进行攻击时效果拔群,学习所需技能点:1。 (Ps:配合呼吸剑法使用时,威力提升) 【退魔剑】:将退魔剑的破魔特性附着在武器上,对秽物进行攻击时效果把群,学习所需技能点:10。 (Ps:配戴技能特效‘看破’,概率无视敌人防御直斩魂灵) 【铁碎牙】:将铁碎牙汲取妖气的特性附着在武器上,能够借其他妖怪的力量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学习所需技能点:20。 (Ps:根据汲取妖力的情况,会自行进化,依次为:血红、金刚、龙鳞、漆黑铁碎牙。) 【天生牙】:将天生牙的治愈特性附着在武器上,无法进行攻击,佩戴身上时能够缓慢治愈宿主的伤势,所学技能点:30。 (Ps:被动天生牙界,在宿主遭遇致命危险时触发,能够抵挡掉攻击,使用后需要吸取宿主的力量恢复,时间依宿主实力而定;主动天生牙界,能够复活一名逝去者,限一天之内,此效果有且仅有一次。) 【弥弥切丸】:将弥弥切丸的退魔特性附着在武器上,能够破开任何能量性质的防御或者攻击,对妖怪进行攻击时效果拔群,学习所需技能点:6。 (Ps:承受剧烈能量冲击时,会对刀体本身产生损害;破魔效果依宿主实力而定。) 【袖白雪】:将袖白雪的冰冻特性附着在武器上,攻击时概率冰冻敌人,对魂魄进行攻击时效果拔群,学习所需技能点:4。 (Ps:消耗8点技能点解锁始解,获得能力‘初舞·月白’、‘次舞·白涟’、‘叁舞·白刀’。) 【天锁斩月】:将天锁斩月的斩魄特性附着在武器上,附带技能:月牙天冲、月牙十字冲,对魂魄进行攻击时效果拔群,学习所需技能点:8。 (Ps:消耗16点技能点开启始解,获得能力‘黑流牙突’、‘天舞连迅’。) ###第五十一章 善或恶### 荒果断地选择了日轮刀。 因为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维系战刃的坚韧度,而且它的性价比无疑是最高的,又能够与水之呼吸相配合。 ‘日轮刀·附。’ 获得技能后,他立刻尝试着使用了一下。 就如同鬼缠兵俑时显现于身后的虚影,一簇没有实质地黑色焰芒陡然从刀柄处蔓延而上,在完全将残刃笼罩后,一缕缕晦涩的血色纹路凝于刃身。 此间有恶鬼般的嘶吼声响彻于荒的耳畔,但环顾同行的伙伴,他们都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 自此,其手中的横刀蜕变完成。 荒止住了脚步静静感受着刀刃的变化,似乎比原先更重了一些。 探出手指轻弹刃身,清脆金属音似在发出邀战的渴望,参杂在黑色焰芒下的血色纹路更是有着独特的嗜血美感。 他有一种感觉,即便手中的横刀刃身残破,但附着日轮刀后,其锋锐程度一点也不比染过血的查克拉武器来得低。 ‘解。’ 轻声低语间,黑焰退却,纹路隐匿,一切恢复安宁。 解决完战刃的问题,那么其次就是有关战时所出现的心态问题。 那种莫名升腾起的杀戮、烦躁感真的差一点就将之吞没。 而这。 似乎是来自一个任务。 一个从未出现的任务! 【称号任务·善或恶】 任务描述:立于这纷乱的世界,手染鲜血的你,终究是选择杀戮到底,还是守护一方净土? 【恶】:阻路者尽皆为敌,杀穿这一域自然和平。 【善】:心怀悲悯,兼济天下,哪怕举世皆浊,唯汝不染。 达成条件: 【恶】:清算所有,以血开路,成为忍界公敌。 【善】:庇佑所有,止戈止战,得到世人认可。 达成奖励: 【恶】:缔契百鬼之主·阿修罗。 【善】:缔契百鬼之主·帝释天。 任务状态: 【恶】:雾隐村的仇视、岩隐村的仇视、木叶根部的敌视....... 【善】:蜻蛉的尊敬、宇智波八代的认可、白云叶山的认可、木叶警务部队的敬佩、宇智波边境族人的认可、宇智波泉的信任....... ‘杀穿所有,清算所有吗?’ 注视着那狰狞的字眼,荒不由自主地复述出声。 于之身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他去选择恶之道。 荒甩了甩头,将从识海底部翻涌而上的思绪全部清空。 这个任务于之而言太早了! 再继续偏执下去只会让他陷入魔怔。 且当下,自己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努力提升实力,守护好身边的亲人,守护好自己的家族,将那场悲剧逆转! 将称号任务折叠后,荒开始翻阅其他。 最令之在意的,大抵就是在雾隐村时触发的一个召唤任务。 一旦能够将之完成,那么,自己的实力必然会有质的提升! 因为,这同样涉及到一位强大的妖怪。 【召唤任务】 【炼狱修罗·鬼童丸】 妖怪描述:半人半鬼的少年,偏执、残忍。 被曾经的老师流放至修罗鬼道,一个属于恶鬼厮杀的地域。 然而,这片染满血腥的土地却成为了他的乐园,凶狠的恶鬼成为了他猎杀的玩偶。 ‘哗啦、哗啦。’ 清脆的铁链在空寂的鬼蜮传荡。 ‘嘘,他来了!’ 级别:神话传说 通灵要求:分别狩猎一名隶属五大忍村的上忍。 通灵进度:狩猎雾隐村上忍(已达成);狩猎岩隐村上忍(已达成);狩猎云隐村上忍(未完成);狩猎砂隐村上忍(未完成);狩猎木叶隐村上忍(未完成)。 【我会去找你,努力逃吧,桀】 这是比雪女还要强大的妖怪! 而且不需要高级召唤符咒作为媒介,就只差三个人。 ‘力量。’ ‘你需要这股力量!’ ‘掌控它,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莫名的低吟回荡突兀响起于荒的耳畔,其眼底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猩红。 视野中的三人,有两个符合条件....... 少年的手掌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刃柄。 不过就在这时,那种令他不爽的窥探感又再度出现了! 那微弱却又确实存在的感觉。 在哪? 藏在哪? 那个阴暗如爬虫的家伙! 写轮眼骤然显现。 那被他强行按下的杀戮之意也悄然冒出了头。 “怎么了,荒?” 身后少年的变化,顿时令白云叶山警醒。 在遭遇埋伏之前对方就曾提醒过这片森林有古怪,难道是隐匿于林间的那个家伙又出现了? 荒看向了身前的队长,不过并没有回答。 但是也就是这一眼,让他的瞳孔不断紧缩。 掠过白云叶山,穿过手久野与木村介,正前方就是他们曾经布下陷阱的来路,而在那纤细的钢丝绳上,有一只不起眼的小虫子停驻其上。 ‘找到你了!!’ 【豹眼·开】 顿时,荒的眼瞳开始变幻,白色的巩膜逐渐被血色染上,一股荒蛮不与人近的气息从其眼中流露。 【豹眼】:通灵黑豹之眼,借由敌人查克拉、通灵兽等沾染其能量气息的事物,锁定敌人的位置。 (Ps:距离在2000公尺内精准度高,超过界限并随着两者间距离的拉长,感知将变得模糊直至消失,一次只能索敌一名。) 阴阳师·源博雅的能力。 这是他在某次任务中追踪敌人失败后学习的技能,消耗了一个技能点。 “队长,我回收一下起爆符,这玩意可贵了。” 看到驻防之地,手久野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点步伐,这是他自战场下来后,声音第一次如此轻快。 “嗯,动作快点。” 白云叶山回应道,不过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荒的身上。 因为对方直至现在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久野大哥,我帮你。” 木村介也跟了上去。 他的心情也被压抑了很久,急需找点事情去将盘桓心头的不适感剔除。 然而,比他们动作更快的却是荒。 拥有瞬身之术的他骤然临现于二者的身边,并随手拎起木村介就朝着白云队长的地方丢去。 至于胖乎乎的手久野他拎不动,只能一记横踢狠狠地甩在了这家伙的肚子上。 瞬身之术毕竟不是飞雷神,无法带人离开。 而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石火的一瞬,就连白云叶山也未能够反应过来,只能被动的接过木村介。 再清醒,那本该属于己方生命防线的地域,已然被无尽的爆炸湮没! 而荒。 还在里面! 白云叶山的眼瞳不断扩大,清醒的识海宛若遭遇巨锤轰击。 “不!” 他咆哮着,宛若一头发狂的野兽。 ###第五十二章 我在等天黑,你在等什么?### 手久野呆呆的从地上爬起,视线在驻防之地与白云队长之间往复。 “我没有。” “我没有引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颤颤地声音从其嘴巴挤出,肉肉的双手也在不住地颤抖。 此刻,他真的没有一点属于上忍的冷静与镇定。 木村介亦神情呆滞,方才若不是荒将之丢出,那么现在的自己必然已经粉身碎骨! 白云叶山没有回答同伴的自语,他的左拳死死攥紧着,一道道如虬龙般的青筋攀附于臂膀之上。 这件事。 无论是岩隐,还是荒口中的幕后黑手所为,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怒不可遏! 可笑。 可笑的木叶之火,生生不息! 就是如此对待同一势力的后辈? 如果归去之后,三代目大人不能够给自己一个很好的解释,那么,这木叶不呆也罢。 硝烟逐渐散去。 本该是最后逃生地的这里,已然被轰得七零八落。 不过。 当一座千疮百孔的岩土壁垒呈现于视线中的时候,白云叶山情不自禁地低呼出声: “荒!” 他从没有如此迫切地期待一个人的出现,哪怕他曾在初见之时,就一度认为会与这个臭小子不和;哪怕这明明只是下忍的小家伙在战场上竟然直接越级命令自己,还是那种爱搭不理的命令;哪怕他对这看似冷血的少年有过难以磨灭的误会。 但是。 现在的白云叶山只想要让那个人活着! 无论付出什么样代价! 不止是他,手久野与木村介亦死死地盯着那简陋到极致的防御,祈祷着奇迹的出现! 毕竟,这逃生之地,布置了他们所有起爆符。 ‘咔。’ 宛若蛋壳破碎的声音响起。 而始作俑者,正是一柄从内斩出的残破横刀。 ‘轰。’ 千疮百孔的岩石壁垒彻底崩溃,而荒就么安静地立于这片废墟之上,衣袍浴血、战刃低垂的他,宛若刚刚从修罗炼狱归来!! 这一次,他真的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博。 隐匿于暗处的根部,就是掐准了荒救人的那一刹通过虫子引爆了所有的起爆符。 结印是绝对没有时间的。 但是所修习的阴阳术却给他营造了片刻时间。 【言灵·守】:利用体内的能量瞬间营造出一座无形的屏障,阻挡所有的攻击,抵抗所有的负面效果侵袭。 屏障维系的时间与宿主的实力和遭到的攻击强度有关。 阴阳师·晴明的能力,消耗了两个技能点。 这本是荒准备用于对抗鼬幻术的杀手锏。 毕竟,单纯论防御强度来讲,它还不如土遁来得有安全感,不过瞬发与抵抗负面效果侵扰这两点,还是值得消耗两个技能点的。 在营造出缓冲的防御屏障后,荒才有了时间去结印土遁。 可即便是有了两层保护,那剧烈爆炸产生的震荡还是使之血脉紊乱,身上也因岩石的崩碎被划开了数十道伤口。 不过,这样的伤势比之先前面对雾隐村的追杀,还远远不够看。 “队长。” 荒抬起了视线。 哪怕刚刚经历过生死危机,但他的眼中仍旧是一片平静。 诚如其所言,这一切早就习惯。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他继续补充道。 偷袭过自己还想要这么轻松的离去,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闻言,白云叶山顿时明白了什么。 眼前的少年,是要将这一切清算! “我跟你一起去!” 压抑着心中的火气,他咬着牙口回应。 无论对方隶属何处,无论那个混蛋背后又站着的是谁,袭击自己小队的这件事情,都须得付出代价! 荒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别样的芒光。 ‘这是关心吗?’ 除却一起在雾隐边境厮杀的同族,他已经好久没有从别人那儿体味到这样的感觉了。 “不用了。” 荒摇了摇面颊,嘴角也尽量咧开了一丝笑意。 “再见,队长。” 语落,其身影已经消失于众人视野中。 ‘逃吧,努力逃吧!’ ‘太快结束的话,那可一点意思也没有。’ 奔袭于森林中的少年嘴角笑意逐渐泯灭。 ........ “队长,我、我还没有对他说一句感谢。” “我,还没有对他说一句抱歉。” 手久野望着荒消失的地方神情憔悴沮丧,这已经是对方第二次舍命救下了自己。 可是他呢? 身为前辈、身为上忍的自己,却因为那份缠绕于眼帘的恐惧,因为那份徘徊于心头的不适,竟没有去主动说过一句话。 其实他真的很想主动将感谢说出口,行进路途中更是几次停驻脚步,可一看到荒,他又止不住的想起了那片染血之地,那横列残尸的埋骨里....... 所以,手久野下定决心在抵达木叶、在分别的时候认认真真说上一句谢谢。 可是这分别来得太快,让他根本措手不及。 另一侧的木村介虽未说话,但那相似的表情已然将之内心出卖。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白云叶山强压着心中繁杂的情绪回应道。 只是有两个字他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或许。’ 与此同时,荒的称号任务中,属于【善】的那一列又多了两个名字:手久野、木村介。 ....... 立于巨木之上的油女龙马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少年,稳重的墨镜下却是一对躁动的双瞳。 怎么可能? 这家伙怎么在这片密林中找到自己? 这可是属于他的主场!! 自己也从未留下半点痕迹,所有的行动都是在千米开外处操纵,就算是日向家的白眼,也不一定能够轻易将之发现,又逞遑是区区写轮眼?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油女龙马真的想不通。 ‘轰。’ 悄无声息地寄坏虫顷刻覆盖了任务中的目标。 但是! 又特么是瞬身术! 哪怕成熟稳重的油女龙马也想要破口大骂出来。 要么就打! 要么就放弃,各走一边! 可眼前这小混蛋呢? 就是死死地跟着自己,每当他埋伏下虫子想要开战时,对方又用瞬身术遁离,如同鬼魅一般压根没有要打的意思。 ‘是要比耐性?’ 油女马龙索性也不动了。 身在根部的忍者就没有一个是耐不住死寂的,更何况,对面的少年明显状态更加不佳,浑身的伤口还未得到处理,只要他等到对方油尽灯枯,那么,还有完成任务的机会。 更何况,这里是北境。 可不会有宇智波一族的援军! 时间在缄默中流逝,当太阳消失四野笼罩于黑暗中的时候,荒终于动了。 鬼魅的身影骤然降临于油女龙马的身后。 同样降临的还有一句低语: “我在等天黑,你在等什么?” “血鬼术·鬼化!” ###第五十三章 笨蛋,我原谅你了### 月下,荒无力地倚靠在巨木边上,使用鬼化后的副作用已经翻涌上,虚弱弥漫至他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中。 此时,但凡出现一头路过的野兽都能够将之轻易吞噬。 当然,前提是那些野兽能够突破妖怪们所构成的防线。 雪女、兵俑、萤草以及丑时之女。 “欸,荒大人,你怎么又弄得满身是伤呀?” 拥有着一对翡翠色妖瞳的女孩儿舔着嘴角徐徐靠近,不过,她的视线始终落在少年的伤口处,仿佛那儿有着什么特别吸引她的事物。 【丑时之女】:一手拿着木锤,一手环抱草人的少女,笑容十分灿烂,看上去十分可爱。 但说的话,做的事却总是令人毛骨悚然。 拥有着诅咒的力量,千万不要让她拿到你的血液。 否则....... 【呐,你也要陪我一起玩吗?还是说,想要变成我的稻草娃娃?】 “嗯。” 荒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是一个令他有些头疼的妖怪。 虽然从降临之初,对方就表现出了异常可爱、热情的模样,也十分顺从的缔结契约,可行事却有些诡异。 特别是当自己受伤的时候。 “呐,我可以尝尝您的血吗?荒大人。” 及近的丑时之女眼中炽热之意愈浓,吐露的丁香小舌不断掠过唇角。 “作为补偿,我的力量,全部都会借给你使用哦。” 女孩儿诱惑道。 荒没有回答,不过却费力地抬起了右手,一道从血痕从臂膀上蜿蜒而下,并顺着他的无名指与食指滴答滴答的溅落着。 既然已经缔契,他也不担心对方会伤害到自己。 更何况,为了能够最大程度地获得式神的力量,自己又有什么是不能够付出的? 见状,小丫头的小碎步又快了一分,冰凉的小手也顺势托起了荒无力的臂膀。 “荒大人,万岁!” 她雀跃着。 一旁的萤草则露出了担忧的模样,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丑时之女那不着痕迹晃动小锤的模样,话到了嘴边却又戛然而止。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弱小的妖怪,没有话语权。 ‘嘶。’ 丑时之女吐着舌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儿。 只见,那蜿蜒而下血液不知在何时已经凝固成冰。 ‘混蛋雪女!!’ ‘自己等价的交换,凭什么横插一杠子!’ 她在心中疯狂控诉着! 但是自己又打不过那个冰丫头。 丑时之女抬起苦兮兮的小脸,想要让某大人教训教训那个坏家伙,可是迎上的却是荒浅浅的笑。 这个场景直接将之给气到了。 她轻皱瑶鼻,想要放下什么狠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不要太过可爱。 “萤草,又要麻烦了。” 荒转面对着不远处,拿着巨大蒲公英的小妖怪说道。 【萤草】:手中拿着蒲公英的可爱少女。 看上去十分柔弱,性格也是这样,但却拥有着帮助他人,不希望成为同伴累赘的善良内心。 可实际上,她却拥有着连八岐大蛇都要恐惧的力量! 【目标是:成为像白狼大人一样强大的妖怪!】 “嗯、好,阴阳师大人。” 被呼唤的柔软少女旋即小跑到阴阳师大人的身边,在怯怯地看了眼闷闷不乐的丑时之女后,才轻轻将洁白纤弱的小手覆盖于荒的身背。 “腐草为萤,枯木开花,温柔的自然呀,请给予我治愈伤痛的力量。” 她轻声吟唱着。 顿时,盎然的绿意从其周身逸散,周遭也被‘点燃’了点点萤光,整个森林似乎都在摇曳,都在给予这可爱温柔的妖怪少女力量。 而荒的伤口也在接触到这绿色芒光的时候迅速愈合,一种泡在温水里的舒爽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轻吟出声。 当然。 萤草的治愈之力仅能够治愈外伤、抚平一些疲惫,对于使用鬼化后的虚弱是没有实质作用的。 “好啦,伤口已经愈合了。” 看着还在努力释放力量的小草,荒轻轻说道。 这是一个格外温柔的小妖怪。 他能够肆意地接下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任务,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依仗小草的存在。 因为,她可是比任何医疗忍者都要厉害的! “可是。” 少女仰面喃喃。 她明明能够感觉到眼前的阴阳师大人依旧很虚弱,自己的力量似乎根本不足以将对方的虚弱驱除。 “真的很好了。” 荒努力地抬起手臂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谢谢,一直以来。” “先回去休息吧。” 他又补充道。 稍远处。 清冷的雪女默默收回了视线,神情依旧冷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当荒想要将之也一并召回的时候,她却罕见的表现出了反抗的意念。 至于兵俑,则如同亘古就存在的巨岩,一动不动地恪守着自己的职责。 这,就是荒目前通灵出的四名妖怪。 集攻伐、防御、诅咒、治愈四项。 “兵俑,麻烦背一下我。” “将我带回那个地方。” 虚弱的荒自然拗不过雪女,只能够放弃将之召回,同时也向一侧的兵俑发号着命令,但提及那个地方的时候,声音陡然变得冷漠。 “诺,主人。” 血腥的味道并没有被腐烂的泥土与散发异香的巨木掩盖。 油女龙马的血液碎尸飞溅得到处都是。 那家伙不愧是油女一族的精英,哪怕自己开启了鬼化,速度与力量得到了一倍的提升,但对付起诡异的控虫使,还是有些麻烦。 最后那几近失控的意志,并没有能给对手留下全尸。 也就在荒被兵俑轻轻放下的时候,耳畔传来轻微的抽泣音。 他转过视线,只见丑时之女正用手背不停抹着眼角,晶莹的泪珠不停的坠落。 “怎么了。” 荒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有见过女孩子哭。 闻声,丑时之女缓缓抬起了面颊,眼眶是熏红的。 “为什么、为什么,荒大人只让萤草和雪女先离开,呜呜,明明人家也是女孩子。” “呜呜。” 她哽咽着哭诉道。 突然柔软地声音里充斥着委屈。 “对不起。” 荒低声道歉着,没有解释,但手中却多出了一柄苦无,没有丝毫犹豫地在左手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缓缓涌动而出。 他不知道如何能够让女孩子止哭。 只能将对方想要的事物给予。 而这一次,远远站立的雪女也没有施展任何小动作,似乎是在思量着其他。 丑时之女的眼睛里泛出了莫名的微光,却没有先前的炽热。 “笨蛋。” “我原谅你了。” 她用手背狠狠地抹过眼角的泪水,并信手扯下衣角为之认真包扎起来。 ###第五十四章 佛不渡我### “桀桀桀,竟然会有人类去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虫子的温床。” “有趣、有趣。” “真想重新认识一下呢。” “哦,我亲爱的孩子们,不要客气、不要浪费,请尽情享用这一地盛宴。” 视野中,一位手提蛤蟆蛊灯,面戴恶虫面具的男子正痴狂地自语着。 他的衣衫也很奇特,像是某种昆虫的羽织,其上斑驳着特殊的纹路,至于背后则绘了一个鲜红的蝴蝶图像,不似代纹,更偏向于是某种偏执的执念。 【巫蛊师】:养虫做毒蛊的妖怪,拥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能力。 不仅饲养着很多各式各样的虫子,还亲切地称他们为自己的孩子。 是个行事比较诡异的家伙。 【蝴蝶精,你在哪儿呢?桀桀桀。】 终于,在满地尸骨被虫子啃食殆尽的时候,这位看不清容貌的妖怪停止了痴狂的自语,目光也落在那看似很虚弱的少年身上。 “尊敬的阴阳师大人,请问,今后还有这样的盛宴吗?” 他猩红的妖瞳里逸散着浓浓的兴趣。 “有。” 荒回答道。 毕竟,根部里的油女一族可不只是龙马一人。 “不过,那人身上寄宿的虫子有着剧毒,触之近乎必死。” 闻言,巫蛊师的眼中顿时泛出了癫狂的炽热,他能够感受到对方口中的那份敌意。 “届时还请大人将那人赐予给我,作为交换,老朽,愿追随左右。” 当然,其会如此果断选择臣服的理由,可不仅仅只是因为那以身饲养虫子的人类,还有环伺于周遭的三名妖怪。 单凭那个浑身倾泻冰寒之意的少女,就不是他能够正面力敌的存在。 能够换取一定的利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嗯。” 荒轻声应答。 根部的那些家伙,本就在他的复仇范围内。 语落,于之右手背也悄然亮起一道蛊虫状的印记。 缔契成功。 借油女龙马的血召唤出妖怪,并以之尸骨喂食蛊虫。 这也算是‘善终’了吧。 不过。 这仅仅只是第一个! 刻入骨子里的血仇,才堪堪拉开。 【狩猎木叶隐村上忍,已达成】 ........ 火之寺。 火之国境内最大的寺庙。 它可不是普通的寺庙,而是一座闻名遐迩的忍寺,传说中寺庙内的僧侣都能够使用一种被称之为‘仙族之才’的特别力量。 此刻,荒便站在寺庙之外。 来得目的也很简单,求一件开过光的佛宝,用于召唤式神·数珠。 那将会是他用来对抗幻术的另一张底牌。 “施主止步。” 两名身着白色僧袍、手持武棍的武僧拦住了荒继续前进的路线。 虽然对方佩戴着属于木叶的护额。 但是。 那股怎么也无法掩盖地血腥之味令他们无法放行。 佛门,乃净土。 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视生灵为草芥的屠夫进去? 更何况,对方是敌国冒充的木叶忍者也说不定。 “怎么才能进去?” 荒没有闹事,轻声询问。 “放下心中的仇恨,皈依我佛,自然可进。” 其中一名武僧回答。 言语里的郑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可笑。” 没有再理会两位看门的武僧,荒直接瞬身踏入。 让他放下止水哥的仇恨,当然可以。 但前提是,等他亲手解决所有的参与者! 而看守寺门的两名僧侣只觉眼前一花,那身裹血腥之味的少年已然迈入寺院。 实质的怒火骤然涌起。 这可是他们的圣地! 即便对方真的是木叶忍者,也不可以如此肆意妄为! “有外敌入侵!” 雄浑的咆哮骤然炸响于院门,内院也因这一言躁动了起来,纷乱却稳重的脚步声迅速朝着门口集结着。 这是一座忍寺。 其中僧侣都有着不俗的战力,尤其是在体术方面。 刚刚踏入寺庙内的荒瞬间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一道道炯炯的目光落于他身上。 “止步,佛门圣地岂容你擅闯?” “速速离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念同属火之国的情面。” 为首的僧人低喝道。 他似乎是这所寺庙某位德高望重的住持,其他僧人都簇拥在其身侧。 “给我一件开光佛器,立刻走。” “用钱买,也可以。” 荒说着到来的目的。 “呵,手染鲜血之人,也妄图用佛器净化魂灵?” “别开玩笑!” “若像你之人,人人都来取一件佛器,那我寺还不要被有罪之人踏破?” “再说了,佛可不会庇佑你!” 听到如此话语后,一名武僧旋即嘲弄出声。 这是他们的净土,不是木叶! 闻言,荒微微皱起眉头,心底有无名之火升腾,但最终被按捺。 他在等眼前那位德高望重的僧人开口。 “还请离去吧,若是木叶方的要求,以书信通知,我寺自然会亲自护送一批佛器过去。” 念空缓缓说道。 声音虽比之先前的武僧要温和些许,但言辞中也是拒绝。 荒未动。 凝神地看着眼前的僧人,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念空大师的话还不够清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先前的武僧一个箭步上前,探出手掌想要抓住视野中的少年,将之亲手丢出这片净土。 不过,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荒的时候,这凶名在外,身裹血腥的小家伙像突然醒悟了一般,率先动了。 ‘嗵’ 壮实的武僧反被横扫在地,而被其称为有罪之人的少年,就踩在他光秃秃的脑袋上。 荒知道了。 他知道那份不爽的感觉是从哪里的了! “有罪之人?” “不是我族死守在边境,不是我族手染敌之鲜血,能有你们在此地安逸地吃斋乃佛?” “呐,你说啊!” “说话啊!” 他猛地一脚将底下的武僧踹出,期间的惨叫之声里裹挟着骨裂之音。 “祈求佛的庇佑?” “呵,佛可渡不了我。” 荒缓缓抬起眼睛,猩红的双目逸散着疯狂。 “写轮眼!” “你是邪恶的宇智波一族!” “就算是宇智波也不能在此净土闹事!” “拿下他,送到佛前忏悔!!” 看到自家僧人被踩在脚底、踢断肋骨,念空颤抖着手掌,指着荒怒斥道,先前得到高僧的模样荡然无存。 而周遭环伺的武僧也在这一刻动了起来。 只不过,若是他们知晓自己所面对的少年,刚刚在北方边境的所作所为后,还能够依言出手吗? 武僧虽不弱,但与岩隐的集团军相比,又如何? ###第五十五章 守护忍·地陆### 当地陆匆匆赶出来的时候,整个火之寺的前院已经没有能够站立着的武僧了。 包括那个看似德高望重地僧侣在内。 而且,荒已经算是留手了,若是对方更改一下所属势力,那么说不定晓血洗此地的剧情就已经提前。 “宇智波!” 哪怕是身为此寺住持的地陆,在看到这样遍地哀嚎地情境后也不由怒从心生。 这些,都是每日与之一起修行的师兄弟! 之间情谊自是不必说。 “住持大人,他、他强闯寺庙,毫不讲理地打伤师兄弟,请为我们做主。” 有武僧看到地陆出现,迫不及待地悲呼道。 “你怎么敢?” 闻声,他咬着牙呵斥道,再好的心性也无法继续维系。 “曾经的火之国·守护忍十二士?” 荒的视线落在了那被其悬挂于腰间的巾布上,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但神情、语气依旧冷漠不屑。 有如是履历的高僧驻扎在此寺庙,还能够教出这般姿态的僧侣,也是真够可笑的。 “身为曾经的守护忍,你可知道火之国东部边境,与水之国对望之地是由我宇智波一族驻守?” 他没有理会那些叫嚷着的武僧,注视着视野中的那人,径直发问。 地陆神情微变,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 火之国与水之国交界之地确实是战乱频发之地,但正是因为有宇智波一族镇守,有着那一双号称可以看穿所有虚妄的写轮眼在,才能够将拥有血雾里之名的雾隐村镇压。 “我的族人为了守护这个国度奉献着热血,奉献着生命。然而,你管辖的僧人却称他们是为有罪之人,称我们为邪恶的一族。” “你说,我该怎么做?” 荒的足下有寒气涌动。 本该能够压制的杀戮欲望,不知为何会在此刻抬起了头。 难道是因为【恶】之进度里突然出现了火之寺武僧的敌视? 或许吧。 不过,这种被同一势力所排斥的感觉,真的有够不爽呢,他开始理解那些激进族人的想法。 地陆扫过那些躺在地上的武僧,但无一人敢与之对视,这足矣说明问题。 “谁。” 沉默少顷后,他落下一字,声音沉重。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尽管宇智波一族的常被冠以疯子、邪恶等等不好的词汇。 但不可否认地是,那一族是火之国十分重要一块基石,如一块磐石般抵挡住了水之国的入侵。 “弟子有罪。” 最初叫嚣的那名武僧忍着断骨之痛,爬起,朝着地陆的方向跪下。 “自己去戒律院院领罚,五年内,你就不要下山了。” 地陆声音有些冷漠。 这样的情节反转,也令曾经身为守护忍的他脸面无光。 “是。” 那人的头颅紧贴着地表,不敢有任何不满。 “还有他,咒骂我族。” 荒手指着念空,但目光却没有离开地陆一秒,因为整个寺庙能够给予其压力的,也就只有对方了。 习惯了忍界的尔虞我诈,他绝对不会因为敌对者的示弱就放弃警惕。 “念空!” 地陆念着那人的佛号,胸口不断起伏。 他没有去质疑少年的话语,因为若是被证实为真,那场面将更加难堪。 “自此革去堂主之职,去戒律院领罚吧。” 衣襟染血的念空身形颤抖。 直接被抹除职位,足以说明主持的愤怒,也象征着自己的这半辈子的努力都白费了! “弟子领命。” 但他能够怎么办?唯有不甘心地回应。 “你可满意?” 闭上眼睛,重重舒了一口气的地陆反问道。 “他们还未道歉,向我族道歉,向我族逝去的族人道歉。” 荒没有半点退让。 自知晓止水哥离世的那一日起,他就告诉自己要学会强势。 况且,就算宇智波再怎么疯狂,再怎么邪恶,可他也不想任由旁人评论! “噗!” 顿时,念空一口心血喷出昏倒了过去。 已经被革去职务的他,还要向那始作俑者道歉,自己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倒是那率先挑衅的武僧抗下所有,独自致歉。 毕竟,一旦被逐出寺庙,他什么也不是。 强大的宇智波能够无声无息地将之碾死,方才做出头之鸟也不过是想要巴结身为堂主的念空大师罢了。 “所以,你来火之寺的目的是。” 地陆没有再去问视野中的少年有没有满意,而是切入正题。 “一件开光的佛器,我哥哥止水的忌日要到了。” 荒也没有继续咬着不放,编造了借口。 他清楚地知晓每一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止水?” “瞬身止水?。” “你是荒?” 腰系火之国代纹的地陆瞬间洞悉的对方的身份。 原来是他。 那信手击溃这一地武僧的画面也就容易解释了。 两个月前,这小子在水之国境内的强势行径,早已经在火之国境内传开了,连带着宇智波一族的威名一起水涨船高。 毕竟,那可是凭一族之力打入一方势力的腹地啊! “给你。” 他将手中的念珠丢出。 如果是为了止水,无可厚非。 那位传说中的天才,也为了火之国的安定付出过许多。 荒稳稳将之接住,素材到手。 不过,其并没有就此离开,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对方还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在丢出念珠之后,地陆旋即摆开架势,身后隐约有千手观音显现:“火之寺的名声,亦不可辱。” 对此,荒微微思量后便拔出了背于身后的残刃,日轮刀的特性也在这一刻裹挟而上。 所谓的‘仙族之才’,他也想试试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不过,这一战并没有实质的结果。 地陆很强。 【来迎·千手杀】主攻,万千查克拉拳径直横推一片小空间,无论是荒的三日月之舞,还是瞬身之术,在触碰到那凌厉的拳风后,尽皆崩碎。 【怒目金刚】被动防御,期间,荒曾依着鬼缠·百战血铠之力强行突入,但最终还是被那无尽的拳风逼退。 这家伙,无愧是被地下悬赏3000万两的强者,时值颠峰的底蕴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横渡的。 若不是飞段的不死性质太过特殊,到底鹿死谁手甚至未可知。 但同样,地陆也无法奈何拥有瞬身术与写轮眼的荒,所有的拳头都似打在了空气上,没能造成一点伤害。 当那森冷的寒冰笼罩全域之时,他选择了收手。 再继续,寺庙可就要遭到破坏了。 而也恰恰是通过了这一战,令在场的所有武僧大气不敢出,目光里除了敌视,还有畏惧。 那可是与主持大人平分秋色的存在啊! 最重要的是,对方还年轻,远未到颠峰! ###第五十六章 不要再骗我### “你走吧,今后若无事,还请不要再踏足火之寺。” 千手观音虚影被收敛,怒目金刚亦随之消散。 地陆妄图挽回火之寺声望的意图终究还是失败了,毕竟,这里是他的主场,当下更是其颠峰时期,不能胜就已经算是落败。 荒没有开口回应,将残刃落入鞘中后便转身离开。 下一次见面,可就不一定会在火之寺了。 那时候还要借你的血液一用。 召唤任务:【禅心不灭·青坊主】 妖怪描述:在变成妖怪之前曾是一名僧人,但身处鬼魅横行的乱世,即便远居离世的寺庙,也难以独善其身。 看着满目疮痍、白骨遍野的国度,他终于思索出了属于自己的道。 袈裟染血、禅杖降魔、以杀止杀。 级别:恐怖梦魇 通灵材料:火之寺住持·地陆的血液,中级召唤符咒*1 【悟法负青灯,破戒济苍生,以证禅心】 ....... “你莫凶我!” “你莫凶我!” 紧攥手中禅杖的小丫头噙着泪珠嘟囔着。 ‘她的住持呢!寺庙里的那些和尚呢!’ ‘自己不过是在念经的时候打了一个盹,怎么就被召唤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来了?最重要的是,立足身前的还是一个身裹血腥的恐怖存在!’ ‘如果是一场噩梦,那就快点让她清醒过来吧!’ ‘向佛祖发誓,自己再也不敢在念经的时候偷懒了。’ “缔契。” 荒言语明了简洁。 “哒咩!” “住持方丈说过,不能够随意将力量借给外人,特别是.......” 数珠罕见的强硬了起来,但言至被住持大人特指的那些坏人时还是迅速止声。 她才刚刚化形没多久,还没有看过外面世界的美好,还没有将人世间的美食都尝遍,可不能就这么快被消减、退治了! “行。” 荒轻声回应。 如是回答令噙着泪珠的数珠有些意外。 她眨了眨眼,绷紧的心弦悄悄松懈,一丝疑惑掠上心头。 难道,眼前的少年看似裹挟着尸山血海般的罪恶,但实际上是个好人? “看到那边的寺庙了吗?我刚从那边过来。” 荒没有去揣测对方的心思,而是指向了视野尽头,那仍旧能够看出轮廓的火之寺。 数珠循着少年所指看去。 虽然碍于距离的问题并不能够分辨出那座寺庙供奉的是哪一位佛祖,但那恢弘的建筑,隐隐的诵经与香火气息,还是令她莫名神往。 “嗯嗯!”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要将自己送回寺庙吗?’ ‘原来,这看似凶恶的阴阳师大人,其实是个好人呐!’ ‘其实不用这么客气啦,告诉自己方位就可以了。’ ‘说不定还可以在那儿蹭一顿斋饭,嘿嘿嘿。’ 女孩的眼睛里跳动着明亮的光芒。 只是....... “不同意缔契的话,我立刻杀回去。” “那些僧侣,都将因你而死。” 荒平静地说道。 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剥夺旁人生命这样的事情,宛如喝水吃饭一样正常。 闻言,数珠顿时愣住了,所有的喜悦、念想都凝固在了可爱的面颊上,慌张与恐惧甚至还没有时间去将之取缔。 “相信我,有这样的能力。” 荒继续补充道。 与此同时,一股凌厉的杀伐气息于之身上倾泻而下,是通过明镜止水营造出的。 且他说的也并无夸大。 所谓的忍寺,不过是一帮以体术见长的武僧罢了,实力在下忍与中忍之间。 能够给其带来威胁的仅有曾经的守护忍·地陆。 但要知晓,方才的切磋中他并没有已最强的鬼缠姿态去应战,而且,夜晚才是其当下的颠峰时刻! “我,我.......” 涉世未深的数珠哪里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不。 还有一个! 还有那个超凶的大和尚! 那个在她第一次偷偷化形就将之抓住,并留在寺庙干活、诵经,自身却又不知何时才会回来的大和尚。 “我知道了。” 她像一朵蔫了的花朵,弱弱开口。 而荒的右手背上也随之映现出一串佛珠的模样,缔契达成。 “等我复仇之后,可以解开契约。” “如果,你现在有什么愿望,或者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尽量满足。” 看着一脸低落的小妖怪,荒收敛了威势,声音也变得温和了一些。 幻术是自己的弱势,他必须要借用对方的力量去对抗鼬的那双眼睛。 等价交换,也是其所奉行的准则。 “蒽蒽。” 数珠轻摇着面颊。 失落已经填满了她的心房,哪还会有心思去思量别的。 “那好。” “想到的时候,可以告诉我。” 荒没有继续追问。 但就当他准备将之召回的时候,数珠却似想起了什么,猛然抬起了面颊。 “带我去看一次人类的城镇。” “欸?” 荒有些没有能够反应过来。 这也能够算是愿望吗? “带我去看一次人类的城镇。” 妖怪少女认真地复述着先前的愿望。 大和尚曾说过,等自己念完藏经阁里所有的佛经,就会带自己下山看看,去看看人类的城镇,去吃很多美味的事物。 可是,春去秋来、年岁交替,藏经阁里的佛典,她已经看了不下三遍了。 然而大和尚却还没有回来。 或许,再也不会回来。 毕竟人类与妖,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知道了。” 荒同样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过,需要等等。” ‘因为,那一日就要到了。’ “好。” 数珠声音微弱。 “但是,请不要再骗我。” ....... 数珠离开了,不过荒心里却莫名的沉重。 他看着具现于身前的八张召唤符咒有些迷茫。 为了复仇,自己强行召唤着异界的妖怪们。 利用了兵俑的守护意志,利用了萤草的善良,依着原有的观念看待丑时之女,用无关僧人的性命威胁数珠。 最令之感到愧疚的就是雪女。 明明是一域领主的存在,却一直被他强行借用着力量。 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去打扰妖怪们的生活? 很显然,没有。 可是,为了复仇、为了守护,他需要力量! 迷茫被坚韧所取缔。 鲜血逐一浸染符咒。 “我需要借用你的力量。” “作为交换,我会完成你的一个愿望。” ###第五十七章 称号·鬼夜行### “呦,回来啦,荒,这次准备呆多久呢?” “好久不见了呢荒,你又长高了呀。” “荒,听说你在北境又完成了一项A阶任务,是不是狠揍了那帮岩隐一顿,哈哈。” “.......” 荒安静地行走于熟悉的街道,耳畔亲切的问候声不止。 他们大多是来自警务部队和从雾隐战线退下的族人。 这些信奉实力的家伙们,目光里有尊重、有敬佩、有狂热。 这份炽热的情感,不仅仅是因为荒在不到两年的光景内,达成了包括两个A级任务在内的七十二个委托,更是因为他在边境打下的名声! ‘血修罗·荒!’ 这个名号,在水之国与火之国的交界处,已然掩盖了昔日的瞬身止水! “嗯,会停留一段时间。” “冥火哥也变强壮了呢。” “嗯,当然。” 荒逐一回答,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木叶56年。 宇智波被鼬与带土灭族。 在那一日到来前,他不会再踏出族地了。 走过熟悉的街道,荒回到了相隔许久的小窝,推门,想象中的腐朽、发霉味并没有出现。 这一点在他踏入小院的时候就已经初显端倪了。 ‘踏、踏、踏。’ 巷弄传来了急促的小跑声,不过在即将接近的时候骤然放缓。 “荒。” 耳畔响起少女的呼唤。 循声而望,一位身着紫色无袖忍者服的女孩就站在院门口。 蔓蔓长发有些凌乱地落在肩上,轻轻起伏换气的胸口证明刚才在巷弄中小跑的人儿就是她。 “好久不见,泉姐。” 荒回应道。 不用想,没有杂草的小院,整洁干净的小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位女孩收拾的。 然而泉脸上的欣喜之色并没有维系太久,很快便被心疼所取缔。 “快给我看看,这次又伤哪儿了!” 那几近破碎的战刃,那尽是印痕的护额都说明了一件事:对方这次北境之行又是危险重重,村子里所流传的大败岩隐,也根本没有表面上的那么轻松。 “蒽蒽,哪儿也没伤着。” “这次小队里的白云队长很厉害,将那些岩隐村的高手全部解决了,根本没有我出手的地方。” 荒挑拣着内容说着。 不过,宇智波泉明显对这样的言辞很不信任,靠近这不省心的少年后便立马开始检查起来。 她仍旧记得两个多月前对方被族人背回来的情境:浑身染血,骨头不知断裂多少,体内的查克拉更是被榨得丝毫不剩。 但荒仍旧紧攥着战刃! 泉真的不信,眼前这不令人省心的家伙,会在北境之行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村子也没有将这一次的任务过程公布出来。 仅仅简单说了一下在白云叶山上忍的带领下,又力挫了一次岩隐村对木叶边境的偷袭,小队成员里有宇智波荒。 泉终究没有能够检查出什么。 毕竟,萤草的治愈能力可是很强大的,一般外伤根本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这次,准备什么时候走。” 少女向后退了一步,好看的眉目流转着担忧。 两个月前,对方从木叶医院康复的第一站就是任务大厅。 如此的疯狂的行径,不只是在族内掀起巨浪,就连整个木叶的忍者都为之惊叹。 有心怀诡意的人提及荒曾经邀战鼬时的情境,说他仅是想要得到更多的关注、更多的名利,能够完成一次A级任务,还是因为有宇智波一族的保驾护航。 但当北方边境的胜利传回时,他们都说不出话了。 又一个A级任务达成! 况且,真正在乎名利的人,会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地域吗? 独自踏足拒绝交换俘虏的水之国、及近雾隐村;毅然前往没有家族势力驻守的北方边境。这一切的一切,都将那些嘲弄、讽刺的画面戳破,拆穿。 “大概会很久。” 荒轻声回应道。 原剧中,因为止水的死,宇智波一族陷入了很长时间的沉寂,两年未言反叛,兀自承受着来自木叶方的排挤与压迫。 但在经过两个多月前的那场雾隐之战后,沉寂的家族像瞬间活过来了一般,它再一次的向整个忍界宣告,什么才是第一豪门! 也正是因为这样,荒才会选择提前回到族地,怕时间线被推前。 “欸,很久?” 宇智波泉显然对这样的回答有些意外,傻傻的复述,丝毫没有往日邻家大姐姐的风范。 “嗯,怎么了?” 荒有些疑惑。 “存下的赏金,应该够用好久了,没有族内的资源也没有关系的。” 他以为是对方担心自己的生活问题,又旋即补充道。 “不不不,不是!” 泉轻扬起面颊,着急的想要解释什么。 可目光在触及少年安净又裹挟着丝丝杀伐气息的脸庞时,刹那慌乱。 “哎呀,快好好收拾一下,多少天没有好好清理了你!” 她强装着姐姐的风范,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并煞有其事地退后了好几步。 “还有,等会过来吃饭。” 移至门口的少女缓和了波澜微起的心境,开始变得自然大方。 “好,是有好久没有见到叶月阿姨了。” 荒答应着。 只是他提起泉的母亲时,那堪堪抚平好心情的少女面颊又噌的一下滚烫了起来,并随即转身,丢下一句好好清理便迅速离开了。 徒留下有些懵懵的荒。 ‘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 泉离开后,荒开始审视最后召唤所得。 七张低阶符咒分别召唤出的妖怪是【涂壁】、【天邪鬼赤】、【天邪鬼绿】、【天邪鬼黄】、【天邪鬼青】、【铁鼠】以及【山童】 除却妖怪·山童能够在鬼缠后带给他一定程度的力量提升,其他妖怪都有些弱小了,充其量只能起到些许的辅助作用。 而最被他期待的中级符咒,也没有能够给与其很好的回应。 梦魇级妖怪:【熏】 是一位和萤草一样温柔可爱的女孩子。 拥有的是守护的力量。 这让荒迫切想要进一步提升势力的想法破灭了。 但却解锁了另一个称号任务: 【称号任务·十一鬼夜行】 任务描述:通灵异界百妖,让他们信服你、认可你、给予你力量,这样才能够在残酷的忍界活下去,乃至有朝一日成为魑魅魍魉之主! 达成条件:缔契十一只妖怪 任务奖励:称号·十一鬼夜行 任务状态:已达成 (你的妖怪队伍可真弱小!) 进阶任务:三十三鬼夜行 (Ps:鬼夜行称号,宿主身侧每存在一名缔契妖怪,宿主的力量、速度、感知、精神、术力恢复等全方位能力均提升目前状态的百分之一。当前提升上限:百分之十一) ###第五十八章 难道靠‘根’吗?### 荒一反常态的停驻于族地,顿时便引起了木叶高层的注意,尤其是志村团藏。 此刻,他正端坐于火影的办公室内,满脸的阴沉,独露的左瞳被阴霾填满。 ‘可恶!止水的瞬身之术还真够好用。’ ‘竟然连四百岩隐忍者,都没能够将之绞杀!’ ‘而且,就连油女龙马也已经失去消息,那家伙的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与之同在的,除却闷声抽着旱烟的火影三代目,还有两名顾问。 “最近,从雾隐边境归来的宇智波族人愈来愈多了。” 终究,还是志村团藏打破了沉寂。 但猿飞日斩却丝毫没有理会,依旧沉溺在烟草的环绕中。 其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宇智波一族的身上。 而在于白云叶山! 攘外必先安内,这是亘古不变的一个道理,在以往的情况下,村子里的忍者大多会对骄傲的宇智波一族有着一些这样或那样的意见,再加上警务部队愈发野蛮的行事作风,这本应该是一个最好的局面! 宇智波一族被孤立。 其他家族、平民忍者,要么敌视、要么处于中立状态,根本不会有支持者或者呼声。 可是,因为那个荒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孤身踏入水之国,独自面临数百精英忍者的追杀,仍旧拼死反杀了一名雾影上忍! 那身裹鲜血、手持断刃,独挡数百忍者的一幕,更是令匆匆赶来的宇智波一族疯狂,驻地未留一人,举族攻入了水之国。 虽不知雾隐村内部发生了怎样的变故,最强忍刀七人众、无尾之尾兽、双血继限界者照美冥,那些一线精英均未有在战役中出现。 但胜利就是胜利。 攻入水之国腹地这也是事实。 如是大捷令整个木叶振奋,哪怕是之前多么厌恶宇智波性格、行事作风的忍者,也不由心生敬意。 毕竟这就是忍界,人们都是崇拜强者的! 当然普通忍者、普通居民的崇拜,猿飞日斩并不担心。 因为这只是一时的狂热。 仅需另一场大胜,另一个更加深得人心的家族展露风头,再稍加一点点推波,当人们想起往日宇智波的狂妄、宇智波的自傲时,呼声自然而然就会转移、消失。 甚至都不需要这样,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洗涤,已经让最初的疯狂慢慢转为了平静。 不过! 真正需要在意的是木叶那些没有家族羁绊的中流砥柱! 他们的存在直接影响着木叶平民忍者的价值导向,那同样也是木叶最繁盛、最基础的薪火。 而团藏此次谋划的失败,已经令身为精英上忍的白云叶山有了别样的心思、别样的质疑。 对方虽未直言。 可这根本逃不过猿飞日斩的眼睛。 若连白云叶山这样远离政治中心的强大忍者,也站在了宇智波的那一边,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将会是一个无法言喻的打击。 ‘咚。’ “日斩。” 志村团藏沉声低唤。 言辞中压抑着火气。 自己为了能够将宇智波的势头压制费尽了心思,甚至还损失一名格外有用的暗部,如今,这家伙竟然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到底有没有在考量宇智波的威胁? 配不配再继续坐在这个火影的位置上? 团藏独眼虚眯,逸散着危险的芒光。 止水的万花筒已经移植完成,是不是,也该尝试一下它的作用了? “日斩,团藏说的对。” “我也知道,你在愁白云叶山的事情,但是,他毕竟还活着。”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处理掉宇智波的威胁,那些从战场上退下的宇智波族人,再搭配上写轮眼,所具备的作战能力可不是暗部就能够轻易解决的。” 转寝小春附和道。 端坐一旁的水户门炎亦点头赞同。 那一族突然骤起的强势之态,与在火之国的声望,令他们都感到了心悸。 “呵,你们知道白云叶山归来后,汇报任务时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是问我,究竟什么是火之意志!!” “他已经推测到一些端倪了,你们也应该知道,令这样级别的忍者对忍村产生芥蒂的后果!” “现在,就算能够将宇智波清洗又能怎样?木叶的薪火、木叶的理念由谁来传递?” “难道靠根吗?” 猿飞日斩真的很愤怒。 对于团藏两次任性布局,反而将场面弄得一团遭的愤怒。 倘若,这一次的岩隐真的能够将白云叶山的小队吞掉,那么他最多会感到悲伤。 但同样也从另一个方面扼杀了宇智波的势头,甚至可以籍此,将那一族调到北方边境,去复仇,去消化对方的有生战力。 可是,所有的一切却因为团藏的谋划失利,无疾而终。 是。 白云叶山是回来了。 连带着他的任务小队都活着回来了。 一名精英上忍,一名上忍,这样的力量无论是哪一个势力都不敢轻易舍弃。 但是! 当对方问出那一句什么是‘火之意志’的时候,他就明晓,对方的信念已经开始松动。 据暗部曾带回的秘闻。 昔日。 砂隐村为了能够安心与岩隐村开战,将拥有灼遁的叶仓拱手出卖给了雾隐村,以期不会开辟双线战争。 那一次,砂隐村无疑是相对成功了。 虽然损失了一名强大又忠诚的精英上忍,但避免了更多人员的损耗,村子里也对此事毫不知情。 可是他们呢? 荒未死。 白云叶山的信念松动。 岩隐村会不会进而发动后续战争? 最重要的一点是,白云叶山会不会自此偏向宇智波,乃至引导下一代的忍者偏向宇智波? 这些都不可知! 听说,根部还损失了一名油女一族的强者。 那一族的忍者可都是真正的精英啊! 此次的任务,简直就是可以用赔了夫人又折兵来形容! 三代目的怒火令整个火影办公室都陷入了沉寂。 身为火影,为了村子的延续,他思量的也更加多。 宇智波是一个不定时的威胁没错。 但一昧的损耗村子的力量,令忠于村子的忍者意志开始松动,那将更加可怕。 “事已至此,现在并不是讨论损失的时候,团藏的初心也是为了村子好。” 水户门炎打破沉默。 可这样的话,明显苍白无力。 “我不会再损耗村子的力量去打压宇智波。” 志村团藏适时开口。 确实,倘若真正除掉了宇智波,但令整个村子开始离心,那才是木叶真正走向灭亡的时候。 根部虽然能够解决很多潜在的威胁,却无法维系民心。 “下面就交给根部吧。” 他站起了身子,朝门外走去。 雾隐与岩隐的失利,使其不敢再妄图相信外界的力量,他要动用根部的力量,像抹除止水一样,抹除荒。 “还有,你不要忘了,真正克制宇智波的底牌,还在你的手中。” “那依照情绪做事的邪恶一族,只要轻轻撩拨,就能够发挥很好的作用。” “宇智波被抹除,自然也就不用再担心其他忍者的离心问题。” “一切还在你的掌控中,日斩。” ###第五十九章 再跑,试试?### 木叶的安宁在荒归来后某一个多云的日子被打破。 “嘁,不就是侥幸打败了辉夜一族嘛,有什么好骄傲的。” “就是,我可是听来自水之国的商人说了,那是因为雾隐村故意要将麻烦又好战辉夜一族抹除,所以才放海,让宇智波肆意入侵。” “连雾隐村的七把忍刀都没出现,还说什么大败水之国,真是搞笑,给自己脸上贴金。” “........” 诸如此类的流言在坊间传播着,且没有丝毫的收敛态势。 自然,也没有来自木叶高层的制止。 ‘嗵。’ “混蛋东西,老子的兄弟在边境流血,换取火之国的安宁,你们安逸地躲在后方就是如此言论?” 冥火狠狠地将议论者摁在了街道上,愤愤地咆哮声几欲将这昏沉的天空撕开,狰狞的眼瞳按捺不住有猩红泛起。 “宇智波、宇智波打人啦。” “宇智波打人啦,快来人啊!” 然而那被摁在地上的平民却骤然扯着嗓子高呼起来,四周也逐渐围拢了一些围观的人群,他似乎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 ....... “泉姐,族内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晚饭后,在帮忙清洗着碗筷时,荒开口询问道。 从今天早晨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一向和蔼、亲切的沐婶婶却罕见的愁着面颊,眺望着族地口,连早餐摊都没有摆出来。 轮值的警务部队成员也是一脸阴沉,似乎有诸多负面情绪憋在心底。 但那时的他并没有想太多,而且贸然的询问可能也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便继续去进行日常的训练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却在晚间时突破了零界点,族地的街道上四处可见议论木叶行径的族人。 且他们不仅仅是在表达对木叶的不满,还有对现任族长宇智波富岳的。 听见询问,宇智波泉的脸上也多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昨天下午,冥火大哥被暗部的人带走了。” “暗部?” 荒的声音陡然提升了一个点。 暗部与警务部队分属两个系统,有着不同的职责,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 况且,就算冥火犯了什么事情,宇智波一族也有自治权,凭什么让暗部越俎代庖擅自抓人? “嗯,据说是因为有一个平民,碎碎念了几句有关雾隐边境的那场战役,冥火大哥刚好路过,直接将那人叩在了地上。” “并与随后赶来的暗部发生了点冲突。” 宇智波泉轻声说着。 且是捡着最薄弱的字眼去复述那件事,因为,她怕....... “不用担心的,富岳族长已经去提出交涉了,相信冥火大哥很快就能够回来的。” 少女又很快补充道。 “是嘛。” 荒压抑着情绪轻声说道。 “富岳已经去交涉了啊。” ‘可是,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 怒火一点一点地吞没着他的理智。 事情的真相绝不可能像泉姐所说的那样简单。 冥火大哥虽然有些冲动,可毕竟也是一名有着丰富处事经验的警务部队成员,加之族长三令五申地告诫要温和一些的执法、不要吹毛求疵。 那么,让对方直接做出如是野蛮行径,甚至与暗部直接产生冲突的理由只有一个: 妄议者过分了! 这样感觉,自己已经在火之寺品尝过了一次,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而且。 妄议的对方是那些驻守于雾隐村边境的族人! 荒仍旧记得,那日,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甚至准备点燃起爆符,给那帮附骨之疽一点绚丽的颜色看看时,正是那些有着相同姓氏的族人从他身边穿过,疯狂地杀向对面,一直横推到了那一国的腹地才堪堪停止。 大道理,荒不懂。 但前世有一句话,他很认同: ‘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泉姐,我先回去了。” 将冲洗多时的碗筷放在橱柜后,荒轻声说道。 “荒。” 可是在少年转身的那一刻,宇智波泉却不由自主地拉住他的衣角,声音切切。 “还有什么事吗?泉姐。” 荒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因为,杀意已经在之眼瞳弥漫,猩红的写轮眼释放着迫切的渴望。 “不要去。” “不要去,好吗?” 女孩喃喃出声。 她已经猜到了大概。 从那句未加族长前缀,直呼富岳名讳的时候开始。 “别担心。” “我还没那么傻的。” 沉默少顷,荒轻轻挪开了少女颤抖的手指,毅然决然地朝着门外走去。 籍此重新撩拨起木叶与宇智波的矛盾吗? 很显然,那帮家伙成功了。 整个宇智波族地都充斥着对木叶高层产生了怨念,想必主城区的那些民众也因此想起了曾经的宇智波,想起了那些发泄不满的蛮横行为。 那么既然木叶的目的已经达成。 不付出一点代价又怎么行? 独自前往暗部据点救人这种事情,他自然做不到,去了也仅是将自己搭进去。 但,如果只是将常年盘踞于族地入口的那几个爪牙擒下。 没有一点问题。 不过,荒不知晓的是,在他离开后泉也像做了什么决定,走回房间褪下了居家的衣裙。 ....... 暗部。 是由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间建立的暗杀战术特殊部队,直属火影。 而能够进入暗部的成员,必然都是来自村内的精英,与根部相比他们多了一些私人的情感,不过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是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与恪守。 此刻,其中一组就蹲守在宇智波族地的入口,他们两人轮换,彼此无言,负责监视所有进入和外出的人员。 可就在月亮隐入云后的那一刻,一道清晰地能量波动闪现于他们中间。 这变故实在太快了! 宛若雷霆陡然降临,那裹挟杀气的身影便出现了! 两名负责监视精英还没有能够做出反应与警示,就立刻被迅猛地一记手肘,一记鞭腿横扫至地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做出任何动作了。 当然这也与他们麻痹大意有关。 袭击直属火影的暗部,还是在村子里! 谁能这么做? 谁敢这么做? 异动瞬间令另两名处于休憩状态的暗部成员清醒。 “宇智波荒!” “你想做什么?” 有佩戴鹰面的暗部认出了来者,并旋即低吼质询,其手也多出了一柄苦无。 “去汇报给火影大人!” 同时他也不忘给身侧的同伴下达命令。 但荒对这样的质询却充耳不闻,而且,如此怒目的瞪着自己真的好吗? 自己虽然不像止水哥那般擅长幻术。 但也不是不会啊! 二勾玉疯狂轮转起来。 ‘魔幻·枷杭之术。’ ‘嗵。’ 没有一丝丝地抵抗余地,那佩戴着鹰脸面具的暗部便一头栽到了树下。 这一切都太快了! 一个照面三名暗部忍者就失去战斗能力,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恐怖少年? 此刻,那独余的暗部成员才匆匆想要离去。 但........ “啊!!” 凄厉的嘶吼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是他同伴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瞬间令之心颤、恐惧。 “再跑,试试?” 与此同时,那宛若恶魔的低吟也落在了他的耳畔。 那个混蛋! 是在拿自己同伴的性命,威胁自己!! ###第六十章 那可是,你害的。### “走!” 鹰咆哮着。 他不信这个宇智波家的小混蛋敢直接杀了他们。 若是敢,那就与整个木叶为敌! 闻声,独余下的那名暗部断然向前跃去。 此刻,将这件事汇报给火影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可就在这时。 ‘啊!!’ 鹰凄厉的嘶吼声让整个夜晚都变得瘆人、诡异起来。 只见,一柄苦无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右掌心,并无视着那溅出的鲜血与疯狂的嘶吼,仍旧肆意搅动着。 而右手,是大多数人的惯用手掌。 是。 荒自然不会、也不敢在此刻就对暗部痛下杀手,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妄言,可以被随意忽视! 经过两年日夜不断的血火洗礼,他不比根部善良多少,也不比拷问部更懂得怜悯。 只要是自己的敌人。 要么臣服、要么废了,那么就是死。 狂奔于夜下的朱骤然止步。 暗部,终究与根部不同。 那是鹰的嘶吼! 那个混蛋宇智波在警告自己! 他转过身,远远怒视着那手持苦无的冷血少年。 然而,这样的态度换来的却是,鹰继续跟进的嘶吼。 差别在于,刚刚是右手,现在换成了左手。 “停手,你想要怎样?” 朱慌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冷血无情的家伙。 不。 见过! 在曾经被毗邻诸国称呼为冷血忍者的旗木卡卡西身上。 “暗部肆意抓了我族的同伴,你问我想怎样?” 荒冷冷回应。 他并没有用写轮眼再去做点什么,毕竟还需要有人给木叶高层传话,不是吗? “宇智波冥火肆意在城区街道殴打平民,影响极其恶劣,你们的族长难道没有告诉你们吗?” 朱稳住心神回应道。 如果宇智波荒的突然暴起是因为这件事,那么这个理由是绝对站不住脚的,无论是拿到火影三代目的面前,还是各族族长面前! 可是。 他远远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小家伙。 能够眼睛不眨,废了四百岩隐下忍的存在,是能够随便讲道理的吗? 而且,恰恰还是在气头上! “啊!” 对比之前,鹰的嘶吼声明显弱很多,但那还是能够清晰地分辨出那份绝望的痛楚。 锋锐的苦无狠狠地在他的肋间搅动着。 鲜血横流一地。 “你!” “宇智波荒,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着同伴被如此折磨,朱简直要疯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家伙,怎么会比警务部队的那群家伙还要不讲道理!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泼的脏水,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那个信口诬言的居民是谁安排的?是谁教唆的?你们暗部,你们的直属上司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 “不要将每一个宇智波的族人,都当作是那个懦弱的废物族长!” 荒低吼着。 无尽的愤怒,尽皆汇聚于那双猩红的瞳眸中。 “不准对火影大人无礼!” 被反问的朱显然没有很好的领会到荒的愤怒。 所说的答案也脱离了当前主线。 因此,作为代价的是,他的队长身上再度多了一个口子。 鹰真的已经没有气力继续嘶吼了,血液的流逝,连心的折磨,已经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让他的精神有些崩溃。 可恶! 这天杀的宇智波。 身为小队长的他,竟连无声咒骂的意识都变得浅薄。 那家伙,可是一点也没有留情! “不” 朱咆哮着冲了回来,背于身后的武士刀也在此刻展露了它嗜血的锋锐。 但是,但是! 刀刃颤抖,脚步停驻。 视野中,那个疯子竟将苦无压在了自己队长的脖颈处! 隐隐间似乎已有血痕刻印!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朱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血丝弥漫的双瞳倾泻着无法描述的愤怒,空有一身查克拉却无从释放。 这样的感觉,实在太过憋屈! 而且,他真的不怀疑,一旦自己选择继续前进,那满目冷漠的少年会做出怎样不可挽回地行径。 “你究竟想要怎样!” 他有些歇斯底里。 佩戴于脸上的面具都无法遮掩下其近乎实质杀意。 “很简单,现在就将冥火大哥送回来。” “如果,他的身上有一道新增的伤痕,我就还给你们两道;若断了一根骨头,那我就折断你们两根;若是他有生命危险,那么.......” 荒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将手中的苦无继续下压了一些,嫣红的血液在昏暗的夜晚分外瘆人。 朱没有再言其他。 旋即转身离去,他是真的不敢再多言一句。 害怕那个疯子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 可即便如此,耳畔却又不依不饶地响起那个恶魔的声音:“你最好动作快点,我可不会给这个废物止血,如果他死了,那可是你害的。” ‘岂可休!!’ 朱快要将牙口咬断,疯狂压榨着自己的力量向暗部的据点奔去。 ‘当啷。’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荒信手丢掉了染血的苦无,猩红的写轮眼也随之退却,全身绷紧的神经更是松懈了下去。 他很清楚。 真的很清楚自己这样的行为会造成怎样的一个后果。 但是。 但是! 就算自己不这样做,木叶高层就会让宇智波继续安逸下去吗? 这一次是借由平民之手的激怒族人。 那么下一次又会是什么呢? 灭族之夜,始终是一个避免不了的话题。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给富岳施压,让他真真正正地正视起这个问题。 一昧的妥协,一昧的相信他那个宝贝儿子,才是宇智波的悲哀! ‘咻、咻、咻。’ 然而就在荒松懈下神经的时候,一连串的苦无陡然从黑暗中奔袭出来,其上还缠绕着嗞嗞作响的起爆符。 且覆盖的目标明显不只是他,还有鹰,以及昏迷过去的两名暗部成员。 “呵,看起来,暗部也没有真正在乎你们的死活。” 荒轻声嘲弄着。 当然,他自然是知晓,这样的手笔是不会来自暗部,而是,根。 但,任何一个能够利用、能够挑拨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手里剑滑入指骨。 其虽然厌恶这些抓走冥火大哥的暗部,但终究不能够让对方死在自己的手上。 ‘铛铛铛。’ 清脆的碰撞声瞬间将袭来的苦无撞开。 不过却仍旧漏了一个。 ‘嘁。’ ‘又是手里剑影分身之术。’ ‘那帮腐烂在地下的根,还是这么会见缝插针。’ 荒在心里暗骂。 他想立刻结印使用土遁防御,但发动突袭地家伙毕竟来自根部,一旦失去视野等于给对方继续发动攻击的机会。 躺在地上的三个暗部,只要死一个,那就算是完美的达成任务。 ‘那么,只有暴露能力使用言灵·守了。’ 也就在荒落下决断之时,一柄苦无从其右侧穿过,精准地将剩余下的那一柄忍具撞飞。 须臾光景,滔天的巨响便伴随着转瞬即逝的火光于族地外绽放。 火光的映衬着少女柔美、坚定的面颊。 荒有些愣神。 他没有想过泉姐会跟过来。 这个笨蛋姐姐,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这场爆炸的始作俑者已然开始遁离。 ‘但是,逃?’ 荒的眼睛逐渐变得凶蛮,那缠绕在起爆符上的查克拉气息,早就已经被他锁定。 而且,既然偷袭者是根部的话....... 那就彻底废了吧。 ###第六十一章 若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别碍事!### 当荒提着被斩断双臂的‘根’回到族地时,入口处已经围拢了一圈人。 有族长宇智波富岳,有族内高层八代叔、稻火大哥,亦有身着暗部装束对‘鹰’进行应急包扎的宇智波鼬。 至于木叶的人,还未来。 毕竟被排挤的宇智波,族地位于木叶的边缘角。 路远。 ‘嗵。’ 昏死过去的根部忍者被荒随意丢在地上,佩戴于面颊上的白色面具也松开一角。 期间,他看也没看那满脸写着怒意的族长大人。 “荒!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知不知道这样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宇智波富岳憋着的火气终于无法按捺,如沉寂百年的火山,汹涌喷发。 自九尾之乱后,他就始终被夹在木叶、族人以及鼬三者之间,无论做什么、无论站在哪一边,对于其他两方都会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 因此,其只能够将所有的情绪藏于心底,对木叶忍让,对族人施加无止境的承诺,对鼬....... 他已经管不住这个儿子了。 “我?” 荒抬起了视线。 目不转睛地看向那位列影级的强者。 拥有至强瞳术万花筒,精通火遁忍术,更是身为一族族长,却连点像样的事情都没做出。 没有为宇智波争取本该拥有的权益,没有维护好宇智波在木叶居民眼中的形象,现在更是连一名族人都无法保护! “在质问我之前,难道你不应该想想自己,想想自己的儿子为这个家族做了什么吗?” “族地被迫迁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木叶居民在质疑宇智波面对九尾避而不战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现在,旁人肆意辱我边境族人,冥火大哥因此被暗部带走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难道,你的威风,只会对着族内吗?” “还是说,你已经和某个东西一样,忘记自己的姓氏,忘记自己族人,只能够依仗着木叶的鼻息过活!” 荒愈言愈愤。 那些命陨异乡的族人。 那些提及宇智波只言邪恶的外人。 诺大的家族,昔日的第一豪门,演变成现在这样,与这懦弱的族长无关吗? 骤然间,有凌厉的劲风及面,那锋锐的寒芒更是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是鼬动了! 数尺距离转息而至。 尖锐的苦无直抵那人脖颈。 在暗部的日子,让他变得更强了! ‘但是,但是!’ ‘你又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虚影破碎,归鞘的横刀不知在何时再度染血,诺大的十字刃痕撕裂了鼬的忍装,狠狠地印刻在了他的背脊上。 三日月之舞配合上瞬身之术,这是荒用来对付强敌的杀招,是经历过无数次厮杀才演绎到如此境界。 而那些毅然决然将自己置身于死境的经历,是鼬永远无法体味到的! 交锋的展开不过电光石火的一瞬。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将自己置身族外的宇智波鼬会先动手! 但他究竟是因为倒地昏迷的暗部同僚出手,还是那些直指其父亲字句,就不被其他人所知晓了。 可更加令族人感到震惊的是:荒竟然在这一次短暂的交锋中占据了上风! 在惊叹、震撼之余他们也都回想起了两年里,对方那宛若疯魔般的姿态,无一次不是染血归来,又匆匆离去。 不过,荒追求的可不是这一击的得利。 而是。 彻底杀了他! ‘鬼缠·雪下红梅。’ 寒冰降世。 无尽冰凌从四面袭向鼬。 这绝对不是过家家的威慑,是真真切切地裹挟杀意! 对方的率先动手,正合他心意! “住手!” 此刻,位高权重的宇智波富岳才想起要维系秩序。 但两年前的荒就未曾搭理过对方,更逞遑是现在? 寒冰刺穿鼬的身躯,但同样不过是虚幻的替身之术,一只只漆黑的乌鸦自其所立之地四散。 荒没有像昔日对决一样等待对方的现身。 写轮眼与豹眼同时开启,凶蛮瘆人的眼芒于之眼角倾泻,再抬眼他已经瞬身于漆黑的边角区域,断然的抽刀直击堪堪显露身形的鼬! ‘铿。’ 刺耳的金属碰撞音在黑夜中拉长。 横刀不断地再下压,裹挟而上的日轮刀特性更是将那孱弱的苦无斩出了一道豁口。 宇智波鼬没有言语。 哪怕被斩出伤口的背脊火辣辣的疼,但是其脸上的神情仍旧是那般漠视、平静。 他承认,眼前的少年是变强了。 但是。 宇智波一族与人对决,从来不是靠的气力、靠忍术。 而是,这因悲痛开启的眼睛!! 三道勾玉凝于瞳上。 两年前,他能够用这双眼睛将之击败,这一次也可以! ‘竟然不用万花筒?’ ‘是怕在这么多族人面前暴露能力吗?’ ‘那么,就请你去死吧!’ ‘鬼缠·自渡成魔!’ 一串逸散金色佛光的念珠悄然凝于荒的右手腕上,圆滚滚的珠面依次刻着‘壱’、‘弐’、‘叁’、‘肆’、‘伍’、‘陸’的字样。 且当这串念珠沾染上少年的气息,触碰到他的力量时,金灿灿的佛珠开始变得暗淡,甚至有血色斑驳其上,那璀璨的金光也在一瞬间被收敛到了极致,仅剩下最外层的一圈微光,像极了某个小妖怪最后的倔强。 ‘魔幻·枷杭之术。’ 相同的幻术从二人的瞳中爆发,能够与写轮眼相抗衡的唯有写轮眼! 没有任何意外,荒再度被拖入了鼬所营造的世界。 但是,那本该将之钉死的楔子却再也无法触及其分毫! 六粒斑驳血色的念珠于之身后盘桓,一圈倾泻着诡异血红色的光芒将之庇佑在内,隐约中还有佛家的禅言呢喃着。 这一刻,鼬那向来水波不兴的眼瞳里,终于流露出了一抹异色。 甚至思绪都在此刻不断蔓延,他曾翻阅过荒在这两年执行过的所有任务。 接下的七十二个任务百分之百完成,其中:A级2次,B级24次。 然而他清楚的知晓,无论是深入水之国对接雾隐村,还是前往北方边境阻下贸然进犯的岩隐,那都是足以被上升为S级任务的存在! 就连那24次B级任务中,也有不少能够被列为A级。 那是有心人想要除掉这家伙而量身订做的,可未能杀死他的任务,终究让其更加强大。 ‘噗呲。’ 肩部的刺痛让宇智波鼬骤然回神。 不知何时,这与之对战的家伙,这一直想要杀了他的家伙,已经摆脱幻境并将手中刀刃狠狠地压入自己的左肩。 “呐,分心可是会被我杀掉的哦。” “还有,你的那个朋友呢?不准备出来帮你了吗?” 充斥血腥的低语落在鼬的耳畔响起。 这家伙,是想要将那人也一并抹除! “都给我停手!” 不远处,宇智波富岳咆哮着,他想要亲自入场阻止这无意义的内斗。 但是........ “富岳族长,荒说的对,如果你什么都做不了的话,那就在一旁看着吧,别碍事。” 于之身前,横阻着三名族人,他们的瞳中都凝刻着三勾玉。 出声者,正是最为激进的宇智波稻火。 被暗部抓走的冥火,就是他的直属部下。 而族人里,那唯一穿着暗部装束的家伙,真碍眼。 ###第六十二章 若不是荒### 稻火身后的族人愈来愈多。 且他们的身上都有着统一的标识,隶属木叶警务部队。 这支本该是由族长富岳统领的队伍,而今却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且不止如此。 立对立面的族人,数量还在增加! 有从雾隐战线退回的、也有常驻族内的。 如是情境令宇智波富岳瞳孔不断收缩,一向板着的面孔也在此刻松动,就像是有一口闷气卡在胸口,任凭他如何排遣都始终无法呼出。 这些年对木叶方表现出忍让、妥协,以及对其爱子的纵容,终究使之失去了族人的心。 此次,在冥火被抓后表现出的懦弱、无能,更是民心坠落的最直接导火索。 身为族长不能够保护好自己族人,又有何用? 宇智波一族的人,可不是那无骨的日向。 若真的畏惧死亡,他们就不会义无反顾地驻守在纷乱最多的雾隐边境! 面对这样的阻碍,宇智波富岳只能够止步,徒余下视线穿过众人,落入对决中。 此时,左肩处溢流而下的鲜血已经将鼬的作战服浸染完全,背部裸露的伤口亦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最令其感到颓败的是荒那近乎凝实的杀意!这裹挟浓郁血腥味的杀意,如刀似剑一般刺痛着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鼬真正的想象不出,对方是经历了怎样的一个两年时光,才将自己淬炼成如是模样! 不过,仅凭这样就想要了他的性命,仍旧只是妄想。 因为,自己的这双眼睛可远远不止这种程度! 有所保留,是不想让族人还有木叶知晓他的所有底牌罢了。 “我承认,你变强了,不愧是连止水都看重的人。” 自初至时便没有任何言语的宇智波鼬突兀开口,平静如水的眼瞳中也泛起了一丝波澜。 “你不配提止水哥!” 荒赤红着双瞳,如野兽般低吼道。 整个家族,只有他!仅有他! 知晓止水哥自杀的真相,知晓推动这一切发生的幕后黑手。 但是! 这个混蛋却丝毫不为所动! 从未想过复仇! 任何人都可以提及止水的名字,但,唯独他宇智波鼬不可以! 对于这样的言论,鼬仿若未闻,他仍旧漠然地注视着眼前发狂的少年,力量不断地从其体内被调动着,浅蓝色的查克拉附着上苦无,那宛若被施加千钧之力的横刀被止住了下压的态势,甚至还有不断被挪起的趋势。 “可,就凭你这双充斥血腥,满是杀戮的双瞳,又能够看多远呢?” “沉溺于一族、长眼于一族,这样的你,不会是宇智波的希望。” 鼬用荒曾经对自己叫嚣过的话语反推。 冷漠的眼中也多了一抹杀机。 毕竟,眼前的这个疯子曾用佐助的性命威胁过自己,当然也还有另一个原因:这家伙成长的太快了! 以血淬刃,以命铸身。 若非自己有这双眼睛....... 猩红的瞳孔开始变幻,凝刻于瞳上的三道勾玉悄然轮转,并逐渐形成了如同风车一样的形状。 这就是写轮眼的高层次形态,万花筒。 荒未动。 哪怕是对方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他仍旧没有收刀退却。 因为,他也藏拙着能够短时间阻挡对方瞳术的底牌,言灵·守。 到底是自己被那誉为最强火焰的天照焚烧殆尽,还是这个族内的背叛者率先被贯穿于刀下,那就看着吧!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紊乱的电流音炸响于夜空。 只一瞬,那刺耳的声音便闪现于二人的中间,璀璨的光芒径直斩向了那交错的两柄战刃。 ‘铿!’ 是兵刃被击碎的声音。 而来者的形象也在此刻逐渐清晰,不羁的银发,下拉遮住左眼的木叶护额,以及亘古不曾在外人面前褪去的黑色面罩。 旗木卡卡西。 木叶精英上忍,曾担任暗部队长。 “啊,抱歉、抱歉,打扰你们同族之间切磋了。” 他无视着那凝重的气氛,挠着后脑勺说着抱歉。 可语气里却怎么也听不出有半点的歉意。 “但是,在此之前是不是要先将正事处理一下呢?” 其旋即又指着那昏死过去的三名暗部补充道。 “卡卡西桑。” 宇智波鼬尊敬地呼唤着来者,并不着痕迹地将写轮眼退去。 对方是其曾经的队长,在任务中教导过他很多技巧与经验。 同时,卡卡西也是一个非常细心的家伙,细心到连他都不想在对方的面前展露过多的能力。 而荒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手中的断刃。 哪怕它附着了日轮刀的特性,却仍旧没有能够抗下雷切的威力,这样的情况多少令他有些失神。 且,既然对方都已经到来,那么这场搏斗,就不会再有结果。 “看来,我好像来得并不是时候,富岳族长。” 与此同时,一道温和的声音落于众人耳畔。 循声而望,正是木叶隐村的执掌者,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 “关于宇智波冥火的事情,我十分的抱歉,毕竟这件事按理来说应该归宇智波来管。” 说着,其苍老的面颊上真就流露出了一丝歉疚的情绪,且配上那白发苍苍的形象反而让见者心升一种不忍的情感。 那可是火影三代目! 他在向我们道歉! “但是,那件事情毕竟事出突然,且影响相对恶劣,如果没有一些直接的惩戒自然无法服众,而且若是将冥火直接交由警务部去处理,恐怕那些居民不服。” “暗部,也是考虑到这一层面,才会将冥火带走。” “如今,人我已经完完整整地给你送回来了。” 话音刚落,两名暗部便带着被关押两日的宇智波冥火走了上来,观后者状态,确实没有受到表面的折磨、或是拷问。 “当然,那名肆意嚼舌,辱我驻守边境忍者的家伙,也被我驱逐了出去。” “木叶留不得那样的家伙!” 将冥火送回后,猿飞日斩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简直一副与污蔑者不共戴天的模样。 可这样的模样,仅是昙花一现。 “只是.......” “不知,这几位例行公事的暗部究竟错哪儿了?”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起来。 “荒。” 宇智波富岳没有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仅是沉声低呼着始作俑者的名字。 毕竟,火影三代目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从一个政客与权力执掌者的角度来看,无懈可击。 闻声,宇智波八代的眼瞳微凝。 这是又要将族人推出扛罪的意思? 如不是荒,冥火能够这么快回来? 三代目能够亲临? “是我.......” 荒亦没有期望那个弱懦的族长会有怎样的反应,冷冷出声,径直承认。 但就在这时。 在只知战斗的宇智波族人不知该如何应答、如何反驳之时。 一道清澈又坚定的声音横插了进来: “火影大人,若不是荒,您的部下已经全部死亡了。” “被这同样佩戴着暗部面具的忍者,周边的爆炸就是他造成的。” 是泉的声音。 ###关于本书~### 首先,蟹蟹大家的推荐票还有月票! 感谢,鞠躬。 当天一百多的推荐票,着实让我这个小萌新受宠若惊。 大佬们牛逼,再次感谢,鞠躬。 可能是上推荐的缘故,看的书友稍微多了一些,然后看到大家的评论,我有点慌了,对于灭族之夜的处理、走向可能并不是大家想要的结果。 晚上我也想了好久,要不要更改一下既定的剧情,但发现有一些伏笔、一些桥段,还有后续的剧情,都是围绕着这个既定路线来走的,所以这一更磨蹭到了现在。 如果,到时候大家对结果不喜欢的话,我再写个番外吧~(狗头保命) ......... 其次,有关目前出现的三个问题做个回答。 第一,无脑推进,没有智商的较量,就想着杀鼬。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要写的就是热血文啊,也没有标智商在线的标签啊。 与团藏、三代、两个顾问斗智斗勇,俺是萌新,俺不会写,也不想写阴谋论之类的。(而且,我也不认为一个穿越者能够轻易在智力上碾压掉天团F4,小声BB) 不过有一说一,光写F4唠嗑,真的轻松。 关于无脑做事的后果,哥哥,主角是转生者啊,知道宇智波的结局。 柔软退步有用吗? 宇智波富岳还不够柔软,还不够妥协? 九尾之乱的时候,竟然不去帮四代目,而是乖乖听前任火影的命令,我真是醉了。 祈求和平共处? 止水还不够爱好和平吗?下场又是什么呢? 所以我认为,提升力量才是最主要。(不认可,我也没办法) 第二,关于鼬。 我个人不喜欢他,所以既定是死,也不会洗白。 如果喜欢的,可能最后的结局不是你们想要的。 (人家斑爷被整个家族抛弃的时候,都没想过要屠族) 第三,虐主。 天地良心啊,好吧我承认可能是有点。 但我都是为了他好啊,让主角在合理的程度上变强,现在也有在写与式神的互动,缓和剧情啦。 最后,还有什么意见或者想法都可以提,但还是那句,无脑喷、直接永久禁言。(小萌新受不了惊吓) 蟹蟹大家。 祝大家生活开心。 最后的最后,依旧,卖萌打滚求推荐、月票、追读、投资啦~~ ###第六十三章 以诅咒之名### 猿飞日瞬间无言。 平静、温和的面孔下,是即将绷不住的恼怒情绪。 他怎么也想不到,来时还好好的,一切也都按照计划在走:放下身段表达歉意、归还族人阐明难处、惩戒罪人表明立场。 一套组合拳下来,即便是再委屈的宇智波,倘若继续纠缠下去,也会变得不识好歹、无理取闹。 毕竟,这一次的挑衅事件,宇智波并没有能够占到所有的理由,直接对出言不逊的居民施暴更是有违执法者的身份。 最最重要的是,作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没有半点阻挠、袒护,就连始作俑者宇智波荒本人都是那种不会辩解的小白,直接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是!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根部’是怎么回事? 一方,是为了解救被囚禁的族人而袭击暗部;另一方,则是直接想要杀了失去抵抗能力的暗部,不,更准确的说,是想要杀了被宇智波禁锢的暗部。 这完全就是两个层面上的意思了! 但凡是个人都能够看懂其中的猫腻。 猿飞日斩是真的在心里将团藏给骂坏了,他自然知晓根部此举是想要借助暗部的死亡来制造木叶与宇智波之间更大的矛盾,顺势再逼迫宇智波鼬妥协站队。 但是,你最起码有十足的把握再这么动手啊! 不,等等。 所谓不再损耗村子里的力量,用‘根’的力量去解决一切,是意味着隶属自己的暗部就可以不被包括在内吗? 看来那个贼心不死老家伙,不仅仅是想要削弱宇智波的力量啊。 “他不是暗部的人。” 猿飞日斩断然否决道。 哪怕这被斩断双臂的家伙脸上还佩戴着面具,还看不清模样。 当然,即便对方确实属于暗部,其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承认。 “卡卡西,去将山中一族的族长请到拷问部,誓要将这人的幕后找出来!给宇智波、给暗部一个交代!” 他言辞凌厉,温和的目光泛出冷芒,宛若昔日忍雄! “是,火影大人。” 分隔两名宇智波天才的旗木卡卡西果断应声道。 只不过,在离开前其视线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宇智波鼬。 那双奇特的眼睛,他看到了。 同样,在路过荒的时候,卡卡西亦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眼前的少年与昔日的自己有着相同的特性,那是一段被周边诸国称作冷血忍者的日子。 “不要让生活里全部都是仇恨。” 他落下一句,便匆匆离去。 毕竟偷袭暗部、企图嫁祸给宇智波,这样的信息牵扯太广。 “关于,贵方的治疗费用,我会全部承担。” “荒也是担心冥火才会做出如此过激的事情,还请火影大人谅解。” 宇智波八代也在此刻适时出声。 他明智地没有去想要去跟着探寻第三方势力,也没有说要掀开那张面具确定袭击者的身份。 因为双方都需要一个台阶,一个缓冲。 “不必了,荒的心情我也能够理解,忍者确实需要这种为同伴付出的血性。更何况,他还救下了同村的伙伴,是个好孩子。” 猿飞日斩硬着头皮说着半违心的话。 不过,这一次直面的接触也使之对前者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敌视鼬,对族内的同伴有着较深的羁绊,做事不问后果但却能够主动承担,没有其他的小心思,最重要的是资质不弱,好好培育是个凶狠的战争武器。’ 若是能够早点接触,说不定能为自己所用。 他有些遗憾。 “今日事功过相抵,当务之急是将这挑拨关系的幕后找出,宇智波一族可有谁愿意与我一同去审问?” 将所有的心绪平复后,猿飞日斩继续补充道。 闻言,颇为激进的宇智波稻火立刻想要出声,他的眼中仍旧充斥着怒火与不信任,单凭这些虚伪的言论忽悠忽悠普通居民、普通族人还有可能,但自己的这双眼睛,是绝对不会被蒙蔽的! 没有荒的逼迫,没有荒的强势,压根不会上演三代目亲自上门这样的情境。 他倒要看看这老家伙还会玩弄出什么样的花招。 但是在此之前,宇智波八代却抢先了一步,并不着痕迹地将之挡在了身后。 有些猫腻,他们自己懂就好了,现在也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我们信任火影大人,拷问部也不应该被旁人随便进入,宇智波等待消息就可以了。” 期间,明明身为族长的是宇智波富岳,但他却未能发一言,似乎,这个称呼已经名存实亡。 “也好,届时我会让鼬将讯息带回。” “鼬,你先跟我走吧。” 猿飞日斩点头认可。 其眼角的余芒也从荒的身上挪走,哪怕对方的实力、小白的性质都令他万分感兴趣,但终究还是鼬好用。 ........ “护吾之妖,现身吾前,汝名·丑时之女。” 夜深,盘坐于小屋内的荒轻声召唤着妖怪,身侧还放置着一柄染血的断刃。 语落。 空间泛起波澜,一点幽幽鬼火燃于视线,仅一瞬,这点星星鬼火便陡然升腾扩大,宛若一道能够横穿空间的门户,一位环抱草人玩偶的少女就缓缓从这座鬼火门户中走了出来。 “欸,荒大人,今天的你好像没有流血嘛。” 她轻歪着脑袋审视着身前的少年,眼中有一丝欣喜。 前些日子,对方毅然划破手背给自己赔罪的模样,仍旧历历在目。 而且,似乎今天那个讨厌的冰丫头也不在。 ‘难道是?’ ‘哒咩、哒咩,哒咩呦。’ 少女可爱的面颊上悄然映出浅浅的红晕。 “能够通过上面残留的血块咒杀掉对方吗?” 荒没有联想其他,将断刃托起直接切入正题。 今日,虽然没有能够成功将鼬斩灭,但也大致摸清对方的实力。 万花筒不出,那家伙已经没有必胜自己的可能,数珠的能力配上自己的瞳力完全能够抗下来自三勾玉的幻术。 ‘欸?’ 面颊上流露浅浅喜悦之色的丑时之女顿时僵住了。 ‘我就说,我就说嘛,召唤我怎么可能会有别的事情!!’ 不够恼羞归恼羞,她还是伸出小手将断刃接过,分毫没有在意其上的血渍,至于是属于谁的血液她也没有过问。 嗅嗅。 丑时之女皱了皱瑶鼻。 “是令人讨厌的味道。” 她有意无意的嘟囔着。 随后,便将刀上的血块蹭到了稻草娃娃之上,于之掌心亦有幽绿色的火焰燃起,喃喃的吟唱盘桓小屋。 “以诅咒之名,以此血为祭.......” 语出,那仅仅只是蹭在稻草娃娃上的血渍,却宛若活了一般,缓慢将之浸染吞噬完全,同时,那幽绿色的火焰也化作了一道道实质的锥钉,狠狠地钉在草人的神庭、气海、期门等位置。 “施结·死咒!” 言至最后,少女的声音愈发冰冷。 ###第六十四章 我有些,没听清。### 幽绿色的咒火逐渐将染成血色的稻草娃娃吞没,丑时之女原本微红的面颊,也透露出一丝苍白。 “抱歉,荒大人。” “我的力量不够,没能将之咒杀。” 她的言语里流露着懊恼与歉意。 难得有可以独自表现的机会,却是以失败告终。 “嗯,没事。” 不放过任何一次灭杀鼬的可能,若是不能轻易解决那就在下一次亲手抹杀。 这就是荒的想法。 “不过那个坏家伙这一个月内也别想好过,而且我也在其体内留下了咒根,若是能够直面,或者再得到更多一些的新鲜血液,必定能够令他生不如死。” 丑时之女摇晃着攥紧的绣拳,一副凶狠狠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慑,甚至还有一点可爱的模样。 “好,麻烦了。” 说着,一道苦无便显于荒的右手,刃尖抵着左手背。 “这样能够帮你恢复力量吗?她不在。” 他奉行等价交换。 哪怕对方是与自己缔契的妖怪。 “不要!” 然而,一直垂涎某人血液的妖怪少女,却在此刻慌乱地探出冰凉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那随之可以划下的刃柄。 “不要,请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我的,阴阳师大人。” ........ 咒杀宇智波鼬失败,荒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失落的情绪。 通过今晚的碰撞,他切实的检验了与对方的差距。 就算对方还有须佐能乎、天照、月读,三张底牌未出,但是自己又何尝没有藏拙呢? 【弥弥切丸】:阴阳师大家·花开院秀元所打造的退魔刀,能够轻易撕裂任何能量物质的防御与攻击,对妖怪造成攻击时效果拔群,消耗技能点6。 在对战守护忍·地陆的时候,荒就想要兑换这项能力了。 现在所拥有的日轮刀,虽然较于凡刀、乃至昂贵的查克拉武器,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坚韧,对待普通忍者也绰绰有余。 但是,对上能够用查克拉给自己披上一层能量防御的强者时,这样的坚韧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再加上今晚旗木卡卡西一记雷切将之兵刃斩断,直接将荒剩余的犹豫给全部削除,而这,也将成为他撕开须佐能乎的最强之刃。 ‘弥弥切丸·附着。’ 兑换成功后,荒直接拿起身侧的断刃附着使用,意念落定,一道蓝色的妖力焰浪旋即裹挟而上,它的颜色与普通人查克拉的颜色相近,但却更加浅薄一些,似天空蓝。 比之日轮刀所给予的浓郁杀伐气息,它则显得更加安静、不显威名,不过从丑时之女那迅速避退,紧绷小脸的样子来看,此刃威力在线。 “荒大人,那是.......” 直至荒将刀刃的特性褪去,这古灵精怪的妖怪少女才抚平心中的惊愕与惶恐,慢慢靠近。 “退魔刀。” 荒的回答很简洁。 “不会对向你的。” 他又补充道。 “昂,我相信荒大人。” 丑时之女的声音开始上扬,但声音里还是有一点微微的颤抖,显然,那柄由阴阳师缔造的刀刃,对其威慑力不轻。 那么最后一张底牌。 荒身前具现出了一张中级召唤符咒,这源于两年前的那次邀战,在被止水中断后,达成百分之五十的完成进度所给予的奖励。 目前,通过这张符咒所能够召唤的有三只妖怪。 【百目鬼】、【妖狐】,以及今天刚触发的【入内雀】 百目鬼所需要的召唤素材是一对拥有瞳术的特殊眼睛,天生拥有瞳术的外族人很罕见,荒也不可能对除却鼬的族人下手;而妖狐则需要漩涡鸣人的血液,那小家伙被暗部看得死死的,一旦有宇智波想要接近,那近乎就是开战的节奏了。 最后只剩下: 【怨念之魂·入内雀】 妖怪描述:诞生于众多死者鲜血之中的妖怪,是诸多怨念的化身。 通过占据濒死者的身体,从鲜血中汲取怨念并转换为自己的力量。 级别:恐怖梦魇 通灵材料:宇智波鼬的血液,中级召唤符咒。 【在腐坏之前,好好享乐吧,我会替你完成剩下的心愿。】 是个有些贪婪的恐怖妖怪。 当荒之鲜血坠染符咒时,周遭便骤然阴冷了下来,且明明屋内还亮着灯火,但那柔和的光线却好似触碰到了不可描述的禁忌事物,逐渐被吞没。 这时,随着视野的黯淡,狭窄的房间里也有诡异的低语响起,并似在眨眼光景间适应起这陌生环境一般,低语开始愈演愈烈变得叽叽喳喳,很是扰人: “燕,是阴阳师呐,还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弱小的小家伙。看来他一点也没有认识到随意召唤妖怪的严重性呀,嘻嘻。” “青,他还活着,不要太过火。不过,肆意将我们召唤过来,确实有趣。” “噢?还有一个小妖怪在,让我想想,这是谁来着?好像是那个背负诅咒,无人愿接近的丑时之女?” 旁若无人的交流在屋内一唱一和着,前者声音清脆,像顽劣的孩童;后者声音低沉,似经历很多的老者。 闻声,端坐于一侧的妖怪少女陡然站起了身子,周身也有幽绿色的咒火显现。 ‘背负诅咒,无人敢近。’ 这是她的禁忌过去。 若放在平时她无所谓这些言论,也早就习惯了这些言论。 但是。 这是在自己所认可的阴阳师面前! 然而,就在丑时之女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却径直掠过了那跳动着的咒火,将之轻轻拉到了身后,一抹安静、清冷的蓝色妖焰也在此刻于断刃上重燃。 “在阴阳师面前装神弄鬼,是想要被退治的意思吗?” 荒的声音很轻,却裹挟着清晰的敌意。 召唤符咒与契约符咒不同,前者召唤出的妖怪,与宿主并无直接缔契关系。 而实力愈发强大的妖怪,也就自然越不可能轻易臣服于人类。 “有趣。” 那被唤作燕的那个声音,声线阴沉的回应道,那柄刀虽然给予了他很强的威慑,但手提此刃的却是一个小家伙,需要太过在意吗? “区区无名阴阳师,也敢........” 只是,后续的言语刚过半途又戛然而止。 因为周遭悄然掀起了数道能量波动,其中一道,比之还要强大! 再凝神,于之其他三个方位已经各站立了一名妖怪。 巫蛊师、兵俑,以及那股强大力量的来源,极北雪原的领主·雪女! “嗯?” “你想要说什么?” “我有些,没听清。” ###第六十五章 暗流### 光线逐渐恢复。 一个与成年人身高相近的稻草人呈现在荒的视野中。 不过,在它那褴褛的衣衫下,却显露着累累白骨,瘆人可怖。让人不知这座草人是真的由稻草编制,还是由活死人转换而来。 但这并不是入内雀的本体,而是它们寄宿的躯壳。 真正的本尊,则是那两只分别停驻在草帽、肩背上的青紫色鸟雀。 “年轻的阴阳师,你想要怎样?” 被注视着的青鸟沉声询问。 它名叫燕,是较早一只由怨念汇聚而成的入内雀,阅历丰富,见过强大的源氏、也触及过领主级大妖怪的凤凰火。 而眼前的小家伙竟能够一眼找到自己的本体,不得不使之对其高看一眼。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它还没有那个实力同时对付四名妖怪。 “缔契,将你们的力量借予我。” “作为交换,我可以答应你们一个要求。” 荒言辞简洁。 即便对方是相对贪婪的妖怪,他也是如此等价对待。 “可以,那就将你的身体........” 踩着稻黄色草帽的那只青鸟猝然出声。 它名青,是刚从怨念里汇聚的入内雀,与燕一起生活着,对寻找下一具可供寄生的躯体有着更加迫切的渴望。 虽然眼前的阴阳师生命体征还很旺盛,但是,它并不介意,它可以等。 “青!闭嘴!” 然而,还不等这新生者将要求说完,一侧的同伴便已经呵斥出声。 与之相处这么久,它太了解对方的心思了,那种对寄宿体的渴望对于每一个新生的入内雀而言都是难以磨灭的,这需要时间去慢慢遏制。 可是,就算再怎么渴望也要注意一下场合啊! 就算这年轻的阴阳师能够傻乎乎地同意他们寄宿,但那些环伺于周遭的其他妖怪呢? 他们能够轻易地容忍自己的阴阳师被其他妖怪寄宿吗? 尤其是雪女。 那可是与凤凰火同一梯度的强大妖怪,昔日,被后者支配的恐惧,令燕无论在做什么事都会保持小心谨慎的态度。 随后,其也不管青那幽怨的小眼神,便兀自开口道: “年轻的阴阳师大人,既然您能够轻易分辨出我们的本体,那显然是对我们这一族有着一定的了解。” “您身上有着浓郁的血腥气味,对我族年轻的小家伙吸引力很大,所以请原谅它的无礼。” “其次想要借用我们的力量,成为您的式神也不是不可以。” “给我们提供一具可供寄宿的濒死躯体就行,但是,就请不要拿那些普通人的躯体来敷衍了,那种程度的,我们自己也可以找到。” “如何?” 燕那低沉的声音终止于反问。 它说话的逻辑、语气都很清晰,且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被诸位妖怪围困在内就表现出了彻底的畏惧。 “可以。” “但是,我并不能够保证很快就给你们找到一具合适的寄宿体。” 荒回应道。 若不是与之为敌的人,他近乎不会牵扯到。 而且,依照对方的言语,下忍乃至中忍级别的忍者,都可能入不了它们的眼。 “这一点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等,三、五年都可以,眼下这具躯体也能够撑到那个时候。” “不过,届时若您不能给予我们一具符合心意的寄宿体,那就请解除契约,任我们离去。” 三、五年对于妖怪来说真的不算长。 就如同打盹的弹指一瞬。 若是跟随对方后,真的能够在这段时间内寻觅到一具令它们满足的寄宿体,那才是真正赚到。 而且,以对方身裹血腥的状态来看,这种几率,绝对不会低。 “好。” 三年时光,对于荒来说是比较漫长了。 “尊敬阴阳师大人,日后请肆意利用我们的力量,我们也相信,能够令雪原领主心甘情愿追随的阴阳师,是不会食言的。” “青!” 燕低呼着。 “我知道,我知道,都听你的。” 那撇着喙、斜着瞳表现出一脸嫌弃的青鸟,有些不耐地回应道。 不过,它也知晓对方所做出的判断大多都是对的,能够在那人鬼共生的时代存活漫漫百年的老家伙,有着自己独到的眼力见。 按人类的说法,这也算是一种投资、一种押注。 且于他们而言近乎无本。 两只青鸟的虚影悄然隐没于荒的右手背上,缔契成功。 但是听到燕的回应,其本人却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起来,微侧过的视线也落于那明确显露出生人勿近,熟人最好也勿扰的雪原少女身上。 在召唤出的所有妖怪中,恐怕就属她最不情愿了。 “阴阳师大人,我们的力量来自于怨念,所以并不能够长时间的离开寄生体,这一点希望您能够把握好。” 燕继续更进的声音将少年的思绪拉回。 妖怪与大多数人类是难以和平相处,虽然他们的本体是青鸟,并不会引起旁人的恐慌、在意,但是长久离开寄生体会导致力量的减弱,乃至彻底的被消减。 “我明白了。” 荒轻轻点头。 “那就由我先呆在您的身边吧。” 言落,那声音低沉的青鸟便从瘆人的草人飞下,落在了荒的肩头。 这并不是迫切想要表明忠心的意思,而是因为,它自觉这满身杀戮气息的年轻阴阳师能够很快给它们带来想要的寄宿体。 这是在监工。 与此同时,荒的称号任务也有了变化。 【恶】:木叶暗部的敌意。 ....... 荒的呼声在冥火归来的第二天达到了最高点。 昔日,他们也只是称呼这小家伙:是罕见的双血继限界者,是个勤勉的少年,是别人家的孩子。 即便大败雾隐村那次,也是因为有边境族人的援助。 不过,在冥火事件中,荒的果断、疯狂与无所作为、乃至偏向暗部的族长父子成了鲜明的对比。 倘若一名族长,不能够切实的维护到自己的族人,那么还尊敬、还需要他做什么? 这也使得很多对荒抱有好感的普通族人,径直将好感度刷满,尤其是早摊铺的沐婶婶,也就是冥火的母亲,逢人便夸、逢人便讲,情到深处还兀自抹起了眼泪。 毕竟那可是暗部啊! 木叶最高级别的清除部门。 人进去了,还能否完好的出来,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但偏偏在族长都无力,都选择妥协的时候,是荒用强势、用铁血,迫使木叶高层妥协。这样的手段,这样的魄力,令很多人都忘却了今年的他才刚满十岁不久。 可凡事都有两面。 与宇智波族地呈现出相反态势的,是木叶主城区里的居民,尤其是当荒与暗部对碰的讯息不胫而走时,很多人不安了,连带对那一族、对警务部队的都充斥着不信任与畏惧感。 连暗部的人都能够硬刚正面,又逞遑是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居民呢? 甚至在某些激进的呼声也在有心人的推动中变得汹涌。 ‘取消自治权!’ ‘取缔警务部队!’ ‘收拢那一族的权力!’ ‘........’ 宇智波守护边境的功劳。 宇智波减少村内犯罪现象的苦劳。 宇智波与森之千手一族,是这个村子缔造者的历史。 都已经被淡忘。 就连三代目所说要给予的‘暗部’回应,似乎也被湮没在了繁忙的日常工作中,变得遥遥无期。 暗流在涌动,因小事产生的碰撞不止。 克制,对宇智波这样爱恨分明的一族,近乎是不存在的。 这一日,天空阴暗,似有暴雨降至。 但荒仍旧恪守着日常训练,哪怕那些基础药丸对于其已经无法再有实质的提升。 ‘七千四百三十四。’ ‘七千四百三十五。’ ‘.......’ 枯燥的刀刃一次次滑过虚空。 也就在这时,荒的专属训练场,无人会扰的区域却响起了脚步声。 “荒,族长请你去参加集会。” ###第六十六章 我啊,可是最想要杀掉他的人### “我不去。” 荒冷冷回应,没有在族人面前给这所谓的族长半点面子。 在村子与族地矛盾最激化的时候,于两年之期已至,鼬随时都会发动灭族惨案的时候,让自己离去,还是去偏远的空区,这怎么可能做到? 哪怕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购买足够多的查克拉忍具,为某种可能到来的变动做准备。 “要去,让鼬去。” “而且我似乎也不应该被允诺参加族内的集会。” 荒站起了身,无视族人复杂的目光朝着神社的入口走去。 在解决掉那场变故之前,自己是不会离开族地半步的。 即便最后的结局,是与整个宇智波一起陨灭。 “你不要太任性!” 端坐于主位的宇智波富岳顿时勃然大怒。 说到底他也是一族的族长,而与之对话的小家伙,不过是吃族地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于情于理都应该为族地付出。 “你以为这一个月里,族内与木叶的冲突,归根结底是因为谁?” “直接将暗部的小队长废了双手,到现在还未能康复出院,你可真的是好大的能耐,好大的威风。” “现在族地之外全是流传着宇智波的野蛮行径,全都畏惧着宇智波,整个家族都在承受着因你的冒进而带来的后果,你倒是无所谓,可以天天安逸地训练着!” 宇智波富岳真的很愤怒。 也已经太久未有表现出如此强势的态度。 最近的一个月,他被死死地夹在族内与木叶之间,压抑地情境简直使之快要无法呼吸。 如今好不容易定下了决心,若木叶方依旧表现出这无止境的排斥与隔阂,那就开战,那就掀翻这一切,让宇智波重回此地主人的位置。 但是,那立于视野中的‘导火索’,却依旧表现出了我行我素的样子,怎能让他不怒? 荒停下了脚步。 没错,当前族地与木叶的矛盾与之有很大的关系。 可是! 可他是转生者啊! 其清楚的知晓这一族未来的走向,就算没有自己的出现,没有自己的强势,这一族最终的命运依旧会陷入无底的深渊。 “鼬在与外族人接触,我无法信任他。” 荒转过了身子冷冷说道。 当下族内面临的这一切,的确是因他而起,以之性格也不会去狡辩、去推卸。 但是,在此之前自己要将所有能够挑明的事情公开。 “鼬。” “你还知道鼬?” “与你对决之后,他就宅邸躺了半个月!你的刀刃上有没有抹其他东西,我也想问一问!” 提及那人,宇智波富岳瞬间失态。 “呵,关于这个问题,你难道不应该问问他最后接触的人?” “还是说,不敢?” 荒面色不变,言语冷冽。 于之心中却有了一丝遗憾,他是真的不知晓鼬丧失了战力半个月,否则必然开启镜花水月潜入将之扼杀。 少年的言论直击宇智波富岳的憋屈点,更使之心头愤怒再添一分。 可直面他的少年却并没有停下字句: “我啊,可是最想要杀掉他的人。” “要淬毒,也一定是无解之毒。” 荒咬着牙补充道。 对方问的是刀刃,并不是死咒。 自己没有说谎。 闻言,族长富岳的神情虽然依旧阴冷,但怒火却骤然削减。 他清楚的知晓,视野中的少年所言都是真。 那么导致鼬失去战力的原因,大抵是出在了三代目那里。 “鼬与外族人接触的事情,他已经告诉过我了,是与暗部的同僚对接信息。” “暗部也不是天天都在执行任务,也有休息的时间。” 沉默少顷,宇智波富岳再度开口。 ‘嘁。’ 听到如是答案的荒眼帘微垂,一抹冷意于之眼角倾泻。 他早该想到,那家伙连止水哥死亡原因都能够隐瞒的人,随意编造一个借口还不是信手拈来? “对接的那个家伙,佩戴着的可不.......” 荒还想要继续说下去。 以最大限度的可能去警醒家族。 可是....... “够了,别再说了,鼬也已经被三代目派遣去砂隐村缔结协同对抗岩隐村的契约了,今日就已离开村子,一时半会回不来。” “北方边境的事情,不要告诉我,你也不清楚。” 宇智波富岳冷冷将之想要说的后续字句打断。 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质疑,这已经快要抵达他的忍耐极限! 尤其,被质疑的人还是其最骄傲的那个孩子。 荒沉默。 毕竟这种事情,全靠对方一人之言,真假难辨。 “这件事,稻火也知道。” 看着油盐不进,不发一语的臭小鬼,宇智波富岳哪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这就是深深的不信任。 “是事实。” “我的人在盯着他。” 宇智波稻火适时出声。 而且,让荒去空区也是经过很多族人商讨出的最优解。 第一是因为实力,瞬身之术、写轮眼、冰遁血继限界、以鲜血淬炼的剑术,加上其两年来的百分之百任务度,早就让很多族人认可他的实力。 第二是因为信任,为了冥火直面暗部的态度,令荒的声望达到了最顶峰,尤其是在如此敏感时刻,无论是从边境归来、还是当值于警务部队的族人,都愿意信任这个才刚过十岁的少年。 而且,族地的储备武器是真的不够用了。 特别是那些刚刚从边境退下的族人,手中根本就没有多少完备的忍具,而大肆在村子里购买,那只会引起木叶的警觉。 因此,唯有通过宇智波一族的特殊渠道去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我知道了。” “我会尽快回来的。” 面对族长富岳的逼迫以及族人期许的目光,荒妥协了。 “但是,稻火大哥,请一定一定要看住鼬。” “而且我并不认为,那个佩戴漩涡面具的家伙是来自暗部。” 他再度警醒。 不愿家族重蹈止水哥的覆辙。 “安心。” “我一定会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宇智波稻火认真地回应,并将他,扩展到了他们。 对此,宇智波富岳的脸色再度变化,但终究未开口再说些什么。 族内,已经不再像曾经那样信服于自己了。 ........ 接下族内的任务后,荒就没有半点停驻。 简单收拾好所需的空间卷轴以及兵粮丸后,当天便轻装离开了族地。 但在走之前,他仍旧去了一趟八代叔宅邸,请求对方一定一定要盯好鼬,注意那个家伙的动向,防止对方杀个回马枪。 这并不是不信任稻火大哥,而是施加二次保险。 毕竟,前者是他在族内最信任的长辈。 ###第六十七章 你怕猫咪?### 空区坐落在一片人迹罕至的荒芜沙漠中。 它曾是一座繁荣的人类城市,但是因为此城大名无止境地开伐资源,导致周边的环境逐渐恶化,居住于此的居民也随之尽数搬离,这里也逐渐演变成了一座无人问津的废墟。 不过鲜有人知的是,此处还存在着一处据点。 一处属于忍猫势力的据点。 而这里的主人,也从很早之前就和宇智波一族建立了相互帮扶的交情。 此刻,这片荒芜的沙漠便罕见地迎来了两位客人。 更准确的说,是一人还有一只叽叽喳喳不停歇地青鸟: “荒小子,咱已经在这无聊的荒漠里走了快一天了,怎么还没有到地方呀,这炽热的大太阳都快将我的羽毛给晒枯了。” “燕那家伙也真是不够意思,看见是荒漠就把我换过来了。” “........” “安静点。” 对于青那宛若机关枪般的吐糟,荒仅回应了三个字。 不过,在默默思量了一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是我在走。” “嘿,没想到你这小子还不算太傻嘛。” 这一句回应顿时令耐不住孤寂的青来了劲头,它舒展了翅翼在这位年轻阴阳师的眼前盘旋、晃悠着。 “老实说,你是怎么与雪原的那位领主签订契约的,我可不信那个冰冰冷冷的大妖怪会随意选择跟随一个小鬼头。” “难道,是看上你的脸蛋了?” “嗯,看着是有点小帅,比我们寄宿的躯体要好很多。” “但你是人类啊,是会老、会死的呀。” “.......” 对此,荒并没有作答,只是抬起手掌将之轻轻从视野中拨开。 因为,空区到了。 刚踏入这片被遗忘之地时,一股浓烈的荒芜、失落气息便迎面袭来。 这不同于域外的无垠沙漠,不是那种纯粹的荒芜之感。而是从一种可以想象出的繁荣,演变成废墟的那种巨大落差感。 猫婆婆所建立的据点入口,位于距离城门第七间废弃的店铺中,且随着路径的深入,周遭的光线愈暗,一股阴暗潮湿的发霉气息也随之扑鼻而来。 “喂喂,荒小子你到底要去哪儿,先是荒漠,后是这地下废墟,本大爷所喜欢的是血腥腐败的味道,而不是这阴暗潮湿的霉味!” 青再度扑闪着翅膀抱怨起来。 ‘燕那老家伙可真是会挑时间换岗!’ 它亦在心中控诉着。 不过,荒却没有心思与之拌嘴,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阴暗的管道上。 “诶?会说话的鸟儿?” “看起来也不像是鹦鹉嘛,难道,现在的木叶忍者都开始培育忍鸟了吗?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戏谑的对话从锈迹斑斑地管道上落下,两对幽绿色的瞳孔也于黑暗中亮起。 “哈?鹦鹉?” “你才是鹦鹉。” “你全家都是鹦鹉!” “本小爷我可是高贵的.......唔唔。” 正当青怒气冲冲地想要回怼过去的时候,荒直接伸出手将其不断开阖的鸟喙给按下。 连有忍猫接近都没能察觉到的梦魇级妖怪,他开始有些怀疑对方的实力了。 而且,自己来这里也不是看它与对方拌嘴的。 快速抵达猫婆婆那儿,取到订购的忍具,早点返回族地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情。 “我来自宇智波,族地让我来取订购的忍具。” 荒言语简介。 “这是伴手礼。” 说着,他又从怀中取出两瓶刻有‘木天蓼’字样的罐头,并朝着昏暗的排水管道上方丢去,这是临行前八代叔让其带上的。 顿时两道黑影‘嗖’的一下出现,真正显露身形时,它们已然落于地表,且发出的声音宛若鸿毛坠落,几近无声。 “嘛,果然是个懂事的小家伙,喵。” 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分辨说话的是其中一只身着红色小褂的忍猫,只不过因为咬着罐头瓶的缘故,称赞声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它显然对这样的礼物很满意。 “你说你来自宇智波?” “不过,好像从来没有见你来过嘛。” 相对于同伴的顺势亲和,另一只身着蓝色小褂,额间书有‘忍’字的忍猫却表现出了属于猫咪的机警。 对此,荒没有用言语解释,而是直接开启了写轮眼,浮现于瞳上的二勾玉逸散着无形的威慑。 这比任何话语都要来的真实。 “写轮眼。” “果然是来自宇智波的小鬼。” “跟上吧。” “顺便说一句,我叫田火。” 说完,它便将踩在爪下的‘木天蓼’咬起,朝着阴暗的通道内走去。 “我是日奈,小鬼你的名字呢?” 红色小褂的忍猫补充道,它的声音依旧含糊不清。 “宇智波荒。” “这是.......” “青。” 荒回应着,并下意识地想要将同行的入内雀一并介绍。 却突然发现,这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青鸟不知从何时就躲在了自己身后,一副想要将自己的存在淡化、消减掉的样子。 甚至,荒将之拎出来打招呼的时候,它还在微微颤抖着。 ‘猫咪!这可是猫咪啊!’ ‘而且还是会说话的猫咪!这些家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妖怪·猫又了!’ 现在的青只想回归原世界,将燕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一到麻烦时候就将自己换过来! 那天杀的老家伙! 一点不懂得爱幼! 关键,不太会说话的荒还异常贴心的将这一点当众点出:“你怕猫咪?” “开、开、开什么完笑。” “本大爷天、天不怕,地不怕,区区猫、猫又,算不得什么。” 它挺着胸膛,但言语颤颤。 “猫又?” “那家伙可不住在这儿哦。” “在隔壁的忍猫城堡里,你想要见它的话,我可以领你过去。” 日奈嘘眯着眼睛,声音戏谑轻佻。 “哼,下次吧,这次我和荒小子还有要紧事要做。” 听闻对方不是猫又本尊,这多少令青舒缓了一些紧张的心情,不过傲娇的声音里还是充斥着一丝颤抖。 “诶,这样啊。” “不过,有时候它也会过来串门,希望这次能遇见吧。” 说完,日奈也朝着地下通道深处小跑了起来。 “遇见个鬼!” “才不要遇见那些看见鸟儿就想要扑上去的坏猫咪!” 青小声哔哔着。 ‘这就是物种间的血脉压制嘛。’ 荒似乎找到了让这只小青鸟安静的办法。 召唤任务:【可爱猫娘·九命猫】 妖怪描述:长着软乎乎猫耳朵与猫尾巴的可爱猫娘,说话时常会在句末加上‘喵’。 是个可爱的小妖怪,如果不小心将她惹生气的话,那么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或许会有用哦~ 不过,就算生气也毫无威慑力就是了,说到底也是只可爱的小猫。 级别:山野志怪 通灵材料:印有忍猫肉垫的图纸*1,低级召唤符咒*1 ###第六十八章 喵啊喵### 空区的地下通道错综复杂,简直就像是一座无尽的地下迷宫。 除非拥有日向家的白眼,或是油女家的虫子,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忍者,也绝对难以在这昏暗无光、充斥霉味的‘迷宫’中找到正确的通路。 不知跟日奈走了多久,当微光显于视野中的时候,荒知晓,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到了。 ‘吱呀。’ 宽厚的木门被推开,阴暗潮湿的气息被瞬间分隔在两域,隐约中还有‘喵喵’、‘喵喵’的奶猫叫声传出。 “婆婆,宇智波家的小鬼来了,是个挺有眼力见的新面孔。” 基于伴手礼的作用,日奈对荒有着不错的初始感官,溜进据点后便主动向屋内的主人介绍道。 “我知道了,进来吧孩子。” 慈祥温和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打扰了。” 立于门口的荒轻道一声后才踏入这座干净温暖的店铺。 入眼,是悬挂于墙壁两侧以及放置于桌案上的各式忍具:从制式的苦无、手里剑,到定制的肋差、武士刀,再到比较昂贵的起爆符、封印符,可谓是应有尽有。 而此地的主人就盘坐于堂内的正中央,她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带着黑色的猫耳装饰,手中托着燃起袅袅余烟的烟杆,周身蜷缩着一只只可爱的小猫咪,那些‘喵啊喵’的叫唤声就是它们发出的。 “叫我猫婆婆就好。” “小环,将那柄刀拿出来。” 看着立于视线中的少年,轻抽一口旱烟的猫婆婆微微颔首。 那被火之寺里的僧侣所厌恶的血腥、冷漠气息,于之眼里却正是一名合格忍者所需要具备的气质。 尤其这个忍者还是来自忍界的第一世家·宇智波。 “好~” 被帘幕遮挡的内室旋即有清脆的呼应声响起。 不多时帘幕被拉开,一位身着忍装的短发少女便托着一柄横刀走了出来,她有着一对琥珀色的眼瞳,很是灵动漂亮。 环。 猫婆婆的孙女。 “这是八代托我订制的查克拉刀,想来就是为你打造的吧?荒,宇智波荒。” 抽着旱烟的老婆婆自顾自地说着,且径直将少年的名字叫了出来,应该是也宇智波八代在通信中告知的。 “是。” “谢谢。” 从少女手中接过刀刃后,荒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将右手按在了刀柄处,几次舒张、紧握后其便习惯了新刃的质感。 在战场中,能够让他全身心托付的,除却与之缔结契约的妖怪以外,也就只剩下手中的战刃了。 而被其惯用的那柄查克拉刀也早就在北方边境破损,直至现在,他都没有一柄趁手的武器,如今难得有一柄与先前相近的战刃入手,也就无怪他会如此迫不及待了。 ‘呛。’ 刀身轻擦着内鞘发出清脆的邀战之音,森冷的寒芒从刃口处倾泻而下,样式简朴却有莫名威慑逸散,它也比荒之前所用的那柄横刀多了一寸刃身,亦稍重了一分。 “怎样?” 猫婆婆嘘眯着眼睛询问道。 “很好。” “谢谢。” 荒的视线有些离不开这柄战刃。 现在的它只欠缺一点:染上仇人的鲜血。 “嗯,喜欢就好。” “空间卷轴带了吧?如果没有的话,拿取货物的时候可是要额外付钱的哦。” 猫婆婆继续说道。 她终究是个商人,客套过后就是生意。 “带了。” 闻声,荒也旋即将眼里的欢喜收敛,把束于身上的卷轴尽数取下。 这些都是宇智波一族高价收购的高等级空间卷轴,每一张都有着足够大的空间,且将物件收纳进去后,不会增加任何一点的重量。 这也是为何族内会派遣他一人来取忍具的缘故。 “好,田火、日奈去将货物装给客人,荒,你就在这里稍等一会吧。” 猫婆婆抽着旱烟指挥着一切。 “唔,知道了,喵。” 日奈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爪下的‘木天蓼’,跃到了荒的跟前取过一卷卷轴。 田火亦是这般,‘嗖’的一下便咬起卷轴消失不见,空留下一句:“稍等一会儿,小鬼。” 忍猫的速度,确实不是一般忍者能够媲美的。 而在等待期间,也有大胆的小猫咪蹭到了荒的脚下,它们似乎嗅到了什么,一直仰着圆滚滚的小脑袋‘喵喵’叫个不停。 “是想要这个?” 荒微微思量后又从怀中取出了一瓶‘木天蓼’,拿在手中轻轻摇晃着。 “喵喵、喵喵.......” 顿时,那些围绕在其身侧的小猫们叫得愈加欢快了,甚至有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咪依靠着肉滚滚的后退站了起来,开始用前爪扒拉起少年的裤腿。 “猫婆婆?” 荒抬面开始征询这些小家伙主人的意见。 “少给一点,它们不是忍猫。” 轻吐着烟草的猫婆婆回应道。 “这些小崽子,鼻子倒是挺灵。” 她轻声吐糟道。 得到应允后,荒拧开了瓶盖,将褐色的木天蓼果实倒在手中,并蹲下身子开始投食。 顿时,满屋的猫咪尽皆躁动起来,就连一些胆小的猫咪也开始循着味道蹭了过来,只有几只小小的小奶猫被猫婆婆拦截下了蹒跚的步伐。 猫咪的舌头很软,那怕荒的手掌都是因训练而磨出的茧子,也能够感受到那微痒的触感,而那一声声迫切的‘喵喵’叫,更是令其冷漠无感的心境裂开了一道口子,挨个给前来的小猫咪们投食着。 当然,他也依着猫婆婆的话,同一只小猫最多分两个,绝不多给。 那只最缠人的‘小黑白’,就被他轻推着小肚子,推出圈外好几次。 而立于一侧的小环,则明显对盘旋于半空不肯落下的青比较感兴趣。 “听田火说你是一只会说话的忍鸟?” “我叫小环,你叫什么名字?” “要吃猫粮吗?我给你找找?” “........” 她不停的询问着,眼睛里尽是好奇,尽管青表现出了一副傲娇、嫌弃的样子。 当然,其余芒也会时不时地瞥过在安静投喂小猫的荒,毕竟,她身处空区很少与外人接触,同龄人也就更少了。 嗯。 尤其还是颜值在线的同龄人。 她的面颊有红晕沁染。 ###第六十九章 养我!### 关于愿望的问题,妖怪们有着各种各样不同的答案。 比如数珠,依某位大和尚所留下的承诺,现在的她仅是想要逛一逛人类所居住的城镇,尝尝人类的美食;比如山童,这个力气大得惊人的小妖怪,想要每天都能够吃到热乎的饭团;比如萤草,修行、变得更加坚强,是她目前唯一的追求,且根据其总是暗握绣拳悄悄复述的话语,这丫头是想要追随白狼大人的步伐,变成像白狼大人那样强大的妖怪。 再比如熏,这个明明是被评定为‘恐怖梦魇’级别的妖怪,却整天只想着有人陪她玩耍,这就让荒有些手足无措了。 不过好在同时召唤出来的还有一帮如涂壁、如天邪四鬼这样无忧无虑的小妖怪,正好能够陪熏玩耍。 哦,对了,顺带提一句,萤草的级别竟是‘无法评定’!可那丫头也确确实实是用低级召唤符咒,召唤出来的可爱妖怪。 像巫蛊师与入内雀就相对正常了一些,比较符合妖怪在荒眼中的形象,前者需要一具油女家忍者的尸体,作为饲养虫子的饵料;后者也是要一具躯体,不过是濒死的躯体,作为寄宿使用。 当然,荒也曾问过雪女。 可对方却未发一言。 自由,可能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吧。 而眼前的这位小猫娘....... “养我!喵!” “要养我一辈子,每天、每天都要有好多好多小鱼干,喵!” 在提及小鱼干的时候,她那浅金色的妖瞳里全是小星星。 九命猫。 通过忍猫肉垫印记与低级符咒召唤出来的小妖怪。 本来,荒是没有想着能立刻得到这只小妖怪的通灵素材的。 毕竟,自身的肉垫印记对于任何一只长大了的小猫咪来说都是极大的隐私,这相当于前世人类的身份证,都是小心翼翼保护的存在,又何况是忍猫呢? 但是,当取回货物的日奈,看见荒正在将‘木天蓼’分喂给那些普通的猫咪时,它顿时就急躁了,什么‘暴殄天物’、什么‘煮鹤焚琴’,一句句愤愤的字词脱口而出。 “说吧荒小子,你还有多少瓶‘木天蓼’,又想要什么作为交换,忍具?药品?还是秘闻信息?” 它用尾巴驱逐着那些围拢在这儿的小家伙们,达拉下的耳朵直接将那些‘喵喵’的控诉声尽皆屏蔽。 “就剩下一瓶了。” 一罐还未开封的‘木天蓼’出现在荒的手中。 此行八代叔一共为之准备了四瓶,两瓶作为伴手礼早就丢出去了,一瓶被自己喂了小猫们。 “不需要那些,要不给我一张你的肉垫印记吧。” 他有些羞耻地将这样的条件说出。 “哈?” “肉垫印记?” “是佐助那个可恶的小鬼头想要的?” “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个小不点还真是贼心不死啊,喵。” 日奈的声音高了一分,时常虚眯着的猫瞳亦睁开了一丝。 这样的要求令它回想起了曾经被那个小混蛋追着跑的日子,不过,那时候这片区域的忍猫大多都遭受过他的‘毒手’就是了。 “你可知道这个印记对于我们猫咪的重要性,喵。” 它继续说道。 显露的猫瞳里有一丝动容,但这点分量的利诱还不够。 得加粮! 日奈说话时的刻意停顿,就是为了给对方充分的思量、反应时间。 然而就在这僵持时刻,一道黑影却骤然横空出世,丢下一张肉垫印记便咬起荒手中的‘木天蓼’就跑。 “拿去,我换。” 僵硬的空气中徒留下这简洁明了的四个字。 面子? 面子值几个钱? 况且又不是将这印记给其他的小母猫看,就算是,退一万步个猫步来说,自己到时候不承认不就得了。 这样的情境令荒与日奈都愣住了。 “混蛋田火,这是属于我的交易,佐助那小混蛋要的是我的肉垫印记,你早就被抓住过了,是重复的!喵!” 日奈瞬间炸了毛,更是低吼着将问题的症结点挑明。 “哼,我现在的肉垫更柔软了,跟以前不一样了,荒小子你不用搭理这货。” “!!!” “臭田火,看我的喵咪拳!” ........ 注视着陷入思索中的少年,九命猫眼瞳中的星光有些黯淡。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妖怪,并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能力,一辈子这样的要求似乎是过分了一点。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满怀期待地削减着要求。 “那五年。” “好了、好了,三年,三年。” “那就一个月吧,喵。” 小猫娘轻仰着面颊失落落的说道。 只要能够让她安逸的过活一个月就好。 “好。” 缓过神的荒轻声回应着。 “只要我还活着,就会养着你。” 他伸出手掌擦了擦小猫娘那有些脏兮兮的面颊说道。 似乎,并不是每一个妖怪都在那个人鬼共生的世界过得很好。 如丑时之女。 只不过,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看起来更加坚强。 坚强到让旁人不敢随意欺负她。 “嗯。” “嗯?” 九命猫的声音在上扬,黯淡的眼瞳重新亮起了一抹光彩。 这位阴阳师大人刚才好像说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那个、那个,阴阳师大人,您的意思是?” 她有些不确定的反问道。 “嗯,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再让其他妖怪欺负你,每天也会给你准备好多好多小鱼干。” 荒尽可能温柔的回应着。 因为对方的能力是....... “呜,阴阳师大人。” 听到肯定答复的小猫娘瞬间拱进了少年的怀中,于后者的右手背上也有一只猫咪图案隐没,缔契成功。 “嘁,又是烦人的臭猫猫。” 对此,青不屑一顾。 它对猫咪有着天生的血脉疏离感。 刚才在那满是猫咪的武器店铺中,就快要将之逼疯了,现在这荒小子又多了一只猫咪类的式神。 “你看起来很好吃。” 闻声,小猫娘耸了耸耳朵,从少年的怀里仰起了面颊,舔着嘴角对着视线里的小青鸟一字一顿地说道。 现在啊,她可是有人罩着了的! “哼。” 对此,青赶紧瞥过了视线,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 只不过,那不着痕迹用小爪子戳戳少年脖颈的小动作,似乎是再说:‘我也是你的式神啊,可不能把我卖了。’ ###第七十章 伊始### 夜幕垂落,月暗星疏。 橙红色的篝火在荒野上摇曳,一行佩戴木叶护额的忍者时不时地向篝火里丢着柴木,用于维系这提供温度的火焰。 只不过,这看似和谐的一行人却泾渭分明地分坐两边。 ‘咔嚓。’ 突兀间有茎叶被碾碎的声音响起。 原本是极其细微的声响,但在这仅有呼吸与火焰跳动声的黑夜,还是显得分外清晰。 “你要去哪?鼬。” 有冷漠的声音响起。 出声者约莫三十岁左右,身着象征木叶上忍的墨绿色忍甲,忍甲的下面则是一件深蓝色的内搭,肩臂处绣有代表宇智波的团扇族纹。 闻声,刚刚起身的宇智波鼬,眼角倾泻出一抹近乎难以再遏制的冷芒。 数日来,每当自己有所动作,这与之有着相同姓氏的族人就会开口询问,哪怕是拾柴、做饭也要跟着,生怕他会不声不响没了踪迹。 这一切的一切,使之心底的怒意愈加凝实。 真是没有一点气量的家族! 真是一群无救的族人! “方便。” 僵持少顷,鼬才冷冷回应,且那两个字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生冷、僵硬。 “我们跟你一起去。” 没有半点懈怠,宇智波南临站起了身子,与之保持相同动作的还有两名身着浅绿色忍甲的年轻人,在他们衣裳的左肩处亦绣着团扇状的族纹。 此言一出,鼬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更加阴冷,就连其周身的氛围都在无形中变得肃杀、可怖。 这家伙,毕竟是暗部的分队长!手染鲜血难以计数。 “你想要干什么?” 经验丰富的宇智波南临显然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沉声质询间三道黑色的勾玉已然浮现于之瞳上,于之身后的两名族人亦是果断的开启了写轮眼,区别在于他们仅有二勾玉。 僵硬的气氛在四人周身凝结。 突然间,宇智波鼬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将周身气势尽皆卸下:“呵,都是同族,紧张什么。” “要跟着,就跟着好了。” 言罢,他便率先朝着不远处的阴暗林间走去。 而宇智波南临在与两名同伴对视一眼后,旋即选择全部跟上。面对隐隐成为族内第一人的鼬,他们并不敢托大。 林间很暗。 再遇上这无光之夜,更显得有些瘆人诡异。 不过对于早就习惯了黑夜的忍者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这里怎样?” 踩着坠地的落叶,背对三人的宇智波鼬突兀出声。 “什么?” 宇智波南临有些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下意识地出声询问,且他的写轮眼始终处于开启状态,与鼬也相隔有数十米的安全距离。 “当然是.......” “将这里作为坟地。” 鼬缓缓转过了身体,风车一样的猩红眼瞳疯狂轮转着。 如是自私自利、一昧追寻所谓荣耀的家族,就毁了吧。 “鼬!” 闻言,宇智波南临的脸色骤变,喉间也爆发出了低沉的咆哮,锋锐的苦无更是滑入手掌中。 ‘噗。’ 但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声响悄然跃于之耳畔。 有点像气球被戳破的声音,但远比那种声音更加沉闷一些。 与此同时,一股剧烈的疼痛顺着敏感的神经从其腹部一路直上。 ‘怎么了?’ 宇智波南临于心中的自问着。 那股剧痛与刹那的无力感使之缓缓低下了视线。 只见,一柄染血的肋差已然贯穿了他的腹部,生命正疯狂地流逝,而出手者,竟是在其身后的同伴! “南临哥!” 同行的一名族人堪堪嘶吼出声,显然他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震惊了,脑海中尽是‘背叛’这一词。 可是,怎么会这样? 他们是一起执行过数次生死任务的同伴啊,之间的情谊早就超脱了一般队友的层次。 血丝弥漫宇智波咬火的眼瞳,不解、痛苦、疯狂,诸多情绪于之脑海中交错碰撞,凝于瞳上的二勾玉也慢慢挪开位置,第三道显于其上。 “鼬!” “是你,鼬!” 突然间,他想起了宇智波鼬说的那句话。 而良也是在那个时候发动突袭的! 幻术! 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唯有幻术! “你给我去死!!” 咬火悍然拔出武士刀朝着视野中那人奔袭而去,年轻的面孔上尽是狰狞之色! 然而,宇智波鼬却是动也不动地漠然看着这一切,看着那奔袭过半途的同族被黑色的炎炎焚烧殆尽。 至于被解开幻术控制的宇智波良则一脸茫然、惊恐地低下了视线,那颤抖的双手,那染上同伴血液的双手。 “鼬!” “你这个混蛋!” “你这个忘恩的背叛者!” “荒。” “荒一定会将你格杀的!!” “一定会!!” 在黑炎中,宇智波良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咒骂着。 但,那些字句、那些言语,落在鼬的耳畔,却宛若过耳风,没有半点停留。 少顷,林间恢复了安宁,三名与之同行的族人已经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迹,不过,鼬却仍旧矗立于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空间泛起波澜,周遭也有‘嗵’的一道声音响起,似乎是有什么重物坠落在地。 “噢?已经解决了啊,我还以为你还是不忍心下手呢。” 说话间一个带着橘黄色漩涡面具的人影,自外域空间悄然显现,而在那独露出的眼睛中,有着相似风车状的特殊瞳孔。 “鼬?” “你是跟这家伙一伙的?” “南临、咬火他们呢!” 未等鼬答话,一道急促的质询便横插了进来。 循声而望,一位身着墨绿色忍甲的中年男子无力地躺在地上,于之衣裳的左肩处亦有着象征宇智波的团扇族纹。 想来先前听到的重物落地声就是由他发出的。 宇智波鼬缓缓将视线挪过,面无表情地回应道:“不久后,你自然能够见到。” 对方是族内高层派遣来的第二道保险。 现在还留着,自然是想要通过对方之手,继续给族地营造出他还在村外的假象。 “难道?” “你!” 倒在地上的宇智波上忍顿时想到了某种可能,神情也骤然变得狰狞,他想要站起,想要为族人报仇,但其两条腿与左臂都已经被折断,仅能给以一种极度扭曲的状态向视野中的那人宣泄着怒火。 毕竟,传讯只需要一只手就行。 可换来的,依旧是鼬的冷漠与无视。 “明日应该就能重新回到村子了吧,斑。” 他转面说道。 ###第七十一章 灭族夜### 夕阳渐渐坠落天际,洒落地表的余晖有种别样的美感,它像极了某种事物落幕前的绚烂。 身着暗部忍装的宇智波鼬半跪在火影大楼的平台上,其身前站立着的是火影三代目·猿飞日斩。 “你回来啦,鼬。” “辛苦了。” “砂隐村已经同意与我们缔结攻守同盟的契约了吗?关于北境的那次事件,大野木那老家伙真的很愤怒啊。” 猿飞日斩言语担忧,且未言其他,只谈此行任务。 “抱歉火影大人,我在途中想起一件必须要尽快完成的事情,因此,才匆匆赶回来。” “后续与砂隐村交涉的事情,我相信‘象’一定会完美完成的。” “请原谅我的这次行为。” 宇智波鼬低着头回应道。 因为‘斑’的存在,借助那诡异的空间系忍术,使之省去了很多的时间。 “很重要的事情?” 闻言,背对而立的白发老人轻声复述道,于之眼中也不由泛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关于鼬的提前归来,他自然是知晓的。 暗部早就在对方离开后的第一时间,就通过鹰隼传回讯息。 至于其口中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自己没有会错意的话,应该是....... “宇智波一族意图谋反,想要夺回曾经的荣耀与权力,我回来是为了要将这个隐患彻底抹去。” “感谢三代目大人给那一族如此长的时间自省,是他们太过偏执。” 鼬平静地说道。 他的内心早就在暗部的这两年里被打磨得坚韧无比,最后的一份挣扎也在族地开始着手备战时泯灭完全。 字句落下,整片天地似乎都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死寂。 猿飞日斩闭上了眼睛,久久没有出声。 就此抹除宇智波一族是他怎么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因为这关乎着村子的整体实力,关乎着火之国的未来! 五大忍村,火之国的位置最为尴尬,虽幅员辽阔、地大物博,但砂隐、雾隐、岩隐、云隐却呈四角之势将他们围在最中央。 即便木叶的实力仍旧隐隐位列第一,也与砂隐缔结过同盟契约。 但活了半辈子的日斩又怎么可能轻易去相信一纸契约呢?那不过是随时可以撕碎的纸张罢了。 而宇智波却是木叶真真切切地中流砥柱。 硬是凭一族之力挡住了最疯狂的血雾里。 若是这股力量被直接从木叶里抹除,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怎么能不忧虑、不迟疑? 所谓的和平年代。 终究只是表象。 砂隐在默默蛰伏,云隐依旧强势,岩隐的团结无懈可击,而雾隐则仍旧贯彻极度血腥的对内、对外理念。 “再等等,再等等吧。” “我一定会想办法处理好宇智波与木叶之间的关系的。” 于公于私,他都无法直接将命令落下。 “但是,若不将那无可救药的一族抹去,木叶终将会陷入内乱,毗邻的国度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届时,火之国将遭受更大的劫难,没有人会放弃掠夺这一域的富饶。” 宇智波鼬言辞愈切。 “三代目大人,您还是太温柔了。宇智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解决吧。” 他继续补充道。 沉默。 平台之上再度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太阳彻底落下,无光的黑暗湮没了猿飞日斩的面容........ “除了佐助,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头戴火影帽的老人妥协了。 “嗯。” “我不想要让宇智波一族荣耀的彻底泯灭,所以这一切的罪责就请施加于我的身上吧。” 得到三代目的允诺,鼬的眼睛逐渐恢复了平静。 关于家族,这是他最后的一点温柔。 “宇智波是木叶最骄傲的一脉世家,它的功绩、它的辉煌会被每一个木叶忍者、每一个木叶居民所铭记。” “宇智波的荣耀会随着火之意志不断延续、传承下去。” “宇智波没有想过发动内乱。” 言至最后猿飞日斩的声音竟然有了一些别样的情绪参杂在内,他轻轻下拉了帽檐,似是不想要让旁人看见其当下真切的情感。 “谢谢,三代目大人。”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鼬缓缓起身,眼中没有了一丝波澜。 对此,这位白发老人未开一言。 他似乎仍旧沉溺在悲伤中。 ‘二代目大人、镜,我所做的是正确的吗?’ 这一刻,即便是阅历丰富与团藏斗智斗勇半辈子的猿飞日斩也无法确定。 “对了,火影大人。” 行至平台边缘的鼬突兀止步。 “我族的荒,应该还在村外。” 提及那人,宇智波鼬的眼中不由泛起一圈涟漪。 短短两年时间,对方就已经追赶上了自己,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尤有超越。 鼬是真的不知晓,在那人的体内到底隐藏了怎样一头怪物,支撑着对方疯狂的压榨着所有潜力。 是恨吗。 他突然回想起止水死后,荒前来质询的样子。 那几近凝实的怒火,那贯彻到骨子里的恨。 “荒也已经抵达村子的范围了。” 猿飞日斩语气复杂的回应道。 “不过,团藏的人在等着他。” 白发老人继续更进。 闻言,宇智波鼬的眼中有微茫闪过,但终究未在说些什么。 ‘止水,也是死在团藏的手里。’ “我知道了。” 简洁落下一语后,他便消失黑暗中。 与此同时。 木叶边界,一眼可望村子的地域。 荒停住了疯狂回赶的脚步,强行调节着自身的气息,因为视野中横列着四名佩戴白色面具的忍者。 当然。 也仅是视野中。 荒从未相信过富岳的一言之词,什么与砂隐缔结契约,什么一时半会回不来,全部都有可能是木叶高层布下的迷阵。 可碍于舆论大势的逼迫以及族人的信任,使之不得不前往空区。 但是在拿到所有忍具后,他便一刻未停的向回赶,常人所忌惮的黑夜于之而言与白天无异。 “呦,又见面了啊,还真是没想到,短短两年你就能够成为这般棘手的人物。” 出声者是一名面具上绘有蓝色纹路的忍者。 荒记得这个面具。 在木叶的训练场上,他曾下场想要擒拿自己,是一个擅长体术且对写轮眼有抵抗能力的强大上忍。 “啧,若是那位大人当初能够早点下定决心,将你和止水一并抹除,也就没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了。” “龙马,也不会死。” 他的语气里出现了一抹罕见的哀伤。 “不过嘛,现在也不迟。” 为首的根部忍者声音骤然变冷。 可是荒却对此充耳未闻,黑色的瞳孔不知在何时染红,两道勾玉缓缓浮现其上,垂于身侧的拳头更是不断紧握。 因为他的胸腔已经被怒火所填满。 ‘鼬!!!’ ....... 【即时任务·灭族之夜】 任务描述:宇智波鼬、宇智波带土、木叶根部、木叶暗部开始发动灭族战争,谁能够救救这孤立无援的一族? 达成条件:无限制 任务奖励:宇智波一族存活人数大于百分之八十,获得高级契约符咒*3,技能点*5;宇智波一族存活人数大于百分之五十,获得中级契约符咒*3,技能点*3;宇智波一族存活人数大于百分之十,获得低级契约符咒*3,技能点*1。 (Ps:鼬、带土、佐助,不在内) 【拜托了!】 ###第七十二章 归来!### 漆黑的无形焰炎缓缓从荒的周身升起,那宛若地狱冥炎的事物,实质则是妖怪‘畏’的体现。 也可以理解为实质的‘势’。 虽然,荒的鬼夜行队伍还很弱小,最强者也不过雪女,武斗派妖怪更是近乎没有,但毕竟也是一支有了雏形的队伍! 有着孱弱的十一鬼夜行称号! “噢?” “你身上隐藏的秘密似乎还不少。” “我都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将你带回去了,是把骨头都折断呢?还是留下个头颅就好?” “好像,只要死亡的时间不是很长,风也能够从中搜寻到想要的讯息。” 看着那如黑色炎炎一般升腾的气雾,佩戴蓝色纹路面具的‘根’言辞阴冷、戏谑的自语道。 油女龙马的死亡确实令他高看了一眼荒,但也就仅此而已罢了,自己的那位同伴确实在战斗能力上比较欠缺,而且上了年纪。 否则,团藏大人也不会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培养取根身上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此行过来的人又岂止四人? 是整整四支满编的上忍小队! 就算是用于围猎止水,都差不多够了! 荒没有说话,亦没有拔刀。 就是简单、直接地抬拳冲了上去。 昔日。 这名强大的上忍,曾用最简单的拳头轰得他只能狼狈避退。 “呵,有趣。” “是想要洗刷曾经的屈辱吗?” 蓝纹面具底下是一对满是阴霾的瞳眸。 据根部搜集的情报,眼前少年所擅长的能力是瞬身、冰遁、以及剑术,至于宇智波一族的幻术与火遁都不是其惯用能力。 现在,这小鬼却用最直接的拳头作为武器,那么很显然是想要一洗曾经的屈辱。 “那我就再一次将你的意志碾碎!” “你们都不要上!” 他低吼向前迎去,佩戴于右拳之上的拳刺刹那燃起蓝色的查拉焰浪,有锐利的锋芒从上倾泻而下,似乎是穿透能力最强的风属性查克拉。 相隔的距离被瞬间横渡,拳与拳的对碰近在咫尺。 但隶属根的那名上忍却突然心升一股莫名的悸动,那是面临绝对危险的警醒! 更令之心绪颤抖的,是那猎物眼中的疯狂。 若非要说有蕴藏了什么特殊的情感,那必然只有杀戮! 【鬼缠·碎石崩山!】 实质的力量不断地从荒的体内涌上,一道道隐没于皮肤下青筋迅速鼓胀起来,如虬龙一般的肌肉更是沿着他的双臂不断攀附。 这是,来自妖怪·山童的力量。 一股能够碎石开山的实质力量! 不过,这还不算完。 【血鬼术·鬼化!】 力量被再一次的提升,浓浓血腥味更是横推身侧,指骨作响、血脉贲张,就连其帅气的面门上也有青筋显露。 隐约间甚至还能够听到恶鬼的哀嚎! ‘轰。’ 有无声之音爆发。 来自根部的强大上忍竟一拳出了音波,而于之身前的少年更是瞬间碎裂。 可其心中的悸动却愈发鲜明! ‘瞬身术!’ ‘这混蛋小鬼,根本没有想要与之进行最直接的力量碰撞!!’ 他在心中咆哮,并旋即收势想要戒备。 不过就在这时,一双苍白的手掌落在了他的面颊上,有些冰冷,但更多的却是那愈发清晰的血腥味道。 “你!” 蓝纹面具下的男子堪堪吐露一字,可不知为何其心脏却猛然骤停,又再下一秒迅速跳动起来。 死亡。 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鲜血从脖颈处喷涌。 那无首的魁梧躯体仍旧保持站立姿态少顷,才依着惯性坠倒于地。 而那瞪大的瞳孔中还显露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与恐惧。 这才不过两年时间! “第二.......” 这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 从两者的交锋,到根部上忍的陨落,简直就是须臾的眨眼片刻,其立于明处的三名同伴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那可是他们的队长,是根部里实力最强大的一批忍者! 可就这么被瞬杀了! 还是以如此血腥残忍的方式! 不过,荒却没有给予这些家伙任何思索、反应的时间。 瞬身术加上鬼化的增幅使之刹那便显于三人面前,速度之快,就连空气中还残留着那未能跟上的冰冷尾音:“.......个” 荒仍旧没有挥刀。 也没有像扼杀前者一样肆意挥霍力量。 而是一手拎起一个,朝着看似无常的林道间丢去。 至于剩下的那一个幸运家伙,则被他用写轮眼轻易放倒,毕竟不是每一个根部忍者都训练出了抵御写轮眼的抗性。 更何况,其瞳力也在这两年有了很大的提升。 ‘轰。’ ‘轰轰轰!’ 被荒信手丢出的根部成员若触发潘多拉魔盒,瞬息带起一片爆炸的火光。 是被埋藏在地下的起爆符! 那些常年潜伏于地底的阴暗家伙,是绝对不会只设下一层明面的阻碍。 且一支根部小队的覆灭也远远不是结束。 林叶抖动间,一道道人影从阴暗之地分层合围而来,那些制式的苦无、手里剑更是如同碎纸片一样纷至沓来。 荒不退反进。 ‘言灵·守’阻隔片刻之时,他就已经瞬身至十二名根部跟前。 “幻术·黑暗行之术。” 黑幕降临,视野被剥夺。 有经验丰富的根部忍者瞬间依着先前的来路来路后撤。 更有甚者径直道出了此术的名字:“是初代目的黑暗行之术,不是写轮眼,维持阵型不要变,按梯度解开幻术,防止被逐个击破!” 而这如是看似最为正确的做法,却是他们命陨团灭的最直接根源....... “解!” 当第一位根部重新获得视线的时候,荒已经从背后卸下了一卷空间卷轴。 宇智波一族的底蕴远远不是晓能够比拟的。 哪怕是对方有角都那样的赏金达人,所积累下的财富,也远远不能够与这一族的财力相提并论! 尤其还是用于战争的财力!! 价格不菲的起爆符如高考过后的书籍,从天空肆意零落。 只一眼,来自魂灵的震撼就让那夺得视线的根部忍者说不出话来。 “跑!” 当那一字堪堪咆哮出来的时候,无尽的轰鸣已然将之声音湮没。 .......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眺望着那边远地域的剧烈爆炸,驻守在城墙上的木叶忍者心神颤颤。 先前就有小规模的爆炸响起。 不曾想仅隔数分种不到,却是侵染天际无穷火光。 这一幕,宛若当年九尾来袭! “快去汇报给火影大人!” “全员戒备!” 有人瞬间低吼道。 不过,还未等传讯者领命退离,又是一道惊呼响起: “小心!有人接近!” “好像、好像是宇智波一族的荒!” “不过那家伙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 “先不要开城门!仔细盘问!” 就在警戒声四下响起,城楼上的忍者落下闭门不开的决断时。 一股剧烈的碰撞已然自足下震颤。 【宇智波流剑术·剑跃炎!】 百年来,无人能破的木叶大门,在这一瞬碎裂成漫天燃火的木块。 而那身缠无名焰炎的少年就从那飞舞着的木块中一穿而过。 他归来了!! ###第七十三章 ‘带上我吧,队长。’### 荒疯狂奔走于木叶街区,燃于身侧的黑色焰炎不断升腾,于之被衣裳遮蔽的背脊上,自下而上开始有清晰的妖怪形象显现。 最初只是毫无战力的寻常小妖涂壁、天邪四鬼,后来是逐渐偏向于武斗派的巫蛊师、丑时之女。 梦魇级别的熏与入内雀在同一层次,不过明显可以看出的是,后者要在更上一些的位置。 而在这些妖怪的最上方,来自极北雪原的领主·雪女宛若谪仙一般遗世独立。 荒在调集众妖之力。 在宣泄自己的力量,在释放自己的威势! 这并非是无脑的浪费气力。 而是想要引战! 想要让那帮围猎自己家族的混蛋,将目光落于自己的身上! 想要告知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同伴,他已经归来!! 寒冰覆盖荒踏足过的每一寸街道,阻碍其前行的障碍物更是被蛮横轰烂,山童之力加上鬼化后的增幅,让他至少拥有媲美八门遁甲中前四门的实质力量。 尖锐的警报声在木叶上空盘桓。 这是来自城门处驻守忍者的警醒! 百年木叶,竟在这一日被人轰破了正门!! 这是多么大的恶性事件? 就算那人隶属木叶,哪怕那人是宇智波一族的天之骄子,也不可以如此肆意妄为! 当然,恪守职责的他们也不是不想要拦下这个小混蛋。 但是! 那家伙的速度实在太快,仅一瞬就消失在了视野的边界线,令这些驻守忍者望尘莫及,只能够在清醒后,通过警铃这样的战备器具去提醒村子。 不过事实上,也并非需要这般久久才至的警报。 一是荒根本就没有打算隐匿自身,径直选择野蛮地横推过去,但凡现在敢阻挡在其身前的人,他绝对不会顾及对方究竟是平民,还是火影三代目! 二是村子里不缺强者。 一手抄袋,一手捂着耳朵表示不听不听的旗木卡卡西,陡然跃上一侧的居民楼。 他眺望着那能量肆意之地,紧蹙着眉头。 ‘这股波动好像是属于.......宇智波的荒?’ 上个月,其被三代目召唤一并前往宇智波族地的时候,曾制止过两名宇智波天才·鼬与荒的争斗,也正是因为那次近距离的接触,使之记下了后者的查克拉气息。 “怎么了,卡卡西?” “这次是要比试谁在屋顶上跑得更快吗?” “来吧,我终身的对手!这一次刚好打破比数相同的僵局!” 中二的话语伴随着一道墨绿色的紧身服闪亮登场于居民屋顶。 而那故意营造出的落地声响,直叫楼内住户嚷嚷起又是谁家的兔崽子忍者大晚上不回家睡觉。 不过旗木卡卡西却没有理会身侧挚友的话语,而是喃喃自语着: “宇智波出事了。” 且落下这一句后,他便旋即在屋顶上狂奔起来,目的地也直指宇智波族地的方向,速度竟然比平日里的比试切磋还要快上一分。 ‘为什么?’ ‘为什么在此之前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与骚乱传出?’ ‘是结界吗?’ 他的眼瞳中有复杂的波澜泛起,心中更是有莫名的悸动涌动。 自己的父亲,那个曾经被誉为木叶白牙的强大男人。 也是悄无声息地死亡。 “宇智波?” “那帮实力强大的家伙能出什么事?” “喂,卡卡西,别什么事情都能够拿来当挡箭牌!” “尤其是满腔热血多得无处发泄的今.......” 陡然间,迈特凯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是木叶的体术大师,八门一开几近结局,但对于查克拉等能量波动的感知度没有前者那么敏锐。 “不会吧,真的有人敢在木叶的地盘对宇智波下手?” “那不是找死吗?” 凯旋即跟上,但面颊却显露出了一抹难得的凝重之色。 若是真的有人敢在这里、在这时对宇智波动手。 那说明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对自身实力的有着极度乃至自负的自信! 是无比强大的敌人! 至于会不会是村子里出现了叛徒、出现了同伙这样的可能,以之纯粹的思考方式并没有想那么多。 ........ ‘嘶嘶。’ 一条斑斓小蛇突然从女子的袖口钻出,猩红的蛇信子不断在空气中探寻着,流动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令它很是渴望。 “怎么了,你也想要吃丸子吗?” “哒咩呦。” 捧着一盒三色丸子的御手洗红豆摇着面颊说道,这可是她最爱的事物。 不过,在真切感应到通灵兽的意念后,她迅速嗦了一口串于木签上的丸子,便丢掉了手中的盒子,朝着宇智波族地的方向奔去。 ........ “艹,岩隐村那帮混蛋可真是恶心,竟然舍得一直拿下忍的性命来开辟道路。” 往嘴里猛塞烤肉的手久野不屑地吐槽道。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身上多处缠绕着绷带。 一个月来岩隐村的自杀式报复令处于北方边境的驻守忍者都变得疲惫不堪,他们也是昨日才换防回来的。 “要是有荒在,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吧。” 木村介轻声说道。 哪怕是作为精神系的辅助忍者,他的身上也挂了不少彩,不过,能够看出的是,这家伙在短短一个月内有了实质的蜕变。 不再青涩,不再少言寡语,眼中流转的是守护与冷漠。 听到这个名字,一桌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的。 木叶小队的编制照常是四人,但自那人之后,终究没有其他忍者能够再轻易融入。 突兀间,一道熟悉的查克拉波动自不远处的街道横推而过。 闷声饮着清酒的白云叶山手臂也随之轻抖了一下,有酒水微微溅出。 “我出去一下。” 他面色未变,言语平静。 但在其心中却是波澜四起,根本无法平息。 因为! 那是荒的气息! 如此汹涌、癫狂的气息像极了那日在北方边境,对方以一人姿吸引所有外敌的情境! 难道? 难道,他现在也是这般?! 落下一言后白云叶山断然朝着烤肉店外走去。 他的眼中有阴霾升起。 “队长!” “别忘了我们。” 然而,在其身后却有桌椅挪动的声音响起,与之此音同行的还有坚定的呼唤。 白云叶山止步,缓缓转过了视线。 入眼,是手久野憨憨的浅笑,但那笑颜底下却是快要按捺不住的杀意。 褪去青涩的木村介未有说话,却紧咬着下唇,坚定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是荒出事了吧。” 手久野压低情绪说道。 某些高层,可不要将所有的人都当作傻子! 一个月内,从那些岩隐忍者口中咒骂出的‘骗子’、‘狡诈’、‘恶毒’等冠名词已经让他们猜想到了一些东西。 未说。 是因为要维系那看似旺盛的火之意志。 白云叶山没有回答。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带上我吧,队长。” “我还欠他两条命呢。” 手久野轻声补充。 ........ 屋外,刺耳的警铃堪堪抵至。 ###第七十四章 两条路:你的选择是?### 朦胧的月光照在冰冷的石板上。 四野空寂,别说是人声,就连归鸟、虫吟都不曾在这一片通路上响起。 ‘踏。’ 不。 伴随着一道脚步音的猝然响起,刺耳的警铃追逐其后,诡异的安静也在这一刻被撕裂。 “是荒!” 阴暗之地有错愕的低语响起。 “不可能!” “团藏大人可是安排了四支上忍小队在等着他!” “那小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顿时便有否决声响起。 他们是守在通往宇智波一族道路上的根部忍者,除却负责将那一族想要逃离的漏网之鱼尽数绞杀以外,也承担着结界术的维系! “真的是他!这怎么可能?” 随着那人的临近,那些白色面具下的面孔都变得惊愕、恐惧。 哪怕他们是来自地下的根! 哪怕他们几乎摒弃了所有人类的情感! 但也恰恰是因为这样,才会令这些手染鲜血,贯彻穷极一切手段为木叶奉献一切的‘死士’感到惊惧。 因为,根部执行任务只有两个后果: 成功或者身死! 除却是被团藏大人真正看重的种子,否则,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容忍。 要知晓,他们是从上百候选者脱颖而出的! 其中最后的试炼任务,就是在考核中亲手杀了与自己最要好的同期,这样毫无人性的淬炼与血雾里近乎无异。 四支满编制的上忍小队不会退! 更不会放任荒抵达此处! 那么剩下结果只有一个:那些在名义上是自己同伴的家伙们,已经全部战死!! “怎么做,队长!” 有急切地问询声响起。 荒到来的速度实在太快。 仅一瞬就从视野的边界,横跨大半距离。 “让他进去!” “这家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 缓过神来的根部小队长赶忙发号施令。 若连那四支善战的小队都覆灭了,那他们再迎上去又与送菜有何区别? 落下这一决断后,一种莫名的解脱萦绕在其心头,同时翻涌而上的还有浓浓的无力感。 在成为一名真正的根部忍者之后,他们在执行任务中何时这么畏缩,这么憋屈过? 尤其对方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小鬼! ‘将宇智波与外界隔绝才是自己小队的任务。’ 他仅能够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荒自然也察觉到了四人的存在。 但现在的他根本无心搭理,径直从那被撕开的结界处横冲而过。 只是,当其真正踏足属于宇智波的这一片土地的时候,却陷入了踌躇。 身前是两条路: 一条通往族地,一条通往木叶警务部。 初至的荒,没有半点犹豫便朝着族地的方向冲去。 毕竟,那儿的族人更多。 还有普通的居民在内。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宇智波鼬也在哪儿!! 可是,可是! 等他真的踏上这一条道路的时候,识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泉姐的面容以及她的声音: ‘别担心,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刚转生时。 当荒对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没有丝毫认知时。 是泉第一个与之搭话,明明那时候的她也很悲伤,承受着失去父亲的痛苦,但那个小姑娘却仍旧在茫茫的族人中发现了自己、安慰着自己。 ‘和女孩子说话时要带点微笑,语气也要柔和,敷衍了事是很不礼貌的。’ ‘嗯、啊、哦,这样的词语尽量少用,懂了吗?’ 在这以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泉姐是第一个教自己如何与人相处的。 就连他最尊重的长辈八代叔,平日里的关心,也大多止于生活条件以及实力的提升。 虽然这事已经过去很久。 但荒好像也没有怎么学会。 ‘还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止水哥墓前,泉,陪着他站了三天。 风雨都未能阻止。 ‘不要去好吗?’ 当荒毅然决然要去找暗部清算的时候,泉攥着他的衣角,恳求着。 即便在此之前他一言未提及自己想法,但女孩儿却轻易将之洞察。 当他制服暗部小队,隐匿于阴暗之地的‘根’出现偷袭之际。 最先出现的不是他的族人,也不是木叶方的忍者,而是泉,身着忍装的泉! 在明知道自己此行可能是与整个木叶为敌,连族地都保不下他的时候,泉却安静地换上忍装,跟了出来。 还有、还有,每一个在后山训练到深夜的日子,每当他走到那条熟悉的昏暗小道时,视野的尽头总会有一盏灯亮着。 是在等他。 女孩总能知道,他有没有回来。 荒甩着脑袋,摒弃着悲观的念头。 虽然泉每天回来的路线都会经过木叶警务部,虽然动漫中的终焉也是凋零于木叶警务部。 但说不定、说不定时间线已经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改变。 说不定泉姐也在族地! 奔袭之余,他不断想用借口覆盖着那些悲观的念想。 但是每靠近族地一步,泉在他脑海中的模样就模糊一分。 甚至,隐约间荒还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以及其挂于面颊上的浅笑: ‘没关系的。’ 这样的直觉使之心脏骤然紧缩,奔袭的步伐也在这一刻停驻,转向。 荒真的不明白什么大道理。 但是!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 对自己最好的人: 是泉啊!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无尽的道歉在其心底往复。 ....... ‘哗啦。’ 森冷锁链在黑夜里滑动出瘆人的音调,冰冷的金属质感裹挟着死亡气息,周遭一片血腥之味。 “哦,还真是不错的一双眼睛呢。” 阴冷的自语从独眼面具下吐露。 那人兀自立于木叶警务部的台阶上,倾泻而下的气息与弥漫周遭的血腥味使之平添了一抹不可敌的神秘感。 锋锐的苦无从女孩手中掷出,显露于瞳上的三道勾玉给予着她最精准的指引。 但是,这些实质的忍具却径直穿透了那人的身体,且未能够造成半点伤害! “那么,我就收下了。” 注视着视野中那孱弱的猎物,宇智波带土自语着将手中的锁链甩出。 锁链如冷血的毒蛇一般缠绕、禁锢了宇智波泉的身体,并将之轻易拖回至阶梯之下。 ‘踏、踏、踏。’ 带土信步走下,流转寒芒的武士刀也被其缓缓抽出。期间所产生的金属摩擦音,若死神的低吟。 恐惧的泪水渐渐沁满了女孩的眼眶。 死亡的气息随着刃身的展露,愈发清晰。 ‘救命,救救我。’ ‘荒!’ 她畏惧地闭上了眼睛,于心中绝望祈祷。 而也就在这时。 冰寒降临,无尽的冰棱肆意洞穿着那具看似无敌的躯体。 ‘铿。’ 裹挟死亡气息的锁链被斩断。 一位面容狰狞,双目赤红的少年横刀挡在女孩的跟前。 “别碰她!” 充斥仇恨的字句从其齿缝中艰难挤出。 于之面颊上,还残留着两道泪痕。 ###抱歉。### 早上跟编辑聊了一下。 决定稍微修改一下既定的路线。 今天可能就晚上回来的一更。 前面的不会动,但结局上会有一点小小的改变。 宇智波之火,生生不息! ###第七十五章 宇智波之火,生生不息!### 粘稠的鲜血顺着武士刀缓缓溅落于地表。 无情的背叛者身后,是横七竖八地尸体,无论男女、无论老幼。 注视着视野中那三名手持苦无、神情颤抖的年轻面孔,他提着刀稳步逼近,其冷漠地脸上有鲜血沾染,但没有一滴是属于自身。 “鼬!” “鼬!!” 宇智波奈树愤怒地低吼着,咆哮着。 直至掀起这场变故的凶手站在了他们的身前,这些年轻的忍者仍旧有些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鼬,是他们年轻一辈追逐的目标。 是他们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与象征! 哪怕,父辈们已经开始对这人有了微词,有了不满,但实力强大的鼬,仍旧是他们年轻一辈所崇拜的对象。 尤其是在两年前,以堂堂正正之姿战胜的了同为天才的荒。 可是现在。 现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谁能够告诉他? 这原本是他们崇拜、追逐的对象,怎么在一夜之间成为了肆意屠戮族人的恶魔! 是被幻术控制住了吗? 奈树拼命地想要说服自己。 可是,可是那是鼬啊! 继止水之后,宇智波一族内幻术最强者,就算是同属木叶的鞍马一族也绝对不可能用幻术掌控他! 宇智波鼬没有回答,兀自前行,眼中是没有任何波澜的死寂。 在他踏上这一条道路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就没有回头可言。 ‘毁灭吧。’ ‘无救的一族。’ 刀刃流转着寒芒,死亡的余音在空气中被拉长。 而那三名开启写轮眼的年轻人,虽手持苦无,但却在这一刻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因为,这可是鼬啊! 别说是年轻一辈了,就算是放置在他们这一族,都是难以匹敌的存在。 更何况,在那横裂于街道上的尸体里,就不乏族内的前辈! 除非。 除非,荒在! 突然间,奈树回想起了那个寡言少语的少年。 那个每次染血归来,又匆匆离去的少年。 那个,曾经被自己在族地,在任务大厅中,讽刺、排挤的少年。 或许。 那人的眼睛已经看到了某种未来,所以才会精心谋划了那场邀战,才会去选择默默背负所有的一切,妄图抹除眼前的这个恶魔! 更是在谋划不成后,将自己置身于无尽的淬炼中!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有可能到来的今日! 死亡临近的瞬间,奈树想到了很多,心中的歉意、内疚如洪水一般瞬间决堤泛滥。 注视着那愈发临近的那人,他狠狠地用衣袖擦拭过眼角,并旋即向身后的同伴怒吼道: “战斗!” “不要让这个混蛋小看我们,小看宇智波!” “荒,一定会为我们复仇的!” 语落,他便第一个紧握着苦无横冲了上去,猩红的瞳眸中倾泻着无尽的恨意。 【善】:宇智波奈树的歉意。 ‘铿,铿,铿!’ 然而,就在这飞蛾扑火般的意志即将泯灭之时,一道道锋锐的苦无从两侧的弄墙上激射而下。 将即将展开的杀戮阻隔。 与此同时,有裹挟着无尽怒意的低吼落下: “你们退下,去与其他族人汇合,不要去警务部队,向村子方向逃。” “这里,交给我们!” 循声望去,到来者正是宇智波八代和宇智波稻火。 于他们的身侧是数十位匆匆集结的族人,观模样都是青壮年,是族内的中流砥柱,每一个人的瞳中都印刻着黑色三勾玉。 且在落下命令的时候,他们身边就已经有怒不可遏的族人迎着鼬冲上,取缔了三个年轻人的位置。 “让我留下,八代长老。” 看着挡在身前的族内前辈,手握忍具的奈树神情癫狂地反驳道。 昔日,对方曾因为自己不让荒进入训练场的事情,而狠狠地训斥过自己一顿,其也曾在背后恼怒、暗骂过。 可是,在这生死之际,对方却又毅然决然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自己。 自己真的不配啊! 唯有死亡,唯有让手中的忍具染上那头恶魔的鲜血,才能将之愧疚的心洗刷。 “我说,快滚!” 宇智波八代怒吼道。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鼬的实力,止水死后的那一日,他、稻火以及当前值班于木叶警务部的铁火曾试探过这个混蛋。 但是,鼬的成长实在是太快了,其实力早就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 如果说在这个家族里还有能够与之对抗的人,那么就只剩下荒与那个懦弱的族长。 当然,现在的他们也不会去祈祷,去指望那个懦弱的家伙族长! 而荒,则被族地支配去空区拿取忍具,即便是以满打满算的态势,压榨时间归来,那也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因此,他们现在只能够依仗自身的力量,去将宇智波的这团火传承下去! “你们是宇智波的未来。” “照顾好年幼的族人,这就是你们的任务,快滚!” 宇智波八代攥紧着手中刀刃,因为身前的族人已经殒命过半。 这个恶魔。 终究曾经是这一族的天才。 鼬没有肆意地挥霍瞳力。 哪怕这样可以更快地达成他的目的。 因为,自己的这双眼睛是用来对付那个人的,即便那人直到现在都还未出现。 但唯有万花筒才能够对抗万花筒! 更何况,团藏是不会让这些人安全离开的。 他知晓‘根’。 “滚!” 宇智波八代又一次怒吼。 而伴随着这一声怒吼,其本人也提着战刃迎了上去。 “走!” 目睹着这一切,宇智波奈树咬着牙,转身离去。 为了守护他们的前辈,也为了守护下更小的同族!! 锋锐地武士刀肆意贯穿了宇智波八代的胸痛。 他已经老了,最强姿态不复,而鼬却仍旧未到巅峰。 “混蛋!” 稻火目眦欲裂,但更多的却是深深地无力感。 鼬太强了。 他们十多年的积累在对方面前就像是一个笑话。 绝望,在剩余族人眼中弥漫。 但他们仍旧未退,要给年轻的后辈争取到那残存的一线生机! 也就这一刻,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于几人的感知中轰鸣,方向来源于警务部。 而那股能量波动,是属于荒的气息! 倒在地上的宇智波八代不断咳血,他的生命几近消逝,但其眼中却不再是愤恨,而是浓浓的心疼。 ‘那个傻孩子。’ ‘这一路上又没好好吃饭休息吧。’ 【善】:宇智波八代的认可(抹除) ###第七十六章 他自己,还记得吗?### 旗木卡卡西与迈特凯是最先抵达宇智波族地外围的,这两人的实力在木叶忍者中可谓屈指一数。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比荒慢了不少。 毕竟,除却火影二代目所开创的飞雷神之术,开启八门后的凯以及四代目雷影艾的雷之铠甲,恐怕再难有人于速度上比肩止水的瞬身之术。 “你们在做什么?” 卡卡西的视线落于正在结印的那一人身上。 只见他身着隶属暗部的制式服装,佩戴着白底的面具,一卷书写着晦涩符文的卷轴落于其盘坐的双膝上。 听见问询,为首的根部忍者未有言语。 不是在装高冷,而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早在荒出现,木叶的战备铃声作响于整片区域的时候,‘豹’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行动会出现变故! 这一场绝对隐秘的行动,似乎已经开始脱离了团藏大人的谋划。 但是他们不能退。 否则团藏大人的所有计划,根部所有的牺牲都将付诸东流。 更何况,这都是为了木叶! 为了让木叶之火,生生不息! 宇智波,必须灭! “暗部办事,无关者退离!” 豹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冷声回应。 他自然是认得身前二人的,尤其是前者,对方就是货真价实的暗部。而且,也是为数不多让团藏大人吃过瘪的家伙,更是带走了被大人极度看重的‘甲’。 不过,这样的回答自然不可能令旗木卡卡西感到满意,反而使之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而且,这些回忆开始莫名地与最近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相重叠: 第二次忍界大战中,万军之中直取两名砂隐精英上忍的那个男人(半年前,因一人倾一族之力,攻入水之国的宇智波); 被誉为木叶白牙,声望如日中天的那个男人(被传颂木叶最强世家,忍界第一名门,将荣耀重拾的宇智波); 为救下同伴,放弃任务,被所有人排挤、唾骂的那个男人(因维护家族名誉,制止胡言乱语的平民,却因此名声骤降的宇智波); 无声自陨,未留一言,将自己孤身留在世上的那个男人!(被根部用结界之术封闭,丝毫声响都不能够传达出的宇智波!)。 “我说,你们在这里做些什么!” 旗木卡卡西咬着牙口低吼道。 此间,他的心脏骤疼。 那因为凯的存在,而隐没至内心最深处的负面情绪,又开始冒出了头。 那是一段被旁人称作冷血卡卡西的无光回忆。 那是一个和宇智波荒逐渐重叠吻合的冷漠少年。 ‘呵。’ ‘眼睛又开始疼了呢。’ ‘这丧失所爱才能够开启的诅咒之眼。’ 旗木卡卡西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掠过面罩落在了冰冷的木叶护额上。 如果,前者再不给出什么像样的回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豹默默举起右臂,袖口处有寒光涌动而出,于之身后的两名同伴亦是这般。 放荒进去,那是因为对方拥有着宇智波之名。 但,眼前这两人就不一样了。 为了团藏大人的任务。 为了木叶的未来! “噢?看来,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 旗木卡卡西的声音骤然冷却。 象征火之意志的木叶护额被其随意扯掉,一只永不能关,永远记录着痛苦的猩红之瞳缓缓轮转起来。 根部三人也瞬间压低了姿态,落于手中的苦无逸散着冷芒。 他们尽皆没有注视来者的那只特殊瞳眸。 因为,对方曾经的凶名太盛。 “卡卡西!” 可就在旗木西西已经无法再遏制住自己的怒火时,一道沉声伴随着如磐石般的巨力按捺在了他的臂膀上。 “既然是暗部在这里,如果有问题我们还是去找火影大人吧。” 迈特凯禁锢着挚友的手臂,担心着他会犯下什么不可逆的错误。 可是,有些神经大条的凯却忽略了一件事,若对方真的隶属暗部,那么卡卡西又为何会表现出一副不熟悉的样子呢? “火影大人?” 卡卡西下意识地复述着那位白发老人的称呼,可比之往日似乎少了一分尊重。 只不过他的声音很轻,就连一旁的迈特凯都未能够听清。 昔日。 当自己的父亲陷落于无尽的流言时,没有一人为之出声,哪怕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难道,那个男人累计的所有功勋,都敌不过一次任务的失败吗? 曾经,他不懂。 甚至将那个男人主动放弃任务的行为,视为耻辱。 ‘忍者,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生的,不能够肆意打破规则和规定。’ 卡卡西曾一次又一次用这样的借口来说服自己。 但是,那个仅能够存在于记忆里的队友,那个将眼睛赠与自己的吊车尾,却愤怒地告诉他,同伴比任务还要重要! 那个男人,木叶的白牙,是其心目中的英雄! 那家伙,也是唯一一个在其面前如此肯定过自己父亲的人! 而这一次,是他的家族出事。 凯不了解根部的行事作风,但他却再清楚不过。 若是现在的自己不为之发声,那么还有谁,能够拯救这一族? 所以....... 旗木卡卡西的内心逐渐坚定,右眼的猩红不断浓郁。 “给我躲开!” 也就在这时,凶横地咆哮炸响于耳畔。 他猛然清醒,循声探寻过去,不知何时,其与凯的身前已经多了三道人影。 ‘白云桑。’ 卡卡西认识背着长剑的那名忍者,虽接触不多,却从其他的忍者口中听过对方的名讳。他常年驻守于北境,有着强大的实力与亲和力,是一位令很多年轻忍者都尊敬、崇拜的对象。 而出声呵斥的那人,好像是手久野,亦是常驻于北境的上忍,擅长驻防。 “你们想要干什么?暗部办事,闲人退离!” 豹强撑着底气低吼道,但其面具下的额头已然沁出了一丝细汗。 事情真的开始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然而,这一场秘密的行动,才刚刚开始不久! “别逼我!!” 手久野没有答话。 兀自怒吼间,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柄特质弓弩,箭矢上附有起爆符,箭头直指身前四人。 而更令卡卡西对此感到震惊的是,那闻名遐迩的白云上忍竟没有一丝制止之态! 似乎,身前的三人早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是为了宇智波吗? 不。 是荒吧。 突然间,他想起了那疯狂奔走在木叶街道上的少年。 对方应该是因为荒而来吧,毕竟,那个小家伙也去过北境。 且不止如此。 周边汇聚的忍者愈来愈多。 有下忍,有中忍,也有几名常驻于其他地域的上忍。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曾与荒短暂的做过队友。 也正是那个不近人情,寡言少语,刚安插入小队就让他们头疼不已的少年,却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中救下过他们的性命! “这是你们逼我的。” 注视着身前不为所动的‘暗部’,手久野缓缓将缠着绷带的手指落在扳机上,眼中一片疯狂。 ‘毕竟他们早就是被木叶抛弃过的人。’ ‘只是又被那个小家伙从死神手里拖了回来而已。’ ‘他啊,还欠对方一句抱歉。’ 白云叶山未言,但搭在长剑上的手掌已然表明了一切,于之身侧的青年亦是如此,手中攥着苦无。 后果,他们三人会一起扛。 不。 不止是他们三个。 因为,有更多的忍者站在了他们的身边。 “让开!” “躲开!!” “滚开!!!” “.......” 曾经无人愿意搭理的高傲家族,如今却因为一个寡言少语的冷漠少年,而汇聚起如此多的忍者。 这一幕令旗木卡卡西的眼中泛起汹涌波澜。 那些毅然决然身影,像是一团火。 炽热的火。 ‘树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三代目大人所提及的火之意志终究是传承下来了。’ ‘但是,他自己还记得吗?’ ###第七十七章 根部,是无辜的!!!### 鼬冷漠的面颊上终于泛起了波澜。 他甚至未理会身前残存的几名同族,而是将径直目光投向了警务部队的位置。 ‘那家伙,竟然突破了团藏所设下的防线!’ 虽然这样的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碍于这些麻烦的家伙,自己的清理也才刚开始。 刹那间,他慌了,他怕了。 自然不是担忧自己性命,早在做出这一步选择的时候,其就对自己的结局有了规划:死于佐助之手。 让自己的弟弟在荣耀中,融入木叶。 可是,荒的归来却将其谋划的这一切划上了问号。 若这一族的族人还有存活,那么佐助今后的生活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拥有一个叛族、手染族人鲜血的哥哥! 这样的关系,足以使之沦落到像妖狐鸣人一样人人憎恶的地步。 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那个疯子曾经拿佐助的性命威胁过自己! “荒,是荒的气息!” 有族人喃喃。 那脱口而出的自语里有了突然的别样波动。 被阴霾覆盖的眼瞳里亦升起了希冀,将那些不甘、颓败清扫。 他们并不是在希冀自己能够存活。 而是为那些匆匆撤离的族人祈祷! “不要发愣,拦下这头畜牲!” 身处几人中央的宇智波稻火却没有其他人的那份乐观。 就如同八代先前嘱托奈树不要向警务部方向逃的理由一样,在碰上如此血腥事件之时,聚集着族人最精锐成员的警务部队却没有半点援兵前来,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鼬还有帮手,且实力不弱。 当下,荒的气息出现于警务部,并造成如此剧烈的波动,显然就是与那个外来者发生了对碰。 ‘外来者。’ 突然间,稻火回忆起了荒临行前在集会中所说的言语: ‘鼬在与外族人接触,我不信他!’ 可笑的是,那时身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还在为这个背叛者辩解。 一时间,稻火好恨、真的好恨,当时为什么没有再多追问一些! 所有的悔意在这一刻爆发,炽热的火光在战刃上升腾:宇智波流剑术·剑跃炎! 而鼬也在这一刻骤然回神,只是在将视线收回的时候,凝于眼瞳中的三勾玉已经悄然变幻。 “天照。” 他如是念道。 不灭的黑炎瞬间燃于视野中的族人身上。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已经顾不得是否会浪费瞳力,只求能够快速解决这一切。 因为荒的出现使之心境大乱。 或许,外围的根部也会出现问题! 冷血重现于鼬的面颊上,为了佐助,现在的他只能够不惜瞳力选择速战。 黑炎灼烧着稻火的身体。 他的面部已经因这诡异的不灭之炎变得狰狞、扭曲。 但是其前行的趋势依旧未停,手中的剑刃更是直指视野中的叛族者。 哪怕一分,哪怕一秒。 只要能够为族人、为荒争取到这一点时间就好! 鼬没有理会这及近的战刃,冷漠的视线径直穿过这些必死的族人,落在了巷弄中段处。 那人,终究还是出现了。 只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心思与之纠缠玩闹下去。 风车似的万花筒不断轮转,瞳力在汇聚,不灭黑炎将再度降临。 “鼬,这场杀戮的尽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过,来者却似乎没有与之相杀的意愿,仅是双臂环抱沉声质询,面对这撑满弄堂的血腥,那张刻板的脸上更是看不到一丝同情与愤怒。 瞳孔轮转。 幻术营造。 鼬没有回避父亲的提问,因为他真的没有时间再拖延下去了。 一个只有佐助存活的家族,一个没有内乱的木叶,一个永存于历史带着最后骄傲的宇智波于对方眼中呈现。 “是吗,为了佐助。” 宇智波富岳轻轻自语,眼中有复杂的情绪出现。 可这样的情感在一瞬就被吞没、湮没,取而代之是愤怒,以父亲身份的愤怒。 “但你是否又知道,现在所作的这一切,是在将他推向无尽的深渊!” “睁开你那独向村子的眼睛,好好看看吧!!” 猩红的万花筒在他的眼中轮转。 族地之外,四名根部已经被逼迫到了结界的最边缘,谁也不知道,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压制将在什么时候彻底演变为最直接的杀戮! 鼬的眼瞳颤抖,攥紧于手中的武士刀开始变得不自信。 “你真的以为,他们是因为宇智波才过来?才发现这里的异常吗?” “不是,是荒!” “你的那双眼睛,木叶那些老家伙的眼睛,真的看到今日这一切了吗?” 富岳的声音愈发高昂,怒火在升腾。 他不愿意与自己的儿子厮杀,也未阻止对方的行径。 就是因为,其隐约猜到了鼬的用意。 可是,现在这所有的这一切都未朝着对方的臆想发展! 族内仅有的两对万花筒,都曾对这一族的未来做出推演、规划。 但到头来却一样未符合! ‘咚。’ 有沉闷的声响在虚空中响起。 ‘咔嚓。’ 笼罩在宇智波族地的结界,破碎了。 而宇智波富岳脸上的神情也瞬间变得冷漠了起来: “或许,两年前就应该让荒杀了你。” 落下这一言,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这仅是影分身,并非本尊前来,正如其所言,他并不想要和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厮杀。 四野重归死寂。 鼬那死寂的眼瞳中,终于浮现出了恐惧的神情。 他缓缓环顾四周,鲜血染满了弄墙,那些熟悉的同族肆意横在街道上。 “不行。” “还不行。” “为了佐助,必须要,全部格杀!” 癫狂的自语从其口中吐露,猩红双瞳倾泻着浓烈的杀意。 他已经没有再一次的选择机会了! ....... 全身充斥爆炸性力量的猿魔一拳轰碎了缔结于宇智波上空的结界。 冰冷、愤怒的呵斥也在这一刻响起: “是谁命你们冒充暗部?” “是谁准你们封禁宇智波?” “立刻缴械,否则,格杀!” 循声而望,一位面容苍老的老人立于及近的屋檐之上,他身着战时才穿上的忍装,眼瞳中尽是愤愤的怒火。 而在其身后,则是清一色身着暗部装束的直属部队。 “火影大人!” 有忍者低呼道。 同时,豹也听出了对方的意思。 眼中有不甘涌动,但还是果断将手中的手里剑率先掷出,并迅速后撤,只是掷出的手里剑却偏离了一些准头。 任务已经失败。 可他们总不能对着同村其他的忍者下死手吧。 且从火影大人口中,其很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情:现在的他们就是麻烦、就是弃子,自我了结是最好的选择! “一队去擒下他们,不必留手,山中一族能够搜寻到想要的东西。” “其他人,随我前往宇智波族地。” 猿飞日斩面色不动,目光冷冽。 “火影大人,这一处结界,不是这四人就能够维系的。” 就在此间,立于人群后的旗木卡卡西突兀出声。 闻言,这昔日被称作是忍雄的老人也不由微微愣神,但他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并冷冷落下回应: “二队,三队分别从两侧搜寻。” “反抗者,格杀!” “不能放过一个!” ....... 与此同时,木叶某处阴冷的地下。 听着来自手下的汇报,志村团藏满眼阴霾。 “那帮没用的废物!!” “用武士刀杀我。” 咒骂过后,他陡然朝着身前仅存的几名忍者命令道。 “团藏大人?” 被命令的那名根部陡然半跪在地,生怕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朝这,不要留手,注意好分寸。” 他指了指心脏的位置,但只要能够稍稍偏离一些,把握好分寸,短时间是不会有死亡的危险。 “还有,据根部数年坚持不懈地调查发现,是宇智波鼬杀了止水,夺走了他的眼睛。” “并在根部想要将之擒下的时候,被别天神控制!” “宇智波鼬,那个贪婪、毫无人性的恶魔更是籍此想要控制整个根部,去帮助他屠戮自己的家族,获取更强大的力量!” “根部,是无辜的!” 志村团藏咬着牙低吼道。 没有人能够体味其现在的痛苦! ###第七十八章 你护不了她的!### 锋锐刺骨的寒冰不断洞穿着带土的身体。 但这只是在做无用功! 万花筒赋予他的虚化能力,可以使之保持五分钟的绝对不败,而现在,连一半的时间都未过去! “噢?会冰遁的宇智波,看来你就是鼬口中的荒吧。” “啧,就是这双眼睛还太弱小。” “呐,反正宇智波也没了,要不要跟我走?作为交换,我可以放你的小女友一命。” 戏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独露出的眼睛里满是嘲弄。 也确实,这样任凭冰棱肆意洞穿的姿态,真就宛若不败神明。 荒没有说话,全身心调集着瞳力与精神。 毕竟,这是一个比鼬难缠太多的敌人。 除却没有强大的进攻能力,那只能够开启异空间的眼睛就像是游戏里的最大BUG。 虽然晓组织中的小南也找到过破解之法。 但那也是经过无数次的谋划,借助无处可逃的地利,用六千亿起爆符整整轰了十分钟,才将之逼入绝境。 这样的手笔,凭借现在的荒根本无法复刻。 且,就算能够复刻,也无法在那样的情境下保护好泉。 “怎么样?” “臣服于我,我将会带你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因为,我是斑,宇智波斑。” “你们的神!” 带土继续蛊惑道。 尽管眼前的小家伙只有二勾玉,但想要种出能够供他替换的三勾玉,还是有很多方法的,尤其是这一双充斥仇恨的眼睛。 而且,对方的实力,也差不多能够进入晓了。 毕竟抓尾兽可是一个力气活,组织内的高手还是不太够用。 “斑?” 操控着寒冰的荒终于开口。 “没错。” “就是我。” 面具男微微颔首,眼瞳中倾斜出的一抹计谋即将得逞的笑意。 要知晓这一个名字,不止是对宇智波,就算是对整个忍界,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威慑与影响力! 比如某村的影,当再次目睹那人姿态的时候,可是连飞,都有些飞不稳了呢。 “呵,就凭你?也敢自称斑?” 荒回应着。 手中的横刀也在不着痕迹地调整着最佳进攻姿态。 闻言,面具下的那张脸顿时冷却了下去,露出的瞳孔也泛出阴冷的寒意。 他似乎,给了这小混蛋太多的放纵。 “就凭躲在阴暗面具下的你。” “也配提斑?” “也配称斑?” “别开玩笑了,不敢见人的废物!” 荒嘲讽着。 刺痛着对方的心境。 亦是在寻找最合适的机会。 对待这样拥有虚化能力的家伙,他真正可能得手的时机只有一次。 “你可真的是,不知道好歹呢。” “那么,就好好品尝一下,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助吧。” ‘和曾经的我一样。’ 怒火在带土的眼中升腾,一抹冷笑在面具之下显现。 他向后挪动着身体,直至身子完全隐没入木叶警务部的外墙。 下一秒。 空间泛起波澜,一柄沾满鲜血的武士刀诡异地呈现于女孩的身前。 这样的切换实在太快,哪怕泉开启着三勾玉,却仍旧未能反应过来。 而那些值班于警务部队的宇智波精英们,也都是倒在这诡异的突袭下。 但,这正是荒所等待的! 在带土隐入墙壁中的那一刻,一对浅绿色的狭长妖瞳便悄然凝于荒的身后。 【鬼缠·鸮之警戒!】 【熏】:性格活泼的妖怪女孩,有着十分可爱的模样,喜欢与人类的小朋友一起玩耍。 身边的鸮是她最忠诚的朋友,并为她监视着四野有可能出现的任何危险。 不过,或许鸮并不用这么紧张。 因为在这片妖怪森林里,没有人能够欺负她。 山崖之上,有温柔的视线落下。 【emmm,关于怎么变成妖怪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不过,你愿意陪我玩吗?】 空间产生细微波动,瞬间就被那凝于虚空的鸮之瞳所察觉,掌控瞬身之术的荒也在同一时间抵至,三日月之舞是其最惯用的杀招。 且不仅如此,有无名落羽环绕在泉的周身。 这是鬼缠·熏后给予的第二个能力,【温柔的守护】,能够将指定同伴受到的伤害,削减后,转嫁到自己的身上。 那一日,在使用中级符咒将熏召唤出来的时候,荒还有些失望,因为对方不是武斗派的妖怪。 可不曾想,这么快就用到了这小丫头的力量。 荒的反打实在是太快了! 即便是实力不俗的带土,也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反应。 毕竟他的这一手神威,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破开过。 更何况单单论战斗技巧,这空眼睛的傀儡,还不如那头白眼狼。 但他终究还是带土。 拥有着万花筒写轮眼的带土! 那一双特殊的眼睛,赋予了他最敏锐的感知。 要害被回避,三柄从各个方向斩下的横刀,仅有一刃擦破了他的皮肤,其余两柄尽皆穿透而过。 这还是他反应慢了一拍的缘故。 “挚爱的死亡,无助的旁观,好好品尝吧。” 阴冷、邪恶的声音从其口中吐露,武士刀亦随之没入那诡异的落羽中。 不过,带土想象中的情境并没有发生。 刀刃确实传回了实质的刺穿感,但视野中的少女却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如是脱离常理结果,顿时令之眼中流转出疑惑。 不过,荒并没有愣着。 一簇幽绿色的鬼火悄然显于这片空间,这一次,鬼火的主人并没有等待它彻底形成跨界的门户,而是迫不急地探出洁白的小手,径直将这条通路撕开。 因为,她能够感知到阴阳师大人的急迫。 带土的鲜血被分身带回给丑时之女,此间,其本人没有说一言。 荒相信对方的能够懂自己的意思。 而且熏的守护之力仅能护佑一人,他必须死死地盯着那个混蛋。 当然,荒也不是没有想过使用兵俑的嘲讽之力,但那样的能力对于带土这样的强者有没效果?又能够持续多久?他并不知晓,因此也就不敢去赌。 “噢?” “是转移伤害类的特殊能力吗。” 将武士刀抽回的带土缓缓说道,因为在少年的胸口处,凭空多了一抹暗红宛若被刀刺。 “还有,这被召唤出来的这位小姑娘,不打算先介绍一下吗?” 说话间,他又再度抬刃刺入那团落羽中。 ‘呵,转移伤害。’ ‘那就先将承受伤害的人解决!’ 他的眼中尽是戏谑。 从未见过如此傻的家伙。 哦。 被逐渐遗忘在记忆里的弥彦,算一个。 鲜血渐渐浸染了荒的衣裳,即便是被削弱过的伤害,也架不住次数的累计。 他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差,就连挺直的腰背都开始趋于佝偻,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在强撑。 不过他仍旧未解除鬼缠的状态,并将丑时之女挡在身后。 泉的眼睛是通红的,声音也因过度嘶吼而变得沙哑。 她不是不想逃离,不是不想抵抗。 但带土却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死死粘着,于之实力连像样的反抗都做不到。选择自杀,那更是等同于亲手给荒递上一刃。 “有些腻了呢。” 带土的自语着,眼瞳中的情绪也愈发阴冷。 这样的情境,着实让他感到了一丝不适。 “你护不了她的!” 武士刀再度抬起,其上缠绕着火焰。 就算这家伙曾经是吊车尾,但再怎么说也是宇智波一族的。 不过也就在这时,丑时之女却猛然从荒的身后移出,她的吟唱已经结束。 “不会,再让你伤害我的荒大人!” “咒杀!” 她眼眶微红,声线疯狂,手中被浸染成血色的稻草娃娃也在瞬间被墨绿色的咒火所吞没! ###第七十九章 这,是我的领域。### ‘嗵!’ 宇智波带土狠狠地摔在自己所划开的异空间中,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始终佩戴着的橙色独眼面具也坠落于一旁。 “啊!!” 痛苦的嘶吼在这无声的空间里盘桓。 其烙有可怖伤痕的面颊更是狰狞在一起,豆大的冷汗沁出额头,攥紧的拳头更是咯咯作响。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痛啊! 他只感觉身体内的每一个关节处、每一块骨头上,都一根坚韧而又锐利的火焰锥钉在捶打、敲凿着。 那莫名烧灼感更是令他的灵魂都感到颤栗。 带土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品尝过这样的痛苦,不,这早就已经超脱了痛苦的范畴,而是折磨,对他整个人,对每一块骨头,每一个细胞的折磨。 幸好,他曾经有过与这相近的非人遭遇,因此才抗住了第一波折磨的降临,并撕开空间勉强逃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几近将之逼疯的折磨逐渐消退,而其体内的柱间细胞也开始活络起来,修复着损伤的身体。 “咒杀?” 撑其身子的宇智波带土咬着牙口自语着。 “难道是与流传在川之国的邪神教有关?听说,那边有个叫飞段的不死人类,擅长的也是诅咒。” “这种诅咒的后续效果,似乎会因距离的改变而消退。” “至于施术的媒介,应该是不小心被那个臭小子获得的血液。” 他不断自省着、分析着。 同时也在小心翼翼地撕开空间窥伺着外界,寻找着最佳的进攻时机,因为柱间细胞的存在使之能够在瞳术的使用上为所欲为。 而且让这样的潜在威胁活着,他心难安。 ....... 与此同时,一粒滚圆的红色药丸具现于荒的手中。 中级体制药丸,来自日挥刀万次的千日成就。 即便是在疯狂用任务,用血与火淬炼自身的两年里,他都未曾停止对日常任务的训练。而平日未使用它,就是为了将之用在最危险、最需要提升力量的现在。 药丸入口,一股温热的能量波动便在其身体内迅速涌动着,荒只感觉每一个细胞,每一寸骨头都在舒展、都在呻吟。 力量,渐渐汇聚。 “荒大人,我.......” 丑时之女的小脸有些苍白,其手中的稻草娃娃已经被咒火焚烧殆尽,想要再用妖力编制出一个新的诅咒载体需要时间。 这一次,她又失败了。 “没事。” 荒警戒着四方,出声安慰。 丑时之女的诅咒存在两个难以解决的桎梏:第一,是被施咒者自身的体质与实力;第二,是与被施术者相隔的距离。 前者,像迈特凯这样的体术大师,一定是卡卡西更加能够抗住诅咒的侵蚀的;后者,及近的距离自然诅咒的效果愈加明显。 反观带土,不仅拥有着属于初代目的柱间细胞,还拥有能够随意划开空间遁离的能力,想要直接咒杀,不是一点点难。 “嗯。” 丑时之女轻哼了一声,没有继续多言,但洁白的指骨却蜷缩进了掌心。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出现第三次!’ ‘她发誓!’ 可就在这时,一连串浅薄的讯息于之识海中轮转。 【善】:宇智波奈树的歉意 【善】:宇智波信言的歉意 【善】:宇智波林火的歉意 ........ 【善】:宇智波冥火的认可(抹除) 【善】:宇智波炎岛的认可(抹除) 【善】:宇智波八代的认可(抹除) 突如其来的讯息让处于警备状态中的荒,心神晃动。 虽然他早就有了舍弃一切,有了承担所有责难的觉悟。 但是,真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他的心脏却骤然紧缩,无法抑制的痛苦疯狂地席卷全身,那是比在枷杭幻境中,挨上243刃还要刺骨的疼痛! 这样的疼痛也使之捂着胸口的位置缓缓躬下了身子。 ‘嗬,嗬。’ 难以排遣的呼吸变得粗壮,早就被风干了的泪水在此刻决堤。 “荒!” 泉低呼着,眼眶早就染红,但是她不敢过来。 因为她清楚的知晓,荒没有办法在极小的空间内同时守护下两个人。 “荒大人!” 丑时之女亦神情慌乱地想要扶起身边突现异常的少年。 可........ 荒轻轻荡开了女孩的手掌,靠着自己力量渐渐挺直了身子。 “我没事的。” “真的没事。” “谢谢。” 他的声音很轻,捂在胸口处的手掌亦缓缓落下,猩红的瞳眸不知在何时已经出现了第三道勾玉,安静又疯狂。 荒的视线缓缓扫过没有任何波动的空间,不过他知晓,那个家伙一定在、一定还在! “呐,没脸见人的东西,冒充斑的傀儡,你不是想要这双眼睛吗?来拿啊!” “出来拿啊!” “我的人,我守护下来了。” “你呢?” “噢。” “我知道了。” “她死了对不对。” “你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了对不对!” “所以你才想要让我体验一样的痛苦。” “真抱歉呢。” “我,可不是像你一样的废物,不是像你一样只会躲在异空间的废物。” “让我猜猜,那时候的你在干什么?” “也不用猜吧。” “一定是也像这样躲在阴暗无光的异空间。” “哦,对了。” “她,喜欢你吗?” “还是说,这只是你的一厢.......” “给我闭嘴!” 锋锐的武士刀从异空间划破而出,面具下的那只独瞳倾泻着无尽的疯狂! 荒没有避退,径直迎上。 不过在其千疮百孔的心底已然祈求出声。 ‘求你,求求你,雪女!’ ‘求你,替我杀了他!’ ‘解契,我的命,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愿意!!’ 虚化这样的难缠能力,真的不是现在的他能够解决的。 武士刀抵入荒的胸口,这么多年来,带土从未如此想过杀掉一个人! 而荒的横刀却仍旧一斩而过,没有丝毫建树。 “你输了。” “你什么也守护不了!” 带土癫狂地笑着,嘲弄着。 “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 “我要你看着,好好看着!” “我是怎么将你所守护的东西,一样一样掰碎!” 但也就在这时,周遭的气温骤然降低,连空间都有冰结的迹象。 一位绝美的少女悄然立于荒的身后,洁白如雪的玉足未有及地,三千银丝如瀑布般垂于足踝,周身有落雪飘零。 “冰结。” 她轻声喃喃。 仅一瞬,这一方地域便铺上了银装,不止是地表、建筑,还有这一片空间都被寒冰所笼罩! 这一域,宛若雪域! 察觉不妙的带土瞬间想要划开空间遁离,却骤然发现曾经如薄纸般的空间壁,此刻却宛若最坚硬的冰墙,怎么也无法破开。 而来自雪原的少女则缓缓抬起玉指,一道道锋锐的冰棱凭空凝结、攻袭而下,且蕴藏的声势与威力,不知比荒强行借力时强大了多少倍! 与此同时还有冰冷、空灵的自语响起: “这,是我的领域。” ###第八十章 我的名字是...### 寒冰不断穿刺过带土的身体。 且这绝不是像是荒那般粗劣的控制,而是丝毫没有间断的凌厉贯穿,但凡对方有半点松懈,那么必定就是被冰棱撕裂的下场。 诚如雪女所言,这一片地域,已经是她的领域。 五分钟的最长虚化时效,在森冷的冰寒中流逝。 期间,带土拼命催动着瞳力想要破开这一方地域,想要逃离,但仍旧失败了。当其精神力触碰到那宛若能够封尽一切的冰寒时,刹那被冻伤,根本不敢再触及分毫。 视野中,少年的嘴角流露着嘲弄笑意。 就如方才自觉胜利的自己一般。 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在这里倒下? 琳还在等着他! 那一方世界还等着自己去创造! ‘噗。’ 锋锐的冰棱肆意贯穿了带土的身体,飞溅出又瞬间凝固的鲜血,宣告着其虚化被彻底破开! 不过雪女却没有停顿,继续催动着寒冰轰击着那人的身体。 因为,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这一击还不足以解决对方。 不,不对。 是足够解决,但却仿若有一层难以解开的迷雾,难以穿透的幻境,在庇护着对方的身体,在维系着对方的性命。 虽然这样的感觉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减,但....... 少女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了荒那愈发佝偻的背影上。 想要让妖怪长时间停驻在异世界,并进行高强度的战斗,也是需要阴阳师的力量作为维系的,否则一旦后者的力量被榨干,或达不到妖怪所存在的零界点,那么被召唤出的式神自然也将回归原世界。 而且,实力愈加强大的妖怪,战斗时所需要作为维系的力量便愈多。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寒冰一次又一次的洞穿着身躯早就残破不堪的带土,而荒的身体也在不断地向下躬着。 留于身体上的伤势,开启鬼化后的虚弱代价,维系领主级妖怪进行高强度的战斗,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透支着他的力量。 这样的消耗,绝对不是一粒中级体质药丸就能够弥补的。 但是他未出一言,只要能够将这家伙从这个世界上抹除,让其自身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又是一个五分钟。 荒已经彻底脱力半跪于地上,他身上的伤口虽然被雪女进行简单的冰封,止住了血流,但仍旧无法将那真切的虚弱感消减。 而雪女也已经没有再使用荒的力量,她在强行透支自己的妖力,维系着领域,一次又一次地用冰棱贯穿着敌人的尸体。 对方那种如同迷雾一般的庇佑愈加薄弱,只差一点,再给她一点时间,就能彻底将之泯灭! 可那样的分毫时间,却显得有些遥遥不能及。 因为,笼罩于四周的寒冰已经开始崩碎,不断贯穿带土的冰棱也变得迟缓。 其能够调动的妖力已经到了尽头,这里毕竟不是属于她的世界,召唤自己的阴阳师也无法再供应更多的力量。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在催动着属于大妖的威势碾压着那具诡异的尸体。 其实,雪女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在刚刚回应对方的呼唤,并如此倾力地帮助这个孱弱的人类。 解除契约? 只要对方死亡,这样的契约自然就会解开。 对方的性命? 她要这般无用的东西做什么。 最后停留的片刻,雪女默默注视着少年的身影开始思索。 初见时,对方还是一个小小只。 这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类,自然也是第一位阴阳师。 面对这样孱弱的存在,哪怕清冷、安静如她,也不由在心底掀起暴躁的情绪,就算是被强行缔结契约,但也没有几个妖怪愿意跟随一个比自己弱小太多太多的存在。 如是契约,对于领主级别的大妖来说,更是一种耻辱。 不过,那个小小只却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并表现出一副认认真真地模样,对着自己承诺,一定会变强。 可是,人类口中的强又能够到达什么地步呢? 她用以沉默作为回应。 不久。 只是三年。 这样的时间对于妖怪来说实在太过浅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再见时,小家伙脸上的稚气已经完全褪去,且不声不响地给自己准备了礼物。 三色丸子很甜,被唤作发卡的事物很好看。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 也是第一次主动和那个小家伙说话,虽然也仅是两句:一句询问,一句结论。 他真的变强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缔契的第五个年头,对方十岁。 但是那些残留在身上的伤口,那潜藏在眼底的杀伐之意,却丝毫不弱于横行于雪原的雪狼。 ‘雪女,谢谢了,你先回去吧。’ 在踏足那狼藉的血腥之地前,他在意着自己的情感,支离着自己。 可,自己是妖怪啊。 为什么要在意自己的心情呢? 族内有前辈说过,人类的阴阳师召唤妖怪作为式神,仅是想要借用妖怪的力量,去完成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而已。 根本不会在意妖怪的死亡。 也就更别提妖怪的心情了。 但他好像是不一样的。 哪怕是对怪异、妖邪的巫蛊师,也是用做基本的交换作为沟通。 愿望? 这个词就好像是崖间的雪莲,仅一下就吸引了雪女的心神。但似乎也只适合远远驻足欣赏,让它一直存在就好。 因此,她仍旧是以沉默作为回答。 冰雪领域彻底崩碎,少女本就白皙的面颊上,又增添了一抹虚弱的惨白,她不能够再停留在这个世界了。 甚至回去之后,也要陷入漫长的沉睡。 毕竟,这一次在异世界强行压榨自己的力量,使之本源受损。 “你还是太弱了。” 她轻声喃喃。 身影也变得虚幻起来。 荒咬着牙,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知道。 他知道! 若是自己能够再强一些,八代叔、冥火大哥他们,也就不会死! “如果,还有再见的机会,就请呼唤我的真名吧。” 她的声音亦变得无比虚弱,仿佛下一秒就将消散。 “我的名字是......” “雪丽。” 语落,少女的身子微微摇晃,一个雪花状的事物也从其发间悄然滑落,坠在地上。 那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一个可以欢喜好久的小饰品。 雪丽弯下腰,想要将它捡起,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它的时候,其动作戛然而止,并不着痕迹地的将手指蜷缩。 下一秒,她缓缓消失于这一片天地。 荒有些愣神。 雪女,不,雪丽她刚才说了些什么。 什么叫如果有机会? 什么叫再见? 他有些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荒想要借由百鬼夜行图探查,可就在这时,一股剧烈的疼痛自其胸前贯穿。 是那柄断掉的武士刀! 而于之身前,宇智波带土正目光狰狞的注视着自己,在那残破的面具下,一只印刻着三勾玉的写轮眼缓缓闭合。 这是? 伊邪那岐!! ###第八十一章 我没说,你可以动她!### 残刃在荒的胸空中肆意搅动着。 带土的独眼中倾泻着几近疯癫的快意! 差一点。 就差一点点! 他就彻底栽在了这年仅十岁的小鬼头手上。 这让其怎么能不疯狂?怎么能轻易释怀? 他曾熬过的那些苦难,他曾经历过的那些折磨,都是为了能够在不远的未来创造一个有琳的世界。 但就在刚刚,如是可期的未来差点被这臭小子毁灭! 愤怒、庆幸、快意等诸多在其狰狞的面颊上交织,在其紧握着的残刃上发泄。 若不是对方拥有这双能够供给替换的眼睛,他早就将之挫骨扬灰。 “不死.......” 喃喃的低语艰难地从荒的口中吐露。 那夹杂血沫的呢喃,像极了濒死者最后的不甘。 “放开,荒大人!” 丑时之女嘶吼着冲了上来,掌心有墨绿色的咒火燃动。 “有意思的能力。” 带土收敛着眼中的疯狂,轻易将没有任何近战能力的女孩荡开。 “待会,我会好好探寻你的力量,别急。” 狂傲、冰冷的字句在空间中横推。 此刻,他就是斑,就是主宰这一族的神! 没有人能够阻止他,没有人! “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 “不死?” “为什么不死?” 带土将目光重新落在弥留少年的身上,眼中充斥的戏谑。 “这还要感谢你啊!” “是你在水之国大闹出的那一切,才让我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收集到那颗美丽的写轮眼。” “才能够施展出,这汇聚千手、宇智波两族之力的禁术·伊邪那岐。” “怎样?到头来,你还是谁都没能守护下呢。” 戏谑的声音逐渐变得阴冷,手中的残刃彻底剥夺着猎物的生机,他可不会再轻易给这小子任何还手的机会。 哪怕,他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 ‘哐当。’ 是金属坠落于地表的声音。 被少年始终紧握着的横刀坠落在了地上,那无力舒展的五指,那悄然消失的落羽都在证明着一件事情。 荒。 死了。 那个被无数族人寄托着希望的荒,死了。 他的底蕴终究还是太弱。 根本不足以与晓的幕后主使相对抗。 “荒大人。” 从地上艰难爬起地女孩喃喃呼唤着。 她的嘴角有血痕落下,眼睛里竟是不安、惶恐。 契约效力,在逐渐变弱。 这说明她的阴阳师大人,真的已经....... “我杀了你!” 丑时之女咆哮着,周身都燃起幽绿色的诡异火焰,如雪女一样,她亦是在压榨着自己的本源力量。 “噢?还没有时间搭理你,你倒是自己有点按捺不住啊。” “可惜,这家伙已经看不见了。” 带土嘲弄着,同时右眼开启神威,想要将荒的尸体先收走。 毕竟,这也是一对三勾玉,是用于移植的最好素材。 当然,其身上隐藏着的秘密,他也迫切地想要知道,相信‘绝’能够想到办法搞定这件事,好歹那玩意也跟随了斑太久太久的时间。 可就在这时,带土却陡然发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不,更准确的说,是行动变慢了,其整个人就像是坠入泥泞的沼泽,每挪动一根手指都是极度的缓慢、费力。 甚至连蜗牛的速度,可能还要比之快上一分。 用神威吸收尸体的行径自然也被无限延长。 ‘这是怎么回事?’ 他努力地想要挪转视线,想要审视自身,想要找寻问题的症结。 但是,就连挪动眼球的行为都变得无比艰难,他周身的时间似乎被凝滞、被卡顿,所有的片段都像是在一帧一帧的运行。 经过‘漫长’的时间,他终于将眼珠挪到了视线的正前方,那是其感到不适的来源! 与此同时,饱含绝望地低语响起。 “谁准你碰他!” 且这样的声音如魔音一般,愈演愈烈、愈演愈疯狂。 “谁准你!” “碰他的!!” 女孩的长发散乱,好看的面容被憎恶破坏殆尽,两道血痕蜿蜒于之面颊上。 她绝望地向视野中的混蛋走去。 心中悲戚万分。 余下的念头只有一个。 杀了他!! ‘这是?’ ‘万花筒写轮眼!!’ 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瞳,带土心中惊愕万分,但碍于周身时间的凝滞,连最基本的情感都无法表现出来! “给我去死!” 幽绿色的火焰被丑时之女狠狠地拍在带土的身上,那能够燃魂的诅咒之火使之灵魂都在颤栗。 他想要嘶吼,想要咆哮,想要派遣这所有的痛苦。 但是却连发出声音都变得奢侈,所有的一切都被推延,被放缓。 ‘不可以!’ ‘不可以!’ ‘我还不可以死在这里!!’ 独瞳中的‘风车’被疯狂注入着力量。 能够对抗万花筒的只有万花筒! 最重要的是,对方才刚刚掌控,还是罕见的时间类万花筒,绝对不可能在这一瞬间就轻松掌控完全。 ‘琳,还在等着自己!’ 抵近的女孩,从地上捡起属于荒的横刀,狠狠地斩断了带土的右臂,飞溅的鲜血落在她的面颊上,凄美绝望。 她沙哑的声音仍旧在重复着那一句:“谁准你,碰他的!” ‘啊啊啊!!’ 意念被疯狂的摧残,无法派遣的疼痛仅能够在识海中嘶吼。 但同样,这样的绝境也疯狂激发着带土的最后潜力。 ‘琳!’ ‘为了琳!’ ‘为了琳的笑颜!’ ‘为了琳的声音!’ ‘为了琳的身影!’ 万花筒轮转,瞳力疯狂倾泻着。 他还不能够死!!! 将那握着残刃的手臂斩断之后,泉并没有停下,猩红的瞳眸狠狠地盯着身前的恶魔,手中的横刀也对准了其心脏的位置,递进。 刃尖刺穿了他的皮肤,洞穿了他的身体,汩汩地鲜血溢流而出,但女孩的面颊上却没有显露出满意的神色! 杀这人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将之心中的仇恨抹除! 可初次杀人的泉却没有在意到,洞穿而过的刀刃,缺少了一点该有阻力。 在最关键的时候,带土开启了虚化,将之心脏转移到了异空间! 泉终究是刚刚觉醒这双眼睛,还不能够得心应手的使用它的能力,也没有足够的瞳力去对付带土的反抗。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也逐渐恢复了对周遭时间的掌控。 “滚开!” 他抬起左手将丑时之女,横扫出去,那些诡异的火焰快要将之折磨得精神崩溃,呆会自己会一点一点拷问出想要的东西。 至于眼前的少女。 ‘呵,真是美丽的一双眼睛呢。’ ‘没想到今夜还有这样的一个收获!’ 带土任凭锋锐的横刀疯狂地贯穿着自身,抬起左手捏在了女孩洁白的脖颈处。 ‘哐当。’ 刀刃落地。 被禁锢起的泉,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子,眼中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憎恶。 “我说过,他护不了你。” 嘲弄的字句从带土口中挤出。 今日的他竟然被区区几个后辈肆虐得如此狼狈,真的令之恼怒万分。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时间类万花筒·【天之常立】? 有意思! 空气被压缩,呼吸变得浅薄。 泉没有求饶,也逐渐放弃了挣扎,她视线艰难地向下低垂。 ‘等等我,我来了,荒。’ “岂可休。” 丑时之女又一次从地上爬起,周身咒火摇曳,目光里倾泻着不甘。 那是她第一个认可的人类,第一个认可的阴阳师大人。 怎么可以让旁人随意辱骂! 她踉跄得向带土走去。 心中尽是凄凉。 可也就在是在时,一股莫名的波动于之灵魂上掀起,她绝望的瞳孔中也多了一抹微微亮色。 ‘这是?’ 断臂与鲜血在虚空中泼墨 无力的女孩轻轻落入少年的怀中,一柄横刀阻断所有。 于之身后,数十对猩红的妖瞳缓缓显现。 “我没说,你可以动她!” 【鬼缠·不死九命】 ###第八十二章 【善】:宇智波一族的希冀### “腐草为萤,枯木生花,温柔的自然啊,请给予我治愈伤痛的力量。” 稍显颤抖的声音在这片血腥的地域上坚定吟唱。 浅薄的绿意缠绕于荒、泉以及丑时之女身上,顿时,那些狰狞地伤口在缓缓愈合,一股盎然的生机也被填充进三人的体内。 不过,碍于当前所处的环境,以及处于强撑状态的阴阳师大人,这样的治愈效果并没有那日在北境来得明显。 但即便是这样,也能够令太多的医疗忍者望尘莫及了。 “桀桀桀,去吧,去吧,我的小宝贝们。” 巫蛊师言辞戏谑地摇晃着手里的蛤蟆灯笼,顿时,其背于身后的蛊虫罐不断地涌现出各式毒虫,并朝着视野中的独眼男子袭去。 天知道那不算大的虫罐里,为何能够在一瞬间就涌现出铺天盖地的虫子。 而这些虫子所喜好事物,除却其他各异的虫体外,就是那些个体强大的能量物。在感知中,那个状态虚弱,被斩断双臂的男子,显然就是它们当前最想要吞噬的对象。 “呦,荒,才一会不见你怎么就变得如此狼狈了。” 落于荒肩背上的青言语戏谑。 “不过,这个地方.......” 它深深地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豆米大的眼睛中尽是沉醉! 太美妙了!! 那残存于地域内的真切怨念,那漂浮于空气中浓稠血腥,都是它最爱的事物。 干的漂亮啊,荒小子! “青!” 然而,一道低沉的呼唤却将之剩下想要说的话语阻断。 阅历更加丰富的燕,有着更加锐利的眼力见。 没看见自家阴阳师正一脸杀气腾腾嘛,这说明周边的血腥很可能并不是来源于敌人的。 安安静静吞噬这样的气息就够了。 这么坦率地表现出来,若是惹得对方记恨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被前辈瞪了一言的青顿时瑟瑟止住赞叹,并随之转口开始吟唱:“以血为引,怨念为魂,铸腐血之甲。” 语落,两件暗红色的无实形的甲胄悄然凝现于荒与泉的身上,且升腾着幽幽血腥之气。 这急转而下地情势令带土有些缓不过神。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确确实实搅碎了对方的心脏,这小鬼又怎么可能够诡异复活? 而且,那些能力神秘的通灵物又是怎么回事? 瞬间治愈,虫蛊,诅咒,血甲? 这家伙的身上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带土的思绪疯狂运转着,搜寻着斑曾经传授给自己的一切知识,但却一无所获! 也就在这时,天际传来清脆的‘咔嚓’之音。 笼罩于这一片地域的结界破碎了! 如是变故瞬间令他面容骤变。 其本想依着空间之力继续周旋,等待鼬的到来。毕竟,眼前的这个臭小子,还有那一对时间系的万花筒他真的不愿意放弃。 但既然结界被打破,鼬也未能提前过来,那只能够说明一件事,计划出现了变故。 不是因为木叶高层,而是其他的人! 要知道,木叶的那几个老家伙可是默认,乃至希冀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必定会有意无意地封锁着这片区域,支离意图接近的普通忍者,是绝对不会出现结界被击碎的情况! 汹涌而来的蛊虫逐渐吞没了带土的身子。 其充斥复杂情绪的独眼死死盯着视野中的少年。 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或许,木叶内部发生的变故也与这个藏有大秘密的少年有关。 但以之现在的状态,双臂都被斩断,查克拉亦所剩无几,肯定是无法再继续探究了,而且说不定鼬那家伙还需要自己的救援。 有了撤离的决断,他不再停留,但威胁的话却必须要留下: “荒。”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对了,提醒你一句,你最好能够将她一直带在身边。” “否则.......” 毒虫湮没了带土的躯体,但那独留在外的猩红的瞳孔,还流转着无法言喻地疯狂。 闻言,荒的神情也变得阴冷。 他如何听不出对方的意思,这是在拿其最亲近的人作为威胁。 但是! 对方在自己最弱小的时候都杀不了他,那么就绝对不可能再有机会。 而且,谁又知晓,最终是谁去找谁呢? “在此之前好好活着吧!” 空间被扭曲,带土遁离,空余一片迷茫不知所措的毒虫留于原地。 荒没有去追击,没有去阻止对方的离去,因为现在的他真的太虚弱,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强撑,暴露底牌召唤出妖怪也仅是在虚张声势。 若不是有十一鬼夜行的称号,令妖怪供给着其力量,他是否还能够站立都无法知晓。 且带土的离去也并没有让荒放松立刻警惕,妖怪们逐一被召回,独余下青鸟外形的入内雀作为警戒,而丑时之女在离去前则狠狠地将那恶人的断臂抓起,这样无能为力的耻辱她迟早有一天会用诅咒奉还! ....... “继续跑!” 决死的低吼从数名开眼族人的口中低吼而出。 且在落下这一句后,他们便果断折返,所为之事就是阻挡那个家族叛徒,那个来自地地狱的恶魔! 将屠刀对准自己的族人,对准昔日的同伴,这样非人的事情,整个忍界中都难找到几个! “去死吧,鼬!” 他们低吼着,飞蛾扑火般地朝着那魔鬼奔袭而去。 在来路上,横躺了一地宇智波的忍者,而这几人也是最后一批有生战力,其他的族人都是十几岁的孩子,根本没有经历过像样的厮杀。 面对这些手持起爆符,意图同归于尽的族人,宇智波鼬的脸上没有显露一丝一毫动容。 他的眼底已经盛满了鲜血,这是过度使用万花筒的代价。 但是为了木叶,为了佐助! ‘天照!’ 不灭炎炎吞噬着那些阻拦者的身体,轰轰作响地起爆符没有一片能够擦到他的衣角。 期间,还夹杂着族人的低吼,族人的咒骂: “早该让荒斩灭你!” “荒一定会杀了你!” “荒会为我们复仇的!” “.......” 没有一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呼唤族长之名,祈求富岳的庇佑! 他们都在呼唤那个少年的名字。 黑炎逐渐吞没了一切。 【善】:木叶警务部的敬佩(抹除) 【善】:宇智波一族的希冀 那些咒骂,那些愤恨,那些怨念,对于鼬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已经追上了撤离的族人。 因为有孩童的缘故,那些人逃离地并不算快。 现在,只要将他们全部焚烧殆尽,一切都将回归正规,一切都将恢复和平! “信言、林火!” 宇智波奈树低吼着。 他没有说任何多余话,但身侧两名同伴旋即驻足,并与之一起向后反扑,眼中流转着疯狂,面颊上写有着死志! 周边已经没有能够庇佑他们的长辈了。 现在,是他们兑现对八代长老的承诺,保护更小同族的时候!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道强大的查克拉波动横列在了他们身前,是一群没有见过的忍者。 “真空剑!” 凌厉的剑风汹涌地朝着鼬斩去。 这是白云叶山的成名技。 而那个像模像样身着忍装的影,仍旧不是第一个抵达。 ###第八十三章 我会看着你!一直看着你!!### 面对迎面的凌厉剑风,宇智波鼬并没有选择避退。 他的意志早就已经被杀戮所支配,猩红的万花筒疯狂地轮转,溢出眼眶的鲜血沿着两侧脸颊缓缓流下。 这一族,必须灭! 这是其当下仅有的意念! 赤红如火的巨人刹那将之包裹在内,强大的查克拉气息横推四周,那凌厉的剑风竟无法破开它体表分毫。 【须佐能乎】:开启万花筒后的至高能力,攻守兼备,且随着瞳力的提升,巨人的实力也将逐步进阶。 如是恐怖的事物豁然呈现在众人眼前,所带来的压迫感不言而喻。 哪怕是身经百战地白云叶山,在见到这恐怖的巨人后,也不由心升不敌之感。 宇智波一族的天才,果然都是怪物! 但退却是不可能退却的,在来之前,白云叶山小队里的每一个成员都做好了足够心理准备。 而且这一切,都是为了偿还荒的恩情! 更何况,出现这样的情境也已经不需要再多梳理、再多请示。 宇智波鼬丧心病狂屠戮自己的族人,屠戮属于木叶的居民,这样的理由就足够他们动手! 手久野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手中劲弩的扳机,神情癫狂。 ‘没有!’ ‘没有!!’ ‘他不在里面!’ ‘他不在里面!!’ ‘自己,还欠他两条命,还欠他一声抱歉!’ 若不在,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因为,那个寡言少语的笨蛋家伙是绝对不会逃跑的! 箭矢裹挟着起爆符狠狠地撞击在赤红色的须佐能乎上,但却依然未能撼动它分毫,甚至反而激起了鼬的恼怒。 “好。” “那好。” “那就一起去死吧!” 看着视野中的那群忍者,他的眼瞳中充斥着毫不掩饰地疯狂。 漩涡鸣人的处境他看在眼里。 那可是四代目·波风水门的子嗣! 他是绝对不会让佐助也过上那样的日子。 反正,最初的自己也是宇智波派出的间谍,多杀几个木叶的忍者作为陪葬,好像也没差! 血瞳微凝,他在凝聚着瞳力。 然而,就在不灭黑炎‘天照’即将再度降临忍界之时,一道粗狂的金刚如意棒狠狠地抵在了须佐能乎的甲胄上,将之向来路推去。 与此同时,还有愤怒地咆哮响起: “鼬,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是火影三代目·猿飞日斩。 身为木叶的影,他终究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隶属木叶的忍者死亡。 这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声望,也是为了让火之意志能够继续传递下去。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此次的行动已经令木叶损失太多,宇智波一族当前战力全灭,团藏的根部也阴差阳错地被清剿大半。 而这些都是十分可观的战斗力。 若继续放任鼬杀戮下去,那么木叶根基也会被动摇。 不过这样的言语并没有能够唤醒宇智波鼬。 哪怕,他早就与这位白发老人有过约定。 毕竟,开启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都是疯狂的。 他们已经品尝过失去挚友、挚爱、至亲之人的痛苦,为了剩下的守护之物,这帮可怜又疯魔的人,能够付出一切代价! 不灭黑炎顿时于三代目所穿着地甲胄上燃起。 这样的变故,这样的情境,即便是猿飞日斩都有些没有能够反应过来。 要知晓,其方才的推离动作,方才的含蓄话语已经表明了一切。 任务失败,赶紧滚蛋。 可是,他却忽略了鼬当下的疯狂。 宇智波一族不灭,他的弟弟将永无安宁之日! “火影大人!” 有不明就里的木叶忍者与跟随其的心腹暗部急声呼唤。 “我没事。” 稳重的应答在不远处响起。 循声而望,正是三代目猿飞日斩。 此刻,他神情凝重地注视着先前所立之地,一具淤泥状的分身在黑色的诡异火焰下慢慢被焚烧殆尽。 也幸好其战斗意识与忍界知识尚在,远远便分辨出了那专属于宇智波一族的须佐能乎,于入场之前就有了防备。 否则,一旦不小心沾染那诡异的黑色火焰,可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令他的眼中多了一抹杀意。 与先前的止水一样。 看来,鼬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这里交给我,你们带着宇智波一族先行撤离,暗部留下掩护我,进行远距离,不要轻易靠近!” 缓过神的猿飞日斩果断命令道。 这是他表现自己,重整威严的最佳时刻。 而且,宇智波鼬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定时炸弹,必须要经由自己的手处理。 毕竟这家伙曾隶属过暗部,知晓村子里的诸多秘密。 当然也包括今天这件事。 所以,必须要将之扼杀在这里! 扼杀在这群情愤懑的大势之下! 须佐能乎很强。 万花筒更是被历史中的先辈们奉为最强瞳之一。 但是。 凭借十三岁的鼬又能撑多久呢? 尤其是在屠戮近半个家族的前提条件下。 “猿魔!” 猿飞日斩低吼道。 “我明白,日斩。” 一只硕大凌厉的眼瞳显于棒身,汹涌的力量亦自这粗狂的金刚如意棒上倾泻而下。 “上了。” 数道影分身显于日斩身前,并旋即迎着视野中赤红巨人奔袭而去。 不灭的天照之火,肆意灼烧着阻路的敌人。 哪怕是对方用来迷惑、试探的先行攻击。 因为此刻的鼬已然失去了大半的理智,所有的事物、所有的情感,都没有他的弟弟重要。 敢于阻挡在其身前的事物,都得毁灭!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 那人说: ‘你是否知道,今日所的一切,是在将佐助推向无尽深渊?’ ‘你的那双眼睛,木叶那几个老家伙的眼睛,真的看到这一切了吗?’ ‘或许,两年前就应该让荒杀了你。’ “啊啊啊!” 鼬疯狂倾泻着瞳力,声音愈发癫狂: “你们、你们又知道什么?” “你们又能够看到什么?” “没有气量的一族,骄傲自大的一族!” “而我,是为了整个木.......” 然而,这样的言语并没有能够全部吐露完全。 影分身的碎裂,掀起一片白雾。 而借此时机,一道精瘦的老者骤然临现在赤红巨人的身后,手中的金刚如意棒更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狠狠地抽打在了须佐能乎身上。 “狂妄之徒,不要用你的大义,来洗涤自己的罪恶!” 三代目愤愤咆哮着,径直将对方的声音盖过。 ‘嗵。’ 如此巨力直接令须佐能乎一阵闪烁,就连躲藏内里的鼬也是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诚如猿飞日斩所算计的一样,长时间的肆意使用万花筒,且对方还是一具没有多少底蕴的年轻身体,根本不可能维系太长时间。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漩涡一族的体质,亦不是人人都有一头能够交房租的尾兽! 这一击,也令陷入疯狂的宇智波鼬清醒了不少,他回过视线冷冷地看向那白发老人,心中有诸多情绪翻涌,但最终还是未有就此发泄出来。 瞳力几近耗光,周边所立尽是暗部,凭借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与对方对抗。 同时,他也看出了那个‘和蔼’老人眼中的杀意。 ‘是想要让自己彻底闭嘴吗?’ 一时间,鼬的心底有些凄凉。 但就此这时,他的眼角微动,察觉到了某种轻微波动。 “我会看着你!” “一直看着你们!” 鼬冷冷落下字句,目光始终与那‘慈祥’的老人对视着。 随着空间被撕裂,猿飞日斩的眼中也多出了一抹惊愕之意,他想过对方的帮手会是一个很强大的存在,可却没有想过对方竟然掌控着最为诡异的空间能力!! 要知晓,在其出手之际,就有了将对方彻底灭口的打算。 但这样的变故着实令之有些措手不及。 继续强行动手吗? 他并没有绝对留下对方的把握。 若彻底激怒,那么木叶将树立一个异常难缠的对手。 而且,那个带着残破面具的家伙,似乎,也拥有写轮眼?? 猿飞日斩心中的震惊之意不止。 至于鼬,则在离开的最后,看向了宇智波一族的方向。 那些残余的族人被木叶忍者死死护在身后。 被那些因荒而来的木叶忍者。 ‘自己,真的错了吗?’ ‘那也没有其他路了吧。’ ....... 稍远处,旗木卡卡西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 平静的眼底有波澜泛起。 ###第八十四章 错的,并不是你### 浅薄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于精简的室内,可却也无法将所有的黑暗驱逐。 四野是一片死寂,能够听闻的,或许也仅有屋内那微薄的呼吸声。 “鼬,还活着。” 稍显麻木的声音在光与暗的交际处响起。 闻言,那跪坐于黑暗中的女人,陡然微颤了身子,交缠在一起的十指也缓缓落于膝上。 ‘鼬还活着、活着就好。’ “族里........也还有幸存者。” 少顷,宇智波富岳又补充道,但是在他的声音里,所蕴藏着的似乎并不是庆幸。 “是、嘛。” 女人喃喃回应着,但落于膝上的十指已然将衣裙抓出皱褶。 ‘她那可怜的佐助。’ “我真的做错了吗?” 宇智波富岳张了张嘴,最终却仅是吐露出了这浅薄又无力的一言。 倘若,自己不去过度的放纵、维护鼬。 倘若,自己能够再多听一听族内的声音,听一听族内的不满。 倘若,在应对村子里的那些高层时,自己能够再强硬一些,能够将家族的利益向上提一提。 倘若,在鼬发动单方面屠杀时,就站出来制止,乃至大义灭亲。 那或许,所有的事情都还有转机。 可现在都晚了。 都已经太迟了。 那些深陷绝望的族人,没有一个人开口呼唤他,没有一个人企图依仗他的庇佑。 所有的人都在呼唤荒那一人的名字,都在将生的希冀、复仇的希冀置于那刚过十岁的少年身上,就连那些以往与他们没有半点交际、乃至有着隐隐敌视之态的木叶忍者,也都是因他而来。 在那个小家伙的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 他不知道,也真的想不出。 ‘只恨,有如此懦弱的族长!’ 突然间,富岳回忆起两年前对方曾咆哮出的悲愤字句,那赤红着眼睛,忍着眼泪,愤然说愿意承担来自木叶所有责难的小家伙。 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原来已经到了连孩童都深感不满的地步了啊。 这般后知后觉的醒悟使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错的并不是你,我知道的。” 宇智波美琴轻声否定着。 “你也只是想要让宇智波能够更好的融入到木叶,能够被大家所接纳。错的,是这个世界,是木叶高层的不愿理解。” “没有人能够理解你的难处。” 女人声音很温柔,哪怕她脸颊上还显露着浓浓的愁容。 与此同时,一柄短刃悄然显现于之手中。 族人被自己的长子所屠戮,身为族长的富岳更是没有出现保护,在这样的前提下,如果想要让什么都不知情的小佐助,还有一线能够继续活下去的机会,那么只有一个方法: 以死谢罪。 ‘噗。’ 轻微的声响在简朴的屋内响起,锋锐的短刃没有丝毫停顿地刺穿了女子的心脏,她的呼吸也因此变得稍许急促了一些。 生命流逝间,在这狭窄的空间中,还残留着喃喃的低语: “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看着安静躺入自己怀中的女人,宇智波富岳那万古不见波澜的脸颊上也罕见出现了悲容。 可这一切都无法再挽回。 从他在九尾之乱时选择乖乖听前任火影的话开始。 从在其他忍者都奋勇抵抗九尾,而身为秩序维护者的木叶警务部队却选择按兵不动开始。 这一切,就迈入无法挽回的死境。 “抱歉。” “谢谢。” 富岳从已故妻子的手中取过短刃,慢慢递进至了自己的胸膛。 血花溢出,其注视着美琴的温柔视线亦逐渐闭合。 但是。 但是! 那是什么? 在其生命的尽头,他的视野中突然飞进一道小巧的身影。 不过,其已经没有气力在去探寻。 “擦!” “居然来晚了一步!” 懊恼的咒骂在死寂的空间中响起,一只扑扇着翅翼的青鸟在黑暗与月光的交界线处显露了身形。 青。 两只共生一具傀儡的入内雀里,刚刚诞生的那一位。 它对于怨念和血腥的克制力远不如燕来得那么深刻,在感觉到附近有更为浓郁的猎食场所后,便偷摸着溜了过来。 且在刚刚抵达之际,就察觉到了这濒死的强大人类! 这正是它们万分想要的寄宿身体啊! 尤其对方还属于自杀,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遭到破坏。 可青仍旧来迟了一步,对方的要害被短刃洞穿,生命已经消减到尽头,最后还未彻底合上眼睛全属执念在作祟。 “要是燕那家伙一起来,或许还有机会!” “那个恪守契约的大笨蛋!” “白白浪费了这么一具新鲜的寄宿体!” 青兀自咒骂着。 但骂归骂,今夜的它还是有了很大的收获,弥漫于此域的不散怨念,不仅使之妖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就连其羽翼都流转着浅浅的微茫。若再有一次这样真切的怨念血宴,它们能够再度迈上一个层次也说不定。 发泄过后,青扑扇着翅翼准备离开。 因为周边已经有生灵的气息前来,且有的气息十分强大。 不过,在离去之前,它鬼使神差地又看了一眼身前还残留着余温的尸体,不,更准确的说是将目光停留在了那名中年男人的身上。 “在这家伙的双眼睛里,似乎蕴藏着很强大的力量。” 身为妖怪,它有着比常人高太多的直觉,仅是到来时的匆匆一瞥,就感知到了旁人容易忽略的事情。 “嘛,总得给自己的溜号找一个天衣无缝地借口吧。” 青自语着,并旋即飞至宇智波富岳低垂的脑袋下,抬起锋锐的利爪狠狠地抓了进去,并在获取到想要的东西后用喙肆意搅动了一下。 “哼,灭迹,俺也会。” ....... 旗木卡卡西是第一个赶到宇智波富岳宅邸的人。 因为他迫切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在这件事情里,那位老人,究竟有没有参与其中,若参与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而身为这一族的族长,身为鼬的父亲,宇智波富岳必然是最有发言权的。 可当视野中出现那两具依偎在一起的尸体时,卡卡西沉默了。 其已经猜到了某些事情,以及这对夫妇如此作为的意图。 “鼬是先杀了自己父母,才发动的这场惨案。” 他沉声对着身后赶来的暗部成员说道。 “可这分明.......” 有佩戴的白底面具的忍者立刻出声质疑。 “就这么告诉火影大人,他自然会有决断的。” 卡卡西的声音很冷。 毕竟那个人,可一点不关心这一族。 否则,也不会优先选择前往警务部队的方向。 ###第八十五章 别天神·名为守护弟弟的幻术。### “白云叶山,你这是干什么?” 注视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三人,猿飞日斩神情微变,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询问道。 且不等对方有所回答,他又急切地开口补充道: “荒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这你也是看在眼里的。若是再这么拖延下去,就算他命大没有死亡的危险,那么今后也很可能无法再以一位忍者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现在,唯有送去木叶医院,唯有接受最好的医疗忍者治疗,才能够将这一切后患抹除,这一切你真的不清楚吗?” 白发老人心急如焚。 那个拥有空间系的外来者到底是什么情况?单单凭借宇智波荒又为何能够撑到现在?他的身上藏有着怎样的秘密?其本人对村子的态度又是如何? 这些他全部都要知道!! 这关系到对宇智波一族的后续安排。 毕竟,鼬已经失控,那家伙最后落下的警告,就是其最鲜明的意志! 闻言,白云叶山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难色。 因为他清楚的知晓,三代目所言都是事实。 荒现在的状态真的很差,在他们匆匆抵达后仅是轻轻落下简短一言‘谢了,队长’,随后便陷入了深层次的昏迷中。 鬼化的代价、重生的虚弱,长时间的压榨自身、维系妖怪的存在。 这所有的一切,都将之还很孱弱的身体破坏殆尽,能够强撑着意志坚持到现在,就已经够算是奇迹。 要知道,这小家伙面对是带土啊! 妥妥的影级存在。 拥有的最无解空间、虚化能力,但荒仍旧强杀了对方一次,这样的战绩就算是放任三代目来对阵,又能够有更好的结果吗? “队长!” 手久野的手里仍旧攥着劲弩,附着着起爆符的箭矢随时都有抬起的趋势,那切切地呼唤更是想要唤醒对方的意志! 他是真的不愿意再相信眼前的这虚伪老人! 尤其、尤其是当荒看见他们时,那毫不犹豫地信任。 那一句脱口的‘谢了’,将自己所有想说的抱歉,又重新堵回了嘴里。 “荒若出事,你应该知道后果。” 白云叶山冷冷地回应。 言辞里没有了往日尊重,有的仅剩下威胁。 他真的没有别的选择,重伤昏迷的荒只能够送去木叶医院,否则只能够任凭身体继续恶化下去。 得到回复的猿飞日斩轻舒了一口气,但心情却又莫名地向下坠了一层。 是了,以白云叶山的阅历,又怎么可能什么猫腻都看不出来呢?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团藏的一意孤行,自己的默许放任,再加上这一场疑点重重的灭族之夜作为最直接的爆发契机。 终究使他们之间的关系破碎完全,再也没有任何遮掩。 “混蛋!注意你的言辞!” 有暗部厉声低喝。 这是影! 木叶隐村的最高执掌者。 生活于这一域的居民,理应尊重、敬仰的存在! 但却被人当众做出这样的威胁! “该注意的人是你!” 早就压抑不住怒意的手久野悍然举起了手弩,愈发老实的人,愈在意情感的人,在遇事之后,所爆发出的情绪、后果,也就愈发猛烈。 荒于之而言,是两条命的恩情! “退下。” 猿飞日斩骤然瞥过视线低喝着,阻断了暗部后续的所有行径。 他清楚的知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获得荒脑袋里的东西,而不是在意一时的心情。 宇智波虽然未被彻底灭族,但剩下的尽是以一些老幼妇孺,再想要动摇木叶的根基,想要获得昔日的光辉,短时间内,乃至数十年内都毫无可能。 当下,最需要在意的还是以后。 来自鼬的警告,以及荒的秘密。 师夷长技以制夷。 若是能够将一向敌视鼬的荒掌控在手里,那么,才算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毕竟,这家伙的软肋,其已经洞穿完全。 宇智波泉,宇智波一族普通的下忍。 “我真的很能够理解你们的心情,毕竟,荒与你们是在北境杀出来的交情,就像曾经的我与宇智波镜一般。” “同时,我也保证你们保证,只要我还是火影,就没有人能够动得了他!” 猿飞日斩斩钉截铁的回应。 “若是愿意,你们自然也可以前往木叶医院等待。” 他继续补充道。 至此,白云叶山没有再阻拦。 因为每一份、每一秒的浪费,都是在无形中对荒做出不可逆的伤害。 ....... 深夜。 木叶医院。 集中治疗室7。 “都准备好了吗?” 身着白色制式医疗服装的中年男子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准备好了山中队长,随时可以开始行动。” 只见,原本空旷的医疗室内凭空出现了一座铭刻符文的石台,而陷入沉睡的荒就在那石台的正中央。 “速度找到火影大人想要的讯息,这事关木叶的未来,以及宇智波一族毁灭的真相。” 山中亥一沉声命令道。 “是。” 答应过后,三名同样伪装成医疗忍者的男子旋即站在了石台的旁边,在他们之前各有一处小型的铭文印记。 不过,就在他们刚准备使用忍术搜寻想要的讯息时,一位本该陷入昏迷的医疗忍者悄然站了起来。 “族长,将其中一个位置分给我吧。” “这也是团藏大人的命令。” 那人沉声说道。 “风!” 看着那恢复真容的男子,山中亥一的眉宇悄然紧蹙。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在如此秘密的行动里,还能够有变故发生,要知晓就连白云叶山以及情绪几近失控的手久野都被支离在外等待,这家伙又是怎么潜伏进来的? “族长,如果不快点的话,那可就没有什么时间了。” 风继续说道。 不过,每一声族长都没有包含理应的尊重。 “这件事,我会汇报给火影大人的。” 山中亥一压低着声音说道,眼中流露着不满。 “蜻蜓,负责警戒。” “是。” 面裹绷带的男子回应道,并心存敌意的将身前位置让开,语气不善。 但风根部不管这些,站定后便将双手按在了符文的中心,闭上眼睛开始使用忍术。 ‘读心之术!’ 四道身影悄然呈现在荒的识海中,并各自开始探寻所需的讯息。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猩红的瞳眸骤然临现于这片被入侵的地域,风车似的印记更是缓缓轮转起来。 名为【守护弟弟】的幻术,触发! 一道道清晰的画面在四人的识海中具现: 荒深爱着木叶,尊敬着火影大人。 荒对宇智波鼬的不满,来源于对方在族地私下接触身份不明外族人。 荒对于暗部的不满,来源于昔日根部的偷袭。 荒对于族内一些过激行径同样感到不满。 荒曾许下承诺,即便家族出现变故,也绝对不会对普通居民出手。 荒也希望能够有一天获得真正的互通有无,让宇智波与木叶融为一体。 ....... 最后的最后,是佩戴独眼面具的男子出现:他说,自己是斑! 以及。 【你们也要守护好荒,哪怕以生命作为代价!】 ###第八十六章 这并不代表,我不想知道!### 【灵压】:将日常积累下的能量选择性地封印至身体上的某一个部位,解放时将爆发出此前所积累的全部能量,并给予敌人最真切的威压。 学习所需技能点:2。 【颤栗吧,臣服吧,于我的威势下跪拜吧,杂修!】 这是荒从沉睡中苏醒并获知当前所有讯息后,所学习的第一项能力。 鬼化加上重生的副作用,确实将之孱弱的身体耗得快要崩溃。 也因此,那些医疗忍者给出了最含蓄的结论: 以现在这副身体的情况来看,想要再继续维系一个忍者的身份,那必然需要漫长的时间去修养,而且,就算能够成功恢复,也很难再有实质性的突破。 无论是在体术、还是忍术方面。 而且在这具身体里,已经没有冰遁属性查克拉的存在,最有可能的推断是,在那绝境中将所有相关的潜能消耗殆尽。 具体什么情况,这些医疗忍者也不清楚,毕竟血继限界的存在很是神秘,虽然这些年对于它的形成方式有了很多实质性的研究,但整个忍界仍旧没有人敢说将之吃透。 泉本以为荒听到这样的讯息会陷入疯狂、绝望。 毕竟,没有人比之更了解对方的执念,让他失去力量,尤其还是这样的时间段,那是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 但荒却表现得很安静,默默地将所有诊疗报告听完,直至医疗忍者离开,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没事的,泉姐。” 这样平静的话语反而令宇智波泉心慌了。 因为对方时常将心事藏于心底,任凭自己抗下所有,任凭自己受到伤害,也不与外人说。 她真的害怕....... “相信我,泉姐。”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身体。” 荒也看出对方的担忧并再次补充道,笃定的目光没有分毫避退。 “对了,我有些饿了,能帮我做些吃的吗?” “要多一点的小鱼干。” “等会,我也想将我的秘密告诉你。” “你一个人。” 倚靠在病床上的少年继续说道。 那双眼睛,那双因丧失挚爱才能够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就已经证明了一切。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值得荒百分百无条件的去信任、甚至去依赖的话,那么,就只有泉! “好,你没事就好,我这就去做。” 女孩的面颊上重新绽放出笑颜,并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可在其即将推门走出的时候,又悄然止住了动作。 “不过,秘密的话就不用了。” “如果有一天,生活安定了,再慢慢说给我听吧。” 泉的声音很轻。 其实她也隐约猜到一些事情,那些凭空显现的外族强者,那一指就能冰封全域的绝美少女,就是荒的秘密吧。 “但是!” 就在这时,女孩突然话音急转,背对着的身体也旋即转过,好看的眼睛里有微红泛起。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不想知道。” “荒,无论如何,你都要记得,你还欠我这一个秘密。” “所以,在我知道之前,你绝对不准出事!” “答应我!” 少年呆呆地望着门口的女孩。 那些话莫名地涌进他的身体,占据着他的大脑,驻足于他的心房。 荒缓缓垂下视线。 “我知道了。” “泉。” ....... 力量的暂且‘消失’,荒并不意外。 曾经的水之国一战,自己就已经品尝过这种虚弱无力的滋味了。 不过,那时候的他并没有选择隐匿,而是借助‘体质药丸’的助力,很快又奔赴了下一个战场,迫切地去提升实力。 这一次借助九命猫的力量重生,身体虽然陷入了更加恶劣的表象,但也只是将虚弱的时间又向后推了一些,再加上有萤草及时的治愈,最多两、三个月,他又将重归颠峰。 且借着这一层诊断,【灵压】是其首选的能力。 将所有的力量全部封印,籍此兴许能够让木叶那帮老家伙放松警惕。 毕竟,他们这一族已经没有依靠了。 曾经,其之所以能够放肆行径,能够无视木叶的诸多条例,就是因为有宇智波、有八代叔作为靠山。 但现在的他,只能够选择隐忍,只能够将这一份暴虐的心情深深按捺在心底,等到自身的实力足够强大才可以将这一切掀开。 因为,荒从未忘记,木叶的山中一族拥有着能够窥探人心、搜寻旁人记忆的能力,即便是已经死去的尸体,他们也有能够有方法从中挖出有用的讯息。 且,在团藏的手底下也有山中一族的人效力。 因此,他必须要隐忍。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所有的仇人付出代价。 才能够亲手将这一笔血债讨回! 才能够兑现对泉的承诺。 想到这里,他的眼瞳中微微逸散猩红,隐约有三道勾玉显现,不过又很快隐没。 当下的虚弱,是真实的。 关于雪丽。 那个疯狂倾轧着自身妖力,为自己阻下带土,甚至还逼出‘禁术·伊邪那岐’的雪原少女。 荒在苏醒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通过百鬼夜行图呼唤过。 但所有的意念都似石沉大海,没能掀起半点波澜,就连其身影在此图上也是呈现灰暗的状态。 不过,有一点荒能够笃定是:雪丽还活着,与自己的契约也还在。 想要唤醒,可能还要通过某种契机去实现。 而灭族夜也因为白云队长、卡卡西等人的到来,以及族内长辈们悍不畏死地阻挡,被硬生生地逆转。 存活下来的族人超过半数。 象征‘玉将’的那团火更是被很好保护了下来。 且见证血腥,见证这无助之夜的他们,无一例外,都觉醒了写轮眼。 虽然这样的眼睛还很弱小。 但五年后呢?十年后呢?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这一族,将重新立于忍界。 三张中级契约符咒与三个技能点是此次灭族夜的任务奖励,这代表着荒的百鬼队伍将进一步的得到扩充。 而且,青那家伙神神叨叨的说,有什么好东西要给自己。 ‘咚咚咚。’ 不过就在他想要继续探寻的时候,清脆的敲门声传入了耳畔。 “进。” 荒简洁回应。 ‘吱呀。’ 门户被推开,三名身着深蓝色衣衫,左肩臂绣有团扇族纹的忍者出现在视野中: 宇智波林火、信言,以及奈树。 ........ ........ 【宇智波篇·完】 ###写在卷末。### 首先,蟹蟹各位能够抗住毒性读到这里。 还有很多书友给了打赏、月票、推荐票、写了本章说作为支持。 蟹蟹。 鞠躬。 同时,还是想要再强调一下,本萌新真的是书荒,一时兴起开的书,又恰好被编辑大大捡了出来签约。 对笔力、对剧情、对爽点的把控真的很迷茫,连每一章的章节名都是直接拿原话来用,(笑)。 (初衷是想要写逻辑感强一点,多一些人物刻画的群像文,因为火影里面喜欢的人物,还有阴阳师里的式神真的是太多了!) 否则我就去蹭直播文的热度,也不会用这样‘虐主’的开头了。(其实俺觉得还好,小声哔哔) 所以请大家不要对我有过多的期待,这样子,俺真的压力很大。 蟹蟹。 鞠躬。 其次,灭族夜结束了,所以梳理一下现阶段的情况,并对一些问题做出解答,以及作者的提问。 【获得】 荒:开启三勾玉,富岳的万花筒,三张中级契约符咒(大家可以猜猜看,是哪三位大妖怪即将加入),通过山中一族使得木叶高层的警惕性削减,在宇智波一族内的声望UP。 泉:开启时间系万花筒。 宇智波:一批年幼的写轮眼。 【失去】 荒:雪女暂时沉睡,会归来,大概在下一卷的末尾;现状态的虚弱,不过也就一个小剧情就会跳过,即将有新的忍者出现啦。 宇智波:高层的战斗力。 日斩:精英上忍白云叶山的信任,与鼬产生隔阂,卡卡西的猜疑。 团藏:根部灭了大半,一只写轮眼没能捞到。 【解答】 【为啥还不叛逃】: 拜托,我原大纲就是想要写的灭族,带着泉叛逃好吗? 可是很多人想要看改变灭族的剧情啊,现在多了一族,还能说走就走? 不要搞我心态好吗? 真的跟某位书友所说的一样,有点吃力不讨好。 不过有一说一,现在的结局我自己到还是挺喜欢的,宇智波能够合理的留存下来。 【关于灭族】: 高层战斗力覆灭,我觉得是比较符合逻辑的一件事情,毕竟鼬太强了,同时也是为了后面做铺垫。 1.高傲的宇智波一族是不会选择逃离木叶的,要知道,当初斑带他们走,他们都没走。 所以,现在激进的高层不存在了,主角的声望又提高,可以引领新一代的族人离开。 2.高层的警戒心下降,毕竟宇智波这一实质的威胁消除大半,年幼的族人想要成长起来,也需要时间。 【关于主角实力】: 很多人都想看拳打带土,脚踢鼬。 可是我说了很多次不是爽文啊。 而且,带土和鼬真的很弱吗? 一个影级,一个准影级。 让十岁的主角同时打这两个,真的合理吗,有可能吗? 就算让猿飞日斩来打,又能打过吗? 无论放在哪一个时期,荒都已经无敌了好吗? 就算是卡卡西,鼬,长门(待商榷),弥彦,木叶三忍,在同一年龄段又能打过主角吗? 【关于最近剧情的拖拉】: 这个就是我笔力的问题了,而且最初只想写带土战场。 后来,因为大家的想法改变了大纲,三个场景一起写,又要考虑合理性,这真的太难为本萌新了。 【关于脑力】: 这真的不是智商在线文! 主角的人设也不是! 不会跟F4斗智斗勇! 获得足够的力量后,就带着族人走了! 【关于群】: 大概率不会建,哪怕上架了也不会建。 你们也知道俺的手速,再水群,那不要我命嘛。 不过,本章说和评论我都会看的,很多问题我都会回复,这就相当于群吧~ 但是! 恶意乱喷,恶意口吐芬芳的,直接删除永禁。 这太影响我心情了,大多的负面消息就让俺一个人承受吧。 悄咪咪的说,已经永禁二十来个了。(羞涩) 【提问】: 1.你们想要看的爽点是什么呀? 2.这本书能够吸引你们的是什么呀?(如果有) 3.真的不想要女主吗(因为,目前好像两边好像都有很多支持者;不过即便是有,也会维持现在的基调,不会写成恋爱文) Emmm,目前就想这么多了,以后有再回来补充。 最后,有关于剧情上的意见都可以提,毕竟我已经改过一次大纲了,也没啥怕的。 再次蟹蟹。 鞠躬。 呜呜呜,饭冷掉了。 ###第八十七章 族长大人!### “.......,所以,请统领我们、带领我们,拯救这一族吧,荒!” “这也是所有幸存族人的希冀。” “曾经,是我们的眼力不够,没有能够看穿那头畜牲的伪装,做出了很多错误的事情,若有任何不满,全部都可以发泄在我的身上。” “但,请听听族人的声音,请救救这一族!” 语落,宇智波奈树陡然跪在了地上,于之身侧的两名同伴亦是如此。 灭族夜后,十五岁的他们,竟已然是族内最强的一批战力:中忍实力,写轮眼三勾玉。 这样的力量若放置在当前的年龄段,与同龄人相比自然是不错,可是放眼整个木叶,放眼整个忍界,就是被觊觎的目标。 移植写轮眼后虽然有很多的弊端,不如日向家的白眼来得适用。 但是,木叶都能够铸造出卡卡西,其他势力,又怎么可能没有几个与之相匹配的强大忍者呢? 尤其是雷之国·云隐村。 那帮家伙对于秘术,对于血继限界的渴望,是最强烈的! “我没有能力成为这一族的族长。” 看着将脑袋死死抵在地板上,言语诚恳的三名同族,荒开口回应。 这是实话。 论年龄、论阅历、论经验、论智谋,他都没有能力去率领、去统领一族。 闻言,宇智波奈树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 平置于地板上的双手也有了蜷缩的姿态。 是还在怨恨自己吗? 他的心中有无尽悔意升起。 是了,若换做自己被那样误解、被那般排斥,又能够轻易原谅一切吗? 对方所尊敬的八代叔,更是为了救自己而死! “不过,我会用性命去守护这一族。” “起来吧,我没有什么不满的。” 荒补充道。 宇智波,终究是他转生后的家族。 是自己对止水哥、对八代叔承诺过,要守护的家族。 这一语令奈树旋即抬起了视线。 他的心情有些不安,担心这仅是对方的随意敷衍。 不过,视野中的少年面色很平静,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乃至戏谑的姿态。 “是,荒。” “不,族长大人。” 奈树依言站起了身子,心境也开始变得安宁。 这就是荒! 令雾隐恐惧,令岩隐点名索要的存在! 听到这样擅自改变的称呼,荒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 自己好像没有答应其他的东西。 “从您愿意守护这一族开始,就已经算是在履行族长的职责了,至少,比那个人好。” “而且,族内真的没有人能够承担起这样的职责了。” 宇智波奈树的声音有些落寞,神情也逐渐哀伤,他回忆起了那些拼命想要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的长辈们,想起了那些逝去的同伴、族人。 一夜之间,他仿若变了一个人。 再也不是那个将骄傲刻在脸上的少年。 “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代理族长的职责吧。” “等待族内出现更合适的人选,这件事再重新商量。” 荒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位从者,那不比他大上多少的女孩,但却早就扛起了振兴风魔一族的任务。 她曾说: ‘我不是很喜欢这个样子。’ ‘因为这样在族内会没有威慑力。’ 现在的自己,已经能够切实感受到对方的心情了。 “好,族长大人。” 宇智波奈树的眼瞳中流转出欣喜之色。 荒能够将这件事答应下来,是其近几日听到的最好消息。 “对了,族长大人,要小心木叶高层。” 突然间,奈树的脸色又变得阴沉了下去。 “在得知我族出现变故后,位于火之国东部、北部边境的雾隐村与岩隐村都同时向木叶发难,想要让木叶将你交出来,并扬言若不同意将直接开战。” “尤其是雾影村,不知道为何会变得如此迫切!” “两位顾问是希望应允的,现在的木叶承受不住两线作战。” “但碍于白云叶山前辈、旗木卡卡西前辈以及山中一族族长的否决,所以三代目并没有立刻回应这两方势力。” “现在,岩隐村的使者已经抵达木叶,正在商讨这一件事情,白云叶山前辈、手久野前辈都已经赶过去了。” “至于雾隐村,好像没有任何进行想要磋商的迹象。” 因为那夜,白云叶山与卡卡西都曾出现帮助过自己这一族,所以,奈树对他们有着不错的感官。 “嗯,我知道了。” 荒的声音依旧平静。 雾隐村如此想要得到他,在情理之中。 毕竟,那一方势力已经不是纯粹的血雾里了,仅是带土手中的提线傀儡。 不过山中一族的族长? 自己好像与他没有什么交际。 更准确的说,是一点交际都没有。 若说是奈良一族的族长帮自己说话,倒还有迹可循。 “近期,就不要外出执行任务了,不止是你们,全族都不要踏出木叶了。” “族内的资金应该能够撑上一段时间,后面我会想办法的。” 荒补充道。 通过所知的讯息来看,被打乱计划的团藏应该没有能够搜集到写轮眼,那么,面对这些残余的新生者,必然会有更大的图谋。 哪怕表面上对方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哪怕火影三代目因疏忽于管理的名义解除了根部的存在,但那老家伙的势力又岂是能够轻易被拔出的? 且因为此次的灭族事件,就算出现了什么状况,对方一定会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卸到鼬的身上。 “可是族长大人.......” 奈树立刻想要说些什么。 第一,将族内所需的生活资金全部交由荒来解决,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第二,他们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全部依仗对方来铺路。 “如果,想让我暂代这样的位置,就选择相信我。” “努力提升你们自己的实力,守护好同族,才是你们最需要做的事情。” “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荒罕见的强势回应道。 只要等到自己的实力恢复,很多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至于两方势力的索要,他其实并不是很担心。 因为‘斑’的存在。 因为猿飞日斩还没有从自己的口中得到想要的东西。 又因为,岩隐村的那位老人,对这个名字有着不可磨灭的畏惧。 光凭雾隐村,是形成不了太大威慑力的。 “是,族长大人。” “我一定会将您的命令传达下去。” 奈树点头答道。 荒说的对。 若是不能够完全信服,又如何奉对方为族长? 与此同时,一道阶段任务显于面板上: 【宇智波的振兴】 任务描述:经历过灭族之夜的宇智波,陷入难以走出的泥沼之中,请带领他们走出这绝望的情境。 达成条件:扫除宇智波一族的阴霾,带领他们重获新生。(无具体达成标准) 任务奖励:缔契森之王·山风。 任务状态:未达成 ###第八十八章 兴许,是比较含蓄呢?### “怎样,荒小子?” “还不快夸夸我?” 青傲娇地仰着小脑袋,豆米大的小眼睛目不斜视地呈45°角望着天花板。 “谢谢。” 荒依言吐露。 瞳中有震惊流转。 ‘万花筒写轮眼!’ ‘那瓶子中装有的事物,竟然是万花筒写轮眼!’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青所提及的惊喜竟然是宇智波富岳的眼睛! “真的很感谢。” 荒又补充道。 有了这对眼睛,那就意味着自己能够召唤出与雪女处于同一梯队的领主级大妖怪,百目鬼! 这样的助力于之现在而言,无疑是巨大的! 最重要的是,对方也擅长瞳术。 那么鬼缠之后....... 不过荒并没有选择立刻通灵,因为召唤符咒并没有缔契的能力,以之现在的状态想要和一名领主级的大妖怪进行‘友好’的交流,也不太可能。 当然,这一次也不仅仅是获取到了百目鬼的召唤素材,还有另一个大妖怪: 【灾厄祸根·人面树】 妖怪描述:曾是阻隔烈日、遮蔽骤雨,为周边村民提供柴木的参天巨树。 不知何时起被人们奉为‘神木’,并向它虔诚许愿。 可它仅是一棵普通巨树罢了。 愿望无法通达的村民开始怨恨,开始肆意破坏这棵‘神木’。 最终,无尽的怨念与血泪使之蜕变成妖,并开出蕴藏灾厄的腥红之花。 级别:恐怖梦魇 通灵材料:蕴藏柱间细胞的血液,中级召唤符咒*1 【灾厄之源,是花?还是人心?你说呢?】 荒确实记得,丑时之女在离开之前搜集了带土的断臂和血液。 而听见那诚恳的感谢、感受到那实质的震惊,青那小身子便不由自主地晃动了起来,飘飘欲仙。 不经意间,它瞥见了一旁正在美滋滋吃着小鱼干的臭猫猫。 ‘咳咳。’ 青悄然干咳起来。 并有意无意地自语道:“感觉好像有些口渴了。” “水果要吃吗?” 闻言,满目好奇的泉旋即递过一个干净盘子,里面盛放着刚切好的水果瓣。 极具人性化的青鸟,以命换命、令荒重生的猫娘。 这一切都超乎了她的认知。 不过,就如同其自己所说的一样,这些秘密都是她以后想要听的故事。 “呜,麻烦了。” 看着被递到面前的水果,青罕见地很有礼貌回应道,并低下喙象征性地叼起几个果瓣吞下。 它倒并不是真的想要吃这些东西。 怨念、鲜血,才是其最爱。 现在说这些,仅是想要和那只臭猫猫比一下待遇,让对方康康自己的‘地位’。 只是,那满眼仅有小鱼干的猫猫才没有在意到这样的细节。 这让青有些挫败。 但也就在这时,它那豆米大的小眼睛里泛出精光。 “荒小子,有很强大的气息临近了。” 妖怪的感知很强,这不仅仅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有后天厮杀出来的提升。 且,自那夜它吸食过大量怨念后,全方面的力量都变得更强了! “嗯,我知道了。” 荒点头表示明了,妖怪也被其召还。 木叶方的人不找自己,才会让他觉得奇怪,尤其是在两方势力共同施压,岩隐甚至已经派遣使者前来的当下。 不过,在九命猫离开前,荒还是满心愧疚的又对小猫娘说了一句抱歉。 “没什么的,喵。” 小猫娘微微撇过面颊,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复杂的目光也落在了窗外。 为什么要在意她的心情? 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 明明,在允诺、在答应要保护自己、为自己提供事物的时候,阴阳师大人也不知道自己所拥的这份力量。 阴阳师大人也一定不知道,像自己这样实力弱小、又没有大妖怪庇佑的小可怜,为了获取食物是有多困难吧。 毕竟,在那个世界,不仅人与妖,就算是妖与妖之间,都是很难和平共处的。 缔契,是她自愿。 “反正我也没有其他的力量,阴阳师大人想要用,就用好了,喵。” 九命猫缓缓转过脸颊,浅金色的妖瞳中有些微红,但其面颊上却挂着笑意。 “还有今天的小鱼干,很好吃,喵。” “以后也还想吃,喵。” 她的嘴角旁还残留着食物的印记。 “嗯,我保证。” 荒认真回应道,眼底涌现心疼之色。 那日在缔契后,他所看见的是: 【九命猫,剩余重生次数:四.......】 ........ ........ 荒总感觉哪里出现了问题。 敷衍。 三代目对自己的回答实在太过敷衍了一些。 身为一村执掌者的他。 与志村团藏斗了半辈子的他。 竟然对自己的话一点质疑都没有! 包括那自称是‘斑’的存在。 包括对方所拥有的空间系能力。 其最正式的一句提问大抵是:“你认为,他真的是斑吗?” “三代目您心里难道没有答案吗?” “如果那家伙真的是斑,我还能够活着吗?” 荒反问着,言语里没有任何波澜,就像曾经面对止水哥的询问一样。 欺骗对于这头老狐狸是无用的。 听到这样的说法,猿飞日斩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毕竟,他自身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若那位传说中的人物真的还在世,那岂不是整个身子都躺进棺材里,还有气力来折腾这些? “不过,那人的眼睛与我们不一样,或许确实与‘斑’有关。” “而且‘斑’那种级别的强者想要重现,想要将生命延续,真的没有办法吗?” 荒依旧是反问。 并不惜将一些重要的讯息透露。 为的就是让对方被这充斥不确定的事情纠缠,这样才能够使自己,使宇智波一族获得喘息的机会。 最起码,也要让自己将这不长不短的虚弱期度过。 闻言,猿飞日斩深深地看了一眼病床上荒,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其前面的定论与之猜测相近。 无论是自己还是岩隐那个老家伙,都不可能轻易相信那名扬战国时期的古老存在,还能够潜伏于当下。 即便那个带着面具的家伙有着万花筒写轮眼,也不能证明这一切。 但是,荒后面的推测,却仿若给他推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重现,延续生命。 被誉为忍术教授的他知晓的更多! 而且,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己生转生、秽土转生,诸如此类的禁术都可能成为‘斑’重现忍界的凭借;而延续生命,其曾经最为看重的一名学生·大蛇丸,就十分热衷于这样的研究。 “确实有可能。” 猿飞日斩缓缓说道。 同时结合从山中亥一口中获得的讯息,其心中对荒的评价也再度提高: 实力不错,见解独到。 心性纯粹,没有心机。 与暗部存在误解,可仍旧恪守大义,热爱着木叶,热爱着和平。 以及尊重自己。 虽然这一点他没有怎么看出来,但兴许是这孩子比较含蓄呢? 毕竟,一个人读心之术可能会错。 但四个人的读心术能错吗? 特别是其中一位,还是山中一族的族长! 只可惜,这小子姓宇智波。 ###感谢本书的第一位盟主·oO莉姆露Oo,SAMA!!### 嗯。 现在本萌新过于激动。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剩下一半的饭已经不香了。 没有想过会有书友给我打赏盟主。 真的没有想过。 毕竟自己写的书,确实好像不太属于主流的风格。 会加更,一定会!请等等! 俺的手速真的不配拥有盟主。 但是,又真的好高兴! 这也是第一位说我是在写故事的书友,昨天看见评论真的就戳到点了。 蟹蟹! 蟹蟹! 不知道说什么。 就是蟹蟹吧。 我也不能保证后面会写的更好。 但是,一定会把故事写完。 再次蟹蟹盟主·oO莉姆露Oo,SAMA! 鞠躬。 ###第八十九章 在你的右眼里...### 象征性的问询过后,猿飞日斩准备离开。 岩隐村派遣来的使者,还在等待着自己给出进一步的答案。 其此次前来询问,也不止是做样子给岩隐的使者看,亦是给荒、给宇智波一族看。 毕竟,暗中指使山中一族悄摸摸地对这小子进行‘读心之术’搜寻,是机密中的机密。 虽然以现在的宇智波,就算知晓了也无法翻出什么像样的浪花,但,终究影响不是太好。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少年有利用的可能。 鼬以及疑似斑的存在,还需要宇智波一族的愤怒,需要这被誉为血修罗的疯子去牵制。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第一手准备。 “好了,你先休息吧,期待你身体恢复的那一天。” 说完,猿飞日斩便朝门外走去,他想要问的,想要做出的表面工作,都已经达成。 “对了。” 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白发老人突然驻足。 “关于,雾隐村和岩隐村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向两方明确表示过:战争期间,互有伤亡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若因为对方死了忍者,就让我们交出保卫边境的功臣,那才是最大的耻辱。” “木叶,是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 言至最后他的声音愈发铿锵,宛若昔日忍雄。 但,这样的施恩,这样的姿态,对于荒来说根本无用。 “三代目大人,我也同样有个问题。” “那个人呢?” 他望着老人的背影,沉声询问。 其实荒很清楚,以之当前的状态并不应该多说、多问些什么,苟且,先将身体恢复才是重中之重。 但是,一想到那夜、那个背叛者,其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地涌上。 能够从苏醒压抑到现在就已经是极限! “鼬?” “他已经被那个自称‘斑’的家伙救走了,空间之力确实难以防备,不过,我已经将之列为S级叛忍,每一个忍村都有权力去追杀他。” 猿飞日斩转过身子回答道。 “不。” “我问的是,佐助。” 荒直面着老人的眼睛,哪怕自身的状态处于谷底,却也依旧没有丝毫避退。 闻言,三代目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回答:“佐助是无辜的,他承受着更加巨大的痛苦,现在由卡卡西暂时照顾。” 这也是其第二张牌。 当下,被仇恨所缠绕的宇智波就像是普通居民仇视鸣人一样,仇视着佐助。 就算将鼬留下的威胁抛开,他也恰恰需要这样的一个存在去制衡五年、十年之后的宇智波。 师夷长技以制夷,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就算依照山中亥一从荒脑海中搜寻出的结果来看,对方目前是向着木叶,是不会对村子做出威胁的。 但这并不能让猿飞日斩完全放下警惕,因为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容易受到情感影响的宇智波一族。 最好的例子,就是鼬! 现在,他已经不敢再去过分的信任这一族了。 用佐助来防备荒,用荒去对付鼬,用鼬来刺激佐助成长。 这样环环相扣的形势才是他想要的。 “我希望三代目能够将佐助交给我来处理,他毕竟是我宇智波的人,而我,现在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 荒没有去揣测对方的心理,而是直接提出要求。 闻言,猿飞日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其心中的戒心又下降了一些。 应对这样纯粹的小家伙,用计谋都是在画蛇添足。 “佐助还是个孩子。” “他对这件事并都不知情,是无辜的。” “而且,他承受着不比任何一名宇智波族人弱的痛苦。” 三代目没有明确说明,但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无辜?” “那我死去的族人就不无辜吗?” 荒低吼着。 瞳孔中有猩红显现,却又很快湮没。 ‘咳咳。’ 愤怒的引起气道毛血管充血,更使之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现在这副身体,终究还是太过虚弱。 “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也很累了,先休息吧。” 猿飞日斩的神色逐渐冷漠了一些。 他就说吧。 宇智波是被情绪所支配的一族。 根本不能够再过度的信任。 留下佐助作为后手,看来是最正确的选择。 “而且我也说过,木叶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 行至门口的火影三代目补充道。 “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企图对村子做出伤害的叛徒!” ‘砰。’ 房门被关闭,视野被阻断。 荒的眼底有阴霾升起。 因为他清楚的知晓,三代目那最后一句话,不是在指鼬。 而是,自己! ....... 火影三代目兑现了他的承诺。 岩隐忍者退却了。 即便是拥有血继淘汰的大野木,在听闻‘斑’可能会重现的消息后,也放弃了以索要荒为名义的开战行径。 那个人,对于他的影响实在是太深刻了。 而光凭雾隐村一方势力,也终究没能再掀起什么波澜。 他们本就出师无名,且也不是处于强盛时期的云隐。 最终,没有任何势力能够带走荒。 且这般强势的行径,也让三代目的形象再度提升。 要知道,宇智波已经不是原来的宇智波了,他们的火影还能够为这样一族抗下两方同等势力的施压,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 同时,借着这不长不短的僵持时间,荒的力量也得到了一定的恢复,当然从外表来看仅限于体质方面。 依照那些医疗忍者的说法: 那一场战斗令他的身体遭到了不可逆的破坏,想要再像以前那般得心应手地在体内存储查克拉实在太难,而其身体能够有这般快速的恢复就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 不过,真正知晓情况的,也就只有三个人:荒、泉,以及........ “呐,我观察你好久了,明明身体内潜藏着很强的能量波动,却又为什么要装作查克拉很弱的样子呢?” 当荒身处康复室,开始逐步恢复剑术修习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如是询问。 这样的话语顿时令之灵魂一颤。 灵压的存在竟然被看破了???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就算是那些精通人体构造的医疗忍者,就算是强大如火影三代目,都没能将之伪装看破! “嗯?” “你说什么?” 荒强压着错愕的心情,转过身询问道。 入眼,是一位拥有栗色长发,身着白色病服的少女。 她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不过,身体似乎很是虚弱,不仅脸色苍白如纸,就连站立时也依旧扶着康复室的门框。 “我能够感觉得到。” “在你的右眼里,藏有着.......” 然而,不等对方将话说完,荒便已经瞬身至对方的身旁,并不由分说地将之拉进了康复室。 右眼正是他利用【灵压】存储力量的地方! 门户被关起,少女被逼至角落,一双猩红之瞳悄然显现在她的视野中,血腥的气息更是令之面色愈发苍白。 “还有谁知道?” 荒冷冷质询。 ###第九十章 会乖,会听话。(为盟主·oO莉姆露Oo,SAMA加更!①)### 鞍马八云从未感受过如此强大的威压。 那是来自灵魂的颤栗,那是手染无数性命的象征! 如是针对性的压迫,对于她这样精神力强大的个体,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 ‘会死掉!’ ‘她会死掉!’ ‘她真的会死掉的!!’ 每一个舒张的毛孔,每一个努力工作的细胞,都在此刻爆发着最原始的呐喊。 “没、没、没有.......” “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强撑着心中的那份恐惧艰难回应着,声音里充满了哀求的音调。 闻言,荒的眼底泛起怀疑的芒光。 他自然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鞍马八云,鞍马一族的掌上明珠,这一代觉醒血继限界的存在。 不过,碍于其异常虚弱的体质,基本没有成为一名忍者的可能,也因此,在怨恨的滋生下,于之深层次的识海中诞生了一头充斥恨意、唯愿杀戮的怪物,依度! 可以说,对方出场时的人设,是一个看似乖乖女的恐怖女孩儿。 这也是荒心生怀疑的最直接原因。 如果对方真的欺骗了自己,还有第二个人知晓这个秘密,那么不仅是对他自身,就连宇智波一族都有可能遭到一定的打击。 而巫蛊师的虫子,应该能够做到完美的毁尸灭迹。 “是、真的。” 鞍马八云拼命辩解道,言语中竟有了一抹哭腔。 因为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眼前少年的杀意。 一丝悔意也于之心底涌现,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样的人? 对方可是荒! 是来自那个不能够讲道理的宇智波一族! 更是令血雾里都感到恐惧的存在! 密集的冷汗已经将之额前的发丝沾湿,恐惧与绝望深深烙入她的灵魂。 “鞍马丛云还健在吗?” 荒的眼中依旧没有出现半点同情之色,但还是换了一个问题。 对方彻底失控的时间,应该是从被那头怪物控制,进而杀死自己父母开始。 而鞍马丛云就是这一族的族长。 八云的父亲。 当然,这样的讯息也是近期由宇智波奈树给自己整理的,按他的话来说,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至少也得应该知晓各家族的现任族长都是谁。 否则,他也没有办法想起一个小家族的话事人。 “我的、父亲大人?” “在、在的。” 女孩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艰难点头回应。 ‘嗵。’ 荒收敛了倾泻而下的威势,鞍马八云也随之脱力跌坐在地。 确实,回顾时间线。 夕日红接触对方的大致日期,应该是在接管第八班的一年前,且不超过两年的时间里。 而当下,第八班的那帮小家伙才七、八岁,刚迈入二年级。 眼前的女孩,也应该还没有被那头怪物所掌控。 “对不起。” 看着视野里那将自身蜷缩在墙角,剧烈喘息,噙着泪珠的无助少女,内疚也从荒的心底翻涌而上。 且道歉似乎并不能安抚下女孩的心情。 她依旧环抱着自身,显得弱小又无助。 毕竟,荒的‘势’是切切实实经过无数杀戮才诞生的,就连木叶、岩隐的那些中忍都无法直接抗下,又何况是这样的小姑娘? “因为这涉及到了我的秘密,所以对不起,是我的行为有些过激了。” 荒微微欠身,继续道歉着。 虽没有直接解释出原因,但也将简单的道歉丰富了些许。 听到这样的话语,鞍马八云微微抬起面颊,可是那清澈的眼瞳中还是能够看见恐惧。 “那、那可以让我离开吗?” “我绝对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的。” “我发誓!” 女孩的声音依旧哽咽。 被一族所宠爱,被一族寄托着复兴希望的她,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待遇。 对此,荒并没有立刻回答。 毕竟,就这么让对方走了,他实在不放心。 因为早晚有一天,眼前这无辜可怜的少女,会变成另外一副面孔,那个怪物会逐渐侵浊、取缔她的意志。 若那时,自己已经掌控足够抗衡木叶的力量,到无所谓。 若还没有,眼前的少女就将是一颗随时可能会引爆的定时炸弹,给他带来足够的危险。 而也就在荒沉默不语,思量着处理办法的时候,医院的廊道里突然出现了女人的呼唤声:“八云、八云,你在哪儿?快出来.......” 这样的声音顿时令康复室里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 鞍马八云瞬间便想要出声回应,想要远离这恐怖的少年,但她率先触碰到的,却是荒那危险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使之刚想要开口的话语又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 她丝毫不怀疑,一旦自己贸然出声,对方将会做出怎样的恐怖行为! 说不定,还会连累到母亲大人。 想到这里,女孩抬起双手捂住了嘴巴,无声的表示自己会乖,会听话。 但....... ‘咚咚咚。’ 康复室的门户被敲响。 女人的呼唤,也一并临近。 荒又默默地看了一眼鞍马八云才打开了康复室的房门,对方似乎并不是忍者,又或者实力很弱,并没有能够感知到女孩的气息。 门板挡住了女孩瘦削的身躯,而荒则挡在了门口,有凌厉的气息倾泻而下。 “有事?” 看着视线里那年轻的女子,他冷冷开口,目光里尽是疏远与漠视。 这也是木叶很多人对于宇智波的惯有印象。 “请问,有没有看见过一个这么高,瘦瘦的,栗色头发的女孩,她叫八云。” 掠过少年的阻挡,鞍马鳞匆匆扫了一眼空旷的室内,但却一无所获。 “没有。” 荒回答的很简洁,言语中隐约有一丝不耐。 “抱歉,打扰了。” 闻言,女子也没有再多停留。 她知晓眼前的少年。 来自宇智波,是个很麻烦且难近人情的存在,尤其是在近期这个时间段。 “嗯。” 荒轻哼了一声便关上了门,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多余情绪。 而在没有找到自己的女儿后,鞍马鳞也随之向别处寻去,脚步声与呼唤声逐渐远去。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八云落下双手,注视着视野中的少年切声询问道。 她已经表现出了自己诚意。 “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荒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而是反问起对方找上自己的目的。 他可不信其只是闲着无聊。 “没有,没有。” 鞍马八云连忙摇面否决道,垂于肩上的发辫也随之晃动着。 现在的她只想要离开,真的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也都不敢有了! 但这样回答明显不能够让荒满意。 缄默就是他表达不满的态度。 “我想要成为一名忍者,但是碍于身体的原因并不能进行长时间的练习。” “所以,在察觉到你也拥有强大精神力波动后,才想要向你请教。” 女孩彻底放弃了抵抗,一五一十的将目的道出。 不过,在这种情境下,一定是会被嘲讽,会被拒绝的吧。 在说出目的后,她的心里立刻有了定论。 毕竟,宇智波是公认的难相处的。 “可以,我教你。” 只是,传入耳畔的回应却与之心中的定论大相径庭。 ###第九十一章 献出你的血液### 荒没有在开玩笑。 以之实力指导现在的鞍马八云绰绰有余。 不论是在幻术,还是体术、忍术等其他方面。 毕竟,他的忍术知识来源于止水,那可是比夕日红还要强大的幻术大师。 “不仅如此,你体质虚弱的问题,我也能帮你解决。” 他继续补充道。 方法自然也很简单,给予对方初级体质药丸就行,它能够直接增加个体的身体素质,且,这样的事物对于现在的荒来说,用处不大。 这样的话语如晴天霹雳,狠狠地凿进了鞍马八云的识海深处! 能够解决自己的体质问题?? 要知晓,她时常会住院的原因,就是家族想要通过木叶的医疗水平,来治愈,或者退一步,去改善其体质虚弱的这一项桎梏。 可这么多年下来却收效甚微。 当下,除却自己的父母还在安慰着她的心情,在鼓励、支持着她,剩下的族人已经开始有了抱怨的情绪。 毕竟鞍马一族,也曾是能够与宇智波、日向,位列一个梯度的幻术世家。 不过近些年来,他们这一族却连上忍都难以培养出,早就处于没落的边缘。 如今难得出现一名继承家族血继限界的存在,却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无法带领这一族重振昔日的辉煌,这怎么能让族内的那些老顽固甘心? 但是。 眼前的少年却说能够改变自己的体质! 那可是连医疗忍者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若是被族内的长老知晓,恐怕会答应对方的任何要求!! 这并不夸张。 在重振家族威名这件事上,老一辈的人看得很重! “怎么样?要不要与我做一个交易?” 荒没有去揣测对方所想,而是直接问询结果。 就像他与妖怪们缔结契约一样,以愿望为提案,相互交易。 嗯,当然,在武力上的绝对压制,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心动。 无比的心动! 能够成为一名不输于任何男孩子的忍者,是鞍马八云的梦想,也是为了回应父母的希冀。 只是,如此情境的展开方式,却让她有些不舒服。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蜷缩于墙角的女孩,仰视着身前的少年。 她是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好吗? 否定。 那很可能就是身死这一种结局。 不过,这样的不喜也仅仅存在一瞬。 相比之下,能够解决其体质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愿意,我需要付出什么?” 鞍马八云渐渐恢复了平和的情绪。 所有的恐惧、激动、震惊,都已经被她按捺在了心底最深处。 获得,必然是与付出相对等的。 而这已经是涉及到对方的第二个秘密了。 “契约。” “与我签订一个契约。” “发誓永远不会将我的秘密说出,发誓现在也只有你一人知晓。作为交换,我会教你幻术也会帮为你改善体质。” 荒的言语很平静。 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毕竟眼前女孩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敌意,甚至在其母亲寻来的时候,也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诚如对方所言,她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 更何况,如果可以和平的解决一件事情,谁又愿意成天沾染鲜血呢? “契约?” “你真的愿意相信我吗?” 鞍马八云的眼睛充斥着疑惑。 若契约这样的东西真的有用,那么大国之间、忍村之间,就不会出现战争了。 这种美好,却又在一定程度上象征空谈的事物,只能够骗骗小孩子,或者涉世不深的单纯家伙罢了。 身为一名忍者,怎么可能将信任,放置在一纸空谈上呢? 眼前的少年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存在啊。 毕竟,水之国的前车之鉴就在那儿。 “不愿意。” 荒言语冰冷。 闻声。 女孩的脸上瞬间涌动出愤愤的神态,不仅其苍白的面颊都泛出了一抹红晕,就连落于膝上的小拳头也都握紧了起来。 这,是在戏耍自己吗? “我说的自然不是普通的契约。” “而是,一旦违背,就会死的那种。” 荒补充道。 他的声线虽然未有变化,但是这样的话语落在鞍马八云的耳朵里,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一定是真的! 违背就会死的契约! 属于恶魔的契约!! 但是........自己没有选择。 “我愿意。” “不过,你确定只需要让我保守秘密,保持缄默就可以了吗?” 虽然,对方所言的诡异契约着实令她感到了一丝不安。 可相比之下,其开出的两个条件更是诱人! 尤其是帮助自己改善体质这件事。 “嗯。” “鞍马一族,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荒很直接。 字句也有些不近人情。 不过,这也是实话,纵使宇智波已经坠下神坛,但即便是以现在的这种状态,横扫一个连上忍都没有的鞍马一族,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当听到这样的话语后,八云的小拳头又握紧了一分,就连牙口也是恨得痒痒的。 有这么嘲讽人,不,嘲讽一族的嘛! 但也正是这坦率到极致的话语,令女孩心中的不安下降了一分,眼中又涌现出了一丝好奇。 宇智波荒。 宇智波一族的代理族长。 曾参与过水之国战役,北境战役,所执行过的任务都是百分之百达成! 这是她在注意到对方的特别后,央求着父亲大人搜集到的讯息。 对于少女的目光,荒并没有在意,而是在心里喃喃吟唱着: ‘护吾之妖,现身吾前,汝名·丑时之女。’ 幽绿色的咒火悄然燃起,在鞍马八云震惊的目光下,一位环抱稻草娃娃的少女走了出来。 且与上一次相见,她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不仅眼神变得凌厉,身上也增添了几处不知来路的伤口,怀中环抱的稻草娃娃更是染成了血色! “荒大人。” 降临后的她,依旧如是呼唤。 但声音里却有着一丝疲惫与冷漠。 虽然被隐藏的很好,可,荒还是能够感觉到。 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代表诅咒的女孩后,他选择先借用对方的力量,之后再言其他,毕竟这里是木叶医院。 【鬼缠·诅咒之殇】 幽绿色的咒火于少年的身侧缠绕,一道巨大的血色虚影呈现在其身后,猩红瘆人的眼瞳、诡异的倒三角嘴巴,隐约间还有诡异的笑声于耳畔萦绕。 一切的一切都将那象征恶魔般的契约渲染得淋漓尽致。 “飒,献出你的血液吧。” 荒向满眼恐惧的女孩递出了一柄苦无。 ###第九十二章 你在怨恨谁?### 幽绿色的咒火慢慢将悬浮与空中的血契灼烧完全。 一道火烧云形状的印记悄然隐没在鞍马八云的手背上,一种被无形之契禁锢的错觉于之心底油然而生。 同时,在其灵魂深处好像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咆哮,似是想要抵抗这样的约束,但最终仅能是无用功。 被禁锢的感觉与隐约的咆哮在片刻后隐匿消失,而女孩看向身前少年的目光也变得异常复杂。 她只觉有一种无形的情感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不是男女之间的情愫,也不是绝对命令的主从,而是一种永不可背弃同盟关系。 同样,荒的手背上也有此类印记隐没。 其并没有注意到女孩的目光,因为,有另一样讯息占据了他当前思绪。 触发,召唤任务: 【怨面妒心·般若】 妖怪描述:外表是天真可爱的小正太,但内心却住着丑陋的魔鬼。 声音如糖似蜜,可做事的手段却凶狠阴冷。 曾经被人类朋友所背弃过,因此对人类有着绝对的仇恨。 从不愿在旁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往事。 因为,那是他封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堪禁忌。 级别:恐怖梦魇 召唤条件:斩灭存在于鞍马八云识海深处的怪物·伊度。 【呐,你的脸很好看,那我就先收下了。】 那头怪物居然已经存在了?? 荒的心底有波澜掀起。 可眼前的少女无论是在缔契前,还是在缔契后都并没有表现任何奇怪的举动。 如果真的有怪物隐匿其中,她不应该心生反抗之意吗? 最重要的一点是,八云家的惨剧还没有发生,对方也还没有被夕日红‘放弃’,又怎么还会心生怪物呢? 但不管原因如何。 缔结契约这件事,他做对了。 荒将后续可能出现的后果抛开,处于宕机思索的眼瞳重新有了焦距,视线也随之落在女孩的身上。 不过,在四目相对之际,鞍马八云显然有些慌乱,并随之避开。 因为名义上是缔结了契约没错,但规则制定者与参与者都是由对方一手操持,他有没有其他的方式能够单方面违背这样的条约? 八云并不清楚。 但自己,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来自契约的约束。 “吃了它。” 那人的声音依旧平静。 且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鞍马八云总觉得对方的态度更加冷漠了,并没有因为契约的缔结就表现出一点温和。 当然,女孩亦依言将视线落在了对方的手上,那儿安静地躺着一颗红色药丸。 踌躇于其面颊上显露。 可这也仅是一瞬,毕竟连诡异的‘恶魔’契约都已经缔结,还需要担心一个小小的药丸吗? 她抬起手指从少年手中取过这莫名的药丸,并随之吞服了下去。 一股炽热之感瞬息席卷了她体内的每一处地域。 实质的力量在体内涌动,许久未有变化的身体,在这一刻似乎迎得了一个小小的蜕变! 仅这一粒药丸的功效,竟可以抵得上那些医疗忍者在其身上花费的数年时间! 鞍马八云的眼中涌现出了一抹亮色。 不知过了多少年。 或许是从族内开始对她有了怨言,对她表现出了不满。 其眼睛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光芒了。 ‘果然,已经存在了。’ 荒并没有在意女孩现在的心情,而是在不知觉中开启了写轮眼,观察着对方的身体状况。 能够感知到的是,那粒低级体制药丸的效力并没有被八云全部吸收,而是有很大一部分,乃至七成以上的能量汇聚到了对方的识海。 “谢谢。” “真的谢谢。” 女孩的感激声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你在怨恨谁?” 而看着八云那丝毫不掩的感激与清澈的瞳眸,荒还是有些忍不住开口询问。 ‘嗯,毕竟,自己是答应要帮她提升体质的,然而,现在有很大的一部分好处被那头怪物掠夺走,这是不能忍的。’ 他用这样的理由说服着自己。 ‘诶?’ 听到这样答非所问的话语,鞍马八云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怨恨。 是。 她是有怨恨过。 怨恨自己的体质为何这么虚弱,明明出自忍者世家,却连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如; 怨恨族内的那些长老,每一次来到宅邸都会向自己的父亲大人抱怨:族内难得出现了一名血继限界者,却连成为忍者的可能都没有。 可这些都被她深藏在内心深处啊! 眼前的少年又怎么会知道? 要知晓,这样的事情就连其最亲近的母亲大人,她都未曾倾诉,而自己也是第一次接触对方。 难道,是那个诡异的契约造成的? 她的眼中有不确定的芒光涌现。 若是自己的心思能够被随意看穿,那....... “你的精神空间深处藏有着诡异,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与你们这一族所继承的血继限界有关,但是,它将药效吞噬了大半。” “我想,你体质薄弱的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它的存在。” 没有得到回答的荒继续说道,同时也伸出了手掌。 因为直到现在,女孩还依旧跪坐在地上。 ‘精神空间,诡异?’ 鞍马八云在心中复述着这两个词。 一种莫名的同调骤然清晰。 那偶尔在睡梦中的显现的恐怖身影,那在其独自无助时隐约响起的诡异诱导。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印证对方所说的话。 思绪至此,她竟鬼使神差地抬起纤纤素手落入了少年的掌心,那未曾接触过的温度就此由掌心传递。 “看着我的眼睛。” 荒引导着身前的女孩,一双猩红的写轮眼也缓缓轮转起来。 若是能够在那头伊度弱小的时候就将之斩杀,那么无疑是最方便、最省事的。 听着那冷漠的话语,鞍马八云却不知为何依言照做。 对方可是宇智波啊! 那双写轮眼更是能够控制人心的‘邪恶’东西! 可是,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却使之感到莫名的心安。 那是连父亲、母亲都未能给予过的心安! ....... 若想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女孩的精神空间,那么光怪陆离最合适不过。 无数的色彩在她的精神世界中泼墨、扭曲,数十个图案生动的画作随意漂浮在周遭,而这一切的最中间,是一座悬浮的孤岛。 孤岛之上,一头于之相连接的青面獠牙怪物,猛然睁开了眼睛。 ‘伊度。’ 荒于心中喃喃,一柄横刀随之具现于手中,并朝着那头怪物斩去。 但是,那家伙却丝毫不在意。 凶恶的瞳眸里倾泻着的是浓浓戏谑。 见状,荒放慢了动作,横刀也擦着对方的肩臂而过,在浅薄的伤口流出墨绿色鲜血之际,其耳畔也传来了鞍马八云的低呼声。 ‘好像,还不能够直接将这头怪物拔除。’ 荒的眼中闪现出阴冷之色。 ###第九十三章 请再,等等我。### 萤草轻轻地将小手贴在鞍马八云的左肩上,浓郁的生命气息随之倾泻而下,那浅薄的伤口也在一瞬间愈合。 对于这样的小伤口,她甚至不需要吟唱。 “麻烦了,小草。” 荒和声说道。 说话的语气与对待同为女孩的鞍马八云截然不同。 不过,这样的差别对待,后者暂时也没有心思去计较,因为,她已经完全被当下所发生的事情惊愕住了。 她的识海深处真的藏有着诡异的怪物! 且那东西就宛若与之共生一般,一旦对方受到伤害,自己也会跟着受到同等的伤害! 于之左肩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其次。 也是更大的震惊点。 那被身前的少年接连通灵召唤出的两位女孩子: 一位神情冷漠、身缠诡异、不详,另一位温柔可爱、裹挟浓郁的生命气息。 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些超脱了她的认知。 “没有啦~阴阳师大人。” 萤草可爱的面颊上有浅浅的红晕泛出。 她是个爱害羞的小妖怪。 “也多亏了跟随大人修行的这段日子,让我变得更加坚强了。” “是我,要说谢谢才对!” 小草攥起了小拳头说道。 那象征‘对城宝具’的蒲公英也随着她的心情、她的动作,摇啊摇~ 闻言,荒微微点头后便将之召还。 随后,他看向仍旧有些懵懵的鞍马八云。 “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帮你解决掉它。” 提及伊度,荒的眼中涌上一层阴霾。 那头处于共生状态的怪物,宛若能够揣测人心,竟然真就不声不吭地等着自己斩杀! 若不是其提前窥探出端倪,后果可能难以收场。 “或许,它还需要你自己去解决。” “将怨恨遏制,断绝它继续成长、存在的可能,但这一点似乎已经不能够治本,那东西已经能够自主通过其他的途径来获取成长的能量。” “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放弃成为一名忍者,选择安逸的生活下去.......” 荒从理性上为之筛选出最合适的办法。 “不行!” 然而,在听见放弃成为忍者一言的时候,身前的女孩却突然暴躁起来,于之识海深处也骤然爆发出汹涌的精神力。 这样的能量波动,令开启三勾玉写轮眼的荒,都隐隐产生了一丝心悸之感! 那是绝对不弱于,不!或者说,是比他自己还要强大太多、太多的精神力,也就难灵压的存在会被看破了。 只是,对方还不知道该如何去控制,去使用它。 仅能够让那汹涌的能量,按照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倾泻、爆发。 “抱歉。” 缓过神的鞍马八云有些失魂落魄地说道。 她没有再看荒的眼睛,而是侧过身子将手落在了门把上。 “情况我知道了,不履行契约也没有关系了,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性命。” “再见。” 她的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都曾劝说过自己很多次,放弃成为一名忍者,以一个普通女孩儿的身份活下去。 但是! 她是真的想要回应父母曾经的期望,回应家族对她的希冀! 所以,不论发生什么。 不管那头潜藏于之识海的怪物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力量。 她迫切的需要力量! 鞍马八云突然认清了、笃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 回应那隐约萦绕在其识海中诡异声音,回应那偶尔出现在其睡梦中的诡异事物! 不过,就在女孩即将推门而出的时候,耳畔也传来了宇智波荒的声音。 “当然,也还有另外一种方法。” 这样的字句令鞍马八云身形微颤,放在门户上的手掌悄然落下。 她鬼使神差地转过了身子。 就如同先前将手放入对方掌心一样。 入眼依旧是那猩红的写轮眼,以及隐现于之身后的恐怖虚影。 “回应它,放任它,饲养它!” “任它发育,任它成长,任它逐渐占据你的精神世界!” “在最后,我会帮你抹除它。” 荒的声音逐渐阴冷,有实质的杀戮气息从其身上倾泻而下。 这一切的一切,陡然给予鞍马八云一种错觉。 眼前的少年才是魔鬼本尊! 才是真正的邪神,是真正的怪物! 于之识海的那个东西,仅是对方一时兴起想要拿捏的玩偶! “怎样?”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问询再度传来。 他的目光更是异常冷漠地看着自己,不,不对,不是在看自己,似乎,是在注视那头名叫‘伊度’的怪物! “我,我愿意。” 鞍马八云强撑着身体上、精神上的各种不适,艰难开口。 “嗯,每周二、四来这里找我,我会教你幻术的使用方式,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荒收敛了自身的气势,但眼中的冷漠未止。 那头敢戏弄自己的怪物! “哦,对了。” “可不要让外人窥伺你的记忆哦,那同样会导致契约的生效。” 背过身子的少年,冷冷提醒道。 “我知道了。” “打扰了。” 鞍马八云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视野中的少年后,柔声回应了一句便打开康复室的门户走了出去,当然,离开前她也没有忘记将门户关好。 纯白的空间回归了安静。 但也仅是片刻。 咒火湮没,虚影离散。 一位环抱血色草人娃娃的女孩出现在荒的身前。 “怎么了?” 他轻声询问道。 “没什么。” 丑时之女低着面颊回答道。 缄默在二人之间打着转儿。 “就是跟别的妖怪打架了,没事的。” 终于,还是女孩率先开口,她垂于身侧的右手不知觉地搅动着衣摆,眼睛依旧没有敢看身前的阴阳师大人。 “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太弱了。” 荒回答道,并抬起手掌轻轻帮对方擦拭着面颊上的狼狈。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自己初见九命猫时的场景。 “但是.......” 那别样的温度让丑时之女抬起面颊。 她想要说什么,想要解释什么。 但还未开口,却又被堵了回去。 “别这样了,我会心疼的。” “我发誓,一定会变强,会保护好你们。” “请再,等等我.......” ###第九十四章 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 荒芜渐渐取缔了绿意。 生命的气息随着踏足这一片地域而变得愈发浅薄。 “桀桀桀,我代替我的小宝贝们感谢您的恩赐,阴阳师大人。” 带着丑陋面具的巫蛊师狞笑着微微欠身。 于之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毒虫逐渐覆盖了两具还残留着余温的尸体,而最后一点能够分辨的是,那两张染血的白底面具。 听到这样的感谢,荒没有言语,仅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注视虫子们开始迅速地将这两个尾随者吞噬。 他并不想知道对方的身份,也对跟随自己的目的不感兴趣。 无论这两个家伙是隶属根部、还是暗部,是想要伺机解决掉自己、还是想要观测自己的行动,都已经无所谓了。 其力量都已经恢复,没有必要再虚与委蛇。 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是宇智波富岳。 拿监视这样的事情来考验自己的耐心、考量自己的底线,简直就是在作死。 此时,距离灭族夜已经有四个月之久。 除了仍旧陷落在悲伤中的宇智波,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边境。 岩隐退却。 那帮继承了石之意志、悍不畏死的家伙们,不再言复仇。 而是依照执掌者的意志,一反常态的派遣出村内的精英,悄摸摸地开始搜寻起宇智波鼬的踪迹,想要通过对方来印证某种猜想。 只是,那家伙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他们没有搜寻到半点蛛丝马迹。 不过在某位白发老人有意无意地点拨下,一个曾经与他们打过交道的组织,重新浮现于视野中。 ‘晓’。 鼬曾说过,自己借力的出处,就是那个隐秘的组织。 关于雾隐。 他们仿佛与岩隐达成了某种无形的契约,在岩隐退去后不久,那帮凶恶的家伙也开始收拢战线,不再随意挑事。 像极了某种变故即将发生前的宁静。 至于木叶内部。 在荒出院后的第一时间,他就被三代目以宇智波代理族长的身份召唤,与会的还有其他木叶世家的族长。 荒是里面最年轻、最稚嫩的。 但绝对不是最弱的! 会议的内容大致是围绕着宇智波鼬的叛离,以及木叶警务部队的取缔展开。 期间,他没有发一言,仅是聆听、接受。 于之而言,只要不对族地内部进行干涉,什么权力、什么身份、地位的象征,他都可以不要。 “荒,宇智波还有什么需求吗?” “毕竟我们同属木叶,如果有什么需求的话,大家也都会帮忙的。” 这本是猿飞日斩的客套拉拢。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沉默了一上午的少年竟然真的会回复。 “好,暗部对宇智波的时刻监控,应该可以解除了吧?” 荒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平静地目光默默地盯着端坐于主位的老人。 此言一出,不止是猿飞日斩心神一颤,就连其身侧的两名顾问也睁开了微垂的眼帘,有不满的芒光涌现。 而一起与会的各族族长,亦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那身着短衫的冷漠少年身上。 其中,以鞍马丛云的眼神最为复杂。 因为在住院期间,自己的女儿就时常会去找对方,且每次回来的时候眼睛里都多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那是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出现在八云眼中的光亮! 鞍马丛云没有去问在自己的女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要她能够摆脱振兴家族、成为一名忍者的执念,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就好。 空气有了一瞬的凝固。 但三代目终究是三代目。 “这件事已经停止。” “而且,并不是暗部所为,是已经被解散的根部。” 猿飞日斩没有过多解释什么,毕竟言多必失,在场还有很多其他的族长在。 将所有的一切推给被惩罚、被禁足的团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嗯,那我就没有什么事了。” 荒随之站起了身子。 “以后,无关鼬的话题,就不用来通知宇智波了。” 说完他便朝着门口走去。 现在的宇智波已经没有决定事情走向的威望与实力,自己也没有奈良一族那般灵活的头脑,就连那些看似半只脚迈入棺材里的老家伙都能够在智谋上碾压自己。 那么索性就不参与。 毕竟,迟早他会离开这个地方。 这也是其在住院的三个多月内所想的最多一件事,就连复仇都被他向后推延。 当下,最重要的是宇智波这一族的未来! “宇智波荒,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坐在这里的,都是你的长辈!!” 就在其离开末席,向会议室外走去的时候,某个企图倚老卖老的坏家伙坐不住了,又或者,对方本就对他们这一族有着很大的意见,只不过今天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听闻呵斥,荒旋即止住步伐,再转身时三道逸散绝对威慑的勾玉已经印刻在了瞳上。 四目相对间,只听‘嗵’的一声,那出声者就被如此直接、如此不讲道理的瞳力倾泻碾压跌倒在地。 同时,整个会议室内都回荡着荒冷漠的警告: “我现在是宇智波的族长,所以,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最好放尊重点。” “我可不是宇智波富岳那个废物。” 言落,猩红的写轮眼缓缓褪去,荒理也没理那不断喘息、颤抖的老家伙,便继续向外走去。 “哦,对了。” “再友情提醒你一句,那头畜牲能够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 “千万不要在其他方面动小心思。” “否则.......” 荒没有将话说完,径直推门出去,空留下一屋神情各异的族长,以及两位脸色铁青的木叶顾问。 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脸上虽看不出什么鲜明的态度,但在心里却有了一些定论。 ‘灭族夜对宇智波荒的影响很大,先前的一些理念也可能开始动摇,佐助的培养也要提上日程了。’ ‘不过这样也好,那般偏激的话都敢在如是的场合下说出,真是将宇智波推入彻底无援的境地啊。’ ‘到底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而荒也在离开会议室,移身至偏僻拐角后,轻晃了晃身体,咳出一掌血液,不过又很快恢复正常向族地走回。 当然这一切,也让隐匿周遭的暗部看了个真切。 ....... “阴阳师大人,我的小可爱们,已经将他们两个都处理完毕了。” 耳畔传来巫蛊师那有些怪异且兴奋的声音。 荒的视线重新有了焦距。 视野中,别说是血液了,就算是一片衣角碎片也都不复存在。 虫子,果然是毁尸灭迹的高手。 那么接下来: 三张湛蓝色的中级契约符咒缓缓具现在其身前。 ###第九十五章 【不灭业炎】·【物语之主】### “彼岸之妖,循吾之血,降临此域,永生缔契。” 鲜血坠染符咒,喃喃吟唱相伴相随。 在那最后一字落下之际,一簇妖艳的业炎陡然将湛蓝色的符咒逐渐吞噬。 与此同时,周遭也变得炽热起来,空气里的每一滴水分,似乎都因为这一簇火焰的出现,而被蒸发殆尽。 “这股气息是........” 燕不由自主地喃喃出声,豆米大的眼瞳中竟泛出了一抹恐惧的神色,似是被唤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嗯?” “除了我,你还和别的妖怪有过交际吗?” 青歪过小脑袋,满目的好奇与疑问,它们共生于一处,相互间基本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不,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毕竟,燕比其早存在了十几乃至几十年,关于前者的过去它并不知晓。 而也就在这时,一道万分轻佻地声音于这处空间响起: “啊啦啊啦,这不是当年擅自闯入凤凰林的小妖怪吗?” “竟然还活着呀。” 同一时刻,这一片地域似坠入了无尽火域,炽热的焰浪蒸腾着一切蕴藏生命气息的事物。 听见这样的声音,燕的眼中愤愤之意愈浓,可在那愤怒底下,更多的还是恐惧。 当年,它曾依着寄生傀儡的最后执念迈入凤凰林,也就是在哪儿遭遇了对方,凤凰神社虔诚的守护者·凤凰火! 在沾染那不灭的凤凰业炎后,它拼尽了全力才堪堪逃了出来,至于其寄生的那名武士傀儡,仅在临近的一瞬就被燃成了灰烬。 那也是燕自诞生后,遇见过的最大恐怖。 亦是其唯一一次,那么清晰地体味到死亡的味道。 嗯,是自身的死亡。 现在,它已经恢复巅峰,甚至因为在几个月前吸食过了大量的怨念,实力也有了进一步的提升,但是再一次直面对方的时候,其还是感到来自灵魂的恐惧。 燕没有出声回答,仅是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就连一向淘脱的青在感受到这压抑、敏感的气氛后,也乖乖巧巧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没有得到回应的凤凰火也不恼,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视线中的小家伙身上。 “那你呢?阴阳师,为何召唤我?” 只见其赤红的长发无风自动,额间、足踝、衣裳上都有火焰的印记图案,举手投足间更是给予人有一种雍容华贵的姿态。 凤凰,本就是传说中的神鸟。 即便是祂坠下的火种,幻化成的妖怪,也是异常高贵的存在。 “复仇。” “我需要力量。” 荒直言。 因为有着契约符咒的约束,他并不担心这与雪女位列同一梯度的大妖怪会伤害到自己。 “作为交换,我会尽我所能,去完成你的一个心愿。” 他继续补充道,目光平静却诚恳认真。 “噢?愿望?” “你说的话有点意思呢。” “那么,就将你肩膀上的两只小妖怪交给我吧。” “我跟它们有点仇。” 凤凰火眼帘微垂,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抹妖媚的神态流转而出。 闻言,两只小青鸟陡然心神一紧。 尤其是青。 它才刚刚降世不久,还没有品尝过更多的怨念,还没有找到一具更加满意的寄宿体,还没有好好玩闹过活过,怎么能够英年早逝! 但对方是比它们强大太多的领主级大妖,就连燕,在直面对方的时候也仅能够保持缄默不言。 而且用弱小妖怪的性命,去换取更强妖怪的全部助力。尤其还是在召唤者复仇执念深种的情境下,谁都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吧。 “不行。” “青和燕,不仅是我的式神,它们也是我的伙伴。” “我同样对它们有过承诺。” 荒看着视野中的大妖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样的话语也令心神彷徨的青神情一凛,再次不着痕迹地探出了小爪子,碰了碰少年的脖颈,似乎是在说‘好小子,够意思’。 就连一向老成的燕,眼瞳里也多了一些特别的神色。 妖怪,要比人类单纯许多。 哪怕,它们度过的年岁更久。 “诶~” “在我见过的人类里,你是第二个让我感到有趣的。” “那么,就让我好看着你这团生命之火又能够燃烧到什么时候,燃烧到什么地步吧。” 凤凰火的声音充斥着活力与悦动,也未再提及两只入内雀的归属,似乎这就是她的一个考验。 而且那位大人曾经对她说过: ‘你应去领悟其他生存的意义。’ 或许,这突如其来的跨界召唤,就是那位大人新的指引。 一时间,荒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意思,是愿意将力量借予自己了。 “嗯,如果有一天你想到了其他的愿望,可以告诉我。” 在其语落之际,一直凝于手背的凤凰印记也随之隐没了下去。 因雪丽沉睡还缺失的强大战力就此被填补,尤其眼前的女子还是与之相适应的火属性大妖怪。 【凤凰火】:于凤凰火焰中诞生的妖怪。 一直守护着凤凰林中的神社。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燃尽自己。 喜欢听故事,也曾经用不灭业炎点亮过一位少女的生命灯盏,让她得以继续编织出更多更好的故事。 或许,再见一次那位大人是她最后的心愿。 【浴火重生的凤凰,如此美丽】 触发,召唤任务:【物语之主·青行灯】 妖怪描述:喜欢听怪谈故事的妖怪,也喜欢说鬼怪故事给别人听。 所讲的每一个故事都十分有趣,绘声绘色。 有着凄惨的过去。 不过,似乎已经从中走了出来。 行走于世间只为寻找到更好的怪谈素材,嗯,也为了日后某一天与恪守信念的恩人重逢,为她讲一讲神社以外的故事。 级别:神话传说 通灵条件:缔结九十九位妖怪,聆听他们的过去。 【嘘,这是第一百个故事了哦,你确定要听下去吗?】 荒将心神收回。 于之身前还有两张契约符咒。 此次离开木叶,他首要目的就是将实力提升至新的巅峰。 鲜血坠染。 四野骤然有风起。 砂石枯草都在这一刻被肆意卷席。 铺面的妖风更是有锋锐地割裂之感。 “哈?是谁这么大胆敢召唤我们三兄弟!” “什么嘛,原来是人类的小鬼。” “别又岔开话题!该换换位置了!” ###第九十六章 【风之妖怪】·【海国大将】### 镰鼬三兄弟很乖巧。 排排坐的那种乖巧。 嗯,在片刻之前他们还叽叽喳喳地争吵个不停,甚至还仗着速度的优势,弹了想要加入讨论圈的青一个脑瓜嘣。 这可把后者气了个不轻。 直接从荒的肩上振翅飞起,想要给这三个新来的家伙展示一下其近期实力提升的成果! 不过,有一句古话说的好:‘天下武功,为快不破。’ 纵使青如何扑腾着小翅膀,也追不上对方的衣角,反而被那三个同样喜爱玩闹的家伙带得团团转。 毕竟他们可是....... 【风之妖怪·镰鼬】:手持各种武器,身披斗篷的镰鼬。 其实是由三兄弟叠罗汉组成。 时常将祖训挂在嘴边,也时常会因为不同的意见而争吵起来,不过,到最后都会和解。 是非常要好的三兄弟呢。 【祖训说,粽子当然要吃肉粽!】 【不对,不对,不对,祖训说粽子当然要吃甜的!】 【才不是,才不是,当然是两种、两种都要!】 最后让他们三消停下来的,既不是爆发小宇宙的青,也不是当下最强妖怪凤凰火,而是兵俑。 那使人心声愤慨的嘲讽之音,令它们不由自主地撞上了这宛若岩壁般厚重坚硬的防御型妖怪。 只听‘嗵’的一声,三兄弟便痛吟着跌倒在地。 这一幕也令追在后面的青抬起羽翼,似是不忍看到那太过凄美的画面,不过,于之乌黑发亮的小眼珠子里,流转而出的尽是笑意。 ‘荒小子,干得漂亮!’ 它心里雀跃着。 “嗯?愿望?让我想想。” 作为长兄的一太郎摸着下巴,故作老成地自语着。 “换位置,当然是换位置,我再也不要扛在最下面了!” 趁此时机三太郎举手手。 “不对,不对,三太郎!现在是对外要求。” “当然是要甜粽,吃不完的甜粽。” 二太郎否定着。 ‘?’ “喂,你们两个不要擅自开口。” “祖训曾说过,像这种关键时候要让哥哥来回答!” “还有,粽子当然是要肉粽!” 一太郎迅速打断。 “没有,才没有这样的祖训!” 来自兄弟二人异口同声的反驳瞬间湮没了一太郎的哥哥威严。 “........” “咳咳,阴阳师大人,我们三兄弟离开家乡的目的其实很简单。” 最终在经历过激烈的‘内斗’后,还是由一太郎率先打开了话匣。 那沉稳厚重的声音确实有种长兄的风范。 “那就是成为一名大人物!” “一名能够击败酒吞童子的大人物。” 二太郎随之跟上。 他的声音稍显懒散。 “唔呣,就是这样。” 收尾的是三代郎,其声线稍显尖锐,有点像捏着嗓子说话一样。 ‘酒吞童子?’ ‘大江山的鬼王?’ ‘茨木童子口中的挚友?’ 一时间,就算是冷静如荒也不由微微挑眉。 不仅是他,就连位列一域领主的凤凰火也不由轻捂嘴角,眼角流转戏谑的笑意。 竟然想要借酒吞童子扬名。 有问过大江山的万千鬼众吗?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百鬼之主! “我做不到。” 荒开口回应。 闻言,三兄弟旋即对视了,兴趣缺缺在他们的眼中格外分明。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很多粽子,甜粽、肉粽都有。” 少年继续补充道。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尖锐高亢的声音有让荒有捂住耳朵的冲动,是最为年幼的三太郎,他的性格与青有点相似。 “唔,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二太郎微微点头。 倒是一太郎没有立刻回应,似是在维系自己身为兄长的威严。 不过在两位胞弟期待的目光下,还是轻咳了一声回应道:“咳咳,祖训说,一切事情都可以商量,扬名的事情也可以向后推推。” “对了,肉粽请务必多一点。” 语落,那三只鼬鼠状的印记也随之隐没于荒的手背。 这是他缔结的第三位梦魇级妖怪。 那么最后一张。 当鲜血坠染之时,一股荒蛮的气息便汹涌铺面,一柄满是倒刺的骨刀从异界贯穿而至,径直洞穿了那还未散去的契约符咒,一具魁梧的战躯也随之横列在视野中。 这是比兵俑看起来还要魁梧的男子。 这是令凤凰火都不禁蹙起黛眉的存在! 【海国大将·久次良】:曾是追逐深海财宝的人类,因遭遇海难被巨鲸救起,并送往其昔日追逐之地·铃鹿山。 在不知年月的时间里被同化为妖怪。 他是铃鹿山最忠诚的守护者。 是大岳丸最信任的部下。 【久!岳!忍!】 “我能够效忠的,唯有铃鹿山的少主·大岳丸。” 久次良的声音铿锵有力,且没有半点能够商量的余地。 其整个人就如其手中的骨刀一般,荒蛮、炸裂、每一块横肉都充斥着最原始的力量压迫。 若不是契约之力在约束着他的行为,说不定,不,这家伙是一定会用手中的骨刀来作为交流的唯一途径。 “我不需要你的效忠。” “只想要借用你的力量去复仇。” 荒不卑不亢地回应着。 “我的力量来自铃鹿山,只会用于守护铃鹿山,以及,斩灭铃鹿山的敌人。” 久次良依旧是拒绝,且言语开始不耐,有荒蛮的妖气自其身上涌动,他似乎想要将那无形的契约之力冲破、搅碎! “你的名字,是来自你的挚友吧。” 僵持间,荒再度开口说道。 闻言,久次良的眼神都变得凌厉危险。 “你是谁?” “这是谁告诉你的?” “海忍?” 他的声音愈发高亢,字句里充斥着无尽的怒火,眼瞳中涌现出杀意。 ‘呲啦。’ 有蔚蓝色的电弧开始缠绕于久次良的身上,这是契约在约束他的杀意,且仅是开始! 然而,这恪守信念的海国大将却径直将之无视,硬是扛着违逆契约所带来的反噬,紧握着手中的骨刀朝着视野中的少年逼近。 “青!” 见状,燕旋即低呼。 振翅后,小小的身子便径直挡在了荒的跟前。 “我明白。” 青随之应声,并于之并排横列。 与此同时,一具诡异的稻草人凭空显现,这是它们现在的寄宿体。 这样的情境令荒眼角微颤。 “没事的,青、燕。” “让开吧。” 但是,这样的话语并没有效果。 两只入内雀依旧死死地盯着眼前扛着契约之力行进的大妖怪! “或许,我可以复活你的挚友。” “通过契约,你应该能够感受到我的认真。” 对此,荒只好将视线掠过稻草人,看着久次良自行提出交易的条件。 这并不是随口说说,毕竟连忍界都有令逝者重生的禁术,那个人鬼共生的平安京自然也有着一些妖怪,拥有逆天的能力。 就比如,九命猫。 ‘还真是个有趣的人类,被召唤至此,果然是那位大人的指引。’ 一侧凤凰火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不由在心底默默轻叹,其眼角也有不知名的笑意流转。 如是话语入耳,顿时令久次良战躯颤抖。 要知道,即便是来自契约的约束之力,都没有能够让他颤栗半分! “不要妄想用我的力量对铃鹿山不利。” 他冷冷说道。 与此同时,一头巨鲸虚影隐没入荒的手背。 ###第九十七章 【万花筒·毘沙门天】### 三位大妖怪的降临,不仅弥补了雪丽暂时性沉睡而导致的力量空缺,也令荒十一鬼夜行的队伍在战力上得到了翻倍的提升。 借由鬼缠,其本人的个体实力亦有了进一步的延展。 【镰鼬】是擅速的风之妖怪,但可不要将他们仅仅想象成只会逃窜、只会拌嘴耍宝的小妖怪。 毕竟,这三个家伙手中的战刃可不是用来观赏的玩具,而风,又是最具有切割能力的元素。 普通忍者遇见他们,恐怕是会被直接分尸的节奏。 再配上瞬身之术....... 于万军中来去自如,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凤凰火】是与之自身最贴合的火属性大妖。 那宛若欲将整片空间烤熟的火之元素,那同样号称不灭的凤凰业炎。 都在宣泄着她的强大。 鬼缠之后,将B级忍术·豪火灭却,施展成A级乃至禁术级别的程度,必然,不会再是那个人独有。 不过说到最令荒感到惊喜的,恐怕还是要属这位来自海国的忠诚守护者:【久次良】 若是将兵俑比作最坚不可摧的盾,那么前者,就是无坚不摧的刃。 荒蛮、汹涌的力量强加于身,这是完全不弱于鬼化后的翻倍之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 再无白天、黑夜的限制! 这相当于将荒在实力上的倒数第二块短板弥补完全。 嗯,没错。 最后一块是没有一头九尾能够供给房租。 或许,等四代目水影死后,会有一头野生的尾兽可供掌控。 当然,通灵也还未结束。 两张召唤符咒具现于之身前,这是定向召唤,且无法直接缔契,因此,荒才会将他们留于最后。 属于带土的血液一并坠染。 符咒碎裂之际,浓郁的生命气息在片荒芜之地刹那撑开。 ‘咔嚓、咔擦。’ 似某种腐朽之物不断舒展自身的声音。 “人类。” 有低语在这片地域响起。 落入视野中的,是一座粗壮古老的树根,而端坐其上的是一位蓄有及地白发的男子,那如巨魔般的利爪缓缓舒展,有开着鲜艳花朵的枝条从其肩骨处生长出。 他的声音很干净,但是语气却并不是很友善。 【灾厄祸根·人面树】 荒无视着对方的敌意,径直向对方走去。 如是一举动直接令青躁动得快要暴走。 ‘这笨蛋家伙,是没有感受到那清晰的敌意吗?’ ‘真就以为说服了一位来自海里的可怖存在,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呗?’ 但它的躁动很快被按下。 嗯,稳住这小家伙的人,自然还是燕。 人面树,其听过对方的传闻。 一个曾经遭受过人类背弃的妖怪。 解铃还须系铃人。 想要得到对方的认可,武力,是不可能管用的。 有些妖怪,根本不畏死。 而安静看着这一切的凤凰火,瞳中的好奇之意愈加浓烈。 ‘嘿,下一次见面,真不知道是谁给谁讲故事呢。’ 此间光景,荒也驻足至人面树身前,垂于身侧的右手也随之向前向探出。 “借给我力量,日后,我会给你提供一域净土,自此庇护你,绝对不会再出现曾经的情况。” 经由镰鼬以及久次良行事态度,荒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或许,关于愿望这样的缔契条件,也可以由自己来提出。 毕竟,他近乎了解每一位妖怪的执念,清楚他们的过去。 当然像熏那般无忧无虑的小丫头除外。 ‘庇护。’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人面树的心中顿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但当他的视线掠过眼前的少年,落在其身后那一众倾泻着强大气息的妖怪后,目光豁然凝滞,这样的观念开始被悄然改变。 “如何,要不要成为我的同伴。” 荒继续说道。 ‘同伴。’ 人面树收敛了心神。 对方明明统帅着如此多的强大妖怪,却仍旧愿意以这样的态度孤身与自己交谈,而不是强行用武力退治吗? 他的心境被扰乱,低垂的巨爪也缓缓抬起。 “好,那我就信任你一次。” 少年与妖的手掌交互,一道五瓣红花的印记渐渐隐没入荒的手背。 缔契成功。 那么最后....... 一个玻璃器皿的出现在荒的手中,里面装有着维系事物不腐的溶液,以及一对万花筒写轮眼。 符咒消散之际,紫色的邪光便填充了这一域。 一对对或怪异,或狭长,或清澈,或美丽的眼瞳骤然凝现于这一方地域,它们缓缓睁开,瞳孔滚动,眸中流转着各种的情感,似是原主人生前的神态。 “诶,还真是一对特殊的眼睛呢。” “明明被周边所有的人都不认可,但最后却没有一丝恨意留存。噢?是因为最后那个名叫美琴的女人吗?” 少女的声音慵懒,更有着莫名的魅惑之感,像是初恋女友在耳畔的轻语。 其白色的蔓蔓长发被一根红绳所束缚,如巫女一般。 而那属于宇智波富岳的万花筒就安静落于一座由妖力构造出的灵笼中。 “所以,阴阳师大人,你为什么召唤我?” “啊啦,你的眼睛也很不错呢。” 百目鬼看着视野中的少年,不自觉地探出小舌下意识地轻舔过唇角,碧绿如琥珀般的妖瞳中流转出渴望。 她对漂亮的眼睛有着格外乃至病娇般的渴望。 又或许是因为,其想要从那些眼睛的记忆中,体味出一种特殊的情感。 “以后我会再给你提供一对这样的眼瞳,前提是,将你的力量借予给我。” 荒回答道。 “噢?一对?” “一对那可不够。” “而且,我还是对你的眼睛比较感兴趣哦。” 四目相视间,少女眼中那炽热的芒光愈浓烈。 那双看似安静,却又充斥着恨意、爱意、守护之意的眼睛!!! 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对方的特殊! 在那双眼睛里,必然有着不一样的记忆! 且不是简简单单字面上的不一样。 至于环伺于周遭的那些大妖怪,其并没有多么在意,仅凭这些妖怪还留不下自己。 更何况,为了一双美丽而又特殊眼睛死去,那不正是她所既定的归宿? 荒沉默了,他有些不擅长对付这样的妖怪。 而且,写轮眼是其自身实力之一。 “你想要看的是眼睛,还是记忆呢?” 少顷的思量之后,他缓缓开口。 “诶,有趣的问题。” 百目鬼的眼瞳中泛起莫名的波澜,不过却没有直接答复。 她想要的是眼睛,但真正迷恋的是其中的记忆,纯粹、干净、充斥爱的记忆。 眼前的阴阳师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眼睛作为交易的条件,这一点她很清楚,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那么缔契吧,我给你看。” “敢吗?” 荒伸出手掌反问说道。 他的目光平静,黑色的瞳孔有着莫名的清澈感。 “好啊~” 一指撑着下巴,歪着脑袋思考的少女,在片刻后落下回应。 瞳眸印记隐匿于荒的手背。 【鬼缠·诅咒之瞳】 实质的瞳力汹涌汇聚,这样的瞳力冲击使之不由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一对对各异的眼睛于少年的身后显现,有属于妖怪的,有属于动物的,有属于人类的。 它们在睁开、闭合间不断往复。 少顷,荒也缓缓睁开了闭上的双眼,猩红取缔了原黑,凝于其上的三道勾玉开始连接、扭转、变换,带有锯齿状的镰刀型‘风车’缓缓呈现: 【万花筒·毘沙门天】 ###第九十八章 那正是他想要的!### ‘燕会飞到人面树的枝条上与之交流。’ 莫名的虚影跃然于荒的视野中。 下一秒,原本立于少年左肩上的入内雀振翅飞走,并在征询过人面树的同意后轻轻落在了对方的枝条上交谈起来。 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青在东张西望后,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去镰鼬三兄弟拌嘴。’ 没有出现意外,看着跟人面树相谈正欢的族内前辈,这小家伙也不甘寂寞地扑扇着小翅膀起飞,按照其飞行轨迹来看正是打闹成一团的镰鼬。 不过,一只手掌却骤然挡在了它的行径路线上。 ‘青会选择从左边绕过。’ 看着阻挡在其身前的手掌,感受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青用喙轻啄了一下便扑扇着翅膀想要从左边绕过。 只是,视野中的手掌却似想跟它闹着玩一般,与之近乎同时间地向左平移。 这就让青看得有点懵懵的。 当它回转过小脑袋想要问询什么,却见荒已经闭上了眼睛,抬起的左手正轻揉着眼眶。 想了想后,青放弃了询问的念头继续朝着镰鼬三兄弟飞去。 同时荒心中也有了定论。 富岳万花筒的能力应该能够被归纳于‘预言’类,在注视某个被选定的事物时,能够看到对方下一个动作的虚影。 不过这样的‘预言’是会受到外界的变换而更改的,但这对万花筒同样也能够对改变后的事态,做出下一步的‘预言’。 就像荒抬手挡住了青的行径方向,并看到对方会选择从左侧绕过一样。 ‘预言’大约有着两秒左右的提前性,如果想要将这样的时间拉长,那么所消耗的瞳力将会是以呈几何的倍数增长。 荒没有继续试验下去,毕竟其为了在木叶高层面前表现出虚弱的状态,选择将大部分地查克拉通过【灵压】都封禁于右眼之中,现在还不是解封的时候。 而被解除鬼缠状态的百目鬼则安静地立于一侧。 此刻,她的黛眉微蹙,视线低垂,碧绿如琥珀般瑰丽的瞳中显露着迷茫。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感觉,还有一层记忆的存在。’ 她喃喃自语着,似是对某些情况有些束手无策。 “可以了吗?” 荒看着陷入迷茫的妖怪少女开口询问道。 当前能够召唤的妖怪同伴都已经通灵,接下来就是到办正事的时候了。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眼睛。” 百目鬼扬起精致的面颊,美丽的妖瞳里流转着深切的执念。 这一次,她竟然被摆了一道。 但,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嗯。” 荒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不过在触碰到少女那充斥执念的眼睛,与暗咬牙口的小状态后,他又轻声补充道:“你会得到的。” 毕竟,人类与妖怪的寿命不能相衬。 闻言,百目鬼稍稍愣了一下,没有开口回应,但瞳中的执念却削减了少许,多了一些复杂的意味。 虽然对方的记忆像是有一层迷雾,将某些重要的讯息隐蔽掉了。 但是还是有很多画面被其阅览。 比如,那个唤作泉的少女。 再比如,将自己真名吐露的雪女。 好像也不算太亏。 ....... 空区的地下通道依旧充斥着潮湿与阴暗的气息。 有时候真的不能够想象,那些特别爱干净,时不时就舔舐毛发的猫咪们,为何会选择这里当作据点。 “噢呀,来客人了。” 熟悉的声音从上方管道传下。 “噢,是荒啊。” 注视着独立于通道内的少年,两只常驻于此的忍猫旋即跃下。 “关于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我们也感到很悲伤,真没有想到鼬那小子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身着蓝色小褂的田火声音少许低沉了一些。 上次,就是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的猫咪爪印兑换了最后一瓶木天蓼。 “嗯。” 荒轻哼了一声,随即从怀中取出两瓶准备好的伴手礼朝着对方丢了过去。 “带我去见猫婆婆吧。” 他现在并不是很想要再提及那个夜晚、那头畜生。 “好,跟上。” 咬住瓶身的日奈与田火也没有多言,转身朝着地下通道深处跑去。 再次迈入这间隐匿的据点时,荒多少变得轻车熟路一些。 “猫婆婆,小环。” 看着视野中的二人,荒逐一打过招呼。 前者抽着旱烟没有在第一时间回话,而后者则在将浅褐色的短发撩到耳后的同时,微微颔首,面颊上有点点红晕沁出。 ‘呼。’ 猫婆婆在轻吐了一圈烟草后才缓缓开口:“鼬他没有来过这里,有关于他的行踪我暂时也没有搜集到,你不是第一个来要他讯息的。” 她没有说是谁来问询鼬踪迹的,荒也没有问。 “嗯,我知道了。” “如果猫婆婆这边有任何讯息的话,还请通知我,不会白让您出力的。” “还有,宇智波一族暂且是我由代为管理,您这边是选择继续和合作吗?当然,如果选择继续合作的话,那么我不希望出现包庇鼬,乃至为那家伙提供助力的情况出现。” 荒的声音很轻,但却蕴藏不容允许的含糊与敷衍。 他选择在第一站就来到空区的目的有两个。 第一是为了切断鼬有可能存在的关系网,至于那个混蛋现在所处的地方,他目前还没有心思,也没有必要知道。 清算必然是要等自己将宇智波安顿好才行。 至于第二个,自然是为预防猫婆婆的倒向。 毕竟,对方也曾很看好鼬。 “空区是对客人开放的。” “宇智波一族与我们建立了很长时间的友谊,既然鼬选择叛逃,那自然就不在列。” 沉默少顷后,猫婆婆缓缓说道。 她本以为眼前的少年会像那帮铁憨憨般的岩隐忍者一样,执拗地认定自己会有鼬的讯息,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情境展开。 “嗯,那就先不打扰了。” 荒微微欠身。 有这样的承诺就足够了,空区本就属于中立势力。 随后,他又取出两瓶木天蓼丢向两只带路的忍猫。 “田火、日奈,方便带我去猫又那儿一趟吗?” “这是预付的酬劳。” 与其一昧的通过别人口中知晓讯息,不如也开始建立自己的情报网。 盘踞于猫咪城堡的猫又,就是他此行的第二个目标。 对此,猫婆婆的眼睛悄然虚眯了一下,但最终未有说话。 田火与日奈在看见木天蓼后,也未表现出本性的躁动,而是在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猫婆婆的态度后,才将那两瓶滚动而来的预付酬劳按于爪下。 “猫又那个家伙可不是好相与的哦,它手底下还有上千实力不错的忍猫呢。” 日奈好心提醒道。 “嗯,没事的。” 荒轻哼道。 因为。 那正是他想要的! ###第九十九章 做我的通灵兽吧### “荒小子,前面就是猫又所居住的猫咪城堡了,那帮家伙认识我们,就不再继续靠近,喵。” 日奈豁然停驻了向前的趋势,细声解释道。 顺着足下的路径向前眺望,一座巨大的岩石城堡赫然呈现于视野中,它坐落于一处湖泊的正中央,应该是依着原本就存在的湖心小岛建立,整体的外观是一个巨大的招财猫模样,倒也象征了对方的势力所属。 这也与隐约存在于荒记忆中的那座势力完全相符。 “嗯,谢谢了。” 他随之递出最后两瓶木天蓼作为答谢。 “果然是个懂事的小家伙。” 日奈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舐过嘴角,并飞快接过,他对这样的事物有着难以言喻的向往,方才在店铺里的时候已经是表现出了最大的克制。 “不过,话说你真的不要试试这猫耳朵吗?” “那些忍猫可是很不喜欢人类的哦,贸然接近只会被驱逐。” “放心,这不收费的。” “而且也没有外人在。” 田火则举着一个粉红色的猫耳装饰蛊惑道。 这个装饰有两个效果:第一是障眼法,让自己的形象在忍猫的眼中趋向于同族;第二,是能够让佩戴者听懂忍猫之间的语言,毕竟不是每一只忍猫都懂得人类的语言。 看着那粉红色的可爱事物,荒的眼角微抽。 先前在店铺里的时候,小环就托着这样的物件,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 “下次见。” 落下这一言后,荒便逃也似地朝着猫咪城堡的方向前行。 至于那些守门的忍猫,真的不在他担心的范围之内,明镜止水能够使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去。 “嘛,小环的委托算是失败了。” 注视着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少年,田火有些失落落,于之小爪子上也多了一台小型的照相机。 ‘是自己没有将这猫咪城堡的威胁程度,还有那些忍猫的排外态度说得够清楚吗?’ 它自我检讨着。 人类的想法,真的是有些难以理解呢喵。 ........ “喵!喵!!” 被禁锢身形的忍猫疯狂叫嚣着,其佩戴于额间,刻有‘誠’字的护额也在此间挣扎中掉落。 只不过这样的挣扎也仅持续了一小会,在写轮眼的催眠之下,很快便令这小家伙安静了下来。 “天守阁。” 将其轻轻放在地上后,荒看向整个地域最高耸的建筑喃喃自语道。 根据对方所指,那头掌控上千忍猫,被称作是忍猫界幕后主人的家伙,就在那儿。 至于其手下的这些小弟们,所具备的实力也确实有可取之处。 首先身形足够柔韧,宛若液态水一般,能够轻易施展出各种人类难以模仿出的动作去规避危险。 其次,速度足够快,就算是与中忍身形相比也不逞多让,这一点他在第一次接触田火、日奈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 最后,这些小家伙们也可以凝聚查克拉,甚至能够将查克拉附着在它们最锋锐的利爪上作为进攻的武器。 光凭这一点也就无怪乎会被称作是忍猫了。 当然,想要凭借这些力量就想要与真正的忍者、真正的忍村相抗衡,那还是天方夜谭。 不过,如果仅是做搜集讯息来用。 那就说不准谁更强了。 ‘吱呀、吱呀。’ 通往天守阁的木梯似乎有了一些年头,每踏下一步都会发出轻微的呻吟。不过既然已经到达了这里,荒也没有继续隐匿身形的意图就是了。 “我可不记得,有邀请人类来这里。” 还未等不速之客踏上,便有幽幽的质询从楼阁上传下。 此地的主人显然也已经察觉到了这个外来者,且从那微薄的气味中分辨出了对方所属。 对此,荒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仅是默默走完最后的阶梯,踏上天守阁。 若是这里的主人,连自己大摇大摆地出现都无法感知到,那才叫让人有些失望。 与此同时,整个猫咪城堡也响起了锐利的警报与纷乱的脚步声,显然是被荒催眠的那只忍猫被发现了。 “猫又?” 荒注视着隐匿于屏障后的巨大身影出声询问。 不过在开口之后,他似乎也觉得这样的提问有些无关紧要,便径直改口说道:“做我的通灵兽吧。” 此言一出。 整个狭长空间里的时间仿佛被凝滞一般,变得格外缓慢且压抑。 本就阴暗的周遭,亦凭空多了一分阴冷之感,那燃于四角的幽幽蓝焰更是摇曳不止。 ‘铿!’ 一道白色的巨爪狠狠地砸在了屏风前的地板上,坚硬的石板瞬间崩碎飞溅。 “你这小家伙,可真的很没有礼貌哎。” 话音刚落,那原本与荒相隔数十米的忍猫之主便豁然消失在了原地。同一时刻,一道巨大的黑影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少年的身后袭来。 那燃着蓝色焰浪的利爪更是裹挟着音爆般的迅猛,这样的速度就算比之木叶上忍也绝对不会慢到哪儿去。 但是再凝神,它那逸散着黄绿色的硕大猫瞳中却赫然失去了目标的影子。 ‘什么?’ 一瞬间,猫又便心生不妙之感,并立刻想要腾挪开。 不过处于半空的它根本无法借力! 而也就在这时,一股巨力从其背脊上倾泻而下,那消失的人类少年竟不知在何时已经瞬身至它的上方! 【鬼缠·碎石崩山】 ‘嗵。’ 那不输于木叶大旋风的劲道瞬间将这头巨猫抽倒在地表,那掀起的震荡感,就连坚固的天守阁也跟着隐约微颤。 不过,这样的一击并没有能够将猫又征服。 它只是晃了晃脑袋并重新站了起来,同时,其残有着狰狞伤口的妖瞳也开始泛出阴冷的芒光。 刹那间,空间仿若被旋转,周遭也开始变幻,落于视野中的忍猫之主也诡异消失不见。 周遭,一盏盏染着幽蓝色火焰的烛灯悄然亮起,有阴风从框框作响窗户传来,且不仅是阴风,还有某种怪物的嘶吼声! ‘咔嚓!咔嚓!咔擦!!’ 是瓦片被肆意践踏碎裂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事物突然降临天守阁外。 就当这样的念想堪堪升起之时,一道几近撑爆整个空间的黑猫之爪豁然从那残破的窗户外横推而来。 所过之处,但凡阻挡在前的灯盏、窗户、石板,无一不被其裹挟的巨力掀起、破坏。 且仅一瞬就逼近荒的跟前。 但对于此般诡异的事情,这家伙却仿若无感。 直至那巨爪铺面,他才有了动作。 “在写轮眼面前玩弄幻术,真的好吗?” 语落之际,三道黑色的勾玉悄然凝刻在荒的眼瞳中,周遭的一切也随之如梦幻泡影般消散、褪去。 一只狰狞的白色巨爪就定格在他的身前,不过却其主人却再无动弹的趋势,甚至整个身体还有颤抖的迹象。 【魔幻·镜天地转】 ###第一百章 都是谣传啊,喵!### “解。” 荒探出手指轻点在猫又的脑袋上。 顿时,有了外界查克拉的干预,陷入幻术反弹中的忍猫之主也随之清醒了过来。 只是,原先铺满其妖瞳中的狰狞与恼怒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畏惧。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荒继续说道。 他并不介意对方先前的反应,同样也认为将自己的实力展露是很有必要的。 “你想要怎样?” “以我的力量,应该不足以帮上你才对。” 注视着视野中的小不点,猫又的声音有些苦涩。 两次! 其虽然只进行了两次试探,但都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速度、幻术。 可是,这让它坐稳忍猫界第一的能力,却被对方信手击溃。 “你的势力。” “我需要你的势力成为我的眼睛,成为宇智波一族的盟友。” “不需要战斗,只要为我搜寻一些人,一些讯息就可以。” 荒缓缓说道。 在这个世界里,每一个大型的忍村都建立着属于自己的情报网。 就连建立时间不久的晓组织也有着自己特殊的依仗:那个能够随意遁形,肆意游走的白绝。 情报对于每一个势力的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 邻国的动态,叛忍的踪迹,特殊任务的执行,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最迅捷、最准确的情报作为引导。 除却晓组织以外,每一个情报网的建立,每一个情报人员的培养,都是无比费时费力的事情,光凭现在的宇智波想要建造出属于自己的情报系统,确实太难,甚至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而一昧的依靠猫婆婆这样的被动情报关系,且不说是否能够得到对方真心帮助,再一个时事性、针对性、秘密性等诸多问题也得不到保证。 毕竟,现在的宇智波已经不是原来的宇智波了。 对方昔日主要交好的、主要打交道的,也仅是鼬、佐助的族长一脉。 自己必须要有最坏的想法。 需要维系这样的关系,但同时也要保持警惕,并努力发展专属于他,属于宇智波一族的讯息网。 上次,日奈所提及猫咪城堡的首领·猫又,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首选目标。 “宇智波一族?” “你能够代表宇智.......” 听到这样的说法,猫又瞬间就躁动了起来,只是话刚出口便停滞在了半途。 四个月前,宇智波一族遭到了叛徒鼬的毁灭性屠杀,导致那一族的直接战力全部覆灭,现在那一族仅剩下一群老幼妇孺。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忍界。 而以眼前少年的实力,说不定真的能够代表一族。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愿趟这趟混水。” “这看似和平的局面,也不是我们这一族能够随意入场的” 猫又改变了话术。 自己安逸地居住在这里不香吗? 天天好吃好喝,还有小弟们伺候着。 最重要的,到了它这样的层次,作为忍猫界的幕后巨头,已经没有再多的追求,曾经与忍犬们争锋的雄心也早就冷却。 同时,天守阁的楼梯口处也响起了清晰地奔赴音,想来是有忍猫在集结,意图拱卫它们的老大。 “当然也可以。” 荒轻声回应道。 但那堪堪隐匿下去的写轮眼又再度显现、轮转了起来。 “只是这样的话,这里,恐怕就要换一个主人了。” 无感的字句继续跟进,炽热的不灭业火骤然从少年足下涌现,那疯狂的焰浪更是迫切地想要朝四周蔓延,意图将周遭的一切吞噬。 若不是荒还在克制,这诺大的天守阁,在数个呼吸间就能够被这汹涌业火占满、吞没。 【鬼缠·涅槃业炎】 猫又迅速后退。 金色的竖瞳中溢满了恐惧。 猫怕水,但更惧火焰。 或者说,大部分野兽都会被火焰所恫吓,尤其还是蕴藏汹涌能量的火焰。 “老大!” 楼梯下有急切的呼唤响起。 有护主心切的忍猫意图通过木梯攀上天守阁。 但此间坠落的火星,瞬间便将连接楼阁的那段木梯焚烧殆尽。 当然,荒也在控制着分寸,不让业火沾染到对方手下的忍猫。 “以上就是你的最终答案了吗?” “我的耐心也要到极限了呢。” 荒继续开口询问道。 足下的业火也猛然向周边四溢。 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真的需要这股力量。 ‘咕嘟。’ 不断向后退去的猫又猛吞了一口唾液。 “你确定不需要我们进行战斗?” 它的瞳芒颤抖,开始妥协。 毕竟,其所面对的是宇智波一族。 在忍界中,除却好战的辉夜一族,恐怕就没有比他们更疯狂的世家了,尤其是在开了写轮眼之后,说过的事必然会做到。 而它,还不想死。 “嗯,不会。” “也不会让你们潜伏入各大忍村,只需要你们为我搜集一些特定人的位置讯息。” “当然,每一个讯息都会支付酬劳。” “五年后,你可以选择继续合作,或者,解除通灵契约。” 荒回应着,足下业火虽没有收回,但也没有再继续向前压迫。 这样的条件令猫又恐惧的心情慢慢被安抚。 “我知道了,我相信宇智波的承诺。” 在思量少顷后,它开始选择妥协。 因为其清楚地知晓,就算倾尽整个猫咪城堡的战力,恐怕也无法让眼前的少年受一点伤,要知晓,对方可是没有引起一丝骚乱地就踏入了它的楼阁。 这样的能力,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五年,倒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好,那么,缔契吧。” 一卷通灵契约卷轴出现在荒的左手中,与此同时,其右手的食指掠过牙口,有鲜血溢出后,便在卷轴上书写起了自己的名字。 “到你了。” 他信手将卷轴丢过。 而猫又则神情复杂地将之接住,并缓缓摊开在地。 说真的,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人类少年的通灵兽,哪怕对方来自宇智波,哪怕承诺也仅是五年。 只是,当其看见书写在卷轴上的名字时,它那有些暗淡的竖瞳骤然涌现出一丝莫名的芒光。 “荒?” “你是宇智波荒?” 充斥震惊的问询从猫又口中吐露。 在看似和平的大背景下,忍界虽然也有很多不俗的天才涌现,但终究不比战争年代,得不到真正检验。 各大忍村所吹嘘的年轻一辈,更像是某种心照不宣地潜力与面子维系。 但是即便是这样,却仍旧有一位少年的名字时常在忍界被谈起。 据说,他孤身一人进入水之国,在百名雾影忍者的追杀下,仍旧反杀一名带队上忍! 据说,从岩隐村战死忍者脑海中搜寻出的记忆,一个军团四百名忍者,都是被一位少年斩灭。 而那人来自宇智波。 名叫荒。 “嗯。” “怎么?” 查看着任务面板的荒缓缓抬起了面颊。 “没。” “没事!” 有冷汗从猫又背脊沁出。 不是说这家伙在由宇智波鼬掀起内乱中,已经失去了冰遁血继限界,甚至很难再使用查克拉了吗? 刚才那炽热的火焰可不是什么幻术啊! 这特喵都是谣传啊,喵! 思绪间,其狰狞猫爪印在了卷轴上。 通灵契约·缔结。 ###第一百零一章 要跟我走吗?### 【薄酒萦香·猫掌柜】 妖怪描述:经营着有名酒馆的猫咪掌柜,有着十分强硬的手腕,没有人类或者妖怪敢在她的地盘上闹事。 不过鲜有人知道的是,曾经的她也是一只四处流浪,性格内向害羞的小猫妖。 逐渐变得坚强,开始继承并打点这家酒馆,都是为了兑现向那人应下的承诺。 “喂,猫掌柜!我点的酒和菜呢?” 唔,又有客人呼唤她了呢。 级别:恐怖梦魇 通灵条件:得到猫又的认可。 【我一定会守住这家酒馆的,放心吧!】 “荒大人。” “那我接下来的任务是?” 缔结契约,并知晓身前少年的真名后,权势如猫又也不由收拢了高傲心态。 毕竟对方的凶名太盛。 只身一人便敢踏入一个强大势力的腹地,这种人不是实力强横到无可附加,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而对方,明显是两者都占了。 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还年轻。 据可公布的情报来看,这小家伙才刚过十岁! 如此强势的姿态,简直能够跟忍界第二次、第三次战争中涌现出的那帮新星相媲美了。 没有多少生灵会拒绝与一名强者,或者说能够看得到未来的强者签订契约。 就算是三大圣地里的那帮神秘家伙,也不例外。 不过真正令猫又选择低头的原因却是另外一个: 木叶可是对外宣称,宇智波荒为了对抗鼬以及那家伙的同伙,身体遭受了不可逆的伤害,以后可能连忍术都无法再信手施展。 但从其现在的状态来看,体内的查克拉波动确实并不强烈,但仅凭刚才的那一手火遁忍术,就足以将所有的谣言击溃。 对了,他刚刚是不是都没有结印??? 若这些都是对方的隐藏,那么........ 一时间,猫又只觉得有一道清晰的路线在其眼前打开: 身处木叶却开始自行组建讯息网,再加上隐匿自身实力的秘术,这简直是想要叛逃的节奏啊! 而且,恐怕还不是一人叛逃,否则也就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嗯,汤之国,暂且先将你的手下派到汤之国吧。” 荒从任务列表中抬起了视线,并注视着身前宛若变了一只猫猫的忍猫之主说道。 “其次,再帮我寻找到这些人的踪迹。” “如果有其他的事情我会再通灵你的,相信你也有办法联系到我。” 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起的字条朝着猫又丢去,随后转身跃下了天守阁,并在一众忍猫的警戒下离去。 其此次外出,可不仅仅只为了这一件事情,他要在有限的时间,汇聚到更多的力量! 随着少年气息的远离,猫又也捡起了落于地上的字条,只一眼,它瞳中的震惊之意便再难抑制。 它本以为对方必然是为了宇智波鼬,为了复仇而来。 毕竟,最近一些时日,就有很多势力的忍者来叨扰过猫婆婆,询问前者的踪迹。 但是,这张字条上却半点没有提及那人的名字! 书写于其上的是一排一排工整的人名,且不仅标注了可能存在的地域,还有需要小心的能力以及势力所属。 如此详尽的讯息,恐怕就算是猫婆婆也都无法轻易复刻吧! 这让猫又在心里又高看了一眼那没有半点停驻的少年。 ‘那个家伙,说不定真的能够给整个忍界带来一次震动,忍猫一族,说不定也能够借势登上舞台!’ 莫名的念想于之心中汹涌。 它本想要在这无人问津之地,在这安逸的猫咪城堡中度过余生。 可不知为何。 在知晓那人的姓名,在猜测到对方可能要做的事情后,昔日的雄心,曾经的热血,都在这一刻涌动上来! 想到这里它陡然跃下楼阁。 “老大!” 四下响起忍猫小弟的呼唤。 而猫又也在冷眼巡视一遍后,向一众追随者扬声命令道: “前往汤之国。” 一时间地表震颤,数百上千的忍猫在黑夜中奔袭离去。 ....... ....... “可恶!” “可恶的辉夜一族!” “啊!!!” 凄厉的嘶吼在以白色为主基调的建筑物内盘桓。 “不是说他们早就在半年多前,被宇智波一族打残了、打怕了吗?” “怎么还能够出现在北方要塞,还能够出现在激战区?” “疯子,那帮不要命的疯子!!!” 哀嚎、怒吼、咒骂,在每一个房间,每一个床铺,每一个逼仄的角落中嘶吼宣泄着。 视野所及之地,尽是裹着绑带、痛苦哀嚎的伤员,甚至还有的吼着吼着,也就没有声音。 “不行!” “不行了!” “伤员实在太多了,那家伙呢?” “快将那个家伙找来!” “村子给予她们庇佑,给予她们食物,给予她们生存的空间,现在正是回报的时候!” 有身着白色大褂的男子,面目狰狞地低吼道。 刹那间,整个空间宛若被静止,所有的哀嚎、咒骂、低吼都在这一刻被按捺至最低音量。 但这样的状态很快便被打破,甚至,在一瞬间被点燃,且愈演愈烈! “艹,那个混蛋怎么还不来!” “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村子当初就不应该收留她们!” “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更加汹涌的咒骂开始横流,这些漫骂的字眼也有了实质的目标。 与此同时,村子边角处,一座极其简陋的小土屋外。 “够了,现在可不是让你们闲聊的时候,村子里的忍者还在等待着你。” 蛮狠且不容拒绝的怒吼不由分说地挤进了这间小破屋,一道魁梧的身躯也将低矮的门户占满。 “别担心,妈妈会很快回来的,而且用所拥有力量去帮助别人,也是人家让我们留在村子里的条件。” 身着简衣的女子轻抚着女孩的面颊说道。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声音里充斥着虚弱与疲惫,但目光与语气依旧是温柔的。 “但是、但是,母亲大人不是说了身体不舒服嘛!” 女孩攥紧着小拳头,充斥愤怒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 “快点!” 门口,男子再度催促,甚至探出了手掌想要去抓视野中的女子。 但就在这时,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女子的时候,那充斥着爆炸性力量的手臂却突然横飞起,鲜血也在这简陋的屋内飞溅、溢流。 不过,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小小的香燐目光虽有呆滞,但却没有感到任何害怕。 甚至她竟然有些觉得,这样的颜色是如此得美丽。 “要跟我走吗?” 耳畔,传来了冷冷的问询声。 视野中,一位手持横刀、面色冷漠的少年,逆光来。 ........ 草之国。 位于火之国与土之国中间的小国,曾是忍界第三次大战中的主要战场之一。 有着属于自己的忍村·草隐村。 但碍于没有像雨隐村一样拥有实力强大的忍者·山椒鱼半藏坐镇,所以始终处于一个风雨飘摇的状态。 今日无风,天色也有些昏暗。 嗯,适合染血。 ###第一百零二章 不去木叶的。### 痛苦的低吼于小破屋内盘桓。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草隐上忍,瞬间像小白兔遇见大灰狼一般,紧捂残臂不断向内退去,于之眼中充斥着不解与恐惧。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诺大的草隐村竟被旁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 守门的那些家伙都是瞎子吗? 此刻,高野田山只想要将那帮混蛋的骨头,一点一点地掰扯碎!! 香取显然也被这样的情境给吓到了,她不是没有见过血,不是没有见过比这更加残酷、更加惨烈的情境。 只是这样的情况有点超脱她的认知。 其仅能够依照本能去将香燐护在怀里,至于视野中的少年方才说了些什么,她根本没有听清。 不过,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被其护在怀里的女孩眼中却没有一点恐惧,甚至连来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真切。 他说: 要不要跟他走。 “木叶?” “木叶是想要开战吗?” 惊愕的怒吼打破了短暂的僵局。 那宛若树叶图案的护额实在是太鲜明了! 高野田山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毗邻的强大势力? 然而,荒却并没有理会这个呱噪的男人。 因为,对方在自己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一个。 更何况,这里可是草隐村的边缘地带,除却叫唤香取前去草隐医院做‘医疗包’的忍者,鲜有人至。 即便是发生点什么,也不会有人立刻察觉到。 一切,都宛若那晚的宇智波。 “考虑的怎么样?” 他再度开口询问呢。 看向的人并不是香取,而是被其护在怀中的小香燐。 毕竟,对方才是自己这次的首要目标。 ‘神乐心眼。’ 这在侦察方面能够媲美日向白眼的能力,正是他所想要的! 与此同时,被忽视在一旁高野田山眼中掀起一片阴霾,神情也逐渐变得狰狞。 一柄苦无悄然滑落于之掌心,下一秒他便猛然朝着不远处的母女俩扑去。 既然来者的目标是这漩涡遗族。 那么,自己就在这小混蛋面前将她们彻底毁掉! 让木叶的计划破灭! 让这小东西承受任务失败带来的责难! 可不要,小看草隐村忍者的觉悟!! 只是,在他有了动作的那一刹,原本立于门口的少年却如鬼魅一般悄然横阻在其身前,锋锐的横刀裹挟鲜血划过虚空,随后响起的,是高野田山撕心裂肺地吼叫。 在草隐村颇具权势的他,就此废了。 “我愿意跟你走。” “但是求求你,求求你,也带上我的母亲。” 正当荒想要给对方一个痛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女孩的祈求。 刀刃停滞在了半途,他回过了视线,只见拥有着明艳红发的小丫头已经从母亲的怀中挣脱出来,微仰着面颊恳切地注视着身前的少年。 “嗯........” 荒轻哼着想要答应。 于之而言,这并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不过,立于女孩身后的香取却径直将自己的女儿拉回。 “不去木叶。” 她的声音有些微弱。 应该是长期被草隐医院的那些病患肆意掠夺查克拉,导致身体很虚弱的缘故。 哪怕是及近的香燐都有些没有能够听清。 但是同样的话,香取又恶狠狠地说了一遍: “漩涡一族,不去木叶!” 这一次,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见她的声音。 包括有些不知所措的香燐,包括依旧表现出冷漠的荒,也包括倒在地上满目憎恨地高野田山。 落下这一言,女子苍白的面颊陡然涌上一抹潮红,本就虚弱的身子也不由佝偻了起来。 方才的呐喊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哈,哈哈哈!” 稍稍从痛苦中缓过来的草隐上忍肆意嘲笑着,他那满是怨恨的眼瞳更是有清晰地血丝弥漫。 现在,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比看到眼前这小混蛋吃瘪更加令其感到开心,感到舒畅! 哪怕他双臂尽断,哪怕他自此只能沦为一个废人! “杀了他,杀了他!香取!” “我保证,只要你能够杀了他,草隐村会正式接纳你们,并将你们安置到核心区,你的女儿香燐也会成为草隐村的忍者,并共享草隐村的所有荣耀!” 高野田山疯狂地叫嚣道,眼中尽是嘲弄,神情也扭曲在了一起。 “飒,捡起地上的苦无,香取!” “就算你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你女儿的未来想想!” “难道你也希望她和你一样,今后都置身于医院中吗?” 癫狂的字句继续在简陋的小屋内回荡。 他自然是知晓凭借视野中的柔弱女子,根本不足以杀了这诡异神秘的少年。 但是! 能够亲眼看着这小混蛋,亲手解决掉自己想要带走的任务目标,那也是一件令人非常舒畅的事情! 听到这样的话,女子也不由目光一颤,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了坠于地表的苦无上。 她自然不想要让香燐也过上那样暗无天日,没有任何希望的日子....... 甚至可以说,香燐就是其现在还存活的念想与执念。 “母亲,不要、不要,我不走,我不走了........” 轻微的哭腔不断地在女子怀中复述着。 香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大人那么排斥木叶,但是,如果母亲大人不愿去的话,那就不去好了。 自己会留下来陪着。 不过,请不要与那人为敌。 听着女孩的低语,女子那差点陷入魔怔的思绪也刹那清醒了过来。 就算自己真的能够做到,那又能怎样呢? 草隐村是不可能将这样的诺言兑现的。 她清楚地知晓。 “你走吧。” 香取轻抚着女孩的短发,喃喃说道。 “混蛋,你!” “村子收留你们,养着你们,你竟然.......” 极尽怨恨地咒骂在一眼可望的小屋里回荡,而香取则默默地将女孩的耳朵捂住,不想要让她听见这些。 这些本就不该被冠名在她们身上的谩骂。 不过,这样的声音很快就戛然止住。 落于地上的苦无被荒捡起,并很是‘温柔’地敲开了高野田山的嘴巴,肆意搅动着。 没有用自己武器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嫌脏。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他转过面颊缓缓说道: “不去木叶的。” “因为,我来自宇智波,和他们也有一点仇。” 语落间,一对猩红的写轮眼缓缓浮现。 ###第一百零三章 她与命运,相遇了。### 毫无顾忌地话语在简陋的小屋里回荡。 但就是这简单的字句,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生莫名。 精神徘徊于崩溃边缘的高野田山,在意的是对方所属。 这小混蛋竟是来自宇智波一族! 是那个信手将处于主场位置的辉夜一族,杀得没有脾气的宇智波一族!! 要知晓,此次草隐村会陷入危机,伤亡异常惨重的主要原因就是,北方要塞有辉夜一族的疯子入场! 而令香取产生共鸣的是最后一句:‘我与木叶也有一点仇。’ 昔日,涡之国面临数个强大势力入侵,可那说好与他们缔结永世盟约的木叶,却从头到尾没有派出过一个援军! 那帮家伙,真的还记得绣于忍装上的漩涡图案,是代表着什么吗? 或许,真就如那些性格的激进族人所言,木叶靠近他们、接近他们,兴师动众缔结盟约、宣誓友好,也仅是为了能够获得封印尾兽的人柱力! 至于小香燐。 她从头至尾只听见了第一句: ‘嗯,不去木叶。’ 那是不是说,自己可以带着母亲大人离开这个地方了? 虽然眼前的少年有着异常凶横且残忍手段,但,那针对的是一直欺负着她们的草隐忍者! 她真的一点都不怕。 “所以,你现在的选择是?” 荒这次看向了香取。 显然,决定权在对方的手里。 “好.......” 看着那双诅咒之瞳,回想起在草隐村议论纷纷的宇智波变故,女子轻轻颔首,虚弱的应允之声缓缓吐露。 毕竟,若是执意留在这里,她们的下场也必然是无比凄惨。 先前不愿去木叶,那是因为存在着历史遗留的问题,是属于漩涡一族应有的傲骨! 但就在她开口答应的时候,一抹惊恐之色却骤然显露于之眼瞳,并迅速扩展蔓延,其苍白的面颊也被恐惧所填满。 “小心!” 香取用全身最后的气力,低吼警醒着! 小香燐也被其狠狠地拥在怀里,那孱弱的背脊是其仅有的防线。 “嗬、嗬嗬!” 怪异的声音从高野田山的喉咙中挤出,血水更是于之口中汩汩涌出,于之还能够分辨出容貌的脸上尽是狰狞与癫狂。 ‘滋滋滋。’ 同时,耳畔有轻微的声音响起。 荒眼角的目光向后微瞥。 只见,几张起爆符悄然从对方的衣衫里冒出了头,并被其狂躁的查克拉波动引动。 似注意到了少年的视线,高野田山眼中的疯狂之态愈加浓郁。 懊恼吧! 恐惧吧! 怨恨吧! 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掉我! 所以一起去死吧!! 他的意识不断轰鸣、咆哮着,憎恶的瞳孔死死地盯着视野中的那个小混蛋,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慌乱与懊恼。 只是。 其注定要失望了。 对于这样的临死反扑,荒根本无感,瞳中若说是有点什么其他的情感,那么也仅是怜悯。 毕竟,来自蝼蚁的反扑,又能怎样? 这样的目光也令死志以下的高野田山心生慌乱。 到了现在这一步,他真的已经不惧怕死亡了。 但是! 但是在此同时!! 他也要将那混蛋小子一同拉入地狱。 可如是怜悯的目光却令他开始变得不确定,癫狂的神经也变得愈发纤细敏感。 若以自己身死为代价,都无法换取对方的慌乱、恐惧乃至性命,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不。 不会的! 绝对不会的! 无数的念想在高野田山最后一瞬的生命里疯狂推翻、取缔、轮转。 与此同时,荒抬起了垂于身侧的左手,一道无形的能量屏障也随之将其自身与香燐母女笼罩在内。 【言灵·守】 ‘轰!’ 剧烈的爆炸将简陋的小屋炸出了一个窟窿,坠落的碎石残瓦更是将那凌乱的血腥场面掩盖完全。 至于由荒维系的能量屏障,也仅是在最初之际微微掀起了一圈波澜,便再无其他。 “走后,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部下了。” 干净的声音落入香取的耳畔。 闻声,她颤颤地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瞳中还流转着恐惧。 起爆符毕竟也算是常规忍具中威力最大的存在,在草隐村医院里,她曾无数次见过那因被起爆符波及而彻底残废的忍者。 不过,香取还是依言地转过了视线。 只见,那宛若天降的少年,面色冷冷地提着染血的横刀站在废墟之前,身上一尘未染。 “好。” 这一次,女子心中的迟疑全部消失,或许,眼前的少年真的能够将自己的女儿带向新的未来。 而不是永远沉沦于无光的草隐医院。 “作为提前预付的酬劳,需要我帮忙解决掉一些杂碎吗?” 荒轻声说道,视线也落在了香取的臂膀上,虽然对方用简单的披肩遮挡着,但仍旧能够看到那一道道狰狞的咬痕。 闻言,女子不着痕迹地轻拉扯了一下衣襟,似是想要将那些痕迹掩盖。 “不用了,那是交易。” 她的声音很微弱,但却有着莫名的坚定。 “嗯。” 对此,荒没有再多说什么,仅是划破了手指: “通灵之术·猫又。” 顿时,一头约莫有两层楼高的巨大白色忍猫,践踏于废墟之上。 “荒大人。” 它恭敬地称呼着身前的少年。 “带她们去猫婆婆那儿吧,所需要的生活费用我会支付的。” 荒说道。 “是,荒大人。” 猫又扫了眼视野中的两名人类后便旋即匍匐下了身子。 不过,红发? 漩涡一族? 有莫名的芒光在其瞳中闪烁。 “现在就吃了吧,能够改善你的身体,不用留给你的女儿,以后我会给她想办法的,她的价值比你大。” 荒伸出手掌,两枚红色的初级体质药丸跃然于掌心。 忙于奔波的这些时日,他近乎没有时间去完成日常任务,先前囤积的那些药丸也都给了鞍马八云那丫头。 “谢谢。” 对此,香取没有多说什么,道谢后就立刻将药丸吞服,没有丝毫犹豫之态。 因为她清楚的知晓,自己只有将这及近枯竭的身体照顾好,才能够继续陪在香燐的身边。 与此同时,远处也有躁动掀起,不知是因为急需的‘移动药包’迟迟未至,还是因为爆炸声太过明显。 “带她们先走。” 荒对着猫又说道。 “对了,我叫宇智波荒。” 落下这一语后,他便迎着出现于视野中的草隐忍者走去。 虽然对方没有说让自己帮忙复仇这样的话。 但那也仅是她们的意志。 下面的所作所为,将是其自身的意愿。 “荒大人,您小心。” “你们两个坐好了。” 落下这一句后猫又旋即朝着远处奔去。 而坐于大猫颈部的香燐,并没有选择匍匐的最佳姿态,而是仍旧昂着脸颊追逐着那人的背影,哪怕迎面的劲风将之小脸扑打地生疼,也没有半点回转。 直至,视野中再也看不见对方的身影。 这一天。 她与命运相遇了。 如是笃定,于之识海中汹涌。 【善】:香取的感恩,香燐的敬仰。 ###第一百零四章 你终于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日斩!### 火焰吞噬着尸体,刀刃滴溅着鲜血。 于少年的身后,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数名草隐忍者。 但是,荒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不够。’ ‘就这一点代价,怎么能够呢?’ 喃喃的低语从其嘴角流转而出。 一抹猩红也随之瞳中绽放。 莫名的杀伐之意从其身上倾泻而下。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感觉,荒其实也不太清楚。 其实按道理来说,现在的他应该撤离了才对。 要知晓,近十名忍者,其中还包括了一名上忍,这样的损失对于草隐村这样的小势力足够肉痛。 继续停留只会增加他陷入危机的概率。 只是,当回忆起那些狰狞、凌乱于香取臂膀上的牙印时,其心中的怒火就有些遏制不住了呢。 ‘毕竟,她们现在可都是我的部下!’ 与此同时,愈发纷乱、愈发密集的脚步声也迅速临近着,期间还裹挟着疯狂的叫嚣与怒吼声。 这是他们草隐村的总部! 现在竟然被敌人入侵,怎能忍?怎能够释怀? 三战时的耻辱于这一刻轰鸣在每一个草隐村忍者的胸腔。 只是,那迎面向他们走去的始作俑者,竟无一人能够感知,无一人能够看见! 草隐村,终究是三流势力,连点像样的战力都没有一个,那些所谓的上忍,放在五大忍村中,能够位列特别上忍就算是难得。 ‘既然这么迫切地想得到来自漩涡一族的治愈,既然这么喜欢吸食我部下的查克拉。’ ‘那,就永远躺在医院里面,等着吧。’ ‘镰鼬。’ ‘废了他们。’ 低语在人群中响起,顿时,妖风四起,凄厉的惨叫声在这一刻占满了这一角。 那些扬言要令入侵者付出代价的草隐忍者,却连袭击者的边角都未能触碰到。 至于荒,则依仗着‘镜花水月’之势,信步穿过人海,行至草隐医院的门口。 此刻,草隐村所有的忍者都在向敌人出现的地域集结,这里连值班的忍者都没有一个。 【鬼缠·涅槃业火】 借力后。 汹涌的业火便瞬间于之足下跳跃升腾,并肆意地向周遭吞没涌动。 当下,只需他一个念头升起就能够将这里毁灭殆尽。 事实上荒也这么做了。 那刻着草隐村病院字样的牌匾率先沦于火海,外围建筑也逐渐被火焰所吞没,隐隐中已经能够听见慌乱地嘶吼声从那座白色建筑中传出。 而他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似乎又已经有些超脱其自身的意志。 就像在北境。 有一只无形的手,有诡异的低语,在推着他,在蛊惑着他,让他去毁了这一切。 ‘你真的要对这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家伙下手吗?’ 可就在荒几近被这杀戮、破坏之意支配时,有莫名的念头跃然于之心底。 一时间他沉默于原地,向四周汹涌的业火也在此刻戛然止形。 僵持间,香取的回应再度重现。 她说:‘不用了,那是交易。’ “那,就换个地方吧。” 注视着那记录着香取凄惨过往的建筑,荒喃喃说道。 火焰退回,巫蛊师与人面树悄然出现在少年身边。 “将这里存放储备武器的地方,给我找出来。” 他字句冰冷。 “桀桀,愿为您效劳。” “是,阴阳师大人。” 一瞬间,无数的蛊虫向四周弥漫开,一道道粗壮的根茎也从地底向四周扩散。 少顷后,爆炸所产生的火光,直冲云霄。 恐惧铺满了每一个草隐忍者的面颊。 那是武器库的方向! 而他们现在还处于战时! 北方要塞,还横列着令人绝望的辉夜一族! ........ 草隐村的变故不胫而走。 堂堂一方势力竟然被人在内部肆意破坏,还造成了数十名忍者的死亡,几十名忍者不同程度的残废,但却连对方的衣角、模样都没触碰、看清。 这样的战绩,着实令人哗然。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关于武器库存被毁这样的事情,草隐村并没有宣扬,仅是说对方疑似拥有类似于‘爆遁’类的血继限界,在村内大肆破坏了一番。 同时,他们也将矛头对准了木叶。 因为从能够搜集到的讯息来看,使用虫子的秘术以及在盘点中消失的漩涡遗族,都是与这强大邻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面对如是质疑,直接令猿飞日斩冲到团藏的禁足之地。 控虫秘术,网罗稀有的血脉,以及那未曾被着重的强大风遁,一切的一切都与这个老家伙的能力、性格相贴合。 根部虽然在明面上被解散。 但他终究还是无法舍弃这隐藏在木叶底下的暗。 “不是我做的。” 对此,团藏没有任何好脸色给堂堂火影三代目。 若不是碍于身份,他甚至想要破口大骂出来。 首先,能够控虫的就油女一族? 自己手下就剩下取根,而身为火影的你又掌控着多少人? 其次,喜欢网罗特殊血脉的真就他团藏一人? 你徒弟大蛇丸被吃了? 最后,强大的风遁? 你亲儿子阿斯玛不是风遁强者? 更何况区区草隐村,一个在大战中的墙头草,值得自己的关注,值得自己布局?特别还是在其手下被灭了个大半的情况下。 团藏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老家伙是不是猿飞日斩,如此愚蠢到极致的问题,真的是一名火影,一头与之斗了半辈子的老狐狸能够说出来的话? 不过,他最终还是抑制住了心中的愤懑与被禁足的不爽,冷声开口说道: “岩隐村的上水流一族也是控虫使。” “爆遁?这不就是最好的突破口?那个叫做迪达拉,整天嚷嚷着艺术就爆炸的小鬼头,也是来自岩隐村。” “至于消失的漩涡一族?鸣人不死,还需要那一族的人?” “大野木那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就算现在有疑似‘斑’的代言人出现,分散了那老东西的注意力,但北境的惨败他会遗忘?” “连岩隐村最基本地牵制、嫁祸手段都看不清。” “日斩,你真的老了。” 说完,志村团藏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失望。 他真的对眼前的老友太失望了。 这样的话语也令这位白发老人心境猛坠。 猿飞日斩没有去质疑团藏言语的真实性。 因为其清楚地知晓,对方是不会在有关木叶安危的事态上欺骗自己的。 确实,他也有些被区区草隐村牵着走了。 若放在往日,这近乎是一件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是因为,最近来自部下们的质疑,让他的思绪开始变得有些紊乱了吗? 又或者,自己的‘怀柔’必须要搭配团藏的‘刚硬’。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神情复杂地看了眼闭目拒客的老友,而后开口说道: “出来吧,团藏。” “光靠小春与门炎还不够。” 语落,整个逼仄的阴暗空间宛若被凝滞。 少顷,一道锐利的精光从中迸发。 “你终于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日斩。” ###第一百零五章 族长的意志### “........,族长大人,以上就是您出行后族内所发生的一切事宜。” “期间,没有外族人招惹过我们。” “同样,我们也没有去接触其他人,族内的后辈也都在努力地训练自身,除却必要的采购、上学,都极少外出。” “他们都希冀,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复仇。” 宇智波奈树笔直地站立在荒的身前,有条不紊地汇报着近期所发生的一切。 近半年昏暗无光的日子,使之彻底褪去了稚嫩,面颊上显露地是坚毅与担当。 “不过,入不敷出也是一个问题,虽然从目前来看,只要再收紧一些开销,族内的积蓄足够继续维系族人一年乃至两年的生活所需,但长此以往必然会成为最致命的问题。” “而且,后辈们的忍具也需要更换了。” 说道这里奈树的脸上多了一分忧虑。 其当然也知晓,这是族长大人想要保护他们。 毕竟宇智波一族在外树敌很多,再加上这双独特的眼睛,被旁人觊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但是! 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荒一人去扛、去解决,这本就是不现实、不正确的一件事情! “族长大人,让我们也出去吧。” “请相信我们的实力,绝对不会给宇智波一族丢脸的!” 言至于此,他的声音愈发急促与激动。 “不行。” 荒揉着太阳穴,言语简洁地回应道。 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地的坚定。 “可是........” 奈树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荒后面所说的话语堵了回去。 “还有,今后不准谈再复仇。” “这是命令,传达下去。” 这一瞬,奈树的思绪是宕机的。 他的目光停滞、神情莫名,垂于身侧的双手更是有了蜷缩的趋势。 ‘族长大人刚才说了什么?’ ‘是我,听错了吗?’ 少顷,其才从这样的状态中脱离。 “族长大人?” 他没有说后续的话,仅是出声疑问。 或许,这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那深入骨髓的仇! 那刻入灵魂的夜! 那逼着所有族人不断压榨潜力的恨! 现在,让他们放弃复仇,让他们忘却仇恨,这怎么能够做到? 一时间,奈树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坚持,所有活下去的执念,都在此刻分崩离析。 “嗯,不要再谈复仇了。” 荒又重新补充了一遍。 从草隐村归来后,他就一直在思量一件事。 那总是伴随着杀戮而起的诡异魔音,那驱使他不断染血、不断剥夺、不断破坏的莫名冲动! 到底是为何而起? 八代叔曾提醒过他不要被仇恨所支配。 卡卡西也曾留下话语,让他的世界不要全部都是恨意。 所以,那样的错觉,是因为恨而导致的吗? 荒回顾起这两年多的经历,好像都是浴血度过,除却陪伴自己的式神和泉姐的关心,生活里好像再没有其他色彩。 这条路错吗? 他不知道。 但有一点荒很清楚,他不想让剩下的族人也被仇恨所支配,走上自己昔日的道路。 所有的恨,所以的罪恶,就让他一人来背负就好。 后辈们,应该有更好的未来。 “族长大人,是担心我们会成为累赘吗?” 宇智波奈树将自身的情绪按捺,少顷之后才缓缓开口。 他早就不是曾经那个骄傲的少年了,遇事也不会再冲动,会认真地思量一遍。 荒是最先察觉到鼬不对的人,也是最先想要除掉对方的人。数年里,所积累的仇恨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因此,族长大人说出这种话的原因有一个:他想要独自去解决这一切! “你还记得那夜。” “还记得八代叔所说过的话吗?” 荒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有关宇智波八代最后的遗言,也是奈树在后来告诉他的。 “记得。” “八代长老让我们走,让我们守护好更年幼的族人。” 宇智波奈树的声音很沉重,甚至还有一丝颤抖。 “嗯,所以,我也希望你们的力量是用来守护,而不是单纯的为了复仇。” “如果,今后还有强敌入侵,你们就是挡在最前线的防御。” “保护好年幼的族人,这就是你们的任务。” “有关复仇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荒继续说道。 “可是。” “可是,族长大人,您已经做得够多了。” 奈树的语气明显变的轻缓了一些,眼中也多了诸多复杂的情绪。 眼前的少年明明比自己小上五岁,却已经抗下了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他知道。 其实他们都知道。 为什么宇智波一族能够赢得这样的安宁? 为什么那些早就看他们不爽的外族人,在见到他们的时候还能够保持克制,而不是招惹,嘲讽? 那都是因为荒! 听说,他在各族长、各世家的议会上,无视压迫径直放倒某一族的族长,并放下无法被忽视的狠话。 这才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家族不敢冒进、不敢多生事! 他真的已经为宇智波承担太多了。 闻言,荒微微一愣,心中也多了一点莫名的情愫。 少顷,他才缓缓回应道: “谁让我是族长呢.......” 与此同时,一只脖颈带着小铃铛纯白色猫咪,突然落在窗外。 “喵、喵~” 它轻声叫唤着。 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荒。 是猫又的讯息到了。 “那我先告退。” 宇智波奈树微微欠身。 “族长的意志,我也会传达下去。” 在离开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 或许,宇智波是要改变了,唯有守护好年幼的后辈才能够真正复兴。 “嗯。” 荒轻轻颔首,随后便将目光落在了跳入怀中的小白猫身上。 汤之国的那些家伙,可是他今后带领家族离开木叶的最关键一环。 “在哪儿呢,猫又要传达的讯息。” 他出声询问道。 对此,通灵的小猫咪旋即扬起了脖颈,露出了那金色的小铃铛,并十分灵性地晃了晃小脑袋。 意思很明确,想要的讯息就在它的铃铛里。 取出放在铃铛中的字条,并拿了几个属于九命猫的小鱼干喂给小白猫后,荒才展开了字条。 其上书写着两行讯息: ‘人已找到,近期疑似会前往水之国。’ ‘漩涡遗族已送至猫婆婆的据点,并接受庇佑。’ ###第一百零六章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好了### ‘喵~’ 吃完鱼干的小白猫,舔舐着嘴角发出了心满意足地叫唤声。 在确认眼前的少年没有其他需要传讯的事情后,它旋即一跃上窗台,而后便没了踪影。 能够将猫咪城堡里的猫又暂时纳入麾下,确实令他获得讯息的速度变得快捷了很多。 将视线收回后,荒也开始审视起接下来的计划。 当下,他有两个路线去亟待解决。 一处是在汤之国。 这一个是毗邻火之国的美丽国度,有着属于自己的忍村·汤隐村。 不过在大战后,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的战力开始萎缩,并逐渐被外界称为‘忘却战争的村子’,崇尚和平。 对了,那儿还有着很著名的温泉街。 数珠应该会喜欢那儿吧。 荒突然想起对某个小妖怪的承诺还未兑现。 那小家伙也曾对自己说过: ‘请不要骗她。’ 另一处则在海上,更准确地说是一座名叫通灵之岛的岛屿上。 触发的契机应该是来自于香取和香燐。 【即时任务·绝望的少女】 任务描述:远在一处被遗忘的小岛上,一群研究人员们为了能够培育出能够让忍者满足的通灵兽,开始着手进行创造。 同时为了能够控制住这头即将被孕育出的终极通灵兽,他们寻觅到了一位擅长封印之术的漩涡遗族。 不过,这些研究人员不知晓的是,那融合、吞噬各种通灵兽的怪物,已经超脱了他们的想象,一场由他们亲手缔造的灭顶之灾,已然临近! 达成条件:救下遭受无妄之灾的漩涡族少女·穗乃果。 任务奖励:漩涡一族的祝福。 任务状态:未完成 剩余时间:57天14个小时 (Ps:漩涡一族的祝福,宿主查克拉上限永久性提升一倍,提升程度受宿主当前状态影响。) 掌握不俗封印之力的漩涡遗族,再加上足以弥补其查克拉短板的奖励,如是任务的出现,说不心动那一定是假的。 当然,即便是没有附赠的奖励荒也会选择去。 关于查克拉方面的短板,其实已经因为一位式神的出现得到了解决。 召唤任务:【福祸相伴·座敷童子】 妖怪描述:能够为人们带来福运的小妖怪,喜欢藏在地板下,钱币、玻璃珠等一些闪光的小物件对她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但是,她在给人们带去财富与幸运的同时,却也遭受到了来自人性贪婪所带来的不公与磨难。 其可爱的面颊上也很少出现欢笑。 希望有一天,能够真正找到诚心待她的人吧。 级别:山野志怪 通灵条件:得到香燐的认可(已达成) 【能够停留的家,在哪儿?】 那么,就此降临吧·座敷童子。 一点沁蓝色的火焰悄然绽放于屋内,与丑时之女降临时那诡异、瘆人的咒火不同,落入视野中的火焰有着莫名的安宁之感。 与此同时,一道娇小的身影悄然显现。 她似乎是还未睡醒,肉肉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并在默默审视了一下简陋的小屋后,才缓缓开口道: “你也想要获得财富吗,阴阳师。” 小家伙的声音有一些生硬,有一些机械。 似乎,这样的话她已经重复了很多很多遍。 “不。” “我需要你的力量。” “作为交换,我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荒注视着身前的小丫头缓缓否定道。 “噢?” “力量。” “还真是一个新奇的说法呢。” 座敷童子的眼神依旧无光。 看看这简陋的居所,对方想要的事物,也无非就是金钱了吧。 力量。 自己的力量不就能够带来财富吗? “那么,就放我离开吧。” 小家伙视线微抬,丝毫没有避退地与身前少年默默对视着。 “我的愿望只有这一个。” 她又补充道。 这一句话,令荒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行。” 毫无疑问的拒绝,是沉默之后的回答。 看吧。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人类,只是想要囚禁自己,为他们带来财富。 仅此而已。 不过座敷童子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了木板上,环抱着双膝发起了呆。 “但是,我不会将你囚禁在这儿。” “除却在我需要借用你力量的时候,你想去哪儿就去那儿。” 看着失落落的小妖怪,荒轻声说道。 此言一出,座敷童子那无光的瞳芒悄然颤抖了一下,视线也再度抬起看向身前的阴阳师。 其眼中有一些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审视。 她见过很多人类。 有毫不避讳直接表现出贪婪的,有表面和善慈祥但内心虚伪的,有凄厉苦诉祈求博得同情心的.......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只想要将自己囚禁,将自己束缚,永生永世地为他们带来财富,带来幸运。 不。 座敷童子也曾遇见过一位和蔼的老婆婆。 那位老人不曾索求过什么,不曾许愿过什么,更没有想要强行想要将自己留下,唯一主动让其做过的事情,仅是替她锤锤酸痛的背脊。 只是。 那人已经不在了。 自己能够带来财富与幸运,但却无法治愈病痛。 “真的?” 座敷童子的眼中有了浅浅地波澜。 不知为何,哪怕其已经见过了人类百态,但在心底还是有着一丝莫名的期盼,想要找到一个真正能够停驻的‘家’。 或许,是因为那位老婆婆曾经给她种下了希冀的种子。 “嗯。” 荒点了点头,并顺势低下了身子,视线与之平齐。 “我保证,请相信我。” 他伸出右手背,催动着力量,一道道不同的妖怪印记随之轮现。 这是缔契的象征。 不过,对于这样的印记,座敷童子并没有在意,仅是匆匆一瞥就撤回了目光,注视着与之及近的少年。 因为真正让她感到一点真诚的是,眼前的阴阳师居然会主动低身子下与自己说话,以往的那些人类都是一副居高临下地模样。 这好像是其从未有过的体验。 毕竟,就算是那些伪装很好的善良、和蔼,也往往会在不经意地细节上露出破绽。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好了。” 座敷童子微微撇开了目光,小声说道。 与此同时,一团沁蓝色火焰印记慢慢隐没在荒的手背。 缔契成功。 ###第一百零七章 我等你回来。### 傍晚。 太阳斜沉、归鸟入林。 荒踩着夕阳的余晖,迎着那一句句‘族长大人’朝着族地出口走去。 哪怕他今天刚刚回归,但碍于猫又传回来的讯息,以及仅剩下不到两个月的通灵岛求援任务。 都迫使其做出最迅速的反应,不能有丝毫停歇。 而且,后者所需要谋划的东西更多:包括购置船只,招募海员,以及应对可能出现在海上的一切意外情况等等。 所以这看似两个月的宽裕时间,却是紧促到了极致。 不过,荒急促的步伐却骤然停驻在族地出口。 视野中,亭亭玉立着一位美丽少女,她的胸口微微起伏,发丝有些散乱,眉间也沁着细汗,似乎是匆忙赶回。 奈树说。 自荒离开后,泉就开始独自去接一些没有人理会的D级新手任务。 因为这些任务不需要出村子。 “泉。” 短暂的时间静止后,荒轻声呼唤道。 不过却又没有了下文。 ‘好久不见?’ ‘我先走了?’ ‘别再去接任务了?’ ‘........’ 好像,所有的话语都显得那么得单调浅薄。 并于最后尽皆搁浅在了他的嘴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 好在这样的僵局被泉打破: “又要出去了吗?” “那,路上小心。” 她侧过身子,让开了道路。 “哦,对了,给。” 似想起了什么,女孩慌忙从腰间取出了一个黑色钱包,简单、朴素。 “拿去,记得按时吃饭。” 这是她几个月来所有的D级任务赏金。 不多,但也足够一个普通的忍者无忧无虑地生活一年。 虽然泉并不知晓眼前的少年在忙些什么事情,但有一点她却是知晓的,外出就必不可免地需要用到金钱。 而对方明明被奉为族长大人,却未曾从族地拿过一分一厘。 “不用。” 荒下意识地拒绝。 可旋即对上的却是女孩坚定不让的目光。 “我知道了。” 对峙下他没有任何的优势,只能够选择妥协。 “那我走了。” 接过钱包的后,荒轻声说道。 “一路顺风。” 泉双手垂在身前,十指没有道理地交叉着,跳跃着的芒光也随着那人地经过而变得黯淡了些许。 只是........ “跟我来一下。” 荒猝然回转了身子,并不由分说地牵过女孩的手,朝着无人的后山方向跑去。 一会儿。 就耽搁一小会儿。 其心里默默复述着。 而被突然牵过手的泉,脸上明显有些慌乱。 不过,当她近距离地看着少年的背影,感受着从掌心传来的温度时,那原本有些黯淡的瞳眸却变得温柔起来。 穿过幽暗的密林,攀上嶙峋的崖岸,汹涌的瀑布声变得愈发清晰。 南贺瀑布,宇智波一族的偏僻之所。 荒曾经在这里跟随着止水哥学习了半个多月幻术与实战经验。 这也是止水离世的地点。 踏足此处,昔日所有的回忆都如潮水般汹涌而上。 但荒并没有时间感伤。 轻轻松开泉的手掌,他的手指旋即掠过嘴角: “通灵之术·猫又。” 鲜血溢出,黑色的符文显现。 一头巨型忍猫随之现于视线中,其白色的毛发在初升的月光下流转着浅浅的光泽。 “荒大人。” 猫又低垂着头颅呼唤道。 “嗯。” 荒轻哼了一声,便取出一卷通灵卷轴。 “在剩下的期限里,也请与泉缔结契约吧。” 他将卷轴递到猫又的身前。 言语平静。 荒不知道能够回报给女孩什么。 或许,让她在担心自己的时候,能够得到自己的行踪,能够联系得上自己,就是其所有能够做的事情。 对此,猫又的神情微微变换,不过又很快隐匿。 不是因为莫名其妙增多了一项契约的缘故,毕竟一道与两道从本质上来看也没什么差别。 重要的是,它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氛。 眼前的人类女孩,必然是对自己现在侍奉这位大人,有着无法忽视地重要性。 “是。” 猫又简单应了一声。 探出的利爪没有丝毫犹豫地在自己的肉垫上划出了一道口子,诺大的猫咪爪也随之印在卷轴上。 而看着这一切的女孩,只觉有什么事物在她的瞳中滚动。 “以后,如果有事情的话,就通过猫又来找我吧。” 荒将卷轴取回,并放在了她的跟前。 见状,泉也没有再犹豫,用苦无划开自己的手指后,以指为笔、用血为墨,在通灵卷轴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抱歉,我不会打扰你的。” 契约缔结后,她对着猫又微微欠身。 于之而言,有这样的一层维系、念想,就已经足够。 “没事。” “荒大人,泉大人,那我先告退。” 女孩的态度也令猫又心中隐约升起的一丝不满,彻底消散。 在白雾掀起之后,它消失在了原地,而崖间也仅剩下两人。 “我走了。” 少顷的沉默后,荒率先说道。 闻声,泉的睫毛微微轻颤了一下,身子也不由向前迈进了一步。 不过,她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旋即驻足,有些不知所措的双手,也悄无声息地背在了身后。 “我等你回来。” 她扬起面颊,看着身前少年认真说道。 ....... 与此同时。 木叶主城区,火影办公室内。 “火影大人,宇智波荒又出去了,依旧未接任何任务。” “对执勤忍者所说的去向是雨之国。” “至于宇智波一族,没有任何异动。” “麟角和晴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后续讯息传回,恐怕已经.......” 一名佩戴白底面具,身着制式忍装的暗部半跪于地,逐一回报着。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随着暗部的离去,猿飞日斩沉默少顷后开口: “这件事你怎么看?团藏。” 这也是其罕见地主动询问对方意见。 闻声,端坐于阴暗角的独眼老人抬起了视线,并缓缓说道:“雨之国,以前确实有个名叫‘晓’的组织。” “看来那小家伙是查到了一些东西。” 对于那个组织,团藏再清楚不过。 曾经,就是他蛊惑山椒鱼半藏将对方的首领扼杀,并趁势剪除了其近乎所有的党羽。 只是不曾想,这个组织竟然还存在着,甚至还联系上了鼬。 “岩隐村回复说,迪达拉也在不久前叛逃了。” “而且境内疑似出现宇智波鼬的身影。” 猿飞日斩补充道。 “看来是‘晓’死灰复燃,在网罗拥有特殊血脉的忍者。” 团藏有了定论。 失去大量手下的他,现在仅能够靠前者来提供讯息。 “那就先不要管荒,区区一个小疯子,还拖着一群没有牙齿的宇智波,能够解决、掌控的办法有很多。” “联合大野木向草隐村施压,让那帮墙头草先去试探一下雨隐村。” 说道这里,他的独瞳里流露出了凌厉的芒光。 ###感谢陪伴,上架了。### 今天上架了。 感谢陪伴。 鞠躬。 其实,编辑大大是在8月30号,也就是这周一通知我一号上架的,因为正好可以拿全勤。 但是,俺那天刚好被突然安排的一个调研任务给支走了,连当日的两更都没能保证,后面几天也都是在整理、处理数据,没时间多码字。 如果按照一号上架的话,有且也仅有可能是两更吧。 我自己想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以,就往后推了一下,也就安排在了今天。 然后,现在我的手里有两份稿子,傲娇!(*/ω\*) 今天下午应该也会打个招呼早点溜~~ 所以,上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就是,就是,打个商量,两更以上就算是加更好吗? 我敲字的手速是真的废啊,呜呜呜。 接下来感谢一下。 编辑:起点九组的蓬莱大大,是他从万千稿件中,相中了我这个小萌新,进而签约。 大家如果也手痒、书荒,想要自己开书的话。 敲黑板!强力推荐!! 其次,感谢起点区书友: 【No.1】:盟主·oO莉姆露Oo!SAMA!! 本萌新的第一个盟主! 看到消息的时候,我饭吃了一半,然后整个人就呆住了。 因为从来没想过有人会给我打赏盟主~~,那一瞬的感觉就像是达成了写这本书的终身成就! 嗯,也是第一个是说我在写故事的书友,真的就戳到了! 【No.2】:舵主·我大明少年! 第一个给我打赏的书友。 新书期支撑我写下去的动力之一! 也是喷我最多的书友(小声哔哔),宇智波一族能够以现在的方式呈现,功不可没。 【No.3】:舵主·櫻飄澪! 前期很少有过交流,直到id梦霹雳的出现,让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忽视了什么。 【No.4】:执事·大猫与二狗! 夸我感情线很真实的书友,但日十更太难为人了。 【No.5】:执事·想天晴 泉没死,甚至还开了万花筒! 【No.6】:书友20200428202201640 【No.7】:秋枫碎夜 一晚上打赏了好多好多次,第二天醒来是懵懵的。 【No.8】:乙烯双氧水 第一个在书友圈秀恩爱的书友,咬牙,现在已经开学了吧。 【No.9】:走己夕口直八又亻圭 好久没看见你的爪子了~ 【No.10】:二百块想翻身的赌王 【No.11】:追星小仙女 能合胃口就好~ 【No.12】:劍氣长歌 两个号真全图,别羡慕我。 【No.13】:王公子政 【No.14】:八爷_赛高 【No.15】:弥与礼 三更,我今天应该能完成!傲娇! 【No.16】:月不圓 【No.17】:DK秦歌 【No.18】:寂寞疯人院 安排鼬的结局,真的需要一点时间去过渡~ 【No.19】:FEK 感谢对荒的描述,喜欢~ 【No.20】:死肥宅得不到兔女郎 猪头少年遇不见兔女郎! 【No.21】:永乐忒 说话打卡的呢! 【No.22】:书友20200717170446189683650 【No.23】:苏魔 俺不想进小黑屋。 【No.24】:日月玄羽 【No.25】:King_杨 应该是最早在留言里说,我写的好看的书友了~ 【No.26】:南瓜饼帅哥 姑姑会有的,就在这一卷~ 【No.27】:洛坤轩 【No.28】:XLkto 【No.29】:九罗星宇 【No.30】:北之血海 更新我尽量。委屈。 【No.31】:珹璃 【No.32】:mjy越 【No.33】:SLIENCE 【No.34】:书叶千张 【No.35】:帝胤啊 【No.36】:永远的姬子阿姨 【No.37】:夏娃的时间 【No.38】:玄平散人 【No.39】:章鱼条 【No.40】:叶绮年 【No.41】:轨之残翼 【No.42】:小说狂/ 俺也觉得没那么虐~ 【No.43】:止水鱼 茨木童子:就记住我的女装了? 【No.44】:轻珩无 【No.45】:夜宵烽惑 【No.46】:时光落雨 【No.47】:报一例自我 【No.48】:醇悦 【No.49】:丘下山岳 【No.50】:取名那么烦 特别是龙套! 【No.51】:文为何放弃治疗 认可俺萌新身份的好人~ 【No.52】:打不过就哭 哭! 【No.53】:战々狼 【No.54】:转发一万条锦鲤求死 乖,生活那么美好,好好看小说 【No.55】:GAMEMAST 【No.56】:是大狮子啊 【No.57】:单身并快乐着 【No.58】:黑暗系料理 突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No.59】:庙里个咪 【No.60】:暮不辞 【No.61】:有_人_没_钱 你怎么可以发语音! 【No.62】:白色的笑靥 【No.63】:机械灵皇 【No.64】:雨落瀪声 【No.65】:闲鱼咖咖 【No.66】:羽晓尘 【No.67】:疾风不停浪子不悔 【No.68】:书友20190424044324109 【No.69】:幸得半日闲 【No.70】:书友20180528001931393 【No.71】:云里雾里看梦里 【No.72】:书友20180727095019229 【No.73】:观U 【No.74】:书友20180528001931393 【No.75】:魑月戮心 【No.76】:枪枪放空 【No.77】:泪魂枫 【No.78】:埃赫洛斯嘉德 【No.79】:123溺水寒 【No.80】:书友20170709004852881 【No.81】:山海不见君 【No.82】:DJ西红柿 【No.83】:书友20170411091740466 【No.84】:LeeHyoHae 【No.85】:书友20170208122617853 【No.86】:Suger221 【No.87】:沉默的潜水挺666 【No.88】:松涛1982 【No.89】:书友161028072151290 【No.90】:乔帮主是巴 【No.91】:谁在炸薯条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No.92】:书友160806123333598 【No.93】:as小辉 【No.94】:吊打袋鼠的猫爷 【No.95】;莫白敛 【No.96】:天和肉负电荷 【No.97】:大笨鸟先飞 【No.98】:死的太早 【No.99】:冰柠檬啦 突然想起快乐星球。 【No.100】:沉灼 【No.101】:不连续的存在 【No.102】:落星之雨 【No.103】:龙LONGLONG 【No.104】:找不到的书 【No.105】:星辰咏叹调 【No.106】:快递个 【No.107】:回忆早已流逝 【No.108】:自我@空间 【No.109】:哥伦比亚的海滩 【No.110】:花葬轮回 【No.111】:傲娇地腹黑 【No.112】:歪^_^歪 【No.113】:古明子 【No.114】:珍贵 【No.115】:泡嘉 【No.116】:直径5米的大火球 【No.117】:人形十万个为什么 居然有女孩子看我的小说! 【No.118】:书友20201209002902142 【No.119】:我要学E 【No.120】:书友20201011073221680 【No.121】:书友20200831130200780 【No.122】:书友20200810165101291 【No.123】:书友20200719073850812 【No.124】:大树的Q释放范围是多少 【No.125】:书友20200307032054476 【No.126】:不变的是时间的孤独 【No.127】:书友20200302134002686 【No.128】:唐门羽天 【No.129】:今龙 【No.130】:你也会堕落吗 也会振作。 【No.131】:叛逆的熊宝宝 【No.132】:freeze魂刹 【No.133】:老王氏 【No.134】:书友20191024044156538 【No.135】:空闲的时间都没有啊 写小说后,俺也一样。 【No.136】:君瑾瑄 【No.137】:请叫我天歌大人 【No.138】:读者1248557379249917952 【No.139】:小鱼抓猫 这怎么可能! 【No.140】;灯a火a阑a珊 【No.141】:书友20190605172529868 【No.142】:寒芒色正 【No.143】:没有道德的我无法被绑架 【No.144】:雨都之主 【No.145】:怖客兮夜 【No.146】:朝彩如轩 【No.147】:鸾途昂依然凤英国 【No.148】:天心一指 【No.149】:书友20181028202642424 【No.150】:一兩啊 【No.151】:冥空之门 【No.152】:汲雨魂 【No.153】:我想过儿童节 【No.154】:刺青之曲 【No.155】:东极玄鸟 【No.156】:书友20180728084103315 【No.157】:夜非黎 【No.158】:场面十分尴尬 【No.159】:养死一本是一本 【No.160】:DX_1118_ 【No.161】:书友20171215090917480 【No.162】:宁心静气可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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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紧攥于小爪子中的木签,其上串着被碳烤得外焦里嫩的小鱼干。 “不了,不了。” “大和尚说,出家人是不能吃肉食的,谢谢。” 数珠的小脑袋瞬间摇成了拨浪鼓。 但是。 好香~ 说不定。 这也是大和尚骗我的~ 她舔了舔嘴角。 ........ “........,所以说,荒大人是很强的哦!” “我跟在他身边真的改变了很多,就连白狼大人都夸我变坚强了呢。” 萤草满脸认真地跟座敷童子传教着。 “对了,以后你会来七角山吗?我可以介绍白狼大人给你认识~” “她是我们的守护神~” “正因为有她的存在,像我这样弱小的妖怪,才能够安逸地生活着。” 每当提及那位大人的时候,她的声音总是上扬的,面颊上的崇拜之情也愈加浓烈,其手中的蒲公英更是随着心情摇晃着。 “我不知道,我应该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听着萤草讲诉着外面的世界,座敷童子的眼中涌动着向往的光芒。 从记事起,她似乎就是周转在不同的家庭里面,被囚禁、束缚在各种阴阳阵法之中。 就连外面的世界都很少见过,也就更别提遥远的妖怪领地了。 不过。 他好像,并没有欺骗自己。 小家伙的目光悄悄从满目崇拜的萤草身上挪开,落到了远处的少年身上。 ........ “诶。” “原来凤凰大人是男士呀。” “天,吃了人鱼肉,真的会永世不死吗?” “那后来呢,后来那位讲故事的女孩子怎么样了。” 熏托着精致可爱的小脸,入神地听着身前的凤凰火讲着一件又一件超脱自己想象的故事。 就连一旁想要唤她一起玩耍的天邪四鬼们都吃了闭门羹。 “后来,她就离开了凤凰林,四处游历去搜寻新的鬼怪素材了,或许有一天会带着更多、更引人入胜的故事回来。” 看着身侧乖巧伶俐的小丫头,凤凰火的眼中显露出一抹宠溺。 就像当初那个女孩,安静地与之相互讲诉故事。 “真希望有一天能够亲耳听见她所讲的故事。” 熏意犹未尽地从这些怪异的故事中脱离。 “那,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 “一个有关森林之王·山风的故事。” 她那轻快、明悦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有些深沉起来。 “嗯,我听着。” 凤凰火正襟危坐,悄然逸散地不灭业火将一旁吵吵闹闹的天邪四鬼驱离。 ........ 至于青,那小家伙又兴冲冲地去镰鼬那儿找虐了。 明明荒已经提醒它很多次,那三个家伙是风之妖怪,就是靠着速度吃饭的。 可是它还是乐此不疲。 兴许是因为他们的心性相符的缘故吧。 而荒,则立于温泉街的偏僻处,于之身侧是负责警戒的人面树,有了他的存在,即便是擅长隐匿、能够抹去自身气息的白绝,也别想轻易接近。 毕竟,其足下的大地,已经被前者那错综复杂的根茎完全布满,就算是一只小小的西瓜虫,都不可能躲过他的感知潜入进来。 当然,除却包括久次良、兵俑、巫蛊师,这几个对人类城镇不感兴趣,早早归去的妖怪以外。 在荒的身侧还停留着一个小丫头:象征诅咒的女孩·丑时之女。 “不一起去玩吗?” 他开口询问。 “不了,人类的城镇也不是没有去过。” 闻声,兀自摆弄着草人娃娃的丑时之女动作微顿,但旋即摇着面颊说道。 她似乎还藏着心事。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一起去逛逛吧。” 荒不依不饶。 同时他也没有给丑时之女任何反驳的机会,就对着负责警戒的两位妖怪说道:“人面树,燕,警戒就拜托你们了。” “是,阴阳师大人。” 异口同声的回应响起。 尤其是后者,态度愈发恭敬。 因为凤凰火降临时,对方那毫不犹豫选择庇护自己的态度,使之真正认可了这位阴阳师大人,甚至还担当起了促进人面树融入的疏导工作。 “走吧。” 说完,荒便率先向着灯火通明的城镇中心走去。 灭族夜后,除却陷入沉睡的雪丽,就属这丫头的变化最大。 这一次现世,她的身上虽然没有前一次的那些伤痕,但却依旧显得有些沉默寡语,失去了最初降临时的古灵精怪。 听着那不容拒绝地话语,看着那逐渐远离的背影,丑时之女最终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汤之国的城镇真的很热闹。 而且有一种唯美,安宁的气息。 荒走在前面,丑时之女默默地跟在身后。 没有人开口。 喧闹是属于别人的。 “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灯火逐渐暗淡,在抵达小镇另一处边角的时候,终究还是荒先开口。 闻声,丑时之女身子微颤,低垂的目光缓缓抬起。 “雪女她,还没有苏醒吗?” 失落的声音如利刃一般狠狠地捅入了荒的胸腔。 一瞬间,属于雪丽的画面,更是疯狂地铺满了他的识海。 那个对自己说:如果下次再见,请唤她真名的雪原少女。 曾经,丑时之女提及她,都是呼唤着对方冰丫头。 “还没有。” 荒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但是,我一定会将雪丽唤醒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因为自己,还不知道她的愿望是什么,还没有亲口叫过她的名字。 怎么可以轻易任之沉睡? “我相信荒大人。” “我也会陪着荒大人一起变强的。” 丑时之女一字一顿说道。 “喵~” 也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喵鸣之音落入了他的耳畔。 循声而望,一只狸花猫正踩在一侧的屋檐上,其脖颈处还系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 猫又的消息,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 要成为我的部下吗?### 天气:骤雨。 地点:汤之国·竹之村。 通灵岛营救任务剩余时间:54天12个小时。 至于昨晚由猫又传来的讯息是:雷光团成员在水之国伏击来自霜之国大名失败,现被雾隐村暗部追杀,有负伤者,情况危急。 而这,也正是荒想要收入的第一批武斗派部下。 ....... ‘咚咚咚。’ ‘咚咚咚。’ 风心用力敲击着身前的木门。 沉闷地叩击声,在这冰冷的雨夜显得是那么无助微弱。 “拜托了,拜托了.......” “我们只是、只是休息一会就走。” “绝对不会连累到任何人的。” “求求了!” 他抛弃了所有了的骄傲,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不断哀声祈求着。 祈求着那些他们曾经守护过的村民,能够给他们一个短暂休憩的地方。 让他们能够包扎一下伤口、缓解一下绷紧的神经。 那帮可恶的雾隐村忍者! 竟然想要借由袭击小国大名这样的理由去抹除他们! 同时抹除掉自己曾经雇佣雷光团所犯下的罪恶,再和这些小国建立联系!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等他们舔舐完伤势,等他们恢复好力量,一定会将这笔血仇逐一奉还。 仇恨的怒火在风心的胸腔中燃烧。 但是....... “别开玩笑了。” 屋内传来了无感的回应。 冷漠且不近人情。 与往日热情欢迎他们的声音判若两人。 一时间,风心甚至以为身前的小木屋换了一个主人。 “要是收留你们的事情让那些大人物知晓,必然会怪罪我们!” “更何况,你们只不过是从别人的手里抢了一些钱财,散给我们而已,就不要再说一些恬不知耻的话,做事也不要太自私!” “这里的淳朴村民,可不想要被你们连累!” 回应中夹杂愤怒的腔调。 这样的话语,简直是比打在面颊上的骤雨还要冰冷千倍、万倍的事物。 也令风心的心境跌入了谷底。 “怎么会.......” 他喃喃自语着。 往日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去哪了? 那个称他们为义贼,祈求他们守护这个村落的老人去哪了? 风心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是屋内,却率先响起了无情地咆哮: “滚到别处去!别连累我们!” “但凡你们这群强盗,还有那么一点良心!!” 这样的话语彻底让风心失去了对竹之村的希冀。 他的神情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同伴做错了什么。 落入雾隐村所设下的陷阱,被雾影忍者追杀,他们认。 因为这就是忍界。 但是! 屋内那位老人为什么会拒绝他们?会驱赶他们? 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风心,我们走吧,咳咳。” 有微弱的声音从男子的背脊上传下。 借着雷霆的微光能够分辨的是,出声者是一位看似很年幼的少女,面色苍白如纸,应该是透支力量的缘故。 闻声,风心没有立刻回话。 他的视线落在了其他三名队友身上。 同样的迷茫、无助、不知所措,显露在他们的面颊上。 远处,有熟悉的查克拉波动靠近。 是那些追杀者! 骤雨天,对常人、哪怕是忍者来说,都是很难克服的恶劣天气。 但是,对于那帮阴魂不散地雨隐村忍者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追猎时刻。 “我们走。” 背着少女的风心强压着心中的负面情绪,低吼道。 可千万、千万不要让他们活下来。 否则,这所有的这一切,他都会一点一点全部奉还! 只是身负重伤的他们,又怎么可能逃得过雾隐村的追杀呢? “桀桀桀。” “哦呦,不错的眼神嘛。” “能够逃回这里,你们也算是不错了。” 戏谑的声音从四面落下,一道道身着制式忍装,背着武士刀,佩戴着象征雾影村护额的忍者逐渐显现。 这骤雨天就是他们天然的主场,于其中他们就是不败的存在! 眼下,这所谓的雷光团,不过是瓮中鳖。 “首领,你们先走吧。” 面对这令人绝望的包围,牧原拓突兀脱离队伍。 他是五人中看起来最魁梧、最结实的存在,却也是性格最憨厚的家伙,拥有着特殊的血继限界·钢遁,能够硬化皮肤,加强自身的防御力。 “我会挡住他们一会儿。” 他头也没回说道。 “嗯,首领、野分,带着千乃逃。” “这里交给我和拓就好。” 上原岚跟着脱离了队伍。 他的右眼有一处刀疤,平白给人一种很凶狠地样子,拥有特殊的血继限界·沸遁,与牧原拓交好。 “不行!” 听到这样的话语,背着少女的风心陡然拒绝道。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但让其现在舍弃同伴逃离,这怎么可能? 他们已经被旁人背叛了两次,绝对不会再背弃自己的同伴! “要死就一起死吧。” 野分同样停驻,十指交互,想要施展忍术反抗。 不过....... ‘咔。’ 堪堪升起的土遁忍术又骤然崩碎。 ‘这是?’ 不止是野分。 包括牧原拓、上原岚的忍术,都在施展的瞬间崩碎。 “是切雨!” 风心咬着牙口低吼着。 这帮狡猾的雾影忍者竟然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还趁着骤雨的环境,施展出用于削弱忍术的秘术! 难怪! 难怪这些混蛋在形成围拢之势时,还有闲心跟他们拉扯! “桀桀桀,能得到如此重视也算是你们的荣耀了,别妄想再逃了。” “干掉他们!” 雾隐领队的最后一言,自然是对其身侧同伴所说。 顿时,数名早就已经默默结印的忍者齐齐发出低吼: “水遁·水龙弹之术!” 骤雨、泥水在一刻做出回应,并于虚空停滞、汇聚,看似缓慢但却无不在逸散着强大的查克拉之威! ‘吼。’ 此间,隐隐有低吼宣泄。 “风心,让我来。” 微弱的声音响起,是趴在雷光团首领背脊上的小小只。 语落之时,有猩红的芒光从其眼中掀起,两道黑红色的血液也随之蜿蜒而下,于之苍白的面颊上显得分外凄美。 她想要使用瞳术干扰对方施展忍术。 “别白费力气了,小家伙。” “没有人会看着你的眼睛。” “同样的招式,可不会再生效第二次。” 冷冷的嘲弄于四野响起。 先前他们已经吃过了这瞳术亏,让这帮家伙从水之国逃了回来,但注定好的结局可不会迎来再次翻转! “吼!” 逸散着磅礴气势的水龙凝聚完成,一共四道,从四面绞杀而来。 “可恶!” 风心咆哮着。 其余三人也都满目绝望。 唯有千乃还在不断的倾泻瞳力,想要改变什么。 可无果。 诚如那些经验丰富的雾影忍者所言,同样的招式,他们不会中第二次。 然而就在之时,就在四道蕴藏汹涌能量的水龙逼近之时。 一股莫名的炽热骤然临现。 它宛若天火,一瞬间就将足下的泥水蒸腾干净,急急坠下的骤雨也仿佛就此消散,一种口干舌燥,全身被炙烤的错觉席卷于雷光团每一个人的身上。 视野中,一位身背横刀,足踩火焰的少年悄然出现在了他们跟前。 那四道几近将他们压垮的水龙,却被其信手用火焰阻隔。 “要成为我的部下吗?” “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们,杀了他们。” 有平静的询问响起。 这样的言语令雷光团的每一个人都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环伺于周遭的,那可是十几名实力不弱雾影忍者啊!! ###第一百一十章 同类人###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如果在遇见荒之前,有人对雷光团说,火遁可以反扑掉水遁,甚至能够改变一方骤雨天气。 那他们一定会嗤之以鼻,笑对反没有常识。 属性之间的相生相克是更古不变的道理,拥有火属性的忍者想要在忍术上压制同级水属性的忍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现在,这一切却真真切切地于他们身前上演! 滔天的火焰吞没了四条蕴藏雄浑查克拉的水龙,落下的骤雨还未能坠地便化作了气雾,笼罩于虚空。 这样的手笔就来自于视线中的那位少年! “还没决定好吗?” 冰冷的声音再度传入他们的耳畔。 虽然在语气上有着实质的冷漠与不耐,但落在风心的耳朵里却比那竹之村·老人的声音动听百倍! 但是,臣服于对方? 如是要求,瞬间使之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那是一个被圈养、被当作野兽,在竞技场中搏斗,博取富人喜乐的无光日子!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还不知道眼前少年的身份,是属于哪一个势力,今后的日子会是怎样。 如果仅是让他一人臣服,那没有问题。 但是....... 风心眼角的余光微微瞥了一眼被其背在身上的少女,而后恳切地哀求道: “我愿意。” “我愿意将性命全部交由给您,我愿意听您的命令去做任何事,但是、但是请您让我的同伴们离开,求求您。” 这样的话语令雷光团余下四人都心生异样。 尤其是那面色苍白,有着米白色短发的少女。 “风心。”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逃,一起走的吗。” 千乃声音很虚弱。 但表达出的意志和态度已经很明确。 不过,背着她的男子对此却没有半点理会,目光依旧恳切地看着视野中的少年,这是雷光团最后的救命稻草: “求您,求求您!” 身为首领的他再度说道。 只是....... “我可不记得,给你们讨价还价的权力。” 业火收敛,骤雨落下。 荒的声音依旧冷漠。 毕竟,对方还没有答应成为自己的部下。 而且,他更加想要的是那对血龙眼! 以及,藏匿其身后的某个势力! 男子的台遁虽然有点意思,但在有了镰鼬的前提下,荒并不是很看重。 “雷光团的帮凶?” “不用理会,若是再阻拦,一并干掉!” 注视着突然出现的少年,领队的雾影忍者心中虽然升起了一丝忌惮,但他还是将这样的情感按捺了下去。 毕竟,只是多了一个看似年龄不大的少年而已。 而且,这是来自上头的任务,关乎水之国与霜之国的建交。 若是不能顺利完成,那么对被袭击的霜之国大名根本无法交代。 至少,也要带一具尸体回去交差! 命令落下,此域的雨势变得更加密集了一些。 秘术·雨切,仍旧在维系。 雾隐这群经历过残酷毕业考核的狡猾家伙,与岩隐村的那帮铁憨憨有着本质的区别。 惜命! 不断消耗猎物的实力,将目标逼到毫无防抗能力的绝境,才是他们进行最后狩猎的时刻。 当然,辉夜一族的那帮疯子除外。 “水遁·水乱波之术!” 一道道蕴藏雄浑能量的水流,向着处于包围圈内的六人袭去。 同时,还有锋锐的手里剑隐匿的影藏在水流之下!且它们的存在感,被骤雨的声音,以及无光的天色压制到了极点! 面对转瞬及至的攻击,看着身侧被自己带出来的同伴,想着还未完成愿望的千乃。 风心突然扬声朝着视野中的少年质询道: “你属于哪方势力?” “你想要我们为你做什么?” 不得到这样的答案,他是不可能将同伴的性命、同伴的未来交给眼前这家伙的! 闻言。 荒微微一愣。 不过,也确实是其忽略了雷光团的过往。 他们本就是从御屋城炎手底下逃出来的‘手牌’,为了追寻自由而逃,又怎么会甘心再被旁人掌控? “不属于任何势力。” “为了复仇。” “等我达成目的之后,你们可以离开。” 荒信手抬起左臂,一道在骤雨下能够一窥形态的能量护罩悄然显现,同时,一对象征失去的诅咒之瞳也随之浮现。 雨水被瞬间阻隔,姗姗而至地迅猛水遁、锋锐忍具也仅是撞击出了些许波澜。 “复仇。” 这两个字宛若魔音,瞬间勾起了雷光团当下最深切的欲望! 那背弃他们,给他们设下陷阱的雾影村! 那前后判若两人,没有一丝犹豫冷漠驱离他们的竹之村! ‘写轮眼!’ ‘失去挚爱之物才会开启的写轮眼!’ 原来。 他们和眼前的少年是同类人! 最重要的是,对方承诺在复仇之后会让己方离开。 这样的条件,足够令深陷危机的雷光团动容。 风心旋即与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没有任何否定的目光出现。 最后仅剩下....... “没关系的,答应他吧。” 虚弱的声音从千乃口中吐露。 “抱歉,地狱谷.......” 听到这样的回答,风心的心脏陡然微颤。 他们逃离的初心就是为了前往地狱谷,找到属于千乃的族人,找到千乃父母的踪迹。 “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的。” “他很强,应该不会食言。” 千乃摇了摇面颊,看向荒的目光不断变换。 “我们答应!” 得到答案的风心不再犹豫,朝着视野中的少年扬声低吼。 “嗯。” “切实听到了。” 荒微微点头。 维系于周遭的【言灵·守】也随之碰碎。 因为封禁查克拉的缘故,此刻其体内的能量也几近见底。 但是....... 【鬼缠·花火之约】 沁蓝色的火焰陡然跳动在荒的识海中央。 温柔、安宁的能量开始汇聚、逸散,并逐渐充斥了他整个身体。 雷光团众人只觉视线一花,立于身前的少年便已然消失不见。 再凝神,耳畔已经响起了凄厉的惨叫。 鲜血在雨水中肆意流淌。 恐惧弥漫在每一个雾隐忍者的心中。 这本该属于他们的主场,这本该是他们的狩猎区,现在,角色却骤然调转。 突兀间,有惶恐的惊怒声爆发: “写轮眼!” “瞬身之术!” “你是!” “荒!” ........ ‘浠沥沥。’ 密集的雨水冲洗着地表,不灭业火焚烧着尸体。 荒提着横刀行至一脸呆滞、惊恐地雷光团面前。 ‘飒,献出你们的血液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会被我提及很多很多次### 火烧云般的契约印记,逐渐隐没于雷光团成员手背。 这样的约束、这样的契约,才能够让荒真正感到心安。 毕竟,他不能像鸣人一样进入九尾查拉模式,并籍此感知周边人心中的善意或者恶意。 至于待完成的称号任务,也仅可以记录达到一定程度、或是比较集中的群体意志,并不能够分辨每一个人对自己的态度是如何。 最好的例子就是鞍马八云。 即便自己教导了对方一个月的幻术,并给予了不少用于提升体质的低级药丸。 但无论是【善】还是【恶】都没有显露她的名字。 他与对方的关系,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契约关系。 不过,也不是每一个被其募集、招揽的忍者,都会缔结这样的诅咒契约。 例如香取和香燐。 荒知道对方的性格,也知晓对方的行事风格,并就此笃定对方不会背叛,这样的同样、这样的部下也就自然不需要再用契约进行约束。 “护吾之妖,现身吾前,汝名·萤草。” 青翠的绿意在昏暗的雨夜中撑开一片净土。 “荒大人。” 看见眼前的少年,小草语气欢快地呼唤着。 昨天,她结识了新的朋友,还一起泡了热乎乎的温泉,真的很满足。 同时,在打过招呼后,也不待阴阳师大人说些什么,其就已经主动吟唱起来,帮一侧的雷光团成员治愈起伤口。 当然,像千乃这样因为消耗瞳力过度而导致的体质虚弱,是无法抹除、解决的,仅能够做到缓解的作用。 “又麻烦了。” 荒轻声说道。 “不会。” 萤草轻摇着面颊,吟唱也到了结尾。 而在这充斥生命之力的微光下,那些狰狞于风心等人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 这样的小伤于之而言,简直就是举手之劳。 不公,就在她准备返回七角山的时候,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可爱的面颊上悄然沁出了点点红晕。 “对了,荒大人,白狼、白狼大人她.......” 小丫头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起来,宛若初见时的紧张模样。 “嗯?” 荒的脸上浮现出疑惑。 虽然眼前的小家伙在每次降临的时候,都会提及到她的白狼大人。但是,自己还真没有与那位大妖怪建立起联系。 至于他费劲心力收下的雷光团,则被尴尬地晾在了一边。 当然,这些家伙也十分有眼力见的保持着安静,仅是默默感受着身体的状况。 “嗯。” 像是做了某种天大的决定。 萤草渐渐抚平了心中的不安与那莫名的蠢蠢欲动,第一次郑重地抬起面颊,看着身前少年的眼睛说道: “白狼大人、白狼大人说想要见见你.......” 小家伙的声音仍旧有些颤抖。 似乎,还是没有能够将紧张感完全剔除。 “她说,想要看看是怎样的一位阴阳师,会被我提及很多很多次。” “还有觉也一样,嗯.......,觉是我的朋友。” 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小草的面颊已经红透,像极了被白雪公主捧在手心里的红苹果。 一时间,空气都因为这毫无修饰地话语变得有些微妙。 是。 每次降临这个陌生的世界时,她总是会将白狼大人挂在嘴边。 但是。 又有谁知晓。 在返回七角山的时候,她口中的白狼大人就不知不觉地变替换成了荒大人。 这个明很年轻,却非常厉害的阴阳师大人! “那个、那个,荒大人,请不用在意。” “我、我先回去了。” 在传达过白狼大人与觉的话语,她慌乱地想要逃离。 “好,我知道了,以后会见面的。” 在意到突然触发的两个召唤任务后,荒认真地回答道。 而得到肯定回答的小草,慌乱的心境明显被抚平了一些,低垂的视线也不着痕迹地微微抬起: “那,下次再见,荒大人。” 她轻声说道。 召唤任务:【箭羽凌风·白狼】 妖怪描述:在初次化形的时候,一位路过的阴阳师从恶鬼手中救下了她。 那一箭封喉的姿态深深地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自此,白狼开始学习那位阴阳师大人的姿态,哪怕被族人嘲笑,也依旧日复一日地训练着最基本的弓术。 她也想要和那位阴阳师大人一样,正直、强大! 级别:恐怖梦魇 通灵材料:音忍·鬼童丸的血液,中级召唤符咒*1 【用足、胴造、备弓、起弓、拉弓、会、离、残心!】 【我能够追上你了吗?】 召唤任务:【百町制霸·觉】 妖怪描述:肩扛狼牙棒的妖怪少女。 有着格外显眼的粉色头发,对打架十分热衷,也有着令人头疼的毒舌。 不过,对于同伴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当这层傲娇被戳破时,也会脸红。 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级别:山野志怪 通灵材料:音忍·多由也的血液,低级召唤符咒*1 【呦,请·多·关·照!】 在匆匆瞥过所需要的通灵素材后,荒也收回了心思,并开始进行下一个布局。 招募雷光团仅是引子。 虽然拥有血龙眼的千乃,的确是其想要的部下没错。 但是! 他想要的更多。 那个飘浮在海上的孤岛,那建立着残酷斗技场的地域,那让权贵们观看忍者厮杀的游乐场。 那些被富人们握在手心的一张张强大‘手牌’! 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事物!! 只是当荒将视线落于雷光团几人身上,并准备落下命令的时候,人面树却传回了一条耐人寻味的讯息。 ‘附近有强者出现,并意图离开,是否要跟踪?’ 强者? 要知晓人面树本身就是梦魇级别的妖怪,实力的对标最低也是忍界的特别上忍,他说有强者在侧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是晓?’ 荒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晓组织。 因为,飞段就是从汤之国走出去的,而且是在宇智波鼬加入‘晓’之后的事情! 稍稍思量之后,他有了决断: 既然碰上,那必然不可能轻易放过! “你们应该也有些事情想要去处理,我给你们一个晚的时间,无论你们做出什么样选择,做出什么样结果,我都不会过问。” 荒对着恢复大半战力的雷光团五人说道。 闻言,风心几人不由相互对视了一眼,面颊上出现了一抹戾气。 确实。 除了他们暂且还无力复仇地雾隐村外,当下,还有一根锋锐的竹刺死死地扎在他们的心里。 “不过,明天清晨,我要看见你们出现在温泉街出口,就这样,解散。” 说完,荒便朝着人面树所指引的方向瞬身而去。 ‘只有一人。’ ‘那会是是谁?’ ‘小南?’ ‘角都?’ ‘还是,宇智波鼬!’ 荒眼中的冷芒愈甚。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的眼睛,可是有点不一样### 雨还在下。 摒弃掉那有迹可循地雨声,剩下的就只有寂静。 荒安静地立在巨木之上,凌厉的杀伐气势肆意倾泻。 而他对准的目标,正是视野中那身着黑色雨衣,徒留下一道背影的家伙。 对方,不是‘晓’。 那高大却又稍显瘦削的身影,与其记忆中的任何一人都不尽相同。 但是,对方既然于雨夜中出现在了这里,那么显然是为了雾隐村或者雷光团其中一方。 在确定其身份,其势力所属前,荒自然不可能放任对方离开。 嗯。 在确认之后,也不一定是以怎样的方式让这家伙离开就是了。 “啊啦,竟然被发现了。” “你就是宇智波一族的荒吧。” “刚开始在温泉街注意到你的时候,还真是将我吓了一跳呢。” “对了,你的那些同伴呢?” “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吗?” 僵持少顷后,那身着黑色雨衣的家伙率先开口,身子也微微侧过,对着荒所立之地。 当然,并不是他想要停留,想要开口搭话。 而是因为那充斥血腥气息的凌厉威势,已经下达了最后的止步通牒。 若是再有任何妄动,毫无疑问,就是开战。 且这般清晰刺骨的血腥气息,他也仅在自己的身上见到过。 不过碍于天色、雨势、帽檐等诸多因素,其面颊依旧是隐没在黑暗中,使人无法分辨他的真实身份。 荒没有立刻开口,反而单独闭上了右眼,这是解放【灵压】的征兆! 知晓他的名字,甚至在汤之国温泉街就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并看见过自己的同伴,这样的人,已经很难放任对方离开了。 也就在这时,人面树却再度传来了讯息:‘荒大人,有数名实力不弱人类接近,行进方向没有任何偏移,就是这儿!’ ‘还有后手?’ 这样的信息顿时令荒眼中掀起一层阴霾。 看来,眼前的家伙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难缠。 “还不准备报上名字吗?” 荒压低着声音说道,且在出声间,三道黑色的勾玉悄然浮现在其左瞳之上。 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写轮眼。” “还真的是一对令人痴迷的眼睛呢。” 答非所问的回应从男子口中吐露,这家伙似乎真的是有恃无恐。 但这样的回答却令荒心中的躁动愈发清晰! 他绷紧了身子,却并未在第一时间发动进攻。 毕竟对方知晓自己的名字,那瞬身、剑术、冰遁、写轮眼这些流传最广的讯息,其也一定明了。 若对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名角色也就罢了,如是有恃无恐地样子,只会让荒觉得是在故作姿态、唱空城。 但是,连人面树都说这家伙的实力不简单,那就有必要谨慎再谨慎了,妖怪的感知力,可要比他自己强上太多! “哦,我就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你大可不必在意。” 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男子堪堪回答道,言语很是轻松,对于那凌厉的压迫气势更是没有在意分毫。 与此同时,他的援军到了。 一道道身形高矮不一的忍者踏雨赶至,并止步于数十米开外的位置安静等待着。 这是最好的入场距离。 且他们也尽皆身着黑色的雨衣,面孔都隐匿在了宽大的雨帽之下,使人看不清模样。 看来眼前的这方势力并不想要让旁人知晓自己的身份讯息。 “那就先这样。” “以后有机会再见,小家伙。” “能让我看到一场好戏,也算是不虚此行。” 男子的声音里裹挟着一丝戏谑,并随即转过身子。 于之看来,对方的同伴、帮手都不再身侧,个体实力最多也就与其自身五五开,但凡这小家伙还有点脑子,那就不会再选择继续纠缠。 一切,还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咔嚓!’ 但就在这时。 天穹之上闪过雷霆,那转瞬即逝地自然之威掀起了片刻‘白昼’! 不过对男子而言也无所谓,因为,他已经转过了面颊。 可....... “噢,我当是谁。” 突兀落入耳畔的声音阻断他离开的步伐。 这声音里蕴藏的自信腔调与之先前有七、八分的相似。 ‘呵,故作姿态,低劣的激将法........’ 顿时,一系列的字词在男子心中升起。 这样的小手段可对自己没有任何作用,虽然对方有凶名在外,但终究还是个小孩子。 不过....... “楔不动产社长,御屋城炎。” “对么?” 平静的字句穿透雨夜,径直落到了男子的耳畔,也令自持掌控大局的他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是。 荒是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 但是。 那有些时髦的菱形眼镜却在那转瞬即逝的‘白昼’中,落入他的视线中,写轮眼的动态捕捉,是最基本的能力。 “可不要随便小看宇智波一族的力量啊,大叔。” 落下这一言后,荒便敛去了‘镜花水月’的气势,从巨木上一跃而下,紧闭的右瞳亦随之睁开,但却并没有解放【灵压】。 毕竟,他们暂且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对方的女儿,千乃,已经成为了自己的部下。 制定契约的人,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特权。 以宇智波之名说话,自然是为了让对方不那么看清自己,同样也是为了掩盖一些不必要的猜测。 而且,荒原本就是打算在那座属于富人的游乐场中,用写轮眼作为诱饵,引对方的出现。 当然,这样的方式必然还存在着意外与不确定。 因为现在的宇智波还未被灭族,写轮眼虽然有一定的吸引力,但肯定没有最后一人,最后一对诅咒之瞳这样的情境来得更有噱头。 可无心插柳的是,他竟然会在这里提前遇见对方。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 现在的千乃还没有摸索出血龙眼的特殊用法,雷光团的实力虽然尚可,但也无法与雾隐村相抗衡。 能够从虎口中逃脱必然是有他人阻挡。 而自诩比较疼爱女儿的御屋城炎也就呼之欲出了。 “现在可以聊聊了吗?” “你的女儿千乃,现在可是我的部下。” 荒继续抛出了决胜的筹码。 且不待对方否定、欲盖弥彰什么,他便再度补充道:“毕竟,血之池一族的族人,也就仅剩下二位了吧。” “交易的条件是,我可以替你保护她。” 缄默。 御屋城炎认真地审视着身前的少年,脸上的自信、从容,都在那一个个准确的字眼下分崩离析。 ‘楔不动产。’ ‘千乃。’ ‘以及,血之池一族。’ “呼。” 少顷,他吐出憋了好久的浊气。 “真没想到宇智波一族在经历过那件事之后,还能够有这样的能量,还有像你一样的存在,木叶可真是浪费了一手‘好牌’啊。” 感叹间,他那收集特殊血继限界者的癖好又犯了。 “不过,你说替我守护千乃。” “我怎么有些不太相信呢。” “那个叫做鼬的小家伙,似乎更强一些。” 御屋城炎缓缓说道,眼中也有了一丝认真与冷漠。 在这个世界上,他的破绽的的确确也仅有一个。 那就是千乃。 否则也不会在其逃离之后,还会亲自过来,并于暗中保护。 荒没有答话。 他并不擅长与这些喜欢藏着掖着的商人讲话,却也相信对方会给出一个方案。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吧。” 用你最擅长的瞳术。 御屋城炎缓缓摘下了浮夸的眼镜,一对猩红之瞳随之浮现。 不过与写轮眼有所差别的是,其眼瞳上浮现的不是黑色勾玉,而是‘一’字形。 “可以。” 荒随之应道。 哪怕他很想说,自己最擅长的并不是瞳术,而是剑术与瞬身,当然忍术也行。 不过,以对方隐匿幕后多年的状态来看,也不会选择和自己撸起袖子干上一架吧。 “但是,我的眼睛,可是有点不一样。” 荒友情提醒道。 【鬼缠·诅咒之瞳】 属于百目鬼的力量涌动之际,于之瞳上的三道勾玉开始轮转,并逐渐演变成了风车的形状。 【万花筒·毘沙门天】 ###第一百一十三章 钱、人,我都要。### 视野逐渐昏暗。 不是视觉上的那种昏暗,而是整个世界陷入老旧黑白照片中的那种昏黄、暗淡。 发生变幻的也不仅仅是这片空间的背景色,还有染成血红的骤雨,还有涂抹漆黑的巨树...... 周遭一切的一切都宣泄着两个词:诡异、瘆人。 ‘嗵。’ 实质的响声突兀跃然于虚空。 是荒坠入血海时所发出的声音。 没错,血海! 于之足下那坚实厚重的大地,竟不知在何时被替换成了一片充斥血腥之味的无尽海洋! 且在其彻底下沉前的最后一眼里,周遭的大环境也跟着被替换。 乌云、骤雨、巨树,所有相熟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这里,就是无垠的海域,天空中徒留匆匆而过的血色云海,以及两道相邻的血色残月! 不。 不是月亮! 骤然间,那宛若半圆残月的事物竟豁然睁开! 猩红铺满内里,一道鲜明的‘一’字横列其间。 这是,血龙眼! 黑色的诡异血液如流水一般从框中坠落,那原本还算平静的血海随之暴动起来,汹涌的浪头瞬间将荒拍打入海面之下。 且在这血海中似还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疯狂拉扯着他向下坠去。 一时间,令人疯狂的窒息感、令身骨呻吟的压迫感,令意识发出迫切求援的危机感........一系列的负面感觉都在少年的精神空间中疯狂宣泄,疯狂呐喊,并急切的希望这具身体主人做出反抗,做出应对。 可即便如此,荒却未有理会,任凭那股强大的无形之力向下拖拽。 瞳孔胀痛。 身子扭曲。 视野中仅剩下模糊的深红。 死气逐渐缠绕于这具残破的身体,生的气息浅薄如蝉翼。 血海之上,那对瘆人的血龙眼中更是流露出一抹真切的戏谑之意。 ‘区区写轮眼。’ 但也就在此刻,一道微弱的意念突然显于深海底部: “呐,你就这点程度了吗?” 且这微弱的意念在一瞬间变得鲜明、汹涌、疯狂! 于荒周边的血水开始向四周避退,那残破到油尽灯枯的身体也在须臾间恢复了常态。 与此同时,其瞳中那如同风车状的万花筒开始渐渐轮转起来,一座黑色的巨人轮廓也逐渐凝现于之周身,将之庇佑在其间。 这是属于万花筒的独有能力·须佐能乎! 不过,这并不是真正的须佐能乎,而是用瞳力具现出的幻术,与这将之包围在内的血海一般无二。 ‘哗。’ 一道漆黑的能量翅翼于巨人的身后舒展,并在继续撑开一方空间后猛然向着海面冲去。 那来自深海的压迫,那无尽的血水,竟然不能够给这座巨人带来一丝一毫的阻力! 在感受到这异变后,戏谑被取缔,凝重跃然于那血瞳之中。 不过,此瞳的主人并没有就此停手。 因为,这是血龙眼与写轮眼之间的对抗! 这是血之池一族与宇智波一族,在数十年之后的对话! 更是迟到的清算! 他不能输! 至少,现在还不能输! 黑色的血液从那瘆人双瞳疯狂倾泻之际,还算宁静的海面亦骤然变幻。 凭空而现的飓风将猩红的海水卷起,直冲苍穹,一道道血红色的庞然大物也在这一瞬凝聚,它们似蛇似龙,或者用蛟来称呼最为合适。 也就在黑色巨人冲出深海的那一刹,数十道血色蛟龙便疯狂地扑咬了上来。 可是,虽掀起不小了的声势,但却连那巨人的防御都未能破开分毫。 ‘铿!’ 是战刃出鞘的声音。 再凝神,便已有数道巨蛟被斩断蛟首,它们猩红的兽躯也在一瞬间崩碎完全。 同时,于黑色巨人的足下。 那一片猩红的血海不知从何时开始燃烧了起来,这无垠之域竟逐渐演变成了一片炽热的火海! 且不仅是这海域,就连那悬于空中的诡异血瞳也在这一刻燃烧了起来。 而于之对望地,昏暗的血色幕布被撕裂,一对闭合的眸子悄然显现,并在彻底凝实之后猝然睁开。 其中,有黑色的锯齿风车轮转。 ........ 御屋城炎紧闭着双瞳,黑色的鲜血从眶底汩汩流下。 少顷,他才重新睁开了双眼。 视野中,那冷漠少年脸上的神情没有分毫变化,猩红的瞳孔还在轮转,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愧是写轮眼。” 这是御屋城炎落下的第一言。 “我输了。” 稍显颓败的叹息紧接着吐露。 “我承认你的力量,你想要怎样的合作。” 他将糟糕的心情隐匿,并将原先的自信重拾。 毕竟,其是端坐于幕后的黑手,若不是这次了自己的女儿千乃,根本没有必要下场与人相斗。 用钱,便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闻言,轮转于荒眼中的万花筒也逐渐隐没。 “两个月后,我将作为你的‘手牌’登上斗技场。” 他简洁地说道。 “钱、人,我都要。” 稍微停顿后,荒又补充道。 那些富得流油的权贵们,足够养得起现在的宇智波。 闻言。 哪怕是久经商场,见过大风大浪的御屋城炎,眼中也不由升起了错愕之情。 且这样的神情持续了数秒之久。 “你的胃口,可是有一点点大呢。” 少顷,他才抬手擦了擦面颊上的血水缓缓说道。 “要知道,在那些富商的手里面,可是有着几张连我都垂涎的‘手牌’呢。” “凭现在的你,似乎还不够。” 血龙眼同样具备窥伺查克拉的能力。 眼前的少年在综合实力上确实不错,但想要接连迎战那数十上百的血继限界者,似乎还有点不够看。 而且,幻术也不是万能的。 同时对上一人、两人,乃至三人、四人或许有用。 但面对数十人的围攻,又能如何?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荒冷声回应。 灵压的存在,鬼缠的借力,他总不可能尽皆告诉对方。 如此冷漠的字句顿时令御屋城炎的眼角一阵抽搐,不过,他是选择了妥协: “既然你知道斗技场的规矩,那赢下的忍者都可以给你。” “但我是商人,总得也让我赚上一笔吧。” 少年的笃定也使之不在纠缠,反而开始展露出他的本性。 反正于之而言,这也是一场无本买卖,以对方的实力不谈对付上百位选手了,数十个总能搞得定吧? 到时候,自己见势不妙提前收手就好了。 对此,荒并没有理睬,反而自顾自地说道: “雾隐村对待敌人的态度你应该比我清楚。” “千乃,我会保护好她。至少在我死之前,没有人能够动她。” “钱,能有你的女儿贵重吗?” 落下这一句后,其便转身朝着来路走去。 至于有关缔结契约的事情,荒并没有提及。 因为他并不认为像御屋城炎这样的幕后大佬,会放任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掌控,强行约束只会适得其反。 更何况,有一个千乃作为筹码,也就足够了。 那,可是对方的逆鳞。 ‘???’ 听到这样回答的御屋城炎一脸懵逼。 保护好千乃? 这特喵不是展开洽谈的初始条件吗?? 怎么就贯穿全局了??? 他恨得牙痒痒。 可是终究败给了那一句‘在我死之前,没有人能够动她’。 宇智波的承诺,还是有点价值的。 而且,能够短暂将之当作‘手牌’炫耀一番,也是不错的体验。 不过,就在御屋城炎也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恍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喂,臭小子,你的本金要不先给我代为保管?” 这并不是其想要挪用、占为己有,还是怎么地,而是担心到时候现场太过混乱没有时间交接。 毕竟,他的财富,富可敌国。 且远不是某一个小国的程度。 闻声,已经行出数米远的宇智波荒悄然停住了脚步,这是一个问题,他看了看泉给自己准备的小钱包,随后平静地回应道: “你的钱全压我。” “最后所得,分你.......一成。” 似纠结了好久,背负家族崛起大业的少年,才咬着牙狠心分拨利益。 御屋城炎:@#$^&%!$#$%^^&*!!! ###第一百一十四章 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荒### 骤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醒。 雷光团五人如约等候在温泉街的入口处,只是他们脸上的神情却稍显凝重、复杂,徘徊于周遭的气氛也是无比压抑。 昨夜,就是像是一个难以跨越过去的噩梦,使这些认知还算纯粹的忍者,真正见识到了外界的尔虞我诈。 信手将他们背弃的雾隐村,冷漠将他们拒之门外的硫磺老人。 外界的自由,似乎并没有那么美好。 “风心,你说他会让我们做什么?” 坐于巨岩、环抱着双膝的千乃轻声问道。 她本是想要追逐一族的真相才来到了这里。 可现在看来,那些有关血之池一族的真相、那些可能存在的族人、亲人,都离她愈来愈远。 “我,不知道。” 被询问的青年迟疑了片刻,有些茫然的回答道。 那个实力强大的少年。 那个让人感受到实质恨意的猩红血瞳。 从危机中逃脱之后,他们便不由自主地开始思量起未来。 但是,那个烙印在灵魂上的诡异契约,却如一根鱼刺卡在喉咙中。 未来,必然是比在御屋城炎手下更加桎梏的日子。 “嗯。” 千乃没有继续询问。 其他三人汇聚过来的目光也逐渐消沉了下来。 气氛也变得愈发凝重。 看不见的未来,才是最令人忐忑的。 而在欢快的蛙鸣、虫叫声中,一道脚步声逐渐临近,那不偏不倚的行进方向,使雷光团成员不约而同的抬起了视线。 是他。 荒。 宇智波荒! 那个拥有着强大个体实力的恐怖存在! 那个名扬水之国血修罗! “跟我走。” 堪堪抵至的少年言辞简洁。 “那个,请问,我们下面去哪儿?” 因为寄人篱下的缘故,风心的字句也变得小心恭敬了一些。 但语出之后,他的心境顿时又变得慌乱起来。 毕竟,以其当下的身份去询问,已然是有些越界。 更何况对方的目的是复仇,怎么可能将所有的讯息都告知他们。 然而....... “海之国。” “不过,不是全部。” 说完,荒的视线便落在了不太认知的三人身上。 “你们的名字,还有能力。” 雷光团的五人,他并不会全部都带在身边,四人为一战斗小队是最佳的行动配比,那座属于富人的游乐园也需要有人先过去打点。 将千乃带着是出于对御屋城炎的约定,拥有台遁的风心也是在海上航行的最佳工具人。 “野分,擅长土遁、溶遁。” 率先开口的是一位与风心身形相差不多的男子,他拥有着一头紫红色的短发,无眉,整个人看起来相对精明。 “牧原拓,擅长钢遁、体术。” 拓是雷光团里唯一一个光头,同样没有眉毛,但看起来却老实很多。 “上原岚,擅长沸遁、火.......” 他本想提及火遁,但突然想起那在骤雨夜依旧威势滔天的炎炎,到口的话又不自觉地吞了回去。于之右眼处有一处刀疤,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凶狠的感觉。 “那么,千乃、风心、还有拓跟我去海之国。” “野分、岚改变装束后前往那座孤岛上的斗技场,任务是:统计每一个持有‘手牌’的富商名单,以及所有可能离岛的暗道。” 荒安排着,同时一小叠钱币出现在他的手中。 嗯。 这自然也是昨天向御屋城炎预支的,毕竟出海很费钱,难得又遇见了一个有钱的‘好人’。 “这些钱省着点用,应该也够你们两个月的开销了,” “执行任务的时候安全第一。” “还有问题吗?” 当野分下意识地接过钱币的时候,他的思绪是有些懵懵的。 任务好像并不算难。 被预先支付行动资金好像也能够理解。 但是。 但是对方最后说了什么? ‘安全第一?’ 如是简单的关切,他好像是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见。 昔日,在御屋城炎手下的时候,他们有且只有一个任务,那就干掉同台的对手,哪怕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 前些日,他们劫富济贫的时候,那些村子里的居民,似乎也仅是在他们递过金币的时候,从表面上的不断诉说着感谢,却从未在他们离开时,说过一句路上小心,性命第一之类的话语。 这样的对比,来得太过鲜明。 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 毕竟,其现在的身份也仅是被定下契约的部下,甚至说是仆从、奴隶也不为过。 “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的野分,荒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抉择是不是错误,对方的‘精明’似乎也仅是看起来....... 或许,让具有领导能力的风心去办这件事会更妥当一些。 至于风的问题,就让镰鼬辛苦点。 “没有!” “完全没有!我们这就去准备。” “那个,荒大人?” 他踌躇着、试探着出声。 毕竟,听说某些强大的存在都对称呼有着独特的癖好。 “也愿您一路顺风。” 在注意到对方没有升起任何不满之意后,野分继续补充道。 “嗯。” “剩下的跟我走。” 微微颔首,荒便侧过了身子。 “等一下。” 但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却又稍显稚嫩的声音跃然于耳畔。 是千乃的声音。 不过,可千万不要被这丫头,那娇小的身形与稚嫩的声音所蒙蔽了。 依照御屋城炎的年龄大差不离地进行计算,眼前这小家伙也得有十五、六岁了,而且其还继承了十分恐怖的血龙眼。 “怎么?” 荒依言止步。 对方毕竟是其现任金主的千金,拿了对方的钱财,适当的尊重自然要给,哪怕这小家伙还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那座岛屿。” 她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视野中的少年。 如果说,雷光团的表面首领是风心的话,那么其中真正的核心却是千乃。 这一点,于昨夜前者征询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 至于这期间,她都鲜有开口的原因,除了过渡使用瞳力导致身体的虚弱外,再一个就是雷光团的成员都在保护、淡化着她的存在。 但是,现在荒行动的方向,却将之心中另一个执念调动了出来。 那是仅次于去地狱谷的执念。 甚至在其眼中还涌现出了一抹莫名的期待之色。 因为,她曾经就在那座斗技场中厮杀过,真切的理解那些忍者的悲哀与无助。 “忍者,不是给那些权贵用来观赏、押注的困兽。” “就算要死,那也得是在战场,不是斗技场。” “而我的复仇,也正好需要用到那股力量。” 略微思索后,荒做出了回答。 闻言,千乃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荒,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明明说了要复仇,却还让新收的部下以自身安全第一,真正的掌权者,可不会这样的心慈手软。 不过这样直接的称呼却令余下的几名雷光团成员眼角直跳。 这可是宇智波! 是轻易解决数十名雾隐忍者的强大存在! “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荒。” 但千乃可没有管那么多。 她的声音愈发亲切、上扬。 至于缔结下诡异契约的事情,似乎已经被抛在了脑后。 况且对方不是说了吗?等达成了目的之后就让他们离开。 “可以。” 对于称呼,荒并没有太多要求。 “欸嘿?” 得到如是回答的千乃旋即发出了得意的惊呼,其面颊上笑意也愈浓。 “那,荒酱?” 她的眼珠微转,本性暴露,开始得寸进尺。 “不行!” “嘁,一点都不可爱。” 千乃笑着吐槽道。 雷光团的未来,好像又可视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海之国·神隐少女### “荒,你为什么不问我们那天晚上做了些什么呀?” “荒,你说,我们以后的势力叫什么名字呢?雷光团已经不够霸气了吧。” “荒,那些坏人的手中可是有好多强大的血继忍者呢,有些连我都很忌惮,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 荒有些后悔了。 自己为什么要将这叽叽喳喳的小家伙带在身边,让她跟野分、上原岚一起去那座孤岛安安静静等待着不好吗? 最重要的是,这小姑娘对此还一点都不自知! ‘哗哗哗.......’ 耳畔隐隐传来了浪潮拍打堤岸的声音,视野的尽头也出现了蔚蓝色的海岸线。 “哇!” “海!是海!” 惊呼了一声后,千乃旋即从队伍中脱离,并奋力地朝着那蔚蓝之地冲去。 其实,此刻荒真的很想说:‘汤之国不是也临海吗?雷光团经常活动的水之国不也临海吗?又不是居住在大陆内里的砂隐村,怎么会对海有如此欣喜的反应。’ 不过这也仅限于心里想想。 因为,他能够想象得出,一旦自己说了什么多余的话。 那丫头一定会再掰扯出一大堆理由,比如:不同的海域有着不同的风情、不同的温度、不同的颜色、不同的居民等等。 光是简单臆想,荒就感觉得有些头疼了。 而且,自己是被这小家伙给传教了吗? 怎么也能够在一瞬间举一反三了? “抱歉,荒大人。” 似看出了前者的无奈,紧跟在其身后的风心旋即出声道歉,并缓缓解释道: “千乃从小就是孤儿,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族人,于记事起就生活在御屋城炎的掌控下,所以对外界的万事万物都很好奇。” “想必您也看出来了,她是雷光团里的最强者,平日扛着比我们更大的压力。” “现在,难得遇见了能够让她认可的大人,而且您的实力又明显比我们强上很多,所以才会如此随心地放纵自我。” “千乃,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闻言,荒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其实,这所有的一切也都仅限于其心中的吐糟。 因为,曾经的他都是独行,也早就习惯了安静。 而且....... 那个丫头是特别的。 【善】:雷光团的尊敬、千乃的希冀。 ........ 与海之国对望的火之国港口有些简陋,看不见繁华与热闹的模样。 居住在这儿的海民也都是形色匆匆,脸上没有流露因接受大海馈赠而喜悦的神情。 “荒大人,这里的航海图已经买回来了,但同样没有记录通灵岛的位置,不过通往海之国‘母岛’的船只,现在还是有的。” 牧原拓率先带回讯息。 “嗯。” 荒轻哼道。 此刻,他整个人都隐没在一件宽大的斗篷中,佩戴于额前的护腕也暂且摘下。 不仅如此,包括拓、千乃、风心所有人在内都笼罩在宽大的斗篷之中。 毕竟,这里属于火之国境内,虽然有人面树在警戒着可能会出现的强者,可千篇一律的平民他就有些顾及不到了,难免会有木叶的眼线隐匿其间。 对于牧原拓带回来的讯息,荒并没有感到意外。 通灵岛毕竟是属于海之国的附属岛屿,还是培养通灵兽的重要产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小港口的航海图中。 或许,与之相毗邻的水之国和火之国,在详尽的战略海图上都有记录。 但碍于身份,他也不能轻易获取到。 ‘终究是绕不开海之国了。’ 荒眺望着隐隐显于视野中的四座岛屿在心里想到。 与此同时,风心也带回了消息。 这占据与海之国对望地势,本该繁荣的港口,之所以会呈现出如此萧条落寞的景象,是因为有袭击人类以及船只的‘海魔’作祟。 久而久之,很多原住居民也就选择背井离乡,去他处谋生,即便是一些海产商人也都对这个有着不定风险的港口敬而远之。 而且,还有更加瘆人的事情: 在这些年里,此地时常会发生神隐事件! 就是说某一个人,会突然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消失不见,且无论怎么寻找都无法找到。 如此诡异的事件也就更加坐实了‘海魔’的存在。 “喂,就是你们要坐船吗?” “要去海之国的话就请快一点,太阳下山,船就不开了。” 耳畔也传来了船坞大叔的呼唤。 “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来。” 风心代为回应着。 这当然也是荒的安排,并且在接下来的海之国行程里,也将由对方为主导去接触那一国的权贵。 理由依旧,尽量减少其自身暴露的可能。 “千乃,走了。” 荒朝着那不断奔跑在海岸线,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笑声的女孩呼唤着。 “好~” 应了一声后,千乃便提着放置在岸边的鞋子赤着脚小跑了过来,一点也不在意会不会划伤脚底。 停靠在港口的船只并不大,看起来仅能够容纳不到十人的样子,至于乘坐的人也就荒一行四人。 说是因为‘海魔’作祟的缘故,所以没有什么人敢在临近日落的时候坐船。 他这也是最后一趟,赶巧了。 “诶?” “海魔!!” 当这个话题被再度提起的时候,坐在船舷无聊踢着水花的千乃瞬间就来了劲头。 “大叔,快讲给我听、快将给我听!!” “我可是超厉害的,说不定能够帮你们将那头所谓的‘海魔’揍飞!” 她扬着小拳头,奶凶奶凶的说道。 虽然看起来没有一点威慑力。 对此,掌舵的船夫自然是果断拒绝,毕竟在海上提及那头恐怖的怪物,多少是有些不吉利。 但是,千乃又岂是轻易放弃的人? 信手结印间,一道充斥着雄浑力量的水龙便成了她的背景。 “安心吧大叔,我们可是行走四方的流浪忍者,怕就怕那头‘海魔’在知晓我们的名讳后不敢出现。” “看到了吧,我超厉害的!” 她双臂交叉于胸前,十分骄傲的说道。 最终这掌舵的船夫还是压低着声音娓娓讲诉起来,或者也是期许眼前的这一行流浪忍者,真的能够帮他们改变这恐慌的现状。 荒也在默默聆听着,不过大多都是他所知晓的事情。 他们所前往的海之国,是由诸多大小不一的群岛构成,中心是母岛,是一国的政治、军事中心。 与母岛相邻的是太郎岛、次郎岛,以及被称作是禁区的鬼界岛! 而鬼界岛就是传说中海魔居住的老巢。 所有及近过的人类都再有没有出现过。 不。 还是有一个特例。 不过,船夫也仅是匆匆带过,并不愿意多提,仅是称呼她为‘神隐少女’。 “诶,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千乃惊呼着,落在海水里的小脚丫有是更加欢快地踢着水花。 “不过,那帮大名没有派遣忍者前往调查吗?” 突然间,她似想起了什么,言语里隐晦着不满。 曾经,雷光团的宗旨就是劫富济贫,那些不作为的小国大名更是他们袭击的主要目标。 “海之国没有忍者村,都是与水之国签订的军事协防契约。不过,像这点小事,雾隐村应该是不会搭理的吧?” 船夫大叔的声音有些含糊与不确定。 大人物的事情他可不敢掺和,而且,也确实没有听见有什么忍者要前往鬼界岛去探寻人员失踪的事情。 未知,才是最令人害怕的一件事情。 闻言,千乃陡然看向了小队里的真正首领,似乎是期待着一点什么。 只是,那人的面颊完全隐没在了斗篷中,让人看不清任何的表情。 而没有了千乃的叽叽喳喳,船只后半段的航行似乎也变得快速了一点。 “唔,顺利靠岸!” 伴随着船体的一阵轻微撞击,以及大叔那轻松的声音,海之国,到了。 “麻烦了。” 一行四人逐一下船,走在最后的风心代为道着谢,并递过几张纸币。 “诶,谢谢惠顾。” 接过钱币的大叔笑着应道。 不过他抬起的视线一瞬间似触碰到了什么,脸上也不自主地多了一些复杂的神色。 “那位,就是我提及的神隐少女。” “如果你们想要了解什么,她应该是最清楚的。不过,母岛上的人都视她为灾祸、视她为不详。” “如果不想被一起另眼相看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接触她。” 说完,渔夫大叔便开始整理、绑缚起自己的船只。 当下,太阳已经西沉,金黄色的余晖倾洒在无垠的海面上,有一种别样的美,可对于久居于此的海民来说,则象征着不可说的危机。 听到这样的说法,千乃那沉寂少许的心情瞬间又活了过来,她的视线迫切地向大叔先前所指地方向寻望。 只见一道瘦削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中,她似乎刚刚海采归来,衣衫与头发都有些湿漉漉,双手捧着一个竹编篓筐,其中放置着还活蹦乱跳的鲜活海产。 不过,也就自其出现的那一刻起,整个天光似乎都黯淡了些许。 “怪物回来了!” “你这个瘟神!” “离我们远一点!” “........” 一道道犀利的字句如最锋锐的刀剑恶狠狠地施加在少女的身上,而那些言语的施暴者,竟是一群在海边玩耍的孩童! 不过,女孩却似早就适应了这样的施加,没有反驳、没有理睬,仅是低垂着面颊兀自走着。 但这样的沉默却没有赢来任何的善待。 “快滚开!” 突兀间,一个看似年长的孩童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满是棱角的石头,并狠狠地朝着少女砸去。 且这一个行为似开启潘多拉的魔盒,一瞬间周边的孩童纷纷开始效仿。 对此,被唤作怪物的女孩仅是下意识地弯下了腰,将篓筐中的海产护在了怀中,这些费劲气力捕到海货,是她维系生计,看到未来的最后依仗,不能够有任何损坏。 但就在这时,就在那裹挟不小力道的石头即将砸中少女之时,一道人影不偏不倚、刚巧走入了两者中间。 ‘啪。’ 满是棱角的石头,被其信手拿捏。 一道透明的防御罩也随之隐现,后续那铺天盖地的碎石也都被拦截了下来,并如雨水一般纷落在地。 “荒!’ 看到这一幕的千乃刚想开口欢呼,但骤然想起途中被三令五申,不准提及他名字的警告后,又慌忙将自己的嘴巴捂上。 ‘咔嚓。’ 坚韧的海石被荒轻易捏碎。 他那隐没在斗篷下的面颊也缓缓转向了那群扬声咒骂、诋毁,并捡起石头砸来的孩童们。 “找死吗?” 冷漠且不近人情的字句横推开来,一股凌厉的杀伐也随之倾泻而下。 仿佛,那帮顽童针对的并不是神隐少女。 而是,他本人。 一瞬间,先前还嬉笑咒骂着的小屁孩们,瞬间脱力着跌坐在了海滩上,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哪怕那由明镜止水的气势仅是倾泻了边角料,但也不是这帮小鬼头能够轻易承受的。 “走了。” 发泄过情绪过后,荒简洁落下字句,便径直朝着海之国的都城走去。 不过,也就在其转面的那一刻,那躬身将海产品护在身下的少女亦恰好抬起了视线,且以之视角看清了那隐没于斗篷里的面颊。 冷漠、清秀、以及年轻! 但也只一眼她便小步向后退去,似是担心了挡住了对方行进的路线。 而雷光团的几人也在听见呼唤后,赶忙跟上。 只有千乃的脸上还显露着闷闷不乐。 她真的很想跑上前去询问荒,为什么不继续帮帮那位可怜的女孩儿,又或者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里。 毕竟,这一处地域怎么看都是容不下对方的样子。 可是,在风心不着痕迹地拉扯下,其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好吧。 自己是知道。 小心、谨慎、不节外生枝,迅速达成此行的目的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不过,那个身缠绷带的悲惨女孩,真的太容易勾她的同情与过往了。 ........ 流浪忍者的出现令这没有忍村的小国掀起了一点波澜。 这一国的大名虽然没有亲自下场接见,但还是派遣了手底下的将军·海星出面听取诉求。 “........,所以,我们前来贵地的原因就是想要获取一份有关通灵岛的海图,并进而登岛寻找与自身能力相匹的通灵兽,缔结通灵契约。” “当然,我们会出钱购买海图。” 风心端坐在洽谈桌上,依着自家老大的要求坦诚地讲诉着自己的要求。 以荒的观念来说,平等交易是最基础、最先的,能够用金钱能够买到海图,是最理想的一种结果。 实在不行,他才会选择去用其他一些手段。 毕竟,这里可没有强大的忍者存在。 普通人可抗拒不了写轮眼。 “你们的要求我了解了。” 雄浑的声音从海星将军的口中吐露。 他是一位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身着制式甲胄,留有着络腮胡。 “但是,海图关系着我们国家的安危,随意流出只会招来祸乱,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 “而且通灵岛对我国来说也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 “还恕我无法答应。” 海星言辞坚定地回应道。 对于这样的回应风心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望,甚至可以说,他们已经做好了执行B计划的准备。 毕竟相对于火之国与水之国,这个没有忍村的小势力是最好欺负的了。 “嗯,我们也理解,是我们有些操之过急了,那就暂且先不叨扰将军........” 风心依照准备好的说辞回应道。 不过就在双方准备体面离场的时候,一道突兀的问询悄然响起: “在来的路上,我们听到了很多有关‘海魔’的传闻。” 问询的声音很轻。 但却裹挟着谁都无法忽视的力量! 海星将军的神情陡然一凛。 写满沧桑的面颊上掠过复杂的情绪。 这是卡在他们国家内部的一根刺,直至现在都未有拔除。 他们也不是没有派遣过勇士探寻,但尽皆一去无返。 至于雇佣他国的忍者,这笔无法轻易定级的开销就远远有些超脱‘海魔’所带来的损失了。 毕竟,现在仅是临近鬼界岛的地方才会有渔民消失的情况发生。 ‘荒!’ 这一语,也让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的千乃,瞬间捏紧了小拳头!! 她不是小孩子,已经猜到了某些后续发展。 但是、但是让她有些想不通的是,明明前者制定了更加简单的行动方案,现在却是要舍弃了? 不。 不对。 这才是属于荒的性格! 自己、雷光团,没有看错人! 一抹浅笑跃然于之瞳中。 “那这样,我们可以代为去帮贵国探寻鬼界岛,剿灭可能存在的‘海魔’,作为交换,希望贵国给我们提供一份海图。” “当然,向查克拉之神起誓,我们绝对不会将这份海图泄露,否则就让我们再也无法使用忍术。” “如何,海星将军?” 风心很快组织起语言。 “这.......” 如是话语令这位还算心系平民的将军迟疑了。 “我需要向大名们汇报一下。” 他最终还是未能拍板。 对此,风心眼角的视线悄悄向后拉长了一些,但在注意到荒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态后,旋即选择了答应。 “那麻烦将军请快一点,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 ###第一百一十六章 可爱的小海魔,你在哪儿?### 海之国大名终究是同意了这支外域忍者所提出的交换条件。 奉命处理此事的海星将军,更是踩着星光匆匆赶至旅馆,并轻轻叩响这帮流浪忍者临时住所的门扉。 ‘海魔’的存在是一件困扰他们多年的刺,那些突兀神隐的海民,那些一去不复返的勇士,都为那一座毫无生机的鬼界岛添上了一抹诡异、不详的色彩。 无论是为了保护所管辖内居民安全,还是为了维系自身的统治、国家的安泰,解决掉‘海魔’都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这一支流浪忍者的出现,并主动以前往探寻为交换条件,正中这些大名的下怀。 至于海图。 就给予有关通灵岛的部分就好了。 毕竟,那些大国的忍者也时常会前往那儿缔结通灵兽,区别在于,那些势力根本无需通过他们的允许。 “.......,那就麻烦各位了,若能够将那头肆虐我国的‘海魔’除掉,有关通灵岛的海图我们自然双手奉上。” 海星将军的脸上显露着清晰的憎恶,握紧地双拳更是发出沉闷的骨吟。 但凡是生活在海之国的居民,就没有不想将那头‘海魔’铲除的,只恨力弱,普通的武士根本无法对抗未知与恐惧。 “各位还需要我们帮忙准备些什么吗?” 发泄完情绪后,他紧跟着询问道。 说到底,那也是一头身份诡异、力量未知的生物。 “一艘木船就可以。” “明日傍晚时分我们会前往鬼界岛,当然,在我们回来之前,这件事情暂且就不要让普通居民知晓了。” “兴许,所谓的‘海魔’也仅是有心人的闹剧。” 风心倚着门框自由发挥着,脸上写满了自信,没有半点即将与未知、不详‘对线’的恐惧。 听到如是回答的海星将军有了一瞬的愣神。 若真的是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那他们倾一国之力又怎么可能查不出什么呢? 流浪忍者,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他那阅览半载的眼瞳中涌现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但不管怎么说,这笔买卖于海之国而言都是利大于弊。 “好,那就祝各位武运昌隆。” 海星将军客套的说道。 ........ 翌日。 傍晚时分。 夕阳渐渐重归海平面的怀抱,金色的余晖洒满海面,归来的渔民也都忙着固定着船只,不愿再停于海上分毫。 ‘海魔’的存在,让整个海之国都提前进入了休憩状态。 不过,与往日有些许差别的是,有一行身着斗篷的陌生人与归来的渔民走着相反的方向,虽然引起了一些关注,但这些普通的渔民终究没有选择多管闲事。 在行至港口时,夕阳已经完全隐没在了海平面低下,整个世界也变得昏暗了不少。 “诸位,船只已经准备好了,东南方向的那座岛屿就是鬼界岛。” 在看到海星将军所提及流浪忍者后,一名身着便装的士兵旋即迎上,并指了指那被标注为不详禁地的方向。 “嗯,让将军准备好海图等我们归来吧。” 风心有些大大咧咧地回应着,属于流浪忍者的那份骄傲不羁姿态被他演绎得明明白白。 而牧原拓则在第一时间踏上木船,依着自身的重量去晃动着木船,检查起质量。 在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风心、千乃才跟着踏上船只。 荒落在了最后。 同时,他眼角的视线也不着痕迹地瞥向了不远处的礁石后,那儿有一圈向四周逸散的波纹。 有一点风心猜得没错,这所谓的‘海魔’恰恰就是人为造成的。 那被称作是禁地的鬼界岛,也并非是什么恶魔的巢穴,而是木叶三忍中·大蛇丸的一处实验据点。 当然,这也仅仅其早年的一项研究,已经不被那个家伙放在心上。 如今的实际掌控者,也仅是昔日与之合伙的一位医疗忍者。 不过,相比与大蛇丸对此实验的废弃,他却并没有选择放弃,而是想要籍此研究出一批能够进行水路两栖作战的强大兵器。 那位被海之国唤作是‘神隐少女’的女孩,就是其第一个阶段的半成品。 至于那些没有回来的人类,自然都已经成为了失败品。 “荒,难道你就对那个鬼界岛没有一点感觉吗?” 安分端坐于船板上的千乃,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沉寂少顷话匣,排遣着心中的一丝恐慌。 自从其卸下小队核心战力这一层身份后,她那被压抑太久太久的天性似乎逐步得到了释放与丰富。 说到底,她终究只是个小丫头。 而眼下,小小的木船已经驶入了两个岛屿的中央,四野唯有海浪的声,天光也仅是黯淡的星光。 若是突然出现一点变故,那必然是沦落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局面。 “呐、呐,荒,你说,你说不会真的有‘海魔’存在吧?就是那种有着猩红的眼睛,嘴边露着森白的利齿,身上满是鳞片与鳍,还会发出诡异怪音的恐怖生物!” 随着不断深入的臆想,千乃的小身子不由打了个寒颤,全然没有了昨日那挥舞小拳头,说要吊打一切的威风。 “你是说,那个吗?” 荒随手指向着那悄然冒出了身形的‘海魔’,除却森白牙齿与什么鬼怪的魔音不符,其他倒也有了几分相似。 这样的话语顿时令小家伙微微一愣,不过旋即又笑了起来: “什么嘛,荒,原来你也会逗人笑啊,我还以为你是、你是........”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也悄悄转折,后续的字句也开始变得踌躇、不确定。 因为,不仅是荒。 同船其他的两名同伴也都神情凝重地看着对方所指之处! “不、不是吧.......” 千乃声线颤抖的嘟囔着,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不自然。 “风心!拓!” “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敢配合荒来欺骗我,那我、那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她攥紧着小拳头愤愤宣誓! 同时,其也颤抖着侧转着身体,那害怕忐忑的动作,就如同卡顿了的视频,在一帧帧、一点点地向前推进。 然而,就在其视线刚要触及那所谓的‘海魔’,直面那被她臆想出来的恐惧时,荒却骤然低吼:“抓紧船身。” 随后,他便同伴错愕的目光下,豁然跳入了海中。 也近乎是在其没入海水中的同一时刻,一道巨大的漩涡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木船的旁边。 而在这无垠的海面上,这艘渡客用的小型木船瞬间被这股吸力拖着走,任凭牧原拓如何拉扯木桨都无法改变分毫。 不过这股力量也成功令千乃跌坐在船板上,没有能够看清那‘海魔’的模样。 ‘桀桀,慌不择路吗?’ 注视着那突然坠入海水中的少年,一道黑影迅速从阴暗的船底窜出,并在一瞬间用双臂将那坠海的小家伙束缚起来。 且这还没完,于之身上骤然涌动起浅蓝色的查克拉,似是发动了某种秘术。 ‘就让你的力量,成为我的饵料吧!’ 借着黯淡的光线,一道佩戴者呼吸面具的魁梧男子显露了容貌,只见他带着黑色的圆形眼镜,眼角流露着清晰可见的笑意,黑色的头发如海草一样向上飘摇。 不过,力量的逐渐流逝、身坠陌生海域,这些都没有令荒升起一丝畏惧。 因为....... 现在的他,真的不惧任何场域。 ‘噗呲。’ 突兀间,是很细微的声音响起,这样的声音在海水中非常微弱,几近为无。 可就在这一瞬间,如是刺破音却变得愈演愈烈,周遭的海水也逐渐被猩红所侵染。 只见,于荒的身上不知从何时出现了一道以森森白骨为甲胄的事物,而那将之擒住、并不断汲取起查克拉的忍者已然被这骤然突显的甲骨洞穿,鲜血肆意横流之际,其也逐渐松开了禁锢猎物的双臂。 【鬼缠·鲸骨来迎!】 与此同时,海面上那席卷木船的漩涡也随之崩碎、消失。 不用说,这也是来自这家伙的手笔。 ‘嗵。’ 荒提着还剩下半条残命的袭击者翻出了海面。 耳畔也顿时响起了千乃的呼唤,而稳住船身后的牧原拓,也随之摆动着船桨朝着自家老大的位置划来。 ‘咚。’ 袭击者被荒随意丢到船板上,至于那个化作‘海魔’的神隐少女,已经逃往了薄雾中的鬼界岛,豹眼已经将之位置锁定。 “诶,原来‘海魔’真的是人类作祟啊,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怪物!” “你们刚才果然是在骗我!” 千乃双手叉腰,将骄傲重拾,可爱的面颊上也一扫先前的苍白。 不过,荒却没有理会这丫头的自我安慰,而是用手扒开了对方紧闭的眼皮。 【鬼缠·诅咒之瞳!】 带着锯齿的‘风车’缓缓轮转,他整个人也宛若坠身于一个背景几近昏黄的世界中,并以旁观人的身份默默注视着一切。 只见,在阴暗潮湿的空间里,摆放着诸多高大圆柱状的玻璃营养罐,且每一个培养罐内都蜷缩着一道似人非人的身影,那充斥其中的浅绿色溶液,就是供给他们存活的营养液。 在这巨大的培养罐外,一位身着白色大褂,有着茶绿色头发的男子正捧着实验本不断记录着什么。 “有流浪忍者要过来了,我会将他们吓走。” 突然间,一道柔弱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空间里响起。 循声而望,出声者正是被海之国孩童称作为怪物的少女。 此刻,她的衣衫、头发还滴着水,胸口也微微起伏着,似也只是匆匆赶来。 “嗯,去吧渔火,你的数据我已经快要采集全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履行诺言将你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 男子停下了记录的动作,视线也落在了那裹绷带的少女身上。 只不过,留于其嘴角的浅笑却有些耐人寻味。 得到这样的回应,单纯的渔火没有任何怀疑,暗淡的眼瞳中也陡然涌现出了明亮的光彩,这是与昨日归家时完全不同的色彩! “是,那我先过去了。” 她欠身后离去。 而也就在女孩前脚离去的同时,这躺在船板上半死不活的男子也从阴暗的角落里显露了身形。 “又拿这种承诺做为诱饵,你可是真够坏的,天知。” 戏谑的言语从其口中吐露。 “哼,小丫头片子而已。” “不这么做,她怎么能够安心为我效力呢?” 被唤作天知的男子随口回应道,且他嘴角的笑意愈加鲜明,丝毫没有任何的愧疚感涌现。 “不过,那丫头今天的状态好像与以往有点不一样。” “而且,自大蛇丸大人离开后,我也没有搜集到什么像样的忍者实验体了。” 他轻转着手中的记录笔,说话跟商人似的,有些隐晦。 “我知道了,我去帮你将他们弄来,顺便也监视一下那个小家伙。” “跟我说话不用那么拐弯抹角,毕竟,我还要靠你继续提升能力。” 佩戴着滑稽墨镜的袭击者说道。 “还是你比较有意思,铠,需要让剑美澄一起去帮忙吗?” 天知也没有否认什么,脸上依旧挂着那有些瘆人的微笑。 对此,赤铜铠则摆了摆手,便朝着实验室的出口走去: “澄还在帮你饲喂那几个小可爱,用不着了,更何况,区区流浪忍者而已,” 万花筒缓缓隐没,荒也轻声喃喃着几个名字:‘渔火、天知、剑美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岛上也就还剩下这三个人。 关乎关剑美澄与铠的另一层身份,荒也想了起来,正是中忍考试里药师兜的另外两名队友。 没想到,这两个人也被大蛇丸留给了那个叫做天知的医疗忍者。 不。 那家伙已经不能够被称作是医疗忍者了,用科学怪人来形容才是真正的贴合。 且,既然足下这货,是擅长水遁以及吸收旁人查克拉的话。那么剑美澄所拥有的能力,就是能够任意曲折、拉长身体的‘橡胶’体质了。 也就在其思量间,木船靠岸了。 “千乃跟我走,风心、拓看好俘虏、注意警戒。” 荒收回了思绪并落下了命令。 带上这丫头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她实力相对较强,而担心她留下会出乱子,毕竟女孩好像对陌生黑夜与‘海魔’之类的事物都有着天生的恐惧,先前在船只上的表现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 而没有了千乃的桎梏,即便那些家伙有其他暗道逃出,风心他们也能够放开手脚。 “唔,荒,你果然是个好人!” 听到命令的女孩瞬间跳上了鬼界岛。 哪怕那嶙峋的岩石倾泻着诡异,即便从耳畔穿过的阴风扰人心神,但,足下踏着大地就是心安呐! 更何况,就算真的是有‘海魔’,站在陆地上的她还会怕? “是荒大人,您请小心。” 留于船上的风心与牧原拓沉声应道。 因为,他们都看到那头怪物的模样,虽然也知晓了大概率是有人类在驱使,但面对那样未知的生物,心情多少还是有点不太自然。 踏上鬼界岛后,荒并没有立刻依着豹眼的锁定行动,而是装模做样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虽然千乃已经是自己的同伴,他们之间也建立了一些基础的羁绊。 但妖怪这样的存在,还是有些超乎常人的理念,用通灵术的方式呈现可能会比较容易解释与接受。 顿时,有五芒星阵闪过,巫蛊师呈现于视线中。 果然........ “欸欸欸欸!!” “人形的通灵兽?” “荒,你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一旁的小千乃瞬间惊呼出声。 “安静。” 对此,荒冷言回应。 “呜呜。” 闻声,女孩立刻捂住了嘴巴,呜咽着点头表示不会自己不会再多言,只是那滴溜转的眼瞳,还是在宣泄着她的震惊。 或许,就算是海之国居民口口念叨的‘海魔’出现在其眼前,她也能够安然表示接受了! “有什么事要吩咐吗?荒大人。” 扫了眼一脸震惊的小丫头后,巫蛊师出声询问道,并十分巧妙地将往日管用的阴阳师大人给替换。 “嗯,将藏在这座岛上的家伙全部找出来。” “如您所愿。” 巫蛊师轻摇其那盏泛着黄色微光的蛤蟆灯笼,一时间无数的蛊虫、毒蛇密密麻麻地从其所背的蛊虫罐中‘悉悉索索’的爬了出来。 此时,千乃依旧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区别是,其眼中的好奇已经被恐惧所取缔。 “虫子!虫子!怎么全部的都是虫子!!” “可爱的小海魔,你在哪儿?快出来吧!呜呜呜。” 控虫师的蛊罐究竟有多大? 这似乎永远是个不解之谜,因为直至那些蛊虫爬满了鬼界岛表面,也仍旧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往涌出。 这让千乃的小脸蛋始终处于煞白的状态,一只小手也不知在何时拉扯上了荒的衣角,似乎,这就是她最后的一分依靠。 “一共有三个人,全部找到了哦,荒大人。” “就让我的小可爱们带领过去吧。” 不多时,巫蛊师落下回应,多余的蛊虫也慢慢爬回了他的蛊罐中。 在这样种布满碎石的环境下,巫蛊师的虫子确实要比人面树的根茎要来的好用一些。 “嗯,辛苦了。” “走了,千乃。” ....... “嘁,还真是一个废物。” 听着身前女孩的汇报,天知不由暗骂出声,脸上那自信的笑容也收敛完全。 最终的实验、最后的改造都还没有完成,他还不能够将这处秘密实验室舍弃。 满目阴霾地看了眼周遭的营养罐后,他冷声朝着身侧一位长相阴柔的男子询问道:“东西都布置好了吗?” “没问题。” 在岩壁的薄弱处贴好最后一张起爆符并掩盖好后,剑美澄扬声回应道。 “那就去迎接一下我们的客人吧。” 天知的脸上重现出现了阴冷的浅笑。 而在他们的头顶上,一只与岩石几近同色的蜘蛛,将一切收瞳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的通灵兽很不错,我就收下了### ‘嘶吼!’ 怪异的声音在阴暗潮湿的地下穴道里汹涌。 好了。 这下除却流露在外的锋锐利齿,这呈现于视野中的‘生物’,与千乃先前所揣测、臆想出的‘海魔’完全符合。 ‘走开!’ ‘快走开啊!’ ‘我不想伤害你,不想伤害你们!’ 清晰地念想在渔火的意识中盘桓。 虽然仅是匆匆一瞥,但她还是记住了身前少年的面容。 那是在昏暗无光的年月阴影里,第一个给予了自己一点点温暖的少年。 哪怕,对方极大可能也只是信手之举。 但却也足够让她感到珍贵。 ‘所以,求你,求求你,快走啊!’ 只是,事与愿违。 视线中的少年依旧不急不缓地一步步拾级而下,脸上平静如水,完全没有任何被恫吓的迹象。 至于千乃,这丫头则彻底缩在了荒的身后,一只小手还紧紧攥着后者的衣角。 明明前一秒还在嘟囔着‘海魔’肯定要比满地的虫子可爱多了,可真的碰见后却又很诚实地躲了起来。 兴许是没有经历过地狱谷之行,没有看到血之池一族残留的真相,因此也没有得到‘黑化’后的那份坚韧与力量吧。 更何况,她现在又有了久违的依靠。 两者之间的距离愈发靠近,而那不断释放着威慑、不断发出怪异嘶吼音的‘海魔’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仿若身前的少年才是真正的恐怖、真正的不详。 与此同时,于阴暗的角落里有事物裹挟着阴风骤然袭来,且速度奇快,仅是一瞬就穿梭过阴暗抵至了少年的身侧。 看样子它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其身后那瑟瑟发抖的小丫头! “手?” 千乃毕竟是拥有着血龙眼这一特殊的血继限界,那猛然窜出的事物还是被她的眼睛捕捉到了。 “怪物啊啊啊!!” 一瞬间,刺耳的尖叫声在阴冷潮湿的岩洞中贯穿。 毕竟,常人的手臂可不会像蚯蚓一样蜿蜒,像游蛇一样细长! 这显然就是怪物的触手无疑了!! 小家伙紧贴着身前的少年,丝毫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这已经超脱了正常范畴的敌人,超过了她所能够接受的程度:阴暗潮湿的环境、身长鳞片与鳍的海魔、无限伸长的手臂,这一切都似噩梦中的产物! 若不是碍于当下的情境,千乃真的想要大声问问身前的少年,对于这一切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恐惧吗! ‘铿。’ 就在这时,就在那诡异的手臂瞬间收束,想要擒拿下这两个不速之客时,有锐耳的铿锵之音响起,期间还伴随着冷冽的寒芒涌现。 ‘呵,无用的。’ 阴暗之地有不屑的喃喃响起。 一丝冷笑也溢于那人嘴角,他的身体可是经过完全改造,别说是凡兵,就算是查克拉武器也无法轻易撕开其韧性十足的身体。 可....... 拔刀、挥斩,这行云流水地的动作,竟比那诡异手臂收拢围剿的速度还快上一分! 嫣红的鲜血挥溅于阴暗的岩壁,浓郁的血腥之味渐渐蔓延。 岩道深处亦随之传来了撕心裂肺地咆哮音,且独剩下的那手臂也不想要再做些什么,而是飞快地妄图收回、逃离! 只是,荒会给它机会吗? 手中的横刀如短枪一般被投掷出,其刃身上还裹挟着沁蓝色的焰浪,这是附着【弥弥切丸】特性的象征。 “啊!!” 凄厉的惨叫自幽幽岩洞底传上,那出声者独剩下的残臂被死死地钉入嶙峋的岩壁中,汩汩血流缓缓流淌。 这连心之痛,必然是少不了了。 至此,荒才有空安慰起身后的女孩: “别怕。” “仅是一帮上不了台面的歪门邪道罢了。” “走了。” 他继续向前走去,并在路过那被钉在岩壁中的手臂时,又握着刀柄狠狠地用搅动了一番,直至那手臂主人的嘶吼已经变得沙哑难以听见,其才缓缓将战刃拔出。 嗯,理由是: 吓到了自己的部下。 或者,已经可以说是自己的同伴。 而面对不断逼近的少年,渔火面露茫然与惶恐地朝着后面退缩着。 恐怖,可怕! 这到底谁才是‘海魔’呀? 明明旁人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必是慌乱失措。 可眼前人呢? 眼中却是未曾掀起半点波澜,甚至还信手斩掉了剑美澄的手臂,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忍者啊! 天知手里的那些实验体,大多都是由他们掳来的。 他会杀了自己吗? 一定会吧。 毕竟,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人类的模样,仅是一头人人憎恶、人人得而诛之的恐怖‘海魔’! “渔火,你还在迟疑什么?” “还想不想要我兑现承诺!” 突兀间有阴冷切齿的低吼响起。 闻声,那不断退缩‘海魔’,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显然是被那所谓的承诺给桎梏。 步伐止住,其蔓延着丑陋鳞片的面颊上竟然流转出了一抹人性化的决然。 ‘嘶吼!’ 诡异的吼叫从其喉中挤出,这是最后的示威,最后的警告。 但仍旧无用。 ‘别怪我!’ 见状,渔火悄然紧攥起了垂于身侧的狰狞双爪,一道笔直的水箭也从其口中汹涌袭出。 且光从力道与速度上来看,一点也不输于那些雾影忍者所施展的水遁·水乱波之术。 可仅凭这样的力量根本无法伤害到荒分毫,甚至连触及都是个问题。 炽热的焰浪于之足下升腾,并迅速在其身前交汇编织成了一道火网,那徒有威势的水箭在接触的刹那便化作了一片雾气。 渔火瞪大了眼睛,震惊在瞳中流转,如是神色就像是那骤雨夜里的雷光团。 不过,这样的惊愕也仅留存一瞬,她很快想起了那个恶魔的警告! 为了能够重新变回人类! 为了能够不再被称作是怪物! 为了能够正常........ 但还不等她施展出下一个攻击,那面无表情的少年就已经横列在了其身前,这样的情境让渔火的身体瞬间僵硬,妄图做出的攻击亦戛然而止。 她开始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或许、或许死于这曾在不经意间带给她一点温暖的人手上,也是一种解脱。 只是,那几近的少年却并没有挥舞出那还滴着鲜血的战刃,而是微抬左手抵于虚空。 【言灵·守!】 【鬼缠·百战血铠!】 也近乎是在同一时刻,洞穴深处传来了癫狂的嘲弄: “去死,都给我去死吧!!” 轰! 剧烈的爆炸瞬间在狭窄的岩洞中炸响。 那个生性阴暗的天知与其手下埋藏下起爆符地点,可不仅仅只是通道的后半段。 真正被掩盖的杀招,而是在离渔火所立不远处! 那混蛋两个家伙,是想要通过‘海魔’的形象吸引住入侵者的注意力,并进而使用起爆符将这棘手的敌人埋葬。 手段是不错,可惜,这一切都没有能够逃脱小蜘蛛的八只单眼! 一时间,暴虐的能量与崩碎的岩石在周遭肆虐,且不仅如此,耳畔还响起了汹涌水流音。 引燃起爆符后所导致的连锁反应降临了! 这就是天知的计划! 若爆炸还无法将入侵者彻底撕裂、泯没,那顺势涌入的海水就是湮没这帮入侵者的最后杀招。 至于实验室,他已经将最重要的地域封锁,日后还有重新开启的机会。 ‘咳。’ 一抹血流从荒的嘴角溢出。 哪怕他在第一时间开启【言灵·守】并借力【兵俑】,但如此靠近且汹涌的爆炸能量,还是令其受到一丝冲击,就连维系着的无形防御罩,都在不断闪烁间变得薄弱,只差一丝就会崩碎的样子。 此间,化作‘海魔’的渔火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身侧的少年,看着他为之抵挡着那足以将磐石粉碎的狂暴能量。 好在,这样的爆炸虽然汹涌,但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涌入的海水。 以及,想要趁势逃走的科学怪人,那可是他用于兑换海图的筹码。 视野中,一道与渔火当前模样相差无几的白衣‘怪物’陡然从岩洞深处冲了出来,且在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这扰乱其实验进度的入侵者后,便顶着水压从那起爆符轰出的缺口处游了出去。 而与之身后,是那充斥悲戚且沙哑的祈求声: “求求你,求求你天知!” “带上我、带上我吧,今后,我一定是最听话的实验体,求你带上我!” 被废掉双臂的剑美澄跌跌撞撞地从幽暗深处冲出,鲜血横流一地。 但,得到的回应仅有那义无反顾离去的身影。 一瞬间,绝望席卷了他的胸腔,占据了其悲戚的面颊,可悲的祈求也转变成了最为刺耳的咒骂。 不过,这家伙又陡然看见处于入侵者庇护下的渔火。 眼中再度掀起一抹希冀。 只是,汹涌进来的海水却没有再给他半点发声的机会,自然之威狠狠地将之拍回了岩洞底部。 ‘轰!’ 耳畔再度传来了剧烈的爆炸音,期间有碎石从通道口处坠落而下,显然这也是来自天心的手笔。 那家伙是想要将所有人都埋葬于这幽暗的海底实验室中。 “荒,怎么办?” “洞口好像被封住了,我、我不太会游泳。” 海水渐渐涌上,千乃也变得有些慌乱,她始终躲在少年的身后,不太敢接近那身上泛着鳞光的‘海魔’。 然而,荒却在轻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流后,便径直将躲于身后的小家伙拎了出来。 并于其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信手丢给了一旁同样踌躇、同样不知所措的‘海魔’手中。 “带上她,跟着我。” 说完,荒信手便撤去了言灵·守,一步错开了还有些愣神的神隐少女。 “别愣着渔火,特殊的不止是你。” 他又冷声警醒了一句,便开始借力领主级大妖·【久次良】。 【鬼缠·鲸骨来迎!】 刹那间,有森冷的骸骨缠绕于之身侧,就如同一道极简的甲胄将之庇佑在内,且于之手中的战刃也逐渐被森冷的利齿攀附。 且这还不算完,一头巨鲸虚影悄然游弋在其身边,就如同最忠诚的灵兽护佑着自己的主人,以及主人的同伴。 “走了。” 落下这一语后,荒便率先坠身入已经及膝的海水中,与此同时,其手中的战刃还在变幻,一道漆黑色的焰浪悄然裹挟刀身,血色纹路也在这黑色焰浪之后铭刻于刀身之上。 【日轮刀·附!】 ‘特殊的,并不只有自己。’ 那一声名字的呼唤,与这莫名戳入心底字句,令渔火从愣神中清醒了过来。这似乎也是她‘神隐’之后,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诸如‘怪物’、‘不详’等等难堪的称呼。 没有再继续停留,她抱着那人丢给自己的小丫头一头载入了海水中。 嗯,任凭这小丫头神情惊恐、无声的落着泪珠。 可恶的荒!! 千乃在心底无限控诉着。 天知道那两个混蛋在这岩洞中埋藏了多少的起爆符,此刻,半个岛屿都处于余震当中,那些散落的碎石也就不用提了。 最令人难以防备的是那凭空坠落的巨大礁岩。 ‘咚。’ 有异常沉闷声音响起。 是攀附着骨刺的横刀狠狠地斩在了那骤然落下的岩石之上,一瞬间如同蛛网般的缝隙在巨岩表面蔓延。 这,就是借力久次良所带来的荒蛮巨力! ‘咔嚓。’ 微妙的声音在海水中传递。 再凝神,那嶙峋的巨岩已经化作碎石四散落下,不过也都尽皆被那头巨鲸虚影给挡开,没有波及到渔火、千乃分毫。 ‘嗵。’ 巨鲸虚影一直护佑着三人冲上海面,同时,耳畔也瞬间被那怪异的狂笑声所充斥。 “桀桀桀,没用的,在这片海域中,我的小宝贝就是无敌的!” “正好我还缺几个忍者作为我的实验体,你们可真是一份及时的礼物。” “擒下他们,海坊主!” 循声而望,一道身裹‘鳞甲’,拥有茶绿色头发的男子正背着他们狂笑着,那如同破烂一样穿着在身上的白色大褂,则将之身份点出,正是那个以人体为研究蓝本的科学怪人·天知! 而与之对战的正是拥有特殊台遁血继限界的风心。 此刻,狂躁的台风正猛烈地割裂着视野中那头完全由海水所构造的通灵兽,似乎也正因为这滔天的声势令二人没有在意到,还有人从那被封闭的海底岩洞中逃了出来。 ‘哗啦。’ 被唤作海坊主的通灵兽,瞬息被锐利的台遁割裂成纯粹的海水,纷纷而落。 可天知的眼中并没有涌现出半点慌乱,反而笑声欲烈。 下一秒,海面再度掀起汹涌波澜,那被割裂、分化的诡异通灵兽竟然再度重现! 且体型还要比原先大上一圈! “哈哈哈,没有用的,这片海域就是海坊主的生命源,你是不可能杀死它的!” 天知的笑声愈发癫狂。 这样的情境在此之前似乎已经发生了数次。 但就在这时,一柄横刀却似穿透了空间,瞬间抵至他的后心。 对待敌人,荒从来不会讲究什么一对一的公平对决。 只是,一道透明的水流却凭空而现,刚好挡在了天知的后背,且这股水流就宛如水牢术一般死死地禁锢住了刀身,并大有逐渐攀附,连袭击者也一起禁锢吞没的趋势。 是那头被唤作海坊主的通灵兽,分化出来的躯体! “呵,真当我没有注意到你们几个小蝼蚁吗?” “这片海域,就是我的领域,不要妄想逃过我的眼睛!” “不过,还真的没有想到,你们真的能够从中逃出来。” 他轻转过身,那赤红如兽孔的眼瞳中有流露出浓浓的兴趣。 对此,荒没有半点动容。 平静的眼底有波澜掀起,他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大大咧咧,想要直面宇智波的眼睛家伙。 嗯,当然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是,就在其准备动用写轮眼解决这一切的时候,这不知所谓地家伙却骤然叫嚣了起来:“渔火,你干的很好,现在就将那丫头的手筋挑断,作为奖励,回去之后我就帮你恢复原貌!” 说着,一柄锋锐的苦无就被其用力丢了过去,而抱着千乃的神隐少女也下意识地探出手掌将之接过。 恢复原来的容貌! 这是她当下最迫切的执念! 也正是因为这一语,令荒刚欲显现的写轮眼又隐没了下去。 其并不担心千乃会有事。 毕竟,继承血龙眼的她,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伤害到的。 如果真正动手,有事的也仅会是渔火。 “飒,快一点!” “你难道不想恢复原来的容貌了吗?” 天知毫不留情地催促着。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局面被掌控的状态。 被警示、被恫吓的渔火身子微微一颤,紧攥着苦无的手也不由微抬了一些。 至于小千乃,则依旧表现出一副被惊吓的模样,有晶莹之物从眼角滑落,就是不知是泪还是海水。 ‘恢复原来的容貌。’ 这一句,也让她洞悉了什么。 毕竟,其虽然看起来是很幼小模样,可是与实际年龄极其不相符啊! “怎么了?” “还不动动手是想要我改变主意吗?” 看着迟迟未动手的提线傀儡,风心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怒意!这该的死丫头,还从未有过忤逆自己意志的时候! 被呵斥的神隐少女猝然抬起了视线。 只见,那虽仅有几面之缘,却在其心中留下难以磨灭背影的少年,正逐渐被那团无实质形状的通灵兽吞噬。 远处,那人的同伴虽然极力想要救援,但却丝毫不能够突破来自海坊主本体的阻拦,其所有的查克拉都似轰在了空气中,没能对后者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一切,都似乎在天知的掌控之中,而这一行外来者根本没有任何的翻盘机会! 想要活下去,乃至恢复曾经的容貌,重归正常人的生活,似乎只有一条路: 服从对方的命令! 苦无缓缓抬起,但渔火的手掌却愈发颤抖。 短暂的须臾光景似隔着数个季度,但冰冷的金属质感终究还是轻触在千乃的手腕处,仅需轻轻一点,只需微微用力! 所有的咒骂,所有的排挤,所有的不详名讳都将离她远去! 但是,她的耳畔却又突然想起了那人的声音、那人的话语:‘渔火,特殊的不止是你。’ 这是第一个呼唤自己名字的外人;这是一个说承认自己特殊,却没有任何排斥的外人;这也是第一个安心将同伴托付给自己的人。 ‘嘀嗒。’ 此间有晶莹的事物坠落,这一定是泪。 那被其紧握于手中的苦无也随之坠入了海中。 “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我不想,变成真正的海魔!!” 她奋力嘶吼着、咆哮着,宣泄着数年来心中所有的不满与痛苦。 “没事哦,荒,荒大人,他会解决一切的。” 突然间,有一只洁白的手掌轻轻掠过女孩的眼角,为之轻轻擦拭着掉落的泪珠,这一次千乃没有畏惧对方的样子,以及那有些咯人的鳞片。 “混蛋,你竟敢忤逆我!” “呵,还真是翅膀硬了!” “那你就永远保持这个样子吧!!” 天心神情狰狞的咆哮道。 只是,他的耳畔却突兀响起冰冷的字句。 “在次之前,先管好你自己吧。” 闻声,天知下意思地回眸,被自己擒下的废物竟然还敢口出狂言,真的好笑! 可一眼,他就愣住了,眼中涌现出无法抑制地惊恐。 视野中,一对猩红之瞳正疯狂轮转。 “你是,宇智波.......” 惊愕的声音刚刚吐露,便又瞬间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声音是: “你的通灵兽很不错,我就收下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彼岸·埋骨地### 清冷的月光倾洒于海面,高耸如小山般的通灵兽·海坊主似宕机般处于禁止的状态。 这种以灵体为核心的海水聚合体,除却盲目简单的吞噬本能,近乎没有其他的意志,仅会单纯地听从主人的命令。 而现在,它的主人已然陷落了荒的掌控。 ‘用查克拉作为印记,再辅以通灵卷轴作为媒介的缔契方式吗。’ 从天知的眼睛中搜寻到有用讯息后,他随即抽出了一卷通灵卷轴,这是其身上最多的辅助忍具。 因为,既然此行是前往通灵岛,那就不能够单单只为了漩涡一族的穗乃果而去。 那些能够成为很好助力的强大通灵兽,也是他想要为族内后辈准备的礼物。 汹涌的查克拉伴随着通灵卷轴一同被荒按进了这头海水聚合体的内里中,并依照天知所提供的讯息触及着它所灵体所处的核心位置。 在少顷的接触后,一道逐渐清晰的联系建立于他与海坊主之间,但这样的联系却夹杂着令人不悦的‘杂质’。 毕竟,这家伙还不是其独有物。 那么接下来......... 荒的神情未变,但汹涌的精神力却在一瞬间席卷、包裹了海坊主的‘灵核’。 原主的意志,抹除! ‘吼.......’ 伴随着一阵若有若无地嘶吼,以及肆意抖落的海水,这头能力不错的通灵兽已然成为了他的私有物。 不过,在短暂思量之后,荒还是抽取出了一卷通灵卷轴并朝着千乃的方向丢了过去。 “用你的查克拉包裹,放进它的身体里。” “算是补偿。” 嗯,所提及的补偿,自然是对于这小家伙一路上受到的惊吓,以及,其不声不响就将之丢给渔火的补偿。 闻言,千乃的眼瞳中流转出了一抹错愕的神情。 视野里这个通灵兽虽然看起来笨笨傻傻的,也一点都不可爱,但是它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 就连拥有超强破坏能力的风心,都没能够奈何它分毫。 那个叫做天知的丑陋大坏蛋,说它在海域中是无敌、是不死的,还真就一点也没有夸大。 可就是这般强大的通灵兽,常人都巴不得只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可荒却说要与之共享? 虽然是以补偿的名义。 但,还是令之心底掀起一阵波澜。 “嘁,装什么帅呀。” 她撇了撇嘴小声吐槽。 “嗯?” “不需要吗?” 因为距离与海浪的原因,荒并没有听清千乃在说些什么,只是见她很是‘不屑’的瞥过了脸颊。 “要!” “怎么不要!” 顿时,她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瞬间炸毛,并迅速踩着海水凑到了海坊主的旁边,将蕴藏着属于自身查克拉的通灵卷轴按了进去。 同时其还不忘凶凶地瞪了一眼这不解风情的臭小子,那龇出的洁白小牙口更是大有想要狠狠咬上一口后者的驱使。 而在荒的控制下,她的缔契也变得更加简单。 当契约效力于之识海中缔结时,千乃脸上的神情也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如此强大的通灵兽真的就被对方信手给予了自己。 “谢谢。” 她轻声说道。 声音有些小,如同蚊呐。 “嗯。” 处于几近位置的荒听见了。 “这也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谢谢你,荒。” 不过,千乃还是郑重地将感谢着重了一遍。 同时,其瞳中也多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虽然它很丑。” 竟然将自己随手丢给陌生人? 哼,她可是很‘记仇’的! 闻言,荒眼角抽了抽,但最终没有说些什么,而是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渔火身上。 “要跟我们走吗?” “想要恢复原有的样子也不是不可能,但需要一些时间。” “至少,跟我们走不会再有人排斥你。” 这并不是信口说说,因为万花筒让他看到天知的所有的实验、原理、以及记录,虽然其自己不懂,也不可能置身于科学研究。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不可以将这些讯息复刻下来,交由别人去做。 而暂且居住在猫婆婆那儿的香取与香燐,那两个天生的医疗忍者,无疑就是最好的执行者。 毕竟,最初将她们从草隐村救出的目的,就是要为自己奉献出所拥有的力量呀。 只要给予时间,想要剔除渔火身上的那些鳞片,使之不用再以绷带遮挡面容,并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还是能够做到的。 至于那埋藏于海底的实验室,只能够在归来的时候再想办法打开,并从中谋求一些相关记录资料与设备了。 又或者,可以联系上御屋城炎,让那个自称很疼女儿的幕后大佬想想办法搞定? 嗯,愈想愈可行。 “请问,你说是真的吗?” 此刻,立于海面上的渔火渐渐敛去了‘海魔’的形象,深紫色的短发垂于肩上,一道鳞片显于其左脸颊处,黑色的瞳孔与发出的声音一样,轻颤不止。 “欸?是你!” 一侧的千乃瞬间发出惊愕的低呼,垂于身侧的双手也不断轻揉着眼睛。 因为,对方不就是昨天傍晚在港口处,被那些可恶的熊孩子所欺负的少女吗? 听见这样的惊呼,渔火不由身形一颤,并随之低下了脸颊。 她似乎有些无法直面这个问题。 又似乎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难堪。 “嗯,但是我也不能够保证这样的时间会是多久。” “当然还有一个条件,要与我签下契约,一个一旦背叛就会死亡的契约,这,也是帮你恢复容貌的代价。” “所以,要跟我们离开吗?” 荒没有理会一脸惊讶、迫切想要询问些什么的千乃,而认真回应着渔火的问题。 当然,想要带她离开除却泛起的同情心外,也还有着一个私心: 毕竟,他们这一次是要远航去往陌生的通灵岛,海面上会出现怎样的一些特殊情况都是未知,有一个掌控着很好水性的同伴在,也是对安全的一个保障。 闻言,渔火重新抬起了视线。 目光怔怔地地看着视野中的少年。 他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即便是从昨天傍晚的撞面算起,满打满算也就一天光景,但对方却已经在她的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这是第一个没有用异样目光看待自己的外人。 这是自其神隐后第一个呼唤她的名字的外人。 这也第一个,在这昏暗年岁中给了她一点光年的外人。 “我知道了。” “我愿意。” “我相信你。” “我需要怎么做。” 她每一个字句都很简单。 却又都充斥着莫名的力量与情感。 【善】:渔火的信任。 得到回答的荒轻点面颊。 【鬼缠·诅咒之殇】 幽绿色的咒火缠绕其周身,一道格外瘆人的草人虚影也呈现在他的身后,那猩红的妖瞳与倒三角嘴巴,更是为之平添了一抹可怖的气息。 “给予我,你的血液。” 再配上少年那诡异的要求,浓浓的不详扑面而来。 “好。” 可在看到如是诡异、超脱想象的情境后,渔火并没有像其他缔契者一样表现出恐惧与踌躇。 而是在轻应了一声后,单独具现出了一只利爪于手背处划下了一道口子,并在海面上行走数步后,将坠着血液的手臂向身前的少年递过。 他说过: ‘特殊的不止是自己’。 ‘所以,自己也没有必要感到恐惧吧。’ 火烧云的印记逐渐隐没入二者的手背,缔契成功。 渔火的手掌轻轻覆盖着印记消失处,眼神有些复杂。 解脱、茫然、希冀、安宁,或许都有吧。 而荒,则随之侧过了身子,还剩下一个家伙没有处理:‘科学怪人’兼大蛇丸‘遗产’的继承者·天知。 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折磨,所有的讯息他都已经得到,因此,锋锐的横刀安静地贯穿了对方的心脏,让对方以‘海魔’的姿态死去。 同时,一道鱼状的虚影也悄无声息地显现于他手背,并随之隐没了下去。 召唤任务:【惊涛骇浪·海坊主】 妖怪描述:鱼头人身的妖怪,蓄着长长的胡须,有着鱼类的尾巴。 看似凶恶,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在暴风雨来临前,会提醒渔民们撤离海域。 哪怕是以扮黑脸的方式。 级别:山野志怪 通灵条件:渔火的血液,中级召唤符咒*1。 缔契条件:斩杀扰乱海域、造成神隐事件的幕后主谋·天知。 【人类可真是不听劝告!】 对于这样的可选方式,荒自然选择了后者,毕竟海之国的那些大名可没有提及需要活着的‘海魔’还是死掉的‘海魔’。 至于有关妖怪·海坊主的心愿,嗯,还是以后再询问吧。 毕竟,再让那家伙显露人前,他担心千乃这丫头那幼小的心脏会有点承受不住。 “以后,就叫你海吧。” 为了区别通灵兽与妖怪名字的区别,荒给这从天知手中掠夺过来的海水聚合体更换了名字。 对此,它表现出的依旧是无感状态,并随着海风轻微地晃动着没有实质形状的身体,这样子有那么一点点像扩大了数百倍的史莱姆。 当荒一行人提着天知的尸体回到海之国时,这个还处于黎明状态的小国瞬间便被点燃,更有渔民在看见这全身长有鳞片与鳍的墨绿色生物后,颤抖着手指,指正高呼: ‘就是它、就是它!’ ‘他们所看见的海魔,就是这个东西!’ 一时间,整个国度里都传荡着可恶‘海魔’被一行外来流浪忍者剿灭的消息,就连海之国的大名也在第一时间被海星将军护送着亲自下场接待。 至于天知手下的赤铜铠,则在归来的途中便被丢入了海中,毕竟荒可不想留下什么可循的痕迹;渔火也在快要抵达港口的时候提前分别,自然也是为了避嫌。 后续的交易很顺利,海之国大名既没有拿出什么属于掌权者的威势,也没有故意违反、否定先前的口头约定。 要知晓,现在于都城传唱最广的,除却那一行强大的流浪忍者外,就是这为平民‘殚精竭虑’的大名了。 “........,那么就有劳将军再为我们准备一条用于远航的船只了,船长我们会自己募集,毕竟,这事关远航。” 风心在海星将军面前依旧扮演着话事人的身份。 当然在离开等待的时候,他还是若有若无地友情提醒了一句: “关于那只‘海魔’具体是什么来头,又是如何产生的,我们也不太清楚,但为了以防万一,建议还是尽快用火彻底将之焚烧掉最为保险。” 听闻这一语,海星将军也不由神情一紧,顿时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传染病。 毕竟,这个位面的整体科技发展水平虽然还相对落后,但是,对病毒、细胞这般学术性的事物,也是有着一定的研究。 “是,多谢提醒。” “快去禀告诸位大名,是否趁这几位豪杰还在,将‘海魔’彻底焚烧!” 道谢了一声后,他赶忙朝着身后的侍卫低吼道。 “对了,还不知诸位的名讳?” 同时,其亦顺势询问,言语与神态里都多了尊敬的意味。 “无名小卒罢了。” 对此,风心微微耸肩表示不足道。 “好,那就不打扰各位休息了,船只会在明天早上准备好。” 海星将军旋即了然,并不是每一个实力强劲的忍者都那么在意名号,且从对方一直身着斗篷就能够看出,他们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继续询问只会引起反感。 ........ ........ 航海日志。 离开海之国第三天,晴,无风。 距离通灵岛救援任务截至还剩下41天,且据久次良判断,若不出现什么特殊的问题,即便算上中途补给停顿的时间,再有十五天也就能够顺利抵达。 是,没错,久次良。 他就是荒最初可义无反顾选择出海的最大依仗。 毕竟,曾经的他也是一位人类,还是具有丰富航海经验的人类,当下又处于深海中的铃鹿山。 可以说,其应对海中所发生的紧急情况能力,要比一些普通的船长强上太多。 当久次良降临的时候,千乃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敢于近距离地夸赞一句对方的骨刀很是拉风! 而风心与牧原拓也都没有多问什么,毕竟这是属于他们荒大人的秘密。 渔火则是亦海员的身份被‘雇佣’了上来,当她离开的时候,回望海之国的目光里并没有太多的不舍。 这象征着,那被写满恶言恶语的小破屋、那被异样目光看待的无光日子,都已经逐渐离她远去。 “半个月的时间吗。” 荒喃喃着。 其实,他也没有想过这一切会进展得如此顺利,海之国一行让其轻易租界到了一艘用于远航的商用船只,连船员都有配备。 加之妖怪·海坊主、通灵兽·海以及善水的渔火加入,使得将这场本该充斥不确定的航行,变得简单安逸起来。 唯一可能给他们带来一点点阻碍的,恐怕也仅有变化无常的恶劣天气了。 至于海盗? 嗯,千乃那丫头可是整天都在叫嚣着想要增添一些航海的调剂品。 “轰!” 骤然间,有剧烈的水柱在船只附近升腾! 且那被带动掀起的汹涌巨浪,直接令整个船只都在晃动。 他们所驾驶的船只毕竟不是什么钢铁战舰,仅是一艘商用木船。 与此同时,船板之上也传来了恐惧的咆哮:“海盗!有海盗!!” ‘千乃那小乌鸦嘴。’ 一道莫名的念想于之心中升起。 “操控船只远离,那些家伙我来解决。” 简洁落下一语后,荒便瞬身至了甲板之上。 只见,一艘木制战舰在愈发汹涌的炮火掩护下正不偏不移地朝着自己的商船前来。而于那艘战舰的旁边,还争先恐后游弋着数十艘小型木船。 且仅是这一瞬的迟疑,数不清的炮弹便已然临近,而这些炮弹的来源竟是那不远处的海岛! 一座布满炮台的海岛! ‘如果没了这艘船,我可是会很麻烦的。’ 一抹阴霾从荒的眼底升起。 顿时,鲜血坠临,黑色的通灵符文扩散,一道由海水凝聚而成的庞大聚合体瞬息降临在商船之前,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将所有袭来的炮弹尽数当下。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音及近炸响,海的身体也瞬间被撕了个粉碎。 不过,它又迅速重新凝聚起来。 毕竟,在这无垠的海上,它就是不死的存在! “怎么了荒大人。” 危机暂解,雷光团的成员也于此间光景赶了出来。 “千乃,控制海阻挡炮火。” “风心,辅助久次良将船只驶出这里。” “离远一点!!” 简洁落下命令后,荒便骤然跳下了商船,孤身朝着袭击者冲去。 ‘你们,还真是会挑时间呢。’ ‘恰好是在我募集到新同伴的时候。’ 【鬼缠·海雾沧浪!】 刹那,那本就波澜汹涌的海面,变得更加诡谲,一道道巨浪于荒身后袭来,并在自觉错开其踏足之处后,翻滚着朝前袭去。 ‘还真是,在找死呢。’ 同时任务面板上又多出了一道未曾见过的任务: 【秘境前置任务·彼岸、埋骨地】 任务描述:本是和平安详的小岛,但由于海盗的入侵,将一切的祥和、一切的美好都破坏殆尽。 残存的幸存者只能够苟且于海岛的深处。 可无光的日子,所带来的终究只有死亡。 海岛之上是海贼们的狂笑,海岛之下是无数亡魂的悲号! 求求你,求求你用这些海贼的鲜血,去祭奠这些无辜的亡魂! 达成条件:将这群海贼,全灭! 任务奖励:开启三途川秘境,中级契约符咒*1,技能点*3。 任务状态:未达成。 【你真的能够对所有人下吗?人类。】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这样子,我有点害怕### 红白色的海旗在桅杆上疯狂交替,汹涌的水柱冲天而起。 可这些包裹着起爆符的炮弹却半点未能够触及到荒,所有的指挥、所有的预判,在瞬身面前都似成了一个笑话! 能够沾染其衣襟的仅有那些幸运的海水。 “废物!” “一帮废物!!” “还不给我一起上,给我干掉他!” “胆敢落在最后,也一并给我去死!!” 恶狠狠地咆哮从旗舰上传下。 只见,一位身着深红色海贼服,脸上绘有特殊印记、蓄有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正迎空疯狂地挥舞着刺剑。 不用说,这家伙必然就是这帮海贼们的头领。 而在此威胁下,一艘艘游弋在旗舰周遭的小船也都争先恐后地出动,显然是对于自家老大的冷血手腕很是清楚。 不过,并再不需要他们费时间迎面出击。 因为,荒已经到来! 且与之同行的是那足足有三层楼高的巨浪! “轰。” 接触的一瞬,那些游弋四周的小船便被狠狠吞噬,在大海的面前,这样的小‘物件’实在是太过孱弱! 期间亦有善水的海贼船员竭力抱着断裂的木板,拼命地想要在这人为的天灾中寻求一线生机,可作为迎接的却是那仿若无尽头的巨浪! 屠戮本就染满鲜血的刽子手,荒又怎么可能有一丝丝地心软。 【喂喂。】 【可不要小看,人类的意志。】 能够在巨浪侵袭中撑下一时的,也仅有那安装着撞角的三桅旗舰,但船上的海员亦是被巨浪撞得七荤八素,除却那手持刺剑的海贼首领,整个甲板上竟无一人站立。 然而他,还一点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可恶的小混蛋!” 野蛮的低吼从其口咆哮而出,绘着特殊印记的面颊也狰狞出可怖的表情,他死死地注视着视野中的少年,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 当然,这一份愤怒并不是因为周遭船只的损失,或是手下人员的伤亡! 这一份迫切想要宣泄的愤怒,是因为这一份难堪! 彻彻底底的难堪!! 手下没了可以再募集、再征召;船只没有可以再打造、再掠夺。 但是,这一份从未有过的颓势一旦建立,那么,他的威势、他的统治,都将遭到最为致命的打击! 绝对不会让人去挑战自己这份威严! “来啊!” “来啊,臭小鬼!” 他咆哮着,双目充血,神经紧绷,纤细刺剑直指视野中的少年。 对于这样的要求,荒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见其右手缓缓抬起搭在了刃柄之上,踩于撞角上的冷漠姿态,也在这一刻倾泻下浓郁的血腥威势。 其与这残酷的海贼首领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两者甚至拥有着相近的共性:手染无数鲜血,背负着难以计数的性命。 但是,区别在于: 荒所杀尽皆为敌人,尽皆是想要他死之人。 可眼前这看是威严的海贼首领,所浸染之血都是普通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平民。 所谓的威严,所谓的威势,都是欺负弱者所营造出的! 【明镜止水·开!】 血腥的威压愈发强烈。 隐约间,似有死魂在周遭发出悲鸣、鬼嚎! 这必然不是来源于此岛的冤魂,而是泯灭于荒手下的刀下亡魂! 【十一鬼夜行·显!】 一道道式神虚影于之背脊上显现,与灭族夜不同的是,最上方已不是雪丽,而是凤凰火与久次良,其下依次为入内雀、人面树等十一位妖怪....... 那陡然显现的黑色妖气,比之那夜鲜明凝实太多! 毕竟在妖怪的强度上,有了翻倍的提升! 荒跃下撞角,稳稳立于甲板之上,锋锐的横刀也在此间与鞘身吟奏嗜血的渴望。 而随着距离的拉近,那汹涌的气势也毫不留情地压迫着那神情癫狂的海贼首领。 且仅是接触的一瞬,那‘黏稠’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那宛若来自‘幽冥炼狱’的鬼嚎,就令这看似凶狠、看似疯狂的中年男子不自主地弯下了半个身子,被其紧攥于手中的刺剑更是‘哐当’一声坠在甲板之上!! 与此同时,这背负无尽血债的海贼首领只觉眼前一花,那不断临近地的少年便从视野中消失殆尽。 但是! 但是他知道! 他清楚的知道! 那个家伙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身边! 那骤然涌动的血液,那不断嘶吼的细胞,那剧烈颤抖的身骨,都在告诫、都在警醒着一件事情! 不可敌! 眼前之人,不可敌! ‘吱呀。’ ‘吱呀!’ 木板被碾压的‘轻微’声响,刺穿了汹涌的海浪声,直击男子的神经。 临近! 那个家伙,在临近!! ‘咚。’ 不堪负重的他骤然跌跪在甲板之上。 “嗬嗬嗬.......” 剧烈、惶恐的喘息声似是将之此生的呼吸都排遣完全,那按捺于甲板上的十指不断颤抖、哆嗦着、其清晰的掌印在久未打扫的甲板上印刻,满面的冷汗更是涔涔而下。 少年抵至,身形也逐渐显露,手中横刀缓缓抬起。 至少,要让他记住自己的模样,让他在炼狱之中,也要惶恐度过。 “求你。” 突兀间,有微弱的声音响起。 是仅仅触及威势便被压迫在地的海贼首领。 此刻,他终于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所惹上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恐怖存在!! “求你,饶了、饶了我,所有的财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其声线卑微、语气颤抖地祈求着,低垂的头颅也在此间艰难抬起,而此前那凝刻在脸上的自傲与疯狂尽皆消失不见。 荒不为所动,仅是冷冷地与之对视着。 “我愿、我愿臣服,我愿成为您最忠诚的仆人,我愿永生侍奉您,我愿为您做一切、做所有的事情!” 他突然扒拉起少年的裤腿,双目中充斥着最原始的惶恐。 “好。” 冰冷的单字从少年的嘴角吐露。 刹那,如一夜春风、如柳暗花明,卑微到尘土里的海盗首领瞳中陡然掀起一抹生的希冀。 可随即入耳的声音依旧冰冷,依旧疏远。 依旧充斥着仇视与憎恶! “愿意为我做一切事情吧?” 扒拉着恶魔裤腿的海盗首领,陡然心神一颤。 “那么,就给我下地狱去吧!” “千万别走错了,渣滓。” 冷漠铺满了荒的眼瞳,凌空的横刀没有半点迟疑。 血染甲板之际,一个满是惊恐的事物,‘咚’、‘咚’随着颠簸的船身,坠入了为蔚蓝色的海里。 与此同时,一双双灰白的手掌虚影从海底迫不及待地探了上来,争先恐后地将这不瞑目的事物拽入了海底。 耳畔变得清净了些许。 荒也缓缓收回了视线,并将目光放置在了四周。 那是一群瑟瑟发抖的海贼船员。 “准备好一起下去了吗?” “否则,你们的首领会孤单的。” 语落的一瞬,不灭业火便从其足下向四周汹涌吞噬,任凭那些海贼同伙如何苦苦哀求,但立于火焰中的少年都没有丝毫动容。 至于跳海? 呵。 巨浪还在肆虐。 于这些恶棍而言,这里,就是绝境! 任何的挣扎都是徒劳。 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在看见那陷入火海的旗舰,与无一幸免的护航小船后。 那些留守于岸边的残存海贼也慌了。 癫狂的嘶吼也在这一刻炸响,一瞬间数个炮台都发出了异口同声地指令: “开炮!” “开炮!!” “朝着旗舰开炮!!!” 此刻的他们已经管不了其他,令旗舰坠入火海的可能性只有一个,自家的老大已经被干掉! 否则,又怎么可能会陷落入如此情境。 “可是........” “可是万一老大还活着。” 有负责执行发射炮弹任务的海贼迟疑,他蹲在巨炮之后仰着面颊说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毕竟,他们都见识过首领的血腥手段,一旦忤逆,死亡都是最轻松的,真正令人恐怖的是陷落无尽折磨当中! 而且,现在也仅是旗舰着火而已,一切都不可知。 至于那滚动坠落海中的不瞑目事物,碍于周遭的巨浪、船身行进的角度以及所相隔的遥远距离,他们并没有看见。 闻言,那执掌炮台阵地的小头目身形陡然一颤,显然也想到了那恐怖的后果。 但是,耳畔已然传来了其他阵地的炮鸣之音。 一抹狠色旋即跃然于他的面颊上,狰狞之态如那已经死去的海贼首领再世! “那就一起灭了!” 其声音并不响亮,但却裹挟着彻骨的阴冷之感,甚至,于之嘴角还微微溢出了一抹不明就里的狞笑。 ‘作威作福那么久,也该换换人了吧。’ 那操控炮台的炮手一时间似没有听清对方的话语,只是有些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头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开炮!” 他怒目圆瞪,瞳仁中竟溢上了蛛网般的血丝,癫狂在其脸上蔓延,悬挂于腰间的水手刀已然露出森冷的锋芒。 “是!” 那操控者旋即领命,声线颤颤,不敢再言他。 因为其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不照办,那将会迎来怎么样的下场! “轰轰轰!” 由起爆符构造的炮弹在海面上肆意宣泄着,其中还夹杂着那所谓的‘爆雷’,是一种类似于鱼雷的深水炸弹,这显然是想要将那头凶恶的猎物与自家老大一并解决了。 ‘咔嚓嚓。’ 终究还是有炮弹狠狠地砸在了舰船之上,那磨人神魂的木板断裂声,是在加速这艘掠夺之船的毁灭速度。 至于荒,早就离开。 不多时,随着旗舰的彻底沉没,那通天的炮火声也暂且停歇,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常态,唯有海面上还升腾着白色的雾气。 这是水遇热产生的物理变化。 “干掉了吗?” 有不确定地喃喃响起。 现在的海面虽然逐渐恢复了平静,但因为雾气的存在,视野仍旧看得并不是很真切。 一时间,幸存的海贼都屏住了心神,更有甚至死死地攥紧着拳头,咬着下唇。 因为,这关乎着他们的未来,关乎着他们的性命! “那,那是什么。” 而,就在这片刻的等待间,有不确定的自语响起。 也就在这样的声音响起之时,一道庞大的海水聚合体悄然从海面下升起,而荒,就被其包裹在内! 这是千乃他们逃离危险区后,被遣返回来的海! “可恶!” “还没死!” “那个怪物还没死!” “十一点钟方向,开火,全部开火!” 骤然间,有异常惊恐的咆哮声响起。 怪物! 那个怪物! 所有的海贼脸上都流露着清晰的恐惧。 连他们首领所统御的旗舰都被轰了粉碎,那个怪物又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炮火继续轰鸣。 但相比于庞大的战舰来说,荒的目标也小了很多。 就算有炮弹临近,也都被海给吞噬,将爆炸威力尽皆阻挡了下去。 与此同时,有耀眼的炎炎在海面上绽放,一头凤凰虚影也不知在何时呈现于这天地之间。 【鬼缠·涅槃业火!】 兀自行走于海面上的荒冷漠地注视着那些奋力填充着弹药,声嘶力竭呼喊着、咆哮着的海贼。 任凭那无穷无尽地炮弹及近周身,却也无法伤到他一分一毫。 所有的恐惧,都来自于火力的不足? 有趣。 所有的恐惧,应该是来自于,绝对的实力压制才对! 及近施术的距离,荒缓缓抬起了右臂,指向了那些不断闪烁着火光的位置。 ‘再让我开心一下吧。’ ‘你们那狼狈的身影。’ 一抹邪异的笑容于之嘴角泛出,并在其清秀安静的面颊上撕裂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凰之怒!】 盘桓于海面上的凤凰虚影陡然振翅,天空也悄然泛起诡谲的红。 ‘咻!’ 如拉长着尾巴飞上天际的烟火,所迸发出的锐耳尖鸣。 现在,也近乎相似。 只不过是相反的情境。 一道道炽热的火球如骤雨般从天际汹涌而下,并将那连营的炮台尽皆覆盖。 “轰轰轰!” 一时间,剧烈的爆炸在这座战舰之岛上肆虐,期间参杂着求饶、咒骂、痛苦各种声音,但,荒听不见罢了。 火雨所维系的时间并不长。 仅是堪堪将炮台阵地覆盖了两轮,便随着凤凰虚影的崩碎而告终。 甚至荒还因为差点脱力而跌坠入海中。 毕竟,现在他大部分的查克拉都处于封印状态。 鬼缠状态的解除,可并不象征着结束。 踏足岛屿之后,一道道各异的身影开始显现于他身边。 凤凰火、入内雀、人面树、巫蛊师........ “那些家伙,一个不留。” 荒很是自然说道。 “是。” “谨遵您的命令,阴阳师大人。” 人面树与巫蛊师没有多说什么便投入了杀戮之中,前者是因为从那些人类的身上看到了罪恶;后者,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妖怪,那些鲜活的猎物刚好给他的小宝贝们做为最好的餐食。 至于凤凰火,则在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荒之后,才裹挟着火海离开。 在方才借力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后者有一些不对劲,一种近乎疯狂的杀戮念想支配了这位阴阳师的意志。 不过,她并不会干涉,也不想要提醒什么。 因为,其选择跟随对方的原因,就是想要看着这个人类在每一个阶段,都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您没事吧,荒大人。” 燕沉声询问。 瞳中显露着担忧。 就连平日里活跃的青也一反常态,并未被盘踞岛屿上的怨念所吸引,而是安静地停留在少年的肩上。 “没事,去吧,不要放过一个。” 荒的声音稍微舒缓了一些,但那份冰冷却是一时半会无法排遣。 “是,荒大人。” 在与青对视一眼后,它们还是选择领命离去。 不过,从游弋的范围来看,是能够随时赶回的距离。 在武斗派妖怪离去之后,一位身形娇小可爱的女孩悄然显现于少年身侧,是座敷童子。 “将你的力量,借予给我吧。” 荒的语气还是有些冰冷,探出的手也顺势抓住了小家伙的手腕。 但是,等待少顷却没有任何能量注入。 “不。” 与此同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响于他的耳畔。 “不要。” 女孩言语怯怯却又异常坚定的说道。 那颤抖的眼瞳里有着一抹真切的恐惧。 明明在汤之国的时候,她已经开始逐渐认可对方,但在此刻,那抹很久未曾出现的认同感开始动摇。 萤草明明说过:‘荒大人是很温柔的。’ “给我。” 得到这般否定的答案,荒的声音愈发冰冷,手掌也不自觉地用力了一些,眼中有恼火和疯狂出现。 一道浅浅的红印也开始于座敷童子的手腕上蔓延。 “你、你这样子,我有点害怕。” 似被弄疼了一般,座敷童子眼中的畏惧之感愈浓,颤抖的字句从其口中吐露,小身子也向后用力着,似乎是想要将自己被禁锢的手腕抽出。 也正是这样弱小且无助话语,以及女孩那快要涌出瞳眶的委屈,令荒心中莫名升起的那份疯狂骤然褪去大半。 他有些茫然松开了手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小家伙这般粗鲁。 而小座敷也因这突然撤走股力道跌坐在了地上。 荒旋即歉疚地探出了手掌,想要将之搀扶起来,可是在临近之后又不自觉的收回。 他有些害怕,对方会不再接纳自己。 与此同时,有一点讯息也被其在意到。 【恶】:刺之海贼团的诅咒 ###第一百二十章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阴阳师!###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人在做错事情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是道歉、是狡辩、是弥补、还是说无视? 荒不知道别人。 但却知晓自己。 “抱歉,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我们,解除契约吧。” 他选择了逃避。 哪怕,其已经隐约猜测了出那失控的原因,但对式神做出的伤害,却怎么也无法被重置。 先前,座敷童子眼中显露出的清晰畏惧,使之心脏猛然揪紧。 而且这些妖怪,本就是被自己强行召唤过来的。 荒伸出了右手,一道沁蓝色的火焰印记浮现在手背上,这是属于女孩的契约印记,只要轻轻触碰就能够解除。 可对此,小座敷却没有动作。 “不要。” 依旧是那轻微的否定回答。 闻声,荒的心情微颤,目光有些不解地看向身前的小丫头。 似在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萤草说,你是一位好阴阳师。” “你也没有囚禁我。” “刚才的你,好像又不是你。” 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且每一句都似跨越着不同的频道,说着不同的理由。 “所以,我选择相信你。” 但最后的结论却直戳少年的心房。 “这是我的力量,阴阳师大人。” 女孩探出手指轻触身前的少年,一股温暖的能量也在后者的身体中汹涌。 而作为代价的则是,小座敷那变得有些苍白的面颊。 祸福相生。 一方得到的东西,意味着,是另一方所失去的。 “好了、够了。” 查克拉恢复少许后,荒便轻轻阻断了这样的力量传递。 “抱歉。” “我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 他再次表达歉意。 “嗯,我相信阴.......我相信荒大人。” 小家伙轻轻颔首,称呼也在下意识间转折改变。 将座敷童子召还后,荒也第一次正式地将注意力落在了那称号任务·【善】或【恶】上面。 曾经的他以为,这是一个离自己很遥远的召唤任务。 毕竟,无论是杀穿这一域,还是成为世人口中的救世主,都必然是在拥有强大力量为基础的条件下,才能够达成的。 【恶】所对应的通灵对象是【阿修罗】。 是那个置身于天域深渊,强势镇压万千魔神、百万恶鬼的至强者! 而对方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旦陷入杀戮状态,便会逐渐失去理智,直至将周遭生灵全部泯灭! 无论敌我。 这一点,也与荒在染血后,愈发有些混乱的状态有些相近....... 百鬼之主级别的大妖,终究是特别的。 只是依着召唤的路径行走,就已经开始被不着痕迹地施加了影响! 以后,必须要注意了。 “荒大人,那些罪恶之人已经全灭。” 也就在其陷入思索之际,耳畔响起了低沉的呼唤。 是人面树的声音。 他最先归来。 同时也是荒现有式神中除却兵俑,最为恪守职责与命令的存在,安静、寡言、古朴,给人以最实质的安定感。 不过,不知是错觉还是因为光线、背景等其他的原因。 那些盛开于之枝蔓上的红色花朵,变得愈发鲜艳起来,就像是被添染上了一层新鲜的血液一般。 “嗯。” 荒抬起视线轻哼了一声。 因为,【恶】之称号任务的侵扰,使之现在的思绪多少有些纷乱,回应也变得简单。 “荒大人,您没事吧。” 燕与青随后赶至,并很是自然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没事。” 荒轻声说道,没有透露其他。 因为,有关【恶】之称号任务所产生的问题,只能由他自己来解决、去抗衡。 否则,最终的后果可能与鞍马八云日后的下场相近。 收拢心神后,他开始回顾四周。 当下,早已经没有了那些海贼凄厉的哭喊声,剩下的唯有海浪的席卷、事物燃烧的迸发音,以及虫子们的细细咀嚼声。 “感谢阴阳师大人的恩赐。” 巫蛊师微微欠身,率先开口。 对此,荒并没有说些什么。 这些残忍的海贼对无辜小岛所犯下的罪恶,就算是被虫子啃噬数十个轮回,他也不会蹙一下眉。 这帮简单的死亡,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倒是,凤凰火依旧在以一种很莫名的目光看着自己,且那狭长美丽的眉目中裹挟着丝丝笑意,就好像是见证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事情一样。 “护吾之妖,现身吾前,汝名·海坊主。” 荒摒弃了其他的思绪,借着商船未至的光景里喃喃吟唱,通灵着这位生活在大海中,时常警醒人类,甚至不惜扮演黑脸的善良妖怪。 随着名讳落下。 一道汹涌的浪花凭空而先。 紧接着探出的是一根有着漫长年轮的木头拐杖,以及一位人头鱼身的妖怪,其红色有鳞尾巴在浅滩上轻轻扫荡着。 “阴阳师大人。” 他沉声呼唤,审视身前少年的目光里有着一丝特殊的光芒。 因为,对方在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模样时,并没有表现出常人的惊恐或者错愕。 这还是其漫长生命里极其罕见的画面。 “我需要你的力量,作为交换,我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荒轻声说道。 他始终认为,这是自己与妖怪们能够建立羁绊、并借用对方力量的第一步、同时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愿望?” 海坊主的声音里有着惊愕。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要知晓,以往都是那些希冀出海后得到庇佑的人类,在祈求海神的庇佑,甚至会将猪头、肉禽、新鲜瓜果等一系列的事物撒入海中,作为供品。 当然,那些家伙并不知晓,他们所祭拜的海神,那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们出海的存在,其实是一位妖怪。 “我并没有什么愿望。” 微微思量一下后,海坊主缓缓回应道。 也确实。 若他是一位有欲望的妖怪,那就不会去扮演黑脸,不会冒着被阴阳师退治的风险去规劝、去保护那些与之素不相识的渔民了。 “但是,我希望您能够将我的力量,用在正确的地方。” “比如说,剿灭那些可恶的海贼,我能够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浓浓的罪恶。” 他继续说道,言语中也有了一些情绪化的厌恶。 “好,我答应你。” 荒缓缓点头。 一抹明悟也于之心中涌现。 为什么在初次借用对方力量的时候,其就能够与浪同行,就可以轻易掀起数十米的滔天海浪? 原来,是海坊主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这次力量借用。 而将迟到的交流结束后,荒的身前也随之具现出了一张湛蓝色的中级契约符咒,嫣红的鲜血亦旋即坠染其上,喃喃的吟唱更是在此间流转: “彼岸之妖,循吾之血,降临此域,永生缔契。” 这是来自秘境三途川前置任务的奖励,而此秘境的主人不用想,就是传说中的大妖怪·彼岸花! 不过,想要接触对方,甚至想要缔结契约借用她的力量,那么获得三十三鬼夜行称号是进入秘境的最基础条件。 当然,这也很容易理解,倘若连一点对等的力量都没有,前往无异于找死。 毕竟三途川,可是她的领域。 即便是执掌冥界、统帅亿万鬼魄的阎魔大人,也仅能够与之‘和平’相处。 伴随着符咒的碎裂,一道幽幽巨吟响彻在此间天地。 荒曾经在哪儿听过这样的声音。 ‘哗啦!’ 潮水也似受到了莫名的召唤,骤然涌动,且与海坊主操控的巨浪不同,这突兀涌动的潮水似乎还裹挟着浓浓的执念。 “是你在呼唤我吗?母亲大人。” 急切且激动的诉说在耳畔响起,一只洁白的小手也随之撕裂了愈发汹涌的海幕,那被通灵出地妖怪迫切地走了出来。 只见其赤着双足,一手拿着海螺,垂落于地的鲸尾托着整个身体,目光里充斥着希冀与激动。 只是........ “你骗我!” “你不是母亲大人!” 他的声音骤然变得高亢且愤怒,可是碍于那不明契约的约束,使之无法升起其他念想。 【化鲸】:失去母亲后,孤独死去的幼鲸亡灵。 执念不散,化作了妖怪。 一直在寻找失踪的母亲。 随身携带着的海螺,是母亲大人送给他的‘珍宝’,也是他追寻母亲足迹的最后凭借........ 【母亲大人,你在哪儿?】 当那一声充斥执念的呼唤声响起的时候,荒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人类,你想要做什么!” 化鲸再次出声,他语气充斥着敌意,其目光里的希冀也在片刻间崩散了完全。 因为,他的母亲就是被人类那些奇怪的船只带走的! “我想要借用你的力量。” “作为交换,我会帮你通灵出母亲的残念。” “经过这多年,其实,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的吧。” “你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荒毫不留情地撤下了对方所编织的自我暗示,并残忍地将事实点出。 毕竟,使之一直沉溺在这样的执念中,只会伤害到其自己,以及一些无辜的海民。 那个海螺,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不可能。” “不可能!” “可恶的阴阳师,我的母亲大人怎么可能舍得离我而去!” 听到这样的回答,化鲸顿时就汹涌地咆哮、反驳出声。 “住嘴!” “住嘴!!” “放我回去,我还要去找寻我的母亲。” “寻找最疼爱我的母亲!” 他继续嘶吼着。 无声的眼泪也伴随着愤怒与谎言的破碎一同涌出。 荒没有打断化鲸的发泄,仅是安静地在一旁陪伴着,并聆听着对方的委屈与痛苦。 这样的感觉他能够理解。 他怎么不理解? 就像听到止水哥死亡消息的那日,其不顾一切地将愤怒施加在出声者的身上。 但是。 无论是生活,还是现实,总得要向前看。 “哭够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当化鲸的哽咽、嘶吼都变得弱不可闻,荒才再度出声。 “你真的能够通灵出母亲的残念吗?” 小家伙抬起了面颊,并第一次正视起身前的人类。 他很年轻。 按照人类的年岁算法,被称之为孩子也无可厚非。 可对方的脸上却已经窥探不出一丝一毫的稚嫩。 只是这样的年轻存在,真的能够帮助到自己吗? “嗯,将你的海螺给我吧,如果她也同样深爱着你,舍不得你,那一定会出现的。” 荒伸出了手掌。 同时,一个属于巫女·神乐的技能被其点亮。 【通灵·冥蝶】:借由逝者生前的事物,以阴阳术力通灵出冥界幽蝶,若逝者还有执念在世,灵魂将会被冥蝶带回。 消耗技能点:10。 这是一个无法直接添加战力的能力,所消耗的技能点也非常之多,可荒还是义无反顾地将它点亮。 要知晓,曾经他在面对能力强大的诸刃,技能点也还算富余的时候,却依旧优先选择了最便宜的日轮刀。 “母亲一定不会忘记我的。” “一定不会的!” “拜托了。” 没有一丝犹豫与迟疑,化鲸笃定着,并十分宝贵地将海螺放在了阴阳师的手上。 “嗯。” “我也同样相信。” 接过海螺,荒认真地回应道,同时喃喃低吟也于其口中吐露: “还留恋着这个世界的人啊,请让我,聆听你的声音吧........” “通灵·冥蝶。” 语落,一道纤细狭窄的空间裂缝被悄然撕开,透过那极其狭的缝隙,好像有一道白色的‘带子’横列在幽幽地表之上。 那好像是无数魂魄在排着漫长的队伍。 只是,这般异空间似乎并不可轻易视之,荒仅是目光微瞥,这双有着特殊血继限界的眼睛便感到了刺痛。 是可以与长时间使用万花筒相媲美的刺痛感! 至于化鲸,他的双目已然落下鲜血,因为,其一直注视着那翩然飞出的粉红色冥蝶,一动不动。 气息! 那只蝴蝶裹挟母亲的气息! “化鲸,我可怜的孩子啊!” 冥蝶坠入现世的瞬间便化作了一位妇人的模样,那悲呼,那迫不及待将化鲸拥入怀的模样,见者皆动容........ 与此同时,在那幽幽冥界,一对逸散无尽威严的眸子悄然于虚空中睁开,凝视之处赫然就是先前那细小的缝隙位置。 “呵,敢从我的手里抢走魂魄,还真是有趣呢。” “哼,我们一定会再见的,阴阳师。” 隐隐有不满的声音落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留下吧。###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化鲸回去了。 带着他宝贵海螺回到了深海中。 而其母亲的灵魂则自愿寄宿在了海螺中,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存在方式能够维系多久,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接下来的光景,一定是对他们最好的慰藉。 同时,作为缔契成功的标志,一道小海螺的印记悄然隐没在荒的手背上。 且海面上,视野的尽头已经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商船的影子,但这并不是此行的结束。 【及时任务·怨念通达】 任务描述:战舰之岛下埋葬着难以计数的冤魂,它们的怨念停滞于此久久无法通达,无法倾诉,也就更别提‘成佛’离开。 达成条件:将海贼覆灭的事实告知,带领还存活的海岛居民走出昏暗无光的地穴,让停滞于此处的怨念成佛升天。 任务奖励:缔契·【鬼使见习·白童子】 任务状态:未完成 任务时效:23小时43分 很简单的任务。 但却有些沉重。 “谢谢了。” 落下一言后,周遭的式神尽皆被他召还,其本人也信步朝着海岛的深处走去。 地穴的入口是在山上的坑道中,下去的栈道木梯已经被破坏殆尽,兴许是原著岛民为了防止海盗们追猎而下,又或许是那帮穷凶极恶的家伙早就发现了地底的秘密,所以才故意斩断了生的通路,将这份希冀断绝。 不过,这对于荒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只见他凌空踩落之际,一道由藤曼根茎交缠编制的木梯便凭空显现,并随之沿着岩壁蜿蜒而下。 【鬼缠·神木祸根!】 地穴里的光线很暗,耳畔有着‘滴答滴答’的落水声,荒行进的脚步声在这一片地域显得格外分明。 也就在其迈入一块嶙峋粗壮地石柱时,数道沙哑低沉的声音跃然于之耳畔,同时还裹挟着一道道劲风。 “去死!” 对。 异口同声的怒吼里,都只有这两个字。 而那些裹挟劲风的器物都是没有太多威慑力的农作器具。 这样的攻击自然不可能伤害到荒,甚至在其临近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那些没有隐藏完全的褴褛衣角,以及极力压制却有无法轻易排遣的呼吸与心跳声。 虚影被斩碎。 这是【镜花水月】的能力。 至于其本人已经落在了三米开外。 “就只剩下你们几个吗?” 荒看着视野中的五位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平静地说道。 其实,在下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担心一个问题: 拯救残存的岛民。 在灾难到来的情况下,那些残存的同类会做出怎样的一个选择? 是相互帮扶、等待有可能的希望降临;还是说,逐渐扩大自私的人性,适者生存。 若是前者,荒自然不会升起什么别的心思。 可若是后者。 或许,他会先选择达成召唤任务....... “去死,去死!!” 视野中的男人们并没有回答,而是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农具,即便这份疯狂也仅存在于神态和言语上。 ‘砰。’ 荒信手抵住一个狠狠砸下来的锄头,轻松拧断,继而问道: “那些海盗已经被我灭了,这下面,就剩下你们几个了吗?” 说着他抽出背在身后的横刀,刃身上还残余着血迹。 闻言,那处于暴动状态的几名男子也骤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事实上他们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除却装束上与海盗有着根本性的不同以外,最鲜明的一点就是,身前的小家伙实在是太年轻了! 可是,这下面已经太久没有人下来过了,而那帮海盗又占据了整个岛屿,所以这突兀的‘来客’才会让这些失去家园的苦命人变得疯狂、不管不顾。 “你是说........” 当他们迟缓地分析完传入耳畔的讯息后,一位看似最为年长的男子突然出声、且不再是那简单直接的去死、去死。 只是,他的话语并没有全部说出口。 还是同一个原因,眼前的少年实在是太过年经。 “嗯,已经被灭了,我是一名路过的流浪忍者。” “这柄刀上沾染的鲜血,就是那海盗首领的。” 荒平静地说道。 于之而言,这就是一件再小不过的小事。 “真的?” 有沙哑声音的响起,是属于另一人的声音。 他的眼睛很浑浊,用浑浑噩噩来形容最适合不过,可现在,那无光的眼瞳中却有一抹亮光闪现。 “嗯,是真的。” 再一次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男子那早就干涸的眼眶却悄然落下浊泪。 “孩子的他娘,仇报了、仇报了.......” “谢谢,谢谢........” 他喃喃着跪倒在了荒的足边,嘴里重复念叨着最虔诚的感谢。 ........ 先前猜测的答案是:前者。 残存下的海岛居民不过半百,但却是以孩子与妇女居多。 这是将希望留存了下来。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座座没有边际的坟墓,其上简单地刻着逝去着的名字。 而在得知,那些入侵他们家园的海盗被全灭后,无尽的悲伤瞬间盈满了整个地穴,与此声共鸣的,还有隐隐鬼泣。 “上去吧。” “总得要向前看。” 荒对着那些迟迟不愿离开的幸存者说道,并尽量放缓声音。 这样的情境看起来有些奇怪。 但似乎又很贴合。 而在所有的幸存者离开后,荒才正视前面,那儿是连成一片的亡魂。 跪于地上拜服的亡魂。 【灵视】:将阴阳术力凝聚在眼睛处,能够看到一些介于阴阳两界的事物,消耗技能点:1。 这近乎是每一个阴阳师所必修的技能之一。 “谢谢,荒大人。” 为首的老人魂魄抬起了视线,率先开口,眼里全部都是感恩。 这些残留的怨念,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那群可恶海盗,在那不瞑目的事物坠入海里的时候,他们更是争相恐后探出手掌,要将之带入永劫不复之境。 少年的名字,也是在那时候听见的。 “嗯,不用。” “他们会迎来新的生活。” “你们也散去吧。” 荒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些亡魂交流,只能够将问题简洁化。 “那个,荒大人。” “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依旧是为首的那位老人开口,其他的跪拜在地上的魂灵也都在这一刻抬起了视线,眼中有着期待。 “是什么?” 荒稍微踌躇了一下,还是出声询问。 但于之心中却已经有了决断,倘若是帮忙照顾、乃至将残余的幸存者带离,他做不到,也无法做到。 “我们想要再看一看还存活着的亲人,以及,曾经生活的小岛。” 老人轻声说道,眼中溢满了眷恋。 在其身后的那些魂魄也都流露出相近的表情。 “嗯,没问题。” 一抹愧疚显于荒的眼中,他微微侧过身子,示意将道路让开。 见状,老人站起了身,眼中除了眷恋也多了另一份情感,解脱。 “谢谢,荒大人。” 他独特的嗓音里饱含着最诚挚的感谢,并在欠身过后向可见光明的山顶飘去。 “谢谢,荒大人。” “谢谢........” 于之身后的岛民魂魄们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在逐一道谢后才缓缓离开。 期间。 【善】:战舰之岛魂灵的感恩。 “谢谢你,大哥哥。” “我多希望能够像你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呀。” “这样就能够保护身边的人了。” 落在最后的是一位五、六岁的小男孩,即便经历过了那么残酷的事情,可他的那双眼睛依旧干净、灵动。 “再见,大哥哥。” “我也去和父母告个别。” 小家伙对着荒深深鞠了一躬,而后,缓缓向上漂浮。 少顷。 【善】:战舰之岛魂灵的感恩 但取而代之的是........ 获得特殊称号·【魂之守护】: 描述:这是战舰之岛所有怨念送上的最诚挚祝福,愿您能够初心不改地走下去。 称号效果:无视所有幻术。 【我们会成为你的力量,没有人能够侵扰您的本心,您的意愿将由我们守护!】 以及: 【善】:战舰之岛海民的信仰。 看着这两排讯息,荒有不知所措。 ‘守护’与‘信仰’,这两个词都太过沉重,其所作的也只是信手之举。 数年后的漩涡鸣人,也会与之做出同样的选择。 “谢谢。” 良久,他对着视野中那连绵的坟墓微微欠身。 以之当前的力量,所能够说的、所能够做的,也仅有这一言、这一欠身。 当然,在离开之前荒也没有忘却此行的召唤奖励。 “彼岸之妖,循吾之血,降临此域,为吾所用。” “汝名·白童子。” 伴随着富有莫名韵律的吟唱落下,一道与使用通灵·冥蝶时相近的空间裂缝幽幽显露,只不过这一道裂缝较之先前扩大了数倍不止。 此间,有浓郁的阴冷气息铺面,饶是身具火属性查克拉,且与凤凰火缔结契约的荒也不由感到全身阴寒,宛若坠身无尽冰域。 在下一秒,一抹白色占满了视线,是一个以白色为主基调的引魂幡,且与之同行的还有一道清脆的疑问: “是您在召唤我吗?阴阳师。” 一位与荒看似相差不多的少年跃然于视野中,他带着高高的白色帽子,身着的衣衫也尽皆是以白色为主,黑色的长发被一跟红绳整齐束缚着。 【鬼使见习·白童子】:还是孩童模样的鬼使,一身白衣。 生前为了保护所处的小镇,甘愿被当作祭品供‘山神’吞噬。 为人善良,性格温和。 最好的朋友是黑童子。 为了黑童子,随时能够牺牲自己。 【我会保护你的,黑童子!】 “嗯。” “我需要你的力量,作为交换,我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荒轻声说道。 与此同时。 幽幽冥界。 一道充斥威严的眸子于绘有恶鬼的屏障后睁开。 ‘你过分了。’ ‘阴阳师!’ 屡屡威严倾泻之际,众鬼匍匐,那昏沉的天空都随之震荡! 一天之内,接连两次扰乱冥界秩序,真当她随手可拿捏? “让黑童子过来。” 少顷,这位冥界之主落下字句。 ........ “愿望?” “我的愿望就是永远和黑童子在一起啊。” 白童子不假思索地回应道,那微微仰视的目光里有着最无暇的清澈。 哪怕他身处冥界,哪怕他成天与恶鬼打着交到,但都未曾扰乱其纯净的内心分毫。 这样的答案让荒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这一点其真的不意外,但....... 就在其陷入思量之际,一股莫名的危机感突兀从心底升起。 这一切来得太快,似平地起惊雷,骤然,迅即! 荒所能够做的就是开启【镜花水月】。 然而残影刚刚营造,一道凌冽地劲风便将之彻底粉碎。 在拉长的视线里,一道缠着鬼气的可怖黑镰将荒先前所立之地占据。 “将白童子,还给我!” 癫狂的字句在这幽暗的地穴中横推,一击不成的粗犷黑镰没有任何停歇,瞬间抵至荒的跟前,真的不知道这小家伙拥有着怎样的怪力,竟然能够将如此沉重的武器挥舞得举重若轻! 【言灵·守】 荒没有选择硬撼,而是避其锋芒。 ‘咔嚓。’ 透明的防护罩应声崩碎。 这家伙不仅是能够将黑镰挥舞得虎虎生风,还拥有着极强的破坏力。 “等等,黑童子,他并没有伤害我。” 一侧,白童子赶忙出声劝架。 但是,陷入疯狂的黑童子并没有听进去,而是猛地借力于地后,便朝着视野中的坏人冲了过去。 因为,那位大人说: “有人要将白童子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不能容忍!” 而借助【镜花水月】闪避与【言灵·守】阻挡,荒也暂且得到了一丝喘息、反应的时间。 刚才那一道袭击实在是太过突然,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鬼缠·鲸骨来迎!】 【日轮刀·附!】 一圈甲骨陡然覆盖在了荒的周身,其手中的横刀也攀附起黑色的焰浪与锋锐的骨刃。 应对这个仅知晓保护白童子,根本无法轻易讲道理的小疯子,使之停下来的办法有且仅有一个: 那就是,将之揍爬下。 “嘻嘻嘻,永别了!” 怪异的笑声及近响起,黑色的镰刀凌空斩下,裹挟的锐利刀锋简直是要将这片空间都撕开一道口子。 但是。 ‘铿。’ 刺耳的金属碰撞音在空气中拉起。 抬起的骨刃硬生生地将那极具破坏力的巨镰凭空拦下。 黑童子挂于嘴角的癫狂狞笑也戛然而止。 【鲸骨·驻】 刃身相抵的间,一道道坚韧的骨刺凭空而现,狠狠地卡住了裹挟巨力的镰身。 而力量的博弈,此间是荒占优! 但是,这还不算完。 【血鬼之术·鬼化!】 现在虽为白日。 但幽幽地穴何来太阳? 一抹诡异的猩红亦在荒的眼瞳中绽放。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不过,既然来了........” “那也给我乖乖缔契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连神明都觊觎的力量!### 黑童子很厉害。 蛮横粗犷的战斗方式,深得其师鬼使黑的真传。 且这家伙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受伤,进攻时的致命空门随处可见。 甚至可以说,受伤只会令他变得更加疯狂,更加强大! 而荒在赢得缓冲契机,并成功借力【久次良】开启【鬼化】后,也没有再使用任何其他忍术或者身法去与之周旋、躲闪。 仅是凭借着同样大开大合地宇智波流剑术,与那裹挟巨力不断连斩的黑镰倾力对碰着。 因为其清楚的知晓,光凭借忍者的那些能力,或是召唤其他大妖助阵,就算能够更加简单、轻松地赢了对方,也不可能得到对方的认可! 所想的趁势缔契也就更无可能。 “铿!” 又一次剧烈的碰撞响起,黑童子再度被轰开,哪怕其身上已经多出了数道逸散鬼气的伤口。可于之脸上的战意却愈加浓烈,根本看不出任何疲倦态势。 “嘻嘻嘻,有趣!有趣!!” “阴阳师的身体,也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 “飒,就让我看看你,还能够撑到什么时候吧!” 【罪罚·连斩!】 这是黑童子在战斗开始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在往日岁月中难得一句字数超过十字的话。 而在语落之后,其眼中的疯狂之意愈发汹涌,如同几近喷涌的火山;坠于地表的黑镰亦有浓郁鬼气涌动,周遭更是隐约响起恶鬼的嘶吼。 虽说这小家伙也仅是刚迈入冥界不久的鬼使见习,但必然也是已经诛杀不少恶鬼的强大存在! “嘻,我上了。” 宣战之语落下,黑童子便拖着沉重的黑镰向视野中的坏人冲去,那凌厉强势的态势,似是要将整个空间都割裂! ‘绝对不会让人将你带走的,白童子!’ 见状,荒的脸上也凝重些许。 三勾玉疯狂轮转之际,游弋在其身后的巨鲸虚影也在此刻呜呜低吟起来。 “你,也该适可而止了。” 攀附骨刃的横刀被其高高举起,巨鲸之力与鬼化之力,协同而上。 荒所立之处,竟是在这起手之时,便已承受不住如是威势,地表如蛛网一般向四周碎裂。 【鲸骨·开!】 可就在二者即将接触的那一刻,一道白色引魂幡悄然横列在二者中间。 大量无魂小鬼也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并朝着两人奔赴。 【罪罚·招魂!】 附着骨刃的横刀与裹挟鬼气的黑镰狠狠撞击在了一起,不过却未能够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产生。 而作为代价的是,那些无魂小鬼尽皆消散殆尽。 这就是白童子的最强能力之一,倾尽所有的无魂小鬼,保护全体同伴免受一次直接伤害。 不过,这样的能力也有一个很明显的缺陷:倘若是当面对持续性的强大攻击时,就有些不够用了。 “不要再打了!” “阴阳师大人,请不要伤害黑童子,这就是我的愿望。” 手持魂幡的小家伙将自己最好的朋友挡在了身后,目光切切地看向身前的冷漠少年。 “嗯,可以。” 荒没有拒绝的理由,并随之退出了鬼化的状态。 若不是所面对的这个小家伙太过疯狂,他也不想开启这个容易沉沦进去的增幅状态。 不过,借力久次良的鬼缠却没有解除。 其不得不防备这个小疯子。 且对比下,水之国那所谓的辉夜一族,在这家伙的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同时,他也要提防可能再出现的冥界使者。 黑童子的出现实在是太过蹊跷,根本没有任何召唤任务触发,这家伙便横跨了空间的阻隔,追逐过来。 若说没有什么特殊原因,荒自然是不会信的。 要知晓,就算其召唤出熏的时候,那位森林之王也没有能够做出多余动作。 “白童子,我还没输。” 紧握着黑色巨镰的黑童子咬着牙低吼道。 其凶恶的目光狠狠地落在了那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休想抢走我的白童子!! “不要,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而且,他似乎也并没有恶意,是这里残存的魂灵告诉我的。” 白童子安抚着。 “放松点,你也能够感受到,那些属于逝去魂灵的意志。” 他继续补充道。 ‘指的是,称号·魂之守护?’ 听见小小白的言语,荒也不由有了些明悟,并旋即主动撤去了【明镜止水】所营造的血腥气势。 若是能够用对话解决问题,自然更好。 “是这样。” 能够让黑童子真正安静下来的,唯有他的好朋友。 “但是。” “白童子,我不会让别人将你带走的。” “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偏执。 “那,要不要留下看着。” “与我缔结契约,有需要白童子的地方,就必然会将你一并召唤。” 为了表明态度,荒这下连鬼缠状态也解除了。 闻言,黑童子没有说话。 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但是其真正的灵魂已经被佯装山神的妖怪所吞噬,剩下所能够维系的意志,其实是白童子分割、给予出的另一半灵魂。 “同意。” “只要能够和白童子在一起。” 他终究没有能够思考出什么别的对策。 最重要的是,无论在哪里,自己只要能够和白童子在一起就好了。 “还有,不要妄图欺骗我们。” “否则,师傅、主上一定会干掉你的。” 黑童子在献上属于自己的妖气时,冷不丁地说道,那黑色的瞳孔中逸散着晦涩莫名的情绪。 其紧攥着于左手中的巨镰,亦给人一种蠢蠢欲动的错觉。 “嗯。” “如果以后机会,我会帮你找回属于自己的灵魂。” 荒轻声说道。 冥界之人无法随意干涉平安京的事宜。 但等他强大到一定程度,却可以。 对此,白童子的眼中流露出了清晰的喜悦之色。 “谢谢您,阴阳师大人。” 反倒是身为事件主人公的黑童子没有多言,但那同样纯粹的瞳眸中还是泛起一丝波澜。 与此同时,一道引魂幡与黑镰的印记交错着隐没入荒的右手背下。 【鬼使见习·黑童子】:还是孩童模样的鬼使,一身黑衣。 生前为了保护最好且唯一的朋友白童子,甘愿将之替换,成为供奉‘山神’的祭品。 性格孤僻沉默,不太擅长与人相处。 不过,却是很招小动物们的喜欢。 为了白童子能够付出任何代价。 【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白童子!】 而通过单纯且短暂的交流,一抹复杂的情绪流露于荒的面颊上。 小小黑之所以能够跨越位面,到达这个世界,果然是来自那位冥界之主的手笔!! 被一个百鬼之主级别的强大存在惦记,这让荒怎么能够轻易释怀? ‘以后碰上冥界妖怪的召唤任务,还是注意一些吧。’ 思量许久,他没有能够找到破局的方法。 这早就不是在一个等级里的对话了。 最重要的是,三途川也在冥界,其是迟早要过去的。 甩开繁杂的念想后,他沿着木梯等上小岛。 就算有可能直面,那也是要等到自己拥有‘三十三鬼夜行’称号之后的事情了,期间还有一段缓冲时间。 荒并没有立即离开战舰之岛。 其一,是因为任务时间足够;其二,信仰那个词,实在是太过沉重,他所作的这一切远远配不上。 “荒大人,他们的外伤已经全部治愈了。” “不过........” 莹草轻声说道。 “嗯。” “小草已经做得很好了。” 荒自然知晓萤草想要说些什么,他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表示不用歉疚。 毕竟外伤容易治愈,但所遭受的心灵创伤却难以平复。 哪怕,这座小岛已经浸染了仇人的鲜血,哪怕那些匆匆离去的亡魂,在他们耳畔说:‘要好好生活下去。’ 但却依旧不足够。 而荒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去改变这一切,一切都只能依靠时间去抚平。 停搁数日,在利用人面树的能力帮助海岛居民重新建造好居所后,他重新启航。 只记得那一日,风和日丽,深邃的海面安静得像个熟睡的孩子。 “感恩您,荒大人。” 残余的海岛居民纷纷跪倒在荒的身前。 哪怕,后者已经在极力阻止这样的行径,可还是敌不过这些幸存者的意志。 “我们一定会好好生活下去。” “也愿您,武运昌隆。” 年长的那名男子声音虔诚的说道,头颅触及于地表。 “愿荒大人,武运昌隆!” 于之身后的人们也是如此,虔诚的声音能够通达天际。 后续的航行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但荒的心情却始终有些恍惚。 因为战舰之岛的岛民给予了他很多。 除却由那些怨念所带来的【魂之守护】,还有来自幸存者的虔诚信仰。 【愿力】:一种特殊力量,来自于信仰你的存在。 虽然这股力量现在还薄弱,但只要生命在延续,它就会不断壮大。 【这是连神明都觊觎的力量!】 【请善待您的信仰者。】 当后者出现于提示框中的时候,荒真的久久未能言语。 这样的状态,就算是一向叽叽喳喳的千乃也都明智地没有去叨扰他,而是和新交的朋友·渔火玩了起来,女孩子似乎都很容易有共同的话题。 同时。 跟随【愿力】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召唤任务: 【溯梦逐月·追月神】 妖怪描述:居住于神社的妖怪,有着美丽的容貌,只可远观。 被人们称作是追月神。 同样,她也会想尽办法去满足祈愿者的愿望。 她渴望成为真正的神明! 只是,这样毫无筛选的回应,真的正确吗? 级别:一域领主 召唤条件:以熊之国星隐村的陨石作为祈愿素材召唤。 【飒,向我献上祈愿吧!】 荒确实记得有这样一个忍者村。 甚至,那个村子的首领还自称为‘星影’,修行着特殊的秘术·【孔雀妙法】。 等处理完通灵岛和‘权贵乐园’的事宜后可以去看一看。 因为,那个村子对外存在着一道天然的毒气屏障,让猫又的那帮小弟前去探路,确实有些为难喵了。 “荒,通灵岛到咯。” “快点、快点下船!” 耳畔传来千乃急促的呼唤。 日复一日的海岛生活几乎将之憋疯了。 “我知道了。” 看着出现在视野中那绿意盎然的小岛,荒回应着。 与此同时,距离最后期限的到来还有十天。 ........ “我需要一些力量,听说你的封印能力很不错。” “作为交换,我可以尽量满足雇佣你的要求。” “所以,要跟我走吗?” “穗乃果。” 荒注视着视野中身材高挑的红发少女,言语直接。 他并没提及研究人员所创造的通灵兽,将在不久后会发生暴动,所有的人类都将葬送于此。 毕竟那属于未来。 说出来,只会让旁人感到惊愕。 当然,最初的他们是不被允许接近实验室的,也就更别提接近这位漩涡遗族。 不过,那些致力于改造通灵兽的研究人员,又怎么可能在武力上敌得过这帮真正的忍者? 哪怕是再加上负责看护的护卫也不行。 光凭千乃就足以解决。 因此,在一顿‘友好’的交流下,才有了现在的对话。 “不行!” “穗乃果是我们先雇佣的!” 一位顶着熊猫眼,身着白色制式防护服的中年男子抢先说道。 这也是展开交谈的前提之一,必须有研究所方的人员在场,他们自然是担忧研究成果被窃走,即便这位女孩只是被找来做封印之用。 “而且,我们的现在很需要她。” 男子继续说道,不过言语却弱势了一些。 因为,视野里的小丫头正不着痕迹地晃动着小拳头。 那个小祖宗可是单凭一个人撂倒了实验室里的所有护卫!就连他那泛起青紫色的左眼....... 不提也罢。 丢人! 荒没有搭话,仅是静静地看着身前于之等高的少女。 只要对方点头,哪怕这座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再怎么阻拦,也无用。 “抱歉。” “我确实是先被这边邀请的。” “而且这里的研究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若是你那儿的事情不急,可以等我先将这里的封印事宜解决。” 穗乃果那纤长的十指重叠在小腹,声线亦十分温柔。 她终究选择了拒绝。 “嗯,好。” “我们走,千乃。” 荒没有丝毫的为难对方,率先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这样的回答也恰恰符合他的意愿。 因为,这一次的邀请是雇佣。 可下一次,就不会是单纯的雇佣那么简单了。 而且,既然来到了通灵岛也并非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略。’ 听到呼唤的千乃没有违抗,朝着被她跳起揍了一拳男子吐了吐舌头后,便旋即跟着离开。 当走出研究所之后,耳畔的各种嘶吼也开始变得汹涌。 数张通灵卷轴跃然于荒的手掌: “千乃,渔火、风心、拓。” “想要什么样的通灵兽,去挑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所以,你的回报是什么?### “咻!” 伴随着一道特殊韵律的哨声响起,苍穹之上随之响起了一道更为锐耳的鹰鸣之音。 立足之地被遮上阴影,一头能够堪比成年大象的巨鹰随即从高空俯冲而下,那苍劲可怖的利爪上更是流转着能够撕裂粉碎巨岩的锋芒。 劲风掀起碎石,这称霸于天空的恐怖巨兽恭敬地匍匐在荒的身侧。 这就是他所缔契的通灵兽。 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其对空薄弱的问题,当然也能够很好的用于赶路。 至于其余几位同伴: “哈哈哈,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小足’。” 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畔。 循声而望,御屋城炎的宝贝女儿正立于一头与小土坡等高的千足蜈蚣上,肆意巡游着这片通灵岛。 若不仔细看,甚至还有点发现不了那小丫头。 当千乃选择这头长相狰狞的通灵兽时,荒的眼角不由轻微跳了跳。 因为两者的形象实在相差太大了! 一个蜿蜒百米,宛若灭世巨兽。 一个小小小只,立于一旁很容易被忽视不见。 这让他一度怀疑,这丫头之所以会选择千足蜈蚣是因为两者的名字里都有‘千’字的缘故。 不过有一说一,这通灵兽的实力并不弱。 除却拥有堪比钢铁甲胄的外壳外,它行进的速度也是奇快无比,且根本无视地形的限制,山丘、沟壑、森林从来都是横冲而过,没有一点停顿。 就算是各忍村的普通中忍可能都无法在速度上与之相提并论。 加之,这家伙还有着被加强过的难解毒素,亦是对敌的一个强大杀招。 风心所缔结的是一头有着普通鹰鸟大小的飞蛾,除却同样能够提供一定的飞行承载能力外,它还有一个特殊的秘术: 催眠幻术! 但凡直视其凹凸不平,宛若立体蜂巢的兽瞳,都会不由自主地沦现进去。 渔火的伙伴是一头巨蟒,与大蛇丸的那头万蛇在体型上相近! 没错,相近! 天知道,这些研究人员是如何将这些恐怖的巨兽培养出来的。 而牧原拓选择的是一头体型正常的巨熊。 这也是荒觉得最符合其形象与能力的通灵兽。 其自身的钢遁配上那熊爪一拍就来的土遁,简直就是小型的绝对防御。 在狩猎期间,荒自然也面临了通灵卷轴短缺而产生的窘境。 因为他所需要武装的不仅仅是跟随在身边的部下,还有宇智波一族的年轻后辈。 且离开这里之后,他也不知晓什么时候才会回到这处属于通灵兽的宝藏之地,所以这一次才要尽力多缔契一些实力强大的伙伴。 虽然那座研究所中也有着通灵卷轴,且数量不少,但在‘终极通灵兽’降生之日来临前,荒并不打算与里面的人员再进行接触。 双方之间的关系,还是纯粹一些的好。 更何况,他还有猫又作为传送物品的媒介。 不过,这位猫咪城堡的主人所带来的不仅仅是用于缔契的通灵卷轴,还有在此期间所发生的两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第一:雾隐村发生了内乱! 叛乱者是继承斩首大刀的雾影上忍·桃地再不斩,不过,这场叛乱终究是以失败而告终,被称作是鬼人的他,率领残部叛逃。 其本人自然也被列为叛忍,每一个赏金猎人都能够拿这家伙的头颅去雾隐村兑换高额赏金,每一个忍村也都有义务对他进行追捕。 同时,据小道消息称: 雾隐村里,其余几把‘刀’的掌控者似乎也消失了踪迹。 除却双刀·鲆鲽还有偶有显露,其余成员疑似,叛逃! 这对雾隐村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不过,一时间其他忍村倒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出格的动作。 毕竟,雾隐好歹也是五大忍村之一,同时还拥有着一个完美的三尾人柱力,且血雾里的名头实在是太过响亮。 若非必要,没有忍村愿意派遣间谍深入到这个村子中。 因为,那帮家伙从来都不接受俘虏的交换,一旦发现入侵者,就是搜寻记忆后格杀! 不过,相比于的雾隐村的一时安宁,无人敢贸然侵犯,另一个小忍村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 猫又所带来的第二条讯息就是: 草隐村向雨隐村发出了交出‘晓组织’的请愿。 甚至,那一村的上忍竟想要亲自进入这毗邻的势力抓人。 毕竟,于其大本营内所发生的恶性事件在能力匹配,以及木叶、岩隐两大势力的否定与引导后,矛头直指晓组织。 且草隐村忍者的愤懑情绪也急需要一个宣泄的对象,否则无故遭受这一重创且得不到发泄,那将会极大影响这一村、这一国的士气和地位。 当然,区区草隐村自然是不敢如此强硬的与雨隐对话。 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是,有木叶与岩隐在它身后的推动,否则这被辉夜一族轻易吊打的势力,又怎么敢去触及半神·山椒鱼半藏的眉头? 面对如此质询,雨隐村却是在大体上保持着缄默。 既没有否认晓组织的存在,也没有说会对这件事表示负责。 只是简单明了地放出言论: “不要用这些小伎俩来试探雨隐村的忍耐性,擅闯着死。” 而后,不服气的草隐村便在付出了数名所谓‘上忍’的代价后,灰溜溜地逃回了老家,不再言他。 至于在幕后推动事件发展的木叶与岩隐,都未下场帮忙,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毕竟,雨隐村可不是草隐。 只要山椒鱼半藏还在,这一方势力就不会轻易被旁人所左右。 猿非日斩和大野木想要看到的,也就是雨隐的态度,以及那位‘忍界半神’是否还掌控着大局。 对于猫又所带来的这两条讯息,荒径直过滤掉了后者。 晓组织还不是他能够轻易对上的,不过雾隐村却是给予了他一块肥肉。 “桃地再不斩,黑锄雷牙,我要这两个人的踪迹。” “不,雷牙就够了。” 荒又突然否决道。 以前者的侦察能力,再配上细心的白,那些忍猫不一定能够将这两个人完全拿捏,反而掉入陷阱的可能性更大。 而且,波之国大概率依旧会是对方的停滞点。 毕竟,那里离水之国很近,桃地再不斩的目的也是重新凝聚力量,意图再一次推翻四代目水影的暴政。 这也就无需再进行追踪。 “是,荒大人。” “我这就去传达。” 猫又旋即应道。 “等等。” 不过,就在其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强行与之缔契的少年却又将之唤住。 “也不要太过接近雷牙,那家伙毕竟是水影的护卫,感知能力、警觉性都很强,还有小心他身边的小孩。” “安全第一。” 似乎雾隐村的强者身边都喜欢带上一个小家伙。 再不斩将白培养成了战斗兵器,雷牙收留了被村落排斥的兰丸,照美冥身侧护卫是长十郎,四代目水影更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模样。 而听到这样的提醒,猫又的瞳中悄然多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其原以为没有人会比之更加在意手下小弟的性命。 “在进行侦察任务的时候被敌人发现、被擒拿,乃至出现伤亡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吧。” 它故意说道。 “不需要做到那种程度。” “实在无法追踪就放弃,没事的。” 荒回应着。 虽然雾隐村那两个在逃上忍对其吸引力真的很大,因为这意味着他也能够籍此组建属于自己的暗部。 但若是以忍猫的性命换来的讯息,他宁可不要。 “我知道了。”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类呢。” 猫又评价道。 确实,从始至终,对方都没有要求它们潜入危险的忍村去搜寻讯息。 ‘轰。’ 与此同时,一道莫名的震荡在地底掀起,周遭也响起了无尽的哀嚎,是属于那些通灵兽的哀嚎。 它们似乎是在恐惧,又好像是在仇恨。 荒知晓,时间到了。 那头融合诸多通灵兽的终极实验体,苏醒了! “你先回去吧。” 没有细细体味猫又所说的话语,荒便转身朝着研究所的位置腾挪而去。 雷光团的三人也随之跟上。 渔火则留在原地,因为荒并没有要求她进行战斗,更何况她的能力也不适合在陆地上使用,一同过去只会成为累赘。 ........ ‘嘶吼!’ 伴随着一声诡异的低吼,那浑身裹着粘液的‘终极通灵兽’不受控制地爬出了培养槽。 它的外形像一只大虫子,硕大如圆盘的兽瞳紧紧闭着,似乎还达不到睁开的程度,而那从腹部探出、挥舞在虚空中的肉须似乎就是这家伙代为行使感知之力的器官。 不过,最令人感到瘆人的,是它那如同黑洞一般张开的口器! 没有尖牙利齿,有的,仅是一眼可望的黑暗! 意图吞噬一切的黑暗!! 事实上,它也这么做了,那挥舞在空中的肉须宛若附着了不可视的眼睛,瞬间缠束住一个身着白色大褂的研究人员便朝着腹部塞去! 没错,是腹部! 而不是那幽幽巨口! 且其腹部就像是一个肉色的沼泽,慢慢地将那触及的人类吞没了进去。 所有的人都被这样的情境给震惊住了。 仅仅是培养出的幼生体,就已经不再收掌控,倘若它褪下这一层外壳,又将达到怎样的一个恐怖境地? “穗乃果,封印!快将它封印!” 是数日前被千乃揍了一拳的男子,他立于逸散着诸多数据的操作台后咆哮着、警醒着。 那还能够看出淤青的眼眶里尽是恐惧之色! 闻声,处于愣神状态的女孩也随着将双手按在了地表上,那儿有她提前绘制好的封印符文。 查克拉涌动间,有实质的金光闪烁。 与此同时,数道由晦涩字符构成的金刚锁链从其身侧扶摇而上,并在接触这丑陋的大虫子后瞬间将之束缚。 这是漩涡一族独特的封印秘术·【金刚封锁】。 只是,这道无往不利的封印却并没有能够将之顺利按捺,反而彻底激起了它凶性! ‘嘶吼!’ 更加汹涌的咆哮在此刻响起。 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作用,恍惚间,那怪物处于紧闭中的兽瞳竟然在此刻睁开一丝! 也就是这一丝的力量倾泻,让那看似牢固的金刚封锁开始晃动。 “不行。” “不行了。” 喃喃的自语从穗乃果的口中吐露,她目光颤颤地注视着及近的怪物,干净明艳的脸庞被恐惧所覆盖。 ‘制止不了它!’ 明确且疯狂的意念在其心中轰鸣。 也就在这念头升起的那一刹,怪物那有力的触须赫然突破锁链的束缚,而这也彻底成为了力量的宣泄点。 金光溃散,符文黯淡。 漩涡一族独有的金刚封锁,在那终极通灵兽的蛮力之下,被撕碎了! 挣脱束缚的它瞬间暴躁,两根肉须胡乱横扫之际,两名来不及躲闪的研究人员也被一同席卷入它的腹部。 这家伙,似乎是想要将所有蕴藏生命力的事物一并吞噬。 惨叫声,求救声四下响起。 有人想要逃离,但是那怪物却似有着堪比人类的智慧,一道蛛网从其幽幽巨口中吐出,并十分精准地将出口封锁。 而这项能力,正是源自于那些研究人员饲喂它的其他物种! 这一场景,宛若瓮中捉鳖! 想要研究出更强通灵兽的人,如今却成了这头怪兽的口粮。 仅是片刻,存在于这地下研究室的工作人员便已经被吞噬大半。 作为封印师的穗乃果没有逃。 因为她清楚的知晓,凭借自己的力量是逃不掉的,立于这提前绘制的封印阵中,是其最后,也是唯一的挣扎。 但是,于之周身的符文已经逐渐黯淡。 而存在于视野中的那头怪物显然也早就在意到了这人类丫头的存在,但它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破开那孱弱的封印。 或许是想将最美味的食物留在最后,又或许想要让这意图封印自己的家伙,品尝一下最真切的恐惧。 但现在,已经快没有存活着的猎物了........ 怪物的肉须横空落下,而轨迹很明显,正是立于封印阵中的女孩! “救命。” 微弱的声音从穗乃果的嘴角颤颤。 “来人,救救我!” 泪水溢上了她的瞳眶。 恐惧,支配着其所有情绪。 ‘咔嚓。’ 没有任何的意外,孱弱的封印阵应声碎裂。 女孩那最后的记忆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位少年的模样。 那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做....... “荒!” “求你,求你救救我!” 她闭上了眼睛。 放声祈求着。 女孩所认识的强大忍者,只有那一人! 等待少顷,所想象中痛苦并没有降临。 耳畔很安静。 那种的彻骨的冰寒,那清晰的死亡威胁也似乎都已经离她离去。 “嗯,确实听见了。” “所以,你的回报是什么?” 她微微睁开眼睛,一位少年横刀立于身前,地上还有一根断须在蠕动,墨绿色的血液倾洒了一地,周遭也响起了怪物痛苦的嘶吼。 ###第一百二十四章 解脱吧·乾天的慈雨###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是神迹吗?’ 穗乃果的瞳孔颤颤,却一刻也不敢闭上。 因为,她害怕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都只是臆想出的幻境,都只是在死亡阴影下产生的走马灯! 横刀沾染着怪物的鲜血,笔直的背脊宛若不可逾越的天堑。 这。 似乎是童话中才会有的情节吧! 怎么可能会切实的发生在她随口的祈愿中? 但是又为什么,自己会感到无比心安? 直至那有些冷漠的声音传入耳畔,女孩才真正清醒。 这是现实! 并不是什么臆想出的幻境! “我.......” 她下意识地开口想要回应。 可刚吐露一字,后面的字句便戛然而止。 回报? 自己又有什么能够作为回报呢? 这被怪物轻易崩碎的封印能力吗? 她有些不确定。 “嘛,等会再说吧。” “千乃,带她出去。” 注视着身前恶心的大虫子,荒开口说道。 同时,一道召唤任务也显于面板之上: 【饥不择食·恶鬼】 妖怪描述:因不堪饥饿的忍受而化作了妖怪。 生前便受尽了饥饿的折磨,成为妖怪之后却依旧无法摆脱那份痛苦的回忆。 与姐姐相依为命的日子,是他最珍贵的记忆。 也是现在其心中最沉重的一章。 不过,他的姐姐也一定是希望他能够过得开心一点吧。 级别:山野志怪 通灵条件:斩杀‘终极通灵兽’。 【姐姐,对不起。】 ‘在某些方面,你们还真是贴近呢。’ 喃喃落下字句后,荒便提刀不急不缓地迎上,刃身缠绕着安静的沁蓝色妖焰,这是附着【弥弥切丸】的效果。 否则,普通的刀刃根本无法斩断这怪物的肉须,它与先前在海之国遇见的天知手下·剑美澄有着相近特质。 ‘嘶吼!!’ 而这头受伤的怪物也在此刻发出了愤愤的咆哮。 从那幽幽巨口中发出的声音非常奇特,不凶恶、不洪亮,却有着扰人心神的能力。 幻术? 【言灵·守!】 一道透明的防护罩陡然升起于荒的跟前。 顿时,那扰人心神的负面效果被阻隔。 当然,以荒的实力,这样的幻术侵扰并不能够对他产生什么实质地影响,这一举动自然是为了照顾其他人。 被千乃揍过的那个中年男人也幸运的没有被吞噬,他应该是这里主管级的存在,一直在最后面负责所有信息的统筹。 而注意到自己的能力无效后,大虫子再度挥舞起了两道粗壮的肉须! 没错! 是两道! 这家伙似乎还拥有着某种强大的自愈能力,那被荒斩断的肉须又重新长出了一截,不过对比起来,颜色更浅一些。 ‘沙沙。’ 期间有碎石坠落。 这庞大的怪物愤怒起来可不管当下身处的是什么境地。 “你们先离开!” 荒看也没看的向后低吼道。 要是被埋葬在了这里,自己或许还有办法逃离,但其他人可就有些麻烦了。 “我留下来帮你,荒。” 千乃站在入口处否决道,她的脸上有着清晰的担忧,毕竟那头大虫子的样子实在是太过瘆人! “不用,将穗乃果带走就行。” “其他不在意自己性命的家伙,就不用管了。” 荒眼角的视线向后拉着,那些好运的研究人员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搜集信息,真当自己是谁都要管的吗? 也就在此间片刻,那透明的防护罩被粗壮的肉须轰碎,其中一道更是绕过身前的少年,朝着一名还在滞留、翻找文件的人员席卷而去。 没有丝毫的意外,粗壮的肉须轻易束缚了那人的身体,并迅速向后拖动。 似乎,将一切生命体吞噬就是它唯一的意志。 空中也徒留一串求救的惊叫以及纷纷洒落的数据报告。 荒没有动。 不仅是因为,虚空中还有一根肉须在保持一定距离的警戒与试探;更是因为自己的同伴还未完全撤离;而且,他也没有义务要救下所有人,滞留是那些家伙自己的选择。 最重要的一点是,眼前的这头怪物虽然看似以吞噬为第一意志,但显然也有着一定的智慧。 那被蛛网封锁的通道口,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且从蛛网、软体特性、幻术、到快速再生,这头缝合怪究竟还有着什么样的能力,荒并不知晓,又怎么可能为了救旁人而将自身的同伴置身于险境? “救,救我.......” 男子的声音从惊恐到虚弱,直至那最后的手臂也湮没在怪物那柔软的腹部中。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救他!” 耳畔顿时有愤怒的质询响起。 不用想,必然是与先前那人共事的同伴。 荒没有理会。 而是喃喃着两个字‘吞噬?’。 在将那猎物席卷如腹中之后,怪物那后长出来的肉须颜色又沉淀了些许,更加趋于先前的模样。 似乎通过吞噬拥有生命力的事物,它能够从中汲取到力量。 ‘还真是一头缝合怪。’ 不够,荒的未理会,并没有让那出声者满意。 “你明明有能力救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救他!” 充斥不满的质询声在耳畔不依不饶。 那人的脸上充斥着悲戚与愤愤。 “你找死?” 落于最后的风心怒声警告着。 这样的姿态,这样的嘴脸,他在竹之村就已经见过一次。 真够恶心的。 “别管他。” 荒侧过了身子,看向那质询者,冰冷的目光宛若在看待一个死人。 “为了制造这头怪物,你们牺牲、饲喂了多少通灵兽,真的一点不清楚吗?” “对生命一点敬畏的人,死了就死了。” 与此同时,那怪物微睁的兽瞳陡然流露出一抹人性化的精光。 两道肉须也同时鞭打向视线中的猎物。 按照人类的说法,这就是破绽!就是可乘之机! 但是。 染着火焰的横刀看也没看地横扫虚空,怪物那看似迅猛的进攻武器便瞬间刹那断成了两截,墨绿色的血液横流一地。 【宇智波流剑术·剑跃炎!】 “既然吞噬那么多研究人员,也应该有点眼力见了才对。” “还是说,光吸收了他们的自以为是?” 荒将目光重新落在了这庞然大物上。 此际,他的同伴已经从这随时可能坍塌的地下实验室退走,其已经没有了任何顾及。 ‘嘶吼。’ ‘嘶吼。’ 只是,这头怪物却一反常态地匍匐在了地上,并发出了与先前偏差极大的嘶吼,就连那看不出什么特殊模样的面门,也隐约多了一丝人性化的表情。 更加令人惊愕的是,这家伙处于微睁的兽瞳竟然流出了泪水!! 而周遭岩壁的晃动也因为其突然安分,暂且停歇。 这样的情境多少令荒有些意外,染着火焰的横刀也微微低垂。 ‘是被其吞噬的那些通灵兽以及人类的意志在抵抗?’ 这样的念头于之心中升起。 毕竟,火影世界里是存在亡灵、鬼魂这样的设定,先前的战舰之岛就是最好的例子。 “哈!” “成功了!” “研究成功了!!” 不过,就在荒有些踌躇的时候,一道欣喜,不,或者说是疯狂的惊呼在这弥漫尘埃的地下实验室内响起。 正是先前呵斥荒的那个家伙。 出声间,他便猛然从出口处狂奔而回,手中还拿着一样物件。 显然,这家伙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去,想要看到实验体的最后结局。 “田岛!” “不要过去!” 同时,还有警醒响起,是那位曾经被千乃揍了一拳的中年男子。 也是其在组织幸存的研究人员逃离。 “不!” “所长,你难道没看见吗?这家伙已经安分,已经臣服!” “这正是缔结契约的最好时候!” 然而,田岛泰却无视着警告径直跨过一地狼藉,踩着墨绿色的鲜血跑至这头怪物的身边。 “更何况,我们研究出来的东西,又怎么能够给外人!” 在咬开手指,让自身血液坠染在缔约书上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地刮了一眼立于稍远处的少年,切齿的声音亦愈发癫狂。 他甚至想要从那外来忍者的脸上找到一丝失望、悔恨的神情,但却失败了。 荒的脸上根本出现没有任何表情。 这样用无数通灵兽性命拼凑起来的缝合怪,他不愿使用。 “呵,强装。” 没有看到想要表情的男子冷哼道。 同时,那写有其名字的通灵卷轴也不断靠近匍匐于地的大虫子。 “来吧,小家伙,我是你的创造者,是你的父亲!” “来与我缔结契约吧!” 田岛泰回过了视线,眼中涌出炙热。 浑然忘却了自己的同伴就是被它所吞没的。 期间,这头怪兽真就宛若被打怕了一般,一动不动。 可是,就在那契约卷轴即将触碰到它的时候,这家伙始终处于虚眯状态的兽瞳却又睁开了一些,一抹人性化的凶恶也随之显露。 清晰的念想于之脑袋中汹涌:诱骗无用。 与此同时,那幽幽巨口骤然显现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而田岛泰就处于巨口的正前方! 惊惧骤然涌现在其脸上! 他立马想要转身逃离,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再接受自己掌控,更准确的说,那巨大的吸力已经超脱了其自身的力量。 “救.......” 那凄厉的呼救堪堪吐露一字,便再无下文。 原来,这头怪物从来都没有想过臣服! 而在吞噬掉这鲜活的生命体后,它那半睁的兽瞳,也随之完全睁开,似是得到了足够的能量补充。 且,这家伙也没有再治愈断掉的肉须,而是猛然如通眼镜蛇一般挺直了身体,其肥硕的背脊也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蜕皮?’ ‘进化?’ 浮现于荒识海中的字眼瞬间被更迭。 ‘这家伙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一抹狠色跃然于之眼瞳。 倘若放任这家伙继续成长下去,说不定真的能够成为一件恐怖的兵器。 【业火!】 汹涌的赤红色火焰从其足下涌去。 这是属于凤凰的业火,一旦沾染便会一直燃烧下去。 ‘嘶吼!’ 顿时,凄厉的吼叫声从那幽幽巨口中爆发,其如同灯笼般巨大的兽瞳也弥漫着赤红的血色。 ‘嗵。’ 伴随着一阵烟尘的掀起,沾染业火的‘蝉蜕’坠地,怪物进化后也形象也于视野中呈现: 此刻的它再也没有先前大虫子的模样。 带有利爪的双足践踏在地表,一条充斥力量感的尾巴在身后甩动,那空洞的幽幽巨口更迭不见,但取而代之的却是腹部那有着类似人类牙齿的狰狞口器! 往上看,一对猩红硕大的兽瞳正发出可视的七彩波纹! 这是与风心所缔结的那头通灵兽一样的幻术。 只是,无论是怎样的幻术,在宇智波的这双眼睛下都只能够是虚妄! 荒没有留手,浮现出的三勾玉径直变幻为万花筒。 他不会让这样的怪物活下去。 不过,无往不利的瞳术在对上这狰狞可怖的怪兽时,却没有表现出以往的轻松横推。 反而是一连串的讯息,在通过这对视的契机向他传达着什么! ‘嘶!’ ‘唳!’ ‘嘶吼!’ ‘.......’ 各种野兽的咆哮在这一刻轰鸣。 荒听不懂它们的意思,但是,却能够从中感受到一种清晰的意念。 ‘杀了它!’ ‘杀了它们!’ 这是那些被吞噬的通灵兽所残存的意念! 并且在这疯狂的意念下,那头缝合而成的怪物也骤然仰天发出了痛苦的咆哮,其巨大尾巴更是在这本就及近崩塌的地下实验室中疯狂扫荡! ‘嗵!’ 光线骤然变暗,是实验室的入口被坠落的巨石封堵,且整个区域都在不断落下碎石。 而这头怪物则在制造出如是动静后,陡然向有着微光的那一个出口狂奔而去。 那里连接着一座死火山的内部,没有其他正常通路,只有笔直向上的火山洞口,昏暗的光线就是从那儿落下。 且在奔跑期间,这头怪物的背脊却再度撕裂,一对如同巨鹰一般的双翅赫然舒展开! 天知道,那些研究人员为了创造这头怪物,投入了多少通灵兽在内! 只是,就在其即将抵达通道口,强大的束缚力却骤然降临在它的身上。 不知何时,一道道粗壮的根茎已经将之全身禁锢,悬于半空的兽躯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且任凭它如何挣扎都无法再挪动分毫。 【鬼缠·神木祸根!】 与此同时,一道自语也随之落下: “你要去哪里呢?我可是答应了它们,要将你彻底毁了呢。” 注视着那骤然显于身前的人类少年,以及那燃着沁蓝色妖焰的横刀,怪物那诺大的瞳孔中涌现出真切的恐惧。 汹涌的意念也在此间爆发: ‘臣服!’ ‘臣服!!’ 这是真切的臣服! 然而,荒却丝毫不为所动,并耗费了两个技能点兑换了新的剑术,同时,横刀上的沁蓝色妖焰也替换为属于红黑色的日轮刀特性。 因为,此间更加汹涌的意念是: ‘杀了我!请杀了我们!!’ 横刀翻转间,一道温柔地水流裹挟在刀背,并随之极简地划过怪物的头颅。 【水之呼吸·伍之型,乾天的慈雨】 瞬间,那些汹涌的意念戛然而止。 “解脱吧。” 少顷,有喃喃的低语缓缓响起。 ....... 【任务·绝望的少女】:已达成。 获得奖励:漩涡一族的祝福。 【善】:通灵兽魂的感恩 【善】:通灵岛内所有通灵兽的感恩。 获得特殊称号:【兽之统帅】 ###第一百二十五章 独自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好辛苦### “轰隆隆!” 平川司被身后掀起气浪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而那汇聚着诸多心血与研究成果的实验室也随之被湮没在地底。 “荒!” 看着那最后一个不相干的研究人员出现,千乃的小脸上骤然浮现出惶恐的神色。 “荒呢?救了你的人呢!” 她瞬间便跑到平川司的身前,一把抓着他的衣襟将之从地上拎起,成年的体重于之而言好似轻飘飘的羽毛。 “他.......” “他还在里面。” “和那头怪........” 被质询的男子下意识地回复着。 不过,言语却断断续续,甚至在提及那头怪物的时候,骤然收声。 因为,那是他们自己所创造出来的怪物!! “对不起。” 截断的字句化作了道歉。 无力的道歉。 而这显然不是千乃想要的结果。 她攥紧对方衣襟的小拳头咯咯作响,是愤怒的声音! “所以,你们就放任自己创造出的东西不管;所以,你们就让别人去处理这烂摊子吗?” 小家伙的眼眶是熏红的,即便她的声线没有任何的威慑感,但无论是谁都能够听出那真切的愤怒! 一时间,数月同行的画面也于此刻在其眼中不断轮转: 从海之国,到战舰之岛,再到这通灵岛。 每次遇事时,那个笨蛋家伙从来都是将同伴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将自己置身于最危险的地方。 然而,明明身为手下的是他们! 明明那些道貌岸然的忍村,在合作期间都没有给予他们任何的好脸色,甚至还想要用他们的死亡去换取更大的利益! “荒若死了,你们都得陪葬!!” 千乃的眼睛流转出猩红,一字印记于瞳中分外鲜明。 死死盯着眼前男子落下字句后,她便信手将这混蛋丢开,朝着已经成为废墟的实验室走去,同时地表在颤抖,一头如山丘大小的巨型蜈蚣从地底钻穿。 这是荒为之缔契的通灵兽。 “小足,给我将这里挖开!” 她的声线稍稍平复,但仍旧能够听出一丝哭腔。 同属雷光团的风心与牧原拓在狠狠地看了眼几名幸存的研究人员后,也随之跟上千乃的步伐,凭借自己的气力搬运着石快。 穗乃果亦愣在了原地。 虽然没有人责备她,但是她的心情却同样坠入了谷底。 那个说要自己想好回报的少年,那个宛若神明一样降临在自己身前的家伙! 难道,难道真的只能够存在于童话故事里吗? 她踉跄着朝实验室地方向走去。 愈加清晰的自责也在心中往复: 若是没有自己的祈愿,那人是不是就不会过来,是不是就不会被湮没在这片废墟之下? 她不知道。 但也只能够学着那人的同伴,默默地开始搬运起碎石。 哪怕,那些嶙峋的石头轻易地划破了她没有茧子的手掌,其也似无知无觉一般。 ‘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 喃喃自语在其嘴边徘徊不止。 ‘唳!’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鹰鸣于天空拉扯,巨大羽翼所带起的阴影遮蔽一隅。 ‘这声音是........’ 千乃下意识地抬起视线。 在看到那人好好立于其上时,她的眼泪却无声地落了下来。 “混蛋荒!” “竟敢欺骗老娘的感情!!” ‘不过,活着就好。’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死掉的。’ ........ 通灵岛渐渐消失于视线中。 不过,那万兽齐鸣的嘶吼声却仍旧可闻。 那是通灵兽们在送别荒! 送别这位将它们同伴‘安葬’的人类。 这亦是那新获得的称号·【兽之统帅】,在发挥着作用。 称号描述:被无数通灵兽所认可的存在,它们诚心诚意地愿意为您征战。 称号效果:同行的通灵兽力量得到一定的增幅,无主野生的通灵兽不会对你轻易升起敌意,同时对敌人的通灵兽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没有通灵兽愿意与您为敌。】 【也请善待它们的感恩。】 在获得如是称号的那一刻,真的令荒久久未能语。 这让他回想起了战舰之岛的那些魂灵,也是这般。 而自己仅是做了一件本应该做的事情。 且最初的行经也只是为了得到漩涡族女孩·穗乃果,以及任务奖励·【漩涡一族的祝福】。 这样的礼物真的有些沉重了。 同时,关于【漩涡一族的祝福】: 祝福描述:数次拯救漩涡族人的你,得到了这一族的认可,并献上诚挚的祝福。 祝福效果:宿主查克拉上限永久提升一倍,提升程度与宿主当前实力有关。 也就是说,自身查克拉愈多,那么所提升的程度也就愈多。 等待荒真正成长起来,无尾之尾兽的称号,或许也该易主了。 当然,在废墟中的时候,他也将所触发的式神召唤了出来:【饥不择食·饿鬼】 看着身前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小妖怪,荒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升起任何的同情心。 “成为我的力量。” “作为交换,我会每天给你食物,且不再局限于地瓜。” 这是他所能够做到的极限。 毕竟,眼前这妖怪是其有些不喜的存在。 闻言,饿鬼身形一颤,无神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些别样的东西,喉结亦在情不自禁地滚动着。 食物似乎轻易地触及了他的生存的本能。 只是....... “尊敬的阴阳师大人........” 他弱弱地抬起了视线,声线虚弱,语速也很慢,就像是一个到了风烛残年的老人家。 荒没有说话,安静等待着对方将话说完。 哪怕,对方是其不太喜欢的妖怪。 “我........” 饿鬼的字句在即将吐露什么的时候,突然停顿,不过在少顷后他还是慢慢吞吞地将想要说的话吐露: “我可以换一个愿望吗?” 荒微微蹙起眉头。 百鬼之中,他唯独不想与之讨价还价。 但是。 “说吧。” “不过,我并不一定能够办到。” ‘这也是,看在你姐姐的份子上。’ 听到这不确定回答,饿鬼并没有表露出失望的表情,惨白饥瘦的脸上也挤出一抹奇怪且讨好笑容。 “我想,我想再见一次我的姐姐。” “这就是我的愿望。” 他缓缓说着。 眼中的光芒也愈加强烈,这是比听闻每天都有食物吃时更加强烈的光芒! “可以。” “不过,你有她留下的东西吗?” 荒没有拒绝这个要求。 “我有!” ‘咳咳。’ 饿鬼的神情陡然激动了起来,孱弱的身体也因这激动的情绪剧烈咳嗽着,那双脏兮兮的手也不断在身上翻找着。 但是,片刻后,他的神情变得僵硬、难堪。 “我没有。” “我没有。” “我什么都没有了!” 饿鬼的声音从急促,到颓废,最后是莫名的崩溃。 “用我自己的血肉,可以吗?” 突兀间,他抬起几近崩溃脸颊,向着身前的阴阳师大人询问道。 “我不知道。” 荒的言语里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对于饿鬼,他真的同情不来。 如是回答,顿时令这浑身脏兮兮的妖怪陡然颓败了下去,其双手也死死地捂住了肚子处,那儿有‘咕噜咕噜’的声音发出。 似乎,情绪的波动,会加速其饥饿的态势。 “不过,我可以试试。” “产生的后果,需要你自己承担。” “你还愿意吗?” 荒反问道。 冥蝶能够做到怎样的程度,他真的不清楚。 至于,来自冥界的警告。 只要不是那冥界之主·阎魔跨界过来,应该问题不大吧? “愿意!” “我愿意!!” 闻声,饿鬼恍然抬起了面颊,身形也下意识地贴近了身前的阴阳师,那抬起的手掌更似是想要触碰身前人。 不过,在即将触碰之际,他又骤然停止了这样的动作,并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 他知晓自己身上很脏,还裹挟着恶臭。 也同样知晓,身前的阴阳师对自己有着不满。 或许,对方知晓自己的过去。 但是! 但这真的是其最后的心愿。 想要对姐姐亲口说一句....... 荒将无视了对方脏臭的衣衫,将手落在了对方的身上,喃喃的吟唱也在此间响起: “还留恋着这个世界的人啊,请让我,聆听你的声音吧........” “通灵·冥蝶。” 语落间,一道纤细的跨界裂缝被撕开,阴风瑟瑟间,率先映现的并不是那宛若蜿蜒长河一样的鬼魂队伍,也不是那翩然扇着翅翼的粉红色冥蝶,而是,一双眼睛! 仅是这隔空一眼,孱弱的饿鬼便匍匐跪倒在地。 而荒亦是身形颤颤,体表冰寒,其背脊上不由自主地显现出所缔契的大妖怪图案,也就是这样的力量,才让他不至于像饿鬼一样的难堪。 传闻:冥界之主有一双特殊瞳眸,能够看透一切灵魂的本质。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而在那双狭长美丽,却又逸散着无尽威严的眼睛旁,有一只粉红色的小蝴蝶正疯狂地拍打着自己的翅膀,它似乎迫切地想要飞到此界来,但是却被无形的力量所禁锢着,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姐、姐。” 有微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是饿鬼的声音。 这孱弱的小妖怪强正撑着那瘦骨嶙峋的身体,向那空间裂缝的位置艰难挪动着。 同样,那只被力量禁锢的粉色蝴蝶也不断扑扇着翅膀挣扎着! 荒的眼帘微垂,他终于适应了这来自异界的威压,说道底,这终究是横跨位面的施压。 与此同时,一道道身影出现在其身后:一域领主·凤凰火、一域领主·久次良、恐怖梦魇·入内雀....... 十一鬼夜行的称号在发挥效力。 且这样的抵抗不仅仅是在帮助荒自身,还有匍匐在地的饿鬼! “荒,你这次好像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存在呢。” 青安分地立于少年的肩上。 这还是它自降临之后第一次表现出如此谨慎小心。 “不过,她应该轻易过不来吧。” 黑色的眼珠转了一圈,它的小胸膛又挺了起来。 的确,这样的百鬼之主想要跨界,所承受的阻碍更强。 “冥界之主。” 有喃喃低语在耳畔响起。 凤凰火那妖媚的眉目迸发出错愕与惊异。 ‘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她的嘴角荡起一抹笑意。 且就算是直面这位传说中的存在,其也没有像其他妖怪一样表现出慌乱。 因为,她所信仰的大人,是能够与前者比肩的存在。 表现出同样状态的还有久次良。 论战力、论威势,铃鹿的两位主人,可都不比眼前的存在弱到哪儿去。 “你确定要过去吗?” “你知道过去后将会面临着什么吗?” 因为阎魔所逸散过来的威势,尽皆被荒挡住的缘故,饿鬼也挣扎从地上站了起来,且佝偻着背脊朝那裂缝处继续挪动。 闻言,这饱受饥饿折磨的小妖怪身体明显颤抖了一切。 “嗯,我知道。” “谢谢您,阴阳师大人。” 他的声音愈发微弱,仿佛轻易触碰就会破碎。 “不过,我更想要和姐姐在一起。” “希望她,能够原谅我。” 说话间,饿鬼已经挪身到裂缝的边缘。 而另一头,那凝于虚空中的恐怖眼睛也似洞悉了什么似的,突兀收敛了威势。 于之身侧的那只粉红色冥蝶也在上下腾挪,表示感谢后,旋即向裂缝的方向飞去。 且在及近时化作了少女的模样。 只是,她看起来比其弟弟还要瘦削。 “对不起,姐姐。” 看着显现于身前的魂灵,饿鬼低垂着面颊说道。 这是深沉于他心中数十年的字句。 也是折磨他同等时间的记忆。 直至化作妖怪,其都没有能够忘却。 “不,只怪我们生活在了那个荒芜年代。” “好好的活下去吧。” “这位阴阳师大人,是个好人。” 少女轻摇着面颊,手掌也轻落在了饿鬼的脑袋上。 她迟迟未转世的缘故,就是担忧自己的弟弟。 “姐姐,你愿意带我走吗?” 饿鬼抬起了面颊。 “独自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好辛苦。” “我想要和姐姐在一起。” 他的声音有迫切、有忧虑、有害怕、但是基于这些感情之上的却是坚定。 “如果,你想的话。” “而且,就算是下一世,也可能还是会要挨饿。” 少女的声音有些迟疑。 “我确定。” “只要有姐姐的地方就好。” “我会乖。” “会听话的。” 饿鬼慢慢跨越过突然扩大数倍的空间缝隙,且跨越后那部分身子开始变得虚无、薄弱,愈来愈像一只鬼魂。 这,就是强行进入冥界的代价。 荒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看着。 如那凝于虚空的阎魔之目一般。 不过,在饿鬼即将进入完全进入冥界的时候,他突然回转过了身子。 “谢谢您,阴阳师大人。” “这,是我的力量。” “虽然微不足道,但请您收下。” 语落之后,他彻底迈入了冥界,并安静地站在其姐姐的身侧,向着荒的位置微微欠身。 与此同时,一块馒头模样的印记隐没于后者手背。 获得特殊能力:【吞噬】 ###第一百二十六章 哦!!### 跨界裂缝缓缓闭合,迎面的阴寒也逐渐变得薄弱。 显然,这原本只能够通过一只冥蝶的狭窄裂缝,之所以会扩张到这种程度,是来自那位冥界之主的手笔。 是她默许了此次的行径。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其认可了某个三番五次扰乱冥界秩序的小小阴阳师。 只是,在最后的对视中,那双能够看穿人心的瞳目,眼角微微上扬,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会来的吧,阴阳师。” “呵。” 有幽幽字句从即将泯灭的裂缝中跨界而来。 声线慵懒且充斥着无尽的威压。 ‘果然是被那个存在盯上了。’ 荒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因为,冥界他是一会会去的,为了得到传说中的大妖怪·彼岸花。 “亘古就存在的冥界,我也很期待能够跟随您过去看看哦,阴阳师大人。” “这,可不可以算作是我的愿望呢?” 耳畔传来戏谑的怂恿。 不用猜测,就是凤凰火的声音。 “我知道了。” 荒扯了扯眼角,有一丝无奈跃然于瞳中。 他就知道,在降临之初不谈愿望、不谈条件的妖怪,必然是想要留在后面给自己一记‘狠’的。 不过,雪丽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而关于饿鬼遗赠的特殊能力【吞噬】: 技能描述:饿!好饿!所有的一切都想要吃掉! 技能效果:从自身以及缔契式神所斩灭的敌人鲜血中,汲取到对方生前百分之一的全方位力量。 【你会怎么使用呢?阴阳师。】 强大而又令人魔怔的能力。 若不是饿鬼本身太过弱小,或许凭借这个能力也能够成为一位恐怖妖怪。 “那个,荒。” 就在其梳理在通灵岛所得时,一道怯怯地呼唤落于他耳畔。 “嗯。” 荒下意识地轻哼出声,并抬起了视线。 入眼是那位漩涡族女孩·穗乃果,也是其前往通灵岛的任务目标。 此刻她有些拘束地立于视线里,红色的长发温顺地垂于身后,无处安放的双手缠着白色的绷带。 “怎么了?” 轻哼之后,他又旋即补充道。 这是源自于泉好久好久之前的‘警告’。 “回报。” “你想要怎样的回报?” 注视着及近的少年,穗乃果的言语开始有点慌乱,落于前者身上的目光也随之挪开,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她想了很久。 但是,真的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够作为回报的事物。 连那头怪物都没有能够按捺下的封印术吗? 或许,这是她曾经比较自傲的能力,可在现在........ “噢,你有地方去吗?没有的话,那就成为我的部下吧。” 荒差点都忘记这件事了,毕竟百鬼之主·阎魔所带来的震撼,多少使之有些心乱。 而且单单只是封印术的话,似乎对于他当前的助力也并不算大。 更何况,在猫婆婆那儿还有一个小香燐的存在,那可是真正的漩涡族宝藏! 加之此行所获得的【漩涡一族的祝福】,就是最好的回报。 不过。 如果碰上‘野生’尾兽、或者是‘野生’人柱力的话,大抵能够借助这一族的力量进行封印? 毕竟,香燐现在还太小。 是和木叶十二小强一个年龄段的小小只,成长起来还需要时间。 “部下?” 穗乃果喃喃复述着这个词汇。 这,好像有点超脱她的想象。 “嗯,怎么样?” 荒愈发觉得可行。 再说了,香燐也需要有一位对封印术有所了解的老师吧? 毕竟,他可不像大蛇丸一样掌握着各种秘术,也没有翻阅过木叶所收藏的各种典籍。 而香取的能力自己也没有好好询问过。 “我需要做些什么?” 女孩的语气有些迷茫。 “我的力量,似乎对你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帮助。” 她继续补充道。 毕竟,对方可是凭借一己之力,就将那头怪物给抹除了啊! 这可是比封印术强大太多、太多的力量。 “嗯,确实。” 荒轻轻点头。 这样直白的回应,顿时令女孩微微一愣,干净的面颊也泛起一抹红晕。 不是害羞,而是莫名的恼羞。 虽然眼前这家伙所认可的是事实,自己也承认。 可,也不用这样直白吧。 她好歹也是女孩子! 不要面子的咯! “不过,前些日我还从草隐村带回了两名漩涡族人。” 没有在意到少女的神情变化,荒继续说道。 因为,交易就是交易。 这在他看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漩涡一族!” 听到这样的字眼后,穗乃果顿时惊呼出声。 “你怎么会知道........?” “是因为头发吧。” 女孩自问自答的样子有些可爱。 但是还能够听到同族的存在,还是令之心中多少有些温暖。 真好。 自己,不是一个人活着。 “嗯,不止是因为头发。” “还有你在实验室中所施展的封印术,应该是漩涡一族独有的·【金刚封印】。” 荒解释着。 “我想请你教导其中一位小家伙,学习封印术。” 他将目的继续摊开。 ‘??’ 然而,如是多余话语,却又让穗乃果下意识地攥起了小拳头。 感情自己就是用来帮忙教导其他族人封印术的工具人? 突然间,她竟然有些‘讨厌’那素未谋面的族人了。 “好。” “作为回报,我会将所掌握的封印术全部教给她。” “在那之后我就离开,可以吗?” 穗乃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赌气似的话语。 明明先前在通灵岛上她还是那么的自责、那么的悲伤,可是现在........ “嗯,可以。” “到时候,是去是留都由你决定。” 荒没有犹豫。 这样的交易对双方好像都没差,很公平。 只是,这极简的回答却令女穗乃果小拳头握得更紧了一些。 当然,她也没有继续再说些什么,仅是松开了手掌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可就在这时,荒突兀出声。 “还有什么事情吗?” 穗乃果侧着身子询问道。 心中的小情绪也平复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在自己最绝望时将之救下的存在。 “把手给我。” 荒的言语依旧直接,同时一股盎然的生命力萦绕在他的指尖。 【鬼缠·枯木生花!】 “做什么?” 这样的要求直接令穗乃果后退了几步,且并没有依言递出双手,反而是将手背在了身后,就像是防狼一般。 “你受伤了呀,帮你治疗。” 听见那饱含警惕性的疑问,荒很自然的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也算是我的部下吧。” 他继续说着,目光也很平静。 “哦。” 闻言,穗乃果的神情一僵,半天才挤出一个单字,不够随之靠近了一些,并伸出了缠着绷带的双手。 女孩的手很好看,纤细白皙,但数道伤痕地存在却将这份美感破坏了一些。 轻轻解开绷带后,荒的手指逐一划过那些蜿蜒于对方掌心的伤痕,盎然的生命力也随之逸散,并轻易将这些伤口治愈,这就是属于萤草的力量。 “以后如果遇到战斗,或是其他突发情况优先保护好自己。” “不用担心我。” 松开后女孩的手掌后,荒补充道。 在召唤巨鹰,从火山口逃离出来的时候,他自然也将下方的情境收揽于眼,这些伤口应该就是对方搬运巨石时所留下来的印记。 可眼前的少女却好似宕机了一般,又开始不言不语,呆呆的视线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懂了吗?” 荒下意识地又反问了一句,抬起的手掌也在其眼前晃了晃。 闻声,穗乃果恍然清醒,落于少年身上的视线骤然收回,身子也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原来、原来这个笨蛋家伙也知道自己在担心他! “哦!” 还是一样的单字。 不过,在语气上好像更加重了一些。 这样的回答方式让荒有些愣神。 泉姐说,跟别人说话时,特别是在跟女孩子说话的时候,不能够每一次都只说一个字。 因为这是最起码的尊重,不能敷衍。 现在,他每次与旁人讲话的时候都会在意这一点,就算偶尔单字开口,也会立马补充点什么。 但是,泉姐好像没有教过自己,若是对方总一个字一个字回答的时,又该怎么应对。 “噗!”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突然间响起的笑声将房间内的僵局打破。 “荒,你还真是笨呢。” 是千乃的声音,她不知是在何时来到了门口,于之身后还跟随着一名中年男子,荒好像记得对方叫做平川司还是平川同来着? 嗯,反正不管叫什么,就是被千乃狠狠揍过一拳的男人就对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穗乃果的脸上也泛出了莫名的绯红。 “那就先这样吧。” 她有些慌乱地落下一句无厘头的结束语后,便匆匆朝着门外走去。 同时,在路过千乃的时候还不忘微微欠了下身,似是在感谢实验室内的恩情。 不过就在其即将迈出房间的时候,她却又踌躇着转过了身。 “对了。” “你说,到时候去留随意是吧?” 穗乃果的声音里参藏着莫名的情绪。 有忐忑,有慌乱,有希冀,或许还有其他。 “嗯,是的。” “到时候你就可以离开。” “我会守约的。” 荒没有疑他,以为对方还是在意着先前的口头约定。 然而........ “哈哈哈.......” 千乃那堪堪收敛的笑声又冒出了头,且似乎变得愈发的‘放肆’,其双手更是捂着肚子,眼中隐约有水花显现。 “哦!!” 对此,穗乃果又是以那亘古不变的一个单字结尾,那恼怒的音调荒反正是听出来了。 但是为什么呀? 他满脸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 【善】:穗乃果的感恩。 【善】:穗乃果的讨厌! “.......,所以,你想要跟我走?” 荒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他真的有些摸不清对方的心思。 毕竟,除却第一次见面时的冲突,他们之间好像就没有什么交集了吧? 让残存的四名研究人员跟着船只一并回去,那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 当然,在下船之前,他肯定会用万花筒改变点什么。 “是的,我想过了,曾经的那些实验是我们错了。” “不敬畏生命的人,终将会被造成的后果所吞噬,所以我想要跟随您,并弥补些什么。” “我与他们不一样,是海之国的研究人员。因此,不会有什么特别强的束缚,等到回国之后我就向大名殿下请辞。” 平川司认真地解释着。 那个由他们亲手缔造的恐怖怪兽,那个吞噬了大半与之共事的凶残怪物,都成了他记忆中抹不去的阴影。 这样的研究,其是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现在的他只想要赎罪,以及感恩。 “弥补?” “好像,并不应该是对我弥补吧?” 荒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也没有信口答应。 他为什么会主动邀请穗乃果的加入呢? 那是因为有【善】的存在,其能够直接的分辨出对方是否心存恶意。 但眼前这家伙,他却有些不确定了。 “嗯,没错,应该是对那些通灵兽做出弥补。” 平川司的声音微微低沉了一些,眼瞳中也出现了真实的愧疚。 为了创造出那终极‘武器’,他们投饲了数不清的通灵兽作为力量的源泉。 “但是,它们也不会再接受我们了。” “最终要的是,那些通灵兽认可你。” “所以我想将我的知识、能力,都用在你和你身后的同伴身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筹备,或是已经拥有一些力量了吧,所以才会大肆地在岛上缔结通灵兽。” 他直视着身前的少年,蕴藏在目光里的是坚定。 这样的回答让荒眼角微跳。 说实话,他心动了。 科学虽然在这个位面中发展得并不是很迅速,但却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三忍中的大蛇丸。 “所以,你的能力是?” “不。” “在此之前,你有另一件要做。” “千乃,去将渔火喊来。” 荒突然想到了自己对那位海之国·神隐少女的承诺,且相比起让香取母女慢慢汲取知识慢慢研究,直接让这拥有基础的家伙操刀更快一些才对。 “好~” 小家伙同样想到了什么,应了一声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而平川司则身形微颤,径直用上了敬辞。 “您的意思是?” 虽然他也知晓,对方大概率会接纳自己,毕竟没有什么势力会拒绝一个‘科学家’的加入。 但是,在真的得到对方的允诺后,他的心中还是莫名的升起了一丝激动。 就像当初立项·创造终极通灵兽时一样的激动。 “嗯,同意,不过在此之前,先献上你的血液吧!” 一柄苦无被其信手丢过。 同时,阶段任务:【雏形初具·募集十人众】 达成!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告诉他们:荒已死!### 海之国的天空很蓝。 似乎沿海城市的天空都有着内陆难以媲美的蓝。 又或者,这是因为海天一色而产生的错觉。 浪潮轻拍着沙滩,有清脆欢快地打闹声传入耳畔。 是千乃和另外两个丫头的声音。 记得初至海之国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人在浪潮中独自踩水,现在已经有了两位可以一起玩耍的小伙伴。 渔火的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因为,那位大人并没有忘记与自己的约定! 她的信任在短时间内就得到了切实的正向反馈! 而不是被天知那个坏蛋家伙无限期的推迟与利用! 那日,当其被千乃神神秘秘地拉到房间里的时候,神经敏感的她就已经猜测到了点什么。 “这个利用属于动物的特性去改造人体的实验,虽然与我之前所研究的方向有着一些不同,但是在某种意义上却也有着共通点。” “共通点就在于,二者都是想要融合不同事物的最好基因,去缔造一个实力更加强大的存在。” “相比这下,为了能够保存人类的意志、能够更加容易地去控制改造体,前者的研究还是相对保守一些。” “这也为后面的恢复提供了可能。” “当然,如果能够再得到那被湮没于海底废墟下的实验数据,我想,剔除身上鳞片的问题应该很快就能够解决。” “甚至在去除鳞片的前提下,也依旧能够留下现在所拥有的一些能力。” “毕竟那个叫做天知的医疗忍者,也已经快要将这个实验完成了。” 这是平川司的原话。 而当渔火亲耳听到这样的话语时,终究还是没能够按捺住心中的复杂情绪,整个人似骤然解脱了一般,蹲在地上轻轻啜泣了起来。 那些被视为怪物、那些被当作不详的日子,好像真的快要到达尽头了。 不。 或许,在那一夜。 在她献出自己的鲜血后,就已经到达了尽头。 因为这里,并没有人用另类的眼光看待她。 至于,穗乃果....... 好吧。 荒承认有些捉摸不透她,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得罪了这个丫头。 在对上自己的时候,她好像有着双重人格。 比如在一起吃饭、商讨航线等集体行动时,她总是会表现出一副气呼呼,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 可是在甲板上单独撞见的时候,对方又会表现出很慌乱的样子。 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子。 不过,因为有【善】的存在,让荒清楚的知晓,这个女孩对自己是没有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恶意。 有了这一层笃定,其他的事情,好像也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如果这丫头想要告诉自己的话,那就一定会主动说的。 嗯,应该会吧? “千乃、渔火、穗乃果,该走了。” 立于港口处的他扬声呼唤着。 在海之国他们停留了五日。 对荒来说,这真的是一个非常漫长的时间了。 毕竟,距离他离开木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之久。 是该回去看看了。 而停驻于海之国的日子里,他除却在第一天夜晚和渔火一同前往过鬼界岛废墟,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仅是用日常训练打发着时间。 天知所记载的实验数据自然也顺利到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海怪巢穴’给这一国的君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恐惧,反正那被深埋的实验室并没有出现其他人进入过的痕迹。 只是可惜那些实验设备无法一并带走了。 也就在今天,荒所等待的讯息终于来了: ‘万事俱备,就等你了。’ ‘此次能够持‘牌’下场的权贵近百,拥有特殊血继限界‘手牌’的更是过半!’ ‘为了那十分之一的利润,我可是卖力宣传好久了呢,到时候可不要令我太失望啊。’ ‘我亲爱的手牌。’ 是御屋城炎传来的讯息。 至于那‘十分之一’的约定,以及‘卖力宣传’、‘我的手牌’之类的词句都被荒径直忽略。 因为真正重要的是那近百的忍者! 以及,半数还是拥有着特殊血继限界的存在! 这才是其关心的讯息。 一旦全部得到,那将直接成为他的底蕴!成为他的力量!更是一股逐渐能够与木叶相抗衡的底气! 而相关的阶段募集任务,也必然会在那时达成。 【雏形初具·募集十人众】 任务描述:独身立于忍界,必然会面临独木难支的困境。 且一位从者的追随是远远不足够应对所有突发情况的,因此,再募集一些能够与你同行的伙伴,成为你的力量吧! 达成条件:获得十名忍者的效忠。 任务奖励:与从者查拉属性相同的忍术*1,中级召唤符咒*1,技能点*3。 任务状态:已完成。 【随机属性抽取中.......】 【属性锁定:水】 【随机水遁忍术抽取中........】 【获得忍术:水遁·切雨】 【切雨】:营造出一片能够削弱一切忍术与查克拉能量的细雨之境。 Ps: 同时后续任务·开启: 【一方领主·募集百人众】 任务描述:相信你应该也体味到了同伴的价值。 但是,若想要真正成为一方巨擘,真正让旁人不敢随意看轻你,你还需要更多的力量! 达成条件:获得百名忍者的效忠。 任务奖励:与从者查克拉属性相同的忍术*2,中级契约符咒*2,技能点*5。 任务状态:未达成。 ‘百人众。’ 看着面板上更新的任务,荒心中喃喃,一股莫名的豪迈之感更是油然而生。 ‘那就,等我来取!’ 登上船只的他,轻声自语。 握于手中的信纸也在燃起的火焰中泯灭成灰烬。 ....... ....... 与此同时。 在遥远的木叶隐村,熟悉的火影办公室内。 ‘嘶。’ ‘呼。’ 猿飞日斩右手托着烟斗沉闷地吞吐着烟草,左手翻看着情报的态势愈发不耐。 ‘无!’ ‘无!!’ ‘无!!!’ 有关那人的踪迹竟然全部都是无! 堂堂木叶,遍布各方大势力的暗部,竟然连一个小家伙的踪迹都未能够找到! 且这样的情况整整持续了三个月! 这怎么可能?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他脸上的神情愈发不对,苍老的面颊上写满了难堪。 这样的情绪也在整个室内蔓延。 那压抑的气氛几近满仓! “你终究还是小看了那个家伙,日斩!” 阴冷的低斥传入耳畔,似乎还裹挟着一丝嘲弄之味。 如此直接的话语也令这位白发老人眼睛微眯。 一句,‘我才是火影,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卡在喉咙,差点就要爆发。 不过,他最终还是将这能够引爆场面的话语咽下,毕竟,将之提前解禁的也是自己。 现在也确实不是吵架的时候。 “根部有什么情报?” 猿飞日斩放下了手中的烟斗,目光逐渐趋于平静,不过心中却有些郁结。 身为火影的他,竟然指挥不了那支特殊部队! 哪一村的‘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而提及根部,志村团藏那只独露出的眼睛也是猛地一颤。 他的心血! 他大半的手笔都埋葬在了那灭族之夜里! 现在,这老东西竟然还好意思轻描淡写地提及? “没有。” 其愤愤答道。 不过,这位阴谋家显然也知晓着分寸,又旋即开口补充道: “其余四大国境内都没有他的消息。” “至于雨隐村,半藏的排外你也是知道的,整个雨隐村都不欢迎外人进入,这就不用我多说吧?” 暴躁的气氛开始抬起了头。 “你们说,那小家伙会不会是已经死在某个角落了。” “毕竟,他的身体受损严重,甚至连冰属性查克拉都无法在体内找到。” “加之他还开启了写轮眼,虽然相较于白眼,它的战略意义并没有那么大。但说到底,也是各个势力所觊觎的血继限界。” 水户门炎突兀出声,话语里有着揣测与不确定。 确实,单凭一个落寞世家的少年,想要逃离木叶的眼线,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要知晓,在这几个月内,就连鼬的身影都偶有出现在情报中。 最近两次分别是汤之国与水之国。 “没那么简单。” “不可能!” 两道否决之音骤然从猿飞日斩与志村团藏的口中响起。 其实他们最开始也没有太过在意这小家伙的外出。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自身被‘宇智波斑’的出现,以及草隐村被袭的讯息所牵制。 最重要的一点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小家伙的族人与‘逆鳞’都还留在木叶,他又能够躲到哪里去? 但是,三个月的音讯全无让他们感到事态有些不妙了。 所谓的前往雨之国,所谓搜寻鼬的讯息,可暗部都快将整个边境线掀翻了,都没有找到对方的痕迹! “宇智波荒会不会已经在暗中与半藏勾结了起来。” “团藏,你应该是最了解那个人的。” 转寝小春的言语阴恻。 毕竟这样的猜测并非没有可能。 闻言,志村团藏的神情悄然一滞,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果然,日斩还是将自己曾经的行动都告诉了这两个老家伙。 “可能性很小。” “如果说是宇智波富岳那还有点可能。” “至于荒,他还没有那个资本!” 团藏的言语与神情都有些轻蔑。 不过,其还是继续补充起了切实的依据: “山椒鱼半藏虽然也算一方枭雄,但是疑心太重,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轮换护卫,别说是人了,就算是虫子也不可能轻易接触到他。” “当初我也是耗费了很大的代价,才让那个老家伙同意合作。” “凭借现在的宇智波,绝对没有可能与之搭上线。” “自傲、猜疑,这也是那家伙永远只能够固步于雨隐村的原因。” 他说的很笃定,也符合整个忍界对那位存在的客观认识。 “而且,若是外界找不到,那么就逼他出来好了。” “别告诉我,你真的将布置在宇智波一族的监视全部抹除了。” 志村团藏独眼微垂,嘴角也泛起了残忍的笑容。 这一手他最擅长。 闻言,猿飞日斩的神情顿时有些僵硬。 “?” 久未得到回应的独眼老人,脸上情绪骤然凝滞。 “你不会真的将所有对宇智波一族的监控都拆掉了吧?”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且不自信。 这与之斗了半辈子的老狐狸,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直率了? 难道还想要拉拢下一辈的宇智波?从小开始培养火之意志? 不要那么天真好吗? “事实上,是宇智波荒亲自带人拆的。” “在提出议案之前。” “一个不剩。” 猿飞日斩闷声说道,放置于桌案上的烟斗又被其重新拿起。 显然,他有些郁闷了。 也不曾想过会有一天再用上那些监控。 毕竟,那一族在数年内都不会有像样的战力出现了。 “呵” 对此,志村团藏直接报以讽刺的冷哼。 “那就再直接点吧。” “那个叫做宇智波泉的小丫头,好像经常在村子内执行D级任务吧?” “在你那一族里,似乎有一对年轻的兄弟,也曾经因为那丫头与宇智波荒产生过矛盾吧?” “那就告诉他们.......” “荒已死。” 言之最后,他的声音愈发冰冷,于独瞳中倾泻出的芒光宛若狩猎的毒蛇。 房屋内的气氛逐渐下降。 因为,这已经涉及到正在茁壮发展的猿飞一族。 但是这阴冷气氛的缔造者,却又亲自将这样的氛围打破: “从目前来看,这是唯一能够摸到那小子行踪的办法。” “当然,做不做随你。” “毕竟,那两个小家伙可是你的族人。” 落下这一语后,他便撑着拐杖站起了身子,并随之晃晃悠悠地朝着门口走去。 宇智波荒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是一个他愿意拔除的刺头,但真的还没有到像宇智波止水那般非抹除不可的地步。 原因也很简单: 其一,局限于实力。 说到底,对方只是一个查克拉被废大半的小孩子罢了。 而且种种行为迹象表明,那家伙有勇无谋,且对家族的羁绊极深,有这些筹码在手,反而可以利用对方去达成某些事情。 比如,限制游离在外的宇智波鼬。 比如,恶心一下猿飞一族。 其二,山中风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这次展开会议的主要原因,还是那小家伙在木叶的视野中消失了太久,变得有些不可控起来。 最重要的是,有那闲心去针对一个漏洞百出的小孩,不如去好好研究一下那个死灰复燃的‘晓组织’。 日斩,你可真是越过越回头了。 打开门后,团藏没有丝毫停滞地走了出去。 而猿飞日斩的眼睛里也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地芒光。 ‘连这点小事都在根的记录之下吗?’ ‘看来,根部的削减也并非是没有好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到来·今夜狂欢!### 夜空如墨,浓雾弥漫。 船只已经驶入了深海,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讳莫如深,能够传入耳畔的声音,大抵就只剩下浪潮的拍打。 这样的感觉不太好。 跟前一阵子的航行有着很大的区别。 就像是赖以依靠的安全感,突然被剥夺得了一干二净。 至少在前往通灵岛的时候,还能够眺望沿途的岛屿。 但在这里,却是一望无际地深蓝! 恐怖的深蓝。 千乃从傍晚时分就开始立于潮湿地甲板上,目光怔怔地直视着航线的正前方,任凭清冷的海风掠过她的面颊,纵使冰冷的海水溅染她的衣裙,其都没有退回房间。 就好像是那儿有着什么正在召唤她的事物一般。 “是要到了吗?” “那座属于富人的岛屿。” 荒的手中拿着一件雨衣,他本以为这小丫头又是突然间的一时兴起,想要切实地感受一下来自深海的‘拥抱’。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念头被逐渐打消。 此刻的千乃,就好似初遇时的那般,天性被封闭,有的仅是不符合年龄的深沉。 “嗯,要到了。” 感受着雨衣带来的‘温暖’,小家伙眼睛里的惆怅变得有些恍惚。 她猝然抬起了面颊,颤颤的目光直视着身侧的少年,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出口。 “别担心。” “我很厉害的。” 荒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轻声宽慰着。 他自然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但这场豪赌。 自己势在必得! 似被这样的安宁所感染,千乃眼中的忐忑与担忧也在此刻消散,一抹浅浅的笑意也流转于她的眼瞳中。 “嗯!” “我知道的,你很厉害!” “所以,你可要将他们都解脱出来呀,荒。” 女孩笑着回应道。 “没问题。” “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少年轻轻点头,并顺势指了指船舱的方向。 千乃微微一愣,目光也随着对方的食指缓缓偏转,入眼是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有双臂抱胸,表现得酷酷的雷光团同伴;也有温婉而立,在路途中结识的好朋友。 顿时一股莫名的情绪就涌上了泪腺。 幸好,天黑。 幸好,浪凶。 “我的形象!” 恍然间她像在意到了什么,惊呼了一句后,便赶忙抬起手掌慌乱地拍掉了那还放置在自己脑袋上的事物,并飞快地奔向视野中的同伴。 只是,在即将融入队伍的那一刻,千乃又如同蝴蝶一般悄然转身,对着那还傻傻停留在原地的少年呼唤道: “笨蛋,荒。” “略!” 她轻吐着舌头,扮着鬼脸。 ....... “荒大人,这是此岛的手绘图,除却最明显的来路,已经探查出的离岛通道还有两个,最中心地带属下无能,没有能够潜入进去。” “同时,这是在场大部分权贵、富商以及他们‘手牌’的讯息。” 半跪于地上的野分托着数份的报告,于之身侧的是上原岚。 此刻他们的形象较之先前有了很大的改观,不仅脸上经过了细致的易容,且打扮都是一副富商的模样。 尤其是后者,那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金链子,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虽然他们的举止还带着一些难以改掉的粗犷,但这些细节并没有影响到期间的行动。 甚至从某一方面来看,还成为了这两个家伙打入商圈里的独特优势。 毕竟,来到这里寻求刺激的,除却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还有那些精明的商人,他们中又有哪一个不喜欢傻乎乎的暴发户呢? 更何况只要有钱,在这座岛上所作的大部分事宜,都是合法的! 荒接过野分递上的讯息,一张一张翻阅着: 【牧尾公司社长‘手牌’】:雷鸣,拥有特殊血继限界·岚遁。 【姬百合公司董事长‘手牌’】:铃兰,拥有特殊血继限界·熔遁。 【楔不动产社长御屋城炎的‘手牌’】:枫,拥有特殊血继限界·沸遁。 【.......】:........ 纸张上记载的很详尽,足足有七、八十位忍者的名字,这与御屋城炎所给予的大体讯息相近。 “嗯,起来吧。” 荒逐页阅读后说道。 这些报告除了字迹有些,嗯,潦草以外,真的算是很详尽了。 足以能够看得出他们的这三个月的用心。 “这是给你们的。” “一头狼蛛、一头巨蜥,自己选择吧。” 说话间,他的手掌中也随之多出两道卷轴。 以后的情况暂且不知,但是,最先跟随自己的部下,在力所能及地程度上,自然会被给予更多的好处。 “是通灵兽。” “我们都有的哦!” “可惜地方太小,不然一定让你们康康我‘小足’的威风!” 千乃适时解释道。 许是遇见了久违见的同伴,她的声音里多了一分轻快。 “啊,这.......” 野分有些不知所措的出声,并随之与身边的上原岚对视了一眼,尽皆能够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他们在这里好像只是做了最简单的侦察工作,可即便是这样,竟然还能够被跟随的大人所惦记着。 “我们,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上原岚下意识地回应道,也还是保持着半跪于地上的姿态。 这样的恩惠,这样的奖励,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 因为,这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待遇! 无论是曾经作为‘手牌’为原主赢下战斗,还是组成‘雷光团’后四下劫富济贫。 所有的人都将他们视为工具,都是恨不得将他们最后一丝力量榨干。 可是现在........ 要知晓,在执行任务之初,对方跟自己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将安全放置在第一位! 而且通灵兽。 对于一般忍者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伙伴。 也就更别提流浪忍者了,先前的雷光团可是一只也没有。 “足够了。” “如果你们不需要的话,那我就在剩下的这些人里挑了。” 荒轻晃着手中的名单,言辞与神态都平静。 仿若,这些身经百战的血继限界者都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信手可得。 “不!” “我们要!” “感谢您,荒大人。” 对此,野分和上原岚旋即抬手,接过两卷通灵卷轴。 如果是将这样的奖励给予比他们后来的家伙,那绝对是不会认同的! “诶?” “你变坏了哦,荒酱!” 这一套欲擒故纵的小操作顿时令小千乃凑了过来,瞳中满是震惊。 印象里,这家伙可是连女孩心思都搞不清楚的笨蛋家伙,怎么现在?? “把酱去了。” 荒顺势抬手弹了对方一个脑瓜嘣。 “痛痛痛!” “人家这是情不自禁嘛。” 小家伙辩解着。 “对了荒大人,最近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楔不动产的社长·御屋城炎,也就是我们上一任头儿,早就在三个月前就放出话说:他即将得到一张新的‘手牌’,而且珍贵程度在这座斗技场上绝无仅有。” “因为对方在这座小岛上很有威望,且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劣牌’,所以,很快就引起了权贵与富商们的关注。” “甚至直接导致近期下场‘手牌’质量不佳,决斗没有吸引力,令观众们不满的情况出现。” “不过,那些拥有‘好卡’的大人物都没有出面解释什么,依旧保存着手下的巅峰战力,都期待着御屋城炎所评价的‘绝无仅有’。” “而就在前几日,他说这张‘手牌’已经到手了,且就在三日后登场,让想要一睹高端战斗的家伙都带好钱财,且自己的‘手牌’接受所有人的挑战。” 野分说到最后,神情也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对方所宣扬的这一切似乎、似乎都与自家老大的行程与目的相一致!! 【三个月前,刚好是他们结识老大的日子。】 【三日后登场,荒大人恰恰在这时到来。】 【接受所有人的挑战,与要将这里所有忍者收于麾下。】 顿时,雷光团几人看向视野中少年的目光都微微有了的变化。 ‘咚咚咚。’ 也就在这时,有恰逢其时的敲门声响起。 “进。” 荒简单回应。 ‘咔嚓。’ 是锁孔被扭转的声音。 房间的门户也随之被一点点打开,雷光团成员的目光亦旋即死死盯着那逐渐扩大开来的缝隙。 “啊啦,还真是一群老熟人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道瘦削的身影也随之呈现在视野中。 是楔不动产社长·御屋城炎! 一个比大蛇丸还要狡猾,还要狡兔三窟的幕后大佬! 顿时,若老鼠遇见了猫咪。 雷光团五人尽皆瞳孔微缩,神经紧绷,仅一瞬间就已经摆出了战斗姿态。 “保护荒大人!” 千乃骤然低吼出声,一抹猩红也于瞳中绽放。 虽然她的心里与同伴一样存在着浓浓的疑惑与不解,但是,在这一刻其最先选择的是相信! 相信荒是不会背叛,是不会抛弃他们的!! 其余四人闻言也尽皆心神凛然,将堪堪升起的杂念摒弃,同仇敌忾地看向视野中的那位男人。 “诶?这可真叫人伤心呢。” “我们分别才多久?你们就已经可以为了旁人,对自己前任主人兵戎相向了啊。” 御屋城炎投降似地举起了双手,浮夸的菱形眼镜下流转着难查的微妙情绪。 ‘他就是你的依靠了嘛。’ ‘或许,我的选择是对的。’ 对此,雷光团众人并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注视着视野中的那个男人。 且不仅是他们,就连穗乃果与渔火都表现出了戒备的姿态,体内有查克拉在疯狂流动、运转。 “够了。” 荒按下了小千乃紧攥于手心的苦无。 “他们,现在是我的部下。” “而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他简单明了的说道。 当然,这些并不是说给御屋城炎听,而是,说给雷光团的几人,是在打消他们心中的困惑。 闻言,那五人虽未说话,但却明显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状态有了一定的变化,眼瞳中更是多了一丝明亮与懊悔。 荒大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善】:雷光团的尊敬 【善】:雷光团的效忠。 “啊~” “怎么你也是这副冷漠的样子,荒酱。” 御屋城炎的神情微变,不过又很快隐没,并径直无视了那些对准他的敌意信步走到了沙发前,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飒,那就来让我们来好好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合作事宜吧。” 他的声音变幻,一副不近人情地商人形象随之切换。 ........ ........ 夜。 灯火通明! 喧闹无比! 大富翁御屋城炎的豪言,最后三天时间的酝酿,让这座远在深海的‘富人乐园’于今夜沸腾、万众瞩目。 “来了!” “来了!!” “终于到来了!!!” 拿着麦克风的主持人在斗技场中央嘶声高吼着。 他如同那些座无虚席的权贵、富商一样都被压抑太久,都等待这一天太久、太久!! “今夜,御屋城炎大人带着他的‘手牌’终于到来了!” “从我刚刚得到的讯息来看,这可真的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呢,不愧是集卡狂魔·御屋城炎大人!” “给予胜者无限荣光,让败者陷入绝望。” “话不多说,直接开始我们今夜的狂欢!” “哦,对了场外,请帮我压一下御屋城炎大人,全部身家!!” “吼!!!” 主持人的最后一言直接将现场的气氛点燃。 虽然观众们也清楚,这是庄家管用的小伎俩。 但是,仍旧完美地让这些追求刺激的鱼儿咬上了钩。 一时间,惊愕、期待、好奇是此地的主旋律。 “首先入场的是,牧尾公司社长·牧尾先生的‘手牌’:黑色闪电·雷鸣!” 伴随着主持人慷慨激昂地宣布,两道聚光灯骤然打在了斗技场内。 一道落在从甬道中走出的青年身上。 他身着简单的白色忍装,褐色的头发如扫把一样倒竖着。 另一道则落在了特殊的看台席上,一位中年富商惬意地座于宽大的沙发上,周边有美眷环伺。 “就让我来挫挫你的威风。” “御屋城炎。” 他的眼瞳中流转着轻蔑,托于手中的红酒杯轻轻摇晃着。 虽然其并不知道对方的‘手牌’是谁,又拥有着怎样的特殊能力,但却已经提前买通了主办方的厉害人物。 ‘对战者,年仅十一岁!’ 有这样的讯息,也就足够了。 那家伙,总是迫不及待地会拿一些初具雏形的小家伙来炫耀。 “他的对手是........” “御屋城炎大人的‘手牌’,那个曾经孤身闯入水之国,于百名忍者围堵中,仍旧斩灭一名上忍,被雾隐村称为血之修罗的荒。” “宇智波荒!” 语落后,此间寂静。 但却又在下一秒爆发出了冲天的尖叫! ‘咔嚓。’ 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洒落的红酒肆意沾染上牧尾社长那名贵的礼服,可他自己却恍若未觉。 ###第一百二十九章 来触碰我的衣角吧,杂修!### 在如浪潮一般的惊呼声中,那两道停驻于牧尾社长以及其‘手牌’身上的聚光灯也随之转移。 立于特殊看台上的御屋城炎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手中托着半满的红酒杯,正风度翩翩地朝着台下的观众举杯示意。 并怡然自得地接受着来自观众们的尖叫呐喊与少部分剑走偏锋赌徒的‘亲切慰问’。 “写轮眼不愧是最优秀的血继限界之一。” 他喃喃自语着。 “哼。” “那帮家伙惊呼的是荒大人,是他的强大,才不仅仅是写轮眼。” 耳畔顿时传来了清脆的反驳。 循声而望,一位有着米白色短发的小小只正与自己怒目相视着。 见状,饶是久经风浪的御屋城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毕竟,这可是他的亲闺女啊! 虽然碍于某些私心,其并不准备将这样的关系公布。 可。 果然还是很令人很难受啊! 这种感觉。 那个混蛋,臭小子! “是,是,他最强、最厉害行了吧。” 御屋城炎罕见的妥协,并心情郁闷地豪饮了一口红酒,先前的翩翩风度消失大半。 不过,这家伙终究是阅览半生的幕后大佬,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 “那小子要真的是最强就好了。” 他甚至顺势拥护道。 “毕竟,我可是将除了养老和嫁妆以外的资产都压上了啊。” 只是在提及‘嫁妆’的时候,声音变得若不可闻,目光也落在了场下。 荒安静地依着规定好的路线踏上了斗技场,耳畔是快要将整个场域掀翻的尖叫声! 若放在平日,他绝对会开启【言灵·守】将这些嘈杂的声音屏蔽在外。 可现在。 那都是一只只待宰的小羔羊呀。 ‘宇智波一族的资金,就拜托了。’ 他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但这样的笑意落在雷鸣的眼中可就变了味道。 嘲讽! 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嘲讽! “喂,这里可不是水之国,我们也不是那帮徒有虚名的雾隐忍者。” “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他咬着牙口怒吼道。 哪怕他们是被大人物圈养,供给娱乐的忍者。 可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而血继限界,就是他们的骄傲! 更何况,同为‘手牌’又有什么能够高人一等的呢? 闻言,荒收拢了心神,视线也落在了不远处的青年身上,一连串的讯息也于之脑海中浮现: 【黑色闪电·雷鸣】:拥有特殊血继限界·岚遁,目前在斗技场中实力能排前五,最为擅长的是速度以及将整个身体包裹在内的雷霆秘术。 嗯,用做侦察忍者或许不错,就是,闪闪的雷霆会不会有点太过招摇? 他已经开始规划起用途。 “飒,既然两位选手都已经入场,那么比赛即将开始!” “没有暂停,没有犯规!” “心甘情愿的一局定胜负。” “Ready.......” “Fight!!” 伴随着能够掀翻全场异口同声,那被唤作‘黑色闪电’的家伙瞬间便动了。 ‘嗞啦啦!’ 锐耳的雷霆声音横骤然降临。 他确实也无愧于‘闪电’这一称号,仅是眨眼光景就横渡数十米之距,逼至宇智波荒的跟前。 也就是这电光石火的一瞬,看台之上惊呼四起。 青年与牧尾社长的呼声又重新达到最高峰! 毕竟,‘黑色闪电’的名头在这座斗技场内足够响亮,也是他们亲眼见证过的强大。 而血之修罗,则仅是流传。 真假并不可知! 说不定,反而会爆冷。 “给我干掉他,雷鸣!” 牧尾社长蓦地站起,疯狂的低吼一并参杂在了那汹涌的叫嚣声中。 场面在此间推向了高潮。 “觉悟吧!” 雷鸣并没有使用任何刃具,只是径直挥拳,拳头上裹挟着汹涌的查克拉能量。 这,就是其最直接,最强大的武器。 然而,这被外行人、被观众视为‘电光一闪’的青年,在荒的面前,不,准确的说是在三勾玉写轮眼的面前,还是太慢!! 甚至,他还有空闲呢喃出声: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忍术吗?” “说实话,真的让我有点失望呢。” 听着那落于耳畔的嘲弄,雷鸣那还算英俊的面颊瞬间狰狞在一起,那裹挟全身的雷霆又汹涌了一个度! 一时间整个,雷霆电流之音镇压了整个竞技场内的喧嚣! 但是。 他这一拳轰碎的仅是虚影。 至于荒本尊,已然呈现在了他的身后,且还不等这家伙再有所反应,一柄燃着沁蓝色火焰的刀鞘已经划开了雷霆的封锁,精准地拍在了雷鸣的后颈处。 ‘咚。’ 没有任何挣扎的后戏,这排名斗技场前五的强大血继限界者就倒在了冰冷的擂台上! 一瞬间,像似无限月读降临。 整个场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的动作,所有的表情,所有的一切都在此间定格! 有的仅是缄默无言!! “喂。” “你再磨蹭什么?” “赶紧,下一个。” 立于全场中央的荒有些不耐地朝着主持人说道。 直至此刻,那打着发胶,戴着红框墨镜的男子才堪堪醒悟。 “天呐!!” 高频的尖叫声被麦克风扩展。 他的声线颤抖,情绪激动! “诸位!” “诸位!!” “你们都看见了吗?” “仅一瞬,仅一瞬间!” “那闪耀于斗技场中的黑色闪电,便被强势泯灭!” “这就是传说中的写轮眼?这就是传说中的宇智波一族吗??” “胜者属于:血之修罗·宇智波荒!” 白色手套直指独立于场中的少年,顷刻,四野皆暗,只余下一道聚光灯照耀在荒的身上。 而激动的咆哮声也在这一刻彻底疯魔!!! “荒!” “荒!!” “宇智波荒!!!” 不知是谁先爆发出了嘶吼。 或许又是血脉中的荷尔蒙催动着所有人发出了这一模一样的咆哮,总之整个场面都仅存在其一人之名! “看呐,御屋城炎大人再看向诸位挑衅,还有哪位大人愿意持‘手牌’下场?” “对了场外,请继续帮我压血之修罗!” 极具煽风点火的言语从麦克风中传出,疯狂撩拨、挑衅着在场的所有人。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言论会导致无后续挑战者出现。 因为。 来到这里的客人,虽然从一方面讲,的确非富即贵。 但是。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更是一群疯子! 一群追求法外刺激的疯子!! 就算是那些看似精明的商人,谁又能够保证在这样的大势之下,还能够保持绝对的冷静呢? 毕竟,倘若自己的‘手牌’能从前人的消耗下,侥幸赢下胜利。 那么,这强大的宇智波可就归属自己了啊! 要知晓。 在此前! 御屋城炎所放出的豪言是: 今夜,接受一切挑战! 他要将所有持‘手牌’的对手彻底打服! 成为第一个制霸这座斗技场的存在!! 被聚光灯照耀的荒微微蹙起眉头。 其本以为所有的挑战都是既定,都是被安排好了,可不曾想还要等人举牌,等人应战? 这一点,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想想也完全符合情理,只要不是被狂赌所支配,但凡还是有点理智的家伙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观望。 就算是被既定下的赛事,也可能因为另一方的太过强大,而选择延迟,乃至弃赛。 毕竟,鹬蚌相争的道理,在每一个位面都有不同的相近典故。 或许,是有必要改变一下赛事的规则了,否则他的任务可就有点难以完成了。 【即时任务·百战不败!】 任务描述:立于斗技场的你,只有一个目标,赢下所有的挑战! 这不仅仅是为了荣誉而战! 更重要的是,为了自己,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而战!! 飒。 让我们开始这场盛宴吧! 达成条件:迎战百名挑战者,并全部获得胜利。 任务奖励:缔契·【征服世界·金鱼姬】,低级召唤符咒*5,技能点*10。 【来触碰我的衣角吧。】 【杂修!】 “铃兰你在哪儿!” “还不快上场!!” 也就在场面上的气氛慢慢降下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呼唤将整个喧闹‘幕布’撕裂。 “这声音,难道是?” 平泽久上声音颤颤,似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一般。 伴随着聚光灯的转移,一位侧躺在特定看台上的贵妇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只见其她手持羽扇,粉黛浓妆,吨位过二百,有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侍从立于身侧。 “果然是她!” “我们的老朋友·姬百合公司的董事·姬百合女士!” 讲解声盖过喧闹。 “那么,她口中的铃兰就是........” “月白妖炎·铃兰!!” 第三道聚光灯打上,一位与雷鸣年龄相似的青年出现在视野中。 只见其束着传统的武士头,一声深褐色的忍装,整个人看起来比前者沉稳不少。 ‘啪。’ 看到自己的‘手牌’登场之后,姬百合顿时收拢了手中的羽扇,满脸自信。 “铃兰,快给我将那小子赢回来!” 她那超分贝的尖叫,简直能够媲美佩戴麦克风的主持人。 闻声,那立于聚光灯的底下的‘月白妖炎’微微朝着自家大人的方向握了一下拳头,表示明了。 “桀桀桀。” “母上待会儿会好好疼爱你的,小宝贝儿。” ‘吸溜。’ 得到回应的贵妇人重新窝回了特制的宽大沙发内,宽厚的舌头掠过鲜红的上唇。 【月白妖焰·铃兰】,在野分和上原岚的报告中,确实也提及过对方的名字,拥有着特殊的血继限界·熔遁,性格相对沉稳,擅长火遁忍术。 在这所斗技场内的排名与雷鸣相近。 “ok,选手就位。” “接下来是血之修罗·宇智波荒能够再下一城,还是由月白妖焰主导一切,焚烧所有虚妄呢?” “那么,第二场Ready.......” “Fight!” 灯光骤亮,尖叫汹涌! 铃兰瞬间结印,诡异的白色火焰于之身侧汹涌,足下那坚硬的大理石地表更是在这一刻有了被融化的迹象。 如此情境,难怪会被称作是月白妖焰! 荒同样未动。 仅是象征性的结印,随后足下便骤然升腾起赤红色的业炎,并狠狠地朝着那看似妖艳的白色火焰扑去。 【鬼缠·涅槃业炎!】 “这?” “这是??” 平泽久上的声音有着一丝疑惑。 “对了!” “对了!!” 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旋即呐喊起来。 “荒,来自宇智波!” “那个火遁·天下第一的宇智波!!” “月白妖焰竟然敢在宇智波一族面前玩弄火焰,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飒!” “到底是铃兰的血继限界能够制霸,还是宇智波的火焰依旧冠绝,让我们拭目以待!” 在其语落之际,就有无形之音碰撞爆发。 ‘轰!’ 妖娆的白色炎焰与汹涌的赤色业火轰击在了一起,一瞬间就如同交汇的泾河与渭河分明于两边! 但是,格局在下一秒被改写。 赤色的业炎如同不可敌的灭世洪水,瞬间便轰入了那妖白色的焰浪中。 接触的刹那,颜色被改写,白焰被吞噬,只是须臾光景整个场面就只余下一种颜色,那就是如血的赤红!! “还要继续吗。” 立于原地的荒缓缓出声。 从开局到结束,他都没有移动分毫。 且,其是真的有点失望了。 这些血继限界者并没有给予其想象中的强大,或许凭借自身特殊的能力是可以力压各村的中忍。 但是,一旦碰上一些经验丰富,实力强大的上忍时,就显得有些不对等了。 或许,用特别上忍来标注他们,是最为贴切的。 而且,还有一点。 这些家伙的忍术似乎都偏向于‘表演’,看起来规模宏大,十分唬人。可真正接触之下却是花里胡哨,根本没有那种实质的杀伐之感。 就别说与那些执行过诸多任务的特别上忍相比了,就算是血雾里的那些中忍,说不定都能够将他们设法解决。 到底是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忍者,就算拥有着不错的天资与血脉,却也好似被拔掉牙齿的老虎。 不过没关系。 我会找人好好操练你们的。 “我认输。” 被业火包围的铃兰没有了任何手段,只能怪颓然认负。 荒视线微垂,业炎收敛。 “下一个。” 他说道。 ###第一百三十章 我不跟了,退钱!!###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深海。 迷雾笼罩,黑幕拉扯,死寂是这一块版图的最好标签。 不过,就是在这被常人视为禁地的深海,却有着这么一座‘富人乐园’。 今夜,通明灯火撑起一域,金块珠砾弃掷逦迤,汹涌喧闹更是直通天际。 “天呐!” “天呐!!” “这就亘古无敌的宇智波吗?” “这就是信步于水之国的血之修罗吗?” “纵横于斗技场上的月白妖炎竟然不敌其一合!这究竟是多么伟岸的一股力量!” “难道?” “难道在今夜,御屋城炎大人真的将达成夙愿,成为制霸这座斗技场上的第一人了吗?” “求求,求求有哪位大人,快下场制止他吧,我愿将今日所得,全部压在下一位出场的选手身上!” 平泽久上声嘶力竭地呐喊着,那红框眼镜下是一双声情并茂的迫切眼瞳。 与此同时,有两道强烈的聚光灯分别落在御屋城炎与姬百合所属看台。 前者悠悠哉哉,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神情戏谑,嘴角挂着浅笑。 荒的强大,其切实体味过。 不过却也未曾想过,这小子除却那双特殊的眼睛,竟然还在其他方面亦有着绝对的压制力。 说不定,自己这小小的夙愿真的能够在今日达成! 至于后者,则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蒲扇’一般的宽厚手掌疯狂地拍打在凭栏之上,‘哐哐’金属之音爆发间还参杂着叛徒、废物等诸多不堪字眼。 毕竟,其‘手牌’干净利落的战败,使之多少有些难以承受。 且这里的斗技规则就是:一旦落败,‘手牌’易主。 场内的战斗也并没有因为【月白妖炎】与【黑色闪电】这两位强者的落败就停滞下来。 因为,这两个家伙虽然还算不错,但还算不得最强。 就连昔日风心的高度都未能企及。 更何况,倘若简简单单的就能够得到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那么,血之修罗这一噱头也就太名不副实了。 ‘嗵!’ 伴随着一道沉闷地撞击声响起、一道宛若巨熊般的身影颓然倒在了擂台上。 这家伙拥有着类似于牧原拓的钢遁血继限界,力量被调起后整个身体宛若最坚固的甲胄。 可即便是这样,也仍旧不敌荒的一合之力。 【鬼缠·碎石崩山!】 在妖怪·山童的力量加持之下,荒的拳头狠狠地撕开了他那引以为傲的防御。 “下一个。” 这一词宛魔神诅咒,俨然成了今夜,成了这座斗技场上出现最频繁的三个字! “下一个!” “下一个!!” 排山倒海的共音在这一刻爆发。 所有的观众都期待着下一场比试。 期待的着有人能够将荒那无可匹敌的势头阻下,又期待着其真的能够横推所有,亲眼去见证制霸斗技场这样从未有过的盛况出现。 “胜者:宇智波荒!” “胜利依旧是属于御屋城炎大人!” “十三连胜,难道今夜真的无人能够左右这场战局了吗?” 平泽久上适时出声。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但情绪依旧激动不止。 十三连胜,这是自斗技场建成后就从未有过的情境! 平时,那些大人的‘手牌’能够连下三城就已经算是很强,算是轰动! 但现在,那立于场中央的少年,背脊仍旧笔挺,甚至负于身后的战刃甚至都未出鞘,便已然推翻、开创了一个又一个的历史! “飒,还有哪位大人,还有那位大人愿持‘手牌’下场!” “忍者的查克拉不是无限!” “人类的体力更有穷尽之时!” “胜利的战歌,兴许就在下一场戛然!” “有谁不愿将这‘最强手牌’纳入收藏?有谁愿意看着御屋城炎大人制霸全场?” 足够尖锐的话语狠狠地刺激着权贵们的神经,冲击着富商们的理智,更是调动着全场大势。 可即便如此。 即便利益在前,也没有‘持卡者’再敢妄动。 哪怕他们都懂得人海战术这样的道理。 哪怕他们都知晓只要继续下去荒必败! 不过,又有谁想要为旁人做嫁衣呢? 至此的权贵、富商虽然都是一群逐利、逐刺激之人,但终究不是傻子。 平泽久上那慷慨激昂的邀战话术再难调动这些人的冲劲。 ‘也差不多了。’ 荒悄然迈开了步伐。 目标直指场边的主持人。 其实从第五个挑战者开始,每一次的备战时间都在延长,照这样下去就算是打到天明,百战的任务也无法达成。 所以,干脆一劳永逸。 “怎么了?” “血之修罗是觉得无聊要提前退场了吗?” “还是说,他已经到了最后的强弩之境,准备避战!” 尖锐的话语被麦克风扩展,平泽久上努力地想要调动着所有人的情绪,想要将这一场盛宴维系。 但收效仍旧甚微。 那些狡猾狐狸的‘渔翁’已经恢复了理智,变得愈发能够沉住气。 荒也没有理会对方的言语,依旧笔直地朝他走去。 这样的情境让所有的观众也开始变得躁动疑惑,大声呼喊着还有谁愿意一战,不想让这样的盛宴就这般止住。 “等等!” “我可不是参赛者!” “只是解说,请你保持冷静。” 注视着愈发靠近的宇智波荒,平泽久上的心境开始剧烈波动,身形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 毕竟,忍界对这一族流传最广的两个评价就是:强大与疯子! “给我。” 然而,荒却没有理会对方的‘警告’依旧靠近,并伸出了手掌。 “什么?” “话筒?” 看着少年所指的物件,主持人的心情开始得到缓和,瞳中的慌乱被逐渐按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态浮现于之脸颊,并在匆匆落下一语后,果断将手中的麦克风递过: “那么,下面请十三连胜的血之修罗给大家讲两句!” 接过话筒的少年缓缓扫过那些拱卫在自家主人旁的‘手牌’,然后轻声说道: “呐,我说.......” 斗技场内骤然安静。 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于聚光灯下的冷漠少年,万人的呼吸都在此刻变得无比浅薄。 “要不你们就一起上吧,废物们。” 只有两句,唯有两句! 但就是这两句让所有人表情开始变得不自然,先是惊愕,而后是怀疑与茫然,最后是醒悟后的疯狂!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都给我上!!” “我要改注!!押荒对面,快给老子改注!!!” 疯魔似的咆哮不绝于耳。 这一言真的彻底轰破了那些权贵所构建的理智! 同时。 在某个特定包间内。 ‘吧嗒。’ 是红酒杯坠于名贵地毯上的声音。 “?” “艹!” “我不跟了,退钱!!” 御屋城炎满目惊恐地咆哮着。 这特喵跟约定好的计划,偏差了整个忍界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灵压·解!】### 贵宾内剑拔弩张! 此刻,御屋城炎风度尽失,华贵的衣衫上染着酒渍,唯一跟随在身旁的护卫·枫已经表现出了战斗姿态。 而与他们对立的是,荒的部下。 其中: 千乃双瞳猩红如血,鲜明的‘一’字横列在瞳孔中央,这是曾短暂制霸过这座斗技场的特殊血继限界·血龙眼! 穗乃果的周身有金色光茫涌动,且隐约间能够看出是锁链的模样。封印术·金刚封锁,漩涡一族所独有的封印之术,外人不可得! 在这狭窄的空间内,绝对不会有比瞳术与封印术更适合作战的了。 “你们?” “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清楚那蠢小子刚刚在说些什么,知不知道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真的以为凭那双写轮眼就能够同时面对半百的血继限界,上百的强大忍者吗?” “那帮商人、权贵可不是什么善茬!可不是随便与人玩弄的蠢货!” “这么明显的漏洞他们不可能不往里钻!你们以为那些家伙真就只会派出自己的‘手牌’下场吗?” “难道没有注意到,那些所谓的‘手牌’都是年轻人?都是毫无厮杀经验的‘表演者’吗?” “但是你们现在再看看,除了那些年轻的‘手牌’,下场的都是些什么人!” “武士、护卫、流浪忍者........这下饺子的场景你们看不见吗?” 御屋城炎真的是恨铁不成钢。 气急败坏的模样更是与先前疯癫撒泼的姬百合有着异曲同工之态。 说句不好听的话,光是下场的那些家伙,就算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够将那不知天高地厚地臭小子给淹没!! 然而,如是晓之以理的话语,却并没有能够让其身前几人掀起半点波澜,甚至脸上的情绪都未曾改动半点。 因为。 那位大人在今夜给予下的任务就是:如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无论场面如何暴乱,都要保持对他的绝对信任! 同时。 将御屋城炎看好了,想要退出合作,晚了! “你,是想要在这个时候取消合作,选择背叛我们的大人吗?” 冰冷的字句从千乃的嘴角吐露。 此际的她与平日判若两人,好看的瞳眶里已经有暗红色的血液涌动,这是施展血龙眼的征兆。 “背叛?” 听到这样的词,御屋城炎没来由的恼怒。 这特喵根本就不在合作的范围之内好吗? 倘若他早知晓对方会在这种时刻玩弄这一手,其绝对会阻断合作。 想要从百人合围中不败、取胜,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甚至可以再直接一点说,这压根就是送死!! 宇智波一族果然都是一群疯子。 不。 自大、狂妄的疯子!! 亏他自己最初还认可了这小子,觉得其在经历过‘那件事’后会变得成熟、稳重,一改曾经的惯性标签。 可现在看来,想要让宇智波做出改变,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不想要再理论下去。” 御屋城炎强压下暴躁的情绪。 因为,站在自己对立面的是其亲生女儿,他不可能直接动用武力。 “看到那在大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字了吗?看到那快要将斗技场撑爆了的忍者了吗?” 他头也没回的抬起右臂指向场内。 但其所说的一切宛若预言! 荒之名下,那原本高居不下的赌注金额如潮水一般疯狂退去,剩下的只是想要投机的小猫三两只。 而之所以现在还能够呈现出一个比较可观的数字,就是因为御屋城炎的存在。 可即便是他,即便是富可敌国的他,在上千富豪赌徒面前还是显得那么得微不足道。 “没有人会认为他能赢。” “这是一场必败的挑衅。” “曾经制霸整个忍界的宇智波,会演变成当下的这个情境,就是这种偏执、疯狂的性格所导致的!” “现在收手,我还能够趁着混乱安排一些手下混入,尽量为他削减一些敌人。” 平稳的话语再度变得激昂、暴躁。 哪怕是久经商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御屋城炎也无法将这样的情绪彻底按捺下。 “我相信荒大人。” 然而,纵使其如何解释,如何阐明后果,千乃依旧不为所动。 “我相信荒大人,能够掌控这一切。” 女孩又一次复述道。 缓慢的言语里充满了坚定。 那个雨夜,那个全世界都抛弃雷光团的雨夜。 是他如太阳一样轰然降临,点燃了雷光团生的希望。 所以........ “荒是特别的!” 渔火攥着小拳头。 因为那些被排斥的日子,她很少在外人面前说话。 但是。 如果是要诋毁那个人,是要否定那个人,她绝对不会同意! 被异样看待的日子,被无限延期的希冀,都在遇见那个人后成为终焉。 所以....... “这才不是必败的挑衅!” 穗乃果周身的金色光芒愈加浓郁,那一条条已有实质感觉的锁链抖落下清脆的声音。 那宛若神明一样聆听自己祈求的少年,那坦然面对恐怖怪兽的强大的存在。 才不会输! 所以....... “所以,你要与我们为敌吗?” 数道敌视的冷芒落在御屋城炎的身上。 虽然,那位大人还没有给自己的势力起好名字。 但是,他们这些有着不同命运,有着不同故事的人,已经在心中认定了一个事实: 荒。 宇智波荒。 就是他们所要追随的大人。 轻辱者,皆为敌! “看来御屋城炎大人对自己的‘手牌’依旧充斥着信心啊!” 僵硬的局面被一句锐耳的呐喊音穿插、打破。 视线从宽大的落地窗落下,斗技场内已在短短数分光景更换了场面: 数不清的忍者散落场内。 各式刃具逸散着森冷的锋芒。 甚至,前排看台都已经被清场,有想要浑水摸鱼的狡猾家伙立于‘制高点’。 宽大的大屏幕上,只显示着一人的名字:血之修罗·宇智波荒VS???。 而在那三个问号下,累计的赌资已经攀登到了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只一眼就令人眼花。 相比之下,御屋城炎那富可敌国的资产,是那么的浅薄。 “既然这是血之修罗自己的选择。” “那么,我们就依言........” “开启这最终之战吧!” 平泽久上骤然咆哮。 与此同时,御屋城炎也颓然跌坐在沙发内,脸上再无往日的风轻云淡,看向几人的目光也变得有些灰暗。 “你们要去帮忙就去吧。” “事已至此,我不会,也没有机会再插手了。” “钱没了,我还能东山再起。” “但是人没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今日这一场闹剧,可真的是成也宇智波,败也宇智波。 然而,千乃几人却仍旧不为所动。 因为。 信任。 说好的信任! 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部下失望的! 也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 “Ready........” 耳畔,响起了那熟悉的开场音,但落在御屋城炎的耳畔却如同阎罗的催命号角。 他已经不忍再看向场内。 甚至,于之耳畔还能够隐约听见,姬百合、牧尾那些个与之不对付的竞争对手,在疯狂地嘲讽着自己。 “Fight!!” 汹涌的声浪将之最后的信念、最后的希冀冲垮。 箭已离弦! 各种属性的查克拉能量,各样声线的咆哮呐喊,各式刃具的铿锵之音,在这一刻共鸣。 而作为始作俑者,荒则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哈?” “血之修罗竟在这时闭上了眼睛!!” “是在祈祷吗?” “还是说,已经在心底认输了吗?” “这一场史无前例的斗技,真的要在这一刻,以这样的不对等方式画上句点了吗?” 不知为何,平泽久上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希冀。 希冀,那视野中的少年能够再掀起一股力挽狂澜的绝对力量。 不过,中已经是不可能了吧....... 上百的忍者。 狭窄的场地。 或许,连尸骨都不会留下。 这大抵也是富商们不约而同的共识:得不到,就毁掉! 毕竟,宇智波荒只有一人! 根本无法分配。 “一百三十四个?” “算了,就这样吧。” 此间,有喃喃低语响起。 与此同时,那立于‘漩涡’中央的少年缓缓抬起了眼帘。 【灵压·解!】 强大的精神力在这一刻轰鸣,四溢,碾压!! 那些向他奔袭而来的忍者,那些正在酝酿结印的忍术,尽皆在这一刻跪倒、崩溃。 至于那些已经袭至的刃具,则被一圈黑色的能量轻易挡在了圈外。 且,那黑色的能量物质还在不断的延展、扩展,直至形成了一座巨人的模样。 “看来,就算人多了,废物依旧还是废物。” 轻语落下,一对猩红的风车在少年的眼瞳中缓缓轮转着。 【万花筒·毘沙门天!】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于之身后,尽是败将!###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此间死寂! 容纳上千人的斗技场竟在这一刻鸦雀无声。 整个场面宛若置于吞噬、泯灭一切的黑洞之中!! 擂台中央,一座黑色的巨人独自耸立。 宇智波荒那笔挺的身影置于其中,流转猩红的双瞳漠然冰冷。 至于周遭,则跪倒着上百忍者。 这并不是他们想要跪服,而是那骤然降临的威压,如万钧之力一般沉重的威压,轻易压垮了他们的意志、压垮了他们的身体! 百余人,能够佝偻强撑于场内的,十不存一。 不可敌! 他们的心中,轰鸣着如是不甘的字眼。 不过,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表现出了绝对的臣服。 一道沁蓝色的焰浪不断升腾。 “踏踏踏!” 伴随着沉闷践踏之音响起,一名身着武士装的中年男子持刀笔直袭来,那锋锐汹涌的查克拉就附着在这柄武士刀上。 佝偻站立者十不存一。 而能够在这威压中重新获得行动力,并发动进攻的,就只剩这一人! 且看装束,看持刀方式,他似乎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忍者。 而是,一名武士! “斩!” 伴随着一道沉闷地低吼,强劲的刀芒跳斩而下。凝目视之,整个空间都被这凌厉汹涌的刀威带起了一圈气浪。 锐利的锋芒也在此间裹挟着刺耳的尖啸,狠狠地轰击在了须佐能乎的身上。 ‘咚!’ 场内陡然掀起了剧烈的能量波动,那轻易阻断上百刃具的黑色巨人竟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且整个身影都在晃动! 置身其中的少年自然也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不可敌的神话,在这极简一刀中被打破! “给我干掉他,厉护卫!!” 有疯狂的咆哮声从看台上倾泻而下。 循声望,是一位大腹便便,脖颈挂着金链,十指尽是玛瑙钻戒的发福男子。 闻言,那堪堪占据优势的武士,脸上神色未变,但手中动作却微妙地慢了一拍,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并再度调动起力量朝及近的少年斩去。 他似乎只会这一式。 ‘将风属性查克拉附着于刀身,进而挥斩出去吗?’ 同为用刀行家,荒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攻击模式。 有点类似于前世小说中的剑气、刀芒。 破坏力不用说。 毕竟连须佐能乎的防御都能够撕开,但似乎并不持久,每一次调动这样的力量,都需要一定时间的酝酿、积攒。 这也是为什么,其在一击得手后,反而后撤没有主动追击的主要缘由。 因为,那处被刀芒撕裂的位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态势被黑色能量重新包裹,并没有就此溃散! ‘那么,我也以刀迎。’ 荒缓缓拔出了负于身后的横刀。 这是他入场后第一次令战刃出鞘,同时,那黑色巨人也在这一刻翻涌起来,似是将要不可知的变化! 厉没有停驻,更没有想过给这‘异变’展现的机会,仅一瞬便横列在了对手的跟前。 此次,其蕴藏强大割裂之力的刀锋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斩出,而是一直在按捺,一直在收敛。 似是在等待着最后的雷霆一记。 “抱歉。” “少年。” 有沙哑的声音临耳响起。 他已抵至! 手中的武士刀更是爆发着沉闷的低吟。 “斩!” 锋锐的刀芒及近降临。 强大的气浪将跟前这座黑色的巨人逼迫得愈发‘稀薄’。 但就在这时。 就在此刻。 有平静地回应响起。 “抱歉?” “抱歉什么?” 厉那沧桑的面颊骤然露出惊愕之态,暗藏颓败的眼瞳更是展露出久违呈现的锐芒。 “铿!” 只见,一柄由黑色能量凝结而成的战刃悄然横列,并信手抵住了他的进攻,且余威不减地朝着自身斩来。 这股巨力已经完全超脱了其所能够承受的强度。 不得已,厉只能够收刀节节而退。 但仅是一晃眼的功夫,那信步于场内的少年,那如同不败魔神一般横列在场中的黑色巨人尽皆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临耳响起的低语: “铁之国的武士,也就只有这点程度了吗?” 再凝神,其身侧已然不知如何多出了三道一模一样的身影。 【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 刀芒绽放,鲜血溅落。 ‘当啷。’ 锋锐的武士刀颓然坠地,那唯一抵着强大威压发动进攻的武士大叔,瞳孔颤颤地看着漠然立于自己身前的少年! 汩汩鲜血从其左臂流淌而下。 厉知晓,对方留手了。 否则,受伤之处就不会是自己的左臂。 “我输了。” 他如是说道。 闻言,荒没有搭话,而是侧转过了身子,任凭毫无防护的背脊落在对方的身前。 视野中,那上百的忍者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厉所营造出的时间,令这些家伙逐渐适应了这份突然降临的威压。 对此,荒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抬起的左手轻轻拭去从眼眶蜿蜒而下的血水后,提着横刀信步朝着那同仇敌忾的挑战者们走去。 【镜花水月·开!】 ....... 聆听着从场下传上的惨叫声,注视着那宛若魔神一般横推一切的少年,御屋城炎的胸口就像是压着一块无法挪开的巨石。 沉闷、厚重。 “难道?难道?他真的能够制霸所有?” 恐怖的念头在其心中轰鸣,在其眼中颤抖。 这是怎样的一股伟力? 这小子又才多大? 这就是宇智波吗? 狂妄、自大,却又名副实的宇智波! “我们走。” 是千乃的声音。 闻声,御屋城炎收回了目光,视线也随之落在了自家女儿身上。 下面的战局已经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了结果。 在那人信口放出豪言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 剩下的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哪怕是御屋城炎本人也不知晓,为什么会落下如此的定论,落下的定论与先前天翻地覆的定论! “你们要去哪儿?” 他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 听到询问,立于最前方的千乃莫名停驻了脚步,视线也随之回转,她似乎早就等待这一刻,等待这反击的一刻。 “当然是准备收编呀,嘻嘻。” “我早就说过:荒大人,是最强的!” 她的脸颊上有着毫不掩饰地笑意。 “哦,对了,荒大人还说,如果你现在就想要退出可以。” “一成分利,确实有点多了。” 说完,女孩便随之踏出了房间。 接下来,可是很忙的。 ‘呼。’ 直至屋内再无他人,御屋城炎才缓缓将压于心中的闷气排遣。 场下,站立者不足二十。 大局已定。 “你,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呢?” 轻语从其口中吐露。 微坠的菱形镜片堪堪被扶正。 “那丫头居然一口一个大人喊着,还真是有点不爽呢。” 切齿的吐槽从其口中吐露。 此间,他落于场中的视线也随之抬起,落在了凝滞在屏幕中的天文数字上。 “十分之一利.......” 有喃喃复述响起。 御屋城炎那还算平静的面颊陡然变得不对劲,平静被撕裂,癫狂疯狂涌上。 炽热的目光更是在其眼中迅速升腾! 仅十分之一,就是特喵是他几倍,不,十几倍的身家啊!! “还愣着干嘛?” “还不赶紧带人去帮忙!” “但凡有一头肥羊跑了,你们就等死吧!” 他厉声朝着身侧的‘手牌’说道。 ....... ‘踏。’ ‘踏!’ 不重的脚步声在斗技场内延展。 “不要。” “不要,不要过来!” “你这个恶魔!!” 慌乱的颤音骤然响起。 恐惧在男子脸上蔓延。 哪怕他手中还拿着战刃,哪怕他身前只是一个年仅十一的小家伙。 但是。 但是! 于之身侧已无同行者! 于那恶魔的身后,尽是败将!! 荒没有理会这样的呐喊。 甚至已经有些习惯了这样的字句。 从打穿半场开始,就有‘恶魔’、‘怪物’、‘修罗’等等字眼响起。 不过。 荒真的不知晓,喊出这样的字眼有什么用? 唤起己方的共仇敌慨,还是让自己能够有一丝动容或者破绽。 不得不说,这些家伙还真是一群幸运的人呐。 至少,不用见识战争的残酷。 ‘滴答滴答。’ 粘稠的鲜血从刃尖上坠下。 百人中难免会有一些疯子存在,掌控不了,实力又弱,留之何用? 废了也就废了,死了也就死了。 不过,这一次荒是知晓的: 是【恶】之称号任务,又在作祟了。 那一片的怨恨,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排列其下。 “准备好了吗?” 刃尖微抬。 清冷的寒芒视野中的最后一人。 所有的威势,全部施加而上。 “我,我认输。” 那脸上写满恐惧的男子陡然跪服。 不再是最初那碍于【灵压】解放时的被迫,而是切切实实的臣服。 ‘不可敌。’ 这三个字,又一次轰鸣在这些人的心头。 而随着这最后一人的落败,整个看台如域外真空之境,一点声音都不曾响起,所有的人目光呆呆地注视着那独立于场中的少年。 “宇智波荒,赢了?” “我,压赢了?” 不知沉寂了多久,有微弱的声音响起。 这样的声音瞬间引起了无数的目光,这样的目光里无不参杂着恐惧。 因为。 这一役,太多人押上了全部身家。 他们的理智早就被这力量悬殊,毫无悬念的对战击溃,都想要看那掌控楔不动产的老狐狸出糗。 更是想要将之财产、将之势力彻底分割,吞噬。 可现在看来。 败者竟是自己! 被戏耍的小丑竟然是自己!! 逃! 逃!! 逃!!! 没有其他的意念。 这一刻,所有人的念想里都仅剩下这一个字! 至于反抗? 有那个强大到无可附加的宇智波在,如何反抗,怎么反抗? “啊!!” 也就在这样的念头升起之际,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入口处响起。 只见,一名身着华服的男子正捂着断臂在地上毫无姿态地滚动着。 已经有人想要逃离。 想要逃避这笔债务! “轰!” 还不等在场众人对此情境有什么想法,他们的耳畔便响起了剧烈的轰鸣,且整个地表都在颤抖。 建筑崩塌,巨石坠落。 一对猩红的兽瞳如灯笼一般,挂在那无人的缺口处。 那蜿蜒数百丈狰狞兽躯在黑夜里看不见尽头,宛若钢筋般的千足,更是在空中不断挥舞。 “咳咳。” “我家荒大人有令,不将债务结清,不能够走哦。” 于其上,有清脆的声音响起。 需凝神定睛才能够看清,有一个小小只,正傲然立于那巨型蜈蚣的兽首。 且不止如此,一头漆黑如墨,蛛毛如剑的巨型狼蛛同样攀附于斗技场的墙壁,八颗黑色的兽瞳滴溜溜转动着,似在审视场中的食物。 ‘嘶嘶。’ 空气中有莫名的血腥散播。 周遭的空气也似乎降下了一个度。 同样猩红的眸子挂在斗技场上空,与那巨型蜈蚣不同的是,和这诡异兽瞳一并显露的还有那不断吞吐在空气中的蛇信子。 至于这金碧辉煌的斗技场,早已被巨蛇的兽躯封锁完全。 身裹绷带的渔火,立于蛇首之上。 通灵兽,对于普通忍者来说都是无敌,更何况是普通的人类? “厉护卫!” “村上司!” “.......” 惶恐的富商、权贵们放声呼喊着属于他们的护卫与‘手牌。’ 慌乱的目光更是四下搜寻,迫切地想要寻求保护。 寻求安全感。 ‘呲啦。’ 可,作为回应的是,一股紊乱、噪杂的电流音。 只见,那独立于场中央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从愣神的平泽久上手中取走了麦克风: “依照这座斗技场的规矩。” “败者由胜者支配,所以.......”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都是我的部下了。” “反抗者........” 说话间,一道迅猛的根茎骤然破开地表,轻易洞穿了一位年轻‘手牌’的胸膛,鲜血汩汩而下,于之手中所攥紧的苦无也随之坠地,上面还半裹着起爆符。 “死!” 荒之目光缓缓扫过那一地败者,冷冷宣言。 “哦。” “对了。” “还有,你们。” 他的视线随之转向了那些瑟瑟抱团于一起的权贵、富商们。 “如果还想保留下资产,保留下于现世中的地位。” “那么,也都安分点。” “否则.......” 荒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周遭却适时响起了恐怖的兽啸。 谁说,收编只能够是忍者。 这些影响颇深的富商、权贵,也是极好的手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于我身后的百鬼呦~###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出来吧!金鱼先生!!” 清脆的呼唤在摇晃的甲板上响起。 伴随着凭空涌出的泡沫,一只红色的二尾小金鱼也随之浮空显现,于之小小的脑袋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小帽,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与滑稽。 但绝对与强大、与威慑无关。 “我,我才不怕你们呢!” 似是有了通灵兽的撑腰,小家伙的也陡然挺起了胸膛。 只是,感受着周遭陌生的海洋气息,注视着立于身前的莫名少年,她的声音里还是蕴藏着些许微妙颤抖。 ‘自己这是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架了吗?’ 小家伙眼角的余光悄悄地微瞟着四周,想要找到逃跑的可乘之机。 可是。 可是! 那冲天的浪花却将之这点小心思轻易拍碎。 海! 这特喵的是大海呀! 她连荒川的位置都摸不清,怎么跑?往哪儿跑? ‘笨蛋大个子!在这么要紧的时候,你跑去哪儿啦!” ‘竟然连自己最最最重要的挑战者都保护不了!真的是白长那么高的个子了!!’ ‘快救命呐!!’ 她在心中疯狂求援着。 “嗯。” 少年的轻哼是对小家伙自说自话的肯定,确实,这小家伙也没有必要害怕自己。 “将你的力量给予我吧。” “为此,我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荒继续补充道。 这小家伙是达成【阶段任务·百战不败】后的缔契式神。 【征服世界·金鱼姬】:生活在荒川的可爱小妖怪。 但似乎与那儿主人有着一点小小的不愉快。 梦想是统治世界。 不过,不会轻易对陌生人提及自己的梦想。 每一天都在为了统治世界而努力着! 【臣服在我金鱼姬的裙摆下吧,可恶的大个子,哈哈哈!】 当然在此之前,荒已经将其他五张低级召唤符咒使用,召唤出的小妖怪分别是【帚神】、【唐纸伞妖】、【灯笼鬼】、【提笼小僧】还有【兔丸】。 前四只小妖怪的愿望仅是要一些可口食物就可以了,后者则与九命猫的境遇有点类似,提出的要求是庇护! “阴阳师大人,请一定要保护好我哦。” “为此,为此.......” “啊,我的,我的耳朵很软,可以给你摸摸看。” 说话时,他那宛若宝石一般的红色眼睛,流转着迫切的芒光。 ‘这个世界真的太危险了! 身为一只小兔子,真的是太可怜了。 连那些坏虫子都想要欺负兔子!’ “好。” “我会予你庇护。” “有任何的危险,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前,保护你。” 对于这样的要求,荒没有理由拒绝,甚至可以说,保护自己从属的式神,这就是其最基本的职责之一。 “谢谢你,阴阳师大人~” 当小兔子模样的印记隐没入右手背时,荒突然变得有些失神。 虽然,通过低级召唤符咒通灵来的几个小妖怪,并不能够给予现在他,什么实质性的力量增幅。 但是,却将百鬼夜行图推进到三十一只。 除却沉睡的雪丽外。 其能够在一瞬间通灵出的妖怪,已经过三十之数! 这意味着,下一个称号成就,即将达成。 “思考的怎么样了?” 荒将视线重新落在了金鱼姬的身上。 虽然有着契约效力的作用,本不必多此一举。不过,他还是恪守着最初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啊!” 被再度询问的小丫头似突然清醒了一般,失声尖叫。 不过随后她又清了清嗓子,小脸上的慌乱也被轻易藏匿。 “咳咳。” “很有眼力见嘛,阴阳师,竟然能够看出我体内潜藏着强大的力量。” “若是汝愿意跟随我征服世界的话,那我的力量也不是不可以借给你一星半点。” 她眼帘微垂,双臂环抱于胸,精致可爱的脸颊朝天微扬,刚好的呈四十五度角,看起来得意又欠揍。 对此。 迎来的是少年的沉默,以及喧嚣于耳畔的海浪。 ‘征服世界,还真是敢说。’ 少顷,未得到回应的小家伙微微睁开了眼睛,可落于眼帘的却是一记不偏不移地手刀。 那将之拐来的阴阳师,不知从何时就已经迈过金鱼先生的戒备,来到了自己的跟前。 ‘咚!’ “提点正经的愿望吧。” 荒回复道。 “痛!” “痛痛痛!” “你怎么可以跟那满是肌肉的大个子一样,欺负小孩子?” 相近的痛感,相似的情境令捂着脑袋的金鱼姬瞬间暴躁。 不过在语出的一瞬,她便立刻改口。 “不!” “不对!” “你怎么可以对未来的世界之主无礼!” 她凶凶的怒斥。 但是却没有半点威慑力。 诚如其自己失口说出的评价一样,她只是个生活在荒川,生活在那位大人庇护下的小妖怪罢了。 然而。 这样的答案显然不符合荒的心意。 是错误的示范。 “咚。” 又是一记不偏不倚地手刀敲在她的脑袋上。 “痛!” “别敲了,别敲了。” “会变笨的!” 小家伙一边挥舞着洁白的藕臂,一边努力在言辞上反抗着。 “正经一点,否则,我就将你扔下海里喂鲸鱼!” 对付这样的小妖怪不用点威胁的话语肯定是不行了。 说话间,一道道猩红的妖瞳于之身后睁开,汹涌的妖气四下涌动。 荒这是在给这小丫头实质的威胁。 果然,在注意到那些骤然降临的强大妖气后,金鱼姬的小脸瞬间绷住,似乎是被吓到了。 可是,在下一秒........ “好酷!” 毫不掩饰地惊呼从其口中吐露。 且这小家伙不退反进,丝毫没有了先前的惶恐与畏惧,宛若自来熟一般,一下子就从少年的身侧溜过,小跑到了一众妖怪们的面前,浅蓝色的眼瞳中流转着震惊: “呐,阴阳师,这都是你的式神吗!” “还不错嘛!” “我就同意收你做我小.......” 她转过面颊肆意言语着。 但是当其目光触及那脸色愈发不对劲地阴阳师后,这小家伙又明智的选择收声,并更改措辞,连同愿望也都一并替换。 “我就同意你做我的同伴了。” “还有,我的愿望就是,跟我一起揍一顿大个子!” “哦,那家伙的全名叫做【荒川之主】,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在我看来,无非就是长得高了一点的大个子而已。” “怎么样,阴阳师。” 金鱼姬满脸欣喜,再无最初的慌乱,似是已经想象到了将那每次敲自己脑袋的坏蛋家伙踩在了脚下。 “帮你与荒川之主切磋一次是吧?” “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将信息整合之后,荒缓缓反问道。 “嘛,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小家伙点了点。 不过,她又似想起了什么一样,陡然补充道: “但是,必须要赢!” “这是前提!!” 否则,自己事后一定会被修理得很惨很惨的。 哼,那家伙,不就比她先存在了一段光景。 等她长大了,一人也可以解决掉那个凶巴巴的大个子! 金鱼姬攥着拳头,暗暗发下誓言。 “嗯,同意。” 荒轻声回答道。 在初步掌控过须佐能乎的力量之后,似乎那些被誉为三忍、忍雄,那些传说中的大妖怪、百鬼之主,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敌了。 语落。 一道小金鱼的印记隐没于之手背。 契约,达成。 而在约定结成后,那小家伙又一溜烟地爬上了船头,张开双臂,对着那无垠的深海肆意叫嚣道: “风来!” “浪来!” “汹涌大海啊,自此听从我金鱼姬的号令,于我足下匍匐,开启我征服世界之旅!” 只是船头的浪花有点大。 使之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这没关系,并不影响她的宣泄。 毕竟,其也是第一次脱离大个子的管控,来到这陌生的深海处。 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这丫头从未拥有过的体验。 “........,于我身后的百鬼呦,尽皆听从我的号令,随我一起前往荒川,........” 终究是荒,率先没有能够忍得住这小妖怪的中二豪言,将之召还。 与此同时。 平安京,荒川。 尚不知觉的金鱼姬依旧放声叫嚣着: “与我一并征讨荒川之主,成就我金鱼姬无上伟业!!” ‘啪!’ ‘啪!’ ‘啪!’ 重重的扇击敲在了她的小脑袋上,任凭这小家伙不住说痛,不住捂着小脑袋,也没有一点点停手的意思。 “整天神神叨叨地说些什么鬼东西。” “一傍晚没见影,跑那儿去了?” 此间伴随着厚重的声音响起。 ‘这!’ ‘这声音的主人!’ ‘这熟悉的气息!’ “啊!” “是你!” “混蛋大个子!” 小家伙幡然清醒。 满脸悲愤! 愤怒的是,这可恶的混蛋又在敲自己的脑袋; 悲戚的是,那白捡的盟友竟然不跟自己说一声,就将之丢了回来! 她还没有玩........ 不。 她还没有搏击风浪够呢! “不是我,还能是谁?” 听着小家伙道出的字句,手持折扇的荒川之主陡然察觉到不对。 “当然是,荒........” 堪堪被套话的金鱼姬骤然止声。 那可是她的盟友! 那可是她制霸荒川,推翻大个子‘无良’统治的最重要力量,还不能够就这样暴露。 “荒川之主,你还敲!我跟你拼了!!” 小丫头疯狂挥舞起了双臂朝身前的混蛋拍打过去。 ‘迟早有一点,我会让你瞧瞧我的,我盟友的厉害!’ ........ ........ 【啊啦,阴阳师大人,踏足荒川也是我的愿望呢。】 将金鱼姬召还回去后,荒自主无视了凤凰火那没良心的调笑,于身前又具现出了两张中级符咒。 这是达成【一方领主·募集百人众】后的奖励。 存在于‘富人游乐场’的那些血继限界者已经被他收编完毕,并依仗丑时之女的力量种下禁制。 人数远超百人。 因为,最后下场的,可不止那些权贵、富商的‘手牌’,还有他们的随从与护卫。 但是。 这股力量只能够说潜力巨大,实力大多在中忍与特别上忍之间。 真正能够算得上战力的,只有那名叫‘厉’的武士,这家伙的刀法,战斗意识能够与白云队长相媲美。 且在将劝降的时候,荒还废了一点气力。 “吾此次只为执行雇主的任务,臣服是不可能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厉拧着眉头说道,棱角分明的面颊满是冷冽之态。 明明先前认输时还挺干脆的。 “可以。” “你的雇主就是那家伙吧。” 这样的回答,旋即让荒想起来曾经召唤数珠时的情境。 那时候的她,也是这般拒绝。 且不等对方回答,一道粗犷的根茎便裹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看台上落下。 先前,就是这家伙在台上疯狂的叫嚣,让厉护卫斩灭自己。 荒记下了。 “不答应。” “那就亲眼看着你的雇主去死吧。” 说话间,一抹猩红跃然于之眼眶,同时,还有其舌头也不由自主地舔舐过唇角。 来自饿鬼的吞噬之力,让他的意志开始有些不受控制。 百分之一力虽少,但积少成多。 “混蛋!” “救我!” “不!” “还不快效忠,是想看着我死吗?” 感受着来自腰间愈发紧固的力量,那脖颈间挂着金链的商人涨红着面颊疯狂怒斥着。 而厉也没有怀疑对方话语的真实性。 因为,场中有血腥弥漫。 是属于那些死忠的护卫。 而在这时,其身前的少年又自顾自地再度开口: “当然,后果不止会是他。” “我真的很讨厌不守规则的人。” “铁之国。” “也等着战火的洗礼吧。” 荒眼瞳中的猩红愈加浓烈。 以之当下的实力与势力,如蝎一般征服一个小国,乃至拥有一定武装力量的忍村,也不是不可能。 最重要的是。 杀戮,能够使之迅速变强。 吞噬。 还真是一股美妙的能力呢。 “不!” 听着这样的言论,感受着身前少年的癫狂,厉慌了。 哪怕他已经脱离了铁之国,不再以武士自居,但对于家乡还是有着说不清的偏执。 眼前之人,眼前的宇智波是个疯子! 说道,一定会做到! 莫名的笃定于之心中反复。 “我臣服,我愿臣服。” 他说道。 同时 【恶】:厉的憎恶。 “你做了最正确的选择。” 在取过被献上鲜血后,荒没有再去理会其他,【恶】之称号,就由它存在吧,反正,多一人也就这样。 解决了这根硬骨头,后面的收编变得更加简单。 没有了反抗,有的只剩下顺从。 至于那些输得一干二净的权贵与富商,荒则给了两个选择: 其一,保留下财产、地位,与他们的‘手牌’、‘护卫’一般,成为自己的手下,成为他的傀儡。 其二,除了性命,失去所有。 万花筒会抹除一切记忆。 结果毫无疑问,这些早就习惯高高在上,生活于纸醉金迷中的家伙,又怎么舍得放弃现在的一切? 而这些掌控巨资,分布诸国的家伙,也将在日后成为荒的潜在力量。 虽然金钱不是万能的。 但有了钱,却能够轻易办成很多事。 当然,后续的事宜,包括训练这些没有任务经验的‘手牌’,包括那些富商权贵的讯息、资产汇总,都被荒丢给了御屋城炎。 十分之一利,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至于他自己,也该回木叶看看了。 思绪收敛,嫣红的鲜血慢慢坠染其身前的契约符咒。 下一个大妖怪,会是谁?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会将你好好保存在我的匣子里~###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呐。” “这种环境,我可不太喜欢呢。” “阴阳师。” 绵软病娇的低吟在耳畔响起。 一道纤瘦的身影端坐于虚空,如瀑布一般的蔓蔓长发在中段处被白色骸骨所束缚,裸露在外的白色肩骨上纹有栩栩如生的罪恶花朵。 “呐,我在和你说话呢,阴阳师。” 少女视线收拢,猩红芒光于之瞳眶中收敛、汇聚,一座逸散着诡异的宝盒缓缓显现于之身下,有妖艳猩红的花朵与森冷可怖的骸骨从未合拢的缝隙中肆意生长、探出。 而其本人,就端坐其上。 ‘喵。’ 突兀间,有纤细的喵鸣之音响起。 只见,一只通体为黑的猫咪悄然从宝箱中钻出,并惬意地蜷缩在了女孩的身边。 只是。 当它转过小脑袋的时候,可视地却是那徒余白色的骸骨脸庞,以及一对逸散幽幽蓝芒的猫瞳。 不过,女孩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仍旧轻轻地为之顺着如夜一般漆黑的毛发。 至于周遭那汹涌的风浪,则似乎尽皆被无形的力量所吞没一般,没有一点水珠能够沾染她的衣衫与身下宝箱。 【魍魉之匣·匣中少女】:面容清丽的少女,坐在藏有宝物的匣子上面。 匣子里的事物就是她的全部。 为了守护这些宝物,她甚至能够牺牲自我。 不过,她会与好朋友分享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也会, 邀请自己的好朋友,与其同在。 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这世上我最珍惜的,就是你哦!】 【所以。】 【要进我的匣子里吗?】 “啊啦,还真是一颗美丽的猫瞳呢。” “把它,让给我好吗?” 不等荒有所回答,一道同样有着绝美容颜的少女便已擅自踏出了百鬼队列,朝着视野中轻抚着诡异猫咪的女孩走去。 闻言,那端坐于匣子的上的女孩,神情瞬间变幻,柔和褪去、一抹破坏美感的狰狞流露,期间有暴躁的杂音响起。 那声音的源头似乎就是来自其端坐的匣子内部! ‘踏,踏,踏。’ 然而,对于这份清晰的敌意,百目鬼却丝毫没有在意,足下木屐在晃动的甲板上发出了清晰地迫近之音。 今日的她,身着一袭简单朴素的粉红浴衣,黑色的长发高高盘起,其间插着一根极简的发钗。 至于其贪婪、迷恋的目光,自然全部落在了那只黑色的诡异猫咪身上。 那颗宛若蓝宝石一样的猫瞳。 她喜欢。 “你也想要夺走我的宝物吗?” 娇弱的声线陡然变得高亢,匣中少女周身有冰冷的妖气涌现。 “那就一起成为我的宝物吧。” 女孩悄然站起了身子。 红色的裙摆如染血的猩红之花一般,在风中摇曳。 而那盘踞着巨蛇骸骨,生长着猩红花朵的匣子,也在这一刻扩大了缝隙,里面有瘆人的不详气息流露。 同时,也撩拨、勾引所有人心底,最真切的好奇心。 里面。 到底保存着什么? “嘛。” “也行。” “那就让我一并看看,你还有什么宝物吧。” “虽然,我只对好看的眼睛感兴趣。” 粉嫩的小舌轻舔过唇角,美丽如翡翠的瞳孔中逸散着迫切的渴望。 与匣中少女那愈发狰狞、不善的面孔相反,百目鬼那精致的小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浅笑。 至于凤凰火嘛。 她那狭长的眉目里,全部都是看着热闹的‘恶’趣味。 此刻,其真的好想拿出小本本将所见所闻全部记录、保存,然而,在与那个小丫头重逢的时候,好好炫耀一番。 届时,百物语之主的名号或许就要换人咯。 因为。 实力强大的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 视野中的那位少年、那将之跨界召唤过来的阴阳师大人,在匣之女孩降临时,变得更加强大了! 且这支由诸多弱小‘杂妖’组建成的百鬼队伍,也于这一刻变得凝实,隐隐有了浑然一体的感觉。 今后,他的身边必然会有更多的妖怪跟随,所汇聚的故事也将愈发的多。 这是来自凤凰火的笃定。 而且,自己的力量似乎也变得更加强大了一些。 她垂下视线,轻轻攥起了手掌,有比往日更加汹涌炽热的能量涌动其间。 确实,强大了一些。 这,就是来自妖怪之主的力量反馈吗? 凤凰火的瞳中有莫名的芒光涌现。 “别闹了。” 当百目鬼经过身边的时候,荒拉住了她。 让所属于自己的两位大妖怪打起架来,掀起内讧,这不开玩笑呢嘛!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获得新的称号·三十三鬼夜行。 “诶,阴阳师大人。” “可是,我想要........” 被拉住臂弯的少女直指那只黑色的诡异小猫诉求着,可是话刚说了一半,她瞳中那抹戏谑、那抹玩闹的神色突然变幻。 “你变强了呢,阴阳师大人。” 她那浅绿的妖瞳中缓缓恢复了常态,并有隐隐好奇之色涌现。 “是因为,她的降临吗?” “还是。” “其他?” 百目鬼安静地注视着那颗黑色的眸子,被压抑着的好奇、渴望之色愈发汹涌。 “你的眼睛,想要。” 她舔了舔嘴唇。 瞳中的炽热几欲融化所有。 “嗯。” “等百年后。” “所以,现在,别闹。” 荒轻轻颔首。 这件事,他早就在之前就隐晦的许诺过。 现在不过是摊开。 “好,我等你哦。” 百目鬼不再闹。 强大的气息与不知何时凝于虚空的诡异妖瞳都在此间收敛。 因为,那颗单纯好看的‘蓝宝石’在这蕴藏着不可说秘密的黑瞳面前,索然无味。 “将你的力量给予我吧。” “作为交换,我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荒对着那立于诡异匣子上的少女说道。 “愿望?” “好。” “那就将你身边的那个妖怪送给我。” 稍显阴冷的字句从女孩的唇齿间蹦出。 ‘?’ ‘这丫头也记仇啊!’ 荒的脸上有错愕弥漫,并随之恼怒地瞪了一眼身侧表现出事不关己的百目鬼。 “不行。” “换一个吧。” 他果断拒绝。 也懒得解释、给理由。 毕竟,这都是百目鬼那丫头率先挑衅从而导致的气话,他很清楚。 “那就将你的眼睛给我。” 匣中少女不依不饶。 且那冰冷的视线根本就没有落在荒的身上,而是挑衅似的看向了那个想要抢走自己宝物的坏丫头。 闻声。 那面颊挂着浅笑的百目鬼没有再能保持平静。 就如同匣中少女对自身宝物有着绝对的守护意志一样,她也对既定的眼睛也有着不容侵犯的占有欲。 “还是让我先帮您揍她一顿吧,阴阳师大人。” 磅礴汹涌的妖力从后者身上倾泻,极简的发簪也在那汹涌力量的中崩碎,裹挟异香的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 虚空中,那些堪堪消失泯没的妖瞳又重新睁开,一道道邪魅的芒光从中倾泻而下。 她是真的怒了。 而作为应对的是,那陡然掀开盖子的宝物匣子。 不详、诡异,在这一刻横推到了极致。 荒立刻想要阻止。 但是,燕不知何时落于其肩臂上。 “就让她们打一架吧,荒大人。” “妖怪都是这样的,否则谁也不会服谁,积怨久了才会更加麻烦。” 它沉声解释道。 “青,那小子刚刚降生的时候,也是挺折腾,不服管教的呢。” 同时它还拿跟镰鼬打闹做一团的同伴现身说法。 “嗯。” “我知道了。” “但是,我担心这艘船不够她们折腾啊!!” 燕:“.......” 幸好,两位大妖怪虽然愤怒,但有都在意着所处的场景,没有掀起什么旷世对决。 且。 燕的‘预言’达成了........ “果然,它的眼睛还真是超级好看呢!” 不住地惊叹从百目鬼口中吐露。 此刻,她正端坐在那可怖的匣子上,抱着那头诡异的小黑猫左右欣赏着,那对美丽的蓝色猫瞳就像是最纯净的宝石一样,散发着浅浅的芒光。 “是吧。” “我也很喜欢它呢。” “它叫小黑。” 纤细柔软的回应响起。 那与之十分不对付的匣中少女就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恢复了降临时那大家闺秀的可爱模样。 这? 怎么打着打着,两个人就成了闺蜜既视感? 荒有些没能够反应过来。 “哦,对了。” 似注意到了阴阳师大人的模样,百目鬼那好看的眼瞳狡黠一转,突然贴着匣中少女的耳畔说起了什么。 而后者在听闻之后,也随之轻轻点起了头,精致的面颊上有拨开云雾的欣喜掀起,并随之‘啪嗒’一声从匣子上跳了下来,朝着自己的召唤者走去。 顿时,荒心中涌上了怪异的不安。 “阴阳师大人。” 及近,匣中少女停驻了步伐。 柔声呼唤间,其漂亮的脸蛋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浅红。 “嗯。” 这不是荒不想要遵循泉的意志。 而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他总觉得,百目鬼那丫头一定教唆了些什么! “我的愿望想好了。” 女孩面颊微扬,猩红的妖瞳中流转着浓浓的痴迷与病娇之态。 “到时候,我会将你好好保存在我的匣子里的。” “嗯,除了眼睛。” “而且,每一天、每一天,我都会帮你擦拭骨头,保持干净的。” 温柔的声音诉说着恐怖的画面。 “这就是我的愿望。” “可以吗。” 少女的眼瞳中流转着迫切的渴望,像极了百目鬼对眼睛的痴迷。 ‘这是,将自己分割好了的节奏啊!’ ‘还真是一对在某种意义上很相似的妖怪。’ 好在。 荒已经能够习惯妖怪们稀奇古怪的要求,以及迥异的行事风格。 “如果你想的话。” 他言语平静的回答道。 但目光却狠狠地隔空瞪了一眼毫无知觉的百目鬼。 “谢谢,阴阳师........啊,荒大人。” 少女微微提起裙摆,以异常淑女的姿态道谢。 与此同时,一道匣子形状的印记也悄然隐没于少年右手背。 而对方的能力是:【回溯】。 一种类似于宇智波一族禁术·伊邪那岐的特殊能力。 至此。 这是其缔结的第三十三位妖怪。 不过,于之身前还有一张中级契约符咒。 鲜血坠染、吟唱响起间,本就黑暗的夜空变得愈发诡异,空气中也隐约多了一丝血腥之味。 ‘嗞.......!’ 伴随着无数细锐的声音响起,密密麻麻的血色蝙蝠骤然临现于视野中。 且,这些小家伙们在汇聚之后,周遭的轮廓变得朦胧,就像是有什么事物即将被更迭改变一样。 “是你在召唤我吗?” “人类。” 有极简的问询从朦胧的轮廓中传出,她说话的声音很慢,很冷。 有点像萧瑟的深秋。 言语间,朦胧褪去。 一位面色苍白、神情清冷的少女随之显现于视野中。 且其双足并未点地。 嗯,使之飘浮在空中的,正是其身后那对轻薄翅翼。 【真红血月·吸血姬】:兀自生活的少女,背后长有着蝙蝠翅膀。 也曾有过幸福的家庭,与爱护她的父母。 可是。 却在某一天突然失去了这一切。 最后的记忆是:被讨厌吃紫苏的母亲将自己按入了怀中,脖颈处也传来了一阵痛感....... 所以。 从未拥有和突然失去,到底哪一个更令人难过? 【今夜的晚餐,是你的手指吗?】 “是我。” “将你的力量给予我。” “而我,会达成你的一个愿望。” 看着视野中的少女,荒轻声说道。 妖怪大多都是孤身一人生存。 这很正常。 但,也有很多妖怪,是被迫转成的,就比如眼前的吸血女孩儿。 闻言,吸血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情感,而是凑近了一些,闭上眼睛轻嗅了嗅。 “好呀。” “那,你的血液,就给我品尝一口吧。” “不,是每个月都给我品尝一口吧。” 其尖尖的小舌头悄然掠过唇角。 眼前的少年,是她喜欢的味道。 “不行!” 是百目鬼的声音。 同时,她还拉着匣中少女。 “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不会轻易弄死,也不会,转换成和我一样。” “那样,血会不好喝的。” 似感受到两位妖怪的敌意与意图,她轻笑了一声说道。 闻言。 缠绕于百目鬼与匣中少女身侧的妖气减退了一些,但还是死死盯着那飘浮到少年身后的吸血姬。 毕竟,若真将她们的阴阳师大人转换成了吸血蝙蝠,那可就等不到百年之后的约定了呀! 尖尖的牙口悄悄从少女的唇间探出。 柔软的小手也轻轻落在了荒的肩背上。 “那,我就开动咯。” 吸血姬轻声说道。 不过,就在这时,那尚未回应的少年悄然开口: “我的鲜血和紫苏牛肉,你想要那一个?” 语落,身后没有了动静。 但却又什么冰凉的事物,坠落在了荒的脖颈处。 “紫苏牛肉吧.......” 不知过了多久,有这样的声音传到入少年的耳畔。 ###第一百三十五章 归来,以及,三十三鬼夜行!###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随机属性抽取中.......】 【属性锁定:风、雷】 【随机风遁/雷遁忍术抽取中.......】 【获得忍术:风遁·压害;雷遁·伪暗】 【压害】:释放出高压风球,在触碰目标炸裂时会形成如同暴风一般的天灾,给予目标以及周边无法想象的损害,宛若风暴重炮! 【伪暗】:瞬间释放出锐利的雷霆大枪,由近及远横扫一切阻挡之物,即便是坚硬的岩石于之面前也宛若齑粉。 这同样是来自【阶段任务·募集百人众】的奖励。 当然,也同样跟新了后续的任务: 【终阶·领域之主!】 任务描述:坐拥百名追随者的你,终于有了那么一丢丢立足于忍界的底气。 但是,这样的力量还不够! 还远远不足够去守护你所珍视的一切! 所以,去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吧。 唯有这样,才能够真正于这纷乱的世界立足。 达成条件: 【自身】:获得三十三鬼夜行称号。 【追随者实力】: 精英上忍级别:; 上忍级别:; 特别上忍级别; 中忍级别:。 【领土】:一方大名的认可。 【资金】:维系一座二等势力运作,所需的一年份基础资金。 【特殊】:上层管理;医疗班;研究院;冶炼所;执行暗部;情报机构。 达成奖励:缔结契约·【风之守护·一目连】,低级契约符咒*5,中级契约符咒*2,技能点*30。 任务状态:未完成。 【届时,你会为自己的势力,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属于自己的势力吗。’ 逐字逐句将这终阶任务阅读完后,荒的心里也莫名多了一丝期待。 毕竟,这与他的设想相吻合。 既然木叶容不下宇智波。 那他们就走好了。 况且,没有了千手一族,没有了昔日柱间与斑的梦想,现在的木叶,早就没有了当初建立时的初心。 处处敌视宇智波。 处处排挤宇智波。 甚至没有一个明眼的忍者世家、掌权者为他们说话。 这样的木叶,还要留下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 自己已经逐步掌握了能够独立的力量。 除却实力强大的【精英上忍】有些难以募集,其他基本都不是问题: 【上忍】,开启三勾玉的族人迟早都会成为上忍。 【大名】,想找一个小国立足,支配一位傀儡大名,可不要太简单。 【上层管理】,完全可以托管给御屋城炎,有千乃的存在做为基础,再加上‘富人乐园’的合作,已然让他们之间的‘友谊’更上一层。 【医疗班】,在医疗忍术方面,漩涡一族可不会输给除却千手一族以外的任何氏族。 【研究院】,从海之国追随而来的平川司,倒也算是一个人才。若实在不够,那就去狩猎差不多该脱离‘晓组织’的大蛇丸好了。 【冶炼所】,听说,匠之国的那帮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执行暗部】,没有什么是比雾隐忍者更适合当执行的存在了,桃地再不斩与黑锄雷牙都在他记录的小本本上。 综上, 现在的他, 只欠一阵东风。 一阵,让木叶不死也残的东风。 这样,才能够保证自己在率众脱离之际,不会遭受太强的阻力。 而等安顿好族人后,也就到了彻底清算的时候。 思量间,那个混蛋的样子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在我去找你之前,好好活着吧。’ 有阴狠的芒光于其眼角逸散。 至于鬼夜行称号的更迭: 【三十三鬼夜行】:宿主身侧每存在一名缔契妖怪,宿主的力量、速度、感知、精神力、术力恢复等全方面能力均提升目前状态的百分之一。 且。 如是称号所带来的提升不仅如此! 首先,特殊能力·【鬼缠】提升:可同时借两位妖怪的能力。 比如,在借用百目鬼的力量开启万花筒的时候,也能够借用座敷童子的力量去维系万花筒所存在的时间! 这对荒来说,无疑是能够保证持久战的福音! 其次。 【妖怪之主】:统领妖怪的你,也将给所追随的妖怪带来一些力量的反馈。 于宿主身侧的缔契妖怪,在力量、速度、感知、精神力等全方面能力均提升目前状态的百分之一。 至于进阶任务是:【称号任务·八十八鬼夜行】 达成条件:缔结八十八位妖怪。 任务奖励:获得称号·八十八鬼夜行,高级契约符咒*1。 【呵,你的妖怪队伍,终于像点样子了。】 也就在荒审视面板的时候,一道十分含糊的意念跃然于之心头。 这种含糊感,就像是一位牙牙学语的小家伙,在用他的话语在跟你讲诉属于自己的见闻。 是‘海’的意念。 那个从天知手里剥夺过来的通灵兽。 它在向自己传达意念。 而在前往深海的航线上,也正是因为有它的保驾护航,才使得他们这艘简单的小商船免去了很多麻烦事。 荒认真地聆听它的诉说,并慢慢整合起了两段极简的讯息: ‘这片海域下存在着一片钢铁堡垒。’ ‘且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这可是一段不得了的讯息!! 至少,在他的记忆里,可没有任何一个势力会在深海中设下据点。 并不是能力不可为。 而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这个位面远远还没有进入开发海洋,利用海洋资源的程度。 存在其间的,除非是另一个没有出现于火影世界观内的类人种族。 又或者,是被迫躲藏其间的战败者! 荒自然是偏向于后者。 毕竟,已知的大陆基本已经被大大小小的势力瓜分完毕。 除却像雨隐村这样排外的二线势力,否则想要避过五大国的眼线搞点动作出来,还是相对比较困难的。 尤其还是钢铁堡垒这样的存在。 这简直就像是为了日后的战备所铸造的事物! 所以,荒更愿意相信是某一族,或者某一个战败的势力,退出了陆地上的资源争夺,潜藏到了深海中。 当然,在得到这项讯息后,他并没有选择打草惊蛇,只是让久次良在海图上记下坐标。 虽然这般刻舟求剑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但万一呢? 万一对方就常驻于这片海域呢? 若真的是人类,他们必然不会离大陆太过遥远。 因为,总有需要交换物资的时候。 其次,荒也令‘海’分割出了一小部分身体去探寻对方的身份。 不一定为敌,也不一定为友。 但自己需要知晓对方的身份。 猜测到那些家伙的目的。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而在经过数十日的航海后,船只也于海之国靠岸。 没有过多的停留,在接到向海之国请辞的平川司后,他们便很快隐匿踪迹选择离开。 值得一提的是。 与之同行的还有两个年轻人。 一位男生,一位女生,观模样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男生名叫平川目,是前者的远方亲戚,于一次海难中丧失双亲后投靠过来,并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小助手。 看起来还算健壮,有着黝黑的皮肤,似乎这是临海少年的标准色。 当下,他们大部分的行李也都是由其背着。 女生名叫明泽兰,是司早年领养的孩子,戴着一副有着‘年轮’的眼镜,很少讲话。 不过却对名扬海之国的神隐少女·渔火却十分感兴趣。 似乎,继承了领养者的研究精神。 哦,对了。 沉溺于研究中的平川司并没有结婚。 “.......,所以,我也有些舍不得,将这两个小家伙丢在海之国。” “您看,可以带上吗?” “他们不会添麻烦的。” “甚至在某些研究方面,有着比我更加清晰独到的见解。” 平川司面色复杂的征询着。 其实,最初他也没有想要将这两个小家伙带上,因为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眼前的少年是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是要做大事的人。 跟随,会有生命的危险。 不过,他终究拗不过两个孩子的请求。 特别是在知晓,于通灵岛上九死一生的事件后,这两个小家伙变得愈发偏执。 他们真的不愿失去这个抚养自己长大的亲人。 若没有平川司,海之国于他们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 “可以。” “但是,我同样需要他们的效忠。” 荒没有拒绝。 甚至还希冀着有更多的研究人员加入。 毕竟,研究所的建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研究人员。 “同样,我也会给予庇护与实验资金。” 他又继续补充了一句。 “嗯,没问题。” “感恩您。” 闻言,平川司脸上陡然一喜。 这样的承诺,于之而言是意料之外的,且很宝贵。 脱离海岸后的第一站依旧是空区·猫婆婆的据点,目的也很简单,接自己两位部下。 “荒大人!!” 当这位印刻于记忆里的少年重新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 香燐瞬间就从小猫堆中站起了身子。 那颤颤的瞳孔,那真切的呼唤,都令穗乃果黛眉微蹙。 她似乎有些小瞧了点什么。 小瞧了,这位同族带来的‘威胁’! “麻烦婆婆近一年的照料了,这是香取与香燐的生活费与照料费。” 荒越过那些喵喵叫的小奶猫走到了抽着旱烟的猫婆婆跟前,并递过一叠足够分量的钱币,言语很尊敬。 “嗯。” “没什么。” “生意罢了。” 猫婆婆没有多说什么,接过委托金轻颠了颠后,便顺手丢给了一侧的小环。 对此。 荒仅是微微点头。 他知晓对方做的足够多,对方也能够体味到自己的感恩心意,这就好。 毕竟,收留被宇智波带回的漩涡遗族,可不是什么小事。 可以卖上大价钱的。 “婆婆愿意合作吗?” “更深一层次的合作。” “只与我。” 临走前,荒还是将心中的愿望说了出来。 虽然他现在已经有了猫又这一张还不错的牌。 但说好的期限只有五年,其就不会擅自违约。 而且,相对于忍猫,人类显然对讯息的整合,对任务的理解度,以及对事物的判断能力都有着更加明确、精准的优势。 最重要的是,对方在情报搜集、刃具定制上,经营太久。 存在的价值,远远不是光靠一定数量的忍猫就能轻易超越、取缔的。 闻言。 猫婆婆轻抽了一口旱烟,没有立刻答话。 荒同样没有心急,安静等待着。 “你有点贪心了呢,小家伙。” 少顷,这位偏居一隅的老人家给出了答案。 “嗯,那就先不打扰婆婆了。” “我的第一个据点会建在猫咪城堡旁边,小环如果想要去找香燐玩,随时都可。” 荒没有继续停留,在告诉这位‘地主’一声,自己要在附近建立据点后,便微微欠身离开。 至于,最后提及小环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这近一年的光景让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小丫头建立了不错的感情。 是处于礼貌性的说辞。 第二,猫婆婆已经老了。 这座据点未来的继承人,有且仅有可能是小环。 借由香燐率先与之打好关系,也是不错的途径。 不过,就在荒撩开帘子即将走出这座隐匿于废墟之中的据点时,那兀自抽着旱烟的老婆婆却陡然放下了烟杆。 “等你有了实力再过来吧。” “其间,就不要再出现了。” 她如是说道。 这进一步的回答令荒心中有了数。 对方,是在嫌弃自己的力量不够。 “至于小环想去哪,都随她。” 在停顿了一小会儿后,猫婆婆又继续补充了这么一句。 显然,她也从少年的暗示中,找了自己的软肋。 因为,其不可能永远的成为自家小孙女的保护伞。 原来的宇智波倒是有成为世交、延续这场利害关系的可能,但经历过那件事后,已经没有保护空区的力量。 至于木叶。 她还不至于像某个老人一样昏沉。 对待同属一个势力的世家都能做出如此事情,又逞遑是一个外部盟友? 其他忍村,也不过是一丘之貉。 反而,视野中那逐渐崛起的少年,有着那么一点可供讲人情,讲道理的可能。 “我知道了。” “我相信,那一天也不会远。” 落下回应后,他松开帘布没入黑暗。 ‘唳。’ 而就在荒接走香燐的第七天,一道尖锐的鹰鸣打破了木叶上空的宁静。 ‘啪嗒。’ 在一众忍者凝神戒备的情境下,一位神情冷漠,身背横刀的少年落于那新建不久的木叶大门前。 他。 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想玩?那我就奉陪好了!###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荒归来的讯息,被第一时间传递到了火影办公室内。 这是火影三代目亲自下达的隐晦命令。 而在钢子铁离开的后脚,清脆的拐杖声也在廊道中由远及近。 只见,一位看似颓败无力,半个身子都裹着绷带的老人缓缓出现在了廊道的尽头。 志村团藏。 被深埋在木叶之下的‘恶’,在战时,为木叶清扫了很多潜在的敌人。 就连被誉为忍界半神的山椒鱼半藏,也被其信手玩弄。 “根部的消息,还真是够快。” 瞥了眼兀自开门、走进,不讲一点礼数的老家伙,猿飞日斩的眼中显现出一抹难查的深意。 明明自己也只是刚刚得到宇智波荒归来的消息,而这远在地下据点的老家伙竟然能够在后脚就抵达。 这样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 看来。 根部虽遭受到了一定的打击,但隐藏的后备力量也不少。 闻言,志村团藏眼帘微垂,一抹显于眼底的轻蔑被收敛到了极致。 ‘日斩啊........’ ‘你还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正襟危坐后,他才堪堪抬眼看向桌案后的三代目,双手交错叠于拐杖之上。 有犀利的反问脱口: “难道,现在的你不应该将注意力放置在宇智波荒身上吗?他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近四个月。” “那小子是怎么避过暗部的眼线?” “雨隐村内部又发生了什么?” “晓组织的近况又如何。” “这些事情,不应该才是你最先关注的东西?” 言至于此,他那不满地情绪又悄悄冒出了头。 不过。 这隐匿于地下的根,这埋藏于木叶深处的暗,终究还是将那些特殊的情绪按捺,并继续开口补充道: “而且,宇智波一族极大概率有联系到宇智波荒的方法。” “否则,那小家伙也不会恰恰在这个时间段归来。” “在做大事上,你终于能够狠心了一次。” 团藏的声线有些复杂。 能够听出赞许以及一抹真切的戏谑。 虽然自己的‘激将’提议被推迟了近一个月之久,但这老家伙终究还是做了。 现在就期待着,那个暴躁的小家伙会做出点什么不理智的行动了。 当然。 这同样也是团藏的伏笔。 借由曾经的提议,去试探宇智波荒。 若那小子还是保持先前的疯狂、不管不顾,那还有留下作为棋子的必要。 但。 如果这一趟外出使之性格产生变化,变得隐忍不发,那就需要重点在意了。 甚至。 可以提前抹除。 “哼。” 对此,猿飞日斩报以冷哼。 眼中的不满愈加浓郁。 早先他也不想利用猿飞一族的子弟去做一些小动作,怕影响不好,而继续选择了等待。 但是! 依旧数十日、十几日毫无讯息、毫无期限的等待,终于让这位心神紧绷的老人坐不住了。 且不得不说,团藏的某些手段与猜测是正确的。 自己仅是通过族人小小撩拨了一下宇智波一族的神经,那个被他们奉为族长的小家伙就立马从某个不知名的旮旯里冒了出来。 甚至,还不惜暴露了自己的飞行系通灵兽! “宇智波荒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头巨鹰作为通灵兽,暗部没能够在边境找到他的踪迹也就没有那么奇怪了。” “现在的重点是:这些日子他都去哪儿了?” “是否真如其自己所言,去了雨隐村。” “若去了,又获得了哪些情报。” “现在的雨之国,还有那个聚集诸多叛忍的晓组织,都让人感到有些不安了。” 猿飞日斩持着烟斗轻叩着桌案,苍老的面颊上写着凝重,就连皱纹都在思索间堆砌在了一起。 “若是鼬.......” “唉。” 停格刹那,他又突然提及了那人的名字。 不过最终还是化作了一阵长长的叹息。 已经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那夜,他们已经撕破脸皮。 若非现在还有一个宇智波佐助存在,作为二者之间最后的维系。 那么,事情极有可能会演变成更糟糕的局面。 对于猿飞日斩的叹息、懊恼,志村团藏并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他与对方不同。 只会向前看,既然有些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再想办法制衡,抹除好了。 当然,对于日斩所提及的宇智波荒,提及的问题,其也十分认可。 “那就将所有的族长都一并召集好了。” “届时,那小子是选择藏匿讯息交恶所有人,还是乖乖坦白共享信息。” “都随他。” “而且,木叶外出的规矩,也该好好改改了。” “尤其还是担任族长的存在。” “否则,若是让外界敌对势力抓住把柄,那可就不好了。” 团藏缓缓说道。 并提出了一些限制性的意见。 毕竟,他们内部可以为了权力勾心斗角,甚至可能会为了限制对方的力量挖一些小坑,互相恶心。 可一旦触及到了木叶的利益,触及到了木叶现存或潜在的敌人,那么立场将变得格外一致。 不过,有一点这两位老人却是猜错了。 荒的归来与他们的小计谋压根无关,仅是在收编大量部下后,觉得是该回来露个面了。 而且,在停驻于空区的时候,他也曾询问过猫又,泉有没有通过对方来探寻自己的踪迹、或是传递一些讯息。 毕竟,其离开族地已经有了很长时间。 可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那个小丫头遵循着约定,从未打扰过它。 这样的回答也令荒归来的心思更加迫切了一些,因此,在简单交代了些许,并看着据点初具模样后,立刻通灵出巨鹰回归。 当然,还有两件小事,也值得一提。 第一:那藏匿于深海中的钢铁堡垒,那类似人类活动的痕迹,通过‘海’的监测、反馈,荒已经对他们的身份有了一些笃定。 确实是属于人类的势力。 同时与之猜测的一样,是一支在大战中败退的势力。 且即便是他刚刚收编近百血继限界者,有了一定的底牌与势力,也仍旧很是眼馋那一支拥有特殊作战能力的势力! 不过,在拥有足够强大的海战能力之前,他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想着要去接触、乃至收编对方。 第二:关于雾隐叛忍·黑锄雷牙的踪迹已经有了,他已经逃离水之国,踏入了火之国所存在的这块大陆上。 只是,那家伙还处于小心翼翼地逃亡中,没有任何停驻的迹象。 可能是因为身后还有雾隐暗部的追杀。 等在高层面前露过面后,下一个狩猎的目标就是他了。 无论是建立执行暗部,还是打磨那些没有经历过专业训练的血继限界者,经历过最惨烈淘汰制的雾隐村忍者,无疑是最好的导师! “族长........族长大人?” “真的是您,族长大人!!” 也就在其缓步越过木叶主城区,到达族地边缘的时候,耳畔顿时有欣喜的惊呼响起。 至于亲自向火影三代目汇报自己的归来这件事,他并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况且,门前的那些守卫忍者自然也会将讯息传递。 循声而望,一名身着深蓝短衫的小家伙正遥遥向着自己鞠躬示意。 只不过,他的脸上好像是被揍过一样,隐约可见淤青。 荒并没有觉得奇怪,微微点头回礼后便擦身离开。 因为淤青这种东西,对于忍者来说,不过是肌肤的日常颜色。 曾经的自己,在那日复一日的训练中,可是不知将骨头练脱臼过多少次。 倘若连这样的小伤都需要关切的话,那也就没有必要再继承宇智波之名了。 可事情似乎并不是像荒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路上所遇到的族人,虽然在看到自己归来后都表现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欣喜与放松。 但是。 但是他们似乎都在极力隐藏、掩盖着某一件事情。 这样的情境给予荒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 他笃定,这样的情境自己经历过。 就像冥火大哥被暗部带走的那一次! 所有人都在压抑这什么!! 荒没有去问别人,只是自顾自地回到了家中,因为那三个家伙必然会来给自己一个解释。 久未居住的小窝依旧干净、整洁,隐隐有淡淡的清香萦绕,想来这香源就是放置在桌案上的鲜花了。 “族长大人!” 不久后宇智波奈树与信言匆匆赶至。 入屋后,他们旋即半跪于地,言语中的激动之情难以掩盖。 “说吧。” “发生了什么?” 荒轻声说道。 目光居高临下,声音有点不悦。 “族长大人,族内一切安好,并没有........” “够了,你们应该知道,我想听的并不是这些。” 信言刚刚开口却又被荒瞬间打断。 那冰冷的话语,径直令整个小屋都降低了几个温度。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硬。 半跪在地的两名族人的身子也不由颤抖一下。 可仍旧没有说出什么其他的事情。 似乎。 他们早就达成了共识,达成了约定。 就像一路上强压着什么情绪和自己打招呼的同族一般。 “行。” “你们若不想让我知道。” “那就滚吧!” 荒没有留口,径直逐客。 哪怕他们有再多的隐情与好意。 因为。 现在的自己现在是这一族的族长! 注定要背负起所有。 “对不起,族长大人。” 感受到荒的愤怒,奈树与信言刹那道歉,并在相视一眼后缓缓解释开口。 “........,所以,你们就放着那些后辈去回击,去受辱?” “我临行前让你们传下意志,你们是当作耳旁风了?” 荒的声音愈发高亢。 不由自主逸散而下的气势,轻易将这两名开启三勾玉的族人压趴在了地表! 要知道,这是还是他重新开启【灵压】,封印大半查克拉的状态。 “不敢。” “不敢!” 奈树与信言没有找借口,仅是不住地道歉。 同时一个清晰的念头在他们心中汹涌:他们族长大人,又变强了!! “让所有想要成为忍者的族人去试炼场等我。” 看着如此姿态的族人,荒也随之收敛了威压,落下命令。 宇智波那深种于骨髓里的冲动性格,看来需要他亲自去修正。 至于,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将发生的事情埋藏、湮没、接口不提,原因只有一个,所牵扯到的是猿飞一族! 那是三代目火影的家族!! 且事件的掀起者荒也很熟悉,正是那曾经被他揍过的猿飞木与猿飞林两兄弟。 前些日。 木叶任务大厅中。 “呦?这不是泉吗,你怎么还是下忍?啧,居然还在执行D级任务。” 桀骜的猿飞林满目不屑地轻垫着手中的B级任务卷轴嘲弄道。 闻声,泉并没有理会,只是依着任务发布者的指引,签署着自己的名字。 这已经是她执行的第一百一十二个D级任务了,超高的效率几近是承包了整个村子的基础任务。 不过在这期间,什么‘万年下忍’,什么‘懦弱的宇智波’,很多很多不好的称呼也都冠名于她的身上。 可是泉并不在乎,依旧安静、迅速的解决着每一个接到手的任务。 想要为那个人增添一点底气。 “哼,毕竟这一族已经不是曾经的第一世家了,现在离开村子的庇护,找死吗?” “就连他们那刚拥立的什么族长,都已经死在了外面。” ‘啪嗒。’ 娟秀的字体被打乱,刚刚签下的笔画被狠狠拖长,宇智波泉骤然抬起了面颊,眼中流转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所有的嘲讽她都可以不关心,不记在心上。 但唯独那人的消息,她无法无视。 “你们说什么?荒怎么了?” 泉目光怔怔地看着在一旁议论的两名猿飞族人,口中字句也变得颤抖。 这不是她想要相信。 而是因为,这两个曾与之同级的忍者是火影大人的族人,知晓的消息也相对较多。 “呵,近半年不见踪迹,连暗部都没有他的消息。” “你说,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会在哪里?” 猿飞林惬意地看着女孩脸上被破坏殆尽的平静,嘴角有狰狞的笑意。 但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宇智波泉却突然安宁了下来。 这代表着并没有实质的消息传来! 可。 掀起波澜的不止这一处。 “不准侮辱荒哥哥,不准乱言我的族长大人!!” 刚入学的宇智波晴恶狠狠地注视着那比之高了一个头的高年级生,两道黑色的勾玉已然浮现于猩红的眼瞳上。 “呵,还真以为你们是曾经世家,曾经的宇智波?” “躲开,废物!!” 那高年级生神情蔑视,仗着体质的优势径直向前横撞过去。 林大哥可是说了,宇智波现任的族长已死。 当下。 他们猿飞一族才是木叶最大的世家! 且相似的情境在这座忍者学院的四处可见。 至于那些老师,似乎都不见了踪迹,又或者早就已经被支离开。 ........ “猿飞一族?” “想玩?” “那我就奉陪好了!” 喃喃自语间,有漆黑的风车于猩红的瞳孔中疯狂轮转。 ###第一百三十七章 问问自己,是怎么获得这份力量的!###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木叶五十七年。 夏。 村子的边缘,宇智波一族的专属训练场。 此刻。 午后的太阳肆意曝晒着空旷的场地。 而这本应该是属于休憩、避暑的时间段,却有几十位面容稚嫩的小家伙们笔直地立于此处,并依着高矮自觉排列着。 其中以身着制式深蓝短衫的男孩居多,同样也点缀着些许身着制式深紫短衫的女孩子,且在衣衫的背后,都绣着团扇模样的图案。 这是昔日忍界第一世家,宇智波一族的族纹! 立于这些小家伙最前列的,是三位约莫二十左右的青年,其中一位右臂还吊着绷带,正是先前未曾出现的宇智波林火。 显然,这些家伙为了将与猿飞一族产生矛盾这件事遮掩下,确实花了一点心思。 荒的出现,是在两个时辰之后。 这时,天空虽然明亮,但太阳的光线已经弱了很多,要到下山、归家的时候了。 其实,他很早就到了。 只不过没有露面,而是在远处默默看着、审视着那群小家伙。 直至有些年幼的小小只快扛不住长时间的笔直而立,他才结束了这般隐晦的惩罚与考验。 “族长大人!” 当荒出现的时候,场面顿时出现了一抹躁动。 四下响起的紊乱呼唤也在最后一个字眼交汇,洪亮的声音更是能够直抵天际。 可是,他却对此没有回应。 任凭周遭的气氛重新变得安静、平稳,乃至有些低沉、不安。 “我在离开之前说了些什么。” “有谁能够告诉我吗?” 良久,荒才缓缓开口。 他说话的语速很慢,但却裹挟着清晰的不满。 宇智波! 强大的宇智波! 疯狂的宇智波! 邪恶的宇智波!! 所有的外族人,在听见他们的时候,最先想起的无疑都是这三个标签: 强大、疯狂、邪恶! 但是那些家伙却从不关切,宇智波的这份强大、这份疯狂,都是从何而来?都是经历过怎样的痛苦才能够获得,便自顾自地将‘邪恶’一名贯彻在他们的身上! 而荒想要洗涤的就是这份标签,更改这些小家伙们潜在的属性。 否则,实力强大又有何用? 最终还是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更何况,现在的宇智波一族可与强大丝毫不挂钩。 “族长大人下达的命令是:要我们放弃复仇,将自身的力量用于守护,守护族人、守护更年幼的后辈。” 有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 循声而望,一位身形瘦削的小丫头目光认真地看着自己。 宇智波晴。 时年六岁,其父亲殉身于灭族夜。 看到已经长高不少的小家伙,荒的视线陡然有些恍惚,他回想起了那些训练到夜深的回家路上,晴的母亲总是会打趣地让自己教教晴忍术。 但自己却一次都没有抽出过时间。 “嗯。” 荒将回忆收敛,同时一张通灵卷轴跃然于之手掌,并随之丢给了对方。 “用鲜血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他继续说道。 “族长大人,这、这是通灵卷轴!这、这太贵重了!” 接过卷轴的宇智波晴顿时瞪大了眼睛,言语都变得慌乱、结巴。 学校里的老师曾提及过,只有实力强大的忍者,才有能力去寻觅,并缔契通灵兽。 周边的族人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也都不约而同地将挪开了视线,炽热目光落在了晴的身上。 能够拥有一个不会背叛的同伴,是每一个忍者的渴望。 可在尔虞我诈的忍界中,想要建立起绝对的信任何其之难? 就连同村的伙伴,同队的战友,都有可能为了独活、为了利益,选择背叛! 因此,缔结一只实力强大且不会背离自己的通灵兽,是很多忍者的愿望。 “不想要获得力量,那就给别人。” 荒没有细声细语地去宽慰,去解释。 因为,现在的宇智波容不下这样的慢节奏。 “我.......” 对于这样的族长大人,晴微微有些愣神。 确实,这份赠予来得太过突然,且族内还有比之更加强大的族人,有比之更加有能力得到通灵兽的族人。 但是。 力量! 宇智波晴的突然掀起一抹猩红。 她想起了父亲大人,想起了那夜的惶恐与无力。 “我要!” 回应间,晴便猛然抬起自己右手,指尖掠过小虎牙时,有着铁锈味道的嫣红血液便已然在口腔以及卷轴上蔓延。 最后的笔画落下,结成通灵契印。 ‘嘶!’ 伴着着浓烈的腥风与令人毛骨悚然的纤细声响,一道宛若小山般的巨蟒骤然降临! 它与普通的巨蟒不同。 除却在体型上庞大不知多少外,体表鳞片也是成显出灰蒙蒙的颜色,扁长的蛇首上更是长有着一道突兀的独角。 这是专属于通灵岛上的石蛇。 能够使用简单的土属性忍术,进行远程的辅助攻击;亦可以将自身硬化,形成为一道难以被攻破的盘蛇堡垒。 总的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同伴。 ‘嘶。’ 汇聚着全场视线的石蛇缓缓地低下了头颅,在宇智波晴的面前表示亲昵与臣服。 “还有谁想要吗?” 也就在此时,荒再度出声,手里也多出了两张通灵卷轴。 且,他手中的卷轴可远远不止这几张,至少用来武装残存的宇智波是足够了。 要知晓,通灵之岛上的成年通灵兽,几近被其洗劫一空。 当然,也有之后【兽之统帅】称号的作用,让更多的通灵兽选择了自主臣服,甘愿被缔结契约。 “族长大人,我.......我想!” 一位年轻的族人旋即出声,他的眼睛盛满了炽热。 变强! 变得更加强大! 这是他们共同的渴望! “族长大人,我也想要。” “还有我.......” 且在这一言后,更多的声音开始涌现,族内的后辈们都高高举着手,想要被选中。 即便是相对稳重的奈树、信言,脸上也呈现出了一抹的渴望。 毕竟,族长大人所给予的通灵兽,这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而是货真价实的强大伙伴! 这样的伙伴,足以令那些实力不弱的中忍都感到头痛。 不过,他们并没有出声,仅是默默站立着。 脸上也涌现出了一抹歉疚之色。 族长大人为了他们谋求力量的时候,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呢? 被唯一要求宣扬、传达下的意志都没有能够达成。 不仅造成了族内后辈被单方面的暴揍,甚至就连气不过前去理论的林火,都被打断了右臂,凭白让人再一次看轻了宇智波。 场中,炽热的呼唤久久不息。 不过这一次,荒并没有去回应族人的希冀,就连平静的脸色也变得阴冷、低沉。 “但是,你们的表现真的让我很失望!” “当我在外面聚集力量,募集资金,寻求一切能够振兴家族的可能时,你们在干什么?” “是安逸太久了吗?” “是忘了那个夜晚了!” “跟一帮连忍者都不是的小朋友打架,很有意思吗?” 裹挟不满的呵斥声瞬间让场面降到了零点。 那些满眼的希冀,那不息的呼声,也都在这一瞬戛然,泯没。 “看着我的眼睛。” “开启你们的写轮眼!” “问问自己,是怎么获得这份力量的!” “再问问自己,到底希不希望获得这份力量!!” 荒的声音愈发高昂,甚至演变成了咆哮。 如是字句令那些原本内心炽热的小家伙们,骤然变得落寞、失神。 这令外人欣羡的力量,这特殊的血继限界,是用他们最亲近者的死亡,换来的! 那夜,那一声声让他们逃离的咆哮、嘶吼,重新涌现于这些小家伙们的眼帘。 期间,有着啜泣声响起。 是性格柔软、年龄较小的那些后辈。 可同样,也有性格不屈的小家伙。 “但是,但是他们侮辱宇智波,侮辱族长大人您。” “说您、说您已经死在了外面,说您尸骨无存。” 宇智波晴熏红着眼眶,声音哽咽,没有一点添油加醋。 他们会忍不住反击那些同级,反击那些散播谣言的群体、乃至高年级生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那些可恶的家伙在侮辱他们的族长大人!侮辱他们这一族的希望! 宇智波一族不似日向,流淌于体内的血脉从来都不缺血性! 哪怕是女孩子! 闻声。 荒有些不知所言。 虽然他已经从奈树的口中知晓了事件的伊始,猜测到了某种可能,但真当亲耳听到后辈们的委屈与意志后,还是忍不住心一软。 但安慰的话刚要说出口,却又退回了嘴里。 他不能。 他不能够松软。 继续维系威严,维系对意志的坚定,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否则,这样冲动的宇智波,这样容易被情绪所支配的宇智波,太容易被有心人所利用。 这一次,恐怕也是团藏他们想要引诱自己出现,所使用的小手段。 “为了我?” 荒的声音开始上扬。 言语中有不屑的情绪蕴藏。 “抬起你们的眼睛,看着我。” 语落。 一张张稚嫩且挂着泪珠的脸颊抬起,那一对对猩红的二勾玉,就是这个落败的家族,最后的希望与财富。 此间,荒的眼帘微垂,再睁开时,三勾玉已然印刻在瞳上。 且,同行的还有那【明镜止水】之势。 ‘嗵嗵嗵。’ 仅一瞬,诺大的训练场已无一人能够站立。 哪怕同样进阶三勾玉的奈树三人也不行! 这强大且毫无保留地血腥之势,狠狠地将这帮小家伙压在地上抬不起身子。 “喂喂,不是吧?” “就这点实力?就这点力量?” “也好意思说是为了我,为了宇智波?” 荒强按着心中不忍,无差别嘲讽着。 “你们,真的还不如那些没有丝毫资源,每日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流浪忍者。” “若是半年后,还都是这种程度。” “就安心去做一个普通人吧。” “继承宇智波之名,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落下讽刺,他便迈开脚步朝着训练场外走去。 至于缔结通灵兽这件事,还是再等等吧。 现在的他们,还不配拥有这股力量。 “哦,对了。” 就在荒即将迈出场地的时候,他又悄然驻足。 顿时,那些被威压轻易肆虐在地的小家伙们随之抬起视线,他们脸上挂着茫然与泪痕,不过,小拳头却是握得紧紧的。 且有同一个声音在他们的内心中轰鸣。 弱。 太弱! 他们真的太弱了! “今后,打架可以。” “但若被我知道,你们用这双眼睛、用这前辈们的死亡所换来的力量,去打架、去闹事,那就给我滚出宇智波。” “这股力量怎么来的,那就给我用到什么地方去!” 冷冷落下这一言后,荒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训练场。 临近傍晚,是人们归家的时间。 用小孩子来作为引诱自己出现的饵料? 那几个高高在上的执掌者,可还真是没白活啊。 既然如此,就如他们所愿好了。 自己会好好的跟他们道一声: ‘我回来了!’ 只是。 他刚刚迈出的训练场的时候,一道纤瘦的身影便直直地‘撞’了过来。 荒能够躲开,但却没有。 ‘咚。’ 女孩狠狠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裹挟着淡淡的发香,以及悄无声息的泪珠。 “等我回来,泉。” 他轻揉着女孩的长发,安慰着。 若是连族内的后辈都忍不住去回击那些逞口舌之利的混蛋,那更何况是因为自己而开启万花筒的泉呢? 可即便这样,她却依旧没有打扰猫又,打扰自己,默默地将所有的一切埋藏在心底。 “嗯。” “那我先回去做饭。” “你想吃什么?” 耳畔的声音温软,柔弱。 ......... “轰!” “嗵嗵嗵........” 伴随着一阵杂七杂八的声音响起。 一道身着绿色马甲的男子狠狠地栽进了街道两旁的店铺中,所有的路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那象征中忍的存在,被一个年轻的小家伙轻易踹飞! 这已经是第三个!! 而这里。 这处繁闹的地带。 更是现任火影,猿飞日斩的族地! 现在时值傍晚,是归家的时候。 “呵。” “这就猿飞一族吗?” “难道除了在背后嚼舌根,就没有其他一点点能耐了?” 荒冷漠地看着周遭与之佩戴一样护额的忍者们,眼中倾泻着不屑。 “磨磨蹭蹭。” “要不,一起上吧。” “废物们!” 今夜。 就让他替自己族人,在这特殊的区域好好发泄一下。 谁阻,揍谁! 反正,赔得起。 ###感谢盟主·oO莉姆露Oo,SAMA的第二盟!###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感谢盟主·oO莉姆露Oo,SAMA的第二盟! 感谢。 鞠躬! 嗯。 其实早在三十分钟前我就看到了这条系统推送。 当时整个人就处在了懵懵的状态。 不似第一次单纯的、简单的欣喜若狂,而是在欣喜中带着一些惶恐?忐忑?反正就是很复杂的情绪啦。 毕竟,虽然也写了三十多万字,但我感觉好像还是不太懂得该如何抓住读者大大们的爽点,只是在按照自己的路线去推进,故事线上也确实没有前期那般有冲撞性。 不仅是因为现在的时间线,在原著中就是一段空窗期。 更多的也是想要写写每一位同伴,每一个式神。 从无到有。 从独自一人来到陌生的世界,然而身后慢慢地有了很多很多的朋友、部下、妖怪。 有了更多的羁绊,有了能够与其他势力抗衡的能力,有了保护宇智波一族的底蕴。 且这样也才符合百鬼夜行的书名嘛。 啊啊啊! 又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反正就是感觉,不开车,不会写爽点,不能够迎合读者快进到想看到剧情的自己。 哦,对了。 再加上那极致的手残与更新速度。 所以,这样的打赏,我是真的感觉有点不匹配啊。`′ 然后。 然后也想在这里正式的问一下【盟主·oO莉姆露Oo】,这本书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你呢? 如果说是故事性。 我觉的,第一卷虽然被很多人说毒,但我确确实实地是认真在写有关宇智波的故事,有关荒奋力反抗的故事。 第二卷的话,个人的大纲应该算是欲扬先抑的长草阶段,这一卷的终点是叛离。 期间,也有过想要调动一些什么强烈的冲突。 但感觉没有必要。 因为,精英上忍之下,真的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让荒受伤了,在刷野的时候增加难度,没啥意思。 所以更多的就是在写主角和同伴们之间的互动,获得的一些必要力量,以及缔结妖怪达成三十三鬼夜行的目标啦。 所以。 oO莉姆露Oo,SAMA。 吸引你的是什么呢? 真的很想知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从慢于封路忍具的‘生死无论’开始。###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怎么了?” “前面。” 踩着夕阳的余晖,一帮嘻嘻哈哈,脸上还挂着稚嫩的小家伙们从远处跑来。 他们似刚刚玩耍结束,正结伴追逐着归家。 强大的木叶,‘和平’的年代,让他们有着最舒适、最完整的童年。 不过,这本该在路口散开、各自回家的小团体,却又在看见那围拢起来的人群后,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人类的好奇心是很强的。 更何况是小孩子。 “优君,那好像是你家族的方向。” 有小孩抬起手臂,遥指着人群聚集处。 嗯。 当然在这个位面,十岁的年龄似乎也不能够算小了。 至少,同属木叶的另一个家族子弟,十岁以下,就上过战场、去过边境驻防的,有很多。 “哈?” “不会又是那帮疯子来找事吧?” “上次被教训的还不够惨吗?” “听说,那个叫什么宇智波林火的家伙,还被折断了一条胳膊。” 双手枕在脑袋后的猿飞优信口回应道。 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当时,要不是有火影大人阻拦,说不定,其他两个也要被........” 他还想要继续说下去。 可瞬间就被身侧的小伙伴拖动着向前跑起来。 “那么有趣!” “走走走,正好看看。” “大人们都说宇智波多么多么厉害,书上也写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多么多么强大。可那些个低年级的小屁孩儿开个眼睛,打一会儿架,就自己累得趴在地上了,一点都不好玩。” “这一次,正好看看他们其他族人是怎么样的。” 有恃无恐地催促响起。 毕竟,那记载于史料上的恐怖一族,在大半年前的恶性事件中,就已经彻底地没落了下去。 现在的他们可是连一点像样的战力都没有。 就连与雾隐对望之地的那块驻防领域,也都交给了其他的家族,简直就是一群依仗木叶庇护的废物! 哦,对了。 那帮家伙好像还推选了一个十岁出头的小鬼当族长? 还异常尊敬地一口一个族长大人? 喂喂! 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将族长之位交由一个比他们大个一两岁的小屁孩? 宇智波一族是没人了吗? 哦,抱歉。 好像真的是没人了。 不过听说,那位新上任的族长也已经死在外面了吧,而且连尸骨都没有被找到........ 那么下一个被推举的又是谁? 不会是被那些老师称作是天才的宇智波佐助吧? 哈哈哈! 那可就,真的很有意思了啊。 只是。 当这帮小家伙快要抵达人群外的时候,却骤然发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且他们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不。 是很不对劲! “发生什么事情了?真中大哥。” 猿飞优旋即小跑至了少年的跟前,拉了拉对方的衣袖,出声询问道。 对方是快要毕业的六年级生,也时常带领着族内小弟一起玩耍,好像还与那个失踪的宇智波新任族长是同一届。 “他,是他回来。” 被询问的猿飞真中从恍惚中清醒,垂下的瞳眸中充满了畏惧,吐露的声音更是颤抖不止。 “他?” 优下意识地复述着这个字眼。 但愣是没有能够分辨出, 这个他,指的是谁? 宇智波鼬吗? 不可能吧,那可是被整个村子列为S级叛忍的通缉犯呐,怎么可能会是他? “真中大哥,他、是?” ‘嗵!’ 就在其想要继续问询的时候,一阵沉闷的杂乱音在耳畔响起。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砸进了满是杂物的房间里。 这样的声音,顿时令猿飞优猛地抖了个机灵,目光也不由看向了声源地。 只不过,他的身高不够,能够看见的只有大人们的背脊,以及,听见漫长的杂物倾倒之声。 “优君,这边。” 耳畔传来呼唤,只见一个同行的小伙伴,指了指旁边的两层小楼,示意有更好的观望点。 缓过神后,他立马一个助力腾挪到屋顶上。 这点程度对于猿飞一族的孩子来说,信手拈来。 而也就在他攀上小楼,落下视线的时候,整个人也如同猿飞真中一般呆滞住了。 曾经繁闹的街道变得狼藉一片,数十位熟悉的叔叔伯伯横躺在地上,他们中不乏上忍级别的存在! 而成为木叶的上忍。 穿上那件酷酷的墨绿色马甲,统领一只战斗小队。 是猿飞优现在最大的追求!! 那么。 那么真中大哥口中的这个他,难道就是? “荒!”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挑起内战吗?” 突然间,有愤愤的咆哮炸响于街道。 这声音猿飞优熟悉,是族内的一位天才,猿飞佑二。 仅是十四岁的年龄就已经晋升成为了中忍,偶尔也会教导年幼的族人修习,且早在学院里的时候,他的那一手精湛火遁就已经被老师夸赞不止。 可此刻的他却是背抵着人群遥遥质问,根本没有上前制止这场暴行的态势。 似乎,是想要用言语和平解决。 又或者,是因为这样,才能够让他有安全感。 “内战?” 荒缓缓转过了身子,目光轻蔑不屑。 “有被称作是忍雄的三代目在,我哪敢掀起内战?” “只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族内的子弟好像确实受到了猿飞一族不少的‘恩惠’啊。” “现在,我只是来道谢罢了。” “以你们的方式道谢。” “怎么了?” “三代目的族人,就这点气量,就这点实力吗?” “真的,很让我失望呢。” 说话间,荒狠狠地踩在了某位猿飞一族中忍的右臂上。 ‘咔哒。’ 是断骨的声音。 是以牙还牙的亲切问候。 至于那凄厉的惨叫,以及旁人恐惧、憎恨的眼神尽皆被其无视。 喂。 这可是忍界哎。 以实力为尊的忍界哎! 不会真的想要用这无形的压迫、无形的排斥让自己感到歉疚,然后自主收手吧? 他啊, 可不是那傻乎乎的木叶白牙。 而也就在荒做出回应的这一瞬,又是两名身着深绿色马甲的年轻男子从暗处冲出。 且行云流水的结印,期间没有任何字句吐露。 要知晓。 忍者的本质就是隐匿于暗中,刺杀敌国要人,改变局势的存在。 更何况,现在的局面已经没有必要再多说些什么,他们只想赶快终结这场闹剧,维护猿飞一族的威严。 直至印结,才堪堪有愤愤的字眼响起: “火遁·豪炎之术!” 这并不是他们想要在主城区,在族地内使用忍术攻伐。 而是因为,视野中的那个小家伙已经展现出了绝对的近战实力! 不得不承认,极致的战斗技巧再配上瞬身之术,对于久未在战场厮杀的他们,真的无敌!! 并且,从木叶医院也曾流传出某些传闻:宇智波荒体内的经脉遭受了很大的破坏,不仅冰遁血继限界消失,恐怕连查克拉都无法调动自如。 以已之长,克敌之短,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汹涌的火焰沿着街道汹涌袭来。 当然,这两个年轻的上忍都有克制,都有在控制火焰的路径,不愿波及到两侧的住宅与商铺。 而面对如是直接、凶猛的攻伐,荒仍旧纹丝不动,就更不要说有什么慌乱之态了。 倒是那些观战的木叶居民们,在看到猿飞一族开始认真之后,纷纷退避。 “哦。” “火遁?” 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谐谑的神态。 “是你们先不想要这座商业街的哦。” 汹涌的火焰及近,炽热的温度铺面而来。 然而,就在那橘黄色的火焰即将少年的身影湮没之时,一道更加强大的火焰陡然升起,且没有丝毫顾虑地朝其身前蔓延、横推。 【火遁·豪火灭却!】 ‘轰!’ 忍术相碰间有无形的声音爆发。 且肉眼可见是,赤红的火焰后来却居上,瞬间压得猿飞一族那独门火遁抬不起头。 虽然,也有他们在极力控制的原因在内。 但是! 但是这两个家伙,可都是身着墨色忍甲的上忍啊! “怎么可能!” 远处有惊呼响起。 是那些退避却又未完全离开的木叶居民。 他们都被这一幕所惊愕住了。 上忍! 与那小家伙对决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上忍啊! 是一个忍村实力、底蕴的象征! 可是却被那少年一人压制! 不! 是完全碾压!! 他们的视野已经完全被那赤色的火焰所铺满,隐约间,还能够听见那猿飞两位上忍的惊怒之声。 ‘踏、踏、踏。’ 与此同时,屋顶上也响起了短暂却急促的脚步声。 共有四人,且他们都身着制式忍装,佩戴白底动物面具。 是隶属火影大人的暗部! 负责暗杀、监视、窃取情报等等危险且高难的事件,强大的实力不言而喻。 ‘咻咻咻!’ 有锐耳、密集的声音划破空气。 显然,周遭任何的腾挪空间都已经被这些事物给封锁。 而紧跟在这些冰冷刃具身后的,则是一道冰冷的警告,又或者说,是对周遭围观群众的宣言。 “宇智波荒在城区肆意闹事,暗部依规直接擒拿。” “若反抗,生死无论!” 阴冷的眼芒从四名忍者的瞳中倾泻,他们,与这小子本就有仇。 ‘先兵后礼,还真是符合暗杀部队的风格。’ 不屑的情绪在荒的脸上浮现。 就在豪火灭却彻底镇压、逼退两名猿飞一族的上忍时,那些锋锐的手里剑狠狠地没入了这桀骜少年的后背。 且每一处的落点,都是最致命、最能够剥削掉反抗者力量的位置。 诚如他们所言:生死无论。 只是。 “小心!” “是影.......” 突兀间,领队的暗部小队长骤然咆哮着警醒。 因为,视野中那缓缓倒下的身影,竟在半途化作了一阵白雾! 什么时候? 那家伙是在什么时候结印遁离的!! 然而,还不等其将字句说完,还不等他的思绪彻底跟上,那被他们暗袭的少年,便已诡异的显现于一名落地并想要探查情况的暗部队员身后。 “呐,刚才的你,是用右手还是左手,使用刃具偷袭我的呢?” “嘛,算了。” “都废了吧。” 冰冷的字句平静落下。 那人刚想回首,刚想戒备。 但从半空坠落的荒,就已经狠狠地践踏在了他的背脊上,伴随着清脆的骨音这家伙颓然跪倒于地。 可,这并不是结束。 因为诺言,还未达成。 “不!” “宇智波荒,你.......” 看着那随意抬起自家队友双臂的少年,领队的暗部小队长骤然开口咆哮,想要制止威胁什么。 只是。 他的话语,始终是慢了一步。 从那句慢于封路忍具的‘生死无论’开始。 “啊!!” 只听一道不似人音的嘶吼响起,出声者的臂膀已然被一百八十度反折! 那清脆的骨音,闻者皆悚然。 这一幕也令立于屋顶上的猿飞优和他的小伙伴们,瞬间瘫软倒地。 宇智波! 这就是宇智波吗? 让诸国畏惧,令雾隐颤抖的宇智波? 而且,那家伙似乎还没有动用写轮眼! 震惊、慌乱、恐惧等诸多负面情绪在这些小家伙们的心头蔓延。 因为,前些日子,他们都曾有‘亲切’对待过那些被孤立的宇智波子弟。 这样的惩罚,这样的情境,会不会回敬到他们头上? 隐约间,有刺鼻的味道弥漫,若是在先前,那人必然会被集体笑话。 但是现在,根本没人在意,没人出声,他们的瞳孔中唯有恐惧。 “你!” “你真敢!” 奈权咆哮着,铺满血丝的瞳孔宛若开启了特殊的瞳术。 “你这是在玩火,是在与整个木叶为敌。” “格杀无论!!” 落下命令后,他便率先奔袭而下,负于身后的胁差已然出鞘,这家伙显然也是一位习惯用刀的好手。 其剩余两名同伴亦跟随于后,呈三角互守之势。 且远处也有强大的气息涌现,显然久未平息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太多的忍者。 “与整个木叶为敌?” “你们还真的是有够好笑呢。” 对于这样的围猎,荒没有半点动容,抬起的手掌也缓缓握在了未曾出鞘的横刀上。 “身为监察整个木叶的暗部。” “鼬那个叛徒发动战争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我宇智波族后辈被辱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 “别告诉我,你们对这些事情不知晓。” “安插在我族地内的二十四小时监控是摆设吗?” “整天如幽灵一般晃荡在街头巷角,实则是游手好闲吗?” ‘铿!’ 短兵相接,有刺耳的金属音迸发。 同样的爆发的,还有荒那凌厉、且愈发汹涌高亢的质询: “我族世世代代镇守在与雾隐对望之地,用鲜血捍卫着木叶的尊严与完整。” “身为暗部的你们,应该知道的吧。” “开启这双诅咒之眼的代价是什么。” “但是呢?” “但换来的是什么呢?” “二十四小时不断的监视!”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为了木叶?” 质询声伴随着接连不断地挥斩,压得奈权节节败退、根本抬不起头。 可同样,一道、两道、三道、越来愈多纤细的伤口也呈现在了荒的身上。不过,他好似无知无觉,只有在另两个家伙的攻势迫近要害的时候,才会偶尔回防。 这样的疯狂行径让所有围观的居民都震颤不已。 一个共同的念想也于他们的心中轰鸣。 ‘难道,难道宇智波一族,都是以这样的姿态,去阻挡妄图入侵的雾隐忍者吗?’ 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微妙。 升起的憎恨,痛恨慢慢被湮没,甚至竟有人开始同情起了宇智波,同情起了那为了族内后辈出头的孤独少年。 “还是说,你们口口声声为了的木叶........” “是将宇智波排除在外的木叶吗!” ‘当啷。’ 有清脆的金属音迸发。 那暗部小队长紧握于手中的胁差竟脱力坠在了地上!! 而他身前的少年,才年仅十一啊! “蜷缩在木叶,接受宇智波庇护的你们,真的好弱啊。” 未加掩饰的讽刺脱口,那冰冷眼眶中倾泻而下的,是轻蔑。 “如此无用。” “那就,废了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呐,我说,猿飞一族怎么尽是些废物啊?###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世界变得安静。 自那锋锐的胁差坠地一刻起,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好似被定格。 暗部! 那可是直属火影大人的暗部! 其中成员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象征着绝对的强大。 木叶内部的安全,都是由他们监察与守护! 可现在。 可这些精锐,这些隐匿在木叶角落里的暗,却败得如此干脆利落! 当然,这并不是说暗部不可以败、不可以输。 毕竟,每一个忍者都有自己的秘术,都有自己的底牌,尤其是在面对强大的宇智波时,落败实在是太正常了。 看看人家猿飞一族,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但是。 但是,所说的落败,可不是这样啊!! 写轮眼,瞬身之术,宇智波荒连这些熟知的底牌都没有动用,所有的攻伐都仅是简单到极致持刃挥斩! 难道? 难道,三代目大人所谓的精锐,所谓守护在木叶暗处的无名者,就是这样的水平吗? 面对十一岁的少年,连手中的兵刃都无法攥紧? 尤其是对方那句:‘蜷缩在木叶,接受宇智波庇护的你们,真的好弱’脱口时,瞬间引起了围观居民的共鸣。 且不仅仅是那些居民,就连后来匆匆赶至的忍者们,在听到这样的质问、看到这样的情境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没有了宇智波,空缺的东部边境让他们切身体味到了雾隐的恐怖。 那是一帮沐浴在血雾中的真正暗杀者! 那是一群不知疲倦,被上层死压着的恶狼,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火之国的边境! 没有人知晓,雾隐村为什么会死咬着木叶不放。 也没有人知晓,这场驻防,这场轮换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他们却清楚的知晓,一旦自己出现懈怠,一旦自己的防守位置出现了空缺,那群身裹血腥的暗杀者们就会轻易摸到你的身后,并用冰冷的忍具抹过你的咽喉。 毫不夸张的说。 初至此地执行驻防任务的木叶忍者们,在遇到那些汹涌横推的迷雾时,仅能够在绝望中等死。 甚至,那些与迷雾同行的雾隐忍者们,还会在肆无忌惮地猎杀同时,嘲笑着木叶无能,嘲笑着这诺大的势力除却宇智波,没有一个能够拿得出手! 而面对如是刺骨的嘲讽,如此露骨的不屑,令那些本就对宇智波一族有着无端恶感的木叶忍者更加恼火。 不如宇智波? 那些家伙,不就是在这里驻守的时间长了一些,对地形更加了解一些,且拥有着能够窥探查克拉的特殊血继限界·写轮眼吗? 若没有了这些,他们还不一样是普通人? 可一年后。 僵持依旧! 哪怕,他们有了日向白眼的指引,有了油女一族虫子的支援。 甚至在此期间,水之国的内部还发生了动荡。 但是当动乱被平复,他们再度面对那些精通暗杀的雾隐忍者时,这些有着天真想法的家伙还是被压制得仅能够勉强驻防,也就更别提反打回去了。 至此,这些曾安于村内,安于火之国内的忍者们,才真正的认知宇智波一族的强大,真正清楚他们所面对是怎样的敌人! 那凭借一族之力打入水之国的无双姿态,又是如何难以望其项背的战绩! 【瞬身止水!】 【血修罗荒!】 这两个裹挟中二气息的称号后,又代表着雾隐村怎样的恐惧!! 可就是这样的人。 就是这样的一族,却近乎被木叶所有的忍者、所有的家族,乃至所有被庇护的居民莫名的排斥着。 甚至........ 还被暗部二十四小时监视着。 若不是,荒。 若不是这位宇智波的现任族长亲口道出,他们还不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暗部,有些过分了!” 突兀间,有这样的低语响起。 虽然出声者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骤然安静的环境下却显得分外清晰。 是了。 别说是一族了。 就算是个犯人,都无法承受住二十四小时的不间断监视! 更何况,宇智波不仅不是犯人,还是木叶的组成部分,是他们的同伴,更是驻守边境的英雄! 但却被这样对待? “暗部就是这样守护木叶?” “就是这样对待驻守边境,保护火之国、保护木叶的世家吗?” “暗部还做了些什么不与人道的事情?是在借助火影大人的威势吗?” “连忍具都无法拿稳暗部,是只学会了勾心斗角,排挤同伴,啧啧啧,哦,对了........” “听说,暗部可是十分觊觎曾经木叶警务部的权力呢。” 人类的联想是无穷的。 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开关,一个小小的推波,就会如同泛滥的洪水一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此刻,他们都忘却了暗部所立下的赫赫战功,暗部成员那不留名的绝对忠诚。 而这样的情境,宛若曾经大败水之国凯旋归来后的宇智波,那无上的荣耀被有心人随意点燃后,在瞬间焚烧得一干二净。 当然。 在这愈演愈烈的声音里,有多少是真的义愤填膺心疼宇智波,有多少是被动吃瓜想要占据道德高地,有多少又是他国的间谍故意如此,那就不清楚了。 且这也不是荒所要关心的事情。 不过。 听着,却十分悦耳。 而此刻的他,正信手卡着这支暗部小队最后一名成员的脖颈,轻声喃喃: “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你认为呢?” “朱?” 荒的面颊上带着莫名的冷笑。 他认出了这最后一名暗部,准备的说,是认出了对方佩戴在脸上的面具。 正是那夜被其驱走,去通知猿飞日斩放回冥火的家伙。 闻声,朱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他只是拼命地想要将那禁锢着自己的手掌给挪开,但是那强加于身上的无形压迫,却使之能够动用的力量十不存一。 “这就是暗部的力量吗?” “木叶就是由这帮家伙守护的吗?” “曾经的宇智波,要比这帮废物强上不知多少!” 耳畔。 有愈加过分,愈加失望的字句响起。 但朱却真的无力。 无力反驳,无力挣脱。 哪怕他真的好想说,不是自己弱,不是暗部弱,而是这继承宇智波姓氏的少年,太强! 可........ 就算能够说出口,又有什么用呢? 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看见,自己所想的事情。 渐渐的,朱放弃了反抗,停止了挣扎。 那些施加于身的声音,那些刺耳的字句,使之开始变得迷茫。 恍惚间,他回想起了一年前,对方歇斯底里地质询: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泼的脏水,就不要说的那么得冠冕堂皇。’ ‘那个信口诬言的居民是谁安排的?是谁教唆的?你们暗部,你们的直属上司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 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一刻想起对方的话语。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记得这么清楚。 是因为那夜结下的仇恨吗? 还是因为想要有一天当着对方的面,去证明暗部,证明三代目大人并没有做过那些龌龊的事情。 但是现在。 当这些流言肆意灌入他的耳畔是,朱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那一日,宇智波被质疑、被嘲讽的滋味,突然感同身受。 二十四小时监视有功一族。 抓捕维护一族荣誉的宇智波族人。 他们,真的做错了吗? 可,这是火影大人的命令啊! 忍者,难道不就为了绝对命令、绝对的执行力,而存在的吗? 注视着眼瞳光芒逐渐暗淡,变得失魂落魄的朱,荒眼中的戏谑之情也慢慢褪去。 “无趣。” 轻蔑的字句从其口中吐露。 而也就在他想要将之丢弃之时,一道汹涌的查克拉从人群中横空出世,与这道汹涌能量一同降临的,还有那深沉的咆哮: “宇智波荒!” “这里是木叶,这些都是你的同伴,你怎么忍心?” “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即便是好脾气的猿飞阿斯玛,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后都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这里是他的家族! 而现在,整个街道的商铺、住宅一片狼藉,且尽皆散着被火焰焚烧的灰烬气味。 自己数十位族人更是咳血于废墟之中!! “跟我到火影大人的面前去领罪吧。” 切齿的低吼从其牙齿中挤出。 此刻的他满目愤怒,恨自己的速度为何这么慢!为何没有能够赶在对方施暴的时候就抵达! 为何没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事实上,阿斯玛的速度并不慢。 在听到消息,看见那袅袅升起灰烟之际,他就迅速离开从教工宿舍离开,朝着族地赶来,期间不过数分钟的光景。 只是现在的荒,实在是太强。 上忍在他的面前与下忍无异。 不。 更准确的说,在一年前,普通的上忍就已经不再是他的对手。 而这样的实力,是荒在水之国,在北方边境,在那七十二次不间断任务中换来的! “呵。” 听到这样言语的荒,轻哼一声后歪过脑袋,掠过阻挡视线的朱,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位蓄有络腮胡,身着深绿色忍甲的魁梧男子。 猿飞阿斯玛。 木叶的精英上忍。 拥有火、风双属性查克拉,擅长体术。 亦是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子嗣。 ‘哦?’ ‘终于来了点像样的家伙。’ 在看见猿飞阿斯玛后,荒的脸上多了一些正视,并随手将战意尽失的‘朱’丢开,目光里尽是讽刺。 因为: “再说这句话之前,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的族人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些什么吗?” “你有带他们去火影办公室,带他们去暗部拷问室训话吗?” “阿斯玛.......” “老师!” 荒将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 虽然,对方并没有真正教过荒,也不曾有过任何交际。 但其姓猿飞,且在忍者学校担任导师一职,有这两点就足够荒释放出敌意了! 闻言,阿斯玛有一瞬的愣神。 也知晓对方所提及的事情。 没错,那一次确实是族内的子弟有错在先,而身为老师的他们也被火影大人叫去安排毕业班的分配,并没有能够及时的制止。 可是,那终究是属于小孩子的玩闹啊! 哪个忍者没有在学校时期打过几次架,拌过几次嘴呢? 又有哪一个忍者在挨揍之后,哭哭啼啼地去找家族里的人出来撑腰? 这个世界,本就是以实力为尊! “那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我们已经严厉教训过了,但是你........” 缓过神的猿飞阿斯玛下意识地回答道,且后面的语气也逐渐开始高昂、愤怒。 但是,眼前这家伙不仅是将人打了,更是快要将整条商业街给拆了啊!! 然而,他想要说的话,并没有被完全道出。 “小孩子?” 荒言语轻蔑的说道。 “喂喂。” “不知道十一岁的我,可以算是小孩子吗?” “今日的事情,也可以当作我的玩闹,让我离开吗?” “我可以口头道歉哦。” 压抑着情绪的反问戏谑着脱口。 ‘十一岁!’ ‘十一岁!!’ 当这个年龄被荒亲口道出的时候,场面再度陷入了沉默与寂静。 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宇智波荒的年龄很小。 可是、可是,这样的讯息还是太过令人震撼! 要知晓,同龄人还特喵的在学校里上五年级呢!! 他却已经快要将猿飞一族的这些忍者横推了个干净!!! “血修罗·荒。” 突然间,有人失神地道出这个称号。 曾经,当这个浮夸的称号被传回木叶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笑。 笑雾隐村的无能,笑雾隐村将一个小屁孩看得那么厉害,说这小家伙之所以能够得到这样的名号,完全是因为有后续宇智波一族的力挽狂澜。 对这样的言论,荒从来没有发表过什么意见,也没有闹过什么情绪,只是依旧沉溺在无尽的任务中。 至于他的族人,更不屑去与外人争辩什么,只要他们自己知晓荒的强大就可。 但是现在,当这个年龄,当此情此景,当另一方同等势力给予的称号,三者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所言。 天才。 已经不能够去形容他。 因为他们清楚的知晓,即便是天才也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不行,你的行为已经威胁到了旁人的生命,威胁到了木叶的安定。” “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份是一族之长!” “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宇智波。” “此事,必须得到相应的惩罚!” 猿飞阿斯玛的目光有些离散、有些迟疑。 可在最后,终究被坚定取缔。 他无法容忍这样的恶性事件被一句话,被一句诡辩所抵消! “可是,你的那些族人,侮辱我,侮辱我宇智波一族哎。” “你要我怎么办呢?” 荒的声音变得压抑。 他本以为身为未来第十班导师,继承猿飞日斩血脉,又有过守护忍经历的对方,能够有些分辨能力,能够一视同仁。 可不曾想,在触及自己家族的时候,还不是一丘之貉。 “我们已经惩戒过那些小家伙。” 同样,猿飞阿斯玛的声音也变得愈发不耐,宽厚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冷漠,他不想再僵持下去了。 “惩戒?” “是随口一句训话的惩戒吗?” 荒扬起面颊,看向与之对立的那位‘前辈’。 “那好。” 少年的目光冰冷,语气也变得低沉。 “呐,我说........” “你们猿飞一族,怎么尽出一些废物啊?” “中忍?上忍?” “都是用C级任务堆砌上来的吗?” “不堪一击的废物们!!” 轻蔑与不屑充斥在他的目光里,他的声音里,他的每一个呼吸间。 但,这一地的狼藉,倒也应景。 ###第一百四十章 适可而止?### ‘哗、哗、哗.......’ 凝聚某人精心取材的纸页,在满是茧子的手指下轻轻翻动着。 不过。 阅读此书的酷酷忍者,心思却似乎并不在这上面。 嗯。 确实不在上面。 他眼角的视线完全落在了那连走路都在练习苦无的小家伙身上。 宇智波佐助。 9岁。 木叶忍者学院三年级生。 除去基础理论与查克拉的利用分配,其在忍术、操忍具、体术、模拟实战等各项评测中都是年级第一。 且被每一位任过课的老师都称作是天才,是天生的忍者! 但,唯有卡卡西一人清楚。 天才? 这简简单单看似涵盖了一切,拥有着极高认可度的词汇,却是对这小家伙的最大侮辱。 所有的人,都只看见了他显露人前的天赋与强大,却未曾看见其每一天、每一日,为了获取力量所付出的时间与汗水。 当然。 佐助会做到这样的程度,也有其背负着两个特殊身份的原因: 宇智波一族前任族长的子嗣,以及那个背叛者·宇智波鼬的弟弟。 他总是说自己为复仇者。 是为了将那个男人亲手杀掉才存在、才活着的复仇者! “够了,今天的修行已经结束了,注意劳逸结合。” 不知何时,旗木卡卡西手中的小书已经被合起,他的言语很平淡,但仔细分辨还是能够听出其中的关切。 当三代目将这小家伙托付给自己照顾的时候,一向表现出冷酷且对任务以外事情基本不关切的他,竟鬼使神差的没有拒绝。 是自觉想起了来自左眼的馈赠与歉疚? 是源自那一晚所看见的富岳夫妇赎罪? 还是说,回忆起了那个男人的离世情境? 或许只是失神没来得及拒绝。 又或许,以上的原因都有。 “还不够。” 然而,旗木卡卡西得到的回答,却是这极致精简的三个字。 “那个人、那个人,要比我努力、要比我付出的更多!” 佐助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变得激动了起来。 记忆中,那个人从比自己更小的年纪开始,就沉浸在了折磨似的训练中。 天未亮,那人的跑步声就叩响了昏暗的黎明;月已挂梢,那人才踩着浅薄的光芒归家。 他曾和那人不止一次的在族地内相遇。 只不过,自己是因为贪玩归家晚,而那人却是训练结束刚刚归来。 当想到那个人的时候,宇智波佐助的思绪莫名地开始变得有些紊乱,操练苦无的右手也变得有些僵硬、跟不上节奏。 “啊。” 在其下意识地低呼中,一道血痕清晰地跃然于之手背。 且能够看到的是,于之整只手背,不,连同从衣袖底下露出的半截小臂上,都有着诸多大大小小的伤痕与淤青。 ‘哐当。’ 耳畔也随之响起了清脆的金属坠地音。 当同届的小孩们还在肆意玩闹,还在用木制忍具打架的时候,他早就操练起了实质的忍具。 而这样的声音,也让一直不断压抑着什么的宇智波佐助变得有些愣神,不过他很快便清醒,并随之俯下身子,想要将掉落的忍具捡起。 只是,当其手指快要触碰到苦无时,他的视线却在意到那一直在不断微微颤抖的指尖。 强压着心中莫名升起的不妙感,他触碰到了冰冷的忍具。 可........ ‘哐当。’ 熟悉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怎么了。’ ‘怎么回事。’ 佐助的心中有些不安。 不过,他还是伸出手重新去捡坠地的忍具。 熟悉的金属质感入手,但这平日被其信手挥舞的苦无,现在却好似被莫名增加了重量,使之右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咣当。’ 在这一次,也仅仅是抬起了更高一点的程度。 “混蛋。” 有暴躁的字句从其口中挤出。 可这样的咒骂、这样的癫狂并没有能够使之手掌的颤抖停止下来,反而却有一种愈演愈烈的错觉! “混蛋!” 佐助又一次地放声咆哮,并再度弯下了腰。 这一次他的左手也狠狠地按捺在了右手上,想要将那莫名地颤抖镇压下去,想要将忍具拾起。 不过,一只带着制式深蓝手套的手掌却抢先一步将坠地的忍具捡起,并随之放置在了小家伙的忍具包中。 “嘛,在回家之前,看起来还是先去一趟医院好了。” “上次人家医生就嘱咐让你注意休息,不要操练过度了。” “看吧,是想要一辈子都拿不起忍具吗?” 旗木卡卡西言语平静地说道,并自行更改了行进的路线。 没有一日的停息,无止尽的训练,就算是上忍也经不住这样的‘折磨’,也更别说是骨骼都未张开的小孩了。 闻言,宇智波佐助并没有回话,也没有否决先去医院的路径。 只是在他的眼中,却清晰地多了一抹不甘与疯狂。 ‘为什么?’ ‘为什么那人能够一直做到!’ ‘为什么偏偏自己不行?’ ‘是信念不够,’ ‘还是恨意不够!’ 猩红在其眼底中涌动。 “老实说,你在我见过的忍者里,也算是很不错了。” 突兀间,有这样的声音传入宇智波佐助的耳畔。 如是罕见的赞许,使之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出声者,正是兀自走在其身前的监护人。 此刻的他,正一手抄袋,一手拿着小书,信手翻阅着。 “但是,偶尔也要承认一下别人的特殊吧。” 两句话落下后便没有了后续。 ‘这家伙.......’ ‘好像说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看着前者的背影,宇智波佐助眼中的那抹猩红缓缓消失。 只是,刚刚安定下的氛围,却被路过行人的无心之语打破: “宇智波.........” 仅是字句的开头就瞬间引起了两人的在意。 这三个字、这一族,于这一年都是异常敏感的话题。 尤其是前几日,他们与猿飞一族的冲突事件,近乎成了某些人,某一族茶余饭后的谈资。 “宇智波一族的那位回来了!” “且已经独身打进猿飞族地,听说,数十位猿飞一族的精英都被打断了骨头!!” 路人匆匆而过,带起的一阵喧嚣。 “佐助,你先回........” 旗木卡卡西陡然转身向身后的小家伙命令。 但视野中,这小子已然跃上了一侧的居民房,并疯狂地朝着猿飞一族方向冲去。 在那一场由猿飞一族掀起的谣言散播中,近乎所有在校的宇智波族人,都因反抗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但也并非是一边倒的挨揍。 至少,在三年级里,那些敢侮辱宇智波的小家伙,就没有一个能够站着从宇智波佐助的身旁走过。 只是区别在于,其余族人是因为那些混蛋侮辱他们的族长大人而战。 而他,是为了自己。 为了冠于名前的宇智波三个字。 ........ “铿!” 刺耳的金属碰撞音在斜阳下拉长。 ‘嗵。’ 荒也在难敌的余力轰击下,一头栽进了身后的废墟里。 这,是他今日第一次在正面的碰撞中落了下风。 猿飞阿斯玛,不愧是木叶的精英上忍,光凭这一身蛮横的气力,就远远不是那些普通上忍能够比拟的。 “适可而止吧。” “趁早认错,接受惩罚,还能够得到谅解。” “不要,将错就错!” 一击占优的阿斯玛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 毕竟,以之年龄、以之实力,下场对战一位少年就已经算是丢了脸面、失了身份。 要知晓,诚如对方所言。 其才十一岁啊! 扪心自问。 十一岁的自己能够拥有这样的实力吗? 答案鲜明且否定。 ‘哐当当。’ 碎木、杂物,从荒的身后肆意坠落,激起一阵烟尘的时候,也成功使得其身上的那些伤口进一步扩大。 可是听着那‘高高在上’的命令。 一道不屑的轻哼穿破弥漫的烟尘落入这位昔日的‘守护忍’耳畔。 “呵。” “这就是猿飞一族的气量?这就是猿飞一族的双标吗?” 荒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即便是被蛮力轰入了废墟之中,但他的战刃也依旧没有脱手。 八代叔曾告诉过他。 不要轻易丢下自己的武器。 虽然手中横刀,已经不是对方曾经赠予自己的那柄。 “当自己家族被辱的时候,你的反应,还真是够有趣的呢。” 他活动着身骨,轻蔑不屑的回应里伴随着劈里啪啦的骨音。 “不过呢。” “就凭借这点力量,就想让我停下。” “还真的是,有些天真呢。” 其话音刚落,他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再抬眼,其已然横列于这昔日守护忍的身后。 是止水的瞬身之术! 在忍界。 于力量一途,比他强大,比他蛮横的人有很多。 但是,除非是将体术修习到极致的存在。 否则,是很难在战争里存活下来的。 要知晓,就连最初的忍宗,都是以教习忍术为主。 忍法的诡异与强大,在很多时候,有着体术无法抵达的高度。 “铿。” 猿飞阿斯玛匆匆回防,横刀与‘风之光刃’再一次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 只不过这一次,他虽然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找到了对方的现身点,但在力量的博弈上并没有能够占据应有的优势。 “啊嘞?” “原来,你也就这点程度啊。” “是不是,我太看得起你呢?” 荒漠然注视着匆匆调动着力量的猿飞阿斯玛,脸上出现了一抹失望的情绪。 “那。” “就好好体味一下,来自宇智波的讨教吧!” ‘噌。’ 一道汹涌的火焰于刃身上燃起。 【宇智波流剑术·剑跃炎!】 ‘呲。’ 然而,火焰还未触及猿飞阿斯玛,一缕鲜血便已然从荒的由肩背处飞溅而出,其衣衫上也多了一道异常平整撕裂口。 怎么可能? 荒那漠然的眼瞳中也多了一抹错愕。 明明,对方的那柄查克拉刀,距离自己还有很远的距离。 怎么可能伤到自己? 而且这股力量似乎是........ 风! “喂,不要太小看个村子里的上忍啊,小鬼!” 至此,猿飞阿斯玛才将回应吐露,且调集起的力量也再度将视野中的疯小子横推开来。 【飞燕!】 由其自身开创的附加性忍术。 与将火属性附着在刃身上的【剑跃炎】相似,前者是将风属性的查克拉附着在忍具上。 而风属性最强大之处,就是在于锋锐的切割性! “嗯,是我有些小看你了。” 看着那如同燕尾的两道查克拉锋芒,被逼退的宇智波荒微微点头。 “那么。” “我也就认真迎战好了。” 他重新抬起了手中横刀,黑色的瞳孔更迭为猩红,三道瘆人的勾玉也逐渐印刻其上。 写轮眼。 宇智波一族力量的源泉! 其实。 荒真的很想要隐藏实力。 但是呢,那帮虚伪的木叶高层竟然用族人的来试探、引诱自己,他真的无法咽下这口气。 而且,通过这一次的事件,也让其清楚地认知了一件事情。 所谓的尊重,所谓的正视。 那必然都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上的。 没有展现出一定的力量,仅凭舆论,仅凭颓败的弱者之相,那帮老家伙可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顾及! “飒,那就让我,开心一下吧。” 语落的一瞬,荒便诡异地横列在了猿飞阿斯玛的身前,且手中的横刀,直指对方的心脏位置。 不是瞬身之术,而是久未动用的木叶流剑术:【秘剑·月影!】 至于新添于肩背上的伤口,这样的小伤,这样微不足道的痛感,其也早就已经习惯了,根本造成不了任何的妨碍! ‘木叶流剑术?’ 震惊之色跃然于猿飞阿斯玛的瞳中。 他自觉已经将宇智波荒看作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这诡谲的身法还是令其心生震撼之感。 只是,这般直接的攻伐,是不可能触及他的身体! ‘嗞——!’ 锐耳的金属音在耳畔疯狂拉长。 只见,被阿斯玛手中的两柄查克拉刀已然呈十字状,卡住了想要继续突进的利刃。 ‘呵,果然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月影,可不是这样用的!’ 有一丝轻蔑跃然于之心头。 但是....... “小心,阿斯玛!” 耳畔却突兀响起了急切的警醒。 是红的声音。 也近乎是在被警醒的同时,他也察觉到了! 其眼角的余芒中陡然显现出两道与身前少年一般无二的身影。 ‘这不仅仅只是【月影】。’ ‘还有暗藏着【三日月之舞】!!’ ###第一百四十一章 区区猿飞!(为盟主·oO莉姆露Oo,SAMA加更!)### 锋锐的横刀轻易地撕裂了深绿色的忍甲。 嫣红的鲜血也在下一秒于猿飞阿斯玛的左臂上绽放。 剧烈的疼痛也使之不由面色一紧。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虽然这样的形容并不是那么得贴切,可也大差不离。 荒忽略了那能够隔空伤人的查克拉尾焰,阿斯玛也同样低估了其实战经验,以及对剑术的理解与把控。 将本该作为突袭剑术的【月影】,用于大大咧咧地正面进攻,着实有着一些迷惑性。 特别是身为三代目子嗣的他,懂得木叶流剑术。 不过。 这曾经在宇智波鼬背脊上都留下的十字伤痕的突袭,今日却施展得不是那么完美。 在两道影分身降临之际,猿飞阿斯玛还是凭借着其蛮横的力量优势与战斗经验,以单刃抵着妄图‘入侵’的横刀,身子猛地侧转一百三十五度荡出左手忍具将其中一道影分身轰了个粉碎。 可如是分心也给荒带来了可乘之机。 手中的横刀猛然回抽,再横扫时,汹涌的焰浪重新攀附在了刃身之上。 【宇智波流剑术·剑跃炎!】 与相对飘逸、诡异的木叶流剑术不同,他这一族的剑术就是以大开大合地蛮横攻伐为主。 场面的主动权,渐渐被荒所把控。 “怎么、怎么可能?” 呆滞于屋顶上的猿飞优神情恍惚,喃喃字句无知无觉地从其口中吐露,其早就没有了先前那兴趣缺缺、笑着说宇智波无能的神气劲了。 毕竟,那可是阿斯玛叔叔! 是火影三代目大人的子嗣啊! 且不止是他,就连周遭围观的居民、忍者,也都显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态。 如果说,荒轻易挑翻一众猿飞一族忍者,信手击溃一支暗部小队,还能够说那些家伙是在村子里安逸太久,疏于训练。 那么此刻,其切实地是将猿飞阿斯玛压制,那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要知晓。 后者,可是与那些普通忍者,是与那些暗部不同的啊! 其不仅仅是上忍中的精英,还是三代目的子嗣,是经历过无数战火洗礼的‘守护忍’,可是现在,竟然连他都被死死的压制!! 这不由让这些旁观者开始重新审视,重新思量。 真的,是那些落败者太弱了吗? 还是说。 荒太强了? 恐怖的念想在围观者的心头轰鸣。 所有的人都目光怔怔地看着那宛若机器一般,不知疲倦挥动着横刀的冷漠少年。 惊讶的态度已然退换成了浓浓的错愕与死寂般的沉默。 “怎么了?” “这就是猿飞一族吗?” “这就是你口中的木叶上忍吗?” “呐!” “你的速度怎么越来越慢了?” “呐,呐!” “你的力量怎么越来越弱了?” “呐,呐,呐!!” “猿飞一族,就只有这点水平了吗?” 荒的神情愈发狰狞、愈发癫狂,猩红的瞳孔里逸散着瘆人的凶芒! 是对手鲜血的味道勾起了他心中最真切的‘渴望’;还是说,那呈现于【恶】之下的猿飞一族的憎恶,让那无形的意志又开始作祟? 他不知晓。 但在这一刻,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击败猿飞阿斯玛! 将这一族的年轻一辈,彻彻底底地踩在脚下!! 让这个村子里的所有居民,所有忍者,所有世家都不敢再嘲弄宇智波,不敢再轻视宇智波,不敢再将自己曾于木叶会议室中落下的警告当作耳旁风!! 毕竟,拥有三十三鬼夜行的他,掌控万花筒能够驾驭须佐能乎的他。 真的无惧那个半只脚都迈入棺材的老家伙。 时下的隐忍,也仅是担心贸然发动战争,会波及到自己的族人。 他在等,一直在等待着那阵东风。 “你........” “不要小看猿飞一族!” “不要小看火之意志!!” 因一瞬失察,而被压制到现在猿飞阿斯玛也动了真火。 要知晓,在其很久很久以前的少年时期。 他也曾是一个叛逆不羁的少年,也曾时常与身为火影大人的父亲顶嘴。 否则,也就不会出现其选择离开木叶,而加入到火之国·守护忍当中去了。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习惯了左臂伤口所带来的痛感! 在又一次抗下横刀所裹挟的力量,并借力向后拉开些许距离后,猿飞阿斯玛竟陡然将手中的查克拉刀信手丢下,并行云流水地舞动起了双臂。 ‘这并不是想要结印姿态!’ 下一秒,也确实印证了荒的笃定。 只见,其随之摆出了一个莫名的架势:右手翻下平行于腹部,左手竖于胸口宛若念经的菩萨。 这架势........ 是地陆的【来迎·千手杀】! 金色观音虚影悄然显现于猿飞阿斯玛的身后,那耀眼的金色佛光在逐渐昏暗的场域中宛若一颗小太阳。 而最令人惊愕与不知所措的是,那缓缓舒展开的‘千手’! 且隐约间,甚至能够听闻一阵温婉的佛吟! ‘铛! 有实质的金属撞击音迸发,只见那虚无中凭空探出一只金色佛掌,并信手抵住了那燃着火焰的横刀。 紧接着,又是一道紧握着的金色拳头探出,狠狠地砸在了宇智波荒那空门大开的腹部。 ‘嗵。’ 没有任何防备的少年,瞬间被这股力道砸进了一间商铺中。 猿飞阿斯玛这家伙绝对是深深地憋了一口恶气,所以这一拳才会没有丝毫的留手! ‘咳。’ 拨开杂物的荒顿时咳出了一口鲜血。 也就是在这一刻,先前所累积下来的伤势,都在这一瞬释放着疼痛的讯息,其整个身骨更是在哀嚎请求,想要获得休息的权力! 但是。 但是,他还没有将那个人击败!! 荒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体,沾染灰尘的右臂信手擦去嘴角的鲜血,猩红瞳孔内的凶意更甚。 ‘啊,地陆。’ ‘你这家伙,怎么还不去死啊!!’ 胡乱波及的咒骂,在其心中汹涌。 同时,其也渐渐将身体的那份痛苦,那份哀求给强行镇压。 ‘喂喂。’ ‘这才哪到哪儿啊?’ ‘你可是发过誓的,从那一夜后.......’ ‘绝不再输!’ ‘更何况,那还是欺你族人,辱你一族的混蛋!!’ 不断的暗示,不断的怒吼在其心中响起。 且在这之后,荒每行一步,那佝偻的背脊便挺直了一分。 但同样,被鲜血沾染的衣衫颜色又深了一层。 与此同时,一道召唤任务出现在任务面板上: 【绝不再输·奕!】 妖怪描述:身前是闻名于世的天才棋师,与人对弈无数,未尝一败。 可是却遭人胁迫,不得不赴一场生死棋局。 棋盘围城,对弈十人。 他信手落子横扫其中九位,只是在最后一局,轻言认输。 因为。 对弈者,是她的恋人。 二人,只有一人能活。 不过,这样的话........ 他也就没有再输的理由了吧? 级别:恐怖梦魇 缔契条件:战胜猿飞阿斯玛。 【这一局,又是你输了呢。】 “我承认,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年轻忍者。” “就算是曾经与我同期的天才·旗木卡卡西,在这个年龄,也不一定达到了你这样的程度。” “但是,够了。” “你是赢不了的!” “认输吧!” 猿飞阿斯注视着那从废墟中缓缓走出的少年,言语冷冽。 闻言,荒并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了缓缓抬起了陪伴自己好久的战刃,指尖轻轻抚过那出现残缺的刃身,有些心疼的低语着: ‘啊。’ ‘那家伙的忍具,还真的是个好东西呢。’ ‘对不起,老伙计,是我有点不珍惜了。’ ‘不过,抱歉........’ ‘请再陪我,最后一战吧。’ 力量在荒的体内涌动。 一刃刃森冷的骸骨也渐渐攀附上了刀身,一头巨鲸虚影亦随之缓缓凝现,并游弋在其身边。 【鬼缠·鲸骨来迎!】 而看到这一幕的猿飞阿斯玛陡然凝神。 金色的菩萨虚影重新显现。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啊!’ ‘怎么还能够爆发出如此气势?’ 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招式,也绝对不可能突破这【来迎·千手杀】的防御! 此术一展,就立于不败之地! 阿斯玛于心中笃定。 可也就在这时,那与之遥遥对望,浑身浴血的少年,才轻蔑回应: “让我认输?” “就凭地陆的术?” 闻声,猿飞阿斯玛的眼瞳骤然紧缩。 ‘地陆。’ ‘他竟然知晓地陆?’ ‘不,更准备的说法应该是:这家伙已经和地陆交过手了?’ 不过,身处的情境并不能够让他继续多想。 “准备好。” “我要上了。” 荒温馨提示道。 且在语落的一瞬间,那被借用的蛮荒之力,就已经填满了其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块骨头、每一个角落。 同时,其手中被巨鲸骸骨所覆盖的刃身上,又燃起了如同查克拉颜色的沁蓝焰浪。 【弥弥切丸·附!】 没想到,曾因攻不破地陆的防御,而想要修习的能力,兜兜转转之后,又用在了这里。 那就来吧! 借力于地表的荒高高跃起,那盘踞于之身侧的巨鲸也骤然爆发出了悠远的低吼。 周遭,已无人音! 所有的人都目光呆滞的看着场中。 看着那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观音,以及宛若能够吞噬日月的庞大巨鲸。 有共同的疑问在他们的心中升起。 ‘这,还是人吗?’ 但在产生疑惑的间隙中,战斗并没有就此停滞。 越至最高点的荒急速下坠,那悠悠巨鲸之音也变得愈发清晰! 同时,有数不清的观音手掌主动迎击,更是径直轰出了一道由佛光所构成的绝对屏障。 不过........ “给我!” “开!!” 【鲸骨·开!!】 “轰!” 有剧烈的碰撞声炸响于虚空,只见,那燃着沁蓝色焰浪的刀刃如不可敌的神明,一路斩开那不断涌现,不断轰击,不断想要阻止什么的金色佛掌! 而那宛若太阳般耀眼的芒光,在触碰到那张开巨口的巨鲸后,也尽皆被吞没泯灭。 “不!” “不可能!!” 猿飞阿斯玛满目不可置信! 他是真切知晓地陆此术,蕴藏着怎样的威力。 且尽管其浸淫此术的时间没有后者久,但以之查克拉底蕴被动迎接一个才年仅十一的少年,应该绰绰有余,不应该是大材小用才对! 可是、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却让之恍然失神! 观音虚影在消融,那裹挟森冷骸骨的横刀更是迫近眼前。 此刻,就算他再怎么不愿相信,再怎么否定,也无法无视这及近自身的现实。 “嗵!” 巨鲸虚影狠狠地砸下,一瞬间,地表震颤,余力更是将周遭的石板轻易崩碎,那一路向四周蔓延的‘蛛网’更是看不见头。 而阿斯玛本人,则在最后一刻选择避退! 在木叶忍者中,有着绝对近战造诣的他,竟然在心中升起了不敌之感! 不过,荒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时机。 落地那一刻便再度借力,妄图毕其功于一役。 而丢掉忍具的阿斯玛则在看见这一幕后瞬间结印。 “火遁·灰积烧!” 裹挟高温的深灰色烟尘顷刻便弥漫了整个街道。 且在使用出这一道忍术后,其胸口也开始剧烈起伏,是力竭的征兆。 说真的,他已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底牌层出且不知疲倦的少年了。使用忍术阻断通路,也仅是想要赢得喘息与分析时间。 “轰轰轰!” 然而,还不等猿飞阿斯玛思量出什么。 就见一片炽热的火焰便与那灰烟撞在了一起。 随之剧烈爆炸音便响彻了整个木叶! ‘蠢货!’ 一声暗骂跃然于之心底。 ‘这家伙,是自己找死吗。’ 他的这个烟雾,可不是什么障眼法,遇火,可是会爆炸的! ‘不过,如果那家伙真的死了,或许也....... 一抹阴霾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眼底。 可就在其心中升起如是想法的时候,那冲天的火光,那向四野弥漫的烟尘里似乎掀起了什么动静。 嗯。 爆炸中会有余波,有余震,也是正常的吧。 毕竟,没有人会傻乎乎地....... 不! 不对!! 突然间,猿飞阿斯玛的眼瞳不断扩大,想要做出点什么反应,却发现自己的双臂,自己的大脑都已僵硬,都已经宕机!!! 根本没有任何动作的可能! 而视野中,一道冷漠身影骤然从还处于爆炸的地域撞了出来,其身上满是灰烬、硫磺的味道,就连清秀的面颊,也沾染了尘埃变得有些黑乎乎。 可是,那猩红的瞳眸,那冰冷的横刀,却流转不可磨灭的锋芒! 他竟然顶着爆炸冲了过来!! 他不要命了吗? ‘嗵。’ 凶横的力量狠狠地将处于愣神的猿飞阿斯玛撞到在地,锋锐的横刀也贴着其脖颈凿入了地表,有石子击溅在他的面颊上,可是,他却似没有了知觉一般,呆呆地注视着那及近的少年。 就连耳畔的爆炸声也都凭空消失,唯有那一句刺骨的讽刺还在盘桓。 他说: “区区猿飞。”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他需要推出一口‘锅’!### 一丝浅薄的血痕于猿飞阿斯玛的脖颈处缓缓显现,点点血珠也挂在了及近的刃身上。 对此,荒却宛若无知觉,紧握于手中的横刀不仅没有稍稍挪开些许,反而是脸上显露出了一抹轻蔑的嘲笑。 这个家族。 这个占据木叶最好资源,有着火影庇佑的家族,除却那个老东西都尽皆被他踩在了脚下! 只是,在这诡异的沉寂间,有强大的精神力悄然降临。 ‘啪。’ 伴随着一声轻响,一道绿色的藤木突然临现于之身后,探出的藤蔓瞬间将其双臂禁锢,使之不能够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木遁?’ 瞥了眼那郁郁青青的植被,如是念头充斥于荒的脑海。 ‘不,不对。’ 可下一秒,他又瞬间否定。 这种有些虚浮的束缚感,并不是忍术所带来的感觉。 而是,幻术。 与此同时,一道声线温婉却裹挟着冰寒的声音传入其耳畔。 “适可而止吧,这里是木叶。” “你的行为,过分了!” 这有些熟悉的声音....... 对了。 在刚才自己与猿飞阿斯玛干架的时候也曾出现过! ‘不过,适可而止?’ “你和阿斯玛老师,还真是有够可笑的呢。”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火之意志吗?” 听见这样的言语,荒缓缓抬起了面颊,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女子身上。 这临身的【魔幻·树缚杀】,就是由她施加的。 夕日红。 木叶上忍。 擅长幻术,有着强大的精神力。 若写轮眼不出,倒也能够算得上是木叶第一幻术师。 嗯。 还要将鞍马八云排除在外。 “你什么意思?” 面对这样的质疑,夕日红本就不太好的神情变得愈加冰冷,就连想要乘势挣扎开的猿飞阿斯玛也都下意识止住了思量。 不止是因为对方的言语,还有那贴着其脖颈没入地表的横刀。 哪怕,对方的双臂都已经被红的幻术所支配,但那清晰地危险感却并没有就此抹消,这种感觉来源于其执行无数次任务的忠诚直觉! 且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挪动分毫,这柄逸散着浓浓血腥味的凶兵,必然会在其脖颈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不要说大家都是木叶忍者。 也不要提这样做法,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只因为,持刃之人,是宇智波! 疯子一样的宇智波!! “适可而止?” “同样的欺辱落在宇智波一族的时候,如犯人一般的监视落在宇智波一族的时候,肆意妄为的污蔑落在宇智波一族的时候。” “你们怎么不说,要适可而止??” 荒的话语如无形的利刃一般,狠狠地没入猿飞阿斯玛与夕日红的识海。 且不仅是他们,就连那将此片场域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木叶居民、木叶忍者们,在听见这样的质询时也都哑口无言,神情复杂。 同时,有一种莫名的错觉、莫名的质疑不约而同地从他们心底涌上。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区别对待那一族? 是因为曾今遭受过警务部的‘欺压’? 可他们那只是在执行公务啊,虽然态度严厉了点,但也成功杜绝了很多犯罪的发生! 更何况,他们的这份‘欺压’从来都是对待那些犯错误的人啊! 什么时候肆意打扰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还是因为那一族高傲的性格? 但这难道不就是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吗? 没有力量,没有让旁人敬畏的力量,身处火之国、身处木叶的他们,能够安心生活? 在自身实力强大的前提下,性格高傲点不很正常吗? 再说了,你不主动招惹人家,人家的高傲的性格会主动贴上来,找你麻烦,说看不起你? 那同属木叶的油女一族还以身饲养虫虫,日向一族的白眼还能够在他人毫不知情随意窥探秘密呢! 怎么就没有人说油女恶心,怎么就没有人提出要二十四小时监控日向了呢? 最最重要的一点,宇智波一族可是一直镇守在雾隐边境的保护火之国不被侵犯的英雄啊! 镇守在那里,是要与凶残的雾隐忍者对望! 是会死人的!! 这一年来,从雾隐边境退回了多少伤员?慰灵碑上又多了多少名字? 但是,宇智波一族在的时候呢? 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死亡,没有人关心他们的境况! 只知晓: ‘嗯,有那一族的镇守,雾影忍者是绝对打不进来的。’ 然而,即便是一年半前的那场大胜,到了最后还是被人们所质疑,还是被莫名其妙出现的舆论所支配着! 到底,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对宇智波产生了厌恶,产生了排斥感,甚至自然而然地接受‘邪恶’一词是那一族的标签呢? “我为什么会讨厌他们?” “他们,难道不是守护火之国的英雄吗?” 突然间,有低语时响起。 不知是谁的声音。 但却在此刻唤起了很多人的共鸣。 “究竟是谁,操控了我的思想?引导着我的观念?” 人群中,一位商人打扮,戴着宽大礼帽的中年男子顺势推波。 他那隐匿于帽檐下的面颊,露出了一抹戏谑的森白。 一时间,那窃窃的私语开始变得汹涌。 一些猜测,一些被掩盖、被忽略的揣度,也在此刻变得细思极恐,开始被光明正大地搬上了台面。 而这样的疑惑,这样的质疑,于东部边境归来的换防忍者心中更甚! “怎么了?” “怎么不说话了?” “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了?” “夕日红,老师!!” 荒那冰冷的声音逐渐变得漠然与失望。 因为在起初,他对这两位在未来分别带领第八班、第十班的导师,真的没有什么恶感。 但是现在的被针对,也使之态度也开始变化。 “当同样的反抗,同样的抗议,施加在你们族人、你们同伴身上的时候,又为什么变成了过分?” “当那帮缺家教的小混蛋辱我一族,欺负我族人的时候,你们在哪?你们做了什么?” “你们,怎么又不说过分了?” “这难道就是二位的火之意志吗?” 癫狂的质问从荒的口中吐露。 只是,即便是这样,他仍旧没有能够得到想要的回应。 “够了。” “火影大人会对此事做出公平的裁决的,会给木叶所有的人一个交代。” “现在,跟我们一起前去领罪吧!” 夕日红打破了自身的沉默,眼角的余芒担忧地扫过那逐渐变得失控、逐渐变得愤懑的人群。 其清楚地知晓,已经不能够再让这小家伙留在这里了。 否则,后续的影响,后续可能发生的一切,将变得更加混乱,甚至还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即便是现在,也已经处于了失控的边缘! “呵。” “火影大人?” “若是他真的想要直面这一切,真的想要回应这一切,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怎么还没来呀?” “这点距离,难道比去我宇智波一族的族地还要远吗?” “还是说,在那个办公室呆久了,他已经忘了归族的路?” 轻蔑的反问扬声横推。 在让整个场面安静下来的同时,也于每一个人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恐怖’的种子! ‘是了,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火影大人还未出现?’ ‘难道,真的是那位一直守护者他们的存在,着手安排、着手推动的这一切吗?’ ‘否则又为何迟迟不敢出现直面呢?’ 【童言无忌】:倘若这些话,是任何一个宇智波一族的大人,哪怕是前任族长·宇智波富岳讲出,可能也没有这样的影响力。 只会被认为是在对自身、对家族的辩解。 【实力至上】:纵使为了讨一个说法被打断胳膊的林火将这些控诉道出,也只能够赢得更大的嘲笑: 昔日的宇智波、昔日的第一世家,仅能靠卖惨来博取同情心了吗? 【悲剧在前!】:若曾经的宇智波还在,即便是将这些压抑太久话放言,也仅会遭到旁人的质疑。 那水之国大胜后的‘妖言’,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正是因为荒才十一,正是因为他强势又不畏死的姿态将猿飞一族忍者尽数踩在脚下,正是宇智波一族的不公,宇智波一族的悲剧已经发生,才会让周遭的人产生如此大的共鸣与同情。 “你........” 在意到周边‘波澜’愈凶的夕日红,刚想呵斥、刚想说些什么,可堪堪吐露一字,就被荒所打断。 “你以为,这程度的幻术对我有用?” “你又真的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吗!” 他的言语轻蔑到了极致。 闻声,夕日红那好看的眉目里顿时涌现出了一丝不妙之感,但还不等她做出反应,视野中那少年的眼睛便再度泛起猩红之色。 对视的一瞬,束缚于荒臂膀上的藤蔓瞬间消失,而同等的待遇顷刻施加在那位幻术大师的身上。 【魔幻·镜天地转!】:将对方施加于自己身上的幻术破解,并将术的效果完全反弹给施术者的罕见幻术。 “在宇智波一族面前玩弄幻术,可真有意思。” 此刻,天空已经能够看得见月亮的身影,那个老家伙,大概率是不会出现了。 毕竟,将在这群情最激愤的时刻到来,简直就是将自己往毁形象的坑里推。 至少要过渡这一夜,或者这一、两天,等这样的质疑声减弱,等这些居民不再被一时间的情绪所支配的时候,才会出面解释。 最重要的是,那位老人还需要一口锅,一口能够抗下一切罪责的锅。 荒缓缓站起了身子,没入地表的横刀也被其信手拔出,期间当然没有在意那堂堂的精英上忍,那火影之子的感受。 只是,当他视线瞥过阿斯玛那系于腰间的方巾时,眼眸中的情绪却再度失控。 “火之国·守护忍?” 荒是真的不知道,平日里连部下的‘骚扰’都是草草回应的自己,为何会在今日爆发出了如此多的情绪,道出这堪比十年份的话语。 猿飞阿斯玛没有答话,哪怕其对这份经历有着独特的珍视,有着不可磨灭的荣耀。 可也仅是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俯视着自己的少年。 因为他败了。 即便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的轻敌所造成的。 但终究是败了。 他不会否认。 “曾担任过大名侍卫的你,真的知晓什么才是一个势力的‘玉将’吗?” “呵。” 落下这一句反问后,荒便提着横刀朝着来路走去,徒留下满目错愕的猿飞阿斯玛。 ‘什么,才是一个势力的‘玉将’?’ 这个问题,在他桀骜不驯的少年时期也曾被问及过。 问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其父亲·猿飞阿斯玛,这个村子的火影。 只是,那时候的阿斯玛并不能够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因为,传统意义上的‘玉’有两个:分别对应着火之国的大名以及木叶隐村的火影。 甚至他曾经呆过的‘守护忍十二士’,还为这个‘玉’的是否唯一性而分裂相杀! 也就是在这场为了各自意志的厮杀中,阿斯玛理解了‘玉’的真正象征。 既不是这个国家的大名,也不是这个忍村的火影。 而是象征未来的下一代! 至于荒的意思,也很清楚。 同属木叶的宇智波后辈们,又在遭遇怎样的对待? ‘真的,是他们太过分了吗?’ 躺在地上呆呆注视着夜空的阿斯玛,突然间变得迷茫了。 人群自主分开。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这衣衫浸血的少年身上。 有憎恶,有惊叹,有心疼,有歉疚........诸多的情绪汇杂在一起。 “站住!” “你就准备这么走了吗?” 当荒行至围拢人群的中段时,一道响亮的质询在其身后炸响。 闻声,他缓缓侧过身子,目光瞥向声源处。 是先前曾质询过自己猿飞佑二,不过,这家伙依旧背抵着人群。 “哦?你,也想要起舞吗?” 残刃微抬,其上还挂着血珠。 属于木叶精英上忍的鲜血! 顿时,靠近其身侧的普通居民顿时向后方退避,担心被波及,毕竟这宇智波家的小疯子实力已经摆了出来。 纵使这家伙看起来已经是强弩,但,连爆炸都敢信步穿越的疯子,还能够做出怎样的事情? 谁也不知。 “我.......” “我、我........” 被气势所压迫,身边又无人同行的猿飞优二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没有能够吐露第二个不同的字眼。 “无趣。” 荒没有继续搭理。 只是在其回转过身子的时候,却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 旗木卡卡西以及宇智波佐助! 顿时,荒的神情变得异常冷漠。 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仅是对曾对宇智波一族有过恩情的卡卡西微微点头后,便擦身而过。 至于宇智波佐助,则紧抿着双唇,瞳孔不断紧缩看着那片废墟之地。 自己仅是将敢于嘲讽宇智波的同级生揍了个遍,但是那人,却将整个猿飞族地都给打穿了!! 差距,弱小等等诸多字眼在其心中不断轰鸣! 而在穿过那不断散开的围观人群后,一道纤瘦的身影也亭亭玉立于荒视线中。 “饭,已经好了吗?” 踌躇少顷,他率先开口。 很难想象,那在猿飞族地不可一世的少年,却在此刻显得有些慌乱,就像是因贪玩而晚归的孩子,担心被责备一般。 “嗯,我来等你回家。” 女孩轻轻说道。 没有责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才都还在努力!### 今夜月隐,无光的天空有着莫名的深邃。 时至夜深,围绕在猿飞族地的居民、忍者,都已经散去,徒留下那几近被打成废墟的街道,以及情绪崩碎的猿飞族人。 他们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那些参与到欺压宇智波的猿飞小鬼们,更是被呈现于视野中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神情恍惚,根本不敢有任何的言语。 谁能够想到,小孩之间的矛盾,小孩之间的打闹会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呢? 哦。 对了。 人家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才年仅十一,若按照年龄划分,同样可以被划入小孩一列! 至于他们这一族的骄傲,那位列一村之长的火影大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听人说。 三代目大人在今天下午去往了大名府。 而这场闹剧的直接挑起者,猿飞木与猿飞林两兄弟也同样不在村内,似乎是接了任务还未归来。 不过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但到时候,迎接他们的将会是........ 猿飞阿斯玛依旧躺在残破的大地上,稍显空洞的眼睛失神地看着天空。 只是此刻,真正显于其视野中,徘徊在他耳畔的,却是那人抵着死亡的召唤从汹涌的爆炸中冲出;是那人轻蔑的落下一句反问,什么才是真正的‘玉将’。 这是自‘守护忍十二士’分崩离析、对立相残后,阿斯玛第一次感到迷茫。 而‘玉将’的象征,更是他追逐数十年才渐渐明白并笃定的道理。 可是。 可是对方才十一,就已经看得比自己更加透彻。 夕日红同样安静地坐在废墟之上,坐在阿斯玛的身边,她那双有着特别色彩的眼睛里也有着一抹追忆。 只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好多年的事情了。 那也是一位,只能够存在于她记忆中的人。 “红,你说,那个小家伙为什么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做到这样的不要性命?” 不知过了多久,这无人的安静被轻轻打破。 猿飞阿斯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坐起,于身侧的女子并排看着视野中的废墟。 而这充斥复杂情绪的低语,不知是在问身旁的女子,还是在自问。 闻声,夕日红那温婉的面颊上悄然多了一分心疼。 自然并不是因为猿飞一族的残败之景而心疼,而是因为........ “其实,在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她缓缓开口,却没有将话说全。 对于这样的回答,猿飞阿斯玛没有回应,只是那阅历过很多很多事情的眼睛,再度变得有些消沉。 而在短暂的沉寂后,夕日红又重新开口。 “那一夜,九尾来袭,........” 她的声音很慢,就是在缓缓的诉说,在慢慢的回忆。 这也是他们共同的回忆。 “........,当我们汇聚在集会所,被结界班保护在内,被真红队长要求不准靠近九尾的时候,前辈们不也做着跟那孩子现在一样的事情吗?” “只不过区别在于,那时的我们还有父辈、还有老一辈在前面扛着,保护着我们。” “但那一族........,现在能够保护那一族,会为那一族出头的。” “唯有宇智波荒。” 当夕日红将这样的结论道出的时候,猿飞阿斯玛的脸上明显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他立刻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想要辩解什么。 毕竟,大家同为木叶忍者,都是继承火之意志的同伴,又怎么可能会真正排斥、真正欺负同属一个势力的宇智波呢? 可是,当其回忆起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时,这样的辩解还未出口便不攻自破。 没有人。 事实上根本没有一个人在意那个家族的近况。 所谓的关切,所谓的帮扶也仅仅停留在了口头上,甚至可以直接大胆点的说:于这一年里,落井下石、将这一族当作茶后笑料谈及的人,不在少数! 其中,有久居木叶的居民,有行走四方的商人,也有曾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忍者。 而近期那一场家族子弟间的冲突,更是被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当作了小孩子的童言无忌,当作了小孩子们之间的争凶斗狠。 真的好像没有一个人去真正的关心,去体味属于宇智波子弟的痛苦。 突然间,猿飞阿斯玛只觉胸口闷得难受,就像是被一块巨岩狠狠地压着。 这样的感觉让他不由探出手掌在怀间摸索起来,随之一个皱巴巴的烟盒与一只金属打火机出现在他的手掌心。 ‘嗒嗒。’ 阿斯玛无神的轻敲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叼在了嘴里。 ‘嚓。’ 伴随着一道轻微的金属摩擦声,一缕橘黄色的火焰也旋即跃动在他的眼帘。 只是,当这缕火焰被不断递进的时候,他的视线中却又莫名浮现出了那个少年的身影,那个顶着死亡的风险,不要命般从爆炸中横冲出来的少年。 那小家伙曾说对他说:‘当自己的家族被侮辱的时候,你的反应,还真是够有趣呢。’ “是我错了吗?” 喃喃的自语从其口中吐露,双唇蠕动间,那皱巴巴的香烟也随之坠落。 不过,此刻却没有人回应他。 至于唤醒夕日红记忆的那位真红队长。 全名叫做夕日真红。 九尾之夜,在安顿好所有的年轻忍者后,他便奔赴了驱逐、讨伐九尾的战场。 再也没有回来。 ........ ‘嗵,嗵嗵嗵。’ 沉闷的声响在仅有点点星光照耀的训练场中响起。 是轰击训练木桩的声音。 此时,一头银发的旗木卡卡西正捧着小书,倚在一棵不见高度的巨木之上,他左手的拇指落于小书的中页。 不过,其心思似乎并不在这本名叫【亲热天堂】的小书上,因为它的页面已经很久没有被翻动过。 ‘竟然将猿飞阿斯玛都击败了,那个小家伙还真是不得了呢。’ ‘不过,听说他的身体在那一夜里受损很严重啊?查克拉应该很难再调动了才对。’ ‘这恢复的,似乎有些太快了。’ 思量间,卡卡西不知觉地虚眯起眼睛。 视野里随之浮出宇智波荒对其微微颔首时的模样。 那时的他,虽依旧站立着,仍旧表现出绝对的强势与难以接触。 但只要是个感知系的高手,都可以轻易察觉到其实质的糟糕状态。 不仅是体表伤口遍布,就连体内的查克拉更是少得可怜,甚至用枯竭来形容都一点不过分。 否则以之性格,大概率也不会轻易放过那最后出声挑衅的猿飞佑二了。 “难道,他是用了某种秘术,在透支身体?在预支潜力?” 如是想法涌上了卡卡西的识海,且变得愈发笃定。 不然也就无法解释,为什么那小子能够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就恢复了力量,甚至还犹有过之了吧? 只是,这样的饮鸩止渴,无疑是要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 ‘是为了宇智波一族在拼命地压榨自己吧。’ 旗木卡卡西落下定论,失神的意识也渐渐回归。 他无法对这样的行为做出任何评论,毕竟,这都是对方自己的选择。 ‘咕咕咕。’ 突兀间,有轻微的声音响起。 好像,是来自他的肚子。 卡卡西的神情也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 那个小混蛋! 你自己疯就好了啊! 干嘛要刺激这一样倔脾气的佐助呢?害得自己也要在这儿陪着挨饿!! 可是,在其眼中还是能够一窥到清晰担忧。 不止是对那个为了保护家族,而疯狂透支自己力量的少年担忧;也是对眼下这被仇恨裹挟、被族人排斥,只为杀一人而活的小家伙担忧。 这两个还很年轻的小家伙,都与曾经的自己很像。 ‘咔嚓。’ 也就在这时,昏暗的密林中传出了一道清脆的折断声响。 像是木枝被踩断的声音。 这样的突兀声响,配上时下的昏暗,顿时令旗木卡卡西眼睛虚眯,变得警惕起来。 虽然木叶有结界班,有值班忍者守卫着。 但这并不能说,在木叶内部就是绝对安全的。 像云隐村的那帮家伙,就最喜欢潜入其他势力去窃取秘术,甚至身为‘影’的存在,都会拉下脸皮亲自去掠夺那些小势力的秘术。 不过来者似乎并没有隐藏自己行迹的意思。 “没想到,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这里训练着。” 只见一道身着白色练功服、有着粗粗眉毛的少年出现在了视野中,并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轰击着木桩的宇智波佐助。 他的脸上有着肃然的敬意,以及一丝莫名的懊恼。 “看来,是我的修行还不足够!” “谢谢你,让我变得清醒。” 自顾自地说完后,这小家伙又陡然朝着佐助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 可能这就是其宣泄敬意的最直接表现。 不过,对于这样的声音,宇智波佐助却宛若充耳未闻,依旧不断地依照着自己的步调轰击着身前的木桩。 至于他的眼里,全部都是宇智波荒错身离去的漠然姿态,以及,被横扫了个遍的猿飞一族! ‘还不够。’ ‘还不够!’ ‘他的力量,一点都不够!!’ 心中的情绪被莫名调集,一抹猩红显于佐助的瞳中,蕴藏无数繁杂情绪的伴随着一拳轰出。 ‘咔嚓!!’ 那积攒着无数痕迹的木柱被这一拳洞穿,同时尖锐的木刺也在其手臂上留下了血淋淋的印记。 不过,当他收回臂膀想要再度进行挥拳练习的时候,却骤然发现整个手掌、整条胳膊都在颤抖、都在哀求。 想要赢得休息的时间! “可恶!” 无力挥出拳头的他,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烦闷低吼出声!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弱!!’ 疯狂的自问,疯狂的质询在其心中轰鸣。 这样的情境,就好似是一只陷入猎人陷阱,深处绝望牢笼的小兽,在发出着不甘的怒吼! 而这样的举动,这样隐藏不甘的咆哮,也让准备离开的洛克李止住了步伐,他那黑黑的眼瞳,直勾勾地看着那紧按着自己手臂的同龄人。 一种莫名的感同身受于之心中油然而生。 他随之正过了身子,笔直而立,并再度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且言语更加正式。 “我的名字是:洛克李,四年级生。” “你是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佐助吧?” 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的名字,宇智波佐助微微收敛了心中的癫狂,并稍侧过了视线,那猩红的瞳孔上,刻着黑色的勾玉。 “不想找揍,就滚开!” 他狞声低吼道。 似是不想将自己这狼狈的姿态展露于旁人眼前。 闻声。 洛克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脸上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尊重与正视。 “我也一直期待着有一天,能够与被伊鲁卡老师称作是天才,与拥有最优秀血继限界·写轮眼的你一战。” “不过.......” 他的话音稍稍迟疑,目光也落在了对方那不住颤抖的臂膀上。 “不过,现在看起来并不是时候。” 如是的回答配上那般明确的目光,顿时令宇智波佐助心境再度崩裂,眼中的猩芒愈加浓郁,身子更是侧转想要迎战、想要教训一下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你小子.......” 只是,威胁的话语刚冒出了头,那与之遥遥对望的奇怪少年却再度开口: “你想要获得力量的迫切心情,我十分能够理解。” “我也一样,迫切的想要获得力量。” 不知为何,这样的话语令宇智波佐助的心境稍稍平复了一点。 同时,那人还在继续说着: “因为我想要证明,即便自己不会忍术和幻术,也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 “那么,今日就这样吧,期待与你伤势康复后的一战。” 落下宣战话语后,洛克李便转身离开。 不过,还未等他走出几步,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真的很羡慕你,还有一个能够守护在身边的师长。” 说完,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 并不能够说是离开。 是返回先前的训练地点。 因为,天才都还在努力,自己又怎么能够懈怠? 而听到这一言的宇智波佐助蓦地沉默,并下意识地看向了旗木卡卡西所处的位置。 不过,还好。 那人依旧在树上看着小书,似乎没有注意到下方所发生的事情。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谁要你们保护了### 沉寂、压抑很久的宇智波一族现在并不安静。 一群身着战时忍装,系着忍包的小家伙半跪于荒的房屋外。 奈树、信言、林火位于这些小家伙的最前方,同样是半跪姿态。 他们都在等待。 心甘情愿地等待着来自族长大人的责罚。 甚至在这等待的期间,有的小孩再次无声的哭了出来。 这是他们一年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家族的强大,感受到那滚烫的关心!! 这位年轻的族长大人,去给被欺负的他们出头了! 当夕阳落下,他们从专属的训练场操练归来,且没有看见族长大人的身影时,这些敏感的小家伙们立马就猜测到了什么。 一瞬间,汹涌的悔意触碰着他们的神经,占据了他们的识海。 ‘族长大人,必然是为他们讨说法去了!’ 莫名的笃定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汹涌。 因为,这样的情境,在一年前似曾相识。 没有人组织。 没有人呼唤。 只是当第一个人重新束好忍包,并攥紧拳头朝着族地外围冲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做了相同的动作。 且在踏入主城区的时候,那如柳絮一样繁多的讯息瞬间涌入了他们的耳畔。 ‘听说了吗?宇智波一族的荒,刚刚回归就只身打入了猿飞一族,见忍者就揍,上忍都像切瓜一样被打趴在地!’ ‘是,可凶了,连暗部都没有能够阻下他!’ ‘........’ 如是讯息,顿时让这些小家伙步伐又快了一分,双唇又抿紧了一些。 敌一族的忍者! 与暗部兵刃相向!! 自己的族长大人,为了给他们出头,到底做了些怎样的疯狂事情啊!! “你们想要做什么?” 当熟悉且质询传入耳畔,当活着的族长大人重现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时候,所有人的心情都安定了下来。 哪怕对方明显是很生气的模样。 可、可他们的心中,不知为何会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宁。 但这样的安宁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因为他们在意到了那些狰狞于族长大人身上的伤口,看见了那已然将衣衫染成另一种颜色的鲜血! “我在问你们,你们现在要做什么!” 在半路看见这帮身着忍装的族人时,荒有的第一种情绪不是感动,而是生气。 真的很生气! 族内剩下的希望,被自己倾力保护的存在,当下却尽皆穿戴整齐,配着忍具出现这里,这是想干什么? 发动叛乱吗? 嗯,可能有人会说,这一帮还没成年,甚至还没有从忍校毕业,连下忍都不算的小孩子能够发动什么叛乱?能够掀起什么波澜? 但是,那些敏感的上位者,可不会在意这么多。 仅需要一个小小的动机,一个小小的苗头,他们就会全心全意地去关注、去镇压! 更何况他们还是宇智波一族!! 是不被信任的一族。 是被贴上邪恶标签的一族! 真的,在看到这些小家伙的一瞬间,荒不想要再去管他们了。 明明下午的时候,自己已经说了那么多,将意思表达得那么明确! 可是、可是这帮小兔崽子呢? 依旧本性难移,依旧如此冲动! 力量,是用来保护身边的族人,是用来守护自己的队友的,而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葬送所有! 荒真的很失望。 不过,即便是被族长大人如此冰冷的质询,被如此不近人情的呵斥。 但这些小家伙们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升起,甚至有人咧开了嘴角,笑了出来,是带着泪水的笑。 他们说:“我们也想要保护族长大人。” 当这样的字句落在荒的耳畔时,他的怒意凝滞了,他的情绪无处挥发,他坚定筑起的情感堡垒,在这一刻瞬间崩了个粉碎。 ........ 谁要你们保护了。 ........ ........ “麻烦了,泉。” 当那些狰狞于身上的伤口,被完全包扎好后,荒才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沉默。 这一次,他并没有召唤萤草将伤口治愈,仅是借用对方的力量将特别严重的伤势修复,排除造成隐患的可能。 毕竟,这里是在木叶,在那四个老家伙的眼皮底下! 除非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否则就算是用绷带做障眼法,将本有的伤势遮掩,也依旧逃不出对方的眼睛。 自己的底牌已经暴露很多了。 他真的不想要在彻底翻脸之前继续暴露下去。 “以后,可以别这么不顾自己身体了吗?” 泉答非所问。 颤颤的眉目,直直地注视着少年的眼睛,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闻言,荒有些心乱的别过了视线,不敢看女孩那希冀的眼睛。 因为其清楚知晓,自己很大可能做不到。 无论是鼬,还是团藏,都是自己需要拼命才能够解决掉的敌人。 且对于泉,他也做不到用善意的谎言去敷衍。 “那你也答应我,如果有事就通过猫又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承受着。” 少顷,荒回复道。 “我知道,你担心会打扰到我的心情。” “不过,如果你不说,我才会更担心的。” 他回过了视线,看着泉认真的说道。 这是实话。 经过自己这番大闹后,猿飞日斩会对宇智波做出怎样的反应?做出怎样的报复?并不知晓。 而他也不可能整日留于木叶。 毕竟,若是想要建造一个能够与木叶抗衡的势力,光靠自己从斗技场赢回来的那些忍者,还远远不足够。 “我知道了。” 泉回答声音很小声,似是底气不足。 就在荒想要进一步得到肯定回应时,女孩却岔开了话题:“他们在等你。” 如是狡猾的回答,瞬间令之没了脾气。 确实,不能够让那些小家伙等待太久。 【善】:宇智波一族的希冀、宇智波一族的忠诚。 不过,就在其换了一件干净的衣衫朝外走去的时候,一道温软的身体却从其身后环抱住了他。 “谢谢。” 女孩小声说道。 并在语落的瞬间,松开了环绕的臂膀向后退去。 ........ 阴暗的地下据点压抑异常。 于那些钢筋建筑后更是有诸多隐晦、强大的精神力在游弋、横扫,戒备着一切有可能存在的潜入者。 因为,在这座据点的最深处,正藏匿着一位大人物!! 一位正逃避谣言的大人物。 “团藏!” “看看你做的好事!!” 端坐主位的猿飞日斩满目阴霾地看着那仍旧老神在在的老东西,自己真的是老糊涂了才会听取这老混蛋的建议! 现在,不仅是暗部,不仅是猿飞一族,就连其自身的威望都在这一刻跌到了有史以来最低点!! ‘什么,暗部终日无所事事!’ ‘什么,猿飞一族一个能看得都没有!’ ‘什么,三代目终究是已经老了。’ ‘........’ 所有的负面评价甚嚣尘上。 日斩当然知晓,这里面的肯定有敌对势力在煽风点火,在趁机对他,对他的族人,对直属于其的部下进行人身攻击。 可,导致这件事情发生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啊! 若不是其想要将那消失于视野中太久的宇智波荒给找出来,也不会用这样的小计谋。 但谁又能想到。 那小混蛋在这一年里,除却愈发诡异的实力,一并跟着长进的还有脾气! 一言未说就直接打进他的族地,就算是宇智波一族在全盛时期也不敢这么做吧? 除非,是斑转世! 当然,这也仅是一句玩笑话。 不过这一次的行动,真的将整个猿飞一族与暗部,都置身于了被动与不信任之中,宛若曾经的宇智波。 真就应了那一句:终日打雁,如今却叫雁啄了眼! “日斩,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不要再纠结下去了,你现在的姿态真的很难看!” “别忘了,团藏只是提出了建议。” “执行者,是你!” 与这位掌权者同在一个房间内的,除却一副看戏模样的志村团藏外,还有另外两位老人。他们是木叶的顾问,也是前者曾经的队友。 现在,出声者正是其中唯一女性,转寝小春。 “而且,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荒回到了村子。” “只不过,是你........是那些阻拦他的人,太弱。” 她本想要直接点名猿飞一族和暗部,但想想还是收住了话语,留下了一点面子。 毕竟,这些人都与对方有关。 “弱?” “要不要你亲自去试试猿飞一族的力量,去掂量掂量暗部的实力?” 这样的话语,直接将日斩堪堪压制下的脾气,又瞬间引燃。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样的反问直接令转寝小春一脸僵硬。 不过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样。 且不说猿飞一族的上忍战力如何,但暗部与猿飞阿斯玛的实力,他们确实切切实实的知晓的。 这些年,很多高难度的任务、很多棘手的人物,都是由他们去解决、去处理的。 自己做出这样的质疑,显然也得那些被情绪支配的无知居民没什么两样了。 当如果让她就此道歉....... 老脸有点拉不下。 气氛开始变得尴尬,不过好在,他们都知晓现在并不是内乱的时候。 “那小家伙的实力明显不对劲,医院给予的报告是,身体受损严重,冰遁血继限界消失,今后很可能连查克拉都无法轻易使用!” “我也曾近距离探视过,这份报告不会有错,那时候他的身体真的很糟糕。” 猿飞日斩打破沉寂,手中拿着一份报告。 开出地是木叶医院,上面还贴着宇智波荒的照片。 “但现在,除却冰遁这一点能够暂且被确认是消失以外,其展现出的查克拉能量却一点不低,甚至能够在正面压制两名上忍的火遁!” 白发老人拍打着手中的报告,满脸严肃。 宇智波荒所展现出的力量,让他感到担忧了。 当初选择将这堪比鼬的天才留下的原因,除却这小子也继承了火之意志以外,就是其实力处于可控的阶段。 就算再怎么折腾也无法翻越他们的五指山。 可现在,于这一年光景,那小子就拥有了击败阿斯玛、击败一名木叶精英上忍的实力! 这样的成长实在是太快了! 虽然从战斗的影像与现场的汇报来看,后者是有放水,是有轻敌的嫌隙。 但这并不是重点,于战场上,敌人可不会跟你讲什么仁慈,讲什么轻敌,败了的结果只有一个,死! 换句更加直接话。 若先前荒选择不管不顾玉石俱焚,那么,猿飞一族很可能就已经被灭了大半! 这家伙,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能够再放任下去了。 “日斩啊,你是真的不清楚,还是真的已经老了呢?” “又或者,那个宇智波鼬的警告,让你开始对每一个宇智波都表现出了畏惧。” 是团藏的声音。 说实话,他与猿飞日斩当下的表现,当下的心情完全相反。 荒的表现,荒的态度,让他很满意! 不仅再一次展示出了宇智波一族独有的冲动,做事不过脑子,最重要的还有两点: 一,宇智波一族的那些可供随意拿捏的小家伙们,的的确确是其软肋! 甚至为了他们,那小子还会傻乎乎地将稀有的飞行通灵兽与其他的底牌掀出。 二,猿飞一族的吃瘪,猿飞日斩的声望下降,让他很喜欢! 毕竟,那些糊涂的大名,耳边很好吹风。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表明着一个道理:暗部、猿飞一族的不可靠,火影三代目终究是老了,铁腕不在! 自己的上位,此生有望!! “?” 对于这样的评价,猿飞日斩未言,但却狠狠地甩了一个冷芒。 现在,可不是互相推诿的时候。 “在你的暗部里可是也有忠于自己的日向族人,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汇报吗?关于那小子的身体,那外表强盛下的虚弱。” “那小蠢货,是在拿自己的未来去换取现在,赢得给自己族人发展、喘息的机会!” “这一点,你的人,真的没有感知到吗?” “那在战斗后瞬间干枯,那一点查克拉恢复迹象都找不到的情境!” “这样的透支,三年?五年?” “那小家伙,能撑多久?” “而这一点时间,凭借现在的宇智波,凭那一人又能够发展到什么程度?” “这一族的开销,可不是一人,可不是凭借D级任务就能够维系的!” “这些,你都看清了吗?” “三代目大人。” ‘呵。’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团藏,其实是个好人?(为盟主·oO莉姆露Oo,加更!)### 志村团藏真的很享受自己这位老友现在的表情。 眉头紧蹙,沉默无言,完全没有了昔日被称作是‘忍雄’的姿态。 当然,他也知晓。 对方之所以会出现如此矛盾的状态,也是因为其太在意木叶的缘故。 身为火影,一切都需要从大局出发,要考虑的事情、考量的细节、在意的东西都太多。 不像自己隐匿于黑暗,只要单纯地执行排除异己,消灭潜在敌人的任务就可。 但是,日斩啊。 这样的优柔果断,这样的瞻前顾后,可是做不了大事的! 对于那些潜在的隐患、潜在的威胁。 能利用的就利用! 能蛊惑的就蛊惑! 出现不好的苗头,那扼杀掉就是了。 宇智波很强吧? 旗木朔茂很强吧? 被整个忍界称作是‘黄色闪电’的波风水门很强吧? 但是呢? 现在不都死了,所以区区宇智波荒,有着难以撇开软肋的宇智波荒,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除非,那家伙拥有能够让整个木叶都震颤的力量,有着能够跻身五大国的势力,有着能够支配一场战争的财力! 否则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但这样的事情可能出现吗? 不可能! “我会抗下一切。” “你只管将所有的罪名,都放在根部身上好了。” 依旧是志村团藏打破了沉寂。 这样的话语顿时令愁眉不展的三代目心境一颤,甚至在心中还升起了一个莫名的念头:‘团藏,其实是个好人?’ “当然,我也会将这一切推到宇智波鼬,推到别天神上。” 感受到那突然变幻的目光,独眼老人没来由的身体一颤,一种无名的恶感油然而生。 “只不过,这次的效果肯定不会像之前那般好用了。” “而且,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再等一等,你也需要再消失一段时间,理由不用我说。” 他补充道。 闻言,猿飞日斩微微点头,心中那堪堪升起的评价又消减了大半。 团藏依旧是那个团藏! 至于消失一段时间的理由也很简单。 为了逃避那汹涌的质疑声,他可是用了恰好前往大名府这个借口。 且现在也并不是出面解释的最佳时候。 因为,大部分的居民都被同情与质疑的情绪所支配着,就算暗部没有做过监视宇智波的事情,现在也没有多人会去相信,去在意。 就像曾经的宇智波冥火殴打木叶居民的恶性事件一般。 那些普通人,更多的只是想要看到结果,看到雷霆般的惩戒,才会感到满意。 所以要等。 等这场闹剧渐渐平息下来。 当然在这个阶段也并不非什么都不做。 毕竟....... “宇智波荒的行为,除了让暗部、让猿飞一族颜面尽失以外,也没有并非由带来好处。” 就在这时,志村团藏继续说道。 “至少也让一些藏匿很久的家伙,露出了狐狸尾巴。” “那些人,也是很好的利用点。” “甚至于你的那两个族人,都可以用他们来开罪。” 他的脸上开始浮现除了一抹狰狞之色。 那些如同老鼠一般滑溜的东西,这一次,就全部拔出! 事实上,暗部与根部也已经在做了。 今夜只出现一支暗部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得到了另一个任务,找出所有推波助澜的他国间谍! “至于,宇智波荒。” “若是你真的想要除掉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而且,方法还很多。” 此刻,侃侃而谈、主导一切的志村团藏才宛若真正的火影。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宇智波一族要挟他,就像对待日向一族一样。” 说到这里,这位眼露凶芒的老人缓缓停顿了少顷。 此间,猿飞日斩并没有开口说话。 “当然,这样做也有一定的风险。” “虽然,宇智波荒已经表现出了对族人的坚定守护。” “但是,那小子最后的疯狂,也很可能将你一起拖下火影的位置。” “愿不愿为了木叶牺牲自己的位置,去将这个明显有着一点小秘密的隐患抹除,这,还需要看你。” 说道的最后,志村团藏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有戏谑、有笃定,还有一丝丝渴望。 即便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答案。 毕竟,当夜九尾降临时,使用尸鬼封尽之术将那头灾祸封印的人,是水门而不是这个老家伙的时候........ 他们就是一丘之貉了呢。 只不过,自己会成为暗。 心甘情愿的成为木叶地下的暗! 可一旦上层的‘光明’变得不再那么耀眼,不再那么伟岸的时候,也就不要怪他将一切‘吞噬’,取而代之。 “不行,那样很可能会给木叶带来更大的混乱。” “而且,根本无法确保宇智波荒的意志不会改变,不能够保证其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也有可能是伪装!” 猿飞日斩很快否决。 虽然,他说的理由看似很充分,为了木叶。 但有没有参杂一些其他的私心,这谁又知道呢? 最重要的是,宇智波荒为了自己的后辈都不管性命了,这,还有可能是伪装? ‘呵。’ 听着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志村团藏于心中轻哼了一声,不过也没有出声讽刺什么,而是继续推进着第二个谋划: “那么,就将他派到雨隐村,送给山椒鱼半藏处理吧。” “宇智波荒不是宣称去雨之国了吗?” “那就应该对那里很熟了吧?” “而且,半藏那家伙,还欠我一份情面。” 独眼老人悠悠哉哉地说道。 早在雾隐与岩隐忍者没有能够将之解决后,团藏就将荒的危险等级提高了很多,并三番五次力荐这位已经腐朽的影去解决掉这个小子。 但那时候的他们,还有着更重要的目标:抹除整个宇智波一族! 也就没有继续太过针对这小家伙。 可是现在,既然日斩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心思,那就顺水推舟好了。 对于宇智波一族,他可没有什么同情心,毕竟那都是一群邪恶的存在,是一群不定时的炸弹! 反正宇智波鼬那边,己方还有着佐助作为底牌。 就算没有了宇智波荒作为制衡的武器,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当然,是要将那小家伙此行得到所有讯息全部撬出来之后,再去安排。” 言之最后,团藏也不忘补充一句。 宇智波荒消失的这大半年做了些什么,又得到些什么情报,确实令人眼热。 “山椒鱼半藏?” “没想到你还有着联系那家伙的途径。” 猿飞日斩微微一瞥这信口将谋划吐露的老家伙,要知晓雨之国可是出了名的排外与封闭! 这老家伙又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自己! “怎么?” “不需要吗?” 对此,志村团藏径直无视了三代目那蕴藏莫名深意的话语,随口反问道。 闻言,日斩顿时哑然。 不要? 他能不要吗? 若是能够借助他人之手,除去这已经将火之意志抛弃,且明显无法控制的小家伙,何乐而不为呢? “好了,不要再互相置气了。” “既然都已经有了决断,那就在仔细计划一下!” 最终还是水户门炎打破了这样的明争暗斗。 “而且日斩,团藏是正确的。” ........ ........ 暗部与猿飞一族的声望在一夜之间坠入了低谷。 前者是因为对宇智波一族,对英雄一族的无端监视。 后者是因为族内后辈肆意侮辱同属一个势力的宇智波。 当然,这本该是没所谓,不会被太过关注的事件,之所以会发酵成一件愈发不可收拾的舆论风暴。 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宇智波荒的强势,凭一人之力给横推了一个家族!反制了一支暗部小队!! 嗯,他国间谍的推波助澜,也使得这把火,烧得更加猛烈。 翌日。 宇智波一族罕见的迎来了两位客人。 猿飞阿斯玛与夕日红。 前者想了一夜,还是决定上门道歉。 因为荒的所作所为,若是放在自己的身上,放在自己的那个年龄,他不觉得自己会做得更好。 虽然这样的决定让他感到了一些的羞愧。 但阿斯玛还是这样做了,甚至夕日红也没有多言地跟着一起到来。 一路上,在看见宇智波的萧瑟,看见宇智波的落寞时。 其心中的不适之感愈发浓烈。 红说的是对的。 能够保护宇智波,能够为这一族后辈出头的,恐怕只有身为族长的宇智波荒一人。 同样,在看见这两位上忍级别的强者亲自登门道歉,且带来用于疗伤的药品时,荒的神情也是有些奇怪的。 当然,他也有怀疑是日斩那个老家伙故意为之,想要派遣自己的儿子来试探自己。 对于流传说,三代目恰好在自己归来的那日,就去了大名府这件事,他可不会相信。 “对不起。” “之前的事情,是我族人不对。” “我也知道,我的道歉可能代表不了全部族人。” “但是我能够保证的是,在学校,我会一视同仁,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且我相信,等火影大人回来后,也必然会再给宇智波一族一个完整的交代。” “对不起!” 当堂堂精英上忍异常恭敬地躬身向自己致歉的时候,荒知晓,这确实应该是对方自身的意志了。 对此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仅是将对方带来的药品收下。 至于什么一笑泯恩仇的话语,他还做不到。 毕竟,有些道歉并不是万能的! 第三日。 暗部与猿飞一族的风评开始回转。 不仅是因为居民的情绪有所缓和,还因为一些辩解、一些思考出现在某些颇有威望的人口中。 其中就包括奈良一族的族长·奈良鹿久。 这位木叶隐村的最强大脑,直接公开表明,这一切很有很可能是他国间谍的挑拨,一切要等火影大人,以及最初谣言的散播着猿飞一族两兄弟出现,才能够得到最好的解释。 同时,一些本该属于机密的事件开始被有心人散播出来,这些事件都是有关暗部的。 他们不显人前,不辞辛劳,不要荣誉地为木叶所付出的一切,开始被点出。 第四日,猿飞木、猿飞林两兄弟执行任务归来。 并在第一时间就被拷问部的森乃伊比喜带走,一同在场的还有山中一族的族长·山中亥一。 第六日。 火影大人终于匆匆赶回,且在第一时间提审两兄弟。 说要给所有的木叶居民,所有在此次冲突受到伤害的人一个交代。 关于宇智波一族被监视一事,自然也被根部给承担了下来。 当然,根部又推给了已经叛逃的宇智波鼬。 都是那个想要获取更加强大的恶魔,用止水的眼睛控制住了根部,并籍此身份做了如此事情! 对于这一切,荒都没有任何回应。 在这不长不短地时间,他只做了两件事: 其一,就是提升泉的实战能力,将自己所理解的战斗技巧全部灌输,且将在离开木叶后,积累下的所有辅助药丸也都堆在了后者身上。 荒承认。 在这一点上,他有私心。 不过却并不愧疚。 同样被给予的还有一卷通灵卷轴,也是一头凶猛巨鹰,和自己的那一只是一对。 其二,缔契妖怪·【弈】 关于他,荒的自然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想要被完成的愿望是什么? 得到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 “吾对弈无数未尝一败。” “若能够找到可以酣畅对弈一局的对手,自然如愿。” 弈对于自己的棋艺真的很自傲。 愿望也仅是酣畅对弈一局,而不是落败。 对于这个愿望,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奈良家的鹿丸。 虽然那小子下的是将棋,但以之脑子学习围棋,应该也不会太难吧? “我知道,我会给你找个好的对手。” “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他还无法直接将其介绍给鹿丸。 更何况,自己和那小子也不熟。 “无妨,我知道,这很难。” 对此,弈仅是轻摇折扇。 这样的自傲,简直和宇智波斑有着异常相近的姿态。 直到第七日,一封信笺落在了他的面前时, 平静的生活才被打破。 信笺是暗部送来的,附上的内容很简单:三代目大人要召开全体世家的会议,对近期的一些事情做一个交代,明日请务必到场。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不想弄脏你们的手### 猫咪城堡的天空很蓝。 郁郁葱葱的绿色植被肆意生长,一汪湛蓝的湖水在阳光下折射着美丽的光芒。 很难想象,在这无垠的荒漠中会有这么一处生机盎然的绿洲。 久居于此的忍猫们也逐渐习惯了这群人类的到来,有时候还会热情地询问需不需要帮忙修建据点。 当然在最初,它们对这群外来者还是很排斥的,甚至私下集会讨论,如何才能够将这帮不速之客赶走。 可是,碍于猫又老大的绝对命令,这样的谋划只能够无疾而终。 而如是的排斥状态,在一个晚风徐徐的傍晚被改变。 当一车车! 对,没错,是一车车装满木天蓼与小鱼干的伴手礼出现在城门口的时候,这帮同样奉行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小猫咪们,瞬间妥协了。 暗中组建的‘人类驱逐联盟’也在当晚分崩离析。 因为那些人类说,他们仅是在这里过渡一段时间,绝不对打扰到自己的生活。 同时作为补偿,每个月都会送来双倍的伴手礼作为贸然占地的‘租金’。 钱是不是万能。 但是钱却能够买好多好多小鱼干! 这样的诱惑对于忍猫是致命的,更有贪吃一点的小家伙开始希冀这帮有着好多小钱钱的人类能够永远的住下来,自此过上收租的美好生活。 而荒的第一个据点,也在忍猫们的帮助下很快建成,其中最主要的就当属平川司的实验室了。 首要任务自然是为了将渔火身上的鳞片剔除,让小姑娘不需要在每天裹着绷带过活。 其次的研究项目就是能够提升忍者身体素质、加深忍者查克拉感应与操控的秘药,这也是平川司为了回报荒的恩情而做下的承诺。 至于他的两位小助手:平川目与明泽兰,都对身处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相反,这远离喧嚣城市的地域,反而能够让他们静下心来,潜心研究。 当然也有很重要的一点,自己所效忠的那位大人提供了很多的研究资金。且不夸张的说,这已经是一个项目组的研究所需了。 那是海之国无论如何都无法给予的! 毕竟,他们资历尚浅。 这样毫无压力、毫无指标的扶持,也让这两个年轻人的忠诚度再度提升。 不过,如果是要问,在这个隐匿于荒芜沙漠中的据点,第一个建成的场所是什么,那毫无疑问: 是训练场。 毕竟,只要是一块平整的场域,就可以当作训练场来使用。 此刻,香燐就安静地盘坐于这一片场域内,只见其双目紧闭,赤红如火的短发轻轻垂落于肩上,额间有细汗沁出。 自那位大人离开之后,女孩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修行。 就算是猫婆婆的孙女小环来找她玩耍,其也是十分歉意地说着抱歉,然后在将所既定的任务目标达成后,才给予自己一点点的放松时间。 因为,那位大人在离开之前对她说: “香燐,不久后我会需要用到你的力量。” “这是我为你找的老师,穗乃果。” “希望下一次见面时,我能够看到你的成长。” 当被那人说需要的那一刻,香燐全身的血脉,每一个细胞、就连心脏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种感觉就像是潜水者坠入海里的那一瞬。 空气、声音、思想所有的一切都被抛空。 “嗯!” 那时候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点头,并将垂于衣裙旁的小手攥得很紧很紧。 ‘如果需要,我的性命,都可以是您的。’ ‘荒大人。’ 思绪被收敛,香燐又沉浸在无止尽的修行当中。 老师所教导的封印秘术,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够掌控。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绝对绝对要在那人面前展示出来!! “唔,香燐到底要修炼到什么时候呀。” 看着体表逸散着点点金色光芒的女孩,小环开始莫名地有些讨厌那个坏家伙了。 只因为他一句话,自己的好朋友就不管不顾地埋入了疯狂地修炼当中,将自己都抛在了一边! 友情呢? 说好固若金汤的友情呢!! 小环捏紧了小拳头,在心中控诉! 虽然,她的这位好朋友,也是那个坏家伙带过来就是了。 不过,自己是不是也要改变了一下呢?从这无忧无虑地慵懒状态中。 这也是其在近段时间思量最多的一件事情。 虽然婆婆没有逼她去学习忍术、练习体术。 但是,每每在看见这些突然到来新邻居,都有着自己的目标,每日都过的充实而丰富的生活时,小环也开始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够再如此安逸下去了! 否则,会有失去与香燐成为朋友的可能。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是其却清楚的知晓,自己并不想要失去这个难得好朋友。 无人的空区,是很寂寞的。 哪怕有疼爱自己猫婆婆,有能够带来欢乐的忍猫。 但她更渴望有同龄的好朋友! 比任何人都渴望! “穗乃果姐姐,今天我先回去了,麻烦你呆会告诉香燐一声。” 想通什么的小环旋即站起了身子,并向一旁的女生打了个招呼。 她们这一族,也是有秘术的! 那就比比之后谁更厉害吧,香燐! “诶?” 捧着面颊,注视着香燐的穗乃果,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事情,所以在听到小环的话语时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不过在稍稍愣神后,她旋即温柔大方地抬面回复道: “嗯,好的,路上注意安全,也代我们向猫婆婆问好。” 不过,就在小环离开后她又陷入了先前的思索中。 ‘复仇。’ ‘原来那人汇聚如此多血继限界,并着手开始组建据点、拉拢势力的最终目的,竟然是为了复仇!!’ 当然,穗乃果所惊讶的并不是复仇这个点。 因为自知晓对方姓宇智波之后,她就清楚了对方迫切想要得到力量的原因:是要手刃那个名叫宇智波鼬的叛族者。 但是,直至最近她才知晓,那人想要复仇的对象不仅仅是鼬,还有木叶的高层!! 天啊! 那家伙是疯掉了吗? 那可是意味着要与整个木叶为敌啊! 就算是将其现在收拢的人手再扩大十倍,但在面对那个庞然大物的时候也无用吧? 毕竟,木叶可是公认的五大忍村之首,村子里的强者能够从猫婆婆的据点一直排到猫咪城堡! 穗乃果承认,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身体里的每一个毛细血管都在疯狂的收缩,是害怕、是畏惧。 毕竟,她既没有像千乃一样的强横实力,也没有平川司那般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信念。 只是当其视线掠过香取母女的时候,却错愕的发现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畏惧,甚至香取阿姨的眼里还有着一抹惊喜! 似乎,她也期待着复仇的那一天。 漩涡一族向木叶讨债、复仇的那一天!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那可是木叶啊! 这一场复仇,很可能在流露出一点猫腻的时候,就会被那个庞然大物拍得粉碎! 所有参与的人,都会死! 而且,穗乃果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荒并没有约束自己,没有用那诡异的契约,亦或者救下自己的条件来约束、掌控自己。 理论上,只要她教会香燐封印之术就可以离开。 只是。 真的要离开吗? 她回想起了自己那还未被感知的心意,想起了那日在通灵岛上的祈求,想起了被对方在意到自己伤口时的关心。 若不是那人,自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吧? 笨蛋! 千乃说的对! 那家伙就是个笨蛋! 若是强行用契约将自己拴住,那么她不是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哗啦啦!’ 也就在这时,周遭骤然响起了清脆的金属之音。 这是....... 穗乃果恍然抬起了面颊。 只见,数条逸散着金色芒光的锁链正从香燐的背脊处涌现而出,并在虚空肆意舒展着自身! 这是! 专属于漩涡一族的封印秘术·【金刚封锁!】 她成功了!! 一抹复杂的眼芒于穗乃果的瞳中涌现。 要知晓当初的自己可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将这样的秘术掌控。 不过,这也意味着,她可以离开,可以逃避那恐怖的未来了。 但是。 ‘我才不会输给一个小丫头片子呢!!’ ‘嗯,我是为了证明,我的封印之术是更强的,才选择继续留下来的。’ 女孩在心中笃定。 ........ ........ “可恶!” “大哥,那帮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怎么那么强!” “怎么跟疯子一样咬着我们不放!!” 恼怒的咆哮在幽深的森冷中响起。 定睛看,三道高矮不一的人影正宛若丧家犬一般疯狂地在林里穿梭、遁逃着。 出声者是三人中体型最胖的那一位,其脸上绘有着紫色的纹路,挺着的肚子像一个大皮球。 不过,他虽胖,但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我怎么会知道?” “是不是你们在哪里招惹了什么人,现在人家雇佣忍者过来讨债了?” “让我好好的谋划都白费了!” 奔赴在最前方,被唤作是大哥的男子没声好气的怒吼道。 “大哥,我们三兄弟每天都是在一块的啊!怎么可能会出现单独惹事的情况?” 其中有着一头紫发,眼眶底下绘有水滴图纹的瘦削忍者,随即回应道。 他的声音里有着清晰的不满。 看来,其所说的三兄弟,也仅仅是表面上的兄弟罢了。 闻言,那为首的男子顿时眼底升起一抹阴霾。 不过却压抑着情绪没有在第一时间爆发出来。 毕竟,他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但是事后,就别怪他不念....... 可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字句乍现:“猛风·大烈破!” 一瞬间,汹涌的劲风从后袭来,那些参天巨木竟然也在着蕴藏汹涌割裂能力的狂风下,被拦腰斩断! 没错,就是斩断! 断木之上有着平滑的切口! “轰!” 劲风狠狠地拍打在他们的背脊上,鲜血飞溅间,除却那最胖的一人在这暴风中勉强稳住了身形,并继续向远处逃离以外,其他二人都不得不降落到地上,想要依着地势避过这汹涌的一击。 “磁牙!” 见状,三人中的老大咬牙高呼! 但那灵活的胖子却似没有听见般继续遁离,看来是想要用两位兄弟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生机了。 “混蛋!” 看着那愈发跑远的身影,连牙的脸上变得狰狞可怖。 与此同时,那同样被逼下的紫发男子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化,并最终化作了一滩液态水,渐渐渗入了地底。 这是属于他的独特秘术! “就拜托你挡住他们了,大哥。” “桀桀。” 徒留下一道狞笑,垒牙也消失在了地表之上。 “可恶!” 缓过劲的连牙怒吼道。 不过就在其准备继续逃亡的时候,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同时传入耳畔的还有一道轻声的不屑: “噢。” “还真是令人感动的兄弟情呢。” 闻声,连牙的脸上瞬间多了一抹阴冷之色。 其本想靠抛弃两个小弟逃离,如今却是自己被摆了一道,且背脊上的伤口还在疯狂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连牙沉声质询着,不过眼角的余芒却在警惕地瞥着四周。 感知里、视野中,都没有其他的人存在。 似乎,那个惯用风遁忍术的最强者,还有天克垒牙的那个溶遁血继限界者都已经去追逐自己的那两个同伴了。 眼前,仅有这个小女孩! “臣服,或者去死。” 千乃的回答很简单。 且声音清冷异常,压根没有往日和荒说话时的撒娇之态。 而这也是后者给雷光团留下的任务: 按照他给予猫又的名单,开始收编那些邪恶的流浪忍者! 眼前这流窜于海外,近期才冒出头的邪忍三人众,就是他们第一个狩猎目标。 分别是拥有一定侦察能力,惯用冰透镜作战的老大:连牙。 能够操控磁铁,有着一定硬化特性的老二:磁牙。 以及,拥有特殊水遁,有着一群食人鱼与一头巨鲨作为通灵兽老三:垒牙。 其实,当这个任务被荒布置下的时候,千乃很不解。 因为这些家伙与雷光团,与被解救于‘富人乐园’的那些血继限界者不同,他们都是一群坏蛋! 手上沾染着很多无辜者的鲜血。 罪当诛!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收编那些坏家伙呢?” “不可以直接杀掉吗?” 她不解的问道。 而听到这个问题的荒,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温柔了些许。 “身为忍者的我们,也许有一天也会要做一些有违道德的事情。” “那时候,我不想弄脏你们的手。” 得到回答的千乃愣住了。 也没有在反驳,只是乖乖的将任务名单接过。 ‘笨蛋。’ ‘其实,在你救下我们,救下雷光团的时候........’ ‘我们就决定为你做任何事了呀。’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三代目的洗白行动!### 窸窸窣窣。 幽密的草丛中有轻微的声音响起。 像是某种蛇兽移动所造成的动静。 不过,千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声音,又或者是已经注意到了,但却并没有过多在意。 毕竟,在这片罕有人深入的幽暗密林中,存在着一些阴冷狡猾的猎食者并不稀奇。 “我愿臣服,我愿意臣服!” 连牙急声高呼,眼角却流露出了一抹难查的阴狠之色。 周边确实再无旁人! 那帮傻子竟然真就只留下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来劝降! 喂喂。 那些人是空有实力,却不长脑子的吗? 可不要随随便便就小看邪忍的名号,也不要将自己与那两个废物混为一谈啊!! “我愿意臣服,我还可以带你去抓那两个混蛋,我知道他们会往哪里逃。” 连牙小心翼翼地靠近着身前的小家伙,脸上挂着卑躬、谄媚的笑容。 “嗯。” “还算识相。” 一抹莫名的浅笑也在千乃的嘴角流露,似是得意。 “带路吧。” 她轻侧过身体。 但就在这时,那满目谄媚的邪忍老大却骤然暴起,绘有无名符文的脸上也显露出狰狞之色。 “去死吧!” 癫狂的咆哮之下,一道由冰晶构成的蛇状生物,突兀显于其身后! 看来,这就是刚才在草丛中发出声响的事物。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了,在先前风心所爆发出的强大气息下,又怎么可能还有野兽继续滞留? 【忍法·阳光聚焦!】 冰晶蛇在显露的一瞬,便从陡然窜至空中。 那炽热的太阳光则透过这些冰晶精准爆射而下,直指没有丝毫戒备的千乃。 “你!” 惊怒之音从女孩的喉咙中破发而出,但又瞬间泯没。 ‘咚。’ 视野中,女孩无力地摔倒在地上,未瞑目的双瞳里残留着恐惧。 那些看似极其纤细的光束蕴藏着强大的洞穿力,透心而过,鲜血将整个地表染着暗红之色。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看到这一幕的连牙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仰天大笑起来,甚至眼角都涌动出了点点水渍。 “喂喂,还真是不堪一击呢。” “来世,可不要再小看人了,臭丫头!” “不过,也亏你的同伴将这片森林摧残成这副模样,否则没有这阳光,我的力量还不能够发挥到极致。” 自言自语至此,身为邪忍老大的连牙又再度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大笑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 就在其侧转身体,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时候,于之耳畔却响起了一道极致轻蔑的问询: “呐,我说。” “你笑够了吗?” 一瞬间,连牙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瞳也在疯狂颤抖。 这样的声音! 这般熟悉的声音!! 他骤然回过身子,可视野中却空无一物! 就好是记忆被篡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宛若南柯一梦,什么沾染鲜血的大地,什么眼露不甘的小丫头片子,所有的所有都不存在!! 唯有那熟悉的声音还在耳畔萦绕。 “若不是荒大人还需要留着你们这些令人恶心的混蛋,真的想,杀了你呢。” 是她! 没错,是哪个小丫头的声音! 疯狂的念想在连牙识海中轰鸣,他瞬间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了视线。 映入视线的,却是一双早已等待着的猩红瞳眸,且于瞳孔上还横列着诡异的‘一’字。 不过还未等他多想,周边的情境便再度更迭,猩红弥漫吞没了整座密林,汹涌诡异的浪声传入耳畔,一对神秘的血月取缔天空中的太阳! ‘嘭!’ 而伴随一道沉闷的落水音响起。 连牙整个人也置身于了汹涌的血海内。 ‘是,幻术!!’ 他在第一时间就明晓了自己处境,但无论其如何扰乱查克拉,无论他如何挣扎,却也依旧无法挣脱出这座无尽的幻术空间! 要知晓,这可是能够与写轮眼齐名的特殊血继限界·血龙眼! 充斥血腥之味的海水疯狂挤压连牙。 窒息、恐惧、碾压,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这无底的血海中被无尽放大。 ‘我错了!’ ‘我知道错了!’ ‘我臣服!’ ‘我愿意臣服!!’ 无法发出声音的他仅能在心中、在识海里,疯狂求饶、疯狂许下承诺,但那悬于血空之上的冰冷‘血月’却没有丝毫动容之态。 既然荒大人要将他们收为部下,收为处理阴暗事件的刽子手。 那么。 也要先让这些本就桀骜、本就身裹罪恶的混蛋,变成听话的狗狗才行。 ‘嗵嗵。’ 不多时,两道沉闷声音在地表响起,一胖一瘦两个忍者被随意丢在了地上。 正是先前逃走的磁牙与垒牙! 此时,前者的身上满是伤口,其依仗的磁石之力在无尽的飓风面前,也只能够乖乖低下头。 后者则被一圈黑乎乎橡胶之物囚禁着,他引以为傲的水遁根本无法渗透突破分毫。 “你们,你们究竟想要........” 没有被过多折磨的垒牙颤颤开口,但迎来地却是千乃毫无表情地在这家伙臂膀上划下的一刃。 在嫣红鲜血汩汩流出的同时,女孩那纤细的手指也狠狠地按在了对方伤口上,暗红色的查克拉被其信手注入。 这是御屋城炎交由给她的秘术。 有关血龙眼的秘术!! 虽然,千乃也很疑惑、很好奇这本该失传了的秘术,那家伙是怎么知晓的。 不过....... 只要能够迅速的提升自己的力量,能够更好的帮助荒,怎么来得也就没所谓了吧。 而在将查克拉都注入到这三邪忍的身体内后,千乃拍了怕手轻声宣言道: “如果想要继续活着的话,那就给我乖乖听话哦。” “想逃当然也可以。” “但我只提醒一次,后果很大概率会‘嘭’的一声,爆炸呦。” 千乃的嘴角带着点点谐谑,双手也随着那一个‘嘭’字,向上舒展着,似是想要更加形象生动的描述,逃离的代价。 只不过在稍稍停顿之后,小丫头逐渐收敛了嘴角的戏谑,并继续补充道: “虽然,荒大人说要留下你们,要用你们去做事。” “不过........我倒是很希望你们能够傲气一点,无视我的查克拉,继续选择逃跑。” “毕竟你们这些家伙,真的让我很恶心呢。” ‘而且,那样荒也无法责备我了~’ 当如是字句一字不落传入三人耳畔的时候,这三个有着残忍凶名的邪忍兄弟顿时心脏收紧,恐惧在全身蔓延。 他们毫不怀疑对方言语的真实性。 也不想要去死! 宁愿苟活着!! ‘嗞啦!’ 而也就在他们处理完邪忍的时候,一道雷霆之音骤然炸响在这片林里。 雷霆泯灭,一道身形健硕,头发宛若倒地扫把一样的青年率先显于众人视线中,且就在间隔的几秒光景,又有三道人影悄然坠地。 于这些家伙的身上都涌动着雷霆、或者风属性的查克拉。 “千乃大人,雷鸣班奉命前来支援。” 他半跪在地上,言语恭敬。 其后三人也是这般模样。 且,这并不是中止,耳畔又传来了破空之音: “千乃大人,铃兰班奉命前来支援。” “千乃大人,枫班奉命前来支援。” 前前后后一共三支小队,十二人到来,且编制内尽皆为血继限界者! “嗯,辛苦了。” 看着到来的支援小队,女孩轻轻颔首。 因为下一个目标所处的地点确实有点棘手,她不得不联系御屋城炎要求增派人手。 毕竟,那里也是荒大人亲自定下的第二个据点。 “那么出发·森之国。” ........ 木叶暗部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曾经宇智波一族所有的待遇。 不止风评被害,就连他们行走与忍村中都会遭受路人的白眼,甚至还有激进的居民当众怒斥这些家伙是不是在监视自己,就像昔日监视宇智波一样! 这让很多甘愿为木叶奉献一切、隐匿一切的暗部精英们,士气大减。 他们真的不害怕死亡,一点都不害怕! 为了任务的顺利达成,他们甚至都能够慷慨赴死。 但是却讨厌这样的目光,讨厌这样的敌视,讨厌这样的误解!! 不过居民的态度,在事件发生的第六天下午迎来了大逆转。 一个个带着手铐、脚链的犯人被这些暗部押解而过,这些人除却数量颇多,足足十八位以外。 更重要的一点,其中有好几位是被木叶居民所熟知的大善人、大商人!! 但此刻,他们却被证明是来自敌国的间谍,是窃取情报,掀起动乱的臭老鼠。 且这一次暗部的负面舆论就是由这些坏家伙带头鼓舞起的。 这样的大扫除,再配上曾监视宇智波一族的是根部,以及奈良鹿久等一些有识之士的辩解,使得暗部的风评又开始好了起来。 什么忍辱负重。 什么卧薪尝胆。 等一系列的赞美之词又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 更有在期间骂得最凶的家伙立马改头换面,振臂高呼:‘我就知道暗部是被冤枉,这是敌人的阴谋!’ 不过,即便这样的负面讯息被抹除。 但是仍旧在那些佩戴白底面具的忍者心中留下了一根刺。 这种无力反驳,凭白被诬陷的感觉,他们是真的不想要再体味第二次。 同一天被洗白的不仅仅是暗部,还有猿飞一族! 猿飞木与猿飞林之所以会散播那样的谣言,甚至导致了猿飞一族后辈与宇智波一族后辈的冲突,是因为中了敌人的幻术,被当了枪使! 而那些坏家伙的目的,就是想要籍此来扰乱木叶的安定。 至于施展幻术的人是谁? 呶,被暗部押解,行走在犯人最前列的那个人就是。 据说,这还是山中一族的族长亲自出马,从猿飞木和猿飞林脑海中搜寻出来的。 当然,这两兄弟也并非没有受到惩罚,毕竟这一系列的恶性事件就是由这两个人的疏忽大意造成的。 关于惩罚有三。 首先就是道歉,向宇智波一族所有人道歉; 其次是身份降级,从中忍降到了下忍,理由是没有一点身为中忍的警觉性,以前的反幻术课白学了; 最后,才是相对实质一点的惩戒,被安排到了北方边境,在那个最艰苦的地方驻防一年,且没有轮换。 对于木叶的吃瓜看官来说,这已经算是三代目大义灭亲了。 毕竟,受害者也不是他们,能够看到一系列的惩罚措施就已经满足。 对此,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自然也代表了整个宇智波的意志。 但是,以上两条都不是最关键的事情,于第六天下午一并被推上台面,并让所有木叶居民都感到荣耀与振奋的还有另一个重要宣言! “木叶绝对不会将任何一个家族,任何一个人,无端交由旁人!” “木叶无惧任何势力的威胁!” “木叶有能力,有实力,去保护好每一个人!” 至于发出这个宣言的原因是: 雾隐村在得到宇智波荒横推猿飞一族的战绩后,又开始作妖,又开始向木叶方讨要了! 且,倘若不给的理由就是不死不休地开战!! 虽然这些年在东部边境,大大小小的战役就没有真正停止过。 但这一次,他们明显是认真的,整个水之国都在以四代目水影之名调动着力量,在积极备战着! 当这样的宣言被宣读之后,猿飞日斩的声望重新被抬起。 所有的人也开始相信监视宇智波的是根部,宇智波所遭受的一切不公待遇都与三代目无关,猿飞一族是无辜的了。 甚至在人群中还有这样的话语传出:宇智波一族,宇智波荒都要感恩火影大人的恩赐与庇佑! 不过,这样的话语其实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浪。 因为,在此前荒已经表现出了绝对的实力。 在战场上,谁庇佑谁,谁保护谁还不清楚呢。 嗯,当然被轻易调动的这些人,大多是那些普通忍者与居民罢了,至少某一族的家主就表现出了浓浓的不屑。 “不放弃任何一个人?” “呵。” 收束好衣襟后,他摒弃了脸上愤怒的情感,走出了族地。 同样,荒也对这样的宣言表现出了无感。 在轻轻擦试过被猫又带来的崭新横刀后,便将之背负在了身后,朝着族地外走去。 今日,是其归来的第七日。 也是那个老狐狸召集所有族长开会的日子。 ‘就让我看看,你们又想闹出点什么花样来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出村的时候小心点,我很记仇的。### 连绵的阴云将努力挥洒炽热的太阳遮掩,给地表带来一丝阴凉的同时,也令世界变得有些阴暗。 行走在木叶街道上的荒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一些亲眼见证那晚战斗的居民或是忍者,都在向身边的同行者低呼着:“看,那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新任族长,是将猿飞一族年轻一辈揍了个遍的宇智波荒!” 生怕友人还不知道,如是盘桓于木叶数日的劲爆讯息一样。 且荒如此蛮狠的行事作风,也没有引起太多反感的态势。 不仅仅是因为这本就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谁的拳头大,谁就有权力更改道理;更重要的一点是,猿飞一族在此次事件中不占理。 肆意侮辱同属势力的家族,造谣那一族的掌权者身死,这无论是放在哪一个世家,哪一个家庭身上都是难以容忍的。 当然,在此期间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一些其他的声音。 ‘什么宇智波一族恶性难改,直接跳过讲道理的环节,对同一势力的同伴大打出手。’ ‘什么宇智波荒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今天能够将猿飞一族的狠揍一顿,明天就可能一把火烧了火影大楼!’ 但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更加猛烈的抨击给湮没。 若这点血性都没有,那当外敌入侵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向敌人卑躬屈膝好言相劝呢? 身为族长的宇智波荒,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了。 不过。 整个事件落实下来,除却深处漩涡中心的宇智波一族与猿飞一族,还有一个世家也处于浓重阴霾之下。 那就是当下木叶的最强世家:日向一族。 ‘咔嚓。’ 清脆的掰断之音在教室的后排响起。 而于那始作俑者的桌案上,已然横列着数支被掰成两段的铅笔,且其本人似乎还不自知。 ‘木叶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吗?’ ‘那么、那么我父亲的牺牲,算什么?’ ‘那日向分家被刻上笼中鸟的印记,这又算什么!!’ 癫狂的质询在日向宁次识海中疯狂激昂。 最鲜明的表现是,他的眼角乃至整个太阳穴都有狰狞的经脉显现,将之英俊的样貌破坏殆尽。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明宇智波一族也有特殊的瞳术·写轮眼!’ ‘明明那一族也有族长与旁系之分!’ ‘但是为什么,偏偏那一族却没有这该死的笼中鸟,没有被宗家掌控所有!’ ‘甚至、甚至那一世家的年轻族长,还会为分家,为那些年幼的族人出头,打入猿飞族地!’ ‘可他们呢?’ ‘三岁就要被刻上笼中鸟!自此受制于宗家。’ ‘成为宗家的保姆、护卫,成为那帮混蛋的替死鬼!!’ 汹涌的怒意在少年心中喷涌。 ‘轰!’ 所有的愤怒于这一刻都凝聚在了其紧攥拳的头中,并狠狠地砸在了桌案上。 而在周遭掀起的惊叫声里,那定制的坚实课桌轰然崩塌,所有的书本,所有文具都在随之坠在地表。 幸好,他习惯了独处。 没有波及到其他人。 “宁次!” “这里是课堂,你这是在干什么?” 讲台之上传来凌厉的呵斥。 船野大黑一脸惊怒地看着视野中的那个天才少年,气急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印象中,这日向分家的小家伙除却难合群了一些,在班级内鲜有朋友以外,于任何一个方面都是完美的存在,体术更是冠绝整个学院! 但却不知道在今天发生什么疯。 听见任课老师质询,日向宁次旋即抬起了视线,那高纯度的白瞳里闪现过一丝茫然,浮于眼角的瘆人经脉也随之隐没。 他也不知道早就学会压抑,学会潜藏情绪的自己,为什么会在今日突然爆发。 是周遭那些烦人的同学一直在提宇智波的事情,在说那一族的族长是如何如何的威猛护短。 所以让自己产生了羡慕,乃至嫉妒的情绪了吗? 还是说,昨日三代目大人的宣言,触及到了深埋于之心中的那根刺? 同样是被勒令交出一族的族长。 同样是以开战作为威胁。 凭什么到了父亲这边,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 宁次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出生分家的他们,为什么就有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 难道,这就是课本上宣扬的火之意志? 这就是三代目所说的,木叶会守护好每一个人吗? 人的悲欢,终究是无法共同。 注视着那沉默不语身裹阴霾的少年,船野大黑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孩子若是能够生在日向宗家........’ ‘那将会有截然不同的命运吧。’ 一抹同情之色跃然于之眼底。 “出去罚站吧。” 身着浅绿色忍甲的他将声音放缓,扰乱课堂、损坏公物的惩罚也变得不痛不痒。 闻言,宁次没有辩解也没有致歉,只是默默起身朝着后门走去。 ‘若是我能生在宇智波该多好。’ ‘至少,不用憋屈的受制于宗家。’ ........ “止步,武器不能够带入,请交于我们保管。” 冰冷的声音落于荒的耳畔,探出的臂膀与此声同行,一并横列阻在了他的身前。 出声者是一位佩戴青蛙脸面具暗部。 荒略微停顿,似在思考有没有必要搭理这家伙的话,以及缺失这柄战刃后对自己实力的影响。 不过其最终还是依言卸下了背于身后的横刀。 “等等,我们还需要检查一下还没有携带其他武器。” 只是,在他想要通过的时候,另一位佩戴者兔子面具的暗部却横臂再度将之拦了下来。 荒瞥了一眼那比之高出一头的成年男子,并按捺着一丝不悦回应道: “没有。” 他携带地只有一柄横刀。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在其前脚迈进火影大楼的日向日足,并没有遭到这样的阻拦与再三询问,甚至还被躬身相敬! 这小兔子,明显是在故意找茬! 只是,这样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能够让这只小兔子感到满意。 “为了保证火影大人以及其他家主的安全,我们必要对你进行搜查。” 冰冷的字句从其口中吐露,那被面具遮掩,仅露出眼瞳里更是流露着憎恶的目光。 就是这小子将自己的同伴揍进了医院,就是这小子将他们逼到舆论的风口浪尖,就是这小子让他们饱受了连日的抑郁!! 说着,他便探出了手掌,想要亲自检查一下眼前这个来自宇智波的混蛋。 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这小家伙还敢主动袭击暗部,袭击刚刚揪出一大波间谍,重拾姿态与尊重的暗部吗? 最重要的是,对方体内的查克拉微弱到连称做是下忍都勉强的程度,真就宛若一个还在学院里翻着课本的五年级生。 应该是那日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的缘故吧。 毕竟,木叶医院曾开出诊断,这小子的身体受过不可逆的损伤。 “噢?” “这是三代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呢?” 看着那及近自己的手掌,荒的神情变得危险起来,说话的语气也降低了数个梯度,似是自语的喃喃。 “嗯?” 显然这只‘小兔子’并没有真正兔子的警觉。 “辩解无用。” 他仅是如此说道,探出的手掌依旧向前,更是无视了一旁‘小青蛙’的制止。 “啊。” “确实。” “我确实还有一个武器。” 看着那触及到自己衣衫的脏手,荒的声音突然多了一抹戏谑。 【恶】:暗部的敌视。 这条讯息,可是在很久很久就有了呢。 “哼。” ‘小兔子’轻哼了一声。 那种意味就像是在说,果然不出我所料。 “全部交出来。” 他冷声说道。 双目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前的少年。 不过。 还真是大胆呢。 这么瞪着一个开了眼的宇智波。 “那就是,这双眼睛。” 回应间,漆黑的三勾玉便印刻在了荒的血瞳之上。 【魔幻·枷杭之术!】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兔面暗部的喉咙中嘶吼出,其整个人更是瞬间瘫倒在地。 属于暗部的神秘感与精英标签在这一刻被剥削得一干二净,有的,仅是像一个硕大的黑色蚯蚓在地上毫无姿态地滚动着。 而一旁,小青蛙顿时想要阻止。 只是在对上那一双特别的眼睛时,又顷刻止住了身形,紧闭上了双目。 “无趣。” 荒扫了一眼那不敢再有动作的暗部,冷哼一声,并随之俯下了身子,揭开了那大蚯蚓脸上的兔脸面具。 此刻,这家伙的脸上仅剩下恐惧这一种情感,额间的碎发也短短时间内被沁出的冷汗浸湿。 毕竟,写轮眼所唤起的,是对方心中最真实的恐惧。 “嗯,确实看清了。” “以后出村的时候,小心点哦,我很记仇的。” 牢牢记下那张充斥恐惧的面颊后,荒贴心地为之重新带好面具。 “怎么回事?” 也就在这时,有低沉的呵斥响起,是一位身着米白色斗篷同样佩戴白底动物面具的男子出现在门前。 “又是你,宇智波荒,你到底还想怎样?” 不过,在看见那同样存在于现场的少年后,他的语气陡然变得高亢且不善。 这样的质问也令堪堪直起身子的荒面露森冷。 “在质问我的时候,最好先问问你的同伴都做了什么。” “拴不住的狗,挨打了,就不要怪被咬的人。” 说完,他看也不看对反的反应,便朝着火影大楼内走去。 对此,‘象’虽咬着牙,但也从那字里行间中揣测到了一些什么。 大概率是他的部下又按捺不住心中的憋屈与愤慨率先挑衅了,明明早些时候自己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惹这一族,不要招惹这个不讲道理、不顾情面的凶神! “哦。” “对了。” 错身而过的荒又悄然止步。 “告诉你的同伴,以后跟我说话的时候,记得注意点身份!” “还有不服的,也可以来一并来宇智波一族找我。” 说完,他便径直朝着楼梯走去。 空余下满目阴沉却又不能发作的‘象’。 毕竟,那小家伙说的对,在名义上他可是宇智波一族的现任族长!! ........ 荒近乎是最后一个到场的,诺大的会议室已经坐满了各世家的族长或是族老。 当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满屋子的视线都落在其身上。 有审视,有探寻,也有匆匆一瞥就赶忙收回视线的。 就连老神在在的团藏都睁开了微垂的独瞳,看向了那出现在视野中的少年。 并得出了令之心满意足的结论。 ‘很好。 这小疯子的身体果然受到了不可逆的重创。 否则,都过去六天了,不可能体内就仅剩下这一点孱弱的查克拉能量。’ 想到这里,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 ‘呵。’ ‘还真是一个不少。’ 荒兀自向前走去。 因为这一次,在各大的世家末尾并没有安排他的位置。 而放有宇智波一族名卡的地方,处于整个会场的最前列,是与日向一族对望的首座! 这样的位置不知是谁安排的。 毕竟,无论是以宇智波一族现在的实力还是威望,都无法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企及这里。 ‘捧杀。’ 他能够想到仅有这一词。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若撕破脸,那谁也别想好过!! 鞍马丛云默默地看着那正襟危坐的少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当宇智波荒打入猿飞一族的消息传来,族人都在嘲笑那小子不自量力,嘲笑宇智波一族还不能够正视自己的衰败、自己的没落时。 他的乖女儿·鞍马八云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猿飞一族要倒霉了。’ 起初,其也没有多想。 只是以为自己的女儿在住院期间,与那个宇智波家的小子建立了良好友谊,所以才会帮着说话。 可当事件的结果到来时,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宇智波荒,那个年轻十一的小家伙横推掉了正处巅峰的猿飞一族!! 这是多么惊骇世俗的一个讯息? 也令鞍马丛云多了一点心思,多了一丝明悟。 其女儿在这一年内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这的变化被对方隐藏的很好,但终究也无法隐瞒过整日生活在一起,又异常疼爱女儿的父亲。 变化在于八云的体质。 那被医疗忍者秘药洗涤了数年都没有多大效果的虚弱体质,却在去年与宇智波家那小子共同住院的时间里,悄然变得健康了些许。 虽然这样的健康对于大部分与之同龄的孩子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于丛云来说却是最好的消息。 他本以为是医疗忍者开出了新的药剂,所以产生了效果。 不过,在比对过女儿所服用的药物后,鞍马丛云却错愕发现,药剂的材料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增长,从而导致身体有了一些好的改变吧。’ 没有找到原因的他只好作罢。 毕竟,以鞍马一族当下的底蕴也经不起他瞎折腾,每年供给木叶医院的医药费就已经够多的了。 况且,女儿的状态明显是朝好的方向发展,其也就安心了下来,不再纠结。 直至这一次,八云的无心之语以及荒的强势,使之将一切联系在了一起。 毕竟,宇智波一族同样擅长幻术,在某种意义上与他们鞍马一族存在着共通性! ‘如果,你能够安然度过这一次,那么为了八云,为了鞍马一族,那我就在你身上赌一此吧。’ 当端坐主位的火影三代目宣布会议开始的时候,鞍马丛云也收回了视线并在心中落下了一个决断。 ###第一百四十九章 若你能活着归来,鞍马一族愿以宇智波马首是瞻### 纹理分明的烤肉在烤盘上嗞嗞作响。 随着温度上升,其微红的外衣慢慢褪去,一抹淡淡肉香在狭窄的空间中流转,勾引着食客们的味蕾。 不过。 落座这间小包厢的两人似乎都没有太多的食欲,仅是安静地看着那品质上好的烤肉慢慢蜷缩。 ‘嗞。’ 直至一块调皮的油渣溅在鞍马丛云的手背上,他才堪堪从思索中醒来。 “啊,肉已经有些老了,快吃吧。” 说话间,他已经拿起夹子将烤盘内最大一块烤肉夹起,并放入了对坐少年的盘中。 “这家的烤肉品质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八云体质弱,受不了长时间的烟熏味,所以我也就没有将她唤来。” 在夹肉的同时,鞍马丛云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己的闺女。 想要从少年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不过,他却失败了。 荒显然不吃这一套,无论是那扇象征心灵的窗户,还是举止动作都没有泄露出丝毫异样,仅是在道了一声‘谢谢,我自己来就好’后,便用筷子夹起盘中的烤肉放入口中。 口感稍稍偏硬,是炙烤时间过长的缘故。 不过,那种满口是肉香的充实感,还是令之味蕾一悦。 “此行去雨隐村还是要多小心,山椒鱼半藏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存在。” 看着对面神态自若的小家伙,鞍马丛云也知晓继续含蓄无用,开始切入正题。 “嗯。” “这个我知道。” 荒微微点头。 论阅历,自己可能不如眼前的鞍马家主,但是论对忍界的了解以及这些年的各种经历,安于木叶内部的鞍马家主不及自己半分。 “我是代表木叶过去的,除非半藏不顾雨之国的处境也想要开战。” “无碍的。” 他又旋即补充道,欲盖弥彰。 毕竟其不知道这位鞍马一族的当家,为何什么要在会后找上自己。 但是,碍于鞍马八云的存在,碍于先前对那姑娘有过承诺,荒还是跟着对方来到了这座名满木叶的烤肉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能够在散会之后,于诸多家主与木叶四高层的眼皮底下径直找上自己。 也算是一种勇气? 当然,前提是排除对方并不是三代目的故意安排。 ‘欸?’ 听到如是回复的鞍马丛云微微一愣。 因为,对方如是言语与先前在会议室中的表现有着很大的差距,至少,不应该抱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若木叶使者这个身份真的好用,那各村每年也不会不明不白的消失、或者被其他势力扣押很多倒霉家伙了。 不过,他又很快清醒。 眼前的少年显然是不愿意与自己多说什么。 果然。 在将烤盘中的烤肉扫荡干净之后,与之对坐的宇智波一族族长放下了筷子,拿起一旁的手巾擦擦了嘴角,随之很是礼貌的说道: “那么我就先失陪了,毕竟火影大人给予的休整时间并不多,我回去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 “谢谢今天的宴请。” “那,再见。” 说完,荒便站起了身。 三天,那帮老家伙只留给了他三天时间的准备。 还真是迫切的想要自己去送死呢。 是自己暴露的实力已经让那帮家伙感到恐惧与不安了吗? 想到这里,其眼底显露出一抹阴霾。 当然,此刻的荒已经侧过了身子,无人能够看清其脸上的神态。 只是在他推开包间的障子门时,耳畔却响起了丛云的声音:“如果你能够从雨隐村完好归来,鞍马一族愿意以宇智波马首是瞻。” 他的声音很坚定,没有参杂任何其他情感。 至于隔墙有耳这样的担忧,在两名感知能力强大的忍者面前,不存在的。 荒没有回应,亦未回首,甚至外出的动作都没有任何停止。 鞍马一族的马首是瞻? 除却鞍马八云,那一族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能看的人物。 亦或者,这是来自三代目的试探,以同样擅长幻术的鞍马一族作为马前卒? 他不敢赌。 也不愿意去赌。 “因为八云相信你,所以我才想要将所有的一切压在你的身上。” “鞍马一族,也想要重振昔日的辉煌。” 不过,于之耳畔又传来的那人的话语,且声音里多了一丝急切与诚恳。 ‘鞍马八云?’ 荒陡然转过身子,目光里涌现出阴冷。 难道是那丫头通过某种取巧的途径,将本该信守的秘密又泄露出去了? 也无怪其会有这样的猜测。 毕竟,那丫头连自己的【灵压】都看穿了! 感受到那清晰的敌意,鞍马丛云不知觉地身骨微颤。 这是手刃多少性命,身染多少鲜血才能营造出的杀意?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但是。 但是除了眼前的少年,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女儿,还有其他的选择,还有其他可见的未来吗? 没有! 完全看不见! 那难道就让鞍马一族如昔日森之千手一般泯没于忍界,消减于平民中吗? 他不愿。 这是任何一个世家的家主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八云已经觉醒了家族的血继限界,这一族并非没有希望。 此刻,需要的仅是一阵能够带他们腾飞的东风。 而现任的火影大人显然没有这样的能力。 三忍中的纲手大人则更是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说了什么?” 荒居高临下地质询,瞳中的凶芒清晰可察。 闻言,鞍马丛云瞬间明了哪里不对。 他逐渐认定眼前的少年对自己的女儿有过恩惠,但是却忽略了二者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协定或者秘密。 现在的自己,已然是触及对方秘密,甚至还可能让这小家伙生起了杀意! “没有。” “八云那孩子什么都没有说。” 身为一族家主的鞍马丛云从未有过这样的慌乱。 他急忙回答。 “是我自己察觉到的,毕竟那是我的女儿,她的身上有什么变化,就算再怎么隐藏也逃不过亲近人的眼睛。” “请不要伤害她。” 似觉得自己的回答还不够,其又赶忙补充道。 对此,荒仅是默默地看着视野中的男子,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抹伪装,但,失败了。 “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他落下警告并慢慢将障子门推上。 只是,在那仅剩下的最后狭间,其又轻声补充道:“等我归来时,鞍马一族可以选择过来依附。” 说完。 那一点仅剩下的狭缝闭合。 狭窄的空间恢复了安静,一族之主的鞍马丛云骤然瘫倒在了桌子上,冷汗涔涔而下,瞳中更是浮现了对方面对木叶高层时的情境: “宇智波荒,在这里我代猿飞一族向你表达最真诚歉意,无论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原因,但这一次的的确确是猿飞一族先做错了。希望你能够不计前嫌,并号召宇智波一族与猿飞一族和平相处,共同建设木叶隐村,继承火之意志。” 在会议开场,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便将身段放置最低,当着各族家主的面,向一位年仅十一的少年致歉。 这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也是变相承认了对方身为宇智波一族族长的身份。 然而,就在各族家主微微点头于心中敬佩,就连志村团藏都自觉无法做到如此程度的时候,那位于正襟危坐的少年却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可以,不接受吗?”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却将整个温馨和睦的情境推至了冰冷的深渊。 ‘???’ 大写的错愕浮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就连猿飞日斩自身都微微一愣。 毕竟,与之道歉的可是三代目火影大人! 这方势力的最强者,也是最高的权力执掌者!! 倒是安静坐于角落的志村团藏微微一笑,似是觉得有点意思。 “啊,我的意思是,还请火影大人先谅解我的鲁莽,体谅我的冲动,既往不咎才好。” 荒又赶忙补充道。 可千万别想在自己道歉,自己翻篇之后,再秋后算他的帐。 猿飞族地的重建修缮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呢。 闻言,周遭气氛稍缓。 就连那端坐主位的白发老人也不由面容和善地轻笑出声。 “当然不会。” “我说了,猿飞一族与宇智波一族应该友好相处。” 猿飞日斩回应道。 “那么,下面就进入此次会议的正题:晓组织。” 随后,他便陡然跳过了这样的尔虞我诈。 毕竟与金钱相比,雨隐村的境况才是当下最重要、最令人关心的事情。 更何况,于这方面再刁难、再谋算一个小家伙,反而会失了他的身份。 听到正题开始,在场所有世家的话事人都不由心神一凛,不过在听见‘晓组织’这三个字的时候,也不由微微蹙眉,表示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鹿久,麻烦将搜集到的讯息以及事件本身简单阐述一下吧。” 语落,猿飞日斩便不自觉地拿起了放于手边的烟斗,不过在即将递到嘴边的时候又放了下来。 可能是觉得在这样的情境下,抽烟并不合适。 “是,火影大人。” 落座于日向日足身旁的奈良族长随之应声,并在轻轻整理一下了身前堆积的材料后说道: “据暗部搜集、整理的讯息来看,晓组织是在忍界第二次大战后成立的一个雇佣兵组织,据点设立在雨之国,首领叫做弥彦。” “不过,这个组织疑似与雨隐村的首领·山椒鱼半藏不合,并在一场内乱中,晓组织的首领·弥彦身死,组织成员也几乎被清扫完全。” “自此,晓组织销声匿迹。” 说道这里,奈良鹿久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让在座各位都对这个组织有一个初步的认知。 随后他又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这个组织又悄然复苏,且已经确定的是,被列为S级叛忍的宇智波鼬加入其中。” 当说道这里的时候,场面开始有些躁动。 很多人的目光也不由落到了宇智波荒的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身上看出点什么,但令他们失望了,后者表现得很安静。 “不仅仅宇智波鼬,岩隐村的天才少年,拥有特殊血继限界爆遁·迪达拉,也被认定在叛逃后加入其中。” “包括,前段时间草隐村遭遇袭击,被他们庇佑其中的两名漩涡遗族消失,也疑似是他们的手笔。” “而据我们与岩隐之间交流,这支死灰复燃的雇佣兵组织所表露出的目的,很可能是复活传说中的忍者·宇智波斑!!” 言至此的时候,整个会议厅瞬间变得不安静了。 惊愕、恐惧、慌乱,各种各样的失态模样,在此间呈现。 甚至有人立刻提出质疑,说不可能! 百年前的存在怎么可能复活? 这简直违背了常理,违背了科学!! 但是,当他们注意到三代目大人依旧表现出的平静后,这些面露慌乱之色的家主们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定论,这很可能就是真实的一件事情了。 且另一个更加令人惶恐与无力的问题跃然于他们的心中。 若是宇智波斑真的被复活,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会继续报复木叶吗? 现在的他们可没有第二位柱间大人了啊! 还有谁能够阻止? “不用太过于惊慌。” “想要复活古人,所要付出的代价必然是巨大的。” “先不说,那个组织还没有成功。” “而且,现在的木叶也涌现出了一批优秀、强大的忍者。” “火之意志,是无法被熄灭的!” 猿飞日斩适时出声,制止了混乱。 闻声,各大家主也停止了窃窃私语。 三代目说的对,且不说那个势力还未真正成功,退一步说宇智波斑也终究是百年前的人物,他们其中很多人仅是听过对方的传闻,并没有真正见过,其真实的战力很可能也仅是被神化了。 只要是那家伙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不是不可敌的神明,那必然就有镇压,有击败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三代目,这可是被誉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火影!! “荒,听说你为了追寻宇智波鼬的下落,曾潜入过雨之国。” “还请你将所获得的讯息分享一下,这事关木叶的兴衰!” 将混乱制止后,猿飞日斩又调转了话题,那蕴藏浓浓忧虑之色的目光顺势也落在了一侧少年的身上。 不仅是这老家伙。 在场所有的人,包括一副遗世独立的志村团藏也微抬眼帘,投来迫切的目光。 ‘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荒在心中冷笑。 那么,就如你所愿吧。 “你们真的想知道我在雨之国得到讯息,见到的人吗?” “真的,要我在这个场合下说出来吗?” 他嘴角微微上扬。 戏谑的目光迎上了老人那忧国忧民的视线。 毕竟,那可是你亲手教导、亲自放走的好徒弟呀。 ###第一百五十章 同为二代目的弟子,为何独缺宇智波镜?### 猿飞日斩脸上的笑容突然有些僵硬。 雨之国绝对不存在自己的手笔,绝对不会有对自己不利的消息! 这一点他很笃定!! 倒不是因为其不想派遣一些暗部去监视这个紧挨着自己的邻国,而是因为那个国度的首领·山椒鱼半藏太过于排外。 整个雨之国也都处于封闭的状态,近乎不会跟邻国有任何的交际。 当然,这也亏半藏是被称作‘半神’强者,否则区区‘巴掌大’的国度早就被周边的三大国给渗透完全,沦为像草之国一样仅能够随风摇摆的墙头草。 但是、但是他并不能够确认一件事。 那就是团藏! 那个老家伙有没有继续在雨之国隐藏下什么秘密,有没有残留下什么把柄,这些他都不清楚。 要知晓,其身后的这只老狐狸,可是到现在都留着与山椒鱼半藏联系途径! 而宇智波荒又消失了整整半年之久!! 停顿间,猿飞日斩眼角的视线微微向后拉扯,想要看看团藏的反应。 不过得到回应却是波澜不惊。 这意味着,对方什么都没有布置,或者说,自信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此间,场面又开始躁动,在场的各个家族都被荒的言语勾引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就连沉稳的日向日足,与号称木叶最强大脑的奈良鹿久,都不由正襟危坐,凝神注视着对面的少年,等待着下文。 毕竟,‘传说中的忍者·宇智波斑’有可能复活,这样的讯息实在是太过瘆人。 哪怕有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安抚也无用。 嗯,还值得一提的是,鹿久身旁坐的是秋道一族的家主·秋道丁座,而山中一族的家主·山中亥一则坐在了荒的旁边。 ‘咳。’ 在得到志村团藏那无形的暗示之后,猿飞日斩也轻咳了一声将僵局打破,并重新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在座的各位都是木叶各个世家的家主或是族老,都是继承火之意志的优秀忍者,都清楚此事的重要性。” “今日将所有人都召集,就是想要开诚布公的将一切讲明,并集大家的力量去思量下一步的对策。” “所以没有关系的,你说吧。” 猿飞日斩大义凌然。 不过语落之后,他却不由自主地再度拿起放置于右手边的烟斗,这一次有烟雾升腾。 尽管有团藏的笃定,但在面对这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家伙时,其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慌乱。 若是早知晓还会产生不安定因素,就不应该以诸位家主的名头来压对方,在这个场合说出有关雨隐村的秘闻讯息。 三代目心中有些懊恼。 但话又说回来了,若不是有诸多家主在场,有这个大势所向,眼前的小家伙会跟他们说实话吗? 不知。 所以,这本就是一个悖论。 至于再一次让山中族长去使用读心术窃取秘密....... 喂喂。 人家这次可是处于清醒的状态,还会任由人随意摆布? 倘若用强,他丝毫不怀疑,这小疯子会将整个木叶医院给掀翻! “嗯,好。” 得到回应的荒微微点头。 “那么,我从雨之国带回来的讯息能够被评上什么级别呢?” “这应该,也算是任务吧。” 宇智波荒回答道。 看着三代目的目光分毫不退,脸上更是没有一丝的波澜与羞愧。 哪怕此事在对方口中,是牵扯到宇智波斑复活的紧急事件! “宇智波荒!” “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在想着钱?” 闻言,火影大人还未言,反倒是其转寝小春先开了口。 她那瞪大的眼睛里,全部都是愤愤。 宇智波一族在大是大非面前终究还是老样子! 本性难移!! 荒未理。 连视线都没有偏转分毫,仅是静静地看着及近的老人。 “小春,勿躁。” 猿飞日斩脸上仍旧挂着和善的微笑。 这也是其发自内心的笑容,就连手中的烟斗也放置在了桌案上。 ‘稳了。’ 这般小孩子行为,反而将之心中的躁动抚平。 看来宇智波荒虽然搜集到了一些讯息,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够给自己带来负面影响的消息。 所以才会直接以这样的口吻说出,先前的话,大概率也仅是虚张声势罢了。 想想也是了,连精通潜伏的暗部都无法轻易跻身进入的地域,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家伙轻易渗透? 毕竟,个体实力不错,但不一定代表着全方面的发展。 雨之国那连绵的雨水,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自然现象! “潜入敌国忍村的任务是A级。” 猿飞日斩看着小家伙的眼睛认真回答道。 “如果带回的消息极具战略价值,也可以被评定为S。” “会议结束后,你可以去任务大厅领取赏金。” 没能够在少年眼中发现什么猫腻的三代目继续补充道。 且通过这样的回答,他也得到了一个十分有用的讯息: 宇智波缺钱! 很缺钱! 否则那个名叫宇智波泉的小丫头也不会天天接着D级任务,否则骄傲的宇智波一族也不会在这种场面提出这样的问题。 显然,最初荒是想要用这样的讯息来跟自己单独讨价还价一下。 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打上猿飞一族。 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思量至此,猿飞日斩愈发笃定。 反倒是开始有些担心,这小家伙会不会说实话了。 而得到承诺的宇智波荒也没有再继续故弄玄虚。 “雨之国正处于南北割据的内乱中。” “开战双方分别是山椒鱼半藏统领的雨隐村,与你们所提及的晓组织。” “而且,从我观测到的情况来看,晓组织占据了优势与主动权。” 他整合着火影剧情里的时间线,精简的陈述着。 毕竟,其在这大半年的光景里根本没有去过雨隐村,也压根不知道那里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 但是有两点荒却是十分笃定的。 第一,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果断推测出雨隐村的实质情况,那么,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清楚知晓。 哪怕是习惯性隐匿于地下,在幕后掌控大局的志村团藏! 因为,无论是山椒鱼半藏还是晓组织,都不会将这样的讯息主动公布。 前者是为了维护雨隐村、维系雨之国,依旧强大且排外的表现;后者,则是还不到出现人前,至少,不是大大咧咧出现在五大忍村面前的时候。 第二,是那位被称作‘忍界半神’存在,身死的时间点。 大概率是在三、四年之后,木叶所举办的那场中忍考试期间。 理由是,雨隐村派人参加联合考试的决议,就是由对方敲定的。 至于,晓组织已经占据了上风这个消息,自然是荒瞎编的,目的就是混淆视听,引起三代和团藏的重视,分散在自己以及宇智波一族的心思。 “呵,满口胡言!” 依旧是转寝小春的声音,她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 区区一个死灰复燃的组织能够与耸立多年的雨隐村相提并论? 开什么玩笑? 那一村的首领可是力扛三忍的恐怖存在! 而且,有那头山椒鱼在,人数在其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宇智波荒,你真的清楚知晓山椒鱼半藏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知晓他的力量吗?” 她犀利反问道。 目光里亦蕴藏着凌厉的揣测锋芒。 看来,这小家伙很大概率并没有前往雨隐村,而是不知在何处隐匿了半年之久! 其实不止是转寝小春表现出了如此姿态,在场的各个家主也都表现出了质疑的神情。 如果说,宇智波斑是存在于历史中的神话。 那么,山椒鱼半藏就是现存的半步神明! 雨隐村能够在强国林立的大环境下还能够保持绝对的独立,就是因为他的存在。 甚至,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这雨季连绵的国度更是向着铁之国、火之国、风之国,三大势力宣战! 而铁之国的那些武士们,更是在听到那人的名号后,丧胆而逃!! 就连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与木叶最强大脑的奈良鹿久也都尽皆蹙眉,后者更是开始翻阅起手中有限的资料,想要籍此评估如是结论的可能性。 全场,唯一能够对这条讯息保持冷静与坦然的,恐怕只有一人:志村团藏! 因为他亲自接触过那个势力,知晓那个势力拥有着怎样的韧性与潜力。 否则,也不会鼓动、挑拨半藏去消灭他们。 当然想要借助后者的力量,去谋取火影之位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原因。 “噢?” “那你的意思是,近期也去过雨之国咯?” 对于这样的质疑,荒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 其轻蔑的目光更是径直掠过了那闷声抽烟的白发老人,落在了那面脸皱纹的老太婆身上。 因为,他真的很笃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比自己更加了解雨之国现在的境况。 奈良鹿久不行,三代目不行,志村团藏不行,转寝小春就更不行! “没有。” “但是,你说的这些事情,压根就不符合常理。” “山椒鱼半藏是不可能败给一个死灰复燃的小组织的!” 被轻蔑注视的转寝小春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反驳道。 这其实也是在场很多人的定性观念。 “呵。” “既然没有亲自踏足。” “那你也好意思反驳出口?” 宇智波眼中的不屑愈浓。 一个蜷缩木叶,整天就想着搞政治的老不死罢了。 突然间,他瞥见那端坐其身前的抽着旱烟的三代目。 瞳芒微亮。 语气随之转折。 “就像我在没有接触猿飞一族时,也不知道他们会那么弱。” 他随手举了个栗子。 ‘咳咳!’ 这一言直接令抽着烟草的猿飞日斩咳嗽了起来,满是眼纹的瞳眶里也升起了一抹难堪与阴霾。 不过身为火影的他,终究还是将这份不适强压了下去。 “好了,小春。” “我相信宇智波荒是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来糊弄大家的。” “雨之国确实封闭,鲜有消息传出,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南北割据的情境,也并非不可能。” 猿飞日斩没有提及对方举得例子。 而是用封闭一词将过程跳过,只余下结论。 但是,这样的例子落在其他家主的耳朵里,却如醍醐灌顶,开始选择相信。 毕竟,若是在此之前,有人说年仅十一的宇智波荒拥有能够横推一个家族的实力,这个家族还是处于巅峰时期的猿飞一族。 谁也不会相信。 尤其是,在上一次会议中曾出言挑衅的那位家主,此时更是努力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生怕被对方在意到。 因为,那个疯小子曾对他方放言:‘那头畜生能够做到事情,我也可以!’ 现在看来,绝非妄言!! “三代目大人,不知道这条讯息能得到S级的评定吗?” 荒打破了会议室内短暂的私语议论。 其实,他只要在所有人的心中树立起一个‘晓组织’很强,连忍界半神都要避退的程度,那就行了。 “如果这条讯息被验证为真。” “那么确实能够。” 猿飞日斩微微一愣,而后缓缓点头。 这小子还惦记钱呢啊。 “当然,我搜集到的讯息,可不止这些。” “期间,我还潜伏进入了晓组织的据点,搜集到了除却宇智波鼬,迪达拉以外其他三名成员的讯息。” “要我在这个场合下说出来吗?” “哦,对了,这也能算一个S级任务吗?” 在提问的语末,荒还不忘补充上了一句: “这,可是我用性命换来的讯息啊。” 少年的指尖在桌案上轻敲着,嘴角还带有着一丝浅笑。 “宇智波荒,你不要太过分!” “木叶里的哪一个家族,哪一个忍者不是在用性命,用所拥有的一切,去换取木叶的和平与稳定?” “哪有像你这样,一口一个任务,一口一个赏金!!” 转寝小春终于忍无可忍。 破口低吼出。 先前所维系的顾问形象彻底崩碎完全。 “你确实过分了,宇智波荒。” “晓组织的这条讯息再加上雨隐村的境况,才符合一个S级任务的价值!” 于之身侧的水户门炎也附和道。 “过分?” 听到如是熟悉的字眼,宇智波荒的眼中也多了一丝疯狂的态势。 这就过分了吗? 好。 那好。 那就让我更加过分一点!! 他撤回了视线,并望向了对面的秋道一族族长。 “呐,丁座前辈,请问取风前辈近日安好?” 闻言,哪怕是好脾气的秋道丁座也不由心生一抹不悦,突兀且单独的问这个问题,是很希望他们一族的族老出点问题? “安好,谢谢挂念。” 不过,他还是闷声回应。 得到回复的宇智波荒也缓缓转过了视线。 “啊。” “团藏前辈很好分辨,那么,你们两个应该就是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吧?” 荒自顾自地说道。 完全无视了那两人紧蹙的眉宇。 在团藏和取风那边还有前辈这个后缀,到我们这就没了? 是不配吗? “其实,有一个问题我很久就想问了。” “同为二代目扉间大人的弟子,为什么你们都还好好活着?还能够安逸的坐在这个位置上!” “为什么偏偏就只有我族的镜前辈,英年早逝了呢?” “如果说,连你们俩个什么贡献都看不见的老家伙,都能心安理得地往上爬,都能够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那我为家族里的后辈,为镜前辈的族人挣点生活费,又怎么了?” “嗯?”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将木叶的未来,交给宇智波?### 如果要问荒对于此阶段的木叶四位高层有什么看法。 那么身为三代目火影的猿飞日斩,是稳。 行事不会冒进,但如果遇到威胁木叶且无法通过沟通来解决的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于整个木叶来说,是个好火影。 隐匿于暗中的志村团藏,则是激进。 一旦某些人、某些事情出现了不好的苗头,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进行跟进,且第一个想到的解决方法不是谈判,也不是疏导。 而是控制以及抹杀! 这样的激进主动的行事风格,在让木叶损失了一些人才的同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维护了整个村子的安定。 尤其是对外方面。 那些借以暗部之名行动的根部,给敌人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 最重要的是: 这个阴沉的老狐狸承包了整个木叶的阴暗。 所有的罪责都强加在了自己的身上,使得三代目,使得整个木叶才看起来是那么的正直光明。 至于剩下的两位顾问: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 仅是两个倚老卖老,彻底放弃忍者身份切实化身政治家的老不死罢了。 当九尾来袭的时候,没有任何实权的秋道取风都能够站出来迎敌,去保护村内年轻的后辈,这两个老家伙却不知躲在哪儿瑟瑟发抖! 可是一旦村子里出现什么其他政治上风吹草动,总是能够看见这两人的身影。 难怪五代目火影·纲手,也对这两个老家伙不胜其烦。 本来荒也不想搭理对方。 只想要赶快将自己消失的这半年时间对付过去,顺便再从三代目手中获取自己应得利益。 奈何,这老家伙一直咄咄逼人,直接将其心火点燃,才发出这样的灵魂质问。 不过,宇智波镜的死亡确实是个迷,就连宇智波一族里也仅是简单的记载着:为了保护队友光荣殉身,时年二十五。 保护队友? 镜前辈的队友不就是猿飞日斩,志村团藏,转寝小春他们几个吗? 而身为二代目扉间亲传弟子的他们,又有多少人能够正面奈何? 最重要的一点是,为什么偏偏只有姓宇智波的镜死了?其他几人却活得异常滋润? 面对这样的质疑,转寝小春瞬间就怒了,不仅仅是她,水户门炎亦是面露铁青色,扶着眼镜框的手指颤颤抖抖。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为木叶流过血?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为木叶立过功? 转寝小春差点就要将这样的话语说出口! 但是这样的说辞最终还是吞没在了口中,因为水户门炎拦住了她。 不是曾经的功勋已经过时,也不是那些功勋参杂着虚假的成分。 而是因为,出声怒斥的小家伙姓宇智波!! 就算将他们一生的流过的血,赚取的功勋加在一起,都不能够与那一族相提并论! 继续拉扯下去,只会凭白让人看了笑话,让人紧咬着数落他们昔日曾犯下的小罪过。 “享受着后辈用鲜血换来的安逸生活。” “那就不要再倚老卖老了。” 瞥了眼那气得不轻的老太婆,荒冷言结束了质询。 “哦,对了。” “希望你不会像猿飞一族的那些小家伙一样喜欢置气,否则,我也很想领教一下二代目高徒的实力。” 他又似想起了什么轻声补充道。 且着重点出的身份是二代目扉间的弟子,而不是两个行将朽木的老人。 “你!” 如是赤果果的威胁顿时令转寝小春再也绷不住了,愤愤而立。 其年过花甲,经历无数,就连扉间大人都未曾数落过她,今日却被一个小后辈在这样的情境如此威胁,如此呵斥! 这口气如何能忍? 就算是那宇智波富岳也不敢在自己的面前大呼小叫,这个小混蛋怎么敢!! “怎么?” “是迫不及待就要领教一下了吗?” 荒端坐未动,但一对瘆人的三勾玉已然浮现在眶内。 自己的武器虽被卸。 但这一双眼睛,又如何敌不过世上最好的查克拉刀? 而在触碰到那双邪恶可怖的瞳眸时,转寝小春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睛,身形更是不由自主的一颤。 就算对方仅是一个小家伙,即便这小家伙现在体内的查克拉并不多,但那可是最强的血继限界之一·写轮眼! 且现在的她已经老了,更是在安于顾问这一位置后,早已忘却了该如何战斗。 “呵。” 见状,荒轻哼出声,瞳中的写轮眼缓缓褪去。 无趣。 ‘干的漂亮!!’ 日向日足表面平静如水,心中却已然高呼出声,那藏在宽大袖口内的拳头更是死死紧握。 昔日的雏田事件,也有这两个老不死的在一昧地劝诫要以大局为重! 倘若。 这件事情是发在宇智波内,又会是怎样一个结局呢? 他不知。 但绝对不会那么憋屈! “够了!” 端坐主位的猿飞日斩骤然怒斥。 “这里是各族长齐聚的会议室,是商讨雨之国与斑的重要时刻,小春、荒,你们都要自持身份!” “关于晓组织的名单,自然也算在S级任务内,会议后你自然可以去大厅领取赏金。” “这两笔钱,都由我来出!” 只是。 直到最后,这位白发老人都没有提及过宇智波镜。 不过,无所谓了。 荒想要的允诺,已经得到。 “晓组织的首领被信仰的居民称作是‘神’。” “具体的容貌我并没有见过。” 他缓缓开口。 当然,这样的回答瞬间让转寝小春又忍不住想要找茬,但却被同样愤愤的水户门炎给死死按住。 “第二个人是一位年轻女性,被当地的信奉她的人称作是‘神’的使者,是‘天使大人’,有着一对洁白的羽翼。” 他继续说道。 然而,如此玄幻的讯息却让某位老太婆又坐不住了,就连水户门炎都没有能够拦得住。 “你是在编故事吗?” “神?天使?羽翼?” “S级任务可不是让你来糊弄.......” 不过这一次,荒并没有让这家伙继续说完。 四目相对的一瞬,写轮眼便已经开启。 【魔幻·枷杭之术!】 他可不会对这样的老人家存有任何的尊老之心。 更何况,宇智波一族的仇,也有这老太婆一笔! “唧唧歪歪,到底谁才是火影?” “还有,跟我说话的时候,注意好身份!” 荒径直无视了转寝小春沙哑凄厉的嘶吼,冷冷嘲弄。 “火影大人,真的不知道你养这样的顾问有什么用。” 同时,他还想抢先一步将三代目刚想脱口的呵斥堵住。 “炎,将小春带下去休息吧。” “她确实有些情绪失控了。” 有苍老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过并不是猿飞日斩,而是一直安静缩于角落的志村团藏! 其与转寝小春想法不同,在从少年口中得到水之国南北割据,甚至山椒鱼半藏还处于下风的时候,他就已经相信了大半。 否则,那个野心勃勃,曾经一挑三大势力的‘忍界半神’,也不会安安静静销声匿迹如此之久! 当然,理由也不仅仅只有这一点。 晓组织他也曾暗中观察过,潜力不可估量,虽然他们的首领·弥彦确实已经身死。 但是。 但是那个组织真的核心好像又不是弥彦,而是另外一个青年,且,那个组织在内乱中幸存下来的忍者不止那一个,还有一位女生。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生应该有着........ “我藏匿在晓组织的势力范围三个多月,曾有幸见过一次那所谓的‘天使大人’。” 那个女生应该有着蓝紫色的头发。 “她有着蓝紫色的头发。” 擅长特殊的‘纸遁’忍术。 “背负于身后那一对翅翼,是由万千张白纸组成的。” ‘就是她!!’ 志村团藏猛然躁动。 是心里的躁动! 但其还是忍不住主动询问出声:“第三个人,是谁?” 这样的字句一出,猿飞日斩心中便有了数。 眼前的少年说的大部分部都是真的,他真的将这大半年的光景都用在了雨之国,投入在了监视雨隐村与晓组织当中! 否则,那稳如老狗的团藏也不会发出这样的问询, 而堪堪苏醒的转寝小春,也在听到团藏主动寻求下文的声音时,同样明白了这个道理,脸上显现出复杂的神态。 只是,水户门炎已经将之架着行至门口。 她的心境已乱,确实不适合继续停留在这里,否则在面对那个不讲道理的小疯子时,只会闹出更大的笑话。 “第三个,我知晓他的名字,也听过他的传闻,相信在座的各位应该也都比我熟悉。” 荒稍稍顿了一顿,游离的目光也重新落在了三代目的身上。 此间,在场所有人也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放慢了心跳。 那最后一言的‘更加熟悉’直接就是点名那人出自木叶啊! 这样的讯息令志村团藏都不由心身微绷。 他担心的是,那被己方所周知的家伙,有没有将有关木叶的秘密透露给晓组织。 现在反而是被荒注视着的三代目表现出了表面上的平静。 不过,从那袅袅升起的烟雾来看,似乎,真正的心情也并非那么坦然自若。 “第三人是火影大人的学生,被山椒鱼半藏赠名‘木叶三忍’中的·大蛇丸。” 此言一出,全场安静。 那不断抽食着烟草的白发老人亦陡然心脏微滞。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大蛇丸加入晓组织与之无关,但那家伙终究是自己培育出的弟子。 荒没有再继续多言,因为其所说的已经足够了,只提及了大蛇丸的目的,自然就是想要恶心一下这个老家伙。 而看着那突然沉默不语的白发老人。 自己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 但猿飞日斩毕竟阅历大半载,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没想到那个隐匿于雨之国的‘晓组织’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连叛逃多年的大蛇丸都能够网罗到。” “不过联系起‘晓组织’的计划,这一切也就不难解释了,毕竟那个叛徒当初从木叶窃走了太多的秘术,且在一直在研究如何长生!” “难怪暗部一直没有能够追踪到大蛇丸的讯息,原来是躲在了雨之国内!” 他径直撇开了荒特意加持的学生前缀,反而是用大蛇丸的能力与追求破局。 如是坦然自若地应对也让在场的各位家主微微点头。 更是对晓组织的宇智波斑复活计划与内乱中山椒鱼半藏落入下风的消息,又确信了一份。 毕竟招揽了三忍这样的存在,确实有与半藏分庭抗礼的底蕴。 “宇智波荒。” “既然你已经出入过雨之国,且对雨隐村与晓组织有了一定了解,那么我这里还有一个任务想要委托于你。” “任务会被评定为S级,同时会安排一支暗部小队作为你的辅助。” “这也是为了木叶的未来,乃至为了整个忍界的安定!” 猿飞日斩紧接说道。 他已经有些迫切想要止住这场会议了。 但在此前之前,其必须要再借助各位家主、借助为了木叶的大义来施加一定的压力,让这小家伙接受才行。 而以S级任务作为噱头,也是再一次的试探。 试探宇智波一族的底子。 “嗯?” 荒轻哼着回应道。 脸上虽然没有显露出什么特殊的情绪,不过眼底却已然有阴霾升起。 ‘将木叶的未来交给宇智波?’ ‘喂喂,确定吗?’ “我想委托你前往雨之国·雨隐村,并向山椒鱼半藏表达我们联盟讯息,一起对抗可能会在未来引发忍界动乱的‘晓组织’。” “至少也要让那些家伙交出宇智波鼬与大蛇丸两个叛忍,并放弃复活宇智波斑的计划。” “你愿意吗?” 猿飞日斩神情晦涩,苍老的眼眶中却有着一对如同火炬般明亮的瞳眸。 就连其身后的志村团藏也不由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思量。 ‘这老家伙,终于感受到荒的可怕与不能留了吗?’ “不行。” “让宇智波荒去不合适。” 然而还未等少年回答,于之身侧的山中一族族长却抢先一步出声。 这样发声不仅仅是令荒一脸错愕,就连猿飞日斩的脸上也闪现出了一抹异色。 有共同的念想在两人心中浮现。 这,好像已经是第二次了。 而突然发声的山中亥一也感觉到了自身行为的不妥,不过还是缓缓地阐述起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荒虽然现在也任宇智波一族族长之职,但毕竟还是太过年轻,如此前去恐怕会让山椒鱼半藏认为我们不够重视。” “且这孩子还太过冲动,不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安排更具有交涉经验的人去或许会更好。” 客观的说辞让在场的各位家主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这是在保护自己?’ 纵使对方用了很多诸多‘冲动’、‘这孩子’等等不好的说辞,但落于荒的耳畔却是另一种状态。 再联想到一年前,奈树说也是山中一族的族长率先与白云队长他们站在了统一战线,拒绝将自己交给岩隐村。 这一切似乎有些奇怪起来。 但他好像真的跟这位家主没有太多的关系,与对方的女儿山中井野也没有任何接触。 “你说的很对。” 猿飞日斩的目光里藏有着审视与疑问。 其自然也分辨出了荒的错愕,知晓除非是这两人真的入戏太深,否则说出这些话就真的只是山中亥一自身的考量。 不过,自己做下的决定可不是就这么能够被更改的。 最重要的是: 他想让荒死! “但是,现在时间就是一切。” “更何况现在村子里也没有其他人比荒更加熟悉水之国的境况。” “如果水之国还是表现出了拒客封闭的状态,那么为了木叶,为了整个忍界,我们必然也需要动用一些特殊的办法将这条讯息传达给半藏!” “暗部会在适当时候替换交涉,也会保护好荒的周全。” “当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如何能够接触到对方,将这条讯息传递!” 三代目的话语很坚定。 “可是.......” 听到这样的解释,山中亥一却似乎还是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猿飞日斩却并不打算继续给与其这样的机会,并径直将话题丢给了一直未言的少年: “宇智波荒,你愿意接受这项S级任务吗?” 这才是关键。 其他人的意见都不重要。 “嗯,可以哦。” 荒没有任何迟疑。 因为他知晓自己是躲不掉的。 这场看似大义的密谋,无论如何都会施加在自己身上,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表示接受。 闻言,猿飞日斩脸上的神态悄然放松了一些。 即便是早已视之为眼中钉的志村团藏也不由微微蹙眉。 ‘这么听话的工具人,是不是放弃的有些过早了?’ 如是尘埃落定的回答也令山中亥一没了辙,其板正的面孔上有鲜明的皱纹呈现。 “不过有一点,火影大人可能搞错了。” 但就在这时,荒又自顾自地开口说道。 “我可不一定能够保护好那些暗部的安全才是。” 他眼角流转着戏谑。 ........ 鞍马丛云从回忆中慢慢清醒。 方才,那释放出真切威胁的才是真正的宇智波荒,这才是那个在会议场中无所畏惧的宇智波荒,什么凭借木叶使者之名这样的话语,就是他的伪装罢了! ‘那我,就等着你回来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修罗道,还空缺着。### ‘哗啦啦啦.......’ 阴沉的天空似破了一个大窟窿,密集的雨点不断坠落敲击着地表,整个世界都仿若沦陷在了雨水中。 ‘啪嗒,啪嗒。’ 突兀间,在那极具规律的雨声中,一道异样的声音由远及近。 “喂,都打起精神来,有人来了!” 注视着显现于视野中的人影,一名头戴雨帽,额系雨隐护额,手持森冷长矛的中年男子随即扬声警醒道。 这里是水之国对外的正规门户。 是被着重镇守的地方。 闻声,数名于之装扮相近的忍者旋即从两侧的值班亭内冲了出来,且尽皆面露凝重,手持长矛注视着来者。 “好像是个小孩子,兴许只是走错路了。” 看着那逐渐临近的身影,有简略的判断脱口。 然而,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更加严厉的呵斥打断: “不可掉以轻心!” 也就在此间,那兀自行走在连绵细雨中的身影临近了雨之国门户。 “什么人?止步!!” 饱含敌意的质询响起。 出声者是立于五人正中间的男子,他蓄着浓郁的胡须,方形脸,一对铜铃似的双瞳不怒自威。 而在质询声响起时,其身侧的几人也旋即端正了手中的长矛,直指身前的陌生来客。 有冰冷的雨水从逸散寒芒的矛头上滑落。 闻声,荒依言止住了步伐,缓缓昂首间,远处那一座座直插云霄的钢铁建筑群也呈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历经数日奔波的雨之国,到了。 “木叶忍村,宇智波荒。” “此行,奉火影大人的命令向山椒鱼半藏大人送去结盟书信。” 说话间,一道卷轴被其从雨衣下取出。 “结盟?” “上面并没有传下这样的消息。” 一抹质疑的神色在雨隐小队长脸上呈现。 不过,碍于对方背后的势力,他还是伸出手继续回应道: “那么,就把信交给我。” “若山椒鱼大人真的有结盟的意思,我们会派人送去回信。” 男子并没有因为荒的三言两语就放行。 这不仅仅是来自那位大人的命令,还因为,现在的雨之国正处于动乱当中,而这样的动乱是绝对不能够对外人道的。 否则,那些环伺于周遭的豺狼,必然会趁机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们的国土,蹂躏他们的故乡! “不行,我得到的命令是必须亲自将书信递给山椒鱼半藏大人,并将回信带回。” 荒并没有乖乖将手中的卷轴递过,反而又将之重新放入了怀中。 不止是因为来自猿飞日斩的要求。 更重要的是,他也想要亲自看一眼雨之国的现状,看看晓组织到底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当然如果能够借力山椒鱼半藏的力量去抹除掉某头畜牲,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虽然他也知晓后者的可能很小。 但总归是个方法。 再不济,也可以........ “小鬼,你是想要趁机接近半藏大人吗!” 当听见‘亲手’二字的时候,敏感的雨之国忍者瞬间将紧握于手中的兵刃递进,锋锐的刃身径直抵在了少年的咽喉之处。 就算对方是来自火之国,来自木叶的使者。 可这里,终究是雨之国! 是半神·山椒鱼半藏大人所统帅的地域!! 光凭木叶使者的名头,还无法将他们压下! 荒没有动。 瞳中更是没有泛起半点波澜,哪怕那逸散寒芒的武器距离其要害不过分毫之距。 毕竟,这仅是徒有威胁的姿态罢了。 若眼前雨隐忍者真的毫无顾及,那他们手中的兵刃早就将那不可逾越的分毫之距给横跨过了。 “我说。” “你们这样行为,是想要对木叶宣战吗?” 他坦然自若的反问道。 声线如常,身形稳固。 “真当我不敢将你怎样的吗,小鬼!” 闻声,位于那雾隐小队长左手边一人,陡然将手中长矛又推进了一分,瞳中显露出切实的疯狂与怒火。 “你可以试试。” 荒的眼里泛出一抹轻蔑,雨水顺着雨衣的褶皱安静滑落,那具年轻的身体倾泻着什么叫做无惧无畏。 “你!” 那人咬着牙,有单字从缝隙中挤出,攥紧的长矛竟然开始微微颤抖。 其真的想要将眼前的小鬼一刃刺死,但若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而导致木叶一方的暴怒,或着半藏大人真有想要联盟的意思。 那么冲动之下的他,将是雨之国千古罪人! “够了。” 关键时刻,那方脸蓄着络腮胡的小队长按住了队友颤抖的手掌,随后又看向了身前丝毫不为所动的少年。 “你说,你叫宇智波荒?” 他的眼中泛起了一抹若有所思。 “嗯。” 少年轻哼道。 ‘果然是那疯子一族!’ 想通什么的中年男子选择妥协。 现在的他们招惹不起木叶,半藏大人真正的意志也不是他们几个底层忍者能够揣摩的。 “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 “不要妄图擅闯,否则格杀!” 落下警告后,其旋即越过身后的封锁,朝着远处的钢铁建筑群奔去,很快便没入了连绵的雨水中。 对此,荒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目光更是无视了那些流转锋芒,倾泻不善的持刃守备们,眺望起了他们背后的风景。 不得不说,雨之国的建筑有着别样的特色。 明明仅是位于三大国夹缝中生存的小国,却有着高耸入云的钢铁建筑群,在配上那阴沉连绵的阴雨,压抑中又平添一抹无名的壮阔。 若此时,再能够响起那独特的背景音,恐怕就更加有感觉了。 不多时,那名小队长重新返回了雨之国的前哨站,脸上神情较之先前有着一丝微妙的变化。 “宇智波荒,半藏大人同意见你。” “跟着我走不要乱跑,否则视为间谍,一切后果自负。” 说完他便率先朝着雨隐村的方向走去。 荒未言,只是缓步越过了身前分开路径的四名雨隐忍者,跟了上去。 至于,三代目说给他配备的一支暗部小队........ 嗯,大概、也许、可能也快到了吧? 毕竟,那日的自己在踏出木叶大门之后,就通灵出巨鹰独自飞走了呀。 与此同时。 于之来路的视野边界线。 “队长,快看!” 一名身着浅绿色忍甲佩戴者木叶护额的青年低呼道,并快速将手中的望远镜递过。 被唤作队长的男子也随即将这辅助工具接过,顺着同伴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身着白色雨衣背着横刀的少年,已经跟随着雨隐村的忍者走了进去。 “艹!” “这小混蛋!!” 看到这一幕的暗部队长骤然咆哮。 “怎么办队长,要跟上去吗?” 将望远镜递过的青年询问道,目光里同样泛着敌意。 亏他们在同行那日还虚与委蛇地称呼了一声:“荒大人。” 可是,可是那小疯子呢? 理都没理的就唤出巨鹰直接飞走了! 独留下身着常规木叶忍装的他们大眼瞪小眼。 而当己方一刻不停地赶至时,那家伙又已经不管不顾地独自进入了目的地,压根就没有等他们,与他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意思! 这样的态度,怎能让他们不气?不怒? “先将讯息传回给三代目大人,告知宇智波荒已经进入雨之国。” “然后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被唤作队长的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有携带书信的他们自然是无法轻易进入那个极度封闭的势力,就算是阐明与那小混蛋的利害关系,大概率也会被阻挡在外。 因此,与其去吃个闭门羹,去造成有可能的任务失败,不如就老老实实地在外面等着。 “是。” 得到命令的青年果断唤起了经过特殊训练的鹰隼,并在那小家伙落于肩膀上时,将已经书写好的纸条放入了足环中。 “去吧,小家伙。” 随着,承载讯息的鹰隼飞离,这支由三名木叶暗部组成的小队也隐没在了视野中。 而在荒踏入雨隐村的第一时间,那占据雨之国半壁江山的‘晓组织’也有了反应。 “佩恩,木叶隐村派使者过来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一处幽暗的洞穴入口响起。 且在说话间,一道黑白相间的怪人从地下慢慢浮现。 至于其汇报的对象则漠然立于洞穴的之前,立于那瓢泼大雨中。 “哦,看来那帮腐朽的家伙,还保持着最基本的警惕。” “想要依靠使者来刺探雨隐村的虚实?” “半藏那家伙应该还不会那么傻。” 背对而立的青年随之回应道。 他的声音很冷,语气也很平静,但却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就像是,死人在开口说话! “不过,木叶派来的使者却是一个很有趣的小家伙,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的。” “嘿嘿。” 那从地表浮现出的诡异家伙突然换了一种声线,语气里多了一抹戏谑之态。 “谁?” 简洁的字句从那橘发青年口中吐露。 此刻的晓组织还未能够完全掌控雨之国,山椒鱼半藏也仍健在。 因此,一些特殊且敏感的地方还是由‘绝’监控中。 “就是那个让斑和鼬都吃过瘪的宇智波天才,同时也是那一族现任的家主,宇智波荒!” “怎样,有兴趣吗?” “正好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鼬都不在村子里。” 绝的声音又恢复了低沉沙哑的状态。 仿佛他的这具黑白身体内居住着两个人格。 黑色低沉稳重,白色活跃轻浮。 “噢?” “是那个小家伙。”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宛若死人般的声音,竟然在此间显露出了一抹难查的人性! 他似乎真的对那个叫做宇智波荒的小家伙,产生了一点点兴趣。 “既然是他的话,那么木叶此次的行动也并不是很单纯啊!” “小南。” 立于雨水中的青年突然一改话锋,呼唤出声。 语落,一片片宛若蝴蝶的折纸凭空涌现,且在汇聚之后化作了一道同样身着火云风衣的人影。 只见其蓝紫色的长发盘起,一朵永不枯萎的纸花别于发间,面容清冷,唇下刺有唇钉。 正是被荒所提及过的‘天使大人’! “怎么了?佩恩。” 她清冷的声音亦如其难以及近的面容,不过比之前者却多了一分生动的活人气息。 “雨之国来客人了。” “是木叶宇智波一族的荒。” 立于雨水中的橘发青年复述着。 “噢?” “是那个小家伙啊。” 小南若有所思地回应道。 显然,晓组织的成员对于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并不是很陌生。 “让他来会见山椒鱼半藏,木叶里的那几个老家伙心思不单纯啊。” 同时,她也有了同样的想法。 “嗯。” “斑留下的意思是:如果遇见就擒拿,除掉也无所谓。” “不过我觉得,可以先考虑将之吸入组织。” “能够让斑和鼬都吃过亏的小家伙,实力应该也还算不错了,狩猎尾兽也终究是个气力活,越早完成,越早能够建造一个和平的世界。” “当然,前提是宇智波荒能够从山椒鱼半藏的手中,活着走出来。” 虽然佩恩说了很多,但是他的声音依旧是那千篇一律的平静与机械。 进一步的评价是:被提着线的死人! “确实够了。” 小南突然回想起了那夜斑带着鼬返回时的情境: 双臂尽皆被斩断,脸上的面具是新换的,体内的查克拉更是肉眼可见的稀薄。 若不是双方还有着理性上的约定与计划。 她真的想要将这个有着诡异身份,且隐约藏着别样心思的家伙给优先解决了。 女孩子的第六感是敏感且神秘的。 至于宇智波荒年龄过小的问题........ 在这个世界,衡量一个人强大与否的关键,可从来都不是年龄。 “不过,如果他不愿意呢?” 女子的声音突然多了一分敌意。 显然,她在心里也有了答案。 闻言,佩恩也有了短暂的迟疑与不语,但这样的无言间隙转瞬即逝。 “那就换一种方式为世界的和平奉献出力量吧,修罗道的载体,还空缺着。” 他的声音里依旧没有任何可查的情感。 “我明白了。” 回应间,那同样立于雨中的清冷女子也重新化作了一片片折纸蝴蝶,并乘风消失在了原地。 “只靠小南够吗?” “连斑都在那小子手上吃了亏。” 那半隐于地下的怪人说道。 “火遁,剑术,于小南无用。” “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那宛若磐石一般青年悄然侧转过身体,一对紫色的瞳眸在细雨中瘆人万分。 “不。” “遵从您的命令,首领。” “我去继续监视雨隐村的动向了。” 被如此注视的绝陡然身形一矮,旋即回应道。 而在周遭所有气息都消失后,那立于雨水中的青年又恢复了平静,眺望远处的钢铁建筑群。 ‘再等等,再等等就可以开始我们的复仇了,弥彦。’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与你对话的不是木叶,而是宇智波!### 雨一直下。 整个国度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都沦陷在了无止尽的雨水中。 穿越过一处处明岗暗哨,领路的络腮胡小队长于一处低矮的宫殿前停驻。 且明显能够感觉到的是,这里的戒备更加森严,光是荒能够察觉到的隐晦视线就不下十多处。 看来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山椒鱼半藏,就居住在这座四野空旷的低矮宫殿中。 “神代大人,人已经带过来了。” 于之身前的雨隐忍者声音恭敬地向宫殿前的男子汇报道。 “嗯,回去吧。” 旋即有简洁回应响起。 他的声线偏低沉,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是。” 随着领路的中年大叔离开,一道瘦削却异常精壮的男子呈现在荒的视野中。 只见其有着一头凌厉的黑色短发,棱角分明的脸颊上狰狞着一块暗紫色的胎记,偏暗的古铜色皮肤则为之平添了一抹外放的强大。 “嘁,原来是个小鬼。” “嘛,半藏大人同意见你,将身上携带的所有忍具卸下后,跟我进来。” 立于台阶之上的山椒鱼神代,神情不屑地俯视着这个木叶来客。 派这样的一个小家伙过来,木叶是没人了吗? 还是说,是宇智波一族没人了? 而如是轻蔑的言语虽未令荒掀起什么波澜,但也使之收回了先前所做出的‘沉稳’评价。 也难怪那被誉为‘忍界半神’的人物,会被毫无波澜的干掉。 毕竟,两者部下间实力与气量,相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将背于身后的横刀与束于腿间的忍包卸下后,荒随着前人的脚步踏上了台阶,并逐渐隐没于宫殿的入口。 穿过幽长的通道,一道轻薄的障子门出现在视野的尽头,有数十道不弱的查克拉气息盘踞其间。 不过真正令人感到心惊的,却是那最中间一道。 它就像是明亮的皓月一般,被这些萤火之光拱卫着。 光凭这汹涌庞大的查克拉的能量,半神之名,名不虚传。 领路的山椒鱼神代随之推门而入,并在进入之后便半跪在了坚实的木质地板上: “半藏大人,木叶使者·宇智波荒已经带到。” 说完,男子便躬身退到房间的边角处落座。 且不管这位雨隐村长的部下实力如何,但这份发自内心的尊重与臣服却是清晰可触。 荒也在此间踏入。 昏暗、压抑,是进入房间后的最直观感觉。 房间的四角都端坐着查克拉能量不弱的忍者,此刻的他们都神情戒备地注视着那信步走入的少年,期间有实质的查克拉涌动。 似在威慑! 此刻的荒,就像是置身于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被四周那实质的查克拉波动倾轧得摇摇晃晃。 视野的正前方是一座由障子门构成的小空间,而在这座小空间的四边也同样坐着装束精简的雨隐忍者。 传闻里,山椒鱼半藏的小心到了极点,所居住的宫殿里外都是二十四小时不休的轮班护卫。 今日一见,果然毫不夸张。 “请将书信放置在托盘中。” 而看到木叶使者的到来,一名盘坐于障子门旁的雨隐忍者随即起身,并手持一个托盘来到少年跟前。 似乎,即便是在这座内殿中,每个人的行事都有着特殊的规矩。 否则,刚才的山椒鱼神代就应该让自己呈出书信了。 是籍此隐晦的规矩提防擅长变化术的刺客? 还真的是够小心。 接过书信的雨隐忍者缓缓后退,并将托盘放置在障子门外。 ‘哗。’ 也就下一刻,有轻微的门户滑动声响起,紧闭的障子门也随之被拉开一角,有明亮的光线倾泻。 一同传出的还有一道低沉自语: “宇智波家的?” “呵。” 不过,碍于角度以及那名雨隐护卫的遮挡,荒并不能够清楚地看到障子门里面,仅能看见一只缠满绷带的手腕将托盘中的卷轴取过。 少顷,障子门内再度响起声音: “小家伙,你知道这卷轴里的内容吗?” 在那询问的声音里似乎还参杂着一丝戏谑之态。 “不知。” 荒不卑不亢的回应,腰背也依旧笔直。 压根没有被那所谓‘忍界半神’的名头给吓唬住。 “那还是你一不小心呈错了卷轴?” 山椒鱼半藏继续询问道。 且声音里的戏谑意味愈发浓郁。 “半藏大人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这个的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少年自问自答着,不过他的言语虽然依旧平静,但却是能够感觉到一丝不悦。 毕竟,此般无厘头的提问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有那么一丝不愉快吧。 更何况将任务书信承接错? 这是在侮辱谁呢? “哈,哈哈哈........” 然而,在听见如是回答后,障子门内却反而爆发出了狂傲的笑声。 似乎这小子讲的才是笑话。 “那么,你就好好看看所呈上的卷轴吧!” 笑声止住后,一道卷轴随之撞穿了障子门朝着少年所立之处袭来。 与此同时,那些盘踞于房间内雨隐忍者们也在这一瞬尽皆起身,且神情不善地死死盯着视野中的小家伙。 哪怕,他仅是一个看似十分年轻的小鬼,但也没有一个人在此间掉以轻心,露出轻蔑之态。 因为半藏大人要求他们应对敌人的态度就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啪。’ 在用精神力探查过卷轴未被施加什么特殊禁制,或是被更替后,荒才伸出右手将之接住。 至于周遭那愈发汹涌且饱含敌意的查克拉波动。 嗯........ 嗯........ 他很想做出评价。 不过,其还是选择将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书信上。 而随着卷轴摊开。 空白。 空白! 连绵的空白铺于眼帘。 直至这一卷卷轴被拉至最底端,也依旧还是空白,没有一点笔墨书于其上。 若是木叶与雨隐之间没有什么特殊的暗号。 那么,用无字天书来形容也不为过。 “怎么?难道木叶就是让你送一卷空白书信来戏弄我的吗?” 山椒鱼半藏的声音陡然高亢,愤怒充斥其间。 对此,荒没有解释。 反倒是信口将质询承接了下来。 “嗯,或许就是这样。” 本来他就做好了这是一场鸿门宴的心理准备。 那被三代目安于其身侧、与之同行的三名暗部,也不过是监视,是陪葬品。 所以,书于卷轴内的讯息,山椒鱼半藏看过后的态度,于之而言也就都无所谓了。 ‘呛、呛、呛!’ 这一语顿时引燃了周遭雨隐忍者的怒火,一柄柄锋锐的武士刀被抽出。 就是不知这些忍具是破例早先藏匿好的,还是属于亲卫们的特权。 “很好,有宇智波一族的傲骨。” 障子门从内拉开,一道魁梧的身影也随即从中走出。 只见他身着雨隐村的制式忍甲,面带特制呼吸面罩,米白色的长发垂于身后。 正是被誉为站在忍界顶点的山椒鱼半藏! “那么,你愿归顺于我吗?” “我会跟团藏说你已死。” “这也是你唯一能够活下来的办法。” 他放弃了伪装,傲然地看着视野中手无寸铁的少年,言语里蕴藏着一丝惜材的意味。 而且,若是能够将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拉到自己的手下,于之而言也是一份助力。 最近,那个组织可是愈来愈不安分了呢。 “噢?” “不打算装下去了吗?” 这样直接的话语并没有让荒升起什么特殊的感觉。 甚至,他还有心思侧过了视线轻声数道: “一个,两个,三个........十二个。” “没想到半藏大人为了对付我,还安排了十二个手下在这里。” 听到这样的话语,山椒鱼半藏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羞愧的神色。 “毕竟是能够被雾隐村奉上·血修罗称号的后辈。” “我可不想出什么差错。” 他言语平静的回应道。 “思考得怎么样?” “是选择去死。” “还是,臣服?” 但其也并没有给予视野中的少年太多的思考时间,径直逼迫着,那宛若皓月的查克拉能量也在这一刻涌动。 因为,志村团藏那个老家伙许下的诺言太过诱人,甚至可以说,拿捏了他现在亟需解决的命脉: 借助木叶、岩隐的力量去抹除晓组织! 而将宇智波荒抹杀,则是这份交易的投名状!! “嗯,在此之前,我也想澄清一件事。” 对于这样的胁迫荒依旧很平静,并自顾自地回答道: “其实,我今日来,并不是代表木叶。” “而是,代表着整个宇智波的意志!” 此言一出,他顿时感觉那些落在身上的目光变得戏谑了很多。 就连此地的主人·山椒鱼半藏,也是双臂环胸,满目嘲弄。 代表宇智波? 若这个家族还处于全盛时期,并借着打破水之国防线深入腹地的战绩,倒是有能够与之等身对话的资本。 但是现在,忍界中谁人不知宇智波已经废了,被那个本该是自家少主的宇智波鼬给亲手屠戮大半! 不过这样的性格,倒也符合宇智波那狂傲的姿态。 可是,这就意味着谈判破裂了呀。 山椒鱼半藏的眼瞳中倾泻出寒芒。 那么,就依了团藏那个老狐狸的心意吧。 为了雨之国的未来。 为了自己的地位! 同时,终日伴君的那些雨隐忍者也感受到了自家老大的意志,开始持刃逐步朝着视野中的少年逼近。 毕竟,据情报上说。 这小家伙的身法很诡异,并继承了止水的瞬身之术。 但就在此时,那孤身到来的宇智波后裔却好似无视了那些逐渐逼近的忍者,注视着视野中的那位忍界半神继续说道: “同样我也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现在就去死;第二个,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选择与我合作,而在你死后,我会庇佑你的部下。” “当然,他们也要乖乖奉我为主。” 狂傲的条件横推整个昏暗的空间。 且还不等正主作何反应,那合围而上的雨隐忍者就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意,持刃劈砍而上。 “侮辱半藏大人者,死!” 期间,更是有穷凶极恶的咆哮响起。 至于山椒鱼半藏,则没有任何的言语上表态。 不过,从其逐渐冰冷的神色来看,他显然是怒了。 ‘半神之名,还容不得随随便便一个小家伙肆意践踏!’ 然而,面对那些围攻上来的雨隐忍者,荒仅做了一件事情:似坐以待毙般闭上了眼睛。 但是。 再睁开时,无尽的精神压迫已然向四野横推,一对猩红的风车开始于眶内轮转,荧荧沁蓝之火于之身侧升腾。 【灵压·解!】 【鬼缠·诅咒之瞳!】 【鬼缠·花火之约!】 ‘嗵嗵嗵!’ 如下饺子一般,这些被山椒鱼半藏精心挑选的护卫们,整齐划一地坠倒在了这厚实的地板之上。 当然,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想要反抗,想要挣脱这样的压迫。 但是....... ‘这一点点力量,可远远不是我的全部。’ 【明镜止水·开!】 那堪堪撑起身子的雨隐忍者们,又瞬间被骤增的杀伐气息碾压在地!! 不可言语的恐惧在这昏暗的空间内疯狂蔓延、传递! ‘会被杀掉!’ ‘再乱的动,绝对会被杀掉!’ ‘就算是半藏大人也无法保下他们!!’ 有清晰的念想在这些精英忍者们的识海冲击回荡。 他们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更是在体内颤抖,在体内呐喊,在向大脑传递着最真实的恐惧与求饶的欲望! 要知晓,这浸透着杀意的威压,即便是在山椒鱼半藏大人的身上也罕有见到!! 可如今,释放者却是一个少年! 难怪、难怪他敢孤身前来。 难怪他敢于说出那样的话! “我可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半藏。” 也就在绝望的气氛深种之时,荒的视线也从这些已无战力的雨隐忍者身上缓缓上移,最终落在了那同样满目阴沉的忍界半神身上。 且虽然这家伙依旧保持着双臂环绕的自信姿态,但能够明显察觉到的是,他的那份轻蔑与戏谑已经被完全收敛。 ‘这小家伙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 ‘与半藏那老头所给予的讯息完全不符合啊!!’ 而于之自问之际,耳畔又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思考的怎样了?” “嗯?” 冷漠,压抑。 绝不是虚张声势的恫吓!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 场面被清空。 那负责保护山椒鱼半藏的十二名精英雨忍,身骨颤颤地绕过少年所立之地走出内堂。 这里的情势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够插手的了。 毕竟,在面对荒的时候,他们连站立都无法做到! “真是没想到,宇智波一族还有着你这样的存在。” “恐怕曾经的木叶三忍,在与你同岁的时候,也达不到这样的程度吧。” 看着视野中的少年,山椒鱼半藏给予出了最高的评价。 落于前者身上的目光里更是有着真切的赏识。 荒没有答话,仅是默默地注视着对方,等待着答案。 而让其亲信部下离开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些人,终究将会成为自己的手下,成为他的力量。每损失一人,也就变相的使之力量降低一分。 “若是志村团藏那头老狐狸知晓你的藏拙,知晓你的一切,不知道还会不会选择将你交由我来处理。” 山椒鱼半藏仍旧没有言他,而是一直在感叹着,目光里的赞叹更是愈加鲜明炽热。 这样的天子骄子为何不是雨隐村的人? 自己若有如是后辈,那么雨隐村又怎么可能还屈居于这憋屈一隅? 不。 或许曾经有过,但....... 一抹莫名的悔意涌现于半藏的眼底,不过又很快湮没。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已经没有后悔的可能。 毕竟,双方的仇恨可不是三言两语,一方低头就能够结束的事情。 而是不死不休! 况且他今日摆下这场鸿门宴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要将那存于心底的悔意彻底碾碎! “很感谢你能够让我的部下离开,但是我还想要麻烦你一件事情。” “那就是.......” “为了雨隐村死在这里!” ‘哗啦。’ 语落之际,伴随着一阵金属之音响起,一道由锁链连接而成特殊兵刃已然滑落于之双手中。 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半藏。” 荒终于出声。 清秀的面颊依旧平静,压根没有因对方的表态而升起半点慌乱之感。 哪怕其手无寸兵,哪怕对手是被誉为忍界半神的存在! 同时,一道透明的能量屏障也横列在了他的身前。 【言灵·守!】 这不讲武德的老家伙,已经在暗中做起手脚了呢。 “为了雨隐村,我必须要这么做。” 山椒鱼半藏冷声回应。 同时眼底的凝重又增强了一分。 因为,他引以为傲的毒气,竟然半天都没有起作用!! “嗯。” “也好。” “那就让你感受一下,我们之间的差距吧。” 荒微微颔首。 其也清楚的知晓,光凭嘴遁是无法让对方臣服,唯有用切实的力量去碾压、去击溃他的骄傲与自信! 让这家伙清楚的认知,曾经的三忍已经名扬整个忍界,昔日的晓组织也已正式揭开大幕,属于忍界半神的时代,早就过去! 注视着持刃袭来的山椒鱼半藏,荒喃喃出声: “护吾之妖,现身吾前,名曰·三十三鬼夜行!” 一瞬间整个昏暗的空间似乎都在震颤,一道道诡异的黑暗裂缝被撕裂于少年的周身。 ‘Pia!’ 有沉闷的抽击声炸响! 只见数道粗壮的根茎已然盘桓在了山椒鱼半藏行径的路线上。 不过也就是这被誉为半神的存在能够堪堪躲过,否则换做是任何一个雨隐忍者,早就被这一击抽断了身骨! “什么人?” 退避数米,稳固好身形的山椒鱼半藏脱口质询。 不过,很快就被眼前所呈现出的一幕给惊愕住了。 那人身侧有薄雾升腾,而在薄雾之下是一对对猩红的妖瞳! 此间,更是有强大且晦涩的气息扶摇而上。 而这股气息已然能够比肩其最巅峰的时刻!! ‘这家伙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 半藏的心脏在抽搐,瞳孔更是猛然紧缩。 被称作是半神的他,竟然也有些抑制不住其心底最原始的恐惧! 上一次升起这样的感觉,还是在面对传说中的眼睛·轮回眼,面对那狰狞可怖的外道魔像时!! ‘不。’ ‘不对!’ 短暂的思量间,半藏又骤然将心中所升起的慌乱给强行压下。 这必然不会是真实的! 因为没有人能够在无传送阵法的维系下,一瞬间召唤出如此多的同伴! 幻术! 这是写轮眼所营造出的幻术!! 只是这样的笃定,这样的暗示,又在下一秒被推翻。 “呐,大家。” 视野中的少年再度出声。 而随着这一语的落下,那隐约于薄雾下的身影愈发清晰。 身缠咒火、环抱血色草人的丑时之女;骸骨裹身、骨刃紧握的久次良;落座匣上晃荡小腿的匣中少女;昂首挺胸迫切突出存在感的金鱼姬........ “将你们的力量,都借给我吧!” 骄傲的字句横推。 这,就是他的妖股同伴!! “是,荒大人!” 各色的音调在这一刻统一。 浓郁的妖气更是于此时收拢凝实。 一道道妖怪图案在宇智波荒的背脊上浮现,这一次不再是单薄的十一鬼,而是一眼难辨的三十三之数! 不过,这还不算完!! 妖气缠身间,一股黑色的能量物质陡然于荒之周身凝聚,并逐渐形成了一道甲胄、一座巨神兵的模样! 【万花筒·须佐能乎!】 当然在体型上,这座黑色巨人被收敛了很多。 ‘吱呀。’ 坚实的木板在这一瞬发出了不堪负重的低吼。 极尽的压迫感在这一狭窄的空间肆意碾压! 山椒鱼半藏瞳孔颤颤地注视着视野中的黑色巨人,注视着那不断汇聚力量的少年。 不敌之感第一次在其心中如此真切、如此清晰! 可是。 他心中的恐惧还没有抵达终点。 【血鬼术·鬼化!】 清晰可见的经脉呈现在荒的体表,疯狂打无可附加的气息在此间向四野横推,就连那座黑色的巨人也倾泻着一种实质的癫狂感! “我要上了哦,山椒鱼半藏。” 语落的那一瞬,荒便已然横列在了这位‘忍界半神’的跟前,具现出的黑色横刀也在同时横扫而出。 ‘铛!!’ 顷刻间,刺耳的金属碰撞音在诺大的宫殿内部拉长,整个空间都被这磨人神魂的声音给充斥着! 至于山椒鱼半藏本人? 他毫无疑问地被这股骤然降临的巨力轰飞,并狠狠地砸在了坚实的内殿墙壁上! 但这仅仅是开始。 这位曾经踩在忍界巅峰的存在,只觉眼睛一花,那座逸散着诡异气息,身缠黑色妖气的巨人已然逼近眼前! “瞬身之术” 没有任何思量的间隙,山椒鱼半藏随即单手结印,整个人瞬间消失于原地。 其曾用这一式成功躲过了来自‘外道魔像’的查克拉龙攻击。 不过可惜。 他这一招却用错了对象。 早已开启的【豹眼】实时锁定着猎物的动态,止水的瞬身之术亦不会弱于旁人! 黑色的巨人悄然横列于堪堪显露身形的半藏身后,且就在后者察觉不妙,眼角余光后拉之际,那实质的黑色骨臂已然砸在了其背脊之上。 ‘嗵!’ 这一次他并没有能够躲过,毕竟【鬼化】所带来的速度增幅可不是一星半点! 而裹挟的巨力,更是直接将之狠狠地轰在了内殿的墙壁上。 ‘咳。’ 半藏咳血,黑色的瞳孔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他这一生何时这么狼狈过? 且对手若是什么忍村之影,亦或是与之齐名的存在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一个年轻到骨子里的小家伙!! 如是的落差感,使之骄傲的姿态崩碎大半! 最重要的时,那再度呈现在视野中的黑色巨人,那再度横列于眼帘的硕大拳头....... 这混蛋小子也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尊老爱幼! “通灵之术·山椒鱼,井伏。” 关键时刻,山椒鱼半藏迅速以血绘印,一道体表为褐色且有着诸多小疙瘩的庞大通灵兽骤然临现,并挡在了其主人的身前。 ‘嗵。’ 巨人的骨拳没有丝毫地停滞,狠狠砸在了这堪堪出现的山椒鱼身上。 而那毫无收敛的蛮横力道也随即令这庞然大物嘶吼出声,委屈与愤怒的情绪在这一刻交织汹涌。 堪堪降临就为自家主人挡住了这无妄之灾,它到底做出错了什么? 但是,其肥硕的身躯终究还是为之卸下了一分力道,同时,那被激起的凶性也旋即令之就要张开巨嘴喷吐毒雾。 可,那黑色的骨拳已然抢先一步砸在了它即将张开的巨口之上! 是【万花筒·毘沙门天】的特殊能力在发挥作用。 而这份特殊的能力叫做:预知!! ‘吼!’ 被狠揍的山椒鱼痛苦咆哮着,并倾尽了一切本能,想要从这巨人的压制下逃脱乃至做到反制。 但是,整个内殿都快要被拆干净了,它还是没有能够做到一丢丢的实质反抗。 其所有的动作都在那轮转着的‘风车’中,巨细无遗! 不过,这头异常抗揍的通灵巨兽也成功让山椒鱼半藏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阴霾与凶狠共显于他的双瞳中,十指交汇间那磅礴如皓月的查克拉随之涌动。 【水遁·爆水冲波!】 骤然显身于山椒鱼脑袋上的男子于心中咆哮,同时汹涌如瀑布般的水流也在从其喉中喷薄而出! 除却坐拥‘忍者半神’之名外,又有谁记得他还是一名水遁强者? 一手强横的水遁忍术,鲜有人能够左右! 而且从已有的情报上来看,眼前的宇智波擅长的是火遁。 汹涌的水流瞬间横推整个空间。 它就像是神明降下灭世神罚,瞬息就使这趋近废墟的内殿半壁都沦陷成为了洪泽! 不过。 山椒鱼半藏的想法很好,想要将整个场域都演变成属于自己主场,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既然,其已经印证志村团藏所给予的讯息与猎物不符,那么,对方又真的只会火遁吗? “土遁·土流壁!” 退至众妖前列的宇智波荒解除了须佐能乎的状态,并随即掌拍地表,磅礴的查克拉在此间释放。 一时间地表震颤,地板崩碎,一道坚实的岩土石壁横阻在了其身前。 在座敷童子的支撑下,他真的无惧与这些老牌强者拼底蕴! ‘轰!’ 汹涌的水流撞击在了这突兀横列的‘天堑’之上,除却在撞击的第一时间造成了一点晃动感,而后便再无法前进分毫。 毕竟,土元素本就是克制水的。 但这并不是僵持的讯号! 跃至这座镇压‘洪泽’的石壁上时,他便再度完成了结印! ‘嗞啦啦。’ 有紊乱的电流音与耀眼的雷霆芒光在此间迸发。 只见,荒那无刃的右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由雷霆组成的元素大枪! “雷遁·伪暗!” 没有给予山椒鱼半藏丝毫思量的时间,他陡然将这柄雷霆大枪砸入了汹涌的洪流之中。 电弧弥漫,凶兽咆哮! 这一刻,那肥硕的山椒鱼是绝望的!! 就连其主人半藏的眼瞳里都流转着浓浓的不可知性。 火、土、雷。 这已经是三属性的查克拉了啊! 团藏那个老混蛋到底是想要让谁除掉谁? 所给予的目标能力,根本十不足一!! “还要继续吗?” 看着那满目凝重的‘忍界半神’,荒冷冷问询。 且手臂上还有雷霆缠绕,大有得不到肯定答案后继续再战的态势。 不过,那立于山椒鱼之上的男子却未有回答,仅是与之遥遥对视着,似乎根本没有听清少年的字句。 但就在下一秒。 ‘嘭!’ 伴随浓浓的白雾升腾,那立于洪泽之上的一人一兽竟然化作了一滩水流! 而于其先前所立之处,一道幽幽洞穴正吸纳着场域内的洪泽,徒留其上的是水分身! 不过对于这样的障眼法荒根本没有任何动容。 因为。 那家伙到底知不知晓,自己的所面对是怎样一个姓氏? 任何的虚妄都无法瞒过这一双因悲痛而开启的诅咒之瞳!! ‘轰!’ 地表崩碎,水流四溅,那奴驭着山椒鱼的男子骤然从地底钻出,并横列在了荒的视野中。 及近的距离,骤然降下的阴影压迫,都在宣泄着其坐拥半神之名的实力! 但就在这时。 少年身侧骤然探出了无数粗壮根茎,且仅是眨眼的光景就在虚空中交织出了一道坚韧的大网,并将这头凶兽完全笼罩在内! 【鬼缠·神木祸根!】 与此同时,荒也瞬身至了山椒鱼半藏的跟前,那锐利、暴虐的风元素也在其手中压抑、凝聚。 【风遁·压害!】 这是? 第四种查克拉属性!! 感受着肌肤被撕裂的痛感,那傲立于巨兽脑袋的‘忍界半神’,竟在此刻忘却了抵抗! 直至那少年的低语入耳,山椒鱼半藏才如梦初醒! 而他说: “多少,也应该认清点现实了吧。” “这已经不是你的时代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臣服·雨隐村的新主人### 独坐于废墟之中的山椒鱼半藏颓然注视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有眼纹环伺的瞳眶里充斥着诸多复杂的情绪。 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所有的术都被看穿,所有的能力都被压制。 令之无比自傲的‘半神之名’,在今天轰然倒塌。 当然,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输、自己会败。 毕竟每个人的力量都有穷尽之时,每个人也都会有衰老的一天。 就算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忍界之神·宇智波斑、千手柱间’,也都逃不过这样的结局。 但是,其败给的对手却是一位没落家族的年轻后裔,这样的结果着实让他难以接受。 或许又真的如对方所言,这已经不再是属于自己的时代了。 关于能够暂且苟活下来的理由,则是因为他答应了那人的条件,缔结了那瘆人可怖的死亡契约! 只不过在最后的最后,看着这曾经踩在忍界巅峰,信手力扛三大国,赐木叶三忍名号的老人家。 荒还是给予了第三个选项: “我不会为你去挑衅‘晓组织’,你的命是欠他们的。” 第一言是立场。 雨隐村之所以会从二战时期与诸多大国扳手腕,沦落到当下内战不断只能够封闭固守这尺寸之地,真可谓成也半藏,败也半藏。 若不是他听信了志村团藏的挑拨,将充满活力与希望的‘晓组织’扼杀,那么现在的雨之国绝对会呈现出一副不一样的风景! 闻言,山椒鱼半藏虽未开口,但眼中的悔恨之意还是能够一窥。 如果那时,自己没有一昧听取志村团藏那头老狐狸的鬼话,而是认真地和那新兴升起并奉行和平主义的晓组织好好沟通。 那么,现在的他们将会是自己的盟友! 是雨之国的未来!! 可,昔日的傲慢,对权力的欲望,以及忍界半神的名头,都推着他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不过你的部下,我就收下了,当你自觉庇佑不了他们的时候,就让他们来找我。” “在这个时间段里,你还可以做他们的神。” 荒继续补充道。 虽然他也想现在就将雨隐村的底蕴全部拉走。 但这明显是不现实的。 在没有遭遇真正的绝望,在那些家伙心中的信仰·山椒鱼半藏还未身死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诚心奉另一人为主。 毕竟,对方在雨隐忍者心中的形象真就如同神明一般! 更何况,现在就将一个二流势力的战力带走,那只会掀起更多、更大的麻烦。 那时候的自己,所要面对的可就不仅仅是晓组织与木叶了。 闻声,山椒鱼半藏依旧未言。 原本还意气风发,能够于年轻人争雄的他,而今却好似老了数十岁。 其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接受。 接受来自胜者的安排与审判。 否则他一点不怀疑,其所有部下,乃至整个雨隐村,都会成为行尸走肉一般的傀儡! 因为,那是万花筒写轮眼! 但也正是山椒鱼半藏表现出的如是姿态,莫名触动了荒的内心,使之在第二个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又增加了一个选项。 “当然,在你身死,在你以命相偿之后,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 “虽然我也不知这件事成功的概率会有多少。” “但,你的选择是?” 听到这附加的选项之后,山椒鱼半藏的眼瞳内陡然多了一丝希冀,而将这份希冀包裹、拱卫在内的,是无尽的震撼与惊愕! “我愿意.......” 他声音有些急切。 “荒大人。” 似停顿了很久,这位昔日霸主缓缓低下了头颅,有些颤抖的尊称也在此间吐露。 “嗯,在此期间,好好保存雨之国吧,不要再做无谓的内战了。” “至于某些人的承诺,你也应该想想让其他势力入境、插手的后果。” “那样的雨之国,与左右逢源的草之国又有什么区别。” 说话间,荒就已经转过了身并朝着宫殿外走,徒留下满脸复杂的山椒鱼半藏。 这些道理身为一方势力执掌者的他,又怎么不会不懂? 只是,曾经的他还放不下心中的权力,放不下所拥有的地位。 自己与晓组织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若在此期间,他一旦露出败象,一旦身死,那么这些追随自己的部下又该怎么办? 因此,半藏才会选择接下志村团藏的委托,想要用宇智波荒的性命去立下军令状,优先解决已经失控,并能够与之分庭抗礼的‘晓组织。’ 至于,后续可能导致的后果。 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不过现在。 当其选择臣服,称那少年为荒大人的时候,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 其心中的忧虑,其本人对权力的渴望都在这一刻如遇见阳光的泡沫一般,瞬息崩散。 且山椒鱼半藏对于前者的认同,也在最后的警醒中被提升。 确实,这是属于雨之国内部的事情。 就算此次他将这份军令状立下,就算木叶、岩隐依言前来支援。 但在战争中冲在最前列的,无疑还是他们雨之国的忍者;打来打去,最终遭殃的也只会是雨之国境内的居民。 到那时,雨之国就真的别想再重新站起来了。 想到这里,山椒鱼半藏心中最后一丝反抗的执念也消逝不见。 “喂,我说。” 而也就在此时,悠长的宫殿通道内,又传来了那位大人的声音。 “怎么了?荒大人。” 回应间。 那原本还处于废墟之中的山椒鱼半藏就已经瞬身至了他的身后。 “当初,你只动了‘晓组织’的首领·弥彦,是吧?” 荒依旧背身而立。 ‘弥彦.......’ 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半藏的目光突然有些迷离,不过他又很快清醒。 “是。” “当初仅是逼迫了晓组织的首领自裁,其他的人都没有动,那个组织里其他成员的身死,我也感到很意外。” “不过碍于身份,那些外界的质疑我并没有解释。” “且我认为,晓组织的真正领袖并非是已经身死的弥彦,而是另一个叫做长门的家伙,他疑似拥有着漩涡一族的血脉,以及传说中的眼睛·轮回眼!” 认清自己身份后的山椒鱼半藏沉声回答道。 甚至还将讯息扩展。 “嗯。” “我知道了。” 轻轻点头之后,荒便继续朝外走去。 算算时间,千乃他们应该已经也快到那儿了。 同时,逸散着浅薄微光的面板跃然于之眼帘,在与山椒鱼半藏对战交手的期间,他也触发并达成了一项召唤任务: 【高天艳阳·日和坊】 妖怪描述:只在晴天才会出门的妖怪少女,十分惧怕下雨天。 在下雨的时候会躲在家里,听着雷声雨声,抱着晴天娃娃害怕到发抖。 不过,是一位非常善良,非常温柔的妖怪呢。 缺点嘛,就是胆小。 有时甚至会被自己的幻想给吓哭。 请好好保护她呀。 级别:恐怖梦魇 通灵材料:中级召唤符咒*1,山椒鱼半藏的血液。 缔契条件:击败忍界半神·山椒鱼半藏! 【我、我才不会怕你呢,雨天!】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别打雷了、别打雷了!】 而就在少年离开的前脚,那些早前被清退的雨隐精英们随即神情慌乱地鱼贯而入,呼唤于口中的‘半藏大人’更是充斥着惊恐。 毕竟。 那个年轻的宇智波后裔竟然完好无缺地走了出来! 这意味........ “我没事。” 低沉的声音于沦为废墟的内堂中响起,其本人也是背对众人而立,并没有让人看见那些狰狞于胸前的伤口。 那名叫【压害】的恐怖风遁,还真是有够疼的。 即便他已经在第一时间瞬身遁离,但那凌厉的风元素还是在其身上留下了血迹斑斑的印记。 “太好了半藏大人!” “我们就知道,区区宇智波小辈,是永远不可能打败半藏大人的!” 立刻有叫嚣的欢呼声响起,蕴藏其间的崇拜之情清晰可辨。 “不,是我败了。” “从此往后,他就是你们所要效忠的对象了。” 然而在短暂的沉寂后,山椒鱼半藏却如是说道。 身后的十二人都是其绝对可以信任的部下。 且也都被心甘情愿地种下过禁制。 “半藏大人?” 顿时,错愕铺满了这些雨隐忍者的面颊,在目光的相视里,他们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不可置信。 “嗯,就是这样。” “我累了,你们先退下吧。” “晓组织那边,戒备就行。” 山椒鱼半藏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即便他已经认清了现实,并带入了新的身份,但是今日发生的所有还是令之身心俱疲。 然而当这样的命令落下时,却无一人离开。 “半藏大人,请不用担心我们,不要抛弃我们!” “我们的命自始自终都是属于您的,我们所想要效忠的也仅是半藏大人您一人!” “请不要为了我们向木叶低头。” “那些叛乱者,就让他们来好了!谁生谁死,还都两说!!” 激昂的声音在废墟之中回荡。 是山椒鱼神代的声音,他被称作是山椒鱼半藏的‘右手’。 “是啊,半藏大人请不要担心我们!” “请不要抛弃我们!” “我们愿为您去死!” 不绝的恳求声在这一刻响起。 显然,余下的那些精英也揣测到了一层关系。 在他们看来,半藏大人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断,一定是那个继承宇智波姓氏的少年拿木叶的威势、用晓组织的反叛事件,来强压自家大人为了部下考虑而改变意志了。 “够了!” 只是这样的言论并没有能够让山椒鱼半藏感到宽心,反而使之心中的苦涩愈发浓郁。 “是我败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全场寂静,这些雨隐忍者们毕竟不是傻子,知晓自家大人不会在这种事上欺骗他们。 不过仔细想想,那位少年确实有着不可敌的实力! 至少,他们连站在对方面前的力量都没有。 一时间,悲戚与不甘在这些雨隐精英的脸上弥漫。 难道? 难道,他们雨隐村真的就要成为木叶的附庸了吗? 可就在这时,山椒鱼半藏又再度出声: “不过荒大人,并不是代表木叶。” “而是宇智波。” 当说出这样的话语后,他那绷紧数十年的神经也缓缓松懈了下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独自扛了数十载即将倾覆的大厦,在快要撑不住时,突然又出现了一位巨人,用双手扛在了他更上方的位置。 “从现在起,雨隐村的势力全部收缩,韬光养晦,等待那位大人的召唤。” 也就在说话间,他转过了身。 将满身狰狞的伤口呈现在了自己部下的面前,用以证明他的所言非虚。 “这不仅是为了你们,为了雨隐村。” “也是为了,我!” 山椒鱼半藏注视着跟了自己数载的十二名部下郑重地说道。 “是。” “半藏大人!” 少顷,有汹涌的回应响起。 如果这一切是为了半藏大人。 那么,他们愿意! ........ ........ “佩恩,那小子出来了,正在离开雨之国。” “不过看样子,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迫害。” 沙哑的声音在幽暗的洞穴口响起。 循声而望,那黑白相间的怪人又从地表之下浮出了半个身体。 “难道真的只是被木叶单纯的派来发出示好讯息?” 怪人自问自答着。 不过语气却像是换了一个人,那种如同物品被弃之万年的腐朽感不复,多了一丝轻快与人类的疑问情感。 闻言,那好似亘古就立于雨水中的青年没有回话,仅是默默结印。 【雨虎自在之术!】 骤然间,这片天地的雨水似乎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但。 若是要仔细说出到底哪里出现了变化,却又难以说清道明。 与此同时,默默跟随雨隐忍者行走在细雨中的宇智波荒身形微顿,埋于帽檐下的面颊也抬起分毫。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就算是及近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发现这一点小细节。 ‘这股隐晦的查克拉,是佩恩吗?’ ‘那就过来吧。’ ‘希望派来的会是你,宇智波鼬!’ 荒的眼底浮现出浓浓的杀意。 【鬼缠·神木祸根!】 无数根茎随之隐没在了地表之下,一时间整个地下、整片场域的动态,尽皆在其感知之中。 ###第一百五十六章 晓组织的邀请:让迫害者感受痛苦!### 连绵的细雨冲刷着世界,绽放于地表猩红渐渐被雨水冲刷、同化。 荒安静地立于细雨中,心情并不是很好。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陨落于周遭的数十名雨隐忍者,在不久的未来将是自己的直属部下。 至于始作俑者,正是逐渐凝身于之虚空中的‘天使大人’!! 那一对振翅于虚空,不被雨水所浸湿的洁白羽翼,确实有些天使的意味。 “宇智波荒?” 小南漠然俯视着地上的小家伙,绘于眼睛的紫色眼影配上那浅橘色的特殊瞳孔,更是为之披上了一层冷漠、不可近。 “嗯。” “怎么?” 将多余的情绪压下,荒轻哼着反问。 来人仅是晓组织的小南,好像并不值得他动用全部的力量。 不。 不对。 到来的不止是小南。 少年目光虚眯,但脸上却没有表露其他情绪。 因为另一个到来的家伙,非目力敏锐、精神力强大就能够看穿的。 ‘不过区区蜉蝣之术,呵。’ “我来自‘晓组织’,相信你已经从木叶或者山椒鱼半藏那儿听说过。” 得到回应的小南继续说道。 同时,那一双交织冰冷与魅惑的眼瞳也在审视着视野中的少年。 宽大的雨衣遮蔽了他的身形,干净清秀的面颊上找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背负于身后横刀想来就是其惯用战刃。 至于查克拉波动。 嗯。 似乎,是比普通人强上一些,但并没有达到能够让人重视的地步。 应该是在与‘斑’的对战中,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势,从而导致查克拉凝聚受到了阻碍吧。 不过既然佩恩的第一意志是招揽,那么自己也要按部就班的执行下去。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致力于实现世界永久的和平。” “当然,在此之前也会将曾经受到的痛苦,施还于那些自持强者身份就肆意妄为的家伙身上。” “让他们也切实感受一下,我们曾经遭受过的痛苦!” 荒神情微动。 这并不是在配合,在演习。 而是切实的意动。 宇智波鼬,宇智波斑,志村团藏,两名木叶顾问.......这些都是他所要清算,所要将痛苦奉还的对象! 而且,有一说一,一旦这个组织真正将自己端上台面,没有人不会觊觎、忌惮这份力量。 就算是当下的自己,也无法直面晓组织的全部成员。这也是其放弃直接将山椒鱼半藏及其手下,一并收编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且若是能够与晓组织达成合作,那么自己也不用再对木叶虚与委蛇! 同样,心细如发的小南也注意到少年脸上的神态,并随之继续出声引诱、触碰少年那敏感的神经: “自诩正义的木叶,也曾对宇智波一族施加了很多的不公吧?” “不仅是那些老家伙,还有你们所庇佑、保护的那些人,也都未曾给过你们这一族好脸色吧?” “更何况,宇智波一族的先辈还是木叶的缔造者。” “难道,你就不想要复仇吗?” “而那些虚伪的家伙,亦是我们的敌人。” 小南信手拎出共鸣点。 她也相信,性格冲动的宇智波绝对不会拒绝这样的诱惑。 “怎样?” “要不要加入我们?” “我们的力量,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说着,这位独立于虚空、独立于细雨中‘天使大人’缓缓地抬起了右臂,一只洁白的纤纤素手也从宽大的风衣袖口探出。 是邀请的动作。 “好啊!” 荒扬声回答。 浮现于脸上的情绪没有半点伪装。 “不止是我,我身后的族人,我所掌控的力量,都可以并入晓组织。” 他继续说道。 至于所提及的力量,自然指的就是妖怪们。 因为其并不知晓宇智波带土,有没有完全将自己的讯息完全透露给晓组织。 毕竟,这看似强大的组织,也隐晦的分为数个派系,有着各自的目的: 想要让世界感受痛苦,并籍此创造理想中和平世界的长门、小南;一心一意要营造一个有野原琳世界的宇智波带土;潜伏万年,终于将复活计划推上正轨的黑绝....... 闻声,小南那漠然的脸上也多出了一抹柔和。 虽然他们并看不上当下的宇智波一族。 但在几年之后呢? 据他们所掌控的情报来看,那些残存的宇智波后裔可是都已经开启了特殊血继限界·写轮眼啊! 且有一个存在于木叶内部的庞大内应,对于晓组织今后的行动也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 因为,那儿有他们所需要的尾兽·九尾! 与小南有着共同情绪的还有隐匿于地下的绝。 此刻的他,简直开心得快要飞起! 更是恨不得立刻从土里钻出来,并亲自为这宇智波家的小子披上一件红云披风,欢迎对方正式加入晓组织。 因为绝是知晓的,地表上的那位少年还掌控着另一支特殊的力量。 而那支力量的存在,带土也仅仅是跟自己提及过,目的是想要探寻那些图特殊存在的身份。 可是,即便是从上古时期就存在的绝,也不知晓对方所提及的那些家伙叫什么,来自哪里,又属于什么势力。 毕竟,其虽然活得久,但也并非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三大圣地他就无法信步进入,甚至连入口都不知晓在哪儿。 所以,存在一些连其自身都不知晓的势力,也就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不过因为真实目的相左的缘故,他们俩并没有将这样的讯息共享给佩恩,而是借着雾隐村的力量,一直逼迫着木叶将宇智波荒交出。 届时,哪怕只是一具尸体,他们也能够有办法让这拥有特殊秘密的小家伙开口说话! 现在,这个体战力不错,又拥有着一些秘密的少年竟然答应要加入晓组织。 这怎么能让绝不开心? 简直就是离复活母亲大人的目标又迈进了一大步!!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微抬着面颊的宇智波荒轻声说道。 ‘就一个条件?’ ‘别说是一个了,哪怕是十个都行!’ ‘我都答应了!’ ‘强者想要提出点入会条件,怎么看都是合情合理的。’ 藏身于地表下层的绝双臂环胸,如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着脑袋。 更是恨不得现在谈判的是自身! “说说看。” 不过,小南却没有像绝一样的心情,声音里的柔和被收敛,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又开始作祟。 她并不认为对方愿意倾力加入晓组织,会提出什么只要金钱、只要地位的凡人愿望。 甚至自己很可能要执行后续计划了。 修罗道的载体,还空缺着。 “很简单.......” 荒的声音开始逐渐变得冷漠肃杀。 而隐匿地下的绝,也在此间于心底无声地低吼了一万遍‘可以、可以’,只要能够为之救出封印于月亮上的母亲大人,什么条件他都愿意答应。 因为在其眼中,人类有什么愿望是无限月读给予不了的呢? “将宇智波鼬,还有那个不敢见人的面具男交给我处理。” 少年直视着独立于虚空中的女子言词坚定的说道,且言语里蕴藏的那份果决,根本找不到任何商量的余地。 ‘可以!’ ‘不,可以个锤锤!’ 绝在心中暗骂着、咆哮着。 若是在遇见带土之前,他说不定还会再考虑一下。 但是现在,要让其放弃这么一个那么容易被忽悠的工具人,这怎么可能? 而且,就算是没有宇智波荒的加入,他们的组织、他们的计划,也都在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着。 只待六道全部制作完成,那就是掀起最终狩猎的时候! “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答案的。” 小南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意外的情绪。 似乎,她早就已经想通了这一层关系,猜测到了对方要求。 “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你有权利先知道那位面具人的真实身份。” “他是你们的一族曾经的‘神明’,宇智波斑。” 盘踞于虚空的女子平静地落下字句。 其也很想看看在听到如是讯息后的少年,会表现出怎样的一种状态。 可结果终究是另之失望了,荒的脸上根本没有表现出半点与惊愕相关的情绪,反而呈现的是一种特别怪异的神态。 那种神态似乎是叫做不屑。 “我原以为能够与山椒鱼半藏做到分庭抗礼的‘晓组织’,会是怎样的一群强者。” “但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少年的声音愈发高亢,眼瞳中的轻蔑与嘲弄也愈发清晰。 而与之相反,小南的脸上则多一抹鲜明的不悦,背负于身后的纯白纸翼也在这一刻向两边舒展开来。 是战斗前的姿态! 因为,晓组织是他们三个人的心血,是弥彦所寄托希望的地方。 没有人能够在自己面前侮辱它!! 但也就在这短暂的光景中,那立于泥泞地表上的少年又再度出声: “宇智波,斑?” “就凭那个只知晓躲藏在异空间,只敢以面具示人的废物,也敢自称斑?” “别开玩笑了!” “那家伙,是忘了一年前是怎么从宇智波族地狼狈逃走的吗??” 那凌厉且饱含不屑的反问,顿时令小南也变得有些不确定。 确实,那家伙的行事风格,与传说中宇智波斑的无敌、狂傲的姿态有着很大的差距。 其真正实力也是飘忽不定,唯一能够确认的一件事是:对方真的知晓很多秘闻,从战国时期开始的秘闻! 这也是她与长门为何会暂且相信面具男身份的原因之一。 如是回答也令隐匿在地底之下的绝神情愈发狰狞,更是有立刻冲上地表狠敲这小混蛋膝盖的冲动。 因为这小子说得太对了! 真正的宇智波斑还在等待着复活,是其计划中的下一环。 现在的面具男,仅是宇智波带土假扮的傀儡而已。 不过,这样的反问仅是开头。 那两个与之有着血仇的家伙,荒一个都不会落下。 且若能够如同鸣人一样直接用嘴遁将对方搞定最好,再不济也要在长门与小南的心里种下猜忌的种子。 “晓组织还真是有够天真的呢。” “宇智波鼬?” “你们竟然会相信一个对自己家族残忍下手的白眼狼?会相信一个曾在志村团藏手底下做过事的暗部?” “喂喂。” “你们到底是如何做到将之接纳,将背后交予的呢?” “还是说,你们已经忘却了曾经导致晓组织覆灭的根本原因?” 荒毫不避讳地刺激着那埋藏在小南心底的暗刺。 当然,他也仅是去挑拣一些范围之内的事情去说,去做文章。 否则在无法完全保护好身边人之前,这样的全知能力将会成为其最致命的行为,沦为被各大势力争相剖解的实验体。 绝真的快要忍不了! 若不是碍于自身无缚鸡之力,他早就冲上去将这小家伙狠揍一顿! 同时,其也开始认同带土的判断: 这个拥有不俗实力,拥有强大洞察能力的小混蛋真的留不得。 他已经开始后悔将对方到来的讯息告诉佩恩,而不是在第一时间去雾隐村将带土接回来。 “多说无益。” “我只想要你的答案。” 沉默少顷,盘踞于虚空的小南将萦绕在耳畔的那些声音,那些疑问甩开。 在之后,这些可疑点她自然会交给长门去决断。 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将这家伙带回,生死皆可! 这样的回答也令‘绝’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却也同样使之心生警惕。 宇智波荒所提及的那些质疑点,足够令一个堪堪有了规模的组织产生猜忌,甚至就此分崩离析! ‘对于晓组织的掌控,说不得要更加用心一点了呢。’ ‘最好的两个方法分别是:继续证明宇智波斑身份,以及以日后真正‘和平’的虚假景象作为诱饵。’ 想到这里,绝的嘴角开始缓缓上翘。 还需要再借助你的力量呢,亲爱的水影四代目·枸橘矢仓。 “我的答案?” “你不是已经听过了吗?” 面对小南的询问,荒依旧没有表现出半点退让。 闻言,这位被信徒们奉为‘天使大人’的存在,眼帘微垂,淡漠的目光中有杀意涌动。 谈判破裂。 那么,就请你成为修罗道的载体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浮现于人前的绝### 纯白的纸翼于虚空最后一次振翅,随后便崩散成了一片片锋锐地纸手里剑,朝着视野中的少年激射而去。 对于长门的命令,小南是绝对遵从的。 因为对方不仅仅是晓组织的现任首领,也是弥彦意志的继承者! 注视着那纷扬如雪的纸片,荒也在此间拔出了负于身后的横刀。 与此同时,一道召唤任务也显于任务面板之上: 【薄纸翩跹·纸舞】 妖怪描述:薄纸通灵化作的妖怪。 最喜停驻于珍藏经卷、古画的书阁。 所及之地,只要其轻轻呼唤,薄纸、书页、画卷,乃至衣衫都会随她轻轻舞动。 曾想过就此清净的生活下去。 但一位画师的出现却打破了她宁静的生活。 那人说:“我会回来,我要看着你的笑容度过余生的每日。” 只是。 已经百年了。 级别:恐怖梦魇 通灵材料:中级召唤符咒*1,残存小南查克拉气息的纸片。 【我,一直在等你。】 仅是拔刀的刹那,裹挟锐利锋芒的纸手里剑就已经划破了密集的雨幕袭至荒的跟前。 但这样的速度依旧太慢! 就连那途中被剖开的雨珠,在这对被诅咒的眼瞳中也像是放慢了数十倍,前后形态轨迹都巨细无遗。 ‘呼。’ 浅薄的呼吸从荒口中轻轻吐出。 堪堪拔出的横刀也随之侧转刃身。 【水之呼吸·叄之型,流流舞!】 再凝神,那直面成千上万纸手里剑的少年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小南那波澜不惊的瞳孔亦在此刻浮现出一抹惊愕之色。 因为那人并非是遁离避其锋芒,而是不管不顾地横冲进了那铺满视野的特殊刃具中!! ‘这是傻子?还是疯子?’ 也无怪她会做出如是评价。 百分之九十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境,都会做出如是判断。 但是很快,她就更改了自己落下的定论。 整个雨之国似乎都在帮助这个异国的少年,降下的雨水瞬间被刃身所裹挟,那挥斩而出的水流径直将铺满空间的纸手里剑斩裂击碎,至始至终竟然无一刃能够突破这诡异剑术的防御,也就更别提伤及那持刃少年! 不过横推过纸手里剑封锁的少年并没有就此停歇,而是高举着横刀陡然瞬身至了瞳显错愕的小南跟前。 而那缠绕在刃身之上的水流也在这一刻崩散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锐利的劲风! 【鬼缠·紫菀之镰!】 【宇智波流剑术·狂风剑!】 裹挟汹涌劲风的横刀狠狠地将小南匆匆铸造的白纸防御击溃,那些残留着其查克拉能量的纸片更在此间被吹得四散飘扬。 而狂风剑可并不是单纯的将风属性查克拉寄于其上,真正的威力在于后续的火焰中! ‘噌。’ 炽热的火焰陡然于刃身上升腾。 那不断跳跃着的火光,在这阴沉的雨天是显得是那么的耀眼、明亮。 且在狂风的催动之下,燃烧着的赤红火焰随即脱离刃身,并依着呼啸肆虐的风之轨迹扶摇四散。 仅是眨眼的片刻,剑术所营造的威能便化作了一道火焰龙卷,疯狂吞噬着那些四散的纸片。 当然,这也得益于‘风之妖怪·镰鼬’的力量加持。 否则根本无法在这样的地域,掀起如是恐怖威能! “半藏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要去支援吗?” 远处,那高耸入云的钢铁建筑上传出呼声。 交战处仍旧属于雨隐村的势力范围,晓组织竟堂而皇之地踏足他们的领地,甚至还对着半藏大人的‘客人’下手。 这样的强势姿态已经不能够用挑衅来形容了! “不用,荒大人不是那丫头能够解决的。” 对此,立于数十名雨隐精英身前的山椒鱼半藏异常自信。 此时他已经更换了新的衣服,也对某个称呼愈发习惯、上口。 人们总是认可强者的。 这一点,即便是曾经被誉为半神的他也不例外。 “可是那个家伙还杀了我们的人!” 有不甘的声音响起。 虽然在这内乱的时期内,几乎每一个星期双方都会因各种原因爆发冲突,并造成人员上的伤亡。 但从未有一次是如此的憋屈! 被人打上了门庭却仍旧保持防守的姿态! 山椒鱼半藏也在听到这样的回应后轻轻闭上了眼睛,似在自责,又或者是在那些亡魂祈祷。 “我们都是雨之国的子民。” “这样的争斗,毫无意义。” “曾经,是我做错了。” 少顷,这位昔日的枭雄才开口说道。 与宇智波荒的那一战,真的使之彻底醒悟,并彻底放弃了一直盘踞于心中的权力欲望。 此言一出,周遭的雨隐忍者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虽然他们的眼中有着不甘心,但却也逐渐开始思考自家老大的话语。 确实继续这样内乱下去,无论最后是雨隐村将晓组织重新镇压,还是晓组织推翻由半藏统帅的雨隐村成功上位,都不可避免的会造成更大的内耗。 说到底,他们都是雨之国的忍者,是雨之国的子民! “将势力收缩,不要再理会晓组织的挑衅。” 落下决断之后,山椒鱼半藏便随之消失在了钢铁建筑之上。 因为他所决定跟随与效忠的那位大人,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度。 与此同时,视野中那由人为缔造出的火龙卷也逐渐被雨水吞没,像极了某位霸主戎马一生、极尽绚烂后的安静落幕。 虚空中,小南眉目微垂,眼底有阴霾浮现。 她本以为那小子掀起如此阵势是要与自己拼个你死我活,是要将宇智波一族的疯狂宣泄得淋漓精致,可不曾经那家伙却是借着火焰阻隔视线的刹那一路朝着雨之国外围遁逃! “小南........” 堪堪从地下探出半个身影的绝刚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那悬于虚空的女子却理都未理,四散的白纸在极短的时间内又重新汇拢在其身后,化作了一对洁白的翅翼,并在振翅的一瞬就朝着还还在视野里的少年追了上去。 毕竟,长门给予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以及那个小家伙似乎是故意......... 而被忽略、被遗弃在原地的绝亦在此时露出了一抹狰狞的神情。 ‘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 他在心中低吼道。 但在发泄之后还是选择再度沉入地下,追了上去。 只不过绝没有在意到的是,就在其前脚刚刚离开后,那些盘踞于地下的根茎脉络也随之消失不复。 荒不急不缓地瞬身于雨之国的领土之上。 且尽量避免了于其他雨隐忍者接触的可能。 目的不是怕自身被阻拦下,而是防止追逐在其身后的小南一个心情不好,就用鲜血来发泄自身的愤怒与祭奠昔日惨死的同伴们。 那可是自己未来的直属部下! 至于他留下的隐晦讯息,以之敏感的性格应该也能够察觉到。 若察觉不到,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接触晓组织了。 如果日后碍事,镇压就好。 连绵的雨幕在这个国度的边境逐渐浅薄,并在踏出边境线后彻底泯没,视野中的天色也变得亮了一些,不过也已经是黄昏。 远处有三道身着绿色忍甲的木叶忍者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是猿飞日斩给他安排的三名同行暗部。 不过,荒却没有任何警醒或者接触的欲望,而是像那日离开时一样,径直通灵出巨鹰带着自己扶摇而上。 空留下骤然止步,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躁动,破口怒骂的三人。 ‘但是呢。’ ‘你们知道骂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荒漠然地注视着那三名木叶暗部,眼瞳中显露出了一丝同情与怜悯。 ‘这,也就算是我送给晓组织的见面礼吧。’ 将视线收回后,他指挥着巨鹰朝着火之国的方向飞去。 也就在此时,地面响起了惊愕的低呼: “队长快看!” 只见,一位身着浅绿色忍甲的青年,正指着视野中那如雪一般席卷而来的白纸惊呼道,他此生从未见过这样诡异的场景! “我们是木叶忍者。” “无意与雨隐村交恶!” 缓过神来的暗部小队长旋即扬声示意,并不着痕迹地做着戒备与准备迎战的手势。 因为,那一片片宛若无害的白纸上裹挟着清晰的查克拉痕迹! 这分明就是一种特殊的忍术。 不过,他的‘友好’示意却被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散!” 一声怒吼从这位小队长的口中咆哮而出。 但已经晚了! 无害的白纸在及近的那一刻尽皆化作了锋锐的纸手里剑,轻易追上并阻断了那三名不断后退遁逃的木叶暗部。 有清晰可触的愤怒与杀意,附着在每一页每一片纸页上!! “火遁·素烧之术!” “水遁·水乱波之术!” 当然,被纸页围困封锁的三名暗部顿时结印反抗。 可任凭炽热的火遁与汹涌的水遁忍术施加在其上,都无法将那些诡异的白纸摧毁! 绝望,在这白色的牢笼中蔓延。 “站住!” 远离雨隐边境处一片密林中有恼怒的低吼响起。 “他们已经没救了!” “接下命令的你们,也应该清楚自己此行的真正任务!而且,那不是雨隐村的忍者,是晓组织。” 幽暗的密林内,四道人影两两而立,呈现出泾渭分明之态。 如果仅是从装束上来看,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尽皆带着白底面具。 “那是我们的同伴,是木叶的精英,而且敌人只有一个!!” 旋即有反驳的怒吼炸响。 “难道,这就是暗部的觉悟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阻拦者中一名黑色短发的男子冷不丁的落下反问。 “为了达成任务,悄无声息的死亡,这难道不就是暗部的归宿吗?” 他的声音与对面的同行者有着鲜明的区别。 低沉,阴冷。 更像是早就已经腐朽掉的人,已经将所有的情感全部抛弃。 然而,这样的话语并没有让这名暗部就此安静下来。 “不要将暗部与冷血根相提并论!” 他咆哮着,双瞳更是暴起了狰狞的经脉。 因为,那被白色纸片笼罩的三人,正是自己的队长与队友! 这般见死不救地情境,简直令之目眦欲裂。 且这样无力,这样为了大局的说话,已经不是其第一次感受到了!! 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 那有着黑色短发的根部,更是将手臂抬起,戴于手上的漆黑手套也在此刻贴近其嘴角,有危险的芒光于之瞳中闪过。 碍事的话,那就一并除掉吧。 “安静。” “根部说的没错,任务第一。” “你的队友们,也都是为了木叶而牺牲。” 就在这紧张时刻,那同属暗部的另一人骤然出声,并将那悲痛欲绝的同伴挡在了身后。 这是根部与暗部时隔一年后的又一次合作,不能因为情绪的扰乱而破坏。 最重要的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并不是雨隐村或是晓组织,而是作为第二层隐晦的监视,监视宇智波荒的动态! 监视他有没有和其他势力有着勾结,监视他会不会对暗部下黑手。 “还能够感知到宇智波荒吗?” 将场面暂且稳固下来后,‘象’注视着身前的两名根部问询道。 被团藏大人派来的这两人分属于山中与油女一族,都有着不错的侦察感知能力。 可这样的问话却迎来了二人的沉默与白眼。 目标都已经通灵出巨鹰飞走了,这是精神力还是虫子能够触及的? “角!” 象再度呼唤起身侧的同伴。 这一支四人小队,其中三人都是擅长侦察的存在。 闻声。 那悲意还未消减的男子也摇了摇面颊。 在他第一时间没有选择跟踪,而是将关注点放在其原先队友身上的时候,就已经宣告这次任务的失败了。 不过就在这时。 油女取根却陡然蹙起了眉头。 “还有人!” 他旋即警醒道。 “风,将你的精神力收敛,那家伙有点特殊。” 且似是觉得还不够,油女取根又继续补充道。 闻声,日向家的那名忍者也强按下了情绪,调转了视线。 只见,一层层的白纸正将他的同伴们包裹,至于始作俑者不用想,必然就是那浮现于虚空背负白色羽翼的女子了。 但是!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那三具尸体的旁边,突然从地下浮现出了一个怪人! 他长着像芦荟一样奇特的事物,出现在视线中的半个身子呈现出泾渭分明的黑白之色,且令三名侦察忍者都感到惊愕的是,从那人的身上竟找不到任何查克拉能量的波动。 可这怪人明明在之前还使用了土遁忍术! 能够解释这一切的理由只有一个。 对方极度擅长隐匿!! 且对方同样身着红云风衣,是晓组织的另一个成员! “足够了,撤退。” 得到讯息的‘象’果断发号施令。 这样诡异的存在,他们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将讯息传递回木叶。 继续停留下去,恐生变。 ###第一百五十八章 加入‘晓’的最快方法:抹除弥彦、取而代之!### “可恶,竟然让他给逃了!!” 从地下缓缓浮现出的绝,忍不住沉声怒骂道。 他也不曾想过那个小混蛋竟然还有着能够飞行的通灵兽!也不曾想过一向鲁莽的宇智波居然会在看似占据上风的时候,选择趁乱遁离!! 否则就凭那小家伙的查克拉底蕴,被小南解决根本就是迟早的事情! 此刻,荒在绝心中的危险程度又上了一个梯度。 不是因为对方的实力,而是那份独特的洞察能力。 要知晓,就连斑、带土、以及晓组织都被自己忽悠掌中。 可现在,有关斑的身份,以及不纯粹的鼬,都被那个小混蛋撩拨出破绽,鬼知道后续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这是第二个让绝心生迫切铲除掉的存在。 第一个。 就是昔日晓组织的首领·弥彦。 而那个人,已经死了。 “你的情报,好像并不怎么样。” 用白纸将三具极具探究性的尸体包裹起来后,小南才言语冷漠地对着绝说道。 她本就对这个家伙没有太多的好感。 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是对曾经晓组织以外的人,都再难升起好感。 因为自那个人离世后,她的心也沉寂了一半。 “我.......” 闻声,绝立刻想要辩解什么。 但就好像是某种意志被压制,堪堪吐露一字,后面的话语就被硬生生地吞咽了下去。 “是我的问题,之后我会多关注、多费些心思在那个小混蛋身上。” 方才露头时声音里的那抹轻快感不复,取而代之的是腐朽般的深沉。 因为其清楚的认知,现在不是拌嘴的时候。 倘若因为一点小矛盾就导致双方产生隔阂,那么对于他自身的计划是致命的! 闻言,小南瞳孔微缩。 “哦?” “将经历放在宇智波荒的身上?” “那家伙是人柱力吗?” “不要再浪费我们的时间。” 冷冷落下字句后,她便控制着三具木叶忍者的是尸体朝着晓组织据点的方向飞去。 佩恩自然会从他们的脑袋中,找出更多有关宇智波荒的讯息。 让绝费心力去关注一个计划之外的小鬼,简直是南辕北辙。 “嘁。” “自以为是的小丫头。” “等我将母亲大人救出来,必然会将所有的旧账一一清算!” 看着那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女子,有阴狠地低语响起。 “好了,不要将这些情绪表露出来。” “他们现在还有用处。” 发泄过后,有沙哑的安抚音响起。 “对了,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带土。” “让他通过雾隐村继续给木叶施加压力,就算掀起第四次忍战也无所谓。” “宇智波荒那个小鬼,是个棘手的东西,既然拉拢无效,那就必须趁早铲除!!” 黑绝继续补充道。 那本就阴霾重重的瞳孔中,又多了些许狠毒。 同时,他们整个人也开始慢慢分裂,不多时,一道纯白色的怪人就呈现在了视野中,并随之缓缓下沉入土壤中。 空气中徒留下一道戏谑的回应: “忍战吗?”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证过了呢。” “希望,这一次能够有趣一点。” 而就在整个空间彻底安静下来后,数只外观如同蚊子一般的特殊虫子,悄然从碎石中飞起离去。 这是油女取根为了此次侦察行动,特地用虫袋带上的消坏虫。 不曾想还真让其抓到了一条能力诡异的大鱼! ........ ........ 夜幕降临。 清冷的晚风吹拂过山巅,四野有细微的虫鸣声作响。 而在这人迹罕至的山崖上却有一道挺拔纤瘦的身影兀自独立,观其整个骨架,似乎正主的年纪并不大。 “居然能够看穿绝的存在。” “写轮眼,不愧是最特殊的血继限界之一。” 突兀间有轻语落下。 不过,虽然从言词上听起来像是赞叹,可语气里却没有一点情绪波澜,整个声音就像是山巅呼啸而过的晚风,清冷甚至有些刺骨。 说话间,一片片白色的方形纸张凭空而现,并逐渐汇聚形成了一道人影。 只见,其蓝紫色的长发盘成了‘丸子’,淡紫色的眼影与浅橘色瞳孔勾勒出别样的魅惑,一枚唇钉与别于发间的纸花则倾泻出别样的不羁。 至于那绣着红云的黑色风衣,则更是将之所属点出。 正是晓组织的小南! “故意在这儿等我,是想要改变心意了吗?” 赞叹之后,她继续出声。 不过无论是眼瞳还是声音里,却依旧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波澜。 且于之身侧有浅薄的白色纸片飞舞。 而就是这样看似无害的事物,却随时都能够成为杀人夺命的冷血武器! 与此同时,荒也睁开了眼睛。 这一片地域已经完全被人面树的根茎覆盖,在他的感知里,并没有那头‘芦荟’,或者其他监视者的存在。 除非,那些家伙也能够飞。 “看起来,晓组织还是存在着自己的思想。” 命令人面树继续保持戒备后,荒转过了身子,手中也多出了一页白纸,其上残留着对方的查克拉气息。 这是其在先前的那场对碰中趁乱带走的一页纸片。 为了通灵妖怪·纸舞,也为了让对方能够单独找到自己。 “你家大人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对前辈们说话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吗!” 听到这般阴阳怪气的评价,小南的语气也变得不善,盘踞周身的白纸更是疯狂旋转了起来,随时都可以发动进攻。 她孤身前来,可不是来听废话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够从山椒鱼半藏的手里活着走出来吗?” 对于这样的警告荒没有理会,而是径直切入正题,毕竟不是谁都有与自己一样的上帝视角。 当然他也没有指望对方去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因为我们有同样的敌人:志村团藏。” “他已经对曾经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了。” 荒半真半假的说道。 不过,除却能够活下来的真正原因是其凭实力打出来的,其他好像也都没差。 “这是怎么了?” “昔日桀骜不驯的宇智波,也开始向旁人低头,充当起旁人的说客了吗?” 小南的情绪开始不稳。 瞳中有清晰的怒意燃烧,体内的查克拉也逐渐躁动。 昔日的那场变故是施加在晓组织身上,是施加在她与长门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 三言两语就想要让他们忘却曾遭受过的痛苦。 那就太痴心妄想了!! 听到这样的嘲弄,荒并没有生气。 因为,他完全能够理解对方,能够感同身受。 这就好像是有人在其面前说宇智波鼬的好话,妄图改变他复仇的意志一样。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我与那头白眼狼,与那个懦弱的族长不一样。” “否则,木叶的那帮老家伙也不会迫不及待地将我‘送’给山椒鱼半藏。” 他的现身说法。 将女子骤然暴动的情绪按捺些许。 同时,荒也继续补充说道: “我并没有劝你,劝晓组织放弃复仇。” “就像我不会放弃对宇智波鼬和面具男的仇恨,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或是遭到了什么胁迫令他们做出那样的行为,我都不会原谅。” “他们也注定会死在我的手中。” 荒的声音很坚定。 就连小南的心神都在此刻被轻轻摇晃。 从某种角度,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们是一类人! “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至于你信或者不信都随你。” 且不待对方有任何回应,他便一一细数起来: “第一点:山椒鱼半藏不会再主动发动进攻。” “他不愿雨之国再遭受肆虐,不愿雨之国的居民再承受痛苦。” “如果,你们想要复仇随时可去。” “当然,为了自己的部下,他也不会束手就擒罢了。” 小南的眼瞳中泛起微妙的波澜。 她回想起了曾经。 想起了那三只‘小青蛙’。 不让雨之国不再遭受战乱,让人们安居乐业,赢得永远的和平,这是晓组织成立时的初衷! 同时有一点已经得到了认证。 那就是,在她亲自下场屠戮数十名雨隐忍者之后,山椒鱼半藏真的没有半点动作! 而按照其以往的姿态,必然会以牙还牙,造成相等的破坏,用以维系其雨之国霸主的地位。 但这并不能够排除是对方故布迷阵,在积攒力量,等待下一次的雷霆一击。 如此说法,仅是在麻痹他们的神经! “第二点:数十年前针对晓组织的那一场阴谋。” 荒继续说道。 而在听到这样的话题后,小南那堪堪被抚平的暴虐情绪又抬起了头。 那场阴谋于宇智波而言,等同于灭族夜! 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将情绪完全发泄出来,而是暗咬着牙,攥着十指,默默等待着下文。 “据山椒鱼半藏说,他最初确实是想要与晓组织保持合作关系,也曾放任过晓组织的行动,想要一起共创雨之国的和平,乃至整个世界的和平。” “不过。” “从木叶与岩隐村调停失败开始,从‘晓’猎杀了山椒鱼一族的族人开始........” 但不还不等少年将话语说完,小南就已经按捺不住反驳出声。 “开什么玩笑!” “晓组织从未主动对雨隐村的忍者,对山椒鱼半藏的族人下手!!” “弥彦的意志是通过交谈来改变一切,而非单纯的武力!” “那家伙是想要恶人先告状,博取一丝正义吗?” 言至最后,她的声音里也多了一丝嘲讽。 对此,荒仅是安静地聆听着她的宣泄与愤怒。 直到对方慢慢止住了火气,其才继续说道: “那你认为,一度放任你们行动的他,推崇和平的他,又是为什么会对你们突然下手呢?” “权力?” “他本就雨隐村的最高权力执掌者。” “担心你们过于强大?” “他本有能力解决掉,在当时比你们更具威胁的大蛇丸、纲手、自来也;但他没有,甚至还送予了木叶三忍的名号。” 闻声,小南突然无言。 确实,山椒鱼半藏态度的改变实在是太过突然,太过奇怪! 以至于他们根本没有一丝防备。 “哦,对了。” “山椒鱼一族族人的尸体,就是志村团藏交予的。” “那人还说:晓组织已经被暴涨的欲望、权力给改变了,早就没有了最初的宏大志向,他们说到底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甚至,在不久的未来,还会导致整个雨隐村的政变。” 听到这里,小南脸上的情绪已经变了数回。 “如果你是,你会怎么选,你会相信谁?” “是一群临时组建的乌合之众,还是,披着正义光环、向着和平的木叶高层。” 荒轻声反问道。 不过,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但少年的反问却依旧未止。 因为,他拥有着上帝视角。 晓组织与山椒鱼半藏知道的,他也知道;不知道的,他更知道! “还有,那时候岩隐村的动作很奇怪吧?” “明明是继承石之意志,被大野木牢牢攥紧于手里军团,却突然对雨隐村边境发动了进攻。” “明明岩隐村与木叶已经走到了谈判最关键之处,停战、和平近在咫尺,却又突然以失败告终。” “山椒鱼半藏曾在后来问过大野木,但那并不是对方的意思,也没有发布过这样的命令。” “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不想让这场战争停歇!” “那些岩隐忍者则是被旁人所假扮,又或者是被旁人所控制。” 荒没有将话说全,而是慢慢引诱着。 这些事情,除却始作俑者志村团藏与他手下的根部外,恐怕也只有自己、带土还有绝知晓了。 循着如是说法,小南的身体开始轻颤起来。 前一种可能暂且不提,因为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势力太多,就算期间被提及最多的志村团藏可能性巨大。 但她也不是傻子,就这么直接按照对方所既定的路线找出答案,选人填空。 可后一种猜测........ 简直就是与宇智波斑与绝的手笔一模一样! 控制雨隐村,造成杀戮与内乱!! 要知晓。 在宇智波斑和绝第一次接触他们的时候,弥彦是明确的表现出拒绝的。 甚至直接指出,对方是想要利用晓组织! 如果。 如果,想要加入的请求被这个组织的首领给拒绝了,那最快、最直接的办法是什么? 答案很明显: 抹除掉他。 并取而代之!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绝不会比那两个家伙善良###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小南的脸色变得苍白,并骤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种想要作呕的感觉,莫名地从其心底翻涌而上。 假如。 假如这一切真的就像是她猜测的那样。 宇智波斑与绝是想要利用长门的轮回眼去达成某种夙愿,从而策划了弥彦的死亡,乘虚而入。 那么,他们现在将仇人接纳,并依着对方的意志做事,又算得上什么? 白痴? 傻子? 那两个家伙是不是还在背地里嘲笑着自己与长门?? 想到这里,其心中的那份作呕之感愈发鲜明,这种糟糕的感觉就像是生吞了腥味浓重的海鲜一般,令人难以承受! 而看到如是模样的小南,荒虽然不知道对方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但,自己今夜的目的或许是达到了一些。 同时,在这短暂的沉寂间,他的手掌心里也多了一个小东西,并随之隔空朝不远处的女子丢了过去。 不过,此刻的小南虽然不在状态,可也并不是什么防备,什么戒心都没有! 悬于身侧的白色纸片径直将那小小的‘暗器’给挡了下来,其本人更是退避数米,表现出了战斗的姿态: ‘类似迪达拉的爆炸粘土?’ ‘这可恶小鬼还真是擅于抓住时机呢!’ 阴冷之色浮现于小南的眼底。 但是过去良久,她所想象中的爆炸,或是其他什么腐蚀、毒气的特殊情况都没有产生,那个被宇智波荒丢来的小东西就安静地躺在地上,至于那小子本人,更是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后续动作。 女子微微蹙眉,有着特殊颜色的瞳孔里浮现出一抹疑惑。 她经历过残酷忍界战争,饱受过饥饿、流浪的苦难,在那快乐甚少的时光里见识过很多很多的坏人,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被暗算、被偷袭。 可是,这样貌似无害的对敌状态,还是头一回。 在又一次确定少年的状态,以及安全距离后,小南的视线微微低垂,那被其击飞小东西就安静地躺在地上。 且借着皎洁的月光,这个小东西正折射着五彩的颜色,那好像是........ “是糖。” 荒也在此刻说道。 “是一位女孩子给我准备的。” “她说,在外面的时候,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吃一颗,会好很多。” 说着,其自己也将一粒硬糖的五彩糖纸剥开,将里面的小东西放入了口中。 顿时,那属于碳水化合物的独特快乐在其舌尖绽放,视野里也不知觉地浮现出泉的身影。 数不清有多少次,他就是靠着这样的小东西去缓解伤口带来的疼痛。 听到这样的话语,小南没有做任何回答。 只是,在迟疑少顷后,她还是走进了几步将坠落在地上的事物捡起,并鬼使神差地将包裹在外的五彩糖纸剥开,露出了红色的内里。 ‘应该是西瓜味的。’ 小南猜测道。 ‘嗯,确实是西瓜味的。’ ‘有点甜。’ 时间在缄默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那充当缓冲剂的小小糖果已经完全融化,荒打破了两者间沉默: “还要我将搜寻的讯息,讲下去吗?” 今夜,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 但是需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他却有些拿捏不住了。 因为有一个词叫做:物极必反。 就算其所言都是事实,可人一旦被仇恨给蒙蔽,一旦被旁人支配意志,那么太多的事实反而会被怀疑成一种天衣无缝的暗示。 若是他今日面对的是长门,其绝对不会继续说下去。 毕竟那家伙拥有者轮回眼,一但被刺激,就有可能失控,那并不是荒想要看到的。 而小南终归是比前者更加理性与聪颖,从计算出带土的弱点以及那六千亿起爆符的布置,就能够一窥。 所以,荒将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如是反问也令小南重新认真地审视起了视野中的少年。 人们都说,宇智波一族是被情绪支配的家族,做起事情疯狂而不计后果,可现在看来,眼前的小家伙完全不是这样。 无论是对方能够从山椒鱼半藏手中活下来的真正原因。 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遁离,并截留一页残留其查克拉的纸片作为联络的方式。 这样的心思,都与疯狂、无脑,大相径庭! “说。” 思量少顷后,小南还是选择继续听下去。 在方才的沉寂中,她也认真地反省了自我。 说到底,无论是催眠岩隐忍者继续发动战争,还是屠戮山椒鱼一族的族人进行嫁祸,都没有一个切实的证据表明是宇智波斑和绝的手笔。 这些都是自己的主观臆断。 说不定都是志村团藏那个老狐狸设下的圈套。 因此,她才想要继续听下去,从下面的讯息中找出关键点。 当然这里面也有那一粒小糖果的作用在内,那缕缕甜意将之紊乱的思绪抚平了不少。 “山椒鱼半藏当时想要杀的只有晓组织的首领·弥彦一个人。” “并没有对其他普通成员动手。” “他认为晓组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首领没了,那么底下的人也自然会随之崩散成一盘散沙。” 上面的几点宇智波斑和绝还能够撇开关系。 但有关晓组织的普通成员,那可就切切实实是那个两个混蛋的手笔了。 “不可能!” 听到这样讯息,小南随之怒斥着质疑。 “除了我和长门,主基地内所有前来支援的成员都陨落在了半途!” “能够有这样的势力,能够在雨隐村内探知一切的,只有山椒鱼半........” 说道这里,她陡然收声,眼瞳中流转出不可置信之色。 不。 不对! 能够轻易解决掉自己的那些同伴,能够在雨隐村内随时监控晓组织的,还有另外两个家伙! 宇智波斑以及绝!! 且这样的笃定在小南的心中愈发深刻。 因为她与长门也曾在事后为自己的同伴们收敛过尸体。 但是,整个战斗场域都只留下了自己同伴的鲜血与忍术的痕迹,关于敌人的痕迹则一点没有。 那时候的他们已经被仇恨所支配,只是单纯地将所有的罪恶都归结在了山椒鱼半藏的身上,可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山椒鱼半藏与其手下、木叶暗部都集结在了会面之地啊! 鸠助与大佛,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怎么可能连一点波澜都未能够掀起? 唯一的解释,只有能力诡异的宇智波斑,和擅长隐匿与侦察的绝,阻断那些前来支援的同伴! 而弥彦的死。 弥彦意志的破碎,正是他们趁机而入的最好时刻!! “看起来,你也已经有了一点头绪。” 注视着小南的模样,荒决定不再迟疑,而是趁热打铁。 “劝你们最好注意点那个自称是宇智波斑的家伙。” “不要以为移植了我族的写轮眼,就能够借着斑的名字招摇撞骗!” “那种不是罪犯就是白痴的家伙,就祈祷着能够永远躲在异空间中吧!” 听到这最后一句,小南恍然抬面。 橘色的眼瞳颤颤,立于原地的身形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前了一步。 在这一瞬间! 于之眼中,宇智波荒的身影与弥彦是重叠的! ‘敢自称宇智波斑,你究竟是个罪犯,还是个白痴呢?’ 那是在他们第一次遇见绝、遇见宇智波斑的时候! 那是弥彦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这毫不相干,更是在时间上横跨数十年光景的两个人,怎么会说出如此相近的话? 难道........ “我想。” “那只老鼠伪装成斑的理由,大概是为了轮回眼吧。” 荒径直点出了症结。 闻声,小南眼瞳里的震惊已然收敛不住! 关于这一点,宇智波斑曾毫无隐藏的在初次见面时说过。 难道? 他真是弥彦派来警醒自己,警醒晓组织的使者? “那家伙,还真是个令人作呕的小偷呢。” 少年咬着牙口评价道,有止不住的杀意从其身上倾泻而下。 警务部队里那些前辈的写轮眼,也是被那个混蛋给夺走了!! “我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给你们许诺了什么。” “但是。” “可不要在最后为那种人做了嫁衣。” “既然写轮眼能够移植,那么,轮回眼自然也可以。” 语落,荒便通灵出巨鹰,准备离开。 现在的他还不能够在外面停留太久的时间。 虽然,其可以无视团藏、三代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手段。 但是留于木叶的族人却无法被无视。 那些小家伙,还太弱。 更何况在回归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而在小南到来之前与千乃的联系中,他们已经到达了那一国的边境。 “哦,对了。” “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我觉得,有件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又似想起了什么,再度打开话匣。 闻声,小南旋即投过视线,目光里早就没有了初见时的冰冷与戒备,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与不知所措。 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少年。 “木叶所发布的讯息是虚假的。” “止水哥的死亡,不是宇智波鼬做的。” 荒竟然让声音趋于平静。 “甚至直到现在,我也不相信那头畜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毕竟他身为我们一族的少族长,作为我族第一天才,却为了获得所谓的力量去屠戮同族。” “这一点我是不相信的。” 小南没有插话,仅是默默听着。 鼬是斑带回来的,他们并没有直接接触过。 只是因为对方叛忍的身份,再加上实力不错,狩猎尾兽需要强者,便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进来。 事实上,现在晓组织的成员都是如此。 不管品性、无论过去,只要实力够强,那就是他们收编的对象。 “宇智波一族所拥有的力量很大一部分是来自眼睛没错,使眼睛进化的最快途径就是直面至亲之人的死亡也没错。” “但是。” “在止水哥死亡之后,那家伙就已经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我亲眼见过。” “所以,为了获取力量屠戮一族,只不过是木叶放出来的谎言罢了。” 荒循规蹈矩地说着可以说的事情。 这也是为了能够赢得小南的信任。 “而宇智波鼬的变化,是在进入暗部之后。” “那时候的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族内最重要的集会都会因为暗部的任务屡次缺席。” “特别是在止水哥死亡之后,他就变得愈发我行我素,甚至还以下犯上击伤我族前辈。” “我怀疑,止水的死是志村团藏造成的,鼬产生的变化,也因为团藏夺走了止水哥的眼睛,并对鼬施展了别天神。” “所谓别天神,是万花筒写轮眼最高的幻术,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一个人的思想,这样的控制即便是同样拥有着写轮眼的人,也无法抵御。” “除非,是更高级别的轮回眼。” 听到这里,小南虽仍旧没有开口,但脸色却变了又变。 她又一次的想起了宇智波斑。 想起了如同提线傀儡一般的四代目水影。 “当然,那种幻术自然也存在限制,至少在十年之内,不可能再发动第二次。” “否则我也不会继续停留在木叶。” 看着小南陡然苍白的面色。 他随之解释道。 “所以,宇智波鼬到底是自己堕落成这样,还是被志村团藏施加了别天神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并不确定。” “但如果是后者,那么,你们可就要小心了。” “天知道那家伙加入你们,是不是在当间谍。” “况且,团藏能够在十多年前让晓组织崩碎一次,那出现第二次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毕竟,宇智波的历史,可比晓组织悠久多了。” “这也是山椒鱼半藏会选择放过我的原因:因为我们有着同一个敌人。” 荒编制起了善意的谎言。 这样的话语也成功令小南的脸色变得万分难看。 ‘没有人可以将他们的心血再次击碎!’ ‘宇智波斑。’ ‘宇智波鼬!’ 她的十指已然全部蜷缩在了掌心。 而荒也在此间跃之巨鹰的背脊上。 “最后,再提醒你们一句。” “针对我可以,但是呢,千万不要对我身边的人动手。” “否则........” “我绝不会比那两个家伙善良。” ###第一百六十章 又菜又爱装!### ‘啪答.......啪答........’ 幽暗的据点入口滴落着水珠。 恍惚间,似一阵轻风吹过,数千张纯白色的方形纸片便汹涌地飞入了这座昏暗的空间中,并在下一刻慢慢凝聚成了一道身披红云风衣的纤瘦人影。 正是刚刚返回的小南。 方才的会面使之心神俱乱,甚至在宇智波荒离开很长一段时间后,她都没有挪动身影。 那一句句裹挟巨大阴谋的讯息。 那一个个趋近事实真相的猜测。 那突兀映现于视野里的昔日同伴。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之不安的心神,久久无法被安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想要相信,这个初次见面的少年,甚至在半天之前他们还大打出手过。 是对方在神不知鬼不觉间也对自己使用了所谓的【别天神】? 还是说因为他们都有着相同的敌人:木叶高层·志村团藏,以及暂且待定的宇智波斑? 亦或者是,那小家伙在某一瞬间与弥彦重叠的身影? 不过,不管先前如何,现在的小南已经完全恢复了常态,安静美丽的面颊上看不出丝毫其他的破绽。 “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儿了,小南。” 但也就在其堪堪显露身形的那一刹,这昏暗寂静的空间里便响起了幽幽问询。 出声者,正是从地表下缓缓浮现的‘绝’。 不知是不是觉得自己的问询有些唐突,他又赶忙沉声解释道: “最近雨之国的大环境实在是太过混乱了,周边不仅有山椒鱼半藏那个老不死的家伙环伺,现在连木叶的忍者都来横插上了一杠子。” “作为同伴,我真的很担心你。” 闻言,一种反胃的糟糕感觉顿时从小南的心底涌上。 如果。 如果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如同那个少年所言。 那么。 那么这个站在自己身边,用着同伴口吻说着关心的混蛋,就是她一直想要讨债、一直想要手刃的仇人啊!! 然而,现在自己却还不能够将所知晓的一切摊开。 甚至,连有关这两个家伙的猜测都不能够轻易袒露! 因为,一旦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反目,那么长门,那么整个晓组织,都可能再无翻盘、再无重生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其隐匿于宽大风衣内的纤细十指,不由狠狠攥紧。 “小南?” 及近的绝显然也察觉到了身前女子的一丝不对劲,他又一次出声呼唤道。 事实上,他早就在这里等待着了。 毕竟,那个宇智波家的小混蛋在与之对战时,说了很多很多危及自己与宇智波斑身份的话。 其担心这个心细的小丫头片子会将那些话深入剖析,会将这一切都告知长门,从而使之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出现差错。 且这丫头在运送完木叶忍者的尸体后,确实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一段时间,具体的行踪就连佩恩都为未告诉。 若放在平时,绝自然不会很在意。 可现在因为宇智波荒这个不定因素的出现与成功逃离,使之开始警惕。 自己谋划了那么多年,绝不能在小的细节上出现差错。 他甚至开始有些后悔,太过于放任这些晓组织的成员了,而是应该让宇智波斑强势支配一切!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行踪也需要你来过问了?” 小南强压着心中的负面情绪,侧过面颊冷冷回答,目光中充斥着生人勿近的姿态。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憎恶这个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东西! 听到这样的回答,绝明显一愣,周遭的气氛也在此刻变得微妙复杂起来。 其也没有想到一向存在感极低小南,会表现出如此的排斥。 虽然他们平日之间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际,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同伴吧? 难道真的是宇智波荒的言语起了作用? 再大胆一点的猜测: 这死丫头消失的时间里,是去见宇智波荒了?? 绝存在了太久太久。 即便他本质上不是人类,但是人类所有的阴谋手段其都曾见识过。 这样的阅历,就算是个蠢货也早就在这上千年的光景中,被耳濡目染成了一个最合格的阴谋家! 否则,称霸一个时期的宇智波斑,也不会在死都时候都固执得认为,黑绝只是其意志的产物,而不是自己傻傻地被利用。 “我是真的在担心你。” “毕竟,在宇智波荒那个小鬼的身上,确实潜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且,写轮眼也拥有着蛊惑人心的能力。” 绝索性摊牌,直接点出宇智波荒的存在,以及自己的担忧。 他为了复活母亲大人已经谋划、等待上千年了!宁愿冒着撕破脸的风险,也不想留下隐患!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死丫头的存在根本就可有可无。 说不定她的死亡,甚至还能够成为长门进一步推进‘月之眼’计划的催化剂!! 想到这里,一抹阴狠之色跃然于之眼底。 “宇智波荒?” “你也有脸提他?” 绝的态度顿时令小南的心境一坠。 似乎,已经不需要什么证据了,这家伙绝对跟自己前任同伴的死亡脱不了干系! “若不是你的情报出现空白,那个小混蛋能够逃得掉?” 她旋即倒打一耙。 并趁势将心中的怒火,心中的悲意就此发泄。 “警告你,千万别惹我,否则就给我去充当修罗道的载体吧!” “在晓组织内,还轮不到你对我呼来喝去!” 小南是真的一点情面都没有给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周身更是有凌厉的劲风掀起,是那上百张跃跃欲试的锋锐白纸。 而这样的压迫,这样的针锋相对也顿时令绝无言。 他虽然在侦察、逃跑能力冠绝整个忍界,但是在战力上却是货真价实的战五渣,随随便便一个忍村的中忍恐怕都能够与之打得有来有回。 “同伴之间吵什么!” 然而,也就在其想要将宇智波斑搬出来作为靠山的时候,一道低沉无感的质询横插了进来。 是佩恩的声音。 只见,那身形挺拔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据点的入口处。 此言一出,满是火药味的两人也随即停战。 “小南,刚才你去哪儿了?” 那没有任何情绪参杂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一次,小南没有回避: “雨隐村的地界。” “之前在追猎宇智波荒的时候,顺带解决了数十名雨隐忍者。不过,山椒鱼半藏好像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迅速做出反应。” “我怀疑他有什么更大的图谋,所以便去巡视一下。” “不过,那些雨隐忍者似乎并没有复仇的迹象,甚至还将势力范围又缩小了一圈。” “推测,是宇智波荒所代表的木叶与山椒鱼半藏达成了某种协定,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 “这两个势力极有可能在酝酿着什么。” 这些都是事实。 且归来时,她的切入点就是雨隐村的势力范围。 所有的一切也都如同宇智波荒所言,那位雨隐村的权力执掌者并没有发动报复,反而是在收缩势力。 “来自木叶的联盟吗?” 佩恩自语道。 “最近木叶和岩隐确实将很多的精力放在了雨之国。” “而这些可都是宇智波斑干的好事啊!” “竟然将自己的名号随意宣扬,是觉得现在的晓组织能够对付整个忍界了吗?” 随即,他也将矛头指向了被二人夹在中的绝。 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悦。 “斑,他........” 察觉到那不满的语气,绝旋即想要解释点什么。 不过却发现这根本就是事实,在这件事上确实是带土那家伙飘了,自以为假借斑的名号谁都会臣服。 “他也是想要拉拢宇智波荒,所以才会.......” 但碍于身处同一战线,绝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够了!” “不要再解释你们的失败了。” 佩恩阻断了对方无力的解释,没有给予任何面子。 似在为小南出气。 “那几个木叶忍者我也探寻过他们的记忆了,是猿飞日斩手底下的暗部,得到命令是与宇智波荒向山椒鱼半藏送交联盟文书。” “至于宇智波荒那小家伙所拥有的飞行系通灵兽,在记忆中也存在。” “如果你平时能够多用点心,而不是安逸地停留在组织内,自然也能够搜集到这样的讯息!” 他继续针对着绝。 言辞中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不过,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能够感觉到裹挟其中的那份不满。 “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没有宇智波斑撑腰的绝瞬间蔫了。 不。 就算是假借斑之名的宇智波带土在这里,估计也不能够帮到他丝毫,很可能自己都要被阴阳怪气一顿。 更何况小南也给予出了回答: 是去雨隐村勘察情报了。 而木叶隐村与山椒鱼半藏很可能就要联合了! 晓组织的处境将会更加麻烦、更加糟糕。 且凭心而乱,现在还不是他们光明正大落座台面的时候。 艹! 兜兜转转,全是带土那个蠢货的错! 没事拿斑的名字装什么? 不知道那个家伙的名讳,对于木叶和岩隐来说都是禁忌中的禁忌吗? 真是又菜又爱装! 绝于心中咒骂着。 俨然已经忘却了最初对小南的怀疑。 “木叶那边我也会通知斑加大一点力度,用雾隐村进行牵制,让那帮伪君子无法分心。” 道歉之后,他旋即再度表态,似乎是想要挽回一点自己的形象与作用。 “嗯。” 佩恩轻哼了一声。 但却并没有就此翻篇。 “以后关于小南的行动,有什么问题、有什么不满就来找我。” “懂?” 冰冷的字句直接绝的小心脏。 “我知道了。” “抱歉,刚才是我冲动了。” “那我就先去通知斑这边的情况了。” 哪怕其已经分裂出了一个白绝去通知,但以现在这样的情况,他是真的没心情再继续逗留下去。 至于先前提及小南被写轮眼操控的推测,也不攻自破。 因为在轮回眼的面前,那种被更改、被施加催眠的痕迹根本就隐藏不了。 既然佩恩没有说、没有发难,那自然就是不存在了。 “去吧。” 对此,那宛若死物一般的青年回应的很随意。 “你也去休息吧,小南。” “雨隐村的动向我会监视的。” 而在绝没入地表之后,佩恩又对着视野中的女子说道。 “恩,好。” 小南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后便朝着据点深处走去。 关于今夜的一切,她并不准备在第一时间都告诉长门。 不只是因为有神出鬼没地绝在监视,还因为这样的消息太过重要,还未得到切实的验证。 一旦急于公开,那只会让长门更加疯狂,令晓组织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与宇智波荒分别之前,她竟然鬼使神差地问了对方有没有方法去验证,去证明自己所说的一切。 毕竟,空间可以跨越,但时间的洪流却是谁都无法倒带,无法回溯的。 当问出这样的问题之后,小南就有些后悔了。 毕竟连自己,连长门都无法找到的方法,眼前的小家伙又怎么找到呢? 尤其是这种莫名升起的依赖感,让她有些排斥。 从本心上来说。 现在除了长门,她谁都不愿意去轻信。 但是,就在小南想要将这样的话题结束之时,那个陷入思索中的小家伙,竟然说有办法能够证明! 而且异常笃定的说,那样的证明任谁都无法推翻!! 只不过具体是怎样的一种方法,宇智波荒并没有明说。 仅是许诺等时机到了,届时如果还想要合作,还选择相信,那么他会帮忙。 理由是:曾经的晓组织,他也很尊重。 “小南。” 然而就在女子逐渐隐没于黑暗之时,据点的入口又突兀响起了一声呼唤。 是佩恩。 “怎么了。” 小南依言转过身子,斑驳的情绪早就被收敛了完全。 她不想让自己影响到长门,影响到现阶段的计划,因为对方,真的很重视那所谓的‘月之眼’计划,很向往宇智波斑所提及的那个和平世界。 将拥有轮回眼,将这个混乱的世界重整并走上正规这件事,当成了自己的使命,当作了自己的职责。 “嗯,没什么。” “好好休息。” 看正神情冷淡的女子,佩恩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 自从弥彦离开后,她好像就再也没有笑过了。 ‘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信任你。’ 【雨虎自在之术】:利用查克拉制造雨云,降落的雨水。术在发动中,所降落的每一滴雨水,都会与施术者的感觉密切相连。 而自木叶忍者进入之后,这术就没有停止过。 “好。” 小南微微颔首,并再度转身没入了黑暗中。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为了星星(为盟主·oO莉姆露Oo,SAMA加更!)### 熊之国。 一个有着茂密森林与天然毒气峡谷作为屏障的国度。 同时它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忍村·星隐村。 不过,这个势力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却有着比天还要高的野望:让星隐村跻身入五大隐村之列。 甚至,他们的历任村长也都是以星影自居。 要知晓,就算是被奉为‘半神’的山椒鱼半藏,也都未曾以雨影这样的名号自称过。 ‘影’,是专属于五大忍村首领的代号,星隐村显然还没有这个资格。 但有一说一,这个势力也确实有着自身的独到之处。 这份独到之处要追溯到二百多年前,那时,一颗星星坠落到了熊之国的境内。而这个忍村的初代目也籍此天外之力,开创了一门秘术·【孔雀妙法】。 这是一个能够借由星星之力,将人体内的查克拉活性调动、发挥到极致的秘术。 施术时,凝于周身的查克拉不仅可用于战斗、守备;甚至还能够幻化出翅翼,令施术者翱翔于天空! 不过,如是秘术让星隐村从一众小势力中脱颖而出的同时,也令周边的势力开始觊觎那颗有着特殊力量的星星。 而在觊觎的势力中,更是不乏五大忍村的影子。 当然,这样借助星星修行的方式也并非没有代价,它会逐渐侵蚀修行者的身体,最终导致死亡! 这也是为什么二百多年来,从没有听过星隐村出现过什么像样强者的主要原因。 因为有太多的星隐忍者卒于半途。 荒从雨之国离开后的目的地就是熊之国。 目标也很明确:那颗从天上坠落的星星。 不过与星隐村或是其他势力不同,荒并不需要它辅助修行,而是用于召唤领主的大妖怪·追月神! 这是在战舰之岛上触发的召唤任务。 触发的契机似乎是那个名叫信仰之力的特殊力量。 至于荒为什么这么迫切地想要获得那颗星星,去召唤大妖怪·追月身,原因有两个: 其一,据猫又传回的讯息,目前星隐村的三代目星影还活着,整个村子也都处于对方的掌控之下。 且很重要的一个细节是,这位星隐村的执掌者曾在五年前布下一道命令:禁止村内的忍者继续使用星星进行修行。 理由是村子里因为借助星星的力量修行,导致很多忍者身患隐疾,甚至死亡,他不愿意再这样下去。 其二:那就是获取力量。 荒清楚地知晓自己现在的力量还不够。 虽然,在底牌尽出的时候,已经能够压制山椒鱼半藏这样的老牌强者。 但是这还不足够与木叶,与晓组织这样的存在扳手腕,因为这些势力中的强者可不像雨隐村一般,局限为一。 是。 当下,荒的鬼夜行中是存在着久次良、凤凰火、黑童子这样的武斗派妖怪。 但是,他们能够跨界存在的前提,就是因为有阴阳师、有召唤者的力量在维系着。 倘若想要在借力、营造鬼夜行之势的同时,还要让这些妖怪跟着自己一起战斗,那么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将是巨大的! 至少,单凭现在的荒还做不到。 而且,在这初具雏形的鬼夜行队伍中,武斗派的妖怪并不算多,一旦真正与木叶、晓组织这样的势力开战。 那么出现战损是必然的! 且不说荒能不能忍心接受这样的损失,届时就连三十三鬼夜行的称号也将会因此降级。 或许,等到他获得下一个阶段称号的时候,这样的窘境将会有所改变。 只不过与八十八只妖怪缔结契约,好像还很遥远。 因此,另一条提升自我的通路就是提升缔契妖怪质量。 这一点在其获得十一鬼夜行称号的时候,就有了一些的感触: 同样是身后跟随着十一只妖怪,同样是自身力量百分之十一的增幅。 但身后是天邪四鬼、涂壁、帚神这样的小妖怪,与身后是久次良、凤凰火、雪丽这样领主的大妖怪,所带来的威势与压制力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缔契强大的妖怪,将三十三鬼夜行中的小妖怪尽可能替换,这就是其当下最重要的任务之一。 在晨曦洒满大地之时,荒也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熊之国。 至于千乃他们也已经在一天之前就已经抵达,并着手对这个国家进行远距离的封锁。 嗯。 是封锁没错。 因为到来的可不止只是两三支小队,而是其在斗技场内赢得的所有血继限界者。 甚至其中还混杂着一些属于御屋城炎的私兵。 显然是那位幕后大佬也尝到了一些甜头,在用这样方式追加投资! 而这些私兵更多的作用是作为小队长存在。 毕竟,那些被囚于斗技场内的血继限界者们,近乎没有任何的团队合作以及执行任务的经验。 “荒。” “在这儿!” 当巨鹰还在天空盘旋的时候,小小只的千乃便迫不及地跃至身侧的巨木上,挥舞起了手臂,做起指引工作。 “参见荒大人。” 与此同时,有数十道人影从隐匿、戒备之地闪现,并齐齐半跪于地表之上,呼唤着堪堪降临的少年。 对于统治着他们的这位年轻大人,这些拥有不俗潜力的血继限界者们心中有着很多的情感:感激、畏惧、憧憬等等。 但却唯独没有憎恶。 因为正是对方将他们从囚笼一般的斗技场中解放了出来。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是:强大!! 忍界是以强者为尊的。 否则,出生小国的山椒鱼半藏也不会被世人奉为‘半神’了! “嗯,幸苦了,起来吧。” “继续戒备,在此期间不要让任何忍者靠近熊之国。” 荒轻声回应道。 此刻的他俨然已经拥有了与二流势力开战的底蕴。 “是。” 齐齐回应了一声后,半跪于地表的忍者便旋即四散隐没,留下的三名忍者则默默地守备与一旁,看样子应该是被御屋城炎划入千乃班的底下了。 毕竟,雷光团的五人都有着一定执行任务的经验。 将之打散,各统领一队才能够将价值发挥到极致。 “荒。” “好久不见。” “森之国的那些不忍已经被我们拿下了,据点就沿用了他们曾经的住处,在迷雾深林的深处,一般人可别想抵达。” 从巨木上跃下的小家伙仰着面颊说道,于之眼里有着不掩的笑意。 【不忍:盘踞于森之国迷雾森林中的流浪忍者,所行之事与强盗无异。】 【首领叫做修罗,惯用武器是一柄纸伞。】 “啊,你怎么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可恶!” 千乃顿时捏紧了小拳头。 不过,随后又缓缓松开,似是认命了一般。 一旦打开话匣子的她,是绝对难以停止的,即便是风心都难以劝动、止声。 当然,可千万不要被其这般小孩子的性格给迷惑到。 就像是风心所说的一样,千乃只是觉得遇见了能够依靠的老大,所以才会将压抑太久的情绪报复般的发泄出来。 要知道在雷光团的时候,她可是最强战力,是主心骨! 也正是因为这丫头的存在,雷光团才能够从雾隐暗部的埋伏中杀出重围。 这一点也能够从留下的三名忍者神态上一窥,因为他们看向千乃的目光里都裹挟着尊敬! “哦,对了。” “给,这是你要的东西。” 说着,她旋即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玻璃器皿,里面装着红色的粘稠液体。 “嗯。” “谢谢。” 至此,荒才有说话的机会,并将玻璃器皿接过。 里面红色的粘稠液体是血液,不忍里一位名叫做丸铁忍者的血液,而能够将血液以如此状态完美的保存下来,也是依仗于血龙眼的特殊能力。 至于,为什么需要丸铁的血液,是因为触发了一个召唤任务: 【金銮鹤羽·姑获鸟!】 妖怪描述:手持纸伞的姑获鸟。 最喜欢小婴儿,听到婴儿的哭声会关切地赶过去。 有时候也会主动照顾没有人照看的小孩。 只不过,在事关小孩子的事情上,会表现出很强硬的姿态。 所以也时常会被误解。 但,确实是善良的姑姑呢。 级别:一域领主 通灵材料:不忍·丸铁的血液,中级召唤符咒*1。 【那些孩子,现在长大了吗?】 丸铁。 不忍集团中唯一一个心存善念的存在,擅长体术,极为抗揍。 在同伴烧杀抢掠的时候,他却兀自将那些遭受苦难家庭的孩子们偷偷救了下来,并暗中保护养育着。 或许,这就是对方能够触发姑获鸟召唤任务的原因。 “还有,我们在此期间遇到了一个比较麻烦的存在,她仅凭借一己之力就击溃了我们两支小队。” “因为出现的地方不是我负责的区域,所以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阻止。” “现在那个人已经被我用血龙眼催眠控制住了。” “看其佩戴的护额应该是星隐村的忍者没错。” 千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歉疚。 荒不在的时候,她就是所有血继限界者的最高统帅! 这自然也是前者任命的。 但现在,其却在人员安排上出现了失误。 “不怪你。” “每一个能够存在百年以上的忍村,都有着自己的底蕴。” “没有经过预先的侦察,就让你们匆匆前来执行任务,也是我的问题。” “先带我过去吧。” 荒摇了摇面颊。 事实上,千乃他们已经做的够好了。 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尽数赶制,并封锁了一个拥有忍村的国度!。 而这个藏匿于熊之国外围的强大忍者,荒也是知晓的。 【夏日:星隐村上忍,是这个忍村里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更是将独门秘术·孔雀妙法修炼到了极致。】 至于荒为什么能够记得她的名字,是因为这个名字取自夏日星。 星隐村忍者的名字,多少都会与星星有些关联。 其之所以会出现在熊之国的外围,则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星隐村的叛忍。 荒也没想到能够这么快对上这个特殊的存在。 不过,这也确实是一个可利用的点。 因为她不仅仅拥有着星隐村天才,星隐村叛忍的身份,同时还是一位孩子的母亲。 ........ 夏日是一位很美丽的女子,拥有着如火一般的红色长发,陷入幻术中的她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是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解。” 千乃信手结印,幻术也随之被解开。 苏醒后的夏日在第一时间就表现出了一名上忍所拥有的机警,不仅身形果断退避数米,那修长的十指也已经贴合在了一起。 是发动忍术的预兆。 同时,在其避退的一瞬间,她还是瞥到了少年佩戴于额前的护额。 “木叶忍者?” “堂堂五大忍村中的木叶,难道也觊觎星隐村的星星吗!” 夏日扬声质问,眼角的余光在搜寻逃离的路径。 可是,将四周完全封锁的那些无名忍者,却使之猛然心境一坠。 对方既然敢于将自己从幻术中解离,那必然是有着绝对的把握,不怕自己逃离的把握! “木叶?” “我代表的并不是木叶。” 说话间,那令很多木叶忍者骄傲的护额,就这么随意地被荒抬手撤了下来。 且在同一时刻,三道漆黑的勾玉便印刻在了那缓缓更迭为猩红的瞳孔中。 “我来自,宇智波。” “此行是为了那颗星星没错。” 少年丝毫没有遮掩。 如是直白的话语也令夏日眼瞳微颤。 能够如此大大咧咧地将自己的行动与计划道出,那必然是对自身的实力拥有着绝对的自信。 只是,有一点让她感到好奇的是: 传闻中,宇智波一族不是已经彻底没落了吗? 怎么还会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底蕴?? 对方现在所展现出的实力与势力,已经完全能够推平整个星隐村了啊! 不行,她要想办法逃离! 她要将这一切都通知给还被蒙在鼓里的同伴!! 但在此之前....... “你想要我怎么做?” 夏日将情绪按捺,将声音放缓。 面对这样的合围,单凭自己的实力是绝对逃不出去的,现在只能够展现出自己的价值,虚与委蛇,再伺机找到逃离或者警醒同伴的契机! “嗯,充当我与星影三代目之间的沟通桥梁,为我获得那颗星星。” 荒轻声说道。 ‘妄想!’ 夏目的眼里浮现出阴霾之色,并在心中怒吼着。 只是....... “作为交换。” “我可以帮你剔除身体内潜藏的死气,让你活得更久一些。” “不止是你,在我获得星星之后,你的那些同伴也都可以拥有这样的待遇。” “而没有星星之后,你应该也可以光明正大返回村子,也可以与自己的亲人团聚了吧?” 荒的声音依旧很轻。 没有任何的盛气凌人,没有任何的逼迫。 所有的言语,都是友好的磋商。 同样的,在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夏日眼中的阴霾也随之崩散完全,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一丝憧憬! ###第一百六十二章 我是荒大人的——### “所以,你的回答是?” 荒的时间并不是无限的。 在久久未能得到答复之时,他有些不耐地开口询问。 其实,荒想要获得星隐村的星星真的很简单。 无论是利用其掌握的秘术·明镜止水潜入取走,还是指使自己的部下直接发动忍战强行获得,都是异常直接简单的方法。 不过,他终究不是云隐村那帮喜欢窃取秘术的强盗,星隐村与自己也没有任何的仇恨在内。 因此,就像是缔结妖怪时,荒会给许诺完成对方一个愿望一样,他首先想到的也是与对方进行谈判、交易获得。 毕竟,,星星对于星隐村的忍者来说,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象征。 夏日恍然清醒。 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商谈展开。 不过,其自然也没有傻乎乎地就完全相信一切,要知晓,忍者最擅长的就是欺骗。 就像是自己与星影大人一起欺骗了昂。 骗他说,自己的父母已经在五年前那场保护星星的战斗中身死。 “我可以向三代目大人传达你的意愿。” “相信,睿智的星影大人一定会慎重考虑这笔交易。” 不管对方许下了怎样令之心动的承诺。 在夏日的心里,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将熊之国边境潜藏着上百名忍者这件事情传回村子内。 甚至有必要在第一时间向同盟国,向五大忍村请求援助! 况且。 将体内死气除去这件事情本来就有些虚无缥缈,真假难以甄别。 就算是村子里的那些医疗忍者,对于借助星星修行的副作用也做不到剔除、避免。 自己的爱人更是因为这样的副作用身死,而眼前的少年却信口说能够帮他们解决这样的顽疾,她怎么能够相信? 然而,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够让荒感到满意。 放任夏日独自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且说到底,这压根就不是一场对等的谈判! 星隐村也仅是一个偏居一隅,空有抱负的小忍村而已。只要他想要用属于忍者的方法去获得星星,那唾手可得。 “我认为,我已经表现出自己的诚意。” 他缓缓说道,不过也并没有就此撕破脸,而是进一步的警醒道。 “星隐村的三代目,是在五年前颁布禁止借助星星修行的禁令吧。” 闻言,夏日的眼瞳中随之显现出了一抹可查的惊愕之态。 虽然身为忍者,但是她对自己的情绪似乎控制得并不是很好。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少年,给予了其这五年内不敢深入的念想:剔除体内死气,回到自己孩子的身边。 荒没有理会对方表现出的震惊继续说道: “但是听说,星隐村内部却对于这条禁令并不是完全的认同,那些激进派更是不断提出要重新开启利用星星进行修行的规划。” “毕竟,贵村的秘术·孔雀妙法,是需要借助星星的能量一并修行,才能够展现出最强姿态。” “而这些年,在封闭星星之后,星隐村的战力水平也应该下滑得很严重吧?” “尤其是在上一辈的忍者被死气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导致后继无人的情况下。” 少年每说一句,夏日眼中的震撼便愈多一分。 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星隐村的现状,是星隐村的绝对秘辛!! 而自己作为叛忍,于熊之国边境隐匿数十年的原因,就是为了监督这道禁令能够永远的执行下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时间,夏日竟已然忘却了自己的处境,径直质询出声。 能够将星隐村境况了解得如此透彻,必然是已经对他们谋划、监视了很久! “这并不是你要需要的事情。” 荒冷冷回答道。 对于这个存在感并不是很强的小势力,他也没准备牵扯太多,此行只是为了星星。 交易,是为了让自己始终保持着原则,而不会在某一天沦为像其他那些大忍村一样虚伪。 当然,对于盘踞与菜之国外围的邪忍,与森之国境内的不忍,荒自然就不会讲太多道理。 直接镇压收编,就是在为民除害。 “你真正需要在意的是:那个颁布禁令且上了岁数的星影三代目,究竟还能够存在多久。” “而在那位老人下任之后,最有可能当选村长的,是妄图继续追逐忍村发展的激进派,还是在意同伴生命的保守派。” 荒是真的将话说道极致了。 且,这一点也是星隐村未来的走向。 五年后,这个忍村中最为激进的忍者·赤星将不满于村子的现状,刺杀星影,并重新开启被封禁的修炼道场! “当然还有一点,凭借你的这副身体,又能够撑多久。” “一旦没有监督者,届时,你的后辈们也将走上同样的道路,并饱受被星星副作用折磨的痛苦。” 看着面色复杂的女子,荒又继续补了一刀。 这也是对方最重要的软肋!! 闻言,夏日先前所有的心思,都被如是描绘的未来撕裂了个粉碎。 确实,眼前的少年说得很对。 星影大人已经老了,自己的这副身体最多也就是再撑十年,且这还是在无剧烈争斗,尽量不动用查克拉的情况下。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大长老·赤星,是纯粹的激进派! 这是一个将村子的发展置于同伴安危之上的存在。 他在三代目大人颁布下禁令之后,就不断以村子的未来,以村子需要振兴为由想要重开存在着星星的修炼场。 如果星影大人离世,赤星绝对会想尽办法夺得权力,并将禁令废除! 一时间,她竟不敢继续想下去。 “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荒再度出声催促道。 先前之所以会对小南保持耐心,那是因为对方,以及身后所代表的势力有着与自己对等的条件。 且后续,他们还可能会有进一步的合作。 但是眼前的女子,以及星隐村显然没有这样的底蕴。 传入耳畔的话语顿时令夏日身形微颤,纷乱的思绪也在这一刻停止。 “我........” 她吐露字眼,但眼中又涌现出了挣扎的意味。 与外人联合,算计自己忍村的宝物,这样的做法真的与叛忍无疑了啊! “我同意。” 不过,最终其还是将心中的杂念摒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为了星隐村更好延续、更好发展下去的唯一路径。 “嗯。” “那么,我就先预付一点报酬吧。” 得到肯定回应的荒旋即回应。 且也不管对方那参杂疑惑与震惊的目光便自顾自地吟唱出声:“护吾之妖,现身吾前,汝名·萤草。” 盎然的绿意在整片空间内盈满。 四野无风,但生长于周遭的巨木、花草却这一刻尽皆轻轻摇曳起了枝干与茎叶,似在等待,似在恭迎着什么! “荒、荒大人。” 怯怯的呼唤在耳畔响起,一道娇小可爱的身影也跃然于视野中。 与双手叉腰表现出酷酷模样的千乃相比,除却共通的可爱,小草表现出的样子就是截然相反柔弱。 嗯。 表面的柔弱。 “这次又要麻烦了。” 看着在众人目光注视下,显露出怯场模样的小家伙,荒柔声说道。 “欸,不会的,荒大人。” 小草旋即摇了摇面颊,有些蜷缩的身体也在此刻舒展了少许,抬起的视线更是落在了不远处的人类女子身上。 “是为她治疗吗,荒大人。” 无需少年命令,小家伙便一眼找到了需要帮助的对象。 因为夏日身上所裹挟的死气,在这生机盎然的大环境下实在是太过鲜明,就像是黑暗天幕上的唯一一颗在闪烁的星星。 “对,等会,可能还要借助你的力量。” 荒回答道。 先前所提及的条件并不是他为了忽悠夏日而说的,而是切实的允诺。 至于为何会在人前召唤妖怪。 理由同上。 这个势力根本不存在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存在,这是实力带来的绝对自信! “好的,我知道了,荒大人。” 萤草那一口一句温柔的荒大人,着实令人很受用。 而看着及近自身的小丫头,夏日的眼中突然掀起了一抹慌乱之态。 不是担心,而是期待。 期待着自己能够活得时间更长一些,能够亲眼看着自己孩子的长大,甚至回到忍村中去尽一尽母亲的职责。 毕竟,对方可是在无言的状态下,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是要被治愈的对象啊! ‘或许,将星星给予这位少年,就是星隐村最正确的出路。’ 有莫名的念想于之心头升起。 也就在此间,小草来到了女子的身侧,白皙的小手也轻轻搭在了对方的手臂上,并喃喃吟唱起来: “腐草为萤,温柔的自然呀,请给予我........” 虽然萤草的能力治愈,夏日的身上也没有直接的伤口。 但是,她的力量是来自自然,是最纯净的生命之力,用于驱逐存在于女子身体内的死气,温养被侵浊的经脉,是最直接有效的。 这样的从症结根部进行治愈,是普通的医疗忍术,常规的医疗手段完全无法做到的! 且能够看见的是,原本有些病态白的夏日,面颊上竟浮现出了一抹健康的红晕,甚至其本人更是在这股纯粹的自然之力下不自觉地轻吟出声。 与此同时一个令其自身都感到不可置信的定论于之心中汹涌:‘这位被唤作荒大人的少年,所说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她真的是切实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那些缠绕她数十年病痛在离自己远去! “好了哦。” “后面就需要你自己照顾好身体了。” “尽量不要再接触那股.......” 落下手指,收敛起力量的萤草歪着小脑袋思索着该用什么样子的词语形容。 “emmm,嗯,能量了。” 她找到了形容词。 “否则,我也不能够保证再一次将它们驱逐。” 小家伙一脸认真的嘱托道。 毕竟,第一次治疗永远都是最有效的。 “谢谢。” “能够冒昧的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夏日的眼中充斥着感激。 被拯救后的身体,意味着她可以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了! “欸。” 闻言,小丫头旋即看了一眼宇智波荒的方向,在发现前者并没有做出任何制止的举动后,才开口说道: “我叫萤草,是荒大人的式........啊,是荒大人的.......” 小草刚想要将‘式神’二字道出,但猛然想到阴阳师大人曾对自己说过,不要在外人的面前透露他的这一层身份。 且在这突然的瞬间,小家伙又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身份自居了。 不过好在,荒感受到了她的窘境。 “小草是我的伙伴,很重要的伙伴。” 少年补上了那空缺的形容词,且每一字每一句都异常坚定。 ‘荒大人.......’ 而听到如是说法的小草也悄然看向了自家大人的方向,神情有些呆呆的。 ‘原来,妖怪也是可以被阴阳师大人坦然地称作伙伴的吗?’ 这有些超脱了她的观念了。 毕竟,在那个世界里,妖怪与人类大多只有两种关系:对立、从属。 平等、结伴,似乎并不存在。 “谢谢你,萤草。” “真的很谢谢你。” 夏日也在此刻适时出声,并轻握起小丫头的手掌再度诚恳道谢。 一副好身体是她能够继续守望村子、守望自己孩子最重要的前置条件。 “欸。” 被突然握住手掌的小草明显有些不知所措,面颊上也有着因夸赞而涌上的浅浅红晕。 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 “我,我什么也没有做。” “我只是一个弱小的........不,我只是听荒大人的命令而已。” 见状,夏日也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 除却眼前的小家伙实在太过害羞以外,还有就是这份感谢已经不是能够用言语就能表达的了。 最重要的一点,对方也说了,为自己治疗是遵从眼前少年的命令。 否则,她们只是路人。 “我答应你的要求,会为帮你活得星星,但也请你帮帮星隐村。” “三代目大人与我有着一样的意志,我相信,他一定会同意合作的。” “不过还请等到晚上吧,毕竟我的身份有些特殊。” 此刻的夏日,已经几乎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并主动提起了先前的合作。 “不用。” “领路就行。” 荒却摇了摇面颊。 在这里他并不准备耽搁太久。 而且,区区星隐村,真的无惧。 ###第一百六十三章 侵入,星隐村### 星隐村依着弥漫毒雾的‘地狱谷’而建。 当然,他们的初衷并不是想要借助这里的天险防备外敌,而是因为,那颗从域外坠落的星星就落在附近。 此刻,荒与夏日就处于峡谷的边缘森林,那条宛若大地裂痕的峡谷就呈现在眼前,其中有肉眼可见的黄色毒雾升腾。 星隐村并没有因为这道天堑的存在就放松警惕。 明面上依旧有四名身着紫色忍装的星隐村忍者驻守。 “村子里也是有暗部存在的,虽然可能在实力上不如木叶,但也绝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能够忽视的,至少不会比你大部分手下弱。” 抵在巨木之后的夏日轻声说道。 现在的她,已经彻底将自己与身侧的少年‘绑’在了一块。 消除掉星星,就是其当下的目标。 “如果你是不想惊动大长老一派,妄图直接潜入的话,我建议还是等到晚上,我知道一处守卫比较薄弱的位置。” 女子继续补充道。 现在立于熊之国的外围还好,拥有这片森林的保护,能够轻易将百十号人藏匿。 但是一旦及近村子,那么星隐村的忍者可不会依旧反应这么迟缓! “嗯。” “千乃?” 对此,荒仅是轻哼了一声表示了然,便随即呼唤起了身侧的女孩。 “风心已经抵达既定的位置。” 带着无线耳麦的小家伙简洁回应道。 “好,开始行动。” 荒带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防毒面具,声音也因此变得古怪、低沉。 “是!” 也就小家伙落下回应的同时,那峡谷内骤然爆发出了汹涌的风啸,那天然的毒雾也在此刻被一股气势汹汹地台风席卷,直上苍穹! 这是风心的特殊血继限界·台遁在显威能。 此景象一出,驻防于峡谷对岸的星隐忍者们随即便显露出了一抹慌乱与躁动, 不过,这抹躁动很快就被安抚,数道矫健的身影于巨岩、枯木后闪现人前,他们都佩戴着白底的面具,整体形象与木叶的暗部相近。 看来就是夏日口中的星隐村暗部人员了。 而在与驻守的人员交代数句后,那些精英忍者旋即朝着异变突起之处奔袭而去。 最简单的投石问路、调虎离山之计,也往往最有效。 “一、二、三........一共六个人过去了。” “听见了嘛,风心。” 千乃亦细数着那些前去探查的星隐村忍者,并通过无线耳麦通知着掀起异象的同伴。 ‘才六个人,那么意味着对面很可能还潜藏着两名以上暗部成员。’ 拥有特殊瞳术的荒,亦将峡谷对面的人员动态收敛于眼中,且心里也不由赞叹了一句:‘不愧是正规的忍村。’ 若是自己的部下也能够拥有如此老道的经验与瞬间判断能力,那么日后的很多事情都将变得简单很多。 且这一次将所有人都拉出来的原因,也是为了进行实战演练,增强人员之间的配合能力与对敌经验。 星隐村虽说只是一个小型三流势力,但除却没有傲立于金字塔顶端战力,也算是五脏俱全了,用于初次的牛刀小试刚刚好。 而在六名暗部显露身形离去探查之时,荒也没有闲着,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柄流转着金属光泽的劲弩,并在简单地瞄准后,便对着峡谷对岸的岩壁扣下了扳机。 顿时,一支带着倒刺的特制弩箭便拖着一条坚韧地麻绳飞跃过了狰狞地的毒气峡谷,并狠狠凿入了嶙峋的岩石内。 “牧原拓。” 荒呼唤了一声,便将手中的弓弩丢了过去,整个人也猛然朝着峡谷对岸瞬身过去。 “明白!” 不用少年多言,牧原拓应了一声便将系于弓弩上的绳索缠绕在了自己的臂膀之上,并旋即发力扯紧。 一道极简的通路也悄然横列于盘踞毒气的峡谷之上。 不过。 如是不加掩饰地入侵,很快就吸引了四名星隐忍者地注意。 “小心,敌袭!” 惊怒之声在峡谷对岸响起。 “快斩断那根绳索!” 似驻守四人中的小队长在发号施令。 只是,纵使他们已经反应过来,并在第一时间抽出忍具想要截断通路,但仍旧已经迟了。 止水的瞬身之术,加上借力镰鼬的鬼缠,令荒在眨眼间的须臾光景就立于峡谷的中央地段。 这就是其势力与星隐村最大的差距所在。 己方拥有着能够立足忍界的顶尖战力!! ‘铛铛铛。’ 情急之下投掷过来的忍具根本不能够给荒带来任何阻力。 哪怕他行于狭窄的绳索之上,哪怕他的身下就是百米深渊,埋葬着累累白骨。 “你们在搞什么?” “斩断绳索,不是人!!” 那拥有着红彤彤酒糟鼻中年男子咆哮着。 但是对于如此怒吼,其身侧的三名队友却也是有苦说不清,他们是瞄准地绳索没错,但关键是那入侵者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啊! 直接阻断了忍具的轨迹,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而当驻守于此的星隐忍者再想要发动下一击的攻击时,荒就已经瞬身至了他们的跟前。相距数十米的峡谷,其仅仅只借力了两次便已横渡! 也就在此间,少年握于手中的战刃翻转,寒芒亦随之收敛。 【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 四名佩戴星星护额的忍者便缓缓地倒在了地表之上。 且这还不算完。 两道粗壮地根茎于不远处钻出,且分别禁锢着一名佩戴白底面具的星隐村暗部,其中一位忍者手中还攥着用于警醒村子的信号弹。 但它终究是没有机会再发号出去了。 至此,星隐村依天险而建的一处门户,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瞬间拔掉。 “你是谁?” “这里是星隐村地界,你所代表的势力是想要开战吗?” 没有被击晕的暗部咆哮着。 不过,于之声音里明显有着清晰可辨的恐惧。 对于强者的恐惧。 对于忍村未来的恐惧! 毕竟,身为最外围的驻守忍者,他们连敌人入侵地消息都没有传出!! 荒没有理会那出声质询的暗部成员,而是指挥着那宛若虬龙地根茎将之嘴巴封禁。 领路者,有一个就足够了。 而也就在其镇压掉这六名星隐村忍者后,数十道弩箭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在嶙峋的岩壁上凿击出轻快的声响。 随后,一道道矫健的身影悄然从幽密的深林中涌现,并踩着坚韧的麻绳,在太阳的注视下横渡天堑。 见状,那两名无法言语的星隐村暗部,瞳孔陡然睁大,他们疯狂地扭动着自身,激发着查克拉能量,想要挣脱这道束缚。 但却无果。 此刻,二人唯一的希望就是先前去探查的毒雾异象的队友们,能够发现此处的变故,能够警醒村落。 可是看着快要将整个边境线站满的无名忍者,他们心中最后一点希冀也随之破碎。 因为,这显然就是一场早有计划的入侵! “外围就交给你了指挥,千乃。” “尽量不要伤害到星隐村的忍者。” 既然要练兵,那自然是要彻头彻尾地清扫一遍。 单单是外围的封锁,还不足以能够锻炼出什么。 至于事后....... 用万花筒更改记忆就好。 嗯,如果造成损伤的话。 也会借用小草的力量为他们治疗好就是了。 “了解。” 千乃简单地回应了一声后,便朝身后的同伴们打了个手势。 顿时,上百名等候命令的忍者随即分成三队,两队悄无声息向星隐村边境两侧入侵,一队则留了下来收拾局面。 “带路吧。” 随后,荒摘下了防毒面具对着身侧的女子说道。 “我知道了。” 防毒面具下的夏日神情异常复杂,惊愕占据半壁,另一半则是心安与坚定。 因为对方表现出的实力已经能够轻易地将星隐村横推了,若是他们真的还有其他心思,也不需要自己的存在了。 不知是因为星隐村规模较小的缘故,还是因为依着天然的毒气天堑,在突破星隐村的第一道防线后,接下来的道路一路畅通,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明岗暗哨。 这层笃定自然是来源于人面树的力量。 “前面就是星隐村的中心位置了。” 立于巨木之上的夏日,遥指着出现于视野中的城镇说道。 星隐村的建筑风格与木叶相近,不过在规模上就要小了很多很多,甚至可能还没有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大。 且不得不说,熊之国的树木是真的多,放眼望去整个国度都似被绿色的海洋给围绕着。 “星影大人就居住在村子的最中央,居所上雕刻着巨大的星字。” 夏日继续补充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讯息了。 “供奉星星的修炼场则是在一处光秃秃地山坡上,二百多年前星星坠落的时候,蕴藏的威力将生长于那一处地域的植都给夷平了。” 不用少年问询,夏日便更改了指引的方向。 而顺着其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存在着星星修炼场的地域确实很好分辨,就像是郁郁葱葱之地突兀的多了一圈地中海。 “你想要先去哪里?” 在介绍过两条路径之后,夏日开口询问,声音有些忐忑。 因为,她有些担心对方会直接选择去窃取走星星,而忘却先前所做出的承诺。 毕竟现在所有的话语权都在对方手里。 “贵村星影那里吧。” 荒没有丝毫的迟疑。 因为,这本就是既定好的交易。 闻言,夏日眼中隐晦浮现的那抹担忧也随之消散,一抹歉疚之态跃然于心头,是自己以小人之心看待对方了。 “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在这儿等着。” 既然已经进入了星隐村内部范围,千乃他们也开始行动,荒也就没有继续盯着对方的必要了。 “一起!” 夏日旋即脱口回答。 能够近距离见到自己孩子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我一定会做好沟通工作的。” 似是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她又旋即笃定地说道。 “不过,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入,一定会被赤星大长老他们发现并阻拦下的。” 想到这一层,夏日微蹙黛眉。 “那不是问题。” “既然你要一起进入,那就失礼了。” 荒瞬身至对方身后,并轻轻将之公主抱起,与此同时一道道妖怪纹路于之背脊显现,从领主级的百目鬼、凤凰火伊始,按实力高低逐步向下排列着。 在获得三十三鬼夜行称号后,他拥有的妖怪能力都得到了一定的提升,比如鬼缠能够同时借力两名妖怪的力量,再比如明镜止水可携带一名同行者! 【明镜止水·开!】 强大的威势在这一刻倾泻而下,夏日顿时感觉到周身都被一种无形的能量物质所包裹着,轻轻用查克拉去触及、去感知,得到的反馈是:晦涩!强大! 在将女子公主抱起之后,荒也随即从隐匿的巨木之上翩然落下,并着朝着星隐村内部位移过去。 ‘啊啊啊啊,今天中午要吃些什么呢?纠结。’ ‘可恶,孔雀妙法的修炼又到了瓶颈,要是能够借助星星的力量修行就好了。’ ‘听说,赤星长老又去向三代目大人谏言,要重新开启供奉着星星的修炼场了!’ ‘........’ 夏日满目惊愕地看着、听着周遭的一切。 无论是居民、还是忍者,都仿若选择性失明了一般,丝毫没有在意到信步行走在自家村子内的少年!! 应该是将他们包裹在内的那股晦涩能量在发挥着效力吧。 她猜测到。 同时一种异常恐怖的念想于之心头升起: ‘如果,对方并没有合作的意图,而是直接掠夺星星,那么对于星隐村来说,又将迎来怎样一个结局呢?’ ‘幸好,幸好宇智波荒是和其他势力不一样的。’ 也就在夏日暗自庆幸间,那在外立面刻着诺大【星】字的建筑到了。 只见,这座村长的居住、议事场所,通体是由木头搭建的,与木叶内那座宏伟的火影办公室相比起来,要低上数个档次。 抵达后的荒并没有立刻选择进入。 因为他能够感觉到,里面还有人存在,甚至有激烈的争吵声传出。 隐约间能够听到的讯息是有关星星修炼场的开启事宜,想来就是那位激进的赤星长老了。 喂喂。 就算是在自己忍村内部,也多少注意一点吧? 而且,门口竟然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先前的他还在夸赞对方的外围戒备,有着一个真正忍村的样子,可现在看来不过尔尔。 至少在木叶隐村与雨隐村,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松懈态势的。 难道,是那道毒气天堑给予了这个忍村太多的自傲? “应该是大长老将人员清离了。” “他在村子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在激进派中。” 在意到少年的表情时,夏日突兀开口。 被这么一提醒,荒才注意到周边确实没有什么人路过。 也就在其四下打量的时候,屋内的争吵声戛然而止,被踩得‘吱吱’作响的木板音也愈发清晰。 不多时,紧闭的门户被轰然打开,三个佩戴着星隐村护额的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为首的家伙有着青紫色的头发,身形高瘦,板着一张阴沉的马脸。 正是大长老·赤星。 背后的门户被关上后,他终于忍不住沉声地咒骂道: “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未来!未来!” “没有绝对的实力,哪来的未来?” “干脆.......” 言至最后,其声音再度沉下一个度,捏紧的拳头也悄然变幻成手刀的模样。 “大哥,慎言。” 看到同伴如是的行径,一旁的光头忍者目光骤然一颤,警戒地看向四周。 “怕什么?” “他在那个位置上已经够久了,更何况,村子日益衰败你们是看不见吗?” “空有力量而不用!” “真是老糊涂了!” 被警醒的赤星并没有收敛太多,眼中的残忍与癫狂更是占据了整个眼眶。 不过,最终这道怒火还是没能够彻底被点燃,他也被身侧的两个同伴拉扯着离开。 毕竟就在星影大人的门口预谋造反,这是有多少小命都不够填的。 “看起来,你们村子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嘛。” 直至三人消失于视线,荒才戏谑着出声,并随之打开了门户走了进去,徒留下满目震惊、捂着口鼻的夏日。 当然,后者也很快清醒连忙跟着踏入室内,自然也不忘将门户带上。 “我说了很多遍,只要我在位一天,供奉着星星的修炼场就不会开放,你们不要........” “你们是谁!” 背对而立的星影三代目声音陡然转折,身子也骤然回转。 他本以为是赤星他们去而复返,但不曾想横推于室内气息,却是其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 “夏日!” “这位少年是?” 当老人看见出现在视野中的女子时,声音与神态都稍稍平复了稍许,因为对方与自己有着一样的意志。 不过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其面色又猛然变幻: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视野中的两人一个是没见过的外村人,一个有着叛忍的身份,想想怎么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但是,未等夏日代为介绍,荒便自顾自地开口: “宇智波一族,宇智波荒。” “这次来,是想要和贵村做一个交易。” “至于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走进来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飒,向献上我祈愿吧,人类。’### “被雾隐村称作为‘血修罗’的宇智波荒?” 星影三代目的瞳孔里满是震惊之色。 虽然星隐村偏居一隅,但也并非是对外界的事情毫不关注。 一年前。 这个横空出世的少年,在雾隐村掀起的波澜可是令整个忍界都震动万分。 毕竟,没有一个忍村会大肆地宣扬敌对的天才。 若是这样做了,那么原因也只会有一个:警醒所有的势力,要在意、防备乃至想办法去除掉这个小家伙! 紫星是真的没有想到,今日突然降临在面前的,竟是那个流传中的少年!! 也就在此刻,一侧的夏日也才堪堪了然。 先前那可爱小丫头一口一言的荒大人,以及那象征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都已经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只不过,其是在五年前离开的村子,所以讯息来源相对闭塞,对外界的消息也并不是特别的敏感。 在知晓对方的身份后,星影三代目亦不再多问。 他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清楚地知晓独门秘术对于一个忍者乃至一个忍村的重要性。 自己毫无交换性质的贸然询问,对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说出? 所以,其直接将话题推进到了少年的问题点。 “不知,木叶是想要怎样的合作?” 宇智波一族是木叶隐村的开创者、亦是中流砥柱,这是人尽皆知的一件事情。 而在脱口的瞬间,这位脸上存在着诸多岁月痕迹地老人又旋即追问道: “是为了那颗星星吗?” 也无怪他会这样问。 相对于木叶这样的庞然大物,星隐村也只有那颗星星与相匹配的秘术·孔雀妙法能够让对方升起一点兴趣了吧。 “是。” “不过,我代表的并不是木叶,而是宇智波。” 荒再度将症结重申。 与此同时,紫星才在意到对方并没有佩戴象征木叶忍者的护额。 起初,他以为对方是为了不被旁人分辨出自己的身份才将护额敛去,现在看来还有更大的隐情在内。 当然,这位带着紫色星影帽的老人,也很知趣的没有在这方面多说什么。 “星星对于我们忍村的重要性不仅仅是修炼的工具,更是精神的象征!” “想必在来之前,你就应该听过,或者是从夏日口中了解过。” “否则,当初我也不会阻止她将星星带走了。” 紫星不卑不亢地说道。 虽说眼前的少年有着极度危险的凶名,更是来自昔日豪门·宇智波,但说到底,自己也是一个忍村的‘影’! 这已经是在委婉的拒绝。 且从意义上来讲,星星本就是上天送给星隐村的宝物,是初代目留下来的珍贵遗产,身为这个村子的执掌者,他于情于理也不会将这样的事物当作交易的条件。 但是,荒却似没有在意到这一层态度鲜明的拒绝,而是将之前在夏日面前摊开的理由又说了一遍。 “据我所知,贵村已经暂停了借助星星力量进行的修行方式。” “而且,你们内部好像因为这件事情也存在着很大的分歧。” 他没有把话说全,仅是点到为主。 因为对方虽然看起来年迈,但却并不昏庸。 至少在处理星星的做法,以及在村子发展与后辈性命的选择上,都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呵呵。”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呢。” 听到这样的回应,紫星有些内涵地轻笑出声,且赞叹时的语气也有些怪异。 毕竟,关于自己村子的内部消息被如此泄露,多少会让人有些不悦。 “没想到,我们小小的星隐村也会赢得如此关注。” “小友的手段也是颇为凌厉呢。” 说话时,这位百岁老人隐晦地看了一样少年身侧的女子,态度也重新变得疏远了起来。 其显然是认为,视野中这个被自己驱离村子并赋予叛忍身份的族人,在经过五年时间的等待后,最终选择了真正的背叛。 见状,夏日的脸色亦随之微微变化,她洞悉了星影大人心中所想,不过却并没有出声辩解。 即便在此之前,其本人并没有泄露任何有关村子的讯息,也没有与他国势力有丝毫的接触。 但是,在选择与少年合作,在将对方带入村子内时,她就已经相当于做出了叛村的行为。 哪怕自己做这件事的理由,是为了彻底消除星星在日后可能带来的隐患。 “嗯,我想,你又搞错了一件事情。” “夏日,是昨天才被我的部下擒拿的,此前,我们并没有任何的接触。” 荒神情平静地回应道。 这些上了年纪的执掌者,终究是没有了巅峰时期的耐性与沉稳。 而这份大可不必地回答,却也令其身侧的女子眼瞳微颤,背脊也不由稍稍挺直了一些。 “谢谢。” 夏日张了张嘴巴,最终从唇齿间蹦出这两个字。 纵使真正追究起来,她的这份被误会也是来源于对方就是了。 这样的话语,不仅是令这位昔日的星隐村天才心生莫名,就连与他们相对而立的星影三代目都神情微僵。 或许,真的是自己错怪了。 但现在再想要说些什么,好像已经不太合适了。 所以,他在轻咳一声后,重新回到问题的原点。 “你所说的交易是什么?” “我想要先听一听。” 如果,夏日在没有背叛村子的前提下,在某种程度上也认可了这位外村人,并将之带到自己的面前,那么很可能说明对方所想要提及的交易并不是完全为了一己私欲,而是对星隐村也有着一些益处。 “给我星星,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治愈那些饱受星星负作用的族人。当然,这样的效果只有这一次。” 荒开门见山,没有做丝毫铺垫,也没有营造任何噱头。 而如是话语也成功令紫星那苍老的眼睛逐渐瞪大。 治愈星星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这样的讯息对于身为星影的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 要知晓,距离初代目开创星隐村,创造秘术·孔雀妙法已经过去二百多年了! 可就这是在如此漫长的一个时间里,他们的医疗忍者,他们的前辈,都未能够找到一种可以遏制星星反噬的方法! 唯一的途径,就是停止修炼。 但即便是停止,也不能就此挽回星星对身体所造成的破坏!! 更直接一点说,如果让大长老赤星知晓,村内忍者在借助星星的力量修行后,还能够有一次将身体重置,让生命力回溯的机会。 那么他第二天,不,他当即就能够煽动村子内所有的忍者逼宫:重开星星修炼场!! 因为,整个星隐村都有着一股不输五大忍村的野望! 当然,拥有如是特殊能力的少年,也别想再走出星隐村就是了。 同时,紫星也将视线落在了夏日的身上。 虽然碍于先前的那一个小误解他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但后者却轻易洞悉了星影大人的想法。 “是的,没错。” “宇智波荒,有着这样的力量。” 夏日沉声说道,抬手间那存粹、凝实的紫色查克拉随之显现,一点也没有被星星负作用所造成的斑驳、虚弱感出现。 且单纯论查克拉纯度来说,就算是木叶的精英上忍·猿飞阿斯玛也不能及。 星隐村的秘术,确实有着独到之处。 “我需要再思量一下。” 沉默良久后,视野中的老人缓缓开口。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讯息来得太过震撼,还因为,他要权衡利弊。 确实。 这一代的年轻一辈或多或少都饱受着星星所带来的痛苦,甚至有不少人更是因此身陨,不过借助星星修行已经被命令禁止,后续将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直接将话摊开来说,现在所牺牲的,也就是这一辈人;且这一辈人,已经逝去一部分。 现在再挽救,似乎已经有些亡羊补牢。 而学会残忍、学会选择性放弃,是每一位掌权者的必修课。 否则在五年前,他也不会将村子内的天才驱离,并冠以叛忍的身份了。 但是星星不同! 它是整个星隐村的象征,是每一个星隐忍者心中的骄傲,代表着他们是被上天所选中的人! 更是星隐村迟早有一天将跻身五大忍村的信念与笃定!! 拱手送人,对于每一个星隐村的忍者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这就好比是自行将星隐村的信仰与希望吹灭一般。 相对于一代人的牺牲,显然整个忍村的未来与希望才是更加重要的。 荒自然也看出了对方的迟疑,所以继续开口提醒道: “难道星隐村里的所有人,都和你拥有着一样的意志吗?” “你能够保证,供奉着星星的那座修炼场会被永久的封禁吗?” 这样的反问瞬间令紫星抬面,眼中那几近落定的决断再度掀起波澜。 是了。 他能够保证自己的意志不变,禁令也不会更改。 但是以后呢? 赤星可是从未放弃重开修炼场的念头,甚至就在刚刚还跟自己据理力争了一次! 这样的禁令究竟能够维系多久,他也不知。 除非。 除非是能够将眼前的少年永远留下来! 那么,自己也不会陷入这样的两难的境地,星隐村也将赢得一个新的未来!! 突兀间升起的贪念令紫星本人都身心一颤。 可是! 对于村子来说,这真的是最好的结果了! 要知晓,这里可是星隐村,是己方的大本营! 里里外外都是星隐村的忍者。 虽然,对方能够悄无声息进入这一点确实令人侧目,但若其真的无惧,若真的有能力对抗一个忍村,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来向自己提出交易呢? 毕竟,这可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啊!! 对方一定是看到了驻防于星星修炼场的忍者,并自觉不敌后,才退了一步来找自己协商的! 再一个,将孔雀妙法修行到极致的夏日也归来了。 而她的儿子·昂,也在村内! 更何况,那种神奇的治疗能力,真的只有第一次有效? 还是说后续的治疗效果仅是有所降低? 又或者,这只是对方想要将星星据为己有,自行修炼的借口? 无论是谁,贪念一旦升起就变得难以遏制。 尤其是还处在自以为的大势之下! “能够冒昧的问一句,你想要用星星做些什么呢?” “你也知晓,星星的力量虽然强大,但终归是有负作用的。” 紫星将话题跳过。 但于之眼底却有隐晦的芒光显露。 “作为媒介,通灵伙伴。” 荒自觉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届时,万花筒会更改一切。 “我知道了。” 这样的回答令星影三代目稍稍有些意外,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恰恰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对方必然是有其他图谋! 毕竟,用星星作为媒介通灵伙伴? 通灵出的伙伴是来自天上的神明吗? 如是说辞也未免太过敷衍! ‘既然你不愿明说,那么,也不要怪我不坦诚了。’ “我同意合作,愿意用星星换取族人的康复。” 星影三代目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百岁的他,还能够有这样的精气神,也是十分难得了。 “你说的对,我不可能永远禁止族人借助星星修行,也无法遏制他们渴求变强的欲望。” “与其这样,那么还是将这颗星星毁灭好了。” 说着,紫星将戴于头上的星影帽微微拉低,似是对此决定感到了一丝惆怅。 “但这件事情毕竟事关整个星隐村,我必须如实告知其他族人,相信他们也会理解我的用意。” “在此期间,你就先随我去存放星星的修炼场吧。” “如何?” 语落,星影三代目也重新将视线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嗯,可以。” 荒虽然感受到一丝异样,但仍旧无畏。 这源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算算时间,千乃他们也应该将星隐村外围据点全部占领了吧。 “星影大人,请您务必认真对待.......” 但就在这时,夏日却突然出声,她明显是想要提醒什么。 而星影三代目在此刻回望了过来,不过却是出声打断: “夏日,既然星星不在了,那么你也就不用在背负曾经的任务了,回来吧。” “也请你将我的决定通知给赤星,让他将身体抱恙的族人都聚集在星星修炼场。” 老人说得合情合理。 但女子脸上的焦急之色却愈发鲜明。 她仍旧想要表达什么。 可是,那令之感到有些陌生的星影大人却又继续说道: “也让赤星告诉你昂在哪里吧,这些年,那个小家伙可是每天都在思念着自己的父母。” 听到昂这个名字,夏日的思绪陡然紊乱了一瞬。 “你去吧。” “我相信贵方的信誉。” 荒也适时说道。 闻言夏日眼中的焦急渐渐平复。 “我知道了,那么等会就麻烦了。” 她朝着少年微微欠身,似是在代替昔日的伙伴先行道谢。 不过殊不知,这样的态度却令紫星眼中的阴霾更加浓郁了一些。 ‘人终究是会变得。’ ‘尤其还是漫长的五年光景。’ ........ 与夏日所介绍的一样,供奉星星的地方在那座寸草不生的山坡上,而一路跟随着星影三代目的脚步,荒也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当看到星星坠落之地时,他瞬间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天空的威能! 一道宛若数个足球场大小的陨坑横列在视野中,死寂、暴虐、荒芜,数种糟糕的感触于之心底油然而生! 除却那立于陨坑旁的朱红色鸟居,整个世界似乎都因此变得昏暗,仅剩下这一点点色彩。 也就在二人抵达之时,数到佩戴着白底面具的暗部忍者悄然现身,并恭敬地半跪在地表上呼唤道: “星影大人!” “嗯,将结界打开吧。” 紫星声线温和的说道。 “是!” 听到如是命令的暗部忍者随即应道,虽然他的视线也在掠过那陌生少年的时候显露出了一丝疑惑,但其还是果断遵从着‘影’的命令。 “走吧。” 在暗部忍者退离,结界被打开后,戴着星影帽的老人率先走下了陨坑。 越过一棵棵炭化的枯木,推开坐落于陨坑中央的修炼室门户,那颗被星隐村视为宝物的星星就堂而皇之呈现在了眼前。 它大体呈圆球状,有着斑驳、坑洼的外表,约莫成年人一拳大小,周遭更是逸散着肉眼可见的紫色能量! 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件。 “你需要它,真的是为了通灵同伴?” 不知为何,当在意到少年那波澜不惊的眼睛与心境时,紫星竟脱口将这样的问题道出。 毕竟,对方的表现得实在太平静了,完全没有一点妄图将星星占为己有,并从中汲取力量的渴望! 且一丝莫名的悔意也于之心头涌起。 夏日刚才说要认真对待? 对待什么? 这场交易还是这个少年? 刚才的自己到底是被什么蒙蔽了心智,才没有让她继续说下。 “嗯。” 荒轻哼道。 并信手将放置于鹰爪托架上的星星握在了手里。 一瞬间,有特殊的能量在撩拨着他的心神,是力量的味道。 不过,这样的诱惑对于荒来说,还太过浅薄。 毕竟,妖怪更是其力量的源泉! “想看吗?” 他注视着视野中的老人问道。 且不等对方有回应,荒又继续说道: “我可以满足你。” 伴随着其手指掠过嘴角,嫣红的鲜血坠染附着星星,喃喃吟唱也就此响起: “彼岸之妖,循吾之血,祈愿降临,为吾所用。” “汝名·追月神!” 语止,透着阳光的小屋却骤然昏暗起来,似有什么特殊的事物吞噬了属于太阳的光线。 而在下一秒,那与星星相近的紫色光茫骤然撑满整个狭窄的房间,与此同时,一道瘆人的空间裂缝悄然拉开,有璀璨的星芒伴着冷艳少女跨界而来。 “飒,向献上我祈愿吧,人类。” 傲娇的字句顺势横推。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从此刻开始,让忍界知晓你的名讳!### “痛!” 少女惊呼出声,白皙的双手下意识地捂在了脑袋上,柔软可爱的兔子耳也顺势低垂。 先前所营造的傲娇、神秘姿态,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可恶!’ ‘这可恶的人类,竟敢对自己,对神明无礼!!’ ‘自己一定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凶恶的咆哮在追月神心中响起。 “可恶的家伙,迎接来自神明的审判........” “哎呦,痛!” 然而还不等这妖怪少女将话说完,一记不轻不重地手刀又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好啦,还有外人在场不要闹了,以后你就跟在我的身边吧。” “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修建一座专属的神社。” 说话间,【明镜止水】所营造的汹涌气势也随之倾泻而下,一道道妖怪印记亦悄然浮现在了他的背脊之上。 这是荒在施压,在展示力量。 毕竟,他早就不是那个面对雪丽,都紧张得说不出话的小家伙了。 “神社?” “专属于我的吗?” 同时,追月神也被‘神社’与‘专属’,这两个极具有特殊意义的词汇给吸引了注意力。 要知晓,虽然其总是自称神明,也会尽力地去完成所有祈愿者的愿望。 但是说到底,她仅是趁着【稻荷神·御馔津】的离去,暂且占据了属于对方的神社,被对方的信徒错误供奉着罢了。 倘若有一日,那位神明归来........ 那么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如虚幻的泡沫一般,一触就破。 因为。 自己的身份是妖怪。 并非神明。 没有人会愿意信奉自己,哪怕,她也拥有着能够让祈愿者达成愿望的力量!! “怎么样?” 荒继续询问道,声音也缓和了些许。 强大的威势更是盘踞在自己的周身尺寸之地,没有向四周碾压过去。 至于一旁的星影三代目早就被这样的情境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一种真切的悔意于之心底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头。 少年利用星星出通灵伙伴的事实已经摊开在了他的面前,证明了对方所言不虚。 且,如此毫无顾忌的做法,是不是也意味着宇智波荒根本无所谓自己能力的暴露?? 毕竟,身处于这残酷世界,想要支撑其这股无所谓的行径,条件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强大的力量!! 至少,是能够力敌整个星隐村的力量! ‘星影大人,请您务必认真对待........’ 突然间,紫星又回想起了夏日的言语。 这是他在极短的时间内,第二次想起对方的警醒了。 而这样的画面回溯,也使之心中的悔意与不安更浓了一份。 让夏日去通知赤星集结身体抱恙的族人自然仅是表面。 因为其清楚地知晓赤星的性格与为人。 极力想要将星隐村推上现世舞台,与五大忍村争锋争雄的大长老,是绝对不会将星星拱手送于旁人的。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所以,等会出现的绝不会仅仅是那些被星星折磨族人,一定还会有其他星隐村的忍者! 这也是紫星在表面交易时,于心底升起的贪念: 能够治愈族人的手段,代表忍村的精神象征。 两者,他都要! 届时,就算是宇智波荒有天大的能耐,就算是夏日已经被前者的言语所蛊惑,那么在面对一个忍村的力量,在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时,所有的挣扎都将是徒劳! 可是。 被一时贪欲所支配,并在心中落下决断的紫星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且这个问题恰恰就是其彻底下定决心的无形推手: ‘我需要星星作为媒介,通灵伙伴。’ 这是多么可笑的借口? 当听到这般天马行宫的说法时,紫星真的很想笑。 若是凭借星星就能够通灵出异界的伙伴,那么坐拥这颗宝物二百多年的星隐村会一点讯息都没有? 难道他们的前辈都是傻子不成? 能够借助星星开发出来的东西,自然会在第一时间给压榨出来! 好。 退一步说。 如果借助星星作为媒介真的能够通灵出来自异界的伙伴,那么对方会在自己的面前,会在星隐村的内部举行通灵仪式吗? 答案很明显。 不会!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的道理,就算是个小孩子也都能够明白。 可是! 他的笃定,他做出决断的依据,都被身前的少年轻描淡写地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而且,紫星能够察觉到,那股盘踞于宇智波荒身侧的气息很强大! 若不是对方在收敛,可能自己的这把老骨头连站立都做不到!!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少年啊。 活了百年的他,心中的不安与悔意在此刻上升到了极致。 若是自己方才能够再耐心一点,再多听一遍夏日的谏言,那么事情或许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我.......” “我怎么才能够相信你?” 与此同时,那被两个特殊字眼所蛊惑的少女也堪堪清醒。 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专属神社是她的梦想。 但即便如此,也不意味着自己会被花言巧语的人类给随意忽悠!! “追月神。” “你的名字,是叫追月神吧。” 少年脱口而出。 纯粹的目光如同收敛于周身的威势一般平静。 “那些向你祈愿的家伙,真的知晓你的名讳吗?” “还是说他们在以其他神明的名字,向你祈愿自己的欲望?” 荒接连反问道。 言语中也显露出了一丝同情。 闻言,妖怪少女那姣好的面颊似陡然被定格,明艳与狐疑之色被灰暗慢慢取缔: “御馔津大人,请降下神赐,给予我们一些抵御饥荒的食物吧!” “稻荷神大人,天逢旱灾,请降下甘霖,帮我们渡过这一段艰苦的时光吧。” “御馔津大人........” “........” “感谢您,感谢您的恩赐,稻荷神大人!” “感恩您的水源,感恩您的食物,御馔津大人!” “........,稻荷神大人!” “........” 每一次、每一次! 那些人类在祈求愿望,在表达感恩的时候,都呼唤着那个人的名讳。 虽然、虽然她也知晓,自己只不过是趁着对方离开,暂且占据了这座神社,并充当着神明大人回应着信徒的愿望。 可是。 可是,当这一切被揭开的时候,一种浓浓委屈瞬间盈满了少女的心头。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的赞誉,所有的信仰都归结于那个已经离去的神明!!’ ‘明明人类所祈愿的一切愿望,都是由自己的完成的!’ ‘饥荒时期,是自己飞进十万大山中,狩猎野鹿山兔带回肉食!’ ‘干旱时期,是自己飞去千里之外的河流,一次又一次的取回溪水填满干涸的水井!’ 想着想着,追月神的眼睛不自觉地被熏红,垂于身侧纤纤素手也悄然蜷缩了起来,早先降临时的那份傲娇之态,早就泯没得一干二净。 此刻她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受到委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的小姑娘。 毕竟,本就是自己占据了稻荷神御馔津的神社。 到来的信徒会呼唤那人的名讳,会感恩那人也不奇怪。 可是........ ‘什么?’ ‘你想拜托我除掉所有的妖怪?’ ‘抱歉,这一点我做不到。’ ‘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有其他妖怪伤害到你。’ ‘而且、而且妖怪也不全是坏.......’ ‘欸,你不要走嘛。’ 婆娑的光影中,一位有着兔子耳朵的少女从神社中探出手臂,似是想要抓住什么。 可是,视野中的那位祈愿者却是头也不回地愤愤离去:“连妖怪都除不掉,算什么神明!” 少女的手臂也在这样的言语中慢慢垂落。 ‘为什么?’ ‘为什么身为妖怪就要被另眼看待?’ ‘妖怪这个字眼在人类的眼中,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更何况,神明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的力量和神明比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浅薄的指甲不自觉地没入了追月神的掌心,委屈与不解填满了她的心房。 “抱歉,让你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看着情绪低落的少女,荒后知后觉般地开口安慰道。 他确实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问,有些过分了。 “没什么。” 耷拉的兔耳朵悄悄立起了一些,少女的手臂也随之抹过眼帘。 “你刚才说,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追月神的声音稍稍缓和,并追溯起先前的话题。 “嗯?” 荒有些愣神。 自己好像并没有说过愿望一词。 不过在对上妖怪少女那倔强、熏红地眼瞳之后,他稍稍醒悟。 “嗯,确实是有个愿望,希望能够得到追月神大人的回应。” “那就成为我的式神,成为我的力量。” 少年认真地说道。 甚至声音里还有着一丝虔诚。 只不过,那提出口的愿望瞬间将虔诚的态度破坏了些许就是了。 “嗯。” “吾确实听到汝的祈愿。” “既然,你是第一个呼唤我名讳的祈愿者。”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 追月神恢复了往日的端庄。 恢复了充当神明,应允许愿时的样子。 只不过这一次,祈愿者是切切实实地向自己诉说。 语落,一道半月形状的印记也渐渐隐没在了少年的右手背。 契约达成! 与此同时,大量陌生的查克拉气息迅速迫近,并在抵达的那一刻就将整个陨坑给围拢了起来,似乎是担心里面的‘客人’会不告而别一般。 “看来,贵方需要治疗的族人也到了呀。” “只不过,数量似乎有些多呢。” 荒若有所言的开口,目光也落在了被晾在一旁的老人家身上。 “不过,我已经受到了报酬,那么自然会将先前的承诺达成。” “但,也仅限于治疗因借助星星修行而造成的损伤。” 其再度表明立场。 “星星?” “那些残渣算什么星星。” 追月神若有所思地看着地表崩碎的石头残渣,小声地嘟囔道。 而身为星影三代目的紫星,则在这样的言语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神情慌乱地张了张口,却未能够有任何的字句吐露。 百年的阅历,在这样的局面下竟起不到一点作用! ‘砰!’ 于之踌躇时刻,关闭的修炼场门户被猛然推开,耀眼的阳光随之闯入,先前在星影居所前遇到的三名星隐忍者赫然呈现在视野中。 为首的,正是大长老赤星。 一个迫切想要重开星星修炼场,想要将星隐村推上现世舞台的激进者! 而越过三人向后看去,十几名佩戴着星星护额忍者正警戒于视野中。 嗯,这还是受到门户阻挡,视野存在着局限的情况下。 且那些家伙似乎看起来并没有被病痛折磨的样子。 “星影大人,您怎么能够随意将外人带入禁地!” 赤星咆哮踏入着。 瞳中有着愤怒,也有着一丝戏谑。 他可不是什么笨蛋,也认识肩负特殊任务的夏日。 在接触后的一瞬间,其就洞悉了三代目让一个叛忍前来传达讯息的意图。 但是,比之这位白发老人,其想要的更多!! 更何况,对方也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太久太久。 这一次机会,真的是天在助他!! 可是在下一秒,赤星就愣住了。 星星呢? 被他们供奉在此的星星呢? 视野中,原本摆放星星的鹰爪上竟空无一物!! 顿时,其充斥怒火的眼瞳便看向了视野中的少年,并冷冷说道: “我不管你先前和这个违反禁令的星影大人曾经交易了什么,但是现在,快点将星星交出来!” 他的声音里分辨不出有任何可供商量的余地,那凶狠地目光更是几欲将眼前的陌生家伙彻底撕碎!! “欸?” “星隐村到底是谁在做主?” “是你?” “还是星影?” 宇智波荒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淡定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孤身存在于一方势力的包围圈中。 “星影?” “哼,不要指望这个老家伙还能够庇佑得了你!” “带外人进入我族禁地,这本就是触犯了禁忌!” “他已经是自身难保,之后自然会被审判。至于你,还是乖乖将星星交出来比较好,否则,就别怪我们欺负后辈。” 赤星看也没看那立于一旁的三代目,面色狰狞地说道。 此刻,他已经完全撕开了自己的真面目。 且如此光明正大地将紫星扳倒,旁人也无法说三道四。 之后再利用这小子的秘术治疗星星带来的负面效果,作为自己提升威望的手段........ 哼哼。 这一刻,他只想高呼一句:幸福来得太突然! “赤星你!” 听到如是赤裸野望的星影三代目,终究没有能够按捺下心中的愤怒咆哮出声。 他不相信对方不了解自己的真正意图。 也知道对方的野心。 但是不曾想,这家伙会暴露的这么快、这么直接! 竟是将自己推到叛村的位置上,落了个晚节不保的下场。 “闭嘴!” 赤星面目可憎地阻断着对方的话语。 “关于你,之后村子自然会有审判,现在给我安静地呆着。” “夜鹰、死葬,将星影,不,将罪人·紫星给看好了!” 言之最后,其字句的尾音里竟多了一丝畅快。 他真的等这一天太久了! “是。” 立于赤星身后的二人随之应了一声,便欺身上前,脸上亦多了一分不可名状的笑意。 水涨船高这一个词,恐怕很快就要应验了。 “你........” “咳。” “你们敢!” 怒气涌上的星影三代目咳出了一口鲜血,愤怒的神情里也多了一丝慌乱。 “请您配合一些,前星影大人。” “我们也不想对一位百岁老人动粗。” “相信赤星大人会在之后给出一个公允的裁定。” 有着狭长眼睛的死葬声线戏谑。 而也就在这时,被忽略少顷的荒毫无避讳地开口: “还真是一场有趣的篡位呢。” “不过,我的合作也确实是跟星影达成的,既然出现变故,那我也就不打扰了。” 他没有想要掺和别人的家事。 要是这位星影三代目之前没有什么小心思,其倒是会帮个小忙。 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 “将星星交出来!” 赤星没有理会少年的字句,而是冷冷呵斥道。 “不然.......” 一抹阴狠之色跃然于之眼中,特殊的紫色查克拉也缓缓凝聚于其身后。不过,与夏日的查克拉纯度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不然?” “哦,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荒随意的说道。 且任务面板上也更新了一道阶段任务: 【制霸一隅!】 任务描述:拥有百人追随,缔结三十三位妖怪的你,终于有了在忍界立足的实力。 那么,从此刻开始,让忍界知晓你的名讳! 达成条件:镇压任意一座三流以上的正规忍村。 任务奖励:中级契约符咒*1,技能点*10。 任务状态:未达成。 星隐村。 应该也算得上三流吧? 这样的任务奖励,这样的直接挑衅,也足够他将任务进行到底了。 “小鬼!” “你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赤星咬着牙口低吼道。 同时,其体内的查克拉也在此刻汹涌爆发。 结印间,一道宛若孔雀开屏似的实质查克拉跃然于其背后。 不过,即便其查克拉纯度不如夏日,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忍者都能够凝结出的! 恐怕,这还是得益于那个特殊秘术·孔雀妙法的作用在内。 “再给你最后一次重新回答的机会。” “否则,就别怪我在你尸体上找回星星了。” 狰狞是其脸上唯一的表情! “欸。” “为什么你们都管这些残渣叫做星星?” 而也就此刻,不知所以然的追月神突兀出声,并伸出玉指指了指存在于地表上如煤渣一样的残破物件。 见状,赤星的火气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猛然止住。 就连一旁的夜鹰也死葬也不由顺着少女的手指看向了地表。 那材质。 那熟悉的感觉。 这是........ 他们的星星? 一瞬间,悲愤之感在三人的胸腔中如火山般爆发。 然而,不明就里的妖怪少女还在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想要星星,并向我祈愿的话,我可以........” “你们,都给我去死!” “孔雀妙法·兽!!” 赤星根本没有理会少女在说些什么,那宛若孔雀开屏的查克拉在一瞬间汹涌变幻,一头无名的巨兽逐渐呈现,整个木屋也在这般由查克拉凝实实质巨兽碰撞下,发出了不堪负重的低吟! ###第一百六十六章 拿血肉偿还,用身骨修炼!### “吼!” 通体为紫的查克拉凶兽在凝实之初就疯狂咆哮着。 愤怒、暴虐! 它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其主人当下状态。 此间有木料抖落。 且整个修炼室的门户,都因为这头实质凶兽的挤压碰撞而变得摇摇欲坠。 “用死来赎罪吧!” 赤星的眼瞳中铺满了血丝,单薄的脸皮都紧蹙在了一起。 此刻,即便是用狰狞一词,也都已无法形容其现在的神情。 “不,死真的是太简单了。” 突然间,赤星的声音悄然收束。 如是落差感,竟然让人觉得他可能止住了愤愤,要改变心意,改变主意。 当然,其也确实更改了先前直接消减这两人的意志: “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切齿的怒吼在整个修炼室内回荡,而那头紫色的巨兽也在赤星掌控之下,长着幽幽巨口吞噬而下。其逸散着金色芒光的兽瞳,更是在宣泄着什么才叫做力量! 可是,如此强势的姿态却并没有令视野中的少男少女掀起任何波澜,甚至目光都是如水一般的平静。 在他们的眼中这头凝实的查克拉凶兽,大概就像是一只在看见陌生人后张牙舞爪的小奶狗。 “莫名其妙的人类。” 注视着那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坏家伙,追月神小声嘟囔着。 明明向自己祈愿一下,她就可以降下神赐,带来更加纯粹的‘星星’。 “那么,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的神威!” “忏悔吧,人类!” 妖怪少女攥紧了小拳头,周身随即有紫色的芒光倾泻,且这股威能要比赤星所营造出能量强大、纯粹不知多少倍!! 但是,她的行径却被身前的少年所阻断: “交给我吧。” “没有人,可以对我的式神无礼。” 说话间,一对风车的猩红印记就已经印刻在了荒的瞳孔之上,实质的查克拉能量也在此刻凝聚、升华。 那堪堪掀起的黑色查克拉,更是轻易将狠狠冲撞下的紫色凶兽止住。 【鬼缠·诅咒之瞳!】 【万花筒·须佐能乎!】 感受着身前召唤者带来的安全感,回味着其所说的莫名话语,追月神那柔软的兔儿朵也缓缓蜷缩起来,且似乎比降临时稍稍红了一些。于之身侧倾泻的紫色妖力,亦没有继续向外扩张,反而是在停滞之后渐渐收敛了起来。 “哦。” “那就交给你吧,我的阴阳师大人。” 妖怪少女小声说道。 ‘也是第一个呼唤我名讳的信徒,哼。oo。’ ‘轰!’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修炼室的屋顶被冲撞坏,耀眼的天光也在这一刻汹涌而入。 这一次,没有了晓组织在侧作为桎梏,荒并没有压抑自己的力量,任凭体内的查克拉汹涌而上,维系着须佐能乎的存在。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有颤颤的低语响起于陨坑之中,是那些被赤星带来的星隐忍者们。 此刻,一座黑色的巨人突兀临现,并撑满了他们的视线。 强大、伟岸、不可敌! 一时间,词汇开始不够用。 因为这倾泻着恐怖气息的事物,让他们心神俱颤,所有的感官也都在呐喊着一个字:逃!! 至于先前那头紫色凶兽........ 嗯,还在。 只不过却是换了一种存在的姿态:被那黑色的巨人死死地禁锢在手掌心中。 且尽管它还在咆哮,还在奋力挣扎,但终究是蚍蜉撼大树,未能掀起半点波澜。 ‘砰。’ 巨人发力间,似烟花爆炸,那由查克拉凝聚的凶兽被瞬间捏碎,崩散成一点点芒光,并很快泯没。 “无趣。” 有平静的字句响起。 而就是这极简的评价,落入面色苍白的赤星耳畔,却宛若平地起惊雷一般,使之身形猛然颤栗,不可置信的神色更是于其瞳孔中不断放大扩散。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少年啊! 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强大的一股力量? 要知晓,其来时还自信满满,意气风发。 更是直指星影四代目的位置。 可现在,他却似形容枯槁的老人,浑身倾泻着绝望与恐惧!! 不止是赤星。 身为其亲信的夜鹰与死葬亦是如此。 因为,及近感受过须佐能乎的力量,才能算是真正触碰到绝!。 就连早有一丝猜测与料想的星影三代目,在此刻也是不知所言,满目茫然与空洞地看着视野中的少年。 ‘为什么?’ ‘为什么对方有如此能够横推星隐村的力量,却是仍旧选择和自己会面提出交易,而不是像其他势力、像其他忍者一样直接抢夺?’ 紫星想不通。 真的想不通。 这样的做法根本就一点不忍者! 再看看与之同村的大长老,为了权力、为了力量,连这样充实村子底蕴的机会都不放过,仍旧选择阴自己一手! 如若是宇智波荒早先就展现出这样的战力,自己也不会多此一举通知赤星,演绎这一手闹剧啊! ‘星影大人,请您务必认真对待........’ 这是紫星第三次想起夏日的话。 但似乎,已经晚了。 “好像,贵村到来的忍者里,并没有需要治疗的同伴呀。” “是不是说,不需要帮忙了呢?” 荒收敛了力量。 猩红的万花筒也随之隐没。 可语落之后,却久久未能够得到回应,整个大环境连针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而在场的星隐村高层,也仅是一脸惊惧地看着他。 赤星是,星影三代目是。 “嗯,如果是不需要的话,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谢谢你们的馈赠。” 又等待的少顷且没有得到回答后,荒开口补充道。 他自然也没有对意图谋反的三人组下死手,第一是没有必要,没有必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跟对方置气。 毕竟那颗星星是属于整个星隐村、属于整个熊之国的,理论上也有他们三人的一小小份。 第二,还是没必要。 因为,他和星影三代目之间既没有什么浓厚的友谊,接下来也没有什么能够合作的其他事宜。 可以说,这场交易。 到此为止。 至于后面的事情,那就是属于他们星隐村的内政了。 不过,就在荒领着追月神踏出这座废墟的时候,脸色惨白的赤星却好似后知后觉般猛然清醒。 ‘馈赠?’ ‘难道,难道这个臭小子是用了特殊的秘术汲取了星星的力量,所有才拥有如此恐怖,如此强大的力量?’ ‘一定是!’ ‘一定是这样!!’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那小子为何会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却拥有着如此强大的查克拉!’ 如是念想于之心底堪堪升起,便如同井喷一样瞬间爆发! “是他、是他偷走了星隐村的力量!” “是他独吞了星隐村的未来!!” 咬着牙口的字句在赤星的嘴里慢慢清晰。 还未走远的荒,也听到了落在废墟之上的自语。 不过,他却并没有理会,依旧领着追月神向外走去。 虽说星影三代目和赤星都没有带来需要治愈的星隐村忍者,可说到底,其还欠对夏日的承诺。 若不兑现,自己会有些不舒服。 而看着那毫无反应的少年,赤星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这里是星隐村!’ ‘星星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圣物!’ ‘别想带着堂而皇之的带走属于星隐村的力量!!’ 疯狂的执念在他的识海中汹涌凝结。 且失去的力量,总归是存在于对方的身体内! 那么........ “星星毁了。” “那就拿你的血肉来偿还。” “星星失去力量了。” “那就用你的骨头来修炼!!” 赤星咆哮着。 一缕缕血丝占据了他的眼白,一道道青筋狰狞于他的额间。 “星隐村所属都给我听着。” “你们眼前的这个贼人勾结星影三代目潜入我们的禁地,毁坏了上天赐予我们的星星,窃取走了属于我们的力量与未来!” “你们说,该怎么办?” 他是真的撕破脸了。 将所有的大帽都狠狠地扣在了荒的身上。 且也确实有效。 “不可饶恕!” “杀了他们!!” 那些因黑色巨人出现而产生畏惧感,并随着宇智波荒的及近,而不断向后退缩的星隐忍者们骤然止住了步伐。 愤怒的情绪在这一刻产生共鸣。 星星,是他们的圣物,是他们的信仰! 如今,信仰崩碎,难道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始作俑者就此大摇大摆地离去吗? 一柄柄流转着寒光的劲弩被他们托起,尽皆瞄准了处于视野中的二人。 这是星隐村为了驻防‘地狱谷’而专门组建的一支远程‘火枪’部队,在每一支上膛的弩箭上面都裹挟数张起爆符! 见状,荒也不由止住了步伐。 不是畏惧,不是害怕。 而是,有了一丝兴趣。 这个世界的忍者,果然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柔软而放弃任何倾轧、反咬你一口的机会! “噢?”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他侧过身子,看向那个面露狰狞之色的中年男子。 祈祷着对方能够继续保持这样的态势。 毕竟这样的话,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之心了。 嗯。 拿整个星隐村作为达成【制霸一隅】任务条件的愧疚。 “哈?你是怕了吗?” 很好。 赤星仍旧是那个极具野望的大长老! “任你再厉害,任你再强大!” “又能敌得过一个忍村吗?” “给我去死吧。” “动手!” 他咆哮着。 充满血色的瞳孔散发着如同野兽一般的凶芒!! “住手!” “孔雀妙法·兽!!” 但是就在此刻,陨坑之上却响起了一道急切的惊呼。 是匆匆赶来的夏日,她径直跻身于宇智波荒的跟前,阻挡在星隐村忍者与少年之间。 一头凝实的紫色巨兽也呈现在了虚空之上,它的存在可比赤星所凝聚得那头‘小奶狗’要强大太多。 “住手,大家,请听我说。” “荒过来是为了给大家解决修行星星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这之间一定存在着误会!” 夏日极力的解释。 因为她清楚的知晓,若是这样下去,星隐村将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势力。 至于所带来后果,极大可能就是以星隐村覆灭告终!! “夏日!” “果然是你这个叛徒将这混蛋带了进来!” 赤星贪婪地看着那头盘踞于虚空的巨兽。 若是自己也能够拥有这样的力量,若是星星还没有被损坏,那么星隐村必然会被推上现世的舞台,成为第六大忍村!! “你看看那是谁!” 他陡然指向了场域外围,只见一名佩戴者白底面具的忍者突然显现,于之手中还禁锢着一名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 男孩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虽然年纪还小但凭借清秀的面孔也能够一窥未来的俊美,必然是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 “你!” “你果然骗了我!” 看到男孩之后,夏日的情绪陡然出现了波动,凝实的紫色巨兽也出现了紊乱的状态。 方才她从赤星口中得到自己孩子所在的位置后,便第一时间赶往,可等到了地方却发现并没有昂的身影。 那时其就猜测可能被欺骗了,但还是抱有着一丝希冀,毕竟她们都同是星隐村的忍者,曾经也是伙伴。 可现在看来,自己确实是被欺骗、被戏耍了! “呵。” “你在说什么呢?” “对于一个叛忍,我需要说实话吗?” 赤星满目戏谑。 “不过,看在昔日曾一起建设星隐村的份子上,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杀了这两个入侵者,我就让你们母子团聚。” “否则,那今日可能就要上演一出母子永隔的悲惨剧情了。” “飒。” “快点,做点决定吧。” 言之最后,他的声音愈发高亢上扬。 这种掌控局面的状态,真的太美妙了。 “赤星,那是我们村子的孩子,是无辜的,不要拿村子的未来........” 看到此景的星影三代目陡然出声,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欲望与愤怒所支配的大长老阻断。 “闭嘴!” “你已经不配再指手画脚了,紫星!” “私自领外人踏入禁地、毁坏星星,与叛村无疑!!” 赤星怒斥道。 且这样的怒斥,瞬间令这位百岁老人哑口无言。 “飒。”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夏日!!” 癫狂的咆哮在陨坑中盘桓回荡!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全境沦陷!!### 昂的神情有些恍惚。 颤抖的目光更是落在了那给予其莫名感应、莫名冲动的女子身上。 直至现在,他也不太清楚暗部为何会突然将自己禁锢,并带到这被星影大人下令封禁的圣地。 而赤星大人刚刚又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每一个字、每一个词他都能够听懂,都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 但是,所有字句连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变得有些晦涩难懂了呢? 用他去要挟视野中那位女子听话就范? 为什么会是自己? 为什么单单从那些同龄人中选择了自己? 他根本就不认识对方呀。 被暗部禁锢在怀中的昂很乖,很听话,没有一丝的躁动与挣扎。 仅是直勾勾地看着那与之对方的女子。 有一丝疯狂的悸动于之心底翻涌,但是其又被狠狠地按捺了下去。 所有的情感,所有的想要脱口的质询,都化作两行无声的清流。 ‘啊。’ ‘夏日?’ ‘夏日星?’ 那是他母亲大人的名讳,是母亲大人曾给自己唱过的歌谣。 可是。 可是星影大人说,自己的双亲已经在五年前那场保卫星星的行动中........ 殉职了了啊!! 五年的时光,早就将之孱弱记忆冲刷得只剩下两道渐行渐远的模糊背影,以及时常萦绕在耳畔的童谣。 “悠悠夏日星,为何红彤彤。” “昨夜悲伤一梦,刺痛我的心........” 昂完全无视了周遭的环境,喃喃轻唱了起来。 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情境下,唱起这用于慰藉回忆的歌谣。 且在此间,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视野中的女子身上。 而听到这熟悉的摇篮曲,夏日单薄的身形亦不由颤抖了起来,盘踞于虚空的查克拉凶兽更是在这剧烈情绪的波动下崩碎、泯没。 “怎么了?夏日!!” “怎么还不动手?” “难道,是没有听见你儿子·昂的呼唤吗?” 赤星面目可憎地咆哮道。 整个陨坑内都回荡着其声嘶力竭地质询。 也就在这进一步的点明,进一步的揭开身份的嘶吼中,那飘荡于陨坑里的柔弱歌声被打断,男孩脸上的表情亦随之变得复杂。 欣喜、痛苦、疑惑、埋怨.......所有在这五年里积攒下来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汇聚。 但在这样的威胁下,夏日仍旧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朝着自己孩子的方向连说了三声‘对不起’之后,她毅然决然地转面看向了那神情癫狂的大长老。 就好似五年前为了村子的未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一般。 “清醒一点,赤星!”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存在!!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在做些什么!!” “你,这是在将整个星隐村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夏日声泪俱下。 企图能够唤醒已经陷入疯魔的大长老。 可这....... 真的能有用吗? ‘呼。’ 赤星的轻呼了一口浊气。 绷紧的狰狞神情也舒缓了一些。 似乎,是在认真考虑了对方的警醒。 但就在下一秒,他的面颊上重新攀附了狰狞并扬声呵斥道: “无耻的叛徒!!” 仅这一言,便将后续所有的可能给全部斩断。 “将星隐村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还真是有够可笑呢。” “到底是谁将外人引入?到底是谁将星星摧毁?到底是谁将星隐村推入无望的深渊?” “夏日。” “叛离村子的你,消息还真是闭塞呢。” “难道不知道早在一年前,那个疯子一般的宇智波,已经被他们自己的天才屠了个血流成河?” “那个家族,早就不是昔日的豪门了!” “现在只是被木叶圈养的一条看门口!” “你竟然还天真的以为,他们能够给予庇佑?” “哈哈哈。” 赤星放肆的笑着。 他自然是认出了那个特殊的眼睛,并据此猜测出了对方所属。 不过。 那又能怎样? 诚如其所言,宇智波一族已经跌落神坛,仅剩下一帮老弱病残。 就算将小子彻底留下,又能够遭到怎样的报复呢? 这里,可是熊之国! 这里,可是星隐村! 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 而在这丝毫不自知地嘲笑声中,荒的神情也变得危险起来。漠然的黑色瞳孔更是被猩红所侵染,三道瘆人的勾玉亦悄然凝刻其上。 于之而言,有三类人不可辱: 第一是自己的式神。 第二是自己的族人与部下。 第三是泉。 既然,这家伙给自己的死亡提供了一个理由,那么,自己满足就好。 “吼?” “不错的眼睛,不错的眼神呢。” “但很可惜,这并不成为你掠夺我们星星的依仗!” “为了星星!” “为了星隐村的尊严!” “干掉他们!!” 赤星极力嘶吼着,铺满血丝的眼瞳几欲夺眶,粗犷的青筋于眼角蔓延! 而被癫狂字句所调动起来的星隐忍者们也不再犹豫,愤愤扣下了劲弩的扳机,那一支支裹挟着起爆符的弩箭刹那呼啸而出。 星星被毁。 信仰崩碎。 这简直,不可饶恕!! “母亲!!” 见此情景,昂再也没有能够按捺下心中的犹豫,心中迟疑,心中的不解,瞬间将那两个字嘶吼而出。 甚至,他也不知从哪里涌上的心气,一口咬在禁锢自己的暗部手上,趁势挣脱了束缚,并奋力朝着那记忆里逐渐清晰的身影冲去。 但是。 在爆炸即将湮没的方寸之地,其最后的一眼是,那位熟悉又陌生的女子还是对他吐露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瞬间在这本就荒芜、死寂的地域掀起。 火光、灰烬铺满了所有人的视野。 跑至半途的昂也被汹涌的气浪掀翻在地,他长大的嘴巴绝望地嘶吼着,可是那冲天的爆炸音顷刻便将其声音吞没。 反观立于修炼室废墟上的赤星则是满目嘲弄与疯狂。 那癫狂地笑声更是在爆炸渐弱的余音中,开始变得清晰锐耳。 虽然星星是没有了。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妨碍自己支配整个星隐村的阻碍,也全都在这一天内被清扫干净。 而且在这五年里,他其实也已经找了另一种可以获得力量的途径,只不过还未付之实验。 “啊嘞?” 可就在男孩的哭声与赤星的笑声形成鲜明的两极对比之时,一道轻微的低语悄然叩响于这片陨坑。 顿时,赤星的脸上显露出狐疑之色,颤抖的双瞳也在这一刻四下寻望着。 “是谁?” 他质询出声。 视线也逐一从周遭同伴们的脸上扫过。 未有人承认,且被其目光所扫过的同伴脸上,都显露着疑惑与茫然,似乎并不知晓大长老所指的是什么。 就连赤星本人在看到这样的情境后,也都稍稍按捺了一些心中的悸动。 或许,是因为自己神经绷得太紧了一些,所以产生了某种错觉吧。 至于爆炸的中心,他并没有去看,也没有在意。 毕竟,如是肆虐的能量,足以将存在其间所有事物轻易泯灭! 但,就在其将心神堪堪抚平、放下一些的时候,那道轻语又响起了!! “呐,我说。” 这一刻,不止是精神始终处于亢奋状态的赤星,就连其同村的那些伙伴也都有所感。 “是谁?” “究竟是谁在说话!!” 星隐村大长老再度咆哮出声,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更是因为这样的怒气而鼓起。 可他仍旧没有看向爆炸的中心。 因为其笃定,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能量漩涡中生还!! 不过。 那些手持劲弩的星隐忍者们却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爆炸的中心,因为,有一种莫名的错觉于他们的心中升起。 敲响于此间的那道轻语,就是在里面发出的! 但是,这怎么可能??? 就连赤星的视线也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不自觉地被牵引、被感染,最终落在了那灰雾还未散去之地。 难道? 也就在那迫近真相的念想堪堪升起之际,汹涌的妖风凭空涌现,停滞于场域中的灰烬瞬间被裹挟着直上苍穹。 “这场烟火,就是你的依仗吗?” 熟悉的轻语再度响起,匆匆一见的身影当下却永世印刻于魂灵,少年干净的面容倾泻着睥睨天下的漠然。 “怎么?怎么可能?” 大长老失声咆哮,自觉掌握一切的自信更是在此刻荡然无存。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可能还完好无损的活着??’ 于此刻。 赤星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在疯狂的呐喊、嘶吼、自问着这一言。 “这烟火,还真是与你的术一样,无趣呢。” 荒轻声吐露。 抵于虚空的手掌也随之垂落。 无形的屏障碎裂。 是【言灵·守!】 “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段?” “没有的话,那么就到我了。” 其猩红的瞳孔亦在语落之际开始轮转。 “不可能!” “不可能!” 赤星疯癫似的摇晃着头颅,口中不断重复着代表质疑否定的字句。 “杀了他!” “给我杀了他!!” 而随着少年的缓步临近,他亦下意识地向后退步,口中更是慌乱地嘶吼着,让同伴结果了这个怪物的生命。 然而这样的命令却石沉大海,四周举着劲弩的星隐忍者们显然都被这样的情境给惊愕住了,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入耳的命令付诸行动。 ‘咚。’ 慌乱后退的赤星被横于身后的断木绊倒,整个人也跌坐在了地上。 “啊!” 纤细锋锐的木刺扎入了他的掌心,那种敏感的疼痛在这样的情境下被放大了数倍。 “你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忘了是他毁灭了我们的星星,葬送了星隐村的未来了吗?” “难道,你们要看着村子沦陷,看着自己的后辈沦为他人的奴隶吗??” 赤星极尽所能地煽动着同伴们的情绪。 就算这个小家伙身缠诡异,就算他汲取了星星的力量,但终究会有穷尽之时,绝对不可能力敌一个忍村!! 大长老的呼唤再度将满目恐慌的星隐忍者们唤醒。 是了。 他们怎么能够将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后辈拱手让给旁人? 裹挟起爆符的弩箭再度上膛,金属箭头在阳光之下逸散着森冷的寒芒。 不过就在这时,于陨坑的外围却骤然响起了质询声: “站住,你们是什么.......” “啊!!” 只是这样的质询并没有推进到最后,便被凄厉的嘶吼声所取缔。 循着那令人心颤的声音看去,只见,三名佩戴着白底面具的暗部忍者正诡异地被束缚于虚空。 而束缚着他们的,竟是三条由暗红色查克拉所凝结的恐怖海蛇!! “竟敢对荒大人无礼,星隐村,是找死吗?” 清脆且压抑着无尽杀意的质询从陨坑之上坠下,出声者正是拥有着特殊血继限界·血龙眼的千乃。 看来。 星隐村已经被攻下了。 嗯。 确实是被攻下了。 因为, 【阶段任务·制霸一隅!】,达成!! ‘哗哗哗。’ 星隐村的忍者们陡然挪动着身位,并立刻调转了弩箭的方位。 可只一眼,他们那堪堪涌起的守护、拼死意念,便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入眼,是一道道陌生且倾泻着强大气息的陌生忍者,而在这些入侵者的手中,更是正提着一道道异常熟悉的身影! 是驻防于忍村各个位置的同伴!! ‘嗵嗵嗵。’ 如下饺子一般,那些被禁锢击晕的星隐村忍者被随意丢入了陨坑。 “嘶吼!” 那由血红查克拉凝聚而成的海蛇在向四野威慑性的咆哮过后,也随即将禁锢地三名暗部成员甩入那些手持劲弩的敌对忍者当中,竟是用他们的身体撞开了一条可直抵荒之背后的通路! 与此同时,不苟言笑的千乃也随之踏足而下,并无视着视野中那些对着自己的弩箭,徐徐走近。 于之身后的同伴也在此刻掀起小小的躁动,随后,有三道身影脱离了大部队,跟着视野中的少女一并前行。 且在及近后,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丝毫动作,那些星隐村的忍者们便下意识地让开了一条通路。 而当着四人抵近宇智波荒所立之处时,亦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遍半跪在地。 “禀荒大人,星隐村已经被完全封锁,驻守忍者全部镇压!” 是风心的声音。 在解决完那六名暗部忍者后,他便顺势接管了镇压星隐村外围的任务。 “禀荒大人,星隐村内部的武器库、忍者学校、训练场、医院都已经全部接管!” 是厉。 一名离开铁之国的武士。 不。 用他的话来说,自己已经不算是武士了,而是一位浪人。 “禀荒大人,星影办公区已经被占领!” 枫。 御屋城炎的亲卫,拥有着特殊的血继限界·沸遁。 这是那位幕后大佬释放善意的表现,同时其也肩负着一道隐秘的任务,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也保护好千乃大小姐! “禀荒大人,星隐村已经全境拿下!” 半跪于最前方的千乃恭敬的汇报着。 在外人面前,她总是会将自己的小性子收敛完全,给足自家大人的面子。 同时,其也那过百忍者里的最强者!! 凭借着这一对曾经与写轮眼其名的特殊瞳术,就算是将之放入高手辈出的五大忍村,也妥妥是精英上忍级别的存在! 更何况,血龙眼还有着一种特别棘手的能力。 且那可是连写轮眼都无法达到的棘手与恐怖程度! 当然,这股力量会不会现世,尚未可知。 “嗯。” “起来吧。” 荒轻声回应道,但却并没有转身,漠然的目光仍旧落在那神情复杂的赤星身上。 此刻,这位后知后觉的星影大长老,也才堪堪醒悟心中那份隐隐不妙感究竟出自哪里。 毕竟,此处产生的动静可一点也不轻,整个星隐村都应该有所察觉才对,可是自始自终也就其管辖的‘火枪队’随着其一同到来,后续便再无支援! 原来,竟是被这外来者在悄无声息间给一一拔除了!! 与之有同样感触的还有星影三代目。 当下,他苍老的眼睛中已经看不到任何的神采。 星隐村,全境沦现! 如此残酷的现实,竟出现于自己在位期间!! 这于之而言是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劣迹! 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本能够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 要知晓,最初视野中的那位少年是友好的提出了合作的请求,且也表明过是自己的部下擒拿下了夏日,而非其选择了背叛。 只可惜,他被一时的贪婪,一时的怀疑给蒙蔽了双眼。 ‘哐当。’ 金属坠地。 逸散寒芒的劲弩从一名神情恍惚的星隐忍者手中滑落,而其本人似乎还不自知。 但,就这样的无心之音,很快就连成了一片。 绝望铺满了每一名星隐忍者的面颊,不是他们没有傲骨,不是他们不想要保护家园。 而是他们的同伴,他们的朋友,他们的家人,都在这帮不知名的忍者手上啊! “都是你!!” “都是你这个叛徒!!” “若不是你,这帮入侵者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横跨毒雾天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踏足禁地,获得星星的力量!!” 看着那些丧失意志的部下,注视着那逐步迈近的冷漠少年,赤星的眼中终于再度掀起恐惧,其跌坐在废墟中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朝后挪动着。 闻声,那堪堪将昂护在怀中的女子,也不由神情微颤,不过她终究没有说些什么,没有反驳任何。 “可恶!” “若不是,若不是你夺走了我们的星星!” “若不是你夺走了我们的星星!!” 向后挪动地赤星不断咒骂着,不断咆哮着。 但心中却没有半点抵抗的意志,因为那座黑色的巨人真的不可敌! 不过就在少年及近身侧,并拔出背后的横刀时,这位星隐村大长老的视线却陡然低垂,因为他的手掌触碰到了某个东西、某个有些咯手却充斥着晦涩能量的东西: 是残碎的星星! 它们还没有完全失去力量!! 看到这样的事物,一抹狠毒决绝之色旋即涌上了他的眼瞳。 没有一丝犹豫,赤星抓起地上的星星碎片便狼吞虎咽般塞入了口中! 而那参杂着碎石的嶙峋碎片,瞬间将之口腔划出血腥,其本人更是被这疯狂地行为呛得脸颊通红。 但是,他却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让星星吐出。 力量。 此刻他迫切的需要力量! 而就在赤星艰难地将星星碎片全部吞下时,一抹诡异的笑容跃然于之嘴角。 力量。 无尽的力量,在他身体内爆炸开来!! “呵呵呵。” “果然,你是汲取了星星的力量,才变得这么强大呢。” 赤星缓缓撑起了身子,鲜明的紫色芒光于之体表倾泻,就连追月神的脸上都显露一抹郑重的神色。 好像,有点麻烦。 她抬起素手想要出手,毕竟自己的降临好像就是以那颗‘星星’的碎裂为代价。 不过就在妖力涌动之际,其却恍然发现,视野中的那位少年没有半点动容与求援之态,甚至好像是在等待。 依言等待着对方的后手! ‘嘛。’ ‘那就将一切都交给你吧。’ ‘我亲爱的阴阳师大人。’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的术,还真是不堪一击。###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深邃的紫芒于整个陨坑盈满,汹涌不可遏的查克拉能量在整个陨坑内四溢。 “对嘛。” “对嘛!!” “桀桀........” 佝偻着身形的赤星怪笑着抬起了视线,那对弥漫血色的双瞳亦倾泻着诡异的紫芒。 “早就该与星星融为一体了。” “拥有如此直接、强大的力量,还要修行做什么!” 他注视着视野里的一切,神情的癫狂地叫嚣着、自问着,抬起的双臂上更是有如同虬龙一般的青筋显露。 ‘咕嘟。’ 及近的夜鹰与死葬不由吞咽了一口唾液,身形亦不着痕迹地向后挪动撤退着。 虽然大长老的突然变强是个好消息,且更与他二人的切实利益相挂钩。 可是现在,真正令他们感到恐惧的,也恰恰是对方的这份强大! 只见,赤星那淡紫色的头发在须臾光景内蜕化为灰白,时值中年的面孔一下子就多了数道苍老的脸纹,就像是被莫名的事物一下子汲取了太多的生命力,迫使其迅速苍老一般。 最重要的是,那股强大的气息、那股汹涌的能量,与其本人有着清晰地割裂感,就如同一次性使用的体验卡,挥霍完就不复存在。 且,被这股力量冲昏头脑的他,似乎还不知觉。 “你们,要去哪儿?” 赤星突兀出声。 此刻的他真的强大到无可附加,举手投足都裹挟着查克拉能量,汹涌的内里更是宛若一个熊熊燃烧的动力炉! 两名跟随者的小举动,自然被其收敛在了感知内。 闻言,夜鹰与死葬陡然心神一抖,整个人也旋即杵在了原地,此间,有冷汗从他们的额间滑落。 “我说,你们想要去哪儿?” 未能得到回应的赤星再度出声,逸散着紫芒的瞳眸直勾勾地注视着及近自身的二人。 “我,我们没有........” “没有想要去哪里。” 死葬那狭长的眼睛骤然变得奉承而乖巧。 毕竟现在的大长老可不像是什么能够忤逆的善茬! “哦?” “是吗?” 得到回应后的赤星,言语里的戏谑之态不减。 “那么,就永远跟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的力量,随我一起将星隐村推向整个忍界的舞台吧!!” 也不待这两名跟随自己的部下有进一步的回应,其便一步横跨至二人的身前,那如同干枯树枝一般双手,却似锋锐的标枪一般猛然贯穿了二人的胸膛。 这样的变故来得实在太快,太过突然,即便是夜鹰与死葬自身,也未能够料想到他们所跟随的大人会下如此毒手! 但是与两人流转于瞳中的恐惧与不可置信相反的是,赤星瞳中的紫芒与癫狂之意更加浓郁! “我想,你们一定是很乐意、很荣幸的吧。” “成为我的力量,并亲眼看到星隐村的未来。” 温热的鲜血缓缓浸染了那双如同枯树一般干枯的双手,且诡异的是,这猩红粘稠之物竟然在接触的一瞬褪色、蒸发。与此同时,在这两名跟随者的身上也共鸣出了紫色的查克拉能量,这是同样修行【孔雀妙法】的象征。 不过现在,他们的这股力量却在被赤星疯狂的汲取,疯狂的吞噬!! 而这,也正是其在这五年里找到了另一条道路,一条借用同伴的力量来喂养自己,并进而壮大星隐村的道路! 当然从理论上来说,并不需要直接剥夺二人的性命,只需他们共同催动·【孔雀妙法】,将自身的力量释放,任由主导者吞噬借力就行。 但此刻的赤星显然已经失常,不能够与往日相提并论。 如是一幕,也令一侧的星影三代目与星隐村忍者们呆滞、错愕! 或者说,今日发生的所有都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先是村子里的最高执掌者带领外人踏足禁地,并毁坏传承了两百年的星星;后是大长老为了获取力量,亲自剥夺了同伴的生命!! 这样的村子,即便能够在此劫难后还能传承下去。 但还会有希望吗? “你.......” 夜鹰与死葬口吐血沫、瞳眸充血,那抬起的手臂与艰难吐露的字句想要一并触及、撼动身前的男子,可是却终究无功。 生命的流逝无法被阻,无法回流。 仅是电光石火间,他们失力的臂膀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颓然而落,不瞑的双瞳里写满了不甘与憎恶。 “安息吧。” “我会帮你们,将这一切全部讨回来的。” 自语间,赤星缓缓收回了染满鲜血的双臂,在这一瞬他眼眶中的紫芒稍有收敛,似乎是其将那份疯狂之意压制了稍许。 不过,这样的状态也仅是一瞬。 赤星回转了视线,目光死死地盯着视野中的少年。 “那么,你准备怎么死了吗?” “孔雀妙法·龙!!” 结印间一头类似于东方神龙一样的凶兽陡然具现,并随之沿着虚无的空间舒展挺直着身体。 如是强大的威能即便是修行正统【孔雀妙法】,且拥有星隐村天才一名的夏日,也无法比拟。 “不得对荒大人无礼!” 与少年隔着数个身位的千乃骤然怒斥出声,双目也随之盈满了血色,更是有瘆人的黑色血液于之眼眶蜿蜒而下。 ‘嘶吼。’ 伴随着那嘈杂的嘶吼之音,四、五头由血色查克拉构成的庞大海蛇交缠着凝现于世,所具备的威势也仅比那头紫色巨龙弱上一丝。 而被挑衅的查克拉巨龙也在同一时间咆哮出声,不仅其身上的紫色芒光又盛了一分,更是有一对能够遮天的巨大龙翼从其身躯中延展而出! 顿时,那五头海蛇所营造的威势便彻底被强压了下去。 但是作为代价是:紫星的背脊又佝偻了一分,灰白的头发也彻底蜕变成了银白。 不过,其本人似乎还不自知,仍旧癫狂的怪笑着,并指挥查克拉巨龙开始进行攻击。 至于周遭的星隐村忍者早就被这样的异象所惊愕,只能呆呆地注视着这一切。 “轰!” 一瞬间,由查克拉凝结的海蛇与巨龙冲撞在了一起。 期间产生的巨大能量冲撞丝毫不亚于之前那上百张起爆符的威能,掀起的气浪更是将四周的星隐忍者们无情带飞。 最终能够保持耸立不动的,也仅有荒、风心、夏日寥寥数人而已。 “砰、砰、砰!” 血色的烟花在天空绽放,胜负在一瞬间就有了定论。 那头盈满的紫色巨龙如狼入羊群,顷刻就将迎战者撕了个粉碎。 且毫不夸张的说,此刻赤星体内的查克拉能量绝对能够与山椒鱼半藏、猿飞日斩等一线强者相媲美!! “咳。” 千乃咳血。 显然刚才的那场蛮横地查克拉冲撞,给她带来不小的伤害。 反观赤星,在一击得手后笑声愈发癫狂,就好似已经预期到了称霸忍界了那一天。 “嘁。” 对此,千乃仅是抬手一抹嘴角的鲜血便再度结印,还处于紊乱状态的查克拉再度被调动起。 自己, 自己怎么可以输给这个缝合怪? 更何况还是在荒大人的面前!! “够了,千乃。” 不过就在狰狞‘一’字再度显于之瞳上时,立于其视线中的那位大人突兀出声。 “荒大人,我还可以.......” 一抹慌乱的神色悄然浮现于女孩的面颊。 在某种意义上忍者就是掌权者们的工具,如果这柄工具钝了、残了、没有利用价值了,那么绝大多数就会被抛弃。 如是宿命、如是担忧,在被雇佣的流浪忍者们身上,愈发鲜明。 尤其是,昔日雷光团则有过这样的经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下面就交给我吧。” 不过,并没有等千乃将心中迫切说完,荒便径直将话打断。 虽然平日里的赤星不足为惧,甚至可以说在其身后这几位部下面前不堪一击,但是现在的他不得不说有了一些底蕴。 但这样的‘体验卡’可不足够称霸忍界。 也不足够在自己的面前嚣张! “荒,我.......” 千乃能够感受到少年语气里的真切,也能够感受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利就产生任何不满。 可她还想要做些什么。 “乖,听话。” 只是,荒依旧是柔声拒绝,且在此间瞳中的三勾玉也再度化作了慢慢轮转的风车。 “是。” 听到这样的言语,小家伙也不再纠缠仅是默默看着视野中的那位大人前行。 “噢?” “终于不再依仗你手里的工具,选择自己上了吗?” 赤星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怪异,但有一点是不曾改变的,那就是言语里的愤恨! 当然,从某一个方面讲,他也要感谢眼前的这个小混蛋,若不是自己被逼到这番田地,也不会想到将星星吞入。 至于那逐渐丧失的生命力其自然也察觉到了。 不过。 就像力量一样,掠夺就好! 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那就有办法活得足够久!! “我想你搞错了一点。” “千乃、包括其他人可从来不是我的工具。” “他们是我的部下,以及同伴!” 荒周身开始有滚滚黑色的能量物质涌现,并不是查克拉能量,而是妖气。 若是此刻脱下他的衣裳,能够看到得是:那一道道浮现于之背脊上的众妖虚影! 而如是话语也令其身后的四名跟随者心神微颤,‘既是部下又是同伴’,这样的话语他们没有从任何一位掌权者口中听到过!! “同伴?”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需要同伴!” “只要力量!” 对于少年的回答,赤星嗤之以鼻。 不过其也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 “够了。” “也让你活太久了。” “那么,就去死吧!!” ‘吼!’ 宛若能够撼动苍穹的咆哮在虚空炸响,那头紫色巨龙的口中陡然凝结起了实质的能量球,有点类似于尾兽玉。 “当然,你也可以在黄泉路上等一等。” “因为,他们很快就会下去陪你!” 癫狂的嘲笑在陨坑中盘桓不止,那凝结的能量球也在这一瞬被巨龙释放,蛮横、强大、毁灭,就好似二百年前坠落的那颗星星,在这能量球里也蕴藏着一丝那日的威能! ‘叮铃。’ 但就在这道攻击即将临身的那一瞬,有清脆的铃音悄然响起,时间仿佛也在此刻有了轻微的停止。 那诡异的声响更是宛若横跨位面显现,因为视野中根本没有任何铃铛一样的事物存在。 且,就在这样的声音响起之时,立于千乃身侧的追月神也像似被无形之力牵引一般,迈开玉足朝着视野中的那道背影追随过去。 而也就在其落定于荒的周身的那一刻,那极短停搁感消失,时间的洪流也滚滚向前翻涌流淌。 只是........ 只是少年的身侧已然被薄雾充斥,一道道猩红的妖瞳也缓缓于雾气中睁开。 在四名领主级大妖的收束之下,三十三道能量各异的妖气汇聚于队伍最前列的那位妖怪之主身上。 下一秒。 少年挥刃。 那燃着沁蓝色的横刀轻易斩裂了蛮横地能量球,且裹挟着余威径直袭上苍穹。 顿时,世界似被按下停止键,巨龙不再嘶吼,赤星不再狞笑,所有的所有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呵,呵呵。” “不过如此。” 良久,那位星隐村大长老才发出如是嘲笑。 毕竟,什么也没有发生,于之身上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势。 只是,就在他将最后一字落下时,那盘踞于虚空,双翼能够遮蔽苍穹的巨龙,却猛然从身体的中间开始向两边分裂。 那平滑的切口,就好似被锐利的刀具切开一般! “什么?” 感受到异常的赤星也缓缓扬起了头颅,将视线落在了那自己的术上。 “不可能,不可能!!” 可看到结果的他,瞬间便否定了起来,处于结印的双手更是没有分离丝毫。 他们都一样汲取了星星的力量,凭什么自己的术会被轻易击溃? 不可置信的喃喃逐渐演变成了咆哮。 但是,却没有人能够给出答案。 星隐村内,唯一见证这‘屠龙’之举的星影三代目与夏日也都说不出话来。 传承两百年,被凝结到极致的孔雀妙法,却在这平平无奇的一击中悄然泯没! 当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赤星自身的实力太弱。 就好像是一个刚刚有了自主意识的孩童,拿着枪支与同样装备的成年人对战一般。 两者间掌控力的差距,不言而喻。 其能够击溃千乃,完全是因为这柄‘枪’的威能过于蛮横。 嗯。 属于【弥弥切丸】的退魔属性也在此间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就是了。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沙哑的自问还在盘桓,仰着头颅的赤星仍旧不相信视野中所发生的一切,但就在此刻冰凉之感就已然贴过他的脖颈,于之耳畔也悄然响起低语: “你的术,还真是不堪一击。” 听到如是嘲弄的大长老顿时怒目圆睁,其本能的想要反驳,想要重新凝结查克拉,可却突兀的发现,自己什么也掌控不了,且视线也骤然天旋地转。 ‘咚。’ 物件坠落,痛感堪堪降临便已消失不复。 而一旁的星影三代目茫然地抬手,抹过溅撒在脸上的温热液体,久久未有言语。 这一切,都要从他心生贪婪说起。 ........ 万花筒更迭着一切。 赤星成了导致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至于罪名:贪图星星的力量。 而在小座敷与追月神的力量供给之下,一切都游刃有余。 当然,也并非是所有星隐村忍者的记忆都被篡改,荒还是留下两个人:夏日与星影三代目。 不过作为替换的是,他们都被其借力丑时之女种下禁制。 荒虽然没有将星隐村强行占为己有的打算,但也不想给自己留下祸根与麻烦,如果以后对上这个村子,那么也有瞬间反制的能力。 在自己的部下逐步退离星隐村的时候,他的任务面板上也多了一个后续任务: 【阶段任务:通灵,守护兽!】 任务描述:制霸一隅的你,开始有了称霸一域的资本,但是,力量仍旧是最尖锐的话题。 那么,去寻找并缔结属于你的守护兽吧。 它将为你征战,为你驻防,亦将是你最忠诚的伙伴! 守护兽任务选择:【胧车】、【土蜘蛛】、【荒骷髅】、【地震鲶】、【蜃气楼】。 任务进度:未选择。 若说到守护兽,胧车与荒骷髅的名气无疑是最大的。 前者是大妖怪玉藻前的辇车,后者是彼岸花的守护灵。 不过,大妖怪·玉藻前可是百鬼之主级别的存在,想要夺得他的辇车,啊这........; 荒骷髅是武斗派通灵兽,也是荒比较倾向的选择,不过他已经达到了能够开启埋骨地秘境的条件,等实力再强一些,等解决了宇智波一族的问题,彼岸花与荒骷髅他都要!! 至于地震鲇则与稻荷神御馔津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方毕竟是高天原上的神明,想要缔契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麻烦。而且,荒看了一眼俏生生与一旁的追月神,算了。 所以只剩下:土蜘蛛和蜃气楼。 思量少顷,他有了决断。 但就在这时,夏日却出现了在了他的跟前,并异常恭敬地开口:“荒大人,星隐村有一事想要委托,不知道您能够答应吗?” 说话间,她眼角的余芒还在不断瞥着一侧的追月神,似乎,这位领主级的大姚,才是其真正的目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效忠于我!### 星隐村变天了。 对村内的忍者来说,就像是南柯一梦。 梦醒之后,赤星大长老背负罪人之名已经身死,年过百岁的星影大人则神情颓然的引咎退任。 毕竟,如果他能够按捺下心中的贪婪,今日的一切都将以另一种方式上演。 虽然万花筒已经更迭了所有族人们的记忆,但是紫星终究无法迈过心中的这道坎。 不过,星影的位置并没有空缺太久。 取而代之的四代目,正是流离于村外五年之久的昔日天才·夏日。 这也是紫星亲自落下的决定。 因为对方五年意志未改,仍旧心向村子的态度,使之能够安心的将星隐村交予。 而当如是讯息被传达至所有星隐忍者耳畔时,自然也掀起了一阵疑惑与不解:一方面,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赤星大长老犯下的错,需要星影三代目引咎退位; 另一方,自然是对夏日的质疑。 一个本该死去、已经抹去名字的人突然重现,这对于很多不明当年过往的星隐村忍者都有些难以接受。 老一辈或者是与夏日同届的同伴还好,因为他们都知晓在女子漂亮的皮囊之下还有着足够匹配这个位置的实力。 可年轻一辈星隐村忍者就有些不服气了。 但这份不服气,很快就在夏日一手精纯的孔雀妙法之下变得安分起来,甚至演变成了推崇。 因为,即便是偶尔负责他们教习的赤星大长老,不,已经不能够再用大长老这样的称呼为之冠名了。 就算是,罪人·赤星都未能够将他们的秘术·孔雀妙法修行到如此地步啊! “什么事情?” 面对女子突如其来的询问,荒面色平静地回答道。 那些被星星负面影响纠缠着的星隐村忍者,都已经被其依言借力萤草完全剔除,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嗯。” “我想要请追月神大人留下来。” 夏日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做做之态,径直将要求提出。 如是的话语也令俏生生立于一旁的妖怪少女悄然竖起了兔耳朵,她是渴望被人祈愿、被人需要的。 但即便如此,其也没有在中途插嘴,或者是打断二人的对话。 同样,心细的夏日也发现了这一点。 这位来历神秘的可爱少女是绝对服从荒的命令,不会自主做出决断的。 “原因是,追月神大人的力量能够与我族秘术·孔雀妙法能够产生共鸣。甚至在其调动能量的时候,我能够察觉到早就抵达瓶颈的力量,又有了一丝松动的态势。” “而且,这样的借力好像并没有类似于星星的负面影响,所以我想要请追月神大人能够留下来。” 夏日没有任何隐瞒。 也不敢有任何隐瞒,村子里的同伴可能已经记不清少年那一刃的神威,但是自己与三代目大人却无法忘却! 不可触及。 不可为敌! 要么选择顺从,要么就此将合作截至,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就是最好的两种相处状态。 当然夏日最初也想要选择后者,可是安定下来的她,回忆起立于神秘女孩身侧时,体内查克拉不由自主产生的波动,以及感受到村子里同伴们那消沉的状态。 这位新上任的星影四代目,主动选择与退居幕后的紫星大人商量起了此事。 星星是星隐村的信仰。 这份信仰的崩碎,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就算是主张禁止借助星星修行的夏日与紫星,也或多或少有着一些神伤与落寞。 没有星星之后,村子内同伴的精气神一下子就坠落了下去。 恐怕今后的他们,也再难升起妄图与五大忍村争雄的意志。 不过,追月神的存在却使之看到了另一个希望,虽然这个希望最终会导致整个村子寄人篱下,听从旁人的命令。 但是! 夏日能够感受到眼前的少年,这位继承宇智波之名的少年是不一样的! 因为,他本身就有镇压星隐村,奴役整个星隐村忍者的力量。 尤其是双方在此间还产生了很多的不愉快,甚至有了开战的插曲。 可是,占据绝对优势的荒,还是选择放过了星隐村,并履行着最初的意志,将交易对等的进行了下去。 也正是因为对方如是行为,使得夏日心升如是念头。 至于前任星影大人的回答是:“我已经老了,在判断力方面已经远远不如你,关于今日这件事也是我错了。” “现在你才是这个村子的‘影’,所以,你想要做什么,那就去做什么吧。” “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一句:那个少年的实力与品性确实不错,星隐村也很可能籍此得到更大发展,甚至达到从未有过的高度。” “可他的将来,必然会树立很多的敌人,并不会局限于木叶。 “毕竟,树大招风。” “宇智波,又是一个特殊的家族。” 说完,紫星便再度沉寂了下去。 若放在几十年前,他或许也会与夏日有着一样的决断,会选择跟随那位少年拼一拼,趁势将星隐村推至时代面前。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老了,今日的事情更是令之身心俱疲。 已经无心再去折腾其他。 也正是有了前任星影的这番回答,夏日才决定将在最后将如是请求提出。 比之未来,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整个村子的精气神! 否则,这存在两百年的势力,很可能就像许多默默无闻的忍村一样,消减于世。 听到女子如是言词,宇智波荒也不由微微一愣,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应下什么,而是对着脸上写有期待的妖怪少女说道: “将你的力量释放出来,让她再感受一下吧。” “是,荒大人。” 本就跃跃欲试的追月神随即应声,汹涌的妖气也在这一瞬倾泻而下。 且能够看出的是,她的妖力是特殊的紫颜色,与星隐村忍者查克拉颜色很是相近。 夏日亦在同时闭上眼睛,并结印开始催动着体内的查克拉运转。 只见,在追月神的放纵下,那些逸散于其周身的妖气旋即被女子的查克拉所牵引、汲取,但她仅是汲取了些许便止住了这样的行为。 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也不是因为出现了什么差错。 而是因为,这股力量实在是太过精纯! 且与自身的查克拉有着一些相异的地方,她需要将这股强大精纯的力量,同化成为自己的能量! 少顷。 夏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脸上也带着明显的激动与兴奋! 那是从心灵之窗内毫无保留倾泻出的芒光!! 有用! 确实有用!! 这样近距离的实质体验,简直与先前在陨坑中的感受有着天壤之别,更是比那星星的能量纯粹数十倍! 且没有那种糟粕的侵浊之感! 这意味着,若是能够借由这神秘少女的力量修行,星隐村将直接量产出上端的精英忍者。 虽然,在短时间内无法与五大忍村相提并论,但对标雨隐村、草隐村这样的二流势力,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更何况。 追月神似乎也仅是跟随在少年身侧四位至强者其中之一! 若是选择顺从。 那么,他们的综合势力,总有一天将跻身入五大忍村之间!! 一时间,夏日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乱的。 平日里的冷静、心细,都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这大抵就是在其位、谋其政的真实写照吧。 将星隐村推至整个忍界的面前,也成为了她当下的一个欲望。 且这个欲望,有着实现的契机!! “怎么样?” 荒明知故问。 “可以,有用!” 夏日脱口而出。 不过,似感觉自己的姿态有些不太礼貌,她又旋即将这份兴奋按捺,并轻咳了一声重新组织起语言: “有用的荒大人。” “追月神大人的力量,比星星精纯太多,且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 这样的赞美,顿时也令一侧的妖怪少女挺起了胸脯,那一对竖起的兔耳朵摇啊摇。 即便,现在是处于无风的状态下。 “在满月之夜,我的力量还能够更强。” 同时,她也有意无意地炫耀着。 而这样的言语也瞬间令夏日眼中的炽热更加浓郁,其实在宇智波荒让其再度感受一次追月神的力量时,于之心中便有了答案。 在将心神收敛后,她继续郑重地说道: “所以,我的请求不变。” “希望您能够将追月神留下来。” “当然,我们也会为之修建一座神社,用于供奉追月神大人!” “平日里,我们也不会过多的打扰。只是,希望在供奉的时候,可以让星隐村的忍者都得到追月神大人的恩赐。” 尽管女子已经极力的在克制心中的那份激动。 但是,她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重着语音,不由自主地上扬着。 因为,这真的是关乎星隐村的未来! 光明的未来!! 不过,荒却没有说话,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毕竟,对方忍村的强大与自己又无关系。 所谓请求,必然是要建立在对等,互利的情况下才会应允。 同样的,尽管追月神也表现出了一丝向往之色,但仍旧没有多言。 因为荒,是她认可的阴阳师大人。 自己去留,也将由前者支配。 “噢,是我太过激动了。” “作为交换,星隐村愿意归于您的麾下,听从您的意志。” 与先前无异。 夏日依旧直言快语,没有一丝政客的尔虞我诈,慢慢推出筹码的姿态在内。 这样的回答也令荒怔住了。 甚至开始以为对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哪怕其刚刚胜任了所谓的星影四代目,也不可能直接将自己村内的忍者们,尽数交给自己吧? 好,就算,她所说的为真。 但那些星隐村忍者们呢? 再让自己使用一次万花筒更改那些家伙的意志?让他们侍奉自己? 虽然确实能够得到一批力量。 可荒不会这么做。 也不屑这么做。 似看穿了少年的迟疑点,夏日也随即继续开口解释道: “荒大人,您可能不太了解星隐村。” “自二百年前星星坠落,初代目开创孔雀妙法之后,村子里后辈们的心态就有些膨胀得厉害。” “不仅自诩是被上天选中的子民,哪怕村子的实力还很孱弱,也有着不弱于五大忍者村的骄傲,哪怕是村长,也被冠名为‘影’。” “确实,这样的氛围是一柄双刃剑,一方面造成了族人过于盲目自大的心态;另一方面也催进这他们不断的奋进,希望有一日能够真正位列第六大忍村!” 夏日轻轻诉说着星隐村的症结。 客观且现实。 荒没有打断,安静地聆听着。 “但一切在五年前出现了变化,三代目大人封禁了星星修炼室,造成了村子内部的两极分化。” “一边是以赤星大长老为首的激进派,他们也是最迫切希望星隐村能够迅速发展的一类人;另一边是认可三代目大人的保守派,其中主要是饱受星星折磨,或是因修行星星而丧失过亲人、同伴的族人。” “可不管怎么说,星星是存在的。” “这份精神寄托是存在的!” “不过现在,星星没了,整个村子的精气神您也能够一窥。” “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您,更是为了星隐村。” 说道这里,夏日的神情愈发坚定。 就像是五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和萤火窃走星星逃离村子一般。 她坚信,这个的决定是正确,是不悔的! 且一旦错过,将再无重来的机会。 “所以,在我指掌下的星隐村,要么就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彻底泯没,要么就真真正正地达成一辈辈人的心愿。” “正式站在忍界的舞台之上!!” 言至于此,这个温婉美丽的女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果断、坚韧。 这样的感觉,就好似克服恐血症,回归木叶接管事宜的纲手一般。 “至于,族人那边,我会解决。” 在最后,夏日的声音里又多了一抹不可违逆的气势。 昔日的她仅是背负着天才之名,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实权在手。 可现在,三代目退位,最激进的赤星大长老与之最亲近两名同伴都已经身死。 没有人能够违逆她的意志! 而且其相信,没有任何一个星隐村的忍者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 更何况,哪一个强大的势力,不是一个个强大家族所组成的? 木叶是,雾隐是,砂隐是....... 只不过,他们身处熊之国并没有这样庞大的国力与家族罢了,光凭星隐村根本独木难支。 “嗯。” “你的筹码也确实很我心动。” 宇智波荒微微颔首,这是实话。 虽然星隐村的战力一般,真正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夏日一人。 但是! 这却是一个正规的忍村! 暗部、医疗忍者、忍者学院、‘火枪’部队,甚至还有着属于自己的秘术·孔雀妙法,这可是为数不多能够实现自主飞行的秘术!! 就算是将他们放在木叶,也是一个能够与猪鹿蝶、油女一族同等的势力。 之后,荒也必然要建立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 而他本人对于建造、管理忍村根本一窍不通;御屋城炎虽然阅历丰富,能够解决很多势力发展上的决策性问题,但终究是个商人;半藏那边,还要与晓组织纠缠,自己也不方便随时接触........ 现在星隐村倒是给了他一个借鉴的可能。 且别的不说,上一任星隐三代目也是有着百年的执掌经验,能够应付绝大多数场合。 至于附加的建立神社与供奉问题,也恰恰符合追月神的心意。 这一点,看她拼命按捺的小脸就能够看出。 “追月神,你的意思呢?” 但荒还是象征性的询问道。 “我愿意!” 空有神社没有信徒,与有神社、有供奉、有信徒的地方,是个小笨蛋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只是,我的存在........” 她有些疑虑地看着身前的少年。 自己想要永久存在于此处,必然是要得到来自荒大人的力量维系,动用力量的时候更是如此。 “月圆之夜,你的力量是最强大的时候吧?” 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如此反问道。 “对。” “那时候,我所需要消耗的力量也最小。” 她点了点头。 闻言,荒顿时有了决断。 “追月神可以留下,也可以赐下恩惠帮助贵村的忍者进行修炼。” “但是,除却村内忍者必须缔结契约效忠于我之外,我还有两个条件:第一,暂且的修炼之日,只有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后面或许可以改变,但现在不行;第二,将孔雀妙法交给我。” “嗯,今日也可以破例让你的族人感受一下这股力量。” “当然,若是星隐村遇到困难时,我也会给予庇护。” 现在的他还不能够开启须佐能乎最终形态,也没有通灵出能够飞行的式神。 所以,对于孔雀妙法,其还是有一些想法的。 夏日自然也没有想过交易能够很顺利的进行下去,所以当身前少年提出的这两个要求,也使之有些踌躇。 第一点,能够接受。 毕竟,在星星消失的大环境下,能够让族人重新获得信仰,重拾以往的姿态,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那么精纯的能量想要同化,也需要时间。 一个月一次,虽然有些少,但总体来说还能够接受。 第二点,则是有些触碰到夏日、乃至整个星隐村禁区了。 孔雀妙法是初代目传下来的术,是属于村子的专属宝藏,是他们能够立足忍界的核心竞争力! 信手交予旁人,那么星隐村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但同样,没有星星、没有追月神辅助的孔雀妙法,也仅能算是一个不错的忍术而已。 甚至,族内很多人可能都无法将修炼的开端开启。 因此,在权衡之后,夏日也有了决断。 “可以。” “不过,这个术仅能告知荒大人一人,并需要缔契不会外传。” 在这一点上她没有退让,其也认为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难处。 “两人。” “绝对不会交予第三人,可缔契。” 荒明白此术对星隐村的意义。 但,他也有私心,想要给泉。 “行。” 夏日没有继续讨价还价。 因为其已经洞悉了一些对方的行事作风,有原则,会对等合作,但想要绝对的平等,也需要相称的实力。 显然,星隐村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资本。 “嗯。” “那,合作愉快。” 一具可怖草人虚影悄然浮现于背后。 【鬼缠·诅咒之殇!】 ###第一百七十章 对望之地的执念,雾隐开战了!### 【鬼缠·睦月神祈!】 一轮暗紫色的半月悄然悬于虚空。 而在这深邃的半月之下,则是一道隐隐显现的朱红色鸟居,顺着鸟居继续向后探寻,视线则骤然变得模糊紊乱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所具备的力量还不足以营造后续,还是说被某种神秘不可说的能量扭曲了视线。 总之。 鸟居的后方必然是还存在着某些事物,但是现在却无法被探究。 与此同时,从荒体内流转而出的查克拉也由沁蓝变成了暗紫色。 不过,在程度上与夏日的查克拉颜色还是有着一些区别。 后者趋于淡紫色,凝聚出的查克拉尾焰里甚至有留白的迹象,这是查克拉能量还不够纯粹的表象。 当然,这也是在和宇智波荒所表现出的状态,相对比之下做出定论。 只见,盘踞于少年身侧的查克拉尾焰,呈现出的是深邃的暗紫色,其间没有一点留白的迹象,就连焰边都倾泻着强大的气息。 且,能够细数出的是,夏日所具现出的查克拉尾焰共有七条,如孔雀开屏一般舒展于背后。 而荒,所具现出的尾焰足足有九条!! 宛若天灾九尾,轻抖着尾巴! 如此雄厚的能量,就算是与先前使用‘星星体验卡’的赤星相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孔雀妙法·翼!” 十指相抵间,少年低吼出声。 语落法随。 一对凝实的暗紫色查克拉巨翼,豁然从那九条逸散着汹涌能够量的尾焰中探出雏形,并随之舒展开来。 这就像是西方巨龙的翅翼一般,宽大、有力,只是轻轻操控着查克拉巨翼煽动,荒便被带离了地表,不过姿态有些别扭就是了。 注视着那不到半日就将【孔雀妙法】掌握的少年,夏日的眼中除却惊愕还有羡慕。 他们一村的忍者苦苦修行数十年,还要饱受星星带来的折磨,都不曾达到这样的程度,可是眼前的少年却仅是半日就已经横跨掉了他们所消耗的时间。 只是,这样的嫉妒很快就被其收敛。 因为,追月神大人已经应允留下,星隐村也必然会在不远的未来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想到这里,她旋即扬声指导道:“荒大人,请用心去掌控、调用查克拉能量,将这双巨翼当作是你身体的一部分。” 有了夏日的提醒后,堪堪将兴奋与躁动按捺下去的少年,也闭上眼睛去感受每一丝每一缕的查克拉涌动与分配。 毕竟,这一次的飞行,与通灵兽、式神都无关,完全是由其自己所操纵的,还做不到使臂使指。 而这样的修行也似其最初接触查克拉时,八代叔曾教习过的爬树、踩水,需要均匀地将力量与精神力分配到巨翼的每一寸。 【鬼缠·花火之约!】 不多时,荒的周身又跳动出了沁蓝色的灵火。 这是来自座敷童子的力量。 也是其能够肆无忌惮地训练的底蕴。 当天边浮现晚霞之际,荒也从天空中猛地坠下。 此刻,他已经能够较好地掌控由查克拉所构造的这对巨翼,甚至能够适应呼啸而过劲风,去借力去提升飞行时的速度。 当然,想要彻底地做到使臂使指,乃至进行空战,那必然还需要更多的训练。 不过,在回木叶之前将之初步掌握就是他的目的。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 ‘嘭。’ 似气球炸裂时所爆发出的轻响,暗紫色的查克拉巨翼如烟花一般炸裂四散开来,坠落的星星点点里,更是能够轻易触及到清晰的能量。 荒有些野蛮的解除了术。 因为,长时间的在空中盘旋,多少使之有些不太适应。 追月神也随之显现,并俏生生地立于一旁,一对兔子耳朵轻轻摇晃着。 “那,追月神就麻烦你了。” “星隐村,不到必要的时候,我不会动用的。” 看着视野中双手交叠于腹部的美丽女子,荒开口说道。 他该离开了。 “嗯,请您安心。” “我们一定会好好供奉追月神大人的!” 夏日言语恭敬的说道。 能够将这样的神秘少女请回村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就算有麻烦也只是小事。 “在这儿要乖,不要耍小脾气。” “若是有什么不满地方,先告诉我。” 同时,他也侧身对着一脸憧憬,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妖怪少女说道。 “啊,我想要紫颜色的神社,要有好多多鸟居绵延而下,还要有一些小兔兔........” 追月神脱口而出。 不过她很快警醒,慌乱地眨了眨眼睛后,有些尴尬地对上了自家阴阳师大人的视线。 “啊,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少女顿时虚与委蛇,但眼角还有着一丝狡黠。 ‘等大人走了之后,哼哼,我还要养一窝小兔子做宠物!!’ 对此,荒径直就是一记手刀A上去了。 “哎呦,痛!” “不要敲脑袋,会变笨,会听不到信徒许愿的!” 追月神顿时捂着小脑袋抗议着,竖起的耳朵也悄悄垂下去了一分。 而少女如是天真、单纯的模样也让夏日掩嘴轻笑出声。 以后,应该不会太难相处。 “若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可以通过追月神或者千乃联系我。” 荒召唤出通灵兽并落下最后的字句后,便随着巨鹰扶摇直上。 徒留下追月神欢快地摇着小胳膊,以及呈七十度角躬身送离的夏日。 至于他的那些部下,也早就在千乃与风心几人的调度下分批离去。现在的他们,还不是暴露在人前的时候,会尽量避免大规模的集体行动。 这一次的练兵,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日后上门迎接做准备。 因为,在有了星隐村与雨隐村这样的隐晦助力后,他距离建立属于自己的忍村,可以说也只剩下最后的一步之遥: 【追随者实力】: 精英上忍级别:; 上忍级别:; 【领土】:一方大名的认可。 【特殊】:上层管理;医疗班;研究院;冶炼所;执行暗部;情报机构。 两个忍村的臣服直接将所需要的高端战力填满。 现在唯一有点难搞定的就是冶炼所。 虽然雨隐村也有这样的武器制造地,但似乎是碍于品质或是武器丰富度等其他的原因,并没有被算在内。 而忍界大部分势力的忍具,基本都是有匠之国提供。 当然,工匠村的那几个颇具野性的执掌者,也在其日后狩猎的名单内就是了。 至于一方大名的认可。 荒自然可以沿袭星隐村的势力,借熊之国的大名作为表面傀儡。不过,目前他还没有彻底将势力扎根于此处的想法。 一是,不愿造成过多的波动,让其他势力产生警觉。就像是这一次的入侵一般,一击得手瞬间抽身。 二是,现在也还不是真正建立势力的时候。 毕竟,一个明面忍村的出现,多少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暗中行事,可要比光明正大的行动方便太多。 关于被夏日的出现而打断的守护兽任务,在回归木叶期间,荒也有了决断。 于召唤蜃气楼与土蜘蛛的任务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毕竟,后续建立忍村必然是在陆地上,近乎是不可能在海中。 第二个原因,自然是能力:蜃气楼的力量趋向于幻术,是一种类似于海市蜃楼这样的能力;而土蜘蛛就偏向于防守一些,蛛网横列、蜘蛛子遍布,轻易构造出属于它的主场!! 且这样的能力与荒目前所拥有的森之国据点,十分匹配! 想想看,一个堪比蛤蟆老大、万蛇级别的强大存在,还处于自己的主场,那么绝对会成为入侵者的噩梦! 召唤任务:【青之森主·土蜘蛛!】 妖怪描述:传闻,曾是一位猎人,在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后,为了躲避武士的追捕逃进了充斥诡异的青之森。 数日后,在饥饿的驱使下,他以手代铲,以尖锐的树枝为刃,在满是落叶的泥地上挖出一道狩猎陷阱。 并如同野兽一般匍匐藏匿在一旁的幽暗洞穴中,安静地等待了起来,且期间他竟诡异地忘却了饥饿! ‘啊啊啊!’ 某一日,猎物凄厉的嘶吼声从陷阱内传出。 蛰伏于幽暗洞穴中的猎人,不知从哪里迸发出来的气力,四肢并用地飞速奔至陷阱边。 ‘呵。’ ‘果然抓到猎物了。’ ‘还是一个追猎自己的武士。’ ‘人类、武士。’ 他摒弃了传入耳畔的求救声,诡异地狞笑了起来: ‘你好像,很好吃!’ ‘吸溜........’ 通灵条件:以土蜘蛛一族的秘术为引召唤。 【嘶,你就是我的,下一个猎物吗?】 忍界中的土蜘蛛一族? 荒凝神想了一会,相关记忆也逐渐浮现。 确实有这么一个家族,居住于葛城山,甚至后续还会与六位人柱力·泡沫搭上关系。 最重要的是,他们那一族传承的禁术,更是有着能够在一息间毁灭一个村子的恐怖威能! 而且从时间线上来看,那位曾参与过忍界三战,并与猿飞日斩有过密约的役之行者老人,还活着! ‘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接触的呢。’ ‘尤其是,还有可能会牵扯上木叶。’ 思量少顷,荒便放弃了将之放在了一边。 开始整合下一步的计划,毕竟,接触想要接触土蜘蛛一族还需要一定的契机。 最近,自己的势力虽然也有了不小的一个提升,但总的来说仍旧缺少至高战力。 虽说,也有立于忍界顶尖梯队的山椒鱼半藏加入,可是,雨隐村依旧处于被晓组织桎梏的状态,这一个僵局短时间根本无法被打破,还是只能够从外面寻找突破口。 雾隐村的那几把刀,倒是一个很好的获得点。 与此同时,夜幕降临,星隐村的忍者在四代目大人召唤下,全部聚集于星影办公区,即便是已经退位的紫星也闻讯到来。 他也想看看,夏日口中所言的未来是怎样的。 “........,虽然星星被毁,但是,星隐村并没有就此被世界遗忘,也不会被世界所遗忘!!” 她慷慨激昂地宣讲道。 此言一出,顿时将所有人低落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 “是那位少年留下了什么吗?” 期间有这样的疑问响起。 于星隐忍者的感官中,他们只依稀得记得对方很强,且帮助很多身缠病痛的同伴治疗了身体,随后便是大片的空白。 “是。” “正是他给我们带来了新的希望、新的信仰。” “而这份信仰是:追月神大人!!” ‘吱呀。’ 星影办公所的门户被两名星隐忍者打开,面遮轻纱的妖怪少女也随之缓缓显露于人前。 此刻的她端庄、大方,将所有的小性子都收敛了完全。 且其虽然面遮轻纱,但仅是那流露在外的淡金色瞳孔,就能够让人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严。 宛若一位真正的神祗! 一侧的夏日也进一步说道: “飒,催动起你们的孔雀妙法,向追月神大人祈愿力量吧!” 语落,她便率先径直落座于地,默默结印催动起了体内的查克拉能量。 而追月神亦在此刻轻合手中的纸扇,抖落一抹精纯的紫色妖力! 同时,肉眼可见的是,在汲取同化这股力量之后,凝于夏日周身的查克拉能量也变得更加深邃、实质!! 即便是阅历丰富的紫星,在看到这样的情境后也不由身形一颤,苍老淡然的目光里也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希冀! 那些星影忍者更是不再犹豫,随即高呼了一声‘请追月身大人赐下力量之后’并席地而坐催动起了孔雀妙法。 一时间,整个地域都被汹涌的紫色所弥漫! 生机与希冀,也重新在此地蔓延开来。 ........ 荒抵达木叶是离开星隐村后的第三天清晨。 当巨鹰撒下的阴影落于那道新建不久的木叶大门前时,驻防的忍者们陡然神情一紧,手中更是紧攥起了忍具。 这样的戒备姿态,简直有点像惊弓之鸟一般。 不过,即便看到归来者,是同村的宇智波荒时,他们脸上的紧张之意也并没有消减多少,更是表露出了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 那落于少年身上的诸多目光亦是如此,有惊愕,有畏惧,有钦佩,还有一丝埋怨? 荒没有理会这些注视,召还巨鹰之后便径直朝内走去。 见状,立于门口的一名身着浅绿色忍甲的中忍当即想要上前盘问些什么,不过还是被其身侧的同伴赶忙拉住。 并提了提方才出现的巨鹰,这可不是那么容易仿制的。 此次回来的,就是宇智波荒本人。 当然,也有木叶忍者在看见少年归来后,第一时间悄然隐没于城门附近,并发足朝着木叶中心地带奔去,显然是要去通报着什么。 在他离开的短短数十天里,木叶必然又发生了一些什么,整个大环境中都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氛围! 所有人,无论是平民,还是忍者,在看见他之后眼神都变了变,就如同那些驻防于城楼上的木叶守备一般。 这样的侧目相对也令荒眉头微蹙,并随之改变了既定的路线,朝着宇智波族地走去。 毕竟,按照惯例,其应该优先去三代目那儿汇报此次任务的情况。 但是,这样的大环境,让他开始有些不安。 若宇智波一族在此期间又受到了什么打压。 届时,可就不是掀翻区区一个猿飞一族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不过这一次,却是荒错了。 木叶的那几位高层,并没有在此期间借机打压宇智波,真正的原因是: “雾隐村开战了!” “并指明要族长大人作为停战条件,否则,绝对不会止戈!” 宇智波奈树满脸凝重地汇报道。 ‘开战?’ 这已经不是荒第一次听到雾隐村要开战的谋划了。 第一次,还是一年前,那个夜晚之后。 当宇智波的辉煌不复,雾隐村便与岩隐村一起协同向木叶索要过他,且使用的威胁就是开战! 两个同等势力的要挟,即便木叶如何强大也无法无视! 不过还好,当猿飞日斩将‘宇智波斑’之名抛出之后,大野木率先选择将这份索求按捺,甚至与木叶联手开始向雨之国,对晓组织开始进行渗透、侦察。 而独木难支的雾隐村也就暂且收敛这样的要求。 第二次,是在自己结束海上航行,回到村子后拿猿飞一族开刀的事情宣扬之后,雾隐村再次以开战为由,意图效仿曾经的云隐村之举。 不过,依旧没有成功。 毕竟日向一族的事件,是因为云隐村派出的使者‘莫名’身死于木叶,生死于日向一族内所造成的。 但是荒,却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 两者的性质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一旦交出,对于整个木叶的声望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可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雾隐村,是真真正正动真格的了,而非以往的小打小闹。 否则,木叶的大环境也不会是这样。 否则,奈树的表情会凝重如水。 “族长大人,我担心.......” 停顿少顷的宇智波奈树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暗部出现了。 “荒族长,火影大人请您过去交割任务,以及,商谈雾隐村一事。” ###第一百七十一章 破局,只需牺牲一人!### 对于荒的归来,猿飞日斩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因为,在那小家伙前去雨隐村会面山椒鱼半藏的时候,自己就与志村团藏安排了第二支小队隐秘地跟了上去,意图做后手的准备。 嗯,各种意义上的后手。 可是,碍于那时候的情况急转直下,以及荒本人的特立独行,这支有着丰富暗杀经验的小队并没有达成既定的任务。 不过,他们此次的出行也并非什么收获都没有,除却看到了宇智波荒口中的‘天使大人’以外,还确认了另一位新的晓组织成员,以及对方的能力:土遁、气息收敛! 这样的特殊能力,即便是拥有着‘忍术教授’称号的猿飞日斩都没有听说过。 当然还不等他细细研究,于东部边境地区驻守的忍者便紧急传回了消息: “雾隐村真的发动了全面进攻,请求支援!!” 且在这一条消息之后,愈来愈多的讯息如同洋洋柳絮一般,纷至沓来。 “一向和雾隐村不对付的辉夜一族,疑似与前者达成了某种协议,正在疯狂地冲击着我们的防线!!” “期间,更是放言要宇智波一族前来一战,要洗刷曾经的败绩!!” 【辉夜一族】 当看到这个家族的名字后,猿飞日斩也不由心神一滞,感到了一丝棘手。 虽然这个家族的综合战力尚可,在忍界中也有着一席之位。 不过他们进攻方式大多以体术为主,只要有心针对一下,还是容易破解、阻挡下的。 但是,这一族的真正棘手之处就在于:他们和宇智波一族不同,那帮家伙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只知道战斗、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流血、受伤于他们而言是最鲜明的勋章,死亡更是被这一族所认可的最好归宿与至高荣耀!! 否则,坐拥一方的草之国也就不会被压着打了。 要知晓虽然现在的草隐村很一般,但是在上一个时期,他们也曾展现过无敌之姿,更是差点征服了整个忍界! 所具备的底蕴,远非一个光靠杀戮成名的家族所能够比肩的。 而且,辉夜一族的疯狂,也不仅仅是针对外部势力,就算是与自己同属一个势力,同在一个国度的雾隐村,他们也照样爱答不理,甚至还多次掀起规模不小流血冲突。 可以说,这样一个家族的存在,对于水之国来说就是一柄双刃剑。能够威慑、讨伐一般的外部势力,甚至能够与草隐村这样的老牌势力针锋相对。 但同样,不稳定的因素也很多,至少从不服水影支配这一点上,倘若是放在火之国、放在木叶,那妥妥的就是被志村团藏以雷霆之势打压、剿灭的节奏了。 不过,这一任的水影四代目·枸橘矢仓,却好似在故意放任他们这一族的存在,甚至默许那帮疯子在境内肆意挑衅干架。 然而,还未等猿飞日斩多想些什么,第三封来自东部边境的传讯便到来了! “抱歉、火影大人,第一道防线失守了!!” 当看到这第一言后,三代目心脏瞬间一停,一抹不可置信的慌乱骤然浮现于之苍老的瞳孔内。 火之国的领土很广阔,且占据着相对丰富的自然资源,与较为平坦、丰沃的地势与土地。 但是,这样的地大物博在促使他们经济迅速发展、人民安居乐业的同时,也令他们陷入了一个难以防备的被动局面。 要知晓,光是直接与火之国接壤的就有汤、田、草、雨、风、土等数个国家,且其中的风之国与土之国更是与他们属于同一梯队的强大势力。 而这两个势力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觊觎这庞大邻居的丰饶领地。 所以,漫长的边境线也是促使木叶不能够轻易对外宣战、开战的一个主要原因。 否则,这些盘踞于家门口的‘豺狼虎豹’必然不会放弃这样的一个好机会狠狠地在边境线上咬上一口! 哪怕是与他们缔结盟约的砂隐村,也不可能做到完全尽信,并毫无防备地敞开边境线。 那个饱受风沙摧残的风之国,对于肥沃土地的执念,是没有人能够遏制、按捺的!! 且四代目风影·罗砂也不是什么好敷衍,好相与的存在。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除非是制霸上一个时期的宇智波一族与森之千手一族重现,否则根本做不到威慑,并以及摧枯拉朽之势解决战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便火之国始终处于被动防御的态势,可昔日有着宇智波一族镇守的东部边境也未曾出现过如此大败啊! 可现在却是连第一道防线都被撕开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一次雾隐村是下定决心要狠狠咬上木叶一口了啊! 而东部防线一共有三道。 第一道是海岸线,难以驻防,被瞬间以人海突破情有可原。 第二道位于临海的密林中,那里被木叶忍者经营了几十年,存在着诸多陷阱,想要强行突破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可是,辉夜一族的出现,让局面变得微妙了起来。 毕竟那一族的损失,无论是对他们自身还是水之国来说,在粗略的意义上都不能够算得上是损失! 第三道是在森林的出口,于木叶一方来说就是入口处。 那也是直达火之国境内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失守,那么对于整个火之国来说,将面临一马平川的致命打击! 要知晓,连同势力的同伴都会针锋相对的辉夜一族,他们的残忍与疯狂,绝对不会因为对方是平民就心慈手软!! 仅是这一条信笺上的第一行字句就让猿飞日斩想到了很多、很多。 他强行稳住心神,继续看下去。 “辉夜一族出现难敌的天才!” “疑似传说中的血继限界·尸骨脉!!” “他们,他们是恶魔!不要命的恶魔!!”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火影大人!!” 歉疚的字句,在行至最后的时候变得癫狂,变得恐惧。 那些不畏死的家伙,那些将生命置之度外的恶魔。 到底、 到底怎样才能够制止!! 不过,这样的求援信笺并没有因为驻防忍者退居第二道防线,退到满是陷阱的森林当中就止住。 “青!” “此次统帅雾隐忍者,统帅辉夜一族的指挥官是雾隐上忍·青!” “白眼让我们的陷阱失效,所有的反扑,所有的突袭都无用!!” “支援,请求支援!!” “火影大人!!” 看着入手的这一封紧急信笺,猿飞日斩的手都在颤抖,几十年积攒下来的沉稳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期间,他无数次地想要联系上雾隐村的影,想要用谈判的手段停止住这样毫无意义,且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和平年代的大规模纷争,乃至全面开战。 但是,前去的两名使者连四代目水影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丢回。 嗯。 是将不瞑目的头颅与未拆封的染血信笺一并丢回。 那帮从血雾里走出的残忍家伙,似乎就是想要用这样的姿态来挑衅木叶的神经,来满足对战争渴望,以及达成索要宇智波荒的要求!! 这已经是雾隐村展开全面战争的第三天了,就在木叶两次派遣出使者想要协商此事无果的大前提下,猿飞日斩终于决定要正面用力量解决此事。 因为,即便东部边境的事态被他强压着,但是仍旧有雾隐忍者踏足火之国边境的小道消息在木叶城区传了开来。 普通的忍者与年轻的忍者之间更是开始产生恐慌的情绪。 更是有人开始想起宇智波一族的好。 当然在此期间,他也派遣了以猿飞阿斯玛为总队长、夕日红为副队长的十支精英小队,以及两支暗部小队火速前往支援,且其中成员大多是猿飞一族的成员。 这也是其为了安抚木叶居民,以及稳固前方防线所作出的第一手准备。 至于派遣的人员大多是猿飞一族人员的原因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匆匆间,这是他能够调度的最直接力量。 第二手自然是召开动员会议,聚集所有的世家、所有的精英上忍前来共同商讨如何让应对这一场蓄谋已久的侵略。 而荒的归来,恰恰是在第三天。 在东部驻防忍者退居第二道防线,猿飞阿斯玛带领先头部队出行的后一天,也是召开会议的这一天! ........ “族长大人,我跟您一起去!” 听着暗部来人的传唤,宇智波奈树当即神色凝重的说道。 毕竟,雾隐村对外宣扬此次发动进攻的原因,就是要得到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荒! 但关于索要理由却是各种各样。 但流传最广的无外是两个版本:一是,为了洗刷一年前宇智波一族打入水之国腹地的耻辱;二是,荒的成长太快,横推猿飞一族的消息一经流出,就让很多势力对于这位少年的评价再度上了一个档次。 此次雾隐村的强势索要,是因为那些家伙感到害怕了! 怕这位被他们称作是【血修罗】的恐怖少年,彻底成长起来,成为像止水一样的存在!! “事关机密,三代目大人只请荒族长前往。” 不过,还未等荒本人有什么反应,那佩戴者白底面具的暗部成员便抢先开口说道。 但奈树显然没有理会对方的意思,还想要继续劝说自家的族长。 因为他担心,眼前的少年会太过冲动,会上了雾隐村与木叶那几只老狐狸的当,真就答应了对方那看似直接索求,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两方之间所谓的和平。 而那些看似紧张的气氛,那些隐晦流传出的伤亡数据,只是他们的苦肉计! 毕竟,在经历过灭族夜后,宇智波一族已经再难相信外人。 他们唯一的信仰与希冀,就是眼前的少年!! “无碍。” “我的命,可不是谁想要、谁索要,我就会送出去的。” “既然当初答应了你们成为这一族的族长,那我就会对这一族负责下去。” “你们就在族内等着。” 荒神态自若的回答道。 自己可不是白牙,可不是波风水门,对木叶、对好的名声并没有那么多的执念。 否则,他当初在暗杀鼬失败,背负罪人之名的时候,就已经崩溃了。 “是,族长大人!” 有了这样的承诺后,宇智波奈树那颗悬着的心也被稍稍按捺了下去。 因为,眼前的少年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这一次必然也是一样。 在踏出族地前,荒还是见到了匆匆归来的女孩。 四目相对间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我去做饭,等你回来。” 泉轻撩了一下垂于眼帘的发丝轻声说道。 于之身上还有着一些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她又去执行最普通的D级任务了。 即便荒已经说了很多次,自己现在真的很富足、很有钱,但身前的少女每一次都是安静地浅笑着、说着:‘好,不去了,不去了’。 可是,等自己一离开,泉便又挑拣起了那些连下忍都嫌弃的基础任务。 “嗯,我很快回来。” 对此荒轻轻颔首,便旋即随着早已有些不耐地暗部错身离开。 ....... 议事厅很嘈杂。 似乎是到了一个自由讨论的阶段,每一个人都在极力宣扬着自己的观念,又或者是在反驳着其他人的意见。 做主其间的火影三代目也并没有压制、引导这样的恶劣态势。 因为,在其间愈发鲜明的一个意见是: “为什么要为了宇智波荒一个人,将整个木叶都拖下水?让整个木叶一起承担这样的损失?” “二十一名!” “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损失了二十一名优秀的驻防忍者,那些可都是各族的精英,是木叶的未来!” “而为了宇智波荒一个人,之后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 这样的咆哮、这样的质问,毫不夸张的说,荒在楼道口就听见了。 甚至,他在推门而入的时候,那位不知是哪一族的族长还在慷慨激昂的宣讲着,对于身后到来的小家伙还不知情。 不过,也无怪他能够如此激动的诉说,毕竟荒也是今日才归来,知晓的人并不多。 且,在场中明显知晓此事的两人也并没有公开。 “嗯,说得不错,我也很赞同。” 平静的声音在嘈杂、粗犷大环境下,宛若一道清流。 在座的各族族长以及与会的精英忍者们,在看到那道笔挺的身影后,都不约而同的收敛了声音,正襟危坐。 “是吧,为了宇智波荒一人,就要赔上整个木叶的未来,根本就........” 得到认可的那位族长旋即看向了声源地,可只一眼,他就如丧考妣一般瞬间瘫坐在地。 “你、你、你.......” 其口中徒留下一连串的单字,似乎是想质问,这被议论的小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荒的眼睛里也流转着一丝漠然与冷意。 ‘呵。’ ‘还是个熟人。’ 这家伙可不就是在第一次会议中,冒出头呵斥自己的那位族长大人吗? 看来,猿飞一族下场,还不能够给予这些家伙一些实质性的警告呢。 同时一抹狡黠之色也跃然于其瞳中。 “噢?” “看起来,火影大人派遣暗部通知我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贴心地告知你呀。” 荒的声音里裹挟着揶揄,嘴角也有着一抹浅笑。 “够了!” “宇智波荒,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因为你,整个东部边境已经损失了二十一名优秀的驻防忍者!受伤者更是难以计数!!”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扩大!!” 就在气氛微妙,三代目暂且无言之际,转寝小春陡然呵斥出声,且句句直指当下症结。 若这件事、这样的指责放在旗木朔茂身上,他可能早就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过,荒是谁? 会受这样的讽刺与激将? “嗯,听到这样的消息确实让我感到了心痛。” “但是呢。” “你又知道我宇智波一族在东部边境奉献出了多少族人的生命吗?” “从我记事的九尾之乱那年起,到今日一共四十五名!” “这件事你知道吗?” “又提起过吗?” “还是说,我族前辈的命就不是命了?” 对于像两位顾问这样的老人,荒根本就不会升起半点尊老爱幼之心! 此言一出,全场沉寂。 确实,昔日有宇智波一族镇守的东部边境从未令人操心过。 那什么窃取了日向白眼的青,更是宇智波止水手下的败将! 当然他们也未曾在意过这一族的损耗。 毕竟,在任务中死亡,这就是忍者的宿命。 “好了。”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荒,你先落座吧。” 火力被吸引,让猿飞日斩成功脱身的同时,也让他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雾隐村的态度。” “小春虽然有些急躁了一些,但有一点说的很对,这一次的雾隐村是不同的。” “完全是倾尽一国之力在与我们开战!不能够和先前的小打小闹相提并论!” “战事一旦持续下去,伤亡将更加惨烈!” “而且,我们也还要注意盘踞在侧的岩隐、砂隐!” “哪怕前者与我们缔结了盟约,后者也和我们暂且有着合作关系,但在座的也都不是小孩子了。” 他径直点出问题的症结。 且虽没有将把话说完、说全,但是已经足够让各位家主,各位精英遐想到一旦全面开战后所造成的严重后果。 以火之国的地域环境,根本做不到倾力应对雾隐村的入侵。 闻言,在场的诸位家主皆微微点头。 “解决方法很简单。” “只需要牺牲一人就可。” 不知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还是因为想起了上一次的难堪,转寝小春再度有所指的出声。 对此,猿飞日斩并没有阻止。 因为,黑脸总要有人做。 更何况,如果成功了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上一次是日向,这一次是宇智波,下一次又是谁?### 破局、止戈,只需要牺牲一个人。 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太过美好!! 当转寝小春将在场许多家主心中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提点出来的时候,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其本人更是坦然自若地接受着来自所有人的‘瞩目礼’,脸上一副没有办法,我这么说也是为了木叶,恶人就让我来做的模样。 不过从结果上来看,这也确实是一个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毕竟,从已知的讯息来判断,雾隐村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东部边境更是在那一方势力的冲击下变得岌岌可危! 现在,还是能够承受的阶段,一旦将战事延续,一旦东部边境失守。 那么所带来的灾难以及连锁反应将是巨大的! 届时,可就不是牺牲一个人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仇恨会将所有的理智覆盖。 整个木叶都将遭受战火的洗礼! 而且,舍弃、牺牲的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正是雾隐村索求的宇智波荒,一个本就特立独行、敢于在会议中动用写轮眼威胁同伴,甚至打上一族族地,掀起一时混乱的疯子!! 更何况,对方继承的还是宇智波之名,一个邪恶的前缀! 弃了,那便弃了。 况且那一族已经不是昔日的豪门了,没有人会为他,会为这样一个家族撑腰! 一时间,与会的家主、上忍们开始沉默、开始在心中默许。 就连做主中央的猿飞日斩也在此间托起了烟杆,紧蹙着眉头,未有开口。 这样。 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荒自然也没有指望这些看似隶属同一势力的家伙们会帮自己说话,毕竟,宇智波在木叶的风评确实不太行。 尤其是在数十日前,自己为了给后辈们出头,挑起的一系列事端都无法让其他家族升起好感。 不趁势落井下石,就是最好的态度了。 但是,就在荒想要开口回敬那个老家伙的时候,却有三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否决道: “不行!” “否决!” “火影大人,这样不妥!” 如是声音的响起,不仅吸引住了其他家主的心神,也让宇智波荒微微一愣。 难道宇智波一族的名声在他离开之后突然峰回路转了起来? 还是说,这个村子里也还是有着一些有识之士? 至于出声的三个人,荒也认识。 分别是:鞍马一族的族长·鞍马丛云,山中一族的族长·山中亥一,以及木叶精英上忍·旗木卡卡西。 ‘又是他?’ 因为荒是临时赶回的缘故,此次他并没有落座于山中亥一的旁边。不过,当看到对方再一次为自己说话的时候,他是真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如若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巧合,那么第三次就绝对不是什么意外了! 可对方也不像是鞍马一族有求于自己,平日里山中一族也没有与宇智波一族有过什么联系。 那究竟是为什么? 为了大局吗? 荒有些想不通,不过这三人也在否决之后也开始宣讲出自己的观点。 鞍马丛云的言论与山中亥一相近,都是在质疑雾隐村的意图。 近些来,那帮家伙可是一直都在咬着木叶不放,显然是已经预谋许久了,绝不可能只是单纯为了宇智波荒一个人而开战,必然还有更大的图谋。 倘若己方真的将人交出去了,但对方却仍旧死咬着不放,没有退兵怎么办? 到时候,整个忍界都会嘲笑木叶的无能! 卡卡西则是声线冷淡地朝着猿飞日斩进言道:“火影大人,主动将自己的同伴拱手交出去,这是可耻的行为。” 三人的谏言不仅让在座的各位家主都心神一沉,也令始终保持沉默的三代目缓缓放下了烟杆。 他必须要说些什么了,否则会让旁人寒心。 不过,就在其整理好字句准备脱口的时候,那已经自觉置于黑脸范畴内的转寝小春又骤然开口: “那么你们倒是说说看,这样的局势要怎么破解?” “举木叶之力与雾隐村死磕吗?其他的边境线还要不要驻守了?” 这样的话题直接让堪堪出声质疑的三人哑口无言。 确实。 这一次的雾隐村摆明车马是全面开战,而且,做出斩杀使者这样的行为也是表明不愿接受谈判。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还罔顾一人的安危,还在纠结木叶日后的名声。 多少有些本末倒置了。 一旦走错一步,那整个木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算是胜利,到时候雾隐村还可以退去,身处海岛的他们可没有什么邻国威胁,充其量也就是雷之国可能会趁火打劫。 但是他们呢? 所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国度的觊觎! 这样的反问,直击痛楚! “如果可以,谁愿意牺牲自己的同伴?” “但这是为了更多的同伴能够活下去,是为了让更多的家庭能够完整!” “昔日,二代目扉间大人,就是用自己的牺牲为同行的后辈换取了一线生机,其中就包括宇智波镜。” “这,也是火之意志的奉献精神。” 转寝小春深情并茂地诉说着。 已然将牺牲这一词与大义,与他们的所秉持、宣扬的火之意志挂钩。 这一言,让三人再度沉默。 甚至有一些世家的家主开始默默点头,轻哼着赞同出声。 若是要让自己的族人为了保护木叶、保护火之国的安危,去奉献、去牺牲,他们还能够接受。 因为这是荣耀,也是忍者的最好归宿! 但是。 若单单为了一个宇智波荒,就要将他们的族人推上战场,且是九死一生的战场。 说实话,他们不愿意!! “嗯,不愧是顾问,说得很有见地。” 也就在局面僵持,三代目又刻意放缓了一些会议的进程时。 一道平静地认可跃然于整个房间内。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将这样的认可道出! 要知晓,就算期间有人赞同这样的观点,但也仅是局限于赞同而已,并没有人发一言明确的表示认同,就这样执行。 毕竟,此事一过,他们的行径一旦被传出去,那么必然会遭到木叶其他忍者、居民的不耻与唾弃。 黑脸已经有人做了,不再需要第二个。 最好的结果就是,那位处于漩涡中心的少年,能够在如是‘晓之以理’的大环境下自主地站出来,去主动承担这一切。 以性命,换取和平! 不过,突然间的一句赞同,却让整个场面变得有些微妙。 众人都不由地将视线投过,想想看看是谁会在这个时间点、且当着那个小疯子的面前附和。 就连转寝小春亦是在心中不自觉地认可。 ‘木叶,还是有以大局为重,敢于出声的存在。’ 只是,当他们循着声音望去时却骤然愣住,出声者竟然就是宇智波荒本人!! 这样的情境就连转寝小春也不由微微一愣。 不过一道莫名的定论突然涌现于他们的心底。 难道? 难道是这小子开窍了? 愿意主动承担下这一切了? 以自身的牺牲去换取两方的和平相处? “这确实是当下解决冲突的最好办法。” 被诸多视线聚焦的宇智波荒再度出声认可。 “哼。” 对此,转寝小春轻哼出声。 没有评论,但态度不可置否的就是说:‘那还用说?’ “宇智波荒,这并非儿戏,雾隐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听着少年的言语,山中亥一再度出声。 他潜意识地也以为,对方就是要以身换取和平了。 但是,其却忽略了一件事:在宇智波一族大仇未报之前,身为家主的荒又怎么可能会舍得去死? “不过,我也有个疑问,想要小春顾问解惑。” 荒没有接山中亥一的话,他推开桌凳站起,视线径直越过了诸位家主与上忍们,最终落在了端坐于三代目身后的那位老人身上。 且也不待对方说话,便自顾自地说道: “上一次,是牺牲日向一族的族人去换取与云隐村之间的和平;这一次,是牺牲宇智波的家主去换取与雾隐村之间的和平........” 当日向一族的名字出现在少年口中的时候,整个会议室内的气氛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就连刻意放任局面的猿飞日斩眼中都闪现出了一丝不妙之色。 至于落座于最前列的日向日足,更是一时失态将握于手中的水杯捏了个粉碎! ‘日向一族的族人?’ ‘那可是他的手足兄弟!’ ‘而本该去死的人,正是自己!’ ‘是日向一族的家主!!’ 荒没有去在意旁人的态度,仅是平静地看向那满脸褶皱的顾问大人继续说道: “那么下一次,是要牺牲谁呢?” “你吗?” “啊,抱歉。” “我想,也没有哪一个忍村会需要一个废物顾问吧?”、 荒是真的一点也没有情面。 “你!” 这样的讽刺直接令转寝小春颜面尽失,脸色潮红! 她再怎么说也是木叶的顾问,是二代目大人的弟子! 然而,与之对视的少年却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在调转视线后,他有些戏谑地看向了一侧的猿飞日斩。 “下一次,当岩隐、砂隐举族来犯的时候,那是不是要将火影大人推出、用以平复那两大势力的怒火吗?” 荒每一字、每一句都铿锵有力。 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年龄尚浅就怕了什么。 毕竟,现在的他,不弱! 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光靠阴谋诡计就能够主宰一切,最重要的还是自身实力。 “放肆!” “不得对火影大人无礼!” 当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落落下时,立刻就有数道呵斥之音响起,期间更有数位家主拍桌愤愤而起,不知是为了表忠心还是真的愤怒。 ‘影’终归是一个势力的象征,不可亵渎! “嗯?” “你们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荒一一看向那些眼冒怒意的呵斥者们,眼中的戏谑之意愈加浓郁。 “但这不就是小春顾问提出来的建议,说出来的最佳解决方法吗?” “你们,这是怎么了?” 言之最后,其声音里的嘲讽之意愈浓。 “你不要偷换概念!” “火影大人,可不是你能够比拟的!” 期间有人愤愤地呵斥道。 不过,这一次还不等荒接话,一道低沉的反问就已然响起: “噢?” “那么,其他人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 是日向日足! 这些年,他的心中积攒了太多的不满。 可是为了所谓的大局,其始终都在压抑着,承担着族人的误解,承担着心中的歉疚。 但是今天,这道被他深埋于心底的伤疤却被荒轻易撕开。 而与之同村的那些家伙还冠冕堂皇,占据大义肆意言论,更是将之怒意点燃。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被冷冷注视着出声者,顿时蔫了。 日向一族可是现在的木叶第一世家,此番触及对方的逆鳞、触碰对方不可回首的往事,那可是与得罪一个半死不活的宇智波一族有着很大的区别! “那你说,这样的局面该如何破除!” 就在场面愈发混乱僵硬之际,先前的质问再度被抛出。 不过,此次出声的并非转寝小春而是水户门炎。 至于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却始终未发一点实质的言论,不知是担心言多必失,还是在观测所有人的态度,以便在最后落下一锤定音的决断。 当然,还有一个人也在荒的关注之下。 那就志村团藏,可是,那个老狐狸则表现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帘微垂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确实,我也很疑惑,为什么木叶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面对这样的质询,荒也没有退避。 “你什么意思?” 被反问的水户门炎神情微蹙,一丝不妙之感跃然于之心头,他也有些担心这个疯小子会说出怎样的一个狂妄的言论了。 但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其也只有硬着头皮如是反问。 “呵?” “你们两个顾问还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呢。” 对于这样的承接,荒口中的不屑之意愈发鲜明。 同时,就连还在气头上未有出声的转寝小春也被其带上了。 当然,他的后话也没有让这二人等很久。 “身为顾问的你们,不,不止是这两个懦弱的废物顾问,在座的各位都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昔日的第一大忍村,拥有最强两族镇守的木叶,会沦落到需要委曲求全,摇尾乞怜请求和解、祈求罢战的地步!” 荒是真的动了感情。 所以,才会用最为苛责的字眼来形容。 这倒不是说他对木叶有了归属感,而是单纯的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木叶真的是一手天胡好牌打得稀烂! “宇智波荒,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宇智波荒,不要用这样的低劣的言语,试图激怒所有人,试图岔开话题!” “荒族长,请自重,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与言词!!” “.........” 这一次,不用两位顾问说些什么,在座的很多族长与上忍级别的精英,都发出了凌厉、汹涌的呵斥之声。 “呵,难道不是吗?” 可少年依旧我行我素。 此刻的他,宛若海岸线上最嶙峋、最坚硬的那块磐石。在所有的质询、呵斥的浪潮下依旧面色不改,满目嘲弄。 “昔日村子的英雄,被称作是木叶白牙的旗木朔茂前辈,没有死于战场,没有死于敌人手中,竟然是身死于同伴的指责,身死于流言蜚语中!” “你们,就不觉得可笑吗?可悲吗?” “那时候的木叶顾问在做什么?在宣扬着什么?” 只一言,整个场面就安静了下来。 倘若,倘若有那位白牙大人在,区区雾隐敢肆意掀起浪花? 有如是念头在骤然沉寂的房间内汹涌。 其中以旗木卡卡西眼中的情绪最盛,一是悲意,二是欣慰。 这是第二个在他面前认可自己父亲的同伴。 “云隐村觊觎各村秘术,这是整个忍界都知晓的事情,那一村的‘影’更是毫无风度潜入小势力中窃取秘术。” “日向一族的事件亦是如此,大家都心知肚明。” “然后呢?” “云隐村与木叶还相隔着田、汤两国,有如此地域缓冲,竟然还是选择用日差前辈的身死换取和平。” “那时候的顾问又在做什么?躬身向云隐赔礼?” 日向日足的眼瞳充血。 不过,他却没有发作。 因为少年所言都是事实,倘若再给予其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自己还会委曲求全吗? 他不知。 但希望,死的是自己。 此刻,整个房间仅回荡着宇智波荒一人的声音。 不是没有人想要阻止,而是颓然发现,他们根本没有阻止的资格。 因为宇智波一族,更是为木叶流过滚烫的鲜血。 即便是眼前的少年,也曾数次上过前线。 甚至,踏足过水之国腹地!! “火影大人。” 当这四个字再度响起的时候,除却志村团藏,与会的每一个人都微颤了眼瞳。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三代目大人曾被忍界称作是‘忍雄’,被奉为是有史以来最强的‘火影’吧?” “但是呢,在两位顾问的辅佐下,这个‘雄’字有点名不副实,需要更改一下了才对!” “嗯,狗熊的熊,似乎更加适合!” 此言一出,顿时有数道查克拉气息翻涌。 且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两名身着墨绿色忍甲的上忍陡然暴起,并朝着那大放厥词的少年袭去,口中还怒吼着: “不准亵渎火影大人!!” 但是这样的暴起,这样的突袭,在写轮眼的感知下,实在太慢、太无力! 只听‘咚咚’两道沉闷的撞击声,这两名突然暴起的上忍,便被荒轻易地踩在了脚下,至于他们先前所袭之处,一道虚影渐渐碎裂。 【镜花水月!】 “这就是现在的木叶上忍吗?” “可真弱!”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少年锋芒,不可挡!### 全场鸦雀,针落可听音! 所有人都一脸惊愕地看着视野中那脚踩两名上忍的少年,眼瞳中闪烁着震撼。 他们都知道宇智波荒很厉害,且是远远超脱一般天才的厉害。 但却也不曾切实地见过、更不曾想过,这小家伙竟信手压制下了两名突然暴起的上忍! 要知晓,上忍就一个村子最直观的底蕴。 而且木叶忍者晋升成为上忍的标准,也绝对不是其他什么小忍村能够比拟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够参加此次会议的上忍,除却绝对的忠诚以外,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无不是执行过上百次的任务,有着极其丰富的作战经验以及强横的实力!! 可即便如此,即便是这样的,却还是不敌宇智波荒一合之力! 是。 没错。 每一个忍者所擅长的方向不同,这两名上忍也确实没有掀开什么底牌、亦没有动用什么忍术,况且宇智波还有号称能够看穿一切忍术、体术的写轮眼,大意间落了下风也不是不能够理解的事情。 可他们毕竟是上忍啊! 如若这是在真正的战场上。 那么这个两人,已经是两具死尸!! 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层面。 少年的那一句‘木叶上忍,可真弱’,更是狠狠地撕开了他们身为木叶一份子的骄傲! 曾经,在二战、三战中独扛数个同等势力,傲立于五大忍村之首的木叶,真的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且三代目大人,也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锋芒。 是不是真就如宇智波荒所言,是两位顾问的辅佐,导致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们不知,也不敢妄想,但一颗质疑的种子已经埋下。 此间。 始终未发一言的志村团藏也不由微抬眼帘。 一抹罕见的欣赏之色跃然于之瞳中。 若抛开所有,他是真的很喜欢宇智波荒的那份狠辣、那份无谓,以及那份强大! 且在年龄上,这小家伙也与自己的野望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有这样的后辈在,绝对是木叶之幸,是邻国的恐惧之源! 只可惜。 可惜啊。 他姓宇智波! 一个无法让人轻信的姓氏!! “区区雾隐。” 又是荒打破了沉寂,凌厉的目光顺势扫过视野中的那些家主、那些上忍,最终落在了两位木叶顾问的身上。 “不过是一个被我族打穿了的势力,你们却畏缩成了这样!” “可笑!!” 如是群嘲般的言论,直接让那些心生求和之意的与会者们面色通红,感到羞愤无比。 可,当他们想要出声反驳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所有能够吐露的字句都是那么的孱弱不堪一击。 昔日的宇智波确实有着这样的底蕴,有着这样的资格去说这样的话。 要知晓,那一族曾在直接打入过水之国腹地! “辉夜一族?” “一群只知晓杀戮的疯子而已,一年前,还不是被我族杀得不敢出境?” “那帮家伙竟然能够在一日之间将木叶经营数十年的边境线冲溃,呵,现在驻防的忍者,还真是弱得不像话呢!” “青?” “一个听到止水哥名讳,战都不敢战,掉头就跑的废物罢了。” “什么时候也能够拿到台面上说话了?” “白眼?” “日向一族要真的是有那么一点骨气,就不会只知道拿杯子发泄,就不需要设宗家、分家之别,用什么‘笼中鸟’来固守眼睛。” “而是应该亲自去将那颗遗失的眼睛回收!” “谁夺走,那就找谁讨回!!” 荒将视线退回。 讽刺地看向那落座于前列的日向日足。 嗯。 他自然是知晓的,知晓这样的百年世家是不可能单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就会有什么改变,也知道日向日足并不是什么怯弱之辈。 否则,这位日向家主也就不会在当初的雏田事件中,想要以身死来换取两方之间的和平。 但是呢。 荒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激怒这些人,激怒这些举足轻重的存在! 让他们这些大人物在仇恨、在咒骂自己的同时,也能够愤恨起自身的懦弱,愤恨起自身的无力,将这一部分仇恨转嫁到外部去!! 毕竟,在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所营造的局势下,自己若是一昧的软弱、一昧的妥协,那么最终的结局将与日向日差无异!! 且,曾经的云隐村还仅是出声发问,仅是出声威胁,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出现,木叶便怂了,便妥协了。 甚至在己方占据道理的情况下,依旧以一名精英上忍的性命,以日向百年豪门的荣誉,去奉承那与之平级的势力。 对比之下,当前的雾隐村可是切切实实地在拿行动,在拿战绩说话。 而非虚张声势! 这样的情形更加迫切、更加危急!! 同样的,荒嘲弄、贬低雾隐村的理由也恰恰是在这里。 一年前,自己就能够从水之国活着归来,一年前单凭宇智波一族就能够将水之国打得没脾气。 那么现在呢? 若是举木叶各大世家之力呢? 将问题的症结,将问题的矛盾点推回到外部,就是他破局的手段。 而且在此期间,他只字不提三代目、不提志村团藏,一心一意只拿那两位顾问开刀。 并将所有的责任、所有的罪恶全部推卸到了这两个表面无任何功勋、只知道倚老卖老的老家伙上,也是为了避免太过激进,导致物极必反。 毕竟,萝卜,要一个一个拔! 柿子,要捡软的捏! 将能够为之挡拆、为之背锅的存在,一个一个撬开,拉入泥沼之后。届时,正主再想推卸,再想逃避,也就不会再有任何退路了。 “呵,你说了这么多,贬低了这么多,然后呢?” 转寝小春强按着心中的恼羞,厉声反问道。 “现在的宇智波还能再战吗?” “还是说,单凭你这区区几句话,单凭宇智波昔日的战绩,就能够让步步紧逼地雾隐村退却了吗?” 曾经,被二代目大人特殊照顾的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这样的讽刺! 不。 算上之前的一次,这已经是第二次! 这个小混蛋,这邪恶的一族! 早就该让猿飞日斩将之除掉!! “你果然是老了,开始变得不中用了呢,小春顾问。” “还是说,长久的和平、长久的安逸,已经让你忘却了自己所身处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既然你忘了,那么,让我来好好提醒你。” 此刻,所有人都在看着荒。 脚踩着两名木叶上忍的宇智波荒! 一股炽热的血脉在体内涌动,一种莫名的狂热在体内躁动! 他们已经能够猜到这小子想要说些什么,也知道那才是忍界的本质。 但是,数十年的表面安逸,真的让他们已经忘却了该如宣泄自己的强大,来捍卫木叶第一忍村之名。 也忘却了,曾经不服就干,力杠数个同等势力不退的坚定信念!! “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不是,摇尾乞怜就能够换取和平的世界!” “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真的让我怀疑你究竟是木叶的顾问,还是雾隐村的说客!!” 现在的荒,真的无惧与任何人‘对线’。 这份无惧,不仅来自于他自身的实力,还有其背后隐藏这的力量! “如果我所说的、我所表达的,还不够清楚。” “那好,那我就单独为你,细细拆解一遍!” 少年的声线愈发冷冽,瞳中有猩芒涌现。 “二十一名同伴的死亡?” “那就去用四十二名,用六十三名,用十倍、用百倍雾隐忍者的性命去慰藉,去陪葬!” “辉夜一族叫嚣无人?” “那就打到他们服,那就杀到他们求饶!” “将木叶之名永生永世地印在那帮家伙的骨头上,刻在那帮家伙的魂灵之上!” “让那帮疯子听到木叶之名,看到木叶护额就恐惧、就畏缩,就避战不敢出!!” “移植了日向白眼的青?” “平白借用了这么久的血继限界,拿性命来交租,一点儿也不过分吧!” 言之这里,荒那冰冷、疯狂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了转寝小春的身上。 “为什么同为二代目的子弟,最终能够被扉间大人认可,能够担当火影之位的,是猿飞日斩前辈而不是你们呢?” “是实力不够?还是资历不够?” 突兀间,其又岔了一句题外话。 且这样的话语,也令始终保持着沉默的志村团藏心神一颤。 他那陡然睁大的独瞳更是死死地盯着身前的那位老友,晦涩的目光里写满了不甘与不忿。 “不。” “都不是。” “在我看来,是你们的火之意志太过渺小,太过孱弱!!”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荒的反制。 说自己没有火之意志,他承认。 但是,这两个老东西,现在又还有这份意志吗? 当然,籍此刺激某位幕后黑手,也是他的顺带。 “你竟然还好意思提及二代目大人?” “昔日,面对云隐的追击,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日斩前辈敢于主动站出,敢于为老师、为同伴充当诱饵、牺牲一切?” “那时候的你们,在干什么?” “害怕?” “还是,在等待,不,期待着别人先开口?” “火影之位,你们本都有资格,可就是这一点,你们永远也比不过日斩前辈!!” 此言一出。 两名顾问是何状态暂且不谈。 可志村团藏的情绪却是波动得厉害,那颤抖着的独瞳,那紧攥拐杖的手掌,都将之晃动的心神出卖。 差一点。 他离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只差一步之遥! “哈?” 似醒悟、似贯通了什么,荒陡然轻笑出声。 “难不成,你们对云隐村的畏惧,对云隐村的妥协,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所以,身为顾问的你们,却连一点像样的谏言都做不到!” “所以,火影大人才会无可奈何地做出避战的选择!” “所以,日差前辈的人生才会以悲剧结尾!” 听到此处。 日向日足竟然扭头地看向了那两名顾问,失态地质问道: “是这样吗?” “二位顾问大人!!” 不过能够感受到的是。 他真正询问的对象,并不是这两位顾问,而是端坐正中,到现在没有说过任何实质话语的猿飞日斩! 昔日的忍雄,难道真的在这两位顾问的辅佐之下,已经丧失了以前的雄心了吗? “日向族长,你怎么能够听这小家伙胡乱妄语!” “那时候的木叶刚经历过第三次大战,村子内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 “木叶急需要一个和平的大环境休养生息。” 水户门炎硬着头皮,想要用那时的大环境,想要用大义、大局来解释一切。 虽然他也知晓不管自己怎样回答,都无法破开这样的先发制人。 毕竟,日向日差已经死了,这是既定的事实,甚至连尸骨都未能够葬在木叶,而是被云隐带走解剖! 但总比一言不发,彻底陷落到那小混蛋的污蔑中要来得好。 “呵。” 对此,日向日足仅是以冷哼作为回应。 确实,如水户门炎所想的一样,此刻的他真的不在乎什么解释,也不在乎什么大义、大局,其只想要以一名哥哥的身份,将积压在心中多年的这份不忿发泄出来!! 不过。 事情还没有了结,少年的锋芒,更是不可挡!! “你问,宇智波一族还能不能再战?” “呵。” “昔日,于忍界二战、三战中,那些捍卫木叶领土、木叶尊严的先辈,又有多少是未满十八,身处微末就上了前线的呢?” “当下,宇智波一族又如何不敢?” “我族子弟,宁可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 “倒是二位顾问,敢与我一同去东部边境,去踏足雾隐之地吗?” “届时,我会让你亲眼看看,宇智波,可不是靠摇尾乞怜扬名的!!” 语落的那一瞬,【明镜止水】悄然肆意,汹涌的血腥之息瞬间压得周边数位家主呼吸急促、面色苍白! 他们都已经在木叶中安逸得太久了,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冲击。 ‘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这样的豪言,这样的疯狂之语,也令在场的所有人心生震撼!! 如是觉悟,现在的他们无法比拟。 或许,也只有战争年代中,那些刚刚从忍校毕业,就迫不及待地嚷着要上阵杀敌,要捍卫木叶尊严的稚嫩面孔,才能够与之相衬吧。 “犯我木叶者,虽远必诛!!” 又是一语,掷地有声。 “踏足便杀,入侵便战。” “让所有周边的势力都不敢随意拿开战威胁,让拿些恶心的家伙不敢肆意觊觎属于木叶的血继限界。” “让木叶重归忍界巅峰,五大忍村之首!”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畏战、怯战,敌人刚刚踏足就迫不急地摇尾乞怜!!” “二位顾问,这样的解释,你们可听懂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说好了要统一战线,可团藏你竟然偷跑了!!### 【踏足便杀,入侵便战!】 疯子! 疯子!! 这般的狂傲言论,不是来自一村之影·猿飞日斩,不是来自一族之暗志村团藏,不是来自背负耻辱的日向一族,而是来自一位年仅十一的少年!! 且最重要的是,这并非片刻的愤青,非一时的妄言,他真的有这样的实力!! 对比之下,那些只知杀戮、只知战斗的辉夜一族又算得上什么东西? 难怪被宇智波杀得大败而逃! 他们,也仅能够趁着这一族突遇变故,陷入没落之际才敢上门挑衅。 但是,那帮疯子却忽略了一点:宇智波一族并非无人,并非软骨! 至少,还有宇智波荒在!! 暂且的停搁间,整个会议室内的呼吸都变得浅薄万分。 那些家主,那些上忍们都死死地盯着视野中的少年,一时间,有峥嵘画面于他们眼帘浮现。 在座的都是这个村子的中流砥柱。 最年轻的一辈也经历过第三次忍界大战,也曾为这个村子,为这片土地,为心中的荣耀战斗过、奉献过! 尤其是后者。 当下,那些身着墨绿色忍甲的上忍精英们无不双拳紧握、目光汹涌。 相对于那些疏于任务,将家族发展放置在第一位的家主们,他们更加担心木叶的安危与形象。 其中,以迈特凯的情绪最盛,那粗黑的眉毛简直是要起飞的姿态。 若不是碍于场合不对,他可能早就爆吼出一句:这就是热血、这就是青春,将雾隐村的侵略者全部赶出去! 即便是先前被荒信手镇压,并毫无姿态踩于脚下的那两名上忍,此刻也是面露羞愧之色。虽未有说话,但还是能够一窥他们对外敌的仇视。 只是,让荒有些疑惑的是,落座其间的上忍们,除却旗木卡卡西还算是与自己有过接触,其他人便再无相识。 如果说白云叶山、手久野,他二人不在内还可以理解,因为他们常年驻守于北方边境,镇守着与土之国交界之处。 但是,荒在那七十二次任务中有过交际的上忍也算不少。甚至,还有些人在灭族之夜前来相助过。 可现在,竟无一人在场! 是都出去执行任务了吗? 那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些。 而这般沉寂的大环境,也很快被打破。 “鞍马一族虽没落、虽人才不济,但也愿意为木叶出一份力,前往雾影边境抵御外敌入侵!” 一道铿锵有力的表态率先铺于台面。 是鞍马丛云。 诚如他自己那日承诺的一般,若宇智波荒能够活着归来,他们一族愿意以宇智波马首是瞻。 这样的态度,这样力扛所有压力、打破沉寂局面的姿态,着实让荒心神微动。 鞍马八云那边。 自己也再上点心吧。 不过,在荒的刻意宣扬、刻意调动之下,也并非只是鞍马丛云双掌独鸣。 “这些年,雾隐村确实是越来越过火了!” 一道稍显沙哑的声音随之响起,且声源地来源于会场的前列。 而能够落座于前列的,无不是一些在木叶内举足轻重的人物! 只是。 只是荒没有想到的是,第二位出声的人竟然会是他!! “继续退让、继续放任,是不是要等到水之国的入侵者兵临木叶,等到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族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时候,你们才能够想起来自身也是曾是一名忍者?” “还是说,届时也要将火影大人推给外敌,祈求换取一时的和平?” ‘咚!’ 似言之愤愤之处,一道沉闷的钝器撞击声骤然叩响! 是的。 这一言并不是来自行为举止有些不符合常理的山中亥一,也不是来自被称作是‘木叶大脑’的奈良鹿久,更不是来自依旧默默抽着旱烟的猿飞日斩,而是来自: 志村团藏!! 此刻,他的满脸阴沉,独瞳之中尽显和宇智波荒相似的恨铁不成钢与同仇敌忾。 这熟悉的声音也令抽食着烟草的三代目大人神情一滞。 显然,猿飞日斩也不曾想到,这平日里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老狐狸,竟会在此刻率先表态! 更是在言辞上向着那个他们视为眼中钉的宇智波荒!! 顿时,一抹晦涩的眼芒与之眼底涌现。 ‘而且,将我推给外敌?’ ‘呵。’ ‘这不就是你心中所想的吗?’ ‘为了这个位置。’ 不过,其终究不好说些什么。 毕竟从表面上来看,对方是在关心自己! 而团藏此言也令整个混沌、踌躇的场面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的地位可不是当下的鞍马丛云、当下的鞍马一族能够比拟的。 要知道,鞍马一族虽然在历史也能够算得上是豪门,甚至巅峰时期能够在幻术一途同宇智波一族一较高低。 但是现在的鞍马一族,族内却连像样的上忍都找不出几个。 而唯一一位作为家族振兴的希望,觉醒了特殊血继限界的鞍马八云,据说还是一个病秧子,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 可以说鞍马一族想要复兴,这一代是无望! 也因此,鞍马丛云的言论很多与会者也只是听听,左耳进右耳出这样,并没有放在心上,更不会成为什么局面的转折点。 可是,志村团藏不同! 他不仅仅是二代目扉间大人的徒弟,手中更是掌握着一支与暗部齐名的特殊部队,虽然这支部队在近些时光内遭到了难以恢复的打击,已经很少能够再听到他们的消息。 不过,在座的家主、上忍们,更加在意的却是对方的手腕以及他的态度! 这位看似垂暮且整天一副阴沉脸的老人,有着与现任火影大人完全相反的性格。 铁血、凶横,对于外敌进行雷霆打击,就是他的一贯手段! 而且,其他普通居民、年轻一辈的忍者可能不太清楚,木叶之所以能够在前几次的大战中成为战胜国,除却三代目大人的英明领导以及所有木叶忍者一致对外英勇作战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道的关键点,那就是隐藏在战场深处的暗: 志村团藏!! 若非是他的一些铁血手腕、以及敏锐的局部观,那么木叶想要获得最终的大胜,必然还要再付出一些代价。 只不过,现在是处于和平的年代,这样的铁血、这样的锋芒,大多时间是不需要的。 所以,这位老人也就自然而然地隐匿在了幕后。 甚至现在很多时候,他都不会出现在人前,将所有的事宜都放由三代目大人与两位木叶顾问去处理、去决断。 也只有在发生这般关乎木叶走向的大事件时,他才会出场,且即便是出场也很少发言。 今日,算是破例了。 “木叶之火,生生不息!” “而这团火,可不是拿族人、拿同伴性命去换的!” “无论是日向、还是宇智波,二者都是木叶的一份子,是木叶的组成部分。” 志村团藏横眉冷对,一只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独瞳狠狠地扫过在场的诸位与会者,且口中的质问亦未停止! “面对雾隐村的入侵、面对同伴的死亡,你们竟然还想着将自己的同伴推出,用同伴的性命去换取和平??” “呵。” “你们的骨气呢?” “你们的尊严呢?” “这样的行事真的对得起先辈们,这样的意志真的能够坦然地教导村子内的后辈们吗? “难道就不怕被整个忍界耻笑吗??” ‘咚!咚咚!!’ 情至深处,这位平日看似阴冷、不可近的老人家,再度恨铁不成钢地用手中的拐杖叩击起了地表! 令在场的诸位都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愤愤与不满。 而志村团藏这样的一副姿态,也令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心神俱惊! 明明说好要一起警惕、孤立、排斥、最终达到抹除宇智波荒的家伙,怎么现在就突然转性了? 且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与商量! 这完完全全是让他们陷入了被动,处在了大义的对面啊!! ‘这可恶的团藏!’ 有暗骂之言在二人心中响起。 但是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又无法去反驳、去针锋相对,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沼中。 不过,他们哪里知道,志村团藏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完全是一时起意。 而使之态度发生如此转折性改观的,也恰恰是那个他们想要针对,想要铲除的小混蛋·宇智波荒! ‘为什么同为二代目的子弟,最终能够被扉间大人认可,能够担当火影之位的,是猿飞日斩前辈而不是你们?’ ‘那时候的你们,是在等待,不,是在期待别人先开口吗?’ 这两句话着实警醒了团藏!! 只差一点。 那时候的他,真的离火影之位只差那么一点点! 但是现在: 三代目沉默不愿妄言,二位顾问处于被动、处于大义对面,而唯一发声的鞍马丛云更是人微言轻! 这就是他表现的最佳时刻!! 且,如是鲜明、如是锋芒毕露的话语也确实有用。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越过了火影大人,落在了他的身上。 团藏是什么人? 阴暗、冷血、难接近,这都是大众的标签! 且其更是和宇智波一族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误会’。 可是呢? 可是在这危机时刻,在这大敌当前的危机时刻!他竟然能够抛弃两者之间的‘误会’,选择为宇智波荒说话,为宇智波一族发声!! 这怎样的品质? 这是怎样的大义? 要知晓,在此前就连火影大人都还未替死去的同伴、替宇智波荒发一言啊!! “团藏大人说的对。” “用同伴的牺牲去换取一时的安宁,心难安!” “日向一族愿为木叶而战,愿为死去的同伴而战!!” “不胜、不归!!” 日向日足沉声说道。 那对特殊的瞳眸径直越过了及近的火影大人,看向了落座后方的那位独眼老人,目光里蕴藏着钦佩以及一丝感谢。 同时,有莫名的念想于之心头突兀升起。 若当初掌权的团藏大人,若当时的自己能够向团藏大人求援,而不是依仗火影大人的谈判与裁决。 那么自己的弟弟,是不是就不会枉死,就不会连尸骨都被云隐带走了?? 想到这里,其眼角有鲜明的脉络浮现,体内的查克拉更是有暴动的趋势! 而对于这样目光临身,如是言语入耳,志村团藏依旧正襟危坐、面色不改,哪怕其心中已经敲起了欢快的小鼓,但却是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感流露。 能够看到的仅有悲悯与愤愤! 毕竟在情绪收敛、演绎人格这一方面,他是稳稳拿捏的。 昔日,就连山椒鱼半藏都未能够看穿。 对了,提到半藏........ ‘这小混蛋是怎么回来的?’ ‘连那个家伙都没能将之干掉吗?还是说他身上隐藏着更加骇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团藏脸上的神色悄然凝重了起来。 因为,东部边境陡然爆发战事,让他差点忘却了这一层面。 不过,其这一层心思很快便被放逐。 因为........ “我也赞同团藏大人说法。” “山中一族愿为木叶而战,为战死的同伴而战!” “吾亦愿亲自前往东部边境镇守,去手刃仇敌!!” 耳畔,又是一言团藏大人,又是一语赞同与认可,还是来自与三代关系十分亲近的山中一族,这绝对是其人生中的高光一刻!! 有关宇智波荒与山椒鱼半藏的事情也被他暂且按捺。 这件事必然是要弄清楚的,但不是现在,而是会后。 “火影大人,我也认为团藏大人说的有道理,主要的原因有三。” 又是一位家主开口,且其威望一点也不弱于志村团藏,不过与前面几位不同的是,他在态度上更加注重了先后礼节。 并非一上来就称赞团藏大人的言论,而是将火影大人冠名在了开头。 而奈良鹿久的开口也令整个场面安静了一些,毕竟奈良一族向来就是木叶的大脑,所做出的判断不说百分百都是正确、都有建树,但一定是最合理、最稳妥的。 至于那两位脸黑得如同木炭一样的顾问,他就顾不上了。 “其一,从根本上来看,此次与日向事件有着很大的不同。” “首先,雾隐村发动进攻的理由站不住脚,以全面开战为由强行索要我方天才,这放在任何一个势力都是无法接受的一件事;而后,木叶经过数十年的休养生息,已经从三战中缓了过来,虽然宇智波一族所发生的事情让人很痛心,也令我们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失。” “但是直白一点说,现在的木叶仍旧不惧雾隐!!” 奈良鹿久这一语铿锵有力,且也说出了在场很多人的心声。 他们不想全面开战的原因,是不想要造成更大的损失,不愿给双方人民带来不可逆的伤害。 而不是怕了!! “我们暂且的失利,是在于对方举全域之力攻击我方东部门户,双方在人数上就有着天差地别。” “能够将战线固守于第二道防线,而不是一溃千里,就已经能够说明驻防忍者们的英勇无畏了。” 这位奈良世家的家主,确实与其他人不一样。 不仅有一种临危不乱之态,且说话时莫名地会让人信服。 “其二,是将宇智波荒交出去的后果,这分为对内与对外两种影响。” “对内:如此怯战,势必会让我方士气下降,即便二位顾问的出发点是好的,是想要将木叶的损失降到最低。” “可是我们能够理解,甚至会从心中赞同。” “但是!那些年轻一辈能够理解吗?” “他们大多只会认为是木叶怯战了,木叶的火之意志并没有能够在上一辈身上体现!” “这对于整个木叶的未来,都将是一个巨大的负面冲击!” 奈良鹿久适时挽回了一下二位顾问的尊严,可依旧改变不了双方观点的对立。 而对于这一点,日向日足的感受是最深的。 因为,日向一族就是木叶与云隐在利益交换中最直接的受害者。 不说其他的分家族人,就说自己每次见到宁次侄儿的时候,都不由心生歉疚、不知所言。 ‘你父亲日差,是为了家族、为了木叶主动赴死的,不是我的问题。’ 他能这样说吗? 就算说了呢? 也不过是会激化二者之间更大的矛盾,让对方感觉自己是在推卸责任。 “对外:诚如团藏大人与宇智波荒所言,一步退、步步退!” “将自己的同伴当作用于和解的筹码,那么下一次呢?当其他几大忍村的再度打上门的时候呢?” “我们又该推出怎样的筹码?” “这样饮鸩止渴的行径,只会将木叶推向无底的深渊!” 说道这里,奈良鹿久稍稍停顿一下,不过又很快继续说道: “其三,这是一种侮辱,不仅是对此次牺牲于东部边境二十一名忍者的侮辱,亦是对曾驻防于东部边境宇智波一族的侮辱!” “我相信,大家也不会认为只要能够将战争止住,那些泉下亡魂就能够安息,那些牺牲者的家人、族人、朋友们就能够作罢了吧?” “血债,必然是要用血来偿还!” 言之最后,那时常不苟言笑的奈良鹿久脸上也显露出了一抹冷冽之色。 只是........ ‘你又是怎么了?’ ‘亥一。’ 他眼角的余芒看向了对面的挚友。 ‘啪嗒。’ 猿飞日斩放下了手中的旱烟。 今天,真的是糟糕的一天,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同样他也知晓,该到自己做出决断的时候了。 不仅仅是在这里,等会其可能还要亲自去大名府那儿说明情况。 毕竟,战争不是儿戏! 牵一发而动全身。 需要调度、需要反馈的事情太多。 否则,他也不会只匆匆抽调了一支不足百人的部队前去支援了。 不过,就在其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佩戴白底面具的暗部成员骤然从阴暗的角落出显现,并躬身递上一个染血的忍鹰脚环。 “火影大人,是来自东部边境的紧急战报!!” 这一言,瞬间令猿飞日斩止住了心绪,并迅速将之接过、拆解。 “第二道战线失守,战事严峻,增援死伤过半,请求支援、请求医疗忍者!!” 是阿斯玛的笔迹。 至于增援....... 那大部分都是猿飞一族的精英! 刹那间,一抹血色悄然弥漫于之苍老的瞳上,那一卷带血的字条更是被其死死攥进了掌心里。 “雾隐要战。” “那便战!!”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将如果去掉!### 当三代目大人落下开战决断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就已经成了定论。 至于那张染血的字条上,传达了怎样的紧急讯息,并没有人主动开口询问。 因为,仅是从火影大人那铁青的脸色来看,就已经能够窥探出很多,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至于那两位顾问大人,此刻也仅是黑着老脸、板座在位置上,修炼起了闭口禅。 就连那条及近讯息,也没有想要窥探一二的欲望。 “.......,关于各族人员的抽调暂且如此。” 放下旱烟的猿飞日斩瞬间恢复了往日的雄风与老练,一套安排、一套调度下来完全是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之感。 这样的大局观,这样的掌控力也令各位家主、各位上忍们心神一凛,宛若看见了昔日纵横五国之间的那位‘忍雄’! 就连一直想要取而代之的志村团藏,在面对如此挥斥方遒的老友时,也不由眼瞳微颤流露出了一丝倾佩。 不过,他今日也有了意外的收获:来自诸多家主、上忍们的赞许与认可。 这真的近乎是从未有过的场景。 同时,借由此事其也再度笃定了一件事情: 如果自己想要上位、想要将日斩取而代之,除却必要的资历、铁血的手腕,以及各位家主的支持或不反对以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时期! 必然是要处在战争时期,而不是一个和平年代! 否则,自己永远只能够成为隐匿于木叶底下的暗!! 至于另两位老友那愤愤不满的情绪。 呵。 自己连日斩的态度都不在乎,还会在意他们? 当然,事后也象征性的道个歉吧。 毕竟,以后或许还用得到。 “其次,旗木卡卡西!” 在将大局稳固之后,猿飞日斩再度调度起场中的人员,这些都是木叶的精英,只要能够使用得好,那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在。” 虽然,宇智波荒的一些言论使之目前有些不在状态,但是当任务临身的时候,他却表现出了毫不含糊地认真态度。 “稍后我会写一封信笺,麻烦你送去岩隐村,并亲手交给大野木阁下。” 猿飞日斩沉声说道。 在拒敌的时候,其他两个大国也需要安定好,即便自己与那两位‘影’在近期还有着一些联系,但仍旧不得不防。 让旗木卡卡西前往相对麻烦的岩隐村,也是因为其在实力不俗的前提下,也拥有着不弱于奈良一族的聪明头脑。 善于随机应变。 而有关晓组织成员·‘黑白芦荟’的能力讯息,就他想要安定下大野木、稳住岩隐村的筹码。 “是!” 卡卡西字句简洁。 “嗯。” 得到回应的猿飞日斩轻轻颔首,随后将视线落在了与卡卡西相邻而坐的那位粗眉毛忍者身上。 “迈特凯!” 他沉声呼唤道。 “火影大人,请您吩咐!” 被点名的迈特凯旋即眉头一挑,整个人也随即激动地站了起来,那对黑色瞳孔流露着迫切。 “与卡卡西任务相似,稍后我会写一份信给砂隐村的罗砂阁下,由你送去。” 选择派凯去的砂隐村,也是经过他认真思量的。 因为,从表面上来看,砂隐村与木叶还有着一层联盟关系。 虽然,其真的不指望罗砂那个家伙能够秉持条约上的攻守同盟、互帮互助。 可也要小心提防。 派遣实力不错、心性温和的凯过去,就是为了在维系表面条约的同时,也向对方传达一个讯息:‘木叶并不用将所有的强者都派遣去前线,就足以应付来自雾隐村的威胁!’ “但是,火影大人!” “我想要去东部边境,我想要去为战死的同伴们复仇!!” “请让我去边境吧!!” “我一定会让雾隐村的那些混蛋,后悔做出踏足火之国的决定!” 听到如是命令的迈特凯神色骤然一变,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有囚笼般的青筋蔓延于臂膀上! 这并非是他的一时愤青、一时热血。 而是因为,其个人也与雾隐村有着一些不可化解的私仇。 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他的父亲就是为了救自己,牺牲在了与忍刀七人众的对决中。 可是在仇敌抵近的时刻,火影大人竟然让自己远离战场,更是前往与东部边境背道而驰的砂隐村充当信使! 这怎么能够让他接受? “冷静点,凯!” 猿飞日斩自然也看出了这家伙的小心思,不过却并没有就此改变主意,且还不等前者想要再说些什么,他便继续开口解释道: “不要将此次的任务想得太过简单!” 仅一言,其就成功抓住了迈特凯的抗拒点,并使之成功安静地下来。 那一对渴求的眸子更是迫切地想要聆听下文。 “你要知晓,自己所背负的任务,可一点都不比前线的同伴们轻!” “二位顾问的担忧确实有道理,虽然砂隐村与我们签署了联盟协议,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在利益面前这样的一纸空文,会被轻易撕个粉碎!!” 说道这里,迈特凯脸上的急切再度被削减,就宛如被冷水泼面一般。 同时,猿飞日斩也再用自己的方法,稍稍挽回了一些小春与炎的形象,这也是小小的示好。 “虽然,我们这样的想法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是万一呢?” “万一砂隐村的高层经受不住这样的诱惑,万一风之国的大名下令趁势对木叶发动进攻了呢?” “所以,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时候全部都要靠你了,迈特凯!” “不仅需要将讯息传回木叶。” “必要时,还需以一人之姿,阻挡下砂隐村的千军万马!!” “这样的重任,你能够肩负起吗?” 说到最后,猿飞日斩的声音愈发沉重,目光也变得凌厉万分,似能够直窥他人的内心深处。 “我明白了,火影大人!” 闻言,迈特凯猛然点头。 “只要我还活着,砂隐村的军队就不可能踏过边境线一步!” 他攥紧着拳头,目光汹涌。 “嗯。” “西部边境,就靠你了。” 说完,这位木叶的最高执掌者又再度点将:“奈良鹿久、秋道丁座、山中亥一。” “火影大人,请吩咐。” 作为猪鹿蝶大脑,同时也是木叶参事的奈良鹿久出声应道。 “此次,东部战事就由你三人全权负责,务必要将踏足的雾隐忍者全部驱逐出去!” “就在刚刚,第二道防线,已经被破开了。” “所以,你们的任务十分艰巨,但必须要完成!!” 猿飞日斩的声线抑扬顿挫。 以低沉之态宣布了第二道防线被破开的讯息,又立刻以高亢之姿下达了绝对要完成的死命令。 这让消沉的气息并没有能够停驻太久。 且现在才将此消息道出,也令所有人都变得能够承受了一些。 因为,火影大人的调度、火影大人展现出的姿态,让他们看到了必胜的未来!! “是。” “不胜、不归!” 奈良鹿久借用着身侧日向族长的前言回复道。 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独特嗓音,也让在场众人心境微安。 有奈良在,没有什么战争是无法战胜的! 在语落之后,其也随即翻看起了手中的地形图。 第二道防线被破,除却透露着敌方实力强劲以外,也意味着其先前思量的对策完全被推翻了。 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地形,没有什么谋划可以用上了。 唯有一条。 那就是迎面死战!! “日向族长。” 将整个大局、人员分配大概稳固之后,猿飞日斩旋即看向了身侧的日向日足。 “会后,我将与团藏一同前往大名府汇报此次雾隐入侵事件,而在此期间,还需要你坐镇木叶,我担心会有其他宵小趁势扰乱木叶内部。” 此言一出,不仅是日向日足神情微变,就连处变不惊的志村团藏也眉头紧蹙,显然是对此安排很不满。 ‘你要去向那养尊处优的大名汇报,那就去呗,拉上我做什么?’ 当然,这样的腹议他是绝对不能够说出口的。 不过。 自己刚刚有点小异动,这老家伙就开始防备起了? 想到这里,一抹阴霾藏于其眼底。 相比之下,日向日足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毕竟,刚才的他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虽然这份不满算是含蓄,但是凭借三代目的阅历绝对是能够感受到的。 可是。 可是对方呢? 转手又将整个木叶的安危丢给了自己! 这说明什么? 是信任! 对方明明可以将这份担子交给奈良鹿久,或者是其他几位族老。 因为明眼人都能够看出,当第二道防线不存在的时候,所有的谋划都将变得孱弱,这时候无论是派哪一个世家的家主前去督战,都将面临最直接的力量碰撞。 可火影大人仍旧将鹿久派去,让自己坐镇木叶....... “是。” “堵上这双眼睛,我也不会让木叶出现任何差错!” 日向日足回复得铿锵有力。 抛开所有,就算对方不说,自己也一定会守护好这片故土! “嗯。” 猿飞日斩微微点头。 不过,其有一点小心思是被湮没在了这份委派之下。 那就是日向的白眼。 让宗家之主去往前线,那不是果断地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吗? 就算是日向日足实力不弱,但东部边境离云隐村也不算远了啊! 如果那帮家伙趁火打劫,不,将如果去掉! 他们必然是会趁火打劫的!! 那么届时,整个局面将会变得更加糟糕。 而没有了日向白眼的存在,那么云隐村就算是想要从中分一杯羹,那么也会好好思量一下掠夺的对象。 毕竟,雾隐村内的血继限界可一点都不少! 且战场上还冒出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尸骨脉】。 这足以让那帮贪婪的家伙,成为己方的隐形‘盟友’。 至于,为何不效仿对待岩隐和砂隐一样,派上使者,让他们保持作壁上观之态? 那是因为云隐很强。 那位脾气暴躁的雷影,是绝对不会听从旁村‘影’来指手画脚的。 就算是雾隐村那一方想要联合,多半也只是吃到闭门羹、或者单纯的养虎为患,出工不出力。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况且,奈良鹿久也有着随机应变的能力。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又对着前者提了一句。 “鹿久,如果在大胜,且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雾隐村的·青,就是你们第二个目标!” “日向一族的白眼,沦落在外太久了。”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又变得低沉了一些。 “是,火影大人!” 对此,奈良鹿久自然应声表示明了。 确实,日向白眼的战略意义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没有那颗眼睛,即便是雾隐村举族入侵,木叶的驻防忍者也能够依托着地势优势与经营数十年的陷阱,阻挡更长的时间。 “火影大人........” 听到此言的日向日足心情更加复杂。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虽然其也知晓,这颗白眼必然是很难回归日向了。 但是,说与不说、提与不提,这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态度!! “嗯。” 对此,猿飞日斩明显也没有想要在这方面上多做言语,只是轻哼了一声便将这个话题带过。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 团藏迫切想要拉拢的,他必然也要死死攥紧在手中,团藏能够轻易得罪、看不上的,自己也要适当挽尊、适当示好。 反正,他有着天然的优势。 同时,在将几位举足轻重地家主、精英忍者调度完全后,其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个关键点上。 那就是宇智波荒。 在最初的人员抽调中,他就刻意跳过了宇智波一族。 因为诚如转寝小春所言,这一族除却宇智波荒,真的无人了! 至于在二战、三战时期踏足战场的年轻面孔,那完全是因为时代太过残酷,各族、各个势力都损失惨重,不得不拿人命去填补战场上的无底窟窿。 可是现在不同。 数十年的光景已经让各个家族休养生息了起来,期间也涌现出了更为优秀的年轻一辈,这样的底蕴完全能够支撑起一个小规模的局部战斗。 “荒族长,宇智波一族真的也要前去东部边境吗?” “那些小家伙们还太过年轻,现在的木叶也还不需要让这些后辈去战场!” 猿飞日斩这是完全将决定权交给了荒。 且并非是完全的善意。 而是,想要趁势打压这一族,这一人的士气! 若荒以及宇智波一族不去。 虽然从道理上讲没有什么能够让人诟病的地方,毕竟,这一族遭受过重创,剩下的都是一帮异常年轻的小家伙,本就是需要被前辈们守护的存在。 但是! 荒先前的那一席言落,那骤然耸立起来的形象,自然就要被轻易地摧毁。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一场战役本就是因为宇智波一族、因为宇智波荒而打起的! 可最终,宇智波一族却一人未曾出现在前线,一人未损。 那么即便他们有着天大的苦楚、天大的理由,那么等战争结束也必然会遭到所有人的鄙夷。 若是宇智波一族去....... 战争是无情的。 仅凭宇智波荒一人,又能够守护得了多少族人呢? 如此一来,宇智波一族的复苏将再度遭到遏制! 同样,听到这般闻讯的少年,也不由在心中轻笑了一声。 ‘还真是一成不变的惯用手段呢。’ 说好听点是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 但事实上,却是让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就像是当下鸣人的处境一般。 若猿飞日斩真的有心,就不会任由九尾之名施加在那个小家伙的身上。 毕竟,封印于其身上的九尾只有半只,而且封禁之术还是以四代目夫妇性命为代价的【尸鬼封尽】以及【八卦封印】! 单凭半只阳属性的九尾根本破不开,也就别提会像隔壁砂隐村一样,出现一尾现世、肆虐一时的情况了。 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时并没有几个人看见九尾妖狐被封印在了鸣人的体内。三代目想要将这件事压下去,完全是没有一点难度!! 可再看看鸣人当下的处境........ 讽刺的是,他还亲口答应了玖辛奈要好好照顾四代目的子嗣!! 现在亦是一样的情境。 明明一句,宇智波无需上战场即可,却偏偏将主动权又交还给了荒。 对此。 重归漩涡中心的少年,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波澜,平静的字句亦缓缓叩响会议室。 “火影大人刚才是没有听见我的回答吗?” “宇智波一族,自然会去!!” 这样的回答顿时令山中亥一、鞍马丛云等人暗自蹙眉。 宇智波荒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 明明忍一时就可以完美避免的事情,现在却还牵扯上了一族。 “嗯,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后裔。” “那么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就遵循你的意愿。” “不过,我也有两点要求:第一,前往东部边境的宇智波族人必须已经从忍校毕业,那些还在上学的小家伙们,是木叶的未来,不容有任何的闪失。” “第二,战争是男孩子们的事情。” 猿飞日斩不着痕迹地卡着线,看似是为宇智波考虑,但却将荒的软肋全部截留在村内! 同时,说完两个要求之后,他也随之看向了奈良鹿久:“鹿久,宇智波一族年轻一辈若跟随部队上前线,麻烦要多在意一些。” “是,火影大人。” 被任命为总指挥的鹿久旋即应道。 至于荒,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态。 面子上的事情他并不在意。 而且,东部边境于情于理自己都会去,不仅是因为雾隐村的索求,还因为带土也在那儿! 每一次将丑时之女通灵出来的时候,那丫头总是会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再次遇见那个可恶的混蛋呢。 族人的话,荒自然也会给予他们自己选择的权力,不会强行征召。 而且,没有真正意义上染过血、见证过战场残酷的族人,一点儿也配不上这一族姓氏! 在将具体事宜安定下来之后,三代目又紧接着安排了一些事宜,比如暂停后续的任务发布,近期村子的防卫,以及召回在外的上忍等等。 只是在提及木叶三忍的时候,他明显沉默了下来。 最后,只是有些颓然的说:“发布消息,让自来也前往东部战线支援。” 期间,猿飞日斩也对其他与会者提出的意见做出过回应: “其他边境需不需要交涉?” “不,不用。” “他们,还不够格!” “加强边防就可以。” 当这一句话落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曾经的那位忍雄真的回归了!! “那么各位。” “火之国,就拜托了!” 时值再无任何发问、任何疑问之际,猿飞日斩骤然起身,神情凝重、真切的说道。 “请火影大人放心!”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解散!” 得到回复的三代目大人骤然宣布。 但也就再次,一道稍显阴恻的询问悄然响起:“宇智波荒,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是志村团藏! ###第一百七十六章 飒,那就一同降临吧!### 整个会议室宛若陷入静止状态。 哪怕所有人都知晓这是异常关键的时刻,一分一秒都容不得半点的浪费,但他们还是下意识地止住了动作。 只因,出声者是志村团藏,而被点名的人是宇智波荒。 前者刚刚更迭了自己在众人眼中的形象,更是趁势赢得了一些威望。 后者则完全是因为近期被点名的事情太多,似乎每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都是陷入某种事件的漩涡中。 就连此次雾隐村开始战的理由,也是点名索要他。 这样的情境,就算是放在整个忍界都没有发生过几次。 也因此,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止住了步伐,并将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 “雨隐村之行。” “山椒鱼半藏的答复,以及晓组织的消息。” “这一些,你似乎还没有做出汇报。” 志村团藏言辞直接的提醒道。 他是真的很好奇,为什么这小混蛋能够毫发无伤地回归。 山椒鱼半藏必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货色,对上本就桀骜不驯的宇智波荒,两者间必然碰撞出了些什么! 但是,这样的碰撞结果,却是以后者的平安归来而告终。 这其中必然是存在着很大的猫腻! 更何况,自己还在此前特地传递过密信给那位‘半神’,甚至还许下了会倾力帮助他将晓组织彻底铲除,让雨隐村的权力重新得到统一的承诺 讲道理,面对这样的诱惑,以山椒鱼半藏的性子定然是无法拒绝的!! 而且还有一点也很重要。 以之敏锐的神经,已经逐渐触碰到了一些什么,有了一些猜测。 那就是雨隐村、晓组织、雾隐村这三者之间必然存在着一些复杂的纠葛关系! 且,后两者达成某种联盟、某种协定的可能性更大! 至于这个定论,也是团藏在近期、在宇智波荒成功从雨隐村身退的时得到猜测。 其中原因有很多: 比如:宇智波鼬曾以晓组织的身份出现在水之国。 又比如:雾隐村对于晓组织、对于宇智波斑的讯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再比如:宇智波荒刚刚从雨隐村身退,雾隐村便不讲道理地发动了战争,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一点。 当然,还有更多细枝末节地讯息在其中,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下去的时候。 这个问题,或许在雾隐村被击溃后,能够得到答案。 现在其最关心的是,视野中的那个少年是如何能够从山椒鱼半藏手中活着回来的! 对此,荒的脸上并没有显露任何不安与慌乱。 他平静地看着那与之对望的独瞳老人,开口道出的字句亦是那般的水波不惊: “半藏阁下,拒绝了与木叶的联盟。” 闻声,志村团藏眼帘微垂,有危险地的芒光从中倾泻。 不应该。 绝对不应该! 那个对雨隐村有着绝对掌控欲的家伙,竟然会拒绝木叶的联盟?拒绝自己发出的示好? 并不是说,这本就是百分之五十地对半选择,不能够出现与之期许相反的结果。 而是因为他们之前就有过合作! 同样也是关于针对、剿灭晓组织方面的合作!! 更何况那个死灰复燃的组织里还流传出了‘斑’的存在,对方却仍旧表现出拒绝,这样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不仅是志村团藏表现出了惊愕疑惑之色,就连猿飞日斩与其他与会者在听到这样的讯息后,脸色也都不是很好。 因为,拒绝联盟虽然并不代表着交恶。 但从某一方面来讲,那也象征着不认可,尤其还是在木叶与雾隐村的开战时期出现这样的讯息,着实让人有些心情微跌。 要知晓,‘半神’之名在整个忍界都是响当当的,就连‘木叶三忍’的名号,都是由那位存在赐予。 “对了,这是山椒鱼半藏阁下的回信。” “本来我是想要私下交给您和火影大人的,不过,既然问了,那就现在呈递吧。” 未等志村团藏进一步提出疑问,荒便率先从怀中取出了一卷流转着微弱查克拉能量的卷轴。 显然,就这是其口中的回信了。 不过荒却并没有移位上前,仅是单单地将之托于左掌之上。 毕竟,现在他在名义上也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 让自己亲自去呈递卷轴,不合适、更不合身份。 当然这一点也不用其直接说明,一名佩戴着白底面具的暗部便悄然显现于之身侧,并在微微欠身后用双手将卷轴托起取走。 即便,暗部与荒之间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也必须要将态度放低,将姿态做到位。 “火影大人!” 很快,卷轴被呈递到猿飞日斩的身前。 “嗯。” 在一声轻哼中,暗部退去,这位头戴火影帽的老人也随之将卷轴拿起,同时有一道深蓝色的查克拉焰浪于之右手食指处涌现。 ‘呲啦。’ 似裁纸刀划过纸页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一个裹挟着阴晦气息地‘雨’字悄然浮现在卷轴外侧,又很快消失不复。 那施加于卷轴上的孱弱查克拉能量,也自然随之消散。 这并不是什么强大的封印术,只是用于警示提醒的小道儿,用于证明这卷卷轴在传递途中并没有被旁人拆开阅读过。 “确实是山椒鱼半藏的气息。” 破开术印的猿飞日斩适时低语了一句,随后便将手中的卷轴缓缓铺开。 这时。 不仅是志村团藏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复杂的阴沉之色,就连二位顾问也都正襟危坐、瞥过视线。 说到底,有关于宇智波荒能够平安归来这件事,他们四个人是最感到意外的。 因为,传达联盟讯息这个任务,并不单纯!! 卷轴上书写的信息很少,猿飞日斩一眼便将之扫尽。 “呵。” 而在阅读之后,他骤然遏制不住情绪地冷笑出声。 “自己拿去看吧,团藏!!” 随之跟进的字句里,更是裹挟着一抹清晰的愤怒。 这时,满目愕然地志村团藏也不由起身将卷轴接过。 因为,从三代目的言语里分明能够听出,木叶与雨隐村此次缔结盟约的失败,原因在于自己! 难道? 难道是他昔日做过的事情暴露了? 不。 不可能啊! 知晓此事内幕的家伙不是已经成为一具枯骨,就是被其施加了【舌祸根绝之印】根本不可能将秘密道出!! 只是,当其看起卷轴中所书写的内容时,一抹乍显的危险冷冽之色与先前的错愕之态悄然汇聚在了一起。 只见: 【当年若不是因为你的挑拨,那么有晓组织共同营造的雨之国,今日将会发展到怎样一个地步呢?】 【请不要再来干涉雨之国的事宜了。】 【团藏阁下!!】 【否则........】 【那就战!!】 谁? 是谁? 到底是谁,将这一切泄露、将这一切点明? 难道? 难道那时候除却自己与山椒鱼半藏所属,还有第三方存在?? 晓组织? 不。 若他们真的洞悉了一切,了解了所有,那就不会上当、不会任由自己搅局、挑拨! 那是宇智波荒?? 是这个身缠秘辛的小混蛋? 不。 不可能。 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出生呢! 那到底是谁? 又知道多少? “各位稍安勿躁,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雨隐村的半藏阁下并不准备与木叶联盟。” “不过,也明确表示了会与木叶和平共处。” 就在这时,志村团藏的耳畔悄然响起了三代目的话语。 对方并没有趁势打击自己,而是将主要讯息一笔带过。 这样的行径也使之瞳眸一颤。 ‘日斩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因为其清楚的知晓,若是自己所处的情境与三代目相对调,那么他一定会藉此将之打入不可翻身的境地!! ‘可是对方却.......’ 听到如此讯息各位家主与上忍们也都恢复了安定的状态。 毕竟,雾隐村所带来的危机在前,倘若背后在多出一个雨隐村的威胁,那么腹背受敌的木叶恐怕真的就危险了。 “那么.......” 就在猿飞日斩想要再度宣布解散之际,荒却开口了。 “对了火影大人,经过雨隐村之行后,我必须要再提醒一件事情。” “有关晓组织!” “但我并不能够确定讯息的准确性。” 少年的声音逐渐变得凝重。 那就是有关于‘绝’的存在,其实从本意上来说,宇智波荒是不准备这么快就那家伙的存在摊开的。 因为,这可以成为自己的一个筹码。 用于与这四位木叶高层交易的筹码。 但是雾隐村的突然开战,使之在良知与利益之间挣扎少顷后,又放弃了存储这个筹码的想法。 因为,绝必然是会出现在雾隐战场中的。 哪怕其并不会现身、并不会暴露自己能够模拟旁人查克拉的能力,但仅仅是擅于隐匿,能够轻易搜集讯息这一点,就能够给木叶方带来不小的麻烦。 所以,他选择含蓄的警告。 至于这几位木叶高层会不会就此产生警觉,并将之真正放在心上,那就不是自己所要关心的事情了。 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荒族长,但说无妨。” 闻言,猿飞日斩陡然心神微凛。 此刻,就连一旁有些失神的志村团藏都不由投过了视线。 “在我拿到半藏阁下手书离开雨之国之时,遭到了来自晓组织的追杀。” 得到回应的荒,简洁诉陈述着。 至于追杀者是小南、是那位天使大人的身份,他却并没有提及。 理由是,能藏一手是一手。 听到如是话语的猿飞日斩,稍稍放松了一些心中的躁动。 因为,那位‘天使大人’的存在他们已经知晓,从安排的第二支后手小队口中得知。 如果仅是这件事的话,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 但三代目还是象征性地表达了一下关切:“晓组织那家伙的确非常棘手,荒族长此行辛苦了。” “不,火影大人。” “我所想要说的并不是晓组织明面的追杀者,而是一个隐匿于暗处的家伙。” 此言一出,猿飞日斩与志村团藏顿时神经紧绷,有迫切地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 是那头【黑白芦荟】! 一定是他! 没想到这小家伙也察觉到了!! “因为此次我是从常规渠道踏足的水之国,所以,在进入之后便立刻察觉到了一种若有若无地的视线在注视着我!” “当然,在第一时间我便开启了写轮眼。” “没有任何忍术能够逃过写轮眼的探查,但是这一次,却一无所获!所以,我也曾怀疑过这份监视是不是错觉,是不是雨之国的大环境影响了我。” “但是,那种被切实目光监视、盯着的感觉,一直如芒在背,直至进入雨隐村、半藏阁下的领地才消失。” “或许,是因为那儿设立着强大结界的缘故,那道视线的主人不敢接近了。” 说道这里,荒稍稍停顿了一下,想要给这两位老狐狸一点接受和缓冲的时间。 毕竟,连写轮眼都无法探查到的术,可以说,近乎不存在! 因为,在施展忍术的时候,必然会有查克拉气息逸散,常理下,这是无法被掩盖的。 而【蜉蝣之术】,即便是号称忍术教授的猿飞日斩,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了解。 且,就如同荒所想的那样,在其停顿的那一刻,四周顿时响起了那些家主与上忍们的窃窃私语。 大抵的意思都是说,连写轮眼都无法看穿的术,这怎么可能存在?应该是错觉之类的话语。 但令宇智波荒有些意外的是,猿飞日斩与志村团藏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惊讶之情,就好像知道这个术,知晓‘绝’的存在一般。 “而在我会见过半藏阁下,离开雨隐村主城区、踏出结界之后,那道消失的视线又悄然出现了!” “随后,我便遭到了来自晓组织的追杀!” “那道隐晦的监视也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如影随形。” “能够逃脱,完全是因为八代叔曾为我缔结了一头巨鹰通灵兽。” “看不见的敌人最难缠,所以还请火影大人多警惕” 说到这里,荒的声音里也多了一丝难得的后怕。 他的演绎、他的警醒,也就到此为之了。 而也就在其语落的那一瞬,周边的私语之音更加响亮了一些。 虽然大部分是质疑。 但类似于旗木卡卡西这类经常游走于高危任务的忍者,却是紧蹙着眉头思量着有无相关忍术。 毕竟,一个游走于死亡边境的忍者,他的第六感是极强的! “日斩!” 与此同时,志村团藏也沉声低呼了一句。 虽然未有其它字句,但是前者却似已然洞悉了什么似的,旋即微微点头。 “我明白。” 简洁的回答后,猿飞日斩骤然看向了及近的两位家主。 “日足族长、鹿久族长,荒族长所带回来的这道讯息万分珍贵。” “且有蛛丝马迹显示,晓组织的成员也曾在水之国境内活跃过,所以,请务必提前警醒族人在侦察时多费些心思,并在战斗时注意这一点。” “麻烦了!” 猿飞日斩神情凝重的说道。 “是。” 对此,二者在相视一眼后,齐声回应道。 只是,这样的郑重与果断却让荒心中的那份不适感愈发浓郁。 在某些细节上,他是很敏锐的。 或者说,宇智波一族在有关情感、在有关自身的细枝末节上都很敏锐。 三代目和团藏这两个老狐狸,真的会这么笃定地相信自己,一点质疑、一点细节上的疑问都没有吗? 荒有些想不明白。 不过,如此大环境下也不容其继续想下去。 因为,傍晚是集结、出发的时间,在最后的短短几个小时内,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 ........ ........ 回到族地石,天光正亮。 距离傍晚,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荒笔直地立于宇智波一族的专属试炼场上,于之视野中是泉、三名身着浅绿色忍甲的中忍族人,以及四十八名面孔稚嫩的年轻一辈。 他们,都开启了写轮眼!! 因为东部边境出现战乱,各大家族、各个忍者小队都处于待命状态,忍者学校也陷入了停课的状态。 所以,族内子弟才会在很短的时间里被聚集。 “.......,此去必然是九死一生,我也不会强求谁与我同去。” “但在做出选择之前,女孩出列,未从忍校毕业、未获得下忍资格的出列,这也是三代目的要求。” 荒字句简洁地宣布道。 同时,其心中也在默数着,能够达到这个要求的,族内似乎仅有八人。 令行禁止。 虽然一些出列的少年少女都流露出了不甘的神色,但却没有一个人在此间出声。 而最后。 不多不少,八名族人。 “我再提醒一句,这可不是像在木叶一样打打闹闹,是会死的。” “我也没有办法护下你们所有人。” 见此情景的荒,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动容的情绪。 “族长大人我们无惧!” “族长大人在哪,我们就在哪儿!” “若没有族长大人,我们早就在那夜、在当下的屈辱中死亡了!” “........” 一道道单薄且坚定的宣言,在荒耳畔响起。 “嗯。” 他轻哼了一声,表示了然。 当然也没有出声劝退。 因为,这就是宇智波! 绝对不会因为畏惧、不会因为死亡就退缩的宇智波!! “将这些通灵兽签订,这是我唯一能够给你们依仗。” 同时,数道卷轴跃然于之掌心,大多都是类似于石蛇、铁甲犀等一些善于防御的通灵兽。 “缔契之后,回去告别,四点时在此处集合分发物资、整装出发。” “是!” “族长大人!” 一时间,鲜血坠临卷轴,低沉的野兽吼叫声将这一域撑爆。 与此同时,荒也在随后自行离开了试炼场。 他也要籍此刻再度提升力量,因为,自己怎么可能放任族人去送死? 当然为之掠阵戒备的是泉。 【可不要小瞧任何一对万花筒!】 意随心动,三张湛蓝色的符咒具现于之视野中,两张中级通灵符咒、一张中级契约符咒。 当下,其还有四位妖怪未有缔契。 包括击败山椒鱼半藏时的奖励·【日和坊】,以及一名领主级的大妖怪·【姑获鸟】。 “飒,那就一同降临吧!” 鲜血坠落符咒,周遭的空气变得躁动,整个空间似乎都在此刻发出了轻微的颤栗! 四位大妖怪一并通灵召唤的情境,还是第一次。 ###第一百七十七章 祝君:武运昌隆### 傍晚,夕阳垂落。 橘红色的余光洒满木叶,安恬间又充斥着一抹肃杀之感。 视野穷尽之处,高耸地火影岩安静地耸立于天地之间,其上凿刻着四张栩栩如生的面孔,他们是木叶历任‘影’,亦是木叶的守护神与精神象征。 随着视角拉近,空气变得躁动、压抑。 只见,临近木叶大门一侧的主城边缘处,黑压压一片挤满了人群。 本该宽敞的街道已经再无空挡,周遭商铺自然被迫停业,就连两侧的屋顶也都被占据完全。 其中,有还在上学的小孩儿,有时值青状的年轻一辈,亦有饱经风霜的老年人。 此刻,他们都神情担忧、目光紧张地向前眺望着,口中更是喃喃不自主地念诵着祈祷之词。 因为,战争到来了!! 雾隐村的全面进攻、东部边境的逐步沦陷,如此严峻的事情根本无法隐瞒。 尤其是在下午时分,纷传于各世家、各忍者小队之间的紧急调令,更是将事态的严重性推上了台面。 而当木叶这座庞大的战争‘据点’真正运作起来的时候,所发出的能量是巨大的!! 在这些紧急调令之下,过千的木叶忍者纷纷以家族、以小队等模式,有条不紊地汇聚于在了木叶大门口。 为了身后的家人、为了身后的同伴。 容不得他们退缩。 且此行,更是势在必得!! “鹿丸,你说.......” 有弱弱的询问在一户人家的窗台处响起。 是秋道一族族长的儿子·秋道丁次,以及奈良一族族长的子嗣·奈良鹿丸。 天知道这两小只是怎么能够在这乌压压一片的人群中,找到、并说服这一处房屋的主人允许他们能够进入眺望的。 “没关系,父亲他们是最强的,是不会出事的!” “他们,很快就会胜利凯旋的!!” 还未等一旁的胖小只将话说完,束着菠萝头的奈良鹿丸就将对方想要说的话给打断,并自行接了下去。 不过,其虽然是这么说了,可那丝毫未挪动的视线却是始终盯着正在阵前调度、统帅着一切的那名中年男子。 嗯。 那人与之有着相同的发型。 “我知道了。” “我相信你,鹿丸。” 得到如是回复秋道丁次不再多言,视线也落在了临近鹿久叔叔身侧的男人身上。 那诺大鲜红的‘食’字代纹,即便是离很远都能够看得清。 此间。 入列的忍者人数,还在不断地增加! “母亲、姐姐........” 拥挤的屋檐上,一位抱着幼犬的人类幼崽神情恍惚地喃喃自语着。 有着小虎牙、面颊绘有倒三角的牙,此时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顽皮与桀骜,稚嫩的小脸上能够一窥的仅有担忧。 而其目光始终停驻在那上千忍者的最前列。 因为他的母亲·犬冢爪与姐姐·犬冢花就在那儿,而环伺于二人身旁的是四只体型健硕、充斥爆炸力量忍犬:黑丸与灰丸三兄弟。 【犬冢一族】:木叶隐村中擅于控犬的世家,每一位族人都拥有着超人的五感,以及强大的近战能力。 当配合自身饲养的忍犬作战时,更能够爆发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强大破坏力!! 同时,这一族也是超强的追踪、侦察专家。 “牙族长,这一次急行的安全,就要麻烦你和花一起把控了。” 奈良鹿久神情郑重地说道。 即便当前的战报中并没有传来第三道防线被破开的消息,己方的行进也是在火之国的境内。 但是,作为总指挥官的他,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毕竟雾隐村这次是真的疯了! 当然其也知晓在夜晚行进是兵家大忌。 可是,留给木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每早一分抵达东部边境,对于整个战事来说都将有着不同的意义。 而在视野不明朗的夜晚,犬冢一族的存在就是己方最能够依仗的‘眼睛’之一。 “全部交给我们吧!” 犬冢爪拍了拍身侧半人高的黑丸回应道。 她的声音有一些粗犷,并给人以最直接力量与巾帼不让须眉的冲击感。 “嗯,拜托了。” 郑重地落下字句后,奈良鹿久随即走向了一旁的日向族人,他们这一族被安排在了队首、两侧以及队尾。 目的同上,侦察、警备意外的发生。 毕竟,日向一族的白眼具有359°的强大侦察能力。 能够有效的预防一些突发情况出现,尤其是在会议中被提及的那个诡异存在。 “别看了,花。” “我们很快就会将那帮雾隐村的入侵者撕个粉碎,凯旋而归的。” “届时,那小子的脸上也有光。” 在奈良鹿久离开之后,犬冢花仍旧目视前方、言语平静地说道。 她这是在帮自己的女儿斩断牵挂,毕竟大战在即容不得半点分心,更何况她们这一族还被赋予了十分重要的任务。 “是!” 闻言,犬冢花骤然撤回了视线,侧着的身子也随之回转,余光里那小小只的身影亦逐渐消失。 【乖乖在家等我和母亲回来吧,小牙牙。】 “你还好吧?宁次。” 看着身侧紧握拳头、双唇紧抿的男生,天天的眼中显露出一抹担忧。 她与前者是同班同学,虽然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际。但是,天才在哪儿都是惹眼的,尤其是这位天才还有着一副俊美的皮囊。 所以,尽管是在乌压压地人群里,女孩儿还是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对方,并开始在意。 不过,她却是在发现其显露出莫名的躁动与狰狞之态时,才堪堪出声提醒。 而突兀的呼唤也令被怒意所包裹着的日向宁次身形一颤,他不曾想到会有人在意到自己,也意识到了自身可能的失态。 可这也无怪他啊。 要知道,同样是被以战争威胁,同样是遭受索要同伴的条件,可是木叶前后两次的态度与却截然不同! 这样的做法,真的令他无法接受!! 难道,宇智波一族就高日向一等? 还是说,就单单是比他们这些刻上【笼中鸟】的分家族人重要? 毕竟,此去东部边境的族人里,可没有宗家出现! 所有的所有,宁次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这个年纪的他,只知道看结果。 至于这突然靠近的女孩........ “没事。” 毫无感情参杂的落下一言后,其便头也不回朝着相邻的楼阁腾挪过去,这是与木叶大门相反的方向。 力量。 他迫切的想要获得力量。 用以反抗这命运的不公,用来挣脱这命运的束缚! 至少也要证明,自己要比那帮掌控分家性命的主脉更强!! “没事吧?井野。” 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春野樱踌躇了许久还是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 她们前些日子刚刚闹了矛盾,甚至到最后还说出了绝交的话。 不过,说到底。 是对方拯救了曾经卑微怯弱的自己。 “我讨厌、讨厌那个宇智波荒!”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山中井野缓缓从埋膝中抬起了面颊,此刻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与无助,那对特殊的蓝绿色眼瞳周遭更是盈满了泪水。 就是因为那个人,就是因为那个陌生家伙惹出的事端,所以她的父亲才会要去前线!去战场上!! 而且,当自己想要阻止父亲离开的时候,却反而遭到了父亲大人从未有过的严厉呵斥。 他说: ‘你还太小,还不懂事,这并不是宇智波荒的错误。’ 什么嘛! 什么不是那人的错误! 那自己想要父亲大人留下来就有错了吗? 因为。 她是知道的。 去战场是会死人的!! 可最终,山中亥一还是仅留下了一道义无反顾地背影,甚至连一丝安慰与承诺都没有能够说出。 闻言,春野樱愣住了。 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该如何安慰。 毕竟,她与井野一样,今年才九岁,还是忍者学院里的三年级生,战争什么的就像是一头巨大的怪兽,如同莫大的阴影,是属于最恐怖的一类事情。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如何面对。 不过,这也是春野樱第一次庆幸,庆幸自己的父母不是什么强大的忍者,只是普通人。 但就在这时,尾端的人群突然掀起了一抹躁动。 周遭也有低语响起: “宇智波,是宇智波一族!” “他们也要去东部边境吗?” 当这样的声音响起时,山中井野陡然气势汹汹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要找那人理论,她要好好告诫对方:‘还是小孩子吗?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要学会自己承担,不要牵扯到别人!’ 可是。 可是当女孩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看向那传闻中的事件主人公时,整个人却愣住了。 不是因为对方那难以及近的冰冷面孔,亦不是因其浑身裹挟着的那股恐怖气息,而是因为,他真的太年轻了!! 即便是有凌厉冷芒于之瞳中流转,哪怕他全身倾泻着拒人千里的态度。 但是,仍旧掩盖不了其少年的模样。 再贴合上周遭旁人的言论。 一种莫名的心悸于之心中涌动: ‘他真的也要前去战场?’ 与此同时,山中井野突然回想起了一些同班同学的闲事议论: ‘别看佐助一天天冷冷拽拽的,但他并不是宇智波一族的资质最好的天才。’ ‘宇智波一族真正的天才,是他们现任族长·荒!’ ‘猿飞一族厉害吧,就被那恐怖的家伙一人揍了个遍!’ ‘而且,如果宇智波荒还在学校,那也仅是五年级生!’ 起初,井野还不愿相信这样的小道消息。 毕竟佐助的强大他们是亲眼看到的,荒的存在更多只是一种‘都市传说’罢了。 可就是在挤出人群后的第一眼,女孩就相信了。 也开始有一点能够体会到父亲大人的意思了。 【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讨厌你!】 望着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山中井野不自觉地攥紧了小拳头。 人群中的骚动愈烈。 宇智波这三个字似乎有着无形的威慑力。 哪怕,这一族已经遭受了不可逆的打击,但当人们听见这个前缀的时候,还是不由的心神一颤。 且真的很难想象,本就接踵摩肩的拥挤街道,是如何能够在这一行人到来的时候,自主分开一条通路的!! “是他。” “是宇智波荒!” 有惊呼响起。 很多人都在猿飞一族的那场闹剧中见过荒,那横推一族的强势姿态,令很多人都记下了这张年轻的面孔。 “宇智波一族竟然也要参战吗?” 受到关注的不仅仅是走在最前列的宇智波荒,还有跟随在其身后的族人,一共八名,分两列行进。 其中,三名身着浅绿色的制式忍甲,这是中忍的象征;其余五位则身着深蓝色的制式家族短衫,并佩戴着象征获得下忍资格的护额。 荒本人,自然也只是身着象征宇智波一族的制式衣衫。 不过颜色是浅蓝的。 至于忍甲,嗯,没有。 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还只是一名下忍。 因为在这些年其都没有去参加什么中忍考核,那些花里胡哨的称号于之而言除却浪费时间,也没有其它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一时间,除却惊愕的言语外,很多人都沉默了。 这一场战役表面上就是为了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而打起的,许多只看结果、或是被情绪所支配的人都对这一族感到了不爽,都认为是宇智波荒的缘故,才导致了这一场纷争的开启。 可是。 当他们看到这一支面孔青涩,甚至算得上稚嫩的小家伙们也都无畏地前往东部边境后,那些负面的字眼开始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敬佩。 不管怎么说,宇智波一族能够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还能够派遣出忍者去往前线,还是以荒本人领头前去,光凭这一点就值得让所有人感到佩服了。 满怀愤恨的日向宁次自然也看到了姗姗而来的宇智波一族,以及那处于事件中心的少年。 此刻,其脸上的神色与旁人无异,高纯度的白瞳中也泛起了莫名的波澜。 他不知道此刻的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嫉妒、羡慕。 他真的好羡慕宇智波一族的团结。 好嫉妒那一族的族人会愿意跟随着自家的族长,去往死亡的边境!! 反观日向。 永远都是宗家第一,永远牺牲的都是分家族人!! 佐助也在送别的人群中。 其是来从别旗木卡卡西的。 不过,宇智波一族的出现确实也使之心神恍惚。 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已经坠入谷底的家族,竟然还会有八位族人选择跟随荒出征。 但这样的情境也使之心中一酸。 昔日的宇智波是多么强盛、是多么风光,又何时需要年轻一辈去前往边境地带了呢? ‘都是他!’ ‘都是那个混蛋!’ ‘自己,迟早要杀了那个男人!!’ 疯狂的怒意于佐助的胸腔升腾,冷冽的眼眶中更是有猩红涌现。 “那就是流传于村子里的宇智波荒,就是你们这一族现任的族长了吗?佐助君。” 耳畔,有凝重低语响起。 闻声,被唤者并没有说话。 而这道的声音,其也在这几日逐渐熟悉,并记下。 因为,每一天、每一天! 在木叶的通用试炼场中,都是他二人训练到最晚。 就像是一个谁也不服谁的比拼一样,他们都在等对方率先支撑不住,先退离。 没有得到回答的洛克李也不恼。 因为,就像是宇智波佐助习惯了自己会冷不丁地打个招呼一样,他也习惯了对方的冷漠、寡言。 “我能够感受到,那家伙的身体里充斥着恐怖的力量。” “即便是现在的我,可能连他的衣角都无法触及到。” 洛克李继续自语道。 且随着字句的推进,其声音里的凝重之意也愈发浓郁。 真的。 他真的很不想这样承认。 因为,自己每一天、每一天都在很努力地去训练、去提升自己的力量。 可是很遗憾,这就是第六感给予其自身的最真实感官。 无法被反驳! 听到这里的宇智波佐助,不由身形一晃。 他突然回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他们错身而过,对方却丝毫没有倾泻一点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的夜晚!! “喂,你........” 佐助蹙起了眉头,他记得对方说过自己的名字,也想要从记忆中搜寻到这家伙的名字,但却失败了。 因为,自变故发生后,其就已经摒弃了除复仇以外的所有心思。 在搜索无果后,佐助很干脆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卡卡西出去了,你陪我训练。” 他如是说道。 没有一点的矫揉造作,也没有一点的好态度。 “洛克李,我的名字是洛克李!” 听到如是邀请的粗眉毛认真地说道。 “不过,你的邀请我答应了。” 他是真的很想领教一下传说中的写轮眼。 送别者里,除却鹿丸和丁次找到了一处无人打扰的小天地外,还有一人独自呆在一块空旷的屋顶上。 “战争?” “大人的世界可真无聊。” “不过,如果现在我去将白发老爷爷的帽子给摘了会怎样?” “又或者,当众展示一下我所开发的新分身术,让他们放弃战争的想法?” 有狡黠的芒光流转于漩涡鸣人那特殊的瞳孔中。 其本人更是瞬间从坐于屋檐边晃着小腿的状态下,兴趣盎然地站起了身子。 不过这样的状态,他仅仅持续了一瞬,便偃旗息鼓了下去。 因为,就算是他再不懂事、再想吸引旁人的注意力,也不会选择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闹事。 “可是,真的好无聊啊。” 就在小鸣人转身欲离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悄然划入他的视野中。 这真的不是其眼力见好,而是那不断分开、让路的人群实在是太惹眼。 至于行走其中的那位是........ 突然间,漩涡鸣人的眼瞳中骤然多出了一抹晶亮的颜色。并随之跳下了屋檐,不顾周遭突然喧嚣、咒骂起的字句,疯狂地朝那人挤去。 是他。 是他! 那个被自己第一个认可的,陌生人。 “鸣人君.......” 而在那突然掀起的咒骂声中,也有一道纤细且柔弱的惊呼响起。 但是,这样的声音以及追随的目光,也都被那汹涌的咒骂与拥挤的人海所湮没、阻断。 ‘嗡嗡嗡。’ 一群黑色的小虫子穿越城区而来,那轻微的翅音在宁静的森林中巨细无遗。 这里是远离城镇喧嚣与噪杂的油女一族领地。 “是嘛,要走离开了吗。” 看着在虚空中排列行文的小虫子们,油女志乃轻声说道。 “那么祝君,武运昌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天灾与恶魔重逢了### “呸,晦气!又是这个灾祸!!” “这可恶的小混蛋,怎么就没有人将他看住!!” “........” 一道道刺耳的咒骂在人群中蔓延,不过那拼命于其中穿梭的小小只却并没有在意,哪怕他期间被汹涌的人海冲撞得几次摔倒在地,哪怕那些字句都使之有一种委屈想哭的冲动。 但是! 但是,这一切似乎都那么不重要了。 因为,自己再一次的遇见了他! 【那个第一位询问自己名字的陌生人!】 而也就在漩涡鸣人飞身而下的时候,数位身着便装的暗部成员也骤然临现于其先前所立之地。 “那小鬼在搞什么?” 有愤愤不耐的低吼响起。 他们是轮换过来监视九尾人柱力的小队,即便是战争来临也无人能够将他们调离。 因为,这小鬼对于整个木叶来说都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 甚至可以这么说:就算东部边境被打穿了,雾隐村侵入到火之国境内了,这小家伙也不能够有半点的闪失!! 毕竟,失去边境线还能够于日后打回,但是【九尾】一旦遗失,那么再想要回收几乎无可能!! 最重要的是,即便是现在的木叶也承受不了九尾降世所带来的灾祸! “那小鬼是想要扰乱部队的集结吗?” 有揣测的话语响起。 这样的言论并非什么空穴来风! 要知晓,这小子还曾经在被视为木叶象征的火影岩上‘泼墨’!! 且,他们不是不想要下场拦截那只小九尾,只是那乌压压的人海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所以,也仅能够先推测出这小东西的目的,直接在终点出截下。 “队长,你看!” 突兀间,一名暗部忍者在意到了另一条街道上的异象,并果断抬手指向那儿。 “嗯?” “盯好九尾!” 闻声,那紧紧盯着漩涡鸣人动态的暗部小队长也暂且偏离了视线,并顺着出声者所指的方向看去,当然其也不忘记提醒周遭的部下看好那没入人海中的小东西。 “宇智波荒?” 在看见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少年时,这名暗部小队长也不由惊呼出声。 于木叶的年轻一辈中,除却小九尾以外,就是这天杀的宇智波小混蛋最令人头疼了。 且从某种方面上来看,宇智波荒的麻烦程度还要比小九尾要高上一层! 因为,前者所做出的一些列事件虽然着实令人头疼,但说到底还是属于熊孩子的范畴,还能够把控;但后者,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恶魔转世,报复起来可不管处于对立面的存在是谁,又有着怎样的背景! 听说,就连他们暗部的大队长·象,都曾被那小家伙劈头盖脸讽刺得没有脾气。 不仅如此。 最关键的两点是:这小家伙现在不仅是被火影大人所默认的宇智波一族族长,自身实力还强到不像话! 虽然有小道消息说,荒的强大仅是通过秘术在压榨潜力,是揠苗助长的行为,此番强势期过去其整个人都将坠入万劫不复的谷底。 但是,又有谁能够清楚这个‘虚假’的强势期将会持续多久呢? “队长,你说?” 于之身侧的部下再度低语,言语中竟有着一丝慌乱。 真的很难想象,一名训练有素的暗部成员,竟会对即将预测的情境产生了一丝紧张之态。 “不无可能。” “三年前,春,在宇智波荒从忍者学院毕业的那一天,曾和宇智波泉一起请了小九尾一碗一乐拉面。” 不用自己的部下将话说全,这名暗部小队长便自行将后面的话语承接了下去,甚至是给予出了精准的论据! 且无论是,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清晰无比。 因为在过去,有关于宇智波一族和九尾人柱力接触的情境,是绝对的禁忌,是绝不容许发生的事情! 即使是现在、纵使是宇智波一族遭受了不可逆的毁灭后,能够与漩涡鸣人接触到的宇智波族人,也仅有与之同班的佐助!! 并且就算是这样的同班接触,也依旧是处于暗部的监控之下。 “阻止他!” 在有了初步的理论依据之后,这名暗部小队长陡然下令。 似是觉得这三个字还不够凸显失态的严重性,他又陡然补充道: “绝对不能让他们相遇!!” 让开始有自主思想的小九尾,接触宇智波一族的现任族长........ 这简直就是禁忌事宜! 是天灾遇见恶魔!! “是!” 匆匆落下几道回应后,方才还立于空旷屋顶上的四名暗部忍者便消失不见。 只是。 在这拥挤的人潮中,即便是拥有不俗身手的他们,自然也无法做到轻易将小九尾拦截、抓住。 毕竟,他们总不可能对前来送别的居民下狠手吧? 而就在这时,不断从地上爬起、不断被咒骂指责的小九尾也骤然止住了行径的趋势,哪怕,其已经离那个记忆中的陌生人已经很近。 但........ 自己能够记得他。 可他,还能够记起自己吗? 看着那仅隔着两三道人墙的距离,漩涡鸣人突然迷茫、突然担心了起来。 其是真的有些害怕,自己这些年的铭记,会如同难得的美梦一样,悄然破碎。 那, 可是自己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就是现在。” 有饱含深意的低吼在人群中响起,两、三只满是茧子的粗糙大手也不约而同地抓向那处于愣神中的小九尾。 “别挤!” “别乱伸手!” “我抓到你了,你这个变态!!” 只是,这般突兀地行动,还是在这汹涌混乱的人潮中,终究是出现了变故。 为了能够更好的近距离监视而身着便装的暗部忍者,在出手的瞬间被当成了某些乘乱的咸猪手。 “不是!” “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色狼,是.......” 有辩解脱口,但说到重点之时却又戛然而止。 总不能够直接说明他们是隶属暗部的忍者吧?出现在这里,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也仅是想要将小九尾带走,这一切真的只是误会?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嘛! 而在此间,瘦小的漩涡鸣人也被这股因躁动掀起的力量给挤出了人群,并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态扑倒在了那条因宇智波一名威慑出的通路上。 “疼疼疼........” 喃喃的低语从其口中吐露。 且当他撑起身子抬起视线的时候,却恍然发现那位留存于记忆中的陌生人就矗立在自己的身前。 一时间,四目相对。 自身的狼狈姿态被对方尽收眼底。 慌乱间漩涡鸣人匆匆于地上站起,并按捺着掌心传来的疼痛,飞速地掸了掸落于衣衫上的尘埃。 他已经够狼狈了,但还是想要尽可能地挽回一点姿态、一点形象。 因为,这是他们在三年多留白的时间后,第一次见面。 “呦........” 小鸣人抬起了右手,并尽量抚平着内心的躁动主动出声,于之舒展的掌心上还能够看到丝丝鲜血渗透而出。 是刚刚扑倒在地上时蹭出的伤口。 不过,在堪堪吐露一言后,其又骤然止声。 先前的那份踌躇额、那份担忧、那份时隔数年的陌生又疯狂地涌上来心头。 他真的不确定,眼前这与自己年龄看似差不了多少的少年,还能不能够记得自己。 甚至,甚至那即将脱口的名字,都变得混沌、模糊了起来。 明明这个名字,是其在很多寂寞的时光里,经常念叨、并暗自下决心要与名字的主人成为朋友的说。 或许。 将这一切全部藏在心里,于之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漩涡鸣人的五指悄然蜷缩,整个人也猛然转过了身子妄图重新逃回到人群中去。 果然,还是将这样的一份珍贵的记忆埋藏在心底的好。 反正,自己在木叶居民眼中的形象也就是这样,顽劣、不受待见。 可就在这时。 “呦,好久不见,鸣人君。” 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恍惚间,一种跨越时间、跨越维度的莫名冲击感,狠狠地撞在了小九尾的心脏上。 其仍旧记得初见时的那一日! 那一日, 他说: ‘在询问别人名字的时候,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而现在, 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这是错觉吗? 那种莫名的酸楚与冲击感愈发汹涌,愈发真切了。 “鸣人君,是来为我送行的吗?” 只是,耳畔又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呼唤。 他。 真的记得我的名字! 漩涡鸣人猛然地抬起了沾染尘土的袖口狠狠地抹过眼睛,并随之转身回应道: “先前不是。” “不过,现在是了!” 那被涂抹模糊的名字重新变得清晰: “荒。” 小家伙有些尴尬地挠着后脑勺,本来他只是无聊过来凑热闹,顺便康康可不可以用一些恶作剧吸引一波注意力来着。 可没曾想却遇到了这个存在于之记忆中的人。 不过就在小鸣人将这个名字吐露的时候,一抹震惊之色骤然浮现在他的瞳中。 “荒!” “宇智波荒!” “你是宇智波荒!!” 漩涡鸣人连三的重复似乎是想要与某个讯息相贴合。 且很快就重合了! 与那个流传在木叶村子里的恐怖恶魔,那个据说能够让小孩止哭的存在,完全贴合在了一起! “嗯。” “是我。” 少年轻哼着回答。 “听说你将猿飞一族的忍者狠揍了个遍!” “好厉害!!” 荒本以为眼前的这小家伙在想起自己的名字后,会表现出畏惧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状态。 没想到却赢得了如此不加掩饰地赞叹。 不过想想也是,这小家伙可是漩涡鸣人啊! “那不算什么,以后你也能将他们摁在.......你也可以做到的。” 他本想要说得更加粗暴一点。 可是想起了现在的大环境,猿飞一族的精英都已经率先前往了东部边境,在为木叶战斗。 所以又将那已经脱口的字句重新吞了回去,换了一种更加委婉的说辞。 “那是当然的!” 对此,漩涡鸣人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地谦虚之态。 “因为,我是要成为火影的人!” 小家伙挺起了胸膛。 “嗯,期待着你的面孔出现在火影岩上的那一天。” 少年附和道。 同时也向前走了一步,并将小家伙藏在身后右手拉扯了出来。 “不过在此前,也要注意将伤口处理好。” 荒从忍具包中抽出一卷干净的纱布,将之蹭破的手掌擦拭了一遍,并在把染血的一段截断后,又重新抽出了一段纱布将之蹭破的右手包扎起来。 “没、没关系,不用包扎的。” “其实,我的伤口都好得特别快,这点小伤口并不算什么。” 感受着第一次被认可、被关心的滋味,漩涡鸣人的心神有些恍神,视野也重新变得模糊了起来。 闻言,荒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 “好啦。” “以后注意,小心点。” 将伤口包扎好后,他如是说道。 至于那段染着小家伙血液的纱布,自然被其不找痕迹地收了起来。 如是行为除却本能上的心疼以外,还因为一个被搁浅很久的通灵任务:【风雅之士·妖狐!】 “谢谢。” 垂面看着那包扎好的右手,漩涡鸣人小声的说道。 或许,并不是声音小的缘故,是其声线有些哽咽。 传入耳畔的道谢令荒微微一愣,不管怎么说、也不论出发点是什么,自己终究是从对方的身上获取到了一些利益。 “不对。”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鸣人君。” 他否决着。 “?” 听到这样的回答,漩涡鸣人骤然抬起了面颊,脸上有着无言疑惑。 “谢谢你,为我,为宇智波一族送行。” 荒自然不能说真话。 只能信手找了一个借口。 “那么,下次见,鸣人君。” 说完,荒便重新挺直了身子,集结的最后时间要到了,他们还要去报道、并编入队列。 “要不,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 但就在二人即将错身的那一瞬,小九尾语出惊人且声音里根本听不出半点玩笑话。 【这是第一个对自己说谢谢的陌生人!】 于之心中又为荒贴上一个标签。 ‘!’ 周遭的人群有些雀跃。 【去吧,去吧!】 【最好死在哪儿!!】 ‘?’ ‘艹!’ 人群里的几名暗部成员开始疯狂,甚至开始野蛮地想要挣脱周遭居民的钳制。 因为这小家伙,是真的会这么做的! ‘.......’ 听到如是言语的宇智波荒也有点愣神,不过又很快清醒。 “战争,可不是你们小孩子的事情哦,好好修习吧,等待、期待你成为火影的那一天。” “再见。” 少年轻笑着回答道,并在落在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错身而过。 于之身后的族人也在此刻移步,不过在路过那一脸失神的漩涡鸣人的时候都轻轻点头示意了一下。 这或许是族长大人的,嗯,朋友? 而在宇智波一族离开后,立于原地的一些木叶居民也显露出了惭愧之色。 ‘战争可不是小孩子的事情。’ ‘可明明说话的人,也只是一个小孩子。’ 同时一股莫名的暖意充斥了漩涡鸣人的心头,他左手紧紧握着那残留着陌生气息的纱布上,并于心中轻轻呢喃道: 【这,也是第一个认可我的人。】 ........ “荒族长,虽然知晓刚回归的你,还没有好好休息,但是,天空的侦察还是要依仗你了。” 奈良鹿久沉声说道。 碍于一个能力诡异的假想敌出现,日向一族的族人都被安排在了部队的四周。 而拥有写轮眼与飞行系通灵兽的荒,自然就成了环伺整个大局的最佳人选,最重要的是,后者还拥有着不弱于上忍的实力以及执行任务的经验。 “嗯,交给我吧。” 对此,荒没有疑义。 “宇智波一族会安插在亥一的部队里,一旦遇到遭遇敌人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辅助部队不受敌人的干扰,了解?” 身为总队长的鹿久继续安排着。 “是!” 这一次是数道清脆响亮的应和声。 ‘将自己的族人安排在了后方吗?’ ‘还是在山中族长管辖的范围,这算是特殊照顾吗?毕竟宇智波最出色的能力就是凭借写轮眼进行战斗。’ 不过,荒没有去质疑对方的安排,只是感觉有些疑惑。 此次大军由‘猪鹿蝶’三族的家主统帅,过千的忍者也被大致分为三个体系:侦察部队、主力进攻部队、以及后方辅助部队。 除却奈良鹿久身为主帅统领一切以外,于行进过程中他也是位列阵前,调度、汇总着来自日向、犬冢一族、暗部等侦察人员搜集到的讯息。 在侦察部队之后,就是整个进攻部队,他们由秋道丁座统帅,也是整个体系中人员最多的存在。 这些实力不俗的忍者,负责在遭遇战后第一时间反扑上去。 最后,自然就是辅助部队,主要是山中、油女、鞍马等拥有特殊秘术的家族族人组成。 算是一支用于拆解敌人后手的奇兵。 统帅者就是先前所提及的山中亥一。 “诸位!” 也就在整个战阵趋于完备,时间也触及逢魔边缘时,那高耸的木叶城楼上骤然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呼唤。 是三代目火影的声音。 只见,头戴火影帽的他与面缠绷带的志村团藏立于大门之上。 “此次,雾隐村毫无端由地向我们索要属于的木叶同伴,向我们发动侵略进攻,你们说,该如何?” 猿飞日斩沉声质询。 那不威自怒的声音随着【空蝉之术】向四周扩散! “战!” “战!!” “战!!” 顿时,有清晰的字眼,不约而同地从各族、各小队、各个忍者的口中吐露! 即便他们之前可能还有着一些抱怨,但是在看到宇智波一族参战者那一张张稚嫩、青涩的面孔时,所有的抱怨也都烟消云散。 在这一刻,他们都是木叶的忍者,是为了木叶而战!! “那么,出发!” “祝君,武运昌隆!” 猿飞日斩并没有多说什么鼓舞的话,因为,无需。 不管怎样,木叶都是五大忍村之首,此战必胜! “是火影大人!” 于雄浑的回应响起之际,一道尖锐的鹰啸也横空出世,是荒的通灵兽。 在其翻身而上后,巨鹰也随之振翅扶摇上天空,这并非是他想要装些什么。 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跟某个女孩告别而已。 因为,他能够感觉到的,那股始终停留在自己背脊上的温柔视线。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尽轮回·日轮之城!### 入秋后的夜晚降临得更加迅速了一些。 离开木叶不久,一轮皓月便将垂落于天边的夕阳取缔完全,夜幕正式拉开。 当然,这在普通人眼中有着恐怖姿态的黑夜,在集群般的行进中,也就没有那种神秘、恐怖之态。 所有的畏惧、害怕,都被轻易践踏撕碎。 不过,随着离东部边境的距离每缩短一份,于木叶忍者心中的那份躁动便更加强烈了一些。 各种念想于他们的心中纷杂: ‘那个被雾隐村忍者踏足的地方,现在战况是怎样的?’ ‘鹿久大人的手里有没有再次收到来自前线的讯息?’ ‘自己的同伴,还有多少存活着?’ ‘........’ 他们也真的很想要将这些情绪,这样的烦躁感狠狠地甩开、抛开! 但是,这些烦人、又不可触碰的念头,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死死地粘在他们的口腔中,紧紧抱着牙床不肯被吞咽、泯没。 毕竟,这过千的忍者虽然都是隶属木叶隐村的精英,忍者履历上A、B档任务完成次数也不知凡几。 可说到底,真正接触过战争、真正与其他四大忍村精英触碰过的忍者还不足半数。 且木叶也不是隔壁的血雾里。 在这和平的年代中,除却志村团藏所执掌的‘根部’,基本见不到什么比较严格、残忍的竞争、淘汰方式。 或许,也只有切实的踏足战场,真正的手染鲜血,才能够将他们心中的那些繁杂情绪给洗涤干净吧。 荒,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因为,无论是水之国,还是雨之国,他都有踏足过,更是直面过强大的‘半神’·山椒鱼半藏。 与之而言,那场即将到来全面战争,更多的仅是一场丰盛宴席,又或者说,是收割的时刻,毫无内疚感的收割。 谁让,这是他们先动手的呢? 思绪泯没,一道堪堪浮现的式神印记又悄然隐没在其手背之下。 【有点,饿了呢。】 将这有些疯狂的念想摒弃之后,他随之抬起右手咬开一道口子,并在鲜血坠下的时候绘起了一道简单的通灵契约。 伴随着浅薄雾气的弥漫,一只肥嘟嘟、脖颈间系着金色小铃铛的狸花猫,也随之跃然于巨鹰的背脊上。 这是猫咪城堡的猫咪,但不是忍猫。 仅是经过简单训练,用于侦察人类世界,传达一些讯息的普通小猫咪。 因为,猫又那家伙实在是太过显眼的缘故,荒便让它给自己派遣了几只普通的小猫咪用于传讯。 眼前的小狸花就是其中一只。 毕竟,小猫咪怎么会有坏心眼呢? 而刚刚降临的小家伙也十分懂事,旋即扬起了脖颈露出金色的小铃铛。 只是........ 它那如同琥珀一样的猫瞳也在好奇地打量着周遭。 ‘云?’ ‘这是云吧,喵。’ ‘好漂亮呢,居然可以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云........云?’ ‘喵?’ ‘云不是在天上吗?’ 丰富的情绪骤然在其小脸上汇聚,它又小心翼翼地瞥过了视角,并在心中疯狂笃定着: ‘这怎么可能嘛!’ ‘自己是猫咪,又不是鸟儿,怎么可能出现在天上嘛!’ ‘除非自己已经死了!!’ “喵!!” 只是当它切实地认清自己的处境后,一道刺耳的喵鸣音骤然于夜空中响起! 先前还可爱爱、一副机灵样的小狸花,便瞬间四爪朝天晕厥了过去,徒留下那后知后觉的少年,以及那露出的纯白色柔软腹部。 不过,小家伙的尖叫声自然是被【言灵·守】收敛在内。 ‘欸?’ 看着被吓晕过去的小猫咪,荒也有些手足无措,他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在天空中进行‘交易’比较安全罢了。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小狸花的肚肚,心跳在;随后又将手指贴在了小家伙的鼻子处,呼吸有。 嗯。 确实只是昏过去了,等醒来在道歉吧。 荒安下心来,并拆解起了手中的小铃铛。 里面一共有两张字条,第一张是来自千乃: “荒,我们已经抵达川之国。” “别担心,绝对会顺利完成任务的,可千万不要小看我的血龙眼哦!” 自熊之国分别后,荒自然先回归了木叶隐村,而千乃则带领着两支精英小队前往了川之国。 因为,据猫又传来的情报,那个从雾隐村叛逃的黑锄雷牙就隐藏在了这里,并和手下的小弟组建了一个叫黑锄家族的地方势力。 其实,黑锄雷牙本身并不算很强,大抵也就是普通木叶暗部这样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千乃出马,光是拥有台遁血继限界的风心就能够将之压制。 但是,他却有两点很特殊。 一是其手中的利刃:【雷刀·牙】。 这柄特殊的双刀,有着能够制造、吸引雷电的特殊能力,简直可以让拥有雷遁属性的忍者在战力上提高一个档次! 且雷雨天,吸引自然雷霆所爆发出的力量,也完全不弱于某些A级乃至S级雷遁秘术!! 而除却这柄特殊的武器外,兰丸的存在就是另一个重要的点。 如果说,拥有【雷刀·牙】的黑锄雷牙能够从一众雾隐忍者中脱颖而出,触及忍刀七人众门槛的话。 那么,拥有一对特殊瞳眸的兰丸,就使之彻底迈过了这道门槛,并在忍刀七人众中真正占据了一席位置! 红眼,就是前者所拥有的特殊血继。 它不仅拥有着大多数瞳术所共有的感知力量、扩展视野、探寻查克拉能量的能力外,还有着类似于白眼的透视、以及写轮眼的迷惑力量!! 甚至,这双特殊的眼睛,还能够在近距离察觉到临近的危险!! 且更是可以说,这就是白眼的唯一天敌!! 要知晓,在川之国的酢酱草金山一战中,即便是日向一族的天才,拥有着高纯度白眼的日向宁次,都曾被这对特殊的眸子给欺骗了过去!! 仅凭这一个战绩,就足矣让荒将他们两个的危险程度提升一个档次。 本来,他是打算由自己亲自去接触这个两人的。 毕竟,川之国是木叶的邻国,并不远。 那一对红眼,他也很感兴趣。 但是战争的到来,却将之这一层念想给阻断了,只能派遣自己的部下前去。 当然,令荒安心的是,千乃必定会完成任务。 这不仅是源自他对于那丫头自身实力的笃定,另一个原因也是兰丸。 虽然那小家伙拥有着强大的血继限界·红眼,但是,其和鞍马一族的八云一样,身体异常孱弱。 而且,许是因为身处的大环境、以及家世的不同,前者的状态还要糟糕,甚至连独立行走都无法做到,也就更别提战斗了。 所以,那家伙所充当的,是黑锄雷牙的第二双眼睛。 至于用雾隐之术配合红眼的突袭,嗯,风心的台遁也不是什么能够轻视的力量就是了。 只可惜,血龙眼与红眼的对碰,自己是看不见了。 第二份讯息是来自猫又。 ‘火之国东部地区,出现白的踪迹。’ ‘疑似前往雾隐与木叶的纷争之地。’ 起初,荒并没有让那位猫咪城堡的主人去探寻桃地再不斩与白的踪迹,因为其知晓,他们大概率会在波之国停留。 再加上,那两个家伙都是感知异常敏锐的存在,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不过,猫又却将波之国这个位置记下了。 它的那帮小弟们也确实没有明目张胆地靠近这个国度,只是在临近这个小国的周遭几处人类城镇游弋。 算是守株待兔。 倘若任务目标离开了波之国,并在人类小镇停驻、购买物资,那么必然会被这些人畜无害的喵咪们在意到。 现在,白出现了! 而他的出现,必然意味着桃地再不斩也在附近!! 因为,那个衷心的小家伙,是绝对不会离开后者半步的! 唯有前者显于视野的情况也很容易解释,毕竟,再不斩那家伙还背负着雾隐叛忍之名呢,怎么可能轻易显身? 只是,他们行进的目的地竟然也是火之国的东部边境地区? 那家伙是想要延续先前未能够达成的暗杀目的? 荒的掌心悄然升腾起赤红的凤凰炎炎,两张字条也随之被焚得一干二净。 ‘这样也好,也就不用自己亲自去波之国找他们了。’ 其是能够感受到的。 木叶的那四位高层,对于他的掌控力度更加紧了一些,完全不像是最初的那般放任。 是那几个老狐狸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吗? 不。 不会。 自己的行动向来都是小心翼翼地,出行都是用通灵巨鹰代步,根本不可能留下什么痕迹,即便是到达目的地也都会通借力大妖怪·人面树的力量优先去探查、警戒一切。 连‘绝’的浮游之术都无法逃过这样的探查,也就更别提木叶的普通忍者了。 至于是从他收敛的那些部下身上找到了什么端倪,这也不太可能。 因为,那些忍者几乎都与自己缔结过不可违背的契约,想要从中他们的口中探寻出有关自己的讯息,简直是痴心妄想。 而且,若真的探寻出了什么,那也不会是以这样不温不火地态度对待自己了,更不会任由自己前往东部边境,必然囚禁于木叶的节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此次归来也的确有让荒感到莫名的地方。 其一:就是那与之一起同行去雨之国的三名暗部忍者,他们的生死无论是猿飞日斩亦或者是志村团藏都未有提及。 当然这也可以被理解为,自己的特立独行与那三个之间的归程存在着时间差,况且大敌当前,也就没有细细询问这样的事宜。 其二:是有关于‘绝’,在提及那诡异家伙的能力时,全场的与会者都表现出了惊愕的情绪,包括拥有丰富经验、号称拷贝了上千忍术的旗木卡卡西也不例外。 可是! 可是猿飞日斩与志村团藏根本没有表露出什么特别的态度,惊讶、质疑、进一步的询问,这些正常的表现都没有! 甚至现在再仔细想想,那两名喜欢找事的木叶顾问也没有任何的质疑出现。 要知道,上一次转寝小春还特别嘲讽了自己有关于‘神明大人’与‘天使大人’的汇报。 但是这一次,那位三代目大人却是直接认可了他的说辞,并异常郑重地让日向、奈良两位家主要好好在意,做好警醒工作。 现在,于无人的时候静静回想,这些细节上的事件着实令宇智波荒感到一丝不适。 难道,那几个老家伙是笃定了自己不会说谎? 还是说,宇智波的信任度在那几个家伙的心中有了提升? 呵。 这两个揣测他都不会相信。 若让那四个老家伙能够坦然地接受宇智波一族,除非是在无限月读的世界中。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们已经提前知晓了这件事情!! 知晓了包括‘绝’存在的事情,所以才没有细细追究。 毕竟,谁说雨之国边境就没有其他木叶小队出没了? 那一次,小南和绝也都追着自己杀出了雨之国边境! 不过,能够逃过在短时间内逃避掉他感知的监视者,是日向?还是曾在北境出现过的油女一族? 想到这里,荒的双瞳也不由虚眯了起来。 ‘看来即便是战时,即便到了东部边境,自己的行动也要多注意点呢。’ 而关于那四名临行前通灵的妖怪,也自然都缔契成功。 本来他会以为领主级的大妖怪·姑获鸟,会令自己费些心思去缔契。 但事实上,荒却看轻了这位陪伴很多人成长的姑姑。 【别害怕,我会守护你的。】 【我的力量,当然也会借予你使用。】 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没有任何矫揉造作,亦没有任何愿望交易。 在荒提出想要借力的时候,她便温柔地答应了下来。 这真的令其有些不适应。 于这个世界中,除却泉,他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不要回馈、没有前置束缚的温柔。 即便是八代叔、止水哥,也是在认可自己的天赋与意志后,才表现出了对等的关爱。 哪怕是现在的同伴:千乃、香燐,亦是建立于自己拯救了对方的前提下,双方的关系才变得亲近。 可是姑姑。 却没有任何的愿望。 要知道,为了得到她的认可,荒可是准备用族内的后辈作为同情点呢。 【来自异界的阴阳师,其实,你也只是孩子呢。】 这是当纸伞印记,隐没于其手背下时,姑获鸟说的话。 “如果你真的想要回报我什么,那就不要借用我的力量去伤害孩童就可以了。” “嗯,我答应。” 对此,荒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二位,是日和坊。 初降临的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甚至还闭着眼睛十分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愿望嘛。” “每一天,每一天都能够晒到大太阳就好啦!” 这样的愿望令荒很无助。 他又不是天气之子,执掌不了天气。 “不过,我可以在下雨、打雷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 “嗯,也不止是我,还有很多很多的同伴。” 听到下雨的时候,小太阳旋即蹙起了好看的黛眉,而提及打雷一词的时候她更是瑟瑟发抖地抱住了一旁的晴天娃娃。 天知道这个只会在晴天出现的妖怪少女,是有多么的怕雷雨天。 “那约定好了!” 日和坊迫切地回应道,与此同时一道小太阳的印记也隐没于荒的手背。 第三位妖怪。 嗯。 也是一位十分可爱的小丫头。 只见她舔了舔嘴角,毛茸茸尾巴轻扫了扫地表,天真无邪地说道: “小孩子可不要随便跑到森林里来哦。” “不然会被妖怪吃掉的!” 她好心的提醒道。 且瞳中的炽热之意愈浓。 虽然,这里好像并不是自己存在的那片妖精森林,但,都一样! “嗯,小松鼠也要将自己松果藏好哦,不然会被我抢走的。” 荒的嘴角也微微上翘。 “唔,看来又是一个不听劝的小孩子啊。” “那么........” 小松丸那俏皮的舌头又掠过了嘴角,一抹猩红更是于之妖瞳内跳动。 只是,下一秒........ “那么,那么我把我的松果给你!!” “请别欺负我!!” 小丫头眼中的猩红不复,取而代之地是点点晶莹,并高高举着一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超大松果! 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于荒背后出现的滚滚妖气,以及逐渐显现于薄雾中的诸位大妖怪。 “嗯,好。” “那作为交换,你的力量也要借给我哦。” “松果,我就不抢了。” 荒轻笑着回应道,升腾起的杀伐之意也悄然消散。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坏过。 “嘁,坏家伙。” 对此,小家伙赶紧将手中松果藏了起来,小脸也瞥向了别处。 同时,一个小松果的印记也隐没在了少年的右手背下。 【森之精灵·小松丸】:居住在森林里的小妖怪,十分可爱,喜爱松果。 常常告诫路过的人类,千万不要靠近身后的森林,因为里面存在着恐怖的妖怪! 而她的这份热心与可爱赢得了很多人的喜爱。 当然,也诚如其所言,进入森林中的人类,再也没有出现过。 【警告你,可千万不要碰我的松果!!】 最后一位妖怪,自然就是借助小南的纸片降临的纸舞。 “我会帮你找到那位画师的灵魂,让你问一问曾经。” “但,需要等待,不是现在。” 这是荒的对于前者的承诺。 因为,事不过三。 昔日,那位冥界之主的隐晦威胁,荒记得很清楚。 第一次是因为自己不懂事、鲁莽,也是因为事发突然,那位大人没有防备。 第二次是那位阎魔大人被饿鬼姐姐的行径所感动,从而默许,且是饿鬼去往冥界,而不是冥界的灵魂到来现世! 但这第三次,他就不敢保证了。 所以,需要等待。 “我知道了。” “百年我都等过了。” “但是,这一次我想要留在阴阳师大人的身边等着。” 纸舞如是说道。 “放心,我不会打扰到您的。” 说着,她幻化成了一页薄纸。 “嗯,好。” 荒依旧没有理由拒绝,对方只是想要抓住这最后的一个可能而已。 随后,一道薄纸印记隐没在了他的右手背下。 不过,让其有些惊愕的是,任务面板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提示: 成功缔契·空域指引者! 开启秘境前置任务:【无尽轮回·日轮之城!】 ###第一百八十章 东部边境!### 秘境·【日轮之城!】 这是在平安京位面里,一座存在于空中的太阳古城!! 在哪儿,不仅有着一位受族人、受万民敬仰的【太阳女王·卑弥呼】,还收藏着传说中的神器·【云外镜】。 相传,这道神器具有着能够撕裂空间,回溯时间的恐怖威能!! 稍稍收敛了一下思绪后,荒继续看起了这个秘境的前置任务。 【前置任务·日轮之城】 秘境简介:本是一座神秘祥和的天空古城,太阳女王文成武德,城内居民安居乐业。 可是,这本该幸福美满的一切,却在女王·卑弥呼大婚之后开始颠覆。 一场恐怖、难解的瘟疾突然降临在了这座祥和之地,它就如同万里乌云一般,将整座逸散着太阳光茫古城笼罩,死亡的阴影更是溢满了城池内的每一个角落。 就连女王的夫君,也在瘟疫肆虐不久后便撒手人寰。 太阳古城也沦陷成为了一座死寂鬼城。 最终,无法接受现实的太阳女王倾尽所有力量,将时空回溯,让一切都停留在了她大婚之日。 自此,这座古城坠入了无尽的轮回之中。 不过这个秘境开启的条件,却与【彼岸·埋骨地!】的开启方式有着一些区别。 因为,有两个可自选任务: 其一:【太阳古地·日轮之城!】 于失落的空忍堡垒中,击溃由人性之暗而诞生出的灾厄·零尾。 而后,聆听来自曜姬的祈愿,开启神话级秘境·【太阳古地·日轮之城!】。 其二:【轮回永劫·日轮之陨!】 于荒芜的须弥山据点中,击杀修习·鬼芽罗之术,妄图发动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木叶叛忍·卑留呼。 而后,聆听来自来泷夜叉姬的祈愿,开启百鬼之主级秘境·【轮回永劫·日轮之陨!】 完成前置任务奖励: 开启太阳古地秘境:中级契约符咒*1,技能点*3。 开启轮回永劫秘境:高级召唤符咒*1,技能点*5。 任务状态:未完成。 【有人说,日轮城的悲剧并不是一场单纯的天灾。】 【有人说,这场瘟疫的始作俑者是传说中的阴阳师·芦屋道满,他对京都的那位天才阴阳师·安倍晴明心存怨恨,所以设下死局。】 【但是,更多的知情者却指向了天上:神明的后裔,古城的女王,如何能够与普通的人类成婚?】 【这是,神罚!!】 可无论是哪一种秘境的任务,都令荒蹙起了眉头。 前者,虽然从任务难度上来看,降低上了一个档次,且只是与大妖怪·彼岸花的秘境位于同一个梯度。 但事实上,却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因为,这完全有着直接涉及神明、抗阻神威的风险。 关于传言说,这一场灾祸是由阴阳师·芦屋道满为了报复同时期的天才·安倍晴明而弄出来的手笔,荒是一点都不信的。 或许,那家伙是在整个日轮城的事件中出现过一些身影,但必然也是在整个事件的末端,是在瘟疫蔓延、这座古城陷入死寂之后! 理由也很简单:日轮城已经在这无尽的轮回中,沉沦了百年之久!! 所以,这场悲剧若不是天灾,那必然就是神罚!! 更何况,倘若自己开启埋骨地的秘境,去讨伐大妖怪·彼岸花,说不定那位冥界之主还会给予他一些方便;甚至说,借力!! 至于后者·轮回永劫秘境,那必然就是需要直面恐怖的太阳女王了。 那是能够将时间定格在大婚一夜百年的恐怖存在!! 光是从需要获得八十八鬼夜行称号才能够进入秘境,就能够一窥对方的强大,以及任务的难度了。 不过,这都是后事了,无论是零尾还是卑留呼,荒都没有一点讯息呢。 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 “喵,喵喵喵!” 耳畔传来了清晰的控诉声,是先前被吓晕的小狸花,此刻它正用自己的小爪子奶凶奶凶地扒拉着荒的衣衫。 “好了、好了。” “抱歉、抱歉。” 被控诉的正主从怀中取出了一瓶木天蓼,这是他特意为了这些不定时的‘交易’,而随身携带着的。 “猫又说,每次只要给你们两颗就好了,不过作为道歉,我偷偷给你双倍,给你四颗好不好。” 将瓶盖拧开的少年从中倒出了四颗木天蓼果实。 “喵!!” 顿时,这只通灵的小狸花音线高亢的叫了一声,便一个猛子扑进了荒的怀中,并用那柔软的小猫舌轻轻舔舐着散发诱人味道的木天蓼,显然是已经将先前的惊恐抛在了脑后。 与此同时。 被黑夜包裹的川之国,一座依山而建的小村落内。 “雷牙,我能够感觉到的,有陌生的忍者靠近了,而且目标应该就是我们。” 孱弱的声音于阴暗的房间中悄然响起,与此警醒同行的,还有两点诡异的红芒,就像是黑夜中某种凶兽的眼瞳! “哈?” “那帮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竟然能够追到这里。” 在那气息孱弱的警醒后,一道满是狰狞意味的声音随之响起。 且不知是错觉,还是夜凉如水,连周遭的温度也好似在这咬牙之语落下时,跌落了一个梯度。 “不,不是雾隐村的暗部。” “是一帮我们没有接触过的忍者,不过,他们很强,雷牙。” 先前,那孱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且语气里有了一丝急切感,那帮陌生人愈发靠近了! “噢?” “竟然不是那帮难缠的家伙吗?” “那是这个国家的废物大名招来的雇佣忍者?” “嘛,无论是谁都不重要了。” “就让我们两个,一起为他们办一场愉快的葬礼吧!!” “桀桀。” 狰狞被戏谑与疯狂所取缔。 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浅薄月光能够看见的是: 一名身裹黑色斗篷的男子盘坐于地板之上,且即便是裹在其身上的斗篷相对来说比较宽大,可是仍旧能够看到他不断颤抖的身形。 这绝不是恐惧。 而是无比的兴奋! 在距离雷牙身前的咫尺距离处,两柄外形诡异的双刀就大大咧咧地插着地表之上,其上有类似于树枝分叉一样的倒钩从刃身向外横列。 或许,房间内的诡异‘低温’,也有这柄凶兵在内的原因。 一人双刀,静静等候。 只是。 如是呈现于月光中的情境,总给人一种莫名的诡异感,可当想要找出这份诡异感的时候,却又一时无从下手。 所以的一切,似乎都很合理。 时间默默推进,屋外的夜风也似乎更加喧嚣了一些。 也就在这时: “他们到咯,一共八个人。” “领头的两个人很强、很强,要小心,雷牙。” 突兀间,在这安静的大环境下,有异常孱弱的声音响起。 是了。 是了! 先前出现的那种诡异感觉就是在这里!! 明明房间里有两个人在对话, 但是! 能够一窥的,却仅有盘坐于地板上的那一人而已!! 难道。 难道是精神分裂? 又或者,是鬼魂在说话?? “别担心,兰丸。” “我会用雷霆将他们尽数埋葬的。” “届时,我们再为那帮不开眼的家伙,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吧!” 盘坐于地表的男子陡然抬起了低垂的头颅,顿时,那收敛于斗篷下的墨绿色头发与铺满面颊的狰狞赫然呈现在了月光下。 “嗯,我相信,雷牙是最强的!” 一定是, 一定是! 是鬼魂在说话,所以‘他’的声音才会显得如此的孱弱!! “不。” “共生于一体的我们,才是最强的。” “就让我们一起,好好跟那些家伙打个招呼吧,兰丸。” 十指交汇间,有否决之音从男子的口中吐露,整个房间也逐渐升腾起诡异且浓厚的白色雾气。 【忍法·雾隐之术!】 “嗯。” “我知道了。” “就让我,成为你的眼睛吧。” 一对幽幽红瞳再度凝现。 ........ ........ 火之国东部边境,幽暗密林的中段。 此处已是一遍狼藉,血液、碎骨、灰烬、残兵,等等等等,所有一切能够与战争相关的事物都在这里随处可见。 “竟敢阻止辉夜一族的行进,你,是想要找死吗?” “不,抱歉。” “是我说错话了。” “应该是........” “安心的去死好了!!” 于骤然失态的咆哮间,数道矫健的身影陡然从四周暴起并袭向了阻路者。 只是,那整个身子都隐匿在阴暗中的家伙却对此毫无反应,甚至仍旧以单薄之姿阻挡在人数过百的辉夜一族面前。 此间,还有嘲弄般的低语响起: “呵,你们这些只会用肌肉思考的蠢货,还真是不张记性啊。” 皎洁的残月从乌云背后探出了身子,残酷的林间废土之上,一道漩涡状的面具才能够得以一窥,而在那面具之下,是一只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 ‘嗵嗵嗵!’ 数位体魄健硕宛若虎豹一般的辉夜族人,竟诡异地从阻路者身上一穿而过,并狠狠地相撞在了一起。 到头来,此次暴起突袭连那家伙的衣角都未能够触及分毫。 “哼,是先前还没有吃够苦头吗?” “我可是,宇智波斑!” “可不是你们这些废物能够触碰到的!!” 带土那轻蔑的目光从相撞于一起的几名辉夜族人身上挪开,随后便落到身前的中年男子身上。 见状,辉夜未吉也不由面露狰狞之色,那一道道如同虬龙一般的青筋疯狂地在其面颊上蔓延。 五天前,这个自称宇智波斑的家伙踏入了他们的族地,并毫无躬谦姿态地要求己方放弃对雾隐村的进攻谋划。 作为交换,其会赏赐给辉夜一族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届时,还会有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参战,是他们复仇的最好时机。 至于‘斑’这么做的目的,他也没有隐瞒:是为了报复曾经背叛自己的族人。 但是,辉夜一族是什么人? 被战斗所支配的单细胞生物。 连四代目水影都无法调度他们,又逞遑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 哪怕眼前人是宇智波斑又如何?又能怎样? 出现在他们的跟前,就是他们的猎物!! 可毫无疑问的是,一场单方面的挨揍画面就此拉开了。 拥有空间系万花筒的宇智波带土,根本不是这帮只用肌肉不用脑子的家伙所能够触及的。 没有办法,当一柄锋锐的苦无搭在族长·辉夜未吉的脖颈上时,这一场闹剧才堪堪结束。 最后,自然也是以这一族接受了前者的提议而告终。 毕竟,享受战斗时的快感,就是辉夜一族存在的意义,尤其是讨伐的对阵者中还有曾经给他们带来耻辱的宇智波一族。 两天! 仅是两天的时间,集结了水之国大部分力量的雾隐大军便轻易将木叶的东部边境撕得粉碎,就连对面派来的两名外交官也都被没有能够逃脱得了死亡的下场。 且即便是木叶方紧急调遣了一支整体实力都不弱的支援部队,可在绝对的数量压制下也瞬间被打得支离破碎。 可就在这时,水之国的铁骑却停住了! 开始围而不攻,给予木叶的那些残兵败将喘息的时间,这样的情境让嗜血好战的辉夜一族怎么能够忍下? 当即便要脱离部队,独自享受战斗盛宴。 也因此才有了方才这一幕。 “你不守承诺。” 辉夜未吉咬着牙说道。 闻言,宇智波带土眼中旋即闪现过一抹寒芒,但最终还是按捺了下去,这场战役也确实还需要这群没头脑的疯子。 但在其忍着不悦想要开口解释,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这一族,能够更好的享受战斗快感时,一道诡异的身影悄然从地表之下缓缓浮现了出来。 “木叶的援军来了哦,斑。” 是绝! “哼。” 听到这样的言语后,宇智波带土也旋即不愿多言并侧过了身: “去吧。” “不过,最后的警告。” “可以不要太小看了宇智波,哪怕他们已经没落。” 对此,辉夜未吉却嗤之以鼻,并气势不弱地回怼了过去。 “如果,他们没有像你这样的乌**能力,那么,一定会被我们撕个粉碎!” “让那个兵器过来!” 在错身而过的同时,他再度扬声朝身边族人怒吼。 血继限界? 可不止宇智波一族有!! ###第一百八十一章 日出### 深夜。 雷之国·云隐村,雷影办公室。 通明的灯火流转其间,数道人影端坐于内。 “........,以上就是安插于水之国的同伴传回来的讯息。” 环抱数份资料夹的麻布依逐一拆解、讲诉着手中的讯息,干净、简明的声音里充满了最客观的态度。 她是四代目雷影的秘书,也是雷隐村的智囊,不仅头脑冷静、充满智慧,且自身还拥有着上忍级别的实力! “推测,被雾隐村索要的宇智波荒身上拥有着不小的秘密,所以才会让四代目水影如此执着,甚至不惜全面开战。” 落下定论后,其便向后退了数步离开了会议室的中央,亭亭玉立于雷影·艾的身边。 拥有白色齐耳短发,黝黑皮肤的她,仅仅是站立在一旁,也不由让人心生干练的赞叹。 “宇智波荒?” “一个十一岁的小家伙,也值得枸橘矢仓倾尽全力去对待?” 看着手中的报告,艾那张万古不变的板正面孔也不由微微蹙起。 “据说,宇智波一族的现任族长就是那个小家伙。” “近期,更是其曾击败过连同猿飞阿斯玛在内的数十位猿飞一族精英。” “而雾隐村正式开始迫切地向木叶索要宇智波荒,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希放下了手中的报告,俊美的面颊微微紧蹙着,他显然也很不明白为什么堂堂雾隐村的‘隐’会如此执着于一个年轻的后辈。 且在这个时期向木叶发动全面战争,简直就是不理智的行为,想要效仿云隐村曾经的手笔? 现在可不是战争年代,且不说木叶早就已经休养生息完全,就算放在战时,那一方势力也不是像草隐村一样随手可捏的软柿子。 四代目水影会有这么昏庸? 这样的结论真的很难让人信服,毕竟,能够坐到‘影’这个位置上的存在,绝对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但如果将‘昏庸’摒弃,那么........ 那么唯有利益才能够解释这一切! 一个能够与战损相持平,不,应该是远超过战损的巨大利益!! “四代目水影想要得到的绝对不止是写轮眼、也不止是宇智波一族的秘密那么简单,一定有更加巨大的诱惑在引诱着他!” 拥有一头金色短发的希再度出声。 他是云隐村中一位全方位‘成长’的精英上忍,于忍术、体术、幻术、感知、医疗忍术方面都有不俗的战力值,且还有着一副英俊的面孔以及冷静的头脑。 被誉为四代目雷影的‘左手’。 “倘若是关于宇智波一族........” 而这一言也提醒了立于一旁的麻布依,她在喃喃间也随即打开了手中的资料夹,修长地手指在一页一页文件中迅速翻阅着。 “找到了。” 不自觉地轻喃后,她旋即将手指停驻其间的这一页抽出,并恭敬地将之放在了雷影大人桌案前,随后才开口继续说道: “雾隐村真正开始向木叶方索要宇智波荒应该是在一年多前,于宇智波一族发生重大内乱之后。” “当时,岩隐方面也曾向木叶方索要过宇智波荒,理由应该是驻守于火之国交界处的岩隐军团疑似被前者全灭的缘故。” 麻布依言语平静的叙述着前因。 只是,与这份平静相反的是,在场的与会人员听到这样的讯息后,近乎都爆发出了异口同声地惊呼:“全灭?” 即便是一向冷酷少言的萨姆伊与性格懒散的达鲁伊也都神情微动,目光怀疑地看向了麻布依。 要知晓,对方使用的措辞不是单人、不是小队、也不是大队,而是军团二字! 这代表着参战者至少超过百人! 这足够打一场小规模的局部战争了啊!! 但是,却被一人全灭了? 而且在一年前,那个叫宇智波荒的小家伙才多大? 最重要的是,如此惊骇世俗的讯息,他们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冷静!” 也就在惊愕的气氛于整个办公室内蔓延之际,雷影·艾陡然出声,那雄浑且不威自怒地声音轻易将众人心中升腾而起的恐慌感驱散完全。 “这仅是推测,毕竟没有任何一项证据可以证明,那场战役的胜利是由宇智波荒一人缔造的。” “岩隐方面亦没有官宣。” 这件事艾是知晓的。 不过,就如同吃了哑巴亏的大野木一般,他也没有主动宣扬出去。 因为这实在是太过荒谬。 一个十岁的少年,横推掉上百的岩隐忍者,这是在讲魔幻故事吗? 更何况,宣扬出去对云隐村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引起某个本就不安分的‘小章鱼’外出挑事。 可如今,再结合上雾隐村的态度,岩隐军团的覆灭事件恐怕与那小子有着很大的关系。 但即便是这样........ “更何况,覆灭一支岩隐军团很难吗?” “那帮只知晓用下忍、用普通族人的性命去填补战争窟窿,并将之称作是‘石之意志’的伪君子,有什么可值得惊讶的,可笑。” “难道,你们忘了三代目是如何以一敌万了吗!” 艾的言辞与神情中都倾泻着对岩隐村的轻蔑与不屑。 闻言,在场的几人神情都稍稍安定了下来。 岩隐村的作风与战力,确实有些不敢恭维。只要在边境处稍稍设置一些隐蔽陷阱,就足以让那些低端的集团军损耗大半。 这样的结果与三代目大人以一敌万的姿态也确实不能够相提并论。 “你继续说。” 在注意到与会几人将心中的躁动抚平后,艾说道。 同时,他的视线也落在了被麻布依递过的文件上。 真正令人感到棘手,不,是感到一丝恐惧的,还是书于其上的那个上时期存在。 “是。” “雷影大人。” 简洁干练地应了一声后,麻布依继续向下说道: “当时,面对两个同等势力的索求,再加上失去了宇智波一族这样的高端战力,木叶是绝对无法轻易回避将宇智波荒交出这个问题的。” “但是,在三代目火影的交涉之下,那个顽固的大野木却先一步放弃了索求!而后孤掌难鸣的雾隐村也才渐渐将这件事不了了之。” 听到这里,与会众人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错愕的神色,能够让那个又臭又硬的三代目土影放弃索求,这简直就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尤其还是在岩隐村损失一个军团的大前提下!!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个顽固的大野木做出了妥协? “那时候的木叶也送了一份信笺过来,让我们注意一个新兴的雇佣兵组织·晓!” “宇智波一族的叛徒,宇智波鼬也正是被那个组织蛊惑,带走。” “而晓的最终目的,疑似复活传说中的忍者·宇智波斑!” 在提及这个禁忌般的名讳时,哪怕冷静如麻布依也不由神经微颤。 “什么?” “不可能!那可是上一个时期的存在!!” “........” 顿时,整个雷影办公室便躁动、喧嚣了起来。 若是那个存在重新现世,那将会给忍界带来怎样的一个变革? 这一次,雷影·艾也没有止住众人的惊叹,而是缓缓说道: “起初我也不信,仅是将这样的讯息当作了木叶惯用转移视线的小伎俩。” “但是,据暗部传回的情报,近些日子确实有一个叫做晓的组织在一些小国境内活动,且已经探查出的成员不仅有木叶叛忍、昔日宇智波一族的天才鼬,就连大野木的徒弟·迪达拉也加入了其中。” “且晓组织在五大国中的水之国境内,活动的次数最多。” “综合现在所有的讯息,以及雾隐村迫切索求宇智波一族的现任族长一事来看,或许,是晓组织与雾隐村的那位‘影’达成了某种协定。” 艾十指交叉撑着桌案上,板正的面孔上也多了一份阴沉。 他虽然看起来粗犷、野蛮,但也是有着不弱的智商与分析能力,否则也不可能在人才济济的云隐村坐稳雷影之位,更不会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担任忍界联军的总大将!! “不过,那可是上一个时期的人啊!” “怎么想也不可能重新现世吧?” “而且,他如果重现的话,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将之镇压吗?” “难道届时要让五大忍村联合起来,让五位‘影’携手去对抗那个传说中的存在吗?” “但是,现在的雾隐村又有迹象表明是晓组织的合作者,那四代目水影肯定就不会同意合作了。” “所以,我们需要面对的是传说中的忍者·宇智波斑、五大国中的水之国以及满是天才的晓组织。” “完了,获胜的概率有点.......” 落座于末席的奥摩伊神情紧张地一一的揣测、细数着。 且从最初的喃喃自语,到了开始毫无意识地大声发表意见、观点的地步。 “够了,给我闭嘴!!” “连‘斑’是否能够真正复活都还是个未知数!!” 艾的心情很差! 阴沉的面颊上更是多了几条青筋与一抹不耐。 自己的忍村怎么会有这样喋喋不休、杞人忧天的部下?一点云隐忍者的凌厉姿态都没有! “就是说,就算是那存在于上一个时期的老家伙重现,又能够保存下多少实力?” “况且,忍界联军?” “呵。” “还需要联合外人?” “光凭雷影大人一人,就能够将那个老家伙吊着打!” 卡鲁伊狠狠地锤了一下这个总是一副丧丧相的同伴,满眼的不以为意。 也确实。 那毕竟是上一个时期的人物,除却岩隐村那个老不死的大野木,或许再没有人直面过宇智波斑的巅峰与恐怖! 然而,听到如是说法的四代目雷影却神情一僵。 倘若那位存在真的复活,他恐怕也没有把握能够一人吊打。 不过说到底,这还未成定论。 “不管怎样,雾隐村的此次行动实在不符常理,希、达鲁伊,你们两个随我去一趟交战地界。” “若是能够找到机会,雾隐村那个移植了日向白眼的青,以及辉夜一族百年难出的尸骨脉也是此次的狩猎目标!” “上次竟然被木叶的那几个老家伙给摆了一道,这次,一定要弄到白眼!” 四代目雷影落下决断,脸上也多了一份难堪之色。 虽然他并不在意名声被败坏,但是在败坏名声的前提下却没有能够捞到一点实质性的利益,这就使之很不爽了。 而且日向白眼的战略意义是实在太大了,没有一个势力不会觊觎! “是!” “雷影大人。” 对此,希果断地答应。 反倒是与之在同一个重量级的达鲁伊小声哔哔起来:“真是麻烦。”、 “嗯?” “你说什么?” 艾是真的要忍不住了,自己的部下都是一帮什么样的懒散货色?就不能够来一些像宇智波一族的好战份子吗? “是,了解,雷影大人。” 触及到老大愤怒的达鲁伊瞬间正襟危坐,并认真回答道。 “哼。” 见状,四代目雷影冷哼一声,同时眼角的余芒也瞥见了那在正悄悄拍着胸口的话痨。 “奥摩伊,你一起跟着去!” 他陡然咆哮道。 是时候将这些不听话的小崽子们好好淬炼一下了! 看看人家隔壁的宇智波荒,真就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而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也瞬间将奥摩伊脸上的小庆幸击得粉碎,那哭丧起来的黑脸定然是又在心中抱怨起了什么。 艾当然没有心思去探究这家伙的抱怨,而是转面朝着二位由木人说道:“我不在忍村的时候,比那家伙就交给你了,不要让他偷偷溜出村外。” “是。” 闻言,在会议期间始终未有开口,甚至就连听见传说中的忍者宇智波斑可能复活的消息,都没有丝毫动容的高傲女子,这才堪堪吐露一言。 她是雷隐村的二尾人柱力。 也是罕见能够与尾兽进行沟通、并信手借力的完美人柱力。 自身实力的强大,也让其有了高傲、漠视所有的资本。 “那么,会议........” 不过,就在四代目雷影最后的宣言即将落下时,一道轻微的情绪波动悄然在会议室外掀起。 这点波澜实在是太微弱,若是放置在普通人的面前,或者是一般忍者的面前,简直就跟无事发生一样。 可是,在场的各位都是实力强大的云隐忍者,不提雷影本人和完美人柱力了,就算是最弱的奥摩伊与卡鲁伊也有着上忍级别的实力,还不是普通的上忍! 如此波动又怎么可能轻易逃过他们的感知? “谁!” 一道厉声咆哮陡然响起。 且在出声的那一刻,端坐于主位的雷影四代目便蛮横地撞开了身前的桌案,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朝着屋外声源方向袭去。 不只是艾,其他在场人员也随之暴起,但在下一秒又止住了身形。 能够穿越过云隐忍者一道道封锁,并躲在门外偷听的家伙,好像也就也只有那一个人........ ‘笨蛋,比!’ ‘你就是这么借助我力量的?’ 封印空间中,一头巨大的恐怖生物在疯狂吐槽着,只见它有着蛮牛一般的头颅以及章鱼一样的八只布满吸盘的触手!! ‘嘛,谁让大哥自己出去玩又不带上我,这是情不自禁地控诉。’ 默念回应间,那蜷缩在门口极力收敛着气息的奇拉比也旋即从地上暴起。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从这里逃离! 否则........ ‘咚!’ 然而还未等他动身,那坚实的火影办公室就被硬生生撞出了一道人形缺口,灰尘、碎石汹涌间,一道凶狠蛮横的魁梧男子也从中显露,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手卡住了偷听者的脖颈。 “给我听好了,比,如果在我离开村子的期间,发现你又偷偷溜了出去。” “那么,你就给我永远呆在村子里,再也别想出去了!!” 雷影·艾恶狠狠地警告道。 “懂?” 少顷,未能得到回应的他有狠狠地低吼的。 对此,被轻松拿下的小章鱼只好艰难地点着头,眼中有委屈流转,同时也抬手指了指正死死卡住自己脖颈的手掌。 无声解释着,不是他不想回答,是他根本没法讲话的说。 ........ “喵,喵喵!” 习惯了高空的小狸花在巨鹰的背脊上疯狂地撒着欢,它从未有过这般惊奇的境遇,这是喵生头一次。 黑夜,也在此间慢慢退去,一抹微光于天边乍现。 “喵,喵!” 那抹亮光也很快吸引住了小狸花的目光,只是当它想要更近距离的去看那刚刚初升的太阳时,却一头撞在了无形的屏障上。 随后小家伙便扭头急切地控诉了起来,似乎是在说:‘这什么东东,我想要看日出!’ “我知道了。” “解。” 荒信手解除了【言灵·守】的存在,不过一瞬间汹涌地劲风便呼啸而过,而没有一丝丝防备的小狸花也随之被这股自然之力给带飞了起来。 “喵?” “喵喵喵!!” 它的声音亦从疑惑瞬间转换成了疯狂的害怕。 当然,被风带起的它自然是被荒一把抓住,抱在了怀里。 “嘛,就在我的怀里看一会吧。” “等会就乖乖回去哦。” 毕竟,东部边境一眼可望。 “喵~” 被温暖与安全感包裹的小家伙也恢复了往日的安逸,轻吟了一声便虚眯起猫瞳看着那逐渐从黑暗中渐渐升起的太阳。 ###第一百八十二章 宇智波一族,宇智波荒,参上!!### 【木遁·树界壁!】 伴随着一道低沉的咆哮声响起,颤栗的地表陡然被一股蛮力所撕裂,能够遮蔽一隅的联排木藤在此间交织着拔地而起。 且就在那电石火光之际,将那铺满视野的漫天忍具阻挡在外,即便其中夹杂了威力不弱的起爆符,都无法轻易在这道突兀显现的木遁屏障上撕裂出口子。 但作为代价的是,那佩戴着白底面具的施术者陡然身形一躬,有豆大的汗水从其两鬓之间滑落,也能够想象的是,其脸颊必然是苍白一片。 “没事吧,天藏。” 立于男子一侧的猿飞阿斯玛赶忙出声关切。 不过,即便是开口询问,他的视线也没有离开过正前方的木遁屏障,这是留给他们的最后喘息间隙了。 一旦屏障被破开,他们这支残兵将面临最直接的白刃战。 且能够笃定的是,这样的间隙并不会持续太久! “没事,咳。” 说话间,有暗红色的鲜血沿着白底面具边缘坠下,显然施术者已经是在超负荷地使用忍术了。 而他,正是木叶隐村的宝藏,是上百实验体中唯一一个移植柱间细胞,并成功存活下来的幸运儿! 移植入身体内的柱间细胞,也赋予了他能够使用与初代目一样的木遁忍术!! 他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名字。 昔日,隶属于根部的时候,志村团藏曾为之赐下代号·‘甲’。 现在,归于三代目掌控的他,代号为:‘天藏’。 “不过,雾隐村的忍者会在能够一举剿灭我们的时候主动放弃进攻,直至现在才开始重启战事。” “那么,很可是因为........” 天藏抬起右手,并随之探入了面具与脸颊之间的缝隙处轻轻抹过,鲜血被抹去的同时,也使得即将脱口的后续被就此截断。 毕竟,那只是可能性比较大的猜测而已。 “嗯,恐怕是援军到了。” “而且,雾隐村想索要的目标·宇智波荒,很可能也在其中。” “所以,我们的存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 猿飞阿斯玛紧攥着手中的‘风之光刃’顺着天藏的话向下补充道,且有浅薄的淡蓝色查克拉焰浪于这一对定制的查克武器上摇曳。 显然,他的状态也不比身侧的同伴好上多少。 ‘嗵!’ ‘嗵!’ ‘嗵!!’ 又是接连数道沉闷蛮横的撞击声响起,那由根蔓交织纵横而成的木遁防御也在这样的蛮横撞击下彻底被破开。 烟尘四起之际,二十多名残存的木叶忍者也都神情愤恨、紧张地抬起了手中的忍具。 因为,会选择使用如此粗犷方式凿开通路的雾隐忍者,也只有一个家族:辉夜一族!! “桀桀桀........” 果然,一道道身着白底染血武道服的凶恶敌人,‘桀桀’怪笑着出现在了木叶守军的面前。 虽然只是停战了一个晚上,但对这一族而言,已经算是忍耐太久、太久了!! 现在的他们,看向视野中这帮残军败将的目光,就像是饿了数日的恶狼,偶遇了一群白白胖胖又毫无抵抗能力的小羊羔一般! “飒,那就开始享受盛宴吧!” 立于族群最前列的那名魁梧男子陡然咆哮道,那狰狞的面孔、那赤红的瞳芒,就是这一族最真实的写照。 不过,就在这些只知晓杀戮的存在,争相恐后地迈开步伐朝着视野中的猎物冲去时,猿飞阿斯玛悄然咧开了嘴角。 “盛宴?” “在此之前,都给我先下地狱好好忏悔去吧!” “可恶的杂碎们!!” ‘咯!’ 其沉声怒吼之际狠狠地咬了一口碎牙,有一点火星于之齿间碰撞出。 “砰砰砰!” 也就在这时,汹涌的爆炸音与滔天的火光共舞,那些置身于木遁屏障两侧的辉夜族人瞬间被肆虐此间的能量吞没了完全。 是起爆符! 先前那道遮蔽视线的木藤壁垒,不仅仅是为了赢得短暂的喘息片刻,更是为了埋下陷阱,为了拉下更多的陪葬者! “呵,那帮蠢货,真的能够算得上忍者吗?” 远处,上百名身着制式忍装的雾隐忍者,或立于地表,或蹲伏于树梢,或潜藏于阴影之中,没有一人姿态相同,更不要说是有正规集团军的模样。 不过相同的是,他们都目光残忍、不屑地看着那些陷落于陷阱中‘同伴’,没有一丝同情或是想要上前帮忙的姿态。 “忍者?” “呵,那帮只知道动用蛮力从不用脑子思考的家伙,只是一群被时代淘汰还不自知的疯子罢了!” 旋即便有戏谑的声音回应道。 与这些人同属一个势力,是很多雾隐忍者排斥、不屑的点。 “好了。” “既然陷阱已经被全部排除,那么,就上吧。” “为水影大人带回胜利与荣誉!” 立于一众雾隐忍者最前列的男子陡然出声。 只见,其有着冲冠的灰蓝色头发,身着藏青色忍者服,冷峻刻板的面上孔充斥着严肃之态。 不过真正让人有些在意的,还是他那用黑色眼罩遮住的右眼,以及挂在耳垂上的两页晦涩薄纸。 因为,不知是光线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于之被眼罩遮蔽的右眼眶有诡异的蓝色芒光倾泻,而那挂于耳垂上的薄纸更是书写着诸多晦涩难懂的符文,好像是某种强大的封印符!! “是,青大人!” 顿时有异口同声应允声响起,一道道身形矫健的雾隐忍者也旋即从男子身侧一穿而过,且依旧是散乱无序没有一点正规军的姿态。 这也是雾隐忍者独特的作战风格。 除却疯子一般的辉夜一族,从来不会像岩隐军团一样不管不顾地平推而上。 他们都是极度擅长单兵作战的暗杀者! 与雾同行的暗杀者!! “忍术·潜影蛇手!” 伴随着一声娇喝,数条狰狞的蟒蛇陡然从御手洗红豆的袖口中窜出,并死死地缠咬向逼近的辉夜族人。 先前那场爆炸终究只是波及到了一部分敌人,不可能将这帮家伙尽数埋葬。 且! 纵使负了伤,这帮嗜血好战的辉夜一族忍者也没有半点的退却,仍旧嘶吼着、咆哮着拖着残躯,举着忍具朝着视野中的猎物冲去。 “嘶~” 巨蟒带着鲜血回归,只是接触的一瞬,最先抵近的那三名辉夜族人便魂丧当场。 御手洗红豆。 木叶隐村的特别上忍,个体实力强劲。 当然,她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木叶三忍·大蛇丸的弟子! ‘吸溜。’ 女子习惯性地将右手抬至唇角,并随之探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口剐蹭于手背上的粘稠鲜血。 “呸!” 但在下一秒其又随之扭头吐掉。 “还真是一群令人作呕的家伙呢,连血都是这么的腥臭!” 说话间,御手洗红豆手掌翻转,一柄锋锐的忍具已然跃然其上,她的查克拉也见底了,接下来只能靠最直接的体术拼杀。 不过,比起这些近在咫尺的辉夜族人,真正令人棘手的还是那从密林深处掀起的滚滚浓雾!! 那逐渐将野草、将巨木、将整座森林都逐渐湮没在内的浓雾,就如同一头无形的巨兽,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属于火之国的领土,而驻守于东部边境的大多数木叶忍者,并不是死在看似凶横的辉夜一族手中,而是在那诡异的浓雾中。 隐匿于雾气中的那些家伙,就如同最贪婪的豺狼一般,平时不显踪迹,可一旦嗅到腥味、看到猎杀的可能,就会立马窜出狠狠地咬住猎物给它致命一击! 说到底。 好战的辉夜一族只是用来铺平道路,冲散敌方阵型的炮灰罢了。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是援军到了!!” 猿飞阿斯玛亦略有失神地看着那逐渐逼近地浓雾喃喃自语着。 如果当下仅是辉夜一族来袭,那么还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手痒’,或是好战的本性又冒出了头。 但此刻,雾隐村全军扑来,那其中意味就不同了!! 定是己方的增援到了! 这帮家伙想要在铲除己方这些残余的‘工具’同时,妄图将这一域密林化作他们自己的阵地。 因为,雾隐之术配上茂密的森林,只有切身踏足体味过的忍者,才能够切实地感受到什么是恐怖!! 什么? 用火将这一域焚尽?让那帮诡异的家伙无借力之地? 呵,你以为木叶忍者没有想到过吗? 要知晓,第一批前来支援的木叶精英们,大多就是来自猿飞一族的族人,他们所擅长的忍术就是火遁! 但是呢。 雾隐村忍者所惯用查克拉属性,可是水啊!! 当【切雨】降临之际,根本难有火遁还能够继续发力! “大家,我们的援军已经到来了!” 想到这一层的猿飞阿斯玛狠狠斩开贴近的敌人后扬声说道。 这一言,顿时令残存的二十多名木叶忍者精神一振,挥舞于手中的忍具也更加迅猛有力了一点。 “但是!” 只是,他的声音又在下一秒更迭替换,变得异常深沉。 “但是,现在的我们,仍旧要为了他们到来拼上性命!!” 这一言,让在场所有的木叶忍者都心神一颤。 不过,却尽皆咬牙未语。 阿斯玛能够想到的,在场很多人都能够想到。 急行而来的增援必然于途中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匆匆上阵怎么可能是士气正旺的雾隐忍者对手? 跟何况。 现在占据地利的,可是对方! 当下最好的结果就是,由他们这一行残军,为身后的大部队争取到重新列阵、调整状态的时间,为了更多同伴的生而牺牲自我! “诸位,愿意与我并肩死守吗?” 狠狠甩了甩沾染在忍具上鲜血后,猿飞阿斯玛再度怒吼,其瞳中有血丝、有疯狂、有怒火弥漫!! 因过度使用幻术而陷入昏迷的红还在他的身后,自己却无法将之守护、将之保护好! 这是对于自己实力弱小的愤怒!! 但是同样。 这也是为了更多的人。 为了木叶之火,生生不息!! “这不用你说,阿斯玛!” “在场的各位,可没有一个人愿意独活!!” “当然,这也是为了不让沉睡在此域的宇智波一族看笑话,被他们固守的地域,可不能在我们手中沦陷。” 随即,有呼应声于之身后响起。 闻言。 猿飞阿斯玛轻咧了嘴角。 不愧是木叶的精英们! 不过,宇智波一族吗? 这让他莫名地想起了那个顶着被火焰的灼烧死亡的风险,悍然将之击败的小疯子·宇智波荒。 那家伙会来的吧? 不。 那家伙一定会来的! ‘到时候,可要替我多宰几个雾影忍者啊。’ 他如是想着,但是于手中的翻舞的‘风之光刃’却丝毫不慢,疯狂地收割着身前敌人的性命。 多一个。 是一个! 与猿飞阿斯玛所想的一样。 木叶大军在距离东部边境五公里外的位置止住了,这里是一片平原地带且属于地势稍高的上风,即便是两军对冲也占据着一点地利之势。 至于最根本的理由,自然是因为经过一夜高效奔波的大军必然不在全盛状态。 更何况,前线的战事还不清楚,贸然行进只会让整个军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哪怕,其身后的木叶忍者们都在叫嚣着不累,尚可一战,自己的同伴们还在等待着他们的增援,但是作为总指挥的奈良鹿久还是硬生生地止住了这种疯狂的念想。 他要为了更多的人,为了整个局面考虑! 但是,其同样也做出了妥协,一支由十人组成的精英小队离开了阵营,他们的目的是侦察,以及倘若能够遇见还存活、并向后溃逃的同伴,就将之带回。 虽然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小。 毕竟,木叶的忍者,绝对不会丢弃自己固守的地域,选择独活逃离的! 昔日的九尾之乱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选择侦察人员的时候,荒自然也举手了,但却被奈良鹿久果断否决,因为,他是这场战役的关键,有着其他的作用。 比如,吸引敌人的注意力。 若就此前往,那与羊肉虎口有什么区别。 但是。 他可是荒! ‘唳!’ 伴随着一道锐利的鹰啸,巨鹰带着他猛然攀升,并朝着东部边境疾驰而去。 方才,举手仅是为了告之。 他自然也知晓,这样做很任性。 但这场战役终究是因自己而起,若此刻边境地带还有木叶忍者存活........ 那么不去。 心难安! ........ 浓郁的雾气中裹挟着浓浓血腥气味,残存的木叶忍者已不足十人,他们背抵着背,不断缩小着站圈。 而圈外,是数倍于他们的敌人尸体! 可。 结束了。 迷雾降临,雾隐村的正规忍者,到来了! ‘啊!’ 伴随着御手洗红豆的一身惨叫,其右臂被狠狠地拉开了一道血沟,数条通灵蟒蛇更是被斩落于一旁,是那帮狡猾‘豺狼’的手笔! 又是一刃落下,汹涌的寒芒绽放着最原始的嗜血。 但就在这时。 就在这一刻,一道劲风陡然从虚空落下。 “什么人?” 迷雾中有惊呼响起。 但,此间无人应答,能够看见地是:一道坚定地身影陡然从一头翅可蔽日的巨鹰背脊上急速坠下,手中的利刃更是已经脱鞘。 “干掉他!” 没有得到回答的雾隐小队长简洁命令道。 因为逆光的缘故,对于来者,他们看得也不是很真切。 在用身体为红豆抗下一刃后,猿飞阿斯玛月堪堪抬首,他真的没有半点用兵刃阻挡的气力了。 只是。 那道身影是! 【水之呼吸·拾之型:生生流转!】 汹涌地水流裹挟于刃身之上,期间袭来忍具尽皆被那缠绕周遭地水流碾轧、轰碎,落地所及之处。 不! 不止是落地之后。 是从半空开始,从掠过周边巨木开始! 滚滚鲜血随着这道护佑在侧的水流一并汹涌,至落地一刹,那湛蓝色的水流已然被浸染成红! 但这还并非结束,铭刻黑色纹路地横刀所及之地,横列、矗立期间地雾隐忍者尽皆似被定格了一般,忘却了动作,忘却了反抗。 不。 不对! 不是忘却! 而是他们根本连那人的身影都未能够触及。 ‘咚咚咚。’ 此间。 有沉闷的坠物声响起。 是那些盘踞于巨木上的雾隐忍者! 可此刻,他们都已然没有了生息! 也不止是这些家伙,将木叶残余几人围猎其中的忍者们,无论是辉夜一族,还是雾隐忍者,都如同麦草一般节节倒下。 此刻,那逆光而来、立于木叶众人之前的少年,才微微抬首,目光阴恻看向身前如同巨兽一般的迷雾。 有喃喃低语在此间响起: 第一百“我是谁?” “呵。” “你们不是在找我吗?” 猩红慢慢涌上少年的瞳孔,三道漆黑的勾玉逐渐凝实。 “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荒。” “参上!” 与此同时,其紧握刀柄的右手背上,有一块馒头形状的印记悄然浮现,且在鲜血的坠染下显得十分诡异! 当然,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根本没有人在意到这些细节。 不过。 荒是有感觉的。 力量。 自己的力量在攀升,在叫嚣! 而这道印记,是妖怪·饿鬼所赠予的能力·【吞噬!!】 它。 还想要更多!! ###第一百八十三章 来拿啊,废物们!### 宇智波荒! 当这个响彻于东部边境的名讳,以及那对充斥着象征意义的猩红瞳眸呈现在浓雾之前的时候,整个空间都宛若陷入了不可说的情境之中。 ‘这家伙........’ ‘真的来了!!’ 猿飞阿斯玛的瞳孔在颤抖,迟滞的目光复杂地看着傲立于身前的少年,一种莫名的情绪于之心中泛滥成灾。 要知晓,在半个月之前他们还曾大打出手过,自己的族人更是对宇智波造成过难以磨灭地伤害。 可现在。 于这无解的必死之境,对方却如同神兵天降,孤身横阻在了他们身前,直面着无尽的雾隐精英! 从东部边境的战事掀起开始,猿飞阿斯玛就相信那家伙不会对这样的变故坐视不理,也始终笃定他必然会随着木叶大军前来。 可真的没有想过,宇智波荒会以这样的一个姿态降临!! 如此疯狂且极具冲击力的情景,即便阿斯玛有着超脱普通忍者的阅历,一时间也无法轻易将从心底升腾起的躁动抚平。 若他是木叶的火影,是自己的父亲大人。 或许,其心中还能够坦然一些接受。 可。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荒啊! “宇智波,荒?” 有低语从渐渐稀薄的迷雾中响起,难以分辨数量的身影呈现其间。那密集的视线也在此刻跨过相隔地距离,落在了来者身上。 且当这些隐匿在迷雾中的雾隐精英,确认过出现于视野中的少年与存在于记忆中、与四代目水影大人索求的目标重合无误后,那雾隐之地陡然变得更加暴动了起来。 在此间,有无数锐利地风啸之音窜起,是密密麻麻能够覆盖一隅的投掷忍具!! 他们啊,可与那些只知道近身拼杀、只知道享受厮杀快感的辉夜一族不同。 以最简洁、最迅速的方式将敌人解决掉,才是一名合格的忍者所应该追求的事情! 更何况,水影大人也没有强调过猎物的死活。 当然,躁动的也不止是那些雾隐忍者。 “宇智波!” “宇智波!!” 有瘆人的咆哮在人群中乍起,那声音中裹挟着的疯狂、嗜血、狂喜元素,能够轻易感触到。 是辉夜一族的族长·辉夜未吉。 只见,其从围猎于此的族人中挤出,魁梧雄壮的战躯宣泄着最为狂躁的力量,一对狰狞可怖的瞳眸里铺满了血色。 至于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族人,他却是连看都没看。 因为。 这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辉夜一族的坟墓,就是要建立在战场、建立在敌人的尸骨之上的!!。 荒没有理会那传入耳畔的呱噪叫嚣,毕竟,那铺满视线地忍具已经从迷雾中‘突围’而出,且其中不乏带着‘嗞嗞’作响的起爆符! 这才是正规的忍者: 以压倒性地绝对数量,与轻易能夺人性命的忍具开路。 而不是,不管不顾地贴身近战! “快躲开!” 猿飞阿斯玛神情惊惧地警醒出声。 他坚信掌控瞬身之术的宇智波荒,必定能够躲开这样的进攻。也清楚地知晓,一旦失去这层庇佑,他们将彻底地暴露在无尽的忍具之下。 但即便是这样,其也不愿意看着这匆匆赶至的天才少年,为了救自己而身死。 更何况,这家伙还有着更加绚丽的未来。 当然,也不止是猿飞阿斯玛,包括御手洗红豆在内的其余几名木叶忍者都是这样的态度。 宇智波荒能够在这死境逆光降临,能够毫无畏惧地与他们比肩作战,就已经足够赢得他们的尊重与敬佩了。 现在,如果要因为他们这些必死的人一同赴死,这是绝对不值的一件事情!! 对此,荒依旧未理。 若他真的有这样避战的心思,那也就不会孤身前来了。 现在逃避,与身处大军之中又有什么区别? 而也就在这电光石火的思量之际,密密麻麻的忍具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急速抵近,荒亦籍此短暂的光景轻舒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状态调至最佳。 当下人多眼杂,像【言灵·守】这样的特殊能力,或者是【土遁·土流壁】这般第二种查克拉属性,他并不想要在木叶忍者面前暴露。 因此,以剑迎,是荒的决断。 不过宇智波流剑术重攻,木叶流剑术走诡道。 水之呼吸中虽有类似【流流舞】、【生生流转】这般兼顾防守的剑术,但也仅是护佑自身,于之身后的几人必然无法被顾及。 所以,剩下能够信手破开这局面的....... 【鬼缠·紫藤花烬!】 无尽忍具抵近之时,荒动了。 其紧握于手中那柄铭刻黑色纹路的横刀,迅速格挡着,且不知是否是错觉,此刃像是换了一个人在挥舞。 虽同样有凌厉、冷冽的寒芒倾泻,可是却没有先前的杀伐、凶横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意图守护一切别样意志! 【秘剑·墨影伞剑!】 一时间刃光流转,剑气横飞,锐耳铿锵的金属碰撞之音更是不绝于耳! 若立于雾隐忍者的视角,能够看见地是:那无尽的刀光剑影隐隐汇成了一道纸伞的形态! 而也就是这撑开的墨伞,将所有袭来的忍具尽皆阻挡在外,没有一刃能够破开它的守护领域!! “轰轰轰!” 起爆符于四野轰鸣,在掀起剧烈能量波动的时候,也击碎了太多人的嘲弄。 这场‘忍具之雨’来得急,落幕的也快。 可却自始自终都未能够在场中那人的身上,留下那么一点痕迹。 少年垂刀间,最后一支手里剑‘铿锵’一声跌落在了忍具堆中,也彻底让整个场面死寂了下去! 就连骁勇好战的辉夜一族也都表现出了罕见的安静,这一瞬让他们回忆起了曾经被宇智波一族支配的恐惧。 “不,不可能!” 少顷,有饱含惶恐的低语自迷雾中乍响。 这就像是初春的那道惊雷,在打破场中沉寂的同时,也肆虐着每一个人的心脏,并随之带来了喋喋不休的‘春雨’。 “不,不可能!” “那是怪物吗?” “不,就算是怪物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这,就是水影大人索要他的原因吗?” “.......” 藏身迷雾中的数百名雾隐精英,竟在此刻对一人掀起的恐惧之感。 就像曾经的瞬身止水! 且不止是水之国一方,被连荒护在身后的木叶忍者亦是神情错愕、不知所言。 尤其是猿飞阿斯玛,除却书于脸上的惊愕,还有惭愧、歉疚等诸多情绪一并停驻其上。这般疯狂的迎击,就算换做全盛时期的他,亦只能够选择遁离不敢触其锋芒。 眼前少年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而这样的天资,这样的成长速度,恐怕也唯有与自己同期的天才·旗木卡卡西,甚至是被誉为木叶三忍的那三位大人才能够与之在同时期争锋!! “雾隐村的忍者们。” 也就在这不约而同的‘停战’间隙,宇智波荒缓缓开口。 这径直的呼唤,令那些心境还未抚平的雾隐忍者神经又猛地一突,一时间未有人出声、未有人回答。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怕了、就畏惧了。 先前那名佩戴白底面具的木叶暗部,一手木遁也同样给他们带来足够的惊讶,也曾凭借一己之力阻挡过己方数波进攻。 但,就像不是所有掌控木遁忍术的忍者,都可以如同木叶初代目横推天下一样。 此刻的他们,也仅是感到震惊罢了。 毕竟,以单纯的剑术迎击、阻隔漫天的忍具的震撼感,要比借助忍术防御所带来的冲击感强烈数十倍! 现在,人数的优势依旧在己方。 视野中的几人,包括那位被水影大人点名索要的少年,都仅是笼中困兽罢了! 而且这样的对话,是想要求饶吗? 所谓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也未免太天真........ “这,就是你们的全部实力吗?” “还真是,够弱的呢。” 然而,与这些雾隐忍者思量相反的是,荒却直接嘲讽出声。 目的也很简单: 调动起他们最真切的怒火,吸引到雾隐村忍者所有的注意力。 否则,一旦对方纷涌而上,自己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将身后的这些木叶忍者全部守护下来。 而若不能够守护。 自己的到来又有什么意义? 一瞬间,整个场域就如同一锅被煮沸的白开水,各种汹涌的查克拉能量在雾气中翻涌。 没有一名雾影忍者开口驳斥什么。 因为,他们要亲自用这狂妄小子的先鲜血去洗涤,去证明一切!! 停滞的迷雾再度向前蔓延,稀薄的雾气也重新变得浓郁,那些横列在巨木、地表、石岩上的身影也随之藏匿其间变得不可视。 即便心有愤愤,即便他们在人数上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这帮精通暗杀术的家伙们却仍旧保持着最基本的克制。 意图营造出最佳的地利去解决视野中猎物。 这,就是雾隐村的忍者! 一群在血雾中存活下来的冷血精英!! 见状。 荒亦向前迈开了步伐。 ‘铿锵。’ 足下,那铺满地表的各式忍具在其碾压之下,发出了令所有雾隐忍者都倍感屈辱的声响。 “哦,对了。” 及近那触及其衣角的迷雾,荒骤然停驻了脚步,并顺势看向了那些面露狰狞的辉夜族人。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怒吼着要复仇吗?” “现在,我的命就在这儿。” “来拿啊,废物们。” “呵。” 落下这轻蔑的邀战之言后,他一步踏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中。 “宇智波荒!!” 猿飞阿斯玛骤然低吼,颤颤地眼瞳中泛滥着最为真切的情感,旁人避之不及的浓雾、他竟然毫无畏惧地一脚踏入! 难道不真知,这雾隐之术就是雾隐村看家本领吗? 不! 他不可能不知。 因为, 那家伙曾踏足过水之国,并带回了血修罗的称号!! 所以,其不惜以身犯险这么做的原因,都是为了吸引敌人注意,为了让己方残存的同伴获得一线生机。 “给我,宰了他!!” 也正如猿飞阿斯玛所想。 当这一声裹挟无可抑制的怒吼响起的时候,那将木叶残军围困在内的辉夜一族陡然散开,并追逐着那宇智波一族的后裔冲进了迷雾之中。 比起眼前的困兽。 那曾经给他们带来耻辱的一族,才是更加迫切的狩猎目标! 而也在水之国的忍者被荒所吸引的同时,先前的那头通灵巨鹰陡然坠下,并落在了木叶残存几人附近。 目的很明确:带他们撤离。 期间猿飞阿斯玛也抗拒过,也阐述要它等待荒突围一起离开。 但是,这头巨鹰却是理都未理的扶摇而上,这自然也是其主人的授意。 毕竟,若这些家伙也在的话,不仅碍事,还会影响到他的自己能力舒展。 就比如: “出来吧。” “我的,式神们!” 【言灵·守】阻隔突袭的一瞬,十一位实力强大的武斗派大妖怪已然横列在了迷雾中。 雾隐村的雾隐之术,所遮蔽的可不止是旁人的视线,还有他们自己的视野! 即便是实力强劲的暗杀专家桃地再不斩,在雾隐之中也仅是听声分辨敌人。 虽然,他们也可以通过查克拉的输出将雾气的变得稀薄,使得他们的视觉处于一个可视的零界点状态。 但是。 也不要小看了写轮眼。 不。 是万花筒,以及他的式神们啊! “啊啦,还真是令人不悦地方,不过,这股血腥味道........” 匣中少女轻抚着怀中的骸骨黑猫,猩红的丁香小舌轻轻舔舐过唇角,与此同时一道道满是荆棘的黑色藤蔓从那倾泻诡异的匣子中蔓延而出,并随之攀附在了周遭的大妖怪身上。 这是属于这位妖怪少女独有强大回溯能力·【回梦!】 能够让受到致命伤的同伴,恢复到濒死受伤之前的状态。 如是能力最直接的对标,就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的禁术·【伊邪那岐】。 这也是荒敢于将族人带上战场的底气所在! “阎、阎魔大人、让我带话、三途川又来了、来了一个麻烦、的家伙,如果你、能够过去帮忙处理,她,会适当的给你一些、方便。” 环抱黑色巨镰的黑童子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这也可能是坠入冥界后,其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又来了一个家伙?’ ‘谁?’ ‘荒骷髅?’ ‘不,应该不是,那家伙好像还没有让阎魔正视的实力。’ ‘那么,是铃鹿御前?’ ‘铃鹿山真正的主人?’ ‘呵,那位冥界之主,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呢!’ 荒没有立刻答话。 这样的承诺他可给不起。 至于那些围拢上来的敌人,风之妖怪·镰鼬与矗立于地表的灾厄祸根·人面树已经给出了最好的答卷。 鲜血在地表横流,令人作呕血腥在雾气中弥漫。 妖怪的感知,可不是这区区薄雾能够遮掩的! 也就在此间,黑童子又继续补充道。 “阎魔大人、还说、现在你还太弱小,不过,她可以等,因为,冥界与人界的、流速、是不同的。” “并让我,先支付一点、酬劳。” 说完,小小黑微微欠身,随后便拖着那巨大的黑镰朝着浓雾中的深处走去,且所及之地径直拖开一条血路。 “我就当他们是、恶鬼、好了。” 这是他离开时的最后一言。 ###第一百八十四章 辉夜之殇### “宇智波!” “宇智波!!” “出来一战!!” “这该死的雾气,该死的雾隐村!” 疯狂的叫嚣、无差别的怒骂在浓雾内横推,是辉夜一族的声音。 单凭好战扬名,且只注重体术与杀戮的他们,根本无法适应这般特殊的情境,陷入迷雾后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仅是靠着直觉与本能在寻找着猎物。 嗯。 同时,这些家伙也是海国大将·久次良一人的对手。 这些浅薄的雾气,对于身处深海的他来说,根本起不到半点阻碍作用。 那柄逸散着森冷寒芒的狰狞骨刀,就是锁魂的利器。 荒,亦未搭理这一族的叫嚣。 因为,完全被杀戮所支配的辉夜一族,真的算不上什么特别大的威胁。 真正急需要解决的,还是盘踞于迷雾中上百名雾隐精英。 这些擅长暗杀,如同最贪婪、最冷血的豺狼一般的隐匿者,才是当下真正棘手的存在。 而且,他们也发现了呢。 发现了此刻的不对。 “不对劲!” “不对劲!!” “敌人,绝对不止是宇智波荒一人!!” “空间忍术!” “是空间忍术!!” 当妖怪们的杀戮展开少顷,浓雾中便传出了高亢的警醒之音。 这片由他们亲手缔造出的雾隐之域,现在,反而成为了禁锢他们的绝境。 不过,他们终究是雾隐村的精英! “将查克拉输出到可视的零界!” “不要继续单兵作战,以小队模式相守相望!” “将这里的变故汇报给青大人,有木叶强者伺机混入,其中疑似有媲美白眼的感知者!!” “请青大人,用白眼开路!” “小心,三点钟方向!!” 在少顷的慌乱后,便已经有位足其中的小队长们开始组织起了有序的防御与抵抗,一条条有条不紊的命令在迷雾中传达,一道道矫健的身影也在迷雾中汇合。 但是,这看似最为正确的选择,却也是将他们推下深渊的快捷键。 若是这些雾隐村的精英,就此摒弃缔造出的这座雾隐‘囚笼’,彻底将自身与辉夜一族的视野解放出来共同迎敌;或者直接选择后撤去与水之国的大军汇合在一起,用数量来迎敌,那么都还有生的希望。 可是,他们心中的自傲,以及对雾隐之术的依仗、对地利的掌控,都让这些雾隐精英放弃,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两个选择! 辉夜一族在他们眼中仅是用于冲散对方阵营,用于破开陷阱的炮灰罢了。 合纵?他们配吗? 向后逃窜,请求后方大军的救援援? 这可是由自身营造出的雾隐之域! 不要说敌人只有一个、两个,就算是十倍于己方的人数,他们都能够让对方好好品尝一下什么是绝望!! 请求青大人帮忙索敌,就已经很令他们感到羞愧了。 只是。 他们不知道的是........ 自己对手是妖怪! 对人类的感知可是极度敏锐的! 就算是十倍于此的浓雾,这些传说中的存在,也能够凭借那份独特的感知找到有着特殊气味的人类。 也就更不用提,这一域除却他们的阴阳师大人,尽皆都是敌人,可随意杀戮的大环境。 以及,同伴中还有人面树这样拥有的强大感知、强大控场力的妖怪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这些雾隐村的先行者也是率先要解决的。 原因有二: 其一,通灵出的妖怪都是以宇智波荒自身的力量作为源泉,作为维系点存在的。 若是被借用太多,那么对于荒来说也是一种承重的负担。 其二,这上百的雾隐忍者,仅是惯于暗杀的先头部队,还有后续大军未至! 届时,仅凭十一只武斗派妖怪,可无法与一国之力相抗衡。 不过,就在其提着横刀,依着人面树的指引准备单方面开启这一场讨债之路时,一道任务突然刷新于面板之上。 【即时任务·辉夜一族的渴求!】 任务描述:辉夜一族,存在于水之国的强大氏族,每一位族人都骁勇善战,且自降生起就拥有着比常人更加坚固的骨骼。 其中,天赋异禀者更有可能觉醒传说中的血继限界·尸骨脉,这也是已知最强的体术类·血继限界! 视战斗为唯一追求,以杀戮为最终归宿,就是这一族的宿命。 他们是被时代所遗弃的悲哀产物,是无法从战争年代摆脱出来的可怜人。 所以。 请满足他们这最后的战斗渴望吧!! 在给予他们最真切的渴望、最实质的恐惧时。 也给予这一群被时代遗弃者,最后的荣耀!! 达成条件:葬送辉夜一族。 阶段奖励: 葬送辉夜一族十人:初阶炼皮,自此凡兵难近身; 葬送辉夜一族半数:中阶炼骨,凭拳可开巨木、可碎山石; 葬送辉夜一族百人:高阶淬体,自身的体质永久性提升两倍; 葬送辉夜整族:获得体术血继限界·尸骨脉! 任务状态:第一阶段已达成。 【由被辉夜一族视为宿敌的宇智波,给予他们一场酣畅淋漓、至死方休的战斗,是这一族最好的归宿!!】 “宿命、归宿。” 荒轻声喃喃着其中的字眼,迈开的脚步也随之停驻。 虽然,与自己缔契的妖怪所猎杀的辉夜族人也都算在任务里,但是他却突然回想起了在踏足迷雾前,曾对那一族落下的宣言: ‘现在,我的命就在这儿。’ ‘来拿啊,废物们!’ 那么。 就满足你们好了。 荒改变了行进的路径,左手的拇指也掠过了嘴角,有鲜血坠临之际,一道湛蓝色的召唤符咒与一卷染血的纱布也跃然于之视野中: “彼岸之妖,循吾之血,降临此域,为吾所用。” “汝名·妖狐!” 刹那间有风起,整个场域的雾气都被这骤然汹涌的劲风卷动,肆虐着。 与此同时,一道翩翩公子的身影跃然这开始溃散的雾气中。 只见,其轻摇着纸扇,微微上翘的嘴角流转着一抹邪魅的笑意,至于上半张面孔则隐没在了半边狐狸面具之下。 “啊嘞。” “阴阳师.........?” 他轻吐字句。 狡黠的妖瞳里闪现过一抹莫名。 随后,又在那拖长的声音末尾添上了两个字:“.......大人。” 能够将自己跨界召唤出来的存在,哪怕是一位看似少年的小家伙,也不能够轻易小看啊。 “不知,阴阳师大人将小生通灵至此,是有何吩咐?” 狐,是狡猾的。 是善于审时度势的。 更何况,是行走于人世上百年的妖狐! 在短短片刻光景,他便再一次的对视野中的少年贴上了数个标签:【血腥】、【诡异】、【不能小觑!】 这一次,荒同样没有给予太多的开场白: “缔结,否则,退治。” 有简洁明了的字句落下之际,少年便提着染血的横刀与之错身。 人有百态,狐亦如此。 但【精明】、【狡猾】是大众给予他们的一个标签,又逞遑是行走在人间数百年的妖狐! 位处当下的情境,荒不想要分心思与之在实现愿望上耍什么心机,后续的允诺后续再说。 现在,他只想要得到这家伙百分百的效忠与力量!! 一瞬间,妖狐嘴角处的笑容戛然而止,一抹冷冽的阴冷之色跃然于之瞳上。 ‘就算是阴阳师,也未免也太嚣张了一些!’ ‘可不要因为吾暂且的垂首,就得意忘形啊喂!’ ‘说到底,就算是有大恐怖,但前提也仅是个孩子!’ 疯狂的思绪在妖狐的识海中激昂,周遭堪堪平复的迷雾又再度被掀起了波澜。 只不过那位年轻的召唤者,却似无知无觉一般朝着辉夜一族所在的区域继续走去。 如此自傲的姿态,令这位行走人世多年的大妖怪瞳中癫狂更盛。 ‘竟然还敢毫无防备地将背脊对准于我,那么........ ‘就给我去死吧!!’ 妖风涌动之际,他陡然转过身形。 “给小生,去........” 癫狂的字句堪堪吐露,那兀自行走于雾气中的少年便骤然停驻了下来,微微侧身间,那如同风车一般转动的猩红瞳孔中满是漠视。 【秘术·明镜止水!】 嗜血的杀戮威势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奔流倾泻!! 仅是接触的一瞬,先前还满是凶气的大妖怪,身体便猛地僵硬,堪堪凝聚起的风势也随之崩散。 ‘?’ ‘!!’ 妖狐眼瞳颤颤。 于之感触中的,不仅仅是那充斥着杀伐气息的威势,还有跃然于视线中,不断升腾的恐怖妖气! 这是妖怪之主的象征!! 那升腾的恐怖妖气,就是其妖怪队伍的缩影! 且从之恐怖凝实的威能来看,那支队伍绝对不是由什么普通的小妖怪而构建出的存在。 而是,有货真价实的大妖怪驻守其间! 比自己还要强的大妖怪! 妖狐真的是要哭了。 常年扮‘猪’游戏人世的他,竟然栽在了这里。 最重要的是,特喵你有这样的能力,有这般强大的部众,你早说啊! 我敢不俯首吗? 何必遮遮掩掩,仅凭言语威胁呢? 坏人!! “请、请给小生一条活路吧。” “我愿意缔结契约。” 在意到那愈发不妙、愈发紧张的气氛后,妖狐再度出声,言辞亦愈发恭敬。 而也就在其语落之际,一道狐狸面具印记浮现于少年手背并缓缓地隐匿了下去。 缔契成功! 见状,荒没有多说什么,仅是径直借力: 【鬼缠·逐月照君!】 汹涌而轻快的能量在其体内涌动。 是风属性的力量! 与借力大妖怪·镰鼬所带来的感受不同,前者是极致的速度、并带有着独属于风元素的锐利。 所以,镰鼬被称作是风之妖怪。 后者,带来的则是完完全全的实质力量,一种风卷云涌的汹涌之感。 与此同时,一道流转着青色妖气的折扇悄然凝现于荒的左手中,而于那折扇上还有一只小狐狸模样的扇坠悬挂,这就是妖狐力量的具现体。 【秘术·狂风刃卷!】 折扇挥舞之际,盘踞于周遭的浓雾陡然被横推而开。 不止是周遭,是封锁于其身前一域的查克拉之雾,都狠狠地撕开,碾碎! 视野被清空。 那些宛若热锅蚂蚁,团团打转的辉夜一族也重新获得了视野。 “宇智波!” “宇智波!!” 注视着那突兀显现的少年,看着那满目的猩红、标志的写轮眼,癫狂的咆哮再度响起。 荒未理。 又是一扇落下,顿时,那强大的风元素旋即停驻此域,将那些意图重新填补空缺,继续向前蔓延的迷雾阻隔在了身后。 此刻,就算是那些辉夜族人再迟钝,也知晓这一域薄雾的驱散,并不是什么突如其来的自然之力,也不是雾隐忍者们自行收术。 而是来自,他们宿命之敌的手笔。 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 纵使是被战斗所支配的辉夜一族,在看向少年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丝莫名。 “久次良。” “百目鬼。” “藏在雾里的那帮家伙,麻烦了。” 荒打破了沉默,并解除了鬼缠状态,瞳中那轮转着的风车也随之变换成了三道漆黑的勾玉。 这是宇智波与辉夜一族的对抗,其并不想要借助妖怪之力。 闻声,久次良未说话,仅是从身前的尸体中抽出了那柄满是骨刺的骨刀,随后便看也不看地调转身子朝着浓雾中走去。 毕竟,他之所以会听对方的命令行事,全部只是因为来自这位阴阳师的许诺,而不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至于身后有可能的偷袭? 呵。 不过是一帮杂兵。 “是,荒大人。” 倒是百目鬼轻声应道。 只是离开前,她不自觉地丢下了一句: “越来越漂亮了呢,你的眼睛。” “我很期待。” 对此,荒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着二人离开的方向将具现于手中的纸扇丢出。 “将这只狐狸也带上。” “不要让这家伙偷懒。” 他头也没回的说道。 有两名领主级大妖怪在,梦魇级的妖狐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那么接下来: 来战吧! 荒悄然消失在原地,在凝神已然横列在一众辉夜族人面前。 是止水的瞬身之术!! 那铭刻着黑色纹路的横刀上,有晦涩的能量倾泻,这是日轮刀附着后的姿态。 这样转变,这样的开战,实在太快、太过迅速。 【宇智波流剑术·狂风剑!】 当滚烫的热血渐染在这一族族人身上的时候,他们那被停滞、被静止于体内好战因子才堪堪被跳动、被唤醒! “杀了他!” 不知是谁的一声咆哮,这因雾气而散乱的族群迅速被调集了起来,手持各式忍具、身盘虬龙的辉夜族人争先恐后地朝着视野中的猎物冲去。 那种彻头彻尾地疯狂姿态,与最原始的野兽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 只是这一战,终究只会是一场单方面的悲剧! 猩红瞳上,三道勾玉疯狂转动,周遭所有的动态尽皆在荒的感知之内。 横刀未止,那挥刃万次的日常任务,他曾达成过上千次!! 死亡在这一域蔓延,血液更是将这一域地表都浸染了完全。 但与常人、与普通忍者不同的是,这辉夜一族宛若真的被杀戮支配了神经、支配了意志、支配了所有一般! 自始至终,未啃一声,未逃一人! 前人倒下,后人旋即踏着尸骨迎上。 死亡,已经给予不了他们任何的恐惧,此行、此战,只为了能够将过去的耻辱洗涤! 为了将那曾经的溃逃从记忆里,从骨子上,剔除、抹去! 只是。 视野中那被他们围猎在中央的少年,却如同一座亘古存在的高山一般,哪怕他们这一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也无法撼动其一分! 那被誉为邪恶一族的后裔,真就如同从地域爬上的恶魔一般,疯狂地收割着一切。 其间: 任务·辉夜一族的渴求,第二阶段,达成! 饿鬼赠予的能力·【吞噬】更是疯狂的发挥着效力!那沾染鲜血的馒头印记逸散着妖邪的芒光! 吞噬被戮者身前百分之一力量。 要知晓。 这点力量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很是微不足道。 但此地,血以成河! 而其背抵的浓雾中,更是贯彻着疯狂的惨叫! 式神所斩灭的性命与罪恶,也都一同背负在契约者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当视线中再无站立者时,荒才后知后觉般地垂下了横刀。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自足边响起。 是辉夜未吉,辉夜一族的现任族长。 此刻,他已是弥留,全部靠最后的一口执念强撑。 “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后裔。” 血沫从其嘴角汩汩流出。 他瞪大的眼瞳中满是不甘。 倾尽整个家族的力量却无法将之一起脱下地狱,这样的结果令之悲愤又难堪。 “不过,我族还有一人未至!” “辉夜一族还未败!” “他绝对会杀了你!” 陡然间,他的眼中陡然闪现过一抹精光与希冀。 还有君麻吕! 还有那个兵器在。 绝对能够将这个宿命之敌拖下地狱! “哦。” “我会去找他的。” 对此,荒无感的回答道。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这铺满尸骨的地域。 前方,能够遮蔽一域的浓雾开始退散,一道道特殊的身影横列在视野中:瞳中流转猩芒的黑童子,默默擦拭骨刀的久次良,轻抚骸骨黑猫的匣中少女,满目憋屈的妖狐........ 他们早就在等待了。 ‘蹭。’ 在迎向自己式神的时候,有一撮赤红色的业火陡然冒出,并在一瞬间就将整个地域包裹于内。 这是,荒给予那一族最后的礼遇。 那么,下一个。 他眺望向了森林中段,从很久很久开始,就有一道烦人的瞳眸在盯着自己了呢。 但现在才想起来要逃。 不会,太迟了一点吗? ###第一百八十五章 比我弱者,不可视!!### 青全身都在颤栗! 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 他全部都看见了!! 可那些是什么? 那些都是什么人? 莫名从地底钻出并狠狠洞穿己方同伴的根茎? 裹挟诡异怪笑宛若刀剑一般锋锐的邪风? 提着巨镰如同疯子一般乱杀的孩童? !! 谁能够告诉他,这到底是些什么? 己方到底是在跟怎样的一个存在战斗着? 妖怪吗? 其间,有忍受不了单方面的杀戮,扛不住那凄厉嘶吼的同伴,从其身侧狼狈溃逃。 但是,作为先锋部队总指挥的青,却没有任何阻拦,甚至连一点像样的命令都未能够落下一道,仅是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在迷雾中发生的一切。 解除雾隐之术? 这应该是当下最好、最直接的办法。 但是。 就在这样的命令即将脱口的时候,他竟然骤然失声!! 人类最大的恐惧是什么? 是独自面对未知的恐怖! 一瞬间,其所有的声音都压迫在了喉咙之中,所有的警醒都埋葬在了起始。 是这具身体在恐惧,在害怕直面那些怪物们!! 因为。 那是连上百雾隐精英,在身处极度地利的情况下,也都未能够解决的怪物啊!!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 凄厉的惨叫声渐渐停止了,整座弥漫着血色雾气的领域,也慢慢变得清晰可见。 ‘逃!’ ‘逃!!’ ‘逃!!’ 青恍然警醒,不住地催促在起心底升腾,其额间、衣襟、背脊早就在这不长不短地时间内被冷汗洗涤了一遍又一遍! 但是。 但是那宛若被灌铅般的双腿却有千钧之重,根本挪开不了分毫。 甚至就连那拥有特殊能力的白眼,也仍旧死死地盯着那恐怖之地,死死盯着那逐渐消散的薄雾。 在这最后时刻,他竟然想要去一窥那些先前不敢看的怪物!! “没事的。” “没事的。” 隐隐间,有喃喃的自语在其嘴边盘桓。 他距离真正的战场还有超五百米之距,就算那些诡异发现了自己,也能够在第一时间遁离! 至少, 至少要将他们的模样、将他们的能力都记下来,好让水影大人去应对。 毕竟,水影大人是水之国最强的存在,是最完美的人柱力!! 有着其他几位‘影’都无法比拟的底蕴!! 视野中,残存的薄雾久久不散。 可是,明明已经没有雾隐忍者在施展雾隐之术了啊。 虽然青知晓,现在并不是穷追这些细节的时候,但其还是不自觉地开始向后挪动着身形。这一次,亦是恐惧,在推动着他逃离!! 但是。 但是,绝对要,看清你们的真面目!! 也就在此间,那停搁的诡异雾气开始涌动,似有什么事物即将从中踏出。 不。 确实有人出来了!! 只是! 那个少年是? 宇智波,荒? 不可能,明明还有........ 突兀间,青想起了四代目水影大人在说服雾隐村所以高层,说服水之国所有大名,推动此次对木叶全面战争时的理由: “宇智波一族现任族长·宇智波荒的身上,存在着不可说的秘密。” “得到他的价值,不亚于让雾隐村再次获得一头可控的尾兽!” “现在,趁宇智波一族已经没落,趁木叶高层与那一族存在着难以调节的隔阂,正是索求的好时机!” “这,也是雾隐村离复兴,离位列五大忍村之首,最近的一次!!” 有着一副娃娃脸的四代目·枸橘矢仓,面色郑重、言辞铿锵的在会议上说道。 并直接将宇智波荒的重要性与战略性武器·尾兽像相并论,甚至还在‘可控’二字上咬得很重! 要知晓,雾隐村虽然有着两头尾兽:三尾矶抚、六尾犀犬。 但是,真正可控、真正能够用于直接战斗的,也仅有封印在四代目体内的三尾矶抚而已。 至于流传于村子内的无尾之尾兽·干柿鬼鲛,已经叛逃。 当然,这样简单的理由很快就遭到了在场与会人员的质疑声。尤其是雾隐村年轻一辈中的代表人物:双血继限界者·照美冥。 “如今,水之国整个国度都被血腥、都被战斗所笼罩,标志性的建制·忍刀七人众更是各自离散,导致这一切产生的原因,究竟是谁的方针?” “再说,宇智波荒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力量?怎样的秘密?” “又能够笃定木叶一方在遭受威胁之后,就拱手将那人交出吗?” “现在的雾隐可不是昔日的云隐,当下的木叶也不是三战时的状态!” “即刻止殇,修生养息,才是雾隐村复兴的根本!” 她并因为没有对方是水影大人就表现出了一昧的阿谀奉承,而是不卑不亢地点出了问题的症结。 且声音中充斥着针锋相对的意味。 其是真的已经对四代目的暴政十分不满了! 当初,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提升整个村子的血腥,提升每一名忍者的个体战斗能力,才施行如此晋升制度。 可现在,整个村子都要被这样的政策给折腾散了,数名直属水影的贴身建制更是纷纷选择叛离! 试问,哪一个忍村会这么玩? 【咳,日斩、团藏请坐下。】 【但说到底,木叶终归是比雾隐底蕴深厚!】 这样的言论立刻便得到了许多保守派的支持。 常年的对内、对外征战、残酷的忍者选拔方式,再加上忍刀七人众的分崩离析,早就让这一个庞大的势力摇摇欲坠。 现在。 再为了一个不确定因素,开启两大国之间的战争,这简直就是万分不理智的行为! 更何况云隐村就不管了吗? 那帮家伙可是整天都在觊觎己方的血继限界者! 对此,枸橘矢仓则缓缓给出了三个理由。 三个让所有的好战份子,所有的世家族长都狂热的理由: “第一:宇智波一族出现变故之后,木叶便对外宣称,宇智波荒遭受重创,不仅失去了特殊的冰遁血继限界,甚至后续还能不能继续成为一名忍者都是个问题。” “但事实上,我们现在得到的消息是:宇智波荒不仅凭借一己之力挑翻了猿飞一族的年轻一辈,还曾在近期从雨之国活着走了出来!” “猿飞一族的猿飞阿斯玛,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并不陌生,且实力如何也都知晓,败者中有他。” “而雨隐村的村长·山椒鱼半藏也就更不用说了,他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大家想必都心知肚明,木叶高层会派遣宇智波荒过去的目的,相信各位也能够猜测一二。” 点到这里,已经开始有反对者蹙起眉了。 确实,那个名叫宇智波荒的少年身上,有着不可说的诡异!! 还是木叶未能够探究的秘密! 而且听说,他今年才十一岁! “第二:宇智波一族,是从战国时期就制霸整个忍界的强大氏族家族,那时,除却森之千手一族无人能够与他们争锋。” “但是现在,延续下来也仅有宇智波!”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宇智波荒!” “这一族,这一些年所降生的天才,还要我继续细数下去吗?” “你们真的就认为,那一族能够持续强盛下去的原因,除却写轮眼,就没有其他了吗?” “要知晓,曾经的森之千手,可是要比宇智波还要强上一筹!” “难道,你们就不想要自己的家族也知晓、并得到这个秘密吗?” 枸橘矢仓的声音逐渐着重,一步一步诱惑着在场的所有的世家族长。 这样诱惑实在是太容易被戳破了。 只需要明眼人轻轻一点,就会宛若泡沫一般破碎。 可是! 说出这句的话的人,是四代目水影大人! 而雾隐村各个世家也在常年的战争中损失了太多的人才,每一个家族都迫切想要补充有生力量。 无论是宇智波荒能够重新恢复的秘术,还是宇智波一族长盛不衰的‘秘密’,都对于他们有着致命的诱惑! 哪怕,这样的秘术是揠苗助长,哪怕那般秘密并不能够复刻到每一位族人身上。 但只要每一代中有一位止水,有一位荒,有一位,不,鼬那种白眼狼不行。 那么家族的强盛,将是必然! “第三:辉夜一族,会成为我们的先锋。” 当这最后简洁一言落下的时候,大部分的反对声都骤然停止。 他们突然有些了解四代目大人的意思了。 能够得到一群无畏的炮灰,还能够消除水之国内的内患,简直就是一石二鸟之计! 倘若真的再用这一场战争的威胁,迫使木叶方低头,获取到宇智波荒以及宇智波一族的秘密!! 现场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 “照美冥,我也知晓你是为了村子着想,同样也认可你的能力,五代目的位子迟早会是你的。” “所以,不要太过心急。” 同时,枸橘矢仓又不着痕迹地提点了一下还想要说些什么的这位雾隐天才。 但是,这样看似赞美的与认可的词句,也恰恰将之置身于了很多野心家的对立面。 而选择保守,休养生息的议题,至此不攻自破! 所在,当那个少年独自显现于视野中的时候,青一瞬间就朝着大部队地方向逃离,至少,至少也要将这一层讯息传递。 不过。 在他私自划定下安全距离的时候,一切就已经迟了。 【鬼缠·紫菀之镰!】 风之妖怪所带来的速度,配上止水的瞬身之术,令荒仅是在数十个呼吸间便低至猎物的身后。 ‘铿!!’ 感觉劲风迎面的青瞬间转身以苦无抵挡。 他除却移植了珍贵的日向白眼以外,自身也是一名强大的雾隐上忍,这一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 ‘这么快!’ 及近注视着这身裹浓郁血腥的少年,青整个神经都在疯狂的跳动着。 不过比起对方的实力,现在他更加在意的是: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些奇怪的存在,又去了哪里?” 癫狂的质询,在这一刻响起。 同时,被其移植的白眼也疯狂地在索求着查克拉,在疯狂地找寻着对手的破绽,以及可能存在的偷袭! 这里,离雾隐村的大军并算不远。 在那些溃逃的同伴将讯息带回之后,四代目水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率军赶至! 只要。 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就好! 闻言。 荒脸色未变,瞳芒依旧漠然。 “果然,是被你看见了啊。” “日向一族的白眼,可还真够好用的。” 他答非所问地回答道。 手中的利刃也在疯狂地向前挥斩着。 那些刚刚获得、刚刚汲取到的力量,竟然令之产生了一些不适应。 就连这量身打造,且附着了日轮刀特性的横刀,也似乎变得轻盈了许多。 当然。 仅是,侦查系的青。 他依旧可以信手解决,哪怕对方移植了拥有强大够洞悉能力的日向白眼。 但。 荒想要得更多。 毕竟,日向一族的眼睛既然遗失了,且自身也没有能力索回........ 那么就意味着,可以属于任何人!! 一抹嗜血的芒光悄然于之眼角悄然倾泻。 不知,是否是因为方才的那场厮杀,掀起了他好久未现的‘后遗症’。 于之耳畔有一道莫名的呢喃、有一道癫狂的桀笑,自他与辉夜一族战斗时起,不,准确一点的细想,因该是自其逆光降临的时候,就一直、一直在重复着。 复述着: 【阻路者尽皆吾敌,以血铺路,杀穿一域,天上天下、唯吾独尊!】 【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疲于抵抗,但青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地躁动,再度质问出声。 毕竟,那一句: ‘果然,是被你看见了啊。’ 这明摆着是承认了对方与那些恐怖、神秘的存在之间,有着不可说的秘密啊!! 可是在又一次吃力的迎击后,他便开始不想要再追问下去了。 只愿意能够迅速摆脱这个神秘的少年,返回到雾隐大军中去,并去想所有人宣扬此子的恐怖,去让所有人都来讨伐这个宛若恶魔的存在!! “我是谁?” “呵,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荒的声音不屑。 同时也感到了一丝棘手。 此间,他一直都在试探、试探那两道结界的零界点。 没错,悬挂于青耳垂上的两页纸片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装饰物,而是两道拥有着预警特性的防御结界! 一旦这颗白眼即将遭到危险之时,那两道黄褐色的封印符咒就会产生微妙的异动,这是写轮眼才能够捕捉到的轻微异动! 荒对于封印术并不懂,却也清楚的知晓若是贸然强取这颗白眼,那么最终的结果很可能就是: 这两道防御型结界将眼睛封禁乃至就此销毁! 而无论是那一种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弥弥切丸】也确实也有破除结界的能力。 但是在破除之后,封存其中的眼睛是否还能够完好,荒就不确定了。 不愧是被称作·‘尸体处理班’的雾影暗部,才能够想出来的招数。 与此同时,青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微妙之感。 明明对方拥有着可以将自己击败乃至击杀的实力,却始终迟迟没有真正下死手,每一次的攻击也是在自身刚好能够反应,却又被死死压制的地步。 为什么? 是因为先前的厮杀而力竭了? 不! 不是!! 拥有白眼的的他,分明能够看见对方经脉中涌动的力量! 那是? 为了这颗眼睛? 自己身上能够被索求的,也就仅有这颗眼睛了!! 一瞬间的警醒,顿时令青冷汗涔涔,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在实力不弱的大前提下,还拥有着如此心机! 其当即想要自行激活这颗眼睛。 因为,就算是自己身死,也不能够让这一颗来之不易的白眼重归木叶! 但就在这时,与之对战的少年却悄然蹙眉。 “嘁,来得这么快。” 又一记重击之后,荒陡然向后撤离,瞬身之术的速度也在此间爆发到了极致。 同时留下的,也仅是一句: “算你命大!” 这样死里逃生的情境顿时让青神情一滞。 退走了? 那个拥有着恐怖实力的少年,竟然主动退走了? 来了? 谁来了? 雾隐的军队? 刹那间,青狂喜。 不过,他还保持着绝对的警惕,并绷紧着神经利用白眼将四周洞察了个遍,就连足下大地都没有放过! 毕竟,其清楚地记得,那些诡异的生物中,有一个就是习惯从地底发动进攻的! 但是。 那家伙好像真的退走了。 没有什么事物是能够逃脱白眼探查的,就算是那些神秘恐怖的存在也不例外! 一丝松懈感陡然涌上青的识海,不过他也没有就此放松所有,旋即撑起疲惫的身体朝着大军所在之地赶去。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一柄裹挟着蓝色焰浪的横刀凭空而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了青的脖颈。 不。 准确是的,斩向了那垂于其耳坠上的封印符咒! ‘呲!’ 轻微声音响起。 是一页封印破碎了! 随之,蓝焰骤然退去,黑色的晦涩铭文重新攀上刀刃。 退魔刀·【弥弥切丸】是无法对人类产生伤害的,随之附着而上的自然是【日轮刀】特性。 【水之呼吸·伍之型,乾天的慈雨!】 鲜血被刀刃裹挟,此刻向回奔赴的青才堪堪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其第一时间感受到却是莫名的温柔。 一种如沐甘霖般的温柔。 沁蓝色的焰浪重新附着,另一页封印也被顺势斩碎。 说到底,这仅是针对白眼设定的术罢了,对宿主本人,可无用! 与此同时,青终于感受到不妥! 那飞入眼帘的半截封印符纸,那突然溅撒的鲜血,那如恶魔呢喃一般落入耳畔的低语: “啊嘞,好像是我感觉错了呢,你的同伴,还没有赶来。” 【秘术·明镜止水!!】 比我弱者, 不可视!! ###第一百八十六章 绝的正确打开方式:请尽情责骂我吧,带土君!### 【狭窄、阴冷、黑暗,这曾是我世界里的全部。】 【不过,我并不讨厌黑暗。】 【因为黑暗,是陪伴我长大的地方。】 直到那一天, 耀眼的火光将整个昏暗世界全部填满。 ‘哗啦。’ 与以往不同,封禁于囚门上的铁索被来者随意地扯落在了地上,锐耳的金属之音伴随着刺眼的光芒一同涌入了我的世界。 “出来,君麻吕。” “需要用你的时候到了。” 长久的黑暗,让我有些看不清来者模样。 但是,他接下来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铭刻在了心里。 他说: “君麻吕,现在,你存在的意义只有两个: 第一:解决掉潜藏在雾隐忍者中的宇智波斑,他佩戴着橘黄色的独眼面具,有着........嘛,真麻烦,不管是谁,只要是佩戴着橘黄色独眼面具的家伙,那就是你所要猎杀的目标。 一个也好, 两个也罢。 无论多少,全部解决掉! 第二:为了我们辉夜一族的荣耀,杀了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荒! 去证明,辉夜一族才是最强的家族!!” “飒,去战斗吧!” “君麻吕!!” 囚牢中的火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变得温和,明亮的光线中,辉夜未吉那狰狞的面孔上充斥着残忍之色。 ‘所以,宇智波荒,杀掉你,是我存在的唯一意义!’ 疯狂奔赴于密林中的辉夜君麻吕在心中复述着。 原因是,他并没有在雾隐大军中找到任何一位佩戴橘黄色面具的家伙,前一个赋予他存在意义的理由........ 破碎了。 于之身后,有汹涌的能量在疯狂逸散,满是碎叶的地表亦在震颤,是上千名面露疯狂之态的雾隐忍者!! 如此疯狂的理由也仅有一个: 宇智波荒,出现了! 还是独自出现在这片地域!! 虽然,不知道从前线归来的那些先行者遇到了怎样的诡异,又遭受了怎样的打击。 可说到底,对方仅是一人。 而己方,却是过千的雾隐精英。 且。 他们的四代目大人,亦在阵中!! 雾隐村的铁蹄,势不可挡!! ........ “你到底在做些什么?绝!!” 带土真的是要被眼前这个‘黑白芦荟’给气疯了,那猩红的独瞳中倾泻着毫不掩饰地怒火。 宇智波荒都独自踏足这片地域了,这玩意还什么都不知道地在这儿悠悠哉哉? 看来佩恩他们说的没错,这家伙是越来越懒散了!! “我、我也没有想到那小子会傻乎乎地直接孤身前来啊。” “而且那地方还有雾隐村的青在,白眼,是能够看穿我的存在的。” “倘若被那些家伙给发现,到时候对我们的计划影响才是最大的。” 绝很委屈。 虽然他自身能够将气息收敛到极致,能够躲过大部分侦查系忍者的窥探。 但是,唯独白眼是不一样的啊。 那来自母亲大人的特殊眼睛,简直就是现世最精密的‘雷达’,所有的事物在其面前都无所遁形。 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开战双方都有白眼的存在。 尤其是木叶方。 再加上现在又是敏感的战争时期,他仅能够远远侦察,不敢随意踏足白眼的侦察范围。 至于,宇智波荒的脱离队伍。 是,他是在意到了。 可是,这块地域所剩余的那些木叶残军,可是被过百的雾隐精英,与辉夜一族冲击着啊!! 除非是拥有类似于带土的空间忍术,否则,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直接入局吧? 敢入局的家伙,真当自己是天神下凡? 还是将雾隐村的那些精英们,看成什么可信手横推的歪瓜裂枣了? 以绝的脑回路真的是想不到这一层结果。 虽然他已经存活千年,纵使其已经将人性的本质摸得透透的。 但是,也正是这份笃定,使之对荒的行径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认为他脱离大部队仅是领命前去侦察罢了。 毕竟,人性大多都是贪生畏死的。 即便是昔日的忍界之神·宇智波斑都无法逃过这个定律,又何况是与之同族的荒? 当然。 换一个结果,若绝真的出现在了第三道防线附近,荒也不会以【十一鬼夜行】的姿态去迎战雾隐忍者就是了。 “哼。” 对于同伴的辩解,带土自然嗤之以鼻。 那缓缓流转着黑色风车的猩红瞳孔内,杀戮的锋芒不止。 但他终究还是将这份不悦、这份恼怒给按捺在了心底。 “你要记住。” “宇智波荒那家伙,是不同的!千万不要让常人的目光去看待他!!” 宇智波带土咬着牙说道。 要知晓,那一夜,他可是亲手用残刃将那小子的心脏给搅了一个粉碎! 可是。 可是呢? 那家伙却诡异的复活了!! 【不死九命?】 他曾在事后翻阅了宇智波斑留下来的所有典籍,但都没有找到任何与之相关的记载!! 那可是从战国时期就留存、并不断添加的典籍啊!! “我知道了,我错了。” 绝有些唯唯诺诺地回答道。 为了复活母亲大人,一时的低头,一时的委屈算不了什么。 等到母亲大人复活的时候,他自然会将这一层伪善,将所有的屈辱,都尽数奉还! 且千年的时间也真切的令之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能够笑道最后的,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什么宇智波斑,什么千手柱间。 什么因陀罗,什么阿修罗! 不过都只是历史中的尘埃罢了!! 永存的母亲大人,才是这个世界的王!! 当然,经历过这两件事情后,绝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宇智波荒确实是与旁人不一样。 这家伙和昔日被其蛊惑的因陀罗有点类似,都是以自己的实力去解决一切,而不是像阿修罗一样会去借助大家的力量。 不过,难道? 难道说!! 一抹异色骤然跃然于黑绝的半只瞳孔内。 难道带土所说的不一样,其实是因为:那个叫做宇智波荒的小家伙,是因陀罗查克的现世转世者?? 毕竟。 上一位转世者·宇智波斑,已经死了!! 有了这一层猜测后,绝的神情愈发凝重,身形更是轻微的颤抖了起来,若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那么,他刚刚犯了一个绝对不可饶恕的错误!! 看着低着面颊、身形颤抖的绝,宇智波带土的眼中也悄然出现了一抹异色。 ‘是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一些,导致这家伙的心态有些崩溃、有些承受不了?’ ‘仔细想想,这些年也确实是绝一个人在地底承受着一切,做着最苦最累的侦察工作,有那么一点小懈怠,一些小疏忽,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最重要的是,绝还有用,有大用!’ ‘当前的晓组织更是离不开这家伙。’ 想到这里,宇智波带土旋即轻咳了一声,言语上更是舒缓了些许: “咳,嘛,既然宇智波荒已经孤身出现在了这片土地上,那也就别想再逃走了。” “接下来,还要靠你将之定位,并引导雾隐村的忍者们将之抓捕,或者击杀!!” 他首先还是以正事开局。 不过随后: “仔细想想,刚才是我冲动了一点。” “日向一族的白眼也确实有些棘手,我会找个理由将青调开,或者直接找个机会解决掉的。” 带土又强忍着心中的那份隐隐的不适感说道。 闻言,绝猛然抬头。 “不,不对,请尽情责骂我吧,带土君!” “你说得对!” “是我将事情、将宇智波荒那小家伙想得太过简单了一些。” “但是,请将所有的责备都放在事后,现在,我先去将那个小鬼给找出来!” 绝高亢清脆的声音陡然变得沙哑而低沉,是从白到黑的切换。 不管宇智波荒究竟是不是因陀罗的转世者,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毕竟,因陀罗与阿修罗联合起来的力量,就是封印其母亲大人的力量!他可不想要让自己的复活大计,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漏洞。 说完,也不等身侧的同伴回应些什么,其便随之隐没入了地底之中。 ‘?’ 宇智波带土有些懵逼。 怎么现在的绝,似乎比平日里还要积极,还要认真一些? 难道是自己方才的责骂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难道这才是绝的正确打开方式? 带土有些想不通。 但是,也不需要去想,反正他们现在的目的是宇智波荒就对了。 真的很期待,与你第二次相遇。 九命? 那我就杀你九次!! ........ ........ 宇智波荒以自身为诱饵,吸引了上百的雾隐精英以及辉夜一族的追击!!?? 当这样的讯息,被幸存于东部边境的猿飞阿斯玛几人带回的时候,整个木叶大军一片哗然。 那八名跟随前者同来的宇智波后裔,更是紧抿着双唇,紧攥着手中战刃。 这一刻,他们是悲愤的,也是骄傲的!! 同时,也是这几个小家伙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明白,什么是族长大人所言的守护意志!! “战吧,鹿久总大将!” “不能让年仅十一的荒独自为火之国而战,不能够让沉眠于此地的宇智波一族寒心啊!” “为了木叶,为了身后的家人,吾辈不惧一战!” 不知是谁先开的口。 但是,这样的言论很快就成了整个木叶大军的主旋律。 “还要再等下去吗?鹿久!” 山中亥一怅然若失,一种真切的悲意填充在了他的声音,他的眼瞳,他的每一个行为举止里。 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悲意。 是因为对方为了大义,充斥责任感的行径触动到了自己? 还是说被这整片场域所弥漫的莫名情感给渲染? 明明经历过大战的自己,已经见过太多同伴、太多族人的死亡,早就应该麻木了才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悲意呢? 山中亥一不知道。 但有一件事,他特别的清楚。 复仇!! 让雾隐村以血来偿!! 面对整个军队的意志,奈良鹿久有些骑虎难下。 他的本意是在平原地带与对方决战,这样日向的白眼能够洞察一切虚妄,那帮擅长暗杀的家伙也无处可借力。 这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现在的大环境却在推动着他落下深入密林的激进命令。 奈良鹿久沉默,他必须要对所有人负责。 虽然,现在的木叶大军有着绝对士气上的优势,纵使荒的深入必然会使得雾隐村军队出现一定的混乱。 不过,如是理由仍旧不够。 不够他却下达这样的命令! 自己还需要一个推手!! 除却山中亥一以外的另一个推手,另一个理由!! “我能明白你的顾虑,鹿久。” “但是,若宇智波荒现在还活着呢,若雾隐忍者一直固守在密林中不出呢?” 秋道丁座压抑着情绪说道。 他是一位心地善良的族长。 ‘是了。’ ‘就是这个!!’ ‘若是雾隐村忍者始终避战不出、意图借地利,那么己方真的要将东部边境拱手相让,任由他们经营下去吗?’ 想到这里的奈良鹿久,陡然挺直了身体。 “大家!” 此言一处,整个场域骤然安静了下来,八名宇智波后裔亦紧攥着兵刃,认真聆听等待着。 “我知道,接下来所做出的选择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很大损失。” “但是一切后果,我愿意一人承担!” 肃杀之态,在整个场域内横推。 “现在,全军整备忍具。” “侦察部队在前,主战部队随后,辅助部队注意两侧。” “为了木叶,为了火之意志,为了先行一步的宇智波荒!” “随我出征!!” 奈良鹿久高吼着。 这真的是他此生支配过最疯狂、最直接、最性情的一场战役了。 不过。 这一次,就顺应诸君吧。 虽无天时、无地利,但贵在人和!! “是!!” “鹿久,总大将!!” ....... ....... “感谢您的恩赐,荒大人。” 沙哑而愉悦的声音在少年身后响起。 是巫蛊师。 此刻的他,真的是开心得快要从地上蹦起来了! 如此多新鲜且充斥晦涩能量的尸体,竟然都被阴阳师大人赏赐了自己一个妖怪!! ‘啊!’ ‘啊~’ ‘真的是,太便宜你们了呢,我的小宝贝们!!’ 巫蛊师在心中不断高声赞叹着,当然其动作也一点不满,各种毒虫如同潮水一般疯狂地从蛊虫罐中奔涌而出,并旋即像狼入羊群一般,依着本能、依着血腥的指引,不断吞噬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那种‘kazi,kazi’的细微声响,在无限重叠之后,变得格外阴森恐怖。 “嗯。” 对此,荒仅是轻哼了一声。 其实,他目的也并不是特别的单纯,并不是真得记得巫蛊师的那些虫子,而是为了迅速便捷地毁尸灭迹。 毕竟,雾隐村的这些精英忍者们,可不是直接地死在自己手中的。 那些残留在他们身上的诡异伤痕,他要全部抹除掉。 而巫蛊师的虫子,显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大规模的焚烧,则必然会残留下一些的痕迹。 同一时间,其自身也轻轻扒拉开了青的右眼眶,日向白眼。 获得! “它是你的了。” 荒看也没看地便将之朝后丢去。 他自己虽然不会移植这颗眼睛,但是不意味着就用不了这颗眼睛的力量! 旋即,一道紫色的灵笼凭空显现,并稳稳将这颗特殊的眼睛承接在内。 “欸,是送给我的吗。” 轻柔的声音与灵笼一同降临。 只见,一位妖怪少女正一脸痴迷与认真地站在笼子的外面欣赏着这颗眼睛。 “还真是一只特殊的眼睛呢。” “谢谢你,我的阴阳师大人。” 百目鬼轻笑着回应道。 不过,她在对上少年的视线时,还是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角。 果然。 最令她痴迷,最令她想要获得的,还是自家大人这对眼睛。 ‘噌。’ 此间有凤凰炎炎燃起,将青的尸骨完全包括了在内,没有人能够再找到他。 “那么,也让我感受一下,这颗眼睛的力量吧。” 毁尸灭迹后,荒抬手探向了身后的妖怪少女。 对此,百目鬼则仍是那副盈盈轻笑的模样。 “是~,我的阴阳师大人。” 【鬼缠·诅咒之瞳!】 【白眼!!】 一瞬间,周遭的所有风景都在不断后退着,而其右眼中的视线则在不断向前推进着。 且从外观上来看,除却他右眼太阳穴附近有经脉攀附的迹象,整个瞳眸却还是呈现着风车般的模样,没有演变成白眼的态势。 这或许是因为万花筒要比白眼还要高级一些的缘故吧。 那么,如果从波之国过来的话,方向应该是........ 将视线从急匆匆奔袭地雾隐忍者身上退去后,荒旋即调转了方向。 因为,据猫又传来的讯息看,桃地再不斩和白疑似也朝着这片纷争之地赶来了呢,且说不定都已经........ “呵,找到你们了,果然是来了。” 当视野中出现那熟悉的几道身影时,少年的嘴角溢出妖邪的笑意。 “荒大人,已经全部解决完了。” 巫蛊师恭敬的在其身后说道。 关于毁尸灭迹,你完全可以相信虫子! “嗯。” “辛苦。” 轻轻落下低语后,荒的身形也随之消失在了原地。 不过他在离开之前,还隐晦地看了一眼东北方向。 ‘前来参合的势力,还真是不少。’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已经,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 “喵喵喵!” 纤细而欢快的喵吟在幽暗的天守阁内流转回荡着。 只见,屁屁坐在地板上的小狸花正挥舞着两只纯白色的小爪子,兴致勃勃地讲诉着什么。 “哦?” “你说,荒是个好人。” 顺着小狸花遥望之处看去,一道宽大的屏风横阻了所有想要继续探究的视线。 不过,就在那饱含威严的低语响起之时,一对逸散瘆人猩芒的妖眸豁然睁开,整个昏暗大殿的四角也于此刻燃起了幽幽冥火。 “喵!” 是狠狠地着重音,似赞同。 “喵喵喵喵,喵喵喵~” 停顿少顷的小狸花,又继续抬起小爪子比划了起来。 “还带你看了日初?” “他的怀抱很温暖?” 而借着幽幽冥火,那置身于黑暗之中的生物也能够得以一窥: 漆黑的轮廓将半个屏风撑满,不时摆动的尾巴似有两条,而且依照姿态来看,那家伙还是匍匐趴在地上的模样。 天知道,一旦它起身后又将会是怎样的一个画面。 “喵!!” 又是一记嘹亮的着重音。 面对那黑暗中的恐怖,这小狸花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没有一丝一毫的怯场模样,反而还更加激动了起来: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只是这一次,它的字句在行至半途的时候,猛然止住,两只柔软的小耳朵也机警的竖了起来。 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噢........” 对于这样的戛然而止,置身于屏风后的巨兽骤然发出了一道极具人性化的轻吟,随之便脱离了慵懒、匍匐的状态,从地表站了起来。 那魁梧、庞大的身姿也在第一时间印刻在了小狸花的猫瞳之中。 “还给你了双倍的酬劳啊,下次?下次什么?” “你继续把话说下去啊!” ‘咚!’ 猫咪城堡的主人骤然降临在小狸花的跟前,坠地时所带起的气浪更是将一脸懊恼相的小狸花给掀了个底朝天。 “你这小贪吃鬼,是不是因为收了人家好处,才这么说话的!” 猫又探出了锋锐的利爪,轻点了点那呜呜咽咽的小狸花。 “喵喵喵!” 然而,得到的却是小家伙的一顿反驳。 “什么?你还想离家出走去找荒告状?” “我!” 猫又陡然抬起利爪想要给点颜色瞧瞧,但那底下的小狸花却抓准时机,后腿一蹬跃下了近在咫尺的楼梯,一溜烟跑了没影。 “喵!” “这个小崽子。” 对此,这位猫咪城堡的主人旋即没生好气地暗骂一声。 而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它缓缓踩着猫步行至了天守阁的窗户处,并向离猫咪城堡不远处的人类据点看去。 至那个少年到来之日算起,已经快要两年的时间了,五年之约也已经过去小半。 在此期间,那家伙确实并没有提出过什么比较过分的要求,且每一只用于传递情报的小猫咪也都带回了不错的评价。 那个叫做泉的人类女孩,也依约未曾打扰过自己一次。 视野中那座新建的据点,更是仅保持着最初的简单规模,常驻人员连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亦并没有打扰到忍猫们的生活。 甚至,许诺的租金都填满了忍猫城堡的仓库! 这样态度友好、出手阔绰的人类邻居,让其手底下的每一只忍猫都很认可。 且不仅如此,就连隔壁地下城堡的那些旁系忍猫,都有因这样的福利而前来投奔的。 如果仅是从合作伙伴这一点来看,荒无疑是非常合格的。 不过,那家伙将来所要面对的敌人,必然也不仅仅只是会木叶隐村一方。 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残忍,还认知得不够清晰。 手段凶横却又很温柔。 猫又的神情变得惆怅。 但,这也正是因为这份温柔,才会让自己升起继续续约的想法吧? 否则,它早就扒着爪子数着契约结束之日的到来了。 嘛。 还有三年。 再看看吧。 ........ ........ 潺潺流水在密林中贯穿,慈润着这一域生灵的时候也给予了旅人补给的方便。 当然,也不一定就是旅人就是了。 “谁!” “出来!!” 沉声的质询在此间响起,盘坐于地上桃地再不斩握起身边的斩首大刀,凶横地面孔上有着不善的神情倾泻。 当然在这清晰的不善之间,还有着一丝警惕。 他们应该很小心地隐藏了行踪才对,怎么可能还会被旁人发现? ‘悉悉索索。’ 而伴随着一阵轻微草茎摩擦音响起,一位浑身染血,手提横刀的少年随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来者,并没有想要隐藏自己的意图。 “雾隐叛忍,桃地再不斩?” 荒的声音微微上扬,嘴角挂着找到猎物后的浅笑。 这日向白眼,可真好用。 “这双猩红的眼睛,宇智波一族?” “你是,宇智波荒?” 桃地再不斩依旧处于盘坐的状态,那对满是冷冽的凶瞳中,显露出一丝揣测。 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宇智波荒,也从未关注过这个被多方势力追逐索求的少年。 但是在当下,会出现于这片纷争之地的宇智波族人,似乎也就仅剩下这个处于漩涡中心的存在了。 “嗯。” 荒踩过地上的积水继续向视线中的二人走去。 “不要再靠近了!” 只是,在他距离划定下的猎物不足四、五步之距的时候,自其出现时便表现出戒备之色的白,悄然横列在桃地再不斩地跟前并冷声呵斥道。 且,于之指缝有纤细的寒芒涌现。 仔细分辨,竟是数支逸散锋锐的千本! 一种比较少见的忍具。 闻声,荒微微思量了一下,最终还是依言矗立在了原地。 毕竟,他来到这里的第一目的,可不是开战。 “我可不记得跟你、跟宇智波一族有过任何的交际。” “至此,有何贵干?” 桃地再不斩依旧盘坐于地,但是,声音却与先前有了明显变换。 多了一份郑重。 哪怕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个与白年龄相仿的年轻少年。 不过,其身上流转着的血腥之味,却远超任何一个同龄的小家伙,甚至不比任意一名手染鲜血的雾隐暗部来得弱。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曾经在毕业考核中的自己一般。 但是现在,能够处于此地的忍者,可不是那些刚刚毕业的下忍所能够相提并论的啊!! 这也是桃地再不斩在对方信步于自己身前,还能够保持冷静的原因之一。 否则,他的斩首大刀早就在这小子现身的那一刻,就挥斩上去了。 “你们,成为我的部下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 少年没有任何遮遮掩掩,直接开门见山,同时,仅这一言就令整个场面变得肃杀、诡异了起来。 虽然桃地再不斩还没有任何的异动,可横列在其身前的白,却是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意了! 周遭开始下降的温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荒并没有就此收敛、就此止声: “我的势力中,刚好缺一名精通暗杀的统领,我觉得你能够胜任。” 这是实话。 星隐村、雨隐村中虽然也暗部的存在,但是,那基本就是对照着五大忍村的编制照葫芦画瓢设立的机构。 与真正执行过上百次暗杀任务的桃地再不斩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而且,那些堪堪收编的邪忍、不忍,也需要一个更加残忍,更加具备威慑性的存在去镇压、操练他们,让那些家伙成为自己最好用的隐藏工具。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于忍界中,能够在暗杀之术方面超脱对方的存在,屈指可数。 面对无声杀人之术,就算是旗木卡卡西也落入过下风。 “作为交换,我支付给你雇佣金。” “很多的雇佣金。” 荒继续说道。 这是他一贯的交易风格,轻易不会打破。 且此刻的桃地再不斩也十分缺钱。 否则,也就不会沦落到在那卡多的手下充当打手了。 而能够用金钱解决掉的事情,对于现在的荒来说,就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我拒绝,请你离开吧。” 桃地再不斩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声音冰冷的如同千年寒冰一般。 他虽然需要钱,也愿意屈尊去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手下接任务,但,那些雇主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货色。 自己想要走,想要做什么,那帮家伙可管不着,也没有能力去管! 但是。 其能够预感到,一旦和眼前这个诡异的小家伙搭上关系,自己今后的行动必然会受到很大的桎梏。 再想要脱离,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毕竟,对方提到了势力! 他可不认为自那场变故后宇智波,还能被称作是势力。 且这小家伙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 闻言,荒亦没有动怒仅是轻舒了一口气,先前那抹邪异的笑容又挂在了嘴角。 “嘛,我已经给过你合作的机会了。” “反正,对待叛忍的话,其实也没有必要恪守太多规矩了吧。” 荒再度开口,没有知趣作罢的意思。 同样,这样的言论也令白与桃地再不斩脸上神色骤然一沉,尤其是后者,那愈发凌冽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 “喂,小鬼。” “可不要自以为闯出了一点名头,不要自以为拥有着那对特殊的眼睛,就能够为所欲为!” 冰冷的惊醒从其口中吐露,周遭更是有阴森可怖的气息蔓延。 这是属于鬼人·再不斩所凝实的杀意!! 对此,荒没有丝毫动容,仅是提着手中的横刀再度迈开了停驻的步伐。 但也就在此刻,异变突起! 于之先前踩过的小水坑中,陡然激起汹涌的查克拉,两道身着诡异忍装,以锁链、铁爪为武器的忍者陡然从中脱身而出,且没有丝毫的停滞与警醒,现身后的二人旋即发动了进攻。 那在虚空‘哗啦啦’作响的金属之音,伴随着冷冽的劲风一同降临在了少年的感官之中。 “啊嘞。” “你们这是,找死吗?” 荒微微侧身,腥红的瞳孔中倾泻着冷意。 不过,冥头与业头却没有在意这样的威胁,因为,他们的合击已然得手!! 只见,那两道坚实、冰冷的锁链狠狠地缠绕在那桀骜不驯的少年身上。 可不要,将他们当作什么一般货色啊喂!! “去死吧,不开眼的,小鬼!” 伴随着两道齐声咆哮,那禁锢着宇智波荒的两道锁链骤然收紧,他们曾用如是合击招式猎杀过不知多少猎物! “小心!” 不过,桃地再不斩却突兀警醒出声,其整个人也随之拔地而起,并拖着沉重的斩首大刀横列至了鬼兄弟的周身。 与此同时,那被锁链禁锢的身影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诡异崩散。 一时间,未能够收住力道的鬼兄弟步伐大乱。 是替身之术?? 可是! 可是,自始自终也未曾见过那小家伙结印啊!! 这是怎么做到的?? 惊恐弥漫于鬼兄弟二人的瞳孔中。 荒也在此刻重新现世,且身侧有幽幽黑炎一样的事物升腾。 【秘术·镜花水月!】 同时,在现身的那一刻,他便径直朝着那胆敢偷袭自己的二人缓步行去。 此间。 蛮横地斩首大刀毫不留情面地挥斩而下,不过,荒却是信手将抬起手中横刀将之阻挡。 吞噬了近二百名不弱忍者的力量,以及击败辉夜一族所带来的馈赠,使之现在的体质远远超脱了一般的上忍,就算是对上一些老牌的精英上忍恐怕也不逞多让。 像之前凭借自身的力量与猿飞阿斯玛对抗时,被压制的画面,大抵是不会再出现。 桃地再不斩地眼角在跳动,一抹震惊之态毫不掩饰地跃然于之瞳中。 这家伙,这与白同龄的小家伙,竟然信手抗下了自己沉重的一击?要知道,光是斩首大刀的重量,就不是一般忍者能够随意迎接下的!! “碍事。” 荒抬眸看了一眼身侧的高大男子后,便再度调动着体内的力量,将尚处于震惊中的桃地再不斩避退数步。 且不止如此,一股更加汹涌,宛若裹挟尸山血海的血腥杀意骤然向四周横推开来。 【秘术·明镜止水!】 而在隐晦的杀意对碰之下,桃地再不斩眼中的惊惧之意愈发浓郁,他知晓对方很强,知晓能够让雾隐村贴上名号的存在,绝对不是靠背后家族,靠背后身世得到的。 可也不曾想过,这小家伙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自己的认知!! 要知晓,以之火爆脾气,在接触的一瞬没有抬刀相向,就已经是将对方放置在同一水平梯度上的认可了啊!! 再看那手提锁链、身着诡异忍装的鬼兄弟,则更是在这恐怖的威压下瞳孔颤颤,难以升起半点抵抗的心思。 “死吧。” 荡开桃地再不斩阻挡的荒,冷漠嗜血的抬刃挥斩而下。 毕竟,他想要得到的,仅是再不斩与白而已。 至于这两个家伙,嗯,可有可无。 这也是对那这两个家伙展示自己手腕的一个凭证。 当然还有一点原因。 一点微不足道的原因。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将他们全部杀了!!’ ‘哈哈哈哈哈哈!’ 那道声音,那个百鬼之主级的恐怖存在,又在其耳畔叫嚣了呢。 如若他继续这般杀戮下去,那么距离那个存在的降临,或许也就不远了。 但谁也不知,那位大妖怪的降临,会带来什么!! 因为,那是以屠戮魔神为日常乐趣的百鬼之主·阿修罗啊!! ‘铛。’ 刺耳、尖锐的金属碰撞音在空气中拉长。 “碍事的家伙,还真不少呢。” 荒蔑视地看着阻挡在身前的较小身影,言语有些不屑。 也确实。 现在的白,不,不止是白,就算是其他诸如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等在四战中成为主战人员的存在,在荒的面前也都不值一提。 他们,还远远没有成长起来。 真正能够与之一战的同时期者,恐怕也仅剩下砂隐村的那只小守鹤·我爱罗了。 “走!!” 白没有理会身前少年的嘲讽,而是急切地朝着身后低吼道。 不过,这家伙真的与自己同岁吗? 为什么展现出的力量,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 千本逐渐被压低,白的右臂也变得颤颤抖抖,且其有一种真切的感觉,哪怕自己已经被压制成了这样,但是对方很可能也还没有动用全力! ‘那么!’ 他悄悄低垂左手,一道道印记瞬息缔结。 查克拉涌动间,白陡然撤力退后,而周遭的水坑也陡然朝着其先前所立之地,激射出了无数道纤细的水流,且这些水流在一瞬间又化作一道道锋锐的寒冰千本。 【秘术·千杀水翔!】 不过,面对这将四面封锁的攻击,荒却没有任何躲闪的姿态。 【鬼缠·涅槃业火!】 赤红的火焰骤然掀起,并将之护佑在内,那些由逸散着寒芒的冰遁千本,在还未彻底接触之时便融化蒸发了个干净! 不过,白也没有指望这样的突袭就能够将眼前的少年击败。 他所要营造的,就是这一刹那的间隙! 【秘术·魔镜冰晶!】 印记缔结完全之际,一道道由寒冰凝结地寒冰镜面,便将荒围困在了其中。 而白本人也在下一秒诡异地踏足至其中一面冰镜里! “请你离开吧,否则,死!” 倾泻着冷气的镜中随之显露出了白的身影,有锋锐的千本被其持于指间。这是他的最强秘术,即便是再不斩桑迈入,也不一定能够完好的走出。 对此,荒未言,仅是兀自结印。 “没有用的,普通的火遁,对于我的忍术可不管用!!” 镜中少年再度出声。 这并非自傲,而是事实! 他的忍术,源自特殊的冰遁血继限界,想要破开除非对方拥有着几倍于自己的查克拉能量。 但是,体术与力量或许能够通过日积月累的锻炼中快速得到成长。 可是,查克拉不一样! 远非单纯的训练,就能够得到实质的增长的。 “哦,是嘛?” 缔结完全的荒目光轻蔑地看向了镜中的同龄人。 “那么。” “就让我好好体味一下,你的冰遁忍术吧!” “火遁·豪火灭却!!” 一息间,汹涌的能量疯狂地肆虐于整片场域,赤红火光轻易将那些逸散寒气的镜面吞没,甚至还从间隙中不断地向外蔓延涌动中。 我这,也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地火遁忍术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久违了,我,一直在等你。###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我是雪之一族的族人。】 【自降生起,就生活在水之国一座四季飘雪的小村庄里,火焰于我而言,仅是稍高一些的温度罢了,哪怕是由强大忍者所结印出的查克拉火焰也不例外。】 【可是这样的结论,在我遇见那个家伙的时候被轻易更改........】 白感觉自己要被融化了! 哪怕其现在身处森冷的寒冰中,哪怕他自身背负着罕见的冰遁血继限界,但仍旧抵御不了这铺面的炽热!! 那个被自己的围困于领域中的少年,宛若正午的太阳,每一缕呼吸中都裹挟着火焰的气息!! “这家伙、这家伙,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 白在心中不断质问,可终究无法得到结果。 但即便如此,即便其营造的冰镜领域已经处在了肉眼可见的融化状态,可他仍旧没有就此退避。 因为。 如果自己在此刻选择退避,那就证明其已经无法继续成为再不斩桑的工具,也就没有了能够继续存在的意义。 若是这样的结果。 他宁愿,现在就死,就葬生在这火焰中。 可在此之前....... 白艰难地于这滔天的火光中睁开了眼睛,单手结印维系自身所处的冰镜时,也在凝神探寻着那位强大少年的位置。 ‘找到了!’ 于心中低吟的一瞬,其陡然将夹在右指间数支千本激射而出。 就让自己在死亡之前,再稍稍证明一下存在过的价值吧....... ‘铛铛铛!’ 毫无疑问,火焰中响起了数道金属间碰撞地声响。 他的最后一击,依旧没有建树。 【这家伙,还真是很强呢。】 【对不起再不斩桑,是我太没用了。】 左手垂落,冰镜崩碎,面对这样的强大对手,白是真的没有任何能够反抗的办法与力量了。 但也就在这时,那汹涌的火焰骤然泯灭。 不知是使用者的查克拉到达了极限,还是说对方留手了。 应该是后者吧。 从火海中脱困的白骤然半跪于地表,清秀、美丽的面颊上亦是一片苍白。 在方才的忍术对抗上,他败得彻底。 不过,就在其喘息着想要看向那神秘诡异的少年时,视野却已然被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所笼罩完全!! 这是........ 再不斩桑的雾隐之术!! 周遭无音,全场皆寂。 那被笼罩在迷雾中的少年宛若失了声,没有倾泻出半点存在的气息。 他似乎知晓该如何去应对雾隐村的雾隐之术,毕竟,浓雾所遮蔽的,是所有人的视线!! 但是。 但是这样的收敛对于再不斩桑来说是无用的,是徒劳的! 因为。 再不斩桑是特别的!! 只需要,只需要........ “呵。” 突兀间,一道满是不屑的低吟在浓雾中乍现。 是那位少年的声音! 尽管这道轻哼很是微弱,放在平时可能都无法被旁人注意到的那种。 可是对于再不斩桑来说,已经是足够!! 甚至,白已经能够听见那沉重的斩首大刀在虚空中挥舞的声响,已经可以预见那拥有不俗实力的少年倒在血泊中的景象! 对不起了,明明刚才的你还........ 不过就在此刻,就在白于心中为对方默默祷告的时候,那声线轻蔑的低语继续横推: “你们,玩够了吗?” 四野骤然凭空掀起狂风,那伸手难见五指的浓雾也在这样的狂暴能量下被摧毁的一干二净! ‘怎么会?这森林内怎么会突然掀起狂风?’ 白虚眯起眼睛,目光里充斥着疑惑。 难道? 难道是? 他强忍着劲风铺面的难受感,逐渐睁大了眼睛。 难道这风,是那位宇智波一族的后裔所营造出来的? 可是想要灵活运用起第二种以上的查克拉,需要的底蕴绝对不是一个少年就能够拥有的啊!! 但是,除却这个猜测,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没有! 自己和再不斩桑,都没有风属性的查克拉,更不可能自毁这堪堪营造出的迷雾领域。 想到这里的白陡然嘶声警醒: “再不斩桑!小心!!” 不过,似乎已经迟了。 ‘铿!’ 伴随着一道尖锐金属之音拉扯,一片厚重残刃擦着白的脸颊飞过,所裹挟的锋芒更是径直将其垂髫于两侧的黑色长发截断下了一段!! 但凡这角度稍稍偏差一些,那么下场必然就是........ 可白并没有在意这些,一对焦急的瞳眸疯狂地向那对碰掀起之地探寻着。 率先落入视野中的,是那柄沉重的斩首大刀,此刻它真的应了自己的称号,成了断刃。 且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一道道不知从何处蔓延出的森冷骸骨正死死卡着断刃·斩首大刀余下的刀身,使之无法再前进分毫!! 而残刃之下,那浑身浴血的少年自然毫发无损,甚至白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万分笃定的错觉: 哪怕是这样,哪怕战斗到了如此地步。 这家伙, 这与之同龄的少年, 还尤有余力!! 相对的,桃地再不斩则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只见,其右手紧攥着刀柄,左手死抵着刀身,若不然,他将扛不住从刀身上传递而下的诡异巨力! ‘这到底、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惊骇魂灵的咆哮在桃地再不斩的识海疯狂咆哮,疯狂叫嚣着。 不过,他却永远无法得到答案。 “啊嘞,被誉为鬼人的桃地再不斩,也就这点程度了吗?” “怎么连绝对不会再斩第二次的刀刃,都断了呢?” “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呢。” 荒轻声嘲弄着。 力量,力量! 借力久次良的他,这一次真真正正地触摸到了什么叫做力量!! 实质的力量!! 这并不是说,在此之前那位海国大将没有依照契约全心借力,而是因为先前的荒根本没有一个能够承接对方力量降临的体质。 哪怕,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远超过同龄人,乃至媲美上一辈的体术强者,可对于以蛮力作为征伐点的久次良来说,还是太过孱弱。 而现在,在汲取过来自雾隐村忍者们的庞大‘馈赠’之后,荒终于能够将这股力量信手掌控! 闻声,桃地再不斩未有言语,可那满是凶芒的冷冽双瞳中却也倾泻出一抹清晰的不甘。 力量,杀意,战斗技巧........ 自己所依仗的全部,都被这小子信手击溃!! 要知道,他可是忍刀七人众之一,是被誉为鬼人的再不斩啊!! ‘keci、keci。’ 金属碾压间的声音,让本就神经紧绷的桃地再不斩心绪更加烦闷。 他,快要抵挡不住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同时,荒眼中的猩红却愈发汹涌! 因为,这种独属于自己的实质力量感,开始令其产生了一种格外痴迷的依赖。 甚至有一种疯狂想法,在那恶魔的呓语中变得清晰了起来: 【或许,并不需要这帮家伙的加入。】 【只要让他们成为我的力量,那就足够了!】 且这样的想法自掀起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杀光所有,清算所有。 天上天下,唯吾独尊!! “嘁。” 与此同时,被死死压制的桃地再不斩终于认清了现实,暗杀术与力量,是无法击败对方的! 那么也就只剩下:忍术。 无论是火遁还是风遁,可都无法压制自己的水遁!! 撤力脱离后的桃地再不斩陡然十指交汇在了一起,汹涌的查克拉也在此刻翻涌而上: 【丑-申-卯-子-亥】; 【酉-丑-午-巳-子】; 【........】 注视着陡然撤离不断结印的雾隐鬼人,宇智波荒并没有选择立刻追击,反而是随意松开了手中的横刀,且那有些妖邪的面孔上笑意愈发鲜明。 “噢?” “在写轮眼的面前摆弄忍术吗?” “好,那就在我将你干掉之前,再让我开心一下吧。” 说话间,这满身血腥味的少年也悄然开始结印: 【丑-申-卯-子-亥】; 【酉-丑-午-巳-子】; 【.......】 且仔细看,他所缔结的印记与桃地再不斩的姿态一模一样,且就在就几息之间,其就追上了后者的步调。 甚至隐隐还有一种错觉,荒已然完全洞悉了再不斩的结印轨迹,现在,是其自身在前领跑! 【壬-子-亥-酉!】 少年的嘴角流淌着邪魅的笑意。 【壬-子-亥-酉!】 桃地再不斩的瞳孔已然骤缩到了极致,浓浓的震惊与不甘已经填满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但是不能停,还不能停下! 这仅是写轮眼所营造出的障眼法,这仅是自己的错觉!! 那家伙,怎么可能预读出自己心中想法,怎么可能轻易掌控自己的术? 这, 需要水熟悉查克拉才能够施展的术!! “水遁·水龙弹之水!” 凶恶的术名几乎是从桃地再不斩地口中咆哮而出。 看吧! 看吧!! 这家伙果然只是在装腔作势,在自欺欺人! 汹涌的水流自其身后的溪流中翻涌、躁动,不多时,一头逸散着纯粹水属性查克拉能量的水龙便赫然呈现在了桃地再不斩的身后。 而与之相对的荒,却什么也没有凝结出,甚至连忍术的名称也在印结的那一瞬戛然!! “哈........” 此刻的再不斩真的想笑,想畅快大笑! 但是。 在此之间,给我去死吧!! 他控制着这头由水流凝结而成的巨龙狠狠地朝着少年的位置袭去。 可就在这时。 “水遁·水龙弹之术!” 宕机许久的荒终于轻语出声。 不过,对于这样的字句,桃地再不斩却是眼露鄙夷。 都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还要再继续欺人吗? 想要在这个年纪将各种的查克拉属性凝聚于一身,除非是天才中的天才,否则,就算是拥有写轮眼也不........ 只是,还不等他的思绪还未继续向下蔓延下去,满满的错愕,不,准确的说,是惊恐重新铺满了其眼瞳。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竟然都不借助水源施术?? “吼!!” 高亢的咆哮在整片空间中肆意横推。 那无形的气浪令周遭的树叶都变得摇曳。 只见,一头湛蓝色的实质水龙缓缓凭空凝现,它宛若是从另一个维度、另一个空间跨界而来,每凝聚一寸,每向前挪动一份,都会抖落下急促的骤雨! 它,就像是真真正正的东方神龙。 一头能够执掌雨水的神龙!! 此刻,桃地再不斩所掌控的水龙也横跨过相隔的距离袭至,可仅是从体型对比上来看,就小的两三倍不止! 不过即便如此,它还是义无反顾地一头撕咬冲撞了上去。 当然结果也仅是让这仍旧处于凝聚状态的水龙,体表一阵晃动,落下的骤雨更急而已,随之便被汲取同化了个干净。 而也正式因为这到水龙弹之术的加入,让荒的忍术更快的趋于完善。 “吼!!” 又是一道雄浑的示威般咆哮,这头有着漫长身躯,几近将整个领域都覆盖,都遮蔽的水龙终于凝实。 此刻,通体湛蓝的它,在外形上与某头需要七颗珠子才能够召唤出来的神物,相差的也仅是一个颜色。 至于汹涌而无尽的水属性元素,则是借力于梦魇级大妖怪·海坊主。 【鬼缠·海雾沧浪!】 在水龙凝实之后,荒抬起了右臂,探出的食指与中指凭空遥点向视野中的几人。 “既然不愿臣服。” “那么,就请去死吧。” 骤然升起的索取愿念逐渐化作了真切的杀意,并逐渐开始将少年所支配。 感受到施术者意志的水龙也在仰天咆哮了一声后,猛地朝视野中的敌人奔袭而去。 “不要!!” 看着那狰狞而下恐怖巨兽,早就竭力的白不知从哪儿调动起的力量,猛然窜身至处于失神状态的桃地再不斩跟前,那呈大字舒展而开的姿态,像极了某只刚刚有了一点独立能力的雏鸟,在危险降临时,展开双翼保护起了自己的长辈。 若是在平日,荒或许会动容,会迟疑。 但现在的他,眼中只有杀戮以及对力量的渴望! “那么,就一起去........” 只是,就在其将要按下手掌,要指挥着水龙终结这场闹剧的时候,动作却于虚空停滞,就连脱口的恶言也都一并戛然而至。 ‘哗啦啦。’ 盘踞于空中的水龙似失去了力量骤然崩散,其间所蕴藏的能量如同倾盆大雨一般瓢泼而下。 铺盖了所有敌人的同时,也淋湿了施术者。 此刻的荒似乎有些不对劲,抬起的右臂颓然低垂,整个身形也是在微颤,那停驻于之脸上的妖邪与疯狂也在这雨水的洗涤下褪去。 迷茫,错愕,惆怅,诸多的情绪在其瞳中流转。 但停驻于最后的,是欣喜! “久违了呢,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有喃喃低语在其嘴角流转,从其面颊上滑落的,不知是水, 还是, 泪。 ###第一百八十九章 领主级秘境·白川山###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咔嚓!’ 凶恶的雷鸣将还处于沉睡中的小镇照亮,一座座横七竖八瘆人眼球的墓碑,也随之矗立于这骤然落下的天光中。 且若是仔细看能够分辨出的是,这些墓碑旁的土壤与周遭的泥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刚刚被翻动过不久。 “啊!” “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还真是够烦人的呢!” 雷牙高举着缠满雷霆的双刀,神情癫狂地看着视野中的陌生来客。 在交锋的最初,其引以为傲的【雾隐之术】还没有和兰丸的红眼打出天衣无缝的配合,竟然就被其中某个混蛋家伙的邪风给卷席得一干二净。 烦人! 烦人!! 决定了,自己绝对不会耗费心思去给这帮混蛋家伙举办什么葬礼了。 因为, 这些混蛋所带来的只有愤怒,没有一点点美好的回忆!他要用雷霆,直接将这些可恶的入侵者轰个粉碎!! 【黑锄雷牙】:雾隐村上忍,第一批‘忍刀七人众’成员,雷刀·牙的使用者,擅长暗杀之术以及雷遁忍术。 他在剥夺旁人生命的时候,有一个特殊的癖好:那就是给予这些能够让自己留下‘美好回忆’的敌人、背叛者一场郑重的葬礼! 嗯。 是有棺椁安葬,有与会者一同祷告,甚至其自身还会痛哭流涕,会逐字逐句回忆死者身前各种‘好’的盛大葬礼!! “确实是一些难缠的家伙呢,雷牙。” 有浅薄微弱的声音在空气中流转,可诡异依旧,周遭能够看见敌对存在还是只有雷牙一人! 在讨伐之初,是有一些打着黑锄家族名号的小弟前来助阵来着。 但是,那些连是否有下忍实力都要打个问号的小喽啰们,早就被跟随千乃一起前来的部下给撂倒、昏迷不醒了。 “尤其是那个女孩。” “我能够感觉到的,这还不是她的全部力量。” “小心点,雷牙。” 虚弱的声音继续呢喃,且着重点名了那立于视野中的短发女孩儿。 不过,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加有力气了一些。 千乃同样听到这样微弱的赞叹。 若放在平时,或者是荒说出这样的话,这鬼灵精怪的小家伙早就满是骄傲地挺起了胸膛,享受起称赞。 但是此刻,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动容之色,警惕的目光默默地戒备着视野中敌人。 因为, 因为千乃想要完美的完成荒大人所给予下的任务。 虽然,那位温柔的大人在落下任务的时候,依旧是说要将自身的安全放置在第一位,其次再考虑将对方收编。 可是,这样的话语落在女孩儿的耳朵里,只听取了前半段,径直无视了后半截。 所以,这场战役才会持续到现在。 哪怕对方确实拥有着一对‘特殊’的眼睛,也拥有着忍刀七人众这样的称号。 但在‘觉醒后’的血龙眼面前,还仍旧有点不够看!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能够跟随荒大人也是你们的荣幸。” “而且呆在你背上的那个小家伙,现在也已经能够感受到‘秘药’所带来的力量了吧?” 千乃冷冷出声,一对猩红之瞳逸散着恐怖的威能,目光更是掠过视野中的黑锄雷牙,落在了其稍稍隆起的背部。 哪怕那个小家伙躲在了男子宽大的斗篷下,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且,在到来的第一时间,千乃也并非直接用武力相向,而是在让风心驱散了弥漫于周遭的浓雾后,以交易之名对话,甚至还率先丢出了一粒‘体质’药丸。 这也是荒的意思。 自幼患病,无法独自生活的兰丸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交易的突破口。 且在他看来,但凡雷牙是真的关心对方,或者那小家伙愿意重新站起来,那么这场对话多半会顺利结束。 可是。 荒却忽略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两个人‘共生’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久了,而在这漫长的光景里,如是互助的羁绊甚至变得有些畸形!! 面对千乃示好丢出的药丸,雷牙当即就要捏碎。 除却占据最多理由的不信任以外,还有很微妙的一点原因:害怕。 他真的很害怕。 害怕........ “凭借这点下三滥的小伎俩,也想要糊弄过本大爷?” “你们这帮家伙,可真够天真的。” 雷牙声音高亢、面目狰狞,他似乎是想要籍此来驱散心中那隐隐的恐慌。 “呵。” “荒大人会屈尊骗你?还远远没有这个必要!” 千乃的声音很冷,言辞中亦充斥着愤怒。 若是其他的势力的掌权者,哪怕是道貌岸然的木叶隐村,或许都会使用这样下三滥的小伎俩。 但是,荒大人绝对不会! 她也绝对不允许,有旁人在自己的面前轻易诋毁、侮辱那位大人! 这样的回应,让雷牙的动作微微一滞。 其能够清晰地听出女孩儿的笃定与认真,而长久呆在雾隐暗部中的他,也对旁人言语的真实性有着一定的判断能力。 可是, 可是正因为这样!! “宇智波荒?” “宇智波一族的那个小鬼?” “自以为闯出了一点名头,自以为在水之国境内大闹了一番,就有显于人前的资格了吗?” “呵,连宇智波一族都被本族人给打残了,又逞遑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鬼?” 雷牙有些失态的疯狂嘲讽着。 似乎是想要借由这样字句,来安抚、来掩盖心中的恐惧,心中的躁动。 因为, 因为! 他,不想要失去兰丸!! 一旦对方所给予的药丸真的有用,一旦这与之‘共生’的小家伙能够脱离自己开始新的生活。 那么届时,兰丸将不再需要自己,将会离开自己。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将随之破灭! 所以, 无论如何, 无论怎样, 自己也不会认同眼前的这帮家伙,更不会去达成什么看似双赢的交易!! 不过,就在黑锄雷牙想要不管不顾地将手中的药丸捏碎之际,一道轻微的声音从其背脊上传下,同时一只无力的手掌也悄悄从那宽大的斗篷中伸出。 “让我试一试吧,雷牙。” “我能够感觉到的,他们没有恶意。” 有微弱的低语一同响起。 这样的话语让雷牙的神情猛然一滞,堪堪调集于手掌的力量也陡然无从倾泻。 哪怕他很想要就此将这粒小小的药丸给捏碎,给摧毁。 可是,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么是不是就表明他是不想要让兰丸重新站立,并获得健康呢? 不。 他不是这样的想的。 但是,他也同样不想要失去自己的这个同伴!! 莫大的纠结,莫大的踌躇快要将黑锄雷牙整个人给撕碎! “别担心,雷牙。” “我会没事的,给我吧。” 又是那道微弱的声音。 且这饱含虚弱的字句中,却有着一种莫名的温柔与安抚感。 闻言,雷牙缓缓镇定了下来,就连那狂躁眼瞳也逐渐变得安宁。 “好。” “好!” “我听你的,兰丸。” 他强行按捺着心中的冲动,强行说服着自己的慌乱,缓缓地将拿捏于手中的红色药丸抬起。 只是,那不断轻颤的手掌还是将之内心世界出卖。 “别担心呦,雷牙。” 在从那粗糙的大手中接过药丸之后,兰丸再一次的复述出声,那微弱却及近的声音也再一次的抚平着前者的内心。 ‘咕嘟。’ 没有丝毫的犹豫,拿到药丸后的小家伙随之将之吞咽了下去。 顿时,一种暖洋洋的感觉骤然从心底升起,并迅速将其瘦小的身体给填补完全,就连那长久僵硬、冰冷的双腿也在这一刻感受到了炽热的温暖。 第一次有纯粹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涌动!! 这群陌生的忍者确实没有欺骗他们。 只是,对不起。 “抱.......” 他随之出声,不过在吐露第一个字的时候其就骤然收声,并在稍稍酝酿了一下才再度开口: “抱歉,这粒药丸似乎没有用呢。” “请你们离开吧。” 小家伙的声音重新变得虚弱,似乎,与先前的状态一般无二。 闻言,千乃旋即蹙起了黛眉,并断然否决道: “不可能!” “或许,需要一点时间。” 她补充道。 因为在海上航行的时间中,荒也曾给过自己这样的药丸,虽然效力并不是很强,但确实有着提升力量的作用。 且连自己都能够感受到力量的提升,更何况是一个身体本就孱弱的小家伙? 说着,千乃便向前迈开了步子,双瞳有黑色的‘一’字横列,她想要亲自探查。 不过就在这时,有凶恶的咆哮骤然落下: “兰丸的话你们是没有听清楚吗?” “离开!” “否则,就去死!!” 这一瞬,黑锄雷牙宛若重生! 他目光凌厉,刀缠雷霆,汹涌的查克拉更是毫无保留的倾泻而下!! 没有用! 兰丸说没有用! 这是他今生听见的最动听的话语之一!! 因为这意味着,自己还会还可以的被需要,还可以被依赖!! 他们,还将永远的在一起!! 而也正是这突兀的能量波动,扰乱了千乃的探寻,毕竟血龙眼在侦察方面并不算特别强大。 不过仅凭借这简单的一句话,又怎么可能让其轻易离开? 并且她严重怀疑,那个小家伙是在撒谎。 “可以,只要我让探查过所给予的药丸真的无用,我们就离开。” 千乃做出退步。 若药丸真的对那个小家伙无用,他们自然无话可说。 “很好,看来,你们是选择去死!” “雷遁·雷牙!!” 黑锄雷牙没有再继续多言,也没有任何想要给与来者探查的机会,他径直高举雷刀·牙倾泻着雷霆! 战斗自此打响。 但为了能够达成荒所下达的招揽任务,千乃并没有直接下死手,而是凭借血龙眼周旋与洞察着。 终于, 她分辨出了! 分辨出了那道明显强大起来的气息! “还要再自欺欺人吗?” “若无用,这股愈发生机勃勃地气息,是从哪儿来的?” 千乃的声音里充斥着愤怒。 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人?明明接受了好处,却还........ 不过,她的言语似乎并没有被那两人所理会。 “别害怕兰丸。” “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强的,没有人能够击败我们,没有人能够拆散我们!!” 黑锄雷牙的声音很高亢,很尖锐,直接将女孩儿的质询给掩盖了下去。 其自然也感觉到了。 但是,只要兰丸没有承认, 那就是无用!! 而且........ “桀桀。” “老天也站在我们这边!” 他怪笑着扬起了面颊。 只见,那多少该流露一些天光的天空却仍旧昏暗,是不知从何时凝聚起的雷云将所有的天光遮蔽。 毕竟,其最初选择置身川之国的理由,除却远离雾隐村以外,就是因为这里的多雷雨天。 而雷。 就是他无尽的力量源泉!! “嗯,我会永远和雷牙在一起的。” ‘对不起。’ 兰丸,轻语道。 与此同时,璀璨的雷鸣将整个昏暗的天空照亮得如同白昼,数道雷霆更像是被接引一般奔赴而下,缠绕在雷刀·牙之上。 “雷遁·雷龙之龙卷!” 狂暴的能量在天地间宣泄,一道完全由雷霆组成的东方神龙骤然从雷云中显露出了身子,一顿猩红的兽瞳死死地盯着场域下的几人。 “那么,给我去死吧!!” 黑锄雷牙满目狰狞的咆哮着! ........ ........ 触发秘境前置任务:【极北雪原·白川山!】 秘境简介:雪原的雪,从未停歇。 所有的一切都冻结于永恒之中,但是在冰封之下,却蛰伏着万物的心之所向。 开启条件:帮助雪之国公主·风花小雪完成复国。 完成奖励:开启领主级秘境白川山,中级召唤符咒*1,技能点*2 任务状态:未完成。 【那儿或许有你所等待的人。】 【又或者,是等你到来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都宛若在这样的沉默中凝滞,但也就在这时,一道自语打破了此地的缄默。 “我再给你们一个选择。” 荒声音里的癫狂不复存在,似乎所有的情绪都在方才那一场骤雨中被洗涤,被湮没。 桃地再不斩没有说话,白亦是如此。 前者仍旧处于失态的宕机状态,后者则是完全将自己视作了一件甲胄,一个最后的工具,一名已死之人。 对于这样的无声,荒并没有感觉有太多的不妥,仅是在弯腰拔出没入地表的横刀时自顾自地的继续说道: “我会替你解决雾隐村的内乱,而做为交换,你的命,从此以后都是我的。” 闻言,桃地再不斩陡然抬面。 颤抖着的双瞳中凶横不复、凌厉不再,有的仅是震惊。 他,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野望? 不过,再不斩却依旧未开口。 这样的缄默也让荒很不爽: “难道,你要永远躲在一个孩子的身后吗?” 如是咆哮,在令这位雾隐鬼人身形微颤的同时,也让白的眼中弥漫出复杂的神色。 “我只是再不斩桑的工具,不是孩子,也不需要被在意。” 有着一副漂亮脸蛋的白认真的说道,且在语落的瞬间便举起了手中的千本,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自己的脖颈处刺去。 他不想要成为再不斩桑妥协的理由。 只是,这道千本却在距离自己脖颈咫尺距离处硬生生地停驻了。 准确说,是没入了一道粗壮的臂膀中,有鲜血开始流淌,但那人却似无知无觉一般没有在意分毫。 “再,再不斩桑!” 感受着那及近的气息,白的声音骤然慌张了起来。 “够了,白。” 桃地再不斩的声音里充斥着不可抗拒的命令,但似乎也多了一丝罕见的温柔。 “我答应你。” 随后,他看向了视野中的浴血少年,一字一顿地回应道。 虽然很不甘,虽然很不情愿。 但如果是这家伙,或许真的能够做到。 而其眼角的余芒,也在此间瞥向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小家伙。 ‘真的,足够了。’ ###第一百九十章 笨蛋才会去跟尾兽硬碰硬###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感受着由契约所带来的效力,桃地再不斩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彷徨,但终究没有多说些什么。 至于一侧的白则细心为前者包扎着伤口,这样的变故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 他真的无所谓去哪里,也无所谓去为哪一个势力效力。 只要能够跟在再不斩桑的身边就好。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将心中杂念收敛干净后,桃地再不斩主动出声。 其本就是一名行径不羁的强大忍者。 可以为了证明自己的力量将同期所有竞争对手斩灭;会为了阻止水之国的悲剧继续蔓延而刺杀一村之‘影’;也能够为了筹备金钱屈尊于一个流氓商会组织下。 “而且,我们的行事也不可能太过张扬,还有雾隐村的追击忍者在追捕着我们。” 他继续补充道。 且这一言是真的在为眼前的少年考虑了,因为对方所许诺的条件足够令之奉献出生命。 “两个任务。” “第一个,将卡多以及他的亲信全部解决掉。” “他的海运产业,我后续会派人接管。” 荒的声音中没有一丝动容。 抹除一方土著势力首脑这样的事情,在他眼中似乎就像是随意覆手一般的无关痛痒。 至于忍界中那隐性的不成文规定:忍者不允许随意对普通人出手。 嗯, 听过, 但与他何干? 而且,欺压一方、肆意剥夺他人生命的恶霸,算是普通人,不,算是人吗? “是。” 桃地再不斩回答的很干脆。 他亦不是善类,更何况自己已经缔结下契约选择效忠前者。 不过,卡多? 没想到眼前的少年虽年轻轻轻,却竟然知晓如此多的事情。 卡多是谁? 卡多海运公司的社长, 名下资产能够敌国!! 当然是那种默默无闻,灭亡、易主都不会有人在意的小国。 为什么他能够混得如此风生水起呢? 因为,其明眼的置身于几个贫瘠小国之间,根本不涉足五大国的范围之内,安于做一个地头蛇。 将从平民手中剥削到的利益拿出一点贿赂给小国的大名、权贵,再花点钱财雇佣一些流浪武士、地痞流氓看家护院。 至此,无人能言,无人敢言。 向五大忍村发布任务? 连一国的大名都撒手不管了,那些被压迫的普通平民又如何能够发声,又如何有钱去发布任务? “虽然我不太清楚你的意图,但如果仅是单纯地想要帮波之国的居民,去铲除卡多这样的蛀虫,那么单凭杀戮是永远无法得到解决的。” “且不说那个国度的大名仅是昏庸的一个傀儡,再一个,就算解决了现在的地头蛇,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卡多’冒出头的。” “他们就如同野草一般,永远都无法烧尽。” “除非是有类似于五大国这样的势力干涉,或者一个正规的忍村入驻,否则,这就是小国永恒的现状。” 桃地再不斩难得的多言。 除却是怕眼前的少年阅历尚浅以外,看到不到这些罪恶的本质以外。 还因为对方让自己的做的事情,与之本心不违背,他早就想要干掉那个整天颐指气使的混蛋了! “嗯。” “所以,在解决掉卡多之后,就让白出面代为接管卡多,接管波之国的一切,建立属于自己的据点。” 荒安静地听对方说完后,才缓缓开口回复道。 “至于那一国的大名。” “听话就放任,如果碍事,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的声音依旧很冷,没有半点的情感在内。 而之所以不直接拿对付卡多的手段,去对待大名的原因,则是不想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毕竟,波之国虽然是个强盗、地痞层出不穷的三不管地带,但同时也是雷、水、火这三大国之间的重要枢纽地带。 地头蛇之间的互相撕咬,互相取缔,对于三方而言还都是可控、可放任的状态。 可一旦涉及国度政权的变更,那必然会吸引到外界的注意。 那样的麻烦,荒不想惹。 但也并非是怕了!! “了解。” 听完回答,桃地再不斩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丝赞叹。 其以为对方只是凭喜好、凭力量做事的一个‘疯子’,可不曾想对方除却应有的铁血手腕以外,还有着对事情发展后续的思量与把控。 “还有那些被卡多所雇佣的散兵游勇,全部都杀了多少有些不太合适,但若是放任驱离,那么........” 再不斩终究还是一个与传统挂钩的忍者。 让他将卡多集团的头目以及施加压迫的主事人员解决掉,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会乐意接下这份差事。 但是,要将所有非忍者的那些流浪武士、地痞流氓全部都杀了,这就有些超脱他的行为观念了。 当然,如果眼前的少年以契约为由,强行要求自己这么做。 其虽然也会照做,但多少是有一些不情愿,并就此埋下芥蒂。 要知晓,桃地再不斩是不怕死的。 但他想要在死之前,能够看见水之国可以重新回到正轨上去。 “波之国应该在建造跨海大桥吧。” 只是入耳的回应却都不是他所猜想。 “欸?” 再不斩有些愣神,倒是一旁的白代为回答了起来。 “是的,荒大人。” “那座跨海大桥,是波之国内的居民想要改善贫穷的生活自发开始修建的,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项工程很难实现。” “除却当地大名的不作为以外,还有卡多在阻止的原因在内,因为,他就是靠管控海运来获得巨额利益的。” “造桥,直接触碰到了他的利益。” 白不仅是回答,还将前因后果,以及当前的现状都陈述了出来。 “所以,在解决掉卡多之后,就将那帮家伙全部收编,然后一起去建造大桥。” “有了这样的情谊,我相信波之国的居民也会更加容易接纳你们的吧。” “还有记住,不要养废物,杀鸡儆猴是必要的。” 荒有条不紊的安排道。 这样的从容不迫,这样的循序渐进也让桃地再不斩眼中的震惊之意愈加浓郁。 眼前这与白同龄的小家伙,竟然将所有的一切都考虑了在内!! 这就像是在很久之前,便开始谋划吞下整个波之国了一般。 究竟是怎样的经历才将他造就成了这样? 是因为宇智波一族的那场变故吗? 应该是吧。 他似乎还是那一族的现任族长! 一时间,再不斩的眼中多了一份敬意。 与对方相比,自己离开水之国后的谋划,简直就不值一提!! “是。” “那么第二件事?” 将惊叹的情绪稍稍收敛之后,桃地再不斩继续开口询问道。 “是训练你的那些部下?” 在询问出声的下一秒,他又自问自答道。 这一件事,在初见时对方就提过。 “嗯。” “有一支特别的忍者会交给你训练,以雾隐村暗部的程度操练,不需要有任何的留情,据点在森之国。” 荒规划着。 那些邪忍、不忍,自收编之后他就没有动过。 因为,其想要将这些家伙培养成像暗部、根部,那样的存在,不需要记得名字,不需要有多余的情感,所要记得的只有完成任务。 哪怕以身死为代价。 现在,有了再不斩这样的而暗杀大师加入,那么将这个特殊部队的建立也就该提上日程了。 “森之国嘛。” 桃地再不斩的喃喃复述着,眼中有复杂的情绪闪现。 一是对少年所言的据点有着一丝好奇,二是........ 一侧的白亦是这般。 他的情绪还要比前者更加明显一点。 但是,最终还是紧抿着双唇,没有说任何质疑的话,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 除却自觉没有这样的资格以外,还因为,这也是为了再不斩大人。 “对,在森之国的一处森林里。” 荒微微颔首。 “不过,如果你不想要去哪里,我也可以将那些家伙调过来。” 他又继续补充道,语言依旧平静。 其自然是在意到了二者的表情。 闻言,白的瞳孔轻轻颤抖着,不过,这格外漂亮的小家伙依旧没有说话。 因为,其会尊重再不斩大人所做出的一切选择。 自己的命运,自己存在的意义,早就在那个寒冷夜晚被决定。 “据我所知,森之国的大名还是一个比较显明的存在,周边的流寇、匪徒他也会适时的派人清剿。” “哪儿作为一个据点固然是不错的,不过,想要真正的锻炼出像暗部一样忍者,恐怕没有合适的假想敌以及演练目标。” “而处于三大国之间的波之国,反倒是有着能够快速进入状态的慌乱大环境。” “所以,麻烦了。” “荒大人。” 再不斩硬着头皮说了很多理由吗,甚至还在语末添上了一句大人。 也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平日里面露凶色、不苟言笑的强大杀手会这样小心翼翼,这样绞劲脑汁的编出数个理由。 “我明白了,我会让他们去找你的。” 荒轻轻点头表示明了。 同时,那紧紧攥着小拳头的白,也在此间缓缓地舒展开了十指,漂亮的眼瞳中有喜悦,有感激。 “那么,等会你们就过去吧。” “如果想要亲眼看到雾隐村的改变,那么在这儿等一会我也不介意。” 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荒随之转身。 就在刚刚,极远处有强烈、疯狂的能量爆发,战争似乎已经打响了。 “诶?” 桃地再不斩突然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这意思是? 要兑现承诺的节奏?? 可要对碰的是一村之‘影’啊,而且还是有诸多雾隐强者环伺护佑的情况下!! 现在想要将问题解决,这是绝对不可能! 而且,眼前的少年很可能还不知道一件事情。 “请冷静一点,荒大人。” “不要将此事想得太过简单了,我曾经也暗杀过四代目水影,不过失败了,他的实力比我强大太多!” “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层面上的,而且我笃定,那时候的他还未用全力!!” 桃地再不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急切,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称作是雾隐鬼人的他会去主动关心一个人的死活。 更何况,让雾隐村重新走上正规不久是自己的夙愿吗? 他应该积极推动才是。 可?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因为对方积极兑现承诺的态度,还是其身上那种无形的品质在影响着自己? 再不斩不知道。 但唯一能够笃定是,他还不想让眼前的少年去送死。 至少现在是不想的! “哦,我知道了。” 对于桃地再不斩的警醒,荒仅是轻描淡写的带过。 而且,谁说自己要和枸橘矢仓拼死拼活了? 与影级别的强者开战,那必然是要掀开诸多底牌的,而在这样的情境下明显是不值得的。 更何况,四代目水影只是中了带土的幻术而已,解开不就好了。 毕竟,那种垃圾货色所施加的幻术可远远比不过止水哥。 桃地再不斩咬牙!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现铺满了其狰狞的面颊,那尖尖的牙齿更是如同锯齿一般在反复摩擦着! 他从来没有在一天之内更迭过如此多的表情!! 什么叫哦? 什么叫知道了? 自己的好心是被当驴肝肺了? 还是说,这小子太过将自己当回事了? 每一位‘影’都是能够称霸一个时代的强者,是站在忍界巅峰的存在,尤其是水影四代目还是其中最特别的一位‘影’! “人柱力。” “四代目水影移植了三尾,而且还是完美的人柱力!” “不要妄想轻易解决掉他。” “出生于宇智波一族的你,不可能不知晓什么是尾兽,什么是人柱力吧!” 再不斩终究没有能够按捺住心中的那份悸动,低吼出声。 这是雾隐村的最高秘密,鲜有人知晓。 今日,其却将之告诉了外村之人! “哦,我.......” 闻言,侧着身子的荒刚想要复述先前的话,但是再看见桃地再不斩那副认真的表情之后,又缓缓将后续吞入了口中。 “安啦,我没有那么傻。” “解决问题的方法又不止一种,笨蛋才会去跟尾兽硬碰硬呢。” 荒是想要将自己的解决方法脱口。 但,若对方知晓自家水影仅是中了外人的幻术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效忠有点太过吃亏呢? 所以,为了不让对方产生这样的心理,他选择含糊带过。 “嗯,你知道就好。” 得到如是回答的桃地再不斩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也对,从先前的安排上来看,这小家伙确实不是什么只会动用武力的单细胞生物。 不过。 “你说谁是笨蛋呢?” “白,别拦着我,我跟你拼了!!” 后知后觉的某人疯狂叫嚣着。 白:【现在,我是要拦着吗?】 只是, 就在此间, 视野中摆手离开的少年却骤然止住身形,且哪怕是背对而立,再不斩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一种莫大的情绪在对方的身体里冲撞。 这样的情境,在方才的战斗中也出现过一次!! “喂,没事吧?” “荒大人。” 桃地再不斩有些忐忑的开口询问。 只是良久,他都未能够得到回答。 直到背对而立的少年悄悄抬起手掌,随意地擦试过面颊,才有堪堪回复响起: “没事,我只是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不坠轮回·背棺之妖!!### ‘咔嚓!’ 璀璨的雷霆在阴暗的天幕上撕开了一道狰狞的伤痕,那裹挟着的连绵威能更是将整个世界照亮。 “桀桀桀........” 黑锄雷牙高举着双刀肆意大笑着。 于之视野的正前方是遮眼的白雾,以及那还未完全消散的狂暴能量,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方才的雷霆轰击下,沦为了齑粉、化作了雾气。 他就说吧。 他就说吧! 没有人能够敌得过自己和兰丸组合的力量!! “你.........” 但就在这时,就在黑锄雷牙放声大笑的此间,一道咬着牙口的低语悄然从那升腾的雾气中传出。 闻声,这位雷刀·牙的持有者陡然收声,脸上的癫狂也随之收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凶残的狰狞。 那烦人的家伙,竟然还存活着!! 那么, 就让雷霆,再度现世吧!! ‘嗞啦啦。’ 在其查克拉的牵引之下,那盘桓于天空中的雷霆就像是迷路的小蝌蚪找到了归家的路,一道道雷电宛若电蛇一般的骤然窜下,并迅速缠绕在了那一对特殊的雷刀之上。 一时间,狂躁的能量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地向四周宣泄,整个场域都因此变得明亮、清晰,那显于视野中的墓碑群似乎已经是在预兆了挑衅者的下场。 “雷牙,果然是最强的。” 有轻微的声音在汹涌的雷霆音中响起。 且声音的主人似乎已经不在意是否要掩饰,又或者是忘却了掩饰,声音里已经没有了那种原有的虚弱之感。 “昂,兰丸。” “所以,这世界上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将我们分开!!” 黑锄雷牙的声音稍稍稳固,就连那疯狂狰狞的神情里也多了一抹罕见的温柔。 他只有在对待前者的时候,才会表露出正常人的状态。 “因此,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但是,当思绪回过神的时候,其口中的字句与音调又重新变得癫狂起来,就像是那不管不顾倾盆而下的骤雨,以及肆意轰鸣于天地间的雷霆。 “你,你竟然敢,敢将荒送给我的礼物给毁了!” 也就在此间,有歇斯底里地咆哮从升腾的雾气中炸响。 “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咆哮间,一股完全不弱于雷霆能量的猩红色实质查克拉陡然爆发,在将那遮掩的雾气全部驱散的同时,也将存在于其中的女孩儿显露出来来。 只见。 此刻的她满目猩红,黑色的瞳孔之上横列着两个鲜明的‘一’字符文,眼眶底下是两道蜿蜒而下的黑色血液,哪怕有骤雨的冲洗,这道鲜明的血痕还是依旧汩汩而下。 先前,在面对那宛若天灾一般的降世雷龙时,千乃为了保护身后的部下不被波及,情急间不得已的通灵出了荒所给予的通灵兽·‘海’作为阻挡。 结果很明显,因为不是处于大海或者是江河那样的特殊主场,在这汹涌的雷霆之下,‘海’虽然成功阻挡下了这一击大部分的威能,但它自身也崩碎了完全,就连存在的气息也都变得万分稀薄,甚至可以说消失不复........ “哈?” “礼物?” “别着急,我这就让你下去陪它!” 对于女孩声嘶力竭地咆哮,黑锄雷牙表现得无知无觉,积攒酝酿于双刀上的雷霆也在这一刹被其肆意抖落于地表: “雷葬·雷之宴!” 一瞬间,那倾泻着璀璨芒光的雷霆便沿着大地急促袭来,那汹涌的能量,是来自天空的自然之威! “千乃!!” 退到安全地带的风心急声呼唤道。 这场狂躁的雷雨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且处于雷云之下的黑锄雷牙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就是在通过手中的雷刀来借力于自然,根本就没有消耗多少属于自身的力量。 而面对这样能够无止尽借力‘天时’的敌人,己方的力量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快躲开啊,千乃!!” 风心又一次嘶吼警醒出声。 但是,视野中那个仍旧处于战场中央的女孩似乎还沉浸于悲伤中,面对那急促攻袭而来的雷霆,竟然没有表露出丝毫闪避的态势。 ‘这偏执的笨蛋!!’ 见状,风心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后,也旋即调动起查克拉朝着视野中的同伴奔赴而去。 不过,就在黑锄雷牙的忍术已横冲过半途的时候,那处于失落、愤恨中的少女也轻轻抬面,且直面雷霆的目光里没有半点畏惧,有的仅是如前者一般模样的疯狂与凶横! “好。” “很好!” “那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血龙眼!!” 要知晓,在遇见荒之前,她也曾是被雾隐村视为眼中钉,想要迫切抹除的强大流浪忍者! 少女低吼间,一道流转着锋芒的刃具已然落入其右手中,并随之划在了其左手心内。 一瞬间,嫣红的血液就好似找到了可供宣泄的出口一般,迫不及待地沿着伤口处溢出,并肆意零落在逐渐形成于地表上的水坑中。 至于那被雨水沾染后的连心之痛,女孩却好像是一点感觉没有,冰冷的目光更是跳过了铺面的雷霆地看向视野中的任务目标。 ‘嗞啦!’ 风心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哪怕善速的风,在较短的刹那也无法与雷霆比速度,近在咫尺的同伴,就在其眼前被吞没在了璀璨的电光与汹涌的雷霆之中!! “死吧,去死吧!!” 黑锄雷牙不断叫嚣着、狂笑着。 什么荒大人, 什么血龙眼, 都是一帮土鸡瓦狗!! 没有人能够抵抗自己和兰丸‘共生’于一体的力量!! ‘吼!!’ 但也就此刻,就在狂躁的雷霆,这倾盆的骤雨,以及充斥狰狞之态的狂笑中,有一道低吼,不,是一阵无名凶兽的咆哮声响起! 与此同时,那被雷霆埋葬的地域,骤然涌动出猩红的查克拉芒光,一道道凝实的血色神龙猛地冲破了雷霆的封锁,交错盘桓着横列在了天地之间。 方才那一阵无名凶兽的咆哮就是由它们掀起! 一,二,三........八,细细数过,一共有八头巨龙的跃然于视线中,且在这些可怖家伙的身上还挂着一些璀璨、纤细的链条。 似乎,就是先前的雷霆忍术! 而千乃,就位于那八头巨龙的身后,米白色的短发被无形的起浪带起,一双猩红的特殊瞳眸在那苍白面颊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瘆人。 此刻的她,不复往日活泼可爱,有的只有不可近的神威!! 【血龙眼·血龙之术!!】 “怎么,怎么可能!” 手持双刀的黑锄雷牙口中喃喃,脸上的狰狞与癫狂也在此刻戛然而止,并被替换成为了不可置信地震惊。 怎么可能还有人在自己与兰丸的携手下,在这天威之下还能够存活,甚至还可以爆发出了如此恐怖的威势? 此刻,没有人能够给出他答案。 “快离开这里,雷牙。” 不过,却有急促的低语在其耳畔响起。 是兰丸。 此刻,他的声音似乎又变得虚弱了起来,且其当下的双瞳也是呈现出猩红的状态,周遭更是有如同粉尘一般的红色粉末漂浮着,似是妄图遮蔽、掩盖什么。 这应该就是特殊血继限界·红眼的能力。 只是........ “没有用的。” 有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的力量不及我分毫。” 字句继续跟进。 “你的瞳术,于我无用!!” 莫大的自傲充斥其间。 “去!” 语落,千乃陡然 按下手掌,那八头矗立于天地间的血色巨龙也骤然奔袭而下。 “逃,雷牙!” “快逃!!” 兰丸的声音变得焦躁了起来,对方说的没有错。 他本想要通过自己的瞳术,来干扰、来影响对方的施术,并籍此营造机会,不是进攻的契机,而是逃跑的机会!! 但是,失败了!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完全如对方所言,自己的瞳术对那人起不到分毫的作用,仅是浪费查克拉的徒劳!! 闻声,黑锄雷牙的心脏也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 其是绝对信任兰丸的。 可是,自己的气息已经被完全封锁了啊! 逃? 是逃不掉的,唯有死战。 而没有得到回答小家伙旋即安定了下来,并止住了催促。 “是嘛,逃不掉了嘛。” 即便雷牙没有说话,但这些年的默契,使得他轻易洞悉了对方的意思。 “那么,和雷牙死在一起,好像也没差呢。” 兰丸轻声补充道。 “不!” “不不不!!” 然而,听到低语的黑锄雷牙却骤然颤抖起了身子,狂躁的查克拉也在此间从身体各个隐藏的角落汹涌而上,甚至连天空都似被引动,开始轰鸣,开始铺满雷霆! “我绝对不会让别人触碰你。” “你也只能够死在我的手上!!” 他癫狂的叫嚣着,手中双刃更是缠满了雷霆。 “嗯。” “我都听你的,雷牙。” 在短暂的停滞后,有轻微的低语响起。 “那,要上咯,兰丸。” 得到肯定回答后,黑锄雷牙陡然提起双刃朝着奔袭而下的血色神龙冲去。 一时间,整片天地都被无尽的雷光与振聋发聩的血色给充斥。 但任凭这雷霆再烈,这天灾再狂,却也无法将那八头血色巨龙全部斩灭。 因为。 这股雷霆之力终究属于外力,是与之自身实力完全不相匹配的外力! 黑锄雷牙根本无法像控制自身查克拉一般完美的将这股强大恐怖的力量,给掌握在手心内!! 反观千乃的力量完全是来源于其自身,尽管这股强大的能量也在疯狂压榨着她的身体,但终归是为之掌控着! ‘呲啦。’ 是布裂的声音,只见一头血色神龙骤然掠过了黑锄雷牙的背脊,在咬碎其斗篷的时候,也将一个全身包裹在毯子中的小男孩给咬在了口中。 “兰丸!!” 顿时,凄厉的嘶吼在整片地域中响彻,无论是谁都能够听得出其中的惊惧、慌乱之意。 但就在黑锄雷牙想要将自己的同伴夺回之时,数道血龙又将之封锁在了原地,任凭其如何突围都无用! 说到底,其自身也仅是上忍级别的实力。 “咚!” 而那被毯子包括在内的小家伙则被血龙野蛮地甩到风心的足旁。 同时,在雷牙目眦欲裂的注视下,女孩那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臣服,或者,死!!” ........ ........ 触发召唤任务:【川河小妖·赤舌!】 妖怪描述:栖息于川河的小妖怪,性格顽皮,喜欢在艳阳天出来晒太阳,偶尔也会去别人家的稻田中获取水源。 不过在关键的时候,也会出现帮助稻田与弱小的人类。 是个知恩图报的善良妖怪呢。 级别:寻常小妖。 缔契方式:击败忍刀七人众中【雷刀·牙】的持有者·黑锄雷牙。 任务状态:已达成。 【呜哇,打雷了、打雷了!】 一个能够召唤雷云的小妖怪。 这是荒准备前往中央战场时出现的任务,不过,真正令他感到开心的是: 触发召唤任务:【不坠轮回·跳跳哥哥!】 妖怪描述:跳跳家族中的大哥,底下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虽然是大哥没错, emmm,可是性格却不太稳重,天然呆又单纯,身陷危险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 身上一直背着一个贴满符咒,缠绕锁链的破旧棺椁,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又有什么作用。 级别:恐怖梦魇。 通灵条件:中级召唤符咒*1,黑锄雷牙的鲜血。 【离远点,不准碰我的弟弟、妹妹!】 这意味着!! 荒陡然抬手咬破手指,通灵之术·猫又。 “荒大人。” 堪堪降临的猫咪城堡主人沉声问候,且其妖瞳中的震惊之色愈加浓郁。 仅是一些时间不见,对方又变强了!! 如此迅速的强大,令它都感到无比的心悸。 “麻烦,将这个尽快交给千乃。” 荒将写好的字条递过。 这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他要亲自拜托给猫又才能够安心。 毕竟,其并不确定黑锄雷牙有没有被收编。 自己最初下达的命令,也仅是对方若是拒绝,那就带回红眼与雷刀·牙。 现在........ “麻烦了!!” “这对我很重要,十分重要的!!” 荒微微欠身。 因为, 因为那位妖怪代表着:复活的希望!! ###第一百九十二章 浑身浴血,宛若修罗!### 【荒,黑锄雷牙和兰丸已经被我成功收编啦,快夸我!!】 千乃蹲在地上一笔一划地书写着回信,尽管其面色苍白,按捺纸张的左手也在不住地轻颤着。 不过,她的嘴角却是上扬着浅浅的笑意。 【可是,‘海’它.........】 当字句向下推进的时候,笔尖却骤然停顿,‘它’字的勾勾角也因为这样的停顿变成了一个粗粗的小圆点。 ‘啪嗒。’ 那有些皱皱的纸张也在此间被突然降临的水珠晕染。 【它........】 少女继续提笔,但就在这时一道微弱却又格外熟悉的精神力突然跃然于之感应中。 这,这是........ 红着眼眶的千乃陡然抬面,目光也落在了不远处的小水坑中,那股微弱的精神力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吧唧、吧唧。’ 只见,一头头圆圆滚滚酷似史莱姆的生物,正费力汲取着周遭的水源补给着自身。 “海!” 一瞬间,女孩就不自主地脱口呼唤出声,并旋即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移位至了这缩小了好多好多倍的通灵兽面前。 “哈,你还活着,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探出手指轻戳了戳正在汲取水源的小家伙,脸上的笑意愈发明艳。 【但是,‘海’它】 【所以,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呢?】 将写好的字句又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一遍后,千乃才将之郑重地放进了小橘猫脖颈处的铃铛中。 “乖乖,麻烦将信笺传回给荒大人哦。” 女孩轻揉着猫咪的小脑袋说道。 ........ ........ “不是!” “不是!” 辉夜君麻吕宛若疯魔般不住呓语着,矫健蛮横的身形宛若一柄锋锐利刃狠狠地插进了木叶一方的阵营内,其手中的骨刃更是早就已经沾染满了鲜血。 “混蛋!!” 耳畔有咒骂与劲风临近,但这看似万分年轻的白发少年,却看都没看地便将手中的骨刃捅入了对方的胸膛。 至于对方的兵刃则被一道道从肌肤底下钻穿的骨头给抵挡了完全。 ‘噗呲!’ 浅绿色的忍甲被轻易撕裂,温热的鲜血于木叶忍者被洞穿的伤口前后汩汩流淌。 “怎么,怎么可能........” 他不可置信地自语道,那不断放大、失神的瞳孔中映衬着恶魔的模样: 只见,未曾修剪过的白发能够及腰,袒露的上半身除却一块块均匀的肌肉就诡异横列的森冷白骨! 而那一对冰冷、癫狂的瞳眸,就好像一头最凶恶的猎食者! 【辉夜一族·尸骨脉!】 在意识与生命消退间,其能够想到的讯息,就是这几个字。 “不是!!” “不是!!” 依旧不是! 盘桓于辉夜君麻吕嘴边的自语愈发汹涌,他信手将解决掉尸体推开,看着视野中那些身着相似忍装木叶忍者,眼中的疯狂之态愈加浓郁。 【君麻吕,为了辉夜一族的荣耀,杀了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荒,这就是你存在的意义!】 【当然,在途中任何敢于阻挡你的人,也都不用留!】 “宇智波荒!!” “出来!!” 突然间,他宛若一头野兽般仰天咆哮。 自己所要寻找的那个人究竟在哪里? 只是没有人理会,没有人在意,周遭已经被金属的碰撞声与凄厉的嘶吼声充斥了完全。 “诶,那家伙,有点意思呢。” 巨木之上,两道佩戴雾隐护额的身影稳稳矗立着,他们虽然没有直接下场,但周遭的巨木枝丫上却已然挂满了佩戴木叶护额的忍者尸体。 毕竟身在战争中,就无人能够置身事外。 “若不是水影大人亲自下令,在这场战争中有更重要的任务,我还真想要先跟那家伙打上一架呢。” 声音的主人继续说道,能够从音调中分辨出的是,她同样很年轻! 且于之字句中听不出任何的恐惧与慌乱,有的仅是从容与一丝兴奋!! “冷静。” “没有【雷刀·牙】在手里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你赢不了他的。” “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种血继限界,小看任何一种特殊体质。” 于少女身边的同伴旋即出声否决道。 “嗯?” 听到如此评价的女孩瞬间冷哼出声,那种生气的感觉清晰可触。 “或者是说,你想要优先领教一下?” 她咬着牙,眼瞳中攀附阴沉,甚至手指间已经有雷霆缠绕。 “欸,请饶了我吧。” “你知道的,我唯一怕的就是雷。” 当眼角的余光瞥到女孩那缠绕在指尖的雷霆后,就像是膝跳反射一般,先前还神态自若的鬼灯满月瞬间摇摆起了双手。 最重要的是,身侧的少女还被誉为雾隐村现世最强雷遁天才!! 就如同,自己被称作是被忍刀宠爱的神童一般。 而他们这两个制霸雾隐村年轻一辈的天才,在这场战役中得到命令就是......... “嘁,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呢。” “看来,是没有资格成为我喜欢的人了。” “能够让我喜欢的,必然是要强过我的存在,嘻嘻。” 林檎雨由利浅笑着说道。 不过,能够轻易胜过自己的同龄人,应该,还没有出生呢。 “嘛,那可真是太好了。” 听到如是说法的鬼灯满月并没有半点不开心,反而是如释重负一般回应道。 让自己和这种一天到晚动不动就想要干架,就会呼唤雷霆的家伙在一块,那还不如让他去死嘞。 而且,鬼灯一族流传下来的秘术是很强,但偏偏弱点雷,这就很难搞哎。 “哼。” 闻言,林檎雨由利旋即抬手就一拳挥过。 当然,是没有缠绕雷霆查克拉的普通一拳。 毕竟,从所处的情境来看,他们当下是同伴。 ‘扑通。’ 顿时,一种砸入水流中的声音响起,一旁的鬼灯满月也瞬间没有了脑袋,不过这颗化作水流的脑袋,又很快凝聚了出来。 这就是鬼灯一族的秘术·【水化之术】。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免疫所用物理攻击!! 刚刚好是辉夜君麻吕这种擅长体术忍者的克星。 “啊,感谢雨由利大人手下留情。” 恢复完全的鬼灯满月满旋即脸堆笑的奉承道。 要是被这丫头的雷霆给电一下,那么自己........ 想想就可怕! 对此,林檎雨由利没有搭话,而是朝着一个突然变得躁动的方向看去。 近乎是同一时刻,鬼灯满月亦是如此状态,其脸上的谄媚、奉承也都在这一刻退却更迭成了平静与凝重。 似乎是........ “宇智波荒!” “是宇智波荒!!” 很快,猜测被验证,恐惧的惊呼自那躁动的一域掀起。 “那家伙果然还活着,喂,雨由利到我们上........” 鬼灯满月旋即转面说道,却恍然发现身侧的女孩早就没了踪影,再寻望,对方已然朝着那躁动的区域奔赴。 “这丫头,果然很麻烦。” 暗暗吐槽了一句后,其旋即也赶紧跟上。 因为,四代目水影给予他们的任务就是:狩猎宇智波荒! 同样的。 在听见这个名字之后,如野兽一般肆意征伐于木叶阵营内的辉夜君麻吕也骤然动作一滞。 “就是现在!” 有低吼从四周响起,是数名手持武士刀的木叶忍者。 只见,他们高高跃起跳斩向视野中的白发少年,脸上的狰狞与愤怒清晰可辨!! 他们有太多的同伴死在了这个恶魔的手上了!! 不过,即便是在君麻吕处于短暂恍惚状态,但双方实力的差距却还是无法被轻易填补: 【尸骨脉·柳之舞!】 只听有‘铿锵’、‘噗呲’之音响起,数名将之合围的木叶忍者便被一道道暴露在外的骨头尽皆洞穿,就连他们手中的那些铁质忍具也都被轻易斩碎完全。 “宇智波荒!” “呵呵。” “终于,等到你了!!” 低吟一声后,其也旋即朝着那处躁动的地域奔袭而去,至于途中的阻路者,自然也被其一并信手剥夺了性命。 因为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是他的宿命! ........ 血腥的味道盈满了整片场域,狂躁的能量充斥着中央战场里的每一个角落。 当荒匆匆赶至的时候,双方已经进入了最残酷的近战状态,毕竟,大规模的忍术容易波及到己方同伴。 除非, 深入对方的阵营!! 【日轮刀·附!】 在抵达战场的一瞬,荒便瞬身至了冲撞的最前线,数十道与之一般无二的影分身也随之显身于还未有察觉的雾隐忍者身后。 攀附着黑色纹路的横刀悄然抹过这些可怜人的脖颈,鲜血如同失修的水龙头一般汩汩而出。 一息间,数十名实力不弱的雾影忍者便颓然坠倒在地。 恐惧,也就此在这边缘战场中蔓延了开来,当然,对于木叶一方的忍者则是最好,最鼓舞人心的消息! “是宇智波荒!” “宇智波荒还活着!!” 顿时,有兴奋的咆哮在木叶的阵营中低吼。 在开战之前,他们都已经认定这位强大的少年已经身死。 毕竟猿飞阿斯玛可是都说了,宇智波荒断后时,所面对的敌人可是嗜血好战的辉夜一族,以及上百名强大的雾隐精英! 面对这样的对手,荒能够直面就已经不易。 能够从中存活、逃离,那更是颠覆了所有人的想象!! 不过,他们不知晓的是,在方才的对碰中,荒可不是存活、逃离那般简单。 而是,雾隐方全灭!! 【火遁·豪火灭却!】 独身闯入雾隐阵营中的宇智波荒并没有就此止戈,而是在瞬息间结印,用强大的火遁忍术轰开了一条向内的通路。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为了轰开通路那么简单。 而是为了打乱这些边缘战区雾隐忍者的排兵布阵,尽可能的给木叶一方做到减负。 毕竟这一场战役终究是因他而起。 其真的做不到将自己置身于事外!! 猩红流转,横刀乱斩。 所及之地无人能敌,所过之处无人生还。 荒, 没有一点留情。 这一次他很清醒,并没有被杀戮所支配,也没有想要籍此获得更多的力量,仅是因为自己每多解决一个敌人,那么木叶忍者的受损将进一步的被削减。 “是他。” “是他!!” “他还活着!!” 终于,有恐惧的惊吼声响起。 这些被死亡阴影所笼罩地雾隐忍者们,也终于认清了这尊突然降临在己方阵营中的杀神是谁!! “这么说,辉夜一族与先遣部队都是被他........” 有可怖的推测响起。 是了, 是了! 一定是了!! 否则,为什么他还活着? 否则,又为什么场域之中仅徒留辉夜一族的尸骸在燃烧。 原因无他,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宇智波荒凭借其一人之力,灭了整个辉夜一族!! “血之修罗。” 恍惚间,突然有雾影忍者喃喃出这个称号。 这个由当年的追击忍者们带回的称号! 当时,他们还在私底下讽刺过。 讽刺那些追击部队的忍者们,不仅连一个小孩都没能够带回来,就连负责那场行动的领队上忍都被反杀。 甚至还带回了这般可笑的称号,用以掩盖自己的失败。 但是现在! 但是现在!! 那跃然于视线中的少年,不正是这样吗? 【浑身浴血,宛若修罗!】 且现在的他,无疑是更加强大了!! 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够靠着瞬身之术逃离的小家伙,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地狱恶魔!! “逃!” “逃!” 不止是谁率先发出的低语。 但是, 仅是一瞬间,这样的字眼就成了此处边缘战场的主基调。 什么此行首要任务是擒拿下宇智波荒; 什么家族的发展需要压榨出宇智波荒的秘密; 什么雾隐村的复兴,将由宇智波荒的血骨来奠基! 所有的所有都与他们这些普通的忍者无关! 那些世家想要索求,那就派家族的子弟前来好了;四代目大人将之定位无论如何都要猎杀的目标,那亲自下场好了。 而他们, 只想要活着!! 不是被单方面的屠杀!! “啊啦,啊啦,你们在说些什么胡话呢。” “这里可是战场,你们,可是雾隐村的忍者!” 突兀间,一道水枪陡然激射在了那些想要溃逃的雾隐忍者身前。 嗯。 身前套路路径的巨木之上。 ‘咚。’ 只闻一声沉闷的轻响,那由两人才能够环抱的百年巨木,便已然被洞穿了一个拇指粗的洞口。 如是威能瞬间将妄图逃离的雾隐忍者们给恫吓住了。 可是,也激起了他们心中的愤怒,在愤然抬首间便将质询酝酿完全。 不要拿村子的大义来压,这并不是什么村子的保卫战,面对不可敌的对手,急匆匆地去送死,那是傻瓜的行为!! 要上的话,自己为什么不上? 但是,似猜测到了底下同伴所想,那堪堪到来的家伙咧开嘴巴,露出了锯齿般尖尖的牙齿。 “这家伙就交给我们处理了,而你们的对手是他们。” 来者陡然指向了逐渐将阵地压前的木叶忍者说道。 与此同时,那些妄图逃离的雾隐忍者也抬起了视线,落入视线中的正是轻舔舌头的雷遁天才·林檎雨由利,以及满目好战之色的忍刀神童·鬼灯满月。 且这还没完! “宇智波荒!宇智波荒!!” 疯狂的叫嚣的在人群中响彻。 那本该稳固的木叶战线也在此道声音中变得混乱,甚至说破败不堪!! “找到你了,宇智波荒!!” 只见,一名浑身呈现森森白骨的白发少年骤然将木叶战线撕开了一条口子,跃然于诸多视线之下。 正是辉夜一族最后一人,亦是传说中的血继限界·尸骨脉的拥有者: 辉夜君麻吕!!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宇智波前,无天才!### 【鬼灯满月!】 【林檎雨由利!】 当这两名佩戴着雾隐护额的年轻一辈出现在边缘战区的时候,在场的所有雾隐忍者无不面露惊喜! 跳动的神经被抚平,躁动的心绪被按捺。 因为,无论是鬼灯满月亦或者是林檎雨由利,都是雾隐村的宝藏,是雾隐村的未来!他们每一个都是能够以一挡百的绝对天才!! 且如果说,这两人的到来已经足够将整个边缘战区的躁乱按捺下来的话。 那么,当浑身暴露着森冷的骸骨,硬生生从木叶防线杀出来的【辉夜君麻吕】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所有的雾隐忍者都重燃起了熊熊战意!! 这名同属于水之国的白发少年,这被辉夜一族狞笑着称作是战争兵器的小家伙,在初显战场时,就给予雾隐忍者们无尽的震撼与疯狂! 没错, 木叶隐村经营在东部边境的第一条防线是辉夜一族撕开的没错。 但是, 最为关键的驻防地域,却是由这小子凭借一柄骨刃独身一人硬生生凿开的!! 他就好似水之国的宇智波荒。 不! 不对!! 他是独属于水之国的辉夜君麻吕!! 是注定要将那血之修罗镇压的骸骨战神!! 荒没有搭理。 无论是鬼灯满月、林檎雨由利的到来,还是辉夜君麻吕那歇斯底里地邀战怒吼,都没有能够使之停下来。 因为,此刻的他仅认定了一个事实: 只要自己每多挥出一刃,每多带走一名雾隐忍者,那么,木叶方的损失就会少上一分。 当然,这并不是为了那四位蜷缩在木叶隐村中高层而战、而疯。 是为了这些与自己一同奔赴前线的木叶忍者,以及他们身后的家庭!! 可这样疯狂的态势,却也令鬼灯满月满目狰狞,那宛若锯齿的尖牙更是在口腔中恨得‘咔咔’作响。 掌控极致瞬身之术的荒,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捕捉到的,那家伙就如同无影的鬼魅一样,在己方阵营里疯狂收割,疯狂打乱着一切。 就连擅长体术的辉夜君麻吕,也法在这般混乱的情境下与之正面交锋。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自己就没有办法了! “宇智波荒,看起来你是想要跟我们三个比试一下,谁解决的敌方忍者更多了噢?” 鬼灯满月强压着火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尽量让自己做到吐字清晰,让那个混蛋听到的自己威胁,感受到自己的意志!! 且这并非是简单的激将! 只见,其在出声的同时便已然抬起右手,比作手枪状的手指轻颤之际,一道充斥着强大洞穿力的水流也随之激射而出。 ‘咚。’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一名奔赴在最前列的木叶忍者陡然诡异地后仰着头颅,有嫣红的血花在他的额间迸发。 这是,有的放矢的警告!! 纵使荒很强,凭一己之力就能够支配边缘战场的局势。 但是,若他们两个放弃第一任务,再加上辉夜一族的君麻吕,那么同样能够给予木叶最沉重的代价! 被称作天才,可不止他宇智波荒一人。 而且,在血雾里脱颖而出的天才,更不是什么温室中的花朵!! ‘嘁。’ 如是警告、如是威胁,顿时令荒的动作一滞,麻烦的轻哼也随之从其口中吐露。 确实,这三个雾隐村的年轻一辈有这样的势力,尤其是........ “铿!” 面对奔袭而来的劲风,他信手抬刃格挡,磨人神魂的刺耳碰撞音也在这一刻拉长。 “抓到你了,宇智波,荒!!” 尤其是这个被誉为战争兵器家伙·辉夜君麻吕!! “呵。” 看着因动作停滞并进而被辉夜君麻吕死死‘咬’上宇智波荒,鬼灯满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轻笑,也有着一丝敬佩: “这就是被誉为邪恶一族的宇智波吗?” “木叶,还真的是不知好歹呢,有这么一支强大的世家坐镇,却不会坦诚相待。” 毕竟,如果宇智波荒一点也不在意其他木叶忍者的生死,执意以杀戮来扬名的话,那他们也没有其他办法。 要么就用普通木叶忍者的生命去祭奠自己的同伴,按捺自己的愤愤;要么就是跟在对方的瞬身后面吃灰,亦或者等待到对方力竭给予最后一击。 但无论是哪一种方法,都不是鬼灯满月想要看到的。 毕竟,他们也想要籍此战来证明自己,证明雾隐村的天才,是不弱于木叶,不弱于宇智波的!! 不过,还好,其赌赢了。 宇智波荒似乎真的如传言中一样,不仅护犊且有着超脱一般忍者的血性。 “那么,我们也上吧,越早解决掉那家伙,越早能够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争。” 看着视线中已经鏖战在一起的二人,鬼灯满月缓缓抽出了一卷空间卷轴。 这,可不是一般的空间卷轴。 而是能够召唤出雾隐七把忍刀的特殊卷轴! 且随着他逐步将卷轴拉开,一个个鲜明的字眼也逐渐跃然于其上: 【断】、【大】、【镸】、【鈍】、【爆】、【雷】、【双】。 每一个字眼都代表着一柄特殊的忍刀! 只不过书于其上的【断】、【大】、【雷】这三个字,是呈现出的昏暗状态,意味着暂且被旁人所掌控着,无法被通灵召唤。 “怎么办,【雷刀·牙】还在黑锄雷牙前辈手中,现在,你要用哪一柄?” 鬼灯满月有些为难地说道。 有趁手的忍刀能够让本就实力强大的雾隐忍者提升近一倍的战力,而与林檎雨由利最相匹配的无疑就是雷刀·牙了。 但是它却被上一任持有者黑锄雷牙带着叛逃了,至今追击部队的忍者还没能够将他们追回。 “随便。” 对此,起身侧那位有着棕红色长发的少女仅是随口说道,这也是其抵达边缘战场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因为自到来之后,她的目光便完全落在了身处己方阵营中的宇智波荒身上。 浑身浴血,宛若修罗。 那于敌方阵营中乱杀的姿态,直接将其心神勾引。 或许,自己也要更改一下先前的定论了呢。 能够被她所喜欢、所看上的男孩子,已经出生了。 甚至可以说,就在眼前!! 嘻嘻。 “真麻烦。” “那么,你就用它好了........” 伴随着两道白雾的升腾,两名外形奇特的忍刀也分别出现在了二人的手中。 鬼灯满月手中的是一对形状诡异的双刀:鲆鲽,且从它们刃背的形态来看,是能够合并在一起的特殊刀刃。 长刀·缝针是林檎雨由利手中所持忍刀的名字。 且刀如其名,它的外形就如同一柄巨大的针一般,而在刀柄处则系着一条无比锋利的钢线。 嗯,是用于将对手缝绞在一起的可怖钢线! 这同样也是剩余几把刃刀中最轻的一柄。 “那么,就上吧!” 忍刀入手,鬼灯满月的神态骤然变得冷冽,先前那幅有些玩脱的态度更是退去了完全,有的仅剩下锋芒毕露! 不过,在其出声之前,林檎雨由利便已然下场,只见那柄宛若可怕长针一般的特殊忍刀被其狠狠地投掷而下,且在璀璨的电流也随着那纤长、锋锐钢线一柄窜下! 【就让我好好看看,继承宇智波之名的你,能不能够配得上我的喜欢吧!】 【在我有限的生命中。】 ........ 触发召唤任务:【英魂武姬·骨女!】 妖怪描述:原本只是普通的女子,面容冷峻的她却有着一段悲惨的过去。 每日每夜她都强迫着自己不去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但那些痛苦就如同最锋锐的刀刃一样,一点一点刺在她魂灵的最深处。 最终她以骨为刃,作为妖怪继续着她的生活。 级别:恐怖梦魇 通灵材料:尸骨脉拥有者·辉夜君麻吕的骨刃,中级召唤符咒*1。 【没有人能够阻止我的复仇!!】 关于触发的召唤任务,荒仅是匆匆一瞥便重新投入了当前的战斗中。 宛若无感兵器一般的辉夜君麻吕,也确实可以说是其遇见最棘手的同龄人。 这家伙就好像是天生为了战斗、为杀戮而生,明明展开的攻势宛若疯子一般,不仅空门大露亦没有任何章法可循,可却又能够给敌人带来最真切的死亡威胁。 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拥有特殊血继限界·尸骨脉的他,虽然在战斗中表现出了绝对的疯狂,绝对的不管不顾,更是任凭自己的要害暴露在对手的面前。 但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一特殊血脉的存在,使之能够肆意的进行攻伐,那不知何时就将出现的森森骸骨,就是独属于他自身的绝对防御!! 甚至可以说,在同等级的对战中,尸骨脉绝对是制霸近战厮杀的最强血继限界! 而且,光是一个君麻吕就已经够麻烦的了。 ‘嗞啦!’ 宛若长针的忍刀被狠狠投掷而下,其上裹挟着的雷霆更是在虚空中高歌出刺耳的尖啸!且不仅仅是在忍刀上,其系于刀柄处的钢线亦是如此,宛若一条纤细的雷霆长蛇游弋在视野中! ‘咚。’ 长刀洞穿虚影, 是【秘术·镜花水月!】 没有任何突袭能够逃过写轮眼的侦测! ‘嗞啦啦!’ 而洞穿荒之虚影的长刀·缝针,则又余力不减地狠狠凿入地表,裹挟其上的那股精纯、强大的雷属性查克拉,更是在此间轰鸣一方。 林檎雨由利。 雾隐村忍者中的雷遁最强者,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就在荒显身的那一瞬,一道满是戏谑之意的低语便悄然挤入他的耳畔。 “抓住你了。” 与这道轻语一并传入耳畔的,还有那铺面的凌厉劲风! 只见,被誉为忍刀神童的鬼灯满月不知何时降临,那有着特殊形状的诡异双刀·鲆鲽更是猛斩而下。 “铿!” 在匆匆抬刃抵御之间,荒被这股突然抵至的巨力给轰出了数米之远。 毕竟,有心算无心,纵使他的身体已经在此次战役中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鬼灯一族的天才又岂是泛泛之辈? 再加上忍刀·鲆鲽的力量加持,若是一般忍者早就在这样的突袭下命丧黄泉了! 要知晓,这柄凶器的特性可是愈战愈强!! 同样的,这一幕也令处于边缘战区的雾隐忍者们心神大定,甚至都不由自主地低吼出了这三位年轻一辈的名字! 原来, 所谓的血之修罗也没有那么得可怕、那么得不可敌。 先前其能够纵横一时,那只因为他们雾隐村的天才还未至!! 现在,属于己方的天骄到来!! 且还是三位!! 这样的底蕴,这样的牌面,他宇智波荒一人,如何敌?如何能敌?? 不过,与那些普通雾隐忍者表现不同的是,无论是林檎雨由利还是鬼灯满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轻松之态。 毕竟,他们两个的进攻时机都是刻意挑选的最佳突袭时刻! 前者,借辉夜君麻吕的缠斗以及他的身形,爆掷出裹挟雷霆之威力的长刀·缝针;后者,则是趁对方堪堪避退身形不稳的那一瞬斩出强力一击,可这样的配合所做到的,仅是将那个家伙击退数米!! 这样的结果真的让林檎雨由利与鬼灯满月真的开心不起来。 唯一表现出无感的还要数辉夜君麻吕。 有没有同伴在侧,方才的突袭有没有建树,于之而言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此时此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他所能够存在于世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 杀了眼前的少年!! 而就在辉夜君麻吕再度手持骨刃横冲而上的时候,林檎雨由利与鬼灯满月也在相视之后,提刃而上。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 那就是借着辉夜一族这个不知疲倦,宛若疯魔的‘同伴’作为桥头堡,作为消耗任务目标的工具,创造出能够将对方一击必杀的机会! 不过,对于这样的三方围剿,荒似乎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反而是若有若无地看向了一处虚无的地域。 “呵,终于忍不住了吗。” 他轻声喃喃。 “至于你们........” 感受着那三道逐渐迫近的查克拉能量,其眼中流露出一抹轻蔑。 “也好。” “那就让你们好好感受一下,什么是力量,什么差距吧!” “我族面前,可无天才!!” ###第一百九十四章 废物,可再无资格直面!### 【火遁·豪火灭却!】 荒信手结印,查克拉能量倾泻之际,汹涌炽热的火焰便如同掀起的浪潮一般狠狠地朝着视野中三人扑去。 当然,他还没有狂妄到仅凭这一道火遁忍术就能够将对方全灭,只是想要籍此障眼间隙遁离。 是的,没错。 遁离。 理由很简单: 绝来了! 此刻,那个有着怪异形态的腹黑家伙,正缩在阴暗的地底盯着自己。 且宇智波带土的存在,他的眼睛也能够微弱的捕捉到!! 【豹眼】:通灵黑豹之眼,借由敌人的查克拉,通灵兽等沾染其能量气息的事物锁定敌人的位置。 早在踏足在座战场之前,荒就用这特殊的能力,将丑时之女所保存的带土血液给锁定在内。 而当下,这血液的主人终于倾泻出了一点存在的气息。 虽然这样的气息很浅薄,很微弱,甚至断断续续难以锁定位置。 但既然来了,那必然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现在荒想要做的,就是给对方营造这样的机会! “火遁?” 看着那铺满视线的火海,鬼灯满月的眼中闪现过一丝轻蔑。 “可与我无用!” 结印的瞬间,如同海浪一般的狂躁水流便朝着铺面的火焰阻去。 【水遁·爆水冲波!】 一瞬间,炽热的火海被阻遏,冲天的白雾伴随着‘cici’不绝的能量对冲之音直上云霄。 对于这样的视野遮蔽,鬼灯满月与林檎雨由利都停驻了脚步,摆出了戒备姿态。 因为,根据雾隐暗部搜集到的相关讯息来看,与他们对战的那位宇智波后裔,很擅长在这样的忍术对碰中进行突袭。 和其同村的精英上忍·猿飞阿斯玛就是败在这样的突袭中。 为了成功狩猎这个猎物,他们可是在此之前就做了十足的功课! 不过,与鬼灯满月与林檎雨由利行径相反的是,一侧的辉夜君麻吕却是一声不吭地就冲进了完全将视野遮蔽的白雾中。 “笨蛋!” 见状,鬼灯满月不由低吼出声。 这蛮小子........ 还真就仗着自己拥有特殊血继限界·尸骨脉,不怕被偷袭了呗。 不过在下一秒,与之同样保持戒备的林檎雨由利也好似感知、明悟到了什么,亦旋即解除了防备的态势,跟着冲进了还未逸散的雾气中。 “?” 见状,鬼灯满月顿时就不淡定了起来。 人家拥有尸骨脉,冲进去就冲进去了,你也跟着进去弄啥嘞? 难不成,那家伙还能够跑了不成? 那可是有着难解高傲的一族......... “??” 思量至此,他也不由自疑了起来,为何辉夜君麻吕进去如此之久都没有传出任何能量、兵器的碰撞? “可恶,是我高看你了!!” 在低吼了一声后,鬼灯满月也旋即朝着同伴行进的方向追了过去。 是了。 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都想不通? 面对三名实力相差不多且能力上尤有克制的对手,就算是宇智波再怎么自傲,也不会选择以一敌三吧!! 除非那家伙是个傻子。 否则选择退一步,而后找机会逐个击破才是最佳的选择。 ‘原来我才是那个笨蛋!’ ‘雨由利那家伙也是,看穿了也不说一声!’ 只是在追逐数百米后,当视野中再度出现那人身影的时候,鬼灯满月确定自己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仅是想要换个地方继续战斗? 可是,这周边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够提供地利的吧? “噢?怎么不跑了呢?” “是为自己找到安葬的风水宝地了吗?” 林檎雨由利就立于其前方不远处的巨木上,手中的那缠绕着雷属性查克拉的长刀,就如同一柄随时可以掷出的雷神长矛! ‘将【缝针】如此使用,也不知道栗霰串丸前辈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呢?’ ‘不过,这家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鬼灯满月警惕地环伺了一圈,也没有感知到任何陌生的查克拉气息,并不像是设伏的样子。 ‘难道就如同雨由利所言一般,对方真的就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安葬点?’ 他真的想不通。 “仔细看看,宇智波一族果然盛产帅哥呢。” “可惜,安身于木叶。” 立于巨木之上的林檎雨由利并没有急着发动进攻,她对自己现在的定位十分清楚,就是一名负责暗杀、扰乱对手心神的刺客。 一旦辉夜君麻吕或者鬼灯满月营造出可乘之机,就是其出手的时候。 毕竟,与之最为相衬的【雷刀·牙】并不在手中,这柄【长刀·缝针】虽然同在忍刀之列,但终究使用起来没有前者顺手,且对雷遁忍术亦没有任何力量上的加持,这也直接导致其战力不足巅峰半数。 当然,若对手是一些普通货色,如是影响可以说近乎为无。 但是,眼前的少年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啊!! “呐,要不要来我们雾隐村。” “我可以为你引荐哦。” “这场战役,也将因为你的决定而就此改变,雾隐忍者将会就此退去。” 林檎雨由利继续说道。 言辞中藏有着一丝诱惑。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不过,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雾隐村的忍者,所修习的可不仅仅只是暗杀之术。 “也可以。” 再一次将宛若丧失理智一般的辉夜君麻吕轰退后,荒终于开口有了回应。 闻言,林檎雨由利的嘴角微微上扬,如小虎牙的尖尖牙齿也就此露在空气中。 “那么.......” 她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不过视野中的少年却比之更快了一步。 “那么,就让枸橘矢仓将位置退让给我吧,反正雾隐村现在也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说不定,让我来做水影会比那家伙做得还要好。” “至少,我不会让同伴相残。” “怎样?” 荒的声音里有着嘲讽。 这样的回答也是林檎雨由利没有想到的,只见其嘴角的笑容消失不复,那尖尖可爱的虎牙也变得有些狰狞。 虽然,对方说得话是有些道理。 近些年来雾隐村确实有些混乱。 但是,凭宇智波之名就想要成为他们雾隐村的水影大人? 是不是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林檎雨由利的心情有些不悦,握于手中的长刀上更是缠绕起了耀眼、尖锐的雷霆,这就是其当下心情的写照。 本想要扰乱一下对方的心境,却不曾想将自己给扰乱进去了。 毕竟,‘影’不可辱! 哪怕四代目大人近期的做法很是不得民心,但也容不得其他势力的忍者来侮辱! “哼,看起来,我要收回先前的评价了。” “宇智波一族还是有着难改的自傲呢,想要成为‘水影’,先胜过我们再说!!” 语落,林檎雨由利就冷起了小脸,并紧攥着手中长刀·缝针,找寻着最佳的进攻时机。 “给我死!!” 而在此间,稍稍恢复气力的辉夜君麻吕再度持骨刃攻伐而上。 且能够感受到的是,他的力量已经有些减退,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且额间还有还有涔涔冷汗滑落。 其是真的已经将体内所有的力量都调动了起来。 但是。 但是为什么还是不能够将眼前的同龄人杀死? 难道,难道自己连这最后一点存在的意义都没有了吗?? 他不甘心,更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铿。’ 可在又一次的短兵相接中,辉夜君麻吕却再度被轰飞了出去,就连紧握于手中的骨刃都因那碰撞时产生的巨力而脱手。 那家伙,真的太强了!! 整个人就像是一块满是棱角的坚硬磐石,无论他如何冲击,任凭其怎样拍打,可到来却是对方的一点棱角都未能够削去,反而受伤的是自己。 不过。 没有结束, 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只要自己还活着,那就远远没有结束! 辉夜君麻吕没有去捡拾那柄坠落在不远处的骨刃,而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此间,只闻一声轻微的皮开肉绽之音响起,一道瘆人可怖的骨头陡然从其脖颈后方钻出,这是,他的脊柱骨! 而这家伙就好似毫无痛感一般,探出右手紧握在了这骨头的起始段,缓缓抽出。 如是情境,即便是同属血雾里的林檎雨由利与鬼灯满月也不由瞳眶狂颤,似是有些接受不了如此疯狂的行径。 将脊柱骨抽出的辉夜君麻吕却毫无感觉的将之轻甩,瞬间那弯曲着的森森白骨陡然变得笔直,宛若一柄最坚硬、最瘆人的骨刃! “那么这一次,就请你去死吧!!” 他随之抬眼看向视野中的少年,沉声咆哮间整个人也宛若炮弹一般横冲了上去。 同样,掠阵于一旁的林檎雨由利与鬼灯满月亦强压下了心中的那份不适,绷紧着身体寻找着最佳的突袭时刻。 他们是能够感觉到的,这被当作是桥头堡的同伴,已经开始有些力竭了,或许这一击,就是决定胜负的时候! 注视着横冲而来的辉夜君麻吕,荒也随之攥紧了手中的横刀。 确实,是时候给这场闹剧画上句点了。 否则,那家伙可不会轻易出来! “尸骨脉·铁线花之舞。” “藤蔓!!” 及近后,他陡然将已经硬化的脊柱骨甩出,顿时,那宛若骨剑一般的特殊兵器瞬间化作了灵蛇一般的长鞭朝着对手束缚而去。 荒没有想要躲开。 仅是以相近的姿态迎上。 只是还未真正触碰,那森森脊柱骨便如同巨蟒一样将之行进的路径封锁,甚至妄图就此将其绞杀于内。 与此同时,辉夜君麻吕又是一声低吼: “花!” 言出法随,在这有着特殊意义的字眼破喉而出的时候,其左臂便旋即被一层层森白的骨头呈螺旋状覆盖。 这就是他的特殊战矛!! “再见!” 看着被其脊柱骨所束缚的猎物,辉夜君麻吕神情冰冷,且在脱口的告别时,他身体内的所有力量都灌注在了那宛若骨矛的左臂之上。 这将是其最强一击! 能够击穿世间所有防御的最强一击!! “嗯,确实要说再见。” 望着这及近的对手,荒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动容。 只是,心中多少有些嘲讽和不屑。 当然这不是针对君麻吕,而是那个躲在异空间的宇智波带土! 自己都主动缔造出了如此良机,那家伙竟然还不敢现身,难道真就只有当其化作一具尸体时才敢于露面吗? 但是,连他都处于‘禁锢’的情境下都不敢出来的话。 那么今后,还有什么资格直面自己? “不过,说再见的那个人,是我。” 感受着铺面的劲风,以及悄然移位于自己身后的鬼灯满月,荒也决定不再固步自封。 【鬼缠·鲸骨来迎!】 顿时,一圈实质的坚韧鲸骨陡然缠绕在了他的周身,并只听一道沉闷的‘咯哒’对碰声,那禁锢着其行动的脊柱骨便被崩碎了完全。 且没有等迫近的辉夜君麻吕有任何后续动作,荒便提刃而上。 自然,他手中的那柄横刀上也被森冷的骸骨所蔓延攀附,会利用骨头作为武器的,可不止是辉夜一族。 而且, 鲸骨与人骨,哪一个更加坚硬呢? 【鲸骨·开!】 此间,有恐怖的巨鲸虚影游弋于荒的周身,更是有止不住地鲸吼在天地间轰鸣。 ‘赢不了。’ 看着那瞬间崩碎自己束缚的对手,一道无力且清晰的意念于辉夜君麻吕心中轰鸣。 他真的很不想这样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对碰的一瞬,其呈现出螺旋装的骨矛被那柄骨刃瞬间轰碎,且这柄凶刀更是余力不减地狠狠斩击在他身上。 哪怕有尸骨脉庇佑,哪怕他的骨头异于常人。 可是,这股临身的巨力不仅将之轰出数十米之远,还使之胸骨凹陷断裂一片! 这样的伤势直接令其半只脚踏足了冥界,只余下一丝气息还在残存。 不过,辉夜君麻吕虽被击飞,但战斗还再继续! “鲆鲽解放!” 伴随着一道狰狞的咆哮,那汹涌的查克拉能量瞬间从双刀·鲆鲽的刃身上倾泻而出,一柄蔚蓝色查克拉巨剑更是狠狠地朝着堪堪稳固身形的宇智波荒撞去。 “哼。” 【言灵·守!】 感受着那蕴藏强大能量的查克拉巨剑,荒仅是轻哼一声,并随之单手撑起了防御,根本没有避退。 ‘轰。’ 一瞬间,汹涌的能量团在此地域爆发。 不说爆炸中心地带了,就连周遭临近的巨木都在这样的能量撞击下,晃动、断裂。 毕竟,这柄特殊的忍刀也在方才的战场中汲取到了诸多能量! “死了吗?” 鬼灯满月凝神。 虽然他此次突袭释放了一个满大,但是其心中并没有底。 因为, 因为他在意到了对方刚才的神情。 轻蔑,不屑。 不过,即便是尾兽化的四代目大人,面对这样的能量冲击也不好受吧,更何况是一个,就在其思量揣测之际,一道轻声的嘲弄猛然撕破了那掀起的尘埃落入了他的耳畔: “就这?” 也就在语落的同时,一股熟悉的查克拉气息已然降临在了其身侧。 鬼灯满月顿时有感。 是他! 是瞬身之术!! 刀刃的锋锐很快临身。 但是, 这对他是无用的!! 【水化之术!】 ‘噗。’ 只听一道怪异的轻响,那裹挟着森冷骨刃的横刀便已然穿透了鬼灯满月的身体,没能够造成一丝一毫的物理伤害。 “噢?” “我都差点忘记了,鬼灯一族,弱点雷。” 未有建树的荒也不恼,更是轻声点出问题的症结。 “哼,知道就好。” “物理攻击和火遁,可对我无用!” 纵使半个身子都处于液体状态,不过在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鬼灯满月还是忍不住开口附和,同时其手指也在此间比划成了手枪的模样。 如此近的距离! 去死吧!! 他瞄准着猎物的太阳穴。 【水铁炮之术!】 Biu~ 一道迅猛的水流骤然激射而出。 可是,荒却没有理会他语气里的那份底气,更是没有出手搭理这及近的攻势,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刚好,千乃让我缔结的一位新式神,是雷属性的呢。” 同时,在说话的间隙中。 一簇炽热的火墙陡然升腾在二者的中间,那缕水流瞬间被蒸发了个干净。 【鬼缠·涅槃业炎!】 “千乃?” 鬼灯满月猛然蹙起眉头,自己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他所需要在意的讯息,真正令之感到一丝莫名心悸的,不止是那突兀燃起的诡异火焰,还有那缀于最后的‘雷属性’! “吓唬谁呢!” 来自暗部的讯息中,可从来没有写过宇智波荒能够使用除却火、冰以外的其他属性,就算是用写轮眼进行拷贝忍术,那也需要自身拥有与忍术相称的查克拉属性才能释放的。 自身属性的更迭,怎么可能张口就来? 不过,很快荒就给予他答案。 ‘嗞啦啦!’ 那熟悉的声响,那耀眼的芒光!! 只见,一柄完全由雷霆所凝聚的元素大枪被其紧攥于手中。 【鬼缠·风鼓雷舞!】 【雷遁·伪暗!】 “不,不,不!!” 看着那璀璨、暴躁、及近的实质雷霆,鬼灯满月瞪大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但。 无用。 汹涌电流瞬间撑满了一域。 这样雷霆之力,除非是借助雷牙·牙,否则就算是林檎雨由利也不一定能够爆发出来! 至于先前还自信满满的忍刀神童,则在这雷霆的肆虐下化作了一滩烂泥。 “那么。” “就还剩下........” 连续解决掉两名水之国天才的荒,缓缓看向了不远处那手持特殊忍刀的少女。 此刻的她,似乎已经被当下的情境所威慑,一时间竟然忘却了进攻! 不过,也就在此刻! ‘呵。’ 终于忍不住了吗? 废物! ###第一百九十五章 他已不配,再为对手。###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注视着视野中那提着骨刃的少年,林檎雨由利的眼瞳在颤抖,紧攥长刀的素手在颤抖,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暗部传回的情报不对! 一点儿都不对!! 什么宇智波荒的力量都是在靠秘术压榨,都是在透支潜力;什么其血脉中的冰遁血继限界已经消失,余下的查克拉能量更是难以维系一场高强度的战斗? 假的!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揣测,都是妄言!! 否则,这类似于尸骨脉的骨遁从何而来? 否则,那完全能够与之比肩,甚至说超越自身的雷遁又从何而来? 错了。 原来他们都错了。 宇智波荒之所以会选择离开边缘地带,逃出大众的视线,理由只有一个!! 是不想让自己真正的势力曝露在大众的视野中。 无论是雾隐忍者的眼中, 还是与之同属一个阵营的木叶一方! 他必然是有着更大的隐秘,有着更加疯狂的图谋!! 【那么,就还剩下.........】 纵使相距二十几米的距离,尽管视野中的少年仅是自语,但不知为何,立于巨木之上的林檎雨由利却还是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这就像是索命鬼使的呓语,在其耳畔轻轻宣判:‘该轮到自己了!’ 逃。 逃! 逃!! 一息间,她的身体,她的神经,她的大脑都在传递、凸显着这一个清晰的讯息!可是,在瞬身之术面前,逃跑只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脚步罢了!! 此刻,其真正的生路有且只有一个: 击败视野中那宛若恶魔的宇智波荒! ‘嗞啦啦!!’ 耀眼刺耳的雷霆在长刀上悲鸣,紧绷压低的身子是迎战的姿态。 人的力量不是无限的。 尤其是那家伙还先后硬撼了辉夜君麻吕的疯狂斩击,与鬼灯满月的鲆鲽解放!要说是一点消耗都没有,其是绝对不信的! 更何况,她,林檎雨由利,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雷遁·.........】 不过,就在其结印的那一瞬,异变突起! 平静如水的空间被悄然撕裂,一张怪异的橘黄色独眼面具不声不响地于此片空间中率先显露,紧接着探出是一只手臂,且其整个动作就像是操练过了无数遍,安静迅速的就像是一只正在捕食的猫咪,而且被他狩猎小猎物还没有察觉分毫!! 林檎雨由利的结印速度陡然慢了半分,瞳中也显露出了一抹震惊之色。 空间忍术? 来者是谁? 雾隐村中应该没有掌控空间忍术的存在。 那张漩涡状的怪异面具,她更是没有见过。 但是在此刻,这一点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 毕竟,他们拥有着共同的敌人。 且那个手持骨刃的恐怖少年,似乎还未有察觉到来自身后的异变。 不。 就算是在意到也无用,这样的突袭实在是太过诡异,太过贴近!根本没有供给结印、遁离的时间!! 林檎雨由利强行按捺着心中的悸动,停滞的结印动作也提了上来,但是她现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可有可无的忍术上,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置在了那即将上演的突袭上! 这也是她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 世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定格,每一个画面都是一帧一帧的在展现、在推进!! 如是滞后感,令其甚至觉得能够借此光景中给每一片坠临的落叶起上一个名字。 不过,这一切却又是极快的。 快到她连手中的雷遁忍术还没有结印完全,那从异空间中探出的诡异手掌就已经落在了宇智波荒的肩头上。 与此同时,一种肉眼可见的扭曲感就在其视野中呈现,这似乎就是面具人的特殊空间忍术,目的就是想要将身前的少年吞噬进未知空间中去! 且,他好像是成功了! 在这电光石火的极短片刻内,别说是被当作狩猎目标、并且自身消耗巨大的宇智波荒了,就算是拥有着上帝视角的她都无法在异变突起的第一瞬反应过来。 场域下,少年的身影开始变得扭曲,开始被陌生且诡异的异空间给吞噬,即便所隔甚远,但林檎雨由利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恐慌以及绝望! 是了。 遭受如此恐怖的变故,面对那黝黑陌生的异空间,谁又能够保持绝对的淡定呢? 没有人! 除非,是神明!! 而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林檎雨由利也旋即崩碎了手中凝聚的查克拉,转身欲离,她并不准备在这里继续呆下去,更没想过和那诡异独眼面具人有任何的接触。 其要将这样的讯息带回去,没有了宇智波荒的存在,这一场战役已经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必要。 木叶就算想要追寻,那也是去找那诡异空间系忍者。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继续留在这里,恐怕自身都将会有危险! 趁对方还没有在意到自己,立刻遁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 就在这时, 就在林檎雨由利转身的同时,其眼角的余芒却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 她的眼瞳骤然收缩,离去的动作也慢了一分。 但,这怎么可能?? ‘呵。’ 带土的眼睛在笑,当他的手掌触碰到那实质的身体时,【神威】便在第一时间发动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突袭会如此的成功! 不,不。 应该是说,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突袭会失败!! 整个世界,除却旗木卡卡西那家伙,没有人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到来,更何况是一个刚刚经历过大战,消耗巨大的小鬼呢? 他可是一直在等待这最好的时机。 被自己信手擒拿下,那是必然的! 不过,就在带土将要把猎物塞进异空间,后续再慢慢拷问时,一种某名的心悸突然于之翻涌而上。 这是? 他瞳孔在疯狂的颤抖,眼角的余芒更是止不住的想要向后探寻。 甚至, 甚至其隐约间还能够隐约听见‘绝’在拼命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让之赶快逃离!!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荒的同伴? 没用的, 在自己这只因痛苦而开启的眼睛面前,任何形式的攻击都于之无用,都是徒劳!! 除非, 宇智波带土恍然回想起了几个能力特殊的小丫头,她们都曾给予过这具身体数年来最清晰的痛苦! 想到这里,即便是经历过‘斑’折磨的他,也不由猛地颤抖了身体,仿佛魂归灭族夜。 但这是不可能的! 拥有另一双万花筒的宇智波泉还停留在木叶,能够结印通灵出诡异同伴的宇智波荒也还在自己的手中,灭族夜的狼狈绝对不会第二次上演。 ‘咔嚓!’ 不过,这世间似乎有一个诡异的定律,每当自己在揣测的情境下,去笃定一件事情的发展方向时,这件看似既定的事反而会与愿违。 当这脆耳的声音落于带土耳畔的时候,其心脏猛然停滞,贴于手中的质感陡然变换,一截粗糙的木陡然呈现在他的视线中! 【替身之术!!】 在【神威】的空间之力撕扯下,其按捺于手中的事物骤然恢复了原状!! 但是,这怎么可能? 那小子是如何感知到自己到来的?又是在什么时候结印遁离的? 一个个疯狂的疑问在其心头轰鸣。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可现在并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敌我状态突然颠倒,那股愈发清晰的心悸,以及堪堪临耳的嘲讽,都在警醒着他逃离。 是, 在此间,宇智波带土的心中没有升起任何的对抗心思,于之心中唯有【逃离】这两个字最为清晰。 “呵,连最基本的【替身之术】都看不穿,也好意思称作是宇智波斑,冒牌货就是冒牌货,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而紧跟着这道嘲弄之后的,是另一道冰冷咬牙的低吼:“施结·死咒!!” 是她!! 带土瞳孔骤然扩大,其眼角的余芒除却将此行的目标宇智波荒纳入之外,还突兀多出了一位面目狰狞、手捧血色草人的小丫头!! 灭族夜, 除却给予其万分震撼的时间系万花筒,以及将整个空间都冻结成冰的诡异领域能力外,就数这看似可爱却拥有诡异手段的女孩给予了他最大的恐惧。 在体术、忍术、幻术都于之无用的情况下,这丫头却硬生生地给他造成了难以免疫的伤害。 且不容宇智波带土继续多想,那几近刻入其魂灵的痛苦再度上演! 【喉咙】、【脊椎】、【肺】、【肝脏】、【颈动脉】、【锁骨下动脉】、【肾脏】、【心脏】,其只觉这八处致死的要害似被无形的锥钉凿入一般,不仅在疯狂地捶打、开凿着他的身体,还有着一种无法排遣的蚀骨之痛,在贪婪地侵浊着他的生命力。 “啊!!” 这般非常人的痛苦,瞬间迫使着他宛若野兽一般嘶吼出声,整个人也如同大虾一般蜷缩。 荒自然也没有闲着,那满是骨刺的横刀径直挥斩向带土的万花筒写轮眼,那是其唯一能够依仗的事物。 “啊!!” 又是一道凄厉地嘶吼响起,被死咒侵浊的他根本无法分心调动万花筒的虚化能力! 一瞬间,面具碎裂,鲜血四溅,带土那有着恐怖疤痕的面孔豁然显于荒的视野中,他的生命似乎也在此间戛然。 不过荒却并没有因此停止手中挥舞的横刀,任凭那飞溅的鲜血坠染在其身上的每一处、每一角落,不止是为了复仇,不止是为了发泄,还因为......... 带土的那颗眼睛!! 他那移植于左眼中的那颗眼睛!! 是自己族人的写轮眼!! 这颗眼睛正处在缓慢闭合的期间,这意味着,带土未真正死亡,且发动了禁术·【伊邪那岐!】 林檎雨由利感觉自己要疯了! 哪怕她来自血雾里,哪怕她亲手染过无尽的鲜血,可也被视野中的这一幕给恫吓住了! 那家伙, 那个名为荒的少年。 真的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吗? 不仅诡异的躲过了对手的偷袭,甚至还完成了反杀! 但真正令她感到恐惧与反胃的是,对方在造成杀戮后的癫狂发泄,这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应有的样子吗? 逃! 逃!!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管最终结果如何,趁对方还没有在意到自己,她要逃离,远远的逃离。 这一域的战场她不愿在呆下去!! “逃!” 同时,有与之心境相称的低吼骤然响起。 只是区别在于,跟在后面的名字不是雨由利,而是: “斑!!” 怎么回事,怎么还会有其他人在场? 彻骨的好奇心迫使着女孩再度回首,明明她知晓自己不该停留,应该马上逃离,但是这该死的,这无法抑制地好奇心,却使之将先前落下的决定全部颠覆。 只见,那本该死亡的空间系忍者陡然复苏,于之身前更是出现了一个形态怪异纯白色人类?林檎雨由利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这个词去称呼它。 但就是这诡异的生物,挡在了那本该死去的空间系忍者面前,保护着他撤离。 可即便如此,那附着满骸骨,逸散着恐怖气息的横刀,仍旧连同那纯白色的怪人一起,将那空间系忍者的半个身子斩落在了地上!! 至此,世界变得安静了下来。 至此,林檎雨由利才后知后觉地想要继续逃离。 但, 再抬眼,那手持横刀的少年却已然横列在了她的身前。 那倾泻而下的清晰杀气,那还在滴溅着粘稠血液可怖凶兵,都在宣告着来者的恐怖与不可敌! 林檎雨由利吞咽了一口唾沫,紧握在手中的长刀颤颤抬起,一对漂亮的眸子里凌厉不复,剩下的仅有畏惧。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少年。 继续战斗吗? 可他们的力量根本就不再一个层面上! 若是雷刀·牙在手,若不是黑锄雷牙将那柄忍刀带走!! 突兀间的抱怨,却让其心中惧意更加清晰。 从什么时候起,骄傲如自己,开始会寻找不敌的理由呢? 悲鸣自林檎雨由利的心中升起。 不过就在这时,阻于其身前的少年却率先开口: “你都看到了呢。” “那么,臣服,还是去死。” ###第一百九十六章 写轮眼已是无敌路,何须再借尸骨脉?### “啊!!” “啊!!” 凄厉的嘶吼在昏暗无垠地空间中疯狂横推。 再一次, 再一次! 他再一次地体味到这种非人的痛苦!! 半个身子沦为虚无,八处要害残留着被钉凿的隐痛!! 哪怕移植于体内的柱间细胞在疯狂地发挥着效力、治愈着他残破的身体;纵使禁术·【伊邪那岐】又一次将之从死神的手里拖了回来。 但是! 但是这种彻骨的疼痛,这种快要将人折磨疯掉的死亡阴影,又有谁能够共鸣,又有谁能够体味? “宇智波荒!宇智波荒!!” 他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切齿紧咬的牙床更是渗出血液。 这份彻骨痛,这份难解的屈辱,使之将这个名字狠狠地刻在了心里,刻在了灵魂的最深处。 甚至在这一瞬,都有将那人名字取缔的迹象! ‘嗵。’ 痛苦挣扎间,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而物体的滚动声也成为了这片无垠空间里第二种声音。 宇智波带土勉强地撑起眼帘向着声源处看去,似乎也是想要籍此方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落入视野中的却是一截木头碎料,应该是其用神威吸入的替身木头。 “可恶!!” 而看到这耻辱性的事物,带土那堪堪稳定些许的情绪又骤然崩碎。 怎么会,怎么会!! 他怎么会连区区【替身之术】都分辨不清! 是被那要到手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还是那小子的倾力令他产生了轻视的念头? 带土已经回忆不清,更找不到答案,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 “我一定会杀了你!!” “宇智波荒!!” 他紧攥着那断木咆哮着,任凭那一道道木刺没入其掌心。 ......... 【臣服,还是,死亡?】 呵。 当这样的闻讯落入林檎雨由利的耳畔时,一种浓浓的不屑瞬息翻涌。 看不起谁呢? 血雾里的忍者,可不是被吓大的! 更何况,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的。 自己所剩下的时间早就被打上了一个问号。 现在,只不过是将到来的日期稍稍提前了一些罢了! 想到这里,其再度攥紧了手中的长刀,尖尖的小虎牙也在此间悄然露出,狂躁的雷属性查克拉倾泻之时,冷冽的眼芒重新铺满了她的瞳孔。 但就在林檎雨由利想要用以战斗作为回应的时候,身前那宛若恶魔的少年却在此刻继续开口: “作为臣服的交换,你残存的生命将被延长。” “血雾里的风景也看够了吧,要不要跟我走?” 荒毫无戒备地探出左手,其上缠绕着清晰可触地盎然生命力。 【鬼缠·枯木生花!】 来自妖怪·萤草的力量。 至于其身前的雷遁天才,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对方应该是被病魔缠身。 ‘生命将被延长!’ 当这几个字眼落入林檎雨由利的耳畔时,她除却短暂的惊愕以外,余下的尽是嘲弄。 延长自己的生命? 那可是连雾隐村内的医疗忍者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要知晓,医疗忍术可不是体术、忍术,更不是依仗写轮眼就能够轻易施展的幻术!! 这需要长久的训练,长久的理论知识熏陶,这般自信的话语从一个比之还要年轻的少年口中说出,这让她如何能够信服? 其所惊愕的点也只是对方不加思量地道出:‘自己的身体存在着问题’。 仅此而已。 不过,当林檎雨由利在意到对方那缠绕着特殊能量的左手时,心中那笃定的质疑却骤然摇晃。 这股能量! 这股充斥着生命力的能量,到底是什么情况? 医疗忍术? 可就算是雾隐村里的医疗忍者,也无法施展出如此精纯、如此盎然的查克拉能量吧? 林檎雨由利艰难地挪开了目光,并抬起视线向前看去。 视野中的少年依旧面色平静,自然也没有籍此间隙出手偷袭,或许,这就是对自身力量的绝对自信。 “考虑得怎么样?” “现在的血雾里,现在的四代目水影值得你卖命吗?” 荒继续反问道。 如果不是有宇智波带土的扰乱,那么雾隐村绝对是一个潜力爆表的势力!! 无尾之尾兽·干柿鬼鲛;双血继限界者·照美冥;继承七把特殊忍刀的七人众;尸骨脉·辉夜君麻吕;移植白眼的青;能力诡异的鬼灯一族;完美人柱力·枸橘矢仓,等等等等。 这样的底蕴完全不弱于木叶、云隐。 更何况水之国还没有什么毗邻的强大敌人。 可惜没有如果,野原琳移植三尾的事件,这个势力开始混乱,并走下坡路的直接导火索。 不过,这对于荒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一个时机。 掠夺精英,收服天才的时机! 毕竟,于之势力中虽有千乃、风心、山椒鱼半藏、夏日等几位实力不错的部下。 可是比起位列忍界巅峰的五大忍村来说,这样的底蕴还是不够看。尤其是半藏与夏日都被各自的忍村所束缚着,根本不可能轻易地出来执行任务。 现在,桃地再不斩、白以及黑锄雷牙的加入自然是填补了一些高端战力上的空白。 但荒想要的更多! 这样,才能够拥有与木叶相抗的底蕴。 现在雾隐村又送上了三名天才,他真的没有理由就这么白白浪费。 “确实。” 被诱导的林檎雨由利喃喃出声。 现在雾隐村确实让人感到越来越没有希望,没有未来了。 四代目的孤注一掷,更是让人心寒。 最重要的是,他们很可能都不知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个敌人!! “所以,你的选择是?” 缠绕于荒左手上的能量愈加浓郁,整片森林似乎都在此间摇曳、晃动了起来,在恭迎这位‘自然之子’。 “我........” 感受着那快要沁入她肌肤里的生命力,林檎雨由利的心神晃动得更加剧烈。 但是其仍旧没有就此松口。 选择村子还是自己,但凡是一名继承先辈意志的忍者,都不可能轻易做出决断。 “我想活着,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战斗、暗杀,都可以。” “但是,我不会对雾隐村出手。” 最终,林檎雨由利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起初,其因为自己本就身缠不治疾病,所以才能够不屈赴死。 可是现在,生的希望就呈现于之面前,最好的年龄才刚刚开始。 她开始贪婪这个世界, 更想要活着! “嗯,可以。” 对此,荒没有任何的问题,毕竟他与雾隐村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冲突,也同样能够理解对方的选择。 “但是,如果雾隐村主动威胁到了我的同伴........” 荒没有将话完全说完。 虽然现在己方是与雾隐村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冲突,但以后可说不准。 闻言,林檎雨由利明显愣了一下,有纠结的神色在其面颊上显露,她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也知晓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回答。 “那也是与我为敌。” 她的声音逐渐坚定。 “嗯。” 荒微微颔首,这样的答案就足够了,因为契约将会约束一切。 “将你的手放上来。” 同时,他也在一时间给予报酬。 听到这样的话语,林檎雨由利的眼瞳猛地颤抖了一下。其本以为,这样的报酬会在其有所表现后才会支付,却不曾想这般轻易地就被给予。 “是,荒大人。” 她强行按捺着心中的躁动,并在字句最后添上了称呼,随后才跃至前者所立的巨木上,并有些忐忑的将手掌递了过去。 温暖! 接触到的第一种感觉就是温暖,属于人类的温暖。 什么血之修罗,什么来自地狱的恶魔! 此刻,在林檎雨由利的眼中,身前的少年就是有着帅气容貌的普通人类罢了! 与此同时,那股盎然的生命力也在此间汹涌地沁入了她的身体内部,并不断驱逐、治愈着顽疾。 那种宛若浸泡在温泉中的舒适感,甚至令其都不由自主地低吟出声。 “好了。” 荒撤回了力量。 且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身处森林的缘故,治疗十分的顺利。 期间,周遭的每一株小草、每一棵巨木都在慷概地奉献着属于它们的生命气息,使之消耗的查克拉并不多。 “谢谢。” “我会遵循承诺的,荒大人。” 感受着身体的改善,林檎雨由利的声音里除却那快要按捺不住的欣喜之外,就是恭敬。 “对了,荒大人,等这场战役结束后,我想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取回雷刀·牙。” 女孩继续说道,声音里有着绝对的自信,用的也是‘取’字。 哪怕黑锄雷牙是雾隐村的前辈,是雷刀·牙的第一任持有者,但是在雷遁忍术上的造诣,对方却远远不如自己!! 而在持有那柄忍刀之后,才能够将之实力完全爆发出来。 听到如是请求后,荒不由轻蹙起了眉宇。 确实,无论是从天赋、年龄来看,黑锄雷牙都比不过林檎雨由利。 但他还并没有收到千乃的回复,如果是将黑锄雷牙那家伙解决掉了的话,那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若是收编了,那么他们将同为自己部下,随意剥夺一人的忍具似乎有些不太好。 哪怕这柄忍刀更适合林檎雨由利。 “不用,我的人在接触黑锄雷牙,如果那家伙也愿意加入进来的话,我会为你寻觅另一柄雷属性武器。” “不会比雷刀·牙弱的武器。” 他否决了对方的请求。 至于另一把雷属性的武器,自然就是........ “是。” 林檎雨由利简洁的回答道,不过瞳中的惊愕却是丝毫不掩! 对方竟然已经找到了令雾影暗部都感到头疼的黑锄雷牙,甚至已经开始交涉!! 他果然是有着更大的谋划!! 在解决完林檎雨由利的事情后,荒便瞬身至了辉夜君麻吕的旁边,并没有任何交流地便帮对方治愈起了伤势。 说到底,在这三位雾隐天才中,其最看重的就是君麻吕,最想要得到的也是君麻吕。 他的忠诚,他的力量,都是荒所贪婪的! 关于,辉夜一族的最后任务,他并没有想要完成的欲望。 尸骨脉固然不错,但是领主级大妖怪·久次良也能够给予之同等,乃至更强的力量。 再一个,嗯,将自己的骨头拔出当作武器的体感,嗯,嗯,哪怕是荒看遍了生死,见惯了残忍的画面,不过好像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更何况,他们这一族的写轮眼已是无敌路,何须再借尸骨脉? 荒愈想愈笃定。 当自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他想要这个部下,这个与之同岁且拥有无尽潜力的天才部下! 只是, 只是! 当辉夜君麻吕的身体逐渐恢复的时候,荒的眉头却拧成了川字。 无用! 无用!! 即便是萤草的自然之力,对于存在于辉夜君麻吕体内的顽疾也无用,最多仅是为之延续一点点的时间!!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就是开启特殊血继限界所要付出的代价?’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是经历无法抹灭的痛苦;鞍马一族的五感是以身体虚弱为代价;兰丸的红眼亦是如此;日向的白眼,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副作用,但却被宗家拷上了一辈子都无法解除的‘笼中鸟’......... 而辉夜君麻吕所付出的代价,似乎就是生命力。 无法遏制的,无法治愈的生命力!! 而也就在此间,这位天才少年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只是,看着这几近的任务目标,他并没有表现出过激的反应,眼瞳中也没有任何的战意与希冀存在,有的仅是灰白的死寂。 他输了。 也就已经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 “你败了,也已经死过一次了。” 荒将心中的烦躁摒弃,并冷冷出声。 对此,辉夜君麻吕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更不知道他有没有将这些话听进去。 “是我救了你,从此以后,你的命,是我的。” 见状,荒也不恼,只是继续单方面的宣布道。 当然,得到仍旧是无言,与那副充斥死寂的双瞳。 但这道声音依旧没有停止。 “我将赋予你继续存在的意义。” 【存在的意义!!】 当这样的字句落入辉夜君麻吕的耳畔时,他那死寂的双瞳陡然泛出了一点波澜。 “成为禁锢我的囚笼,在我将要失控的时候,制止我。” 那道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同样,说道这里的荒,脸上也多了一份郑重。 这样的约定、这样的意义,好像早就既定,早就在等待只等自己说出口。 “直至死亡。” 最后,其加上了期限。 这是一个只要活着,就永远存在的意义! “为什么?” 辉夜君麻吕终于有了回应。 昏暗无光的眼瞳中,充斥着不解,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敌人。 “emmmm........”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的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荒轻声回答,声音里有着一丝迷茫。 “不过,你可以在接下来的生命里,自己去寻找。” 他的声音突然转折,将问题的答案重新抛回。 “自己寻找吗?” 辉夜君麻吕轻声复述着。 “我会尽快找到的!” 其鬼使神差地回答道,毕竟........ “不用那么快,可以再慢一点,多在意在意身边的人和事,在意在意这个世界,我不会束缚你的行动。” 闻言,辉夜君麻吕眼中的波澜愈加汹涌。 要知晓,他从记事开始,陪伴着自己的就是无止尽的黑暗! “它们,会陪着你的。” 荒继续补充道。 语落的同时,一对青鸟悄然落在了辉夜君麻吕的肩头上,是青和燕。 “小家伙,你就是我们未来的寄宿体了吗,看起来挺结实的嘛。” 青抬起小爪子踩了踩君麻吕的肩膀,很是满意。 “我们会让他活得更久一些的,荒大人。” 而沉稳的燕,则是微微垂首,同时它也明白了阴阳师大人的意思。 “嗯。” 闻言,荒微微颔首。 他没有办法让君麻吕的生命长时间的延续,但入内雀可以,当然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成为它们的寄宿体! “那么,你呢?” “准备好怎么死了吗?” 同时,荒转过了身子,注视着那宛若一滩烂泥,处于装死状态的鬼灯满月。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因为你,太弱了。### 【???】 鬼灯满月心中满是问号。 这自然不是说他迫切地想要投诚,想要换取生的机会。 但是! 这特喵不就是赤果果地区别对待吗?? 他虽然刚苏醒不久,可也将宇智波荒对辉夜君麻吕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赋予你继续存在的意义。 什么成为禁锢自己的囚笼。 什么直至死亡的期限。 呕!! 简直听得他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但关键是,那疯小子似乎还就吃这一套,竟然乖乖巧巧地在回应!! 喂喂。 是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忘记自己的所属了吗? 就算,辉夜一族与雾隐村不合,但这好歹也是水之国与火之国之间的战争,是两大阵营之间的倾轧!! 你就这么傻乎乎地答应了? 而且, 而且如光单单是辉夜君麻吕也就算了,毕竟,辉夜一族是难以用正常的方式去讲道理的。 可林檎雨由利,你在干啥呢? 趁我吸引住了这小子的注意力,赶快下手啊!! 我相信你一定是选择假意臣服,而后在伺机进行偷袭的,对不? 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已经完全足够了啊!! 偷瞄着事情发展的鬼灯满月在心中疯狂揣测,催促着。 可是,视野中的女孩却半点没有回应这份揣测的意思,只是乖乖地站在宇智波荒的身后,像是最忠诚的侍卫。 若不是其脸上还挂着鲜明且复杂的神色,他可真就以为对方中了写轮眼的幻术,成了提线玩偶! 难道? 难道你真的选择了臣服?? 因为,宇智波一族的颜值?? 喂喂,你可是雾隐村的精英,是雾隐村的天才,将来雷刀·牙的持有者啊!! 鬼灯满月心中满是愤慨!! 但他的心中仍旧抱有着一丝丝希望,因为其清楚地知晓,自己的同伴绝对不是会轻易背叛村子的人。 甚至在宇智波荒点名说其装死的时候,他都将之当成了耳旁风,仍旧维持着一滩烂泥的装死状态。 为的就是给林檎雨由利继续营造机会! 【可不要辜负我的希冀,啊喂!】 “鬼灯一族的族人要怎么杀。” 荒用横刀捅了捅处于水化状态的鬼灯满月,却依旧没有能够造成任何的伤害。 物理攻击无效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体质。 当然,这样的提问,也仅仅是故意让某个装死的家伙听见罢了。 否则单凭不灭的凤凰业炎,就有这家伙好受的。 “土遁活葬,火遁蒸杀,或者将他囚入无法逃离的封闭空间,让时间去剥夺他的生命。” “在此期间,我会用雷遁令之始终保持身体麻痹、无法逃离的状态。” 听到如此提问的林檎雨由利明显神情一滞,目光有些怪异地偷瞄了一眼前者后,旋即恭恭敬敬地回复道。 因为,如果自己的揣测没有错的话,身前这位年轻大人,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招揽鬼灯满月的机会。 这么做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恫吓以及激起这家伙的好胜心! 【???】 【卧槽!!】 少女的言论瞬间将鬼灯满月心中的那一份希冀击碎。 林檎雨由利这家伙果然是叛变了! 而且,活葬?蒸杀?永无逃脱机会的永禁? 仅仅是简单的臆想,就令其体表颤抖出水纹。 更令人发指的是,这家伙,这本该是同伴的家伙,竟然还要亲自用雷遁让自己丧失战斗能力?? 女人,你好狠的心!! 听到如是言论的鬼灯满月简直快要哭出声来了。 “嗯。” “那么,就好好感受一下宇智波一族的火遁吧。” 闻言,荒轻轻颔首,炽热的火焰便旋即汹涌而出,周遭的温度也在一瞬间攀升了十几个度。 且,这还是伊始! 凤凰业炎之威,才堪堪展露!! 而切身感受到焰浪裹身的鬼灯满月,则是满腔憋屈。 他的忍术,他的体质克制火遁是没有错,但也遭不住永恒地炙烤啊,而且,还是无法调动查克拉做出反抗的麻痹状态下。 不甘! 真的不甘!! 本是大克火遁之人,却死在了火遁之中。 这若是让他的弟弟知晓,一定会在祭奠自己的时候放声嘲笑的!! 更何况。 凭什么? 凭什么与之同行的两人都被对方招揽,反而是他被如此直接地放弃? 自己很弱吗? 一点都不好吗? 被忍刀眷恋的神童,鬼灯一族的天才! 所有的标签,都足以表明他傲视整个同龄人的实力与潜力。 可是现在,他却是唯一一个被不屑,被放弃,被信手说要解决掉的存在!! 但,自己会陷入当下的窘境,完全是因为出现情报上出现了偏差,一时大意好吗? 倘若其早就知道对方拥有雷属性查克拉,又怎么可能会大大咧咧地使用水化之术,会没有一丝丝防备? 愤愤的不甘积攒间,这种骄傲与难以拆解的愤愤在其心中愈发狂躁。 “为什么??” 当炽热的火焰完全将之覆盖的时候,鬼灯满月终于忍不住咆哮地低吼出声,他不畏死,不惧死,但真的不甘心! 不甘低于自己的同伴,不甘如此屈辱的去死!! 【上钩了。】 尽管汹涌的火焰将鬼灯满月埋葬在内,但林檎雨由利却能够清晰体味到对方的恐慌,能够想象到对方的不甘。 而这,这必然也就是宇智波荒想要的! 其一点是清楚地笃定,如果按常规的方式去逼迫鬼灯一族的天才,让他抛弃雾隐村,让他选择臣服,是在做无用功! 所以才会选择如此忽视,如此不屑的弃掷方式来影响他,来激怒他!! 籍此,最终达到招揽的目的。 宇智波荒。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短暂的明悟间,林檎雨由利只觉得身前这比之年轻几岁的少年,愈发的恐怖。 要知晓,对待自己,辉夜君麻吕,以及最后的鬼灯满月,他可是接连使用了三种不同的方法!还尽是拿捏完全的方法!! 如果。 如果其没有一张宽广且隐秘的情报网,来搜集己方同伴的性格、状态、过往的话。 那么,唯一能够对当下情境做出解释的,是对方在方才短短的接触瞬间里,就将他们三人的软肋、缺陷洞悉了完全!! 这是多么令人恐怖的洞察力? 反观鬼灯满月,他在低吼、咆哮出的声的那一瞬就后悔了。 且这样的悔意,在很短的片刻就随着大脑的指令,传递到了其身体内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细胞身上! 因为就在刚刚,他突然间明白了,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针对自己,且仅针对自己!! “呵,不会吧,不会吧?” “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火遁忍术吗?” “若是想要为死去的木叶同伴复仇,那就动作快一点!” “这一点小火苗,这么微弱的温度,可还不够我泡澡的!!” 鬼灯满月的声音里充斥着释然,铺满了嘲弄,且音调愈发的高亢与笃定。 是了。 一定是这样的! 因为,自己在战场中悍然击杀木叶忍者的行径激怒到了对方,所以这家伙,不,这个恶魔,才会想要如此迫切地想要除掉自己,意图复仇! 而并不是其所想的........ 【完了。】 【这家伙,彻底完了。】 林檎雨由利的眼里充满了怜悯。 如果说,先前的鬼灯满月还仅是上了钩,有了被拿捏的趋势。 那么现在,这家伙就是彻底地陷入坑中,难以逃离了。 因为,他到此刻还是没有意识到,对敌的少年是怎样一个存在,所继承的姓氏又代表了怎样的一个意义! 宇智波。 那可是被木叶本家冠以邪恶氏族之名的啊! “你在说什么呢?” 在沉寂片刻后,荒轻声回应。 ‘欸?’ 话语入耳,鬼灯满月跳动的心脏陡然慢了一拍。 不过,还不等他仔细体味其中意思,那道冷漠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在战场上互有损耗、互有死伤,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难道,与我族对抗数十年的血雾里忍者,已经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了吗?” 荒言语轻蔑,不用想,就是妄图调动起对方心中最真实的愤怒。 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虽然身侧的少年在诉说着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鬼灯满月依旧未完全尽信,依旧在心中否定着。 若不是这个原因,若不是担忧木叶忍者的安危,这个恶魔又怎么会突然停止杀戮,去直面己方三人? 他在说谎! 一定是在说谎!! 但也就在时,那恶魔的低语又临耳响起: “况且,木叶忍者的死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木叶那四个老家伙所做出的开战决断,完全都为了我吧?” “还是说,堂堂血雾里,连宇智波与木叶之间的纠葛都不清楚了呢?那帮老家伙,可是称我们是邪恶的一族。” 荒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充斥着狰狞的意味。 就像是想要将那帮老东西放进嘴里狠狠嚼碎的感觉。 当然这样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假的是:宇智波带土以他为由开战,确实让其感到了愤怒,感到了愧疚。 否则也不会在抵达战场的第一时间,就擅自离开了队伍孤身前往边境线;也不会在边缘战场,疯狂地背上血债,想要为木叶方的忍者减轻一点压力。 真的是:这可是忍界,残酷的忍界! 身为忍者,在佩戴上象征所属势力的护额时,就应该有了殉身战场的觉悟!! 更何况,这一场战役真的完全是因为他而战的吗? 自己只不过是导火索,最重要的还是为了火之国的完整,为了木叶隐村的颜面!! 鬼灯满月的意识有些恍惚,无言反驳。 他早就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方才的那些笃定、那些质疑,不过是其想要遮掩一个潜在可能的迫切妄言与反抗。 现在,却被如此干净利落地撕开。 这让有着极强自尊心的他,一时间真的难以接受。 “为什么?” “你是想要问,我为什么偏偏要解决掉的,是你,对吧?” 荒继续开口,声音里除却那一成不变的冰冷,剩下的就是不屑。 鬼灯满月也在此刻清醒,纵使火焰阻隔的了他的视线,但其还是准确的找到了声源位置。 “因为,你太弱了。” “不仅是实力,还有脑子。”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拥有着特殊秘术,擅长耍小聪明的家伙罢了。” “抛开鬼灯这一个姓氏,你,什么都不是!” “被忍刀眷恋的神童?呵,雾隐村的普通忍者,自小有能够接触到这几把刀的机会吗?” 如此犀利的字句,一点点、一字不落地刺入了鬼灯满月的骨子里。 纤细的血丝弥漫双瞳,浅薄的查克拉在疯狂涌动,处于麻痹状态下的他,竟然在此刻掀起了一点挣扎的波澜! 要知晓,这可是荒借力·赤舌之后,所施展出来的雷遁。爆发出来的威力,完全能够超过其身后的雷遁天才·林檎雨由利。 而按照雷遁忍术对水化之术的绝对克制,这家伙应该半点查克拉都无法调动了才对。 “怎么?” “不服气?” “战斗中,无论是辉夜君麻吕还是林檎雨由利都能够找到自己的定位,唯独你,盲目地轻信来自内部的讯息,过分的依赖水化之术。” “弱点雷,你们这一族还真是不思进取呢。” “我认识一名擅长使用纸遁的忍者,她所用的纸片是防水的,在对战火遁忍者的时候也会提前将自身浸湿,尽一切可能的去将自身的弱点消除。” “但是,从鬼灯幻月发展到现在,你们这一族的水化之术竟然还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可真叫人失望。” 荒肆意地极致打击着鬼灯满月的自信,妄图使之坠入谷底。 “我族的火遁?” “我可还没有发力呢。” 说话间,火焰的温度骤然升腾,视野中也泛起了白雾,是水流开始汽化的表象! 就算是水化之术,也无法与凤凰业炎想抗衡。 “当然,我也需要一个战利品。” “而最弱小,最一无是处的你,显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言之最后,荒终于亮出了獠牙。 “那么,安心去死吧。” “这卷忍刀卷轴与这对双刀,就由我替你保管了。” “走了。” 将坠落在一旁的空间卷轴与双刀·鲆鲽拾起后,荒随之对身侧两名部下命令道。 “是,荒大人。” 林檎雨由利,旋即回应。 “是,荒大人。” 辉夜君麻吕的反应则慢了一拍,长久的监禁使之似乎并不怎么会开口说话。 不过,他却十分安静地聆听着肩上青鸟在叽叽喳喳地吹嘘着见闻。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的觉悟吧。 鬼灯满月。 ###第一百九十八章 属于我的,忍刀众!### 【天才!】 【神童!】 【鬼灯一族的麒麟子!】 【鬼灯水月永远会挂在嘴边的强大哥哥!】 是的。 从成为忍者的那一天起,我就成为了鬼灯一族的骄傲,更是被寄托了成为像幻月前辈一般存在的炽热希冀。 【断刀·斩首大刀】; 【大刀·鲛肌】; 【长刀·缝针】; 【钝刀·兜割】; 【爆刀·飞沫】; 【雷刀·牙】; 【双刀·鲆鲽】。 在家族的推动下,这从某种意义上象征着雾隐村的七把忍刀被逐一交到了我的手上。 当然! 我也用实力将村子里的那些质疑声给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因为,哪怕是我有些不喜欢的【雷刀·牙】,入手后亦能够挥舞自如!! 【被忍刀眷顾的神童!】 也就是自那一天起,我有了这样的一个称呼。 不过最让我受用的,还是水月那倾佩、兴奋的眼神。 我仍旧记得,他骄傲地对着那些质疑我的人,炫耀着最强哥哥的样子;也记得那小子仰着面颊说,以后也要集齐并驾驭所有忍刀的笃定模样。 喂喂。 收集所有的忍刀? 我都不敢这么说好吗? 毕竟,每多出一名能够完美支配忍刀的持有者,对于雾隐村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一个人,拥有一柄最喜欢、最贴合的忍刀就可以啦。 嗯。 说到的忍刀。 我最喜欢的不是外形特别霸道、拉风的斩首大刀,也不是能够汲取敌人查克拉的凶兵·鲛肌。 而是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双刀·鲆鲽! 这是一柄会随着主人的强大而变强的特殊忍刀!! 就像我一样,绝对会站在雾隐村的巅峰,站在忍界的巅峰,成为水月提到便能够骄傲挺起胸膛的哥哥! 只是。 只是,今日我遇见了他。 那个曾经给雾隐村带来过绝对震撼的少年:血之修罗·宇智波荒!! 他曾在上百雾隐追击忍者的压迫下,硬生生地反杀了带队上忍。 这是整个雾隐村的耻辱! 村子里与之年龄相仿的年轻一辈,无时无刻不将之视为对抗的假想敌。 我也不例外。 更是无数次的幻想过与对方相遇的情境。 且那必然不会再是什么简单的决斗了,而是代表着雾隐村老牌世家·鬼灯一族与木叶隐村顶级豪门·宇智波一族之间的对碰! 当然,战斗的胜利者必然属于我,属于鬼灯一族!! 因为克制。 【水化之术】可从来不会输给火遁,哪怕对方的家族拥有着忍界第一火遁世家的名头。 至于那一族的写轮眼,呵,是无法看破【雾隐之术】的。 所以,一旦让我遇见那个宇智波家的臭小子,一定会让他好好品尝一下落败的滋味。 而这一天,也在四代目大人决定对木叶发动全面战争的时候,到来了。 这必然是最好的时刻,因为常驻于火之国东部边境的宇智波一族,在两年前遭遇了不可逆的大变故,这一场变故亦直接令曾是豪门的他们走向落寞。 不过在此期间,这一族却有两名族人的名字传遍了忍界。 第一个,自然就那个弑族者·宇智波鼬,木叶一方也对其下达了S级的通缉令;第二个,就是宇智波荒,听说他的资质也因那一场变故受损,现在表现出强势的姿态,只是因为使用了族内的秘术,在疯狂地透支着潜力。 毕竟,他需要用自己的双肩撑起这大厦将倾的家族。 “鬼灯满月,林檎雨由利,你们两个任务就是在战争中找到宇智波荒,并将之解决。” 这是,四代目大人亲自交代下的任务,毕竟村子里的老一辈强者也需要应对来自木叶方的高手。 年轻一辈之间的对决,自然就轮到我们头上。 不过,水影大人好像很笃定对方会过来一般,明明那家伙是处于漩涡中心的人物,这一次也不会再有宇智波一族的前辈庇佑他。 “是,四代目大人。” 虽然我很想说,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但是........,嘛,随意了。 对方只是一个在透支潜力的可怜人罢了,已经不再是那个自己迫切想要一战的血之修罗了,就大方一点为之解除痛苦吧。 宇智波之水的瞬身之术,真是麻烦! 唯一能够庆幸的是,那家伙还在意着木叶忍者的安危,否则这场迟到的对决还真的无法展开。 听说木叶的那帮高层曾经还和宇智波一族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呵,竟然还有脸嫌弃这样的同伴。 水影大人说的没错,木叶的那些老家伙最是虚伪了。 嘁。 林檎雨由利那家伙,在意到了宇智波荒的逃跑,竟然都不知晓提醒我一声。 是想要争夺头功吗? 小气。 欸? 不逃了吗? 不过,那家伙竟然能够和辉夜一族的疯小子打得有来有回。 有点意思。 但是,对不起,就让我来终结你的故事吧。 【鲆鲽解放!!】 什么? 骗人的吧? 这、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在承受了鲆鲽解放之后,还表现得像是没事人一样。 呵。 但是呢,这一场对决的胜利终究是属于我的! 因为刀刃,火遁,都与我无用!! 嗯。 在此之前我就是这么想的。 直到,那绝不输于林檎雨由利的雷遁忍术铺满了我的视野。 【你可真弱呢。】 【满目、自大。】 【你的忍刀卷轴,你的双刀·鲆鲽,我就收下了。】 “啊。” “啊!” 鬼灯满月的意识逐渐模糊,但当走马灯停搁在那些冰冷的讽刺字句上的时候,他突然失声低吼了起来! 耳畔是那三人渐行渐远地脚步声。 就如同宇智波荒所言一般,自己的实力连让对方提起招揽的心思都没有。 而宇智波一族的火遁,正在疯狂地、贪婪地剥夺着他的生命力! 甚至他竟产生了一种错觉,即便是处于全盛时期,他都不一定能够将这炽热的火焰完全压制!! ‘要死了吗?’ ‘就这样死了吗?’ 不甘心。 不甘心! 他不甘心!! 自己才不是最弱的一个! 自己的忍刀,又怎么能够让外人指染! 他,还要成为水月口中最厉害的哥哥!! “我不弱!!” 在其生命快要被灼烧干净的时候,鬼灯满月骤然咆哮出声。 这道声音宛若来自其灵魂的最深处,凄厉、不甘、疯狂!! ‘啪嗒。’ 像是止步的声音。 鬼灯满月不知晓自己为什么能够听见这样的声音,明明耳畔还跳跃这火焰的爆裂声。 “噢?看起来,你还没有真正认清自己的实力啊。” 有异常不屑的回应落在了他的耳畔。 是那人的声音!! “给我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击败你!!” 恍惚的意识开始凝聚。 他不甘地低吼着。 即便他知晓这样的提议很无厘头,很好笑。 但, 但是! 这就是其最后的偏执!! “哈?” “喂喂,我没听错吧?鬼灯一族的天才就是这么的天真吗?” “你不会是第一天踏上战场吧?竟然妄图让我留下敌人的性命?” 荒的声音依旧轻蔑。 “不要再开玩笑了!” 言之后面,他的字眼也骤然变得冷漠。 “三年,三年时间!” “在此期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但是在三年之后,我会再一次挑战你,届时,生死勿论!!” 鬼灯满月疯魔般咆哮道。 他不惧死。 但绝对不想带着这份不甘,带着所有的屈辱与遗憾而死! 对此,其得到的回应是沉默。 同时,那种生命力溃散、流逝的感觉愈来愈清晰。 “怎么,你是不敢吗?” “还是说,你的秘术已经不足以撑到三年之后!” 鬼灯满月的声音中满是嘲弄,就如同先前宇智波荒嘲讽其自己一般。 时间的界定自然也不是其随意瞎提。 而是因为,他需要这样一个缓冲期去解决自己的弱点。 否则就算对方能够答应,那么其很大概率还是落败。 “可以。” “不过,随随便便就想要挑战我,那岂不是太过儿戏了?” 汹涌的火焰瞬息退去,迅速得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与此同时,鬼灯满月的视线中也出现了对方的身影,他好像从未离去过。 事实上也正是这样。 漆黑的三勾玉也在此间缓缓止住了旋转。 凤凰业炎早就退去,方才的灼烧感,是【幻术·不知火!】 否则,任凭不灭的凤凰之火继续燃烧下去的话,荒怕这家伙就算最后会进套,也失去了应有的潜力与力量。 鬼灯满月的目光微变。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异常。 但不可置否的是,这一点已经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赌约。 “你想要怎样?” 他低吼着。 闻言,荒也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缓缓蹲下了身子,开始为这位被忍刀眷顾的神童治疗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使用的并不是萤草的力量。 而是化鲸。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全身化作水流的鬼灯满月与这位属于海洋的妖怪,有着较强的相适性。 【鬼缠·水月扶桑!】 【秘术·体甲!】 只见,随着一圈圈涟漪在前者身上扩散,鬼灯满月只觉得有一股精纯的水属性查克拉在温柔地治愈者他糟糕的身体。 甚至就连被雷霆猛击的那股麻痹感,都在此间被抚平。 “你到底想要怎样?” 恢复常态的鬼灯满月心中很是复杂。 不过,要他就此说出感谢,说出效忠的话,是真的做不到。 所以,其只有再度复述先前的提问。 “很简单,成为忍刀七人众的队长。” “当然,不是雾隐村的,而是属于我的忍刀七人众。” 荒信手将双刀·鲆鲽与忍刀卷轴丢回。 这件事并不是信口说说,而是经过一定的思量才有的结果。 首先,七把能力特殊的忍刀,除却大刀·鲛肌,其余六把包括雷刀·牙在内,都在其部下的掌控中。 当然,还是不可能还的。 那么,就组建属于自己的忍刀众好了。 而说到忍刀七人众的队长,桃地再不斩其实是不错的人选,实力、能力都够,但是那家伙有的时候做事太过偏激,直接掀起叛乱、袭击四代目水影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 他是想要将长刀·缝针给予对方使用的,因为其也是惯用千本的好手。 但是那家伙的性格就不说了,太过善良,还有些依赖桃地再不斩,作为队长恐怕有些难以顾全大局。 黑锄雷牙,这家伙本身实力偏弱,仅是有兰丸的辅助才坐稳了忍刀众的位置,排除。 林檎雨由利的实力不错、能力也够、大局观、眼力见也是没话说的。 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上限。 没有任何的特殊体质,没有任何的血继限界,光凭雷遁,注定了她的上限不会特别高。 现在看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是一旦等白能够独当一面或者鬼灯满月克服自己的弱点时,那么她的存在感就有些尴尬了。 辉夜君麻吕。 首先,他不使用忍刀,自己的骨头就是最好的武器。 而后,其有些寡言、自闭的性格,也注定了不适合去成为统帅全局的队长级别人物。 所以,最后只有鬼灯满月这一个选择。 实力足够,也拥有着比林檎雨由利还要高的上限,被誉为神童,就是雾隐村对他最好的肯定。 虽然从刚才的战斗中来看,这家伙确实有些太过自信,但这不就是少年的最好姿态吗? 桀骜不驯,天下第一。 且最重要的是,这也仅是荒自己的想法而已。 他不会去既定谁统领忍刀众。 忍者的世界,就用忍者的方式去证明,去获取好了! 一切,都看实力!! “忍刀众的队长?” 鬼灯满月喃喃,他似乎有些没有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毕竟,忍刀七人众是雾隐村的象征! 其他势力的忍刀众? 或许都不配提及这个名号。 “嗯,桃地再不斩,林檎雨由利,还有一个擅长冰遁的血继限界者,都将是你的竞争对手。” “哦,君麻吕如果想玩的话,那也算是。” “怎么,怕了吗?” 荒信口说道,眼中的轻蔑不止。 说实话,当听到再不斩的名字时,鬼灯满月心中的震撼之意不言而喻,那是经历过无数次战火洗礼的绝对强者! 甚至还拥有着可怖【鬼人】的名号! 但怕? 他的字典里可从来没有这个字!! 就算是桃地再不斩又能怎样,即便是天克自己的林檎雨由利又能够怎样? “我必然会凌驾于他们之上。” “在之前,你就祈祷着秘术能够维系到那个时候吧!” 鬼灯满月低吼道。 成为忍刀七人众的领军人物,也曾是他的梦想!! “嗯。” 荒轻哼一声,旋即通灵出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这是白用于侦察、传递讯息的通灵兽。 “那么,跟它去吧,再不斩会告诉你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说完,其孤身朝着战场走去。 在这场战争中,自己想要得到事物已经全部到手了。 下面,也该兑现承诺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目标更改:狩猎宇智波荒!(为盟主·oO莉姆露Oo加更!)### 【没有。】 【没有。】 【没有!】 游走于战场中的希紧蹙着眉头,并信手掷出一柄苦无,精准地没入想要偷袭他的木叶忍者心脏处。 【怎么会没有呢?】 伪装成雾隐忍者的他,已经将整个战场搜索了个遍,却还是没有能够找到青的身影。 而那家伙,正是雷影大人既定的第一个猎物。 是凌驾于宇智波荒以及辉夜尸骨脉之上的猎物!! 然而,现在其已经摸索了后两者的踪迹,但是最为关键的青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能够找到。 可按理说是不应该的啊! 那家伙可是雾隐村的先锋指挥官,是绝对不会擅自脱离战场。 除非........ 希的眉头愈发紧蹙,他很不想将这个猜测继续延展下去。 因为这将意味着,有人已经在己方前面趁乱将这个果子摘走了! 不。 不可能。 当这个念想开始泛滥的时候,这位故意将脸颊抹黑,带着染血头巾的英俊青年又不住地在心中否定起来。 要知晓,青统帅的可是上百名精通暗杀之术的雾隐精英! 而想要突破这些精英所营造出来的【雾隐之术】取上将首级,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更何况,青自身的实力又不弱,还移植了日向一族的白眼,妄图逃过他的感知亦是天方夜谭。 但是! 一个很现实的情况又的的确确地摆在了他的面前:那上百精通暗杀之术的雾隐精英,除却零零散散几名怯战的逃兵外,竟十不存一!! 整片森林中也确实还残留着他们战斗过的痕迹,乃至查克拉气息,可是,除了被付之一炬的辉夜一族残骸,再也找不到任何雾隐忍者的尸骨!! 那些不知生死的雾隐精英,就如同他们的指挥官一般,在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了!! 当然,不必提那些忍者是选择了叛逃。 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而且,这般大规模地叛逃,无论是自己还是雾隐村、木叶隐村的感知忍者都会察觉到。 ‘难道真的是被其他势力捷足先登,带走了白眼?’ ‘岩隐村的大野木和砂隐村的罗砂可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在雾隐村与木叶全面开战的大环境下,那两个野心家真的能够保持坐怀不乱吗?’ ‘又或者,是那个神秘的晓组织在作祟?’ 希喃喃自语着,一对明亮的瞳眸更是在地上不住地搜寻着什么。 这一片区域是青查克拉残留的最后地点,虽然在各种能量肆虐的当下已经变得弱不可查,但对于他这样的感知系忍者来说,只要细心一点还是能够在诸多杂乱的气息下,抽丝剥茧出一点讯息。 且有的时候,眼睛要比感知力更加好用。 就比如现在。 【这是.......】 希悄然俯下了身子,只见半截黄褐色的符纸安静地没在草里,若非仔细探查还真无法找到。 【预警式防御结界?】 看着那绘于其上的繁杂纹路,他一下子就分辨出了这半截符纸的用途。 而且对照起暗部传回来的讯息,青的耳垂上确实挂着两张黄褐色的符纸,推测出的作用就是雾隐村的那帮‘尸体处理专家’为了保护白眼不被夺回而研究出的结界!! 没想到,日向的白眼真的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希虚眯了起双瞳,此刻,他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毕竟,那截面平整的切横,显然就是被利刃斩断的证据。 且对方必然是一位剑术大师,否则又怎么可能将挂于耳垂上的封印信手斩断呢? 尤其是,青并不弱! 他再度于心中强调了这一点。 将符纸收入怀中后,希再度搜寻了起来,周边残留的战斗痕迹有很多,刀伤剑痕,各式忍具纷落期间,更有起爆符等强大忍术所造成的创伤。 不过,唯一让其感到在意的是一处被火焰焚烧过的地域。 因为这片地域燃烧的很自然,并不像是忍术对碰所造成的,否则它应该爆发得更加狂乱。要知晓,火属性的查克拉可是最不安分的能量之一。 希再度低下身子手指轻搓起泥土,可令之失望的是,他并没有感知到一些特殊的物质在内。 原本覆盖、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事物,似乎都被焚烧成了虚无。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什么收获都没有! 顺着这块废土向火之国境内的方向寻望,一道急促的行进、不,准确说,应该是逃离轨迹从诸多繁乱的痕迹中缓缓呈现于之视野中。 从草茎碾轧地深度以及相隔距离来看,这到足迹主人逃得很慌忙,不过却还是没有能够摆脱死亡的阴影。 只是让他仍旧感到不解的疑问有两点: 其一,那些雾隐村的精英到底去哪儿了? 短短的时间内却尸骨无存,这也太恐怖了一些; 其二,自己虽然找到了疑似青的痕迹,但是,除却残留在地上的火烧迹象与结界符咒上的不俗剑术,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敌人的讯息。 难不成,那家伙会飞? “你在干什么?装死吗?还不快战斗!!” 而长久的游离于战场的边缘,希也被雾隐方的忍者在意到,不过,那家伙得到的回应却是一柄锋锐的忍具。 云隐忍者,还轮不到雾隐村来大呼小叫! 况且,在他的感知下,没有人在意到自己的行动。 当然,就算在意到了又能怎样? 他想要得到的讯息,都已经获取了! 就先这样吧,即便是再继续停留下去也难找到更多的线索了,雷影大人还在等待自己的讯息。 如是思量掀起之时,希便随之悄然退离,当然在离开之前也不忘悄悄将周边的痕迹弄得更加杂乱无章。 他自然不想留下什么存在过的痕迹。 ........ “.........,以上就是我搜集到的情报,雷影大人。” “目前能够确定的是,对方是一名擅长使用剑术的强大忍者。” 希十分慎重地发表着自己的判断。 至于那块被焚烧的地域,其并没有直接落下火遁这样的推测,因为,一名合格的忍者想要在森林中弄出一点火焰,都是极为简单的一件事。 而且焚烧的迹象,也并不一定就代表着火遁! 还有一些特殊的血继限界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是:包括雷影大人在内,在场的几位同伴都有着极强的独立思考与分析能力,自己讲诉的情况愈加客观,就愈能够让他们发散思维。 否则将一切化作定式,那就成了局限。 “剑术,火遁。” “有没有可能,是宇智波荒那家伙取走了青的白眼。” 且几乎就是在下一秒,同行者中被誉为‘雷影右手’的达鲁伊喃喃出声。 这样的声音一经出现,就瞬间引起了质疑。 “哈?前辈,你是说引起这场战役的导火索·宇智波荒吗?” “那家伙才十一岁吧?能够从上百名雾隐精英的面前大摇大摆地通过吗?” “那帮擅长暗杀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岩隐军团啊!” 含着棒棒糖的奥摩伊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 那比之还要年轻的家伙,能够成为四代目水影所执着的目标就已经很令人惊讶了,现在突然告诉他,对方不仅穿越过了上百雾隐精英的防线,还在雾隐援军到来之前干掉了移植白眼的青! 这如何能够让人相信? 要知晓,就算是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云隐高层会议里,会跟随雷影大人来到这里,那也是因为其师傅太不靠谱的缘故,才会代为出面进而被抓了壮丁。 更加直白一些说。 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一辈,根本就没有让一个大忍村在意到的力量与价值。 所谓的索要宇智波荒,在他看来不过就是雾隐村随便找到借口罢了,毕竟,现在宇智波一族,谁都能够踩上一脚。 “闭嘴!” 艾陡然呵斥。 “我让你跟着来,可不是让你耍嘴皮的。” “在战场上,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 拥有一身蛮横肌肉的他,对云隐村有着绝对的掌控能力。 “回去之后,就跟你的师傅一起好好闭关去吧。” “达鲁伊,你继续说。” 将视线从一脸憋屈的奥摩伊身上挪开后,艾补充道。 虽然在潜意识上,他也觉得是宇智波荒将青击杀并夺走白眼的可能性很渺茫,但对于达鲁伊的观点,其无法无视。 “是,雷影大人。” 在应声了一声后,达鲁伊随即分析道: “首先,我们或许应该将整个事件推倒重新看待:雾隐村的四代目之所以会向木叶索要宇智波荒的目的,除却我们先前揣测的与晓组织、与复活宇智波斑这个原因有关。” “更可能是因为,枸橘矢仓已经提前洞察到了什么,说不定,宇智波荒的身上里就藏着堪比‘斑’复活的秘密!” “毕竟,最了解宇智波一族的外人,除却已经难寻觅的森之千手一族,那么就属常年与宇智波一族打交道的雾隐村了。” 这样的言论一出,同行的数名云隐忍着都面露思索之色。 确实,他们之前都认定宇智波荒仅是四代目水影的借口,最多、最多算得上是一把能够开启某个秘密的钥匙。 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其自身就是宝藏!! “其次,剑术与火遁是宇智波荒的能力没错,而且从暗部搜集的情报来看,那小子在剑术上的造诣一点儿都不弱。” “至于为什么是宇智波一族的火遁........” “普通忍者的火遁,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一具尸体痕迹彻底消灭吗?还是在不愠不火地燃烧状态下。” 说到这里达鲁伊突然止声,脸上也呈现出了一种踌躇之态,似乎是在纠结还应不应该继续说下去。 “你在迟疑什么?” “不用担心会干扰我们的判断,继续说下去!” 云隐村的‘影’似乎都有着很急躁的脾气,即便是正常的说话中,也能够让外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威严与暴躁感。 “是,雷影大人。” “那么,接下来我的分析就直接将宇智波荒带入进去。” 达鲁伊应了一声后便继续向下说道: “关于一刃斩断结界符纸,这一点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争议点。” “毕竟,拥有特殊血继限界·写轮眼的宇智波,能够看破大多的忍术、体术,相信对于结界之术也有一定的涉猎。” “而且,这道结界是为了保护白眼而研制的,它自身很可能就没有任何防护能力,在还未激活前被破开也就不足为奇了。” “真正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那家伙竟然能够突破青的侦察,降临到其的身边去完成这一场暗杀!” “要知道,白眼,可是已知瞳术中,侦察能力最强的存在。” “恐怕连雷影大人,都无法悄无声息地躲过白眼的探寻。” 听到这里,一身横肉的艾也不由微微颔首。 进入雷遁铠甲状态的他能够做到瞬秒青,但在此之前也必然会被对方所察觉,可从希带回来的情报来看,对方是在逃窜中毫无侦照地被解决掉的。 两者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区别。 “或许,这也是写轮眼的特殊能力之一?屏蔽了白眼的探查。” “毕竟,二者一并被誉为最强瞳术。而且,青也不是日向一族的族人,并不能完全将白眼的能力掌控。” 希右手撑着下巴质疑道。 其实,在搜集到这两点讯息的时候,他也考虑过始作俑者是宇智波荒的可能,但是对方实在是太年轻了! 他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一名年仅十一岁少年的手笔。 听到这样的质疑,奥摩伊旋即看向了雷影大人,似是在期待后者也能够像先前一样训斥点什么。 然而,这注定让他失望了。 艾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样的区别对待,也使之不甘心地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 “我也考虑过这样的可能。” “但是,若宇智波荒真的拥有这样的力量呢?” “那么,凭空消失的上百名雾隐精英是不是就能够得到解释了?” “甚至,青的狼狈而逃,以及水影四代目迫不急地想要得到那小子,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都能够顺理成章的得到答案?” 达鲁伊的声音逐渐变得凝重。 虽然他也不愿相信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个名叫宇智波荒的少年会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可也只有这样的臆想,才能够在有限的条件中,拼凑出最贴近的答案! 当这样的反推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时,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包括雷影·艾,包括先前还一脸质疑的奥摩伊。 “目标更改:伺机狩猎宇智波荒!” “枸橘矢仓交给我!!” 短暂的沉寂被打破。 出声者,正是云隐村的执掌者·艾。 他的作风永远都是那么得雷厉风行。 而枸橘矢仓,是整片战场中,唯一一个能够给他带来一点麻烦的家伙。 “是,雷影大人!” ###第二百章 不属于人类的眼睛### 【荒还活着!】 当这样一条极简的讯息从边缘战区传递到整个战场上的时候,木叶一方的时间仿佛被定格!! 惊愕在这须臾一瞬盈满木叶忍者的眼眶。 但是在下一秒,如是惊愕又被浓浓欣喜所取缔,甚至还伴随着桀骜的狂笑!! “宇智波一族无愧是雾隐的克星!!” “血之修罗,屠戮血雾里的修罗!!” “杀杀杀,我们也不能被看轻,不能输给那家伙!!” “将雾隐村的忍者,从火之国的土地上全部驱逐出去!!” “........” 一句句放声的低吼,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咆哮,硬生生地将盘踞于木叶阵营上空的悲愤轰然击碎。 这一刻,他们的心中没有了丝毫其他的杂念。 什么荒是属于高傲的宇智波一族;什么宇智波一族是邪恶的世家;什么若是没有荒,这一场战役根本无从打起........ 从对方率领残族,带领那一张张还残留稚嫩的小家伙踏上这次征程;从对方在抵达东部边境时的瞬间便脱离部队,孤身作为诱饵救回剩余的同伴时。 他们的心中就没有了任何的偏见。 有的只是同为木叶忍者! 有的仅是犯我木叶,虽远必诛!! 哪怕,期间还有什么辉夜一族的尸骨脉,鬼灯一族的麒麟子,雾隐村的雷遁天才,三者合力围剿宇智波荒的讯息传来。 但是,却再也无法撼动他们的内心。 毕竟,连面对独敌辉夜一族,力杠上百雾隐精英的死局都无法令之夭折,那还有什么局面能够使之蹙眉以对? 别说是三名雾隐天才了。 就算是雾隐忍村所有的年轻一辈一并上前,恐怕都无法止住荒在同辈中的无敌之姿!! “别乱!” “继续维持好【*】字阵型,不要让那帮雾影忍者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更不能给族长大人丢脸!!” 宇智波奈树向身后的族人低吼道,一对猩红的三勾玉更是警惕地扫视着周边。 因为山中一族族长特殊照顾的原因,他们的任务是守护位于后方的医疗忍者,可千万不要以为身处后方就是绝对的安全了。 在他们所防守的区域,就已经陨落了不下数十名的雾隐暗杀者。 这帮有着强大实力且性格残忍的混蛋,总会在你精神最松懈地时候,来上一刃!! 更有甚者,竟会故意伪装成受伤的木叶忍者,在求援、逼近的时候,将苦无递入前去接应者的脖颈内,再怪笑着离开。 天知道,这帮阴冷、凶残的家伙,是如何绕过前线大部队,顺势潜入的! 若非鹿久总大将将一半的日向族人留在了后方,提前预知了一些雾隐忍者的突袭,恐怕己方的伤亡还要扩张数倍! 当然,在此期间他们宇智波一族也受到了重点的‘照顾’,不过,好几次被敌人贴近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意外发生。 比如,某个倒霉蛋被莫名的‘地势’绊了一脚,乱了身形;又比如,是被突如其来的妖风干扰,投掷出的忍具稍稍偏了一点位置。 总之,身处战场的八名宇智波族人各有挂彩,但却并不致命。 可即便是这样,即便是被敌人、同伴的鲜血溅染,这些年轻的小家伙们也没有半点退怯,没有丝毫畏惧。 因为他们的恐惧,他们的怯弱,他们的畏惧,早就那一个血色的夜晚中释放完全了!! 当下,只恨力弱。 只想要走过族长大人曾走的路,去迅速的提升自己! 而方才掀起的躁动,并不是因为有强横地雾隐精英又突袭了进来,而是因为,族长大人还存活的消息被前线同伴传了回来! 他就知道! 他们就知道! 自己的族长大人才不会轻易死掉!! “是,奈树大哥。” 躁动被按捺,数道稍显稚嫩却异常洪亮的声音在周遭响起。 ........ “带土,你还在等什么!” “还不让枸橘矢仓尾兽化,让他将宇智波荒找出来挫骨扬灰!!” 绝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就在刚刚,就在刚刚!! 自己竟然损失了一具分身,虽然这具分身微不足道,即便是损失了对其自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 但这却是其在这上千年岁月中,为数不多的损失之一! 以及, 对方极有可能是因陀罗查克拉的转生体,自己怎么能够容忍这样一个不定因素继续留在世间? “安静!” 堪堪将伤势止住的宇智波带土神情狰狞地回怼道。 “释放三尾,你是被愤怒冲昏了吗?” “枸橘矢仓可是完美的人柱力,根本不可能像九尾一样闹出什么动静。” “这样做,只会让那家伙从幻术中挣脱开来!” “不要告诉我,作为‘斑’意志的产物,你连这一点常识都不知道。” 带土继续咆哮道,蜷缩的十指更是早就狠狠地‘扎’入了手心,整个黑暗的异空间都能够感受到他的愤怒。 若是可以,若是能够。 其怎么可能放过那个两次带给他痛苦的臭小子呢? 但为了后面的计划,为了大局,为了能够继续掌控枸橘矢仓这颗举足轻重地棋子,自己仅能够将这份愤怒,这份仇怨给狠狠地按捺下去! 闻言,绝也缓缓安静了下来。 确实,在这件事上带土说的没错。 解除幻术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体内查克拉变得紊乱,变得暴动。 而就此解放三尾的力量,进入尾兽化的状态,那必然会让枸橘矢仓这颗重要的棋子就此脱困。 当下,在暗杀失败的前提下,他们也只能够借由雾隐村的力量去逼迫木叶就范,乃至直接在战场中将对方斩杀! 可是。 这一切真的能够如愿吗? 连雾隐村中三名不错的种子,都相继败在了那家伙的手里,普通的雾隐忍者又能够如何? 第一次,连运筹帷幄的绝感到了一丝无力。 要知晓,在此之前无论是忍界之神·宇智波斑,还是蕴养轮回眼的载体·长门,都没有让他感到如此的麻烦过。 或许,是没有抓住那小子的软肋! 又或许,应该让宇智波一族真正的天才,来对付那家伙。 想到这里,绝那隐晦的目光中显露过一丝鄙夷。 明明同为宇智波一族,明明同样开启了万花筒,但是宇智波鼬的实力与带土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非前者难以掌控,后者眼睛的能力又的的确确适合存在于幕后,他都想要换一个计划的实行者了。 当然,在直面带土的时候,绝目光里的鄙夷之色又旋即消失了完全。 “若雾隐村也不行,那就再换一个方法:从宇智波荒所在意的族人中入手,逼迫他就范!” 沙哑、冰冷的声音从其口中吐露。 在这千年的光经理,他可是将人类的阴险毒辣全部浸淫了一遍。 “你进得去木叶吗?” 对此,带土仍旧是嗤之以鼻。 身侧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闻言,绝脸上的神情顿时一滞。 在结界之术面前,自己的土遁自然没有用,但是不还有你嘛? 你可是老手了呀!! 而且,就算自己能够进得去,也不一定能够将人带出来啊。 唯有空间忍术才能够做到悄无声息,将这一件事搞定。 不过,还未等其将心中的不悦按捺并提出质疑,宇智波带土却又继续开口说道:“我应该跟你提及过,自那夜后,宇智波一族多出了一对眼睛吧?” 闻言,绝的情绪稍稍安定。 “你是说,那个开了时间系万花筒的宇智波泉?” 最初在听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宇智波后裔,听到这双眼睛的时候,其简直就要激动得跳起来了! 这不得火速拿下? 趁对方实力又弱,年龄又小的当下,将之双瞳全部取过来!! 不过碍于那时候带土自身也身陷重伤,后续恢复起来之后又忙于雾隐村的谋划,这件事也就被逐渐搁浅了下去。 现在重提,是要下手了吗? 确实,空间系加上时间系,这不是无敌的节奏?? “是。” “但是,宇智波一族中又多出了一对眼睛。” 带土阴沉着脸,缓缓点头。 “谁?” “宇智波荒?” 绝陡然失态的低吼出声,若是宇智波荒也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再配上其现在表现出的战力。 那么,恐怕即便是与之同族的宇智波鼬,可能都无法镇压了! “不是。” 不过得到回应却让绝猛地松了一口气。 “若是他开启了万花筒,刚才就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地离开了。” 带土,面目狰狞地看向了自己凄惨的下半身,即便是有柱间细胞在疯狂地治愈着,但想要能够完全康复,也必然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 ‘轻易。’ 绝的嘴角在抽搐。 他的目光同样落在了带土那空荡荡的下半区域。 若这也能够叫做轻易的话........ 同时,这样的话也为之敲响了警钟,若那家伙真的开启万花筒,哪怕年龄尚幼,那也将成为最棘手的敌人! 因此,抹除宇智波荒的行动,迫在眉睫!!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假如不是那小子开启了万花筒,那么另一双眼睛是? “我也不知道那对眼睛是什么,或许,并不是属于人类的眼睛。” 带土的神情变得复杂。 “在此之前,我曾重返过一次宇智波的族地,虽然那里的结界被重新设置过了,但仍旧无法将整片空间封禁。” “不过,就在我想要出现的时候,却明显的感觉到有一道特别的视线在盯着我身处的位置。” “且那种视线,绝对不属于人类。” 说话间,带土原本就紧蹙着的眉头更加拧紧。 其实那样感觉,他曾经也体味过一次,就是在灭族夜中,那凝现于宇智波荒身后的那对诡异妖瞳。 可是,至今其都不知晓那是何种秘术,或是妖瞳的所属。 “之后,我也曾换过位置,换过时间想要出现,可是每一次都会被那股视线给捕捉到。” “那对眼睛的主人,就好像是不需要休息一样,始终盯着宇智波族地的一举一动。” 说道这里,带土的声音陡然变得有些烦躁。 无论是宇智波荒的软肋,还是那对时间系的眼睛他都想要夺到,但是其却没有把握再一次直面时间系万花筒。 上一次,是因为对方刚开眼,还没有能够掌握如何使用这股力量。 现在,可就说不定了。 最重要的是,其自身只有一只眼睛,在没有了突袭的先机情况下,直面必然吃亏! “那,那对眼睛的主人是谁?” 听到这里,绝也不由绷紧了思绪。 能够时时刻刻感知到一方空间的变化,那是多么变态的瞳术啊! 就算是共享轮回眼力量的天道佩恩,也做不到这般的实时且强大的监控!! 要知晓,【雨虎自在之术】的感知条件,是入侵者暴露在查克拉雨之下。 可从带土口中得知的讯息是,他还没有彻底从异空间出来,仅是有了一点趋势、营造出了一点波动,就被在意到了! “呵,我要是知晓,还会这么说吗?” “这些日子,你的心思到底用在了哪里?” 不止是绝对带土产生了一些意见。 后者亦是如此。 所有与宇智波荒有关的讯息都是空白! 就像是这一次的突袭,自己分明没有感觉到那种诡异、隐晦的视线,可是结果呢? 还是被那个小混蛋找到了破绽!! 每一次,每一次。 当那家伙无论以何种方式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总是会有新的底牌摊开! 但是这些底牌,他们的情报人员·绝,却是一点点讯息都没有能够搜集到!! 闻言。 绝也瞬间哑然,神色也骤然变得有些颓然。 因为,晓组织的小南在不久前也这样喝斥过自己。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的问题吗? 明显不是! 对宇智波荒的重视,也不过是这些日子刚刚既定下的而已。 谁知道,那小子成长的那么迅速呢? 整个异空间陷入了沉默。 “去吧,去盯着他。” “那对诡异眼睛的主人应该被那小子留在族地了,其这次能够感知到我的原因,大抵也是因为那个拥有诅咒能力的女孩。” 不知过了多久,恢复冷静的宇智波带土缓缓出声。 “好,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绝也没有任性,因陀罗查克拉的转生者,哪怕仅是疑似,都值得他无时无刻地监视着! 与此同时, 木叶隐村,宇智波族地。 “麻烦请再来一碗,泉姐姐!” 熏双手高高托着一扫而光的饭碗,甜甜地说道,桌下的小腿也在欢快地晃荡着。 好像,变成妖怪之后,吃的东西也变多呢。 【咕咕!】 【不对、不对,鸮你可别乱说,我才不是因为好吃呢,是泉姐姐做得饭菜太好吃了!!】 【对了,等会我就回森林了,你知道的,山风大人不让我到处瞎跑的。】 【荒哥哥这边,就继续麻烦咯。】 【嘻嘻。】 【咕!】 ###第二百零一章 四代目水影?不过是提线木偶!### 【是他!】 【竟是他!!】 当那不轻不重地脚步声,当那安静却又狂躁异常的查克拉重现出现在感官中的时候,边缘战区骤然止戈。 ‘铛、铛、铛。’ 在这瞬间安静下来的区域内,一道时有间隔的金属撞击音也旋即变得分外清晰。 伴随着目光的触及,立于在此间的雾隐忍者就好似被统一调度了一般,无不瞳孔颤抖,面露骇色! 只见,来者身裹血衣,手持坠血横刀,一对猩红的恐怖瞳眸释放着最无形、最原始的威慑。 而那金属的碰撞音则来自于对方的左手处,来自两片刻着川流模样的铁片,被信手系于一根森冷骸骨上的铁片!! 【那是!】 【那是!!】 所有的雾隐忍者在心中都有了答案,但是却无一人直言、无一人说出!! 因为, 他们怕心中的结论一旦脱口,将会导致整个战线的溃败! 这绝不是什么危言耸听!! 毕竟那三位, 无不是能够以一挡百的绝对天才!! 姗姗到来的荒亦没有再向先前一样,如疯子一般凿入雾隐一方的阵营中。 因为,在这骤然止戈的情境下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而且其自身也不想要再随意背负杀戮。要知晓,那有着【恶】之名的任务进度下面,已经密密麻麻地书上了太多的名字,太多的势力。 赤红如血的恶字,不知在何时就会达成。 且,他也有些惧怕达成后的情况了。 那位将狩猎魔神当作余兴节目,当作调剂的恐怖存在,可远不是现在自己所能够掌控、压制的。 但是。 这也不意味着........ “荒!小心!!” 突兀间,有焦急的低吼于之耳畔炸响,是来自木叶方忍者的警醒。 只见,一名藏匿于巨木之上的雾隐忍者骤然突袭而下,持于手中的武士刀染满了鲜血,很显然,这家伙在这场残酷的战役中猎杀了不止一名的敌人。 ‘得手了!’ 濑户隆一的眼角逸散着癫狂的寒芒,作为雾隐村里的暗杀精英,他隐匿于边缘战区的目的只有一个: 伺机斩杀所负责区域内,敌方势力的区域指挥官/队长、亦或是战斗能力比较出众的存在。 且不仅是单单其一人在执行着这样的任务,于整座战场的各个区域,包括木叶的后方,都有类似于他的暗杀精英在活动着。 毕竟,雾隐村最擅长的,可就是暗杀之术!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木叶忍者在整体实力上要比饱受内乱的雾隐忍者强上一分的大前提下,却仍旧无法将战局完全掌控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在此期间,陨落于濑户隆一武士刀下的可怜家伙,就已经不下四人。甚至其中一位,更是身着深绿色忍甲的木叶忍者!! 现在,被水影大人所执着的宇智波荒,就是第五位!! 这也将是他扬名的时........ 但是, 但是! 为什么自己的视线开始出现了偏差;为什么双手开始拒绝大脑的指挥;又为什么视野中填充满了鲜红,这股铺面的温热液体,又是什么........ ‘啪嗒*2。’ 接连两道坠地之音响起,甚至某个物体还在坠落之后滚动了些许距离。 不过,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始作俑者却宛若无知无觉一般,在轻抖了一下刃身后便继续沿着双方势力退避后所形成的通路向内前走去。 至于那发出声响的物体,他却是看也没看。 于此插曲内,在其身上唯一发生变化的是:那本就有些凌乱的衣衫,变得更加鲜红!! 【可不要觉得我不动手,就认为我很好欺负啊喂。】 而直至荒拖着那森冷的骸骨,伴着那金属的铁片撞击声离开,此间才有凄厉且不可置信地低吼响起: “这是,濑户上忍!!” “而那个骸骨与护额是,是,是!!........” 终究,还是无人能够将那三个名字道出,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都十分的清楚! 无力、颓然、绝望。 一时间,所有负面的情绪从这边缘战区开始蔓延。 那家伙, 真的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吗? 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看着那清晰到骨子里的鲜红,此区域内的雾隐忍者再无战意。 荒兀自行走于战线的中间,对于那些纷落于之身上的视线,他没有任何的感觉也没有去搭理。 此刻,在其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该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了。’ 毕竟,雾隐村内能够被他看上,并能供其掠夺的‘力量’近乎为零;主导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宇智波带土也已经现身;自己答应桃地再不斩的承诺也该付诸实践了........ 而最重要的一点原因是,在此间他得到了来自猫又,不,是千乃的回信: 【荒,黑锄雷牙和兰丸已经被我成功收编啦,快夸我!!】 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他有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亟待去做。 当然,如此信步行走于战场的正中央,荒除却受到了无数的瞩目礼之外,期间也不乏有类似于濑户隆一这样的暗杀高手下场。 但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再为之衣衫上添一抹猩红。 而这般如同苍蝇一般扰人的行径,亦在其断然收刀,徒手截住那坠着起爆符的苦无,并将之原路掷回后变得安静。 且,于之走过的地域,所有的战斗都不约而同的停止。 因为,看着那森冷的骸骨以及两个相撞在一起的雾隐护额,他们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雾隐村已经败了。 甚至还赔上了水之国的未来。 ‘嗵。’ 沉闷的坠地音在战场的正中央响起,随之紧跟着的,则是一句狂妄到了极点的宣言: “呵。” “这,就是雾隐村的天才吗?” “还是说,雾隐无人了?” 说着,他的视线也径直落在了那看似与之年龄相仿的‘少年’身上。 只见对方有着一对特殊的紫色瞳芒,左眼下方是一道蔓延至脸颊下方的缝合般伤痕,手中则是持着一柄比之还要高的金属棍棒状武器。 有点猎奇的是,那武器的末端还装饰一朵绿色的花朵。 荒的声音并不算响亮,但这片中央战场却是双方一线战力鏖战的地域。 自其出现的一瞬,他的查克拉气息就落在了所有人的感知中,也就更不用说,这满是狂妄与轻蔑的质询了。 “宇智波荒!” 有充斥欣喜的低呼刹那回应。 是山中亥一的声音。 不过,此刻他的并没有相迎,而是仍旧紧闭眼睛保持着盘坐于地的结印状态,似乎是在施展什么秘术。 且如果是细细探查的话,同在一个场域的雾隐忍者似乎是有几个状态不太正常,竟是手持忍具自我相敌! 【忍法·心乱演武之术!】 于之身前的是雄伟如山的秋道丁座,只见其手持等身长棍,死死地守在战线的最前列。这也是,荒能够迅速找到中央战场的原因之一。 此次木叶方的总大将·奈良鹿久也在其身后,不过却是小心隐匿在前者那巨大的影子之下。同时亦有一道道诡异的黑色影子从中向四周延展,而与这些影子延展的尽头,赫然禁锢着一名名佩戴着雾隐护额的忍者! 这也是木叶的独有阵容:【猪鹿蝶!】 同样在场的还有犬冢一族的当家·犬冢爪,那些铺满场域中的凌厉痕迹,与雾隐村那些碎裂难辨的尸体,显然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虫音肆意,有一背罐者虽孤身立于巨木之上,但周遭却是盘旋着宛若黑云般的万万只虫子。如是瘆人的姿态,竟无一雾隐忍者敢随意及近。 ........ 反观雾隐方,于如是阵容的对比下就显得多少有些寒碜。 在场忍者中,除却一位有着红棕色长发的美艳女子·照美冥能够立处不败之境,也就只剩荒所针对的那位青涩,甚至可以说稚嫩的‘少年’了。 但是! 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位面容年轻的存在,因为,他就是雾隐村的第四任水影·枸橘矢仓,更是一名完美的三位人柱力!! 那张稚嫩的‘娃娃脸’不过是其天生的伪装。 也正是因为这一至高战力的存在,才使得高端战力流失严重的雾隐村,仍旧能够在这中央战区不落下风。 不过,所有人都知晓,这样的战况随时都能够被打破。 因为‘影’的实力可不是一般忍者能够企及的,尤其是当‘影’还以完美人柱力的身份存在的大前提下!! 一旦进入尾兽化,就算是木叶老牌阵容【猪鹿蝶】都未必能够阻挡。 现在,许是枸橘矢仓自身也有着一些顾虑,因此才迟迟没有进入这一层状态,否则这一场战局早就被他打开。 但是,这样僵持的局面也因为荒的到来而被顺势打破。 “那是?” 有雾隐忍者疑惑地看着被少年随意丢到地上的那些物件,一时间竟未能够反应过来。 不过,当他们意识到那是属于己方阵营中,那三位天才的事物时,几乎所有在场的雾隐精英们都面露惊惧、震惊之色。 “可恶!!” “难道辉夜君麻吕、鬼灯满月、林檎雨由利三人都败了?” 不止是雾隐一方。 就连,木叶的精英,乃至这场战役的总大将·奈良鹿久,都表现出了一抹心惊之色。 先是面对简直不可敌的辉夜一族与上百雾隐暗杀精英,后又横推了三名水之国的在榜天才,这样的实力、这样的姿态,如何不让人震惊、让人恐惧? 要知晓,在此前无一人认为,荒能够在这样的死局下存活啊!! 但这样的思量在一瞬间就被其碾碎,他突然隐约猜测到,为何实力明显强过己方一筹的水影四代目会迟迟不动手了。 这完全在等‘鱼’上钩啊!! “逃!” “快逃!宇智波荒!!” “这个看似‘少年’的家伙,就是雾隐村的四代目水影!” 时时都能够处于冷静状态的奈良鹿久,这次也慌了。 那初生牛犊的小家伙,竟然率先去挑衅另一方势力的‘影’?那可是一个势力的最强者,与火影大人同处一个梯队的至强者啊!! 即便是他们‘猪鹿蝶’三人,所能够做到的也仅是勉强牵扯罢了。 倘若对方真的执意想要杀了在场的某位忍者,那么直白一点说,无人能拦! 不过,也无怪荒会去主动挑衅。 毕竟,四代目水影的形象确实与雾隐村的年轻一辈无异。 奈良鹿久是真的焦急,且在说话的瞬间,那原本禁锢着数名雾隐精英的影子,骤然放弃了原本的猎物,齐齐袭向了那有着娃娃脸的枸橘矢仓。 似是籍此给前者营造出逃离的契机。 闻言,荒的脸色也象征性的微微变幻。 可他并不是不知道呀,目的就是想要吸引到对方的注意力。 演戏嘛,最重要的还是代入感! 但比之还要投入的,却是那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 “噢?” “原来你就是宇智波荒呐,我对你的兴趣可是如同海水一般,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 “那么,就请你一同去雾隐村,做客吧!” 四代目水影的声音就如同他的那张娃娃脸,清澈分明。 不过,在咬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却骤然暴起,手中那宛若棍棒一样的武器也凭空画了一个圆。 【水遁·水镜之术!】 顿时,一道与奈良鹿久一模一样的身影骤然显现在了镜面之中,且有相等的黑色影子从中突袭而出。 正是奈良一族的不传秘术·【影子绞首术!】 而这些影子在触碰到一起的时候,便旋即交缠在一起,一时间在力量的博弈中竟无法分出上下。 “拦下他!” 见状,鹿久总大将陡然低吼。 语落之际,于之身前的秋道丁座便已经挥棒相迎,但那宛若有千钧之力的攻势,却被枸橘矢仓抬棍稳稳抵抗。 且,这样的僵持也仅是少顷,后者在后续的发力间,竟硬生生将这力能扛鼎的秋道族长撼推。 【牙通牙!】 有不让须眉的低吼响起,两道汹涌锋锐如龙卷的攻势骤然朝水影四代目攻去。 是犬冢一族的爪与其忍犬·黑丸。 但这极具破坏力的攻势,却仅是带起了一阵水花,是水之分身! 至于真正的枸橘矢仓,已然降临在了那似乎忘却逃跑的少年身前。 “看来,你也挺受木叶重视的嘛。” 信手挥棍间,他声音上扬的说道,宛若期待已久的猎物,终于要到手了! 不过。 棍影之下,却是一道虚影的碎裂。 同样是分身术! 不,准确的说,是瞬身之术! “欸,你,可比我想象中的有意思呢。” 枸橘矢仓的声音里多了一抹戏谑。 只不过,这一次他得到了回答,却格外的相近。 “哈?” “确实很有意思。” “这,难道就是你们雾隐村的水影大人吗?” 显身于临近雾隐阵营的荒,神情古怪,后一句更是对着周遭神情狰狞的雾隐精英们而说。 且,不等旁人有任何质询,其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不过是一具任人支配的提线木偶!” ###第二百零二章 将军。### 【任他人支配的提线木偶!!】 不知为何,当这句评价落在雾隐阵营的时候,一种莫名认同感豁然在每一位雾隐忍者心底升起。 尤其是独立于一处的双血继限界拥有者·照美冥,此刻,她那双漂亮的眉目里波澜四起。 毕竟,四代目的改变,四代目的血腥暴政,四代目疯狂针对木叶隐村的态度,就像是毫无征兆的一时兴起。 等到雾隐高层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水之国内已是一片乌烟瘴气,就连极具象征意义的忍刀七人众都纷纷叛离。 且在场的水之国精英里,可没有什么被钱财就能支配的权贵,亦罕有那些将家族利益放置在第一位的老家伙。 有的,仅是一群为了荣誉、为了水影大人、为了村子而挥洒热血的雾隐意志继承者!! 如是被外人,被一名少年道出心中质疑的感觉,简直是平地起惊雷。 甚至在此间,竟无一人站出来维护自家的水影大人! 当然,枸橘矢仓自然也没有被这样的字句,这样的情境给影响到。 因为,他早已‘习惯’。 要知晓,就连桃地再不斩所掀起的那场叛乱都没有能够使之有分毫动容。 “呵。” “宇智波一族除却会使用写轮眼扰乱他人心智,原来也会做口舌上的无用功啊。” “看起来,是我高看你了。” “那么,也没有必要将你请回雾隐村做客了,就乖乖地死在这里吧!” 提着铁棍的水影四代目脸上神情逐渐狰狞,其年轻稚嫩的娃娃脸也在这一刻变得扭曲、疯狂。 于之心中,那股疯狂叫嚣、疯狂催促声音又悄然响了起来。 【杀了他!】 【杀了他!!】 【这就是我,所存在的意义!!】 “秘术·虫龙卷风。”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鲜有存在感却极具威慑力的低吼响起。 语落间,那盘桓于油女志微身侧的万万只寄坏虫瞬间如龙卷一样蜂拥袭去,并很快将那身形瘦小的枸橘矢仓包裹在内!! 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些宛若芝麻粒大的小虫子,它们可是拥有着太多忍者都无法拥有的力量。 就比如,吞噬他人的查克拉能量。 “水影大人!” “卑劣的木叶!!” 顿时,四野便有愤愤的怒斥响起,哪怕是有些不太认可四代目行事的照美冥都不由暗咬银牙迅速结印。 这帮可恶的木叶忍者,竟然趁他们一时失察之际,偷袭自家的水影大人! 但是,还未等这些雾隐精英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动,那瞬息将枸橘矢仓覆盖在内的虫群便骤然被凭空显现的巨大水球所禁锢于内。 【水遁·水牢之术!】 而其本人则信手铺开了那些在水流中不断挣扎的小虫子,行至了水牢的外围。 “哼,就让我好好看看,今天又有谁能够救得了你吧!” 四代目水影那清脆干净的声音中,裹挟着一缕缕清晰可触的狰狞。 ‘砰。’ 在宣言落下之际,枸橘矢仓便瞬间持棍朝着猎物横冲而去。 至于,失去查克拉能量维系的水牢之术,也随之砰然碎裂,被囚禁于其中的万千只寄坏虫亦得以脱困。只是,被查克拉水流沾湿翅翼的它们,一时间却无法发动任何有效的攻击。 “不行,阻止不了!” 山中亥一咬牙低吼着。 期间,他一直想要用精神力干扰、乃至短时间地控制这位雾隐村的‘影’,可是都失败了。 对方早就对其有了防范。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雾隐村的攻势也于此间重启。 包括秋道丁座在内的木叶强者,都不得不正视起身前的威胁。尤其是,拥有两种血继限界的照美冥! “宇智波荒,逃!!” “快逃!!” “影,不是你能够抵抗的!” 在这样的情境下,山中亥一只能够做出如此真切的警醒。 但........ “影?” 荒的声音却充斥着质疑与不屑。 “不过是犹如傀儡一般被旁人摆弄的可怜家伙,又有什么好怕的?” 这是事实! 否则,桃地再不斩又为何能够在暗杀水影失败之后,还能够率领部众逃离水之国? 是。 一方面是因为这位雾隐鬼人自身实力不弱。 可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处于被催眠、被支配状态中的枸橘矢仓,根本无法发挥出自己的最强战力,甚至连信手的尾兽化都成了不可触碰的禁忌。 毕竟,解除幻术的最好方法,就是使体内的查克拉变得絮乱,不可控! “放肆!水影大人岂是你能够评价的!” “狂妄,果然是来自目中无人的宇智波一族!” “这邪恶的世家哪怕经历过那件事,却依旧族性难移!” “........” 宇智波荒的口无遮拦,也瞬间让在场的雾隐精英们愤怒了起来。 第一次开口,他们确实感到一丝的共鸣,因此并没有产生什么过激的行径。 但第二次相同的嘲弄,可就是完完全全的挑衅、侮辱了!! 因为,这是他们雾隐村的水影大人! 岂容旁人肆意侮辱!! 不过却也不是所有的雾隐精英都表现出了如此愤愤,至少,照美冥的眼瞳是闪烁出了一抹认真的思索之色。 具暗部搜集的情报来看,这位来自宇智波一族的后裔,可从未做过什么婆婆妈妈的事情,就连此次支援也是毫无畏惧地孤身前来。 如此敢于担当的存在,这般高傲的一族,真的会做出如是‘小人’的姿态去激怒一个忍村的影吗? 若不会, 那么将结果反过来推导起始论点的话........ ‘难道?’ 逆向的思索陡然令照美冥愣在当下,那未被长发遮掩的碧绿色左瞳,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若他不会,若他不会!’ 那么至此水之国境内所发生的一切暴政,那么当下掀起的这一场无厘头的战役! 都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毕竟,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可是号称能够看破一切虚妄!! 【水遁·水龙弹之术!】 思量至此,这位有着明艳面孔的雾隐村强者瞬息结印,且不仅没有桃地再不斩施展此术时那无比冗长的前奏,更是未借助水源,便凭空凝结出了一头气势磅礴地查克拉水龙!! ‘吼!’ 伴随着一道粗犷低沉的兽吟,这条水龙旋即横冲而出,不过它却并非朝着木叶忍者横冲过去,而是对着己方的雾隐同伴阻拦过去。 其漫长的龙躯就如同泾渭相交的分界线一般,将双方势力的忍者分隔开来。 当然此举也令数位木叶精英匆匆拍出的【土流壁】成了摆设。 “嗯?心转身之术?不对,不似中了山中一族的术。” “你在做什么?照美冥!” “呵?真就如四代目大人所言一般,开始迫不急地觊觎水影之位了吗?” “........” 顿时,雾隐方便有愤愤不解的呵斥炸响。 这种让自家水影大人孤军作战的做法,简直就是耻辱,是不可饶恕的行为。 同样不解的还有木叶忍者。 自然,不包括鹿久总大将在内。 “是因为写轮眼,能够看破一切虚妄、一切忍术的写轮眼!” “木叶一方都停手!!” 一直身藏于秋道丁座身后,作为辅助存在的他也悄然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 此刻的奈良鹿久面色铁青。 他也同样想到这一点。 为什么宇智波荒要将这样的话语重复说上两遍? 真的是单纯地想要激起对方的愤怒?又或者是籍此在这种节骨眼上嘲讽雾隐村吗? 不。 绝对不是! 一个能够毅然决然率众来到东部边境,一个敢于孤身脱离大部队前营救同伴的存在,他不相信对方会做出这种无聊的事情! 若是做了,那一定是自己的眼睛瞎了,看错了人! 但如果不是,如果不是!! 那就是有人在幕后精心策划了这一切,制造了两个同等势力爆发全面战争的悲剧! 想到这里,奈良鹿久那沉重的气息开始紊乱。 要知晓,在这场无端开启的战役中,双方所损失的可是数百条生命啊!! 此言一出,当写轮眼的名字碰撞上先前的嘲讽,双方所有的忍者都不由心境一沉,他们都明白了其中隐藏的含义。 这根本不需要继续延展,继续解说下去。 因为在场的各位,可都不是傻子!! 但在如此情境下,却仍旧有一人未停。 ‘咚’ 荒被轰在了巨木之上,所裹挟的巨力径直令棵参天大树表现凹陷了一个人形的坑。 “呐,你们想到做什么?” “难道,是想要违背我的旨意,站在那妄图篡位的照美冥一侧吗?” 枸橘矢仓脸上的神情很危险,特别是配上那道蔓延至下巴位置的缝合痕,更是为之平添了一抹凌厉。 他这水影之名,可不是平白无故、随随便便得到的!! 且不等在场同伴有任何的反驳,其便继续说道: “照美冥,我记得我曾说过,将来会将水影的位置让给你。但是,你现在来联合起木叶的忍者,这是什么意思?” “叛村吗?” 拥有着‘娃娃脸’的水影四代目,却有着与这张脸颊截然相反的手段。 又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在他的身边发生了太多太多类似的事情。 “我不是........” 闻言,即便是冷静如照美冥也不由面容失色。 无论是篡位、还是叛村,被这样的罪名,还是被一村的执掌者‘影’直接扣在身上,任凭是谁一时间都难以接受。 但枸橘矢仓却像是没有听到这样的解释似的,或许就是根本没有想要去听这样的解释。 “你们呢?” “也要选择背叛我,背叛雾隐村吗?” 说着,其冰冷的视线逐一扫过在场的雾隐精英,那锋锐如刀的芒光更是令这些雾隐忍者不敢直视,且心中也有了别样惴惴不安的揣测。 是了。 这可是他们的水影大人,是雾隐村的至强者啊! 怎么可能说被旁人控制就被旁人控制了呢? 反倒是照美冥,与木叶一方的总大将在一唱一和扰人心智。 且这样的揣测在下一秒被无限放大! “水影大人,小心!” “可恶的宇智波荒,可恶的叛徒!!” 只见,那被轰在巨木上的少年悄然化作了一滩水流,那家伙竟然用写轮眼拷贝了自家大人的水分身之术!! 而其本尊则赫然瞬身于矢仓大人的背后,并攥着血刃朝着四代目袭去! 看到这一幕的照美冥也有些不知错了。 再加上水影大人的讽刺,以及同伴们的质疑。 难道? 难道在不经意间被支配了思想的,其实是自己? “哼。” 对于宇智波荒的突袭,枸橘矢仓仅是报以不屑的冷哼。 想要借助这样的奇袭与言语来战胜自己,那未免也太过天真了一些! 转身迎敌的他,目光如炬,低垂于手中的铁棍更是蕴藏着雷霆一击! 不过, 其实视野陡然一花,三道一般无二的身影骤然显现于之视线中,且即便是他,竟然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内分辨出袭来的真身。 【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 但,‘影’之名,可不是随意继承的! 【水遁·水镜之术!】 一招鲜,吃遍天。 一面由水流构建而成的圆镜再度呈现于之身前,下一刻,三道与荒一般模样的幻象赫然从镜面中奔袭而出,且使用的正是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 ‘铿!’ 刺耳的刀鸣撞击音,刹那爆发。 这些幻象更是有着与复刻本体同等的实力,虽然仅是这一击,但也足够应对太多的突袭与秘术! 可是........ “哼,果然,傀儡就是傀儡,连眼力见都这么弱。” 轻蔑的嘲讽如鬼魅般落在少年模样的四代目水影耳畔,那染血的横刀更是在其眼角倾泻着寒芒。 而他自身却还在意着身前突袭,维系着水镜之术,根本无法回防! 当然,这样的说法也是只是用来迷惑外人的障眼法而已,就算是枸橘矢仓未被控制,大抵也无法看破自己的【瞬身之术】以及【镜花水月!】。 emmm,如果是尾兽化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水影大人,小心身后!!” “那家伙,竟完全继承了宇智波止水的能力!” 有声线颤抖的咆哮炸响,这些雾隐忍者无不目眦欲裂。 就连照美冥都在此间心神乱颤。 被支配思绪的,难道真的是自己?? 与此同时, 荒也切实显身在了枸橘矢仓的背后: “将军。” 不过,抵在后者肩背上的并不是横刀,而是少年那覆盖满查克拉能量的左手。 “解!” 他低吼道。 ###第二百零三章 若在木叶呆不下去,雾隐村愿接纳宇智波### 【咣当!】 沉重的棍棒呈自由落体坠于地表的时候,此间所有的声音都仿若被收敛至了最小的状态。 这柄外形奇特的武器,是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最喜爱的武器。 然而,现在却脱手坠地。 破解幻术有几种最常见方法: 其一,用更强的幻术覆盖、反弹幻术; 其二,自行打乱体内查克拉流动,破开幻术; 其三,借由外力破开,做法同上。 荒使用的就是最后一种方法。 且在将属于自身的查克拉能量注入后,他便旋即抽身退离,因为其并不想要被那帮虎视眈眈地雾隐忍者们误解什么。 “矢仓大人!” “水影大人!” “四代目大人!!” “........” 在荒抽身遁离的同时,一道道急切的身影便不管不顾地突破了木叶忍者的阵线,抵近了枸橘矢仓的身侧,并旋即将之拱卫、守护在中间。 因为,现在的水影大人状态很不对,十分的不对! 当然此间,亦有奈良鹿久总大将故意放任的原因在内。 否则,这场战役最残酷的阶段,必然会在此刻爆发。 【这些年,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逐渐清晰的记忆瞬息蜂拥而上: ‘宇智波荒身上的秘密就是雾隐村复兴的关键,飒,就此,全面开战吧!!’ ‘呵,身为忍刀众的你们,难道也要选择叛逃吗?’ ‘不过是区区宇智波一族,也妄想能够挡住雾隐村的铁蹄?’ ‘从即刻起,雾隐村后辈想要忍者的条件更改为:于同届生中的厮杀中存活下来!这,也是为了雾隐村变得更加强大!!’ ‘........’ ‘噢?我记得,你好像就是雾隐村的四代目吧。’ ‘那么,就请你帮我一个忙吧。’ 被回溯的画面中,三名身着黑色风衣的陌生人渐渐浮现,为首的那位佩戴着独眼面具,所露出的猩红瞳孔是........写轮眼!! 【那家伙,那家伙!】 枸橘矢仓骤然对着身侧的树干轰出一拳,伴随着‘咔嚓’的脆耳声响,这需要两人才能够环抱的巨木竟从拳落之处硬生生断成了两截! “水影大人,您没事吧?” 有担忧的呼唤及近响起。 但是,此刻的他,此刻这象征雾隐村的权力执掌者,却始终低垂的面颊、紧抿着双唇。 他不敢面对部下们的视线,更不知该如何去回应部下们的关切。 因为, 这数十年来的暴政,这笼罩于雾隐村的血腥,这毫无意义的战争,都是因自己而起!! 雾隐忍者中,与如是情境有些格格不入的依旧是照美冥。 她遥遥独立于一处,泛着波澜的瞳孔显然已经明了洞悉了什么,但却仍旧保持着戒备姿态。 先前,在局面混乱一切揣测四起的时候,她需要让自己保持清明。现在,当雾隐内部出现变局的时候,她更需要如此! 木叶虽看似道貌岸然,在五大忍村中有着不错的口碑,可本质仍旧是忍者,是一个大型的雇佣兵团体,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而在一声声呼唤中,枸橘矢仓也缓缓抬面。 虽然其所犯下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更难以被轻易弥补。但是现在,并不是自责、悔恨的时候。 这一场悲剧,还需要他来收场。 这些与之同行,因之而踏上异土的雾隐忍者们,还需要其带他们回家。 “传令:即刻止战,收敛同伴尸骨........” 枸橘矢仓蔓延悲怆,原先清脆的声音也随着字句的推进而变得低沉、哀伤。 “我们回家。” 当最后一言落下的时候,其整个人都好像苍老、衰退了数十岁,即便是那张稚嫩的‘娃娃脸’也无法将这从骨子倾泻出来的沧桑给掩盖。 数十年! 这沉沦于黑暗、混沌的时间,长达数十年!! 他真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一直跟随、信任着自己的部下,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些不惜发动内乱、背上叛忍之名都想要‘打醒’自己的有识之士,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告慰那些因自己暴政而陈尸异乡的那些雾隐忍者们! “是,水影大人。” 有齐齐的低吼顺势响起,同时立于外围的那几名雾隐精英也随之消失于原地,朝着各个方向腾挪而去。 能够就此止戈、止住这场无意义的战争,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 即便,在这场消息到来前,双方已经有难以计数的忍者位置陨落。 “我记得,你是奈良一族的奈良鹿久吧?” 在落下命令之后,枸橘矢仓随即看向了那同样被木叶精英们拱卫在内中年男子。 关于曾经,关于家丑,关于雾隐村发动全面开战的整个事件,他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肆意道出。 否则,即便是他自身已经无所谓名声,但雾隐村的声望却必然会遭到进一层次的打击! 而类似于:【身为堂堂五大忍村的雾隐村,竟稀里糊涂地被旁人信手支配,信手利用】,此般的结果、如是的讽刺,是其不想要看到的。 且这样的讯息一旦流传开来,那么必然不仅仅是会对于雾隐村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连带着整个水之国,以及所有居住于此的居民,都将饱受异样的眼光与嘲讽。 “是我,矢仓阁下。” 奈良鹿久沉声回应,此刻的他面色很是难看,那些攀附其上的狰狞伤痕,就是其心底最真实的写照。 因为,从四代目水影现在的状态与发布的命令来看,他心中的揣测成真了!! 真的是第三方势力在从中作梗,不仅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控制了水之国的最强者·水影,甚至还将整个雾隐村都当作枪使,并开启了与木叶的全面战争!! 直面如此恶性的事件、如此大规模的损失,就算是性格再冷静的人,都无法在此刻做到安宁。 当然,即便是在这样的先决情境,以及八九不离十的推测下,他也与雾隐村的照美冥一般,保持戒备。 毕竟,忍者最擅长就欺骗。 天知道,视野中这位站在忍界实力顶峰的‘影’,会在情绪波动极大的当下,又会做出怎样的疯狂行径呢? 要知晓,这可是能够信手开启尾兽的‘影’啊!! “有关这件事情的始末,我会在归去后与贵方的火影交涉的。” “这场战争,就这么结束吧。” 枸橘矢仓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现在的他心绪真的很乱,有太多的话要说,却又根本无法直言。 再者单凭木叶隐村一个世家的族长,还不配与之直接对话。 哪怕是像木叶昔日的豪门·宇智波又或者是现在第一世家·日向,这两个世家的家主在此。 论资排辈,也依旧不够格。 闻言,奈良鹿久的思绪微微一顿。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他想到了很多,心中亦又太多太多的愤怒与不甘,但终究化作了一句极简:“应该的。” 毕竟, 这就是‘影’! 这就以实力为尊的忍界! 纵使从整个事件上来看,木叶是再倒霉不过的受害者。 但是,在至高战力不在场的情况下,也仅能够听对方的一言之词。 “嗯。” 对此,枸橘矢仓轻轻颔首。 他同样笃定对方不会否决,奈良一族的家伙都有着不错的脑子,尤其还是这一族的现任执掌者。 “关于你........” 随后,其又看向了独立于一处的少年:血之修罗·宇智波荒。 “这一次,是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枸橘矢仓的目光很是复杂,言语中亦裹挟着真诚。 虽然,将之控制的也是写轮眼,但在很多情况都不明了,都未梳理之前,他不会随意迁怒并盖棺定论。 尤其是,若没有对方的帮助,那么这样的自己又将沉沦多久? 五年? 十年? 还是一直到死? 想到这里,其罕见的紫色瞳孔中有着浓烈仇恨在汹涌。 “你不欠我什么。” 荒的回答也很简单。 嗯, 还有后半句:自己已经得到想要的事物了,一支百废待兴的忍刀众,以及,失落的日向白眼!! “呵,不愧是宇智波,傲娇的很。” 对于如是回答,枸橘矢仓在微微一愣后,也不由自主地的出声赞叹。 要知晓,这可是雾隐村水影落下的承诺,其分量不言而喻! 可这继承宇智波之名的少年,却信口拒绝。 当然,如是回答也没有令四代目水影升起其他情绪,反倒是继续不温不火地的继续补充道: “但是,想必你也从这件事中察觉到了什么,如果最终被我查到,这件事情的起因与你,与宇智波一族脱不了干系........” 言之至此,枸橘矢仓的语速陡然慢了下去,且声音里亦逐渐有恫吓蔓延。 “那就别怪我,将今日以及之前所有的账目,都加倍平摊在宇智波一族上!!” 与‘影’之许诺相伴的,是‘影’的威胁! 毕竟,当初将之控制的就是写轮眼。 如今使其从这中傀儡状态脱离的,亦是写轮眼的拥有者。 若说两者之间真的没有一点点的纠葛或是联系,他是不信的。 闻言,荒的神情变得格外危险。 且,他并没有明智的缄口不言。 “那么,我也警告你。” “妄自动我的族人,那就等着雾隐村血流成河吧!!” 语落之际,漆黑的三勾玉在其瘆人的血瞳之上缓缓旋转着。 “竟敢对水影大人无礼!” “辱我雾隐村!你,找死!!” “........” 在少年的宣言横推的一瞬,各种疯狂的叫嚣便汹涌而至。 各种属性的查克拉也此间爆发,堪堪止戈的场面,一时间竟有再度重启的态势! 即便是与之通阵营的奈良鹿久、山中亥一等人,在听到如是的争锋相对之后,心脏也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在这剑拔弩张的危险时刻,枸橘矢仓却抬起了手掌制止了部下们的异动,面颊上也浮现出了一抹莫名的诡异浅笑。 “有趣。” “如果,在木叶呆不下的话,雾隐村欢迎宇智波一族。” 这就是在赤果果的拉拢! 因为从这短暂的一瞬中,其已经笃定了两件事情: 第一,现在的宇智波与那个控制自己的家伙不是同一类人。 至于那最好的证明——写轮眼,连日向一族的白眼他们都成功搞到了一只,并成功移植,旁人会拥有写轮眼也就不足为奇了。 第二,眼前的少年十分的在意族人,且行事有些过激。 甚至到了当着上百雾隐精英的面威胁一村之影的地步。 不过,这却是他所喜好的。 雾隐村的忍者,本就是以单兵、以残忍不羁闻名。 当然,这亦是隐晦的挑拨与捧杀。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私下的约定与拉拢,听到此讯息的也不止雾隐村的忍者,还有木叶的精英们。 届时,当这件事传回去,木叶隐村的那几个老家伙会怎么想,会怎么做,那才是最有趣的事情。 如果是直接反目,即便宇智波荒被那几个老家伙暗中解决,他也不会心疼,因为对方终究不是雾隐的忍者。 反而还会开心,毕竟,这可是连自己都感到心动与头疼的天才! 若是其真的能够来投奔,那必然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能够瞬间弥补雾隐村的损失,乃至提上一个层次。 纵使无事发生,那必定也能够在木叶那几个老家伙心中埋下一颗猜忌的种子。 因为,荒姓宇智波! 反正,自己已经种下了因,无论结出什么果他能够接受。 “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就不用水影阁下操心了。” “有这闲心,不如去找找那个躲在幕后的家伙。” 荒自然不会上套。 五大忍村说到底不过是一丘之貉,能够真正接纳宇智波,真正给予宇智波未来的,也仅有宇智波一族自身! 将一族的命运交由旁人,是最愚蠢的行为。 “那么就期待下一次见面,你依旧能够这么说吧。” 枸橘矢仓仍旧不恼,在接过被部下递过的专属武器后,便意图离开这片地域。 远处,属于雾隐的部队也已经处于集结、收敛的状态。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却横插了进来: “在此之前,你难道不应该将青的尸体交出来吗?宇智波荒。” ###第二百零四章 木叶能忍,但宇智波不可辱!(为堂主·封醉丨独等红颜,加更)### 照美冥真的无愧是雾隐村下一任水影。 除却耐打的颜值与极其稀有的双血继限界,这无时无刻都保证处于清醒状态的头脑,更是不弱于奈良家的家主!! 且,她提及的仅是青,并不是日向白眼! 而向敌对势力索要属于自家忍者的尸体,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可惜,她碰见的是宇智波荒。 “青?” “谁?” “那三个家伙里的其中一位吗?” 少年的回应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字句,不过从其微微上扬的语气,还是能够窥探出一丝不屑蔑。 当然,他完全有自傲的资格。 而如是懒散轻蔑的回答,则令周遭的雾隐精英无不再度攥紧了拳头。 不过,碍于四代目水影大人堪堪下达的命令,以及考虑到冲动行事所要付出的代价后,他们又硬生生地将这股憋屈按捺在了心底。 同样,对于这样的回答照美冥自然也是嗤之以鼻。 虽然青的自身实力在强者如云的五大忍村中并不能排上号,但是,他却移植了木叶之痛,日向之耻! 白眼, 一个极具战略意义的特殊血继限界。 一个唯有日向宗家才能够‘产出’的珍贵眼瞳。 就连隔壁云隐村都不惜声名稀碎,不惜发动全面战争都想要得到的事物! 他们雾隐村也是费尽了心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获得了这么一颗白眼。 而今,木叶却想要将他们的这个战利品从容回收........ 呵,别开玩笑了!! 此间水影四代目虽然未言,但其骤然驻足的态度已然表明了一切:青的尸体,雾隐村势在必得。 且他仅是立于此,就代表着无尽的威慑与恫吓。 毕竟,在场可没有与之同级别的战力! “请不要拿我雾隐村战死的同伴来开玩笑,宇智波荒。” “或者说,是应该称呼你为荒族长?” 照美冥的语气里多了一份愠怒。 她自然没有想过对方会这么轻易地将青的尸体,将日向的白眼要回。 但这样的戏弄,就未免有些过火了。 无论是青,还是鬼灯满月、林檎雨由利,他们都是雾隐村最优秀的忍者! “虽然青的名字可能并不是那么响亮,不过,曾与宇智波一族交锋多次,又身为这一族族长的你,真的不知晓吗?” “还是说,这就是木叶隐村火之意志的体现?” 照美冥独露出的左瞳里流转着清晰的怒火。 “我们,只不过是想要回同伴的尸体而已。” 她强压着心中的脾气继续补充道。 且只提同伴,不提任何与日向白眼有关的任何讯息。 “水影阁下,照美冥阁下,既然荒说了不知,不认识,我想这其中一定存有着什么误会,不如........” 聆听至此的奈良鹿久也在此间出声。 不仅仅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同伴,更是为了保护那颗遗失的白眼! 若对方所说为真,青的尸体是被宇智波荒收敛、藏匿。那么对于木叶来说,这将是此次战役中,唯一一个好消息。 因为白眼的战略意义实在是太大了! 若是能够带回,那么就算是让【火之意志】受到一点侮辱,那也是值得。 利益、实力,才是这个世界的最强音。 其它的都是虚妄,是有了前二者之后才值得谈起的事物。 但是,奈良族长的解围并无用。 “奈良鹿久。” 一声清脆而凌厉的低呼骤然炸响,径直将前者想要说得后半句截断。 是枸橘矢仓的声音。 不过,在出声间其却连看都没看对方,且是直呼其名,没有再给予分毫的面子。 “安静点吧,若是猿飞日斩在这里也就罢了。” 他的意思简单粗暴:在场的各位都垃圾! 是,木叶是在此次的战役中充当了那个倒霉蛋,摊上了无妄之灾。 但是,损失更大的还是雾隐村啊! 完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心里咽。 现在,再让他们放弃好不容易获得的日向白眼,那还不如破罐子破摔继续开战!! 闻言,奈良鹿久哑然。 对方既然已经抛开了所谓‘影’的包袱,说出这样的话,那已经无法再继续交涉下去了。 所有的谋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无用功。 继续开战? 或许,拖下去己方是能够守护住这颗日向白眼,但是期间所造成的无谓损失,他们又能够承担得起吗? 当下,唯一能够稳稳破局且护住白眼的方法,就是三代目大人能够在面访完大名后尽快赶来。 “你们雾隐村,还真是有意思呢。” “青是谁?我要认识他吗?我需要知晓他吗?他能够让我一丝一毫的图谋吗?” “若没有,我藏匿他的尸体有何用!” 荒言辞依旧不退。 一对猩红的写轮眼逸散着可怖的芒光,那些干涸于横刀上血液更是其最无声的威慑。 最重要的一点是: 青的尸体确实不在其手中,早就化作了天地间的一缕烟灰。 若是提及白眼,他兴许还能够正面回应一下。 这一言直接将照美冥怼到无言。 确实,若直面的人是木叶隐村里其他世家的忍者也就实锤了,日向白眼必然是他们在遇见后第一时间想要狩猎、回收的事物。 哪怕不为了族人移植,就算用来‘讨好’三代目火影,或是与日向一族拉近距离也绰绰有余。 可偏偏最有嫌疑的这人是来自宇智波。 要知晓,他们本身就拥有着不弱于白眼的特殊血继限界·写轮眼,再搭配上这一族傲娇、狂傲的属性,就算真正得到又怎样? 移植这颗白眼? 即便这颗眼睛是被各大势力视为珍贵的战略物资。 可是对他们而言,移植,那只会是对这一族最大的耻辱!会被旁人认为写轮眼不如白眼,才需要这样的事物!! 那讨好,三代目或者拉拢日向? 这就更无可能了。 木叶隐村对待宇智波一族的态度,世人皆知。 更何况现任族长还是这个明显归于激进派的血之修罗! 倘若是他遇见青,最大的可能就是将其当作普通杂兵一并解决了,才不会费心力去获取什么白眼。 事实上,照美冥也曾这么想过。 但是! 战争根本找不到青的尸体,这才是令她无法相信对方说辞的主要原因!! 毕竟,当时出现在雾隐战线前的家伙,仅有他,宇智波荒! 一定, 一定存在着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点。 不过,雾隐方的暂且沉默却不代表着荒会善罢甘休。 “刚刚帮你们的‘影’解除了受控的幻术,虽不图你们回报,可也不要欺人太甚,随意栽赃!” 他径直将方才的事件挑明。 即便这样的恩情根本无法让重利的忍者有所退步,但赢得僵持的时间就好。 自己会一步一步做出引导。 因为,在这混乱的战域下,背锅者可一点不少! 团藏的根,晓组织的绝以及云隐村的艾,就看哪一方会率先忍不住冒出头了。 “宇智波荒,这一点我很感激,也承诺过会将这份恩情奉还。” 哪怕是黑历史被当众点出,哪怕其身处双方难以置信地的‘瞩目礼’之下,但枸橘矢仓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或是愤怒。 因为这样的事情,其在归去之后自然会对内部高层坦白,也会将事件的始末知会给三代目火影。 “但是,我们现在的唯一诉求,就是将同伴们的尸体收敛,带回故土。” “这,有什么错?” 说话间水影四代目骤然侧身,一对紫色的眸子直直地盯向独立于一处的冷漠少年,甚至隐约中还能够窥探出其眼角泛起的微红。 这并非是演绎,而因为他在清醒之后真的承受了太多! 当然,为什么在上百牺牲者中,唯独青会被关注、被提及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颗日向白眼! “那好,那我再提醒你一下。” “先前,你所面对的雾隐指挥官就是青,他的右眼带着黑色眼罩,很好辨认。以你写轮眼的特性,但凡见过就必然不会在短时间内忘却。” “怎样,现在想起来了吗?” 枸橘矢仓咬着牙口低吼道。 他从未见过如此难搞定的年轻一辈,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使得这家伙变成此般油盐不进,面色难改? “雾隐指挥官?” 荒复述道。 不过那上扬的音线赫然是在告知对方,这是一个疑问句。 “就是先前与辉夜一族一同先行的雾隐部队指挥官。” 照美冥也从自疑中缓过了神来。 方才的她陷入了巨大的错误中,仅是因对方一些裹挟情绪的反驳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若不是有矢仓大人适时补上,其可能又要去揣测其他的可能了。 要知道,最高战力可是在己方这边! 只要继续施压就可。 “与辉夜一族一并的雾隐先行者?” “啊~,就是那帮不战而逃的废物?” 荒神情轻蔑,字句更是充斥着鄙夷。 “你!!” 此言一出瞬息就将场面点爆,那‘呛呛’拔鞘而出的刀鸣更是不绝于耳。 即便是冷静如奈良鹿久,那藏匿于平静外表下的心脏也是砰砰直跳! ‘宇智波荒,宇智波荒!’ ‘这一点不让人省心的宇智波荒!!’ ‘还真是一点都不会分场合呢,无论是在木叶还是在边境,不管是面对火影大人,还水影阁下!’ 但作为回应的却是荒愈发不屑的神态。 “怎么了?是触碰到你们那敏感而脆弱的神经了吗?” “自始至终与我战斗到最后的,也仅有辉夜一族而已,他们可是一人未退。” “难道不成,你们认为被辉夜一族的纠缠的我,还有时间去搭理一帮不战而逃的废物们吗?” 这一言如锋锐的忍具一般,直接递进了雾隐忍者们的心脏中。 也确实是因为先锋忍者的溃逃,才让他们得知宇智波荒孤身一人前来的讯息。 且,辉夜一族未有一人逃离也是事实。 同样,这样的回答也让木叶方的精英们心中明了一些,难怪荒能够在那样的死局中存活,原来是雾隐村的忍者并没有参战! 而对手如果仅是一帮依仗体术的辉夜一族,全部歼灭虽然仍旧有些难以置信,但多少是具备可能性的! 毕竟,写轮眼的存在就是支撑这个可能的底蕴。 “看起来,你是不打算将青的尸体交出来,不愿意让他魂归故土了。” 不过这样的拉扯,这样的狡辩,对于阅历丰富的四代目水影自然无用。 “那么,就做好承担如是后果的准备吧。” “木叶的忍者,都将因为你一人的谎言而付出代价!” “当然,你会活着。” “我会将你带回去慢慢地拷问,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也让你切实地感受一下雾隐村的‘待客之道’。” “你不会死,绝对不会死。” “因为,那将是我奉还给你的恩情!” 枸橘矢仓的声线诡异,面容狰狞,宛若一头披着人皮的恶狼! 但这真的是他最后的办法,也是最次的办法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都无用。 那么,就只好用绝对的力量,用血腥来将这一切打破。 光着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就算雾隐村自此沦落下去,那也要在这道貌岸然的木叶身上狠狠地撕咬下一口,也让它感受一下肉痛! 否则,怎对得起血雾里之名? 且这就是再一次的宣战了!! 还是来自一位处于清醒状态,能够进入尾兽化的‘影’!! 气氛被抬至最高点,现在只需要那被质询者走错一步。 那么,整个场面都将回归先前。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荒,无论是所属雾隐还是木叶,甚至就连先前还摇摆不定的鹿久总大将都在此刻有了决断: “将事实道出吧,荒。” 木叶虽然不惧战,但现在继续这场战争根本无意义!! 日向的那颗白眼,就权当做已经讨不回了吧,相信就算是日向族长知晓,也会理解自己的用心。 尤其是影级的存在,真的不是他们能够力杠的。当然,也千万不要随意质疑一位影的宣言! “呵,雾隐村的忍者是听不懂人话吗?” “那好,看在奈良族长的面子上我就再说一遍:青的尸体,不在我手中!” “要战,那便战,无需再找借口。” 荒抬起了手中的战刃,直指那被冠名为‘影’的枸橘矢仓,猩红的写轮眼更是爆发着最原始的渴望。 “这里,可是我族世代镇守的地方,先辈们的灵魂可都在看着我。” “木叶能忍,但宇智波不可辱!” ###第二百零五章 不可敌的影,尾兽化!### 浓烈的战意自荒的身上倾泻而下,隐约间似是有无形的黑色焰浪于之身后凝实,那柄刃身有了些许破损的染血横刀更是在轻吟着请战的渴望!! ‘这家伙,是真的不惧一战。’ 枸橘矢仓虚眯起了眼睛,关于少年身后那逐渐凝实的杀气与战意,他也曾见过,且不止一次。 而最近的一次是........ 【呵,并不是我想要抛弃水之国,背叛雾隐村。】 【而是你,四代目!】 【是你抛弃了水之国,是你背叛了雾隐村,是你一次又一次的让我们失望!!】 撕心的低吼依旧盘桓在耳畔,狰狞的斩首大刀妄图撕开那封禁雾隐村的血雾,凝实的漆黑鬼气更是映衬着那人满是伤痕的魁梧身躯。 呵, 你也走了呢, 桃地再不斩。 不知为何,注视着视野中的少年,枸橘矢仓便有些遏制不住地回想起了那个阴暗凶横的家伙。 而他们背后这类似的凝实杀气,则是背负无数血债的象征! 妄图令这样的存在轻易折腰,那是不可能的。 同时,四代目也清楚了一件事情:青的尸体,应该真的如对方所言,未被其收敛、隐藏。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枸橘矢仓就彻底打消了这一层猜忌。 毕竟他们自始自终提及的都是青,而不是白眼! 眼前的少年很可能是已经将白眼获取到手,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信誓旦旦。 是。 青的身上是存在着眼睛遇到危险就会发动的封印结界,而且这种结界是由雾隐暗部专门为这颗白眼研制设定出来。 一旦触发,即便获取者个体实力再强,若是不懂,不,是精通结界之术的话,那也是绝不可能将这一层封印给解开的! 当然也不用猜测,与青同行的那些雾隐精英中拥有这样的解封能力。 因为,这是雾隐村里的特殊部队·追击忍者才掌控的能力。 好, 就算是这百人中,正好参杂了几名追击部队的队员,可对方又如何能够未卜先知青的身上存在着封印术,并恰好找到能够解开这道封印结界的忍者呢? 这样的概率实在是太小。 但纵使是这样,纵使有了这合情合理的揣测,可枸橘矢仓仍旧未尽信眼前少年。 号称能够看破一切虚妄的写轮眼,究竟存在着多少秘密?恐怕,除却是真正属于宇智波的族人,否则外人是绝对无法洞悉的。 可若这真的按照这样路线的推测:青是荒杀的,留存的封印结界被未知的原因破开,日向白眼已经被这小子取走,却又迎来了新的问题。 他能够坦然地直接索要白眼吗? 说,这是被雾隐村所缴获的眼睛,就已经是属于雾隐村的资产了? 那必然会遭到所有木叶忍者的极力反弹,即便是已经有了退步之意的奈良鹿久,也定然不会再选择妥协。 唯一的办法是: ‘砰!’ 立于原处的枸橘矢仓陡然碎裂! 是的, 就像是被水流撑爆的气球一般,整个人都化作了飞溅的水流。 若是迪达拉在此,必然会冷哼一声:花里胡哨的什么玩意,爆炸才是艺术! 而就在那四散飞溅的水流中,一道人形的模样悄然凝现,正是水影四代目! 且借着这爆炸产生的助力,他已然横渡了数十米的距离抵近了猎物身前。 没错, 仅剩下的唯一方法,就是沿袭此行的初衷,将宇智波荒带回雾隐,而后在慢慢将之脑海里的讯息撬开!! 至于先前的许诺。 哼, 得罪了影,又抹杀了雾隐村数名天才,断了己方下一辈崛起的希望。 能够保证活着,这就是最好的恩情了! “矢仓阁下,您是忘了方才宣言了吗!!” 见状,奈良鹿久骤然出声低吼,他也不曾想过坐镇一方的‘影’,竟然会如此拉下身份去针对一个年轻的后辈! 对比起来,山椒鱼半藏阁下昔日的做法就要大度太多、太多。 不止是他,于之身侧的数名木叶精英亦是如此,尤其是山中亥一与日向一族的族人,无不目眦欲裂摆出了继续战斗的姿态。 前者,原因不明。 后者,则是完完全全被挑起了愤怒。 宇智波荒确实可能不知晓,也不会在意雾隐村的青是谁。 但这个名字对于日向一族来说,却是最大的耻辱,是一点也不亚于因‘雏田事件’而对云隐村产生的仇恨!! 现在,青大概率身死,纵使白眼未能直接回归日向,可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不过,现在这雾隐方的水影,竟当着他们一族的面还想要将那颗遗失的白眼信手取回,这如何能忍? “奈良族长还请冷静。” “水影大人既然落下了承诺,就不会随意违背。” “现在,也只因为一些事情的细节想要和宇智波荒单独交流一下而已。” “青,对于雾隐村来说很重要。” 照美冥翩然阻于木叶一方的身前,那平静的话语就好像是陈述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不过那最后一言,却明显的能够感受到其语气的沉重与执着。 于之身侧的,是已经重新亮出忍具的雾隐忍者们。 有水影大人在侧的他们,真的无惧继续战斗下去! “我想,奈良族长与诸位木叶忍者精英,也不愿意看到这场无意义的战争继续持续下去,也不想看到双方有更多的同伴牺牲吧?” “毕竟,我们只是想要将同伴带回而已。” 这拥有着美艳容貌的女子继续补充道,且信手拿捏着奈良鹿久的软肋。 要知晓,奈良可是被誉为木叶的大脑,是顾全大局、善于谋略的智慧一族,并不是那些容易被个人情绪支配的宇智波。 相信,他必然是知晓如何去做,是最正确的。 “冠冕堂皇!” “你们那是关切同伴,想要将同伴带回故土吗?” “不过是想要将属于日向的白眼据为己有!!” 山中亥一陡然从秋道取风的身后踏出,那双手结印的态势简直就是想要重启这一场战斗。 不过就在骤然撕破脸皮的关键时候,一道漆黑的影子悄然出现在了山中族长的足边,并将之禁锢在了原地。 【秘术·影子模仿术!】 “冷静一点,亥一!” 奈良鹿久低吼,从其贴合在一起的十指来看,显然这道秘术的施展者就是他了。 且其残留着旧伤痕的面颊,也不复往日的沉稳与冷静。 有的,是取而代之的急躁。 他怎么也没想到,不顾场合、不顾大局率先打破这僵硬局面的人,并非是日向一族的族人,而是自己的老友·山中亥一!! 不, 不对, 他应该想到的! 因为,被牵扯到的对象是宇智波荒!! ‘可是、可是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亥一!’ ‘一向冷静的你,可不会在这样的局面下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 ‘难道,是已经做出了要将井野许配给宇智波荒的决定了?’ 这个念头虽然荒诞,但也是其所能够想到的唯一可能了,毕竟世家之间的联姻还是比较正常的一件事情。 最典型的,就是化整为零的千手一族。 至于类似四代目水影被幻术控制住的可能........ 山中一族可与他人不同,最擅长的就是使用精神力,想要将之控制住那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幻术? 最重要的是,从其观察到的蛛丝马迹来看,宇智波荒对此也表现出诸多的不理解。 且,除却有些‘过分’维护前者这一点,自己的这位老友也没有展现出其他的怪异反应,更不像是水影四代目一样铺展血腥行径。 而山中亥一的讽刺也宛若坠入湖心的石头一般,瞬间激起一圈圈涟漪,在场的日向族人们更是攥紧了拳头。 将掠夺他们一族的白眼,用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道出,试问谁能忍? 同样表现出一抹愕然的还有照美冥。 她也不曾想过,双方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竟然会被如此直白的撕开! 尤其出声者还是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山中一族族长,这多少有些怪异。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雾隐这一方可是拥有着‘影级’的至高战力! 木叶这位久经沙场的存在,真的不会审时度势吗? 当然,尽管脸皮被撕破,真正的用意被摊开。 可照美冥依旧没有任何异动,甚至连象征性的回应都没有半句。 不仅是多说无益,还因为眼下的这位鹿久总大将很识时务,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只要他能够保持好立场,那么依照木叶的行事风格那就不会做出什么越线的行径。 ‘铿,铿,铿。’ 与此同时,有接二连三的金属碰撞音响起,是已经短兵相交的枸橘矢仓和宇智波荒。 真的很难想象,这看似稚嫩、瘦小的水影四代目,身体内却蕴藏着千钧之力! 仅是简单地对碰了几下,荒手中那早就不堪重负的横刀便从中间断裂,半截刀身就擦着他面颊划过,那寸锋锐与劲道亦在其上留下了一道不浅不深的口子。 在拥有如此怪力的前提下,也就无怪这家伙会选择棍棒这样的武器,也就能够能解为何连使用了倍化之术的秋道丁座,都无法轻易将之拦截了。 “欸,老虎没有了牙齿了呢。” 有戏谑的声音从枸橘矢仓的嘴角流出,与之对战的少年极擅长剑术,这一点他是知晓的。 现在,对方的武器断裂,必然会对实力有着不小的影响。 不过,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即便视野中的后辈仅能够疲于奔命,这位拥有‘影’之名的存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轰!” 伴随着,一道低沉的巨音响起,那需数名成年人才能够环抱的古木竟硬生生地被枸橘矢仓一击砸断。 只不过,先前立于其上的少年却再度化作了一道虚影,缓缓消散。 “怎么了?” “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说要让沉眠于此的前辈们,好好看着你的吗?” “怎么只剩下落荒而逃了呢?” “还是说,是我会错了意。” “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真正姿态?” 枸橘矢仓放声嘲弄着。 许是因为这数十年的压抑,化作了当下肆意发泻的疯狂;又或许是因为这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使之陷入黑化的边缘。 总之,此刻的他就是一名最常规,一名无所不用其极的阴暗忍者!! 根本没有半点属于‘影’的姿态可言。 且,这样的激将也确实有用! 哪怕是个人都能够看出双方战力的悬殊,哪怕宇智波荒就此遁离也没有人能够说道些什么。 但, 宇智波之名,不可辱!! 这是他,自己说出的话! 跃于半空的荒将手中断刃插回背负于身后的刀鞘内,并旋即结印开始正面回应: 【火遁·豪火灭却!】 汹涌的火焰刹那铺开,整个天空都在这一瞬被熏陶得犹如傍晚降临,晚霞漫天! 当然,不止如此! 施术之后,他都陡然将双手垂在了身体两侧,再凝望,数柄坠着起爆符的苦无已然落在了其手掌中。 ‘咻咻咻。’ 伴随着几道破空之音响起,这数柄锋锐忍具便朝着水影四代目先前所处位置奔袭而去,所裹挟的力道与潜在的精准度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忍者能够掷出的! 而这滔天的火焰,所具备的作用仅仅是障眼法罢了!! “火遁,可于我无用。” 但,只听那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 【水遁·水阵柱!】 ‘噗呲。’ 刺耳的忍术撞击音在此间响起,铺天的白雾更是顺势蔓延。 ‘铛铛铛。’ 期间也伴随着几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但从声音上能够分辨的是,激起的力道小了很多,就连应有的爆炸也没有。 应该是被这一手水遁忍术所干扰。 天知道,昔日的宇智波一族是如何防住这极善水遁的恐怖邻居的! “那么,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风遁·台风一过!】 枸橘矢仓信手驱散了迷雾,与此同时,他的形象较之先前有了很大的改观,赤红狂暴的能量宛若一件外衣附着在了其身上,三条形态奇特的能量尾巴更摇曳于之身后。 那数支坠着起爆符的苦无,就随意地落在他的身侧,自然是没有能够造成、乃至留下一点点伤害。 而且,这是? 尾兽化!! ###第二百零六章 既然火之意志已经无法照亮你,那你自然也可将之舍弃!### 尾兽化? 听着那响彻于四野的惊呼,立身于巨木枝干上的荒神情依旧平静,那双流转着漆黑勾玉的猩红瞳眸,亦是漠然地注视着场下身裹赤红狂暴能量的水影四代目。 仅是披着‘尾兽外衣’的半尾兽化罢了。 真正的尾兽化,可不止是这样。 当然,荒也笃定枸橘矢仓是定然不会在这样的情境下,不管不顾地进入完全体。 毕竟,周边的雾隐忍者可不在少数。 但不得不说的是,在借力尾兽之后,仅是从其身上所倾泻而下的查克拉能量,就呈现出了几何的暴涨态势!! 这是写轮眼能够看到的最直接感官! 而且,三尾·矶抚所带来的最强增幅,还属在防御上! 那能够清晰分辨、有分明棱角的特殊尾兽外衣,就像是矶抚那嶙峋的外甲一般,流转着不可破的绝对防御!! 想要凭借普通的忍具去破开这一层乌龟壳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即便是威力不俗的起爆符,对其而言也可能仅是挠痒痒罢了。 此刻,身处如是状态的枸橘矢仓俨然立于不败之地。 想要击溃,不,想要能够与之正面对抗,必然是需要与之同级的‘影’,亦或是其他尾兽的人柱力才行。 不过相对于荒平静以对,环伺于周遭的双方势力却一点也不曾安宁下去,甚至场面变得更加喧嚣。 “四代目大人竟然为了那小子开启尾兽化!” “没想到没落的宇智波一族竟然还有这样的天才在世!若不遏制,恐怕五年、十年后.......” “........” 在雾隐忍者躁动的言语中,多的并不是对自家‘影’的推崇、赞叹,而是对于直面者的震惊!! 本身为影,当下又进入了尾兽状态,可这无敌之姿却是对一名年轻的少年展开!! 这般视觉、地位、牌面上的冲击,令他们又如何能够轻易释然? 当然,表现得最为过激的还是山中亥一。 “鹿久!” 他沉声低吼着,宛若一头早就按捺不住的野兽,那瞪大了的眼瞳里更是铺满了血丝。 这样的声音入耳,也顿时令缄默不言、维系着秘术施展奈良鹿久心神一颤。 上一次听到对方如是撕心的呼唤,似乎,还是在第三次忍战中。 但即便是这样,即便这声音径直撼入了他的心扉,可其却仍旧未发一言,依旧未解除维系于手中的秘术,徒留下的仅是那一道冷漠不近人情的背影。 奈良鹿久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友想要说什么,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不能,绝对不能答应。 现在的情境已经与出征前完全不同了! 四代目水影恢复清明,双方势力已然止戈,倘若再继续战斗下去,那已经不再是为了火之国的完整,不再是为了木叶隐村的威望,而是单单为了宇智波荒一人!! 为了他一人所编织的‘谎言’而战。 虽然鹿久很不想用这个词来形容,可是从理论上来说,除却荒,又有谁能在这样的混乱情境下在第一时间内获取到青的白眼呢? ‘是行事诡异,有着巨大图谋的晓组织?’ ‘还是一直觊觎日向白眼,毗邻此地的云隐村?’ 不过,就算其能够揣测出这两个同样拥有着嫌疑的势力,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又能够如何? 四代目水影是绝对不会将他的话放在考量上的! 顶多仅是会在擒下宇智波荒后,才会对这两方势力有重新思量。 这,就是巅峰实力上的悬殊所造成的尴尬情境,双方根本没有平等的对话条件! ‘想,快想一想,鹿久!’ ‘你一定能够找出其中的症结,找到被忽略的点,即便是忍者也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的完美犯罪。’ ‘且正是因为自身是忍者,有着超脱常人的力量,才必然会在某方面残留下蛛丝马迹。’ 可就在这时,他的耳畔又回响起了那人的声音: “我对你很失望,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鹿久!” 这样的低吼直接将奈良族长的思绪轰得稀碎,那坚实的背影也在此间有了明显的颤抖。 毕竟,这是来自与之同生共死的挚友质问! 不止是其本人,就连秋道丁座也不由心绪猛颤,他同样能够感受到山中亥一字句中的真切愤怒!! ‘你在说些什么啊?亥一。’ ‘明明变得是你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碰到有关宇智波荒的事情时,你就会变得如此不理智了呢?’ ‘现在,要以大局为重啊!!’ 奈良鹿久仍旧选择缄默没有回答,但是其心中却已经凌乱不堪,被挚友不理解,被在如此情境下质询,任谁都不会好受。 只是,他的沉默、他的不辩解,却没有能够换来任何的理解。 “什么是火之意志?” “鹿久,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木叶的火之意志??” 山中亥一声嘶力竭地咆哮道,其板正的面孔更是在这极尽的愤怒中变得扭曲,变得狰狞! 哪怕他所呵斥之人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哪怕他们【猪鹿蝶】之间有着深比桃花潭的羁绊!! 但......... “好。” “很好。” “既然你忘了,那我就好好提醒你一下。” “所谓的火之意志,是前辈用自己的鲜血、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木叶下一代的安宁,去换取木叶隐村的未来!!” 山中亥一胸口剧烈起伏着,且从那不断贴近的双手可以看出,他一直是在抗争,一直想要突破这【影子模仿术】所带来的束缚。 “但是,但是你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 “让一个孩子去独自迎击另一个村子的‘影’,这就是你所继承的火之意志吗??” “还有你是不是忘记了所处、所踏足的是什么地方?在这片土地下,埋葬最多的又是哪一族的尸骨!!” “百年之后到了另一个世界,你真的能够坦然直面那一族的族人吗?” 愈发激昂、愈发汹涌的低吼,宛如堪堪抵近的暴风雨一般,疯狂轰击着奈良鹿久的魂灵。 最可怕的是,他知道对方所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 自己所图的大局,似乎,已经与继承的意志背道相驰。 或许,变得不是亥一,而是自己? “你还记得吗?” “还记得在第三次忍战中的那些年轻面孔吗?” “你曾说过,是自己无用,才会让那些年轻的后辈踏上战场!你曾说过,自己一定会阻止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 “但是现在,你又在做些什么??” 凌厉的质询好似最锋锐的尖刀,狠狠地剖开了奈良鹿久的胸腔,没入进去。 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身为总大将,被誉为木叶大脑的自己,真的还沿袭着那份炽热的火之意志吗? 听见这些字句的奈良鹿久,突然有些茫然了。 一年前,当宇智波一族陷入不可逆绝境,当雾隐、岩隐携手向木叶索要宇智波荒的时候,自己没有主动啃声,因为这根本就是难解之局!! 哪怕木叶已经从战时逐步恢复了过来,但也无法去直面两大同等的势力,不言、不推动其实就已经是对宇智波荒最好的态度了,事实上也不止是他,很多世家的家主都是这样的一个态度。 毕竟,荒姓宇智波呀。 半个月前,当宇智波荒被点名派往封闭的雨之国,去给山椒鱼半藏阁下送去联盟信笺的时候,自己也没有说任何的话,仅是在一旁分析着晓组织的战力,以及对方后续可能的谋划。 当然,以之头脑当然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为什么要派遣荒去? 曾成功潜入过雨之国?是宇智波一族的现任族长? 别开玩笑了。 就算荒再怎么厉害,就算他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但真的能够代表得了木叶隐村吗? 联盟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应该让更加有威望的存在前去,才能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与重视吗? 或许,从那时候起,自己就已经没有再将对方当作一个少年看待,而是当作了木叶忍村中的一名合格战力,一名随时都可以牺牲、都可以利用的常规战力! 现在,当雾隐再度索要荒,当其眼前出现了一个不用徒增伤亡的途径时,他再度选择了放任。 毋庸置疑,这就是最好、最符合总大将的抉择。 毕竟,影不可........ “影,真的无法敌吗?” “没看见他对付一位少年,都需要无耻的开启尾兽化了吗??” “奈良鹿久,我对你好失望!” 山中亥一似放弃了挣扎,高亢的音线骤然回坠。 可也正是这最后一言,这低沉失望到骨子的话语,让始终咬牙笃定自身做法的奈良鹿久心神俱晃。 是自己,错了吧。 “轰!!” 也就在这时,一道冲天的巨响平地而起,期间所夹杂着的‘咔嚓、咔嚓’断裂声更是不绝如缕、没有了尽头。 视野的尽头已经被尘埃所截断,无数的参天巨木在这个一瞬齐齐断裂、坠倒,一道鲜明的能量行径轨迹赫然印刻在了大地上! 这是? 相近的自问在双方忍者的心中轰鸣。 这股蕴藏着强大、暴虐、疯狂的查克拉能量究竟是? ‘嗞嗞嗞。’ 很快,他们便得到了答案! 只见,枸橘矢仓压低着身体,长大的嘴巴,一道低吟着宛若紊乱电流声音的混沌球体就在其嘴巴前凝聚着。 这是, 进入尾兽化后,人柱力所特有的能力·尾兽玉!! ‘轰!’ 在众人将视线落于其上的时候,这蕴藏着疯狂能量的事物便骤然轰出! 它就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特殊忍术,裹挟能够泯灭、消减世间一切的能量!! ‘砰!’ 在接触的一瞬,不,在还未接触仅是临近之前,少年的身影便如同梦幻泡影一般瞬息崩碎! 但是那强大的能量却丝毫未止的向其身后继续推进,再度给这座密林添上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躲躲藏藏,呵,原来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后裔啊!” “这就是要让我好好看着的姿态啊!!” 迟迟未能解决猎物的枸橘矢仓也有些急了。 速度,并不是他所擅长的,即便是进入了尾兽化,身体各个方面都有了一定的增幅。 但在止水的瞬身之术面前仍旧是有些不够看,尤其这小子似乎还擅长着另一种特殊的术,另一种类似‘替身术’的遁逃忍术。 因此,在久未建树的情况下,他开始妄图以威力巨大且波及较广的尾兽玉、以及言语激将来解决这小子。 “逃,逃,荒!!” “不要在意其他,不要再管这坠落到骨子里的火之意志。” “在场无人就此敢轻视你,轻视宇智波!!” 无法挣脱【影子模仿术】的山中亥一,骤然对着那堪堪显露身形的少年咆哮。 因为其知晓的,包括在场大部分人都已经看出来了! 荒真的只是因为沉眠于这片土地上的前辈,为了宇智波的这份荣誉不退吗? 这必然是占了很大一部分。 可是,也一定还存在着另一个原因: 他在担忧自己依仗瞬身之术逃离之后,残留下来的木叶忍者会不会遭到水影四代目的疯狂报复!! “轰!” 又是一记能量暴虐的尾兽玉擦身而过。 那汹涌的气量将荒的面颊擦得生疼。 ‘够了,够了!!’ 他有些累了,也不想要再继续躲下去了。 猩红在其眼中极尽绽放,漆黑的勾玉在瞳上疯狂轮转。 【桀桀,差不多够了吧。】 【差多不可以恭迎吾的降临了吧!】 【飒,快点,快点吧!我会替你将整个世界完全清洗一遍!!】 【飒,快借用我的力量吧!!】 【哈哈哈哈!!】 耳畔,那疯魔一般的声音又开始叫嚣,那鲜红如血的恶字变得愈发妖焰。 是的, 是的! 他早就摸到了召唤百鬼之主·阿修罗的门槛,也早就明了该如何去打破最后一层的桎梏。 只要依着那任务的描述,杀、杀、杀! 一直杀戮下去就可以!! “那好、那我就如你所愿。” 荒的目光里充斥着别样的癫狂。 除却这被‘乌龟壳’庇佑在内的四代目水影,在场,他想要杀谁,可没人能挡! 这个世界, 就毁灭........ “笨蛋!!” 可就在这时,那自一直都在四周嘶吼不停的熟悉声音再度炸响。 且这一次,其中字句也变得莫名的清晰: “既然木叶的火之意志已经放弃了你,已经无法照亮你,那么,你自然也可以将之舍弃啊!!” “逃!” “荒!!” 啊, 是亥一前辈的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在自己想要放弃的时候,都会有温柔不依不饶地挤进来。 “逃?呵,先给我,去死吧!!” 枸橘矢仓低吼道。 就在荒愣神的一刹,裹挟着暴虐的尾兽玉再度轰来。 ###第二百零七章 邪恶的一族?呵,那就,继续。### 血色烟花在虚空中绽放。 可仅是一瞬,这份瘆人的美便被周遭暴虐的能量吞噬了干净。 期间似乎还有惊惧、绝望的惨叫声爆发,但依旧同上,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唯一能够听见的,似乎,是一道若隐若现的单字: 【解!】 四野安静。 所有人似乎都被这跃然于视野中的一幕给恫吓住了。 其实,死亡对于任何一名合格的忍者来说,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因为他们早就有了这份觉悟。 但可怕的是, 死亡的过程与方式! 余波逐渐泯灭,烟尘缓缓消散,一身血衣的负刀少年重现显现于众人视线中。 他神情冷漠,目光死寂,对视不可敌的‘影’,反而却像是一位高高在上、审判一切的主宰者。 “宇智波,荒!!” 撕心的咆哮在这一域凄厉响起。 即便是刚刚懵懂记事的孩童,也一定能够清晰体味到存在其中的汹涌悲痛与绝望。 “我杀了你!!” 那歇斯底里的声音继续蔓延,暴虐、疯狂,几欲能够毁灭整片领域的能量再度开始凝聚蓄力!! 而发出如是绝望咆哮的人, 正是水之国雾隐村的‘影’·枸橘矢仓! 不过,如是凄厉、撕心裂肺的低吼却无法撼动荒内心分毫。 因为, 【我曾经历过比你更加绝望的事情!】 “飒,就让我好好看看,你属于‘影’的姿态,属于‘影’的觉悟吧!!” 低语间,嫣红的鲜血于之眼眶汩汩流淌而出,那疯狂轮转的写轮眼在倾泻着其最大、最可怖的效力! 战场边缘,有数十道同样眼眶渗血的影分身悄然显现,这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宇智波止水所独创的瞬身之术! 籍此,其也被雾隐村的忍者称作是·瞬身止水!! “闭眼!” “不要注视宇智波的眼睛!!” 恐惧在照美冥那绝美的面颊上铺开,并迅速蚕食着她的美丽、她的冷静、她的所有理智。 【邪恶的一族。】 【这邪恶的一族!】 她真的没有想到,宇智波荒会用这样的方式,这般残忍的方式去破局!! 然而这般后知后觉警醒显然是已经迟了。 当少年的影分身横列至那些向中央战场集合而来雾隐忍者前时,没有人不会下意识地看向他。 也就是这么匆匆一眼,写轮眼的诡异力量就于这些战力、经验相对孱弱的外围忍者瞳中绽放! 要知晓,写轮眼可是拥有着‘催眠眼’的强大称号。 连他们的‘影’都在此般力量支配下,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数十年之久!! ‘踏。’ 是草茎、枝干被踩踏的声响。 且这样的声音不止一处响起。 只见,那些直视了这诅咒之瞳的可怜家伙,在这此间似被魔鬼支配了魂灵一般,竟不由自主地踏阵而出,并朝着荒的方向奔赴而去。 而于少年所直面的正前方,是那堪堪蓄力完全并骤然释放的尾兽玉! “解!” 少年低语。 似恶魔临耳的喃喃。 也就是这简单的单字,顿时令那数名浑浑噩噩的雾隐忍者如梦初醒。 “快躲开!” “闪开啊!!” “........” 有纷杂的呼唤与警醒瞬息蜂拥至这些雾影忍者的耳畔,但是处于‘梦醒’与‘现实’交界线上的他们,又如何能够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反应呢? “不!” “不!!” 在这一瞬,他们能够有的行动仅是那颤抖的瞳孔与绝望的低呼!! ‘砰砰砰!’ 血色的烟花再度绽放,这一次比方才似乎更加硕大、更加妖艳了一份。 可同样,如是风景仅维系了一刹,便连同期间所爆发的某些声音与斑驳情绪,被狂暴的尾兽玉泯灭了完全。 注视着这一幕,荒的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他依旧安静地立于巨木之上,依旧维系着冷漠的神情,依旧目光漠视地看着眼底那几欲疯狂的四代目水影。 于之身后,是数名佩戴着雾隐护额的忍者。 不过诡异的是,他们并没有对身前那近在咫尺的敌对少年发动进攻,而是处于一种类似‘活死人’的状态。除却那微微起伏的胸腔与滚动的喉结能够看出这些家伙还存活着,其他没有一点像是以独立个体存在的模样。 且任凭周遭的呼唤、周遭警醒,如何响亮、如何迫切,也无法将他们唤醒。 这,就是陷入写轮眼所支配的可怖状态!! “宇智波,宇智波荒!!” “你竟敢,你竟敢!!” 枸橘矢仓身侧的能量愈发狂暴,那咆哮而出的声音里更是有了一丝颤抖。 他要疯了! 真的要疯狂了!! 除了那将之支配了数十年的面具人,其从未有如此痛恨一个人,痛恨一个家族!! 这家伙,这混蛋家伙,竟然用自己部下的性命来铸造血肉人墙!! 宇智波, 果然是天生邪恶的家族!! 枸橘矢仓紧咬着牙口,铺满血色的瞳眸宛若野原上最残忍的恶狼! “继续。” 有低语从巨木上落下。 荒的声音里依旧没有参杂任何的感情。 那从眼眶中渗出的鲜血,已然淌过其冷峻的面颊,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缓缓滴下。 如是模样,如是姿态,修罗一词简直就是过分的美誉! 这家伙分明就是披着人皮,藏着邪恶魂灵的大恶魔!! 听到如是字句的枸橘矢仓简直快要将牙口咬碎。 继续? 继续让他屠戮属于自己的部下? 是, 纵使这些被写轮眼支配的雾隐忍者们实力一般,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不知殉身了多少名;尽管雾隐村有着残酷的血雾之名,即便在其被控制之前,这座忍村就有着不同与其他几大忍村的血腥制度。 但是! 但是前面所提及的一切都是处在与外敌战争,是与自身同期竞争的状态下! 可没有一个是其处于清醒状态下还手染自己部下鲜血的!! 不仅如此,那残忍的家伙竟然还在最后的时刻解除了写轮眼的催眠,让自己的那些部下处于清醒的状态去迎接死亡,让自己听见最真切、最绝望的嘶吼!! 现在,这个混蛋竟然还自己继续!! 这头灭绝人性的恶魔! 这天生邪恶的世家!! 枸橘矢仓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为了夺回移植于青右眼的白眼,为了止住雾隐村的巨大损失,他转面就能够对堪堪帮自己解除幻术的‘恩人’下手。 可是,若是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下去无视那些普通雾隐忍者的性命,甚至让这些家伙死于自己手中,他做不到。 这不是伪善, 也不用说这场战争至此就已经牺牲了多少多少这样的‘炮灰’。 毕竟,做出全面开战决定的并不是真正的他,那些殉身于战场中的雾隐忍者更不是直接死于其手上。 对此,他虽然会痛心,虽然会自责,但绝对没有这般用尾兽玉亲手掠夺部下性命的绝望与悲愤! “怎么了?” “你在迟疑什么?” “不是想要回自己同伴的尸体吗?不是想要杀了我吗?” “飒,继续,继续啊!!” 恶魔的声音逐渐高亢,逐渐疯癫。 那有着邪恶姓氏的家伙,在一下一下地挑衅、撩拨着自己的神经! 不过, 一抹浅薄的错愕与惊喜,悄然闪现于枸橘矢仓的眼底。 因为, 因为! ‘那就,如你所愿!!’ 狂躁的能量开始在四代目水影的身前凝聚。 因为于之眼瞳中,一名被写轮眼所支配的雾隐忍者掌中陡然滑落忍具,并极度小心地调整着自己的姿态,似乎是自行从那幻术的迷幻中脱困! 想想也是。 一次性控制如此多的雾隐忍者,又怎么可能没有疏忽,没有力竭之时? 也就在那名清醒者调整好角度骤然发动突袭的时候,枸橘矢仓也在同一时间低吼:“给我,去死吧!!” 这盘桓着嗞嗞作响之音的能量球,这囚禁着他无穷愤恨地尾兽玉悍然轰出。 可是,直面这足以泯灭所有防御的攻击,荒的嘴角却流转出了诡异的狞笑。 那偷偷摸摸持刃朝着其背刺的‘清醒者’,也在此即与之错身而过。 这好像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失手。 而是,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从写轮眼的掌控中挣脱出来!! 其所做的一切,都是骗局! 都是在写轮眼支配下,既定的假动作!! 枸橘矢仓的眼瞳陡然扩大,惊愕与恐惧盈满了他的眼眶,因为,除却这伪装清醒的雾隐忍者,于之身后还有着两名处于浑浑噩噩状态的同伴! 是了,是了! 连自己都无法从中脱困的写轮眼幻术,这几个名不见经传的部下又如何能够做到? 是自己,被这虚假的希望,被心中的悸动感染所有,才会没有去思考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不,不!!” 枸橘矢仓嘶声低吼着。 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他的绝望! 一种真切的震惊与恐惧更是在所有雾隐忍者的心头,不,不止是雾隐忍者,即便是佩戴着木叶护额,与之荒身处同一战线的那些家伙,看向这浴血少年的眼神都充满了畏惧! 让敌对势力的‘影’,三番五次地亲手屠戮自己的部下,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可怖行径,恐怕也只有邪恶的宇智波才能够做出了吧!! 且最为让人心生颤颤的是: “解!” 宇智波荒狞笑着宣判幻术的结束。 他竟还让这些本能够在不知觉中死亡的雾隐忍者,清醒着去直面这及近的绝望与无助! 并籍由那歇斯底里的惊恐,再一次地去撼动‘屠夫’的内心!! “嘿。” “有趣。” “飒,继续!!” 听, 那人又再叫嚣! 如恶魔,如邪神一般的在叫嚣!! “我杀了你!!” 四野骤然响起了出自肺腑的怒吼。 只见,数名与木叶忍者们处于对峙状态的雾隐精英们,已然无法再继续承受这单方面的戏弄与屠戮,骤然脱离了阵型朝那狂笑着的少年冲去。 但,他们只觉视野骤然一花,一道道身着墨绿色的忍甲木叶忍者便横列在了他们的跟前。 “雾隐,是想要继续开战吗?” 为首者厉声咆哮,于之眼角有狰狞的脉络显现。 日向伊吕波,日向一族此行的队长,于之身侧的也大多是日向一族的族人。 当然,他们的这一行为并没有经过鹿久总大将的应允,仅是依着身体的自发行动。 虽然宇智波荒所使用的手段有些残忍,也让他们感到了一丝心惊。 可是,其面对的是一村之影啊,尤其还是对方率先挑衅,率先违背自身承诺,更是冠冕堂皇想要掠夺走自家白眼的可恶家伙!! 面对这样的存在,倘若再温顺以对,那么丧失得可就是其自身的性命了啊! “那就继续开战!!” 旋即有性格激进的雾隐精英怒吼道。 毕竟,生长于雾隐村的忍者可不似木叶这般安逸,他们本就身处于一个被血腥笼罩着的大环境中! 语落的瞬间,金属间的摩擦、碰撞之音随之响起。 不过,就在这剑拔弩张、战事几近重启的时刻,沉默许久的奈良鹿久终于出声: “照美冥阁下,这就是贵方想要看到的局面,就是贵方的诚意吗?” “身为水影又进入尾兽化状态,还妄图强求荒于之正面对抗?” “矢仓阁下究竟是武士,还是忍者?” 他的声音中饱含着怒火,就连始终维系的【影子模仿术】也在此间崩散,日向一族的行为让其也认清了现实。 继续控制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闻言,照美冥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显然,己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过分行径已然触及到了木叶忍耐的底线。 但有‘影’存在的先提条件下,她又如何能够越俎代庖发布命令?特别是在双方矛盾最为激化的此刻。 如是血仇,可不是单单凭她就能够阻止的。 “那么,既然你们要战,那便战!” 未能够回应奈良鹿久再度出声。 “够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沉闷的声音突兀响起。 是水影枸橘矢仓的声音。 只见,紧攥着拳头的他缓缓解除了尾兽化,那双饱含不甘、憎恶、痛苦等诸多情绪的眼睛复杂地注视着视野中少年。 “结束了。” “是我,输了。” ###第二百零八章 崩溃的影,宇智波再无宿敌。### “四代目大人,我们不惧死亡!” “大家在成为忍者的时候,就有了为村子牺牲的觉悟,今日这笔血债,恳请四代目大人........” 当枸橘矢仓落下止殇宣言时,周遭的雾隐忍者瞬间暴动了起来。 他们尽皆死死地着那嘴角溢着戏谑浅笑的冷血少年,凶残的目光简直就是想要将之生吞活剥! 毕竟,这份屈辱,这份血仇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根本就已经难以再拆解开。 唯有将之挫骨扬灰,唯有将之扒皮抽筋,才能够祭奠他们惨死的同伴!! 只是........ “我的命令,你们是都没有听见吗?” “现在,我还是水影!!” 只是入耳的那些不屈言论、那些愤慨咆哮,迎得的却是枸橘矢仓沉声呵斥。 这真的不是他不想要将这来自地狱深渊的混蛋小子给解决掉! 而是因为,已经没有机会了。 至少在今天,在这光明正大的情境下,是没有机会了。 诚如山中一族的族长所言,对方完全可以不顾一切地依仗瞬身之术遁离,且就算离去,又有谁能够说些什么? 一位年仅十一的少年与一村的‘影’鏖战至现在,这样的战绩足矣证明一切,更足矣重振宇智波之名! 而且,从宇智波荒最初的状态来看,他的的确确是被情绪所支配,一举一动都充斥着暴虐与疯狂,充斥着想要为家族正名的决心。 可是现在,于山中亥一的警醒中,这家伙已经有了根本性变化,不再是盲目的想要使用力量进行对抗,而是借由写轮眼使自己一点一点的开始沦现,开始变得疯狂、暴虐。 甚至可以更直白一点的说,现在被情绪所支配的人已经不是宇智波荒,就是其自身! 且能够预料的是,若他执意继续战斗下去,那真的只会将已经停歇的战事重启,令雾隐村损失继续扩张!! 这并不是其想要看到的结果。 不仅如此,于枸橘矢仓的心里还有一种正在莫名攀升的笃定:就算他能够狠下心去将这份战事重启,但最终的结果,必然也只是以雾隐、木叶两败俱伤告终。 届时别说是白眼了,可能他们的人连宇智波荒的衣角都触及不到! 因为,就像山中亥一所说,当木叶之火已经无法在照亮宇智波的时候,那宇智波为什么还要继续为木叶拼命呢? 要知晓,现在这一族的主事者,可不是那个懦弱到极致的宇智波富岳,而是这被冠名为血之修罗的宇智波荒!! “是,水影大人。” 纵使有百般的不愿,有刻入骨子里的仇恨,但这些雾影忍者们还是齐齐应声,并解除了战斗姿态,收敛起紧攥的忍具。 “这下你满意了吗?” “现在,可以将我的人全部释放了吧!” 注视着那依旧不为所动的少年,以及其身后浑浑噩噩的部下们,枸橘矢仓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询问道。 “欸?” “我好像不记得,我曾答应过你什么吧?” 荒轻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思量着先前所说过的话。 闻言,枸橘矢仓的脸色再度一暗。 自己已经做出了让步,做出了完全不属于‘影’的低姿态,甚至是亲口认输! 这小子还想要怎样!! “你想要怎样?” 他咬着牙将心中的话低吼出。 “呵。” “水影阁下是被旁人控制久了,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吗?” 听到反问的荒,瞬间嗤笑出了声。 这样的嘲笑亦顿时令周遭的雾隐忍者们无不异动,但碍于未言的四代目以及那几名被写轮眼所支配的同伴,他们还是将这份冲动给强行按捺了下去。 “重启战争的是你,无端诬陷是你,辱我一族的是你,说要止戈的依旧你!” “现在却突然来问我想要怎样?” “呵,先前,我说了青的尸体不在我这,可是有用吗?” “还是说,这就是属于水影阁下的固有姿态?” 荒的眼里尽是嘲讽。 哪怕这位雾隐四代目有着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哪怕做主木叶的那位白发老人有着和蔼慈祥的表象。 可终究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什么允诺,什么止戈止殇,不过是用来欺骗小孩子的把戏。 真的以为,他会那么天真的去相信吗? 被如是质问的枸橘矢仓,脸上也有青筋暴露,身为‘影’,他能够主动放下身段与之对话就已经不错了! 不过,这样的愤愤也仅持续了一瞬。 毕竟,倘若二者的状态相交换,方才被威胁、被孤立讨伐的是自己,恐怕也不会轻易低头吧? 用木叶忍者的性命作为威胁? 他可是姓宇智波! 真的会对木叶的那些家伙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同情与同伴观念吗? 枸橘矢仓不知晓。 也不敢去那这样的事情作为赌注。 “你到底想要怎样?” 其再度将这一言道出,且声音里充斥着妥协。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去与这样的一个疯子去较劲,也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与那双邪恶的瞳眸! “你说!” 在妥协的询问落下时,他又压着情绪补充了一句。 “我不想怎么样。” 荒终于有了正常的一点的答案。 但这样的开口,好像与先前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 好在,其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并随之继续说道: “只是,在做错事情之后,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水影阁下是不知道吗?” 对, 荒并没有什么其他所图的东西。 而且,就算是有,就算是得到了对方的许诺,又有什么用呢? 于这些政治家而言,不过是空口无凭的权宜罢了。 所以,他想要、能要的只是........ “水影大人不可!” “四代目大人我们不惧一战!” “邪恶世家的后裔,别妄想辱我矢仓大人!” “........” 四野再此暴动。 他们没有想到,那身裹血腥,背负无数血债的少年到头来竟是想要这样的一个回应。 这看似简单又无任何实质损失的事物,才是最令他们无法接受的!! 毕竟,四代目水影从某种意义上是代表了整个水之国的意志!一旦这样的意志服软,那近乎就是代表着整个雾隐村的意志在动摇,在向那一族致歉!! 这样的情境仅是简单的臆想,就令他们暴动万分,也就更别说付诸实践了!! 荣誉、尊严、威望,于这个世界上,这有些空洞、虚无的事物,有的时候反而要比真切的性命来得更加重要。 面对,周遭雾隐忍者的声讨与谩骂,荒脸上真的一点动容之态都没有,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四代目水影的身上。 若是这个村子的‘影’都乖乖俯下了头。 那么,余下来的那些跳梁小丑又算得上什么呢? 枸橘矢仓紧攥着拳头,紧抿着的双唇几次微开却没有一言道出。 过分吗? 对方的要求真的过分吗? 不,一点不。 做错了事并进而道歉,这是最简单、最合理的处理方式。 也是几近无本的代价。 可是! 可他是雾隐村的‘影’啊! 一言一行早就不是只代表个人那么简单,更代表着一个村子的形象与态度!! 倘若与之对望的少年,是其余势力的‘影’那也就罢了。 可偏偏这家伙是仅是一族的族长,且这一族还是与雾隐争锋数十年的宇智波,更是一个已经走向没落的世家!! 这样的对话一旦被传出,那么对于雾隐村的铁血声望将会有着最直接的打击! 枸橘矢仓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浅短的指甲更是早就没入了掌心。 ‘宇智波荒!’ ‘宇智波荒!!’ 他在心中咬着牙将这个名字反复咒骂了数十遍。 可这样的行为,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视野中的少年丝毫改变心意的样子都没有!! 木叶一方更是哑巴了似的,先前还想要与自己交涉的奈良鹿久,现在却跟局外人一般,一言不发! 而在这不长不短地时间压迫下,终究还是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狂躁,率先打破了沉默。 “混蛋,给我去死!!” 只见,一名雾隐精英骤然从边缘角窜出,矫健的身手更是在一瞬精准地投掷出数支坠着起爆符的苦无。 雾隐的忍者,本就性格不羁,本就是于血雾中成长的。 哪里能够经受住这样的压迫?? “不,不要!!” 这样的动作也令处于抗争中枸橘矢仓蓦地清醒。 他急声惊呼。 声线中更是充斥着恐惧与祈求。 且,其表达的对象并不是那名擅自出阵的雾隐精英,而是从始至终都表现出漠然状态的宇智波荒!! 只是........ “呵。” 只是他的得到回应,却是一道轻蔑到极致的冷哼。 也就在这到不屑之音落下的一瞬,于之掌控中的一名雾影忍者陡然窜出,并在虚空中将自身呈现出了一个舒展的‘大’字,阻在了苦无的袭击轨迹上。 “解。” 当然,也少不了那道低语。 一瞬的迷茫于今井世一眼眶中盈满,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为何会出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身体舒展到极致。 耳畔也开始有嘈杂的惊呼声四起。 ‘躲?’ ‘躲什么?’ 自己,好像是身在战场中? 那个名叫宇智波荒的家伙似乎就在自己跟前?? 一瞬的弥漫悄然消退,恍惚的视野也逐渐清晰,他顿时就想要摆出戒备的架势。 ‘可,这,这是?’ 今井世一的瞳孔逐渐放大。 崩溃的情绪在其面颊上清晰。 ‘不。’ ‘不!’ “不!!” “轰轰轰!!!” 其堪堪惊吼出的绝望,便被那随之汹涌的爆炸音吞噬了干净。 ‘啪嗒、啪嗒。’ 期间,有什么残骸坠落。 毕竟,起爆符的威力远不如尾兽玉,做不到将所有的事物完全泯灭。 世井志数的瞳孔在疯颤,视线更是惶恐艰难的下移。 就在刚刚,就在刚刚! 他亲手用起爆符杀了自己的同伴!! 且, 在其低垂的视野边缘,一道焦黑看不清是何种物体的事物就安静、绝望地落在那儿。 那是,那是! 一股骤然的心悸与作呕感充斥了世井志数整个肺腑。 这一刻,他终于能够与四代目大人共鸣。 “我,我没想的........” “我真的没想的!我只是,我只是........” 被诸多视线包围的世井志数开始变得慌乱,颤抖的目光哀怜、辩解地看向周遭的同伴。 可不知为何,明明那些雾隐忍者并没有说道什么,并没有责备什么,可是于之眼中却似变了一副模样。 【世井志数,你竟然在战场上亲手杀了世一!】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听四代目的命令!】 【就是你,你这个屠戮同伴的刽子手!】 漫天的责备在其识海中轰鸣。 “我只是,我只是........” 世井志数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而惶恐,直至最后的戛然,他都没有说出后续的话。 没有人会理解,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了。 环顾四周,视野中尽是同伴们的憎恶也责备面孔。 那, 那! 不知觉间,他的右手悄然落进了忍具包中,一柄锋锐的苦无被其缓缓抽出。 【飒,那就赶快以死谢罪吧!】 有妖邪般的催促于之耳畔盘桓。 “不!” “不要!!” 也就在这一瞬,世井志数的耳畔又重新出现了真切的呼唤,似乎,是水影大人的声音。 欸? 缓过神来的他丢掉了染血的苦无,沾染粘稠液体的双手则是紧紧捂着自己的脖颈,迫切地想要阻止生命的流逝。 怎么会这样? 我还不想死,不想死的......... 这是最其最后的念想与不解。 此间,荒那漠视的目光没有波动一瞬,好像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与之无关,他仅是在等待一句回应。 ‘砰。’ 不过,就在那沉闷坠地音响起之时,他垂于身侧的手指亦慢慢停止了动作。 【写轮眼施展幻术的途径不止于对视。】 【等你的瞳力达到一定程度时,甚至可以不需要借助任何外物的辅助,一个手势,一句言灵,都能够使目标陷入幻术。】 这,是止水哥曾经教他的。 同时,于之眼底的枸橘矢仓也再也无法绷住心中的悲意。 又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因他的迟疑、因他的踌躇而死亡! 这样的直面,这样的情境,瞬间将其固有的尊严、坚持的凭借轰得粉碎!! “我错了,是我错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 “请你原谅我,原谅我,求你,求求你!!” 枸橘矢仓陡然脱力跪倒在地,悲切泪水在这一刻决堤,此刻的他已然褪去了‘影’的光环,就像是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忍者,在诉说着自己的悔意与歉意。 当然,他的这份道歉并不全是因为宇智波荒的言语。 更是为了殉身于这片土地上的雾隐忍者们。 所以,其声音才会愈发悲怆与真切。 ###第二百零九章 飒,出来,跟我们走,宇智波荒。### ‘咣当,咣当。’ 不绝的金属坠地音在此间敲击得分外清晰。 注视着那跪地恸哭的水影大人,所有的雾隐忍者都宛若丢掉了魂魄、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脑袋里一片空空荡荡。 什么复仇,什么愤恨,什么无惧死亡、不惧一战....... 这所有的所有,都在自家矢仓大人的跪伏中,化作了浮云,沦为了烟消。 悲戚,绝望,茫然,充斥在雾隐阵营中。 哪怕是遗世独立的照美冥,纵使是那些依旧紧紧攥着忍具,咬着牙口的激进派系,也都在此刻变得失神落魄,失去了所有斗志。 自此,宇智波荒这四个字,将成为他们的梦魇,成为横列在整个雾隐村前的天堑。 就如同于战国时期傲视群雄的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一般!! 若想要从这种无力之境脱离,想要彻底将这个心魔打碎,除非他们的村子能够出现一名比之还要妖孽,还要天才的人物,并亲手将之撕碎! 又或者,让这个噩梦一直持续到那人的百年之后!! “解。” 荒低语。 猩红的写轮眼也在此间消退,于在极细微间,其身体在轻微颤抖着。 先是力杠辉夜一族,后是直面鬼人再不斩,水之国四小天才以及宇智波带土,再加上现在写轮眼的过度使用已然将之身体内的力量全部掏空。 若不是曾获得过【漩涡一族的祝福】以及在这场战役开启的任务【辉夜一族的渴求】。 或许,他现在连站立都是个问题。 同时,在这场战役的最后,其也完成了一个新的称号任务: 【称号任务·压制,雾隐一脉!】 任务描述:影,五大忍村中的执掌者才能够拥有的称号。 他象征着这座势力的最强战力,是备受部下爱戴的德才兼备者。 同样,他亦是这座势力的精神象征,是不容亵渎的存在。 一旦有损,对于其背后的整个势力来说,都将是一个不可逆的打击。 但, 区区,影! 达成条件:击溃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 任务奖励:称号·【压制,雾隐一脉!】 任务状态:已达成。 【入目,尽是败将!】 进阶任务:称号·【镇压,忍界!】 任务进度: 获得称号·【压制,雾隐一脉!】; 获得称号·【压制,木叶一脉!】; 获得称号·【压制,砂隐一脉!】; 获得称号·【压制,云隐一脉!】; 获得称号·【压制,岩隐一脉!】。 仅是稍稍瞥了眼这个任务,荒就收回了心思。 因为,其对征服五大忍村、镇压整个忍界什么的,根本没有一点兴趣。 他想要的,仅是给宇智波一族找一个能够安身立足的国度。 而后,再将先前的每一笔血仇逐一清算。 只是荒还没有认清的是,命运的齿轮早就在其踏足之时,便开始缓缓咬合转动了起来。 世间所有的一切,早就不是他一人所能够决断的。 除非, 镇压整个忍界, 让这个位面,成为其一人之堂!! ......... 回归木叶阵营的荒并没有就此松懈下神经,因为其清楚地知晓,这场战役从来不只是雾隐与木叶两方的战争。 包括有可能安插于己方阵营内的‘根’;包括已经出现过的‘晓’;还有那视各族秘术为掠夺目标的云隐。 这些家伙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咳。’ 荒倚靠在身后巨木上,左手捂着了嘴巴,不过嫣红的鲜血还是从其指缝间缓缓渗透而出。 枸橘矢仓终究是影。 与之硬撼对碰间,令其本就有些力竭的身体再度受到了一定的冲击。 在信手拭去嘴角与眼底的鲜血后,他随之取出了数枚秘药丢进了嘴里。 当然,这一点也没有特别的避讳他人。 原因很简单,诚如先前鬼灯满月所言,既然外人都认为自己是在以秘术、用秘药透支、维系着潜力与强势。 那么,就像让这些潜在的敌人都好好看着吧。 至于这些药丸,自然就是其用每日任务所兑换出来的低级体质、速度、查克拉药丸,以及两粒兵粮丸。 前者虽然对于现在的荒没有太多的增幅效果,但是,也能够在其力竭的时候起到调整身体、恢复一些力量的作用。 后者就属于常规忍者在外出执行任务时,所必带的事物了。 不远处,奈良鹿久正在与照美冥沟通着什么,似乎是因为枸橘矢仓暂且将所有的事宜都交由对方处理的缘故。 独立于一侧的四代目水影则神情茫然,虽然从幻术中脱困,但是他却好似陷入了更加难逃的怪圈中。 在其周遭有数十名雾隐精英隔着距离小心守备着,不过能够一窥的是,他们的脸上依旧残留着低落与悲戚。 这一战,雾隐村败得彻底。 白眼遗失,年轻翘楚尽皆陨落,就连己方的‘影’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这样的打击,无论是换做哪一方势力,都无法轻易承受。 当然,这些都不是荒所要在意的事情了。 其仅需要倚着身后巨木,闭目感知着来自人面树的讯息就行。 双方的部队在这不长不短地时间整顿完毕,他清楚地感知到了宇智波奈树、信言他们所处的位置。 那几个小家伙分作了两组,随着所负责的医疗忍者前移,执行着最初的戒备以及辅助任务。 “........,那么之后的事宜,就麻烦照美冥阁下了。” 奈良鹿久简单地与照美冥对话着。 毕竟,自家的三代目大人并不在,对方的‘影’现在也出现了一点问题。 主事者无法直接沟通的情况下,他们仅能够将这件事情暂且压制。 “嗯,就这样,给贵方带来了一些列的麻烦,也并非是我们本意。” “后续,雾隐村一定会给木叶一个交代的,同时也希望木叶能够协助我们将造成这场悲剧的幕后主使者挖出来。” 照美冥坦然自若地回应道,每一字每一句都十分斟酌与小心,在道歉之余也阐明了雾隐的无辜。 甚至在不经意间就将双方拉拢到了统一战线上。 毕竟,能够将四代目水影无声无息控制住的家伙,必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也必然会有更大的图谋! 倘若只凭借当下的雾隐就想要将此事彻底处理,怕是有些麻烦。 且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够让雾隐独自承担呢? “嗯,我相信火影大人会做出最好的决定。” 奈良鹿久没有直接答应。 同样是十分小心的回应着对方的说辞。 因为,敌人的身份还未明确,木叶此次受到的无妄之灾更是没处说理,他又怎么可能信口答应什么呢? 若是袭击雾隐村的家伙,就单单仅是与雾隐有仇,他随意答应岂不是为木叶平添一个隐藏的敌人? 闻言,照美冥的眉目中也不着痕迹地荡出波澜。 她知晓,今日想要得到什么承诺是不可能的了,眼前这沉稳的男子油盐不进。 不过,其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份期待缓缓补充道: “那,还请奈良总大将能够将所有的事情都纳入考量中,一起汇报给火影阁下了。毕竟,能够对无声无息出现于雾隐村,并对水影大人直接下手的存在,背后一定有着令人颤抖的秘密。” “届时,恐怕被波及的不仅仅只会是雾隐村。” 照美冥径直将话挑明。 但这也是她能够做的最大程度了。 再继续用威胁的口吻将话题延续,只怕会触及对方的底线,引起不满。 “我明白,此事的重要性我会一五一十地向火影大人阐明的。” 奈良鹿久微微颔首,板正的脸上书写着郑重。 因为,对方提及了一个令他十分在意的词:‘无声无息!’ 据说火影大人所言,在宇智波一族的内乱之夜中,那位被列为S级叛忍的罪人·宇智波鼬,就是被一名擅长空间忍术的忍者带离的! 且对方背后所属的势力就是他们一直在追寻的晓组织!! “麻烦了,我代整个雾隐村向木叶表示感谢。” 得到如是回答的照美冥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懈之态,不过这样的状态又被其很快地收敛干净。 毕竟,现在还远远不是到松懈的时候,于之身后的雾隐忍者也需要人去统筹调度。 “那我们就先行退离。” 微微欠身后,这位颇有手腕与大局观的女子落下结束语。 但就在其转身之际,她那独特的碧绿色眼瞳,又不着痕迹地撇了一眼不远处的缄默少年。 【宇智波,荒。】 照美冥在心中默念了一声,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话语道出。 “什么人?” 不过就在这时,就在双方准备相继退离之时,有高亢的惊怒之音从雾隐阵营的后方响起,且还不等这样的惊呼传递到阵前,数道陌生且强势的查克拉能量便在此间掀起,并稳稳地落在雾隐与木叶相隔出的中央空地上。 来者并不多,仅有五人。 不过每一位,不,除却最后方一位叼着棒棒糖的黑黝黝青年,尽皆都倾泻着强大的查克拉气息。 尤其是为首的那一位魁梧存在,所具备的压迫感与气势,完全不弱于进入尾兽化的四代目水影! 是的,不弱于!! 这家伙就像是一座高山,仅是横列在了跟前就给予了所有人一种不可攀越的恐怖感觉。 “呵,枸橘矢仓,连一个小家伙都无法解决,你还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呢。” 粗狂、野蛮、睥睨........一切极尽狂傲的形容词用在这里都显得有些不够!! 一瞬间,空气宛若被凝滞。 所有的细微声响都在此刻变得巨细无遗,就连一向对万事万物都难予理会的荒,都微微抬起了视线看向了来者。 毕竟这一次,在对方的字句中也提及到了自己。 且这家伙是........ “混蛋东西,你找死!” 不过,这样的寂静旋即被打破! 屈辱、愤恨,悲切,所有被雾隐忍者们所压抑着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数名激进份子横冲而出,他们都是雾隐村的精英,最次也拥有着特别上忍级别的实力!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招惹麻烦啊,老大。” 有低语在五人中响起。 且在语出的瞬间,一道‘黑色的闪电’便从中窜出。 ‘嗞啦啦!’ 可怖瘆人的雷霆在视野中延展,疯狂且暴虐的能量亦在这堪堪安宁下来的空间中掀起。 惨叫声随之爆发。 不过,这道诡异的黑色闪电并没有取这些家伙的性命,仅是在斩断了他们的兵器后,并旋即将这几名雾隐精英尽数丢了回去。 ‘铛。’ 伴随这一道清脆的金属碰撞音,锋锐的武士刀归入鞘,诡异的黑色的雷霆也在着一息被泯灭。 “别误会,我们可不是来打架的。” 那有些懒散的声音再度响起。 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姿态,落在雾隐阵营中却成为了最大的羞辱! 达鲁伊, 云隐村五代目雷影,拥有者特殊的血继限界·岚遁! 擅长剑术与雷遁,被誉为四代目艾的右手。 “住手!” 就在周遭的雾隐忍者咬着牙几欲再度上前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呵斥骤然响起。 是身陷失落之境,被无尽负面情绪的包裹的枸橘矢仓。 哪怕,他现在真的不想思考别的事情,但却也不得不出面,因为来的人是: “你来这里做什么,四代目雷影·艾!” 这一言简直石破惊天。 周遭瞬间掀起如海浪一般的惊呼,连绵不绝。 且,这样的惊呼自然不止是来自雾隐阵营,还有木叶一方。 “嗯,之前确实是还有其他的意图。” “但现在,倒是与你们无关。” 这位云隐村的四代目雷影似乎并不懂得什么交流之道,言语直接果断。 “所以,你们安静地呆在一遍看着就好。” “飒,出来,跟我们走,宇智波荒!” 字句落下之际,其气场全开,无尽的压迫自场域中央向着四周疯狂碾压着!! ###第二百一十章 给我,跪下!### 四代目雷隐! 当如是身份被枸橘矢仓冷声点出的时候,在场的忍者无不脸色骤变。 就算是木叶方的总大将·奈良鹿久、雾隐方的暂时代理人·照美冥也都微蹙起了眉头。 事实上,他们都有预料过毗邻此地的云隐村很可能不会放过这样的时机,会伺机下场做些什么。 可是,现在战争已经结束,选择这样的节点入场,不会显得太过笨拙了一点吗? 早就已经错过了可以浑水摸鱼的......... 想到这里,照美冥与奈良鹿久在陡然间的目光交互下双双变幻,眼底尽皆多了一丝阴霾之色。 选择这样的节点入场,更有可能是因为对方已经获取到想要的东西。 只不过在看到宇智波荒的强势之后,他们还想要更多! 真是好手笔! 至于那个已经被获取到的东西,很显然,就是移植于青右眼中的日向白眼!! 所以,这帮家伙才会如此大大咧咧地出现,才会信口道出与雾隐已无关系的话语。 听着那如同命令般的言语,奈良鹿久的心情变得很糟很糟。 先前对宇智波荒产生的不信任,以及来自挚友的寒心质问,都于此间一同涌上了心头。使其冷静的姿态逐渐变得絮乱。 不过有一说一,云隐村也确实有这样的实力与资本。 偏居一隅的他们周遭本就无强敌环伺,临海的条件又使得整个云之国都拥有着极为丰富的港口资源。 再加上民风尚武,身居高位的大名与雷影又不像隔壁雾隐那么昏庸,强盛是必然的! 而在高端战力与恐怖兵器上,雾隐村还拥有着二尾、八尾两头尾兽! 尤其前者的宿主还是一名完美的人柱力,后者则因为出现的次数过少,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但是这些年,有关八尾出现过暴动的讯息却也越来越少,这个底蕴深厚的忍村,很可能已经掌控了两个完美人柱力!! 同样,眼前的雷影·艾亦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存在。 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四肢发达,有勇无谋。 但是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计谋都只是无用功! 先前,枸橘矢仓的无敌姿态就是最好的证明。 若不是荒用写轮眼控制住了四代目水影的软肋,且这一场战争本就是由他人挑起的一场阴谋。否则,想要让那位立于忍界之巅的存在就此止戈,根本就不可能!! 而雷影·艾的脾气与秉性,比之枸橘矢仓还要强势。 要知晓,前任三代目雷影就曾以一己之力阻断过岩隐上万的忍者的追击。 这一任的雷影不仅是对方的子嗣,更是曾将日向一族的家主逼上过绝路。 想要让这样的存在如同水影一般低头退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且这一次,奈良鹿久的心中同样清楚一件事:自己的不能够再妥协、软弱下去了,否则,整个木叶忍者的士气也将沦落得与雾隐村一般无二! 于之视野的边角,那数名日向族人无不恶狠狠地盯着那不可一世的雷影。 相较于曾成功掠过他们一族白眼的雾隐,这些日向族人更加憎恶的还是云隐。 毕竟,前者说到底是在战争中,掠杀了一名宗家子弟,白眼的遗失是他们自己内部出现的问题。 可是,云隐却用极度卑鄙的手段,逼死过他们一族的前辈! 属于分家的前辈! 这样的仇恨,根本无法轻易抹消!! 奈良鹿久将停驻于身后同伴身上的视线收回,且不等那自觉从己方阵营中走出少年说些什么,便率先开口质询道: “怎么,难道雷影阁下也丢失了白眼吗?” 他的声音低沉裹挟着一丝怒意,但也同样没有就此将礼节丢弃。 若能够直接让对方感受到木叶的态度知难而退,是最好的结果。 若不能,那么当下唯一的破局点就是联合雾隐! 而留存于世代雷影血脉中的这份高傲、这份嚣张就是破绽。在悄无声息夺取到日向一族遗失在外的白眼,又继续利用青做文章将双方关系挑拨开造成二次流血事件后,竟还不满足,仍旧坦然入场! 这份狂傲,也太过目中无人乐一些! 同样也给予了木叶与雾隐统一战线的契机。 “白眼?” “呵,这点就无需奈良一族过问了。” 艾根本不愿搭理太多,瞥了一眼出声的奈良鹿久就收回视线。 因为根据希带回来的讯息,与达鲁伊的猜测,那个被青移植的白眼极有可能就在宇智波荒的手里。 且,于这小家伙的身上必然还有着不弱于白眼价值的秘密。 能够让雾隐村的四代目·枸橘矢仓选择妥协,这真的太超乎他想象了。 不过,这样也才能够更加体现出对方的价值,并进一步笃定自己的决策。 “你就是宇智波荒?” “果然有着属于宇智波一族的血性,那就跟我们走吧。” 四代目雷影目光上下地扫视了一眼浑身浴血的少年后,便再度重复前言,并径直无视了那些落在其身上的各色目光。 毕竟,这里可没有能够拦下,乃至令之正视的存在。 即便是同为‘影’的枸橘矢仓也不行! 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这家伙已经丧失了属于‘影’的那份高傲与战意。 至于其间细节,等归去之后再慢慢从宇智波荒的脑袋中搜寻就好了。 “雷影阁下未免太目中无人了一些。” “无理由地擅自索要其他势力的忍者,这是想要破坏五大忍村之间的规矩吗?” 依旧未等荒出声,奈良鹿久便旋即迎上。 同时,一股不妙之感跃然于之心头。 自己都如此点名了问题的症结与共同性,可是雾隐村的那位‘影’除却最初的那一道质问后便再无声响,似乎是并不打算插手其间。 恐怕,对方就是想要看见云隐和木叶的相撞,同时再籍此试探一下与宇智波荒! 奈良鹿久瞬息找到了问题的症结。 可找到归找到,他还没有能力做到随意影响一位旁村‘影’决断的程度。 “好,那我就告诉你。” 被如是质询的艾不由紧皱眉头,不过在身侧几位部下挤眉弄眼的示意下,也旋即稍稍退了一步。 毫无理由地索要其他忍村忍者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是不太好。 云隐村虽强,可也无法做到直面其余四大忍村的地步。 “我们怀疑宇智波荒与新兴势力·晓组织有关,所以要带回去审问。” “足够了吗?” 四代目雷影满目不耐。 这样的说辞当然是临时定下的,否则将他们所搜集到的讯息全部摊开在木叶与雾隐之间,那么再想要将宇智波荒带走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知雷影阁下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称荒与晓组织有关系。” “而且,就算真的有关,那也应该由我木叶来审........” 奈良鹿久不卑不亢地回应着,且关于四代目雷影的说辞,他自然不会尽信。 因为,这是一个有着严重‘前科’的‘影’! 且就算对方所说属实,木叶的人、木叶的事也轮不到云隐村来插足。 只是,还不等他将话说完,那早就表现出不耐的雷影便随即将之话语打断。 “够了,我可不是来和你们协商的,况且,与我对话,你还不够资格。” 雷影·艾的字句里充斥着鄙夷与不耐烦。 强势,就是其最鲜明的标签。 纵使其身侧的几名部下都表现出了一丝尴尬与劝阻的态势,可依旧被其选择性无视。 力量,才是这个世代的最强音。 被呵斥的奈良鹿久脸上显现过一丝错愕,其自然知晓雷影的强势,可也不曾想过对方会如此的粗鄙野蛮。 但话又说回来了,面对这样的强势姿态,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 云隐一方的忍者,显然是准备作壁上观了。 他紧咬着下唇,不知觉间有浅薄的鲜血渗出。 ‘火影大人,您何时才能够到来!’ 艾并没有在意奈良鹿久以及木叶一方忍者的敌视,而是继续说道: “宇智波荒,我可不像雾隐村的水影那么好说话。” “现在,我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安安稳稳主动跟我走,要么在我做出一些不友好的举动后,再被我带走。” 他并没有将话说全,但其中的意思却已经是再明确不过。 “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 这并不是什么简简单单恫吓,而是实质的威胁,在场任何一名感知型忍者都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来自四代目雷影体内的能量波动! “我与晓组织并没有关系。” “如果非要牵扯一点,那么,只有血仇。” 走出阵营后的荒终于开口。 且与回答四代目水影时的姿态相近,不卑不亢地否决。 但是也诚如雷影所言,他可不是状态本就不对的枸橘矢仓!! “呵,很遗憾,看起来你是选择了第二种方式。” “那么........” ‘嗞啦啦’ 汹涌的雷霆瞬息布满了艾的周身,倾泻而下的可怖气息更是直抵开启尾兽化的水影四代目!! “木叶所属,保护自己的同伴!” 奈良鹿久咆哮。 这一次他不想要再思考其他,这一次他也不想要再做出错误的决定。 更何况,在成为忍者之初,他们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其实,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命令,在雷影道出如是挑衅的时候,位于宇智波荒身后的那些木叶忍者就动了。 这帮可恶的家伙,竟趁着己方火影大人不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木叶,索求自己的同伴,他们早就无法忍受。 “土遁·土流壁!” “风遁·突破!” “超倍化之术!” “........” 各式的忍具与忍术在这一刻倾泻。 ‘不是,不是吧?’ 见证这一幕的奥摩伊瞳孔颤颤,含于口中的棒棒糖也在此间被不经意地咬碎。 值吗? 这么做真的值吗? 就算敌方的火影不在,但好歹也存在着上名百怎么看都不弱的忍者。 为了一个少年,直接开战? 这就是雷影大人所说的历练? 他的心脏在疯狂地颤抖着! 不止是奥摩伊,就连被誉为雷影左右手的达鲁伊、希,都表现出了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们之前商榷的剧本,并不是这样! 而且,木叶什么时候对宇智波一族的族人这么上心了? 不过,这些‘弱小’的忍术,这些‘孱弱’的忍具,对直接开启【雷之铠】的艾根本无用,连破防、阻挡都做不到,且这家伙的目标似乎并不是荒!! “啊!” 伴随着数道凄厉的惨叫声,木叶阵营中陡然掀起一团血舞,是那些横阻在通路中未能够及时躲避的木叶忍者! 四代目雷影就宛若一道迅猛的蓝色雷霆,仅是眨眼一瞬就凿进了木叶的阵营中。 而他的目标赫然是一支结成【*】字阵型,护佑着身后医疗忍者的年轻小队! 宇智波荒掌握着极难琢磨的瞬身之术,艾是知晓的。 同时,其还知晓,对方的软肋就是这帮年轻的小家伙!! 为了这一场行动的顺利,他可做了比枸橘矢仓多得多的功课。 ‘那么,结束了。’ 显出身形后的艾冷冷向前探出了手臂。 ‘动,动,给我动起来啊!’ 宇智波奈树的身体在疯狂颤抖,哪怕他手中举着锋锐的忍具,纵使在其猩红的三勾玉之下,雷影此时的动作宛若被放慢了数十帧,变得巨细无遗。 可是,这股强大的压迫,这个不可敌的姿态,径直将之身体压得无法动弹。 且,其表现得还算是好的! 被他们这个小队保护的医疗忍者早就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瘫倒了在地,周遭木叶忍者们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 那于路径上掀起的猩红血雾,真切地描绘着双方在战力上的差距!! 保护同伴。 面对如此实力上的差距,又该怎么保护? “我早就说过了,我与雾隐村的那个影不一样,可是你们的族长不信。” 艾冷漠的说道,跳跃在手掌上的雷霆更是已经先一步触及到了身前的小家伙,凄厉的惨叫声在这一刻炸响。 但却并非来自其身前紧咬着牙口,怒目仇视的宇智波奈树。 而是! 这熟悉的声音令四代目雷影骤然回首。 只见,那被其定做狩猎目标的宇智波荒竟显现在了自己部下的中央,且左手狠狠薅着希那金色短发,右膝抵着他的背脊,更有一柄断刃紧贴在其脖颈处。 同时,那个眼底坠血的少年,正神情狰狞、癫狂地对着自己逐字吐露: “给、我,跪下!” ‘咚。’ 没有任何的抵抗,被视为雷影左手的希就这么依言跪倒在地,嫣红的鲜血更是从其七窍中汩汩流淌而下,这副模样比之身后的少年凄惨数倍不止。 于此间,还有一片黄褐色的断页从其衣衫内缓缓飘下。 ###第二百一十一章 荒的礼节:加倍奉还!### “希!!” 视野中这一幕直接令四代目雷影目眦欲裂!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仅是这一瞬的光景,场面竟然有了如是惊骇的逆转!! 甚至在第一瞬,艾所想到的并不是希为什么会被那个混蛋家伙擒拿下,而是在审视自身,是不是在不经意间陷入了宇智波一族的幻术之中。 因为其所部下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等闲之辈根本无法近身! 否则,自己也不会放任对方潜入雾隐与木叶的交战区域,去搜寻青的下落。 可这般迫切地猜测,很快就被击碎。 因为,耳畔有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的赞叹响起: “不愧是,我的族长大人!” 闻声,四代目雷影旋即转面,其凶恶的面孔上铺满了憎恶,那探出的粗蛮手掌更是在此间递进,狠狠地卡住身前这位宇智波族人的脖颈处,并信手将之提起。 他要以彼之道换以彼身,他要让那个混蛋小子终身后悔!! 可是! “啊!!” 失控似的惨叫之音在这一瞬掀起。 这熟悉的声音也顿时令雷影·艾的心跳停滞了一份。 ‘可恶!可恶!!’ 其神态扭曲地回转了视线,只见,那凄厉到能够沁入骨髓的惨叫就是由希爆发出的! 且,那柄狰狞的断刃已经于之脖颈上划开了一道纤细的口子,有新鲜的血液从其脖颈处渗透出! 于希的身后,那个邪恶的少年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虽一言未发,但那双宛若从地狱归来的漠然眼神,明显就是在警告着自己: 他也是,动真格的!! ‘原来,原来族长大人在外面,一直都是在面对这样的敌人吗。’ 宇智波奈树的视线开始恍惚,脑海中的思绪也开始变得断断续续,雷影那粗蛮的手掌就像是一只老虎钳一般,死死地卡在他的脖颈上。 无力、窒息,所有的糟糕状态都在此刻翻涌而上。 其清楚地知晓自己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身前的雷影心存顾及,是因为族长大人帮他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否则,他早就同那些遭受无妄之灾的木叶忍者一般,化作一片血雾,沦为地上的一具尸体。 ‘不过,就让我为您做最后一件事吧。’ 趁着艾的注意力分散,宇智波奈树艰难地抬起了右臂,攥于手掌中的锋锐忍具所对准的不是别人,正是其自身! 他才不要让自己成为族长大人的桎梏!! ‘曾经,对不起了。’ ‘铿!’ 只是,这蕴藏着其最后气力的一击却在碰撞出一道金属音后,再也无法深入分毫!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阻碍感! 宇智波奈树的视线艰难的下移,只见,一道粗壮的臂膀不知何时挡在了苦无行进的路线前!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连自尽都无法做到! 不过,艾也没有半点与对方纠葛的姿态,在阻止这小子自我了断后便将狠狠地甩之了一旁。 当下希在对方手中,其并不敢继续做出太过激的行为。 否则,他也不知道那个疯小子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不, 他知道! ‘咚!’ 被甩出的宇智波奈树狠狠地撞击在了巨木之上,那股凶横地力道直接令之身骨发出不堪负重的沉闷声响,其本人也在吐出一口鲜血后昏迷了过去。 “奈树大哥!!” 看着被信手丢开的同伴,与之同属一个小队的三名年轻族人无不眼露凶芒,那僵硬、颤抖身体竟是在此刻脱离被雷影气势所压的状态,持着忍具朝及近的恐怖存在袭去。 甚至更有一人,眼眶内诡异地溢出鲜血,那呈对称位置凝现于血瞳上的漆黑勾玉缓缓分离,出现了第三枚!! 面对被奈良鹿久视为不可力敌的影,这帮连中忍资格都未获取的小家伙却没有一点的畏惧。 瞳中有的仅是愤怒与憎恶! “给我滚开!” 此刻的艾一点也不想搭理这帮不知好歹的邪恶一族,仅是抬臂横扫,这三名合围而来的宇智波后裔便被狠狠轰飞了出去。 这就是个体实力上的差距! 什么写轮眼,什么数量,什么人和,在这绝对力量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信手可捏!! 不过,作为交换的是: “啊!!” 又是一道惨绝人寰的嘶吼响起,且出声者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沙哑,似是已经无法在抗住这样的折磨。 闻声,四代目雷影的神经再度绷紧。 寻望的瞬间,只见那满目冷漠的少年,正狠狠地践踏着希跪地的右腿。 他,这是在回礼! “你!!” 见到这一幕的艾再度咆哮出声,那汹涌的雷霆更是重新攀附在了其身上,他妄图强行突破,将自己的手下带回。 但这样的态度,迎来的却是那柄断刃又朝着希的脖颈处递进了一分,而从那纤细伤口渗透出的鲜血已然将之被迫昂起的脖颈染满。 也就在时,那满目冷漠的少年终于开口: “呐,我说,最好不要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否则,我怕手会抖。” 荒的声音冰冰凉凉,找不到任何的情感在内,无论是愤怒还是憎恶一点没有。 有的仅是冷漠, 如同兵器一般冷漠, 是比辉夜君麻吕还要彻底的冷漠! 因为,他并不需要旁人去给予自己存在的意义。 其清楚的知晓,自己该去做什么,又该如何去做!! 至于他的族人在此期间所受到的一切对待,他都会一笔不少的在这雾隐忍者的身上奉还!! 而听到如是字句后,不着痕迹贴合着十指妄图施展忍术的达鲁伊,心底骤然一沉,手头上的小动作也旋即止住。 他一点都不怀疑眼前的少年是在开玩笑,也逐渐能够想象出先前的四代目水影是遭受了怎样的一种强势对待,才会选择放下身段、放弃继续纠缠的态度。 注视着视野中那道瘦削却挺拔的背影,达鲁伊再无先前信手横扫雾隐忍者的强势,有的仅是不安与心烦。 且他的表现已经算是好的了,不仅处于站立的姿态,甚至还在伺机寻找着反扑的机会。 是,站立! 与之同行的令两名同伴已然瘫倒在地,尤其是奥摩伊,他脸色惨淡、瞳孔颤颤,似乎是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情境。 仅是一瞬, 眨眼一瞬! 自己怎么就不自觉地被压迫在地了呢? 那股力量,那股使之整个身心都在颤抖的无形压迫,到底从何而来? 即便是在其师傅的身上,他也从未体味过这般的心悸与惶恐! 这样家伙,到底是谁? 又是经历过怎样的事件,才会蜕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那身裹血衣,比之年龄还要小的少年,他的世界观是崩碎的!! 要知晓,就在不久前,其还曾满目疑惑的质疑对付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竟需要谋划,需要雷影大人亲自出动! 且制定出的计划还不是直接将对方擒拿下,是以对方的族人作为要挟,逼迫那家伙就范! 这样的谋划简直令奥摩伊有些无法接受。 未免也太过小题大做,对待那名叫宇智波荒的少年,简直就像是在打一场小规模的局部战争一样。 可是,他们依照计划行动了。 尽管过程比较粗蛮,甚至有种目空一切的狂傲,不过这并不重要,前面的对话亦仅是为了让希大人顺利找到宇智波一族族人所处的位置。 在找到之后,计划便展开了。 但也就在一切朝着既定的剧本向下延展,雷影大人已经突破防线抵至目标跟前的时候,那个宛若恶魔一般的少年动了! 他怎么会? 他怎么敢这样做! 在执行计划之前,达鲁伊前辈与希前辈就已经演算了数种可能,包括对方会舍弃族人逃离,包括对方可能会反抗。 可是,他们此行出动的可是完全无解的阵容啊!! 除却身份特殊的两名人柱力未至,立于云隐村顶峰三人全部到来,面对这样的豪华阵容宇智波荒敢踏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好吗? 可是呢? 那家伙偏偏就这么做了,宛若鬼魅一般显身于己方阵营的中间,骤然爆发出的气势更是令四人都未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再凝神,希大人就已经落在了对方的掌控中!! 这电石火光一幕不仅将云隐村打得措手不及,就连木叶与雾隐忍者都无不惊愕,甚至前者都有些来不及为死去的同伴伤心,这极具冲击力的情境就让他们直呼痛快! 与这惊愕的大环境格格不入的是照美冥。 她悄然移位至自家水影大人的身侧压低着声音低呼道:“四代目大人。” “嗯,我看到了。” “但还没有切实的证据。” 环抱独特兵器的枸橘矢仓轻声回应。 其自然知晓对方所指是什么,就是那一片从雾隐忍者怀中坠落的半截断页,那是留存于青身上的封印符咒!! 不过,既然宇智波荒有着如此鬼魅的瞬身之术,还有着如此恐怖的藏拙,那么在这混乱的场面下做出一点掩耳盗铃的行为,也必然不是什么问题。 而且,这家伙的身上还有没有更多的秘密?这也是一个问题。 “继续看下去。” 他补充道。 复杂的目光重归宇智波荒的身上。 诚如奈良鹿久所猜想的一样,雾隐村已经在这场战役,在这数十年的内乱中消耗太多、太多,现在木叶和云隐撕咬起来,他为什么要贸然下场,为何不作壁上观看一场好戏? “是,四代目大人。” 照美冥了然,但是眼神中还是充斥着一丝对云隐的憎恶。 若真的是他们在浑水摸鱼后,又促进了雾隐和木叶之间的二次流血事件,那么这笔仇可就难拆解开了!! “我已经放了你的族人,你还想要怎样?” 场域中又炸响了四代目雷影那粗狂、疯狂的咆哮!! 荒已经不知道这是对方第几次质问了。 那盘桓于耳畔的声音就如同苍蝇一般呱噪,可笑却不自知的行径更好似逗人开心的小丑。 明明是自己率先挑衅犯下的错,现在态度一转反倒成为了受害者的模样。 放了他的族人就要让他同等相对,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交换? 真是可笑! 难道这就是大人物的姿态? 呵。 不过有一点,荒赌对了。 那就被其掌控于手中的云隐忍者,的确是四代目雷影比较在意的部下。 在这帮家伙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开启感知忍术进行侦察时,他便察觉到了。 没有任何一个忍术能够自己的这双眼睛! 在艾与奈良鹿久扯皮之时,其也在审视到来的几位云隐。 四代目雷影·艾与五代目雷影·达鲁伊,荒是能够分辨得出的。 但是却无法成为他的破局点。 前者是忍界当下货真价实的实力天花板,更是处于自身的巅峰时期! 即便是自己开启须佐、通灵三十三鬼夜行,也无法力敌。 因为艾与枸橘矢仓不同,除却拥有强大的直接战力以外,在激活【雷之铠】后还拥有着绝对的速度!! 通灵妖怪的下场,很可能就如同方才木叶阵营一般,被那家伙轻易地撕开、撞碎! 后者的亦是如此。 方才其所展露精湛的剑术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鏖战没有问题,但若是想要在一瞬间将之制服,并成为自己的破局点显然不可能。 剩下的只有金发男子,含着棒棒糖的家伙,以及一名连眼熟都无法做到的云隐忍者。 而后两者又太弱,可利用的价值需要打上一个问号。 所以,目标就只有叫做希的家伙。 且荒能够分辨出,一直在使用感知忍术的云隐忍者也是他。 感知系忍者最强的点就在其精神力。 可同样,最弱的点亦是精神力,当对碰上比自己精神力更强的存在时,那么弱者那纤细的神经将会被肆意蹂躏! 因此,希就在这极短时间内成为了荒的反扑目标。 止水的【瞬身之术】几乎与雷影的【雷之铠】同时低至各自的目标前。 然后是: 【灵压·解!】 积攒于右瞳中的查克拉能量在这一瞬倾泻。 为了能抓住这极短的可能实现反制,荒也做不到继续藏拙了。 灵压之后是: 【明镜止水·开!】 查克拉的解封也使之所营造的气势也攀升到了最高锋! 即便是抵抗住灵压气势碾压的达鲁伊,也在这一刻退后数步,用以缓解这强大的威势,并意图籍此找回自己的状态。 但,这对于被盯上的希还没完! 两道漆黑的风车开始在其眼瞳中轮转,巨大的楔子狠狠地钉在了他的识海中。 同样,这也是将之击溃,并肆虐得七窍流血的最强音。 【鬼缠·诅咒之瞳!】 【魔幻·枷杭之术!】 “我想要怎样?” “站在火之国的土地上,无缘无故伤我木叶同伴!” “这是雷影阁下,到底想要做什么!!” 终于,在艾那快要彻底疯魔的情绪下,荒才冷声开口。 ###第二百一十二章 矢仓的笃定:进击的小章鱼### 荒的声音并不算响亮。 比起四代目雷影的咆哮,更是不值一提。 但是这样的言语却清晰地落在了每一名木叶忍者的耳畔。 【火之国领土!】 【无端杀戮!!】 这一个个词句实在是太过扎眼、太过刺耳,让他们那因畏惧而冷却的血液再度沸腾了起来! 是了, 是了! 这本是属于木叶与雾隐之间的战争,雨隐村想做得利的渔翁能够理解,因为这就是忍界残酷的本质。 可是,下场的却是四代目雷影,是站在忍界巅峰的存在! 这样的强者直接降临己方阵营,如何打?怎么打? 双方的战力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照这样的玩法,那直接派出双方至强者玩暗杀好了,还要他们的普通忍者之间的倾轧做什么? “大家,雷影无德,趁三代目大人不在妄杀我们的同伴。但日后,火影大人必定会亲自为我们复仇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这卑鄙的雷影是否能够庇佑得了所有的云隐忍者!” “我们不过是先走一步,在地狱等着看就好!!” 悲戚被点燃,怒火在升腾。 愤愤的叫嚣在木叶阵营上空盘桓。 四代目雷影这一无心威慑的举动,确实开起了潘多拉魔盒一角。 若是所有的影级存在都放弃脸面、放下身段,守在敌方势力外围,见一人杀一人,遇到同级就遁离。 那么大家都不要玩了,毁灭吧。 事实上,这件事若放是在平时也就罢了,木叶顶多会选择将这个恶气吞下。 毕竟这些年,雷影的强大、云隐的强势,大家都有目共睹,可不是什么二流势力草隐村能够相提并论的。 就算是为了大局考量,猿飞日斩也必然会将此事按下,顶多在口头上声讨一番。 且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就是影级强者在释放忍术的时候,不小心波及到了阻路的忍者。 造成的死亡是他们倒霉。 可当下,并不是在平时! 木叶一方在没有巅峰战力存在的先决条件下,宇智波荒出乎意料的迅猛反制就是这最大变数!! 而听着四野响起的指责、咒骂,看着那重启的忍具、忍术袭击,四代目雷影那狰狞的面孔如同锅底一般黝黑。 质问影,要挟影,袭击影! 这帮没开眼的木叶忍者,是还没有活够吗? ‘轰!’ 强大的查克拉能量在这一刻汹涌倾泻,疯狂的雷蛇在地表之上肆意游弋。 一时间,惊怒之音、断木之音不绝于耳! 这并非是其释放了什么大规模的忍术,仅仅是‘影’在释放威势。 他要籍此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那个混蛋小子,双方可不是处在同一个层面,同一个次元下的存在。 为了部下,自己可以选择低头。 但是,也不要将之逼急了! 否则!! 周身被清空,耳畔也变得清净。 四代目雷影重新盯向了视野中的少年,但开口的字句却是与之无关: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奈良一族的家主,你是叫做奈良鹿久吧!” “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我道歉。” “现在,可以让你人将我的部下放了吧?” “我相信,以你成熟的性格,应该会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是的。 雷影·艾并不打算从宇智波荒这个小疯子身上寻找突破口了,而是将问题抛回给了木叶的战前统帅·奈良鹿久。 此刻,从其身上倾泻而下的威势,就是给予对方的最真切施压!! 闻言,鹿久总大将脸上亦是一阵阴晴变幻。 先前将之言语弃置于一旁,现在踢到了铁板又想要让自己为之解围。 虽然从理性上讲,制止荒的恐怖行径,让双方和解以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又有谁会愿意如此作贱自己呢? 更何况,就算是他能够答应,其身侧的挚友、身后的日向族人、周遭的木叶同伴就能够答应了吗? 尽管这并不是逞一时之勇的时候,可若就此放下身段,整个木叶都将因此无光! 最重要的一点,四代目雷影·艾是一个未达目的不顾颜面、不顾声望,有着严重‘前科’的‘影’!! “呵。” 感受着诸多落于其身上的目光,奈良鹿久轻哼一声打破沉寂。 “雷影阁下说笑了。” “我只是奈良一族的族长,可不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更不是火影大人,又如何有能力命令荒呢?” 他将先前四代目雷影的不屑与轻视一并奉还。 这样的回应也令艾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滞。 “看来,木叶是要与我们云隐死磕下去了?” 脸色愈发阴沉的四代目雷影,声音也愈发不善。 不过,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够让自己低头。 影的手段, 可不止如此!! “矢仓阁下,若是雾隐村能够在此刻助我一臂之力,条件由你开!” 艾扬声朝着雾隐阵营许诺道。 场域中存在着的可不止木叶与云隐,还有雾隐村。 这就是其‘求和’不成的后手。 虽然他并不知晓双方开战的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枸橘矢仓会选择在木叶一方无至高战力不在的当下选择退离。 但是, 既然双方已经在这片土地上丢下如此多的性命,那么其中的仇恨就不可能被轻易化解。 只要雾隐村能够再次选择下场,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毕竟,用云隐忍者的性命,可威胁不了雾隐! 这样的话语也瞬间令奈良鹿久紧皱眉头,并开始不着痕迹地戒备其不远处的雾隐忍者。 他没有想到这行事如此粗蛮的四代目雷影,竟然也能够在这极短的时间想出数道方案!不过,有一点也因此能够确定,对方刚才的道歉、求和不过是虚与委蛇的权宜之计,根本就没有想要付诸行动。 只是,就在其想要以同样的方式向雾隐方向警醒出声的时候,四代目水影那清脆的声音便已然落下。 “雷影阁下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懦弱、无用的影,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呢?” “相信以雷影阁下的手段,一定能够轻易的解决这件事情,雾隐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枸橘矢仓套用着奈良鹿久的句式讽刺着艾,这家伙初至时的那副狂傲姿态可是将在场所有的人都得罪了个遍呢。 同时,其也在不着痕迹地打着手势。 周遭的雾隐精英也随之领会,并旋即调度起自身所管辖的区域,开始有序的朝着战场外退离。 他想得很明白。 雾隐村现在元气大伤,容不得再有任何的损失。 而且这个雷影,可不是守信之辈。 那些拥有着独特秘术的小型势力,被这家伙霍霍得可一点不轻。 更直白一点说,木叶与云隐就此撕起来,就是他想要看见的! “你........” 得到回应的艾沉声低吼。 事情呈现出这副模样,真的已经超脱了其想象。 但是希, 他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部下! “啊!!”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极端凄厉又异常无力的惨叫再度响起。 没错, 依旧是希的声音。 “宇智波荒!!” 四代目雷影收回了视线,厉声咆哮。 可是,那立于‘漩涡’中心的少年却没有因此有半点的动容,甚至还不急不缓地友情解释道: “我只是想要提醒一下你,再不做出一点实质性的举动。” “这家伙命,可就要死在你的手上了噢。” 也确实如荒所言。 在短短的时间内,这位云隐村罕见的颜值担当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不仅脸色苍白如雪,被汩汩鲜血浸染的模样更是凄惨无比。 “你想要怎样?” “怎样才能够放开希!” 艾开始妥协,开始直面视野中的冷血少年。 他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心理折磨,更无法看着这如同其手足一般亲近的部下遭受这样的对待。 但有一点是被明确与肯定的: 只要他将希夺回。 那么整个宇智波一族,整个木叶隐村,都将要承受自己的怒火!! “嗯。” “那你自裁吧。” 语不惊人死不休。 仅一言,整个场面就安静了下来。 无论是同为影的枸橘矢仓,还是沉着冷静如奈良鹿久,都宛若看一个陌生的异界来客一般看着宇智波荒。 甚至前者在神情僵硬片刻后,还轻吐出了一句:“有意思。” 可,那不知好歹的少年却仿佛根本没有在意到这些‘瞩目礼’,依旧是继续我行我素地向下补充道: “妄杀我数名木叶同伴,只要你一条性命相赔,已经很仁慈了吧?” “冤有头债有主,若你真的是一名合格的影,那么自己背上的血债,就不要牵扯到跟随的部下。” 荒神情冷漠的与四代目雷影对望着。 无论是脸上还是声音里,都没有任何一丝戏谑之态。 这,就是他的要求!! ‘咕嘟。’ 喉结滚动,四野沉寂。 就连处于撤离状态的雾隐忍者都忍不住停下步伐。 太疯狂,太过疯狂! 让堂堂四代目雷影自刎谢罪,这是古今第一人吧? “呵。” “我承认,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小家伙,比云隐村很多同龄的忍者都要优秀得多。” 终究还是艾亲自打破了这怪异的氛围。 “不过,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可不是课本中所描述的那样祥和,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要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觉悟。” “你觉得,这样的后果,自己真的能够承担得起吗?” 四代目雷影并没有直面回答问题。 但是他说出的话却无一人能够回避,能够无视。 一个清晰的念想于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掀起:倘若希死了,那么立足于此的木叶忍者都将为之陪葬!! 这并不是什么妄言! 影。 至少,雷影。 有这个实力!! ‘呼。’ 荒轻舒了一口气。 在外人看来,其似乎已经被这样的威胁所恫吓住,在籍此来舒缓自己的心情。 不过,他真的傻吗? 真的不知晓自己提出的要求就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这,只是为了其真正的要求做铺垫,并形成对比罢了。 “那么,就请给我退出火之国的领土!” 荒更替条件。 自始至终他也仅是想要这个条件。 因为,每个人的逆鳞、软肋都是不同的,‘影’更是如此。 四代目水影之所以会选择妥协、选择服软,并不是因为那几名部下的死亡,这充其量只能够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正使之退却的,是心中的愧疚! 长久的愧疚!! 但雷影不同,这家伙从某种意义上是无懈可击的。 是, 有一说一,部下对于艾来说,是一个不可触碰的逆鳞。 甚至可以说,他比五大忍村中任何一位‘影’都要珍视同伴的性命,至少是比现任、现在的那几位影都要珍视! 荒利用的就是这一点。 可也恰恰是因为对方身为‘影’,所以部下固然重要,但在整个云隐村面前谁的优先级靠更前,这都不用说! 所以,其才会提出这第二个条件。 一个相当合理,又能够将四代目雷影安定下的条件。 “可以。” “将我的部下还给我,我们退离火之国的领地。” 艾不思量其他,沉声回应。 所掀起的暴躁、肃杀情绪也在此间被按捺。 “欸。” “雷影阁下是忘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了吗?劝人三思的时候,自己也不要太过天真好吗?” “你的信用,你的品行,可是人尽皆知呢。” “我怕将人交回之后,你会立刻翻脸。” 荒言辞戏谑。 是,四代目雷影对于自家的忍者绝对是没话说,但是对于外村的忍者、特别是那些小型势力可就又是另一个态度了! 即便是‘锅影’·志村团藏也不会无端干涉那些无关势力的状态。 但这位雷影却是能够撤下脸皮,亲自下场去掠过那些小势力的秘术! 无关敌我关系,无关任何缘由的掠夺!! “对了,再提醒你一句。” “你的这位部下,求死欲望很是强烈了呢。” “若不是我在阻拦,他已经是一具尸体!所以,雷影阁下还是尽快思量的好!!” 这不是恫吓,是事实。 纵使希已经被写轮眼支配了整个身体,但精神力强大的他却依旧抱持着一丝浅薄的意志,在做抗争,求死的抗争! “可恶的混蛋!” 艾捏紧了拳头。 注视着其凄惨的部下,听着那令之扰乱心神的字句,他终于选择了妥协。 “如果,.......” 不过,他堪堪吐露两个字,堪堪想要落下威胁,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涌上心头。 这是相伴数十年,磨合数十栽才有的心灵感应! 也正是因为这样感应使之止住了言语。 ‘来得正好,给我解决掉他,比!!’ 但!! “云隐的信用果然是五大忍村最低。” 荒的神情变得异常冰冷。 “是不想要自己的同伴了吗?地下的那个!” “可不要以为,你的忍术能够骗过我族的写轮眼!!” 怒吼的同时,其手中的断刃也随之递进了一分,希脖颈上那道纤细的伤口被再度扩开。 这当然不是写轮眼的力量。 而是因为,整座森林的地下,都处于人面树的监控之下!! “轰。” 在这般明确的点明与实质的威慑下,一道巨大的章鱼触角陡然从底下掀起,带动的烟尘与波动令直视者无不心颤。 ‘笨蛋,混蛋!’ ‘不是拜托你好好隐藏气息了嘛,怎么又弄成这样了。’ 奇拉比恼怒的在心中低语。 不过这常规的偷袭落在枸橘矢仓和照美冥的眼中,可就不一样了! 【猎杀青的混蛋,果然是你们!!】 ###第二百一十三章 堵上宇智波的名号,今日的血债全部由我背负!### “笨蛋、混蛋!” 有骂骂咧咧自语从角落中传出,而那迅速收回的巨大章鱼触手也随之隐没在了角落中。 “在这种关键时刻,你怎么能掉链子!” 伴随着言语的推进,一名皮肤黝黑、体格完全不亚于雷影·艾的男子缓缓从不起眼的阴暗角走出。 椭圆的墨镜遮掩住了他最鲜明的神态,不羁的态度中又充斥着一股隐隐按捺不下的暴动,七柄制式相近的忍刀并背负于之身后。 这家伙就是云隐村第二位完美人柱力·奇拉比!! 此刻,无论是已经决定放弃这场博弈的雾隐村,还是身处漩涡中的木叶都因为他的出现变得些许躁动,周遭的气氛亦开始变得微妙。 毕竟,双方势力高层都清楚的知晓云隐村拥有着哪两只尾兽。 方才那铺满吸盘的可怖触手就已经揭露了另一个事实:云隐村,已经能够灵活利用八尾·牛鬼的能力了。 否则对方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战略性武器随意出现! 枸橘矢仓的神情很难看。 当雾隐村因为自己的原因陷入无止境的倒退态势的时候,隔壁的云隐已经拥有两个完美的战争兵器,这样的落差感如何能够让他轻易释怀? “水影大人,下面该如何?” 移位至其身后的照美冥满目阴霾,至此,有些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不仅移植于青身上的日向白眼已经被云隐村掠夺走,就连直属其下的上百名雾隐精英也是被这帮家伙趁乱覆灭的!! 理由,就是这隐匿在站圈外围伺机而动的八尾人柱力!! 这诡异的进攻方式,这可怖的章鱼触手,不就是那些幸存者口中肆虐于迷雾中的恐怖事物吗? 而且如果他们没有猜错的话,到来的很可能不止是八尾人柱力。 因为据回馈的情报来看,肆虐于迷雾中的混蛋,不止一人。 而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点,且不留丝毫痕迹迅速遁离装作没事人的情况,唯有云隐村两名人柱力同时抵至!! 不过,枸橘矢仓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照美冥的问题,而是目光冰冷的周转于奇拉比与宇智波荒之间。 更准确的说,是那骤然显身于荒身侧的那几名日向族人身上。 当突袭掀起之后,这几名日向一族的精英便自发的腾挪在了前者的身侧,并呈现出三角的防御阵势将之拱卫在了正中心。 同时,他们的眼角处也清晰地涌现出狰狞脉络,这是开启白眼的象征! 对于这帮言不符实,伺机而动的云隐忍者他们也早就痛恨到了极点。当下的行径,也是在担心除却这偷袭未成的八尾人柱力外还隐藏着其他的后手。 果然,不出所料! “不要隐藏了,一并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 日向伊波吕扬声怒吼。 尽管那家伙已经很小心的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甚至避过了很多精神系忍者探查。 可是,在他们这一族的白眼下,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语落,无人理会,周遭依旧安宁。 一切似乎仅是这位日向负责人的虚张声势。 不过,听到如是话语的枸橘矢仓与奈良鹿久脸上的神色却愈发难看。 云隐村可能不知晓日向白眼的洞察能力究竟有多么强大,但他们却清楚的知晓! 这样的言语意味着,此次云隐村的高端战力很可能是倾巢而动,所图谋的也绝对不是单单一个日向白眼那么简单! “哼。” “可不要小看了我族的白眼!” 见状,日向伊波吕径直从忍包抽出了一柄坠着起爆符的苦无,向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掷去。 “轰!” 在剧烈的爆炸音中,一道矫健的身影陡然从那遮掩的灰尘中窜出并稳稳落地。 “抱歉雷影大人,我没有能够将比看住。” 女子冷冷扫了一眼擒拿下自己同伴的宇智波荒,以及投掷出忍具的日向族人后,言语平静地说道。 这似乎就是她的性格。 高傲、冰冷、难以掀起太大的波澜。 “嗯。” “来就来了” 艾的心情再度低沉了下去。 突袭的失败,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回归了僵局。 但也并不一定都是坏消息。 若是希真的没有获救的可能,那么,就让木叶所有在场的忍者就都留下来陪葬吧!! “二位由木人!” “云隐村还真是好大的牌面,为了移植于青身上的日向白眼,竟然将主力全部派遣了出来。” 注视着视野中将蔓蔓长发束成麻花辫,且拥有俊美颜值的女子,枸橘矢仓冷声揶揄着。 同时,鲜明的笃定于之心中浮现:那颗白眼怕是要不回了。 一旦较真,面对雷隐村这样的精兵阵容,雾隐村除却少数几人以外,恐怕都得死!! 倘若,忍刀七人众能够在此,那也不至于........ 不甘的念想于之心头疯狂涌现。 “都走!” 他沉声说道。 看热闹也是伴随着风险的。 让身后的这些雾隐精英全部离开,才是当下最明智的做法。 徒留他自己一人,就算是云隐一方想要做些什么,也得好好考虑一下后果。 “是,雾隐大人。” 虽然言语有不甘,但是那些拱卫其周边的忍者也随之领命撤离。 不过,还是有一位除外。 “就让陪您继续看下去吧,四代目大人。” 照美冥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一对狭长美丽的眉目冰冷地盯着那堪堪抵至的两名人柱力。 她自问,若是水影大人想要做些什么,自己绝对不会成为累赘。 至少也能够拦下一个人柱力! “嗯。” 闻言,枸橘矢仓微微颔首。 毕竟他仅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想要付诸行动还不够。 因为,现在的木叶还不足够与之合作。 除非火影前来! “白眼?谁稀罕这种难看的眼睛。” 听着传入耳畔的揶揄,奇拉比很是不屑。 不过,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宇智波荒的身上。 “喂喂,那个小家伙,看你也是用刀的吧,若是真男人就来跟我单对单公平的打上一场。” 诡异的气氛就此被打破。 这天生乐观的八尾人柱力,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会审时度势。 “可以。” “不如更公平一点,将你体内的八尾·牛鬼抽离,再单对单的打上一场?” 荒看也没看地说道。 如是依旧强硬的语气无疑就像是在回应一个傻子,可是于之心中的糟糕感却变得愈发浓郁。 因为其清楚的知晓,当云隐村高端战力齐聚的时候,自己手中的这个筹码就已经到了零界点,没有继续周旋下去的力量了。 就连置身事外的四代目水影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催促周边的亲卫遁离。 “够了!” 果然,雷影·艾没有继续放任奇拉比说一些不靠谱的言论,也没有不会再让那可恶的小混蛋牵着鼻子走。 他是‘影’! 立于这个忍界巅峰的‘影’!! “宇智波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将希放了,我们立刻退出火之国。” “要么我会让你的族人,让这里所有的木叶忍者为之陪葬!” 四代目雷影从木叶阵营内缓缓走出,狂傲的姿态亦如其初至。 因为奇拉比与二位由木人,都是完美的人柱力。 是最强的兵器! 虽然他并不想要用‘兵器’这两个字来称呼自己的部下。 但,这就是事实。 “你可以怀疑我说的话,但是记住,你依旧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心理准备!” “云隐村没有懦夫,希,他愿意为我去死!!” 艾全身裹满了雷霆,是【雷之铠】再度凝现,这狂躁的能量就好似代表了其当下的情绪,当下的内心世界! 与此同时,及近于宇智波荒的达鲁伊也缓缓拔出了身后的武士刀,暴怒的查克拉涌动之际有黑色的雷霆缠绕其上。 被誉为四代目雷影‘右手’的他清楚地知晓,自家大人说出如是话语,并不仅仅是说给视野中这个棘手的少年听,更是在说给己方听! 四代目大人是真的准备放弃希了。 不过其也相信,希自身必然是不想要成为雷影大人的累赘! 且不止是达鲁伊。 二位由木人亦在第一时间就展现出了战斗的姿态,有锋锐的利爪从其十指蔓延开来,这同样也是借用尾兽的表象。 “抱歉,希。” “我会替你报仇的。” 因为被墨镜遮挡视线的缘故,看不清奇拉比最真实的情绪。 但仅是从其骤然低沉下去的声音便可以分辨出,其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呛呛。’ 两柄制式短刀被其从鞘内抽出,并直指视线中的少年。 在此间,就连奥摩伊这般还不能够登上台面的存在,都抽出了战刃,遥指着视野中的少年。 ‘这就是雷影大人所说的觉悟吗。’ ‘还真的是,有点麻烦呢。’ ‘抱歉,希前辈。’ 至于希,他已经是出气多、近气少。 但诚如四代目雷影所言,即便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其识海内的那道求死意念仍旧未止。 “雷影阁下真的要如此行事?就不怕火影大人日后以牙还牙!!” 奈良鹿久沉声警告。 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鱼死网破的意志。 让在场所有木叶忍者为一人陪葬,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身为总大将的他所想要看到的。 但是,低头更加无用! 云隐村的手段,已经展露一角! 低头,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的展开报复! 用虚无的日后威胁,真的是奈良鹿久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 只是........ “猿飞日斩?” “就凭他?” “放在二十年前,说不定还有可能。” “现在不过是一个等死老头,指望他会为你们复仇?” “哼,我还真以为奈良一族的家伙都是聪明人。” 四代目雷影浑身上下都表露着不屑。 这并非空口逞凶。 而是事实! 猿飞日斩那老家伙若真的敢擅离村子,那么木叶也就离覆灭不远了! 可不要真当一侧的砂隐、岩隐,雨隐是吃素的。 说不定到时候,草隐村都敢于上前撕咬一口。 “还有,既然你做不了主,那就给我老老实实闭嘴!” 两位完美人柱力的到来真的将整个局面改写。 甚至,就算以这般姿态对上木叶、雾隐联手,都未必没有胜算!! “时间够了,宇智波荒,你的回答是?” 雷霆在喧嚣,气氛愈发紧张,周遭的木叶忍者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脸上那复杂的情绪已经将一切出卖。 面对死亡,没有多少人是能够坦然的,更何况对方已经许下了止战的条件。 但是这样的念头刚刚于这些忍者的心中升起,又立刻被另一种意志所取缔:明明所有的事件是这群云隐率先挑起的,明明这个混蛋刚刚还侮辱了他们的火影大人!凭什么要他们选择低头!! 死战与妥协,二者已经抵达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点。 若非己方有巅峰战力在场,他们早就选择死战;若不是对方的态度太过嚣张恶劣,他们或许也早就选择妥协。 一面是大义,一面是无谓的死亡! “宇智波一族,愿追随荒大人死战不休!!” 就在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荒身上的时候,一道饱含愤愤的怒吼打破了此间寂静。 只见,八名衣衫上绣着团扇族纹的年轻面孔不知什么时候聚在了一起,包括经过简单治疗的宇智波奈树在内,尽皆手持忍具,目光凶残而坚定。 这样的怒吼也令几欲想要选择妥协的宇智波荒心神一颤。 木叶忍者的死亡他不会太过愧疚,甚至直至方才其都在隐晦地利用着这一点。 因为这是死在云隐手中,而不是雾隐。 整个事件也都是因为四代目雷影单方面挑起。 但对于族人,他做不到完全的无视。 在来之前荒就发过誓,要将他们一个不少的带回去! 可是当这样的声音落在耳畔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意志、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冲进了其识海。 【善】:宇智波奈树的信仰、宇智波信言的信仰、宇智波林火的信仰........ 词条再度被更迭。 “我知道了,是我错了。” “苟且偷生才是对宇智波一族最大的侮辱。” 荒的眼眶中已是一片猩红,那冰冷的目光更是掠过气势磅礴的四代目雷影,看向了那八名族人。 “曾经,我很骄傲能够与你们的父辈同在一个战场。” “现在,我很骄傲能够与你们同在一个战场!” “安心吧。” “堵上宇智波的名号,今日的血债全部由我背负,木叶死一人,云隐就用双倍的人命来陪葬!!” “若云隐忍者蜷缩不出,那就用雷之国居民的性命去换!” 喉结滚动,瞳孔瞪大。 所有听到此言的木叶忍者无不心神颤颤。 就像他们从来不怀疑来自雷影的威胁一般,此刻,他们也莫名笃定着荒会将这件事进行到底。 一瞬间,他们似乎没有那么怕了,也找到慷概赴死的理由。 “不愧是我们族长大人。” 人群中,有如释重负的赞叹响起。 但荒已经有些分辨不出是谁在说话,其视线重新落在了四代目雷影的身上。 此刻的艾,心中暴虐已经充斥到了最巅峰,只差一点,一点就能够点燃。 这一点就是: “那,就你部下的血,开启这场无止境的杀戮吧!” 荒目不斜视,声音狰狞而疯狂。 “砰!”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沉闷的声响伴随着白色雾气于这战场的中心地带升腾。 “哎呀,哎呀,这不是雷影阁下嘛!” “竟然又在和一群后辈在置气,还要屠我木叶忍者,看起来,这么多年来你的气量还真是一点没有长进,依旧又臭又硬呢。” 白雾渐渐散开,率先落入视线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头巨大的带刀蛤蟆! 而出声者就稳稳地立在其上,虽然表面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但声音里的那份愤怒却是能够清晰可触。 “听闻宇智波一族遭遇巨大变故,不过看起来,后继有人呢。” 有赞叹音随后响起,出声者正是那头叼着烟斗的巨大蛤蟆。 “这,这是.........” 周遭已经有不可置信的惊呼。 “自来也大人!!” ###第二百一十四章 蛤蟆丸的预言,枸橘矢仓的允诺### 【自来也酱呦。】 【此行,你将会遇见一个眼睛寄宿着强大力量的恐怖少年。】 【你的命运、木叶的命运、乃至整个忍界的命运都将与之息息相关。】 自来也的视线从宇智波荒身上挪开。 那猩红瘆人的写轮眼,那发誓要掀起无止境杀戮的宣言,再加上连蛤蟆文太都不自主发出的赞叹。 或许,他已经遇见了‘大蛤蟆仙人’所预言的这位恐怖少年。 【自来也酱呦。】 【你一定不想要知道我梦见了什么。】 【妙木山的结界被野蛮撕开,整个空间都在遭受异界气息的碾压,而立于那少年身侧的,是无数令我都感到心悸的可怖存在。】 【你,一定要慎重对待与他的关系。】 不过,纵使自来也的视线已经从荒的身上挪开,但‘大蛤蟆仙人’那如同虚幻小说一样的字句却若洪钟大吕一般在其耳畔轰鸣不止。 【他能够将命运之子所带来的变革、灾难覆盖。】 【也能够让五大忍村,三大圣地,乃至月亮上的那一族坠入死境。】 【飒,去吧。】 【究竟如何选择,在于你自己。】 【但,无论是怎样的选择,都要注意适度,顺其自然。】 【未来充斥着变数。】 盘桓于耳畔的声音逐渐隐匿。 自来也环顾四周的目光也落在了正主·四代目雷影的身上,与此同时,有谐谑与不满交织在一起的自语响起: “吼?” “看来雷影阁下对我们火之国还真是偏爱得很呢,不仅亲自到来,就连两位人柱力都带上了。” “算算时间,我也很久没有去雷之国取取素材了呢。” “不知道,云隐村的姑娘们是否都如二位小姐一样英姿飒爽呢。” 他说话很委婉,甚至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在内。 但是明眼人都能够听得出其中的威胁。 去云隐村转转,那不就是要将今日雷影所营造的威胁悉数奉还吗? 同样,这也能够听出一点:就算是自来也本人,亦没有信心能够破开这样的局势,依旧仅能够用威胁这样的话语来打开局面。 不过,他的警告却又不似先前奈良鹿久的空口无凭,而是带有着实质的威胁! 木叶三忍,妙木山的蛤蟆仙人。 仅是这样的两个称号,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不弱于‘影’! “哼。” “若是木叶三忍尽在,我倒还要思量三分。” “可,不过其一。” 对于这样的威胁,雷影·艾宛若未闻,冷漠的面孔更是丝毫不改颜色。 毕竟,他们在场的可是有三名巅峰强者! 这样的牌面,到来的不过是区区自来也一人,怎么破?如何能破开? “刚才我还在想希的陪葬品还有些不够。” “现在,有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作陪,差不多够本了!” 四代目雷影继续补充道,盘踞于之周身的雷霆愈发汹涌,那跳跃着的璀璨雷霆简直是要将整片空间都要撕得粉碎!! 但就在这时! 就在短暂的僵持又陷入不可调和的状态,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一道清脆的轻语悄然横插了进来: “欸,事情变得愈来愈有趣了呢。” “那么,也让我们来领教一下云隐村的人柱力,已经融合到怎样一个地步了吧。” 是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 此刻,除却照美冥以外的雾隐忍者已经全部退离。 而木叶三忍中自来也的到来,也给予他下场的理由。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木叶还不能够遭受这般的巨大损失! 这并非是其在心疼这个与自身鏖战数十年的老邻居,而是确确实实地出于对自身,对雾隐村的考量! 若是忍刀七人众尚在,六尾人柱力也能够做到完美融合,整个雾隐村并没有遭受内战的洗礼,他自然不会有这样的闲心思去搭理这件事。 木叶和云隐互相撕咬地愈凶愈好! 但是现在,整个村子里能够拿出来看的战力也就仅剩下自己还有照美冥两人。 在这样的先决条件下,若是木叶今日被打残。 那么日后整个东部片区:水、雷、火三大势力的之间力量也将严重失衡,云隐村的霸主地位将无可撼动! 所以,木叶现在还不能够饱受太大的损失,至少在雾隐村修养生息完全,将忍刀七人众召回、重组之前还不能! 毕竟木叶的周边还有砂隐、岩隐作为近邻牵制,而云隐可是独占一隅没有任何能够妨碍他们发展的存在。 如果今日能够再让云隐村损失一、两名人柱力,那么就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了! 闻言,四代目雷影陡然紧蹙起眉头。 他早就猜到四代目水影迟迟不肯退离可能是别有用心,却也没有想到对方真的会在这里,会在这时下场阻击自己! 不过同样,自来也亦并没有因为枸橘矢仓的宣言就心生喜悦或是庆幸之态。 其清楚的知晓,这些大势力的执掌者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此时,他们不过是在想要籍此契机将自身的利益扩大到最大程度。 当然,雾隐与云隐之间能够谈崩是最好,也是他最乐意看到的结果。 “水影阁下,你真的要与我为敌吗?” “你的那些部下应该还没有离开太远,追上不过须臾。” 四代目雷影言辞不善。 一步退、步步退,深谙此道的艾并没有在一时间内就选择妥协。 对于这样的回应,枸橘矢仓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过激态度,反而是面色从容地回应道: “如果,能够用他们的性命去换取云隐村一位人柱力的性命,也足够骄傲了!” “在归去后,我会将他们的名字一一刻在慰灵碑上,让他们的家族、他们的子嗣,感到骄傲与无上荣光!” 枸橘矢仓面目不改的说着最残忍,最不近人情的话语。 再配上其那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顿时令人心中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果真不愧血雾之名! 且这并非是什么空穴来风的恫吓。 因为但凡云隐这边派遣出一名巅峰战力去围剿已经遁离的雾隐忍者,那么整个场面的局势都将被改写! 毕竟,木叶的猪鹿蝶,乃至油***冢、日向,也不是什么引颈就戮的普通货色。 届时可就是云隐之劫了! “当然,还请雷影阁下不要会错意。” “雾隐可没有要和木叶联合针对云隐的意思,这仅仅是因为,我欠宇智波荒一个人情罢了。” 四代目水影继续言语平静的补充道。 从幻术中解脱后,他逐渐找回理智,并游刃有余地周旋在两大顶尖忍村面前。 闻言,荒的眼中微微泛起波澜。 当然他也并没有在这样的时候傲娇起来去拆台,去说什么‘不要对方还人情这样的糟糕话语’。 此刻,默默地接受这样的‘无心馈赠’就是其需要做的。 “够了,不要再故作清高了!” “说吧,雾隐想要什么!” 艾很不屑、很愤怒。 但也清楚的知晓若是没有什么实质的表态,这件事是无法过去了。 且如果再继续周旋下去,那位年迈的三代目火影说不定真的会赶到。 反观,云隐这边可就真的没有任何增援了。 “不想要什么。” “将青的尸体以及移植于其右眼的日向白眼还给我。” 枸橘矢仓冷声回应,相对于云隐村,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遮遮掩掩下去了。 当然,在拿回日向白眼后,他会不会履行这口头上的约定也是两说。 “青?白眼?” “不在我们这里。” 听到这样的要求,四代目雷影微微一愣后沉声回应。 这是实话,天大的实话! 虽然他们原先制定的第一目标就是青的白眼,但是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而且这个人就是......... “不若水影阁下就此旁观,在场的日向一族全部归你。” 稍稍思量了一下后,艾还是没有选择将自己所得到的讯息与猜测全部道出,毕竟将秘密保留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够算得上秘密。 这样的信口回应也令在场的日向族人满目愤恨,心中的怒火几欲爆棚。 “呵。” “你自己做了回傻子,可不要将所有的人都当作傻子。” “既然雷影阁下执意如此,那就不用多言了。” 语落,暗红色的查克拉骤然将枸橘矢仓包裹在内,三条查克拉尾巴也旋即摇曳在其身后。 比起底蕴与对尾兽的掌控,他还要在二位由木人与奇拉比之上!! 同时,照美冥也摆出结印的态势,拥有双血继限界的她,查克拉底蕴虽然不及人柱力,但也远超普通忍者,甚至在某些领域更是不弱于人柱力。 当然驱动其留下,并进入战斗状态的最重要一点,就是来源于心中的愤恨! 她的那些雾隐同伴,本该不会死的!! “我说了,青的白眼不在我手中!” 艾很愤怒。 一种无处宣泄的愤怒! 周遭那狂躁的雷霆就是最切实的表象。 “雷影阁下的信誉,确实令人怀疑。” 枸橘矢仓没有丝毫动容。 “那颗白眼在宇智波荒的手中,若是不信,你我双方一起将之擒拿后在其脑海中搜寻!” 被三番五次点名信誉问题的艾愤声怒吼,更是直接将最后一张底牌掀开。 可是, “轰!” 汹涌的尾兽玉直接轰向了二尾、八尾所立身之地。 四代目水影目眦欲裂。 究竟,还要再戏弄他们多久!! 雾隐村已经因此损失了多少忍者,这混蛋家伙真的清楚吗? 共同对付木叶,将宇智波荒擒下? 呵, 然后在转头对付自己是吧! 真的不要再把他们当傻子!! 于之身侧的照美冥亦是如此,一头查克拉水龙凭空显现,并朝着二位由木人冲撞而去。 从希怀中坠落的那半张结界符咒,肆虐于迷雾中的诡异事物,宛若妖怪一般的疯狂杀戮,所有的所有,都与云隐村这个两个人柱力相贴合。 还有什么要继续狡辩的? “枸橘矢仓,你!” 艾怒目圆睁,他也不曾想到先前还能够说上话的四代目水影怎么就突然疯魔了起来! 只是,其刚欲有所行动,一道高大的身影陡然横列在了其跟前。 “虽然有些麻烦,不过,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四代目雷影的本事吧。” “妙木山,蛤蟆仙人·自来也,参上!!” 十指贴合,汹涌的查克卡浑然天成般在其体内流动,他早就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需要三人合力才能够应对忍界巅峰的雏鸟了。 而是真真正正能够站在忍界制高点的一方巨擘! 且不止是这三人有了动作,猪鹿蝶、犬冢爪等木叶忍者都在此刻动了起来! 他们同样知晓,这是当下最好的,也是唯一的破局契机!! 若之后雾隐一方再有所反悔,那么一切将陷入不可逆转的绝境。 “牙通牙!” 伴随着一道低吼,两道螺旋状的锋锐‘龙卷’便狠狠砸进了云隐忍者的立足之地。 这样的突袭虽快,但是在早就进入战斗姿态的达鲁伊几人眼中还是太过明显,三人瞬间遁离。 可是,犬冢爪这一击并非为了能够有所建树,而是为了分离敌人!! 【超倍化之术!】 巨棍横扫,地表颤抖,堪堪落地的达鲁伊随即迎上的便是秋道丁座的攻势。 “铿。” 前者陡然抬刃相应,黑色的雷霆也在这一刻妄图沿着这一道巨棍向上蔓延。 只是, 【影子束缚术,成功!】 岚遁戛然,藏身于秋道丁座身后的奈良鹿久悄然显身。 仔细看,那突然发动成功的忍术,竟是来自前者所持巨棍所投射下的影子!! 不过,这还没完。 仗着自身实力强大,想要以蛮力挣脱束缚的达鲁伊骤然止住了动作,手中的武士刀也被弃置在了地上。 【忍法·心转身之术,成功!】 这,就是木叶猪鹿蝶的配合! 未来的五代目雷影,仅是照面便被缴械控制! “柔拳·八卦六十四掌!” 日向伊波吕一定是憋了一肚子的恶气,所以才会将年轻的云隐忍者·奥摩伊徒手打到跪地吐血,并封禁了身体内所有的穴道。 另一名云隐忍者的状态亦好不了多少,整个身子都被密密麻麻的寄坏虫所覆盖,恐怖瘆人。 除却云隐村的巅峰三人,其余忍者尽皆在一瞬被压制到死! 这就是第一忍村·木叶的底蕴! 哪怕失去了旗木朔茂、波风水门、宇智波止水、宇智波富岳等诸多顶尖强者,但是他们的中坚力量还是要比其他势力高上一层!! “你们!” 见到如是情境的艾几近疯狂,并旋即想要挣脱自来也的纠缠。 但是,一道银色的匹练如影随行。 【乱狮子发之术!】 “啊嘞,不要弄错了。” “雷影阁下的对手,可是我。” 自来也沉声提醒。 ###第二百一十五章 仙人模式,捩眼山之主!###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逆转! 货真价实的大逆转!! 二位由木人与奇拉比被雾隐村那两个混蛋如同疯狗一般纠缠着,甚至枸橘矢仓那家伙竟率先开启了尾兽化,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达鲁伊也被木叶的猪鹿蝶所控制。 奥摩伊、卡拉依更是半点反抗都未能够掀起,就被擒拿下!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于云隐巅峰战力尽出的情况下,竟会在一瞬间被压制到了这等地步!! ‘可恶!’ ‘可恶!!’ “给我滚开!!” 四代目雷影咬牙低吼,裹满雷霆向前砸去的拳头似要将整个空间撕开,于之眼角的余光里,那些普通的木叶忍者们正在飞速地向后方遁离! 他能够利用的威胁筹码正在锐减,局势愈发不妙!! 【忍法·针地藏!】 面对如是直接的攻击,自来也那垂于腰际的银白色头发瞬间疯长,并将之自身完全包裹于其间,那根根竖起逸散着金属寒芒的发丝,就是独属于他的绝对防御! 面对疯魔般的雷影,身为木叶忍者的他当然不会让! 而将四代目雷影拖住,让木叶的同伴得以遁离此域,就是其给自己定下的任务。 不管大蛤蟆仙人的预言如何, 不管整个事件的始末又是如何, 只要其心中的那团火焰还未熄灭,他就不容许旁人在火之国境内肆虐!! 纵使那个老头不在, 纵使曾经与之并肩作战的那条臭蛇与纲手姬也不在, 至少自己还在! 就让他来守护这团木叶之火!! “铿。” 拳头与发丝的碰撞竟然掀起了刺耳的金属之音! 在巨力之下,自来也被砸得节节后退,足下都拖出了一道深切的痕迹,但是其仍旧没有遁离的意思。 “凭借现在的你,是胜不了我的!!” 雷影·艾沉声怒吼。 哪怕这刀剑难进的拳头都沁出了丝丝血液,但是他仍旧未有半点停歇。 因为其清楚的知晓,若是自己想要去帮助跟随前来的部下,唯有将眼前的这个混蛋给轰开。 否则,依旧无法改变整个战局。 同时,在艾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是做好牺牲包括达鲁伊在内的那三名部下了! “嘿,你也还不行嘛。” “作为三代目雷影的子嗣,却远没有上一任·艾流传于世的姿态,嗯,就连在力量方面比不过纲手姬。” “本来,我下一部小说中所塑造的最强反派,还想要参考一下三代目雷影的,现在看来,那些事件恐怕只是云隐村往脸上贴金的妄言。” 自来也嘴角溢流着鲜血,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扭曲、不敌神态。 同时,于之心中也有了定论,若是真的想要和这样的顶级强者进行正面对抗,凭借当下的身体还不足以,需要进入仙人模式才有与之正面对抗的实力。 只是他自己还无法做到独自进入仙人模式,需要去通灵妙木山的那两位蛤蟆仙人进行借力才能够做到。 而此间缓冲,眼前的雷影四代目是肯定不会给予自己的。 不过就在这僵持的局面下,一道凌厉的气浪陡然凌空降下! 只见一柄流转森冷寒芒的巨大短刀狠狠地斩向了处于进攻位的四代目雷影。 这是, 【蛤蟆短刀斩!】 面对这空间都几欲被斩裂开的攻势,雷影就算再粗蛮也不会选择用身体相迎,旋即撤力退离。 “轰。” 伴随着一声巨响,那泛着冷芒的短刃也随即在地表上轰出一道狰狞的‘疤痕’。 “谢了。” 赢得喘息间隙的自来也字句简洁。 “这还真的不像是你的风格呢,自来也。” “不过,如果对手是四代目雷影的话,那也就另当别论了。” 收回短刀的蛤蟆文太声音里也充斥着棘手的意味。 “昂,或许,要使用那一招了。” 自来也没有反驳,抬起的手指也在掠过齿间时被咬破: 【通灵之术·.........】 伴随着白色烟雾的升腾,又是两头巨大的蛤蟆出现在了视野中,只见其中一只通体紫红,身背白色盾牌、手持布满刺菱鱼叉,一副丧丧模样;另一只则通体碧绿,背负两柄特制大刀,前爪环抱于胸,满目自傲之态。 “欸,这不是四代目雷影嘛。” “呀,不止是雷影,连牛鬼、又旅、矶抚也在,难道这是爆发第四次忍界大战了?” 通体碧绿的巨型蛤蟆堪堪降临便将四周的局势尽览于眼。 “自来也,你难得将我们三兄弟一并召集,就是为了应对这么棘手的场面?” 可尽管周遭呈现的敌人都是傲立于忍界巅峰的存在,它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乱,脸上的自傲更是丝毫未改,甚至那环抱于胸的两只前爪更是已经跃跃欲试地握在了身后的两柄大刀之上! 毕竟,他们三兄弟可是妙木山的三剑客!! “虽然没有爆发第四次忍界大战那么夸张,但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 “广、健,抱歉将你们都召唤了过来。” “不过,请给我争取一点时间。” 自来也沉声低吼,染血的手指也旋即在眼角绘画着特殊的纹路。 随后,其双手骤然合十,这是启动仙人模式的前奏!! “好,虽然我比较无用,但,如果是需要我的力量,我会努力的。” 蛤蟆健从背脊上将巨盾卸下,其颓然的眼神也变得笃定而沉重。 至于其身侧的两位兄弟则在第一时间提刃迎了上去。 雷影对于这两个妙木山的好战分子来说,是安逸时光中最独特的调剂品!! 此间,宇智波林火小心翼翼地穿过纷争的场地,显身于荒身侧。 “族长大人,给!” 他将负于背脊上的横刀卸下,恭敬地递给自家族长大人。 在奔赴东部边境之前,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佩戴着一柄制式横刀,这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能够在迎敌时使用,更是为了给自家族长大人作为后备的武器库。 至于其余年轻的宇智波族人以及受伤相对严重的奈树,则在信言的带领下跟随着木叶忍者已经有序撤离。 “嗯。” 荒将一记手刀重击在了希的后颈处,这家伙还不能够死。 至少,在这个事件彻底平息下去之前还不能死! “将他带走。” 伴随着一阵白雾掀起,一头巨鹰陡然显现在了场域中。 “是,族长大人!” 林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态,旋即拎起希坐到了巨鹰背脊上。 “你找死!!” 不远处,被蛤蟆三兄弟围攻的艾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狂暴的低吼在一瞬间炸响,汹涌的雷霆也在这一刻肆意全场。 但是蛤蟆健的盾牌就好似一座最坚实的壁垒,死死地硬撼着雷影那狂暴的拳头,即便是握于爪中的盾牌扭曲变形,都没有半点退让的趋势。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间隙,巨鹰展翅腾空,带着宇智波林火与云隐俘虏·希遁离。 而雷影仅能够满目狰狞地注视着这一切,毕竟他可不会飞。 “我要你们,都去死!!” 狂暴的雷霆在这一刻轰鸣于整个场域,耀眼璀璨的雷蛇于之足下疯狂蔓延,其淡黄色的短发根根倒立,无敌之姿在这一刻倾泻。 【雷遁·最强之铠!!】 这样的瞬间,即便是在于八尾人柱力对轰鏖战的枸橘矢仓都不由心惊。 艾所爆发出的威势,已经完全不弱于、乃至凌驾于一名完美人柱力的力量了! 同样,这也加剧其妄图阻击云隐村发展势头的信念,纵使让木叶隐村第一之名更加稳固,也不能够让与雾隐做邻的云隐继续强大下去。 否则,雾隐将没有未来。 “咚咚咚。” 似雷光一闪,身形巨大的蛤蟆三兄弟便被艾狠狠地击退,掀起烟尘一片,就连蛤蟆健爪中的巨型盾牌都被这狂暴的拳头给硬生生轰穿! 残留的暴虐能量更是在空气中寸寸炸响。 “抱歉,自来也,我果然是太没用了。” 跌坠在通灵者旁边的蛤蟆健断断续续地说道,字句里充斥着歉意。 “不,已经足够,谢谢。” “下面,就交给我,还有两位仙人大人吧!” 语落间,自来也的双肩上陡然显现出了两只身形娇小且相对年迈的蛤蟆。 不过可不要因此就小看他们,因为,他们可是妙木山上地位仅此于大蛤蟆仙人的强大存在!! “小子,你怎么又是在这么喧嚣的地方召唤我们。” 稍显尖锐的声响。 是立于自来也左肩上的那只蛤蟆仙人,她身着褐色的小斗篷,配上那紫色的双唇,看起来像是一名别样的女巫。 “还有你们三个,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妙木山的名字可要被你们给丢光了。” 同时,她也在意到了一侧浑身带伤的蛤蟆三兄弟,犀利的字句再度响起。 “别这么说嘛,孩子他妈,小自来也他也是因为事出有因嘛,文太、广、健他们遇到的可不是一般的敌人,对吧?” 立于自来也右肩山上的另一只蛤蟆仙人随之解围道,只见他同样身着着褐色的小斗篷,有着白色眉毛与胡须,看起来像是一位资深的魔法师。 “真是的,你就会护着他们,孩子他爹。” “不过是雷影罢了,看起来还没有上一任的厉害,不管怎样,快点解决掉好让我回去继续做饭。” 志间别过了脸颊,有些嫌弃。 “不好意思将你们召唤过来,但不动用仙人模式的话,对付这家伙还是有点棘手,所以只能够麻烦你们了。” 自来也盯着视野中的雷影认真说道,言语中也没有任何的恼怒。 他知晓,志间大人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尽管其先前也曾同样吐槽过四代目雷影战力,但那仅是在吸引对方的仇恨度罢了,实话实说这家伙的力量虽不足纲手姬,可却同时拥有着极致的速度,所以才会导致他一度陷入被动。 不过,在进入仙人模式后,包括感知力在内的全属性都有了大幅度的增强,他也就能够真正地放开拳脚与这云隐村最强战力一战了! “既然有两位大人在,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痞里痞气的蛤蟆文太也在此间讪讪出声,于此身侧那傲气满满的蛤蟆广也是一摸一样的姿态。 在妙木山中能够镇压他们三兄弟的,不过三指之数。 眼前就出现了两位。 且蛤蟆志间那碎碎念还是令他们最头痛的存在。 “还不走,难道是想要留下来给云隐加顿蛤蟆餐吗?” 对此,还未等自来也有所回答,蛤蟆志间便再度出声催促道。 当然,这依旧是刀子嘴的关切。 毕竟面对如是强势状态下的雷影,就算是他们也感到了一丝心悸。 但,战事率先掀起波澜的,却并非是这里。 仅听一道异常锐耳的拔刀音响起,宇智波荒便消失在了原地,徒留那鞘身还在处于自由落体状态。 ‘比,小心!’ 有急促地咆哮于奇拉比的识海中响起。 只见,在枸橘矢仓的尾兽玉堪堪肆虐之地,一位手持横刀双目猩红的少年陡然显现,那裹挟在刃身上炽热的火焰,就如同欢快的火元素精灵跳跃其上: “你。” “不是想要领教一下我的剑术吗?” “那我就,满足你!” 【宇智波流剑术·剑跃炎!】 荒出现的实在是太过突然,恰恰是在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的尾兽玉刚刚肆虐过,奇拉比正在喘息之际。 若不是关键时刻,八尾牛鬼在第一时间发出了警醒,那么这附着着‘日轮刀’特性的横刀必然要在其身上拉下一道口子。 “笨蛋,混蛋!” “三对二,不讲武德!!” 挪身至安全地带的奇拉比最先做的并不是戒备、或者反击,而是将手中的刀刃夹杂了腋下并拿出小本本记载了写什么。 荒并没有理会这些在说些什么,而是对着一旁包裹着橘红色尾兽外衣,神色难窥的枸橘矢仓说道: “这家伙就交给我了,水影阁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 “宇智波一族,从不拖欠恩情。” 另一边,面对善速的二尾又旅,以及对方那强大的查克拉底蕴,照美冥似乎并不能够占据上风。 但是若再加上枸橘矢仓可就不一定了! 当然,荒会挑选奇拉比作为自己对手,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触发神话级秘境前置任务: 【捩眼山之主·牛鬼!】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以血为引,咒杀!### 【捩眼山之主·牛鬼!】 任务描述:曾是人族的天才少年,十岁便已经名扬比叡山。 不过,他的这份才能也遭到了诸多同期生的妒忌,当第三次眼睛受伤后,梅若丸选择离开这座寺庙,踏上了寻找母亲大人的归路。 只是,其最后一次见到母亲大人,是在捩眼山妖怪·牛鬼的腹腔中。 在极端的情绪刺激下,梅若丸坠入魔道、化为妖怪,将母亲大人的遗体从牛鬼的腹腔中救了出来。 也就是自那以后,捩眼山更替了主人。 被世人称作·牛鬼! 【屠龙者,终成恶龙。】 任务达成条件:击败八尾人柱力·奇拉比。 任务奖励:开启捩眼山秘境,中级契约符咒*1,技能点*3。 任务状态:未达成。 【诅咒神、诅咒佛,诅咒这个从我身边夺走父母的世间!】 “你,还真是有意思呢。” 枸橘矢仓目光晦涩。 连开启尾兽化的自己都无法直接镇压的存在,这小家伙竟然信口说要独自去敌,还真是有点不自量力呢。 不过,这样的意念也仅是一瞬。 因为,他突然回想起了对方先前与自己的战斗,以及那双将之控制数十年的写轮眼。 或许,这口出狂言的少年真的能够再给予其意料之外的惊讶,籍此在观察一下也好。 “那么,这头章鱼就让给你了。” “顺便提醒你一句,这家伙还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能够与尾兽进行沟通的完美人柱力,希望,你能够明白它代表着什么。” 无论是继续观测宇智波荒的能力,还是说帮助照美冥解围,甚至趁势解决二位由木人,于之而言都很有必要。 对此,荒没有回应,仅是提刃向着视野中那不断记载着什么的奇拉比攻去。 因为人柱力于之而言并不是什么不可敌的存在,至少相对于‘攻、防、速’三者属性都拉满的四代目雷影来说,他有数种解决的方法。 万花筒写轮眼就是其一。 不过,面对同时保持清醒着的奇拉比与八尾,作用可能并不是那么得明显。 其二,就是让牛鬼失控暴走! 只要那家伙一旦暴走,那么就算是完美的人柱力也无法压制!! 【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 锋锐的横刀在霞光中绽放出锁魂的末世芒光。 只是,那被刃芒所笼罩的家伙,却没有显露丝毫的慌乱与迎战之态,仍旧神情紧蹙地在小本子上书写着什么。 【三尾?水影?】 【揍得他直呼比大人!】 【宇智波?写轮眼?】 【不过是区区小鬼头!】 【哦耶。】 笔尖落于最后一笔之时,荒的攻势也堪堪抵达,三道倾泻着实质杀意身影难辨真假。 ‘比!’ ‘你!!’ 识海空间中,巨大的牛鬼恨铁不成钢地低吼着! 刀刃在前,这家伙竟然还跟平时一样如此懒散,身为寄宿尾兽的它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知道,我知道啦。’ ‘不是还有你在嘛,宝贝儿!’ 合上小本本的奇拉比在心中轻佻地回应着。 且于之而言,想要用数量取胜,可不是什么很好的注意! ‘砰、砰。’ 只觉两道劲风从其身侧一穿而过,那强袭至他跟前的两道影分身,便骤然被两条满是吸盘的狰狞章鱼触手所击溃。 不过, 三日月之舞本就是迷惑性较强的‘诡剑’罢了。 荒真正的杀招是:【秘剑·月影!】 眨眼刹那,本就仅剩下三两个身位的距离,被其瞬息横渡,流转寒芒的刀刃直抵敌人脖颈。 ‘铿!’ ‘滋滋滋!’ 但是这样的急速突袭却在以一阵金属拉扯音下戛然。 只见,奇拉比收中那本记载着诸多字段的小本本被一只章鱼触手吸附着,作为替代的是那夹在其腋下的两柄制式战刃! 此刻,它们大体呈现十字状,将袭来的横刀死死地卡在了半途。 “笨蛋、混蛋。” “竟然在我诗兴大发的时候妄想偷袭,简直就是不礼貌的可耻行为。” 黑色的墨镜依旧将奇拉比的神态遮蔽大半,不过从那微微沁出其额间的细汗来看,这家伙也被也被这样的诡异突进吓得不清。 毕竟,这柄逸散着金属寒芒的横刀,就距离其脖颈只余分毫之距。 但凡是其方才的反应慢上一分,那么,就不是还能够怒骂出声的问题了。 “欸,这就是云隐村的忍者吗?” “明明同伴生死难测,自己竟然还有这份闲心在这儿写写画画。” 一击未成的荒并没有表露出多么的惋惜之态,而是冷声嘲弄着,试图激怒眼前的这位人柱力使之露出更多的破绽。 “担心?” “无需担心!” “我的大哥会将这一切摆平的!!” 可是这样的挑拨于之而言却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他的字句里满满地都是对四代目雷影的信任。 而这般无条件的坚定信任,或许也只有云隐村的忍者才会信奉到极致。 如是言语令荒眼芒稍稍辗转。 相比较起来,九尾人柱力与他们宇智波一族,在三代目火影的面前,大抵仅能够算得上工具吧? 当然,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其抛开。 因为,他同样有着能够无条件去信任的,泉。 ‘比,认真对待!’ ‘这小家伙不简单,我能够感觉到他能够给我带来威胁!!’ 精神空间中,牛鬼瞪大了那白色兽瞳,咆哮声更是令奇拉比一度想要将耳畔捂上。 ‘别担心,别担心,小八。’ ‘本大爷可是奇拉比,云隐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奇拉比大人。’ ‘而他,只是一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家伙,如何能够敌得过我们的联手。’ 奇拉比自信满满,言语惬意。 但是,其手段却丝毫没有任何地轻蔑之态。 ‘唰唰!’ 只听有劲风入耳,那堪堪将两道影分身贯穿撕裂的两道巨型章鱼触手又反扑了回来。 诚如枸橘矢仓先前所警醒的完美人柱力一样,它们就像是奇拉比的双手,能够肆意被之支配与挥舞。 不过在这迅即抽击之下,少年的身影宛若天空中的云雾一般慢慢散开化作了虚无。 就连那柄直抵对方咽喉的横刀也一并消失得一干二净。 【秘技·镜花水月!】 ‘比!上面,躲开!!’ 八尾牛鬼咆哮间,那‘嗞啦啦’浅薄声响就已经落在了奇拉比的耳畔。 他没有去看,更没有去询问怎么了,而是立刻向后遁离。 “轰轰轰。” 也就在其挪开身位的那一瞬,数道坠着起爆符的苦无就已经在他先前所立之处炸开,有石土迸溅在他的身上。 不过, 这才刚刚开始! ‘后面,比!!’ 奇拉比的脑子简直快要被八尾那接二连三的警醒声给振聋了! 但他同样也清楚地知晓此刻并不是抱怨、耍嘴皮的时候,其身体在退避中陡然回转,这样的反应已经足够的快,可是在瞬身之术以及写轮眼的面前依旧不够看!! 呼吸变换,水流盈满,战刃横斩。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这是水之呼吸中最平平无奇的一式,但就是这干净极简的一刃却充斥着切割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它还有着日轮刀的威力加持! ‘来不及了!!’ 这是奇拉比心中最清晰地判断,这一刃他铁定是要挨上的! 血花在其视野中掀起,但是却没有半点痛感临身。 ‘抱歉。’ ‘小八。’ 当那簇嫣红在视野中绽放的时候,一向淘脱的奇拉比情绪骤然变得深沉了起来。 为之挡下这一刃的,正是八尾牛鬼的触手! 痛苦。 他当然知道痛苦。 在被选中成为八尾人柱力的时候,其就开始品尝着同龄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异样目光与孤立感。 只不过,他会将这些所有的痛苦都寄托在音乐上,寄托在无人能懂RAP上,去置身于自己的小世界中。 就像刚刚也是,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希?怎么没有看见自己的同伴被尽数放倒? 但是,奇拉比也同样清楚地知晓,他还不能够乱,不能够让这些烦躁、痛苦的情绪去干扰到自己的状态。 否则,这将会影响到自己的大哥。 同样,他所言的那一句:‘我的大哥会将这一切摆平的’,也是真心话!是真真切切的笃定!! 可当因自己的疏忽导致小八受伤的时候,所有绷在其心中的情绪,似找到了责备的出口,一瞬间便翻涌了上来。 ‘比!’ ‘一点点小伤罢了,不要在意!’ ‘好好应对,他又来了!!’ 与奇拉比久伴的八尾实在是太了解对方了。 那些自娱自乐地孤单时光,都被其看在眼里。 虽然这小子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一副乐天派的样子,可是于之内心也有着柔软的地方。 其这一次违反命令溜出来,并不是因为贪玩,而是担心在木叶与雾隐的纷争中,自己的那个小徒弟会出现什么岔子。 ‘我知道。’ 奇拉比简介回应。 有着与平日截然相反的认真。 只是,他们没有在意到的是,荒嘴角那抹狰狞的冷笑。 诚如其先前所制定的计划,单独对战人柱力,他的破局点从来不是宿主,而是封印于这些人柱力体内的尾兽。 横刀短暂离手,印记在这一刻缔结。 【幻术·黑暗行之术!】 一息间黑幕将整个片域笼罩。 荒并不担心这道独特的术会被木叶的忍者看到,因为,其与奇拉比交战场地已经偏离旁人的视线,在人面树的遮掩下! 下一秒,那呈自由落体坠下的横刀又重新被其握在了掌中。 ‘幻术?无用的!交给我了。’ 八尾很是不屑。 想要用幻术控制完美人柱力,除非是寄宿体与尾兽双双沦现。 否则,只要利用二者的查克拉相冲,这样的幻术状态轻易就能够摆脱。 ‘籍此反击,比!’ 同时它也不忘扬声警醒。 不清楚人柱力的特性与优势,妄图使用幻术来营造优势,就是对方的致命漏洞。 ‘我知道。’ 只见身处黑暗状态的奇拉比陡然身体一阵,背负于身后的五柄制式战刃旋即出鞘,并稳稳落在了其手肘、嘴巴等五处位置。 他啊,早就做到对这七把利刃使臂使指! 哪怕是黑暗的状态下!! 而这也就是独属于他的特殊剑术·【荒缲鹭伐刀!】 ‘就是现在!’ ‘解!’ 陌生气息临近间,处于凝神感知状态的八尾陡然低吼。 一瞬间,与枸橘矢仓身上相近的橘红色查克拉赫然披在了奇拉比的周身。 与此同时,光明重归! 这及近的对战距离,这突然改变的战况,让他们甚至能够看清少年眼中的震惊之色。 ‘铿铿铿。’ 刺耳金属的碰撞音再度拉响。 不过这一次,显然是奇拉比占据优势,那七柄制式战刃宛若装备着锋锐刃齿的战斗陀螺,在力量上,在速度上,在节奏上疯狂地碾压着身前的少年。 使之连半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仅能够疲于抵挡。 ‘呲啦。’ 浅薄的衣衫在利刃的倾轧下被轻易破开,缕缕鲜血也于此间飞溅。 是属于荒的鲜血。 且在战斗中,他并没有丝毫的放水,甚至借用了大妖怪姑获鸟的力量,进入了【鬼缠·紫藤花烬!】的守备姿态。 可是,仍旧被压制在了下方。 奇拉比,真的无愧是雾隐村现任的第一剑豪! 当然竭力、被压制,这一切也都必要的。 否则,又怎么能够欺骗得了那头处于对方身体内的八尾呢? 就比如。 ‘抓住你了!’ 只见四道满是吸盘的触须从地下骤然窜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四面合围将疲于抵挡的少年瞬间禁锢在了其中。 这是牛鬼一直在分心埋藏的杀招。 因为其清楚地知晓瞬身之术的诡异,所以能否成功只有一次机会。 显然,它做到了。 ‘哒。’ “你的剑术确实不错,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够超越我,但你输了。” 奇拉比的制式刀刃搭在了荒的脖颈处。 他那被墨镜遮掩的瞳中有惊愕、有赞叹,毕竟,他们之间不仅横跨着数十年的年岁,还有着尾兽上的差别。 当然,其也不会立刻杀掉这个小子,因为,这是交换回自己同伴的筹码。 “哦,是嘛?” 然而,处于禁锢状态下的荒却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慌乱之态,他啊,可是一直在等待着这头章鱼出手呢! 也不等这八尾人柱力警醒些什么,其就自顾自地狞笑道: “那么,就好好品尝一下:咒火的滋味吧!” 【鬼缠·诅咒之殇!】 一息间,那诡异的幽绿色咒火遍铺满了将之禁锢的章鱼触手。 一种莫名的刺痛灼烧感降临在八尾的感官上。 不过,这,还没完。 咒火已然蔓延至了那道狰狞的伤口处。 【以血为引,咒杀!】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万花筒下的八尾,来自恶魔的蛊惑### ‘吼!!’ 八尾在奇拉比的精神空间中愤怒地嘶吼着,布满吸盘的章鱼触手亦在虚空中疯狂拍打、挥舞着,那白色的巨大兽瞳更是隐隐被猩红浸染! ‘这是什么!’ ‘这究竟是什么诡异的火焰!’ 它的内心在恐惧,灵魂在颤栗! 诅咒无形,更是难以直接对猎物造成什么外表上的实质伤害。 但是,它却能够轻易地沁入对敌者魂灵,侵浊着其身体内最真切的生命气息!! ‘八尾!’ 感受着搭档的痛苦,奇拉比的心神也慌了,他从未见过一向强势且强大的八尾表现出如此的状态! 同时,对方的狂暴状态也在逐渐影响着其自身。 毕竟从客观上来说,他就是一个将尾兽封存的容器。 若是封存其中的事物发生不可遏制地暴动,那么,他这个外部容器也将遭受很大的影响,乃至彻底被容器内部的事物所吞噬!! 现在,八尾已经无法轻易沟通,那么只有靠自己来解决这样的局面。 一抹冷色跃然于之奇拉比的脸上,同时,手中的双刀亦干劲利落地挥斩而下。 第一刃斩在了八尾那条横列着狰狞伤口的触手上,因为与小八共生的他能够感受得到那诡异的火焰对着受伤的触手影响最大! 第二柄则是搭在少年脖颈处的战刃,没有丝毫的迟疑,奇拉比断然发力横斩,被墨镜遮挡的眼眶中盈满了憎恶! 既然这诡异的忍术是由对方施展的,那么将之宰了就好了!! 至于希, 大哥会去想办法营救的,他坚信。 奇拉比做出的判断与动作一点没错,无论是斩断咒火沿着伤口继续侵浊,还是解决施术的源头,都是缓解、阻断诅咒的方法。 只是。 他仅做到了一半:将那不停抽打、不停挣扎地章鱼触手斩断。 ‘铿!’ 锐耳的金属撞击音在此间爆发。 ‘什么?’ 奇拉比的瞳孔陡然瞪大,只见一道森冷坚硬地骸骨不知何时护佑在了少年的脖颈处,并将其势在必得一击阻挡了下去。 【鬼缠·鲸骨来迎!】 若不是妖怪的力量给予他足够的底气,荒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以身犯险呢?自己可是亲口答应过那个人,要好好的活着回去。 不过,纵使奇拉比的计划仅达成了一半,但是也足矣令八尾找回了一丝清明,压制住了诅咒带来的侵蚀。 毕竟,尾兽的生命力要比人类强大太多。 ‘比!杀了他!’ ‘快杀了他!!’ 八尾的声音依旧颤抖、依旧充斥着的恐惧! 千百年来,从没有、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予其如此彻骨的恐惧! 即便是曾经斩断它犄角的三代目雷影也不行!! 它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是那么的临近。 而且,最为重要的一件事:眼前的少年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倘若再等这小家伙修行几年,那么将会给忍界带来怎样一个恐怖的事件? ‘我知道!’ 奇拉比神情冷冽。 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早就在八尾受伤的那一刻起荡然无存。 只是,眼前这混蛋小子的身体里就像是存在着一本‘忍术封禁之书’,诸多闻所未闻的忍术信手施展。 就拿这诡异的骸骨来说,就不是普通凡兵能够轻易破开的! ‘用尾兽玉!’ ‘比!!’ 八尾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威风,那扭曲的面孔就宛若一只遭遇恶狼的牧羊犬,在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同时,那剩余的三条章鱼触手也将禁锢其间的少年束缚得愈紧,并舒展延伸着两者之间所相隔的距离。 今天,就算拼着元气大伤,拼着触手尽断,它也要让这个恶魔魂归地狱! “我知道了!” 闻声,奇拉比微微一愣,而后直接咬牙低吼出声。 他同样明悟了事态的严重性。 触手断了,花费一点时间还能够长回来。 但是,倘若放任这个恐怖的少年继续成长下去,那么对于云隐村的未来都将是一片未知与灰暗! 只是, “你们还真的是,一点也不长记性呢。” “臭章鱼。” 荒言语轻蔑。 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存在伤口会导致被咒火侵浊,那就不应该在继续禁锢着自己! 一丝不妙之感跃然于奇拉比与牛鬼的心头。 凝聚于前者口中那黑色的能量球也在此间有了些许斑驳。 ‘用心点,比!’ ‘不要被宇智波这个邪恶的家伙蛊惑了内心。’ ‘双手被禁锢的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尽管内心颤颤,但八尾还是在安定、催促着比。 与之而言,视野中的那个少年,实在是太过不详了!! ‘嗯!’ 奇拉比重哼了一声,目光也变得坚定,那蕴藏着恐怖能量的黑色尾兽玉也愈发汹涌。 但就在此刻, 在荒那讽刺地狞笑中, 一圈森冷地骸骨陡然在这毫无间隙的束缚空间中显现,并盘踞于之周身将之护佑在内,隐约间有巨鲸在低吟! 【鲸骨·驻!】 鲜血在这一瞬溢流,不过,并不是荒的血液。 而是那些将之死死禁锢在内的章鱼触手。 慌乱、畏惧、疯狂,刹那涌现在了牛鬼的心头。 那诡异的咒火还没有显现,一种切实的恐惧感就已经在其心中肆虐。 不过其仍旧没有松懈,仍旧死死的封禁着少年的身体。 ‘比!!’ 它疯狂地催促、呼唤着。 只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回应,就连那处于维系酝酿着的尾兽玉都在此刻削减、碎裂。 这是? 写轮眼的力量!! 看着视野中那有着猩红瞳眸的少年,牛鬼瞬间就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并旋即想要再度依仗查克拉能量的相撞破开幻术。 可是,于当下而言还是太迟了!! “那么,准备再一次的感受一下咒火的滋味了吗?” 明明入耳声音十分平静、乃至稚嫩,明明出声者仅是一位少年!但却给予了它深刻至灵魂的恐惧!! 这家伙,绝对是恶魔! 蕴藏着比九尾还要多灾厄、祸乱、恶意的恶魔!! 兽瞳颤颤。 那幽绿色的诡异火焰再一次的呈现在了它的视线中。 ‘不!’ ‘不要!’ ‘不要!!’ ‘醒醒,比!!’ 在这极端恐惧的情境下,这家伙竟然忘却了去催动自身的查克拉将奇拉比唤醒,而是在其精神世界绝望的嘶吼。 但它所得到的回应却是........ “死咒!!” 巨大狰狞的章鱼触手旋即松开了禁锢其间的少年,疯狂地在林地之中、在虚空之间拍打、抽击着,想要将这诡异的火焰驱逐、熄灭。 可,无用。 咒火仅是外表的形态,真正造成攻击的,是蕴藏其间的诅咒!! ‘比!’ ‘比!!’ ‘比!!’ 牛鬼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他想要唤醒自己的宿主,想要让对方帮忙将自己的这几根触手再度斩断,因为凭借其自身可做不到壁虎断尾那种程度。 可是,依旧无用。 奇拉比就好似陷入自闭的沉寂一般,没有丝毫的动作。 毕竟,当缠身的骸骨尽皆消失时起,少年眼中的漆黑勾玉就已经变换了形态。 【鬼缠·诅咒之殇!】 现在支配着奇拉比,在无限放大着其心中黑暗、心中执念的,是万花筒!! 【呐,为什么那帮家伙偏偏要选择你做人柱力呢?】 【云隐村那么强者,那么多人才,为什么偏偏要选择牺牲你呢?】 【难道,他们不知道八尾有多么难控制吗?难道,他们知晓八尾发起疯来,人柱力是会死的吗?】 荒提着横刀缓缓迈进奇拉比,并没有就此想要斩杀对方的意思。 因为,一具活着的完美人柱力,远远要比一具尸体来得有用得多。 尤其,还是力量仅次于九尾的八尾!! “不,不是。” “不是这样的。” 随着临耳呓语的响起,奇拉比竟不自主地有了浅薄的回应。 但是,于之是海深处却又更将汹涌的记忆涌动。 【不是?】 【那我问你。】 【明明你是村子的功臣,明明你替云隐村的其他人承载了灾祸·八尾。】 【为什么那些人还是一脸厌恶的看着你,畏惧你,孤立你,排斥你!】 【为什么那将你称作是兄弟的家伙,却没有亲自遏制这样的观念,去在第一时间安慰你、保护你,而是一直在放任你!!】 恶魔的呓语不断。 那一幅幅过去的画面也愈发的清晰。 ‘滚开!’ ‘灾祸!’ ‘别靠近我!’ ‘给我去死吧!’ ‘........’ 没有人理解他。 没有人想要靠近他,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被靠近。 就连其最好的挚友也想要将暗杀过他! “不是。” “不........” 奇拉比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弱,甚至沦落到最后的戛然。 看着那些画面,他不知晓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扛过、已经渡过了那些光景,可当再次回顾的时候,会变得如此的心酸与不堪。 心脏在抽动,灵魂在悲鸣。 【那些家伙,那个卑劣的雷影,不过是在利用你,将你当作工具罢了。】 【只是,在你变得有那么一点用处的时候,那个人才出现,才认你做弟弟。】 【不是吗?】 “不是........” 奇拉比的反抗愈发浅薄。 【那么,他为什么会对希见死不救。】 【那么,他为什么要将连上忍都不是的奥摩伊带上战场?】 荒翻阅着前者的记忆,窥探到了对方出现在这里原因:是担心这初上战场的小徒弟。 【你们,只不过是雷影的工具罢了。】 【部下没了,那就重新招募。】 【人柱力没了,那就重新移植。】 【反正,只要八尾还在,那就不是问题。】 【你,仅是容器,可有可无的容器,否则,为什么那家伙不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你,将你带在身边呢。】 “不........” 奇拉比,还在反抗。 但,字句却愈来愈简短、愈来愈微弱。 【那你告诉我:八尾,你,二选一,艾他会选择哪一个!!】 这一言似击碎了奇拉比最后的坚定,微开唇齿却再无半字吐露。 此间,荒也愈发靠近视线中的这位云隐剑豪。 所营造的幻术,之所以在经历过如此漫长的时间却仍旧没有被解除的原因是:借助万花筒的力量,他的精神力同样具现在了奇拉比的精神空间。 就像是佐助去鸣人的世界中,探视过被封印在笼子里的九尾一般。 其现在所直面的,就是那形象狰狞可怖的八尾·牛鬼!! “人类!” “我杀你了!!” 此刻,牛鬼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痛不欲生的癫狂之态,满目的憎恶与凶横。 这并不是它已经能够抵抗住了诅咒的侵袭,而是因为荒主动解除了借力丑时之女的状态,取而代之的,是【鬼缠·花火之约!】 沁蓝色的妖炎盘踞于其身侧,源源不断地力量也在帮助着他维系着万花筒的运转。 【呐,为什么你要被困在这里?】 荒没有去回应了八尾的憎恶、咆哮。 因为在这片空间中,在这双眼睛下,眼前的这个头狰狞巨兽,只有被自己支配的份。 这一言似是海妖的蛊惑,瞬间令牛鬼的脾气没了大半。 不过,尽管是在这样的问题下,它还是没有忘却眼前少年给予其的折磨! “这不关你的事!” “等比清晰,我们第一个就杀了你!!” 八尾厉声嘶吼着。 但,荒却对这样的恐吓无感。 而是继续询问道: 【你真的属于这里吗?】 【你真的喜欢永远被封禁、永远被压榨吗?】 【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你,曾经的脾气已经被磨灭成温顺的小喵咪了吗?】 “人类!” “给我去死!!” 牛鬼爆发,具现出的粗壮触手在这一刻挥击而出。 可是,一道黑色的查克拉巨人骤然凝现,其手中握着的战刃更是在瞬间横扫那些狰狞的触手。 【果然,被圈养这么久了,连最原始的姿态都没有了呢。】 荒言语不屑。 【口口声声要杀了人类。】 【不过,是人类的阶下囚,是被压榨的工具。】 被须佐能乎包裹其间的他,目光讽刺的看着巨大的八尾。 “给我闭嘴!!” 断触的八尾陡然俯首,营造出的姿态赫然是想要利用那独角贯穿视野中的入侵者。 可, 荒似未见,仅是环抱双臂。 毕竟,他并不是来打架的。 【你们给了什么?】 【他们知道你的名字吗?还是一直在用代号称呼你?】 【八尾?】 【灾祸?】 【兵器?】 【呐,他们到底再用那个名字,来称呼你?】 【牛鬼!】 “闭嘴,闭嘴,闭嘴!!” 摆好冲撞姿态的八尾,在疯狂低吼着。 同时,一道求救的念想与于之心中炸响。 【不是,不是,比是不一样的,比是不一样的。】 【救我,救我!】 【比!!】 因为其清楚的知晓,在这样的环境下,又面对那双眼睛,它无法敌! 【那么,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注视着冲撞而来的牛鬼,荒缓缓开口: “你的创造者,知道你现在的悲哀处境吗?” “他创造你们,是想要让你们自由的活着,还是说,永远的被囚禁在这儿!” ###第二百一十八章 被湮没的羁绊:云忍,死!!### 八尾刹那止住了身形,那冲撞的姿态更是戛然于半途。 此间,荒身形未动半分,只是兀自传达着自己的意志: “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理解你、同情你。” “因为,我们宇智波一族与你们尾兽是一样,是被另眼相看,是被他人排挤,是被这个世界诅咒的。” “这双因为失去、因为憎恶、因为仇恨,” “因为,爱,” “才开启的诅咒之瞳,就是最好的证明!!” 莫大的共鸣于此瞬间轰鸣。 八尾那巨大的兽瞳更是因此颤抖不止。 没有人, 千百年来,没有人真正想要理解过尾兽,他们仅是将自己、以及自己的那些同伴当作了天灾,当作可以压榨、可以互相制衡的兵器。 木叶初代目·千手柱间!! 一想到这个名字,八尾兽瞳中的凶芒就愈发汹涌。 那个开启一切罪恶的起始者。 那个将它们兄弟推入深渊的幕后黑手!! 兽齿摩擦。 那家伙凭什么分配尾兽? 凭什将他们当作货物一样的对待!! 为何和平? 呵, 这百年来,人类之间有过和平的迹象吗?? 猩红填充着八尾的兽瞳, 它们是活生生的生命,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的故乡、有着自己的名字,而不是那只余下代号的灾厄、武器!! “守鹤、又旅、矶抚、孙悟空、穆王、犀犬、重明、牛鬼、九喇嘛。” “我知道你们每一位的名字。” “知道你们的心中的不甘,知道你们真正的愿景。” “而那帮家伙,凭什么囚禁你,封禁你,压榨你,奴役你!” “所以,” “要不要跟我走,” “我会,解放你们!!” 荒探出了手掌, 其本可以使用万花筒尝试强行控制,但是他没有。 因为于之眼中,尾兽与那些与之缔结契约的妖怪是一样的,需要被平等对待,需要被尊重。 而它们曾经所造成过的灾厄,也只是人类妄图强行控制所遭受的报应。 牛鬼的心动了。 不,或许不应该用心动来形容。 而是说,这就是它穷极至今的愿望。 因为, 这也是其创造者的愿望! 【我已经时日无多。】 【守鹤、又旅、矶抚、孙悟空、穆王、犀犬、重明、牛鬼、九喇嘛,今后就算是天各一方,你们也将永远在一起。】 【总有一天你们会再次见面,带着各自的名字,带着稚嫩褪去的模样,重新相见。】 【届时,你们将会得到正确的指引。】 【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知道,自己所存在的意义。】 【而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祝福你们的。】 画面戛然, 牛鬼的兽瞳竟缓缓流下了清泪。 【六道老爷子。】 喃喃的自语也在此间流转: “他,他想要我,获得真正的自由!” “想要我找到属于自己所存在的意义!!” “不属于任何人,不被任何人所支配,以自身为单独的个体!!” 猩红铺满了牛鬼的兽瞳。 狂躁的查克拉能量也在此间四溢。 它并没有直接回答荒的邀请,因为此刻,它的心中只剩下暴虐与憎恶。 【那帮可恶的云隐忍者!】 【那帮囚禁了他百年的混蛋!】 【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啊,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那好,我尊重你。” 看着身前逐渐狂暴的牛鬼,荒缓缓地垂落下探出的手掌。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很快就泯灭消失。 对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愿意再轻易地相信人类。 “不过,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还可以来找我。” “当然,也可以让我来接你。” “我相信,你有办法让我知道你的心意。” 荒没有强求。 否则,物极必反! 闻言,牛鬼那猩红的兽瞳悄然闪过一丝别样的情感。 仅是从这一点上来看,视野中的少年确实与其他人类有着很大的不同。 但是现在, “云忍,死!!” 愤愤的咆哮在此间轰鸣。 近十年来的磨合一朝尽毁,缔结的羁绊被真切的仇恨尽数吞没! 六道老爷子说过, 它是自由的,不属于任何人!! 然而也就在这时,有逐渐明确的喃喃响起,且声音愈发坚定: “不。” “不,不对!” “大哥他,没有欺骗我!” “他才没有欺骗我!!” 因为体内查克拉的暴动,奇拉比也在此刻恢复了清明,那微弱于心中的执念亦被无限的放大。 且注视着那及近自身的少年,其心中的愤愤化作最汹涌的力量。 只见他猛然抬起右臂,一道森冷可怖的牛头骸骨骤然凝现其上。 这是借力八尾力量后的【雷犁热刀!!】 “咚!” 似音波轰过。 立于之视线中的身影瞬间被这股迅猛的巨力碾压得粉碎! 只是, 这依旧仅是虚影,是镜花水月。 在明了八尾心中所想,感知到那愈发躁动的能量波动后,荒就已经退避。 “笨蛋、混蛋!” “竟然想要挑拨我和大哥之间的关系。” “真是可耻、可恨、可恶至极!” “邪恶的家伙,看正义的奇拉比大人如何将你揍飞!” 注视着那比泥鳅还要滑溜的小混蛋,奇拉比火冒三丈,一道能量狂暴的尾兽玉也于其口中凝聚。 对此,荒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动容,甚至连躲避的姿态都没有表现出,仅是目光轻蔑地注视着八尾人柱力的动作。 还真是神经大条的乐天派呢,口口声声说牛鬼是自己最好的搭档,可是,他察觉到自己这位搭档的异常了吗? ‘去死吧!’ 奇拉比目光凶横。 挑拨自己的和大哥之间的关系,这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漆黑的尾兽玉即刻爆发,这紊乱的能量球里充斥最暴虐的力量。 只是在这发射最关键的时候,两道章鱼触手陡然显现,并瞬间缠绕、借力于周边的巨木,在险之又险的时刻干扰了尾兽玉的轨迹。 而后续瞄准的对象,正是四代目雷影·艾! 就是他, 就是他的父辈,一直在囚禁着自己,压榨着自己! 其世界里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灰暗,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他们而起!! “轰!” 强大的能量球在这宽广的林间犁出了一条狰狞的通路,沿途所触碰的古树、巨岩、灌木都在一瞬间被泯灭,整个空间中也都残留着尾兽玉所肆虐后强大能量! 有一说一, 虽然奇拉比的底蕴还无法能够企及枸橘矢仓,可单单仅是论尾兽玉的力量,前者要远远超过后者一个档次!! 或许,这是与体内所封印的尾兽有关。 毕竟,牛鬼,可是被誉为仅次于九喇嘛的最强尾兽! “危险,好危险!” 自来也惊呼着退避,与之保持相似动作的还有雷影·艾。 因为那道迅猛地尾兽玉就冷不丁地从他们之间一穿而过,且蕴藏地强大能量绝对没有人愿意亲自挨上一下。 哪怕开启仙人模式的自来也,哪怕是攻防兼备的四代目雷影! “比!” 艾低吼,视线更是朝着那被‘开辟’出来的路径寻望过去,想要看看那边到底是在搞些什么。 与之对战的不过是一个少年罢了,就算那家伙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对抗得了完美的人柱力!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奇拉比的身上,与对方的眼睛四目相对的时候,一种隐隐地不妙感骤然掀起。 那, 那是! 【雷遁·黑斑差!】 一头漆黑的雷霆猎豹陡然显现于场域中,使用者正是达鲁伊! 那道尾兽玉的余威同样波及到了不远处的‘猪鹿蝶’,为了紧急躲避,心转身之术也出现了破绽,这位一直在疯狂抗战、想要挣脱困境的云隐高层也得以在此间挣脱。 “雷影大人,小心!” 且在挣脱出声的时候,他便神色紧张地扬声警醒。 因为,与之对战的那位强大存在,已经在其失神的档口迅速结印。 【仙法·五右卫门!!】 飓风、火焰、油,三道不同能量分别从深作、志间、自来也口中汹涌而出,并朝着视野中的四代目雷影席卷而去! 这里可是残酷的忍界,他们可是有着深刻觉悟的忍者,怎么会放任这样的克敌机会? 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己方残忍。 更何况,在昔日的雏田事件中,对方所做的一切更加过火!! 听到警醒的艾陡然回神。 那副板正的面孔也在此间变得万分凝重与瘆人,因为从奇拉比的眼睛中他感觉到了真切的杀意! 这绝对不是比的意念,其很笃定! 而是........ ‘怎么了,小八!!’ 奇拉比神情错愕地看着那偏离的尾兽玉,以及那依旧保持着轻蔑姿态,半步未挪的邪恶少年。 明明敌人并没有挪位躲避的趋势啊,为什么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八尾却强行更改了自己的攻击路径?甚至瞄准的目标是自己的大哥! 这绝对不是什么失误,而是有明确目的蓄谋!! 难道, 难道说是写轮眼? 八尾也中了写轮眼的幻术? ‘没关系,我现在就帮你解开。’ ‘可恶的混蛋,竟然使用同样邪恶的招式!’ 自语咒骂间,奇拉比双手贴合。 “解!” 可即便是有些神经大条的他也在此间察觉到了什么,一种莫名的不妙感在其心头隐隐萦绕,只不过他选择了无视。 因为, 因为奇拉比相信自己和八尾这数十年来培养而成的羁绊。 他相信,小八曾说自己的唱功要多加训练不是妄言。 他相信,对方此刻的不无言也仅是与之同样累计了对那邪恶少年的痛恨,仅是在不经意间中了对反的幻术。 所以, 所以给我解开!! 紊乱的能量在此间冲击着他的精神世界。 可,无用。 八尾并没有被幻术控制的态势。 不过奇拉比却并没有就此放弃,仍旧调集着体内的查克拉在精神世界中疯狂冲撞着,哪怕其心中那种隐隐的不适愈发浓郁,哪怕他已经在意到了眼前搭档的变化。 但, 他仍旧不信! 因为,这是自己的朋友!! ‘已经迟了。’ 也就在此时,简洁的字句悄然落下。 是牛鬼的声音。 奇拉比于之而言,确实是不一样的。 这数十年里,他们确实也建立了一定的友谊。 倘若不是宇智波荒进入了这片空间,对自己质问出了那些了话语。它或许会继续这般过活下去,直到比的死亡。 可是迟了,太迟了。 凭什么自己要永远地被封禁在人类的身体里! 它也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想要在大海中无拘无束地自由玩耍!! 想起曾经,展望未来依旧昏暗无光的日子,其心中的愤怒与暴躁就已然按捺不住。 这个世界,可不全部都是你们人类的! 雷之国的地界,也是它自己的故乡,是六道老爷子给它寻找的安身之所! 所以, ‘抱歉,比。’ 一道道巨大的章鱼触须骤然从奇拉比的身体内抽出,细细数来一共八条! ‘不,不!’ ‘发生了什么,你可以跟我说!’ 奇拉比在质问,他的声音也在此刻变得慌乱甚至惶恐。 只是,这片广袤的精神世界宛若陷入了死寂,没有回应。 同时,其自身的外表也在极具变换,章鱼的身子在不断地将之吞没,且任凭奇拉比如何的呼唤、如何的制止都无用。 毕竟,在成为意义上的完美人柱力后,为了能够完全地借用八尾的力量,原先绘于他身上的那些封印早就被抹除。 ‘小八!小八!!’ ‘回答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成为最好的同伴,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开演唱会,我们不是说好要永远做朋友的吗?’ 奇拉比依旧在疯狂的质问。 但,那片精神世界中仍旧是一片空空荡荡没有任何的回应。 直至那狰狞的独角牛首呈现于这个世界,他也没有再得到一句话。 此间,荒也没有出手干预,仅是静静地在一旁注视着这一切。 这是牛鬼自己的选择。 ‘吼!!’ 地表颤抖,巨木断裂。 那些参天的古树在这八尾完全体面前简直就是玩具一样的存在。 而在遥遥扫视过那汹涌火海之后,它骤然朝着雷之国的方向奔袭而去,残留下的唯有一疯狂的意念: 【云忍,死!!】 ###第二百一十九章 掀起,八尾之乱!### 滔天的火海在疯狂地翻涌着。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苍穹,都在因此映上相近的深红。 【仙法·五右卫门!】 理论上能够焚尽所有事物的顶级火遁!! “解决掉了吗?” 蛤蟆志间神情肃穆。 虽然八尾那边不知道闹出了怎样的一个超乎意料的事件,但于他们而言,此刻将四代目雷影解决掉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牛鬼, 她吞咽了一口唾液, 今天还真的是喧闹得很,恐怕晚饭也要推迟了。 “没有,还能够感受到那家伙的气息。” “他毕竟是云隐村的影!” 自来也没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也就在下一秒, “出来了,小自来也、孩子他妈。” 深作沉声低呼,一对小小的蛤蟆爪也在此刻贴合成十,是要使用下一道合击的节奏。 “等等。” 只是,自来也却随之出声将即将继续的战斗阻断。 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再打下去。 在进入仙人模式后,他对整片地域的感知能力就提上了一个层次,监控着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就在刚刚,化作完全体的八尾,逃了! 其实他也不清楚是否能够用‘逃’这个字来形容,但切切实实的是:已然进入最强状态、瞬息能够左右战局的八尾人柱力却背道而驰,急速离开了战场!!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自来也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值得在意的是,与之对战的是宇智波一族的荒,一位眼中寄宿强大力量的少年! 一位,与大蛤蟆仙人预言万分贴近的存在!! ‘嗵!’ 伴随着一道音爆与四下掀起的焰浪,四代目雷影陡然从火海中冲出。 只是此刻,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狼狈,衣衫褴褛、短发枯黄,即便是其引以为傲的【雷之铠】也未能完全将这道仙术尽皆抵挡下来! “比!!” 且艾没有理会戒备于一旁的自来也,也没有在意自己身体上的伤势,而是瞳孔颤颤地朝那急速远离的巨兽扬声怒吼。 而那个方向,正是他们来时的路径,是雷之国坐落之地。 他要干什么? 他想要干什么? 隐隐猜测于四代目雷影心中激荡,一时间,他的心脏在颤抖,神经在震怒。 在衡量过二者之间的速度差后,艾陡然收回了视线,并看向了那远远立于狰狞‘沟壑’边的少年。 只见他手持横刀,双目落血,浸满猩红的衣衫与狰狞伤口在描绘着其经历过了怎样的残酷战斗。 只是, 只是那一抹挂在嘴角的狞笑,却将这所有的一切改写。 他,似乎是在说: 【我才是胜者!】 【接下来,就好好享受我反馈给你的福报吧!!】 “宇智波荒!!” “你对比做了什么?” 看到对方这副表情,艾目眦欲裂。 奇拉比的暴走不用细想,绝对与之有关! 这样的事件推进简直超脱了他的想象。 要知晓,就连二位由木人被雾隐村的那两位巅峰强者同时针对着,他都没有表现出太过的担心。 这就是对自身部下实力的笃定。 只要自己率先将与之对战的自来也轰碎,那么一切逆象都将迎刃而解。 可是,当奇拉比没有丝毫征兆地退离战场时,于之心中的信念,崩碎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从希被擒拿下的时候开始就陷入了不可遏制的崩坏边缘,只有他自己还在单纯认为的场面仍旧在掌控中。 艾并没有得到少年的回答。 那家伙就像是端坐云霄的神明,饶有兴趣地在欣赏着自己的愤怒与慌乱。 怒, 怒不可遏! 没有半点征兆,当自来也还在保持戒备的时候,视野里那贵为一域之影的存在便已然横冲了出去,徒留下一道锐耳的雷霆盘踞于虚空。 “糟糕!” 他陡然暗骂出声,身子旋即就要追上去。 毕竟就算是那宇智波荒再强,就算是在大蛤蟆仙人的预言中,其甚至拥有着颠覆预言之子的恐怖力量。 可现在,他也不过是少年。 如何能够敌得过位列于忍界巅峰的雷影? 也无怪自来也会这么想。 毕竟,就算是进入仙人模式的自己,在两大仙人的力量加持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之镇压!! 只是,其堪堪迈出的步伐又骤然止住。 【自来也酱呦。】 【你一定不想要知道我梦见了什么。】 【妙木山的结界被野蛮撕开,整个空间都在遭受异界气息的碾压,而立于那少年身侧的,是无数令我都感到心悸的可怖存在。】 他的耳畔骤然回想起了蛤蟆丸那无限恐惧的样子。 就连蛤蟆深作、蛤蟆志间两位仙人,也都说从未见过对方如是模样。 同时,一种可怖的想法如开闸的洪水一般,狠狠地冲袭到了他的识海中: 或许, 让大蛤蟆仙人都感到恐惧的未来,可以让它就此被扼杀在四代目雷影的手里!! 且这样的念头堪堪显现便愈发汹涌。 他忘不了,真的忘不了那执掌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颤抖的神态。 庇佑、隐藏妙木山的结界都被蛮横地撕开,这是究竟是怎样一个恐怖的未来?? “小自来也,那边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小家伙,是不是?” 善解人意的深作旋即也洞悉了通灵者的心思,他虽然没有将话说话,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明确。 因为,是他们三个人一起觐见的蛤蟆丸大人,一起聆听了那则恐怖的预言。 “嗯。” “不无可能。” “年少,眼睛寄宿着强大的力量,与木叶息息相关。” “现在不知通过怎样的一个方式,又将强大的八尾人柱力逼得遁离。” 止住支援趋势的自来也喃喃自语着。 这与大蛤蟆仙人所预言的一切额标签都万分的贴合! 当然,也不能够说是绝对,至少那个背离宇智波一族、叛逃出木叶的宇智波鼬也是其关注的一个可能性。 毕竟,那家伙亦十分年轻,甚至还开启了传说中的万花筒写轮眼!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蛤蟆志间那高昂的声音在此刻也变得有些低沉与压抑,亦不再提及其心心念念的晚餐。 妙木山,是他们一族世世代代所生存的家园,虽然那个‘老糊涂’的预言中并没有描绘出‘恐怖’降临后进一步的事件。 但仅是故乡的门户被撕开这一点,就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我........” 被询问的自来也开始迟疑、犹豫。 抛开其他不谈,在事情发生的这一瞬,他是立刻想要去支援的。 毕竟,无论对方隶属哪一个家族,无论木叶里的那帮家伙对待宇智波一族的态度如何,但现在是在战场中,荒额间所系着的是象征木叶的护额! 可是,那被大蛤蟆仙人所预言的那一角未来,使之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选择了。 “自来也大人,请您救救荒!” “他是我们木叶的忍者!!” 但就在这时,其耳畔响起了一道出自肺腑急切恳求。 这样的声音瞬间令之几欲偏向放任不管的天平,稍稍回倾了一些。 自来也回转了视线, 出声的忍者他认识,山中亥一,不过现在应该称作是山中族长了才对。 “自来也大人,拜托了!!” 而山中亥一的话语也似掀起了一圈蝴蝶效应,在场的数名日向族人亦随之急声恳求,脸上没有任何的做作之态。 毕竟,能够在这场战役中将云隐村的忍者狠狠揍了一遍,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四代目雷影吃瘪,甚至还擒下了一名云隐高层的战绩,完全是因为荒的存在! 且若不是对方,他们日向分家的下场能够预料!! 这样的情境让自来也有些触动。 因为,宇智波一族与木叶存在着隔阂,这是明眼人都能够察觉到的事情。 可现在,为之请求的人却非来自宇智波。 是什么,让他们如此迫切的想要保住那个少年? 自来也的心脏被狠狠地触动着。 【他能够将命运之子所带来的变革、灾难覆盖。】 【也能够让五大忍村,三大圣地,乃至月亮上的那一族坠入死境。】 【但究竟如何选择,在于你自己。】 其耳畔又回响起了蛤蟆丸大人的声音。 连一向对宇智波一族无感、乃至攀比的日向都能够为之发声........ 未来, 是不确定的。 “深作仙人、志间仙人。” 明悟了些什么的自来也沉声低呼。 “嗯。” “说吧,小自来也,要怎么做。” 立于其肩臂上的两位蛤蟆仙人并没有干扰通灵者的决策,因为他们虽然有着不弱于人类的智慧,但是于现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们的身份只是通灵兽。 “那孩子,是我木叶的忍者!” “麻烦二位再帮我一下。” 说话间自来也便朝着四代目雷影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这样的迟疑间隙,对于本就善速的雷影来说,已经足够去做很多事情了! “给我,去死!” 似流星划过,似雷霆坠落。 仅是眨眼的瞬间,艾便横渡了双方的身位降临在荒的跟前,且其右臂缠绕着比全身暴躁数分的雷霆! 这是,【雷遁·雷犁热刀!】 ‘咚。’ 空气中吟奏其令人牙酸的刺耳之音。 但,粉碎的却并非荒本人,而是,一截木头! 【替身术!】 一个在实战中独自面对突袭,最实用不过的忍术。 木料飞扬,那实质的木头在其强大的腕力下,径直崩碎了完全。 而荒则现身于其视野不远处,且那两道从眼眶中溢流而下的血水愈发可怖、瘆人,当然,其嘴角的那抹狞笑也愈发上扬。 【能预测!能避开!!】 【鬼缠·花火之约】为之提供着雄浑的力量源泉。 【鬼缠·紫菀之镰】增幅着他的速度! 灵压的解开,更是令其自身的状态攀升到了一个高峰。 再配上瞬身之术,其完全能够躲避开来自四代目雷影的攻击。 当然,也不仅仅是躲避。 只见,荒轻轻扯动着手中的钢绳,一系列纤细的拉扯音随之响起,一页页束于钢绳之上的起爆符也骤然显现。 “砰砰砰!” 进而爆发的是,足矣淹没一切事物的汹涌爆炸! 这自然也是止水哥所教给他的陷阱布置。 要知晓,昔日东部边境的防线,就是由对方所经营的。 “天真。” 只是,有癫狂的咒骂在爆炸领域中炸响,一位满是横肉,强壮非凡的存在亦随之从中窜出,正是四代目雷影·艾。 那铺满视线的起爆符竟然没有对其造成任何可观的伤害!! 如是结果不由令荒眉宇紧蹙。 极致的力量,极致的速度,极致的防御力! 一时间他竟找不到任何对付这巅峰存在的途径。 鬼缠? 现在,他能够同时借力的仅有两名式神,提供力量的座敷童子与保持速度的镰鼬已经是最优解。 想要借力已有的武斗派妖怪去正面对抗,似乎有些异想天开。 须佐能乎? 也不行,那只会成为这家伙的活靶子。 ‘嗵!’ 空气中再度掀起音爆,少年的身影如同梦幻泡影一般瞬间碎裂。 【秘术·镜花水月!】 强势如雷影,却依旧扑了空。 随后,数十道与荒相近的身影也随之显现于周遭。 【瞬身之术!】 ‘嘛。’ ‘无所谓了。’ 少年舒展了眉宇,手中的横刀也被收回了鞘身,取而代之的是数支坠着起爆符的苦无。 ‘反正,他现在所要做的也不是将对方干掉。’ ‘而是,拖!’ 每多延长一分钟,那么八尾所造成的损失将无法估量。 现在的云隐村,应该没有人能够阻挡完全体的八尾吧? 想到这里,荒嘴角上的笑容愈发肆意。 “邪恶的一族!!” 注视着视野中的少年,四代目雷影咬着牙口咆哮道。 在数十个呼吸间他已经不知道轰碎了多少的影分身,但全部都是在做无用功! 那可恶小混蛋,始终完好无损的立于之视野中,就是慢慢吊着自己,且除却其脸颊上愈发瘆人的鲜血,根本找不到任何透支、乏力的迹象! 同时,艾自然也洞悉了对方的想法,所以才会如此不要风度的咆哮出声。 不过, “谢谢夸奖。” 荒落落大方的回应,意味深长的笑意蔓延于其举手投足中。 掀起的八尾之乱, 那可是你造成的! ###第二百二十章 请离我,远一点。### 雷霆滚滚,断木横飞。 错综复杂的林间于雷影来说如临平地。 任何的阻碍于之眼中就是虚妄! “宇智波荒!!” 切齿的怒吼宛若孤狼的咆哮,疯魔般的嘶吼回荡于整片天地中。 追逐数息光景,他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未能够触及到!! 就算是其先前与木叶三忍中自来也鏖战良久,体力、查克都有所消耗。 但于之视野中的不过是一个少年,是区区小辈!! 云隐中能够有同龄者做到这种程度吗? 他自问, 没有! 就算是他的父亲大人, 不, 亘古都不存在! 妖孽,这是宇智波一族的妖孽!! “嗯,我在听。” 荒简洁回应着,脸上依旧是那副戏谑、漠视模样。 可也只有其自己才清楚,这副身体也已经到达了极限,被其借力的座敷童子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过,他仍旧强撑着状态,强撑着让自己表现仍有余力,甚至都没有用‘遁离的八尾’去干扰对方的心态。 为的就是虚张声势,就是与之进行心理的博弈! “你知道得罪我,得罪云隐村的下场吗?” 四代目雷影依旧处于巅峰,暴虐的雷霆在这片场域中疯狂肆虐着,他仅是站在哪儿,就给人一种不可敌的强大姿态! 而这,也就是影级的底蕴。 他们的每一寸细胞、每一缕神经中都充斥着查克拉,足矣维系自身贯穿整场战斗! “嗯?” 荒轻哼以对,态度上依旧不显波澜,但神经却紧紧绷着,一双猩红之瞳亦死死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防止对方会骤然突袭。 “木叶保不下你。” “宇智波一族,也将因你倾覆!” 艾面目狰狞、声音凶恶。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的威胁,而是出自对整个战局的考量。 刚刚经历过一场残酷战争的木叶,真的能够再立刻投入到下一场的同等级的战争中吗? 木叶的忍者,真的能够为同一个理由,同一个人付出自己的性命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有应战的声音,但木叶的那几个老家伙也绝对不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再一次,命运再一次回到了数年前。 同样的剧情缓缓展开。 只不过,事件的主角从日向换做了宇智波!! 这样的威胁很成功。 荒那漠视的眼芒逐渐变得危险而疯狂。 确实,倘若木叶真的和云隐一起联合施压,那以之现在的实力与积攒根本无法做到完全抗衡。 单凭一个四代目雷影就能够将之逼上束手无策的绝境。 “我会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晚风,周遭的落叶,天空的夕阳,似乎都可以用来计数,但却又无法精确的到每一份、每一秒。 四代目雷影没有说话。 其不怒自威的眉宇紧蹙着,似乎没有听懂眼前的少年在说些什么。 “我会活下去!” 又一言重复,且比之上文更加的坚定与冷冽。 这一次艾听清了,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更加的难看。 他已经能够体味出,对方想要说的话。 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加煎熬!! “我会让所有的加害者。” “后悔对宇智波一族所做的一切!” 荒冰冷的目光不退,像穷极信念的贪狼,似阴狠狡猾的豺獾。 这样的言语令刚意图离开,去制止八尾的四代目雷影脸色再度阴沉下去。 他并不后悔将这样的威胁直接道出,让眼前的猎物提前感受到恐怖的降临,因为这就是他的性格,如雷霆一般刚硬迅猛,若浮云一样狂浪不羁。 且丝毫不用怀疑,归去之后他就会这么去做。 向木叶发去威胁, 全面开战的威胁! 但是现在。 他真的需要再好好权衡一下利弊了。 究竟是八尾所引发的一次性灾难来得恐怖,还是说,被一个拥有着诡异‘瞬身之术’的血继限界者时刻惦记着来得麻烦。 眼芒冰冷,雷霆肆虐,艾再度动了。 这个答案很明显,是后者!! 虽不知八尾暴动的缘由到底如何,但视野中的邪恶少年却直接能够令这样的暴乱事件常态化! 同样,荒亦没有对于自己所言感到后悔。 所谓的隐忍,在这对族人、对亲人的赤裸面前都分崩离析。 哪怕所言者换一个人,是三代目火影,是志村团藏,他也会这么回应! 因为, 这就是其不可触碰的逆鳞!! 同时,有疯狂的念想于之心中疯狂回荡: 【八尾,可不要让我太过失望啊,现在的云隐,可没有一个能看的!!】 不过,就在那劲风铺面之际,一道‘怪异’的身影陡然显现在了这中间路径中。 ‘嗵!!’ 沉闷的碰撞音在此间爆发。 只见来者有着及腰的银色白发,宽厚高大的身形宛若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而在其肩头则矗立着两个小小只。 来者正是,木叶三忍中的蛤蟆仙人·自来也! “哦呦,雷影阁下的对手应该是我吧?” “直接对我木叶后辈下手,是不是有点太过不要脸了一点!” 他目光愤愤,言语中裹挟着讽刺。 堂堂一域之影亲自下场去狩猎一名后辈,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都足矣令人咋舌。 “自来也,我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否则,木叶和云隐之间可不会轻易安定!” 艾依旧强势,目光凶恶,周身雷霆汹涌不止。 木叶真的会对宇智波一族敞开胸怀吗? 以木叶那几个老家伙的秉性真的会对宇智波一族这么上心吗? 他不信! 眼前的自来也,说到底也是那个老家伙的徒弟。 可,接下来的回应却令之眉头再度紧皱! “不过在此之前,雷影大人是不准备回去看看了吗。” “我记得,贵方的八尾似乎出现了一点问题呀。” 自来也脸上挂着戏谑的浅笑。 虽然他并不知晓其中到底出现了怎样的故事,但这并不妨碍自己大胆的揣测一下。 至于罪恶感? 雷影亲自下场,造成木叶忍者伤亡的时候,这混蛋有过罪恶感吗!! “你找死!” 艾的怒火攀升到了顶峰。 这样的字句显然触碰到了其心中的软肋。 若是宇智波荒说出这样的字句他反而不会在意,因为,这只能够说明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才会用这样的低劣手段来干扰自己的心境! 但是,此刻出声的人却是自来也。 他有信心能够将眼前这家伙战胜,但是却无法预估这需要花费多长的时间,透支多少力量。 倘若迟上一会儿,那么整个云隐村恐怕都将不复存在,也就别提什么后续了 而那样的情境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今日这笔帐,云隐村记下了。” 四代目雷影的目光掠过了自来也的肩头看向了其身后的少年,那愤恨、凶残的视线里蕴藏着诸多情绪! “日向一族的旧事,我们也还未清算。” 只是,那位蛤蟆仙人却轻挪了身形,将目光阻隔的同时亦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闻言,艾那黝黑的面孔又阴暗的一分。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逞口头之快,而是径直朝着原先的主战场奔赴。 哪儿还有他的部下要支援,尤其是被雾隐村两名巅峰强者围攻的二位由木人! “你是叫做宇智波荒?” 在意到四代目雷影确实没有继续争斗下去的心思后,自来也微侧过了身子,对着落入视野中的那位少年随意询问道。 他早些年就离开了木叶,去周游各国寻找大蛤蟆仙人口中的‘命运之子’,因此对于木叶内部的事情与后辈并不是很了解。 “是,自来也、大人。” 看着身前这拥有宽厚肩背、高大躯体的中年男子,荒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在对方的名字后面加上了‘大人’二字。 毕竟,说到底也是对方的救了自己。 “谢谢您的解围。” 他保持戒备地微微欠身。 因为荒能够感受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不一样,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包括那两只蛤蟆仙人在内,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有些问题。 虽然其也不清楚是因为哪方面的原因。 但是在当下,在自身状态欠缺的情境下,对方即便是享有盛誉的自来也阁下,也不能令之轻易相信。 “嘛,毕竟你是木叶的忍者,不过说到感谢,你最先要感谢的应该是山中亥一那家伙。” 自来也没有否决这份感谢,因为在进入仙人模式后,他对万事万物的感知都到达了常人难以企及的程度。 眼前的少年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了,所表现出来的强势姿态不过是在强撑。 “也就是山中一族的族长。” 他收回探寻的目光,并继续开口补充道,且能够听出的是其声音有些复杂。 关于少年那选择活着的宣言,终究是经历过多少事情才能够说得出口? 且其心中也愈发的笃定:蛤蟆丸大人所预言到的存在就是宇智波荒! “我知道了。” 荒的脸色微微凝滞,他自然能够听得出对方字句中的话外之音。 出于某种原因,眼前这位存在很可能并没有想要在第一时间援助自己,是山中亥一将之说服。 只是,又是他,又是山中亥一! 【自己究竟是要欠下多少人情?】 少年眼芒晦涩。 “轰轰轰!” 远处,有汹涌的能量波动炸响,伴随着的还有四代目雷影那怒不可遏的咆哮,显然,他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枸橘矢仓的身上。 只是可惜,二位由木人是善速的。 在面对两名巅峰存在围猎的她,果断的放弃了先前所创造出的优势,选择避其锋芒,周旋于复杂的场地上。 虽然在处于被动的状态下,自身也避不可免的受了伤,但并无大碍,体内的又旅更是源源不断地为之提供着持久战的底气。 现在,艾加入了战场,局势瞬间戛然。 “宇智波,后继有人。” 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落下一句赞叹后,自来也旋即消失在了原地。 面对这样的存在,他不能够有一点松懈。 ‘猪鹿蝶’等木叶中坚力量那边,还需要其保护。 否则,天知道发了疯一般的四代目雷影会制造怎样的血腥场面。 而当周遭强者尽皆退离,在人面树的警戒下,荒才缓缓松懈下神经,并吐出了一块血团,这是超负荷使用身体的代价。 这也使之清楚地明悟了一个道理,他的体质、他的瞬身之术还不够看。 哪怕,借由辉夜一族的力量,其自身已经有了很大程度上的一个提升,可是在雷影这般存在的面前还远远不够! 那家伙仅是拳风就已经能令之感到心悸,真的不敢想象若是被其真真正正地认真一拳轰在身体上,又会怎样! 这就是影! 水影的完美防御、独特秘术;雷影的攻防兼备、绝对速度,都是普通忍者穷极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自己,还远远不够。 吞服下几粒用于缓和身体状态的基础药丸后,荒开始借用起萤草的力量,并简单、小心地修复起体内几处比较严重伤势,至于那些看似狰狞的外伤则一点没管。 理由很简单,第一不愿意被旁人在意到什么,第二是真的没有多余的力量去维系鬼缠的状态了。 【要是香燐在就好了。】 谨慎分配治愈之力的他不由想到,毕竟那丫头的力量可能让消耗的查克拉都能得到补充。 在简单经过治疗后,荒也重新回归了战场中央。 此刻,雷影已经狼狈退去。 看来对于有可能的八尾之乱,他也不能完全的安心。 至于为什么说是狼狈,那是因为他的手下并没有全部被带走,至少有一个现在正处于水影·枸橘矢仓的掌控下! 不过,从后者嘴角处溢流的鲜血来看,显然也受了一定的伤。 毕竟这是要在雷影的手中夺食。 “没事吧,荒。” 在看到那浑身浴血、面无表情的少年后,山中亥一是第一个走上来并发出关切的。 只是, “请离我,远一点。” 冰冷的言语亦如其漠视的目光,瞬间让山中族长尴尬在了当下。 “呵。” “这就是你吗,宇智波荒。” “还真是有趣呢。” 终究是枸橘矢仓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并信手将处于昏迷状态的云隐忍者提起,朝着水之国的方向离去。 “希望,我们永远不会再见。” 这是他落下的最后一言。 至于其他在场的木叶忍者,包括三忍·自来也,他都只言未语。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吧?### 周遭被肃清,东部边境重归安宁。 在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某处阴暗角落后,荒将盘桓于天空的巨鹰唤下,没有经过谁的允许,也没有与谁打招呼便独身跃于其上。 对宇智波林火简单吩咐了一句后便陷入了昏迷中。 他真的已经到达了极限。 不过, 【终于结束了。】 【这一场战役。】 ......... 遥望着那独自离去的少年,山中亥一的神态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请离我,远一点!】 任谁都能够听得出字句中裹挟的不可近与抗拒。 只是, 任谁也能够明了其中的深层含义。 那家伙不想连累自己。 各种意义上的连累。 不过,为什么他会对宇智波荒如此上呢? 细细想来就算是其本人也不太清楚。 但若真的说要找寻一个起始的时间点,那么大抵就自宇智波一族发生巨大变故后,他开始关注起这个少年。 那小小的身体里明明充斥着莫大的悲伤,可却在面对木叶其他家主、面对火影大人的时候仍旧表现出了不卑不亢的姿态。 且对于任何有辱家族的事件,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会宛若疯狗一样狠狠地撕咬上,这真的与上一任的富岳族长有着本质的区别。 后者仅是在依仗着木叶警务部这一个部门来维系着宇智波一族的表面荣光,而荒却是在用尽全力地维系着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尊严! 这一点,从幸存的宇智波族人态度上就能够一窥。 【我不过是在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罢了。】 在听到宇智波荒那丝毫不近人情的警告时,同样产生异样心理的还有此行木叶一方的总大将·奈良鹿久。 虽然,对方那般冰冷的姿态很有可能只是掩人耳目的做作。 但是在联系起整个事件的始末,贴合上其身处的情境来看,这样的做法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没有。 若山中一族真的有意与宇智波一族联合,或者说有什么深层次的动作,那么与亥一朝夕相处的他早就发现了什么端倪。 且准确的说,自己的这位挚友所表现出的‘不理智’或是‘冲动’,大多也仅是针对宇智波荒一人。 【猪鹿蝶】,一个名扬于忍界的完美组合。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只要是分属于山中、奈良、秋道一族的忍者聚在一起,就能够继承这样的名号。 想要获得这样的称号,除却自身的实力与队友间的羁绊以外,还需要各自的心性过关。 奈良一族是智慧,需要时时刻刻保证大脑的灵活,去精准地掌控全局。 秋道一族是善良,为能够保护身后的队友,爆发出无穷力量的善良。 山中一族则是心细,不仅是使用精神力秘术时的心细,还有对万事万物上的心细,在奈良一族缺失或者暂且无法进行指挥的时候,大多就是由他们顶上! 与之相对的,如果说奈良一族性子大多是理性、秋道是淳厚。 那么山中就是感性,能够安心开一家花店,记得每一株鲜花名字,记得它们每一点习性的感性。 再加上山中亥一家的子嗣又是一位女孩子。 “抱歉,在针对宇智波荒这件事情上,是我错了。” 奈良鹿久走至自己的老友面前诚恳道歉。 其实他比谁看得都清楚、看得全面。 只是,在整个战场中其身为木叶一方的总大将,需要对每一名忍者负责。 在这样的大局与个人面前,他没得选。 然而,宇智波荒离开前对山中亥一的疏离,却令之心神微微一颤。 因为他清楚地知晓,那家伙本可以什么都不用管选择直接离开的。 但是其却仍旧选择回来,并冒着被四代目水影突然暴起袭击,冒着被四代目雷影杀个回马枪的风险,来警告山中亥一离自己远一点。 这样行径真的突破了奈良鹿久那理性的防线,长驱直入魂灵。 要知晓,在经历过一年前的那场变故后,宇智波一族就已经被动地离开了木叶政治的中心。甚至身为一族族长的荒更是在出席的第一次族长会议时,就明确表明不会参合木叶内部的任何事宜。 可是即便是这样, 即便是这样鲜明的退让,却还是令之一次又一次地深陷漩涡中。 现在哪怕是其身后的族人,都无法幸免! 【曾经,我很骄傲与你们的父辈同在一片战场。】 【现在,我很骄傲与你们同在一片战场!】 许是因为战场的结束,奈良鹿久那始终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去,并开始莫名地回想起与那小家伙有关的事情。 当其说出这般话语的时候,内心一定无比的愤愤而无力吧。 毕竟,木叶从始至终没有能够给予宇智波一族一个应有的荣光,一个应有的认可,一个应有的接纳。 就连在这场以之为名的战争中,身为总大将的自己,还一度心生牺牲荒一人性命换取止殇的念头。 虽然这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火影大人并不在场,己方根本没有能够与水影、雷影抗衡的强大战力。 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既然升起过这样的念头,他就不会去否认。 “那家伙,确实不错。” 奈良鹿久又补充了一句。 “我理解,但错的,应该道歉的并不是你。” 闻言,山中亥一轻舒了一口气随之回应道,眼中也没有了芥蒂存在。 他们之间合作、相伴的时间真的太久了,早就做到意念合一,就算是存在矛盾也不会影响真实的情感。 否则也就不会在局势逆转的一顺就打出完美的配合,直接令云隐村的达鲁伊失去战力。要知晓,这可是被艾亲自称作是自身‘第二只右手’的强者! 不过,也正是因为奈良鹿久的肯定,使山中亥一认定了一件事情,其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 而来自荒的冰冷疏远,仅是不想要让自己受到其他牵连。 “嘛,那在这之后就请我们吃一顿烤肉当作赔礼吧。” 解除倍化之术的秋道丁座,将双臂搭在了二人的肩背上,面颊上带着如释重负的浅笑。 他并不善言辞,但是对三者之间的关系却比谁都要在意。 “欸?我们” 奈良鹿久精准地找到了其中的关键点,神情也不由微变。 这件事好像与秋道以及烤肉都无关吧!! 不过他没有打破这层和谐的关系,而是转面恭敬地对自来也说道:“自来也大人,这一次也请和我们一起回去吧。” 今日若非对方及时赶到,否则根本无法破局,雾隐村的那两位也必然还是保持着观望、看戏的姿态。 就算是宇智波荒擒拿下了云隐村的高层也无用。 那位信奉力量的‘影’,真的会让木叶所有人留下来陪葬! “唔,离开木叶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回去取取素材了。” 自来也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回应道。 而这些看似轻松的言语,其实也是为了掩盖他们心中的悲伤。 环顾四野的狼藉,轻嗅着铺满场域的血腥之味的时候,所有人堪堪收拾好的情绪又在这一瞬爆发。 这一役时间虽短,但损失却一点也不少! 过百的木叶忍者永远地沉眠在这片土地上,战损、重伤比例更是占据了整个木叶援军的三分之一! 且,这还是不算先前就驻守在此的木叶守备军,以及第一波援军战损的情况下!! 当踏过这一片被鲜血浸染完全的土地时,即便是有些玩世不恭地自来也亦不由回转了身子,对着这残留的‘勋章’微微躬身。 【抱歉,是我来迟了。】 ........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 “竟然能够躲过四代目雷影的猎杀!” “可恶!!” 在三方势力尽皆散去的时候,一道黑白相间的怪异存在悄然显身于这片深红的土地,并高亢的咆哮着。 “是宇智波止水的瞬身之术,没想到连鼬的都不会的术,止水那家伙竟然教导给了他!” 沙哑的回应紧随其后。 若此刻有其他人在,定然会认为这家伙是在自言自语。 不过,也只有其自身才知晓,黑色部分是主体,是伟大母亲留下的意志,白色的半边只是由柱间细胞培育而成的复制品。 “接下来怎么办........” 【带土那家伙,又废了!】 这后半句当然是在心中传递。 “先回雨隐村,让佩恩抓紧尾兽的搜集,并时刻监视宇智波荒接下来的行动。” “那家伙是因陀罗查克拉转世的可能性太大了,一样的强大、一样的天赋异禀、一样的喜欢独身行事。” “绝对不能够让那家伙觉醒意志,想办法除掉他!!” 【至于带土这个废物。】 【‘斑’的身份也还需要他来维系。】 黑绝的眼眶中充斥着阴霾与鄙夷。 拥有万花筒之后,还能够做到如此不堪一击的,或许是宇智波历史上的第一人!! “我知道了。” “现在,云隐的八尾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或许可以让鼬他们试试。” “连同二尾一起。” 在言语上的发泄过后,白绝的目光重新变得阴冷。 狩猎宇智波荒的计划虽然失败,但云隐村的变故也给予他们一定的机会。 而且,云隐村的那两位人柱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难狩猎的。 毕竟,无论是奇拉比还是二位由木人都能够与尾兽进行完美的沟通! “嗯,那就让他们去,能去的都去!!” 黑绝低吼,目光危险。 ........ “是嘛,那家伙身中幻术?” 双手环抱于胸的桃地再不斩言语复杂。 他不曾想过,导致水之国陷入血腥混乱的根本原因是四代目水影中了其他人的幻术! “再不斩桑,会不会是........” 抱着雪兔的白轻声揣测道 虽然他也不愿意那么猜测,但是一切都不无可能。 宇智波荒,那个实力恐怖、行事诡异的少年,为了得到再不斩先生的效忠而自导自演的策划了这一场闹剧。 而关于战场的讯息,就是由其怀中的雪兔带回的。 “在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不过,桃地再不斩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出声反问。 若放在平时,其身侧的这个小家伙可不会这般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欸........” 被反问的白脸上陡然出现了一抹连自身都未察觉到的慌乱,言语也没有了下文。 “那家伙是不会这么做的。” 桃地再不斩补充道。 这是来源于内心真实的笃定。 “而且十年前,那家伙都不知道有没有出生。” 他继续说道。 毕竟,血雾村的暴政可是从十多年前就开始了啊,而那时候,连他自己也都还只是个孩子。 “那我们接下来?” 得到如是回复的白也安宁了下去。 因为荒先前的种种行为,令其心中存在着感激,所以并不希望这一切只是对方所布下的一个局。 但是,身为‘工具’的他又不得不将一切可能都考虑在内,并将之警醒出来。毕竟在其心里,再不斩桑才是最重要的第一顺位! 如是询问顿时让这位凶名远洋的雾隐鬼人微微一愣。 不过,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信手撤下了斜系于额头的雾隐护额: “去波之国。”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那种背信的小人。 “是,再不斩桑。” 白旋即扬声应道,同时也跟着将希于额间的护额扯下。 “所以,你们又是干什么的?” 在回复完身侧少年的问题后,桃地再不斩随即回转了身子,只见视野中立着三位年轻的水之国忍者,而鬼兄弟正神情凝重地戒备着他们。 鬼灯满月,林檎雨由利,这两位其都听见或者见过,而那个肩头立着两只叽叽喳喳‘忍鸟’的少年,应该就是在这场战役中疯传的辉夜君麻吕了,是一位觉醒了尸骨脉的战争兵器! “嗯,啊,这个,当然有很多的原因啦。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成为忍刀众的首领。” 闻言,鬼灯满月支支吾吾地说道,他并不想要将三人围攻的败绩直接脱口,毕竟那样太没面子。 所以他直接用忍刀众带过。 “哦?” 对此,桃地再不斩意味深长地轻吟道,那双狭长的眼睛戏谑地注视着视野中的忍刀天才。 “嘛,就是这样!” 被盯的受不了的鬼灯满月恶狠狠地说道。 同时一柄纤长忍刀也‘砰’的一声出现在了手上。 “你就是白吧?” “这是荒让我交给你的,请好好对待它。” 他旋即岔开话题,并将长刀·缝针丢过。 “欸,谢谢。” 白握着这宛若放大版千本的忍刀轻声说道。 “既然同为那位的部下,那就走吧。” “第一个任务,剿灭卡多集团,时限:两天。” 将视线从缝针身上收回的桃地再不斩心神微凛。 “卡多?” “就是那个恶名远扬的卡多吗?” “不过,为什么是你在发号施令!” 注视着行走于前列的鬼人前辈,满月很是不忿,但是言语中并没有多么的真切愤愤与不满,因为这样的组合似乎也还不错。 “哼,想要成为忍刀众的首领,先能够战胜过白再说。” 桃地再不斩的言语依旧轻蔑。 “欸,再不斩桑,我.......” 某位俊美的少年心神微乱,他仅是想要成为对方的工具罢了,可对方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 “好,那么,我第一个对手就是你了,白!” “不过顺便冒昧地问一句,你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吧?” “是的。” 白轻撩因慌乱而垂耳的发丝。 “哦哦。” 鬼灯满月不出所料的点了点头,而后在下一秒。 “欸????” ###第二百二十二章 团藏的野望:将荒,交给我!### 今日的木叶很喧嚣。 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身着象征三代目的白色披风,头戴书写诺大‘火’字的火影帽,早早地就立于木叶的门户翘首以盼。 只不过在那宽大的火影帽下,他的神情似乎并不全是喜悦,还有一抹凝重! 于之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可以说除却例行值守的忍者,所有的木叶居民都汇聚到了这里,包括一些前来做生意的商团,包括偏居一隅的宇智波一族。 东部边境的战事,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 周遭的邻国更是在暗中蠢蠢欲动。 不过,就在昨日凌晨时分,终于有消息传回: 【胜!】 猿飞日斩一眼就看见了那书于信笺上的鲜明字眼,这让其紧绷着的心弦瞬息松懈了下去。 但是这样的心情只维系了一瞬就被后续的字句所扰乱: 【雾隐村的忍者已经退离,此次战役的根本原因在于四代目水影遭人‘迷惑’。】 奈良鹿久在传讯中用了摸棱两可的词汇,毕竟枸橘矢仓身中幻术这样的事情实在牵扯太大,忍鹰传讯也并非绝对的安全,所以详细事件他并没有书于其上。 同时,那位雾隐村的执掌者也说了,事后会亲自给木叶一个合理的回答。 看到是这样的根本缘故,猿飞日斩瞬间气从心底,那双捏着信笺的苍劲手指更是轻微颤抖着。 ‘迷惑!’ 就是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造成了木叶、造成了猿飞一族多大的伤亡? 他继续看下去: 【四代目雷影亲自率领云隐精英搅局,八尾已经能够被人柱力完美控制,幸,自来也大人及时赶至。】 这样的结果在其意料之中。 那个不安分的雷影,常常会如此行事。 在雾隐入侵之初,他就已经开始命令部下四下放出消息召回自来也,也算是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策。 只是, 这些年来,云隐的那帮家伙终究还是将八尾完美掌控了啊。 再加上早就活跃在忍界中的二位由木人.........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心里不太舒服。 毕竟自家的九尾还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小崽崽,要想蜕变成为能够威慑周边势力的战争兵器,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走。 【宇智波荒成功擒拿下云隐村忍者·希,此时正在押解的途中。】 【预计,明天能够随军返回木叶。】 【具体事宜牵扯太多,请允许我回归后再亲自汇报。】 最后的一段,猿飞日斩是一口气读完的,只因为开头就牵扯到了一个人:宇智波荒! “怎么可能。” 一向处变不惊的他,在看完讯息后也不由低呼出声。 没有人比之再了解四代目雷影的秉性了!! 对外强势无比,对内尤为护犊。 想要从他的眼皮底下带走云隐忍者,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从奈良鹿久所汇报的讯息看,对方此行携带的可都精锐中的精锐,不止是八尾人柱力,恐怕连二尾也出动了! 仅是这样的牌面、这样的阵容,即便是自来也及时赶到也不可能力敌。 哪怕是木叶三忍皆在,五五开都难说。 最让猿飞日斩感到惊愕的是,不,似乎又不能够完全说是惊愕,因为宇智波荒那个不确定因素,的确不能够以常人的眼光去看待。 但能够擒拿下云隐村的希,并顺利地押送回来,终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令人担心的还要属后续: 云隐村的后续态度!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脸上的愁容又多了一些,眼角的余光也不由瞥向了身侧的日向族长,这一族可是与对方有着莫大的仇恨。 “来了!” 不知是谁率先低吼了一句,再然后整个场面都变得极尽喧嚣。 所有人,哪怕是执勤于城楼上的守备忍者,在看到那浩浩汤汤的木叶军队时,都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全身血脉滚滚沸腾。 对雾隐入侵战争的胜利,这是属于木叶的骄傲。 只是,在这盛大的喧嚣之下,却也蕴藏着更大的希冀与祈祷。 环抱忍犬神情紧张的小犬冢,早早到来双手合十的井野,手中没有了零食袋的丁次......... 毕竟这场战争虽然胜利了,但是却有上百的木叶忍者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土地上,甚至有一些连尸首都难以寻回。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此行幸苦,” “欢迎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当这支军队抵至木叶门户前时,猿飞日斩收敛好了情绪郑重说道,且他一眼就看见了处于队列中的阿斯玛,一种莫名的心安顿时落定。 三代目虽然仅说了十分简单的几个字,但是就是这样的宽慰、这样的欢迎,顿时令这些出征归来的木叶忍者们骤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于此行期间,面对敌方‘影’级存在时的无力,面对真切死亡的恐惧,面对同伴殉身时的悲戚都于此间共鸣在了一起。 只是在这一刻,他们却尽皆挺起了胸膛高呼着:“幸不辱命!” 木叶的东部边境,终究是守下来了。 ........ “........,正是因为云隐村的八尾人柱力出现了特殊状况,所以这场战役才能够以这样的结局结束,否则结果难料。” “以上就是此战所有的事情,整个战局主要的转折点就在于自来也大人以及宇智波荒。” 笔直立于火影办公室的奈良鹿久详细汇报着。 在场,除却其自身以及三代目火影以外,还有一人端坐聆听着。 不是自来也,而是志村团藏。 “幸苦了,雾隐那边我会安排暗部去接触的。” “至于云隐,等慰灵祭结束后再召开会议具体商讨。”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猿飞日斩放下了烟斗沉声说道。 微苦的烟草给予其最清醒的状态,去思量对方所汇报的一切。 “是,火影大人。” “明日我会将此战所有的讯息汇编成文件送来。” 奈良鹿久简洁回应,并朝着落座于角落处的志村团藏微微致意后,便走出了房间。 而在其离开之后,稍显阴暗的房间瞬间降低了一些温度。 就连声响也只剩下烟草燃烧时的轻微迸发音。 “数年前的那场变故,果然是宇智波一族,是写轮眼的能力呢。”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就在窗外的太阳几近坠入森林,余光以及不足以维系整个世界的光明时,有阴恻的低语吐露。 是志村团藏的声音。 他不知何时抬起了面颊,一只独眼直勾勾地注视着端坐于火影位上的那位老友,目光中尽是阴冷。 但其这样的说法并没有立刻得到回应。 那位执掌木叶的白发老人依旧沉默,低垂的视线是应该是在想些什么。 对此,团藏也不恼,而是继续补充道: “只是不曾想,宇智波荒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能力,也不知道那小子究竟能够成长到哪一步。” “什么时候会再次给木叶送上这一份‘礼物’!” 闻言,猿飞日斩陡然抬起了视线,深邃的双目径直迎上了志村团藏的独瞳,有些话并不用直接摊开,他们就已经心照不宣。 八年前的九尾之乱, 这,就是他们所提及的事情。 现在,想必云隐村也已经能够感同身受了吧。 “该有觉悟了,日斩,不能够再放任宇智波荒继续成长下去了!” “无论那家伙是使用了某种秘术透支潜力,还是用了某种方法始终在假装,都不能够再让他继续活跃下去了!” “可不要告诉我,你忘了小九尾在出征那日对宇智波荒说了些什么!!” 随着字句的推进,志村团藏的声音也变得愈发的高亢与急促。 他真的已经很少会变得如此失态了。 可是近些年,却因为那个少年的崛起而逐渐变得有些寝食难安。 “你想要怎么做。” “荒终归是宇智波的族长。” 猿飞日斩依旧没有正面回应。 不过,其心中确实也有了危机感。 仅是能够扰乱人柱力心智这一点,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应允团藏的行动。 “把人交给我。” “或者是云隐。” “选择权,在于你。” 闻言,心绪暴躁的独眼老人心情陡然平复。 他清楚地知晓,对方已经开始认同自己的想法。 “宇智波荒是绝不会同意加入根的。” 狠狠地抽食了一口烟草的三代目沉声回应。 至于去顺应云隐村有可能的请求,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木叶都没有研究完全的‘宝藏’又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哼,到时候可由不得他。” “你应该很清楚的,云隐村的艾,可与雾隐村的枸橘矢仓不一样。” “而且八尾的力量也完全不能够与九尾相比,以云隐村的实力很快就能够将这一场暴动平复。” “现在所要考量的,只是如何将这一切推到宇智波荒的身上。” “没有人愿意再为之再开启第二场战争,我相信。” 志村团藏的声音愈发冰冷。 沉默。 当这位身缠绷带的老人说出自己的野望时,整个火影办公室内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而我,必然会将之培养成最完美的工具,并压榨掉那小子身上所有的潜力,为木叶的未来,效力!!” 感受着对方迟疑,团藏的又继续补充道,且底气十足。 至于这份底气, 自然是来源于之右眼。 用止水的眼睛,来掌控荒的意志,对于他来说也是最好的归宿吧! “关于希。” 良久,猿飞日斩才重启了话题,不过却切换了频道。 对于这个云隐高层,他们没有理由好好善待,优先获取其脑海中的一切情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至于四代目雷影的愤怒,反正有宇智波荒作为发泄点。 “嗯,我已经安排山中风去做了。” “当然,这也是按你的要求。毕竟,山中亥一已经不能够完全尽信了。” 听到这样的转折,志村团藏渐渐心安。 不过有一说一,宇智波荒那个家伙竟然能够将云隐村的希擒带回,还真是送了木叶一枚价值不菲的筹码。 “这只是为了对外有说法。” 抽着旱烟的白发老人否决着对方的言语。 这种被眼前的老友看穿所有心思的感觉并不好。 是, 他确实开始对山中亥一有了一点其他的想法,在加上从奈良鹿久汇报的情况上来看,在战场上前者也的确对宇智波荒有着独特的心思。 但是,也没有到完全怀疑的地步。 让隐秘的根部去处理,一是为了得到最客观的讯息,二是为了做给云隐村看,告诉他们自己并没有虐待、亦或者拷问俘虏。 毕竟,村子里还没有云隐村的奸细可不好说。 山中亥一的不参与,多少能够成为一点佐证。 “是,是。” “安心吧,在对待村子的问题上,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为了木叶的未来,我愿意成为埋藏在地下的·根。” 志村团藏也没有拆穿、讽刺些什么,而是旋即撑着拐杖站起了身并朝着门外走去。毕竟,对于云隐村的情报他也感兴趣的很。 只是,山中风所看到的东西,注定不是最初。 因为在苏醒之后,荒就扒拉开了希的眼皮,用万花筒进入了属于他的记忆中。 【这家伙,还有那个达鲁伊,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是其纵览希的记忆后,最直观的感受。 那两个家伙竟然能够从一页残破的结界符咒,与战场上那纷乱的脚步中猜测到事件的大概,这样的恐怖的行径,真的令之背脊森冷。 而荒最初的想法是借由雾隐村的猜测,在希的脑海中营造奇拉比与二位由木人偷袭青与先锋部队的情境。 不过,这样的念头最终还是被其打消了。 因为,枸橘矢仓在最后也带走了一名云隐忍者,他们必然也有方法从对方的脑海中搜寻到相关的记忆。 虽然,就算出现对簿公堂的情境,荒也不会在意。 但是为了更加自然的摆脱纤细,他还是选择移植了另一个记忆,又或者说是一个小小的彩蛋:一名于之记忆中的雾隐忍者兜帽下,出现了一张漩涡状的独眼面具。 这放在主视角中万分不显眼的小物件,但是落在旁观者的眼中可就不一样了。 而除却修改了希的记忆之外,荒得到的最大好处就是: 一套系统的医疗忍术教学! 毕竟这家伙可是四代目雷影的亲卫,是被誉为感知、幻术、医疗全能忍者。 他的记忆中,全部都是宝藏!! ###第二百二十三章 是你,先选择了我。### 第三日, 木叶东部边境胜利的第三日。 阴沉的天空宛若被铺上了一层漆黑的幕布,苍穹之上隐隐有雷鸣。 看着床褥边被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衣衫,荒的眼中闪现过一丝迷茫与悲意。 二百九十三名, 这是此次战事殉身于东部边境木叶忍者的人数。 今日,就是他们的慰灵祭。 且于此战中,更有过百的木叶忍者,即便是在康复之后都无法再以一名忍者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他们,都是中忍以上的精英。 荒本以为自己能够十分坦然地去面对这件事,去直面这份数据。 可是,真的当那一个个鲜活的名字变成昏暗,当归来那日迎接人群中充斥着按捺不住的哭腔时。 他知晓,他做不到完全的无视。 毕竟追根究底, 此次事件的导火索,在于其自身。 ‘呼。’ 称重的呼气在阴暗的空间中延展,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穿戴起一旁折叠整齐的衣衫,黑色的衣料也逐渐将那裹满全身的白色绷带遮蔽。 若不是有萤草的力量在第一时间治愈着其残破的身体,若不是得到了辉夜一族的‘馈赠’,或许,他的忍者之路也需要修养很久很久才能重启吧。 系好铭刻树叶状的护额后,荒打开了门户,小院的门口亭亭玉立着一位少女,她似乎早早地就等待在了这里。 “早。” 注视着跃然于视线中的少年,女孩轻启贝齿,干净漂亮的眼眶里轻荡着波澜,就连呼吸似乎都微微急促了一分。 黑色的衣裙将少女修葺得格外纤细高挑,柔顺的长发被一圈极简的黑色头绳轻束着,右眼角的泪痣则为之平添了一抹别样的柔美。 “早,泉。” 荒的神情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又很快清醒,并在回应的同时努力地清空着内心的杂乱,生怕对方看出点什么。 因为,这几日女孩无声流着眼泪为之清理、包扎伤口的情境,早就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魂灵中,挥之不去。 他不想再让泉担心。 “走吧。” 三两步行至与女孩身边后荒说道,并率先迈出了脚步,原先有些压抑的声音也在此间切换得与往日无异。 “嗯。” 泉轻哼了一声随之跟上。 “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只要你回头。” 她轻声补充着,声音平静。 ‘嗒。’ 闻言,荒那领先半个身位的脚步陡然停滞,心中那份即使是拼命压制也仍旧不安的心情,在此刻被莫名地抚平。 “谢谢。” 他不知道说什么。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此间,其只觉整个感官中都充斥着属于对方的气息。 “不对哦。” “是你,先选择了我。” ......... 木叶的街道很压抑,就如同这阴沉的天空一样。 沿途没有商铺开放,所有的行人也都鲜有交流,只是不约而同地朝着既定的方向走去。 当荒率领着宇智波一族出现的时候,周遭压抑的气氛陡然变得更加的怪异,有厌恶、有畏惧、有排斥、更有唯恐避之不及。 战争之初是同仇敌忾,即便偶有其他的声音也在雾隐这一外敌面前被弱化。 可是当战争结束之后,有些声音便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迫不急地爆发了出来。 因为保护宇智波荒一人的缘故,就导致上百的忍者因此殒命、导致上百的家庭因此破碎,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吗? 就算处于事件中心的少年也同样率众前往,可那又能怎样呢? 这样不是应该的吗? 哪怕他还擒拿、带回了云隐村的高层,但又能够说明什么呢? 要知晓,这样的战利品,是建立在数十名木叶忍者无妄损伤的前提下! 最重要的是,云隐后续又将会有怎样的手段呢? 宇智波,终究是宇智波! 一个只在意自己的自私、邪恶家族!! 太多的指责,太多的诋毁在这三天中飞扬,甚至连山中一族都受到了牵连,因为这一族的族长曾满腔怒火地当众指责过某些议论者。 那家伙,终究还是没有将荒的警告听进去。 当然,其实也不止是山中亥一,包括日向、包括猿飞阿斯玛、夕日红都有抵制过这样的言论。 但这些声音,终究还是埋没在了大势所向中。 尤其是云隐村的后续态度,就像是一柄悬在木叶居民心头上的利剑,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愿意再开启一场战争。 也没有人愿意自己侥幸存活的家人,再次为了那个邪恶的家族踏上血腥的‘绞肉场’。 而在这几日里,三代目火影自然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开解。 就如同昔日的九尾之乱一般, 他的心思都放置在了后续的慰灵祭中。 祭奠的场所是在火影大楼的平台上。 自然不是所有到场祭奠的人都能够上去,更多的还是驻足于火影大楼外的街道上默默祷告、送别。 “呵,宇智波一族也有脸过来。” 当聚集的人群多了之后,一些声音也从心头搬上了台面,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不来?呵,怎么可能不来?怎么敢不来!” “那可是上百的亡魂,上百的木叶精英。” “不来,心能安吗?” “这邪恶的一族!” 控诉、指责开始练成片,也开始变得愈来愈难听。 没有人出声制止,没有人出声呵斥,就连那些负责维护场面的木叶忍者也都目光复杂、乃至敌视地看着视野中这一群年轻的面孔。 仿若置于身前的是那‘九尾妖狐’。 对此,荒虽然面目表情,但那黑色的瞳孔却在轻轻颤抖着,舒展的十指也在努力克制的不去握紧。 侮辱他可以, 可是侮辱宇智波,侮辱他的族人就过分了! 只是今日, 只是在这里, 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宣泄心中的愤怒。 因为,是慰灵祭。 不过一道道疯狂的呼唤也于之心中,于此时疯狂叫嚣着: 【离开。】 【离开!】 【离开这里!!】 当这疯狂的执念伴随着周遭的谩骂上升到最顶峰,当其视野中已然多出一丝猩红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掌却轻轻将之颤抖的手指握住。 突然到来的别样温度,以及纤细与粗糙共鸣的触感令荒稍稍收敛了一些心神。 他知道是泉。 那份粗糙感则是女孩训练忍具所留下的印记。 而其心中那愤怒、烦躁等等负面情绪,也因这样的‘温度’在此刻被压制。 “我没事了。” 荒轻声说道。 “嗯。” 泉微微点头,并松开了手掌,未变的是眼中的心疼。 在此间,荒回转的视线也落在了同行的族人身上。 只见他们的面颊上都书写着清晰的愤怒,不过却都在努力的克制着自身。 自猿飞一族的事件之后,他们就成长了太多,哪怕是有同龄人挑衅也不会搭理,都在努力地不去给自己的族长大人带来麻烦。 他们比任何同龄人都要更早的成长,残留的那份稚嫩也逐渐被坚韧所代替。 不过, 这就是冥火大哥曾经所受到的屈辱吗? 荒深呼了一口气,重新迈开步伐朝着火影大楼内部走去。 毕竟身为宇智波一族,他们有资格登上祭奠所在的平台。 ........ “抱歉。” “我个人的意志太过浅薄,但是我相信,互相理解的一天终会到来。” 猿飞阿斯玛的脸上有着清晰可辨的歉意,言语也很沉重。 这几天他不是没有向自己的父亲,向自己的族人说些:忍者的最终归宿,就是为了保护家园、保护同伴战死于战场等此类的话。 可是,前者忙于慰灵祭,忙于与雾隐村的对接,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的声音放在心中。 而那些族人,则完全被愤怒所侵浊,毕竟前去支援的猿飞族人十不存一,而宇智波一族却尽数归来。 这样的落差感,让他们怎么能释怀? 什么? 你说在最关键的时候,是荒独身阻下了雾隐村的暗杀者与凶残的辉夜一族? 呵, 这本就是他惹下的祸端,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就算是死,也无法将之罪名掩盖!! 加之先前两族之间的冲突,猿飞族内对宇智波的痛恨已然攀升到了顶点。 “嗯。” 对于猿飞阿斯玛的话,荒仅是轻哼以作回应。 若是真的能够做到互相理解,那么宇智波一族也不会落到当下这份田地了。 甚至可以说,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最关键点,既不是志村团藏,也不是宇智波鼬,而是阿斯玛的父亲、猿飞一族的最强者、木叶的三代目·猿飞日斩! 他真的不配为火影, 至少对宇智波一族来说! 顺手接过由对方递来的白菊后,荒便与之错身带着族人走到了祭奠方阵的最边角,远离着所有的木叶家族与其他忍者。 不多时,当平台上的人数没有继续增加后,同样身着黑衣的三代目火影缓缓开口:“为了吊唁因为此次战斗牺牲性命的所有同伴,现在举行慰灵祭.........” 猿飞日斩的声音很沉重、很悲恸,没有半点做作之态,再配上其花白的头发,莫名地让人感到揪心的难受与压抑。 于之身后,数道摊开的卷轴与黑白照片放置在桌案上,卷轴上书写着密密麻麻的名字,相框中则是于此战中殉身的上忍。 “结野锋起、猿飞雪岩、猿飞浩介.........” 在三代目悲恸的声音中一个个鲜活而又冰冷的名字被宣读出。 ‘啪嗒、啪嗒。’ 阴沉的天空开始坠下雨点,整个气氛变得愈发的凝重与悲痛。 隐隐间,还有声音浅薄的抽泣音。 这样的情境让荒突兀回想起了八年前,回想起自己刚刚降临在这个世界的时候。 也是这样,周遭充斥着悲伤,入目尽是纯黑的装束与白色的悼念菊花。 只是这一次,没有族人再站在他的前面。 “下面给逝者献花,送木叶的英雄们最后一程。” 沧桑的声音于台下响起,是水户门炎。 而台上的猿飞日斩已然将手中的白菊放在了悼念台上,对着逝者的照片与名字,欠着身子。 人群开始走动,前来悼念的木叶忍者依次踏上高台,将手中的白菊放下。 期间悲痛的恸哭与再也无法按捺的诉说开始变得汹涌,周遭的雨势也逐渐密集、滂沱。 不过也就在这时,在木叶那宽敞的道路上,一行体型魁梧、身背制式武士刀的外乡人陡然显现。 仅远远眺望的这一眼,就让人觉得不是善类。 “有人过来了。” 立于城楼上的忍者旋即扬声警醒。 “不是普通人!” “保持戒备。” 随着这一行异乡人的临近,眺望的守备人员再度急声补充道。 因为普通的商团、普通的武士,是很锻炼出这样的体魄与气势的。 “止步,什么人?” “来木叶做什么!” 钢子铁独立于木叶大门的中央,径直将这突兀到来的数十名异乡人阻挡了下来。 浠沥沥,雨势越来越大。 不过,即便是这密集的嘈杂之音,也无法将来者那戏谑的回应遮掩下: “哦,终于到木叶了啊。” 领头者缓缓抬起手掌并掀开了褐色的雨衣。 ‘咔嚓!’ 不耐的苍穹闪过雷霆,狰狞的雷光将整个世界照耀。 而借此刺眼的天光,钢子铁也看清了对方系于额间的事物,脸上的神色也不由再三变换。 “云隐忍者·阿茨伊,奉雷影大人之命,率领云隐使团前来拜会三代目火影。” 掀开雨帽的金发男子面容狰狞、凶恶地说道。 于之身后的同行者们也在此间将雨帽撩开,露出那明晃晃的云隐护额。 ‘终究,还是来了。’ 注视着身前的一行人,钢子铁的心情很是僵硬,更是没有了向下的说辞。 “抱歉,我们并没有收到消息贵方会在今日到来,有失远迎。” “还请跟随我先到会客室暂且休息,火影大人正在举行慰灵祭,稍后会接见诸位。” 见状,一旁的神月出云旋即上前接待,言辞也都十分的规矩与客气。 同时他也朝着身后的一名木叶忍者打着手势,示意让对方去通知火影大人。 “欸,慰灵祭。” 不过,在听到这样的言语时,阿茨伊的目光陡然变幻些许,一抹冷冽之色陡然涌上面前。 这种巧妙的时机,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喂,你等一下。” 他扬声呼唤。 闻言,那刚挪开身位的木叶忍者满目的疑惑地停驻,包括其身前的神月出月与钢子铁也是如此。 “请问,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明吗?” “稍后等火影大人忙完,自然会接待各位。” 神月出月眉头微蹙,眼前云隐忍者的言语似乎嚣张了一些。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克制。 但阿茨伊却没有理会身前人的询问,而是继续我行我素扬声道: “告诉你家火影,此行我们是要接回希大人,并带回宇智波荒。” “少一人,木叶就准备开战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 全员,等我回来。### ‘轰隆隆!’ 苍穹之上的雷霆愈发汹涌,那振聋发聩地声响似是想要将整个空间震碎。 而那璀璨的天光就刚好落于这些云隐忍者的身上,映衬着他们的桀骜与嚣张。 【啊,慰灵祭。】 【来的还真是时候呢。】 【那么,就让木叶、让宇智波好好偿还一下对奇拉比大哥,对希大人,对云隐村所做的一切!】 想到这里,阿茨伊的嘴角虽带着怪异的狞笑,但是眼中的目光却愈发冰冷。 相对的,听到如是言论,木叶一方忍者的脸色则变得异常阴暗,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按捺不住去触碰腰间的忍包。 在慰灵祭这样的日子,在这自家势力的门口,这帮混蛋云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欺人太甚! “这就是贵方使团的行事作风与对话态度吗?” 即便是有些好脾气的神月出月,在听到这样的命令与威胁时,亦不由心生怒意。 他们可是从归来的同伴口中听说了,是四代目雷影无缘无故妄杀了他们数名伙伴,才导致的后续争端! 虽然,这是在残酷的战场中,但是身为一个大势力的‘影’,行事怎么可以如此的不要脸面? 【接回希大人,带走宇智波荒。】 【少一人,木叶就准备开战!】 这样的字句, 这样的姿态, 简直与数年前的日向事件如出一辙! 是真的将他们木叶当作是信手可捏的软柿子,是随意跪地求饶的无骨之辈吗? 要知晓,现在掌控人质的可是己方,不是云隐!! 怒火在雷雨天气中升腾,双方于门户前剑拔弩张。 而注视着身前满目愤愤的木叶忍者,阿茨伊的脸上不由流露出一抹狰狞的快意。 “怎么了?” “这就是木叶的回答了吗?你们的意志能够三代目火影吗?” 他狞笑着反问,目光中尽是凶残。 那个叫做宇智波荒的混蛋,竟敢利用写轮眼扰乱奇拉比大哥的意志,控制八尾去入侵自己的家园,如是行径简直不可饶恕! 纵使这次恶性事件因为四代目大人与二位大人及时赶回,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人员伤亡。但是家园被毁坏这件事,却成了所有云隐忍者同仇敌忾的宣泄点! 开战讨伐、血债血偿这般的呼声在一瞬间响彻了整个村子!! 【不将索求之人尽数交出,那就开战!】 这,可并非是其在狐假虎威,在逞一时之气的恫吓。 而是,四代目雷影大人的意志!! 神月出月的脸色骤然僵硬,这样的质问显然已经超脱了他能够做出决断、做出回答的范畴。 刚刚经历过大战、尚且弥漫着悲伤的木叶,显然也不可能再继续开启一场新的战争。 否则,这将会掀起恐怖的蝴蝶效应,周遭的邻国极有可能照葫芦画瓢地前来分一杯羹,届时,整个火之国都将因此风雨飘摇。 ‘可恶!’ ‘可恶!!’ 看着视野中神情狰狞、戏谑的云隐忍者,神月出月在心中不断怒吼着。 明明是对方先惹出的祸端,明明掌控人质的是己方。 可历史却诡异地回溯,回到了曾经,回到了雏田事件发生的那一日!! 然而最关键的是,面对如是挑衅、如是讽刺,他们竟然还无法有半点的宣泄姿态。 只能够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大局,为了大局! 这般憋屈的心情在每一位值班忍者的心中共鸣着。 “哦,不说话这是默认了吗?” 阿茨伊主动打破了沉默,明亮的瞳眸中闪烁着穷极一切的凶恶。 “好,贵方的意思我明了了。” 看着木叶忍者脸上那僵硬、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地神情,他心中的快意在升腾、在膨胀。 “那么最后再提醒一句,雷影大人也让我带话过来,希的性命会用百倍的木叶忍者去陪葬!” “这场慰灵祭,可要再延长一些时日了。” “战场上见。” 说完,阿茨伊果断转身,于之身后的数名同伴亦是如此。 当然其心中很清楚,十分的清楚。 这帮看大门的木叶忍者,可不敢就这么让己方简简单单带着开战讯息回去。 如此代价,他们可担责不起,必然会出声挽留! 想到这里一抹冷笑也随着浮现于阿茨伊的嘴角。 宇智波荒对于云隐所造成的伤害,自己会在此次拜访中,一点一点的加倍奉还给木叶!! “欸,我还以为是犬冢一族的忍者在这儿溜忍犬呢,吵吵闹闹的,没想到是云隐的小家伙们啊。” 只是,事情的发展与之预料相左,一道戏谑的声音骤然横插入了这气氛凝重的对话中。 阿茨伊陡然回首,满目愤愤。 这是,将他们云隐村的使者团比作忍犬了? 不过,当看到那双手环抱于胸口的高大男子之后,其眼中的愤怒与桀骜被瞬间按捺了下去。 银白色的及腰长发,书写‘油’字的特殊护额,时常背负于身后的巨大卷轴........ 这家伙, 这家伙难道是......... “自来也大人!!” 比起眼露凝重之色的云隐使者,神月出云却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并满怀欣喜与恭敬地呼唤出声。 要知晓,他差一点就要向着这帮恶心的云隐忍者道歉、挽留出声了! 而于之表现出同样姿态的还有一起守备在此的木叶忍者,他们脸上的憋屈被一扫而空,看向自来也的目光充斥着兴奋与尊敬! ‘果然是他,传说中的木叶三忍之一。’ 心中的猜测得到应证,阿茨伊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毕竟,既然这种级别存在的出现,那就意味着不会轻易对自己的威胁低下头颅了。 这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得不太美丽。 ‘嘛,偶尔回来一次感觉也还不错。’ 被诸多尊敬、崇拜目光注视着的自来也心中荡起了秋千,只是当其触碰到云隐忍者的视线后,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 这些年来,云隐的桀骜态度还真是一点未改。 “飒,要走就赶快走吧,真是看着就惹人心烦。” “去去,去去。” 自来也挥动着手掌,做出驱赶地动作,一点也没有在意自己如是行为将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因为他同样笃定着,这帮家伙同样不敢轻易地离开。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真想看看那个性格又臭又硬的雷影,在知道你们连木叶大门未能踏进,就灰溜溜地跑回去时的样子。” 如是的姿态瞬间就激起了阿茨伊的怒火。 “原来,这就是木叶的待客之道,就是被冠以木叶三忍之名的自来也阁下吗?” “多少有些名不副实。” 他沉声讽刺道。 “欸,云隐的忍者还真是跟自家的‘影’一个秉性,恬不知耻,想要得到应有的尊重,那就先注意自己的言行。” “不过就凭你们,还不配这么和我说话,快点滚吧。” 自来也落下呵斥后,便旋即一副生气的模样朝着木叶内部走去。 “散个步都能遇到这种货色,真是晦气。” 急促的雨水并没有能够掩盖掉他那愤愤地吐槽,且无论是谁,在这样的时间段前来闹事,他都不会、也没有理由去给予好脸色。 因为,这是殉身于东部边境的木叶忍者安息的日子! “若无心访问,那请便吧。” 神月出云伸出左手,直指木叶大门前的宽敞大道,当然他并不能够做到像自来也大人那般的不羁与直接,还是给足一点面子。 “哼,带路。” 对此,面色铁青的阿茨伊压抑着情绪低吼。 诚对方所言,此行若是连火影的面他都没有见到,连雷影大人的意志都没有能够亲自传达,那么不管事件最终的结果如何,于之而言都是一场失败的任务。 不过居然会在这里遇见三忍其一,的确晦气。 “跟我走,进入村子后请不要乱走。” “否则视为另有图谋。” 神月出云也没有了最初的好脾气,言语冰冷,但还是抱持着一丝理性的克制,并没有直接选用最锋锐、最直接的词汇。 说到底,其并没有自来也大人那样的地位与实力。 “喂,听说了吗?云隐使团到来了。” “什么?已经来了?偏偏还是在今天,他们是想要暗示什么吗?” “嗯,听说云隐提出了两个要求,希和宇智波荒。” “果然,又因为那邪恶一族的荒,又是他惹出的祸端!那家伙就是灾星转世,答应也好,木叶绝对不可以再为了其一人,而牺牲更多的同伴了!!” “大家一起向各自族长、向火影大人请愿,让高层听到我们意志与恳求!!” 云隐村使团到来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连同一起扩散的还有他们那嚣张的索求与威胁宣言。 且这样的消息,似乎传播得比想象中更快一些。 一瞬间,宇智波荒这个名字又被四下的议论推到了风口浪尖,即便是偶有显现的云隐忍者太过目中无人这样的言论,也很快被前者的讯息所淹没。 甚至在宇智波一族族地的门口还围拢起了激进的好事者,汹涌的言论大致是在说,要让宇智波荒独自去承担所造成的后果,不要再连累木叶。 更有甚者直接拿出了日向一族作为典例,要让这场事件的始作俑者自裁谢罪,去平复云隐的愤怒。 对于外界所这一切,宇智波一族内沉寂如似水,没有出现任何的回应与反驳,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压制。 同样,木叶的高层也始终没有对外公布什么讯息,能够知晓的只有一件客观情况,火影大楼内接待室里的灯火一夜未熄。 愤怒、排斥、恐惧,慌乱,木叶居民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漫长的一夜中被凝聚升华到了极致。 将宇智波荒弃置的声音也在经过这一夜后到达了最高峰。 毕竟,一旦再度爆发战争,那么对于整个木叶都将是一记沉重的打击,尤其开战的原因依旧是为了保护那个邪恶的家族,保护那一人! 这, 一点不值!! 翌日清晨,一名暗部的到来,将宛若泥潭般死寂的宇智波族地打破。 “外人止步。” 守在族地门口的宇智波信言与林火旋即出声制止,且语气里没有一点身为同阵营忍者的和谐态度。 闻声,那佩戴着白底面具的忍者依言驻足,不过亦开口直言:“奉三代目火影大人之命,请荒族长前去商讨要事。” “我知道了。” “你可以离开了。” 宇智波林火冷声回应。 他们会守在这里就是为了将所有的消息阻断,不要让自己的族长大人再去独自面对所有! 他们的族长大人,才不需要依仗木叶,他们自己会去守护! 而且, 这并不是他们两个人的意志, 而是,一族的意志!! “哼。” 见二人没有任何进去通报的意思,来者轻哼,显然是看穿了这样的小把戏。 “你们可以选择不去通报,但是,所造成的后果,宇智波一族自负。” 冷冷的宣言落下,前来通报的暗部亦转身欲离。 但就在这时, “那么,威胁我宇智波一族的后果,暗部准备好怎么担负了吗?” 冰冷的字句宛若凛冬的寒风,刺骨、瘆人。 如是直接的威胁令来者不由转面,只见,一位身着深蓝短衫、双臂都裹着绷带的少年,在诸多族人的簇拥下徐步走了出来。 ‘这家伙就是,宇智波荒。’ 不自觉地念想于之心头响起,不过在触及对方那冰冷的目光时,纵使其执行过近百次的任务也不由心神一颤。 那彻骨的杀意,即便是暗部中的前辈也难有一人能够企及! 离开。 离开! 被如此的注视之下,于之心头唯有这般的字句在呐喊!! “族长大人!” 与此同时,林火与信言疾呼,但他们那急急、懊恼的目光却落在了跟随于荒身后的奈树以及其他族人身上。 明明说好要让他们看住、护住族长的,怎么会? “既然荒族长已经知晓,那么我就告退了。” 传讯的暗部忍者遵从着内心的意志,匆匆说了一声便立刻退离,毕竟对方的凶名实在太盛。 继续留下或者争辩,恐怕连自身都会有危险。 毕竟,这可是一个疯子的家族,这位年轻族长更是如此! “以后,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宇智波一族,敢作敢当。” 暗部离开后,荒径直从林火与信言中间穿过。 “是,不过族长大人,请让我们跟您........” 宇智波林火不甘心地回应,只是他的话并没有能够说完。 “全员,” 背对所有族人的荒兀自扬声呼唤,收拢着那些方徨、担忧的心绪。 耳落于其身后那些目光,也在这样的呼唤下逐渐变得坚定。 “等我回来。” 他说道。 “是,族长大人!!” ###第二百二十五章 别天神:根部,是你最好的归宿!### 【叛离?】 【顺从?】 【还是据理力争?】 一整晚,这三个选项在荒的脑海中反反复复。 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不是遭到无理由地压迫,他真的很讨厌将事情牵连到其余无关人员。 所以,据理力争这个看似最理性、最正确的选择被其第一个否定。 毕竟先前雾隐索求、雾隐开战的根本原因是有宇智波带土在作祟,就算没有自己这个由头,双方的纷争也注定不会休止。 而此番云隐的上门,那就切实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了。 在东部边境,面对四代目雷影、八尾人柱力、二尾人柱力这般恐怖的阵容,且在知晓难有后续增援,以及雾隐这不稳定地合作前提下。 他所能够想到的破局方法,有且也仅有蛊惑八尾·牛鬼,令之去雷之国掀起尾兽祸乱,籍此让四代目雷影分心别处。 否则,木叶一方仅有自来也存在战局,崩盘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叛离?】 这是灭族之夜后,荒一直在谋划的一个事情。 从漩涡遗族、雷光团、强大的通灵兽、富人岛的血继限界者这些关注度很小的地方起始,到盘踞一隅、有所声名的雨隐村、星隐村、忍刀众。 抛开一些限制条件不谈,他现在所掌控的力量已经足够与任何一个忍村打上一场正面的战争,而且还是能够让对方绝对肉痛的战争! 可是, 这些力量大多都有着各自的限制因素: 首先,底蕴最强的雨隐被晓组织所牵制,首领·山椒鱼半藏的一举一动更是被佩恩时刻关注着,想要让他们做出一点太大的调度,首先所要面对的就是来自晓的针对。 毋庸置疑地针对! 其次,星影村的内部则刚刚出现过巨大变故,在追月神还未能够真真正正成为这个忍村的信仰之前,新上任的夏日也没有这份威信力去率领所有的部众前来支援。 满打满算,荒现在所能够动用的战力,也只剩下千乃所统领的血继限界者,以及初具雏形的忍刀众。 而仅凭借这股力量就想要在木叶与云隐村之间保存下宇智波一族,带领他们离开,结果可想而知。 只会被撕个粉碎。 时间, 时间! 无论是缔契八十八只妖怪,让自己拥有真正的话语权;还是等到那个有关木叶转折点的时刻到来。 都还需要时间! 所以,最终的结果似乎只剩下: 【顺从。】 不。 或许并不能够完全地说是顺从。 既然四代目雷影如此咄咄逼人,不将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 那么, 也就不要怪自己防卫过当,用血腥震慑隐患。 反正依仗弥弥切丸的力量,木叶的结界于之而言形同虚设。 只是, 这份等待可能就要拉长一些时间了。 想到这里,荒不由放慢了脚步,眼角的余光也在向后拉长。 视野中,宇智波一族的小家伙们依旧驻足在族地门口,而立于所有人最前列的少女,正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什么。 【抱歉。】 ......... 当在意到宇智波荒出现的时候,街道上行人的目光大多依旧如昨日。 不,或许不能够再用依旧来形容。 而是,更甚! 因为一则内涵极深、牵扯极大的猜测在昨夜疯狂蔓延着。 最初,这样的讯息只在一些木叶高层、精英忍者中流传。 可,这样的隐秘消息一旦告诉了风,那就不再是秘密。 【呐,知晓,为什么雾隐和云隐都如此执着于宇智波荒吗?】 【因为他那双邪恶的眼睛里,蕴藏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云隐村的八尾都因此被蛊惑、暴动,纷乱中,云隐村内一些‘亘古’存在的山峰都因此受损、滚落巨岩,普通房屋受损更是不计其数!!】 【什么?】 【他的那双眼睛竟然能够控制那种天灾尾兽?】 【那么,曾经的九尾之乱!】 【嘘,噤声,这样的事情,你我心中有数就可,千万不要泄露,否则那个家伙疯起来,可六亲不认!】 【嗯,我知道!】 【难怪自那一夜之后,这邪恶的一族就被驱逐至了边缘地带,并严加监控!果然是火影大人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三代目大人真是英明!!】 荒对于街道上的议论、指指点点并不清楚,也没有兴趣弄清。 反正,那些排斥、敌视、乃至憎恶的态度其都已经习惯。 只是,如果是想要通过这样的低劣手段,让他效仿昔日的木叶白牙,那简直就是在白费心机。 穿过一路流言、暗骂,荒抵至火影大楼。 外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有普通忍者在值班,不过,他能够感觉得到,在踏足这片地域的时候瞬间有几道锋锐、冰冷的目光将之锁定。 应该是隶属暗部的忍者。 且这些家伙像是学乖了一般,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下场找麻烦。 只是,当荒踏入大门后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而且看其端坐的姿态,应该是早早地就在这里等待着自己。 而周遭的那些暗部,也不过是在为了他们的见面做基础的戒备工作。 “你来了。” 老人抬起了视线,独瞳虽无神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深邃,让旁人无法轻易无视。 志村团藏。 隐匿于木叶地下的暗。 代表着这一个势力的罪恶与阴暗面。 亦是灭族之夜最直接的推动者!! 荒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里单独等待自己,不过虽然驻足,但是他却并没有开口回答任何,脸上的神情除却冷漠再无其他。 见状,这位面缠绷带的老人也不恼,而是继续自顾自地出声: “我和三代目火影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伪善,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听到外面疯传的那些声音、那些意志了吗,都在说要将你交给云隐,三代目已经开始松动,这场会议的议题就是将你交出!” “没有人再愿意为你、为你身后的宇智波而开战。” 他言语平静,全程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且说到这里,团藏陡然停顿,那无神却饱经沧桑的独瞳迫切地想要从少年的脸上找出点什么。 可是,失败了。 不过问题不大。 毕竟,愈发强大的内心,松动也只会在一瞬。 自己只要牢牢地抓住好这小家伙的软肋就可。 “但是,我很欣赏你。” “欣赏你的孤勇、欣赏你的担当、欣赏你为了木叶的同伴能够独自抗下强大的八尾人柱力。” “村子里的那些普通人已经被虚伪的和平蒙蔽了双眼,已经忘却了云隐是怎样一副面孔,完全不知道一昧地妥协将会给木叶带来什么。” “就连三代目也无法不顾及整个村子的意志。” “不过,我看的很清!” “比他们都要清楚。” “将你交出去,根本无法换取到真正的和平。” “所以,我是不同意的,也因此才有了现在的对话。” 团藏继续补充道。 且那独眼中也泛起了一抹微妙的波澜。 动容, 他从身前少年的脸上看到一丝动容。 确实, 荒是真的有被触动到了。 都说最了解自身的,就是自己的敌人,这一点还真是没错。 不过,对方可是志村团藏,说的话只能够听取一半。 “团藏阁下确实清醒。” “若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就先上去了。” 他象征性的回应,没有任何纠缠的态势。 “难道,你不想要听听我给你的建议吗?” “难道,你真的愿意被那帮伪君子为了虚假的和平牺牲掉吗?” “难道,你不想要一直守护自己的族人,守护宇智波的名号,守护宇智波泉吗?” 团藏很不满意。 其酝酿整夜的矫情说辞,竟然被如此无视,这真的令之有些难堪。 所有,他没有再继续客套而是祭出大招,稳稳地拿捏起这小子的软肋:族人以及宇智波泉。 闻言,荒陡然止步,冷漠的双瞳也在此刻微颤。 虽有些不情愿,但其还是开口回应: “团藏阁下有什么建议?” 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所既定的【顺从】选项,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漏洞。 而这个漏洞就在于其眼前的这位独眼老人! 猿飞日斩能做的事情,他能做。 猿飞日斩不能直接做的事情,他同样没有任何顾及!! 自己若离去,三代目可能不会明面上对宇智波一族怎样,但是后者........ 所以,荒才会止步,才会回应。 闻言,志村团藏的神情也微微缓和,同时郑重的说道: “自此抛弃自己的名字,抛弃自己的身份,抛弃自己的未来。今后,归于黑暗与罪恶同行。” “当然,这也是为了更好的守护木叶和宇智波一族。” “对外,我会宣称你已经自刎谢罪,为了保密,对宇智波一族也是如此宣称。” “怎样?” “根部,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周遭似乎已经被提前布置下了隔音结界,所以他才能够如此地大声密谋。 是那些隐藏在四周的暗部,不,是那些根部忍者的手笔吧。 只是,能够在火影大楼内明目张胆地布下这样的结界,看来三代目火影也并非不知情。 时间在缄默中流逝。 荒脸上的神态也逐渐从凝重到挣扎,再到最后的释怀、平静。 “呵。” 终于,在一声轻笑间,他转过了身子沿着台阶拾级而上。 听信志村团藏的蛊惑,那和与狼共舞有差吗? 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会因此产生迟疑,终究是历练不够,还无法隐藏住自己的心思与软肋。 在意到少年的态度,志村团藏的脸色陡然黑了下去。 不过他还是强压着心态,掀开最后一张筹码: “我可以再退让一步,让宇智波泉也知晓此事。” 若还是不行, 那么,也只有........ “怎么样?” 冰冷字句令整个空间都降下了一个度。 而立于台阶上的荒亦在此时转过面颊,神情冷漠的回应道: “别妄想了,宇智波一族是不会和暗部、根部牵扯........” 【万花筒·写轮眼!】 就是此刻! 查克拉流转,志村团藏那绷带之下的特殊瞳孔在疯狂轮转。 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尽信宇智波一族。 就算宇智波荒会选择答应,自己也必然会在其身上施下各种禁制,而这颗属于宇智波止水的写轮眼就是谈判破裂的最后手段! ‘飒,饲养了这么久,那就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力量吧。’ ‘别天神!!’ 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应该说是猛然地转折。 宇智波荒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自觉地将后续的话语更改。 “........,如果是这样的话,” 【荒大人。】 【谁。】 “那么,我愿意答应你,” 【荒大人!请,】 【谁?】 “团藏阁........” 听着如是回应,志村团藏那无神的独瞳中终于有了一丝明亮的波澜,这就是止水的眼睛吗,有意思! 只是, 【荒大人,请醒醒!!】 奋力的呼唤在其识海中齐鸣,这必然是来自很多很多人的声音,所以才会有不同的声线、不同的音色。 “那就跟我走吧。” 志村团藏满意地回转了身子。 但就在此刻,作为回应的是: “你,对我做了什么。” 猩红铺满了荒的双瞳,一对三勾玉在其中倾泻着最原始的威慑。 闻言,那拄着拐杖的独眼老人陡然回首,独瞳中有错愕流转,但他还是强行将这样的意念按下,并催动着藏于绷带下的万花筒写轮眼。 是倾注的力量还足够吗。 那么,全部都给你! 团藏没有回答,可是那藏于绷带之下的特殊瞳眸还在发挥着效力。 不过,荒的识海亦在轰鸣,其中那虔诚的祈愿与呼唤不止。 这是, 【称号·魂之守护!】 是来自战舰之岛那些怨念的馈赠! 永不受幻术迷糊,遵循本心。 “我问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荒依旧冷声质询。 但他心中却再清楚不过,写轮眼,那是止水的写轮眼在发挥着效力! 只是,单独的直面,自己纵使撕破脸皮也没有半点用处。 除非........ ‘怎么会?’ 志村团藏眉宇紧蹙,更是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 ‘别天神为什么会不起作用?’ ‘是同为写轮眼之间的抵抗?还是因为自己并非宇智波一族,所以无法发挥它全部的力量。’ 诸多思绪在其心中迸发,但是他却无法得到答案。 “宇智波荒你在干什么,火影大人与云隐使团都在等你。” 关键时刻,一道身影陡然降临在楼梯的上层。 只见那人佩戴者白底面具,身着制式忍装,熟悉的目光表明着其就是在暗中守备的几名忍者之一。 “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我可不是宇智波富岳!” 虚眯双瞳微微思量少顷后,荒落下狠话重新拾级而上,只是在路过那突兀解围的根部忍者时。 【魔幻·枷杭之术!】 “啊!!” 惨叫在一瞬爆发,随后,便是一连串的木板撞击音。 这,就是他的警告!!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为了和平,你自裁吧。### 【火影大人,宇智波一族本就是木叶的一份子,荒更是在东部边境立下过赫赫战功,将这之送出用以平息云隐的怒火,只怕一同前去的同伴心寒啊!】 【况且,这本就是四代目雷影率先挑起的事端,凭什么让木叶承担错误?】 稍显沙哑的怒斥从会议室内传出,即便是在廊道中都能够听得真切。 而这独特声音的主人应该是......... ‘山中亥一。’ 立于门户外的宇智波荒在心中喃喃。 是自己那天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这家伙,怎么还这样。 手掌落于门扉,他准备推门而入。 可就在这时, 【火影大人,这一点山中族长说得没有错,云隐村的信用度实在不符合五大忍村的身份。】 【而且以施暴者的身份,却反而要求我方赔罪,云隐这也不是第一次。】 是,奈良鹿久! 荒的瞳孔微颤,刚欲施加力量的手掌也在此刻慢了半拍。 若是他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其实也算是在为自己说话? 虽然对方的言语很客观,也只字未提宇智波或者是他的名字,但仅第一句的认同,就足矣表明其态度: 是云隐在无理取闹! 【噢,就是贵方商讨一个晚上的结果吗?】 【那么,就等着火之国的战火再燃吧!】 【我们走!】 有狰狞的低吼于此间响起。 伴随着地还有数道刺耳的桌椅碰撞地板音。 将心神收敛,荒推开门户,入耳的声音亦愈发清晰: ‘嗵!’ “开战就开战!” “木叶大度,临走时,可不要忘却将战俘·希的尸首带回!” 敦实的桌案上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缝,愤怒的咆哮丝毫无惧地争锋相对,而发表出如此不稳重言论的人,竟是日向一族的族长·日向日足!! 此刻,他全身都倾泻着无懈可击的气势。 【族长大人,日向一族遗失的白眼疑似被云隐村获得,这些年来,他们从未放弃过对日向一族的掠夺!】 【族长大人,四代目雷影竟于战场中信口分配我族分家的归属,请族长大人为我们做主!】 【族长大人,若不是宇智波荒孤身阻下了云隐村的八尾,将战局打乱,恐怕我们将再也无法回来!】 【族长大人,宇智波荒生擒下了云隐村的希,复仇的时候到来了!】 【族长大人.........】 昨夜, 不止是火影大楼的灯火未熄, 他日向族地的灯火亦未熄!! 跟随大军去往东部边境支援的分家族人,或是在同伴归来后听闻战事讯息的日向族人,尽皆跪伏在了宗家的门户前。 那一声声发自肺腑,来自魂灵的呼唤令日向日足久久未语。 是, 在日向族内,分家最重要的使命只有一个:不顾任何代价、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都要守护好宗家族人,以保证家族血脉的纯正与这特殊血继限界的不外流。 数年前, 日向日差就是为了达成这样的使命屈辱的替死。 事实上为了保护宗家,为了保护日向白眼,这百年下来为此牺牲的分家族人更是不计其数。 且他们都大多心甘情愿赴死, 不止是为了宗家,还是为了整个日向一族,乃至为了所属的木叶隐村。 但是, 宗家的成员、一族的族长,难道真的就一点义务都没有?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来自同族其他人的奉献与牺牲了吗? 不,不能。 至少,亲弟弟日差的替死,就是日向现任家主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痛。 虽然为了维护宗家的威严与族长的威信,他每时每刻都会板正面颊,表现出足够的距离感。 可是,每每看见日向宁次那对命运、对‘笼中鸟’的愤恨神情时,其心脏就会不住的绞痛。 这一次,当分家的族人跪倒在他面前,要想要让自家族长做主的时候,日向日足清楚的知晓他不能够什么都不做。 否则,族人会寒心。 整个日向一族都有可能因此而埋下不可逆的隐患。 一族的天才,日向宁次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 日向日足目光复杂的一一扫视过前来的族人,对方并不在这请愿的队伍中。 许是已经入睡, 许是已经不再抱有希望,对宗家的希望。 “日向一族的仇我没忘。” 低沉的宣言在那此起彼伏的请愿声中脱颖而出。 一瞬间,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去,那一道道迫切、纯粹的白瞳都注视着视野中那身披褐色羽织的中年男子。 隔壁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为了族人出头的疯狂画面,他们难道不羡慕吗? 当然是羡慕的。 “我也不敢忘!” 日向日足再度沉声补充,没有人感知不到其心中的悲愤。 “云隐必然要付出代价!!” 视线重新聚焦,他怒目注视着骤然起身的云隐忍者,饱含于眼眶的仇恨几欲将这些混蛋尽皆吞没。 希,的确是一个勉强能够让日差瞑目的祭品!! “你!” 听到这刺骨的回应,阿茨伊瞬间暴动,脸上同样显露出狰狞之色。 希大人不仅是云隐的全能天才,亦是雷影大人的亲卫,在村子内也拥有者颇高的声望。 而今却被对方信口说要送回尸首,这怎么能让他们不愤怒? 只是,一种微妙的危机感于之心头涌现。 ‘这是日向一族吧?’ ‘他们不是经常被拿来和宇智波做比较吗?现在怎么会为对方说话?’ ‘而且对方的态度与数年前截然相反,是其中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这样的情境,这样的感觉令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云隐不惧开战。 但这就好像是一件原本可以信手拈来的事情,突然变得曲折、乃至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够达成一样。 不过好的消息是,于木叶的高层里终究还是有明理、有顾大局的人存在。 “日足族长,注意言辞、注意大局。” “多考虑考虑后果。” 转寝小春强压着声音警醒道。 今天到底是怎么? 不再只是山中亥一,就连奈良鹿久与日向日足都在为那个只会惹麻烦的家伙说话,是都看不清局势,看不见后果吗? “既然这样,那就期待在战场中获取到新鲜的白眼了!” 阿茨伊言语恶劣。 正是这来自木叶的帮凶给予了其最大的底气。 此间,三代目火影倒是足够地稳定,未发一言。 即便是云隐村的使团做出了愤愤离席的态势,其亦是如此。 他似乎是在等待, 等待着......... “嗯,小春顾问难得清醒一次,各位族长确实不用为我一人而无视整个大局。” “宇智波一族也还没有没落到需要转嫁危机这种程度,自然更不会像某些势力一样,自己做出的事却不敢承认。” “恶心。” 荒很讨厌这样。 这种被逼到谷底、逼到绝路的时候,身边又突然出现了一双手,一双迫切想要将之带出泥沼的手。 他宁愿让所有的一切由自己去承担,不去连累旁人。 但又不得不说, 这样的关心,很受用。 “你就是宇智波荒!” 看着推门而入的少年,阿茨伊的视线陡然变冷。 出声也不是询问,而是着重。 “若真的自知,那就乖乖跟我们回去谢罪。” “否则,火之国的生灵都将因为你的意志而遭受血洗!” 对于前者的揶揄,他却是半点没有回答的意思。 荒没有理会这样的跳梁小丑。 在战场上,他可以信手屠之。 在木叶之外,他也能够令其感受到什么叫做死亡的绝望。 但是站在这里,自己是代表着宇智波,从某种意义上也象征木叶的形象,所以荒为没有搭理,仅是默默地对望着那端坐于主位的白发老人。 真正的决断还在于对方。 至于他自身的想法。 直接率众叛离? 假意顺从后,再以血腥手段杀回? 谁知道呢。 在拒绝掉志村团藏加入根部的要求时,荒曾翻动过任务列表,想要从中找出一点前进的方向。 不过失败了。 对于当下的局面,面板上并没有一点提示。 但这样的情况反而也令之安宁了下来,既然什么提示都没有,那就顺其自然好了。 当猿飞日斩落下决断的时候,自己再做出选择。 “不愧是宇智波一族呢。” “有传说中宇智波斑的气概。” 有诙谐的声音传入耳畔,只是出声者却似并未落座于会议桌旁。 这熟悉的声音........ 荒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佩戴着‘油’字护额的高大忍者正双手抱胸、倚在墙上。 正是三忍中的自来也, 他一定是被三代目火影强迫过来参加会议的,所以才会以这样的不羁姿态表示小小的抗议。 对此,荒微微颔首示意。 于东部边境,自己的确也欠对方一份恩情。 “一大早就听这帮家伙吵吵闹闹,我的耳朵都要生茧子了,真是耽误我做正经事。” 自来也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继续吐槽着。 但是在此间,他也脱离了倚着墙璧的姿态,挺直了背脊。 “飒,现在正主来了,那到底是怎样一个抉择。” “战,还是,降。” “火影大人。” 其目光径直落在了那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老人身上。 且措辞一点也没有留情。 “自来也!” 转寝小春顿时蹙眉呵斥。 显然是被那最后的‘字眼’给刺激到了。 不过,事实上不也确实如此吗? 面对敌方的无理由挑衅,直接答应所有的要求,这与不战而降有何区别。 闻言,猿飞日斩也不由将心神收敛,但那苍老的眼睛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显露出了一丝难色。 既然宇智波荒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就说明志村团藏的谋划失败了。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是,现在的情境还是令之有些进退两难。 山中、奈良、日向, 今日的会议并不是全部世家的族长都尽数到场,能够坐在这里的都是村子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但是就在刚刚,接连三名传统世家的家主发表了抵制云隐的言论,这样的态度真的令他无法无视。 毕竟,这可都是木叶的中流砥柱! 但就此与云隐开战? 这也绝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民心所向是和平! 木叶又刚结束一场战争,更是还未从悲伤中缓和过来,再次将战事开启,且对手还是拥有两头完美人柱力的云隐! 怎么打? 己方又还有什么筹码与资本去安定岩隐与砂隐? 不过还好。 视野中的那个小家伙主动给予了他足够的台阶与理由。 所以, “既然宇智波荒自身已经有了止战止殇的觉悟........” 猿飞日斩轻咳一声后,面色不该地缓缓出声。 但是这样的开头字句却令山中亥一、日向日足瞬间面色一沉,他们已经能够预料到后续。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偏偏是云隐! 偏偏还是云隐!! 日向日足的内心在咆哮,在怒吼,掌下那密密麻麻地蛛纹再度扩散。 而一侧的山中亥一,更是沉声低呼出声。 但没有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那么,就依他所言,为了大局、为了木叶与云隐之间的友好,独自承担这一切。” 一个个冰冷的字句从猿飞日斩的口中吐露,期间,他也曾想要从视野中的那位少年脸上搜寻到什么特殊的情绪或者变化。 可依旧平静如水。 “火影大人!” 此间,山中亥一再度低吼出声,想要劝诫些什么,想要阻止什么,更是大有从座位上站起的趋势。 但这一切都被奈良鹿久死死压制着。 毕竟抛开所有因素不谈,火影大人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一切都为了大局。 而且做重要的一点: 这还是宇智波荒自己的选择。 “哈、哈哈。” 与这样的压抑情绪相反,阿茨伊却骤然失声笑了出来,一扫先前被暗讽的阴沉与愤怒。 “希,稍后会被送到贵方居住的旅舍。” 猿飞日斩继续说道。 反正团藏已经从对方的脑子里获取到了足够的东西。 “轰。” 只是当此言落下之时,那已是千疮百孔的桌案瞬间崩碎。 日向日足满目阴沉, 这一刻,他想到了昨夜未至的日向宁次,想到了急声祈愿的分家族人,想到了含冤已故的日向日差。 这一次,他仍旧未能够做到复仇。 “哈哈哈哈!” 此间,阿茨伊的笑声愈浓,愈发嚣张,倾泻而下的瞳芒中竟是戏谑与嘲弄。 先前,就是他们在阻拦着自己。 可是现在,当得到如是答案后,其心中的快意瞬间爆发。 “呵。” “浪费我的时间。” 自来也轻哼,并随之环抱胸口向会议室门外走去。 他并没有说些什么,因为有两个原因:第一、自己的老师,猿飞日斩才是这个忍村的火影; 第二、大蛤蟆仙人也曾说过,要让他顺其自然。 而在木叶中的参政者中也有保持全程安宁的存在,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他们最初的意志就是避战。 “宇智波荒,你自裁谢罪吧,为了和平。” 在云隐忍者那癫狂的嘲笑,以及木叶几位族长的复杂目光中,猿飞日斩再度开口,言语冷漠且不可抗拒。 因为,他不可能让对方得到活着的宇智波荒!! 且籍此事件抹除掉一个隐患,似乎也能够接受。 “等等。” 阿茨伊蹙眉制止。 死人可没有活人来得有价值,这一点他自然清楚。 “火影大人!” 山中亥一挣脱了挚友的阻拦,这是他第三次咆哮,声音愈发可怖与狰狞。 但都无用。 猿飞日斩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视野中的少年,耳畔的声音似都被屏蔽,他要亲眼看着对方陨落才能够心安。 自来也亦在此刻加快了点步伐,已然抵制荒的身侧,他似乎一点也不想要再继续呆下去。 “呵,木叶飞舞之地、火亦生生不息。” 荒喃喃出声,目光嘲弄地与那端坐在位席上的老人对视着。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身处此间的所有人却都听了个真切。 那么,也只剩下孤身叛离、与木叶划清界限这一个选择了吧,只是他的族人,恐怕不能够直接带走了。 但是,没有办法了。 少年的目光逐渐变冷,体内的查克拉亦在流转。 不过就在其即将暴起之际,一位佩戴白底面具的忍者陡然显现在房间内,并半跪于猿飞日斩的身前,手中托着一个传讯脚环。 “火影大人,东北边境紧急传讯!!”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举目四顾,却无一人为己言### 暗部。 全称:暗杀战术特殊部队。 成员都是从村子中挑选出的优秀忍者,负责对敌的侦察、监控、暗杀等等艰巨、细密的特殊任务。 他们有着超脱普通忍者的素养,由火影直接统帅,且仅对火影负责。 按道理来说,他们本不应该直接出现于木叶与云隐的交涉场合,而是应该担当起一个暗中的守卫者。 但是,这一次事出突然,于之手掌中所托着的信笺直接被标注了最高等级。 这意味着,无论处于何时何地,接收后必须要在第一时间传达给火影大人!! 迟缓一秒,都可能对大局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因此,他才会骤然显身,才会擅自打破如是郑重而又紧迫的场合。 【东北边境!】 当这四个字落入猿飞日斩耳朵时,他的神情骤然变得危险与紧迫了起来,并立刻从暗部忍者的手中接过信笺。 与火之国接壤的势力有很多。 但若是问哪一方最为棘手,却并非是与之接壤的土之国或是风之国,而是位于东北方向的雷之国! 纵使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汤之国,但是这些年来,能够真正让木叶低头妥协地也只有云隐村。 是四代目雷影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在派遣逝者的同时亦开始调兵遣将,大军压境? 猿飞日斩不敢怠慢,赶忙将手中的信笺拆解开。 【云隐惊变!】 仅是开头四字就令之心神骤然沉浸了下去。 而随着字句的向下,惊愕、不可置信、凝重等等诸多情绪开始在其饱经风霜地面颊下演绎、呈现。 “呵,看起来雷影大人已经按捺不住暴动,开始大军压境要接回希大人了啊。” 三代目火影的凝重神态,自然也被阿茨伊尽收眼底,但这也仅仅是让其嘴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一些而已。 毕竟,于木叶而言的东北边境,那不就是指的他们云隐村吗? 现在出现急讯,必然是因为雷影大人在未得到自己回讯的前提下,按捺不住心中的暴脾气又做了些什么‘辅助’动作! 确实,几日前奇拉比大人的暴动令整个云隐都陷入了恐慌中,但是得益于雷影大人的及时赶回以及强大无力,总体上并没有造成什么太过严重的人员伤亡。 只是导致了一些防御结界与居住房屋的损毁,给与一些时间就能够修缮完全,远不像经历过战事的木叶一样伤筋动骨。 “飒,乖乖跟我走吧。” “不要再抱有其他幻想了,你应该知晓后果的,若违背,云隐的大军将会踏平这里,你身后族人也别想幸免。” 他于诸多敌视的视线中信步走到了宇智波荒的身前,冷冷威胁。 不过,在其目光里始终有着一丝疑惑与质疑。 明明视野中少年的身形并不算魁梧,就算是比之村子里的那些年轻一辈也仅仍旧只能说是纤瘦。 可,就这样的一个家伙,却硬生生地阻下了奇拉比大人的攻势,甚至改变了对方的意志。 这样的恐怖力量,真的是蕴藏在这么一具瘦削的身体里吗? 阿茨伊真的很怀疑。 闻言, 荒抬眸而视。 身前的男子要比之高上半个头,那如同虬龙一般地狰狞肌肉即便是在蔽体的忍装下也能够轻易一窥,再配上其金色的短发确实给予人一种高大威猛的感觉。 只是, “走?” “就凭你?” 猩红在其瞳中绽放,最原始的威慑在此间倾泻。 ‘写轮眼?’ 阿茨伊于瞬间转过了视线,一只手掌更是习惯性地向后探寻。 但是却空空如也,平日不离身的武士刀早就在进入会议室前被卸下。 其脸上那恐慌、惊惧的神态在这一刻毕露无遗。 毕竟,那可是连奇拉比大人都没有能够抵抗的邪恶瞳术啊!! “呵。” 见状,荒嗤笑出声。 “就凭这,也想让我跟你走?” “让你的影亲自过来还差不多。” 方才他并没有使用任何的瞳术, 但仅是这样,就令身前这身经百战的云隐忍者刹那避退! 可笑。 “你竟敢辱我云隐!” “是真的想要将木叶,不,是要将火之国境内的千万生灵置于不顾了吗!!” 缓过神的阿茨伊沉声低吼,似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但是,他仍旧没有再回转视线与少年对视。 那双邪恶的眼睛, 这邪恶的一族! 等到回归云隐地界,自然会让你知晓什么叫做绝望!! 同时,他也没有想要再得到宇智波荒的回答,而是转面向端坐主位的三代目火影施压。 “火影阁下,贵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裁是肯定不能让宇智波荒自裁的,尸体远不及一名活着的天才价值大。 不过,却可以令之先将那对邪恶的眼瞳扣下! 可阿茨伊的话似石沉大海,没有能够得到半点回应。 因为,猿飞日斩的心思完全被手中的字条给吸引住了,什么云隐使团,什么宇智波荒,在此刻,都没有这道讯息来得重要! 【今日凌晨,云隐本部遭受外敌重创。】 【明面袭击者共有四人,尽皆身着黑色红云风衣,S级叛忍宇智波鼬也在其中,因此确认是晓组织的手笔。】 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 猿飞日斩的瞳孔在收缩,拿捏着字条的手掌都在颤抖。 本部! 晓组织竟直接袭击了云隐本部! 这可是位列忍界顶端的强横势力,所具备的底蕴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够相提并论的。 而且,若是对方已经拥有了直接袭击云隐村的力量,那么是否也意味着同样能够对木叶下手? 一瞬间他就联想到这一点。 不, 不对。 如果晓组织真的拥有这样的力量,也不至于在狗狗祟祟地偷摸着活动。 真正导致这样袭击展开的推动者, 是荒! 宇智波荒! 若不是他擒下了云隐村主战力之一的希; 若不是他更改了八尾的意志,使之对云隐村的警备结界、防御设置造成了一定的破坏; 若不是四代目雷影·艾与自来也以及丧失理智的八尾完全体先后鏖战; 晓组织,会有这样的入侵时机吗? 没有, 绝对没有! 这是毋庸置疑地一件事情!! 想到这里,三代目抬起了视线,注视着那似乎也在心中酝酿着些什么的少年,目光中竟流露了一丝不常见的后怕。 若是荒与宇智波鼬一样疯狂起来,那么对于木叶将是怎样的一种灾难? 因为其从未忘却过,一年前,于那个夜晚中,宇智波鼬的癫狂模样! 现在,他是否就是在心中酝酿着此事? 猿飞日斩不知,但,不可不防! “火影阁下!” “若是贵方能够痛痛快快给出实质性行动,我自会联系雷影大人,请他安定,并停止军队的集结。” “毕竟火影阁下您也知晓,我家大人的脾气不太好。” 阿茨伊虽然没有看见那张急讯上的内容,可是这并不妨碍他能够借助对方脸上的神情,以及只言片语分析出什么。 在火之国的东北边境,能够给予木叶如此压力的,也只有他们雷之国·云隐村!! 只不过,在听到这样的叫嚣后,猿飞日斩却仅是轻瞥了一眼,便继续将字条下拉。 【四代目雷影重伤昏迷!】 瞳孔放大,嘴唇轻颤。 这样的讯息瞬间令这位执掌木叶的老人有些失态。 云隐受到重创,他却没有想到所谓的重创竟是艾的重伤昏迷!! 要知晓,就算在五位‘影’中,雷影的战力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绝对的速度、绝对的力量在配上绝对的防御,这简直就是完美的忍者! 可是,对方竟然重伤昏迷? 即便是其先后跟自来也与八尾鏖战过,状态因此受损,也不能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给逼到这种田地吧? 不。 或许可以! 猿飞日斩的思绪几经周转。 毕竟,据宇智波荒带回来的讯息,就算是被誉为半神的山椒鱼半藏也仅是与对方分庭抗礼! 【二位由木人疑似被擒拿,事后未见踪影。】 白发老人心脉加速,颤抖地手指继续下拉字条。 他已经做不到逐字逐句地慢慢阅读、分析每一句话背后的画面与影响了! 且三代目的如是怪异态度,也逐渐开始吸引在场人员的在意,包括已经准备离开的自来也,包括脸色愈发阴沉的阿茨伊。 因为,如果只是四代目雷影为了给木叶施压而做出的小动作,似乎还不足够令之脸色如此凝重。 那张字条上,到底写了怎样的内容? 【八尾人柱力全程未见踪影,疑似在晓组织入侵前就已经被云隐村忍者转移走。】 【目前,代为管理云隐村的是四代目雷影的亲卫·达鲁伊。】 【能够确认身份的入侵者还有雾隐村S级叛忍·干柿鬼鲛,岩隐村S级·叛忍迪达拉,前者力杠雷影,后者的爆遁忍术轰鸣了一整晚,给云隐带来了难以恢复的损害。】 【还有一名晓组织的成员身份未知,不过,其是一名强大的傀儡师,使用的忍术疑似砂隐村已经失传的秘技·百机操演!】 讯息到此戛然, 此间阅读也不过几十秒的光景,但猿飞日斩却好似度过了数个春秋。 雾隐村的无尾之尾兽; 砂隐村的秘术百机操演; 岩隐村大野木的亲传弟子; 以及木叶隐村的万花筒写轮眼。 晓组织已经拥有如此多的强者了吗! 而且宇智波鼬那家伙,这些年却是连半点有关晓组织的讯息都没有传回,是一点情面也不讲,选择彻底叛离了吗! 他难道是忘了,自己的亲弟弟·宇智波佐助还处于木叶的庇佑之下!! 不过比起这外在的威胁,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该如何处理与日向日足、山中亥一,乃至自来也之间的关系。 虽然,自己是依着宇智波荒的意志才做下的决断,但必然也让这几位在木叶中举足轻重的存在寒了心。 一时间,真切的懊悔在其心中疯狂蔓延。 【为了和平,你自裁吧!】 到底是因为什么,自己才会说出这样无法挽回的话? 是因为对宇智波的恐惧? 还是因为猿飞一族在东部边境的战争中损失惨重? 他已经无法追溯到当时的想法了。 但若是方才自己说话能够稍微的委婉一些; 若是这份来自边境的急讯能够再早一些送达; 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毕竟, 不可一世的云隐村,经此打击已经不配再对木叶指手画脚了! 甚至反而应该好好考量一下对待木叶的态度,以及祈求木叶,祈求愤怒的日向一族,不会选在此时发难!! “火影阁下!” “贵方是不是忘了正事!” 心中隐隐的不安被阿茨伊强行按下,饱含怒意的质询亦如初至时的嚣张。 自己被那个名叫宇智波荒小子恫吓也就算了,他不屑与这邪恶的一族、与这邪恶的家伙计较。 但是现在,就连已经做出决断的火影亦开始变得拖拖拉拉、一言不发起来,真当他云隐是好糊弄,好搪塞的吗? “不准对火影大人无礼。” 期间,有暗部忍者低吼警醒,周遭气氛也再度变得凝重、紧张起来。 “呵,我看是木叶想要开战了!” “你的态度,能够代表木叶的意志吗?” 阿茨伊依旧强势。 这是其身后云隐村所给予的底气! 而沉默良久的猿飞日斩也在这片刻争执间缓缓抬面。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回应这位嚣张跋扈地云隐使者,而是不着痕迹地瞥过坐于周遭的几位世家家主。 可这一眼,却也令之心凉了半截。 日向日足面首微低、双手成拳落于膝上,沉默的可怕;山中亥一依旧满目愤愤与不甘,瞳中弥漫着血丝;于之一旁的奈良鹿久虽未有任何的表态,但还是能够一窥其脸上的复杂神色。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自来也的身上,失望,这是从对方脸上搜寻到的关键词。 举目四顾, 除却暗部,竟无一人为之出声。 “怎么了,日斩?” “东北边境到底传回了怎样的讯息?” 耳畔响起问询,能够依旧保持心态未有什么变化的,大抵也只有坐于其身侧的两位顾问了。 闻言,猿飞日斩张了张口,但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本是对木叶大优的讯息。 ‘要战便战,木叶全盘接下。’ ‘你的言辞,你的行为又能够代表艾吗?’ ‘木叶飞舞之地,火亦生生不息,木叶的忍者还轮不到云隐村来指手画脚!’ 他本可以如是对着云隐忍者如此挥斥方遒, 他本可以赢得各位族长的心之所向, 他本可以让木叶一洗前耻, 但现在, 却已是覆水难收。 云隐遭袭,木叶拒绝索求。 需要阐明的讯息很简单,可是他能够这样说吗?他还好意思这样说出口吗? 这样的言论,只会令其他世家家主、乃至一些普通忍者感到失望。 这就是他们的火影, 一位只能够打顺风仗,却不敢触及强大对手的影! 一位已经年迈,不复当年勇的影! “到底怎么了,日斩?” 转寝小春再度出声,苍老的面颊上开始显露焦急。 而就在猿飞日斩想要硬着头皮、编织着最好的言论,意图将一切矛盾与目光都推到晓组织,推到宇智波鼬身上的时候,一道冷冷的嘲弄却于门口响起。 “我早就说了,无需对云隐妥协。” “该战就战!” “你不听。”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志村团藏! 显然,他也从自己的渠道知晓了云隐惊变!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一定是相信你的,无条件的。### “蝎大哥,我就说了吧,瞬间的爆炸才是最高的艺术,嗯。” 立于黏土巨鸟上的迪达拉终于按捺不住心中地激昂,骄傲地朝着一旁的可怖傀儡炫耀道。 不过,那外形恐怖且体表有着诸多破损的存在却并没有立刻开口回应,似乎是很不屑与这还未成年的金发小子争辩什么。 “真是没想到啊,有一天,我的伟大艺术竟然能够在云隐村内得到‘认可’,嗯。” 迪达拉沉醉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脑海中尽是那绚丽爆炸的场景。 “不愧是我,艺术就爆炸,喝!” 情至深处,他陡然探出右手凌空怒喝,似在回味方才的英姿。 “闭嘴!给我安静点!” “否则我将你也制成傀儡,成为永恒的艺术品!!” 沙哑的怒斥在那喋喋不休的陶醉中爆发。 只见,那外形狰狞可怖,有着一条残破却仍旧逸散寒芒蝎尾的傀儡竟开口回应,且语气中明显有着属于人类的情感! “嘿,蝎大哥,虽然你是晓组织里的前辈,但是在战场战争中分明就是我的艺术更为恢宏、更为绚丽好吧?嗯。” “若不是我的瞬间艺术,恐怕连你身上的这件傀儡都要被那帮粗犷的云隐忍者给撕碎了呢,嗯。” 面的如是清晰且愤怒的警告,迪达拉却并没有半点觉悟,仍旧在作死的边缘疯狂游走。 但是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这场以狩猎二尾、八尾为目的的入侵战争中,若说最优雅、最轻松的。 那必然就是其自身了。 在解决掉那为数不多拥有着飞行通灵兽的云隐忍者后,他直接占据了制空权,对着鬼斧神工的云隐本部一顿倾泻属于自身的艺术。 而要说到在此次任务中最为凄惨、最为憋屈、损失最为严重的,那必然就是这位可怖傀儡的驾驭者·蝎。 云隐村是尚武的,整体修习的方向又是以破坏力极强的雷遁,以及体术、刀术为主。 蝎的那些普通傀儡在他们面前根本算不上太多的威慑,战争开启不多时,就被愤怒的云隐忍者轰碎了大半,就连攻防兼备的绯流琥也都受损严重。 毕竟,这可是在云隐的本部掀起的战事! 他的那些傀儡,他那百机操演的秘术,也仅是在出场时稍显唬人罢了。 其真正做到杀敌的,不,是阻敌的,还是他不弱于砂隐千代婆婆的毒术。 当然,他真正的杀手锏亦还未动用就是了。 “果然是我给你的放纵太过火!” 可是想到这些,再配上对方那骄傲不羁的姿态与找揍的言语,还是令蝎愈发的恼火,那逸散着寒芒的蝎尾亦骤然朝着视野中京金发小子洞穿而去。 不过,迪达拉却信步躲闪而过,即便是在这高空之上,其动作依旧灵活得像一只猫,又或者是因为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突袭。 如是熟练度,外人见了都要落泪。 “欸,蝎大哥这是又手痒,想要和我‘讨论讨论’艺术了吗?” “那么,我就........” 迪达拉的嘴角开始上扬,过耳的劲风将之垂髫于左眼处的头发撩开,显露出掩盖其下的微型望远镜。 “满足你哦,嗯。” 说话间,其双手掌心陡然诡异地咧开了两道嘴巴,并开始咀嚼、蠕动起来。 “够了迪达拉,安静点,鬼鲛需要休息。” 但就在这半真半假地的打闹间,一道异常冰冷声音响起。 这声音的主人似来自幽冥,归属地狱,话语中难察半点属于人类的温度。 “嘁,” “宇智波、鼬。” “迟早,我也会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属于我的伟大艺术,嗯。” 被训斥的金发少年收回了挑衅的视线,并开始认真指挥其足下的巨鸟。 不过,其眼角的余光还是在不着痕迹地审视着那拥有着冷漠面孔与黑色头发的‘同伴’,那双诡异眼睛所拥有的力量,不仅仅只是幻术而已! 那可怖瘆人的黑色炎炎, 那在关键时刻为蝎大哥解围的赤红巨人, 当然,最为恐怖的还是那仅是在开场数息,就成功将二尾人柱力擒拿的诡异瞳术! 虽然,他们在白绝的引导下成功占据了天时,处于奇袭的位置,但仍旧不能够否认这家伙的实力! “别担心、鼬桑。” “这一点小伤、很快就能够、恢复。” “况且,我还有、鲛肌。” “不过,四代目雷影、确实是一个还难以、抗衡的对手。” 平躺于巨鸟背脊上的干柿鬼鲛有些艰难地回应着,每吐露一段字句便有嫣红的鲜血从其口中流淌而出。 而放置于一旁的诡异大刀则主动用刀柄纠缠着前者的臂膀,那亮起微弱的绿芒似乎就是在为自己的主人治疗着身体。 “嗯。” 闻言,宇智波鼬仅是轻哼了一声,似又恢复了往日冰冷不可近的状态。 【佩恩那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恐怖家伙。】 【竟然能够跟四代目雷影硬碰硬,还真是一群肌肉怪人。】 迪达拉眼角的余光也落在了那脸色苍白,身体瘫软的魁梧‘同伴’身上。 这一战,四代目雷影重伤。 但是,与之硬碰硬的干柿鬼鲛伤势只深不浅! 若不是前者在此之前曾与自来也、八尾完全体先后鏖战过,若不是宇智波鼬在关键时刻一把恐怖的黑炎烧过,恐怕这被称作是无尾之尾兽的家伙也要在折戟在此! 让他们四个人直接对敌五大忍村中的其一。 真是不知道首领到底是怎么想的。 “用心点,再快点。” 似在意到了那窥视的余芒,宇智波鼬抬眸,目光与声音都异常冰冷。 “嘁,没想到对自己一族伸出魔爪的人,竟然还会关心同伴,还真是难以置信,嗯。” 对于这样的命令口吻,迪达拉自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有心情吐槽出声。 不过从那过耳的风却分辨出,巨鸟的飞行速度在此间又快了不少。 【这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完成首领的任务,绝对不是因为鼬的威胁态度,嗯。】 ......... “果然,以现在晓组织的力量,想要与五大忍村中的其一相抗衡,还是欠缺一点力量。” 沙哑的声音在滴溅雨水的幽暗洞穴口响起。 说话间,一道黑白相间的诡异生物从地底浮现,从大体上来看,应该能够算是个人形。 ‘嗵。’ 期间有沉闷地重物落地音响起。 “不过,二尾人柱力已经到手了,等他们几个力量恢复,随时就可以抽取尾兽。” 绝继续说道。 但是却似切换了声线,言辞都变得轻快、欣喜。 他的伟大复活计划,终于在今日坚坚实实地迈出了第一步! 而那被随手丢弃的重物,赫然就是陷入昏迷的二尾人柱力·二位由木人! “这次多亏了有宇智波鼬在呢,若不是他的那双眼睛给战斗带来了很多的助力,这一场行动恐怕还无法成功。” “只是可惜,八尾人柱力被云隐村提前转移走了,似乎是为了防止他再次出现暴动,因此隔离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海上小岛。” “而且,主动进攻五大忍村这样的事情,确实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在六道全部制作完全前,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冒进了,尤其是干柿鬼鲛的伤势治疗、蝎的傀儡修复都需要时间,下面就暂且蛰伏吧,局势方面我会好好留意的,这点不用担心........” 带回二尾人柱力的绝心情大好,更是在喋喋不休地分析建议着下一步的行动。 只是, “为什么?” 冷漠的问询从视野中的年轻男子口中吐露。 他的声音就如同这片天地间的冰冷雨水,纯粹异常不参杂任何的情感。 “诶?” 绝微微一愣,刚欲向下分析的字句戛然而止,那份因捕捉到二尾而升起的炽热欣喜也在此间被浇灭大半。 其不知晓自己有说错,又做错了什么。 此次任务顺利达成,不应该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吗? 这家伙又犯什么病呢? 人类,还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 “八尾吗?” 绝转念一想,难道佩恩也在因为此次的任务未能够完美的达成而感到不满嘛,还真是一位有上进心的首领呢。 带土那家伙虽然自身实力不咋地,但是找到的队友还都不错。 炽热的心情再燃,他故作诚恳与懊恼地检讨: “刚才我有提及过,八尾人柱力在我们抵达之前就已经被云隐村的忍者转移走了,并非是在这场抓捕之战中逃脱的。” “但是,未能够提前将这一个重要的讯息侦测到,确实是我的失职。” “关于那个存在于海上的移动小岛,我也会认真搜寻、排查的。” 他笃定着心中的猜测向下说道,甚至还依照带土先前的调教适当的开始承认自己的错误,并进行反思。 【不过,人类的行事,还真是麻烦。】 认错归认错,其还是在心中不住地的吐槽着。 “为什么没有将重伤的鬼鲛优先带回来!” “你难道不知道,这么一位强大的同伴若是战损,对于晓组织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损失吗!” 那立于雨中的青年悄然转身,那一双紫色的漩涡妖瞳配上其冰冷的字句,无不在倾泻着诡异的威慑。 【?】 诺大的问好在绝的心中闪现。 这家伙是不是搞错情况了?不优先关心任务、关心人柱力,而是关心一个随处可找的棋子? 但绝终究没有敢将这样的话语道出。 毕竟自己的计划还需要这帮家伙的辅助。 “抱歉。” “是我的问题,任务中太在意人柱力了,之后会注意的。” 但他也没有像往常反驳。 对于人类,有时候的假意顺从反而是最正确的选择。 果然,在意到绝的唯唯诺诺之后,佩恩顿时也没有了宣泄愤怒的地方,只能够冷冷地落下一句: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我不想看见这么优秀的同伴无故损失。” “还有,宇智波斑呢?雾隐村的计划既然已经失败,他人又去哪里了?” 同时,那几近与遮天雨水融入在一起的年轻男子冷声问询。 “斑去监视宇智波荒了。” “毕竟那家伙的身上存在着诸多难解的秘密,一旦觉醒万花筒写轮眼,力量绝对不会弱于宇智波鼬。” 关于这个问题,绝倒是没有任何停顿。 这也是其早就编织好备用谎言,因为总不能说带土又又又被揍废了,现在正躺在斑的旧地中修养生息吧? 闻言,佩恩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冰冷地注视着视野中这怪异存在,似是想要将之真实的本性看穿。 “退下吧。” 良久,他才吐露字句,视线也落到了洞穴的内部,那儿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发间别着淡蓝色纸花的冷艳女子。 “是,首领。” 被轮回眼注视着的绝赶忙答应,并旋即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这家伙虽然也是一枚棋子,但,终究是一个不容轻易忽视的强大棋子! “怎么样?” 佩恩的声音依旧冰冷,且虽是同样的问询,不过比之先前却是隐隐能够感受到些许的不同。 “和你感知的一样,山椒鱼半藏并没有任何其他行动。” 堪堪显身的冷艳女子神情平静的回答。 这些日子,雨隐村的过分安宁使得他们多少感到一丝异常,不过即便是掌控全域的‘雨虎自在之术’也未有发现什么特异点。 所以小南才会亲自潜入探寻,但搜寻到的结果仍旧无异。 那位不可一世、曾独立于忍界之巅的存在,似乎真的沉寂了下去。 “不要放松,找个机会再越界试探一下。” 虽然晓组织也十分乐意有这样的缓冲期,但太过的安宁总是给予他们一种莫名的错觉:山椒鱼半藏在谋划更大的事情! “是。” 小南轻声答应。 可是于之心中却不由自主地会想起了一位少年。 “那我先去休息了。” 说话间她转过身子,而那日、那夜、那位少年说过的话语也随之浮现。 【山椒鱼半藏对曾经发生的事情也很后悔。】 【我并不是在劝你们放弃复仇。】 【不过他表示,不会再让这场属于雨之国的内乱持续下去了。】 难道, 是他改变了半藏的意志? “小南,你说........” “山椒鱼半藏的变化,是否与那个叫做宇智波荒的少年有关?” 而也就在女子向洞穴身处走去的时候,一道突兀的询问悄然响起。 “诶?” 小南恍然侧转了身子,不自觉脱口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波澜。 不过,视野中的那位淋雨青年却似没有感知到任何一般,继续向下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雨隐村势力的收缩就是在他到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那家伙,很可疑。” 周遭气氛在此间隙出现了一些变化。 “不过,有宇智波斑在监视他的话,想要翻出点什么浪花也很难吧。” “去休息吧,小南。” 少许停顿后,佩恩自顾自地将话说完。 “嗯。” 小南鬼使神差地没有多言,仅轻哼了一声便继续朝着洞穴的深处走去。 而直至女子消失在视野中,佩恩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出现变化的不止是山椒鱼半藏呢,小南。】 【在你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那个晚上,宇智波荒又对你说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 【你应该知道的,】 【我一定是相信你的。】 【无条件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可笑,扉间大人的意志,被自己的学生们丢得一干二净!###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阿茨伊愤声质疑者、咆哮着,那倾力挥摆地手臂似是想要将那入耳的讯息就此隔绝。 【云隐遭受袭击,四代目雷影重伤昏迷。】 这,就是那身裹绷带的诡异老人,所带来的讯息。 但是,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雷影大人是无敌的,就连八尾天灾都难以在其面前逞凶,旁余宵小又怎么可能令之重伤昏迷? 要知晓,普通制式的忍具,哪怕是威力不俗的起爆符,连突破那层雷之铠甲的防御都是奢望! 而且这还是直接发生在云隐村内的事件,这就愈发的可笑了! 木叶,真的知晓这数十年来他们云隐发展的速度,以及所拥有的底蕴了吗? 欺骗之道。 障眼之法。 一定是这样,这一定是来自木叶的谎言,用于缓兵、用于牵扯他们的低劣手法。 如是思绪于之心中愈发笃定。 “呵,我还以为贵方会拿出怎样的借口来搪塞。” “没想到,诺大的木叶已经沦落到这等地步了吗?用如此一点即破的谎言来拖延时间。” “但是呢,你们想过辱我云隐的代价吗?” “此战,必启!!” 阿茨伊的眼瞳弥漫其浅薄的血色,一道道狰狞的青筋于之太阳穴初弥漫开来,怒斥地声音也比刚刚的疯狂还要再高上一个度。 与之同行的云隐忍者也大多如是情绪。 因为,雷影在他们的心目中是强大的,是高高在上的,是永不可敌的!! 昔日,三代目大人独断岩隐的事迹,更是被永永远远地铭刻在了每一名云隐忍者的血骨中! “我们走。” 发泄完毕的阿茨伊也没有了继续商讨下去的心思。 因为即便其内心百般、千般的不信,纵使他将自己伪装的很好,亦如先前强势。 但, 这就是事实! 哪怕是阅历尚浅的荒,都能够轻易洞悉。 而且,这样的行径也完全符合晓组织的做事风格与势力。 虽然团藏并没有说出什么其他的有用的信息,但他还是猜测出了这场袭击者的身份。 “我能够理解你,这种感觉。” 当阿茨伊与之错身而过的时候,荒并没有依旧嘲讽什么,仅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感同身受。 毕竟, 如此嘶吼,如此撕心裂肺的嘶吼。 心中一定是很害怕吧。 只是,这般平静的言语落入阿茨伊的耳朵中,却成了此间最大的嘲讽。 他们云隐使团前来的目的,就是将这拥有着特殊瞳术的宇智波荒带回。 可是,在面对这个混蛋的时候却被写轮眼轻易恫吓,被木叶的几位族长厉声阻碍,甚至到了最后还要被云隐遭受袭击这样的谎言所羞辱!! “你放心,此事没完。” “不日,云隐的大军定会让这里血流成河。” “届时将如你所愿,雷影大人亲自将你擒回!!” 阿茨伊满目狰狞,高大强壮的身体里充斥着暴虐的愤愤。 但纵使如此,纵使身体里的每一寸神经都在传递着要将眼前这小混蛋撕碎的渴望,可其本人也并非是傻子,不敢贸然选择在此情境下动手。 因为,视野中的少年虽力量不显,可毕竟是拥有着一对连奇拉比大哥都中招的邪恶瞳眸。 这一族, 这邪恶的一族,活该被倾覆! 就如同当年的血龙眼一脉一样!! 只是,当阿茨伊强压下怒火,即将率领同伴踏出这件会议室的时候,先前那拄着拐杖、身裹绷带的老人却又缓缓出声: “确实。” “刚才你也说了,这本就是一点就破的谎言。” “木叶,会愚蠢到用这样的消息来谎骗你吗?” “还是说,云隐村的忍者,连这么一点分辨的能力都没有?” 此言一出,阿茨伊愤愤向外的步伐骤然凝滞,瞳孔在此刻逐渐放大,急速跳动着的心脏亦在此刻戛然停滞。 是了,他心中的惴惴不安就出自这里。 这样一点就破的谎言,这般拙劣的缓兵之计,真的会出自木叶高层之口吗? 但是, 但是! 他怎么能信? 他如何能信? 雷影大人,是最强........ 然而就在此间,就在此刻,一道佩戴白底面具、身着制式忍装的暗部忍者于之僵硬的身侧匆匆而过: “火影大人,云隐来讯,标注紧急。” 【呵,这就是做戏,要做全套吗?】 阿茨伊愤怒地回转视线,双目已然充斥着血红,他终究无法再忍耐下去! 只是经过长久训练的忍者目力远超常人,那刻有特殊符文的信笺,似乎就是属于他们云隐村的标志。 【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纵使他的内心世界已经被这样的讯息摧残的凌乱不堪,但是,其仍旧在心底否决着、怒吼着,拒绝相信这样的讯息。 但是,那张被木叶高层阅读过的云隐信笺,却在这时被传递至了他的手中。 阿茨伊已经忘了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那张信笺接过,也不知为何这无风的室内,书于其上的字句却是在不住地颤抖着。 【尊敬的火影阁下,若我方使者在此行中有言语上得罪,还请您谅解,他们也是担忧同伴的安全。】 只一眼阿茨伊便感觉头晕目眩,整个识海都在共鸣不止。 而这个字迹的主人是, 是! 【此前,在贵方的战场上所发生的一系列不友好的事件,也是出于我方的问题,在这里,请允许我代雷影大人向木叶的诸位,向在事件中殉身的木叶忍者表示沉重的歉意。】 【后续,我们会以最高的抚恤方式向贵方赔罪。】 为什么要主动示弱? 为什么要向木叶赔款? 为什么要代替雷影大人书写这份信笺? 无数的疑问于这一瞬间在阿茨伊的内心世界轰鸣不止!! 难道? 【相信火影阁下已经知晓了一些事情,此前贵方也向我方提出了讨伐晓组织的合作,在这里,作为代理雷影,我的回答的是:愿意。】 【且与他们真正直接过交锋的我们,亦在此战中搜寻到了关于晓组织成员的一些能力数值以及身份讯息。】 【若合作达成,我方将会无条件予以的共享!】 为什么? 为什么要如此卑微! 为什么字里行间都充斥着请求合作的意愿!! 阿茨伊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那些由常见字词组成的语句他真的一点不愿向下读去。 什么狗屁晓组织? 什么籍籍无名的势力? 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们云隐的忍者? 怎么会令拥有无敌之姿的雷影大人受伤? 他不信, 依旧不信! 哪怕这熟悉的笔迹似乎就是属于云隐村内的某位存在,但是其却根本不愿将这个人的名字想起,更不愿承认是那人的笔迹! 【同时,我需要警醒的是,晓组织的真实目的绝对不是类似此前,成为某些小国的雇佣兵,替他们战斗获取佣金这么简单。】 【他们想要的是人柱力,或许更准确的说,是尾兽!!】 【详尽细节与推断,在达成合作后,我方依旧会将这些讯息无条件共享。】 【贵方先前所提及的晓组织在谋划复活传说中的忍者·宇智波斑,我觉得不无可能。】 【因为谁也不知晓,当九只尾兽聚齐后将会爆发出怎样的能量,即便是曾经的千手柱间阁下,也仅是分配了其中八只尾兽。】 尾兽! 阿茨伊的手掌颤抖的更加厉害,紊乱的思绪更是止不住的回忆起那位年轻的大人! 难道, 难道那么高傲,那么强大的二位由木人大人,真的已经遇难了吗!! 可恶! 他不信, 他真的不相信!! 毕竟,那可是将二尾·又旅轻易驯服的高傲存在啊! 【这份讯息我同样送给了砂、岩、雾、泷四村的首领,希望拥有尾兽几大势力能够真正重视起这件事情,并携手将这个恐怖、阴暗的组织连根拔起!!】 【对了,】 笔迹突然着重,且迅速。 【就在我书写这份信笺的时候,雷影大人已经苏醒,相信不日就能够完全恢复,届时,会由四代目大人与贵方继续进行交涉。】 【还希望火影阁下在大局前,秉持第一大忍村的威名,不要为难我方的忍者。】 【云隐村代理雷影:达鲁伊。】 至此,字句停止。 没错,没错,这熟悉的字迹,就是达鲁伊大人。 莫大的悲戚于阿茨伊的心头轰鸣。 但,忍者的能力诸多,模仿字迹更是小道儿。 “我自会联系村子。” “雷影大人是不会败的,若被我方发现这一切都虚构。” “木叶,就等着迎接报复吧!” 阿茨伊面目扭曲地放下狠话,随后便踉跄着夺门而出,手心里则死死攥着那封来自云隐村的信笺。 他迫切的要去核实事情的真伪! 与之同行的云隐忍者们也大多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嚣张跋扈不复、目中无人不在,有的仅是失神与恐慌。 当云隐使团慌乱退离之后,整个会议室内的气氛再度变得尴尬僵硬了起来。 晓组织对雷之国发起的突袭,的的确确是一件毫无征兆的事情。 而对于木叶来说,除却为他们敲响了警钟,同时也送上了止战的大礼。 “还需要我自裁吗?为了木叶与云隐之间的和平。” “三代目大人。” 荒率先打破了这僵硬的气氛,汹涌的目光更是讽刺地注视着那端坐于主位的白发老人,口中的‘和平’二字被咬的很重。 “不要放肆!” “三代目方才所作的每一个决断都是为了木叶。” “既然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你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水户门炎厉声呵斥。 那椭圆形眼镜片下,目光愤愤。 “呵,我跟你说话了吗?” 荒言辞不屑,瞳芒危险。 “刚才可不见你耍威风呢,还是说,炎顾问的脾气只敢对着木叶内部的同伴,而面对其他势力,只能够卑躬屈膝地附和!” 其丝毫没有给予情面。 毕竟,他注定是要离开这里的人。 今日,在某种意义上已经算是撕破脸。 无论是对猿飞日斩,还是志村团藏。 “你!” “目无尊长!!” 这样的讽刺、这样的诬蔑落下,瞬间令水户门炎心脉加速拍案而起! 但,如是单薄的字句于荒何用? “真是不知,若是二代目·千手扉间大人看见自己的学生如是姿态,会不会气得从净土爬出呢。” 他的字句愈来愈过分。 不过,这就是其内心却原始的愤怒。 无论是谁,被己方阵营强行逼迫当众自裁,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 至于云隐, 荒不恨云隐。 因为双方本来就是敌对关系,若是对方招惹了自己,其手段会比那帮家伙残忍百倍、万倍! 解开灵压强势镇压希,利用万花筒写轮眼蛊惑八尾,这都只是开胃菜!! “够了!” “宇智波荒!” “注意你的言行!” “不得对二代目大人不敬!” 期间数道怒斥响起,不仅是来自水户门炎,还有转寝小春,还有现任火影·猿飞日斩! 要知晓,在座的几位木叶高层、木叶元老,可都是千手扉间的学生。 可是,他们低估了宇智波,低估了这一族情绪爆发时的疯狂。 “噢?” “那么,” “你们是忘记扉间大人陨落在哪一方势力手里的吗?” “是忘却二代目为何而陨落的了吗?” “宇智波镜前辈铭刻于族内让我们熟读铭记的事迹,现在看起来,到是身为学生的你们率先忘了。” “连同他的意志一起。” “在云隐忍者面前,丢得一干二净。” 荒不管不顾地直抒着愤怒,不止是那四位木叶高层,就连一侧的蛤蟆仙人·自来也,就连最为睿智木叶大脑·奈良鹿久也因少年的怒斥而触动。 当年,掌控、缔造诸多禁术的二代目扉间大人到底因何、为何而死? 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清楚。 正是在云隐忍者的追击下,为了保护还处于幼苗期的木叶骄子们而断后!! 若非如此,一名立于忍界之巅的影级强者,真的执意要逃,又有谁能够留下? 然而,在事件相近的今天,他的学生,却做出了背道而驰的卑躬抉择。 牺牲年轻一辈,换取自己的安稳。 可笑! ###第二百三十章 在你的绷带下又藏着怎样的力量,团藏阁下。### 在场鸦雀,无人言语。 若不是二代目牺牲自己,阻挡下不可一世的金角、银角,那么在座的四位木叶高层还能剩下几个? 未来的火影三代目还会是猿飞日斩吗? 这一切都不可知。 但是有一点: “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大人本是不用死的,为了你们口中的大局!” 少年的词句掷地有声。 这也是事实, 毋庸置疑的事实! 那时候的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正值战力巅峰,而整个忍界也处于第二次战争的动荡状态中。 就大局而言,若他在直面拥有‘六道武器’、‘九尾之力’的金角银角时选择逃离、选择独活。 那么对于当时的木叶来说就是一根强大的定海神针,无人敢轻易宣战!! 且单单是其作为‘影’的这一层身份,就令之有理由在危难关头保全自身。 隔壁,岩隐村的石之意志,不就是这样吗? 用普通忍者的性命来保存、保全强大的上层建筑。 此言一出,闻者皆动容。 一度愤愤拍桌、怒喝的两位顾问在此间沉默。 位主高位的白发老人,也在此刻失了言,饱经风霜的苍老面颊上显露着悲怆之态。 哪怕是期间未有呵斥,表现出默不作声地的志村团藏,亦仿若陷入了某种深层的回忆中。 且似乎,他用情更深。 若当时......... “但是,扉间大人却为了保护几名尚且力弱的学生,为了保存木叶之火的生生不息,选择选择自己孤身去力阻云隐村的追兵。” “原来,这样的事情仅有我宇智波一族的记得。” “可笑。” 荒目光讥讽地注视着视野中的几位老人,满腔的怒火在这一瞬燃了个痛快。 不过他也清楚地知晓,这样的质问、这样的宣泄,也仅仅是将其心中的不满尽皆倾泻出来了而已,根本难以对这置身高位的四位木叶高层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这些早就被时光侵浊忍者本质,更迭为政治家的高层们,充其量仅是一瞬的缅怀、沉默而已。 若是想要籍此一腔言语,就能够让他们做出向宇智波一族的公开道歉,做到乃至退位让贤的举措,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隔海对望之地的雾隐村,可是积怨了数十年之久,连作为水影亲卫的忍刀七人众都相继反叛出逃。 可是呢? 枸橘矢仓不还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水影的宝座上。 “若无他事,” “别来烦我。” 荒转过身子,冰冷的目光隔绝了在场所有的关切与厌恶。 这一次,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的四位高层,算是彻底地撕破了脸面。 至于为何说一族, 那是因为,他就是这一族的意志! 只是,就在荒离开的这一刹那,身后传来了那位老人的声音: “确实。” “站在昔日纷乱年代的角度上,这件事情是我错了。” “我也知道,这样的抉择让你受委屈了。” 猿飞日斩言辞平缓,但字里行间中都充斥着清晰可触地歉意,若抛开先前所有情绪,抛开所有事件不谈。 此刻,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一位和蔼的老人,在卑微地向后辈倾诉着自己的委屈与不易。 “对不起,荒族长。” 期间有轻微的桌椅碰撞声响起,虽然是荒是处于背对的状态,但从周遭那些暗部的惊呼‘火影大人不可’、‘火影大人无需如此’、‘火影大人这并不是您的错误’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他还是能够一窥到某些情境。 若是旁人,恐怕会直接在这样的诚挚歉意下松动乃至退步吧。 不过, 自灭族夜起始。 他们之间的仇恨就已经无法化解了! “但荒族长也需要明白一件事情,这毕竟是一个和平的年代,也是逝去先辈们的所想要营造、所迫切希冀到来的年代。” “历经雾隐一役,有多少家庭破碎,有多少孩童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亲人,这一切荒族长也是亲眼看见的。” “同样,团藏阁下你也可以去街道上、去各个家族里问一问,究竟还有多少人还会愿意再将战事重启?” “大家,都还沉浸在悲伤中。” 猿飞日斩缓缓收敛了卑躬的姿态,声音里慢慢涌现出的悲悯逐渐将歉意取缔。 尤其是在提起团藏时,言辞又加重了分毫。 此刻,他已经不再提及大局, 而是在说民意!! 是, 各大世家是木叶的中流砥柱没错,没有诸如日向、宇智波、奈良、山中等等这些大家族的坐镇,木叶根本无法做到强盛、繁荣。 而各个家族的合纵组成木叶,已经是初代目时期的事情了。 再经历过数次忍界大战后,现在真正将木叶撑起、夯实的,却是那些没有显赫背景的普通的忍者! 如自来也,如迈特凯、如白云叶山........ 就连昔日的第一世家·千手一族也都逐渐已经消泯于村子内。 【这已经不是被大世家支配的旧世代了,而是需要遵循民意的新时代!】 “这已经不再是那个战乱的年代了!” 猿飞日斩那颤颤的目光逐渐稳固,声音也重归铿锵。 【不能够单单为了宇智波一族的兴衰,而将整个木叶的局势弃之不顾!】 “试问,谁还愿意重归那个连刚毕业的少年都需要奔赴战场的年代。” “试问,谁还愿意重启第四次忍战!” “若是牺牲我就能够止战之殇,就能够就此为后辈撑起一片无忧的避风港。” “那么,” “我的答案是:愿意。” 白发老人的声音并不算洪亮,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被岁月侵浊的沙哑痕迹。 但这些字句却似一柄无形的忍具,轻易地划破了所有人的质疑、沁入所有人的魂灵内,令在场诸位无不感受到他的背负、他的用心良苦。 “做出那样的决定,说出那样的话。” “我其实也很心痛。” 猿飞日斩的声音开始回落,周遭的气氛也变得凝重。 “愿永远遵循火影大人的意志!” 突兀间有炽热的呼唤在铿锵响起,是一名半跪于地上的暗部。 他是一名孤儿, 因战乱而失去父母的孤儿,因此在实力初显后,面对暗部的招纳,其没有丝毫犹豫与顾虑便选择了加入。 “荒族长,若是你还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在此说出来,我愿意道歉。” “团藏阁下,这也就是我拒战的理由,商讨间出现意见相左的情况,也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情,若是你还有其他疑问,我在这里也愿意继续回应。” 猿飞日斩抬起了苍老的面颊,目光里尽是诚恳。 率先致歉放低姿态,有条不紊阐述现状,在进而将问题转嫁。 如是操作,如是言语,虽然可能失去了一些大世家的支持。 但是要知晓,木叶隐村中真正占据人数大势,且每每阻在战线最前列的忍者,大多是来自平民。 如是大义斩断手足的行径,则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 而他们,会拥护三代目火影! “呵。” ‘冠冕堂皇。’ 背对而立的荒心中依旧没有半点动容,落下一道异常不屑地轻哼后,便兀自向外走去。 若非止水哥的死与这白发老人息息相关、若非灭族之夜的惨剧根本与之化不开界限,说不定其也会因此而感动,甚至会像迈特凯、漩涡鸣人一般尊敬对方。 可是,拥有上帝视角的他知晓得更多。 明明早就习惯做持刀人的猿飞日斩,本可以像利用宇智波鼬一样利用自己,可以像制衡志村团藏那般制衡自己,将他当作一柄最单纯的兵器,令之亲自去解决来源于云隐的麻烦。 可是对方却没有。 那一句你自裁吧,荒压根分辨不出有半点的痛心,有半点无奈可耐裹挟其中。 有的,仅是如释重负。 这面目慈祥的老人已经开始害怕自己,已经迫切地将要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荒的不辩解,志村团藏的沉默,让整个场面重新变得微妙。 即便是先前表现出愤愤、焦躁状态的日向族长与山中族长,也都各自稳固心境。 毕竟,抛开过程不看,结果是好的。 隶属云隐的希自然无法被轻易索回,他将成为木叶一枚厚重的筹码; 荒自然也得以置身事外,因为不似雏田事件中云隐的反咬一口。 这一次,迫于急转而下的情势,他们率先选择了低头,选择了承认错误出在自身,也就没有了继续胡搅蛮缠的由头。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表现出了松懈之态。 自来也依旧紧锁着眉宇。 从表面上来看,这样的止战之殇无疑是最好的情况。 可是, 【小自来也酱呦,你的命运、木叶的命运,都将与之息息相关。】 他的脑海中再次回响起了大蛤蟆仙人的预言。 此番事件,显然已经将宇智波荒、乃至宇智波一族与木叶割裂了开来。 想到这里,自来也陡然探出了手掌,想要唤住视野中的少年,想要和他好好的交流一下。 但最终他探出的手掌还是不着痕迹垂落。 叛逃的大蛇丸,出走不归的纲手,连他们都或多或少对木叶,对这位老人有了意见,又如何能够劝解别人呢? 就如大蛤蟆仙人所言,顺其自然吧。 “等等!” 只是,自来也能够撑得住气,有人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 志村团藏虚眯着眼睛,沉声低呼道,那只独瞳里逸散着冰冷与危险的意味。 蛊惑宇智波荒进入根部,失败。 借势标榜自身对外的强势态度,失败! 今天的他已经折戟太多次了。 不过即便如此,有一件事必须要了结。 且其相信在这一点上,猿飞日斩是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在离开之前,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想要说,想要解释的了吗?” “宇智波荒。” 就在荒踏出这道门户意图就此离开的时候,身后又不依不饶地传来了点名的质询。 闻言,少年止步,侧身之际其冰冷的眼芒就已经落在了那出声者的身上。 “嗯?” 他冷哼以对。 不过在下一秒又似想起了什么,旋即戏谑着出声: “哦,是关于你在楼下邀请我加入根部,进而再帮我伪造自裁身死,用以避开云隐索求的事情吗?” “我拒绝了,现在又有何贵干?” 此言一出,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身裹绷带的老人身上。 “团藏?你!” 转寝小春满目震惊,甚至失声惊呼,身侧的水户门炎亦是如此。 关于这一个行动,他们可都不清楚。 “团藏阁下真是好手笔,好图谋。” 山中亥一的声音里充斥着不满。 那日,那夜。 山中风的态度,他可是一点没忘! 其是真的没有想过,自己的族人在进入根部之后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放弃自己的姓名,放弃自己的家族,放弃自己的未来,所有的一切只忠于志村团藏!】 【这就是根!】 然而团藏却没有搭理这样的质问,反正他早就认可了存在于身上的标签。 暗,罪恶,所有的负面词汇尽皆施加在其身上,他都不会蹙一下眉头。 “关于云隐村·八尾之乱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好好解释一下了么!” “你的那双眼睛里,到底藏有着怎样的秘密。” 志村团藏直接摊牌。 甚至用上了八尾之乱这样敏感的形容词。 按理说,普通的写轮眼是无法控制尾兽的,但是万花筒写轮眼却可以! 而且,在使用别天神无效之后,他就开始自省,开始怀疑,宇智波荒是否也已经拥有了万花筒写轮眼。 即便其不属于宇智波一族,也能够揣测到一些可能,比如只有万花筒才能克制万花筒,比如别天神对万花筒无用。 只不过这小子的眼睛有些特殊,所以不会显露出属于万花筒的象征! 且这样的言语也十分有效。 包括猿飞日斩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宇智波荒。 因为,云隐的事件与九尾之乱的手法太过相近了!! “哦,团藏阁下是想要知道我眼睛的秘密吗?” “可以。” 面对众人那欲言又止的疑惑目光,荒信口承接,双瞳也随之微眯。 “那么作为交换,就先将自己身上的绷带拆解下吧,也让我看看,刚才的你是在用什么样的力量在蛊惑我!” “连写轮眼都未能完全抵抗的力量!” ###第二百三十一章 禁足三年,熬掉荒的强势期!【小赛季,小区之主,get。】### 【连写轮眼都无法完全抵抗的力量。】 【难道是?】 【万花筒·别天神!】 猿飞日斩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号称最强幻术的·特殊瞳术,其眼帘也在此间微垂,流转而出的目光里充斥着警觉。 这并不意味他就此发现了什么。 而是因为,这个特殊的瞳术牵扯甚大! 据宇智波止水本人亲口说过,他能够通过这个忍术悄无声息地改变族内高层的意志,籍此让宇智波一族与木叶和谐相处。 这里有几个关键词需要注意:宇智波高层、悄无声息、改变意志。 要知晓,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即便是在幻术一途多么没有天赋,但只要开启了写轮眼,他们对幻术的理解与操纵能力,就敌得过普通人者数年的潜修! 而若想要通过幻术一道,去控制瞳力强大、经验丰富的宇智波一族高层,更像是在痴人说梦!! 但是,宇智波止水却笃定地说自己能够做到。 只要这一族最终掀起了叛乱的决定,那么,他就会使用【别天神】将如是战争的意志更改。 “团藏的眼睛是在第二次忍战中被敌人刺瞎的。” “这是为木叶征战所留下来的战勋,不容亵渎。” “宇智波荒,哪怕你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也不要太过目无尊长!” 转寝小春怒斥着打破了僵局。 纵使志村团藏这家伙背着他们做了很多的事情,令自己和炎多多少少都感到了一些不满。 不过, 不可否认的是,在关于针对宇智波荒、乃至宇智波一族的议题上,他们三人,不,是他们四个人都站在统一阵线上的。 而且毋庸置疑的一点:团藏所作的事情都是为了木叶,虽然期间的手法可能有些过激。 “现在,所询问的是云隐村尾兽出现暴动的原因。” “不要妄图岔开话题,你应该清楚知晓,这其中所涵盖的意义。” “八年前,九尾之乱。” 她径直掀开了双方心照不宣地禁忌事件。 也是自那个事件起,宇智波一族开始遭到不公正的对待,亦是一年前那场悲剧的起始点。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的气氛都变得凝重了起来,即便是心性稳重的世家族长都不由面色骤变。 八尾虽强,但终究是与九尾天灾之间还横列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所造成的破坏以及损失,更是无法同日而语。 那一役,木叶不仅损失了大量的精英忍者,甚至就连年轻的四代目夫妇都因为封印九尾而殉身! 悲戚开始在房间里蔓延。 那些落于少年身上的视线,开始充斥敌意与不信任。 即便是刚刚说为了木叶后辈可以牺牲自己的猿飞日斩,也在此间沉默不语。 没错, 诚如转寝小春心中所想,在针对宇智波荒以及宇智波一族这件事情上,他们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从九尾之乱伊始, 从将宇智波一族排斥到木叶边缘区域做起。 只是,面对这样敏感而犀利发问,荒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之态。 若是先前志村团藏并没有在楼下对自己出手,并没用动用属于止水哥的万花筒写轮眼,那么他还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可现在........ “小春顾问还真是老糊涂了。” “我说,你还是趁早从这个位置上下来吧。” 荒言语平静的陈述着事实。 似乎从其开始担任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时起,这位老人家就没有给予过自己好脸色,哪怕是同为顾问的水户门炎都会有所克制,有所顾忌。 唯有她,每一次都在急急地充当着声讨先锋。 且不等转寝小春将之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荒便信口反问道: “八年前,你知道我几岁吗?” “你又知道,我这双眼睛是因为何事、是在何时开启的吗?” 少年的反问刚刚脱口,在场的诸位脸色都变得古怪,就连几欲按捺不住心中暴躁的转寝小春都在此间愣住。 “如果你不知道,那么我可以告诉你。” “八年前,我三岁,这双眼睛就是在九尾之夜开启的,你该不会是认为九尾是我弄出来吧?” 闻言,转寝小春心中的愤怒被骤然降临的时间线所浇灭大半。 “我可没说、一定是你。” 她的声音骤然变得畏畏缩缩。 因为据暗部的讯息记载,宇智波荒就是因为在九尾之夜中痛失双亲,才开启的写轮眼。 但是, 但是! 面对那临身的讽刺目光,转寝小春陡然心一横,眼神也变得恶毒了起来。 反正宇智波已是没落的一族! 反正这一族已经没有了长辈能够撑腰!! “我说的是写轮眼,能够控制尾兽的写轮眼。” “谁知道,那场灾变到底是谁在幕后主使!” 这一言是真的没有给予视野中的少年半分情面了。 径直将矛头指向曾经,指向宇智波一族! 可是,她没有在意到的是,坐于其对面那位绷带老人那逐渐变幻的神情。 因为现在事件的关键点,已经转嫁到了写轮眼身上。 而就像是雾隐村的青曾经移植过日向的白眼一样,写轮眼也是能够被移植的! 突然间,团藏的心里开始有了懊悔情绪。 他悔恨自己不该如此迫切地想要将这个混蛋小子纳入根部,也不应该直接使用这未经真正测试的别天神! “嗯,所以我才会问团藏绷带之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刚才用来蛊惑我,控制我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我记得,暗部中有位名叫旗木卡卡西的前辈,也移植了属于我族写轮眼。” “那么,根部,是不是也有呢?” “毕竟,宇智波鼬,包括宇智波镜前辈的那一脉,也都曾为根部效力过吧?” “他们的眼睛,现在在哪儿呢?” “如果是拥有写轮眼就代表着与九尾之乱脱不了干系,那灾变的幕后主使,又可能还会是谁呢?” “你说呢?” “团藏阁下。” 荒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锐耳,因为涉及到的是止水哥,是宇智波一族,所以他的情绪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这样的回推,瞬间将场面的气氛凝聚到了零度冰点。 众人的目光在二者之间来回流转,就连转寝小春也都猜测到了某种可能,脸色开始变得阴郁。 【这该死的团藏。】 【这独断专行的团藏!】 【移植了写轮眼这样的事情,竟然也未曾告诉过他们!】 【未告诉也就算了,还当众被人看穿、被人点出,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在心中暗骂出声。 “飒,能否将你身上的绷带拆解下,给我们看看呢?” “只有宇智波一族的族人,才能够在平时将写轮眼关闭,相信这一点,在座的各位都应该是知晓的吧?” 言至深处,宇智波荒也彻底撕下了平日伪装,张开了獠牙。 想要用这样的敏感事件让在座所有的世家开始孤立宇智波,当然可以。 但是呢, 这种恶心手段,可不是独一人的专属。 “哦,对了。” “在九尾降临时,我族的忍者被要求不准上前战斗。” “于九尾之乱后,我族被迁离至木叶边缘地带,想必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呵,那帮前辈们还真是傻呢。” “利用写轮眼控制九尾发生暴乱,竟然只想要在事后背上不敢面对九尾的骂名,以及族地被迁离的下场。” “真是好笑。” “除了宇智波一族获得如此丰厚的‘回馈’以外,到底还有谁在那场暴乱中获益呢?” 荒的视线直直注视着依旧沉默不语的志村团藏,那冰冷的目光似是想要将对方那层以沉默铸造的盔甲彻底击碎。 要知晓,在四代目离世后,这家伙可是十分觊觎五代目火影之位呢,甚至还派遣出忍者突袭了前去大名府复职的三代目火影! 虽然结果是以失败告终。 可若不是在关键时候,旗木卡卡西的幡然醒悟,这个位置恐怕就不再是猿飞日斩的了。 时间仿若在此刻静止。 一道道复杂的目光落在了那自挑事之后就闭口不言老人身上,尽皆想要得到对方的回答。 “怎么了,团藏阁下?” “既然小春顾问提到了曾经,那么,你能否也能够将我的疑问解答?” “不,不解答那么麻烦,只要将你的绷带撤下让我看一眼,就行。” 荒咄咄逼人,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沉默便就此止住。 他可不信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这图谋甚大的老家伙能够将移植于眼瞳中的写轮眼硬生生扣下! 然而就在这气氛压抑的关键时刻,坐住正中的猿飞日斩开口了: “够了。” “大家都是木叶的忍者,无论是团藏还是宇智波一族,我都愿意百分之百的去信任。” “昔日,命令宇智波一族不出战,是因为警务部队的职责就是保护非战斗成员的安全。” “将宇智波一族迁离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个片区有着一块足够宽广的训练用地,富岳族长曾不止一次单独向我请愿,想要给族内后辈以及警务部队的成员一片能够统一调度、训练的场所。” “如果说,这两件事给宇智波一族带来了不好的影响,那确实是我们当初在情急之下的考虑不周,我在这儿对荒族长说声抱歉。” 三代目主动将话题中止。 虽然也给出了一些回应,但是其中很多细节已经根本无法去考究。 而属于影的姿态、影的位高权重,似乎在他的身上也变得万分廉价起来。 “但在这个时间段内,我不希望村子内部出现任何不和谐的声音!” “或许你们并不清楚,在与雾隐村的战斗过程中,砂隐和岩隐都有在暗中试探过我们的边境线。” “现在,云隐村又传来了晓组织的活动讯息,甚至四代目雷影都因此而重伤昏迷。” “在这个看似和平的年代,仍旧有暗流在涌动!” “互相信任,相互扶持,才是木叶强盛的根本!” 猿飞日斩终究无法看着志村团藏被逼到死境。 他也相信后者是不会主动做出释放九尾祸乱木叶这样的事情。 不过关于写轮眼,这家伙必然是移植了!! 如果这样的事情被公开,那么对于整个木叶高层的声誉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所以,其才要适时的出声将这个问题打破。 同时还需要制造出另一个矛盾点,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而这个矛盾点,就是晓组织! “八年前的九尾之乱,或许是出自晓组织的手笔。” 其径直将最终的结论放出。 这样的话语也十分的有效,直接将场面中所有的质疑情绪都收拢了起来。 “大家可以将最近的几个事迹相联系起来。” “首先,去过东部边境的各位都清楚,四代目水影之所以会挑起这一场战斗,是因为被歹人用幻术控制。” “有关控制者的身份,矢仓阁下也已经传讯于我,虽不知名讳,但他们都身着绣着红云的黑色风衣!” “而八年前的九尾的暴动也与之施行暴政的起始点十分相近,能够将一名人柱力都控制的幻术,若只是单单控制一头尾兽,恐怕不无可能。” “其次,在宇智波一族的事件中,最后将宇智波鼬带走的家伙也拥有着写轮眼,这一点不仅是我,包括在场的很多忍者都有看见。” “现在,云隐村的二尾人柱力又被他们擒拿,期间,所有牵扯到的点都是以尾兽为核心。” 言至于此,整个局面已经很清晰了。 三代目所言的晓,大概率就是八年前九尾之乱的幕后黑手。 此般有条不紊的分析,如是精准的答案,令荒也对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高看一眼。 世人都觉得三代目已经年迈,已经被志村团藏牵着走。 可是,在很多事情上他比谁看得都要清。 不说、不做、不干涉,那也只是因为想要借之手将对木叶存在威胁的事物剿除。 就比如,宇智波一族。 这样一来凡事都有背锅者。 只是现在,团藏的屡屡失败,已经威胁到了其自身的威望与名誉,所以他才会选择插手。 “从先开始,木叶所有的对外行动,以搜集晓组织的行动为主。” “务必要将这个隐藏在忍界深处的祸乱之源,挖出,剿灭。” “山椒鱼半藏那边,我会再次派人沟通。” 猿飞日斩行云流水地落下命令。 “至于你们三位:团藏、小春、以及荒。” “于各自居所禁足三年,好好反思一下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同伴,期间就无需参加任何会议了!” “以后我也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互相指责情况出现。” “木叶的未来,需要的是团结!” 忍雄之姿在此间展露,那铿锵坚定的言语让人没有半点反驳的底气。 他终究是影! 最后其目光落在了宇智波荒的身上。 【三年,】 【也足够我看清你本质,】 【到底是透支潜力的一时强势,还是虚假的隐瞒!】 ###第二百三十二章 你需要做的,就是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禁足对于荒来说并不可怕,也并非无法接受。 甚至,他还迫切地需要这样的一个缓冲期去解放自己。 是的, 解放! 从止水哥的死亡起始,到北方边境,到灭族之夜,再到刚刚结束的东部边境。 除却躺在医院的那几个月里,他的双手没有一个时间段是干净的,其身上也被背负着太多太多的罪恶与憎恶。 那位天上天下独尊的恐怖大妖怪,也到了降临的零界点。 倘如继续沿着这条道路战斗下去,虽然其自身也能够极大的得到提升,但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又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那位存在? 这样,打个比方吧。 他在阿修罗的面前,就跟现在的漩涡鸣人面对九喇嘛差不多。 纵使有着一道契约在维系两者之间的关系, 但, 究竟是谁在控制谁,是谁在影响谁,最终又是谁变成谁,都不可知! 所以,即便有一天,对方真的会降临,那么至少也要让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他。 而不是毫无反抗地被其所影响! 乃至丧失自己的意志! 当然,荒是知晓的, 知晓猿飞日斩将自己禁足的缘因。 毕竟与之一同禁足的那两位高层根本只无关痛痒的附带,他们四人想要聚首有太多的办法,那两位老人也不需要离开木叶做些其他的事情。 其中真正的原因是:害怕。 那几个老家伙是真的已经开始害怕,开始着重压制自己了!! 只是,这样的监禁有用吗。 【结界?于弥弥切丸面前如同薄纸。】 【肉眼?比我弱者,不可视!】 他若真的想要出去,无人能拦,无人可知。 除非,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时时刻刻地盯着他! 而在将杂念摒弃后,荒取出了被猫又传递过来的一管血液。 这是属于忍刀众·黑锄雷牙的血液,用于通灵妖怪·跳跳哥哥的素材,这一天他也等待太久了! “彼岸之妖,循吾之血,降临此域,为吾所用!” 荒缓缓吟唱,鲜血亦逐渐侵染具现于身之前的符咒。 此间有阴风呼啸,地表也开始颤抖、龟裂。 在那一页符咒被诡异的力量焚燃殆尽,缕缕细灰坠落地表之时,一只铁青的手掌陡然从那龟裂的地面探出! “这是,哪里?” “你是,谁?” “我的弟弟、妹妹在哪儿!” 沙哑质询在这片独属荒的训练区域响起,周遭自然是在鸮与人面树的警戒之下,任何想要窥探的存在,都将被他们所感知。 “我是将你召唤过来的阴阳师。” “将你的力量借给我,作为交换,我将会实现你一个愿望。” 看着视野中思绪有些不太稳定,且在言辞中都充斥着敌意的背棺妖怪,荒强按下心中的躁动,依旧履行着自己定下的规矩。 “交换?” “不需要,将我,送回去。” 跳跳哥哥言语冷冰,声音里没有半点属于人类的温度,且保持出的敌意与戒备丝毫不减。 他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弟弟与妹妹,也从未想要离开过自己的弟弟妹妹。 就算他的脑袋没有弟弟那么灵活,但也没有到万分腐朽的地步,现在的情况显然是超脱了自身的掌控。 “如果这就是你的条件的话,当然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获得你的力量。” 荒平静的回应着,目光也落在了前者背负身后,并被玄铁锁链禁锢封锁的棺椁上面。 那,就是复活的希望! “怎样?” 说话间,少年向着身前的背棺妖怪伸出了右手,期间有晦涩地力量在此间溢流,意思很明确:缔结契约。 “这不是,你们人类,能够觊觎的力量。” 跳跳哥哥显然也在意到了身前少年的目光,言语也随之变得危险而警戒。 在那场已经无法考究地巨变中,他的父母双双离世,而幸存的自己与弟弟、妹妹,嗯,还有番茄也都变成了僵尸。 除却这些灾厄之外,那场变故还给他带来了这口棺椁。 这口封印着诡异且强大力量的棺椁! 不过,即便是作为它的暂时掌管者,跳跳哥哥也不敢轻易地动用这股力量。 或者更准确一点说,他也从未使用过这股力量! 毕竟,轮回是禁忌、复活是逆天! “肆意触碰,会遭天谴,会引来神罚的!!” 着重的警告从之口中迸发,在涉及其身后这口棺椁的瞬间,他甚至将回到弟弟、妹妹身边这件迫切的事情搁置在了一边。 不过,对于这样的警告,荒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天谴? 那又如何? 要知晓,已经触及召唤界点的阿修罗,可是能够肆意踏碎天界的存在! 所谓天谴,会比那位百鬼之主级的存在更有威慑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在那具棺椁中存放置的,是你的父母吧?” “你,也在试图让他们复苏。” 荒言辞平静地揣测道。 既然这口棺椁蕴藏着诡异、代表着不详,那么为何对方要时时刻刻背负在身上,甚至需要用玄铁锁链,用符咒将之封印呢? 将之存放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不是更好? 因此,能够揣测出的理由大概率只有一个,那就是其中存放着对之十分重要的事物。 闻言,跳跳哥哥的身形猛然朝后退了数步,虽然他的脸色依旧铁青分辨不出什么鲜明的情绪。 可是,从其骤然的失声与此番动作中,已经能够得到答案。 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天谴?” “为什么你会得到这样的结论?” “是曾直面过吗?” “还是说,你已经在做尝试。” 荒言语依旧平静,波澜不惊的目光安静地落在视野中的妖怪身上。 沉默。 跳跳哥哥依旧沉默。 此间有清脆的金属碰撞音响起,是禁锢着这诡异棺椁的玄铁锁链。 它已经将之背负者的心境出卖。 确实,在初步洞悉这口棺椁的力量后,跳跳哥哥就瞒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做了尝试,想要将已经失去的家人重新夺回来。 但是,在面对即将抵达最后一步时,苍穹上传来的天罚预兆使之魂灵都要撕裂、都要粉碎! 要知晓,这仅仅是预兆啊,就给予了他如此恐怖的威压! 若是真正的天谴降临,那又会是怎样的画面? 跳跳哥哥不敢想,也不敢继续去尝试,只能够日复一日地充当着哥哥的形象,将所有的心事藏在心里,将所有的希冀都封存在了棺椁中。 或许有一天,他将会变得足够强大。 “所以,让我们一起来背负吧!” “那所谓的天谴!!” “因为,我们失去了自己所珍视的人,而他们也都还欠我们一个承诺。” “永远守护的承诺。” 【我的眼睛有些不一样,能够控制族人的思想。】 【幻术是以敌人五感作为攻击的一种方式.........】 【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了。】 【嗯,我还要一直一直守护我的弟弟。】 荒伸出的手掌始终未曾缩回,清冷的目光异常纯粹,一道道昔日的剪影片段也于之识海中迅速划过。 闻言,跳跳哥哥那固守的意志也开始松动。 与之心底有一种疯狂的念想在涌动,在翻腾,在让他答应身前的少年。 但是! 但是那烙印在其魂灵上的恐惧却在此间又一次的爆发。 哪怕他现在的身份是僵尸,本就对天地威能有着更加清晰与不可抗的畏惧,可那也不是区区人类能够阻挡的力量! 只有真正感受过死亡的人,才能够清楚地知晓死亡的恐惧。 “不!” “不可能!” “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跳跳哥哥那僵硬、冰冷的声线骤然多了一丝人性化的情绪。 他仍旧不同意。 那来自苍穹的威压就如同难以抹去的魔咒一般,死死地刻印在他的魂骨之上,但凡当其有类似的念想升起之际就会揭开一角曾经,并将之欲望打碎!! “别担心,这一次还有我。” “而我,会站在你的身前。” 三十三道大妖怪的印记开始于荒的背脊浮现,明镜止水也在此间释放着最清晰的威慑。 即便他并没有针对任何事物。 可周遭却有阴风四起,有鸟兽惶恐奔走,野草、灌木、巨树,所有拥有生灵的事物都在此间颤栗、想要匍匐。 跳跳哥哥显然也被少年所爆发出的威势所恫吓住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看似比自己还要孱弱的少年,却能够爆发出如此汹涌的力量! 因为是僵尸,又疏于与其他妖怪交流的缘故,其并不能够给眼前的召唤者划定一个实力的界限。 不过,比之其自身定然是要强大很多! 而且,在此期间跳跳哥哥还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狐狸叔叔?” 其下意识低语出声。 “狐狸?” “妖狐?” 荒试探性的回应,并随之通灵出了那位总是自称小生的色狐狸。 “怎么了又?我的阴阳师大人。” 伴随着四野涌起的妖风,一位佩戴着狐狸面具,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降临在了风中。 只是,他那有些黯然与无奈的声音,却显示着其心里并没有姿态上的风轻云淡。 因为,自由。 生性洒脱、不羁的他,就在数日前失去了自由。 虽然在这位阴阳师大人的身旁,也有着诸多吸引自己眼球的妖怪姑娘。 可是,这终究不是其想要的生活。 “果然是你,尾巴比番茄还要软和的狐狸叔叔。” 跳跳哥哥的声音里不知觉地多出了一丝惊喜。 尽管这位狐狸大叔总是不怀好意地接近自己的妹妹,但他的尾巴也是真的软呀! 摸起来很舒服的。 “叔叔?” “鬼才是叔叔!” “小生是翩翩.........嘿,怎么是你,小僵尸?” “妹妹呢,在哪儿呢?” 叔叔一词瞬间就触碰到了妖狐的禁忌,不过当他在意到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跳跳一族后,便瞬间四下张望了起来,似乎是想要找到那个可爱、灵动的小丫头。 “好了,你可以走了。” 只是荒却没有给予其太多停留的时间,下一秒便解除了通灵。 这只色狐狸。 “那么,你的回答是?” 他重新将话题牵引回。 “不够。” “我承认,人类,你确实很强。” “但是,这也不可能阻止天威!” “是会死的!” “是魂飞魄散的!” 跳跳哥哥的言语中依旧没有太多的松动。 不过,于之心底却升起了一抹希冀,这可能是他离愿望最近的一次了。 可是想要答应的话刚刚到了嘴边,却又被鬼使神差地更改。 其仍旧不敢去赌。 因为只要不去尝试,那么就不会有失败,那么希冀永远都会在。 父母永远都会陪在他们的身边,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 沉睡的方法。 “所以,你要让他们拥有地沉睡在这冰冷的棺椁中吗?” “所以,你要将这样的状态,维系到永恒吗?” “所以,你难道不愿意为他们拼命一次吗?” 荒言辞激昂地质询着。 缔契,他势在必得。 只是,若非真的情不得已,其是不会使用武力镇压。 “这是自寻死路的失败!” 跳跳哥哥仍旧在抗拒。 于之此刻的识海中尽是那日的可怖:苍穹之上天雷滚滚,整个位面的威压都在向其碾压而来! “天命,真的不可违吗?” “我还会变强。” “你需要做的,就是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 少年语落间,有滚滚迷雾在升腾,一双双猩红的妖瞳,一道道磅礴的妖气在此间降临。 【称号·三十三鬼夜行!】 “最后一次,你的回答是?” 他的耐心也在此刻消耗大半。 这一天,他真的等待太久,绝对不会让它就这么从其手中划走。 “天会怒的。” 僵硬的声音从跳跳哥哥的嘴里吐露。 “那就掀了它。” 荒没有半点犹豫。 “你真的知道后果吗?” “这支队伍,都可能会因此崩碎!” 前者依旧在做最后的警醒。 他是真的已经尝试过,经历过、那份无可奈何,那份不可敌的绝望! “我知道!” “但是,我的队伍,只会变得更强。” 涙眼山的牛鬼、三途川的彼岸花、日轮之城的曜姬、森林之王·山风、温柔的风神·一目连,这些存在于神话中的大妖怪,就是荒底气的来源。 若还不行,那就达成恶之任务:天上天下,唯吾独尊·阿修罗!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里开始弥漫起癫狂的神色。 不过是,区区天! “你的想法,真的有点难以理解。” 沉寂良久,跳跳哥哥那僵硬的声音开始变得妥协。 “那么,就让我在你的身后,好好看着吧。” ‘咚。’ 语落间,那被冰冷锁链禁锢着的棺椁骤然坠地,一道小棺材的印记也随之隐没在少年的手背下。 “请放置遗骸。” “阴阳师大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棺葬### “兵俑。” 注视着身前那被轻启一角的棺椁荒沉声呼唤。 当年,他曾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物交由对方保管。 “是。” 听闻呼唤,那薄雾中陡然有厚重铿锵的回应声响起,且伴随着一阵金属间的碰撞音,一道身形魁梧、身着古朴战甲的妖怪也徐步从薄雾中踏出。 时光的痕迹在每一片鳞甲上停驻,坚毅是其最鲜明的表情。 “主人。” 兵俑于少年身后止步,且称呼前者的方式也与其他妖怪不同,就如同其身上的战甲一般古朴。 “我让你保存的事物,给我。” 荒尽量地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喏。” 厚重粗犷充斥岁月痕迹地回应响起,一瓶装着不腐液体的器皿被恭敬地递给少年,而这在液体的内部,一只特殊的眼睛安静地浸泡其中。 “这些年,谢谢。” 接过器皿,荒轻声说道。 随后其便蹲下身子,注视着视野中被掀开一角的棺椁,似是想要隐匿其中的诡秘看破。 可是, 即便他目光超凡,纵使四野有天光倾落,但籍此一角所能够看见的唯有黑暗。这诡异的棺椁,似是将所有的光线都吞没了进去。 怪异点还不止这一处,明明是被封闭的空间,此刻却似有股股森冷、冰寒的阴风从这一角汹涌而出。 且即便是写轮眼,在直视这一角黑暗的时候也都在莫名的颤栗,甚至需要疯狂地汲取宿主体内的查克拉才能够保证力量的维系!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如此怪异的情境,令荒不由地响起了这样的警言。 “阴阳师大人..........” 耳畔传来跳跳哥哥那僵硬而又欲言又止的声音。 荒知晓,对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沉沦。 “我知道。” 旋即他收敛了探寻的目光,迟疑少顷后,还是将手中的器皿从这一角中放入。 诡异再次出现, 明明仅是约莫20公分高的棺椁,可是当这器皿放入之后却久久未听见有碰撞音出现。 于之的里面,就好似连接着一座不可窥探的异度空间。 【我等你,归来。】 【无论,将直面什么。】 既然做了决定,那么荒就不会再去后悔。 “久次良。” 站起身的荒再度向身后呼唤。 昔日,在与这位海国大将缔结契约的时候,他曾答应过要帮助对方将挚友复活。 这一个诺言,其从未忘却过。 跳跳哥哥的降临,也是为之实现这个心愿的时候。 语落,那片薄雾中陡然掀起波澜,一道身裹荒蛮、带着浓浓海洋气息强横妖怪随之踏出。森冷的骸骨缠绕于之身上,粗犷的骨刀宛若能够斩开世间所有。 但就是这般强大的存在,此刻心中也必然是有些慌乱的。 紧攥着鲸骨的右臂开始轻微地颤抖,英武的面孔也逐渐变得柔软。 跃然于之视野的那口棺椁必然是蕴藏着强大不可触及地的力量,这一点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 或许自己的挚友,真的复活有望! 在临近间,久次良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那与之背对而立年轻的阴阳师。 于之心中更是有太多的复杂情绪涌动而上,对方真的没有欺骗自己,仍旧记得当初对自己的承诺。 要知晓,在此前久次良就已经做好了被欺骗的心理准备。 其一、是因为复活这样的事情本就逆天;其二、曾经作为人类他,自然是知晓人性的贪婪与狡黠,所谓的承诺,不过是对方想要压榨自己力量的手段。 可现在,这被他希冀无数日夜的情境,终于呈现。 不过就在这时,立于一侧的跳跳哥哥却陡然出声: “阴阳师大人,” “我需要提醒你的是,借用这口棺椁的力量本就是在逆天而行,数量的增加,恐怕.........” 他并没有将话说完,但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这样的提醒也令已经临近的久次良止住了步伐,心中有迟疑与不甘翻涌,自己似乎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一点。 与复活挚友这样的巨大诱惑相对比,他近些年对于阴阳师的助力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一点。 或许, “我可以再等.........” 久次良按捺着心中的不甘,想要将自己的愿望推后,想要再为视野中的少年再多做一些事情,想要再多贡献出一些与这回馈相等价的力量。 只是,还不等他将想要说的话道出,身前那位年轻的阴阳师大人便径直将话语打断。 “我知道了。” 荒是真的能够明白来自跳跳哥哥的担忧。 “不过,无论是你,是我,亦或者是久次良,都等待这一天很久了吧,没有道理再让这份等待延后。” “更况且,天威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荒轻描淡写地回应着,目光竟涌动出一丝难查的睥睨之态。 八年前,这个陌生世界的一切,于之而言都格外的恐怖;五年前,他面对堪堪降临的大妖怪·雪女,不知所言;三年前,根部的两名忍者将之轻易碾压;二年前,面对宇智波鼬与宇智波带土那两个家族背叛者,他无能为力。 但是现在! 云隐村的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拿他无可奈何;云隐村的八尾牛鬼更是于之瞳下被更改意志。 谁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 自己又能够抵达到什么程度? 而感受着少年那股清晰地蔑视之姿,跳跳哥哥最终选择了妥协。 他知晓这并非是对方无妄的自傲自大,而是源自心底那真切的自信! 且话又说回来了,若是连这份自信都没有,那又该如何去面对天怒呢? “就依你吧,阴阳师大人。” 荒也在此刻让出了身位,让久次良得以能够靠近这神秘棺椁被掀开的一角。 对此,这位来自海国的大妖怪没有亦没有矫情地继续多言,所有的恩情他自然会放置在心底。 就算天怒降下。 自己也必然会与身侧的年轻阴阳师一起抗下。 心中落下思绪之后,久次良便虔诚的半跪于地,并将缠绕于身上的一根骸骨折断,神态肃穆而恭敬地向那一角黑暗递去。 他对生命,有着更强的敬畏心。 只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本该依着重量的坠入棺椁的骸骨,竟然诡异地跌落在外,似是没有依着那一角黑暗放置进去,又或者是因为......... 如是的情境让久次良心脏猛然紧缩。 不过,在成为妖怪之后,在被海国少主任命为看守铃鹿山宝藏的守护者之后,他显然变得更加成熟与稳重。 没有表露任何的声色,将坠地的骸骨拾起后,久次良改单膝跪地为双膝,那副冰冷的神态也在此刻愈发虔诚。 为了挚友, 除却对大岳丸的忠诚,他能够放弃所有! 包括自由、包括尊严、包裹自己的生命!! 因为他的这条性命,就是对方所给予的。 “若令吾挚友复苏,” “吾愿意奉献一切。” 久次良沉声低语。 那略显沙哑、夹杂海洋气息的誓言,蕴藏着无比沉重的信念。 只是, 啪嗒, 那截骸骨仍旧坠在了外围的地上。 似乎是有一种特殊而无形的力量阻止着它的进入。 甚至就连这棺椁都在此间颤抖了起来,那棺盖板似是都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掀开! 好在跳跳哥哥见势不妙果断将之压制,并疯狂地用自己的妖力安抚着它的状态。 期间,荒紧蹙着眉头,瞳中的三勾玉也化作了一轮缓缓旋转的风车,他试图用更强大的瞳术去窥探蕴藏于棺椁中的秘密。 可得到的反馈却是与先前截然相反的炽热! 这里面似乎存在着一座冰冷的太阳! 只有当你真正窥探到一角的时候,才能够感受到属于它的那份炽热。 荒还想要继续探寻,只是,那角黑暗却很快被封闭。 是跳跳哥哥将棺盖推上,并重新用锁链禁锢,显然是怕有什么不详出现。 不过,在最后的那一眼中,荒终究还是看见了,看见了一道模糊而朦胧的身影置身其中。 但代价是,他的神魂皆颤,双目都无声地汩汩流淌着鲜血。 哪怕是被借力的百目鬼也都受到了影响,解开鬼缠状态后,其姣好如白纸一般,似是刚刚直面过最真切的恐怖! “那是、什么?” 妖怪少女声线颤抖的问询。 寻声望, 她那如同宝石一般漂亮的妖瞳与少年一样无声流淌着鲜血。 且不只是其眼眶中的瞳眸,就连那些置身于灵笼中各种眼睛亦是如此。 显然,正是因为对方的全身心借力,他们才能够看见那最后一眼的朦胧。 荒没有回答, 他同样想要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好奇心害死猫。 在自己还没有那份实力的时候,自然不会再随意触碰。 “你的挚友,不是人类?” 跳跳哥哥将棺椁重新背负于身上,其铁青的身体似乎也在此刻更加弯曲了一些。 不知是因为又承受了一道生命之重,还是因为方才为了安抚这口棺椁而倾注了太多的妖力。 “不是。” “是一头巨鲸。” 听闻询问,久次良也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他不知为何轮到自己祈愿的时候会失败,明明,其已经愿意为之祭献出所有。 难道, 是因为岁月的流逝,使之内心的虔诚被侵浊,变得不再纯粹? 毕竟,他还有一座铃鹿山需要守望。 不过在听到这样的问询时,他那紊乱乃至快要疯狂的思绪开始被缓缓按捺。 “那就是了。” “它并不适合棺葬,不适合走这样的轮回。” 跳跳哥哥竟然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不那么死板,不那么僵硬。 因为对方所流露出的情感,他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抱歉。” 荒擦拭掉残留于面颊上的血泪,他也没有想到棺葬还有这样的区分。 “这不是你的问题,阴阳师大人。” “谢谢。” 站起身的久次良微微躬身,道谢自然也是发自内心。 毕竟,对方始终记得自己的愿望,并不遗余力地想要快速实现。 “我会找到其他方法的。” 荒没有回应对方的感谢,仅是这帮自顾自地落下定论。 拥有复活能力的妖怪,并不止于跳跳哥哥,更不局限于这一种方法。 听到如是回答的久次良微微一愣,目光里更是有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在这一瞬,其少主的身影竟是与身前的这位阴阳师大人重合在了一起!! “我相信。” 最后,他言语铿锵的回应,那截断骨则被之小心翼翼地收敛在了怀中。 至于复活,需要时间。 兴许几个月、又或许是数年、数十年。 这一点,即便是这诡异棺椁的背负者·跳跳哥哥,也不能够给予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不过有一点能够肯定的是,在亡者复苏之时,就是天罚到来之际! 在解决掉一件心事之后,荒的身前再度具现出了一页湛蓝色的召唤符纸,同时也取出了属于辉夜君麻吕的骨刃,喃喃的吟唱亦在此间响起: “彼岸之妖,循吾之血,降临此域,为吾所用!” “汝名·骨女。” ‘咔嚓!’ 只闻一声锐耳的撕裂之音,那蕴藏着晦涩的力量的通灵符咒居然诡异地被撕扯成了两半,不,不止是两半! 那撕裂之音愈发刺耳,一张单薄的符纸竟似碎裂成了细小的雪粒,纷纷而下。 且周遭陡然掀起了汹涌而清晰的怨念! 如是情境,荒曾感受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战舰之岛的地下洞穴中,那每一座坟墓,都代表着一道真切的冤念。 第二次则是在通灵岛之上,在那头被科研人员用无数通灵兽‘缝合’而成的‘最强生物’的意念中。 不过,无论是哪一次,都不如呈现于身前的怨念更具有威慑感。 “铿!” 锐耳的碰撞临耳响起,定睛凝实竟是两柄不同风格地骨刃,在及近少年脖颈的位置处交错在了一起。 处于进攻位的刀刃细长,锋锐,是一柄长剑的模样,而处在防御位置的则是铺满骨刺的蛮横鲸骨。 “人类,死!!” 同时,此间有刺耳、尖锐的咒怨之音嘶吼。 这声音似来自幽冥,充斥着无尽的怨气。 毕竟,依召唤符咒之约降临的妖怪,并不会被缔结契约!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 一步一息。 从进攻技巧上来看,骨女无疑是十分强大的暗杀大师。 在显身之前所有的气息都被其收敛到了极致,即便是光线正好的晴天,也无法用肉眼直接观测到对方的存在。 可她的心中怨念太重,使之攻势中始终存在着难以遮掩瑕疵。 如是常人可能无法轻易察觉到森冷怨气,在荒的感官中却是异常的清晰。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脖颈处放置了一粒冰块,那清冷的寒气瞬间突破了外表的肌肤沁入身体,并逐渐在侵浊魂灵。 不过,骨女的突袭也更加令之在心中笃定了一件事情:真诚,必然是相互的。 久次良就如同一座不可僭越的高山,稳稳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阻下了这骤然掀起的攻势。 “死,阻止我的人,都得死!” 凄厉的嘶吼在这一、刹尖锐爆发,女子的瞳孔中染满了猩红。 只见其陡然收刃,纤瘦、矫健的身影也在这一刹于众人视野中凭空隐匿。 唯一不变,或者说更加浓郁的,是那盘桓于周遭的汹涌怨气! 她有彻骨的恨。 她有不可磨灭的复仇怨念。 久次良凝神,手中的骨刃在此刻被死死攥紧,脸上神情也在此间变得格外危险,周遭甚至呜咽起了巨鲸的低吟。 其是动了真格。 因为,对方的行径与擅长的能力,都令之回忆起了一位妖怪! 一位永不可饶恕的妖怪!! 于少年一侧的兵俑也于此刻动了起来,古朴的战甲肆意地碰撞出战歌,握紧成拳的左手陡然锤击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战!” “战!!” “出来一战!!” 铿锵的怒吼在此刻响起,主人的遭袭显然是令之无比的愤怒与自责。 且在这铿锵之语里似乎裹挟着特殊的魔力,令袭击者不由自主地想要将进攻的目标更迭。 【嘲讽。】 这就是兵俑独特的能力。 哪怕是在力量、在妖力更强于他的敌人,也都难以阻抗这样的嘲讽! 也就在下一刻,一点寒芒悄然从其难查的视觉盲点显露,并急速刺向他未有甲胄保护脖颈位置。 且这样突袭的速度极快,就算是比起瞬身之术也绝对不逞多让。 “铿!” 可就在那骨刃即将得逞之际,厚重的石土却陡然翻覆于兵俑的体表之上,即便这坚硬的石土之铠也在这突刺间铺满蛛纹,但终究还是防了下来。 【坚不可摧!】 这是兵俑第二个特殊的能力。 他本身,即为绝对防御。 “可恶。” 冰冷而愤恨的眼芒于骨女的眼角倾泻,苍白、秀丽的面颊也在此刻变得扭曲。 但是其并没有继续展开攻势的意图,而是收刃准备就此退离。 因为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四野那开始弥漫、开始轰鸣的妖力。 那一道道瘆人地瞳眸就藏匿于那薄雾之中,死死地注视着自己,只等待一声命令便会骤然临现,将自己撕个粉碎! 视野中的人类少年,竟然统帅着如此多的强大妖怪!! 只是, 就在那浓浓怨念向潮水般褪去,女子籍由自身诡异的潜息能力想要遁离之时,那被久次良与兵俑一左一右护佑其中的少年终于缓缓开口: “你,” “心中的那股仇恨还未抹去吧?” 荒的目光落在一处不显端倪的角落,并径直走出了久次良与兵俑的庇护圈。 开启三勾玉写轮眼的他,能够隐约地洞察到对方踪迹。 其当然也不担心对方就此遁离消失,因为,这片地域可是在鸮与人面树的全面监控之下。 不过如是询问终究是石沉大海,并没有能够骨女的任何回应。 或许,她对于人类,尤其是男性,说上半句话都会感到彻骨的恶心吧。 可即便如此,荒还是笃定了对方的位置。 毕竟这样的问询,终究还是触及到了她心中的禁忌,触及到了她心中的不堪往事,一点情绪的波动在场域内掀起。 “那股埋藏在心底的仇恨永远无法被抹去吧?” “又怎么能够被抹去!” 少年的声音逐渐狰狞。 恨,他的心中也充斥着无休止的恨意。 诺大的家族沦为如今的萧条模样! 这般刻入魂骨中的深切恨意,即便是将那几个始作俑者挫骨扬灰都难以解除。 “所以,止于杀戮的复仇,你就满足了吗?” “真的能够消减你心中的恨意吗?” “他们照样轮回,他们照样会忘却那段罪恶,他们绝对不会对过往有任何的忏悔!” 荒继续说着,继续触动着对方心中的憎恶与痛苦。 而在这般感同身受的仇恨中,那藏匿于虚无中的女子也缓缓显露了身形。 其铺满血丝的瞳眸恶狠狠地注视着视野中的人类少年。 她曾是那么温婉,曾是那么的忠贞,却因为那些混蛋,沦为此般模样! 此恨不共戴天! “但是你,却要生生世世被这样的恨意侵浊,却要被这样的恨意包裹。” “这不公平吧!” “一点都不公平吧!!” 荒独身靠近着视野中的女子,心中的怒火不可遏制地在升腾、在叫嚣。 ‘为了弟弟?’ ‘为了村子?’ ‘为了和平?’ 呵, 他是真的不知晓,那家伙是怎么能够做到对庇佑自己的家族,对抚养自己的亲生父母下手的! 但是有一点其却清楚的知晓。 就算是死, 也绝对不会让那个混蛋,让那个恶魔安稳的去死!! “啊!!” 尖锐、刺耳、不似人音的嘶吼在此刻爆发。 入耳的那些话语,盘桓于记忆里的不堪画面骤然翻涌,疯狂爆发! 女子狰狞苍白的面颊上陡然攀附上青筋,纤长的手指也在此间爆发出了清脆、交错的骨音。 “死!” “死!” “死!!” “都给我去死!!” 骨女不再逃离,不再顾及少年身后那妖气冲天的迷雾。 一步一息, 只一瞬,便紧攥着森冷的骨刃、便裹挟着汹涌的怨念抵近了荒的周身。 期间,无论是久次良还是兵俑,亦或者是那些藏身于迷雾中的妖怪,都在这一瞬有了暴动的态势。 但是那立于他们视野最前方的阴阳师大人,却单手横列,阻止了这样的后续。 森冷临近,锋锐的骨刃贴着少年的脖颈落下,仅需微微横向偏移就是血溅三尺的结局。 可是, 骨女却诡异地止住了动作。 不是因为种了写轮眼的幻术,而是因为她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同情以及感同身受。 然而就在其想要将这股无需的同情,这股莫名的感同身受全部摒弃的时候,视野中的少年出声了。 “但是,我可以帮你。” “上穷碧落下黄泉,” “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些混蛋的魂灵,让他们付出永世无法被磨灭的代价!” 荒迎着女子那愤恨、疯狂的目光,一字一顿笃定的说道。 且这并非是什么多么狂妄的话语。 因为,他和那位冥界的主人有着一个约定! 闻言,女子的手掌竟开始莫名的颤抖,脸上的狰狞也在这一刻褪去些许。 不过她却并没有就此妥协,甚至心底又在此刻涌现出了更加汹涌的愤恨。 曾经, 曾经那个男人也是这般向自己发誓保证的! 可是, 可是结果呢!! 全部都是谎言,更是她噩梦的开始!! 颤抖的指骨在此间重归坚定,一抹嫣红更是在此间沾染上骨刃。 如此显眼的颜色也让其身后的妖气更加疯狂。 不再是久次良、兵俑、姑获鸟等等这些已经与之已经有了羁绊的妖怪在暴动。 包括在凝视‘深渊’时受了伤的百目鬼,包括凤凰林的守护者,包括端坐于诡异匣子上的绝美少女,包括堪堪降临背负着沉重棺椁的跳跳哥哥......... 他们,都还与视野中的少年有着未达成的约定。 这些强大妖怪凝聚出的妖力,将天空遮蔽,令四野阴风呼啸,身处漩涡中心的骨女更是感觉整个身骨都要被撕碎!! 但,这并不是其止戈的理由。 “死吧!” 在这样的压迫下,女子撕心裂肺地嘶吼着!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欺负她,都在针对她,都在压榨她!! 这样的感觉,使之无比清晰地回忆起了曾经!! 只是,就在骨女心横着将骨刃压下的时候,耳畔却又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呐,在我帮你复仇之后。” “若是没有什么其他想要去的地方,就一直跟着我吧。” “大家,都会成为你的家人。” 荒没有在意从脖颈处蔓延而上的疼痛,没有在意女子的癫狂,没有在意那缓缓流逝的生命力,只是认真地诉说着自己的规划。 此言一出,他与骨女之间的时间、空间仿若被凝固,任凭周遭的妖力在疯狂肆虐,任凭那无数道凶恶的目光入侵其间。 不过却不能干扰分毫。 【为什么?】 骨女的心间响起自问。 【为什么,要如此自说自话!】 心中的声音愈发汹涌,甚至令之回忆起了最初的美好。 她很想将这样画面撕碎,很想要铭记起自己所受到的伤害,铭记起自己永远无法磨灭地仇恨! 只是,这一刻其只觉得好累。 真的好累。 复仇之后的空虚让她一度迷失,一度将自身坠入无休止地杀戮中。 可现在,少年的话语却令之心中升起了一道希冀,对未来的希冀,对摆脱仇恨的向往。 毕竟,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只是一位温婉的女孩子呀。 “我,能够相信你吗?” 骨女的眼睛仍旧红彤彤的,但却并非是那中血丝弥漫的狰狞,而是悲伤弥漫的熏红。 其声音也褪去了先前的尖锐,变得柔和。 而她的问询,大抵也不是在问身前的少年, 是在问自己, 她,还能够平凡的活着吗? “嗯,我与大家都、有过约定。” 这一瞬的迟疑,则是因为荒想起了雪丽,那个从未说过自身愿望的妖怪。 不过,她说: 下一次再见时,要呼唤她的真名,这应该也算是约定吧? ‘啪嗒。’ 骨刃坠地,有泪水从女子的脸颊滑落。 “我需要做什么?” 骨女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还有一丝惶恐置身其内。 毕竟, 那么美好的未来必然是需要用很大的代价去交换的吧。 “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安静地站在我的身后,全心全意地信任我,将力量借给我就好。” “自此,你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你的血债都将由我来背负。” 荒认真地回答道。 语落后是许久的沉寂。 期间,女子那微微颤抖的瞳孔直直地看着身前的少年,似是不太相信这就是作为交换的代价。 直至在确认这就全部要求后,骨女才轻声回应: “是。” “阴阳师大人。” 一柄骨刃印记缓缓隐没于少年的右手背。 ......... 萤萤微光在重新展露的苍穹下掀起,只不过施术者似乎还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小草?” “已经治疗好了哦。” 荒看着身侧将小手按捺在自己脖颈处,并仍旧全心全力倾泻着力量的小妖怪柔声提醒道。 只不过于之目光里却闪烁着一抹疑惑,因为这小丫头每次出现都是元气满满的害羞模样,怎么这一次就有些失了神呢? “欸!” “欸!!” 听到如是提醒的萤草瞬间清醒了过来,声音也随之高亢,可爱的小脸上堆砌满了羞愧的红晕。 “抱、抱歉!” 她旋即双手重叠于腹部,躬下身子言语用力的道歉着,就连那别在发丝间的小蒲公英有了蔫蔫的态势。 “不,不。” “你没有做错,不需要道歉。” “是在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女孩的如是姿态瞬间将荒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慌忙地摇摆着双手,并试探性地询问出声。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可是,听到如是回应的小草明显更加慌乱了起来。 她可不会告诉荒大人,是最近又被觉逼问着什么时候才能够见见自己的阴阳师大人了!! 嗯,挥舞着那满是倒刺的狼牙棒询问。 只是, 只是刚才听闻对方提及约定。 【那么,荒大人还记得和自己的约定吗?】 【是不是,已经........】 【不,不会的,荒大人一定记得!】 【自己怎么可以升起怀疑的念头呢?】 “我,我先回去了,荒大人。” 小家伙疯狂地打消着自己的想法,并慌慌张张地想要逃离。 “嗯,好的。” 荒回应着,毕竟每个小妖怪都会有自己的心事与秘密,他也不好贸然的过问。 “代我向白狼与觉问好。” 只是,在句末其又加上了这么一句。 因为,小草在之前就和自己说过,对方想要见见自己,只是所需要的通灵材料需要大蛇丸的两名部下作为媒介,所以这个约定还迟迟未能够实现。 而听到如是话语的小草,纤瘦的小身子旋即微微一颤。 “是!” “我一定传达!” “荒大人!” 她满目欣喜的回应着,别在发丝间的小蒲公英也在此刻打起了精神。 【我就知道的,】 【荒大人是不会忘记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只独属于你【今天跨年你们跟谁一起呢?】### “人、类。” 纤细而又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流转。 能够清晰从中分辨出的是,声音主人那份来自内心深处地畏惧与害怕。 但是,在下一刻。 “你也是为了我的羽毛吗!” 妖怪少女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且裹挟着清澈的愤怒,其鲜艳的羽翼亦在此刻颤栗起来,是表现出战斗姿态的前奏。 因为她清楚地知晓,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人类,】 【贪婪的人类!】 【永远无法改变的人类!!】 【这本性贪婪,竟然从如此年轻的少年身上就已经开始体现。】 【绝对要让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女孩那漂亮的妖瞳中倾泻锋锐的凌厉。 只是,当如是反抗的念头堪堪升起之际,一道莫名的约束之力却骤然降临在她的识海中。 死亡, 违逆则是死亡! 这是其能够感知到的法则! 一瞬间,女孩的妖瞳中的凌厉被磨灭些许。 因为她清晰地察觉到,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将这样的约束、将这种莫名施加契约打破!!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妖怪少女在心中的绝望的嘶吼、质问着。 家园没有了,族人没有了,东躲XZ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可是现在却又落入了人类的手中! 最可悲的是,自己竟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悲戚于之妖瞳中弥漫,那纤瘦的身体也开始因此而颤抖,鲜艳的羽翼更是似过了保鲜期的花朵开始变得暗淡。 至于视野中的那位年轻的人类,已然抵近了身前。 那么, 那么就算是死,自己也绝对要让这个混蛋尝尝自己的厉害! 她才不会任凭人类......... “乖,乖。” “今后就跟在我的身边吧,我保证不会再有坏人欺负你了,也不会再有人想要你的黄金羽毛。” 走近后,荒的手掌轻易突破了女孩的戒备,并轻揉着她表露出胆怯之态的小脑袋。 关于对方会不会突然暴起,嗯,这倒是没有想过。 同时他的声音也在此刻变得危险。 “若是,有。” “那我就替你,宰了他们。” 入耳的话语让女孩有些猝不及防,临于发丝上的别样温度更是令其暗自下定的狠心,暗暗涌动的妖力瞬间崩碎。 【他在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难不成,】 【难不成眼前的少年其实也是妖怪,甚至还与她们这一族有着些许渊源,此刻只是伪装成了人类?】 【所以,对方才能够统领如此多的强大妖怪。】 【所以,对方才会说出这样的庇佑话语!】 思绪至此,女孩微微抬起了精致的面颊,一对灵动又流转着疑惑与迷茫的瞳眸怔怔地注视着身前的少年。 ‘嗅嗅。’ 她微踮脚尖,小巧的瑶鼻也在此间耸动。 她想要从气味上分辨出身前少年的身份。 可是下一秒, 灵动的妖瞳中又悄然多出了一些慌乱之态。 人类, 仍旧是属于人类的气味! 但是,却又没有那些坏人的罪恶气息,有的仅是莫名的心安,如同躲在母亲羽翼下的心安。 “你,是谁?” 纤细的声音在此间流转。 原先的颤抖与慌乱,似乎都已经离散不复。 “我叫荒,宇智波荒。” “是你的阴阳师,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少年柔声回应。 “阴阳师.........” 听到如是身份与称呼的妖怪少女,脸颊上瞬间多了一分慌张。 “不过,你真的不需要我的黄金羽毛吗,其实我.........” “我可以,给你的。” 她的声音里有着一丝祈求之态。 不知是对于少年的身份太过惊讶,还是说对拥有这一层身份的存在,有着本能上的畏惧,又或者是想主动用这令很多人类都梦寐以求的事物,来换取真正意义上的庇佑。 “不要。” “因为,它留在你的羽翼上,才是最美的。” “知道了吗?” “它,只独属于你。” 荒摇面拒绝,最后字句中也多了一点命令的口吻。 闻言,女孩那如同琉璃般美丽的妖瞳里悄然多了一丝晶莹剔透的美感。 “嗯,我知道了。” “我的阴阳师大人。” 她嘴角带着浅笑。 【以津真天】:居住在深山的妖怪,拥有着一双巨大羽翼。 传说,在他们柔顺而美丽的羽翼里,每年都会生长出一根黄金羽毛。 而为了这根珍贵的羽毛,贪婪的猎者克服了心中对妖怪的恐惧,穷极着一切方法去获得那根黄金羽毛。 为了躲避人类的追捕, 这一族往往居无定所,四处躲藏漂泊。 【真想过上不会被人类盯上的日子。】 【不过,母亲大人,我好像等到了。】 一片黄金羽毛的印记悄然隐没在荒的手背,这是来源于开启涙眼山秘境前置任务的奖励,同时也是他缔结的第四十六位式神。 距离八十八鬼夜行已过半数。 涙眼山的牛鬼, 等自己将雪丽接回来,就去领教一下这位曾经的人族天才吧! 同时面板上所存在的通灵任务也不止于此。 在东部边境时,他还触发了数道召唤任务,包括梦魇级别的犬神,包括梦魇级别的书翁。 前者是需要犬冢家忍犬的血液作为通灵媒介,后者则是需要那四处游历寻找命运之子的蛤蟆仙人·自来也的血液作为媒介。 不过无论是召唤哪一位妖怪,想要去获得通灵的素材,必然是需要花费一点技巧与时间的。 而后就是跳跳哥哥的降临也带来了两个通灵任务,分别是跳跳弟弟与跳跳妹妹,他们俩的召唤任务就要相对简单了一些。 击败原守护忍十二士成员中的和马。 荒对那个家伙有点印象,原因是对方掌握着一道极其邪恶的忍术:【土遁创生·死者土壤!】 能够将成眠于土壤中的死者唤醒,让他们成为行尸走肉一般的傀儡为自己的战斗。 甚至为了获得死尸,获得能够借力的力量,那个家伙的竟然直接将一些小型的忍者村庄屠戮,让他们成为施术的媒介。 所以别说是击败了,就算是直接击杀荒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正好自己也还有一些需要寻觅的家伙,就一并交给猫又去办吧。 只是,当他堪堪将手指咬破准本将那位猫咪城堡的主人通灵出的时候,一道敏锐而纤细的感应突然于之识海中触动。 看起来是那个家伙,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迫切,妄图降生了! 时间大抵就在今晚。 那么,从前的旧账也就一并清算了吧! 就你好好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恐惧! “大家,走了。” 荒不由自主地虚眯起了眼睛,并对着那弥漫四野的薄雾呼唤道。 再凝神,这诺大的场域陡然变得安静而诡异,亦再无任何身影。 ......... 与此同时,木叶的一座阴暗的地下据点中,三名老人不急不缓地沿着固定在岩壁上的简单钢铁扶梯向下走着。 在建造这座地下工程的时候,必然是耗费了大气力,因为整个空间都掏空,现在只余下诸多森冷且不按规则排列的钢筋横架其上。 就好像是一座专为忍者所设置的大型演武区一般。 而随着视角的逐渐深入,死寂,压抑,阴暗等诸多的糟糕的氛围翻涌而上。 且每行进一个深度,这三位陌生的客人都会迎来晦涩目光的审视与监控。 哪怕,那书写着巨大‘火’字的特质帽子已经将来者的身份道明。 “火影大人,请允许我前去禀报。” 在三位临近最深处的时候,一名佩戴着白底面具、身着制式忍装忍者陡然显身,半跪阻在老人的身前。 “噢?” “我来也需要等吗?” 猿飞日斩那苍老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微妙的不悦,毕竟,今日他过来就是来问责的! 关于宇智波止水,关于那只眼睛! 那个老狐狸,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在瞒着自己。 “是。” “这是团藏大人的命令。” 半跪于根部忍者不卑不亢地回应道,阻在狭窄通路中的身形更是没有半点退离的迹象。 “放肆!” “沿途那么多明岗暗哨,团藏他能不知道我们过来?” “还不快让开!” 有尖锐的声音在随之响起,显然出声者对于眼前这样的行径很是不满,又或者是对居住在这里的‘主人’很不满! 那个老混蛋,在引起那么大乱子之后竟然还能够安稳地固守在自己的小天地中,这实在是令之有些无法接受。 但,阻于通路上那名根部忍者却好似失了声,又好像是并没有将这样的命令纳入耳朵,总之他没有回答,仅是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半跪姿态。 不过,也不待来者有更多的发作,黑暗中又急急显现出一名根部忍者,且与同伴那冰冷不近人情的语气不同,其姿态更加恭敬。 “抱歉火影大人,团藏有吩咐过,您和二位顾问到来的时候无需等待可直接进来。” “您也是清楚地,根部因为那次变故损失严重。” “而戌也才刚刚从预备队中被挑选出,对于这里的情况还并不是特别了解,这里,我代戌向三位道歉了。” “下面就让我来带路吧。” 说完,他便轻摆了摆手,示意身侧的同伴退离,自己则做起了引路人。 ‘那次变故。’ 听到如是解释后,猿飞日斩神情微微变换。 在见面前使用这般拙劣的桥段,那个老家伙是想要提醒自己,根部为木叶曾流过的血吗? 且不得不说的是,这样的小手段也确实有用,其心中的那团怒火已经消减了些许。 但不是因为对方, 而是为了那些死去的木叶精英们。 领路的根部忍者在地下据点的尽头止住,身前开凿出的房间就是团藏大人的居所也是办公的场地。 在轻叩门扉后得到应允之后,他才将门户推开,并在来访的三位进入后重新维系起了隔音结界。 “团藏,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在隐瞒着我们!” 几乎是在踏入房间的一瞬,撤下斗篷的转寝小春瞬间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暴躁,怒吼出声,她那张苍老的脸颊也因此而变得狰狞可怖。 这一次的事态真的是太严重了! 木叶高层竟然移植了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虽然这件事情并没有得到切实的证明,但是,那些出席会议的木叶高层已然是心如明镜。 迟迟不肯解除绷带自证清白的态度,连写轮眼都能够蛊惑一时的强大力量,这一切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 若不是日斩在关键时刻将问题牵扯开,那么最终的结果不止是志村团藏,包括他们三个的在众世家面前的信任度都将遭到严重的打击! “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无关紧要的事情吗?” 对此,那位身裹绷带的老人却依旧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愧疚,或者是后悔。 做了就是做了,失败了失败了,他从来不会去回顾过去。 其在意的只有以后。 “你!” 听到如此不负责任的回应,转寝小春的情绪再度暴动了起来。 “那只眼睛,是宇智波止水的吧?” 不过,在这气氛僵硬、燃着弄弄火药味的时候,猿飞日斩出声了。 有一点他与团藏很像。 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再去追悔,比如叛逃的大蛇丸、比如失去联络的宇智波鼬。 事后所能够做的就是向前看,并继续制定下一个计划。 关于宇智波止水的写轮眼,这是他在处理完晓组织相关事件后思量的事情。 昔日,对方所报告的相关是:计划失败,止水逃了,写轮眼自然也没有能够获取。 不过好在宇智波止水是不同的,并没有将事情闹大。 可现在仔细想想,确实有太多的疑点,而且,内圈参与行动的忍者都来源于根部。 “别天神已经无法再使用了,至少在十五年内。” 志村团藏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其清楚地知晓对方的关切,也自然未将全部事实道出。 至少,移植柱间细胞的他,有生之年还能够再使用个几次。 “另一只?” 猿飞日斩继续询问,脸上也并未显露任何动容的神色。 对于,这老狐狸的话,他只信任一半。 “不在我这。” “不过,你倒是可以去检查一下宇智波荒的眼睛。” “为什么能够抵抗别天神。” 他的独瞳中充斥着扭曲的狰狞。 ###第二百三十六章 赴约 【新年快乐,感谢陪伴!】### 胧月当空,夜凉如水。 得益于云隐村内部所发生的重大变故,一场迫在眉睫的战事因此被消减,宇智波一族也逐渐恢复了安宁。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表象罢了。 即便是有三代目火影在前义正言辞的宣讲着,当下大环境暗流涌动,团结、信任才是木叶稳定发展的最强音。 但仍旧不乏好事者在私下讨论着传闻, 有关八年前那场九尾之乱的传闻。 至于木叶高层中疑似有人移植写轮眼这件事,却未曾掀起半点波澜,传闻更是没有半点,显然这样的讯息被压制下去了。 毕竟,无实证。 荒从后山徐步走下,周遭有诡异的雾气相随。 但他好像是隐匿了身形一般,明明不偏不移地行走在道路的中央,却没有一名路过族人直视之,也就更别提与之打招呼了。 即便是与之擦肩而过的族人,所能够察觉到的最清晰感触,也就是有一缕微凉的夜风从身侧掠过。 而这样的诡异,一直延续到了族地的门口。 不。 不止于族地的门口,包括那数十道在外围轮回监视着一切的暗部忍者,也都未曾有任何的发现。 【呵,竟然派遣了三个班。】 【木叶还真是人才济济呢。】 荒冷眼扫过几处不引人注意的阴暗角落,眼眶中有阴霾升起。 要知晓,昔日木叶与宇智波一族的矛盾到了难以调和的时候,都未曾直接派遣出三个班前来监视。 而且,那帮家伙真正想要监视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吧。 当然这其中也有监控被毁的原因。 毕竟,在转寝小春自发说要在所有被禁足者的居所内装上监控,以便监视时。 荒仅是冷冷地回应了一句: “你可以让人来试试。” 已经拆除掉的东西,还想要再重新安装上? 简直是异想天开。 嗯,团藏的不吱声也是令这个议题夭折的原因之一。 从来都只有根部监控他人,又何曾被监视过? 况且他有着太多的秘密,不为旁人道的秘密。 哪怕是监视者是三代目火影的猿飞日斩,也不行。 “要将他们解决掉吗?荒大人。” 停驻间,少年的耳畔响起铿锵低语,更有无名怨气在其周身流转。 出声的久次良,而那怨气则是属于骨女。 后者虽然未有言语,但是那四溢开的怨气就是其最好的态度。 因为阴阳师大人所给予的承诺实在太过沉重,她无法信手承接,一直想要再做些什么去换取那样的承诺。 且不止是他们两位, 许久未见的入内雀,轻摇着蛤蟆灯笼的巫蛊师,环抱着血色木偶的丑时之女等等,都在少年那变幻的情绪中,状态变得格外危险。 “不用。” “走了。” 荒将视线收敛。 今夜,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至于这些烦人的暗部以及身后主使,会迎来清算的那一天。 “是,荒大人。” 薄雾遣散, 周遭重新恢复安宁。 四野徒留下还在恪守的暗部忍者。 ......... “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虚弱的声音在餐桌上流转,伴随着轻微的桌椅摩擦音女孩撑着桌案缓缓站起,并随之离开了位置。 只是,她的脸颊有一些苍白,就连身形也是摇摇晃晃。 且能够看见的是,于之座位前的米饭也仅是被刨去了最上面那浅浅的一层,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吃多少。 “没事吧?八云。” 见状,同桌的女子也旋即站起了身子,目光担忧,言语中也尽是关切。 “没事的,母亲,不用为我担心。” 女孩止住了身形,侧身对着女子浅浅一笑后,便重新迈开步伐,踏上台阶朝着楼上房间走去。 可是本就虚弱的状态,再加上接连几日的少食,使之整个身子都是软绵绵的,难以调动起力量。 ‘嗵。’ 沉闷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 只见女孩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台阶上,若不是她用尽全身最后的一股气力紧紧地抱住了身侧的扶手,那么下场........ “八云!” 鞍马鳞惊呼着从餐桌边离开,并急切地跑到女孩的身边一把将之拥入怀中。 “够了,够了。” 她的声音里充斥着心疼,环抱的双臂将女孩抱得很紧很紧,生怕就这么失去了对方。 “你为我们,为这个家族,已经付出的够多了。” “真的已经足够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不要再勉强自己了。” 说道最后,鞍马鳞的声音里已然多了一分哭腔。 “八云,你母亲说的对。”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道路,你不用非要勉强自己成为了一名忍者的。” “将修行,停下来吧。” 不知何时,鞍马从云也从餐桌旁走到了女孩的身边。 他们的声音里都裹挟着浓浓的关切,比起家族复兴这样的事情,显然是女儿的生命更加宝贵与重要。 只是,此般声音,此般话语却难以落入女孩的心中。 因为......... 【呐,你想要就这样生活下去吗?】 【你想要就这样带着族人的期许,带着心中的内疚,一直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吗?】 【飒,告诉我你心中最真实的答案吧,毕竟,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是会永远站在你身边的。】 【所以,你的回应是什么!】 恶魔的低语在女儿心灵最深处响起,这是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是充斥斑斓色调的异度空间。 处处透着诡异,又处处弥漫着特殊的美感。 也就在这数十年里,在那阴暗的狭间,在那无尽的自我暗示与期许中,滋生出了一个青面獠牙的生灵! 除了它,这些年再无旁人能够踏进这里。 不, 不! 獠牙摩擦,凶芒四溢。 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可恶混蛋! 竟然敢置身于独属于她二人的空间中!! 每每想到那个混蛋家伙,它的内心就之不住地开始躁动,开始疯狂!! 【所以,】 【你的回应到底是什么!!】 它咆哮着,嘶吼着,将所有外界所有的关切,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所有都隔绝了在外。 光怪陆离的内里世界, 没有一丝光茫能够进入。 “我,我想要,” “我想要成为一名幻术师。” 喃喃的回应也在此间从女孩嘴角溜出。 【啊,啊,啊!!】 似听到了再每秒不过的声音,依度止不住地痛快呻吟出声。 【果然,我们是一体的!】 【果然,我们感同身受!】 【那么,就让我先将阻碍你前行的这些烦人家伙,全部解决掉吧!!】 【你,只需要我,就足够了。】 疯狂的发泄过后, 它的言语重归狰狞,更有强大且令人心悸的气息纷涌而上! 而女孩的耳畔,还仍旧盘桓着那关切的呼唤,周身也氤氲着令人沉沦的温度。 【不,】 【不,】 感知一切的鞍马八云拼命挣扎着呼唤,但声音却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无法传达。 “啊!!” “这是什么?” “八云,八云!” “醒醒,八云!” 有惊恐的呼唤在耳畔响起,而那隔绝一切的无形屏障似乎也在那潜藏心底的恶魔离开崩碎。 “不!” “不要!” 女孩终于能够抗拒出声,原先朦胧不可见的视野也在此间重新回归。 “离我父亲、母亲,远一点!!” 她朝着视线里那与之异常相近的身影愤怒低吼着,虚弱的身子也在此间摇摇晃晃地站起。 只是这般鲜明的表态,也直接激起了依度的怒火。 “诶,” “为什么?” 它微微侧转过身,狰狞的獠牙、可怖的瞳眸都在逸散着灾厄的气息。 “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你的世界,只需要有我就足够了。” “而我,会完成你的梦想!” “这些阻碍,都毁灭吧。” “桀。” 说着,四野骤然翻涌起樱粉色的诡异火焰。 这必然不是什么虚张声势的幻术, 而是, 幻术映照现实! 至于依度则重新回转了身子,朝着视野中那两个已经忘却逃离的人类挪动着脚步,周遭,已然被诡异的火焰笼罩。 “不,不,不要!” 女孩步伐踉跄着的向楼下挪动着,想要阻止这一切。 于之心底更是在虔诚、迫切地祈祷呼唤着。 【喂,】 【喂!】 【这些日子,我都听你的话了。】 【回应它,放任它,饲养它!】 【现在,它出来了!】 【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求你,求求你快点出现啊!】 【救救我的父亲,救救我的母亲........】 【救救我。】 只是, 这样的声音真的能够通达吗? 毕竟听父亲大人说,因为云隐村的事情,那人已经被禁足于族地,外围都有暗部的成员在监视着。 他,真的能够过来吗? “八云,逃!” “逃!” “去宇智波一族,” “去找他!!” 粗犷而又熟悉的声音在其耳畔响起。 是父亲大人的声音。 视野中,他正紧紧抱着母亲,而那有尖锐獠牙,有着长长耳朵,有着铁青皮肤的怪物已然在咫尺! “不!” 如是情境将鞍马八云那秀美柔弱的面颊破坏殆尽,急急挪动地步伐也因为体质的虚弱而再度不稳,向落楼下坠去。 不过这一刻,她想要到的不是自身,不是家族,不是未来,而是........ 【你答应过我的,】 【你答应过我的!】 【求你,】 【求求你,】 【救救我们!】 【为此,我愿意,奉献一切!!】 ‘啪。’ 并不是想象中的沉闷坠地声,而是一道异常柔和接触音,以及......... “下楼时,慢点。” 入耳的声音并不算柔和,也没有字面上的那种关切之感。 但就是这简短的一句话,却给予了鞍马八云莫名的安全感。 这道似曾相识的声音, 这股曾停驻于记忆中一段时间的气息, 鞍马八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纤细的睫毛在此间颤颤不止,她的视线虽然因为某些晶莹的事物,因为周遭汹涌火光有些模糊,但仍旧分辨出了将之承接在怀中的少年。 是他! 是他! 他来赴约了!! 陌生气息的出现瞬间被依度所察觉,它陡然放弃了近在咫尺的猎物转面而视。 “吼!!” 滔天的嘶吼在刹那间响起,四野的火焰更是在此刻汹涌! 这个混蛋, 这个混蛋竟然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呦,又见面了。” 荒看向那身形、衣着都与怀中女孩一般无二的怪物谐谑出声,但于之眼瞳中却流转绝对的冰冷。 这家伙, 曾给自己摆下一道,令他差点错手连同鞍马八云一起斩灭。 今日,就做个了结吧! “你们走。” 注视着那疯狂咆哮,狰狞及近的怪物,荒平静的说道。 同时在语落间,一道宽敞向外的通路陡然于这汹涌的火海中显现。 是凤凰火的力量, 于之面前,这般微弱的火焰就如同是一个笑话。 “八云,就拜托了!” “拜托了!!” 纵使周遭火光缭绕,但鞍马从云还是一眼分辨出了来者的身份,无名的安定感瞬间充斥着他的胸腔。 身为一族族长的他,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依赖感! 但是, 他却愿意将所有的信任与最宝贵的事物托付。 “嗯。” 对此,荒微微点头作为回应。 见状,鞍马从云不再犹豫,旋即护着自己的妻子沿着突兀出现的通路离去。 “那么现在,也该清算一下,我跟你的之间恩怨了吧。” 少年微微昂首,眼角显露着一丝睥睨。 未见的这些时日里,视野中这头怪物的成长确实让人感到心惊,但是呢......... 依度未答, 仅是拖着那狰狞的身躯,挥舞着锋锐的利爪袭来。 【它知道,】 【它是知道的!】 【女孩心中一直潜藏着一份希冀。】 【也好,】 【这样也好!】 【今日,就让它将其所谓的希冀,全部消减!!】 【从此,独属于自己.........】 但是,一股疯狂心悸感却在此间翻涌而上,它前行的步伐也随之戛然。 明明视野中只有那一人的身影,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似被无数的冰冷、凶残视线所凝实着! 它晃了晃狰狞的脑袋,想要将不适感驱逐。 不过,当其再凝视及近的猎物时,却骤然发现在那少年的身后竟缓缓呈现出一道道宛若鬼魅般的身影,且单单是倾泻而下的压迫就几乎要将之撕扯粉碎!! 【什么,】 【这是什么?】 前行的步伐更迭为不由自主地倒退。 本就身为怪物的它,竟然被旁物所威慑! 而期间唯一未变的,是那少年似笑非笑的睥睨神情。 但是呢, 我变得更强。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族长大人,” “这,这是怎么了?” 匆匆赶来的鞍马云海满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那头火焰‘凶物’在疯狂地肆虐。 纵使他尽可能地想要将自己的声音安定下来,但是那不自主的颤抖音线,那不知所措、不愿向后延申的字句,还是将之最真切的心态表露。 【怎么会?】 【怎么会?】 【处于中心位置的宗家宅邸,怎么会突然被火焰所吞噬?】 【是天,都觉得他们一族应该覆灭了吗!】 身为族内长老的他年事已高,花白的头发,浑浊的眼睛,满是褶皱的面颊,这所有的都在预示着生命的轮回。 但是, 但是在他还年少的时候,在那个纷争不断的战国时期,也曾见证过辉煌,属于鞍马一族的辉煌!! 在那个时代, 他们是盘踞一隅的强大世家,敢于同不可一世的宇智波争锋,极致的幻术血继限界更是与写轮眼齐名!! 只是,残酷的时光更迭了所有。 曾经高手如云的鞍马一族,现在却连培育出上忍级别的族人都成了一种奢望。 ‘哔哩吧啦。’ 耳畔,那头‘火焰巨兽’仍旧在肆意地、贪婪地咀嚼着宗家的宅邸。 ‘砰、嗵。’ 沉重的断木坠地音更是狠狠地叩击在鞍马云海的心头。 突然间他似想起了什么,环伺岁月痕迹的瞳眸骤然疯狂地转动、搜寻起了什么。 可是穷极目力, 却搜寻未果。 “八云呢?” “八云呢?” “族长大人,八云呢!!” 鞍马云海几乎是将心中的焦急嘶吼出声。 因为, 女孩是近几十年来族内唯一一位觉醒血继限界的族人,亦是整个家族能否复兴的最后希望!! 鲜有人比之更加在意她的安危! 也没有人比之更想要在有生之年看到家族的复兴! “族长!” “丛云族长!!” 他目光迫切地看着身侧的男子,有百般、万般急切在此刻宣泄而出。 然而得到的回应却仅是对方神情恍惚、祈祷地注视着那汹涌的火海内里。 见状,鞍马云海再不明晓什么,那就真的是老糊涂了。 一时间空气宛若死寂,火兽的嘶吼被摒弃,瞬间的空白占满了他的识海。 “难道,难道八云那孩子还在..........” 其声音开始变得沙哑,思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他无法再让自己继续揣测下去, 眼中掀起的冰冷芒光更是似想要将身侧的族长大人好好看清!!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他的族长大人, 曾宣誓要带领鞍马一族前行的男子, 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独自丢弃在了冲天的火海中!! “来人,快灭火,快灭火!” 鞍马云海满腔愤懑地咆哮着、命令着,代理着本属于族长大人的职能。 其已经无法再将所有都托付给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了, 不, 这算得上男人吗? 他满目失望。 而在鞍马云海的怒吼之下,周遭的族人也似堪堪想起了什么,纷纷离散开来,要去找寻救火的工具。 毕他们这一族成名于幻术,也单单只精通幻术。 水遁, 或许是有水属性查克拉的族人, 可连产出上忍都异常艰难的一族,又有谁会去耗费精力修习本就不擅长的忍术呢? 不过就在这时, “等等!” 一道雄浑的呼唤陡然片区内炸响。 这熟悉的声音也瞬间令堪堪散开鞍马族人止住了动作,只因出声者是他们的族长大人! 此刻,鞍马丛云已经将视线从滔天的火海处挪开,面颊上的彷徨与担忧也在这短短的一瞬中被抚平了大半。 现在, 他唯有去选择相信, 同时其也清楚地知晓,自己要替那位少年守护到来的秘密,即便对方没有明言。 好在,没有了昔日豪门光环加持的鞍马一族,虽然还有着属于自身的族地,但早就已经退居于木叶的边缘角。 就像是遇到危险时的鸵鸟一般,深深地将自身埋葬在了默默无闻中。 因此就算是宗家燃起火焰这样的大事,一时半会也不会引起木叶方的在意。 “不用救火了,已经,没有必要了。” 于周遭的不解目光中,他缓缓说道。 且在字句脱口的时候,其脸上那凝重、担忧的神态竟缓缓被开解。 自己,究竟在担心什么? 那可是荒, 宇智波一族的荒! 从其孤身踏足雨之国,直面忍界半神·山椒鱼半藏时起,自己就将全部的希望与请求托付了! 现在,又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 “丛云!” 鞍马云海满目不解。 亲生女孩、一族的希望、鞍马的未来都在这火海中, 可身为父亲、身为族长的鞍马丛云竟仍旧无动于衷,甚至还妄图阻止这场救援? 心脏狂跳,血脉奔腾,瞳孔剧颤。 在这无穷愤怒的驱使下,他忘却了双方当下的身份,径直呼唤起对方的名讳。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还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责任吗?” 当然,身为族老的他,自然也拥有这般质询的权力。 然而相较于鞍马云海的迫切,身为族长的鞍马丛云却彻底冷静了下来。 “是。” “我没忘,云海长老。” 他编织着谎言。 暂时的谎言。 “这场火焰,是上天赐予鞍马一族的涅槃之火。” “焚烧过去,蜕变未来。” 紧随其后的,是其铿锵而又坚定的宣言。 只不过,能够听见的,暂且也只有他夫妻二人以及身侧的云海长老。 至于这份笃定的来源,自然是来自宇智波荒。 于木叶暗部的监视下,于无人通知的紧急时刻,那位少年却宛若神兵天降般出现,这样的现实,足以让他将所有的筹码,所有的信任押上! “疯了?你是疯了吗?” “丛云,你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吗?” 鞍马云海仍旧一头雾水,甚至心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地变故,已经彻底击碎对方心中的信念偏激想法。 虽然,那莫名的宣言直击其埋藏于内心的最深渴望。 但这般异想天开的畅想,又何尝不是深陷疯魔的症状呢? 鞍马一族的现状,他们,包括分家的族人都很清楚。 常年无上忍产出,中忍已经是族内中流砥柱,引以为傲的血继限界更是觉醒艰难。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或许,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他们这一族将如同昔日豪门千手一般,彻底从忍界销声。 一把火就能够让这没落的一族蜕变,就妄想涅槃重生,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 不过,面对这样的质问,鞍马丛云却未多言。 也无法多言! 木叶无法帮助鞍马一族复兴,但宇智波荒可以。 这样的话语他能够直言吗? 不能。 至少现在还不能,否则,只会连累到对方。 更何况,就算自己愿意这样说,就算他能够代表鞍马一族赌上一切,可荒又是怎样的态度? 他不知。 所以,其现在能够给予出的承诺仅有: “安心。” 鞍马丛云注视着身侧的老人郑重地说道。 那般坚定的目光,那独属于族长大人的姿态,令心神不安的鞍马云海在此刻安定。 他已经忘记是多久,没有从自家族长的眼睛中看到这浓浓的希冀了。 上一次, 上一次大抵还是在对方就任的时候, 那时候的鞍马丛云意气风发,那时候的鞍马一族也还未到连上忍都拿不出手的凄凉境地。 只是随着三战的开启,随着九尾之乱的爆发,随着独属鞍马的血继限界不显,就再难看见其眼中的光芒。 然而现在,这股希冀,这抹光芒,重显! “罢了,散去吧。” “仅是房屋烧毁,明日重建就好。” 最终,鞍马云海选择了相信,并落下了同样的态度。 ......... 注视着身前的虚无,荒的眼角微微抽搐。 那家伙,那个面相狰狞的家伙, 竟然逃了? 明明先前还对着自己张牙舞爪,更是摆出一副想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态势,现在竟然不战而逃了? 只是, 逃? 你能逃到哪里? 况且逃,有用吗? “看着我的眼睛。” 荒对着怀中的少女命令道。 那头于鞍马八云心灵狭间生长出的怪物,唯一能够躲藏的地方也只有它所诞生之地。 不过,一年前自己就能够位临那片空间,现在自然也不在话下。 至于周遭那炽热的焰浪, 就好像是燃烧在异度空间一般,虽看似汹涌,但却触及不了其衣角分毫。 这,依旧属于凤凰火的力量。 “是。” 女孩轻声回应,哪怕其心中骤然涌现出一股冲动,令之想要说: 自己明明一直都在看着, 看着他的风轻云淡,看着他的睥睨天下, 从他到来之际起。 或者, 是初遇之时。 可所有的话语,终究还是化作了一个极简的单字。 “百目鬼,又要麻烦了。” 在对上鞍马八云的眼睛后,荒有些歉意的呼唤着那位妖怪少女的名字。 因为今日自己贸然探寻那口诡异棺椁的缘故,导致对方也受了伤。 不过,那头怪物既然不战而逃,跑到了属于自身的主场地域,那么他也没有道理轻视之。 “嗯,我在。” “看在这对有故事的眼瞳份上。” 身后传来绵绵又裹挟缕缕诱惑的声音。 那么, 【鬼缠·诅咒之瞳!】 一道道倾泻着诡异却又异常美丽的瞳眸凝现于荒的身侧,其瞳中的漆黑三勾也在此间化作了一轮锋锐的风车状态。 【万花筒·毘沙门天!】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鞍马八云的内里世界,依旧斑斓,宛若夜晚霓虹的斑斓。 且比之上一次,整个空间都似比急剧扩展一般,远处不在是漆黑的无垠,而是延展的色彩,以及漂浮悬挂着诸多笔触丰富的画作。 ‘啪!’ 也就在其降临的下一秒,一对青紫色诡异手臂陡然从这色彩斑斓的内里世界探出,并死死地禁锢了他双臂。 且不仅是这斑斓的世界壁,于之立身之地也有相近的可怖手臂猛然探出,并狠狠地保住其双腿使之无法移动分毫。 “呵,又是你。” “又是你!!” 同时,有狰狞的怒吼响起,那长着青面獠牙的怪物竟是诡异地从这世界壁中缓缓走了出来。 显然,这些突兀出现铁青色的可怖利爪就是它的杰作。 现在在看见这可恶的混蛋家伙落入陷阱,那帮诡异的存在也未有进入这个世界后,其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隐匿下去了。 接下来所需要做的,就是......... “这是专属于我和她的世界!” “你给我,死!” 它低吼着靠近, 于之低垂着僵硬的右爪中,正握着一个泛着寒芒的铁器,那似乎是用来作画的道具,不过,其尖尖的部分似乎也能够成为杀人武器。 不过在听到这样的叫嚣后,荒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的动容,更没有掀起依度所想要看见的畏惧之态。 这样的态度着实令之很不爽。 意念相随,那四道如同巨魔手臂的禁锢‘牢笼’,在刹那倾注力量,妄图先给这仍旧面不改色的混蛋一点颜色看看。 一瞬间,有骨音爆发,少年的身体在肉眼可见的向内凹陷! “所以,你就会使用这样的阴险手段吗?” 只是,视野中的少年仍旧未有动容,虽然面部表情有因为疼痛在扭曲,但嘴角蜿蜒向上的戏谑以及言辞中的讽刺却一尘未变。 依度不答, 纵使瞳中的疯狂与憎恶更加深刻, 但, 它何必要跟死人去计较? ‘噗。’ 在仇恨的趋势下,依度迈过仅剩的咫尺距离,并狠狠地将紧攥于手中作画铁器捅入了少年的心脏。 这里是独属于自己和她的世界, 容不得旁人的亵渎! 咕咕地鲜血从少年心脏处流淌而下,生命流逝的感觉在此间异常清晰。 而且在这世界死去,亦等同于现实世界的死去。 “桀桀!” 依度松开了铁器的手柄,转身向后看去,那放肆而狰狞的笑意亦在这一瞬爆发。 “好了,现在又只剩下我们了!” 它朝着斑斓的内里世界看去。 只见,一条无形的通路陡然于斑斓的内里世界显现,而在视野的尽头,一名人类少女则坐在木制的板凳上。 只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斑斓的绳带所束缚着,嘴巴也被白色的胶带封闭,发不出任何的求援、警示讯息。 能够看到的,唯有那一行顺着面颊缓缓滑下的清泪。 【抱歉。】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会带着你的那份记忆,好好的活下去### “八云。” “我说过的,你的身边只需要有我在就足够了。” “其他家伙,都是阻碍!” 病娇般的呼唤随着依度的步伐一同临近。 只是配上其青面獠牙的可怖模样,使得整个画面都变得万分诡异了起来。 女孩未答, 那被死寂渐渐淹没的眸子,目光黯淡地朝着怪物身后看去,铁青的魔爪仍旧禁锢着少年的身体,生命的气息被剥离了干净。 那曾说过要将自己解救,要教习自己幻术的少年,现在却........ 而在临近间依度自然也察觉到了女孩那离散的视线。 “欸,八云,你在看什么呢?” 它轻歪过脑袋,明明是疑问句却莫名的流露着一丝狰狞、不满之感。 “他吗?” 依度微微侧身,于眼角向后拉扯出的视野里清楚地呈现着少年的模样,狼狈死去的模样。 不屑、轻蔑开始于之声音中盈满。 “为什么要因为一个陌生人而感到悲伤呢?八云。” “明明他连你的过去、连你的经历、你的梦想都不清楚!为什么因为他,要产生这样的情绪呢?” 随着距离的临近,随着女孩悲伤的情感愈发清晰,它的声音也开始变得疑惑而愤怒。 斑斓的世界开始褪色,忧虑的蓝大片大片地更迭着苍穹,那些悬浮于空间中的画作上更是有一道道水痕显现。 “他,只是陌生人罢了!” 看到内里世界因为女孩的心情而变幻,依度的视线变得格外冰冷,声音里亦潜藏着无尽的怒火。 它没想到已经被自己彻底压制下去的主意识,竟然会因那陌生人的死亡而展露出如此真切的情感。 甚至这样情绪开始感染这个独属于她们的空间。 当然,其并不担心对方能够重新获得在这个内里世界的支配权。 因为力量是掌控在自己手上的,那个柔弱的本尊,压根就不可能掀起任何反抗的涟漪。 依度真正的生气点在于,对方竟然会因为因为一个只见过数次面的少年感到悲伤!! 【凭什么?】 【这到底凭什么?】 它不解, 它厌恶! 明明从伊始,从这片无垠的意识空间还是一片虚无、一片混沌的时候,第一个给予那无助少女回应的,是自己!! 可这样凶恶的话语却似并没有能够落入鞍马八云的耳畔。 其仍旧无声地注视着那少年所在位置,清澈的泪水于之沿着她的脸颊缓缓坠下。 【是自己,害了他。】 清晰的念想占据了女孩此间一切。 她明明是知道的, 在这个世界内,那头怪物是无敌的,就连身为这片空间主人的自己都无法将之压制。 可为了能够解脱,为了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幻术师,她却仍由对方踏入。 荒的死, 是自己害的。 “够了,够了!够了!!” “不要再流露出那种恶心的表情了!!” 依度已然临近,它面目狰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缚于凳子上的女孩。 它不懂, 它不理解, 它真的很愤怒! 明明是自己先出现,明明是自己陪伴着她渡过了最无助的时光。 可是呢? 可是呢! 这与之共生的少女却总想要将之抹消!! 啊, 没错,抹消! 这件事它是知道的,清楚的知道! 不过, 我不会生气,也不会去计较。 因为,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你的世界也只需要有我一个。” “所有的阻碍,所有的羁绊,所有的所有,我都会替你斩断。” 说着,它探出了铁青的爪子,想要触及身前的女孩,想要让她真切的感知到属于自己的意志。 “哦?是吗?” 但就在这时,于之身后悄然响起陌生的回应。 不对, 这道声音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陌生,而是......... 它旋即转过视线却被森冷的寒芒盈满了眼眶。 一瞬间,依度的意识是断层的,当这断层的意识重新联结的时候,它的上半身已然横飞了出去,剩下的半个身子则在微微摇晃后猛地僵直坠倒在这虚无的地表。 “怎么,怎么可能?” “明明,你已经!” 不可置信地质问在这内里空间盘桓,显然,它无法接受这样急转而下的事实。 闻言,荒仅是轻蔑了瞥了一样这不堪一击的怪物,便径直向视野中的女孩走去。 万花筒写轮眼所蕴藏的力量,针对就是敌人的精神力。 一个区区意念的衍生体竟敢大大咧咧地直视他的眼睛,这不是找虐吗? 更改对方所看见的情境,再简单不过。 至于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就表露出绝对的统治力量,将这个诡异的怪物镇压,那是因为他要依由对方找到鞍马八云的精神体。 以及,这种衍生于内里世界的怪物,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杀死的。 “呜呜,呜呜!” 被封住嘴巴女孩不断呜咽着,残留晶莹芒光的眼眶里流露的不是对宇智波荒起死回生的欣喜,而是骤然掀起的慌乱与焦躁。 她想要提醒身前少年什么。 可是,对方却似乎并没有在意到这般迫切的警醒,而是俯下身子为之开解起斑斓绳索。 而在其身后,那分隔两边的残躯竟诡异地在蠕动着,靠拢着! 且在两截残躯靠近之后,一道道纤细的能量于这斑斓的世界壁上抽丝,并随之在其被截断之处缝合、收束。 这个世界,竟然在帮助它复活!! 凶残的猩芒于寂灭的瞳眶中重现,躺尸于地表的身躯也在此刻悄无声息地站起,依度诡异地扭动着超九十度角的脖颈,目光憎恶地锁定着视野中的少年。 湛蓝的穹顶开始扭曲,死寂的灰黑逐渐吞没所有,那躁动的天空似有什么事物即将显露。 【给我,去死吧!】 ‘咔嚓!’ 迅猛尖锐的声音在空间传递, 是雷霆。 数道灰黑色的雷霆骤然朝着俯身背对的少年轰击而去! 且仅是眨眼一瞬,就抵达目标的背脊后方。 “小心。” 被轻轻撕开封口事物的鞍马八云声线高亢、急切。 但这及近自身的少年却没有丝毫的动容,或者回应,依旧兀自帮她解除着禁锢。 “死吧!” 重生的依度再也无法按捺心中暴动,声音癫狂,神态扭曲,它似是已经预见了那个混蛋的未来!! 可那来自穹顶的汹涌的能量,却是连一点像样的波澜都未能够掀起。 只见,一尊漆黑的巨人陡然显身于那可恶入侵者的背后,并信手碾碎了那宛若游蛇般纤细的死寂雷霆。 这是, 【万花筒·须佐能乎!】 “欸,就这点力量了吗?” 荒仰面注视着那不断扭曲,不断倾泻着灰黑色雷霆的穹顶,兴趣缺缺。 这,终究不是被依度完全统帅的世界,并不能够爆发出所蕴藏于这具身体内的全部力量。 “那么,就结束吧。” 猩红的风车开始轮转,一瞬间整个世界仿若停止运转,灰黑的世界壁不再扭曲,暴虐的雷霆不再零落,就连张牙舞爪的依度都被定格了动作。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它扬声质问,声音里也多了一丝惶恐。 但是却未能够得到任何的回答,其唯一能够知晓的是,除却思想,对方已经完全支配了自己的动作与力量! 而这份仍旧独立的思想,似乎还是那个混蛋刻意留存下来的!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 “你是杀不死我的!” “这是独属于我和八云的世界,我们是共生一体的!” “想要杀了我,除非,同她一起毁灭!!” 疯狂的叫嚣开始填补它慌乱的内心,开始维系其不稳的心绪。 只是这般掀开最后依仗的行径,是害怕吧。 它害怕这诡异的少年还有着其他的底牌,能够彻底杀死它的底牌,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怒吼来稳固自己的内心。 “.........,所以,你的决定是?” 对于依度的嘶吼荒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了身前的少女,并将最后的处置权交由了其本人。 有一点这头怪物说得很对,自己的确无法彻彻底底地杀死对方。 因为,这是从鞍马八云内心深处滋生出来的怪物,亦可是直接说是对方阴暗面,本就是一体的存在。 就算在今日他能够解决掉其表象的存在,日后也有重生的可能。 且毋庸置疑的一点是,重生后的它必然会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疯狂。 所以,荒给予了女孩两个选择: 一,自己会使用写轮眼控制这头怪物,支配它日后的存在方式,镇压下它的疯狂思想,让它无法肆意妄为。 这样做的优势很明显, 首先,这些年被依度积攒、掠夺下来的力量将完全归其意识本体使用! 而拥有这股力量的鞍马八云,将拥有远远超脱同龄人的实力,其一直以来想成为一名幻术师的梦想也将被轻易达成,甚至让鞍马一族于之一代完成复兴,亦不无可能! 同时,依度也将会成为一个可显形的第二人格,所能够驱使其做得事情有太多、太多,尤其是在这个残酷的世界。 不过弊端也将很明显。 写轮眼掌控对方的时间界限未知,觉醒血继限界的鞍马八云真实的潜力未知,依度是否会因此借助本尊的力量挣脱幻术的掌控未知。 且一旦荒出现了一点问题致使催眠失效,那么,这头被压抑的第二人格将爆发出怎样的复仇力量? 未知。 第二个方法,则是从根源解决这个隐患。 身为外人的荒自然无法将其彻底解决,但是鞍马八云却可以。 只不过代价就是失去先前所提及的力量,所有的一切都要从零开始获得,其自身的梦想,家族的复兴都将被延后。 “我知道了。” 在两条路线被摊开于面前后,鞍马八云陷入了短暂的迟疑。 方案一,无疑是她最为心动的。 自身的力量, 家族的复兴, 都将在短时间看到希望的曙光! 被寄托于其身上的那些期望,也将得到最快的反馈! 至于选择这条道路,就等同于将自己的性命都托付给身前少年这一点,她却没有任何抵触。 因为,从初见那日开始,其就已经将自身的所有都压在了那道诡异的契约之上。 “不过再选择之前,我能够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吗?” 鞍马八云将垂于脸颊的发丝轻轻撩起,微红的双瞳大胆地直视着身前的少年。 “嗯。” “你说。” 荒轻哼道。 其实,他给出这样的选择也有着自己私心。 掌控五感这样的特殊血继限界,毫无疑问是无愧与写轮眼平齐的强大力量,再加上鞍马八云自降生起就拥有的强大精神力,若非其自身体质实在太差,木叶十二小强必有她一席。 这样的力量, 想拥有! 但是碍于曾经有过的约定,荒不会像收编忍刀众,收编那些邪忍一样对待对方。 类似于白,借由桃地再不斩这样的一层羁绊,来维系之间的关系是他想要的方法。 至于这个维系点,那自然就是鞍马丛云以及没落的鞍马一族了。 不过,若是对方选择的方案一,那么,这样的合作想法可能就要就此断绝了。 毕竟依度终究是个定时炸弹,契约所约束的也仅是女孩的本意识。 “如果,我选择第二种途径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曾经的契约还未达成。” 鞍马八云目不转睛看着身前的少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嗯,以后可以来宇智波一族,我教你幻术,帮助你成为一名幻术师。” 依度被消灭的话,那么其蕴藏的力量也自然随之消减,想要重拾需要时间。 对于本体虚弱的鞍马八云,这是一个未知的过渡期。 “知道了。” 得到回应后的女孩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喜悦,而是在与身前的少年错身而过后,迈着沉重的步伐朝怪物所在位置走去。 “你要做什么?” “你想要做什么!八云!” 而看到如是情境的依度也瞬间慌了神。 那个混蛋家伙,难道真的找到了杀死自己的唯一方法? “你忘了吗,是谁在至暗时刻回应你,是谁在无尽的空虚中陪伴着你!” “我知晓你的所有过去!” “我体味过你的所有无助!” “我理解你的所有心情与野望!” “现在,你想要做什么?” “我和你,是一体的啊!” 它疯狂的嘶吼着,挣扎着,想要重新找回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但,毫无疑问的失败了。 其宛若置身于泥泞的沼泽,能够动的只有思绪! 啊! 原来是这样! 依度恶狠狠地瞪向了那安静立于女孩身后的少年,其终于知晓了为什么自己的思绪还在运转,为什么自己的还能传达出意愿。 这是,来自那个混蛋的报复! 让自己在清晰的绝望中消减!! 依度恶毒的想着,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迫切地想要从这被支配的状态中脱离。 只是, “谢谢。” “谢谢你曾在那个灰暗的时刻回应我、陪伴我。” 入耳的声音令之挣扎的身体骤然停止,及近的女孩亦弯下腰捡起了坠在地上的铁器。 “但是,我果然还是想要生活在光明中,想要和父母在一起,想要真真正正地成为一名幻术师。” 她看着怪物那狰狞的面孔认真的回应道,手中的铁器也慢慢地向身前怪物的心脏处递去。 “我会好好活下去,带着你的那份记忆一起。” “再见,黑暗的我。” ###第二百三十九章 我需要根部的力量,为了不留下木叶的痕迹### 黑夜低垂,晚风里带着灰烬。 沉寂太久的鞍马一族被这骤然掀起的变故所惊醒,族人们三三两两在宗家外围聚集,瞳中映衬着滔天的火光,耳畔回响的是劈里啪啦的木料灼烧音。 茫然、悲戚、低落等诸多情绪在他们的脸上弥漫,就连整个场域都笼罩在一股无形的压抑氛围当中。 曾辉煌一时的家族如今却在没落一途越走越远,现在就连宗家的宅邸都置身在这无名的火焰中,这让所有族人的心情坠入了冰冷的谷底。 难道,是上天在预兆着什么吗? 他们不敢轻言,却也遏制不住地在心中自问。 鞍马丛云站在最临近火海的位置,能够看见的是,他那宽厚的背脊有着些许佝偻态势,年岁的前行、家族的未来、女儿的病痛,这些都是将之背脊压弯原因。 立于其身侧的是他的妻子·鳞。 此间,其明事理的不曾哭天抢地,所做的仅是虔诚地将双手合拢在胸前,喃喃开阖的双唇应该是在祈祷着什么,有两行清泪顺着其脸颊无声滑落。 再往后,约莫相隔一个身位的距离,站着的是鞍马云海,鞍马一族里仅存一个拥有忍者身份的老家伙,一个怀着最迫切希冀想要看见家族复兴的老家伙。 此刻,他选择了相信。 相信身前的那个男人,相信他们的族长所做出的选择。 只是, 眼前的火焰终究不是什么迷幻旁人视线的幻术! ‘轰!’ 一根支撑宅邸的主梁巨木轰然坠地,在掀起一阵星火的同时诺大的宅邸也在这一瞬宛若断腿的巨人,骤然向前跪倒了身姿。 赤红汹涌,一时间视野中的焰浪愈发高涨,那吞吐而出的焰浪就直扑鞍马丛云夫妻的门面,可他们却没有退却分毫,依旧怔怔地注视着身前的火海。 而也就在这时,一道怪异的黑影悄然在这赤红的幕布上映现,隐隐约约中能够看出的是一道人形。 “八、八云!” 鞍马鳞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后怕与恐惧呼唤出声,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朝着火海的方向迎去,若不是鞍马丛云即时将之拦下,那么她很可能就直直地朝着那道黑影拥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阻拦动作........ 那是因为置身于这场火海中的,可不仅仅只是与自己的女儿和宇智波荒,还有,那头身份不明的诡异怪物!! 若是, 若出来的是那个家伙, 细思极恐的念想于之心头回荡,一滴冷汗更是从其额间滑落。 不, 不会的! 那可是荒, 于东部战线力扛四代目水影,直面四代目雷影的宇智波荒! 甚至那头八尾天灾都被其玩弄于瞳下,就算是再大的恐怖又能够于之如何? 想到这里,其心中慌乱开始逐渐被平复。 要知晓,同宇智波一族坠落的名声背道而驰的,是荒那日益高涨的凶名!! “八云!” 也就在鞍马丛云内心思绪不断倾轧反复之时,鳞却陡然挣脱了他的保护,朝着近在咫尺的火焰奔赴而去,口中的呼唤更是万般的真切。 因为,那从火海中踏出的少年怀中正沉睡着一位女孩。 而女孩, 就是她的八云! “鞍马家主,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就到此为止了。” 将怀中陷入沉睡的女孩交给鞍马鳞后,荒旋即对着一侧的鞍马丛云言语平静地说道。 昔日,对方曾为了鞍马八云与自己有过一个约定,并且在数次对外会议中坚定不移地履行着承诺。 现在,也算是约定兑现的日子。 “那八云她........” 鞍马丛云急切问询道。 那头从女儿体内具现出的怪物,令之难以安定下来。 “只是太累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可以恢复。” “至于那头怪物,自然也不会再出现。” 荒有条不紊地回应着。 毕竟,依度是鞍马八云亲手解决掉的,自然也就没有重现的可能。 那丫头,已经彻底克服了自己的心魔与执念。 “谢谢。” “真的谢谢。” 听到如是回答的鞍马丛云骤然朝着身前的少年躬下身子,声音里参杂着颤抖。 此刻,他代表的并不是鞍马一族,而是一位愿意为女儿放下一切身段的父亲。 这如梦似幻的恐怖一夜,他终究也只是在强撑。 “嗯。” 荒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逐渐与那滔天的火海重叠在一起,冰冷的神态在不可近的火焰中,宛若一座踏着火光降临的神祇。 “那是........” 就在这时,有轻微的喃喃响起。 是及近火海的鞍马云海! 当族长夫妻将目光都落在鞍马八云身上的时候,他的视线却莫名地落在了那染着熊熊火焰的宅邸内。 恍惚间,他似看见了一道道诡异地身影矗立其间,安静等候的模样像是在等待他们的王。 不过,当其想要再仔细探寻的时候,视野骤然变得恍惚,那些身影都消失不复。 就连脑海中的记忆,似乎也仅剩下........ 【宗家宅邸被火灾吞噬,】 【好在,族长夫妇与八云都没有事。】 【天未亡鞍马。】 少顷,陷入沉睡的鞍马八云缓缓睁开了眼帘,萦绕在记忆中的虚幻渐渐褪去,实质的现实与母亲温暖的怀抱逐渐盈满了她的世界。 “母亲,父亲。” 她轻启有些干裂的薄唇呼唤道。 声音虽然依旧虚弱,但却裹挟着浅浅的力量。 而这股浅薄的力量,则是源自于被少年递入嘴中一粒赤红色药丸。 “八云,就这样,就这样结束好吗?” “家族的复兴,鞍马的传承,这都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母亲,只想要你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就可以了。” 鞍马鳞声泪俱下,紧紧地将刚刚苏醒的女孩拥进怀中,似是担心如果就这么轻易松手,将会永远地失去对方一般。 而这样的情境,也让一心想要看到家族复兴的鞍马云海思绪微滞。 长此以往,他们将所有的希冀、将鞍马复兴的重担,全部都托付给一个纤弱的女孩,这样的做法真的好吗? 八云是其看着长大的,从牙牙学语,到现在的亭亭玉立。 八云的努力,也是被每一位鞍马族人看在眼里的,唯一觉醒血继限界的她,背负着整个家族的期许。 或许,这样的期许真的太重了。 “停一停吧,八云。” 看着女孩虚弱的模样,鞍马云海鬼使神差地将这样的言语道出。 哪怕他清楚的知晓,修习如逆水行舟;哪怕他清楚的明白,对方是家族复兴的唯一希望。 但, 平平安安,或许也就足够了。 家族辉煌与荣耀,并不应该依托在其一人的身上。 “不。” 只是,这临耳的劝说却被女孩果断拒绝,她那微微颤抖的眼瞳中写满了坚定。 “他,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我、我也一定可以!” 鞍马八云目光不退。 在偶遇到那人的两年光景里,她似乎做了一个异常冗长的梦。 置身黑暗,却向往光明。 在边缘的角落默默地聆听着有关那人的一切讯息, 知晓他的过去, 明了他的背负, 遥望他的桀骜, 等待他的拯救。 而今,那束光已经刺穿了黑幕,将之领到了光明的道路上,那么她没有理由不能够带领鞍马走向复兴。 自己要沿着那人的足迹走下去!! “他,是?” 鞍马云海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其已经没有了那人出现过的记忆。 所以对八云口中的‘他’有些疑惑。 “八云,其实.........” 将女孩紧抱在怀中鞍马鳞刚欲继续劝说,可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应允之声却横插了进来。 “我明白了。” 是久未出声的鞍马丛云。 “丛云,你........” 这样的话语令女子很是意外,明明在房子里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说的,而是站在自己的一边,希望女儿能够拥有一个安宁、普通的生活就好。 不过,此刻的鞍马丛云却没有直接回应妻子的疑问,而是径直看向了女儿,并说着令周遭两人都有些无厘头的话语: “你也看见了未来,对吗?” “从他的身上。” 数月前的约定,践行诺言的态度,相近的家族境遇,无人愿近的凶名。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就是一道无形的桥梁。 连接宇智波和鞍马的桥梁! “嗯,父亲大人!” 鞍马八云狠狠的点头。 荒, 宇智波荒, 只要跟随在他的身后,那么,鞍马一族就一定能够重振昔日的辉煌。 因为,他是特别的。 “我知道了,等你完全康复,我带你去见他。” 鞍马丛云轻抚过女孩的脑袋,声线温和的说道。 但是在此前,其也要让整个家族的意志归于统一。 “云海长老,将在外的族人全部召回,三日后的集会我有事情要宣布。” “关乎鞍马的未来。” 至于木叶的态度, 从鞍马被划到边缘地带的时候,就不需要再去理会了。 .......... “宇智波荒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止水的另一只眼睛在宇智波荒的手里?” 猿飞日斩眉头紧蹙,苍老的眼瞳中呈现出阴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标注于其身上的危险等级可就要再往上提提了! 不只是因为万花筒写轮眼能够给宇智波荒带来质的提升,更因为在拥有这颗眼睛后所象征的意义。 这意味着, 他可能知晓宇智波止水真正死因, 他可能一直都在隐忍,都在积攒力量, 他可能还有着更大的图谋!! 这般细思极恐的思绪延展,顿时令之眼中的阴霾更深一层。 “若非这样,那小家伙又如何能够抵抗得了别天神?” 志村团藏言辞铿锵,虽是反问的字句但却充斥着笃定。 可也正是这样的笃定,反而让猿飞日斩安定了下来。 因为这般迫切的态度,恰恰就是对方想要解决眼中钉、肉中刺的表象! “万花筒写轮眼都有着特殊的纹路,那么,你也应该看见了吧?” 只是简单的一个问题,却让团藏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老家伙,又在怀疑自己!】 不过,就在其意图继续编织为了大局的谎言时,耳畔再度响起了问询。 “我记得在对宇智波止水行动的时候,宇智波荒刚好接了第一个外出的任务,回归木叶也是在事后。” “那么,他是如何得到止水眼睛的呢?” 猿飞日斩彻底安定了下来,将昔日的情境重新梳理。 且仔细想想,一个行事不羁的少年,一个能够在重要场合为了家族与木叶高层拍桌、翻脸的疯子,又如何能够将这样的仇恨隐忍到现在? 这般南辕北辙的性格,除非他拥有着第二人格。 又或者, 猿飞日斩竟有些不愿继续想下去,因为,那代表着更大的恐怖! 而宇智波荒,终究只是一个年仅十一的孩子。 “日斩,你又心软了。” 谎言被拆穿的志村团藏声线阴冷。 他的确不能断言止水的另一只眼睛就在荒的手上,但除掉那个隐患无疑是势在必得的事情! “雨隐村的那位回信了。” “雨之国绝不允许其他势力的介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入侵,就战。” “你说,这代表着什么?” 猿飞日斩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反问,而是将话题岔开。 因为,宇智波荒终究是处在木叶监控下的,且就算他再强,就算他拥有着能够蛊惑八尾天灾的力量。 仅凭借其一人,能够在冲突中庇佑得了所有的族人吗? 宇智波已经不是原来的宇智波了。 荒,翻不起浪花的。 以之护短的性格。 三年之期也是对于其真正实力的一个考量。 “晓组织,已经全面控制了雨之国?又或者是获得了山椒鱼半藏的支持?” 听到这个消息的志村团藏亦放缓了对宇智波荒的纠缠,相较于有软肋在手的荒,那个对雾隐、云隐两大势力先后下手的诡异组织,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而且,愈来愈多的证据显示,八年前的那场九尾之乱也是他们的杰作! “字迹与口吻,都是吻合的,若真的是后者,那么数量在半藏面前无用。” “其他各国也无意直接开战,尤其是这种各怀鬼胎的联合,所以各自派遣精英进行突袭是当下唯一的选择。” “云隐、岩隐已经同意。” “而我,需要根部的力量,为了不留下木叶的痕迹。” 猿飞日斩的声音里充斥着不可反驳。 这,也才是他夜访团藏的真正原因。 ###第二百四十章 晓的等待,第四位·地狱道!### 【荒大人,最近云隐、岩隐忍者踏入雨之国境内的行为愈发明目张胆。】 【木叶也有忍者潜入,隶属于团藏手下的那股阴暗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雾隐与砂隐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枸橘矢仓和罗砂都是狡猾的家伙,显然是想要坐山观虎斗。】 【另外,草隐在边境地区调兵,想来也是被其他几大国在架着走。】 【不过不足为惧,那个村子的执掌者定然也不是傻子,充其量只是在做做样子。】 【晓组织近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但可以肯定的是,以那帮家伙的性子必然是在等待着什么,并意图给予这些入境者最致命的一击。】 【我了解他们睚眦必报的作风,】 【且这个反击的日子不会太久。】 【以上,就是这三个月内雨之国的境况。】 赤红的火焰悄然升腾,白纸黑字也在瞬息间化作了灰烬。 “云隐和岩隐在充当急先锋嘛。” 荒喃喃自语着。 这样的局势完全能够理解,毕竟向来护短的云隐遭受了如此惨烈的重创,二尾人柱力又被晓组织带走,不做点什么简直就不符合他们强势的风格。 至于岩隐,一切有关宇智波斑的讯息,都足矣让那个老家伙坐立难安。 不过,这样的潜入真的有用吗? 晓组织里的那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小猫两三只,而是货真价实的S级强大叛忍啊!! 除非是相邻的几大国能够真正达成共识,派遣精英部队展开对雨之国的围剿。 否则,就是去送菜罢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想要联合又谈何容易? 五大国之间的仇恨本就无法轻易被释怀,相互猜忌、相互仇恨之下的行动,就是一盘散沙。 只是, 晓究竟会以怎样的姿态去迎接那帮入境者? 六道应该还没有完全制作好吧? 他们真的会就此硬杠吗? “呐,阴阳师大人,你什么时候才会带我出去玩呢?” “我等的可是很辛苦呢,嘻嘻。” 突兀间耳畔传来轻佻的询问, 这样的呼唤也将荒从思索中唤醒,循声而望,一张清秀异常面颊随即呈现在他的视野中,对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若抛开其他不谈,这家伙妥妥的是一位小正太。 嗯, 抛开其身后背负的狰狞鬼面,以及,那攀附于之身上的一条幽怨毒蛇不谈。 “虽然我也挺喜欢这里的,喜欢蕴藏在这里的仇恨,喜欢积攒在这里的怨念。” “但是,果然还是有点太安逸了呀。”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一起出去狩猎呢,我亲爱的朋友。” “我是,真的有些渴望人类鲜血的味道了呢,嘻嘻。” 出声者缓缓抬起了那白皙如纸的臂膀,将手指轻轻递到了嘴角,并轻轻吐出舌头轻轻舔舐着绘于其上的深红色印记,似是在追忆什么美好的回忆。 【般若】,与荒缔结契约的第四十七位式神,来源于斩灭依度后的任务奖励。 他有着十分清秀可爱的外表, 当然,仅局限于外表。 在降临之初所许下的愿望,是没有愿望。 不过在说出这样的话语时,般若的脸上是带着笑的,人畜无害的笑。 但是,荒却径直戳破了这一层伪装。 【作为交换,】 【我会做你的朋友,永远不会背叛的朋友。】 【以契约为证。】 这样的许诺、这样的言语,顿时令这拥有可爱外表的小正太收敛了溢满面颊上的浅笑。 【你,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呢。】 那日,良久他才落下回应。 且不仅脸上的笑意全部褪去,就连脱口的声音也变得异常冰冷。 眼前的人类, 似乎清楚的知晓着自己的过往。 对于这样的询问,荒仅是在迎面走过的时候赏赐了一记不轻不重地手刀。 狩猎? 这家伙还真的是安逸啊, 根本不知晓自己想要压制的到底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痛。” 被击中的般若捂着脑袋,装作吃痛的模样,就连攀附于之身上的那条毒蛇也是此般萎靡的样子。 别的不说,他其实很享受这样的小打小闹。 因为,这给予了其朋友般的感觉。 哪怕这一切仅是假装。 只不过,就在这位年轻的阴阳师与之错身而过的时候,捂着脑袋的小正太嘴角却微微上扬: “我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哦,” “埋藏于你心里的仇恨,” “埋藏在这个家族下的仇恨,” “你又还能够在原地停驻多久呢,嘻嘻。” 天真无邪的笑声在林间回荡。 这样的声音让荒心境微乱,一股莫名的戾气也于之心底轰然而上。 确实,习惯了征伐,习惯了不停执行任务的他,在这样的日子里也变得有些不耐。 三年的禁足,那帮老家伙想要印证的不止是他的潜力到底来自哪儿,又有多少,还意图磨灭其战斗意识。 这就像是一柄用于砍柴的柴刀,长久不用,刀口会钝。 “下午好,荒君。” 也就在其走出专属的训练场地时,一道轻柔的呼唤落在了他的耳畔。 声源来自一处小山坡,此刻天光正好,柔和的光线温顺地落在女孩那栗色的长发上,而正主本人则拿着纤细的画笔浅笑着朝自己招手。 鞍马八云, 鞍马一族的天之娇女,在幻术一道有着无人能够左右的绝对天赋。 即便是在放置在宇智波一族里,除却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泉能够将之压制,再无旁人能够轻易对上那支画笔。 毕竟,控制五感可不是单单只是视觉,是身临其境地将一切都更迭、改变! 就比如现在,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黄昏时刻!! 但是此刻,落在肌肤上的阳光似在慵懒得跳着舞,归来的夜鸟彷徨着不知所措,周遭的植被草茎也都在拼命地舒展着自身,似是想要好好地汲取这温柔的阳光。 所有的一切都宛若最真实的体感。 此般的幻术天赋,就算是荒自己也自愧不如。 “嗯,” “今天就到这里吧。” 少年临近间缓缓应道。 鞍马八云是在他解决掉依度后的第五天到来的。 而将之送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鞍马丛云,这一切当然是处在木叶暗部的监控之下。 不过,这位鞍马一族的执掌者似乎并没有在乎这样的监视,因为他到来的目的不仅仅只有感谢还有请求。 【鞍马一族想要跟随宇智波的脚步,愿缔结永世交好、相守相望的契约。】 【还望荒族长能够将先前的约定,延续。】 这是鞍马丛云的原话,也是跳过寒暄后的最直接请求。 如是话语着实令宇智波荒有些意乱。 他不是没有想过对方会和自己再保持一定的联系,且在替鞍马八云解除掉依度时,其给出的两个选择就是为了后续还有合作的可能。 毕竟,在类似于东部战线的会议中,若是没有来自鞍马一族、山中一族的反驳,那么很多事情都未可知。 宇智波在木叶的确需要这样的暂时性盟友。 可现在鞍马丛云的话语却似乎有些超脱了普通盟友的范畴。 【宇智波的处境,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短暂的思量过后,荒还是选择了委婉的拒绝,什么永世交好、什么相守相望都牵扯太大,就像是在东部边境,他让山中亥一离自己远一点一样。 虽然其需要这样的助力,但也不想要就此连累到别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鞍马丛云心中合纵的念想却愈发笃定。 因为即便鞍马一族没落,但他终究是一族的族长,仍旧出席着各个家族间的会议。 木叶看似和平,可终究只是表面,里面并没有那么多如同千手一族不争不抢的存在,更多的还是为了资源、为了家族发展的尔虞我诈。 可眼前的少年,却真的是在有为自己考虑。 【那,荒族长又看见了鞍马一族的处境了吗?】 鞍马丛云注视着少年的眼睛反问道。 这也是他在两天前的集会中说服族人的关键点。 鞍马一族的没落已经不可遏制,就连产出上忍都是一种奢望。 且木叶的资源并非无限,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按人头分配的,最主要的还是通过执行任务换取相应的报酬。 而仅仅凭借一些为数不多的中忍,鞍马一族又能够发展到哪一步呢? 要知晓,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并非百分之百的无战损,族地也需要留有一些忍者防备突发情况。 所以在依仗木叶无用的大前提下,新兴崛起的宇智波荒让他看见了希望,看见了鞍马一族的未来。 同时,几番接触也令之觉得对方是可信、可依托的存在。 当然,将族人都说服的最关键点,还是鞍马八云。 连木叶那些医疗忍者都无法解决的虚弱体质,却在接触那个少年后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这样的步调还很慢,甚至还达不到同龄人的身体强度。 但这就像是在漆黑的暗中,绽放出的一道希冀之光,让人不由地心驰神往。 【与其在无声中没落,不如最后再拼一次!】 【这,就是鞍马一族的意志。】 盘坐于简陋房屋中的鞍马丛云言语坚定。 【我知道了。】 【但是,我并不能够保证最后能够走到哪一步,也不能够保证鞍马一族是否可以重新登上历史的舞台。】 【家族的兴衰,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左右的。】 【你应该明白。】 荒说得事实,每一个辉煌于世的家族都是经过时间的筛选,都是经过最血腥的淘汰才跃然于众人眼前的。 并非是一个人就能够力扛起来的。 就像现在,若是提及木叶隐村中的家族,那么人们第一时间想起的必然会是宇智波或者日向,而非是千手或者猿飞。 甚至就连‘猪鹿蝶’这个名称,很可能都要比千手、猿飞来得如雷贯耳一些。 再换一个说法,即便是荒已经在忍界中有了一定的凶名,可是当人们提及现在的宇智波一族时,第一反应,也是戏谑的耻笑着,不过是一个已经没落的世家,难成大器。 唯有当族内的年轻一辈真正成长起来,当写轮眼重新支配起诸多战役、任务时,人们才会认知到,昔日的豪门·宇智波回来了! 而鞍马一族的境况又同宇智波不同,他们几乎是没有了任何的底蕴,就连独属的血继限界也仅鞍马八云一人觉醒。 除却她能够像千手柱间、宇智波斑一般真正站在忍界的巅峰,否则没有人会在意到她的姓氏。 【我明白。】 【这些我都明白。】 【但是,我愿意相信你,八云也愿意。】 即便是在荒的再三提醒,可鞍马丛云还是未有更改自己想法。 这也是出自他的私心。 为了女儿未来的私心! 宇智波荒是极其护短的,这一点从很多事情已经能够得到验证,自己的女儿若是能够与之组队,那么自然也能够得到最用心的保护。 因为受鞍马一族特殊体质的限制,他们强大的精神力只适合成为幻术师,需要队友保护的幻术师。 在体术与忍术一道的资质,与普通人无异,甚至还要更加弱一些。 毕竟,他们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锻炼精神力、去修习幻术,这也是鞍马一族没落的一个重要原因,自保能力不足。 【嗯。】 【那么,缔契吧。】 【只不过,我的契约,可有些不一样。】 有了鞍马丛云的孤注一掷,荒也没有继续推脱的理由,诡异的咒火在简陋的房间内显现,亦如一年前鞍马八云签下的那份。 “是,荒君。” 女孩轻声回应,并顺从的合拢画板。 也就在悬挂其上的画作被潜藏之时,整个天光骤然黯淡,彷徨的归鸟不再迷茫,周遭的植被草茎也缓缓垂下了身子。 宛若天幕被更迭。 幻术映入现实, 这就是独属于鞍马一族的血继限界! 与此同时, 遥远的雨之国, 倾盆的雨水从天而降,让本就阴暗的夜空又铺上了阴霾,而在一处阴暗的洞穴口前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位身披黑色红云风衣的忍者。 “每天看着那帮老鼠窜来窜去,真的很不爽啊!” “到底还要忍耐到什么时候?” “邪神可是早就已经落下指引,让我去肃清他们!!” 有诡异的叫嚣在雨中传递。 出声者扛着一个有着数个刀刃的巨镰,胸前挂着有着某种象征意义的项链。 “闭嘴。” “再吵吵,我杀了你。” 有呵斥音旋即响起,且能够分辨出的是,那人的语气中没有半点开玩笑。 “欸,到底是谁干掉谁呢?” ‘咔嚓!’ 一道苍白的雷霆于苍穹拉长,落下的白光也照亮了叫嚣者的面颊是一位竖着大背头的英俊青年。 此刻,他微舔唇角,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不过就在气氛愈发暴躁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落在了二者的中间。 “那么,就去吧。” “佩恩,会给你们指引的。” “一个不留。” 立于洞穴前的忍者们纷纷朝着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位有着蓝紫色的清冷女子正缓步走出。 而于之身后,是一道身形魁梧,有着紫色漩涡眼睛的男子。 在看到如是存在后,立于最边角的绝眼睛陡然变得明亮了起来。 【原来是在等他!】 【第四个·地狱道。】 ###第二百四十一章 全灭### 浓稠的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下逐渐变得浅薄,并随着向下的地势慢慢渗透入狭缝间彻底消失不复。 飞段安静地躺在泥泞的地表上,年轻而又英俊的面颊上满是虔诚,喃喃微启的双唇似是在默默地祈祷着什么。 那专注的状态,更是将平时不离手的可怖巨镰都搁置在了一旁。 “麻烦又无聊的恶趣味。” 不屑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后,行走于满地尸体中的角都缓缓俯下了身子,落入其视野中的是一名打扮成行脚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 他还残留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放、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喉结滚动,汩汩鲜血伴随着男子的声音一同流露。 他必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否则也不可能在四肢尽皆被钉死的情境下,还能够将生命维系。 “欸,” “云隐?岩隐?还是木叶的?” “嘛,都无所谓了。” “我当然会让你活着,不过,是以另一种存在的方式。” ‘噗呲。’ 说话间角都的右手已然贯穿了男子的左胸,并坦然自若地从中取了一块还在跳动的鲜红‘引擎’。 【果然没有记错,是风属性的。】 随后他看也没看地便将这颗猩红、黏稠的事物朝身后抛去,与此同时一道道纤细如发丝一样的事物陡然从其腕间飞窜而出,并后发而先至,将那先前丢出之物束缚,塞进了一个通体为黑的怪物胸口。 线绳交织,还在跳动的鲜红事物被封印其中,随即那瘫软于地表的黑色事物宛若有了生命一般缓缓站立了起来,且是四肢触地就像是野兽一般的站立。它甚至还有着一对微薄的小翅膀,振翅间有纤弱的气流向四周奔涌。 且在重新获得生命之后,其脸上破损的白色面具也在同一时间缓缓拼接恢复。 至于角都本人,并没有关注身后所发生的一切,而是低垂着滴溅血液的右手继续在尸体中寻找着什么。 他记得, 一个拥有着火属性查克拉的家伙,就被其特意丢在了这附近。 啊, 找到了。 其双眼虚眯,使之本就不大的瞳眸变着了豆米粒大,有危险与欣喜的光芒从中倾泻。 【那,就随着我永生吧。】 他缓缓俯下身子, 手掌上的血液随意滴溅在那人的面颊上。 ‘噗呲。’ 在不远处, 一座瘆人而可怖的通灵物稳稳矗立着,它似乎是来自冥界地狱,身上绘着诡异的纹路,一个‘王’字书于其额间。 仅是遥遥而望,就给人一种莫名的毛骨悚然之感。 也就在这一刻像是酝酿的时间已经足够,它陡然张开了如小山丘一般巨口,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宛若红色匹带的长舌,紧接着是两道人形的身影缓缓从舌根处走出。 他们好似在这座诡异的通灵物中获得了重生! 这是, 【地狱道·狱阎王!】 ‘哗啦啦。’ 纷飞的白纸从四方汇聚,一位面容清冷的女子也随之显现,那别于其发丝间的蓝紫色纸花好似与周遭血腥氛围格格不入的分界点。 “山椒鱼半藏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甚至还威胁了抵近边境线的草隐村忍者,让那个跟随五大国一起行动墙头草不敢轻举妄动。” 小南的声音清冷、平静,就如同这纷纷而落的细雨一般。 不过,也只有极其亲近她的人,才能够察觉到其声音里的微妙。 其似乎是在心中印证、笃定着什么。 于之身前则站立着一位拥有橘色短发的青年。 似乎从这场杀戮伊始之际起,他就一直站在这里,并注视着整个场域。 任凭周遭的风雨再烈,任凭四野咆哮怒吼声再癫狂,都岿然不动,宛若一位运筹帷幄的王。 “这么说,他又变相的帮助了我们?” 青年低声反问,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任何情感掺杂。 闻言,小南的思绪微微凝滞。 在一瞬她又回想起了那夜,那位少年对自己说的话。 “不,” “或许,那位只是不愿意战火再在雨之国境内燃烧。” 女子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惆怅与迷茫。 那曾是弥彦很尊敬的一位前辈, 也是晓组织当下最迫切想要解决掉的仇人! 复仇的那一天并不会遥远, 迟迟为动手,只是因为现在还需要假借那人的半神之名,需要他与外界进行对话,以及威慑四周的国度。 听到如是回答的佩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昔日的痛苦,昔日的仇恨,似乎在自己这位同伴身上变得浅薄了一些。 他眼帘微垂,有难查的微妙情绪在那特殊紫色瞳眸中流转。 但这样的情绪也仅是停驻了一瞬就很快被打散。 不, 不会的, 他们三人之间的羁绊怎么可能会被斩断? 他们心中的痛苦与仇恨又怎么可能会被轻易的抹消? 突然间,一张年轻、冷漠的面孔浮现于之眼帘。 他叫,宇智波荒! 有鲜明的戾气于之眼中凝聚, 所有一切,所有的改变,都是从那个家伙出现时开始的。 【那么,】 【就一并解决掉好了。】 【反正九尾,也在木叶。】 “不管原因如何,不论事实怎样。” “弥彦的仇,抹消不了。” 佩恩的声音比着清冷的雨水冰冷太多,且蕴藏着一股肃杀之感。 闻言,小南的身形微颤,波澜不惊的眼眶里也泛起了一丝踌躇之色。 不过,在瞥见那随意矗立于一旁的绝后,她还是将想要脱口的话语吞下。 这是刻意,还是无意? 她不知晓。 且最重要的是,那位少年所言的证据到现在都未传来。 “嗯。” 目光辗转,她所有的话语都化作了极简的一声轻哼。 ........ 五大国针对晓组织所展开的围剿行动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那些踏足雨之国的精英忍者们更是在一夜之间没了音讯。 这样的雷霆手段,这样的惨痛损失,直接令参与此次事件的几个忍村都感到背脊森冷,选择了暂时的缄默与止戈。 尤其是期间发力最狠的云隐,经此事件后瞬间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般,开始默默地舔舐起伤口,收敛起暴躁的性子。 总的来说,导致此次行动失败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雾隐、砂隐为了保存自身的实力选择作壁上观; 比如云隐、岩隐、木叶派出的忍者各自为战,根本没有任何合作、协调可言; 再比如山椒鱼半藏的强势姿态,胆敢入侵雨之国那便直接开战的豪横宣言,令周边的几大国都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毕竟,一旦己方沦陷至与雨之国的站场,那些看似盟友的家伙们会做出怎样的反应,这可不好说。 此刻, 木叶隐村的一处偏僻据点, 这阴暗的地域,似乎要比往日还要清冷一些。 “晓组织要比我们想象中难缠的多,而且山椒鱼半藏也与对方的关系暧昧不清。” 压抑的氛围中,猿飞日斩率先打破沉默,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一夜之间派出的精英忍者尽皆没了音讯,这样的诡异情况已经清晰的说明了一件事情。 全灭。 “呵,反正牺牲的都是我的部下。” 志村团藏面色异常阴沉。 对于前者所表现出来的悲愤,忽视了完全。 三个月前, 这老家伙来到自己的面前索要力量,去侦察雨隐村,去试探晓组织。 可重要的讯息没获得多少,却将自己的部众削减了干净。 若不是他清楚的知晓,对方不会为了分化自己的力量,而做出将根部忍者送入死境的行为。 其早就拎起手中的拐杖跟眼前这老东西拼命了! “那些都是木叶的忍者。” “是为了木叶的未来而牺牲的。” 对于团藏的冷嘲热讽,猿飞日斩并没有直接的反驳,而是沉声回应。 这样的损失,他当然也不愿意看见。 可是己方, 不, 不止是己方, 哪怕三大忍村下场,却还是低估了晓组织的力量与山椒鱼半藏的坚定态度。 至于被他们许以利诱的草隐村,也不是什么愣头青。 在没有看到实质的利益之前,始终只是在交界的边境线附近环伺,没有僭越雷池一步。 如是回答显然不能够将志村团藏的情绪安抚, 要知晓,其数十年的积蓄,基本都砸在了剿灭宇智波和围猎晓组织的这两场行动中! 反观日斩这老头,直属的暗部成员仍旧数量充沛,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这让情境他如何能够释怀? 又如何能够应对以后可能出现的博弈? 气氛愈发压抑, 可是,他又没有发泄的由头。 为了木叶的未来,只这一句话将之压得死死的。 “下面准备怎么做?云隐、岩隐那边又怎么说?” 僵硬的气氛被水户门炎打破。 比起根部的损失,他更加在意后续。 “固守。” “围绕着人柱力固守是目前得出最佳结论。” “五大国之间的实在是积怨太深了,没有一方能够轻易地将自己的背后交给旁人。” “也没有任何一方敢于掏空自己的防线,去倾尽力量围剿晓组织。” “既然,现在得出的结论是晓组织需要通过狩猎尾兽来达成最终的目的,那么就围绕人柱力进行固守就好。” “出了雨之国,没有了山椒鱼半藏的庇佑,仅凭借一个组织的力量,终究不可能与正规的忍村相抗衡!” “云隐村的变故,只是因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同样的招式,用不了第二次。” 猿飞日斩娓娓叙述。 这是在昨日出现变故后,三方势力在第一时间沟通后得出的结论。 要知晓,就连云隐村那位暴躁的四代目都暂且选择了妥协,选择了休养生息,不再冲动行事。 可见前后两次的损失对于他们是怎样的一个严重打击! 而且,也使得艾那家伙不得不开始防备率先一步进入龟缩、封闭状态的雾隐村。 “其次,就是加深各方之间的联系。” “不仅仅是情报交流上的联系,还有各国之间的联系。” “这一点很难,但如果晓组织的图谋真的是将传说中的忍者·宇智波斑复活,那么这场联合到最后必然势在必行!” 说道这里,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也多了一抹凝重之态。 晓组织之所以能够在这场三方围剿中仍旧矗立不倒,与三者之间的矛盾是分不开的。 倘若能够将这份矛盾化解开, 那么就算是山椒鱼半藏再怎么强势,单凭雨隐村也敌不过几大忍村的联合逼宫。 “为了做出合作的表率,我决定将云隐村的希无条件归还。” 提及此处的时候, 他将声音放缓了一点,目光也落在了与之同期的三位老伙伴脸上。 这毕竟只是私下的交谈,其并没有顾及太过。 而且也仅是提议。 “只怕日向一族会有意见。” 转寝小春难得开口。 自禁足之后,她就变得寡言少语了起来。 “嗯。” “那么,届时召开族长会议再商量。” 闻言,猿飞日斩微微点头。 不过心中却也没有在意太多,此前的会议上,他与日向日足之间就已经积累了一些难以化解的矛盾。 而且,其现在的重心已经放在了那些平民忍者身上。 他们才能够代表民心! “最后一点,继续与雨隐村的那位沟通。” “若是他能够颔首点头,那么晓组织将无处可依托。” 这是导致此次行动失败的最关键一点。 前去的忍者无不身负桎梏,小心行事,生怕引得雨隐村的敌视。 毕竟,那可是在二战中,直接对铁之国,砂隐,木叶三方宣战的狠人! “不过,根据雾隐四代目的情况来看,半藏身中幻术的可能性也很大。” “我想要让旗木卡卡西去一趟。” “想来,晓组织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再次做出行动。” 猿飞日斩继续补充道。 “随你,反正你是火影。” “根部已经没有能够继续提供的力量了。” 对于侃侃而谈的白发老人,志村团藏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决定置身事外。 在下一批部众培养出来前,他不会再有任何的行动。 至于,宇智波斑? 重新现世也好,若是将这畏手畏脚的局面打开,那么,他也就有了上位的机会! ###第二百四十二章 可别让我失望哦,你的记忆。### 黑暗, 星光, 查克拉。 【日奈。】 【田火。】 【小环。】 【猫婆婆。】 以及, 那, 那是! 双目紧闭的女孩陡然睁开了眼睛,红色的瞳眸在眼眶中微微轻颤。 那强大到无可附加的查克拉, 那熟悉到几近能够刻入骨髓里的气息, 是他, 是他来了! “嗯?怎么了,香燐。” 女孩的异动自然引起了身侧少女的在意。 记忆中,对方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孩,每天除了修行就是修行,不会给自己多少空闲的时间,也很少会表露出较大的情绪波动。 如果有, 那就除非是......... 突然间,穗乃果的视线中缓缓浮现出了一道有些遥远的少年剪影,不过那道身影在出现后却又于一瞬间内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迫切到几欲夺眶而出!! 【求你,求你救救我!】 她回忆了起了曾经, 回忆起了自己面对那头终究通灵兽时的祈求, “荒。” 喃喃的自语从其唇齿间吐露,少女的面颊也印出些许嫣红。 “可恶的荒!” 不过,穗乃果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尴尬的画面一样,又旋即恶狠狠地补充道。 但在注视着前者那突然起身,以及迫不及待朝着远方飞奔而去的姿态时,她也不自觉地站起了身子并轻咬起下唇,那纤细的十指也在此间微微蜷缩入掌心。 【嗯,这是最后一面。】 【也是道别。】 .......... 自云隐村遭受重创的数月后,整个忍界都变得波谲云诡。 尤其是围绕雨之国势力范围的一圈地域,更是暗流涌动,战兵不止。 但这些都与荒无关。 无论是晓组织的反击也好, 还是五大忍村各怀鬼胎的行动也罢,他都没有刻意的去在意什么。 甚至为了避免在这敏感时期被各国的情报部队发现是什么,千乃、风心他们的活动也被其叫停,转而成了内部之间的训练以及各小队之间的磨合。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一日的到来。 不过,部下的暂且蛰伏并不代表着他本人也要一直保持龟缩的状态。 经过数月的平缓调整后,于一个朦胧月夜,荒再度踏出了族地。 且能够感知到的是,留守于外围的监视者已经被撤去了一个班。 显然,在针对晓组织的行动中木叶也出现了损耗,从而不得不将人员经行抽调。 可即便如此,那帮老家伙仍旧安排了两个班作为监视的手笔,足矣看出他们对于自己的重视与警惕。 没有过多的理会,在众妖的簇拥之下,荒徐步朝着木叶的边界处走去。 期间偶有与之擦肩的精英忍者也仅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嘟囔着是不是突然降温了。 至于,那维系木叶安全的结界......... ‘呛。’ 随着其沁染着蓝色妖焰的横刀信手划过,便被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妖刀·弥弥切丸】:无视任何结界。 只不过,就在踏出木叶后的他意图欲呼唤巨鹰带着自己离开的时候,耳畔却响起了人面树的呼唤: “荒大人,我感知到了地底有那个家伙的存在。” “需要将之解决掉吗?” 听到如是讯息,荒眼中的芒光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地底’以及‘那个家伙’。 这两个敏感的词汇已然将对方的身份点明。 【鬼缠·诅咒之瞳!】 【白眼!】 狰狞的经脉于之右眼角蔓延,黄土之下的情境也变得具现无疑,一道有着惨白肌肤的人型生物正死死地盯着木叶的正门方向。 而在其的周边,则是一条条平平无奇的植被根茎,且已然在不知觉中,将之合围在了其中。 不过于之而言,地下存在着一些植物的根茎,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欸,挺有本事的嘛。’ ‘竟然敢孤身来到木叶的地界搜集情报。’ 荒的眼中涌现出戏谑之色。 “附近还有吗?” 他并没有选择立刻打草惊蛇,而是在小心谨慎地确认起周边的情况。 要知晓,白绝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军队。 当然不止是针对这个家伙,荒也在借助沾染于丑时之女那血色木偶上的气息,开启着豹眼,警惕着有可能会停驻于附近的宇智波带土。 但似乎是他多虑了,那家伙并不在周边,应该是将监视的职能完全交给了白绝。 “没有发现有其他同伴存在,荒大人。” 人面树很快就带回了讯息。 相较于使用白眼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去翻找,这位大妖怪在于地表的能力显然是更加强大与多样。 “那么,就将他带过来吧。” 闻言,荒的眼芒逐渐冰冷。 【今天,也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呢。】 【带土那家伙也真是够谨慎的,明明那个小混蛋已经被木叶禁足,居然还要无时无刻地监视。】 白绝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在心中第几遍,第几十遍,第几百遍的抱怨。 被旁人所珍惜的时间,于之而言似乎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计量单位,没有更多的意义。 或许,等到自己能够成功将被囚禁于月亮上的母亲大人拯救出来,那时候的他才能够找到存在的价值吧。 【不过,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是什么样子的呗?】 也就在这时,就在其漫无目的思量的时候,盘踞于周遭的那些根茎动了。 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这深藏于地表之下的白绝便被禁锢了个结实,并旋即被拖到了其所想要监视的少年跟前。 “谁,是谁!” 恐惧的质询在此间响起。 当堵住其嘴巴的根茎被抽离时,白绝瞬间就神情慌乱地低吼出声。 同时,他的内里世界也在疯狂的颤抖,疯狂的自问着。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一瞬间有大量的讯息,有太多的疑惑疯狂地占据着他精神世界,冲击着他的固有认知。 能够窥探到自己踪迹的秘术, 能够悄无声息潜至其身侧诡异能力, 以及这忍界罕见、乃至几乎不可存在的木遁忍术! 对方到底是谁!! “欸,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找我吗?” “难道是我抓错人了?” 喃喃的自问于白绝的耳畔响起, 这样的回应也令之慌乱的心境逐渐变冷。 敢于在这里,在抵近木叶的地界,大大咧咧地对自己进行就地审判,那么附近必然是被设置了隔绝声音的结界。 在这般极短的时间内,对方竟然做了这一步! 而且,是自己所要找的人? 怪异的情绪陡然于之心底翻涌而上。 要知晓,他在这里是为了监视宇智波一族的荒。 可据其搜集到的讯息来看,那小混蛋已经被木叶的高层要求禁足了才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与自己说话的家伙,声音的确很是年轻! 难道, 难道! 白绝猛然抬起了视线,只见一位体型瘦削、背负横刀的身影就在站在自己的不远处。只不过,因为是背对而立,他并不能够在第一时间分辨出对方的身份。 可即便是这样,根据其从本体以及宇智波带土那儿获得的讯息来印证,这瘦削的体型,这习惯性背于身后的战刃,对方似乎就是那位......... “你,你是.........” 他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心中更是在不住的反驳。 不可能,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那家伙明明已经被木叶禁足,并时刻处在暗部的监视之下,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还真当木叶的那些暗部都是废物,布置下的预警结界是摆设吗? “嗯?” 但也就在此刻,那背对而立的存在缓缓转过了身子,那张清秀而又冷漠的面颊亦缓缓地映入了白绝的眼帘。 “是你!” “宇智波荒!” 有不可置信地咆哮从其口中吐露,被根茎禁锢的身子也在此刻疯狂地挣扎起来。 【不,】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带土,你在哪儿!!】 恐惧,慌乱,急躁,诸多情绪在这一瞬于白绝心底爆发。 因为,除却这足矣被其印刻如骨子里的年轻面孔,被证实是宇智波荒本人之外,他还看见了一双猩红的眸子! 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写轮眼, 而是与宇智波带土一样的万花筒写轮眼! 难怪他能够信步通过暗部的监视, 难怪他能够无视木叶的结界走出来, 难怪他能够察觉到藏身于地底的自己! 刹那间,白绝明了很多。 虽然其并不知晓对方的这双眼睛所具备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可是写轮眼一旦觉醒,那就意味无限的可能! 而己方,还傻傻的以为对方未开启这样的眼睛!! 要将这样的讯息传回去, 一定要将这样的讯息回去! 白绝开始疯狂的挣扎,有数道与之相近的身影在此间分裂出来,他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法逃离。 不过,无用。 源自地底的诡异根茎宛若无穷无尽,轻易便将之数道分身一并禁锢、撕扯碎。 但,这只是表象。 “宇智波荒,你识相的最好放了我。否则,宇智波斑一旦到来,必然会将你,还有与你最亲近的那些家伙全部解决!” 他声嘶力竭地恫吓着、咆哮着,简单的五官也呈现出了令人恐怖的狰狞之色。 同时,在这表象之下,有数滩白色的液体悄然从其身子分离,并飞快地向地底渗透,这才是其真正的遁离手段! 以上种种,都不过只是用于迷人眼球的障眼法! 毕竟他已经洞悉了对方的手段,而仅仅只是凭借那些根茎,是绝对无法将液体阻拦的。 “怎么,害怕得不敢说话了?” “也对,宇智波斑可是你们这一族的神!!” “若不想落得族地被毁的下场,那就赶紧放了我!” 白绝继续使用着言语攻势,且言辞愈发犀利,意图将视野中那位少年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 只是,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认清,自己所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存在。 “宇智波,斑?” 荒的声音微微上扬,嘴角的那抹不屑姿态愈发鲜明。 不过,许是因为天色较暗的缘故,这被禁锢在地上的人型生物并没有能够很好的洞悉。 “对!” “宇智波斑,宇智波一族的神明!!” “就此放了我,说不定我还能够为你引荐,为你保下身边的族人!” 白绝再次着重的重复,声音也变得高亢而激动。 若是能够将之蛊惑,那么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不知是不是假借‘斑’的名头太久,使得其开始抑制不住地此般臆想起来。 “呵,带土那个废物还没有认清自己吗?” “就凭他,也配自称是宇智波斑?” 少年的反问中裹挟着浓浓的讽刺。 周遭的时间也似乎在这一言下变得凝滞。 这一次,白绝听清了,也看清了。 听清了对方口中的念叨的名字,看清了对方嘴角流露出的轻蔑笑意。 但是,怎么可能!! 带土的身份怎么可能暴露了? 震惊、恐慌、不安在其心中弥漫,不过还好,还好自己将这重要的讯息传递了出去! 一抹浅薄的阴霾显于其眼底。 他不再言语,继续拖延时间就是其当下需要做的唯一事情。 “哦,对了。” “你的本质是细胞吗?怎么这么喜欢分裂呢?” 可是,即便白绝不再言语,却还是有漫不经心地的问询落入了其耳畔。 且还未等他有什么反应,地表开始轻颤,一块巨大的白灰色石板诡异地向上升态,而几滩白色的液体就疯狂地在其表面窜来窜去,似是想要找到一个能够遁离的缝隙! 看到这一幕的白绝,骤然面如死灰。 没错,那些窜来窜去的乳白色液体,赫然就是他分化出去,并想要将讯息带回的分身! 至于那块似活物的石板, 则是: 【妖怪·涂壁。】 为了防止白绝遁离,荒可是做了好几层防护。 否则也不会直接将带土的身份摊开。 “你,你到底是谁!” 面若死灰的白绝颤颤抖抖地问询,此刻的他显然已经没有先前的骄纵之态。 “嗯。” “还真是个无聊的问题。” “好了,也陪你玩了这么的长时间,那么接下来,也该让我看一看你的记忆了吧。” “待会我还要去空区呢。” 荒蹲下了身子,充斥力量的手指按在前者那疯狂想要闭上的眼皮之上。 “可别让我失望哦,你的记忆。” 【万花筒·毘沙门天!】 ###第二百四十三章 是你,坏人!### “唔,小子,我已经开始逐渐认可你了哦,喵。” 尖尖的声音在阴暗狭窄的通道里欢快的传递。 日奈很开心,这应该是它见过最恪守礼节的人类小家伙了。 不仅是在给猫咪城堡里的那些家伙缴纳地界租金的时候,会给自己和田火捎上一点礼物,就连每次到来的时候都会准备好伴手礼。 这让它怎么好意思嘛, 啊喵~ “那是我的荣幸。” 荒礼貌的回应道,面颊上带有着浅浅的笑意。 虽然在到来之前,他特意绕了很大一圈弯路去办了件事情,到达空区的时间节点也比预计要迟上很多。 但是, 完全值得! 想到这里,荒眼角的视线不由微微向后拉扯,跟随于之身后的是体形魁梧的武斗派大妖怪·久次良,而在其肩上则扛着一位同样魁梧的存在。 只不过这家伙应该尚且处于昏迷的状态,气息浅薄不说,就连那魁梧雄壮的战躯也宛若断线木偶般绵软无力,仅是随着惯性在轻幅度的晃荡着身骨。 仅是瞥了一眼, 少年眼眶里的笑意便愈发鲜明, 能够狩猎到这家伙,那可都要感谢亲爱的白绝啊! “荒小子,荒小子,这家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他吧?” 落在后面,仰着小脑袋一直在审视观察的田火,终于像是认定了某个事实一样,瞬间跳到了少年的跟前,脱口的声音高亢且有些颤抖。 从宇智波荒刚刚到来的时候,它就在意到了跟随于之身后的新面孔,以及那处于昏迷状态的魁梧人类。 出于猫咪好奇心大过天的定律,田火一溜烟就跑到了后面探寻起了这被擒拿者的身份。 可不看不知道,一经确认后,其小心脏都要从嗓子眼窜了出来! 要知晓, 要知晓! 这家伙可是被誉为【】的存在啊! 甚至在最近的几个月中,整个世界都还在流传着他的名号!! 毕竟, 毕竟!! 可是,怎么会? 这怎么可能? 传说中的他,现在竟然落在了荒的手中! 而且后者的身上还一点受伤、狼狈的痕迹都没有!! 擒拿下竟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样的猜测让田火的小脑袋有点晕乎乎的。 “欸,传说?” “多少有点夸张了吧。” 少年歪着脑袋回应道。 真正要论传说一词,那也只有宇智波斑、千手柱间那一个层次的存在才能够算得上传说了吧。 刚刚说完这一句后,荒陡然愣了一下,不过又很快释然。 因为不知觉间,他的眼界变高了。 “嘁。” “荒小子你变坏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能够进一步得到猫婆婆的认可了吧。” 田火哪里听不出少年口中的小骄傲,不过看在伴手礼的份子上,自己就不斤斤计较了吧。 “嗯。” “希望吧。” 听到这样的回应,荒的心里也有些异动。 此次他离开族地来到空区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自然是为了将从希脑海中掠夺到的感知、医疗知识尽数全部传递给香燐,意图将之塑造成一名最强的辅助型忍者。 因为,于东部边境将雾隐村那几个忍刀众纳入麾下后,再加上已有的千乃、风行以及现在鞍马八云,他已经不缺强大的武斗派忍者。 接下来,就是依照几大忍村已经成熟的配置体系,进行延伸设立就好。 而在资金链充沛的大前提下,医疗忍者以及相关设施的建立无疑是重中之重。 虽然在草隐村的时候,香取乃至幼小的香燐都是充当了医疗忍者的身份,但那仅仅是通过最粗蛮、最直接的【体能治愈】去让伤者恢复。 这并不是荒想要的结果。 依照其最初的想法,他是想要找个机会去木叶的资料馆、亦或是木叶医院找到相关医疗忍术的修习方法。 毕竟,宇智波虽然是从战国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古老世家,但是在医疗忍术,以及对医疗忍术的拷贝方面都没有太多的记载,想来也是因为曾经的世家都对医疗忍者都不看重的缘故导致的。 就算是五大忍村之首的木叶,也是在纲手时期,才将医疗忍者的培育与配备推上计划表。 不过,希的出现,使之心中的计划变得水到渠成。 身位四代目雷影亲卫的他,存储于脑海中的知识以及判断经验,可远远不是一些书籍,一些普通医疗忍者能够比拟的。 将之复刻,完全能够让一个医疗小白凭空多上数十年的实操理念! 同时,还有感知之术。 尽管神乐心眼确实是一个专属于漩涡一族的强大感知能力。 但属于希的感知能力、实战经验,以及身处各个场景的判断能力,必然也会令之受益匪浅。 至于第二个目的自然就是找猫婆婆获取一批新的定制忍具。 在那未曾抹去的仇恨与木叶大环境的压迫下,宇智波族内的那帮小家伙们都发疯了一般在磨练着自身。 且背负宇智波这一姓氏的他们,哪怕是刚入学的小家伙们,也没有了平常孩童使用木制忍具进行过渡训练的习惯,都是直接使用真正的战刃。 而昔日定制的一批忍具,早就到了磨损、不堪使用的地步。 尽管那帮小家伙未说,但荒却无法视而不见。 猫婆婆这边是他能够想到的最直接定制途径。 虽然也能够通过猫又传达讯息,但其还是觉得亲自上门会比较妥当一些,毕竟他们直接还没有什么直接的合作关系。 就算是有,那也仅是依仗在宇智波一族曾经的关系,而不是因为其自身。 不多时,当视线昏暗的地下通道中乍现出一抹柔和光茫时,猫婆婆的武器屋到了。 田火与日奈倒是没有任何的停顿,即便据点的门户仅是预留了一条纤细的缝隙,但宛若流体的它们还是轻而易举地跻身了进去。 “婆婆,有客人到了。” “是熟人哦,喵。” 立于门外的荒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听到日奈那尖尖的汇报声音后,轻敲了敲门户以作示意才推门而入。 只是, “嘁,又是哪个麻烦的家伙来这里?” “不是告诉你们最近不做生意的吗?” “就算是熟人来也要说我不在。” 猫婆婆必然是很不耐烦,且一点没有在意自己的大声密谋是否会被来者听见。 这样的展开让堪堪迈入武器店的荒,有那么一些些尴尬,心中想要建立专属于自己冶炼所的信念也愈发坚定。 “嘿,好哇,你们这两只贪吃的家伙,是平日隔壁送来的那些东西还不够吃是吗?” “收了别人的东西就往这边带,看来是时候要换两个小家伙看门了。” 单手托着烟斗的猫婆婆丝毫没有在意推门走进来的少年,而是依旧在数落身前这两只贪吃的小家伙。 于此间,周遭还有一阵阵‘喵喵喵’奶猫叫唤音响起,似乎是在附和猫婆婆的训斥,并争相恐后地请命要代替自己的两位前辈,担当守门人的位置! 毕竟,隔壁的那个神仙邻居每个月都会专门送来好多木天蓼以及小鱼干,且点名是给两只领路忍猫的。 这样的福利可让它们羡慕坏了!! 因此,天赐良机又怎么能够错过? 甚至还有小猫咪一溜烟地跑到了宇智波荒的裤脚边,对这来者凶恶地‘喵喵’叫唤,展示着自身,表明着立场。 将前辈们取而代之,走向猫生巅峰,就在今天,啊喵!! 也就在场面愈发混乱,荒想要主动打破被忽视的局面时,一道清脆的呼唤却骤然响起: “啊,是你!” “坏人!!” 如是清脆的呼唤直接将满屋子小猫们的叫唤音给压下,就连漫不经心的猫婆婆也因为后缀的词汇而瞬间警觉。 荒自然也顺着这道清脆的声音望去,只见出声者是一位坐在地上的可爱少女,此刻她正直勾勾地注视着自己,在其身前则横铺着一张卷轴。 女孩有着栗色短发,身着短裤短袖看起来很清凉的样子。 不过最吸引人的是其那双棕色的眸子,灵动剔透似琥珀一般,只一眼就让人有沉醉进去的趋势。 这位可爱的少女荒是认识的,她叫小环,是猫婆婆的孙女。 但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对劲,除却那具现在头上的一对猫耳朵,以及身后的那条猫尾巴外,还有口中的称呼。 ‘坏人?’ 荒暗自思量了一下,自认为没有对女孩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后,又旋即转身确认了一遍身后并没有其他客人,跟随自己到来的久次良也仅是此次初至,也就不要提及与小环见过面了。 那么,坏人这个称呼也就只剩下........ 少年的视线落在了那个仍旧处于昏迷的存在身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也的确符合坏人的形象。 不过,是他以及身后的那帮家伙跟猫婆婆打过交道了? 这样的猜测,令荒不由眉头紧蹙。 若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建立在此的这个据点可能就有些不太安全了。 只是, “婆婆,就是因为这个坏人,香燐才不跟我玩了!!” 小环探出手指遥遥指向出现于视野中的少年,不仅小脸气得通红,就连具现于身后的猫咪尾巴也在四下晃动着,显示着她内心的愤愤。 “欸?” “我?” 听到如是话语的荒显然有些懵懵的。 坏人仅是我自己? 但有一点是却好消息,对方提及了香燐,那么证明自己的据点应该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是!” “都是因为你,香燐每一天、每一天都在修行着什么家族秘术。” “明明说好了将秘术掌握完全后就陪我玩的,可是,可是,她明明早就已经将那所谓秘术掌握了,但还是在一直一直的训练着。” 小环的声音里充斥着委屈。 哪怕她心里也知道这是香燐自己的选择。 可是,在眼前少年到来之前,在听到有关对方在火之国边境、在木叶境况之前,她们之间都还是好好的! “所以,所以!” “我现在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将我的好朋友,从坏人的手中抢回来!” 少女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灵动的双眸也变得锋锐了起来,就像是一只满是敌意的猫咪。 【忍法·猫被之术!】 【暹罗!!】 查克拉涌动,那具现于少女脑袋上的猫耳以及身后的猫尾巴愈发鲜明,且那纤细的十指更是流转着锐利的锋芒。 显然,在荒到来之前她就是在修行这样的秘术。 至于猫婆婆的闭门,必然就是为了将这样的秘术教习给自己的孙女。 ‘嗖。’ 似弩箭爆射而出,诺大的武器店便被女孩横渡,并递近了少年的周身。 此间,猫婆婆并没有说话,仅是若有所思地审视着这曾与自己有过数次接触以及一个简单约定的少年。 孙女的变化是其想要看到的。 这样拼命修习,为了不被好朋友拉下的态度,最符合这残酷的忍界。 而且,自己已经老了,庇佑不了小环一辈子。 今后的一切,她都需要依靠自己。 女孩的异动瞬间令久次良变得不安定,因为先前这年轻阴阳师的态度,彻底赢得了他的认可。 不过,他的这份不安定很快就被身前的少年不着痕地的制止。 毕竟荒是能够感觉到的,小环的进攻还很稚嫩,也没有半点杀意,大多只是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最重要的是,猫婆婆没有制止。 似是有意默许这样的试探行为,她应该知道自己与小环的差距,可仍旧没有制止。 那又是为了什么? 籍此磨砺自己的孙女,让她看清差距,以及努力的目标吗? 电光石火间,荒想到了很多。 尽管使用秘术后的女孩,进攻速度真的很快,比之一些善速的特别上忍也不逞多让。 但在写轮眼的注视下,依旧太慢! “啊!” 势在必得的攻势竟被那坏人诡异的躲开,这样的落空顿时让未经过实战的小环瞬间惊呼出声,踉跄的落地步伐惊得周遭的小猫咪们四下逃窜。 然而,就在她喘息的当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却悄然落在了其耳畔。 “弱。” “太弱了。” “这就是你实力吗?” “如果我们是敌人,那么,你早就已经死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准伤害荒大人!### 【若我们是敌人,】 【你早就已经死了。】 这样的评价实在是太过直接、太过刺耳! 瞬间就将小环那潜藏于心底的自尊心撕了个粉碎。 要知晓,在这些日子里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去修行家族秘术了,就连婆婆也都夸赞其资质与秘术非常契合,未来必然能够继承猫派忍者的名头。 可是, 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成长却在眼前这个坏人面前被贬低得一文不值。 女孩气息微乱,由查克拉具现出的利爪、猫耳都出现了紊乱消失的迹象。 “怎么?” “就这点程度了吗?” 荒继续出声,语气冰冷不可近。 一旁的猫婆婆亦如先前,安静地抽食着旱烟未有言语,这样的态度值得深究。 或许,她不仅仅是想要通过这简单的切磋让自己的宝贝小环看清忍界的本质,也想要籍此试探一下这被其寄予着一丝合作希冀的少年,到底成长到了哪一步。 毕竟,就算这小子在外界的声名再凶、再甚,也敌不过亲眼一见。 “才,才不是!” 被质询的猫派少女愤声回应,那几欲黯灭的查克拉拟态也在此间重新稳固。 锋芒流转于指尖,冷芒沁染于瞳眸, 一种极度的危险气息于小环的身上倾泻,栗色的短发无风自摆,周遭的小猫咪一溜烟地全部躲到了猫婆婆的身后,就连田火与日奈都表现出了一抹人性化的期待之态。 她,终究是猫婆婆的后辈, 是猫派忍者的继承人, 是空区未来的主人! “我要上了!” 在一声娇呵之下,女孩陡然消失于原地。 而荒只觉有凌厉的劲风铺面,再凝神这丫头已然逼近其跟前,那具现利爪的纤细手指直抵自己的脖颈位置! 不过,通过写轮眼能够看见的是,小环的手指是呈现出蜷缩向内的状态,她显然是不想要真正伤害到身前的少年。 哪怕,对方刚刚嘲弄过自己。 “确实是有将查克拉分配在了适合自己进攻的地方。” 凭借写轮眼荒看到了很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原先均匀分布于女孩体内的查克拉,现在几乎都集中在小腿与足部。 这样的力量分配再加上其独有的家族秘术,瞬间爆发出的速度,就算是比之一些特别上忍也不逞多让。 “但是,依旧,很弱。” 少年的言语中还是没有一点客气。 既然猫婆婆是有意通过自己让小环看到外界的残酷,那么,他自然也会充当好这导师的身份。 “进攻的方式太过单一,突袭的意图太过明显,攻势衔接的间隙太过漫长。” “这,就是猫派忍者的实力吗?” 荒面无表情地反问着。 干净利落的声音宛若一刃刃由寒冰凝结而成刀子,轻易地划破了女孩这些日子来获得的所有成就感。 ‘这可恶的荒有必要对小环这么凶嘛,我开始有点讨厌他了!’ 于一旁观战的日奈与田火也没有了最初的期待之感,它们本以为这来自宇智波一族的小家伙多多少少会让着小环一些。 可结果却是对方不仅没有任何的放水姿态,就连脱口的字句亦非常令喵磨牙!! 有必要和一个小丫头这么较真吗? 而且小环今年才八岁,修习家族秘术也不到一年的时间。 在这样的年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家族的秘术掌握,即便是放置在木叶那些大忍村里也算是不错的年轻一辈了。 对此,女孩却没有答话,仅是咬着牙又朝着身前的少年冲了过去。 只是,她的步伐、她的身形早就已经在那些言语攻势下乱了分寸,而眼前的少年就如同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横阻在其面前。 无论其如何的努力、如何调动体内的查克拉,却仍旧无法触及对方衣角分毫。 当下的攻势,完全就是在依着她心中的那股不服气,疯狂地、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利爪。 ‘嗬嗬嗬。’ 只是,高频又胡乱的进攻方式很快就令小环变得力不从心,不仅攻势便缓,就连具现的查克拉利爪也变得紊乱。 毕竟,身处于荒芜空区的她,根本就没有经过系统的忍术学习,也就别提积累下实战经验了。 “放弃吧。” “这就是你的极限了。” 随着女孩攻势的减缓,荒连躲避的必要都没有了,仅是侧身就已经躲过了大部分的攻势。 同时于之写轮眼中,女孩体内的查克拉也已经快要消耗完毕。 没有特殊的血脉,没有长时间的积累,没有封禁尾兽的特例。那么查克拉就是查克拉,宝贵而匮乏。 闻言,小环的动作也骤然一滞。 “才,才没有!” 久未出声的她在此刻扬起了面颊,那对剔透美丽的眸子里充斥着倔强。 从其开始注意查克拉分配的时候起,她坚持发动进攻的理由,就已经不再是因为香燐没时间搭理自己的小小发泄了。 而是替换成了为了自己,为了能够追上朋友的脚步,为了可以在这坏家伙面前证明猫派忍者的力量! 纤细的手指被女孩递到了嘴边,尖尖的小虎牙也在此间得以一窥,同时,有不知何处而来的查克拉在其体内涌动。 一族的秘术,果然不会止于此。 只是,女孩的行为却让一直处于观战状态的猫婆婆无法再安静下去了。 “停下小环,你还不能够完全借助那股力量!” 她的声音里充斥着焦急与慌乱,其也没曾想过这一向安安静静的小丫头,竟然会在遇见宇智波荒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虽然这期间也有自己的放任与那臭小子言辞太过火的缘故,但,自家孙女心中的那份倔强也确实超脱了她的想象。 不过,这样的制止之音还是太迟了。 嫣红沾染少女的红唇,一张特殊的卷轴也在此间舒展,有特殊的橘红色查克拉开始涌现,并将旋即将之包裹在内。 如是演变的趋势,有点类似于人柱力的尾兽外衣。 但随着能量的外溢,这道术的成型状态更像是须佐能乎,只不过它的外形不是巨人而是一头招财猫的形象! 【猫神俯身·招猫妖之术!】 屋顶抖动,灰尘飞扬,四下更是有小猫咪恐惧的嘶鸣音响起。 若是它们能够通人语,必然是在说,生气时的小环姐姐实在是太可怕了!! “欸,开始像点样子了。” 注视着具现于之身前的招财猫,荒的言语有些松动。 哪怕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后继的查克拉能量太过稀薄,根本无法长时间维系这道忍术进行战斗,但是也不妨碍其夸赞出声。 掌握这样的秘术,已经远远超脱同龄人了。 “那么,就让我感受一下你的力量吧。” 纷扬的灰尘中,荒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自信与欠揍。 同时,有温柔的黑色藤蔓轻轻缠绕在了那些还没有找到庇护点的小猫咪身上,这并不是人面树的力量,而是匣中少女。 【回梦】:能够在目标个体受到致命伤害的时候,将之状态回溯到受伤之前。 虽然,在场有猫婆婆以及两只身手矫健的忍猫在掠阵,这样的能量波动应该造成不了什么危害,但荒还是施加了这层防护以防万一。 而被如是温柔力量裹覆的小猫咪们,也逐渐安定了下来,就连猫婆婆的眼中也多了一丝莫名。 因为她感知到了这股温柔的能量所蕴藏的力量,也看见了这股特殊的能量被施加在了小环的身上。 “不要,” “不要小看我!” 荒的数次挑衅自然也激起了女孩的好胜心,诺大的猫爪也在此刻扬起。 可以看出的是,小环对于这样的秘术还未能够完全掌握,无论是维系还是使用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踏踏踏!’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却骤然在那狭长的廊道外响起。 是有谁过来了, 且那人的查克拉的能量很雄厚, 还有点熟悉。 荒目光戒备的看向门户的方向,丝毫没有在意头顶那即将落下的诺大猫爪。 “不准,” 有焦急的声音率先传入耳畔, 嗯, 来者的声音也有点熟悉。 就在下一秒,一道娇小的身影陡然推门而入,那红色的短发如同最鲜艳的红玫瑰,惹眼、奔放。 【是,香燐啊。】 少年在心中默默念道。 与此同时,那道娇小的身影在踏入房间后,便没有丝毫犹豫地冲到了荒的跟前,纤瘦的双臂如同展翅的巨翼一般舒展开来,此间还有璀璨的金光倾泻而下。 【秘术·金刚封锁!】 “不准伤害荒大人!” 和那璀璨的金色锁链同行的,是那穷极所有情绪所爆发出来的嘶吼。 天知道,这具娇小的身体是如何爆发出如此强大能量的。 ‘哗啦啦。’ 清脆的锁链音将整个屋子充斥, 不仅仅是声音充斥,那坚韧的锁链更是将触及屋顶的招财猫紧紧地封锁在内,那只即将拍下的猫爪更是受到了特别的照顾。 ‘喵—。’ 僵持少顷,伴随着一道软绵绵的猫吟响起,具现而出的猫妖能量体豁然崩散,作为施术者的小环也旋即脱力跌坐在地。 毕竟,在此前她就已经消耗了太多的查克拉,且这般强大的秘术其也未能完全掌握。 只不过,这样的终结完全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包括荒都有了一瞬的愣神, 昔日的剪影也在此刻短暂的浮现。 两年前那个还只会哭哭啼啼的小丫头,竟然已经拥有了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 即便她的对手仅是同龄人。 “好啦。” “小环已经败了。” 缓过神的荒轻揉了揉女孩的红色短发,声音也变温柔。 他大概能够想象到对方是经历过怎样的磨练,才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积攒下这般强大的力量。 因为,其自身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诶。” 感受着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温度,香燐也缓缓睁开了因倾力嘶吼而闭上的眼睛。 视野中,自己的好朋友正神情恍惚地跪坐在地,可爱的面颊上也是一片苍白,显然是受到了一定的能量反噬。 而造成这一切的,毫无疑问就是........ “我,我。” 香燐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声线颤抖。 不过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在仰面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后,便旋即跑到了小环的身边。 稍显宽大的袖口被其拉起,白皙稚嫩的手臂随之呈现在了自己好友的眼前。 “对不起,小环。” “给你咬,咬了就不疼了。” 香燐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 这是她第一朋友, 也是最好的朋友! 如是真切的道歉令小环心中的那份委屈顿时消减了些许,毕竟,最初的自己是为什么要跟那个坏人打架的呀,还不是因为香燐! 可现在却反而被所为的人给阻挡了,这样的结果令之很是羞怒。 只是, “不过,还是不准伤害荒大人。” 耳畔传来香燐小声而又坚定的补充,这让小环刚刚好转的心情又猛然坠了下去。 “不咬。” 她扭过头。 佯装很生气的样子。 但, “你会痛的。” 其也小声的补充道。 两人间的友谊,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最后的治疗工作自然是落在了荒的身上,萤草的力量温柔地将小环体内那絮乱的能量平复,剩下的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了。 虽然在治疗期间,小环还是表现出了一副心爱的事物被抢夺走的不甘样子,但终究没有再闹些什么脾气。 因为,她似乎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 就如同婆婆在其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事实。 “店里的损失,我会赔偿的。” “今日,我就先离开了,不过我会在空区呆上几天。” 将小环治疗完毕后,荒对着猫婆婆微微欠身。 若是今天再提定制忍具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不过就在他意图领着香燐离开的时候,久未出声的猫婆婆却悄然有了回应: “你部下所扛着的那个家伙,是雾隐村的他?” 连田火都能够分辨出的人物,身为此据点的主人,猫婆婆的眼力见自然不会差。 闻言,荒随之止住了步伐。 “嗯,” “是雾隐村的叛忍,干柿鬼鲛。” 既然他大摇大摆地将之带了过来,也就没有想要隐瞒。 这,是力量的展示。 同时,其又补充道: “久次良并不是我的部下。” “他是我的........emmm。” “伙伴。” ###第二百四十五章 我想要吞噬的是,全部!### 【蝎的傀儡几近报废,需要一定的时间进行休整。】 【鬼鲛重伤,预计在一年之内都无法作为晓组织的有效战力。】 【宇智波鼬表面无严重伤势,真实情况不明,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依旧对晓组织保持着一定的戒心,需要警惕。】 【迪达拉,补充完所需的黏土后随时能够继续任务。】 【考虑,暂且将宇智波鼬与迪达拉组建成临时小队进行后续活动,不过,两者的相适性似乎有点差。】 以上, 是晓组织入侵云隐村后,组内成员的状态以及后续动态。 而得益于万花筒写轮眼强大的拷问能力,白绝根本无法将这样的秘密守护下。 当然,仅凭这样的讯息,荒原本是无法做些什么的。 毕竟就算是蝎与鬼鲛暂时无法进行活动,但剩下的四名S级叛忍,以及佩恩都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最重要的一点是,天道佩恩所掌控的【雨虎自在之术】,从某种方面也是极为克制【明镜止水】的感知忍术。 因为它的侦察不借助视觉,而是雨水溅落时的触感。 真正让荒意动的,则是后续所看到的讯息。 【最近,岩隐、云隐忍者的潜入愈发频繁了。】 【还有一帮自以为乔装、隐匿都十分完美的家伙,应该是隶属木叶的暗部,不,是志村团藏的人吧,那股阴暗的气息,还真是与那个老家伙一模一样。】 【不过,都仅是无用功。】 【只等第四具佩恩现世,鲜血会再次洗涤这片土地。】 果然,六道佩恩还没有完全制作完成。 这样的进度让荒多少有点安定,山椒鱼半藏那边继续维系当下的固守状态就行。 【清算的这一天终于到了。】 【飞段那家伙天天叫嚣得我头都要大了!】 【可惜,最华丽的场面是看不见了。】 【将重伤的鬼鲛转移到宇智波斑昔日的旧地防止误伤,定期替换监视在木叶的同伴,这样麻烦的任务怎么刚好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就是这!! 那夜,当置身于白绝记忆中的荒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其整个人都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了起来。 重伤的鬼鲛因为晓组织即将展开的反击而被转移。 这,不就是上天赐予自己的机会吗? 虽然他并没有在对方的记忆中找到宇智波带土的行动轨迹,但是这并不重要。 因此自在东部边境的短暂交锋后,那家伙就已经沦为自己的手下败将,无需在意。 ........ 铁之国, 极北边缘, 这里山岳连绵,古木参天,更是有不知名的庞大骸骨搁浅于谷底,像是从久远时期遗留下的生物。 铁之国的居民将这里称作为山岳墓场,鲜有人敢于踏足这里。 不过,就是这样一片人迹罕至的禁区,被宇智波斑经营成了一座庞大的地下据点。 现在,则是宇智波带土的秘密基地。 即便是晓组织的表面首领·长门,大抵也不知道有这样一处隐秘据点的存在。 至于白绝为什么知晓, 那是因为,这里就是他的诞生之地!! “十万白绝,还真是好手笔。” 荒遥遥立于一棵古木之上,狰狞于右眼角的脉络是开启白眼的标志,一圈无形的【言灵·守】则隔绝了他存在的任何气息。 于身侧是数位擅于感知以及对森林场域有着一定亲和力的妖怪。 “唔,好多的食物,” “不不,好多的松果,” “不不不,是好多的人类呀!” “需要我去将他们带过来吗?荒大人。” 小松丸含着手指,仰面看向身侧的少年,可爱的脸颊上写满了渴望与期待。 因为就在刚刚,这片森林告知了她,在片土地的下层存在着上万的人形生命体。 “毕竟这座森林这么大,在里面迷路了可不好。” 她舔了舔舌头,按人类的思维找着最恰当的借口。 届时只要随便分配一小小小小部分给自己当作奖励就好了。 当然,如果全部都能够赏赐给自己, 那么, 那么足够她度过无数个冬天,实现食物自由了!! 小家伙舔了舔舌头,脸上的期待愈发鲜明。 “那些东西不健康。” “会吃坏肚子的,不要惦记。” 对此,荒轻拍了拍小松丸的脑袋作为拒绝。 “嘁。” “小气。” 得到否定答案的小家伙显然很不满意,嘟囔着腮帮小声抱怨道。 即便心中希冀被打破,可她又能够怎样呢? 自己只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松鼠罢了。 相对于心性还不够成熟的小松丸来说,人面树和巫蛊师就要相对可靠了很多。 “周边没有监视者存在,荒大人。” 妖怪对能量的感知能力很强,远不是人类所能够比拟的,尤其还是在他们所亲和的地域之下。 像小松丸、人面树,他们直接能够于森林里的植被沟通,知晓附近一定时间内的变化以及重要讯息。 这样的能力在忍者中也有,但并不多见。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重吾与油女一族,前者能够与各种小动物进行沟通,后者则是与自身饲养的虫子达成了契约。 “我这边也一样,尊敬的阴阳师大人。” “凡是携带着奇怪能量的虫子、动物,都被我的小宝贝们蚕食了干净。” “桀桀。” 巫蛊师怪笑着回应。 其手中所提着的那盏蛤蟆灯笼,仍旧逸散着浅浅微光,它就似一盏特殊的灯塔,在指引着蛊虫们回归。 防备那些携带奇怪能量的虫子,这自然也是荒的要求。 虽然他并不记得在晓组织里有着能够控制虫类能力的存在,但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 “辛苦。” “那就,走吧。” 少年轻轻落下字句。 下一瞬,立刻有繁杂声线在此刻交织。 “是,” “荒大人!” 再凝神周遭已然被迷眼的朦胧薄雾所笼罩。 【秘术·明镜止水!】 宇智波带土并不在这座位于铁之国北角的据点中,兴许是去海上寻找八尾人柱力了,又或许是雨之国稳定形势了。 无论是那种可能,都无所谓。 荒的目标,也仅是狩猎处于重伤状态下的干柿鬼鲛而已。 不过此刻,在进入这幽暗的地穴后,他却改变了行径的路径,并没有向朝着治疗鬼鲛的地方走去,而是沿着这宛若虫巢般的洞穴一路向下。 因为小松丸那贪吃的抱怨反而提醒了他去做点什么, 毕竟,‘休眠’于这片土地下的白绝大军,若是就这么放过了那可真就太浪费了。 只是,如何去利用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行至峭壁之上的荒,俯视着下方那连绵看不见尽头的白绝,陷入了思索的当中。 首先想要直接将他们全部毁灭,那是不可能。 原因有两个: 第一,其自身并不会类似于【地爆天星】那种恐怖的范围性忍术。 第二,这是处于地底,一旦出现危险,那诡异的浮游之术足矣让大部分白绝逃离。 就算是毁灭,那也仅是小部分,对于这庞大的基数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而且还有暴露自己身份与实力的风险。 其次就是控制, 只是,想要凭借万花筒写轮眼控制十万白绝,这多少有些痴人说梦了。 一时间,这种见到宝山却无法将之拥有的无奈感,令荒陷入了沉默。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还不够强。 不过,就在其想要放弃离开的时候,识海中却响起了人面树的意志。 【荒大人,我能够感觉到这些人形生物体内蕴藏着强大生命力。】 【这样的生命力若是能够全部吸收,那么对于我将会有很大的裨益。】 【或许,枯木,能逢春】 他的意念有些激动、有些颤抖。 这也是荒第一次感受到性格沉稳的人面树是如此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以往,对方都是安静地执行着属于命令。 【我需要怎么做?】 【最多过千,再多数量我也无能为力。】 来自妖怪的合理请求,荒自然不会拒绝,哪怕会因此暴露点什么。 只是,白绝体内的力量竟然会让人面树感到欣喜,这是令他出乎意料的事情。 毕竟在木叶外围擒下第一个白绝分身的时候,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兴许是因为个体的能量太过浅薄,而这里十万的数量形成了质变吧。 且话又说回来了,这些处于‘休眠’状态的存在,本就是大筒木辉夜为了日后迎敌而准备的力量,脱胎于外道魔像,也就是昔日的那颗查克拉神树。 能够对人面树这样的妖怪会产生作用,也是情理之中吧。 【不需要您做什么的,荒大人。】 【而且,过千的数量还是太少。】 【我想要的是,】 【全部!】 【不过,需要一定的时间。】 有激昂的意念在荒的识海中炸响, 因为通过刚才的短暂交流,他已经明晓了自家阴阳师的意志与放任。 那么, 接下来, 就多谢款待了。 【嗯,既然你有办法,那就去吧。】 【不过小心点,他们的感知能力很强。】 荒没有阻止,也没有理由阻止。 缔契的妖怪愈强,他自然也越强。 【是。】 没有任何的犹豫,人面树缓缓下沉,逐渐消失在了妖怪队列中。 不多时,开启白眼的荒能够看到的是,一条条纤细的根茎悄然白绝大军所伫立之地显现,随后便轻轻插入了它们的身体里开始小心翼翼汲取起力量。 这些根茎覆盖的区域很小,且是边缘地带,期间的动作更是轻微异常,因此并没有掀起任何的动静。 而在这座地穴的上方,一棵干枯的残木竟以肉眼可见地态势缓缓地舒展着自身,不多时一枝青葱的枝条缓缓从那残败的主体抽出。 昔日被人类砍尽枝条、剥光树皮的他, 在重生!! 又看了眼默默汲取力量的那些根茎后,荒朝着洞穴的上方走去。 现在,该去带走自己的猎物了,以及流落在外的最后一柄忍刀了! 干柿鬼鲛被浸泡在一座诺大的玻璃器皿中,器皿外部连接着诸多粗壮的管子,应该是维系其生存的营养物质以及治疗药物。 他所在的洞穴中并没有肉眼可见监视者,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什么这里防备都没有。 因为,那些家伙都藏身在不可视的土层之中。 纤细的根茎安静地侵入了这几个白绝的身边,随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们禁锢。 这座庞大的基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沦陷在了人面树的掌控之中。 在几个白绝被抽出土层的时候,荒的手掌也贴到了那玻璃器皿的外壁上。 随之,存在于内里的液体疯狂地向外冲撞着,并伴随着‘咔嚓’一道声响,剔透的玻璃也在此间崩碎了一地。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处,但荒还是想要将整个外部环境设计成干柿鬼鲛自行苏醒,并自行走出玻璃器皿的状态。 而那几个白绝的记忆也在万花筒的写轮眼的清洗下,变成一片空白,即便是同样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带土也绝对无法回溯到什么讯息。 成功捕获到干柿鬼鲛后,荒也没有继续停留,只是在走出这座庞大的地下洞穴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那向阳生长的枯木。 【下次见面的时候,】 【可不要让我失望。】 ......... “干柿鬼鲛。” 猛抽了一口旱烟的猫婆婆,在口中喃喃复述着这个名字。 她本以为这一天会来得很迟, 又或者永远也不会到来, 可是, 她又猛抽了一口烟草,脸上的情绪也变得万分的纠结。 这样的实力, 这样坦然的姿态, 在这小子的身上,到底还存着多少秘密? 其可是知晓的,对方现在应该被禁足于木叶、禁足于宇智波才对,却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这样的狩猎!! 此间,荒安静地立于一旁,他清楚地知晓对方心中的踌躇。 毕竟原本的空区只是独立于各个势力之外的一处小据点,可一旦出现站队的情况,那就意味着不再中立,有了鲜明的立场。 “你发誓,” 在经过漫长而又短暂的等待后,猫婆婆放下了几乎不离手的烟杆,苍老的面颊上也流露出了郑重神态。 “会永远照顾小环,” “那么空区,就会成为独属你的助力。” ###第二百四十六章 请抹除掉我的记忆吧,从遇见开始。### 【喵!】 日奈与田火神态复杂的对视了一眼,随后便‘唰’的一下消失在了房间内。 因为猫婆婆的这一个决定关乎着整个空区未来的走向,所以它们才会选择离开,去外围戒备以防止隔墙有耳。 要知道,空区之所以能够在这片土地上长久存在下去,根本原因就是有着猫婆婆的庇佑。 上了年纪的婆婆虽然不见得有太强的直接战斗能力,不过,经过一个甲子的积累却也使之拥有了另一种专属于成年人的武器: 人脉! 不仅仅是局限于官方层面的云隐、木叶这样的大型忍村,包括从战国时期便兴盛下来的一些豪门世家亦与其保持着一定的合作关系。 也正是这种错综复杂人脉关系,维系着空区长此以往的安定。 当然,如是建立于实力之外的安定,还有着另一个大前提:那就是自身秉持着中立的态度! 绝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势力, 更不会向任何一个势力选择效忠。 只要付出对等的利益,那么每一位到来的客人,都可以从这里获得到想要的情报或是军火。 但是就在今天,猫婆婆却亲自打破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只要答应庇护小环,】 【那么,空区将成为独属的助力。】 这样的讯息若是被传递出去,那么这片荒芜的无人区必然会被各大势力踏破。 【情报,】 【军火,】 【忍猫。】 三者,无一不是让人心动的资源!! “婆婆。” 听到如是字句的小环不由自主地开口呼唤,可爱的面颊上也多出一抹神伤。 她哪里听不懂婆婆话里的那份深层意思。 这是要用整个空区,换取自己一个安定的未来。 不过,猫婆婆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理会自家宝贝孙女的呼唤。 仅是目光平静、神色郑重地等待着少年的回应,那双饱经风霜地瞳眸似能够看破世间所有的谎言。 【没有人能够欺骗她!】 【尤其,是在涉及小环的事情上!】 也就在短暂的思量后,荒有了回答。 “小环,是香燐的朋友。” “空区,是宇智波世世代代缔结的盟友。” “即便没有这一层约定,今后如果小环遇到麻烦,我也会全力帮忙的。” 他并没有直言索求空区的助力。 除却上述所提及的几个理由之外,猫婆婆‘托孤’的姿态也使之动容。 毕竟这一世,荒最珍惜的就是亲情。 如是回答令猫婆婆神情微滞,一种莫名的情绪于其内心深处轰鸣。 放置于一旁的烟杆被其重拾,一团厚重的烟雾在此间缓缓升起。 忍界尔虞我诈的本质,没有人比她这样的旁观者更加清楚。 或许用旁观者这样的称呼并不准确。 因为,虽说空区是一座中立的据点,并不独属于任何一个忍村。 但为了维系自身的存在,为了让身后的忍猫有安身立命之所,掌握着诸多忍村情报的猫婆婆,也是切切实实的入局者。 利益,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所以她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条件去换取少年的承诺。 且其能够笃定的是,无论是木叶的猿飞日斩,还是云隐村的艾,在面对这样的条件时都不会故作姿态的拒绝,必然是一口答应! 可正是因为这样, 正是因为这种太过容易得到的承诺,才会令之愈发迟疑并不断地在等待、在找寻更好的托付者。 因为,猫婆婆想要给小环寻觅的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庇护所,而是一个能够成为真正同伴,成为家人的那种生活环境。 现在,她等到了。 眼前的少年在短短两年内给予了自己足够的惊讶。 而且,通过其自身的情报网,以及猫咪城堡那位所透露的只言片语能够得出的情报是: 对方的身后有着一支不弱的力量。 至少是能够媲美一个正规的忍村! 最初得到这个结论的猫婆婆并不相信,毕竟能够给予宇智波荒全部助力的唯有宇智波一族,可是这个家族在那场事件中已经陷入了不可逆的没落。 现在,于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去愿意直接帮助这个少年。 即便是同宇智波一族有着漫长交情的自己,最初也仅是以客人相对待,并没有给予过分的帮助。 但是,随着东部边境的事件传来,随之干柿鬼鲛的被擒拿,随着木叶忍村的封禁无用。 让她开始逐渐认定这股力量。 因为,单凭一个人就想要做成这些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宇智波荒的身后,必然有着一些、有着一群帮助、支持、跟随他的人。 就比如视野中的漩涡族少女,香燐。 “所以你的意思,是看不上空区的力量?” 稍许的安静后猫婆婆缓缓出声。 少年的回答既让她感到自己的选择没错,也使之心中升起了忐忑,眼中的芒光更是因此而辗转。 恩情,自然是雪中送碳时最重。 事后的锦上添花,永远只会是锦上添花,空区对于其他五大忍村的意义就是这般。 对于没有在初见时就将筹码压上,甚至在一年前划下界限这件事情,猫婆婆心中并没有任何的后悔。 毕竟任何一个商人都不会孤注一掷地去赌一个少年的未来,更不要说这个少年还有着诸多潜在的强大敌人。 她后悔的是,自己的眼力见似乎有些衰退了。 对方的成长、对方的心性、对方的态度,这些其都看在眼里,却又时刻保持着不确定的心态,将合作这样的事情一推再推。 直至今天,她才如梦初醒,想要将所有推上进程。 可是, 这样的助力对于前者来说,似乎已经不算是什么多么大的诱惑了。 【情报】,有猫又那家伙在搜集。 【军火】,御屋城炎那个军火贩子似乎也与之有着一定的联系。 【忍猫】,论战力仍旧比不过人类忍者。 一道道有关少年的情报在其识海中拼凑、聚集。 一件件属于空区的价值也在此间被轻易取缔、划掉。 宇智波荒, 这个少年的成长真的太快了! 最终,猫婆婆只能够满目复杂的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昔日被其划定界限的少年,已然成了空区都难攀附的存在。 不过为了小环, 她愿意放下身段。 猫婆婆再度放下了手中的烟杆,脸上的神色愈发郑重。 可就在这时,荒有了回答。 “不是。” “刚才我也说了,空区同宇智波世代交好。” “只是,婆婆既然是要将空区交给小环,那么,空区以后的选择自然是应该由小环来决定。” 空区的助力他自然很想要。 猫婆婆的情报网,高质量的定制忍具,训练有素的忍猫,这些都是很珍贵的财富。 但如果是这样直白的交易,荒反而会有一种不适感。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明明其就是那种遵循付出、回报,等价交换的人,现在却在这里踌躇。 大抵还是猫婆婆与小环之间的亲情,使之内心产生松动了吧。 “而且小环还是很厉害的,婆婆并不用担心,说不定以后香燐也要需要她的帮助。” 荒语气认真的说道。 这样的话语不仅让这座据点主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也让一侧的‘小猫娘’微微侧目。 先前还在说自己弱得不堪一击,现在又说自己很厉害。 这是先扯了扯猫尾巴,又给了一条小鱼干的节奏吗? 控诉! 不过有一说一,这种被旁人在意到心情的感觉,真的还算不错。 婆婆想要通过外人庇佑自己,可是,她又何尝不想通过自己的力量去证明自己呢? 【等着看吧坏人,】 【我必然会守护好空区的!!】 小环不自觉地将双手蜷缩,握成了拳头的模样。 “如果这就是你的回答,也好。” 猫婆婆将心中的念想连同不安也一同放下。 眼前的少年是不一样,顺其自然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来空区是有其他事情的吧?” “情报?” “不对,你应该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情报网。” “那么,是忍具?” 恢复常态的猫婆婆瞬间洞悉了荒到来的意图。 至于什么拿干柿鬼鲛作为炫耀的资本,她却是想都没想过,因为这对于眼前的少年来说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是。” “我需要给族人定制一批新的忍具,从苦无、手里剑,到武士刀、肋拆都需要。” 御屋城炎那边虽然也能够购买到忍具,但是多为成年人使用的制式忍具,并不适合年轻一辈练习。 而在实战中,一柄趁手的忍具对于使用者的增幅是不容小觑的。 要不是他早就习惯了使用横刀,其早就在雾隐村的那七把忍刀中挑选一柄作为自己的武器了。 “嗯,我知道了。” “小环,你跟着荒一并去吧,将需要的数量、规格都记下来。” 猫婆婆微微颔首,同时也在不着痕迹地推进自家孙女与少年之间的联系。 既然对方也说了,以后让小环做出自己的决定,那么从现在开始建立友谊与默契度也没什么问题吧? 更何况,两个孩子的年龄也没差多少。 要是能........ 毕竟,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想到这里猫婆婆又重新拿起了烟杆,眼底泛起的涟漪彻底平复。 “是,婆婆。” 对此,小环倒是没有想很多,旋即清脆地回应。 “嗯,那就麻烦了,一起走吧。” 见小环没有反对,荒也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只是当他转身推开了那半掩的门户时,一位身材高挑的少女也随之缓缓地呈现在了其视线中。 女孩有着近乎垂落到脚踝的鲜红长发,柔美的面颊白皙干净,乌黑的眼睛则流露着一丝慌乱。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该听见的事情。 因为说到底,自己只是这个据点的过客,一个按照约定教习完香燐【金刚封锁】就应该自行离去的局外人。 她是本想早点进去的, 可是在看到香燐为了少年不顾一切的姿态后,又停顿在了外面。 那样的情境,其不应该去破坏。 后来, 后来就是涉及到两方势力交互的时间段, 那时候,她已经错过进去的最佳时机,只能够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外。 期间是有两只忍猫留出来过,不过那两个小家伙仅是看了自己一样便匆匆而过,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动作,或许因为在据点内有过几面之缘的缘故吧。 “我,我........” 穗乃果言辞吞吐,似是想要解释些什么。 不过看着身前那陌生而又熟悉的少年,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所以, “写轮眼是拥有更改记忆能力的吧。” 随着这样一句无厘头的开场,少女的心似更加坚定了。 “刚才,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我也早就到了。】 “漩涡一族的秘术我也教给香燐了,她的资质很优秀。” 【比我优秀。】 “那么,请抹除掉我的记忆吧,从遇见开始。” 【你大概也已经忘记我的名字了吧。】 “然后,我就离开。” 【反正,只是过客。】 将所有心事摊开之后,穗乃果轻轻舒了一口气。 结束了。 她那只有开头,却没有过程与结尾的单恋。 “荒大人,请不要,不要让........” 听完少女的独白之后,香燐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变了,她突兀的拉扯起少年的臂膀,言语急促,似想要让对方将前者留下。 “香燐,这是我的选择。” 不过还未等同族的女孩将话说完,穗乃果便旋即将之打断。 “这样啊,” “那之后你要去哪儿,想好了吗?” 荒轻声回答道。 言语和面部表情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情绪掺杂。 挽留、不舍都没有。 毕竟,昔日的约定就是这样,待其将【金刚封锁】教给香燐后,去留都随意。 “去、哪?” 这样的反问瞬间令少女有些迟钝,喃喃的自问中充斥着一丝迷茫与悲哀。 她想好了要告别,却没有想好今后要去哪儿。 海之国? 还是涡之国故土? 如浮萍一般,自己早就无处可去。 “如果还没有想好的话,那可以继续留下来。” “这里永远都会是你的家。” “还有,每个人都是特别的,香燐是,小环是,你也不例外........” “穗乃果。” 打破少女心中那份悲意的,是那人的声音。 而且他, 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想要怎么活?是乖乖听话,还是被万花筒支配!### 客人离散后武器店回归安宁。 四周的小猫咪也从各自躲藏的地方悄摸摸地跑了出来。 不过此刻,于它们的心中都有了一个相近的共鸣: 【生气时的小环姐姐实在是太可怕了!】 【绝对不能招惹的喵!】 “猫婆婆。” “他,就是你的选择吗?” 负责外围警戒的两只忍猫也与此间回归,只不过它们的脸上都没有了往日玩世不恭,有的是人性化的凝重。 因为空区不仅是猫婆婆的据点,也是忍猫们的家园。 相较于相处很久的婆婆与小环,它们对于外人还是有着一些排斥性。 而且这样的排斥性可并不是用一些小鱼干,一些木天蓼就能够跨过的。 “小环需要人帮持。” “除非她愿意放弃家族的名誉,放弃忍猫一派忍者的身份。” 抽着旱烟的猫婆婆不急不缓地说道。 “五大忍村是什么样,你们应该也很清楚。”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单凭小环一个人是很难融入进去的。” 久经风霜的她,看得很清楚。 千手一族、宇智波一族,都是前车之鉴。 “既然这是猫婆婆你做出的决定,那么我们也没有其他意见。” 日奈与田火对视了一眼后旋即回应道。 它们跟随前者太久了,清楚地知晓对方所拥有的能量以及眼力见。 “不,做出最终决定的人并不在我。” “而是,小环。” 猫婆婆轻声更改了两只忍猫的说辞。 因为有一点宇智波荒说得很对,空区的未来最终还是要交给自己的孙女,最终的决定也自然是要交给对方去做。 “不过,隔壁猫又那家伙,似乎已经有了继续合作下去的心思。” 在回应的同时,她还有意无意地提点了一句。 对方既是自己的老邻居、也是军火方面的老客户,可由于派系方面的不同,他们从某种意义上也是竞争对手。 至少,田火和日奈是不会轻易踏足至猫咪城堡内的。 以前这样的竞争关系并没有那么的强烈,猫婆婆据点里的生意主要是针对人类,猫又则是针对其它忍猫。 但是现在,当宇智波荒成为双方有意想要追逐、依仗的对象时,那么这样的竞争就变得格外清晰了。 “在获取情报方面,我们是不会输给那帮外行猫咪的。” 田火旋即补充道。 虽然猫又那边的小弟确实是很多,能够提供很多眼线的便利。 不过相对常年与人类打招呼的自家一脉来说,还是缺少了很多的变通与事故,仅能够将最基本的讯息传回,很难做到随机应变。 而这恰恰就是属于己方的业务范围了。 否则那些本就拥有情报部门的大型忍村,也不会选择从他们这儿购买讯息。 “那么,就将主要的精力都先放置在木叶以及晓组织上,让那小子好好见识一下属于空区的力量。” 得到如是回答的猫婆婆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 虽然其已经决定让小环做最后的决定,但是,提前展示自己的价值也没有错。 “了解,猫婆婆。” “那我们现在就去调度。” 得到命令的日奈与田火随即就要行动起来。 但在这时,轻攥着烟杆的猫婆婆却又落下一道补充命令: “等等。” “将和宇智波荒有关的情报等级设定为最高级,不再轻易对外出售。” “尤其是今日的见闻,全部,忘掉吧。” 她缓缓说道,声音里充斥着不可违背的威严。 “是!” ......... 荒建立在猫咪城堡旁的据点规模并不大,除却零散分布的四、五间用于居住的房屋以外,就剩下一座逸散着科技气息的实验室耸立其间。 “这片土地还很宽广,荒大人还可以多利用一些,其他的事情我会和部下们沟通。” 当属于荒的气息出现在感知中的时候,猫又便第一时间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说出这样的话也并非是单纯的客套,而是其心中真实的想法。 毕竟,依托对方所提供的资源,不仅使它的子民生活又富足了一些,就连其所统帅的势力与影响力也扩大了不止一点。 “谢谢,如果需要的话平川司会跟你协商的。” 荒微微颔首。 不过他本人并没有扩张据点的想法,毕竟这片土地本来就是属于忍猫的家园,作为外来者己方已经是在打扰了。 至于平川司,就是他从海之国带回的科研人员。 “是。” 得到回应的猫又不再多言,但目光还是被某位处于昏迷状态的忍者所吸引。 【这家伙,是干柿鬼鲛吧!】 得益于在荒的手下搜急讯息,它对于忍界上的名人也有了很大的辨识度。 这位能够与四代目雷影‘扳手腕’的强大存在,自然被其铭记,只不过再见到与之相关的讯息,竟然是被自己的通灵者擒拿! “闪电,全域戒备,无关忍猫全部清退!” 分辨出干柿鬼鲛的身份后,猫又旋即发布着警戒的命令。 “了解,老大!” 旋即,一只额间留有闪电印记的黑色忍猫在应了一声后便瞬息没了踪影。 不多时,周遭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有些许纷乱之感在不远处的城堡内激荡,毕竟这样的封禁讯息来得太过突然。 见状,小环那宛若琉璃般剔透美丽的瞳眸也在此刻微微泛起波澜。 哪怕年龄尚小,可一直耳濡目染猫婆婆行事作风的她,也是十分清楚的明晓婆婆让自己的一起跟过来的真正原因。 并不是单纯记录所需武器的数量与规格,而是近距离接触身前的少年,感受他的内里、明了自身与之契合程度,以及其身边的同伴都是怎样的态度。 猫又,是猫咪城堡的主人,更是是一脉忍猫的老大。 可是,曾经那么高傲、孤冷的它,如今也在细心地替眼前的少年着想着,并履行着属于自己的任务。 “荒大人。” 而在小环陷入思量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久次良沉声呼唤道。 因为,那家伙苏醒了。 “昂,既然他醒了,就丢下来吧。” 荒也感知到了干柿鬼鲛在苏醒后微微改变的气息。 哪怕其已经在极力隐藏已经清醒的状态,但是在及近的距离下,这样的隐藏根本无用。 ‘嗵。’ 没有半点的犹豫,于忍界中有着不俗威名的干柿鬼鲛就这么干净利落地被久次良丢了在地上,丝毫没有在意对方身上残留的旧伤。 同时,这位隶属于铃鹿山的大妖怪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低垂着骨刀立于一旁保持着戒备。 因为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这个长相古怪,有着鲨鱼腮的家伙体内所蕴藏的力量并不简单,若不是受限于这副碎裂得不成样子的身体,那么所爆出的战斗力将会十分的恐怖。 “嘿,晓组织里的那帮家伙还真是不可靠啊。” “怎么刚刚清醒就出现在了这样的陌生地方,这不是将军了嘛。” 见自己的伪装被拆穿,干柿鬼鲛索性也不装了,于之那双圆圆小小眼瞳中流转着清晰的自嘲之态。 不过,害怕那却是没有一点。 毕竟,他早就对自己的归宿有了臆想: 必然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至于不坐着等死、奋起反抗,其倒是想。 但是, 四代目雷影那个家伙,下手还真够重的呢。 在蛮横地直接对轰下,他全身骨骼基本没有几处是处于完好无损的状态。 甚至可以说,能够将这条性命保存下来,都是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内。 若不是鼬先生在关键的时候........ 不过想起宇智波鼬。 “欸,荒大人?” “原来你就是鼬先生和宇智波斑时常提及的那个族人,宇智波荒啊。” 他的言语中依旧充斥着谐谑,目光亦是如此。 但是从措词上来看,其对于斑的尊敬之情还不及对宇智波鼬来得深。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让那两位都如此忌惮的族人,竟然会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少年。” “若不是那个该死的雷影,还真想要试试你的力量。” 干柿鬼鲛依旧无视着身处的大环境自说自话着,仍旧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害怕。 “鼬。” “欸,没想到那个叛徒还记得我的名字啊。” 荒缓缓地蹲下了身子,虽是同样以戏谑的口吻回应,但是脱口的字句却异常的冰冷,找不到一丝在开玩笑的模样。 同时其盈满磅礴生机的手掌也按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鬼缠·枯木生花!】 鬼鲛现在身体很差,于深埋在山岳坟墓的地下据点遇见时起,荒就通过白眼洞悉了这一个现实。 身骨碎裂,筋脉错乱,五脏移位。 能够想象到的残酷伤势于之体内都能够看见,即便是有着晓组织特殊的营养槽温养着他的身体,可这样的状态想要彻底恢复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毕竟,干柿鬼鲛终究是与宇智波带土是不一样的。 后者直接被移植了柱间细胞,甚至身体的一部分都是白绝构成,所以才会有那般迅速的恢复速度。 而在感受到那股充斥生命力的力量透过皮肤,并逐渐沁入他的体内时,鬼鲛那宛若豆米大小的眼睛里开始有错愕与震惊之色涌现。 连晓组织都未能够在一时间为其治愈的残躯,竟然在这年轻的少年手中开始有了明显的改善与恢复! 断裂的骨头在逐渐愈合,错乱的经脉被慢慢捋顺,移位的五脏六腑亦是在渐渐的恢复! 这样的治愈, 这样的神迹! 即便是被奉为现世最强医疗忍者的纲手,也不过如此吧? 但是此刻, 最令之在意的并不是身上被缓缓治愈的伤势,而是眼前的这小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 不对, 或许并不是对方要干什么,而是暂且拥有行动能力的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一道阴冷的寒芒于之眼角倾泻。 要知晓在昔日的雾隐村,他所做的工作就是处理同伴。 同情与感恩这种东西,早就在漫长的任务中被泯灭了干净。 一瞬间,稍许恢复的骨骼在轻颤,蕴藏于之身体内的力量也在暗自涌动。 虽然其在培养槽停滞了数个月,但是战斗本能早就在数十个年岁里被刻在了骨子上! 及近的距离下,反制,似乎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要怪, 就怪你的自大吧! 只是, ‘嗵!’ 沉闷的撞击音于此间响起,一口鲜血也随之从干柿鬼鲛的口中喷涌而出,其整个人更是宛若断线风筝一样横飞了出去。 且最瘆人的是,于之胸口初竟骤然多出了一道狰狞地刃伤,嫣红的鲜血就从那伤口处汩汩流淌而下。 抢在鬼鲛下手之前动手的,正是久次良! 在其紧握手中的那柄嶙峋骨刃上,还残留着属于前者的血肉,一朵朵滴溅在地表之上的血花更是相互加深着印记。 如是血腥的一幕顿时令同在周边的几个小姑娘面色一变。 尤其是小环,差点就要惊呼出声,毕竟她长久的处于猫婆婆的庇佑之下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而其他两位漩涡一族的女孩子,因为失去故地的缘故,在漂泊的旅程中已经见过了太多的残酷画面。 ‘咳咳。’ 鬼鲛咯血,那沉重的一击将之堪堪有些好转身体又几乎轰回最初的状态。 也正是因为承受了这一击,其也才将注意力放置在了先前一只背负自己的男子身上。 粗狂、野蛮、荒蛮! 如是直观的感觉瞬息填满了他的感官。 这家伙,从某种方面和自己很像! 不过真正让干柿鬼鲛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可以说开始有些心中发毛的,却是那逐渐临近自己的年轻少年! 温柔的生命力再一次涌入了他的体内,刚才所受的伤害也在此间缓缓的愈合。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汹涌的疑问于之识海轰鸣,狰狞与迷茫也罕见的在其眼瞳中共舞。 难道是, 想要通过这样的折磨来让自己开口说出什么秘密? 呵,可不要小看了本大爷的意志! 利诱,折磨,死亡, 于之而言都是无用功! 但令之没有想到的是,少年脱口的字句却是: “今后,你想要怎么活?” “乖乖的顺从,还是,永远地处于万花筒的控制之下。” 说话间,一道绚烂的猩红于荒的眼眶中绽放。 ###第二百四十八章 幻灭,被许诺的完美世界### 【选择乖乖听话,】 【亦或者,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永远地控制下去。】 当如是的字句落入耳畔时,干柿鬼鲛那无畏的圆小眼瞳也不由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因为对方言语所营造出来的画面感他再熟悉不过。 昔日,四代目水影就是这样被宇智波斑信玩弄于股掌。 且鬼鲛一点也没有怀疑对方所说话语的真实性,毕竟,呈现在其视野中的这双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是一对与宇智波斑极其相近眼瞳! 一对,在黑暗中闪耀的眼睛!! 不过,在短暂的震惊与心慌之后,干柿鬼鲛反而释怀了。 双手沾染满同伴鲜血的他,早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恶集合体,迟早是要下地狱的。 所以, 怎样的一种结果,怎么的一种下场, 都无所谓了。 “呵,果然是宇智波斑那家伙的后辈,使用得手段也是一模一样的肮脏。” “既然落到了这番田地,怎样的下场也都无所谓了。” “不过,我会在地狱等你的。” “哈哈哈哈!” 干柿鬼鲛肆意嘲讽着、大笑着,整个人宛若陷入了疯魔。 对此,荒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他亦没有指望能够仅凭借三言两语、或者是一些简单的恫吓就能够让这位桀骜不驯的存在选择臣服。 万花筒写轮眼就是其既定的降伏手段。 毕竟,类似于鬼鲛这样的高端战力,自己可没有理由错过。 哪怕不能够将之归化为同伴,但作为超脱上忍的精英打手也戳戳有余。 “那就如你所愿。” 荒平静地回应,瞳中那漆黑的风车也在猩红的背景下缓缓地轮转起来。 利用万花筒写轮眼先进行催眠,而后在操控对方缔结不可背叛的血契。 这,就是整个计划。 但就在此时,自感无力逃脱、将永远沉沦为一具提线木偶的干柿鬼鲛却突然略有伤感喃喃出声: “只是可惜,不能够看见宇智波斑所许诺的完美世界了。” “不过,鼬先生会替我看见的吧。” 及近的低语自然也落入了少年的耳畔,一抹暴虐的神色随即涌现在了其平静的脸颊上,那呼之欲出的瞳力也在此刻停滞少顷。 “完美世界?” “呵,是指那个所谓的月之眼计划吗?” 荒轻声吐露。 这样的字句,这样的揭露,径直让坦然等待处置干柿鬼鲛面色有了变化。 这是独属于晓组织的最高秘密,为什么会被区区一个外人知晓? 他在心中不断自问。 因为这也是其最初愿意加入晓组织的最直接原因! 想要看一看宇智波斑给其描绘出的未来: 【让自己从虚假的痛苦中解脱,】 【为自己建造一个容身之所。】 “这样,原来是这样,宇智波斑也已经邀请过你了吗?” 突然间,干柿鬼鲛恍然醒悟。 眼前的少年确实具备了进入晓组织的资格。 “不过看起来,那家伙并没有能如愿。” 他渐渐释怀。 对于心中曾升起过的一丝希冀也彻底放弃。 或许幻想过, 也算是另一种短暂的拥有。 “宇智波斑?” 只是,少年那不屑、上扬的反问却使之逐渐摒弃一切,逐渐冰冷的内心又变得微微烦躁了起来。 不知为何,于鬼鲛的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眼前的少年是特别的。 虽然对方的年龄尚小,但拥有着那双特殊眼睛的他,却能够看清很多自己无法直视、无法看清的事情。 这样突然升起的念想,令干柿鬼鲛内心的躁动变得愈发不安。 他开始想要知晓对方那充斥不屑的语气里,所蕴藏的深层意思。 毕竟,即使宇智波斑曾孤身脱离宇智波一族,可据他所了解,对方始终是宇智波一族所尊敬的前辈之一。 好在身前的少年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只是在开口前眼中所流露出的那抹同情、怜悯之色,令之有些莫名的心慌。 “宇智波带土那个家伙,还真是恶性不改呢。” 仅一言,干柿鬼鲛那圆小的瞳孔便瞬间收缩。 宇智波带土? 这个陌生的名字,是谁? 即便心中有疑惑,但他还是籍此猜测到了点什么,只是无法在心中彻底笃定。 因为若其猜测属实,那么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又算得上什么? 从一个虚假的环境中脱离后,又踏入了另一个虚假的世界中? 尽管在这样的念头冒出之际,干柿鬼鲛就有在极力克制它蔓延,可是悲哀之态还在其狰狞的面颊上蔓延。 尤其是........ “真以为顶着逝者的名头招摇撞骗,就能够成为那位伟人了吗?” 当这样的字句落入耳畔的时候,鬼鲛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维系其心中的那份执着了。 “先用写轮眼控制枸橘矢仓扰乱、破坏雾隐村的大环境,再对可怜的你们施加言语上的蛊惑。” “枇杷十藏是。” “你也是。” “还真是可怜呢。” 荒毫不留情地揭开对方的伤疤,眼中的怜悯之意愈浓。 “不,” “不。” “这不可能!” 脱口的低吼从微弱到癫狂。 哪怕干柿鬼鲛早就已经对自身的未来有了悲观认定,但是这种再一次被欺骗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他背叛了过去的自己, 背叛了昔日的忍村, 背叛了自身意志, 所为的,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能够看一看被宇智波斑所描绘的美好未来吗? 可现在,这般深埋在心底的渴求与执念,却被眼前的少年毫不留情地撕碎、破灭。 “不可能?” “呵,” “你真的以为,月之眼计划是为了缔造一个完美的世界吗?” 荒轻声反问,猩红的写轮眼缓缓从其瞳孔中褪去,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种可能,将干柿鬼鲛纳为己用的可能。 且一旦能够实现,那么自己所得到的助力,必然是远超通过写轮眼控制所带来的程度。 这就类似于宇智波斑明明控制了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却无法或者说不敢将之最强的力量爆出来,怕失去掌控一样。 干柿鬼鲛没有答话,但少年眼中褪去的猩红却使之心中掀起异动。 或许,自杀是其现在所能够做的最佳选择。 对于死亡, 他真的没有半点畏惧。 不过荒却似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一般,冰冷的字句在此间脱口: “如果你想自杀的话,也大可试试。” “在我的这双眼睛,以及治愈能力之下,你能有自杀的机会吗?” 这样的警告顿时将干柿鬼鲛心中堪堪升起的念想击碎,一种无力的悲哀感也于此刻覆盖:仅凭现在的他,确实没有把握能够在对方的面前完成自杀。 宇智波荒! 这个被鼬先生和宇智波斑都在意着的少年,终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的真相好了。” 看着逐渐安定下来的干柿鬼鲛,荒也开始整合储备于识海中的有用讯息。 “你以为,宇智波带土那家伙为什么会选择在雾隐村内掀起血腥暴政?” “是因为水之国本就血腥、残酷的大环境?还是因为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的实力太弱?” “相比起控制的话,没有移植人柱力的四代目风影·罗砂,加之积弱太久的砂隐村,应该是更合适的选择。” “而如果是为了获得去实现所谓的‘月之眼计划’的力量也势力,那么去控制高度集权的土之国才是最优解。” “所以,他为什么要偏偏选择水之国呢?选择枸橘矢仓呢?” 少年的反问让干柿鬼鲛无言以对。 这些事情他当然都不清楚,也从未思考过。 战斗, 执行任务, 就是其人生的全部。 可现在仔细想想,那家伙为什么偏偏选择在雾隐村掀起暴政,这些年他又从中获取了什么? 仅仅是为了两名曾隶属忍刀七人众的叛忍? 为了这样的获得,去耗费数十年的经营,值得吗? 更何况,晓组织最终的目的是尾兽。 除非, 除非那家伙选择水之国的目的并不在于实现‘月之眼计划’, 而是单纯的为了玩弄,为了炫耀力量,为了满足其心理上的某种病态癖好! 但是,这些好像与之接触的宇智波斑形象都不符合,他并不是那种喜欢炫耀,玩弄,又或者有着病态癖好存在。 那么,最终能够揣测出的目的有且仅有一个。 为了,报复!! 想到这里干柿鬼鲛的眼瞳里闪现过一丝明悟。 因为他始终在潜意识里质疑着宇智波荒所一直重复着某个关键点,那个佩戴着面具的家伙,那个将枸橘矢仓控制数十年的存在,并不是传说中的宇智波斑,而是某个不知名气的宇智波带土! 后者,是在假借前者的声名。 “数十年前,雾隐村的暗部曾有过一次疯狂的行动。” “将三尾·矶抚移植到在了一位木叶忍者的体内,意图在这位忍者回归木叶时释放出尾兽,对敌对势力造成一次性的自毁形破坏。” 看着陷入沉默与自省中的干柿鬼鲛,荒继续说道。 这也是整个事件的起始。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毕竟是暗部的行动,牵扯到的还是三尾这样的战争兵器。” “不过,我相信以你级别,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吧?” “雾隐村派出的几十名暗部精英被全灭,逃离的三尾·矶抚则被枸橘矢仓重新捕获,并封印在了自己的体内。” 听到这里干柿鬼鲛陡然抬起了面颊,目光直直地看向身前的少年。 有关暗部的行动,有关三尾的活动轨迹,这些都是雾隐村的最高秘密,即便是他也并非全部知情。 当然,这也是由于其本身除却执行本职的任务本就不关注这些事情,以及在当时的他仅是七人众·西瓜山河豚鬼手下的一名忍者的缘故。 不过,那件事情他确实是知晓的,毕竟一次性损失了太多的精英,身为西瓜山河豚鬼的亲信,其想不知道也难。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清楚事件的完整始末。 但是,这样的机密讯息竟然被眼前的少年如此仔细的道出! 这就有点细思极恐了。 毕竟在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对方应该还没有出生! 似看出了干柿鬼鲛的惊愕点,宇智波荒缓缓抬起手指隔空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可不要小看我的这双眼睛啊。” “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所中的幻术,是被我解开的。” 这样的解释脱口,多少令这位雾隐怪人有了些许的认可。 对事件真实性的认可。 “而在此次事件中逝去的木叶忍者,名叫野原琳。” “是宇智波带土最好的同伴。” “所以,那个家伙才选择对雾隐村下手,才会掀起血腥的暴政,才会对木叶隐村咬着不放。” “因为,最后杀死野原琳的人,是隶属木叶的忍者·旗木卡卡西。” 荒继续补充道。 而这样的闭环解释也令干柿鬼鲛瞬间面色紧绷,于之心中已经相信对整个事件相信了大半。 仅剩下的最后一点,是来自昔日那人对自己的许诺: 【让自己从虚假的痛苦中解脱,】 【为自己建造一个容身之所!】 “为了一人霍乱一国,令整个水之国陷入无尽的杀戮与被杀之间,” “将水之国塑造成了如今的血雾里,” “还真是........” 说道这里,荒有了一瞬的停顿,最终也没有向下说下去。 因为他代入了自己,识海中浮现出的是宇智波泉的模样,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不, 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荒跳过了这样的话题,并冷冷落下终结: “月之眼计划,不过是他想要营造出的幻想世界。” “一个,拥有野原琳的世界。” “而身为雾隐村忍者的你,被许诺下的未来是永远不会实现的。” “你,不过仍旧是那个被欺骗、被利用的工具。” “至于证据........” 一道血色草人悄然出现在了少年的手中,并随之被丢给了处于恍惚状态的干柿鬼鲛怀中。 “仔细感受一下残留在其上的查克拉气息吧。” “是不是与那个自称是‘斑’的废物,一摸一样!” ###第二百四十九章 干柿先生,等任务结束一起吃饭吧。### 【刚孵化出来的幼鲨会在母亲的子宫内互相吞食,以求能够成功降生。】 【曾经的我也一样。】 【除了自己,无论是同伴、同族、还是上级,都是用来果脯的食物。】 【但是,】 【不用虚假以对的世界,我也想亲眼看一看。】 紧攥着血色草人的干柿鬼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双瞳黯淡,气息微弱,那与生俱来的桀骜与狰狞都在此刻被磨灭了大半。 这并非是因为其体内的伤势在此间恶化,而是因为又一次的被同伴欺骗,所带来的无尽失望。 那人曾说: 【让我来将你从虚假的痛苦中解脱,】 【让我为你建造一所容身之所。】 他曾一度以为对方是了解自己,是能够感知其内心悲恸的: 【一直以来你都是在为杀死同伴而战,】 【但今后,你就以我同伴的身份战斗吧。】 可是到头来, 呵, 呵呵, 到头来,那家伙居然才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自己之所以走上屠戮同伴的不归路,自己之所以生活在虚假的痛苦中,竟都是因为他的操控! 可笑, 可笑自己还妄想帮助那个实现所谓的‘月之眼计划’。 【干柿先生,】 【你的人生,很艰辛吧。】 或许,真正理解过自己的人,也只有她吧。 干柿鬼鲛抬起了面颊,视野中天空是那么的蓝,白云在悠闲地飘荡着,但是这一切都与之无关。 浓郁的死亡气息开始在其体内滋生、蔓延。 这不是物理上的死亡,而是精神上的寂灭,即便是萤草的生命之力也无法治愈、挽回的寂灭。 如是情境也是宇智波荒没有想到的。 这位桀骜不羁的存在,竟然选择了魂灵上的寂灭! 且面对这样的情境,他也无能为力。 萤草的治愈之力终究只是针对于伤势,针对于逐渐消失的生命力,而不是这种自行的放弃生存下去的欲望。 即便是用万花筒写轮眼强行控制,最终所能够得到的也不过只是一具空壳,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算了,” “如果,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 荒轻声低语。 就如同面对八尾·牛鬼时一般,他选择了放任。 ‘呲啦。’ 有刺耳的声音在此间传递。 只见,一道道嶙峋的鳞刃刺破了包裹自身的白色绷带,清脆的金属相撞音也随之变得愈发焦急与迫切。 那是被久次良禁锢在手中的大刀·鲛肌。 通灵的它似是在悲鸣、在哭泣、在祈求自己的主人不必要离自己而去。 甚至那条柔软的刀柄还裂开了诡异的口子,并朝着将自身禁锢的那只手掌撕咬过去,妄图籍此挣脱束缚。 但一道道森冷的骸骨几乎在同时显现,并死死地将这道裂开诡异口子抵住,使之无法再有任何动作。 要知晓,盘桓于久次良战躯上的骸骨,是其最好的挚友所留! ‘呜呜。’ 挣脱不成的鲛肌开始低声呜咽起来,只不过这样的声音、这样的一幕似乎并没有能够传递到其主人的感知中。 “至少,鲛肌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它在你的面前,永远都是真实的。” 荒自然也在意到了这样的情境,并轻声将这样的讯息传递。 不过,其没有在意到的是,当这样的话语落入耳畔后,干柿鬼鲛那寂黯眼瞳中陡然跳动出了一点微茫。 【唯有它,只有它。】 【在这个世界上,仅有它从来没有辜负过自己。】 于那悄然跳动的一点微茫之下,是这道愈发汹涌的意念。 “当然在你死后,我会将之托付给适合并会珍惜它的主人。” “那个人相信你应该也听过,辉夜一族的君麻吕。” 站起身子的宇智波荒继续补充道。 毕竟,这样一件极具破坏力又能够给使用者回馈力量的强大忍刀,没有理由被闲置。 而辉夜君麻吕那大开大合、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在意性命的战斗方式,应该是与之相适性比较高的搭配。 “还,” 但就在此刻,有微弱的低语响起。 这样的声音宛若蚊蝇的低语,若是不仔细分辨根本无法听清。 “嗯?” 荒也没有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不过面对这样的变故他还是轻哼着以示回应。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忍者,否则自己也不会放任其自行选择寂灭,必然是要压榨掉最后一丝可利用的价值。 “还、还给我,把鲛肌还给我!” 跳动的心脉在慢慢复苏,瞳中的黯灭被渐渐驱逐,脱口的字句也能够被清晰分辨。 干柿鬼鲛终究是舍不得就这样将自己的老伙计拱手让给别人。 不要说是什么曾同属一个势力的辉夜君麻吕,就算是宇智波斑也不行! 因为,鲛肌是独属于他的! 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没有欺骗、没有背叛过自己的伙伴! 有汹涌的笃定也于此刻在其心底轰鸣, 他可以辜负这世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乃至养育自己的故土! 但唯独与之并肩作战的鲛肌, 绝对不能辜负, 更无法容忍被旁人所指染,所掌控!! 而感受到主人那悄然升起的求生意志,被压制、被禁锢、处于低落状态的鲛肌也在此刻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那锐耳的鳞刃碰撞音似乎是在催促、在呼唤着自己的主人来救援自己。 “怎么,想活下去了?” “不过,仅凭这样的你,似乎还不足以与我谈条件。” 荒的眼底微微翻涌起浅浅的欣喜,不过冰冷的声线却没有丝毫改变。 可话虽这么说,其还是缓缓蹲下身子并将手掌重新抵在了那残留着狰狞刀伤的体表上,有莹莹治愈之光在此间倾泻。 浓郁且温柔的生命气息也随之沿着干柿鬼鲛体内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神经洗涤着那抹至暗的死气,将之逐步从半步地狱的深渊拉了回来。 而此般的周转也令这位凶名在外的雾隐怪人心生浓浓不适感,那圆小的瞳孔亦于此间收缩不断。 作为敌人,眼前的少年无疑是残忍的、血腥的! 无论是最初让自己所选择存活道路,还是说来自其部下的那一记刃击,都令成日刀口舔血的他都感到了一丝恐惧。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上来看这家伙又是格外的,嗯,温柔。 他想了很多词,也并不想要用这及近对立的词来形容,可不论是对方放任自己选择毁灭的态度,还是最后代为转达鲛肌的悲鸣的行为,都驱使着其使用这个词汇作为标签。 这就是宇智波嘛, 干柿鬼鲛同样想到了鼬, 从某个方面来看,这两个人有着非常相似的点。 仅是少顷,那流转于鬼鲛体表的莹莹生命之光逐渐离散。 眼前的这个恶魔少年,依旧仅是给他治愈了最基础的伤势,想要动用出什么强大武力反制乃至逃离,根本就是奢望。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之间还是敌人的身份。 “你想要我做什么?” 胶着少顷,干柿鬼鲛开始选择妥协。 为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鲛肌,他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 当然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原因,那就是晓组织率先欺骗了自己! 所谓的月之眼, 所谓的美好世界, 都不过是那个骗子的假借‘斑’的空想! “狩猎宇智波鼬?” “还是你口中的带土?” “又或者,是整个晓组织的秘密?” 干柿鬼鲛将心中所笃定的选项逐个吐露。 宇智波一族与鼬先生之间的血仇人尽皆知;残留着宇智波带土气息的诡异草人,也证明着双方曾有过不友好的接触;至于晓组织,更是那个骗子所运营的势力。 对方所需的目的无外乎就是这么几个。 可令其感到意外,乃至说震惊的是: “不用。” “这些我都不需要。” 荒信口否决掉干柿鬼鲛信誓旦旦的揣测。 前两者都是他要亲手解决的家族背叛者,不需要旁人参和。 至于晓组织,这头‘鲨鱼’知晓的事情恐怕还没有自己多。 如是回答令鬼鲛的眼瞳再度收缩,心中对于身前少年的评价再度拔高。 这般诱惑性的条件竟然都被拒绝,这着实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也能够进一步证明在对方的身后藏有着更大的秘密,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自信。 “那需要我?” 不过同样的,如果这些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出力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后面将会有着更加苛刻的条件等待着他。 一时间,干柿鬼鲛的心里已经开始升起后悔的情绪。 陪伴鲛肌一同活下去的条件,似乎有些超脱想象了。 “守护。” 荒没有丝毫犹豫的脱口。 于鬼鲛的内心,是渴望能够拥有真实的队友,真实的伙伴。 那么第一步就是需要让自身先放弃无谓杀戮。 “守护?” “还真是一个罕见的词。” “不过,以你的实力还需要人守护吗?” 这样的回答多少让干柿鬼鲛有些意动。 毕竟,无论是在雾隐村还是在晓组织,他得到的命令都只有一个:杀戮! 解决掉阻挡在任务面前的所有敌人,哪怕对方是来自同村的同伴! 可在微微意动的同时,干柿鬼鲛的心中也有些不屑。 原来,宇智波荒竟然还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在自身拥有着不俗力量的时候还需要........ 【不,】 【不对!】 他突然想到了在忍界中流传的一些讯息,关于宇智波荒在东部边境时所表现出的强势姿态。 能够敢于直面四代目水影、四代目雷影的一个人,真的贪生怕死吗? “你所说的守护该不会是?” 撑起身子的干柿鬼鲛,将视线落在少年的身后。 那鲜红如火一般的头发......... 是漩涡一族的标志吧? 听说在两年前草隐村曾遭受过神秘势力的袭击,被‘庇佑’在村子内的漩涡族人也被袭击者带走。 现在看来。 “嗯,没错。” “守护我的同伴,也是你未来的同伴。” “你的敌人,只能够从你的尸体上踏过。” “这就是你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 “这样的条件,敢接吗?” 荒轻轻颔首,安静的瞳眸中流转着一抹质疑的神态。 空区是其势力中的一个薄弱点。 虽然现在有着猫婆婆的庇护,但这样的力量实在还是太弱了,至于千乃他们则需要统筹那帮血继限界者,根本不可能在此地常驻。 安置于波之国的忍刀众,虽然在实力上不错,也有着类似于桃地再不斩这样经验丰富的存在,但是综合实力来说距离忍界的顶峰战力还有着一定距离,那几位年轻的天才也还未彻底的崛起。 再加上处于雷、水、火三角地带波之国更需要这些强大战力的经营。 所以挑选一个拥有强大武力值又可靠的存在长期驻守在此,是荒一直在考虑的一件事情。 干柿鬼鲛的转变,无疑就是一个最优的选择。 如此特殊的任务也让其本人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中。 【你的任务,就是保证同伴不落入其他势力的手中。】 【以任何地解决方式。】 这是西瓜山河豚鬼曾给予他的使命。 为了任务,为了存在,同伴是可以随时随地牺牲的! 而将同伴的性命放置于第一位, 这样的任务,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没问题。” “我会在她们的死之前,先死。” 干柿鬼鲛的声音很奇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事情。 【如果,】 【如果!】 【算了,】 【怎么会有如果。】 “嗯。” “作为交换,你有什么渴望实现的愿望吗?” 对于鬼鲛的回答荒很满意,也认可这样的承诺所包含的价值。 “将鲛肌还给我。” 听到如是询问的干柿鬼鲛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不过还是没有丝毫迟疑的开口。 现在,他所能够拥有的只有鲛肌。 “这是肯定的,不过除却这个呢?” “没有。” 鬼鲛依旧回答得干净利索。 在求死的那一刹,其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欲望。 “我知道了,那么这件事就等你以后想到了再说吧。” 荒站起了身子,并率先向着坐在地上的魁梧怪人伸出了手掌。 见状,虽然心中的疑惑仍旧在盘桓,但干柿鬼鲛还是依着对方的动作做出了回应。 毕竟,寄人篱下。 “那么,好好清理一下自己,待会儿一起过来吃饭吧。” 说完,荒便朝着不远处的实验室走去,听说,渔火的鳞片剥离实验也在进行中了。 可就在这时,干柿鬼鲛却陡然唤出住了少年。 “等等!” “我有一个愿望!” “我要去木叶,去杀一个人,拷问部里的一个人!” 他的面目开始变得狰狞。 如果,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处理同伴的任务。 或许她也就不会死了吧。 【干柿先生,】 【等任务结束,一起吃饭吧。】 “可以,” “会有机会的。” 干柿鬼鲛的耳畔响起了少年的笃定回应。 ###第二百五十章 掀起的猜忌,不可轻信的同伴·宇智波鼬!###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干柿鬼鲛突然失踪的讯息,在第一时间就被传递到了宇智波带土手中。 那时候的他正拎着一名云隐忍者的衣襟,从对方的眼睛中搜寻着有关八尾人柱力的讯息。 可如是消息到来瞬间就将之整个计划打乱,猩红的芒光在瞳眶中疯狂涌动,其本人也随即离开了堪堪找到些许蛛丝马迹的云隐村,返回位于铁之国的极北据点。 失去一名强有力棋子事小,因为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类。 但藏匿干柿鬼鲛的隐秘据点一旦遭到暴露,那么所象征的意义却非同小可。 毕竟,那里可是隐藏着他最庞大的手笔:十万处于‘沉眠’中的白绝! 至于正在搜寻的八尾人柱力,那家伙反正就在这个世界上,逃不掉的!! “从表面上看,是干柿鬼鲛苏醒后打破了培养槽自行离开的。”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隐藏在此处的分身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忆。” 当带土返回的时候,绝早就在据点中等候着了,且已经将整个地下洞穴翻了个底朝天。 只是他什么线索都没有能够找到,可能存在的潜入者与干柿鬼鲛都好似凭空在这个次元世界中了一般。 “是有人带走了鬼鲛,并清除了所有分身的记忆。” 带土咬着牙口笃定,铭刻于猩红眸子上的纹路虽然停止了旋转,但从眼角倾泻而出的凶芒却一点未减。 “谁?” “你用万花筒看到了什么?” 听到如是结论,绝的声音骤然变得紧迫而急促。 因为他和带土还有着本质的不同,有着更加深远的图谋! 据点的暴露使之心中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该不会是,宇智波荒?” 且不等对方回答,绝就有些迫不急地将心中的揣测脱口。 毕竟,在火之国东部边境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其有了一个不可告人猜测:荒,即是因陀罗查克拉的转生者! 若这样的猜测为真,那么对方能够在不知觉中找到山岳坟墓,并带走处于昏迷中的鬼鲛,也不无可能! 最重要的作证就是,那个混蛋小子已经在过去的时间段,给己方带来了足够的震惊与麻烦。 “万花筒写轮眼并非是万能的。” 只是带土那饱含阴郁气息的低吼将之思绪打断。 如是回答多少让绝的面部表情变得错愕。 若连万花筒写轮眼都无法找到答案,那么这一次的事件,是要当作吃了哑巴亏吗? “若施术者是为了迷惑我们,单纯地篡改了白绝的记忆那倒还有迹可循,但他们的记忆被抹除的太过彻底,根本无法从中找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若不是知道干柿鬼鲛离开了这里,那么就如同一段无缝衔接的记忆,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带土咬着牙口解释着,同时于其心中也有了一些定论。 “能够肯定的是,带走干柿鬼鲛的人知道我拥有着万花筒写轮眼,所以他不敢选择篡改记忆这个更有利于伪装的方式。” “而且想要施展出如此精密的精神系忍术,除了写轮眼以及轮回眼以外,我很难想到还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可以做到如此干净利落的地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人还并没有能力去干涉这十万白绝。” 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即便是心神难宁的绝也在听到这样的话语后,渐渐抚平了自己躁动的内里。 “那么你是认为长门找到了这个地方?” 拥有写轮眼的人不少,但是轮回眼在这世上恐怕只有一对,且拥有者,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被移植者,他们再熟悉不过。 “不会是长门,几大忍村潜入的事件已经令之分身乏术,况且他也没有理由单独将鬼鲛带走。” 这样的揣测很快就被带土否决。 毕竟长门一直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弥彦的死更是其永远无法放下的执念。 对方仅会加速‘月之眼计划’的实施,不可能会出现干涉任务进度的情况。 “那么你的意思是?” 绝的语气里多了一些不耐烦。 哪怕其已经在人类社会中生存了上千年,但是他仍旧很讨厌人类这种不将所知道的讯息一次性说完的糟糕态度。 “你忘了一个人,宇智波鼬。” “你不是也曾说过,在那家伙的心中还藏有着什么秘密吗?” 带土的点名瞬间令绝身形一僵,心中的烦躁也在此刻消散。 确实,那个行事低调、不显山水的家伙,在为晓组织带来一定助力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安定的隐患。 于之内心深处必然是藏有着什么不为人道的秘密。 “包括我,也没有能够完全看穿那个家伙。” 说道这里,带土的眼中也多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自己会选择对宇智波一族下手,那是因为这个家族早就已经没有了让自己能够留恋的族人,而且三勾玉写轮眼是其保全自身的必需品。 但是宇智波鼬之所以会对自己的家族、乃至亲生父母下手,完全是为木叶以及他的弟弟。 想到这里,带土那逸散猩红的眼瞳不由虚眯起来。 因为即便是他自身也无法真实的判断出,木叶和佐助这两者,到底哪一个在对方心中占据的比重更大一些。 不过有一点很明确、也很现实。 “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还活着,并且身处木叶,而那帮木叶的老家伙会不会籍此做点什么文章并不清楚。” “说到底,还是我们对于他太过放纵了。” “宇智波鼬并不是一个完全可信的同伴!” 宇智波带土的声音逐渐变得狰狞。 起初他并没有在意到这一点,或者说是从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这一点。 毕竟,在那夜里猿飞日斩与鼬之间的决裂任谁都能够的看清。 可是他也忽略了宇智波这一族那与生俱来的执念, 对所爱之人或者事物的执念! 这就像是自己为了能够创造一个拥有琳的世界,可以对昔日的老师、对曾经的故土下手的理由一样! “那个天生反骨的混蛋,竟然敢算计我们!!” 听到如是解释的绝也似开窍了一般,沙哑的声音里充斥着愤怒。 谁都不可以阻碍自己复活母亲大人的计划! 哪怕那个人是同属于组织内的队友。 不, 什么队友, 不过全部都是他手中的工具! “这些讯息还都是猜测,宇智波荒的嫌疑依旧存在,不过木叶的那帮老家伙应该是将他监禁了才对。” “负责在木叶外围监视的白绝有没有讯息特别的传回?” 带土并没有从绝的愤怒中感知到别的心思,其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置在了这件事情本身上。 因为有一点他真的很不清楚。 无论来者是宇智波鼬,还是宇智波荒,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选择将还未痊愈的干柿鬼鲛带走,真的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吗? 尤其是宇智波鼬,身为队友的他分明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拥有太多的机会将之控制! 想到这里,带土逐渐冷静了下来。 对于鼬的猜忌也逐渐下降,毕竟直接怀疑一个具备万花筒写轮眼的同伴,那么对于己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不仅会让刚刚有了建树的组织产生分崩离析的可能,更重要的一点是宇智波鼬可不是什么善茬! 能够对自己的族人下手的家伙,可没理由不会对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晓组织动手! “没有。” “木叶并没有传出宇智波荒被解除禁足的消息,近期也依旧没有任何一名宇智波族人踏出过木叶。” “仅有的相关讯息是,鞍马一族开始和宇智波一族走得很近。” 由于宇智波荒被禁足的原因,监视于木叶外围的白绝搜集到的情报很少近乎为无。 唯一新鲜的就是听到某些忍者的议论,早就没落的鞍马一族近期频频出入宇智波一族的族地,甚至连自家的大小姐都搬过去住了。 很多人猜测,这是因为鞍马一族的族长,实在是太想让家族实现振兴了,才会去主动接近几乎无人愿意理会的宇智波一族。 毕竟双方都是擅于使用幻术的世家。 “那个小鬼,不能够以常人的目光去看待,拥有神不知鬼不觉出入木叶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先回雨隐村。” “将对宇智波鼬的猜测、敌意全部都给我放在心底。” “在和长门商讨过后,我会亲自去木叶的拷问部转一转,如果是鼬听命木叶高层将鬼鲛带走,那么木叶就一定会残留着蛛丝马迹。” “同时放出风声,宇智波荒出现在铁之国境内,籍此试试木叶的反应。” “看看那个小鬼是真的被监禁,还是已经遁离!” “一个人或许能够轻易逃过木叶的眼睛,两个人可未必。” 说到这里,带土那独露出的瞳眸中已然是一片阴冷。 他没有想到与之同族的那两个后辈竟是如此的棘手。 虽然宇智波鼬他还不能够动,即便是心中有了猜忌也不可以动。 但是已经明确拒绝过,甚至还给自己带来过数次难堪的宇智波荒,他会珍惜所有的机会,动用所有的力量,去给那个小混蛋送上礼物!! “或许,还有一个人。” 许是因为前者认真思量的态度感染绝,使之心中也逐渐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谁?” 带土自然不会无视对方的猜测。 因为对方是整个组织对外的眼睛,脑海里存储着太多的讯息。 “从晓中叛逃的大蛇丸。” “那家伙,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我的目光就不太对劲。” 说到这里的时候,绝仍旧觉得有些心有余悸。 那家伙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实验体。 “他对我们拥有的能力与行动方式实在都太过于了解了,说不定,仍旧在暗中一直关注着晓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揣测即便是带土也无法直接无视。 “那条臭蛇的存在确实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不过,和宇智波的那两个家伙比还算不上什么。” “而且,如果真的是他来过这里,你认为这十万白绝还能够完好无损的存在与这里吗?” “只带走鬼鲛,可不是那只贪吃蛇的作风。” “蝎不是对大蛇丸的意见很大吗,等其将傀儡全部修理完毕,就让他和迪达拉去将叛徒解决吧!” 思索少顷,带土还是将这样的猜测否决,现在干柿鬼鲛究竟是被谁带走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 重要的是,他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敌人,以及所要针对的顺序:宇智波荒优先于大蛇丸,大蛇丸则优先于宇智波鼬。 对于最后者,主要的方式还是监视。 ......... “空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我是可以相信你的吧。” 荒注视着矗立于身前的魁梧男子,目光平静,脱口的字句也并非疑问结尾。 至于他托付的对象无疑就是干柿鬼鲛, 雾隐村的无尾之尾兽,大刀·鲛肌的持有者。 在缔结血契之后,荒便借助萤草力量将之整个身体修复了一遍。虽然还不能够使之恢复到巅峰时刻,但普通的上忍也别想胜过就是了。 “如果只是这种任务,没有问题,反正我早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 “不过,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想来也是一个无聊的任务。” 干柿鬼鲛随意的回答道,他的老伙计则被其重新用白色的绷带缠绕了起来。 “嗯。” 与之交代过后,荒旋即错身离开。 除却还在处于鳞片剥离手术中的渔火,余下驻扎于此的同伴其已经在离开之前便打过招呼。 不过相信下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丫头身上的鳞片就能够全部被剔除了吧。 “哦,对了。” 在逐步远离的时候,少年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止住了步伐。 “如果实在无聊的话,可是试着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说完,也没有想要得到任何的回应,荒便唤出了巨鹰一跃而上朝着木叶的方向赶回。 与此同时,一封来自边境的加急信笺也落在了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桌上。 信笺所记录的讯息很简单,只有一行,但也足矣让这位白发老人心神震动! 因为书于其上的是: 【铁之国疑似出现宇智波荒的踪迹,目的不明。】 ###第二百五十一章 无法消除的敌视,已无回头之路### 【安静,】 【萧瑟,】 【冷漠。】 清晰的气氛伴随着晚风一点一点沁入猿飞日斩的心脾,这是与繁绕、热闹的木叶城区呈现出两极状态的区域。 而其本人也已经忘却了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再踏入过这一族的自治区。 三年? 五年? 还是说自九尾妖狐掀起的那场变故之后起? “姐姐,那边和奈树哥哥走在一起的人是谁?” “是父亲要回来了吗?” 空余脚步轻敲的街道上突兀响起了清脆、稚嫩的轻语。 循声而望,只见一位还没有桌椅高的孩童在半掩的门户前露出了身子,干净的眼瞳中流露着丝丝欣喜与好奇。 他就像都是一个还未完全绽放的花骨朵,与周遭整个萧瑟、肃杀的大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这如是鲜活的小生命,即便是早就将怜悯摒弃于身后的猿飞日斩也不由心神松动,被这般稚嫩的声音触碰到了心底的柔软。 因为他也有着一个与之年龄相差不多的孙子。 那是一个非常调皮的小捣蛋鬼。 闻言,跟随于三代目火影身侧的暗部忍者眼中掀起一丝不解,毕竟在木叶中,火影大人之名即便是再小的孩童也应该有所耳闻。 但他还是将心中的这份不好情绪按捺在了心底,并一步上前开口介绍道: “这位就是木叶隐村的守护神,三代目........” 只不过,还不等这名暗部忍者将话说完,一位留着利落短发、身着宇智波一族制式忍装的的少女便从屋内走了出来,并径直将这样的话语打断: “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外人,你不需要知道,更不需要记得。” “父亲,就是因为这些家伙才迟迟无法回来的。” “进屋。” 少女目光冰冷,声音里更没有丝毫应有的尊敬,就连整个人都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完全贴合融入了周遭的大环境。 “我知道了,他们是欺负我们、欺负荒哥哥的坏人!” “我会离他们远远的。” 听到姐姐的警告后,小家伙旋即似懂非懂地脱口道。 那清脆的声音里有着一丝童言无忌,还有着一抹认真。 “放肆!” 竟敢在木叶称火影大人是坏人! 这般大逆不道的胡言瞬间就触及了在场暗部忍者的逆鳞,哪怕对方仅是一个小孩子,但忍界的规矩可不会因为对方的年岁而被豁免。 落下一句怒斥后,那佩戴着白底面具的暗部忍者便脱离了队伍,并朝着视野中的姐弟俩走去。 那愤怒的态势,显然是想要给他们一点教训。 不过面对这样的态度,少女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仅是将自己的弟弟挡在了身后,冷漠的瞳眸中涌动出猩红,有两道漆黑的勾玉印刻于瞳上。 她亦是那一夜的幸存者与见证者。 与此同时,作为向导与监视者的宇智波奈树冷冷谏言: “三代目大人既然来到这里,就还请管好自己的部下。” “这儿是宇智波的自治区,不是什么公园,更不是什么广场。” 与之同行的宇智波信言也在此刻横列在了姐弟俩的跟前,清晰的血腥味与瞳中的猩红一同绽放。 经历过东部战事洗礼的他,显然彻底褪去了昔日的青涩,成为了族内的中流砥柱。 公园? 广场? 这是将他们当作了什么? 狗? 如是含蓄的讽刺瞬间点燃了这支暗部小队的怒火,他们心中所秉持的隐忍信念也在这一刻崩碎。 只因为羞辱他们的同为木叶忍者,更是隶属那个邪恶的世家·宇智波! ‘呛。’ 伴随着金属间的摩擦音,锋锐的兵刃在夕阳下折射出森冷的芒光,有按捺不住暗部忍者缓缓拉开武士刀,气氛也在此刻坠入零点变得剑拔弩张。 难以挽回的后果随时都能够在一念间爆发。 同时,安静的街道上也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顺着声音看去是一道道身着制式家族服装的少男少女在急速赶来。 且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手中都紧攥着忍具,瞳中流转着猩红。 除此之外的共同点还有那未擦拭的汗水、未抹去的灰尘以及各种未处理的伤痕,这帮年轻一辈应该似乎刚刚训练完毕。 如是同仇敌忾的情境顿时让场面变得的更加的糟糕。 即便是有不相干的人从此路过,都能够感受到那浓浓的排斥与敌意。 “放肆!” “对火影大人抬刃相向,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宇智波荒的意思!” 率先踏足而出,意图给那对姐弟一些教训的暗部忍者转面怒斥,字句里隐藏着丝丝隐晦的威胁之意。 毕竟,就算宇智波一族在怎么桀骜不逊,就算那个家伙在外的凶名如何之甚,又能够与整个木叶的意志相抗衡吗? 火影之名,可是代表着整个木叶!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似乎变得安定了一些, 【果然还是一帮什么都不是的混小子。】 呵斥者的眼瞳中流转出了一丝冰冷的嘲弄。 可是,令他,乃至令始终保持沉默的猿飞日斩都未曾想到的是。 “竟敢对族长大人无礼,你找死!” 有切齿的低吼在此间爆发,只见一名瞳中印刻着三勾玉的少年陡然抽刀横冲而上,目标直指出言不逊的暗部忍者。 他是跟随荒前去过东部边境的族人之一,这双眼睛也正是在那里进化的。 这样的变故来得实在太快,也远远超脱了在场这一支暗部小队的意料。 要知晓,即便是这帮小混蛋的父辈们,昔日的木叶警务部队也不会,或者更激进一点说,也不敢在木叶对着暗部抽刀相向,更别说是发动进攻了! 而令他们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字句宛若掀开了潘多拉魔盒,在数道相近的怒吼中,匆匆赶来的数名宇智波族人也尽皆加入了战圈。 且这帮小家伙一定是在这漫长的时间中堆砌满了仇恨,攻势凌厉而疯狂,被击退后又无视着伤势、疼痛立刻重返战圈,完全就将这踏入族地的陌生人当成了此生最大的仇人! 在这样无间隙的连番碰撞,以及数十道写轮眼的恫吓之下,即便是这身经百战的暗部精英也因此留下了数道伤痕、节节败退! 期间,甚至有一枚苦无就擦着三代目火影大人的身形而过! 这样的荒唐情境,如是大逆不道的一幕,直接给余下的三名暗部忍者弄懵了,他们有心想要上前帮忙。 可是,看着周遭愈发围拢的宇智波族人,感受着双方之间愈发不可开解的敌意与矛盾,三人也只有将请示的目光落在身前的火影大人身上。 不过,猿飞日斩对此却并没有落下任何的回应。 “嗵!” 出阵的暗部忍者以被轰入临街商铺的狼狈姿态作为最终的下场。 以一人之力轮番对战数名开眼后的宇智波年轻一辈,哪怕有着丰富对敌经验的暗部也还不够看。 毕竟,这是以情绪支配力量的家族! 写轮眼,亦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血继限界之一。 “啪啪啪。” 在战斗落幕的刹那,及近战圈的位置有突兀的掌声响起,是全程未出声的猿飞日斩。 他看着视野中的同样狼狈的小家伙们,心中就好似打破了调味罐,五味杂陈。 自己或许真的做了错什么,尤其是在认定数年前的那场九尾之乱是出自晓组织造成的手笔后,这般的后悔念想就时不时的会从心底翻涌而上。 今日再次踏足这里,也确实印证了其心中的悔意来源。 若宇智波一族的族长还是富岳,若宇智波一族还在东部边境镇守,若所有的所有都能够重归往日。 那么,就不会出现连与自己孙子相差不多的小家伙,都对自己表现出浓浓敌意的情况了吧? 即便是双方产生一些摩擦,那也会宇智波富岳将一切按捺下去。 “不愧是继承宇智波之名的后辈,跟你们的父辈很像。” “刚才的确是暗部的不对,我在这里代他向荒族长道歉了。 “不过,也希望在交手之后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毕竟,宇智波与暗部都是同在木叶的同伴,以及保护火之国的英雄。” 猿飞日斩的声音很厚重、也很真诚,就像是普通的邻家老爷爷。 只不过这样的话语并没有能够赢得在场年轻一辈的任何友好态度,当然也没有继续的挑衅行为出现。 毕竟对方的身份与暗部忍者有着天壤之别。 就算是宇智波一族多么怎么桀骜不逊,就算年轻的族人再怎么处于一个年龄的弱势点。 可一旦对上这位老人,也没有任何舆论或者力量上的优势。 ‘嘁。’ 期间,那流转出的不屑轻哼与依旧冷漠的眼芒,就是这些小家伙所能够表达出的最后抗拒。 因为,他们是知道的, 让自家族长大人就地自裁的坏人,就是这看似慈祥的白发老人!! “都散开吧。” 宇智波奈树朝着神态上依旧表露着不满的族人说道。 对三代目火影持刃相向这已经是禁忌事迹了,若是再执意表现出敌意,那么对于族长大人来说也是一种麻烦。 风评上的麻烦。 毕竟所有的罪责上都会被施加在荒大人的身上。 虽然,其清楚地知晓,自家族长大人早已经就不在意这样的言语。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愿意听见旁人肆意指责自己的族长! “是。” 闻言,仍旧表露出敌意的那帮小家伙冷冷扫了眼被同伴搀扶出来的暗部忍者后,随即朝着道路两旁散去。 不过,在让开通路并驻足之后,他们脸上戒备与排斥的神态依旧未改。 这样的情境就如同慰灵祭那日,村子里的其他人排斥、敌视他们这一族一般。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吧。】 【那么,只有继续向前走了。】 感受着那几乎盈满感官的敌意,猿飞日斩缓缓向前迈开了步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村子里感受到这般直接鲜明的敌意。 尽管这样的敌意使之心神都有了很大的触动,但其清楚地知晓一昧的后悔是无用的。 既然做了, 那就要彻底! 而今日,他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傍晚时分亲自到来,就是因为收到了来自边境地域的紧急密函: 【宇智波荒出现在了北方的铁之国!】 这样的讯息实在太过震撼,甚至他没有核实讯息的准确性,亦没有将这样的消息通知给志村团藏,便独自带领了一支暗部小队果断赶到了这里,为的就是亲自确认讯息的准确性。 若那条来自边境的讯息为真,那么能够躲过暗部的监控,并轻易穿过木叶结界的荒,将会是多么恐怖的隐患! 而且,这样的怀疑于之心中愈发鲜明。 因为按照宇智波荒的性格来说,在出现暗部与族人之间出现冲突这样的情况时,以之弧度的态度早就该冲出来了才对! 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半点的动静掀起。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的眼帘微微低垂,脚下的步伐也快了一分。 “族长大人还在后山训练未归,看来,要请三代目在此等候,或者择日再来了。” 象征性的轻叩了紧闭小屋后,宇智波奈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他并不知晓自家族长大人的确切动态,但是这并不妨碍其随机应变。 “那就带我过去吧。” “我也想看看荒族长是在怎样的训练场中,一步一步成长到这一步的。” 不过这样的说辞根本对猿飞日斩无用。 既然他会选择在收到讯息后的第一时间亲自到来,那就是要摒弃掉所有的意外,亲眼见证这条讯息的准确性。 “这样并不好吧,窥探宇智波一族的秘术。” 对此,奈树自然不会轻易退让,甚至还使用了一些着重的语气。 “呵呵。” 听到这样的质疑,猿飞日斩的表面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悦,温和的笑声更是将此间的尴尬信手抹消,只是其真实的心情却微微下沉。 那家伙,很可能真的不在族地。 虽然从小屋外围的环境来看,是常有人居住的痕迹,但是这太容易造假了。 “这是独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幽默吗?” “毕竟,需要写轮眼发动的秘术我可学不会。” “你看。” 面容和蔼的白发老人轻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处。 “那请容许我去禀报一下族长大人。” 宇智波奈树依旧没有退让。 只是, “诶,在我到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位小家伙独自离开,应该是前去汇报了吧。” “如果我们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做宇智波林火?” “难道,他还没有将讯息传达吗?” “还是说,荒族长并不在后山。” 说到这里,猿飞日斩的态度稍稍有了转折,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 而后山,也仅是他不想将脸面直接撕开的说辞! ###第二百五十二章 操控五感,幻术映入现世!### 夕阳渐渐没入后山,一轮弯月悄然攀上昏黄的天幕。 看着身前表现出迟疑与沉默的宇智波奈树,猿飞日斩虽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脱口的字句却稍显咄咄逼人了一些。 “怎么了?” “还是说你记错了?荒族长现在并不在后山,而是在其他的训练场,亦或者是在南贺神社?” “无论是在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在宇智波一族内就好。” “那么,带我去吧。” 闻言,奈树的喉结不由微微滚动,额间与背脊也有冷汗沁出。 明明立于其身前的是一位面相和蔼的老人,明明对方的脸上还挂着亲切的笑容,可是为何自己会心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就像是, 就像是在直面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一时间,反胃、恶心、厌恶等诸多糟糕的情绪于奈树的心底汇杂。 他曾一直都以为,村子里对宇智波一族的厌恶、排斥是因为长此以往的不理解,如果有开诚布公的一天到来,那么所有的矛盾、所有的误会都将迎刃而解。 可是,其却未有想过这长久以往的未能够被解决的事情,源头却是在这端坐于火影之位的老人身上! 是了, 是了! 难怪无论警务部队的前辈们如何忍让,无论宇智波一族在边境赢得多么大的荣誉。 可是木叶,永远都不会看见! 而这一切,族长大人也早就看透了吧,以往所有的隐忍、所有的甘愿被利用,也不过是为了保护族内那些还没有自保能力的后辈们。 【但是,】 【族长大人,】 【有时候也要跟我们说说啊,不要全部一个人都抗着。】 “宇智波奈树,你是怎么了。” 耳畔再度传来了那慈祥却又瘆人的问询。 不过这一次,于之心中却没有了先前的慌乱,有的仅是满腔的敌意。 “既然火影阁下执意要去打扰我家族长大人,那就请吧。” “不过后续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我可就不清楚了。” 宇智波奈树挺直了腰杆,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就连缀于称呼后的敬辞也悄然更改。 至此之后,他只会呼唤族长一人为大人!! “面对火影大人,放尊重点!” 同行的暗部自然也听出了眼前青年语气与态度上的转变,那份潜藏于字句中的威胁更是似曾相识,愤愤的怒喝也在这一瞬爆发。 这一次,可是对方先找的事。 暗部也有理由将这种不尊敬三代目,且已经成年的家伙擒拿。 “无碍,带路吧。” “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傲骨嘛,丢了反而不好。” 然而可怕的是,猿飞日斩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恼怒与异样,甚至脸上还挂着那副不曾改变的和蔼笑容! 这当然不是说他对此一点都不在意。 而是因为,现在其首要的事情就是见到宇智波荒! 若是没有见到,若是被证明其不在族地,那么他就有太多的理由去处理这个与自己、与火之意志离心的家族! 对此,宇智波奈树没有回答,转身朝着后山的方向领路。 族长大人现在必然是不在族地的,这一点他心中已经有了数。 三代目虽然年迈,但眼力见却异常的毒辣。 没错,在对方到来的第一时间,林火便已经抽身前去汇报,可直至现在自家大人却都没有显身。 就足矣说明了一些事情。 不过,后方必然是已经做了一些准备,那些匆匆下行的年轻一辈就是最好的作证。 毕竟按照最近的惯例,这帮小家伙不训练到月上树梢是绝对不会轻易回家的。 奈树走的不快也不慢,也逐步将心中的絮乱安抚了下去。 毕竟直接拒绝三代目的要求这是不可能,因为这里终究是木叶,暗部忍者先前的那些措辞也无不在提醒着这一点。 执意抗拒,那只会让整件事直接坠入最坏的结果。 现在的情况虽然也很差,但终归还是有着一点余地。 只要能够族长大人能够在他们营造的时间内赶回就完全没有了问题。 更何况,既然族长大人能够在暗部的监视下信步离开,那么就代表其自身对整个事件有着一定的掌控。 想到这里,宇智波奈树的心境愈发平稳。 前者心态上的微妙改变也自然被猿飞日斩尽收眼底,一抹冰冷阴霾也慢慢从其有些浑浊的眼底涌起。 宇智波荒, 在那个小家伙的身上到底藏有着怎样的秘密,居然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改变一个家族的意志与精气神! 要知晓,他可是都记得的, 记得那夜之后的宇智波一族! 满目是萧条,触目皆死寂,所有的族人都沦陷在绝望之中。 可是现在呢? 这一族不仅能够在原地直视过往悲恸,甚至还有了更强的凝聚力! 年轻一辈就更不用说了,那绽放在其视野中的猩红就是这一族未来的底蕴。 所有人都以为,在经历过那一场突变之后,昔日的豪门已经走上了不可逆的没落! 可是谁又能够想到,在宇智波荒的带领之下,他们在废墟之上建立起了一座‘新城’!! ‘咔嚓!’ 伴随着昏暗的天幕被一道璀璨的雷霆撕开,盘桓于猿飞日斩识海中的思绪也随之被打破。 与此同时有暗部忍者疾呼出声: “火影大人,小心!” 只见,那突兀乍现的雷霆竟然将一棵古木拦腰劈断,且树干断裂的部分就轰然坠在了这一行的跟前! 若是方才他们的步伐再快上几分,那么说不定........ “怎么会,明明是无云的晴空。” 有喃喃的低语从一名暗部的口中吐露。 然而就在其落下字句的那一刹,本就昏暗的天空骤然汇集满了深色的乌云。 没错, 汇集! 它们就好像是在听从某一位神明的调遣一般,匆匆到来。 且不多时,浠沥沥的雨水也随之降临。 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刻意的为了配合刚才那一道突兀的雷霆一般。 “上去看看。” 几名同行的暗部忍者显然被这样的诡异情境给惊异住了,在小队长脱口的命令之下,一名部下径直沿着一棵巨木向上攀附。 只是,作为迎接的却又是一道从苍穹上坠下的雷霆! ‘咔。’ 巨木在暗部忍者即将落足点处断裂,一簇诡异的明火也在此间燃起,显然这就是刚才那道雷霆的手笔。 ‘啪嗒。’ 暗部忍者稳稳坠地。 虽然没有受伤,但心中的诡异之感却愈发的鲜明。 先后这两道蕴藏天威的雷霆显然就是针对他们而落下的,是有人在暗处使用雷遁忍术干扰着己方向前行进! “一起。” 见状,那名暗部小队长陡然低吼。 再强的雷遁忍术又能够同时干扰他们四个人吗?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低语陡然落在了几人的耳畔: “幻术。” 这样的声音宛若洪钟大吕一般,瞬间令周遭几名意图攀附巨木占据制高点的暗部忍者停下了动作。 “解。” 没有丝毫的质疑与动作上的停滞,四人旋即调动起体内的查克拉互相冲击,妄图从这样的环境中走出。 毕竟道出如此讯息的是火影大人,是他们无条件信任的对象。 只是, 当这些家伙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周遭的景象却仍旧如先前一样。 雨还在下,昏暗的天空不时跃动出璀璨的雷霆,横列在视野中的巨木依旧在摇曳着赤红的火焰。 “火影大人?” 有疑惑的低语落下。 这并不是质疑三代目的定论,而是请示。 若传统的方法并不能够将这样的幻术解除,那只能够说明一件事情,施术者在幻术一道上的造诣已经远远超脱了他们! 在幻术解除的瞬间,又做到了毫无缝隙的覆盖! 这当然不是什么胡乱的妄言, 要知晓,当幻术降临的时候,他们也都什么都没有察觉。 闻言,猿飞日斩并没有回答,而是默默地将目光落在了视野里一处偏僻角落处。 那儿安静地端坐着一位有着栗色长发的少女,于之身前则架着一面宽大的画板,观姿态她应该是在作画。 “鞍马一族,鞍马八云。” 喃喃的自语从猿飞日斩口中吐露,其中蕴藏着清晰可触的复杂之情。 这种让幻术映入现世的能力,也只有独属于鞍马一族的特殊血继限界才能做到了吧。 至于为什么没有被解除,那是因为,这种幻术所针对的可不是单单一种感官,而是听觉、嗅觉、视觉、味觉、触觉在内的五感! 只不过,那丫头什么时候能够施展出如是强大的幻术了? 而且,以她的体质来说,也应该维系不了如此长时间的施术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修习了和宇智波荒相同的秘术?能够表现出这样的姿态实则是在压榨自身的潜力? 不对, 以鞍马丛云的性格来说,大抵是不会同意这样的做法的。 猿飞日斩在心中否定。 但若是鞍马八云自身以及鞍马一族的意志........ 不无可能。 他在女孩很小的时候就与之见过面,并在对其天生虚弱的体质毫无办法的同时,也见证了女孩对成为一名忍者的执着,以及鞍马一族对复兴的渴望。 若是后两者愿意寄希望于宇智波荒,那么即便是鞍马丛云可能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阻止能力。 当然,也还有两个可能: 宇智波所给予的并非什么透支潜力的秘术; 而鞍马丛则云自始至终都是支持的态度。 这两点,才是让猿飞日斩感到棘手的真正原因。 顺着三代目大人的目光,在场的几名暗部显然也发现了那端坐于林中,安静提笔作画的少女。 但诡异的是, 为何活生生的一位少女端坐于视野中,他们先前为何没有能够发现? 不必说对方的存在感低之类的话,能够进入暗部的忍者无一不是忍者中的精英,怎么可能会有将外人忽视的情况出现? “是你在施展幻术阻止我们前行?” “你可知,这位是三代目火影大人!” 不管原因如何,暗部小队长旋即扬声警醒。 但,那位端坐于画架前的少女却似充耳未闻,仍旧提笔在横铺其上的画纸上描绘着什么。 周遭的细雨依旧,雷霆也是一样。 “那就别怪我们了。” 见状,四名暗部忍者陡然向前窜出,既然找到了施术者那么能够脱离幻术的方法可就简单了。 不过,以他们的身法瞬息可横渡的距离却似乎被无尽的拉长,怎么也无法抵达少女的身侧。 “冥顽不灵!” 有迟迟无法脱离如是状态的家伙随手抽出一柄苦无便向视野中的少女掷去,当然,碍于三代目所提及的鞍马一名,他们并没有真正瞄准对方的要害,而是对着那架在林间的画板。 这一次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出现, 控制五感的特殊血继限界对死物无用,苦无笔直的朝着施术者袭去。 可是, ‘咔嚓!’ 又是一道璀璨的雷霆轰下,径直将那袭来的苦无狠狠地拍在了地上。 坠地的雷光也掀开了黑暗的林间,八云那苍白如纸的面颊也得以一窥。 她似乎也快到达极限,毕竟是要将数名强大的忍者困于这样的环境中,甚至其中一位还是三代目火影! 被称作最强火影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的查克拉能够维系到几时!” 找到破解方法的暗部精英们手中瞬间多出了数柄锋锐的忍具,所有人也朝着四面离散,是想要通过不同的进攻位,让视野的少女分身乏术。 但就在这时,那被暗部护于身后的白发老人却动了,且仅是几步就超越了那处于原地飞奔状态的滑稽家伙。 “火影大人,不可轻易靠近,那丫头有古怪很危险,请交给我们!” 看到这一幕,暗部小队长陡然沉声低吼。 “好了,八云那丫头如果想要杀你们,你们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大家都是木叶的忍者,没有事的。” 说完,猿飞日斩便迈着步子继续朝着视野中的少女走去。 他的步伐并不要算快,但是却十分的稳重,每一步都坚实的踩在地表上。 而随着白发老人的接近,少女那握着画笔的手指也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更是有轻微的咳嗽声响起。 其所营造的环境,还不能将对方完全的限制于其中。 当然,鞍马八云自然有更直接的杀招,但总不能真的对着三代目火影下手吧? 若真的这样做了,那么鞍马一族也将为被责难的众矢之的。 “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呢?” 和蔼的问询在少女的耳畔响起。 那位老人,已然抵至其身侧。 同时猿飞日斩的视线也落在了那画布之上: 油画的大体背景是这片林间,天幕是乌云密布的,乳白色的雷霆贯穿期间,而最吸引其注意的是置于林间的幽长通路,明明一眼可望,可又给予观者一种永远抵达不了尽头的错觉。 显然,刚才给予自己以及暗部束缚感的就是这条幽深的通路! 闻言,鞍马八云轻轻放下了画笔,既然三代目已经走到其身边,那么继续施加幻术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当然还有一点,她体内的查克拉也已经见底。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才对。” “为什么要闯入我作画的地方,打扰我绘画呢?” 少女抬起了面颊,如纸一般苍白的肤色显示着她的虚弱,但是那对干净、通灵的眸子,却流转着不卑不亢的安宁。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三代目,还真是不解风情### 细雨戛然,乌云骤散。 没有了查克拉维系的幻境瞬息崩碎,唯有那断裂在地表的断木和被雨水浸湿的泥土还残留着些许印记。 如是真切的现世,真的是幻术所能达到的地步吗? 伴随着幻术的解除,在场的四名暗部精英无不面面相觑,尽皆能够看见对方眼中所浮现出的惊骇之色。 明明方才的他们已经向四周离散,并想要籍此合围视野中的那位少女。 可是结果呢? 结果却是在脱离幻境后,自身根本就没有离开原地半步! 所见的距离,皆是虚幻!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太过恐怖。 难怪三代目大人会说出,若是对方执意想要己方的性命,那么他们已然是一具死尸这样的危言!! 【为什么要闯入我作画的地方,打扰我绘画呢?】 猿飞日斩实在没有想到身侧的少女会用这样的反问来应对自己的询问。 而且从整个场面上来看,似乎确实是他们踏入女孩所在的区域,打扰了对方的兴致。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对于阅人无数的三代目来说,这仅是一种最孱弱的谎言罢了。 不过出于一些考量,他还是无法将这样的反驳拆穿。 因为,鞍马一族同宇智波是不一样的。 后者是被其在心中彻底放弃、乃至想要除之而后快的隐患世家; 前者则还存在一些的利用可能,若是鞍马八云能够顺利成长,对于木叶来说也是一个利好的消息,可供利用的价值也就愈大。 毕竟,鞍马一族可没有类似宇智波那般的狂傲、偏激体质,操控五感的能力固然是很不错,但尤有克制的方法,更不会像写轮眼出现‘泛滥’以及同期‘无解’的情况。 尤其是今日! 在看到那一张张青涩的面孔与不掩敌意的可怖眼睛后,猿飞日斩被彻底惊醒! 宇智波的没落,只是在外人看来。 于之眼中,这更像是一种涅槃的重生。 摒弃宇智波富岳的温和,扼杀宇智波鼬的对立,仅遵循宇智波荒一人意志的重生!! 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情境! 一瞬间,他的思绪继续深入: 宇智波、鞍马两族之间的关系,鞍马丛云最近的态度,以及鞍马八云若是真的能够崛起所造成的影响等等、等等。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两个没落的世家,甚至其自身在最初知晓鞍马八云住进宇智波一族时也是这样想的。 但是,抛开这些表面的虚弱去看、去解读: 这代表可是立于幻术巅峰的两种特殊血继限界之间的联合啊!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的眼瞳竟然在微微的颤抖。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再继续让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可能继续发展下去! 【孤立】、【分割】、【弱化】、【排斥】,所有能够削弱宇智波一族实力与影响力的方法都迫在眉睫。 “也对,确实是我们打扰到你作画了,真是抱歉。” 温和的目光取缔眼底的危险,祥和慈善的笑容也旋即将老人脸上的那抹僵硬之态驱逐。 对于鞍马一族,猿飞日斩自然是要保持拉拢的态势。 而这位觉醒了家族血继限界,且在体质上又逐渐呈现出向好态势的少女被更是重中之重。 “你是叫做八云吧?鞍马八云。” “在你的小时候,我还抱过你,记得那时候的你就喜欢画画。” “许久不见,没想到当年那个在家里随处涂鸦的小家伙,已经如此亭亭玉立,作画的水平也精湛了很多。” 简单的道歉很快就被温馨的追忆给覆盖。 整个昏暗阴冷的大环境,也在老人的声音里慢慢融化开。 若这样的情境能够做成一幅画,那一定是一幅爷孙共处的温馨画面。 只是,唯一有一点瑕疵的是: 不知是不是因为少女脸色很苍白的缘故,所以给人以一种冰冷、不近人情的距离感,使得这幅画变得有那么一些割裂感。 “嗯。” 在老人停顿良久的情境下,那缓缓收拾整理着画笔、画布的少女似想起了身侧还立着一位喘气的存在,随之缓缓轻哼了一个字以作回应。 面对这样的回应,即便猿飞日斩多么得能够忍耐,其脸上那和蔼可亲的情绪也微微有了一点变化。 “那么,代我向你的父亲问好。” “我也好久没有去鞍马一族看看了,有时间过去拜访。” 他压抑着内心的缕缕糟糕情绪,以客套的字句将如是话题结束。 显然身侧的少女对于自己的身份与名头并不感冒,这般的唐突接触不仅没有起到什么好的效果,甚至还可能起到了反作用。 但其很快便收敛了自身的心情,在鞍马八云这儿的失利并不算什么,毕竟鞍马一族真正做主的还是女孩的父亲。 自己的目的向着鞍马丛云摊开就好。 相信对方,会以大局为重的。 ‘啪嗒。’ 画板轻轻合拢在一起,所有的物品都已经整理完毕,鞍马八云准备离开。 对于老人的话她则没有任何的回应,因为这已经超脱了其所能够回答的程度,贸然作答只会给鞍马一族平添上麻烦。 只是,就在少女提着作画工具与三代目擦身而过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悄然侵入了其心头。 这股气息是......... 是他回来了。 同样,猿飞日斩也似有了些许感应,视线随之朝着来路看去,可昏暗天光使之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什么。 立于来路的暗部也是如此,依旧矗立在原地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应或是动作。 他们是村子里最精英的忍者,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难以逃离感知。 【是自己的错觉吗。】 未找到怪异点的猿飞日斩在心中想到。 不过,就当他想要遵循心中的感应继续探寻地时候,耳畔却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去鞍马一族路很偏、很远。” “三代目大人若无要事的话,就不用浪费时间专门前去了,拜访的话我会代为传达给父亲。” “以免耽误您更重要的公务。” 鞍马八云的声音很轻,且依旧裹挟着真切距离感。 这样僭越回答当然不是其心中真实所想,因为这或多或许都关系着鞍马一族的态度与走向。 可是,那家伙偏偏在这时回来了,甚至还粗糙地与三代目撞了个照面。 且这位看似年迈的老人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若是任由他继续探寻,后续的结果谁也说不好。 所以她才会选择继续出声,吸引老人的注意力。 这也是在偿还恩情。 毕竟说到底, 在绝望中给予自己希望的是宇智波荒; 在恶魔降临之际,依约到来并救下其父母的是宇智波荒; 最重要的是,在木叶已经放弃了鞍马一族的时候,让父亲大人看见家族复兴希望的依旧是宇智波荒! 而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虽然,中间的道理鞍马八云也能够明白,整个忍界都是以利益为重的。 自身若是没有力量,任何人都不会给予重视。 可是,她仍旧记得两年前的那位少年,在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就许下了诺言: 【回应它、放任它,饲养它!】 【在最后,我会帮你抹除它!】 现在,那人的诺言已经达成了。 那么,也是时候该由自己去完成那夜祈祷了。 她曾说,只要荒能够救下自己的父亲与母亲大人,自己什么都愿意去做! 时间仿若在此刻停滞, 听到如是话语的猿飞日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样的话, 这种饱含距离感的言语, 真的是昔日那个病怏怏的少女所说出口的吗? 还是说这丫头也受到宇智波荒的影响? 在这短短几个月内! 最重要的是, 鞍马一族道路远、位置偏,这样的言论、这样的不满是谁的意志,又是谁的态度? 是来自少女的单纯抱怨, 还是鞍马丛云曾经说过的气话,令之记在了心中? 如是杂念瞬间就让猿飞日斩的心绪收拢,复杂的目光尽皆落在了这与之近在咫尺,却又好似隔着数个维度的女孩身上。 “在那场九尾灾难后,木叶曾重新布局过。” “丛云曾说你的体质不太好,想要找个安静且空气新鲜的区域休养生息。” 猿飞日斩缓缓开口,但声音里的那份和蔼可亲却渐渐褪去。 只是这样的习惯性解释刚刚脱口的时候,他的神情就微微有些僵住。 虽然这件事是事实没错, 不过更加真实的原因却是因为整个木叶在趁势洗牌,弱小的世家被边缘化,强大的世家入驻更好的区域。 而长久未产出上忍的鞍马一族,自然也没有继续呆在核心区域。 鞍马丛云这样说的理由,无非是想要让自己的家族离开时不那么难堪罢了! 毕竟说到底,除非必要,谁又愿意离开自己居住了几十年的土地呢? 尤其是族内的那些老人。 “嗯。” 对此解释鞍马八云仍旧仅是轻哼以对,停驻的脚步也重新迈开并朝着向下山的道路走去。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那人已经离开了这里,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这般虚与委蛇的对话。 【鞍马一族,】 【也没有火之意志了吗。】 注视着缓缓消失在视野中的女孩,猿飞日斩于心中默念出声。 于原地沉寂少顷,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也随之转过了身体沿着幽暗的路劲继续上行。 “请三代目止步。” “前方我家族长大人修习的禁区。” 当耳畔有隐隐的水花声响起的时候,早前先一步离开的宇智波林火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族长大人此刻并不在族内,这是他已经确认过的事情。 所以也才有了族内子弟下山阻拦,鞍马家的大小姐施展幻术的拖延出现。 不过,所营造出的这样一点时间到底够不够用,他也不清楚。 唯一能够确定的一件事是,泉已经通灵过一头体型巨大的猫又将三代目火影突然到访的讯息传递了出去。 剩下的就靠己方想尽办法去拖延。 猿飞日斩听见了林火的字句,也看到了对方的阻止之态。 只是鉴于一路上的见闻,宇智波一族已经表现出了明确的敌意与抗拒,鞍马一族的态度也变得微妙,再加上已经表现出不满态度的日向一族........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难么他还有必要继续维系这样的慈祥态度吗? 没必要! 没有半点的回应,猿飞日斩径直掠过了宇智波林火的身位,就像晚风掠过林间一样肆意。 “火影阁下!” 堪堪反应过来的后者陡然低吼。 于之心中,这位高高在上的木叶执掌者,真的还不如自家的族长来得尊贵! 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两名暗部忍者便已经横阻在了老人的身后,背负于身后的武士刀已然出鞘。 “暗部于我宇智波自治区内想要做什么?” 猩红绽放,同行的宇智波奈树在怒斥的时候也表露出了战斗姿态。 “大家都是木叶的忍者,不要伤了和气。” “你们都在这儿等着就好。” “这是,命令。” 兀自上行的白发老人头也未回的说道。 那最后一句是彻底摒弃了平日的温和态度,重整起属于火影的威严。 闻言,在场的暗部自然没有任何意见与反抗态度。 奈树则与信言、林火在互相看了一眼后,也收敛了继续干扰下去的态度。 否则,事情将会变得更加糟糕。 随着地势的攀升,耳畔的水流声也愈发清晰,这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水流。 而像是,瀑布! 随着视野的骤然开阔,果然一道飞流直下的诺大瀑布映入了视野。 【怎么会?】 但真正吸引住其眼球的,却是那依偎在瀑布前的一对年轻后辈。 【他竟然在!】 一时间,猿飞日斩竟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懊恼。 若对方不在, 那么自己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针对这一族! 至于理由,包括且不仅限于叛村! 若对方在, 那么多多少少令之松了一口气,这证明来自边境的讯息是假的,对方还没有避过暗部眼线,并穿透结界离开的能力。 与此同时,坐于崖边的少年也感知到了有人到来,并随之缓缓转过了面颊。 “诶,这么晚到访。” “三代目,还真是不解风情。” ###第二百五十四章 止水的眼睛,揭开一角的直面。### 【鬼缠·幽夜无息!】 借力于大妖怪·骨女, 将全身的气息收敛到最为极致的状态,即使是在潜行的过程中,一丝气息也都不会流露! 这是与将自身气势尽皆倾泻而下,令弱者无法直视的秘术·明镜止水,截然相反的一种力量。 也是荒从三代目火影感知中潜行、遁离的最大依仗。 当然,鞍马八云那丫头在关键时说了些什么,成功吸引住对方的注意力亦是很重要的一点因素。 “抱歉、实在抱歉。” “我也没有想到一向铁血的荒族长,竟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的确是我打扰了。” 稍稍愣神的猿飞日斩很快恢复了常态。 温和而真诚的态度,就好像是一位不小心闯入后辈恋爱剧情中的慈祥长辈一般,有着莫名的特殊贴合与温馨感。 “不过,在宇智波一族的后山竟然能够看到如此美丽壮阔的一挂瀑布,还真是令人心情滂湃呢。” “难怪荒族长会将这里作为自己修习的区域。” 平复心中情绪的三代目顺势走出了密林,并在欣赏视野中那道壮丽瀑布的同时信步走到了崖边。 随意向下俯视,是两侧近乎呈九十度直角的嶙峋崖体,位于其中的是一条湍急的河道。 想要在这里做些什么文章,不可能。 因为河道的源头与在木叶一段的尽头不仅有专门的精英忍者驻扎,更是设有了预警结界。 而且在崖体表面与湍急的河道上,都没有什么人为留下的设施。 “美丽?” 只是,老人随口的赞叹却得到了一声不咸不淡的反问。 出声者自然就是立于一旁的宇智波荒。 此刻,他那道透露着内心情绪的‘窗户’虽表现得依旧安宁,但也不过只是暴风雨降临前的平静! 若不是泉一直紧紧握着其微微颤抖的左手,给予着最真切的安抚; 若不是身后的族人一直都在无条件地信任着自己; 那么,现在的局面恐怕........ 面对如是突兀的反问,哪怕是久经风霜的猿飞日斩也不由心绪一乱,自察是不是在脱口的字句中冒犯了什么。 不过,能够有什么呢? 他仅仅只是夸赞了一下此地的风景罢了。 “誒。” “可能是因为我上了年纪的缘故吧,所以每每看到这般飞流直下的澎湃情境,就不由想到曾经年轻的时候。” 猿飞日斩言辞诚挚的说道。 就连那沧桑的面颊上也随之显露出了一抹罕见的追忆之色。 那是纷乱的年代, 亦是他们雄姿勃发,纵横捭阖的黄金时代! “三代目可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荒没有去体味老人词句中所蕴藏着的特殊情感,而是神情漠然地看着前者,继续开口问询。 【这里,是哪里?】 听到这样的问题,哪怕是猿飞日斩的忍耐性再好,也不由心生莫名。 就算他身为三代目火影,也不可能丈量、熟知存在于木叶的每一个地方,每一道瀑布吧? 【瀑布!】 但就在如是情绪翻涌,于之脸上的平和神态开始有些绷住的时候,一个莫名的名字突然显现在其识海中。 “南贺瀑布?” 他试探着将这个名字道出。 不过在开口的瞬间,其心中就闪现过了一丝疑惑: 【为什么自己会吐露出这个名字?】 且这个疑惑堪堪冒出,就如同魔障一般迅速占据了猿飞日斩的识海。 是因为宇智波一族的神社使用得就是这样的前缀? 是因为自己在从某位宇智波族人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又或者是他曾翻阅过的某个卷宗中,记录过这个地点? 有些想不起来了。 一时间,猿飞日斩竟突然感觉自己变得有些魔怔,居然会在对方的影响下,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瀑布产生了纠结之情。 但, 【宇智波族人的口中?】 【卷宗?】 “嗯。” “南贺瀑布。” 也就此间,有冰冷的声音落在了三代目的耳畔。 是来自宇智波荒的肯定。 这样的回应也让猿飞日斩那有些紊乱的思绪得以收拢。 只是,当他凝神注视起身前的少年时,却莫名的感觉立于视野中的并非是什么与自己横跨几十年岁月的后辈,而是一头显露出森冷獠牙的凶兽。 且其心中有一种近乎笃定的错觉, 若不是有那纤纤玉手禁锢着对方身体,兴许,这头野兽已经不管不顾地朝自己扑了上来! “止水哥,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与此同时,荒继续补充道。 随着这一句的脱口,维系于其眼底的情绪再也无法被禁锢,有猩红弥漫。 【止水!】 【宇智波之水!】 猿飞日斩恍然,他终于知道了那股怪异感、熟悉感是从何而来,封尘于心底的过往剪影也在此刻浮现。 【禀火影大人,在下游河道发现宇智波止水的尸体。】 【造成死亡的原因是从高空坠落后溺亡,坠身地点推测位于宇智波一族自治区域内的南贺瀑布处。】 【据止水所留下的遗书来看,他的死亡原因是自杀,且双目尽皆被其销毁。】 【不过,宇智波一族似乎并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还在疯狂地在寻找着凶手。】 【目前,有相当一部分的宇智波族人怀疑此事与同族宇智波鼬脱不了干系,但是........】 一帧帧的画面在猿飞日斩的脑海中浮现, 昔日来自暗部的汇报也在此刻变得分外清晰。 在那一日, 在做出放弃信任对方的决定后,他就已经不在意宇智波止水的性命,只在意宇智波一族的走向。 所以才会将一切交给志村团藏去处理。 可是, 后者竟然失手了! 在布下天罗地网,在事先早有预谋、根部尽出的大前提下,那个老家伙仍旧失手了! 这样的结果令之心惊胆战。 担心愤怒的宇智波一族会就此掀起叛乱! 不过,好在,宇智波止水心中的火之意志还未完全燃尽,并没有将期间发生的事情摊开,选择了自尽去了结一切。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的心里竟然掀起了一股莫名的歉意。 当然这样的情感很快就被其摒弃。 毕竟做过的事情不能回头,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宇智波的错! 要怪, 就怪这一族难以让人去信服吧! “止水,是个好孩子。” “鼬那家伙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简直不可饶恕,这些年里暗部从未放弃对于那个家伙的追捕。” 他顺势说下去,且声音里裹挟着清晰可触的敌意。 这是切切实实对与宇智波鼬的敌意! 晓组织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可那家伙却连一点有用的讯息都未传回。 是已经不在意自己弟弟的性命了吗! “鼬?” 只是得到的回应,依旧是少年那不咸不淡的反问。 这样的语气真的让猿飞日斩很不舒服,甚至已经有些忘却了自己今日到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全程都被牵着鼻子走。 但是, 他又无法回避这样的问题。 “嗯,四年前,止水的死亡也因为宇智波鼬!” “说来惭愧,在此期间整个根部都被鼬的那双眼睛玩弄在了股掌中。” “这样的讯息也是自那夜后,从被解除控制的团藏口中得到的。那时候你刚好在住院,所以可能忽略了这条讯........” 猿飞日斩面色坦然的说着,苍老的面颊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呵。” “别开玩笑了火影阁下。” 荒冷哼一声打断身前老人的自说自话。 而这样的打断,也令猿飞日斩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 “止水哥和宇智波鼬都在你的手下做过事,两者的能力与实力,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吧?” “凭鼬那种货色,也敌得过止水?” 少年直直地注视着视野中的老人,微红的瞳孔在此间变得格外危险。 闻言,三代目的脸色微微缓和, 如果只是这样的质疑, 那么, 仅是小孩子的赌气罢了! “确实,止水的实力无话可说,更是在东部边境积攒了丰富的实战经验,正常情况下想要将之击杀,宇智波鼬没有那样的实力。” “但是,那个叛徒隐藏的太深了!” “甚至对宇智波一族都做出了这样恐怖的事情,这是你我能够想到的吗?” “想必鼬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利用了止水对自己的信任,暗算了他。” 说到最后猿飞日斩完全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因为,那家伙同样欺骗了自己! 明明早就已经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却不曾汇报! 明明身处晓组织,却没有一条讯息传回! 若不是自己还有佐助这一场筹码在手里,他早就放任宇智波荒去互相撕咬了!! “呵,看来,火影阁下对宇智波鼬的评价还是很高呢。” 荒依旧是那副讽刺的口吻。 “十一岁就能够通过暗部的考核,并得到同小队搭档的认可,那家伙确实配得上天才的名号。” 不知所以的三代目顺势承接,且所说的都是事实。 “但是,最近我发现了止水哥所遗失眼睛的线索。” “你说,该如何呢?” “一旦确定之后。” “哦,对了,那人并不是宇智波鼬!” 少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映衬着老人模样的漆黑瞳孔中宣泄着平静的疯狂,这是两种极端情绪汇杂在一起的复杂状态。 若不是有那一直在传递着自身体温的纤细手掌存在,他真的有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念。 沉默。 对望着那及近的疯狂眼瞳,猿飞日斩罕见地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答复。 【是试探?】 【还是已经知晓了全部?】 他有些不确定对方的根底。 或者说,这小家伙一直在超脱着自己对其认知的判断。 从北方边境,至雨之国之行,再到东部防线! “那必然是与止水的死存在着关联。” “若确认了那人所拥有的眼睛是属于宇智波止水的写轮眼,自然要好好问清楚。” “毕竟,这不止是宇智波一族的仇,也是木叶的仇!” 少顷,猿飞日斩才沉声回答。 且心中也有了定论, 回头就让团藏将那双眼睛移除,否则真的有一天当众暴露,那么对于整个木叶高层的形象都是一种抹黑。 “嗯,” “三代目的话,我确实记下了。” 荒收敛了自身的敌意。 现在,还不到时候。 不过, 快了! 就快到了! 坐拥两个忍村,过百血继限界者,以及忍刀七人众的他,已经有了与木叶正面对线的底蕴! 剩下的,就差那个家伙了。 那个曾经也隶属于木叶的天才!! “所以,火影阁下此刻亲自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将敌意收敛的荒,话锋也随之转变。 这也是其心中的疑惑,他自认在离开的时候没有触碰到任何的禁制。 而且,在交代完猫又所要寻觅的一些人与事,并将有关医疗、感知忍术的知识通过万花筒复刻给香燐与穗乃果后便立即赶回,根本没有其他的事情与停留。 如果非要说有一点超乎计划的话, 那就是干柿鬼鲛! 是在这期间,晓组织那边有了什么动作,从而导致木叶这边也变得神经紧张了起来吗? “嗯,说起来宇智波一族的年轻一辈也陆续从忍者学校毕业,按照惯例应该给他们分配带队老师,开始执行一些日常任务了吧。” “这样也能够减轻族内的资金负担。” 猿飞日斩神态自若的回应。 这是其在来时就准备好的说辞。 如此一来的目的有很多, 将宇智波一族的年轻一辈打散,分化他们的凝聚力,培养这些小家伙对同伴、对木叶这个大家庭的友谊与归属度。 当然,在一些难度不明的任务中出现一些损失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觉得如何,荒族长?” 他顺势将问题推过。 “确实可以。” 荒微微颔首。 “不过被禁足期间,我的时间很多,等我将他们都调教好后,再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吧。” “免得到时候丟宇智波和木叶的脸。” “至于资金,族内的储备还足够用,就不劳烦三代目的操心了。” 同时,他也缓缓地补充道。 要知晓,昔日其自己在执行任务中遇到的那些猫腻可一点不少。 最鲜明的一次,就是北方边境! 闻言,猿飞日斩的脸色明显有了一点变化。 “既然荒族长已经有了自己计划,那么我就不过多掺和。” “当然,也不能再继续不解风情下去了。” “今天就先这样吧,下次我会在挑一个好的时间段再来拜访的。” 语落,他便背着手朝着来路走去。 今日的所见,其有必要仔细地拆解,尤其是鞍马一族的态度,以及团藏的眼睛。 “嗯,不送。” 荒言辞寡淡的回应。 只不过,在老人即将没入黑暗中的时候: “对了,火影阁下。” “同行的那几个暗部忍者,没有在我的族地里惹事吧?” 且不等黑暗中传来回答,他又冷冷地自行补充道: “最好是没有。”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二代目的剑### 【逃,】 【逃。】 【逃!】 【你倒是,】 【逃得再快一点啊!!】 【我,已经到了哦,】 【嘻嘻........】 嗞啦啦,嗞啦啦, 璀璨的冰蓝色电弧伴随着紊乱的电流音在一对形态怪异的双刀上绽放。 “那么,作为避战的惩罚,” “就请给我化作焦炭吧!” 随着一道清脆自语的落下,停驻密林深处的少女浅笑着露出了两排尖尖的小牙齿,并陡然将这缠绕雷霆的双刃狠狠地插入了地表。 “雷遁·雷门!” 汹涌而暴虐的雷属性查克拉能量在此间轰鸣、爆发! 少女那红棕色的长发也于此刻伴随着那激昂的能量肆意飞舞,于之周遭,则是铺满地表的雷霆电蛇!! ‘轰轰轰!’ 苍穹似是在震怒, 那一道道坠落凡尘的雷霆就是它降下的神罚! 这, 就是手持【雷刀·牙】时,林檎雨由利所具备的最强力量!! “兰丸........” 眺望着那一方落雷之域,听着那隐隐的肆意笑声,黑锄雷牙的声音连同其面部表情都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他依旧身披宽大的披风,将全身都笼罩在了其中。 当然从外形来看多少令人有些在意的,还是其微微隆起的背部,似是藏着什么特殊事物。 此刻, 于之心中充斥着不甘的情愫。 使用同样的一对忍刀,施展同样的雷遁忍术,但是自己与那位少女两人之间差距却宛若横隔着一道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或许, 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吧。 “雷牙是最强的。” 但是,临耳响起急促笃定声却将之心生颓败情绪给抹消些许。 “因为,雷牙还有我。” “而我会永远成为雷牙的眼睛,永远陪在雷牙的身边。” 那道声音的主人继续说道,且脱口的字句也变得舒缓了一些。 “嗯,对。” “我还有兰丸。” 得到回应的黑锄雷牙陡然将心中的不安全部驱散,脸上也掀起了一抹邪异的笑容。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立于不远处的那位少年,就是千乃口中所要效忠的荒大人嘛,看着还真是年轻。 这是其第一次见到这位一直只存在于女孩口中的幕后大人。 当然于之眼中也没有丝毫的轻视之态。 毕竟,这是能够将除却【大刀·鲛肌】以外的六柄忍刀以及所存在的使用者,全部都聚集的危险存在! “我能够感觉到的。” “他很强。” “比千乃姐还要强,” “不,是强上很多!” “雷牙,如果敌人是他,我的力量恐怕还不足以帮上忙........” 感受到前者的目光所至,兰丸的声音也变得忐忑不确定了起来。 这是与一年之前在到达新的环境、遇到其他强者后,完全不同的一种感受! 辉夜一族的君麻吕、拥有冰遁血继限界的白、雾隐鬼人桃地再不斩、雷遁天才林檎雨由利、忍刀神童鬼灯满月! 即便是对其他几位忍刀众有着抗拒态度的黑锄雷牙,当在意到这几位就是自己日后的同伴后,也不由表露出了一抹自惭形愧的姿态。 甚至于之心中还一度升起将【雷刀·牙】拱手让人的想法! 因为毋庸置疑的一点是: 重新组建的忍刀众,每一位都拥有着初代目远远不可能匹敌的天赋与潜力!! 当然, 这样的忍刀七人众是将自身替换成林檎雨由利的大前提下。 【雷牙,是最强的!】 不过,就在他心中的桀骜渐渐崩碎,每时每分都真切感受着那种格格不入的差距感时,依旧是这道坚定且清脆的声音唤醒了其即将寂灭的内心。 【因为,雷牙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 【兰丸会陪着雷牙一起变强的!】 在自身虚弱的体质有所好转后,兰丸的内心变得愈发坚强了起来,且那一对特殊的红眼所能够维系的时间也随之被拉长。 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选择与雷牙‘共生’于一体。 除却他们二人已经在一起战斗很长时间,有了难以磨灭的默契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若是将他们拆开,无论是执掌雷遁忍刀的雷牙,还是拥有特殊血继限界·红眼的兰丸,都无法在这样的精英小队中立足! 归于一体,哪怕是面对战斗机器辉夜君麻吕,纵使是面对极度冷静的冰遁·白,他们也并非无一战之力! 只是在今天,当他们得到来自幕后的调遣命令,见到那被实力强劲的辉夜君麻吕与千乃姐都称呼为大人的少年时,兰丸第一次没了心中的那份底气。 若为敌人,对方或许能够在瞬息中秒杀自己和雷牙。 这并非满目的推崇与畏惧,而是其那双特殊的眼睛给予自身的最真切判断! “嗯。” “我们也没有必要为敌。” “因为他来自宇智波,还需要我们的力量。” 黑锄雷牙没有反驳,仅是低语贴合。 宇智波荒, 一个分明被木叶禁足其中,却又信步游离在外的恐怖少年! 这家伙的声名、这家伙的战绩,也在这一段时间内被好事者们推上了整个忍界的台面之上。 更是有强者、有大势力放出引战的豪言:只要荒还在,宇智波依旧是豪门! “有事吗?” 感受着一直存在于背脊之上的瞩目礼,荒微微侧过了身子轻声问询。 一年的休整使之气息更加收敛,昔日那股举手投足都裹挟尸山血海的血腥状态也被压制在了骨子里。 当少年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黑锄雷牙只觉自己的身骨竟不由微微一颤。 这种感觉就好似凛冬降临,寒气侵入体表后不自主战栗。 “没有。” 其赶忙脱口回答。 可是在出声的一瞬间又自感莫名的无力与懊恼! 自己在那人的面前,似乎真的如蝼蚁一般弱小。 “嗯。” 荒简单应了一声,随后便伸出手掌三粒深红色的药丸就圆滚滚地躺在其手心中。 “这是这个月份的,” “他的眼睛很不错。” 说着,这三粒还带着点点温度的药丸便被少年抛向了视野中穿戴者宽大斗篷的男子。 兰丸的体质很弱,比鞍马八云的体质还要虚弱。 加之出生的境遇后不同,一直处于摆烂任其恶化的状态。因此,每月服用三粒于改善体质的药丸,就已经是其能够消化的极限。 “谢谢,荒.........” 接过药丸的黑锄雷牙一扫心中的懊恼情绪,慌忙感谢。 “荒大人。” 且在停顿片刻后,他第一次开口呼唤出了这个称呼。 这,也代表着臣服。 ‘雷牙。’ 闻言,有小声的低呼于兰丸心中响起。 其是知晓的,一向桀骜不羁的雷牙是为了自己才选择了低头。 “嗯。” 听到如是称谓的荒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同时手中又多出了俩粒绿色的药丸,并随之又朝着都对方抛去。 “这俩粒,你就自己吃吧。” 他补充道。 仅给予两粒的缘故倒不是因为其抠搜,而是因为大部分都优先供给族内的族人了,所余下的储备真的不多。 “谢谢您,荒大人。” 见状,还不等黑锄雷牙有什么反应,一道清脆的声音便率先脱口。 是兰丸的声音。 对此,荒微微颔首,并随之回转了身子眺望向那落雷之域,不,现在或许已经不能再用落雷区域来形容了。 而是, 一片焦土! 只见,先前还郁郁葱葱的森林在那从天而降的雷霆之下化作碾粉,仅剩下一些燃着明火的粗壮断木还残存于这被更改颜色的废土之上。 空气中也还弥散着暴虐与焦枯的气味。 那个疯丫头在这一段时间内一定是憋坏了,所有才会在接过【雷刀·牙】的时候,就宣泄出如此规模浩大的忍术。 只可惜鬼灯满月不在,不然真的想要看看那个‘水人’,在看见如是雷遁忍术时的神态。 是的, 被荒安置在波之国的精英并不是全部都到来,前者与桃地再不斩一起留守于据点维系着日常,并监督着跨海大桥的建设。 卡多的那支海商当然早就被歼灭,甚至都没有用到荒所限定的三天,而是在当晚就被肃清了个干干净净。 商团的后续被御屋城炎派人接管,底下那些无足轻重的地痞、流氓们自然成为了修筑大桥的苦力。 也正是因为这般极其赢得民心的行动,让他们顺利的在波之国有了立足之地。 “白。” 回转过视线的少年开口呼唤。 “是,荒大人,有何吩咐。” 白依旧佩戴着一张白底面具,不过面具上却没有了象征着水之国雾隐村的代纹。 “去让雨由利别玩了,接下来还有其他事情。” 荒继续说道。 就算是发泄,也该够了。 毕竟眼下所追捕的猎物,对于那个疯丫头来说,真的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了解。” 领命后的白旋即消失在了原地。 能够感受到的动态可能就是一丝清冷之意,伴随着山风掠过。 之所以这么赶时间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宇智波一族还处于木叶的监控之下。 虽然在三代目亲自到访的那夜中,他依言离开族地给监视在外围的两支暗部小队一点断骨的颜色,令那位白发老人消停了一段时间。 但是,在不久后一位女子的到来让荒清楚地知晓,对方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自己的怀疑以及更进一步的监视。 夕日红, 鞍马八云名义上的家庭教师, 这就是猿飞日斩的手笔。 理由是,八云并没有接触过系统的忍者知识,荒的实战能力虽然不错,可仍旧不是全知全能的。 一些基础的讯息,并不能够做面面俱到。 同样,这也是猿飞日斩在接触鞍马一族碰壁后,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对于夕日红的到来以及鞍马丛云歉意,荒都表示无所谓。 因为外界的大局目前已经近乎稳固,将干柿鬼鲛纳入麾下更是令之底蕴攀上了一个新的高度,设立的三个据点也都在稳稳地运作中,并没有什么值得操心的地方。 甚至在对方到来的第二日,他就让族内那些未到上学年龄的小辈们都一起跟着去上课。 毕竟,夕日红好歹也算得上一名具备实战经验的幻术大师,这样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当然,这位被三代目安排过来的上忍,也并非时时刻刻都处于宇智波一族的族内,单纯的充当着一名老师的身份。 偶尔也会出去执行任务,且这样的情况在近些时日子里变得愈发的频繁起来。 原因大致分为两个: 第一,鞍马八云实在是太过天才了,在幻术一道上的资质别说是夕日红了,就算是荒本人也自愧不如! 随着教学的深入,除却实战与执行任务时的随机应变,她已无知识可教。 第二,就算木叶还没有到上忍遍地走的程度。 尤其是在根部因数次特殊任务大幅度减员,一年前的东部战役也让木叶损失颇为严重的背景之下。 再加上蠢蠢欲动的晓组织,太多的事情需要上忍去筹备、执行。 因此,在得到猿飞阿斯玛与夕日红出现在铁之国境内的准确消息时,荒便再一次离开了族地。 而这一次的两个狩猎目标,已经在猫又小弟们的监视下毫无知觉地活动了数个月。 哦,顺便提一句, 有关猿飞阿斯玛与夕日红的消息却并非是猫又在第一时间内传来的,而是猫婆婆! 甚至就连他二人此次出行铁之国的目的都有涉及: 【在铁之国大将·三船的见证下,同云隐村的使者讨论云隐忍者·希的归还事宜。】 碍于日向一族的情绪,这位云隐村的上层精英被木叶囚禁了一年之久。 不过,伴随着晓组织所爆出来的力量愈发强大,以及云隐村三番五次的派人商讨,猿飞日斩终究还是有了口头上的松动。 当然,这样的心思其实他很早就有了,一再的推脱只是为了将这个筹码的利益最大化,并顺带照顾一下日向一族的情绪。 至于其眼下所狩猎的第一位狩猎目标,昔日也曾隶属于木叶。 那就是窃走二代目千手扉间佩剑,并潜逃入雨隐村的木叶叛忍·绿青葵。 自己曾答应过要给雨由利寻找一柄比【雷刀·牙】更为强大的雷属性武器,就是那人所偷走的·【雷神剑!】 ###第二百五十六章 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嗞啦啦, 妖艳的冰蓝色电弧在刃身上蔓延; 噼里啪啦, 死寂的暗红色火焰于断木头灼烧; 拥有红棕色长发的少女就孤身独立于这一域死寂的废土之上,一时间有一种错觉,仿若其自身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停驻少顷,她视线陡然微挪,目光落在了这焦土的边缘处。 也就在下一秒,一道清瘦的身影缓缓显现,与之同行的还有点点洁白冰雪。 “荒大人说,让你宣泄完了,就将任务目标快点解决掉。” 来者声线清冷,不过细细分辨,其中也蕴藏着一丝可触的温和。 他应该是个性格温柔的人。 只不过佩戴于其面颊上的白底面具阻止了外人进一步的探寻。 “昂,” “我知道了。” 闻言,林檎雨由利旋即咧开了嘴角,在露出了那独特的鲨齿同时,一抹自信而又邪魅笑容也随之绽放。 【那位存在也看见了呀,】 【终于有机会在他的面前展露属于自己的力量了!】 诚如,白所带来的传话一样。 其方才施展出如此大规模的雷遁忍术,自然是有宣泄心中压抑情绪的意味在内,毕竟在这一年期间,小队中的每一人都拥有着与自身相衬的忍刀,唯独她还在使用着常规的查克拉忍刀。 在雾隐村的时候,于之心中到还没有过这些繁杂的想法, 可是在进入那位大人所重组的这支精英忍刀小队后,其心中的迫切就变得愈发强烈了起来! 不过,刚才那声势浩大的一击,更多的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理由: 向那位大人展示自己的力量与价值! 因为在近乎同龄的几人中,辉夜君麻吕与鬼灯满月都或多或少的展示过自身的力量与能力,同样拥有特殊血继·冰遁的白实力与潜力更不用说,唯有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将所具备的天赋展露。 所以当荒传来讯息,是想要亲自猎取属于自己的兵刃,还是依照先前的约定由对方帮忙获得的时候,林檎雨由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而且,那把曾经属于二代目火影的雷神剑,也确实是其想要的武器! 毕竟在第一眼看到那由雷霆构成刃身的特殊战刃的时候,她的小心脏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谢谢,白。” “雷霆已经让我锁定了那只老鼠的位置,麻烦替我告诉大人,这场狩猎马上就结束。” 少女稍稍活动了手腕随后便拔起没入地表的【雷刀·牙】。 再凝神,她便如同雷霆一样横冲了出去。 【我来了哦。】 【嘻嘻。】 ........ 【来了,】 【来了。】 【来了!】 米粒大小的汗珠顺着绿青葵的面颊缓缓流淌而下。 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被对方锁定着,也可以隐隐地察觉到对方已经临近。 但,这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啊? 那个可怕而疯狂的少女!! 抵在巨岩之后的他轻轻换了一口气,可是顺着鼻腔一拥而入的却是那浓郁的焦土味道。 其完全可以想象,若不是自己在关键时刻逃离得快了一点,若不是那个可怕的少女心存戏耍玩闹的心思! 是的, 戏耍,玩闹。 尽管他真的很不想承认身为雨隐村上忍的自己,会被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女逼到如此地步。 可这样的事情确确实实地就这样发生了! 而这宛若猫捉老鼠的戏耍,像极了其曾经蛊惑森乃伊达的情境! ‘咚。’ 伴随如是念想浮现于识海,绿青葵似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心脏猛然坠底,一种可怕的猜测浮现于之心头。 一日前, 雨隐村, 山椒鱼半藏的专属内室。 “半藏大人,您找我是有何吩咐?” 半跪于地表的他恭恭敬敬地朝着那端坐于屏障之后的存在觐见。 这也是其自叛离木叶来到雨隐村后,第二次面见这位名震忍界的‘天花板’! 对此,绿青葵并没有任何的不满,毕竟世人都知晓山椒鱼半藏那近乎病态的猜忌心,对于一名叛逃而来的外村忍者又能够寄予多大的信任呢?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 在这里他拥有着上忍的地位,是站在顶尖梯队的存在。 不被束缚、监管的生活,更是他所乐意的。 “你来雨隐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也该体现一下自我的价值了。” “去,将这张联盟信笺送给我的盟友。” 低沉的声音自屏障之后传出,一只握着卷轴苍劲的手掌也从那半开的空隙间探了出来。 ‘啪嗒。’ 卷轴坠入托盘,守卫在屏障四角的一名雨隐精英也随之起身将托盘拿起,递到了绿青葵的身前。 【这是?】 【在沉寂一年后,终于要趁外界的大势所向对那个愈发嚣张的晓组织下手了吗?】 “是,属下必然不会辜负半藏大人的期望。”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他还是依言将放置于托盘内的卷轴拿起。 【不过,如果真的是要掀起战事,或者合作对象只是籍籍无名之辈的话,那么自己还是找机会再度离开吧。】 很快,其心中的疑惑与担忧便被这样的思量所打断。 虽然沦落到成为流浪忍者的境地必然是很糟糕的一件事,但好歹也要比白白死在战场要好上很多。 至于再次叛逃到其他的势力? 呵, 他可是被木叶所通缉的重要叛忍,除却雨隐村的半藏大人根本没有人会愿意或者说能够收留下自己。 当然,去其他几大忍村自然也是一种方法,可是那将意味着自己要重新回到作为中忍的平凡生活中去。 这是已经享受过尊敬、享受过地位的他,无论无何不想要去选择的途经。 更何况,其他忍村会不会愿意接纳自己也还两说。 只是,让绿青葵没有想到的是, 这算是哪门子的盟友? 在见面的第一瞬间就倾泻出了渴望以及杀意。 接头人的想要才不是什么联盟的书信,而是其从木叶隐村偷走的【雷神剑】! 且在几番祭出雨隐村与山椒鱼半藏的名头无用后,他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所谓的任务很可能就是一场阴谋! 针对自己的阴谋! 但于之心中还抱有着一丝希冀。 是对方突然见利反悔的希冀! 毕竟,堂堂半藏大人根本没有必要去算计像自己这样无足轻重的人物,即便是为了其身上的雷神剑! 而且,这里距离雨之国的地界并不算远,如果自己奋力逃窜的话,那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因此,现在最终要的一件事,就是认清这个任务究竟是否为陷阱! 想到这里,绿青葵面色狰狞地将怀中的卷轴取出,并在丢出一小段距离后,用手中那完全由雷霆所构建的剑身破坏了维系其上的封印。 ‘哗。’ 随着封印的被破坏,整个卷轴也缓缓依着惯性舒展了一小段距离。 空白, 空白! 露出的部分并没有任何的笔墨字迹。 宛若被五雷轰顶,绿青葵整个都陷入了一刹那的宕机中。 哪怕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纵使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那个疯丫头正急速朝着自己奔袭而来。 可是这种被背弃的感觉还是令之神魂皆颤。 不死心地他用剑身继续拨动着卷轴,期待着所有的讯息都记载在了内里,而非起始的边角,可仍旧是大片的空白。 原来这一此的任务, 真的,仅是其一人的献祭! 就如同他曾经蛊惑森乃伊达偷走二代目的佩剑一样。 “噢,找到你了。” “臭老鼠。” 也就在此间,于之躲藏的巨岩之上有清脆的低呼声流转而下,一并入耳的还有那兹拉兹拉的紊乱电流音。 绿青葵豁然抬面,居高临下般映入视野中的,正是那缔造一方焦土的恐怖存在。 他是真的不知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何可能这么大! 明明仅是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后辈,明明于之手中也握着强大的神兵利器! 可是,其永远无法施展出那宛若天怒般的恐怖威能! 【臭老鼠?】 这样的称呼令之整个身骨都在颤栗。 愤怒的颤栗!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自己穷极一切,背负叛忍之名偷走雷神剑,不就是为了能够在忍界之上拥有一席之地吗?】 【凭什么要像一只丧家之犬逃离,凭什么仅是作为一枚棋子,供其他人玩弄?】 【他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就像曾经支配那可怜的森乃伊达一样!】 “剑给你,请、请不要杀我。” 他收敛着眼瞳里的不甘,用畏惧的情愫将之取缔。 同时,逸散着雷霆之威的神剑也其平置于手掌之上,像是向上呈去的姿态。 “誒?” 注视着表现出臣服姿态的猎物,林檎雨由利的眼中显露出一抹玩味的浅笑。 要是比起那些肮脏、见不得人的暗杀手段, 即便是根部,也不一定能够也不一定能够胜过十年血雾里! 那可是, 每一日、每一夜, 都浸沉在血腥中的黑暗时光! 妖艳的雷霆黯灭,少女跃下巨岩,向前探出的手掌似是要接过对方递来的剑刃。 但就在这时, 就在少女的纤纤玉指即将触碰到雷神剑的时候,绿青葵的眼瞳中陡然闪现过疯狂而狰狞芒光,金色的雷霆也在这一刻于剑身上暴涨肆虐。 “给我去死吧!” 他低吼着转动手腕,将手中的剑刃向及近的女孩斩去,那逸散猩芒的瞳眸就宛若最贪婪的凶兽。 没有丝毫防备的少女瞬间被雷神剑洞穿了身体,金色的雷霆于之伤口处向四下宣泄不止。 “哈哈,哈哈哈!” 注视着对方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绿青葵抑制不住地狂笑着。 “笨蛋,笨蛋,这个世界所需要可不仅仅只是实力,还有脑子!” “哈哈哈,” “哈哈哈!” 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放弃遁离、积攒力量、示敌以弱后再伺机绝地反击,这就是他的谋划。 现在看来,完美! 不过,就在其肆意宣泄着心中的快感之时,那被雷神剑洞穿的狩猎者却陡然化作了一片白雾。再凝神,哪还有什么少女,只剩下一块被剑刃洞穿木桩。 【什么?】 【这是,替身术!】 骤然的情节翻转令绿青葵陡然止声,脸上也溢满了错愕与慌乱。 “呵,旁门左道。” “可不要小看了在血雾里生存下来的忍者啊。” 就在其惊慌四顾之际,耳畔陡然响起了无感的嘲弄。 而声音的源头是,他猛然抬首, 只见那拥有一头红棕色长发的少女就从一棵巨木之上飞身而下,于之周身裹满了璀璨的冰蓝色雷霆。 “不,” “不!” “我愿意,我愿意........” 绿青葵神情高吼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雷霆淹没了所有的后续。 ........ “抱歉,荒大人,让您久等了。” 归来后的林檎雨由利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视野中的少年说道,于之手中的雷神剑并没有被成普通状态,而是依旧保持着战斗姿态,金色的雷霆肆意吞吐攀附于刃身。 看起来她真的很喜欢这把新武器。 “解决掉了?” 荒轻声反问。 “是。” 少女微微点头。 “痕迹也都已经销毁了。” 她又继续补充了一句。 其实这一点也不用补充,因为即便是相隔老远,他们也都看见了那几乎是要将整片森林都要吞没的金色雷霆。 相信很难有什么痕迹能够在那道大范围的攻击下继续存在。 且能够看出来的是,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所使用的雷神剑,在雷属性查克拉的增幅上面比雷刀·牙还要强上一分。 “那么走了。” 荒微微颔首,因为其此次出来的目标还有一个。 “哦,对了荒大人。” 就在这只精锐小队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檎雨由利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旋即朝着视野中的少年开口呼唤道。 “嗯?” 听见呼唤的荒回转过了身子,简单的轻哼由声带发出。 不过,那拥有着俊美面容的少女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后续话语,仅是在此间飞快贴近,而后微微踮点起了脚尖,并蜻蜓点水般地在前者的面颊上留下印记后,她才浅笑着开口: “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谢谢,” “荒大人。”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可不记得,给了你第三个选择。### 是夜, 胧月悬空,云卷云舒。 昏黄的灯火星星点点地在一座由篱笆栅栏围拢而成的小村庄内安静摇曳着。 这里是临近火之国边境的偏僻地域,于此生活着的也仅是一些世世代代居住于此普普通通的村民。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最简单不过的生活。 这同样也意味着,他们的存在或者消失,都没有人会在意。 而在这短短的数年内,于火之国的边境线处已经有好几个像这样的小村子在悄无声息中消失不见。 虽然有的是掀起了一些波澜, 但,更多的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了音讯。 毕竟,即便是一些正规的忍村,一些强盛的家族都有可能在这样的世界中一夜消亡,又何况是这样的普通小村子呢? ‘扑棱棱........’ 突兀间一阵漆黑的夜鸟从村落不远处的林间飞起,似乎是有什么事物将它们从睡梦中惊醒。 不过这样的异变对于普通人来说与无事发生没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现在夜已深。 “桀桀,这就是今天的目标吗?” “还真是一片难得的祥和呢。” “真可怜。” 伴随着一道轻佻的自语响起,一行四人缓缓走出了黑暗的密林,想来方才就是他们的脚步声将敏锐的野鸟惊醒。 只见,他们虽身着的衣衫各异,但都戴着扁厚的笠帽,为首的那位手中还拄着一根锡杖,像是一位游行在外僧人。 而从身型上来看,应该是两男两女。 “可怜?” 听见如是说法,为首的那位声线微微上扬,面颊也随之抬起,露出了一张存在着一道狰狞疤痕的冷峻面孔。 “在这乱世之下,能够于安眠中死亡,并继而为火之国的未来铺路,这是他们的荣幸才对。” 他必然是什么大慈大悲的游行僧人了,否则也不会说出这般可怖的话。 不过,为了火之国的未来,就直接宣判了这一座小村落的灭亡? 简直荒唐!! 闻言,与之同行的三人并没有因此表露出什么惊愕、厌恶的表情,而是尽皆不由自主地怪笑了起来,甚至还有浅浅的舔舌音响起,似是很认同,又或者说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径。 “好了,去吧。” 为首的男子低垂下了视线,平静的字句随之脱口。 像这样的小村庄根本就不值得他亲自出手,能够让其稍微感一点兴趣的只有一个:木叶! “是。” 伴随着三道声线各异的回应落下,整个场域重归安宁,只余下那手拄锡杖的男子还停驻于原地。 不过,就在下一刻, ‘哗啦。’ 有清脆的金属碰撞音响起,似来自锡杖之上的那些金属环扣,而将面颊隐于笠帽之下的旅者也于此时微微侧转了身形,微微上扬的嘴角似是挂着妖邪、有趣的笑意。 “既然来,那么就请现身吧。” “让我好好看看是木叶的忍者?还是砂隐的忍者?” 和马扬声说道。 于之声音里充斥着自傲与对大局的掌控之态。 至于落下此般猜测的原因,则是因为其身处的地域所临近的两个大国就是火之国和风之国。 ‘咔嚓、咔嚓。’ 此间有断枝、枯叶被踩碎的声音传出,一道有些清瘦的身影也缓缓从黑暗的密林中走了出来。 见状,和马那溢于嘴角的笑容愈加浓郁。 看来者的身形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家伙,也就难怪会在见到不动、不风、不缘三人离开之后,潜行的气息出现波动了。 不会是以为,自己孤身一个就很好对付了吧? 还真是沉不住气呢。 而且竟然还没有半点被发现后逃离态势,这是想要通过擒拿下自己反向威胁那三人吗? 想法是很好, 不过真的是很可惜, 就麻烦你,也成为我不死军团中的一位吧! 随着来者彻底迈出林间,额间的铁质护额也在清冷的月光下变得得以一窥。 树叶? 果然还是木叶的忍者稍微有用点啊,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喂,小鬼。” “在临死之前容许我冒昧的问一句,” “你也有火之意志吗?” 和马扬声问询,声线与嘴角的笑意都显露着真切的戏谑之态。 借着清冷的月光,其已经看完全清了来者模样。 青涩、干净, 诚如他所猜想的一样,是位年轻的后辈,既没有佩戴象征暗部的白底面具,也没有身着象征中忍的忍装。 大抵只是一个在附近执行任务,不经意间路过的下忍吧。 真是,可怜。 不过有些出乎其意料之外的是, “火之意志?” “那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回答属实令和马心头一惊,整个人的表情也变得格外有趣,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从对方的口气中找到半分做作的姿态。 难道,是刚刚从木叶叛逃出来的有志青年? 有意思。 “那么,要不要跟着我做事。” “为了火之国的未来,为了维护这个国度里唯一的玉将,一起除掉木叶隐村里那个碍眼的火影!” 和马陡然双臂大张,锡杖上的金属环扣在此间碰撞出了丁零当啷的清脆声响,似是在为之激昂的宣言增添着背景乐。 “玉、将?” 来者下意识地脱口反问,似是有点没有能够明白这个特殊的词汇所代表着的意思。 可同样的,他也没有就此否决掉缀于后面的目的:解决掉那个碍眼的火影! “是,这么多年来,木叶一直独断专政,意图将火影塑造成火之国的第二个玉将,也就是权力的制高点。” “但是,这个国度终究是属于大名的。” “所需要的拱卫、听从的玉将也只有大名一人,火影的存在简直就是本末倒置、无关紧要!” “怎样?” “要不要跟我们走?去效忠于大名,去见证一个崭新的火之国!” 和马高亢的问询,炽热的目光中尽是期待以及一丝被按捺在眼底的冷漠。 毕竟这些家伙,不过都是他手底下的工具罢了,利用完了也就舍弃了。拥有着力量与野望的忍者,终究是无法被大名牢牢掌控在手心中的。 “让我,效忠于火之国的大名?” 闻言,那缓缓走至月光下的少年轻声反问道。 虽然没有直接的否定词在内,可任凭是谁都能够听得出其语气里的怪异。 这样的反问自然是令和马面色一沉,视野中的小鬼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且其也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就算是这小子最终给出的答案是愿意效忠,愿意臣服。 自己也要好好折磨一下这个不知礼节,不懂尊重的小鬼! 当然若是选择了反方向,哼哼......... “他,值吗?” 荒缓缓地将后续的答案吐露。 与此同时,一对漆黑的三勾玉也悄然印刻在了他的瞳孔之上,那逸散而出的猩芒更是在这黑暗中显得分外瘆人。 “那么礼尚往来,我也给你一个选择。” “要么臣服于我,” “要么,就去死!” “顺便说一句,你考虑的时间,并不多。” 没错, 被荒盯上的第二个猎物,就是这位曾经拥有着【守护忍】名号的和马以及他的三名部下。 前者, 是与火之寺的住持·地陆,木叶的精英上忍·猿飞阿斯玛一个级别的强者。 不过, 荒对于他的能力并没有什么兴趣,能够收于麾下固然是不错。 若不能,也没差。 反正其真正看重的,也只有对方那三名具备特殊忍术的部下而已。 无论是不缘的【结界门护封术·八门闭场】;亦或者不动的【究极创生之术·死者土壤】;还是说拥有五种查克拉属性的不风,都是具备特别上忍实力的忍者。 【这是?写轮眼!】 而在此时,和马也分辨出了少年的身份。 毕竟,那一对邪恶的眼睛在忍界中可是如雷贯耳一般响亮! “竟然会在这样的偏僻角遇到许久不出世的宇智波族人,不过我见过叛忍·宇智波鼬的画像,你并不是他。” “你是谁?” 在分辨出对方的出处之后,和马瞬间将心中的躁动安定了下去。 因为与之对立的并不是普通的少年,所具备的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写轮眼。 作为曾经护卫过火之国大名精英忍者,他有着极强的分析与判断能力。 对上这样的存在,自然是要拖到自己的部下归来。 届时,就算是写轮眼多么诡异、多么强大,于人数面前也是无用! “你是在等待自己的手下回来吗?” 对于和马的小算盘,荒自然是一眼看穿。 而他安稳地立于原地的原因是, “这世界,可不止你有部下。” 少年缓缓补充道。 而伴随着其话语的落下,贴近村落的区域陡然掀起出了狂躁的查克拉能量,显然是爆发了一些正面冲突。 “好了。” “时间到了。” “你的回答是?” 荒的右手悄然搭在了刀柄之上,这家伙要由自己亲自击败的理由也很简单。 所触发的跳跳弟弟和跳跳妹妹的召唤任务,就是要击败对方。 致死,自然也是在在击败的范畴之内。 “等等,我觉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 “不愿意效忠火之国的大名是你的自由,我并没有强求。” “而且,宇智波一族与木叶相处的并不融洽吧?我们的目标同样也是木叶,是火影!” “在这一方面我们是处于统一战线的!” 和马急急出声。 这倒不是说他怕了,而是因为对方必然不是什么等闲人物,也不是什么刚好路过。 还有同伴在侧的原因,亦是说明早就在这里设下了陷阱,等待着己方的上钩。 兴许就是那一个小村落刚好请来的保镖,仅此而已。 所以,能够谈判解决的事情,和马并不想要将之弄得更加糟糕。 更何况,存在于死者土壤中的祭品还不够多,亦没有什么强者在内,他们完全不占据什么主动优势。 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够被宇智波一族看中并收入麾下的存在,会弱吗? 至少从当下感知中来看,自己的那三名部下并没有占据什么上风! “联合吗?” 荒轻声复述着男子的提议。 “对!” “若是我们的秘术,加上威震忍界的宇智波一族!” “那么在里应外合之下,木叶必破!” 和马笃定地低吼道,甚至因一时的激动脖颈上竟然显现出了一道青筋,似是因为说话太过用力从而导致的情况。 不过于之眼底却也显露出了一抹残忍之色。 等他挖掘出那四具尸体,能够施展出雷遁禁术·【雷梦雷人!】之时,必然是要将宇智波一族一同葬送在木叶! 这片土地,是为大名所统率的!! “唔,听起来很不错。” 荒微微颔首,似是已经在慎重地考虑过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那么就让你的部下先.......” 闻言,和马眼底的残忍之色愈加浓郁,虽然眼前的少年继承着宇智波之名,并开启了三道勾玉的高级写轮眼。 但终究还是个小鬼,那印刻在骨子里的骄傲态度更是一成不变! “不过,我可不记得给了你第三个选择。” 从臆想中脱离的少年打断了对方的话语,那明晃晃地横刀也在这清冷的月色下绽放出了寸寸寒芒。 “为什么?”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拒绝。 同时也令和马摒弃了心中的侥幸,可是他仍旧不认为是自己暴露出了什么特殊的心思,从而导致这场合作的无疾而终。 锡杖被其举在身前,耳畔也传来了急速退避而来的脚步声,从查克拉的气息来看是其三名部下没错。 只要等他们汇合,并利用不动的土遁秘术·【有为转变】改变地界,那么到时候无论是逃离还是反打,都不是什么问题。 因此,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戒备、等待,并且不去注视那一对邪恶的眼睛。 “如果你非要问原因的话,” “其实很简单,” 说话间,荒徐徐向着视野中的男子走去,于之身后也缓缓涌动出薄薄的迷雾,似是有诡异的事物置身于其中。 和马凝神屏息,体内的查克拉亦在此间被调动到了极致,其双目则死死地盯前者的下半身,计算着两者之间的距离。 只是恍惚间,他的眼睛似乎花了一下,再定睛,那存在于其之视野中的少年竟然没有了踪迹! 就连其引以为傲的感知之中,也没有了那人的踪迹与气息! 【怎么可能,怎么会!】 和马于心中低吼, 要知道,作为昔日的【守护忍】,他不是没有同宇智波一族的高手交手过,甚至还有着应对写轮眼的一些实战经验。 可是作为对战者却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感知中,这就完完全全地超脱了其认知的范畴。 难道? 难道自己先前之所以能够感知到对方的存在,也仅是这小鬼的故意为之? 慌乱间,和马骤然抬首,却发现一缕寒芒已然映入了其视野中! 他很想动,很想躲开, 但是却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将之整个身骨,将之体内所有的细胞都完全威慑,使之竟然在这样的危急关头难有丝毫的动作。 与此同时,于之耳畔: “为了达到目的去祭献普通人的生命。” “像你这样的垃圾,根本不配与我为伍。” 和马的瞳孔在放大。 【就因为这?】 【这因为这!】 【那些普通人算什么?】 【他们的性命算得上什么!】 【为了火之国,为了大名奉献所有,是他们的荣幸!】 他很想要将这样的怒吼咆哮而出,但是发出的声音却只有‘咳咳’的杂音,气管好像已经被切断! “至于我的名字,嘛,倒是可以告诉你。” “宇智波一族,宇智波荒。” ###第二百五十八章 是你,拒绝了荒大人的邀请?### 【原来,是他。】 【宇智波,】 【荒!】 断断续续的残念在和马的识海盘桓,就像是年久失修的老旧电视机在黑白雪花与模糊画面间辗转切换。 ‘踏踏踏。’ 三道坠之音在临近出响起,同时还伴随着一道声线偏中性的急急低吼: “不立土,情况不对!” 不立土,是和马于守护忍十二士之间发生内斗,假死后的名字。 只见,匆匆归来的三名忍者身上多多少少都留有着一些狼狈之色。 尤其是身形魁梧的土遁使·不动,能够通过土遁硬化自身的他,竟然被人硬生生地撕开了防御,有汩汩鲜血顺着其体表流淌而下。 “站在你旁边的人是谁?”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吗?” “这样的玩笑未免开得过大了一点,不立土!” 在稳固身形的同时,三人也自然看见了和马几近并排而立的少年。 一时间,如是猜测于他们的心头涌动。 脾气有些焦躁的不风更是在此间怒斥出声,毕竟,方才那骤然降临的雷霆几近将之美丽的秀发给毁了个干净。 而发丝,可是她最重要的........ 只是,面对这样的质询,那平日里唠哩唠叨的男子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与此同时,几道裹挟着汹涌查克拉的身影也缓缓显现在了四周巨木之上,与立于场域中央的宇智波荒刚好呈四面合围之势将眼底的三个家伙围困在了中间。 当然他们能够活着回到这里,自然也是荒的命令。 否则........ “喂,不立土!” 未得到回应的不风顺势向前抬步,应该是想要当着那个混蛋首领的面把话问个清楚。不过,被恼怒所支配的她,似乎并没有在意到周遭那诡异的气氛,以及........ ‘哗。’ 一道坚实的臂膀带起劲风突然横阻在女子的身前,其上,有点点鲜血沿着那线条分明的皮肤坠落。 “怎么了,不动?吓我一跳!” 不风真的是有些受不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同伴了,其姣好的面容也都在这样的糟糕情境下变得有些扭曲。 “仔细看。” 不过,于之身侧那有着刺猬一样头发,脸上绘有特殊符号的男子却并没有因此恼怒,而是声音凝重地警醒着自己的同伴。 “什么?” 听到这般无厘头的话语,女子黛眉微蹙,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耐,毕竟周遭那几个围而不功的存在已经表明了是在放水,此间事件中存在着猫腻。 但她还是依言凝神向那矗立于视野中的首领与陌生人看去。 冰冷,无息,死寂。 一瞬间数种不好的感官从那个男人的身上倾泻而下,就宛若是一具还未完全僵硬的死尸! 可怎么会?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这家伙怎么说也是昔日的守护忍·十二士,即便是放置在五大忍村中也是盘踞于战力梯度最前列的存在。 怎么可能在一瞬间就........ 恍然间,一抹森冷的寒芒悄然映入了她的眼瞳中。 不知是少年的存在感太低,还是说自己因心中的情绪而忽略了对方,总之,凝神后的不风赫然在意到对方的手中还提着一柄刀身修长的战刃! 虽说这柄横刀上并不能够直观地分辨出血迹。 可是, 可是这份从心底翻涌而上的怪异与悸动感! ‘踏。’ 不风无知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因为,于之心中的猜测已经攀升到了极致,甚至说已经被........ “不立土,已经死了。” 有声线低沉、中性的补充在此间呼应。 是三人中另外一位有着及腰长发的女性:不缘。 “怎么会?” 闻言,不风豁然转面看向自己的同伴,喃喃的不可置信也在此间脱口。 因为他们是完全知晓不立土的真正实力的,否则也不会选择跟随对方,甚至说去谋划毁灭木叶,猎杀火影这样的弥天大计! ‘当啷。’ 然而似乎是为了映衬不缘所落下的定论一般,那被和马一直攥在手中的锡杖在此刻坠落于地。 这样的画面令三人的脸色骤然阴沉下了一个度。 但更加令他们感到心脏骤停的是: 似在也无法维系连结的状态,伴随着‘啪嗒’的一声滚落声音,和马的头颅骤然跌进草丛里。而那无首的尸体,也在下一秒‘砰’的一声倒下。 “嗯,答对了呢。”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异常平淡却令人莫名身骨一颤的声音落在了他们的耳畔,是来自那独立于视野中的持刀少年! “木叶的忍者!” 随着碍事者的倒下,三人的视线瞬间变得开阔,也自然看见了那道被佩戴在额间的护额。 “这里并非火之国地界,阁下为何要为难我们?” 惊愕少顷后,不动强行将心中的慌乱按捺。 既然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动手,那么或多或少都意味着还有谈判的可能。 “而且,我们也不记得在哪里得罪过您。” 他继续补充道。 兴许,对方也仅是在追捕昔日的守护忍·十二士,与己方三人并无直接关系。 “呣,这个问题,那么竹之村与你们有仇吗。” 提着战刃的荒仰面思考了一小会后反问道。 竹之村? 这是哪个鬼地方。 对于这样的问题,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如是短暂的疑问。 毕竟以他们实力去灭掉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村落,哪里会去关注对方叫什么?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将这样的问题推诿。 “这一切都是不立土的强迫我们去做!” “我们也只是因为受制于他,才不得已做出这样的事情。” “很感谢今天阁下能够将之除掉,让我们重归自由。” 不缘旋即上前一步辩解道,虽然那中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不过蕴藏于其中的真挚还是多少能够感知得到。 只是,在仅有不动才能够看见的视角下,一卷特殊画卷从微垂着的宽大袖口显露一角。 “欸,原来那家伙是强迫你们成为自己部下的啊。”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将各自的性命交给我吧。” 荒似乎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顺势向下说着。 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小心思都是虚妄。 “将性命全部交给你?” 不缘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迟疑与反问。 好像是并没有能够完全的明白这句话所代表着的意思。 同时,其收纳着特殊绘卷的袖口,也在不着痕迹地贴近着身侧的不动。 “嗯,” “意思就是说,我让你们去死的话,你们就得乖乖去死。” “这样。” 少年的声音里没有丝毫不耐,并简单明了的解释着其中所包含的意思。 而如是鲜明且具有冲击力的宣言也令三人的脸色愈发阴沉,被一个比自身年龄小上很多的后辈如此命令着,多多少少都会感到不爽。 尤其,他们还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叛忍! 不过,当事人好像却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微妙气氛,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这家伙的下场,就是因为拒绝我了的要求。” “反正在死之后,你们也都是要下地狱的。” “所以,在此前,就将性命全部交给我吧。” “这样,还能够再享受一段人世间的生活。” 不知是不是错觉,荒的声线逐渐变得有些狰狞与尖锐,握于手中的那柄明晃晃地横刀也在此刻有了抬头的趋势。 毕竟,他是对止水哥承诺过的,自己就算是为了复仇也绝对不会刻意地去波及其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但是眼前的三人以及已经身亡的和马,显然是与之价值观向左,是一帮罪无可恕的混蛋。 尤其是将无关村落屠戮殆尽后,又将亡者转换为活尸继而进行战斗的可怖行径! 【可恶!】 【混蛋!】 【开什么玩笑!】 闻言,不动、不风、不缘三人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但是在心中已经疯狂咒骂了出来! 这样的归宿与立刻身死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 他们又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先前的狼狈也只不过是一时大意失去先手的地利,以及意图和不立土汇合罢了! 目光交互间, 三人便瞬间明了了各自的心思,毕竟合作多年的他们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 同时,他们的视线也在此间向后微微拉扯、延展, 立于左后方的是一位拥有红棕色长发的少女,最令人在意的是其握于手中的那柄剑刃,盘踞着实质雷霆的剑刃! 此刻的她,就好似这片黑暗场域中最耀眼的星辰。 右后方是一位佩戴着白底面具的忍者,整个人安静、无音,就好似完全融入到了这个世界中一样。 于之手中同样握着一柄特殊的战刃,它的刃身纤细修长,宛若一根被放大数十倍的千本。 尤其不容忽略的是,在这刀柄的末端还系着一根难以分辨且锋利无比的细长钢线。 想到这里,不缘脸上的神态再度阴冷了下去,先前她差一点就被那几近无形的钢线毁了容貌! 至于无法看见的正后方, 不动的眼中透露着一抹恐惧! 哪怕是无法直视,他依旧能够感受到属于对方的独特气息! 怎么会?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疯狂的存在? 竟然以自己的身骨为武器,且那森冷骸骨所具备的锋锐程度,居然能够洞穿他的硬化之术!! 没错, 在其身上汩汩落血的伤口,就是那个家伙造成的。 那个冷漠到骨子的白发少年,简直就的是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魔! 但是, 他们可并非没有机会! 不缘的小动作其自然是看见了,且对方四人,也全部都在秘术所能够围困的范围之内!! “商量得怎么样了?” “其实,你们应该庆幸才对,庆幸我对从犯的容忍度。” 荒再度开口。 等待的原因很简单,他想要亲自看一看对方的秘术。 因为,最终要作用于的目标,可是拥有三代目火影坐镇的木叶呢。 当然对方若是直接选择臣服,也没差。 闻言,三人面颊上的神情变得愈发难看,尤其是不缘与不风,难得的姣好面容都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可不要小看了流浪忍者的力量!” “不动!” 不缘沉声低吼,袖口的绘卷也在此间落在了地上,并缓缓地被舒张了开来。 只见,一圈圈如同梯田一般婉转而下的地形图绘于其上。 而被呼唤者也没有丝毫的停滞,结印后的瞬间便咬破手指,并随之俯身将那粗糙、宽厚的双手拍在了绘卷之上。 “土遁·有为转变!” 伴随着男子的低吼,一圈黑色的通灵法阵陡然在平铺的绘卷之上蔓延开来。 也就在下一秒,地表开始剧烈地颤抖、龟裂,一道道嶙峋的石柱也于此间从那豁然炸裂开的裂缝中冲天而起,瞬间便将整片场域给围困了在内。 当然,期间他们也曾心生过点点疑惑,为何那些家伙就好像是在放任己方施展秘术一样。 不过这样的疑问瞬间就被他们狰狞的复仇欲望给取缔了完全。 借此时机离开, 那完全不符合他们的行事风格! 要知晓从现在开始,这里将由他们三人所支配!! “我去处理那个差点将我头发弄伤的死丫头。” 在一道狰狞的咬牙宣言中,不风率先消失在了原地。 对方擅长的是雷遁, 而自己,所具备的可是五种查克拉属性。 众所周知,风,是克雷的。 “那个戴面具的小鬼交给我。” “我要将他隐匿在面具底下的那张脸,撕个粉碎。” 落下狠话,不缘也随之消失在了视线中。 显然,她对于刚刚差点被毁容还耿耿于怀! “那么,就祝你们好运。” 见两位同伴都挑选好目标离开后,不动随即喃喃低语道,流转于脸上的那份狰狞与愤恨也都消失得空空荡荡。 【那些家伙可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我,就不奉陪了!】 缔造出如是迷宫一样的忍术,除却营造出属于自己的地利之外,还有遮住敌人视线并籍此遁离的能力。 只不过,就在其刚欲跃上身侧的石柱之时,耳畔却传来了‘轰隆’、‘轰隆’的沉闷声响。 被声音所吸引的不动不由微微转过视线,可仅一眼他的身骨就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地表在崩碎,石柱在崩塌,瘆人心神的累累骸骨如同一座白色的林海向自己冲撞过来,途中所有阻碍的事物都在一瞬间被撞成了碾粉。 【是他!】 【是他!】 【是他来了!】 不动的内心止不住的低吼、咆哮着。 那人明明还未至,却如同最恐怖的梦魇一般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识海中! 【逃!】 【逃!】 其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怒吼,都在共鸣! 不过,就在他重新掌握起身体的那一瞬。 “是你,拒绝了荒大人的邀请?” 冰冷的字句如九天寒冰一般涌进了不动的耳畔。 ###第二百五十九章 在我需要之时,封禁木叶!### 冰冷, 彻骨的冰冷。 宛若坠入千年冰窟,宛若被凶兽所注视! 不动整个人都在颤栗!! 这家伙,到底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那环伺于周身的骨海,那将整域岩柱都倾轧洞穿的荒唐忍术! 忍界之上,怎么会诞生出这般恐怖的存在? 不, 这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天灾尾兽! 但是, 但这还不是使之感到恐慌与震惊的点! 真正令他感到惊惧的是,那一声恭恭敬敬地荒大人!! 像这样的恐怖存在,竟然也会奉他人为主?称旁人为大人? 那个少年, 那个妄图执掌他们性命的少年,到底是谁? 又何德何能可以统帅这样的人形凶兽? ‘轰隆,轰隆。’ 骨海平推而来声音愈发清晰与响亮, 这样的压迫感就好似索命的恶魔,在一步一步地向自身抵近! 且仅是一瞬的心慌,那人便已降临在其身前。 “臣服,” “亦或者,死。” 辉夜君麻吕的声音并不算洪亮,也没有任何的着重。 可是落在不动的耳畔却是盖过了周遭石土的崩碎,压制住了其心中不断催促逃离的迫切! 喉结滚动,冷汗涔涔。 “不要,” “混蛋,不要小看了我!!” 突兀间,许是自尊作祟,又或者是被那及近的压迫感激发出了潜藏的血性,不动骤然压制住了心中的恐惧咆哮出声,满是剪子的粗糙大手也在此间贴合交错。 【想要让我下地狱?】 【先让我将你们全部埋葬!】 瞳孔紧缩,术印缔结。 “土遁·蚁地狱!” 伴随着不动那发自灵魂怒吼,本就残破的地表陡然软化深陷,宛若一座极具吸力的天然流沙。 而进行于地表之上的辉夜君麻吕自然难逃这样的吸引力,就连那些极具视觉冲击力,逸散着可怖气息的骸骨也都开始向地下沦陷! “哈哈哈!” “哈哈哈哈!” “继续啊,你倒是继续啊!” 看到对手逐渐被沙土淹没完全的狼狈模样,快要被死亡的压迫到尘埃里的不动陡然大笑出声,就连铭刻在脸上的狰狞符文也随着脸皮不断上下轻颤。 只是一瞬间, 其覆盖于脸面上的笑意骤然凝固,那及近被快意扭曲的目光也在此间变得晃动而絮乱。 瞳孔指引着目光颤颤向下, 纷乱的石子在地面上跳着舞,飞扬的灰尘似乎是在预兆着什么! 地下, 这地表之下,潜藏着一头怪物, 现在,它正在汇聚着疯狂而又令人心悸的恐怖威能!! 【逃,】 【逃!】 不动恍然清醒,脸上快意彻底被恐慌所取缔。 一时间所获得的小优势,竟然将之既定的计划冲乱! 那家伙,与之对战的那家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存在。 而是一头货真价实的残忍凶兽啊! 不敢再有丝毫停顿的念想,不动陡然借足下地表的力量疯狂地向石柱上腾挪攀爬而去,妄图迅速逃离着孕育着极大恐怖的地域! 也就是他双足离开地面的那一刹,一道道锋锐、坚固的骨刺骤然从土层之下刺穿而上。 只要有丝毫的迟疑,其必然就是被洞穿成筛子的下场。 ‘咕嘟。’ 喉结滚动,快到嗓子眼的心悸被不动艰难地强行压下。 仰面而视,跃然于之视野中的是泛着暗淡天光的苍穹! 【快了,】 【快了。】 【他就要逃离这座恐怖的地域,逃离那头瘆人可怖的怪物了!】 可是, 就在其即将一步踏上那几欲通天的石峰之上时,一阵凌厉地劲风骤然从其身侧一穿而过,一道足矣刻入其魂灵中的可怖气息也于此间盈满了他的感官。 【是,】 【是!】 思绪在此刻的宕机, 不动的动作也在此刻有了一瞬的迟钝感,眼帘再抬,胧月与苍穹尽皆都被遮蔽。 被那头人形凶兽的身躯所遮蔽! 及腰的白发随着喧嚣的风儿四下飘荡,冰冷的眼瞳里书写着冷漠与死寂,凝现于右臂之上的骨枪则流转着夺命的吊唁! 这是, 独属于辉夜君麻吕的秘技:【尸骨脉·早蕨之舞!】 【不,】 【不,】 【不要!】 死亡的阴影覆盖了不动体内每一寸细胞,那清晰地恐惧更是从其瞪大的眼瞳中夺眶而出! 【动,】 【给我,动起来!】 撕心地低吼于之胸腔炸裂,僵硬地双臂也在此刻被匆匆调动。 “土遁·硬化术!” 伴随着不动那粗犷而又充斥惊恐意味的咆哮声响起,他那魁梧健硕的身体也在以肉眼可见地态势发生着质的变化。 月光倾洒之下,甚至还隐隐有一种反射回去的金属质感! 不过, ‘噗!’ 血花绽放, 肉躯被洞穿, 那森冷地骨枪,缓缓滴溅着属于猎物的鲜血。 “你,你到底是谁。” 不甘的字句伴随着汩汩的血流从不动口中吐露。 他还活着, 却并不是因为对方出现了失误,又或者是自身的秘术抵挡有效。 而是因为眼前这头凶兽刻意掠过了自己要害! 可同样的,这一击也将之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反抗心思都轰成了碾粉。 其无法坦然的选择死亡, 唯有在此间选择臣服。 但是, 在臣服之前,其迫切地想要知道对方名字! 这头怪物的名字! “名字?” 被询问的辉夜君麻吕思绪微微一滞。 随后便毫无情感地回应道: “这种东西并不重要。” “我,只是荒大人的........” “囚笼!” 辉夜君麻吕的声音里充斥着笃定, 这,也是那人所赋予给自己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作为那位一旦失控后的禁锢囚笼。 “又是,他。” 关于身前这白发少年口中的描述,不动已经没有那么的在意。 因为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将所有的一切,超乎性命的一切! 全部都交给了那名叫荒的少年。 而能够瞬杀不立土的存在......... “我,愿臣服。” 他收敛了所有的反抗欲望。 ........ ‘嗞啦啦,嗞啦啦。’ 璀璨的雷霆于刃身之上不断流转,它就像是一颗启明星,将之所存在的地域全部照亮了完全。 “欸?” “你就这点程度了吗?” “反正荒大人想要的也仅是能够施展秘术的那两人,所以,你死了也没所谓吧?” 林檎雨由利声线戏谑地说着,那从瞳眸中流转而出的目光里更是写着轻蔑。 弱。 太弱! 这样的敌人实在是太弱了! 虽然能够使用五系忍术是一个看点,但是,信手能够斩灭的忍术又有何用。 对方体内所存储的查克拉能量,是否能够触及到黑锄雷牙的程度,都还是个疑问。 “哦?” “大话说多了,可别闪了舌头!” 不断退后的不风陡然停驻了脚步。 这里是一处被刻意营造出甬道,专门用于围困、割裂存在于其中的敌人。 当下现在还有另外一个用处,那就是限制对手的腾挪空间! 一丝得逞的狞笑跃然于之嘴角,配上其下唇的美人痣更显一分魅惑。 “火遁·凤仙火之术!” 纤细的十指在此间缔结,数团汹涌的火球也随之袭向视野中的持剑少女。 但是,这还没完! 不风那修长的手指再度贴合交错,与炽热向左的清凉之感瞬息裹挟于之周身: “风遁·练空弹!” 只见,一道裹挟迅猛能量的风弹后发而先至,数息之间就追上了先发在前的数枚火团,且于接触的一瞬,火焰愈烈,风势愈凶! 一时间,整个甬道都被赤红的火焰所填满。 而这,恰恰就是具备五系查克拉的优势所在: 相辅相成间,缔造更强的术法威能! “死吧,死吧!” 不风神情扭曲的嘶吼着。 竟然敢伤及她的宝贝头发,简直就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那个死丫头片子在雷遁上所具备的天赋倒她今生难得一见的强大,呆会倒是可以取缔自己现有的雷遁忍术。 秘术·【尸鬼转生!】 这就是她能够在五种查克拉属性之间来回切换的依仗。 可,想法永远都是美好的。 ‘嗞啦。’ 协同着电光一闪的紊乱电流音,那意图撕裂所有的劲风、那妄图吞噬一切的火焰都在眨眼间泯灭了个干净。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全身裹着璀璨雷霆的长发少女从硝烟弥漫之地缓缓走了出来。 正是林檎雨由利! “我说了。” “你的忍术,太弱了。” 她的嘴角,她的目光里,依旧倾泻着那令人心烦意乱的轻蔑。 这样的忍术, 哪怕是合纵加持在一起的威能, 或许对下忍,对中忍,乃至特别上忍都可能是一种威胁,但于之眼中可一点都不够看! ‘嗞啦啦,嗞啦啦。’ 汹涌的查克拉能量如江河一般在其纤瘦的身体里面奔流,本就耀眼的雷神剑在此刻愈发的璀璨。 “那么,” “也请品尝一下我的忍术吧。” 少女嗤笑着宣判道,微启的嘴角还能够看见隐约看见那两排可爱的鲨齿。 “雷遁·雷牙!” 缠绕雷霆的雷神剑陡然被其信手插入身侧的甬道岩壁之上,刹那间,似囤积的洪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无尽地雷霆就此倾泻而下。 黑暗被驱逐, 阴冷被碾碎, 整个甬道之中,尽是暴虐的雷霆! “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不风声线怪异的否定着视野中所看见的一切! 明明那只是一个看似还未成年的小丫头,明明风是克制雷属性的。 怎么会成这样? 她不理解,她不明白,她根本无法接受! 直至那迅猛地雷霆将之整个人湮没, 直至这被营造出的岩土迷宫之中被璀璨的雷霆盈满, 其才清楚地知晓两者之间的差距。 身体在雷海中崩碎,面容在生命的流逝间苍老衰败。 可诡异的是, 不风的身体又在此间重组,一具全新的身体再度凝现。 这就是秘术【尸鬼转生】所给予她的另一个特殊能力,以失去一种查克拉属性为代价,来抵消死亡! 但是, 她仍旧处于这无尽的雷海之中。 “不要,不要!” “我愿意,我愿意臣服!” 直至其身躯重组的四次,不风终于撑不住死亡抵近的威胁,声线尖锐的嘶吼出声。 因为再有一次,她将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泯灭。 语出。 周遭那宛若无穷无尽地雷海终于停滞、溃散。 “欸,” “居然还活着,还挺能干的嘛。” 与此同时,少女的轻语也缓缓落在了不风的耳畔。 只是这样的夸赞,多少令之心情无比苦涩。 ......... “啊,抱歉荒大人,又是我最后。” 看着已经完成各自狩猎任务的同伴,林檎雨由利的声音显得有些懊恼。 早知道就不玩了! 又一次错失了在自家大人面前表现的机会。 且值得一提是,最先完成狩猎的并不是一路强势横推过来的辉夜君麻吕,而是白! 近乎是在战斗打响的第一瞬,他就信手擒拿下了掌控地利突袭过来的不缘。 沉着、冷静。 若非是其心中已经有逆鳞,那么白必然是忍界中最强大的暗杀者! “干的不错。” 荒没有去苛责自己的手下, 虽说对比起来雨由利的速度是最慢,可自战斗伊始起,连五分钟都没用到,便在对方的领域中解决了具备特别上忍实力的施术者。 这样部下,需要去苛责吗? “嘿嘿。” 闻言,林檎雨由利未能抑制住心情的轻笑了一声后,便向旁边挪了一步同辉夜君麻吕以及白并列而立。 “那么你们三个,现在是已经改变注意了吗?” 荒的目光重现落在了视野中的三人身上。 【土遁·有为转变】的力量他已经见证过了,对于真正的强者所能够造成威胁也只有开局时一瞬。 一旦对手反应过来,或者是拥有什么特殊的秘术,那么就等同是在一处陌生点的战斗场地罢了。 不过,这般巍峨壮阔的忍术,对于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下忍或者中忍来说,却是毁灭性的! 一人能困一城,绝对不是什么信口的胡言。 而且,他记得对方还有掌握着【结界门护封术·八门闭场!】这样的大型结界术,从实力上来说,等闲木叶上忍可能都没有这三人的价值大。 “请问,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在对视一眼后,不动脱口询问,声音里比之先前也多了一分恭敬。 毕竟,他身躯上的那个恐怖血洞,可是被对方信手一掌就治愈了! 听见这样的问询,荒也下意识地撑起了下巴思量起来。 “唔,和马那家伙,哦,就是你们口中的不立土,原本是要利用你们去覆灭木叶的吧?” 不多时,他心中有了答案。 “是,” “不过我们也是被........” 闻言,不缘旋即想要解释出声,因为对方好歹还佩戴着属于木叶的护额! 这样直接表明曾经的意图,不是自己作死吗? “那么,” “就在我需要的时候,封禁木叶。” “懂了吗?” 但,女子的话很快就被一道冰冷而又狰狞的字句打断。 同时,有猩红从少年的瞳眶中逸散。 【这是?】 【写轮眼!!】 【那么,】 【那么,所指的荒大人是?】 【血之修罗·宇智波荒!!】 联系到这一层面后,三人瞳孔皆颤,五脏都在轰鸣! 立于他们身前的少年,竟然是传说中的那位存在!! “是,属下明白。” “荒大人。” 再无任何的犹豫, 在字句脱口之际,他们亦恭敬俯首。 ###第二百六十章 因为那个女孩,来自日向宗家!### 积攒了深切宿仇的云隐村与木叶隐村,终究还是在铁之国大将·三船的见证之下达成了和解。 在木叶囚禁一年之久的云隐忍者·希被释放归去,日向日差的尸体也终归故里。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因为出现了一个可以同仇敌忾的晓组织,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着。 三代目火影的声望也在平民心中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毕竟,云隐的主动服软、所签署的不侵犯条约都令木叶的威名再上一个高度。 五大忍村之首,也实至名归。 同时,于某些隐秘的途经中也传递着这样的一个讯息: 其实云隐村并没有这么直接就选择服软,并同意签订下各项条款。 是此次前去的谈判人员据理力争才有了这最后的尘埃落定。 至于为首的谈判人员, 嗯,就是猿飞日斩的子嗣,木叶村的精英上忍:猿飞阿斯玛。 且有意思的是, 有关于这粒重要筹码是如何‘捕获’、如何‘得到’的,却几近没有人提及。 “用一名几乎全能的精英上忍,四代目雷影左右臂膀的存在,去换取一具早就被研究透的尸体以及一些口头承诺。” “呵,” “木叶还真的是热爱和平呢。” 看着由小狸花传来的讯息,荒自语着,眼眶里尽是不屑。 要知晓,如果是对标木叶,那么希的存在就等同于当下旗木卡卡西的能力搭配上两位顾问的地位! 这样的一粒筹码,竟然因为一个还没有怎么发力的晓组织就拱手交还。 简直就是笑死人了。 不过, 这些与之都无关就是了。 “乖,乖。” “替我谢谢猫婆婆。” 少年右手轻顺着小狸花柔软的背脊,左手掌心则蓦地燃起一团赤红的火焰,将小家伙传递而来的字条焚烧殆尽。 至于为何能够轻易分辨这小猫咪所属的原因是,在那小铃铛上不着痕迹地刻着一个‘环’字。 那位空区的主人,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孙女铺路了。 “喵。” 通灵的小狸花在懒懒地伸了个拦腰后,便旋即叼起极度诱喵的小鱼干没入了幽密林间。 荒是在三日前归来的, 此次回来并没有出现什么特殊的状况, 盘踞外侧的暗部很是乖巧,根本不敢轻易僭越雷池一步。 只因为上一次的逞威,被某个疯子依言呈碾压之势打断了骨头。 【要怪,就怪你们的同伴一点也不守规矩吧。】 如是冰冷且丝毫不念同势力之情的言论,让每一名暗部在心生怨恨与敌意的同时,也不由地开始安分了起来。 毕竟他们终究不像根部那般舍弃自我的人性。 若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导致同伴受累,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想看见,并会心怀愧疚的事情。 三代目·猿飞日斩也没有在此间到访,想来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置在了铁之国的那场谈判之上。 现在,其在木叶内的风评呈现出旗帜鲜明的两极。 于普通居民以及从普通平民‘出生’的忍者心中,三代目是伟岸的,是慈祥的,是无时无刻不将木叶大局放置在第一位上的火影大人! 无论是在云隐到访时的大义灭亲,命令宇智波荒自裁谢罪,籍此避免战祸; 还是说考量到日向的态度将云隐忍者·希囚禁一年之久,并最终为了火之国的周边安定将之作为筹码,为木叶博得众多利益、迎回日向日差的遗体; 这些都是令普通忍者与居民们感到尊重的点。 因为,三代目火影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为了大局! 有关其中的一些细节,包括云隐·希这粒筹码是如何得到,身为火影却命令一族族长当中自裁的止殇,以及日向一族是否真的满意这样的结果就无人问津了。 毕竟,牵扯到的是宇智波一族,所有的灾祸也都是因荒而起! 心生同情? 呵, 若是他能够与那头妖狐一同灭亡,那才是木叶真正盛世太平到来的时候!! 至于日向一族........ 逝者已逝,云隐村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该满足了。 与平民相对的另一极,自然就是木叶里各大举足轻重的家族了。 除却宇智波那清晰可触的敌视,其次最为不满的就是此次和解事件的主角·日向一族。 这一日, 当整个木叶都沉浸于云隐低头的喜悦中时,但于木叶的一角,在那座沉淀着古气的地域却弥漫着诺大的悲意。 恸哭声于街头传递到巷尾, 黑色的丧服更是与整个木叶当下的大环境格格不入。 刚刚升入五年级的日向宁次立于族人的最前列,那双高纯度的白眼无声地流淌着泪水。 那愈发抵近的棺椁, 是他的父亲回来了, 不过,却也永远无法瞑目! 十指紧扣,坚硬的指骨在力量的压迫下奏出清脆而又沉闷的骨音。 他挪动了脚步迎了上去, 双目中泪水也愈发的汹涌, 他恨宗家, 恨笼中鸟, 恨那个无用的族长! 【迟早有一日,迟早有一日!】 【他要自己的双手打破这个陈旧的世家!】 【还有,】 【谢谢你,宇智波、荒,我欠你一份恩情。】 置身于事件中的日向族人都十分的清楚, 日差的遗体能够回来,才不是因为谈判团的据理力争,而是拿出那枚筹码实在是太过于厚重,厚重到能够媲美一个大氏族的族长。 至于那枚筹码,是宇智波一族的荒带回来的! 而在此间抵近的日向宁次,也缓缓将自己面颊轻轻贴在了那冰冷的棺椁之上。 【父亲大人,】 【欢迎回家。】 不远处,身为族长的日向日足默默矗立着, 他很想上前去迎接自己的亲弟弟,却又在踏出三两步后不由止住了步伐。 一时间,其竟然不知道该以怎样的一种身份,一种姿态去迎接自己的弟弟。 尤其是在看见那趴在棺椁上彻底失声恸哭的宁次之时。 “族长大人,” 此间有轻微的呼唤落于日足的耳畔,似是想要请示着什么。 不过, 他却摇了摇头,而后仰起了面颊。 天空中有飞鸟掠过。 【欢迎回家,日差。】 宇智波,日向, 这两个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代表木叶门面的世家都开始表现出自己的不满,这一点猿飞日斩是看在眼里,明了在心中的。 而且,还远远不止是这两个家族, 偏居一隅的鞍马一族也与自己渐行渐远, 甚至,因为团藏的右眼事件,曾经与会过的一些世家家主也开始有了猜忌之心。 虽说事情的真相并没有真正的暴露,缠绕在那个老家伙右眼出的绷带也未被拆解开,可是这样的猜忌一旦滋生,那必然将变得无法遏制。 尤其是与会的那几位世家族长,可都不是傻子! 所以,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有必要去新立一位影。 如此一来,在能够得到普通居民、普通忍者拥护的情况下,也能够多多少少安抚一些其他世家的不安、猜忌情绪。 更何况,自己也老了。 至于继承火影的人选,于之心中也早就有了定论: 那就是自己的子嗣猿飞阿斯玛! 首先,曾经身为【守护忍·十二士】的他,在与大名的关系上自然有着其他人无法比拟的得天独厚。 同时,常年作为上忍级别存在,率领中忍、下忍小队执行任务的过往,也使之在普通忍者的面前也有着一定的威望与声名。 再加上一年前率先带领族人支援东部边境的事迹,以及此次前往铁之国顺利达成谈判条约的履历,都让猿飞阿斯玛的名字在木叶范围内广为流传。 现在所欠缺的还有两个方面, 第一点,也是最直接的一点:实力与资历。 资历倒是没有什么,因为在前有着波风水门这个先例,其可是在更年轻的时候就担任了四代目火影。 真正令之头疼的,是阿斯玛的实力。 这并不是说他弱到那里去,而是强的不明显! 尤其是在人才济济的木叶中,更是如此。 【木叶白牙·旗木朔茂。】 【黄色闪光·波风水门。】 【血之修罗·宇智波荒。】 【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 【瞬身止水·宇智波止水。】 【木叶三忍·自来也,纲手,大蛇丸!】 等等,等等。 真正的强者,真正极具忍者天赋的存在,早就已经在年轻时代崭露头角,并被其他势力赋予象征尊敬的名号。 可是直到现在,猿飞阿斯玛也仅是在火之国境内,有个曾经存在过的【守护忍·十二士】这样的名头。 对比起来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这样的实力想要统帅真的木叶,让那些桀骜的世家心悦诚服,真的还不够! 所幸自己还活着,还能够在这个位置上再坐一段时间。 争取到的时间可以继续打磨阿斯玛。 同样,一张光鲜亮丽的履历与来自各大世家、普通忍者的认可,也是弥补其自身短板的一个途径。 因此,猿飞日斩才会令之如此的活跃在各个情境下。 哪怕会有生命危险的战场! 第二点,就相对于简单一些,那就是打造一副独属于自己的好班底。 毕竟,若是想要安稳坐在火影的位置上,并维系好整个木叶的发展,那么拥有一群拥护自身且实力强横的部下,是必定不可免除的一个大前提。 而‘实力’这一词也完全不局限于个体的力量,还有头脑、心思、大局观、背后势力等等。 否则就会演变成像雨隐村一样的窘境。 明明山椒鱼半藏拥有着问鼎五大忍村的个体实力,却没有真正能够陪伴他问鼎天下的优秀部众,只能够盘踞于雨之国一隅。 对于这一点,猿飞日斩早就有了规划,苍劲的手指轻轻翻阅过桌案上的文件,一份名单旋即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中。 目光在随着心思移动,三个名字也随之被锁定。 木叶学院,四年级生:奈良鹿丸、山中井野、秋道丁次。 这是奈良、山中、秋道三族族长的子嗣,还有两年他们就能够毕业,届时将面临着组建小队的境况。 而阿斯玛则完全能够胜任小队队长这一职责。 拥有了这未来的‘猪鹿蝶’,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得到了这三族的支持! 要知晓, 施加而上的师徒情谊,就是另一层保障。 最重要的是,阿斯玛的性格与自己年轻时候很像。 温和,且具备自我牺牲的精神,即便是面对宇智波一族也能够做到一视同仁,代为承认错误。 这样的品质必然是能够打动三小只的,这一点猿飞日斩很坚信。 只是, 曾经的自己吗。 思量到此处的白发老人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迟疑,视野也因此有些模糊,似是追忆到什么过往,不过这样的情绪很快被其摒弃,并顺势稳固了自己的内心。 涣散的目光被凝聚,他的规划还不止如此! 据夕日红的汇报,鞍马八云的性子很冷,除却对绘画有着满腔的炽热以外,似乎也只有提及那个少年的时候,她那灵动的眼睛中才会显露别样的光茫。 先来后到, 很明显,自己的这一步棋已经慢了一步。 当然,猿飞日斩在下达任务的时候,也没有直言要让夕日红去争取到少女心里的位置,仅是以最简单、最平和的口吻去那儿做一名家庭老师罢了。 否则,太过鲜明的意图,不仅夕日红可能会产生什么不适的心里,就连鞍马八云可能也会因此与己方渐行渐远。 保持一定的关系、一定的情谊在内,这就是他的计划。 而且,相较于充斥着不确定因素的鞍马八云,其也在这张名单中找到了更好的选择: 四年级生:油女志乃,犬冢牙。 这两者分别是油女一族和犬冢一族家主的子嗣。 前者自然是不必说,一个古老而独特的世家,即便是志村团藏也不惜落下令油女志微不满的态度,从其族内将能力特殊的油女取根带走! 至于犬冢一族, 这个家族存在感虽然并不是很强,也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人才出现。 但是,他们却是整个木叶的监控专家! 在暗部有时都力不从心的时候,他们的追踪能力可怕得让人感到心惊! 拉拢这一族,自然就相当于将整个木叶的安危稳稳地放在炕上。 最后一名的话, 猿飞日斩的目光有些辗转,若放在往日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出决断,可是现在因为最近的一系列事件让他与那一族越来越疏远。 日向雏田。 但是最后,他还是落下了决断, 就算是付出一定的代价,其也要将这位才能远不及宁次的日向族人编入夕日红的小队。 因为那个女孩来自日向宗家! 至于,为什么偏偏是夕日红, 毕竟自家儿子的心思,他自然十分的清楚。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下次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耳朵吗,狐狸叔叔。### 【可恶的阴阳师!】 【可恶的阴阳师!!】 妖狐恶狠狠地在心底咒骂着, 原因无他, 只因自己那蓬松柔软的狐狸尾巴,正在四只小手的蹂躏下不断地变幻着各种形状。 【够了,够了!】 他真的想要将心中的愤愤全部倾泻出来,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 自己又打不过对方。 而且,要只是单独妹妹揉也就算了,这小弟弟也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呢? 【小生的尾巴可不是什么毛绒抱枕啊喂!】 逐渐的, 逐渐的,悲愤转化成可怜巴巴的悲戚, 对于这两个小家伙他是真的没辙, 没见他们那背着棺椁的哥哥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吗? 因此他只能够将那幽怨的目光落在了那位可恶,哦不,英俊潇洒、年少有为的阴阳师身上。 【拜托了,救救我吧!】 【这没完没了了啊!!】 荒分明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如是恳求。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错开跳跳妹妹与跳跳弟弟的视线,少年张了张口,无声吐露着字句。 闻言, 妖狐眼角的神态明显凝滞,有幽怨地神色从中显露。 自己的心愿分明就是自由!! 是自由啊!! 不过若是其始终不同意的话,那么这必然就是意味着,这样的‘蹂躏’状态将会没有了休止! 而且对此他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面对凶残的大妖怪自己可以露出妖怪的本色,与之相抗。 可其中一位,还是可可爱爱的妖怪丫头呀。 他也是要风度、要形象的! “汪汪!” 足边有清脆、急促的犬音响起。 只见,一只个头不大灰黑色小狗狗正在妹妹的足旁不停叫唤着,似是在抗议、展示着什么。 那两个系在脖子间的铃铛还奏出了【叮叮当】的声响。 当然,这小家伙也必然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家犬。 否则身上也不会被贴有黄褐色的晦涩符纸! “怎么了番茄,你也想要试试看吗?” “可是狐狸叔叔的尾巴确实要比你的手感好呦。” 跳跳妹妹一脸天真地解读着自家小伙伴的心思,再配上其浅粉色的双马尾以及精致的小衣裳完全将可爱一词诠释到了天花板的尽头。 闻言,妖狐的那宛若藏匿着一汪春水的魅惑妖瞳中陡然掀起惊变。 风度翩翩的自己,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无止境调戏! 【我同意!】 他哭丧着脸颊朝着少年的方向无声地答应着。 听到这样的回复,荒的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扬。 最终,于色狐狸那愈发迫切的目光,以及跳跳妹妹弯腰抱起小番茄的当口,其终于缓缓出声: “怎么样,满意了吗?” 【想要再揉一揉,那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狐狸叔叔尾巴。】 这就是跳跳妹妹降临时许下的愿望。 这样的愿望,对于荒来说自然没有任何的难度,各种意义包括心理上的难度。 毕竟,那只色狐狸可是于东部边境降临之初就动过小心思的狡猾家伙。 “嗯,” “我很开心,荒哥哥。” 抱着番茄的跳跳妹妹轻扬起面颊说着,那浅红色的妖瞳中逸散着点点流光。 【哥哥?】 如是称呼瞬间令妖狐咬牙切齿, 为什么到了小生这里,称呼就变成了叔叔, 要知晓,于这半张冰冷的面具之下,可是遮掩着一副令万千人类少女都无比着迷的盛世颜呢! 就是这小丫头不懂罢了!! 似感受到了妖狐心中的那股吃味劲和幽怨的目光, 荒的刚刚想要脱口的字句也随之戛然,于眼角的芒光更是重归戏谑, 就好像是在说: 【是又改变了注意?】 人类少年如此的态度顿时令心中藏有小心思的妖狐眼皮轻跳。 因为其心中的愿望从未改变, 自由, 如风一样自由, 怎么可能就因想要逃离当下的情境,就放弃了自身最大的渴求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能够感受到的,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说针对其余妖怪,这份承诺并没有现世契约的约束,没有丝毫阴阳术力的维系,更多的是类似于一种君子之间的口头约定,根本没有任何实质的威胁。 所以其才会假意答应。 不过,就在刚刚,在触及到对方那潜藏着深意的浅笑后,妖狐的心底骤然用涌现出了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这样的预感就如同他最初降临时面临的那股疯狂、嗜血之感类似。 但,比之那时,却要收敛压抑太多。 这样的现象只能怪说明一个问题, 眼前的少年又变强了。 想到这里妖狐那微掀起躁动的心理,又逐步被放平。 作为狐,他天性是狡黠的,而且在人世间行走的年岁也使之更加审时度势。 “那么,今天就让狐狸叔叔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只不过就其准备假意笑脸相迎,摆出人类想要看到的做作臣服之态时,耳畔已然传来了少年的声音。 虽然那句狐狸叔叔的称呼仍旧是十分不受用。 “嗯,我知道了。” 跳跳妹妹声音清脆的回应道。 她仍旧保持着人类时期的那份纯真和懂事,甚至就连自己身体在经历过那场变故之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都未曾表露明显的在意。 许是,年幼的妹妹并没有察觉到这份不同, 又或许,是不想让一直守护着自己的两位哥哥担心。 “谢谢你,狐狸叔叔,你的尾巴揉起来真的很舒服。” 旋即,这位梳着双马尾的小丫头又蹦蹦跳跳地转过面颊对着身侧狐狸叔叔感谢道,那剔透的眼瞳里溢满了纯粹的满足,可爱的面颊上也开心显露了两个小酒窝。 “这个嘛~” 听见这可爱妖怪少女的赞叹,即便是阅历人生百态的妖狐,心里也不由美滋滋起来。 ‘哗。’ 只闻折扇一开,他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度翩翩模样。 “我那可爱的妖怪妹妹,其实,小生除了尾巴还有很多很多优点的。” “比如说呢?” 顺势, 有稍显僵硬的问询响起,不过没有妹妹的灵动与清脆。 “比如我的风情,我的温柔,我的专一........” 突兀间,侃侃而谈妖狐一个抖机灵,堪堪脱口的自述也被吞回了肚子里。 毕竟有两道近乎实质性的敌视落在背脊上,任何人或者妖怪都不会表现出坦然自若吧? “当然关于这些,等你长大一些我们再继续聊下去吧。” 他匆匆结尾, 眼瞳里所传递出来的神态也变得不太自然。 【危险,】 【危险!】 【自己都忘了旁边还杵着两个喘气的僵尸哥哥呢。】 “啊,狐狸叔叔,你的耳朵看起来也好柔软。” “下一次也可以让我摸摸吗?” 不过,环抱着番茄的跳跳妹妹似乎并没有在意到妖狐所说的内容,也没有注意到那突然变换的气氛,只是兀自诉说着自己的喜好。 她啊, 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最没有抵抗力了, 见到都会想要‘狠狠’地rua一下才行。 而就在刚刚,狐狸叔叔的那毛茸茸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一下子就触及了她的心之所向。 听到如是提问的妖狐整个眼角都是在抽搐着的, 只是当目光碰到少女的期待时, “昂,下次一定。” 他的声音里有那么一点失落,也似乎有着那么一丢丢期待。 妖狐的被召还让整个场面只余下荒以及跳跳一族。 “我听说了,” “你和我这糊里糊涂的哥哥有一个约定,” “所以他才会愿意帮助你、借予你力量。” 即便是在rua狐狸叔叔尾巴都保持着戒备与克制的跳跳弟弟,来到了这陌生地阴阳师的身前。 字句里充斥着理性。 对此,荒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身前的妖怪弟弟等待着后续。 因为怕弟弟妹妹担心,跳跳哥哥应该并没有将心中的秘密与曾经所做过的事情告诉他们才对。 所以这样的愿景不该由自己来说才对。 “嗯,也见证了你实现妹妹的愿望。” 跳跳弟弟继续说着。 这样的愿望虽然看似很简单,很不靠谱,没有什么实质的登天难度,仅是想要揉一揉一位狐狸妖怪的尾巴。 但是,他所看到的侧面讯息更多。 力量, 眼前的人类阴阳师至少拥有着很不凡的力量,才能够将那位狐狸叔叔收为式神。 理由很简单,同为妖怪的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在狐狸叔叔体体内蕴藏着强大的妖力,至少是不弱于哥哥的。 能够在上一次见面中相安无事,甚至还白白rua到了对方的尾巴,一是同为妖怪,二是因为妹妹,三是因为双方没有最直接的敌视关系。 不过有一点其是很明白的,那位看似放荡不羁的狐狸叔叔,绝对不是什么心思简单的妖怪。 若是面对人类的挑衅,甚至说收为式神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轻易选择妥协与臣服的。 可就是这样一位狡黠的存在,还是成为了对方的式神。 这一点真的令之十分在意。 “所以,你也会实现我的愿望,对吗?” 将心中思绪收敛些许的跳跳弟弟询问道。 在降临到这个世界之后,眼前这位阴阳师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借给他力量,而后对方会实现自己和妹妹的一个愿望。 现在,妹妹的愿望已经实现, 至于拒绝对方这样的说辞,其确实是想过,不过很快就被否决。 毕竟自家那不靠谱的哥哥与心思本就单纯妹妹,都已经与这位年轻阴阳师有了约定。他根本无法放心,这两位还不能够很好照顾自己的兄妹会如何被借力。 且即便只是哥哥同意,那么他也会选择一起陪伴着。 “是。” “所以你的愿望是?” 看着神色平静、始终保持一丝暗暗戒备的跳跳弟弟,荒轻轻颔首。 这个跳跳家族中的小家伙确实为相依为命的兄妹操碎了心。 “哥哥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请阴阳师大人遵循诺言,完成哥哥的愿望。” 跳跳弟弟面色不改的回应。 这样的愿望也确实令荒有些意外。 【是弟弟已经猜测到了与愿望有关的一些事情?】 【还是仅仅担心害怕自己的哥哥受到欺骗?】 这两个念想于之心中一同浮现。 “你哥哥的愿望我自然会去达成,所以你不必将条件用在这里。” 荒用最普通的语气回应着。 而得到如是回答的跳跳弟弟妖瞳中则泛起些许波澜,但其很快就将这份微小的情绪藏匿了起来。 在阴阳师这里,他并没有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那么也就只好........ “不用了。” “反正我那不靠谱的哥哥,大抵也只是想要为我们找一位可爱的妖怪嫂子而已。” “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少操一份心了。” 跳跳弟弟的声音显得稍许高昂了一点,似乎是刻意想让人听清一般。 “不,” “才不是呢!” “我是为了........” 果然,一旁的跳跳哥哥在听到这样的话语后瞬间就暴动了起来。 虽然他确实有想过这方面,但时间长了以后,这样的念想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只要他们兄妹三个能够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就好。 “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幸福的生活。” 不过,就在一时失察的跳跳哥哥即将把话脱口的时候,荒突然顺着补充道。 既然前者有意不想让弟弟妹妹感到担忧,选择不告知,那么自己也有义务适当的提醒与保密。 【!】 计划再度的破灭令跳跳弟弟心境微沉,对于阴阳师堪堪得出的评价又提了一点。 除却之外力量,还有脑子与敏锐的眼力。 “更幸福的生活,那是有好多好多毛茸茸小动物串门的生活吗,荒哥哥。” 而在他想要说些什么时候,自家的妹妹也此刻窜了出来,乐呵呵的无忧模样令其将心中的疑惑渐渐按捺了下去。 同时在又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突然闭口的哥哥后,他彻底放弃心中的疑问。 总之, 三人能够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那么,” “请不要辜负我们的信任,” “阴阳师大人。” 跳跳弟弟重整了语气, 与此同时,一只小僵尸与一只小‘番茄’的印记缓缓没入了荒的手背。 缔契完成。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循吾之血,降临此域.........” “汝名.........” 浅浅的吟唱于林间喃喃, 不过,还未等通灵者将字句推进到最后,四野便骤然有鲜红如血的漫天枫叶肆意零落。 它们必然是从遥远的异域跨界而来! 毕竟,于吟唱者的周遭还是一片郁郁葱葱。 见状,少年随之止住了吟唱,并安静地注视着于苍穹之上纷飞而下的枫叶。 透过温柔的天光,那猩红的枫叶是那么得浅薄、剔透,就连舒展于期间的脉络也得以能够一窥。 纤细、蜿蜒,就像是绵长思恋一般,将所有的所有都传递到了叶片内的每一寸。 “晴明。” 随着第一片、第二片、第三片枫叶的滑过眼帘后,荒也不由轻轻低语出声。 因为在每一个鲜红的叶面上,都极其用心地镌刻着这个名字, 而随着少年的低语, 所蕴藏在这小小枫叶中的情愫似得到了共鸣一般,有一道纤瘦曼妙的身影逐渐在缓缓飘落的枫叶中凝现。 【晴明。】 【晴明!】 【晴明!!】 【啊,晴明,】 【是你来接我了吗?】 刻入骨子的深情,溢满胸腔的爱恋, 就像那跳动的叶脉,就像那如血的猩红。 ‘咔嚓。’ 有轻微的碾轧音落入耳畔, 再凝神,于视野中那铺满地的深红枫叶之上,一位眉间饱含深情,身着红色枫叶嫁衣的绝美女子亭亭而立。 她似乎等待了太久太久, 似乎有太多太多的爱恋想要倾泻, 就连周遭的空气都因为她的降临而变得甘甜、疯狂。 可是, 只一眼, 女子面颊上的所有欣喜都被驱散,痴恋的笑容也于此刻泯灭。 “你不是晴明。” 极度冷漠的字句脱口之际,周遭的甘甜氛围被冰寒所取缔。 似是感受到了主人心中厌恶、愤恨之情,满目深红的枫叶也在此间掀起,且每一叶都裹挟着可怖的妖气。 期间,隐约还有尖锐的诡异笑声传递, 似是来自其别于腰间的那个妆容诡异的红枫娃娃! 她是, 【梦魇级大妖怪·红叶!】 红叶林的绝色女鬼, 自从第一次遇见那位阴阳师之后,她的命运便已成了定局。 为了那位阴阳师, 她能够去做任何事,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我等到现在,】 【全是为了那一个人啊!】 这是荒在解决掉和马并收编其三名部下时所触发的召唤任务:以不风的头发为媒介,通灵出这位居身于红叶林的绝美妖怪。 而不风的发丝就是其自身的本体,象征着一条鲜活的性命。 因为,在那一夜的狩猎中,林檎雨由利将之所存储的四次替死秘术完全消耗,只余下一条本命。 所以荒并没有就此向不风索取用于通灵的媒介,并给予了对方恢复的时间。 也就在其自身回到木叶的第三日,那位拥有特殊秘术·【尸鬼转生】的女子传递回了属于自己的一缕头发。 这也象征着,她在这短短的分离日子里已经解决掉一名忍者。而被汲取查克拉力量的家伙,必然是邪恶的流浪忍者,又或者是己方的敌人。 毕竟,不可对无关的忍者下手,这是荒对于不风的直接要求。 “嗯,我并不是晴明。” 面对红叶的质问,落于其视野中的少年十分坦然的回应。 有一点是令荒挺在意的, 女子的名字是唤作红叶没错,也与存在于记忆中的那副绝美模样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是有一点,她的名字前缀却没有鬼女二字。 或许这意味着, 她还没有遇到黑晴明,还没有开始贪食人肉, 还没有成为那位真正意义上的领主级恐怖妖怪。 “那么,” 枫叶舞动,盈满妖力在林间轰鸣,单薄的枫叶如刀似剑,稍有被波及的参天巨木一瞬间就被拦腰摧毁。 隐隐间,那不似人音的狞笑之声愈发癫狂,这绝美的女子也在那纷飞枫叶的中央翩翩而舞。 “就给我去死吧!” “在这个世界,能够拥有我、命令我、支配我一切的,” “唯有晴明大人!” 【秘术·死亡之舞!】 就请你,葬送在这枫叶之中吧!! 而直面这将视线铺满的猩红,荒的脸上没有掀起丝毫的动容。 别说是梦魇级, 就算是领主级的大妖怪降临, 他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吧。 裹挟浓郁妖力的枫叶几近眼帘,叶面之上的那抹猩红也愈发的深邃,这似乎不是仅仅只是寻常的妖力,还有着一丝诅咒的力量。 应该是其屈身于这片枫叶林数载光景里,所积攒下来的怨念所产生的力量。 不过面对这般声势浩大的进攻,荒所做的仅是缓缓抬起了右手,体内的力量翻涌而出之际,一道无形的屏障已然将之护佑在了其间。 【言灵·守!】 无尽的血色枫叶狠狠地撞击在了这道能量屏障之上,可能够做到的也仅是掀起一圈圈能量涟漪。 那足矣将巨木割裂粉碎的力量,却无法突破这道防御分毫,自然也就别提隐藏其中的诅咒之怨力能够发挥出什么效力了。 注视着视野中的这一幕,那翩翩起舞于枫叶地上的绝美女子不由将牙口咬得‘咯咯’作响,怨念与一抹无力共同浮现于之美丽的瞳眸中。 哪怕是恋爱脑的红叶,也已经清楚地认知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法胜过眼前的阴阳师。 不过, 也就在这样的认定落下之时, 缝合于之嘴角根根丝线开始崩开,鲜红的指甲也于此刻变得分外锋锐与瘆人。 即便有了不敌的认知, 但是她也没有就此选择逃离或者求饶,而是想要穷尽体内的所有力量在做最后的奋力一搏。 因为, “晴明大人,一定会为我复仇的。” 这是红叶心中所笃定、所坚守的信念。 只要他去往那片枫叶林; 只要他在那儿没有能够找到自己; 那么,这个世界都将会沉沦在晴明大人的怒火之下! 而在落下这充斥臆想与痴狂的字句之后,她随之将右手、将那锋锐的指甲抵在了其白皙的左手腕之上,并毫无停顿地轻轻划下。 顿时,一道滚烫而又妖艳的鲜红随之缓缓流淌而下,并逐渐沾染了那绘有枫叶柄图的红装,沾染了那妆容有些诡异的红枫娃娃,以及满地的深红。 一时间,盘桓零落于周遭的枫叶颜色更甚,那些舒展叶片里的脉络,就如同的另类的血脉一样开始跳动! 不止如此,那本就妆容诡异的红枫娃娃竟脱离了女子的周身盘桓于虚空。 那熏黑的眼圈之下,似乎有一张鲜血所绘的蜿蜒笑脸在若隐若现。 不过,在这骤然掀起的可怖氛围下,一道毫无波澜地问询却信口将之打破: “所以,你这是不愿意再见那个阴阳师一面了吗?” 荒的目光穿透了遮掩的枫叶,平静地落在了红叶的身上。 闻言,那拥有绝美容颜的女子陡然身形微颤。 她怎么可能不想要再见晴明大人一面, 这样的迫切,这样的渴望,都被她刻入了骨髓,印在了魂灵之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其实也好。” 对于女子的意乱,荒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在意,仅是语气安宁地继续说着。 只不过一同伴随着的,还有【言灵·守】的崩碎,以及刃身轻轻碰撞刀鞘的拉扯音。 在遇见那位传说中的天才阴阳师之后, 红叶的结局注定是悲剧,这样的悲剧根本被无法解除, 最好的结果,大抵也仅是其被封印于如同红妆世界一般的枫叶林,永远在黑暗的狭间里等待着对方的想起与回心转意。 所以, 若是不能够与之订下约束的契约,那么就此退治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因为一旦让她遇见黑晴明,并遵循那个阴暗面的教唆开始贪食人肉,那么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毕竟‘病态’的恶鬼, 仅仅凭借一纸封印去约束必然是无用的! 【明镜止水·开!】 说话间,荒踩着那满地的深红,缓缓地朝着视野中的绝美女子走去。 期间,任凭那蕴藏妖力的红枫多么汹涌,任凭那红枫娃娃如何在狞笑、如何的施加诅咒之力,都无半点用处。 因为,一层实质性的黑色查克拉能量将之牢牢地护佑在内里,所有的波澜都仅能在外表掀起。 【鬼缠·诅咒之瞳!】 【万花筒·须佐能乎!】 随着少年的抵进,红叶那绝美的容貌开始有些苍白与崩坏,怨恨、憎恶、狰狞,等等诸多负面的神态开始于之精致的面颊上呈现。 且似是觉得力量还不够, 于之白皙纤细的臂膀之上又多出了几道血痕,有汩汩的妖血从伤口处蜿蜒而下。 一时间, 红色的枫叶更加妖艳, 诡异的娃娃愈发癫狂, 但对于荒来说,这依旧无用。 因为,他们之间并不是一个量级上的存在。 即便那些盘踞于薄雾中的恐怖不出,对方也耐他不了分毫。 “晴明,” “晴明大人会为我报仇的。” 看着已然落足于身前的少年,感受着两者间宛若相隔沟壑的差距,以及那逐渐有些后续不接的妖力,红叶再度倔强的出声。 这是她在这不长不短地生命里唯一的恪守与坚持。 而伴随着最后的宣言落下,女子缓缓闭上了宛若宝石般美丽的双瞳,掀起肆虐于周遭的枫叶与红枫娃娃也在此刻消停了下来。 叶面暗淡,妆容隐匿。 红叶所表现出的一切就像是在坦然地等待死亡一般。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荒开口说道。 毕竟现在的红叶,还不是日后那位令人闻风色变的鬼女。 如是话语直击女子最渴望的内里, 那轻颤着睫毛的美丽眼睛也在一瞬睁开,里面充斥着不可置信与一丝戒备。 “但是,这需要一点时间,而在此期间,你的力量要为我所用。” 荒继续说着自己的条件, 声音里没有表露出任何其他的情绪,同情、期许、戏谑都没有。 “飒,” “自己选择吧,” “是现在就被退治,” “还是说,再见一面晴明,并将最后的结果交给时间。” 当这样的二选一放置在红叶面前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颤抖着的。 【晴明。】 【晴明!】 【她朝思暮想,日夜相见的晴明!】 但是生而为妖,人类的狡猾她也是见识过的。 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晴明大人一人是正直的,是值得信赖的! 其真的很想要摒弃少年脱口的诱惑, 死亡于之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得可怕。 可怕的是,在消失之前无法再见那人一面,无法再向他诉说一点早就藏匿、积攒于心中的话语。 后者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我,我愿,” 不过就在其堪堪想要将心中的意愿脱口之时,一道莫名的心悸与惊醒却陡然升起。 “你与晴明大人是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要帮我去寻找晴明大人!” “我的力量,是绝对不会用来帮你对付晴明大人的!” 红叶骤然嘶声否决着,纤瘦的手臂交错于胸前,窈窕的身形也在这时不住地后退。 此刻她,哪有什么妖怪的影子。 有的,只是一位想要保护恋人的痴情女子。 “没有关系。” “我和他没有任何的牵扯,情谊也好、敌意也罢,都没有半点。” “许诺的一切,也仅是报酬,作为你借予我力量的报酬。” 对于女子的过激反应,荒没有在意,不过却还是在言语上又递进了一分: “快点选择吧,选择吧。” “信,亦或者不信。” ........ “喵。” 耳畔传来了清脆的猫鸣。 循声而望,一只通体为黑的小猫咪悄然出现在了这片地域内。 ‘乖,乖。’ 荒顺势俯身,一手拆解小铃铛的同时,一手轻抚着小猫咪的背脊。 而在那轻抚猫咪背脊的手背上,一叶通红的枫叶印记正缓缓地隐匿下去。 与此同时,那被放置于小铃铛内的字条也被其单手舒展开。 这是通过猫又部下做为媒介,传递过来的讯息。 【荒,】 【已经和几位忍刀众汇合了,】 【现在就开始执行渗透任务,】 【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是千乃的字迹。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从降生时起,就已经注定的命运。### 春光烂漫,阳光正好。 今天,忍者学院的门口很是喧嚣,学生家长们三三两两的团聚于一起,议论着即将出现情境。 一时间,欣喜、担忧、自豪等等诸多情绪在这里交错编织着一年一度的特殊氛围。 因为, 又是一年毕业季。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正式成为了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木叶忍者。” “希望你们能够不忘初心,将先辈所传承的‘火之意志’一直延续下去。” “木叶的未来,就寄托在你们的身上了。” 发福的船野大黑在高高石阶上郑重地宣读着,眼中那赞许的目光也逐一掠过底下的少年少女们,并最终将视线落在了一位身着白色武道服的少年身上。 日向宁次, 来自木叶古老的世家·日向一族,觉醒了独属于家族的特殊血继限界·一对高纯度的白眼,亦是这一届毕业生的年级第一。 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少年。 只是提及天才一词,船野大黑的眼神不自觉地变得复杂了些许。 因为在这时他想到了那一族,想到了那两个人。 宇智波鼬、宇智波荒。 由于那两个人的出现,直接将天才这一词的基准拉高。 更是以至于在荒毕业的数年里,虽然各个世家都涌现出了一批底子不错的人才,可仍旧远远不能够用天才一词来冠名。 直至今日,这来自日向一族的少年才勉强能够与当年的那两人相提并论。 但可惜的是他属于日向分家, 即便其天赋再高、能力再强,可依旧摆脱不了作为笼中鸟,成为保护宗家替死者的无力结局。 而在下一届,那个同样继承宇智波之名的佐助,也支配着一个年级的第一。 且不止是五年级生,包括四年级、三年级,乃至刚刚踏入学院不久的一、二年级生,在名列前茅的学生名单里都始终不乏来自那一族的族人。 这并不是说,来自宇智波一族的那帮小家伙都有着不可比拟的天赋与修习资源。 而是因为,他们有着比同龄人更加深切的觉悟与毅力。 当其他同班的小家伙还在旷课、调皮、打闹,与授课老师们斗智斗勇的时候,继承那一族姓氏的后辈们,已经在课后不断、不断、不断加练着训练的项目。 如是的自律与毅力,即便是一些中忍都无法做到。 不过,这也是与那一族三年前的悲剧,以及长期被排斥的现状有关。 对于这样的过往,其他世家或者普通忍者根本无法复刻。 想到这里,船野大黑又不自主地于心底叹息了一声。 且在听见台下小家伙们齐齐地宣誓声后,他也旋即收敛了情绪。 “祝你们都能够拥有更辉煌、精彩的未来,” “以上,” “解散。” 伴随着船野大黑最后的话语落下,整整齐齐立于台下的毕业生们,哦,准确的说应该是木叶的新晋下忍们旋即三三两两的散去。 于学院门口也响起了家长们互相祝贺的热闹声音。 不过热闹并不是属于所有人的, 日向宁次独自行走在这份喧闹之中,淡漠的目光仿若整个世界都与之无关。 事实也确实正是这样, 当其额间印刻上象征笼中鸟的印记,当他的父亲大人替族长赴死之时。 这个世界,就开始与之格格不入。 现在,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只有一个: 那就是用自己的这双拳头,去打破那个陈旧的世家! 将笼中鸟的制度,废除! 而就在日向宁次错身过一个个美满的家庭,意图前往训练场地继续操练自身的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突兀横阻在了他的身前。 “等一等。” “请等一等,宁次君。” 道路被阻,日向宁次只好止住步伐,抬眼的同时目光也落在了阻挡者的身上。 他认识对方, 与自己同龄、同班,外貌上有着十分醒目的粗眉毛,不过在修行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 尤其是忍术,更是连毕业的水平都有些牵强。 宁次并就此没有直接回应对方的呼唤,只是用探寻的目光注视着前者,因为此刻的他心情并不算好。 毕竟在这样的日子,其本可以像别的同龄人一般向自己的父亲大人炫耀,可是呢,现在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洛克李,我的名字。” “今后也是与你一个小队的同伴,梦想是证明单凭体术也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请多多指教。” 不过,这粗眉毛似乎并没有感受到眼前少年的心情,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从言语与动作上都能够感受到他的认真。 闻言,日向宁次依旧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不过眼中的目光却因此变了变。 记忆中被分配到的第三班里,似乎是有一个叫做洛克李的名字。 同时也记起,相较于忍术,身前的这个家伙在体术方面确实有着不错的成绩。 但是, 所获得那种成绩并不是什么天赋! 宁次的视线不由落在了对方缠着白色绷带的双臂上, 这样的成绩, 是通过不断压榨自己的身体,通过不断训练所获得的短暂领先。 最重要的一点是, 单凭体术。 “单凭体术是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的,如果我是你,会选择继续修行查克拉,亦或者放弃忍者这条路。” 日向宁次终于开口,且声音里仍旧充斥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并非是他狂妄, 而是因为, 这就是一个不可否定的事实! 毕竟现在还是在村子里,处于前辈们的庇护之下。 同龄人的之间的切磋也不可能出现什么过激、过分的情况,体术的达标还能够使自身在训练时不弱下风。 可是一旦开始执行任务,一旦面临战争。 单单凭借体术对敌,是根本无用的。 敌人那些诡异的忍术,足矣将一名体术大师硬生生的戏耍至死。 这就是单休体术的无力下场,是前人用性命总结出来的事实!! “是,我明白。” 闻言,这拥有着粗眉毛的毕业生并没有表现出愤怒的情绪,甚至连沮丧都没有半点。 因为对方所说确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且这些年来他已经听过很多遍、很多遍如是说法,有来自同龄人,也有来自老师的。 不能够顺利调动查克拉进行忍术修习的弊端,他也清楚的了然于心,尤其是在平时与那个拥有特殊血继限界的天才一起训练时,这样的感触愈来愈深。 不过, 就算是这样, 就算与自己一起训练的家伙,与自己一个小队的同伴都是被冠以天才的存在,他也不会有半点的气馁。 因为,其早就在心底决定,并落下誓言了! 若是不能够被上天眷顾,不能拥有天生的修习天赋,不能拥有强大的血继限界,不能够成为像与宇智波佐助或是日向宁次这样被旁人所惊愕的天才。 那么, 就去花比他们多双倍、多十倍、多百倍的时间,去变成一名努力型天才!! “但是即便如此,我的意志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总有一天我会证明,即便只是掌握体术,我也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 “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说完洛克李陡然向前半鞠躬。 无论是日向宁次还是宇智波佐助,都是他想要挑战的对手。 当然,还有那位只留存于学院的传说级存在: 宇智波荒! 想到这里,其心中的那腔热血又不住地沸腾了起来,因满是伤痕而被绷带裹覆的双手狠狠地握紧成拳。 洛克李的坚守确实触及到了日向宁次的内里,他也第一次认真注视起了身前的这个少年。 因为本身资质的欠缺无法轻易凝聚查克拉能量、修习忍术,但即便是这样,这家伙还是依靠着毅力从忍者学院顺利毕业。 如是态度,着实令之心生一丝尊敬。 但,也就仅此而已罢了, 无法修习忍术,只借助蛮横的体术去执行任务,是永远无法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合格忍者的。 就如同被刻下‘笼中鸟’的分家,永远只能够成为宗家的替死傀儡。 他们的命运,都在降生之时都已经注定。 “不需要。” 冷冷落下否定字句后,日向宁次便与之错身而过。 所谓天才? 那他在此之前没日没夜的训练又算得上什么? 可不要用这样极简的字眼,将其在此间所付出的努力全部否决! “我,我是不会放弃的。” “绝对不会,” “永远不会!” 也就在这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小队同伴擦身而过之时,洛克李攥紧着拳头低吼道。 “哪怕没有人相信,” “哪怕没有人认可,” “我也绝对会用自己的这双拳头,去证明我的坚持,去打破固守的宿命!” “因为,这,就是我的忍道!” 他豁然转身,如火炬般炽热的目光炯炯地盯着日向宁次的背影,绷紧的双臂有狰狞青筋显露。 从现在开始,从此刻开始! 这家伙就是其将来一段时间内所要追逐,并最终要超过的目标! 纵使对方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纳入真正的对手行列。 闻言,宁次没有任何的表示,依旧兀自朝着学院外走去。 只是,就在他踏出校门即将转角的那一刻: “那么,就好好证明给我看吧。” “反正,我是不会认可没有查克拉也能够成为忍者这件事情的。” 侧身之际,有冰冷的目光从其眼角倾泻, 且在落下宣言之后,日向宁次便头也不回地朝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因为他同样清楚地知晓,那唯一能够打破宿命,唯一能够让旁人重视到自己意志的办法就是变强, 不断的变强! 否则,一切都是虚妄。 “嗯!等着看吧!” 听到如是回应的洛克李瞬间激动地挥舞起了拳头,哪怕对方脱口的字句仍旧充斥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冷,但也足矣令之感到兴奋,体内的每一个细胞更是在此刻沸腾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与强者邀约对赌的感觉! “欸,还真是有活力呢,你们。” 有清脆的声音落在了洛克李的耳畔。 “噢,是天天桑,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 少年回首,只见梳着两个小丸子的女孩就立于不远处,正是小队的第三名成员,也是唯一一位女生:天天。 “嘛,嘛。” “不过,我可没有你们俩那么有干劲。” “不要对我太过期待就好。” 少女摆了摆手算是回应。 以后能够开一间武器店,就是她的最终梦想了。 “那么,我也要去训练了,之后集合再见。” 闻言,洛克李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同样地微微欠身后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 在继续与佐助君一起训练之前,他要先跑五十圈作为高一年级的礼让。 “嗯,掰掰。” 天天随之挥了挥手掌, 只不过在看着两位同龄人都在为了各自梦想与宿命而奔赴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念想突然于之心底翻涌。 其实,除了长大后开一家专属于自己武器店以外,她也还有着一个独属于少女的梦想。 成为向三忍中纲手大人那样的伟大的女性忍者,这就是其埋藏于心底好久好久的梦想。 但是,可能, 有些痴人说梦了吧, 毕竟纲手大人那么厉害,而自己只是一位非常非常普通的女孩子, 不过, 要不, 就先试着努力一下吧? 有如是思绪疯狂地占据了她的识海。 ........ 忍者学院六年级生的毕业,可能算是木叶近一年来最盛大、最热闹的一件事情了。 当然不止是木叶,整个忍界都是这样。 无论是饱受摧残的雾隐村,还是丢失一头尾兽的云隐村,亦或者已经几乎上升为几大忍村公敌状态下的晓组织,都始终处于一个蛰伏修养生息的状态下。 宇智波族内也是这样, 每日都沉浸在波澜不惊的修行当中,没有外人前来闹事,也没有族人外出惹事,一切都处于稳步发展的状态下。 夕日红亦在数周前离开。 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知识能够再传授给鞍马八云,另一方面是三代目对于她有了新的安排: 成为忍者学院内的一名授课老师与猿飞阿斯玛一起。 因为,下一届学生,在四月开学后也将迈入毕业学年,并以组建成忍者小队的形式进行活动! 一切都在朝着他既定的方向发展, 除了, 其以为能够禁锢于族地的那位少年。 【荒,】 【匠之国已经渗透完毕,五大忍村前来交涉、购买的途经都有我们的人安插。】 【不过,号称四象天人的那几个家伙似乎还是有点不服,】 【说想要亲自见你一面,】 【明明都已经败给我们好多次了,】 【真的是,】 【要不我用血龙眼强行控制他们吧!】 【........】 火焰慢慢吞噬字条, 想要见我,那么,就如你们所愿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这是第一次提醒,也是最后一次。### 【最近,忍界很不安定呢。】 【誒,听说,雾隐村内部出现了巨大变故,四代目水影竟然被外人操控了数十年之久。在此期间,就连象征性的忍刀七人众都不甘暴政纷纷逃离,堂堂水之国也沦落到现在封锁国门的尴尬境地,还真是有够好笑的。】 【可不止是雾隐村,一向桀骜的云隐村这次也栽了个大跟头,居然被人直接打入了大本营,号称完美的二尾人柱力也被敌人擒拿。】 【木叶也一样,自诩五大忍村之首,可失去骁勇好战的宇智波一族,又有什么能力可以占据那一片大好的疆土?】 【不过,岩隐和砂隐似乎好像并没有什么损失。】 【呵,大野木那个只知道用人海战术的缩头乌龟有何可惧的,一旦没有了我们所提供的忍具,再多的人海又有何用?更何况,那个老家伙似乎更加在意新兴于隔壁的晓组织;至于砂隐村,仅是偏居一隅的贫瘠之所罢了,听说他们本身也很想要将自家的人柱力消灭呢,或许,振兴匠之国,摆脱五大国的支配,就可以从一尾守鹤入手。】 【嗯,那帮可恶的五大国,一直将我们当作随意可压榨的工具!需要时客客气气,一旦爆发战争,我们却是首当其冲被威胁的点,这一次,一定要将先祖唤醒,让先祖带领我们脱离五大国的桎梏!】 【........】 这是两年前,在木叶、雾隐、云隐三大忍村内部发生重大变故时,匠之国激进派所爆发出的言论。 之所以会爆发出如是言论,并非是什么一时兴起的野望,而是工匠村积攒了近百年的怨念所产生的不满与反抗意志。 追溯历史,从这个村子的开创者清明那一代开始, 匠之国就在为位足忍界之上的五大国均等地打造、提供着忍具。 可是呢? 可是他们得到的回报又是什么呢? 在和平年代还好,五大国为了获得大批量优质的忍具都会对他们表现出客客气气地态度。 不过,一旦进入互相敌视的战争状态,各个国度都会对这一个擅长打造忍具的存在产生忌惮的心理。 担心匠之国会将大批量的忍具交给敌对势力,造成本方的进一步损耗。 因此,每当陷入战争时期的时候,五大忍村都会安排驻扎在匠之国附近的忍者,去或多或少地开始干涉乃至支配工匠村的意志,让他们做出有利于己方的选择。 明明是一批拥有着精湛技艺的工匠,却要无时无刻不仰着五大国的鼻息过活,甚至时不时还要遭受不必要的池鱼之灾,这就是匠之国激进派的怨念来源! 虽然碍于五大国强大的军事力量以及忍界一段时间的和平,这样的怨念被粗蛮地压制在了工匠们的内心深处。 可是,在雾隐与木叶所掀起的那场战争中,水之国与火之国再度干涉己方的态度,还是让匠之国的激进派重拾了对五大国的怨念。 继续保持沉默, 那么最终所迎来的结果,无非只有自甘毁灭一途!! 五大国的那帮混蛋家伙们,从来都只是将己方当作可利用的工具, 仅此而已! 【反抗,】 【脱离五大国的支配,】 【唤醒属于匠之国的最强兵器!】 一时间,这样的激进观念开始在工匠村的高层内宣扬,而为首的几人被同伴唤作‘四天象人’。 尤其是在近半年内,这样的意志得到了更加迅速的传递。 似乎并不仅仅只是村子里的工匠在传播这样的意志,好像还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暗中缓缓推动着这样的意志深种! 不过,这样的走势自然是四天象人所想要看到的。 【时机已经愈发成熟了。】 【誒,虽说五大忍村都在克制,不过还是能够感觉到的,从那帮混蛋家伙逐年增加订购的忍具数量上!暗流在涌动,局面并不安定。】 【看来那个藏匿在雨之国的晓组,的确吸引了很大一部分的仇恨。】 【现在,也只剩下一步之遥就可以揭开最后的禁忌,令先祖复苏。并乘此乱局,请清明大人带领我们脱离五大国的压迫!】 ‘哒。’ 只是,当这场存在于黑夜中的密谋提及到令先祖复苏一词的时候,一道轻微的碰撞音在密室内响起。 这样的碰撞音实在是太过轻微, 可是在场的四人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谁?” “出来!” 在低喝间四天象人便已经背对而立,且手持形态各异的忍具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但在目光搜寻的同时,有心悸、震惊之情溢满了几人的心扉。 竟然有人能够不声不响地潜入他们的秘密据点,这简直就是不可置信地事情! 最重要的是: 对方是谁? 来了多久? 又是否将他们的谋划全部都听进去了? 视线触碰间,一抹冰冷的杀伐之色骤然浮现于四人的眼底。 毕竟他们所商讨、所谋划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大。一旦泄露出去,别说是他们四人,就算是整个匠之国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啪嗒。’ 伴随着这声低喝,数道身影也随之从这密室的屋檐之上一跃而下,他们似乎并没有刻意地想要去隐匿身形,又或者说妄图制造混乱趁势逃离。 “抱歉。” “是我的问题。” 风心有些歉疚地自责道。 昔日,在‘斗技场’中能够称霸一时的他,在与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天才一同行动时,之间所存在的差距便显露了出来。 即便是在听到匠之国妄图想要‘复活先祖’这样的秘辛,其他几人都表现出了绝对的冷静,并没有制造出任何的动静。 唯有他,心绪乱了。 “没差。” “反正也到了摊牌的时候。” 千乃随意地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因为他们在匠之国运营了一年之久就是为了今天,为了得到工匠村激进派的真正意志。 一个想要反抗五大国,脱离当下这种尴尬局面的意志。 只不过,单凭这四人的力量就说出这样的话,多少还是有点痴人说梦了。 未有在历史舞台上真正起舞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五大国所拥有的底蕴到底如何! 哪怕是最保守、最弱小的砂隐村,也不是工匠村这种三流势力能够抗衡的。 复活一位先祖就想要改变现状? 若那位存在真的有那么厉害,那么匠之国也不会面临当下这样的尴尬局面了。 甚至可以说,能够批量制造出质地不错的忍具,已经是上天在眷顾他们,让这些工匠有了立足的根本。 否则,在这残酷的世界中,沦为类似于雨之国、草之国那样的纷争之地,是必然的结果。 “忍刀?” “你们是雾隐村的忍者!” “擅自潜入匠之国,就不怕引起他国的不满吗?” 当在意到那标志性的雾隐忍刀后,四天象人之首的包龟旋即厉声质询。 毕竟,忍刀众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位列忍界顶端的一批战力了,在先祖未有复活的当下,想要直面他们,多少是有些力不从心。 更何况,在场的还不止忍刀众。 为首的那位小丫头就给予了他一种很危险的直观感觉! 假借其他几大势力之名,也是希望对方能够保持克制与冷静。 因为,匠之国之所以未有成为其他任何一个势力的附庸,就是因为几大国之间的互相掣肘! 试想一下,倘若这一域的优秀工匠都归属一个或者两个势力,那么对于整个局面的平衡必然会造成巨大的破坏,并面临群起而攻的局面。 这也进一步导致没有依托,无法轻易依靠旁人的匠之国,长久以来只能够陷入一种无力的死循环,作为向五大国提供忍具的军工厂存在着。 “誒?” “你们刚刚不是还在谋划如何拜托五大国的束缚吗?” “现在就想要迫不急地的低头借势了吗?” 闻言,千乃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之色,甚至还有一丝戏谑的态度流露。 毕竟,他们所侍奉、跟随大人是来自宇智波一族的荒! 在踏上这一条路的时候,就意味着与五大国之首的木叶站在了对立面。 “而且,我们可不属于雾隐村。” “这是第一次提醒,也是最后一次。” 她冷声补充道,眼瞳中有猩红弥漫。 “那你们想要做什么?” “这里可是工匠村,不是你们的领地,擅自闯入是想要开战吗?” 清脆的质询随之响起,出声者是四天象人中里的唯一女性,手持一对刃身纤细的双剑。 对于身前的入侵者说自己不是隶属雾隐村这件事,她并没有太多的信任。 即便对方额间没有佩戴象征身份的护额,这也不能够说明什么。毕竟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上,可没有敌人会一上来就大大咧咧地袒露自己的身份与目的。 反观,长刀·缝针,雷刀·牙,这两柄特殊的忍具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很简单,归顺于我家大人。” “而我们会庇佑你们的存在。” “此后,工匠村自然也不用再看五大国的脸色行事。” 千乃脱口而出,字句里拥有着绝对的自信。 对口中那位大人的自信。 “想要让我们臣服?” “开什么玩笑!” 闻言,被誉为四天象人中的孔雀瞬间暴喝,握于手中的那对纤细双剑也流动起了锋锐的查克拉能量。 【飞翔双剑】:工匠村所制作的双子剑,不仅拥有单剑与双剑两种战斗形态,还能够将风属性查克拉的消耗降至最低,并将施展出的风遁忍术威力强化至极限。 是一对被誉为可以随意操控风的双子剑! 只不过,在这封闭的空间里,这柄对剑的能力多多少少有些限制。 “噢?” “是想要干架吗?” “嘛,还算有点骨气呢。” 见状,林檎雨由利随即舔了舔舌头,被收敛起的雷神剑陡然凝显出剑身,一同显现的璀璨雷光也瞬间将这有些昏暗地据点撑亮。 比起那可以操控风属性查克拉的飞翔双剑,这柄雷神剑在爆发出来的能量强度上不止高了一层。 ‘嘁。’ 手握双剑的孔雀陡然蹙眉,目光中也涌现出了一抹忌惮的神色。 双方的实力,在这有意无意地对碰间已经能够一窥! 同时,一抹惊愕之色也豁然跃然于包龟的眼眶,他是四人的首领,也是激进派的话事人,有着远超同伴的眼力见。 跃然于视野中的那柄雷属性光剑,赫然就是木叶二代目·千手扉间所使用的佩剑,只不过听说已经丢失。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一见! 或许,他们真的并不是属于雾隐村,而是其他新兴的势力。 比如说,晓组织! “既然商讨无用,那就全部解决掉吧,反正目的达到就行。” “况且,那位大人也没有说用怎样的方法收编工匠村。” 有稍显沙哑的低语在此间响起,伴随着的是一簇冰蓝色的雷霆涌现。 是雷刀·牙在引动雷霆。 “安心,届时,我会给你们好好安排一场葬礼的。” “桀桀。” 黑锄雷牙狞笑着向后退了一步,随着整个人便隐没在升腾而起的迷雾中。 这是,雾隐村的秘术·雾隐之术! 似是也觉得这样的做法比较直接有效,辉夜君麻吕亦随之脱离队列,且在前行的同时一柄外观粗犷的古刃逐渐被他从肩背处抽出,那可怖的瘆人模样令视野中的四天象人无不瞳孔具颤。 【这到底是从来哪里冒出来的势力!!】 相近的咆哮在四人的心中轰鸣。 对于同伴们的动作,千乃没有说些什么。 其一是因为这几人确实不归自己统帅,其二不展示武力的话,匠之国的忍者们还不知道自大到什么地步呢。 “等等!” 感受着几近的威胁,以及近乎无法避免的杀戮气息,包龟骤然低吼。 己方四人若是就这么无声的死去,那么对于匠之国根本没有半点的益处! 与此同时,一道凸显的念想也骤然涌现于之识海: “这一年来,都是你们在暗中推波助澜?” 其目光炯炯的盯着视野中的少女,心中的慌乱愈发清晰。 难怪这些日子里,他们反抗的意志有了越来越多的认可,难怪对方说不需要自己的辅助也无所谓。 这帮外来者,显然已经渗透到了匠之国的关键位置上! “嗯,” “反应真够迟钝的呢。” 千乃微微颔首。 对于匠之国这种缺乏强大战力的三流势力,一对在幻术操控上能够媲美写轮眼的血龙眼,再加上雾隐村忍者那刻入骨子里的渗透、潜伏的基本操作,想要渗透真的没有太大的难度。 【可恶!】 听到如是评价的包龟心境骤然一紧,握着光剑的手掌也差点有些按捺不住。 被外人渗透如此之久,他们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甚至还傻傻地认为是众望所归。 “但是,就算除掉我们,你们也不可能完全控制工匠村,不要太过于小看五大忍村的敏感度,保守派里面多的是那帮混蛋的人。” 不过,他还是将心中的暴动按捺下。 现在保存己方几人的性命,明显是最重要的事情。 闻言,千乃没有回答,不过脸上却显露了一丝踌躇。 周遭的迷雾与极具压迫感的雷霆、骨刃也变多了一些迟疑。 确实,若是没有工匠村高层的协作,他们的计划很有可能会暴露,哪怕是用血龙眼进行控制,也绝对没有对方诚心配合来得方便。 更何况五大忍村确实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存在。 “你们的首领,我要见到你们的首领。” “否则,你们将面对的是保守派后面的五大忍村!” 见到来者的迟疑,包龟的言语更加激进,甚至还有一丝威胁的态度。 若是能够利用这帮外人的势力达成合作,也是一个方法。 甚至还能够达到坐山观虎斗的效果。 想到这里,男子的眼中多了一丝讽刺之味。 不过, 就在其得意洋洋的下一刻, 一对猩红的双瞳与鲜明的‘一’字陡然凝显于少女的双目中,同时有冰冷的厉喝落下。 “可不要得意忘形,” “给予你们考虑的余地是我们家大人的意思,” “想要支配你们,我一人就足够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源氏重器!【除夕快乐呀。】### 【啊,】 【啊。】 【啊!】 包龟不顾场合,神态惊惧地嘶吼着。 且渐渐地,渐渐地,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变得断断续续,时不时地还夹杂着诡异的呛咳音,就好像是溺水之人一般! ‘咣当。’ 战刃坠地,而他的双手也在此间不自主地抬起并逐步攀附上了自己的脖颈,那贴在肌肤上的十指更是开始不断地抓挠,似乎是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迫切地想要在喉咙上重新破开一个可供换气的呼吸道! 爪印之下,是渗出的鲜红血痕。 瘆人、可怖。 不过,千乃终究是没有下死手,因为诚如对方所说的一样,要想瞒过同样在匠之国有所布局、有所监控的五大忍村,那么在内部有接应是最好的选择。 利用血龙眼是可以支配一时,但若是想要进行长久的控制,必然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不仅存在着被拆穿的风险,行事起来也会有所顾及与破绽。 但是,若这帮家伙不能够将自己的处境与地位认清的话,其真的不介意麻烦一些。 “哼,” “这是小惩,” “再有冒犯,我不介意将这个村子血洗。” 千乃的声音很冷,言辞更是裹挟着可以预想的恐怖,简直与之娇小可爱的模样呈现出了两个极端。 而且能够笃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什么信口开河。 要知晓早就有传言说,雾隐村的忍刀众拥有一夜之间毁灭一个小型势力的能力,更何况现在还有一对血龙眼与诸多血继限界者环伺在侧。 最重要的一点是,匠之国所拥有的战力真的令人堪忧。 真正能够拿得出手的,恰恰也只有属于激进派的‘四天象人’罢了,且他们所拥有的力量大多还是假借所制造出的特殊忍具。 毕竟,这些钻研工匠技艺的人,又有多少时间可以去锻炼自身的查克拉与忍术呢? 因此,也就无怪匠之国会沦为五大国轻易压榨索取的军工厂了。 自身所拥有的实力,永远都是这个残酷世界的最强音。 否则一切都是虚妄。 ‘嗬嗬嗬嗬........’ 包龟瘫坐在冰冷的地表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豆米大的汗水在短短地须臾一瞬沁满了额间。 一眼, 方才只是一眼的交错,其便坠入了那弥漫着浓郁血腥味道的血海之中! 而且, 他是知道的, 真切的知晓这是幻术,是虚妄!! 可是无论他如何地挣扎,如何自我警醒,都无法脱离那血海分毫! 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地被那猩红色血海吞噬,体味着身体因不断下沉而感受到的压迫与窒息! 深海所带来的恐惧。 他宁愿死也不想要再经历第二遍! 而在稍稍稳定心神之后,包龟豁然向身侧的同伴看去,当自己深陷幻术不可自拔地时候,及近的他们应该能够察觉得到才对。 可是,这帮家伙却丝毫没有作为! 如是看戏的做法多少令之有些愤怒与心寒, 不过,仅是转面的一眼他就愣在了当下。 手持飞翔双剑的孔雀被宛若长针一般的缝针抵着喉咙,根本不敢有任何地动作。 能够吸收敌人查克拉能量的无限孔铠被一柄粗蛮的骨刃轰碎,要知晓这可是他们准备用来狩猎一尾守鹤的最大依仗! 手持龙眼伸缩剑的同伴则被轰进了墙壁之上,看样子短时间是根本无法再恢复有效的战力。 这并非是自己的同伴不来救援,而是在自己深陷幻术的短短一瞬,己方的最强阵容就被这一行外来势力轻而易举地瓦解! 【再有冒犯,我不介意将这个村子血洗。】 突兀间,包龟又想起了身前少女的警告。 这绝对不是随口说说, 他们是真的拥有这样的实力, 只是,这帮拥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口中的那位大人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倘若对方真的不是隶属于雾隐村,不是被雾隐村的那位四代目水影统帅, 那么,又有谁能够支配得了这帮恐怖的存在? 一息间,太多的疑问在其惊愕不知措的识海中轰鸣。 “飒,现在,你们应该可以好好思量一下我家大人的邀请了吧?” 看着满目惊惧与挫败的四天象人,千乃收敛了杀意轻轻开口。 “要好好思量哦。” “毕竟,能用的傀儡,可不止你们四个。” 她又好心的补充了一句。 而伴随着这直接的威胁落下,这明明拥有着可爱容貌的女孩,却如同最恐怖的恶魔一般深深地印刻在了四人的识海深处。 ......... 【宇智波荒,我想你需要清楚的认知到一点。】 【如果你真的想要营造一域属于自己的净土、缔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那么拥有一条稳定的忍具供应链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我的渠道所能够提供的只是小规模的精细订制,以及充其量武装一个家族的普通制式装备,相信御屋城炎那个老狐狸所运营的军火也是一样,甚至在质量可能还要更次一些,毕竟他所打交道都是一群富商,那帮家伙的护卫可用不到什么精良的武器。】 【所以你需要再开拓一条忍具供应链,而在这片土地上,在外部能够做到大规模订制忍具的,就只有那一个势力:匠之国的工匠村。】 【包括我这里的一些忍具,也是通过这个渠道获得的。】 【当然需要提醒你的是,匠之国所产出的忍具基本上都被五大国所垄断,具体该如何与他们产生交际,达成怎样的合作,都是你需要好好考虑的事情。】 这是荒在空区时,猫婆婆对于他的警醒。 其实,关于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清楚,就拿木叶这样的大势力举例,他们不止是在外部有着数条忍具供货的来源,在内部其实也有着数座忍具开发研究所,以及像硫黄等等技艺精湛的工艺人。 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候,一旦忍具出现空缺,或者是外部供应链被敌人切断的情况下,能够有后手去应对一切。 所以,网罗一批技艺精湛的铸造大师,这也早就在荒的计划内。 而从表面上来看,能够招揽到这些人才的地方,匠之国是首选。 他们就是为了打造忍具而生的一批手艺人! 只不过,荒从来不会刻意的去干涉其他忍村的事情,无论是之前的雨隐村还是星隐村,都是在达成一定合作的前提下实现双赢。 所以有关工匠村的行动才会一推再推。 一直到一年前,当有关工匠村的不满,以及‘四天象人’的出现被猫又传来后,他才做派遣出部下去着手渗透这一个极具战略储备意义的村子。 当然荒也清楚地知晓,单单凭借这一部分的激进派是不可能翻出什么太大波澜,也不可能影响整个村子的意志。 毕竟,匠之国与五大国之间牵扯的利益太多,且在面对那几个庞然大物的时候又有多少手无寸铁的工匠敢于反抗自身的命运? 要知晓,那可是位列整个忍界顶峰的五个势力啊! 因此,其想要的就是那一批激进派,至于那些心性软弱不敢忤逆五大国意志的家伙,就永远活在那片围城之中吧。 而且这样一来,在自己的势力正式矗立起来之前,也不会掀起太多的波澜以及招惹太多的麻烦。 只是让荒没有想到的是,却藉此触发了一个秘境前置任务: 【源氏重器!】 秘境简介:京都的豪门源氏的家主,为讨伐妖怪群聚之地·大江山,以自己的鲜血为媒介、用大江山的妖怪为躯,打造了一柄传说的鬼刃。 并在这凶兵降临之际,用阴阳秘术在前者的左瞳之上刻下了专属于自身的契约,也一同封印了其曾经的记忆。 自此,他所记得的只有一件事情: 【我是你的主人,源赖光。】 【至于你的名字,就叫做鬼切吧。】 【追随于我,一起守护人世的和平,斩尽天下恶鬼!】 在契约的约束下,于之记忆被封印的前提下,这堪堪降生的凶兵缓缓地躬下了身子且声音虔诚的回应道: 【是,我的主人。】 不过, 谎言终究只是谎言, 他本身真的能够坦然、真的愿意,沉溺在这个谎言之中吗? 自选阵营任务: 其一:【永远抹消的记忆。】 强行支配‘四天象人’的意志,让他们为你所用。 因为,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 以你的能力,必然能够做到这一点。 达成后开启神话级秘境·【永远抹消的记忆!】 默认阵营:京都源氏! 其二:【挣脱禁锢的命运。】 应允‘四天象人’的请求,带领他们挣脱五大国所施加的桎梏,让这些工匠以一个新的面貌生活在忍界之上。 而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人。 达成后开启神话级秘境·【挣脱禁锢的命运!】 默认阵营:大江山! 完成前置任务奖励:中级契约符咒*1,技能点*3。 任务状态:未完成。 【人与鬼,】 【从来就没有共生的时代,】 【望君,摆正立场。】 这,算是威胁吗? 看着坠于任务最后的备注,荒的嘴角悄然流露出了一抹讽刺的浅笑。 曾帮助自己治疗过无数次伤痛的小草; 第一个亲切地呼唤着‘我的阴阳师大人’的丑时之女; 美滋滋啃着小鱼干,对自己说‘一条命而已,不用在意’的九命猫; 还有、还有,那仍旧处于沉睡中,说如果还有下一次见面要呼唤她真名的雪丽........ 人与鬼, 真的无法共生吗? 不过,现在的选择权并不在自己的手中, 而是在, “听我的部下说,你们想要见我?” 荒抬眸直视着视野中的四人,猩红的写轮眼在踏入这片地域的时候便已经开启,有最原始的威慑于之眼角倾泻。 然而,此间却无言脱口! 以包龟为首的‘四天象人’尽皆神情惊惧地看着视野中的少年。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有相同的惊呼在他们的心中轰鸣! 要知晓,现在可是青天白日! 要知道,此处可是工匠村的正中心!! 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一个外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难道, 难道说? “你们,你们到底在村子里布下了多少内应!” 包龟的声音颤颤抖抖。 现在,他唯一能够想到的缘由就是这个:是对方已经在不知觉中支配了大半个匠之国。 否则眼前的少年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同时,有悲愤之意涌满了他的胸腔。 说好的, 之前明明说好的, “你们分明答应过,在此前不会对村子下手!” “你们,不守信用!” “你们跟五大国那帮混蛋一样,不过是一丘之貉!” 包龟近乎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气力,才克服了那已经沁入骨子里的恐惧低吼出声! 且不止是他,其余的三人亦是如此态度,同仇敌忾的愤慨之态溢于言表。 果然,这些可恶的忍者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奸诈、狡猾,不可信! 到头来所作的这一切就是在麻痹他们,想要将他们的村子据为己有,仅此而已! 那么, 既然是这样, 那不如就此消亡罢了! 他们是妄图反抗五大忍村的激进派,是想要让工匠村脱离被支配宿命的反抗者,可是与那帮懦弱,只求维系当下状态的家伙不同!! “竟敢对我家大人不敬!” “看来你们是真的没有将我的警告放在心上,一心找死!” 千乃的眼眶里再度泛起猩红之态,有汩汩黑色的血液从其眼角渗透而下,这是血龙眼开启的标志。 眼前的这帮家伙,显然触及到了其再三警醒过的逆鳞。 不过,就在她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身前的少年却抬手将之拦住。 “提前对匠之国下手?” 荒有些疑惑的脱口询问。 毕竟,碍于五大国的监控,他们在匠之国安排的人员并不多,且也只是起到一个潜入与推波助澜的作用。 离全面接管,相去甚远。 “呵,还装模做样。” “否则,你又如何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轻易踏足这里!” 包龟是真的豁出去了。 就算是死,他也要站着死。 为了匠之国的荣耀,也为了他们所渴求的真正自由! “哦,” 闻言,荒拖长了声音回应道,眼中的谐谑之态愈发浓郁。 而这样的轻蔑态度又进一步的触及了‘四天象人’的愤怒点,有金属的摩擦音在此间响起。 兵刃所逸散出的寒芒将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都拉低到了冰点。 但就在下一秒, 四人的视野中却豁然没有了那位少年的身影, 且再凝神, 包龟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卡住了脖子,硬生生地从地表之上拎起。 那消失的少年也随之缓缓显现。 “这是因为,” “你们太弱了,” “懂?” ###感谢盟主·oO莉姆露Oo,SAMA的第三盟!【新年快乐!】### !! !! !!! 跳过无可附加的心情,进入正题。 感谢【oO莉姆露Oo,SAMA】的第三盟!! 鞠躬! 再次感谢! 再次鞠躬!! 刚刚洗漱上床的,就被后台的提示惊住了。 我,我,我, 好像能说的只有感谢, 以及再再此鞠躬! 然后,我自己来, 老板糊涂啊!! 我还欠好多好多更新呢,这下子感觉就算书完结,我都还不完了。//~~ 上个月本来是准备奋发一下的, 但是,时间总是一晃就过去了,身边也莫名其妙好多好多事情,甚至还因为朋友的婚礼请假了一天, 惭愧。 新的一年,立下Flag, 这个月最少加五更,单章4000字以上。 否则注孤生!! 然后, 最后, 祝oO莉姆露Oo老板新年快乐,合家安康。 祝各位书友们,健康、平安、幸福。 2021,挥挥。 2022,加油! 【大家,】 【新年快乐!】 【心想事成哦~】 真的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喜欢。 谢谢。 鞠躬。 ###第二百六十六章 献上性命与忠诚!### 心肺骤停,神魂俱颤。 注视着那对猩红的瞳眸,感受着那沁入骨髓的压迫。 包龟只觉得自己是在凝视深渊,是身处地狱! 差距, 这如隔山海的恐怖差距,使之根本无法升起半点质疑的心思。 就连那堪堪涌动的死志,都在此间被轰了个粉碎。 因为,他感受到了后续的威胁。 胆敢轻死的威胁! 那将会是以整个匠之国沦陷作为代价的恐怖后果。 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对方更没有再在之后继续说些其它多余的话语。 但就是这视线短暂交错间,他心中所得到的最直接感官。 一种直面尸山血海的可怖感官! 且不止是包龟,其余三人亦是这般,虽手持引以为傲的战刃,虽心有赴死的死志。 可是在此刻,所有的反抗意志都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掰扯得粉碎。 若是说,那同样有着一对异瞳的少女以及那几位手持雾隐忍刀的存在,给予他们的感觉是不敌的挫败感。 那么身前的少年就是将他们所有信念、野望全部压垮的神明,是来自另一个次元、另一个层面的恐怖存在! 不可敌, 无法敌! 更加直观一点的念想, 即便是他们的先祖大人能够复活、能够重新现世,恐怕也没有任何的胜算! 只能够是徒增笑料,是平添屈辱! “明、明白了。” 包龟的声线紊乱,身骨颤抖。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否决对方的言辞,只能够遵循几近被压垮的意志哆哆嗦嗦的回答。 “嗯。” 得到回应的少年松开了手掌,倾泻而下的威势也宛若退潮的海水一般飞速收敛。 明镜止水所营造出的威势,他使用得愈发得心应手了。 “所以你们想要见我,是为何?” 荒将话题重提,这同样也关乎着【源氏重器】秘境开启的走向。 至于默认的阵营, 于之而言并不是什么不可打破的桎梏。 只是,他的问询并没有能够立刻得到回应,身前的男子还在间歇性的微微颤抖着,似是还没有从刚才的威慑中脱离出来。 不过,这样的反应也能够理解。 毕竟工匠村与其他忍村不同,基本不需要执行什么任务,只需要专注于忍具的研发与制造。 拥有的力量也大多是来自特殊忍具的提供,自身的实力并没有多强。 荒的武力值在他们的面前,就相当于来自另外一个维度的至高神。 “匠之国可以给贵方提供所有忍具的援助。” 稳定下心境的包龟慌忙回应道。 其本就瘦削的面孔,在这样的威慑与自身的慌乱下,显得更加的单薄与干瘪。 “当然,也希望贵方能够帮我们摆脱现在的局面。” 他小心翼翼地补充着,那主动降低身份的目光里更透露着一丝谄媚。 毕竟从对方掀起一角的力量,坐拥实力不俗的部下,以及敢于在五大忍村前下手的态度来看,都表明了一件事情: 对方根本不惧五大国的几位影,谋取忍具就是为了更大的图谋。 而且那双猩红可怖眼睛,包龟是认得的,那是独属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 “你的意思是,想要达成合作的关系?” 注视着身前满目期待的瘦削男子,荒言语平淡反问。 只不过,这位‘四天象人’的首领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身前少年那开始不满的态度,而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信誓旦旦地补充道: “对,” “而且我能够保证的是,匠之国一定会将最大份额,最先研制的忍具都优先提供给贵方。” “请相信我们四人在村子地位与话语权。” 随着字句的推后,包龟脸上的神情愈发诚恳。 毕竟能够让匠之国摆脱宿命的机会,似乎就在眼前! 只可惜,人类往往最期待的结果,都会与愿违。 “你们,是在戏弄我吗?” 荒冷声否决,于之身后的部下更是在如是字句落下的瞬间,迸发出了充斥杀意的查克拉能量。 一时间,被针对的‘四天象人’就宛若飘摇于大海上的一叶扁舟,整个身骨都在颤栗。 且他们很迫切地想要说些、争取些什么。 但是,当直面到拒人以千里的猩红瞳眸以及沁入肌理的杀气时,四人张了张嘴巴却没有任何生意胆敢发出。 因为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是: 那所谓在匠之国的话语权,放置于视野中的那帮家伙面前简直就是一文不值! “合作的先决条件是,拥有对等的实力。” “你们,配吗?” 当然,荒也没有刻意地去为难四人,在冷声反问后便直接给出了理由。 而一个简单的【配吗】,也瞬间将‘四天象人’轰入了冰冷的谷底。 “嗯,对了。” “雾隐村四代目的事迹,不知道有没有传入到匠之国。” “话事人,不一定需要你们亲自。” 他继续说道, 此间目光安宁,声线平静,未有半点动怒的态势。 同时,这样的宣言也直接让四人彻底断绝了一切的念想。 眼前的少年,是真的没有打算与他们进行平等的合作! 至于那被当作傀儡支配数十年的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在不久前还沦为过他们所嗤笑的对象。 可不曾想这样的情境,很可能会在己方身上再度上演。 “你、你们是,晓?” 断断续续的字句从包龟的口中挤出。 他发誓,自己真的已经在努力地稳固晃动的内心,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要从那盈满屋子的杀气中找寻到一个突破口。 但其同样可以笃定的是, 视野中的那帮家伙,绝对没有一个人手是干干净净地,所沾染的鲜血,所营造出的实质压迫,真的快要将之压得喘不过气来。 能够脱口询问出声,已经是倾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晓组织?” “等我处理完身边的事情,自然回去找他们算点帐。” 荒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不耐, 诚如他所言,双方并没有平等的对话资格, 而且,可供用于替代的方法有很多。 现在所给予的容忍不过只是因为,通过‘四天象人’来得到一部分工匠的助力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途径。 “那你们........” 数次揣测的偏离,令龟包的见识与大脑开始有些不够用。 从五大忍村口中夺食,与新兴势力晓组织有过节! 种种讯息,为眼前这强势的少年又铺上了一层神秘之感。 他还想要再问, 想要将心中的疑问全部道出。 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又是属于什么势力,这独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又是从何而来。 但是,堪堪脱口前言瞬间就被打断。 “够了,你们的问题太多了。” “现在值得你们考虑的事情只有一点,今后,想要怎样活着?” 这样的反问顿时令‘四天象人’身骨冰寒。 他们自然是听出了少年口中的不耐。 但,想要怎么活着? 己方明明已经提出了诉求,想要达成双赢的公平合作,想要让工匠村脱离五大忍村的掌控,想要获得属于工匠们的自由与被尊重! 不过,对方所给出的两个选择点都不是他们所想要的: 是如同四代水影一样被写轮眼支配,还是说直接选择苟且臣服。 仔细探究,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吗? 还不都是出卖自身,出卖村子,沦为他人的工具! 可能其中仅有的区别,就是从原本供奉五大忍村转为了对方一人。 且还有一点需要明确的是,一旦选择了这样的激进站队,那就意味着要将自身放置在五大忍村的对立面。 是, 眼前的这一行人是很强,即便放置在五大忍村中也必然是上忍级别的顶尖存在,单独对上一个忍村自然无惧。 可想要以一敌五,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届时,一旦走漏风声被五大国察觉到这一层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么匠之国也必然会遭到最无情的打击,他们四人也将成为整个村子的罪人。 两个选择, 以他们现在的眼界去看,无疑都是毁灭的结局! “阁下是要将我们的村子逼上绝路,是要让我们四人成为村子里的千古罪人吗?” “这样的选择,我们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整个匠之国的将来依旧会如当下。” 在短暂的僵持间,四天象人中的唯一女性·孔雀,神情悲戚的开口承接道。 她并没有直言拒绝,自然也没有奉承似的答应。 毕竟,无论是哪种定论落下,都将面临着无法挽回的后续发展。 所以其选择将心中最直接的担忧道出,同时配上她作为女性的一点天然性别优势,将这样的无力、悲戚渲染了极点。 商女亦知亡国恨,大抵就是这样的情境。 只是, “你们,是不是误会点了什么?” 荒眉头微蹙。 因为其想要的从来不是整个匠之国。 “工匠村的未来,匠之国的兴衰与我有关吗?” 这样的言语直接将四天象人最后一点袭击轰碎,哪怕是委婉曲折想要赢得些许同情的孔雀亦如同伴一样。 俊美倩丽的面颊上凝滞着悲情与不甘。 是了, 是了! 这些拥有着绝对武力的忍者,又怎么会在意他们这些小国的兴衰? 【与我谈合作,配吗?】 对方先前早就摆明车马,是不会应允己方的要求,他们还再三卑微地询问,只是自取其辱!! “那么,恕我们难从命!” 目光交错,有大义凌然的神色铺满四人的脸颊,战刃抬起,但却不是对着视野中的异乡人。 而是自己! 双方之间悬殊的战力,他们早就已经领会过。 自行了断还能够保存些许颜面, 属于工匠的颜面。 “我以为你们是不一样,不过现在看起来,与那帮懦弱的保守派没什么不一样。” 见状,荒并没有阻拦。 因为诚如其所设想的那样,无论是谁作为工匠村的话事人都无所谓。 毕竟,他并非是想要整个匠之国、整个工匠村,而是想要得到一些渴望摆脱现状的匠师,一些能够真正为自己所用的精湛工匠。 “虽然我们实力不济,但阁下也不必再三羞辱我们。” 包龟紧握兵刃的手臂在颤抖,是愤怒的颤抖。 这帮入侵者都已经将他们逼迫到如此田地了,还想要怎样? 暂且的迟疑间隙,是因为天生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世间的留恋。 就连受过专业训练的忍者,都有可能无法直面死亡,又何况是他们? “复活先祖,并藉此脱离五大国的控制。” “你们真的以为,凭那百年前都做不到率领匠之国脱离泥沼的腐朽家伙,现在就能够做到吗?” 荒目光轻蔑,言语讽刺。 而于之身前的听者,无不身骨颤颤,面色涨红,就连紧握于手中的战刃也都在此刻转换了方位对准了视野中的少年。 辱自身! 辱匠之国! 现在,又侮辱他们的先祖! 但凡是体内还拥有着一腔热血的人,都不会原谅这样的行径! “你不要太过分!” 包龟低吼,坠于字句前的称谓都在此间被替换。 “在掀起复苏先祖,宣战五大国的谋划时,你们真的将匠之国、将村子放在心上了吗?” “你们是想要让整个村子、整个国度,脱离五大国的桎梏,还是说仅仅是自身无法在容忍这样的憋屈生活?” 荒没有去体味‘四天象人’的愤怒,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大局, 是个非常难以直诉的东西。 隐忍,有时候是最无奈也是最稳妥的方法。 但是真正想要做到破局,无论是选择隐忍还是反抗,都需要一个势力的同心。 而眼下的四人,在整个匠之国眼中可能就是一个可供利用的小丑而已。 成,给予口头的荣耀,众人鸡犬升天。 败,划清界限,与我无关。 “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复苏的先祖并没有能够帮助匠之国摆脱五大国的控制。那么届时,你们的下场是怎样?” “你们的同伴又会怎样?” “你所维护的村子、国度,会坚定地站在你们身边,会倾尽全力保下你们吗?” “还是说,会为了祈求五大国的原谅,直接划清界限,将你们贴上叛忍的标签。” 言至于此, 四人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力。 因为在计划之初,他们只想到的成功,根本没有考虑过失败。 现在,他们连视野中的这支异乡人都无法击溃,真的能够撼动五大忍村吗? 若计划失败,他们又将面临怎样的结局? 那些懦弱的保守派会为己方说话吗? 少年的质问,深陷入四人的魂灵。 “我的家族与你们有着相近的处境,所以,我才会给你们最后一点时间考虑。” “是选择献上你们的性命与忠诚,还是伴随这腐朽的国度一同沉沦。” 落下字句的荒,转身向外走去,不过行至半途却又似想起了什么一样,缓缓在四人的注视下停驻了脚步。 “当然,归于我麾下,你们依旧可以自行管理,除却为暗部制造的忍具其它尽皆可以刻上你们的名讳。” “到底是继续囚身于这里,还是重拾属于工匠的尊严与骄傲。” “好好考虑吧。” “我需要的人,并不多。” 说话,他继续抬步朝外走去。 【相近的处境。】 【刻上自己的名讳!】 【重拾属于工匠的尊严与骄傲!】 那一字字,那一句句都轰入了四人的内里身处。 “等等,请一等等。” “敢问阁下的名讳?” 看着即将离开房间的少年,包龟陡然挪步,迫切地询问出声。 甚至在不知觉间,又用上了敬辞。 闻言,行至门口的荒在止步的同时微微侧身,猩红的芒光流露之际,清冷的字句也随之脱口。 “我的名字?” “宇智波一族,宇智波荒。”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反骨的代价:无法排遣的猜忌### “真不愧是鼬,” “即便是趋近于完美的四尾人柱力,也敌不过你的万花筒写轮眼呢。” 有稍显激动的赞叹于空旷的四野响起。 只是环顾四周,除却一名丧失意志瘫倒在地的凄惨老者,似乎也就只剩下一位身披红云风衣的青年安静地矗立着。 不过通过字句的描述,二人的身份倒是呼之欲出。 但诡异的是,出声赞叹的那个家伙却好似是来自诡异的虚无,整个场面都没有第三个碳基生命体存在的痕迹! 闻言, 宇智波鼬并没有开口回应,仍旧是保持着矗立的姿态,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至于目力所及,尽是一片嶙峋的山石,以及一道狰狞于地表的恐怖伤疤! 它似乎是被骤然降世的岩浆所侵蚀过,整个地域都还残留着硫磺的气息。 而也就在这战斗结束后不长不短的间隙里,一点轻微的能量波动悄然扭转于虚空,随之一位佩戴着漩涡状面具的男子显露在了视野中。 在此间,那矗立于原地的青年却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在那股特殊空间能量涌动的时候,眼帘微垂了些许。 “辛苦了,鼬。” “这次孤身深入土之国抓捕到了四尾,想必组织里的那些家伙也不会再随意说道些什么。” 凝显于这狼藉之地的宇智波带土,并没有优先去在意那瘫倒在地表、浑身一股焦糊味道的老紫,而是注视着视野中的那位青年意味深长地说道。 当下, 晓组织内部的气氛并不算好,更是有分裂数个小团体的趋势。 首先是小南, 据白绝的监视,这丫头近些年来一直在暗中隐晦地调查些什么,而且所作的事情好像是有意无意地在防备着绝与自己。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因为,晓组织表面上的首领·长门,并没有完全地处于其控制之下。 小南的意志很有可能影响到对方的判断与决策。 其次就是内部的矛盾。 比如宇智波鼬与迪达拉天生的不对头,蝎与迪达拉的艺术观相左,等等。 若放在任务期间倒还好,可碍于早两年整个外部大环境的不安定,晓组织的成员基本都是驻扎于本部休养生息,这也就进一步导致了这些桀骜之辈间或多或少产生了一些挑衅与摩擦。 当然,若说最令人感到头疼还要数宇智波鼬。 整个组织里,没有人愿意主动接近他! 包括首领长门,包括总是嚷嚷着要传教的飞段。 其中一个原因是由于各自性格的缘故,毕竟强者都是独来独往、谁也不服谁的。 但更重要的原因却是起始于三年前的那场变故: 处于重伤状态的干柿鬼鲛离奇失踪!! 本来这件事情是可以被考量到有外敌入侵这个方面的,但是,与之合作的家伙偏偏是宇智波鼬,这一点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追溯历史,在这家伙刚刚进入晓组织之后,作为前辈的大蛇丸就一声不吭地选择了叛逃。 虽然给出的理由是后者想要夺走属于宇智波鼬的写轮眼,可说到底,这终归只是鼬的一面之词,没有人见证那场对碰。 其中真正的缘由、真实的情况谁也不清楚。 说不定反而是大蛇丸从鼬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胁,所以为了保全自身选择提前遁离了呢? 至于当初他们为什么没有起疑心,那是因为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符合那条臭蛇的行径。 现在认真思量,多少有些细思极恐。 还有枇杷十藏的死亡! 这一个事件,同样疑点重重。 因为宇智波鼬给出的理由是遇见了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前者为了在半尾兽化的水影面前保护自己,因此而牺牲。 这件事放置在当时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关注,死了那就死了,只能够证明这家伙实力的欠缺,之后再重新寻找同伴就好。 毕竟晓组织中出现损伤、乃至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例如在未和飞段组成伙伴之前的角都,于行动过程中已经不知导致了多少的同伴死亡。 但是现在再仔细想想,从血雾里走出来的枇杷十藏,是这么容易就和新的队友产生羁绊,并做到为对方去死这种程度的存在吗? 或许其确确实实是有着真性情。 可也有着另外一种可能, 是宇智波鼬这个危险的家伙用写轮眼控制了他的意志,操控了他的行动,最后用同伴的身躯当下了来自四代目水影的攻击! 别说不可能! 要知晓,那家伙可是能够对自己的家族,对自己的父母下手的极端分子!! 一个与之毫无血缘关系的队友,死了,也就死了。 最后,就是有关干柿鬼鲛的消失。 直至现在绝和带土都未能够找到一点有关对方的踪迹讯息,那位来自雾隐村的怪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世面上再无半点存在的痕迹显现。 不过,他却仍旧锁定了两个可能存在的目标范围: 一是在雾隐村。 近些年内的雾隐村绝对有着重大的变故,一踏入那曾铺满血腥的土地,凝重感便迎面而来。 不仅是整个水之国闭关,就连整个雾隐村的忍者也都龟缩在村子里极少外出任务。 期间,带土曾小心翼翼地潜入进村子,并轻车熟路地抓住数名雾隐忍者,强行搜寻他们脑海中的记忆。 可是得到的有用讯息很少。 就连其中一名上忍级别的存在,所知晓的事情也仅局限于最近的变故是与四代目水影大人有关。 且在这个方面,上层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大抵是被曾经的黑暗事件给弄怕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找到了一个关键点: 照美冥! 她是雾隐村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拥有着罕见的双血继限界。 这是带土在探寻的雾隐忍者脑海记忆时,唯一发现的一个共鸣点,那些家伙都对于这个名字十分的上心乃至尊敬。 然而就在其想要亲自去探寻一下那位奇女子,看看能不能够找到什么有用的讯息时。 他到来的痕迹就被雾隐村的忍者发现了。 这绝对不是因为在此前,其不小心露出了什么马脚。 而是因为那帮在特殊秘术上有着绝对造诣的‘尸体处理班’,又在这三年内开发出了新的秘术。 一个针对被幻术控制的秘术。 在毫无规律可言的自检中,他们发现了村内忍者有被施加幻术的痕迹,己方预留的小手笔被触动。 这样的突发状况,使之不得不放弃继续探寻下去的计划。 第二个猜测点就是在木叶。 可是在潜入之后他仍旧没有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这倒不是说木叶的忍者也开发了与雾隐相近的预警忍术,而是通过对结界班的培养以及实时监控加大了对村子的掌控。 那一张张犹如蛛网一般纤细、隐秘的预警结界与监控网络,直接将整个木叶覆盖了里三层外三层。 尤其是在对木叶暗部,火影大楼,重要的研究所以及宇智波一族的族地附近,那繁多交错的结界就像是在虚空中铺了几层无形的盖被一样,固若金汤。 可能唯一让那些木叶高层感到有些欠缺的,大抵就是未能够在宇智波族地内安装上监控设备。 这样的防备直接令带土的潜入变得困难重重。 毕竟空间忍术虽然诡异,但也不是其一人独属,曾经的二代目、四代目火影都在这个方面有着一定的造诣。 而现在的三代目又被誉为忍术教授,就算是自身无法使臂使指的施展空间系忍术,但是依照二代目和四代目流传下来的空间知识,开发出一些防备空间忍术的预警结界还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相较于封闭自我的雾隐村,带土更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因为,在这数十年的光景里,整个血雾里都被弄残了,年轻一辈的力量更是在火之国东部边境一役中出现了严重的断层,整个实力下降得可能连砂隐村都不如。 而且纵使雾隐村的高层拉下了脸面,承认了在这数十年中的错误与失职,并言辞诚恳地对曾经叛逃的同伴们发出了召回令。可是直到现在仍旧没有任何一位忍刀众回归,就连那标志性的七把忍刀,也都跟随自家的主人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 凭借当下的雾隐村真的能够将干柿鬼鲛带走吗? 带土没有理由不去质疑。 关于宇智波荒的可能性, 这一点他也曾冒着被木叶发现的风险,意图再次探寻一下宇智波,包括此前潜入时令之感到心悸的那对特殊眼睛。 可其得到的反馈是,刚刚置身那片封尘的旧土,两道锐利的感知芒光就投向了自身所立足的位置。 其中一道他很熟悉,熟悉得能够刻入骨子里! 就是那个可恶的宇智波荒!! 这家伙是真的被禁足在族地,且在如此严密的结界术的监禁之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离开的可能性。 关于这一点,也得到了监守在外的白绝认定。 因此,所剩下的猜忌点真就只剩下一个人:宇智波鼬。 或许,这个混蛋家伙从始至终背叛的只有宇智波一族,而未曾背叛过木叶! 又或许,是木叶的那帮老东西在用佐助的性命来威胁着前者,使之不得不就范,成为了安插在晓组织里的一个灰色间谍。 其实,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十分容易被拆穿。 可前提是得到宇智波鼬的配合,而后通过长门的轮回眼,或者是自己的万花筒沉入这家伙的内里世界,去搜寻答案。 不过这样的行径,必然是不会被这个家伙同意的。 而强行逼宫对线,那么所造成的后果也只会是一个:双方崩裂,宇智波鼬叛离晓组织。 这样一来,不论其是否是木叶安插进的间谍,又或者是自身受制于木叶的威逼,都会给晓组织带来一定的打击与机密的泄露。 如是后果绝对不是带土想要看见的。 鼬的战力与缜密心思,令之又欣赏又不得不认真防备。 因此,保持戒备与暧昧的态度,让这家伙处于单独行动的状态,并让绝亲自跟随监视着,就是带土能够找到最稳妥办法。 且从当前的发展来看,这样效果也十分的拔群,独自成功抓捕四尾人柱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于带土的话语,鼬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平静如水的黑色瞳眸更是不知在看些什么,又在思量着什么。 “那是必然的。” “毕竟,孤身狩猎一名趋于完美的人柱力,这可是在组织里从未有过的战绩。” 早先赞叹的声音再度响起。 与此同时,从那嶙峋、狰狞的地表之下也缓缓地浮现出了一道黑白人影。 绝, 可以说是鼬的临时队友,但更像是一位监视者! 且他绝对不会在战斗中,或者是单独与之同行的时候现身,其只会在有带土亦或者长门在场的情境下出现。 为的,就是防备那对强大的万花筒写轮眼。 “此次回去,迪达拉那家伙必然也要哑口无言了。” 不善于在意周遭氛围的绝继续说道。 其声音里裹挟着兴奋, 毕竟,这是三年内的第一次正是狩猎行动,亦是成功抓捕的第二头尾兽! 于之而言是一个好的开端。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处于赞誉中心的宇智波鼬终于开口。 但声线依旧冷漠,言词里也未曾对方才的赞叹有半点回应。 好像除了下达给自身的任务,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与之无关。 “这个不急。” “虽然最近各大国对于人柱力的看管有所松懈,但仍旧是处于监控的状态下。” “若不是这家伙与大野木的性格、观念不合,主动离开了村子,想要成功狩猎还没有那么的简单。” “等有其他人柱力的消息,我们自然会安排。” “现在先离开土之国吧,大野木那老东西毕竟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 带土将手掌贴在了濒临死亡的老紫身上,右眼的神威旋即发动。 “飒,让我也带你一同离开吧。” 在将四尾人柱力转移后,他旋即向视野中的那位冷漠青年探出了手掌,言语平静如往常。 只是,独立于一处的宇智波鼬仅是默默地看了一样这佩戴着面具的男子,随之便化作了四散飞离的乌鸦。 显然,晓组织在戒备自身的同时,其也在防备着对方。 “这家伙,果然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等搜集完全部的尾兽........” 见状,有沙哑狰狞的声音脱口,源自绝的黑色一面。 不过他终究没有将后续的话语说完,而是骤然收声改变字句: “那我就去继续盯着了。” 语落,其旋即隐没入了地表之下。 而带土那独露于面具之外的那只眼睛也在周遭安静后,变得格外阴冷。 任何对月之眼计划有妨碍的家伙,他都会毫不留情地解决,哪怕对方是所谓同伴。 ###第二百六十八章 伊始,风花小雪的委托### ‘咕嘟,咕嘟。’ 辛辣的酒水顺着食道缓缓下潜, 酒气盈满间,点点红晕也随之沁染女子的面颊。 ‘咯。’ 在打了一个可爱的酒嗝后, 那涂有樱粉色指甲油的玉指便顺势捏起了放置于一旁的德利酒壶,朝着身前的酒杯继续倾倒了起来。 只是, “嗯?” 黛眉微蹙,有不满的轻哼脱口。 手腕用力,她攥起壶身用力地朝着宽口的酒杯倒了倒,终于有一滴酒水滑过壶壁坠入杯底。 可是显然,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能够让女子感到满意。 “三太夫,又没酒啦!” “再帮我拿一壶,就一壶。” 虚眯的双眸在此间微启,慵懒的抱怨也随之脱口。 “不行,您不可以再喝下去了雪绘小姐。” “况且明天还有最后一个镜头需要拍摄呢,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有温和关切的声音旋即响起, 循声望,是一位束有小辫子、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那架在鼻梁上圆形小眼镜更是为止添上了一抹艺术的气息。 想来他就是女子口中的三太夫。 “嘁。” 未得到满意答案的女子缓缓站起了身子,似是因为不胜酒力的缘故,那曼妙的身形都在此间有些稍稍摇晃。 “镜头?拍摄?” “呵,演员........” “演员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职业,” “是最糟糕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 “照着别人的剧本与设定演绎虚假的人生,像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一样。” 当最后一言脱口的时候,其已然摇摇晃晃地行至了浅间三太夫身前,原先落于肩头的黑色长发也于此间若瀑布一般垂下直抵腰际,有淡淡的暗香逸散。 “让开,三太夫。” “我自己去找酒。” 裹挟着丝丝酒气的字句吐露,女子显然没有将前者与其说的话放在心上。 她的人生啊, 早就在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中被付之了一炬,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撼动其内里。 如果有,那可能就是在宿醉过后的昔日梦里。 “雪绘小姐,不可以再继续........” 三太夫神情担忧,舒展开的双臂犹如护犊的老鹰,将意图离开的女子拦了下来。 而且,从他使用的称呼与声音里能够听出,其对于前者很是尊敬与真诚,远远超脱了一名经纪人所该有的态度。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在面对家里的年轻后辈一样。 但微醉的女子却不管这些,落在三太夫肩头上的手掌稍稍用力,脱口字句更是蕴藏着任性的态度: “躲开,让我出去。” 不过就在这时,诡异降临。 先是一丝能够沁入骨髓的冰寒,悄然侵袭了这个房间。 随后木制的门户被冰封,剔透的玻璃于内部攀上冰花,整个房间宛若陷入了一座寒冰囚牢一般! “嘶,好冷。” 下意识的低语从富士风雪绘口中吐露。 “三太夫,为什么不将门窗关好。” 紧接着的是女子酒醉后埋怨的字句。 可是,其呼唤的三太夫却没有了任何回应的心思,因为,因为! 虚眯眼睛骤然睁大,担忧的神情被惊惧所覆盖,于之视野中竟诡异的凝显出了一块与人等高、逸散着森冷寒气的冰镜! 而最令之感到惊愕的是,一道佩戴着白底面具的身影就矗立于其中。 这是, 这是! 雪忍? 一瞬间,浅间三太夫就想到了那帮背叛主公的可恶混蛋。 “逃,快逃,雪绘小姐!” 他一把就将还处于微醺状态的女子拉扯到了身后,那从喉咙中急急脱口的声音里充斥着恐慌与愤怒。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自己才刚刚找到这苦难的公主不久,那帮贼死不死的混蛋家伙竟然也尾随到了这里! 当然,这也无怪三太夫会在第一时间想到那些家伙。 毕竟来者所使用的忍术,是罕见的冰遁! 这也是那帮可恶的雪忍所惯用的查克拉属性!! “你做什么三太夫!” 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拉扯得一个踉跄的富士风雪绘有些恼怒。 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漠然的回应也顺势脱口。 “逃?” “逃什么逃。” “你懂什么,我早就已经无路可逃。” “请别再打扰我喝酒了!” 她似乎仍旧没有在意到此间大环境地变化。 踉跄的步伐也随之向不远处的门口走去, 只是, 只是这门? “三太夫,你怎么将门也冰冻起来了!” 悲戚的情感被恼怒焚尽,女子终于在意到了周遭的一些不同,可是却又没有完全能够摆脱酒精带来的作用。 当然,她很快就清醒。 只因,一个被封尘太久太久的名字落入了其耳畔。 “你,就是雪之国的公主殿下,风花小雪吧。” 浅薄的呼吸有了暂且的停滞,抬起的手掌定格在了虚空,盘桓侵蚀于识海中的酒醉在这一刻分崩。 一时间, 炽热的火海,纷扬的大雪, 那仅常驻于之噩梦中的情境尽然在此刻重现于之眼帘。 风花小雪, 一个埋藏在其心底数十年的名字! 属于一个早就已经逝去的小女孩。 “去死吧,你们这帮不忠不义的可恶雪忍。” 满目悲愤的浅间三太夫陡然抬起一旁的板凳朝着视野中的陌生来客砸去。 冰遁, 加之这脱口的名字, 来者的身份与目的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必然是为了他们可怜的公主殿下! “逃,快逃,这里交给我了!” “小雪殿下!!” 三太夫嘶吼着,因过度的暴动那有些衰老的脸颊上都显露出了根根青筋。 他是真的太恨这帮可恶的混蛋了, 前任一任的雪之国国主,就是被眼前这帮混蛋所杀害的! 现在,这帮可恶的家伙又找上了门来,想要斩草除根! 听到如是嘶声警醒的风花小雪猛然清醒,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双手更是迫切地依照着求生的本能向门锁的位置探去。 十年前的那场噩梦如同最真切的梦魇一直萦绕在其心头,而她也仅是一位在年幼时就丧失至亲之人,流亡逃离在外的可怜公主罢了。 忍者什么的,于之而言就是永远不发反抗的恐怖存在。 而且,凭借亡国之女的身份能够独自在这险恶的人世间走到现在这一步,就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了。 只不过,忍者与普通人之间,横列着一条实质且难以横越的鸿沟。 她根本无法反抗, 也升起不了任何的反抗之心。 ‘咔嚓。’ 脆耳的声响在房间内迸发,是断木的声音。 与此同时,风花小雪也将急急抬起的双手垂落,绝望溢满了她的心头。 视野中,那近在咫尺的金属门锁早就已经被森冷的寒冰所覆盖。 ‘呼。’ 不知过了多久, 似转念一瞬,又好像隔了数个春秋, 背对‘恐怖’的风花小雪缓缓转过了身子,她好像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至于此间,那陌生的来客并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就像是掌控整片场域的王,安静地等待着所寻目标的回应。 “是我。” 她神情复杂的撇了一眼,被诡异兵刃贴着脖颈的浅间三太夫后,缓缓回应道。 其必然是害怕的, 即便有着丝丝未散的酒精加持,即便在方才的换息间,她已经极力地在安抚恐慌的内里。但是那颤抖的瞳孔,那无处安放的十指,还是将之真实的内心世界出卖。 “我就是风花小雪。” “我跟你走,请不要再波及无关人士!” 女子再次复述道,柔软的声线逐渐坚定,湛蓝的瞳孔也慢慢恢复了安宁。 或许,就此结束这虚假、逃离的人生,便是其最好的归宿。 “公主殿下,请不要管我快离开!” “雪之国还需要你去复兴!” “能够为了公主殿下赴死,我死而无憾!” 浅间三太夫心念决绝的嘶吼道,愤慨的头颅也猛然朝着那诡异的兵刃撞去。 不过,想象中鲜血飞溅并没有上演。 那柄纤细如长针一般的忍刀先一步被来者抽离,没有伤及对方分毫。 这样的态度虽然让三太夫感到了稍许的疑惑,但是并没有就此消除内心的恐慌,仍旧保持着护犊的状态,挡在这陌生来客的身前。 “我想,你们是误会了什么。” “我并不是雪忍,也并非雪之国的人,此次前来只是代替我家大人来传递一句话:我们可以帮助风花公主复国。” 白收敛起忍刀平静的说道。 以上的所有行径,除却是为了在一瞬间内稳定局面,还有展示自身力量的缘故。 “复、复国?” 如是讯息实在是太过震惊,太过反转,以至于刚刚还表现出一副愤慨模样的浅间三太夫一脸不可置信地脱口说道。 这真的是超脱了他的意料。 同时这件事也是其,不是止是其自身,还有许许多多雪之国的有志之士这十年来无时无刻不想要达成的夙愿。 “嗯。” 佩戴着白底面具的白微微颔首。 唯一能够看到的剔透眼瞳中,平静如水。 “别开玩笑了!” “你们这些可恶的雪忍,如果想要这冰晶就拿去,以为这三言两语就能够再戏弄我们吗?” 听着二人的对话,风花小雪陡然出声打断。 与此同时,一枚通体为紫的六棱冰晶也跃然于之手中,这是其已故的父亲大人所留下的遗物,是雪之国的最大宝藏,更是现任雪之国国主·风花怒涛所一直搜寻的钥匙! “小雪殿下!” 三太夫惊呼。 这是前任国主所留下的‘钥匙’又怎么能够轻易示人? 不过,当在意到女子那倔强、死寂的眼神之后,心疼之色随之溢满了他的面颊。 自家苦命的公主殿下必然是在这十年内吃了无数的苦头,才会拥有这样的眼神,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语。 她是在用那雪之国宝藏的钥匙来换取自己的性命啊! 但是, “小雪殿下,不可啊!” “这是整个雪之国的希望,是整个雪之国的未来,是老国主留下的最宝贵遗产!” 夹在中间的三太夫声嘶力竭。 可,女子的目光仍旧是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波澜。 昔日,成为一名演员是她的梦想。 但是现在,也已经乏味了。 因为过去的悲伤,过去的噩梦,一直一直都于之脑海中挥之不去,提醒着她不要忘却。 这样的痛苦,使其难以再全身心地投入到任何事情当中去, 逃避与酒醉,或许就是其最好的归宿。 “我家大人说,若是风花殿下不应允,那么由浅间三太夫先生去发布委托任务也是可以的。” 白并没有被当下的主仆情深所感染,只是兀自继续说道。 毕竟,他经历的悲伤,见过的离散太多太多。 不过还好, 现在的自己,还有再不斩桑,都有了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 在追随那位大人之后。 而当这样的字句落在三太夫与风花小雪的耳畔时,两人的面颊上都显露了一抹可查的惊愕。 对方口中的大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竟然连一个普通普通的经纪人底细都被摸清,要知晓在刚刚他们可从未提及过三太夫的姓氏啊! 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但不可置否的一点是,这陌生的忍者,或许真的不是来自雪之国的雪忍! “请问、请问你家大人是?我们又要向哪里提交委托?” 有颤颤的发问响起, 三太夫是真的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了。 这般官方的话语使之看到了一丝希望。 “等等!” “你们到底是想要什么?” 风花小雪急急打断了二者之间的交流。 对方未曾索取这六棱水晶却是令之抛去了心中的一丝怀疑。 但是,若不是为了这雪之国的最大宝藏,那对方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看他们雪之国的可怜,所以发了善心想要给予助力吗?若真的是这样,那么其幕后的存在早就提帮助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免费的事物,永远都是最贵的! 这是其漂泊十年,早就看透了的一件事情。 她不想到最后将自己的国度卖了,还在替旁人数钱! “嗯,我家大人说雪之国制作查克拉铠甲的技术很不错。” 白点到为止。 场面也迎来了短暂的安静, 少顷后, “我知道了。” 风花小雪轻声应道。 于之心中必然不是尽信的,因为这样的理由太过肤浅了一些,但总算是令之心中有了一个能够安定的理由。 “那么,你家大人是。” 女子轻扬起面颊,灯火的微光落于其娇好的面颊上,有一种熠熠生辉的错觉。 此刻的她,真的有了一位巾帼公主的感觉。 “宇智波一族,宇智波荒大人。” “至于任务,发布到木叶就好。” 语落,将房间封禁的寒冰开始逐渐融化,那突兀凝显于此的忍者也随着变得浅薄。 “还有,我家大人让我最后带话:大家都是各求所需,届时,该说的,不该说的,望自重。” ###第二百六十九章 你在教我做事?### 土之国四尾人柱力的消失,瞬间打破了忍界长达三年的安宁。 没有任何的疑问,没有任何的揣测,矛头直至邻国的晓组织,因为据暗部搜集的讯息来看,老紫失踪的地域曾有身披绣着红云风衣的异乡人出现过,而且经过仔细对比那个人同被通缉的宇智波鼬很是相似! 这近乎就已经是实锤了。 然而对于岩隐村、对于大野木的质问与威逼,雨隐村的山椒鱼半藏仍旧是一副强势的姿态: 借口无用, 踏足便开战, 雨之国绝对不是任何外部势力可以肆意作威作福的战场! 面对这样的坚定态度,即便是顽固的三代目土影大野木也不由将这样的苦果暂时性吞入腹中。 在这片地域中,唯独山椒鱼半藏是他不想要直面的对手。 毕竟,岩隐村的石之意志在对方的毒雾下,就像是一个笑话,是一个拿多少人命都无法填满的无底洞!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其就选择了坐以待毙。 合纵其它拥有尾兽的忍村一同对雨隐村进行施压,就是他,就属于一名铁血领袖的手段! 尤其是木叶, 近些年来,碍于那宛若利刃一般搭在脖颈上的恐怖讯息,【宇智波斑极有可能复活】,这两个村子的联系愈发紧密。 就连土之国与火之国之间的关系也因此而升温,甚至一度超越了火之国与正牌盟友风之国的关系。 所以,四尾人柱力消失且疑似被晓组织抓捕的讯息在第一时间内就被呈递在了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桌案上。 同样的,其它四封信笺也被岩隐村的忍者亲自登门,并神情凝重地逐一传递到了砂隐、雾隐、云隐、泷隐四个村子的执掌者手中。 且无一例外地在信笺上都贴上了最紧急的标识,以及附上了属于三代目岩影·大野木阁下的亲笔警醒: 【各位尊敬的影, 相信发生在土之国境内的事情你们也都有所耳闻。 很显然,在这过去的三年内,晓从未有放弃过对尾兽、对人柱力的狩猎。 现在,这个邪恶的组织已经从蛰伏期苏醒,并开始着手谋划更大的恐怖。望诸位能够清醒、严肃地认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并推动各自的势力能够摒弃前嫌、加深合作,齐心协力将这个不安定的恐怖组织剿灭!】 晓组织的再度活跃,绝对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毕竟,老紫刚刚离开岩隐村不久,就被对方盯上、狩猎,那帮家伙显然是在时时刻刻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至于那个将消息传递出去的诡异内线, 很有可能就是三年前,木叶为了在火之国东部边境安心迎战雾隐村时,作为安定己方所提供的情报: 晓组织拥有着一个精通土遁忍术的诡异存在, 他能够悄无声息地越过常人难以逾越的天谴与险阻,同时在使用忍术的时候能够极好隐匿掉自身的气息。 本来对于这样的讯息,大野木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甚至认为是对方为了安定己方夸大了讯息。 毕竟,土遁? 隐匿自身的气息? 岩隐村玩的就是土遁好吗? 那所谓的白色诡异生物真的能够逃得过他们精锐部下的感知吗? 大野木并不相信,也没有将之足够的放在心上。 未有在木叶与雾隐村之间发动战斗时候做点小手脚,那是为这场全面战役结束的实在是太快了,他们再匆匆调兵,再强行从火之国的领土上分一杯羹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 就算能够得到一些什么,在极短的时间内也无法将之真正转换为属于自己的国土,并构造好能够抵御木叶反扑的防御工事。 况且,后续又发生了云隐村的二尾人柱力被晓组织擒拿的事件。 在那个传说中男人极有可能复苏的先决条件下,他根本无心去顾及这些蝇头小利。 现在, 大野木终于再次想起了来自木叶,被旗木卡卡西亲自呈递的这条讯息。 那个拥有诡异土遁能力的可恶混蛋,恐怕就始终呆在他们的这片土地之下,在注视着己方的一举一动。 一旦人柱力有任何的异动,那个混蛋家伙就宛若嗅到血腥味道的豺狼一般会毫不犹豫地发动雷霆般的狩猎行动。 想来,三年前云隐村内所爆发的那场骇人听闻袭击,也正是有那个善于隐匿的家伙作为内应,作为情报的来源。 晓组织才会抓住云隐村守备状态最薄弱的时候发动袭击! 可是, 尽管大野木言辞切切,甚至放下了以往的顽固与高高在上的态度,但却收效甚微。 首先是土之国的老邻居风之国, 在接到如是信笺的时候,四代目风影·罗砂便将之丢弃在了一旁。 毕竟,在这片地域上,岩隐村与砂隐村的过节人尽皆知,想要仅仅凭借三言两语就想要将这样的世仇化解开,根本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否则,风之国也不会仅仅只是与火之国缔结盟约了。 而且毫不客气地说, 岩隐村的四尾人柱力被晓组织所擒拿,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件天大的喜讯。 要知晓,那老紫可是一名近乎完美的人柱力! 虽然说还未能够完全与四尾孙悟空达成手足朋友般的羁绊,但也是可以信手借用到属于尾兽的那股力量。 再配合上其自身的熔遁忍术,几乎无人能够轻易的近身! 于昔日的忍界大战中更是给砂隐村造成了极大的伤亡。 现在,如是一个足矣位列一线的顶尖存在从岩隐村除名,怎么能让砂隐村的高层不暗喜? 尤其是罗砂, 虽然于在位期间,他一直表现得不愠不火,可是只有真正了解、亲近这位四代目风影的人才清楚。 在其心中一直埋藏着一个野心勃勃地夙愿: 将风之国的领土扩大,让砂隐村彻底走出这片贫瘠之地!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甚至不惜将蕴藏着恐怖力量的一尾天灾·守鹤,封印在了自己亲生儿子的体内! 不过可惜的是,由于被誉为最强风影的三代目离奇失踪,上一任人柱力·高僧分福的圆寂,存在于砂隐村内部的封印术并不完善。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被移植进我爱罗体内的守鹤长期处于一个不稳定的状态,很容易受到宿主的情绪影响,进而导致封印的松动而出现暴动的情况。 且来自一尾的暴动在这十年中已经发生了数次,也根本没有因为宿主年岁的增长而得到控制的迹象。 甚至可以说,这由砂隐村费尽心力制造出的恐怖战争兵器还没有真正的有所建树,却已经在己方的大本营中伤及了太多的居民与忍者。 因此,晓组织猎取尾兽的行为对于砂隐村的影响并不大。 毕竟在这十年的光景中,已经有大半的高层想要消减掉这头弊大于利的怪物了! 同样表示是回绝的还有泷隐与雾隐。 当然他们与态度冷漠的砂隐不同,都给出了一个相对正式的理由。 前者给出的理由是早就避世,不愿参和忍界的一些大规模战斗事件。 但真实的原因,却是因为自身实力欠缺。 泷隐村作为五大忍村外唯一一个拥有尾兽的势力,本来是一件很自傲的事情。 不过,这却是他们的前辈于战国时期打下的名头,当下的泷隐村实力早就不如从前,所以一旦参和进五大忍村的行动,被当作炮灰、马前卒是可以预料的一件事情。 认清这一点的涉木村长直接选择了拒绝,即便晓组织的目的真的是狩猎所有的尾兽,那么他们依着自家的天险固守,就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雾隐,给出的理由也很直接: 【休养生息。】 十年血雾里再加上与火之国东部边境的决战,直接让这本来颇具底蕴的势力出现了极其严重的力量断层。 倘若于此刻,再调兵前赴遥远的雨之国作战,那简直就是要将自家的大本营掏空。 什么? 派遣普通的忍者过去,做做联合的样子? 那与将自家的部众往火坑中推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关于三尾和六尾我们都会严加监守,不让它们出现什么差池。】 对于尾兽,雾隐自然在信中做出了保证。 同时,还值得在意的一点是: 【相信,大野木阁下也能够理解我们雾隐村的难处,也不会执意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吧?】 这是信笺上的最后一段话, 且落款是: 【五代目水影·照美冥!】 云隐否决。 这样的强势态度,不知是对三年前其他势力未应允其提出联合时的报复,还是说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 毕竟,昔日妥妥位居一线的云隐,在三年前那场变故中已然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落下。 且隔壁的雾隐已然进入了休养生息的状态下,己方贸然奔赴遥远的雨之国,为没有足够的建树那么接下来的处境必然十分堪忧。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八尾人柱力被他们藏在了一个旁人永远无法找到的地方! 只要等奇拉比经历过真实瀑布的洗礼,能够做到完美的控制八尾,那么云隐才算是有能够重新翻牌的底气。 木叶倒是想要应允的, 无论是就处于‘枕边’的晓组织,还是有可能复活的宇智波斑,对于火之国来说都是无法无视的威胁。 可是,近期接连两件大事却直接打乱了三代目·猿飞日斩的计划。 “荒族长,你又想要做什么?” “最近可没有暗部成员踏足宇智波族地一步!” 当视野中再度出现那足矣印刻在所有暗部记忆中的少年时,驻扎在两支暗部小队瞬间神经紧绷,且在发出警醒的一瞬间,这八名精英忍者就已经摆开了合围的战斗。 面对这样的存在,他们是真的不敢有任何一点的掉以轻心。 而且未有察觉的是, 他们脱口第一句所表达出的意思竟然是:‘自己并没有犯错,请不要找他们的麻烦’! 这还是那个极具威慑、全员精锐的暗部吗? “呵。” 看着眼前宛若惊弓之鸟的暗部精英们,荒不由嗤笑出声。 不过在那些家伙神态还未因这嘲笑声出变化的时候,便冷下了声音回应道: “你们是真的将这里当作自己的窝,所以忘记了时间?” “现在,都滚吧。” 少年那冰冷的逐客声里倾泻着不容置疑。 而也就在此刻,透过这恶魔脱口的字句,他们才堪堪想起了什么。 禁足,是有时间的! 三年,听起来很长,却是一瞬而过。 “我,我们需要向火影大人汇报,在此之前还请........” 有其中一名暗部小队长硬着头皮说道。 这样的事件展开着实有些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上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连这般重要的时间节点也没有下达任何的通知。 可是还未等他将话说完, 一道宛若鬼魅的身影骤然降临在其身前, ‘嗵!’ 没有任何的反应,没有任何的反抗。 这暗部精英先前的戒备宛若是个笑话,瞬间就被一股巨力临身轰中,整个人也宛若断线风筝一般远远坠了地上。 且不止是他,其余下七名同伴亦是如此。 只觉有凌厉的劲风刮过面颊,只听有巨响轰鸣于耳畔,先前那还与他们相隔数十米的恶魔竟已然突破了他们的阵型,信步一击便让一名身经百战的精英忍者失去了战斗能力! “你在教我做事?” 瞳孔在颤抖, 毛孔在收缩, 冷汗已然沁满了背脊, 当少年清冷的低语落下时,一并降临的还有那冰冷到极致的压迫感,这宛若大雾一样的实质气息瞬间就将他们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过是那个老东西养的几条狗而已。” 极尽讽刺的嘲弄再度落下。 但是,这七人却连一点点质疑的话语都不能轻言,就连背脊也都是逐渐佝偻的模样。 因为, 那家伙, 那家伙! 仅是倾泻而下的威势,仅是逸散而出的杀气,就将他们压得抬不起头! 屈辱, 愤慨, 不堪, 所有的暴虐情绪在这些受过全面训练的精英胸腔中交错汇聚,但是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团无奈的不甘。 三年, 这个家伙,又变强了! “三年来,你们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 “无趣。” 轻蔑地扫了眼在‘明镜止水’之势下,掀起不了半点反抗能力的暗部成员后,荒信步离开。 日子越来越近了。 而也就在他离开之后,那七名躬身抵抗威压的暗部忍者才如释重负一般瘫倒在地,且气喘如牛、满目皆是惊恐,一时间竟忘却了前去向三代目汇报。 ###第二百七十章 抱歉,你们的性命就由我收下了### 木叶的任务大厅与荒第一次到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宽敞、明亮。 有跃跃欲试的年轻一辈拿着任务卷轴一穿而过,有心性稳重的年长者在仔细核对着手中的任务要求。 “抱歉,请稍等一下。” 还不等堪堪行至柜台的少年说些什么,那微弓着身子在桌案上奋笔勾画的工作人员便看也没看地率先脱口。 她许是刚刚入职这里,还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即便是有调皮的发丝于此间垂髫遮住了视线,也未有将之整理撩到耳后。 “嗯。” 荒轻哼了一声表示明了。 毕竟,这一次他并没有那么得着急。 “老师,老师!” “是去雷之国哎,选这个、选这个,书本上说那里的山峰直入云霄!!” “真想看看!” 有激动的惊呼在耳畔响起。 循声而望,三名面容青涩的少男少女正围着一位身着浅绿色忍甲的中年男子喋喋诉说着什么,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不行,这个任务对于你们来说还太早了一些。” “等你们什么时候全员都能够信手施展出C级以上忍术,再想着离开国境线执行任务吧。” 作为小队导师的中年男子摇了摇面颊果断拒绝。 其自身只是一名中忍,带领的三名学生也仅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接下这需要跨越两个国度的C级护送任务对于他们而言确实有些难度。 尽管当下整个忍界的形势还算稳定,木叶与云隐之间也在两年前签订了互不侵犯的条约,但作为带队老师,他需要对每一位小队成员的生命安全负责。 而后,其又顺手从桌案上拿起了一张标注为D级任务的卷轴继续补充道: “这里有个帮助大名储侯之妻捉回宠物的任务倒是不错,不仅奖励丰厚、也能够在任务时促进团队之间的合作,这次就选这个吧。” “欸!又又又是阿虎?” “据说这家伙是从上上上个前辈时期就存在的固定任务,能不能有点新奇的任务嘛,老师。” “就是就是,老师真是扫兴。” 看着那被贵妇紧紧抱在怀中的猫咪,三名年轻下忍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与不情愿。 忍者,就应该志在四方,而不是蜷缩于木叶执行这些找猫找狗的无趣任务。 “好啦,好啦,别抱怨了。” “除却战争时期,新生代的每一位忍者都是从这样的基础任务开始做起的,即便是传说中的三忍也都不例外。” 作为带队老师的他在说话间轻拍了拍队伍里最刺头、最淘脱的后辈,眼底有一丝关切与追忆。 曾经, 在刚刚成为忍者的时候,他也如同手底下的这帮小家伙们一样,迫切地想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呢。 不过也只有在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才能够清楚地认知到: 在成为忍者之后,能够好好的在每一个任务中活着归来,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比沿途任何的风景都重要! 这样的和谐情境也微微让一旁的荒有些恍惚, 一时间,他仿佛看见了一个浑身逸散着腥臭的小家伙,满目凶横地向柜台柜台后的工作人员索要着高等级的任务。 也仿佛听到了止水哥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提过的问题: 【倘若,村子与家族之间掀起战事,你会站在哪一边?】 那时候的荒毫无疑问地选择了站在家族的那一方。 毕竟就算真的到了掀起战事的那一步,也是被那帮可恶的木叶高层所逼迫的! 可是, 当此刻、当沉寂三年后的他,再度信步行走在这繁闹的木叶街道,看见那祥和的景象、以及这纯粹的师生情谊时。 其内心陡然有些动摇。 就算日后复仇成功, 又真的能够得到所谓的幸福吗? 已经失去的, 已经体味过的悲伤, 终究是无法被轻易抚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荒突然有些明白那日止水为什么会选择自己,为什么会在最后更改了既定的轨迹,将自身的万花筒写轮眼托付给了自己。 是因为, 那时候的他虽然对世界上的大道理还有些懵懂,对木叶和平这样的Happyend更没有什么大局上的坚定。 但是,却也与这偏执的家族有了很大的不同。 【不过,以这双眼睛的名义起誓。】 【我的力量绝对不会用来对付村子里的普通居民,只会用来斩杀所有踏进族地的入侵者,守护这一族同伴。】 这是荒当初给的答案。 一个有着浅薄和平意念,也蕴藏着守护家族虔诚之心的答案。 所以, 无法在村子与家族之间偏袒任何一方的宇智波止水,才于之身上找到另一种可能。 坚守底线,庇佑家族的可能。 “才不是,才不是!” “老师,可不要再将我们当作刚刚从忍校毕业小孩子啦!” 一旁,那斜斜佩戴着木叶护额,一副颇具个性模样的小家伙有些不满地拍开了带队老师的手掌,然后仰着脸颊气势汹汹地说道: “我可是听前面几届学长们谈论过的,曾经在这座任务大厅中有一位支配B级到A级任务的任务狂魔。” “他不仅是一人独行,而且接手的任务无一败绩!”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首次接的任务就是C级!” “他的名字是:宇智波........” 也就在这时,于荒身前的工作人员终于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毕。 “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过,B级以下的任务是在隔壁领取哦。” “还是说,你这边是有其他的事情呢?” 注视着视野中的年轻忍者,女子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疑惑。 神情清冷、面容干净、柔和的脸颊线条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坚毅,尤其是双黑色瞳孔眼睛,蕴藏着不可探的深邃。 眼前的客人,绝对是可以划到前辈们口中旗木卡卡西那一类帅气忍者当中! 不过那独属于少年的气息却又令之有些拿捏不定, 以对方的年龄来看大概率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是刚刚晋升下忍,因此还不懂得领取任务的规矩吗? 女子于心中揣测着。 “那家伙毕竟是来自那个家族,是特别的。” “如果你们有他一半的实力,能够像他一样提前从忍校毕业,就算是B级,不,就算是A级任务我也能够斗胆帮你们申领!” 被举了例子的带队老师,没生好气地探出粗糙地手掌揉了揉那浑身倾泻着不服气的队员。 那可是荒, 宇智波荒! 传闻中,能够力敌八尾人柱力,面对四代目水影阁下不败的天才级,不,是妖孽级存在,百年来都不一定能够出现一位好吗? 光是那一族的写轮眼,就能够让他们处于同期不败的境地。 “没有走错,请将所有A级以上的任务都拿给我。” 荒轻摇了摇面颊, 当然他并没有提及指定任务,只是单纯提及所需要的任务等级。 因为,依照风花小雪既定的委托来看,极有可能与其他势力忍者发生冲突的任务都会被标注在A级以上。 “誒?” 听到如是回答的女子显然有些恍神。 不止是刚刚被素手撩到耳畔后的那缕发丝又滑落到了眼前,就连手中的记录笔都坠落到了桌案上。 眨了眨眼睛的间隙,她又一次认真地审视了独立于视野中的少年,确认对方并没有身着象征特别上忍以上的墨绿色忍甲,只有象征晋升忍者的木叶护额后,其娇好的面颊随之多了一抹愠怒。 这是在拿她寻开心吗? 毕竟关于如何接任务、接什么级别的任务,这样的常识无论是在忍者学院,还是说毕业后所分配的带队老师都会有所提及的。 不过,看在身前少年那几近满分的颜上: “抱歉,可能你才晋升忍者不久,对于整个任务体系还不太明确,A级任务是至少需要特别上忍的级别才能够领取的危险任务哦,而且,必然是需要进行团队配合的。” “刚刚毕业的忍者都是从D级任务开始接起的。” 女子强行压制住了因忙碌而产生的小脾气,并耐心地解释道。 而这样的小插曲也引起了隔壁小队在意。 “老师,你看吧!” “人家也就跟我们同龄的样子,却已经开始接A级任务了,我们只是想要接一个C级任务而已。” 那斜着佩戴护额的小家伙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瞬间就叫嚷了起来。 这些抓猫抓狗的任务,其是真的做够了! 不过这一次,他的老师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也没有再伸出那满是茧子的手掌揉起自己的脑袋。 这样的展开,竟让小家伙突然有了些恍然若失的错觉。 如是感觉着实令之心境一颤,但他还是马上故作没事人一样说道: “怎样?这一次,没有借口了吧老师,所以........” 可就是在小家伙顺势仰面的那一刹,却看见了让其无法释怀的一幕。 颤抖, 他轻擦了擦眼睛, 嗯,没有看错, 是颤抖! 自己的带队老师, 自己那身为中忍的带队老师, 竟然在颤抖, 是突然间的身体不舒服吗? 小家伙有心莫名的心慌, 虽然说他们之间才相处了几个月,但是来自老师那无微不至的关切与照顾,已经让这个小队似家人一般亲近。 “老、师?” 他又一次的呼唤, 声音里的担忧与焦急又多了一分。 而这一次,那身着浅绿色忍甲的中年男子才宛若如梦初醒一般清醒了过来,顺势垂落的目光则有些苦涩地扫了一眼身前的小家们。 “他,” 一字脱口,男子又不自觉地吸了一口气,似是在稳定地自己的心情。 因为这是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裹挟着风云的妖孽少年! “他就是来自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荒。” 距离东部边境的那场战役的结束,原来已经有三年了吗。 得到如是回答的三个小家伙无不在一瞬间噤若寒蝉,神经绷紧,就连大气都不敢轻喘一下。 毕竟在传闻里,除却他曾支配过一个时期任务大厅这样的无解战绩以外,更多的还是对于其杀伐戾气过重,狂傲的脾气更是硬撼火影大人等等的负面描述。 总的来说,在大人们口中,对方就是一个冷血与灾祸聚合体! 是与那个妖狐小子一样谈之令人色变的麻烦存在。 所以, 所以他们刚刚在这与之及近的距离妄自议论,那岂不是死翘翘了!! “老师。” 有颤颤的呼唤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只见那三名少男少女正神情惶恐地注视着身前这唯一能够给予他们点滴安全感的老师,背对的那位可怖存在的姿态更像是遇到危险时将头颅埋进沙子里的鸵鸟,甚至其中一位女孩子的眼眶都泛起了丝丝的红晕。 那是连三代目火影大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危险存在; 那是单枪匹马将猿飞一族挑翻的恐怖恶魔! 一时间,一声声、一句句声情并茂的警醒在他们耳畔轰鸣。 就算孤立天灾妖狐,也不能够得罪修罗荒! 这是大人们总结出来的绝对警句。 毕竟前者被欺负了可不会反抗,就算闹出点什么小报复,那归根结底也仅是属于小孩子的恶作剧,但是后者! “抱歉,” 三人冷汗涔涔! 这就是恶魔的声音吗? 那一句难道就是, 【抱歉,你们的性命,就由我收下了这样的展开吗?】 【啊啊!!】 有沙哑、惊惧的嘶吼在他们的识海中轰鸣,可自身却又不敢有半点的声音发出! “有些时间没来忘了流程,给,这是我的忍者手册。” 荒将属于自己手册递过,其上都是记载着持有者的编号,执行任务的次数、等级,等一些基本的讯息。 当然,其实也不用这样的流程,毕竟在刚才的那声惊呼中,四周的工作人员已经听了个真切,且尽皆有了一瞬的宕机。 记忆开始回溯、开始清晰, 那曾经浑身染血、衣衫褴褛的小家伙,与视野中这面容英俊、但却浑身倾泻着生人勿近的少年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三年了,】 【是他,回来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这个忍村,仍旧深藏着无法排遣的厌恶【永远可以相信女足!】### 【没有,】 【没有。】 荒安静地翻阅着被放置在桌案上的任务卷轴,平静的目光里没有一点波澜掀起。 他所安排的手笔, 他所提前所做出的准备, 竟然一个都没有被收纳于其中。 这绝对不是因为两者之间存在着信息时间差,毕竟,这是在三年之期抵至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安排。 其也对自己部下的执行力有着绝对的信任。 能够做出的解释大抵是有两个: 第一,是一切有关指定委派的任务都会优先呈递给三代目火影,并由对方去定夺是否该安排被指定的忍者去完成这样的任务。 第二,是任务大厅的人在看到被委托的人是自己后,选择了将这样的任务收敛,并没有直接呈递出来。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行径,对于荒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毕竟,他若是想要离开,想要去雪之国做点事情,即便是六道佩恩都拦不住。 安排手笔的区别就在于自己是否光明正大的前往,仅此而已。 稍稍思量之后,其修长的食指便轻点在一道卷轴之上。 “就它吧。” 荒轻声说道。 闻声,那面部表情很是僵硬的工作人员陡然清醒。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立于身前的这位俊美冷漠少年,竟然就是前辈们口口流传下来的那个存在! 那个名叫宇智波荒的恐怖存在!! “是、是。” 女子的状态显然有些不自然,那长长的睫毛更是轻颤不止。 不过出于对自身职业的尽责,哪怕这种无法派遣的恐慌与压迫之感已经沿着其纤细的神经传递到了身体内的每一处,但她还是颤颤回应并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只是, 当女子的视线落在被少年所指的委托上时,一种全身被微电流刺激到的感觉瞬间溢满了其内里世界。 “请问,你真的要选择这个任务吗?” 大抵是处于心中的震惊,她脱口询问的声音里竟然没有了先前的迟疑与颤抖。 “嗯,就是这个任务了。” “麻烦,请帮我登记一下。” 荒有条不紊地回应道。 至于从周遭汇聚过来的那些复杂目光,以及纠缠交错的复杂气氛都没有被之放在心上。 又或者说,是早就已经习惯。 “那个,这个任务可是S级的,而且在三年前、那个国度还出现过很可怕的事件,即便是村子里的上忍小队都没有愿意接下的,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知为何, 当耳畔响起少年那温和礼貌的声音,当自己的视线触及到对方那平静深邃的眼睛时。一种莫名的关切与勇气,如初春的暖流一样从心底涌起,并在强势驱散其体内的冰寒时,迫使其说出这样的警醒。 于之眼中, 眼前的少年已然不再是那个人言可畏的恐怖恶魔,嗜血修罗。 而仅是一个拥有着耐看颜值的邻家弟弟一般。 “誒?” “不用,就它了。” 荒稍稍有些愣神, 却也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描述就放弃了先前所做下的选择。 不过,这样的提醒还是令之平静的眼眶里泛起微微波澜。 “谢谢。” 他补充道。 同时其视野也微微聚焦于女子的左胸口处: 上井伊美, 这是对方的名字。 “那好,” “请稍等一下。” 见身前的少年没有半点更改意愿的意思,女子将对方所领取的委托卷轴收回,并在逐渐安定地心情下仔细登记起来。 这是由岩隐村大野木阁下亲自发布的全忍界性任务。 简而言之,无论是位足忍界巅峰的五大忍村里,还是说一些普通的小势力、地下的赏金势力都有着这个任务。 关于任务的内容是: 【潜入雨之国,去寻找失踪的四尾人柱力!】 任务的达成要求并不算高, 无论是将消失的四尾人柱力成功找到并解救出来,还是说仅是带回有关任务目标的讯息,都能够从岩隐村获得一大笔不菲的报酬。 这样的报酬,也绝对不单单只是一个用金钱的数量就能够衡量的。 因为,这可是来自一个顶级忍村的恩情! 大野木这般做法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要让晓组织疲于应对,用一个忍村的底蕴令之成为忍界公敌! 当然,若是能够藉此找到有关老紫的消息,能够有理由对山椒鱼半藏进行实质证据的施压,那必然是他想要看到的。 至于能否将那个倔强到骨子里的老伙计解救出来这件事,他确实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但, 若是万一呢? 面对这样的任务请求,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原本并不想去深度的推广。 因为这不仅仅需要自家的忍者潜入极度封闭、排外的雨之国,需要迎着来自那位忍界半神·山椒鱼半藏的威压。 更有可能会直面那近一年来,表现出缓缓复苏状态的晓组织。 但是作为岩隐村近些年的深度合作伙伴,即便是他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还是将这样的任务放了出来。 并毫无疑问为之贴上了S级的危险标签,为的就是一个面子工程。 这一样以来,即便是大野木本人也无法在背后说道些什么。 不过,猿飞日斩有这样的想法显然是多虑了。 三年前木叶、云隐、岩隐三方联合都没有能够奈何得了那个邪恶的晓组织,更何况是普通忍者呢? 毕竟,能够接触到S级任务的队伍都是对整个局面有着一定了解的老油条。 清楚地知晓那一场围剿行动,前去的可都是三个势力里精英中的精英! 连那帮家伙都折戟沉沙、尸骨不归,又逞遑是他们呢? 所以这个任务刚刚发布就被束之高阁,除却掀起一些议论之外并没有人申领。 甚至还有些工作人员在借此打赌, 像这样的危险任务,除非是三代目火影大人亲自安排下令,否则就算是放置在这儿一年都不会有忍者接下。 可不曾想,只是过去两周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有人将这样的任务接下。 且,那个人还是在村子里极富凶名的........ 当然,荒并不是为了什么虚名,又或者是赢得来自岩隐村的奖励与恩情去选择这个任务。 而是因为在各大忍村眼中属于一处危险禁地的雨之国,有一半的力量是属于自身的,屏蔽或者伪装出其在内部的讯息,是在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 并且有白绝、有晓组织的存在,也能够从一定杜绝其他势力对于自己的跟踪,为之能够前往雪之国提供一个很好的大环境与不在场证明。 “可以了。” 伴随着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上井伊美将登记好的忍者手册递过。 此刻,她心中的不安被尽皆扫除,言语也恢复了平静。 因为有一个认定于之心中落下: 眼前的少年似乎并没有流传中那般的恐怖、不近人情,也没有找到所谓专属宇智波一族的高傲。 倒是这果断领取这无人触及的危险任务姿态,十分值得对方自傲。 “嗯,” “谢谢。” 但就在荒将忍者手册接过时,一道盛气凌人的制止音却骤然从门户口响起: “等等,取消任务。” “无论是宇智波荒接下了什么任务,全部都给我取消!” 如是无理由的刁难以及那有些刺耳的语气,不经使荒眉宇微蹙。 循着声音侧转过身子,映入其眼帘的竟还算是一个相熟的家伙。 猿飞汤, 猿飞一族的族人,也是这个任务大厅的管事,担负着委托者的接待事宜。 在那不长不短地两年光景中,也没少给荒使过绊子。 不过很可惜,那些刁难并没有令之止步不前,反而使其变得愈发强大。 此刻的汤管事比起四年前又发福了一些,想来这几年的生活依旧滋润。 不过,在第一次对碰的时候,荒就没有理会过这个空有虚职的猿飞族人,又何况是现在? 没有任何的言语, 瞳中的猩红已然先行! 【这是,写轮眼!】 ‘咕嘟。’ 当时隔数年再度见到那对瘆人的双瞳时,猿飞汤依旧未能够抑制住心中的恐惧,并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搞什么?】 【什么话都不说,一上来就开启写轮眼,这是搞什么!!】 在憎恶的咒骂于之心中轰鸣之际,其覆盖全身的脂肪更是因感到刺骨的森冷而开始颤抖了起来。 凝神, 位于数十米开外的那位少年仍旧未有说些什么,但那缓步前行的姿态却宛若一头来自深渊、并沿着那嶙峋崖石攀爬而上恶魔。 那逐渐凝显勾玉出勾玉状态的猩红瞳眸,就是这恶魔最直接的威慑! 【果然,】 【在这个忍村中,还着他无法排遣的厌恶。】 荒的神情愈发冰冷。 也就在此刻,立足于柜台之后上井伊美才真切感受到,为何旁人都是如此的畏惧这位像邻家弟弟一般的少年。 因为即便是其未有直接身处于漩涡的中心,但是仍旧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肌肤、自己的身体在不自主地颤栗着。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身临初冬却仍旧身着夏日的衣物一般。 可即便是这样,上井伊美也没有就此再心生什么不满之态。 毕竟,刚刚接下任务就被无缘无故地取消,对于这样的事情任凭是谁都无法轻易地释怀吧? 当然,那个汤管事也不是什么品行优良的家伙,亦是一个原因就是了。 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态度,真的难以令人心生好感。 “等等,” “是因为,这是因为有直接委托的任务,” “来自雪之国的任务!” 荒不过是向前行进了三两步, 那在到来时语气中裹挟着浓浓命令、执掌意味的猿飞汤,就再也绷不住先前的气场,匆匆解释之际,畏缩之态毕露无遗。 与此同时,一道被其深藏于怀中的事物亦在此刻被抽出。 “哦。” “是这样吗?” 少年的语气仍旧不善,那稍稍拖长的尾音更好似一柄无形的刃具,随时都有可能化作实形。 “是,是的,” “任何有关指派性的委托,都是要经由火影大人审核的。” “所以,在得到三代目应允之后,我便立刻赶回来了。” 男子的言语哆哆嗦嗦。 于此刻,他突然想起了在火影大楼内身形匆匆的暗部成员。 现在仔细考量起来, 兴许,那帮家伙就是因为视野中的少年而动、而产生慌乱的! ‘咕嘟、咕嘟。’ 喉结在滚动,步伐在倒退,直到其发福的身体抵在了冰冷的门户上,他才恍然发现已经退无可退! 自己是为什么要再招惹这个混蛋,要耍这一时的威风啊! 依仗火影大人的威势? 还是说凭借手中的这道任务卷轴? 猿飞汤真的想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巴掌!! “嗯,我知道了。” 猩红退却, 卷轴易主, 来自雪之国委托能够到手,确实令荒后续的行程变得安逸了一些。毕竟说到底,从雨之国到位居海外的雪之国之间的往返确实有些麻烦。 而也就在荒与猿飞汤错身而过的时候,后者又不知道从哪里涌上的勇气,涨着那一张憋红的脸颊一口气说到道: “火影大人还提醒说,虽然只是护送任务,但此次的委托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目的地·雪之国更是在十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次极大的变故,所以最好以小队的形式过去。” 但这看似温和的提醒落在少年的耳畔却立刻变了味道。 “誒,那老家伙竟然还会关心我,真是罕见呢。” 荒终究没有计较什么, 只是在戏谑地回应了一句,而后便踏出了任务大厅。 以小队的形式前去? 这是在前面给自己安排了怎样的困难模式,所以才贪心地想要一网打尽呢? 【我很期待。】 ......... 荒的离开让整个场面逐渐恢复了安宁。 “好可怕,好可怕!” “我还以为自己要被那个恶魔给干掉了呢,老师。” 感受到那人气息的不在,始终背对而立、斜带着护额的小家伙顿时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过,好像与传闻中所说的有些不太一样呢。” “也没有特别的嗜血,也没有斤斤计较,也没有表现出独属于宇智波的高傲。” 于之身旁的同伴轻抬了抬眼镜,有些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从小他们被周边的人灌输着要远离宇智波一族,尤其是极度危险的宇智波荒的,可是今天自己明明有些冒犯了对方,却没有得到任何的警告与惩戒。 最重要的是,那人在接任务的时候也是保持着与常人一般无二的礼貌态度。 “嗯,” “我也是这样的觉得的!” “而且,真的是好酷的说!!” 三人中唯一的女孩捏紧着小拳头,目光里闪烁着的不再是畏惧而是如星光一样璀璨的兴奋。 相较于瑟瑟发抖于老师庇护下的队友,她可是将全过程都看在了眼里。 礼貌而又不缺血性! 尤其是轻描淡写逼退那个猿飞大叔的强势姿态! 这大抵就是书上所言的: 【不战而屈人之兵吧!】 “所以,你们也要多用自己眼睛去看,用自己的意志去思考。” “前辈们所说的,不一定都是正确的。” 看着身前的三小只,作为领队中忍突兀说道。 因为在这一刻,他突然回想了三年前,那位带领着一行年轻族人前赴东部边境的画面。 那样的果断与担当,同龄人又有多少能够做到呢。 可是, 身边的人都看不到那些, 又或者看到了,却又被埋没掩盖了。 大人已经不可塑, 那么至少, 其无法对待未来的这一辈有任何的欺骗。 “飒,赶紧一起去抓阿虎吧!” 少顷,他拍了拍手将若有所思的队员们唤醒。 ###第二百七十二章 欲擒故纵,于股掌中的团藏### 【来自川之国的指定委托:抹除盘踞于酢浆草金矿山的流浪忍者。】 【来自菜之国的指定委托:护送在他国作为质子的春菜公主回国。】 ......... 【来自雪之国的指定委托:护送小雪殿下重返故乡,并重塑国度。】 看着近些天宛若雪花一般纷至沓来的委托任务,猿飞日斩本是并不想要接下的。 因为索求的忍者都是一个人: 隶属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荒。 那些小国的大名就好像是掐准了时间一般,在那个家伙三年封禁期即将解除的时候,便争先恐后地纷纷投来指定任务。 或许这确实是因荒自身的实力与那难以复刻的凶名,在这三年期间愈发深远。 但若说这其中没有一点点的猫腻,猿飞日斩是不会相信的。 可是他也不能直接将这些任务全部回绝掉, 毕竟,这些委托者可不是来自什么不值一提的小村落,而是来自毗邻火之国的小国大名。 是能够直接影响着一定程度上木叶的资金来源的存在。 倘若直接回绝, 那么对于木叶的声名,以及日后的委托都将会造成不小的打击。 同样环伺于周遭的草隐、泷隐,乃至于之结盟、表现出合作关系的砂隐、岩隐更不会放过这样掠夺雇主的好机会。 因为在利益面前,所有的盟约都只会像薄纸一样,一戳就破。 为此,猿飞日斩制定了三部分的计划: 首先,是派遣得力的部下去当面同交情较深的川之国、菜之国大名进行沟通,意图让他们更迭指定的忍者,并在委托费用上进行一定的削减。 所用的理由大抵就是,宇智波荒身为一族的族长需要处理的事务有很多,而且禁足三年期间也缺席了很多的重要会议,接下来将会有大量的事情需要交代,暂时无法出村执行任务。 其次,就是针对刚刚解禁的荒量身定做一个类似于昔日警务部队长,又或者是忍者学院实战老师的身份,并藉此将之圈禁在木叶,使其始终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下。 这样的方案是猿飞日斩在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想出来的两个安置途经。 前者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宇智波一族的荣光;后者则是可以令之将一部分的心力用于教育、用在后辈族人身上。 毕竟,即便是经历过四年前的那场巨大变故,可是在木叶中,宇智波一族仍旧不是那么得受待见。 大多人的情感也非同情、怜悯,而是幸灾乐祸。 相信身为族长的宇智波荒,在经过三年时间的沉淀之后,一定程度上也是希望能够让家族摆脱当下怪圈的。 当然,关于最后一点计划是: “我想,你该不会真的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让宇智波荒那小子,出去执行所谓的指定任务吧?” 火影办公室的门户被推开,沙哑而阴冷的低语也随之响起。 施加于宇智波荒身上的三年之期,对于某个老家伙同样适用。 【来了。】 猿飞日斩眼帘微垂, 没有立刻应答,反而是轻拾起放置于桌案上的旱烟,点燃,并缓缓吸食了起来。 这最后的一手伏笔自然是要落在志村团藏身上的。 因为,自己的手需要保持干净。 并且他也清楚地知晓,以那个老狐狸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任那个隐患继续存在的! 自己所能够接受的监视、禁锢等等约束程度,放置于对方的眼中,永远只有抹除这一条路径。 曾经的宇智波止水是,逃离的宇智波鼬是,现在的宇智波一族更是! “川之国,菜之国,波之国........雪之国。” “没想到这些年,那个小家伙的手伸得够长、够宽的。” 志村团藏信手翻阅着那如同小山一样堆积在桌案之上的委托,脱口的字句愈来愈阴冷。 其实按照道理来说,当面对如此接踵的委派任务时,无论是哪一个忍村的执掌者都是应该开心的才对。 因为这象征着一个忍村的声名与口碑。 可是, 偏偏被指定委派的是那个家伙。 “并不一定全是,不要妄自猜忌引发旁人不满。” 轻抽了口烟草的猿飞日斩否定道。 “这些年,从不缺索求宇智波荒的指向性委托,毕竟那小家伙的战绩实在是太过傲人了,所执行的任务更是无一失败。” “那些雇主点名选择他也能够理解。” “说到底都仅是为了达成最终目的利益关系而已,那些人可不会在意其所属的家族与势力。” 在第一次收到有关宇智波荒的指向性委托时,他确实是怀疑过,也派遣过暗部深入探究意图找出一点猫腻。 可是结果令人失望,并没有能够搜集到什么有用的讯息,人家雇主只是单纯看上了荒的能力。 毕竟,相较于多出的哪一点钱财来说,那些发布任务的国家大名或者忍者头目更加看重的是执行力,是最终的结果。 否则,他们也不会去委托像木叶这般收费略高的大型忍村了。 因此在数次对相关指定任务幕后的探寻无果后,猿飞日斩也就慢慢放弃了一层的探究。 其一,是浪费暗部资源、而且一旦引起雇主的疑心与不满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其二,对于他来说,只要监控住被委托者,让那小子不去执行任务,不与雇主接触就能够一劳永逸。 但是,对于猿飞日斩这样的保守做法,志村团藏是相悖的。 于之而言, 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都需要动用雷霆力量去将其抹除! 无论,宇智波荒与那些指定委派的雇主是否有着深层次的联系,都要仔仔细细地探究。 当然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被委托者抹除掉! “你永远都是那么的天真,日斩。” “更何况一昧的保守行事、一昧以借口回绝你想过后果吗?那些雇主之后还愿意选择木叶吗?” “你这样做是在自断木叶的前路!” 杵着拐杖的志村团藏满脸恨铁不成钢,那独露出的眼睛里更是要喷出火焰来。 “所以,你又有什么好的办法?” 面对老友的愤慨,猿飞日斩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动容,而是神色平静的反问道。 “很简单,” “既然这么多势力都想要让那个小子去执行任务,那就让他去好了!” 独眼老人语气狰狞着顺数解答。 “雪之国,我记得那是一个偏远且人迹罕至的地方,现任的大名也是通过不干净地手段上台的。” “那么就它好了。” 说到这里,团藏陡然警醒,那颗有些瘆人的独目也随之落在了位主桌案后的白发老人身上。 【这样,】 【原来是这样。】 【还真的是好手段,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日斩!】 危险的气息于之身侧凝聚。 其突然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视野中的那个老狐狸又何尝不曾想要将宇智波荒给抹除掉呢? 只不过,在三年前那场导致自身形象骤降的事件过后,这个老家伙变得更加的谨慎了起来。 所有的行动,所有经手的决策,都不会轻易脏到自己的双手! 这也是在为其儿子·猿飞阿斯玛在铺路。 相反,再看看自己了,却并没有能够在这三年内沉淀下来。 反而是对于那个名字,那个家伙,那个世家更加的憎恶与敌视! 甚至都无法做到像往日一般的心如止水。 此间,猿飞日斩没有任何的表示,依旧在安静地抽食着烟草,似乎是有在慎重地考虑前者所提出的提议。 “嗯,那就依你的建议吧,让他选择去雪之国,这样对其他委托者也算是有了一个正式的交代。” 有了决断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有条不紊,甚至就好像是早已既定了起来。 “去,将猿飞汤唤来。” 他随口说道。 于窗外,一点轻微的波澜也随之掀起,就像是有什么人刚刚从一旁遁离。 不多时, 廊道间便响起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道发福的身影也在恭恭敬敬地敲门后进入。 猿飞汤, 木叶任务大厅的管事, 虽然身处于猿飞这样的大氏族,但自身在修行方面却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所以才会被安排到这样的位置上去。 “火影大人。” “团藏阁下。” 进入火影办公室的他逐一问候,保持着绝对的恭敬与谦卑,丝毫没有平日在任务大厅时的自满样子。 “若是宇智波荒前去领任务。” “那么,就将这个指定委托交予。” 猿飞日斩轻点那单独放置在一旁的卷轴。 选择雪之国这个任务,也确实在他的考量之内。 首先是距离远, 这样一来就给予某人运作的时间。 而后是需要通过漫长的海路, 若是在无垠的海洋中沦陷,那么可真的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最后一点就是团藏所提及的现任雪之国国主·风花怒涛,那家伙是靠着卑劣手段上位的,此行正牌小公主回归,必然不会笑脸相迎。 “是,火影大人。” “那我就先告辞了。” 汤管事不敢怠慢,神态恭敬地将卷轴取过,并意图立刻离开。 “等等,” “顺便提醒一下宇智波荒,这个雪之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仅路途有些遥远,而且当下局势也不安定。” “前去之时可以挑选一些同行者,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白发老人的声音与字句里找到不到半点的破绽。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情绪蕴藏在内, 那么就是慈祥与关切。 “我明白了,火影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仁慈。” 猿飞汤不由自主地赞叹着。 而注视着这行云流水地一系列操作,团藏眼底的忌惮与阴霾之色愈发浓郁。 【看来,一直都是我看轻你了,日斩。】 【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呢,连我都有些看不透了。】 于之心中闪现过一抹自嘲, 他的这个老友是真真切切地将之拿捏在了鼓掌之中, 知晓自己的心思, 明了自己的野望, 所以才会通过这中欲情故纵地手法,才会在此期间将这些讯息若有若无地透露给自己,来让他主动选择去想办法。 不过也就在猿飞汤前脚离开,他也准备离开去仔细谋划、运营的时候。 一道形色匆匆、身着制式忍装的身影陡然闪现入室内,并随之半跪在地表之上。 是暗部的成员。 “火影大人。” 来者恭敬地呼唤了一声后,便旋即止声没有了下文,显然是在意到屋内还有一位存在。 见状,志村团藏的脸色不由地有些阴沉。 从对方微微起伏的胸口来看,必然是有紧急的讯息需要汇报。 索性他也不着急走了,就安安静静地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既然已经从封禁的环境脱离, 那么他也要知晓所有事件的第一手情报,不能够再被这个老狐狸捏着鼻子走了。 否则,自己的野望将终身无望! “无碍,说吧。” 猿飞日斩显然也看出了自家老友的心思,很是大方地主动点出。 毕竟,想要马儿跑也要将粮草给足。 “是,” “被禁足的宇智波荒目前已经离开族地,从其前往的轨迹来看,是去往任务大厅的方向。” 对于这点消息,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而且从这样的行事看来,在那小山一般的指定委派中,大抵是有那小子所安排的谋划或是想要接触的存在。 不过,这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雪之国就是那小子所想要选择的任务,那么漫长的行进线也足够他们去安排些什么。 更别说还要带上身为普通人的风花公主了。 只是,下一刻, “而且,他似乎变得更强了!” 言之最后,这名佩戴着白底面具的暗部竟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不止是声音, 还有整个身骨! 就好像是重新身临那种可怖、无法排遣的威压当中一样! 一瞬间,火影办公室内的时间仿若被定格。 三代目拿捏于手中的烟杆停滞在嘴边,没有抽食,只听到烟草轻微的燃起音。 那位独眼老人亦相差无几,独眼微垂,双手紧紧地攥着那根好似包浆的拐杖。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良久,才有回应响起。 半跪于场内的暗部也随之退离。 “对于他,你不该有任何侥幸心理的,日斩。” 得到讯息后的团藏站起了身子,言语凝重。 “嗯,所以,就按你想做的去做吧。” 说完,那端坐于办公桌上的白发老人又开始抽食起烟草。 只是不知为何,于之心中总有一些惴惴不安之感。 是自己忽略、错过了什么吗? 他数次复盘,却仍旧没有得到答案。 直到窗外的夕阳洒在其桌案之上,一名暗部成员带着今日的汇报前来: “........,在汤管事回去之前,宇智波荒所申领的任务是岩隐村大野木所放出的S级任务........” 当听到这一串消息的时候,猿飞日斩陡然神色一紧。 就是这个, 他本可以将所有的主动权都握在手里! 并让宇智波荒去对上晓组织,,顺势再刷大野木一个好感度。 可是现在,终究不是一个完美的选择。 【那个家伙,还真是没用。】 【一点应变能力都没有。】 “去,将所有关猿飞汤的投诉、以及搜集到的污点讯息拿过来。” 猿飞日斩的声音很冷。 毕竟,自省与大义灭亲,有时候也是提升自我形象的一种方式。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为什么,会有他的味道### 假如被一只走丢的小猫咪缠住,你的选择是: 1.对视一眼、摆了摆手后,大步离开; 2.将口袋的小零食投喂并趁势撸一把后离开; 3.投喂的同时有在意到它腿部细小的伤口,随后将之带到满是狗狗的宠物医院治疗; 4.一把抓住,然后寻找雇主讨要奖赏。 荒选择的是第三个, 至于为什么宠物诊所中全部都是狗狗,那是因为开这家店铺的主人隶属犬冢一族,是一个传统的犬派世家。 如果上天再给喵一次选择的机会, 那么它绝对不会因为眼前这个人类少年的身上残留着木天蓼、小鱼干,还有其它小猫咪信任的味道就主动贴上去白给!! ‘嗅嗅。’ ‘嗅嗅。’ 够了, 够了。 够了! 你们这三头恶犬是没有见过耳朵上别蝴蝶结的小猫咪,还是没有见过像我这么可爱的小猫咪!! 阿虎很恼怒,很生气,那小小的身体里充斥着怨念。 它真的快要被环伺于周遭的三只可恶狗狗给嗅得神经崩溃了,弹出肉垫的小爪子更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小猫咪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嘛! 可真当其直面起这有自身数十个大小的恶犬时,它又果断怂了下去。 不仅整个小身子像毛绒球一般蜷缩了起来,那一对琉璃色的猫瞳更是可怜兮兮地看向那个少年,目光里尽是祈求。 如果不是它身处于这个满是狗狗的环境,怕被那些可恶的家伙再发现什么新奇点,其必然是要哀怜地叫出声来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那位将之带来的少年显然并没有在意到这一点,而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位束着低马尾的漂亮小姐姐正熟练地摆弄、配置什么。 见状,它哪里还不明白什么。 一息间,浓郁悲愤之意慢慢涌上了心头,自己这是被当作工具猫了啊! 若是能口吐人言,其必然要冷嘲一句: 对于小猫咪内心的独白,荒自然是不知道的。 被缠上、索要食物的起初,他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家伙,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毕竟其耳朵上的红色蝴蝶结十分清楚的表明它是有主的,只是暂时走失。 不过当在意到其小腿上受了伤,以及迟迟没有主人来寻找之后,荒便将之抱起并意图找家宠物医院为之简单包扎治疗一下。 前来犬冢家的宠物诊所,就是在那个时候升起的念头。 这倒不是说木叶只有这一家给宠物治病的地方,也不是说犬冢家的医术冠绝各大宠物医院。 而是因为一个在三年前触发的召唤任务: :性格正直、勇敢、坚毅的妖怪,精湛的剑术鲜有妖怪能够企及,为了情谊更是能够献上自己的性命。 不过听说,曾经的他也仅是一头只知杀戮的恶犬而已, 为了讨伐敌人,能够毫无波澜地摧毁一座普通的村落。 最终,是其挚友改变了他。 使之知晓,在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并不是武力,而是信任友人的那份温柔。 级别:恐怖梦魇 通灵材料:犬冢一族的血液,中级召唤符咒*1。 “去去,去后院玩去,别吓着人家小姑娘。” 也就在这短暂的思量间,犬冢花端着金属托盘走到了极简的手术台后,显然这就是为了帮助小型宠物处理简单伤势而搭建的。 至于其口中的小姑娘,自然是指这别着蝴蝶结的小猫咪。 而被驱离的三个大家伙,毫无疑问就是与其缔结契约的忍犬·灰丸三兄弟了。 要知晓,碍于它们三个的名头,可是很少很少会有猫派的家伙前来治疗,所以这三兄弟才会对桌案上这个孱弱的小妹妹如此好奇。 “好啦,好啦,乖乖,不用害怕,它们也都是好孩子哦。” “这应该不是你养的小猫咪吧?” 将灰丸三兄弟驱离后,犬冢花一边轻轻安抚着小猫咪,一边抬面对着视野中的少年说道。 她是认识眼前这位客人的, 且并不是因为曾一同去过东部边境,而是早在忍者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关注了。 毕竟,对方和与之同期的宇智波鼬一起被誉为近十年来最优秀的学生。 若不是那件发生四年前的变故,真不敢想象现在的宇智波一族将强大到怎样一种地步。 对于这样的开场方式,荒微微有些愣神。 印入瞳孔的女子有着飒爽的面容,再配上那绘于脸颊上的倒三角族纹,更是有一种异域的美感。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其挂在嘴角的浅笑,没有任何做作姿态与虚假意味的浅笑。 这是真正让他感到愣神的地方。 毕竟,宇智波一族不受待见的境况,其还是知晓的。 而作为曾一同前去过东部边境的战友,对方也没有理由不认得自己。 “哼,可不要小看犬冢一族的鼻子哦。” “每一只小猫咪都和人类一样,有着独属于自身的味道。” “你的身上并没有太多属于它的味道。” 许是见到这位昔日天才脸上的错愕,犬冢花嘴角的笑容愈发骄傲。 要知晓,这个长像有些帅气的学弟,当初可是让他们那一届的同期毕业生很是难堪、脸上无光呢。 “原来是这样。” 荒没有去解释自己的错愕点,而是顺着对方的小骄傲轻叹着。 “嗯,它的确不是我养的猫咪,不过在初次见到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有些粘着我,而且在意到这小家伙腿部的伤势后,又无法就这么放任不管。” 少年眼帘低垂,目光也随之从女子那明艳的面颊落在了逐渐舒缓了小身子的阿虎身上。 犬冢一族,确实是一个需要警惕的家族。 他平时只在意到了视觉上的隐匿,笃定依仗明镜止水的能力可以信步穿过木叶的明岗暗哨,但是却忽略了这一族的嗅觉。 “誒,抱歉,这恐怕并不是什么莫名其妙,而是因为这贪吃的小家伙嗅到了你的身上有木天蓼的味道。” “那可是对猫咪们有致命诱惑的事物。” 说话间,犬冢花轻点了一下阿虎的小脑袋。 而这古灵精怪的小家伙也好似明白了什么,发出着‘喵呜、喵呜’的声音,似乎是在抗拒着某种评价。 “相较于狗狗,族地里确实会有很多小猫咪溜进来讨食。” “所以,会备一些木天蓼和小鱼干作为投喂的零食。” 荒有些僵硬地顺着回答道,目光也始终是落在那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的小猫咪上。 即便是对方表现出亲和的笑容与善意,但是他还是不太想要和木叶里的人有太多交际。 尤其是那些对宇智波一族没有太多偏见的忍者或世家。 因为这样,在离开的时候也能够无所顾及。 “誒,竟然能够与孤傲的猫咪达成友谊的世家,我就说宇智波一族没有外界评价得那么不近人情嘛。” “哦,顺便说一句,我和泉是同班同学哦。” “我记得,当初你可是泉姐、泉姐的叫着的呢。” “嘛,如果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叫我花姐姐,嘻嘻。” 犬冢花灿灿一笑,有与之飒爽形象不太相符的小虎牙露出。 昔日同班同学的弟弟,以及对小动物的热爱,单凭这两点就足矣令之笑脸相迎。 至于什么宇智波是邪恶的一族,与她有何干系? 但是面对这样的热情,荒却选择了安静地沉默以对。 不给其他中立的忍者添麻烦,这是其仅能够做到的事情。 没有得到回应的犬冢花也没有显露出什么不悦的情绪,许是其大大咧咧地性格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又或许是已经将注意力放置在了小猫咪的身上。 气氛在不知觉间变得安静,少女的纤纤素手轻轻将垂落在面颊旁的发丝撩起,面颊上的神情也于这一瞬变得格外认真。 戴上干净的白色橡胶手套,给阿虎受伤的右腿注射少剂量的麻醉药剂,而后用生理盐水仔细、耐心地的清洗起伤口。 在此间,荒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想要问有没有能够帮上忙的地方,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打破这份难能可贵的静谧。 清洗好阿虎腿部的伤口后,犬冢花又简单将受伤处的毛发清理掉了些许,并又一次仔细地探查其伤口的严重程度,在确认没有大碍后才用碘伏消毒,最后为之轻轻缠绕上了一圈透气的白色绑带。 “好啦。” “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应该是玩耍时不小心蹭的,并没有什么大碍,很快就能够恢复健康的。” 脱下医用的橡胶手套,又将双手简单清洗过后,犬冢花才来得及将那又垂落到脸颊旁的发丝撩起。 “嗯.........谢谢。” “费用是?” 荒的字句依旧简单,不过若是十分亲近他的人,那一定能够从其语气中窥探出一丝迟疑。 他似乎是在挣扎着什么。 “不用,小事情而已。” “况且应该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谢谢你能够及时将这孩子送过来治疗。” “虽然,它伤的并不严重,但若长时间不处理还是会感染的。” 犬冢花探出手指一边轻戳着阿虎那柔软的小肚子,一边真诚的回应着。 “真的谢谢。” 说到最后,她又认真地将感谢复述了一遍。 至于阿虎, 这贪吃且总想着‘越狱’的家伙依旧只能够瘫软地趴在手术台上,应该是麻醉的效力还没有过去。 “嗯,我知道了。” 荒轻声回应,没有拒绝这样的提议。 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必然会将这份拖欠加倍还给犬冢一族。 当然不止是阿虎的治疗费用,还有........ “抱歉,花姐姐。” 突兀的字句与称呼一同落在了犬冢花的耳畔,不过还不等她仔细思量蕴藏在其中的意思时,一对猩红的瞳眸已然印在了她的瞳孔上。 获得召唤犬神的通灵素材就是另一个拖欠,也是其此次到来的真正目的。 一只满是茧子的手掌轻轻遮掩了阿虎的视线, 一旁被催眠的少女也不知觉地拿起了桌案上的备用手术刀,并随之在白皙的掌心上划下了一道浅薄的口子,嫣红的鲜血渗透而下之际,一只透明的玻璃器皿已然在底下等着。 深红逐渐将透明取缔, 大约间隔数十秒后,犬冢花像没事人一样地将染血的手术刀清洗、擦拭干净放回托盘中。 荒亦在将盛有前者鲜血的器皿收入怀中后,抬起右手轻触在了对方受伤的手掌中,温柔的绿意悄然蔓延,浅薄的伤口也瞬息愈合。 这是属于萤草的力量。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少年才将那始终覆盖在猫咪眼睛处的手掌拿开,并将之抱回了怀中。 猩红缓缓褪去,女孩渐渐苏醒。 “那我就先走了。” 有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涌入耳畔,视线也逐渐清晰,一位神情冷漠的少年就站在其身前,怀中还抱着一只缠着绷带的猫咪。 “嗯,再见。” 犬冢花收敛好心情大方地回应道。 对于一瞬的恍惚,其如是想到。 只是在那人离开后,她抬起的手掌想要揉揉太阳穴舒缓一下最近的压力时,却突然定格了动作。 少顷,少女那抬起的手掌才缓缓从僵硬的状态脱离,并顺势下滑到鼻尖处。 嗅嗅, 犬冢花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复杂。 ......... “啊!找到了,耳朵系着红色蝴蝶结的猫咪,是阿虎没错!” 当荒离开犬冢家的店铺走在路上的时候,有尖锐的惊呼突然从屋顶落下,紧随其后的是数道坠地音。 “那个,不好意思,啊!” 一瞬间,当触及到那环抱着猫咪的大哥哥时,于额间斜佩戴着木叶护额的小家伙陡然不自觉地退后数十步,惊叫之声比刚才找到任务目标时还要剧烈。 因为, 因为那是荒,宇智波荒! 尽管在任务大厅的时候,老师曾对他们开解过什么,但是那长期印刻在骨子里的畏惧哪有那么容易就这么剔除掉! 不止是他,其一旁佩戴着眼睛的小家伙也是差不多的模样,一直在反复提着眼镜似乎是在藉此宣泄心中的紧张心情。 反倒是三人中的女孩轻轻上了一步: “抱歉,这只猫咪是我们所寻找的委托目标,可以将它给我们吗?” 不过,能够感受到的是,她的声音里还是有着紧张与丝丝慌乱。 能够将心中所求完整地表述出来,可能就已经其极限了。 “嗯,给。” 对此,荒没有任何的意见,这本来就是他捡到的。 “谢、谢。” 感受到一团温软的事物入怀,女孩的声音反而变得更加慌乱了起来,她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得这么顺利! “还有事吗?” 荒准备离开。 “没、没有,” “誒,它受伤了呀,是大哥哥你帮忙包扎的吗?” 在意到那白色的绷带,女孩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惊讶与疑惑。 这还是大人们口中冷血的宇智波,还是那个凶名远洋的荒吗? “不是,是犬冢一族的花治疗的。” “还有问题吗?” 荒真的不想和木叶的忍者有过多的交际。 “没,没有了。” 许是感受到了少年不耐,女孩轻轻侧开了身子让出了道路。 “嗯。” 对此,荒轻哼了一声随之错身而过。 但就在其从那两名有些畏惧的男孩身旁路过的时候,耳畔又传来了有些急促与倔强的声音。 “不过,是荒哥哥将阿虎送到花姐姐哪儿包扎的吧。” “十分谢谢,” “还有,我的名字叫做,月山奈央。” 那一日, 月山奈央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可她却清楚地看见,那人的脚步有了一瞬的停驻........ ###第二百七十四章 异动,六道佩恩!### ‘滴答、滴答。’ 阴暗的洞穴里滴溅着雨珠, 有面容冷艳的绝美女子安静地立于其中,她目光安宁,呼吸浅薄,一朵淡蓝色的不枯纸花别于发丝间。 抛开这稍显诡异的环境与氛围不谈, 其就像是一幅画儿一般,令人挪不开视线。 ‘浠沥沥。’ 洞穴之外,是昏沉的天空与细密的雨水。 一位身形挺拔的青年独立在雨幕里,他神情无感,瞳眸死寂,有黑色的细棒缀于面孔之上。 好似一具僵硬的行尸。 若不是有雨水从天空坠落,这样的情景,就像是时间被定格。 不知这样画面持续了多久, 也不知现在是早晨还是午后, 直至女子眼帘微垂,有一丝鲜明厌恶的情绪涌上眼底,这安静的画面才缓缓被打破。 ‘咯呲、咯呲。’ 伴随着土石被挤压的细微声音响起,一道巨大而怪异的墨绿色芦荟跃然于视野中,而在那逐渐‘盛开’的内里中,一道黑白相间的人型生物也缓缓显现。 “佩恩,有新的委托到了。” “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委托,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桀桀。” 绝必然是兴奋的, 不仅是言语上很轻快,就连句末也坠着怪笑。 但是,他的这份激动似乎并没有得到在场两人的共鸣。 无论是安静如纸花一般的小南,还是置身于雨幕中的那位冷漠青年。 “说。” 少顷,才有简单的一字穿过细雨落在绝的耳畔。 这样的极简回应必然是十分扫兴的,可是,那个呈黑白对立的碳基生物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什么不满的样子。 许是自行将这样的情绪强行压制了下去; 又或许是早就已经习惯视野中那个家伙的冷淡。 “是关于宇智波鼬的同族,那个名叫宇智波荒的委托。” 绝必然也是恨极了后者,所以才会在提及那位少年的时候语气分外用力。 而当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出现在耳畔的时候, 那如谪仙般遗世独立的女子,微垂的眼瞳陡然轻颤了一下,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并开始变得有些在意。 不过这样的变化并没有引起绝的注意,反倒是那立于雨幕中的青年微微侧过了身子,有晦涩的眼芒于之深紫色的瞳孔闪过。 【宇智波,荒。】 他在心中默念。 “有人在地下赏金所中给我们发布了高额的指定性委托,而任务的内容就是狩猎宇智波荒,所需的任务凭证就是他的那对写轮眼。” “至于雇主所提供的讯息是:那个混蛋家伙近期将要前往雪之国去执行任务,疑似是帮助落难的雪之国公主·风花小雪完成复国。” “你说,这是来自木叶内部的任务,还是出自那条臭蛇的委托呢?” 绝喋喋不休地诉说到, 特别是在说道最后的揣测的时候,脸上同语气里的玩味之意愈发浓郁。 在这个时候,会想要迫切除掉那个家伙恐怕只有木叶。 但是,一直对写轮眼有着觊觎之心的大蛇丸也不能够被排除在外。 且令人想笑的是,那个小鬼在外树立的敌人也不少呢,刚刚露头就面临着被狙击的境况。 “斑的意思是?” 淋雨的青年并没有去附和这个碳基生物的心情,而是直接切入正题。 同时,其眼角也余芒也落在了小南的身上,不过可惜的是,除却绝刚刚提及宇智波荒的那一刹对方似乎有了一点动容,后面便重新恢复了安宁的状态,让人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嗯,斑是提及过的。” “这也有可能是五大忍村为了引诱我们踏出雨之国,离开半藏威名庇佑从而设下的陷阱。” “但是,有关宇智波荒会前往雪之国这件事情,必然是真的!” “所以,虽然此次行动可能会有一定的风险,不过,若是能够藉此除掉他那个碍事的族人,那么对于组织后续的行动必然有着很大助力的。” “而且斑怀疑,宇智波荒其实已经拥有了万花筒写轮眼,否则想要蛊惑八尾天灾,并使之产生暴动,这件事太过蹊跷。” “毕竟,他可比木叶的那帮老家伙还要了解写轮眼。” 说到行动与原因,绝立刻变得稳重了起来,没有在信息上进行丝毫的添油加醋,仅是将带土所交代的说辞完完整整地复述了出来。 这也是带土三番五次所交代的。 若是想要完全的掌控长门,赢得他的信任,那就必须要将所要做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尤其还是在小南的行动逐渐变得有些怪异的大前提下。 “这样。” 佩恩依旧是不轻不重地随意回应着,似是区区一个宇智波荒并不能够引起他的太多关注。 “嗯,” “斑已经在行动了,他准备将组织里的所有成员全部调集前往雪之国,给那个小混蛋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然,也包括宇智波鼬在内。” “曾经一同被誉为宇智波一族天才的两个人,经过这么多年后,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多少让人有些期待呢。” 绝的声音再度变得谐谑了起来。 而小南脸上的神情也在此间微微变得不太自然了起来, 毕竟,那个家伙还欠自己一个承诺。 倘若对方此次行动的暴露,真的是因为木叶里的那帮老家伙想要永绝后患,除掉这个潜在的威胁。 那么, 宇智波荒想要独自面对组织里的那几个家伙,是绝对没有任何机会的! 即便不提那个疑似‘斑’的诡异家伙,就算是宇智波鼬一人也是一个无法轻胜的存在,更别说还有四位实力不弱的同伴一起! 莫名的担忧于之心中升起, 且一时间,她竟然有些不知道这样的担忧到底是源自什么。 是真的只是因为对方拖欠着自己还原真相的承诺还未兑现; 还是说通过这些年所搜集到的蛛丝马迹,其对这两个外来者愈发的怀疑与不信任了? 纤细的十指微微蜷缩,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脱口。 蜷缩的十指也在挣扎了一瞬后缓缓舒张开来。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就算这次委托是五大忍村那几个老家伙合谋定下的诡计,我也会把控好一切的。” 说着,绝便怪笑着向地底钻去。 【宇智波荒,】 【呵,】 【等着我们的降临吧!】 于之而言这是势在必得的一件事情。 毕竟,那个小家伙极有可能还拥有着另外一层恐怖身份,只不过还未觉醒。 不过就在绝即将消失在地表之下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命令骤然响起: “等等。” 是那置身于雨幕中冷漠青年。 深紫色的妖瞳宛若这人世间最大的恐怖,倾泻而出的芒光裹挟着睥睨天下的漠视。 这样的威势就好像: 他就是这片土地的王, 是这个位面的神!! 小南的心绪微颤,浅黄色的瞳眸怔怔地望着前者,被宽大袖口遮掩的纤细手指也在此间又不经意地轻捏了起来。 她不知晓对方为什么会在此刻制止住绝,因为按照道理来说,对于‘斑’的安排其都会表示默许。 毕竟,那家伙才是晓组织当下的幕后。 同时,她也感觉到了, 那一刹那的目光停留。 是长门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心事,察觉到了自己最近的不一样吗? 可是, 可是那时时刻刻监视在六道佩恩与长门身侧的白绝,又使之如何能够将心事脱口? 除非,她拥有着可以推翻一切的证据! 否则一旦反目........ 小南轻抿薄唇,眼帘缓缓低垂,未有一言脱口。 【自己绝对不要再失去最后的同伴!!】 “怎么了,首领。” 绝依言止住了下沉的趋势,并有些疑惑的问询道。 他自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毕竟其现在的身心都放置在了狩猎宇智波荒这件事情上。 “如果是担心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又或者这是五大忍村的调虎离山,安心,有白绝作为联络我们会立刻返回的。” “当然,我想现在也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挡您了吧,桀桀。” 言至此,他的视线悄然朝着洞穴的岩壁上看去,在那朦胧的雨幕中似乎有几道身影矗立其间。 这,就是晓组织复苏的底气! “而且‘斑’也说了,等此次行动结束就可以开始对雨之国进行肃清,对昔日的痛苦进行讨还。” “我想你和小南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吧。” “很快,就能够实现了哦。” 绝白色的半边脸上流露着狰狞的笑。 看人类之间被摆弄着互相厮杀,还真是很有意思呢。 但是, 下一秒,其脸上的笑意骤然凝固。 “让‘斑’回来。” 佩恩的声音依旧冷漠,且有着不可抗拒的威压逸散。 这样的威压即便是绝,也无法轻易反驳与直面。 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轮回眼! “为,为什么?” 不过,内心的不解与对猎杀宇智波荒的渴望还是将之心中的畏惧给强行镇压了下去。 绝的字句中有着明显的不甘,眼角的余芒也不自觉地落在了一旁的女子身上。 【是她!】 【难道是她!】 【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灌输了点什么特别的意志?】 思绪刚起,其余芒中便多了一些抵触与警惕。 至于杀意也有,但是他可不敢在佩恩的跟前流露。 同样感到意外的还有小南, 一对好看的眉目中流露着清晰的疑惑。 “让他们继续各司其职,不要放过任何一丝能够狩猎尾兽的机会,从而怠慢了月之眼的计划。” 佩恩无视着绝的不满与疑惑继续说道,声音里仍旧是那副不可违抗的态度。 “但是,‘斑’说........” 闻言,沙哑的抗拒旋即脱口, 是黑色的那半边碳基生物想要表达什么。 但他却是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冷漠青年打断。 “这次,” “我去。” 此言一出,整个画面都好似陷入了静止状态,诺大的空间内仅剩下雨水的滴溅音。 “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绝率先反应了过来, 缓和的言语中还带有着一丝小兴奋。 要知晓在这场行动中有两个难解的点: 其一,是宇智波荒所拥有的真正实力,那个废物带土明明拥有着万花筒写轮眼,可是两次交锋都是落得个狼狈而逃的局面。 只不过这样的讯息,并没有为外人道而已。 所以此次行动,那家伙从一开始便小心谨慎地开始调集所有成员意图一起进行围剿。 其二,就是五大忍村。 这份委托到底是木叶那几个老狐狸想要除掉宇智波荒的手段,还是自五大忍村黄雀在后的密谋,都未可知! 若是前者还好,所需要解决的就是荒一人。 但若是后者,说不得可能就要有人员折损的情况出现。 毕竟,三年前的他们面对整个云隐村都有些吃力,现在又多了一个格外积极的大野木,整个大环境于己方而言并不算好。 而佩恩提出的方案则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六道佩恩一出,又有谁能够争锋? 即便是五大忍村齐聚又能够如何,轮回眼的秘密与力量可不是这些凡人所能够企及到的! 虽然这样的说法有些夸张,但可并不全是吹捧。 至少拿捏一个宇智波荒是势在必得,而且能够做到完美无伤! “不过,如果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那么........” 绝还是有些担忧。 六道离开,成员在外,整个晓组织可以说是空空荡荡了啊。 “难道你,是废物吗?” 冰冷的回应随之响起。 这样的字句顿时令绝神情一滞,脸色也逐渐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就算他战力不行,但却也并非是废物好吗! 只是说道的人,是自己表面的首领。 其只能忍。 “若五大忍村的调动,你都不能够调查清楚,那么,继续留你在这里又有什么用。” 冷漠的字句再度响起。 如是解释虽然趋于事实,但绝的心情还是不太好。 沉默,就是其仅有的一点抵抗与倔强。 “若他们愿意倾巢出动那最好,对于人柱力的监视也会多少因此出现疏忽,那时候,就是‘斑’行动的时候。” 佩恩声线冰冷补充着。 而这样的说法也终于令绝的脸色稍稍缓和。 一切都是为了狩猎尾兽,为了母亲大人! 他忍! “我知道了,我去和‘斑’说明。” 绝继续下沉。 “对了,” 也就在其即将消失完全的时候,又是一道冰冷的字句入耳。 “怎么了,首领。” 黑白芦荟强按着心中的诸多愤慨。 “我不在的时候,小南就是晓的首领,就代表着我的意志,希望你能够认清楚。” 说完, 那置身于雨幕中的青年便未想得到什么回应一般,转过了身子,并缓缓消失在了雨雾中。 徒留下瞳眸愈发狰狞、危险的绝,以及不知在思量、踌躇什么的小南。 ###第二百七十五章 你虽贵为公主殿下,可他才是王!### 【请问,是否执意选择继续上山?】 是。 【后面会发生什么状况,我也不能够确定,即便是这样你也还是执意要亲自上去?】 是。 【那好吧,但是有一点请你记住,你的身份对于我们可不管用。】 ? 你想要继续询问些什么, 可是身前的引路人已经做出了请的姿态。 嘁,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嘟囔着迈出了步伐。 树林荫翳,鸣声上下。 这里,是宇智波一族的后山, 沿着山路向上,率先映入视野中的是数名身着制式练功服的少男少女,他们手攥苦无,目光如炬,显然是在进行对于一名忍者来说最基础的忍具练习。 可是,顺着那些忍具被投掷出的轨迹,与标靶安放的位置与角度来看,却并非是那么简单。 因为这些苦无竟没有一枚是瞄准着安置于巨木上的靶子投掷而出,且那些被放置的标靶也尽皆是处于一个诡异的拐角处,并不在训练者可直面的轨迹上! 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没有半点的走位, 没有任何外界的干预, 那被投掷出去的忍具竟然在一连串地碰撞后,改变了行进轨迹稳稳地命中了标靶! 尽管并不是每一支苦无都击中在正中红圈内, 但是, 能够无视地形因素,命中目标就已经很是难得了,即便是一些拥有丰富任务经验的中忍都无法做到。 因为, “晴,到你了。” 猩红芒光逐渐被收敛,立于场中的短发少年也旋即朝着周边的同伴呼唤道。 这是因为, 他们这一族拥有着冠绝瞳术的特殊血继限界·写轮眼!! 【是要比普通的忍者更加具备实力与潜力。】 你在心中赞叹。 “是。” 被点名的少女随之走到了演武区中央,纤细的手掌翻覆间,六支质地冰冷的苦无便已然被其拿捏于掌中。 没有半点的停滞,也没有任何瞄准的前奏,仅是在瞳中猩红绽放、黑色勾玉印刻在瞳上的时候,被其攥于手中的忍具便已经飞掷而出。 可能因为晴是女孩子的缘故,所以在投掷的力道上并没有前者那么有力,而且苦无的行进轨迹也没有半点交错碰撞的迹象。 【难道,这是在摆烂?】 你心中有些疑惑。 毕竟若是这种毫无准头的练习,那么与某位木叶前辈所开发的D级体术·【手里剑全部往外扔之术】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于之周遭的同伴似乎并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与蹙眉之态,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起手方式。 而也就在这些失去准头,或者说就从没有想过瞄准的苦无掠过标靶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沿着轨迹奔袭的苦无竟诡异地在半途更改了方向! 且伴随着‘笃笃笃’的几道沉闷撞击音响起,那些苦无已然全部命中目标,不,不止是单纯的命中目标而已,是全部命中红色的靶心!! 【这,这是念力吗?】 你唇角未启,瞳中有错愕流露。 不, 你虚眯起眼睛,凝神仔细,在缕缕天光落下间,似乎有什么纤细的事物在女孩与标靶之间闪烁着微光。 并且宇智波晴的姿态也变了,处于蜷缩状体的纤细十指好像是在操控着什么事物一般! “不错,换下一组练习。” 有平静画外音响起,且对于这般几近完美的答卷所给予的评价也仅是不错! 【那么,到底是要怎样才能够算是完美呢?】 你有些好奇。 “是。” 听到命令的宇智波晴在回应的同时,蜷缩的十指便已经微微发力,那没入标靶之上的苦无也随之其轻巧回收。 这一次,你借着天光确实是看清了,那操控着苦无强行更改行进轨迹的事物正是一根纤细如发丝的特殊钢线! 没有半点的停顿,收敛好忍具的四人旋即散开并逐渐消失在了这片密林之中,取而代之的是四名年龄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的少男少女立于场中。 在简单的致意之后,森冷的刃芒与猩红的瞳光便盈满了这一域修炼所。 相较于年龄尚浅的族人,他们显然将练习升级为切磋实战。 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踏入这座静谧的密林后,你的感官上出现了一时的恍惚。 总会有一种隐隐被人监视、被人紧盯着的错觉,可四下寻觅起来却又找不到那些晦涩视线的来源。 且这样的感觉,似乎也只有在这些练习生们轮换时才会有片刻的消失。 不过碍于先前引路人的提醒,你也只好强行将这种临身的怪异感摒弃,并沿着山路继续行走。 复行数十步后,视野再度变得开阔了起来。 这里的古木被清空了一些、整个场地也显得更加空旷,在场域四周则留存着数个满是年轮的粗壮树桩,互相远离、互不打扰。 同样,有数位身着制式练功服的年轻族人正安静地训练着什么,他们目光安宁、呼吸浅薄,双手掌心则是涌动着盈盈绿光。 随着距离的临近,能够看见的是在那一圈圈年轮的横截面上,竟绘有着一道道黑色的莫名纹路,就好像是某种结界法阵。 而在这些晦涩的法阵之上,则平躺着一条条像是已经死去的鱼儿。 不过那些立于其后的训练者们似乎并没有认定这样的一个事实,仍旧在安静地将自身的查克拉能量不断地倾泻、注入其中。 期间,能够听到四野林海的摇曳音,能够感受到虫兽掠过的细微声,能够看到一滴滴晶莹的汗水坠落在木桩之上,能够体味道力量流逝时身体那逐渐加深的反抗感与虚弱感。 不过这些所有的所有,都未有能让那些少年男少女们有任何的分心,有任何动作上的停滞。 因为,他们虽然并不擅长战斗、也厌恶战争, 可是那颗迫切想要为家族奉献点什么,为族长大人分担点什么内心,一直在驱动着这些他们拼命地练习着被灌输的医疗忍术。 ‘啪。’ 突兀间,一道轻微地抽击音在空气中传递,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少女的如释重负的自语: “成功了!” 你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有着棕色短发的少女正在将木桩上那活蹦乱跳、元气满满的鱼儿抓起,并随之放置在了身侧盛满水流的箱体中。 且在达成训练目的之后她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在深呼了一口气后又立刻抓起另一条濒死的鱼儿放置在木桩上,双掌间也泛起了盈盈绿芒。 “查克拉能量的分配还需要再柔和一点,否则濒死的生命体无法一次性接收下如此强大的外部能量........” 在你路过女孩身侧时,能够听见如是喃喃于之嘴角吐露,而且还可以看见的是,在那水箱中无忧游曳着的鱼儿可不止一条! 当行至山腰中段的时候,周遭的环境陡然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就好像是空山新雨后,整个视野与心脾都得到了洗礼一般。 而且清晰的不仅仅是周遭的大环境,足下的山路也是如此,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人走得过多的缘故,所以才会看起来格外的分明。 循着山路继续向上走, 周遭的环境缓缓变幻, 只是, 只是,时间一长你发现这条山路似乎有些诡异,就好像、就好像永远无止境一般! 明明行走了已经有一段时间,可是变幻的风景,那落下的天光却莫名的有些虚假。 你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心生这样的感觉, 但惊醒时的蓦然回首,却惊恐地发现身后哪里还有来路,竟是一道可怖的幽深悬崖横列! ‘啪哒、哒、哒,’ 慌乱间,足边有石子滚落,那悠远地的坠落声响令你毛骨悚然,神经皆颤,细密的冷汗更是从肌肤下层汹涌沁出,只是一瞬便铺满了你的背脊与额间。 “嘻嘻。” 但也就在时,有轻快的笑声传入耳畔。 慌乱的目光颤颤抖抖地向声源探寻过去,只见一位留有着蔓蔓长发的少女就端坐在不远处,于之身前还架着一块巨大的画板。 可是, 可是你十分的确认是,在初至这儿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那位面容柔美、肌肤白皙的女孩。 不过,有一点你却可以百分肯定、万分笃定: 周遭的这一切,必然都与之有着莫大的联系! 因为在少女落笔之后,整个世界都开始褪色, 不再是那么的光鲜,不再是那么清晰,就连天光也黯淡了些许。 你的脸上顿时显露了一丝恼怒,稳定后的心脏与意志更是开始驱动着你想要上前去讨个说法。 但是,无论脚步如何迈进,无论身体如何发力。 你始终与她相隔着不长不短地距离。 即便是那人抱着画板从你身边经过,你所能够看见,所能触及,所能够感受到的也仅是少女与明艳的侧脸,以及一缕淡淡的发香。 这时,你终于明晓, 她是与你相隔数个维度、数个次元的恐怖存在, 你眼睛里所看到的,永远都只是她想要让你看到的。 甩了甩了有些挫败的心情,你继续向着山顶行进,耳朵也逐渐能够听到隐隐约约地流水音。 可就在这时,你的脚步又止住了。 因为一位体型纤瘦,蓄着黑色长发的少女就安静地立足于你的视野中。 这一次你确实看清了,也确信这绝对不是什么虚幻。 稳固好心情,你张了张口想要表达什么,可是在触及那少女的那双眼睛的时候,你的思绪突然间有些不太够用了。 周遭的时间也仿若被强行静止, 能够思量、能够确认的或许只有一件事: 你应该还活着。 不, 或许这件事,都有可能是虚假的! 少顷异样消退,视野中的美丽少女也微微侧过了身子, 意思应该是很明确的,示意可以通行。 可是,你却有冰寒、有瑟瑟发抖之感涌上心头! 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一丝不挂地站在这美丽清冷的少女面前,所有的过往,所有的秘辛,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眼睛中毕露无遗!! 这样的感觉,就算是最熟悉你的人,就算是你的亲生父母也未曾体味,也没有探寻过。 但是在她的身前, 却没有了秘密。 胸腔起伏, 你的不满、你的愤怒、你的委屈都在这呼吸间被愤愤宣泄出, 你很想要质问什么, 很想亲口表达出自己的控诉, 可是,你也清楚地知晓, 无用。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连呼吸都是他人赏赐下来的恩惠, 更何况,这就是你所做出的选择, 为了亲眼见到那被这一族奉为全部希冀的存在,而付出的应有代价。 当你愤愤掠过黑发少女的身边,当你将心中的不满全部用于拨开阻路的枝条,视野终于变得开阔,耳畔的水流音也愈发得汹涌。 而你想要见的人也印入了瞳孔中, 虽然你从未见过他,也从未看过他的相片,但就是这种莫名的笃定让你确信这就是他! 只见, 那人背对而立,手中握着一柄锋锐的战刃, 你不去确定那该用刀还是剑来称呼,毕竟,它虽然有着刀背,可刀身却如同剑一般纤细。 你想要呼唤出他的名字, 但却在字句即将脱口的一瞬停滞,双手也不自觉地捂住了口鼻, 因为他动了, 你很想看看能够独立于这后山之巅,这为一族所信仰的存在,到底拥有着则怎样的一种实力! 你看了, 又好像没有看, 当缓过神来的时候,视野中已然铺满了那人的身影。 【这是,】 【影分身之术吗?】 碍于自身职业的缘故,你在心里揣测道。 虽然看起来是挺炫酷,不过仔细想想看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才能。 至少与那位喜欢绘画的姑娘以及一眼就令你沉沦的少女相比起来,并没有非常的惊艳。 最重要的一点是, 那些矗立于崖岸上的木桩未有一块是损坏的, 如果只是这样的程度,你可就要好好的思量一下........ 但也就在这时,那铺满视野的身影骤然消失,不似其他忍者解除忍术后‘嘭’的一下消失,而是缓缓消失。 同时,那手持横刀的少年也缓缓地向你走来, 直至与你相隔数步的时候,他止住了步伐, 温和的夕阳落在其干净、帅气的面颊上,有莫名的心情于你心底涌动, 一时间,你竟突然觉得,emmm,实力有时候或许也不是需要被放在第一位的事情。 不过,就在你想要开口的时候,一道道汹涌爆裂之音、宛若夏日的烟火一般骤然炸响。 你惊叫一声向后退去,却未在意地被错乱地根茎绊倒。 而就在你的身体失去控制,心底升起不妙之感的时候,一道陌生又温暖的气息陡然贴近你的周身,并将你即将坠倒的身体稳固。 “你就是,雪之国的小雪殿下?” 那人脱口问询, 你却有些恍惚与愣神,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 同时,你眼角的余芒也在意到了那莫名声源的爆发之地, 只见,那几十个无规则的矗立木桩竟诡异地全部拦腰断裂! 此刻你也真正认知到,方才铺满视野的那些身影并不是什么影分身, 而是少年的虚影!! “是、是的。” 良久你才堪堪响起要回应, 只不过,又一种莫名的情绪于你的心头的涌动: 你虽然贵为公主殿下, 可他才是王!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会护你周全### 【木叶的上层建筑,恐怕是真的腐朽了。】 虽然只是流亡在外的公主,纵使还未登上雪国的王座。 可是在这十年的浮沉中,风花小雪孤身周转各国,见过了太过的人与事,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眼力见。 所以才会对复国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所以才会得出以上的结论。 远超同龄人的觉悟,远远未达的磨练态度,武斗派,医疗忍者,幻术师,以及那深不可测的瞳! 这样的一个世家, 拥有着如此强大底蕴的一个世家,竟然会被安置在村子的最边缘角! 当然,这其实并不算什么, 真正令人感到诧异与惊愕的一点是: 孤立。 整个村子都好似对于这个同属于一个势力伙伴有着根深蒂固、不可化解的敌视。 谈及,即是色变; 遇见,便是远离; 而且这所有的一切就完全留于表面, 这让人不经怀疑起,难道这座势力的执掌者是瞎子、是聋子都看不见、听不见底下的不和局势吗? 尤其这个村子的火影,还是一位被居民们所拥护的和蔼老人! 也因此, 在攀登上这不长不短的山路后,风花小雪似乎真正意义上的明白了些什么。 不过,这些都与之无关, 就算是整个木叶都翻了天,这都与之无关。 只是, 她仍旧有一点不明白: “为什么,要选择我?” 女子那蓝紫色的瞳孔在微微颤抖,浅薄的红唇被不知觉地贝齿轻轻咬着,深蓝色的长发就如同其本人一般藏着深邃的秘密。 如果真的是像自己猜测的那般, 那么,以眼前少年的实力与手腕,必然是有着更好的选择。 可是, 为何偏偏要选择自己,要选择雪之国? 面对,木叶这样的庞然大物,就算风花小雪已经能够看得出它上层的腐朽,看得出它深藏着莫大的隐患。 但,仍旧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晃动的。 而且这终究涉及其久未归去的家乡, 若一个轮回下来,又是陷落旁人手中的结果。 她宁愿就此玉碎! “嗯,确实有很多很多的原因。” 注视着女子那倔强而又认真的眼睛,荒轻轻颔首大方承认。 且不用风花小雪主动询问出声,身前的少年便轻声细数了起来: “比如你刚好出现在我部下的探知中;”【指揭开真实身份的富士风雪绘。】 “比如雪之国的查克拉铠甲工艺很不错,我想要在那儿建立一座专属的军工厂;”【指收复的‘四天象人’在脱离匠之国之后需要有一个立身之地,而雪之国在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铸造基础。】 “比如雪之国的天然地理条件,存在感也比较低;”【指以雪之国作为兵工厂,远离五大忍村的视野范围。】 “比如据我所知,你自身的处境并不算好,而我也恰好需要你的身份与助力。”【指雪之国的篡位者风花怒涛从未放弃过对自家侄女的追捕,白川山秘境的开启条件也是帮助风花小雪复国。】 “........,这样的答案还算满意吗?” 语落,周遭的环境迎来了片刻的缄默。 风花小雪眼帘微垂,从身前少年缓缓细数开始她就未发一言,那有些涣散流离的目光应该是在思量着什么。 复仇, 复国。 其实,这早就是一个被其埋藏在心底的事情。 因为,她清楚地知晓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而那位叔叔却有着实力恐怖的雪忍们作为后盾。 那是一帮擅长使用冰遁忍术的强大忍者, 尤其是在雪之国地利的加持与特殊查克拉忍具的辅助之下,即便是五大忍村的精英们也不一定能够力敌。 当然,迫使之放弃复国这种想法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现在她什么都没有。 借助他人的力量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是关乎到复国这样的大事。 而且,那个需要击败的背叛者,还是自己的叔叔! 有着这样过去、有着这样的经历,使之根本难以再去轻易相信旁人。 此前会选择答应,那是因为迫于那个佩戴着白底面具忍者的武力胁迫,是权宜之计。 可是现在,她只身一人在这里。 所谓的软肋, 不存在的。 “当然还有一点,” 也就在女子仍旧处于失神的当口,耳畔又传来的那人的声音。 瞳孔微微聚焦,视野也变得清晰,落在少年面颊上的夕阳已经化作了微凉的月色。 给人以莫名的清冷与神秘感。 风花小雪没有主动开口询问、没有打断对方的话语,但是那怔怔地芒光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在等待着能够令之真正下定决心的筹码, 先前的那些,只不过是留存于表面的合作条件,根本无法使之让自己的意志笃定。 “我们都有着相近的过去,” “被背叛的过去。” 少年的字句逐渐变得冰冷, 女子面颊上微绷的神情也慢慢化开。 被背叛的过去, 指的是四年前轰动整个忍界的宇智波一族变故吗? 不过, 那起因好像是一位叫做宇智波鼬的忍者犯下的罪恶, 虽然这个事件是能够与背叛牵上关系,但好像还与自身有点实质的区别,毕竟传闻那个背叛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力量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自己的那位叔叔却是为了夺得本属于父亲大人的王位、宝藏,以及抹除掉她这个隐患。 想到这里, 风花小雪的瞳孔陡然瞪大, 有惊愕的目光从中迸发, 难道, 这背叛这一词还有着更深的含义? 难道, 真的如她前来时所想的一样,其实,这一族身处的大环境,这一族的谋划是要?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风花小雪真的很聪明, 这样的聪慧绝不仅仅来自王座的传承,更多的还是得益于这十年的历练与奔波、流浪,以及习以为常的代入演艺事业。 “嗯。” 荒没有回避。 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因为, “你已经快要准备好了吗?” 那流淌着冰遁血继限界的部下, 那连风花怒涛都无法企及的讯息网, 还有这片土地上、这座地域内所凝结的觉悟与意志,以及对雪之国查克拉铠甲的了解。 这些都证明了一件事: 对方的谋划已经抵近最后的阶段,可是,木叶一方似乎对此还一无所知。 “嗯。” 荒依旧点头回应, 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些忍者学院里的准毕业生也要离开学校了呢。 而这一届, 也正是漩涡鸣人所在的那一届。 同时也意味着,那条蛰伏了数个秋冬的贪婪大蛇,该有所行动了。 “如果我拒绝了,你会怎么做?”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觉悟,但是风花小雪还是不由地将心中的这个疑问提出。 “你无法拒绝,” “从你踏足这里时起。” 对此,少年的回答终于超脱了单字的轻哼。 且即便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是蕴藏其中那股毋庸置疑,那道不可抗拒的笃定还是清晰可触。 【后面会发生什么状况,我也不能够确定,即便是这样你也还是执意要亲自上去?】 【那好吧,但是有一点请你记住,你的身份对于我们可不管用。】 突兀间,风花小雪突然回想起了在山脚下时的警醒。 “丧失选择的权力,这就是触及你秘密的代价吗?” 望着视野中那神情冷漠的少年,女子那好看长的睫毛微微轻颤着,不过于之心中却已经没有那种应有的畏惧、害怕感。 明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的人生已经被支配。 可是, “就让我好好看看,你能够带我到怎样的一个地方吧。” 反正,她也有些厌倦了依照别人的剧本过活, 反正,她也有些想家了, 还有父亲大人对于自己的寄托:那枚紧贴着其胸口六棱冰晶。 那是整个雪之国的宝藏与未来。 “事先提醒你,不要小看我叔叔的手段,不要小看生长于雪之国的雪忍,以及那些特质的查克拉铠甲。” 心有决议之后,风花小雪也变得不在瞻前顾后。 就像是对方所说的一般,既然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力, 那么至少,要向前看! “雪之国的那些家伙并不算什么,真正需要担心的是.........” “不过安心,我会护你周全的。” 荒的眼瞳里陡然流露出一抹森冷的寒意, 但是又很快泯灭。 【宇智波荒,地下赏金所出现新的任务,来自雪之国现任国主·风花怒涛。】 【委托的内容是:猎杀你以及女演员·富士风雪绘。】 【猎物的行进轨迹:从火之国木叶隐村至雪之国国境。】 【任务完成的凭证:富士风雪绘身上的六棱水晶挂件。】 这是被猫婆婆连夜传来的讯息。 明明他们还没有出发, 明明这样的私密指定任务知晓人并不多, 可是,那远在偏远一角的风花怒涛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并在地下赏金所颁布出委托任务。 还真是好手笔呢。 听到如是承诺的风花小雪不由芳心一乱, 【护自己周全,】 如此笃定的话语除却记忆中父亲大人,已经好久没有听别人说过了呢。 即便其清楚地知晓,这仅是对方对任务的承诺,没有其他的内容与含义饱含,但还是令之心安了稍许。 与此同时,有简单的回应也随之脱口: “是。” “我,” 【我相信。】 不过后一句,她终究没有顺势向下说下去, 而是,更改了内容, “我们明天就出发了,导演说,风云公主的最后取景镜头就放置在雪之国。” 风花小雪向后退了一步,纤细的手指也在此间不经意地轻撩了一下垂落于面颊旁的发丝。 “嗯,” “我明白了。” 荒微微点头表示明了,对于接下来的这一场任务,他已经期待很久了。 就是不知道,木叶的那帮老家伙给自己安排了怎样的敌人在前面内,竟然敢能够说出让自己多带点同伴的妄言。 他们真的知晓,其现在所拥有的底蕴吗? 不过也要不了多久了, 我会将过去,加倍奉还给你们! ......... 护送大名鼎鼎地女演员·富士风雪绘以及其所在剧组的任务于翌日依言启程。 因为对于女子的真实身份,除却作为经纪人的浅间三太夫以外并没有人知晓。 泉是想要一起跟来的, 在听说某些老家伙很可能已经在暗中动了手脚的情况下。 不过却被荒果断拒绝了。 这不仅是因为在某种意义上,他孤身一人就象征着一直难敌的军队,更因为谈到地下赏金所就不得不提及起一个人: 晓组织里的任务狂魔·角度, 若是那家伙接下了这个狩猎任务,那么身为其搭档的飞段必然也会同行。 且这也意味着宇智波带土将会知道这样的讯息,那个家伙会放弃趁机做点什么吗? 这就是荒的担忧点,也是未让泉一起跟来的原因。 毕竟,雪之国、木叶再加上晓组织,保守估计他此行需要面对的敌人来自这三个方面,当然真正能够令之警惕也依旧是后两者。 但作为交换条件, 荒也答应了在下一次的行动中一定会带上泉,就算有可能会对上最近凶名赫赫的晓组织。 关于妖怪, 梦魇级大妖怪·犬神降临了。 昨日,在风华小雪到来时,他所练习就是属于对方的剑式·【心剑乱舞!】 剑虽心动,连斩间隙,目力所能够触及的仅有剑光虚影。 是一种唯快不破的剑式。 至于所达成的愿望,是将犬神已经逝去的挚友·雀,魂灵召回。 这是荒在意到那身体冰冷地躺在犬敷屋里的小家伙时,主动提出的条件。 而且仅是动物的魂灵,想必那位冥界的主人也不会太过在意。 当然,雀的魂灵是否愿意永远陪在犬神的身边,也是遵循着对方的意志。 不过好在,那个叽叽喳喳、有着美丽歌喉的小家伙欣然选择了留下。 除却召唤出犬神, 一年前,在达成【源氏重器】的前置任务时,荒也获得过一张契约符咒,召唤并缔结契约的是一位特殊的妖怪。 他并不擅长战斗,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力量。 但是,他说: 【孩子,如果我的存在能够给你带来一点帮助,那就拿去使用吧。】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请连同这颗糖一起拿去。】 【一物一心·饴细工】:为了保护陌生的孩子,意外丧生的匠人化身,用名为“苦”的力量捏塑甜蜜的饴糖。 【你的生活,也需要一些甜。】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无村无主之人### 灯火羸弱,周遭森寒。 寂静而又森冷的宫殿中几乎寻觅不到任何的鲜活气息。 ‘踏踏踏。’ 不知过了多久,有数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突兀打破了此地的死寂,盘踞于周遭的气息也变得繁多了起来。 “怒涛大人,接下委托的赏金猎人们到来了。” 脚步声消减, 为首的三人也在到来后恭敬地半跪在了冰冷的地表之上,有尊重的字句脱口。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三人的身上都身着着一种特殊的忍甲,这套忍甲的整体呈现灰白色,有深蓝色的条纹不规则的绘于其上。 看起来像是一套类似于铁之国武士铠甲的特殊忍具, 不过区别在于,它并没有将使用者完全包进去,而是在肘部、腿部,等一些需要灵活运动的地方都更迭成了柔软的皮甲。 显然这是为了更加贴合忍者们的使用,做到增幅、防御的同时,也能够兼顾到属于忍者的灵活。 而透过内殿那微暗的光鲜隐约能够看到的是,在半跪于地表的三名雪忍身后还有着数位身着、站姿不羁的存在。 为什么要用不羁这个词来形容呢, 那时因为于他们的身后竟然有类似猫科生物的尾巴低垂。 想来,这几个家伙就是前者口中的赏金猎人了。 “辛苦。” 旋即有简洁雄浑的话语在诺大的空间内回荡。 顺着声音向源头看去, 只见,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就半倚在那高高上的冰冷王座内,他留着垂及后颈的大背头,国字脸,容貌粗犷,一眼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威严感。 不过还不等那隐没于阴暗中的客人说话,半跪于地表的雪忍便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小情绪率先脱口: “怒涛大人是否有些太过小心谨慎了。” “据我们的线报所传回来的讯息,护送风花小雪的不过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鬼。” “即便是那家伙继承着宇智波的名字,但是小鬼就是小鬼,况且,宇智波的名号在我们这里可不管用。” 冬熊冻雨仰着圆头圆面的脑袋瓮里翁气地说道,同时于之眼角流露而出的那抹轻蔑芒光已经表明了一些态度。 是在针对那几个外来的帮手。 “就是,所谓的写轮眼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强大的能力。” “在十年前,我们也曾将那个拥有着写轮眼的小鬼打得落荒而逃,那家伙是叫做什么名字来着的呗。” “哦,旗木卡卡西是吧,呵呵。” “怒涛大人,对付那两个小鬼有我们也就足够了,可不要被什么随随便便地流浪忍者给骗了。” “反倒是在关键时候拖我们的后退,事后又想要来领取报酬。” 清脆的声音随之附和响起, 说话的是鹤翼吹雪,三位雪忍中未一一位女性,有着一头樱粉色的短发。 而且,若是细心一点可以在意到,其身着的查克拉铠甲似乎与同伴的有些不一样,看起来更加简洁与单薄。 似乎并不是用于近战使用。 倒是半跪于中间的那名雪忍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从其不反驳的态度上来看,从某个方面来讲就是默认了吧。 且在如是针锋相对的话语下,周遭本就有些阴寒的大环境骤然变得刺骨了一些。 不是温度上的刺骨, 是深层次的感触上。 “桀桀桀,” 但就此沉寂的少顷后,一阵尖锐而又怪异的笑声撕裂了这层针锋相对的排挤。 这样充斥着鲜明嘲弄与谐谑的怪笑声陡然让半跪在地上的三名雪忍神经微突,有暗暗敌意与杀气在他们的周身凝聚。 “你们在担心什么呢?” 也就在这时,怪笑戛然一道稍显阴柔的反问落在。 如是反问,也令包括狼牙雪崩在内的三名雪忍脸上神情再度阴暗了一份。 “我等无村无主;” “我等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之人;” “我等可不会选择做他人的鹰犬。” “所以,你们根本不需要有其他方面的担心,桀桀桀。” 伴随着灯火的摇曳,视野中的情境也得以变得清晰了些许,只见那随意立于空旷地带的赏金猎人共五人。 他们高瘦不一,体型不一,衣着不一,但脸上都绘有相近的特殊纹路,腰间束着一根类似猿兽的毛绒尾巴。 “你们,找死?” 冬熊冻雨陡然起身,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头来自极北的巨熊。 竟然将他们三人比作是走狗、是鹰犬,这样的讽刺怎么能忍?如何能忍? 且在说话间,其周身便涌动起了冰寒的能量波动,不仅如此,于之身上的特殊铠甲亦泛起了妖邪的紫色芒光。 而在此期间,那随意落于王座之上的风花怒涛始终未开一眼,甚至还饶有兴趣地端起了被放置在王座扶手上的红酒杯,一副兴趣满满的样子。 想来,这一场闹剧似的冲突有他的默许在内。 毕竟雪之国离那片大陆,离那几个国度都太远了,什么最强血继限界·写轮眼,什么专门狩猎忍者的赏金猎人,于他们来说都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更何况就如同其部下所言,十年前也曾经有一个拥有着写轮眼的小家伙来到这里执行任务,可是最终却从这片土地上落荒而逃。 可是现在却反而听说还混出了一点名头。 岂不可笑? 要知晓,他们在这十年内对查克拉铠甲的研究又上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桀桀桀,” “果然是一帮偏居一隅的井底之蛙。” 不过面对冬熊冻雨所爆发出来的可怖威势,视野中的无人却没有丝毫的色变趋势。 甚至脸上的戏谑之态愈发浓郁, 仿佛,就像是一帮大人在看着拿着忍具的小孩子在张牙舞爪一般。 毕竟, 他们五人所生活的那片土地,可不像这弹丸一般的雪之国安逸啊! 稍有一个不小心,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忍者也是会死的。 容忍值攀升到了极致,冬熊冻雨那浓郁的眉毛骤然拧紧,垂于身侧的双手亦于此刻交错结印。 【冰遁·冰牢........】 然而还不等这体型魁梧的雪忍将印结缔结完全,一种莫名的心悸之感陡然涌上了其心头。 胸口, 他的胸口,简直快要炸裂开来!! 冬熊冻雨视线陡然下落,只见那被皮甲所庇护的胸口竟然在此刻诡异的鼓了起来,且呈现出的样子就好似一只巨大的蜘蛛子。 “哈哈哈哈,” 而也就在这时,那五人的笑声愈发的浓郁。 “誒,还以为能够欣赏到一出好戏呢,可是现在看来,反倒是你的弱小救了你一命。” 伴随着的还有那几近快要没入雪忍骨子的嘲讽。 【爆裂虫】:一种通过特殊秘术培养出来的虫子,能够进入人体并通过汲取宿主的查克拉成长,最终达成爆炸的目的。 当然,吸收查克拉的契机就是在宿主使用忍术的时候。 这些赏金猎人说可惜,那是因为这些雪忍在使用忍术的时候,所消耗的查克拉来源与其他常规忍者有所不同,由自身提供一小部分,再进而通过身着的查克拉铠甲进行增幅。 所以,那些爆裂虫虽然趁着冬熊冻雨施展忍术的契机汲取到了一些供给生长的能量,但是还不足以到进入完全体产生爆炸的程度。 但这并不说这些虫子无用了, 在日积月累的生长中,它必然有一天会达到完全体的程度。 若没有精湛的医疗忍者治愈的话, 那被寄宿的可怜家伙,今后都要与死亡相伴了! 当然,除了死亡,还有钻心的痛苦。 “啊!” 不似人音咆哮在幽暗的内殿中炸响, 伴随着心脉的跳动,那呈现于冬熊冻雨胸口的蜘蛛状囊肿也微微起伏着, 仅是一瞬的视线偏移,再看他, 那魁梧的身躯已经如同熟透的大虾般倒地蜷缩,沁满冷汗的五官几近要狰狞在了一起! 【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着得暗算?】 巨大的疑惑在雪忍首领·狼牙雪崩识海中轰鸣,自问! 但是这样的自省与回溯很快就被同伴凄厉的惨叫给轰醒。 “不要继续动用查克拉!” 看着那又扩大了一圈的囊肿,他急急警醒。 从出现异状与对方脱口的话语里分辨,那玩意明显就是与查克拉有关。 且这样的警醒也不单单是对冻雨所言,还有一旁的吹雪。 毕竟,冬熊冻雨在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就遭到了暗算,那么说明在自己与吹雪的体内很可能也存在着相近的伏笔。 “抱歉,先前是我们无礼了。” “这里,我代替他们两个道歉。” 狼牙雪崩果断躬身致歉,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尊严与性命来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然而, 这样的姿态并没有能够得到宽恕,大殿中嘲弄声愈发浓郁。 可是面对如是露骨的讽刺,余下的两名雪忍却也只能够暗暗地咬紧着牙口。 ‘啪啪啪。’ 也就在气氛愈发僵硬之时,一道不急不缓地掌声突兀响起。 是来自于王座之上的风花怒涛。 雇佣忍者永远都是雇佣忍者,是使用过一次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一群家伙。 但是,这些雪忍却的的确确是其自己的部众。 每损失一个,他多少都会有些心疼。 “不愧是被人称做狩猎忍者的忍者。” “这件事,是我部下的不对,现在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当然,我会在雇佣金里多提上一层,作为此次的医疗费用的。” 风花怒涛声线平稳地说道,一边安抚着来自雇佣忍者的不满,一边也在收买着己方人心。 反正,一旦将归来的风花小雪解决,获取其身上的钥匙,那么他将得到整个雪之国最大的财富。 到了那时,现在所损失的一点雇佣费用自然也就算不上什么。 果然在听到如是话语后,雪忍与赏金猎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些许动容。 “怒涛大人,属下无用。” 狼牙雪崩声音惭愧。 “既然雇主都这么说了,” “那么我们再计较下去也倒失了风度,” 说话间,那五人众里的其中一人陡然消失在原地,再捕捉到身影时竟已经到了那倒地的冬熊冻雨身侧,且这家伙出现的方式也极其诡异,居然是从前者的影子中显身! 这必然又是他们向雇主显露自身能力的一种小心机。 不过,风花怒涛并不在意,反而是悠哉游哉地摇晃起了手里的高脚杯,反正只要能够帮他获取到风花小雪身上的钥匙就行。 【轩猿众,专门狩猎忍者的一帮赏金猎人,】 【于过百的雇佣行动中仅有一次失利,】 【不,不能够完全用失利来形容,是遭遇了不可预测的变故,从而被迫中止。】 【至于那个侥幸从他们手中的逃脱的家伙,正是现任云隐村的四代目雷影·艾!】 所以, 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虚眯着眼睛的风花怒涛收回了目光,并一口将杯中甘甜酒水饮尽。 ........ “好,咔,” “不愧是雪绘,一次就过!” “完美收工,下面就差雪之国的取景了!” 商船上,带着灰色贝雷帽的导演一脸兴奋说道。 这真的是他见过入戏最快、最完美的女演员了,当然什么时候演哭戏的时候,不再需要借助眼药水的话,那就是真的完美无缺了。 当然,不止是电影拍摄的进展很顺利,包括整个行进的过程也十分的顺利。 不仅从木叶到火之国东部港口的一段路程安逸无比,就连海上的这段漫长旅途也异常的安静,让人产生一种可以轻易通关的美好错觉。 荒独立于船舷,纵使一路北上后周遭的海风愈发刺骨,但他仍旧是一副单薄长袖的初秋模样。 “就是前面了。” 在视野中隐隐出现一团黑影的时候,一道声线忐忑的轻语落入他的耳畔。 不用回头,荒就知道是谁。 只是此刻的她显然没有了在拍戏时的那份从容与自若。 近乡情更怯, 可对于风花小雪来说,还有着更大的恐怖等着她。 嗯,加一个前提,是在遇见少年之前。 “别担心,我会护你周全的。” 当视野中的大陆愈发清晰的时候,荒终于开口,还是如同数十日前一样承诺的那样。 “嗯。” 闻言,这在银幕上落落大方的女子竟然在此刻有了一丝的恍惚与小女孩儿的姿态。 她抬起纤细的手指轻轻收拢着被风撩拨乱的发丝。 “对了,” “那些背叛者,你是要活的还是死的呢?” 港口就在视野中,商船的行进速度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欸?” 对于这样的提问,风花小雪似乎一时间没有能够明了全部。 毕竟死亡这个词,有些过于突兀,也离现在的她有些遥远。 “嘛,我看着办吧。” 不过,就在其下定决心想要回答这个问题时,身侧的少年已然消失了踪迹,空余下最后的安抚: “安心,” “就是归家而已。” ###第二百七十八章 置身于我的背后?勇气可嘉。###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来了,头。” 冬熊冻雨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侧过面颊说着,不过其眼角的余芒还是在死死地盯着某个隐晦不起眼的角落。 经过三天的修养,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即便是直接进行一场拳拳到肉的战斗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伤好了并不代表那份屈辱与仇恨能够轻易一笔勾销。 “那么,就让我们就别家乡的小雪公主,好好感受一下来自故乡的热情吧。” 束着武士头的狼牙雪崩双臂环抱于胸口,有狰狞的笑容挂在嘴角。 “当然,等处理完小公主,那笔帐我们会帮你讨回的。” 同时其也在意到了一旁同伴脸上的隐隐敌意,并顺势压低着声音补充道。 毕竟这巴掌打在的不仅仅是其小弟的脸上,更是他们雪忍的脸上! 这让己方如何再在那位大人面前抬得了头?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借由这三天的缓冲他已经弄清楚了先前到底是在哪个环节出现而来问题。 【爆裂虫】:一种与细菌一般大小的特殊蛊虫,只有在贪食人类的查克拉之后才会迅速长大并达到自爆的目的。 无法被肉眼直视, 这也难怪他们会着了道。 不过在搜集到这样的有用讯息后就不同了,防毒面具可以完美的解决这样的隐患。 且狼牙雪崩弄清楚地可不单单只是虫子上面的问题, 那五人中除却诡异的控虫使,和善于借助影子进行突袭的那一个家伙,其余三人所拥有的能力也被他弄清:分别擅长使用土遁、火遁以及水遁忍术。 在得到这些关键的讯息之后,那就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 要知晓,雪之国查克拉铠甲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暴露,接下来他们只要做最后的黄雀就可以了。 可就在这时, “头,有些不对劲,风花小雪所乘坐的商船竟然在临近港口的地方停驻,似乎并没有靠岸的意思!” 时刻关注着目标动态的鹤翼吹雪骤然低呼。 “什么?” 闻言,狼牙雪崩也猛地从任务达成后的臆想中脱离,交叉于胸口的双臂在抽离的同时瞬间就夺过了冬熊冻雨手中的望远镜。 难不成是那帮家伙发现了什么端倪不成? 还是说那五个家伙暴露了什么? 焦躁的腹议将之整个计划与心绪都打乱。 “不,不对。” “有人独自上岸了!” “是一位背着刀的少年,疑似情报中同行的木叶雇佣忍者·宇智波荒,他是打算独自清理场地?” 尽管接过望远镜的狼牙雪崩已经在观看整个局势,但于之身侧的鹤翼吹雪还是不断地将看到的讯息脱口,且她那逐渐高亢的声音透露着太多的质疑。 那个小家伙,未免也太过狂妄了一些! “头,那帮轩猿众动了。” 始终惦记着那笔屈辱的冬熊冻雨,声音里有压不住的敌意。 “我们也上。” “绝对不能让那条商船远离!” 狼牙雪崩狠咬了一下牙口落下命令。 毕竟,对轩猿众的报复,对未来生活的企盼,这些所有的臆想都是建立在能够将风花小雪擒拿下,并夺得雪之国宝藏钥匙的这个大前提下。 若是连这个的前置条件都未能够达成,那么其他的说再多、想再多都是无用! 至于那个名叫宇智波荒的家伙, 信手灭了吧。 反正不值一提。 “是,头。” 没有任何的质疑,两名雪忍亦随即离开了原地,朝着目标位置进发,且他们的行径方式很是特别。 冻雨是从背后抽出了一块滑雪板,在注入稍许查克拉能量之后,这块特殊的忍具便带着其上的主人迸发出了极致的速度。 吹雪则是微抬双肘,顿时一道浅薄的滑翔翼就显现在了她的身后,在汹涌的气流涌动之际,其本人信手拈来地翱翔在了天空之上! 当然,在朝着目标人物抵近的同时,他们也不忘将防毒面罩拉下。 那帮轩猿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需要防备,不,是事后处理掉的敌人。 狼牙雪崩未动, 但仅仅只是身形上没有动作,那被特殊材质包裹的手指已然在瞬息间贴合、交错, “那么,就由你代为品尝一下来自雪之国的礼遇吧,可怜的小鬼。” “冰遁·一角白鲸!” 语落法随, 只见,那异乡人足下的冰层骤然龟裂,其整个人也因此身形飘摇,就好似落于风暴中的一叶扁舟。 【看看,快看看那细胳膊细腿,看看那青涩又无助的面颊,恐怕这家伙到死还不知到富士风雪绘的真实身份,不知晓摊上了怎样的一个麻烦吧,真是可怜呢!】 狼牙雪崩脸上的狰狞之色愈加浓郁与残忍, 毕竟, 冰裂,仅是术的起始! 【呜!】 但闻一道深远而悠长的鲸鸣之音在这片天地只之间响彻,一道铺满视野的恐怖独角巨鲸便骤然从冰层之下一掀而出。 而那身形孱弱、单薄的少年也随之消失在了这恐怖凶兽的口中。 【死吧!】 ........ “不得了,不得了!” “这就是雪之国对于我们取镜工作的欢迎之礼吗?” “没想到雪绘的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嘛!” “机位,机位!” “都给我迅速就位,绝对不能够错过每一帧画面!” “让他们与观众都好好看看什么叫做专业的摄影,什么是对于职业的觉悟!!” 头发花白的影片导演紧攥着手中的扩音喇叭声嘶力竭地低吼着。 他显然还没有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没有真正认知于之同船的女演员·富士风雪绘拥有着怎样的一个特殊的背景与掀动危机的能量。 只是一心觉得,这里有异国的忍者在为他们献上一场忍术的切磋,是绝对不能够错过的一件事情! 再配上这里天然的冰雪风情,若是能够成功搬上银幕那必然将吸引到无数观众的眼球。 毕竟,这样的视觉盛宴,可要比在电影的后期添上特效要来得真实太多!! 众人之中唯有两人是面露浓浓地担忧之色:浅间三太夫以及风花小雪。 因为只有他们才知晓,这才不是什么欢迎之礼,而是切切实实饱含杀意的轰杀! 深蓝色的瞳孔在眼眶内颤动, 冰冷的海风吹乱了女子的长发, 纤瘦的娇躯在甲板上不由自主地颤抖。 一时间,风花小雪的视野中竟然不自觉浮现出了昔日的剪影, 那是一个被雪与火占满的回忆, 那是一个其绝对不想要回首的悲凉过往。 她说了吧, 在来之前她就说过了吧,让那个家伙不要小看雪之国的雪忍! 于这极寒的世界,在那精良的查克拉铠甲的增幅下,这里的力量是绝对不会弱于五大忍村里的忍者的! “可恶。” 注视着那恐怖白鲸肆虐之地,浅间三太夫一拳就砸在了冰冷、坚硬的船舷上。 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充斥着不甘心,难得有第三方忍者愿意主动帮助他们可怜的公主殿下复国,可是眼下结果却是这般的残酷! 三太夫是真的很想去相信那人,相信那位性格安宁的少年还存活着,还没有败亡。 但是, 那可怖的白鲸,那掀起的地表断层,都令之无法去轻易安抚下自己的内心。 【抱歉,少年。】 【将你卷入这样的王位纷争真的很抱歉。】 自语时,其蓦地抬起臂膀狠狠地擦拭过有些泛红的眼眶,身上有些臃肿的棉衣也在此间滑落,露出了一具有些陈旧却擦拭很干净的武士铠甲。 “不过别担心,小雪殿下。” “我,还有故乡里的一群有识之士,都会用身躯将你护送到王位上去的。” 他言语笃定地说道,有岁月停驻的面颊在这一刻看起来坚毅无比。 闻言,那处于失神状态的风花小雪微微偏过了面颊, 刚好将身侧旧臣那坚定的神态收入了视野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此刻从其心底疯狂涌上。 目光怔怔,眼眶熏红, 风花小雪不由自主地抬起双手遮掩在了脸颊上,却恍然发现并没有名叫眼泪的事物坠下。 她的泪水早就在十年前那个夜晚中流干了, 但是, 【不要,】 【不要!】 女子的内心似坚定了什么,手臂垂落,颤抖的目光重归那风雪、巨兽肆虐之地, 【你答应过我的,】 【答应过,会护我周全的........】 “宇智波荒!” 她双目紧闭,垂于身侧的双手紧紧蜷缩成拳,声嘶力竭地呼唤脱口而出。 在风里, 在雪里, 在她的故乡之前。 【誒,没想到这些偏居一隅的井底蛙们,还是有一点实力的嘛。】 【哼,不过是假借外力的半吊子罢了,不要忘记予我们钱财的雇主,真正所委托的事宜,那个小子仅仅是附带品。】 【是是,不用担心,四弟已经过去了,桀桀。】 【等等,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五弟?】 【那巨鲸的身体里还存在着另一股查克拉能量,是火属性的查克拉能量,那小子还没死!!】 也就在此道警醒落下之际,视野中那由冰雪构成的剔透巨兽骤然似被烤熟了的鸭子一般,在极短的须臾时间内整体通红,且这样的状态也仅持续了一瞬便被汹涌爆发的滚烫炎炎所吞噬得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一位稍显瘦削的身影也缓缓从那雪尘、雾气升腾之际缓缓走出。 且仔细看,其衣衫与发丝上,连一片冰渣、雪粒都未有沾染! “呵,我就说那帮半吊子能有多少能耐。”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雇主在付钱的时候给我们找理由,上了。” “是,本来这般安静地死去就很好了,可惜,非要挣扎,非要品尝一下绝望的苦头。” “如此雄浑的查克拉能量,我的小宝贝们可就笑纳了,桀桀。” 左前方一个即将抵近,初步判断是擅长近战的武斗派; 右前方四个,不,还剩一个,其他三人,呵,有意思; 上方一个,借助辅助忍具拥有飞行能力的忍者,初步判断擅长远程攻击; 正前方的冰雪高坡上一个,想来刚才那个大玩具就是由他施展的吧,只能说一般般; 而且,这股轻微的震动感,是由什么东西即将过来吗? 那架在高坡的是,铁轨? 雪国的列车? 这帮家伙的增援部队? 三两个呼吸间,写轮眼与白眼就已经将周遭的情势监控全部。 少年的身后也缓缓掀起诡异的薄雾, 不过没有人在意到这一点,因为它与周遭掀起的冰雪、水蒸气完美的贴合在了一起。 【那么,】 【请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喝!” 伴随着一道低沉的怒喝,似闪光弹炸裂,一瞬间耀眼的白光便骤然铺满了荒的视线,与此同时有怪异的低语响起: “我等乃冰雪中彷徨的幻影,依雇主愿望,前来取你的性命。” “桀桀桀........” 只不过,作为回应的却是如凤凰涅槃一般汹涌的火焰, 是于冰雪之上不断蔓延的炙热火海! 【为什么会没有反应,这么近的距离应该不会失手才对........】 怪异的笑声戛然, 有阴冷的视线凝重地落在那与火焰同行的少年身上。 是因为这一瞬间所爆发的查克拉能量太过迅速,所以爆裂虫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汲取到足够的能量吗? 隐匿者目光沉重, 这样的情况曾经也发生过一次,在那个现任的四代目雷影身上。 不过, 只要爆裂虫深种,那么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徒劳,是延缓死亡的到来罢了! 更何况,他们轩猿众的力量也不仅仅止步于虫子而已, 还有, “啊!!” 突兀间,有撕心裂肺的惨叫音在汹涌的火海中响起, 只见,一簇诡异的火焰竟在这片无尽火域之中不断跳跃,不断挣扎,并逐渐变化成了一道人类的形状。 是轩猿众内擅长火遁的那位。 【意图在凤凰炎炎中起舞,还真是有够自信的呢。】 当然,这只是开始。 少年走过的冰层悄然松动,拖长于身后的影子也诡异的拉长。 有两道陌生的查克拉悄然显现, 但, ‘咔嚓,咯哒。’ “啊、啊!!” 凄厉的嘶吼瞬息就将那清脆的断骨音遮掩了完全, 神魂颤栗,血脉僵硬, 外界同伴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所面对的是什么! 只有置身这诡异的薄雾才能够看清,看清那一道道猩红的妖瞳,以及信手将他们身骨掰弯折断的恐怖。 【置身于我的背后?勇气可嘉。】 ###第二百七十九章 此乃,吾主、吾缔契者、吾阴阳师大人!###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怎么会?】 【爆裂虫怎么会还没有产生应有的效力?】 【怎么了?】 【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那来自其同伴的凄厉残惨叫音!】 【到底是怎么了!】 隐匿于雪地中的控虫使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液,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异常不安。 本以为信手拈来的狩猎,如今却演变成了如此诡异的展开,多少令之有些心绪紊乱。 继承宇智波之名的宇智波荒, 这是在接下任务后,其第一次将目光郑重地落在对方的身上。 当然作为高端的猎手,他们不是没有在接下委托之前就深入了解过对方的能力与战绩。 剑术,火遁,写轮眼。 除却最后一点,都是一些不足为惧的常规能力。 而关于写轮眼, 若不与之对视,那跟摆设没什么区别? 毕竟作为赏金猎人的他们,可不会讲究什么堂堂正正的正面战斗,只要能够达成目的,只要能够拿到来自雇主的赏金,任何卑劣下贱的手段他们不会介意。 再说了, 暗杀就是身为忍者的本质。 堂堂正正的战斗,那不如转行做武士好了。 当然于轩猿众而言,他们也有着一个不成规矩的底线。 那就是,所执行的任务只针对忍者。 虽然立下这个规矩的理由已经无从考究,但却也让他们在‘阴暗的地下’赢得了不俗的名头: 【狩猎忍者的忍者。】 关于眼前猎物的战绩, 传递为最广泛并奠定其血修罗凶名的,大抵就是在数年前木叶与雾隐的那场全面战争中,那家伙凭借一己之覆灭了好战的辉夜一族。 但是这样的战绩对于轩猿众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 所谓辉夜一族,不过是一群没人任何章法的嗜战疯子,他们若想,也能够做到。 毕竟,连现任的四代目雷影都曾在己方的跟前落荒而逃。 最重要的是, 有传言称,在那场木叶与雾隐的战役中,宇智波荒也曾与四代目雷影交过手,可结果是只能凭借瞬身之术狼狈逃避,根本不敢真面交手。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讯息,令他们彻底安下心并进而轻视起此次的猎物。 没有人能够能够躲过爆裂虫的突袭, 哪怕是五大忍村的影。 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开始有些超脱他的想象与规划。 不仅百试不爽的爆裂虫未能有所建树,就连自己的三名同伴也都深陷诡异,除却爆发了两三道零星的凄厉惨叫声后,生死不知! 【可恶。】 于心中低吼一声后,他抬起手指掠过齿间。 【通灵术·蝇!】 伴随一道细小的白雾升腾,一只有着普通苍蝇两三倍大小的虫子悄然出现,并扑扇着单薄的翅翼朝着视野中那裹挟着火海一并前行的少年飞去。 当然,它行进的时机很巧妙,是在从山体滑下的雪忍横冲过后才尾随而上。 那些属于同伴的凄厉惨叫声,那在寒冰之上仍旧诡异燃烧着的赤色火焰,究竟是特殊的幻术,还是真的藏有着诡秘,都让旁人去试探吧! 反正, 他们的核心任务是抓到富士山雪绘,并非什么宇智波荒。 若真的不敌,那么也没有必要与诡异死磕。 与此同时,冬熊冻雨也驾驭着那材质特殊的滑板急速抵近,激起的大片雪花再配上他魁梧的身躯,就像是一头呼啸而下的北极熊! 且,对于那蔓延而上的赤红火焰,这家伙仿若无感一般径直深陷其中。 不过仔细看, 当周遭火焰汹涌而上意图将这踏阵者吞噬的时候,有一层紫色的屏障悄然在冬熊冻雨的身侧显现,并将之完好的护佑在内。 想来这就是其身着的这副特殊查克拉铠甲所带来的特殊能力之一:能够抵消外在能量的侵蚀,当然这样的抵挡自然是有限度的。 “死吧。” 看着咫尺于视野的猎物, 抵近的雪忍抬起了拳头,死亡的定论从其口中低吼而出。 这也并非只是简单的轰拳, 在下一秒,有狂暴汹涌的气流陡然从其肘部的金属装置喷涌而出! 藉此一息,雪忍那还相隔数尺的拳头就贴近了少年的面颊,那蕴藏着巨力的拳风将周边气流都扰乱的一片狼藉。 普通忍者若是被击中,断骨都是轻伤! 可是面对如此迫近的进攻,那神情冷漠的少年不仅没有丝毫的动容,就连任何的躲避姿态都没有。 若非要说有什么异变的话, 那么,大抵就是其身后涌动的薄雾,以及薄雾里的........ 【什么?】 【有什么东西?】 堪堪蹙眉的一瞬间,冬熊冻雨那本就圆滚滚地眼睛豁然瞪大,整个眼珠子都好似要夺眶突出一般。 只见,一柄纤细的长剑陡然从那薄雾中探出,它就好似一条幽暗的毒蛇一般,悄然突袭、骤然临近,且直抵其咽喉要害! 最要命的是,他所依仗的查克拉铠甲并没有发挥任何的防御效力,毕竟它所能阻挡的仅是能量形态的攻击! 【挡下,挡下!】 冬熊冻雨在心中不断怒吼,不断警醒着自己。 他现在不想知道这柄长剑的来历,也不想达成来自上峰下达的任务,只想要能够保存下自己的性命! 因为,这诡异出现的长剑给予了其最真切的死亡气息。 放任不管,自己必然将成为一具尸体! 而一旦身死,那么再多的许诺又有什么用? 不过就在其努力地调动另一只臂膀进行回防的时候,于少年身后薄雾再度涌动: 一柄逸散着莽荒气息的骨刃率先横斩轰出,直抵的目标赫然就是那裹挟着汹涌气浪的拳头,紧随其后的则是一柄流转寒芒的大太刀,并依着从下而上的轨迹向前上挑前斩。 【不,不要!】 面对三柄骤然显现的妖兵,冬熊冻雨彻底慌乱。 仅是那抵近咽喉的长剑就令之分身乏术,更逞遑又是两道威势丝毫不弱的攻势? “我,” “我愿,” 他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那柄宛若毒蛇一般突袭而来的长剑已然连带着臂膀上的那层铠甲一起,将之左臂洞穿! 这种身骨被硬生生凿穿的痛苦瞬间让其将字句吞没,化作回归野性的嘶吼。 “啊!!” 可,这仅仅才是开始, 那满是森冷骨刺的荒蛮骨刃随之接踵而至, 看似坚韧的查克拉铠甲在接触的一瞬宛若纸片般孱弱细碎,轰出气浪的拳头在这绝对力量的倾轧下连同骨头一并被强行‘液化’。 莫大的痛苦令冬熊冻雨几近直接陷入深度晕厥,可是那传递至五脏六腑的非人痛苦又使之保持着从未有过的清醒状态。 不过,这样的痛感终究没有持续很久, 其只觉有盈满视野的寒芒涌入,随之降临于身体上的撕裂感便将那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一刀斩断。 ‘咯咯。’ 倒在血泊之中的冬熊冻雨不断咯血,其魁梧的身躯如同被斩断躯体的蚯蚓一般,狰狞、扭曲着。 但是他仍旧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只是也要, “你,” “你们到底,是谁?” 断断续续的字句从那咳血音中脱颖, 也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败给了什么! 可那神情冰冷的少年却是看也没看地便抬步迈过,像这种依仗外物的货色,真的不值得他驻足。 不过, 当那诡异的薄雾蔓延过冬熊冻雨躯体时,有不一的声线在其耳畔响起: 【此乃,吾主/缔契者/阴阳师大人。】 随后便是一系列细碎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音, 以及, “谢谢您的恩赐,我的阴阳师大人,” “小宝贝们,你们还真是越来越有口服了呢,嘿嘿。” 【刚才那是,那是什么!】 控虫使的瞳孔在颤抖,紊乱大脑更是有些无法维系继续下行的思绪。 纵使通过·蝇的眼睛,他看到那名狂妄雪忍的结局, 可是碍于那前者魁梧的身躯与滔天的火光,其却未能够看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诡异将身着查克拉铠甲的武斗派忍者给轻易分尸! 迷雾, 他清楚地知晓,所有的答案都在那片看似水蒸气一般的迷雾当中! 【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心绪愈发紊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置在了那不急不缓逐渐临近的少年身上。 且连绵的火海还未至, 密集的细汗便于之额间缓缓渗透下滑。 【离开,不能够再继续等待爆裂虫发挥效力了!】 【更何况,四弟说不定已经得手,拿了赏金就立刻离开这里!!】 终于,他无心再继续僵持下去。 来自未知的恐惧与迟迟未有建树的秘术使之丧失了所有的耐心。 但是, 就在这位控虫使笃定着要从藏匿的雪地中遁离之时,却又骤然停驻了身影。 因为,来自蝇的视角,那继承着宇智波之名的少年微抬起了面颊,嘴角挂着讽刺的笑意。 【?】 【这,这个讽刺的冷笑是在对着自己吗?】 【别开玩笑了!】 【自己相隔那么远,怎么可能被感知到!】 可是, ‘看着有意思吗?’ 可是他分明又从那少年开阖的口中读出了如是字句, 然后是, ‘现在,到你了。’ 再然后, 一根猩红的匹练骤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更准确的一点说是出现在其所连接的通灵兽眼中! 那东西,好像是一头蟾蜍的舌头! 视野回归,神经紊乱。 一时间,这轩辕众中的控虫使竟不知道接下来的下一步自己该什么! 【他说,到我了。】 【那个我,是指的我吗?】 骤然间其整个身子猛然颤栗,脑海中思绪也变得清楚了起来。 想起来了,他想起了来了! 【逃!】 【自己得逃,逃离这里!】 【赏金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了!!】 只是就在其妄图离开藏身之处时,却惊恐地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身下已经铺满了毒虫! 而且, 它们似乎早就已经开始蚕食属于自己的力量,但自身却一点只觉都没有感受到! “啊!” 他嘶吼着,惊叫着,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铺满的毒虫淹没。 明明, 自身就是玩弄虫子的专家。 雾气,越来越浓; 火势,愈发嚣张。 盘旋于天空中的鹤翼吹雪虚眯着眼睛,脸上的不耐情绪积攒得很是鲜明。 【可恶,没能够解决掉吗?】 【现在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能传出?】 【那些轩猿众呢,除却最开始的‘障眼法’就没有后续了吗?】 【还真的是一帮不靠谱的家伙!】 回首, 自家的头依旧独立于高耸的雪山坡上,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麻烦,】 【不等了!】 吹雪暴躁的性子令之无法继续撑得住起, 驾驭飞行器下行的同时,双手已然交错在了一起。 【冰遁·燕吹雪!】 一连串的湛蓝色冰燕陡然从其手中飞舞而出,并狠狠地朝着那炽热的火海中奔袭而去。 与此同时,独立于穴坡之上的狼牙崩雪也动了,虽然碍于距离他的面部表情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但必然是惊慌的、是恐惧的! 因此,才会不遗余力地施展出规模的攻击性忍术,一点也没有在意被埋藏在火海中的同伴是否还存活着! 【冰遁·狼牙雪崩之术!】 山体在颤抖,冰雪疯狂零落,一头头由冰雪构造而成的雪狼裹挟猛虎下山之势朝着视野中敌人奔袭而去。 想来这个术的名称,就来源于其自身的名字。 还不止如此, 地表在轻微的震颤,剧烈的轰鸣音由远及近。 一辆吞吐着浓浓黑烟的列车裹挟着风雪呼啸而来,而在那数十节车厢上还矗立着不知凡几身着查克拉铠甲的忍者。 是敌人的增援部队。 为了保证此次行动的万无一失,整个雪之国的力量都被那位谋权篡位的风花怒涛给调集了过来。 他从来都没有一点地轻视那拥有着【血之修罗】名号的少年。 列车在巨大的摩擦声中止住, 一节节车厢也在此刻被打开,露出了一座座填满森冷箭矢的箭车,只一眼就叫人心生胆寒之感。 “远离,远离,快远离!!” 有声嘶力竭地嘶吼声在还未靠岸的商船上传递。 面对这样的情境,就算是再傻的人也应该明白了,这哪里是什么欢迎礼仪而是真真正正的战争。 一息间,所有的水手都各司其职地动了起来,木制的甲板上满是人员慌乱的脚步与高吼着快点远离的声音。 不过在这其中仍有两道不一的声音, “就算是堵上性命,就要达成拍摄,小伙子们都给我动起来。” 以及, “等等,等等,荒,荒还没回来!” 风花小雪嘶吼着,她清楚地知晓,对方已经不在是与一些雪忍在战斗,而是在与整个雪之国对抗! 只是,刹那迸发出的‘嗡’的厚重声响将之本就声音掩盖了完全。 制式箭矢,一瞬遮天! ###第二百八十章 少年降下的怒火,撕毁了一个国度的防线!### 【犀利冰燕。】 【奔狼雪崩。】 【遮天箭矢。】 这就是雪之国全部的底蕴! “稍微有点像样子了,” 荒的脚步依旧未止, 目光里堪堪掀起的一丝波澜又很快沉寂了下去。 他本以为会来些雪之国会雇佣一些像样的一点的对手, 比如晓组织。 嗯,当然这并不是说,轩猿众弱到了那里去。 毕竟这是一帮能够让四代目雷影都灰头土脸的赏金猎人。 只是,他们引以为傲的【爆裂虫】根本就没有能够突破【言灵·守】的防御,剩下几位的能力也就与普通的忍者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突袭一些没有防备的倒霉家伙还行,可是在白眼的窥探之下他们那奇异的装束一眼可辨。 至于这些雪之国的忍者, “轰!” 炽热的焰浪在虚空中迸发出低沉的巨响, 火海疯狂涌动, 就在那些逸散寒气的冰燕率先俯冲抵近之际,一头诺大的火焰禽鸟陡然中探出, 还未触碰, 就好似来自血脉上的压制, 那些孱弱的冰燕便化作了一团团蒸气。 不止是冰燕, 奔袭而下裹挟着雪崩之威的雪狼也是这般, 在积雪与火海撞击的刹那就融化成了液态,有大片大片的雾气在交界之地升腾。 即便是借力于大自然的威能,也无法轻易压制下这不灭的凤凰炎炎。 如是场面不仅是令施术者·狼牙雪崩瞳孔紧缩,就连那些驾驭着箭车的雪忍们也神情惊惧并加快了手中操作箭车的动作。 ‘嗡、嗡、嗡。’ 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简直就像是蝗虫过境一般。 所有的恐惧都在火力的不足, 但是现在, 在隐隐看到那置身火海的身影后,在场的箭车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不断迸发着一茬茬的箭矢! ‘嗵。’ 有轻微地撞击音在少年的身前响起, 是裹挟急速突破外界火海的弩箭,但在抵至少年跟前的时候也差不多仅剩下了铁质的箭头。 不过或许,它其实并没有声音,只不过那在无形屏障上掀起的点点波澜让人联想出来了一些应景的声响。 紧接着, 那‘嗵嗵嗵’的感觉愈发频发,愈发汹涌,愈发不可收拾, 就好似夏日骤雨稀里哗啦地落在平静的湖面之上一样,满目都是轻轻凹陷的波澜,可就是无法深陷其中分毫。 “解决掉了吗!” 箭矢停息, 雪坡上有不确定的自语响起, 是那些操控箭车的雪忍。 “哈,在说些什么胡话呢?” “就算置身火海中的家伙是个怪物,也必然已经死透了。” 旋即有笃定的回应响起,但更像是一种自我的安慰。 毕竟就在刚刚,安置在数十节车厢内的箭车一瞬间就将贮藏其中的利器释放完全。 那铺天盖地的覆盖面,别说是忍者,就算是传说中的天灾尾兽说不定都能够直接被退治消减掉。 狼牙雪崩没有出声, 他脸上的神情依旧紧绷,面色凝重如土。 因为燃于视野中的那些火焰虽然没有进一步的推进,但是也没有就此消失。 那家伙, 那个怪物,到底怎样了! 激起的雪花遮蔽了视线,汹涌的火焰不再蔓延,反而有退却的态势。 是真的已经解决掉了吗? 不过就算是真的被解决了,那家伙也足矣自傲。 因为这是与一个国度的力量在相抗! 也就在无数交错笃定的此刻, 有清冷的寒风掠过, 得益于此,弥散于战场中雾气,冰雪,火光也在此间被压制了些许,场下模糊的视野也宛若蒙面少女一般在缓缓地拉开着面纱。 所有立于雪坡上的雪忍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虽然他们已经在心中笃定了无数次,那个置身于火海中的存在已经死了。 但是, 终究没有能够亲眼见证! ‘咕嘟。’ 有相近的声音在这挂雪国列车的棚顶作响, 狼牙雪崩亦安静地如同一只等待主人安抚的大猫,未出一言。 箭矢肆意散落, 厚实的冰层如蜘蛛网一般龟裂蔓延, 而在这些狼藉正中央的是, 是一位衣着安静,步伐稳固的背刃少年!! 他, 他竟然还没死! 这怎么可能! 不可置信地意念在绵长的火车厢上共鸣,时间宛若在此刻停滞。 那是怪物吗? 众人被雪装流露在外的眼睛中,尽皆倾泻着浓浓的不可置信。 “继续装填,继续装填!” 不知过了多久, 也不知是谁率先嘶吼出声, 当这一声低吼打破了禁锢的时间时,那些堪堪增援过来的雪忍才恍然如梦初醒。 与此同时, 如是繁杂的目光,如是声嘶力竭的低吼自然也引起了场下少年的在意。 只见他缓缓止住了步伐, 轻歪过面颊似乎是在思量着什么, 当一抹轻蔑的浅笑挂在其嘴角的时候,其不紧不慢地抬起了手掌。 一息间, 周遭火焰如同找到依托的贪婪藤曼,从其足边开始向上攀附,掠过是少年的背脊,途经少年臂膀,一直抵至他的手指,落入他的掌心。 且即便是相隔着几十米的直线距离,纵使置身于冰冷的雪地,那些雪忍也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那火焰的炽热与爆裂! “装填好了吗?” “怎么还没好?” 有小头目焦躁地怒吼在雪坡上炸响, 也将众人逐渐涣散的意志再度唤醒。 “玩了这么久,” “也该轮到我了吧。” 喃喃地低语从荒的嘴角溜出,落入掌心的赤红火焰被其骤然捏散,缕缕火光于之指缝溢出。 也就在此刻,湛蓝的天空变得深红诡谲,就像是傍晚降临,夕阳印满苍穹。 “那,那是什么?” 有精神絮乱的雪忍不可置信地望着逐渐变幻颜色的苍穹,手中装填着的弩箭更是在不知觉中散落了一地。 毕竟,方才那帮迅猛密集的攻势都未能将入境者击杀,这样的情境已然超脱了他们的认知,心神早就已经不在战场中。 若不是碍于有督战者的存在,若不是因为一旦退后便将无路可走,这些家伙早就一哄而散。 “不要管天上,那都是障眼法!” “对方只有一人,给我干掉他!” “届时,怒涛大人将会赏下无尽的恩赐!!” 有鼓舞士气的宣言在雪坡上传递。 不过,就在这样的鼓舞落下之际,便有声线颤抖的惊呼在雪忍阵营中响起,且仅是一瞬便盖过了来自小头目的激励。 而惊呼中好像是在说: “神罚!” “这是神罚!” “天怒了!” “它在惩罚我们十年前焚烧风花城的罪孽!!” 抬眼, 苍穹已经完全被熏染成深红, 每个人的瞳中都被赤红所染, ‘轰’ 有划破空间的尖啸音响起, 只见, 若黑子爆发,若太阳炸裂,滚滚天火从天坠临,望不见尽头。 这是, 【秘术·凰之怒!】 商船逐渐停止了偏离, 除却有一位女子、一位中年大叔、一位带着贝雷帽的导演一直在逆着人群的意志,拼命央求停留。 还因为,这骤然的变天也落在了所有船员与剧组工作人员的眼中。 “这、这是,” “是神罚吗?” 相近的惊呼在人们口中喃喃, 漫天火雨,这还是人类能够做到的程度吗? 而也就在这寂静的大环境下,一滩水流缓缓地攀爬上了商船。 这样的一滩水流实在是不起眼,更没有引起任何船员的注意力,毕竟大海也是有脾气的、是颠簸的,甲板、船舷上出现一些激起的浪花海水再正常不过。 但是, 这却并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水流, 在滑过一个无人的角落后它缓缓地攀升、扩展,并逐渐凝聚成了一道人类的形态。 只见,他身着着颜色浮夸的皮甲,腰间系着一根猿类的尾巴,眼瞳中流转着惊惧的神色,目光直勾勾地眺望着远处的海岸线。 【嘶,宇智波荒,那到底是怎样一个家伙?】 【竟然能够施展出如此规模灭世的忍术,按理说应该早就被爆裂虫汲取能量而亡了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这道忍术却始终没有终止。】 【爆裂虫失手了吗?】 【那么,那些家伙估计也........】 【任务还有继续执行下去的必要吗?】 想到这里,男子的眼中波澜四起。 【不过,这条商船上并没有感知到其他忍者的气息存在,或许是个机会。】 【那条被风花怒涛所在意的六棱紫晶项链........】 【嗯,总不能空手而归。】 【反正轩猿众的名头多半也没有了,那么也没有必要在如此恪守规矩的行事下去。】 水流涌动, 男子的衣着、相貌、体型都在一瞬间被更迭,整个人放置在那些水手中根本毫无违和感。 随后,他走出了无人的角落,径直朝着那团聚在一起的剧组人员走去。 因为,那有着不弱名气的富士风雪绘就在哪儿,而且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道火属性的查克拉忍术上面,没有人根本在意到自己。 况且就算在意到了, 又能怎样? 【还有,神罚?】 【都什么年代了,认知还这么匮乏可笑。】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信步从人群中穿过,抵至了猎物的身侧,这几近的距离使之都能够嗅到来自对方身上的香水味。 不过,就在其探出手掌的时候却恍然在意到一股冰寒抵近了自身, 不, 更加准确的说是, 已经将自身所笼罩! 足部, 探出的手掌, 体内的血脉,与之身体相关的所有都在凝固。 “啊!” 周遭响起了惊恐的嘶吼, 毕竟一个大活人被莫名其妙地冻结凝固,这样展开任凭这些普通人如何安定自身都无法做到轻易释怀。 倒是那被当作狩猎目标的富士风雪绘表现出了很安宁的状态,因为这样的气息,她曾经感受过,是来自那个人! 那个, 佩戴者的白底面具的陌生忍者。 “冰,冰遁。” “怒涛阁下,不守信!” 简短的字句从水遁忍者的口中艰难挤出。 他现在所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个,当自己悄悄摸摸绕过主战场前来‘偷家’的时候,那个可恶的雇主又派遣了未曾见过的部下来做在后的黄雀1 但这样的质询并没有得到答案。 因为, 不过是阶下囚而已。 同样,风花小雪所猜测的是正确的,轻易将潜入者封禁的人正是白。 而此刻,剧组的人也在他的威慑之下, “将底片取出来,” “我不想说第二遍。” 一柄纤细的长剑轻抵在拿着喇叭的导演脖颈处。 ......... ‘踏,踏,踏。’ 荒沿着破裂不堪的山体稳步上行, 印入视线的是炽热的火光,涌入嗅觉的是难闻的焦糊,落入耳畔的则是痛苦的哀鸣。 多年后, 在谈及小雪公主的复国之路时, 有在这场战役中幸存下来的雪忍满目恐惧地回忆道: 【少年信手降下的怒火,轻易撕裂了一个国度所构造的防线。】 ‘咔嚓。’ 坚冰碎裂,两道稍显狼狈的身影从中脱离,是狼牙雪崩与鹤翼吹雪。 尤其是后者,那用以翱翔的飞行翅翼直接被毁了大半,纵使那可以供给特殊的能量防护查克拉铠甲也抵御不了无止境地攻势。 不过在关键的时候,他们主动利用【冰牢术】画地为牢、筑起防御,硬生生地扛过了火雨的肆虐。 【逃。】 没有任何继续战斗的心思, 在对视了一眼后,他们旋即后撤,意图远离这个恐怖且诡异的入境者。 不过, 就在二人急速奔离的时候,一道似曾相识地身影已然横列在了他们逃亡的路径上。 “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呢。” 荒轻声说道,汹涌的迷雾也在其语落间疯狂扩散, 这一次,他们终于看见了那深藏其中的猩红妖瞳,以及恐怖。 ........ ‘吱呀。’ 磨人神魂的声音在幽静的宫殿内传递。 数道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只不过他们的状态似乎并不是很好,不仅衣衫褴褛就连站姿都有些不稳,就像是经历过一场艰苦卓绝的大战一般。 “诸位,幸苦。” 端坐于高台王座之上的风花怒涛沉声祝贺, 他没有任何的怀疑, 毕竟这是一场毋庸置疑的狩猎, 是举整个雪之国力量的狩猎。 不过, 其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见状, 风花怒涛神情微拧,轻摇于手中的红酒杯也缓缓放置于扶手上。 “我已经为诸位摆好了庆功宴,” “赏金也将在那时一同奉上。” 他继续补充道,但声音里却有了一丝不为人查的不悦。 说到底,其还是这国度的王! 而也就在时, 一道戏谑轻语在这安静的王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誒,庆功宴呐。” “怕是,用不着了。” 语落, 那立于殿门口的数道身影颓然倒下,咯血不止。 取而代之的, 则是一位少年的剪影。 “初次见面,吾名宇智波荒。” ###第二百八十一章 你的委托,确实听到了### 【硝烟,】 【灰烬,】 【融雪。】 一日前还十分安宁的港口,此刻是一片狼藉。 其上立足着一群身着极简铠甲的武士, 他们是上一任雪之国国主的旧臣,是带着赴死的决心前来迎接公主殿下回归的有识之士。 不过在匆匆抵至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偶尔幸存的小猫三两只也没有了任何的抵抗的心思,且满目都是恐惧与麻木一副神情崩溃的模样。 浅间三太夫就置身于这些昔日故友之中指挥打理着战场, 他的脸上洋溢着许久未见的笑容,声音里充斥着力量,说着让大家不要害怕,不用担心,这是友军所为,是护送公主殿下归来的骑士斩灭的‘恶龙’,这样的话语。 而在这片狼藉的边缘角,一道纯白色的碳基生物从一棵雪树中钻出了半个身子。 “誒,看起来,宇智波一族的那个小家伙还真是能干呢。” 但他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那六道矗立于之周边的人类就好似活死人一般,明明是身临冰寒的雪国,可却连是半点呼出雾气都么没有! 白绝也没有因此恼怒,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被沉默以对。 不过其还是自顾自地继续向下说道: “那么,我们也去给他一个惊喜吧,首领。” ......... “宇智波荒。”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风花怒涛缓缓复述着这个陌生又耳熟的名字,粗狂的面颊开始绷紧,短暂的欣喜也被阴暗所取缔。 他本以为得到的应该会是一个令之开心的好消息, 但是, 视野缓缓下滑,看着那如同死狗一般瘫倒在地上的雪忍与轩猿众, 什么专门狩猎忍者的忍者, 真是一帮废物!! ‘咔嚓!’ 微妙的崩裂音在骤然安静下的宫殿内传递, 只见,被风花怒涛握于手中的高脚杯表面已经铺满了如同蛛网的猎物, 再下一秒, 伴随着刺耳崩碎声,那精致的红酒杯已然化作满地的碎片,有着如同玛瑙一般温和颜色的不菲酒水也溅洒了男子一身。 “嘛,这样也好,” “就不用再支付那帮废物雇佣金了。” 突兀间, 升腾于心中的怒火被收敛,端坐于王座上的风花怒涛也在此时站起了身子。 只见, 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再配上逸散流光的黑色定制铠甲,整个人看起来威猛无比。 “同时,也很感谢你能够将富士风雪绘带来,不过,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吗?嘛,不论知不知道也都没有什么差别。” 缓步拾级而下间他继续说道,目光也掠过了矗立于视野中的少年落在了那立于殿门之外的女子身上。 纵使他们有十年没有见过面, 纵使十年前对方还是一个只会满地跑的小丫头, 但是,风花怒涛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当初被木叶忍者救走的遗孤。 毕竟,他们的体内可是流淌着相近的血脉! 这一天, 开启雪之国宝藏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想到这里,其嘴角开始上扬,手腕间也传出了沉闷的骨头活动音。 风花小雪自然也感受到了来自对方凶恶目光, 一种被贪婪豺狼所注视着的感觉于之心底油然而生,其较瘦的身躯也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深蓝色的瞳孔里更是流露着真切的恐惧。 十年前, 就这个可恶的男人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大人,就是这可恶的背叛者一把火烧了属于自己的家、烧毁了整个风花城! 此间对望,那被刻入风花小雪骨子里的恐惧骤然涌上,莫名轻颤的双手也无助般地捏住了低垂的衣摆。 于之眼中所具现的,是那个恐怖的夜、是那溅染屏风的血腥、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是来自父亲大人让她快点逃离的嘶声咆哮! 薄唇微启, 瞳孔颤抖得愈发明显, 只是一刹的对望,她有些按捺不住自身的心情,要绝望地尖叫出声! 不过就在此时, 一道有些单薄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风花小雪的视野中,虽然仅是背影,却刚刚好将来自那个男人的目光阻挡完全。 如是的视野变化,令之多少有些恍惚。 她下意识地止住了颤抖的身体,松开了攥紧着衣角手指,并在此间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臂向前探去。 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无望生活中的忍者, 这个莫名奇妙要帮助自己达成复国意愿的陌生人, 这个让她在甲板上撕心裂肺担忧成千上百回的强大存在, 这个在其无助颤抖、深陷畏惧之时,悄然阻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此刻, 风花小雪只想要轻轻触碰到他, 想要感受来自对方的温度,对方的笃定,对方的任何一点气息。 不过, 也就在其手指即将触碰少年的背脊时,却又陡然停滞在半空, 纤细的玉指在缓缓向掌心内蜷缩,其可见的呼吸也在心生畏惧时的紊乱、急促化作了悠长的戛然而止。 她似是在担心,这仅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 担心这样的现实,一旦轻轻触及就会破碎。 ‘呼。’ 戛然的呼气重新吐露, 女子的心绪也在这恍若隔世的间隙中被彻底安定。 “荒君,” “拜托了,” “请帮助我复仇。” 伴随着升起的白雾,她将深藏十年的心语低吼而出。 沉寂, 语落之后是短暂的沉寂。 诺大的内殿都回荡着属于风花小雪的祈愿, 她的声音是那么清澈与无助,就像是一位最简单的女孩子一般。 不过事实上也是这般, 只不过,常年的演戏生涯与必要的妆容使之看起来更加成熟了一些。 “嗯,” “你的委托,确实听到了。” 在女子轻颤的目光下, 那道背影的主人缓缓抬起了臂膀,干净的手指也随之握在了刃柄之上。 “呵,狂妄!” 被完全忽视在一旁的风花怒涛板着面目冷和道。 毕竟,他身上的这套铠甲可是雪之国最先研制出的,任何的忍术、幻术都对之无用! 至于体术,铠甲本身的存在不就为了抵御体术的威胁? “不过,能够看到雪之国最强的科技实力,你此生也足矣了。” 踏足宫殿石板之上的风花怒涛在落下狠话的同时也抬起了手臂,粗壮的十指迅速交错、结印。 虽同样一国之主,但他却与别的大名有所不同,自身亦是一名忍者。 更是可以说,是雪之国的最强者! 这也是其为能够成功谋反篡位的原因。 “冰遁·黑龙暴风杀!” 印节缔结,他陡然低吼,右拳在稍稍回拉之后又猛地视野中的少年轰出。 只见一团黑色的查克拉能量随之从其拳风之中凝聚、汹涌而出,并在行进半途时逐渐化作了一头狰狞的东方神龙! 那猩红的兽瞳,那张开的幽幽巨口,都在宣泄着它的可怖与力量。 且在其行过的路劲之上,一块块沉重的大理石板竟纷纷被这道狂暴崩碎掀起,一同朝着视野中的少年轰击而去。 在此间, 荒也拔出了负于身后的战刃,寒芒流转之际,沁蓝色的焰浪便已经急不可耐地沿着刃身攀附。 【弥弥切丸,附!】 无论是自身的查克拉,还是来忍具的增幅,施展而出的术都归结于能量体。 只消一瞬, 那狰狞的黑色神龙便已抵近,所裹挟的气浪直接将本就奄奄一息的几名雪忍与轩猿众吹的四面而散。 看来这家伙,真的是已经不在意属下的死活了。 “死吧!” “死吧!!” 滔天的龙鸣中参杂着风花怒涛的张狂咆哮,他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到那挂在自家侄女脖颈上的六棱紫晶了! 而也就在黑龙抵近俯冲之际,荒动了。 浅薄的刃身若伞面一般在其掌心缓缓轮转,莫名的气场于之举手投足间抖落,周遭隐约有紫荆花蔓的虚影垂髫。 “轰!” 只是须臾,便有汹涌的能量对撞, 巨龙在嘶吼, 气浪的在喧嚣, 其中更是还裹挟着风花怒涛的丧心病狂的嘶吼: “死吧,死吧!” “都给我去死吧!” “雪之国的秘宝,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的是,虚空之上紫荆花蔓的虚影愈发鲜明,一面由锋锐剑芒所缔造的巨伞也在能量冲撞点凝显。 任凭那黑色神龙如何逞凶,无论激起的石板多么顽固、锋锐,也无法僭越这雷池一步,并随着能量的消散化作了纷扬的齑粉。 【鬼缠·紫藤花烬!】 借力于大妖怪姑获鸟的守护之力。 气浪消减, 空间安定, 不可置信的字句也随之脱口响起: “不,不可能!” 风花怒涛满目惊愕, 他倾力一击竟然半点波澜都没有掀起,这样的情境如何能够令之心服? 要知道,这可是凝聚了整个雪之国的科技力量打造出的查克拉铠甲啊! 即便是下忍级别的新手穿上,在施展出的忍术强度上也绝对不会弱于经验丰富的中忍!! 可是, 就是这样的一股力量却被视野中的少年信手格挡!! 这怎么可能? 对于风花怒涛的惊愕,荒没有任何字句上回应,只是抬步继续向前行进。 且他走到并不快,每一步都很均匀,每一步也都在缩短着那可怜家伙的人生。 借力于外物固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自身的强度更是成为一名合格忍者的必修课。 单凭忍术就想要战胜所有的敌人,多少有点可笑了。 而看着那坚定、笔直的背影, 风花小雪也缓缓地放下了纠缠于一起手指,莫大的心安在其心中共鸣。 是了, 他可是被剧组的那群人奉为神明、称作是神罚的存在, 怎么可能会败! 胸膛微微挺起,手指撩起散乱的发丝,面颊上的担忧被摒弃、取而代之的是柔和。 一时间,她就像是等待骑士成功讨伐归来的公主。 “不,” “不可能!” 注视着逐渐逼近的少年,风花怒涛终究还是不能够接受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咆哮间,其粗壮的十指再度交错,汹涌的查克拉在体内疯狂的涌动,不止如此,其身着的黑色铠甲也流转着肉眼可见的紫色能量。 地表在龟裂,宫殿在颤栗。 仅是气势的爆发,便令整个场面便开始变得不可控起来! “冰遁·双龙暴风杀!” 风花怒涛牙口紧咬,积攒磅礴查克拉的能量双全齐齐轰出。 随之,两头宛若来自异世界的黑色神龙凭空凝显,并在仰天怒吼一声后,分两边沿着宫殿的场地轰撞起来。 一时间,瓦砾、石板、墙柱,存在于内殿之中的所有事物都在这汹涌的能量下崩坏、坠临。 而在短暂的肆虐之后,分行两头黑龙终于汇聚在了一起,不过它们并没有直接轰向那视野中的少年,而是不断地相互纠缠并逐渐化作了一道漆黑的龙卷! 至于说要绞杀的猎物,就在这瘆人龙卷的正前方。 ‘嗵。’ ‘轰。’ 殿内,大块的穹顶开始坠落,地表也开始龟裂、深陷,那不断扩大的黑色龙卷似要直达天际,像是要凿入地心! “死吧,” “给我去死吧!” 操控着这恐怖忍术的风花怒涛面目狰狞地嘶吼着, 没有人能够阻止他获得秘宝,阻止他继续成为这个国度的王 “荒君!” 风花小雪双臂交叉着遮于面前,尽管有崩碎的石子在此间迎面砸来,她也没有后退、逃离,只是在担忧着那被漆黑龙卷彻底吞噬其中的那位少年。 “没用的,没用的!” “没有人能够阻止我!” 风花怒涛依旧在怒吼,他忍术能够媲美天威! 只不过,女子的担忧与男子的怒吼都近乎在一瞬戛然, 侵略至风花小雪的劲风与碎石都好似被一张无形的屏障所阻挡,这样的情况也令之下意识地放下了臂膀。 而在风花怒涛的视野中,一柄沁染着蓝色妖焰的横刀缓缓地、坚定地、轻易地破开了汹涌的龙卷风壁。 被吞噬于其中的少年也随之踏出, 最重要的是, 其衣衫没有一丝的凌乱、破碎之感! “欸,” “很遗憾呢。” “不过,还有什么本事,可以一并拿出来。” “不然的话,你可就要死了。” 破开漆黑龙卷的荒继续向前行进,自身的威势也在此间倾泻。 【明镜止水·开。】 ###第二百八十二章 这一定是对你很宝贵的事物吧,真是遗憾。### 【骗人,】 【骗人的。】 【这一切都是骗人的幻术!】 风花怒涛猛然抬起了覆盖冰冷铠甲的拳头,对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地砸了两拳。 毕竟那个家伙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地信步踏出他最强的忍术? 这一定都是骗人的! 不过, 顿时便有实质的痛感沿着表皮底下的神经传递,更有缕缕鲜血也从其嘴角溢出。 这所有的一切感触都在清晰地告知着他,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那个名叫宇智波荒的少年,拥有着其无法想象的力量, 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家伙依旧在稳步临近! 只是, 只是似乎因为刚才的重击,导致其视野变得有些斑驳、有些紊乱, 所以他狠狠地甩了甩了脑袋。 没错那个家伙又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甚至一同被收敛入感官的还有那人的言语: “怎么?” “这是某种特殊的仪式吗?” “好比,自损一千,伤敌八百?” 风花怒涛能够清晰地体味到蕴藏其中的嘲讽,但是冰冷如同死神降临的声音却又令之不敢升起半点怒火。 因为不敌! 然而就在这时,那人又从其视野中消失。 对没错, 消失! 毫无征兆的消失! 这样的诡异情境,令之心神狂颤,瞳孔紧缩。 【不可能,】 【怎么可能!】 【突然消失又悄然显现,这家伙是妖怪吗!!】 风花怒涛再一次狠狠地晃了晃脑袋,强行稳定着内心情绪, 果然,那家伙又出现在了自己视野中,且距离愈发靠近! “我,” 他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一瞬,视野中的少年又骤然消失不复! 不过其是能够感觉到的, 感觉到他的存在,感觉到他的临近,感觉到他的脚步,感觉到他的呼吸! 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使得自己无法真正直视对方, 是畏惧吗? 突兀间有如是定论于之心中攀升,且在一息间占据了其整个身体, 是因为畏惧, 所以, 所以才迫切地想要将这样的恐怖、这样的危险源排斥、摒弃掉吗! 是自己,在主动无视对方!! 想通这一切后的风花怒涛意志瞬息有些崩溃,自十年前他执掌这一域后,何曾怕过什么?何曾畏惧过什么。 有的只是承接旁人的畏惧,旁人的祈求,旁人的效忠! “我?” 一字低语再度响起, 是那个人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在黑色龙卷崩溃的当下变得格外清晰! 身骨颤抖,细胞哀嚎, 很难想象,一位身躯魁梧,身着全身武装铠甲的男人竟然会因为简单的一个字在剧烈的颤抖着! 视野再度变得清晰, 这样的清晰感,风花怒涛已经有些分不清是自身强烈渴求的意志在催动,还是视野中的那位少年特意赏赐下的恩惠! “等等,请等等!” “你是来自木叶的雇佣忍者吧,是富士风雪绘那个丫头雇佣你的吧!但是呢,你真的知道吗,她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女演员、什么所谓的女明星,她真正的名字叫做风花小雪,她欺骗了你,欺骗了木叶!” “所以,我愿意出双倍,不,三倍、十倍的价格去雇佣你,雇佣你保护我。” “而且你看,这笔费用完全不用经过木叶,全部都是你的,都是你一人的!!” 风花怒涛强行地按捺着来自内心身处的惶恐,许之以利诱。 “誒,听起来,有点意思呢。” 男子的耳畔传来了少年的回应, 一抹浅薄的欣喜于之嘴角上扬,但是这样的欣喜并没有就此停驻太久, 因为, 因为视野中的那个家伙,那个恐怕恶魔还在稳步接近! 根本没有一丝一毫想要认真谈判下去的意图, 盈满周遭的实质杀气亦是这般,根本就没有半点消退的意思! 【不应该,】 【不应该好好开始谈判吗!】 风花怒涛在心中癫狂的自问, 但是其内心的情绪却又不敢有一点表露,只能够努力地想,奋力的去向! 【凭证!】 【一定是凭证!!】 绕开木叶,单独委托, 如果说这样的私下雇佣缺少了什么的话,那么必然就是凭证了! 想到这一层的他忙不迭地补充道: “我现在就写,我现在就去找纸笔,然后书写下契约,无论签字,还是画押都可以,不,我全部都给你弄好。” “你看这样行吗?” 哀求与悲怜呈现在风花怒涛的声音里,表情上,以及慌乱到有些滑稽的举手投足上! “嗯,确实需要凭证。” 耳畔,再度响起了那人的回应, 但是这一次,他却不敢再有任何过度的欣喜,他担心........ 瞳孔紧缩,胸腔起伏,嘴巴大张, 【你特么到底还想要怎样!!】 风花怒涛是真的想要将心中的愤怒宣泄出来, 可,畏惧,恐惧,以及逐步抵近的死亡气息,将之所有的自尊,所有自傲都信手击溃! 不自觉地退步间,他拼命地将这股无力的悲愤按捺, 濒临崩溃的大脑继续疯狂运转、疯狂思考起来! 【确实需要凭证,】 【这就意味着,所欠缺的理由还不够!】 【自己所给出的利益还不够!!】 “我,” “我还知道这个的国度深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宝,” “如果你能够放过我,我,我愿意.........” 只不过就在这时,男子的字句中陡然有了一瞬的停滞, 他似乎是在迟疑,似乎是在自省,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选择、要说出这样的话! 那可是独属于其一人的秘宝!! 但是, 在感受到愈发抵近的气息后, “我,我愿意与你共享!” 他终究摒弃了心中的贪念,将这样的条件低吼出声。 要知晓, 这可是一个国度的财富啊! 即便这只是一个偏远的小国,但这样的财富也足矣让一个普通人富足地过上数十代乃至更久!! “哦,共享啊?” 可是, 可是! 风花怒涛真的是快要疯了!! 他那瞪大地瞳孔里更是已经铺满了缕缕血丝, 一个人的贪念怎么可以如此之大! 如是反问, 分明是想要将属于雪之国的秘宝独自吞并。 但是,愤怒归愤怒,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少年的脚步音愈发清晰,低垂的刃芒已经能够印入眼帘,生命的时间一直在疯狂倒数。 若想活, 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给你,给你,全部都给你!” “只求你让我走,” “至于钥匙,就在你身后的雇主,风花小雪的脖颈上,就是那枚六棱紫晶项链!!” ‘啪嗒。’ 当后退的脚步抵至王座台阶时, 风花怒涛终于扛不住来自身前少年的威压,疯狂地嘶吼起来。 毕竟,那若隐若现地身影,那不带一丝表情的面颊,那低垂锋锐的战刃,所有的一切都在倾轧着他的身骨,压迫着他的神经! 对此, 对于这位昔日叔叔歇斯底里地怒吼与危机转嫁, 已然踏入这半座废墟宫殿的风花小雪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动容, 哪怕对方许诺的是整个雪之国,是常人都无法轻易拒绝地利益! 但是, 她仍旧没有任何的动容与慌乱, 因为, 因为,自己的这位叔叔从始至终都弄错了一件事情: 发布任务的并不是自身, 而是, 那个少年! 最重要的是, 帮助自己复国,帮助自己复仇, 这样的恩情, 她愿意奉献的更多、更多,远不止所谓的风花家秘宝。 【父亲大人,我回来了。】 女子纤细的十指轻轻触摸着这座废墟上的石板、墙柱,有喃喃的自语于之轻启的贝齿间吐露。 “嗯,我知道了。” “还有呢?” 荒的脸上没有一点动容,仍旧是那副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样,只不过,其手中的横刀也有抬头的趋势。 【还有?】 【他还有什么!!】 面对这般及耳的问询,风花怒涛真的是要疯掉了! 他可是将所有的一切都许诺出去! 他还有什么? 他已经一无所有!! 【知道了,】 骤然间,其眼瞳颤抖不止, 【他真的知道了!】 这一切, 这眼前的一切都似曾相识! 就如同十年前的自己,在知道哥哥所藏匿着的秘宝后痛下杀手的那幅情境! 灭口, 独占。 这样的剧本,这样的剧情,简直是一摸一样!! 哈, 他怎么没明白, 曾经做出这样事情的自己怎么会没有能够明白? 恼羞,愤怒,癫狂,所有暴躁的情绪在其胸腔中爆发, 往日高高在上自己,竟然被硬生生地戏弄到这般田地!! 不可能忍, 不可饶恕! “嗯,确实还有,” “还有一样东西。” 风花怒涛的声音逐渐稳固,瞳孔不在颤抖,视野中也重新呈现出了那人的身影。 抛开其它不谈, 他终究是这个国度最强者。 “就让我,亲自递交给你,” 雄壮如熊的身躯压抑着莫大的情绪,线条锐利的黑色铠甲轻轻流转着浅薄的光芒。 【四步,】 【三步,】 【两步!】 “那就是,” “给我去死吧!” 沉重的拳头铠甲上细小的推进器带起,一圈圈黑色的查克拉焰浪轰然爆发,整个空气中都充斥着爆裂紊乱的破坏气息。 这件新型的查克拉铠甲,显然有着不同于那些普通制式货色的增幅。 ‘嗵!’ 空间中音波爆发, 是这饱含怒意的一拳所造成的威力, 不过, 风花怒涛那狰狞的神态却开始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这势在必得地及近一击却宛若轰在了虚无之上,竟然没有任何一点的实质反馈,这令之心中错愕的同时,甚至还有一丝庆喜的揣测也缓缓冒出了头。 难道, 难道这一切都是虚幻, 真的只是幻术? 是那个家伙在虚张声势? 毕竟,那个存在于之视野中的少年已然在自己的拳头下化作了一团破碎的虚影。 但是这样的欣喜并没有持续下去,甚至都没有哪怕一瞬的扩散。 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就重新呈现在了风花怒涛的感知中, “誒,意思是,谈判破裂了?” 耳畔,再次回响起了那道平静而又冷淡的字句。 瞳仁挪动,视角微转,唾液分泌, 是他! 是那个恶魔! 其就清晰地抵近着自身,带着死亡的气息!! 【秘术·镜花水月。】 “那么,就结束吧。” 荒继续说道, 在一道轻微的‘噌’音之下,其抬起的横刀之上燃起了漆黑色的铭文。 【日轮刀·附!】 【等等,】 【等等!】 【他还不想死,他还想要活着!!】 “等........” 当强行抵制住心中恐惧的风花怒涛堪堪嘶吼出一个字眼时,耳畔却又响起了那人的声音: “其实,我想要的只是你身上的铠甲罢了,但是,你始终没有提到。” “看来,这一定是对你很宝贵的事物吧。” “真是遗憾。” 【不!】 【不宝贵,】 【真的一点不宝贵!】 【我愿意双手奉上!!】 汹涌的意志在风花怒涛的大脑内轰鸣, 他已经无暇去分别对方的言语是在戏弄自己,还是真实的想法了, 此刻,其只想要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吐露!! 在那柄缠绕着森森死气的刀刃降临之前, 但, 终究还是迟了。 于莫大的死亡阴影下,他的声音,他的喉咙,他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束缚,给禁锢,给压制! 竟然连半个字眼都无法吐露出来, 所做的事情,就是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柄战刃的降临!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火焰, 血液, 黑暗。 十年前的那夜, 他与哥哥看到景象是一样的吗? ‘啪嗒。’ 方正的事物坠地,在地表上滚动了一段距离,泼墨了一段距离后停驻,整座宫殿也在这样的声音泯灭后,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谢谢你,” 这样的沉寂是被风花小雪的声音打破, 她脸上的神情很复杂,悲伤、解脱、茫然,即便其有在努力地克制,并努力地想要表现出欣喜的模样,但还是失败了。 就连微启的唇齿也似还有话要说,可也没有下文继续,只能够用最简单也是最虔诚的谢谢,来表达内心的感激。 一时间,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少年了。 “嗯,这是任务。” 手握战刃的荒轻描淡写地带过。 在这略带轻松的语气下,风花小雪也终于将心中的一丝不安按捺下,并鼓起了勇气,轻舒着心情想要继续表达什么。 但还不等她开口,身前少年的脸色陡然变化, 变得凝重与冷漠,不过,最终又化作了一点耐人寻味的狞笑。 “呦,还是来了啊。” 在耳畔想起的一道没头没脑的低语后, 风花小雪只觉脸颊侧有风掠过,再凝神,身前已无那人的身影。 她还没有将最重要的话说出! 与此同时,瞬身于残破宫殿之外的荒嘴角处的笑容也慢慢冷却。 “嘁,来的是六道佩恩啊。” 只见, 那宫殿外的雪数林上,有六道身着黑色红云披风的冷漠忍者存在。 为首的,是一位拥有橘色头发的青年。 ###第二百八十三章 开战,还是其他?###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是他,】 【是他!】 白绝抑制不住躁动地嘶吼着,咆哮着! 不算是很分明的五官,却在此刻显露着清晰的兴奋与狰狞。 因为, 此次前来的可是六道佩恩! 是晓组织最强的产物,就算所要狩猎的是天灾尾兽,那也必然会大获全胜。 除非, 除非,那个小鬼也觉醒了更高层次的万花筒写轮眼。 不, 光凭普通的万花筒根本不够看,还必须是和带土那个废物相近的空间系才行。 否则只有饮恨一途, 毕竟, 佩恩所拥有的,可是轮回眼啊! 【哈哈哈!】 若不是碍于当下的大环境,他真的想要仰天笑出声来。 当然也不用太过心急, 因为, 这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 千年他都能等,又逞遑是这片刻须臾。 可即便白绝已经在心中反复地安定着情绪,但其仍旧是有些未能够按捺得住内心的躁动与喜悦,并仰面提醒出声: “首领,他就是宇智波荒,我清楚地记得这小子的气息!” “下面就交给您了,当然如果有可能的话尽量还是留个活口。” “这,也是‘斑’的意思。” 只是这样的提醒却好似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任何的一丝波澜,自然也就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那被其唤作是首领的存在,就这么遥遥地望着那独立于王宫之前的少年,不言不语。 或许只有抵近分辨,才能够看见他眼睛在触及到那个家伙的时候掀起了微微的涟漪。 【宇智波荒,】 【就让我好好看看你,】 【看看你凭什么能够让小南产生改变。】 ........ 寒风迎面, 四野萧瑟。 在那六位身披黑色红云披风的存在降临后,整个世界都仿若停止了呼吸一般,瞬间安静了下来。 六道佩恩, 一个不为外人道的神秘存在, 一个单凭一己之力就能够覆灭一座巅峰势力的战争兵器!! 荒是有想过晓组织会出现在这里, 毕竟,隶属于晓的成员·角都,可是众人皆知的赏金达人。 除非是嫌弃路远与自身肩负的狩猎目标背道而驰,那么他绝对没有理由错过来自雪之国的这份委托。 不过荒没有想到的是,出现在这里的晓组织成员会是六道佩恩。 这个轻易不出世的战争兵器,竟然被长门那家伙派遣了出来! 这真的有些超脱了他的预料。 而且有一点荒很笃定,这次的行动派遣绝对不是来自带土的意志,而是前者自己做出的决定。 至于这样做的根本目的, 是因为山椒鱼半藏,还是小南? 多半是后者吧。 少年眼中的波澜渐渐被平复,心绪也变得安宁。 毕竟算算时间,自其上一次前去雨之国已经过去了三年。 大抵在这期间内,小南搜集到了一些与真相有关的蛛丝马迹,并且对自己的警醒产生了一定认可,所以才会表现出异常,从而也就导致了佩恩亲自前来。 只不过,此次对方前来的态度又是如何? 是为了深度合作,追寻昔日因果; 还是说仅是为了宣战,除掉自己。 当然这一切都十分容易分辨,只要判断那个家伙有没有一同跟过来就可以了。 猩红逐渐盈满荒的双瞳,一道道狰狞的青筋凸显于之眼角。 【鬼缠·诅咒之瞳!】 【白眼!】 残垣, 灌木, 古树。 所有的景色都在荒的右眼中飞快地一穿而过,直至其目光最终落在一个深藏于树干中的狰狞存在身上。 看起来,是后者。 不过问题又来了,既然风花怒涛发布于地下赏金所的委托并不是被晓组织接下的。 那么这帮阴魂不散的家伙,又是从哪里知晓自己行踪的呢? 至于在地下赏金所看见了却没有选择接下委托这个答案,荒是不会相信的。 因为晓组织需要钱,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不可能单单只做一件。 所以,剩下的答案很大可能只有一个: 是木叶里的那几个老家伙安排的猎杀。 为什么偏偏从自己设置下的伏笔中挑选出雪之国的任务,就是因为这个任务所要消耗的时间长,给予了其他人可操控的时间。 ‘踏踏踏。’ 也就在这双方互相审视的短暂对峙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音由远及近,并在抵近少年的时候变得轻缓。 “荒君,他们也是我叔、也是风花怒涛所雇佣来的赏金猎人吗?” 靠近的人自然是风花小雪, 她的声音比先前多了一些轻微的鼻音,似乎是被触景的心情所扰。 “让我去跟他们说吧,雇佣者已死任务结束,若是非要继续纠缠,我会拿出积蓄补偿他们的。” 看着身侧略有沉默的少年,其继续补充道。 那坚定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味,微红的眼瞳里也流转着担忧。 毕竟,对方已经经历过了先后两场大战。 “不用,那帮家伙应该不是风花怒涛雇佣的。” “他们是来找我的,与你无关。” 荒神情平静地否决着,且一下子就将二者有所相关的距离拉开。 “既然风花怒涛已死,剩下的事情相信浅间三太夫也能够解决。” 说到这里他缓缓停顿了一下,侧过的视线也落在了身侧女子神情丰富的脸颊上。 “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暂时就先告一段落吧。” “对了,请远离这里,公主殿下。” 语落, 还未等风花小雪再说些什么其视野中的少年便已然消失不复,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没有丝毫痕迹留下。 除却在这冰冷的空气中还残留着一点专属于他的气味。 ‘呼。’ 白色的雾气被女子轻轻呼出。 ‘公主殿下。’ ‘好遥远的称呼。’ ........ ‘嗞啦,嗞啦!’ 有璀璨的电流在荒的右手掌心溢流, 每一缕电芒是那么得纤细,是那么得紊乱,仿佛手掌轻轻用力就能够将这团刚刚掀起的能量粉碎于无形。 可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距离的拉近,随着这茫茫雪地印上一行脚印,这股浅薄的能量开始变得膨胀,变得暴虐,变得让人无法随意无视。 直到整座雪林,整个空气中,都传递着这份暴虐的能量!! 雪花抖落, 人影重重。 六道身着黑色红云风衣的‘活死人’坠落雪地, 此间无声, 无人语。 其中, 一位面孔干净、神情冰冷、留着橘色短发的青年鲜明地立于了队伍最前列。 显然,他就是此行的首领。 不过,就在视野中的少年愈发抵近,那股裹挟着毁灭之力的雷属性查克案例及近之际,一道稍显肥硕的男子陡然出阵,并单手微抬阻在了队伍的最前列。 他与其他同伴有着相同的眼睛,相同的发色,不过却在耳朵上挂着类似于耳麦一样的接收器,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而最令人在意,还是要数其佩戴于额间的护额。 应该是隶属草隐村的忍者,不过,那象征着草茎的图案却被划上了一道明显的横杠。 【饿鬼道】:拥有着能够吸收敌人查克拉与忍术的特殊能力。 通过写轮眼,荒能够看见那凝聚于其手心中小型屏障,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道忍术也不是为佩恩所准备的。 “誒,被七个人围猎。” “这,不是被将军了嘛?” 自嘲间,其手中那衍生成大枪模样的雷霆已然脱手,目标正是一旁平平无奇的雪树。 【雷遁·伪暗!】 也近乎是在同一时刻,有躁动的能量波动从那巨木中传出。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被啄木鸟盯上的大虫子,正在疯狂地想要逃窜! 【七人?】 【这家伙傻子吗?】 【在场的佩恩明明只有六人!】 这是白绝在听到猎物自语后的第一反应, 但是这样的反应仅仅持续了一瞬, 白痴的自骂就已经于之心底炸响。 这哪里是对方傻,而是自己存在的气息已经被探查到了好嘛! 那恐怖的雷霆就是为其所酝酿准备的!! 一瞬间,白绝飞速下潜, 独属的【蜉蝣之术】简直被施展到了极致,仅是一个呼吸间他就已然从巨木的中下段遁离到了根茎处,甚至半个身子都已经入土。 因为他清楚地知晓,只有地下才是自己能够逃离的唯一介质。 否则,无论是沿着巨木向上,还是脱离树干向一旁的佩恩求助都存在着一定的时间差! 要知晓, 眼前的少年其实还有一个名讳,一个虽无人提及但却清楚知晓的名讳。 【瞬身·荒!】 这是继承于宇智波止水的恐怖能力!! 可是,在及近的距离,在早有的预谋,在强大而又狂暴的雷霆之下,他的自救、他的逃窜终是无用功。 “轰!” 剧烈的能量爆炸音在耳畔轰鸣,一瞬间巨木崩碎,积雪四溅,恐怖的电流肆虐于这片雪场的每一寸角落。 不, 是除却那身着黑色红云风衣的六人所立之地! 所有的暴虐能量,所有的璀璨电弧,在接触到胖乎乎且有些滑稽模样的男子时都被贪食了个干净,一点溢流与伤害都未能够造成。 当然, 荒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一点,而是信步于雪地之上,并最终止步于那几近焦糊、还剩最后一口吊命气息的猎物身侧。 “欸?难道这种货色难道也是晓组织的成员吗?” “还真的是,不堪一击呢。” 少年面无表情地抬脚,然而狠狠地践踏在了这家伙的相对完好的小腿上。 至于其上半个身子,已然被轰出一大块狰狞的破洞! 能够剩下这最后一口气,全靠自身的体质与常人不同。 ‘啊!’ 白绝必然是痛苦的,也必然是想要嘶吼出声的。 但是直至最后,他都没有一点点的声音能够发出,其声道已经在刚才的能量肆虐之下完全被毁! 残破的手臂探向佩恩所立的方向,似是在祈求对方的帮助; 狰狞的独目恶狠狠地向上翻动着,就像是要死也要将对方模样牢牢记住地的模样。 同时,除却撕裂五脏六腑的痛苦在其浅薄的意志内轰鸣之外,还有一个迫切的意念在不同的炸响。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这家伙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难道,】 【难道!】 有一种疯狂的猜测跃然于之心头。 “怎么了,废物?” “这么迫切地想要仰视我吗?” 冰冷的字句如寒流一般汹涌入耳,令白绝心神颠沛的同时,莫大的羞辱也在其心中轰鸣!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饱受这样的羞辱! 即便是宇智波的神,宇智波一族的斑都被其玩弄于之鼓掌,可这小辈却在将之狠狠踩于足下的同时,也在等狂地用言语羞辱自己!! 不过, 他的努力,他的不屈挣扎也得到了回报! 那双眼睛, 那双类似于带土,类似于鼬的猩红眼睛! 【万花筒写轮眼!】 【这家伙,果然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 似七窍被打通, 似魂灵得到净化, 一瞬间,白绝万分的清明,难怪这家伙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存在,难怪带土这家伙在其身前连一点浪花都没有能够掀起! 原来,这家伙,也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 或许,这家伙真的是因陀罗的查克拉转生! 一样的天赋异禀,一样的独狼作风,一样的遵循力量。 最后一眼,他奋力地看向了虽立于不远处,却仍旧没有丝毫动作的佩恩,那滚滚的眼芒中倾泻着嘱托。 【一定,一定要将之带回!!】 ‘啪。’ 白绝最终也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到底有没有完整的传达出去, 他只记得,如同西瓜被践踏碎裂地恐怖。 “那么,你想要怎样?” 荒从那已经完全丧失气息的白绝身上收回了视线,冰冷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始终保持着沉默的橘发青年身上。 这家伙必然是极度自信的, 也必然是想要与自己进行对话的。 否则,也不会在这片无人的雪林之上安静地等待这自己的到来; 否则,也不会对于自身同伴的惨死而无动于衷。 嘛, 或许同伴这个词或许用的并不太准确。 毕竟,白绝只是分身,只是随手可弃的工具人。 “开战,还是其他?” ###第二百八十四章 风过、雾起,那就开团吧!【为盟主·oO莉姆露Oo,加更】### 【孢子之术】,一种独属于绝的特殊分身术。 此术与影分身之术相近, 不仅制造出的分身具备实体,同时拥有着能够独立于施术者的意志、进攻、抗击打能力,当然在分身死亡的时候其所积攒下的经验与获得的记忆也将被主体所知。 真正使之特殊的是,即便其本体出现意外死亡,剩下的分身也不会就此崩溃解散,依旧会以单独的个体生命继续存活下去。 而就在刚刚,一种的心悸感从绝的心底升腾, 是分身死亡后回馈的感觉, 这种蔓延而上的心悸感,直接令跟随于带土身后他停驻了脚步。 身骨寒颤,瞳孔骤缩, 死亡如风一般,将之身躯狠狠地束缚裹紧。 在这上千年的时间中,其曾制造出过百上千的分身, 这些分身中自然是有被外力消减的,但是那些死亡的反馈,却从未有一次是像今日一样令之感到如此心悸与后怕的!! 尤其是分身记忆中与那个家伙最后一眼的对视, 简直就是与直视深渊、直视死亡无差!! 【因陀罗,】 【那家伙必然就是因陀罗的查克拉在这一世转生!】 【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有一种心生血脉压制的恐惧感觉?】 【而且那一双特殊的眼睛........】 止住颤抖的绝,目光中除却畏惧之外,更多还是怨毒的阴霾。 【藏得还可真够深的!】 【不过,】 【你终究是失算了,】 【那不过是一具分身,一具非常特殊的分身!】 【你的秘密,终究还是被我探知!!】 “出什么事了?” “是雨之国,还是佩恩。” 身后同伴的躁动,自然没有能够逃离掉宇智波带土的感知, 其落足于黄土之上的步子陡然停驻,声音也在提及‘佩恩’二字的时候变得格外的凝重。 毕竟, 佩恩此行去狩猎的可是宇智波荒, 是连他自身都感到棘手,都先后失利两次的后辈! 尽管这样的分配在当下算是最优解,六道佩恩所具备的恐怖力量更是任何一人都无法单独直面的! 但, 但不知为何,其躁动的心绪在长门离开后,没有一刻是停下的。 【果然,还是应该全员出动,】 【去解决掉那个隐患!】 此间,有如是意念于之心底悄然升起。 且当这样的想法涌现的时候,就连带土本人都感到了一阵错愕与茫然。 明明绝还什么都没有说, 明明六道佩恩所拥有的能量他再清楚不过, 可是为何? 自己会不由自主的代入了这悲观结论呢?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六道佩恩,再配上晓组织全员出动,这可是足矣攻陷五大忍村任意一座的恐怖能量啊! 自己竟然会想到将之用在狩猎一个家族后辈的身上。 可笑! 简直可笑!! 不过, 其目光还是死死地落在身后的绝身上。 纵使那橘黄色的漩涡面具遮挡住了他的面容,掩盖掉了他的神情,但是独露出的那只眼睛却已经将之真正的内心曝露。 害怕, 这个家伙是在害怕了! 害怕无法实现蓄谋已久的月之眼计划,害怕无法创造出一个拥有琳的世界! 昔日,他曾听过一句话, 蝴蝶无垠的大海上扇了扇它孱弱的翅膀,而后掀起了灭世巨浪。 四年前, 那个无助嘶吼于族地的那个孱弱少年,会成为这样的蝴蝶吗? 惶恐、不安、焦躁, 一时间,这些情绪在其瞳中愈发汹涌、鲜明。 “冷静点,带土。” 沙哑地低吼骤然响起。 是黑绝, 尽管他的声音里也蕴藏着真切的凝重感,但是其更加坚信一点。 “不过只是觉醒了区区万花筒写轮眼,不过是白绝的存在被发现了而已,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而且佩恩,是不会败的,也是不可能败的!”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因为,那可是轮回眼!!” 这一言似千斤重,将带土那颗飘摇的心渐渐稳固了下去,甚至因两次挫败而逐渐丧失的信心都逐渐回复。 【没错,六道佩恩所具备的力量,那是比肩神明的力量!】 【不过万花筒写轮眼........】 【那家伙果然是觉醒了那双特殊的眼睛!】 他的独瞳逐渐变得狰狞、可怖, 难怪自己的行动会失利,难怪那家伙能够直面四代目水影,能够蛊惑八尾天灾! 果然是来自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 而且,那家伙的眼睛到底是拥有怎样的一个能力呢? 带土开始回忆起三年前的那场短暂对碰,不,或许并不能用对碰来形容,而是自己出现的下一秒就败了, 干净利落的败了! 能够迅速察觉到自己的临近,能够察觉到白绝的隐匿,是感知类、预警类的辅助能力? 如果真的仅仅是这样的话,佩恩必然能够完胜。 想到这里,带土的心绪愈发稳固。 “放弃行动,回去。” 落下决定后他便果断地沿着来路走回,独瞳中也重新恢复了仿制于‘斑’的那股睥睨。 毕竟,输给一对极有可能相克于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这件事根本就不丢人。 特别是自身还缺失了一只眼睛! 若神威皆在,他还会败吗? 不可能! 【卡卡西,既然我给予你的眼睛,并没有能够守护住我所珍视的人。】 【那就,给我还回来吧!】 猩红溢满独瞳,宛若镰刀似的纹路缓缓轮转, 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在这片地域中扭曲,再凝神,这佩戴着橘色漩涡的存在已然消失在了这片土地上,徒留下一个被芦荟状装饰着的黑白碳基生物。 但后者也没有继续停留, 再眺望了一下本该前往的目的地后,也随之缓缓地沉入了地底。 【就让你再多自在一段时间吧,穆王。】 ......... 【开战,亦或者其它?】 天道若是能够被赋予阿飞一样的情感,那么一定会满目不屑地嗤笑出声。 【开战?】 【呵,你以为你所面对的是谁?】 【是主宰这个世界的神明大人!】 当然,他并没有这样的情感天赋,而且迟迟不动手,包括眼睁睁地看着带路的白绝被消减也是有原因的。 “你对小南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天道佩恩冷冷开口,且虽是询问但却没有任何疑问的情感在内,就像是一个冷漠到极致的机器在复述着被输入其中的字句。 这就是他迟迟未有动手的原因。 比起未来,比起所谓的月之眼,其更加在意自己唯一的一位同伴! 闻言,荒脸上的情绪并没有就此变化,因为这个原因也在他的揣测之内。 面对熟悉到不能够再熟悉的同伴,以及诡异白绝那无时无刻地监视, 就算是心思如发,计划出用六千亿起爆符灭杀宇智波带土的小南,也必然会有显露怪异举止的时候。 “所以,她还没有将一切都告诉你啊。” 少顷,荒缓缓开口,但是言语中却没有半点回应此事的意思。 可是,这样的话语落在佩恩的耳朵里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果然是他!】 “果然是在与你接触之后,小南才会变得不一样。” 天道脱口的声音依旧冷漠, 却在提及小南的时候有了一丝明显的波澜。 后者,真的对他很重要。 且很显然, 其方才的开场白,并不是真正地在询问眼前的少年曾经对自己的同伴说了什么、又做过什么。 而是在印证, 印证自己这一直以来的揣测。 同样也不止是小南,包括山椒鱼半藏,他们都是在对方出现后开始有所变化的。 前者深藏心事,后者不断龟缩避战,甚至还以同为雨之国势力之名,主动‘庇佑’着身为敌人的己方。 荒, 宇智波荒, 眼前这个年仅十四的少年,到底在三年前做了些什么!! “我再问一遍:” “三年前,你对小南还山椒鱼半藏说了些什么?” “回答,” “或者死后我自己找。” 佩恩的声音里愈发冰冷,一截黑色的短棒也从其宽大的袖口中滑出,显然这就是他所使用的武器。 面对这样的设套与质问,荒脸上的神情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毕竟白绝已死, 他也没有继续向下隐瞒的必要。 只不过, “誒,如果小南还没有将一切都告诉你的话.......” “那么,她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这件事也不应该由我来转告。” 荒平静地回应着,丝毫不担心这样的随意应答会引起对方如何的暴怒与后果。 因为, 现在的长门并不值得他全力的去下注,去改变什么。 写轮眼在情绪受到刺激后会产生剧烈的反应与暴动,能够追溯同源的轮回眼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被仇恨浸染完全、一心想要让世界感受痛苦的长门,除了小南,又有谁能够让他真正放弃这样的想法呢? 曾经的师傅·自来也做不到, 后来的漩涡鸣人,那也只是在逼宫、在夺得先天优势后才达成的嘴遁。 所以, 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事情,于之而言根本起不到太多的作用,反而还有可能会弱化他与小南之间的羁绊。 这件事,只有从后者的口中亲自说出才最有效。 言至于此,周遭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变得危险,六对深紫色地漩涡瞳孔宛若最凶狠的恶狼,死死地着视野中的少年,只消一息令下就能够将其群而分之! “关于山椒鱼半藏,” “呵,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呢?” “还真当自己是神明了吗?” “可笑。” 荒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不屑分外清晰。 不过是六具傀儡,不过是被带土忽悠的战争兵器,弥彦的意志,弥彦留下的晓组织,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最重要的是, 现在到底谁的力量占优,还不一定呢! 少年的言语触及了‘神明’的底线, 冷漠与缄默主宰了短暂的时间, “看来,你选择了后者。” 天道落下最后的宣言, 周遭的杀意开始弥漫,有沉睡于这片地表之下的蛇、鼠开始苏醒,开始躁动,开始疯狂远离! 不过就在其意图动手,亲自去取属于对方的记忆时,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令之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 只觉, 有风过, 有雾起, 这座雪林中便骤然多出了数道气息, 绝对不弱的气息! 而当笼罩这一小片区域的迷雾散去之时,数道身影也随之显现。 只见,他们大多手持特殊的忍刀, 或立于雪树、或坐在巨岩之上, 有强大的查克拉气息盈满于举手投足之间, 且相同的是,他们口中呼唤出的名讳: “荒大人!” 虽然,六道佩恩脸上的情绪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却能够感受到一种莫名地凝重感萦绕于为首的橘发青年周身。 其瘆人的紫色瞳眸亦在此间逐一扫过骤然临现的几人: 【断刀·斩首大刀,雾隐叛忍·桃地再不斩。】 【雷刀·牙,雾隐叛忍·黑锄雷牙。】 【双刀·鲆鲽,已故者·鬼灯满月?】 【长刀·缝针,使用者,未知。】 以及, 【已故者·林檎雨由利?】 【未知·白发少年。】 【未知·米白发少女。】 【未知·深藏于黑锄雷牙身上的诡异。】 依据着宇智波斑曾经在雾隐村搜集到的讯息,佩恩瞬间就洞悉出了超过半数敌人的身份。 这是, 雾隐村在暗地里和宇智波荒达成了某种协定? 不, 不对, 他们的称呼,是叫后者为大人! 桀骜的雾隐村忍者,若非真正的选择臣服,那么是绝对不会使用这样的称呼!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这些家伙真的全部都是对方的部下! 什么时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就有了如此强大、如此多的部众了? 不过并没有鲛肌,没有干柿鬼鲛在内。 一瞬间,佩恩想到了很多,很多。 但真正令之心动的一点是, “我改变了主意了,” “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率领你的部下加入晓组织。” “在之后的计划里,我会给你呈现出一个完美的世界,一个拥有的宇智波一族栖息之地的世界!!” “当然也会有一个祥和的雾隐村。” 天道缓缓说着,不仅是对身前的少年,亦是对那半数来自雾隐村的强者们。 若是能够得到这样一支助力,那么月之眼的计划将会被加速很多、很多! “誒,完美的世界?” “我想,我或许知道小南为什么没有将所有都告诉你了。” 荒脸上的戏谑不减,言语中更是这般。 “沉溺于无望的幻想,失去弥彦的晓组织。” “已经不能够再称之为晓了。” “只能说是,天真的傀儡。” 他抬起了手中的横刀,锋芒直指视野中的六人。 “多说无益,开团吧!” 【这,可是我为了晓组织全员所准备的礼物啊!】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可不要,让荒大人等太久### 【天真?】 【傀儡?】 少年脱口的每一个词、每一句话,落入佩恩的耳畔都好似包含着莫大的深意,有着莫名的触动。 但是, 他却又不知道这般能够撼动其心绪的深意与触动到底是为何! 实施月之眼计划,让整个世界再无残酷的战争、再无亲友的割舍分离,这样的愿景难道不是最崇高的意志吗!! 难道是区区一个简单的天真就能够涵盖吗? 傀儡? 谁是傀儡? 那家伙是在说这几具身体, 还是在说整个晓组织? 如果是后者,那么又是谁在当幕后的操控者? 宇智波斑? 小南的异动,小南的心事,是否也与这件事有关? 当然,最让佩恩感到触动的,不,不能够说是佩恩,而是置身于雪之国某个隐秘角落中的长门! 最令之感到震惊与触动的,还是那个名字, 那个被其封尘内心最深处的名字: 弥彦, 他永不会忘的挚友, 晓的名字就是由对方所起的。 【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又知晓多少有关晓组织的事情?】 【是来自宇智波一族搜集的讯息,还是从木叶的暗部,从那个阴狠的独眼老人·志村团藏手中得到的资料?】 一瞬间,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要开口,想要询问。 但是这样的对话,却被一言开战所打破。 【也好,】 【这样也好。】 阴暗的角落中,长门低垂着脸颊,有些干枯的红色头发遮挡住了显于其上的神情, 死寂、枯败,用任何贴近死亡的词汇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但是, 却有疯狂地意念在此刻轰鸣。 【那么,就让我将你擒拿下后,再慢慢地寻找答案吧!!】 事实上, 在开战的意念无可避免之时,少年身后的部下就已经动了。 ‘咔嚓!’ 伴随着一道平地而起的巨响,晴朗无云的天空陡然被撕开一条璀璨的疤痕。 那是,雷霆! “晓组织?” “将水之国,将雾隐村染成血色的一帮恶魔,也有脸说完美,也配谈未来?” “给我,滚回地狱去吧!!” 林檎雨由利陡然脱离了队列,朝着视野中的六人攻伐而去。 在看到那极具象征性的黑色红云风衣的时候,她就开始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暴动。 尽管其已经脱离了雾隐村, 已经有了新的效忠对象。 可是, 可是不能忘却的是,那过往的数十年,自己的故乡都是处在这个恐怖组织的蹂躏之下, 甚至还因此诞生了令人胆颤心寒的【血雾里】之名! 仅仅凭这三个字,即便是普通人都能够想象得出,这些年雾隐村在饱受着怎样的一种摧残!! 所以, 在所效忠的大人应允之下,她又如何能够再压制得住自己情绪? 汹涌的查克拉如潮水一般涌动,巨木粗的雷霆宛若天罚般坠临,竟是将视野中的六人全部笼罩了在内! 【雷遁·暴雷!!】 不过,面对如是强大而恐怖的雷遁忍术,六道佩恩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本就立于前列的饿鬼道双掌抵天,一层肉眼能见的乳白色屏障就具现在了他的掌心前。 “轰!” 空间在颤栗,能量在四溢。 但就是这令人足矣将世间万物轰成渣滓的强大忍术,却没有能够在这六人,或者说,在这模样有些滑稽的胖家伙面前掀起任何的波澜。 这样的情景不仅是令已经脱阵的林檎雨由利眼瞳微缩,包括其他几名忍刀众也多多少少显露了一丝惊愕的模样。 当然,鬼灯满月除外。 “誒,” “雷霆暴力女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戏谑的调笑随之脱口。 那家伙,在波之国的时候可没少用缠满雷霆的拳头狠狠地虐待自己。 尤其还美曰要为之提高对雷属性的耐性,克服【水化之术】的弱点。 嘛, 虽然,经过这三年内的折磨,其对雷属性的查克拉耐性确实有一定提升就是了,但这根本也不妨碍他嘲笑出声啊。 毕竟, 第一个踏阵而出,那就代表着要有一定的建树才行! 否则,那可是给自家的大人丢脸。 当然, 还不止是所效忠的大人, 还有,曾经被蹂躏的故乡! 思绪至此,鬼灯满月也不由自主地抬起了手掌,并缓缓地搭在了双刀的剑柄之上,在狞笑间,有尖锐的牙口曝露在了空气中。 【刚才,那位大人说的是,开团吧?】 其嘴角的狞笑愈发鲜明, 从第一次握住忍刀的时候,他就期待着可以有一天能够与诸位忍刀相适应着并肩酣战一场呢! “欸,” “忍术无效?” 林檎雨由利眼帘微垂,也并没有被这样的特殊能力给恫吓住,因为一名合格的忍者可从来都不是只靠忍术成名的! ‘嗞啦啦。’ 雷神剑在空气中爆发出瘆人的轰鸣, 只消一眼的迟疑,她便已然孤身抵近晓组织六人构造地战圈之前,朱红色的长发也在这极速间脱离了发带的束缚肆意飞扬。 “斩!” 有狰狞的单字吐露, 那近乎为纯粹雷霆雷霆的刃身骤然前压下斩,爆发出的璀璨电芒更是让人无法直视。 但是对此, 饿鬼道的姿态却仍旧未有多大的改变,仅有的变化就是将朝天撑起的双手改为了向前抵挡。 接触的一瞬,那汹涌而暴虐的雷霆便好似触及到了什么不可探究的禁忌,裹挟着磅礴能量瞬间石沉大海, 且任凭林檎雨由利如何增强、如何宣泄自己的查克拉能量,却仍旧未有丝毫波澜掀起。 在其身前的这个男人就好像是一个无止境的黑洞,无论降临于身的查克拉多么强盛,他自巍峨不动。 而于此僵持之际,被饿鬼道阻挡在身后的天道动了。 只见其单手微抬,一股难以抗拒之力就在其掌心爆发,而这股诡异的引力瞬间便将防备不慎的林檎雨由利牵引了过去。 【秘术·万象天引!】 ‘啪!’ 伴随着一道轻轻的触碰音, 天道的右掌稳稳地拿捏在少女纤细的脖颈上,不过那对深紫色漩涡瞳眸的视野却依旧落在遥遥对立的猎物身上。 那冰冷的目光就好像是在说: 【反抗,即是死。】 ‘咔嚓。’ 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任何的归化与谈判意念,那紧攥在少女脖颈上的手掌猛然发力,信手扭断了那纤细的天鹅颈。 可是,还不等其心中有任何欣喜的意念升起,一道紊乱地电流陡然在手掌中爆发攀升。 虽然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多少使之方才的眼神警告成了滑稽一样的表现。 “雷遁·影分身之术。” 天道喃喃开口, 且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的感触,其万古不惊的眼睛中竟然有一圈波澜掀起。 “是在抵近后用雷光阻挡了视野,藉此时机结印的吧。” 在稍稍的回溯记忆后,他继续开口。 只是, 这样的自语不知是说给其身侧的同伴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也于不远处地雪树后显身,正是手持雷霆剑刃的林檎雨由利! 在面对能力克制自己,以及其他的敌人拥有的能力未知时,她可从来不会傻乎乎地就深入敌阵,用雷遁影分身去试探就是其惯用的一个能力。 “胖的那个疑似忍术无效,能够强行对手吸取查克拉,不知上限。” “瘦的那个拥有特殊引力忍术,推测也能够使用斥力。” 她唇齿轻启,将方才所得到的讯息简要分享并增添了一定的延展推测。 毕竟,率先出阵可不一定就要有斩敌的建树,获取到对方所拥有的能力也是很有价值的一环。 “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么,就上吧。” 冰冷的命令脱口, 不过出声的人并不是荒,也不是被称作是忍刀天才的鬼灯满月。 而是, 缓缓压低身子、眼神逐渐变得恐怖的辉夜君麻吕。 看起来,这只小队已经有了公认的领袖人物。 当然,这必然也是通过实力选择出的。 “可不要,让荒大人等太久。” 在极简地落下这一言后,他便宛若一头挣脱囚笼的野兽蛮横地朝着视野中的六人冲了过去。 不过,面对这样的一头人形野兽,六道佩恩的并没有表露出多么的动容。 因为这家伙看起来气势不凡,拥有着能撕毁一切的荒蛮力量,但是在轮回眼的眼中,这家伙全身都是破绽,全身都是弱点!! 饿鬼道再度抬起了双臂,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视野中那个白发少年的身体内有着恐怖的能量在蕴藏、在调集,在等待着宣泄! 而且,这家伙没有持有类似于其他人的忍刀, 应该是在酝酿着什么特别恐怖的术。 可, 但凡是能量,就没有能够突破其防御的特例。 “下面,” “散!” 但是就在辉夜君麻吕抵近的时候,天道陡然低声警醒, 一瞬间,除却无法立刻收力的饿鬼道,其他几名身着黑色红云披风的家伙都在第一时间脱离了原先的站位朝四周散开。 如此整齐划一的动作,让那一句突兀的警醒变得像是一个准许行动开始的口哨,可有可无。 也就在五人遁离的一刹,他们先前所矗立的地表之下陡然穿刺出无数森冷的骨刺, 冻土碎裂,巨岩崩碎,古木倾塌, 所有一切都在这一息间被毁灭, 那位看似全身破绽,全身都是弱点的白发少年,却是牺牲了所有的防御化作了不可抵挡的进攻!! 至于那被独留下的饿鬼道已然被一道狰狞地骨枪洞穿了身体,他所具现出的防御屏障在这森冷大枪面前就好像是一场孱弱到极致的白纸一样,被轻易贯穿。 紫色的瞳孔缓缓下移, 饿鬼道也看清了洞穿其胸膛忍具的由来, 这柄森冷、瘆人的白骨大枪,竟然是由对方臂膀上的骨头穿透肌肤、凝聚而成的!! 能够用骨头进行攻击的忍者, 是已经被灭族的辉夜一族吗? 难怪没有使用忍刀, 全身是破绽,但是全身又无懈可击! 大量的讯息于这六具傀儡的脑海中共鸣。 “第一个。” 达成狩猎的辉夜君麻吕没有任何感情地将那残破的败将丢开,随后又看向了四散到不远处的敌人,在轻扭了扭脖颈后又旋即挑了一个猎物冲去。 下一个, 是六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头发的家伙,他那魁梧的身躯疑似是近战的武斗派。 当然,离散开的佩恩既没有表露出对同伴丧生的愤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束手就擒的姿态,有的仅是重整旗鼓展开还击。 因为,轮回眼的秘密可不是凡人能够窥探的, 别说是损失一个,就算是六具都在这场战役中消减,那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给予时间自然能够重生。 反观眼前的这帮家伙,只要能够解决一个那就是永远的消减!! ‘咔嚓。’ 面对裹挟着白骨袭来的对手,修罗道猛然扯断了自己的手腕,一连串的小型导弹也在此刻曝露于空气中。 【死吧,】 【五指飞弹!】 他没有开口,但是狰狞显露的两排牙齿已然显露出了其真实的内心。 ‘嗖嗖嗖。’ 裹挟着清脆的尖啸音,那近十枚导弹就像配置了精准导航一般,飞速地朝着视野中的白发少年以及其他几名敌人轰去! 并且这导弹的威力可要比什么起爆符强大十倍、百倍,就算是尾兽挨上也不会好受,又逞遑是身形单薄的人类? 一两枚命中,就足以将对方轰成渣滓! 不过, 辉夜君麻吕并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仍旧朝着目标冲撞过去。 但就在这些迸发而出的导弹即将命中各自锁定的猎物时,数道与飞弹相同的雷霆陡然降临人间,并精准地轰击在了这些恐怖的现代武器上。 【雷遁·落雷!!】 是林檎雨由利的术!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音四起, 伴随着的还有汹涌的气浪、铺天的飞雪,以及肆意蔓延的雷霆! 没有了饿鬼道对忍术的克制,再也没有人能够限制住这位雷遁天才的宣泄!! 而辉夜君麻吕也在此间冲出了硝烟弥漫之地,直直抬起那化作骨枪的手臂朝着视野中的猎物轰去。 他显然是知道身后的同伴会为之排出这些外部的干扰因素,所以才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与迟疑。 不过,作为被视作猎物的修罗道也没有任何停滞, 整个身体开始扭曲,诡异的面孔与臂膀骤然从其身体内探出,连结成小山一样的肌肉开始涌动,套于身上的黑色红云风衣也因此而碎裂,一条逸散着寒芒的锯齿尾巴更是摇曳在其身后。 再凝神,这家伙赫然已经化作了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 或者更加准确的说,他就是由人类改造出的机械怪物! 【秘术·机关铠甲!】 ###第二百八十六章 连下两城,不堪一击【为盟主oO莉姆露Oo,SAMA加更】### 机械与骨头对轰,到底孰强孰弱? 当然,后者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骨头, 而是拥有这特殊血继限界·尸骨脉,辉夜君麻吕的骨头! “轰。” 伴随着最直接,最野蛮的碰撞,以上问题有了答案。 只见, 那成螺旋状的森冷骨枪蛮横地洞穿了修罗道的半个身子,流露出的线路、骨架都在逸散着电流,冒着火光。 至于,对方的攻势, 嗯, 那完全由金属构成的狰狞锯齿,刀身已经崩碎! 被从君麻吕身上骤然凸显的骨架崩碎!! 那些在白雪,在天光下显得狰狞万分的骨架,就是另一种物理性的绝对防御! 不过, 机械就是机械。 在半个身子都被轰碎常人早死亡的大前提下,他竟然还能够有动作,还在挣扎! 只见,其猛然低下了头颅,那一片片头皮竟然如同剥桔子似的开始依次掀开,直至其整个面目都被破坏,直至露出那隐藏其中的恐怖! 这头皮之下的哪里是什么血肉、头骨,而是潜藏着一个瘆人眼球的能量发生装置!! 此刻,这个恐怖的武器正在疯狂地凝聚着力量,有浅蓝色的人造光束及近于辉夜君麻吕地瞳孔中闪耀。 这样的能量必然是远远超脱起爆符,远远凌驾于那些小型飞弹的恐怖武器。 而且还是在这近乎无缝的距离下, 修罗道,是拼着共同毁灭的代价在进行绝地反击! 【若能够将这样的一个战争兵器就此毁灭,那么对于宇智波荒来说,必然也是断臂一样的肉痛代价吧。】 ‘咳咳。’ 阴暗的洞穴中,一道干枯的身影剧烈咳嗽着。 操纵六道佩恩,于之身体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激光炮!】 浅蓝色的光束愈发盈满,恐怖的能量愈发鲜明。 此间,辉夜君麻吕不是没有想过抽身离开,不再继续跟这已经废掉的东西继续纠缠下去。 但是,对方残余的三只机械手臂却像是最黏人的八爪鱼触手一般,死死地禁锢着他的身体。将前者洞穿半个身子的右臂,亦是被其机械体内部残余的金属结构死死卡着,根本无法轻易抽离。 眼前这个特殊的存在,身体里的每一个部位、每一块金属骨骼似乎都能够作为的武器来使用,简直就像是一个可移动的人形武器库。 “死吧,桀桀。” 与此同时,还有毛骨悚然的怪笑从这家伙低垂的头颅下发出, 他似乎是已经预见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所以在庆祝,在嘲讽, 在享受着来自猎物的挣扎! 而自知无法在第一时间脱离的辉夜君麻吕也开始进行被动防御, 一层层森冷的白骨从其体内探出,并交错着横列在其身前, 这是超脱普通人十倍,百倍密度的骨头, 在成为其无坚不摧的武器、力量的同时,也是他最坚固、最信赖的甲胄! “无用的,”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 有狰狞的低语从那愈发明亮的头颅下低语。 但就在这能量束即将爆发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尖锐的风鸣音悄然响起, 不,或许并不应该说是风鸣,而是一柄纤细的武器在急速迫近时带起的声音。 “咔!” 情景就像是细针撞破蛋壳, 视野中,一柄诡异而纤细的长刀陡然洞穿了修罗道的头颅,那流转着金属光泽保护层就如同纸糊上的一般,在这积攒于一点的强大贯穿力下根本就未能起到半点的防护作用。 ‘嗞啦啦,’ ‘嗞啦啦。’ 就在这头部的发射器被贯穿之时,修罗道那残破的机械之躯骤然开始晃动,开始变得摇摇欲坠,刺眼的火花、紊乱的能量电流于这具身体的每一处开始崩溃,禁锢着猎物的机械手臂自然亦丧失了继续僵持的气力。 大脑,就是这具机械体的控制中心! 藉此,君麻吕也趁势脱离了被前者纠缠的局面,一道道从地表之下的涌动而上的骸骨更是宛若监牢一样,将这具已经濒临失控的机械体覆盖在了其中。 毕竟四野都是战圈,随意放任有可能会波及到同样处于战斗中的同伴。 也就在那累累白骨将修罗道彻底覆盖、吞噬其间的时候,有剧烈的爆炸感从中掀起,但终究没有造成本该具备的破坏力。 不过那构成监牢的超密度白骨依旧根根崩裂。 能够想象的出,若是方才的能量束完整地及近轰出将会造成怎样的恐怖后果! 至于,那柄长刀的主人, 他就好似雪中的精灵一般,在堪堪显露一角,在重新掌握住那细长的刀柄后又悄然于冰雪中消失,宛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可以留下记忆的,似乎只有那单薄瘦削的身影,以及一张极简的白底面具! 【而这已然崩碎的修罗道,是第二个!】 照面的瞬间直接就减员两名同伴,这样的损失显然让余下的四名佩恩都变得焦躁了起来,不仅进攻变得凌厉,身形也在不着痕迹地相靠拢着,似是不愿再丧失独属于自身的配合优势,出现被逐个击破的糟糕情况。 不过,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这或许对于‘晓’来说也是一个打开局面的好时机。 毕竟说到底,六道佩恩只是被术者操控着的提线傀儡,并非是拥着有独立意识的分身或者个体。 无论操控者的精神力如何强大,洞察力如何精准。 可终究无法像控制自身手指一般,去灵活、精确地执掌所有傀儡的进行最优解的判断与战斗。 尤其是处于对阵位的那帮家伙,还都是一群足矣位列忍界一线强者! 但是,真正导致局面急转而下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失算了,在白绝所搜集到的情报之上失算了! 倘若与原定的计划一样,此行只是狩猎宇智波荒一人,那么就算对方如何厉害,拥有着多么难查的秘密,那也绝对不会出现这般被动的局面。 只是在木叶的眼皮底下,那继承宇智波之名的少年都能够收敛到这么一帮强大的部下,面对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反侦察能力,白绝的失利似乎也就情有可原了。 毕竟,他们真正关注、并意图铲除掉这个隐患还是在三年前的那场木叶与雾隐之间的战斗中。 后来,前者就面临了木叶监禁没有再传出任何的讯息,也就失去了继续洞察的机会,这样的空白情报一直持续到现在! 而此次的狩猎行动,他们就已经算是在得到讯息的第一时间就运转了起来,想要在偏远的雪之国将这沉寂三年的隐患抹除。 可终究,还是低估了对方所具备的能量。 最重要的是,从对方的言行举止来看,其早就猜测到了己方会到来,这个手笔就是用于反猎杀的!! “不过,” “这里仍旧将会成为埋葬你的坟墓,” “为了月之眼计划,为了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完美世界!” “咳咳。” 坚定的自语伴随着间断的咳嗽在阴暗的洞穴中响起, 置身于此干枯身影,形态愈发佝偻。 与此同时,远在雪林之中的四名傀儡也脱离了各自所在的战圈,聚拢于一起。 只不过, 除却天道佩恩以外,余下的【畜生道】、【人间道】以及【地狱道】看起来多少都有些狼狈。 特别是人间道的状态尤为瘆人,只见这名拥有着读心能力的长发男子,不仅身上残留着数道狰狞的伤口,甚至还缺失了一只臂膀,且切口平整光滑,这无疑是斩首大刀的杰作。 毕竟,后三位所拥有的能力并不适合直接的单打独斗, 而轮回眼的作用,也在战场被分割后被削减到了极点, 再加上对敌者那遮蔽一切视野的雾隐之术和与之相配的暗杀之术,可以说剩下的三位还能够保证存活的状态,已经算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了。 “通灵之术!” 在四人汇聚的瞬间,身上满是焦糊味道的畜生道便猛地双手合拢,低吼出声。 先前,他不是没有想过使用召唤物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可是与之纠缠的迷雾中却有着一双同样诡异的瞳眸,每每在自己想要使用忍术的时候就会被强行打断,而且那裹挟着雷霆的双刀也使之疲于防备。 方才,若不是有天道的【万象天引】强行介入,他恐怖迟早都会被那宛若无止境的雷霆轰成渣滓!! “吼!” “嘶!” 伴随着迷眼的白雾升腾,一道道可怖的凶兽嘶吼也从其中爆发而出,且不消一个呼吸的浅薄间隔,一头地狱犬便率先嘶吼着从雾气中踏了出来。 只见,它高昂着三个模样相近的狰狞头颅,周身裹挟着刺鼻的硫磺味道,更是有恶臭的涎液从那白森森的尖锐巨齿中缓缓流下。 落在这只面目可憎的小狗之后的,是一头宛若两三层楼高的巨型犀牛,于之身上都流转着一种实质的光辉感,就像是一座铺满金属装甲的巨型战车,那高昂的独角就是其最为强横的战争炮台! 再然后是三头巨型的蜈蚣,这样的存在对比前两者多少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了一些,与通灵岛上的那些巨型蜈蚣没有太多的差别,顶多就是密密麻麻的百只触足看起来有些瘆人罢了。 唯一一点让人有些在意的是,这些模样可怖的通灵兽眼瞳都是深紫色,有年轮一样的印痕显于瞳上。 不过,还未等这些堪堪降临的通灵兽们逞凶,一位有着米白色短发的小丫头便不知何时出现了这些可怖的大家伙们跟前。 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脱口的字句更是惊人! “叽叽喳喳,” “喂,小狗,小牛,小虫子,你们真的很吵唉。” 这是谁家的小丫头? 竟然在指责比之高大数十倍、百倍的恐怖生物!! 光是直面这些可怖就已经能够让普通人两股战战了好嘛? 如是画面实在是太过浮夸, 兴许在这些大家伙们的眼中,横阻在前的这个人类小家伙是一个连塞牙缝都很困难的小小点心。 “吼!” 地狱犬嘶吼, 三只硕大而又狰狞的头颅上显露着满满的凶恶与不屑,那坠下的涎液在凌乱的雪地上腐蚀出了一个个瘆人的疤痕,但更加迫近地威胁是: 巨大黑影覆盖方寸土地, 森冷的利爪宣泄着最恐怖的力量, 迅猛地劲风径直吹起了小家伙的短发,那一根根米白色的发丝在天光的照射下隐约流转着点点荧光。 面对这毫不起眼的‘小石子’,这头来自地狱的恶犬竟是直接降下了最凌厉的攻势!! 可是, 面对如此锋锐的巨爪,那小丫头居然没有丝毫躲避的意图, 且更加令人感到错愕的是, 她的那些同伴, 应该是可以用同伴来形容的吧? 他们亦是如此,就连脸上都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动容之态。 而也就是在这死亡降临的一瞬, 这小丫头竟然还有心思收拢了被铺面劲风扰乱的短发。 是想要在临死的时候也要保持自身的形象吗? 不过, 仔细听, 有喃喃低语在此间响起! “嗯,决定了,” “既然这么不听话,” “那么,就全部给我去死吧!!” 少女抬面,猩红已经铺满了她的眼睛,有鲜明的‘一’字铭文刻于其瞳眸之上,最瘆人的还要数那两道从其眼眶蜿蜒而下的黑色血痕。 【血龙眼·血龙之术!】 一息间, 九条通体血色的巨大蛟龙于少女的身后凭空凝显,无需多余命令便嘶吼着朝那三头地狱犬扑去。 刹那,情势急转。 原先还威风凛凛、妄图逞凶的它,在面临这比之庞大数倍的恐怖存在时瞬间就演变成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受气小媳妇,不仅那狰狞的狗头都被这血色蛟龙蛮横地撕扯下了两个,就连那半个身子也禁锢绞缠得及近断裂。 凶恶的咆哮,也沦为了哀怜的嘶嚎。 不止是这地狱犬,包括那宛若重型工程机器的铁甲犀牛,那张牙舞爪的百足蜈蚣,还没有能够发挥出任何的破局牵制作用,就被这九头血色蛟龙如戏耍玩具一般撕扯,甩动着。 一时间对比起血色蛟龙的强势,也就无怪这小丫头会在照面的最初,就直接说出小狗小虫这样的可怖妄言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盈满吧·鲆鲽,最后的狩猎!### “嗷。” 地狱犬痛苦地嘶吼着, 它是来自异度空间的凶兽,拥有着能够再生的恐怖能力! 嗯, 再生的意思就是说,只要敌人造成的伤害不能够做到将之完全轰杀,那么它还能够趋于‘无限制’的复活! 且每再生一次,它也将多出一个能够发动进攻的头颅。 此刻,于之庞大的身躯身上已经生长出了不下五、六个狰狞的巨首。 可即便是这样,这条大狗也始终没有能够挣脱出来自血龙眼,来自那九头血色蛟龙的桎梏。 甚至还与那头皮糙肉厚地铁甲犀牛一样,沦为了拍打虫虫的棒槌。 虫虫的话, 自然就是那三头模样狰狞、身形巨大的百足蜈蚣。 这三个家伙除却从白雾中探出身子的出场方式有些唬人之外,还没有能够有任何建树,就在一阵瘆人心扉的嘶鸣中化作了溃散的白雾。 而在失去能够轰击的目标后, 这掌控着血龙的少女嘴角上扬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笑意, 只见其微微素微抬,那分别绞杀着两只猎物的血蛟龙便似得到无形的命令一般开始缓缓地拉开距离........ 于此时, 那被禁锢着的地狱犬也似察觉到了危机感,在晃荡着七荤八素的头颅努力想要恢复清明的同时,它也重新开始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獠牙,利爪,酸液,硫磺, 所有能够动用的武器,所有能够使用的招式都被其疯狂地施加在这诡异的血龙之上。 可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拉开距离的蛟龙狠狠地摆动着它们粗壮有力的身躯,被死死禁锢地地狱犬与铁甲犀也随之互相轰击了起来, 一时间,沉闷的撞击音与两头巨兽的哀嚎于不绝于耳, 整片雪林都因为它们那冲天的嘶吼声而抖落着积雪。 渐渐地, 哀嚎音开始变得虚弱,哪怕在此间地狱犬的身体上又增添了数个狰狞的头颅,使之看起来无比的可怖吓人。 可是,它却仍旧连半点的反抗机会都没有。 至于那头体表流转着宛若金属光泽的巨型犀牛,整个兽躯都是恐怖的凹陷印记,本体已经陷入了昏厥。 “嘁,没意思。” 看着根本没能经得起折腾的通灵兽们,少女微微垂下臂膀,喃喃的轻语也顺势脱口。 不过,也就在这时, 就在她精神开始松懈的时候,一道凌厉的猩风却从一处阴暗角落继续轰击而出。 这样的偷袭实在是太过的隐晦,太过急速,根本就是毫无征兆地的出现! 千乃自然是感知到了这裹挟着恐怖距离的偷袭,在小脸微绷的同时,一头血色蛟龙就已经开始俯冲而下,是要保护自家的主人。 但是, 这样的降临速度与那不知名的攻势比起来,还是太慢! 血龙堪堪俯身于半空,那裹挟着劲风的攻击便已经铺面。 而借着其自身特殊的血龙眼,千乃也大致分辨出了袭来的事物: 它就像是一条柔韧的匹练,其上还残留着一些微小的倒刺,再凝神,猩红之色与一股莫名的恶臭迎面。 这是某种生物的舌头!! 【来不及了。】 纵使血龙疯狂地下潜,却还是敌不过那偷袭者所占据的天时! 但就在这时, 空气中又响起了那怪异的尖啸,随之,那抹锋锐再度现世! “嘶!!” 顿时,有触及心脏的痛苦嘶鸣在这片地域中响彻,只见一头巨大的变色龙骤然显身并正在雪地中疯狂地翻滚着。 而顺着其伸出的猩红长舌向前看去,一柄纤长的特殊战刃就将之死死地钉在一棵巨木之上。 与此同时,一名佩戴者白底面具的纤瘦身影缓缓显现,并随之探出修长的手指握在了这利刃的刀柄上。 显然,就是他阻止了这阴险的偷袭。 “嘶!!” 于一声嘶鸣中,渐渐能够强行承受得住这份痛苦的巨型变色龙开始稳固了身体,并朝着视野中的那道渺小身影用最原始的进攻方式冲去,似乎是想要让这始作俑者将其所承受的痛苦也感同身受一遍! “哼。” 见状, 千乃一声冷哼,环伺于血龙便欲将这漏网之鱼撕扯得粉碎。 先前,是因为这家伙具备着隐身的特性从而导致了一时失察,但是现在........ 既然已经显露身形,那就只要毁灭一途! 不过, 那位佩戴着白底面具的存在似乎并不太需要旁人的帮助,只见他随意抬起了左臂,而后蜷缩起的手掌似乎是在虚空中捏紧了什么,再然后,那头癫狂着奔赴而来的巨型变色龙就好似被什么无形的事物给绊倒了一般,整个身体收不住力量的轰然先前倾倒。 且在倒地的同时, 一片片淋漓的血肉,一根根孱弱的骨头在此间被削离。 ‘嘭。’ 白雾升腾,巨兽消失。 借着清场后的天光与周遭皑皑白雪的背景,能够看见的是,有残缺的肉块悬于虚空,有猩红的血液缓缓滴溅而下。 而造成这瘆人一幕的, 是纵横于这林间内的一条条纤细钢线。 毫无疑问, 这只一眼就令人心生惊骇之意的恐怖陷阱,就是由那宛若鬼魅一般的长刀少年所布置的! 至于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着手布置,又布置了多少类似于这般的恐怖陷阱,不得而知,也无人可知! “谢啦。” 危机解除,千乃声线柔和扬声道了一声谢谢,随后便将视线重新落回了战场,那蜿蜒着黑色血泪的面颊也变得危险起来。 【竟然让我在荒的面前丢脸,很有能耐呢。】 “轰、轰!” 伴随沉闷的巨响以及激起的千层雪, 那宛若对城宝具一般的铁甲犀牛、以及形态狰狞的地狱犬被血龙狠狠地砸入了佩恩四人固守之地。 这样的乱入不仅直接将天道与剩余三人所构成背对背防御圈轰溃,也令这残余的两头通灵兽哀嚎不止。 嗯, 发出哀嚎的自然就是身躯上挂满狗头的地狱犬,至于那早已陷入晕厥状态的铁甲犀牛,则在升腾起的一团白雾中消失回了原世界。 不过,就在那已经衍生出八、九、十个头颅的恶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并意图好好回馈一下将自己折磨成这般模样的始作俑者的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却悄然降临在了它的背脊上。 嗅嗅, 有些愣神的它下意识地耸了耸鼻子, 大抵应该是自己的召唤者吧? 毕竟敢站在其身上的人类,自其出生都没有遇见过几个。 不过只是一瞬的时间,那数十对狰狞的兽瞳便猝然变幻了神态,因为这才不是它的主人,而是留有着陌生气息的敌人! 但是,就在那数十个狰狞的兽首一同暴动,焦躁的低吼响彻一域之时,那立于其背脊上的存在桀骜地落下了自语: “誒,小狗狗,你的力量有点意思呢。” “那么,多少也让我开心一下吧!” 少女伸出的丁香小舌轻轻舔舐过唇间,抬起的手指也于此间掠过璀璨的雷霆刃身,触碰的刹那有嫣红的鲜血沾染其上,顿时就令这逸散着刺眼电芒的战刃添上了一抹诡异的血腥气息。 地狱犬的鼻子无疑是异常灵敏的, 尤其是在触及到这血腥之味后,它变得愈发狂暴,那数十道狰狞地头颅都争先恐后地朝着那渺小的人类撕咬过去。 但, 与此同时, 少女落下终焉的宣言,朱红色的长发在能量的撩动下四下飞扬: “雷遁·雷葬!!” ‘咔嚓!’ 苍穹在咆哮,在怒吼, 一道璀璨的天之痕更是在一息间坠临人间,并狠狠地轰击在了这诺大的恶犬身上。 “吼!” 雷霆的力量必然是对这来自地狱阴暗角的生物有着绝对的压制力的, 所以,这头地狱犬才会疯狂地嘶吼着、咆哮着用以发泄自身所遭受的痛苦! “轰。” 冻土轰鸣, 仅是挣扎了一息的时间,这可怖的异界生物就在这天威之下轰然倒地。 狰狞的身体的上有袅袅青烟燃起,隐约间更是有焦糊味逸散出。 不过, 即便是这来自苍穹之上的力量,也并没有能够将这只来自地狱的怪物彻底消减! 毁灭的细胞在不断分裂,断掉的骨头在重组构建,一个宛若巨型花骨朵的瘤球更是在其怪异的身体上出现! 它意图再一次的重生!! 但是, 穹顶之上的力量亦没有停止, 璀璨而又暴虐的雷霆宛若飞流直下的瀑布一样,无止境地被引动,被召唤,而后被那独立于视线中的少女所接引。 雷葬, 葬送一切! “嗷!” 堪堪有了一息力量,刚刚妄图站起身子的地狱犬再度被轰入了冻土之中。 那凶恶的低吼,是其对施术者的憎恶与怨念, 更是在诉说着,发誓着,一旦它逃出生天必然要将对方撕个粉碎。 可是, 它却再也没有了起身的机会, 倾泻而下的雷霆简直是将人间与苍穹相连接,汹涌而暴虐的能量无止境地宣泄在这地狱怪兽的身上。 期间, 能够肉眼可见的是: 有雷火燃起, 有血骨崩碎, 地狱犬的重组变得缓慢,狰狞的嘶吼也化作了痛苦的‘唔鸣’,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摇尾乞怜的流浪狗狗。 即便是来自地狱的生物,也无法在这无穷尽的肆虐下永远保持高傲! “轰!” 在这最后一道粗如参天古树的雷霆倾泻,在持刃少女轻轻收拢着朱红色的长发嘟囔着一声‘无趣’之时。 这片冻土深陷之地,再无其他生物存在的气息。 与此同时, 被分割开的战局也变得明朗: 鬼人·桃地再不斩依着雾隐之术再次潜行到了【人间道】的身侧,蛮横地斩首大刀没有了继续的用武之地, 因为他的猎物已经沦为被拦腰斩断的尸体。 【畜生道】的下场亦是如此, 在黑锄雷牙与红眼·兰丸的配合下,失去通灵兽辅助与保护的他根本掀起不了任何的浪花。 现在,整个场面晓阻止就只剩下被围猎在中间的两个人: 【天道】以及【地狱道】。 前者是深藏于某个阴暗角的幕后,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任摆烂的珍视之物,后者亦是被可以保护的存在,毕竟他,意味着重生! “五秒,”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体内的查克拉能量为什么看不见消耗,但是,他使用引力或者斥力的间隙是五秒。” 提着特殊战刃的鬼灯满月对逐渐围拢过来的同伴们说道。 其与辉夜君麻吕是这支小队近战体系中的两个极端, 后者,是摒弃近乎所有一切的主动防御,去以自身的骨头作为战戟洞穿所有的敌人,以绝对的攻击取缔防御;而他则是以与生俱来的精湛刀术,以及独属于鬼灯一族的特殊体质构成另类无解防御。 “而且,这家伙的武器很奇怪,能够对查克拉产生禁锢的力量。” “所以,可千万不要小看了那根不起眼的黑棒。” “嘛,对于我来说,能够造成伤害很小就是了。” 说着,鬼灯满月再度露出了他尖尖的牙齿。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尽管天道是晓组织几人中全属性拉满的存在,【万象天引】与【神罗天征】的配合也能够灵活地抗拒着敌人的攻势。 但即便如此,于之身上还是着清晰可触的刀痕。 这样的伤痕,就是那位忍刀神童在这短暂的极限五秒间隙中缔造出的! 反观鬼灯满月自身,却没有丝毫的伤害被留下。 除非是极为强大的雷遁,还没有什么忍术能够破解他的水化之术,体术自然更不行! “那么,开始吧,” “最后的狩猎。” 提醒完的满月缓缓扬起了嘴角,手中的特殊双刀也在此间被缓缓分离开,有令人心悸的查克拉能量在此刻盈满。 这是一股绝对不弱,甚至可以说强过林檎雨由利引动苍穹之力的能量!! 【鲆鲽解放!】 几近实质的湛蓝色查克拉大剑在其身前凝显,并在构造完成的一瞬间,猛然朝着视野中的猎物轰出。 一时间, 地表被撕裂,巨岩被崩碎,整个空间都变得岌岌可危! 这一击, 是他积攒了三年的力量,是他为了挑战那个存在而缔造出的攻势! 不过现在,谁叫你们运气不好。 抱歉, 去死吧!! ###第二百八十八章 【吾,为神明!!】### 【是嘛,】 【已经找到了啊。】 提着横刀的荒喃喃自语,抬起的视线也掠过了战场径直眺望向了隐约横列于视野尽头的雪山上。 那儿,是雪之国王城之外海拔最高的地方, 也是长门藏身之处。 是的, 拥有着轮回眼的那个家伙也过来了。 毕竟,六道佩恩终究不是什么拥有个体意志的分身,只是一具具被赋予特殊能力的傀儡。 操控全靠那插在他们身体上的黑色短棒, 因此,施术者并不能够超越距离地让他们展开行动,也就更别说在大洋彼岸的雨之国足不出户的进行掌控了。 而众所周知的一件事, 高处所发出的信号,相对平原、谷底来说更好、也更广, 所以,荒的小斥候们很明确、也很迅速地就找到那个家伙。 哦, 顺带一提,他的小斥候自然指的就是虫子,属于巫蛊师的虫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使用,荒也越来越喜欢这些模样‘千奇可爱’,又极度富有蛋白质的蛊虫们了。 不仅可以做到干净利落地毁尸灭迹,在作战与侦察方面更是有着独树一帜的惊喜。 此刻,一只可爱的小家伙就找到的了那个深藏于雪山体内的长门! 至于身前的战场, 荒根本就没有过分的去关注, 因为除非长门那家伙冒着透支生命的风险去使用那道禁术。 否则,六道佩恩在自己的部下面前,不过尔尔。 毕竟,辉夜君麻吕、林檎雨由利、千乃、白、鬼灯水月,他们可是在实力上能够压制上一代前辈的天才, 是现世最强的年轻一辈!! 再加上未至的鞍马八云,香燐,泉。 呵, 什么木叶十二小强,什么风之国的三兄妹,什么音忍四人众,在这帮天赋异禀的少男少女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没有灵魂,没有自主意识,仅是体现傀儡的六道佩恩,更是如此。 年轻一辈,才是一个势力的未来,才是一个强大势力的真正底蕴。 这一点,荒同样认可, 所以才会营造出这次的实战,才会置身于战圈之外。 只不过唯一有些可惜的是, 此次前来得只是有六道佩恩与白绝,若是宇智波带土、宇智波鼬到来,那该多么有趣。 【但是,快了。】 【我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木叶的事情就要结束了。】 【在此次归去之后。】 “轰!” 剧烈的轰击音将少年的视线拉回, 既然已经找到了那个家伙,已经确认对方只是孤身前来,那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鬼灯满月的这一击, 原本是为了我准备的吗? 毕竟他可没有忘记三年前的那个约定,可现在看起来对方也没有完美的达成就是了。 因为这支精英小队的队长,是辉夜君麻吕! 【鲆鲽解放】直接将一域轰成了残破的断垣残壁,但却并没有将视野中的那两个存在给粉碎。 一圈宛若磁场一样的半圆防护罩将【天道】与【地狱道】护在了其中。 这样的结果多少让鬼灯满月有些恍惚,不过这样的恍惚也只是一瞬。 【还有四秒的进攻时间。】 他迅速提着双刀迫近,心中所闪过的念头也只是自己的修行还不足够。 不过,比之动作更快的却是白与辉夜君麻吕。 只觉有些许的冰寒降临,只见有点点的落雪飘零,一道剔透且逸散着森冷寒气的冰镜便已然横列在了这片飞雪、灰尘、能量还没有完全散尽的地域。 而在镜面中所呈现出的,正是那佩戴着白底面具的清瘦忍者! 此刻,他就提着那特殊而又纤长的战刃悄悄地探出了身子,整个突袭鬼魅而无声。毕竟在雪之国有落雪,会感到寒冷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且其一定是最高超的狩猎者, 明明剩下的敌人是背对而立,视野必然是将360°的方位监控完全,可这家伙还是找到了最隐秘的突破口:二人头顶的斜上方! 至于他手中战刃所瞄准的对象,正是那疑似首领的橘发青年。 但,他要偷袭的是佩恩,拥有着轮回眼力量的佩恩! 一点点的查克拉波动,一点点的视野边角就足矣令之做出最快、最准确的反击。 【冰遁?雪之国的忍者,还是固有的血继限界?】 在冷漠的意念升起于天道心头的时候,其就已经动了,陡然地仰面之际那对深紫色的瞳眸就已经印刻在了袭击者的视野中,并疯狂地发挥着催眠的效力。 一瞬间对视,白只觉有无尽的心悸之感从其心底翻涌而上。 这种恐怖而又瘆人的感觉,就像是深藏于肌肤、骨层之下的心脏被一只无形地手掌给捏紧一般! 突袭的动作变得迟缓,稳固的力量出现漏洞,就连握于其手中的战刃都有了松开的趋势。 这样的疏忽、这样的差错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上! 要知晓,这家伙可是被鬼人·桃地再不斩调教出来的最强杀手。 无论是在暗杀技,还是对整个局面、对每一个细节点的把控都是一等一的无可挑剔。 在发动及近的突袭之前,他必然是有在意过对敌者的那双特殊眼睛,有分析过可能会具备的能力。 同时,也一定是对那些可能具备的能力有着一定的拆解、抵御的准备。 可即便是这样,这对特殊眼睛所拥有的力量显然还是超脱了他的预料。 天道朝天抬臂, 探出的五指显然是想要将这突袭者擒拿下,无论是直接杀戮削减敌方的有生力量、还是说作为可威胁的人质,都是能够破开当下局面的方法。 只可惜,五秒未到,他无法直接动用万象天引去加速这样行动实施。 然而就在天道已经能够触及到那突袭者的发丝时,一片粉红色的迷雾陡然跃然于之视线中,与此同时显于视野中的突袭者陡然消失。 不, 不对,并不能够用消失来形容。 那个家伙还在,切切实实的在,自己还能够隐约地感到对方的温度,对方的气息,对方的呼吸,乃至是对方的心跳! 只不过有别的什么术法在这一瞬间干扰了他的视力! 【写轮眼?】 【是宇智波荒那家伙动了?】 一瞬间,有如何念想在其心头轰鸣,不过,这样的揣测又很快被天道打消。 写轮眼应该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才对,而且就算是幻术,他也应该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察觉,乃至看破。 但是这片粉红色的迷雾却不一样,它似乎就是专门克制瞳术的存在,将之视觉神经肆无忌惮地扰乱着。 【是那家伙吗!】 被干扰较浅的地狱道盯向了某片迷雾身处,那儿有一双特殊的红色眼睛在安静地注视着自己。 【那家伙、那家伙好像是藏匿于黑锄雷牙背脊上的诡异生命体。】 佩恩恍然,但更多的却是惊愕。 因为不存在于其认知中,无法辨别身份的那些忍者,竟然也带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与麻烦。 【宇智波荒,你到底是从哪儿找到的这些部下?】 有穷极一切的反问在长门心中汹涌。 当然障眼法终究是障眼法, 尤其是在传说中的眼睛·轮回眼面前! “抱歉,雷牙。” “果然还是因为我太弱了。” 有喃喃的轻语在迷雾中响起。 出身者必然还很年轻,声音能够听得出一抹干净的稚嫩,且自责味很浓。 “不,” “不是这样的,兰丸。” “是那双眼睛太过特别,比千乃那臭丫头的眼睛还要特别。” “你已经很厉害了,做了自己所能够做的事情。” 就在歉意响起下一秒便有急急的低语在反驳,且能够听出的是,回应的那位在极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与柔软。 “呵,这还是曾经的那个天天嚷着葬送别人的黑锄雷牙吗?” “还真是变得让我有些不敢相认了。” 突兀间,有裹挟着缕缕戏谑的声音响起。 不懂礼数随意插入话题的家伙似乎与前者有过纠葛,又或者已经是老相识,所以说话才会如此的随意。 外界,原本两团泾渭分明的迷雾也在此间悄然交汇。 “你,最好给离我离远一点。” “否则,我一定会在未来亲手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可恶的桃地再不斩!” 那温和的声线陡然变得狰狞,不近人情。 他们之间果然是相识的。 “当然,若是你继续无动于衷的话,我也不介意先给那个小子举办一场独一无二的葬礼!” “啊,我还记得初见的那天,那个小家伙恭恭敬敬地站在我的面前尊称我为前辈,还记得他曾十分耐心地听完你这个烂人昔日的故事,那真是一个美好的相遇,是一个有趣的后辈啊。” “就这么逝去,多少有点可惜了。” 语落, 那逐步相融的迷雾中猝然有冰冷的杀意爆发,似乎有存在于其中的家伙被扰乱了心境。 “白,可没那么容易的死掉。” “先关心好你自己吧,防止哪一天被我的斩首大刀给砍成两端。” 随后,便有争锋相对地警告响起。 显然这出声的家伙,就是前者所提及的桃地再不斩了。 只不过被言语威胁的黑锄雷牙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反而是以桀桀怪笑相对。 但也就是这一瞬的对话,那连结的迷雾已然吞噬了大部分的场域,抵近了猎物所矗立的狼藉之地! 粉红色的迷雾不复,视野被佩恩重新夺回。 可是那近在咫尺的猎物也一同消失在了视野中,是被一条剔透的血色蛟龙裹挟走的。 同时留下的还有一道声线干净的提醒: “不要直视他们的眼睛。” 此间,天道与地狱道不是没有想过要阻拦,可是在施展【神罗天征】营造防御屏障的第三秒间隙,那宛若无感的战争兵器就已经了踏足战圈。 【即便是体内没有移植尾兽,这家伙也必然是天生的兵器!】 这是来自长门的定论! 因为对方不仅是在作战风格上摒弃了所有的防御,就连死亡临身,就连修罗道的激光发射器抵在其身前时,这白发少年竟然亦仍旧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畏惧感!! 面对这样的一名忍者,他真的不敢随意轻视,只能全神对待。 “铿!” 金属的锐耳碰撞音在空间中拉扯,黑色的特质铁棒以极为巧妙的角度架住了来自辉夜君麻吕的攻势。 当然他清楚地知晓,这样的巧劲根本无法僵持太久,对方的骨枪迟早将贯穿他的身体。 更何况,这样的攻势才仅仅只是开始! 第四秒,也就是天道刚刚做出应对的时候,鬼灯满月已然提着双刀迫近。 如果要问长门,谁对于天道威胁最大的话,那么这个雾隐村被誉为忍刀神童的年轻一辈必然排在前列。 独属那一族的【水化之术】直接令其用于禁锢对方体内能量的黑棒成了摆设,每次在命中之前,这有着尖锐鲨齿的混蛋总会提前使用水化之术闪避,滑溜的姿态不像是什么被忍刀眷顾的天才,而是一个身形滑溜的市井混混! 鬼招不断,无可奈何。 “噗。” 魁梧的地狱道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鬼灯水月的攻击。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哪怕能够为了其他的几个傀儡复活的秘密武器被毁,长门也还是不愿意让弥彦的身体受到重创。 同时,于之眼角的视线中,那宛若能够遮蔽一域的雾气已经‘兵临城下’,有几近凝实的杀气弥漫其中。 一旦深陷,那么剩下的接下来的结局可想而知。 雾隐之术,除却是用于暗杀以外,也是对付瞳术的一种有效途经! 【人间道】、【畜生道】就是这么毫无反抗地被消减掉的。 “咔。” 第六秒,利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坚硬黑棒崩碎。 眼前这蓄有白色长发的少年,货真价实地是一头战争兵器!! 且五秒已过,并不是他不想要使用【万象天引】破开这个逆境,而是因为在刚才的能量碰撞中,这具身体终究是受到了一点影响。 ‘噗。’ 森冷的骨枪凿开了弥彦遗体的体表。 这是长门无法容忍的事情,有狰狞的芒光从其低垂的眼瞳中汹涌而出! 第七秒,力量终于恢复, 天道抬眼,不是看向身前的战争兵器,也不是那拥有着特殊体制的鬼灯满月,更不是逐渐将他与地狱道吞噬的迷雾,而是看向了那始终置身于事外的少年。 “意思是,将对将吗?” “所以,你才始终没有出手。” 阴暗的洞穴中有轻微的低语响起, 随后,似理智已经按捺不住逐渐暴虐的心情,这样的字句、这样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愤怒,有些点癫狂: “好,” “很好。” “那么,就让你好好看看,看看我和你之间的差别。” “吾,为神明!!” ###第二百八十九章 【活着很好,不过,你是我继续存在的意义。】### 血蛟崩碎, 迷雾崩散, 就算是在武道一途有着绝对天赋、身藏千钧之力的辉夜君麻吕,也在此刻被一股不可抗拒的斥力横推出数十米之远。 再凝神,这片狼藉之地已然被清场,独立于其中的只剩下那有着橘色短发的青年。 至于那身形残破的地狱道,竟然已匆匆收敛了一些属于同伴的残骸趁乱逃离了这片地域! 不过,此刻并没有人去在意这个无关轻重的家伙,而是将视线都汇聚在了这废墟之地,因为独立于场中的那个青年有些对劲。 不,是很不对劲! 那股强大、晦涩、汹涌的能量,就像是凭空施加的一样,在他的体内疯狂地汇聚涌动的着。 如果说先前这家伙所具备的力量就已经算是位临整个忍界一线、顶峰的话,那么现在的他,赫然已经超过、远远超过了这个峰值! 即便是与之相隔数十米的距离,却还是能够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查克拉能量在向四周宣泄、碾压。 【这,真的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强度吗?】 有如是共鸣在桃地再不斩与黑锄雷牙的心中轰响。 毕竟这两位忍刀使与其他人不同,不仅已经迈入自身的巅峰时期,也见过太多的强者,清楚地知晓想要在体内汇聚出如此庞大的查克拉能量将会是多么一个逆天的事情。 即便是进入尾兽化的四代目水影,恐怕亦很难达到这样的程度。 若非要找一个形容词,或者是找一个能够对标的存在, 恐怕,只有神! “他让我想起了一个已经死掉很多年的老东西。” 与桃地再不斩一同显身于巨木之上的黑锄雷牙神情不善地说道,能够揣测到的是,那被其提及的老家伙必然不是他所尊敬或者是相熟的人。 因为,于之声音里充斥着敌意。 “哦,是那家伙啊。” “原来上一代处于全盛时期的忍刀众,曾遇到的老家伙竟然有这样的实力。” 再不斩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一些,沙哑的声音里充斥着警惕。 据说,那是一位以燃尽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初代目的忍刀七人众瞬间击溃的一个老东西。 那也是忍刀七人众扬名之后唯一一个污点! 嘛,当然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代的年轻一辈,具备着的可是上一代前辈们永远无法触及到的力量与潜力! 今日,也必然不会让昔日的尴尬局面复刻。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位还没有动手呢。 桃地再不斩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提刃遥遥独立的少年,目光里闪现过畏惧与敬佩。 雷牙这家伙还真是幸运呢,当初对上的是千乃而不是那位。 “没有经历过真正痛苦的人,是永远不会理解到和平的可贵的。” 也就在这时,那将中央场域清场的橘发青年突兀开口。 且在说话时,他的眼神依旧死寂,目光冰冷如周遭风雪,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但是令人感到心悸的、感到皮肤战战的是,于之体内的能量还在不断地攀升! “将水之国扰乱得千疮百孔,令水之国饱受数十年战事纷争,让水之国居民支离破碎、痛苦不堪的你们,竟然还敢大言不惭!!” 少女目眦欲裂,声线高亢愤慨。 口口声声说的和平,竟是将痛苦施加在无辜的水之国居民身上! 这家伙,真的知晓在这十年来,有多的家庭因此破碎,有多少的家族因此覆灭吗!! ‘咔嚓。’ 朱红色的长发肆意飞扬,汹涌的雷霆轰然降世。 但是五秒的间隙时间已到,无形的能量屏障于天道的周身撑起,那来自苍穹的天威根本未有能够伤及分毫。 不过,少女的愤怒、少女的质问终究还是触及到了这具傀儡的幕后。 昏暗的洞穴里,宛若死一般的沉寂。 长门想到了曾经, 想到了那个雨夜, 想到了被蹂躏的雨之国, 想到了三小只逃亡的日子与属于弥彦愿望! 不知过了多久, 时间,好像在这样一个极暗的空间中变得没有流速、趋于静止,唯有那浅薄的呼吸还在证明着世界是在运动的,这里非绝对静止的空间。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偏偏要将灾祸施加在遥远的水之国,明明相邻的木叶与岩隐才是对雨之国最大的施暴者。 但是,他却记得一件事情,那个人,那个佩戴着面具,在晓组织深陷绝望时到来的人类曾经说过: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必要的牺牲........” 喃喃的低语不仅是在这极尽黑暗的岩洞中响起,还在那片远处的战场中央共鸣。 林檎雨由利瞳孔缓缓扩大,脸上的不可置信愈发鲜明。 忍者, 哪怕是在被誉为血雾里的雾隐村。 在他们成为忍者的第一天就被前辈们告诫过:除非是逼不得已,忍者是不可以随意介入普通人的纷争,是不能够对普通居民动手的。 但是, 但是眼前的这个混蛋,却将普通人的牺牲当作了理所当然,当作了必要条件! “开什么玩笑,若是这样的牺牲真的有用,那么,你怎么不去死!!” 苍穹之上,雷霆的轰鸣音愈发刺耳,愈发汹涌。 一道道拖着长长尾巴的金色雷霆宛若无垠的匹练一般急速降临,并狠狠地轰击在那一层能量罩上。 当然也不止是林檎雨由利, 桃地再不斩缄默地消失在原地,消散的迷雾再度掀起;堪堪将身体重新掌控的白与风雪一起,遵循着前者的轨迹;鬼灯满月那鲨齿一般的牙口狠狠地紧咬着下唇,有恐怖的气息从其紧握着的双刀上倾泻........ 他们都曾隶属于雾隐村, 水之国,更是他们埋藏于心底的故乡。 只不过这一次,少女声嘶力竭地怒吼并没有得到回应,反而像是一道催化剂加速着情境的崩碎。 【弥彦他,】 【已经死了。】 【所以,我会继承他的遗愿。】 【以任何一种方式去实现!】 长门微抬起脸颊,冰冷的视线直勾勾地没入了目光穷尽的黑暗,似乎这黑暗的尽头就是弥彦所祈愿、追逐的未来! “水之国的悲伤,水之国的痛苦,自然都会被抚平。” “在那个完美的世界中。” 冰冷若机器人的复述中,天道逐渐脱离了地表,缓缓地朝着苍穹之上腾空而去。 他似乎是通过那独特的忍术,改变了自身与地心之间的引力,让整个人处在了一个失重的状态中。 “可恶!” “可恶!!” 林檎雨由利依旧在咆哮着,但从天空中坠临的雷霆却愈来愈浅薄。 她并非神明,体内的查克拉早就已经告罄却仍旧没有半点妥协、半点退却的意思,完全是靠最后的意志在行事。 “咳。” 直至竭力压榨自身的代价反噬,有嫣红的鲜血从其嘴角溢流而出。 其才彻底脱力,身形不稳从所立的巨木上坠下。 “啪嗒。” 有轻微、柔软的轻撞声响起。 是久久脱离于战圈之外的那位,进场了! 在一股温暖的生命之力包裹、调理中,林檎雨由利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是那及近于眼帘的清冷面孔, 熟悉而陌生,拒人千里之外却又给予着无限的安全感。 少女长长的睫毛在微微轻颤,平日里骄傲的面颊现在却苍白如周遭白雪。 “荒大人.........我真弱。” 女孩微启被鲜血沾染的薄唇,少顷过后才有不甘地字句吐露。 “不,小苹果已经很厉害了。” “下面,就交给我吧。” 荒轻摇了摇面颊否决着。 据虫子们反馈回来的讯息看,那个带着一些佩恩残骸的逃走的地狱道已经在脱离战斗趋于后陷入了晕厥状态。 这显然是自觉打团打不过的长门,开始调集所有的力量准备使用那个足矣覆盖全图的外挂强行干预了。 若是这样的天道能够都能被自己的部下信手解决, 那么,木叶早就被覆灭上百次了。 “散。” 扫了一眼围拢过来的部众,荒轻声说道。 毕竟置身于天空之上的佩恩,已经超脱百分之九十九的忍者所能够干预到的程度了,接下来就是王对王了。 “可是,荒........” 千乃旋即出声意图否决,因为她能够感觉到,不,不止是她,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得到,那个人的体内不对劲,那个人正在调集着极度恐怖力量! 但就在其想要继续向下说下去的时候,耳畔却骤然响起了属于那个橘发青年的声音: “水之国的痛苦?” “你们都是来自大国的忍者,所以从来都没有关注过小国的痛苦!” “这些年来木叶、岩隐、砂隐、雾隐、云隐,因这五大忍村的私欲所掀起的战争,导致多少无关的小国被动地沦为战场,多少小国的家庭支离破碎。” “这些你们关注过吗,了解过吗!” 天道的声线极度富有着磁性,所脱口的话语也令在场的几名曾隶属于雾隐忍者的变得沉默。 因为对方说的没错,身为忍者他们第一时间所要学习的就是遵从上层的命令,守护自身所属的势力。 大国之间的纷争,会波及到周边的小国这是难以回避的事实。 但是,他们却真的很少关注过。 只在意雾隐村能够在战役中获得胜利,获得尊严与荣誉即可。 “宇智波荒,雾隐村的忍者们。” “我本以为曾经感受过痛苦、了解过痛苦的你们,能够接受痛苦,能够真正看穿痛苦的本质。” “但是现在看来,你们终究还是生长于大国的忍者,体内流淌着属于大国的傲慢与自私,所以才会对神明许下的完美世界不屑一顾。” 言至于此,天道佩恩也缓缓止住了继续上升的态势,双手也缓缓地从身侧抬起,逐渐呈出了一个大字的模样。 且能够感受到的是,来自对方身上的压迫感愈发强烈。 哪怕他们之间还相隔着几十米的距离! “够了!” “神?” “如果在这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话。” “那么,于我而言,于雷光团而言,神明只会是.........” “荒大人!” 女孩像是被触及逆鳞的小兽,仰天嘶吼着。 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冰冷的雨夜,记得那个被所有人、被整个世界都背弃的至暗时刻! 但就是在那个时刻,那位出现了。 如一束光,如一团火,如对方口中所提及的神明一样,出现了!! 所以, 汩汩的鲜血于女孩的眼睛、女孩臂膀上的伤口流淌而出。 “直呼荒大人的名讳。” “你找死!!” 深红的血蛟再度现世,且比之先前所凝聚要粗壮、狰狞数倍不止。 “吼!” 它们嘶吼着,咆哮着,似乎是在说: 【来啊!!】 白骨森森。 在血蛟凝现的瞬间,一道道狰狞可怖的骨头也如同犬牙一般在虚空中交错纵横。 辉夜君麻吕没有开口,没有说话。 但是那笔直于荒身前的身影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前天我见到了大海;】 【昨天我见到了白雪;】 【今天我又见到了你。】 【这都是我在黑暗的监牢中,所未曾见到的事物。】 【活着很好,】 【不过,你是我继续存在的意义。】 “再不斩桑,请您先行远离。” 干净的声音于肩扛可怖大刀的雾隐鬼人耳畔响起。 “誒?” 桃地再不斩微侧过视线看向了半跪于之身侧的面具少年,虽然没有直接地回应,但是从其语气中能够分辨得出是疑问。 “我能够感觉到的,那个人类正在凝聚着极为恐怖的力量。” “如果可以,我希望再不斩桑能够活下来。” “作为交换,我会将这条性命偿还给荒大人。” 说完白站起了身子,并在对视野中的男人微微躬身后移位至了口中那位大人身前,抬起手掌的刹那,一座座森冷的冰墙开始在虚空中凝结,剔透而纯粹。 不过,就在第三座冰墙开始凝聚的时候,他的手指陡然一颤,脱口的言语也变得慌乱: “再不斩~” 因为这陡然降临的气息正是! “嘛,我倒是也想见见地狱是什么样。” 可未等少年把话说完,那悄然到来的男子便已经话堵死。 白,微微愣神。 但还是小声的应道:“是,再不斩桑。” ###第二百九十章 神明?可真弱。【为堂主·王公子政,加更!】###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兰丸,刚才那位是说了【散】的吧。” “是的,雷牙大人。” “那么,这帮家伙是傻瓜吗?感到到那股力量还不离开。” 黑锄雷牙视线微偏, 将目光落在了那置身于虚空之上的存在身上,那家伙就宛若横跨位面莅临的神明,举手投足间都倾泻着不可抗拒的神威。 尽管很不想承认, 尽管与之同行的也都一群实力强大,且拥有着无尽可能的桀骜之辈。 但黑锄雷牙还是在心底升起不敌的悲念。 如果说将自己所跟随的那位比作是大海,看不见深浅、望不见尽头的大海,那么对方就是天空,无比迫近却又高不可攀的天空! 可大海虽无垠、虽不知深浅,但尤有尽头、能触底,而天空......... 却是无尽的!! 两者如何同日而语? “诶,或许是吧,雷牙大人。” 黑锄雷牙的耳畔再度响起了那道干净稚嫩的声音,其脸上也涌现出了挣扎的神色。 气氛在此间有了些许的僵硬。 但这样的状态很快就被打破: “不过看起来,雷牙大人也是傻瓜呢。” 这可能是兰丸在遇见对方之后,用得最最逾越的一个词了。 这是第一次, 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闻言,黑锄雷牙那狰狞、纠结的面孔陡然变得缓和了下去,就连声音也变得有些柔和。 “我只是,有点不想再继续流浪下去罢了。” “当然这支忍刀众,也还算没有那么讨厌。” 他缓缓抬起了双臂,雷刀·牙之上有沁蓝色的雷霆在疯狂的涌动。 本来,依照其自身固有的实力是没有资格继续使用这对忍刀的,可是那位,以及林檎雨由利都没有强行将之手中的老伙计索要过去。 雾隐村的忍者虽然相对残忍,但却也更加注重这些细节上的恩情。 “你,愿意陪我一起赴死吗?兰丸。” 陡然间,黑锄雷牙的声音变得有些不确定,有些慌乱,就连那缠绕于双刀之上的雷霆都在此刻变得孱弱了些许。 “嗯,我很高兴您能这么说。” “雷牙大人。” 得到回应的黑锄雷牙脸上的慌乱不复,汹涌的目光也变得自满而桀骜。 抬起的手掌也在此刻揭开了遮面的宽大帽檐,露出了背负于之背脊上的那个小家伙,其稚嫩的面颊上写着无惧与憧憬。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看看,那个自诩神明的家伙,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吧!!” 他高举起雷刀,声音里充斥着癫狂,蓝色的雷霆亦在此间于苍穹之上肆意咆哮! ........ “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荒大人。” 在温柔的生命之力作用下,林檎雨由利的脸色缓缓脱离了病态的苍白。 “嗯,” 荒轻哼了一声,依言将之放下。 但还是能够在意到的是,前者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独自站立后的身形还有些许晃动。 毕竟透支查克拉的代价,可远远不是经过这样的简单治疗就能够恢复的。 不过,就在其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前的少女却轻扬起脸颊,鼓足着气力率先开口: “我很喜欢你,” 林檎雨由利的声音并不算洪亮,但是却足矣能够让人能够听清,可以感受到蕴藏其中的坚定。 甚至你还能够看到她微红的面颊,以及轻颤着的睫毛。 “送我的武器。” 可是,还不等外人细细感知其中蕴藏着的意思时,女孩又旋即补充道。 “这,是回报。” 她转过了身子,低垂的雷神剑也被其重新激活,只不过缠绕刃身上的雷霆却薄弱了些许。 此间荒根本没有来得及说话,来不及回应。 但就算是回应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吧。 【善】:林檎雨由利的倾慕。 【麻烦,麻烦!】 【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麻烦!】 【那位,招惹的究竟是一些什么人?】 【晓,这就是霍乱水之国,控制四代目的晓组织吗!】 鬼灯满月那尖锐的牙口已经快要将下唇咬破,愈发强大的人便愈发能够感受到敌人的强大。 逃, 逃! 这是在那位脱口出【散】时,其身体传来得最真实、最直接、最原始的感官。 可是, 可是真的要遵循身体的意志逃离这片土地吗? 心绪在剧烈的挣扎, 呼吸开始变得紧促, 身骨也在不停颤栗。 【说到底,今日的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呢?】 鬼灯满月的大脑不断地自问,不断地回想着这个问题。 是遵循三年前的誓言,成为那位可供驱使的手下;还是过来击败对方,夺回属于自己的自由? 后者, 显然,是后者! 但是曾经的契约,曾经的约定,他却仍旧没有达成。 所谓的成为忍刀众之首,从而获取得直面这家伙的资格! 逃? 如果不能够将心中的执念达成,那么就算是能够活下来之后的人生又有意义吗? ‘嘭。’ 突兀间,有沉闷地声音响起,鬼灯满月的身体骤然水化并极具地扩大着,直至超过了森森白骨防御的范围,直至与那九头血色蛟龙比肩! 若是不能达成夙愿的话, 那么至少也要让你记住我这三年的成长,让你看见我真正的力量!! 【你是想要问,三人中我为什么偏偏要解决掉的是你,对吧?】 【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你太弱了。】 鬼灯满月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狰狞、癫狂。 记忆被驱散,畏惧被摒弃。 “我,” “可一点不弱!!” 他仰天嘶吼着,汹涌的查克拉在不断地汇聚,并朝着四周逸散倾轧。 “嗯,确实没那么弱了。” 听到如是话语的荒喃喃说道,不过能够听清的人,恐怕只有其自身一人。 视野环顾, 直面这未知的恐怖,他的部下竟无一人退离。 如是的情境,令一种莫名的触动于之心头迅速的生根、发芽、长大、攀升。 【这股力量,够了。】 随后,荒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那独立于天空的存在, 他清楚地知晓,对方是在等自己,等自己最后的一个回应,一个答案,所以才迟迟地没有动手。 “意图将所有的事物不顾一切地否定、毁灭,再妄图进行重建的人,真的能够看到未来,真的值得旁人信赖吗?” 荒声线平静地说道,而【空蝉之术】使之声音能够被那高高在上,自称神明的家伙听见。 但是,这样的回答显然不是长门想要得到的答案。 现在的他,也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思量其他。 这些年驱使着其不断前行,不断活下去,不断威胁晓组织存在的理由只有一个: 达成,弥彦的遗愿,让世界和平!! 通过任何可行的方式,而不是什么对话! “冥顽不灵。” 轮回眼中尽是死寂,冰冷的宣判若置身深渊。 注视着底下的蝼蚁,他缓缓按下了双手: “神罗天征!” 此间无音, 但是在下一个瞬间,深红的血蛟刹那崩碎,巨大的水人分崩消减,狰狞的白骨寸寸泯没。 地表在呻吟,空间在颤栗,所有存在于这片区域的生灵、死物都宛若被一股不可抗拒地力量排斥着,摒弃着,抹消着!! 若是用一句话来形容, 那么, 【此为,神之怒!】 这股力量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却近乎波及了整个雪之国! 就连依言远离地风花小雪,也仍旧被这股从远方传递而来的力量震倒在地。 回转过视线的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来路。 地表狰狞着裂缝,巨木、墙体倾倒不知凡几,那座由风花怒涛打造的王城以及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中! “荒、君?” 瞳孔颤栗,唇齿颤抖,有蕴藏着晦涩情感的呼唤脱口。 但却无人能够回应她的声音。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阴暗的洞穴中,长门在心中落下定论。 没有人能够在六道佩恩的力量下幸存,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实现挚友的愿望。 关于小南的事情, 人死债消,不会再有以后了。 可尽管如此,立足于虚空天道也并没有立刻离开,因为他的视野仍旧被漫天烟尘给覆盖着,还看不到结果。 虽然结果并不会与预期有任何的改变,但是出于最基本的谨慎........ 等等, 长门的神经陡然一突,佝偻的身躯也在此刻微微僵直了起来,那是? 轮回眼虽然不能够像白眼一样能够洞穿实物,但是却能够隔着物体感知查克拉的气息! 那是! 遮掩的浓雾缓缓溃散,天道的瞳孔也在此刻缓缓地扩大。 视野中,一位手提横刀的少年竟在这样的灭世神威之下,完好无损地矗立于满是荒芜、满是寂灭的地表之上!! 而于之身后,那些跟随他的部众亦是如此,虽然他们的样子看起来是有些狼狈,脸上也显露着一些茫然与错愕,但是却真实的活着!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强烈地否定情绪在长门的心中轰鸣、作响、咆哮,一口暗红的鲜血更是在此间咳出。 幻术? 是幻术吗! 可若是幻术,轮回眼又怎么可能看不穿? 长门慌乱地、迫切地寻找着答案,终于透过天道的眼睛他找到了不妥。 少女, 在立于宇智波荒身后的部下里,竟然凭空多出了一位端坐于巨大匣子上的少女! 她有着绝美而精致的面颊,乌黑的长发梳成双马尾垂于肩前,曼妙的双腿轻搭在微启缝隙的匣子之上,身上的黑色盛装礼服讲究地配着血红色的蕾丝。 神秘、美丽, 这是最直观的视觉感触! 但,那只黑色的猫咪, 那只正蜷缩在其怀中,仰着面享受着来自主人轻抚的黑色猫咪却将这样的视觉感官多少破坏。 因为这小东西的面孔,竟然是一幅阴森森的白骨!! 【她是谁?】 【从何而来!】 【拥有着怎样的力量?】 无尽的疑问在长门的心中轰鸣。 虽然没有最直接的证明,但是他笃定,视野中的那群人未死就是来自这位神秘少女的手笔!! “这下子你欠我的更多咯,荒大人。” “干脆把许诺给那丫头的眼睛也一同给我吧~” “我一定一定会好好收藏的,嘻嘻。” 果然, 果然是她!! 欠下的更多, 相近的称呼。 通过唇语,长门得到了心中不解的答案。 “恐怕不太行,百目鬼会生气的。” 荒轻声回应,却并没有转面,他的视线始终的落在那再无动静的天道佩恩身上。 【回梦】:一个能够复刻下被施术者当前状态的特殊能力,在被施术者受到致命伤害后,将会回到死亡前的状态。 破开【神罗天征】那趋近无解毁灭打击的,就是这独属于匣中少女的能力。 当然,瓦解【回梦】的方式也很简单。 让长门再释放一次【神罗天征】就可以了,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有这样的能耐吗? 就算是有,荒也不会给机会的。 “誒,可恶的荒大人,每次都拿她做借口。” 有嘟囔着的抱怨音响起,不过少女的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祝您武运昌隆。” 在匣中少女落下回应的同时,荒手中的印记也已经缔结完全。 “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少年自语之际,猩红的瞳芒便盈满了眼眶。 【鬼缠·诅咒之瞳!】 【鬼缠·睦月神祈!】 【秘术·孔雀妙法,翼。】 ‘嚯。’ 有沉闷的风音响起,一对宽大如西方巨龙的深紫色查克拉翅翼便赫然具现在了荒的身后。 “天空,可不是独属于你一人的领地。” 【百目鬼又是谁?】 【许诺过什么?他还对多少人许下过承诺?】 【那个未知的少女,是通过通灵的方式到来的?那么她的本体是人类,还是那只猫咪?】 无数的疑问长门的心头轰鸣,一时间甚至都自动忽略了那逆光而上的少年。 直至........ “神明?” 直至那饱含着不屑的轻语响起于耳畔,位处于虚空的天道佩恩才循着声源的方向缓缓抬眼。 只见,那巨大的查克拉翅翼遮蔽了湛蓝的天空,遮蔽了刺眼的太阳,遮蔽了他的视线。 一座漆黑的查克拉巨人也在此间,在苍穹,在这片人类无法踏足的地域逐渐凝现! 而后, 置身其中的少年不屑一顾地挥落下高举的臂膀。 “可真弱。” ###第二百九十一章 被钉入尘埃的伪神### 猎物的表现,让长门一度陷入惊愕状态, 但真正令之彻底失去继续思考能力的是:那座骤然具现于之瞳中的漆黑须佐能乎! ‘神明,可真弱。’ 不知为何,就好像是来自魅魔的蛊惑,他竟然有些想要去附和、想要去迎合这样的评价。 毕竟这家伙,可是抵御下汇六道佩恩最强一击的怪物啊!! 骤然间, 断然的否决在长门心底迸发、喧嚣、轰鸣! 弥彦的意志,晓组织的未来,被托付的承诺。 这些、这些他都还没有达成,又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瞳孔渐渐聚焦,宕机的思绪开始运作,长门挣脱出了对未知的恐惧,但是那个怪物的攻势已然降临! “嗵。” 巨人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天道佩恩的身体上,就是这最原始、最野蛮、最直接的一份攻击,在虚空中奏出实质的音爆,在人类难以踏足的领地轰出本垒打! 但,这也仅仅只是开始。 在化作虚无、沦为废土的地表深坑内,已经超脱凡胎的天道刚刚晃动着身体想要从坑洞爬起,那漆黑如深渊的巨人便如影随形般降临。 “咚。” 信手一击便是千钧, 堪堪起身的天道再度沦为活靶子,远处,幸存于之下的雪树、巨岩、灌木瞬间遭殃,无不在这裹挟巨力撞击之下崩溃、碎裂。 不知撞断了多少雪树,不知击碎了多少巨岩,他的身体终于以凹陷于一块嶙峋岩石的代价下停止。 可是在一秒,无垠的阴影再度填满了其视线。 攥紧着拳头的巨人再度降下重击,一拳、一拳,宛若不知疲倦,宛若没有了尽头。 “誒,怎么了,神明。” “你怎么,这么狼狈呀。” 在那石块的崩碎音中,在那巨木的断裂声里,还夹杂着如是平静的问询。 这样的问询、这样的姿态落在长门的耳朵,落在长门的眼睛中都化作了最极致、最清晰的嘲弄! “不可饶恕!!” 阴暗地洞穴中有癫狂的嘶吼爆发,似兽非人! 借着点点的微光,能够看到的是,存在于其中的生命体身形愈发干枯,身躯愈加佝偻,红色的发丝也在逐渐地褪去了光泽感! 汹涌的能量在长门的体内汇聚,使用过后的僵直感开始被强行过渡。 ......... “兰丸,” “我发现,我可能弄错了一件事情。” 注视着那被轰下神坛的存在,黑锄雷牙的神态与声音都有些不太自然。 “我以为,那位只是大海,拥有着无垠的潜力。” “可事实上,那位大人是横跨在天外,只可远观却永远也无法触及到的星河!” “区区天空,又算得了什么。” 攥着双刀的他继续补充着,世界观已经完全被颠覆、被崩碎。 自己的选择, 不,是自己和兰丸的选择,果然没错。 “誒,荒大人确实很厉害,看不到背影、看不到尽头的厉害。” “不过,唯独在我的心目中,雷牙大人永远都是最强的!” 小家伙轻仰着面颊回应到,周遭的飞扬的尘土已经四散、沉淀了大半,露出了干净无垠的天空。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并与背靠背的那位大人呼吸着相同的空气。 “啊啦,我记得,某位神童在过来之前可是叫嚣着要好好与荒大人干一架,重新夺回自己的自由身来着的呗。” 眺望着那座横列于视野边角的黑色巨人,林檎雨由利的目光里流转着清晰的崇拜,当然字句里充斥着揶揄。 “哼。” 闻言,鬼灯满月的脸色陡然变得十分怪异与难看,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不屑于计较的冷哼。 这怎打? 拿命打? 就算独属于他们鬼灯一族的拥有着无视物理攻击的能力,但是,但是要其去直面那头怪兽一样的黑色巨人? 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一个层面上的存在了好吗? 那么、那么大的拳头,就算自己将身体化作水流,也能够被完全覆盖好吧! 自己又不是傻子。 而且, 那位大人明显还有着藏拙,还有着后手! 方才出现的神秘少女就是一个可供揣测的端倪,于之口中吐露的百目鬼,从其语气上听至少是同一级别、乃至更加强大的存在。 与这样的一位大人玩命,自己是有病吗? 更何况,跟随这样一位强者也不丢人。 只是看着身侧那雷霆暴力女得意洋洋,满目倾慕的样子,鬼灯满月的心中愈发不爽。 往日在训练的时候被整也就算了,凭什么现在也要被捉弄啊? 大家分明都是共过患难的同伴了! 不行,越想越气! 鲨齿外露,眼瞳微转, 他骤然想到了什么,旋即语气怪异的自言自语道: “啊、啊,” “其实,我也真的好喜欢那位大人的说,可惜,我不是女孩子,不能够当众表白什么的。” 毕竟大家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那种障眼法的表白明眼人都能分辨得出。 只不过那时候危机在前,谁都没有去在意这些。 对此, 林檎雨由利那仍旧苍白的面颊‘噌’的一下就泛起了红晕,就如同她林檎的姓氏一样。 但, 她是谁? 她可是林檎雨由利! “对,我就是喜欢荒大人那样强大的男生,怎样?” 害羞被强行压制到心底,少女毫不示弱地回应着,只是那仍旧红扑扑的面颊多少有些可爱的味道,与之平日里英姿飒爽的风格有些偏离。 这样的回答属实令鬼灯满月哑口无言,他本以为对方会在听到这样的话语后会变得羞涩起来,可其到底还是低估了这暴力女的性子。 “好了,别闹了,战斗还没有结束。” 就在两位天才针锋相对之际,背脊笔直的辉夜君麻吕陡然打破这样的庆祝。 是的, 庆祝。 这样的言语,这样的互怼,真实的背后是对于仍旧活着庆幸与庆祝! 他们都清楚地知晓若不是有那位大人的庇佑,什么所谓的天才,什么所谓的忍刀众都已经刚才的天威中化作了尘埃。 场面顿时变得安静,不仅是因为出生者在这个小队中拥有着一定的话语权,还因为对方脱口的字句: 林檎雨由利与鬼灯满月收敛了争锋相对的意思,自觉处于外围警戒的白投来了目光,就连面露欣喜之色的兰丸都不自觉地绷起了小脸。 是了, 在从几十米的人类禁区坠落之后; 在面对荒大人这般压制性的力量之下; 那个家伙竟然还能够存活,还能不死,这已经超脱所有常人的范畴了! 就算是拥有水化之术、对物理攻击趋近于免疫的鬼灯满月,也不敢说就这么迎接来自荒大人疾风骤雨般的狂轰乱炸。 可那个人却硬生生地扛到了现在,若说没有诡异,若说这场战斗已经结束,那都是盲目自大的妄言。 “所以桃地再不斩、千乃、黑锄雷牙、兰丸。” 辉夜君麻吕逐一点过名字。 “你们去将那个逃走的家伙找到,可以废了,但不要击杀,留作底牌。” “包括被那个家伙带走的尸体,也全部都要找到、夺来,在仓皇之下仍旧不忘记带走同伴的尸体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继续补充道。 “嗯。” “了解。” “好。” “明白!” 回应者内,兰丸的声音最为响亮,因为在此间对方给予了他一种莫名的感觉。 被认可,被接纳,被需要,被视作同伴的感觉! 原来弱小如自己,也能够得到旁人的重视吗? 这是他在遇见雷牙之后心中第一次升起这样的感觉,就算是死,他也不愿意辜负这样的感觉! 气息离散, 这里的存在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尽皆拥有着超强的执行力。 “白,林檎雨由利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无论是对方还可能存在的同伴,还是这个国度潜藏着的威胁,你都要防备到。” 四人离去后辉夜君麻吕再度落下安排。 因为在这些人中最令人值得信任与托付的,毋庸置疑就是白。 他的细心,他的谦逊,他的判断能力,他所具备的实力,都令之成为整个队伍里最不可或缺的一环。 也是最令人安心的一环。 “等等,我的体内已经恢复了一些查克拉足矣应对一切的,你们不用管我,去帮助荒大人吧。” 林檎雨由利神色迫切地急急说道。 这里必然是有一些独属于自身的小骄傲在内的,但更多的还是对于那位大人的担心。 因为诚如君麻吕所说,战斗还没有结束。 那个自称神明的怪物还没有落下大幕! 同时有自责跃然于之心头,若不是自己傻乎乎地将查克拉全部耗尽,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尴尬局面。 但是,前者断然是没有接纳如是建议的意图,只是在极简的落下一句: “荒大人,也必定不想看到有同伴陨落的结果。” 而后便看向了最后一人: “你跟我去给荒大人掠阵。” “具体需要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 他们是这支小队里从某种方面讲最特殊,也可能是最强的两人。 和都是另类的绝对防御! 可这同样也是最危险的任务,稍有被波及都将是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荒大人能够庇佑他们一次,并不意味着能够继续庇佑第二次。 “是、是。” 被神态冷漠无感的辉夜君麻吕盯着,鬼灯满月自然是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答应。 只是, “只是下次能不能叫我的名字呀,鬼灯满月也好,满月也行。” “就只有我一个被称作是‘你’,这很有距离感唉。” 跟着君麻吕离开的忍刀神童又开始喋喋不休。 而被留下的白也随即缓缓消失在常人的视野中,至于林檎雨由利,她则暗暗地攥紧了拳头,指尖更是深深地没入了掌心。 ........ 陡然涌现的强大斥力摒弃着周遭所有,包括那座倾泻着无尽威压的须佐能乎。 长门许是已经彻底从使用禁术的僵直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又或者是已经付出了更多的代价。 也正是因为这一击的阻隔,令满目猩红的荒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注视着那缓缓从深坑中爬起的天道佩恩,他反而自行解除了须佐能乎的存在。 少年手提战刃,有嗤笑在心中蔓延。 这可是连八尾化的漩涡鸣人,都没有能够靠蛮力直接拆解掉的东西啊。 想要凭借这二阶段的须佐能乎便妄图将这汇聚所有六道佩恩力量的天道撕裂,多少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 因为, “哦?诋毁神明,违逆神明,装作大人模样的你也就只有这点程度了吗?” “我承认,你是给我带来了一点惊讶。” “但是,也到此为止了。” “神明的力量你永远也无法企及、无法.........” “神罗天征!” 天道的声音陡然变幻,因为视野中的少年再度发动了攻势。 虽然这样的攻势于之眼中什么都不算,充其量只能够说是来自凡人的垂死挣扎!! 紊乱而又实质的能量屏障在佩恩的周身外凝现,这就是他的独属防御,一种排斥所有力量的绝对防御! 可就在其自信满满地准备迎接那属于蝼蚁的力量时,一刃沁着蓝色焰浪的横刀却陡然划破了这道看似无解的防御。 尽管它的刀尖已经在涉足这座绝对领域时崩碎,尽管它的刃身已经开始在这穷极斥力的环境下开始有了裂纹,但,它终究是破开了这道由神明构建的防御!! 随后的是, “呦,神明?” 是那少年的冰冷面颊,以及裹挟戏谑之态地冷漠轻语。 再然后,那缠绕于刃身之上的沁蓝色诡异焰浪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地是一道道黑红色的诡异纹路。 ‘噗!’ 有似风掠过的轻音响起,天道那维系着忍术的左臂就如同断线风筝一样向后做着抛物线运动。 长门满目不可置信, 脑海中的思绪再度宕机, 因为缺少了一只臂膀,那就意味着,忍术将无法维系与释放! “咚!” 然而紧接着的,是一股巨力狠狠地践踏在了天道的腹部,将之重新踹回了尘埃四起的地底。 但这并不是结束,一柄残破、无锋却倾泻着浓浓杀戮气息的黑色横刀撕裂了他的胸膛,贯穿了他的左心房,将之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毕竟,这可是用来斩鬼的刀刃! 而对方,连伪神都算不上! 与此同时,数道气息也具现在了周遭,是荒的部下们。 其中,桃地再不斩地手中还提着一具处于残废状态的人影,正是逃走的地狱道。 ###第二百九十二章 从现在开始,感受痛苦!【为盟主·oO莉姆露Oo,加更!】### “轰!” 覆盖皑皑白雪的山体被辉夜君麻吕一拳轰开。 天光撒入之际,一道黑漆漆地尖锐铁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洞穿而来,不过这样的粗蛮攻势却于前者来说,根本无用。 森森白骨骤然具现于之身前,在眨眼间就构造出了一座坚韧的可怖防线。 ‘嗵。’ 有沉闷的撞击音响起,那裹挟着蛮力的黑棒就没入了这座骨盾中,没了后续。 “不知死活,徒做挣扎。” 冰冷的字句从辉夜君麻吕口中吐露,一道道狰狞的白骨开始与之右臂上盘踞、扭转并逐渐化作了一柄大枪的模样。 ‘铛啷。’ 清脆的金属音坠地,宛若犬牙般交错的狰狞骨头开始褪去,其踩过那发动的偷袭的武器便要向内走去,是要将那幕后黑手拎出来交给自家大人审判。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极简命令落在了他的耳畔。 “等等,我去见那家伙。” 说完也没有等自己的部下落下回应,荒便提着已经重归尸体状态的天道佩恩朝着向内部走去。 闻言,辉夜君麻吕没有说话,只是恭敬地侧身而立,并在自家大人走过之后恪守在了洞口。 天光渐入,阴暗的内里也得以一窥。 洞穴并不深,四周岩壁嶙峋没有人为开凿的痕迹,应该是一座天然的山洞,并在外围使用了最简单的障眼法覆盖。 ‘啪。’ 在见到这位置身于特殊装置内幕后主使后,弥彦的尸体被荒信手丢下。 于之身体上的黑色金属棒自然已经被他完全拆除掉,因此并不用担心这具尸体会突然暴起。 “哦,这就是神明吗?” 平静的字句从少年口中脱口, 这种平静的语气再配合上周遭阴暗的环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轻蔑? 嘲弄? 讽刺? 或许都有, 又或许,都没有。 毕竟,视野中的那个人类......... 嗯,大抵是可以用人类来形容吧,如果自动摒弃掉那些横插在对方背脊上的黑色铁棒与各种怪异装置。 抛开这些不谈,这家伙就像是一个行将朽木的亡者,肩骨、胸腔、腹部看不到一丝的肉感,完全就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恐怖模样。 不止如此,他的眼眶深陷,深紫色的瞳眸虽仍旧能够感受到有可怖的能量蕴藏,但是却没有一点点的神采,就像是已经对人生、对世界失望透顶的模样。 除此之外,他那褪去光泽、趋近于干枯的红色短发,也是显示其生命力正无时无刻萎缩、流逝的一个直观佐证。 “你以为你赢了?” “你以为这就是神明全部的力量了?” 只不过他仍旧言不败,尽管其沙哑如乌鸦嘶鸣的声音像极了一位生命即将给走到尽头的老人。 荒没有回答,而是在默默地判断着双方的差距。 因为,这确实不是长门最终的力量。 对方还有外道魔像这一张底牌在手,而且那个十尾外壳应该已经睁开了两只眼睛。 属于二尾和四尾的。 短暂的模拟与思量后,他得到了结论: 一旦强行去使用外道魔像的力量进行战斗,那么事后长门必死。 但是相对的,自己的部众乃至整个无辜的雪之国都可能因此而沦为废墟、化作烟尘。 这绝对不是妄自菲薄, 也不是在揣测对方决心的时候。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之间并没有到彻底撕破脸面,拼到你死我活这一步的理由。 部下陷入死境的仇恨,自己已经完全施加在天道佩恩身上了。 这可是对方最好的挚友。 “你欠我两条命。” 将思绪收敛后,荒神情平静地说道。 其中饱含的意思即便不点名也十分的明确,指的就是对方自身以及躺在这冰冷地表的弥彦尸体。 “哈?”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置身于那特殊装置上的弥彦陡然疯狂地笑出了声。 这一定是他听过最好笑,最天真,最具备妄想力的一句话了! 亏欠下两条性命? “你以为你是谁?” “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他再度将这样的质询于肺腑中嘶吼出,同时有暗红的鲜血于之嘴角缓缓流淌而出。 不知是因为怒气攻心,还是因为在暗自调动着力量! 最近, 挑战神威的人愈发愈多,愈来愈肆意妄为了呢! 即便是拖着这残破之躯,我也会让你知道......... “那么,就让你好好看看吧。” 荒没有理会对方的癫狂,也没有因此有任何的动怒,而是异常平静地说着。 同时,其黑色眼瞳陡然被猩红浸染,漆黑的三勾玉凝现,然而旋转化作了风车的模样。不止如此,诡异的白色雾气开始在狭窄的洞穴内,晦涩的能量波动在内涌现,一对猩红未知的妖瞳在内闪烁。 少年的气息也在此刻不断地攀升,不断地变得恐怖! 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口中的神明!! 长门慌了, 他不曾想过眼前的狩猎目标也远远没有到达自身的极限,也清楚地知晓这并不是幻术。 所以在第一时间想要结印,想要通灵出外道魔像作为抵抗。 这已经不是单凭其意志就能够左右的对抗了! 但是, ‘咻噜。’ 一道尖锐的风音骤然在这阴暗的空间中响起。 ‘轰!’ 没有丝毫的防备与抵御间隙,一道连接着长门身体的信号发射装置陡然被轰碎。 而随着这道尖锐风啸一同降临的还有少年不耐地字句: “我让你看,就给我好好看着。” 场面瞬间变得僵硬、气氛更是径直被凝固至零点之下。 这般口头上的威胁,这样信手挥出的力量也令长门缓下了手中的动作。 因为他看见了,刚才那道锋锐如刀的风遁忍术并没有经过任何的结印前奏,竟是被对方抬手瞬发而出! 【这家伙,】 【这个名为宇智波荒的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一次, 冠以神明的长门,终于将所狩猎的猎物放置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呼。’ 在深呼了一口气后,他抚平了心情并缓缓对上了对猩红的眼睛。 一瞬间周遭被改变,并不是说客观的环境被改变,而是整个大环境陡然充斥着肃杀、毁灭的气味。 “轰。” 似地震降临,似火山苏醒, 被皑皑白雪封禁的山体陡然碎裂,一头模样狰狞的怪物从山体内缓缓地爬了出来! 【这,】 【这是?】 【外道魔像!!】 刹那间,长门的眼睛中充斥了慌乱与惶恐,因为他并没有召唤出这样的事物,这样的事物也并不应该出现第二头,或者说是被晓组织高层以外的人所周知! 但是, 它就是这么直接的呈现在了自己眼前! 长门清楚地知道这是幻术, 是来自宇智波荒那双万花筒写轮眼所构造的幻术。 在对上对方的那对诡异眼睛的时候,其就在心里将这样的认知笃定,同时拥有轮回眼的他也不惧怕幻术。 可是, 这真的只是对方构造出来的幻术吗? 展示出这样的幻术,又有什么意义呢? 时间开始加速,雷霆,战刃,骨刺,水遁,诸多力量开始攻击这头从山体中爬出的怪物。 可是,双方像似存在于两个位面的敌人,这样的攻势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反而是在怪物倾泻而下的死光、力量之下,逐一陨落。 期间,有一座黑色的巨人拼命地想要阻止,想要断绝这样的悲剧发生,可他虽然很强大、超脱凡人的强大,但仍旧不敌,仍旧无法将局面逆转。 看到这里,长门的心中已经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猜测与明悟。 【难道,】 【难道?】 【这是,未来?】 这场战役持续了很久, 不只是那数名实力不错的忍者与那黑色的巨人想要将这头恐怖的怪物退治、消减,远方也前赴后继地奔来了一群身着简单铠甲的武士。 他们提着刀剑,持着弩箭,甚至还有扛着农具的普通农名参杂其间。 这些弱小如蝼蚁的人类嘶吼着、咆哮着,向这头骤然降临的怪物发动了自杀式的进攻,因为,因为远处的城镇已然沦为了一片废墟。 在外道魔像无差别的攻击下!! 长门的眼睛里开始出现抗拒的神色,抬起地双手像是要做出抗拒的姿态。 需要制裁的是那些可恶的大国,是那些不顾其他周边国家居民生活好坏、一昧为了自身利益而发动战争的五大忍村! 而不是这些普通的小国,不是这些普通的居民。 他怒吼着,命令着,想要阻止这一切。 可是无用, 这是幻境! 【屠龙者,终成恶龙。】 不知过了多久,长门垂落下那干枯的双臂,目光变得有些茫然。 “不是的,” “不会的,” “不应该的,” “事情,事情不应该向这样的结果发展下去的!” 他低吼着,质疑着,否定着。 外道魔像是处于自己控制之下的,是被轮回眼所控制的,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哦?是吗?” 不过就在其不断自我安定的时候,一道极简的问询落在了耳畔。 这声音, 这道声音的主人是........ 长门顺着声源看去,果然是那家伙,宇智波荒! 他的站位明明与自己很靠近,但却又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 且有一点是一致的, 他们就像是神明一样,一同注视着这个幻境。 【这到底,是怎样的能力?】 【为了猎杀这样的存在,自己会不惜付出一代价吗?】 【哪怕是波及雪之国这样的偏远小国?】 【不会吗?】 【会吧?】 【反正,】 【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月之眼的计划中得到恢复。】 【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视野里, 那片幻境空间骤然安静了下来。 因为在怪物的肆虐之下,周遭已经近乎不存在活物。 世界狼藉,万物归于死寂,实质的硝烟、血腥味道扑鼻而来。 “啊!!” 而在这片荒芜的废墟之上,一位少年撕心裂肺的嘶吼着,于之怀着正安静地躺着一位有着朱红色长发少女。 少女一定是很痛苦的, 因为她的腹部被一道狰狞的木刺所洞穿,鲜血如同未拧紧的水龙头一样汩汩流出。但是于之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甚至还有着一丝努力绽放出的浅薄微笑。 少女在喃喃诉说着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距离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情况,长门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些什么。 只知道, 最后的最后,女孩是带着那浅薄、脆弱的笑容失去了气息。 然而还不等其内里因此而感到一丝触动,一股令之无比慌乱的心悸感降临在了这片空间之上,就连那外道魔像也似感觉到了什么可怖的天敌一般,示威般地嘶吼了起来! 这样的力量,这般的实质心悸感, 竟让长门有一瞬间错觉,是幻境映入了现世! 不过,其当下的心绪已经无法再去判断如是感觉的真实性,而是将目光死死地落在了独自存活于场域中的少年身上。 只见,他轻轻地将怀中的少女放置在了冰冷的地表上,抬起的眼眸中流淌着猩红的鲜血,象征写轮眼的三勾玉在变幻,逐渐化作了一轮风车模样的万花筒,但这座风车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继续轮转,期间似有重影显现,并在下一刻凝实。 三道叶片的‘风车’竟然在那家伙的具现出两座!! 干枯的查克拉亦在这时如潮水般汹涌而上,溃散的须佐能乎重新凝聚、固化。 且它不再是那漆黑的模样,而是有瘆人猩红之色缓缓缠绕其上,一对诺大神之翼更是背负这座巨人的身后! 实质的迷雾,于之身后重新具现。 只觉一眼万年, 疯狂示威的外道魔像骤然痛苦地仰天嘶吼起来,它那庞大的身躯竟然不知何时被斩成了两段! 切口,光滑、平整。 这轻易摧毁一个国度的怪物,竟然不敌那少年一合之力!! 不过,在葬送了这头怪物之后,后者并没有停止,而是在看了一眼地表后,轰然腾空飞起。 大海,森林,峡谷,所有的一切都被巨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直至视线变得缓慢、变得清晰。 【那是,】 【那是!】 长门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熟悉的地形,熟悉的雨幕,那是,雨之国!! 巨人降临了, 它宛若执掌杀伐的神祇一般降临了。 这样的异动很快就引起了这一域强者的在意,长门也一眼就看见了那背负纸翼的美丽女子。 她位列于众人的最前列,意图交涉。 但是, 那座神祇却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而是在像祷告一样念叨着可怖的梵音。 这一次, 长门听清楚了。 他是在说: “感受痛苦吧,考虑痛苦吧。” “接受痛苦吧,了解痛苦吧。” “不了解痛楚的人,是无法正式我所珍视的一切!” “从现在开始,让你们感受我的痛苦!!” ###第二百九十三章 这里将成为你最坚定的后盾,以我的名义!### 纸舞纷飞,似二月红叶。 凡人的祈求,凡人的哀怜在神明的眼中没有掀起的任何的波澜。 猩黑色的巨人无情地降下怒火,碾压着尘世的一切。 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都是可笑的蚍蜉撼大树。 绝望的嘶吼, 痛苦的哀嚎, 不解的质问,在这战火纷飞之地连绵成灾! “不,” “不!” 置身于外的长门不断地否定着,抗拒着这个未来。 他不相信, 绝对不会相信,也绝对不会认可! “斑呢?” 突然间他想起了那个男人, 那个在晓组织遭遇不可逆转之痛时悄然出现,并许以己方根本无法拒绝的希冀的那个男人在哪里? 于幻境中长门看见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有这些年跟随自己与小南一起反抗雨隐村统治的雨隐同胞,有身披黑色红云披风的迪达拉、蝎。 他们在倾尽全力应对这骤然降临的灾厄。 但是,斑呢? 宇智波班呢! 那个被誉为传说中的忍者, 那个自称看穿了一切灾祸、人性,要让忍界恢复和平的家伙呢? 为什么旁人都在迎战,可是他却不知所踪!! 那家伙不是要实现真正的和平吗? 长门在低吼,在质问, 可是没有人能够给予其一个答案。 又或许,他已经得到了那个答案,但是却又迟迟不愿自证。 但是有一点长门看得很清楚, 直至迪达拉的艺术轰鸣一域,直至蝎的傀儡碎裂满地,直至飞段被碾压成再也无法愈合的齑粉,直至角都的五颗心脏尽皆被捏碎,直至浑身染血的小南神情悲怆地喃喃着懊悔的低语,直至天地之间只余下那一座宛若亘古耸立的巨人。 长门,也没有看到宇智波斑的身影。 画面至此戛然, 那自诩神明却浑身倾泻着枯败、死寂之感的男人,一瞬间宛若行尸走肉一般瘫倒在信号发射装置上。 他似乎看清了什么,认知到什么。 但是,却又无法去直面。 因为一旦认定,那将代表着其信仰的崩塌,代表着自己与小南数十年的追求、坚持、以及所做的一切全部崩塌。 与之对望的少年状态亦十分的差。 他虽然依旧笔直地矗立在这昏暗的洞穴中,可是却紧紧闭着双目,眼角有狰狞的青筋显现,嫣红的鲜血更是从其眼眶汩汩而下。 其必然是在承受着莫大的反噬与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 时间在这里没有了概念, 唯一能够感知到的是,朦胧在眼皮外的天光逐渐消失、周遭空气开始空气愈发清寒、期间似乎有温柔光芒洒落、温度也跟着骤然降下、不过又很快攀升、不止是温度的攀升,就连落在周身的光芒变温暖,耳畔还有着‘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你认为我会相信这些吗?” 时间似乎来到了终点,一道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洞穴中的死寂,落于眼帘的光线很微弱、很浅薄,但却给人一种莫名舒适的感觉。 就像是离开黑暗后的那第一束光。 温和,安宁。 荒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去回答对方的问询而是优先自省起了身体。 使用【毘沙门天】的代价是巨大的,远远超过须佐能乎。 因为,这不仅仅是消耗查克拉能量这样的表层代价,还潜在的身体机能乃至更有可能是生命力! 此次,距离其第一次使用如是能力已经过去近五年的时光,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内,其自身的力量早就有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即便是这样,即便他还借助了百目鬼的瞳力、借助了座敷童子的妖力,借助了来自三十三鬼夜行的增幅。 可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力不从心。 【预言,】 【未来。】 这真的是预言未来的力量吗? 荒不知道。 但有一点是能够被证明的,若是对方执意撕破所有脸面、执意开战,那么他绝对会这么做。 除非, 对方能够改变未来,在此前抹消掉自己的存在! “信不信,在你。” 少年重新看向了视野中的那个干枯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能代表着一个时期的巅峰战力! 沉默。 长门再度陷入了沉默。 尽管视野中的少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黑瞳,纵使于之身后的诡异雾气已经消散不见,就算这家伙现在看起来就像是邻家男孩一样人畜无害。 不过,他仍旧不敢去赌。 经过这一夜的思量,经过这一夜的沉淀,其无法做到完全的为了毁灭眼前的少年而不顾一切。 因为那个幻境所展现出来的一角讯息令之变得不确定。 【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其对于晓组织,对于月之眼计划又是抱有着怎样的一个真实态度?】 【为什么他没有出现在那场战役中?为什么像角都这样的赏金猎人,像飞段这样的信徒都能够战斗到最后一刻,为什么那个曾傲立于忍界巅峰的存在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包括绝也是!】 【那两个家伙到底是未能归来,还是已经避战逃走?】 于之心中有太多的疑问。 关于幻境的真假? 长门又不是傻子,当然有怀疑,又怎么可能不怀疑? 可是在外道魔像现世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怀疑就开始逐步被消减,再到蝎的绯流琥被打破露出藏匿其中的那年轻面孔,再到飞段的能力、角都的秘密被曝露,其已经真的无法再去怀疑了这究竟是虚幻还是未来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想起了曾经。 那个脸上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并不是在晓组织遭遇巨大变故之后才接触自己和小南的,而是从一开始起,在弥彦还活着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找上了他们。 以宇智波斑的名义。 同时,长门也想起了弥彦说过的话,想起了其对这陌生来客的评价: 【敢自称宇智波斑,你究竟是罪大恶极者,还是白痴。】 【你是想要利用我们吧?你说的话听起来未免也太过美好了。】 真的,是自己被戏耍了吗? 长门不确定, 但是又抑制不住自身地想要去考虑这件事的真实性。 “你对小南承诺了什么?” 少顷的沉默后,这置身于信号发射装置上的男子重启话题。 这样的问询也从层面证明了一件事情:两者之间已经不会发生不顾一切地放手厮杀。 至少是在他亲自确认过宇智波斑真正的意图之前。 然而,他终究没有能够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更准确的说,其早在之前就已经得到过了。 【这个问题,是由小南去解答的。】 “想要让我就此放弃对山椒鱼半藏,以及对木叶的复仇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更换了说辞, 企图用其他的方式来撬开眼前这缄默的少年。 当然,其也在意着没有触及对方真正的逆鳞,就如同对方没有用小南的事情来威胁自己一般。 而是通过这家伙索求的两条性命,以一个大范围的目标来令之产生忌惮。 可是,这样的手段依旧还是失败了。 “随你。” 荒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让长门开始对宇智波带土那个家伙产生质疑, 且这是和小南对那个混蛋分属两道却同行的两个质疑路线。 毕竟,其从来就没有指望,心存对世界浓浓恨意的这两人能够直接信任自已,保持距离、潜移默化,才是最好的途经。 在落下简洁的回应后,荒便转过身朝着洞外走去。 只是在行至洞穴口的时候,他却悄然驻足,有阳光落于其肩头。 “我会让部下将剩余五具尸体归还。” 闻言,长门没有任何的回应,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连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因为于之而言,其他那些佩恩都不重要,只要给予时间他自然能够重新制造出来新的取缔者。 唯一重要的,只有天道。 只有弥彦。 对于这样的沉默,荒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是兀自继续向下说道: “呐,你在来到这片土地、来到这个国度之前,有了解过这里吗,有了解这个国家的过去吗?” 【?】 【他是,什么意思?】 长门那繁杂、封闭的心境被少年那无厘头的问询敲开了一点缝隙。 其仍旧未有说话,但是却微微抬起了干枯的脸颊,脑海中也不知为何顺势回忆起了问题的相关。 【雪之国】:一个偏远的海外小国,常年飘雪,整个国度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因此得名。 没有独属于自己的忍村,但是却拥有着零散的一些忍者。他们依着这个国度的名字被当地人称作是,雪忍。 执掌这个小国的大名是风花一族,不过在十年前,上一任的国主被其亲弟弟谋害,后者得以踏着前者的尸体上位。 在此十年期间,存在于这个小国内的有识之士们从未放弃过对旧主的复兴,只不够力弱不敌。 而宇智波荒那家伙此行真正的任务,应该就是帮助流浪在外风花小雪达成复国的夙愿。 长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这一段讯息从脑海中读取出。 是因为,这是有关此行任务地点的情报,所以才会记得比较清晰? 还是因为,这个小国与自己的故乡有着些许的相近? 饱受内乱,常年飘雪。 内乱不止,雨幕不停。 “如果愿意的话,就来看看吧.......” 耳畔再度响起了少年的声音。 【看?】 【看什么?】 【雪吗?】 这一次,长门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疑惑的向前探寻去了目光。 只是当视线落于那少年身上的时候,他却骤然有了一些恍惚,并有些莫名地脱口呼唤出单字: “弥........” 不过这样的呼唤又骤然蜷缩回他的口中,因为其清楚地知晓,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可是对方立于洞穴口的剪影不知为何,却是与那人记忆中的那人开始重合。 唯一的区别在于, 弥彦是立于雨之国纷乱的雨幕里; 荒则是身处雪之国安宁的温阳中。 “看什么?” 长门强行抚平下躁动的内心,以极度平缓地声音询问出口。 “雪之国的宝藏,” “上一任君主·风花早雪,曾在离世之前为这个国家留下了一个宝藏。” “要一起去看看吗?” 少年的声音传来。 只是这样的话语却令长门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厌恶。 雪之国的宝藏,那家伙惦记的竟然是这样的东西吗! 可这样的念想于之心头刚刚升起就骤然被另一道念头所取缔: 【那家伙是这样的人吗?】 【是那种惦记别其他势力宝藏的人吗?】 没有人能够回答长门心中的疑问。 不过或许,这个名叫宇智波荒的家伙必然已经在此行中获得了更大的宝藏。 洞穴内恢复了安静, 有一团燃尽的篝火安静地置于少年曾驻足的位置旁。 ......... “恭迎小雪公主!” “恭迎小雪殿下!” “.........” 汹涌、尊敬的低呼在雪野上连绵起伏。 风花早雪的旧部们脸上洋溢着激动的情绪,更有诸多年岁已经过半百的故人看着那迈过彩虹冰壁走至中央的女子老泪纵横。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他们在心中共鸣。 不多时,风花小雪于彩虹冰壁所构造出的中央区域停驻,那儿耸立着一个特殊的石台,台面留有着六棱孔洞。 这就是雪之国上一任国主,所留存宝藏的地方。 至于钥匙........ 风花小雪抬起素手、微微垂面,于脖颈后缓缓解开了挂在脖颈上的六棱紫晶项链。 不过,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这柄钥匙钥匙插入其中,而是捧在手心中默默停驻了许久,而才慢慢地将这蕴藏着诸多回忆的事物推入其中。 一瞬间,被寒冰所覆盖的冰壁泛起了七彩的微光,周遭的地底也有滚滚白雾弥漫而出。 荒与自己的部众立于不远处的山坡之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切。而就在他身位的不远处,一位有着橘色青年同样安静矗立着,看着。 这样的情境实在是有些奇怪,明明方才还是大打出手的敌人却安静地注视着同一片风景。 不多时, 山川开始融化,水流潺潺作响,绿意映现于地表。 【巨型地热生器】,这就是风华早雪留下来的宝藏,一个让常年飘雪的雪之国能够拥有春天的宝藏。 “雪之国流传着一个传言:如果彩虹冰壁闪烁出七彩的光芒,雪之国就会迎来春天。” “现在雪之国已经能够拥抱春天了,雨之国难道等不到放晴吗?” 突兀间,有轻声的自语传入了天道佩恩的耳畔,传入了仍旧处于阴暗洞穴中的长门心里。 他没有说话,但周遭好像变得更加安静了。 与此同时, 那立于彩虹冰壁的女子陡然将双掌呈喇叭状落在了嘴边: “荒君,” “你愿意留在雪之国吗?” “这里,将成为你最坚定的后盾,绝对!” 【以我的名义。】 ###第二百九十四章 我来见你了,雪丽。###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少年,你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少年,你不能够再继续向前走了,前面是死地,是有吃人妖怪存在的!】 【我知道了,少年,】 【你也是为了那传说中的‘永生花’而来到这里的吗?】 【是,传闻中的它是能够让百病痊愈,令枯骨复生,但你也要清楚这样的能力必然是带着死亡风险的。】 【我明白了,若你决议已定,执意进山,】 【那我只能够在最后劝诫你一句:这些年进入白川山寻找‘永生花’的人类,没有一个是能够活着回来的。】 【而且,从四年前开始,白川山内的异变愈发严重了。】 【冰雪在逐渐覆盖山脚的土地。】 【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座村子都将不复存在。】 “谢谢您老人家,我知道了。” 对方似乎从孩提时代就居住在了这里,对于身后的雪山有着很深的了解与情感,所以才迟迟没有和村子里的其他居民一样离开这里。 反而像是守山人一般,不断地提醒着过往的每一位旅人不要再继续向前,不要贪恋永生带来的欲望。 “不过,我不是来找‘永生花’的。” 说完, 荒对着独居于村落内的白发老人微微欠身。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雪山脚下的合掌村,步伐坚定地朝着视野内那白皑皑的生命禁区走去。 【四年前,那是雪女,不,是雪丽陷入沉睡的日子。】 看着的少年笔直而坚定的背影,老人那浑浊的眼睛里陡然变幻了一些神态。 同时于之心中也在缓缓复述着对方的话语, 【不是来找‘永生花’?】 【如果不是为了获得‘永生花’,那为什么要进入白川山呢?】 【那里可是盘踞着恐怖的妖怪啊。】 【难道?】 【难道那位少年,正是为了存在于其中的妖怪而来?】 难以遏制的猜想在老人的心头轰鸣,其视野也再度朝着雪山的方向看去,且只是片刻的光景路过的那位旅者就有些变得模糊不可见起来。 【唉—】 老人收回了目光,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近百年的光景, 他过太多太多从此路过的旅者,有熟悉山脉的猎人,有模样精明的商人,有身着铠甲的武士,有神秘莫测的阴阳师。 可是,所有的前行的人都永远停留在了那座雪山内没有再出现过。 【愿你,平安归来。】 机械般地在心中祷告于之心底响起。 ......... 【凛冽刺骨的寒风。】 【冻结万物的霜雪。】 【任何妄图踏入白川山的生命都被冻结。】 荒从地上缓缓站起了身,指尖还残留着些许泛着晶芒的冰渣。 诚如山下那位老人所说的一样, 寒冰在缓缓地侵占人间,雪线在不断下压。 一年? 两年? 恐怕届时整个合掌村都将被覆盖入这片寒冬中永眠。 将思绪微微收敛,荒继续向着雪山深处走去,周遭的巨木、草茎仍旧保持着上一秒的繁茂模样,不过却是永恒的冰冻模样。 【我来了,白川山。】 迎着寒风,迈过栩栩如生的冻草,掠过封禁如镜面的湖泊,荒孤身行至了白川山的半山腰。 这里是一片樱林,这个时节应该樱花飞舞。 可是现在,所有生灵都被冰雪封缄,万物都停留在了昔日的繁茂时刻。 自然也包括这片被白雪覆盖的樱花林。 “唧。” 就在这时,荒的耳畔突然响起了轻微叫声。 在这只有风音的世界里,绝对是一件无比稀罕的事情。 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雪地中,一只通体湛蓝的小兽正努力地从皑皑白雪之下钻出来。 看样子,兴许是昨日的落雪将之入住的小窝覆盖了。 在费力地从雪层之下钻出后,它习惯性地抖了抖小身子将沾到的落雪抖落,不过这样的动作又却在一瞬间戛然。 因为,有陌生的气息出现在了它的感知中。 “吱吱。” 看着跃然于视线中的人类,这长得有些像雪貂的湛蓝小兽随即‘吱吱’叫唤了起来,那可爱的小模样就像是在抱怨‘明明看到了自己的狼狈,却又不来搭把手、帮个忙一样’。 而且,这小家伙似乎并不怕人,又或许是已经见过了太多这样的访客。在一蹦一跳间便抵近了少年的身边,不仅开始围在少年身边转悠了起来,还一直耸着小鼻子像是在嗅着什么,平整的雪面上也因此留下了一排排小小的脚印。 小兽的探寻在一声轻语间戛然。 “是雪幽魂啊。” 许是来客突然的出声,又或者是那独特的三个发音,令这小家伙感到惊讶所以止住了身形。 那扬起的小脸与圆滚滚的小兽瞳中都显露着疑惑。 毕竟,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呼唤过它的名字了。 “吱。” 停驻于原地的雪幽魂轻叫了一声,随后就朝着山势较高的方向蹿去。 不过,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小小的足迹后它又陡然停下并转过了小脑袋看向了那位陌生来客,似乎是再确认对方有没有好好的跟上来。 “你,是要带我去见她吗?” 见到小兽如是的模样,荒没理由的询问出声,也根本就没有去考虑这个未和自己缔结契约的小家伙能不能够听得懂自己说的话。 闻言,雪幽魂又轻仰起了小脑袋望天,似乎是在努力地思考着视野中那个人类在说些什么。 不过,在少顷的思量后,它再度‘吱吱’地叫了起来,并朝着皑皑白雪所覆盖的山巅继续小跑去。 见状荒亦旋即抬步跟了上去。 随着山势的攀升,周遭变得更加寒冷了起来。 如果说火之国的冬天是魔法攻击,能够让你感受到与夏秋的清晰分界线;雪之国的冬天是物理攻击,让你心生手指、耳朵都已经遗失、不属于自己的错觉; 那么,白川山的冬天就是超脱一层平行层面的降维攻击。 厚厚的衣衫在这里只是摆设,流动的血脉几近凝固,被冻结的睫毛是这里的第一个警告。 嗯, 至于荒为什么会这么认定,那是因为于之视野中出现了第一座冰雕,人形的冰雕。 据山脚下的老人说, 白川山是四年前才变成这样的,从前的雪线还远远没有下降至山脚,山上也未有过如此的寒冷。 看来这一切,都是在雪丽陷入沉睡后才发生的变化。 【有什么力量失控了。】 荒抬面眺望向没入云霄的山顶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这并不是因为看到栩栩如生的同类冰雕而感到的畏惧,而是那沁入骨子里的寒冷。 身着秋衣,对雪之国天气无感的他,也在踏过半山腰,穿行过那片樱花林的时候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这是一股想要将你缓缓冰封,彻底融入这座雪山的力量。 雪幽魂也在视野中停驻, 它那黑乎乎的小兽瞳在瞳眶中咕噜咕噜地看着视野中的人类,似乎是在询问还要再继续向上走吗? “嗯,抱歉,请你继续带路吧。” 因在意到山道旁那座冰雕而驻足的少年轻轻说道,并随之抬步继续向上走去。 此刻,他仅仅只是感到了一丝寒意而已,还远远没有能够触及到其底线。 而且就算触及到了又怎样。 在那雪山之巅上,还有着一位孤独的少女因为自己而沉睡。 【绝对,不会放弃。】 ‘呼。’ 在一阵寒风路过后,天色开始变得有些暗淡,点点粉白色的雪花也悄无声息地从苍穹之上开始飘零。 山路的两侧已经没有多少树木,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冰雕,一座座迫切想要登上雪峰之巅的人形冰雕。 透过那晶莹地表面冰层,甚至还能够清楚地看清他们生前的样子,以及最后一刻永存下的情绪。 恐惧、不甘、希冀,大多是这样。 “唧。” 雪幽魂轻吟, 行至此,即便是身为雪中‘精灵’的它也不由自主地轻颤起了小身子。 白川山真的变得越来越可怕了。 “吱吱。” 在山道上犹豫少顷后的小家伙旋即朝着跟在身后的人类奔去,并丝毫没有去进一步地在意这陌生的来客心性究竟是好是坏。 因为, 因为对方的身上有着鲜明的温度感!! 在这冰雪纷飞的生命禁区! ‘蹭蹭。’ 小家伙宛若飞檐走壁一般,在几个落足后就攀爬到了少年的肩头上。 “吱。” 感到一丝难能可贵的温暖之后,它舒舒服服地怂了怂小身子并仰着脑袋叫唤起来。 显然,是在指挥着这陌生的客人继续前行。 其实行至这里,即便是没有了雪幽魂的指路荒也知晓该如何继续行走。 因为,矗立在山路上的那些冰雕就是最鲜明的指示标识。 至于令之能够保持正常体温的缘由,那自然是因为借力着来自凤凰火的力量。 不过在雪之国足矣掀起天灾,足矣融化冰层的可怖力量,在这里却被压制到了极点,只能够做到维系体温这种程度。 或许,也只有真正的凤凰降临此域,才能够掀起炽热吧? 终于,在一脚浅、一脚深的漫长行进中荒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座宛若亘古存在的幽幽冰窟。 有尖锐的风啸声从内部窜出,宛若传闻中的大妖怪一般,给予人最真切的毛骨悚然。 而这里, 也是冰雕错落最多的地方。 “吱。” 耳畔响起了小兽的低吟, 有些激动,也有些哀伤,似乎是在诉说着那位少女已经很久没有下山陪自己玩耍了。 荒的心中也有些异动, 环顾四野, 冰封千里,万里雪飘。 美,壮阔, 但是却充斥着死寂与孤单。 这样的风景看一眼就足够让人心生满足之感了,真的无法想象雪丽是如何在这样的冰封世界中长久存在。 收回目光后,荒错开了那些化作冰雕的旅者继续向着冰窟内走去,可是寒冷却愈发汹涌了,就连置身于其肩头的‘雪之精灵’都开始轻微地颤抖,那对乌黑的小兽瞳中倾泻着畏惧与疑惑。 【这里的冰寒,很不对劲。】 “你就在外面等我吧。” 看到小家伙颤抖的模样,少年轻声开口。 连凤凰火焰都能够压制的场域,生命禁区,名副其实。 “吱吱。” 不过,这通灵的小兽却好似听懂了这样的话语一般,颤着小幼齿‘吱吱’抗拒了起来。 “是嘛,你也想她了啊。” “抱歉........” “那么,就让我带你一起进去吧。” 炽热的温度开始在少年的肌肤下逸散,有白色的雾气于此间升腾。 他在倾力去借用凤凰火的力量,同时也是在庇佑着那只立于其肩头的小兽。 但是,这样的一瞬温暖却好似世间最甘甜的毒酒,一瞬的满足后是无尽折磨。 仅是在进入这座天然冰窟数十部后少年的眉间便染上白霜,身骨逐渐变得僵硬、冰冷,每向前行进一步整个身体都迫切地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会,于之肩上的小兽已经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小团,光洁的皮毛上凝结着点点晶珠。 荒自然不敢停下,也清楚地知晓一旦停下那将意味着永眠,猩红在其瞳中绽放,一团漆黑的能量物质在其周身凝现。 【万花筒·须佐能乎!】 一时间,少年似乎觉得并不是那么的冷了,就连雪幽魂都微微睁开了乌黑的小眼睛,以为已经到达了终点。 毕竟在这样的实质能量防御之下,就连喧嚣的寒风都被阻挡在了外面。 可是,这却差点成了他作茧自缚地坟墓。 寒冰缓缓地蚕食着、覆盖着须佐能乎的身体,一座高大的冰雕几近就此形成。 这里的寒冷,竟然连实质的能量都能够冰封! 不过仔细想象也是了,因为那位少女的力量,可是连无形的空间都能封禁的啊! 当然,藉此周转荒也算踏入了冰窟的内室,亦看见了那横列于在内的晶莹冰棺以及沉睡于其中的妖怪少女。 她与初见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如雪的长发安宁地散乱于周身两侧,精致的睡颜让人舍不得扰醒,剔透如冰的娇躯似是与这座雪山都融合在了一起。 比之初见她就像是摒弃了所有的烟火气息一般。 一时间,荒有些不知晓哪一个才是其真正的模样,是其真正的心之所向。 【不过,】 【不过,我来见你了,】 【雪丽。】 ###第二百九十五章 凤凰涅槃### “唧!” 似感受到了那股熟悉至魂灵的气息,原本蜷缩成一小团的雪幽魂陡然苏醒,并在四下着急地探寻了一眼后,便迫不及待地果断地朝着那沉睡于冰棺中的妖怪少女跃去。 而也就在这时,异变骤起。 通通体湛蓝的冰雪精灵竟然在踏足雪女沉睡之地的时候,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被冰结!!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要知晓,雪幽魂本身就是象征冰雪的小妖怪,能够在这座没有任何生机的死亡禁区存活到现在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可是现在......... 不过幸好这小家伙并不是独自前来,自身也拥有着冰寒的属性。 所以当眼疾手快的荒在周遭建立【言灵·守】抵御,并将之抓回来的时候,它还没有完全被封禁在寒冰之中。 ‘咔嚓。’ 一向无往不利的防御结界几近是在一个呼吸后就铺满了向四面碎裂的冻纹,而后便如同被打碎的镜子碎裂于虚空。 荒眼帘微垂,这样的结果多少是有些超脱他的想象。 要知道,虽然方才的匆匆构建出的防御结界并不是其所有力量,但也是已经亲测过能够完全抵御数十张高级起爆符抵近爆炸的强度。 但就是这样一种能够在忍界中称得上强力防御的结界,却在临近雪女的领域前轻易崩碎。 “吱吱。” 被少年掌心燃起的凤凰炎炎解除冰冻的小家伙神情黯然地叫唤着。 它似乎是在说以前不是这样的,那位妖怪姐姐是不会对自己出手的。 不够,这样的叫唤声并没有能够让处于沉睡中的雪丽苏醒。 “吱—” 在一道拖长了地尾音中,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沿着它的脸颊滑落。 “不是的。” “这一定不是雪丽的本意。” 明明未曾与雪幽魂缔结过契约,可是荒却似乎有些能够清晰地洞察到小家伙的悲伤。 毕竟, 在这亘古的岁月中,除却那些偶尔闯入的贪婪人类以外,就是雪幽魂一族在陪伴着那位陷入沉睡中的妖怪少女了吧。 “唧。” 似是感受到了少年言语中的那份温柔,雪幽魂也顺势抬起了小脑袋,那乌黑转悠的小兽瞳似乎是在询问,为什么对方会有这样的结论。 “你是在问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雪丽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呐。” 荒的思绪缓缓回溯想起了昔日,想起了对方堪堪降临的那个夜晚。 作为一域领主般存在的大妖怪,却被那么弱小的一个人类小家伙召唤到陌生的异世界,她明明是可以愤怒,是可以渲泄出心中怒火的。 但对方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就连自己每次强行借用对方的力量,其也听之任之,没有任何的抗拒意思。 起初,荒曾一度以为这就是对方的性子,冰冷,缄默,不可及近。 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 那时候被莫名通灵过来的雪丽,心中必然也是有愤愤情绪的。 不过,她终究还是回应了那孱弱小家伙的祈愿,没有阻止自身的力量被借用。 甚至还在那个夜晚倾尽其所有的力量,冒着陷入无止境沉睡的奉献去帮助那个弱小召唤者。 所有关于雪丽的回忆都在荒身临这座空寂的白川山之后变得分外清晰与汹涌。 “所以,这绝对不是雪丽的本意。” “让我们一起将她唤醒吧。” 周遭的冰寒愈发清晰,也令荒的回忆戛然。 哪怕这仅是短短几个呼吸的间隙,哪怕他们还身处于冰窟的甬道之内,还未真正踏足雪丽沉睡的冰室。 但就是这样的一瞬,几近就将自己和这冰雪小兽无声地冰封在这儿。 “唧!” 似清晰地感受到身侧旅者的意志,雪幽魂也旋即高亢的轻吟了一声,再度抖了抖被薄冰覆盖地小身子,随后瞳芒坚定地看向了那‘近在咫尺’的妖怪少女。 ‘咔嚓。’ 寒冰崩碎,这是短短几个呼吸间覆盖于荒体表之上的冰晶,要知晓于之体内可是升腾着凤凰的火焰!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未能够阻挡得了寒冰的侵袭。 而在迈入冰室的第一步后,荒也终于切身感受到了肩上小兽先前所感受到的冰寒。 不, 或许已经不能够用冰寒来形容了, 因为你的神经系统还没有来得及去感受、去传递这样的一种感觉,就已经陷入了麻木、冰封之中。 这里的寒冰简直就是与冰窟之中的温度,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同时,在踏足之后这座冰室,视野得到扩展之后,荒眼角的余芒也看见到了另外一样存在于这里的事物。 那是一朵花,洁白无暇,晶莹剔透的花。它大体的形态如雪莲,有轻薄的微茫与缕缕寒气于之花瓣上倾落。 只消一眼,就让人有些挪不开眼睛。 “永生花。” 荒喃喃出声,思绪也在这一瞬有了丝毫的便宜。 尽管他并没有见过永生花,也没有听山下老人或者是雪丽提及过这朵能够治愈万物的冰花,但他还是莫名地心生笃定。 【这,就是从山腰蔓延至山巅的那些‘冰雕’所迫切追求的事物。】 【天底下,最美的花。】 【如果拥有了它的话.........】 “吱吱吱!” 可不过还不等荒的思绪继续延展下去,一道急促地低呼声就将之拉扯回了现世,一对小小爪子也于之眼帘不停的晃悠、铺开,似是想要将之视线挡住,不去看那朵美丽花朵。 且这小家伙似乎已经叫唤了很久,满目都是惊恐与焦躁。 因为,那宛若藤曼一般的坚冰已经蔓延至了少年的小腿! 若不是鬼缠状态仍旧在持续、在维系,恐怕他已经沦为了一座切实的冰雕!! “抱歉。” 苏醒过来荒轻声道歉,视线也陡然被收回。 就像他对山下老人所讲诉的一般,自己并没有想要去获得那朵永生花,哪怕摘得它的距离看起来比到达雪丽旁边的距离要近上很多,甚至可以只要稍稍偏离一点方向,踏出一步就能够触手摘得,但荒仍旧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心动。 只是在意到后者存在的时候,其视线、心神就完全不由自主地被这朵花给收敛、给吸引。 【或许白川山的异变也有这朵永生花的影响在内。】 “唧。” 在见到旅者清醒,并再度向着沉睡的少女迈开步伐,它又旋即高亢的叫出了声。 似是在欢呼,在说太好了。 不过荒的心情却没有能够有这么的通达。 力量在削减、体温在下降,每行进一步都好似在与这个空间背道而驰、在与这个世界做对抗。 愈发靠近雪丽的时候,这种感触就愈发的鲜明! 【瞬身?】 连行进都如同深陷泥沼,连空间都被封禁,瞬身只是笑话。 【三十三鬼夜行?】 要知晓,连雪幽魂这样的冰雪妖怪,都无法在这里行动自如,都逃不过被冰封的命运,又逞遑是其他的妖怪呢? 强行通灵,最终的结果可能只有一种:瞬息、全灭。 荒不想连累其他妖怪。 【言灵·守?】 【须佐能乎?】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查克拉,所有的所有都被荒用在维系自身与雪幽魂的体温,用在了与这个冰雪领域的对抗上,根本无法再去动用其他的力量。 而且,他真的很担心若在这座冰室内使用出来这样的防御屏障,那么将会成为其固步自封的监牢,再也无法破开,绕开的冰雪监牢! 所有存在于这里的一切,都逃不过被冰封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 此间很难有声音响起, 哪怕是呼吸音都仿若被冰封了起来,唯一能听见的,只有那相隔很久的迈步与冰裂。 被残冰覆盖满身的荒艰难抬面, 还剩下不到十步的距离,可就是这样的距离却好似此生难至。 视野开始逐渐开始变得模糊,呼吸开始变得困难,盘踞于少年体内的凤凰之火似乎都要熄灭了! 【到不了了吗?】 有悲观的念头在荒的心头蔓延, 【到不了了吧。】 且这样的思绪在一瞬间就占据了他的整个识海,覆盖了所有其他的心绪,包括唤醒那位妖怪少女的心绪。 因为, 其已经到达极限了, 连凤凰火焰都要熄灭的地域,又怎么可能被凡人随意践踏?就算是神明,都不一定能在这里长久的驻足。 凤凰火的力量在消退,堪堪碎裂的寒冰在再度沿着荒的身躯攀附,放弃的念头在这一瞬被扩大到了极限,甚至于之视野中已然泛起了黑白交错的背景,那是通往幽冥的道路。 耳畔, 有急促的兽音响起,是来自雪幽魂的呼唤。 可是,荒真的没有其他的力量了。 这座冰室不止是人类的禁区,还是神之坟墓! 似是感受到了身侧旅者的放弃意念,雪幽魂的叫声也变得悲鸣,变得虚弱了起来。 它知道的,它知道的。 这里是有多么的寒冰,那位少女是有多么的不可及近。 但是, 但是! 小家伙战战兢兢地、努力地从少年的肩背上撑起了小身子。 它的思绪要比人类简单很多, 在这生命的最后, 它就是要再靠近那位少女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荒的眼帘慢慢垂落,身上已经被寒冰所覆盖。 死寂与安静开始重新填满这座冰室。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女音悄然于荒的识海中响起。 “所以,你这是要放弃了吗?” “放弃将她唤醒。” 【谁?】 少年浅薄的意识响起。 不过,无论是谁都无所谓了吧。 【放弃?】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凭借我现在的力量,怎么可能在这里敌得过........】 少年没有继续向下说下去, 似乎就像其所言的那样,没有了意义。 他终究还是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一域领主在自身领地中所具备的真正力量。 “这样,” “所以,你还没有拥有想要成为魑魅魍魉之主的觉悟啊。” “行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自然是要考虑身后跟随着妖怪的安危,但是呢,也不要轻易小看那些家伙的意志与觉悟啊,如果是真正愿意跟随的话。” “嘛,既然你心意已决,” “故事,烂尾了呢,难得让我期待了一下,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向她炫耀了。” 突兀响起的意志渐渐沉寂了下去。 少年的意识也缓缓下沉,就像是,就像是坠入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海。 ‘咕嘟、咕嘟。’ 耳畔只有气泡升腾的声音。 【呵,本来还指望你能够帮上我的忙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面了。】 【哦?竟然敢去招惹雪女,还是原初状态下的她,那可是代表着这个位面的冰寒啊,有趣。】 但是, 但是! “请、请借用我的力量吧,请替我唤醒冰丫头吧,拜托了,我的阴阳师大人!” 【谁?】 “那个,虽然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请借用我的力量吧,荒大人。” 【谁?】 “喂喂,荒大人请不要就这么结束啊,不然的话君麻吕那个小家伙也活不成了啊!” “闭嘴吧青,请借用我们的力量,荒大人。” 【青?】 “大和尚说带我下山看看的,可是他食言了,不过你让看见了人世的热闹,所以,也请借用我的力量吧。” 【大和尚?】 “啊啦啊啦,现在的这双眼睛可不是我想要的模样呢,再说,丢在这样的地方,你要让我怎么去拿嘛。” “就是,可别忘了,你可刚刚才欠了我一个人情,哼。” 【眼睛?人情?】 “喂,笨蛋阴阳师你在做什么呢?说好的要去帮我一起揍大个子的呢!” “嘛,真拿你没有办法,在此之前就让我先借你能够征服世界的力量吧!” 【大个子?征服世界?】 “请安心借用我的力量吧,不要再独自扛下去了,我倔强的孩子。” 【倔强?孩子?】 “.........,荒大人。” “.........,阴阳师大人。” “.........” 【怎么回事,这些声音。】 【这些家伙。】 置身于‘海底’的荒缓缓睁开了眼睛,四野依旧黑暗,但,一只只舒展着不同手纹的手掌却悄然落在了其视野中,并迫不及待地想要让那位少年握住。 这里,是平安京。 这是,是他们的世界! 【不,不,大家会、会........】 少年抗拒着,并想要说出最后的结果。 但是,却没有一双手因此而退缩。 【你还是很弱呢,】 【不过如果下一次见面的话,就呼唤我的真名吧。】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荒缓缓地向上抬起了手掌, 再凝神,他已然置身于深海之上,而于之身后则是与之缔结契约的妖怪们。 【抱歉,凤凰火。】 【不过,请借给我,你全部的力量!】 他转过身,看向了那有着慵懒美艳模样的女子。 “誒?是改变主意,想要继续写下去了吗?” 她好看眉目中流转着点点调笑意味。 “不过,拿去吧,我的阴阳师大人。” 【鬼缠·涅槃业炎!】 【秘术·凤凰涅槃!】 ‘轰。’ 伴随着不可见的音波在这森冷的冰室内响起,一簇赤红色的明火竟在这雪女沉睡的领域骤然摇曳了起来,隐约间有凰鸣、有凤舞映现,更是有一股蓬勃的热量在此间汹涌! 于如此炎炎之下,不止荒身上的坚冰在融化,就连那只小兽的身上寒冰也是如此。 不过,在脱离冰雪的桎梏后,他并没有立刻动作而是侧过了面颊。 “抱歉,雪幽魂,不过,你愿意将自己的力量借给我吗?” “让我们,一起去唤醒雪丽。” “吱!” 高亢音。 ###第二百九十六章 你的手可真冷呢,雪丽。### 温柔的冰凉感落在荒的手指上, 是雪幽魂在轻轻舔舐后者的血液,在建立属于双方的契约。 当一座湛蓝色的五芒星阵缓缓收敛于小兽的脑门,当一道冰蓝色的小兽虚影逐渐没入少年的右手背下的时候,契约达成。 那么, 【鬼缠·白川之魂!】 于四周冰寒再度涌上之际,荒开始借力小家伙的力量,只见一层冰蓝色的浅薄寒芒似无形甲胄一般笼罩了他的周身,并在抵御着来自外界的寒冷。 这,就是来自雪幽魂的力量! 荒不敢怠慢, 趁着凤凰涅槃的余威,趁着此间冰雪相抗,狠狠地抬步朝着视野中的妖怪走去。 一步, 两步, 三步, 四步。 相隔的距离再度被缩减,但是愈发靠近陷入沉睡中的雪丽,所遇到的阻力便愈发汹涌与清晰。 冰蓝色的‘甲胄’变得破碎孱弱,肌肤已经麻木但身骨还在颤抖,晶莹的坚冰再度凝结于体表,先前的那股无力感如同剧毒的藤蔓再度沿着毛细血管、沿着纤细的神经滋生、攀附。 只不过这一次, 【鬼缠·诅咒之伤!】 破碎的冰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簇簇幽绿色的冰冷火焰,它宛若来自幽冥地狱裹挟着世间最负面的情绪与诅咒。 与此同时,一座巨大而可怖的草人木偶也缓缓凝现在荒之身后。 消失的小兽重新怏怏趴在了他的肩上,体内空缺的力量被填补,僵硬步伐再度向前迈去。 但他们所面对的可是原初状态下的雪女, 是连冥界的那位都感到棘手,都有着极高评价的存在。 可还未等少年抬起的脚步落下,幽绿色的冥炎被冻结,可怖瘆人的草人虚影碎裂成冰渣。 【鬼缠·自渡成魔!】 来自幽冥的火焰成了死物, 一串逸散金色佛光的念珠却悄然凝于荒的右手腕上,圆滚滚的珠面依次刻着‘壱’、‘弐’、‘叁’、‘肆’、‘伍’、‘陸’的字样,且比之上一次凝现,珠面斑驳的血色痕迹愈发鲜明。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整个冰室内竟然有喃喃梵音响起,似佛语。 少年的僵硬于虚空的脚步得以缓缓落下一些,可紧接着佛珠破碎,梵音戛然,所有的一切再度被埋葬在了这片极寒领域。 【鬼缠·紫藤花烬!】 一道道紫藤花悄然垂髫于冰室之内,一柄吞吐着锋锐剑芒的伞剑也缓缓凝现于虚空,临身的寒气陡然减弱。 不过所营造出的时间,也仅仅只够荒落下僵硬于地表之上脚步并抬起后脚。 紫藤花在寒冰中永眠,吞吐剑芒的伞剑沁染上诡异的血色。 【够了,真的足够了。】 感受着那股包含着母爱的守护之意,荒在心中轻语,并强行接触了鬼缠的状态........ 周而复始, 一股股特殊的妖力在荒的身上具现,又被周遭宛若亘古存在的冰寒撕裂,再具现再撕裂,区区数步的距离,似是无尽的轮回。 【鬼缠·枯木生花!】 象征磅礴生命之力的浅绿在死寂而又剔透冰室内盈满,这般温柔的自然之力令荒的身体稍稍变得舒缓了些许。 但是, 这也意味着, 结束了,所有能够借助的力量。 于之身后,已经没有妖怪能够再推动他继续前行,纵使凤凰火曾说过,想要作为妖怪之主需要有借用、拿去、乃至是牺牲身后妖怪的觉悟;哪怕那些与之有着一定羁绊的妖怪们都传达了愿意借用自身力量的意志。 但是, 做不到啊, 毫无节制的索取,毫不在意的压制。 那很可能将会导致他们的本源受到极大的损害,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属于自己和雪丽之间的约定。 【足够了,小草、凤凰火。】 荒在心中喃喃,盎然的绿意伴随着一直维系于之胸腔内的那团炽热的暖意消退。 盘踞于四野的冰寒在这一刻轰然降临,以瞬息要将万物全部冻结的态势! 【大家,已经将我推到了雪丽的面前,所以,所以接下来,就交给我和雪幽魂吧。】 默念的同时,他侧眸看向了肩头的小兽。 此时,与之缔结过契约的小家伙已经能够清楚地了解缔约者的心思。 “吱!” 它高亢的回应着,随后,那稍显破碎的冰蓝色‘甲胄’再度凝现于荒的周身。 两步, 他还剩两步就能够触及到那陷入沉睡的妖怪少女, 去抵近其耳畔的告知对方: ‘我来了。’ 【是吗,】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 遥远的凤凰林,本应是一幅炎浪滚滚、妖火灼天的炽热禁地,可是现在整座地域都变得异常的冰冷,唯有点点晚霞般的红光还在残留着昔日禁地之名。 【那么,希望我还能够继续看到些有趣的故事。】 禁地深处,一座朱红色的神社之内,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轻轻抬手擦拭过嘴角的鲜红血渍,目光朝着遥远的北方眺望去。 京都一角,一座杂草丛生,碎石满地的没落小村庄内。 一位女孩抱着碎裂的血色草人喃喃祈祷着: 【冰丫头就拜托了,我的阴阳师大人。】 “咚咚咚。” 悠远的钟鸣在安宁的高山之上响起。 古灵精古的少女在漫漫经文中睡去。 【大和尚,这一次可真的不是我偷懒,而是,太困了。】 神秘的封魔源,一域洒满星光的地方,美丽的少女独自坐于期间,她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有瘆人的紫色血液沿着其安宁的面颊缓缓坠下。 不止是她, 包括盘踞于之周身,那些囚禁于灵笼中的眼睛亦是如此, 尽皆紧闭,有鲜血汩汩而淌。 【啊拉啊拉,这场交易,好像是亏了呢。】 茂密的七角山,这里是生机盎然之地,这里是弱小妖怪的乐园。 因为这里,有那位大人的庇佑。 所有的侵犯者,都敌不过她的一箭之威。 “怎么了萤草,是那个混蛋阴阳师欺负你了吗?” “让我去帮你教训一下他!” 有稍显尖锐与高亢的声音炸响,其中还伴随着沉闷的风音,似是有什么厚重、顿挫之物在轰击着这座空间。 “不,不是的。” 有虚弱的声音随之响起, 且声音主人的那份焦急与慌乱清晰可触,就像是努力地、迫切地想要打消这份误解一般。 “那么,是因为什么?” 询问者没有因此放弃,语气中仍旧有着不可回避的咄咄逼人,盘桓于周遭的沉闷风音更是不止。 因为, 于之身前的小丫头状态整个很差,不仅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周遭的花草树木都呈现出了一幅凛冬降临的枯败之态! 这是不曾有过的事情! “是,是,这是因为荒大人想要唤醒沉睡于白川山的那位妖怪大人。” 小草终究没有能够回避掉来自朋友的强势关心,一口气将缘由道出。 “不过觉,请不要责怪荒大人,更不要去打架。” “因为直至最后,荒大人也没有索取我所有的力量。” 萤草有些费力地抬起了苍白的小脸,轻颤的瞳眸里写满了认真与坚定。 见到如此态度的小家伙,即便是一脸不爽,胡乱悠着狼牙棒的觉也不由神情一滞。 “是,是,看在那家伙还算有分寸的份子上。” 她有些不爽回应。 “白川山?” “听说这几年来,那个地方确实发生了一些异变。” “被人类的阴阳师都奉为不可近的生命禁区。” “不过,沉睡在那儿的大妖怪,应该是蝉冰雪女?” “那位阴阳师,竟然踏足那儿?” “传闻中从来没有人类在进入之后,能够活着走出来的。” 在觉示弱放弃心中小算盘的同时,一道干净凌厉的自语悄然响起。 循着声音望去,是一位轻依着在巨木之上的飒爽妖怪,她有着毛茸茸的耳朵,毛茸茸的尾巴,笔挺的背脊背负着几近于之等高的大弓。 “荒大人绝对会出来的,绝对。” 不过对于白狼口中的白川山过往与传闻,小草旋即声音坚定的否决道。 如此的果决与坚定也让置身于巨木之上、守护着一方安宁的大妖怪不由愣神。 这,还是曾经那个柔弱、温柔的,只会跟在自己后面呼唤着【白狼大人】的小妖怪吗? “啊,白狼大人,抱歉。” “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荒大人是与其他人类不一样的。” 小家伙有些不知所措的垂下了面颊, 【而且,而且他答应过我的,】 【属于我的约定。】 ........ 海风扑面, 束着白发的冰冷少年兀自独立于船首,任凭冰冷的海风,掀起的巨浪侵袭着他的身体,这家伙也没有任何地退步。 最令人在意的是其那对毫无任何感瞳眸,仿佛任何的谎言、任何的欺骗都无法在他的眼中逃过。 此刻,这位冷漠的白发少年正默默地注视着立于其肩头的两只青鸟。 “怎、怎么了君麻吕,一脸严肃的样子。” 青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有些慌乱,但它还是故作淡定,并意图转移开话题。 “誒,快看,快看,是鲸鱼唉,这也是你第一次见吧?” 但这样蹩脚的谎言于那位白发少年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用处。 那对冰冷、死寂看不到任何未来的眼瞳仍旧盯着那对会说话的青鸟。 且明明在一天前,他的眼睛还不是这样,还充斥着希望,以及对未来的向往。 “没事的,” “我们选择相信他就好。” “如果非要问为什么的话,那么理由只有一个:” “他是我们的荒大人。” 燕拉开了遮掩,沉声补充道。 闻言,辉夜君麻吕的眼睛中陡然多了一丝生机,虽然将落在入内雀身上的目光收回,眺望向了远方。 而在相隔无尽位面的平安京, 同样是海域,一座座鬼船陡然突破了深海的浓雾朝着既定方向驶去。 【抱歉了,】 【从此刻开始,我的力量,只属于吾主。】 他缓缓擦拭掉嘴角的湛蓝血液,看向那立于船首那位存在的瞳中尽是尊敬。 ........ 雪幽魂构造出的冰甲再度被撕碎,小小兽趴在了少年的肩头没有了任何气力。 荒的身体也被寒冰有条不紊地封禁,没有了凤凰火的底蕴与维系,这一次是其身体内里的鲜血都在被禁锢。 但是, 一点, 就差一点! 三勾玉在少年的瞳中疯狂轮转,僵硬的思绪在这一刻被倾力的调动,相近的放弃念头这一刻被压制在了识海的最角落。 力量, 自己还有什么能够利用的力量? 猩红的瞳孔将弥漫而上的血管覆盖,身体在不断地被冰封,雪幽魂已然被森冷的冰晶封禁。 ‘咚咚咚。’ 寂静的大环境下,弱不可闻的呼吸被心跳声所取缔,但这样的声音却也几近被消减。 一步之遥,隔着无法横跨的山海。 【最近,是不是太过依赖妖怪与写轮眼所带来的力量了。】 有追悔的意念在这绝境轰鸣, 不过,也就其身骨被寒冰封禁,在血管停止流淌,在写轮眼变得黯淡缓缓停止轮转,在刺骨的冰寒抵近大脑与心脏的时候,荒突然找到了一个被其遗忘太久的力量,找到了被这安逸三年埋没掉的血性。 自己是谁? 是荒,继承着宇智波一名的荒! 死境? 孤身踏足血雾里,直面岩隐四百忍, 昔日的那一年内,他何日不曾身临死境? 在那最弱小的时刻,都没有人能够将之消减,那么现在,又算得了什么! 少年的身骨在颤抖,血脉开始跳动,于瞳中搁浅的写轮眼开始缓缓轮转, 不止如此, 一道道狰狞的青筋开始于之臂膀,于之手背,于之脑门之上攀附,更是有獠牙,有利爪在此刻显现。 ‘噌。’ 有樱粉色的妖焰陡然升腾在其体表之外, 一道道血痕更是在之肌肤上被无形之力划开,被解封的鲜血开始沁染外层的寒冰。 这一切都不是属于人类的表现, 这一切都超脱昔日的变化,就好像是为了穷极所有的力量,在朝着一个不可逆的方向变化而去! 【但,】 【那又怎样?】 【就算是沦为鬼类,】 【我也要,】 【将你唤醒!】 “血鬼之术·鬼化!” “血鬼之术·爆血!” ‘咔嚓。’ 覆盖于少年身体寒冰于此刻分崩碎裂,而借着这一瞬的鬼化力量,荒终于横跨过这最后一步,但也最后的一步。 其体内的力量彻底干涸,体内的骨头与筋脉凌乱不堪,浑身覆盖着一层血红色的冰甲。 但是,他终于触及到了那陷入沉睡,陷入永冬的妖怪少女。 那一日,在另外一个世界,对方也是这样拼尽了所有、冒着被世界排斥的危险回应着自己的祈愿。 【不过,你的手可真冷呢。】 【雪丽。】 在将最后的一点属于人类,又或者是属于鬼类的温度落在那纤细的掌心中后,世界彻底安静了下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 这是,我的阴阳师大人。### 【永生花,】 【那是于冰雪中绽放出的纯白无暇的花,它拥有着治愈众生的力量,亦是人类最渴望的力量。】 ‘你们也是来索求永生花的吗,’ ‘那么就拿去吧。’ 我立于雪山之巅,俯视着底下形形色色的人类,预知着这些访客的未来。 可怜。 【百年来,我见过太多的旅者。】 【百年来,他们的渴求从未改变过,不远万里、依着各种的理由与借口攀登白川雪山,只为求得一片‘永生花’的花瓣。】 【但是,他们得到花瓣后的炽热感情瞬息间就会被无情的风雪熄灭,连同身躯一起永冻在这座雪地,成为装点山巅的一部分。】 【人类,为什么总是想要得到自己无法掌控的力量呢?】 不过这样的渴求,却在某个夜晚被打破。 他的出现就像是寒冷的冰原绽放出了春天,就像是缄默于冰层之下的花草在肆意舒展着枝蔓, 一切都是那么得荒谬。 ‘现在真的是什么人都想要得到永生花吗?’ 我厌恶地看着视野中的那个人类, 【年幼,】 【弱小,】 【不值一提。】 大抵是从哪里听到了有关‘永生花’的传闻。 那好吧, 快点说出你的祈愿吧! 只是,在长久的沉寂后,开篇却是歉意。 【抱歉。】 呵, 我不屑一顾, 这般欲擒故纵地演绎,不止一次了。 人类可真是麻烦,明明追逐着渴求,却要以假惺惺地弱小、悲怜方式来赢得同情。 【但是现在的我,必须要借助你的力量。】 视野中的那个小家伙突然变得坚定,不止是目光,还有内里。 在这一刹那,所有的弱小都被其收敛至了骨子里。 还有,他说什么? 力量? 谁的力量? 我的吗? 难道不是‘永生花’吗? 我没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个孱弱如蝼蚁的小家伙,无名的契约也在此间维系着我和他之间的命运。 是了, 这个弱小的人类确实是想要借用我的力量, 因为我能够感受到来自其魂灵的忐忑、颤抖、畏惧以及笃定。 随便你了, 看在你是第一个想要依赖我力量的人类份上。 不过这么弱小的你,又能够驱动多少属于我的力量呢? 终究是不自量力。 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吧? 一年? 两年? 还是三年? 不记得了,毕竟时间在更古不变的雪原里没有任何的概念。 如果说非要用一种事物、一种风景来描绘时间的推移、日子的向后延续,那么无疑就是矗立于这座冰雪之巅上的冰雕。 【这是发卡,用来束头发的。】 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沉稳,不过面颊仍旧清秀、透露出的稚气也在表明着其还是个小孩子。 这是这些年借用我力量,所提供的回馈吗? 虽然根本没有必要, 但是........ 许是因为这一切都是我没有见过的事物, 所以我才会不由自主地又拿起了那被木签串起的小圆球,他说这是人类世界的糖果,是可以吃的。 【好甜。】 我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种特殊的味道有些超脱了我的认知了, 不过,并算不排斥。 我小口吃着这被称作是糖果的事物,心里想着这一次,他仍旧没有向我索要‘永生花’。 他会是特殊的人类吗? 我不知道。 一个月? 两个月? 还是半年?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上一次。 血腥, 浓郁的血腥味, 虽然在永冻的雪原上剥夺一个生物性命从来不会经历流血这样的情景,但是我仍旧很快便分辨出了那盘桓于周遭的刺鼻味道。 不是别人的鲜血, 就是属于那个弱小的召唤者, 狰狞的伤口遍布于之体表,鲜血将之衣衫浸染成深红,虚弱与死亡的盘桓在他的身边。 【这一次,他应该会向我索求‘永生花’了吧。】 然而, 依旧没有。 明明这一次的见面并没有间隔年岁,可是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哪怕他的嘴角还残留着浅笑,哪怕他的面颊上依旧有着未褪去的稚气,但是,他确实变了。 从那缺失掉什么的空洞眼睛中能够窥探得出。 而且, 在他的身边还围绕着其他的妖怪, 虽然那些妖怪同样的弱小。 但我好像不是特殊的了。 【愿望?】 【愿望是什么意思?】 【是指想要获得的东西吗?】 【这算是什么问题?】 看着对方掀起期待与执念的眼睛,我保持着缄默。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获得什么。 停留在亘古不变的雪原,与无尽的凛冬与冰雪作伴,向偶尔到来的旅者赐下一片‘永生花’,或许就是我这一生的宿命。 不过, 比起向我祈愿,向我索求‘永生花’的那些人类......... 他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 【求你,求求你,雪女!】 【求你,替我杀了他!】 【解契,我的命,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愿意!】 那一日的白川山依旧下着雪, 那一日的白川山依旧安宁空寂, 那一日,我听见了他的祈愿,却依旧不是为了‘永生花’。 他要杀掉的人是谁? 解除契约?他的性命?这些又是我想要的吗? 我不知道, 但是或许,我存在的意义真的不仅仅是为了向到达这里的旅者赐下‘永生花’。 【弱。】 【太弱。】 我顶着另一个位面的意志与排斥,想要达成他不顾一切、愿意献上一切的祈求。 可是, 他终究还是太弱了, 那孱弱的体质根本就不足以维系我长时间的停留,也就更别说使用出全部的力量。 【你的愿望,看来我是达成不了了。】 我回首看了看那个满目仇恨,浑身深红的小家伙,好像突然明白了初见时对方的祈愿,也好像是第一次走进了他的世界。 不过这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另一个世界的排斥,召唤者的无力庇佑,以及本源的受损都让我不知道在归去之后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抱歉。】 我在心中小声说着。 【然后,】 “如果,还有再见的机会,就请呼唤我的真名吧。” “我的名字是.........” “雪丽。” 【这,就是我的愿望。】 ......... 森冷的冰室静谧安宁,偶有寒风涌入冰窟,也会在触及这一方禁地的时候被冻结、消减。 这里,是生灵的禁区, 这里生长着传说中的‘永生花’, 这里沉睡着一位美丽的妖怪少女。 不知过了多久,似乾坤扭转、沧海桑田,那如同画一般的少女有了浅薄的呼吸,长长的睫毛也在轻微颤抖着。 清冷的眼眸缓缓睁开,整个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瞬间在这空灵的眼眸中失色。 她就好像是这片冰雪世界主人,存在于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才有了意义。 陌生而又熟悉, 这片雪域,这座亘古不变的雪域。 在短暂的失神与恍惚后,少女找回了她沉眠前的记忆,同时,也在意到了封禁于冰雪中的小兽,以及........ “荒。” 浅薄的贝齿缓缓吐露出一个名字, 这个她从未呼唤,从未道出过,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牢牢记住的名字。 哪怕对方已经不再是昔日的稚嫩的模样,哪怕鬼角、獠牙、利爪这些属于妖怪、属于鬼魄的形象施加于之身上,可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永眠在寒冰中的旅者。 “你来啦。” 少女轻声说道,但是诺大的冰室中却无人能够回应她的字句。 “很辛苦吧,到达这里。” 不过,少女似乎并没有在意这样的空寂,而是继续说着,纤细的手指也于此间轻轻落在了来客的脸颊上。 只是, 僵硬、冰冷, 覆盖其上寒冰阻隔了二者之间的距离。 不过也就在下一秒,那封禁于荒身上的寒冰如同遇到骄阳一般瞬间消融,冰室内的温度似乎也在此间提升了些许。 “这一次,也不是为了‘永生花’呢。” 触及到少年面颊的妖怪少女喃喃自语着,空灵的眼眸中也多了一抹别样的神采,似破开凛冬的初春,温暖、柔和。 与此同时,那生长于寒冰中的纯白花朵也悄然离开了生长的位置,朝着妖怪少女方向飘去,就像是受到了某种不可违抗地召唤一样。 ‘咔嚓。’ 此间有冰裂的声音响起,是封禁着雪幽魂的寒冰碎裂了。 生命的气息缓缓回溯,它是冰雪中的精灵,即便是被凛冬、被寒冰禁锢,也只是沉眠、不会消减。 现在,随着周遭温度的回升,小家伙也随之苏醒。 “唧!” 高亢的吟叫在冰室内回荡, 因为那熟悉的气息,那熟悉的身影,是她苏醒了! 雪幽魂里的叫声里充满了欣喜, 可是,轻捧着少年面颊的那位,似乎并没有在意到小家伙的欢呼,又或者是已经在意到却选择了无视,她依旧将目光放置在这陷入沉睡的旅者身上。 不过,这样的冷落并没有让这湛蓝的小兽感到不满,反倒是在看到那未曾像自己一样睁开眼睛的人类后,神情开始变得悲伤。 还有呜呜咽咽的叫声响起,似乎是在向身侧的妖怪少女诉说着什么。 “嗯,” “嗯,” “是他将你带过来的呀,” “我知道了。” “别担心,” “因为他,” 一片纯白花瓣悄然落在了少女的唇间,并顺势封缄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还欠我一个愿望。】 纤细白皙的手掌轻轻托起了荒的脸颊,冰冷薄唇也缓缓贴合而上,带着那传说中能够治愈所有病痛的永生花瓣,带着对方从未祈求过的事物。 此间,小兽抬起小爪轻掩兽瞳,如瀑布般蔓蔓的三千白丝也顺势滑落,遮住了少女的面容与神情。 唯一在仓促间能够看见的, 或许只有一滴滑落面颊的晶莹。 【我承认,你变强了。】 ......... 骨头在重组, 血脉在愈合, 狰狞的可怖在褪去, 心脏缓缓恢复了跳动。 “嗬。” 沉睡在冰棺内的少年骤然坐起身子,并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周遭的空气,这幅狼狈的模样就像是刚刚跑过数十公里的跑者在索求着最直接氧气。 “我,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宕机的意识缓缓回归了少年的识海,他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掌,一道清晰地存活念头也在此刻响起,并逐渐轰鸣、响彻于之每一个肺腑。 【雪丽?】 荒目光迫切地向四周搜寻了起来。 不过,这晶莹的冰室内初了其自身并没有其他身影或是气息存在。 包括雪丽,包括那只湛蓝的小兽。 唯一能够看到的生命体,只有那生长于冰层之上‘永生花’,纯白无暇、触手可得。 当然,这样的视线仅停留了一瞬,就被其收回。 因为,不重要。 也就在此时,他突然觉得冰室的内部没有那么寒冷了。 哪怕周遭还是一幅晶莹剔透的森冷模样,但是自身感触却是能够接受,甚至还有着一丝亲和的感觉。 这样的变化,不知道是得益于雪丽的苏醒,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的改变。 当然后者同样不重要,至少是现在并不重要。 穿过晶莹的冰窟甬道,荒找到了让这些变得不重要的缘由。 她站在无尽的寒冬中,三千白丝于清寒的风雪中翩翩,孤寂、不可近,任何妄图想要靠近她的事物都仿若会被冰封。 张了张嘴,又顺了顺紊乱的呼吸,荒终于将含在嘴边的名字吐露。 “雪丽,” “我来了。” 只是,他得到的回应却是: “唧!” 一头湛蓝色的小兽陡然从积雪中钻出,并在‘噌噌’几个起伏后小跑到了少年身边,甚至还轻车熟路地跃上了其肩头。 这小家伙显然是很开心的。 也就在此时,那置身于风雪之中的少女缓缓侧过了身子,宛若谪仙般的绝美容颜也得以一窥。 “我是、妖怪。” 贝齿轻启间,雪丽回应出声。 她的声音很平静,脸上的也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但是不知为何,荒却隐隐可以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 而掠过少女侧过的身子,之后的景象也能够得以看见,是一片错乱连绵的死寂冰雕。 “誒,我知道。” 少年轻轻颔首,视线平静地落在对方那清冷的面颊上。 “不过,那又怎样?” “跟我走吧。” 荒向着身前的妖怪少女伸出了手掌。 闻言,雪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身前的人类,似乎是想要从其身上或者是言语中找到什么破绽。 可是,还不等她找到什么令之可以拒绝的理由,那人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你所有的过去,今后,都将由我来背负。” ‘咔嚓。’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雪丽的心中破碎了,她那如同宝石般美丽的瞳眸中闪烁着某种特殊的情绪。 变化的不止是她心境, 山巅,周遭的风雪渐渐停止,有实质温暖的天光破开了久积于此云层; 山腰,沉睡的樱树林缓缓苏醒,樱粉色的花瓣开始纷飞而落,就好像是粉色的落雪; 山脚,守山的老者目光怔怔地看着那几乎抵近合掌村的雪线在迅速回升,而逃脱冰层封缄的草木亦开始舒展着自身,绿意铺满了他的视线,浸润了他的眼眶。 而荒所感觉到的, 除了冰冷,还有柔软。 “噢,对了。” 他将左手伸入衣衫,随后一个纸质盒子出现在其掌心。 只是沿途的颠簸,它的包装显得有些破碎,里面的事物也得以一窥。 “啊,抱歉,果然还是回去再重新买好了。” 看着有些变形与寒碜的三色丸子,荒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 “不要!” 只是,于之身侧的妖怪少女却似看见了宝物一样,说话间就已经探出玉手捏着木签将小丸子送到了嘴边。 【嗯,】 【甜。】 有浅浅的笑意于之嘴角不知觉地蔓延。 【这是我第二次收到礼物。】 【这是第一位因我而来的旅者。】 【这是第一次有人呼唤我的名字。】 【这是,我的阴阳师大人。】 ###第二百九十八章 出洞的大蛇,遥远的名字。### ‘咔茨,咔茨。’ 沙砾在足底碾压出别样的声响,入目是无垠的沙海以及、以及铺天而来的恐怖风暴!! 它就像是世界降下的天灾,就像是死神派遣的引路使,意欲将存在于地表之上的事物全部毁灭! 不过, 那兀自行走于这片土地上的旅者似乎并没有十分在意这场即将抵近的灾难,甚至还饶有兴趣地停下了脚步,抬手提了提遮挡沙尘的斗笠,像是在欣赏某种波澜壮阔的风景一般。 “桀,还真是一幅老样子,这个国度。” ‘吸溜。’ 猩红的长舌缓缓舔过嘴角,狭长的眼角倾泻着贪婪与戏谑。 随后,他便主动投身进了那可怖的沙暴中,没有一丝的迟疑与畏惧,似乎这样的天灾根本就不足以令之浪费时间去绕路、去等待。 而顺着沙暴的来路朝着极远方眺望,一座恢弘壮丽的人类城池赫然坐落于这难寻生命的沙地。 哪怕肆虐于大漠深处的天灾,也无法随意僭越过这座由人类构建的领土! “太好了,这场沙暴绕路了!” “是啊,不然又要灰头土脸地费力清扫城楼了。” “嘛,嘛,看来是我的祈愿起到了作用。” “嘁,少来,明明是托风影大人的福。” 有身着制式忍装的守备人员在沙土构成的塔楼上庆幸着。 他们的脸上露着笑意,神情也没有那么的紧张,一是因为能够给村子带来一定麻烦的沙暴更改了行进的轨迹朝着远方离去,二是很少有敌人会选择深入这茫茫沙漠深处,禁锢他们发展的恶劣环境同时也是最好的天然屏障。 “喂,你们几个。”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粗狂的声音陡然响起于他们的耳畔。 闻言,四人脸上的神情陡然一僵、微微松懈的腰背也骤然挺直,因为入耳的这道熟悉声音的主人是: “是,马基大人!” 他们不敢怠慢赶紧恭恭敬敬地转过身子,落入视野中的是一位身形宽厚、身着深色制式忍装的中年男子,国字脸,右眼下绘有两道特殊的印记,左眼则被从头顶上垂髫下来的白布挡住。这是为了防止风沙吹进头发中,所以大部分砂隐忍者都会选择用白布或者绷带将自己的头部缠裹住。 而马基这个名字,代表着这个村子的顶尖战力,是具备统帅能力与个体实力的精英上忍! 因此被点名的四人才会感到了一丝不安。 ‘咕嘟。’ 喉结滚动,仅仅是与前者对视的那一瞬,四名执勤的砂隐忍者就感觉自身已经被一头食人的凶兽所盯住,连贴着裤边的双手都不敢轻易有任何的动作。 【糟糕,要挨训了。】 【早知道应该更用心一点的。】 有相近的共鸣音在他们的心头响起。 不过,来者似乎并没有找几人麻烦的意思,虽然仍旧板正的面孔但脱口的字句却是:“轮换,去村子里面值守。” 对于上级下达的命令,四名砂隐忍者自然不敢违背,更别说去插嘴多问些什么,况且不找他们麻烦、不被训斥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是,马基大人。” “您辛苦了!” 在齐齐躬身道了一声后,他们匆匆错身而过朝着的村子内部小跑过去。 也就在原来的守备人员离开后不多久,一览无余地地平线上陡然多出了一个小黑点,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小黑点在慢慢地扩大并逐渐有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而来者的轨迹,正是那漫天沙暴呼啸而过、肆虐而去的方向! 【呵,终于来了吗。】 马基眼帘微垂,流转于瞳中的芒光充斥着危险与戒备。 不过,他还是头也未回的对着身后亲信说道: “去,汇报给风影大人,那个人来了。” “是。” 在极简的一道应声后,于这中年男子身后的一名忍者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这不长不短地时间内,那头戴防沙斗笠的旅者也缓缓行至了城楼之下。 只见,他在止住步伐后随意地撩起了斗笠,露出了深藏于下黑色长发以及........ 【谁?】 这样一副干净年轻女性面孔,顿时令马基的思绪有些转不过弯来。 尤其是再配上那黑长直的头发与挂在耳坠上勾玉耳饰......... 哪来的女娃娃? 按照约定,此次前来的应该是那位才对。 难道说那家伙并没有打算履行约定,又或者心有顾虑,所以派出了自己的部下? 毕竟听说对方也建立了一座......... 只不过还不等马基心中的揣测继续挥散,这座由沙土构造的城楼底下便响起了一道戏谑的嗤笑。 “嗬。” 这样的笑声顿时令身为精英上忍的马基眉头紧锁,如果来者仅是那人的手下,那也就没有必要继续交流下去,更没有邀请进砂隐村的必要了。 不过,就在其固有的气势刚欲爆发,含在口中的质问刚欲出声的时候,他陡然对上了对方的那双眼睛。 那对宛若恐怖巨蟒的特殊竖瞳! ‘嗡。’ 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轰击中,身形魁梧的马基竟然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如此的不堪表象,就如同先前的四位砂隐忍者看到他的到来一般! 这是来自上位,来自强者的压迫感!! 【是他!】 【真的是他吗?】 【就算不是,那必然也是与之息息相关之人!】 碍于那张年轻的女性面孔,马基始终无法确认对方的身份。 至于易容术, 其当然想到了这一层, 可是却他完全找不到对方有任何进行易容过的破绽! 对于这一点,马基很自信。 “所以,你想要让我在这里站多久?” 城楼下的来者再度出声。 是属于男性的声音! 有些沙哑,又极度富有磁性。 闻声,马基的眼瞳再度收缩。 因为其体味到的不止是那浮于表层的直接询问,还有潜藏在内里的不耐与威胁。 就像是在说:‘需要我在这里大闹一场才行吗?’ 【是他!】 这一次,马基的心中没有了任何的疑惑,而且这样也好能够更好的避开旁人耳目。 想到这里,他的声音与态度都变得恭敬了些许:“四代目大人已经在会客室恭候多时,请阁下跟我来。” 【毕竟,这家伙可是曾经的木叶三忍·大蛇丸!】 “桀。” 闻言,那看着像是年轻女子的来客并没有答话,仅是重新拉低了防沙斗笠在中年男子的指引下走进了建筑奇特的砂隐村。 与此同时,风之国的毗邻之地雨之国也爆发了一场满是火药味的争执。 绝要疯了! 他真的是要疯了! 六道佩恩,堂堂六道佩恩竟然没有能够将一个十几岁的小鬼奈何! 这样的结果谁能够相信,谁能够接受的了? 要知晓,在确认这一次的狩猎并非是五大国设下的陷阱后,他就已经满怀欣喜、满怀笃定地在等待着长门的凯旋! 哪怕中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哪怕其所安排的白绝分身被那头猎物轻易碾碎,绝心中的笃定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佩恩会赢下战斗,会支配整个局面, 这是毋庸置疑地结果。 可是呢? 可结果却是六具无损的傀儡,带着那总是一幅半死不活的长门空手归来! “你放走了他?” 绝咬着牙口沉声质询,阴冷的双瞳中浸满了敌视,就算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首领也没有任何效用! 而且,其真的是已经在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了,否则所使用的绝对不会是这么平缓、这么和谐的字句! 毕竟,宇智波荒可能具备的潜在身份,令之头皮发麻,令之迫不及待想要将之抹除! 对此质询,长门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回应。 不过,其深沉的紫色瞳眸里似乎是有了什么隐晦的波动。 【如果是弥彦,】 【如果是真正的同伴,】 【会在第一时间毫不问缘由地嘶声质询吗?】 他眼帘微垂,追忆起了昔日。 于此间,也有别样的思绪于之心中作响。 【放走宇智波荒?】 【准备的说,是他放过了我才对。】 【还有,原来你们是在基地的啊,那又为什么没有在那场预言中出现?】 汹涌的情绪开始在其胸腔中轰鸣, 不过,比之动作更快的却是小南。 一连串的锋锐纸手里剑毫不犹豫、毫不顾忌场合地袭向那头黑白芦荟! “这里是晓!” 她厉声呵斥,浅橘色瞳孔中绽放着凌厉的杀机。 这样的袭击实在是太过突然, 不止是绝没有预料到小南会不顾一切地发动袭击,就连长门都没有想到接下来会是这样的展开。 不,他应该是能够预料的。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有小南才是自己的同伴,才是晓组织里真真正正的成员!! 不过,尽管小南的这场袭击十分突然,二者相隔的距离也并不算太远,但在那些纸片降临之前数具白绝分身陡然从地底窜出,并直直地将之本体护在了中间。 哪怕是在自家的大本营,后者似乎也在无时无刻地防备着什么,那些与之形态相近的白色孢子分身就是其替死的牺牲品。 ‘噗噗噗。’ 伴随着数到撕裂肌肤声音响起,那数具用于替死的分身也随之化作了一团团恶心的孢子细胞。 同时,绝眼中的冰冷之色愈发清晰,心中的不满与愤怒更是伴随着脱口的字句低吼出: “竟然袭击同伴?你到底想干什么?忘记组织内的规定:不准对同伴下手吗?” “小南!” 【这两人,难道已经发现了什么?】 绝心底的阴霾愈发浓郁。 人类中流传着的一句话正于此刻疯狂地搅乱着他的内里: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但事实上,此前在山椒鱼半藏与晓组织产生隔阂之时,就是他与带土将前去支援弥彦的部下全部消减。 这样的剿灭行动当然做得是天衣无缝,而且经过漫长的时间也已经难以再去考证、追溯袭击的刽子手是谁。 可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过往,所以绝才会情不自禁地表现出了一丝慌乱。 当然,他也企图用愤怒,用先发制人,用唤起所谓同伴之间的约定,将这样的慌乱掩盖下去。 但周边矗立的几位根本就没有一人为止出声,乃至说是搭理它。 毕竟,这个世界可是依靠实力说话的,更何况是汇聚着一帮穷凶极恶者的晓组织呢? 一个出工不出力的情报搜集成员罢了, 没了,那就没了。 要知晓,角都那家伙在之前可不知道‘错杀’过多少个主战同伴呢。 环视着周遭那些所谓同伴的嘲弄目光,绝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更加阴郁。 毕竟,‘斑’的存在还没有直接被挑明,曝露在外,组织里面真正知晓对方存在的除却长门与小南以外,也只有逐渐被排斥在外的宇智波鼬。 根本没有人能够在这个时候给予其言语上的援助。 但是小南,却一直有人撑腰! “注意你的身份,绝。” 长门的声音很冷,但是那对可怖的深紫色眼瞳更冷,就像是一座不见底的深渊,只一眼就能够将世间所有吞噬干净。 闻言, 绝陡然哽住了字句, 他根本就没有对抗轮回眼的底气与勇气,更何况带土那家伙还不在场! 当初非要要搞什么神秘,玩什么幕后黑手,直接光明正大地接管残破的晓组织不就好了? 导致现在自己连最基本的话语权都拿不到。 斑那家伙,真的是选了个废物继承者! “嘿,不过能够将首领都击败的猎物,听起来还真是有趣呢。” “对了,鼬,那家伙好像是跟你同族唉。” “你和他相比,到底是谁更加厉害点呢?” “角都老爷子,我就说去接下那个赏金任务吧。说不定,现在已经将那个小鬼的尸体送到赏金所了呢。” 向来不羁的飞段声线戏谑的打破了在场凝重的气氛。 虽然他对弱不禁风的绝无感,但是对于首领的失败也不能够认可。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再多嘴迟早杀了你?” 角都并没有因为对方的那一声‘老爷子’,就表现出任何的客气态度。 首领就是首领,不容去质疑。 而且,跨海去狩猎一个不起眼的小家伙,有这个时间都够他达成数个任务了。 但是孤立无援的绝却抓住了这一个挑衅的时机: “就算是首领,在任务失败的时候也要有个说法吧?” “那个家伙凭什么能够从你的手中逃脱?” “毕竟,你所拥有的可是轮回眼!”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都变得有些安静, 确实, 他们需要一个理由。 否则,又怎么能够成为他们这些人的首领呢? 即便是将自身划隔在角落的宇智波鼬,也在此刻投去了目光。 【宇智波荒,】 【还真是一个遥远的名字。】 ###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既然都杀了他,为什么不将眼睛一并抠下来!### “从什么时候起,首领需要给你说法了?” “如果有意见,如果不想呆在这里.........” 凌厉的争锋相对在此刻有了短暂的停顿,小南夺眶的目光也开始充斥起敌意,这种感觉就像是雪之国那没入云层的雪山一般,锋锐、森冷。 “那就给我滚出去。” 贝齿微启间,她一字一顿地将最后的宣言落下。 这绝不只是言语上的恫吓与争锋相对,一页页白纸于之身上缓缓剥落、悬空,每一页都裹挟着清晰的查克拉能量。 这是,切实的威胁与行动力! 直面如此情境,绝骤然止声,眼中的情绪愈发阴郁。 没有带土撑腰,在场谁他都惹不起。 至于退离晓组织,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是其费劲千年才好不容易窃取到的果实,而且二尾、四尾也已经到手,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推进,自己怎么可能就此放手? 在意到挑事者的退后,四野旋即响起了嘲笑声,尤其是以飞段那个家伙的声音最大、最不掩饰。 之前角都的威胁于之而言,就像是小孩子每天睡前都要听的晚间故事,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如果有哪天听不到,反而还会觉得有些不习惯。 毕竟,他已经将魂灵都献给了邪神大人,没有人能够杀得死自己! 而如此的大环境,令绝羞愤地快要钻到土层之下。 这终究是实力至上的世界。 【带土!】 【那个废物带土!】 此间,他只有将满腔的憋屈与愤怒发泄到无法正式露面的带土身上。 至于让那个废物现在出来,宣扬自己才是正统,是幕后主使,那么只会让这个本就不算稳固的小团体加速分崩。 因为这里面不止是长门、小南,包括宇智波鼬、角都、乃至赤沙之蝎,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能够通过小伎俩忽悠的,大抵只有天天一口一句艺术就是爆炸的迪达拉与头脑简单、迷信邪神的飞段了。 【自己唯有隐忍,继续隐忍。】 【等到这场集会结束,再通过宇智波带土来施压,来挽回颜面!】 “小南。” 于此间,身为当事者的长门终于出声。 且前者仅是呼唤了对方的名字,没有言他,那不断倾泻着杀意的女子便已然明了其中深藏的含义,缓缓地收敛起了自身的态度。 没错, 小南是真的想要杀了那头黑白碳基生物。 哪怕她还没有得到那位少年的承诺, 但是在这三年里,仅凭其自身就已经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而这些线索的矛头都隐晦地指向了所谓的‘宇智波斑’以及他的从者·绝! 这样的结果令之不寒而栗! 因为若以上的线索都是真的, 那么昔日想要让世界获得和平的晓组织,已经在这十多年里彻底沦为了恶魔的帮凶、恶魔的工具! 以后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们又将以怎样的姿态再去面对弥彦? 这样的猜测令小南的心绪很不安宁。 尤其是在长门离开雨之国,并亲自驱使六道佩恩去狩猎那个对自己有过承诺的那个少年后,其心境愈发烦乱。 毕竟她清楚的知晓,自己的这位同伴、这位战友、这位挚友,此行是认真的,是迫切想到得到某种结果、某个答案的。 而凭借那个少年所拥有的力量,大抵是敌不过由轮回眼所打造出的最强兵器。 可是不知为何,于之心中所使用的是‘大抵’这个词。 这些年除却对昔日过往的追查,她自然也搜集、翻阅过了所有和宇智波荒相关的资料: 无论是以三岁的鸿沟差点在比试中解决掉身为族长之子的宇智波鼬,还是在雾隐、在木叶北方搅动出的腥风血雨,又或者是在那个无解的灭族夜,在那个需要直面四代目水影、四代目雷影的死亡战场........ 每一次,他所面对都是以之年龄,以之实力绝对不可敌的对手。 可是每一次,那家伙却又成功存活了下来,以得不到理解、以极其狼狈、以身负重伤、以任何常人都难以想象的姿态活了下来! 所有无法灭杀他的敌人,都促使之变得更加强大。 所以,佩恩,真的就能够将之镇压吗? 她无法笃定。 但是有一点其很确定, 无论是长门,还是宇智波荒,小南都不想他们出现闪失。 前者是其现在唯一的同伴,后者则是揭开昔日大幕的关键钥匙。 虽然那个被标注为‘外人’的少年,所给予的承诺还存在于口头上,其自身也根本无法笃定承诺的真实性。 可这些年,雨隐村的那位不就奉行了对方所提及的行事方式,不断收缩着战线,避免一切有关开战的可能吗? 甚至还在木叶、岩隐两大忍村逼宫的时候,隐晦地为晓组织提供了保护。 这所有的一切,就是小南不想让那位少年出现闪失的原因。 她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有些贪婪,有些不切实际了。 但,其还是为如是的结果祈愿着。 【任务失败。】 当看到天道完好无损的回归,当这四个字从长门口中吐露的时候,小南慌乱的心莫名地安定了。 至于过程她并不想要去了解,因为不重要。 而那个少年,必然会在不久的未来给予自己一个答案。 “说法?” 不过,小南的收敛并不是这场闹剧的终止, “既然你想要,那么,我就给你一个说法。” 长门的目光陡然变得阴冷,那对深紫色的瞳眸就像是无底的漩涡一般吞噬着整个场面的气氛。 “宇智波荒拥有万花筒写轮眼,这一点,身为情报人员的你知道吗?” 冰冷质问随之响起,也让整个随意、轻松的场面变得些许凝重。 【万花筒写轮眼。】 这个名词实在是太过魔幻。 仅是落入耳畔, 那独自立于地界边角、脸上深色亘古难变的宇智波鼬便不自觉地紧缩瞳孔。 【那家伙也觉醒了万花筒吗?】 于此时,在其心底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孔,初次遇见的时候,那家伙好像才是单勾玉写轮眼。 【应该是在那个夜晚觉醒的吧。】 极简的思绪落定,其眼中的些许惊异什么也随之安定。 “誒,万花筒写轮眼,那不就是与鼬一样的眼睛吗?” “有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地方吗?直接闭着眼睛将那个家伙砍了不就好。” 飞段再度冒了出来,不仅信手挥动着他的那柄特制镰刀,言语中也表露着清晰的不屑。 “白痴。” 这一次角都是话都不想要说了, 仅是在骂了一声后就不再理会这个蠢货。 万花筒写轮眼, 可不仅仅只是宇智波鼬拥有。 昔日站在忍界顶峰的那位存在,也是拥有着这样一对特殊的眼瞳! 砍翻那样的存在? 就算是能够将其口中的邪神召唤出来,恐怕都不够看! “在此前不知。” “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地方,所具备的力量应该也是偏向于辅助类的感知系。” “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实战帮助,也就更别提敌过轮回眼!” 在这样的直接询问下,绝的气焰被压到了最底层,不过他仍旧不服,仍旧找寻着突破口。 至于感知系的猜测,这自然是他与带土那个废物一起推断出来的能力。 这也就解释了对方为什么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以及带土第一时间现身的位置。 “纳尼、纳尼?” “万花筒写轮眼还有着不同的能力?” 扛着可怖巨镰的飞段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宝宝,满脸的疑惑,目光也落在了隔好远的宇智波鼬身上。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对方所拥有的能力应该是召唤出一团黑色的火焰吧?而且在使用的时候对于自己的身体也有着一定的负担。 “白........” 于之身侧的角都刚欲将相同的评价吐露,但是在嫌弃的看了一样身侧这个单细胞生物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连这样的常规讯息都不知道, 说是白痴,都是在夸赞这家伙了。 若不是看在其具备的能力可以在大多场合保持不死身,他早就将这个每次行动结束都要祷告的麻烦东西解决掉了! “万花筒写轮眼,更高一级别的写轮眼。” “根据拥有者自身所擅长的能力,会诞生出不同的能力。” 碍于那些落于其身上的目光,有无感的声音平静地从宇智波鼬口中道出。 对比起咋咋呼呼的飞段,他就像是一个机器,摒弃了所有属于人类的感情。 【不过,那家伙最擅长的应该不是感知。】 有莫名的定论于之心中响起。 也似印证了其自身的想法,长门的反问也在此刻响起: “感知?” “这就是我们情报人员吗?” 他的声音不同于以往沉稳与平淡,多了一幅恨铁不成钢的嘲弄。 这样的讽刺算是含蓄,但仍旧是令绝脸上的面子挂不住。 “那他又会拥有什么能力?” “难道说是别天神?天照?还是月读!” 被愤怒所支配的黑白碳基生物,几近是咆哮着将这样的话语低吼出。 完全没有在意到某位边缘人物那陡然阴暗的面孔。 将自己的能力全部都曝露出来,这样的事情真的好吗? 然而,绝却并没有在意到这些细节,仍旧气势汹汹地盯着那端坐于主位的半废家伙。 若不是轮回眼还在他的身上,若不是行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留着这家伙还有一定的用处。 他,他必然会让之感受一下彻骨痛苦。 知晓自身一直以来都是被利用的痛苦! 小南的眼帘微垂,有危险的瞳芒从其眼角倾泻而出。 她在极力克制。 长门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咆哮而失态,仅是冷冷的将答案道出: “预知,” “他所拥有的力量是能够预知未来!” 说到这里,身为晓组织首领、拥有轮回眼的他竟然也不由自主地的颤抖了身子。 那个横列于雪之国之上的猩黑色巨人,独断了晓组织所有的未来! 【长门,害怕了。】 有清晰的念头在小南心中升起。 哪怕对方的声音依旧与往常相差不大,哪怕在这阴暗的大环境下其身体上的颤抖根本不被旁人察觉。 但这样的念头,挥之不去。 【他,看见了什么?】 整个场面也因为这样一句话而沉寂了,哪怕是最爱搞事的飞段也没有在此刻出声捣乱。 “预知?”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会拥有这样的一种能力?” 绝不信。 这个世界的力量来自他的母亲大人, 而连母亲大人都不曾掌控力量,又怎么可能在这个位面中具现? 而且如果真的有, 那么,未来是可视的? 又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才能够窥探到未来? 荒唐, 荒谬,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鼬!” “这里面你应该是最了解万花筒写轮眼的人,告诉这可悲的首领,他只不过是中了类似于月度、别天神的幻术而已!” 如是答案的冲击直接让绝变得有些癫狂。 他绝对不会就此认可有窥探未来这样的力量出现! 否则晓组织的存在、继续狩猎尾兽又有什么意义?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目的都被窥探了干净。 只是,当他在意到宇智波鼬骤然失神的沉默样子时,一种不妙感觉从其心底油然而生。 “除却预知,还有属于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须佐能乎。” “一座黑色的须佐能乎。” 这一言宛若千钧,狠狠地重击在了鼬的身上,即便是与之无关的陌生人也能够轻易地窥探出他的不对劲。 “鼬!” “你都知道些什么?你说话啊,鼬!” 绝隔空咆哮着, 像极了一头发疯的野兽。 自己所笃定的认知,现在却发现身侧有知情者,这般闹剧似的剧情怎么能够让他心情平复? “难道,难道你曾见过那对万花筒写轮眼?” 其毕竟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终究还是猜测出了点什么。 也就在这时,将自身隐没于黑暗中宇智波鼬在数道目光下抬起了视线。 “那并不是切实未来,是一种可以被改变的预测。” 他缓缓开口。 如是回答顿时令绝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如果真的是既定的未来,那么自己真的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在旁人的注视下完成,所有的谋划都有可能会在某个阶段被人打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既然宇智波鼬知道这双眼睛的真实能力,那么也就意味着......... “那原本是属于宇智波富岳的眼睛。” 鼬再度补充道。 看似平静的言辞下,却又涌动着暗流。 那个人,曾经让自己看过他的眼睛,看过他所构造出的未来,而且其也笃定,如果没有自己这样的变数,那个未来将会成为现实。 气氛变得莫名, ‘宇智波富岳那是谁?’ 有相近的疑问在几名成员心中浮现。 不过这样的疑问还未得到答案,一道歇斯底里地咆哮便在这阴暗的场域中炸响! “你既然都杀了他,为什么不将他的眼睛一并抠下来!” “你是,白痴吗?” 是绝。 ###第三百章 难以磨灭的猜忌,内乱初显的晓。### 绝是真的没有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既然连整个家族都能够下得了手,那么在动手的时候多挖下一对招子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那对招子还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万花筒写轮眼! 就算不挖下来,那么即便就地销毁也是能够接受的。 可现在呢? 现在却因为这个混蛋的疏忽更有可能是刻意,导致己方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十分麻烦的敌人! 别提什么那是他生父的眼睛,没有将那对眼睛抹消是一件能够理解的事情。 在那家伙选择对整个家族动手的时候,就应该有了这一层觉悟!! 拥有预知能力的万花筒写轮眼, 哪怕所预知到的未来是可更改的,是不确定的,那也足够拥有者去达成许多的事情。 从六道佩恩的围剿之下逃脱,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如果那对写轮眼的力量确实能够一定程度上的预知未来,那么绝说的没错,鼬,你应该将那个人的眼睛取走,而不是将它们留给潜在的敌人。” 飞段难得的正经,脸上的表情也十分难看。 因为预知这样的能力实在是太过微妙,甚至说就是他的克星! 要知晓,本来写轮眼就有着号称可以洞察对敌者攻势的能力,现在再加上预知这样的外挂,这不将擅长体术的自己给克制了完全?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身体的秘密以及施展诅咒所需要的必要条件,这样的前摇岂不是完全曝露在那家伙的面前了? 【不妙,】 【果然很不妙!】 想到这里,其心中烦躁感愈发浓郁。 “喂,鼬。” “你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可靠的同伴,竟然连这点斩草除根的意识都没有吗?” “说到底,你究竟是木叶的叛忍,还是木叶安插在我们当中的内奸?” “木叶和宇智波一族的关系好像也并不好吧?听说你之前还是在志村团藏与猿飞日斩的手下做事。” “针对宇智波一族的清理计划,难不成是那两个老家指使的?” “加入晓组织之后也是,为什么和你搭档过的三个家伙都接二连三没有了音讯!” “是不是木叶的那几个老东西一直在遥控着你做事!” 他径直朝着那独立于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咆哮着,紧攥于手中的巨大镰刀亦有想要挥砍什么的冲动。 【真是白痴。】 角都是真的不想要再提点、再搭理这种一根筋的搭档了。 竟然将隐晦于组织内部的猜忌直接搬上台面,就不担心整个晓组织就此分崩离析吗? 届时到哪里还能够找到像这样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容身之处? 不过,如果说起宇智波富岳的话,他记得那家伙好像是宇智波一族上一任的........ “嘿,那有那么容易下手。” “毕竟,宇智波富岳那可是他的亲生父亲啊,难道不应该留个全尸吗?嗯。” “虽然我一向认为,艺术就是、‘嘭’。” 说话间,迪达拉做出了双手向礼花一样爆炸的动作,生动而形象。 “但想来你也做不到这种程度的艺术,不过起爆符也算是入门级的东西,你不会没有吧?嗯。” 他言语戏谑。 如果说在这世界上挑选出一个其最想要干掉,最想展示出自己伟大艺术的人,那么对方必然就是宇智波鼬。 因为在数年前的初遇,那个混蛋让自己艺术还没有得以绽放,就已经枯萎在了原初状态。 这一点,是他心中的刺。 说起来,飞段那家伙虽然有些鲁莽、有些没头脑,但是话糙理不糙。 能够对家族下手的人,出卖两、三个名义上的同伴又怎么了? 要知晓,大蛇丸也是木叶在缉的叛忍。 是木叶追捕的对象。 而宇智波鼬更是曾经在志村团藏手底下做过事, 团藏是怎样的一个家伙,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常年耳濡目染于大野木那个老头‘教导’的自己却再清楚不过。 那可是木叶隐藏最深的老狐狸,昔日岩隐村和雨隐村打得不可开交地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老东西,虽然己方与山椒鱼半藏并没有掌控到直接的证据。 但是, 这个组织,自己所身处的这个组织,曾经可是被那头老狐狸狠狠地摆了一道呢。 所以, 宇智波鼬到底是以怎样一个身份进入到的晓,十分耐人寻味。 一时间,排挤的敌意再度于这个阴暗的据点攀升。 毕竟,飞段与角都并没有参与到抓捕二尾、八尾的行动上,与前者的交际并不深。 迪达拉则在初遇时就对那个家伙抱有着敌意,难得一次的云隐村行动里双方也没有任何的恩情产生。 甚至最后几人安全的撤离也是得益于他的完美制空! 至于蝎。 这家伙可是将上任风影狩猎,并制作成最强武器的存在啊。 对比起宇智波鼬将一双拥有强大力量的万花筒写轮眼弃之、不回收,想来根本就不在一个价值观上的同伴。 唯一能够说是被鼬施加过恩情的,或许也就只有干柿鬼鲛。 可是,那家伙却莫名其妙地失踪。 再加上枇杷十藏的身死、大蛇丸的叛逃。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和宇智波鼬成为搭档之后发生的事情,会掀起同伴之间的猜忌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喂喂,开口说话啊!” “凭什么十藏那家伙要为你挡下四代目水影的攻击,为什么大蛇丸不去狩猎其他拥有写轮眼的家伙偏偏找上了你,又为什么干柿鬼鲛会在和你搭档之后平白无故的消失?” “今天,你最好给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要不然就给我乖乖去死吧!!” 飞段扛着他那狰狞而巨大的镰刀朝着视野中那消瘦的男子走去,全身都充斥着清晰的敌意。 对于这整天表现出一幅阴郁脸的家伙,其早就已经受够了。 尤其是在组织遇到的诸多障碍、麻烦,都将矛头指向这家伙的时候,他就更加有些收不住火气了。 而被特殊针对宇智波鼬也在此间抬起了视线,落在了不断逼近的不羁男子身上。 “交代?”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交代?” 他字句平静,没有表露出半点愤怒的火气。 但是, 但是那象征着诅咒的眼瞳已经在这一刻铺满了猩红,那三道漆黑的勾玉更是在缓缓地朝着风车形态凝聚。 【这个世界的气量,可真是浅薄呢。】 【竟然会因为那么蹩脚的理由,就去猜忌同伴。】 【无趣。】 “嘿,” “终于不打算隐藏下去了吗?” “你这个.........” 飞段微舔过舌头,抗在肩头上的血腥三月镰也摆开了战斗的架势。 “天生反骨的家伙!” 拉长的字句汹涌而出之际,其瞳孔骤然瞪大,巨大的血镰也伴随着那癫狂、怪异的声线朝着视野中那个男人砍去。 只是,还未等他的攻势抵近那有着巨大嫌隙的‘同伴’,一道漆黑的火焰就已经降临在了他的身体上。 ‘痛!’ ‘痛!!’ 哪怕飞段具备着不死的身体,哪怕他自身对于疼痛有着极高的忍耐性与享受的怪癖。 但是,这团诡异的火焰就像是附骨之疽一般,妄图将其整个人都吞噬掉! 显然,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妄言触及到了宇智波鼬的禁忌,所以才会在这样的场合中直接使用上了杀招! “宇智波鼬!” 绝惊恐的低吼, 他完全没有想到事件会演变成这般的模样。 本来就是那家伙做事不干净导致的后续的问题,随意说道几句就忍不了吗? 敢做不敢认? 这是心里有鬼还是真的愤怒? 此刻,绝已经无法再去思量其他的事宜,但是有一点其很清楚: 无论是有可能存在一些猫腻的宇智波鼬还是愣头青飞段,都是他不愿意失去的工具人! 尤其是前者, 单凭一己之力就成功狩猎了四尾,这样的战力他实在是太需要了。 将来还要借助这家伙的力量去狩猎最难搞定的八尾、九尾呢! 然而,他的惊呼却没有能够起到任何的作用。 甚至可以说,其能够以正式成员的身份,并身着黑色红云披风站在这里就是一种极大的恩赐! “噢?” “这就是你怀疑我的底气,这就是你怀疑我的力量吗?” “真的是,弱小的可怜。” 宇智波鼬如同神明一样蔑视地看着那毫无章法的家伙,脱口的字句更是冰冷得不近人情。 不死之躯? 比之不灭的天照又能够如何? “你,你!” 不过飞段并没有就此认输、就此放手,哪怕那诡异的黑炎于之体表分疯狂地肆虐着,哪怕那灼烧的疼痛不断地触及着他的神情。 “可别小看了我对邪神大人的信仰!” 他身缠黑炎朝着视野中的‘叛徒’袭去,所有的痛感,所有的嘲弄,都是激化其变得更加强大的催化剂。 因为, 侍奉邪神的自己,是永远不死不灭的! 裹挟腥风的巨镰轻易地撕碎了宇智波鼬的身体,飞段的嘴角也悄然多出了一抹狰狞地笑意。 但是还不等他将这样胜利果实持续,那被血腥三月镰撕裂的身体陡然化作了一只只扑扇着翅翼的黑色乌鸦。 此为,幻术。 与此同时,那冰冷声线重新填满了这位信徒的耳畔。 “弱小,” “天真,” “愚蠢。” “就凭你,” “就凭你的这双眼睛,” “自以为看到一切、猜测到一切就是真相了吗?” “所谓邪神?看起来只赐下了一幅用来无端杀戮的身体,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给你。” 伴随着最后一言的落下,宇智波鼬悄然于这阴暗据点的另一个角落具现,他的眼底蜿蜒着一道血痕。 但是,这并不能够使之看起来更加虚弱,反而是呈现出了另一种极端的强大与神秘! 宇智波鼬, 这就是在四年前差点凭借一己之力覆灭了整个宇智波一族的恐怖天才! “不许你,不许你侮辱邪神大人!!” 飞段循着那冰冷的声音骤然转身,配上那灼烧在其身上的不灭黑炎,其被遮掩些许的面孔愈发狰狞。 “给我,去死!” 没有半点的停滞,他抬起手中血腥三月镰再度向那个家伙攻伐而去,整个人就像是一座不知疲觉的杀戮机器一般。 “誒。” “这就要抹除掉组织里的隐患吗?” “那么,也算是上我一个好了。” 迪达拉低声自语着,藏匿怪异的手掌已然隐晦地深进了绑在腿上的忍包里面,有轻微的咀嚼音在此间迸发。 “停手,宇智波鼬,飞段!” 期间,绝不断地喝斥着,想要阻止这一切。 可是在这里面,他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废物,没有半点的话语权,贸然上前说不定还能落个被趁势消减的结局。 因为,其是能够感受到的。 来自小南的敌意! 一旦自己露出什么破绽,露出什么马脚,那家伙很有可能给自己来上一个狠的! 【怎么回事!】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子,明明已经成功狩猎了两头尾兽,明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不解,更无法知道! “艺术就是.........” 充斥兴奋的自语在阴暗的据点里响起。 ‘轰。’ 不过,爆炸的声音却是在据点之外响彻。 是那些白色的炸弹粘土尽皆被一股不可抗拒的斥力轰到了据点之外! “都闹够了没有!” 低沉的怒吼在据点内轰鸣。 是端坐于主位的那位出声了。 而在这座据点的里,也凭空多出了六道身披黑色红云披风的无声忍者,且他们的眼睛都呈现出了深紫色的漩涡状! 他们是,这个组织中最强的战争兵器:六道佩恩。 “绝,飞段。” “今后再无端指责、猜忌自己的同伴,那就给我去死吧!” “我倒要堪堪你们所谓的倚仗,能不能庇佑得了你们。” 长门的字句里没有一点的客气。 提及的倚仗,自然分别指的就是宇智波斑以及邪神。 这样的威胁自然还是有用的。 即便绝心中不满,哪怕飞段眼底还流露着不羁与反抗的欲望,但是在看到那漠然耸立于据点中的六座人影时,尽皆收敛了情绪。 “宇智波鼬,我理解你的愤怒。但是,飞段也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同伴。” “将你的天照收回去。” “这种力量,不是用来对着同伴释放的!” 长门继续补充道,其实对于鼬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一个态度去应对。 如果说是作为手下、作为执行任务的工具,那么无疑是一个不可挑剔的存在。 可若是真正上升为同伴,谁又能够坦然的去信任? 毕竟,其曾隶属于志村团藏的根部; 四年前毫不犹豫地对自己的家族、对自己的父母下手; 来到晓组织后,与之合作过的搭档更是一死、一逃、一失踪。 这些过往,真的能够被坦然无视掉吗? 尤其是在他的那双平静的眼睛下,深藏着秘密。 来自木叶的间谍, 这真的无怪其他的同伴会产生如此猜测。 长门不知道, 除非, 除非能够真正翻阅这家伙的全部过往! ###第三百零一章 一群穷凶极恶之人,真的能够带来和平吗?### 黑色的炎炎被宇智波鼬收敛,猩红的万花筒也随之黯淡下去。 他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恢复了往日的安静,重新立于阴暗的角落中。 “迪达拉,你再继续拱火,再继续对同伴产生敌意,也别怪我不客气。” 长门又再度看向了那束着朝天辫的金发青年。 其顽劣如孩子一般的性格,哪怕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没有太多的改变。 “哼。” 对此后者仍旧不屑的重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但终究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手掌从那神秘的忍包中抽了出来。 首领所拥有的力量在数年前的那场入侵战役中其就已经见证过,于当下这种几乎封闭的空间中,自己完全占不到任何的优势。 他虽然有些顽劣,可并非不识时务。 将几近崩裂的内部环境安定后,长门的脸上也不由多了一丝疲倦,晦涩的视线亦在此间逐一掠过在场的众人: 寡言的蝎,这家伙曾亲手杀死自家风影并痴迷于将死者的尸骨做成永恒傀儡的。最近他望向六道佩恩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某种迫切想要得到艺术品一样。 同样对当下场面保持着沉默,实际上却视生命如草芥,为了维系自身继续存在而肆意掠夺他人心脏的角都。 再加上此前发生冲突的三人:信仰邪神的飞段,性格顽劣随意在自家领地玩爆破的迪达拉,以及曾对自己家族、自身父母下手的宇智波鼬。 自己遵循‘宇智波斑’的指引,招揽这么一帮罪大恶极之人,真的就能够实现所谓的和平吗? 雨之国,又真的能够迎来晴天吗? 他开始怀疑,开始变得不确定。 但是既然都走到了这里,好像已无路可退。 想到这里,长门的双目开始逐渐恢复往日的坚定: “今后,禁止对宇智波荒展开一切的行动。” 少顷的沉默后,他扬声宣布。 理由很简单,那家伙本来就不是己方计划之内的猎物。 出现在行动列表之上,完全是因为宇智波斑以及绝的私欲。 当然,对方掀开的一角预言,对方所具备的力量,也是其产生忌惮并选择放弃狩猎、选择不招惹的主要原因之一。 此言一出,整个大场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小南对于长门的命令本来就不会有什么意见。 角都这家伙从来不会对绕路的赏金感兴趣,于飞段而言砍谁不是砍,两个沉溺于艺术的家伙也就更不用说,只有攻陷大型势力才能够让他们的才华得到‘体现’、‘认可’与‘升华’! 至于宇智波鼬,则微微低垂下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场唯一表现出激动的只有绝。 “这是什么意思,首领?” “难道是要放任那个隐患继续成长下去吗?” “这一次那家伙能够从轮回眼的底下逃离,下一次又会强大到怎样的一个地步?” 其按捺不住心中的暴动咆哮出声。 “那么,他就由你去解决。” 对此,长门没有任何留情与回避。 刹那间, 绝哑然失声。 交给自己,那不是让自己去送死吗? 那具孢子分身是如何的一个下场,他可是记忆犹新。 “首领恐怕是忘了,我只是一个情报搜集人员。” 少顷的哑然后,绝开口回应,不过声音明显变得无力。 “既然自己清楚,那就做好属于自己分内的工作,先将被云隐村藏起来的八尾人柱力找到。” 对待这个只会靠嘴说的废物东西,长门是真的没有一点客气。 为什么针对宇智波荒行动会失败?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对那个少年自身力量的不明确,对于其这些年积攒的力量更是一片空白! 那几把刀,那几位部众。 从质量上来说完全就不输给晓! 甚至从年龄上看拥有着更大的潜力! 而且,他们明显更加团结!!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出自血雾里的忍刀七人众同样在世面上拥有着双手染满鲜血的凶名,可是他们为什么能够在那个少年的手中表现出那么得团结与统一? 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催眠作用吗? 不, 不是的! 长门依旧记得那些冠以着赫赫凶名,拥有绝对天赋的家伙们毫不犹豫阻挡在自家首领面前的模样。 无惧、无畏,没有任何的被胁迫与麻木不受控! 就像是曾经的弥彦,将他们这群无家可归之人带到了晓! 【宇智波荒,】 【你到底给那些家伙许诺了什么?】 【你招揽他们的最终目的又是为何?】 “只是恐怕对方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绝怎么会放任那个极有可能是‘因陀罗’转世的家伙继续成长下去,所以才会继续冒着被长门厌恶的可能阴恻恻地补充道。 “毕竟,他可是与我们的某位同伴之间有着不可化解的深仇呢。” “再加上此次雪之国的设伏,可谓是两笔仇恨。” 其细数理由, 无论是宇智波一族内部的事情,还是晓组织针对那家伙的狩猎行动,都是无法回避的事情。 闻言,长门的眼底开始出现不耐与阴霾。 绝对于宇智波荒的在意程度与针对意愿,明显已经有些超脱常理,甚至一度凌驾于狩猎人柱力这件事情上。 这其中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猫腻与秘密? 这是绝一人的意思,还是宇智波斑的意思? 他们究竟对于宇智波荒还有着怎样的了解与认知? “宇智波荒若是出现,我会去亲自解决,不会连累到晓。” 不过,这一次还不等端坐主位的首领提出对策,那立于黑暗中的青年便第一次在这场集会中主动开口,并顺势将后果承接了下来。 【嘁。】 【自说自话的东西,谁关心你的事情!】 绝满目阴郁。 如是结果自然不是他想要的。 其想要的是抹杀,将那个不确定的因素彻底地从这个世界抹杀掉!! “嗯,那就这么做。” 宇智波鼬的回答显然让长门不用继续去费心力。 “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绝。” 落下定论后,他神情冷漠地看向了那头呈黑白分明状态的碳基生物。 不知为何,自己对于这所谓同伴的感官也越来越差了! 【最好,不要让我洞察出你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否则.......】 其深紫色的恐怖瞳眸中迸发出了难察的杀意。 “没有。” “我会尽力去搜集八尾人柱力的下落。” 事已至此,绝自然没有能力去改变、去力争什么,只能够顺势地向下说道。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表面的应和。 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事后的‘小会’! 那时,才是其秋后算账的时候! 假借‘斑’之名!! “既然这样,那就都散去吧。” “所分配的狩猎任务抓紧达成,那才是实现‘月之眼计划’,实现晓组织价值的必需条件。” “愿和平,不远。” 长门的语气有些疲惫, 其终究无法直接将‘月之眼计划’给直接舍弃,这是他与小南这么多年的执着。 况且,成功狩猎到两头尾兽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开端,就算是拼尽这条半残的性命,他也想要看一眼最后,看一眼那被描绘的美好世界。 只是,在提及‘和平’的时候,长门却莫名地感受到了一丝空洞之感。 先前涌上心头的念头又再度浮现: 【聚集一帮穷凶极恶之人,牺牲本就身处痛苦的人柱力,真的能够实现和平吗?】 【若是不能........】 不过,这样的思虑还没能够继续向下延展,一道冰冷的质问便响彻了他的耳畔: “你现在是想要做什么,长门。” “难道,你已经忘记本心了吗?” “任何可能阻碍‘月之眼计划’的家伙,都要不遗余力地抹除掉!” “可别忘了,失去弥彦后的晓组织是如何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的。” “轮回眼,又是谁在指引你去使用!” 这裹挟浓浓阴暗味道的声音......... ‘宇智波斑!’ 长门抬眼, 此刻那几位后加入的正式成员已经离开,取而代之落入视野中的,正是那佩戴着独眼面具、露出猩红瞳眸的幕后存在! “晓组织现在的首领是长门。” “轮回眼是上天赐给雨之国的宝藏。” “身为外来者,注意好自己的身份!” 立于长门身侧的小南一步上前,言语中没有丝毫的客气。 不仅是因为对方这般高高在上的质问态度,还有那头黑白碳基生物在后面狐假虎威的小人模样! 这样的家伙,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说要给世界带来和平, 她越来越来否定!! 此言一出,宇智波带土那猩红的瞳孔骤然虚眯,有无形的杀气于之周身萦绕。 看来,单单死了一个弥彦还不足以让长门这家伙乖乖听话。 置身于其旁边的小南,也是麻烦。 “哦,真的是这样吗,长门?” “你不再需要我的指引,不再需要我的助力,要独自完成‘月之眼计划’了吗?” 带土冷声反问。 其能够将整个晓组织抹消得只剩下两个人,自然也能够做到只留一个下听话的傀儡。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对此,长门神态平静地回应道。 现在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是正确的,什么要的道路才是通往和平的道路。 只是, 比起眼前那个男人所谓的指引, 那个在雪之国曾对其说‘雨之国也会等到放晴’的那位少年,更加令之想要去亲近一下。 不止是因为对方在某一个剪影,某一个瞬间令之看到了弥彦昔日的身影,更因为对方是切切实实地将雪之国推向了春天。 想到这里,再看向那将整个脸都隐匿于面具之下不愿见人的家伙。 长门心中某个不知名的天平开始失衡了。 【但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哪怕是经历过了雪之国某段和平共处的时光,对方也没有给予任何类似于小南的建议或者对话。 有的,只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月之眼?” “你还记得‘月之眼计划’需要的是什么吗?” “平白无故将精力放置在一个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外人身上,这就是你现在想要干的事情吗?” “威胁?” “四代目雷影,三代目火影,四代目水影,三代目岩隐,这四位哪个不想要将晓除之而后快。难道,你也要先将他们给抹消掉,再继续执行‘月之眼计划’吗?” “真是可笑。” “那么现在,究竟是谁离经叛道?” “究竟是谁一直在咬着宇智波荒不放?” “不过是区区一具分身被毁,就要让整个组织去帮助你达成复仇的意愿。” “绝,你的气量、你的目光,就这么小,这么短浅吗?” 一息间,长门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宣泄了出来,当然在最后他也十分巧妙地将祸水东引,将所有的帽子都扣在了与小南不对付,自己也愈发不顺眼的绝身上。 至于,这个自称是‘斑’的人。 他还没有理由,没有证据去动。 且对方说的没错,在晓组织最困难,最无助,最不知所措的时候,是对方指引了前行的方向。 包括,轮回眼的使用方法。 【长门?】 小南眼角的视线微微向后拉扯。 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前者的暴虐,以及心中那几乎无法克制的情绪。 难道是荒也对他提及了某种警示。 不, 不对。 若是那家伙真的提及了昔日弥彦的死亡、晓组织成员覆灭的猜想,那么以长门的性格绝对不会还隐忍到现在。 宇智波带土沉默。 他注视着那身躯如同枯萎老树一般的男子,猩红的瞳孔泛着莫名的芒光。 因为其真切的知晓,针对宇智波荒的行动不单单是绝的意图,更多的还是自己。 在数次于对方手中栽跟头了后,他心中那属于宇智波之名的傲慢、傲气、以及想要复仇的疯狂一并涌上了来。 所以,才会如此的针对对方。 而切实的算起来,那个家伙根本就不在己方的狩猎范围之内! 如此一昧想要复仇的欲望,确实有点本末倒置了。 “暂停对宇智波荒的行动,我同意。” 沉默良久,他咬着牙将字句吐露。 这代表着自己的那份仇恨将会被无限期的推延。 “斑!” 闻言,站在独眼男子身后的绝陡然出声,脸上的神情显露着清晰的不甘。 因为那家伙极有可能‘因陀罗’的转生! 可唯独这样的理由他无法坦然地摊开。 然而,宇智波带土却骤然转身,一手卡着绝的脖子将之从地上提了起来。 那猩红的瞳孔中绽放着最实质的恫吓与威胁。 “我说放弃,你是听不见吗?” “将你分身、将你的精力全部用来寻找人柱力,一切以‘月之眼计划’为主,懂?” 哪怕绝看不见带土的神情,但是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愤怒与不可逆否的命令态度。 “是。” 绝艰难地回应。 虽然于之心中有着万分不甘,不情愿,以及怨恨。 但是却又无法否定。 不过, 【等母亲大人复苏,我一定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绝对!!】 其在心中狠狠发誓。 “不过,万花筒这样的秘密,告诉木叶没有问题吧?” 当然,带土显然也不愿意就此放过那个曾令之数次难堪的少年。 将祸水东引, 让木叶的那帮老家伙去针对,去头疼,就是他的谋划。 “随你。” 对此,长门没有任何的迟疑与否决。 “不过,在继续下一步的行动前,我也要先去解决一件事情。” “并不需要你的帮忙。” 他补充道。 【你,会放弃山椒鱼半藏吗?】 【就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回应吧!】 ###第三百零二章 无法拒绝的邀请,应允于未来的约定。### 【你愿意留在雪之国吗?】 【这里将成为你最坚定的后盾,绝对!】 面对如此直白的邀请, 荒没有办法拒绝,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 不仅是因为对方言语中所使用的‘坚定’、‘绝对’,对长久边缘化的他以及其身后的家族来说,都具备着极强的冲击力。 还因为在终阶任务·【领域之主】中,就有着这样一个限制条件:得到当地大名的认可。 按照原定的计划,其是准备通过写轮眼的力量去支配某一个小国大名的意志,从而达成这个限制条件的。 不过,风花小雪的邀请却是让这个待定的条件直接达成。 只是当荒想要进行下一步的确认时,一道禁止命令却跃然于任务面板之上: 【检测到宿主尚未脱离当前势力,任务无法继续下行,奖励无法结算,请宿主先脱离当前所属。】 这样的制约多少令之多少有点意外,不过也能够接受与理解。 毕竟,那个日子不会远了。 就算是没有那个变数,没有那场存在于不久未来的战役。 晓组织的任务失败再加上万花筒写轮眼的主动暴露,也多少会让木叶的那几个老家伙坐立难安了。 四年前的冲突,必然会以某种形式再次爆发。 但是这一次, 他可不是宇智波富岳那个废物! “我无法拒绝这样的邀请。” 看着面颊上毫不掩饰期待与忐忑之意的风花小雪,荒轻声回应道。 这样的应允,也直径令身前的女子缓缓舒展开了微绷的神情。 “不过,我记得你还只是雪之国的流浪公主吧,真的能够代表一切,说服所有的大臣吗?毕竟,你是应该猜到的,收留我的后果。” 只是在简单的回应后,他也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若是按照其原定的想法,随意找一个名声狼藉的大名作为傀儡,自然不会去在意什么其他事情。 对方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点头同意。 可是,对于像风花小雪这样的主动邀请,荒就无法无视掉其他。 还未正式登上的雪之国的王座,就要定下接纳一个外部势力的决策,这样的议题实在是有些超前。 而且,贸然接纳下自己以及宇智波一族,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就算眼前的这位公主殿下已经做好了觉悟,但是那些臣子呢?他们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与提议? 要知晓木叶之所以能够端坐五大忍村之首,可绝对不是因为它自身营造出的善良。 这一言瞬间令风花小雪脸上的雀跃开始凝固。 一旦成为雪之国的执掌者,那么就意味着要担负起这一国的幸福与安危,根本就不能再像之前做女演员时一样放纵、自我。 虽说在解决风花怒涛这件事上,荒对于所有风华早雪的旧部都是有着一份不小恩情。因为于他们而言,几乎是兵不血刃地就解决了这样一个巨大隐患。 但是相对的,两者之间本就是合作雇佣关系。 雪之国查克拉铠甲的制造工艺,就是先前所许诺过的报酬。 所以,他们之间应该是处于两清的状态。 可是现在要整个雪之国再贸然接受一支拥有强大实力的外部忍者进入,这多少就有些超脱约定,变得有些难以接受与控制了。 导致无法轻易接纳的原因有很多: 不仅仅是因为,十年前雪之国发生的叛乱就是因为风花怒涛那家伙得到雪忍的力量,这让那些旧部心中有了一定的排斥、阴影; 也因为,接纳下宇智波荒,那就意味着接纳下了被木叶隐村通缉的叛忍! 后者可是货真价实的强大势力! 一旦降下怒火,那么对于整个雪之国来说可能都是一场灾难。 “所以,等我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后,如果有机会再.........” 看着小雪公主微蹙黛眉思量的模样,荒想要将这样的议题暂且搁浅。 “我能够处理好一切!” “绝对!!” 只是还不等他将话说完,于之身前的公主殿下便坚定地回应道。那微微颤抖的眼瞳。不是对可能遇到阻碍的畏惧而是兴奋与笃定。 毕竟荒君,是答应了! “当然我也承认,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个已经阔别十年的国度,风花小雪还是心生一种陌生感。 依照其固有的性格,她宁可去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也不愿去操心这么多烦心事,更别提去肩负起一个王国的兴衰。 可是, 眼前的少年在茫茫人海中选中了自己; 眼前的忍者帮助自己达成了不敢言说的复仇意愿; 眼前的荒君为万里雪飘的雪之国带来了遥不可触的春天。 这一切,如果都可以被归结为命运的话。 那么,自己也绝对不会因为命运所设定下的小小阻碍就退缩。 自己既然能够从流浪者的身份一步一步成长为炙手可热的女演员,那么也能够做好执掌这一域的王! “约定好了,” “雪之国必然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接纳宇智波一族的良港。” 关于这一点,风花小雪很笃定,也坚信自己的判断。 因为那一日她所看见的与传闻中的宇智波有着天壤之别,什么傲慢、什么自大、什么不可接近,其都没有感受到。 唯一能够见到的,就是不懈的自律与自家族长的拥护。 或许,曾经的宇智波确实是像传闻中的那么得高傲不可近。 但是现在, 在眼前少年的统帅下,绝对是不一样的! 外界完全不知道,在木叶的偏僻角落中蕴藏着怎样一股磅礴的有生力量!! “届时,” “届时可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不要忘记是我第一个邀请你的!” 说完,风花小雪有些忐忑、有些慌乱地看向及近自身的少年。 不知为何, 许是来自虚无缥缈的第六感,又或者是即将分别的不舍,让她始终心生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现在,可能就是自己与对方距离最近的时候了。】 无论是说现世的距离,还是说其他的地位、声名等等等等。 一位是还未站稳脚跟的公主殿下,一位是还未揭开大幕的忍族族长。 等到后者真正舒展开羽翼, 那么,即便她到时候能够稳坐王位,也将无法触及到扶摇上云霄的他。 所以, 只有现在, 唯独只剩下现在! 在属于自己的家乡,自己的国度,在给予着风花小雪近水楼台的勇气与力量。 “可以吗?” 说到最后,这位努力将自身表现出落落大方的女子,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卑微的祈求味道。 “嗯,我答应你,公主殿下。” 荒找不到任何回绝的理由。 “那,约定好了。” 风花小雪抬起手指轻撩过掩耳的长发,而后安静地目送着承载那人的船只远离。 【善】:风花小雪的等待。 【达成召唤任务:玲珑蝶影·蝴蝶精。】 妖怪描述:居住在梦境世界里的蝴蝶妖精,会用自己的鼓声去指引在梦中迷路的人们。 有时也会一边演奏一边起舞,十分可爱。 级别:山野志怪 通灵条件:得到女演员·富士风雪绘的认可。 【将来,想要成为最有人气的偶像呢。】 .......... 汤之国, 一个忘却战争的国度,拥有着极美的自然景观与大大小小的温泉,因此成为了旅者休闲度假的好去处。 “嘁,今天真背。” “静音我们走。” 看着与所押点数背道而驰的结果,某位束着双马尾的金发女子狠咬了一下牙口,气势汹汹地说道。 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的赌术弱。 是因为今天的天气不好,是因为这座赌场的风水太差,因为豚豚打呼的声音干扰了她的判断! 总之,下一次她必然会杀回来的!! “是,纲手大人。” 看着那被赌店老板狂喜着收起的一箱箱钞票,于之身侧抱着粉色小猪的女子欲哭无泪地回应道。 难道今天也要露宿野外了吗! “谢谢惠顾。” 而与这主仆二人呈现出两极状态的,就是端坐于赌桌旁的其他人员。 他们每一位的脸上都表露不可抑制的欣喜。 传说中的大肥羊!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肥羊啊! 出现一次,就能够让一个赌场转满一年、不,两年,甚至三年营业份额的大肥羊啊! 那一声齐齐地的‘谢谢惠顾’尽皆是发自肺腑。 【果然,又一次是被当作肥羊了啊。】 环抱粉色小猪的静音在听到这样的送客声后,脸上的悲戚、哀怨之色愈发浓郁,但她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毕竟,愿赌服输。 毕竟,谁让她侍奉的是三忍中的纲手大人! “嗯?” 倒是还未踏出赌坊的‘大肥羊’本尊骤然转面,有明显的经脉于之不老的容颜上攀附,那轻拍在门户上的左掌更是让这座小赌坊有了一瞬的实质颤抖! 要知道,被埋没于这‘传说中的大肥羊’名号之下的她,还有着另外一个称呼! 而那个称呼,可就不局限于赌界的人所知晓了。 “欢迎下次光临,欢迎下次光临。” 刹那间,狂喜的态度被摒弃,赌坊中的每个人瞬间哈腰拼命更迭着说辞,不敢在表露任何的欣喜之色。 “哼。” 闻言,纲手才在落下一道冷哼后撩开门帘,从这给予其糟糕回忆的赌坊中走出。 “真是一群不会做生意的家伙。” “嘛,天色也不早了,先去喝一杯然后去找地方投宿吧。” 她找着方法更换着心情。 “抱歉,我们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分钱了,纲手大人。” “别说是喝酒了,就算是今夜也只能够找块干净的地方露宿了。” 然而,于之身侧抱着粉色小猪的女子却面目表情地打消着她的幻想。 “顺带提一句,不要想着在汤之国找到能够借钱的冤主了。” “这里的大名现在看到我们都要绕路走,不催债就已经算是很仁慈的了!” 许是觉得自家大人还没有真切地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于之身侧的女子又不咸不淡地继续补充道。 “哈?” “我不是嘱托过你一定要让你留下小酌一杯的钱吗?” “你到底是怎么执行我布下的任务的,静音!” 不过,那位拥有傲人身材的金发女子似乎并没有认真地在反省,反而气焰不止地反问道。 露宿可以选择野外, 因为这是对于忍者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小考验。 但是,小酌一杯, 尤其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小酌一杯,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您以为这是谁原因!” 一向顺从前者的静音唯独在这里不会退让,否则一旦持续下去,到最后她们所背负的债务很有可能就算是将整个木叶卖掉都难以抵债了! “将最后的钱拿出来,我已经预感到了下一场必然大胜!” “这可都是我弄来的钱,我有着绝对的支配权!” 同时,这抱着小猪的女子,还绘声绘色地模仿起了对方的说话方式,还原着方才最真实的现场。 “噗!” 说到最后,于之怀中的豚豚也发出了控诉音。 因为它今天大概率也要饿肚子了! “嘁。” “嘛,嘛,我知道,我知道了。” 被戳起回忆的纲手脸色疯狂变幻,最终还是缴械投降,甚至还打消了小酌一杯的想法。 “不就是一点点小钱嘛,我明天会搞定的。” “先去让旅社的老板先赊一个晚上的房钱好了。” 只是,她依旧不以为然。 “再顺便提醒您一句,请不要忘记,我们已经赊了两天的房钱,还是碰巧遇见了一位曾经的雇主才帮我们解围的。” “想要再去赊账,这是不可能的了!” 静音的言语仍旧没有半点的退让。 她确实要让自家大人好好长长记性了,当然如果能够藉此戒赌,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麻烦。” “汤之国的人都这么小气的嘛。” “啊啊啊,难得到这个国度竟然连一次温泉都泡不了的吗。” 不过,从那位的回应推断,她根本就没有切实地认识到自身的错误。 “大不了就露宿一晚吧。” “以前的日子可比现在艰苦多了。” “好啦,好啦,走吧静音,不要再继续愁眉苦脸的了。” 一瞬间,纲手又恢复了往日的乐观。 不过,就在她大步离开赌坊所在的巷弄走上街头的时候,路过的一位少年吸引到了她的目光。 更准确的说,是其佩戴在额间的护额吸引到了她的目光。 【来了,来了。】 【债主,不,是好运气来了!】 ###第三百零三章 要赌一把吗?小丫头。### 荒所乘坐的船只是在傍晚时分抵达汤之国的。 在抵达之后,他就与同行的部下告别独自进入了这座‘忘却战争’的国度。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前往火之国的港口,那自然是因为这股力量还没有到可以正大光明摊在桌面上的地步。 四年前,荒曾来过一次汤之国,那一次是为了雷光团,这一次则是不带任何目的投宿。 与那时候相比,这个国度大体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入目依旧是那袅袅的温泉热气与逐渐升起的柔和灯火。 这样的情境搭配着逐渐黯淡的天空很容易就给予堪堪抵达的旅人一种真切的安宁,以及迫不及待想要泡个温泉的冲动。 穿过人声鼎沸的商业区,荒朝着相对偏僻的生活区走去。 相较于繁华喧闹,他更加喜欢安静一点的居所。 嗯,这或许也和宇智波一族长期处于木叶偏僻角有关。 不过,就在其落足于一座看起来比较简约的温泉店准备进入投宿一晚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呼唤: “哥哥。” 荒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仍旧朝着旅舍走去。 因为在他的关系网络里几乎没有过这样的体感,哪怕是家族的那些小家伙,也都是称呼自己为族长大人。 ‘哥哥’这样的称呼,或许只有晴那丫头曾经呼唤过。 所以,这样的声音理所当然地被荒过滤无视掉,只当是别家的小姑娘在呼唤着自己的哥哥。 只是,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不依不饶。 “大哥哥。” 这一次荒无法无视掉了。 不止是因为第二次的呼唤依旧临耳,还因为出声的小家伙就堵在了自己行经的路线上。 只是, 只是那极其耀眼的金色单马尾,那有些熟悉的绿色小褂子,那挂着灿烂笑容且显得十分稚嫩的小脸蛋......... 这家伙是!! “大哥哥是火之国·木叶隐村的忍者吧?” 小家伙似乎并没有在意到身前少年眼底所泛起的隐晦震惊,而是依旧仰着可爱的面颊一脸认真地继续说道。 “嗯。” 荒轻轻颔首没有多言,因为他不知晓这位名声赫赫的存在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难道是在港口遇到,并看见了什么端倪? 不, 应该不可能, 毕竟出于谨慎,他的部下并没有选择在汤之国停留,而是在通过船员进行简单补给后就重新出发驶向了波之国。 顺带一提的是,那号称‘狩猎忍者的忍者’也在其中。 荒留下他们的原因很简单, 轩猿众所培育的爆裂虫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能力,对待没有防备的敌人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杀招。 且这五人终究不是像那些雪忍一般,脱离‘查克拉铠甲’就变得分文不值。 相反因为长期接纳地下任务,使得他们在暗杀方面有着不俗造诣,交由本就隶属于暗部的桃地再不斩驱使,无疑是恰如其分。 在假想敌是木叶这样的庞然大物的情况下,每一份力量,荒都很珍惜。 而就在他默默思量那位存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主动搭话的时候,对方已经自顾自地继续向下说道: “大哥哥,其实事情是这样子的。” “我和姐姐还有豚豚一起到汤之国游玩。” “哦,豚豚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小猪。” 说着,这金发小丫头便指了指街边一角,只见一位留着短发的女子正抱着一头粉色的小猪略有歉意的向这里点了点头。 这也直接坐实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并非是偶然巧合遇到了体态相似小家伙。 “可是呢,在到了这里之后我们遇见了坏人,他们以非常卑鄙的手段将我和姐姐的钱包都给骗走了。” “我们哀求了很久,都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们,因为那帮坏家伙是这里的地头蛇,里面还有好几个是什么流浪忍者,大家都怕他们。” “正当我们感到无助的时候,遇到了大哥哥你。” “听说家乡的人说,木叶隐村的忍者都是好人,所以我想向你借一点钱作为回家的盘缠,可以吗?” “我和姐姐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今晚还没有落脚的地方。” “外面真的是太可怕了,我以后绝对不要再出来玩了。” 情至深处,小家伙缓缓收敛起了挂在面颊上的笑容言与天真,还象征性地抬起手掌揉了揉微红的眼睛。 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见犹怜。 “誒,” “真的很不像话呢,那帮家伙。” 听到这里,荒心中的警惕缓缓下降。 毕竟‘身无分文’是这位存在的常态,至于其口中的那帮地头蛇,想来就是开设在汤之国的赌场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与这小丫头之间在此前没有任何的交际,仅有的一点相关大抵就是佩戴在其额间的护额。 “嗯,就是说!” “那些坏人看我和姐姐都是异乡人,所以才会用卑劣的手段蒙骗了我们。” 小丫头顺着前者的话附和道,字句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那么,我帮你。” 荒轻声说道。 “啊,真的吗?” “那太谢谢大哥哥了,我和姐姐只想要一点回家的路费就行了。” 得到回应的小家伙不疑他,完全表现出了一个小孩子应有的活泼与兴奋。 “姐姐,快过来,这位来自木叶的哥哥愿意帮助我们了。” 只是,还不等她继续激动下去,还不等怀抱粉色小猪的女子靠近,于之耳畔便响起了那所谓‘哥哥’的补充: “一点路费怎么能够?” “当然是要全部讨回。” “连小孩子都坑骗的流浪忍者,就都肃清掉好了。” “毕竟放任不管,以后还是会有其他的旅客受骗。” “当然你说的没错,木叶的忍者可都是好人,所以我会斩草除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后续报复的。” “那么带路吧,小朋友。” 语落,无形的杀伐之气陡然荒的身上倾泻而下。 这样的实质杀戮感不仅令小只状态下的纲手身形一僵,就连缓缓抵近的静音以及其怀中的小猪都感到了莫名的森寒。 这是真正经历过战场,真正手染过鲜血的忍者才会流露出、才能够爆发出的威势! 【如此年轻的少年,在这个时代,怎么会爆发出如此杀意?】 如是疑问在纲手的心中轰鸣, 要知晓,她就是看对方年纪轻轻,一副像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样子才会选择上前博取同情心的。 可现在,其丝毫不怀疑对方所言的后续。 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这样的做事风格,令之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一个人。 一个同样隶属于木叶隐村的忍者: 志村团藏! 【他,到底是何人?】 【难道是根部暗中培育出的战争机器?】 “安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姐姐的安全。” “飒,我们走吧。” 看着身前这骤然发愣的小姑娘,荒继续邀约着。 毕竟,木叶的忍者都是好人? 这种泛泛的说辞,他怎么可能认可。 “抱歉。” “抱歉,我家小姐有些顽皮,不知道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了您,还请您不要计较。” “我现在就带着她离开。” 虽然不知道中间具体出现了什么样的原因,出现了怎样的转折,但是少年那股凌厉的杀意还是让抱着豚豚的静音心生不妙。 匆匆致歉之时,她便不着痕迹地将那金发小丫头挡在了身后。 依照纲手大人目前的状态,是绝对不可以和忍者发生冲突或者其他的。 哪怕是木叶的忍者也不例外。 见状,这位千手一族的小公主也旋即缩到了静音的身上,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但是数道真切的疑惑感依旧在其心中徘徊不散。 【眼前的少年究竟是谁?】 【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汤之国?】 【他带有着怎样的目的?为何在提及木叶的时候,自己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敌意与排斥感?】 【又或者,这家伙是其他势力的忍者,想要藉此伪装横穿过国境线?】 毕竟在这个时期,木叶的下忍是不会独自外出行动的。 而根部的忍者,即便是大摇大摆地抛头露面在外,也应该不会拥有如此丰富的感情才对。 那帮家伙跟他们的执掌者一样,都有着一股埋藏在泥土里的腐朽、阴暗味道。 “确实是有点顽劣呢。” “所以,以后自己把钱包弄丢的时候就不要再将责任推卸给别人了。” “不然会给很多人带来麻烦呢,小丫头。” 荒更换了语气,嘴角也多了一丝浅笑。 当然,盘桓于之身侧的杀意也瞬间消散。 【小丫头?】 【嘁,被一个小鬼说教,总感觉有些火大呢!】 【既然早就看穿了,那么干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藏在静音身后的纲手,心中开始赌气。 倘若有一天自己有兴致回木叶看看,那么绝对要让这个小混蛋吃点苦头。 “是,是,非常抱歉。” “是我家小姐打扰到您了,我们这就离开。” 抱着豚豚的女子声线温柔地躬身致歉。 说到底,这都是纲手大人将钱全部都输掉的错! 至于就此直接暴露身份,那是不可能。 否则三忍之名不就完全崩盘了嘛,尤其还是在一个后辈面前。 但是,就在静音领着那嘟着嘴巴的金发小丫头意图离开的时候。 “要赌一把吗?小丫头。” 落在身后的少年突然出声。 如此突兀的问询瞬间令纲手背脊绷紧,就连抱着粉色小猪的静音也不由微蹙起黛眉,脚步微乱。 只不过碍于角度的问题,二者的神情隐没在了视线的背面。 【这偶然遇见的木叶少年,果然不太对劲。】 相近的结论在纲手与静音心中共鸣。 赌,那可是千手小公主隐晦的嗜好。 难道,那家伙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誒,赌什么是不好的行为呢,我祖父就曾告诫过我,十赌九输,大哥哥如果有这样嗜好的话,那么最好还是把它戒掉呢。” “因为一不小心深入其中的话,更有可能倾家荡产沦落到睡野外悲惨局面呢。” 金发小丫头转过声一板一眼的认真回应道。 这样回应也应其身侧的静音嘴角微微抽搐着。 【明明有着如此深刻的觉悟,为什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把持不住了呢,纲手大人!】 “嗯,” “本来是准备以你和姐姐在汤之国的开销,咳,今晚在汤之国的开销作为赌注的。”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算了吧。” 荒干咳了一声赶紧转折, 天知道那位伪装成小丫头的纲手姬,在这里输了多少钱! 至于理由, 那是因为触发了召唤任务: 【岭上开花·青蛙瓷器!】 妖怪描述:坐在瓷器上的青蛙先生,自称赌是其存在的唯一意义。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自己所珍视的事物,他也在默默地注视与守护呢。 级别:山野志怪。 通灵条件:于赌局中,赢过千手一族的小公主·纲手。 【要不要来试试运气,呱。】 闻言,纲手的眼睛里瞬间涌动出了如发丝一般金灿灿的芒光。 【今晚的开销!】 【那就意味着,在小酌一杯的情况下,还能够泡一泡汤之国的温泉!】 垂于身侧的小拳头不自觉地被捏紧。 当然,能过一过赌瘾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至于会不会被骗,被压榨。 喂喂, 知道自己是谁吗? 敢有别的小心思,一拳揍飞的好吧! “大哥哥。” 看着那意图进入温泉店的少年,她尽可能的将声音放缓、放甜。 “嗯?” 荒侧过身。 “大哥哥,可不可以将刚才的问题再问一遍?” “我刚才好像有些没有听清。” 小家伙仰着面颊,一脸期待。 “emmm,我说要不要对赌一把,如果你赢了的话.........” “我答应,直接说规则吧。” “点数、大小、还是单双!!” 这一次,还不等眼前的少年继续说话,纲手便迫不及待地抢先说道。 激动的声线以及于之眼瞳中绽放出的小星星,都将之当下心态描绘得淋漓精致。 “嘛,这些当然都是看祖父和姐姐玩的时候了解了一些。” “我自己本来是不懂的。” 同时,她似乎也在意到了自身言语的不妥,赶紧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当然,荒并不在意这些,而是顺势解下了系于腿部的忍包,并在手里颠了颠,有铿锵金属碰撞音随之传出。 “那么,就单双吧。” “至于物品的话,就是这个忍包中手里剑的数量。” “猜对了,那么哥哥就奖励你一盒糖。” “若是猜错了,这叠钱就是你的了。” 说着,荒的右手中悄然滑落出一叠纸币与一盒在路边买的三色丸子。 “对了,你知道什么是手里剑吗?小丫头。” ###第三百零四章 吾为赌神!### 【太好了!】 【这场赌局纲手大人必输无疑!】 【今晚不用露宿野外了!!】 静音心中在雀跃, 其从来没有过像今天一样,渴望自己所侍奉的大人能够在对赌中输掉。 若不是在意还有外人在场,她真的想抱着豚豚原地转三圈! 【搞什么!】 【这小鬼,是在戏耍我吗?】 与从者的雀跃相反, 纲手则是恶狠狠地暗咬着牙口。 哪有赌输了反而得利的道理呢,而且这样的说法简直就是想要让自己输一样! 【还有,认不认识手里剑?】 【老娘玩手里剑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 【不过,那一叠货真价实的钞票........】 【咕嘟,】 【绝对是够边泡温泉,边喝到天亮了!】 但是仍旧不爽啊,以败者之名拿钱。 “嗯?” “是不认得吗,那么哥哥拿出一个给你看看样子。” 荒似完全没有在意到身前两人以及一只小猪猪脸上的表情,自顾自地向下说着。 “不用,这点常识我姑且还是有的。”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猜错了反而可以拿到钱呢?” 小家伙仰着面颊询问道。 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流露着与外表不相符的认真。 “理由很简单啊,” “如果你在街边看见一只很可怜的小猫咪,那么你是会在开心的时候在意到它,并给它投喂食物;还是说会在不开心的时候在意到它,给它分享食物呢?” “当然是赌赢开心的时候,才会选择给它投喂食物。” “明白了吗?” 荒随意编织着理由。 至于真正的原因,那自然就是隐晦的‘等价交换’。 这是其心中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亏欠他人的衡量标准。 “好像是有点道理。” 听到这样的理由,纲手不由自主地点头附和道。 确实,人在开心的时候更愿意爽快的付出一些东西。 不过在下一秒, “呸,你说谁是小猫咪!!” 她很生气, 踮起脚尖对着身前少年怒目而视的样子,更是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金色小野猫。 “比喻,这只是比喻。”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小猪也可以啊。” “好啦,要猜吗?” “我的好心情也只有现在哦,毕竟,这可是大哥哥辛辛苦苦执行任务赚的雇佣金。” 荒轻抛着手中的一叠钱币,信口转移着话题。 闻言,纲手真的很想拒绝! 不论是这小混蛋对自己的比喻,还是输了才能够拿钱这样规定,都令之很不爽。 若是按照其真实的性格,早就转身走人了。 可眼角的视线,却是静音与豚豚那一脸渴望的神情。 脑海中回荡的是糟糕的现实‘这个国度已经没有人愿意借钱给我们了,现在不催着还债,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啊,】 【啊。】 【啊!】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 “赌,当然赌!” 这本就是无本的福利,是自己用一声声甜美的‘哥哥’换来的机会! 比作流浪的小猫咪,那就是用一声声哀怜的‘喵鸣’争取到的投食者关注! 让她就此放过,怎么可能? 【但是,】 【抱歉,】 【抱歉,豚豚!】 【抱歉,静音!】 【因为这一场赌约,我绝对要赢!】 如果非要问为什么的话, 那么理由只有一个。 不想要赢的赌徒,根本就不配称作是一名赌者! “那么,单,还是双。” 荒微微躬身,将忍包垂至与小家伙视线平齐的位置,为的就是让其能够仔细地观察到所有能够看到的一切。 尽管这只是一个对半的概率问题, 但是也要象征性地尊重一下......... 【但是,仍旧有机可乘!】 纲手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不仅双目死死地盯着这近在咫尺的特殊‘骰盅’,就连呼吸都变得浅薄。 首先,从刚才忍包中发出的声音来判断,她直接排除了手里剑是零或者为单数一的可能。 这并非是什么没有用的推断,是来自其切实分析的判断。 因为虽然同为常用忍具,但手里剑与苦无、千本等等暗器是不同的。它的质地既没有千本那么轻盈,也没有苦无那么的密实,所以碰撞出来的声音自然也就不同。 在刚才的碰撞声中,能够明显分辨出的金属碰撞声一共有三种,这也就意味着手里剑的数量大于一。 嘛,尽管她也很想傲娇满满地对着眼前这有些可恶的少年冷笑一声宣判道:【我赌你的忍包里,根本没有手里剑!】 而后再看这家伙一脸惊愕,心中计划落空大呼不可能这样的情境。 但是很显然,对方并没有在单、双上耍什么花招。 其次是手,那满是茧子的手。 眼前的少年虽然年轻,但是无论是从对方先前迸发出的威势,还是说从其拿捏着忍包的手掌来看,他都是一名经过刻苦训练,拥有不俗实力的合格忍者。 而按照一名合格忍者在战斗中为了保证命中、保持效率的前提下,一次性所使用的忍具数量大抵是:单手为三枚,双手为六枚。 综上,大多忍者在忍具配置上的习惯都是为双数。 想到这里,小家伙的嘴角缓缓泛现出了胜利的浅笑。 这从来都不是什么五五开的赌局,而是四六、乃至三七开的对赌。 双数永远占据优势。 当然,纲手并没有就此落下定论,因为只有愚者才会在抓到一丢丢线索的时候就会武断的落下定论。 自己想要的,是必胜! 紧接着,就是对方身份。 一个人的身份以及正在从事的任务,都有可能提供一定的线索。 独自出现在这里的猫腻,没有破损、更准确的说是没有明显‘战损’痕迹的干净衣衫,以及如此年轻的面孔。 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又是具备着怎样的身份,木叶的那帮老狐狸才会准许这样的小家伙独自踏出国境去执行可能产生战斗的任务呢? 毕竟现在可不是什么战乱年代。 根部? 在此之前,她已经排除了这个可能。 暗部? 这么想倒是有些可能。 昔日的旗木卡卡西,也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进入其中了。 好, 假定对方隶属于暗部, 那么独自出境执行任务的原因大抵有且只有三个: 其一,是为了削减被任务目标发现的可能; 其二,任务目标的实力并不强,甚至可能只是什么在逃的盗贼、流浪武士之流; 其三,既定的目标很明确且人数不多,更有很大的概率,就是单对单的一场狩猎! “大哥哥是刚执行完任务吗?” 虽然有些犯规,但谁让她现在模样是小孩子呢? “嗯,” “只是刚好路过汤之国。” 荒没有多说什么,也符合忍者遇到普通居民的形象。 少言,慎言。 “啊!那么大哥哥一定很厉害呢,独自一个人就完成了任务。” 得到答案的小纲手眼睛里瞬间亮起小星星,就像是遇见明星的小迷妹一般。 再加上那甜甜的说话语气以及可爱的小模样,很难不让人心生小骄傲。 “嘛,那是当然。” “毕竟,那家伙不值一提。” 荒顺势说着,同攥着纸币的右手也不经意地微微摆动了起来。 不过这样的小动作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禁忌一样,瞬间戛然。 “喂,小家伙,还猜不猜。” “我可要去休息了。” 收敛起那份小得意少年再度摇了摇装着忍具忍包,言语中也有了一丝不耐。 “猜,当然猜。” “人家只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见像大哥哥一样年轻的忍者,所以才会有些激动嘛!” 说完,小纲手旋即将目光收回,并再度盯着那制式的忍包审视了起来,就好像是要将之看穿一样。 “让我想想,是选单还是双。” 她自语着,但置于旁人视角盲点的嘴角笑意越浓。 【果然只是个小屁孩,】 【竟然一点防备都没有。】 【嘛,毕竟是遇见像我这样天真无邪的可爱少女,没有防备也是理所当然的。】 自夸间,纲手的思绪再度活跃了起来。 从刚刚的简单对话,她能够得到两个重要的线索: 第一,对方所执行的任务内容和自己猜的大差不离,需要解决的目标只有一位,且不说信手拈来吧,至少对于眼前的少年产生不了太大的威胁。 理由是其较为干净的衣衫,以及所有字句中的‘那家伙’。 第二点,就是对方右手表现出的细微动作。 虽然这样的动作很是隐晦、很是短促,甚至碍于那叠撩人眼球的钞票根本无法仔细观看。 但是, 她是谁? 是传说中的三忍,是千手一族的小公主。 旁人,哪怕是静音可能都没有在意到这转瞬即逝的细节,但是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个少年的动作,分明就是甩出手里剑的起手式! 没错,手里剑! 既不是千本,也不是苦无。 因为忍具质地的不同,形态的不同,使用时的惯性起手式自然也不同! 在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小丫头嘴角上扬的笑意愈发鲜明。 那么,整个事件的推断大抵就是: 眼前这个极有可能是隶属暗部的新晋成员,在接到低级或者直接就是初次试炼任务后,独自来到了这里,并使用手里剑远距离将猎物进行灭口,所以衣衫才会表现出整洁的模样。 虽然,衣衫也可能是有被更换嫌疑,但是仔细看,其所系着忍包的位置还残留着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印痕与颜色,这就是说明他的外衣,最少是在最近两日没有被更换过! 再加上【年轻】、【独自】、【踏出国境】、【实战性质的任务】,这几个能够推断出的限定条件,对方是在执行进入暗部后初次试炼的可能性愈发鲜明! 否则,以那个老头的性子,怎么想都不可能让如此年轻的后辈独自出村执行任务,换做是那头老狐狸还差不多。 综上所述,真相已经开始缓缓浮出了水面。 假定,忍包中原有的手里剑数量为双, 那么在使用一次以及一击毙命的情况下,剩余的数量只有一个可能: 小纲手仰起了面颊,嘴角的笑意毫不掩饰的展露开来,甚至还能够看到两排洁白的小牙齿。 【抱歉了,静音。】 【抱歉了,豚豚。】 【毕竟,吾为赌神!】 “我押,单数!” 斩钉截铁的宣言于此刻脱口。 这样自信满满的一瞬,就连荒都感到有些恍惚。 【?】 【难道这家伙其实真的有一手?】 【于赌场中的失意,完全是因为那些赌徒、庄家在出老千?】 毕竟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五五开的概率问题,为什么这小家伙完全是一幅稳稳拿捏的姿态? “快,快点打开忍包,大哥哥。” “身为木叶的忍者应该不会想要做出反悔这样的事情吧。” 小小只的纲手姬急切地说道,仰着的面颊笑意愈浓。 因为此时此刻对方脸上的表情很有趣,十分有趣,非常有趣!! 这必然是自己猜对了的征兆, 身为忍者又怎么可能对于自己携带的手里剑数量不清楚呢?这可是身为一名合格忍者的必修课:时时刻刻要保证自己的武器够用。 除非,这家伙很少用到忍包中的忍具,就算在战斗中也是惯用忍术或者其他武器。 不过这样的概率太小,那一双满是茧子的手掌明显就是惯用忍具的武斗派象征,而没有背负其他武器的模样就更加直接地说明了一切。 “我为什么开始觉得,你这小孩子有点讨厌了呢。” 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小丫头,荒压低着声音回应道,当然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慢,在打开忍包后将里面的事物一一取了出来。 毕竟他也不知道里面手里剑的切实数量,平时的战斗都是用横刀解决的。 至于那柄刀,已经在对战天道佩恩的时候彻底崩碎了。 “一、二、三.........” 而对于少年的评价,纲手压根就没有去理会,仅是像小孩子一样兀自喃喃地细数着那一柄柄从忍包中被拿出来手里剑。 “........七、八、九、继续别停下.........” 甚至对于前者稍微慢了一点的手速还发出了不满地抗议。 “........,十一、十二,继续!” 纲手头也没抬的说道。 【一名忍者所配备的忍具也该差不多了,就在下一堆中见分晓!】 “已经没有了哦。” 倒是荒彻底安宁了下来,忍包中只剩下两捆纱布以及几根银针。 【什么赌神嘛,】 【原来就是虚张声势而已!】 【‘传说中的大肥羊’,古人诚不欺我!】 “那就是双,誒?” 自语状态的纲手瞬间抬起了面颊,不仅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斥着不可置信,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全部消失殆尽。 “不,不可能........” 高光失去,她喃喃低语。 只不过这样的声音很快就被两道更加激动的惊呼给掩盖了下去。 “不愧是大小姐!” 静音失声惊呼。 【果然华丽地输掉了对赌!!】 “卟!” ###第三百零五章 你想要,怎么合作!### 狂风呼啸,沙石乱舞, 玻璃在噼啪作响,门户在砰砰哀鸣,整个世界都好似沦陷在了这无穷尽地灾厄之中。 这里是大陆西南角, 这里是沙漠中为数不多能够供给生灵存活的绿洲, 这里是风之国·砂隐村! 罗砂负手立于会客厅的一角,板正的面孔上没有丝毫情绪流露,一双沉寂眼眸则默默地注视着肆虐于城镇内的风沙。 尽管经过砂隐村数代人的努力,这片区域的绿植比之早年茂盛了不少。 可是,在面临大自然无情地肆虐时,还是显得那么得不堪一击。 每年这个时候,来自沙漠深处的风暴就愈发频发。 虽然,那遮天蔽日的沙暴早就无法摧毁他们所构造的城镇,但是却能够信手摧毁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一天的好心情以及数日的计划。 【如果,】 【如果风之国如果能够拥有像火之国一样肥沃的土地!】 【那么到底是谁才会稳坐五大忍村之首呢?】 想到这里,罗砂情不自禁地再一次眺望向东方。 难有波澜掀起的瞳眸中却在此刻掀起了点点波澜,他似乎已经看见了风之国疆土不断地向外扩张,似乎已经看到了骁勇善战的砂隐村忍者占据那一片肥沃的土地。 那是一片在风之国几近难寻的土地。 而片地域的名字,叫做火之国,叫做木叶。 ‘铛。’ 陶瓷之间的碰撞拉扯出异常脆耳的声响。 循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位异常优雅的年轻女子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具。 这是一件异常精美的杯具,杯体细腻白皙,杯耳如天鹅颈般修长纤细,更有淡雅且不失高贵的纹路铭刻其上。 在这如此贫瘠的土地上,却呈上了如此精致的杯具,那么能够说明的只有一件事情:到来的客人十分尊贵! “考虑的怎么样了呢,四代目风影阁下。” 年轻的女子轻撩起垂于耳畔的黑色长发,富有磁性的声音也在此间于有些压抑的室内盘桓。 这样的点名询问,自然是令立于窗边的罗砂收回了眺望的视线以及熊熊的野望。 毕竟,在未曾得到、未曾拥有的时候,就去思量未来、思考日后,简直就是妄想、是白日做梦! 但是! 四代目风影微微侧过了身子,将视线落在了那年轻女子的身上。 光洁的脸颊、柔和的轮廓、乌黑的长发、浅薄的红唇,一切与秀丽有关的美好模样都能够在对方的身上一窥。 但是前来寻求合作者的真实身份,却是那个被誉为木叶三忍之一的大蛇丸! 即便对方的容貌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幻,纵使他的行为举止与一名有着良好教养的富家小姐没有任何的差别。 可是那股盘桓于周身阴冷的气息,那对狡黠如蛇的瘆人瞳眸,都将之真实身份轻易掀开。 “你应该知道,风之国与火之国是同盟关系。” “砂隐村自然也与木叶隐村缔结了相应的盟约,身为从后者叛离出来的S级叛忍,却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这里,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罗砂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态度不退的反问道。 毕竟,就算其心中有野望、有想法,可终究不愿意被外人牵着鼻子走。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了起来,立于门口的马基更是微微抬手,似是意图施展某种忍术的起手。 在这场会议中,精英上忍级别的存在,竟然只能沦为守门的地步。 不过,那端坐于客位上的年轻‘女子’却没有丝毫的紧张、动容之态,反而是在轻笑了一声后优雅大方地端起了放置于桌案上的杯具,并在轻抿了一口茶水后才缓缓开口回应: “我以为,我们是同类的人。” 似是怕眼前的那位男人没有听清楚自己说得是什么意思,他又再度补充道: “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为了能够实现心中的野望,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牺牲任何事物。” “当然,” “这是为了更加崇高的意义,而不是平白无故的牺牲。” 说完,他那暗紫色的舌头悄然探出了唇齿,将沾染在嘴角的水渍轻添了干净。 【牺牲任何事物。】 在听到这样的评价时,罗砂骤然沉默。 他自然知晓对方所至的是什么,也清楚地知道从某一个方面来讲,自己确实与眼前的那条臭蛇有着十分相近的特质: 一样的野心勃勃,一样的心狠手辣。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其就要与一个阴冷狡猾的家伙合作。 毕竟,这可是连木叶那几个老狐狸都没有能够摆平的危险家伙,与之联合无疑是和虎狼同行,在得到强大助力的时候,也要防备这食肉动物的反咬一口! “我们是不一样的。” “至少不会背信弃义。” 在少顷的沉默后,罗砂仍旧没有松口,那窥探不出任何表情的板正面颊就如同一块钢板一样找不到破绽。 因为他清楚地明白,一旦松口那就意味着彻底掉入对方所设下的陷阱,被完全地牵着鼻子走。 只是有一点,其仍旧没有能够很好的认清楚。 当他将这条不知在何时就会露出獠牙的毒蛇引进家门的时候,就注定意味着自己看似无懈可击的坚持已经出现了会导致一溃千里的蚁穴。 “最近,木叶和岩隐走的越来越近了。” “那帮虚伪的老家伙,似乎并不像风影阁下一样将契约精神看得太过重要的呢。” “要知道,在三年前木叶与雾隐之间的那场战役中,你们可是完完全全地遵守了盟友之间的盟约未有半点侵犯。” “可他们现在的做法,多少让人有点寒心呐。” 大蛇丸有条不紊地回应着对方满是讽刺与敌意的话语。 毕竟这点言语攻击,于之而言连破防的程度都到不了,要知晓,其早年可是在跟随志村团藏那头老狐狸做事的。 光辉底下的阴暗面、罪恶面,他早就阅览遍。 又怎么会因为这种小小的讽刺而感到不适呢? 将之信手转换为属于自身的武器,才是其真正的作风。 “而我,自然也正是看重阁下的这一点优秀品质,才会选择独自上门请求合作的。” 这一言直接令罗砂板正的面孔开始出现松动。 他当然清楚地知晓自己远没有对方说得那么高尚,三年前木叶与雾隐之间的全面开战,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心动? 未有在第一时间做出调动,是因为想要找到最好的入场节点,当然对于隔壁岩隐的防备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只不过,那场战役结束的太快。 木叶强压雾隐、云隐的战绩更是令之这刻躁动的心沉默了下去。 猪鹿蝶在,日向一族在,三忍中的自来也在,被誉为最强火影的猿飞日斩在,还有那个阴暗到骨子里的志村团藏也在。 于主阵容近乎完备的情况下,真的已经没有必要与理由再去掺和一脚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己方的‘战争兵器’在那个时候还远远没有到真正可用的时候。 但是,现在不同, 那头怪物成长到可以释放的状态了。 倘若再不使用,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连自己都无法再信手掌控。 而且这些年来风之国的大名以及村子里的一些保守派更是早就已经提出谏言,要将这从未有过什么实质建树的‘战争兵器’给毁灭掉了! 不过真正令之表现出松动的直接原因,是因为那句木叶和岩隐走得愈发靠近了! 虽然他清楚地知晓,这是因为新兴雇佣兵组织·晓出现的缘故,导致双方达成的暂且合作。且在此期间木叶的那头老狐狸,岩隐的大野木,乃至云隐村那位一向桀骜不驯的艾,都曾数次向砂隐村抛出合作的意愿。 可是,为了一个专门狩猎尾兽的组织去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对于这样的合作,在座的高层没有一个是赞同的。 甚至更加激进一点的说,那个所谓‘晓’的雇佣兵若是能够将那个到现在还未发挥效力的‘麻烦工具’带走,这才是他们所希望看见的。 然而话又说回来了。 三年了, 木叶与岩隐在针对晓组织的合作已经进展三年了, 虽然说,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可双方之间的默契与合作程度已经更迭了一个新的盛世。 要知晓,火之国的北方边境向来都是木叶与岩隐的纷争之所,但是那个地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爆发出冲突了。 这绝对不是砂隐村想要看到的结果。 两者继续相争,才是己方从中崛起的契机。 四代目风影脸上的变幻自然被大蛇丸收敛于眼底。 这样的挑拨离间手段虽然蹩脚,但是却万分有效。 尤其是对于一名胸怀大志的野心家而言。 “贵国的大名完全不了解你的用心呢。” “哪怕你都为整个村子,整个国度的未来,牺牲了那么宝贵的事物。” “可是那帮身居高位的腐朽之人呢?仍旧在贪图一时的富贵,仍旧在削减对砂隐村的支持。” “照这样继续发展下去.........” 说道这里,大蛇丸的声音陡然慢了半分,嘴角也上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砂隐村唯恐跌落五大忍村之位。” 此言一出瞬间就在本就有些压抑的会客室内掀起了惊涛骇浪,更是有与会者愤愤拍桌而起。 毕竟,能够坐在这里的都是砂隐村的高层人士,都是与罗砂一心的激进分子,对于砂隐村的未来都是有着浓浓希冀的有识之士。 现在被如此揭开尴尬的现状,甚至还预言今后没落的未来,怎么可能不怒? “哦?” “是我说的不对吗?” 对此,大蛇丸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那挂在嘴角的笑意更是愈发浓郁。 “五大国到底为什么能够被称作是五大国呢?” “难道不正是因为坐落在期间,与之相辅相成地忍村在源源不断提供力量,为他们解决高层次上的麻烦与问题吗?” “但是风之国的那些愚昧大名又做了些什么呢?” “不断地削减砂隐村的军备开支。” “即便是四代目风影阁下一再退让不争,甚至将一尾移植入自己亲生儿子体内用于抵消村子战力的止步不前,用做威慑邻国的兵器。” “可是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是什么时候将那个‘战争兵器’,不,是什么时候将那头‘怪物’消减掉的命令!!” 大蛇丸一字字、一句句如无形的刀剑一般狠狠地剖开了这些砂隐高层的骄傲,将最真切的现状铺在了冷冷的台面上。 为了这一次的到访,他事先可是做足了准备! “够了。” 死死盯着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特殊客人,罗砂陡然低吼。 我爱罗的存在,是他的野望具现,更是他对于那两个人的愧疚。 这样的事情,没必要直接拉扯到台面上一而再而三的去赘述。 不过,大蛇丸是什么人? 面都其昔日的老师都不曾认错低头的存在,又逞遑是一个于三代目风影突然消失时临危受命,资历尚浅的罗砂呢? “仔细看看你们的周边吧!” “土之国完全就是大野木那老头子的一言之堂。” “火之国大名虽然看起来高高在上,对木叶有着一定的支配权。但是,那只是猿飞老头营造出的假象。” “若真到了面临像砂隐一样的尴尬时刻,就算猿飞日斩不出手,隐匿于地下的志村团藏又会没有动作吗?” “哪怕保守战争的雨之国,都是山椒鱼半藏主宰大局的场面。” “为什么偏偏位列五大忍村的砂隐村,为风之国固守疆土的砂隐村,却要沦落到仰仗那些无用大名的鼻息过活、做事呢?” “是你们的信念不够吗?” 【够了。】 “还是说生活在大漠的砂隐忍者实力不够?” 【够了!】 “又或者是说,你们首领的资历不够,根本无法影响那些权贵的决策!” “而他们,也仅是将砂隐村当作是可有可无的工具!” “根本就没有同心同体的奋进意志!” 大蛇丸的声音愈发高亢。 “够了!!” 攥紧拳头的罗砂也在此间咆哮出声,原本冷静无感的面孔上已经被焦躁、愤怒的情绪取缔完全。 可是,这拥有着一幅年轻女子面孔的特殊客人仍旧没有丝毫的收敛之态。 “砂隐村的忍者,大名府的权贵,周边的势力可都在看着你呢。” “将亲生儿子培养成‘战争兵器’的你。” “难道,就要这样虎头蛇尾的落幕了吗?” “可真是悲哀........” 只不过这一次,还不等他将话全部说完,那带着‘风影帽‘的男子便强行将之接下来的话语打断: “你想要,怎么合作!” 其近乎咬着咬口将这一句吼出。 ###第三百零六章 只限一次:就这样完好无缺的乖乖回家### 【怎么可能!】 看着被自己翻了个底朝天的忍包,纲手姬小手一摊跌坐在了地上。 她引以为傲的赌术, 她面面俱到的一顿分析, 难道, 难道真的不值一提? 【不甘心。】 【不甘心!】 【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小鬼!】 其从未像今天一样沮丧过,哪怕是在赌坊输到倾家荡产,输到沦落街头、风餐露宿也没有过! 可是不知为何在输给这样的一个小鬼后,她心中的烦躁与挫败感愈发浓郁。 大抵是因为幻化成了小孩子的模样,所以才没有能够发挥出自身应有的实力? 纲手姬瞬间想到这个理由, 不过,就在这时,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道陌生的温度却落在了她发丝上。 “乖,不哭、不哭,小家伙。。” “等你长大了之后还可以来继续挑战我。” “嘛,反正你就算是连个一百年也不可能赢的就是了。” 【毕竟,我可是有白眼的。】 荒无视静音与豚豚那张大嘴巴的惊愕模样,俯身轻揉了揉一脸沮丧、不甘的小纲手。 【纲、纲手大人竟然被区区一个后辈摸头了?】 这样的操作实在是太过惊骇世俗,别说她们两个是懵懵的状态,就连纲手本人也对这样的情境处于懵懵的状态。 然而,当这几位堪堪醒悟,堪堪想起要控诉点什么的时候,身前的少年已然站起了身子,并将一叠厚厚的纸钞信手递到了静音的手中。 “喏,不要再将钱交给你家小姐乱花了。” “毕竟,可不是每次都能够遇见像我一样的好人。” 说完,其也不管后续,也没有理会某人堪堪醒悟的愤愤,便自顾自地转身朝着温泉店走去。 至于那愤愤的威胁,大抵就是: “誒,誒!” “竟敢将我当成小孩子,竟然揉我脑袋。” “我,我捶死你!!” 这样。 当然,这样的意愿并没有得到切实的实现。 因为于这小家伙身侧的女子一把丢下豚豚,将之搂在了怀中并带着兴奋与一丝哭腔的诉说道: “有钱了,我们有钱了大小姐!” “今晚终于不用露宿野外,还能够在汤之国泡个温泉了!” 在如此炽热的感情与言语之下,纲手姬也逐渐止住了冲动,将心中那股羞愤之情取而代之地是浓浓的疑惑与警惕。 眼前少年究竟是谁? 不仅实力不弱,还能够被那帮老头子允许独自穿越国境来到这里。 最重要的是对方信手拿出的纸币,完全就足够一个普通家庭生活大半年了!! 这样的手笔,如此的阔绰态度,虽然于之平时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忍者通过执行任务就能信手拿出来的。 自然不是说忍者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财。 而是说无法像这小家伙一样如此坦然,如此信手! 毕竟,说到底忍者可不是什么精通商道的商人,且执行任务所得可是要与同伴以及所属势力相分配的。 先前她的在意点完全都落在了‘赌’之上,对于那叠赌资仅是匆匆一瞥,再加上其本就花钱大手大脚以至于没有深刻在意到这特殊点。 可是现在于静音的提醒之下,她才真正认识到视野中的那个少年是有多么的神秘与特殊。 【难道说,那家伙所得的钱财,都是不义之财?】 【所以才会如此不在意,如此阔绰?】 有偏激的想法于之心头浮现,其眼底的恼羞也逐渐被一丝阴霾取缔。 自己现在虽然离开了木叶,但也不意味着就将与故土彻底划开了界限。 若是故乡的风评受损,她行走在外也很难办呢。 “喂。” 想到这里,小纲手奋力从静音圈禁的臂弯中挣脱了出来,脱口的低呼中也多了一丝上位者的命令口吻。 只是这样的呼唤从一个小女孩家家的口中脱口,根本没有半点的威慑力,更像是一种撒娇的小情绪。 “昂?” “哦,差点把你这个幸运的小鬼给忘记了。” “最好呆在那儿别动哦,等我和这位小兄弟谈完话再和你好好磋商一下那笔‘不义之财’的归属。” “否则,我的大刀可不张眼睛。” 然而在这时,却是一道陌生的回应与警告声落入了纲手姬的耳畔。再凝神,周边的情境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就不多的行人迅速走开,营业于此的商家纷纷闭户,就连苍穹之上的皓月都被一片乌云遮掩。 至于那位系着木叶护额的后辈,已然被数十道凶神恶煞、手持各式短刃的成年男子围困在了其中。 为首的那家伙十分粗犷地袒露着胸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纵横其上,这般裸露倒是有点故意让人看到的意思。 除却这最直接的视觉冲击以外,其虽衣衫不整却能够清晰分辨出蕴藏于之底下的肌肉,类似海盗模样的黑色眼罩遮蔽了左眼,独特的武士头以及持于手中的武士刀似乎都在烘托着他的身份: 一名残留有战斗勋章的流浪武士。 “嘿,小兄弟,遇见本大爷算是你的好运。” “今天呢,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课,独自行走在外的时候,财,可千万不要外露,不然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乃至是杀生之祸的。” “仅凭你额间的那块破铜烂铁,或许在火之国境内是有点用处,但是在这里,在汤之国,什么算不上,懂了吗?” 【没错,方才对自己放出威胁的混蛋,也是这个目中无人的混蛋家伙。】 【还有,】 【破铜烂铁?】 【虽然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但是,那好歹也是她守护过的代纹!】 “纲手大人,我们........” 静音小声的贴耳请示着,微绷的面颊上流露着一丝敌意。 除却其身为医者的正义感之外, 还有着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拿人手短,方才的一叠纸钞可是足足够一个C级任务的佣金了。 不过,于之身侧的金发小丫头却不着痕迹地轻轻摇了摇面颊。 正好,她也想要摸摸那小子的底细。 这样的机会,倒也算不错。 “嗯,懂了,然后可以让开了吗?” 荒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地动容之态。 其实在这帮地头蛇到来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街角有人在盯梢,只不过,并没有将之放在心上而已。 “誒?” “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既然本大爷已经将如此重要的课程教授给了你,那么你多少也应该要表示表示啊,这才是行走在外应该执掌的道义。” 说着,独眼武士微躬下了身子,那张粗犷、凶恶的面孔就径直抵近了这不懂事的小羊羔眼前。 忍者的能力虽然有些门道, 火之国的木叶隐村也的确是大势力没错。 但是搞清楚现状! 在人数被完全碾压,在身处异国他乡的时候: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哦,原来你是想要勒索我。” 荒像似明了什么一样,目光不退地看着几近的男子。 “不不不,这可不是什么勒索。” “而是崇高的授业解惑,当然你获得了知识,付出一点酬劳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准确的说,这叫做你情我愿。” 铁山耐心地解释着。 毕竟只要是你情我愿地事情,那么官家也没有办法直接插手管理。 谁让这里是........ “那,要是我不情愿呢。” “再说了,汤之国难道不是号称‘忘却战争’的净土吗?” “为什么会放纵你们这些烂人的存在?” 荒一脸认真地询问着。 都到了这个时间、这种地步,竟然还没有什么像样管理者、执法者出现,终究是有点不像话了。 而且,汤之国似乎也有一个汤隐村来着。 “忘却战争?” “哈哈哈哈!” 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那握着武士刀的魁梧男子陡然失声大笑了起来。 “对对,这里的确是被称作是‘忘却战争’的国度没错。” “但是,战争这样的词汇,可不是用忘却就能够诠释的啊,小朋友。” “忘却,那只能够说是另一种逃避。”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选择到这里地方来啊,那就是因为数年前,存在于这里的汤隐村被一个叛忍杀得血流成河,不得不做出避世的选择。” “早就是名存实亡!” “也只有你这样的小家伙,才会一脸天真的认为,忘却战争是因为热爱和平!” “哈哈哈哈!!” 男子笑得很猖狂,不只是他,就连其身侧的同伴也都捧腹大笑。 【和平,】 【生存于这般暗流涌动的世界,竟然还真的有小家伙相信和平,尤其对方还是一名大国的忍者!】 荒没有在意对方的嘲笑,而是兀自在心中思量了起来。 【汤隐村被叛忍杀得血流成河?名存实亡?】 【那么,做出这种事情的始作俑者必然就是飞段以及其背后的邪神教会。】 当然,荒对于汤隐村的恩怨情仇并不感兴趣,真正感兴趣的是这个国度。 尽管眼前的这帮乌合之众十分惹人厌恶,但有一点对方说得很对,也很直接。 ‘忘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能够代表‘和平’,而是无法固守自己领土的一种无奈,一种美化。 真正有野心的君主,又怎么可能会放任自己的国度里流窜着这些地痞流氓呢? 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只有一个原因, 对方有心治理却对这样的局面无力解决,尤其是在汤隐村被飞段弄得支离破碎之后,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乃至与那帮家伙同流合污。 这,就是小国的悲哀。 身处于乱世中的悲哀。 但对荒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建立栖息之所的机会! 因为从目前其设立的几处据点来看, 波之国的国土面积太小,且位于雷、水、火三国夹缝之间,用于小规模训练暗部精英,作为情报的中转站还行,但是要作为一个势力的大本营就有些不太够用了,昔日涡之国的结局就是最好的证明; 森之国的话则没有过多的经营,而且作为后备区的迷雾森林保持不为外人道的隐秘感是最好的状态; 空区则太过荒芜,同时也是忍猫的地盘,他早就答应过那些猫咪不会过多的打扰; 至于雪之国,作为后期安定区倒是可以,但就现阶段来说还有着一些不足之处,不仅地处偏远,且身为公主的风花小雪也还没有能够完全的做到执掌大权。 当前,作为查克拉铠甲供给区,以及匠之国·四天象人安生立命之所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眼下的汤之国,不仅相当于一个‘无主’地域,再加上丰富自然资源,以及优良的港口,简直就像是在安静地等待着自己真正的主人! 当然这些年一直未被其他势力占据的原因也能够理解,第一,飞段的叛离还不过数年,那时候的汤隐村对外也还有着一定的威慑力。 第二,无论是相邻的雷之国,还是火之国,都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汤之国为他们其中一方所吞并。 从某一种方面来说,这国度也算是雷之国与火之国的缓冲带。 最后就是在当下这个不安的大环境下,看似和平的汤之国其实也是暗流涌动,除非哪一方势力直接强势地大军压境,否则根本难以在一瞬间完全统治。 这一点,无论是从曾经活跃在这里,接济贫困居民的义贼·雷光团;还是一直隐晦活动,并掀起汤隐村崩碎的邪神教;亦或者从眼前这些流浪武士身上都能够窥探出。 “谢谢,非常感谢你提醒我这一点。” 荒嘴角微微扬起。 其心中愈发笃定,在雪之国完全安定成为最后的安定区前,毗邻火之国的汤之国无疑就是其过度的最佳选择。 “嘿,看起来你小子还是有点意思的嘛。” “知道分寸,知晓感恩。” “不过,大爷我废了这么多口舌,价格也要上调了哦。” 看着身前仿若变幻了一个人似的小家伙,铁山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瞳中的贪婪也变得愈发汹涌。 来到这三不管的纷乱地带,别说是区区木叶的忍者了,就算是虎也要卧着,是龙也得趴着! “嗯,我给你们多一个选择:就这样完好无缺地回家。” “只限一次。” “要珍惜哦。” 荒心情很好。 至于存在于这里的邪神教与地头蛇,灭了就是。 以昔日雷光团之名。 ###第三百零七章 啊嘞,还剩一个。###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场面在那年轻忍者落下宣言的那一瞬那变得安静无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以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视野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傲小子。 【作为讯息回报,居然是让己方完好无缺地回家?】 【喂喂,这小子是不是已经被他们吓傻了,不会说话了啊!】 【到底是谁要回家?这里又是谁的地盘啊!】 气氛骤然变得凝重了起来,那一位位凶神恶煞的流浪武士凑得更近,原本或低垂、或扛在肩背上的兵刃也都缓缓舞动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情境,即便是有心想要摸一摸少年底细的小纲手,脸上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这家伙,真的是忍者吗?】 【竟然连一点审时度势的眼力见都没有。】 【怎么倒是跟天性狂傲的宇智波一族有些相近。】 【不过那帮家伙再怎么嚣张,那也是有着嚣张的本钱。】 【没有宇智波的本事,却有着和那一族相近的脾气。】 【但,那一族好像也没落了吧,大抵是不会有族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啧。】 【忍者,忍者,避战隐忍难道不会吗?再不济也是秋后算账啊。】 这也无怪其会这么想, 说到底,都是因为眼前的那位少年实在是太过年轻了,而且还是孤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 当然还有一点也很重要,能够在表面和平实则龙蛇混杂的汤之国逍遥,并且还能让这座国度的执法者拖延这么久不出面阻止。 都表明着这帮家伙的手腕与人脉远不是那些三教九流的普通货色可以相提并论的。 但是,这群看似凶恶的家伙,所能够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 真敢对木叶的忍者下死手,哪怕是一个刚刚初出茅庐的下忍,也就没有继续存在于这里的必要了。 毕竟五大忍村的威严虽然在异国不是那么得管用,可也不是能够被随意冒犯的! 【不过这样也好,让这小子吃点苦头,能够让他清楚地认知到身处于火之国境内与跨国境执行任务的区别。】 【嘛,这绝对不是因为刚才自己一个不留神被‘摸头杀’的报复。】 “有谁,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与此同时,那将面抵近荒眼前的流浪武士头目重新挺直了腰杆,左手的小拇指更是满不在乎地掏着耳洞。 至于其右手中的武士刀,竟已不知在何时抵于眼前猎物那‘脆弱’、‘纤细’的脖颈!且于刃身之上,攀附着如同发廊霓虹一般的湛蓝色焰浪! 这是........ 附着查克拉的具现! 这帮能够纵横于汤之国的流浪武士,果然不是什么路边货色! “谁知道呢?” “大概是已经被吓尿的胡言乱言,还以为这里是在自己能给作威作福的火之国呢。” “哈哈哈哈!” 四下散兵游勇顿时爆发出肆意的嘲笑着。 而也就在这嘲笑声这,一位长相猴精猴精的瘦子从这帮武士中钻了出来,并贴身至了荒的身侧小声赘述道: “呶小兄弟,你也看见,这位铁老大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一旦彻底将他惹毛了,那么你的脑袋都可能保不住。” “犯得着为了这一点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钱财没了小命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也是铁老大给你上的生动一课,以后行走在外多少长个心眼,你说对吧?” 荒安静地听着身侧的男子将话说完,同时也认出了对方:这家伙赫然就是刚才在街角一直窥探自己的眼线。 不过从说辞与表象来看,他似乎和眼前的这些流浪武士并不像是一类人,双方更像是一种即时的合作关系。 由游荡在街头的线人搜寻合适的目标,在找到并确定能够下手之后,接下来再将这些流浪武士招来动手。 【错综复杂的汤之国。】 【无人管理的汤之国。】 荒眼中的炙热愈发浓郁。 维系好这一域的安宁,扫除一切有可能的害虫,这也算符合他意图占有这里的等价交换! “对。” “简直,太对了。” 他根本就没有听清这尖嘴猴腮模样的家伙在自己的耳畔说些什么,但是那最后的一句对不对,却令之通自己内心的意念逐渐重合。 【将这里打造成属于自己,属于宇智波一族、属于自己身后部众的栖息地!】 【他在汤之国停搁的选择,实在是太对了!!】 【否则一旦从木叶离开,其还有些不清楚要率众去哪里呢。】 “飒,那就赶快将自己所有的钱财都拿出来吧,顺便再向铁老大认个错、道个歉,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不仅能够免受皮肉之苦,大家下次见面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当然在这里也绝对不会有其他人会来招惹你!” 那人继续循循善诱地向下说道,每一言、每一句都好似来自肺腑,裹挟着满腔的热切。 毕竟这就是他们这一类人存在的理由,做的事情越多,那么得到的回报以及日后的合作网络也就越多。 “看来,你们已经选择了其他结果,是不准备完好无缺地回家了” 但荒像似根本没有在意到那柄抵在脖颈处的武士刀一般,一脸认真地注视着身前的精壮武士。 至于其身侧的那个眼线脸上的神态与逐渐变幻的眼色都被之径直无视在外。 “你小子难道是没有听清我跟你说的话吗,非要敬酒不吃、吃罚........” 如是言语直接令这传递讯的家伙暴跳,那掏心窝地‘肺腑之言’也在这一瞬崩碎,变得异常激动与凶恶,简直就像是换了一幅面皮的人一样。 不过他的话语并没有能够继续说完, 那带着黑色眼罩的武士头目就冷声将之打断:“退下。” 凶恶的字句里能够轻易触及到他的怒火。 “铁山大人,让我再好好劝劝你毛小子,他毕竟是个外来人不懂咱们这儿的规矩,也自然是不知道您的威.........” 闻言,长相猴精的家伙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 但是得到的回应依旧是那句: “我说,退下!” “你是听不懂吗?” 此言若裹挟震天雷霆,瞬间就令那喋喋不休的家伙闭上了嘴巴。 “是,是,铁山大人。” 其唯唯诺诺地躬身回应。 一物降一物,对于这种手头真沾染过血腥的男人,他可招惹不起。 当然在退步的时候,这家伙也不忘恶狠狠地瞪了眼这不知好歹地异国少年。 【不知好歹的东西,若是让老子有任何的损失,那么,你也别想站着走出汤之国了。】 【忍者,】 【可不是木叶和其余四大国的专属!】 在驱离掉这成事不足的废物之后,铁山重新将目光落在了身前这桀骜不屈的年轻忍者身上。 “你刚才说什么,我有些没有听清。” “能再说一遍吗?” 对比起刚才的怒斥,其现在的说话声音简直能够用温柔来形容。 可是, 在这特殊的温柔之下却是那愈发凶恶的瞳芒,以及愈发贴近的查克拉焰浪,甚至仔细看,于那少年的脖颈上已然多出了一道纤细的血丝! “纲手大人。” 静音贴耳低语,她已经有些坐立不住了。 毕竟,这一场无妄之灾本就是由己方引起的。 更何况眼前的这这帮恶棍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无论是出刀的速度,还是凝聚于刃身的实质查克拉,都表明着这一行人的不凡。 甚至大有可能就是从北方铁之国叛逃到这里的流浪武士! 再继续观望下去,那同属木叶的后辈很可能将遭遇什么不测。 只是,她得到的回应却是小家伙轻微的摇头。 【等等,】 【再等等。】 【那家伙,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自己是能够感觉到的,那股潜藏在对方身体里,十分隐晦却又蓄势待发的力量。】 【一旦爆发出来,那必然是石破天惊!】 【届时,也就是窥探出其真面目,真实身份的时候!】 说到底,其还是对视野中的那位少年有些不安,有些揣测。 孤身到异国执行任务,这完全不符合那个老头子的治理作风。 他,到底是谁? “我说,你的耳朵是有问题吗?” “还是说听不懂人话。” 荒的耐心也被完全磨灭。 本来,一件纠结于心头的问题迎刃而解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 其也大方地让这帮家伙能够在继续嚣张几天,但是一而再而三的纠缠,多少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本不想撕破脸皮,但你太过不识抬举!” “下辈子,记得长点心眼!” 入耳的话语直接令铁山颜面尽失,于之脑门上的青筋毕露时,其紧攥武士刀地手臂也猛然发力朝着那‘纤细’的脖颈挥斩过去。 “给我去死吧!” 他怒吼着。 且这并非什么不理智,而是非常的理智。 一旦自己放任这小子离去,那么暂且不说是在这片街区的声名,就算是在这个小团体的威望也将大大缩减。 更何况忍者? 其也不是没有结果过忍者, 这颗瞎掉的左眼就是被某个与之争夺地盘的流浪忍者给刺瞎的,当然那个家伙付出的代价更大,被他用武士刀狠狠地捅穿了心窝,早就沦为了一抔黄土! 木叶忍者? 若是整编的小队,又或是同行者中有经验丰富的带队老师,其当然不敢就此作威。 但是, 仅仅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那只能够成为他立足这片区域的战勋! 至于报复? 且不说这里是‘无人管理’的汤之国,再者,当他们踏上这条不归道路的时候就已经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了。 要知晓,故土·铁之国也早就在通缉自己。 可那又怎样? 他不照样在这里活得风生水起? 此间,有疯狂的叫嚣响彻。 对于五大忍村中木叶的忍者下手,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 哪怕这个倒霉鬼只是一个年轻的下忍,但也足够他们在这片地域吹嘘数年! 只是, “啊!!” 只是,这骤然爆发出的惨叫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好像是, 好像是他们老大的声音! 凝神定睛,只见那柄燃着查克拉焰浪的武士刀不为何竟然调转了刃锋,狠狠地没入了自家老大的左臂根部! 【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 即便是铁山本人在一瞬也不明白,为什么搭在那小家伙脖颈上的忍刀,却不由似地砍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且,有一种疯狂的念头于之心中汹涌: 【本应如此!】 “誒,这都没斩断。” “嘁,算什么武士。” “飒,就让我来帮你一把,顺便教你怎么用刀吧。” 不过,这样的疑惑,这样的痛楚还未彻底发酵,于之耳畔陡然响起了一旦平静而又熟悉的自语。 【斩断?】 【帮一把?】 【教我用刀?】 【这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 铁山心中有不妙的感觉闪过,可是在这极端、诡异的情况下,其根本没能够分清整个事件的进展,但有一点,他却是看清了。 那猩红的瞳眸,那点缀其间的漆黑三勾玉! “写、写轮眼,你是.........” “啊!!” 还不等他将心中的猜测说完,疯狂地割裂感就将之所有的话全全部阻断。 雨霖霖, 鲜红炽热液体渐染了周遭几近的跟随着,不远处,一只断面平整的左臂停止了滚动。 捂着断臂不断嘶吼的铁山,已然失去了任何的交流能力。 “那么下面,轮到你们了。” “谁先来?” 少年微舔过有些干燥的舌头,猩红的瞳孔绽放着嗜血的光芒。 “一起,一起上,宰了他!!” 有抵近的流浪武士咆哮着。 这样的反抗不止是因为他们本性凶恶,也因为身处这一行当,清楚地知晓着其间的规矩与后果。 就算此刻低头,对方大概率也不会任由他们离开。 那么与其赌一个不确定,那还不如自己拼个未来! 骇色被驱离,凶狠重新攀上这些家伙的脸颊。 语落间,数到攀附着查克拉焰浪的武士刀便朝着立于中央的少年战去,不过比之铁山,他们的凝聚出的查克拉就要孱弱太多。 “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 面对合围,荒的脸上没有流露出半点的惧色,反而是有癫狂地兴奋在眼中跳动。 低语间,三道一般无二地身影向三面袭去,明明是数十位流浪武士包围了那孤立无援的年轻忍者,可在这一瞬,情势被悍然逆转。 是后者,在肆意狩猎这些可怜的武士! 血肉于铁器碰撞出的声音在此间不绝, 可又随着最后一名持刃武士的倒地,骤然收敛。 汩汩鲜血肆意流淌,整个场面站立着的也就只剩下荒,以及那尖嘴猴腮、颤颤抖抖的眼线。 “啊嘞,还剩下一个呐。” 自语间, 那双目猩红,嘴角流露谐谑笑意的少年便提着武士刀缓缓逼近。 ###第三百零八章 飒,让我们去做点开心的事情吧。###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他,他究竟是谁!】 听着那临耳的哀嚎,嗅着那刺鼻的血腥,注视着那缓缓提刃而来的少年,伏间濑的眼瞳在打颤,神经在抽搐,身骨在颤抖! 明明如此年轻,明明体格如此清瘦,却在交错的一瞬间将盘踞汤之国两条街道的铁山一伙横推了个干净! 要知晓,为首的铁山可是从铁之国叛逃出来的真正武士,远非那些买柄武士刀就装作武士的地痞流氓所能够相提并论的,听说其曾经还是一支武士小队的直属队长,有着超脱常人的实力!! 可这样的力量, 这样的过去,仍旧没有能够给予其半点的胜算。 甚至连交锋都没有能够算得上,就被眼前这少年,不,是这披着人类外衣的魔鬼给斩断了一臂! “我,我,我.........” 伏间濑的声音在嘴巴里打颤,颤颤抖抖的一句自称后更是没有了后续。 直至那染血的武士刀将寒芒抖落于之眼瞳,这抵近的死亡恐惧才克服其了对眼前少年畏惧,将后续的字句完善: “我是被逼得!!” 他满目恐慌的咆哮出声,似乎是想要借由怒吼出的声音让自己变得更加镇定一点。 呈现其脸上精明,早就不知在何时崩碎得一干二净。 不过,于之身前的少年似乎并没有被这样的自辩撼动,下斩的武士刀更是没有丝毫的停滞。 “你的声音太大了,” “很吵。” 这大抵就是他给出继续执行‘审判’的理由。 “嗵!” 闻声,伏间濑陡然跪倒在地。 “抱歉,万分抱歉!” “我知道,我自己的声音可能稍微大了那么一些,以至于打扰到了您的心情,对此我真的很抱歉。” “但请,还请不要杀我,我、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 他趴在地上哀怜着、祈求着,被恐惧镇压的头颅不敢有任何抬起的态势。 自然说话的声音也放低了一些。 “任何事!” 伏间濑再一次的复述, 同时,就好似走马灯一般,他陡然回忆起了铁山方才的惊呼。 好像提及的是, 写轮眼! 那么,眼前的少年是......... “钱。” 有冰冷的字句落入其耳中, 只是在极度恐惧与思绪纷乱之际,他似乎并没有听轻是什么意思。 “哈?” 伏间濑微微扬起头颅,颤抖的眼眶里流露着清晰地恐惧。 因为那染着血的武士刀就贴在他的脑门出,那粘稠猩红的鲜血就这么一滴一滴地于之视野中溅落。 “钱,” “你打算用多少钱来买下自己的这条命?” 荒的声音有些不耐,那对猩红的瞳孔更是如同血色漩涡一般几近要将他人的魂魄都要摄入进去。 “全部。” “全部!!” 这一次伏间濑听清了,且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在仰着脑袋粗红着脖子回应的同时,双手就已经哆哆嗦嗦地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誒,很有觉悟。” 见状,荒也不在搭理这家伙,落下一句赞赏便转过身朝着不远处的主仆二人走去。 此刻,那长相可爱的金发小丫头正瑟瑟发抖于女子的身侧,不仅面颊苍白如纸,连同先前的狡黠机灵神态都消失了殆尽。 而后者也收敛起了先前想要帮忙的心思,一脸凝重与警惕地注视徐徐逼近的少年。 【写轮眼!】 【这看似年轻的小家伙竟然拥着独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 【那么他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必然就是属于那一族的族人。】 【只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要知晓那一族的人在遭遇过那场不可逆地惨案之后,已经有很久没有传出点像样的消息了。】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以一幅如此的年轻面孔。】 静音的内心在疑惑,在自问。 她自然没有怀疑对方是否是隶属宇智波一族,毕竟,那双被誉为代表邪恶的眼睛,只有那一族的人能够随意开启。 村里的旗木卡卡西先生就算最直接的证明。 至于对方到底是谁,静音真的不清楚。 因为她跟随纲手大人已经离开木叶很长时间,而且碍于加藤断以及绳树的事情,自家大人也已经很久没有过问木叶的境况了。 不仅是木叶的事情,就算是对于忍者之间的纷争也很少去掺和。 包括三年前的那一场木叶与雾隐的全面开展,这拥有着三忍名号的存在也同样选择了漠视,选择了不闻不问。 不过就算是心怀不解,但是静音仍旧没有丧失一名忍者应有的警觉本能。 借着纲手大人的身体,其左手隐晦地低垂,并慢慢滑落到了裙摆的开叉边缘。 因为与其他忍者不同的是,她的忍具并不是放置在明显的忍包中,而是藏匿在裙摆之下,绑缚于大腿之上。 任何掉以轻心地家伙,都将会遭到她如同毒蛇一般的雷霆一击! 没错,毒蛇。 医者,亦擅于毒。 “给我.........” 但也就在她凝神戒备着那不断靠近的少年时,一声裹挟着怨毒之意的隐晦自语悄然打破了她的思绪。 只见,一名倒地的流浪武士陡然怀中掏出了一张浅薄的咒纸,想也没想地就朝着视野中的少年贴去。 【那是?】 【起爆符!】 静音思绪骤然宕机,眼瞳亦骤然扩大。 在极尽的距离下,起爆符的威力无疑是巨大的。 就算不会致死,但是被爆炸触及的体表必然也是跟废了没有任何区别! 【那家伙是不想要自己的手了吗?】 【明明,对方已经手下留情,没有直取性命了。】 只是这样的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其自己打消。 争强斗狠,这才是这片‘三不管’地带的真实写照,也是他们唯一能够立足在这里最根本原因。 “给我去死吧!” “小心!” 两道声线不同的惊呼在同一时间炸响。 不管现在的情境到底是怎样,不论眼前存在于这里的少年是为了做什么、又存在着怎样的秘密。 但静音还是依照其最初的本心警醒出声,毕竟对方也是隶属木叶的忍者,更何况他还在与己方毫无交际地情况下,就给予了自己和纲手大人帮助。 至于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流浪武士,本就是活该! 可即便如此, 这样仓促的警醒也只是杯水车薪,只是宣泄其内心的本初意志。 旁观者清, 当局者又能够看得如此明朗吗? 不可能! 而且就算感知到了这恶徒的偷袭又能够怎样,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即便是经验丰富的上忍都不一定能够躲避开! 是,她承认那位宇智波一族的少年很不错,就连木叶流剑术中十分难学的‘三日月之舞’都能够信手拈来! 可是, 即便拥有对方着这般常人难寻天赋,但是真正的实战经验、应变经验并不是跟随着这些天赋与生俱来的。 而是通过不断实战,不断历练得到的,两者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 就算是现在当前名扬忍界的旗木卡卡西,那只原来的左眼也是因为年轻时期的一时失察而被敌人刺瞎的。 眼前的少年充其量十五六岁,且身处和平年代,又怎么可能积累下足够的经验,或者直接说就此反应过来呢? 【卑鄙。】 静音在心中暗骂,同时整个人的身体也有了起身向前冲去的态势。 至于堪堪升起的警惕心,在此刻崩碎了完全。 【至少,至少要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在第一时间去减轻对方的损伤!】 她在心底如是发誓着。 但是! 静音的眼瞳骤然睁大,脸上也流露出了不可置信地神色。 因为,那不知名讳的少年,竟然毫不在意地一脚踩在了那张起爆符上!! 【他必然是在意到了对方的行径!】 【否则不可能如此精准的就踩了上去!】 有笃定地思绪于之心中轰鸣。 【但是,那家伙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吗?】 【是自找残废,是对自己的极度不负责!】 更加疯狂的评价于其识海中轰鸣! 只是, 结果似乎与之预想得有些不一样。 ‘咔嚓。’ 那极度清脆而又直接旁人内里的骨裂之音临耳响起,这是袭击者被踩断手骨的声音,且这样的声音在下一秒就被其撕心裂肺地嘶吼声所覆盖。 但不该啊!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即时报复,而不在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就立刻遁离呢 这样的话,遭受的能量冲击也将更小一些。 要知晓,在对方用手掌作为载体拿着起爆符迎上去的时候,就已经是做好了手臂残废的心理准备! 钻心的断骨音,那不过只是在视觉、听觉上的冲击更加令人心颤一些,本质上的结果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可以说,反而给予了偷袭者更好的下场。 当然是能够活下去的话。 不过,在这偏激的即时报复之下,静音却忽略了一件事情: 应有的爆炸并没有就此掀起! 当她反映过来的时候,那少年已经平静地对着身后的‘武士眼线’落下了命令: “这帮废物说,他们也要拿钱赎命。” “你懂了吗?”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静音径直忽略了少年的言语,而是在心中不断自问着。 先前,她分明是看见那名流浪武士已经使用自身的查克拉去催动起爆符引爆了,且这根本就是一种不可逆的催动方式! 可为什么并没有半点波澜掀起? “是,是!” “我明白,我明白!” 静音可以不去在意,但是伏间濑却不敢将这样的言语置之度外。 那位恐怖‘魔王’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听得真切,并在更进一步地仔细分辨着其中蕴藏着含义。 其当然也知道那些武士并没有说用钱卖命的话语,毕竟,他耳朵也不聋。 但是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啊! 没看见那威力极大的起爆符都被那人一脚给踩灭了吗! 是的,踩灭。 此刻的静音也在意到了对方脚底还未逸散干净的能量,以及那皱成废纸的起爆符!! 用自身地查克拉强行将对方的能量覆盖泯灭,导致起爆符无法引爆。 这位继承宇智波之名的后辈,竟然是用这样的野蛮方法来破开威胁! 静音到底是跟随着三忍·纲手的弟子,拥有着不弱地眼力见与分析能力。 在将惊讶收敛之后,她瞬间找到了起爆符未有引爆的症结所在。 不过,这需要对自身的实力有多么大的笃定,以及多么大的胆量才能够直面、才能够做到的事情啊! 即便是自己也不敢如此实践好吗? 恐怕也只有比肩纲手大人这般强大的存在,才能够信手做出如是应对! 可仅是如此年轻就想要达到纲手大人的程度,那不就是天方夜谭? 【他到底是谁?】 【宇智波一族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如此强大的后辈。】 【难道?】 【难道是?】 突然间,似漆黑苍穹乍现的流星,静音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两个人。 两个同样年轻,同样继承着宇智波之名的后辈! 其中一位就是四年前,造成宇智波一族悲剧的始作俑中,宇智波鼬! 不过,眼前的少年显然并不是那人。 因为,自己曾在和纲手大人的游历中曾经看过对方的通缉画像。 而且那种能够对同族,对无辜老幼,对亲生父母下手的冷血杀手,大抵也不会随意搭理一位小女孩的请求吧。 至于另一位,就是......... “抱歉,让你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仅是思量间,那人就已经突破了相隔的距离,甚至还像先前一样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此间,静音没有能够做出任何的动作。 先前的戒备之心早就在那极度的揣测下崩碎。 面对那般凶名在外的存在,若是对方心生任何歹意,那么凭她自己是绝对没有丝毫神算的。 至于纲手大人, 更加不可能,至少现在不可能。 当下,其所能够做的就是任由事态继续向下发展,做到不激怒对方,等待对方的自行离开。 闻言,金发小丫头有些麻木的缓缓抬起面颊,灵动的眼瞳失去神采,较小的身骨颤抖不止。 她没有开口说话,更没有了先前的傲娇之态,有的只是无法言语的恐惧。 【血,】 【血!】 【血!!】 “给,吃颗糖安定一下吧。” “这样,或许不会做噩梦。” 将怀中的三色丸子也递到小家伙手上后,荒重新站起了身子。 身后,那名眼线已经将武士的钱财掏了个干净,并全部捧在掌心,瑟瑟发抖着,等待前者的审判。 “今夜的心情突然不好了呢。” “那么,就让我们去做点开心的事情吧。” 他过身对着那名眼线的说道。 “诶。” 伏间濑没有些没有明白。 开心, 什么才是能够让这样的恐怖恶魔感到开心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依着自己的想法颤抖着开口:“您,您是想要去喝酒,还是赌坊,亦或者花街,我都可以为您领路。” “汤之国,我姑且还是很熟悉的。” 纵使心中不愿,纵使其非常想要逃离这里,但是伏间濑清楚地知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当然是去拜访一下存在于这里的团体。” 荒眼中的猩红不灭,有妖邪的浅笑于之嘴角洋溢。 提前将这里肃清的由头,有了。 “记住,是全部。” “飒,带路吧。” 他神态轻松的补充道。 ###第三百零九章 从现在开始,你的性命就是我的了### “嗵!”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巨响,斑驳着年轮的木门被一脚轰碎。 如此突兀的情境顿时令盘踞其内的数位彪形大汉脑海一空,不过这样的宕机时间只是一瞬,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什么,旋即狠狠丢下了手中的纸牌,并骂骂咧咧地抄起家伙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 【这是,有人来闹事了啊!】 【还真是不开眼!】 与此同时, 在那木屑纷飞、灰尘四扬间,两道身影也渐渐呈现在了这些穷凶极恶者的视野中。 当看到来犯者只有两人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不由微微绷紧。 毕竟,他们虽然粗俗野蛮,可也不是什么傻子。 仅仅两人就敢大摇大摆地踏足这里,必然是有所依仗,又或者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自信。 但是,当看见那长相猴精的伏间濑的时候,其中一人就瞬间绷不住了。 “呦,我当时谁,这不是昔日的鬼机灵·伏间濑吗?” “怎么,是将你撵出北区不服气。现在雇了个木叶的忍者,是想要将场子找回去?看来铁山那家伙也没有将你管教好嘛!” “哈哈哈哈。” 说完, 那人便自顾自地大笑了起来。 其同伴也皆是如此,无不捧腹大笑。 他们本以为来的闹事者是怎样一帮强者,原来就是那伏间濑以及一个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年轻忍者啊! 这实在不是这帮地痞不想要认真对待被‘踢馆’这件事情。 而是因为这样的组合真的有半点威慑力吗? 一个是被他们驱逐出北区的情报贩子, 一个......“誒?” 这般临耳的声音荒自然听了个真切,刚准备动手的行径也下意识地止住。 他眼角的余光慢慢向后拉扯,看着那俯首的精瘦男子。 “请帮我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任何的条件我都愿意答应!” 伏间濑猛然抬首,眼眶通红、目光不避地直直地看向视野中的‘恶魔’,不,是这宛若神降的强大少年。 于这一年的角色转换中,他似乎已经开始忘却自己的本心。 忘却了想要看着那帮家伙没落的意愿。 每一天,每一天都在为了能够在这座城里活着而拼命,曾经说好的隐忍都被阿谀奉承所取缔。 也只有在某个不眠的深夜,他才会记起曾经所笃定的信念。 不过, 这样的意愿似乎有些遥遥无期,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他一直都知道。 这片土地也终将会迎来它的真正主人,其也一直都坚信着,所以才会一直做的都是情报方面的事情,以期能够让自己的双手稍微干净一点。 只是这个未来,伏间濑却不知道究竟是在何时会能够到来。 一年,两年,三年? 还是说,穷极其一辈子都难以看见? 他不知道。 毕竟,看不见且难以等待的未来才是最难熬的。 不过就在今天,在昔日那帮混蛋的嘲讽之下,伏间濑突然想起了这被封尘在心中的记忆。 自己所期待的未来,或许在今天就能够得到实现! 荒没有答话, 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身侧的精瘦男子,这家伙的身后似乎也藏着一些故事。 而对于少年的沉......默,伏间濑心中的明白的很。 因为,他就是做这一行当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任何事情都需要等价交换! 先前他已经用身上所有的金钱换下了这条命,那么,自己还能够押上的也只有: “若您能够帮我复仇,那么从今天起,我,伏间濑这条烂命就是您的,就算是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其深躬着腰,双手死死地贴着裤缝,身体有些微的颤抖。 能够在赴死之前看到昔日仇人的崩裂,那么也算是值了。 且,他也受够了。 那种遥遥无期的企盼,这种快要将自身意志磨灭演化成一条豺狗的无望生活。 与此同时,在听到伏间濑如是言语以及恭敬态度的地痞们,脸上的神情也开始变得微妙、凝重起来。 眼前的年轻忍者似乎并不是像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否则,曾经能够将北区情报网经营得水泄不通的精明家伙,也不会直接立下死志! “那位小哥,成天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 “若是你现在手头上有点紧的话,可以直接跟我们说一声,看在木叶的份子上,桌上这些钱拿去花,就当是大家交给朋友。” “这点小钱虽然不多,但按照行内的规矩多少也能够得上一个A级任务的标准了吧?” “我和伏间濑中间确实是有点小小的误会,之后我们自己会私下解决的,就不劳烦小兄弟操心了,你看如何?” 突兀间,一道声线粗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而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那些手持铁棍、砍刀的魁梧大汉陡然向两边散开,让开了一条通道出来。 只见,一......名同样有着魁梧身躯,指尖夹着粗大烟草的光头男子,正老神在在地翘着二郎腿端坐于房间的最深处。 甚至在说完话后,他还不忘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烟草,一副完全拿捏了的自信模样。 其他的那些打手在听到这样的命令后,脸上瞬间涌现出了一丝不悦的情绪,不过在晃了晃手中的武器后终究还是没有发作出来,显然前者对这里有着绝对的支配权。 同时,听到如是声音的伏间濑身子也猛然一颤,显然是分辨出了说话者的身份。 一年了,他终究还是站在了对方的面前,只是其已经没有任何能够拿得出的资本了,所能够做的也只有将身子躬得愈发得低。 荒依言扫了一眼桌面,其上垒了好几座小‘钱山’,每一张都是最大面值,每一堆也都要比自己给静音的分量还要多得多。 但是, “看在木叶的份上?” 他脱口反问,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因为钱财动容的表象。 “啊!木叶只是顺带。”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小兄弟气宇轩昂,与我一见如故,所以才想要用这点微薄的见面礼来交个朋友。” 一瞬间,那顶着光头话事人便更改了话术,不过其仍旧是一副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模样。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你换个草隐、汤隐或是其他小忍村的护额试试?】 于之眼底有阴霾与戏谑闪现。 “有点意思。” “你是我一路走来,见过得最有意思的混混。” 荒眼角流露着戏谑的笑意,这三不管的地带油水还真是丰厚。 仅是一张牌桌上的筹码就足以支付大型......忍村的A档任务,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波之国的那些贫困居民举全体之力所积攒的钱财都够不上一个B级委托的价格。 “喂,你小子别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我们家卡恩大人能够看得起你,赏赐你一点钱财就已经是你最大的幸事了!不要再继续蹬鼻子上脸!” 少年的话语瞬间就激怒了那些打手的火气,其中一位握着布满倒刺狼牙棒的小弟更是直接怒吼警告出声。 什么叫做有意思的混混? 这特么是执掌汤之国整个北区地下的王! “闭嘴。”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但是还不等荒想要回应点什么,那吞吐着烟雾的光头大佬瞬间怒喝道。 “老大,这家伙不过是........” 心怀怒意的打手侧着身子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可还没有等他将心中所想说完,那被称作是卡恩大人的光头大佬就立马将手中那抽了半截的粗大烟草狠狠地丢了过去。 “我说让你闭嘴,没听见吗?” “还是说,想要全城的人明天都看着你被喂狗!” 其咆哮着,声音如雷,脸上的神态也变得异常的凶恶。 虽然眼前那小子的说法同样令之很不爽,但是,在外人面前将自己的话当作耳旁风,这才是最令之丧失颜面的事情。 “是,是,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闻言,那同样有着魁梧体躯,扛着狰狞狼牙棒的家伙瞬间像老鼠遇到猫一般,缩下了头颅不敢随意出声。 那陡然煞白的面孔,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那么小兄弟,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太好的地方吗?还是......说你看不上这点小钱,没关系,你说要多少,做大哥的的一定尽量满足你。” 他拍了拍胸口,满脸笃定。 不过在说话间其仍旧是保持着坐在主位的状态,真就像是一位好大哥一般。 当然,藉此并不能够就说他就是一个任人宰割,只会对自己小弟威严的冤大头。 而是因为那小家伙所提及的一句话, ‘一路走来。’ 这个一路走来可以有很多的意思, 比如跟着那个伏间濑正常的穿过街道到达这里。 也可能是,一路打到了这里! 自己和团聚在这儿的小弟在见到来者是不值一提的伏间濑后,都下意识地忽略了几个事情,其一是外围的警戒眼线为什么没有传来一点声音。 其二就是为什么那位少年的衣衫干净整洁,可是那个被他们驱逐出北区的家伙身上残留着鲜血! 那是谁的血? 是其自身的,还是外围警戒人员的,又或者是其他盘踞于这个地域老大们的? 最后一个猜测使之不得不正视起视野中那看似孱弱的少年。 当然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他之所以能够以一名普通混混的身份存在于这里,还有其他的原因。 而这一点,是不能为外人道的。 在此期间,伏间濑则一直都是保持着九十度躬身的状态,没有再开一言,有的仅是狠狠地死咬着自己的下唇。 “欸,确实与一条命的价钱相比起来,是少了一点。” 他微侧身子,将始终保持着躬身状态的男子露了出来。 “那么,你想要多少?” 卡恩再度将刚才的问题复述了一遍,不过他的声音......较之先前明显有了一些变化,已经没有了那假惺惺地热情。 不仅跷起的二郎腿缓缓放下,就连脸上的神态也变得阴暗。 【竟然拿一条陌生人的性命来同金钱相比,】 【这家伙,究竟是烂好人呢?还是执意想要找事呢!】 “既然你这么诚心,那就全部吧。” “作为交换,我今晚可以不找你麻烦。” 荒认真地说道。 嘛, 在此前他都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团体的头目愿意这么做。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都变得躁动起来,虽然那些凶神恶煞的魁梧大汉都碍于先前自家老大的威胁没有再贸然出声,但是那些家伙事碰撞出的金属之音还是不绝于耳。 “小兄弟,你的胃口是否太大了一点。” “这样的做法,让大哥很为难啊。” 听到如是答案的卡恩压低着声音回应道。 “三倍,不,这牌桌上十倍的价钱,这事就这么算了好吗?” 不过,他还想要做最后的争取。 毕竟,这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外面又像是一滩死水一般没有半点消息传来,这让其多少有点不安。 但是仅凭这样的一句话就想要让自己将所有的收益让出,那么就算是他狠下心同意了,那也跟死没什么区别了。 毕竟........ “这么说,你是拒绝了?” 荒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十分随意的将手掌探入了忍包中,信手拿出了一柄制式苦无。 “这里的水很深,” “你真的要执意趟这趟混水了吗?小兄弟。” 卡恩同......样没有直面对方的问题,而是从座位上脱离缓缓站起了身子。 这样的态度,就像是一种鲜明的信号,周遭的那些打手也开始逐步逼近,只等最后的一声令下。 而作为回应的是: “那个谁,伏间,伏间濑对吧?” “从现在开始,你的性命就是我的了。”样没有直面对方的问题,而是从座位上脱离缓缓站起了身子。 这样的态度,就像是一种鲜明的信号,周遭的那些打手也开始逐步逼近,只等最后的一声令下。 而作为回应的是: “那个谁,伏间,伏间濑对吧?” “从现在开始,你的性命就是我的了。” ###第三百一十章 飒,继续享受吧。###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从今往后,你的命就是我了。’ 【意思是?】 【自己的夙愿、自己的委托,被应下了?】 始终保持着躬身状态的伏间濑微微抬首,入目是那道稍显单薄却又无比挺拔的身躯。 如果在此前有人告诉他,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选择效忠某个人,会心甘情愿地将性命奉上。 那么其一定会嗤之以鼻,更会狠狠地啐那家伙一脸唾沫。 当然否定的并不是会选择向旁人效忠,毕竟在这个纷乱的世界,识时务者为俊杰从来都是更古不变的道理。 相反,适时的软弱、适时的低头还会让自己的活得更好一些。 更何况,他自身还是普通人,什么武士、什么忍者、什么官家都与之无关。 所以其一直不排斥去暂且的依附某个强者,去为之效力换取存活于世的资格。 但是,若说是要让他这样的人, 这种在尘世里摸爬滚打,双手早就不干净的人去诚心侍奉、效忠一个人,简直就是比雷影不再觊觎别村秘术,五大忍村之间再无纷争还要天方夜谭的一件事! 可就是在这一刻,望着那道及近的背影。 他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事情,就是臣服,心悦诚服! “既然你执意如此........”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将他骨头给我掰碎,把他胸膛给我剖开,我倒要看看这货的内里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才能够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嚣张言论!!” 没有再继续虚与委蛇,卡恩直接咆哮着命令道,凝重的面目直接被疯狂所取缔。 【想要全部?】 【那我就仔细地将你的骨架、内脏、血肉全部拆分下来!】 【看看你到底够不够资格!!】 怨毒的念想于之识海轰鸣,眼底的阴郁取缔所其他无关的情感。 其话音刚落,那近十名早已按捺不住地魁梧大汉便操着武器叫嚣着一哄而上。 流露脸上的狰狞表情就像是已经预见了这孱弱少年的未来。 忍者,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高高在上,是具备着无法直接言喻的威慑与恐惧。 但是于他们这些穷凶极恶之人来说,与旁人根本无疑。 毕竟,没有一定的觉悟,是绝对不会踏入这个行当来的! 他们啊, 早就已经没有退路!! 与此同时,那矗立于后方的卡恩也毫不吝啬地继续拱着火: “最先将这口出狂言的小鬼干趴下的人,可以得到刚才全部的许诺!” 想要马儿跑自然要让马儿吃饱草。 能够坐稳汤之国北区的地下龙头,其显然深谙这样的道理。 当然,他也从没有忘记自己先前的猜测,与心底的那一份惴惴不安。 眼前的少年,应该没有那么简单才对。 所以,卡恩才会进一步地刺激着手底部众的精神,让迫切地贪欲倾轧掉有可能存在的畏惧! 此言一出,那些打手眼中的欲望愈发浓郁,那瞪得好似铜铃一般的眼睛里更是充满着血丝! 【因为,】 【因为。】 【因为这意味着一旦拥有那笔钱财,将代表着十年无忧!!】 【而且是大手大脚开销的十年无忧!!】 “这笔钱我拿定了!” “给我乖乖去死吧,小子!” “以后每年的今日,我都会去你埋骨地好好感恩的!!” 那手持狼牙棒的家伙最先扑到了猎物的跟前,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在舒展着,都在喧嚣着,都在嘶吼着! 【哈哈哈,是我的了!!】 高高抬起狼牙棒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碾压而下的阴影倾泻着暴虐的气息,那一根根瘆人眼球的倒刺更是呈现着难以洗涤的暗红之色,天知道这柄恐怖的凶器在此前做过怎样的恶劣事情! 只是, 面对如此压迫的叫嚣, 那身形看似十分孱弱的少年却没有丝毫的动作,就像是木头人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呵,是被吓傻了吗?】 【看来所谓的‘一路过来’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真的是,无聊。】 卡恩重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粗壮的烟草,落在场中的视线也就此收回,毕竟那小家伙的身影已经被人海所淹没,下场也已经注定,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所以,明天是将这不开眼的小子拖出去喂狗好呢,还是直接吊在中心地带示众好呢?】 【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了吧。】 【想想还真是有点怀念呢。】 ‘咔嚓。’ 打火机在其粗糙的手指摩擦下迸发出橘黄色的火芒,卡恩叼着烟草缓缓地靠近火苗。 而也就在此时,整个房间内陡然爆发出了一道骇人心扉的‘嘭’音。 这种声音就好似某种沉重的事物狠狠地砸在了另一个相较柔软的物体之上,嗯,不用想,是那个虚张声势的小鬼被一棒子给拍烂了吧。 【嘛,这样也好,】 【看不模样的话,木叶的人就算依着线索找上门来也没有任何凭据。】 【想要赚点外快,还不知道见好就收,真当老子是被吓大的吗?】 【天真。】 狠狠吸了一口烟草的卡恩缓缓抬起了视线,他也想要看一看那个小混蛋的凄惨模样。 只是,一同入耳的声音还有: “该死的村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打的是青木,是青木!!” “入侵的那小混蛋在你的正前方!” “等等!你想干嘛?你是内鬼吗?艹,没想到你竟是叛徒,连他一起干掉!!” 惊怒的声音令卡恩的心绪开始紊乱,脸上刚刚升起的惬意也被恼怒所覆盖。 其生平最讨厌的两件事就是被顶嘴,被背叛! 抬起的眼瞳开始聚焦,他一眼就看见被揍费了的青木,以及那沾染着血肉的狼牙棒,而那如同西瓜汁一般四溅地血流都在宣泄着一件事情: 被击中的家伙可能再也无法站起身来了! 【妈的!!】 “给我将叛徒.........” 卡恩瞬间在心底怒骂一声,随后便脱口高吼起来。 不过这样的命令还未完全下达,又是其手下一道包含惊惧与不解地怒斥盘桓于之耳畔。 “山田,你!!” 他慌忙将视线扭转,只见出声者的胸膛已然被一柄粗狂的砍刀给贯穿。 至于袭击者,赫然也是自己招揽的打手!! 【?】 看到这一幕的卡恩额间开始有细汗冒出,且他似乎还没有真切地意识到失态的严重性只是一昧地遵循着自身的意志与判断高吼着: “还有山田,那家伙也是叛徒,该死的叛徒!!” 可这样的闹剧却似无休止了一般,仅是脱口的那一瞬,其雇佣的半壁‘江山’已然倒戈,惶恐的情绪占据了整个屋子。 而仅剩的那几名还存有理智的部下也在嘶声咆哮着、警告着,对于任何想要靠近的同伴都会毫不留情地来狠狠一击。 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分清,到底谁才是真实的同伴,谁又会在背后自己的狠狠地开上一道口子。 现在所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直至此刻,位主大后方的卡恩才意识到了失态的严重性。 惊恐的视线直接落在了那位来自木叶的少年身上,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对方的到来才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么,问题只有可能存在于那个家伙的身上! 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小子仍旧站在原地,根本连一步都没有挪开,而于之身前似乎有着一块无形的幕布、一道透明的屏障,有刺眼的鲜血从上缓缓滑下,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对方的身上没有沾染一丝一毫血迹的缘故! 不过, 不过这并不是让卡恩最震惊的地方,真正令之感到可怕的是,那洋溢在少年嘴角的戏谑浅笑,以及那对猩红如血海、如深渊的眸子。 他立于人间, 但好似来自地狱! “宇、宇智波!” 卡恩的嗓子像是被一双无形的魔手给卡住了一般,发出的声音是那么得牵强与惶恐。 那双猩红的眼睛,那双代表邪恶的眼睛! 不正是宇智波一族的象征·写轮眼吗? 这并非是因为其见多识广,而是因为这一族的声名与标志都太过鲜明与响亮了!! “誒,你是在叫我吗?” 荒嘴角的笑意愈发妖邪,有一种莫名的意念在其识海中缓缓浮现。 似乎,这样的生活才应该是其本愿,先前那三年的清修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时间,浪费他的生命。 “我,我。” 卡恩的声音开始颤抖,开始不知所言。 ‘砰!’ 与此同时,又是一道沉闷地打击声响起,整个屋子安静了。 而这样的声音也令其整个身体一颤,叼在嘴里的烟草也在这一哆嗦中坠落在了地上。 昔日,那令之无比舒畅、无比悦耳地声音现在落在耳畔,却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魔在缓缓吹奏着靠近的号角! “嗯?” “你喊我,是还想要说些什么吗?” “说吧,我在听。” 荒完全没有被周遭大环境所扰。 这种感觉就像是与整个环境、整个气氛完全融入在了一起一样,格格不入中又带着诡异的和谐。 毕竟,那家伙只是一副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啊!! “我,我........” 卡恩哪里是在喊对方,那仅是在极度惶恐的时刻身体下意识脱口的字句罢了! 这样的恶魔,这样的怪物,他完全没有想要了解、想要对话的冲动! 此刻,他也终于知晓,为什么戒备在外部的眼线,会没有发出任何一丝一毫地动静了。 这简直就是来自另一个次元的信手碾压!! “如果,你没有话说的话,那么,就这样结束吧。” “啊,让我想想,你最喜欢的方式是?” “骨头掰碎,胸膛剖开,然后丢出去喂狗是吧?” “我会一一满足你的。” 荒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就好似有一个声音在这支配着他、在引导着他、在告诉着如何让敌人感到恐惧, 如何去成为一名天上天下,唯吾独尊的大魔王!! “啊,对了,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他微侧过身子,戏谑的眼神被收敛,冰冷的目光如同极北的落雪。 部下? 这种人,并不能够算得上自己的部下。 只是,达成对等交易后的工具。 从地位上来讲,与那些被收编的叛忍、邪忍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 “是,大人。” “最后请让我了结了他!” 对此态度,伏间濑没有任何怨言与不满,只是恭恭敬敬地向前者祈愿着自己的愿望。 至于惶恐、畏惧, 或许是有吧,但更多的却是笃定,对于自己决定的笃定。 哪怕对方真的是来自地狱的魔鬼,那么也是回应了自身祈愿的魔鬼! “嗯。” 闻言,少年轻哼了一声便抬足踩着地表还温热的血液与尸骨,朝着内室走去。 视野里的那个头目很不同,部下中既没有流浪忍者,也没有什么武士,仅仅凭借争强斗狠就坐到了这个位置上,身后绝对深藏着隐秘。 如果这份隐秘是大名府,那倒无所谓,等事后一并解决了就好。 但如果是其他忍村......... ‘咔嚓!’ 在其踩着满地狼藉走到这位北区头目的身前时,余下几位别写轮眼所掌控的打手已经开始执行起了先前的命令。 且他们一定是做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了,才会如此的信手拈来,每一下、每一个节点都恰到好处。 “等,啊!” “等等!” “钱,钱,啊啊啊—” “都给你,都给你!!” 卡恩拼命嘶吼着,那些他曾经欣赏过的折磨,现在全部施加在了自己的身上。 “钱?” “现在单凭钱已经不够了,是谁在扶持你?” 荒止住了那些傀儡的暴行,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此刻的卡恩从小拇指起,到肘部的骨头已经全部碎裂。 不断地嘶吼已经令其嗓子宛若乌鸦嘶鸣,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洪亮之态。 “这,这不能说。” “说了,他们一样不会放过我!” “拿了钱,拿了钱就走吧,求你,求求你。” 不过他仍旧没有松口,只是提及钱。 “啊,机会我给了。” “那么,继续享受吧。” 荒站起了身子,眼中的谐谑被冷漠取缔。 “真的不能,” “真的不能!” “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听到如是回应的卡恩再度嘶吼了起来,他满目恐惧。 但这样的声音并没有能够撼动荒的心房分毫。 在背过身子时候,其落下最后一言: “看起来,你虽然认识写轮眼却不知道它真正具备的力量。” “我啊,并不一定要你说出来,毕竟对于忍者来说,死人也是能够可以开口的。” “虽然麻烦点。” “飒,继续享受吧。” 【不,】 【不!】 【我说,我说!】 卡恩满脸绝望,只是还不能他将心中的话语脱口,来自废物的嘶吼就将所有的声音压制了下去。 ###第三百一十一章 老头子,可不要再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云隐村呐。】 荒抵着身后冰凉的石墙在心中自语着。 没错,这个名叫卡恩的街头混混之所以能够在一年前瞬间崛起,并以摧枯拉朽之力吞并整个北区地下,就是因为有云隐村在背后推波。 以五大忍村的力量,若是真的有心想要支配一块没有忍村守护的地下市场,还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至于云隐村在此建立据点的最终目的究竟是单纯想要敛财,还是为了方便监视毗邻的火之国,亦或者说是为了将来的领土能够南下而做下的铺垫,这就不得而知了。 以卡恩的级别,所知晓的也只是给其下达命令并资助其发展的人,是一名隶属云隐村的上忍。 且其当下收到的命令也只是巩固打下的北区地下势力,以及想尽一切办法的在这三不管地区内疯狂敛财。 毕竟在敛财这一方面,这些地痞流氓的手段可要比什么流浪忍者、流浪武士专业多了,而且还非常容易控制。 “大人。” 也就在此时,一声呼唤打破了少年的思绪,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伏间濑满手鲜血、浑身颤抖着的立于一旁,至于这份颤抖是源自心底的兴奋还是恐惧那就不得而知了。 “解决掉了?” 荒收敛好思绪,挺直了身躯,夜,还很长。 当下也只有南区和北区被清扫而已,还剩下一个临海的东区港口,那也将是自己的部众未来登陆地点,需要深刻地横推一遍。 至于挨着火之国边境的西区,则是大名府所在的位置。 在真正脱离木叶之前,他并打算和这里的大名有直接的接触,就算要接触那也不是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是的,大人。” 伏间濑渐渐收敛好自身的情绪回应道。 “自此之后我的性命将会完全献上给您。” 他单膝跪倒在地,右手握紧成拳贴在左胸口,有些滑稽地使用着武士们的效忠方式。 “嗯。” “那么下面,就去东区吧。” 荒冷冷说道,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动容神色。 “是,不过大人,需要注意的是东区与北区、南区都不同。” “因为那儿临近港口的缘故,在丰厚的利润诱惑下盘踞着数不清地大小势力,每一个街区、每一个街道,甚至每一个灰色门店都是一个小型势力。” “且他们极其狡猾,一旦有丝毫的风吹草动就会立马出海,等避过风头之后又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出。” “所以,卡恩在这些年里也只占据了北边一个片区。” 伏间濑如数家珍的复述着。 在此期间仅是充当着一个讯息的传递者,并没有半点僭越去陈述自己的建议。 南区的话,则是先前盘踞在北区且又不服卡恩支配的一些团体老大,被后者驱离到了那儿。 若是抛开幕后不谈反而算是综合力量最强的。 不过现在已经被清扫了干净。 “嗯,我知道了,带路吧。” 荒随意的说道。 像老鼠一般逃走后还想要回来? 这可能吗? “是,大人。” 伏间濑没有多言,甚至连侍奉者的名讳都不敢贸然询问,仅是在恭敬地应了一声后便站起身子朝着东区走去。 至于荒为什么会选择亲自去将这些错综盘踞的地头蛇一一拔除,并非是不认可部下的力量与执行力,而是想要将期间所犯下的所有罪行与骂名都背负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说到底,这些恶徒所犯下的罪恶虽然人人得而诛之,但终究是被划在普通人一类,理应是由大名府这样的官方势力进行处理的。 忍者的血腥干涉必然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而且在忍界之上也有着不可以对普通人贸然出手的不成为规定。 所以,这一切所有的就让被归为邪恶一族的自己来打破,来承担就好。 ‘叮铃。’ 而也就在两人离开这条逸散着学血腥味道的巷弄之后,一只叼着半条小鱼干的纯黑色猫咪悄然冒出了小脑袋。 且若不是那一对悄然绽放于黑暗中的黄绿色瞳孔,常人根本就很难发现这隐匿于黑暗中的小家伙。 在三下五除二将剩余的‘奖励’吃了干净后,它一个借力便跃上了一旁的弄墙随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借助暗淡的天光能够看见的是,于之脖颈上系有着一只无声的金色小铃铛。 ......... “好点了吗?纲手大人。” 看着身前已经不在剧烈颤抖的女子,静音压着心中的担忧轻声询问道。 在与那名强势的宇智波族人分别之后,她立刻就带着自家大人找了一间偏僻安静的温泉店落住,甚至还一反常态的主动为之购买了些酒水,用于安抚其盘踞于心中的恐惧。 “唉。” 被询问的丰腴女子有些麻木地抬起了视线,心不在焉地轻哼应付了一声后,便再度端起放置于一旁的酒杯。 可是很显然,她并不像是自己回应的那么轻松。 握于手心里的酒杯宛如有千钧之重,使之整个膀臂都不在不停地颤抖着。不过此刻的纲手姬似乎并没有在意到这些,而是旋即手腕发力,将酒杯递到了自己的唇边一饮而尽。 ‘咕嘟、咕嘟。’ 透明的酒水顺着她的喉咙,沿着她的嘴角缓缓下行。 ‘咳咳咳。’ 但这般仓促的行经,加之酒水自带的辛辣瞬间令之不受控制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您没事吧,纲手大人!” 见状,静音眼中的担忧再也无法抑制住,并立刻起身挪位至女子的身后,为自家大人轻轻拍起后背,想要令之好受一些。 “没事,咳,没事了,静音。” 于从者缓缓地顺抚之下,纲手渐渐止住了剧烈的咳嗽。 且似是酒水流淌入肺腑后发生了一定的作用,那股辛辣感开始驱逐着其心中的恐惧与后怕,就连那麻木的眼瞳也恢复了一点平日的灵动。 “刚才的那小家伙,是他吧?” 在思绪能够正常运转,在其能够直视方才的血腥回忆时,她率先打开了话题,抬起的手掌也一同伸向了不远处的酒壶。 闻言,静音手上的动作也不由放缓了一拍,脑海中也浮现出了那位少年的模样,以及那对代表着传说中‘邪恶’与‘力量’的血色瞳眸。 “嗯,如果推断没错的话,那位实力强大的少年就是他,宇智波一族的现任族长·宇智波荒。” 留着常规短发的她神色凝重的回应。 “他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汤之国呢?虽然从已知的讯息上来看应该是刚执行完任务没错。” “但是,什么样的任务才能让那样的存在独自前去执行?” “斩首?追捕叛忍?还是说与近些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晓组织有关。” 一旦打开了话匣子,静音就显得有些开始收不住话来,完全就是自顾自地揣测了起来。 这也是压抑在其心头的事情,只不过碍于自家大人的状态不对,所以才完全的压制在了心中,直至现在才一股脑的全部爆发了出来。 不过,于之身侧的那位大人却似乎没有想要继续承接下这个话题。 “静音,怎么又没有酒啦,快点去再弄点酒来!” “我记得那小鬼给的钱都在你手里吧,不要吝啬!” 只见体态丰腴的女子不死心地又使劲倒了倒手中的酒壶,见再也无法榨干出一滴酒水后,旋即狠狠地将之掷在桌案上。 这副嗜酒如命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回复了往日的常态。 【!!】 对此,静音的脸上旋即涌现出了一抹不痛快的表情,明明她刚刚说道正起劲的地方。 毕竟,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聊好看的姑娘,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谈帅气的正太,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尤其那人还是同属木叶,还是那个被旁人所排斥的家族,还拥有着关爱幼小的优良品质与强劲的实力! 孤傲, 强大, 果断, 帅气! 当所有的标签全部汇集那人一身的时候,静音眼中的兴奋愈发鲜明。 这自然不是什么一见倾心,而是体内的八卦之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 像对方那样的存在,又身处于被木叶排挤的宇智波一族,到底会掀起怎样的故事,她真的很想和自家大人聊聊!! “磨磨蹭蹭,还不快去!” 看着身侧弟子那一脸不痛快,又迟疑未离的态度,纲手瞬间爆发出了属于三忍的强大气势。 “是,是。” “我现在就去,您请稍等。” 静音拖长着声音,浑身不悦的回应道。 “嘛,真实扫兴呢。” 她嘟囔着起身向屋外走去。 【不过,太好了,自家大人是真的恢复了。】 而当屋内陷入安静,纲手脸上的醉酒之态悄然被收敛,漂亮的眉目中也流露出了一抹凌厉的色彩。 宇智波一族族长,宇智波荒。 他,到底想做什么? 真的是一时的愤怒而清扫汤之国? 不,那家伙应该不会有那么偏激。 ‘咕嘟。’ 最后半杯酒水被其一饮而尽,点点诱人的红晕缓缓攀附上了她的面颊。 【老头子,可不要再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啊。】 有莫名思量悄然从其心底翻涌而上, 但很快有消散殆尽, 她已经不想再和那个徒有伤心的故地牵扯上什么关系。 ‘砰。’ “真的是,磨磨唧唧,静音那丫头拿个酒怎么这么慢!” “快点,快点啊!” 丰腴女子有些不耐地敲着桌子,此间有春光乍露,但却无人能够欣赏。 等待间其目光忽然落在了桌案的边角处,那是一个有些破损的纸盒。 她记得那好像是......... 纲手探出手指将之取了过来,打开之后赫然是数串有着惹眼颜色的小丸子。 【给,吃颗糖安定一下吧。】 【这样,或许不会做噩梦。】 ‘把谁当作小孩子了啊!’ ‘该死的小鬼!’ 回忆着脑海中的片段,她不由暗骂出声。 不过, 【甜。】 其还是嗦了一口小丸子。 【果然是小孩子的口味。】 ........ “纲手大人,酒来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静音端着酒水回来。 “哦,辛苦了,放桌上一起来喝一杯吧。” 被唤为大人的女子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刚才抱怨,身体斜倾,玉指则拿捏着空荡荡的酒杯轻轻摇晃着。 “好,恭敬不如从命,纲手大人。” “不过,我记得那个少年在临走之前也留下了一盒三色丸子吧,自从离开木叶后就已经好久没有尝过了呢,请允许我先尝上一串吧。” “欸,纲手大人,放在桌边的三色丸子呢?” 为自家大人倒满酒水的,静音看着空空如也的桌角询问着,她记得自己是将那个纸盒带回并放在了边缘角啊。 难道是被豚豚给偷吃了? 其陡然看向蜷缩于一旁的小粉猪,不过,这小家伙今天一天显然是累坏了,已经陷入了、沉睡当中。 “哦,已经被我吃了,嗯,有点甜,小孩子吃的东西,还是酒好啊。” 于此同时其耳畔传来了自家大人的回应。 “诶?全部?” 静音的声音开始上扬,脸上的表现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嗯,全部,刚好在等你的时候有点无聊。” “说到底,谁让你拿壶酒都磨磨蹭蹭的。” 纲手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依旧自顾自地回应道。 “纲手大人!” “不好吃你竟然还全吃了!竟然一串都没有留给我!!” 怒气冲冲地静音旋即一把将亲捏于自家大人手中的酒杯抢过,一饮而尽。 “抱歉了纲手大人,刚才那位少年说,这些钱是由属于支配的。” “要想继续喝酒,请您自己去买吧!” 许是酒力的作用,她气鼓鼓地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水,满是怒意的回应。 “哈?” “反了你,静音!” 纲手瞬间就扑了上去, 毕竟在离开木叶之后,她的生活也只剩下酒水与豪赌才能够给予其一点最后的慰藉。 这样的事物,怎么能够被对方断绝? 相较于温泉旅社的安逸,整个整个汤之国的灰色势力却一夜无眠,被经营近五年光景,堪堪形成北区·卡恩势力,南区·各大团体,东区·散户海商三足鼎立局面,竟在一夜之前被狠狠地撕裂。 而流传出来的起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区区的铁山,打扰了宇智波少年的雅兴! 这样的疯狂,这样的摧枯拉朽横推一域,令所有团体的老大既愤怒又感到无可奈何,毕竟集一城之力竟然连一个未成年的少年都放不倒,除了说明自身的废柴以外,还能够找到其他的理由吗? “那个混蛋铁山,千万别让老子抓住,否则我一定让你的另一条胳膊也断了!” 有仓皇逃离的老大眺望着一手经营的地区恶狠狠地发誓,将无法派遣的愤怒完全发泄在了那个不开眼的流浪武士身上。 【我会在这里停留三天,】 【三天之内,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人出现。】 【否则,就给我去死吧!】 【当然,你们也可以雇佣忍者过来让我开心一下。】 这就是那位少年放下的狠话。 ###第三百一十二章 如同此指###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翌日的,当太阳初升的时候,汤之国还是静悄悄的一片。 整个国度就宛若一夜之间被战争洗礼过的死城,纵横交错的街道上罕有行人出现,烟火气息被收敛到了极致。 昨夜,整个城市都在聆听那凄厉的嘶吼,在释放着无尽的恐惧。 昨夜,整个大名府灯火通明,以年过半百的汤之国国主更是一夜未眠,在专属护卫地拱卫之下正经危坐等到了天明。 他与那些厮混在地下的地痞流氓可不同,看得更远,更深。 谁家的忍者会无聊到因为一时的不满,就将整个国度灰色产业都清扫了一遍? 这么做,必然是有着更大的图谋, 那名叫做铁山的流浪武士,不过是好巧不巧给之提供了看似合理的由头。 而且,他已经根据搜集到的不多讯息推断出了那名少年的真实身份。 木叶护额,邪恶的写轮眼,精湛的刀术再加上那象征着无限可能的年纪........ 这几近将整个国度横推了一遍的家伙必然就是那位: 宇智波一族现任族长,宇智波荒。 其之所以正经危坐等到天明,就是因为有预感对方迟早都会找上自己。 就连有可能被找上的目的,他都有一些揣测。 只是, 那家伙真的会做出那么恐怖的事情吗? 就不怕木叶的报......... ‘踏踏踏。’ 伴随着一道急促脚步声,汤之国国主那揣测于识海中的思绪骤然崩碎,他瞬间抬首,只见进来的并不是旁人,而是自己的侍卫长。 “西谷大人,东区已经安定了下来,盘踞于那片区域的宵小能逃的都逃往海上了,至于没能逃走的........” 说到这里,来者的声音陡然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令之难以置信的恐怖一般。 “没能逃走的,轻则断骨、重则身死。” 侍卫长缓缓向下继续补充道。 这是其第二次见过这般凄惨的场景,至于第一次,是在已经处于避世状态的汤隐村。 当然,那一次的画面更加血腥,更加令人难以直视! “他呢?” 西谷宏明没有过多的去在意那些地痞流氓的处境,而是迫切地询问起那人。 “之后,犯事者并没有异动,也没有继续前来大名府的迹象。” 侍卫长顿时明了,并一五一十地回禀道。 ‘为什么。’ 然而听到这个讯息西谷宏明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放松,反而是绝对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狠狠地凌驾在其心头之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自语着, 残留岁月痕迹的苍老眼眸中流露着浓浓的不解与莫名的后怕。 “西谷大人需要我们派人前去交涉,或者直接去通知木叶的人吗?” “不。” “不需要!” 听到谏言的汤之国国主拒绝得非常果断。 在还不清楚那人为何做出如此行径的真正目的时,按兵不动才是于他们这弱势一方来说最为正确的选择。 是的,在西谷宏明的心中有一种笃定的直觉,那就是即便倾尽整个汤之国所有能够动用的武力去对付那个犯事者,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当盘踞于北区的卡恩势力被轻易推翻,就连其本人都惨死于据点的时候,他就清楚地明白了这一点。 否则,自己也不用如此窝囊地去放任整个国度逐渐陷入一种‘三不管’的混乱局面。 “就这么放任他去做,做任何的事情,除非对方主动过来接触,不要去掺和任何的事情。” 西谷宏明再度补充道。 这样的决策就与一年前,其在触及到卡恩身后的幕后势力时,所做出的决断一模一样。 毕竟汤隐村的没落、避世,直接令整个国家的战力陷入到了一个难以再下降的冰点,根本无力去掌控整个大局,能够固守西区,能够维系表面的君主身份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更何况,那人所作的事情,从目前来看对于汤之国来说并没有什么害处。 反而是令整个国度居民都能够微微松一口气。 只是, 只是将来......... 想到这里西谷宏明不由在心中轻叹一声。 将来等那位离开后,整个国度可能将遭受更加疯狂的掠夺与摧残。 到时候别说什么‘忘却战争’这样的虚假头衔,就连这最后的西区大抵都将沦陷。 当然,定时雇佣忍者去清扫也是一个方法。 可是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夹杂在木叶与云隐中间的他们还要顾及不能厚此薄彼,否则那必然会被视为隐晦的站队。 这就是失去固有忍村后,小国的无奈。 “是,我明白了。” 侍卫长旋即应道,于之心中也感到了一整莫名的松懈。 因为无论是直接去与那位交涉,还是说将这样的私自事件汇报给木叶都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不满乃至敌意。 若是其他一些声名在外的木叶忍者,他们倒是会去选择后一种举措。 可是, 那位来自宇智波!! 一个不能够讲道理的家族!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固有定论是从哪里流传过来的,不过,在看见对方昨夜的疯狂行径应该也没差多少。 只是,当他抬首在意到所侍奉的国主满目愁容的时候,其心底又随即涌动出了一股真切愧疚。 身为堂堂王国的侍卫长,却无法为自家的大人分忧,只能够看着那些地痞流氓,只能看着外来忍者肆虐,只能够看着属于王国、属于人民的财产被一点一点剥削、一点一点转移,却连发脾气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官方,这样的职位,实在有够羞愧到无地自容的。 整个殿内的气氛也这样大环境下变得沉寂与压抑。 也就在这时,又是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而在殿的众人亦无不在这惊扰声中脱离,并从各自的思量中清醒,向着声源方向看去。 只见,来者是一名年轻的男子,身着制式侍卫服装腰间配有制武士刀。 “禀王上,那位来自木叶的忍者正在东、南、北三区分发所获得的财资。” 没有顾及因狂奔回来的气喘状态,他径直半跪在地表,恭敬且有些激动地汇报着当下的情况。 毕竟,分发给平民的那些钱财正是从盘踞于汤之国的地痞流氓手中掠夺过来的!! 那是一帮连他们都无可奈何,只能够任由滋生疯涨的恶势力!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普通的近卫,还是官宦,亦或者是端坐王位的大名,都是一脸的惊愕状态。 【难道,】 【难道那个家伙真的是想要?】 西谷宏明的脸色阴晴不定, 因为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才能够看清更多的事情。 想要谋得一个国度,从来不都需要赢得那个国度执掌者的同意,盘踞于北区的卡恩势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真正需要的,是民心。 所以,地痞流氓永远只能够是一群搬不上台面的乌合之众,只将自身的利益放置于第一位,这样的行径是不可能对自己的地位有任何动摇的。 但是那人先在的所作所为却与那帮乌合之众背道而驰,竟是直接将近半个国度的财产分下,这需要多大的魄力? 从那面露喜色,声线激动的传讯侍卫就能够一窥! 连他们都感到激动,感到了兴奋,对这样的行径表现出了认同,又何况是那些平日里被压榨,被征收保护费的普通居民呢? “王上?” “我们需要怎么做。” 传讯的侍卫努力地按捺着心中的激动、慷慨之情询问道。 能够看见那些趾高气昂的恶人被驱离、被伏诛,真的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当然有为之高兴者,自然也有着听到讯息满目阴霾、坐立不安的家伙。 他们啊,早就在这不可逆的大势下更改了意志,为那些地痞流氓的灰色事业保驾护航,毕竟又有多少人能够抗拒得了金钱的诱惑与大势所趋呢? “放任。” “无需掺和。” 良久,西谷宏明在落下决断。 这是最为中庸的办法,也是哪一方都不得罪、进退有余的做法。 说到底,就算宇智波荒再强、再不可一世,那也仅是隶属木叶的一名忍者,就算是添上整个宇智波一族都无法称得上是多么沉重的筹码。 这样的筹码,在木叶、在云隐面前真的不值一提,自己也没有必要淌这趟混水。 更何况,现在的宇智波已经不是原来的宇智波了,能够出一个不离家族荒就已经很是难得了? 难道还能再出现一名像他一样的强者吗? 不可能! 至于赞扬、认同的话,西谷宏明自然也说不出口。 因为这就相当于变相的认可,是在将人民的民意进一步推向那人。 “是。”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极简的回应了一声,那名稍显年轻的侍卫匆匆退离,虽然于之心中也感到了一丝微妙的欠缺,不过相较于平民能够取回本就属于自己的财产,这点微妙的欠缺感很快就被取缔了干净。 只有一道微妙的意念在其心头轰鸣。 【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高傲、不可及近。】 【不过,强大却是毋庸置疑的!】 ......... 诚如汤之国的大名侍卫所言,荒分别在东、南、北三个片区开始分发平民们平日里被掠、内剥削的财产。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给。 毕竟, ‘咚!’ 一名长相猥琐,眼角狭长的家伙被其一脚踹倒了地上吗,除却那‘咚’的一声巨响外还伴随着低沉的骨头哀鸣声。 “你,咳,你,咳咳,你怎么随意打人!” “咳咳咳........” 男子费劲气力的嘶吼着,在愤怒的情绪带动下一抹鲜血从其嘴角缓缓渗出。 在这样的粗暴行径下,一些围拢于周遭平民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对此,荒没有表现出任何动容,反而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妄图浑水摸鱼地那人家伙,其猩红的瞳眸中更是宣泄着极致的冰冷。 “我可不记得有说过,无论是什么人都可以领取到这笔钱款。” 毕竟,任何的谎言都无法逃过写轮眼的直视! 闻言,那长相猥琐的男子面目陡然翻涌上了羞愤潮红之色,且在周遭那无数道居民目光下更是有阴霾涌动。 “你,你,宇智波一族果然是像传闻中那样粗暴、蛮不讲理!” “大家,咳咳,大家不要被这样的表象给吸引了。” “这家伙,咳,这家伙就是想要更多的独占财产,所以才故作姿态!!” 他拼命地嘶吼着,伴随着那咳出的鲜血,以及弱势者的形象倒也博得了一些同情。 当然促使其这么做的底气只有一个: 那就是笃定了眼前的少年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怎么样! 而在这样的言论之下,周遭也在此间响起了一些非议,当然最多的还是有关于那个家族:宇智波!! 可以说,这个家族的名字是整个忍界上最响亮的存在,没有之一! 即便是昔日能够于之抗衡、争霸的森之千手,哪怕是嗜战成性的辉夜一族,都没有这一族的名字来得响亮。 不过,就在平民议论纷纷,不友好地气氛开始发酵的时候,一道不算洪亮但是尽量在让所有人听清的声音响起: “柳濑隆一,常年游走于东区与南区的街头扒手,右手小拇指缺失,系被一名屠夫当场抓住砍断的凭证。” “如果大家仔细看的话,相信应该有人能够认得出他的长相。” 是伏间濑。 身为情报贩子的他,对于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势力,每一个灰色业务员都记得清清楚楚。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都变得诡异,就来那倒在地上的猥琐男子都愣住了,其根本没有想到有人会在如此混乱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要知晓,简单的易容可是一名扒手最基本的职业能力!! “快看,他的右手果然只有四根手指。” “对了,我认得他,这家伙确实曾在港口行窃过!” “.........” 在这样的指认之下,人群中瞬间爆发出了不一样的议论。 与此同时,倒在地上的柳濑隆一也瞬间认出了将之揭发的人。 “是你,原来是你伏间!” “就凭你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够冠冕堂皇的站在........” 这样的言语顿时令伏间濑脸上翻涌出不安、愧疚的神色,确实与对方比起来,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对对此,他仅是暗咬着牙口,没有任何的反驳姿态等待前者的言语宣判。 只是, “啊!!” 柳濑隆一的话并没有能够继续说下去,而是化作了一道凄厉的嘶吼。 伏间濑慌乱抬首,只见,那位他愿意百分百效忠的少年,已然一脚踩在了对方的手骨之上。 “明白了就赶紧滚吧。” “再让我看见的话,可能就不是断骨的下场了。” 荒神态漠视的落下言语。 拿形象来威胁自己,真是搞笑。 要知道,木叶的手段可比这家伙高明百倍不止! 看到这一幕,伏间濑的内心瞬间像是被无形之物狠狠触动了一般。 【为了我这样的人,】 【大人您........】 像是在心中做了某种决心一般,他扬起面孔自曝道: “我,伏间濑,本是游走在汤之国的情报贩子。” “之前应该做过一些对不起大家的事情,很抱歉!” “昨夜,有幸遇见了这位宇智波一族的大人,在对方的引导下决定洗心革面。” “我不求大家的原谅,但是,如有再做对不起大家的事情,” “就如同此指!” 说话间,他陡然狰狞起面孔,从怀中抽出了一柄割肉小刀朝着左手的小指斩去。 ###第三百一十三章 所以,你要雇佣我吗?###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围拢在圈外的附近居民愈来愈多,不过却罕有人敢于再上前去领回所谓自己的‘财产’。 毕竟,邪恶的宇智波之名,少年蛮横的粗暴行径以及自曝身份的伏间濑都让这些普通的居民感到畏惧乃至敌视。 曾经被压榨掉1的钱财就当作买平安好了,还逞遑去将那上缴出去的钱财能够被重新装回口袋? 更何况,就算真的能够这些钱财拿到手里又能够怎么样? 眼前的年轻忍者能够长久的停留在这里吗? 那帮被驱逐出去的地痞流氓会甘心吗?就没有别的后手,就不会雇佣其他势力忍者重新打回来吗? 此时去拿,只恐那帮恶徒卷土重来的时候,会被第一个报复! 一时间,太过太多的顾虑与担忧令他们是始终不敢再上前一步。 四下响起的私语也都是关于宇智波一族的恶劣传闻,以及那个有着灰色过往的情报贩子。 “抱歉,大人。” 伏间濑对着身前的少年躬身致歉着,他清楚地知晓那些汤之国居民会表现出不信任与敌意有相当一部份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至于那被小刀斩断的小指,其似乎并没有多么的在意,仅是极简地使用了一块四角絮乱的布料包裹着,而从伤口处渗出的鲜血已然将这半个布帛浸染成了暗红。 对于这样的请罪,荒并没有搭理,也没有将之驱离,只是随意落座于一旁的板凳上,对着围观的人群不咸不淡地说道: “再说一遍,曾经被那些恶棍压榨勒索过的人都可以过来将失去的部分拿走。” “但想要浑水摸鱼的,前车之鉴已经有了。” “时效三天。” 语落他便不再搭理外界的议论缓缓垂落眼帘,开始进行冥想修行。 毕竟说到底,他又不欠这些生活在汤之国的普通人什么,也没有必要刻意去讨好这些居民,一切各凭己愿,自己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至于自身以及身后家族的形象。 就如同其先前所想的一般,能够比在木叶受到的境遇还要差吗? “纲手大人,你说他是想要?” 眺望着那被谣言围困于中心的少年,环抱着粉色小猪的静音面颊上流露着一抹担忧。 按照既定计划,她们是准备宿醉酒醒之后就前往下一个城镇继续旅行的,至于那位有着一面之缘的宇智波少年,这对主仆并没有打算进一步接触。 无论对方做出怎样的事情,都与她二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不过当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整个温泉旅社就被一名外来的木叶忍者在一夜之间横扫了整个汤之国的黑色产业,并正在倾散那些恶棍这些年来所收敛的义财,这样的讯息充斥了完全。 而被如是议论扰醒的纲手与静音只好将体内的查克拉能量将残余的酒精作用驱散了干净,同时在四目相对的无言中,她们还是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现场的边缘角。 自然也见证了那位少年的强势姿态,以及昨夜还是一副尖嘴猴腮模样的情报贩子,断然斩掉自己一根小拇指的不悔态度。 这绝对不是被写轮眼用幻术控制后的视觉效果,而是真切的源自内心。 这一点无论是纲手亦或者静音都很笃定。 但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夜晚,怎样的一个经历将之从一个势利的情报商人一百八十度地扭转、塑造成了这般的忠犬? “谁知道呢。” 为了避嫌,此刻的她依旧还是那副束着高马尾的金发小女孩模样。 只不过脸上的那副甜征灿烂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微绷小脸凝重。 藉此做法,再加上一夜之间将整个汤之国地下势力驱逐出去的蛮狠手笔,显然已经令其隐约猜测到了什么。 不过,纲手却并没有想要继续向下细追下去的意思,自然也没有将所有发生在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给木叶,通知给那个老头子的意愿。 这当然不是想要借此做法回馈昨夜的恩情,而是其已经真的不想要再和木叶牵扯上什么太大的关系。 再说了,这样的事情也并不需要自己的传递。 那帮老家伙的耳目必然会将发生在汤之国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他们的面前,唯一的区别就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走了。” 又深深地看了眼那没有丝毫激进动作的少年,金发小丫头将视线收回。 她没有继续看下去的意愿,也没有去趁机卖萌再继续捞一笔的意图。 “是,纲手大人。” 对于前者的要求与命令静音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就在主仆二人转身欲离开的时候,围拢的人群中突然出现骚动。 “小玲,不要过去!” “那家伙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你母亲的事,我们大家会再帮忙想办法的。” “是啊小玲,你难道没有看见刚才那人的下场吗?没有看见立在那人身边的男子也是一个恶棍吗?” 不过这般慷概激愤的言论似乎并没有能够阻止后续事件的发展。 只见一个与纲手姬变身后模样年龄相仿的小丫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谢谢叔叔、阿姨们,可是,可是母亲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 “小玲,不想失去母亲。” 说完小丫头朝着身后的人群微微鞠躬后,便紧抿着薄唇攥着小手朝着视野中的少年走去。 脚步落定,她轻扬起有些泛白,却清洗得非常干净的小脸轻声说道: “大哥哥,我不需要钱,如果可以的话能够带我去木叶吗?” “我母亲患了重病,这里的医生都没有办法治疗,听大人们说,在木叶有非常厉害的医疗忍者,有传说中的纲手大人。” “我想,我想请他们救救我的母亲。” 小家伙的声音从最初的怯怯逐渐更迭成惶恐与后怕,有些空洞而麻木的眼瞳也泛起了微红,有晶莹之物开始盈满其中。 荒没有在第一时间的回应,那说猩红的可怖地瞳眸就这么漠视着身前的小女孩,似是想要窥探出的她的内里。 但是,其并没有从她的面颊上找出半点波澜与不妥。 “即便带你去了木叶,那里的医疗忍者治病也是需要钱的,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 少年神情冰冷的回应,丝毫没有因为对方表现出可怜之态就心生怜意。 因为,他要守护的东西,他所顾及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随随便便就心生怜悯,就表露出自己的内心,那只会给潜在的敌人抓住性格上的弱点。 更何况,其大大方方地端坐在这里,除却散去这无足轻重的不义之财之外,博得一些可能会有的民心所向之外,还有更加重要的一个原因: 毕竟,诺大的汤之国,三不管的汤之国,有着漫长海岸线与丰富资源的汤之国,又怎么可能只有云隐村在谋划、在监视呢? 至少,隐藏在巨木底下的那个老狐狸就绝对不会轻易放任。 “我,我有钱。” 闻言,小玲旋即抬起了衣袖擦试过即将坠落珍珠的眼角,并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小心翼翼地翻出了一个折叠方正的手帕。 手帕上绣着一朵向阳盛开的向日葵,整体的上有些褪色,不过就像是女孩的小脸一样洗得干干净净。 而在其迫不及待地摊开这块布帛后,存放其中的事物也得以一窥,都是小面值的碎票,以及一些零散的硬币。谷雩 一眼分辨,这些钱财加起来可能还没有一张面值最大的纸钞来得多。 “这些是我积攒的零花钱,都可以给你,只求大哥哥能够带我去木叶。” 小玲双手托着手中的布帛,脸上也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干净的笑意。 因为母亲说过,只要自己露出真诚的笑容,就算是天上的神明大人都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 【只是妈妈,这样的笑容对眼前的大哥哥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可不够。” 荒的声音依旧冷漠, 那盈满于眼瞳中的猩红更没有褪去分毫。 端坐于板凳上的他,就宛若高高在上无法触及王。 刚刚只是一时的兴起,才会与他人产生交流。 “我就说吧,那家伙是跟那些恶棍一丘之貉的混蛋!我们的哀怜,我们的祈求不过是他的余兴节目。” “回来吧小玲,我们再去想其他的办法,不用求他!” 人群中骤然响起义愤填膺地怒吼, 不知是真的关心女孩的街坊,还是某些别有用心的外人。 闻声,小家伙只是默默地紧咬起了下唇,并没有依言退走,而是在经历过几个胸口的起伏后,又重新扬起了面颊,再度努力地挤出了像向日葵一样的笑容。 “小玲,不想要失去母亲,那是最疼我的人。” 她轻轻说道,先前被擦拭掉的珍珠又悄然从其眼角滑落,双手也仍旧保持着托举这布帛的姿态,那纤细的手指上能够看得见茧子。 “拜托了,大哥哥。” “我说的不够,是指雇佣木叶医疗忍者的费用。” 荒冰冷的声音里终于多出了一丝柔软。 “没关系的,我可以干活,我可以挣钱。” “洗衣、做饭、插花,我都会!” “我会努力将剩余的钱都还清的。” 此刻的小家伙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满目希冀,就连声音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生怕眼前的少年会拒绝自己的请求,那么,她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这个世界.........” 【是没有赊账的。】 【就算偶尔有,那也是与自身的实力背景挂钩。】 但,荒终究没有将这样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反问道:“你母亲的病,汤之国的医生治不好吗?” 听见这样的问题,女孩的眼中瞬间多了一抹失落的情绪,年纪轻轻的她却还是听明白了其中的婉拒意思。 不过,其还是依言的回答道: “嗯,因为母亲的病情是因为被手背纹有三角图案的坏人诅咒的,这里的医生叔叔说只有去木叶这样的大忍村,去找医疗忍者帮忙,才可能彻底的解决。” 【诅咒?】 【三角图案?】 【邪神教?】 那个教团居然还窝藏在这个国度的某个角落里? 荒的眼中微微泛起阴恻的芒光, 原以为昨天没有清扫到那帮家伙,是因为那些侍奉邪神的信徒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想到竟然还在活动着。 “牵扯到诅咒,木叶的医疗忍者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的思绪偏离,言语极简的诉说着。 这是事实, 那种诅咒能力和大蛇丸研究出的咒印很相似,想要彻底解决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将施术者清理掉。 普通医疗忍者所能够做的只是削减被施术者感受到的痛苦,更高明的医疗忍者则是可以通过一些封印之术将诅咒暂且封印不令其发作,仅此而已。 就算是纲手前辈面对诅咒,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可以治好。 那些大人说木叶的医疗忍者能够治疗,大抵一是对这方面的不了解;二是了解却又不忍心看着小女孩沉沦,为之建立起了一个信念。 听到如是讯息的小玲身体瞬间一颤,捧在双手掌心中的布帛也在此间悄然坠地,各面值撒落一地,干净的小脸上强行挤出的浅笑也缓缓凝滞、黯淡。 “你,给我离开!!” “带着这些赃款趁早的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看到如是一幕,听到大家营造出的希冀被拆穿,在场骤然爆发出了汹涌的驱离声。 【宇智波,原来这就是宇智波!】 【没有丝毫同情心,没有任何人情味,只知晓杀戮的邪恶一族!】 对于这里的敌意入耳,荒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 伏间濑则捂着仍旧滴溅着鲜血的左手一步上前,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任何字句脱口,所做的只是将自己宣誓侍奉的大人挡在流言之后。 但是当众人见到那有着恶劣名声的情报贩子后,排斥的流言中开始逐渐参杂咒骂。 就是依旧不知这是民心所向,还是有人在其中刻意掀起波澜。 此间,荒没有一声回应,只是弯腰将坠落在地上的钱币一一捡起,并重新放回了小丫头的手心中。 “对,对不起。” 小家伙的眼瞳中滚动着泪水,细小的声音如同蚊呐。 不知是因为对方帮助自己拾起了钱币,还是因为其他。 然而作为回应的是: “虽然我并不是医疗忍者,但如果只是解除诅咒的话,也有属于我自己的方法。” “所以,你要雇佣我吗?” 说话间少年从那布帛中挑出一个面值最小的钱币,并拿捏在只见轻摇了摇,意思很明确这就是雇佣金。 闻言,小玲那灰败的脸颊上悄然涌现出一抹不可置信的希冀之色。 “是,拜托你了。” “大哥哥。” 7017k ###第三百一十四章 他不过只是木叶的一条狗!### 看书网.,最快更新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最新章节! 荒无视了身前小丫头那迫切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而是在心中默念道。 当然,这并非是什么简简单单的自语。 而是忍法· 一瞬间,少年那冰冷的声音就如同过耳的风一般朝着四野奔赴,东区、北区、南区,再到相隔最遥远的西区,每一个人的耳畔都响彻着这样的话语。 与此同时,围拢于四周的人群也都在此间鸦雀。 除却是被这诡异的‘神通’所威慑之外,更加直接的原因还是对方脱口的言论。 要知道,对方可是来自宇智波。 按照坊间流传的一些流言蜚语,以及他们所看见的强硬手段,没有直接用死亡的威胁来要求旁人替自己做事就已经算是好的了,竟然还当众许下如此高昂的报酬! 一百万! 这是足够普通家庭美满生活两世的巨款!! 且这绝对不是什么空穴来风的口嗨,因为那垒在少年身后的金银钱财就像是一座人造的小山! 非议销声匿迹, 躲在人群中的有心人数次张了张嘴巴,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能够吐露。 若放置在事出之前,这些言论自然能够站得住脚,也能够调动起一些愤慨之情。 可现在,是他们先说不要这些赃款,是他们先要驱离眼前的少年,是他们无能为力去挽救小玲母亲的性命。 场面瞬间因为这冷漠少年的千金一掷变得僵硬了起来。 期间,小玲心怀忐忑与不安地说了些什么,不过荒却是轻摇了摇手中钱币,示意已经收下了报酬不用担忧其他。 “空蝉之术?” “呵,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还真是好用。” 隐没于人群中的纲手姬小声嘟囔着,眼中跳跃着丝丝感兴趣的微茫。 而于之身侧的静音,在意点却是另一个方面。 在进入汤之国的国境线后,她们确实是有在一些位处偏僻的小村庄中听过这个教团的名字,甚至还有身披诡异斗篷的传教士想要拉自己和纲手大人入教。 当然不依不饶的纠缠赢得的最终结果,自然是被自家大人一拳揍飞。 只是不曾想到那些穿着奇装异服、体内没有丝毫查克拉波动的普通人,竟然还懂得诅咒一途的秘术,那好像是传说中巫女一道掌控着的秘法,拥有着诡异而难以祛除的强大效能。 而且,即便那人要求只是维系被诅咒侵蚀的性命,可别说是普通医师了,哪怕是技艺精湛的医疗忍者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能够将不知跟脚的诅咒力量圈禁。 除非,操刀者是......... 静音眼角的余芒不由微瞄过立于身侧的金发小女孩。 但对方的脸颊上依旧安宁,丝毫没有因为那巨额雇佣金而动容,当然也没有继续提离开这件事情,仅是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与此同时,西区大名府内。 整个主殿因为那突兀临耳响起的冰冷字句,而争吵不止。 至于争吵的内容自然就是,是否派遣大名御用的医师前去帮忙。 毕竟,纵使大名的势力在汤隐村避世后无形间被削弱到了极致,但是这里仍旧拥有着王国里最优秀的一批的存在。 医师,自然也不例外。 “你们难道就不明白,那位宇智波一族的少年通过此秘术谋求医师,就是为了让我们,让王上听见吗?” “如果我们在此期间一点动作都没有,事后那位若是不满,若是掀起怒火,这样的后果你们能够担负得起?” 有年过半百的老臣慷慨激昂地怒斥着。 “更何况,对方并非是平白索要医师,需要救治的也是我们汤之国的子民!” 他又恨铁不成钢的补充了一句。 其是主张让王国内最好的医师前去帮忙的。 闻言,与之针锋相对的那一群臣子陡然脸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一些令人后怕的可怖讯息。 一夜之间清扫掉整个汤之国的地下势力,这样的手笔,这样的魄力,都无不令普通人胆寒心颤。 但是这样的畏惧也仅是在那些反对者的脸上停滞了一瞬的时间,旋即就被暗咬牙口的冷意所取缔。 “山田前辈,我看你是已经年迈,脑子也开始不太灵光了吧?” “宇智波一族的那位,横扫了招惹他的地下势力,这一点谁也不能说道些什么。” “但是,他敢对整个汤之国,对大名府下手吗?” 说到这里,这身披华贵权贵服装的年轻男子,声音又高亢了一分。 这一点大抵是不敢的, 哪怕是持有支持意见的那位老臣亦是在心底做出了这样的回应。 见状, 见整个大殿陷入短暂的沉寂,他再度脱口: “说到底,那家伙不过只是一名忍者,只是一个供由我们驱使的工具、是一条给骨头就摇尾巴的狗!!” “你们见过有狗咬主人的吗?” “他若真敢如此,木叶又会不闻不问吗?” 这一言,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放下了心来。 是了,忍者终究是与那些地痞流氓、那些乌合之众有着明显的区别,前者可是为了钱就能够替他们做任何事情的工具! 更何况,就算那宇智波一族的少年再强,比之木叶又能够如何? 反对者很满意地看着现场在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尤其是那些与之持有反对意见的大臣,而后又继续向下说道: “但是,邪神教不同。” 他的声音逐渐变得阴沉,变得颤抖。 “四年前,汤隐村的灾变,你们难道都忘记了吗?” “那帮恐怖的家伙攻陷的可是一个忍村,货真价实的忍村,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地痞流氓!” “那才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家伙!” “宇智波的愤怒?” “呵,差点被叛徒覆灭干净的宇智波能比吗?” 说到最后,其整个脸庞都因为恐惧而变得扭曲,根根青筋更是在脑门上映现。 “你说呢?” “山田前辈!” 谷姁/男子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最后重新落在了那位老臣的面颊上。 那汹涌的瞳芒更似想要将之吞没干净。 “到底是得罪一条还有着上峰的恶犬,还是冒着整个国度都被献祭,都被屠戮的风险去得罪那个邪恶的教团?” “你倒是说话啊,山田前辈!!” 他咄咄逼人, 没有给与之意见相左的那位老臣半点退路。 “不,不要小看了宇智波。” “那是从战国时代一直延续至今的强大家族!” 面对这样的争锋相对,山本净思绷着面颊回应道。 其宁愿去维护一个在忍界之上延续百年、传承百年的世家,也不愿意去给那个邪恶的教团说话。 况且,若不是后者,整个汤之国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番田地? “哼,我看你是被宇智波那家伙给提前收买了才对,屡屡为之说话,屡屡为之庇护,到底是何居心!” 不过,就在这些权贵还想要继续进行这口水仗的时候,一道声线粗犷的怒吼从王座之上坠临: “够了!” 当汹涌的目光恫吓过那些还想要争辩些什么的臣子时,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意不知觉间盈满于西谷宏明的心底。 无论是偏袒向宇智波,还是继续不作为以免令邪神教不悦。 这些都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其想要的是一个能够维系好自身主权,能够不用畏惧这些外来者的答案! 先是邪神教,接着是那些流浪武士、流浪忍者,再到卡恩的幕后以及现在宇智波,这样被蹂躏、这也无所作为的日子他真的开始无法忍受了。 须臾的寂静间,他发自内心的畅想着。 但是,这怎么可能? 五大忍村可是都从战国时期就固化下来的势力,如何能够凭空再构建出来一个?即便是拥有山椒鱼半藏的雨隐村都做不到! “王上息怒。” 在西谷大名的怒斥之下,在场的权贵侍卫无不跪倒在地。 毕竟从名义上来将,对方还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执掌者,想要处死一个普通人不费任何的气力。 “让田中医师过去。” 西谷宏明信口下达命令,语落后其便低垂眼帘,并抬起了手指轻揉起了太阳穴。 碍于那人的铁血手腕,他一夜未眠。 “是,王上英明。” 山本净思赶忙领命,虽然王上点名的医师仅是一个边缘的小角色,并不是什么医术精湛的御用医师,但这也多少表明了大名府的态度,亦让整个汤之国的人民看到了自家君主的关切。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那位中年权贵逐渐阴沉下去的面孔。 当然,他们都没有在意到的是,于宫殿立柱上趴着着一只十分不起眼的小虫子。 ........ “抱歉,我尽力了。” “恕老朽无能,这超过了我的能力。” “........” 汤之国大半的医师都在重赏之下汇聚了过来,但最终的结果都是摇头离开,诅咒的力量,已经超过他们所解除的范围了。 唯有一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医师说,能够稍许减缓被施术者感受到的疼痛感,仅此而已。 至于延缓死亡这件事情,尽皆束手无策。 对此,荒仅是微微颔首,并一一抽出一叠钱财递过,附上一句谢谢,就没有了然后。 他当然没有怪责那些前来的医师,因为诅咒是超脱常人理解范畴的一种能力,就算是一般的医疗忍者在场也不一定能够起到作用。 事实上,下咒的人不是飞段或者是丑时之女这样的存在就已经很幸运了,否则被诅咒者也撑不到现在。 当然,在此期间其也没有闲着。 无数的小虫虫已经沿着汤之国主城为中心向四面辐散开来,毕竟,昨夜没有清扫到有关邪神教的人员就已经能说明一件事情。 那些家伙并没有在城内设置据点。 现在开始仓促寻找,多少还是有些麻烦。 “纲手大人,我们?” 眺望着那一名名医垂面离去,注视着那名叫小玲的小丫头努力地绷着悲伤朝着每一位前来帮忙的医师鞠着躬,环抱粉色小猪的静音终于按捺不住了。 “昂?” 纲手姬随意回应道,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动容。 虽说医者仁心, 可是在这些年里,她早就已经见惯了生死离别,也清楚地知晓自己救不了的人有很多。 若是,秉承着遇见一位便救一位的生活方式生存,那么,其可能连呼吸的时间都是多余的! 更何况,诅咒? 那可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找不到施术者就算是自己的医术再高超也做不到根治。 “昨天,那位少年刚刚帮助过我们。” 静音显然也知道这样的定论,可她还是为自己找了一个看似很恰当的理由。 至少,能帮助一个是一个吧。 “哦,反正钱给的是你,又不是给我。” 纲手姬双手叉腰别过小脸,一副傲娇满满的模样。 这么问的意思显然就是要白白出手帮忙了,这败家的徒徒!! “到底是谁把那一盒三色丸子全部吃干抹净了,连一串都没有留给我!” 闻言,抱着豚豚的静音瞬间也来了小性子,她们昨天的旧帐还没清算得干净呢。 听到这样的质问,那金发小丫头的面颊骤然微红,不过又很快暗淡了下去并自顾自地说道: “一般的医疗忍术对于诅咒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查克拉构建封印,将诅咒的力量圈禁进去。” “但这么做无疑也只是饮鸩止渴,期间所积攒下的诅咒将会在突破的时候瞬间爆发,而且封印之术也只有一次的作用。” “再说了,关于封印之术我也并不是很精通,一天?两天?能够维系到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 “若是有漩涡一族的人在,嘛,想想也不太可能,但最重要的是,想要完全剔除诅咒的办法只有一个。” 女孩喃喃自语着。 不过,后续的话已经不重要了,于之身侧的女子已然抱着豚豚朝着那位系着木叶护额的少年小跑过去。 (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后会有期。###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抱歉,恕我无能为力。” 伴随着最后一名医师的摇首,小玲面颊上的情绪终于无法绷住,不过她还是无声地朝着身前背着药箱的医生深深鞠了一躬。 “嗯,谢谢。” 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荒还是依照前面的惯例向对方一叠钱币。 毕竟,自己所提及的委托是能够维系小玲母亲的生命。 “钱就不用了,我是奉西谷大人的命令前来的。” “西谷大人也十分的担忧自己子民的安危,没有能够帮上忙真的很抱歉。” 说完,田中医师提着药箱朝着眼前的少年微微欠身后,便错身离开。 他能够做的都做了,该提点的也都提点了,已经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而看着一旁努力收敛自身情绪的小玲,本想要保持缄默的荒也在此刻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 就算是没有找到可靠的医师去维系女孩母亲的性命也没有问题,借助萤草的力量他也能够为之生命延续。 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动用,是因为不想要就这样暴露自己的能力。 要知晓就在这短暂的光景里,他已经锁定了不下五名可疑的人员。 有一直在人群中拱火起哄的闹事者,也有躲藏在暗处一直死死盯着自己阴暗家伙。 只有情况最恶劣,在没有其他任何办法的情况下,他才会选去选择暴露自己的力量。 毕竟这是其答应过女孩的事情。 只不过一旦到了那一步, 那么自己步步为营的计划,可能就要被彻底打乱,被迫提前一大步了。 至于摊开牌面直接去请求同样路过这个国家的纲手帮忙,这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 因为没有人能够强迫她做事,传说中的三忍都有属于自己的高傲与行事准则。 且空蝉之术必然是已经将自己的委托传递到了对方的耳畔,接不接纳,在于前者,不在自己。 “嗯,谢谢你大哥哥,我相信你。” 小玲旋即扬起干净的面颊回答道。 纵使眼前的少年言语依旧冰冷难以及近,哪怕对方的眼中仍旧倾泻着难以直视的可怖冷漠。 可不知为何,女孩却能够真切的感受到来自这位陌生哥哥的认真与笃定。 同时她也努力地想在脸上挤出一抹微笑以示回应,不过在几番尝试后却还是失败了。 那些医师大人摇面告离的画面,就像是一座深不见底地漩涡一般,将之所有的情绪,所有的希冀狠狠撕扯着、吞噬着。 不过也就在这时,一道干净利落的询问横插入了这逐渐悲观的气氛中。 “请问,病人在哪儿,让我试试吧。” 循声而望,一位环抱着粉色小猪猪的短发女子赫然亭亭玉立在视野中,而于之身后还跟着一位束着高马尾的金发小丫头。 正是静音和幻化成年少模样的纲手! 【无碍了。】 【如果是她们的话。】 一丝庆幸于荒的心中掀起,但是在其脸上却难以窥探出分毫的动容。 同样,小玲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着急将这位大姐姐引到自己母亲所在的屋子,而是率先看向了身侧的少年,那迫切的目光是在征求后者的应允。 于之而言是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的, 哪怕提出尝试的大姐姐看起来并不像先前那些医师有经验,可是为自己、为母亲招募医师的是眼前这位大哥哥。 若是没有得到对方的肯定,那么先前的约定就是空谈。 而且就在刚刚也有过想要浑水摸鱼、蒙混过关的逐利者,但那些存有小心思的人都没有能够瞒过前者的那双眼睛就是了。 【这就是写轮眼吗!】 与此同时,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静音只感觉被一头冰冷的野兽所盯上,整个身骨都开始莫名的战栗、颤抖,迫切的想要回避,想要逃离。 昔日,宇智波一族都是同木叶的忍者为伍、为同伴。 根本就没有感受过对敌时的那份感觉。 可是现在, 在她和纲手大人隐匿木叶忍者这一身份,以陌生人的位置对上这一双可怖的眼睛时,其切身的体味到了作为敌人的那种恐惧感! 静音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么直面上了对方那双猩红之瞳。 “我家小姐也是出自别国的名门,虽然名气没有传说中的宇智波一族那么大,不过藉此我也得以修习过一些医术与封印之法。” 不过最终她是艰难地抵抗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将这样的字句主动吐露。 而且其有一种真实的感觉,若是自己在言语中有任何一点的说谎、隐藏,那么迎来的必然会是疾风骤雨般报复。 毕竟,昨晚的她们可是伪装成了普通人在接近这位少年。 “嗯,那就麻烦了。” 荒轻轻颔首。 “请跟我来大姐姐。” 也几乎是在少年应允的下一秒,小玲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恭敬开口。 封印之法,这又是一个她没有听过的名词。 不过,这或许也意味着自己的母亲有救了! “好。” 静音有些恍惚地下意识回应,那股压迫力的骤然撤离真的使之有些如是重负,不知觉间她的背脊上竟然已经沁满了细汗! 于此刻, 其心中最庆幸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与眼前这位少年没有任何的矛盾冲突,前来也不是心存其他目的,仅是单纯的想要帮小家伙的母亲治疗。 否则,必然就是另一个下场了。 拥有着这样的力量,难怪昨夜他敢一脚踩灭起爆符,难怪传闻中他能够直面四代目水影、四代目雷影阁下!! 真的,名副其实! 而在静音错身而过的时候,荒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跟在其身后金发小丫头身上。 “昨晚没有做噩梦吧?” 他随意说道。 闻言,纲手姬瞬间暴躁,垂于身侧的双手也旋即握紧成小拳头。 “才没有!” “而且,我才不是什么小孩子!!” 只是那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鸣叫般的抗议,怎么听都无法和小孩子脱离干系。 “是、是。” 被小家伙愤愤注视着的荒随意应和道,只是那态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哼。” 而纲手姬也没有继续计较下去,冷哼一声便跟了上去。 当然,于之心底也暗暗落定了誓言。 【千万不要让我一时兴起想回木叶看看,否则!】 她垂于身侧的小拳头握得更紧了。 在耳畔安静、心中的担忧被安定后,荒再度低垂下眼帘。 来自虫子们的反馈还等着他去分析,毕竟那些小家伙只是初具灵识高蛋白生物,只能够死板地执行主人下达的简单任务,并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 谷蔡 邪神教的踪迹仍旧没有发现, 并不是搜寻的不够仔细、不够迅速,而是因为虫子们搜索的依据只有那个教团的代纹,无法开口人言。 不过关于那几名可疑人员所经营的据点,却是已经有了一些苗头。 这些家伙不比大摇大摆作恶的地痞流氓,平日里都是一副过往商人或是普通居民的身份,所以伏间濑没有相关的讯息,自然也能够理解。 时间就在这样的沉寂中慢慢流逝,周遭人来人往,但却依旧罕有人上前索要自己曾经被压榨的财产。 当太阳当空的时候,静音终于重新出现,此刻的她状态肉眼可见的差。 不仅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就连时常被其抱在怀中的豚豚都只能够下地跑。 “幸不辱命。” 四目相对间,这留着干练短发的女子极简地将结果吐露。 空气在此刻有了一瞬的寂静,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静音的身上,错愕、不可置信等等震惊的情绪能够轻易地从中分辨出。 要知晓,先前到来的医师不下二十位,更有一些在汤之国富有盛名、有威望的老者前来,可最后都是垂首摇面无功而返,但视野中那年纪轻轻地女子却道出‘幸不辱命’这般截然相反的结果,如何能够不让人惊愕? “大哥哥这是真的,静姐姐她真的很厉害。” “小玲的母亲也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了!” 小玲红着眼睛在旁边补充着,这副模样再配上那染湿的袖口与前襟显然就是刚刚才大哭了一场。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荒微微欠身,随后向身后呼唤道:“伏间濑。” “是,大人。” 被点名的男子立刻恭敬应了一声,随后便将一个诺大而方正的手提袋放置在了短发女子的身前。 ‘哗啦。’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拉链音响起,放置于其中的事物也随即得以一窥。 正是一摞摞捆绑整齐的通用货币! ‘咕嘟。’ 在看到那堆放整齐的‘赌资’,啊不对,是雇佣金的时候,纲手姬的眼神明显开始变得不对劲,就连喉咙也在不停的滚动着。 【又可以赌个痛快了!!】 当然不止是其表现出了炽热的态度,周遭的围观人员的状态也都大相径庭。 “一百万,请清点。” 将拉链拉至底部的伏间濑恭恭敬敬地说道,其本人也在语落时向后退行了一步,留出了足够的清点空间。 同时,周边围观者吞咽口水的声音愈发鲜明,各色的目光都汇聚在了这堆钱山之上。 更有甚至悄悄离开了围观者的队列,不知是去了那儿。 “不用了。” 对此,静音的目光仅是在这座钱山上停留了一瞬,便又很快就收敛了回去。 “好的。” 伏间濑没有想其他,只是当作对方认可自家大人的信誉,在应了一声后便随即躬身想要帮忙将敞开的手提包拉上。 在细节上他做的很到位。 “不,我是说,报酬就不用了。” 看到伏间濑的会错了意,静音赶忙补充道。 这样的回应令前者的动作不由一愣,就连周边的围观人员以及努力表现出平静、不屑一顾、小场面的纲手姬都感到神经僵硬。 【这恶徒!】 【是翅膀硬了吗?竟然三番两次不与自己商量就随意落下定论!!】 她扬起脸颊怒目相视,却发现对方的注意点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 “你是说?” 荒的眼底微微泛起涟漪。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对主仆昨夜还差点要露宿街头来着。 “嗯,不要了。” 感受到少年言语中的疑惑,静音旋即重重的点头补充道。 “再说了,如果非要说是报酬的话,昨天遇见的时候你就已经提前支付了。” “还有你认为提着这样一大包钱财,我和小姐还能够安全都回家吗?” 她指了指自己,还有那小不点的金发少女,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能,当然能!!】 【可恶的静音,谁敢动我小钱钱的歪心思,一拳揍飞的好吗!!】 纲手姬疯狂地使着颜色,妄图更改这败家徒徒的意志。 不过,后者似乎并没有在意到这样的暗示,又或者说在意到又被毅然决然地无视掉了。 “再说医者仁心,即便是没有雇佣金,我家小姐也一定会让我过来帮忙的。” “而且我听说这些钱本就是属于汤之国的人民的,那么就让它留在汤之国吧。” 静音双手贴合在小腹处,落落大方的补充道。 相反,于之身侧的小丫头彻底哭丧了脸颊,神情低落地盯着那及近的小钱山。 “我知道了。” 荒轻轻颔首表示明了,同时他也随手从那堆钱财中抽出一叠递过。 “这是每位医师都有的报酬。” 此言一出,纲手姬瞬间抬面,那凶恶的目光直逼自家的弟子,似乎是在说再敢拒绝那就彻底断绝二者之间的关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感受到身侧那森森逼迫之意,静音在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将报酬接过。 随后,她又在看了一眼乖巧懂事的小玲犹豫少顷后,还是选择将实情道出; “我所使用的封印之术,只能够将诅咒的力量圈禁三日。” “如果三日之内不能够找到施术者的话,恐怕.........” 静音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后续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 闻言,小玲的脸上果然有了一丝惶恐与暗淡,不过她又极其小心的将这些情绪收敛,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与为难。 那些摇首离去的医师,已经令之清楚地认知到母亲身患诅咒的可怕。 “够了。” “不过是区区邪神教而已。” “我族兴盛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玩泥巴。” 对此,荒的脸上没有掀起,言语中更是轻蔑。 至于这样的笃定,自然不是为了炫耀什么,而是让身侧的小丫头放宽心。 如是的回答显然让静音有些意外,原本舒展的黛眉都不由微微蹙起。 【这难道就是属于宇智波一族的自傲吗?】 “嗯,既然如此那我和小姐就先告辞了,趁着天明我们也方便去下一个城镇。” 她言语平淡的回答道。 只是,在其侧身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了小玲那逐渐舒缓、安定下来的面颊,顿时,一种莫名的了然与羞愧呈现于之心头。 “后会有期。” 在转身的最后,她又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第三百一十六章 吾族为,森之千手!###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咚!’ 沉闷的撞击音在无人的小巷内迸发。 ‘咔嚓。’ 细碎的蛛纹沿着不算平整的墙面向四周疯狂蔓延着。 “静音!!” “你现在倒是很胆大嘛。” 而始作俑者正一拳抵着开裂的墙壁,一指轻抬起被呼唤者的下巴。 那凶恶而凌厉的目光简直就是想要将身前的小猎物给吃干抹净。 “哈?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纲手大人。” 感受着那触及肌肤的熟悉温度,呼吸着那近在咫尺的相同空气,静音显然有些不太适应,只能够别过面颊言辞僵硬回应着。 “誒?” “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啧啧啧,豚豚,瞧瞧这丫头的小脸,竟然还带着红晕,是不是看上宇智波一族的那个小家伙了?” “只要你说一声,我立马去木叶将他绑给你。” 恢复往日形象的纲手姬肆意把玩着前者的面颊,嘴角也掀起了戏谑的笑意。 “细细看,我们家的静音长得并不差呢。” “更何况还是我的徒弟,也算是门当户对,况且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吧?” “怎么样,要师傅帮你一把吗?” “只要你开金口,” “他不敢不同意的。” 说话间,蓄有着金色长发的女子靠得愈发得近,那汹涌柔软的波涛几乎是抵在了对方身上。 “毕竟,我也不想我唯一的小徒弟重蹈我的覆辙。” “怎样?” 整个场面完全被纲手给支配, 尤其是自降身份的引诱,简直就是与往日的豪爽形象判若两人。 “你到底在瞎说什么呢,纲手大人!!” 被调戏的小兔子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脾气,狠狠地拨开女子那随意乱捏的手指,逃出了被壁咚的局面。 只不过,她的面颊依旧是通红一片。 “誒?还不明白吗?” “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对此,纲手姬也不恼。 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家的小徒弟,那将双臂环绕的姿态,就好像是已经将之完全拿捏、掌控了一般。 “怎么可能?才没有这回事!” “纲手大人请您不要妄自揣测!” 静音红着面颊强烈控诉着, 虽然她也承认,那位来自宇智波一族的少年确实有一些不同旁人的吸引点。 但那绝对不是什么爱慕之情!! 更何况,对方一看就还没有成年呢好吗?他们之间可是有着差不多十岁的鸿沟! 想想也不可能! “如果你是在意年龄的话,身为我的小徒弟,做师傅的自然会将最好的驻颜忍术都交给你,让你永远保持现在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如何?” 似是察觉到什么在意点,纲手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压根就没有将对方的控诉给放在心上。 “纲、手、大、人!” 看见自己所侍奉的大人根本就没有在意自己所说的话,静音脸上的情绪也开始变得不对劲了起来,拖长的声音更是直接宣泄着她的不满! 而感受到自家小徒弟的愤愤,体态丰腴的纲手姬也旋即收敛了玩闹的情绪。 “既然你没有看上那个小鬼,那就告诉我为什么不将说好的雇佣金一并带走!” “你知道那笔钱对于现在的我们有多么重要吗?” “不说能够再豪赌一场,不,不对,重来。” 她言辞急转,赶忙否定,魅惑的面颊上也因此攀上了两坨醉酒时的红晕。 一激动竟然将自己真实的心声说了出来! “咳!” 不过,她是谁? 是千手一族的继承者,是传说中的木叶三忍之一。 这样的小插曲根本不能够令之感到丝毫的羞愧,在轻咳了一声后她收敛了情绪,恢复了刚才义愤填膺的神态并继续说道: “拥有那笔钱不仅能够让我们今后的日子不用风餐露宿,还可以解决很大一部分的债务问题,这一点难道你不清楚吗?” “可是,你却仍旧将之放弃,不是因为看上了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少年,那又是为了什么?” 纲手姬牢牢地掌控着气势与大义的制高点。 这可恶的小徒徒竟然三番两次的无视掉自己的暗示,简直就是翅膀硬了! 不过,在听到债务一词的时候,静音瞬间脸色一变,唯独这一件事情是其不能够对自己的这位老师想让的! “您以为我们会欠下一大笔债务是因为谁的原因!” “果然将那笔钱财留在汤之国是最正确的选择,否则,不然又不知道会被您输在哪个赌坊里!” 她气势汹汹回应道,脸上那仅有的一分羞涩也被恼怒所取缔。 听到这样的回答,纲手姬的嚣张气焰瞬间就弱上了一分。 然而就在其厚着脸皮想要以师傅的名义,用以下犯上好大的胆子子来终结这样的话题时,一道突兀话语不识抬举地横插入其中。 “说得好!” “这位医师小姐果然是医者仁心,令人钦佩。”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行脸上挂着邪意笑容的青年悄然出现在了巷弄口,并轻拍着手掌信步走入。 “誒,我记得刚才在你的身边还有一位可爱的小丫头,是已经先行离开了吗?” “嘛,这不重要了。” “既然,这位医师小姐说愿意将所得都留在这个国度,那么就请兑现吧。” 为首的男子在驻足后旋即向着视野中两位女子伸出了手掌,意思很明确,就是索要对方刚才所得。 至于为什么不找其他医师动手的原因也很明确, 就是因为看眼前的两位女子力弱,而且还是汤之国以外的异乡人。 “啊啦啊啦,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小家伙还真是粗心呢。” “居然来残留下了小猫三两只。” 见状,刚好没有地方发泄的纲手姬瞬间就轻笑了起来,那明媚的笑意,再配上其丰腴的身材有着别样的魅惑。 “嘁,就一晚上的时间,还是人生地不熟的异土,您老人家还想要做到怎样的地步?” 不过,她最先听见的并不是这伙拦路者的回答,还是从身侧传来的小声吐槽。 而这样的吐槽顿时就令之眉头一皱,有无名之火从其心底涌动而上。 自己的这个小徒弟,还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越来越不像话了!! 谷麸 同时,在听见宇智波一名的时候,这些堪勘围追堵截过来的青年顿时面色一变。 不过旋即翻涌而上的贪婪与厉色取缔了他们眼底的畏惧。 “不用拿那小子的名头来吓唬我们!”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们还真的以为汤之国的地下就这点程度吗?” “实话告诉你们,若不是汤隐村遭遇变故,若不是那些团体的背后有着五大忍村的影子,他们能够在这片土地上混得风生水起?能够在力量上凌驾于王国之上?” “天真!!” “也只有宇智波这样的无脑家伙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一时的愤怒,去将维系快四年的局面打翻。” “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他自家木叶的运营,归去之后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再说了,那家伙能不能够活着走出汤之国的边境都还是个未知数。” “竟然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普通人招惹上邪神教,他离死期也不远了!” 说道最后,那为首的青年脸上陡然共鸣出狰狞以及恐惧。 毕竟,那可是将汤隐村屠戮得血流成河的一个恐怖教团!! “不过对于我们来说,确实还是要感谢那条愚蠢的疯狗。” 说道这里,其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角。 “不然,可是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呢。” 碍于往日那些大型团体的压榨,根本就没有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出头的机会,当下,在那帮恶徒还没有卷土重来的时候,正是他们活动的好时机!! 当然,也要小心避开了那条疯狗的视线就是了。 “好了,我也大发慈悲地说了这么多了。” “那么,赶紧将属于汤之国的钱财交出来吧,否则,可就不是只劫财那么简单了。” 语落,借着这四野无人的大环境,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秀色。 男子目光陡然变得猥琐了一些。 “恶心。” 抱着豚豚的静音下意识地低语道。 “更何况,什么邪神教?” “不过是一群缩在犄角旮旯里只能够玩弄一些阴暗诅咒的小丑罢了。” “宇智波一族扬名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不知道是出于对同一势力同伴的偏袒,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静音在暗自轻骂了一声后又旋即扬声补充道,而且所用的还是那人先前使用的话语,以及同款的鄙夷、不屑。 身为医者,多多少少还是对于那种使用阴暗手段的家伙抱有着一些敌意。 同时,自家小徒徒如是过激的言语以及那同款的不屑也令纲手姬嘴角微扬,有饱含深意的浅笑蕴藏。 【自己路已经是百年孤独。】 【那么至少不能让徒徒重蹈覆辙。】 【再玩一会,就回去看看吧。】 “嘿,就这点认知,居然还自诩是来自别国的某个名门?” “井底之蛙不见天,果然只是在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为首的青年肆意嘲弄着,于之身后的跟随者亦是在此间捧腹大笑,全然没有在意到某位丰腴女子那愈发阴霾的面颊,以及默默攥紧的拳头。 “既然,你们不愿意乖乖交出来,那我们只好得罪了。” 笑意收敛,阻路者的声音也变得狰狞。 可是,比之动作更快的却是那被他视为猎物的丰腴女子! 相隔数米的距离被瞬间横渡,一道带着凌厉劲风的拳头已然擦着那喋喋不休的混蛋耳畔轰过。 且仅仅是这带起的拳风就已经令那为首的青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有茫然不解与无限恐怖于此刻、于此间,在其心底、在其脑海中轰鸣!! “哈?井底之蛙?贴金?” 每从女子的嘴角吐露一个字,她声音里的不满就更上了一层。 自己的家族虽然在这个世代声名不显, 但是在战国时期,那是连宇智波一族都不敢小觑的强大世家!! “不,我,我的意思是........” 跌坐在地上的青年声音颤抖着、惊惧着,于之心底有一种真切的错觉,仰视着这不知名的丰腴女子,就像是在直面一座极具压迫力的高山一般。 巍峨,高耸,不知峰及何处! “我的意思是........” 他断断续续地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半天都没有一个字句能够再向下吐露,于之身后数人亦是如此,两股颤颤、噤若寒蝉。 甚至有人的裤腿已然缓缓被水泽浸湿。 “吾族为,” 漠视着眼前的一帮懒人,纲手再次抬起了右手。 这样的一幕直令眼前那帮街角混混心惊胆颤,就连在其身后的豚豚与静音都感到了一丝不妙,所跟随着的这位大人是真的怒了!! 虽然同化入木叶是二代目大人留下来的意志,后辈对此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 可是每每提及木叶,听见都是宇智波、是日向、是猿飞、是猪鹿蝶的时候,多少还是会有一点在意的吧。 ‘咯哒。’ 清脆的骨音在握紧成拳的时候分外清晰,相对的,那些街头小混混则在此刻将心弦死死绷紧,等待着那人的宣判。 “吾族为,森之千手!” 虽只是须臾一瞬,但在那些被审判的家伙心中却好似过了数个春秋。 ‘咚!’ 且就在这句话落下之时,她陡然将拳头栽在了一旁的巷弄墙壁之上。 ‘咔嚓。’ 瞬间,那半边完整的墙面骤然崩碎,而在烟尘四起、碎石崩乱之际,那位高山一般横列在地表之上的丰腴女子又言辞阴沉的询问道: “记下了吗?” “是,是!” “记下了,记下了,是森之千手,是森之千手一族。” 顿时,那被武力威慑的数名街头混混如同捣蒜一般急促着点着头,那副仓惶、奉承的表情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哼。” 听到如是回应的纲手冷哼一声便踩着这座废墟朝着离城的方向走去,徒留下一座铺满蛛纹的弄墙以及喃喃着‘森之千手’的街头混混。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 【怎么随随便便出现家伙都是怪物?】 【不过,森之千手?】 【这个前缀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 ‘森之千手。’ ‘森之千手!’ ‘难道是那个森之千手!!’ 堪堪清醒的小混混豁然转面,,有惊恐的神色溢满眼瞳,但视野中早就没有了那对主仆以及那只粉色宠物猪的身影。 ###第三百一十七章 混乱之地,终究将迎来它的王!### 【区区邪神教!】 这极简的字句就好似震耳的天雷狠狠地轰鸣于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质疑,嘲讽,鄙夷,厌恶,深思,希冀,以及小玲与伏间濑的信任,诸多的目光在此间汇聚。 【果然是狂傲的宇智波,自以为驱赶走了一些地痞流氓就能够说明什么了吗?】 【邪神教,那可是邪神教!!】 【年轻气盛、不知所谓的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来自死亡、来自恶魔的恐惧!】 大多的人看向立于场中央的少年,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个笑话。 当然有这样的想法也无怪他们,毕竟,那个神秘而诡异的教团可是在一夜之间将汤隐村屠了血流成河。 如此战绩对比起来,双方根本就不是在一个量级上的存在。 虽然四年前的流血事件没有再一次的被复刻,期间有所掀起的波澜也只是与少女失踪、以及给不敬者施下生命倒数的诅咒这种小事情。 可是那三个字,那个神出鬼没的教团就像是一条隐没在黑暗中的巨蟒,就如同一头潜伏于深夜中的梦魇,死死地压制在所有汤之国居民的心弦上。 保不准哪一天就会扑出来将冒犯它的人、以及其周边的无辜人员全部拖下不见底的深渊! 但是今天, 就在今天! 视野中的那位少年再度轻描淡写地提及了那个教团,甚至还立下誓言要将那些裹挟着极大恐怖的存在全部剿灭!! 这怎么可能? 这家伙最终的结果,只会是沦为那个教团的祭品!! 【不过,】 【不过若是他真的能够将那个恐怖组织抹除掉,那该多好。】 【这样的事情,有可能吗?】 【有可能的吧?】 【毕竟,】 【他来自宇智波!!】 在这样的微茫意愿之下,围拢在外围的人群开始向两侧退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两名青壮的搀扶下出现在荒的视野中。 “好了,让我自己来吧。” 在轻声摒退了两位搀扶着自己的青年后,他将目光郑重地落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并缓缓开口。 “鄙人稻叶彻治,是苟活于这片城区的普通居民,这里见过荒族长了。” 他完全没有在意在场其余人的目光,径直朝着视野中的少年艰难躬身。 这一幕也吨数引起了周遭围观者义愤填膺的惊呼: “您这是在做什么稻叶前辈?” “何必要向这家伙躬身!” “喂,你小子是不懂礼节吗?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接受了!” 此间,亦有不满地声音从人群中爆发。 他们对视野里那一身傲骨的桀骜少年早就有了不满。 哪怕对方为小玲的母亲找到了暂且续命的医师与方法, 但是,那笔作为雇佣的钱财本就是属于汤之国,属于他们自己的! 这令人厌恶的家伙不过只是充当了一个中间媒介的作用。 仅此而已! 不过,如此直接的质询并没有能够令荒的脸上有任何的动容,理由依旧此前。 习惯了木叶的排斥,习惯了同伴的异芒,他,又或者说他们这一族早就变得‘刀枪不入’。 但是,其没有说话,却不代表着没有人为之开脱。 “安静!” 一道沙哑的低呼骤然响起, 只见,那腰杆微驼的老者赫然转过面颊怒斥着。 “稻叶前辈,您没有必要这样维护他,我们没有一定要求助于这家伙不可,况且宇智波一族早就已经不是曾经的........” 面对老者喝斥,有人却并未就此收敛,反而叫嚣愈烈。 毕竟眼前的少年不过只是一名普通的忍者,又能够代表什么呢? 只是,出声的家伙似乎忽略了前者口中的称呼。 “闭嘴!” 还不等那人继续说完,稻叶彻治便陡然怒吼打断。 【这些没有一点眼力见的家伙!】 【一夜清扫整个汤之国地下的疯狂手笔,信手要剿灭的邪神教的强硬宣言。】 【这样的一切,这样的凭证,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还凸显不出他的身份吗?】 【汤之国也不算闭塞吧!!】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扫了那些没有一点眼力见的后辈,其旋即扬声将心中的推断低吼了出来: “立于你们眼前的少年是:宇智波一族的现任族长·宇智波荒。” “就是在火之国东部边境,曾直面过雾隐村四代目水影阁下,云隐村四代目雷影阁下的那位!!” 且随着这样的字句脱口之后,他心中的揣测愈发的笃定。 于之身前的这位少年,必然就是流传于传说中的那位存在! 只不过距离对方三年前的那场扬名之战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且在此期间包括木叶在内的参战忍村都没有过分的宣扬这件事情。 所以才让人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位年纪的忍者,就是被誉为血之修罗·宇智波荒本人!! 此言一出,周遭刹那就安静了下来。 不止是窃窃的私语,就连整个场面的呼吸声都似乎泯没完全。 也就是在此时,他们才慢慢体味到、回溯到,方才稻叶老人口中的‘荒族长’到底代表着怎样的一个含义,怎样的一个存在!! “请允许我代替身后这些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的乡亲们,表达最真切的歉意。” 稻叶彻治再度躬身,声音也愈发的恭敬。 这不仅仅是源自其心中的笃定,亦是因为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否定这件事情。 “哦。” “然后呢?” 对于身前老人以及汤之国居民的表现,荒的脸上仍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包括声音也还是那副冰冰冷冷的状态。 没有半点因为身份被揭开的恼怒或是自傲,仅是极简的询问着对方选择走出来的目的。 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道明自己的身份。 闻言,稻叶彻治脸上的神情不由微微一滞。 其本以为在自己贸然揭开对方身份的时候,会引起这位存在的一些其他情绪。 可结果却是仍旧只是冷冷带过,没有恼怒,也没有骄傲。 然而,他宁愿对方能够掀起一点别的什么情绪,这样的话也能够证明对方是一位拥有正正常喜怒哀乐的人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宛若一座难以及近的冰山。 或许,也只有小孩子的童真才能撼动对方的心情了吧。 稻叶彻治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后,旋即收敛了自身多余的情绪,并郑重地想身前少年解释道: “其实,大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理解荒族长的善意是有原因的。” “在这四年的时间里,大家都被那些突然兴起的恶徒欺压得不敢言语,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大多也只是老实本分的普通人。” “以前稍有抵抗、稍有不满,换来得只有毒打以及更加苛刻的压榨,所以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现在幸得荒族长将那些恶人驱离。” “可是,那些家伙都是离离野草,怎么也除不尽的,就算是现在逃走了,过不了多久也必然会卷土重来” “正因为如此,大家伙才不敢轻易接受荒族长的善意,担心今后遭受那些恶徒更加疯狂的报复。” 说到这里,稻叶彻治的声音里陡然有了一抹颤抖与更咽。 配上其苍白头发与开始衰败的表象,的确容易让人抑制不住地新心同情。 并且,这也的的确确就是汤之国的现状与大部分居民的担忧,一旦拿回了这些钱款,等到眼前的少年离开,等到那些恶徒卷土重来,不仅刚刚拿回的钱财可能会被逼着全部吐出来,说不定还要被杀鸡儆猴,沦为宣泄的人肉沙袋。 毕竟说到底,这位继承宇智波之名的年轻忍者迟早会离开,不可能永久留在异土。 至于这个国家的力量........ 在失态发展之初就没有能够将这样的恶劣情况遏制得住,又逞遑是现在? 只是,老人的这份悲戚、这份热诚,却未能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因为其面对的少年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也不是什么善心爆棚、责任心满满的西方圣母。 他是荒, 被敌人誉为血之修罗的宇智波荒! “哦,” “这些,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他的言语依旧冰冷,依旧不近人情,让人听了不由的心生愤怒。 可是仔细想来,这样的愤怒却又无从发作。 因为对方说的没错,后续的一切都与之无关。 【果然是这样。】 稻叶老人的心中响起悲鸣,从对方对先前的那些诋毁、那些排斥表现出丝毫不在意的时候他就清楚眼前的少年是多么得难以及近。 可是, 可是为了大家,为了往日的邻里,为了故里汤之国其还是抱有着一丝希冀、言语谦卑的询问道: “我还想冒昧的问一下,荒族长刚才是答应了小玲的请求,会找到那个给小玲母亲施加诅咒的恶人,并令其解除诅咒的吧。” 其实他也不想要将小玲牵扯在内,可是为了能够继续搭上话,其只有这样做。 因为眼前这位冷漠的少年,大抵只会对还仍旧保持着天真的孩童有一分亲近,这一点无论是从对方对待小玲,还是对待已经离开的那位金发小女孩的态度上能够看出。 听到这样的问询,荒并没有立刻搭话,仅是冷漠地注视着那带着谦卑态度老人。 稻叶彻治显然也感受到了少年的不满,但却没有任何地退却,惶恐而安宁的迎上了那对猩红的邪恶瞳孔,等待着答案。 至于被提及的小玲,则是一脸茫然与忧虑的将目光置于二人之间。 她能够感受到气氛的微妙,也能够感受到一些不妥,但是小家伙张了张嘴却仍旧没有半点字句能够吐露。 因为其是希望能够听到大哥哥再次亲口答应的声音。 这也可能就是她一生一次的私心。 “是。” 终于,是荒松了口。 毕竟他也没有必要去否定这件事情,一切就如同其所不屑的那般:区区邪神教。 而且,还是没有了飞段的邪神教。 那个看似神秘的组织,穷极所有也不过只培育出了那不死的一人而已。 听到这样的回答,小玲不知在何时绷紧的心弦骤然松懈,且有真切欣喜与触动盈满心头,可是在下一秒,羞愧与懊恼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头。 她仍旧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只化作了怔怔的目光与不为人知的誓言。 同样面露欣喜之色的还有提出询问的稻叶彻治, “既然这样,那请问荒族长能否也可以接受我们的请求,请求您将那帮恶徒彻底驱离。” “让大家都能够过上真正和平美满的生活。” 老人有些失态的急急开口,而这也就是其将话题绕了一大圈子的最终目的: 既然对方能够答应小玲的请求,既然对方可以信手许诺肃清邪神教,那么也一定能够将那些可能会卷土重来的地皮流氓们彻底镇压! “意思是,让我继续庇佑你们?” 荒缓缓开口, 可还不等身前的老人带着谦卑的神态想要回应什么,他又继续向下说道: “但是,我为什么接下这种无聊的任务?” 此言一出,不止是稻叶彻治神情凝滞,就连周遭满怀期待的居民们也宛若被泼上了一桶冰水。 希冀被冷却,翻涌而上的是重新席卷而上的愤怒。 【这就是宇智波,高傲自大,不可一世的宇智波!!】 不过,少年的言语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兀自继续说道: “那些家伙只是一帮连山贼、土匪都算不上的街头混混罢了。” “你们的大名呢,守护在里的汤隐村呢?” “难道他们处理不了吗?” 语落,荒的嘴角也不由泛出了一抹嘲弄的态度。 这样的任务, 根本就算不上任务! 本就是归属于汤之国大名府以及汤隐村处理的分内事物。 现在却由平民委托给一个外人,说实话有些可笑了。 且这也变相的代表了一个现实,这里的大名已经不再像以往一样被人民尊重、信赖。 就算这样的表现还没有能够铺盖全境,呈现于所有人的内心,但是已经为终有一日的燎原之火埋下了隐患。 不远的波之国就是前车之鉴。 闻言,周遭的人群不满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瞬间停滞。 他们并非完全不明事理的刁民,也知晓一定的因果关系。 整个国度逐渐沦为现在这副模样,最直接的一个原因就是自身实力不够强大,以及大名的不作为。 或许,那位大人是想要改变过,但是又被现实狠狠地压垮了下去。 “飒,钱还要不要?” “不要,那我就带走了。” “我的时间也很宝贵。” 荒随意抽出一叠钱币递到老人的眼前,言语与面颊依旧冷漠。 游走的虫子们已经发现了一些邪神教可能存在的地点,不过那些地方还需要其自己亲自去探明。 声音入耳,稻叶彻治陡然从沉寂中清醒,他看了一眼身前那冷漠的少年,又转面扫过那些面露失望之色的乡亲,一种莫名的笃定与疯狂骤然涌上了其心头。 【汤之国,绝对不能够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啪嗒。’ 是木制拐杖坠地声音,这头发花白的老人竟一声不吭地跪倒在地上。 “你做什么?” 见状,荒不由眉宇紧蹙,身子也下意识的偏离。 老人的举措,令之有些排斥。 周遭也响起了居民的呼唤,都是在制止老人这样的做法,先前的两名青壮更是一步上前,想要将这位慈祥的前辈搀扶起。 可是,稻叶彻治却挥手阻断了他们的行径,并自顾自地垂首诉说道: “拜托了,拜托了您荒族长。” “我知道您一定是位心地善良的人,所以才会将那些恶棍驱离,所以才会愿意将这些钱财归还,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小玲的委托。” “因此,老朽冒昧地也想请求、委托您,能够帮帮我们,帮助汤之国的人民脱离现在的困境。” “大名府、汤隐村,若是能够起到作用的话,那么四年来汤之国也就不会还是这副模样了。” “昨夜,或许是这个国度这些年来最安宁,最祥和的一个夜晚了。” “拜托了。” 言之最后,老者的声音再度低沉了下去。 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真的是已经思量过很多! 这些年不是没有其他国度的忍着从此经过,其中也不乏一些富有盛名的五大忍村忍者。 可是, 可是那些将上峰的命令,将不允许对普通人出手等等一系列的僵硬教条全部刻在了骨子里的传统忍者,根本不会过多的掺和这里的事情。 但眼前的少年不同, 冷漠、无情,却又富有独特的正义与大义。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敢于悍然打破这些教条! 甚至还能够让一名流窜于黑暗中的情报贩子心悦诚服,这是其他忍者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至于直接去委托五大忍村进行干预, 在大名府尚存,居民又处在长期被压迫的情况下,各家自扫门前雪,哪有闲钱、哪有胆量去奔赴万里雇佣忍者呢? 这样做的后果,只会是迎来更加残忍的报复。 所以,除非整个世界的格局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么当下只有他,唯有他,能够在此刻对汤之国伸出援手! “起来。” 荒依旧没有正面答话,只是冷冷说道。 然而,老者却依旧垂首,一动未动。 “伏间濑!” 少年低吼。 “是。” 闻言,立于一旁的男子陡然了然,匆匆回应了一声后就上前一步意图将跪地的老人搀扶起来。 可就在这时,‘扑通’、‘扑通’,就像是小鸭子落水一般,一道道沉闷声音突然叩响在地表之上。 “拜托了。” “拜托了。” “........” 一声声带着悔意,带着歉疚的请求连绵响起。 四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习惯了生活在看不见的阴霾之下,竟差点将刚刚能够照下的太阳驱离。 若不是稻叶前辈,他们可能仍旧看不清这一层面,永远只活在当下,而忘记畅想未来。 “拜托了,大哥哥。” 有清脆的声音及近响起。 “拜托了,荒大人。” 前去搀扶的伏间濑也顺势跪倒在地。 毕竟这里,也是他的故乡。 不知过了过久, 似转眼一瞬,又似数个秋冬。 “雇佣我的代价很大,你们真的愿意接受吗?” 冰冷的字句宛若神明下达的旨意,让跪身聆听的所有人都心神一颤。 这必然是在与恶魔签订契约。 但是,通向安逸、和平生活的道路似乎也就只剩下这一条。 稻叶彻治抬首扫了一圈, 代价? 可有什么是比现在的生活更加艰苦,更加无望的代价吗? “是,我们明白。” 在见无人提出异议后,他看着少年那冰冷的眼瞳沉声回应道。 “有点意思。” “那么,你们的委托我可以接下,但是,可没有后悔的余地。” 荒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同时,那冰冷的警告也令在场所有人心神一颤。 但终究没有人开口,没有人否决。 诚如老人所言一样, 眼前的少年本可以不去答应小玲的请求,本可以不去招惹邪神教,本可以就这么带着去钱款离开。 可是他没有。 只此,就足以能够说明他的不一样。 “伏间濑,将钱分发下去。” 见状,荒开口补充道。 “是!” 跪在地上的情报贩子顿时应道, 不过就在其抬首的那一刻,却恍然发现眼前的少年竟在与一道莫名的身影渐渐重合。 而那个身影似乎就是他心目中所期待的王, 终结这片混乱地域的王! “荒大人。” 看着那重合完全的身影,他的声音里悄然多了一分虔诚。 ------题外话------ 蟹蟹q阅书友:1辈子の约定的打赏! 谢谢各位的推荐票、月票。 7017k ###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就要解脱了。###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夜幕低垂, 月明,星河亦烂漫。 灿烂的星空,或许就是沙漠中最美丽的风景。 不过随着视线的垂落,当目光聚焦于地表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狰狞、变得荒芜。 无尽的昏黄贪婪地吞没着存在于此的一切,喧嚣的风沙不歇地席卷着每一处角落。 风之国,砂隐之地,名副其实。 “谢谢。” “真是麻烦你了,先前领我进去,现在还要亲自送我出来。” 拥有着一头柔顺长发的貌美女子声线怪异的诉说道,只是那不经意间掠过唇角的暗紫色舌头,所留下的并不是什么魅惑,而是一种莫名的瘆人感! “那么,恕不远送。” 注视着身前的这个危险人物,送客的男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微微欠身,秉持着最基础的礼节。 “欸,反正,我们很快就要再次相见了吧。” “就在那个地方。” 对于眼前魁梧男子表现出的距离感,那美艳的女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依旧是笑面回应着对方的话语。 闻言,马基的脸上悄然多出一抹不自然, 只是碍于城楼的阴影以及那垂于其眼帘的布条,这样的表情显露得并不是很真切。 他是真的有些不太愿意回应这个话题。 因为再次相见时,不知有多少精锐的砂隐勇士将会长眠于异土。 只是,当其目光掠过身前女子的肩头,落在了漫天黄沙、诸天尘暴之上的时候,这样的一份悲悯,这样的一份迟疑与感伤都被抹灭了干净。 【一切,都是为了村子的未来。】 “届时,就希望贵方能够全力相助了。” 身为砂隐精英上忍的马基再度躬身,言语里也多了一分温度与请求的态度。 见状,女子那狭长的眼睛缓缓虚眯,有别样的笑意流转于眼角。 “欸,那是当然的。” “毕竟,我们之间是各求所需的盟友。” ‘吸溜。’ 暗紫色的舌头再度掠过女子的嘴角,拿捏于之手中的防风斗笠也旋即被其戴在了头上,垂落的白色纱帘顺势遮住了她的面容。 “请慢走。” 听到这样的言语,马基的身体躬得愈发卑微。 他清楚地知晓眼前这人是多么恐怖、多么危险的存在,也知晓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拿捏着七寸的小蛇一般,只能够任之摆布。 但是, 这些都是为了砂隐村的未来, 为了能够让后世的同胞们生长于绿地,呼吸到干净的空气! 而不是永远地沉沦埋没于这片荒芜的沙漠之所。 “嘿。” 对此,女子并没有继续答话,仅是在轻笑了一声后便转过了身子,坦然自若地朝着沙暴肆虐之处走去。 直至周遭再无那人的气息,直至那人的身影彻底隐没入黑暗中,马基才缓缓挺直了身躯。 又眺望了一眼遥远的东方后,他才缓步朝着村子的入口走去。 【只是风影大人,】 【与那人进行合作,真的能够看得到砂隐村的未来吗?】 穿过砂隐村门户后,这位身经百战的精英上忍也不由面露忧色的看向了灯火通明的最高建筑。 那儿,是整个砂隐村的‘心脏’。 那儿,是四代目风影大人工作的地方。 “这是根本就是一场充斥不确定的豪赌,罗砂!” “大蛇丸那家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能够背叛木叶,能够背叛猿飞老头,难道就不会背叛我们吗?” “你真的确定要与他合作吗?”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送出的信笺也可以当作是两国正常的交际,甚至可以说现在的主动权还在我们的手上!” “赢得木叶感激,一并将危险的大蛇丸伏诛的主动权。” 会客室内,压抑无声的气氛被一名端坐上位的老者打破,且言至最后其声音里的激动之态愈发清晰,苍老的脸上都因此心绪多了一分暗红。 此言一出瞬间就赢得了在座半数与会者的微微颔首,合作的对象是大蛇丸,这一点是他们最介怀的事情。 毕竟,那家伙的前科实在太多,多到让人真的难以信任。 “罗砂,你再仔细想想!” “一步错,步步错,这极有可能是将整个砂隐村推向不见底深渊的决定!” 注视着那立于落地窗前的男子,老者豁然起身,再度扬声警醒。 毋庸置疑,他是热爱这个村子的。 所以才会在此时, 在已经落下一致决定的时候,又重新将之提出,意图推翻先前的决断。 在身后那汹涌的情绪下,眺望着遥远东方的四代目风影终于将心神收敛,并缓缓落下回应: “得到木叶的感恩?” “这份感恩,能够让木叶一方给贫瘠的风之国划拨一寸一厘的土地吗?” 他的声音很轻。 是在反问, 也是自我的又一次思量。 闻言,那悍然出声的老者脸上神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让火之国给己方划拨出土地? 这怎么可能! 要知晓,初代目可是以不要尾兽为条件,想要获得一些适合耕种的富饶土地,那帮吝啬的家伙都未曾同意。 现在又怎么可能? 更何况,现在木叶的掌权者早就已经不是那个仁慈的千手柱间了,而是看似温和的猿飞日斩,以及恶名远洋的志村团藏。 他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侧过身子的罗砂逐个扫过在场的与会者。 沉默, 沉默。 依旧是沉默。 显然在这些家伙的心里,都有了和自己一样的定论。 【风之国想要不流一滴血,就能够从盟友手中获得能够让后辈安稳的富饶土地,是绝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所以,我们又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为他们抹除掉一个实力不弱的叛忍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没有一个是真正傻乎乎地将木叶视为我们可同进退的盟友吧?” 于众人沉默间,他再度轻声开口。 言语中没有任何的慷慨激昂之态,有的,只是平淡、笃定、以及设身处地的反问。 会议室内,纷杂的目光在交错后开始汇聚,并最终落在了视野中那临危受命的四代目身上。 “大名日益削减开支的议题,几代人努力耕耘却几近没有多少改善的大环境,以及终究会被汲取光的金矿。” 谷筀/span“砂隐村,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们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而不是希冀旁人某一天的施舍。” “在东方,” “就在不远处的东方,有着砂隐村数代人渴望的沃土。” “你们说,我应该怎么做?” 此间,罗砂的声音依旧平静, 他并没有用激动的情绪去驳斥眼前这帮老家伙为什么不在刚才提出,为什么不选择在大蛇丸孤身到来的情况下就将之擒拿,将之交给木叶卖个人情。 而是用最真挚的情感去反问着在座的所有高层。 因为挑起一场真正的战争,并不是用暴政、用独行就能够实施、就能够推动的。 这需要所有人的齐心,所有人的共同意志,才能落下最后的决定! 毕竟砂隐村需要的是胜利,是必胜的信念,而非各怀心思、一盘散沙的假意应付。 四代目风影的言语就像是一柄无形的尖刀,狠狠地斩断了犹豫者、反对者的意念。 砂隐村的局面,确实迫在眉睫。 旁人可能看不到,可是身为高层的他们却再清楚不过。 要知晓,单单是不必要的开销,不必要的忍者损失,砂隐村就是除却血雾里最严重的一方。 恶劣的环境在磨砺着他们的勇士,在阻碍着敌人入侵的同时,也在向己方索取着血腥的报酬。 每一年,每一月,每一个沙暴降临的日子,他们会不由自主地在心中默默祷告,祈求驻守在外的同伴生命无碍。 可即便是这样,那些愚昧的权贵们却还自顾地想要削减对砂隐村的开支。 真就是以为,当砂隐村跌落五大忍村之名的时候,光凭借这沙暴就能够固守风之国的疆土了吗? “我无异议。” 最先出声的老者在长久的沉寂后缓缓开口。 且在说完这样的话后,他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必然是一条令整个村子都将陷入悲恸的血腥之路,但同样也是唯一一条能够看得到希望的荆棘之路。】 【祈求,一切顺利。】 “同意。” “无异议。” “就这么去做吧,风影大人!” “.........” 老人落下的第一句就好像是蝴蝶掀起的翅膀,一道道蕴藏着各种情绪的附和之音也随之响起。 直至最后一人的意愿决定,整个屋子内陡然变得肃穆而紧张。 一旦决心掀起战争, 那必然就是要全力以赴的去推动、去实施。 留给他们的和平日子,已然进入了倒数! “嗯,那就去准备吧。” 得到最后答案的罗砂轻哼了一声,其实这样的疑虑早点提出也是好的,总比在计划抵近的时候再反悔、再出现相左的意见要好。 至于其自身的意志,其实从来就没有变过。 从将自己的孩子变成怪物的那一天起。 想到这里,罗砂的视线悄然偏离了一些,在不远处的平台上,一位有着深红色短发、背着巨大砂土葫芦的少年孤身独坐着。 他似乎被整个世界所遗忘、所抛弃,所以才能够如此与周遭那寂寥、沉寂大环境相融合,所以才会令四代目风影都心生出悲凉的特殊情感。 不过, 【快了,】 【快了。】 【你,就要解脱了。】 【抱歉。】 ......... 与此同时, 于遥远的火之国木叶,在极具象征意义的火影岩之下,那座悬挂着诺大‘火’字的建筑亦是灯火通明。 【万花筒写轮眼,万花筒写轮眼!】 【那家伙果然是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他竟然隐藏得那么深!!】 “我早就说过那个小东西有问题,不能留、不能留!” “你不听,” “一而再再而三的仁慈、放纵,终于成就现在的他!!” “好了吧?满意了吧?” “第三双万花筒写轮眼,” “拥有无限可能的万花筒写轮眼,再一次出现于那邪恶一族!” “那家伙可不像是宇智波止水那么好玩弄,好施恩。” “现在的你还想要怎么做,猿飞日斩!!” 身裹绷带,露着独瞳的志村团藏愤怒的嘶吼着,咆哮着,质问着。 那几乎盘出包浆的木制拐杖将整个地板叩击得砰砰作响,就连口中的称呼也添上了猿飞这个称呼。 他是真的气到不行。 同样端坐于屋子内的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亦是阴沉着脸,对于眼下所得到这条讯息感到了真切的恐惧与不安。 毕竟,无论是对于宇智波止水,还是宇智波鼬,亦或者是上一任的族长·宇智波富岳,那家伙都是能够可以用激进、护犊来形容。 曾经在归来后,一怒打上了猿飞族地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又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同一辈的忍者,恐怕无人能够再制衡他! 就算是日斩埋下的后手,流淌着纯粹血液的宇智波佐助,都难以望其项背!! 事态,真的已经到了难以维系的地步。 “注意你的身份,团藏!” 看着眼前那暴跳如雷的老友,猿飞日斩亦是怒火中烧。 宇智波荒觉醒万花筒写轮眼这件事情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也确实给整个村子的安定埋下了巨大隐患。 那偏激的性格,那不论后果的护犊姿态,都是日后冲突可能爆发的点。 团藏他们能够想到的事情,其自然都有考虑到。 但现在并不是争论这件事情时候,而是应该有限考虑解决的对策! 可不曾想,他以往屡试不爽的依仗,却在今日遭遇了滑铁卢。 “呵,身份。” “你是忘记自己的家族怎么被那一人给撂翻的吗?” “还是说你忘记了万花筒写轮眼拥有怎样的一种恐怖力量?” “继续不作为,继续放任,最终你引以为傲的身份也将被那人夺走!” “整个木叶都将沦为宇智波一族的沃土,一言之堂!!” “五代目火影·宇智波荒。” “那还真是一个令人讽刺的称谓。” “真想看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再说出‘我是才是火影’这样的话!” 随着字句推进,志村团藏的面目与声音愈发的狰狞与压抑。 ( ###第三百一十九章 我给过你太多的纵容,可不曾想,你太没用了!###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任务失败。】 【理由:狩猎目标的真实情况与委托者提供的情报出现严重偏差。】 【宇智波荒拥有的并不是三勾玉写轮眼,而是万花筒写轮眼!】 【推断,其拥有的特殊能力是:可更改的预知未来。】 【因委托者提供的情报与实际严重不符,所造成的任务失败,后果由委托方全部承担。】 【以上。】 这就是来自晓组织的反馈, 当然在志村团藏的暗中操作,以及经由地下赏金所的周转之后,那个组织自然是不知晓这场委托的幕后到底是谁。 但是委托的执行者与逃脱陷阱的狩猎目标,能不能够凭借一些蛛丝马迹与现有的一些关系网络猜出幕后委托者,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场狩猎行动的失败,也正是志村团藏气势汹汹地带着两名顾问前来质问的原因。 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荒,可是说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以之现在的实力与在族内的地位,毫不夸张的说,大可以将四年前那场无疾而终的反叛掀起!! 届时,火影之位易主真的不是什么随口说说的玩笑话,而是能够预期的未来! 毕竟现在的木叶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木叶了。 本是村子对敌威慑的三忍,叛逃的叛逃、出走的出走。 作为中流砥柱的猿飞阿斯玛更是早早就被压制、被击败;所谓的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成名的依仗,一半还归属于那一族的眼睛。 年轻一辈就更不用谈了,别说在木叶,即便是放眼五大忍村都找不出一个稳稳能够将之压制的同龄人。 而他們自己也终究是老了、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又还能够撑多久? 时间已经不站在他们的一边, 可是那个人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的宇智波一族除却一个还远远不够格、还远远没有能够成长起来的宇智波佐助,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棋子能够利用。 想要复刻四年前的那场行动根本就不再可能!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就是,那个家族已经完全忠于宇智波荒!! 不可能再找出来一个类似于宇智波鼬那样的棋子! “如果宇智波荒,亦或者是宇智波一族能够出现一位跨过忍族与村子之间界限,全心全意为木叶的未来着想,并且自身有才能、有实力、有威望、有功勋。” “那么,我也十分愿意将火影之位禅让给他。” 对于团藏的质问、嘲弄,猿飞日斩的内心确实掀起过一瞬的波澜。 但是很快,这样动容就被按捺在了摇篮中,根本没有一丝一毫能够流露在他的声音里,他的神态中。 其依旧是往日那副大义凛然、将村子放置在第一位的老人模样。 “够了,日斩!” “在我们的面前你还有必要继续掩饰下去吗?” “大家都到了这个年龄,是有什么事情还不清楚的?” 面对视野中白发老人的道貌岸然,志村团藏再度怒斥出声。 “若是你真的有心,当初又为什么要选择放弃宇智波止水。” 其径直将过去摊开在桌面, 当初若不是这位假惺惺老人的传信,自己又怎么可能在木叶内部对如日中天的宇智波族人设伏? 又怎么可能夺得那一只邪恶的眼睛? 一切, 这所有的一切, 都是因为有眼前这老家伙的推波助澜,自己只不过是作为惯例的持刀者。 闻言,猿飞日斩眼帘微垂,脸上也涌动出了一丝的悲悯与缅怀。 在少顷的沉默后,其才缓缓开口: “止水,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在东部边境立下的赫赫战功也足以令人称赞。” “只是当他为了自己的族人与根部动手的时候,就注定了我无法将这个位置禅让,那孩子并没有彻底跨域家族与村子之间界限的觉悟。” “而且那对能够更改旁人意志的万花筒写轮眼,很容易使之陷入力量的漩涡,成为一位真正的独裁者。” “碍于这一点,为了木叶的未来,我不能赌。” 说到这里,端坐于办公桌后的白发老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并直视向视野中的那位气急败坏的老友。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自始至终,三代目火影的声音都很平静。 就像是稳坐钓鱼台的姜太公,任尔东西南北风,他自岿然不动。 相对比起来,团藏的暴动、团藏的质问,就像是一个滑稽的小丑一样,在展示着自己的恐惧与无能。 “好了,现在并不是争吵的时候。” 而就在场面愈发僵硬、凝重的时候,一道带着稍许沙哑的声音横插了进来。 循着声音望去,正是落座于会议室中的唯一一位女性:转寝小春。 在止住那独眼老人继续想要质问些什么的态势后,她又神情郑重地看向了这个村子的影,并随之缓缓开口说道: “日斩,有一点团藏说得很正确,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没有必要在遮遮掩掩。” “就算是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误会、有什么不满,都应该先抛开在一旁,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该如何应对即将归来的宇智波荒,又如何去处理掉那对邪恶的眼睛。” “预知,” “这样的能力,有些超脱现实了!” 言之最后,转寝小春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可查的后怕。 因为在三年前她就直视过那双猩红的恶魔眼瞳,那日恫吓、那日的畏惧,直至现在都还留在其内心深处。 当在听到那个小家伙还隐藏着万花筒写轮眼这样的恐怖底牌后,她的心脏差点因此停止跳动! 只有活得愈久的人,愈加贴近战国时代的旧人,才能够愈发清楚地知晓那代表着怎样的一种恐怖而邪恶的力量!! “呵,” “事态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可要真的是要感谢我们三代目火影大人的仁慈与放纵呢。” “若是听我的,将之第一时间抹除,或者交给根部处理,还会呈现出现在这样的被动局面吗?” 志村团藏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将心中的愤愤彻底按捺,揶揄的语气里全部都是不满。 只是......... “六年前,宇智波止水身死的那一年,与之同族的宇智波荒曾接到一个b级任务,将木叶与雾隐商讨和平的信笺送到水之国腹地·雾隐村。” “任务发布所还真是严重的失职,” “竟然派遣一个年仅八岁的孩子,去还在开战敌对势力送去请和议案,难道那时候是战国时期、是忍战时期,村子里无人可用了吗?” 听到昔日老友这莫名的开腔,莫名的岔开话题,志村团藏却不由脸色一变,就连心中的愤慨都在此间削减了一大半。 因为, 谷睌 因为! “那一次幸得宇智波一族支援及时,前往敌人腹地送去信笺的后辈得以带着一丝气息活着回来。” “但光是能够看见的代价就是,那个小家伙在医院里昏迷了一周之久。” 听到这里,在场的两名顾问脸上的神色也开始变幻。 派遣一名时年八岁的小家伙去开战区送请和信笺,木叶的任务发布所怎么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且这也绝对不应该是区区b级任务,而是a级,乃至s级! 因为牵扯到的是同为身为五大忍村的·血雾里!! 可白发老人的阐述还没有就此终止, “五年前,宇智波止水身死的第二年,宇智波荒被派遣去往北方边境执行任务。” “不过明明只是照例的换防任务,却极其罕见的遭到了四百名岩隐忍者的围杀。” “当然在四人小队的完美配合,以及岩隐精英忍者未出现的先决条件下,他们成功突出包围。” “在回归村子后,尽管作为队长的白云叶山并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但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以及其统领的小队都开始变得疏远木叶。” “这些变化,别说根部没有反馈过给你过。” 每每想起那位原先燃着熊熊火之意志,并且在木叶忍者中颇有威望的故人变得疏离,猿飞日斩就会抑制不住地感到痛心与懊悔。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够希冀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只能够暗自庆幸对方和昔日的宇智波止水一样,没有将事情闹大。 听到这里,志村团藏脸上的神情彻底变化, 他并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不懂得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笨蛋。 单凭这两点,他就已经明了那位端坐于之视野中的老人想要表达的意思。 【难道,】 【难道所有的原因竟然是出自.........】 而也就此刻,那令之无比熟悉的声音又缓缓地叩响在了他的耳畔。 “四年前,宇智波止水身死的第三年。” “你自称在雨隐村埋下过伏笔,自称山椒鱼半藏必然能够给你满意的回应。” “但是然后呢?” “宇智波荒仍旧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嗯,自然也是带回了非常令人满意的回应。” 【当年若不是因为你的挑拨,那么有晓组织共同营造的雨之国,今日将会发展到怎样一个地步呢?】 【请不要再来干涉雨之国的事宜了。】 【团藏阁下!!】 【否则........】 【那就战!!】 “这一字字,这一句句,我到现在记得都很清楚呢。” “请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团藏。” 言至于此,猿飞日斩脸上的慈祥与和蔼尽皆消失。 有的只是属于上位者的冷漠。 而在短暂的沉默后,其又继续开口说道: “三年前,宇智波止水身死的第四年。” “好了,够了日斩。” 期间,转寝小春曾想要打破这样的叙述,因为他们已经理解那位一向表现出不温不火的老友想要说些什么了。 可是这样的话语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难得一次揭开慈祥,露出獠牙的三代目火影,在今夜要将过往的一切都完全摊开! “被晓组织暗中掌控的雾隐村对木叶发动了进攻。” “那本是祭献出你所说威胁,你所认为的隐患最好的时刻。” “小春顾问更是已经冒着大不韪的指责,已经将所有的因果都铺开。” “但是呢?” “但是你做了什么?” “在最关键的时候倒戈?支持开战?” “那时候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挽回木叶的荣誉?还是谋求下一任火影的位子!” 猿飞日斩的声音陡然高亢,转寝小春意图的制止态度也骤然消减。 她怎么可能忘记那一次的屈辱? 那是能够兵不血刃,除掉宇智波荒最好的时机! 可却在最关键的时候却被自己人捅了刀子吗,驳斥了请和的意见!! 想到这里,其满目愤愤地剐了一眼立于会议室中央的独眼老人后,选择了止声。 “直面四代目水影,面对四代目雷影不败。” “这样的战绩,这样的实力,是单凭写轮眼就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然而你竟然还妄图使用从宇智波一族夺得的眼睛去控制他、支配他,落到徒增笑料,徒增猜忌的荒唐下场。” “你做事,难道都不用脑子的吗?” 说到这里,猿飞日斩的脸上满是失望。 反观团藏则沉默得像是一潭死水。 【没有能够杀死那人的手段,终究使之变得更加强大!】 【原来,成就现在宇智波荒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当这样的结论落定于心中的时候, 这将自诩隐匿于巨木之下的根,自诩要将所有威胁到木叶的敌人完全清扫的暗,脸上愤慨质问的神情彻底崩碎。 “三年。” “我以为在禁闭的三年里,你能够想到什么好的方法。” “没想到竟然是选择去雇佣‘晓组织’去除掉宇智波荒?” “那帮乌合之众若真的能够被端得上台面,若是真的敢于无视可能存在的陷阱敢于倾巢出动,那么就不用躲藏在山椒鱼半藏的庇佑之下了!” “别忘了,宇智波荒是多么想要除掉同样身处晓组织的鼬。” “为什么,这些你都看不见呢?” 说道最后猿飞日斩已经没有了继续生气的气力,失望的情绪已经浸满了屋子里的每一寸角落,每一寸空气。 “对宇智波荒仁慈?” “我已经给过你太多的纵容、太多的机会,可是没想到,” “你太没用了。” 白发老人平静吐露出的声音里,唯有冰冷。 ###第三百二十章 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一旁安静看着。###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屈辱。】 【不甘。】 这是自成为忍者后,团藏第二次感受到如此的无力! 哪怕在对宇智波一族下手的那夜他损失了大半的经营,纵使同宇智波荒对峙于众人之前时暴露了自己眼睛的秘密、丧失了来自各族家主们的信任。 但是,这些都没有令之感到多么的不甘心,有的只是暂且的愤怒。 仅此而已。 在漫长的地下岁月中, 他所承受的黑暗,他所放弃的一切,旁人根本无法切身体味! 什么家族、什么部下、什么声名, 其所作的一切只为了一个: 铲除所有可能威胁到木叶的隐患,无论这份威胁是来自于内部的同伴,还是属于外部的敌人,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解决掉。 当然, 于之心底还残留着一个执念。 只是,对比起木叶的兴盛,这样的执念依旧排在了第二位。 可是在今日,他的心中又多出了一个欲望,一个无论如何,一个无比迫切想要达成的欲望。 而为了实现这个欲望......... ‘呼。’ 在从无尽的压抑中脱离后,志村团藏轻舒了一口,紧握成拳的手掌也缓缓舒张了开来,弥漫着血丝的独瞳亦逐渐恢复了焦距。 “将你的直属暗部全部借给我,” “这一次,我亲自去阻击那个小鬼,必定将之抹杀在国境之外,且不会留下任何的隐患与蛛丝马迹。” “三代目火影大人。” 为了这个欲望, 他甚至能够向那个与自己争斗了一辈子的老家伙低头!! 此言一出,整个火影办公室的气氛都变得怪异了起来。 水户门炎推了推眼镜,那停留在志村团藏身上的震惊目光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处于气头上的转寝小春,脸上亦是相近的神态,尽管她仍旧对视野中的那个独眼老人有着很深的芥蒂,但是在此刻也不由地将这份私人情绪收敛。 要知晓日斩和团藏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们是看在眼中的,明了在心中的。 后者在平日的称呼上,别说是用上‘大人’这样的敬辞了,就算是三代目火影这样的称谓都不可能从其口中吐露。 一声‘日斩’,就已经是其表现出的最大尊重了。 可是现在, 就在刚刚, 往日里那不可一世的团藏竟然对对自己的老对手低头了! 虽然这也是因为有求于对方,不过还是狠狠地刷新了水户门炎与转寝小春的认知。 毕竟, 他们所认知的团藏可以为了村子向任何人虚与委蛇,但唯独不会对日斩表现出这样的请求态度。 即便是被请求的当事者,都不由地对当下情境心生恍惚之感。 【是自己先前说得话太重了吗?】 【还是自己的话语触及到团藏某个柔软的内心?】 三代目火影目光怔怔地对望着那在须臾间宛若变了一个人的野心家, 此刻的他已然褪去了原先的气势汹汹, 有的,或许只有谦卑的请求! 【不,】 【不是,】 【不是这样的!】 【他并不是被自己的言语扰乱了内心。】 在视线相交的那一瞬,猿飞日斩当即在心中有了定论。 团藏那微微颤抖的眼瞳,那紧紧绷起的身体,那紧攥着拐杖的五指!! 这种在如临大敌, 这种在数十年前面对云隐追兵曾呈现过的状态! 才不是因为被自己的言语所打击到。 【而是因为,他害怕了!】 【在预想到宇智波荒所带来的压迫后,已经令之感到畏惧,并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之亲手抹除掉!】 【且这种清晰的迫切感,比此前得知宇智波止水眼睛的能力时还要急躁十倍、百倍!!】 【预知。】 【那又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答应他吧,日斩。” “你是知道的,根部在这些年里为了排除木叶的隐患已经损失惨重,能动用的人员是十不存一。” “若非如此,以团藏的性子也不会向低头你借人。” “而且,宇智波荒的威胁确实已经是迫在眉睫,万花筒写轮眼,你我都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邪恶力量!” “趁现在,趁他还没有回到木叶,还没有龟缩到那偏隅之地继续休养生息,这是将之抹除在外的最好时机。” 随着话语的推进,转寝小春的面容也逐渐变得扭曲狰狞。 哪怕她刚刚还对团藏这个老家伙还心怀芥蒂,还有着很大的不满。 但是在面对同样一个敌人时,在面对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时,就连前者都能够向日斩低头,那么自己将心中的小情绪暂且收敛又有何不可? “不行。” 然而端坐于主位的白发老人在狠狠地抽食了一口烟草之后,还是极简地吐露出了否决的决定。 “日斩!” “团藏已经低头了,你就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当下的威胁是宇智波荒!” 听到如是回答的转寝小春瞬间惊呼出声。 声音里的不满情绪清晰可辨。 “是了,日斩。”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能够在外铲除那个隐患的机会,一旦错过,之后的战场很可能就是在木叶了!” “那样的代价太大,谁都不愿意看见,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 一直保持沉默的水户门炎亦是如此沉声劝解。 两人都以为是猿飞日斩还对团藏此前的行为有不满,有芥蒂,所以才会选择拒绝。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独眼老人却罕见地没有说任何的意气话,仅是安静地注视着视野中的老对手。 现在的他很清楚,真的很清楚。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想错了,对于宇智波荒的行动一直失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猿飞日斩的仁慈与放纵。 而是因为自己始终没有将之放置于一个能够平视的位置,重视程度甚至都不如已经死去的宇智波止水。 要知晓,那个小家伙在最初落入自己视线中的时候,还只是一个连两名普通根部成员都抵挡不住的孱弱蝼蚁! 然而就是这短短的六年,那家伙却已然成长为一位令之都感到胆战心惊的恐怖存在!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 被三代目细数出来的抹除计划至少就有五次! 这些事件尽皆是由自己启动,可这些谋划却尽皆是以失败告终。 若日斩真的仁慈,那么以上的行动能够被发动一两次就真的已经算是不可以思议了。 怎么可能被一一执行? 问题,终究还是出现在其自身的方面。 狮子搏兔仍旧用全力, 这样的道理,直至此刻他才堪堪醒悟。 而且能够确定的是,眼前的这位老对手也必然不会让已经成型的隐患继续存在下去! 所以, 谷苼 摒弃仁慈的你,撕开破面的你,是决定要自己亲自下场了吗? “在确定内部忍者背叛村子的情况之前,暗部是绝对不会执行清除任务的。” 在昔日同期的注视下,猿飞日斩终于缓缓落下回应。 否决,是原则上的问题。 若是在此刻已经证实了宇智波荒有了掀起反叛的证据,那么他必然会应允这样的行动,甚至不用团藏提及,其自身都会不遗余力地去促成清除计划的实施。 可是这些年,宇智波一族始终保持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方式,对于权力、对于地位根本就没有半点追求。 己方所看到的一切只是荒本人存在着巨大且难以压制的隐患,并没有任何有关宇智波一族在其带领下妄图掀起反叛、妄图在村子里谋取更多全权力的征兆。 如果仅凭对方自身的实力超脱上一辈的强者,就进行打压、就要肆意抹除,那么事情一旦败露,对于整个木叶的声誉与存在都是一件毁灭性的打击。 毕竟说到底,足下的这片势力最初就是由大大小小几十个家族组成的,并非某一人的一言之堂。 肆意妄为的后果,就是令木叶落得分崩离析这一个结果! 只是这样的答案显然不符合在场三人的期待。 “日斩,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也不要太过恪守规矩。” “团藏的根部再加上暗部,足以能够将宇智波荒悄无声息地抹杀,根本不会有半点风声走漏。” “若是你还担心,那我们四个就一去!!” “他现在还停留在汤之国是吧?” “那也好,那里恰好是块三不管的地带,每天失踪的人不计其数,根本没有人能够追溯事情的真相!” 转寝小春是真的有些疯魔了, 那苍老的面颊上,扭曲着真切的决绝。 什么宇智波一族,什么同属木叶的忍者,她才不会承认那个平日里目无尊长的邪恶家伙是木叶的一员,是能够和平共处,托付背后的同伴! 那一族的邪恶性质,自战国时期起就没有改变过。 现在的隐忍,现在的屈居一隅不过是为了休养生息,不过是为了今后更大的谋划! 否则,拥有的万花筒写轮眼这样的能力,又为什么不敢摊开于桌面之上、公之于众? “你疯了?” 对于如此激进的言论,猿飞日斩那双苍老的眼瞳中不由闪烁过一丝心惊,甚至连脱口的言语都开始不顾及两人之间半载的情谊。 让一村之‘影’去解决同村的忍者,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一旦暴露,那么整个木叶都算是完了。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转寝小春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言论。 所幸,这里并没有外人, 周边也提前布置下了预警与隔音结界。 “好了,不用说了。” “既然你不愿意借人,不愿意有任何风险,依旧要彻彻底底地做生长于地表之上的巨木,那就就这样吧。” “根部这些年虽然损失惨重,但也还没有到全军覆没、彻底揭不开锅的地步。” 在自觉得不到眼前那人的援助后,志村团藏也逐渐收敛了卑躬的态度。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对方的帮忙, 可是碍于那场灭族夜,碍于近些年对晓组织的试探,碍于对万花筒写轮眼的郑重,其想要百分之百的将宇智波荒这个隐患扼杀在边境之外,所以才会想要亲自动手,想要借助暗部的力量。 就像曾经对付宇智波止水一样。 毕竟,一个曾直面过四代目水影、四代目雷影,且觉醒万花筒写轮眼的邪恶之人,其不敢再有任何的保留。 “根部与你,都不准去。” 只是就在志村团藏落下决断,并转身欲离开、去调动所有的人手展开行动的时候,其耳畔却响起了那个老家伙的命令。 但这样的命令于之而言有任何的作用吗? 抹除掉宇智波荒,其势在必得! 所以,在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后,他连搭理的态度都没有便自顾自地想要朝门外走去。 火之国与汤之国接壤, 那个邪恶的家伙随时都可能回到国境线内,那时候再去处理自然比不得直接在外部抹杀掉来得方便。 不过,迎上这道冷哼的却是: “我还需要你的帮忙。” “根部也不能够白白牺牲在这件事上。” 猿飞日斩的声音很平静,丝毫没有受到在场其他人情绪的影响。 闻言,志村团藏不自觉地停住了步伐,微侧间那只独露在外的瞳眸倾泻着冷漠与阴霾。 “你的意思是,此行我会死?根部会灭?” 其并没有感触到对方言语中的那抹关切,而是压低着声音反问道。 【你对我了解多少?】 【你对根部又了解多少!】 “不可否认,完全有这个可能。” “他可不是宇智波止水,不会给你任何偷袭的可能。” 面对团藏的质问,猿飞日斩面色不动的回应道。 这也是其否决此次行动的第二个理由。 当下大环境虽然相对安宁,可仍旧有暗流涌动,将所有的力量团聚于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肆意挥霍只会令真正使用是相形见绌。 ‘咔嚓。’ 有脆耳的声音在此间迸发,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被志村团藏死死攥紧于掌心内的拐杖竟蔓延开了裂纹! 【日斩说的是对的。】 不知为什么,于之心中陡然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且这样的念头在掀起的一瞬,便愈演愈烈,铺满了其整个识海。 会败, 会败! 哪怕他压上自己与整个根部,都极有可能会败! 三年前与之对视的那双眼,在此间如梦魇一般悄然呈现于之封禁的记忆里。 “那你想要怎么办?” “复刻那一夜,还是用他的族人进行威胁?” 在少顷的沉默后,其放弃了争辩,而是满目阴郁的反问道。 他已经清楚地认知到,自己没有百分之百地把握将那个家伙解决,毕竟那人不是单纯天真的宇智波止水。 “你觉得这样的事情可能吗?” “那一族中还有谁会甘愿做你的刽子手?” “那一族又有谁不能够为他们的族长赴死?” “拿他的族人做为人质?万花筒疯狂起来的模样你见过吗?” “我见过。” 猿飞日斩旋即讽刺道。 沉于地下的根,终究是腐朽了,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锋芒。 想出来的点子都是如此的迂腐不堪! “那你说准备怎么办?” “又需要我去做什么?” 听到这样的讽刺,团藏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动怒,而是顺势反问着。 诚如他先前的态度,只要能够为了村子将那个隐患解决,其愿意压上半辈子的经营与自身! “不需要你做什么,” “这件事也不能够由你来做。” 对此,狠狠抽食了一口烟草的三代目神态平静地诉说道。 且这一次也不待自己的老友开口询问什么,他便自顾自地补充道: “你未完成的事情,就让我来画上句号。” “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一旁安静看着。” 【如同曾经一样。】 ###第三百二十一章 砂瀑的我爱罗!###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安静的看着。】 这样的字句落入耳畔,顿时就勾起了团藏某个埋藏在心底的不甘回忆。 那一次,面对唾手可得的执念,他亦是如此,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对手表演,并登上现在这个位置。 现在,难道在解决区区一个后辈的事情上,难道也要复刻曾经的过往吗! 他不甘, 极度的不甘! 可是仔细思量,其还能够驱使的根部精英似乎也就只剩下山中风与油女取根这两名,如此浅薄的底蕴倘若再被倾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资格再去思量其他了吧。 一时间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感猝然盈满了团藏心中。 曾经的他一手拉扯出整个根部, 就连日斩的暗部成员大部分都是经由根部部员培训出来的,可是看看现在,已然成为了小猫三两只的空架子。 这一切到底只是巧合,还是你的一手谋划? 留下宇智波佐助去制衡荒? 那么在前者彻底成长起来的空窗期,难道就是用自己的底蕴来填?如此也能够降低自己的威胁与野心? 此刻的团藏豁然明了, 可终究没有任何的证据。 只能够在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那始终端坐于火影之位上的老家伙后,选择无声的愤愤离开。 【手下损失了还可再招募。】 【根部没了还可以继续重建。】 【只要自己还在、还活着,这场争斗就永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现在,只不过是同仇敌忾的中场休息罢了!】 “等等。” 但就在其手掌堪堪落在门把,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其穷尽一生想要击败的老对手出将之唤住。 闻言,志村团藏的动作满了半拍,他本不想理会,本不想要继续留下来看到对方那副‘得意’的神情。 但终究还是依言止步。 与此同时,放下烟杆的猿飞日斩轻叩击着平整的桌案,对着虚无说道: “进来吧。” 语落, 似剔透的窗户未有关紧,令晚风溜了进来,屋内顿时乍现出别样的气息。 也就在下一秒,一道身着制式忍装、佩戴白底面具的暗部忍者显身于房间内。 “火影大人,砂隐村四代目风影传来信笺。” 说换间,他已然恭恭敬敬地将一封白色信笺放置在平整的桌案上。 “罗砂阁下?” 于自语间,放下烟杆的猿飞日斩就已经将递到桌上的信笺拿在了手中。 “辛苦了,你先退下吧。” 当然他也不忘对待命于一旁的直属部众落下命令。 “是。” 得到命令暗部成员在应了一声后旋即躬身向后退行数步,随之便消失在了几人的视野中。 那有些窜风的窗户,也在此刻于外力的作用下被关严,整个空间重回先前的压抑与沉默。 少顷, 阅读完的信笺被三代目火影放置于桌案上,染着星星烟草的烟杆被其再次托起,眼帘微垂之际,一道混杂的白雾就已然被他深深呼出。 “怎么了日斩?” “砂隐村的那位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信是想要做什么?” 对于老友的暂且沉默,转寝小春显然有些沉不住气,当即便脱口询问。 毕竟,现在可是他们计划抹除宇智波荒的关键时期,好不容易令日斩道出亲自动手安排行动的的决断,又怎么能够容许其他势力突然横插一杠子,将既定的安排给打破? 而相较于转寝小春的不安,水户门炎与志村团藏显然就要沉住气许多。 至少通过日斩脸上的神态来看,并不是什么太过紧急的事件,否则他也不会安逸地抽起旱烟了。 听到迫不及待闻讯的三代目火影也没有继续保持沉默,在又一次的呼出浊烟后,他压着声音缓缓地回答道: “中忍联合考试。” “为了检验年轻一辈的实力,四代目风影罗砂阁下,想要和我们联合举办一场晋升中忍的联合考试。” “至于考试的地点,木叶、砂隐都可以,由我们决定。” 这是一封很平常的交互信笺, 亦是盟友之间很正常的联谊事件。 只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节点。 而且这些年,在五大忍村中唯一能够说得上安定与韬光养晦的,大抵也只有砂隐村了吧。 说完传讯内容的猿飞日斩再度缓缓虚眯起了眼睛,狠狠地抽食起辛辣的烟草,似乎是想要通过这股烟草味能够让自己的大脑更加放空与清醒。 说实话,这有些平常的联合事件,却令之感到了一丝不安。 毕竟罗砂和岩隐的大野木一样,并不是一个没有野望的好邻居。 “拒绝吧,日斩。” “在彻底解决掉内部安定的时候,还是不要举办这种麻烦的联合活动。” 明了情况的转寝小春当即谏言道。 现在的她只想要趁着宇智波荒在国境之外时,将之彻底的抹消。 否则,其心难安。 哪怕身为顾问的她也清楚地知晓,贸然拒绝砂隐村这样的提议将会给木叶带来怎样的负面风评与麻烦事情。 但是与之而言,更加担心的是那一对邪恶眼睛!!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对于老友的谏言猿飞日斩当然很想要采纳,可是......... “砂隐村的风影阁下,同样将这样的信笺分送给了其他忍村,以及各国重要的大名、忍者头目。” “时间暂定为三个月后。” “意思就是,即便木叶不愿意和砂隐村一起联合举办中忍考试,他们也会依照既定的计划独自开展。” “当然,届时我们若想再参加,那么必然就是从联合的主办方,沦落为附和过去参赛者。” “这样的身份变化以及砂隐村的后续态度,我想你们也应该更加清楚。” “毕竟我们之间还是盟友的关系,三年前的雾隐与木叶开战,对方也秉持着盟友之间的条约没有对西部边境增兵发难。” 谷戆 “我们还需要继续保持这样的表面盟约。” “至于不参加此次中忍考试的后果,那么只会让各国的大名、忍者头目,认为木叶已经衰落、畏惧在考核中出现一面倒的情况,才选择避战。” 猿飞日斩神情平静地缓缓叙述道。 从大局与道义上来看,木叶只有同意,且还是同意联合举办中人考核这一种途径。 “畏惧?” “呵,那帮家伙是没听过宇智波荒这些年的打下来的名头吗?” “我记得那小家伙才不过十五吧?且碍于迟迟没有参加过中忍考核,忍者级别也只是下忍而已。” “跟他同一辈的年轻忍者还想要踩着他上位、出风头,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端坐在沙发中的转寝小春侃侃而谈,言辞中尽是不屑与嘲弄,只是这样的言语几近横推到了最后,她才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怪异目光, 此刻其才堪堪意识到,自己信口依仗、推崇的人: 竟是宇智波荒! 这恍然的清醒令之瞬间失语,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更是于其心头上蔓延。 那家伙可是她,千方百计想要抹除掉的人啊!! “我想,砂隐村也自然是知晓我们与宇智波一族的矛盾,所以才会如此坦然自若地提出联合举办中忍考试的邀请吧。” 在意到老友的状态不对,水户门炎在轻咳了一声后随之将话题岔开。 “而且,我们真正要考虑的是,为什么砂隐村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启这样的晋升考试。” “那帮家伙在这些年来可是一直保持着韬光养晦状态,就连晓组织的出现都表现出满不在意,这一次的主动到底要想要从中获得什么?” 微扶眼镜后,他再度沉声补充道。 这样的问句并没有营造很长的沉寂时间,抵近门户旁的志村团藏在此间转过了身子并压抑着声音缓缓说道: “这样的理由,大抵有三点。” 如是言语顿时吸引了两位顾问的目光,就连端坐主位三代目火影也是拿起了放置于一旁的烟杆兀自抽食了起来,意思很明确:洗耳恭听。 见状,团藏也没有表现出迟疑的态度,旋即罗列开来: “第一点,试探。” “试探包括木叶在内的其他势力当前的储备力量。” “这一点很容易明白,无论是砂隐还是我们,时隔几年都会做出这样的试探。” “为的就是摸清、搜集各个大忍村、各方势力年轻一辈的质量,如若在未来开战需要注意的人,注意的忍术有哪些。” “特别是在现在这样暗流涌动的大环境下,除却砂隐村,其余四方势力在近些年来都有了一定的力量削减,那么摸清对手的后辈力量就尤为重要。” “而且面对这样的试探,除非是水之国、雨之国这种封闭的势力,参赛的各方都会拿出自身最强的力量去备战。” “毕竟,诸多大名的到场、众多忍者头目的莅临,都是一个忍村展示自身力量,赢得未来更多合作可能的重要时机!” 不知是不是因为介怀自身先前的风头被老对手狠狠压一头的缘故。 在出声解释的时候,志村团藏一改平日孤寡少言的风范,将理由罗列得极其细致,就连言语中都多了一丝平和的态度。 且没有半点的停顿,他又继续向下说道: “第二点,也是试探。” “不过,试探是我们与岩隐村之间的关系。” “最近,你和大野木那个老家伙的关系走得有些近了吧?” “虽然是出于针对晓组织之间的合作,但是这也足够令罗砂感到不安,所以才会想要依靠举办这样的联合行动,来近距离的试探我们之间和岩隐村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说道这里的时候,志村团藏有意无意地停顿了一下,目光也落在了那兀自抽食着烟草的白发老人身上,似乎是想要看出点什么。 但可惜的是,对方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态度,只是保持着安静倾听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多少令这位野心家有些失望。 “那么最后一点呢?” 也就在此时,转寝小春有些按捺不住心情的发问道。 “最后一点?” “最后可就需要多戒备了。” “砂隐村的那位虽然在近些年都表现出了极度的克制,但是那家伙可从来不是什么甘于现状的家伙。” “韬光养晦的目的只有一个,想要在一瞬间发动雷霆之势谋求更大的利益!” “比如说,砂隐村一向都很渴求的肥沃土地。” 说到这里,志村团藏的声音陡然变得压抑、阴森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借助这次的中忍考试对木叶动手!” “根部是已经搜集到什么情报了吗?” 这样的猜测一出,转寝小春的声音陡然间就变得高亢了起来,心脏也猛然提到嗓子眼!! 这般的秘闻、讯息,他们可从未听这老家伙提及过! 即便是悠悠抽食着旱烟的猿飞日斩动作都骤然一顿。 不过这短暂的迟滞感很快就被其掩盖。 “没有,只是我的猜测。” 对于如是高亢的质询,志村团藏倒是很平淡的回应。 “那么你?” 这样的回答实在太过转折,直接令转寝小春有些接受不过来。 但并无需其继续反问, 开启如此骇人听闻话题的老人,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开启一场战争的先决条件是什么?” “是大名的支持。” “现在砂隐村的整体大环境很差,被大名府划拨下开支逐年下降,再加上他们为了抵御天灾的无端开销,于无外力可借用的情况下,就算是想要掀起一场战争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这样做成本与后果。” “所以在此之前,砂隐村必须要止住这种逐年被漠视的趋势,借由中忍考试让村子重整旗鼓、重新得到重视,并得到更多外界雇佣者的青睐,才是那帮家伙所要做的事情。” “当然,他们在这一场比试中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想必‘砂隐村的兵器’这个名词,在这些年里,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提及那个年轻的后辈,闻者皆动容。 即便是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也不例外! 据说那家伙已经独自完成过b级的任务。 要知道,这可是由砂隐村评定的任务等级,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普通任务,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似乎比宇智波荒还要年轻! 是与即将毕业的六年级生一个时期的年轻后辈。 “没错,那个兵器就是四代目风影的最小子嗣。” “砂瀑的我爱罗!” ###第三百二十二章 你一定会后悔的,日斩!###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砂瀑的我爱罗。 这个名字他们自然听说过。 那被砂隐村忍者称作是怪物的存在,于木叶中的地位相大抵是可以与九尾妖狐·漩涡鸣人相对标。 只不过比起后者,那个家伙已经能够独自开始执行任务。 而且还是会遭遇到敌对忍者,并且会产生碰撞的b级任务! 这是多么可怕的战绩? 更重要的一点是, 对方比宇智波荒还要年轻,这样一个存在必然是要在中忍考试中崭露头角,是未来可期的! “哦,对了。” “那个小家伙在砂隐村还有着另外一个称呼。” “据说这是曾见识过他力量,并且还活下来的幸运儿给予其的称号。” “叫做:砂之绝对防御。” 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内的气氛再度变得压抑起来。 【绝对防御!!】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种称号! 毕竟当今世界,又有哪一位敢言绝对防御? 比起常规的武士, 忍者为了追求行动的效率以及轻便程度,已经摒弃了具有强大防御力的钢铁甲胄,更有甚者连制式忍甲都不愿穿着。 这给他们带来高效的行动能力的同时,也同样意味着自身的防御被削弱到了极致。 一旦不慎失察,遭到的打击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可那个小家伙却能够被敌人称作为是绝对防御! 这样的讯息以及清清楚楚地达成b级任务,不得不让人心生骇然。 “偏居西南的风之国,完全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安宁。” “四代目罗砂阁下的野望也从未被抹灭过。” “整个村子,似乎也终于从先代风影失踪的慌乱中走了出来,并开始逐渐亮出了獠牙。” 将旱烟轻放置桌案上的猿飞日斩轻声评论着邻国的势力。 同时于之眼芒中亦压抑着复杂的晦涩, 晓组织的狩猎尾兽猫腻,宇智波斑可能复活的讯息,宇智波荒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隐患,以及蠢蠢欲动的‘盟国’·砂隐村。 太多太多的事情压得其有些喘不过气来。 如果, 如果宇智波荒能够生在令人心安的猿飞一族,那么该有多好。 于此间,猿飞日斩也不由心生如转寝小春相近的想法。 倘若对方能够真正的为自己所用, 那什么中忍考试,什么砂之绝对防御? 就算是上忍级别的晋升都能够给它扬了! 可惜,对方偏偏姓宇智波! 是来自那个他已经决心不再轻信的家族。 毕竟,那一夜宇智波鼬的狰狞、疯癫模样,就像是通红滚烫的烙铁一般,狠狠地将‘背弃’、‘不可控’等等一些列的独属于宇智波的负面特征,完全地印刻在了其内心深处!! 要知道于昔日, 鼬也是他曾寄予厚望,并尝试开始信任的宇智波族人。 只是........ 结果很令人失望。 “在我们的年轻一辈中,还有能够与我爱罗相媲美的下忍吗?” 在意着这凝重的氛围,转寝小春有些不甘心的出声询问道。 且比起语气里所蕴藏的那份不甘心,更加容易分辨的情绪还是那份希冀。 【堂堂木叶,怎么可能找不出压制砂隐忍者的年轻一辈?】 “或许有,” “迈特凯队伍里的日向宁次,近一年的时间里已经顺利执行过20次d级任务,11次c级任务。” “那个小家伙是以第一名的成绩,去年从忍校毕业的。” 猿飞日斩随之出声应答着。 为了能够发掘出可以制衡宇智波荒的存在,以及为了给阿斯玛寻求适合的部下,近些年的毕业生他都很在意。 “日向一族的?” 听到这个名字后,转寝小春的声线陡然明快了一些。 毕竟这也是木叶里最古老世家之一,那一双特殊的白眼更是令整个忍界都垂涎! “嘛,11次c级任务的经验,那也差不多了。” 她渐渐抚平了心中的不安。 若是在中忍考试中自家没有能够与那个砂瀑的我爱罗一决高下的同期,那木叶的脸上可就十分无光了。 但是,开口回应的白发老人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前者这么轻松。 “不过,仅仅是想要凭借日向宁次来遏制砂隐村的那个兵器恐怕还不够。” “因为他,来自日向分家。” 这样的补充顿时令转寝小春脸上堪堪松懈下去的心情,又再度变得凝重了起来。 于木叶现存的古老世家中,唯独日向一族的宗家、分家之别十分严重。 当然,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能够保证白眼的纯净以及不被外部势力中的那些觊觎者夺走。 且在长久的时间里,除却雾隐村一例,日向一族的白眼被保护得很好。 只是,在分家额间刻下‘笼中鸟’也就算了,但为什么连秘术都不愿意共享,只能由宗家一脉能够传承? 在这一方面,就连那邪恶的宇智波一族做的都比他们要好。 “若是分家一支也能够修习属于宗家的秘术,日向也不会世代都被宇智波压下一头了!” “真是迂腐、不知变通的一族。” 对于这样的情况,转寝小春终究无法改变什么,毕竟那是人家日向一族的事情。 其所能做的,就是在私下里将心中的抱怨与不满吐露。 “那就将中忍考试日期推延。” “我记得在即将毕业的年轻一辈中,也有不少好苗子吧?” “不止是有猪鹿蝶那几位家主的子嗣,” “更何况砂隐村有所谓的战争兵器,难道我们木叶就没有吗?” “只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用于历练,多少还是有些仓促了。” “而且,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将宇智波荒所带来的隐患抹除。” 抱怨过后,她继续提出谏言。 目前最紧迫的事情就是时间,一旦在时间上有了可供周旋的余地,那么什么问题都将会迎刃而解。 “推迟考核的时间恐怕并不合适,这样只会让砂隐村的那位察觉到什么。” “现在我们的选择其实只剩下一个:以主办方的身份,联合举办这场中忍考试。” “当然,若是提及方自己选择取消或者推迟这场活动,那么倒也是另说,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在我们对砂隐村存在监视的时候,他们必然也是对我们有了很大的考究。” “于此刻提及,就是要抓住木叶年轻一辈青黄不接的好时机。” 对同期的谏言,还不等猿飞日斩说些什么,落座于之身旁的水户门炎就已经抢先开口回答。 毕竟砂隐村的那帮人又不是什么无可救药的傻子,在发出邀请的时候必然是已经将所有的在意点都完全考虑了在内。 当然,那帮家伙到底是如何看待的这次联合试炼,心中又打的什么鬼主意,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清楚。 “那么,我们难道就要被砂隐村的那帮家伙牵着鼻子走吗?” 谷嫢/span转寝小春愤愤开口, 身为五大忍村之首却屡屡受他人桎梏,怎么能够令之甘心? “时间,其实还是有的。” “三个月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是也足够将一名具备潜质的后辈打造成一个可供驱使的战争兵器。” “你们难道忘记宇智波荒是如何成长起来的了吗?” 恰在此时, 恰在如是的尴尬局面下, 志村团藏又站了出来,不论是为了木叶还是为了其自身,这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你的意思想要让下一辈的年轻忍者趁着空余的准备期,全部都出去执行高难度任务?” “这是不现实的!” “宇智波荒的经历是无法复刻的,他的天赋也毋庸置疑,年轻一辈中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沿着其道路走下去。” “更何况碍于周边晓组织的活跃,木叶现在的接到委托相较之前已经少了很多,即便是仅仅挑选出下一辈中天赋异禀的小家伙,并安排精英忍者进行带队,也无法做到任务的足量分配。” “更何况我们还要保证委托的百分之百达成,这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试炼任务,而是代表着木叶形象的对外任务,是与村子口碑相挂钩的!”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自身的觉悟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虽然转寝小春真的很不想承认, 但就潜力与觉悟而言,宇智波一族的荒就是天生的忍者! 能用短暂的过往时年崛起到现在这个高度,简直就像是一个奇迹! 可惜他的姓氏已经注定了,其不能为木叶所用。 “觉悟?潜力?” “这些都不是问题。” “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将这个两个人交给我、交给根部。” “三个月之期,我一定会将他们培养成媲美砂之绝对防御,乃至宇智波荒的存在。” “说到底还是你的手段太过于温和了。” “根本就没有认识到写轮眼和人柱力,从来都不是用来感化的,而是用来的奴役,压榨他们每一份力量的!” “要是早将这二人交给我,区区宇智波荒也不足为惧!” “怎么样,日斩?” “现在做出决定还不晚。” “你的答案是?” 志村团藏压低着声音询问道,那独露出的瞳孔中压抑着疯狂的野望! 没错,那两个人就是他绝地翻盘的机会,哪怕是为此赔上整个根部都是值得的。 一个是被至亲之人背叛,被整个家族所排斥的邪恶族人;一个是被整个村子所唾弃,且具备漩涡一族血脉的九尾人柱力! 只要这两个天生的兵器能够为自己所用,哪怕是舍弃整个根部,整个木叶上层又如何? 炽热的野望在其胸膛滚烫的跳动。 “他们两个小家伙还都没有毕业,等能够顺利通过下忍考核才会分配从属。” 对于团藏的小心思,猿飞日斩又怎么可能看不清? 但是碍于现在需要合作的大环境,其只能够用最蹩脚的借口进行拖延。 当然,就算是那两个小家伙顺利毕业,自己也不会将他们交给对方就是了。 或许,诚如对方所言, 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都有可能成长为威慑他国势力的战争兵器。 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看见的未来。 毕竟,自己对水门与玖辛奈都有过承诺。 而且交给团藏,任他驱使的后果太过危险,那简直就是在木叶内部塑造了两个不定时的炸弹! 更何况, 其可是好不容易将对方的力量削减到一个能够控制的地步,又怎么可能再放任这心机颇深的野心家继续发芽壮大? “据我所知,宇智波佐助是这一届的综合实力第一吧?” “如果他都通过不了毕业考核,那么我就不觉得这一期会有下忍出现了。” 团藏死死咬着并没有松口。 这是他谋求未来最为捷径的一条路。 “砂隐村已经培育出了自己的战争兵器。” “难道我们还要继续被动,继续放任这样的资源不用吗?”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木叶的未来,木叶日后的安定!” “当然,这三个月如果没有任何的成效,你自然可以将那两个人要回去。” “就像曾经要走‘甲’一样。” “嘛,听说,现在他叫‘天藏’了是吧?” 独眼老人脱口的字句中带有着按捺不住的急躁,甚至许下了三个月之期,毕竟这真的是其能够预见的捷径了! 一旦错过,他也不知道下一次的机会还需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是同样的,猿飞日斩也没有半点的相让。 “这件事情我会纳入考虑范围的,不过佐助目前正跟随旗木卡卡西修习,想来已经成为了习惯。” “而且,拷贝忍者的实力与经验,应该不弱于根部的那些培训师吧?” 伴随着袅袅升起的烟雾,平静的回应从白发老者的口中缓缓吐露。 “不,卡卡西终究只是在暗部效力过,根本就不清楚根部的运作方式以及训练方法,想要培育一座可供驱使的战争兵器,也不是一名已经离开暗部的普通忍者所能够做到的,还是将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交给我,只有我才能够........” 对于老友的否决,志村团藏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甘心的。 只是,这一此前者并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计划。 “够了,”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那么,我就给罗砂阁下回信,应允这一场联合中忍考试的举行。” “至于的地点,那就放在木叶好了,这样即便是出现什么状况,我们也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在当下的时间段前往砂隐村多少有些不太令人心安。” 猿飞日斩放下烟杆,一言止住话题后,又一言落下了决断。 毕竟说到底, 他才是火影!! 对此,两位顾问都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联合举办中忍考试确实是无法拒绝的邀请,而放置在木叶不仅能够彰显自家的风貌,也能够多少排除一些不必要的风险。 在场唯独志村团藏面色阴沉如水,且于之手中的那根木制拐杖上蔓延开的纹路愈发清晰。 【你一定会后悔的,日斩!】 与此同时, 在火之国的东北方向,汤之国的四面边境。 上百道裹挟着晦涩气息的身影悄然显现, “嘿,真是令人怀念的地方呢。” 有裹挟追忆的低语响起。 随后,其又瞬间收敛了这短暂流露出的情绪。 “记住大人的要求,邪神教的一个不留,其他忍村的眼线一个不留,继续停留在这里的垃圾,臣服或者死。” “这个国度以后就是我们的.........,” 说道这里,千乃的语气中多了一抹特殊的情绪, 因为在传讯中,那位大人说的是......... “就是我们的家了。” 还真的是有够陌生,也有够令人期待的词呢。 “那么,散。” ###第三百二十三章 只是工具!### ,我在忍界掀起百鬼夜行 树林荫翳,人影攒动。 有暴虐的情绪与金戈交错音从这座林间溢出。 “天杀的宇智波!” “那自以为是、自认天下第一的邪恶一族,就应该被彻底抹除,被世人所共诛!” 愤愤的咒骂自两天前的夜晚起始就没有停止过, 言语里的主人公就是那夜在汤之国掀起暴乱的宇智波荒! 至于团聚在这里的人,自然就是从城中被清扫出来的各大小土著势力。 若放置在平时,这帮家伙团聚在一起必然是会惹出点什么纷争的,不过碍于现在有了共同的宣泄点后,倒也暂时相安。 “就是,” “火之国的忍者竟然跑到汤之国来宣扬什么狗屁正义,简直就是可笑!” “那家伙真的认为,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够更改掉整个外域的局面了吗?” “三日,可就要过去了!” “有本事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守护那帮孱弱的‘肥羊们’!” 愤慨的声音不绝于耳。 且这里面也突出了一个现实, 木叶的忍者终归是不可能永远的停留在其他国度代为执法,除非汤隐村能够重新崛起,除非这个国度的大名耗尽财产提出雇佣意愿,否则这里永远都只是一个三不管的黑暗地带。 而且,就算那个无用的大名府真的愿意花钱维系安宁又能够怎样? 周边的其他势力、其他忍村就能够坐视不管地看着了吗? 不可能! 要知道盘踞于北城区的卡恩一伙,背后就是有着一股不弱的忍者势力在撑腰! 同时, 于此间言语中的时间点,也警醒了团聚在这里的大小势力。 “三日就要到了啊。” 有人甚至不约而同的将这样的话语复述脱口,近乎所有头目的眼中与心底都开始有小算盘打响。 宇智波的乱入,其实于他们而言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毕竟,卡恩没了啊! 整个北区现在都是一片无主的状态,那必然是一块先到先得的大蛋糕!! 想到这里, 有胸怀野心且不安现状的混混头目悄然对自己的小弟使了个眼色。 旋即,有精明的犬牙瞬间明了,并开始扯着嗓子叫唤: “可恶,都怪那个不开眼的铁山,偏偏惹到宇智波这么一尊灾祸。” “现在害得大家接连三日风餐露宿、受尽了苦难!” “有谁看见他们一伙了,惹出这么一个天大的麻烦,竟然不知道向大家赔罪!!”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都在这一刻有了瞬间的安静。 “就是,铁山人呢?” “还不快过来给大家赔罪!!” 而在短暂的沉寂之后,这一方场域又沸腾了起来。 其中有真正因为心中愤怒被豁然勾起,从而叫嚣起来的混混头目。 也有,跟风叫喝起来的好事者。 当然,亦有恍然醒悟的精明家伙。 “我刚刚看见了!” “铁山那一伙人就在西北角休整,那家伙的右臂已经被宇智波斩断,能够依仗的刀术已经不足为惧,大家一起去要个说法!” 陡然间,一名额间系着红色方巾的男子大手一挥,涨红着面颊咆哮道。 俨然一副铮铮有词、同仇敌忾的意味。 “走,” “同去要个说话!” 这一语顿时就像天破了个窟窿,像是鱼儿找到了活水, 一时间,大雨倾盆,鱼群攒动。 团聚于此处的人流瞬间开始朝着方巾男所指的方向汹涌而去。 不过,引流的那人却不着痕迹地朝着外围退去。 而在人潮汹涌过后,终究有按捺不住心中疑惑的小弟及耳询问道: “老大,铁山那伙人不是早就已经灰溜溜地逃跑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 他的声音里有着真切的困惑,而且这件事不应该只有自己知道吧? 闻言,嘴角还残留着狰狞笑意的男子陡然眉宇一紧,脸上的神情也骤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在四下张望之后,见四野都是讨伐铁山的声音,并没有人在意到他们这一行人之后,其紧绷的心情才渐渐安定下来。 “蠢货!” 怒骂间,其一巴掌便拍在了身侧小弟头上。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跟你讲了多少次,做事要多动脑子,多动脑子!” “就是不听!” “就是不思量!” “所以,你们永远都只有做小弟的份!” 额间系着红色方巾的混混头目凶神恶煞的训斥着。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小弟们了。 说笨吧,好在没有于第一时间就憨头憨脑的就将心中疑问提出,还知道跟随自己退避,在人流过去后私下询问。 说聪明吧,但是连这么简单的祸水东引的计谋都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其心底的火气愈发浓郁。 要是跟随自己的都是一帮聪明人,也不至于沦落到只能够在南区混日子的地步了。 “嘿嘿,是、是。” “我只想要永远跟着大哥您,做您的鞍前小弟就行,不图别的。” “所以,还请大哥明示。” 被喝斥的小家伙摆着谦卑的笑脸附和道。 “呵,” “你啊” 听到如是奉承,那名头目的脸上旋即多了一抹满足的神色。 不过,他并没有直言解释什么,因为这终究有些不太附和他的气场与身份,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是不能缺失的。 所以其只是晦涩的提点了一句: “仔细听。” “仔细看。” “若是我讲到这里你们都没有任何反应,那么以后也就不配再跟着我了。” 言罢,他旋即摆了一张冷酷脸,双臂也交错在了胸口,一副自信满满地高人模样。 顺着自家老大的话语,围拢在之身侧的数名小弟随即朝着西北角落望去, 只听, “好啊,你就是铁山一派的余孽是吧,今天、此地,就是你们的坟墓!!” 只见, 借着浅薄的月光,刀光剑影已然于林间交错。 仅是一瞬的光景,惨叫声已然填满了整个林里。 在重返汤之国之前,将局面重新打开,削减掉敌对团体的力量,那么己方就能够在日后多分一杯羹! 甚至可以直接这么说, 在场除却自己的同伴,其余之人皆可是铁山!! “我懂了,老大!” “这就叫做,作壁上观,任我们渔翁得利!” 在意到现场的混乱情境之后,有拧着眉头深思的小弟豁然醒悟。 “嗯,” “悟性到还不算差。” “我们的力量虽然已经算是不错,但是比之以前就存在的老牌团体还是有一点差距。” “今夜,他们为排除异己每损失一个人,日后我们之前的差距就小上一份。” “此消彼长,总有一天这个国度终将会有我的一席........” 只是还不等这位系着红色头巾的男子将心中畅想完全道出,一阵骤然响起的对话陡然将这样的混乱情境打破。 “桀桀,果然都只是一帮乌合之众呢。” “对,竟然还想要重回汤之国,还真的是有够天真。” 这样的声音并不算洪亮, 但是却似裹挟着一种特殊的魔力一般,就像是在每个人的耳畔临耳诉说着,那蕴藏其中的戏谑之感异常清晰。 谷檿 “谁!” “是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在这里装神弄鬼!!” “有本事出来跟我比划比划!” 此身一出,刹那便掀起了各个团体老大的不满,更有一位双手提着狰狞板斧的粗狂男子嘶声叫嚣着,那瞪得好似铜铃一般的眼睛,更是疯癫地四下寻望着。 ‘咻!’ 也就在此间,有一道极其急速与纤细的声音迸发。 ‘咚。’ 而后就是一声轻微的撞击音终止。 不过,似乎这样的声响并没有能够在这样的混乱中掀起怎样的动静,各个团体的叫嚣声也愈发的汹涌。 “没听见我们老大的话吗?” “不敢见人的东西,有本事出来比划比划!!” 盘踞于粗狂男子身侧的跟随者们提着兵器肆意摆动着,凶恶的目光简直就像是会吃人的野兽。 显然,自家老大敢于在第一时间站出来邀战,让他们这些小弟脸上也倍有光。 “欸?” “出来又怎么样?” “不过,你们的老大可能永远也看不见了。” 只见,一位长相有些中性,有些阴柔的男子悄然现身于临近的巨木之上,于之手中还拿着一柄看似平常的雨伞。 “看不见?” “我看是你要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寻觅到暗中的出声者,其中一名小弟随即怒吼。 只是他似乎并没有在意到,近在咫尺、叫嚣最狂的自家老大,陡然没有了声音。 “是吧,老大!” “请给那个不开眼的混蛋一点颜色瞧瞧!!” 其继续说着。 但是他仍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能够听见与看见的,唯有那立于巨木上那个混蛋的桀桀怪笑。 “老大?” 这一次其终于有些慌了,目光撤离,声音里也多了一丝不确定。 可这样的呼唤却仿若落入了无底的深渊,一点波澜都没有带起。 至于视野中,自家老大那魁梧身躯依旧挺立着,但是似乎,似乎少了一点别样的气息。 周操在此刻也变得安静了一点,四下的视线亦都汇聚了归来。 存在于汤之国地下的他们,相互大多都认识,也清楚那位手提板斧的魁梧家伙,平日里是怎样的一个狠人。 显然突然的收声,着实让人心生诡异与不安。 ‘咕嘟。’ 在吞咽了一口唾液之后,一名跟随者颤抖着手指向自家老大探去,不安的字句也顺势脱口: “您、您,没、没事吧,老大。” 不过,也就在这极其细微的外力触碰到那具还残留着体温的魁梧身体后,这沉寂少顷的混混头目终于有了反应。 只是,这种反应却是........ ‘砰,砰。’ 那对狰狞的板斧率先坠地,随后其本人也在些许的摇晃后轰然倒下。 借着冰凉的天光能够看见的是,他双目瞪大,未有瞑目,额间的正中心则是有一个纤细的血洞。 显然,这就是导致这一诡异事件的根本原因。 而此刻,那名探出手指的跟随者也终于明晓了自家老大所缺失的, 是活人的气息!! “啊嘞,看起来,是这废物先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呢。” “那么,下一个,是谁?” “如果有谁希望的话,我准许你们举手呦。” 有着阴柔外貌的修罗戏谑着询问道,被起攥于掌心的雨伞也在此刻被打开,能够看清的是那伞骨竟是一道道锋锐的长针!! “别,别太小看人了!” “兄弟们,这混蛋必然是想要独吞整个汤之国的油水,这样的事情你们能忍吗?” “大家一起上,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必然.........” “咯咯。” 只见,藏身于人群中的一人骤然捂着脖子,双手浸满了鲜血,只能怪发出‘咯咯’的怪音。 凝神视之,竟然是一支忍者惯用的苦无,贯穿了他的脖颈!! 至于方才的那些煽动话语,也骤然戛然而止。 显然这家伙就是发出这些言论的煽动者。 如此精准的猎杀,顿时就令团聚一起的混混们心神皆颤,身形四散。 毕竟,他们这一次可是切切实实地看见了,那立于巨木之上的阴柔男子并没有动手!! 可出声的家伙却还是不明不白地死了!! 这样诡异,怎么可能不让他们心慌? “你们不忍还真是墨迹。” “啰啰嗦嗦干什么?” “这帮货色直接灭了就是。” 不过这样的诡异并没有延续太久, 在一道满是阴沉意味的不满声音中,不远处的巨木上又悄然显现了三道身影,他们高矮不一,胖瘦不一。 唯一有些相近的,就是脸上都绘有着特殊的纹路。 “怎么?憋的太久了玩玩也不行!” “每一天,每一天都被逼着训练训练,老子都要被逼疯了!” “难得那帮煞神不在。” “再说了,上峰可没有要求这帮家伙的死活。” 修罗有些不满, 因为,这可能是自选择继续活下去后,第一次呼吸到相对自由的空气。 “也行。” “不过据说这一次,那位大人也在。” “你们要玩就玩,到时候那位大人怪罪起来,别拖累我们就行。” “干掉他们!” 连牙沉声回应道。 而听到那位大人一名之后,原先还想要回怼两句的修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了起来。 他曾远远见过那位大人面。 可一眼, 一眼! 就令他全身颤抖,血脉停留!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是, 虽然那位对待部下的态度是相对友好, 但这份友好可完全不包括他们数十人在内! 自己还能够活着,是因为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不是以之部下这个身份。 如果非要给他们这一行人冠上一个形容词的话, 那么, 就是那人随时可丢弃的工具!! 在连牙这样的言语下,隐匿于周遭的气息开始不着痕迹地显露,边缘地区也开始响起的了凄厉的惨叫声。 他们的身份大相径庭, 至于上峰的命令, 虽然说是全部解决与臣服都可以, 可是, 别忘了他们曾经的身份啊! 邪忍,不忍,叛忍, 还有什么任务,是比直接肃清更加方便的呢? “干掉他们。” 满目惶恐的修罗亦低吼道, 于之手中的特质忍伞也开始急速旋转起来。 猎杀在一息间展开, 没有任何的磋商,没有任何的口水仗。 在听闻那位大人亦莅临此地之后,在场所有的‘工具’都开始暴动了。 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倘若因为自身的一时迟滞,从而导致那位大人心生不满的话,那么日后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毕竟从选择臣服的那一刻起, 就连死亡的权力都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中! 那一对猩红、妖邪的瞳眸,即为他们此生都难以磨灭的深夜梦魇!! 等等! 大人? 你们效忠的谁? 卡恩? 还是卡恩的幕后? 听着那入耳的绝望惨叫,有头目高声扬声质问。 在短兵相接的一瞬,不,是在两名同类人被猝然抹杀的那一刻,他们就清楚地明白了双方根本就不是在一个量级上的存在! 这些骤然降临的家伙是真正的煞神,是具备极强作战能力的雇佣兵,更有可能是某一方势力的忍者直接下场了! 而在场的各位团体老大也正是因为心知肚明,北区的卡恩是依仗怎样的一股力量崛起的, 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质问。 不过,这样的问询像是石沉大海,未能激起半点波澜。 那帮外来者就宛若一行无知无觉的杀戮机器一般,单纯地、极简地、疯狂地挥动着刃具,收割着生命。 仅消片刻,这上百号人团聚之地,便硬生生地被消减了一圈! 对比这些平日里争强斗狠的地头蛇们,悄然显身的这些家伙才是真正的可怖! 恐慌,嘶吼,求饶,于此刻共鸣交错成难以排遣的死亡乐章!! 血流,断肢,残兵,在此际拼凑泼墨成触目惊心的人间炼狱!! 等等,  别杀我, 别杀我! 我愿意离开, 离开这里, 永远的离开!! 期间, 有这样的呐喊响起, 这种无谓的死亡,根本就不是他们想要的终结! 然而,这样的声嘶力竭,这样的话语,获得的只是极简的几句反问: 走? 比起我们,那位大人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啊。 可惜,桀桀! 杀戮没有因为乍现的求饶就停歇。 毕竟,他们得到的命令只有消减与收编,并没有第三个选择! 可是收编,那是多么麻烦的一件事情。 他们啊, 在被分配下肃清的片区之后,就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做第一个完成任务的执行小队呢! 但同样也是这般的回应,让还未被恐惧、愤怒彻底埋没的一些人看到了一丝希冀,一抹存活的曙光。 我愿意臣服,我愿意投降,我愿意为那位大人做任何的事情! 究竟是谁先按捺不住心中的绝望,跪倒在地,嘶声求饶,已经不可查证了。 但这样的声音在一瞬就宛若燎原之火一般席卷了整片场域,无论是平日欺压乡里的街角混混,还是坐拥一两条街道的团体头目,都在这样粘稠的血腥与绝望下放弃了抵抗。 且如是求饶似乎也起了作用, 外围的惨叫声逐渐消减,如狼群一般的煞神亦缓缓止住了推进的态势。 他们终究是找到了能够幸存的密码。 嘿, 真是无趣,我还以为你们能够让我更开心一点呢。 撑着忍伞的修罗裂开了嘴角,轻抖伞面的刹那,‘哗啦哗啦’的水流音令人毛骨悚然! 凝神分辨,那竟是残留于其上的血流!! 【开心?】 【肆意收割性命竟然只是为了开心!!】 听到这样言语,感受周遭压抑如沼泽的凝滞气息,跪地匍匐的幸存者无不心神俱裂,更有甚者竟是扛不住心理压抑,‘扑’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 毕竟说到底他们只是一帮争强斗狠的街角混混罢了,平日里的流血械斗已经是这帮家伙能够做到的极限。 而眼前这帮人,竟是以杀戮为乐! 两者之间横列的恐怖沟壑,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更要命的一点是, 于他们之上还有旁人,还有被这帮恐怖家伙称作煞神,唤作大人的存在!! 如此势力降临到这里到底有何贵干? 难道就不怕事情暴露,周边的其他忍村掀起质问,乃至联合讨伐吗? 在这般细思极恐的思量之下,他们的耳边再度响起那些恶魔的对话: 去一个向大人汇报,停留在西北片区的流寇团伙已经全部完成镇压。 是。 【西北片区?】 【那位大人到底是谁?】 有莫名的疑问响起于这些地痞流氓的心中。 不过,在下一句的自语中,他们恍然洞悉了什么。 希望,我们是第一个。 【第一个?】 【意思是!】 意思是不止停留在他们这一方位的团体在被围猎、在被绞杀,其余朝着别的方向流窜的同类人也在同一时间遭到了阻击。 至于对方口中的西北片区,赫然就是以汤之国国度为基准远点的定位!! 【这些家伙,究竟来自何处?】 这样的疑问在这压抑的大环境下变得愈发汹涌,愈发不可收拾。 请问,请问我们之后要跟随的大人是? 终是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朝着那些擦拭着忍具的魔鬼询问。 然而,这样的一道简单询问却是引得了那些穷凶极恶者的肆意嘲笑。 跟随?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跟随? 连牙眼帘微垂,眼角倾泻而下的是满满的不屑。 毕竟, 就算是连他们都无法轻易提跟随! 能够追随在那位大人,可是忍刀七人众、血龙眼、尸骨脉那样的恐怖存在。 这些只能够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的街头混混竟然还有胆量提跟随? 能够继续活下去,就算是那位大人的恩赐了。 言罢, 其也不再搭理这帮已经毫无都斗志的猎物,隐匿在了黑暗中。 第二个任务: 从此刻起,这个国度就是他们家。 这是千乃大小姐说的话, 这也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到事件结束,任何一个出现,并妄图横穿这片土地的忍者或者武士,都是需要驱离、乃至肃清的敌人, 不过, 家吗? 他们这般流浪半生、坏事做尽,注定是要下地狱的恶徒,也能够有家吗? 大抵, 这就是对作为执行工具的他们,唯一的接纳吧。 星野辽阔,天光黯淡。 这里是汤之国的东北角,是毗邻霜之国的地区。 于几声夜鸟的对鸣后,两道矫健的身影悄然对接在了一块巨岩的阴影下。 谷真卡恩一伙确认全灭,宇智波荒尚还停留在这个国度,且与平民之间有着较多的接触,暂时不止目的如何,也无法直接排除是木叶一方在暗中指示。 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从汤之国方向一路潜行而来的男子低声质问着。 明明在分辨出闹事者是谁的时候,他就在第一时间内将讯息传了回去,并且在昨夜还将这两天所有发生的事情与自己的猜测进行了补充说明。 可都快要到第三日了,自己还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要知晓,在这短短的几天内,整个汤之国的民心已经在悄悄变化。 有太多更迭宇智波荒,乃至宇智波一族的印象的声音出现。 而且就算宇智波一族与木叶现任的几位高层不和,但这一族终究是隶属于后者的,这样的风向逆转,对于其他几个临近的势力来说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三日, 那人提及的三日,使之总有一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感觉。 绝对不是什么离开,又或者是找出隐藏在暗处的邪神教这么简单。 这样的感觉,来源于其数十年在外执行任务的精准直觉。 所以,他才会选择在这期限濒临之际出来,与停驻于此的第二道暗线相对接,希冀这里的同伴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奇怪,汤之国可是上面亲自定制的布局计划,仅这一年的收获就让村子前些年的损失得到了十分巨大的补充。 按照道理说,上面的反应不应该这么慢才对。 听到这样的现状,前来对接的男子亦紧缩起了眉宇。 但是他很快就有了决断。 这样吧,你暂且回去,按照先前的状态监视宇智波荒的一举一动就好,当然,是在保护好自己,不要暴露的前提下。 我连夜赶回村子,请示一下上峰。 针对没有收到村子下一步的指示这个情况,中间有着很多中可能: 比如上峰被其他重要的事情所牵扯,暂时并没有心力去处理一个外部的据点; 比如用于传续的鹰隼在途中发出现了变故,当然这种变故不排除被敌对势力所拦截,尽管这样的可能性很小; 等等,等等, 因此,在暂时与村子失联,且空中线路有可能出现异常的情况下,其中一人亲自回去一趟,将下一步指令带回是最郑重的办法。 虽然这样的办法存在着耗时、费力等等一些弊端,但也是当下没办法的办法。 也只能够如此了。 那么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在拧着眉头沉默少顷之后,这位潜伏于汤之国数十年的忍者暗咬着牙口回应道。 若是可以,他是根本不想要启动这条暗线,甚至不愿意就这么出城的。 毕竟,每一次交割都代表着自己的身份多了一次被怀疑的可能。 不过,这一次的确是事出突然,宇智波那条疯狗的突然发狂,简直超脱了所有人的想象。 而且与平民那么真切的交互到底是想要干吗? 难道是为了日后带领宇智波一族脱离木叶打下基础? 期间也有这样的念头于之心头闪过。 可是别开玩笑了! 就凭那一个残族,怕是连火之国边境都没有能够走出就会被木叶全灭掉! 毕竟,各个忍村对于叛忍的处决态度都是零容忍的。 更何况是一族整体出走呢? 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宇智波一族在这一辈,在遭遇过那场不可逆的变故后,选择了低头,选择了成为木叶那几个老狐狸的马前卒。 表面仍旧不和,但是暗地里已经完全依附,此次闹出的动静是在为木叶暗自开疆扩土! 我知道了。 你也小心。 在简单的回应了一声后,前来对接的暗线旋即抽身离开,急速朝着东北方向行进。 而在注视着自己的同伴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后,他本人也稍稍松懈下了神经,并随之转身想要返回据点。 但就在其转身的那一瞬,一种毛孔都在颤栗的森寒之感陡然攀附上了他的感官。 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 谁! 他的掌心陡然滑落一柄锋锐的苦无,沉声的低吼像是一头戒备完全的柴犬。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自己竟然被跟踪了,且期间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到底是谁? 宇智波荒? 不, 不对,自己分明是特意避开了那家伙所在的区域,绕城外出的! 誒,什么时候,行脚商人也会使用苦无了? 就在其凝神警惕,心中疯狂思量的时候,一道包含戏谑态度声音在旷野中响起,且于之视野里竟然不知道在何时升起了诡异的白色雾气! 这? 这是? 在他的心中陡然有了不好的猜测, 毕竟,其身处的村子不仅相邻着木叶,还隔海眺望着雾隐! 对于这样的雾气,他们有着太多的记忆与发言权!! 【难道,雾隐和木叶联合了?】 有恐怖的念想掀起于之心头, 【逃,】 【逃!】 【要将这样的讯息传回!】 【哪怕只是猜测!!】 在意到白雾的可能性后,这位潜藏在汤之国的情报人员瞬间就想要避战遁离。 可是,就在其做出反应的那一瞬,另一道冰冷的苦无已然贴在了他的脖颈上,贴着他那还在跳动的动脉! 如果让你跑了,我会很麻烦的哎。 戏谑的声音临耳响起, 假扮成行脚商人的男子在吞咽了一口唾液后,缓缓移动起了眼瞳,入目是裹着下半张脸的绷带,以及那凌厉的冰冷瞳眸。 再配上这悄无声息的潜行方式! 你、你是桃地........ 咯, 他瞪大着眼睛惊怒地想要将那个名字吐露,可是,那人却不愿。 因此余下的,只有咯血的古怪声音。 【还好,还好讯息已经........】 其溃散的意识艰难庆幸着, 可就在这时, 那道冰冷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当然,那家伙也逃不掉。 他啊, 可对云隐的忍者没有半点好感。 闻声,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这名眼线的瞳眸猝然瞪大,脸上也涌现出了恐惧与不可置信的神色,不停开阖着嘴巴像是迫切的想要说什么。 但是,直至其气息泯没都没有能够有一点人言能够吐露。 因为那柄锋锐的苦无早已割断了他的气管。 不过,作为暗部精英的桃地再不斩还是通过口语分辨出了对方想要说的话。 是在问:为什么。 因为, 你站在了我的家里。 【无主的汤之国。】 【封禁避世的血雾里。】 【苟延残喘的宇智波。】 【永不纷争的铁之国。】 【以及,木叶隐村的那帮老狐狸。】 于黑夜中急速行进的高木伊,大脑也在飞速的运转着。 紧邻此地的几个国度、几个势力,都被其一一细数排列。 且有一个结论于之心中愈发的清晰: 木叶那几个半只脚踏入棺材内的老家伙们大抵是想要趁着这样一个紊乱的大环境,在彻底入土之前将火之国的版图继续扩大一圈! 这并非是随口说说, 也绝对不是单纯因为宇智波荒出现这里肃清杂碎的原因。 而是根据整个大环境分析下来得出的结果! 东南方向的血雾里在经历三年前的那场战争之后便封闭不出世,近些年除却照美冥这个名字偶有传出之外, 再无其他的讯息流露。 西北方向的铁之国根本就不掺和忍者之间的事情,数十年来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对领土的欲望,更何况两国之间还有一个田之国作为缓冲地带。 至于本家的村子,中间也有一个霜之国作为象征性的缓冲地带。 虽然这些年,他们已经对这个国度渗透得差不多,几近是成为自身傀儡一样的附庸。 但想要将更远的汤之国侵占下,成为自身南下前哨战,还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的经营。 毕竟天杀的晓组织,在三年前给同样给他们的村子带来了不小的创伤, 就连二位大人都........ 想到这里,高木伊的脸上多了一抹憎恶的狰狞之色。 花了好一段时间将心情平复之后,他继续向下揣测。 因此,整个汤之国周边能够直接对其产生巨大影响的,也就只剩下火之国·木叶! 且一旦那几只老狐狸能够将这一域吞下,那么他们所能够获得可不止是沃土、资源,还有连绵的良港!! 以及可供针对、监视自家村子的前哨所。 所以,他们才会派遣性子疯狂的宇智波一族提前过来肃清,而后在借着这份恩情,这份由头,再对汤之国徐徐图之! 别提什么他们不考虑周边的大环境。 现在,砂隐村与木叶依旧为盟友关系,虽然这种关系并不能够认定究竟是表面的一纸空文,还是切实的合作联盟。 但只要没有到撕破脸皮那一天, 这样的表面关系就不会改变。 而岩隐村, 大野木和猿飞老头近些年的关系明眼人都能够看得清。 昔日在火之国北方边境三天一试探,五天一摩擦的过往已经不复存在了。 双方必然是在私下里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定。 甚至更有可能是火、风、土这三方一同达成了某种协定! 思绪挥发到这里, 高木伊已经不由自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窥一斑而知全豹,蝴蝶扑扇翅膀的时候整个海洋都能够被掀起巨浪! 细思极恐, 宇智波荒的这一举动蕴藏着的深意实在是太过恐怖,直接令之心神颤栗! 当下对于云隐村来说,真的是已经迫在眉睫了。 下意识的,他又加快了归去的速度。 但就在天光逐渐明亮,当他即将穿出密林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气味陡然出现在了感官中! 这种气味很是隐晦,很是浅薄,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一时间根本就感知不到这样的味道。 不过,对于一名经验丰富的精英忍者来说,这般浅薄的气味简直就像是被凝聚数十倍后的状态,异常清晰! 疾行的脚步瞬间停驻,犀利的目光扫视着周遭,近战使用的苦无与远程试探的手里剑分落其左右手中。 这股浅薄的气味, 是鲜血的味道!! 哪怕过耳的风不停的消减着气味,哪怕虫兽草木的气息混杂在空气中,但还是无法将那股血腥味道掩盖! 尤其是周边的古树之上,渐染着一些暗红色的不规则斑点,更加作证了在不久之前,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恐怖事件!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非经验老道的精英忍者无法判别的细节。 ‘咻。’ 扫视间,高木伊眼睛微眯,夹在左手指缝间的一支手里剑就已经朝着一处阴暗低矮的角落飞掷而去。 ‘嘣。’ 刹那间有似是琴弦绷断之音响起,但随后便被滔天的火光与震耳欲聋的爆炸音所掩盖。 【起爆符!】 【果然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见到如是情境,高木伊脸色微变之际旋即朝着来路后撤,拉开着自身与诡异区域的距离。 一抹后怕与疑问也在此刻攀上了他的心头, 毕竟,若不是其提前分辨出了空气中所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可能现在已经被炸成了一滩碎肉! 不过,到底是谁? 是谁能够在自家村子所掌控的这条线路上悄无声息地布置下陷阱? 桀,这个家伙还算是有点意思嘛。 嘁,要不是间隔太过短暂,没能时间将这里处理好,他的下场又能有什么改变? 戏谑之音在密林的出口响起, 但这样的陌生嘲弄并没有能够维系太久: 好了,快点解决掉,以防止还有其他变故,别忘了大人给我们下达的任务。 我猜你们也不想再感受一下全身骨头被掰断的感觉吧。 此言一出,整个大环境都变得诡异、安静了起来,就如同坠入没有半点声音、空气的外太空! 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怖气氛中。 谁? 你们是谁? 又奉谁的命令在此? 知道我是谁,知道我身后代表的是什么吗? 也就在这短暂的间隙里,高木伊终于找到了出声的机会,但是他的心情也骤然沉了下去。 虽然对方内部并没有交流两句,可能够从中搜寻出的讯息已经太多太多! 【先前已经有忍者死在这里,而且极大的可能还是自己的同伴。】 【大人?所指的大人是谁?谁能够有在云隐村‘家门口’设下封禁的魄力?】 【以及后续的任务,那又是怎样的一个任务?】 一时间,他只觉得有一双巨大黑暗的手掌笼罩在了这片异国土地上。 恐慌与后怕渐渐吞噬着他的内心,紧握着刃具的手掌也被汗渍所沾染。 【难道,】 【难道真的是木叶,是西边的那三座忍村在以对付‘晓组织’为契机的同时,选择战略性联合了?】 高木伊已经有些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且有一点能够肯定的是, 来路已经回不去,其眼角向后拉长的视线也在此刻被收敛回来。 这幽邃的林道就像是一头恐怖巨兽张开的大嘴,意图吞噬途径的一切! 现在自己所能够走的,有且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 从那五人的围剿中,杀出去! 高木伊强行安定着自身,凝聚着心神,落于在手中的苦无宛若镶嵌在肉里一般被死死攥紧。 视野中, 那五人或立,或蹲, 或单手吊着枝干,或随意倚靠于巨木。 没有佩戴标志性的护额,亦没有身着制式忍装,有的只是绘于面颊上的不羁纹路,与粗犷到极致的斑斓兽衣。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分辨出了几人的身份: 那盘于腰间的诡异兽尾! 这帮家伙是:赏金猎人·轩猿众!! 既然是无村,无主的之人。 那么还请放我离开,对方雇主许诺下的赏金我会双倍赔付。 当然,若是能够将幕后告知,代价随你们开! 高木伊强按着心中的不安,交涉着、许诺着。 他自然是知晓那一个行当的规矩,也清楚地明白这是一群怎样的人,亦曾听闻过自家大人与对方的纠葛。 谷卒不过说到底,利益才是那帮家伙最终的追逐。 但是其终究忽略了一个点,一个在分辨出对方身份之前曾疑惑过的点。 【大人与雇主的含义,可是天差地别的!】 桀桀桀........ 听到这样的交涉,怪异的笑声慢慢填满了整片林间。 其中汇杂着诸多的情绪,有嘲弄,有缅怀,有追忆。 现在的我们啊,有归属,有主人,但是唯独没有独自的意志。 所以别想太多了,安心去死吧。 语落间,耀眼的白色芒光照亮了昏暗的林里。 【秘术·爆裂虫。】 至于那位大人下达的任务就是:封禁这一条云隐村南下的通路。 来者,杀无赦。 而这样的阻断,这样果断杀伐, 于今夜在波之国的四面边境都在上演着。 南部片区,焦土连绵,暴虐的雷霆在虚空中轰鸣不止。 一位蓄着棕红色长发的少女手持雷刃孤身立于天地间, 周遭是升腾着袅袅的灰烬余烟, 嘴角是狰狞的浅笑。 终究是没有一人能够媲美荒大人呢。 无趣。 北部边境, 一行行脚商人疯狂地挥动着手中的兵刃,口中低吼着怪物,脸上溢满了恐惧的情愫! ‘刺啦。’ 伴随着外衫的破碎,一副副流转着冷冽芒光的制式内甲随之显现。 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够搞到的事物。 再配上那凝聚于刃身之上的沁染色查克拉焰浪,能够想到势力只有一个! 啊嘞嘞? 秉持永久中立的武士,看起来也只是存在于表面呢。 潜入其他国度,这到底是其中某一位掌权者的意思,还是那位老头子的意思呢? 背负特殊双刀青年兀自言说着,那尖尖鲨齿轻咬着下唇,脸上的谐谑清晰可见。 最令人感到诡异是,其明明被斩断的手臂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以一种湛蓝的液体状态在飞快愈合! 整个情境就像是映照那一句古语:抽刀断水,水更流。 怪物! 怪物!! 此刻,也终于能够体味到那一声声的怪物,到底所指为何!! 嘛,反正这些都不是我需要头疼的事情。 就让我好好感受一下,铁之国的武士有几斤几两吧。 青年嘴角的笑意愈浓,抬起的双手也随之搭在了背负于身后的怪异双刀上。 东部海域, 一位身披宽大斗篷的存在默默独坐在一处礁石之上,于之身前则竖插着两柄狰狞着奇怪倒刃的忍刀! 雷牙,有人想要过来,位置:东偏北三十度,距离:半个海里。 有轻轻的呢喃在宽大的斗篷下响起。 我知道了,兰丸。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海上葬礼吧! 说着,盘坐于嶙峋礁岩上的怪异家伙缓缓站起了身体,没入礁石内里的忍刀也在一阵清脆的摩擦音中被拔出。 期间,有璀璨的雷霆开始闪烁。 啊,犹记得这是一个没有星星夜晚,你们驱使的船只想要趁着夜色登临这个国度。 不过很遗憾,即便是遮眼的黑暗,也无法迷惑住我的‘眼睛。’ 所以,安心下地狱去吧。 我会为你们祷告的。 在男子兀自念叨之际,一行清泪竟诡异从其眼角滑落,同时那高举的忍刀也在此间发出刺耳的喧嚣,黑暗的苍穹也开始盘踞湛蓝色的璀璨雷霆! 雷遁·雷葬! ‘咔嚓!’ 语落法随,于漆黑夜幕中掀起天光的雷霆骤然朝着被点名的坐标处坠临。 那如蛟似蛇的汹涌力量,瞬间将那一域吞没。 无数的湛蓝色电蛇更是在海面上肆意游戈。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绝望的嘶吼声从那遥远的地方传来,不过却没有能够赢得任何的应答。 直至许久,四野才重新回归了安宁。 一时间,高举着特殊双刀的男人脸上的神情也陡然变得有些萎靡。 没意思。 低语喃喃时,那对有着狰狞倒刃的忍刀重新没入了礁岩, 其本人也再度端坐在了岩面上,周边也旋即陷入了彻底的寂静中。 雷牙。 不知过了多久,临海的黑夜似乎没有尽头,也没有任何能够分辨时间的参照。 那道柔弱的声音就在此间悄然响起。 昂? 被呼唤的男子兴趣缺缺的回应着。 千乃姐说,这里将会成为我们的家。 她的意思是,我们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在这里,不用再担心被雾隐村的忍者追捕了吗? 闻言,黑锄雷牙脸上的神情微微凝滞。 不过他还是顺着对方的话语回应道: 谁知道呢, 毕竟这里表面上看起来无主,可是却坐落在雷、火、水三大国的中间位置,那些老家伙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又是一个新兴的势力出现? 到时候,只怕 虽然,其已经脱离雾隐村很久,但终究是曾隶属过暗部的狠人,再清楚不过那些身居高位的家伙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一处本是三不管的肥肉地带,现在却有了主人,这简直就是在剥削他们的利益! 三方联合将这里重新肃清一遍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哪怕现在的雾隐半残,云隐、木叶也都在这些年间遭受过一定的打击,但是可永远不要小看一个从战国时期兴盛至今的势力有多么强的底蕴与恢复能力。 尽管黑锄雷牙并没有将话说完,但兰丸自然还是听出了前者声音里所蕴藏的意思。 不过,其却缓缓地从那宽大的斗篷底下钻了出来,并随之坐在了男子的身边。 喂,你是想要让我也给你举办一场葬礼吗! 虽然那位大人赐予的药丸,令你的身体有了一定的改善,但是这里终究是海上,风大、天寒。 裹挟着怒意的喝斥旋即从黑锄雷牙口中吐露,不过他任凭是谁都能够从中听出那深藏的关切与担忧。 我, 咳。 我没事的,雷牙。 咳咳。 但是有点向往呢,千乃姐说的‘家’。 小家伙轻声回应着,目光眺望着水天一色的远方。 那么, 就干吧! 黑锄雷牙突然低吼。 将所有妄图破坏我们‘家园’的混蛋一个不留的干掉! 【如果,这就是你的意愿。】 誒, 雷牙。 兰丸轻声回应着。 【不愿再让你背着我,四处流浪了。】 ‘轱辘,轱辘。’ 沉闷的车轴声在夜色朦胧的崎岖山路间安然传递, 顺着那残留在地表上的印记向来路望去,这一行行脚商人大抵是来自不远处飘着袅袅温泉雾气的国度。 商队的规模很小,六、七个人,有老有少都是一副简单的普通居民打扮。 没有马车, 有的只是两个极简的两轮板车, 其中一个堆放诺大的酒桶,另一个则被雨布所覆盖着。 行进的时候除却前面的两个青壮在前面拉着板车以外,两侧还有同行人扶着板车的边缘一起推着。 这样的小商队,嗯,或许并不能够用商队来形容了,大抵就是一大家人的谋生手段。 慢点,慢点,你跑慢点小沫。 夜黑, 不比天明。 穿着碎花衣裳的小家伙在无人的商道上自由地蹦跳着, 身后一位脸上满上褶皱的老婆婆呼唤着。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别担心,以后我可是要成为........ 呀! 转着圈蹦跳的小丫头陡然相似撞到什么,惊叫声旋即阻断了后面的梦想。 而就在其整个小身子因为力的作用向后倾倒的时候,一只微凉的手掌稳稳拉住了她。 没事吧。 极简的询问随之传入小家伙的耳畔。 没、没事。 小家伙看着身前的怪人,下亦是地小声回答道。 为什么说怪呢? 因为,在这黑夜中,他(她)竟然佩戴着一张遮住面孔的白色面具,而且对方的手掌比自己还要冰冷! 若不是对方身着的是藏青色的衣服,而不是素白色,自己可真就要被吓晕过去了。 抱歉,抱歉。 都是我们家小沫调皮,冲撞到了大人,还请您息怒, 原谅我们的管教不严。 见状,商队里的一位中年大叔旋即快步上前, 将小丫头拉回的同时急急道歉着。 他们只是普通的小户人家,所以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通常都会将自身放置在较低的位置,尤其最近的汤之国还不太安定。 这样的小心翼翼就更加有必要了。 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当然,他也不忘催促被其拉回到身边的女孩为此前的冒犯表达歉意。 毕竟,那佩戴于对方脸上的纯白面具,在某一个层面上就隐晦的代表了不可招惹。 哪怕其看起来很是年轻,身形也不能够用魁梧、健硕来形容。 对,对不起。 闻言, 被唤作小沫的女孩旋即依言低头着小声说着抱歉的言语,先前的活泼模样在此间消失殆尽。 她虽然年幼,但显然已经比很多同龄的孩子懂事。 没事。 有清冷的回应从面具底下吐露。 这样的小事,并没有被之放在心上。 实在不好意思了, 那我们这就离开。 中年男子再次微微躬身,在将身后的小丫头驱离回队伍中后,在打了个手势后指挥着商队的再度启程。 而回归商队里的小沫也一头扑到了早前呼唤她,让她慢一些跑的阿婆怀中,似乎在寻求一些安慰。 不过,得到却仍旧是一顿训斥。 满是担忧的训斥。 ‘轱辘,轱辘。’ 车轴声再次响起,碍于那佩戴着白底面具的存在没有任何动作的缘故,两辆板车只能够从两侧分行而过。 路过的全程,商队中的七人没有一人开口,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招惹到这位身份不明的陌生人。 但是,就在板车的尾掠过对方,当领队的中年男子在心底轻轻松了一口气认定安全过关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又悄然落在他的耳畔。 你们,就准备这么走了吗? 这样的声音顿时令男人心绪一乱,脚步也随之一沉。 不过其还是按捺着心中的慌乱转过身,并对着那背对而立的身影连连欠身说道: 抱歉,抱歉。 是我们忽视了,不过,为了买这批货物已经掏空我们一家所有的财产,否则也不会为了能够为了早点倾销而选择赶夜路。 可否, 可否等我们从火之国返回的时候,再将这一份过路费给补上。 鄙人设乐重田,一家就住在城南,届时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找到我的。 男子切声说道。 于之心中也将这位神秘的拦路者认定成了往日收取过路费的贼寇。 本来其如此仓促的备货离开,也是想要趁着有木叶的忍者在这里,暂时轰走了本土的一些地头蛇的缘故。 可他应该想到的,这些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怎么可能轻易离开这个地方呢? 这样的肃清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而那位少年许诺下的维系安定,大抵也仅是嘴上说说。 毕竟,大部分的居民都清楚知道的,那位存在迟早要离开这里的,怎么可能永远留在汤之国维系安定? 【可恶!】 拉车的青壮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也依旧保持着背对的姿态,但却是紧咬着牙口,双手却紧紧地攥着板车的铁扶手的愤愤模样。 他们起早贪黑,全家都行进在这条商道上,为得就是能够少雇一个人,能够多赚一点幸苦钱。 但是出城时要被剥削,入城后也要被压榨,这样的日子真的已经快要令他们受不了了! 若不是故乡在这里,若不是对美好的未来还有着一丝的希冀。 或许,他们早就选择背井离乡,去安定富饶的火之国讨生活了。 对此,那位背对而立的神秘过客并没有回答,依旧默然矗立着,就像是一座难以及近的冰山。 似乎,是在等待一个更加令人满意的答案。 这样的无言应对,一时间让设乐重田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四野亦在此刻陷入短暂的沉默, 而最终打破这份令人不安沉默的,却是那被老婆婆护在怀中的小女孩。 你们这些坏人还继续停留在这里,难道就不怕荒哥哥生气吗! 她骤然出声,脸上流露着愤愤。 其可是听说了, 那位来自木叶的忍者轻易就将平时欺压他们的坏蛋全部赶走了。 自己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想要在未来也能够成为一名忍者,很强很强的忍者! 但是,这样的言语却顿时令那作为商队主事的中年男子面色骤变。 小沫! 设乐重田瞬间咆哮着覆盖了小家伙的话语。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小孩子的话。 我愿意,我愿意将剩下的一点盘缠全部奉上。 在喝斥之后,他又满目惶恐地请罪着。 这真的不是其多么没有骨气,而是因为这些年有太多太多的前车之鉴。 更何况他们只是连运送货物都只能用板车的最底层居民,又有什么力量能够与这些家伙抗衡呢? 钱没了还能够再挣,但是人若没了,那可真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然而就在设乐重田慌慌张张用手掌从衣衫中取出一个仔细束紧的干瘪钱袋,想要全部奉上、想要祈求离开的时候,那立于其视野中的清瘦身影也缓缓地侧过身子。 誒,她说的没错。 白的视线轻轻掠过那红着眼眶、噙着泪水,却依旧表现出一脸不服气的小丫头,最后落在了扶着板车的两个家伙身上。 所以,你们还要在里面僵持到什么时候呢? 其本意是想要让这两个家伙自己懂事点走出来的。 这样也避免波及到普通人,也符合出自大型忍村忍者的操守。 不过看起来他的意思,对方并没有深刻的领会到。 又或者是这两个家伙本身,并没有身为忍者那份恪守不波及普通平民的觉悟。 这,这真的已经是我能够拿出来的最多钱财了。 没有能够理会其中意思的设乐重田无助的哀声道。 但是,当他在意到对方的视野根本就没有落于自己钱袋上的时候,其才堪堪猜测到些什么。 顺着对方侧身的方向与视线望去,中年男子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低唤: 崎原君?高桥君? 这两位并不是商队里的人,而是其考虑到此段的山间小路难行,所以才临时雇佣的帮工。 当然,要价低廉也是他选择的最重要原因。 是, 雇主。 听见呼唤的男人缓缓侧过身子,言语和动作上没有丝毫的异动与波澜,且观容貌也已经是年过半百,有苍老的纹理于之脸上蔓延。 而另一位则是相对年轻的青壮,若不是姓氏不同,两个人站在一起倒像是一对父子。 这样的平静反应也令设乐重田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他又看向了视野中那神秘的陌生人,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请问,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但是,其并没有得到回答。 来自那个地方的忍者,难道只会躲在普通人里面吗? 可真的是,让人失望呢。 白兀自诉说着,言语里也多了一丝不屑与轻蔑。 【忍者!!】 【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怎么可能?】 听到这种说法的设乐重田,心脏顿时哐哐直跳,眼眶里也溢满了不可置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行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本家的青壮年额间都沁出了些许细汗,但是这位推行板车的半百老人却没有表现出一点的不适模样。 虽然对方是说过,这一辈子就是做苦力这么过来的,力气有的是。 可阻路者的话终究是在其心底埋下了一枚怀疑的种子。 对于白的嘲弄,化名为崎原、高桥的两人,脸上依旧没有半点的动容之色,尤其是前者,那稍显疲惫与混沌的眼睛里有的全部都疑惑。 那么, 就永远躲在这里面吧。 佩戴白底面就的少年轻语了一声后,信手卸下了系在背后的纤细布条,并随之一层层的当众拆解了开来。 最先涌动而出的,是一抹如同冷月的寒芒,随后纤细的刃身也缓缓展露出来。 面对骤降的气氛,这支小小的商团瞬间变得胆战心惊。 如果置身于自己商团中的那两位雇佣工人真的是忍者的话,那么能够说明的问题只有一个: 眼前这位整体形象十分年轻的家伙,也是一名忍者!! 【怎么会?】 【才过去一两天,汤之国怎么接二连三的出现忍者争斗这样的事情?】 【难道自己的故乡,要变天了吗?】 而也就在此时,在那纤细修长的刃身被掀开,被展露于众人视线中的时候,有一道不由自主地轻声喃喃跃然于空气中: 长刀·缝针。 脱口的一瞬间,置身于半百老人身后的年轻男子就自觉不对。 慌忙闭口的时候已经迟了。 但这真的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因为这柄特殊的战刃代表的是忍刀七人众,代表的是水之国·雾隐村!! 而且那个村子已经对外宣布封禁太久,又怎么会突然有忍刀众的人出现在这里? 难道,雾隐村所表现出来的状态都是假象? 难道,血雾里的那帮家伙与宇智波荒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样的发散思绪,细思极恐! 欸? 普通人竟然能够分辨出这柄忍刀,还真是难能可贵呢。 冰冷的声线在空气中传递, 佩戴白底面具的少年轻轻振刀向前逼近,一根纤细的钢丝在清冷的天光下稍稍绽放后,又瞬息隐匿不见。 别再靠近! 否则,他们都得死! 见同伴暴露,那面露迷茫之色的半百老人当即目露凶光,恍惚间,一柄苦无已然对准了视野中的那对婆孙。 你可以试试,是你忍刀快,还是我的苦无更快。 穷凶极恶的低吼瞬间脱口。 他不是不想用别的方法解决,但对方是忍刀众!是雾隐村最强的一批人!! 面对这样的存在,其心中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哪怕对方看起来很年轻,可是,宇智波一族的那个小子不也才十五吗? 这样的变故顿时让一旁设乐重田面色煞白,在认清整个现实后,旋即慌慌忙忙一个快步挪到自己女儿与母亲的身前,大开双臂。 自己只是想要雇佣的两个普通的帮工罢了,竟然会摊上这样的事情。 他心中无助的抱怨着,可是言语却不敢有任何不满。 别,别,求你,求你们有事好商量,我这里的钱财,这里的货物,都愿意孝敬给大人们。 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设乐重田卑微的祈求中,但是这样的声音似乎并没有能够被对峙的三人所采纳。 白的脚步在停驻了少顷后,又继续向前迈开。 那你就试试好了。 说话间一道逸散着寒气的冰镜悄然矗立在其背后,其上映现,又或者说记录着的,正是当下的对峙画面! 只不过, 将这样的画面公之于众后,木叶,还能够维系当下的形象吗? 崎原和天的心境已经降到冰点。 推行数十里都没有留一丝汗水的额间,有在此刻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眼前的这个年轻后辈,这个手持忍刀·缝针的忍刀众。】 【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明明只是极简地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直观恐怖!!】 【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暗部成员,都不可能在这个年龄段有这样的势力。】 【不,】 【不对!】 那半百老人模样男子,脸上的神态逐渐变得凝重。 这样的感觉, 这样的后辈, 于之在暗部效力的生涯中也曾见证过三位,分别是: 旗木卡卡西,宇智波止水,以及宇智波鼬。 而且,忍界中基础的五大查克拉属性是:风、雷、火、土、水。 但是眼前的那人! 崎原和天视线微挪, 余芒落在了那在陡然凝现于虚空的森冷冰镜之上。 【竟排除在五大查克拉属性之外的冰遁!】 【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只有一个, 】 【眼前中佩戴着白底面具, 气息安宁的家伙,还是一名特殊的血继限界者!】 【不愧是与木叶同列为五大忍村的血雾里,】 【即便是遭遇了那样的变故,却是还是能够拿出这样的手笔!!】 此间僵持不过须臾光景, 但于之时间观念里却宛若横跨数个岁月! 还不走! 摒弃杂念的崎原和天向后低吼着。 眼前这般极具深意的讯息,必须要有一个人能够快速传递回去!! 而他们之所以会选择混入商队意图离开这里,亦是因为自身与本部的通讯被莫名阻断了。 当然,这极有可能是上层还在商讨下一步的对策, 但是按照其数十年来,基本不变的通讯习惯与直觉而言,这其中必然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猫腻在内。 最有可能的一件事,就是这个国度即将变天,所以一切讯息都被阻断在了外围。 这种宛若围城的感觉,使之迫切选择轻身离开。 可现在看起来,依旧是迟了。 而对方幕后没有直接在城内展开行动的缘故, 大抵是担心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又或者,堪堪才形成这座无形的封禁圈! 他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离开时机。 不过也并不能够说完全被将军, 至少这个封禁圈还很薄弱, 自己和后辈也是两两搭配着进行任务,只要有一人能够活着回去就足够了。 然而,落于其身后的男子却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觉悟。 说到底,这终究非绝境! 只见他身形微挪便一把擒住一侧同行的青壮,滑落手中的苦无也随之抵在了对方的脖颈之上。 千万别乱动哦, 否则,后果就不是我能够预知的了。 在这无关的普通雇工耳畔低语了一声后,高桥宏昌便无视着落入耳畔的祈求声强行推着手中的人质前行。 仅是须臾的光景间,他就迈过了同伴的身位,横阻在了那纤细忍刀的推进路径前。 高桥? 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的呼唤响起,是那模样半百的老者。 自己明明就叫他趁着空挡先行离开了!! 当然,其也清楚地知晓,对方这么做是想要逼退眼前的拦路人,是想要两人一同全身而退。 但是这家伙难道还不知晓, 比起同伴的性命,忍者最重要的使命是完成上层指派的任务,是要关键时刻将重要的讯息第一时间传递回村子吗? 如是做法不仅得不到自己的赞赏与感激,反而只是会其掀起恨铁不成钢的愤愤。 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放弃, 该牺牲的时候就要牺牲, 一切要将大局,将村子放置在第一位! 这是他在这小混蛋进入暗部的第一天就灌输过的理念,这混蛋家伙怎么到了今天还没有记住! 不过,这样的低呼却并没有能够让高桥宏昌的动作与心情有一丝一毫动容,反而是死死地盯着那张没有任何花纹的白底面具,注视着从那悠悠孔洞中流转出的目光冷冷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雾隐的人是想要趁着混乱的占领这片异土吧! 虽然其与崎原和天相比确实是晚辈,一身的本领与审时度势的眼力见也是由前者教导出来的。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与认知! 雾隐村的忍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过了呢? 竟然会想要让在场的普通平民先行离开,再解决私下的事宜,这样的行径、这样的作风出现在共识中的血雾里,这不可笑吗? 那帮双手染满血腥的家伙,可是对俘虏零交涉,对自身同伴都能够下得了手的无情存在啊! 可若是事实的真相、雾隐村的最终目的,真如自己所猜测的一样,那么这一切就能够说得通了。 毕竟,想要迅速占领一个无主的国度,强行控制那一国的大名就可。 但若是真的想要永久的常驻,想要将这里演变成自己附庸,唯一的办法就是得到民心所向! 显然,对方迟迟不愿意动手,又当众揭露己方的归属,所贪图的就是这一时的好感度。 当然若是己方能够安然离开,那么这样的认定便会不攻自破,因为空口无凭,反而是他所点出的雾隐野心将会在事后被端上台面,被各大势力所声讨! 【现在看,】 【果然是这样。】 见到身前的忍刀众因自己的话语而放慢了动作,高桥宏昌心中的笃定愈发鲜明。 若不想看到血腥的一幕,若还想要留存住你们的形象,就麻利点给我滚出视野之外! 他扭曲面目、赤红着眼睛嘶吼道,整个人就好似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且似乎为了威慑,其手中的苦无也再度下压了一些,有嫣红的血珠从那纤细的伤口缓缓渗透出。 见状, 那佩戴着白底面具的忍者,手上的动作果然更加迟缓了一些。 不过还不等高桥宏昌的脸上流露出得逞的情绪,视野中的那位便自顾自地说道: 看起来,你只是认得这柄忍刀罢了。 可对于血雾里这个名字,还存在着很大的盲区。 名誉,认可, 确实是比较重要。 但是,究竟什么才是忍者最重要的要义,你,似乎还不明白呢。 冰冷的字句缓缓从白的口中吐露。 陡然间,一种不妙的直觉轰然涌上了崎原和天的心头。 小心! 他竭力低吼着,眼瞳中倾注满了慌乱。 是了,是了! 高桥最做出判断一点没有错, 对方迟迟没有动手必然是心中有所顾及,或者有所图谋,这样的要挟大多情况都是有用的! 但是, 从刚才开始,其就感觉有一点不对。 现在他终于明了是哪一点! 对方可是来自血雾里啊,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以同期厮杀作为毕业考核的血雾里啊!! 来自那里的精英对于命令、对于任务的恪守与觉悟,是普通忍者远远不可能达到的! 如果一旦让他们察觉到谈判无果,那么最终的结果大抵只有一个! 麻烦无法清理, 那就一并抹除掉好了。 冷漠的字句从面就忍者口中推行到最后的时候,高桥宏昌才堪堪醒悟,堪堪认知到什么。 可是,这已经有些迟了。 及近的距离与对自身揣测的笃定,使之失去了最好的退离时机。 那一点森冷的寒芒涌入眼帘的时候,肌肤被洞穿,血管被割裂,肋骨被撞击的痛感已然直击其魂灵!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一柄忍刀啊? 动手时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洞穿人质之后没有半点的停滞怠惰,便没入了后方猎物的身体! 一人、一刀, 简直就像是上天天搭配在一起的组合,天衣无缝! 高桥! 看着那洞穿同伴的特殊忍刀,崎原和天低吼,目光也变得凶残,手攥着苦无就想要不管不顾地冲上去。 对方终究是自己带出来的后辈,意图舍身殿后让对方先走也是出自这个原因。 任务第一,但他终究无法做到像根部那般冷漠无情。 走, 前辈! 但就在他意图摒弃所有的杂念,想趁着对方还没有能够将忍刀拔出,考虑能不能优先将之解决,为自己同伴报仇的时候。 高桥宏昌的低吼已然落入了他的耳畔。 【还没,】 【死?】 一瞬间,有唐突的意念侵占了崎原和天意识。 只见自己的后辈竟单手抵着那位人质的背脊,逐渐撑开了两者间的距离,猩红的鲜血在露出的那段纤细刃身上分外清晰。 而于之右手的苦无也在不知觉间更迭成了数张滋滋作响的起爆符,并在狠狠贴在其身前青壮的身上后,借着相互的作用力狠狠地将之朝着及近的那位雾隐忍者推去。 至于他本人则脱离被忍刀洞穿的状态,踉跄了两步便缓和了态势随之向后撤离。 起爆符的威力,没有人比他们这些忍者更清楚! 就算只有寥寥数张,所蕴藏的威力也足够能将周边的人事物全部毁灭!! 只是, 于之视野中的前辈并没有依言撤离,而是在此间单手结印: 土遁·土流壁! 刹那间,大地在颤抖,石土在崩溅,一座高耸的石墙陡然横列在了崎原和天的身后,将通往火之国的山间道路径直封闭。 前辈! 在这骤然惊变中,隐约间还能够听见一道迷茫而不知所措的呼唤。 是高桥宏昌的声音。 他显然不清楚,自己明明已经警醒前辈要一同离开,可为何不见对方的身影,甚至还将这唯一的山间道路给破坏、阻隔! 笨蛋! 逃,快点逃! 将这里的一切讯息,带回去!! 对于后辈呼唤,崎原和天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双目死死盯着视野中的雾隐忍者的同时,口中也在高声咆哮回应着。 【高桥还活着!】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先前,这位忍刀众那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出刀动作就已经证明了一切,对方是精英中的精英!】 【出手必然就是终结。】 【可是自己的后辈却仍旧还活着,甚至能够继续行动,而能够解释说明这一切的理由只有一个:对方放水了!】 【哪怕他口中说着,血雾里的残忍;纵使其言语里没有任何一点人情味,但是这位来自雾隐的忍刀众终究没有下死手。】 【这样的动作,只是想要麻痹己方,只是想要让他们明白血雾里是不会在意人质的安危,这样的威胁对自己无用。】 【可是真正的结果却是眼前的家伙无法对平民下死手,所以才会挑选对人体并不致命的位置发动进攻。】 【所以才会利用冰遁的力量,封禁掉那滋滋作响的起爆符!】 【所以这才需要一个人留下来断后!!】 【而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 【就是自己!】 眼珠滚动,视线游离, 认定到这一点后,崎原和天的脸上亦再也绷不住残忍与疯狂。 如果要说在这小小的商团中,谁最能够让眼前的家伙最投鼠忌器的话。 那么,只有一个! 趁着那雾隐忍者出拔忍刀的间隙,他一个纵步来到了那神情恐惧,却仍旧保持着双臂撑开的中年男子身前。 不,不。 袭面的劲风顿时令男人心神大骇。 他口中哆哆嗦嗦的想要表达些什么,掌心还捧着那有些干瘪的钱袋。 可是原先还很淳朴寡言的帮工,现在却似最凶残的虎豹一般,狰狞、扭曲的神态不给予半点言语的机会。 躲开! 结实有力的臂膀在脱口的瞬间就已经挥砸了出去。 咚。 没有半点的反抗,几十公斤的男子就被这样轻易地横扫出去。 而他所想要的,就是那被老婆婆死死护在怀里的小丫头!! 大哥! 父亲! 撕心的呼唤在这一刻响起, 这样的声音顿时令崎原和天的心神一颤,有一种叫做负罪感的莫名情感悄然涌上心头。 但是! 在一秒这样的情绪就被泯没了完全。 因为, 因为!! 【这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这一切都是为了火之意志的传承!!】 宛若虎钳般的粗壮打手朝着女孩探去,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就在崎原良心颤抖的迟疑一瞬,一座难以逾越地冰墙陡然凝聚在其手掌行径的路劲上。 【是那家伙!】 于之心中有清晰意念响起。 他没有回头,而是直接换成了持刃的右手狠狠地朝着冰面砸去。 ‘咔嚓。’ 瞬间,冰墙碎裂,冰渣迸溅, 不过,那利刃却没有因此停滞。 为了木叶, 为了给后辈争取到更多远离的时间, 唯有切实的鲜血才能够让那个家伙停止动作! 【对不起了!】 注视着那红着眼睛,却没有表露真切畏惧的小女孩,崎原和天在心中忏悔。 ‘噗呲。’ 滚烫的鲜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不过,却不并不是属于其视野中的小家伙。 只见,那佩戴者白底面具的家伙竟然诡异的在女孩身前凝现,不,更准确的说,是从一座逸散着森寒的冰镜中出现。 其抬起的左臂赫然阻断苦无的进攻态势。 而透过那面具的孔洞,崎原和天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那纯粹而干净的眼瞳。 时间仿若在此刻静止, 直至有冰冷而陌生的轻语响起。 小沫,是吧? 可以,请你先闭上眼睛吗? 【为什么?】 注视着身前这用臂膀阻挡自己苦无的他国忍者,崎原和天的心绪开始变得絮乱。 为什么眼前的雾隐忍者会至死不渝的去保护这些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退一万万步来讲, 就算是隔海相望的四代目水影迫切地想要扩张领土,想要获得这一地域居民的心之所向。 但是,真的有必要在意这每一丝一毫的细节吗? 诚如对方先前所言一般,全部解决、全部抹消不就好了吗? 号称专门处理尸体的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令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突然间,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瞳中的疑惑逐渐更迭成了惶恐与后怕。 你,你不是来自雾隐村的忍者! 他盯着那对安宁、纯粹的眼睛声线颤抖地说道。 因为血雾里的忍者是绝对、绝对不会有如此仁慈的心理! 绝对不会!! 那些家伙,能够对普通人表现出仁慈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一件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一个小女孩的心理? 以此为据,崎原和天所能够想到的理由只有这一个。 而且, 这其中蕴藏的最大可能就是........ 荒。 你和宇智波荒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此刻的他忘却了死亡的威胁,摒弃了周遭普通人那怨恨的目光, 无视了正逐渐变得僵硬、冰寒的身体,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在疯狂轰鸣。 如果对方不是来自雾隐,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因为这场看似闹剧的掀起者,因为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才到达的这里! 对此,白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哪怕眼前的猎物已经无路可逃,纵使自身已然掌控着整个局面,其也没有自傲着透露一丝一毫的讯息。 所做的,只是信手抬起忍刀,而后洞穿了对方的心脏。 有一点认知是世人对雾隐村的共同印象,也是切切实实的事实,那就是出自这个忍村的精英,都是摆弄尸体的专家。 从猎物口中搜寻到想要的情报,完全不需要在意对方是否是处于存活的状态。 心脏的被洞穿, 令崎原和天顿时陷入了死亡的倒数。 但是其仍旧拼着最后一口气力,裂开了满是血沫的嘴巴: 你什么也别想得到! 他的声音虚弱而疯狂, 被血丝缠绕的眼瞳里迸发出真切嘲弄。 而也就在其语落的那一刹, 磷火燃燃, 崎原和天的身体竟然在一息间疯狂而迅速地自燃了起来! 从心脏位置伊始, 哪怕是森冷的寒冰也无法将之遏制。 想来这就是他所说的,什么都不会让旁人得到! 确实, 只要身体被销毁, 哪怕是有着尸体处理班的雾隐暗部,都不可能找到任何有用的讯息,当然,也就更别提想要将今夜的污点归于木叶之上了。 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光,崎原和天再度看向了那对隐匿于面具之下的瞳孔,似想要从那安宁、平静的眼睛中窥探出、感知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愤恨与恼怒。 然而,并没有。 无论是自己的同伴以普通人作为人质进行要挟;还是说自己阻隔通路,让后辈率先逃离传回讯息;又或者是当下的自焚,意图抹除一切自身存在过的证据! 于之身前的年轻人忍者都始终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多余情绪与动容! 整个人就像是一柄恪守命令的冰冷工具。 如果非要指出整个场面下来,对方唯一能够让人感受其本质还是一名人类,而不是一个没有感情工具的画面。 那么大抵就是,他为身后的陌生人抗下自己的忍具,让身后的小丫头闭上还保持着纯真的眼睛。 走马灯至此,崎原和天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浓浓的歉意。 【抱歉,小家伙。】 【我也是,为了我身后的同伴。】 可就在这时,就在迅猛的磷火将之大半个身子都要吞噬完全的时候,于之身前那佩戴着白底面具的忍者动了。 他没有再试图用寒冰去封禁那不西熄的磷火,而是抬起了还流淌着汩汩鲜血的左臂。 然后向前探出了修长的手指, 对于传承于雾隐村的一些秘术来说,想要让猎物开口说话那必然是要将目标尸体带回的。 但那位大人是不同的, 只需要 相对的,看着那逐渐贴近自己眼睛的纤细手指,崎原和天整个大脑都在颤栗,都在咆哮。 隶属暗部的他显然也想到了一些事情! 【快,快,快点烧啊!!】 陡然升起的疯狂意念瞬间覆盖了残存的嘲讽与歉意, 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迫切的祈求死亡的到来,祈求自身化作灰飞!! 【宇智波荒,】 【眼前的这个家伙必然是和宇智波荒有着特殊的联系!!】 他想要怒斥! 想要咆哮! 想要质询! 但却发现自己已经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只能够看着,静静地看着,以第一人称的视角看着、感受着那冰冷纤细的手指,探入了自己的眼眶。 ‘呼。’ 似微风吹过的声音,在一缕袅袅的余烟升腾后,世界变得安宁而静谧。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目光微侧, 当在意到身后那依言紧闭上眼睛的小丫头后,白轻轻开口。 同时,一个明显厚实很多的钱袋跃然于之手掌心,并在下一刻就被其丢向了站立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中年男子。 医药费、延误费。 说完他便朝着那座横列在道路上的石墙走去,抵近后,其旋即将裹挟湛蓝色查克拉的手掌按捺其上。 ‘轰。’ 只听一声平地巨响,那坚实高耸的岩土石壁便化作了漫天的碎石。 在替后续可能经过的普通居民解决掉这阻路的事物后,白扫了一眼地上毫不起眼的血珠便旋即准备继续追猎下去。 请问........ 不过就在其准备动身的那一刻,有一道颤颤的声音悄然飘入了耳畔。 他本无意理会,但是不知为何还是微侧过身子,理由大抵是回想起了曾经。 于冰冷的野望被桃地再不斩大人在意到的曾经。 看见视野中那人的侧身,小沫旋即从阿婆的怀中挣扎了出来,并毫不避讳地直直的开口询问: 请问,我也能够成为一名忍者吗? 我想要变强,想要保护父亲,想要保护哥哥,想要保护奶奶,想要保护我的家。 她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积淀,所有的愿望都说了出来。 听说,那位在一夜之间将那些坏人的宇智波荒哥哥今年也不过十五。 听说,眼前的忍者也与对方有一定的关系,而且还在刚刚保护了自己。 他们一定都是好人。 是能够信任的忍者! 闻言,白的思绪有一些宕机,他看着那满目希冀与认真的小丫头,终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因为,如果能够选择的话,】 【我希望从一开始就没有这种力量,】 【那样的话,我还能够拥有着简单、幸福的家。】 时间回溯。 回望着那被阻断的山间通路,高桥宏昌的瞳眸在剧烈颤抖着。 为什么前辈没有跟自己一同离开? 为什么那些起爆符迟迟没有发挥应有的效能? 立于山路上的他有些迷茫地低垂下视线,只见方才的纤细伤口在查克拉的作用下已经封住了血流,身体上唯一的痛感大抵就只剩下那根被‘好运’所眷顾而贯穿的肋骨。 但这样的小伤根本就无关痛痒,对于一名合格的忍者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但是,这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好运,所以才没有在一个照面间被解决掉,甚至还赢来了反击的契机吗? 不,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此际的他才堪堪醒悟,那宛若雷霆一般的贯穿一击,仅是对方用来麻痹自己意志,使自身笃定血雾里血腥作风的一种激进手段罢了!! 若是前辈与自己一样选择了退离,没有阻断通路,没有留下牵制独守,那么下面的结局注定是: 被对方抽身追上,并信手抹杀。 呦,你就是新来的小家伙啊。 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吧。 那么我教给你的第一课,成为一名合格忍者的第一要义是:村子下达的命令是绝对的,无时无刻都要将村子的安危放置在第一位! 第二要义,在走入绝境的时候,哪怕有一丝生的希望也留给自己的后辈,这也是木叶火之意志的传承。 第三要义,若逃生无望,选择自我殉身就是对村子、对同伴,最好的忠诚。 因为我们是暗部,知晓着太多讯息与秘辛,任何一点的暴露都有可能对村子造成不可逆转的打击。 一瞬间,有太多的画面如同剪影一般翻涌上高桥宏昌的心头。 前辈!! 他猛然攥紧了拳头对着来路嘶声怒吼, 那痛苦而绝望的声音就像是痛失了一位至亲之人一般。 在宣泄过心中的情绪后,其旋即对着那高耸于山路中的石墙缓缓微鞠了一躬,而后便奋然转身没入了黑暗中。 一时间,风在耳畔呼啸,树林枝蔓在其视野中疯狂倒退。 不知过了多久, 匆匆眺望,只要穿越足下这座山林就能够抵达火之国的边境,就能够遇见驻守在边境的同伴,就能够将雾隐村狼子野心的讯息带回! 隐约间,他甚至能够看见那高耸于密林里瞭望台! 那是自己的同伴所在的地方。 可是突然一股莫名的寒意于之周身泛起。 降临的森冷感触并不像是过耳的夜风所带来的感觉,而是一种宛若置身于冰天雪地的沁骨冰寒。 【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 高桥宏昌的眼瞳中掀起一抹真切的后怕与恐惧。 【不可能,不可能!】 其在心中疯狂地咆哮着,已经有些疲惫的身体也在此刻被倾力压榨着。 这是前辈用自己的性命为自己开出的通路! 他绝对要回去, 将掌握的讯息带回去。 但是, 但是于之视野中的空气开始收缩,有森冷的寒气袅袅而上,一座剔透的冰镜也在此刻凭空凝现! 而那手持忍刀·缝针,佩戴着白底面具的年轻忍者就如同画儿一般,雕凿于其上! 可在下一秒,这幅画儿开始剥落,开始具现! ‘噗。’ 伴随着一道轻微穿刺音,那柄纤细地忍刀已然贯穿了他的脖颈。 一同响起的,还有一道冰冷的轻语: 你, 想要去哪儿? ‘咳。’ ‘咳咳。’ 高桥宏昌的视野在充血,但除却咯血的声音,他已经无法呼喊出任何的字句。 他拼命地探出手掌,朝着那落在视野边界线上的高耸瞭望台探去,似是想要让自己的同伴看见,似是想要归去,但终究没有能够掀起任何的动静。 ........ ‘哗啦啦啦。’ 迅急的瀑布在天地间奔流, 不过诡异的是,那干净的水流却在坠落的中段被染成血色!! 仔细分辨,那血色的来源竟是一座隐没在瀑布之后的天然山洞。 嘁,就这也配叫做邪神?都是一群什么歪瓜裂枣。 我还以为是被封印在狭隙间的那位,在这个世界传播下的使徒呢。 多少让我紧张了一下。 【踏踏踏。】 伴随着空幽的脚步声,一连串不屑的自语在黑暗中响起。 那位可是被高天神的那帮至高存封印的,怎么可能轻易对其他位面产生影响。 旋即有略显沙哑的声音回应。 那语气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咳, 不过,听说那些家伙还制造可一个什么名叫‘飞段’的不死信徒在外面,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又会不会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回来报仇。 话说不死的人类,听起来还挺唬人的。 似想要挽回自身的形象,最先出声的那个家伙轻咳了一声化解掉自己的尴尬后,又随之叽叽喳喳的补充道。 没有人能够阻止大人的计划。 敢回来,那就一并抹除掉。 这一次,是与先前都不同的第三种声音。 而伴随着脚步声的临近,一道身形挺拔、蓄着白色长发的青年缓缓踏出了这天然的岩洞。 于之肩头上是两只模样相近的青鸟。 于之身后则是扑鼻的血腥以及无尽的死气。 混沌斑驳的紫色屏蔽了广阔的苍穹, 空间被封禁,世界被隔绝,留存于这一地界的人们神情惶恐地团聚到了村子的中央。 房屋上,有数十名佩戴着三道竖杠护额、身着极简忍装的忍者神情紧张的警惕着周遭,不过从他们滚动的喉结与颤抖着手掌来看,这些拥有一定战力值的家伙, 心理状态并不比旁边的普通人好上多少。 【是离开?】 【还臣服?】 望着了那瘆人的封禁结界,听着自结界之外传入的最后通牒,隐居在这片地域的居民们无不心生悲戚,更是有孩童哭喊着缩进了自家大人的怀抱中。 四年, 他们才刚刚过了四年的安宁生活,还没有能够彻底从那个血色的夜晚中缓和过来。 可这样的简单生活,就又要被打破! 愤怒是在第一时间涌上人们脸上的情绪,不过这份情绪很快便在那覆盖整个场域的封禁结界下,被恐惧与无助所取缔了完全。 于这个世界上过活, 弱小就是原罪。 而在这极度压抑的等待中,数道陌生的身影缓缓踏入了这片被封禁的区域,他们各自手持着一块斑驳着年轮的木制令牌,显然这就是能够踏入这座结界中凭证。 仔细分辨, 来者一共四人,两男两女,为首的是一位有着特殊藏青色头发的瘦削男子。 整个地域的气氛也在这一刻下降到了冰点。 考虑好了吗? 是选择离开,还是臣服? 风心将先前的问题重申,言语中没有透露出任何的妥协,亦没有给出第三个选项。 方才围而不攻所给予的思量间隙,就是最大的恩赐。 这里是我们的故土,是我们的家乡,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们离开!又凭什么要我们选择臣服!! 在围聚于村子中央的寥寥几十人中, 终究还是存在着有血性的家伙。 真是一帮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早就说了,将这里交给我们三人就行了,保证在一夜之间将这里抹平,根本没有任何烦忧! 那位大人终究还是太过仁慈了! 于忍界之中,根本没有这么对待敌对势力的方式! 面对汤隐村忍者的质问, 落步于风心身后的魁梧男子旋即一步上前,隐藏在斗笠之下的粗犷面容抬起之时,狰狞的目光也顺势扫过了视野中的那一群看似无害的居民。 不动。 原火之国守护忍十二士中,和马的部下,性格残忍粗暴,极为擅长土遁忍术。 如是直接的言语顿时令先前出声的年轻忍者面色一白。 直接抹平! 这是多么野蛮、残忍的做法! 而且更加重要的一件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怀疑对方是否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外界,那将整个汤隐村都完全笼罩在内的防御结界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样的结界,哪怕倾尽他们整个村子的力量,都无法维系,可是这帮入侵者却信手布下。 桀,就是说, 这帮家伙蜷缩在井底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那位大人的气量,竟然还有勇气提问为什么。 若这样的任务交给曾经的我们....... 这里已经是一域废墟。 伴随着不动的怒斥,于之身侧的一位风华女子也缓缓抬起了长长的袖口,捂着嘴角嗤笑着附和道。 但是虽然她的声音里裹挟着笑意,可却听不出任何的亲近乃至戏谑之意,有的只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 不缘。 同样曾是和马的部下,除却基础的土遁忍术之外,其还是一位擅长制图的结界师与陷阱师。 这笼罩在整个汤隐村外的【结界门护封术·八门闭场!】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如是一唱一和的对话,瞬间将那名心中燃起热血、宣泄怒火的年轻忍者浇了一个透心凉。 这倒不是说他感到害怕了, 而是不敢, 不敢再轻易引得眼前这些可恶的混蛋动怒, 因为那样的后果将是其永远无法承受,也永远不想再第二次感受到的! 闭嘴。 大人所做出的决策,需要你们过问吗? 亦恰恰是在此时,立于四人最前列的风心侧身喝斥。 闻言,不动与不缘旋即面色一变,选择畏缩噤声,就连一旁双臂环于胸前一副看戏模样的不风也不由收敛了脸上的戏谑神态。 快点,做出你们的选择。 虽然我家大人交代了不要直接侵犯你们,但是我们也不想成为最后回去的那一队。 许是在同伴脱口的说辞中找到一些共通点,重新转过视线的风心,脸上显露出了一抹冷冽的神色。 其目光缓扫过视野中的汤隐村直属,脱口的声音也变得危险了起来。 毕竟此次的行动与早年间对星隐村发起的进攻有着根本上的不同,这一次他们的大人是调集了所有力量去达成最终的目的,且这个目的在事后必然是会被公开的。 所以,每一环都不能够出错,都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在周边其他势力彻底反应过来之前就落下帷幕。 必要的时候,可不要怪我们心狠。 他冷冷将字句推进到了最后,有凌厉如暴风般的汹涌气息掀起于之周身。 风心, 原雷光团的第二战力,拥有特殊血继限界·颱遁! 感受到前者体内所迸发出的暴虐能量,于之身后的三位叛忍在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也随之开始调集属于他们的力量。 不能忤逆那位大人的命令,对于无关的汤隐村能够做的只有两件事:驱逐或者收编。 但是他们也不想要在第一次的集体行动中就落后于其他的队伍。 虽然那位大人并没有给予时间上的限制,也没有催促任务的迅速达成。 可在这些本就桀骜不驯的叛忍、邪忍眼中,此次行动无意就是一场无形的比拼! 必要的时候,使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将这些敌对人员驱离,也是快速达成任务的一种手段。 至于敌对一词, 在这个暗流涌动的时代,不同势力之间说到底只有敌对这一个形容词是亘古不变的。 如是的说辞,如此的示威,令汤隐村的居民与忍者再度心神颤栗。 他们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从视野中四人身上流淌而下的煞气。 这些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绝对会说道做到! 等等, 请等等。 在意到这一点后,有急促的低呼声从人群中传出,随后一道稍显佝偻的身影也于分开的人群中显露。 凝神细看,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且他的体内似乎并没有查克拉存在的痕迹,大抵只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普通人。 各位大人,鄙人谷口昌言,暂时代为打理汤隐村的大小事物,请问我们是在哪里得罪各位了吗?为什么偏偏要让我们选择背井离乡? 老人声音颤颤的询问道,再配上印刻在其脸上的沧桑与无助之态,很容易令人心生悲悯之心。 试问,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狠下心来让一位上了岁数的老人在晚年背井离乡呢? 当然,于之口中并没有提及到第二个选择:臣服。 这自然也在常理之中,没有人愿意平白无故地选择向旁人效忠。 嗯,没有。 我们之间无冤无仇。 风心顺势向下说道,丝毫没有在意这是不是对方设下的言语圈套。 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大义,什么计谋,都是无用的! 那么为什么诸位要如此对待我们,驱离我们?我们又何罪之有? 让我们离开生活了百年的故土,这些还未成年的年幼孩子又将何去何从? 谷口昌言声泪俱下,整个人一瞬间像是又老了数岁,整个身骨都在因这情绪轻微颤抖着。 周遭也隐隐响起了小孩、女人的啜泣声,似是被这样的字句所影响。 然而对于这样弱势姿态,风心的眼中并没有掀起半点的同情。 毕竟他早就看过,也看腻了这样的虚伪姿态。 当初将雷光团抛弃,阻挡在雷雨中的那些人,也恰恰正是这些看起来处于弱势的家伙们! 而于之身后的三位就更加不可能心生什么可笑的同情心理。 要知晓,在跟随和马的时候,为了搜集到足够的力量,他们可是能够信手将整座无辜村庄毁灭的恶人!! 既然你们还留存在这里,那么汤之国这些年的现状你们也应该是知道的吧? 直面着老人那悲戚、爱怜的目光,风心冷声质询。 听到如是不按常理的问题,老人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了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 是, 汤之国近些年和我们一样,都过得不太好。 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道。 不太好?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不太好呢?我可是看你们蜷缩在这里安逸的很呢。 风心的话没有给予眼前的这些人一点颜面,亦没有在意到某些曾经发生过的悲剧,其所说的话,都是当下所看到的事实。 但是如果是要问,他有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大抵是有的。 那些年, 雷光团在汤之国四处流浪、锄强扶弱的那些日子,难道不比有稳定居所的汤隐村忍者更加艰苦吗? 可他们却没有说道一句怨言,相反是乐此不疲地在为了普通的贫困居民活动着! 我们,我们也是........ 期间,谷口昌言神情悲怆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眼前那位有着藏青色头发的青年却似乎并没有想要听下去,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作为与汤之国相辅相成的忍村,你们到底将自己责任,自己的义务,自己的担当弃掷到了哪里? 你们可曾看到大名府的颓败?可曾看到邪神教的危害?可曾看到强盗地痞的猖獗?可曾看到这一国居民的水生火热? 风心将心中的一字字、一句句狠狠地、用力地低吼了出来。 正是因为雷光团曾停驻在这国度,曾活动于那些穷苦百姓之中,他才能够如此真切的将这些现实控诉出来。 我们也是遭到了........ 谷口昌言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迟迟未能够脱口的字句也变得愈发单薄无力。 其清楚地知晓,对方所言都是事实,就是整个汤之国现状! 而做为与这个国度伴生的忍村,己方没有做到维系、维护,是难逃其咎的失职! 可是, 可是!! 他很想要将心中的那份委屈,那份无奈道出。 忘却战争、崇尚和平的村子? 呵,看起来,你们忘却地可不仅仅只是战争呢。 将一切宣泄出来之后,风心脸上的愤愤也逐渐更迭成了戏谑与嘲弄。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你们知道我们这些年遭受了什么吗? 你们又知道我们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吗? 守护汤之国? 呵,说的轻巧。 那么那一夜,当那个可恶的叛徒屠戮整个汤隐村的那一夜,又有谁来帮助过我们!! 早先那名汤隐村的年轻忍者终究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与痛苦咆哮了出来。 而这也是正是那位老者所想要阐述的事实。 不是他们不要去履行属于他们的职责与义务,而是无能为力。 此言一出,整个空间都似乎变得伤感了起来,毕竟被封禁的这片土地上,残留着太多太多的悲伤与绝望。 那一夜,无人能够感同身受。 只是, 只是。 这算什么? 风心的声音就像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冷风,狠狠地拍在汤隐村的人们心底最深处! 【这算什么?】 【这个混蛋竟然说,这算什么?】 眼瞳赤红,恨意满满,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汹涌、紧张, 系着汤隐护额的那数十位人年轻忍者们无不攥紧了拳头,更有甚至直接抽出了锋锐的忍具。 他们不求旁人能够感同身受, 但是也绝对无法忍受旁人肆意的轻视、侮辱属于汤隐村悲伤与过去!! 诶,商谈到最后,还是要选择用武力镇压吗? 也好。 说着,不风伸出丁香小舌缓缓舔过唇间,这副姿态配上其唇下那颗美人痣,显得风情万种。 比起我家大人, 你们这些经历又算得了什么! 风心却没有动, 而是依旧是满目不屑地注视着视野中的那帮家伙, 这些人比自家大人年长,比自己大人能加能够得到这个国度的支持与力量,但是却选择蜷缩在这里避世,选择驻足在原地躺平!! 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大环境, 与四面皆是敌人,与孤身一人撑起一个家族的荒大人,能比吗? 也就是在这一刻,风心也突然清楚地明白了为什么自家给予命令是驱逐,而不是像其他势力一样的直接抹杀。 如果不能够守护这里。 那么,要你们有何用。 滚吧! 这个地方,将会由我们来守护! 【尽不到自己职责,做不到守护这里,那就滚吧!】 这样的字句,这样的声音,宛若平地惊雷一般汹涌地轰鸣在谷口昌言的心头。 他眼瞳颤抖,嘴唇哆嗦,想要继续说些什么、辩解什么。 但最终留下的只有一声长叹。 对于这样的现状, 对于这样的事实,其根本就无力反驳。 不止是他本人,就连四周仅余下的数十名年轻忍者也都缓缓地舒张开了攥紧的拳头,低垂下了面颊。 是了, 顶着汤隐村的名头却不能够守护这个国度的人民,只贪图自身一朝一夕的安宁。 这样的他们, 还配继续以汤隐村的名义留在这里吗? 对方仁慈地给予离开的选择,大抵就看在过往己方也曾守护过这片土地的缘故。 请问,  你们口中的那位大人,是他本人,还是他背后所属? 少顷的沉默后,满目痛苦的谷口昌言终是再度开口。 道出的言语并没有延续先前的悲戚与哀求,有的只是一抹沧桑与萧瑟。 在其位不谋其政,任其职不尽其责,退位让贤这是更古不变的道理。 作为村子暂时的话事人,他现在所能够做的唯有冒着对方可能的不满,将所有的问题摊开。 呵。 闻言,风心的嘴角旋即轻哼出不屑的尾音,脸上的神态也变得扭曲而虔诚。 这是两种极端的神态, 但却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共生’于他的面颊,且显得相得益彰。 那个腐朽的地方, 又其能够容得下、束缚得了我家的大人? 那帮老家伙,迟早要为自己早年做出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他的声音高亢而笃定。 言语中尽是信任,没有半点因为假想敌是那座恐怖的‘大山’就感到任何一丝一毫的畏惧与害怕。 【终有一日,他们是要踏足那片土地,登临那座不可攀的高峰,去迎回自家大人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谷口昌言那达拉的面皮陡然轻颤了一下。 虽然在发出问询的时候,其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 可是在真正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后,他还是打心底感到了一种无所适从,一种恐慌惊愕。 不过仔细想想,大抵也只有那一族的后人,才敢、才能够发起对‘王’的反叛了吧。 我明白了。 沉寂了良久,这位在汤隐村内部颇有威望的老人缓缓落下回应。 是去是留,大家各自做出抉择吧。 他终究无法代替身后所有的袍泽做出最终的抉择。 而这,也必然是那位大人赏赐下的最后自由,一旦选择臣服,那么日后的生活将不再像往常一样自由。 更有可能需要在不久的未来,直接对立那个庞然大物! 届时是生是死,是一朝的荣耀还是再度沦为旁人的阶下囚, 都不可知。 这一点利弊,他已经含蓄的点明,所能够做的事情也已经终了,剩下的就只能怪靠族人自己去选择。 我,  我以代理人的名义宣布:汤隐村,解散。 谷口昌言似用尽了全部的气力才将这句话道出,在‘解散’这两个字脱口的时候,更像是有千钧的责备骤然压在他的身上,使之本就有些单薄的身骨压得更加佝偻。 与此同时,于之周遭也逐渐响起了人们悲恸的低呼与啜泣。 立于屋顶之上的年轻汤隐村忍者们,亦神情迷茫、不知所措,整个人就仿若陷入了一场无限轮回的噩梦一般,永远无法清醒、永远浑浑噩噩。 这个世界,这片土地,逝去的前辈们,终究没有能够等到他们崛起、等到他们复兴的那一天。 而谷口昌言则在此刻独自一人缓缓地朝着耸立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村子的祠堂走去。 他,要去请罪。 将整块地域笼罩在内的暗紫色屏障,也在老人落下那一句‘解散’的时候被不缘解除,重现于视野中的灰蒙蒙天空,倾泻着难以让人喘息的压抑。 今夜,于这一片土地上的人们来说,注定无眠。 摇曳的灯火将汤之国的大名府照得灯火通明。 这一夜,或者说这数夜来,这本应该是汤之国最庄重、最威严的地方,却始终表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哪怕是早先睥睨着怒斥‘宇智波不过是木叶一条狗,就算再疯狂也得乖乖听主人话’的那几名权贵,也变得胆战心惊,畏缩起来。 因为安静, 整个大环境实在是太安静了一点! 宇智波荒在汤之国掀起的风波,闹出的事件应该早就已经被那些隐匿在城中的间谍、暗哨传递出去了才对。 可是直到今天, 直到事情发生后的第三个夜晚, 无论是那条疯狗的主人木叶,还是说那些被驱离出去的地痞流氓以及他们的幕后,竟然都没有一个做出点表率,传下什么召回的通牒! 整个汤之国就好像是与整个外界隔绝了一样,就算是内部陡然改朝换代,就算是整个都城一夜成空,恐怕都无人知晓。 当然,这也很可能是心理作用,毕竟依那一夜来算仅仅是过去了三日,那些幕后没有什么像样的讯息与动作传来,亦在情理之中。 但是只要那个家伙,只要那条疯狗还在城中,他们就一日无法获得真正的安宁! 当下唯一能够庆幸的是,明日就是宇智波荒自诉的离开期限。 届时一切都将恢复最初的模样, 哪怕整个城市都将重回各方割据、地痞乱窜的局面,但也好过连自身呼吸都不敢大声的当下! 不过,他们也同样知晓, 如果那个家伙还想要再闹出点什么声势的话,那么也只剩下今夜,在这乌云堆满天空的阴暗无星无月之夜! 喂,你们几个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突然间,一位恪守在大名府外的护卫嗅了嗅鼻子,一脸狐疑的说道。 味道?什么味道? 不对,我也闻到了,好像是,好像是! 在提醒之下,一同站岗的兵士突然惊叫道,而且那股特殊且令之有些作呕的味道,就像是。 是血。 就在那一脸激动的兵卫想要将心中所想到那个事物脱口的时候,于之身后,一道严肃且相对稳重的声音将其后续的言语所承接。 老大。 见到声音的主人,于大名府外站岗的数位侍卫随即尊敬地开口呼唤。 不过,来者却没有在意这样的礼节,而是一脸担忧的看向了南方,那股粘稠到谷子里血腥味,愈来愈浓重了! 或者换句话来说,是愈发的靠近大名府了!! 且更加令之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周边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了一点,哪怕现在夜深,纵使这里是普通平民难以踏足的西区。 但是,这周边也居住着一些权贵、富商, 在他们的宅邸内也会饲养一些看门恶犬,往日即便是没有特殊的情况,那些狗仗人势的畜牲也会叫唤个不停。 可今天,那些畜牲却安静地有些过分了。 尤其是这浓郁的血腥味几近铺鼻的情况下!! 告诉所有的弟兄们,保持备战状态。 熬过这一夜,就没有事了。 探查过悄无声息、空无一人的街道,横山厉心中的不安愈加汹涌了。 不过,他所能够做的也仅是鼓舞己的部下们打起精神、认真戒备,毕竟整个国度的权贵们今夜都汇聚在了大名府内。 这种抱团取暖的行为,可悲而可笑。 是,老大。 闻言,脸上显露着清晰不安的侍卫们,也不由高声回应道,似是想要依仗这样的声音来给予自身一点鼓舞。 嗯。 拜托了。 说完,满目凝重的侍卫长回转了身体,意图回到宫殿内。 但就这时, 矗立于府门之外的一名侍卫陡然惊呼道:那,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压抑实质的恐惧,探出的手指颤抖地指向着街道的尽头,而在那目力所及的边界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悄然出现,将整个黑暗的边界线都太高了一分! 与此同时,有一种密集的悉悉索索之音打破了这极度安静的夜晚,这种感觉就像是不可计数的虫子在迁徙,在咀嚼齐齐着什么!! 听到这样的惊呼,还未走入内殿的横山厉陡然止步,并随之看向了部下所指的地方。 那是? 哪怕他虚眯起眼睛,但碍于这昏暗的天光仍旧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分辨出那些突然将视野边界线抬升的到底是什么。 然而还不等其落下戒备的命令,耳畔又匆匆响起了其他侍卫的惊吼。 这边,这边也有! 前面, 前面也有!! 虫子,是虫子,数不清的虫子!! 且这一次,借着那仅有的一丝天光,他们终于看清楚了! 那一层如同黑色海浪,那不断发出怪异声响的东西,竟然是一望看不见尽头的虫海!! 无足的,双足的,四足的,八足的,千百足的各色蛊虫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明目张胆地汹涌而来! 是的,汹涌而来。 这些狰狞可怖的蛊虫就好似涨潮的海水一般,而此行的目的地显然就是他们身后的大名府!! 难怪今夜寂静的如同死水一般, 难怪没有主人束缚的恶犬于今夜无声。 在这无尽的虫害面前,又有什么生物能够始终保持面色不改呢? 终究还是像西谷大人所担忧那样, 于时限抵近之时,那位还是来了! 所谓的三日后, 亦是在给这个国度的君主下达的最后期间通牒。 可是在时间的终点,上面最终没有表态。 绝大部分的权贵都在笃定着木叶会下场制止这一切,会约束归属于自家的这条疯狗。 但这些年,那些安于现状、身居高位的权贵们仍旧忽略了一个事实: 对方,姓宇智波! 在忍界名扬了百年的宇智波!! 敌袭! 关门,快关门! 准备火矢,不要让那些东西靠近大名府!! 想清楚一切的侍卫长低吼着,咆哮着,眼瞳中铺满了鲜红的血丝,垂落的左手死死地攥紧着腰间的配刀,挥舞的右手狠狠地拍打着还处于恐惧状态的部下们。 哪怕他现在真的很想逃避,真的很想离开这里。 可是,守卫大名府就是其最根本的职责。 只是,他的声音,他的命令仅仅维系了一瞬, 下一秒,箭矢坠落,火油倾倒,门户停搁,所有的侍卫都目光怔怔地注视着三面抵近的虫海,像是失去了魂灵,像是被美杜莎凝实成了雕塑! 动起来,动起来!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都忘了在踏入大名府时发下的誓言了吗? 不过是一些虫子,给我全部烧了! 横山厉宛若野兽一般很铁不成钢的嘶吼着。 废物! 一帮废物!! 看着那倾倒在地上的火油桶,他一把推过愣神的同袍,将还在汩汩向外流淌着火油的铁通抱起。 那一日, 在听到西谷大人落下对宇智波荒的行径持放任态度的时候,自己竟然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气! 事后,那时的屈辱,那时的不争,一直就像是一块巨大的岩石一般强压在他的心头上。 毕竟忍者, 从本质上来说也只是一群收人钱财的雇佣兵罢了! 又有什么资格能够与天生的君主相提并论?就算是五大忍村之首的木叶,不也只是听命于火之国大名之下?又逞遑是他宇智波荒? 汹涌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在其胸腔激昂、喷发。 可就在其抱着油桶转过身来的时候, 时间、空间、情绪、呼吸、所有,所有能够作用在他身上的东西,都在这一刻被静止。 难怪, 难怪这片天地中始终飘荡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气味! 是因为, 在那虫海之上,背负着无数的断肢、残骨!! 只一眼,横山厉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正迫不及待地从他胃子里翻涌而上。 ‘那个无头的魁梧男子,好像是来自东北方的那座势力!他曾亲眼见过大名对其笑脸相迎!’ ‘那具被烧焦的尸体,似乎是游走在东区海岸线上的一位狠角色,因为每每被追击时都会逃离到海上,所以即便是正规的军队也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无济于事的张贴通缉令。’ ‘那制式的铠甲!是属于北方的那些武士!!他们的到来似乎是想要承包下汤之国的安宁,以获取一定的利益。’ ‘那手背上绘有着三角、圆圈符文的,好像、好像是邪神教的代纹!!四年前,他们将汤隐村屠戮得几近覆灭!’ 横山厉强忍着反胃,粗略扫过。 可目力所及,都是他不敢得罪的存在,而他们现在却尽皆化作冰冷的残尸,成为虫子的饵料! 而在那街道的屋檐之上,憧憧的人影逐渐显现,他们或站、或蹲,或拿着苦无,或背负着肋差。 个,十,百。 只一眼扫过,横山厉只觉视线开始恍惚、心神开始絮乱。 ‘嘭。’ 伴随火油捅的坠地, 他心中所坚持的一切,似乎也都随之破碎了。 【抱歉,西谷大人。】 少女置身于无尽尸骸之前, 少女望着身前那大气磅礴的一国府都,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恍惚。 四年前, 其与几位一起从御屋城炎那儿逃亡出来的同伴流浪到了这个国度。 那时的他们还只是不被任何人所承认的流浪忍者,是为了两句虚假的甜言就认可‘义贼’身份为旁人赴汤蹈火的笨蛋,是因为简单的利益就能够被大忍村抛弃的棋子。 但是,不后悔。 她一点不后悔。 因为正是有了这样的经历, 自己还有雷光团,才能够在看清所有的虚伪面孔,才能够在那个森寒无助的雷雨夜,遇见那位大人! 【要成为我的部下吗?】 【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们,杀了他们。】 视线重归清晰, 恍惚的意识也愈发坚定。 【现在就让我,来帮你扫清前路所有的阻碍!】 少女在两侧侍卫那恐惧、麻木、崩溃的注目下,一脚迈过了那高高的门槛。 木叶的那几个老东........那几位到底在做些什么? 难道没有看见自己的疯狗在他国的领地肆意乱咬吗! 压抑的氛围容易令人心绪崩碎, 更别说接连三日都在这种心惊胆战的搭环境下渡过!! 虽然,那个疯子在近几日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只要其存在于这片土地上一天,就好像是有一把利刃横列在他们的脖颈上,一时一刻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连自己的一条狗都管不住,以后也别再想得到我们的委托了! 东面的云隐村实力一点不弱,北方的铁之国武士价格也实惠,就算没有火之国木叶,也不缺可以使唤的佣兵! 见自己的发泄无人应和,见端坐主位的大名亦没有丝毫的回应与制止,古井宏仁的声音变得愈发高亢,愈发尖啸。 他似乎是想要借由这样的声音来驱散心中的阴霾,又或许是想要为后续的一些事情埋下铺垫。 毕竟算算时间, 天也快要亮了。 届时就算是那个疯子再想要做些什么,也要在意到普通平民的目光! 呵, 向云隐投怀, 与铁之国建立雇佣关系? 我看是你背地里收了其他势力太多好处, 反倒是忘记自己当初是谁献上忠诚了! 看着那满目愤愤、高声数落的年轻同僚,处于对立面的山田净思冷冷喝斥。 昔日,北区卡恩的不可一世;近日,铁之国武士趾高气昂的前来磋商,这一切的一切没有他们内部同僚大开绿灯、一路放行,是绝对不可能发展如此迅速的! 这些事情其实大家都清楚,就算是西谷大人也不可能不知晓。 只不过碍于王国的羸弱,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人直接将这些事情端上抬面来说罢了。 但是现在不同, 宇智波荒的出现以及强势介入,让混乱的不堪的局面变得明朗,让多方肆意进出的汤之国变得干净。 尽管这也相当于驱虎吞狼,谁也不知道后续的情况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变得更加糟糕。 可就从这一时而言, 普通的百姓是安宁的,是幸福的。 感到惶恐的不过是他们这些做主高位、担心日后前程的官宦罢了。 闻言,古井宏仁的脸色猛然变得阴沉, 眼底也翻涌上充斥敌意的阴霾。 我看你才是被宇智波荒, 被那双邪恶的眼睛所蛊惑了! 处处维护, 处处提及那条疯狗! 你可知,  天,可就要亮了。 那家伙再猖狂,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踏足这里吗? 他狠狠地回怼了过去。 大名的沉默,王国的羸弱,就是其最大的依仗! 【腐朽的老东西,】 【不说话,可没人将你当哑巴!】 【活到这个岁数,难道还看不清吗?这个王国已经无药可救了!!】 【捞上一笔,安安稳稳过活余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嘛,等云隐卷土重来,等铁之国的武士协防这里的时候,真想看看你还能不能嚣张出来!!】 想到这里,其心中的阴郁被缓缓开解。 脸上也多了一分与整个大环境格格不入的狰狞笑意。 然而就在这时, 就在他十分满意地扫过那气得涨红面孔的老东西时,有超出题外话的自语悄然响起:你们,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 哈,都这个时辰了还能够有什么声音? 当然是公鸡报晓,早鸟觅食的声音! 古井宏仁想也没想地就自顾自说道,视线也不由投向了那雕刻着繁花的宏伟门户上,虽然今夜确实有些漫长,不过终将过去。 看,已经有微茫透过纸窗洒落了进来。 不过,那浅薄的微茫在下一秒又缓缓地消失了下去,就像是传说中的天狗食月一般,有什么的东西,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那抹象征初阳,象征天明的微光给吞噬了干净! 与此同时,其也听清了那落入耳畔的杂音, 这哪里是什么公鸡报晓、早鸟觅食,而是一种密密麻麻,不知是何种生物所发出的聚合声响! 【什么鬼东西?】 古井宏仁在心中低呼,瞳孔逐渐瞪大。 这样错愕的神态、这般不由自主的自问和在场其他人所表现出的状态大相径庭。 就连始终保持着一言不发的西谷大名,都下意识地抬起了视线,看向那存在着未知的门户。 不过有一点他是与旁人不同的,于之脸上并没有臣子的那种慌乱之态,反而是呈现出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终于,还是来了吗?】 【但是你可知道,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今后你所要走的路将会比我现在所承受的要艰辛百倍。】 来人!来人!! 发生了什么,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最后一丝从纸窗透进的微光被不明事物吞噬的时候,古井宏仁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暴躁高吼出声。 可作为回应的却是类似‘噗呲’的一道轻微响声。 这样的响声就好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掷下了一颗小石子,随后被打破安宁的湖面瞬间掀起向四周扩散的涟漪。 ‘噗呲、噗呲。’ 在满屋颤抖的目光中,数道、数百道相近的轻微声音响起。 这一次,他们找到声音的源头,也看到造成这些响动的始作俑者,更准确的说,是始作俑者的神秘一角! 那洞穿窗纸的诡异触足, 那顺着运动的分子一并传入的浓郁血腥味道! 卫兵!卫兵!! 古井宏仁仍旧在疯狂的咆哮着、呼喊着,脸上早就没有了那份看到天明的自傲姿态! 有的只是慌乱,以及不断倒退的身形。 都特么死光了吗? 没死就给我吱一声!! 其满目狰狞,穷极了所有的气力在怒骂着那些领取俸禄,却在关键时候没有半点作为的混账东西。 而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的呼喊,那沉重的实木门户在这一刻轰然倾倒。 时间间没有静止,但整个空间却好像被更迭,被替换! 密密麻麻、裹挟着血腥与狰狞的虫子在压倒这最后一层阻碍后,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刹那间,惊叫声,哭喊音交织成了切身的人间炼狱。 所有的人,哪怕是端坐在王位之上,自认为已经做了所有心理准备的西谷宏明都不由脸色一变,双手死死地抓着王座的扶手,不让自己彻底瘫倒下去。 这不仅仅是因为其与生俱来的傲骨,也是因为他想要得到那人的一个承诺,接管这座王国之后的承诺。 其必须要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去与那人进行对话! 正是这一份心情与执着,才使之没有让他像周遭臣子一样慌乱失措。 不过,这如浪潮一般的狰狞蛊虫在涌入内殿之后并没有更多的行动,而是像纪律分明的人类兵士一般朝着四周翻涌。 与此同时,一具具残尸也在这前赴后继地运作下被堆积于规整的大理石板之上,且仅是须臾的光景就已经累成了一座血肉小山! 那、那是云、云隐村的高木伊上忍! 陡然间,一道情绪蕴藏着满满惊惧地低吼炸响在内殿。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靠近古井宏仁的年轻权贵,正颤颤抖抖地指着尸骨中一个不瞑目的头颅。 他声音里满是恐慌,孱弱的身骨也在确认是对方后,身不由己的瘫倒在地。 其清楚的知晓,这云隐村的上忍,就是在暗地里默默支撑着卡恩一伙的幕后!! 自己也曾为之活动提供过些许方便。 现在,连这样的存在都被斩下了头颅,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能够逃过死劫? 而如是绝望的惊呼似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道道惊惧的分辨此消彼长。 是铁之国的使团! 昨夜刚刚离开的铁之国使团!! 那制式的铠甲,那森寒的配刃,是只有铁之国的那群武士独有的特征! 这些家伙曾操着铿锵粗狂的北方口音信誓旦旦承诺道,只要将汤之国交由己方势力协防,那么即便是五大忍村也会多多少少给点面子不再下场分割此地的利益。 毕竟从明面上来看,两国都属于中立势力。 当然,索取一定的利益也是协防的报酬。 可不曾想, 于今日凌晨, 在此地, 他们又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 邪神教! 那些断肢,那些手掌上纹着的都是邪神教的代纹!! 他们, 不,它们! 都曾属于邪神教!! 那个将汤隐村屠了个血流成河的邪神教!! 在场所有人的都开始变得不够用了, 相对于这瘆人、可怖的虫海,现在的他们更加震惊堆放于大殿中央的尸骸。 位足五大忍村之列的云隐村,盘踞北方的铁之国,隐匿于暗处代表着无限恐怖的邪神教!! 这些、这些、这些!! 这些无一不是代表着一方巨擘的人物,就在三之内,就这样直接、粗狂地以尸骸的方式呈现在了他们视野中! 那人, 那个疯子, 是要将周边所有的人都得罪干净吗? 他们自身的下场又会是怎样的? 太多的恐惧,太多的恐吓,让这些权贵已经开始变得麻木,变得疯魔,却又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下一秒自己的身体就出现在了那堆尸骸当中! 身为汤之国君主的西谷宏明算是在场所有人中最镇定的一位,不过他脸色亦不好看,目光更是死死地盯着一个几近全尸的中年男子看着。 【高桥宏昌,木叶的人!】 【对方身份极其的隐秘,除却自己,相信整个王国的人可能都不知道其真实身份。】 【可是,可是他却仍旧出现在了尸堆之中。】 【这是想要借此警示我吗?】 西谷宏明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颓然, 自己本想要以王的身份与那人面对面的进行商谈,做下约束。 可是现在看来, 他连这样的资格都没有。 骗人的。 哈哈,骗人的! 这一切全都是骗人的!! 是幻术,是写轮眼所营造的幻术!! 大家看, 大家快看! 破晓了,天亮了! 那个疯子,隶属木叶的那条疯狗根本就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古井宏仁疯魔似的呐喊着,叫嚣着。 甚至还反其道而行,跑到了那堆尸骸的前面,抄起一根沾着碎肉的肋骨继续说道: 哈,不得不说,那条疯狗的幻术还真是逼真呢,居然能够让所有的人都陷入幻术中! 不过,天终究是亮了。 他不敢乱来的! 不过, 没有人理会其这般的风言风语,包括名义上的君主西谷宏明。 【虫子,这铺天盖地的虫子。】 【只是运送尸体的工具。】 【这样的手笔,已经无法用恐怖来形容了。】 【而那些尸骨的主人,若不是自身亲眼见过,又怎么能够分辨出来?】 同样,古井宏仁的自我安慰,自我叫嚣也并没有能够持续太久。 不, 不! 惊鸿一瞥间,他陡然攥着被其称作是幻术道具的尸骨,低吼着,抗拒着。 于之视野中, 那掀起微茫的破晓,那即将天明的预兆正在被一座肉眼可见的深紫色的屏障缓缓遮蔽。 天确实要亮了, 但是很可惜, 你看不见今天的太阳了。 就在此刻,虫海缓缓分开, 有着米白色短发的少女,缓缓踏入了宫殿之内。 ‘咔嚓,咔嚓,咔嚓。’ 少女离开了, 徒留下蛊虫们心满意足地咀嚼音。 这种将所有好吃的累积到一起,再大快朵颐的畅快感,对每一个物种来说都大相径庭。 西谷大名仍旧坐在王位之上, 不过较之先前, 他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任何属于君主的姿态,原先挺直的腰背也宛若丧失了所有的气力一般彻底瘫倒在王座之内。 按照其设想的是,就算情况再怎么糟糕,再怎么无力回天,自己至少还能够以象征性的君主之名、以王的身份,与那位进行一次平等的对话。 可是, 最终却连那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来者仅是对方的一名部下。 【今后,我们会以‘雷光团’的身份在这个国度活动。】 【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少女落下的极简字句就如同不可磨灭的烙铁印记一般,狠狠地、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魂灵之上。 将其所有准备好的言语、说辞都憋回了肚子里。 她且说, 你且听, 就是这样,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选择。 世人都认为,王国是凌驾忍村之上的。 可事实上, 王权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尤其是当对方不愿和你交谈,不愿和你对话,不愿和你有半点沟通的时候。 你所能够做的只有一件事:默默地咬着牙口承受这一切。 那一刻,西谷宏明再一次切实的认清了这一点。 而且他还笃定的一件事, 若非三日前其曾依着自身中立的意志,派遣了效力于大名府的医师前去帮忙,那么自己最终的下场恐怕也就与那些同样沦为蛊虫饲料的半壁官宦没有任何区别了。 毕竟那人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够开口说话,一个可以落笔写字的提线傀儡。 仅此而已。 【唉。】 西谷宏明在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自己能够早点预知当下的结局,不抱有那一丝浅薄的希冀, 不希冀木叶隐村能够下场做些什么,事情恐怕也还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吧? 但是,一切都没有了回头路。 都散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 只知晓堆积在大殿内的尸骨被蛊虫刹那吞噬了干净, 只感觉那无温的阳光又重新洒落入了寂静无声的内殿,身为大名的他才堪堪操着苦涩、疲惫的声线打破沉寂。 这一言似凛冬的初阳,让一片死寂的内殿开始破冰。 是,王上。 残余下的数十位官宦在面面相望之后,零碎的回应道。 只是他们的声音微弱,声线颤抖,数十人落下的响声竟然还没有西谷大名一人的声音来的清晰洪亮,显然是还没有从刚才的须臾噩梦中清醒过来。 可是看着这连碎肉、残骨都没有剩下一点的内殿, 若不是整个空气里还弥漫着浓郁散不开的血腥味道,若不是昔日富丽堂皇的宫殿大门如今只是零碎地挂门框上,他们真的就以为这只是一个万分逼真的幻境,是一场已然褪去的噩梦。 臣等告退。 有气无力的声音齐齐跟进,残余下的官宦零散着转身,依言离开。 不过就在他们行径到半途,距离宫殿门户还有数个身位的距离时,耳畔又悄然响起了自家王上的警醒: 古井宏仁以及其笼络的党羽会有现在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 在位期间不想着如何安定国家,却一心为了私利勾结外部势力, 放任流寇霍乱王国, 这些事情, 这些事实,想必大家多多少少也都有耳闻。 现在既然这些乱臣贼子已经尘归尘、土归土,那么以前的事情也就算是过去。 今后,雷光团就是入主于汤之国的忍者势力。 我希望诸位能够清楚地认知到这一点,不要做出任何僭越自己本分的事情,言行多想想后果,想想会不会波及到其他的无辜同伴。 在稍稍停顿后,西谷宏明继续补充道: 至少从目前来看,那些忍者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到居民的事情,也没有索要、预支任何的报酬。 反倒是将这些难以驱离根治的外部势力与宵小全部清除了干净。 这样的浅薄维护与认可, 是王,妥协了。 无论这份妥协是出于那位所展露的力量,让其不得不选择臣服;还是说对方掀起的肃清行动,真的符合汤之国的整体利益,从而才做出的决断。 都已经无所谓了。 现在,雷光团成为汤之国官方认定的雇佣势力,就是王落下的旨意。 不过,夹杂其中的那两点浅薄理由也确实是事实。 这些年,古井宏仁及其党羽的小动作,所有的人都看在了眼里。 但是却无人也无力,去辩驳、去阻止什么。 哪怕是近些日子与之有过些许言语上对抗的山田净思,也只是因为在宇智波荒掀起动乱之后,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所以才会选择争锋相对,选择隐性的站队。 往日的他,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同时,雷光团表现出的不索取,不要强求,只是落下接管这个王国的宣言,也让余下的权贵们多多少少安心了一些。 至少他们的生命还无忧,短期内的生活也不可能比先前更加糟糕,甚至有可能还会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 【不过,雷光团。】 【雷光团!】 在与同僚声音潦草的齐齐附和了一声后。 山田净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禀道: 王上,我好像听过雷光团这个名字,似乎是竹之村那一片区域曾经流传过的义贼组织,不过已经有数年前没有音讯。 不知道跟随那位的忍者,是不是昔日的那一伙人。 碍于方才的恐怖情境,除却生来就有着傲骨,有着王威的西谷大名,其他人都被那无尽的虫海与猩红的血龙所支配了情绪,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位少女究竟说了些什么,那个代号又代表了什么。 只是在事后,在心绪稍稍平复的时候,他们才逐渐有了印象。 如果、如果真的是曾经的那些义贼,如果那些人还能够秉持着昔日作风的话。 那么王上, 汤之国兴许能够迎来复兴的转机,乃至重生! 说道这里,山田净思的声音里多了一份情感,脸上也多了一些血色。 毕竟迄今为止,对方消减的全部都是有着灰色履历的臣子,肃清的也是外部势力的人员,分毫没有波及到还有着一些良知、没有选择在大环境下同流合污的臣子与生活在这里的普通居民! 闻言,仅剩下的数十位权臣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情绪有些激动的山田净思。 短暂的沉默里,他们都下意识地开始认真思量这样的字句与现状,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一抹区别与恐惧的别样神色。 这些年, 他们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选择躺平、选择置身事外; 也同样忘了曾经对着自家王上、对着全城百姓立下的铮铮誓言。 所能够做,也只是不与那些彻底腐败的乱臣同流。 而追溯过往, 这一切混乱的起始,大抵就是从汤隐村被击溃、被屠戮,选择避世不再协同守护这片土地的那一天开始。 没有力量,没有独属的忍村,占着丰富资源与地理位置的汤之国,哪怕自诩忘却战争,自诩和平,又怎么可能在这暗流涌动的乱世中独善其身呢? 然而现在, 那位来了,不仅驱逐了所有的宵小,甚至还将那隐匿于黑暗中邪神教连根拔出,这样的实力、这样的姿态,比之昔日的汤隐村要强大不知何几! 或许,终结汤之国的混乱,让整个王国走向振兴的时机真的到来了? 如是说辞也让沉溺在颓然中的西谷宏明微微正色,那饱含沧桑的眼瞳更是在对上山田净思那渐渐明亮、笃定起来的眼睛时,慢慢变得生动了起来。 说到底,其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实质上不过是碍于对方太过强大而做出的妥协,是安抚余下臣子的是说辞,是给自己找的台阶! 但是, 若自己、若汤之国敞开接纳、选择雷光团那么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局面? 不同于其他外部势力的利益当先,不同于汤隐村的弱小、避世不出。 或许, 或许! 王上,山田前辈提及事情,或许真的能够成为可能。 恕臣僭越,那些强大的忍者,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这里夷平。 又有一人附和, 虽然言语有些冒犯、有些过激,但确是事实。 隔壁的霜之国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一座傀儡政权,不过他们比之自己现在的地位还要尴尬、窘迫。 毕竟,碍于诸多方面的因素,云隐村并没有能够直接入主那个国度。 只是在假借协防的名义,压榨着本属于霜之国的利益。 王上........ 王上........ 不知是出对于自身能够存活下来的感恩,还是站在汤之国的立场上认真的思考过。 一句句、一声声谏言开始在内殿中响起。 一时间,他们似乎都已经忘却了刚才的恐惧与埋藏于心底的那份后怕,有的只是对未来的那么一抹展望。 这样的声音使得西谷宏明脸上的愁容与颓废被驱离得更多。 虽然其也清楚,自己刚才说出安抚、维护,只是为了权宜,是为了安定当下的局面。 但是,兴许呢? 兴许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呢? 汤隐村不敢招惹的势力,那位敢于直面; 汤隐村做不到的事情,雷光团信手抹除! 这样的现状,这样的后盾,只要维系好两者之间的关键,难道未来会变得更加糟糕吗? 不, 绝对不会! 西谷宏明非常笃定这一点! 而且这样的关系,这样的分担,也比其一人独自去面对诸多邻国势力的关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去保证自己的态度,不偏颇、不站队,时时刻刻注意几大忍村之间的关系要来得轻松太多。 当下,唯一值得商榷,值得迟疑的事情只有一点: 雷光团是属于那位的部众, 而那位在明面上依旧是隶属木叶的忍者,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在,一旦后续双方撕破脸皮,那么对于整个汤之国来说........ 不,以那位性子、现在的布局,以及木叶对待那一族的态度来看。 这样的冲突必然是会爆发的! 甚至这样的爆发是完全能够被预期的!! 一旦那一天到来,对于汤之国来说真的就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 是,以之眼力,他是承认那位所展露出的实力与势力,已经完全甩开了汤隐村的全盛时期。 可毗邻的火之国木叶才是真正亘古存在的庞然大物啊! 在占据着整片大陆最中心位置与最肥沃土地的同时,东南西北四域还都是与之齐名的四大忍村。 能够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立足,可见木叶的实力,木叶的底蕴是有多么的可怕。 与之相比起来,一族的力量、小国的底蕴,真的不值一提。 自己有必要跟上这一场豪赌吗? 一念可能扬名万里,一念可能坠入万劫不复。 西谷宏明的思绪开始收拢,目光也逐一扫过了底下那摒弃恐惧、表露出期待神色的臣子们。 他们在畅想: 有了这样的助力,在不远的将来己方或许能够破开这百年不变之格局,令汤之国将跻身第六大国! 他们在说 没有了那些倒向于他国的混蛋家伙,大殿内的空气都变得清爽了不少,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们在等待, 等待自己的最后决断。 见到此情此景,一种莫名的热血轰然从西谷大名的心底翻涌而上。 昔日在登基之时,其也曾有过豪迈的雄心,有着想要大干一场的宏图。 已故的父亲大人为之起名·【宏明】,亦是期许着他有朝一日能够完成自身未达的宏大伟业,能够明礼待人将汤之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让人民安居乐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和平’国度。 但是,悠悠半载过去, 自己却活得小心翼翼,活得如履薄冰,曾经的志向都不知道已经被埋没在了哪里。 这样的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吗? 西谷宏明在自问。 不, 不要。 中立一辈子的他,至少也想要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豪赌一次!! 即刻飞书给各国大名、政要、忍者头目,汤之国拒绝铁之国的协防合作,并从今日起开始雇佣本土的【雷光团】作为自己的专属佣兵。 西谷大名狠狠的着重了【铁之国】和【本土】一词。 意在将其他势力的注意力从汤之国的身上,转嫁到铁之国身上,同样也是在为那位‘撇清’着关系。 虽然这样的意义并不是很大,也很可能根本逃不过那些老狐狸的眼睛。 但是表面的工作还要做。 在听到这样的决断,在场的权臣们无不露出了一丝振奋之态。 似是已经看到独立自主,被其他势力尊重的未来。 以后,任何势力的忍者、武士想要借路汤之国都需要得到应允,擅自踏入视为入侵,后果自负。 西谷宏明继续补充,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郑重、坚定。 这是一件非常难做出的决定,但也是恢复主权,让其他势力正视、重视汤之国的第一步! 是。 底下那齐齐的一声应答很是沉闷,他们也都知晓一旦这样做了之后将会代表着什么。 但却无人提出反对。 属下这就去办。 山田净思躬身告离。 不过,还未等其迈开步子,西谷宏明却猛地从王座之上站起: 等等, 将这件事优先告知雷光团,趁着那位还未离开。 如有需要调整的地方,直接去做,无需问我。 同时,将送出信笺的日期也更改成预计那位回到木叶之后。 虽然这样的障眼法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是做与不做区别很大。 喏! 山田净思不敢怠慢,沉声回应了一句后随之急速离去。 在安排完这一切后,西谷宏明也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他下意识地眺望向殿门外,此刻明媚的阳光已然倾洒入内,先前的阴暗之感也被驱散了干净。 而于那跳跃着的光影中,其似乎看到一道熟悉而又模糊的年轻身影, 那人站立如松,意气风发。 那人好像是在向诺大王土说着什么,期间,挥斥方遒的姿态还能够一窥。 【我,西谷宏明在此宣誓,上位之后,一定会让汤之国成为一个祥和美好的国度,让人民安居乐业!】 那隐约传入耳畔的声音令之苍老的瞳目有些湿润。 【抱歉。】 【可能兑现的,有点晚。】 【但请再等等我。】 汤泉山。 汤之国境内最高的山峰,登临后能够将足下的这个国度一览。 此际,一位少年就安静地独立于这嶙峋高耸的山坡之上。 喵!【突兀的控诉音。】 哦,对。 并不能说是独自,因为于之怀中还躺着一只奶凶的小狸花。 是曾与少年一同去过火之国东部边境的那只小狸花。 而它带来的消息是: 【砂隐村四代目·罗砂向木叶提出联合举办中忍考核。】 【时间:初定于三个月后。】 【推测,是想要借由那个被称作是砂隐兵器的年轻后辈·我爱罗,在联合考核中能够有所表现, 从而达到提升自我存在价值的目的,这也是大型忍村惯用的手段。】 【砂隐村下忍·我爱罗,时年十二;】 【身份:砂隐村四代目罗砂次子,且疑似一尾守鹤的宿主;】 【特征:红发,身背由砂子构造的葫芦;】 【能力:擅长使用砂子作为进攻与防御的方式;】 【性格:极度孤僻;】 【目前战绩:独自且无伤顺利完成B级任务;】 【同队伙伴:暂无;】 【其他:砂隐村高层似乎有过抹杀‘我爱罗’的行动;】 【】 在荒得到猫婆婆的认可与后续合作约定后,其所经营的据点便开始自发地与猫又的猫咪城堡紧密起了合作。 人类与生俱来的智慧与分析能力,搭配上遍布各地的猫咪眼线,最终成就了这张极速且丰富的讯息。 不过这还没有终了, 在这封信笺的最后, 还附注了一行讯息。 但只是极简的陈述了一件事实,并没有进行过多的阐述于其他猜测: 【还有一件有些诡异的事,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和砂隐村的行动有没有关系,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在砂隐村做出中忍联合考试的那几天,有一个外人曾隐晦地到来过。】 【而诡异点就在于,那几日风之国正处于风暴席卷的时期,哪怕是砂隐村的忍者都没有任何的外出,但那人却好似穿过整个风暴区域独自到来。】 【至于来者身份未知,能够知晓的是,猫又的那些小猫崽子们都十分畏惧那个家伙,就像是来自天生的血脉压制,是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畏惧,所以并没有能够做到接近或者跟踪。】 【以上。】 赤红的火焰在少年的掌心中跳跃,书写着黑色字体的白纸旋即化作了点点灰飞, 随风散去。 终于,要开始了。 喃喃的字句从其口中吐露,安宁中而又潜藏着癫狂的目光眺望向西方。 那么,就好好等着吧, 老东西们。 将视线收回之后,少年随之缓缓转过了身子, 视线里,人影憧憧, 有上百道身影安静地立足于此,从他们被露水沾湿的肩头与发丝来看,应该是已经等待了很久。 荒, 大名府也已经肃清干净,若是残余的那些家伙不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你的仁慈,还想要动什么歪心思的话。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在意到那位的转身, 位足最所有忍者最前列的千乃随之率先开口。 她算是跟随前者最久的人了,一对能够与写轮眼相媲美的血龙眼也使之日益强大着。 而且,一旦其不管不顾、摒弃所有的伦理道德发动属于血龙眼的全部力量,那么即便是五大忍村这样的庞然大物也将饱受最惨痛的打击! 至于那个极简的特殊称呼,也是在初次遇见时就定下的小约定。 嘛,在面对外人时候,她还是一口一个呼唤着我家大人。 嗯。 荒轻轻颔首表示明了。 在从雪之国回来之前, 他也没有想过会如此迅速地肃清一个普通小国,去建立这么一个毗邻火之国的庞大据点。 毕竟,铁山的招惹只是由头, 只是埋下伏笔的起始。 真正驱使其冒着被火、铁、雷,三大势力合力发难的原因是,砂隐村依着历史的轨迹朝朝着既定的行进了! 而那个连训练有素的忍猫都不敢轻易窥视,都感觉到彻骨危险的陌生来客,大概率就是木叶三忍中的叛忍·大蛇丸。 是他在一手推进着这个计划。 不过这件事的发展也的确是能够预见的。 这些年砂隐村的内部处境愈来愈尴尬,不仅居住的大环境没有什么可喜的改良,就连大名的支持力度也在肉眼可见的被削弱。 如果再不做出一些变革,那么砂隐村的未来堪忧。 大蛇丸的上门,以及近些年木叶在与雾隐、雨隐纷争中的损失,大抵也是能够让砂隐村的那位看到一丝野望。 至于,木叶的那帮老家伙会不会拒绝这样的联合考核。 答案只可能是一个: 绝无可能。 毕竟那几位别的什么品德不说,但的的确确是将木叶的声誉、木叶的威名,看得比自身性命更加重要的。 主动拒绝,那么所造成的后果只有一个: 被外界看轻! 而一旦位主五大忍村之首的木叶被旁人看轻、被有心人宣扬成木叶走向没落的征兆,那么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将是巨大的! 任务委托的削减,内部忍者自我的自信心下降,边境线被邻国试探性的骚扰等等,这些都是能够预见的负面影响。 显然这样的代价,这样的后果,也是那几个老东西绝对不想看见的。 并且他们也没有像雾隐村直接选择锁国、抛弃外部任务的魄力;也没有大野木做主土之国,整个地域都是其一言之堂的影响力。 因此所能够做出的决断就只有答应, 充其量是将举办的时间稍稍再向后推延一些,以期望在此期间可以寻找出能够破局的办法,或者是找到能够对抗所谓砂隐兵器的年轻一辈。 至于举办的地点,于荒来说都无所谓。 无论是按照历史的进程依旧落地木叶,还是更迭了场地被放置在风之国砂隐村,都不是什么问题。 反正,他已经准备好了,聚拢的力量也开始在毗邻火之国的这里汇聚。 剩下的就只待那条贪婪的大蛇率先发难。 当然,就算是没有那个危险的家伙挑起事端,其也无法再继续等待了。 因为除却猫婆婆在这两天传来讯息以外,雨之国的山椒鱼半藏也通过井伏传来讯息: 【荒大人,】 【我能够感觉到最近的晓组织出现了一些微妙变化,我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或许只是我的多心,或许整个雨之国都将被颠覆。】 【所以从近期开始,我会隐秘地安排手下的部众离开雨隐村,希望您能够兑现曾经许下的诺言,在给予他们一处安生立命居所的同时,并庇佑他们不受晓组织的报复。】 【拜托了。】 【以上。】 大风将起, 他真的没有理由再继续蛰伏于着风压之下。 而当一日同风起,带领跟随着自己的部众,带领将所有希冀全部放置在自己身上的族人,扶摇直上! 思绪回归, 耳畔的回禀也在继续。 禀荒大人,最后的收编的流寇、混混共计一千三百余人,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他们建造防御工事、休整连接周边各个村落的基础道路。 与波之国跨海大桥的对接工作,在招募到相关的建桥师傅后也会提上进程。 请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那些家伙,让他们好好偿还之前所犯下的一切。 脸上绘有着紫色三角纹路的连牙低垂着面孔、紧绷着身体说道。 本来俘虏的人数是应该可以再向上翻上一翻的,不过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完成任务,他们区区几十人硬是将原本盘踞于此地头蛇杀了个对穿。 虽然从最终的结果来看,能够随意压榨的苦力少了很多,但是剩下的无不是被切实的武力、鲜血所恫吓的‘幸运儿’。 听话的很。 关于这一点,自然也是在荒的授意下。 毕竟让忍者整天去搞基建,显然有些不太现实。 且这样的事情在汤之国肃清掉【大黑天善】以及【卡多集团】的时候也已经有了试行的先例,效果拔群。 所以,这帮邪忍做起安排来才会如此的信手拈来。 当然这里面可能也有一点私人的情绪包含在内,因为这些家伙平日里被桃地再不斩收拾得挺狠。 那些空有一身蛮力、只知争强斗狠的地头蛇自然也就成了他们宣泄的工具。 且说到底,恶人还需恶人磨。 关于铁之国派遣武士过来,想要参与协防这件事,应该只是其中某个财权贵的意思,如果是大将军·三船的亲卫,想必应该不会那么不堪一击才对。 而且后者的风评似乎也不错,曾经得到过雨隐村半神·山椒鱼半藏的认可,至少是比几大忍村的·【影】好上不少。 背着怪异双刀鬼灯满月咧着那诡异而又有些可爱的鲨齿说着。 不过有一点他说得可能不太对, 并非是那些来自铁之国的武士太弱了,既然事件的背后可能是某位铁之国权贵想要在这里分上一杯羹,那么必然不会单单只派遣一些没有什么实力的花架子过来。 真正导致其产生这个判断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点,他自身的特殊体质天克以近战手段为主的那些笨拙武士。 第二点,鬼灯满月在认定强弱的标准上,有了极大的提升。 毕竟,站在其身侧年轻一辈,都是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子! 无论是白,是辉夜君麻吕,是千乃,亦或者林檎雨由利!! 都是他无法轻易说凭借特殊体质就能够战胜的同龄人。 且在其身后,还有近百的特殊血继限界者在追逐着! 这样的底蕴,这样的大环境,使之眼力变得愈发严格。 邪神教全灭。 木叶暗线全灭。 海岸线无人踏足。 南线,无人逃走。 ........ 极简的汇报中裹挟着绝对的武力, 云隐暗线全灭,轩猿众依旧留守在东北边境,监查着云隐忍者的动态。 桃地再不斩扛着诺大的斩首大刀落下肃清的尾音。 一夜之间, 这个国度彻底成了荒的一言之堂。 汤隐村的处理方式也依照大人的意思,将那些不愿意留下来的家伙都已经全部抹除了相关的记忆、进行驱离。 在剩余选择加入的人中,忍者一共八位,现在都在那儿站在,不过他们希望在加入之后能够继续维系之前的编制进行任务。 这个要求我没有给回复,由您来决断。 顺着风心所指的方向,可以到看到有八名神情不安,面容青涩的年轻人正格格不入的站在角落处。 与周边的那些忍者相比, 哪怕是对比那些曾经被富人当作是玩物,束缚于斗技场中的‘手牌’,曾隶属于正牌忍村的他们也依旧像是弱不禁风的小鹌鹑一样。 见到幕后的那位投来注视的目光,选择留下的八名汤隐村忍者不由得身神色一紧。 立于最前方的年轻男子喉结滚动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还不等他开口,其耳畔便响起了冰冷的声音。 记好了,汤隐村已经不存在了,从前的编制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这一言虽拒绝的并不是很直接,但却极度的伤人。 因为选择归属于这里并非这些汤隐忍者的本愿,更不是什么心悦臣服,只是单纯的因为不想要离开故土。 于这些年轻忍者的心里最深处还留有着汤隐村的根,乃至在未来复兴的渴望。 想要提出条件,那么就先证明自己的价值。 否则,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我,可不需要废物。 当然,我同样准许你们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荒睥睨看着那残余的数名汤隐村忍者,眼中没有任何的同情与关心,哪怕他们的过往与自己的家族很像。 但终究无关,这也是残酷忍界的真谛。 说完,其也不管那几个生活在安逸中汤隐村忍者做何反应,便随之收回了视线看向底下的部众们。 他们才是自己的依仗与底蕴! 汤之国,就交给你们了。 在少顷的沉默后,荒极简的开口。 是! 底下是一阵齐齐的迎合声。 只不过,在这些声音里面似乎还蕴藏着一些别样的情绪,叫做担忧。 毕竟,汤之国是块好的地方,但也是与火、雷、水、铁,四个大国极其临近的地方。 若对方执意发难,恐怕........ 但也就在这时,那立于嶙峋山巅的少年又再度开口。 周边那几个所谓的影,是我的对手,你们不需要考虑太多。 嘛,趁着今天人齐,也让你们好好感受一下吧。 属于我的,真正力量。 语落, 荒缓缓闭上了右眼,再睁开之时瞳眸已然被猩红填满,一道漆黑的风车清晰地凝刻其上。 【灵压·解!!】 【轰!】 若不可触及的苍穹坠入凡尘,似深不见底的幽幽海渊自四面压迫。 坚实的地表在这一刻崩碎, 蛛纹般的裂缝自那位足底疯狂地朝着四周蔓延! 周遭的空气在这一时颤栗, 时间、空间、所有感官都似乎没有了参照、没有了知觉,有的仅是沉沦在了那无尽的粘稠猩红之中! 【怎么会?】 【怎么会!!】 那些曾被囚禁于‘斗技场’中的血继限界者们在心中咆哮,在识海里自问。 为了让自身变得更加强大,为了让自己取回属于忍者的尊严, 这四年来他们无时无刻不沉浸在地狱般的训练中。 教官是来血雾里的绝对精英,所执行的任务亦是以五大忍村为基准的参照。 可即便这样, 即便是这样! 他们本以为可以在这一次重逢的时候,能够让那位看到自身的成长,能够骄傲注视着那位并无言地说上一句: 【我好像已经可以追上您了!】 但是, 但结果却是过百的血继限界者, 竟然无一人还能够保持着笔直站立的状态! 别说是直立了,就连佝偻站立, 半跪在地表上的都没有一个!! 所呈现的这一幕, 是与四年前同出一辙的无力匍匐。 不, 是比之四年前还要苍白的无力感! 毕竟那时候的他们,在经过自身的力量对抗后还能够重新夺回失去控制、失去反抗能力的身体,并站起身子去与之勉强对抗一个照面。 可是现在,他们却连是动动手指都是一种奢侈! 所能够做的,仅是勉强地挪动着头颅,转动的眼珠看向那独立在山巅的存在。 只见,于朝阳初升的背景下, 那位双手环抱于胸口,满目是不可直视的猩红,衣裳上则绣着象征那个古老家族的团扇代纹,山风拂过之际,就连其发丝、衣角,都倾泻着不可敌的睥睨! 原来, 在这近五年的时光里,变强的不止是他们自己,还有他们所跟随的这位大人! 而且对方显然在这条孤独的路上走得更快, 走得更远。 或许, 觉得通过这些年的训练、这些年的磨砺就能够追上那位,是他们今日身中的最大幻术。 一时间,有挫败感与失落感萦绕在这些家伙的心头。 因为这样现实,让他们不由心生一种自身努力被轻易否定了的感觉, 毕竟这些‘手牌’中大多也是背负特殊血继限界,受到上天眷顾的人。 编外的邪忍、叛忍们尽皆死死地低垂着自己的头颅,不敢有任何抬面,直视那人的冒犯行径。 这种恐怖的倾轧感, 这种仅是释放自身的查克拉就能够缔造出强大气场! 【会被撕碎,会被碾压成渣滓!】 只要有一点的异心,下场绝对就是这样!! 【这就是那位所具备的真正力量吗?】 【这还是一位年轻的少年所能够达到的程度吗?】 恐惧,震撼,颤栗,以及将自己头颅再度深埋的姿态,就是这些本就背负罪恶、背负血债者的现在的写照。 【忘却自己的名字,放弃自己未来,舍弃自己的意志。】 【将余生全部奉献给荒大人,就是你们这些人继续生存下去的唯一意义。】 不知觉间,这些罪恶之人的耳畔又回响起了抵达波之国的那日, 那同样年轻,同样的恐怖的少年落下的警醒。 那么现在, 那么那个家伙,又是怎样的一个姿态? 这样的想法在这些本就桀骜不驯的罪恶忍者心头回响,有人艰难移动着眼珠向最前列看去, 于这仿若无止境的威压中,仍旧有人没有彻底倒下,十不存一。 且即便是保持着站立的姿态,大多也只是在勉强强撑。 包括雷刀·雷牙的现任持有着黑锄雷牙,包括曾是雷之国某位大名贴身护卫的铁之国武士·厉,包括体内觉醒着强大血继限界·颱遁的风心,他们都具备着以五大忍村为标准的上忍实力! 可依旧膝盖点地! 【可恶,】 【可恶啊!】 鬼灯满月满是不甘的在心中呐喊着, 这股突然降临的压力,这股难以排遣的镇压感。 哪怕其已经动用了独属他们一族的秘术·水化之术,想要将这样的威压分化、削减到身体的分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上,可还是无用! 他就像是置身在了一个充斥着压力的封闭容器中,周遭的一切都在向自己压迫过来。 想要逃离,却又无力、无处能逃! 这种感觉,这种不甘,与昨夜的那些铁之国武士有着异曲同工之态! 【你是,】 【怪物吗?】 鬼灯满月的目光开始软化,开始从不甘心渐渐释怀。 三年前,他自以为是因为大意,因为是出于情报上的不足以及对宇智波一族的客观火遁的印象,才会败给这个比自己更加年轻的少年。 三年内,他无时无刻在不想着提升自己的实力,哪怕是天克自身,在心中有着隐性抗拒的雷属性查克拉,其也都在尝试着去接触,意图借此提高自己的耐受性。 这般如同自我折磨的训练是令之变得更强,必克的弱点也不再是那么的一击致命。 可是, 可是你走得也太快了一点吧。 被称作是神童的鬼灯满月嘴角流露出了一抹清晰的苦涩。 不过这样的情绪很快就其遣散,因为两者之间的巨大差距,在雪之国的时候他就已经看清。 现在只不过是又一次的认清罢了。 既然这样的话, 鬼灯满月的视线微微偏离,并最终落在了与之相距不远的辉夜君麻吕身上。对方也是在那位大人营造的无尽威压下,在这过百的精英忍者里,身骨最为笔直的存在! 【那么目标,就先从你开始吧。】 【统领忍刀众的人,只有可能是我!】 浓浓的战意重燃在他的眼瞳中。 但就在这时, 一道声线熟悉的清冷询问再度落在了响起。 这,就是你们全部了吗。 【什么?】 堪堪掀起争强之心的鬼灯满月在听到这样的声音之后脑海里有了一瞬的宕机,视线也随之从辉夜君麻吕的身上挪开,重归自己所追随的那位少年,不,是那位年轻大人的身上。 同样有如此表现的不止是其一人,还有与之同在这一片土地上的所有忍者们! 有相近的揣测于他们的心中轰鸣, 那位所想要表述的是 这,就是你们的全是力量了吗? 清冷的声音再度复述, 在将方才没有说完的字句补全的同时,一种真切的睥睨天下之姿从那位的身上抖落而下。 黑色, 黑色的实质查克拉于之周身汹涌; 白色, 白色的浅薄雾气在其身后凝现! 一息间,周遭的威压再度攀上一层, 龟裂的地表在沿着整个山体蔓延,颤栗的空气积聚着无法派遣的压抑! 血继限界者们堪堪抬起的背脊被重新压垮;桀骜不驯的邪忍额间死死地贴着地表不敢再有任何窥探;风心、厉、黑锄雷牙再也无法抵抗这股压力,膝盖完全贴合在地表之上,唯有颤抖的双臂还在撑着自己的身体! 黑色的实质查克拉汇聚成巨人的模样,护佑在少年的体表之外。 逐渐弥漫山巅的薄雾里,倾泻着晦涩的能量,似乎有无数的陌生视线在俯视着底下的人类。 千乃的眼睛在流淌着黑色的血液, 即便是流传中能够媲美写轮眼的血龙眼,也无法真正直面万花筒的力量,哪怕持有者并没有释放直接的恶意! 不过她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任何的负面情绪,反而是有发自内心的笑意流露嘴角。 因为, 因为! 因为荒大人的个体实力愈加强大,那么就意味着,他们刚刚建立的家园就愈发的稳固!! 【可恶的家伙。】 【早知道你要立威,我就亲自留在汤隐边境了。】 【你拥有的力量,于雪之国我就已经亲眼见识过了好伐?】 桃地再不斩攥着斩首大刀的刀柄半跪在地,平日那凌厉阴冷的眼睛现在却溢满了无奈。 曾作为四代目水影贴身护卫的他,当然知道对方这么做的意思。 第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力量。 作为一个势力的首领,必然是要拥有强大武力值的。 否则根本无法在这暗流涌动的大环境下做到服众,也就更别说成为这个势力的主心骨,乃至是更加崇高的信仰! 尤其是对于一个新兴的势力而言,这一点显得更加的重要。 一位实力强大的首领,不仅能够让周边的其他势力感到忌惮,同时也能够塑造属于这个新兴势力的自信心。 当下,在没有一个像样的对手出现时。 像这样直接展示出自己的力量,虽然是最下成的方法,却也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第二个就是为了那位自身的野望做下伏笔。 毕竟,在不久的将来其必然是要对上隔壁那个庞然大物的。 若是手下的部众连自家大人的实力都不知晓,连一点点自信心都没有,那么又逞遑如何去踏足那片土地? 恐怕在听到需要面对的是那样一个古老而又强大的势力之时,军心就已经涣散了一大半! 至于最后一个目的, 木叶拥有着象征生生不息的‘火之意志’;岩隐村拥有着为了上层建筑奉献自身的石之意志; 雾隐村是适者生存的血雾里;云隐村是信奉武力的一群野蛮人;而风之国的特殊环境则将砂隐村紧紧的团聚在了一起。 五大忍村都有着属于他们的意志,或者精神,或者风俗。 但是一个由昔日权贵的‘玩物’、流浪的叛忍、不羁的赏金猎人等等,各种势力交错组成的新兴势力又能够拥有什么呢? 所说的家? 嘛,这确实在初期拥有着一定的吸引力。 可这只能够维系一时,只能够在抵御其他势力入侵时起到同仇敌忾的作用。 若想要达成那位心中的野望,仅凭借这样的一个繁杂聚合体是永远不可能做到的。 乌合之众永远都是乌合之众, 哪怕其中有是几只小猫小狗是能够伤人的存在, 但在正规的忍村,哪怕是元气大伤的雾隐村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所以想要解决这样的尴尬局面只有一个办法, 塑造一个精神,或者是信仰。 现在视野中的那位,所效仿的就是雨隐村的半神·山椒鱼半藏! 为什么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雨之国敢于向砂隐、木叶、铁之国宣战,正是因为自身首领的强大,所以其手下的部众才会愿意将性命,将意志,将未来,将所的一切都托付! 听, 现在, 那个信仰的声音已经响起: 不愧是我所喜欢的荒大人, 您,又变强大了! 林檎雨由利完全无视了周边的大环境,不管不顾地骄傲称赞出声,哪怕现在的她被周遭的那股强大威压压得难以直起身子,哪怕其整个身体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但是, 但是她的声音依旧高亢而兴奋,目光汹涌而狂热,丝毫没有半点负面情绪产生。 请您,请您带领我。 带领我去这忍界的巅峰看一看吧! 璀璨的雷霆在少女的周身无印爆发,诺大的豪气冲天而起。 她,是信奉强者的!! 荒大人的意志,就是吾存在的意义。 冷漠的字句在此刻承接, 是有着一头白色长发的辉夜君麻吕,凭借着最强的武斗派血继限界·尸骨脉,他是唯一一个能够从意义上说,是站立着的! 但即便是这样,其高密度的骨头还是在轻微的颤抖着!! 吾愿永远跟随荒大人。 请带领我们走到这个世界的顶峰吧! ........ 周边的声音愈发汹涌, 那些被威压碾倒在地的忍者,开始挣扎着强撑起身子,目光狂热的看向那独立在山巅的年轻少年,竭力的呐喊着自己誓言。 如此年轻就拥有着如此的实力,这代表着无限可能与未来。 而愈早跟随着这位大人,就意味着嫡系,意味着日后的荣耀当有他们一份! 【善:........的狂热。】 嗯。 可不要后悔哦。 同我一起登临的代价,是巨大。 荒满意看着底下喧嚣,轮转在眼瞳中的猩红和逸散在周遭的威压开始缓缓褪去。 那么,第一个任务。 替我守好这里。 那位离开了, 但留下的狂热却分毫不减。 麾下那些未参与雪之国之行的流浪忍者、血继限界者们,还沉浸在这极度的震撼之中,那抑制不住情感的惊呼就是他们最真切的宣泄! 至于先前的那些挫败感,失落感也都在这一刻被清扫一空。 原来, 原来他们跟随的那位竟是那么的强,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仅仅是凭借释放出的气势, 就将被上天眷顾,同样背负着特殊血继限界,整整磨砺四年的他们给镇压到泥土里! 这终究是怎样的一种伟力? 虽然在这四年时间,他们也曾或多或少听过有关自家大人的传闻。 什么血之修罗,什么在木叶东部直面水影四代目、雷影四代目不败。 但, 果然还是在心中潜藏着一份质疑的吧。 是, 四年前对方强势横扫斗技台的姿态是深深地印刻在了他们的记忆里。 不过, 这样的姿态与亘古流传的五大忍村, 与那站在这个世界顶峰的五位至强者相比,多多少少还是有着很大差距的。 【直面,】 【不败。】 这两个形容词,实在是太过的含糊。 或许这是真实存在的事件, 也或许仅是一昧的凭借瞬身之术牵扯罢了。 要知晓,昔日的木叶三忍也可以说是直面传说半神·山椒鱼半藏而不败,可这就能够说在那个时期他们三人就能够真正战胜、乃至击杀那位存在吗? 想想都有些不切合实际。 但是现在, 那位就在自己的眼前展露了所有的力量,那种被气势就碾压到泥土中的无力感,让他们真正认清了一件事事情: 流传中的事件都是真实存在的。 荒大人的强大是远远超乎他们想象的! 就算是对手是那五位至强者,也必定不遑多让!! 难怪, 难怪那位会轻描淡写地说出,其他势力的影由自己来应对这样的豪言!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那五位中火、土、水三位【影】已经迈入了迟暮、身体的机能在萎缩,具备的力量可以说是与日俱减;风、雷两位【影】则已然位足巅峰, 想要再有什么大步的精进是难上加难! 但他们所跟随的那位不同, 那位还年轻,比在场的各位都要年轻, 那位的前途必然是无可限量的! 突然间, 有一种莫名而又冲动的念头悄然在这些人的心底酝酿。 若是, 若是荒大人能够离开木叶, 若是荒大人,能够就立足于此, 那么,那么我们是不是也能够成为像雨隐村一样的存在,甚至在不久未来跻身第六大忍村! 喃喃的自语从微弱不可分辨,到逐渐高亢的畅想。 当周遭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道出这种无限妄言的忍者身上时,那个家伙才有些慌乱的堪堪醒悟,自己究竟说出了怎样的话语。 五大忍村的绝对地位,可是百年来都不曾变化的格局,是经过几十年互相征伐、倾轧后,才得到的彼此认可。 即便是拥有半神之名的山椒鱼半藏阁下,都没有能够在巅峰时期将雨隐村推上这样的高度,一个刚新兴的势力,又何德何能可以去做到这种程度呢? 固守好本家的一亩三分地,得到周边国度的认可与尊重, 或许,就是一个新兴势力现阶段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而被诸多莫名视线所盯着那名忍者, 也好似有些不服气。在按捺少顷,仍旧没有摆脱如是目光后,他索性选择了破罐子破摔,涨红着脸颊、扯着嗓子说道: 难道这一切不可能吗? 荒大人的未来是不可限量的,超脱那几位早就度过实力井喷期的【影】,乃至昔日的半神,是迟早的事情! 反正听说木叶对待大人一族的态度极其恶劣,为何不能够出来自立门户呢? 这样的嘶吼顿时令周边整个气氛都为之一滞, 所有带着异样、调笑目光的同伴也都渐渐收敛了先前的态度,出现了深思的状态。 再说了, 统领我们的几位大人,又岂是泛泛之辈们? 难道你们忘了在被首领的气势压到尘埃里的时候,他们还站立着! 难道方才你们口中的登临忍界之巅,只是为了应景的随口一说,仅是为了讨首领的欢心的一时表态吗? 在此期间,男子的声音愈发激昂,愈发高亢! 不过说到这里,他脸上的情绪反倒是变得平静了起来: 不管你们是抱着怎样的一个态度继续留在这里, 我,鲸井河,是真心想要跟随荒大人抵达忍界之巅,想要看看从一个权贵手中的卑微‘手牌’,到第六大忍村中一名忍者后的风景又是怎样的! 哪怕为此,需要奉献出自己的性命。 语落之时,他不自觉抬起的右手已然轻轻落在了额间, 现在是空无一物, 但以后呢? 整个场面也在鲸井河的字句中变得沉寂, 周边的人都有些恍惚地看着这个平日十分普通,能力也不是特别出众的同伴,都不曾想到于之胸腔中还溢满着如此的热血与野望。 喂喂,风头可都被你给抢光了啊,鲸井! 凝滞的气氛是被一位与之早就相熟的同伴打破的,只见其一把将脸上还残留着潮红之色的伙伴禁锢到了自己的臂弯中。 这一路,我们俩可是一起走来的! 可不要在将未来的这份荣耀遗漏了我! 他们曾经同属于一位权贵的‘手牌’,知根知底,也知晓各自的浅薄愿望。 鲸井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名大忍村的忍者,夺回作为一名忍者的尊严,而不是永久的、朝不保夕的生活在斗技台上供那些权贵娱乐! 至于自己的愿望........ 嘛, 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愿望,反正生来就是空空如也,反正存在就是被生父、被亲人、被周边所有人畏惧、厌恶、排斥的。 只要, 只要能够拥有一个可以安身、可以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吧。 当然,睡在囚笼里是再也不想要了, 毕竟地板有点硬,有些咯人,不舒服。 现在,他的愿望早就已经实现,甚至还贪心地拥有了一群相近的人,一群能够叫做伙伴的人在身边。 真的已经足够了, 自己余生的价值,只要去帮助身边的伙伴实现未达的心愿,去将所有的一切奉献给那位将之带领出来的大人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旋即搂着身侧伙伴,对着周边的同伴放声说道: 大家, 若不是荒大人,我们都还生活在那一间间暗无天日的囚笼之中,还过活着被那些权贵当作野兽、当作玩物一样的屈辱生活。 昔日岛上的霓虹,很绚烂,很耀眼, 可却从来都不属于我们,更没有人会愿意聆听我们的声音,我们的不满,我们的意愿! 但是现在, 但是未来! 这个斑斓世界却是可以听见我们的呼吸,我们的呐喊,我们的愿望!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位将我们从那一座座看不见未来的囚笼中解救了出来! 如果, 如果那位也想要从隔壁的那个巨大囚笼走出,想要永远的立足于我们的身边,置身于我们目力所及的最前列,你们会怎么做? 说道最后,其近乎是咆哮着将最后的字句质问脱口,有沉寂了太久的热血在他的身体内滚滚流淌。 这是比自己站在斗技场上,为自身的主人赢下一场场比试还要令之热血沸腾的臆想。 因为他们所跟随的那位,是那么得强大! 所要面对的未来也不再是那一个巴掌大小的斗技场,不再是那与其有着相近过往的卑微‘手牌’。 而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势力, 是盘踞在这片大陆最古老、最遥不可及的存在! 这样的未来,才是男儿想要的战场,想要的荣耀! 当然是将大人接回来!! 不就是木叶?没有我家大人,没有宇智波一族的木叶,还是能够称得上木叶吗! 那个腐朽势力呆在顶峰已经够久了,是时候将之拉下神坛,好好看看排挤我家大人的后果! 木叶不愿接纳,但这里,但我们,永远都会追随荒大人! ........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那滚滚的汹涌言语中,最多的意念就是要打上相邻的那座势力,将属于他们的大人接回,顺便看看那座势力到底有着怎样的能耐,怎样的底气,才能够把创始木叶其中一支古老家族逼到村子的最角落,逼到村子的排挤面! 他、他们是疯了吗? 格格不入的叛忍、邪忍们在大口吞咽着唾液, 要知晓,这些家伙之所以会站在这里,会选择为那位大人做事,并不是因为任何的恩情在内,完完全全就是贪恋这一刻的活着! 但是现在却告知自己, 在不远的未来,他们要踏足火之国,要登临那座至强的村子。 这不是开玩笑吗? 跟傻乎乎地去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能够耸立于最繁饶之地的村子,能够抵御周边数座同等势力侵犯的地域,必然是秩序井然、强者云集的! 与当下攻陷的汤之国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盘踞在这里的地痞流氓,到了那儿瞬间就化作乖宝宝的好伐? 不要自觉攻陷一个羸弱的小国,就自以为能够以同等的姿态踏足那里!! 疯了! 这些被牢笼囚禁太久的家伙们,一定是疯了! 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压根不明了五大忍村的真正强度!! 谁来, 谁来劝劝他们吧! 想到这里,这些邪忍、叛忍迫切地将视线落在了立于人群最前方的数位忍者身上。 这些道理,这些现实,他们是应该能够懂得的! 只是, 这,就是你们的意愿吗? 让荒大人离开那片腐朽之地。 面颊上还残留着黑色黑痕的千乃轻声说道, 她曾置身于那座斗技场过, 且是以无敌的制霸之姿态存在过。 所以,其在这些血继限界者中有着较高的威望。 是! 有齐齐地低吼在刹那爆发。 而这样的询问,这样的回应吗却也令满目期待着什么的邪忍、叛忍们神情再度一垮。 我知道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我, 我们, 会与你们同行,会立于你们所有人的最前列, 去迎回荒大人! 她沉声落下宣言, 与此同时,其那对猩红的眼瞳之上,陡然横列一道漆黑的‘一’字,强大的气势与九条血色蛟龙嘶吼着具现于之身后! 单单就实力、经历、潜力而言,她可是一点也不弱于五大忍村的那些精英上忍! 要知晓,四年前其就曾带着自己的同伴从雾隐村暗部设下的陷阱中,硬生生地杀了出来! 又逞遑是彻底觉醒了血龙眼的当下? 【轰隆!】 璀璨的雷霆在及近的苍穹之上轰鸣, 少女手持盘踞汹涌电流的雷神剑,满目的睥睨与不屑。 嘿, 没有荒大人、没有宇智波一族镇守的木叶,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檎雨由利,天生的雷遁忍者! 于东部边境之时,无人能够及近她的周身。 在秽土转生的时候,迈特凯更是眺望着其唤落的雷霆评价道:即便是一百名中忍,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而这过百名中忍的衡量标准,自然是参照的五大忍村!! 若要去,那就先做好身死的觉悟吧。 冰冷的字句伴随着熟悉的声线零落在每一人的耳畔。 四野刹那无声,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出声的人。 那鲜明的白色长发,那笔直如抢矛的腰杆! 辉夜君麻吕,时年十五, 是与荒大人同龄的存在。 亦是于那位不在时,最能够给予他们镇定的主心骨。 【强大,】 【不可匹敌,】 【无论放在那个势力,其都必然是最最最最强大的年轻一辈!】 这是所有的人给予他的评价, 即便是资历最老、拥有传说中血龙眼的千乃,在队伍里威望也比不过这位! 见过其战斗方式的人,没有人愿意再和他成为敌人!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这样天之骄子,仍旧选择了跟随那位!! 众人屏息,安静地看着辉夜君麻吕横穿过散开的人海。 不过,就在其走到队伍,即将离开这个临时的集聚点时,这位体内蕴藏着无尽力量的存在又赫然停住了步伐。 但若有那天, 我愿意为你们最锋锐的矛,破开前路所有的阻碍。 迎回,我的王! 侧身之际, 凌厉的字句已然脱口。 而在这样的宣言之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连浅薄呼吸的声音都能够听见。 但是在下一秒, 是轰然爆发的惊呼与怒吼。 愿誓死追随辉夜大人! 愿誓死追随千乃大人! 愿誓死追随林檎大人! 踏足那片腐朽之地,迎回我们的王!! 【喂,】 【喂!】 【为什么事态会变成这样?】 在意着周遭愈发狂热的呐喊与嘶吼, 那些还贪恋着能够继续活下去的流浪忍者们在心中不断地排斥着,努力地让自己不被这样的大环境所感染,坚定地不允许自己选择投降的初心发生变化! 哪怕那股汹涌的浪潮快要将他们所吞没,哪怕内心的那份坚守已经开始被这大环境沁染,哪怕那几位年轻的大人已经展示过绝对不亚于大忍村精英上忍的力量。 【但是不行。】 【绝对不行!】 【会死的, 】 【一定会死的!】 【在外围地域针对一两个隶属那个村子的阿猫阿狗也就算了。】 【可是踏足对方的势力,公然挑战那个的庞然大物的下场,只会是败亡、覆灭这一个结局,没有其他的结果!!】 面面相觑之际,他们的身体开始不由在主地向后退去,想要与那些狂热的神经病离得远一些。 都说, 生来就背负着特殊血继限界的家伙们,就是一群无药可救的疯子, 就算一群随时会给身边人带来危险, 带来灾难的该死家伙。 现在看来,这样的定论,这样的传闻,并非是空穴来风。 【你们,】 【你们这帮被囚禁在牢笼中,蜷缩于巴掌大斗技场中的笨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底蕴,什么叫做五大忍村!!】 流浪忍者的内心在嘶吼着,在咆哮着, 若不是身体内被种下了恐怖的禁制,若不是那位蓄着白发的强大少年还未彻底远离。 他们必然会逃,必然要逃! 但是记忆中,能量开始絮乱,身体开始膨胀,黑色血液从七窍流出, 最后化作漫天碎肉的恐怖逃离代价, 又让这些贪恋生命的人开始退却。 【对了,】 【对了!】 【还有桃地再不斩大人,还有黑锄雷牙大人!!】 似溺水的人在绝望之余看见了从远方飘来的断木,他们旋即将希冀的视线投向了那两位颇具资历的忍界前辈身上。 木叶的底蕴,木叶的恐怖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比常年互相倾轧的雾隐村更有发言权。 也没有人比忍刀七人众更加清楚,那个村子里究竟隐藏着多少恐怖的存在! 因为, 这号称能够在一夜之间攻陷一座小国的水影护卫,曾被木叶一位名不经传的下忍给硬生生地打残了!! 【迈特戴。】 这就是后续流传出的名字,是一位专修体术的忍者。 据幸存的三名忍刀使流传出的秘辛,对方是使用了一种非常强大的增幅秘术,才将掉以轻心的忍刀众给拆碎了。 且对方施展的这个增幅秘术,必然是有着苛刻修习条件与使用代价。 那个名叫迈特戴的体术大师亦身死在了那场对抗中。 可是, 谁又能够保证在那个人才济济的忍村中,没有其他人修习了同样的秘术呢? 哪怕催动这样的秘术是死亡, 但是, 在那些大忍村中,可从来都不缺抛弃自己名字,放弃自身未来的死士! 【想起来,】 【快想起来啊,黑锄雷牙前辈!】 【请提醒他们,现在究竟是萌生了一种怎样的以卵击石, 飞蛾扑火的可笑意愿!!】 与一众血继限界者意愿背道而驰的流浪忍者们, 在心中疯狂地低吼着,那炽热的视线简直就是想要将内心里的所有思绪全部通过眼神传达! 他们自身是没有任何资格,任何地位能够说些什么。 但是这两位雾隐村的前辈不同, 不仅在这个新兴的势力中有着一定的地位与威望,亦是直接统领、训练他们的存在。 当下,所能够依仗的只有这两位!! 可是, 没事吧,兰丸。 提着特殊忍刀的黑锄雷牙看也没看的就从这些家伙的面前走过,能够听到的关心与关切,只关于那个隐匿、‘共生’在其宽大斗篷下的小家伙。 欸,不用担心我的,雷牙大人。 刚才荒大人的那份威压是绕过了我,所以,我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轻声回应道,言语如往常,根本没有因为周遭那个正在酝酿宣泄的恐怖意志,而感到有丝毫的动容。 或许,于之认知中,只要能够和雷牙在一起。 【什么流浪,】 【什么木叶,】 【什么死亡。】 【一点都不可怕。】 【他们只要‘共生’在一起,那就是天下无敌的!!】 而且荒大人在见面之时,又赏赐了几好粒药丸给我, 我感觉现在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 所以,不用担心的。 其唯恐对方还在担心,所有又继续补充道。 嗯。 闻言,黑锄雷牙轻哼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置身事外让满怀期待的流浪忍者们不由心底一沉。 事态已经很明了了, 人家除却兰丸,谁的性命都不在意。 哪怕是自身也要跟着去前去木叶送死。 这样一来,余下能够希冀的也只有 再不斩桑, 你说我该怎么做。 恍惚的思绪在始终佩戴着白底面具的清瘦少年识海里辗转几番后,其还是选择向身前的那位粗犷男子求助。 他的声音很是微妙, 不同于以往的冷静与镇定,有的是迷茫以及那一丝丝莫名的意动。 这临耳的询问也令桃地再不斩脸上的神色一僵, 只不过,于此间其仍旧是背对而立的状态,没有人能够看到他脸上此刻那抹浅薄的慌乱之态。 既然是那位落下的命令, 那么你就去做。 少顷, 他做出了回答,脱口的声音也一如往常一样的冰冷、简洁。 就是一个单纯的冷酷杀手,应该拥有的模样。 但是我只是再不斩桑的工具。 根本就, 就不适合成为........ 白急促的回应道,有复杂难言的情绪在之胸腔挥发着。 其曾发誓, 自相遇的那一天,从自己被需要的那一天起,他就狠狠地在心中发誓:永远都会桃地再不斩大人的工具! 又怎么可以还能够有其他存在的意义呢? 不过这一次还不等白将口中的话说完,于之身前的那个男人便粗鲁地将这样的优柔打断: 过去了。 他这样说道。 一切都过去了,水之国已经恢复了常态,昔日的血雾里正在被淡化。 我,已经不想要再去回去复仇了。 所以, 工具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桃地再不斩豁然转过了身子,那双凌厉的眼瞳中流露着复杂的情绪。 去做吧。 看着那及近的白色面具, 看着那面具底下的微颤瞳孔。 这也是我的命令。 你已经,不需要在跟在我的身后了。 他如是说道。 言语中有着一抹清晰可触的距离感。 【荒大人,】 【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决断。】 【在阻截木叶暗线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小女孩。】 【她说,】 【她也想要成为一名忍者,成为能够保护父亲、兄长、奶奶、家园的忍者。】 【我没有给出回答,也不知道如果还有下一次,又该如何回答。】 【忍者的道路是孤独的,是残酷的,是很难看见未来的。】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力量,如果没有守护这些普通人的存在,似乎完全看不到未来。】 不知道是不是回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在将属于小沫的请求禀报之后,他又没头没脑的补上了这么一句。 毕竟,倘若能够在一开始的时候,其就能够认知到这样的力量,能够操纵这样的力量,那么,于之记忆中那位最重要的人也不会就此离去。 至于憎恨这样的血脉? 怎么会呢。 这可是她赠与给自己的唯一遗物。 【在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只记得,那位反问着回应他的提问。 是吗, 原来自己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愣神间,白于内心深处轻轻诉说着。 【这个国度还没有对普通居民开设的忍者学校。】 【那么就建立一座吧。】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那座学校的校长兼老师了,至于其余的任务都可以交给别人。】 而就在他恍惚的间隙中,耳畔又响起了那位的声音。 【不,不行。】 【我不适合的。】 【毕竟,毕竟我只是再不斩大人的工具。】 【我的手上,染过很多的鲜血,很脏。】 【我不配教导那些后辈,我只会,杀人。】 对于这样的命令,白在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表达了拒绝的态度,那双自跟随桃地再不斩之后就异常坚定的纤细双手也第一次有了颤抖。 他仿佛看见了往日那浸满鲜血的双手。 【如果,你的手都算脏,那么我,那么木叶的老东西又要该怎么形容呢。】 平静的声音再度传入白的耳畔, 这样的自嘲言语,令之有些慌乱地抬起了视线,那对剔透的眸子亦在轻微的颤抖。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荒大人。】 【您所做的是为了身后的那一族,是为了】 但是, 矗立在其视野中的那位并没有等他将心中的辩解说完, 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在我真正的故土有这样一句话,】 【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永远的活着。】 【手也一样。】 【不触及鲜血,永远保持干净的人,就一定代表着善良吗?】 【重要的是,心。】 【我能够看到你的心,比所有人都要善良的心。】 【所以,你愿意去做吗?】 【........】 如果这就是再不斩大人的命令。 那么,我就去做。 白从短暂的是失神中恢复了过来,始终未有做出的决断也在这一刻落定。 嗯。 对此,桃地再不斩没有多说什么,脸上也没有人的多余表情,只是轻哼了一声表示明了。 不过就在其以为这一次的对话已经到此为止的时候,于之耳畔又响起了一道微弱而又坚定的低语: 但是,我永远都会跟在你身后的,再不斩大人。 所以,请你也不要抛弃我。 闻言,桃地再不斩那粗犷、强壮的身体陡然微微一颤,那凌厉的双瞳中也多出了一份难查的复杂意味。 【呵,还真是个,无可救药笨蛋。】 【只不过是被我随手拣来,可有可无的工具而已。】 随你。 他本想要这份讽刺的脱口,但到最后却只是这极简两个字。 在说完之后,其便有些不耐似地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 只是那急匆匆的姿态,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原地则徒留下那坚定的回应: 是,再不斩大人! 面具之下,他应该是笑着的吧。 【完了,】 【完了。】 【彻底完了!】 流浪忍者们脸上的神态悲怆而绝望, 连桃地再不斩大人都对这样的疯狂意愿表示不在意。 那么,他们有还能够依仗谁去阻止这样的决断呢? 直接向那位大人诉说? 呵, 别再臆想了, 他们连站到那位面前的力量都没有,又逞遑去发出自己声音呢? 哪怕现在的他们真的很想呐喊出,除却那种能将自身力量瞬间提升十倍、百倍的特殊秘术以外, 当世的三代目火影阁下,可是被誉为最强的火影,罕见地能够使用五种查克拉属性! 【虽然、但是、嗯,确实是已经步入了迟暮。】 即便不提火影阁下,其教导出的木叶三忍也是名震天下的强大存在! 【虽然、但是、嗯,印象中的三忍好像一位叛逃、一位选择离开,一位在外游历着,即便是那场木叶与雾隐相撞的对碰中,也只有一位到场。】 可是,可是他们还有着黄色闪光,木叶白牙,有着所向睥睨的宇智波一族!! 【等等,等等,始终处于流浪、训练状态的中的他们好像对当世的信息有了一些偏差,传说中的那两位强大忍者波风水门与旗木朔茂好像已经身死,宇智波一族,不就是那位大人所属的家族吗?】 事情好像有些了一些偏差, 除了这些! 除了这些声名赫赫的存在,木叶一定还有着什么人! 拷贝忍者·旗木卡卡西! 对,据说他拷贝一千种不同的忍术。 【不过,不过好像他之所以能够拷贝,似乎是就因为移植了独属于那位大人一族的写轮眼。】 【而且传闻非宇智波一族的人即便移植了血轮眼也无法发挥全部的力量,反而还会因为不能够自由关闭那双眼睛而时刻消耗着自身的查克拉。】 那么, 猪鹿蝶?日向一族?守护忍十二士·猿飞阿斯玛? 【好像就没有那么大的名气了。】 【据说,在四年前那位火影阁下的子嗣,就被荒大人击溃了吧?不,不止是那一人,而是那一族!】 【啊嘞?】 【啊嘞嘞?】 【怎么会这样,木叶的那些狠人呢?】 仔细细数之下,那个势力似乎并没有记忆中那么可怕,那么强大了。 流浪忍者们面面相觑,显然是都想到了这一层面。 难怪, 难怪那几位大人根本无惧木叶! 还愣在原地干什么, 是要我为你们也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吗? 耳畔响起了阴冷而又怪异的声音。 确实,我记得在初次遇见你们的时候,你们还都是一群桀骜难训的........ 然而,还不等黑锄雷牙将自己的祷告词念完,还不等轰鸣在苍穹之上的蓝色雷霆坠落人间,那些心有担忧的流浪忍者们刹那回应道: 抱歉,抱歉,在,在的,这就来! 比起当下的木叶,果然还是眼前的这几位大人更加恐怖一点! 云卷云舒,狂热的情绪伴随着各个小队的散去渐渐消减。 不过,那颗种子却是埋下了。 那颗踏足木叶,登临忍界之巅的种子! 即便是迫于死亡的威胁,贪恋这一寸人间才选择加入这个势力的流浪忍者们,也在一个个举证中逐渐地冲淡了内心的恐惧。 强者不存, 初始的缔造者被可笑疏远, 被好恶信任的排斥, 整个周边的大环境更是虎狼环伺! 这样的木叶,仅凭昔日的荣耀,昔日的底蕴,又能够辉煌多久呢? 但是那位却正值年少,正值风华。 或许再过数年,就此迸发出的可怖臆想并非只是单纯的送死、是单纯的妄想!! 而是一个切实可行的取缔!! 届时的他们,即便是名不能露,声不能传的暗部,那也是最强实力的暗部! 依荒大人的恩赐, 给你们第二次选择的机会,现在也应该考虑好了吧。 你们最终的选择是? 冰冷的声音落在汤隐村余部的耳畔, 抬起视线,是那位拥有着米白色短发的少女。 记得,她是离那位存在距离最近的几位忍者之一,也同样拥有着一双恐怖的眼睛,能够更改、抹消旁人拥有的记忆。 我,我们。 少男少女们下意识地开口,但一时间脑海像是被浆糊浇灌了一样,泥泞、粘稠,不知所言,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与无力中。 那与苍穹比肩的黑色巨人, 那将自身压倒尘埃里的可怕威压。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的恐怖,完完全全地超脱了他们的认知与想象! 更别提这帮可怖的存在竟然在一夜之间颠覆了满是罪恶的邪神教!! 亦如四年前后者施加在汤隐村身上的一样!! 而且要知晓,邪神教就他们这一辈人下定决心意图肃清,要血债血偿的最终目标!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目标,一个誓死必达的信念,却是被对方信手解决。 啧。 身为忍者却磨磨蹭蹭。 飒,那就让我来替你们做决定好了。 离开吧! 反正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想来就算是荒大人知晓,也不会责怪我的。 说着猩红便弥漫上了少女双瞳,一对漆黑瘆人的‘一’字便横列在了她猩红的瞳眸上。 好了,别再慢慢吞吞的了! 快点抬起你们视线,看着我的眼睛,我可没有那么的时间能够陪你们继续磨蹭下去。 千乃声音不耐的命令着。 这几名汤隐村的年轻后辈真的是弱得可以,若放置在五大忍村恐怕连是否能够顺利从忍校毕业都是个问题。 这样的人留下短时间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也就更别提什么所谓的按照曾经的编制进行任务了。 大抵,这也是荒大人给予他们第二个选择的原因之一。 弱, 真的太弱了! 连充当炮灰、吸引敌人注意的资格,都欠缺。 闻声,那曾隶属汤隐村的少男少女们麻木抬起了视线。 喝斥,嫌弃,不屑,被碾压到尘土里的无力,以及无家可归的现状,都使这些家伙变得有些像是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 然而就在他们的眼睛即将对上那双拥有着特殊力量的眼睛,依言被抹除所有相关的记忆时,一道压抑着莫大情绪的低吼却在这一刻响起: 不要,  不要。 我不要这样!! 那人的声音从低沉压抑,在一息间演变成了嘶吼的咆哮。 他的身体、他的眼瞳也因为这一瞬间的激动而清晰的颤抖着。 呵,还真是有趣呢。 听着那快要将之耳膜都要震聋的咆哮,千乃的声音变得格外阴冷,脸上那仅有的一丝情绪也被收敛了干净。 那么, 我也只好换一种方式让你忘掉这份经历了。 毕竟,我可没有荒大人那么的仁慈。 不过,我同样也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飒,你先动手吧。 【这样,我也不会被荒责备了。】 少女一脸睥睨的落下回应, 一头血色的蛟龙亦在此间缓缓地具现在了其身后,那种不屑的姿态愈发鲜明。 既然这个小家伙提及了不愿抹消记忆,那么只有最后这死亡一途能够让事件了结了! 五十岚君,不要想不开! 有慌乱的劝解声在此刻响起。 是出声者周身的同伴,显然他们所想到与千乃一样,自己的同伴是不愿意被抹消记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五十岚的一时冲动,直接抹消掉他的记忆吧! 更有甚者,抵住了心中对眼前这位可怖存在的畏惧,声音哆嗦的辩解道。 他们在汤隐村里已经没有什么同伴,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了,真的不希望又白白地失去一位同伴。 快点, 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然而这些劝解,这样的请求都被千乃摒弃在了耳畔之外。 在这个时间就是一切,在某个意志已经萌生、迸发于整个势力内部之时,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时间与心思去将精力放置在这些弱得可怜的家伙身上。 若不是荒大人提及过,这个国度也算是汤隐村曾经的故土,他们有资格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其早就将这些家伙抹除掉相关记忆,驱离走了。 不, 被同伴抓着臂膀,轻摇着身体的五十岚彻亦在这一刻松懈了紧绷着的意识。 脱口的第一言是否决。 这样的否决直接令周遭的整个大环境一僵, 一同选择到来的同伴们脸上露出了无望悲观的神态,手上的动做也松懈了一份。 【这家伙,没有救了。】 千乃的嘴角竟诡异重新露出了一抹笑意,这种意味深长的冷笑带着死亡的气息。 她啊,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种身背傲骨的小家伙了。 那么就让自己好好看看,汤隐村最后的忍者到底有几斤几两吧! 不是的! 然而就在这误解的大环境下,五十岚彻骤然低吼道,然后便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迫切的、急促的补全着字句: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留下,我想要留在这里! 我知道现在的我很弱,但是,我可以进入那位口中即将建立的忍者学院重新学起,重新成为一名忍者。 我,想要变强!! 说完,他便坦然地对视上了那双猩红瞳眸。 是的变强, 这就是其当下最迫切、最疯狂的渴望。 他真的不想要再如此无力的过活下去! 四年前汤隐村被屠的时候他只能够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那一切发生,无能为力;昨夜当眼前的这帮外域忍者踏足自己的家园时,其依旧只能怪握着那看似锋锐的刃具,不停颤抖。 【不要,】 【绝对不要再看到如此无能的自己!!】 这就是五十岚彻当下的渴求, 力量, 他迫切地想要获得力量! 能够不再向旁人屈服,能够守护自己所珍视事物的力量。 哪怕,获得这股力量的途径,正是眼前的这些入侵者! 誒, 还真是不错的眼神呢。 但是呢,最好不要有其他什么小心思哦。 否则,嘻嘻。 千乃诡异地俏皮一笑,随后便朝着不远处的面具少年呼唤道: 呐,白。 这个大龄的学生,你要不要? 不要的话,就让再不斩桑提走吧。 反正,保证不要弄死就可以了。 闻言,堪堪落定心中所想的白随之投过了视线。 可以, 但是我并不能够保证能够教会你什么。 他的声音很是清冷,佩戴在上脸上的面具也令人心生一种距离感, 可是不知为何,在听到这个回应的时候,五十岚彻脸上的躁动与其他情绪都被缓缓地抚平了下去,甚至有一种令之感到亲切与安宁的错觉。 明明,那人与这些踏足自己故乡的坏家伙,同一类的人。 是,白老师。 他撑起身子,无视了身前的少女赶忙朝着那人躬身回应道,就像是生怕对方会反悔一样。 嗯, 其实这些踏足自己故乡的家伙,在某一个方面说得并没有错。 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守护这片故土, 也没有资格继续以汤隐村的名义继续躺平在这里, 所以, 所以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变强,然后继续守护这里, 加入这个势力,就是当下其所能够看到,想到的唯一方式。 白老师,也请收下我们吧! 许是被此刻的气氛所感染, 叙事洞悉了这位同伴的真正心思, 又或许是盘踞在那位少女身后的血色蛟龙太过瘆人。 总之,在五十岚彻做出选择之后,余下的七人也都争相恐后地说道。 俨然一副看到救星的模样。 毕竟,暂且在忍者学院中学习,并不是一个令人感到排斥的选择。 这样的发展显然也有些超脱了千乃的意料。 在意着那些连滚带爬奔向白的少男少女们,她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气急败坏的糟糕笑容。 不过,这样的笑容很快就隐没了下去。 因为她是知道的, 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虽然其嘴上说着不在意,说着驱离与消减。 可是对于新兴的势力来说,生生不息的新鲜血液与独立自主的意志一样的重要。 这八名来自汤隐村的年轻忍者虽然实力欠缺, 但终究是来自一座古老的正规忍村,所接受过的教育、知识与他们这些被父母、被世界所遗弃的人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甚至可以说, 在这个繁杂的力量聚合体中,除了白,她真的看不到哪一位还心存着绝对的善良。 哪怕是自己,哪怕是没有真正意义上染过鲜血的兰丸,都没有像前者那样纯粹的品质。 也因此,在建立忍者学校,并维系它按部就班的稳定运行方面,没有人能够给予其切实帮助。 他们都是一群习惯用武力解决一切的罪恶之人,哪有心思、有情操去教导旁人呢? 所以,这些汤隐村少男少女倒是给予了白一定层面上的帮助。 当然,是在狠狠地操练过后。 别妄想白,以及学生这一道身份能够庇佑得了你们。 这里,可不需要废物。 哪怕荒大人仁慈愿意留下你们,愿意养着你们。 但是只要被我发现,你们几个没有半点的利用价值,那么,就给我做好去死的心理准备吧!! 千乃冷冷地对着那群宛若重获新生的汤隐忍者喝斥道。 于之身后的血色蛟龙也在此间象征性的压下, 这完全由查克拉构建而成的能量体所具备的强大威压,一路畅通无阻地侵入这帮少男少女的魂灵深处。 是,是千乃、千乃大人。 我们明白了,一定,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对于这万分清晰的抵近威胁,这些孱弱的后辈瞬间面色一般,并有些蹩脚地学着先前的那些忍者躬身回应着。 哼。 对此少女只是冷哼一声带过。 同时,在路过那佩戴白底面具的同伴时亦不忘冷冷警告道。 白,你也不要对这些家伙太过仁慈了。 你是知道的,留着一群废物对于荒大人是怎样的一种累赘。 四年前, 那个笨蛋荒大人对雷光团的下达的第一个命令,竟然是任务第二,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才是第一! 什么鬼嘛!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领袖? 在这个世界, 忍者都是一群可以被上位者信手丢弃的工具罢了,可是那家伙,那个笨蛋家伙。 竟然将部下的生命放在了第一位! 明明,被木叶所抛弃的宇智波,应该是最清楚这样的感觉才对。 是。 闻言,白的声音里顿时多了一抹认真。 对方说得意思他很明白,这与在雪之国事件中,那位大人让自己守护力竭的林檎雨由利一样。 明白就好。 语落,在冷冷地扫了一眼这几位表现出满目畏惧的汤隐忍者后,她旋即朝着山下走去,半点同伴之间的情面都没有给予。 【为了所有的一切都能够按部就班的进行,】 【为了荒大人的野望能够在不远的未来达成,】 【为了减少弱小的同伴,在未来的战斗中成为整个势力桎梏的可能,】 【这个恶人,】 【就由我来做好了!】 回来了,回来了! 那群人,又回来了!! 惊恐的声音在大街小巷中疯狂的传递,堪堪外出准备劳作的汤之国居民们在听到这样讯息后又瞬间匆匆蜷缩回了各自的房屋内。 知道的, 他们是知道的, 一直、一直都十分清楚地知道! 无论什么人, 别说是凶名在外的宇智波一族, 哪怕就是五大忍村的‘影’前来。 只要没有能够将那帮恶棍从物理层面上彻底消减,又或者是命令村子里的忍者长期驻守在这里。 那么他们,以及这个国度,都永远不会迎来安宁的那一天! 所谓的雇佣宇智波一族天才去继续维系这片土地和谐,也只不过是寻求心理上的一个暂时性安慰罢了。 毕竟,那位终究似是会走的。 当下,选择闭门不出, 祈祷着那帮恶棍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找自己与家人的麻烦, 这就是普通居民现在做的事情。 只是过了很久, 外面都没有发出常态下的那种叫嚣、打砸声音。 【常态的声音。】 【什么时候叫嚣与打砸的声音是一种常态声音了呢?】 悲哀的情绪在汤之国居民心里迅速发酵。 这样的情感比任何一次来的还要汹涌。 大抵,就像是生存在漆黑的夜中难得看见了一抹希冀的破晓,可是这缕暗淡、浅薄的天光又很快被黑暗所吞噬、泯灭。 【终究,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们。】 只是, 直至滚滚烈阳慢慢吞吞地攀上了苍穹之巅,却也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不,令人感到奇怪的事情是有一件: 整个城市似乎都陷入了修整的状态,四处都能够听见‘乒乒乓乓’的响声,但是却很难听到人语。 这样的诡异环境几乎令所有的汤之国居民感到一阵莫名。 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后,有胆大的家伙小心翼翼地推开隐秘的后门,朝着声源迸发之地寻望过去。 可只一眼,他们就愣在了原地,甚至还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掌擦了擦眼睛, 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视野中, 平日那帮穷凶极恶的地痞流氓,竟然在一声不吭地亲自修整着因那位的一夜横推而损坏的建筑! 若放置在平日里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一件事情。 即便是需要进行修整些什么,那帮恶棍也只会去剥削苦力,威胁周边的邻里‘自愿’、‘自发’的去帮忙整修,压根就不可能亲自去处理这样的体力活。 而如是‘自发’、‘自愿’的大前提,就算是有想要管理、整顿此事件的官宦、士兵也无从下手。 但是现在,这是太阳的打西边出来了吗? 有人真就抬头望了望苍穹之上的天火, 可依着其位置与当下的时辰来看,那轮太阳和往日一样是依着从东边升起没错呀。 不过,就在探寻太阳轨迹之人收回这有些滑稽的目光与思绪时,却顿感毛骨悚然,背脊更是冷汗涔涔。 因为, 因为! 一名平日里祸害街里的混混,竟然就推着垒满碎石瓦片的小推车朝着自己走了, 【糟糕!】 【被发现了!!】 【自己一定是要被抓过去做苦力,甚至还要被打骂一番!】 男子的瞳孔因为过度的惊惧在不断地收缩,内心的懊恼也在这一刻挥发到了极致。 都说好奇心害死九命猫,自己就单单一条小命,做是什么死呢! 竟然还想抵近观察一样这帮煞神的状态,简直就是嫌活得不够久!! 至于跑? 跑是不可能跑的, 因为这将会意味着更加残酷的责难与打骂, 乃至连累到到身边的亲朋好友。 现在他所能够做的就是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张比哭还要难看地笑脸, 然后十分谦卑、谄媚地向着迎面走来的煞神主动说上一句: 大爷, 需要帮忙吗? 确实, 这样的做的好处十分明显,对方并没有发难,更没有喝斥、打骂。 但事实上,情境比预料中的更要平和、诡异一点。 这往日嚣张跋扈的街头混混,竟然像是没有看见平日欺压过的街坊,没有听见那入耳的声音,而是一脸麻木的从那定在原地男子旁边走过。 也就是在这擦身而过之际,后者才在意到这个恶棍那不停上下启合着的嘴唇,以及其念叨的字眼,似乎是: 【怪物,】 【工作。】 如此往复。 昔日恶徒们的怪异行径很快就随着风而一起传遍了整个国度, 蜷缩在屋子里的人们这才三三两两壮着胆子,相拥走出了家门。 果然, 那帮恶人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不仅不像往日一样咋咋呼呼四处叫嚣闹事,甚至在见到老人还会主动让开道路!! 如是情境直接令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平日那些穷凶极恶、祸害乡里的地痞流氓们吗? 难道,他们是在那位的支配、教育下选择了洗心革面、改过自新? 为什么,屋顶上会有佩戴着奇怪面具的叔叔站着。 但是一道孩童自语却打破人们这样的猜想。 顺着小家伙的目光看去,果然有一道笔挺的身影在沦为废墟的屋顶的上矗立着。 只见,他身披黑色连帽斗篷,面部则被一张白底的面具遮挡。 碍于那些地痞流氓所营造出的视觉冲击,让他们在第一时间没有在意到那缄默的身影。 那,那边也有一位。 还有那边! 在这样的提醒下,又有数人爆发出相近低呼。 似乎,在每一个流氓团体劳作的区域内,都有着这样的一位装束怪异,乃至可以说是有些诡异的家伙存在着。 他们就像是一动不动的雕塑一般,与这个世界,与这片土地格格不入,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监督这些恶徒有没有认真的在完成自身的任务。 不过,他们那挺拔的身躯又好像死死地扎根在了这里。 就像是繁饶巨木的枝干、根茎, 虽然其貌不扬,虽然粗糙褶皱,但是却给人以最真切的厚重与心安感。 雷电? 那个标志,这副装束,好像是曾经停驻过竹之村的那些义贼。 叫做雷光团! 突兀间,有资历、阅历颇丰的行脚商人不由自主地低呼出声,久经风霜的瞳眸中也显露出一抹追忆的神色。 他之所以会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昔日在行商路过那片区域时遭遇到了贼寇的打劫,后来正是那帮身着雷电披风的义贼团体出现,才帮助其摆脱了困境,使得自己的人和货物才没有受到一点的损失。 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事后那几人并没有索要任何的报酬,只是对着落荒而逃的贼寇们狠狠地放声警告几句后便消失在山林中。 那件事,距今已经过去了五年、六年的光景, 哪怕现在他的黑发已经冒出一些银白,哪怕自己的身子骨已经没有昔日那么硬朗,但是其一直都记得那一日。 商人重利, 那一次,他获得是永远无法轻易忘记的利益。 听到中年大叔的讲诉,周边也多了几道恍然惊醒的附和音。 啊,我也想起来! 那些人确实是雷光团的打扮,昔日的竹之村就是借由对方繁荣起来的。 不过,那个村子的人却排外的很,一直打着地小人多的旗号,排斥着村子以外的人长久停留。 想来就是怕自身能够从那些‘义贼’手中获得利益被削减! 明明大家都是汤之国的居民,都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同乡人,那些贪婪的家伙却以村子划定着界限,实在是很令人讨厌。 提及那个村子的时候,有人的声音与评价并不是那么得友善,显然双方之间也曾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甚至有些难以启齿的故事。 不过听说, 自雷光团突然离开之后,那座村子就被一些与之有过过节的强盗贼寇们付之一炬。 整个村子没有一个人能够逃离那场滔天大火。 说到最后,那人的声音也从愤愤演变成了不由自主的感慨。 毕竟人死债消, 再多的仇恨,再多怨气,都将因为对方的离世而随着时间隐没。 那么,我们 有欲言又止的低语悄然响起, 虽然出声者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对方口中的意思。 竹之村就像是汤之国的缩影, 现在那些人是将往日的这些恶棍镇压了下去,甚至还在为这个国度的修整提供着劳动力。 但是以后呢? 他们会不会也在数年之后突然就选择离开? 届时能够想象的是,这个国度将重新遭受怎样的一个可怖洗礼。 想到这里大部分人脸上的情绪也变得复杂、乃至说阴暗了下去。 也无怪他们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毕竟,这个国度已经很久没有获得所谓的安宁了。 不会的, 那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沙哑而厚重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 单凭声音就能够猜测到对方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稻叶先生。 稻叶前辈。 ........ 看着视野中那住着拐杖缓缓走来的老人家,近乎所有在场的汤之国居民都很是尊敬的开口呼唤了一声,更有两名年轻的男子立刻就一个健步上前搀扶着老人走来。 他是这片区域德高望重的长者, 平日里,但凡邻里之间有了一些难以调和的矛盾时,大家都会找他来理论,且老人每每都能够做出一个公平公正,又让双方满意的结果。 在面对那位实力恐怖且凶名远洋的宇智波天才时,也是其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可以说, 在某些大是大非上面,这位上了岁数的老人家能够代表这里绝大部分居民的意志。 你们所担忧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驻足后的稻叶彻治重复了刚才的字句。 也没有等周遭的人群发出疑问,为何如此笃定,老人便随之给出了答案: 因为那位,已经在履行着自己约定下的承诺。 语落,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轻拍了拍身侧的两名青壮,示意他们可以松开搀扶着自己的手掌。 然而就在这两位年轻的后辈依言退离后,这位上了岁数的老人家竟朝着西面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至于其所感谢的是大名府,是木叶,还是旁人。 就不得而知了。 与此同时,街道的角落,一座破旧的小屋内。 一位年岁不大的小丫头正紧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地朝着西边的方向喃喃自语着什么,她眼角残留着真切的红色,似乎是刚刚大哭过一场。 而在其身边一位面色苍白宛如大病初愈地妇人则心疼探出了手掌,不过却迟迟没有落下,直至小家伙停止了虔诚的誓言才缓缓将仍旧有些冰凉的手掌贴在了女孩的面颊上。 且可以看见的是,于之手背已经没有了那些怪异的红色纹路。 苦了你了,我的孩子。 她如是说道。 【善】:稻叶彻治的感恩。 【善】:小玲的感恩。 是夜, 阑珊的灯火在诺大的城池内摇曳, 少年抵至了那已然闭合的高大城门之前,神情淡然,气息平静。 止步, 这里是木叶地界, 现在已经过了宵禁的时间,若是想要入城还请明日早点过来。 立于城楼上的忍者高声落下止行的禁令。 毕竟孤身一人,身背刀刃,这样的打扮多少让人心生警惕。 尤其是对方的容貌完全隐没在了那宽大的连帽之下,让人分辨不出身份。 那么,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将这门户,再斩一遍? 而作为应对的,却是来者那冷漠且极度嚣张的回应。 【空蝉之术!】 有见多识广的木叶忍者立刻分辨出了这临耳的声音是如何发出的,不过这并不是在意点,真正让人在意的是那句:【再斩一遍!!】 要知道,木叶自建立以来就没有一个人、一个势力能够将这象征五大忍村之首的门户给破开过,这人是犯了痴心疯了吗?竟然敢说出如此粗鄙且大逆不道的话语! 放肆,你这是在侮辱 然而就在其中一位忍者放声怒斥之际,他的字句又陡然戛然。 若说,这正门户被破坏, 那么却是有过一次,不过那并非是遭受外敌所致,而是被那个邪恶的一族,那个邪恶的混蛋给破坏的! 至于,那个人的名字。 哈? 你想要说什么。 空蝉之术,再度临耳响起, 伴随着冰冷的声音,那宽大帽檐也被来者撩起,露出了一张俊美冷漠的面孔,已经那一对极具象征意义的猩红瞳眸!! 【是他没错!】 【宇智波荒!】 【那个唯一斩裂过木叶大门的罪恶之人!!】 【绝对不能说出的规定,】 【漩涡鸣人的真实面目,其实是妖狐的规定!】 妖狐, 我吗? 惶恐而又无助的自问在金发少年的内里响起,喃喃吐露出口的字句更是剥夺了他当下所有的意识与视线聚焦。 誒,没错。 换而言之,你就是在十二年前霍乱整个木叶, 又杀害了伊鲁卡父母的九尾妖狐! 伊鲁卡他啊,无时无刻不再仇恨、敌视着你呢。 靠近你,接近你,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杀了你!! 背着特质手里剑的水木,无视着一旁身着象征中忍忍甲年轻男子声嘶力竭地嘶吼,满目狰狞地说着最刻薄、最伤人、最隐秘的话语。 而看着怀抱卷轴的小家伙那愈发悲伤, 愈发不知所措的可怜面颊,于之脸上的嘲弄与讽刺却愈发的浓郁。 好啦, 你想, 你仔细地想想。 为什么大家都避之不及地想要远离你,排斥你? 为什么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你,孤立你? 这些,难道你就不奇怪吗?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却被所有人毫无理由的厌恶着! 字字珠玑,句句钻心! 从巨木上跃下的水木面孔愈发的扭曲,环抱于胸口的双臂也随之垂落,那不着痕迹向后探去的右手裹挟着邪恶。 不,不会的。 我还有,我还有宇、宇智波........ 被恫吓的漩涡鸣人哆哆嗦嗦的喃喃说道。 从初见那日,到时隔数年的讨伐集结中,那位都是不一样的!! 然而,还不等小家伙将话说完, 抵近的水木再度露出惨白的‘獠牙’, 那探向身后的右手已然握着了特质手里剑的握槽。 没有人, 在这个村子里是没有一个人会认同你,会认可你的! 哪怕是你时常会挂在嘴边的宇智波荒, 因为, 他的父母也是被你这头邪恶的妖狐葬送的! 会接纳你,大抵也只是因为你和那一族有着相近的命运与处境,才会心生如同对待阿猫阿狗的可怜心情罢了。 所以, 所以为了这个村子的安定,为了抚平所有人的仇恨,就请你去死吧!! 言至最后,水木脸上的神态愈发的癫狂,眼瞳的四周也弥漫出了缕缕血丝。 这样的动作, 亦如昔日其为了完美达成任务毅然决然刺向同伴的那柄苦无。 然而作为猎物的小鸣人却似没有发现这般迫切的威胁,而是喃喃自语着: 不,不会,不会的。 他是不一样的,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是其第一次否决水木的话,因为从第一天遇见时起,这个定论就已经在其心底种下。 【这世界上能够让自己感受到不同温度的人不多:第一是那位与之一起吃烤鱼的白发老爷爷,不过后来听说那位老爷爷是这个村子的火影, 大抵是对所有人都很好吧;】 【第三位,嘿嘿,小樱。】 【但是可恶的宇智波佐助, 明明同样是那一族的族人,为什么这家伙看起来是那么得可恶!!】 【第四位,伊鲁卡老师,可现在应该已经不算了吧,毕竟,毕竟我是】 【至于第二位,就是荒,宇智波荒;】 【他也是第一个询问我名字的人。】 【不过为什么,】 【为什么他再也没有去过那间拉面摊。】 【是因为不想要再遇见我吗?】 有悲观的意念与猜测在漩涡鸣人的识海中疯狂的发酵, 它就像是诡秘莫测的幽幽黑洞一般,在拉扯着他慢慢的,慢慢的下沉。 直至有滚烫的液体飞溅在了他的面颊上。 逃, 这熟悉的声音, 这滚烫的液体, 是? 漩涡鸣人的眼瞳逐渐恢复了焦点,只见伊鲁卡老师那张黝黑而普通的脸,就这么及近的贴在自己的眼前,而在其背脊上正插着一支特制的巨大手里剑。 那股飞溅在自己脸颊上的滚烫液体显然就是 他的视线又开始有些恍惚,思绪亦变得紊乱,脱口的字句是那么得不确定,那么得迷茫:为、什么? 不过, 似乎当下并没有人能够为之解开心结。 耳畔回响的是伊鲁卡老师那急切、关心的声音,其中夹杂着饱含歉意的道歉; 【他说,如果其能够变得更加可靠一点的话,那么自己也就不会拥有这些糟糕的回忆了。】 视野里,水木老师的面容愈发地扭曲,一些气急败坏的字眼更是肆意脱口倾吐; 但是鸣人却唯独听清了那几句: 真是可笑死人了, 这家伙,你所尊敬的伊鲁卡,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想要将你亲自手刃! 毕竟,你可是将之双亲杀死的九尾妖狐啊! 没有父母的感觉,你应该最清楚不过!! 【为什么?】 这两种不同的声音在其脑海中疯狂的纠缠,疯狂的互相覆盖。 【自己到底是谁?】 【他们谁说的才是真话?】 【为什么,需要承受这一切的,偏偏是自己?】 混乱,迷茫,无助, 此刻的漩涡鸣人承受着远远超脱这个年纪,所能够承受的一切。 直到, 已经身受重伤的伊鲁卡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逃,鸣人! 千万不能够让封印之书落入水木手中,。 拜托了,快逃!! 在这股外来力量作用下,深陷混沌的漩涡鸣人恍然找到了一丝自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但是就此离开,逃避,忘却今晚所发生的这一切。 应该是个很好的选择。 所以,在极度抗拒地看了一样视野中的两位老师后,他选择背上半人高的诺大卷轴选定一个方向后开始逃离。 至于那个方向似乎是 与此同时, 木叶权力的中心,影岩之下的那座建筑内, 一位戴着火影帽老人双手正悬于一个通体为紫色的水晶球上,有汹涌的查克拉能量从其身体各处朝着掌心汇聚。 而发生在千里之外的这个事件,就赫然具现在了这个水晶球面上! 【唉呀唉呀,水木那家伙竟然将一切都说出来了。】 【极度不安的情绪再加上封印之书,虽然就此解开被封印的力量,释放出九尾妖狐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但仍旧不能够无视。】 【让伊鲁卡成为漩涡鸣人的羁绊,一生桎梏这样的决定,终究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吗?】 【不过,他逃离的方向似乎是宇智波一族所在的位置?】 分辨出妖狐少年的逃离轨迹,猿飞日斩的心头随之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应该只是巧合吧。】 他很快就将之否定掉, 毕竟宇智波一族坐落在村子的最边角,沿途还有很多木叶世家与建筑。 且根据暗部对漩涡鸣人的轨迹流调来看,其并没有去过宇智波一族附近。 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大抵是因为那个家族给予了自身太多的不安定。 尤其是当这一族和九尾妖狐碰撞在一起的时候。 当然,这样的担忧其实也算是多余的。 因为那个最具威胁的家伙,并不在村子呢。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佩戴着白底面具,身着制式忍装的暗部成员骤然显身在了房间内,并匆匆禀告道: 火影大人,宇智波荒回来了! 在我赶回之时,他正在与轮值的守备忍者进行交涉。 想来,宵禁、盘查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无法拖延他的脚步。 到来的暗部精英十分清楚那位拥有着特殊双瞳的邪恶少年,对木叶、对火影大人是有多么的重要。 所以才会忽略了所有的仪式、礼节直接显身在了房间内,并极简地道明了人物、时间、地点、事件这四要素。 什么? 他竟然在此时回来了? 边境的传讯呢? 是那头忍鹰! 一息间,猿飞日斩脸上的神态变换了数次! 堪堪提出的问题又被自身给解答。 那小子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归来的原因只有那一个,是那头忍鹰带他横渡了整个火之国的空域!! 而且,算算暗部从正门口赶到这里所耗费的时间,以及小九尾慌不择路的逃离方向,整个事件逐渐从意外逐渐向着失控演变了。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脸上的神情愈发的阴沉。 通知暗部所有成员,向着漩涡鸣人的方向集结,一级战斗准备! 在语落的一瞬间其自己也豁然起身,并脱下忍帽,解下忍袍,开始穿着收敛在一旁许久未穿的忍装。 至于为什么不释放信号弹来通知一切的原因也很简单, 宇智波荒并不是什么傻子, 也并非像前任宇智波族长·宇智波富岳一样凡事会以大局为重,会选择适当的隐忍。 那家伙,看见问题,看见不爽的事情, 是真的会直接动手!! 届时, 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超脱掌控的状态,也将会因为一时的偏激而变得极度糟糕。 当下, 抛弃所有的演习,摒弃掉所有的计划,将漩涡鸣人迅速抓回来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毕竟, 区区下忍却能够盗得【封印之书】,简直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天大巧合。 只不过, 在局并非是小九尾一人,还有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水木,与善良的海野伊鲁卡。 是! 在意到火影大人的慌乱急促,半跪在地表之上的暗部精英也清楚地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在沉声应道下一秒,其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不多时,穿戴整齐的猿飞日斩也神情凝重的迈出了稍显阴暗的火影办公室,徒留下因遭到絮乱能量冲击表面出现裂纹的水晶球。 ........ 很抱歉,荒族长。 依照木叶的规矩,过了宵禁时间所有人进入木叶都需要经过严格的排查,需要禀报给火影大人。 在意着那极具象征意义的猩红双瞳,负责守备的小队长吞了一口唾液后硬着头皮说道。 其实早年的检查并不是这么严格,毕竟出村执行任务的忍者,行进轨迹都是飘忽不定的,多少会有一些赶在比较迟的时辰回来。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 大抵是五、六年前宇智波一族发生不可逆的血腥惨案时,这条禁令便开始被严格的执行了开来。 据说是因为那一族的悲剧,有外人潜入参与的痕迹,所以不论是谁晚归,都需要经过严格的等级排查。 当然,还有一个不为人道的隐晦规定: 尤其是在宇智波荒出行,或者归来的时候,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将详尽情况上报。 相信这个规矩,荒族长比我们更加清楚。 我已经让同伴前去请示了,相信火影大人很快就会下达放行的准令。 还请麻烦您再原地稍等一会儿。 守备的小队长继续补充道,措辞适当,也剔除了最先的那抹慌乱,变得不卑不亢。 哪怕那双猩红的眼睛真的很令人毛骨悚然,但是,于之背后可是整个木叶和三代目火影大人!! 【呵,】 【原来,现在回个家还需要被那个老东西允许啊。】 闻言,少年嗤笑着喃喃自语着, 只不过,他这一次并没有使用【空蝉之术】,所以矗立于城楼之上的木叶忍者们并没有听见其在说些什么。 而暗淡天光自然也无法让他们通过唇语分辨出些什么。 能够看见的是,少年随意地抬起了自己右手,并搭在了背负于身后的横刀刀柄之上。 这样的情境让轮值守备的木叶小队长顿时眼皮一跳,有不详的揣测跃然于之心头! ‘呛。’ 冷冽的寒芒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音扯人耳膜。 等等,您这是要做什么? 还请不要太为难我们! 负责守备的小队长渐渐失去了最先的镇定与不卑不亢,声音开始变得颤抖,开始变得不确定。 ‘噌。’ 炽热的火焰宛若游蛇一般,一息间就缠满了刃身。 看着那跳跃的火光,有似曾相识的记忆悄然迸发于轮值守备的木叶忍者眼中。 五年前, 眼底的少年似乎就是以这样的姿态,斩开了木叶的门庭!! 誒,我不为难你们。 所以,那个老家伙若要怪责,就让他来找我。 荒轻声说道。 空蝉之术则让这道恐怖的意愿清晰地响彻在了每一名守备忍者的耳畔。 等等,请等等。 这就开门,我们这就开门! 这样的字句入耳,守备的小队长顿时慌乱,先前恪守的一切瞬间分崩离析。 若是, 若是木叶的大门在自己当值的时候被斩碎, 那将会是多么大的一种失职与亵渎! 哪怕整个事情与之关系并不大,但也将成为其忍者履历中无法被抹去的黑点。 因为木叶的门户并不仅仅只是一道普通的大门, 亦是整个木叶的象征与门面!! 因阻止执行完任务的自家忍者进入村子,而被其泄愤斩裂了门户,这样的始末要是被传出去,那么整个忍界都将笑话他们!! 开门,还不快去开门!! 想到这里,他当即调转了面孔朝着身侧同伴嘶吼、命令道,脸上的表情都因为慌乱与后怕而变得狰狞、扭曲。 是,是。 于之旁边的忍者下意识的应声道,不过他们显然也被这急转直下的情境弄得有些懵逼,动作上如同上了年岁的王八一样,慢慢吞吞。 一群没用的废物,让开,我自己来! 看着同伴缓慢的动作,焦躁的小队长当即跃下了城楼想要自己去开启这道门户。 可, 仍旧是迟了。 【宇智波流剑术·剑跃炎!】 ‘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 木料崩碎, 火焰灼夜, 瞳中印刻着漆黑勾玉的冷漠少年,提着横刀、踩着燃烧着的木板一步、一步踏进了大门,踏过了一脸呆滞的木叶小队长。 ‘扑通。’ 也就在少年与之擦身而过的时候,身着墨绿色忍装的年轻小队长一脸绝望跪倒在地。 而少年则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地径直踏进了这座与之格格不入的村子。 【呐,大蛇丸,四代目罗砂阁下,】 【宇智波一族的态度已经表明了,】 【所以,你们可不要让我等太久。】 【飒,去吧。】 【在这片土地上活动可要小心点,】 【因为,这里也生活着一帮玩弄虫子的怪人。】 【可不要被他们给抓住了。】 【否则,】 【大概会被解剖吧。】 踏入村子,行走建筑阴影中的少年轻声呢喃着, 而唯有及近他的人才能够看见, 有一团团密密麻麻的小生物正从其裤腿底下抖落窜出,并随之朝着四周极速离散。 只是就在少年将那些蛋白质丰富的小可爱们召唤、遣散出去的一小会儿,一个极具特殊意义的讯息便跃然于之识海。 同时,一起浮现的还有一道召唤任务。 【沉睡小狐·管狐。】 妖怪描述:栖息在一根细细竹管里的狐妖。 既可以作为友人存在,也能够作为宠物陪伴。 它最需要,最渴望的是陪伴。 会一直陪伴在自己的主人身边,也会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可千万不要看它平日蜷缩在竹管里的可爱、温顺模样就招惹这家伙哦。【敲黑板!】 级别:山野志怪。 通灵条件:从木叶忍者·水木的手中,解救下体内封印着天灾九尾的漩涡鸣人。 【唔,真是闲呢。】 而且,根据虫子反馈回来的讯息与周边的参照物来看, 那个许久不见的小家伙逃离的方向,正是宇智波一族所在方向! 这一切的一切究竟只是巧合呢? 还是上天的安排。 荒没有继续在原地停留下去,仅是眨眼的瞬间便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 因为根据虫子们持续带来的反馈, 在以漩涡鸣人为圆心的外圈,正有一道道极速潜行的黑影像似长了眼睛一般朝他的位置奔袭过去。 能够捕捉到的特质是,他们都佩戴着白底面具。 可让人有点疑惑的是:明明在前者的附近就存在着一两道极度隐晦气息,大概率也应该是属于暗部成员。 这样的精英用来对付一个未被大蛇丸赋予咒印,当下仅具备中忍实力的水木必然是绰绰有余了才对,为什么又要大费周章的派遣如此多的暗部精英进行封锁性的围剿呢? 血腥。 临近那位金发少年的还有一位束着武士头的人类,在他的身上感知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虫子的能力无疑是强大的! 尤其是荒这般直接借用妖怪·巫蛊师的力量,直接能够对接到虫子感知的情况下! 比起普通的控虫师需要在虫子回归后才能够接收、了解到相关讯息,要迅速、实时百倍! 【漩涡鸣人,】 【水木, 】 【以及受伤的武士头人类, 海野伊鲁卡?】 三个重要的人物串联起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万分的清晰了起来。 如果自己的没有猜错的话, 此时在漩涡鸣人的身上,应该还背着那个物件才对。 【没错,确实存在。】 蛊虫反馈回来的讯息,令荒心中的猜测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印证。 那么整个事件也就变得十分的明了了。 是那个老狐狸在暗中推动着这场闹剧的发展! 嘛, 也不能够完全用‘推动’这个词来形容。 毕竟,他仅是让存放那道禁术卷轴的防御变得薄弱得不像话而已。 就连一个还未能够从忍校中正式毕业,身上甚至还背负着强大封印的小家伙,都可以轻易盗走了这不绝不能外传的【封印之书】! 而且,还是那货真价实的【封印之书】!! 剩下的事件,就完全属于当局者的自由发挥了。 利益熏心、被大蛇丸信手蛊惑的水木;护犊心切,始终保持着一个善良、歉疚之心的海野伊鲁卡;以及什么都没做就置身于整个村子对立面的漩涡鸣人。 此次事件的最终结果, 心怀鬼胎的水木伏诛,鸣人与伊鲁卡的羁绊提升,普通忍者对于这头小九尾的厌恶感再度提升。 毕竟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理由。 漩涡鸣人盗走【封印之书】这件事情是毋庸争辩的事实,而【封印之书】对于整个木叶的重要性,所具备的恐怖能力是个忍者都十分地清楚。 因此,这个污点是洗不白了。 至少从深层次来看, 大部分的忍者对于这小家伙的评价都将以危险、不确定为起始标签。 不要提这是由于水木的蛊惑, 漩涡鸣人的年龄也尚小这样的辩解理由。 因为忍者必然是要有自己独立的判断能力, 有大是大非精神的, 更何况是早就被人们嫌弃排斥到骨子里的顽劣小九尾呢? 更何况这样的盖棺定论,在以前就有过先例。 昔日的木叶白牙,不就是为了救下同伴,选择放弃任务,最后在无尽的指责与漫骂中自我了结的吗? 所以,在舆论的重压之下,有时候过程真的不重要。 人们只想要看到自己想看见,或者自己所认定的结果。 事件之后, 在村子里并就没有什么认同感的漩涡鸣人,将会被敌视、排斥得愈发严重。 而他所能够依靠、依赖,能够找到一些难能可贵温柔体感的,也就只剩下燃着熊熊火之意志的海野伊鲁卡。 当然, 这一切也有破局的可能,且解决的方法十分简单。 只需要那个白发老人站出来出一句,漩涡鸣人并不是什么九尾妖狐的化身,他就只是个普通的孩子,此次的事件都是水木一手推动,一手蛊惑的即可。 但是,那头老狐狸会选择这么做,又能这么做吗? 不会! 不可能! 理由只有一个:晚了。 若从一开始他选择这么做,那么一切都还能够挽回,能够改变一切情况的可能。 相对的,其失去的就是成为漩涡鸣人唯一能够信任、依赖者的这一个身份。 可若现在再官宣这样的事情, 那么其失去将是所有居民的信任,以及来自小九尾的敌视。 所以,当下的他只能够选择将错就错下去! 至于那两名潜伏、监视在漩涡鸣人身边的暗部精英,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的理由也就呼之欲出: 是为了让这个没有剧本、没有彩排的真实师生感情戏码更加真切,更加深刻。 毕竟,那头老狐狸可是连【封印之书】这样的事物都能够拿出来当作诱饵了,让本家的忍者受一点苦肉小伤,又是什么无关痛痒的事情呢? 只可惜,这个本该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剧本出现了一点点的偏差: 他回来了。 所以三代目·猿飞日斩才如此过激地派遣出大量的暗部成员,想要在自己接触到对方的时候,将这场闹剧草草了结掉。 没有直接发出信号通知那两名留守在漩涡鸣人身边的那名暗部精英理由也很能够理解。 是担心被自己发现什么端倪,反而因操之过急,让这场蓄谋已久的闹剧虎头蛇尾的结束。 但是那个老狐狸终究还是低估了其所拥有的力量,以及当下做出的决断。 五年了, 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做什么事情都要瞻前顾后的那个畏缩族长,而是随时想要掀起反叛的复仇者! 似晚风拂过,夹杂的沙尘卡了眼睛。 疯狂朝着某个既定方向逃离的漩涡鸣人只觉得视野一花,行进的路径便突兀的多出了一道清瘦的身影。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可供窥探的情绪,似平静无风的湖面; 他的衣衫一尘不染,藏蓝色的衣服与极具象征意义的代纹,碰撞出强烈的视觉冲击; 他独立于巨木之上,笔直的腰背像是苍劲的青松,负于背后的忍刀则为之平添了一抹冷傲不可轻近的姿态。 宇,宇智波 在看见那悄然立于视野中的那位少年后,漩涡鸣人骤然停住了逃亡的姿态,并非有些抑制不住地脱口呼唤。 没错,他妄图逃亡的地方,就是眼前那位所在族地。 因为其想要轻口问对方一句,为什么会没有再去过那间拉面店铺呢? 是拉面不好吃? 还是不想要再见到自己? 这样的疯狂执念,令之一时间都忘却了来自身后的威胁! 可是就在小家伙即将吐露视野中的那位名字的时候,那道狰狞的嘲弄,又清楚地又回响在他的耳畔。 【哪怕是你时常会挂在嘴边的宇智波荒,也都是在心中愤恨着你的!】 【因为,他的父母也是被你这头邪恶的妖狐葬送的!】 【会在初见的时候接纳你,大抵也只是因为你和那一族有着相近的命运与处境,才会心生如同对待阿猫阿狗的可怜心情罢了。】 宇智波一族的处境,是被整个村所排挤,所敌视的处境。 关于这一点,长大一些的鸣人也是知道的。 但是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也姓宇智波。 至少这样还能够有一处安宁的家,有可以说话的同类人,以及一位会无条件庇佑他们的族长。 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 自己只是,九尾妖狐的化身。 是害死了数不清木叶居民的灾祸。 水木的话终究还是对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伊鲁卡老师的不反驳、一昧的道歉也变相坐实了这个事情,那位慈祥的白发老爷爷亦没有在此间发出任何辟谣的声音。。 当然最为重要的证据,还是这里居民长此以往的厌恶态度。 他已经不是曾经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 只不过,大多时候还是会将心事完全地放置在心底。 想到这里,漩涡鸣人那开合的嘴巴重新闭上,即将想要吐露的字眼被吞咽回了肚子里,迫切想要见面的心思也在这一刻变得没有了意义。 【我只是,】 【妖狐。】 有极度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声音在其心中响起。 最后,其选择低垂下眼帘,想要装作互相不认识,只是路过的行人一样就此离开。 但也就在这时, 一道略带轻快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畔。 呦,好久不见。 漩涡鸣人。 一瞬间的感觉就像是极暗的世界迎来了开天辟地第一束光,就像是冰封万里的川河之地接触到了久违的春天。 小家伙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了面颊,视线也重新落在了不远处的那位少年的身上。 【他,依旧喊的是我名字。】 【他,没有说我是妖狐。】 我记得,当时和你一起吃面的时候,你才,嗯,你才这么一点点高。 坐个凳子都是需要两手并用,爬上去的。 荒依着自己身子比划着, 可说到半途,其的声音陡然变得恍惚,变得微弱,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呦,好久不见,荒。】 【我记得当初前往东部边境的时候,你好像才这么高。】 那个人, 那个人也曾对自己说过相近的话。 不过,三年了。 跳跳哥哥还没有传过来一点像样的讯息过来。 打破荒短暂失神状态的是一阵应声的啜泣音。 怎么了? 是我说错话了吗?你怎么哭了。 看着那抬起袖口狠狠擦拭着眼睛的小家伙,其声音没来由地出现一丝慌乱。 我, 我才没哭! 听到如是话语的漩涡鸣人,借着衣袖擦拭眼睛的动作愈发迅速了起来。 他裹挟着哭腔反驳道。 我只是, 我只是,突然感觉有点难受。 反驳过后,是小声的补充。 被木叶居民排斥、漫骂的时候他没有哭; 独自一个人过生日,一个人玩耍、吃饭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水木揭开事实真相,将之定义为妖狐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哭。 可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些忍不住了。 一种像是积攒了数十年的委屈、酸楚在这一刻全部汹涌的爆发了出来。 但是,漩涡鸣人却并没有得到那人言语回应,只是感觉有与先前相近的温热液体再次飞溅到了他的身上。 一同落入耳畔的,还有那一道狰狞咆哮。 给我乖乖去死吧, 妖狐! 一瞬间,小家伙的面部表情开始变得惶恐,开始变得畏惧,那一对碧蓝色的眸子在剧烈的颤抖着。 这是水木老师的声音! 他竟然忘却了对方还在追逐着自身!! 而在其抬起的视野中,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再加上那飞溅到自己身上的温热液体。 一时间漩涡鸣人竟有些不敢回转过视线! 可,那抵近的滚烫气息,还是令之缓缓侧过身子。 只见,水木一脸狰狞的模样很是清晰,手中的持有的巨型手里剑已然淬满了鲜血,而这鲜血的来源是!! 嘿,没事吧。 及近自己少年满不在意地说着, 可顺着那狰狞的淬血忍具看去,正是对方用臂膀挡住了这柄忍具的攻击轨迹。 【为什么!】 在意着对方那关切的目光,漩涡鸣人的内里世界天翻地覆。 碍事! 给我滚开! 看着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被再度格挡下,水木的面颊扭曲得像是一头茹毛饮血的野兽,脱口咆哮的字句中更是充斥着癫狂与愤愤。 明明只要拿到那卷【封印之书】他就能够离开这里,投入大蛇丸大人的怀抱,得到渴求已久的强大力量。 但就是这么咫尺一步,却迟迟未能达成!! 为什么! 他也很想要问为什么!! 明明就是一头披着人皮,有着人类外表, 日日被人唾弃、被人排斥的妖狐罢了! 怎么会在其夙愿将达的时候,三番两次的有混蛋跳出来保护这个灾祸东西!! 难道, 是忘了十二年前,由这头妖狐所带来的灾难了吗? 要知晓,即便是三代目火影大人都没有直接将这个认定否决。 为什么在自己想要为民除害,清洗曾经的血债时, 这帮家伙又一个一个没完没了的蹦跶出来!! 海野伊鲁卡那个无药可救的蠢货也就不提了, 可笑的火之意志, 可笑的师生情谊! 那么眼前的这个混蛋又是什么个货色!! 他将因愤怒而离散的心神汇聚,凶神恶煞地看向视野中阻路者,可只一眼,其堪堪凝聚的杀意就像是被丢进平静湖面中的那块巨石,将之所有的心绪都狠狠地拍散。 【这双眼睛,】 【这张脸,】 【这家伙是!!】 呐,你,想要对我的朋友做什么? 荒满目蔑视地看着视野中像川剧变脸的男子,虽然是疑问句式,但其中蕴藏的平静与冷漠姿态清晰可查。 我,我........ 一时的恫吓,令水木的声音变得结结巴巴。 那双象征心灵写照的眼睛,正如同被追猎的野兔一般四处乱串。 【怎么会!】 【怎么会!】 【这个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难道不是已经离开木叶, 去偏远的雪之国执行护送任务了吗?】 【据说那个国度还处于反叛势力的掌控之下,怎么会如此迅速的就回来了?】 水木怎么可能不认识这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少年? 虽然其并没有在忍者学院当老师的时期教导过对方,不, 更准备的说,在他任教之前对方就已经从忍校提前毕业。 但是这张无感、冷漠的脸, 那象征时下最强忍族之一的鲜明代纹, 单单就对木叶的忍者而言,没有人会不认识! 宇智波荒, 近些年来那一族最活跃的天才之一,亦是在那一族遭遇巨大变故后临危受命的一族族长! 朋友? 可突然间,不知道是被对方已经受伤的状态所迷惑,还是被那安置在字句中的形容词所刺激到。 他那颤抖的声线开始平复,脸上惶恐重新被狰狞所取缔。 区区妖狐,什么时候开始能够和人类做朋友? 我看你是忘记了十二年前由这头怪物所造成的那场悲剧了吧!! 不满妒火在水木的心中熊熊燃烧!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都是正义的,在达成自身渴求的同时,帮助这个村子抹除掉人人憎恶的妖狐少年! 可无论是伊鲁卡还是眼前的这个混蛋家伙,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这头可恶的天灾狐妖! 这样的情境就像是曾经, 明明自己的天赋比海野伊鲁卡那个笨蛋要好上数十倍、百倍,但无论是周边的同学还是老师,所有的认可、所有的鼓励、所有的表扬的都全部总是环绕、施加在对方的身上。 那家伙,明明就只是一个成天会傻笑,会闹出诸多荒唐笑话的傻小子罢了!! 凭什么! 这到底是凭什么!! 啊—,也对, 也对。 也只有你们这邪恶的一族才会选择与这头天灾怪物做朋友! 毕竟, 这里、这个村子, 也没有你们这一族的容身之所! 你们不过只是同命相连的可怜东西!! 愤怒彻底突破了水木的胸腔,将在对视第一眼时掀起的那股恐惧,那股慌乱给剔除了一干二净。 歇斯底里的咒骂成了肆虐此间的主旋律,亦是绝唱。 够了! 不要、不要再继续做傻事了。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我会替你向火影大人请求从轻处罚的。 呐,好吗? 水木。 突兀响起的声音里带有着一丝哀求。 顺着这突然响起声源看去, 只见,一位束着武士头的年轻男子堪堪抵至,是跟着水木和漩涡鸣人留下的足迹,追踪而来的海野伊鲁卡。 但是其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不仅面色苍白、额间绅汗,就连腰背有像是上了岁数的老爷爷一般佝偻着,那原本为浅绿色的忍甲更是被渗出的鲜血染成了深色。- 想来这家伙连受伤的伤口都没有进行处理,就立马追了上来。 呵。 是伊鲁卡啊。 听着那入耳的声音,水木连头都没有回就分辨出了对方的身份。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曾算是过一起长大的朋友,因为自身一时的同情而构造出的虚假挚友。 什么时候,你也能够开始说教我了呢? 是已经忘记自己的那一身本事,都是我指导了吗?你这个无药可救的废物! 回头? 我为什么要选择回头?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都是正义的! 你们难道都不清楚,村子里有多少人对这头妖狐恨之入骨,有多少人想要除之而后快吗? 我这么做可是在帮助那些失去亲人的居民,是在帮助你们两个混蛋,完成未达且不敢达的夙愿罢了! 言至最后,水木脸上的神情愈发的扭曲、愈发的癫狂。 就像是真真切切地将自己当作是大义的化身一样。 嘛,当然作为解决掉顺便拿一点酬劳又有什么不对呢? 既然你们都想除掉他,却又不敢,不想就此玷污自己的声名,那么我可是很乐意做这个罪人,做这个刽子手呢! 说着,他目光掠过了少年横阻在中间的身子,一脸狰狞、贪婪地瞪向了背着【封印之书】的小九尾。 而这一眼,令心绪早就到崩溃边缘的漩涡鸣人恐慌间一个退步跌坐在了地上。 那被其简单系在身上的【封印之书】也就此滚落到了一旁。 一边是水木老师一口一个人人得儿诛之的天灾妖狐; 一边是保护着他的伊鲁卡老师和荒; 可依照前者的定论,自己明明就是这两人的仇人啊! 为什么还在继续保护他着呢? 【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自己又该去信任谁?】 太多太多的疑问压得尚年幼的小家伙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 似乎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感受着身前人的疯狂,感同身受着身后人的无助,荒冷冷出声,微微挪过的身形也将水木的视线彻底隔离、封锁。 冷漠的字句更是令前者收敛了一丝那几近溢满屏幕的疯狂。 哈? 传入耳畔的声音让水木的情绪再度变得微妙,在紧攥起定制手里剑的同时,那流露着危险态势的眼睛也不由的虚眯了起来。 朋友? 喂喂,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和这头妖狐? 不止是目光,就连脱口的语气与声音都变得危险、讽刺。 尤其是当那血液滴溅在青青草地上的那种微妙响声,更是令之脸上的表现变得狰狞。 所谓的宇智波, 所谓的血之修罗·荒, 似乎,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那些流传出来的战绩,果然都是一帮怯弱者对于那一族固有的畏惧,从而产生的刻板印象。 若他真的强大, 又怎么会受伤,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活跃到现在? 而产生这个因果的理由只有一个,其本身就只是一个被吹捧出来的纸老虎! 那么,就让我来感受一下所谓天才,所谓宇智波,到底有几斤几两吧!! 水木低吼着,紧攥着定制手里剑的手掌亦在此刻狠狠地下压, 隐约他甚至都能够听得见,骨肉被撕裂,鲜血如注流淌的悦耳声响。 【所谓的天才,】 【不过如此,】 【或许,这还能够成为他像大蛇丸大人索要更多力量的战绩与凭证!!】 但,这些声音终究是不存在的隐约,是其情绪挥发到了极致臆想出来的桥段。 要知晓,在经历过与辉夜一族的战争后,荒的身体素质就像是横跨了一个维度一般,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被破防的恐怕高度。 方才,眼前这家伙的全力一击,也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流出的鲜血仅是无关痛痒的表象。 呱噪。 对于如是言语挑衅,荒的回应仅有极简的两个字。 同时在语落的那一刹,漆黑的三勾玉就已经轮转了起来, 【魔幻·枷杭之术!】 一眼的对视中, 凄厉的惨叫便已然从水木的口中爆发。 那种,整个神经都被践踏,都被蹂躏的痛感,简直令其在这一瞬间要疯掉、要死掉! 不过这般宛如深陷地狱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很久。 宛如被攻城锤轰击的沉重撞击感狠狠地作用在了他柔软的腹部,当鲜血因这股骤然降临的巨力从其口中吐出之际,其整个人就宛如炮弹一般朝着来时的路劲腾空倒飞。 嗵! 是肉体被硬生生轰进巨木内里的沉闷声响。 枝蔓颤栗,落叶抖落,艰难地咳血之音令人毛骨悚然。 一息, 一名曾经执行过上百次任务,并一度占据天时木叶中忍,就被如是反制,解除了所有的武力。 整个画面就像是一个无良的成年人,在欺负小朋友一把轻描淡写。 但是, 这还不是终结。 鸣人。 作为自诩的朋友,我今天就教你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第一个准则。 那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辱你一言,你还他一拳;他动你一指,那么就掰断他的肋骨作为代价! 言至最后, 少年的声音愈发的高亢与残忍,那掉落在地染血定制手里剑也被其在说话间拾起。 只是, 也不知道这样的话语是单单在对身后还未毕业的小家伙说道,还是在对着其他什么人做出警告。 不过能够看见的是,在语落的瞬间, 那特质的手里剑就已经被他狠狠地甩了出去, 至于耳畔响起的喝斥音........ 那些姗姗来迟的家伙,以为自己是在命令谁? ‘噗。’ 似西瓜被剖开的声音,那锋锐的手里剑就在一阵的惊呼中稳稳地没入了水木的腹部,鲜红滚烫的鲜血似不要钱一般顺着其自己的忍具汩汩流淌而下。 若是没有得到医术精湛的医疗忍者及时救治的话, 这家伙,必然是扛不过今夜了。 宇智波荒,你,你竟然对自己的同伴下如此狠手!! 宇智波荒,难道你没有看见火影大人在此,没有听见火影大人制止声吗? 那是,初代目大人下令封禁的【封印之书】? 好啊,就是你蛊惑那头妖蛊惑漩涡鸣人将这禁忌之物偷出来的吧!你究竟是何狼子野心!! 耳畔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开始变得嘈杂。 没错, 在荒轻易反制水木的时候,那些负责追逐、寻找漩涡鸣人的木叶忍者们也堪堪抵达了。 当然, 那头老狐狸也在, 甚至还穿上了那套极具象征意义的忍甲! 那个老家伙是多久没有穿上那套忍装了呢? 五年,十年? 上一次是他们这一族遭遇那个叛徒偷袭的时候,还是在天灾九尾被带土那家伙释放出来的时候? 嘛,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那个老家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展现出了战备时的姿态。 这究竟代表了什么? 是单纯为了漩涡鸣人而来,防止其冲破封印、释放出九尾的能量,进入尾兽化状态? 不, 不对。 被世人称作是忍术教授的他,应该清楚的知晓漩涡一族的·【八卦封印】与需要自身为祭献的【尸鬼封尽】,是如何强大两种封印之术。 凭借这小家伙一时的情绪暴动,是远远不够突破这两给封印的。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 自己万花筒血轮眼暴露了。 呵,暴露,那就暴露吧。 什么大不了的。 已经没事了,起来吧。 他无视着周遭的喧嚣、怒斥,朝着跌坐在地上的漩涡鸣人伸出了手掌。 看着那及近自身的切实手掌,漩涡鸣人却迟疑了。 是的没错, 迟疑, 他并没有选择在一时间将之握住。 明明在长大的这些年里,他无时无刻地不在希冀有人能够接触自己、能够接纳自己、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朋友。 但是, 但是!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偏离了曾经所渴望、所希冀的接纳,看向那被定制手里剑狠狠砸入巨木中的水木老师。 耳畔是匆匆赶来的忍者前辈们高声疾呼着医疗忍者, 快请医疗忍者过来! 否则在如此大出血的情况下,水木无救了!! 一种真切的恐惧于之心底油然而生。 【鸣人。】 【作为自诩的朋友,我今天就教你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第一个准则。】 【那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辱你一言,你还他一拳;他动你一指,那么就掰断他的肋骨作为代价】 在回忆起荒对自己所说的【生存准则】,那种真切的恐惧与抗拒感愈发的清晰。 不, 不是的! 他所想要的并不是这样, 并不是用暴力的手段让别人继续害怕自己, 排挤自己,厌恶自己! 甚至是一言不合就剥夺他人生命!! 其之前所有的顽劣,所有的恶作剧, 只是想要让旁人能够看见自己,在意自己,乃至接纳自己。 仅此而已。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禁止, 但是不止于周遭的咒骂声、呵斥声,却是在提醒着所有当局者,世界并没有就此停止。 是嘛。 如果这就是你的抉择, 那么,就这样吧。 平淡的声音在小九尾耳畔响起。 这样的自语声很轻, 是那种一不留神就会很容易淹没在周遭嘈杂大环境下的那种轻微声响。 但是,漩涡鸣人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感知分辨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 以及包含在语气中的一丝丝疏远之感。 不, 或许并不能够直接用疏远这个形容词来诠释。 而是就此别过,就此划清界限的那种特殊感觉!! 【自己,】 【或许就要失去这个互相自诩的朋友了。】 当如是莫名的意念落定于心中的时候, 小鸣人那恍惚的意识在这一刻变得清晰, 颤颤偏离的视线亦于此间回归。 入目是,那人缓缓的收回手掌; 落耳是,嫣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溅落在草地上的声响。 他, 宇智波荒, 是刚刚保护了自己的人; 是将受伤的手臂置于身后,不让自己在意到的人! 疯狂的念想在漩涡鸣人的心中迅速发酵,野蛮轰鸣。 推动着其去抓住那第一个主动伸向自己的手掌,推动着他不要放任那只手掌愈发的远离自己。 可是,动不了! 动不了!! 因为伤害别人,并不是其心中本愿。 他不想、也不希望自己所得到的认同,得到的敬畏,是通过武力、通过暴力得来的。 否则, 这不就是变相的承认自己是灾祸九尾了吗? 但, 但是! 小家伙落在地上的手指在疯狂的蠢蠢欲动着,他自然也不想要失去这个可以被称作是朋友的‘同类人’!! 【还是晚了一步。】 【是那双眼睛带来的力量吗?】 【麻烦了。】 【现在也只能够看漩涡鸣人自己的意志去决断。】 看着已经接触的两个人,猿飞日斩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鲜明的变化,可是心中已经掀起了不安定的巨浪。 毕竟,根据晓组织反馈回来的讯息, 那个继承宇智波之名的少年已经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 拥有的还是偏向于诡秘的预知类能力。 看来, 对方会比自己、比早已行动的木叶忍者们先一步感到这里,八成也是那对眼睛所提供的能力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万花筒写轮眼和人柱力碰撞在一起的后果,十二年前木叶已经切身品尝过了,他真的不想要、也不敢因自己一时的冲动,再让那样历史重演! 因为一旦爆发, 除却其自身已经没有人能够再施展出【尸鬼封尽】,也没有人能够拥有强大的体魄能够成为九尾妖狐的寄宿体。 当然, 宇智波荒亦不再是昔日的那个能够商谈宇智波富岳。 这家伙,是真的能够依着九尾祸乱而开战的疯子!! 哪怕,这一次并没有宇智波鼬作为传递讯息的内鬼;哪怕,当下的宇智波一族无权无势更没有了曾经最强一族的力量。 但是,猿飞日斩却不由自主地恐慌着内乱的爆发。 【预知!】 【这倒是怎样的一种特殊能力?】 【预知未来,又需要怎样的特殊媒介?】 【他的那双眼睛,已经看清楚了接下来的发展了吗?】 【我,又应该怎么做?】 迷茫,不安,在其心底汹涌着。 但是这些情绪,他一丝一毫也不敢将之暴露在脸上。 【或许,】 【那个计划是要推上进程了。】 【抱歉了,这也是为了木叶的未来,反正在你们的心底,也早就已经不再认同我这个火影了吧。】 【那么,就成为夯实这个村子的基石吧!】 【团藏,】 【就让你看看是什么才是专属于影的魄力与手段吧。】 【你未达成的事情,】 【就让我来画上句号。】 从心底突兀升起的思绪,让猿飞日斩那稍许慌乱的心情缓缓安定了下来,微微低垂目光不知是在思量着什么,还是在做提前的悼念。 荒回抽着手掌, 他本以为自己是能够和对方立在统一战线的。 毕竟,这小家伙在这些年受到的苦难比起宇智波一族来说,只多不少。 可结果却是拒绝, 虽然其并没有直接表达出邀约,或者跟进一步的联合态度。 但漩涡鸣人此刻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是在学校里的浅薄羁绊在作祟? 是海野伊鲁卡的师生情谊在维系着他的理智? 亦或者是属于六道次子·阿修罗隐晦意志在强调着性本善? 总之,不重要了。 荒确实是想要在那一日到来前,利用所有一切能够利用的事物,凝聚所有一切能够找到的力量。 以最强大的姿态,以最巅峰的力量去冲击这座最强忍村的底蕴。 当然, 在利用、凝聚这些事物、力量的时候,他也会是以等价交换的姿态去合纵。 庇佑漩涡鸣人在这个忍村的生活方式,让所有胆敢出言侮辱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就是其在心中定下的等价条件。 而借助百目鬼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 也令之有足够的自信能够控制住那区区半只九尾,让它可以安安稳稳地成为一个交房租的打工仔。 至于拒绝的话,他也不会强求。 因为其所积攒的力量,已经足够与一个一线的强大忍村打上一场攻防战。 更何况,自己还有大蛇丸和罗砂这两个隐形的盟友。 宇智波荒,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这一族是不被允许接触漩涡鸣人的,难道你忘了吗? 当荒摒弃有关拉拢九尾人柱力的念想时,盘桓在耳畔的那些怒吼也开始变得清晰。 这样的言论顿时让整个场面都为之一滞。 唯有那道出此言的木叶忍者,仍旧怒气冲冲地进行着言语输出。 荒顺着声音看去, 是一名身着暗绿色忍甲的中年男子,在忍装上绣象征猿飞一族的代纹。 有清晰的敌意从其身上倾泻而下。 默默在心中思量少顷后,荒终于对这家伙有了浅薄的记忆。 似乎是昔日他打上猿飞族地的时候有过照面,不过虽然其虽身着着象征上忍的墨绿色忍甲,但是好像只是徒有其表,不敌其一合之力的小角色罢了。 而且单单从模样来看,这家伙和猿飞木、猿飞林那两兄弟的容貌有着些许的相近。 算算时日,那两个家伙发配北部边境执行长期驻守的任务,也应该差不多期满了。 你这家伙,能不能够懂点规矩! 昔日的宇智波富岳就没有你这么不像话,不明事理! 自从你接管那一族之后,给木叶惹了多少的麻烦,难道心里还没有点认知吗? 似是身后三代目火影的存在给予了他莫大勇气, 似是方才所有人的指责都没有造成什么危险的后果, 所以,他的气焰,他的字句才愈发的嚣张,愈发的凌厉! 然而其不只晓的是,也正是因为自身一时的愤愤之言,打破了当下的僵局。 【混蛋东西!】 猿飞日斩在心中暗骂, 这样的规定在忍者之间知晓就好了,这混蛋竟然公然在当事人的面前摆明车马,是嫌弃现在的场面不够乱吗? 自己都还没开口,用得到你来指责! 看着那义愤填膺、一脸痛快的族人,其心中的愤愤越来越真切,越来越汹涌! 为了一己私欲,为了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完全无视整个局面,无视可能导致的后果在这里大放厥词,在此泄愤,真的是愚蠢得无可救药!! 而与这愤愤一同涌上他心头的,还有浓浓的不甘。 为什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猿飞一族,发展了数十年却还是这般模样,连一个能够拿出来的门面都没有。 但是被他们排挤的宇智波一族,已经坠落神坛,被没收所有光芒、所有资源的宇智波一族却如同野草一般生生不息。 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宇智波荒,宇智波佐助,还有那些制霸各个年级的宇智波后辈们! 上天究竟何时才能够停止对这一族的偏爱? 要知晓,即便是昔日能够强压上这一豪族的千手,都已几乎泯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你, 侧过的身子荒堪堪轻吐出一字,正想要给那个隶属猿飞一族的家伙一点鲜艳的颜色瞧瞧。 也算是对于大蛇丸、四代目罗砂释放出更强的隐晦信号。 不过也就在这时,一道陌生的温度落在了他还未完全抽回的手掌中。 这样的触感,多少令之即将展开的动作变得迟缓。 回转视线,那道陌生的温度正是来自于跌坐在地上的漩涡鸣人,此刻的他正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 似乎是再问:这是真的吗? 【因为如果这一切是真的,】 【那么,】 想到这里,小鸣人的心底突然多了一抹释怀。 【那么他或许就能够明白,为什么对方在这些年里都没有再去过那间拉面摊了。】 荒暂且放下了对于那个家伙的‘讨伐’,手掌轻轻发力间便将跌坐在地上的小鸣人拉了起来。 虽然他们两个之际注定是不会站在同一个阵营,同一个战线上了。 但如果仅是成为普通朋友的话,那么还是有可能的。 至少,看在【管狐】、【妖狐】这两个式神都是因对方而触发,召唤的份子上。 自己会帮助其渡过当下的局促环境。 也算是为等交换画上一个句号。 至于以后他们还会以怎样的一个身份,怎样的一个状态再相见,那就日后再说了。 同时, 被荒拉起的漩涡鸣人也像是认清了自己的内里,看着身钱少年那印刻着漆黑三勾玉的猩红瞳眸认真说道: 我想和你做朋友。 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了! 在这些年里我去过很多很多次的一乐拉面店,想要在此见到你。 可是没有,再也没有。 我也知道,一乐大叔之所以会每次招呼我吃一碗热乎乎的拉面,是因为你曾经压下过大额的饭钱。 我以为,你是不愿意见我了,所以才再也没有去过哪儿。 也在猜测,你是不是像水木老师说得那样,当初只是因为同情才会选择邀请我一起吃拉面。 但是现在看起来,事实并不是这样。 开心, 我真的开心。 你是,第一个愿意愿意接纳我,第一个询问我名字,第一个愿意作我朋友的人! 说道情深之处, 漩涡鸣人有些不受控制的抹起了从眼角流露的泪水。 这样的情境,让抵达之后便一言未发的猿飞日斩脸色很不好看。 事情,开始果然朝着坏的方向发展了。 能够控制九尾天灾的万花筒写轮眼,谁也不愿面对这样的恐怖组合。 但是, 不可以,不可以的。 用力量去解决一切事情,是绝对不行的。 我想,如果两个人有矛盾的话,一起坐下来沟通会比较好。 用武力去让别人屈服,是会痛的。 是与被遭受漫骂,被旁人排斥性质不同,但却一样的痛苦。 而我,也在等待有一天能够被别人理解。 现在,我等到了你。 所以,请不要在秉持先前的生存准则了,我想解决事情的方法不止武力一种,我们可以一起再想想其他的办法解决办法? 呐,好吗? 荒。 小家伙抹开了眼睛,一脸希冀地看着身前的少年。 【是属于六道次子·阿修罗的意志,在影响着漩涡鸣人的行为轨迹?】 在意着小鸣人那一脸希冀的神情,荒那有些压抑不住的暴虐心境,竟然也得到了一丝安抚。 【从记事起就被冠以妖狐之名,就被周边所有人排挤的他。】 【只能独自过完一个个没有意义的生日,只能够与自己的影分身玩耍的他。】 【吃一碗一乐拉面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乐此不疲的恶作剧只是想要得到旁人在意的他。】 【现在却在一脸希冀的劝解着自己。】 荒很想笑, 苦涩的笑,嘲讽的笑。 他不知道环伺于周边的那些木叶忍者,在听到这些话后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也只不知晓立足所有忍者中心的那位白发老人是怎样的心情。 【但是,】 【身为木叶英雄·四代目的子嗣,作为那颗‘火爆辣椒’唯二能够全心全意温柔以对的家伙。】 【明明是能够像猿飞木叶丸一样被宠爱,乃至溺爱着长大的小家伙,却沦落到当下的这人人排挤、人人厌恶的悲惨处境。】 【在这件事情当中,那个老头子是真的一点责任,一点恶劣的心思都没有吗?】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对玖辛奈的承诺吗?】 不过不得说是, 眼前这小家伙的‘嘴遁’能力还真是厉害呢, 不,或许并不能够用颇具调侃意味的‘嘴遁’来形容,而是那颗真诚的心。 那颗哪怕身处黑暗,却依旧心向光明的心! 正是这颗心,才能够让宇智波鼬、宇智波带土、长门、小南那些早就将自身意志刻在骨子里的人产生松动吧。 仅靠谈判就能够获得和平啊, 多么让人向往的结果,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获得呢。 但是 妖狐是想要藉此来博取旁人的同情吗? 还真是怪谈中妖怪所一贯喜欢使用的手段呢,但这里没有人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我不会,大家不会,三代目大人更不会! 因为,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 根本不会忘记十二年前, 妖狐降世所带来的灾难! 哦,除却你身前这个同样象征着邪恶的家族! 一个在妖狐到来, 选择避而不战,龟缩在城内,放任事态发展的邪恶家族,才会如此选择接近他! 猿飞杉面目狰狞的低吼着。 想要让他与这人人憎恶的妖狐,让他与这趾高气昂的邪恶一族达成和解? 怎么可能? 永远不可能!! 更何况未发一言的三代目火影大人,也一定是在心中如此认定的,可又碍于妖狐和宇智波都是属于木叶忍者,不忍直接责难,所以才会选择闭口不言。 【老族长,您真的是太善良了。】 【所以的这一切,所有的恶人形象,就由在下来承担好了!】 反正因为木和林的事情,他对这混蛋小子有的只是满腔的憎恨! 而在如是直接的言语下,周遭堪堪掀起的一抹迟疑气氛也被抹消。 妖狐, 天性恶劣的妖狐! 怎么可能诚心诚意地说出这样的话? 好好看看,仔细看看! 过往的这一路,那个小混蛋都做了些什么? 在庄重的火影岩上乱涂乱画, 将由初代目封禁的【封印之书】盗出! 如是,如是, 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难以宽恕!! 说出那样的话, 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根本就是虚妄的谎言! 哦,对了, 现在可是晚上,连太阳都看不见。 所以,那头妖狐才能够睁着眼睛说瞎话。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东西。】 听到如是嘲讽的猿飞日斩,眼底阴霾愈发浓郁。 堪堪向好的局面竟然又被这混账东西搅得一塌糊涂! 若是此事能够平稳度过那暂且不提, 如不能, 今夜过后, 哪怕是猿飞这个姓氏都护不住他了! 其真的是第一次想要对自己的族人下狠手。 【真是废物东西!】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暴虐,再度暗骂出声。 不过,其终究没有在此间开口。 附和极大可能让漩涡鸣人变得疏远; 反驳亦是下下之选,因为这是一个根深蒂固的概念,现在匆匆更改,只会让他的威望,他的信任度下降到无可附加的地步。 尤其是村子里的居民也的确需要一个能够同仇敌忾,能够宣泄不满的‘垃圾桶’。 昔日,宇智波也在其中。 但是自灭族夜的行动失败,加上宇智波荒的上位,这个宣泄点、这个所有人都排斥的点已经不敢再明目张胆。 而造就这一切的, 仍旧是自己的家族。 那一日,整个猿飞一脉被归来的少年愤愤横推,这样的姿态又有哪一人,哪一族敢再去触霉头。 此刻的他,真的开始怀念宇智波富岳在位的时候。 至少那时候的宇智波,许下一定虚无飘渺地位,一些象征性的荣耀就能够安宁。 可现在, 却是一个随时都能够引爆的定时炸弹。 想到这里,阴郁之色于之脸上愈发鲜明。 当下, 能够破解如是局面的办法,只有一个! 【你必然会选择接受这份大礼的,】 【所以,快点给我回应吧!!】 听着响起于周遭的言论, 漩涡鸣人的身体也在轻轻的颤抖,不过在他的脸上依旧还残留着那份希冀,似是想要让身前的同类人能够回心转意,认同自己的观点。 只是, 只是眼前那人溢于嘴角的讽刺浅笑就像是在说: 【好啦,你看吧。】 【早就既定的意志,是根本无法被改变的。】 【那些家伙,是永远不会认同我们,永远不会接纳我们的!】 可能, 可能是我以前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了吧。 所以,所以才没有能够得到认同。 读着眼前人呈现于脸上的嘲讽意味,漩涡鸣人有些懊悔的说道。 日常翘课,改创奇怪的忍术戏弄师长,拿着颜料涂抹极具象征意义的火影岩,无视着规则、仅为了能够证明自己也可以是一名合格的忍者就盗走封印之书。 这以上一切的一切, 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了。 但若是放在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 只会气势不弱地对着那些漫骂、说道自己的可恶大人们比划出一个更加恶劣的鬼脸,或是没有一点的悔意继续做着能够让全村人都看到自己,在意到自己恶作剧。 可是! 我想,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改变,从现在收敛起所有的顽劣,好好学习忍术,认真的完成每一任务。 或许在不远的未来,能够迎来互相理解的那一天。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有多了一丝期待, 微微颤抖的身子也逐渐安定了下来, 似乎是已经预期到了那一天。 呐,我们一起努力吧? 好吗? 漩涡鸣人看着身前的少年再度满目真切询问出声,那些盘桓于耳畔的肆意诋毁与怀疑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 因为他想要救赎眼前的朋友, 其是能够感觉到, 此刻的对方身处的是怎样一个黑暗领域,是怎样一个沉沦泥沼! 如果, 如果没有人在这时候拉他一把,没有人令之放弃那凶残到极致的生存法则。 自己的第一位朋友,将会越陷越深。 直至彻底地站在这个村子,这片土地的对立面上。 这是漩涡鸣人怎么也不想要看到的事情, 所以才会选择对落入耳畔的诋毁充耳不闻,所以才会极力的想要将对方拉回来。 两个人一起努力,一起向前行走。 这总要比一个人继续顽劣,想得到旁人的在意;一个继续用力量武装着自己,守护所珍视的事物不被践踏,来得要轻松一些。 不过,满目希冀的小九尾终究没有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下次要再去一起去一趟一乐大叔的拉面摊吗? 到时候,我可以将泉一起喊上,就是曾经和我们一起吃拉面的那位姐姐,现在的她可漂亮了,不知道再次见面你还能不能认得。 嘛,夏天也快到了。 到时候吃过拉面,还可以顺便再去嗦一根冰棒,就是那种有两种口味,可以掰开,分着吃的冰棒。 就是不知道,冷热相交的话会不会闹肚子。 荒岔开着话题, 没有去回应发小鸣人的期待,也没有去答应他的邀约。 毕竟, 从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抉择的时候起,荒就十分清楚地知晓了一件事情。 哪怕他们有着相近的境遇,有着同类人的特质,但是终究无法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所能够做到的极限, 就是普通朋友。 而自顾自地说话间, 荒也弯下了腰,将落在一旁的【封印之书】捡了起来。 这一幕也让周边一些木叶忍者眼瞳直跳。 你想要干什么,宇智波荒!! 那应该被无限期封禁的【封印之书】不是你能够触碰的东西,还不快放下!! 置身于人群中的猿飞杉怒吼着。 已经表现出足够强大宇智波荒,倘若再碰撞上被初代目点名封禁的禁忌忍术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没有人敢想象! 当下,这象征着无数禁忌的事物,就稳稳地落那个十年难出的天才手中! 即便是猿飞日斩也没有再次暗骂自己的这个族人。 而其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开口的原因,是担心言多有失! 因为这个小混蛋是完全不按常理的出牌的, 什么名誉,什么形象,这家伙完全都不会在意! 但是自己必须要谨慎。 毕竟,志村团藏与转寝小春的数次狼狈模样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嘿。 听见这样的言论,荒嘴角的戏谑之意愈发浓郁。 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其自然没有做出什么太过激的动作,更不要说去大大方方的翻阅了。 毕竟他是只晓得, 那头老狐狸按捺着性子,自到来之后就没有半点动作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等着自己先犯错,而后再光明正大的声讨、乃至禁锢自己! 所以,信手颠了两下被其捡起的【封印之书】后,荒随即就将这封存着诸多禁忌秘术,就连大蛇丸都十分觊觎的事物像丢垃圾一样朝着猿飞杉丢了过去。 那么,就这么约定好咯。 当然,是由我来请客。 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在随手处理掉这个‘垃圾’之后,荒继续将先前的邀约说完。 不过就在这时, 他的耳畔却又不依不饶地传来了那名猿飞族人的责难声。 难道我刚才没有提醒过你吗? 昔日的宇智波富岳没有约束过你们吗? 耳朵只是摆设的话,那么,我就再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们这一族是不被允许接触漩涡鸣人的! 至于理由,你们这一族的长辈应该十分的清楚! 哦, 抱歉,毕竟曾经出现过了那样的事情。 如果实在找不到知情长辈,那么就亲自到我族族地来请教,我会很乐意、很大方地将过去所发生的事情都给你细细讲述、罗列下来。! 许是对方‘懂事、乖巧’将【封印之书】归还的态度,让猿飞杉找到了莫名的自信; 又许是林立于周边的众多木叶忍者以及火影大人给与其无尽的底气。 总之, 荒是真的不知道对方这副自信满满的态度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是忘却了自己被一脚踹进废墟里过往了吗? 更何况,宇智波富岳? 那是哪个时期的产物? 只是不过,他现在并没有心思处理这件事情。 因为, 自己在跟朋友说话, 过了今晚,就变得普通的朋友。 【又一次,又一次提及了不允许的禁令。】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荒唐禁令,凭什么不让自己朋友接触到自己。】 漩涡鸣人真的很想要将这样的声音发泄出来, 但是不能, 他不能! 至少现在还不能,在荒答应自己的约定之前,绝对不能够表现出对那些坏蛋家伙一丝一毫的不满。 否则,所有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将再无挽回的机会。 呐,荒。 小鸣人强压着心中的情绪想要继续劝解些什么。 可,这一次却是其身前的人率先开口说道: 好了,我们都是说服不了对方的。 不过作为此刻的朋友 【就让我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 平静地看了眼身前的金发少年后,荒转过了身子,看向了那一直找茬的猿飞族人: 我是不知道宇智波富岳那个家伙,对你们有过什么承诺。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我们这一族远离漩涡鸣人。 难道是因为你们口中的妖狐? 呐, 火影大人,鸣人,真的是妖狐吗? 【呐,】 【火影大人,鸣人,真的是妖狐吗?】 听到如是质询的猿飞日斩,瞳微微紧缩。 虽然其饱经风霜的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出丝毫动容之色,但于之心底却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平平安安地收回【封印之书】,确认过小九尾当下的意志, 这本来已经是最好不过的结局。 只要日后持续加强对漩涡鸣人的关爱以及师长、同伴羁绊的缔结,那么这小家伙在未来的某一天必然将继承【火之意志】。 可是自己那愚蠢的族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这已经稳固的局势搅得支离破碎!! 这样的质问,这样的局面, 要他怎么回答? 如何回答? 承认, 那么对于漩涡鸣人来说必然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就此改变当下的和平意志也不是不可能; 若否决, 那么自己在所有忍者面前的形象, 可就要大跌下去。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其在漩涡鸣人心中的形象也得不到多大的提升。 因为, 他本可以早点将这样的事实说出来,使得当事人不用遭受来自旁人的厌恶与排挤! 但是其并没有, 这样的马后炮,只是无用功。 自到来之后,其迟迟不出声的原因,就担心那个小疯子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语,就是在等着对方率先露出可供拿捏的漏洞。 可事与愿违, 那个愚蠢的族人,将自己推到了难以行进独木桥中央。 至于普通的居民的意志,猿飞日斩其实并不在意。 继续依着当下的排斥情绪走下去可以, 因为只需要旁人一点点的关心,就能和漩涡鸣人建立起羁绊, 眼前的宇智波荒就是最好的例子。 仅是一顿拉面的恩情,就让小九尾一直记得并等待到了今天。 这样的感情, 这样的羁绊, 真的是廉价又容易。 当然,也并非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复刻这样的羁绊, 那个小疯子不过是在最好的时候,达成了无心之举。 而自己的底牌就是海野伊鲁卡, 一个拥有着与漩涡鸣人相近过往,一个满腔教书育人之心,一个继承火之意志的普通而又特殊的忍者。 现在看来效果是在的,但还不够。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小疯子的突然回归,打乱了自己计划。 不过只要给予再一些时间,这样的师生羁绊绝对会得到进一步升华! 若是以后漩涡鸣人真的能够成为一名被众人所认可的合格忍者,那么也无碍,因为最终的评价也只会是: 是三代目火影大人的仁慈,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前瞻,扛着舆论留下,并感化了灾祸妖狐! 才有其当下的成就。 喂,是年纪大了没有听见我的问题吗? 还是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对视着那置身于木叶忍者中央,迟迟不答的三代目,荒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仅有的一丝尊敬也消散了殆尽。 在跟进的话语中, 更是直接省略了称呼。 【老东西, 别想着逃避。】 【你是逃不掉的。】 听到这样的话语,漩涡鸣人那蠕动着嘴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任何声音吐露。 他知晓身前的朋友,是为了自己才会当当众质问这座村子的【影】。 而于之心底,也同样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其每天每夜都会自我否定着,但是 毕竟不是来自旁人的认定。 你放肆!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逊,是要将火影大人放置在哪里? 宇智波一族的人是一点规矩都不懂,还是缺少来自长辈的家教! 猿飞杉面目扭曲地怒斥着, 竟然敢用这样的态度和一村的执掌者说话,简直就是天赐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 不过, 就在其话音刚落的那一刹,数道裹挟着寒芒的破空之音就笔直着朝其所立之处飞掷了过去。 【突突突,】 伴随着一连串的沉闷的声响,那破空而来的事物清晰地呈现在猿飞杉的身前,甚至可以说就直接抵在了他足旁! 定睛凝视, 那钉入地表的事物,竟然是一排已经开刃的制式苦无! 但凡甩出者角度再偏离一些,那么后果可以想象! 近乎是同一时刻, 一道极尽凶残、不近人情的警告响彻在这夜色中: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家族长大人说话。 再敢妄言我族,杀了你! 别指望你衣服上的代纹,能够庇佑得了你! 顺着声音望去, 数十名身着蓝色、紫色制式短衫、腰间、腿部束着忍包的少男少女从夜幕中走出。 除却那绣在衣衫上的团扇代纹以外,最为清晰的就是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的一对对猩红瞳眸,那漆黑、轮转的三勾玉就宛若深渊漩涡一般,能够吞噬世间所有! 三年, 可不只是荒在被封禁的时光中独自成长。 那些有着超脱同龄人觉悟的雏鸟们,也在奋力追逐着! 而这里,本就已经是宇智波自治区域的外围,有如此众多的木叶忍者在夜幕汇聚于这里,想要不让人察觉多少有些异想天开了。 尤其是,在族地之中还存在着一头目力超群的预警类妖怪·【鸮】! 你! 在意着那抵近自身的忍具,猿飞杉的瞳孔在颤抖,愤愤的羞恼之态更是溢于言表。 于木叶的内部,于三代目火影大人的面前,这群疯子竟敢对着同村的伙伴甩出忍具进行警告,这样的姿态、这样的态度,简直就是与谋反无意!! 火影大人! 他转面低呼,想要将这帮混蛋罄竹难书的罪责完全罗列。 可是, 被诸多木叶忍者拱卫在中央的猿飞日斩却并没有理会这样的声音,而是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地注视着那与之对立的少年,缓缓开口道: 十二年前,九尾妖狐于木叶降下灾祸的那天,漩涡鸣人刚好出生。 那一夜,有太多的木叶居民与木叶忍者因此而死去。 不偏不倚的回答。 他既没有认定漩涡鸣人是普通居民口中漫骂的妖狐,也没有否定这个长此以往的定论。 只是将九尾出现与鸣人出生是同一天,这个事实阐述了出来。 这样答案,出乎了在场很多人的意料, 荒脸上的神情亦为之一暗, 这是无法反驳的答案,而且就算是打破沙锅、追溯史实,漩涡鸣人体内封印着九尾妖狐这件事也是事实。 抱歉。 在意着漩涡鸣人那突然低落的情绪,荒低声说了一句。 他原本以为能够为之改善一些认知,一些来自忍者的看法,甚至可以恶心一下那个道貌岸然的老家伙。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得到改善。 能够始终将野心家·志村团藏狠压一头的三代目火影,终究不是什么善茬。 想要在权谋上、在舆论上让这头老狐狸露出一些破绽,实在太难了。 唯一能够将之扳倒的途径,依旧只有一个:武力。 想到这里,荒微微虚眯起了眼眸,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固执传统的忍者,也不在意所谓的声名,荣誉。 【接下来,】 【就用独属于我自己的方式来开启这场战斗,】 【等着吧。】 说完抱歉后,荒也没有继续在想要在这里呆下去,至于关于袭击水木、【封印之书】出现在漩涡鸣人手中这些事情,他根本没有解释的欲望。 在与小家伙错身而过后,其便朝着迎接自己的族人们走去。 听着入耳的歉意,感受着身边气息的远离, 小鸣人的身体陡然轻颤,低垂的脸颊也随之抬起,匆匆的转身与微微开合的唇齿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说些并不需要对方说抱歉的话语。 然而,就在其组织的语言即将脱口的时候,三代目火影再度开口了: 不知道荒族长平日里是如何约束自己的族人的? 无端对同村伙伴动手、恐吓,这样的恶劣行径,无论是放在哪一个忍村都是无法容忍的。 猿飞日斩一字一顿的说道,言语里尽是郑重。 终于还是让他找到了发难的由头。 且虽然只是由对方族人牵扯出来的事件, 但是他知晓的,以宇智波荒的性格就算自己族人选择独自承担一切,那个小疯子绝对不会独善其身。 果然,就在先前那名甩出苦无,放下恫吓狠话的宇智波后辈独自上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迎着他们走去的宇智波荒赫然转过了身子。 忍不住? 那就憋着。 荒是没有给予那个老家伙半点好脸色,哪怕对方身为这个村子的影,哪怕周边汇聚了数不清的木叶忍者! 不愧是我的族长大人。 有骄傲的呼应声就此响起, 是宇智波林火,刚才的那几枚苦无就是其甩出的警告。 当然,若不是担心会给自家的族长大人添上不必要的麻烦,那么,那数枚苦无根本就不会偏离,也不会是简简单单的只是言语警告。 昔日,他们都敢因为对方的祸言就打上猿飞族地,又逞遑是现在? 不过与此自傲的惊呼相对的,则是周遭逐渐掀起的愤懑之声。 宇智波也太过目中无人了一点。 与这样桀骜不逊的家族共存,遇事怎么能够将背后托付! 你太过分了,这是火影大人!! 仅是一息,舆论瞬间倾覆。 这一刻,他们似乎回忆起了曾经与他们同辈那些宇智波族人! 高傲,不可近, 这样的恶劣态度,果然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特质! 【为什么木叶要容下这样的一帮人?】 宇智波荒,你说的话确实有些过火了。 大家都同住于木叶,都是需要相守相望的同伴。 我知道你很爱护自己的族人,但是也请不要用错了方法、用错了地方。 有时候,这并不是爱护,而是溺爱。 猿飞日斩的言语中虽然有了一些愠怒之感,但仍旧是保持着克制的态度。 整个画面就宛若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在对一个性格恶劣的后辈循循开导着。 火影大人,你不用对这一族太过宽容! 就是,他们这一族根本就不懂得感恩,不知道反思! ........ 听着火影大人那爱之深,责之切的话语,四野顿时就响起了不值得、没必要的谏言。 但是针对这样的情境,猿飞日斩却探出手掌,凭空按下。 示意禁止这样的言语继续流传、议论下去。 我相信荒族长能够坐在一族族长的位置上,一定是可以理解我的意思。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和谐共处的大家庭。 三代目的声音愈发真切,简直就像是掏出心肺说着劝解。 誒。 理解,当然理解。 所以,以后我再听到谁在妄议我的族人,不尊我族的前辈。 那么,我也不介意也让那一族的小家伙好好体味一下没有长辈询问过往,没有长辈教导行为处事的未来。 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试试,你所依仗的老族长能不能庇佑得了你。 荒径直看向那了一直在找事的猿飞杉。 那对猩红的眼睛也在此间发生了变换,三道漆黑的勾玉竟然在旋转之余,交汇、融合、分离,最后形成了一道风车图案。 而被注视着的当事者,只觉是在面对一座逸散着可怖气息的尸山血海,想要脱口的话也死死地卡在了喉咙中,根本难以,不,是不敢言语!! 因为有真切的直觉在告诉着其自己, 倘如他再冒犯,再有一言不逊,那么尸首分离是必然的结果。 其所依仗的三代目大人,可能真的庇佑不了自己!! 【怎么回事,】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的强,只一眼就令之不敢言,不敢动弹!!】 与此同时, 猿飞日斩的眼中亦汹涌起了波涛。 久久未有变色、未有动容的神态,于此刻再也无法维系。 【因为,】 【因为他的那双眼睛!】 【是万花筒写轮眼!!】 【晓组织传回来的讯息果然没有错。】 但终究,这样的震惊神态还是被猿飞日斩不着痕迹地按捺了下去。 【是吗,】 【这就是你下的战书吗?】 【自知诡道无用,所以用开始展露自己力量来发出威胁了吗?】 【但是呢,】 【这里,终究是木叶!】 原来荒族长介怀的点是在这里, 嗯,是我一时失察了,猿飞杉说的话确实也过分了。 不过,我仍旧希望大家能够和平相处,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一些误会就大动干戈,甚至进行言语上的攻击。 毕竟,这里是木叶。 【而你的族人,可都还在这里。】 猿飞日斩并没有将话说完,但是他确信,视野中的少年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珍视、溺爱这帮堪堪积攒起来的星星之火, 那么,就应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小事?】 【误会?】 【关乎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就可以被小事,误会概括吗?】 荒的目光从那身骨颤颤不止的猿飞杉身上挪开,重新看向了这个村子的影。 不过此刻的三代目却是一改先前的直面姿态。不仅眼帘低垂、视线游离,甚至还隐隐站在了其他人的身后,根本没有跟自己继续对视下去的态势。 【呵,是畏惧了吗?】 【我的这双眼睛。】 荒的眼角流露出轻蔑的戏谑。 而也就在其挪开视线的那一瞬,先前被直视着的猿飞杉毫无征兆地就‘嗵’的一声跌跪在地上。 此刻的他神情恍惚, 面目呆滞,颤抖的身骨与大口喘着的粗气都在表明着其刚才承受了怎样的一种无形压迫!! 且只有及近这家伙的木叶忍者,才能够于之颤抖嘴唇和粗壮喘息中听到那毫无意识,不由自主地重复低吟: 魔鬼。 魔鬼 如是诡异的情境顿时令周遭噤若寒蝉, 一切的声讨、敌视、以及系数罗列罪责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得干干净净。 一时间,所有人都回想起了, 被昔日豪门宇智波, 被那双邪恶的猩红之瞳,所支配、压制的过往! 毕竟, 那个疯子连与火影大人同族的忍者都能够当着面信手施展威压,又逞遑是毫无背景的他们? 而且,就此连累同族,或者身边的人,是他们绝对不愿意看见的后果。 在意着周边大环境的改变,猿飞日斩的眼底掀起一抹阴霾,他清楚地知晓不能够再让此间的事态持续下去了。 时下,宇智波没落,不复昔日荣光,这是近些年所有人既定的印象。 亦是让各个世家、普通忍者觉得宇智波一族并没有多么高不可攀,多么强大,乃至需要敬畏以对的很好开端。 所以,这些普通的忍者、这些小型的世家,才能够在那一族做出超脱常理、做出过分事情的时候, 有勇气出声指责。 可一旦宇智波荒持续的秀出肌肉,展露出力量, 那么这堪堪积攒下的势头将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不, 准确的说, 是已经到了崩碎的边缘。 因为他听见了, 听见了周边忍者音若蚊呐的喃喃议论。 宇智波一族是要重新崛起了吗? 这一代有宇智波荒在,各族、各世家,又有谁能够做到制衡,做到直面? 恐怕就算是砂隐村流传出的那个兵器也不行! 这般临耳的低语让内心出现一丝松动,一抹怯色的猿飞日斩恍然惊醒。 若是自己都对那双邪恶的眼睛感到了恐惧,做不到直视,那么又如何去要求那些小型的世家,那些普通的忍者去做到? 消除恐惧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刻意避开的视线在此刻回归,游离在外的目光重新对视上了那对猩红的瞳眸。 根据搜集到的情报以及晓组织反馈过来的讯息来看, 万花筒写轮眼所具备的能力并不是千篇一律的,而是根据拥有着自身擅长的能力或是执念、意志从而衍生出的能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相对于同族的止水和鼬,宇智波荒,并不擅长幻术。 所以,其同时拥有【预知】与【别天神】能力的可能性极其之小,这样的概率大抵能够和九尾妖狐自行突破【八卦封印】和【尸鬼封尽】这两层封印的可能性相比拟! 【别天神】,那是将幻术天赋拉到顶峰才能够出现的可怕能力, 怎么可随随便便就能够诞生出? 即便是在宇智波一族的历史中,即便将这一族带到世间巅峰的斑,都未有觉醒这样的恐怖能力! 本就不擅长幻术的宇智波荒又怎么可能拥有? 止水,终究只可能是特例! 在心中落下定论后,猿飞日斩的心境彻底稳固,甚至轻轻拨开了拱卫在其身前的忍者走到了场域的中央。 在止步后,他与那个疯小子的中间只相隔一个满目不知所措的漩涡鸣人。 【没想到只是短短过去了五年,】 【这一族,竟然又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看着那些跟随在宇智波荒身后的年轻后辈,在意着那一对对凝刻着漆黑三勾玉的猩红瞳眸,猿飞日斩的思绪有了那么一瞬的恍惚。 他似乎看见了曾经, 看见了昔日那极度团结而又强大的宇智波一族! 在千手一族没落之后,宇智波就名副其实的忍界第一世家、最强豪门。 即便是木叶中与之齐名的日向一族,都不能够说完全望其项背,尤其是因为【笼中鸟】这个特殊的封印在,使得后者的宗家与分家常年存在着一定的矛盾与芥蒂。 不过,最为重要的一点是, 当下的宇智波一族完全成了那个疯小子的一言之堂,根本没有一丝一毫能够让外人做些小动作的可能。 这样的凝聚力,这样的团结程度, 无论是宇智波斑,还是宇智波富岳在位期间,都未能达到的程度! 注视着那一双双同仇敌忾,对自己没有一丝尊敬,却对那个疯小子满目崇拜与信任的宇智波后辈。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便是荒想要复刻五年前的那场无疾而终的计划,意图在木叶内部掀起反叛,于之身后的那些族人也必定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跟随! 环顾四周, 立于场域内木叶忍者脸色都不是那么的好看,凝重、恐慌、喃喃呓语、喉结滚动吞咽唾液者完全不在少数。 大家,都对这样一个逐渐走向复兴的家族产生了恐惧! 【不破不立,破而后生。】 此刻,猿飞日斩能够想到形容词只有这个。 【所以,】 【所以消除木叶忍者对于宇智波一族的恐惧,杜绝日后木叶再次面临五年前内乱危机的方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将那立于宇智波族人之前的荒,将这一族最后的精神支柱,】 【彻底抹除掉!】 来得及, 一切都还来得及。 毕竟,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天才陨落、夭折的事迹! 眼底阴霾渐退, 猿飞日斩小心翼翼地收敛起了泛于瞳中的情绪,而后开口说道: 既然荒族长已经对猿飞杉小施惩戒,那么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之,相关人士各自回去反省吧。 还有,我需要提醒所有人的是:这里是木叶,大家都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抬头不见低头见同伴,无论是那一族的忍者也都不可能永远龟缩在族地中过活,不可能一昧地指望他人赡养到老。 在场的各位,都有可能成为一起执行任务的伙伴。 而合作、困难、危险,这是所有忍者在执行任务中都会遇到的事情。 所以,平日里和谐相处、互相理解,是成为同伴、成为队友、能够将背后相互托付的第一要义。 昔日,我与宇智波一族的镜就是可以将背后交予的队友。 他将猿飞杉言语上的恶劣事件轻描淡写地划过, 同时,瞬间将话题转折,回到了大义以及安抚周边忍者的份上。 当然那一句‘无论是那一族的忍者都不可能发永远龟缩在族地过活’与‘不可能指望他人赡养到老’,不仅是更进一步的威胁,亦是拙劣而简单的激将。 威胁,自然是针对的就是立于之视野中的宇智波荒, 因为其清楚地知晓,这小疯子是有多么珍视自己的族人。 否则,他也不会将后辈们一直庇佑在木叶,庇佑在族地,不让那些小家伙外出执行任务。 要知晓,写轮眼虽然在移植后的效能上没有白眼那么出众,那么极具战略意义,但是想要的得到、并进行研究的人不在少数。 当下,随着宇智波一族的没落,不知道有多少的势力,多少地下赏金猎人在蠢蠢欲动,在时时刻刻盯着这一帮尚且年幼,并没有太大反抗能力的小家伙们。 等待着他们从这个给予庇佑的地方走出去!! 而且,这样的威胁也不止是外面,还有内里。 任凭荒再强,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多么的出众、多么的可怕,但有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宇智波终究是没落了, 除却其一人,还有谁能够拿得出手?还有多少的力量能够跟随协同作战? 【一对一宇智波,必逃之。】 砂隐村那位千代顾问确实做出过足够高的评价, 但是,这里终究是木叶, 一对一? 普通忍者,乃至一般的忍族对上同期、同龄的宇智波开眼族人,确实都只可能是落败这一种结果。 但是, 面对十倍,百倍的对手又能够如何呢? 现在的宇智波终究不是昔日那个能够比拟小型忍村的最强豪门了! 那一对对猩红的三勾玉,那一张张稚气未脱的面孔,那没有经历过真正搏杀、真正历练的空白履历,又能够在实战中发挥到怎样的一个程度呢?维系怎样的一个时间呢? 说到底,这些小家伙终究只是一帮看起来唬人的纸老虎罢了,根本不能够与他们长期征战于东部边境的父辈们相提并论。 当下的宇智波, 放弃了血与火的洗礼,被庇佑在象牙塔中的宇智波,除却宇智波荒一人,真的不足为惧! 不过,这也仅是目前的情况。 若局面一成不变,那么这一族在十年之后必然又另当别论。 拥有特殊血继限界·写轮眼的他们,成长起来的速度是恐怖的,完全不能和普通忍者一概而论的。 那双眼睛真的赋予了他们无限的可能。 因此,激将也正是针对的这些被族长守护着的雏鸟。 这一族是高傲的, 比任何一个世家都要高傲, 这种高傲是被刻在骨子里、是被赋予在姓氏中的,即便是再多的负面事情,在艰难的局面也无法轻易抹去他们的高傲。 这一点,从被排挤在外的宇智波佐助身上就能够看出。 长此以往被保护,被禁足于木叶,必然不是这帮高傲的小家伙所一直想要持续下去的状态。 不论是出于想要为自家族长分担一点压力,还是被自身的主观意志所驱使着想要去战斗、去磨砺。 自己的这番话终究等同于给他们淋上了易燃易爆的柴油。 好啦, 你看吧, 那些愈发冰冷的目光,那些愈加狰狞的表情,那些紧紧攥起的拳头, 都是这不懂隐忍,满腔高傲一族最直接的具现。 而一旦到了村子的外面, 那么变数,可操控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且若是安排、处理得当,那么对于宇智波荒亦是一个很好的遏制与打击。 要知道, 有的时候推到、击溃一个人心智的,并不是外界的漫骂、诋毁,也不是武力的逼迫、打压,而是珍视之物一点一点消失、消逝的那种无力感,那种沁入心脾,沁入骨髓的痛苦! 尤其是对于这感情丰富、敏感,以爱为力量的邪恶一族来说。 ‘呛。’ 清脆的金属拉扯音在三代目火影语落的少顷,突兀响起。 那抹借着月色绽放的寒芒更是让在场所有忍者的心神一颤,有警惕、有不安的神色跃然于他们的面颊上! 【那个疯子,是想要干嘛?】 这是此间,唯一的共鸣!! 哪怕是猿飞日斩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他言语中所蕴藏的小心思,那家伙必然是洞悉了,但是其却没有想到,不,是应该想到却刻意忽略了,这家伙疯狂的特质。 不过,这样也好。 就此开战也好,虽然有些仓促,但优势、大义都还在自己这边。 有所牺牲是必然的, 但这也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为了一个和平木叶,为了能够将火之意志传递下去。 更何况, 其也的确不太放心将这件事情交给旁人来做,由自己动手是最安心的。 【好了,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再感受一下宇智波一族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 荒, 被排斥数十载的漩涡鸣人,无疑是异常敏感的,周遭气氛的变化他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那人的目光根本就每一寸是停留在自己身上的。 伊鲁卡,天晚了,将鸣人送回家休息吧。 猿飞日斩脸上神态不变的说道。 关于万花筒写轮眼究竟能不能够突破两层强大的封印,控制并释放出九尾这件事情,他无法确定。 但有一点是能够确认的,宇智波一族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那些踩着夜色赶来的宇智波族人,竟然也跟随着自家族长的动作,或手搭刀柄,或指探忍包,或双手贴合在了一起!! 【也好,那就将隐患全部抹除吧。】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的身体也微微绷紧,苍老的瞳眸陡然迸发出了汹涌的芒光,周遭也在此刻涌动起晦涩的能量波动。 【身着忍装,调集所有暗部过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只是, 誒,这里的确是木叶。 所以潜入的间谍又要怎么处理呢? 只是,视野中那个疯小子却发出了莫名的言论,嘴角亦逸散开了狰狞而邪魅的浅笑。 至于那柄拔出的忍刀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朝着漩涡鸣人所立之处掷去。 这一幕超脱了所有人的意料! 包括心情焦躁、迫切想要说些什么的漩涡鸣人,包括经过简单包扎的海野伊鲁卡,也包括满目戒备的猿飞日斩。 小心! 没有丝毫迟滞,没有丝毫犹豫, 自身还带着伤的海野伊鲁卡,再次将漩涡鸣人挡在了身后,用自己的肉躯构造着一座不可撼动的防御。 老师 被护在那温暖臂弯中的小鸣人瞳孔陡然睁大。 此刻的他有太多太多的不明白, 不明白荒为什么要对自己出手,也不明白本该视其为仇人的伊鲁卡老师, 要再一次的保护他这样的灾祸! 不过, 漩涡鸣人似乎在此刻也逐渐开始明白了自己这位‘朋友’所背负的厚重,以及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单单凭借对话,是绝对不可能解决所有事情的! 更不可能达到理想中的和平。 因为,武力能够轻易地摧毁这一切。 让所有的谈判、所有的磋商,都在起始之前就化为乌有!! 不仅如此, 在其盈满不解的眼瞳中, 也悄然滋生出了一个清晰而可怕的凶恶与念想。 【如果, 】 【如果伊鲁卡老师出事,那么他绝对不会原谅,永远不会原谅!!】 【哪怕,那个人是,】 【他曾经心心念念的,荒!】 别担心,我,我没事。 感受着怀中小家伙的汹涌情感与担心,海野伊鲁卡脸上的深情也变得有些恍惚,有些不太自然。 【就是大家口中的妖狐吗?】 【就是人人厌恶、排挤的可怕天灾吗?】 【倘若是,】 【那么这汹涌的关心,这疯狂的情感又是从何而来?】 【传闻中,那头九尾妖狐不是象征憎恶,象征着毁灭的吗?】 【可又为什么会诞生出属于人类的情感?】 誒? 听到如是说辞的漩涡鸣人轻轻抬起了哭红的眼瞳, 慌乱的目光亦在前者的身上四下打量着。 果然对方的身上并没有新添的伤口, 那柄朝自己掷来的忍刀更没有出现在伊鲁卡老师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心底迸发出疑问之余, 其视线也下意识地四下寻找了起来,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飞掷过来忍刀, 当下,这柄凶兵已然没入了距离其不远处的土地内,而最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有汩汩鲜血正沿着那没入地下的刃身缓缓溢出!! 这样的诡异情境,别说是漩涡鸣人与海野伊鲁卡了,就算是围拢在外围,身为局外者的木叶忍者们也不明白那个疯子在做什么。 只是那随之汩汩溢出鲜血,却又在疯狂的撩拨、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而当下,能够洞悉完整事态的,除却始作俑者本人以外,也就只剩下两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面目陡然阴沉下去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 嘿。 不愧是能够潜入木叶的精英,果然很能忍耐。 少年喃喃间戏谑的声音就已然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畔,包括整装戒备三代目,包括那些突然涌动于周遭的晦涩能量体,也自然包括深藏于地下的那个可怜家伙。 【空蝉之术。】 无视介质,能够将声音传递到很远地方的特殊辅助忍术。 猿飞日斩压抑着愤怒, 唇齿微分。 他想要说些什么, 想要喝斥些什么, 毕竟其清楚地知晓, 那藏匿在地表之下的家伙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间谍! 而是自己派去监视漩涡鸣人,同时防止此次闹剧超脱事态发展的暗部精英!! 但是,在其意图出声的前一刻,那瞳中旋转着风车状巴纹的少年便在迈开步子的同时自顾自地说道: 始终尾随、置身于漩涡鸣人的身边,你此次潜入木叶的目的,到底是为了【封印之书】呢,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就让我来好好拷问一下吧! 这来历不明的,土遁使。 如是阴恻恻的发言顿时将猿飞日斩刚欲脱口的字句硬生生憋了回去,有疯狂的隐忍之色在压抑着他的情绪! 是了, 是了! 冷眼旁观着水木追杀旋涡鸣人的戏码,冷漠无视着海野伊鲁卡身受伤的状态!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隐匿,真的能够称得上是木叶的忍者吗? 倘若此事所牵扯到的只是一个漩涡鸣人,那么还可以用个人意志、与印刻在大众心底的那份厌恶来做文章、去开脱。 可是现在牵扯到的不仅仅只是被冠以九尾之名的这个小家伙,还有海野伊鲁卡。 后者是真正继承了火之意志的木叶忍者。 当然,如果硬是想要保住这个未及时抽身的部下,还是可以、是有办法的。 毕竟,他是这个村子的影。 在很多事情上有着一言决断的权力。 但是需要在意的是, 于此事之后,他所要面对的就是来自在场所有忍者的质问。 【这些暗部忍者平日里到底是在进行些什么活动?是在监视着什么?】 【又为什么在看到同村的伙伴陷入危机的时候,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保护与反制?】 【是自觉实力不够,还是另有图谋?】 能够衍生出的太多太多不确定,让猿飞日斩已经无法、无心,在那对邪恶又继续威慑力的万花筒写注视中继续思考下去。 瞳孔收缩,垂于身侧的苍劲双手悄然握紧。 当下其现在所能够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赶在宇智波荒继续发难、乃至藉此获取到更多情报之前: 忍痛,快刀斩乱麻!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那堪堪散去阴霾的眼瞳中又多了一抹冷冽。 【抱歉了,】 【但是为了木叶,我只能够做出最正确、最直接的选择。】 【将你交给那个疯子,只会衍生出更多的不确定。】 【请,原谅我。】 也就在这极具城府的白发老人心一横,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始终隐没于地下的土遁使似乎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其所效忠的大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否定,道明自己身份,那么所宣告的态度就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是要他,独自解决! 【可恶的宇智波!】 阴暗地下,嘴角咳血的男子在心中疯狂咒骂着,但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径直贴合在了一起。 【土遁·土隆枪。】 ‘咔。’ 伴随着一道特殊的声音响起,一片片由岩石构造出的土枪轰然从地下刺出。 而瞄准的对象赫然就是紧挨着漩涡鸣人以及海野伊鲁卡! 既然已经无法以木叶暗部的身份现身,那么他只能够做出赴死的准备,且还是以那人口中间谍身份死亡的准备。 这堪堪缔结施展的土遁忍术,自然也是为了与火影大人划清掉界限! 【邪恶的一族,可别小看了暗部的觉悟!!】 没想到,真的有其他忍村的土遁使潜入了进来。 宇智波一族的瞳术,果然细致入微!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这把老骨头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大摇大摆地潜入这里,又带着怎样的目的! 感受着地表之下那浓郁的土属性查克拉, 猿飞日斩的声音与目光变得愈发冷冽,他知晓自己的部下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亦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同时也笃定着,在其发动的迷惑袭击之下,那个自诩是漩涡鸣人朋友的荒,必然会将所珍视者的性命放置在第一位! 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就是在宇智波荒动身救援的时候 啊! 痛苦的声音在场域中爆发, 哪怕伊鲁卡已经在察觉不妙的时候护着小鸣人迅速退离。 可是他本就负伤, 所面对的更是暗部忍者,做戏做全套的全力一击!! 由岩土构成的土枪轻易的刺入了其早已破烂的忍装中,堪堪包扎的伤口,又汩汩地溢出着鲜血。 【怎么会?】 【为什么会?】 听着耳畔响起的痛苦惨叫,听着漩涡鸣人那慌张的惊呼,听着周边的木叶忍者愤愤的怒吼。 猿飞日斩突然发现,当前的事态并没有朝着自己所预想的那般发展下去! 这疯小子竟是径直无视了身处险境的漩涡鸣人,踩着不急不缓地步调朝着那暗部精英隐匿之地走去。 而那流露于嘴角、溢满于瞳眸中的戏谑之态似乎是在说: 【你要选择哪一边呢?】 【是亲手了结自己的部下,防止秘密的泄露;还是护下岌岌可危的海野伊鲁卡与漩涡鸣人!】 土遁·土流壁! 没有太多的思量,猿飞日斩咬着牙口腾挪至已经受伤的海野伊鲁卡身前。 比起一些秘辛有可能会流出,其还是优先选择了人心所向。 倘若最终救下海野伊鲁卡的人,不是距离他最近的自己或是宇智波荒,而是距离更远的其他木叶忍者,那么整个事件都将变得微妙了起来。 宇智波荒可以不在意这些,但是自己不能! 尤其,海野伊鲁卡是其制定的未来中,十分重要的一个环节,想要再找人取缔,想要再重新花时间的去铺垫,太难了! 厚实的岩壁于碎裂的地表升抬, 那如同海浪一般层出不穷的嶙峋土枪在撞击的一瞬间就崩裂成了碎岩,没有一刃能够突破这坚实的防御一分一毫。 没事吧? 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歹人逞凶。 压抑着心中真实情绪的猿飞日斩怒吼着。 哪怕现在其当下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是去抹除掉可能会泄露暗部秘辛的那个隐患,但是,他不能够! 轰。 于此间,地表分裂,一道身着制式暗部忍装、面颊上佩戴着白底面具的家伙陡然现身,在其胸口贯穿着一柄锋锐的横刀,流出的鲜血将那黑色的作战服染得更加瘆人。 且他在显身的那一瞬,竟是诡异的放弃了先前的袭击目标,转而果断地朝着视野中那缓步而来的少年冲去! 与此同时,有‘兹拉兹拉’的声音作响。 这种声音对于任何一名合格的忍者来说都不陌生,因为,这是起爆符的声音! 只见,那身着制式忍装、佩戴白底面具的家伙,竟然引动了身上所有的起爆符,朝着那将之逼到如此田地的少年冲撞过去。 【别小看暗部的意志!】 【一起去死吧,魔鬼!】 透过那遮脸的面具,荒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的癫狂与死志。 族长大人。 见状,立刻有声线紧张的低吼从那数十名衣衫镌刻团扇代纹的少年少女口中吐露,更有甚者竟是一步踏出想要取缔自家族长的位置,代为阻挡那个将自身化作炸弹的混蛋。 但是,位于这些少年少女前列的宇智波林火却是一臂横列,阻挡下了他们的行径。 无需担心, 这种货色,即便是以死亡为代价都不可能触碰到族长大人一丝一毫。 而也就在林火抬臂阻挡下身后族人的同时,那名引动起爆符,将自己化作最恐怖的人形武器的暗部精英已然逼近了荒的跟前。 跟我,一起去下地狱吧! 男子的瞳孔弥漫着癫狂的血色,吐露的怒吼更似是想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 他自知自己是绝对无法存活过今晚, 那么至少也要将导致这一切的恶魔,一同带下地狱!! 然而,面都这旁人避之不及的自杀性攻击,荒却是动也没动,甚至嘴角溢出的笑容愈发讽刺。 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种话的呢? 那个老头子吗? 呵,不过区区弃子罢了。 仅二人可闻的低语响起之时,少年的周遭陡然翻涌起极度暴虐的能量,一座完全由能量体构建的黑色巨人也在此间凝聚。 【须佐能乎。】 撤去土遁的猿飞日斩,面色阴暗。 这以暗部精英生命为代价的攻击恐怕只是,飞蛾扑火! 轰! 不可遏制的爆炸在整个场域内轰鸣、逸散, 哪怕是立于圈外的木叶忍者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径直铺面的汹涌能量,这是一种几欲将所有事物都粉碎的暴虐力量! 但是在烟尘散去之后, 身处于爆炸中央的少年却依旧带着讽刺的浅笑环臂独立着,那笼罩于之体外的黑色巨人就如同降世神明一样,将之完好无损的庇佑在内。 至于发动此次自杀性袭击者,除却化作血舞与残骸的骨头话,也就只剩下坠落地的残破头颅还能够分辨。 【踏、踏、踏。】 伴随着乱石地表被踩过的声音,荒在一众惊愕与恐惧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了这暗部精英的头颅旁。 不知是否是执念作祟,此刻的他似乎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浅薄意念,那未被爆炸毁灭的不瞑独瞳甚至还在注视着最后的人间,注视着那探向自己的那个手掌。 【噗。】 短暂的背景乐响起, 少年也随之站起了身子,在将那饱含恐惧的独瞳贴近自己眼眸的同时亦自顾自地说道: 别担心,三代目大人。 就算是只剩下的眼睛,我也可以将他脑海中藏匿的所有秘密全部挖掘出来。 誒, 有趣, 此次潜入的岩隐忍者看来不止是他一人。 还有一个,也在这儿。 说着,他便看向了海野伊鲁卡曾抵身过的那颗巨木,流转于眼角的目光里充斥着戏谑。 【你要再继续看下去吗?】 【那,我就继续了。】 【部分暗部成员容貌,得到。】 【暗部常规轮换制度,得到。】 【暗部忍者合纵忍术,得到。】 【木叶忍村结界暗号,得到。】 万花筒写轮眼,世间三大最强瞳术之一。 哪怕是被世界眷顾的宇智波一族,想要觉醒这样的眼睛也都是千里乃至万里挑一的事情。 当然, 它所拥有的能力完全凌驾于本就令人感到无限恐怖的写轮眼! 透过对方的眼睛,窥探到对方曾经见闻到的过往,翻阅所有埋藏在其心底的秘辛,就是这双眼睛最基本的一个恐怖能力! 嗯, 无论眼睛主人是生是死。 轻易捏碎那被读取完毕的眼睛之后,荒依言朝着自己方才自语的地方走去。 借由此次闹剧, 借由那个老家伙不敢说出的秘密, 他可以将这样的‘套娃’手段一直持续下去。 【不是想要拿我的族人来威胁我吗?】 【不是说这里是木叶吗?】 【呐,这才是第一个,】 【这才是这场较量的序章,】 【好好品尝下去吧,身边效忠、跟随自己的人一个个被消减的感觉。】 少年的动作自然引起猿飞日斩的在意,其目光也从那满地的碎肉残骨上收回。 发誓永远效忠自己的部下, 以性命守护木叶的暗部精英, 却落得被冠以他村忍者间谍之名,以飞蛾扑火,以极度憋屈的姿态死去,甚至到最后连一副完整的尸体都无法拼凑出。 这样的结果,这样的场面,就切实地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说不心痛,说不愤怒,那绝对都是骗人的!! 而现在,那个小混蛋竟然还妄想将这样的行径继续复刻下去, 开什么玩笑? 颤抖的嘴唇微启, 他想要说这件事情由自己来处理,想要将自己的部下庇佑。 但是, 欸? 原来这名岩隐忍者潜入的目的:是要寻找昔日那位留下的子嗣,想要复仇。 也就难怪会找上年龄相仿的漩涡鸣人了啊。 少年擦身而过时,那看似漫不经心地自语却好似晨钟暮鼓一般轰鸣在猿飞日斩那刚欲硬气起来的胸腔中,脱口的庇佑之言也在此刻被慌乱硬塞了回去。 【他知道了?】 【他全部都知道了?】 【漩涡鸣人是波风水门子嗣的事实?】 但是, 若他真正的知道了,又为什么不当众说出来? 【是因为通过那名暗部精英记忆得到讯息还不足以令之笃定这个事实?】 【还是担心自己所赋予的‘岩隐忍者’身份,根本构造不出切实的证据?】 【亦或者是,这个疯子是在警告自己,实在告诉自己,已经持于手中的牌面!】 【宇智波荒,】 【终究是我小看了你!】 不甘心的定论溢满了猿飞日斩的胸腔,微开的唇齿终究没有任何的字句在此间吐露。 他不敢赌, 不敢赌自己若是阻止了对方此次发泄的意志,那么这个疯子将会就此爆出怎样的一种言论! 昔日以身死为代价,退治九尾天灾的木叶英雄·四代目波风水门; 作为身为四代目遗孤,刚刚诞生就沦为封印九尾容器的漩涡鸣人。 这样的史实若是被掀开,若是被那个疯子当众揭露。 那么,知晓真相的漩涡鸣人究竟会怎样?居住于木叶里的忍者会怎样?普通的居民又会怎样? 他不敢继续想象下去,也不敢去赌这一层不确定。 最重要的是, 现在也远远还没有到可以将这一个事实揭开的程度! 其当下能做的唯有, 唯有继续牺牲暗部忍者, 去平息那个疯子的怒火,去弥补自己以那一族族人作为威胁的代价! 而忠于自己的直属暗部,无疑是愿意为之的决断付出性命、做出牺牲的。 且暗部的损失终究能够通过时间去重新组建,但人心一旦丧失,若质疑声一旦泛滥,那么将是覆水难收。 ‘咔嚓。’ 似同样做好了觉悟, 参天的巨木陡然从内里炸裂,一名亦身着制式忍装,佩戴白底面具的家伙从中显现。 不愧是邪恶的宇智波一族, 那双眼睛果然是来自恶魔的赏赐, 就是不知道,这双邪恶的眼睛,最终会给这个村子带来复兴,还是永坠力量深渊的恐惧呢? 显身之后的他并没有像前一名暗部精英一样发动自杀性的袭击,因为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两者之间横列着的可怖沟壑。 所以在歇斯底里地落下引人遐想,令人深思的字句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引燃了自身。 那触之即燃的幽绿色磷火,在夜幕中显得是那么得诡异瘆人。 这是大型忍村中的暗部忍者自觉逃生无望,又不愿将自身所携带秘密泄露出去的通用殉身手段。 我会在地狱里看着你,等着你的。 邪恶的宇智波! 扛着穿骨的剧烈灼烧痛感,那名身着制式忍装的暗部忍者嘶声诅咒道,哪怕眨眼的功夫其就已经被这磷火吞噬了小半个身子,可是他愤恨地意念却好似与这片空间、这片土地链接在一起了一般,没有半点的消减,甚至愈发汹涌! 听着这声嘶力竭的怒吼,猿飞日斩始终没有转过身子,不忍去看这效忠于自己部下被施加上间谍之名,以及其屈辱的方式选择了结性命的下场。 外圈, 那些隐没在黑暗中的暗部忍者亦心情躁动,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冷漠与平静。 虽然在进入暗部之时,他们都做好了为了火影大人、为了木叶隐村,以任何方式牺牲自己的觉悟。 但直视着这样的情境,听着不明就里的木叶忍者在拍手叫好,在深恶痛绝地说着岩隐村狼子野心,竟然在与己方修好的这几年还在做些这样的小动作。 一种无名的悲哀感,瞬间于这些暗部忍者的心底翻涌而上。 【岩雀】与【鸮】都是他们的同伴,都是无声无息在暗中守护这个忍村的精英!才不是什么岩隐村的间谍! 可是为了这个村子付出半生的他们,却落得这样的局面、这样的下场,怎么能够让注视着这一切的暗部忍者们轻易释怀? 作为隐匿于角落的暗,作为用面具覆盖的无名, 他们有觉悟为了火影大人,为了这个村子去死,但绝对不愿是这般憋屈、这般无意义的死亡。 尤其是,这样的‘套娃’动作可以无限制的持续下去; 尤其是,他们所跟随的那位大人于此间一声不啃,眼睁睁地注视着自己的部下卑微、憋屈的赴死。 你, 你与这一族,都不得好死!! 【鸮】那绝望的声音不仅触及着荒的愤怒闸门,亦让那些隐匿于外围的暗部忍者们不忍得别过了视线。 下一个, 下一个被点名的是谁? 他们是不是依旧要像自己的这两位同伴一样,选择憋屈自刎? 毕竟, 佩戴上这白底的面具就意味着,他们无名无姓,无自我无未来,有的只是为了火影大人,为了木叶奉献一切! 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的名字,没有人的会记得他们存在过,更没有人会站出来辩解一声:我认得他,他是一直无声守护着木叶的忍者,他叫做 他没有名字。 誒, 我必然是会去地狱的。 少年的字句紧跟着那绝望的嘶吼声响起。 平静,坦然, 就像是在直面、陈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 这样的回应也让周遭木叶忍者脸上的神情变得迟滞, 大抵是没有人愿意自己死后,魂灵是坠入地狱的吧?哪怕那仅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位面。 但终究是代表着不详,代表着罪孽深重。 倘若族长大人是想要去地狱看看的话, 那我宇智波林火,愿为族长大人在前面开路! 身后有不羁、狂热的宣言落下。 真是狡猾呢,林火哥!族长大人,我也一样!! 不过是区区地狱,只要是跟随族长大人,有什么是好怕? ........ 虽此行到来者不过数十人, 可那炽热,狂傲的声音却将这一域都给撑爆了! 而这样的狂热,这样的气势高涨,简直就与心境晃动的暗部忍者们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一群笨蛋。】 【没有沾染任何鲜血、任何罪恶的你们,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荒在心中暗骂着, 但是, 但是于之嘴角却泛起了莫名的浅笑。 同时,瞬身之术令其眨眼就横列在了那大半个身子都灼烧一空的木叶精英跟前,并无视着那跳动的诡异磷火轻轻地将面前贴近,贴近对方那还未被灼烧到的耳畔: 但是呢, 在我下地狱之前,你的那些同伴,你的那些队友,我会一个不留全部解决掉,以你曝露出来的名义,【鸮】。 【恶魔。】 【绝对是恶魔!!】 仅存的意念在等死的男子是海中轰鸣, 他很想要回应什么,很想要怒斥什么,但是那灼骨的磷火已经将之胸腔,将之喉咙,完全的吞没。 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唯有那铺满着血丝的眼瞳,与充斥着恶魔低语的,还保持着最后的一些感官。 【快烧,】 【快烧!】 【快烧啊!!】 在意着那不急不缓贴近自己眼瞳的手指, 其从来没有想过其有一天会如此渴望死亡的降临!! 到死,那个老家伙都没有看你一眼呢。 真是,可怜。 然而这求死的意念,却被一道一场轻蔑的哀叹声给击碎。 如生命尽头的走马灯,恍然清晰的【鸮】满目不可置信地看着视野中的少年。 【知道的,】 【这家伙是知道的!】 【知道他们不是岩隐村的忍者,知道他们是效忠火影大人大人的部众!】 【这么做,就是为了做给火影大人罢了!!】 【而自己与岩雀,不过是正好碰到轮班枪口上的可悲弃子而已。】 无尽的悲哀在其眼中滚烫。 暗部,终究无法做到和根部一样,抹除自身所有的情感。 飒,下一个是........ 注视着手中那颗充斥悲哀的眼瞳,荒喃喃自语着。 字样的自语声并不响亮,却刚好能够让那个老家伙听见。 今夜,辛苦荒族长了。 猿飞日斩不敢让少年的恐怖行径继续下去,匆匆的发言是发出的终止信号,亦是隐晦的示弱。 啊? 一点不辛苦。 我还可以继续工作下去的。 话语入耳,荒却像是毫无知觉其中意思的乖宝宝一样,顺势拒绝道。 毕竟,这里可是木叶本部。 让这些歹人潜入进来,后果可是很危险的。 而且这帮家伙竟然还是一副暗部的打扮,显然是一帮胆大心细,知道该如何行事,如何潜伏的老手。 这样吧三代目大人,我看的直属暗部似乎都来了,那么就让我来帮你肃清一下,看看还有多少小鱼小虾藏匿在其中吧。 说着,荒并意图朝着外圈的阴暗之地走去, 先前那些暗部忍者所迸发出隐晦能量,就像是空荡夜海上亮起的灯塔,于之感知中清晰无比。 够了。 暗部中是否还有其他势力的间谍藏身,我自然会自查。 就不麻烦,荒族长了。 猿飞日斩的声音里多了一抹愠怒。 他已经放低了姿态,他已经示弱,这个混蛋还要怎样,还想要将这场闹剧持续到什么时候! 是一定要逼迫自己在今晚做出一个了断吗? 然而这样的怒意却仍旧没有撼动少年的内心。 这,怎么能够? 这怎么会叫做麻烦? 那些潜入的混蛋危害到其他人的性命,我自然是无所谓,但是,要是波及到我的族人,我如何能够坐视不理呢? 我, 可不像某些人,能够做到随意的舍弃。 荒的回答够直接,够不近人情。 每一个听到此言的木叶忍者都在第一时间堆上了火气,什么叫做其他人的性命就无所谓,难道宇智波一族的性命就天生要比他们金贵吗? 可这样的质问,这样的心火,在升腾的那一瞬又被狠狠地扑灭。 因为,这样的字句是出自那一族族长的口中。 是于情于理,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他们掀起的那层怒火,大概,更多是对那一族不甘的羡慕。 视线偏转, 那于之继承同样姓氏的少男少女们,昂首挺胸着,目光里满满的骄傲。 这样的言论, 这样的姿态, 放眼整个木叶也只有他们的族长大人能够做到。 日向一族不行,猪鹿蝶一族不行,昔日的那个弱懦族长更不行!! 【这,】 【这就是你的回馈,你的警告吗?】 猿飞日斩缓缓地侧过了身子, 方才的他只不过是在言语上,警告对方这里是木叶,对方的族人还生存在这片土地之上。 转目, 这个邪恶的疯子就用两条鲜活的生命,来做为回应。 这个混蛋! 这个恶魔!! 刚刚从雪之国执行完任务回来的你,也应该累了。 三代目压抑着情绪,说着不着边际的客套话。 这,显然不是荒想要的答案。 所以,后者依旧是选择了沉默,冰冷的沉默。 守护木叶,守护居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子民,本就是我的责任。 在暗流未止,在乾坤未定之前,我会保护好所有人,不让他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当然,也包括宇智波一族。 猿飞日斩咬着牙口,一字一顿地看着那对邪恶之瞳说道。 【在你死之前,】 【在这个村子重归安定之前,】 【我不会动任何一个人,包括宇智波一族的人。】 这是荒听出的意思。 不过,他却依旧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答复。 虽然这头老狐狸明面上的手段并没有志村团藏那么肮脏不堪。 可是万一呢? 万一这老东西让那个隐匿在地下根作为刀子,作为动手的刽子手呢? 三个月的时间看起来并不算漫长,比之这五年光景来说更是不值一提。 但愈是到了这种最关键的时候, 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就越大。 最重要的是,荒可不认为在得知自己拥有万花筒写轮眼之后,那四个老家伙能够一直保持安定。 哪怕他已经按下决定在那一日到来之前,不会再出去执行任务,不会再让四年前发生的那场悲剧因自己的不在而被复刻。 果然,还是由我自己动手检查一遍来心安。 眼睛看得见得容易被肃清,可地下的呢? 我不是宇智波富岳那个废物, 连自己的眼睛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使用。 少年歪着脑袋, 说着最平淡的话语。 但是, 蕴藏其中的那份冷漠与不信任清晰可触。 曾经,若非根部的结界班将所有声音封禁在了族地内部,事情根本不会演变成当下这样。 荒将熏的那头妖怪伙伴留在族地的原因,就是为了警戒,就是让昔日被封禁、被悄无声息潜入的事情不再发生。 说完,他似笃定了心智了一般,重新迈开步子朝着外圈走去。 而横列在其路径上的木叶忍者无不下意识地退离、避开,只消一息的光景,一条笔直通幽的道路就呈现在了少年的身前。 先前,那完全由查克拉能量构造出的黑色巨人,重新更迭了他们对宇智波荒的印象! 直面四代目水影,四代目雷影不败, 未曾去过东部边境的木叶忍者们只当这是一个被夸大的戏言, 更何况, 自家的火影大人也没有过度宣扬这件事情,要知晓这本应该是可以增强木叶同属自信心的一件事情。 如今直面那凝实、厚重到极致的查克拉能量, 切身感受到的那股汹涌压迫,那股股高山仰止的伟岸之力,直接令他们血脉喷张,身骨轰鸣。 连起爆符都无法突破的防御,真的是太强了!! 难怪, 难怪那些连最基础的C级任务都没有执行过的宇智波小辈们,能够对自家那尚且年轻的族长大人充斥着如是骄傲、乃至无脑狂热的疯狂与信仰! 如若对方是自己的族长,是自己的同伴。 或许,他们也会这般的骄傲,这般的狂热吧。 等等, 等等。 宇智波,难道不是他们的同伴吗? 明明,都隶属于木叶。 有莫名升起的自问,于这些木叶忍者心中挥发。 【来了,】 【来了!】 【那个混蛋!】 【那个恶魔!!】 阴暗之地的空气变得紧张,变得絮乱。 那一对对藏在面具之下的瞳眸死死地盯着逐渐靠近的少年,那不急不换地步子就好似踩在他们心脏、他们魂灵上一样: 实质、清晰。 【要打吗?】 【要开战吗?】 【还是说........】 【要像‘岩雀’和‘鸮’一样憋屈赴死?】 悲哀、愤愤、不甘, 有太多的情绪在这些暗部精英的胸腔中会杂。 他们为了木叶放弃名字,放弃亲友, 放弃未来, 绝对不是想要死在这里的啊!! 够了,  宇智波荒! 似聆听到了来自黑暗之地的哀鸣, 那面容沧桑的白发老头骤然毫不掩饰地低吼出声,这样的态度、这样的愤愤之感,也让周遭所有木叶忍者神经一跳。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火影大人! 印象中的三代目大人对于同村的忍者,永远都一副风轻云淡的祥和模样,哪怕对方来自宇智波,哪怕对方被冠以着妖狐之名。 可现在, 其愤愤的怒吼就好像是一个拥有正常情感的普通人,不再是那个面容慈祥、德高望重的三代目。 在如是怒吼之下,最先做出反应的并不是被点名的少年。 而是那衣衫上绣着‘团扇’代纹的少男少女们,漆黑的三勾玉在猩红的瞳眸中滚烫,本就搭在忍刀、落进忍包中的手掌开始发力。 有危险的气息从这帮家伙的身上倾泻而下, 哪怕他们从未执行过一个像样的任务,哪怕他们从未有过任何的实战经验。 但是, 但是! 那贮藏在血脉中的孤勇,那蕴藏在血脉里的疯狂,那象征着纯粹爱与痛苦的写轮眼,却赋予着他们远远超脱常人的力量。 【敢对他们族长大人不敬,】 【就算那人是火影又如何?】 啊? 做什么? 听到这气急败坏地制止音,荒依言驻足并侧转过面颊。 不过,那浮于其面颊上的冷漠却是在说明距离感,说明着不信任,说明着要战那就战。 【他,】 【再也不是那个能够控制的小家伙了。】 盯着那轻轻轮转的风车,有极度恐惧与深刻懊悔的定论于之识海轰鸣。 想想曾经, 想想自己既定的计划, 用宇智波佐助来制衡荒, 可笑, 太可笑了! 那个同样被任课老师称作是天才的小子,却是连荒和鼬的背影都看不见!! 隐匿于底下的暗,已经被你毁了大半。 猿飞日斩压抑着情绪,放逐着后悔,一字一顿的说道。 虽然于之字句中没有添加任何的时间、任何名称。 但是他仍旧能够清晰的笃定,眼前的少年能够懂得自己在说什么。 【隐匿于底下的暗,即为根;毁了,即为那夜。】 誒? 可是他们还会再滋生出来。 只要巨木还在,就永远有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 荒对于这样的解释,这样的说辞根本就无感。 油女取根,山中风........ 置身于根中的强者还很多, 给予前者足够的时间与条件,更是能够灭杀一座大型势力!! 更何况,只要志村团藏在,只要那头老狐狸秉持的意志不改,那么根就会永远的维系下去。 听到如是隐晦回答的猿飞日斩,猛然暗咬住了下唇。 真的是自己小看他了! 小看了这个混蛋!! 昔日,对方的不顾一切,对方的莽撞野蛮只是被其当作了可供利用的刀子,可供控制的武器。 但现在, 在不知觉中, 这柄刀子已经沉重得令之拿不起来,已经锋锐得能够伤到、乃至刺穿持有者自己! 巨木洒下阴影的大小也是由枝干、也是由绿叶所决定的。 没有枝干,没有绿叶。 阴影中的暗,终究什么都不是。 猿飞日斩的状态像是苍老了数十岁,脱口的字句中充斥着沧桑与厚重感。 虽然,在场很多人都听不出这一老一少究竟是在说些什么,究竟是在对话些什么。 但是, 他们却恍惚得能够感觉到, 这一次占据高位的,是宇智波荒,而非他们的火影大人!! 【支配团藏、支配根吗?】 荒体味着其中蕴藏的意思,权衡着利弊。 显然,这已经是对方所能够给予全部承诺,一旦破裂就是就此开战这一个下场。 嗯, 阴影的大小确实是由巨木枝叶散落、营造的, 可是, 隐匿在地下的根却不受控呢! 对于其能够完全支配、掌控志村团藏那个野心家这件事,荒嗤之以鼻。 不过, 三个月的缓冲器与安定, 足够了。 那么,就让我看看巨木对于阴影的约束力吧。 嘛,反正就算没有这层约束,太阳洒落的不灭炎炎也能够一把火烧了他们。 荒回撤步伐, 逸散而出的恐怖气息也随之收敛。 只是,在经过那隐约变得有些佝偻、有些颤抖的老人家的时候,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轻轻落下低语: 当然,届时毁灭的可不就单单只是阴影了, 还有,盘踞其上的那颗苍天巨木。 说完,也不看对方的脸上是什么表情,荒便朝着那等待自己的族人走去。 哦,对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已经抬步朝着族地走去的少年恍然驻足,并再度侧身看向了那宛若迟暮老人一样的立于场域中央的三代目缓缓开口: 说到溺爱, 贵族的小少爷·猿飞木叶丸才是真正被溺爱着的吧? 至少对比其他人的子嗣,那家伙简直就是泡在糖罐里长大的。 建议, 可千万不要让他再这么顽劣下去了哦,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对那火影之孙的名头保持忌惮与尊敬。 别惹到什么不该惹的人, 届时白发人送黑发人,场面可就有些凄凉了啊。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他们都知道宇智波一族的狂傲不羁,都知道这一族与疯子无疑。 可是, 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毕竟,那可是火影大人孙子啊!! 如是威胁字句入耳,亦令猿飞日斩心神剧震,就连站立的身姿甚至都有些不稳,几近跌倒! 倘若木叶丸因为自己的冲动,因为自己执意对宇智波动手而被波及到。 那么, 这份痛苦,这份懊悔,这份绝望,他能够记一辈子! 【是吗,】 【这就是你报复吗?】 【报复我拿你的族人作为威胁。】 艰难稳定心神的猿飞日斩目光颤颤地看向了那冷漠的少年, 他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 既然对方敢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样的警告,以如此直白的方式说出,那么就意味着一件事。 其必然能够做到!! 同时,猿飞日斩也突然知晓了为什么对方没有在‘岩雀’发动进攻的时候,选择去保护漩涡鸣人了。 这是因为,在族人的安危面前,前者根本就排不上号! 说到底,这两个小家伙只是在某个历史阶段有过共鸣的同类人,再无其他的情感羁绊。 【呵,】 【原来两名暗部的性命,还不足以让我明了你的意志吗?】 注视着那虽同处一地,但却如隔山海的少年, 猿飞日斩心中的悲凉之态愈发汹涌。 在将自己的意志毫不保留的传递之后,荒犹豫了少顷,最终还是看向了那从起始之初就保持着一脸诉说欲望的漩涡鸣人。 疑惑,歉意,迷茫,等等等等,有太多的情绪,有太多的话写在小家伙的脸上。 但是, 一种相隔越来越远的距离感,却令之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所以, 打破如是沉迷的依旧是荒。 鸣人,刚才你的眼神很不错呢。 在海野伊鲁卡保护你的时候。 嘛,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会变得有些不一样。 现在的你实在是太弱了,什么也不能知道,什么也改变不了。 再见。 说完,也不等当事人有任何反应,荒便率先转身走向了黑暗中。 于之身侧的族人,也在有序的戒备中逐一抽身离开。 而就在宇智波一族退离之后, 一道满目惶恐的身影才在其他忍者的指引下,神情恍惚地赶到了这里。 火、火影大人。 他的声线颤抖,嘴唇干涩,似乎是在极力的克制着自身的情绪。 说。 本就心情郁结的猿飞日斩没声好气。 ‘咕嘟。’ 在咽了一口唾液后,来者强行按捺着心中的惶恐与后怕颤抖着说道: 宇智波荒, 宇智波荒他,又将大门斩碎了! ........ ........ 星光摇曳, 偏僻的小路安静,悠长。 在进入族地之后,跟随在荒身后的族人就自动散去,哪怕他们在经历过今夜的事情后,心中也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和自家族长大人说。 但他们同样明了,第一个应该被族长大人聆听的并不是自己。 轻轻推开溢出暖光房门, 系着围裙美丽少女如画一般安静地坐在餐桌旁,桌上盛放着还逸散着浅浅热气的饭菜,应该是刚准备好不久。 我回来了。 荒轻声说道。 心中所有的压抑,所有的暴虐情绪,似乎也在这一刻消散了干净。 欢迎回来。 泉款款起身,如绝美缎布的黑色长发于此间从肩头滑落,弯于眼角的眸光让摇曳灯火、令屋外的星光都在此刻齐齐黯淡。 她立于视野中, 她即为全世界。 我开动了。 依着此世习惯祷告一声后,荒随即拿起被平齐放置于餐盘上的筷子。 米饭, 菜肴, 味增汤。 匆匆准备的食物自然没有满汉全席那么得夸张,也没有居酒屋里那么得精致。 但是,沁在这暖光中的晚餐却给人以莫名的心安,以及任何其他地方、其他人都给予不了的一种特殊感觉。 这种感觉, 叫做家。 家, 果然才不是单纯地指一个能够永久蜗居,永久生活的地方。 而是有想要一起生活的人在身边, 这样才能够叫做一个完整的家。 不长不短地吃饭时间,两人都没有过多说话。 荒摒弃了这些年几乎都草草了结,草草对付一口的态度,一口一细细品尝着泉所做的菜肴, 就连不小心掉落在餐桌上的饭米粒也没有无视掉。 当然, 也会突然冒出一句: 好吃,  想要吃一辈子。 的话。 作为回应的是, 少女那‘噌’一下就红彤彤的面颊,与如同蚊呐的点头轻哼。 晚餐在简单的对话中结束, 洗净的碗筷也随之被规整着放置在橱柜中。 想要就此离开,让心上人好好休息的女孩被一句:再陪陪我吧,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要跟你说,阻断。 泉依言落座回毛毯上,并信手拿着水果刀开始温柔地削着水果,那一圈一圈未断的果皮就像是她散落在地毯上的长发,静谧、安宁。 荒则安静诉说着此行, 从猫婆婆带来的讯息伊始,到雪之国遇见号称【狩猎忍者的忍者】,到对战近些年风头正盛的晓,到接回与之第一位缔结契约的大妖怪·雪女, 再到已经在汤之国建立可供停留的据点。 此间,泉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任何的打断。 哪怕是听见凶名在外的轩猿众早早地就埋伏在了雪之国边境,哪怕是能够臆想出晓首领置身苍穹之上时所带来的强大威压。 直至身前的少年将一切都说完,她才轻轻将手中早就削好,甚至因为时间的缘故表面出现些许氧化状态的水果递过。 这些年,你一定很幸苦吧。 泉柔声说道, 虽然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荒却能够清晰地体味到那被蕴藏在在句的真切担忧。 或许, 他的女孩是不想要让自身的情绪影响到自己。 不,一点都不辛苦,而且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既然木叶容不下,世界那么大总会有能够立足地方。 到时候,你愿意跟我走吗? 关于离开木叶这件事荒从来都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有着一个切实的想法,关于族人的意愿却是从来没有询问过,也没有告知过。 泉,是他第一个询问的人。 也是最想要得到答案, 不,更正确的说,是肯定答案的人。 毕竟,木叶怎么说都算是宇智波一族的故土, 甚至是这座势力的开创者,以背井离乡的姿态离开这里,对于这将高傲刻在骨子里的一族来说必然是很难接受的。 否则,昔日的宇智波斑也不会孤零零的独自离去。 荒还有自傲到已经拥有了与那位相媲美、乃至超脱的人格魅力。 笨蛋。 面对这样的提问,泉却是超脱往常的乖巧附和,言语里更是裹挟着一丝愠怒。 是, 不愿意吗? 荒的心中掀起慌乱,虽然他的语气没有变化,哪怕他还能够平静的反问出声。 但,其真的不知晓,若是泉拒绝离开这里,拒绝离开这居住了十多年的旧地,自己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想到这里,他内里的气息愈发紊乱, 那双直面天道佩恩,直面猿飞日斩都不曾有丝毫动容的眼瞳,也在此刻微微的颤抖。 蒽蒽。 面对这样的反问,少女轻轻摇着面颊。 而后收拢了所有的多余情绪与慵懒,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注视着身前心上人那有些慌乱的眼瞳。 你忘了, 离开前,你答应过我的。 从下一次起,绝对不会再将我丢在族地。 所以........ 泉的身体微微前倾,抵近了自己日思夜想,当下就近在咫尺的少年。 那及近的温柔气息,那轻轻触及面颊的撩人发丝,那暗香盈动的幽幽体香都让荒的心脏跳动得有些不太规律。 所以, 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的, 只要你愿意。 喃喃的轻语刚刚落耳,那柔软微凉的薄唇就轻轻贴在了荒的嘴唇上。 瞳孔逐渐安定,心脏慢慢舒缓,絮乱的心情在这一刻被安抚。 但是下一刻, 有莫名的炽热于之心底涌上,更迭着先前的慌乱,驱赶着忐忑的不安, 就像是滚滚迸发的岩浆一般,在填充满他的五脏六腑之后,又随着血管、经络蔓延至了身体内的每一处。 无处安放的双手轻轻环抱住了少女的腰肢,慢慢前倾的体魄,轻轻磕碰的齿音是他的反击与回应。 【愿意。】 【当然愿意。】 不知过了多久, 时间没有了概念,狭窄的房间里是久久不散的旖旎。 泉轻轻靠着荒的肩膀上,面颊上还残留着浅浅的红晕,自己所有的等待似乎都在刚才那一吻中得到了回应。 突然间她似想起什么样,坐直了身子,双目认真地看着身侧的心上人,一字一句笃定地说道: 荒,其实,你没有必要担心的。 不止是我,晴、林火、信言、奈树他们也都会选择跟你走的。 因为从那天你接下这一族开始, 对于宇智波来说,有族长大人的地方,才是家。 少女的补充多少让荒的思绪有些恍惚。 但是,这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其并不喜欢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敌人以外的人,届时的去留,都凭各自。 将这一族庇佑到现在,问心无愧。 更何况,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 那么,今后就请进入我的世界吧。 荒语落之际,一页有着折痕的白纸从其衣衫中飘然飘出,并在落地的时候诡异的翻折、矗立了起来。 阴阳师大人。 拟作人态的纸舞恭敬地称呼道。 嗯,复刻下了吧? 极简了应了一声后,荒开口询问。 是,请大人过目。 白纸翩跹, 一页页大小相同,边角规整的白纸于纸舞的引导下逐一坠于桌案之上,同时在拼凑成一卷卷轴模样之后,一道道黑字纹路开始追一显现。 而自那起始的第一列的文字阅读下去是:【多重影分身之术!】 没错, 纸舞所复刻的物件,就是那本由初代目亲自封禁的【封印之书!】。 在其捡起那落地的卷轴时,化作一页纸片的纸舞就已然潜入,并将书于其中的所有内容复刻了下来。 【四象封印】, 【秽土转身】, 【八门遁甲】, 【灵化之术】, 【飞雷神之术】, 【互乘起爆符】, 【】 逐一阅读下去,荒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怪异。 说是封印之书,但其中半数似乎都是由那位二代目·千手扉间所开创出来的。 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些忍术无疑都是给能对使用者造成极大损害乃至死亡的强大忍术! 哪怕是看似最人畜无害的【多重影分身之术】,也需要使用者的体内拥有者极为强大的查克拉能量,否则,还未施展出来,自身可能就已经被榨干了。 辛苦了。 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一定会达成的。 只是现在去那个地方,还有些困难。 匆匆扫了一眼复刻于桌案上的【封印之书】,荒便收回了视线,并对着身前这拥有着特殊能力的妖怪说道。 若不是对方在降临的时候,提出的额外要求是想要被携带在身上,担心又一次遇到无止尽的等待,可能够他还想不起来将之召唤出,并尝试将这卷禁忌复刻下来。 不过我想,应该也快了。 注视着纸舞的眼眸,荒再次补充道。 只要将族内的事情处理好,那么他将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履行自己对妖怪们许诺下的约定。 是。 麻烦阴阳师大人了。 听到如是承诺的纸舞翩翩欠身,抛却那印有折纸痕痕的肌肤,其与人类世界的大家闺秀根本无异。 那,我先退下了。 在细声回应过身前少年许下的承诺之后,这位拥有独特能力与执念的妖怪少女重新化作了一页纸片,翩然落入荒的衣衫内。 这就是妖怪所拥有的能力吗? 泉喃喃开口,美丽的眼眸中亦流转着惊异。 【封印之书】这样的事物她自然是听过的。 其中贮藏着木叶最为禁忌的那些秘术,复杂、晦涩、高深是这些术法最基本的特质。 即便是写轮眼想要在极短时间的内,将所有的内容都记下来,都无法轻易做到,可是那位妖怪少女却将这一切完美的复刻了下来。 嗯,他们虽然并非都是拥有对敌能力的武斗派。 但是拥有的一些特殊能力,却很可能是忍者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程度。 这些忍术,你想要的都拿去吧。 不过,在初次练习【八门遁甲】、【互乘起爆符】这些危险忍术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在旁边帮你看着。 对于泉,荒自然是毫无保留。 当初向夏目多索要了一份星隐村秘术·【孔雀妙法】,也是为了对方。 可不要小看我! 闻言,少女旋即反驳道。 哪怕她能够清楚地体味到来自心上人的担忧。 但是,独属于宇智波一族的那股傲气,以及迫切想要与之并肩作战的意愿,都使之迫切的想要表明自己的强大。 然而其得到回应是无言,是荒认真的眼神。 禁术之所以能够成为禁术,并不是因为它真的就多么多么得难修习,而是初次入门以及日后使用时伴随着极大的风险。 漩涡鸣人之所有能够在第一次修习多重影分身之术的时候就成功,那完全就得益于漩涡一族的血脉以及九尾人柱力这个身份。 倘若是放任其他普通下忍,乃至中忍去联系,大抵现在已经因为查克拉使用过度而陷入昏迷当中了。 好,好,我知道了。 注视着那对不肯有丝毫松懈眼睛,自知拗不过的泉有些无奈的回应道。 但是从心底那涌起的丝丝甜意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刚开始就是想要得到荒的指导, 又或者,是陪伴? 想到这里的泉,柔美的面颊悄然攀上了一抹红晕。 生气了? 看着少女那突然红起来的脸颊,荒有些不明就里的询问,同时也按着耐心补充道: 拿八门遁甲举例,虽然这个体术对使用者的增幅极大,可放眼木叶也没有几人修习。原因就是它在激发使用者潜能的同时,对于使用者身体也是一种极大的负荷,如果不是从小就保持一定体术修行的话,一般人是无法抗住这样的副作用;再比如,这个互乘起爆符........ 不是的,我知道了! 我会在你的监督下修心的! 泉打破了少年一脸郑重的喋喋不休, 因为自己的心上人对于此事愈是认真,她的面颊就愈是红得发烫。 那我就先选多重影分身之术,以及互乘起爆符吧。 且似是想要快速结束这个话题,女孩很快就做了绝定,纤细的玉指分辨安在了这两道忍术上。 嗯,多重影分身之术确实是一个很实用的忍术,木叶的那些精英上忍也都会选择修习。 但是互乘起爆符,无论是练习还是使用都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据说开创此术的二代目,是搭配着【秽土转生】一起使用的,虽然后者的使用方法有些邪恶。但有一说一,在纷乱的战国时代,以及忍界大战时期,这样的忍术搭配的确能够在避免自己受到波及的同时,对敌人造成最大的创伤。 见泉做出了选择,荒也下意识地将思绪放置在忍术上,如若单纯的选择互乘起爆符,而没有搭配的其他特殊忍术作为辅助使用的话,那么很可能在使用的时候将自己也波及在内。 即便是具现出须佐能乎,也不一定能够长时间的抵抗下定点爆破。 我知道。 所以,都说不太小看了我。 泉皱皱了瑶鼻,字句中裹挟着撒娇式的不满。 难道你忘了,我这双眼睛所拥有的力量是什么了吗? 纤细的玉指从复刻着禁术的纸片上偏离,骄傲且狡黠的浅笑也于此间溢于眼角,因为看着心上人那有些愣神的傻傻模样,她知道自己终于搬回了一城。 【万花筒·天之常立!】 强大而恐怖的时间系万花筒!! 看着少女那明艳而骄傲的笑颜,荒恍然想起了对方那双美丽的眼睛中所蕴藏的可怖力量。 嗯,的确是我小看你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的泉姐已经这么厉害了呀。 从恍惚中清醒的少年不由自主地轻叹着。 【禁术·互乘起爆符】除却是像它的开创者·千手扉间一样搭配【禁术·秽土转生】做到无畏的自爆使用,另一个最大用途就是用来对于防御力强大的目标进行无止境地定向爆破! 死物自然不用担心什么, 但是,如果是面对拥有自我意识, 能够自行移动的生命体,想要令之乖乖不动,接受起爆符的洗礼,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的一件事情。 倘若施术者跟着目标一起移动,那么不仅使用的效果未知,最大的危险就是将自身也牵扯到这场无休止的毁灭爆破之中。 所以, 秽土转生这样可以无限整合复原的活死人, 就是搭配施展此术的最好搭档。 不过拥有天之常立的泉与这旧历不同, 她完全能够用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封禁掉目标任何动作,并肆无忌惮地在安全距离之外使用这无止境的爆破之术,即便是有逸散的能量席卷过来,以须佐能乎的防御力,也完全能够做到阻挡。 当然,这样的禁术能够使用的机会并不多。 毕竟,万花筒写轮眼已经是站在了人类认知巅峰的一股力量,需要让拥有者再使用其他力量、其他术法去针对的敌人,那该强大到怎样一个地步........ 等着吧, 倘若还有下次,就让雾隐、云隐那两个不要脸的老家伙好好尝尝这互乘起爆符的滋味! 看看究竟是他们的乌龟壳、雷之铠防御够强,还是被我的起爆符撕成渣滓。 少女下意识地握紧着绣拳,温柔的眼眸在字句脱口的瞬间就变得凌厉了起来。 身为忍界的大前辈,身为两个巨型忍村的影,竟然如此不要面子, 不要声誉地,直接下场针对自己的心上人。 是欺负他们这一族无人了吗? 【原来是这样。】 看着满脸阴霾与假想敌视的少女,荒的目光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原来, 泉选择这个忍术的最直接原因竟是为了帮自己找回场子。 这样的意愿, 这样的目的,直击其柔软的内里。 确实,假若在防备的情况下,别说是四代目雷影·艾,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了,就算是以防御著称的一尾守鹤,三尾矶抚都能够被轰成渣滓! 我,我........ 缓过神来泉也发现了身侧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心上人,也突然回忆起了自己刚才那稍显粗暴的宣言,一时间不知所措的慌乱神态取缔了那发自肺腑的敌视。 会被讨厌吗? 莫名的情绪于少女的心中升起,她的眼睛也因此变得有些暗淡。 谢谢。 不过,作为回应的是荒温柔的轻语,以及主动贴近的深吻。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努力地让自己在这条变强的孤独道路上走得更快一些,从而忽略了其他种种。 可是现在驻足向后回首, 自己的部下,自己的族人,自己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也都在默默努力着。 雪之国一役, 那除天道以外的五具佩恩傀儡,近乎是在一个照面就被自己忍刀众碾压了个彻底; 今夜对峙, 置身于之背后的那数十对三勾玉写轮眼, 所爆发出的威慑没有一位木叶忍者再敢心生轻视,心生那一族已经彻底没落下去的定论; 以及现在,他所喜欢的女孩也在思考着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强。 能够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 所以,不要怀疑你在我心里的重要性。 将真实的心意通过唇间传递后,荒看着少女的眼睛认真补充道。 若不是在其刚转生的那个雨幕,身前的女孩在意到了自己,并顺理成章地走入了他的世界,那么其对于这个世界一切,大抵还是像前世一样无感吧。 而如是话语入耳,也令泉心中的那份忧虑被彻底安抚。 我........ 她很想要说些什么,很想要回应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只极简的吐露了三个字:我也是。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荒柔声回应着。 那双因自己而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就是最好的证明。 ........ 多重影分身之术与互乘起爆符,荒也选择修习。 但是更加使之在意的还是其他几个禁术: 第一个就是【八门遁甲】,这是能够将自身潜能全部迸发出来强大体术,绝对是逆境翻盘的最大依仗之一。 昔日,仅是下忍级别的迈特戴力敌忍刀七人众,就是最好的史记。 虽然荒花费在体术锻炼上的时间并不算多,更不能和将体术视为成为忍者一途救命稻草的洛克李相比。 但是经过辉夜一族‘馈赠’的洗礼,再加上鬼缠·武斗派妖怪所带来的体魄增幅,使之比绝大部分人修习起这样的体术更加有优势。 其次,【飞雷神之术】。 二代目·千手扉间开创出的S级强大空间系忍术,具有着极强的突进与实战效能。 历史中,其以这一手诡异的突进,击杀了与之同级别的存在·宇智波泉奈,就是最直接的战绩。 只是空间忍术与时间忍术都是极为神秘的两种属性,想要成功修习除却自身天赋异禀或者类似【神威】这种上天恩赐下的能力以外,想要完全掌控实在是太难太难。 那种被空间撕扯的痛苦,以及横渡空间后的紊乱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得了的,而且在穿梭的过程中一旦迷失在了未知的空间,那么基本就意味着死亡。 不过也并不是说,这样的禁忌之术就一定无法被学习。 术式的加持就是【飞雷神之术】最大的外挂。 这使之并非完全需要由个体的力量做到穿梭空间,而是借用已经绘制好的术式作为定位的坐标与指引,从而也避免了迷失的危险。 所以其只能够说是一种忍术,而非是像【神威】那般独有的空间能力。 曾经作为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贴身护卫的不知火玄间、并足雷同、叠伊瓦希三人,也在前者的开发、指导下修习会了能够将人或物转移到其他位置的【飞雷阵之术】。 只不过,【忍爱之剑】? 看着那稍显中二的术式名称,荒的眼角不由微微抽搐了一下。 想来,是四代目火影将自己对于此术的改良成果也添加在了这里面。 当然,更加稳固的、更加完善的飞雷神术式也是其最想要得到的。 至于如何修习,荒也在脑海中有了一定的计划。 说到底,这种依赖术式进行转移的空间忍术,是脱胎于极致的瞬身之术。 而以之对瞬身之术理解来说,领悟这样的术式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再加上跨界通灵妖怪时所产生的空间力量也能够作为其修习的参考范本,毕竟,在妖怪降临时掀起的波动,可是实质的空间力量。 就算退一万万步来说,即便他凭借自身的资质无法完全参透这术式的端倪。 那么借由万花筒血轮眼去翻阅不知火玄间等三人过往的记忆,其也可以找到昔日四代目·波风水门教学时的记忆,并从中复刻下修习的要领。 【八卦之术】、【尸鬼封尽】,这样的封印术荒直接跳过。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特别是当【八门遁甲】与【飞雷神之术】已经成为其当下既定所要学习的两门禁术,所耗费的时间必然是漫长的,根本没有其他心思再去研究封印之书。 别说使用多重影分身之术去多项修习, 因为荒可不能够像漩涡鸣人那样时时刻刻地去向九尾催缴‘房租’,而在战斗的时候借用小座敷的力量就已经是很频繁的一件事情了,平日他也不希望去过多打扰妖怪们的生活。 更何况,对比起学习封印之术,其还有更加直接的手段去做到类似于日向点穴一样的封印。 跳过封印一类的忍术后,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秽土转生之术】上。 这个忍术有些特别,按照道理来说只要克服心理上的那一关谁都能够施展。 祭品,术式,足够的查克拉以及想要复苏者的遗骸,即可复活已死亡人,并令之听从自己的命令,为自己战斗。 如是简单,而又极具战略意义的一个邪恶忍术,大概就是初代目会选择将之封禁的最主要原因吧。 但仅是在施展这道忍术时比较简单而已。 难得地方在于亡者复苏后的驱使,毕竟并不是每一位从冥土复苏过来的亡灵都能够毫无条件替召唤者进行战斗的。 身前拥有极强意念,或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强大存在,自然能够强行挣脱掉这一层的束缚。 说到底,这个忍术还不够成熟。 可能是因为二代目·千手扉间自己也觉得以活人做祭品、叨扰已故亡魂这两件事情有些残忍、有些不道德,所以才没有继续开发研究下去吧。 对于这种忍术,荒并不能够说完全的排斥。 毕竟握着这一张底牌,当面临无解的险境时,无论是对敌人进行心理上的压迫,还是战略上的反扑,都是卓有成效的一个破局点! 将术式铭记在心底,不将之随意外传就是其所能够做的事情。 同时,此术的存在也是荒曾笃定会达成对小南约定的一个重要原因: 复苏昔日的晓组织成员,让那些屈辱而死的亡魂对于当初的袭击者进行复述、进行指正,进而撕碎宇智波带土那张虚伪的假面! 只不过区别在于,当初荒是想要让小南、长门自己去狩猎大蛇丸,又或者来木叶窃取封印之书,之后见面直接将这个术式丢给他们就好了。 当然,是给小南。 因为长门那家伙现在还不足以能够轻信。 他对复仇的执念与偏执,要远远超脱前者。无法做到真正的理性思考,亦是其被带土利用的最直接原因。 但是在此之间, 这个忍术似乎还有另外一个用处: 触发特殊秘境·【雪夜重逢,相同的誓言】。 秘境背景: 千年积缘化作的春雨让普通的入殓师与名门养女相逢,然,缘至深处亦是劫。 为心爱之人,用最痛苦的笔触,一笔一划描绘出其最美的妆容。 阎魔殿前,以自身灵魂为代价换取女孩空洞的复活。 【我愿意支付所有的代价,换取你的复活,哪怕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善良的内心让少女在无垠的夜保护了逃亡的妖,妖亦暗自许下守护的诺言。 女孩离世后,妖为之放弃曾经的坚守,让肮脏的鲜血染满了罪恶的宅院。 两个孤独的灵魂也渐渐合为一体, 【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达成条件:无。 任务奖励:无固定奖励。 【拥有这份特殊力量的阴阳师大人,你会怎么做呢?】 【我很期待,你将如何续写。】 纵览完这个特殊秘境的荒有些愣神, 显然提及的力量,就是秽土转生之术了。 只是,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将织雪的灵魂从一反木绵的魂灵中剥离,并复苏于那具空洞的身体里面。 一时间荒并没有能够在心里得出答案。 守护空洞躯体的入殓师, 融合孤独灵魂的一反木绵。 斯人已逝, 空留一场百年孤独。 温馨的房间随着少年的突然沉寂,而变得有些冰凉。 此间,泉没有出声打扰,没有迫切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仅安静地陪伴在一旁,仅是想要如何抚平自己的心上人那微蹙的眉宇。 至于原因, 他要说的时候,自己自然会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 似调皮的晚风从留有间隙的窗台溜进,灯火摇曳间,荒也渐渐从这个悲伤的故事中清醒。 好点了么? 关切话语在此刻堪堪传入耳畔。 嗯,没事了。 看着满目关切,又在极力掩藏自身担忧的少女,一股莫名的暖流沁入了荒的内心,相近的誓言也在其心中暗自许下。 我刚刚突然想起了一个在外面听到的故事,你想要听吗? 在得到女孩的轻哼点头后,荒将织雪与入殓师、一反木绵之间的故事缓缓讲述: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也是有关妖怪的故事. 【我绝对会守护好你。】 随着入殓师、织雪、一反木绵之间的故事落下暂且的句号,整个房间也重新回归安宁。 泉红着眼睛没有说话,仅是安静地斜过身子将面颊轻轻靠在了荒的肩头,整个人都还沉浸在这相爱之人不能共白头的悲伤结局中。 她是有共鸣的, 毕竟生于忍界、作为忍者,死亡离他们并不遥远。 在十二年前的九尾祸乱后,她的母亲就饱受着此般阴阳两隔的痛苦。 若不是因为自己那时年纪尚小, 担心日后无人照顾,泉一点都怀疑自己母亲会选择跟随父亲大人一同离去。 感受着女孩心中真切的悲伤,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只能够在心底暗自许下誓言的时候,给予着最简单的依靠。 【秽土转生】, 或许并非是被一棒子打死的邪恶之术, 让亡人未达的心愿得以实现,让分隔两世的旧人能够重逢,让尘封于历史、尘封于泥土之下的真相得以被拨开, 大概就是这个忍术真正的意义所在。 终究还是要看使用的人。 且无论是泉还是荒, 在看到此术的时候都没有升起将已故的父亲大人,或者八代老师复活的心思。 或许也曾有过那么一瞬的心动,但终究还是被理智按捺了下去。 毕竟秽土转生终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成功施术的条件也需要以活人作为祭品。 最重要的是, 一旦这样的禁忌之事掀起了开端,那么产生的后续影响将是无法预知的! 因为人人心中都会有遗憾, 人人也都有想见,却最终都未能够再见最后一面的执念。 假如秽土转生映入现实, 假如为了复活自己的执念就以他人鲜活的性命去献祭,那么这个世界将彻底乱套。 所以, 将此术刻入记忆中后,一缕赤红的火焰悄然具在荒的指尖,并随着手指在纸张上的移动将此术抹消了干净。 接下来的几个封禁忍术荒的兴趣都不是很大。 包括, S级的恐怖暗杀忍术·【灵化之术】。 这是一个让自己身体与灵魂分离,能够无视距离, 无视任何物理攻击, 无论事先是否知道目标的位置, 都可以通过灵魂之间的感应抵达到所想之人身边进暗杀亦或者提供情报等其他活动的恐怖忍术! 此术虽然也是由二代目千手扉间开创出来的, 不过最为出名的使用者必然就是曾经的木叶天才·加藤断了。 传闻,他曾凭借这样的忍术成功猎杀过无数的忍者,并藉此威慑一度改写了木叶腹背受敌的艰难困境。 当然,施展如此恐怖的忍术也拥有着两个极大的弊端,其一是失去灵魂后的躯体该如何安置,其二是灵化后有可能出现的自我迷失。 关于前者尚且能够解决,只要将自己的身体交托给最信任的挚友、同伴守护就行。 自然,这是需要双方之间有着无条件的信任态度。 可别说什么蜷缩在木叶闭门不出就能够做到越千里、杀人无形。 长时间、长距离的让灵魂游离在外,那么就此迷失自我,遭遇无法预知的意外,导致灵魂回归不了肉体,乃至魂飞魄散的情况都是有可能出现的。 不然加藤断也就不用跟随部队前往一线战场,也就更不会亡故于战争中了。 至于想要成功修习此术需要的极大悟性,以及在维系灵化、进行暗杀时所需要的个体强大,那就是相对弱一线的常规要求了。 毕竟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缺的是无条件的信任,以及固守本心不让自己迷失的那份本心。 视线就此一路跳过, 直至到卷轴的末尾, 荒才堪堪停下了滑动的手指,脸上也随即浮现出了一抹怪异而忌惮的神色。 而顺着那白纸黑字阅读下去,书于那封印之书最后的一个忍术正是: 【八岐之术!】 听说, 昔日三忍中的大蛇丸,在面对木叶那满屋子禁术的时候,他只选择了两个禁术。 第一个是秽土转生之术, 这是其在见证过生命的渺小与脆弱之后,追逐长生的渴望。 第二个就是八岐之术, 那头具现出来的庞然大物,不仅是他最强的忍术,亦是大蛇丸长期执念的化身! 不过,荒对它产生错愕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忍术本身。 毕竟,通过万花筒写轮眼能够具现出须佐能乎的自己,没有必要再去舍本逐末、浪费精力去修习这样的忍术。 真正令之感到惊愕与忌惮的是: 触发退治任务: 【灾祸之源·八岐大蛇】! 任务背景:是被高天原诸神放逐、封印在阴阳两界狭间的邪神,拥有着与天地共存的悠久生命与人类永远难以企及的力量。 曾通过源氏一族修建的祭坛与这一族的阴阳师达成过长期的交易。 但是, 实力不对等的交易,终究只是自寻灾祸。 邪神降世之时,人间覆灭之日。 任务描述: 阶段一:【巫女悲鸣。】 为了家族的延续,为了家族的昌盛,为了打造独属于自己的最强式神。 京都古老的阴阳师世家·源氏在偶然间发现邪神·八岐大蛇的存在后,耗费了难以计数的心血搭建了能够与之沟通的祭坛。 而长久以来,作为祈愿力量的祭品是:一位位拥有特殊灵力的人类少女。 她们被称作:巫女。 在一个新月之夜,逢魔之时。 祭坛之上, 久久不散巫女的鬼魂、愤恨的怨念以及一些早已腐烂的残肢融合成的一团污秽东西,在其上剧烈挣扎、扭动着。 终于,这样的聚合物化形成了八头八尾的巨蛇。 【我是,我是邪神八岐大蛇!!】 发自灵魂的恫吓于这逢魔夜响彻了京都的上空。 刹那间, 京都颤抖,迷雾四起,百鬼夜行。 被压制在这座古城之下魔物都在这极恶之力下复苏、乃至冲破封印。 固有结界被滚滚妖气所侵蚀, 人类如同到季的樱花一样纷纷凋零, 普通的阴阳术,凡人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让继承邪神之力,凝聚巫女愤恨的这头怪物停止下来。 【复仇,可恶的阴阳师!】 【可恶!罪孽的京都!】 在无尽的执念引导下, 聚合而成的怪物扭动着恐怖的躯体离开了血腥的祭坛,向着不知所谓的人类发起了报复。 纷乱的最后, 是以京都阴阳师们的性命为代价,构建出了覆盖整个京都的结界,将这头自称八岐大蛇的恐怖聚合体封印了起来。 但是, 仅是封印。 而且, 人类的贪欲是无尽的,人类的反思却是有限的。 很快就有其他的阴阳师为了获得力量,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去重启这座充斥血腥的邪恶祭坛。 看, 那个叫做源赖光的桀骜男子,正沿着通往祭坛的石阶拾级而上! 【尊贵的蛇神,初次见面,我叫源赖光。】 【我想请你赐给我,无尽的力量。】 达成条件: 所以,正义的阴阳师大人, 肯请您毁灭源氏一族所建立的罪恶祭坛,抚平久久不散的巫女灵魂,终止着久久不息的巫女悲鸣吧! 阶段奖励:巫女的祝福。 【巫女的祝福:来自被献祭巫女的感恩,她们用自身独特的灵力将净化过的邪神之力馈赠予你,能够帮你洗涤全身,获得超脱的人类体魄!】(尸骨脉?不过依旧是人类的范畴。) ‘毁灭与邪神进行沟通的祭坛吗。’ ‘那是有够麻烦的。’ 仅是起始的任务荒就感觉到棘手, 虽然那附着其后的奖励备注很让人遐想,但是,想要彻底毁灭那座用于通灵邪神的祭坛,那势必要是要与平安京位面的源氏一族对上。 而源氏一族在阴阳师世家中的地位与势力,大抵就与五大忍村在忍者中的地位相近。 都是问鼎的存在。 尤其是根据任务描述来看,那一族现在的执掌者还是那一族百年不出的绝对天才与野心家·源赖光! 肃清妖怪领域·大江山这般恐怖的计划,就是由他所提出的。 且无论是那一古老世家培养出的阴阳师,还是由源赖光亲自统帅的鬼兵部,无疑都是一支恐怖的力量。 当然,最重要的是, 那位天才可不比当下的猿飞日斩,他可是正值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巅峰时期! 至于通过商讨去毁灭这样的一座邪恶祭坛,大抵是不可能的。 因为,千万不要小看一个古老世家对于传承、对于兴盛的执念。 源氏这一个天赐的姓氏, 注定是每一任家主,每一位族内阴阳师,视作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对于像邪神献祭巫女作为祭品,以求换取力量这件事可能导致的恐怖后果,他们绝对不会铭刻在心里的。 重蹈覆辙,是必然。 不过,这如同大山一般横列在未来中的假想敌也令荒顿感心潮澎湃。 【不知道,源氏对上我身后的宇智波一族,孰强孰弱呢?】 如是念像是魔怔一般在其心中开始滋生,就连先前因为织雪、入殓师以及一反木绵三人之间而感到的悲伤都因此消退了很多。 大概这就是印刻在宇智波姓氏中的那股骄傲与不服输吧。 同时这也意味着一件事情: 在属于武斗派大妖怪·鬼切的秘境任务中,他所能够选择的阵营也就只剩下:大江山。 将一时升起的滂湃心情按捺下后,荒的继续向下翻阅。 阶段二:【八岐之影!】 被封印在阴阳两界狭间的邪神·八岐大蛇,从未放弃过挣脱封印的可能,也在无时无刻不在通过祭坛观察着人类世界。 【终有一天,我会穿过阴阳之间的界限,亲眼去看一看。】 这是他一次又一次在无垠黑暗中念叨的低语。 而由巫女残念,魂魄,以及残肢所聚合成的八首大蛇就是他留下的手笔。 达成条件:踏入阴阳两界的狭间,将已经苏醒的邪神·八岐大蛇退治。 进入条件:在源氏一族构建祭坛的遗址上,以龙地洞白蛇仙人的鲜血为引,开启单向进入狭间的通道。 达成奖励:技能点*10,缔契百鬼之主·八岐大蛇! 【人类的生命就像花期短暂的樱花一样,可真是脆弱啊。】 【在离开这里之前,就让我再好好消遣一下吧。】 ‘封印邪神。’ 看到达成条件的荒,嘴角微微拉扯着。 要知晓,在其任务列表中还躺着一个完全不弱于邪神的恐怖魔神呢! 后者还没有解决,又出现一位同等级的恐怖存在。 不过以龙地洞·白蛇仙人的血液作为踏足狭间的条件,光是这一点也需要很长时间去获取吧。 毕竟,三大圣地可以说是忍界中最神秘的人类禁区了。 将思绪收敛,又看了一样还沉浸在悲伤的泉后,荒在继续充当此间依靠的同时也开始通灵起与之缔结契约的忍猫们。 阵型A:【风遁·风切之术】、【雷遁·四柱束缚】、【土遁·天降盖】;阵型B【土遁·天降粘土】、【雷遁·十六柱束缚】、【火遁·素烧之术】;阵型C 执照从两名暗部忍者的记忆中搜索到的讯息,荒将暗部的组合忍术逐一复刻,然后交由通灵出的忍猫开始传递。 这是交给桃地再不斩、黑锄雷牙以及夏日的,前两位主要负责的就是对邪忍、叛忍的训练以及暗部的组建,后者则是星隐村当下的首领。 属于木叶暗杀部队的组合忍术、战斗阵型,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也是一个很好的参照。 至于半藏那边, 碍于晓组织的全程监视,荒并没有主动联系过。 更何况那位也说了,近期将开始让跟随自己的雨隐忍者逐步转移。 相信到时候千乃与再不斩他们能够很好的处理下这股力量。 【八门遁甲】被传递给辉夜君麻吕。 拥有至强体术血继限界·尸骨脉的他,完全能够扛得住解开穴道后,身体所要遭受的负面影响。 【暗部忍者基础训练知识】被传递给了白以及仍旧处于迷雾之森的丸铁,前者是因为曾提及过关于忍者学校的构建,后者则是收留了很多失去亲人的孤儿。 如果,在那些小家伙里面有愿意成为忍者的存在,这样的知识无疑是最需要的。 【八卦封印】等封印之术则被传递给了香燐与穗乃果,由于涡之国的覆灭,漩涡一族传承下来的封印之术少之又少。 但是看起来,木叶收藏的还不少。 当然,尸鬼封尽这样需要一换一的忍术他并没有将之传递过去。 因为部下的生命是被其放置在首位的。 紧接着,【多重影分身之术】等一些精英上忍能够承受的禁术也被荒传递给了能够修习的部下. 这一夜, 月色朦胧, 有数不清的小猫咪从窗台跳入小屋,又随之叼着小鱼干,系着蕴藏绝对秘辛的小铃铛隐没在了茫茫夜色中。 辗转反侧,茫然四顾。 对于木叶的忍者来说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而这份辗转、惊醒的难眠却并非是因为罪孽的妖狐少年偷走了【封印之书】;也不是近些年与己方修好的‘岩隐村’竟然已经偷偷渗透入了火影大人的直属暗部中。 或者说, 这些本应该令他们感到惊愕,感动警惕、恐慌的事情,在那人的强势归来下变得无关紧要,变得不值一提! 那双逸散着恐怖威压的猩红双瞳, 那盈满体魄之外, 连起爆符都撼动不了丝毫的实质能量! 强大, 强大。 强大! 除却这两个最直接的词汇,他们真的找不到其它任何一个形容词能够描述那个踩着夜色的归来的少年。 甚至, 甚至连强大这样的词都有些显得苍白无力、太过简单。 宇智波荒, 那是上天派来重整宇智波的救星吗? 回想起那置身于之身后的少男少女们,回忆起他们的桀骜不驯,回忆起他们的绝对信任与同仇敌忾。 一时间, 将在场目睹这一切的木叶忍者们尽皆拉回自己的年少时光, 拉回曾经与这一族共同执行任务、一起浴血战斗的曾经。 是, 这一族是高傲,是有些不近人情。 而且属于大世家的家族荣耀感,家族归属感也令那一群疯子在和普通世家、普通忍者之间横列、开凿出了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 但毋庸置疑的是,与那帮疯子成为队友、成为战友,是最可靠的、最值得信赖的一件事情。 高傲,强大, 无论是面临危险还是直接激战,他们都会是挡在最前面的那一帮人。 这样的特质,是雾隐村那群好战的疯子无法比拟的。 只是不知为何,当看到如此强势的同伴渐渐从无底的深渊爬上来的时候,他们最先感觉到的并不是兴奋,也不是祝贺,而是一种莫名的心慌,乃至恐惧。 虽然在宇智波荒统领下的那一族并没有表现出对权力的争胜,更没有出现族人无端与旁人争斗的事情发生。 可愈是这样, 愈是和平的表面,这种不安与慌乱感就越发汹涌。 倒不是说笃定了宇智波一族会复刻昔日争权的过往,甚至是掀起主动的反叛。 只是说, 这个被划离在村子最边角的古老世家,与他们、与整个村子,都变得越发疏远了。 除却同样是幻术世家的鞍马一族还能够在日常中和宇智波产生一定交际、走动,没有人可以真正的走入这些人的世界中。 包括,三代目火影大人。 【宇智波,似乎不再是木叶的宇智波了。】 嗯, 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令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想法,抑制不住地在每一位见证过今夜‘闹剧’的木叶忍者心底升起。 这样的手足无措感, 就好像昔日拥有时因为各种小事,对之弃掷逦迤、百般嫌弃;可是当对方因为这样的态度表现出疏远时,又显得无比慌乱与懊恼后悔。 【不会发生的吧,】 【木叶怎么说都是那一族的故土,是那一族与千手共同开创的。】 【即便是传闻中,神明一样存在宇智波斑要走,都没有能够将这一族带离。】 【所以,不会发生的吧,】 【应该不会吧?】 但是, 他们也曾一度认为, 没有人能够将极具象征意义的木叶门户破坏后,还能够像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离开。 可现在, 那座门户已经被斩碎两次了, 而斩碎它的人,正是来自建立这个忍村的族人。 【会吗?】 【分道扬镳那一天。】 这本应是笃定的答案,却在木叶忍者们看见那满地木屑,看见那残留着火焰灼痕迹的颓垣之后没有了答案。 不让执行任务归来的忍者在一时间进入自己的村子, 甚至还需要大费周章地通报火影,得到应允。 将这样的态度施加在一族族长,施加在身为这座村子缔造者的后人身上,从而导致极具象征意义的门户被斩裂。 这到底是谁的过错? 真的很难言明。 规矩与人情世故,在某个层面上来说是处在对立面上的。 但有一点是必然的, 因阻止一族族长深夜归来,从而被一刃斩碎了门户这样的笑料,明日必然是要在整个忍界传开了。 而传播者,正是那些听到动静,纷纷起身驻足于边缘地带的好事者,以及别有用心的他国间谍。 且这份担忧,这份莫名的惶恐不仅仅是在普通忍者内部传递,还有 象队长,我和【离】想要退出暗部,像旗木卡卡西前辈一样,做一名带队老师,或者是普通的忍者。 当如是话语在暗部准备室响起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停滞下了手中的动作。 茫然,不可置信,愤怒,一瞬共鸣,于这些隐匿于黑暗中的暗杀者们的眼中流露。 毕竟说到底,他们不是根部,不是被洗脑成没有一点自我思考能力,没有一点自我分辨意识的杀人工具。 嗯? 怎么?你们是怕死了吗? 还是说已经忘记了在火影大人面前起下的誓言? 又或者,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想要主动退出暗部,你们两还是自暗部建立之后头一例。 随着字句的推后,身系白袍的【象】声音越发高亢,字句中也增添了一抹苛责、一抹愤怒的意味。 今夜的他是真的很愤怒、很压抑。 也清楚的知晓眼前两人内心的煎熬与悲凉, 但是, 作为暗部的总队长,他怎么能够暴露出一丝一毫对那位的不满情绪与想法呢? 不,不是的。 我们和【鸮】、【岩雀】一样,都愿意为木叶、为火影大人赴死。 听到这样的言论,【童跃】像是被刺激到最薄弱的内里一般,瞬间无视了身前队长的身份低吼出声。 那毕露于脑门上的青筋与弥漫在眼瞳中的血丝,都清楚地显示着其当下的崩溃状态。 毕竟, 眼睁睁地看着朝夕相处的队友死在自己眼前,却又无能为力的这种感觉,真的很令人绝望!! 似乎是在发泄之后,【童跃】也感受到了自身言辞与情绪的不妥,所以其缓和了声音补充道: 只是, 只是不愿意再以这种憋屈的死法殉职。 象队长,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每天做着这样的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监视四代目之子·漩涡鸣人,然后被贴上岩隐村的标签憋屈赴死吗? 他已经尽量在安定自己的情绪了,可是一想到两位队友的下场与结局,一种无法抑制的痛苦就于之心底疯狂的翻涌而上,使其情绪、声音再度翻起剧烈的波动。 当热, 真正让他和【离】感到无法接受的,可能还是那位大人的态度吧。 就像宇智波的那位族长所言: 旁人的子嗣就可以被随意放养,就可以不闻不问。 说好听一点是让其自由成长,说难一点就是令之野蛮生长充当一个九尾人柱力的容器。 可是,再触及自己的子嗣,自己的后辈时,却又陡然变脸,陡然妥协! 这样的态度,真的让人心寒。 更何况,他们虽然在进入暗部的时候就已经许诺下忘却自己性命,放弃各自未来,一切为了木叶的诺言, 但是,再怎么说他们这样的人也是被父母所心疼的人。 倘若将【岩雀】、【鸮】真正下场告诉二人的亲人,试问那几位老人家能够接受吗? 当初,他们同意自己子嗣进入有着莫大危险的暗部,是为了保护木叶啊! 可现在呢, 他们一天天都是在干什么? 监视四代目遗孤·漩涡鸣人,监视同属一个势力的宇智波一族。 不要说什么,这是为了内部的安定。 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一个家族, 被这样日复一日的不信任、被长此以往的排挤,就算是没有二心,也会被逼出其他的情绪吧? 果然,对比其这样的任务,对比这样的下场。 还是作为一名普通忍者,死在任务中能够让人接受。 【童跃】有些失魂落魄的说着。 但是这些言语落在【象】的耳畔却似触碰了禁忌一般,令之眼瞳中积攒的情绪愈发冰冷。 这般妖言惑众、扰乱士气,扰乱军心的家伙,暗部可留不得。 同时有尚且清醒与对三代目绝对忠诚的暗部成员,在此间悄然挪位到了休息室的门口,将这唯一的出口给封锁住。 毕竟,暗部成员想要轻易重归普通忍者的生活,这怎么可能? 更何况,这两个人的意志已经变得不坚定了,再加上置身暗部这么多年所知晓的无数秘辛,也就更加无法让他们轻易退离了! 昔日的旗木卡卡西之所以能够从暗部离开,那是因为有火影大人亲自落下的调令。 在此之前,还没有一名暗部成员,是活着离开这个部门的。 如果有, 那也是类似于宇智波鼬那样被下令追杀的叛忍! 象队长,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没有开口的【离】突兀出声,亦打破了这有些微妙的局面。 说到底,能够进入暗部的存在,都是从普通忍者中挑选出来的精英,对于周遭环境一些细微的变化自然洞察得很清楚。 在队友的提醒之下,【童跃】也发现了那将唯一出口堵住,并不着痕迹做出戒备姿态的同伴们。 这种虽未明确,但切实存在的敌视态度,令之悲哀的心情也变得躁动异常。 【做什么?】 【这是做什么?】 【自己和离不过是想要离开暗部,想要重回普通的忍者队伍中,想要忘掉现在的生活,忘掉今夜所经历的一切。】 【这既不是放弃忍者的身份,也不是是脱离村子,跟不是想要叛逃!】 【只是,只是单纯想要换一种生活方式。】 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遭到的却是如此界限分明的对待。 突然间,他开始能够理解宇智波一族所感受到的排斥了。 那种天天被监视的过往,简直就是非人过活的日子!! 象队长,难道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将视线收回的【童跃】言语复杂的开口质问,那双血色未散的瞳孔,就这么透过面具汹涌地注视着身前人。 且能够分辨出的是,一抹失望的情绪已经将之语气中原有的尊敬给逐渐取缔。 没有。 只是我想你们应该清楚的明白,置身于暗部所要背负、所要承担的责任到底有哪些。 随意离开,可能造成的后果与影响太大。 希望你们能够懂事点。 【象】冷冷的说道,那平静如白开水一般的字句,就像现在与之对话的并非是什么战友,是什么伙伴, 而是有可能成为敌人的陌生人! 你不信任我们? 这么多年的相处,你竟然不信任我们! 听到这颇具距离感的话语,【童跃】遏制不住情绪的低吼着,质问着。 但是这样的情绪根本没有能够撼动对方分毫。 幼稚。 看来这些年你们根本就不理解暗部所肩负的责任! 【象】的声音依旧很冷,眼角甚至流露出了清晰的冷意。 这样的两个部下, 不,这两个家伙已经完全不配存在于暗部当中了。 若不是碍于场面中还有其他新晋的暗部血液在内,他真的不介意替火影大人直接抹除掉这两个扰乱人心的混蛋家伙。 更何况,不想着如何去给【岩雀】和【鸮】复仇,还有脸在. 看着视野中这两个曾经的部下,【象】心中的冷意愈发汹涌。 只是在提及‘复仇’这一词的时候,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僵硬了一份。 复仇, 向谁复仇? 那个疯子宇智波荒? 倘若他们真的有血性的话,为何不在【岩雀】,在【鸮】屈辱而死的时候站出来,为之辩解,为之拼命? 真的是为了大局吗? 还是说,在面对那个少年的时候心中产生畏惧了? 似乎,在那个小混蛋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时候,他就成为了暗部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从【鹰】被残忍废掉右手,到前去猿飞族地制止战斗的暗部小队被轻易横推,到与之同行去雨隐村的暗部成员无一归来,再到今天,【岩雀】与【鸮】的死亡。 面对那个疯子,暗部一直在吞咽着苦果!! 复仇。 拿什么去复仇? 一时间,身为暗部负责人的【象】竟陷入了自持矛盾的沉默中。 时间在刹那的缄默中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也不知【象】的心中是否有过一丝庆幸, 庆幸佩戴在脸上的面具遮挡住了自己此间的最真实情绪。 总之, 那句行至半途的喝斥就此成了断头路,再也没有了下文。 复仇? 就算是堵上整个暗部忍者的性命,都不一定能够将那头‘怪物’、将个‘恶魔’埋葬掉吧。 要知道,昔日整个根部倾巢出动, 团藏大人甚至放弃身份亲自偷袭,都没有能够将心有善念的宇智波止水完全留下。 更逞遑现在所要面对的是那个疯子·宇智波荒呢? 虽然很不想承认,虽然很不想服输。 但事实就是, 觉醒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荒,已经不再是和他们同属一个层次的存在了。 哪怕他们置身于暗部,哪怕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 可己方所拥有的力量, 在那座具现出的巨人面前, 依旧如同蝼蚁一般弱小。 而且最可笑的一件事情是,将之铸就、将之逼迫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人,似乎就是他们自己。 于当下,真正能够遏制住那个疯子的,恐怕也就只有三代目火影大人了吧。 但即便是那位大人,在今夜选择的也是妥协。 用【岩雀】,用【鸮】的性命作为赔罪,以求抚平那人心中愤怒的妥协! 当思绪行径到这个地步的时候,抬眼注视着昔日同伴的【象】,身为暗部负责人的【象】,已经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好了。 其眼角的余芒,微微扫视过那些同在准备室的新人, 虽然大家都还佩戴着各自面具, 不过,透过那双心灵的窗户,通过他们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的态度,【象】知道, 今夜这场异变所产生的影响, 绝不仅仅只是对【离】、对【童跃】这两位与亡者同队的战友而言,对于其他的部众都或多或少的产生了信念上的动摇。 【监视四代目之子,】 【监视同属一个忍村的古老家族。】 这样的任务, 对于想要有所建树,想要为木叶奉献的年轻忍者来说,太过荒谬无意义。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三代目大人对待暗部成员的态度。 宁愿保护下人人责骂的‘小九尾’,宁愿为了自己孙子愤怒、妥协,也没有替暗部,替两名无畏赴死,连尸骨都没有留下一点的【岩雀】、【鸮】说上任何一句话!! 甚至反而听之任之地,给无声守护木叶多年的两位精英冠上了他域细作的名头。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做法, 他们到底又该向谁去报仇? 若不是大费周章的搞出今夜这场闹剧, 若不是一昧的将宇智波一族逼到死角, 这一切的一切,会发生吗? 【三代目大人,您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暗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木叶更经不起这样的损失啊!】 内部的不合, 已然崛起的宇智波荒被树立在对立面, 这样的大环境,这样的信号, 唯恐会让周遭那些强邻,找到可趁之机! 【这些,您应该比我看得更加清楚的啊!】 【三代目,火影大人!!】 随着思绪的延展,【象】的内心一片哀嚎。 他真的不敢想象, 假若有一天,被荒所统领的宇智波一族与他们的父辈一样,再也扛不住来自木叶的排挤选择了反叛。 面对那样一个让四代目雷影、四代目水影一时间都无可奈何的煞神,面对那样一帮将性命都托付给自家族长,为了前者连火影大人都可不尊的族人,那时的木叶将会遭受怎样的恐怖洗礼? 假如周遭的相邻势力,砂隐村、岩隐村、晓组织,看到了这样的可趁之机。 届时的宇智波还会愿意与木叶并肩作战,还会愿意守护这将他们排挤到边缘角落之地的故土吗? 【象】不知道, 也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因为这样的未来,仅是想象就让他身骨颤抖,心神晃荡。 但是,他却清楚的知晓一件事情: 那两次被斩裂的木叶门户,就是一个最清晰、最直接的信号,一个充斥着真切不满的信号! 毕竟,大抵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自己归家的时候,想要看到故土将其拒之门外。 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地将故土的门户破坏,让外人数落,任外人看笑话的吧? 会这样做的理由只有一个, 忍无可忍! 更何况追溯历史, 木叶,本就是由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缔造的! 当下, 千手一族的小公主带着浓浓失望与痛苦离开了的村子; 现在, 被一路针对,被冠以邪恶之名的宇智波一族已经退无可退........ 一时间,【象】只觉得身体、内心变得很难受,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在他的脖颈上,按捺在了其心脏之上。 使之呼吸,使之喘息,都变得万分艰难。 依照这样的思绪想下去, 似乎错的,并不是那一族, 而是,命令那一族如何去做,逼迫那一族不断退后的那位。 只不过,昔日宇智波富岳的忍让、妥协、以及对族内的压制,并没有让其他人真切的感受到这一点。 但是现任的荒族长,却是将所有的忍耐都摒弃,是将自己的族人放置在了第一位! 所以, 所以在这恐怖的压力,这恐怖力量的威压下,他才会反思,才会追寻问题的根本原因。 你们的意愿,我会向三代目大人禀报的。 在良久的沉默过后,【象】终于开口。 只不过这一次,他看向身前两人的目光中已经褪去了太多的凌厉与冰冷,就连脱口的语气与变得温和了些许。 得到如是回答,感受到昔日总队长骤然变换的态度后,做出退部决定的【童跃】与【离】不由心境一松。 那充斥不满的眼瞳里也多了一抹复杂的情感,有解脱、有感激、有不舍、有歉疚。 因为不论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可说到底, 这就是退却,这就是逃避,这就是背弃在进入暗部时发下的誓言了。 谢谢,给您添麻烦了,【象】队长。 【童跃】的声音也逐渐缓和,一抹感激的情绪也随着道谢脱口。 但是,在我禀告过三代目大人,给你们重新安定下身份与任务之前,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暗部的规矩,我想你们应该还没有忘记。 【象】混乱的心绪很快被安定, 稍显柔软的声音也被冷漠所更迭取缔。 他是暗部的负责人, 终究还是摒弃不该有的思绪、想法,选择了相信火影大人这么做必然是有独属于自己的深意。 只不过是自己与其他的暗部忍者目光都太短浅,还没有能够真正看出那位的用意。 毕竟说到底, 当下的三代目大人是被誉为有史以来最强火的存在,也是木叶在【砂隐】、【岩隐】、【云隐】、【雾隐】四大势力合围之下,依旧染着熊熊火之意志,依旧位足忍村巅峰的强大领袖! 信任、支持、听命, 这,就是他要做到的事情。 至于意志不同的人,那就已经不能够被称作是同伴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离开,那么就卸下你们的装备,并归还代号与面具。 【象】的意志愈发坚定,脱口的言语亦重归冰冷。 是, 我们明白, 一定不会再给队长添麻烦的。 【童跃】代着【离】回答道,一抹真切的惆怅与落寞感能够从他的声音里分辨出。 垂于腿部的手臂于此刻缓缓抬起,捏在面具边缘的手指停顿了很久,才在最后将那极具象征意义的面具揭开。 看好他们。 又扫了一眼身前这两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落下命令的【象】穿过了暗部休息室的门户。 而与此同时, 在那灯火通明的火影办公室。 今夜,还真是热闹呢,这不会就是你说的,属于【影】的手段吧? 压抑的气氛被饱含戏谑的反问打破, 不用想,这就是志村团藏的声音,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打击自己昔日老友的机会! 当然,其说的话也没有任何的错误。 两名暗部忍者的损失,无论是放置在哪一个忍村中,都是十分肉痛的一件事情。 毕竟,那可是百里挑一的精英! 是村子花费太多的心血培养出来,能够为大义,为村子赴死的‘死士’。 然而现在,因为一场可笑的闹剧直接损失两名,而且还被贴上了细作的标签,这样的事情糊弄糊弄普通的木叶忍者也就算了。 但是,对于老狐狸志村团藏来说,是不可能瞒过的! 因为他的根部,同样也在监视着整个木叶的一举一动。 今夜的这场闹剧,其看得清清楚楚。 闻言, 猿飞日斩并没有开口回应。 此刻,这位老人家的面色很差,堆积的褶皱、花白的头发以及专属岁月的痕迹,使之看起来有些老态龙钟。 但是, 这绝对不是因为志村团藏的那几句讽刺,那几句嘲弄而表现出的。 而是切实的由于今夜所发生的事件感到痛苦与无力。 破碎的门户可以重新建立, 失去的面子可以再度树立, 可是, 不甘死去的暗部精英该如何复苏? 丢失的那份心之所向又该如何恢复? 他是感受到的, 感受到在退离、散去之时,那些本该无条件拥护自己、信任自己、遵循自己意志的暗部精英们,出现的那抹迷茫与悲戚。 这样的情境是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 而与这般低落情绪,这般低落士气所相对的, 正是那一帮跟随着宇智波荒身后的少男少女。 那绽放的幽幽夜色中的猩红三勾玉,那象征的着无限未来的强大血继限界,那将狂热、信任、信仰,杂糅交错在一起的汹涌意志! 猿飞日斩已经不敢再想,倘若又是一个五年后,那一族将会无底的深渊中攀爬到哪一步!! 不过, 还有机会, 一切都还有机会, 只要, 抹除他! 所有的一切都将重新回归正轨,那一族刚刚凝聚而成的意志、信仰,也将消散个干净!! 你终究还是太仁慈了日斩。 就应该听从我的建议,趁那小家伙不再忍村的时候,拿他的族人作为威胁! 拄着拐杖的独瞳老人轻叩着地面,声音更是多了一抹强势,而那一下下沉闷的撞击音则是在宣泄着他心中的不满。 不行! 然而这样的谏言堪堪脱口,就遭到了猿飞日斩汹涌直接的反驳! 这样的反驳,也令志村团藏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愣。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头老狐狸会爆发出如此紊乱的情绪。 这般疯狂的样子也越来越有点不像火影了呢。 不过,猿飞日斩却没有对自己的失态,对视野中那人呈现于脸上的错愕进行任何的收敛或者是其他有必要的解释,而是一字一顿地落下命令: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对宇智波一族动手。 包括你! 懂了吗? 听到这样的字句,志村团藏脸上的神态也变得阴暗、冷漠起来。 呵, 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 为什么眼前这老东西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会爆发出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因为他的宝贝孙子,也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无数忍者的见证之下,被当作了威胁的筹码了啊! 【呵,】 【腐朽的老东西,自私的老家伙。】 【为了木叶的繁荣,为了木叶的长治久安,你竟然连一个性格顽劣的小家伙都不愿舍弃吗?】 【既然这样,你又是怎么能够随意牺牲其他人的性命的呢?】 如果,你是担心木叶丸的安危。 那么大可以将之交给根部,我一定会好好将之保护起来的。 对望着那升起急躁态度的老对手,志村团藏满是阴霾的回敬道。 果然,在听到如是言语后,猿飞日斩的脸上慈祥被彻底破坏殆尽。 木叶丸,我自然会安顿好。 但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件事情。 我才是这个村子的火影,你,遵循命令就行。 毫无遮掩的争锋相对, 这,似乎是第一次。 哼。 尽管胸腔已经快要被不甘的心火焚烧殆尽,但是志村团藏依旧是败了。 火影之名,再加上自己曾派人暗杀过对方的这个举动,都足矣令羽翼尚且不够丰满的他,坠入难以上位的深渊。 隐忍, 并在鹬蚌相争的那一刻,伺机给这两个假想敌致命一击,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 只是, 就在志村团藏落下冷哼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用于传讯的鹰隼突然出现在了窗外。 那轻轻叩击窗户的声音令之离开的步伐也满了一分,那只独瞳更是下意识地朝着声源的地方看去。 可仅一眼,他整个人就似触电了一样,有了一瞬的停滞。 因为,系在鹰隼腿环之上的那个标志他真的再熟悉不过! 难怪,这老东西说要达成自己未完成的计划, 难怪,他能够说出这是独属于【影】的手段! 竟然是这样, 你已经跟那位联系过了! 日斩,你,真的是令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只是,你此次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安心,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知道,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毕竟,那个小疯子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飒,就让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吧。 哈哈哈。 说完,志村团藏也不管那满目阴霾的老友,嘴角溢满了讽刺的笑容走了出去。 都安排好了吗? 当最后一只小猫咪叼着小鱼干隐没在夜色中的时候,荒的耳畔也传来了少女温柔的声音。 嗯。 希望这些忍术能够让他们尽可能的再缩短一点与木叶忍者之间的差距吧。 少年轻轻颔首,眼中也显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因为他清楚的知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力量虽然已经初具规模,更是能够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地占领下一个多方潜伏的国度。 但是,这还远远不足以和木叶这样的庞然大物单对单、硬碰硬地进行正面对抗。 这并非是荒的妄自菲薄, 甚至事实上, 在高端层次、在上层建筑的对比中,其所拥有的力量已经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大型的忍村! 血龙眼·千乃,史上最强大的一批忍刀众,尸骨脉·辉夜君麻吕,半神·山椒鱼半藏,星隐村百年不出的天才·夏日, 具备极强感知、治愈、封印能力的漩涡一族遗孤,无尾之尾兽·干柿鬼鲛,等等等等。 再加上他的泉。 这样的阵容, 这样的积攒,令之在面对除却废柴【绝】,全员皆是精英的【晓】时,都能够表现出无所畏惧。 但是,一个大型忍村,一个能够位足于忍界顶峰的忍者势力,真正的底蕴在于经验,在于人! 【单对单,遇见开启写轮眼的宇智波必逃之。】 这是砂隐村顾问·千代婆婆给予出宇智波一族的最客观评价,也令诸国的忍者都清楚地认知到了这一族的恐怖。 不过,在这极具威慑的言语之后还有着下文。 【二对一,掏后心!】 即便是面对顶尖的血继限界·血轮眼,也能够通过人数的优势将质量的差距抹平,又逞遑是荒手下那些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经历过战争洗礼的血继限界者呢? 他们的能力与特殊性, 大抵是和最初侵入木叶的六道佩恩相近。 在对敌的一瞬能够发出情报以外的战力, 能够瞬间撕裂木叶的防御。 但是, 只要给予这个经历过无数战争洗礼的古老村子一点时间,最先营造出的优势将很快被经验与人数推平! 这是借由今夜的‘闹剧’,荒对于木叶普通忍者与暗部精英整体审视得出来的结论。 仅仅是在村子内围追一个还未成年,还未正式从木叶毕业的小家伙,就出动了过百的忍者。 这样的数量就已经能够和整个星隐村,和当下的雷光团相对标! 且在场的那些家伙无一不是气息稳固、血气方刚,即便是在自家村子内、在自己的地盘上都隐约维系戒备姿态与战斗阵型的任务老手与精英! 面对这样一个随时随地都能够保持谨慎小心,保证各自结营,相守相望的对手、假想敌,是他的那些因为体内血脉不同,天生就多一份傲骨的部下所能够比拟的吗? 不能! 明显不能! 当然,这还只是木叶力量所显露的冰山一角,是属于普通忍者范畴的一些家伙! 再加上各族、各世家的精英,加上守备在各个要地、立于自身岗位上的执勤人员,还有隐匿在地下的根部、暗部,以及驻守于漫长边境线的忍者大军!! 这般独属于一个古老势力的强大底蕴,能够将荒所凝聚的力量横推数遍不止! 所以, 所以他才要等。 今夜,猿飞日斩那头老狐狸是做出了妥协,做出了不会对宇智波一族下手的承诺; 但是, 荒自己又何尝不是没有做出退步呢? 面对这将家族毁灭到如此地步的幕后黑手,其所作的不过只是用两名暗部忍者的性命作为祭奠,用来泄愤!! 而作为通晓这一切因果、这一切根源的他,应该将整个木叶掀翻、让眼前的那个老家伙真正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痛苦,什么叫做的失去才对!! 可是,荒还是选择了忍让。 为了后辈的安危,也为了家族的延续。 不过, 时间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而在叛忍·大蛇丸与四代目风影·罗砂共同掀起入侵战役的那一天,就他动手的时候。 有与木叶同等、乃至更高质量的砂隐村忍者,以及被大蛇丸培养出的那些实验体作为先锋,作为牵制木叶大军的棋子。 那么自己所组建的这股力量,就有了长驱直入的契机!! 【希望,】 【届时的你们,不要让我太过失望吧。】 臆想中的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丝浅薄的忧虑, 但是,这抹堪堪显露的忧虑又很快被一股更加强大的意念所吞噬。 因为,自己有辉夜君麻吕在! 而那家伙,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 当下其需要解决的事情只有一个, 那就是如何让自己的军队,在最适当、最关键的时候,横跨过漫长的边境线,出现在木叶的面前! 提前分批潜入是不可能。 要知道,木叶驻守在边境线的忍者可不都是什么诸如猿飞木、猿飞林一类的庸者,而是真正具备极强个体实力,拥有临场分析、判断、设伏能力的绝对精英! 再加上汤之国近期的变故迟早会传入猿飞日斩耳中。 届时,木叶加大对汤之国边境的驻防与渗透也是必然的。 让其手底下的诸如忍刀众这样强大的存在,做到无声潜入进来,自然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想要让整支军队,过二百的忍者都能够做到无声无息地潜入进来,那就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白云叶山, 荒依旧记得自己曾算是深度接触过的这么一位精英上忍,对方的判断能力,个体实力,是绝对不可能放任什么阿猫阿狗潜入的! 想来,其他边境线也必定会有于之相近实力、能力的精英忍者驻守。 一旦因为自己的部下,在踏足火之国时不慎被木叶驻军发现,从而让蜷缩在这个村子里的那个老东西察觉到什么,并导致一切计划的无疾而终。 这绝对不是荒想要看到的结果。 复刻砂隐与音忍的入侵方式,派遣精英忍者潜入,在最恰当的时候构造传送阵,将远在汤之国的精英部下召唤过来进行战斗,才是最稳妥的方法。 只是, 与传送法阵相关的讯息,并不在【封印之书】的记录范围之内。 而在宇智波一族传承下来的忍术库中,也没有此类的术式介绍。 想来是因为这一族,根本就不关注这些无关紧要地辅助忍术,只在意如何能够提升自己个体实力的缘故吧。 否则,旗木卡卡西那个仅拥有的一只写轮眼的外族人,也就不会获得【拷贝忍者】这样的名号;否则,像族内医疗班的建立,像医疗忍术这样的资料,也就不会是靠荒通过云隐村【希】的记忆才得到的了。 关于传送法阵,我在木叶对内开放的藏书馆中看见过:书上说那是需要数十位,乃至几十位查克拉强大的忍者,借由提前绘制好的术式将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或物,传送到指定的位置的强大战略性忍术。 而且施展此术所要承担的风险也是巨大的,稍有不慎,稍有外界的干扰,那么处于传送阵中的人与施展此术的忍者,都有可能遭到空间力量的反噬,造成无法预计的恐怖后果。 总结性可以说,利用传送阵通过的人越少越好,施展这样忍术的环境越安静越好。 但是,那本书上并没有留下具体的术式记录,仅是简单介绍了‘传送法阵’曾经在战争中发挥巨大作用的一些战役记录。 听着身侧心上人轻声喃喃出的困境,泉也在脑海中思索着相关的有用讯息。 这些年,除却任务大厅,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木叶对内部忍者开放的藏书馆。 其一是想要看看关于自己这双特殊眼睛的相关,其二就是为了能够扩充自身的知识储备,以期能够在适当的时候发挥出作用。 这是肯定的。 这种极具战略性意义的术式,木叶怎么可能大大方方地将之放置在藏书馆中人人阅读呢? 那可是经过数代人的试验,耗费不知凡几的资源才堆积研究出来的事物。 不过人数少倒不是什么问题。 毕竟我所积攒下的力量就算扩充十倍,也无法与木叶这样的忍村相比。 荒虚眯着眼睛说着,言语里有着一丝挫败感。 因为真正全面的将木叶这样庞然大物视为假想敌的时候,你才能够发现它的可怕! 这远远不是单单一位成名的忍者忍者,一支精锐的暗部小队,一场空前绝后的战役所能够描述得出的。 它, 就是一个随时都能够运转起来的战争机器,是能够源源不断不断培育出精锐战力的佣兵工厂!! 【或许,可以看看半藏那边有没有此类的术式。】 同时,他的思绪也在此间迸发着。 当然, 即便最终无法找到【传送法阵】之类的术式,也并不是特别大的问题。 因为说到底,最终能够锁定战局的关键,还是要看上层建筑的所拥有的力量,人数的优势在于入场之后能够更好的控制住场面,避免在关键时刻因主场是木叶的情况下,面临捉襟见肘的包围无力局面。 不过,一切若是能够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有音忍和砂隐这两个势力的忍者作为先行炮灰,作为打开局面的刀子。那么确实不太需要过多在意这方面的事情,将手下部众集中横列在边境线,亦是吸引到那帮老狐狸注意力、分散木叶力量的一个方法。 已经足够了。 如果,族人们都知晓你近些年为所作的一切,他们只会是更加内疚,只会更加疯狂的去‘折磨’自己。 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泉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 她本想说, 【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没有人能够责怪你。】 【毕竟那是木叶。】 只是这样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其更迭。 而且我相信你, 无论如何,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哪怕是死亡。】 听着女孩的誓言,看着那双坚定的美丽双瞳。 荒的内里再度被狠狠触动着, 这些年的经历,这些年的苦难,这些年的执着,这些年的排斥,他都没有向任人倾诉过。 但是积攒在心底的所有负面情绪, 都在这一刻,都在女孩那笃定的双眸中化作了虚无。 嗯,我知道。 他轻声回应着。 同时也在心中狠狠笃定着,绝对要守护好身边的一切,绝对会创造下一个想要的未来! 天色也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感受着那蕴藏在目光中的汹涌,泉的面颊再度泛起浅浅的红晕。 这般心照不宣的双向回应,使之感觉幸福来得有些太过直接,太过突然。 我也先回去了,明天我会准备好早餐过来的。 说着,她便匆匆站起了身子,想要快速逃离这个地方,想要让自己的羞涩冷却,想要让砰砰直跳的芳心能够暂且安宁。 但是,就在此刻, 垂落的左手被轻轻握住,熟悉的温度流入手心的时候,那熟悉的声音也落在了少女的耳畔。 再陪陪我吧。 那人说道。 闻言,泉那沁染红晕的面颊瞬间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红彤彤的万分可爱。 她能够感受到! 清楚的感受到那从手心中传递过来的爱恋。 如果晚上不回去的话,母亲大人会说我的。 红唇挪动,有弱如蚊呐的声音响起。 是嘛。 听到如是回应的荒,声音里有了一丝丝的低落,但是很快就被其掩盖了干净。 那么 他回抽着手掌,想要说些晚安,说些明天见的结束语。 却发现恍然发现,自己的手掌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被那双纤细的玉手反握住,根本无法轻易脱离。 但,如果, 如果是你话,母亲大人应该会理解的。 说着,少女轻撩起蔓蔓发丝,深情款款地看着视野中的心上人,俯身吻了下去。 ........ 当初阳洒落房间之时,泉就已经将准备好的早餐带了过来。 因为她知道荒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哪怕昨夜入眠时已经是凌晨。 好暖。 少年轻舔过碗边,莫大的满足感与细粥的温度一同共鸣在他的肺腑。 那就快点出去吧,他们,都在等你。 泉收拾着碗筷,视线也向屋外偏离着。 只见,透过门缝间隙能够看到的是,一名名身着制式短衫的少男少女就半跪在门外,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的荒,脸上的情绪也不由有些凝滞。 关于离开的事,他还没有彻底对整个家族摊牌,【多重影分身】、【八门遁甲】这些极具标志性的禁术自然也就不能随意曝露。 因为那样很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 虽然荒也不愿意这么去想其身后的族人,但是鼬的前车之鉴令之不得不小心谨慎。 在所有的一切安定之前,不会提及自己的计划,这就是他的定论。 嗯。 回应了一声后,荒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哦,对了。 但就在其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了泉的声音。 嗯?怎么了? 他转身回眸,视线落在了那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少女身上。 关于那位妖怪少女·雪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见见。 【欸???】 不行。 听着族人的祈愿与恳求,荒冷冷拒绝。 在这个时间段里放任这些已经开启写轮眼的家伙出去执行任务,那么简直就是与出去送死无异。 是, 猿飞日斩那头老狐狸是隐晦的答应了自己,不会在两者之间有一个最终定论、最后结局之前动自己的族人。 但这同样有着一个大前提,一个心照不宣的大前提! 那就是宇智波一族依旧维系当下现状,闭门不出, 龟缩在族地里面。 否则一旦踏出木叶的这个保护圈,那么会造成什么后果都没有定论。 届时,即便真的是猿飞日斩在背地里动了些手脚,荒也没有办法去指正,更没有理由去怪罪。 尤其是在这片土地的地下,在那阴暗的角落里, 志村团藏这个野心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抹消己方力量的机会! 在村子里, 碍于三代目尚且健在,他还可能有所收敛。 可一旦到了村子之外, 没有人能够限制得住那个为了自己的所求能够牺牲一切的老家伙! 先斩后奏,更是对方的惯例。 不必说, 自己和猿飞老头之间的对碰,就是他一直想要看见,并妄图渔翁得利的。 这两头老狐狸,对立而统一,自己则必须要时时刻刻小心提防。 但是族长大人,我们真的无法再容忍自己,继续生活在您的羽翼之下。 也想要在日后可能的一天派上点用场。 您是知道的,没有经历过真正实战,没有面对真正的强敌,这双承载着悲伤的眼睛,只能够是无用的摆设。 您的担忧,您的考量, 我们都清楚,真的十分清楚。 不过, 所有的后果, 所有可能遭遇到的下场, 我们愿意自己承担!! 比起永远躲在您的背后, 我们更期待的是能够有一天与您并肩作战! 在东部边境的时候,您也说道吧: 很自豪能够与我们并肩作战。 所以,请让我们出去进行磨砺吧,让我们再离您近一点,族长大人!! 铿锵的字句近乎是从宇智波奈树的肺腑中呐喊而出,且在语落的之后,他陡然垂首,双手也紧紧握着,像是等待最终宣判的卑微臣子。 于之身后的几十名族人亦是这般, 虽然没有开口,但是,那凝聚在一切的恳求意志,清晰可触。 三年的沉寂,非但没有让这一族选择安逸的躺平, 反而是让这些经历过共同苦痛,让这些身来就生长着傲骨的族人,积攒下了更加迫切、更加清晰的变强欲望!! 看到这一幕的荒沉默了, 他真的很想拒绝, 也很想好好质问那跪在一众族人之前的奈树、信言、林火三人。 当初约定好, 自己暂且接下这族长位置的先决条件之一,就是要听从他命令。 当然,关于反叛木叶,跟其一同离开这样的命令,荒也不会下达,也不会强行要求族人跟着自己离开就算是了。 然而现在, 却连固守在族地这样的小事情都做不到了吗,也履行不了了吗? 三个月,只需要再忍耐三个月,只需要在衣食不愁的在族地忍耐三个月,一切都将过去!! 怒气在燃烧,心脏因愤愤在剧烈的跳动。 可这样的怒气又在那一句句真切的请求中变得薄弱,变得有些偃旗息鼓起来。 【并肩战斗,】 【曾是自己骄傲。】 他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也的确有过这般自豪的感受。 不过, 此前与现在,完全是不同的两件事!! 昔日, 那是共同立于木叶的阵营,是为了木叶的领土而战,是为了宇智波一族的荣耀而战。 但现在, 这是他自己的复仇,是为了离开这片土地做准备,无心再去关注到每一位族人出去执行任务后的状态。 最重要的是: 曾经的宇智波斑在表明子自己的意志后,无一人愿意跟随其离去的失意; 昔日,宇智波鼬那与整个家族背道而驰的意志,在关键时刻背叛整个家族的恶劣行径。 都让荒无法将心中所想全部托盘而出。 告诉泉, 聆听她的意愿, 这就是其当下能够做到的全部。 【你可真是好手段呢,】 【猿飞日斩!】 一时间,有阴霾于荒的眼底涌上, 昨夜的那些激将之语,那些诸如【不可能永远龟缩在族地中过活】,【不可能一昧地指望他人赡养到老】这类的词句,还是刺激到了这帮天生傲骨的家伙。 而且, 这样刺激大抵也不是区区昨日一天塑造的。 在近几年中,必然是有太多太多这样的声音、这样别有用心的讽刺响起在他们的耳畔。 这些本就高傲的小家伙,能够忍耐到现在,不驳斥,不闹事,已经算是在贯彻自己的命令了。 只是不行, 仍旧不行。 尽管荒的内心也开始松动,尽管他并不习惯将自己的意志强行施加给其他人。 但是为自己的计划,为了不重蹈曾经宇智波富岳的覆辙。 三个月之后,不,碍于此次砂隐与木叶联合举办试炼,需要邀请各国大名的缘故,更加精确的时间是四个月后。 届时,他将无所谓这一族想要做什么。 是选择跟着自己离开这片承载伤心的旧地也好;是选择留在这里,为了木叶,为了曾经的意志去战斗、执行任务也罢。 他的独政,只停留到那一天! 当然,击败自己也是可以离开的选项之一。 心境稳固,视线也变得冷漠。 横下心的少年刚欲开口拒绝,并挥斥走半跪在视野中的族人。 但是, 但是就在这时, 三人中性格最为偏激,最为直接的林火却贸然抬起了面颊。 四年前,独自打上猿飞族地想要为后辈讨回公道的是他;昨夜当着三代目火影面,对那一族族人掷出忍具,桀骜放言的也是他。 这家伙的行事作风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无事时如安静的林木,有事时似掀起的火焰,为了宇智波一族的荣誉与威信,每次都会冲在第一个。 此刻, 似乎是感受到自己族长大人那愈发冰冷的态度,臆想到了后续的拒绝内容,所以其才想要作最后恳求: 求求您了族长大人,让他们出去吧。 就算赌上性命,我们三个也一定会守护好他们。 【赌上性命?】 【即便是赌上你们的性命,又能够护的了几个人?】 【就能够和猿飞日斩、志村团藏那样的老狐狸扳手腕了吗?】 【没有任何背景,没有长辈庇佑,甚至连所在的村子都表现出排斥姿态的宇智波一族,不过是他人眼中最好的猎物与实验素材!】 荒的眼中涌动着冷漠。 或许也只有让他们清楚地认知到自身的弱小,才能够阻断外出这样的念想了吧。 【想出去,那就先击败我!】 最后的意念落定之际,猩红的三勾玉在荒的瞳中缓缓凝现,强大不可近的气息亦在此刻于之周身倾泻而下。 当然, 对付这些小家伙,他自然不会动用万花筒这样的横跨次元的力量。 但亦是在这一瞬, 感受着自家族长大人那愈发坚定的意念,宇智波林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抬起的视线直视着那对极具威慑力的猩红瞳眸,宣泄出真正的内心意愿: 因为, 因为。 因为我们想要替族长大人分担一些压力,因为我们想要在有可能的未来能够与族长大人站在同一战线。 而不是一直默默地在背后看着族长大人您为我们背负起一切,为我们抗下来自木叶的排斥! 哪怕最终所要面对的是三代目火影,哪怕需要面对的是暗部精英,哪怕最后所要面对的是整个木叶。 我们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一丝一毫的退缩! 因为, 因为这里早就已经不是适合宇智波生存的地方, 因为这里早就已经不配再被我族守护, 因为族长大人, 您, 才是我们的信仰,是我们继续存在的意义!! 言至此,宇智波林火的眼瞳中也溢满了猩红之色。 这不是某种挑衅, 亦不是想要发动某种瞳术, 而是从其心底爆发出地汹涌情绪体现,是想要让自家族长大人透过这一双相同的眼睛看到自身意志的决心。 这些年,若不是没有身前这位在年龄上比自己还要年轻的族长大人,若不是对方为这个家族抗下不知凡几的压力,若不是对方一直奔波在外,为这个家族的维系募集着资金,购买着日常忍具。 那么,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宇智波一族! 根本就不会有其他的世家,其他忍者的敬畏!! 这样的字句如凛冬的寒流一般,狠狠地灌注入了荒的心海中,将之在此间升起的愤怒之情冲散了干净。 【哪怕所要面对的是整个木叶。】 他的识海中狠狠地轰鸣着这句话。 这个笨蛋家伙,真的知晓自己是在说些什么吗? 知道木叶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力量吗? 日向一族,猿飞一族,山中一族,奈良一族,秋道一族,油女一族,犬冢一族,志村一族,根部,暗部,结界班,医疗班 连荒自己在一一细数这些势力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头皮发麻! 而除却这些大型世家,再加上三代目上位之后大力挖掘的那些普通忍者呢。 然而,这个笨蛋竟然信口说要对立,说要跟随自己对抗如此恐怖的一股势力,真的有动脑子好好思考过吗? 可是,还不等荒将心中积攒的恨铁不成钢怒骂出来,置身林火身侧的信言又骤然补充道: 族长大人,林火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 自那夜起, 自八代叔,自族里那些前辈将我们护送出来时,我们就清楚地认知到了一件事。 宇智波从来都不是木叶的宇智波, 宇智波只能够是自己的宇智波!! 咬着牙口的信言,狰狞的瞳眸中也涌动出猩红之色。 木叶的那帮老家伙真的以为,昔日所公布的那些蹩脚说辞能够欺骗得了他们一辈子吗? 鼬夺走了瞬身止水的眼睛? 呵, 就算那个混蛋继续修习个一百年都不可能敌得过止水,也永远不配与之相提并论!! 因为,鼬的那一身本领大多就是由止水教导的。 因为,止水的须佐能乎,曾经在族地中显露过一次! 在荒族长与那个叛徒对决的时候, 而那是一座墨绿色的须佐能乎! 可是, 由宇智波鼬构造出来的须佐能乎却是红色的!! 他们的实力可能比不上那个叛徒, 但是,还没有到连最基本的颜色都分不清的地步! 因此,移植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对结界班的忍者施加别天神,进而控制他们对整个宇智波一族族地进行封禁只是为了搪塞他们,为了迷惑外人的无稽之谈! 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 是有人想要借由宇智波鼬的手,来除掉他们这一族。 而最有可能做到这件事的,也只有做主木叶的那几个老东西! 毕竟,暗部与根部是他们的直属部队! 也只有他们才能够控制结界班这种神秘的部门。 之前未直接向族长大人揭开这一切,是因为不想要让对方再操心这些事情。 可现在看来, 即便是没有见过宇智波鼬在那夜中构造出的须佐能乎, 他们的族长大人也已经通过其他的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了当年内乱的答案, 所以才会如此的庇佑着他们。 因为族长大人清楚的知晓,真正的敌人不仅仅是来自外部,更有可能是来源这座忍村内里! 来自那些所谓的同伴! 只是, 在那一刻真正带来之前,请让我们变强,请允许我们变强! 我们宁愿战死在外面,也不想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成为您的累赘,成为您的桎梏!! 求您了,族长大人! 宇智波信言满目悲恸的祈愿着, 与之一同到来的族人亦是在此间爆发出了相近的恳求。 不愿意在最关键的时候由于自身的弱小,成为累赘,成为被旁人拿捏的筹码,就是他们此刻最为真切的意志。 听到这里, 荒一时间没有了言语, 他记得, 信言这家伙,是三人中最寡言的、存在感最低的,却是直击了自己心中所有的担忧。 【我相信,届时不止是我,晴、奈树、信言、林火........所有的族人都会选择跟你一起离开这里的。】 突然间,荒响起了昨夜泉对自己说过的话。 原来,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原来他们也从某些蛛丝马迹中找到了曾经的答案。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编制的谎言再怎么天衣无缝,道出谎言的人再如何德高望重,终究无法改变谎言的本质! 侧身, 泉就安静地站在自己的身后,那肯定的眼神,那坚定的目光, 似乎是在说; 【去勇敢地回应你的族人吧。】 【我知道了。】 收回目光的少年,轻轻挺直了背脊,而后注视着视野中半跪在地表上的族人们冷冷询问道: 奉,我为信仰? 那么, 你们愿意为我,献上自己的性命吗! 【真是笨蛋。】 【献上性命?那帮家伙恐怕连灵魂都是追随你的,竟然还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 【你到底会带领他们到达什么地步呢。】 【我,】 【还有我的父亲大人也很期待。】 不远处的屋顶, 柔美的少女提着画笔亭亭玉立于一幅巨大的画布之前, 听着不远出的那些肺腑誓言,她的嘴角带着浅笑, 捏于手中的画笔不急不缓地在那白底的巨大画布描绘着什么。 此间有风过, 在卷起少女那如丝绸一般长发的同时,那行云于画布上的笔触也随之停顿。 【差不多,】 【也该回去看看了。】 画笔落下,素手将被风拂乱的长发收拢于耳畔,那抹撩人心神的浅笑也随着少女拾级而下的背影隐没。 ‘呼!’ 也就在这时, 似风音掠过, 但细细分辨却又有些不同, 只见,那绘满色彩的画布竟突兀地燃起了一簇微妙的火星! 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周边根本没有明火,亦没有丝毫忍者作祟的查克拉波动! 且那徐徐离去的少女必然是感知到这特殊的声音,察觉到到身后这骤然掀起的诡异。因为只一瞬间,那燃起的星星之火就已经熊熊升起,似是要将整个幕布给吞噬干净!! 凝神视之, 绘制于这巨大幕布之上的,似乎是一域地形图。 坐落其中的大小房屋,纵横街道,都分外清晰。 这简直就是像是拥有上帝视角的存在,一笔一划将祂从外域所看见的一切复刻了下来。 透过赤红的火光再细细分辨,一些建筑区还标注了特殊的代纹,就比如那火势掀起之地,隐隐能够看出是一个团扇的图案。 这骤然掀起的星星之火,好似就是因为它的煽动而变得愈发汹涌。 又比如那火焰扑袭之地, 则以古老字体的书写了一个工整的【火】字。 这是! 若此刻,有对木叶地形,力量分配,家族势力格外清楚地人在这里,那么他必定惊愕住! 因为,绘于画布上的一切,不就是木叶隐村现世实况一比一的复刻吗?? 而这汹涌于此间的热浪,这猎猎不止的风音火声,就像是一个鲜明的讯号,于这方寸之地伊始。 楼台上的异状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相隔不算远的那些宇智波族人,仍旧保持着虔诚的半跪姿态,没有半点的分心。 只因,掀起小小变故的地方是他们族长大人亲自划定下的禁区,没有必要的事情,没有紧急的讯息,没有人会去打扰居住在哪儿的少女。 而真正在意这一切的,恐怕就只有荒。 但是,他在意的心神也立刻被下一瞬那狂热的誓言给吞没。 是! 愿为族长大人献上意志,献上灵魂,献上这尚且跳动的心脏。 【善】:宇智波一族的希冀【更迭】。 【善】:宇智波一族的忠诚,宇智波一族的信仰。 那好,  就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的能耐。 各自选择喜欢的忍术, 一个月后, 在这里等我。 若届时连一个像样的禁术、一个连贯的组合忍术都没有修习成, 那么也就不用过来了。 荒妥协了, 一卷忍术卷轴随之滑落于他的掌心。 这里面记载着,剔除【尸鬼封禁】、【秽土转生】等极具危害或者有些脱离道德层面的一些封禁忍术,以及由木叶暗部研发的组合忍术。 这样的事物,其是准备在离开的那一天,留下给不愿离去的族人。 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信仰】与【忠诚】, 这两个沉重的词汇足够诠释一切。 当然, 如是回应也并不代表彻底妥协。 除却为期一月的修习检测以外,外出任务是不可能的。 只要他还是这一族的族长, 只要他立足于此,就不会让任何一名族人死在外面,死在那帮老狐狸的阴谋之下!! 这也是其与上一任族长·宇智波富岳最根本性的区别, 那个混账东西,为了自己两个孩子生命的延续,能够放弃整个家族,放弃自己与妻子的性命。 但荒不能。 在离开之前守护好这个家族, 这不仅仅是他对宇智波奈树、信言、林火的承诺,更是昔日在南贺瀑布前对止水哥的承诺! 就算是死, 这帮家伙也要死在自己的眼前,死在自己的手中! 而不是仍由那些老狐狸摆布、仍由那些野心家分割成为冰冷的实验素材!! 所以, 【秘境·涙眼山之主】,就是荒给他们准备的试炼。 当然, 那位放言诅咒神,诅咒佛,诅咒这个世界,以人类绝对天才之姿坠身成妖怪,成为涙眼山主人的梅若丸, 是其自己的猎物。 他的剑术一道,已经很久没有精进了。 而以十岁之龄,就凭剑术扬名的梅若丸,哦,现在应该称呼那家伙是妖怪·牛鬼,即为荒此刻最好的磨刀石。 是! 耳畔, 回想着坚定的回应。 蕴藏其中的那份笃定,那份狂热,似乎能够将久久压抑在这一族上空的厚重阴霾给轰散。 散吧。 将手中的卷轴抛给双手做出承接姿态的宇智波奈树后,荒落下最后的字句,整个人也随之消失在了原地,空余下一域齐齐地回应声。 看着立于视野中的身影, 一抹饱含深意的浅笑悄然泛于鞍马八云的眼角。 【前一刻还立于族人面前,】 【现在,竟诡异地出现在了族地的门口。】 【终究是放心不下我吗。】 翩跹的思绪在一瞬间就有了答案, 身为鞍马一族的小公主,她自然有着不弱旁人的眼力见与洞察力。 不过,即便心中升起了一抹复杂而意味深长的轻叹,但是于之面颊上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不满或是其他情绪。 依旧是以笑颜想对。 毕竟, 她姓鞍马,而非宇智波。 类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名言警句,对于出自大型忍村,出自各个古老世家的人来说,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 而在这些日子里,其于这座正在缓缓复苏的世家中看到了太多太多不应该,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阅之即死的事情。 尤其是, 眼前那与之年龄相仿的少年身上,藏有着的天大秘密!! 誒。 荒族长,是来提醒我什么的吗? 思绪落定间,少女缓缓抬起纤细的玉手将垂落在肩上的发丝别在了耳后,刹那间其柔和、白皙的精致面颊也得以在此间纵览。 嗯,这是这个月份的药丸。 荒轻声回应道,于之手中也多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装有着数十颗颜色不一的药丸,其中红色的种类占据了半壁。 说话间,他就将这样的事物随手朝着眼前与之缔结过契约的少女丢了过去。 闻言, 鞍马八云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双手也下意识地抬起将那玻璃器皿稳稳接住。 其本以为,在这样的一个敏感时刻,对方的开场会是以某个要求,某个约定,某个警告伊始。 可是却没有想到,眼前少年作为开场白的竟是那个曾经许下的诺言。 如是一幕使之有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想起了在木叶医院时的初见。 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丫头。 在鲁莽地拆穿了对方所隐藏的秘密,且在力量悬殊的大前提下,对方仍旧选择了主动与自己进行交易。 无论是为之提升生来就孱弱不堪的体质,亦或者是为之抹除掉那个因执念而滋生于精神世界深处的【伊度】。 如是,如是! 这些她渴求了数年却未达的愿望,换来的约定只为了替对方保守住那个被自己好奇道出的秘密。 然而要知晓一件事情, 对于忍者,不,对于任何人来说,让窥探到自己秘密的人闭上嘴巴的最佳方法,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将对方变成一具永远无法开口的尸体! 可是, 他并没有。 【笨蛋,你这样子,是犯规的。】 【会影响我判断的。】 如水的眉目中有别样的情愫流转,不过,鞍马八云还是依言这瓶特殊的药丸收下。 因为,这样的事物对于现在的她,对于混乱将起的未来都十分的重要。 哪怕经过四年的时间,其身体已经对这样的药物有了一定的耐受性,一粒药丸所带来的改善也远远不如最初。 但即便是这样, 是那一丝一毫的微妙提升,也是鞍马八云曾经所日夜希冀出现的! 正因为曾经的祈祷,曾经的期盼,才铸就了其现在对于每一点力量都无比的珍视。 这也是她答应伊度,答应那个在无数个绝望夜晚所滋生出的暗之自己的事情。 变强, 而后回应族人的希冀, 守护、振兴沉寂很久的鞍马一族。 谢谢。 将药瓶小心收好的同时,柔和的声音也一并从其嘴边溜出。 然后呢? 需要我做些什么? 什么,都可以。 将心情收敛好的少女目光不退地注视着视野中的少年,眼角的那抹‘制式’浅笑也变成了平静的安宁。 此刻的她,在等对方给自己下达命令。 当然,其也很隐晦地着重了那个【我】字。 尽管感到有些抱歉,尽管她的父亲大人与眼前这位年轻的族长曾签订下相守相望的同盟条约,但是那时候与现在是不同的。 身前的少年在酝酿着恐怖, 极大的恐怖! 鞍马一族若是贸然卷进来,会粉身碎骨的! 所以, 其能够给出的承诺只有自己。 只能是自己。 如是直白问询并没有令荒的脸上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情绪,他仅是从怀中又取出了一卷卷轴。 把这个交给丛云族长。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够对贵族起到什么提升的作用,嗯,也算是最后的离别礼物吧。 鞍马八云猜测的没错, 感知到对方的突兀离开,荒的内心是有一丝猜忌,一丝防患未然在内的。 虽然,其与这位天赋异禀的幻术少女缔结过触及必死的契约, 但是, 对方的能力实在是太过于诡异, 连三代目火影都没有能够看穿的【灵压】,这丫头却在四年前就可以感知到! 现在,就单凭幻术一道, 若不借力百目鬼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三勾玉在她的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即便是动用万花筒的力量,荒所能够做到的大抵也只固守本心。 因此, 尽管是对丑时之女的契约很有信心,但是对于在遭到契约反噬之前,鞍马八云会不会有时间将自己的妄图掀起反叛的讯息传递出去,以藉此让鞍马一族重新回到大族圈内,接受猿飞一族的扶持、帮助。 这一点,其就不能够笃定了。 要知晓,在最初他可是连族人都不愿意直接告诉,直接摊牌的。 又何况去选择相接相信一个外人呢? 至于反叛这一讯息的由来。 刚才的幕布,荒自然看见了。 那自团扇族文之地伊始的火焰,那木叶的全境图就已经说明了所有。 当然, 就算没有看见,他也会分心在意对方的行动。 不过, 这样的意念,就在刚刚的一瞬,在鞍马八云做出属于自己的回应时消散了干净。 【善】:鞍马八云的誓言。 久久没有任何表态过的少女名字,竟出现在【善】的行列。 这,就是荒抹消其他想法的原因。 至于递过的那卷卷轴则是暗部忍者的基础训练方法,以及相关的一些组合忍术。 这倒不是他小气,不愿意将禁术这样的事物分享出去。 而是因为鞍马一族完全以幻术立身,对于常规的忍术、体术修习的很少。 再加上,那一族忍者的整体质量实在是有些对不起一个古老世家所应该拥有的姿态。 将禁术分享,绝对不是在帮助对方,是在将这一族本就为数不多的忍者往火坑里推。 离别,嘛。 鞍马八云喃喃重复着这蕴藏深层次含义的词语。 她似乎有些没有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又或许是理解了,但是却又有些不确定。 眼前的少年,似乎本来就没有想要将鞍马一族牵扯进来的意思。 嗯, 走啦。 对了,这个。 荒轻轻颔首,同时手中也多出一小块边角泛黄微卷的不规则布帛,它似乎是遭遇了可怖的灾祸,差一点就不足以存在。 鞍马八云顺势向着少年抬起的手掌看去, 只见,这块小小布帛的材质似乎是来之绘画的那张画布一样,而其上简单勾勒的,是属于鞍马一族的代纹! 【意思是,宇智波不会波及盟友吗?】 少女下意识地双手合拢去承接过这与之而言极具意义的事物。 而在那布帛落入掌心的那一刻,一道轻语落在了她的耳畔: 再见。 再抬眼, 于之身前的少年已然寻觅不到。 ........ 【笨蛋。】 再一次。 清冷的声音在皑皑雪地中响起。 这般宛若机器一样的无感声线,与之清寒的大环境有种莫名的相配。 哈? 又来? 我说,我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天下无双的阴阳师大人,您能不能放过老朽。 老朽这上了年纪的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您没日没夜的折腾。 与少年相对而立的是一只会说话的青蛙。 若是, 猫婆婆家的那两只看门忍猫也在此,必然会惊讶的低呼‘什么时候青蛙也能够开口说话’以及‘会说话的青蛙味道会不会更好吃’这样的话。 昔日,田火、日奈那两个家伙在第一次见到青和燕的时候,也是那么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好奇表情。 明明它们两个自己就是会吐人言的猫咪。 不干了,不干了。 打死我都不干了,您自己算算已经多少天了,我的这把老骨头已经被您快折腾散了。 真是好奇,到底您是妖怪,还是老朽是妖怪。 天天训练不用睡觉的吗! 说话间,这戴着滑稽草帽,留着小胡子的绿皮青蛙一屁股就坐在了其身上的青白色瓷器上,那双蹼环抱在一起的模样,显然是彻彻底底地选择了罢工不干。 【妖怪·青蛙瓷器】:坐在瓷器上的青蛙妖怪,常常将赌挂在嘴边,也一直都在说赌是其存在的唯一意义。 不过,自那个雨天,自在洪水泛滥的桥上邂逅过那位撑伞的女子后,他的世界,他的执念,多少就有些不一样了。 这是荒在遇见那位嗜赌成性的纲手前辈时,触发的召唤任务。 是吗? 闻言,荒挺直了舒展的身体,手中那裹着特殊符纸的冰冷苦无也于此间停止了抛动。 那么, 真是可惜。 在你终了的蛙生里, 将再也见不到雨女了。 少年的声音里能够窥探出的情感只有冷漠与认真, 那被其握于手中的苦无亦似是在应和着持有者的情绪, 流转着森冷的锋芒。 没错, 青蛙瓷器在桥上所邂逅的那位女子,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被执念所吞没化作的悲情妖怪·雨女。 至于通灵的任务, 在荒召唤出青蛙瓷器的时候,也一并出现在了他的任务列表里: 【愁雨之思·雨女】 妖怪描述:一直在断桥边等待自己夫君回来的人类女子, 在漫长的岁月中,因这份等待的执念不退,渐渐化作了妖怪。 曾经,断桥下的河川及近干涸,断流。 现在,汹涌的河水日日奔流而过,几乎漫过桥面。 听说, 这奔流而过的水流, 都是她落下的眼泪。 妖怪等级:山野志怪。 通灵材料:伞状的忍具*1,低级召唤符咒*1。 【今天的天空也在哭泣,】 【但是,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咕嘟。’ 听着眼前少年随意落下的字句,青蛙瓷器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他一点不怀疑对方能够做到这一点,一点都不怀疑!! 这家伙, 这年轻人类, 于之眼中就好似一头披着人类皮囊的人形妖怪! 仅仅是所爆发出的气息,就让其身形颤抖不止,就能够令那两位相逢在雪夜中的武斗派大妖怪在一瞬间止战止殇,戒备分离。 那股的力量,是绝不应该出现在人类那孱弱的身体上才对。 即便是凶名远洋,整天秉持着铲除妖怪的源氏一族,也鲜有听闻存在这样的恐怖存在。 当然, 真正令之感到无力,感到恐惧的,还要属少年那双猩红的眼睛,那双宛若强大妖怪的瞳眸! 只一眼, 自己的秘密,自己的过往,自己所有的一切,就好似被看了个底朝天。 这样的恐怖感觉,是其活了几十、上百年都没有见过的恐怖事情! 但是, 真正令之犹豫不决,或者说有些无法割舍的是,对方提及的那位可怜妖怪·雨女。 不知为何,似乎没有任何由头。 只因为其在上天安排下的某一天,匆匆路过赶往下一个对赌之地时,多看了一眼那撑伞矗立在雨幕妖怪女子,就陷入了不可自拔地单相思中。 也就是自那一日起, 他的生命里,他存在的意义,不再只是因为赌。 甚至可以说, 这曾被其执着了几十年的事物,已经排在了第二位。 【果然,爱情只能够影响我‘出千’,不,是‘鬼之一手’的速度。】 【族内前辈诚不欺我。】 可是说到底, 终究是自己不应该自信满满地,在眼前这年轻阴阳师提出有什么愿望作为借力条件时,信口说出:【只要能够在赌术一道赢了自己,什么要求,什么条件自己都会答应。】 【当然,若是不能话,恕不奉陪,自己可不会去侍奉一个赌术比自己还要菜的阴阳师。】 本来的嘛, 对于浸淫赌术一辈子,游离人间几十载的青蛙瓷器,早就将‘鬼之一手’训练到了极致,也清楚地明白虽然对方给了选择的机会,但是自己也不可能什么无礼要求都能够提出,否则对方一怒那他可就死翘翘了。 将自身的嗜好作为条件提出,既合情合理不过分,也能够令之脱离这种被束缚的局面。 什么式神, 他才不要成为人类的式神呢! 不过, 青蛙瓷器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条件恰恰就是其噩梦的开始! 明明对方还友情提醒要不要换个条件!! 但那时候的他只觉得这是对方示弱的表象。 可谁又能够想到,不,是自其这一辈向上数十代祖先都不可能想到,眼前的人类拥有着怎样一双诡异的眼睛! 三局两胜。 第一局, 青蛙瓷器并没有任何的小动作,毕竟在他看来,就算眼前的年轻少年自娘胎里开始修习赌术,也不可能达到他这样臻至顶峰的造诣。 可少年的那双猩红眼睛,却能够轻而易举地跟随自己近乎舞出幻影的双蹼!! 落败真的超乎了其想象。 第二局, 他认真了, 自出道成名之后,其已经很少有过认真的态度了。 端着骰盅中双蹼在虚空中舞动,在那特殊频率与清脆的撞击声中,出现了! 那被其自降临之后就嘟囔着‘鬼之一手’的第三只蹼竟诡异的出现在了那些因急速而拉扯出的虚幻影子中! 但是,还不等这小青蛙将骰盅落下,一根属于人类的手指悄然突破了那些迷人眼帘的虚幻影子,轻轻按定。 呐。 我可不想这是一个有味道的赌局。 一瞬间,空气仿若被凝滞,不停撞击着盅壁的骰子也在零碎的几声中坠落在了地上。 青蛙瓷器的瞳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垂落的视线也下意识地落在了按捺于之小腿的人类手指上。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其于此间,始终死死地盯着年轻阴阳师那双猩红瞳眸,对方的视线应该是始终落在蛊中上没有半点偏离才对,怎么会发自己暗自抬起的小脚脚? 别说什么这是理所应当,是眼角的余芒扫过。 因为,将赌奉为存在意义的他来说,太了解不过赌徒的心理了。 愈加繁乱的场面只会令那些家伙,将自己的心神愈发凝聚在这小小、撞击出脆耳声音的骰盅上才对! 即便是此刻有人拿着利刃抵着他们的脖颈,那些赌红眼的家伙恐怕都不会有半点动容,只会将此局进行到最后才是! 能够解释这一切的,恐怕只有一个: 呵,是自己大意了, 对方并不是纯粹的赌徒,所以才能够在这样的时刻分心其他! ‘啪嗒。’ 特质的骰子从其抬起的蹼中掉落。 偷梁换柱的戏码,未半而中道崩殂。 但是,这并不能够成为二比零全胜的结论。 眼角清晰绝对锋芒, 青蛙瓷器脸上流露出的情绪在此间被收敛到了极致。 他很久没有被人逼到如此境地了, 上一次, 还是其混蛋老爹在世的时候。 小子,看来是老朽小看你了,这局终止。 最后一局, 一局定胜负,如何? 残留着岁月痕迹的骰盅被青蛙瓷器按在瓷器妖怪上,虚眯起的妖瞳与压低的声音,凸显其郑重的态度。 嗯,可以。 那时的荒没有半点动容,轻描淡写地回应似是已经拿捏了整个对赌的走势与结果。 【年轻!】 听到如是回应的青蛙瓷器瞬间就在心底咆哮了出声。 【这可是他过世的老爹,】 【不,是他们这一族传下来的不穿秘术!】 【今天,就让老朽给你好好上一课吧,狂傲的人类少年!!】 那,你可要用那双特殊的眼睛好好看着咯。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 必胜的浅笑于之嘴角流露。 赌, 从来都不是一个只有输赢的五五开局面。 真正被誉为赌圣的人,自然有着过人本领。 有的人是靠耳力分辨结果, 有的人是靠眼力捕捉讯息, 有的人是靠鬼魅的动作出千,达到想要的结果。 但是, 这些都有一个绝对的破绽。 那就是由不碰,不摸,不动,凭空缔造赌局的结果。 浅绿色的妖力凝聚, 只听有些沉闷的‘叮’的一声响起时,似乎有什么事物就凭空出现在那倒扣于瓷器妖怪上的骰盅内。 飒,请吧,年轻的阴阳师大人。 若是您能够赌赢这一局,那么,吾愿跟随,并奉上属于自己的力量。 字句落下,青蛙瓷器拉扯于嘴角的那抹笑容愈浓郁。 要知晓, 在摇骰子中,除却大小这两个浅显的结果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特殊的情况。 而这个情况虽然也能够被赌术大师预测到。 但那也是建立在可听,可见,可做手脚的常态情况下。 可在真正的【鬼之一手】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只能怪是虚妄。 这就结束了? 看着自始至终的未有动过的骰盅,荒平静的询问。 然而这份平静落在青蛙瓷器的眼中却成了示弱,成了故作姿态的表现! 【害怕了吧!区区人类!!】 是,骰子已经在刚才‘叮’的那一声就溜进去了,若是自觉猜不出来的话,那么就请您认输,而后送我回 伴随着绣着骰子的滑稽小扇打开,其脸上的惬意、自信之态,愈发清晰,愈发不掩。 但,也就在这时, 就在青蛙瓷器落下肯定回应的时候,仍旧是那异常平静的声音落入了他的耳畔。 三个六的话,用术语来说应该是豹子? 【什么!!】 这样的答案直击其内里, 手中堪堪轻摇的小扇伴随着‘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惬意的是神态被错愕、惊愕所取缔。 【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他这一族的‘鬼之一手’,怎么可能被区区人类所洞察!】 【那么为了自由,自己也只好........】 心一横, 其落在骰蛊上的蹼掌刚刚想要再做些什么手脚, 但是, 好啦,快揭开答案吧。 顺带提醒一句,可不要想着随随便便动手脚哦。 因为这样的人,下场一般会很惨,当然,妖怪也不例外。 冰冷的警醒入耳,瞬间就让青蛙瓷器的动作彻底停下。 视线缓缓上移,对上的依旧是那猩红的恐怖瞳眸,如果要说与初见时有什么区别的话,恐怕就是那因此间【恼怒】而狰狞于对方眼角的恐怖经脉了吧。 ........ 喂,考虑好了没有。 是继续用你的‘出千’手段陪练,还是就此迎来蛙生的终焉。 看着陷入长久沉默的青蛙瓷器,荒声线冷漠的开口。 按照他本来的打算,是准备挨个通灵与之缔结契约地妖怪,藉此来感受那相对虚无缥缈的空间之力。 但是, 眼前这小妖怪那一手凭空召唤骰子、麻将等等的出千手段使之更改了主意。 毕竟,就算是挨个通灵式神过来,如此频繁的训练,也难免会打扰到他们的正常生活吧。 所以,青蛙瓷器就成了其压榨的对象。 至此算算,应该也有十来天了。 呱? 什么出千! 这叫鬼之一手!! 是我族前辈偶尔观摩到一位围棋大师,看见那宛若神降的神之一手后起的名字! 堪堪清醒过来的青蛙瓷器竭声控诉着。 是,是,鬼之一手,鬼之一手。 不过,那位棋师的名字,应该不会是叫做弈吧? 突然间,荒脸上的出现了怪异的神态,似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呱! 原来您知道那位棋圣? 请务必将之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青蛙瓷器的脸上低落瞬间一扫而光,两只小蹼掌也开始无意识地搓动起来,脸上更似是流露出了一抹奉承的神态。 对此, 荒的嘴角微微扯了扯, 视线也就此偏离, 这两个家伙若是真的碰在了一起,某些画面又重新在其脑海中上演。 【请允许我,拒绝!】 怎么了阴阳师大人? 您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少年的沉默顿时就勾引起了蛙先生浓浓好奇心。 那宛如猫爪子在心中挠痒痒的微妙感觉,以及一向表现出生人勿近的阴阳师大人竟诡异避开话题不谈。 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异状, 简直就令之有些欲罢不能,想要刨根究底地询问下去。 没什么。 不认识。 不了解。 别问了。 荒敷衍的回应, 但是这般极简的回答根本就不能够满足青蛙瓷器的好奇心。 反而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自顾自地诉说着: 不对呀。 据我祖上流传下来的讯息来看, 那位叫做弈的棋圣应该是人类没错。 可是以人类那孱弱的生命力怎么可能活到此世呢。 您又是如何听过他的名讳? 【难道?】 【眼前的阴阳师大人,其实不是人?而是活了百世的老怪物!!】 想到这里, 他随即眼神怪异地瞅了一眼身前的阴阳师大人,耸动的鼻子亦似乎是在嗅着什么味道。 【是生人味,】 【身前的少年确实是香喷喷的人类没错。】 那么,是弈那家伙死后执念不消, 也化作了妖怪,并且在机缘巧合之下也与您缔结了妖怪契约? 未有得到答案的青蛙瓷器继续着揣测着。 毕竟, 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妖怪,除却是与生俱来的之外,还有很多特殊的途径能够使别的生灵踏入妖道。 比如其最先揣测的, 在某个生灵死后,于之心中所积攒的执念、怨念久久不消散,就是成为妖怪最常见的途径之一。 他自己所心心念念的妖怪·雨女,就是这样变成妖怪的。 又比如,在前几日的雪夜所遇到那位背棺妖怪,显然就是被某位不可言说的强大存在赋予了特殊的力量,所有才在尚且是人类的时候就变成了妖怪。 对于青蛙瓷器的追问,荒依旧没有回答,不仅别过了身子,于之心中对于这形象有些滑稽的小妖怪更是多了一分警惕。 弈与青蛙瓷器, 当这两个特殊的妖怪碰撞在一起后,能够在某个领域制霸、霍霍平安京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他可不想要自己的妖怪队伍因为他们两个的相遇, 而迸发出特殊的火花, 从而带坏了整个鬼夜行的风气。 就算是要相遇, 那也是将这两个家伙丢到京都, 丢到源氏一族的族地里去。 想到这里, 荒的眼中陡然多了一丝明亮, 好像是已经遇见到了那一世家的阴阳师们,在他们面前输得连裤衩都不剩的似曾相识场面。 怎么了阴阳师大人? 是想到什么了吗,为什么你的嘴角还流露着令蛙不舒服的笑意。 不明就里的青蛙瓷器口无遮拦的询问道。 因为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眼前少年对于自己这样的小妖怪并没有什么直接的恶意。 虽然这家伙平时要求的训练是频繁了点,虽然对方总是污蔑自己的秘技‘鬼之一手’是什么下作的‘出千’手段,虽然就在刚刚这可恶的阴阳师大人还拿永远见不到雨女作为威胁。 但是, 作为浪迹尘世数十年的老江湖,其若是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那也就不用在这道上混了。 赌术一途,使之见过了太多的人与事。 若是对方真的藏匿着什么不可说的恶意,它早就拍拍座下瓷器想尽一切办法开溜了。 誒,只是想到是在哪里见过弈的了。 届时,我可以将他介绍给你。 你和他在一起后的情境,一定是一件十分令人值得期待的场面。 于此刻,荒的话锋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那抹残留在嘴角的邪魅浅笑更是令青蛙瓷器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不妙。 为什么我突然会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我能够收回先前的话吗? 小青蛙开始后悔, 不过于之身前的年轻阴阳师已然不再将注意力放置在其身上, 方才的话语也自然没有得到回应。 因为, 皑皑的雪地之上悄然响起了一串由远及近地沉重脚步声, 独属于妖怪的敏感感知中也出现了两道陌生且强大的气息。 随着视野的偏离, 从南、北方向各自出现了一道身影。 其中,从南面行进而来的陌生妖怪大体是一位中年人类男子的形象,只是那凌乱的黑色头发,以及许久没有打理的胡渣,都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沧桑模样。 或许,他的真实年龄并不像外表所呈现出这般,只是那饱经风霜的沧桑形象为之平添了数十岁。 真正令人有些在意的是,于之身后所背负的巨大棺椁。 明明其自身都不在意外表形象, 可是那棺椁却是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甚至在悬挂其上的灯盏上还缠绕着一束用妖力维希生命的紫藤花。 至于妖怪的定论, 人类中可没有那尖尖的耳朵。 叮铃,叮铃。 随着男子及近,于之身上的铜铃声也愈发清晰。 这样的声音,似乎就是驱使着他漫无目的,继续前行下去的引魂铃。 而从北方行进过来的则是一位漂浮在虚空之上的女妖。 那些缠绕在其纤细手臂,小腿,以及双目之上的白色绷带,给人以最真切的神秘感。 且伴随着她的到来, 整个虚空似乎开始有无名的戏谑笑音盘桓。 【是他们,】 【十天前,那个雪夜里的两只妖怪。】 【原来,】 【已经到了十天之期。】 青蛙瓷器的心情突然地有些失意,因为在这期间他也曾听身前的这位阴阳师大人提及过这两位妖怪所牵扯的故事,以及到来这里的缘由。 当然,蕴藏其中的这份缘由,也是其笃定眼前的阴阳师大人并不会对自己这样的‘无害’小妖怪动什么杀戮心思的主要理由之一。 不过就在这惆怅心情掀起的下一刻, 熊熊的愤懑怒火就突然填充满了其心房。 原来, 原来自己已经在这快要冻死妖怪的地方,被压榨了整整十天!! 他就说自己原本光滑的皮肤怎么越来越暗淡,甚至有开裂的迹象了。 这让其回去之后再去见雨女嘛! 【这可恶的阴阳师!!】 做好决定了吗? 在意到两位妖怪保持距离的戒备驻足,荒率先开口。 【秽土转生】,一个能够让亡者复苏的绝对禁术。 眼前的两位妖怪, 一者用灵魂换取了织雪身体的复苏,一者用妖力融合了织雪绝望孤独的灵魂,使之不用永坠阴冷的冥界地狱。 可以说,在这样的先决条件下,秽土转生是能够做到将织雪永久复活的。 只是复活之后, 她大抵也会自此永远的沦为妖怪。 织雪会愿意成为妖怪吗? 为之放弃心中坚守,屠戮一座古老宅邸的一反木绵,会愿意就这么交出织雪的灵魂吗? 至于入殓师........ 虽然荒也很同情入殓师的遭遇,也为之用自身灵魂为代价向冥界那位换取回心爱女子复苏的行径感到震颤。 但是, 这家伙也的的确确地在织雪最需要的时候不在其身边,昔日落下的承诺终究是没有能够履行。 所以, 荒无法直接使用秽土转生的力量去复活织雪。 所以, 荒所询问的对象也只是将织雪灵魂与自身融合在一起的一反木绵,而不是入殓师。 若是前者同意,那么他才会施展这样的禁术,否则,就当自己没有出现过吧。 闻言, 入殓师的身体猛然一颤,那双久经风霜地双目也随之缓缓抬起,不是看向荒,而是看向了与之对立于虚空的女妖。 干涸的嘴唇微微蠕动着,汹涌的目光在这冰天雪地如同最一团饱含期待的火炬。 他必然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可终究未有一言能够从那蠕动的双唇中吐露什么。 他知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理由能够去索要会心爱之人的灵魂。 有的只能怪是祈求。 卑微而又无言的祈求。 同样, 于此间的一反木绵也在注视着那未能够履行自身誓言的男人。 虽然那单薄的白色绷带遮住了她的双眸与小半部分的容颜,不过是可以察觉到的,察觉到戏谑的目光,以及溢于其嘴角的讽刺笑意。 她在嘲讽, 眼前的男子明明许下了守护一生的诺言,却没有做到; 她在讽刺, 明明自己已经选择了将女孩托付,选择了离开,可是现在的这个男人,又要用如此卑微,如此卑微的姿态想要索求回。 可笑, 真是可笑! 一时间,那隐约盘桓在整片虚空的怪异笑声愈发浓郁,愈发清晰。 她, 就像立足于虚空的神明, 俯视着、享受着蝼蚁的祈求。 而这般恐怖的姿态与气氛,也直接让小妖怪青蛙瓷器将身体朝着荒的身后缩了又缩。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身前的这位阴阳师大人没有那么可恶了。 甚至,还是自己行走这个世界,遭遇到性格凶横的武斗派妖怪与人类其他坏蛋阴阳师最好的依仗!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 荒打破了这无言的僵局, 虽然入殓师是没有履行到自己所作出的承诺, 但是, 这些日子里他也受到了最痛苦的折磨。 为心爱的女子亲手化上妆容,以自己的灵魂为献祭,将独守这百年孤独。 那么,就各自离去吧。 少年的声音里裹挟着冰冷与一丝命令之意, 就像是主持此局的主人,落下了逐客的命令。 可是明明,视野中这两只妖怪都不是与之缔结契约的式神。 呵。 听到这样的字句,一道清晰的不满音从一反木绵的口中溜出。 似是并不满足此间对眼前那混蛋男人的嘲弄与讽刺,只是在其对上少年那猩红的瞳眸之后,一抹真切的忌惮之色还是从其心底汹涌地翻涌上来。 眼前这自诩能够将融合的灵魂分离,让亡者复苏的人类阴阳师,并不是现在她所能够硬撼的。 所以在落下一道极具讽刺意味嘲笑后,她选择注视着那来历不明的人类少年,小心谨慎地依着来路退离。 ‘扑通。’ 不过就在这时, 就在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声久久难散,一直盘桓的时候。 那背着沉重棺椁的男子终于扛不住心中那翻涌而上情绪,卑微地跪倒在了地上。 雪,沾染了他的衣衫, 刺骨的寒冷,透过那单薄的长衫刺激着他的身骨。 但,其却仿若未觉。 求你,求求你, 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一次,我一定会守护好织雪;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离开她半步;这一次,我会陪她到永远。 男子的声音很是怪异, 沙哑,紊乱,断断续续, 就像是时隔数十年又重新被播放的老旧唱片。 那落下的誓言,也如同从牙牙学语的小孩子口中道出的一般,令人有些发笑。 毕竟作为一个成年人,应该知道要为自己的行为,自己的过失负责,而不是再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这样的话语。 呵、 呵呵呵!! 听到如此誓言的一反木绵戛然止住了后退的趋势,并抑制不住地狞笑出了声。 似乎,她想要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就是想要看见眼前那男人悲痛欲绝,后悔不已的样子!! 只是, 只是在这几近疯魔的狞笑声中,似乎还潜藏了一些其他的情绪。 对此,入殓师没有反驳,没有愤怒,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 仅是,将在自己的头颅狠狠地埋在了这冰冷的雪地里,一遍一遍诉说着祈求话语,说着自己愿意用一切作为交换的誓言。 因为他清楚地知晓, 今日一旦错过,那就是永远。 然而这般卑微的祈求,得到的依旧是那愈发刺耳的嘲弄狞笑。 不过,那蕴藏在笑声中的莫名情绪似乎也变得愈发清晰。 砰。 也就在此刻, 在整个大环境都陷入难以拆分开的此刻。 一道沉闷的响声突兀横插了进来。 只见, 那被擦拭干净的木棺陡然大开, 一位身着红装,脸上绘有绝美妆容的少女,于此间骤然出现在了入殓师与一反木绵的中间。 只是, 少女的目光空洞,神情僵硬,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娃娃。 但也就在少女出现的那一瞬,盘桓于周遭的怪异笑声刹那被收敛,一反木绵神态怔怔,不自觉抬起素手似乎是想要触摸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探出。 向后退离, 是她在对方出现后做出的最后动作。 不过,这没有灵魂的少女却像是受到无名的意志指引一般,骤然横渡了那与女妖相隔距离,冰冷的双手更是轻而易举地贴在了其同样冰凉的面颊之上。 ‘悉索。’ 而伴随着轻微声音响起,少女攀上一反木绵面颊的双手轻轻解开了那蒙着其双目的白色绷带。 随之, 一双早已哭红的柔美的妖瞳悄然曝露在了空气中。 自背负于身后棺椁不受控制地被打开,藏匿其中的少女豁然呈现在这片空间中的时候,那将头颅埋深深埋在雪地中,无言倾诉自身恳求的入殓师便慌乱地抬起了视线。 他惊恐, 他害怕, 他担心连心爱之人最后的遗体都会失去! 只是, 当其在意到出现于视野中这一幕, 当其在意到那被揭开绷带布条的女妖面容时, 入殓师的心脏,血脉,呼吸,都似乎在此刻静止。 干裂的嘴唇颤颤蠕动,献祭灵魂的双瞳中罕见地出现了一抹属于人类的生气。 织雪。 有沙哑且轻微的呼唤在此间响起。 这个名字一定是被他在心底呼唤了无数遍, 所以其才会在见到女妖面容的一瞬间就吐露出声。 那张精致明艳的面孔, 那对灵动柔和的瞳眸! 虽然和昔日的织雪仍旧有着一些细微的区别, 但是入殓师十分肯定, 那就是他心上人灵魂所在的地方。 而当这蕴藏着无数复杂情绪的呼唤,横穿过二者相隔的冰冷空间落入女妖耳畔后,一反木绵那纤弱的身体竟然也在这一刻轻轻颤抖了起来。 许是,回想起曾经美好的记忆。 许是,某个坚守的意志开始出现了松动。 于此间, 那没有灵魂注入,只是一具空洞躯壳的红装少女轻轻用冰冷的指尖抚过女妖的发丝、双瞳,脸颊,嘴唇,以及那修长的脖颈。 她似乎是在追忆过往、是在传递什么。 但最终却是无言, 无法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 似转眼一瞬,又好似时间已经在此刻停滞了很久。 没有任何温度的冰冷十指缓缓滑落,双目空洞、裹挟死寂气息的红装少女也于此刻缓缓向后退离。 顿时, 一种没来由地怅然若失的迅速溢满了一反木绵的心腔, 垂于身侧的素手不由自主地向前探去, 想要触碰那及近的人儿。 然而, 触及的却是一片空荡。 那宛若提线人偶一样的少女已然重新回到了入殓师的身侧,唯有那双空洞的双瞳还在注视着视野中的女妖。 又是长久的无声, 不过,这一次荒没有开口催促。 只是安静等待着, 等待着最后的、真正的,决定。 砰。 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激起的还有一阵积雪。 这里? 这里是? 别样的声线在此刻响起。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成年男子缓缓地从雪地里爬起,那迷茫的神情与字句显然是记忆出现了断片。 但是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在意到那坠于雪地之上的诡异阴影,他的瞳孔陡然开始扩散,还算健硕的身体也在此刻如同筛子一样疯狂的抖动起来。 妖,妖怪!! 他满腔惊恐的嘶吼出声。 想起来, 想起来, 断片的记忆开始衔接, 最后的最后,他只记得自己是被一位美丽的女子给禁锢了起来,那弥漫整个视野的诡异绷带, 那盈满正个宅邸的疯癫笑声,无疑都揭示着对方不是人类,而是妖怪的事实!! 视线向后偏离, 那满脸横肉的男子一眼就认出了那漂浮在其身后的美丽女子,不,是恐怖的吃人妖怪!! 逃,是之当下唯一的念想。 可在他手脚并用都未在这无垠的雪地之上逃离几步的时候,一根洁白、柔软的匹练便后发而先至,并在禁锢的瞬间就一把将之甩到了一旁看戏的少年面前。 这, 就是祭品, 施展秘术·【秽土转生】所要消耗的祭品。 是我要的吧? 荒并没有在意着那狼狈起身,口中嘶吼着慌乱呓语的中年男子,而是看向了那仍旧驻足于虚空的妖怪女子。 他是早就感知到的, 一同出现的可不是两道气息, 而是四道。 除却肉眼可见的入殓师与一反木绵,还有置身于棺椁内的织雪以及被那诡异绷带吞噬禁锢在内的人类。 嗯, 可以说, 一反木绵从最初到来的时候大抵就是想要将织雪的灵魂奉还了。 但是,她不甘心就这么让那个没有履行到自己誓言的男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再次拥有那个善良的女孩,所以才会表露出先前拒绝的姿态。 只不过这般拒绝的态度,在织雪出现的那一刻,彻底溃散。 其不忍心看到对方那空洞、没有灵魂的模样。 是。 一反木绵极简的回应着, 她那原本有些尖锐的声音也因为此间情绪的变化,而变得柔软。 至于十天前做下的另一个约定: 【如果同意将织雪的灵魂的分离,那么届时需要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作为祭品。】 【且其献祭的祭品必须是十恶不赦的人类。】 【若是随随便便找了一个生灵过来,那么就不怪他取消约定之余,并略施惩戒了。】 得到回应的荒没有再说话,而是朝着那神态慌乱的成年男子走去。 你,你是人类,是人类吗? 救我,请救我! 我也是人类,那家伙是妖怪! 而在意到那逐渐临近自己的少年之后,满脸横肉的男子也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嘶声诉求着。 毕竟环顾四周,所存在的生命体也就这拥有人了模样的少年看起来正常一点。 只是, 在这极度恐慌的时刻,男子似似乎忽略了眼前这根‘救命草’与将之擒拿下的妖怪之间交谈的话语。 真正想要其性命的, 正是他视为救命稻草的人类少年! 咔嚓,咔嚓。 绵软的积雪随着脚步的踩过发出悦耳的声响, 救, 救我。 阴阳师, 你一定是某个家族的阴阳师吧! 阴阳师,是应该退治妖怪,保护人类吧! 快,救我,救我! 然后将那些邪恶的秽物全部清扫!! 许是在意到了少年衣衫上的团扇代纹,这满脸横肉的男子神态愈发迫切,且在提及那些妖怪的时候,脸上的也显露出了一抹狰狞之色。 抬起你的视线, 看着我的眼睛。 荒没有回应男子的祈愿,仅是冷漠地自说自话。 诶? 这冷漠到不近人情的声音也顿时令这宛如找到救命稻草的男子有些愣神,下意识地回答间,趴在雪地上的他亦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颅。 入目,是猩红的瞳眸以及轮转的漆黑勾玉。 如是情境,如是诡异的眼瞳,在直视的一瞬就令之身骨、令之内里灵魂不停地颤抖! 毕竟,哪有正常人类的眼睛是这样的? 最大的可能是, 对方是某个更加强大且能够化做人形的恐怖妖怪!! 荒没有去理会对方当下的情绪, 仅是兀自催动着瞳力,进入这位准祭品的精神世界,纵览他的过往。 这样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 只翻阅了一小段的记忆片段,荒的心中就有了答案。 【死不足惜。】 退治妖怪? 难道对比起那些不主动害人的妖怪,你不更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魔吗? 还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 落下不屑一顾的字句后,荒径直看向了虚空中的一反木绵并开口说道: 祭品可以。 你,准备好了吗? 剥离灵魂不同于融合,这必然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请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还有想要做的、想要交代的事情,我可以再等你一会。 闻言, 那悬浮在空中的女妖心神微微轻颤了一下。 无论是对方先前的那番对于妖怪的评论,还是此刻预留时间的态度,与对剥离灵魂的提醒都令之感到一丝莫名。 她曾是四处流浪异常孤独的妖怪, 若非是在数年前的某个夜晚遇到了织雪,遇到了替她阻挡下人类追打的织雪,她可能还是一只流浪在陌生世界中的妖。 包括这些年, 其也只是和织雪的灵魂相依在一起,没有和任何人类或者妖怪接触过。 她曾觉得, 这一生,只要能够和对方在一起就足够,就能够抵御所有的孤单与寂寞了。 可依旧,还是迎来了分别的这一天。 而视野中的那个人类少年,所说、所做的这一切,就令之不由地回忆起最初与织雪相遇的日子。 虽然,对方那冷漠的声音,疏远的态度,压根没有一丝一毫表露在外的温柔。 但至少,并不会令她感到讨厌。 隔空微微欠身是其表达谢意的态度。 随后,一反木绵便轻轻抬起了那留有失落的双手,温柔地、轻轻地抚过自己当下的面颊,抚过那与织雪愈发相像的面容。 此间,那熏红的美丽妖瞳不停滑落着无声的泪水,但是她那鲜艳的红唇却是在嘴角处轻轻上扬起了一抹温和的浅笑。 果然, 自己也是想要看到那失去灵魂的空洞女孩,能够再次鲜活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哪怕, 自此其将重新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祭品!】 【一点觉悟都没有?】 此刻,那趴在雪地的成年男子也这恍惚间捕捉了一些特殊的词汇。 祭品, 用什么作为祭品? 自己吗? 莫大的恐慌在一瞬间就侵占了他的意识。 且一想起那宛若将之心魄都要摄走的猩红双瞳,其整个身骨,脸上的横肉,都在一瞬间颤抖了起来。 【披着人皮的妖怪?】 这看似人类少年的家伙,才可能是披着人皮的妖怪好吗? 【逃!】 他再度手脚并用,神情惶恐地想要朝着远处逃离。 且这一次,并没有人或者妖阻止他。 这样的情境,就好像是在死囚临刑前被赏赐下的一顿饱饭,一次放风。 可以了。 一反木绵轻轻触地,而后就这么平静地坐在了冰冷的雪地上,那柔和的面颊上已然分辨不出其他多余的情绪,就连那无声泪水也都已经止住。 看来,现在是其自身的主意识控制了一切情绪。 嗯。 对此,荒仅是轻哼了一声,随后,一道剔透的术力锁链陡然从虚空中探出。 ‘哗啦啦。’ 就像是那实质金属所迸发出的碰撞音, 只是一瞬,这道由阴阳术力所构造的锁链便横渡了空间,轻易地将那狼狈逃离的成年男子给束缚禁锢,且无视着对方的嘶吼与挣扎,一点一点地稳步将之从数十米开外的地方给拉扯了回来。 徒留下一道清晰深刻的拖拽轨迹于这片雪地之上。 这是, 【言灵·缚!】 在禁锢好祭品之后,荒依照印刻在记忆的秽土转生术式开始绘制。 不多时,一圈以黑色为基调的法阵就以这满脸横肉的成年男子为中心缓缓成型。 期间,作为祭品的家伙一直都在嘶吼着, 最初是祈求饶恕,说是愿意做牛做马,献上所有的一切作为继续存活下去的代价。 但是这样的虚伪代价,被荒的几句: 【曾经,也有很多人这样祈求过你吧。】 【但你又是怎么做呢?】 【你这样的人,还真是死不足惜呢。】 给堵了回去。 所以, 眼见祈求无望的他,彻底撕破了伪装,扯开了假面,将内心最黑暗、最肮脏、最邪恶的一面彻底暴露了出来: 我诅咒你, 诅咒你们, 今后一定不得好死,一定会坠入最底层的炼狱,饱受最残酷的折磨! 以我的灵魂为代价!! 他声嘶力竭的诅咒着,怒吼着。 【恶】:西尾达的诅咒。 誒? 以灵魂的为代价吗? 落下最后一笔的荒轻笑着站起了身,那低垂的目光宛若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俯视着这待宰的羔羊。 ‘咕嘟。’ 对视着视野中那看起来比之年轻数十岁的少年,西尾达眼中没来由的泛出恐惧,但他还是强行按捺着这份负面情绪,低吼着警告道: 你们这些阴阳师应该知道以灵魂作为献祭,是能够通达恶魔,通达冥界的! 若是不想缠上不详,不想鱼死网破,最好放了我!! 但荒依旧没有买账, 仅是在咬破手指的时候喃喃自语道: 那么,就一并将你的灵魂抹消个干净吧。 此言一出,西尾达骤然瞪大了瞳孔。 抹消灵魂, 那代表的是,连转生的机会都没有! 他很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是,那还未脱口的字句就被一道冷冽低语所湮灭: 禁术·秽土转生。 凄厉的女妖嘶吼覆盖了整片空间, 那一圈一圈肉眼可见的音波,承载地是一反木绵最真切的痛苦! 此间,入殓师一直保持着卑微的跪地姿态, 那不断开颌的厚实嘴唇,一直在诉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 若不是他当初不在织雪的身边,眼前的这些根本就不会发生。 当然, 禁术施展的时候,还有一道狰狞到极致的嘶吼作响着,不过却并没有人对此产生任何的动容罢了。 而直至西尾达化作了一滩尘埃碎土,直至那凡人不可视的透明灵魂被荒一把凤凰业火烧成了虚无。 这样的一场逆天施术才就此停止。 【感恩吧,】 【我向来说话算话。】 在意着那被掠过的野风吹散的尘土,荒于心底喃喃着。 关于灵魂诅咒这件事, 他并不清楚, 也不是很了解。 但是, 鉴于入殓师能够通过献祭自己的灵魂去与冥界的那位达成交易;鉴于源氏一族的阴阳师们能够通过献祭拥有特殊灵力的巫女去与传说中的邪神构造联系;鉴于和自己缔结的妖怪中也有丑时之女这样的特殊诅咒类妖怪存在。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着【灵魂】、【献祭】、【信仰】之类虚无缥缈的概念,在这位面都是有迹可循的,至少是要比火影世界更加容易被常人所触及、知晓的。 否则原先身为普通人的入殓师也就无法知晓、并找到冥王殿;否则作为普通人的西尾达也不会对于阴阳师,对于献祭灵魂有那么强烈的笃定了。 或许, 这是那些特殊的存在,为了搜集信仰而回馈给普通人的一点小甜头吧。 荒下意识地看向了苍穹之上, 这个位面是有神灵存在的,且那种存在还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够触及与过多揣测的。 【那些家伙,】 【是否有在意到自己的动作呢?】 【不过即便是神明,也无法轻易对人类做些什么吧?】 【当然,前提条件是在不触碰什么约定俗成的世界法则或者定律之前。】 织雪。 传入耳畔的沙哑呼唤声令荒凝视苍穹的视线收回。 循声望去,那身着红装少女不知何时坠身进了入殓师的怀中,不过较之刚刚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的样子,此刻她的脸上虽然仍旧浮现着恍如隔世的迷茫,但是那双眼睛却不再空洞, 不再只是像一个人偶的模样。 【禁术·秽土转生】, 成功。 不知是否是因为灵魂刚刚回归躯体,两者之间存在些许间隔的缘故。 被换作织雪的女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入殓师的呼唤, 而是在怔怔看了一眼那褪去少年风华,平添一抹人间沧桑的男人之后,便摇摇晃晃地从其怀中站起了身子。 ‘哗啦。’ 伴随着饰物的碰撞声响起,还保持着最美好模样的少女朝着荒微微欠身。 无论是这具身体残留的直接意念,还是说来自灵魂的浅薄记忆都在驱使着她去这么做。 其能够重新以一个个体的方式存在,完全是因为视野中的那位阴阳师大人。 尽管依着那破碎、间断的记忆,织雪并不知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但是,生前她就是一个善良且懂得感恩的女孩。 这样的一幕持续了很久, 直至不知觉间天空之上又轻轻飘荡起了白色的雪花,直至她的头冠上、她的发丝上,都染上了一层银白,其才将这份感恩的心情缓缓收敛。 当然, 于此间, 于之身旁的入殓师亦是这般模样, 不过区别在于,他的双膝依旧是没入在皑皑白雪之下的状态。 诚如其所言, 为了心爱之人能够复活,他能够放弃、献祭所有。 包括灵魂、包括尊严。 【善】:入殓师、织雪的感恩。 少女抬身之际, 沾染的雪花亦簌簌落下。 立于雪地之中的她显得是那么得纤弱、那么得单薄, 那么得想让人将之拥入怀中呵护。 不过, 冥界之主赐予下的复活必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起死回生,冷暖不惧、百世不腐大抵是基本。 挺直身体的织雪依旧没有对生前的恋人说上任何的一句话,甚至连眼中的目光都没有驻足,便转过身子缓缓朝着不远处的女妖走去。 除却那最初的一句传自肺腑的呼唤,入殓师便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哪怕是其心爱之人一声不吭地朝着旁人走去,他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或许, 在看见那空洞的眸子重新有了神采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太重要了。 【她,能够活过来,就好。】 堪堪经过灵魂剥离的一反木绵状态很不好, 不仅面色苍白,额间沁满了冷汗,就连体内的妖力都呈现出紊乱的状态。 以之当下的情况,恐怕普通的人类武士就能够将其轻松退治、抹除。 而且,这样的虚弱状态没有漫长的时间修养,是绝对无法轻易恢复的。 灵魂, 无论是对于妖怪还是人类来说,都是最为神秘的一处领域。 但即便如此, 在明知道剥离灵魂将极有可能让自己陷入极大的危险与不确定的情况下,其还是选择了那让昔日的那位人类复活,让那对空洞的美丽眸子重新恢复往昔色彩。 当织雪操着步履蹒跚的步子挪到她的面前时,一反木绵亦强压着剥离灵魂后的虚弱,双臂撑在雪地之中仰面看向了那个女孩, 那个使之孤单、冰冷的世界里,多了一抹别样温暖的人类女孩。 这样的强撑,似乎是不想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虚弱,不想让对方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担心。 扑。 抵近一反木绵的少女径直跌在了雪地上。 不过,从其先前所尝试的动作能够看得出,她其实是想要蹲下、或者坐下的。 但是长久没有支配的躯体,使之动作笨拙地像个孩子。 嘻嘻。 对于自己的‘丑态’,织雪傻乎乎地展颜轻笑了起来。 如是单纯的笑颜,瞬间就将一反木绵拉回了曾经, 曾经,为了阻拦下追打自己的家丁,反而将自身弄得十分狼狈的她,在相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轻笑着。 一时间,止住地泪水于之熏红的眼眶中再度无声地滑落。 不、哭,不、哭。 伴随着蹩脚而僵硬的安慰响起,织雪的手掌再度攀上了前者的面颊,只不过这一次那冰冷的纤纤素手却是多了一丝浅薄的温度。 走了。 见在场的三位妖怪都没有其他的请求,荒凭借自身的感觉眺望了一眼京都的方向后,便对着身后的青蛙瓷器说道。 源氏一族那样的庞然大物必然不是其现在就能够触碰的。 借力大江山,趁着那极具野心的源赖光族长推行肃清计划,一举摧毁那个以巫女位祭品的邪恶祭坛是最好的时机。 至于退治八岐大蛇? 居住于高天原的那些神明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都只是将之封印的结果,又逞遑是他这样的一个阴阳师去做到? 是,阴阳师大人。 那个,我有一个私心。 还请阴阳师能够、能够,答应,能够考虑一下。 只是,青蛙瓷器却在此刻有了怪异的表现。 不仅在态度上有了一些实质的敬畏,就连在措词上都变得谦卑,这样的态度真的一点都不符其最初降临的模样。 而这样的怪异姿态,毫无疑问在荒的眼中掀起了一抹有趣的意味。 毕竟,在没有生命威胁的前提下,能够让这狡猾狡猾的小青蛙主动表现出如是态度简直就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 当然, 若是阴阳师大人能够答应我这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要求。 别说是一直陪您训练下去了,就算是让我下到山下火海,踏足妖怪‘坟墓’京都! 我都不会蹙一下眉毛。 立于瓷器妖怪之上的蛙先生大义凌然地补充着。 那份认真态度,也确实能够让人感知到。 只是, 诶,你的眉毛?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荒的回应瞬间青蛙瓷器垮掉了认真的小脸。 但这并不是其故意想要调笑这只小妖怪,而因为,这家伙在平安京里的‘前科’确实太多太多! 无利不起早,形容的就是这样的‘不良’妖怪。 阴阳师大人,您就别戏弄我了。 我,我是真的有事想求。 看着身前年轻阴阳师狐疑的眼神,青蛙瓷器都要哭出来了。 而促使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恰恰就是这如同神迹的复活一幕。 【倘若,倘若!】 虽然有些不甘,虽然有些难以启齿。 但是,他还是想要祈愿出来。 不说,大抵是会后悔的。 嗯? 什么请求? 不过在此前,我希望你能够清楚一件事情,你的愿望已经使用过了。 见青蛙瓷器不像是故作姿态,荒也将心中的那抹偏见与狐疑收敛了起来。 我知道的。 听到如是回应的蛙先生顿时像失掉半边灵魂一般,脸上的愁容愈发清晰。 也正是因为眼前这位阴阳师的特殊性他才会表现出如此的焦愁。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阴阳师嘛? 人家正统的阴阳师世家大多都是打着‘我与妖怪不共戴天’、‘人与妖怪不可共存’的旗号。 即便是缔结式神契约,那也几乎是单纯借力、压榨。 哪有像眼前少年这样,是以一个愿望打开局面的!! 于这一刻,青蛙瓷器是多么想要让眼前的这位年轻阴阳师变得像其他大世家一样,凡是以利益为主,完全不考虑妖怪的感受。 这样,他也就不用将那个有些不甘心的愿望说出了。 嗯,那就说说看吧。 注视着脸上情绪千转百回的小青蛙,荒平淡的说道。 关于这狡猾狡猾的家伙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他同样也很好奇。 当然,像九命猫祈愿事物与庇护,像数珠祈愿去人类世界看一看这样无关痛痒的愿望,其自然不会拒绝就是了。 阴阳师大人,对每一位与您缔结契约的妖怪都会应允一个愿望吧。 又做了数次的心理调整后,青蛙瓷器注视着身前的人类少年说道,于之脸上呈现的是罕见的认真。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他似乎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所有没有任何停顿地继续向下说道。 如果有一天您遇见了雨女,希望您可以主动告诉她,您可以复活她的爱人这件事。 说完,这只青蛙妖怪脸上的情绪愈发复杂,显然其出这样的话语也是经过了莫大的心里抗争。 可以吗? 阴阳师大人。 没有得到回应的青蛙瓷器再度出声询问着。 对比起之前的狡黠,滑稽,此刻的他声音里只剩下虔诚的请求与一丝被小心掩盖的痛苦。 果然,对比起满足自己的某种私欲。 其终究还是不想要看着雨女在断桥之上一直没有尽头的等待下去。 你是不是将事情的太过简单了。 复活这样的事情,本就是逆天而行的。 若不是有冥界的那位出手在前,我也不知道现在会出现怎样的情况。 荒的声音依旧有些不近人情,但是看向眼前这小青蛙的目光却是微微有些变化。 依照他想象,这性格贪婪的家伙,所提出的愿望应该是拒绝帮助雨女复活他的夫君,从而达到自己的私欲才对。 可不曾想却是背道而驰。 或许,妖怪在面对真实情感的时候,比人类更加纯粹。 如雪丽、如九命猫、如入内雀,等等等等。 而且他说的也没有问题, 秽土转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只不过是将亡者的灵魂召回罢了,离所谓的真正复活相差十万八千里,没有入殓师与冥界之主之间的交易,让织雪本身的躯体不腐,这样的复活根本就没有意义。 同时,施展此术除却需要活着的生灵以外,还需要生者的身体组织作为复活条件。 如果他的记得没错的话,雨女的夫君应该是葬在大海中了,失去这关键的条件,就算其有心想要施展禁术也没有办法。 是, 是嘛。 听到如是回答的青蛙瓷器顿时就怔住了,有复杂的情绪于之脸上周转。 不知是开心,还是难顾。 不过,如果条件允许,我会提及的。 看着那满目复杂的小青蛙,荒侧过身子回应道,毕竟横列在任务列表上的字眼使之难以无视。 【善】:青蛙瓷器的尊敬。 幽幽的空间漩涡于荒身后打开, 其中偶然闪烁的银色光芒迸发着最为纯粹的神秘与禁忌感。 这当然不其自身的力量, 而是意图离开秘境时自动出现的传送漩涡。 请、请您稍等一下,阴阳师大人。 不过就在少年准备踏入这传送漩涡的时候,一道声音虚弱的呼唤突然落入他的耳畔。 嗯? 荒依声驻足侧身, 唤住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堪堪复苏人类, 不,鉴于那具百世能难以枯败的身体,应该称呼她为妖怪女孩·织雪。 恳请,恳请您在离开的时候一并带上一反木绵好吗? 她是一个善良的妖怪。 绝对,绝对不会为您添麻烦的。 许是因为激动的情绪,以及那逐步的融合魂体, 使之吐露的字句开始变得清晰, 变得连贯。 但是, 还不等女孩得到想要的回应,在其身侧的女妖顿时就出声否决: 不,不要。 我不要,织、织雪。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呼唤跟前女孩的名字, 也不知是出于剥离灵魂后的自身虚弱,还是心中这一时难以排遣的情绪,使之声音汇杂着难以理清的各种情绪。 当然,其是知晓对方好意的。 毕竟以之当下的状态,想要独自熬过漫长的虚弱期是很困难的。 人类、阴阳师、野兽、乃至同类的妖怪,都有可能将之轻易抹除。 所以,这善良的女孩才会想要恳请眼前这位强大阴阳师庇自己。 但是不要, 坚决不要。 虽然她对视野中的那位人类阴阳师没有排斥的念头、也没有憎恶的心情,但是也绝对提不上有多么强烈的好感。 因为, 因为虽然他复活了女孩,让那双空洞的眼睛恢复了往昔的神采。 但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让自己永远的失去了她。 【而且笨蛋织雪,】 【一旦离开的话,】 【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或许, 带着当下这份重逢的美好,带着这印刻在灵魂深处的浅薄体温,就此消减于世,就此结束这孤独的妖怪生活,也是一个很好的落幕。 【所以,】 我不要。 她又一次复述道,眼中流露着满满的拒绝。 此间, 除却第一声询问语气轻哼,荒便没有任何的开口。 毕竟他无法做到强求其他妖怪去跟随自己,尤其是一位对人类就没有什么特别好感的孤单妖怪。 不过有一点,缔结妖怪是其想要看到的。 【八十八鬼夜行】的称号虽然早就已经过了大半,但是还是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 因此, 为了这更进一步扩大妖怪队伍,他愿意等待。 乖,听话。 对于身前女妖的拒绝,织雪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在温柔替对方收拢散落发丝之余继续劝说着,于之精致的面颊上流露着与可爱不相符的认真与不想让。 一反木绵别过了脸颊, 刚刚别至耳畔的蔓蔓发丝又如瀑布一般倾泻了下来。 她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更不敢去回应女孩的期待。 【自己才不要成为别人的式神, 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消减于这个世界。】 因为我不想要失去你, 因为我还想要再见到你, 因为你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女孩温柔的承接着妖的小脾气,并再度为之轻轻收束着散落的发丝。 这最为纯粹的话语径直轰入了一反木绵逐渐封闭的心里,妖躯轻颤,并不是因为灵魂深处那依旧持续作痛的撕裂感而颤抖,而仅仅是因为女孩的话语而动容。 呐,答应我好吗? 算我求你了。 将女妖那蔓蔓发丝收敛好的织雪,轻挪着位置,将自己又一次地置身在了对方的身前。 那双纯粹的双眸,那央求的语气,将之可爱与认真融合在了一起,很难令人拒绝。 在意着那快要将之融化的迫切模样,一反木绵的内心出现了松动。 【但是,】 【但是!】 成为我的式神后,我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当然,是在我能力范围的愿望。 荒适时的出声, 这毕竟是对自己有益的事情,让女孩一个人劝说,多少有些太过不上心了。 闻言,不止是织雪,就连表现出浓浓拒绝意愿的一反木绵都下意识地挪过了视线。 这究竟是哪家的阴阳师? 能够在遇见妖怪的时候不大义凌然说出退治的话就不错了, 在不求回报的前提下,帮助织雪复苏更是破天荒的事情, 现在竟然还答应与之缔结契约,会达成一个愿望。 虽然这个愿望被加了限定,但是也是足够让身为妖怪的她们表现出诧异。 不信的话,可以问他。 荒让出了身位,指了指身后仍旧满目惆怅的小青蛙。 此刻,其心中一直反复纠缠着,【雨女能够幸福是其想要看见的,但是,那个能够给予对方幸福的却不是自己】,这样的意念。 不过, 在感知到那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后,青蛙瓷器还是随之清醒。 是,我知道可能你们有些不相信。 但是,我家大人确实与其他的阴阳师或者阴阳世家不一样,既然承诺了自然就会做到。 老朽以自己后半辈子的赌运发誓,句句属实。 这立于瓷器上的小妖怪难得正经,且竟是将自己这一生独爱的嗜好作为誓言的押注。 听到这样的佐证,织雪脸上的动容之意愈发浓郁。 她迫切地回望着身侧女妖,微启的双唇是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又恍然发现自己想要说的话都已经在之前全部倾诉完了。 现在也只能够等待对方自己的决定。 对此,收回目光的一反木绵则深深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孩,本就有些松动的心境晃动得更加剧烈。 【如果,】 【如果,还能够再一次见到对方的笑颜的话。】 【那么】 比如,在你想念织雪的时候,我可以带你来见她。 荒洞穿了女妖的心思与执念。 这一言,就好似世间最锋锐的契约之剑,一下子就洞穿了一反木绵最大的固守。 【如果,】 【如果还能够再见到她的笑颜。】 一反木绵清楚地知晓,这样的约定她无法拒绝。 给您添麻烦了,阴阳师 她的回应中裹挟着迟疑与一丝难查的不情愿, 但是,在看到身侧女孩那愈发明艳的笑容之后,这份不甘心逐渐坚定。 大人。 【从与织雪相遇时起,】 【自己,】 【早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和祈愿的了。】 嗯,你的回应,我确实听见了。 荒回答到, 同时在那一纸契约的维系之下,一反木绵那极度虚弱的状态也开始有所好转,不仅苍白的面颊上多了一分血色,就连体内那紊乱的妖力也逐渐被安抚下去。 缔契之后的妖怪,不仅是可以为所统帅自己阴阳师/(妖怪之主)提供力量,个体实力强大的王也能够将自身的力量反馈给跟随者。 当然,这样的好转并不足以令之彻底摆脱当下的虚弱状态,毕竟那可是属于灵魂方面的创伤。 谢谢您。 感受到自身状态的好转,一反木绵心中的间隔再度消退了一分。 跟随一位实力强大,且在某一个瞬间给予了自己如同织雪相似感觉的阴阳师大人,这样境况确实很难再令之心生排斥。 妖怪相对于大部分的人类来说,要纯粹太多。 至少荒目前所遇到的妖怪,都没有木叶那几个老东西来得令人作呕。 最后,织雪回到了入殓师的身边, 一句: ‘这些日子,辛苦了,以后可不要再丢下我了’, 让后者脸上的情绪瞬间决堤,并狠狠地将身前这心爱之人拥入了怀中。 在这无边无际地日子里, 在这不分白天黑夜的光景中, 懊恼、悔恨、自责,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入殓师的身心,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有了回响,有了终结。 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沦为了白色。 依依惜别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帘,入殓师搀扶着织雪渐行渐远。 重新获得身体的她,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与锻炼。 直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的雪丘之后,一反木绵仍旧矗立于原地,安静地眺望着那人离去的轨迹。 此间,荒没有催促也没有打扰。 只是在耐心等待之余,继续温习着【飞雷神之术】。 这种借助术式施展的空间忍术终归不算太深奥,尤其是在青蛙瓷器那多少挨点空间之力的【鬼之一手】的相互印证下,逐渐变得有迹可循。 这样的互不打扰,互不干涉一直持续到了黄昏降临,深沉的‘黑幕’逐渐成了苍穹的背景色。 让您久等了阴阳师大人。 我已经可以离开了。 一反木绵突兀出声, 一卷白色的绸布缠绕于之眼帘,让人看不清其当下的真实情感。 但那平静的语气,大抵是已经开始接受了当下的现状。 嗯。 闻言,荒停下了无时无刻的训练,一旁的蛙先生也得以松了一口气。 虽然其是以付出任何代价为交换,去换取对方的那个誓言,可真当再次作为没有感情示范机器的时候,他仍旧会觉得自己是身处炼狱而不是人间!! 晦涩的空间漩涡再度呈现于这片天地之下, 一反木绵也幻化成了一卷白色的绸布缠绕在了少年的右臂之上。 这样的幻化与纸舞相似,也能够更加便捷得汲取到来自所跟随大人的力量,治愈自身。 不过,就在他意图离开之际,一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荒芜雪地之上的亮光,被之眼角的余芒所感知到。 那是一盏极其微弱且遥远的灯火, 若不是其目力、感知力都远远的超脱常人,再加之天光逐渐暗淡,荒可能也无法感知到这样的亮光。 【白眼。】 狰狞的筋脉悄然显露于之右瞳眼角, 一瞬间,周遭的风景在迅速的倒退,那抹遥远亮光的来源也在其眼中变得巨细无遗。 那是, 那是入殓师背负于身后棺椁上的灯盏, 他和织雪,竟然也没有离开! 大抵是在没入雪丘后就安静地、悄悄地目送着自己与一反木绵。 这样的等待,有些没完没了呢。 荒喃喃的同时,一旁的青蛙瓷器也在一脸揣测地盯着他的右眼,并轻声腹议‘似乎对赌的那天阴阳师大人的眼睛也出现过这样的状态’、‘难道这并不是生气表现,而是某种瞳力秘术’。 ‘大胆一点的猜想,比如:穿透?’ 一瞬间,小青蛙脸上的神态变得愈发复杂了。 那个,尊敬的阴阳师大人,您的眼睛难道拥有着 终于,当青蛙瓷器鼓足勇气想要询问些什么的时候,少年自顾自地的喃喃却悄然落入了他的耳畔。 那么, 浅尝试一下吧。 似是在心中做出了某个决定,荒没有任何征兆的就消失在了原地,更没有给予那堪堪开口的小妖怪任何的反应时间。 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然落在了数百米开外雪丘之上。 如是宛若鬼魅一样的降临,亦让入殓师与织雪脸上浮现出了浓浓惊愕。 不过,荒并没有任凭这些多余的情绪发酵,便注视着两人缓缓说道: 你们有地方去吗? 如果没有的话,要跟随我一起离开吗? 作为交换,今后,我会庇佑你们。 荒提出了邀请, 缠扰于之臂膀上的一反木绵也于此间悄然幻化在了身后,她虽然没有开口,但是,那微微躁动起来的情绪必然是希冀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都可以,只要织雪愿意。 入殓师操着稍显沙哑的嗓音回应道。 若没有对方,自己心爱的人还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这样的恩情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闻言,荒轻轻颔首,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身着红装的女孩身上。 这里已经没有我和入殓师留恋的地方了。 而且,既然对我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愿意跟随您。 那么,就麻烦阴阳师大人了。 织雪轻声说道,而后那狡黠的目光也掠过了少年落在了那始终未语,但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的女妖身上。 又要在一起了呢,请多多指教。 与此同时,一抹红装和一道棺椁的印记也缓缓没入了荒的右手背下。 那就走吧。 黑色的时空漩涡大开。 青蛙瓷器:【????】 被寒风吹拂良久的蛙先生满目茫然与错愕。 故意的吧, 这绝对是故意的吧! 因为自己即将拆穿对方的假面,道破对方眼睛所具有的秘密,所以才刻意将之留下来以示小惩! 太可怕了,人类!! 不过还未等他悲怆的呼唤出声,一道五芒星阵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足下。 这是, 通灵召唤的征兆。 【飒,继续训练。】 有清澈的命令在另一个位面响起。 【轰,轰轰轰!】 剧烈爆炸音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轰鸣,掀起的气浪更是将一棵棵需要数人才能够环抱的古木轻易折断。 一时间,整座山林都沦陷在了这股毁灭性的暴虐能量中! 【应该解决掉了吧。】 【是你先来招惹我,可不要怪我心狠,年轻人。】 立于灾难圈外,注视着那将视野完全遮蔽硝烟的老人在心中暗自腹议。 当然, 其必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山野老人。 虽然他苍老的面孔上已经堆满了皱纹,尽管他的眼瞳已经趋于浑浊,但只要是穿上忍装,这位上了年岁的老家伙就是不可等闲视之的危险人物!! 但也就在此刻, 就在那掀起的浓郁硝烟在山风的吹拂下有了消散迹象的时候, 像似有什么事物在其中突然搅动风云,令覆盖个场域的阴霾都开始迅速溃散。 【什么?】 【不可能!】 见到这诡异的情境, 刚欲抽身退离的老人顿时眼瞳骤缩,不可置信地情绪于之脸上呈现得很是分明。 不过, 他并没有就此坐以待毙,更没有眼睁睁地站在原地继续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而是如同一只矫健的兔子一般,飞快向后倒退着,企图与那被硝烟覆盖的危险之地拉开距离。 同时,其那铺满厚厚剪子的双手也在此间灵活地向两侧的巨木贴着什么。 这样姿态,完全不像是一名的普通老人所应该拥有的模样。就算是比起大型忍村在役的那些精英忍者,也完全不逞多让!! 【那是,】 可即便是这样一位经验丰富,实力不俗的存在,也被那从硝烟中缓缓探出的恐怖事物给惊愕住了。 只见, 先前招惹上自己的那位年轻后生,正迈着不急不缓地步伐,从那爆破之地从容的走了出来。 于之平整干净的衣衫上,别说是经历过爆破的狼狈了, 就连一点像样的灰尘都未有沾染。 但是, 真正令老人感到震撼与恐惧的是, 那将少年庇佑在内的实质查克拉巨人!! 【宇智波一族的须佐能乎?】 【那个年轻的小家伙,是,是怪物吗!!】 宛若万马奔腾后的情境, 老人的心中已然被眼中的画面肆虐得一片狼藉。 【轰!】 【轰轰!!】 【轰轰轰!!!】 一道道直击其心底的爆破音接踵而至, 那家伙, 竟然无视着其布置下的机关陷阱,一路横推过来! 至于这可以算是人类研制出的最强单兵忍具·起爆符,却是对其一点作用都没有。 所有的一切, 简直就像是为了迎接那人的到来,而掀起的烟火!! 【宇智波一族,】 【到底是自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天才?】 【木叶,难道又要藉此耸立百年了吗?】 老人不甘, 也没有选择继续逃离, 仅是驻足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那渐渐抵近自己的少年。 到此为止了吗? 那么,你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了吧,玄能。 在与此行的猎物相距数十步距离后,荒停下了脚步。 毕竟他是来招揽的,并不是要将对方逼上绝对死境的。 对于眼前的这位老人, 木叶暗部有着极高的评价:其中顶尖机关大师, 顶尖潜入间谍之术, 是他最为鲜明的标签, 同时这家伙还拥有着不弱的体术、忍术以及通灵之术。 荒在建立下汤之国这座大型据点之后,就让猫婆婆和猫又优先寻找起了这位当下不属于任何势力的老人。 一个能够躲过木叶暗部监视,在村子里埋下无数起爆符的能工巧匠,用来布防强邻环伺的汤之国,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呵, 木叶的走狗,妄想让我屈服! 面对此前招揽,玄能想都没有想的就脱口拒绝,那反光的眼镜片底下更是浮现出浓浓的阴霾之色。 【暴露了吗,昔日埋下的起爆符。】 【不过,碍于木叶主城区的改制,那些废弃的东西也没有太多存在的必要了。】 极简的揣测于老人心底一闪而过, 且还不等眼前的少年想要说些什么,他便一把掀开了自己的上衣,顿时,那瘆人眼球且难以计数的起爆符就这么呈现空气中。 毫无疑问的一点是, 那滋滋作响的声音,就是起爆符点燃的预兆! 既然昔日阳炎村的仇恨注定难以再去回报给木叶,那么至少现在,赌上我的这条老命,也要将你这样的木叶未来给抹消掉! 即便是你拥有着传说中的须佐能乎,我也不相信能够挡得下这上百起爆符的定点爆破。 来,跟我,一起去死吧!! 玄能怒吼着朝着视野中的少年冲去,那不管不顾地姿态俨然是一副想要与之同归于尽的模样。 【嘭,】 【嘭嘭嘭。】 同时,伴随着一道道沉闷的声音响起,一团团灰褐色的迷雾迅速弥漫于四周。 那个家伙, 是藉此障眼法屏蔽掉宇智波一族引以为傲的写轮眼,以及自身的行进轨迹与追猎者的视线、方向感。 不过无法屏蔽的是,那愈发及近与刺耳的引线燃烧音!! 【轰!】 似坠落的流星狠狠地撞击在地表之上,汹涌的能量伴随着冲天的巨响轰鸣于这一域,整片山林的树木、虫兽都在这一刻爆发的人为天灾中颤栗、哀嚎。 荒自然没有傻乎乎的想要以须佐能乎去试探这样的自杀性同归于尽,而是在关键时刻朝着记忆中无任何阻碍的方向飞速掷出了一柄特质的苦无,且在爆炸降临的前一秒消失在了原地。 ‘啪。’ 仍旧向前奔袭的特质苦无被一只修长的手掌接住,少年的身影也随之显露。 这是, 【飞雷神之术!】 同时,逃离核心爆炸区域的他并没有就此停止, 而是在夺回视野之后又立刻向后瞬身退离着。 因为, 那核心爆炸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杀招是这遍布整个区域的起爆符!! 毕竟引爆起爆符的方法,可不止是通过使用者的查克拉进行激发。 遭受到外界强烈能量的碰撞亦是一种途径! 一瞬间, 这原先郁郁葱葱的林海,彻底化作了一座踏足即死的坟墓! 连绵的轰鸣声,是无数生灵消逝的送葬曲。 如是毁灭情境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平息。 而作为始作俑者之一的荒,则面色如常地立于通灵出的巨鹰之上。 那个老家伙,还真是有一手。 在意这那完全化作焦枯的土地,聆听着传入耳畔的零散爆炸音,其也不由轻轻赞叹出声。 对比起昔日曾同队过的手久野前辈所布置下的陷阱,这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即便是一支整编的暗部精英小队,恐怕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复刻出如是手笔。 ‘啪嗒。’ 荒从空中坠落, 踩在地表上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又再度不由自主的暗叹出声。 这瞬间被掀开数米的地皮,恐怕在方才的爆炸中,只有数十丈的地底之下,以及那常人不可攀登的苍穹之上,才能够算是安全的净土。 但是, 这也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若对方只是徒有虚名,那么还浪费其在得到猫婆婆的线报后亲自前来呢。 嗯, 那家伙是自然没死。 掀起于四野的迷雾,不止是为了防止血轮眼发挥作用、迷惑自己的视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方便的玄能自身金蝉脱壳! ‘咔嚓。’ 荒信手挑开一根残破的巨木,顿时,置于其下的一个隐秘通道赫然呈现在其视野中。 且这样一个人为开凿的通道,在方才剧烈的爆炸之中已然出现了坍塌的前兆。一旦给予再多点时间,如是可供探寻对方逃离方向的凭证将无声无息的泯没在地底之下。 【玄能】:战斗经验极为丰富,曾数次逃离其他忍村的追捕,擅长土遁忍术。 这的警醒也在猫婆婆所提供的讯息之内。 不过, 这样的障眼法对于拥有数种瞳术的荒来说,根本是临死挣扎、无用功。 狰狞的经脉于之右眼角弥漫,整个地下通道的路线也尽皆于之掌控中。 呐,可要快点跑哦。 你的能力我已经看过了,下面就没有你表演的机会了。 喃喃自语间,荒悄然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下这一片遭受无妄之灾的山林。 【天杀的宇智波!】 【该死的木叶!!】 伴随着一阵土石碎裂的声音,衣衫凌乱,满脸狼狈的玄能从地底钻了出来。 于之心中自然是暗骂不已。 他还没有去回报给那些仇人一些什么礼物,那帮混蛋家伙竟然已经提前找上门来了! 不过,能够在茫茫人海、大千世界中寻觅到自己, 看来木叶暗部忍者这些年的本领是大有长进呢。 【但是,应该能够逃离了吧。】 【最好是以为我已经死了,然后等我准备好一切,再回馈给你们一份大礼!】 回望了一眼那弥漫着浓浓硝烟的遥远地域,玄能旋即不再逗留。 因为他清楚的知晓,自己匆匆布下的手笔远远不足以将那个恐怖的宇智波后人葬送掉。 【须佐能乎,】 【那个由写轮眼进化成最终形态·万花筒后,所拥有的力量。】 哪怕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时,他们阳炎村对上的是木叶三忍所率领的军队,并非是强大的宇智波一族。但是经过漫长的时间积累下的阅历,以及潜入敌营所获取到的讯息,都令之清楚地明白那双特殊的眼睛拥有着怎样可怖的力量。 自己能够在对方眼皮底下溜走已经算是万幸了。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 这笔仇,他玄能记下了。 可就在其于脸上摸了一把灰土,拾起周边些许柴火,意图装作普通的山民离开这不宜久留的地域时,一道轻语突兀落在了他的耳畔。 呐,你就打算这么走了吗? 【这道声音!】 玄能迈开的步伐骤然停滞, 这明明仅是他第一天听见,却已然印在其灵魂内的声音! 【是他,是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家伙!】 【他竟然这么快就追上了?】 【但是,这怎么可能?】 老人的内心世界在轰鸣,在摇晃。 【自己的障眼法屡试不爽,逃离的暗洞也做好了掩藏,身上的气味自然亦处理完全。】 【即便是五大忍村中精英忍者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他的踪迹!】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然, 其并没有就此承认自己的身份,在极其短暂的停滞那一瞬后,他便继续沿着山路一面拾柴,一面迈开了脚步。 【最外侧的衣衫已经留在了先前的爆炸地域,身形虽未改变但也有背负身后的柴火做遮掩,也就别提还未看见的容貌了。】 此刻的玄能,已经完全将自己饰演成了一位只是恰好路过这里,且耳朵不太好使的拾柴老人。 只不过,荒不可能就这么让他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呐,我说, 你不会以为就凭借这样的易容,就能够连你的气息,将你体内的查克拉都掩盖下去,就能够骗得过我的这双眼睛了吗? 闻声, 躬身捡拾着柴火的老人,动作再度有了明显的停滞。 确实,那双拥有无限可能,拥有诸多诡异能力的眼睛,是一切虚妄与掩饰的克星。 但是,玄能依旧没有回答。 就好似彻底摆烂一般,任凭对方如何说,如何揭穿,他就是否定到底。 嘛,你大可以继续装傻充愣,也可以继续动你的那些小心思,小手脚。 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清楚一点。 我并不是非要得到你不可,我要的只是你脑海中的那些记忆与经验。 既然你能够认得【须佐能乎】,那么想来也知道这双眼睛所拥有的其他的一些能力吧? 比如,纵览你的记忆。 哪怕,你是一具尸体。 荒冷冷说道。 尽管对方是背对着自己的状态,但是白眼的存在,完美弥补了写轮眼一些能力的欠缺点。 ‘咔嚓。’ 当这样的警告入耳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浓浓无力感从玄能的内心深处翻涌而上。 与此同时,数粒乌黑色的小丸子也随即从其指缝间滑落坠地。 他放弃了。 不愧是继承宇智波之名的忍者,看来宇智波斑后继有人。 所以,你究竟想要怎样。 转过身的玄能直直地注视着那立于巨木上的少年,不卑不亢的询问道。 【眼前的少年,必然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图谋!】 如是揣测逐渐在玄能的内心落定。 否则对方大可以信手将自己的解决掉,并不需要说这么多废话!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事实确实如此。 面对这能力可怖的家伙,哪怕其已经施展出了毕生所学、浑身解数,可是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能够损坏一毫!! 至于自己还未使用出的体术与忍术? 他可不认为凭借这把已经年迈的老骨头,能够在血轮眼的注视下讨得了好。 更何况这被疾病缠绕半辈子的身体, 早就过了巅峰了吧。 玄能自省着身体,一抹英雄迟暮的悲凉之感溢于言表。 不过,这样的悲哀又很快被其收敛了干净,倘若被区区后生看了笑话,那可就真的无颜了。 当然, 其会依言放弃表面反抗, 聆听当下谈判的最重要一点是,对方似乎对于所属的木叶隐村并没有太强的归属感。 毕竟,若是放任其他木叶忍者在这里, 于自己的诋毁字句下,早就开始嚷嚷着什么‘不准妄议木叶,不准亵渎火之意志’之类的话语了。 可是视野中的这位宇智波一族后生,似乎并没有因此升起半点恼怒。 这一点让他感到了一丝有机可乘。 虽然其早就已经听闻这一族与木叶隐村关系不佳,后者更是在第三代·猿飞日斩上台之后对于这一族有着隐隐的打压之势。 但玄能终究是曾经活跃于忍界第二次大战的老一辈,对于一些刻板、守旧的规矩还是看得比较重。 【哪怕木叶再怎么排挤宇智波,再怎么打压宇智波,这一族也绝对不会离开木叶!】 这是其在心中定论。 其实不止是他,包括很多老一辈都有这样的固有定论。 认定了以宇智波那高傲的性格丢不起主动脱离木叶这个脸,更别说追溯历史,这个村子就他们所开创、所建立的了。 让这帮心高气傲的家伙离开,比让他们去死还要难以接受。 且这只是一方面的固有性格原因。 臣服于我,为我所用。 冷漠的声音于此间落入玄能的耳畔,也将之继续想要发散下去的思绪打断。 【喂喂, 】 【你是在开玩笑吗?】 老人没有回答, 眼中更是流露出了一抹嘲讽的意味。 木叶与阳炎之间的血仇不共戴天,这年轻的小子,竟然还妄想要其选择臣服。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秉持着宇智波的自傲呢。】 是, 写轮眼的能力是很强。 但是,也不要小看自己真正求死的意志!! 倘若是被起爆符炸得粉身碎骨的话,别说是万花筒写轮眼了,就算是被誉为忍术教授的猿飞日斩在此,也拿自己无可奈何。 被少年那强势姿态所镇压下的信念开始涌动,玄能的眼底跃然出一抹求死的疯狂。 然而就在这时, 那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声音再度落入了他的耳畔。 秽土转生之术。 既然是降生于一战末期,活跃于二战时期的你,应该知晓这个被封禁在木叶禁术库的秘术吧? 闻言,似被倾盆的冷水泼在身上,死志已下的玄能竟再度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他自然是听闻过那个由木叶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开创的远古禁术! 以死者尸骨为凭证,用活人之躯做祭品,辅以被封禁的晦涩术式,将已故之人的灵魂从冥界通灵回来,以秽土转生的姿态供通灵者肆意驱使!! 这家伙, 这年轻的后辈竟然懂得这种秘术! 难怪,木叶会将这一族视为邪恶的一族!! 想到这里,玄能那充斥着恐惧的眼瞳中, 又多了一分没来由的憎恶。 嘿,你也不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能够在木叶内部布置下无数起爆符,妄图将一个村子都毁灭的你,跟我比起来也不逞多让。 不,准确的说,我可要比你仁慈太多。 毕竟秽土转生所需要的祭品只有一个,放心,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找个人作为你的容器。 迎着那饱含敌视的目光,荒继续说道。 在这个世界,想要生存,想要活着,想要守护下身后的那人,那么所能够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比他们更强,更狠,更不计后果! 所谓的罪恶, 那不过是逃避者给出的蹩脚借口。 邪恶之名? 若是这样就能够守护下所有一切, 那么他欣然接受。 你究竟想要怎样! 私自有小动作,你就不担心被暗部洞察,被木叶的报复吗? 更何况,你们这一族本就不被猿飞日斩那个老东西所信任! 虽然从那句着重的【为我所用】,以及那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宇智波一族手中的禁术·【秽土转生】,玄能已经有了些许的猜测,但是他仍旧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定论。 除非你想要脱离木叶。 但是你敢吗? 成为叛忍所要会出的代价,本就出自大世家的你,不会不清楚! 我想你也没有那么天真,去指望其他四座势力能真正接纳你们这一族,届时的境遇可不会比在木叶好很多! 玄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视野中的那个少年说这么多。 是因为想要极力证明自己的观点? 是想要在被压抑这么久的情境下做出一点反抗? 还是说不想要让阳炎仅剩下的最后一点体面、一点尊严,就这么臣服在他人脚下? 不知道,其真的都不知道。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他不信, 不信眼前的少年能够做出这般大胆的反叛! 周边的大环境也绝对不会允许再多出一个由古老家族缔造出的新兴势力,毕竟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多!! 但是,就在其心中落下这第二点定论的时候,一种没来由的怪异感突然盈满了他的识海。 这种怪异感来源于对方依旧没有丝毫动容的冷漠面颊,以及于之内心中突兀升起的空缺感。 如是两种交错的感觉令之开始自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个个毗邻木叶的国度也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其识海中飞速滑过。 雾隐? 不可能,两者数十年的互相倾轧的血仇根本不可能轻易化解。 砂隐? 有待推敲,不过,罗砂那家伙真的敢直接撕毁表面的联盟契约吗? 岩隐? 土之国可是大野木的一言之堂,宇智波一族到了那里,能服气吗? 雨隐? 那个极度封闭且排外的国度,因为晓组织的声名鹊起,大抵已经是自顾不暇了吧。 草隐? 不过是早就没落的墙头草,只怕是有心接纳这一族,也没有这个胆子! 可恶的泷隐? 那帮只会小偷小摸的混蛋,只会做乘火打劫之势的卑鄙小人,想来也没有这份胆子去接纳这一族。 想到那个势力玄能的心中仇视之火就不竭的涌动了上来。 【昔日,阳炎村在与木叶在正面战场硬碰硬并达成和平协定之后,就是泷隐村发动了突袭,将阳炎村彻底抹除在了忍界的版图之上。】 至于铁之国, 想来那个自诩永久中立的武士国度也不会做出如此大不韪的决定。 没有了,已经没有其他与火之国毗邻的忍者势力。 其在脑海中思量了一圈,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找到答案,找到一个能够让眼前少年放出如此豪言的归宿。 难道是, 难不成! 【取而代之!】 一抹了然的惊愕骤然浮现在老人的脸上。 他细数过了木叶周边所有能够叫得上名字的势力,却终究忽略了其自身! 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说得通,都能够得到答案!! 无需放弃固有的骄傲退离,不用如同被当作丧家之犬狼狈逃窜,不必放弃尊严寄于其他势力之下。 只需夺回他们那一族曾经的一切, 所以,眼前的少年才会找上自己! 所以,这家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解决自己,才会给予自己如此多的喘息时间! 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天大的计划!! 是, 写轮眼是可以将其毕生所学,将之一生的经验所窥探;秽土转生这样的禁术也能够令之重生,并毫无反抗能力的为之做事。 但是! 无论是被窃取走的经验,还是秽土转生后的自己,想要延续,想要立刻就能够做到类似其身前的实操,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需要太多的时间去锻炼、去磨合。 纸上得来终觉浅, 若光凭一些记忆、一些处于第三视角的观看,就能够塑造一个像自己一样的机关大师、情报间谍的话,那么其反而是空长这半百的年岁了!! 呵,你早说啊。 如果是毁灭木叶的话,我会帮你的。 毕竟,我最初得到命令就是在木叶内制造混乱,与意图反扑的阳炎村主力里应外合,彻底覆灭木叶。 现在帮助你完成这本该在三十年前达成的使命,倒也没差。 老人收起了脸上的别样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的讽刺狞笑。 他啊, 还真是高看了这小子一眼。 说什么比自己仁慈,不过也只是意图假借他人之手的伪君子!! 看起来,宇智波一族也没有外界传闻中的那么崇尚力量,那么高傲。 不过是一群受到上天眷顾,赐予下了特殊血继限界,也会使用这种的旁门左道去达成自己目的的普通人罢了。 你,是不是会错了意思。 我可什么都还没有说,也还没有你那么疯狂,会将愤怒牵扯到普通人。 看着眼底那不断臆想,不断揣测的猎物,荒冷冷出声回应。 毁灭整个木叶? 这不是他想要的。 其仅仅只是想要对曾经那些施暴者还以颜色罢了,那些普通人他并不想波及,嗯,当然是主动的波及。 同时,这也是因为昔日对那人的承诺。 闻言,玄能脸上的神色再度变幻,溢于嘴角的狞笑也下意识地收敛。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在心中嘶声否定着! 若非如此,若非是这样, 眼前的少年,于之身后的家族,又能够走到哪里去? 木叶是不可能眼睁睁地注视着如是强大的一族离开! 别说还有遥远的雷之国, 那漫长的边境线就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横渡的,更何况这一族可是在四年前遭受过不可逆的创伤,实力大大下降!! 还有被自己忽略的点,忽略的势力吗? 没有! 绝对没有! 他可能无法对现世的各个忍者世家,各个村子的天才了如指掌,但对于整个忍界宏观大局却是一直都在洞察着。 因为,其最后的遗愿就是对木叶、泷隐这两个村子发起终焉的复仇。 细细数来,真的没有一个能够做到笃定容纳下宇智波一族的势力!!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是这小子在欺骗自己,其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将整个木叶取而代之! 呵,没想到传闻中的宇智波一族,竟然也会使用这样的蹩脚谎言,真的以为我这样的老头子是很好欺骗的吗? 只是, 只是他刚刚将凝滞于嘴边的嘲弄解冻,堪堪直视着视野中那满目无感的少年说出心中讽刺,一种莫名的自我否定感又骤然于之心底升起。 这样一个轻易将自己逼到死境的人,有必要欺骗自己吗? 根本就没有必要! 古老的宇智波一族,自傲的宇智波一族真的会这么自降招牌吗? 大抵是不会。 普通人是绝对无法理解这些古老世家所坚守的尊严与荣耀! 所以, 或许还有其他的可能! 环伺于火之国周边的还有河之国、汤之国、田之国........ 玄能的大脑再度疯狂地转动着,突然间一个特殊国度跃然于之识海之上。 汤之国! 你的后手在汤之国!! 他毫无姿态地对着视野中的那位少年惊吼道。 其最初会忽略这些不起眼的小国完全是因为它们太弱了,其中汤之国、田之国里确实是存在着一些忍者世家,或者本土忍村,可那样的势力在木叶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真的太不起眼了! 而这一次复盘,玄能之所以会单单挑出汤之国来讲完全是因为一则讯息。 一则可以说起来有些可笑的大名讯息: 【汤之国自此封禁,其他势力的忍者若随意踏足视为入侵。】 因为无论是几乎被全灭的本土势力·汤隐村,还是西谷大名所提及的雷光团,都完全不足以令之放出这样的狠言! 但是, 若这后面还有宇智波一族在推动........ ‘咕嘟。’ 玄能狠狠地吞咽下了一口唾液,而后盯着视野中的少年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么,你应该就是传闻中的血之修罗·宇智波荒了! 这真的不怪他直至现在才分辨出对方的身份, 而是因为木叶对于自家这个天才的事迹、讯息,埋藏的都太深了,别家恨不得将自身的未来、自身后辈的强大通告全天下,但是前者却死死捂着,生怕荒的名气如日中天! 昔日, 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能够缔造出五大忍村之首的木叶。 那么现在, 他这凶名赫赫的后辈就建立不成一座与草隐、同雨隐齐名的二线势力吗? 思量两句,其都未能够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少顷的沉默后,玄能凝视着视野中少年再度发问。 但是,他此刻的语气与心境,已然与先前截然不同。 很简单,潜入木叶,而后帮我布防宇智波的族地,结束之后前往汤之国,届时会有人安排你的后续。 作为交换,我可以让你多活几年,你体内的病应该无法继续再拖下去了吧。 荒没有否认对方的猜测,也没有必要否定。 能够推测出来,反而是其能力的一种体现。 苟活到现在,我已经不在乎这条烂命了。 听到这样的交换,老人摇了摇头。 孤身一人的他,早就没有了什么愿望。 若是能够完成自己曾经的使命,一起摧毁木叶的话,其倒是能够去考虑一下。 但那也只是合作,而非臣服。 在我的势力里建立了一座忍者学校,里面都是一些拥有守护意志的小家伙,也有一些已经失去父母的孤儿。我希望你可以成为他们的老师,去教导他们如何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园。 荒继续补充道。 作为另一个世界的人,他清楚这个位面中太多人的软肋与遗憾。 眼前的老人,最大的遗憾就是在三十年前没有能够和自己儿子见最后一面,陪他再玩一场亲人之间的游戏。 你可以成为他们的老师, 也可以成为他们的亲人。 如何? ,昨日进入宇智波族地的工匠一共十八名,与前天进入的人员无异,都是由负责木叶规划的工头提供的。且每一名当下都处在至少两名同伴的监视之下,暂且还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半跪于地板之上的【象】,有条不紊地汇报着那位大人所下达的任务近况。 嗯,辛苦。 但是不要松懈。 听完这每日例行的汇报, 猿飞日斩脸上凝重的神色并没有出现什么改善,反而给人以一种更加不安的错觉。 而那不停于之手中翻阅着的工匠名单就是最好的作证。 【那家伙在这个时候招募工匠翻修数年前被宇智波鼬所破坏的建筑,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用意?】 如是疑问已经在其心头盘桓数日了,但直至现在都没有能够找到答案。 是,火影大人。 【象】沉声回答道。 不过在应声之后,他并没有如同往日一样起身告退,而是仍旧半跪在地, 表现出了一副踌躇迟疑的模样。 那藏于白底面具后面的眼睛闪烁着波澜, 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怎么了,是有什么推测或者发现吗? 但说无妨。 猿飞日斩自然是看见了自身部下的迟疑, 在找不到任何头绪的前提下,他更加希望听见一些能够让自己打开闭塞思路的讯息。 然而,其注定是失望了。 因为前去宇智波族地休整房屋的工匠,都是木叶里最普通的居民,并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荒也确实是要求玄能帮忙布防自己的族地, 但是, 这可是宇智波一族的自治区域啊,且亦不是窝囊族长·宇智波富岳所掌控的憋屈时代,怎么可能天天让暗部的忍者站岗盯梢? 一切的布防只需要给予对方一张囊括整个族地的全方位建筑图纸,剩下的工作完全就可以让族人们去完成,这是也锻炼他们实际操作的一个机会。 而那些工匠,则是特意引人耳目的虚晃一招。 既然早就知晓猿飞日斩与志村团藏那两个老狐狸是不可能轻易放弃对宇智波一族,以及和宇智波一族有所交际势力、个人的监视。 那么就索性放开,让他们大大方方的监视好了。 那些普通的木匠不仅可以消耗暗部与根部的精力, 也能够为玄能的真正行动提供方便。 是, 那位在三十年间曾数次潜入木叶的老人,再度进入了这座看起来无懈可击的村子。 至于他此次潜伏进来的目的, 除却近距离配合、指导宇智波一族进行布防以外,还肩负着另一个不可言说的任务。 当然,这个任务的前提依旧是不能够波及到普通的平民。 这样的一个大前提着实给这位擅长以起爆符为机关的匠师,设定了一个不小的难度。至于达成的期限,自然就是两个月后在木叶举办的中忍考试! 嗯,顺带值得一提的是。 由玄能在外策应指导,雇佣普通的工匠进入宇智波族地进行虚张声势的修缮亦是其本人想出来的谋划。 若按照荒原本的意思,是由他自己直接将对方带进族地的。 不,不是。 半跪在地的【象】匆匆否决着, 火影大人的询问着实令之本就踌躇、本就有些纠结的内心再度晃荡了起来。 那是什么?吞吞吐吐什么时候成了暗部的行事作风? 还是说是因为有我们这些‘外人’在,下面是一些不可以让我们知道的事情? 在短暂的间隙里,转寝小春陡然插足进来,那凌厉的字句以及着重的【外人】二字,无不宣泄着其此刻的不满。 但这也不能够完全怪她, 如今,木叶外部局面如一滩浑水一般浑浊不清,于村子内部的宇智波一族又掀出了【万花筒写轮眼】这样的强大明牌,再加之砂隐和木叶联合举办的中忍联合考试在急,一切的一切都要求着他们这些掌权高层保持十二分的小心与谨慎。 而就在这各方敏感的时期,宇智波一族又突然做出了修缮族地的决定, 这就不得不使这几个老家伙原本就绷紧的神经再度变得神经兮兮了起来! 被小春顾问呵斥的暗部队长,眼底泛起一抹异色。 他的心中本来就按捺着火气,现在又被一个毫无实权的顾问所质疑,多少令之本就有些不舒服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毕竟说到底,自己是直接效忠、听命于三代目火影大人的。 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就能够使唤的! 小春,注意你的言辞,注意你的态度! 不要将个人的情绪,施加到其他人身上。 暗部的成员,都是我从百名忍者中才挑出一位的精英,他们的能力我最清楚不过,有如果什么问题下次直接跟我提!! 不过,【象】内心的不满情绪并没有得到发酵。 猿飞日斩那裹挟愠怒的回应,直接将越来越不能够安定己心的转寝小春劈头盖脸呵斥了一顿。 当然,在这毫不留情、毫不留面的‘大棒’之下,他还是为之丢下了一个小小的‘甜枣’。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包括团藏、包括门炎都不用避讳。 因为抛开顾问身份,他们都是继承火之意志,为了木叶欣欣向荣能够付出一切代价的精英忍者! 小春会表现出如此激动的情绪,也是因为关心则乱。 身为暗部队长的你,应该是能够看得到现今忍界的大环境。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是暗流却涌动不止。 东面的汤之国陡然宣布封禁,置身其中的暗部成员全部失去了消息;北面的晓组织依旧活跃在小国和地下赏金所之间;就连西面和我们签订和平盟约的砂隐村,也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提出了联合考试。 这周遭一切的一切,都在警醒着我们于这暗流涌动的大环境下,绝对不能再出现内乱的情况。 所以小春顾问才会有些事态,在这里我代小春向你,以及兢兢业业守护整个木叶的暗部表达最真诚的歉意,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这样的‘大棒’加‘甜枣’,体现着其一贯秉持的中庸处事作风,在安抚暗部心理的同时,也按捺、敲打着转寝小春的态度。 当然,同样在场且被提及的那位独眼老人则是对此嗤之以鼻,低垂的眼帘更是抬都没抬一下。 不过身为暗部队长的【象】,却是在这样的字句以及老人的低声下表现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至少,眼底掀起的那抹踌躇与异色彻底消失了干净。 是,火影大人您言重了,属下都明白的! 只是,暗部中有几位不懂事的新晋成员对现在的监视任务出现了一些的不满情绪,所以属下才想要汇报。 现在看来,是我们目光短浅了。 荒族长最近表现出来的态度确实危害到木叶的安危了,而且宇智波一族在数年前还有过相近的异动,这样的监视无可厚非! 属下回去就立刻好好训诫一下那几个浮躁的新晋成员。 【象】旋即回应道,声音与态度都十分的诚恳。 只不过,他并没有将是实情完全的明说, 针对那些普通工匠进行的监视任务确实引起了暗部成员的不满。 但事实上,出现不满情绪的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新晋成员,而是一些拥有小队长资历的老成员! 这样的现状就十分恐怖了。 要知晓最不应该出现不满,最应该无条件执行来自火影大人命令的,就是那些资历较老的成员!! 【一天一天的!】 【老大,我们成为忍者,成为暗部,难道就是为了监视这些在木叶生活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普通工匠吗?】 【这样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我们作为暗部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就是那几位成员私下对自己的吐槽。 而且【象】很清楚,当身为小队长的他们出现这些不满情绪的时候,那就意味着在这些人所统帅的队伍里必然也出现了相近的情绪! 所以,其才会取缔了今日本该前来做例行汇报的同伴,选择由自己亲自前来。 不过现在他得到了答案,也知晓了火影大人的高瞻远瞩与他们自身的鼠目寸光。 这一切的怨言,将由身为暗部总队长的自己,去解释、去安定。 说到底,暗部中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其自身的能力不够,没有能够在一时间洞察到火影大人真正的用意,反而于之心里还升起了一丝相近的怨言。 想到这里【象】本就低垂的脑袋,又耷拉了一分。 被点燃的浓浓愧疚,也让那颗拥护火影大人的内心愈发坚定。 不,不用责怪他们。 年轻的忍者想要执行一些有意义的任务,想要快速的建功立业,是无可厚非的。 就像一个月前那些刚刚从忍校毕业的小家伙们,不也一个个都吵着要去执行高级别的任务吗? 在意着情绪有些低落的暗部总队长,端坐主位的白发老人笑呵呵地宽慰着,丝毫没有作为火影的架子。 这样,也不能天天让暗部盯着那些生活在木叶数年的工匠,今天结束就让他们各自修息吧,剩下到中忍考试结束之间的期间内,会有根部的忍者去监视。 同时,他也重新布置下任务,并毫无征求意见的就直接拿根部说话。 这一点确实是其失误了。 摒弃掉所有感情,只为了达成任务而存在的根部忍者,确实更加适合执行这样的枯燥任务。 当然,你也无需太自责,是我在布置任务的时候没有将所有的情况摊开。 而且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否则人人都如冰冷的机械一样,那么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着猿飞日斩的缓缓拿起了放置在桌上的烟杆, 在辛辣的烟草溜入肺腑,浓郁的白雾掀起于室内的时候,于之心底的一抹悸动与不安也缓缓被按捺下去。 【暗部,有些变了。】 【似乎,根部才是暗部应该有的样子。】 不,不是的,火影大人信任暗部才布置下监视的任务。 这完全都是属下办事不力。 若是我能够早点明白火影大人您的意思,那么底下那些家伙也不会升起这些不必要的念想。 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的! 还恳请火影大人将任务留在暗部。 【象】的头颅愈发低垂,声音也急切非常。 他是真的感到了深深的自责与歉疚。 不必勉强。 对此,猿飞日斩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缓缓地吐露了这四个字。 欲情故纵,亦是拿捏人心最好的手段。 拜托了,火影大人,请再给暗部一次机会。 【火影大人也必然是对自己有些失望。】 【象】心中的愧疚之心愈加浓郁,这样的悲观念想也在一瞬间占满了他的心绪。 既然这样,那么如果暗部中再出现不满的话,就让根部........ 简短的停顿片刻后,猿飞日斩象征性的做出让步。 可还不等他将话说完,半跪在房间内的【象】便猛然抬首,发狠宣誓道: 如果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属下就主动革去暗部总队长的职务。 这样的突兀回应令那袅袅扶摇而上的烟雾有了断层。 不必........ 放下烟杆的三代目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宽慰的话。 但是在对上属下那决绝且认真的视线时,随之戛然。 我知道了,那就随你吧。 猿飞日斩的声音里充斥着无奈与妥协。 是,多谢火影大人成全。 得到肯定答案的【象】沉声应道。 还有其他什么事情需要汇报吗? 没有了。 面对老人的再次询问,【象】摒弃着心中其他思绪回应道。 其实,在到来之前他还有另一个疑问,一个来自暗部的疑问。 ‘老大,您听说了吗?回归正常忍者队列中的【离】和【童跃】被根部的人抓了。’ ‘罪名是泄露暗木叶机密!’ ‘可是被那帮阴暗的家伙24小时监视着,就算是块木头,精神也会出现问题吧!’ ‘您是清楚知道【离】和【童跃】为人的,他们绝对不会做出泄露木叶机密这样的事情。’ ‘老大,您能不能跟火影大人求求情,将他们两个从根部那边放出来。’ 最初,【象】是想要将这个疑问一并道出的。 可是现在想想, 当初的宇智波一族不也是处于他们24小时的全天监视之下吗?为什么他们还能够保持正常的生活? 火影大人是不会错的! 如果有问题,那么问题也一定是出在他们自己身上! 更何况,既然不再是暗部的人,也就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操心了。 那么,属下就先行告退的。 将紊乱的思绪收敛后,【象】消失在了火影办公室内。 【象】的退离并没有令火影办公室内的气氛变得缓和, 反而是为这本就阴沉的大环境平添了一分更加浓郁的阴霾。 火影大人的直属暗部,今日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呢。 志村团藏的声音里讽刺毫不掩饰。 连自己的直属部下都能够出现松动,出现质疑的态势,这于之看来就是最真切的失败,是自身能力与掌控力的下降! 嘛,想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让他们所跟随的首领天性仁慈, 让本该只是当作工具被使用的他们,留存了不该有的情感。 独眼老人继续说着, 不过那看似夸赞的【仁慈】一词中,亦充斥着讽刺。 至少这样的事情放在根部,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因为我的手下只有严格地执行命令这一个职能,牺牲?那就是他们的最后归宿! 什么无意义的牺牲,什么有意义的战死, 棋子只需要执行上层下达的命令就行!! 怎样, 日斩。 要不要我再帮你将那帮私心严重的部下, 重新操练一遍? 言至最后,志村团藏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极具戏谑意味的笑意。 今天来到这里后的所见所闻,都令之心情愉悦。 暗部出现的躁动,各大世家隐晦的疏远,无一不在剥离着这老东西的羽翼。 尽管当下的情况还不够鲜明、不够直接。 但是志村团藏坚信,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导火索。 那么这些日子里所积攒下的一切,就会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乃至最终引起覆灭一切的雪崩! 而在那之后,就是其自身从无光地底翻身的最佳时机!! 毕竟于之而言,毁灭并不可怕。 且他也从来都看不上这虚假的和平、虚假的繁荣、虚假的团结! 将地表之上的这一切全部推到后,再由其使用铁血手腕将之重塑,将木叶打造成如同岩隐村、如同云隐村一样随时保持战斗姿态的强大忍村,放弃所谓的和平幻想, 才是他想要看见的。 届时, 你就在和平的坟墓中,好好注视着我将木叶推回昔日的顶峰。 志村团藏心中发狠, 臆想中的未来在识海中不断轰鸣, 那新换了一根的拐杖亦于之手中迸发着沉闷的声响。 日斩,团藏说的没错,你的暗部现在愈来愈缺乏管教了。 就拿那两个代号【离】和【童跃】的家伙来说,竟然在退队之后私议暗部机密! 若不是有根部天天盯着,还不知道将会爆出怎样的事情! 转寝小春适时的补刀, 显然,刚才白发老人所给予的甜枣还不够。 况且在身为工具,本应唯命是从的暗部面前,被三代目训斥,丢了脸面,确实令之难以接受。 在场除却团藏,大抵每个人对于自身的形象还是比较看重的,尤其还是步入老年的时候。 对于两人连番的嘲弄与责难,猿飞日斩并没有回应。 因为其清楚的知晓,这大抵不过是这两个人的牢骚以及发泄罢了,他早就已经习惯。 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还是在宇智波,在荒的身上。 汤之国出现变故赫然就是在对方回归不久之后的一件事情。 虽然这中间存在着时间差, 雇佣的【雷光团】确实也是曾经活跃于汤之国境内的一支本土佣兵团。 但是,他还没有年迈愚蠢到因为两个蹩脚的原因, 就完全放弃了对宇智波荒的猜测! 其中最让人质疑的有两点: 其一,这一伙消失了数年的【义贼】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中间他们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 而且他们消失的节点和宇智波荒自说自话离开木叶潜入雨之国的时间节点,很是相近! 要知晓汤之国和雨之国是背道而驰,置身在两个完全不同方向的两个国度。 倘若宇智波荒所言为真,他在离开木叶之后直接潜入雨之国调查有关鼬的踪迹,那么一切尚都还好说。 但是,若那小子所言为假,其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雨之国,而是绕道汤之国做了其他一些事情。 那么这消失的【雷光团】极有可能就是因为他而出现了变动! 沿着这条否定的线路继续分析下去,猿飞日斩愈加感到细思极恐。 若真的是这样, 那么说明早在四年前,在宇智波一族陷入难以恢复的境地后,那小子就在为这一族布局谋求着后路! 至于这些年他的不顾一切,他的一腔孤勇,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谋划,为了掩盖自身的隐忍而做出的伪装!!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脸色愈发难看。 若非此次晓组织的暗杀将对方的万花筒,将他的须佐能乎逼了出来,说不定对方的隐忍还将继续持续下去。 就好似蛰伏在巨木底下的毒蛇,安静、冷漠等待着巨木松懈,露出破绽的时候!! 但是, 但是这样的一分心机,这样的一分隐忍,真的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能够达到的程度吗? 想来自己, 想来端坐在这木叶核心位置里的三名同伴, 大抵也不可能在相近的年龄段做出这样的一个惊天布局吧? 猿飞日斩的视线扫过那始终注视着自己独眼老人,强行安抚着自己躁动的内心。 因为事实若真的如他所想的一样, 那么那个继承宇智波之名的少年也就太过恐怖了一点! 其是真的不敢想想,对方除了那名不见经传的【雷光团】还有怎样的一个布局!!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白发老人的瞳孔在微微颤抖着,心中亦疯狂的在搜寻着一切否定的佐证。 【对了,】 【对了!】 要知道,于昔日, 那小子可是为了声名,为了能够踩上同为天才的宇智波鼬一头,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在切磋比试的时候将对方置于死地呢! 这样的心性,这样的品质,真的能够做到自己所揣测的这一步吗? 【不可能,】 【怎么可能?】 猿飞日斩在心中疯狂否决着,据此理由他那双苍老的眼睛也渐渐变得安宁。 怎么了? 你在想些什么?日斩。 老对手脸上的阴晴变幻自然是吸引到了志村团藏的在意。 这家伙必然是在突然间想到了些什么,否则绝对不可能在他们这三人面前表现这样的怪异状态! 可是此刻的三代目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对方,而是意图不断地将内心的躁动、掀起的慌乱彻底按压下去。 【当初,宇智波富岳呈上的对决理由是什么来着?】 【啊,对了,是二人择其胜者作为进入暗部的条件。】 【为什么那个小家伙曾经想要进入暗部?是真的不想要在各个方面弱同为天才的宇智波鼬一头吗?】 【还是说】 老人脸上的神情再度凝滞, 堪堪缓和的情绪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还是说,是因为那小子感觉到了家族中对宇智波鼬掀起的不满,】 【所以才想要假借切磋之名,才假借不愿意弱鼬一头的名义,想要在决斗中将之彻底抹杀!!】 【这一切,这牺牲自己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那个家族???】 猿飞日斩的瞳孔陡然睁大,手中的烟杆也在融会贯通的揣测下‘啪嗒’一声掉落在了桌上,那星星点点烟灰更是洒满了那数十位普通木匠的名单。 若是依着这样的大前提去思量, 那么,宇智波荒所作的一切,所谋划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明朗了。 募集工匠只是掩人耳目的由头, 是牵制暗部、根部精力的小伎俩。 其真正的动作是在汤之国,是两个月后的中忍联合考试!! 日斩! 不详的预感在志村团藏的心中涌动,他从未见过眼前的那位老人如此失态。 哪怕昔日面临云隐金角银角的疯狂追猎,哪怕近些年雾隐村不顾一切代价的发动全面战争,都没有能够令之哑然不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到底想到了什么? 闭嘴! 对于这呱噪于耳畔的吵吵,猿飞日斩径直撕破了往日慈祥的假面咆哮出声。 当下,可不比数年前雾隐村的入侵,而是内外兼具的危急存亡之秋!! 这一声怒吼也确实有用, 被拂了脸面的志村团藏顿时消停了下来,虽然他的眼中也流露初了浓浓的不满神色。 但是, 其也清楚地明了对方是真的想到了什么紧急的事件,所以才会表现出这样的状态。 现在的自己只有等待,等待一个最终的答案。 若届时这老家伙不能给自己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答复,那么届时无论是冷嘲热讽,还是重新发难,都不迟。 安静下来的大环境令猿飞日斩再度陷入了思考中。 至于第二个令人感到质疑的点,就在于【雷光团】本身。 根据昔日暗部与根部搜集到的情报来看,最初的雷光团不过区区五人,可凭这五人如何能够让汤之国的西谷大名做出雇佣,做出封禁全域的决定? 这样的实力根本就不能够让对方不顾及周边木叶、雾隐以及云隐的态度。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汤之国切切实实地做出了封禁的决定,甚至还大告天下,要尊重汤之国的主权。 要知晓,即便是前些年入主其中的汤隐村还没有遭遇巨大变故的时候,汤之国的大名也不敢直接做出这样的决策! 再加上安插在那个国度的暗部精英们在一夜之间完全失去了联系,这样的情况不得不让猿飞日斩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现在的【雷光团】已经不再是那个昔日只有区区五人的义贼了,而是一个拥有几十人,乃是上百人的忍者势力!! 至于这些被汇聚在汤之国,假借【雷光团】行动的忍者,以及给予西谷大名做出宣誓主权勇气的最真实原因,都是宇智波荒一手构建的!! 想到这里,老人的额间竟然沁出了一丝冷汗。 虽然他很不想做出这样的猜测, 但是其不得不做好最坏的判断。 因为内忧外患,是最能够毁灭一个势力的缘由。 且宇智波荒,也绝对不是像宇智波富岳那样的能够好说话的! 不过还好,还有时间。 那位也给予了自己肯定的答复,只要维系其间的主心骨一死,所有的一切,所有霍乱都将迎刃而解。 团藏,将你的根部全部派遣进入汤之国,摸清楚那个势力到底在搞些什么,又有着哪些底气能够放出这样的话!! 将心绪收敛完全的猿飞日斩沉声说道。 这个世界终究是属于大人之间的游戏,即便那个小混蛋再怎么努力,再怎么经营,也绝对无法横跨过他们几十年的积攒与底蕴! 一旦己方摆明车马,愿意出一定的代价去换取相应利益的时候,那小家伙数年的积累只能够是个笑话。 因为,低级的忍者好招募, 但真正强大的忍者,只有可能在大忍村中产出,而那样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为对方所使唤? 哦? 你似乎是将根部当作了自己的直属暗部? 团藏并没有买账, 他的心中仍旧记着刚才的呵斥。 这令之颜面尽失的呵斥,其有必要的找回场子。 更何况,这三年根部刚刚得到一丝喘息,一丝缓和,凭什么要听这老东西使唤? 因为,这关系到木叶的存亡。 如果你想看到今后的木叶改姓宇智波的话,那么就继续敝帚自珍,抓着自己的力量不放。 对此猿飞日斩并没有惯着对方,更没有丝毫的请求。 因为他同样拿捏着这老狐狸的野望,成为下一任火影的野望。 若是你以为等到我下台,你就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的话,最好先去问问宇智波吧! 其索性将话题彻底摊开。 昔日,他这位老友为了坐上这个位置就曾经暗杀过自己,这一件事他可一点没忘。 木叶改姓宇智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日斩?难道那个小家伙开始修缮族地就是为了日后开战做准备吗? 沉不住气的转寝小春陡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这真的还是不能够怪她,毕竟这样的讯息实在是太过骇人,而且还是从猿飞日斩口中吐露出! 对此,那端坐办公桌之后的老人并没有回应,而是单纯地直视着视野中拄着拐杖的老友。 因为说实话,在这三人里面,也只有这个具备绝对野望的老狐狸才能够派上点用场,才能够在这危急存亡的时刻爆发出百分之二百的作用。 你的意思是, 汤之国的异动是因为宇智波荒, 换句话说,那个小混蛋已经在毗邻火之国的地方建立了随之能够里应外合的据点。 志村团藏冷声说道, 他并不是什么笨蛋,在根据几个简短的讯息以及三代目的命令就已经猜测了七七八八。 不无可能。 现在防备还来得及。 这也要感谢你雇佣的晓组织将之深藏的秘密逼了出来。 不过,若一切为真,那么这在即的中忍考试就是他露出獠牙的时刻! 因为届时,将龙蛇混杂。 猿飞日斩压抑着声音回应道。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在昔日山中一族的汇报中还承载着浓浓火之意志的少年,是为何走到这一个地步! 不,其实原因也很简单。 是因为那一族根深蒂固的信念:家族大于忍村的意志在作祟!! 志村团藏的独瞳中迸发着寒芒, 在三代目的点明之下,他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面。 虽然当下情形并不明确,如是猜测也仅是一种没有切实依据的可能。 毕竟以宇智波荒,或者是说宇智波一族的关系网又能够在这区区四年内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大抵就是匆匆凝聚的一群乌合之众! 凭借世面上的那些散兵游勇,以及什么名不见经传的【雷光团】,连火之国的边境是否能够横渡都要打上一个重重的问号。 纵览下来, 宇智波一族唯一需要忌惮、上点心的盟友大概也只有【空区】那个贩卖军火的中立据点。 那个被外人唤作猫婆婆的老家伙,拥有着不菲的财力与人脉关系,完全有能力将宇智波这样的大世家武装到牙齿。 可话又说回来了,那样的交情是建立在昔日宇智波还是忍界豪门的时候。 对方会选择在关键时刻偏向自己的世交盟友,那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不过现在这一族只剩下一个宇智波荒还在苦苦支撑着,在这样的敏感时期对方难道会看不清形势,会愿意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压在对方一人身上吗? 要知晓, 商人是重利的。 能够将空区经营到现在这个地步的老家伙, 就更应该清楚贸然站队的利害关系。 当然, 这都是他自己一人的揣测,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分的不明确,才更加需要人潜入汤之国去探明一切。 你的暗部为什么不去? 这样的提问显然是志村团藏妥协的表现。 只不过,他并不想要将自己的力量轻易押注下去,否则即便最终能够粉碎宇智波一族的阴谋,那么其将再也没有底蕴去与眼前这老狐狸斗下去了。 三年又三年, 到了这个年龄的他们,终究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去等待、去熬! 暗部的精力都放置在监视那些作为幌子的工匠身上,贸然撤离只会让宇智波荒感到警觉。 现在我们已经假定汤之国的手笔就是那小子隐藏的底牌,一旦被其察觉到什么不妙,再将这张底牌藏拙起来,那么于我们而言可就更加被动了。 而且相比起暗部,根部的能力更强, 且就算被擒拿也更加能够守住秘密。 猿飞日斩轻敲着桌案。 这是事实, 无论是【舌祸根绝之印】还是根部忍者的觉悟,都要在暗部之上。 执行这样的任务,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做到隐秘, 以及被发现时果断的抹除与自身相关的所有秘密。 至于做出如是安排的另一个原因, 没错,关于对方猜测的点也在其中: 那就是进一步削弱根的力量,更准确的说是遏制团藏的力量。 这老狐狸在短短三年就将一些预备役培养成了能够单独执行任务的精英忍者,这样的进度确实要在意。 当然也不能够将之逼到死境, 毕竟在这个暗流涌动的大环境下,【根】还是非常有必要存在的。 对此说法,志村团藏保持沉默不语。 哪怕他清楚地知晓,对方所言是极具道理的。 若是宇智波荒那个小子真的有如此心性,那么突然将进行严密监视的暗部撤离,必然是会引起对方的在意。 至于用根部替换暗部代为监视大概率也是行不通的。 眼前的老狐狸必然会用,刚刚暗部队长的誓言来回掉自己,甚至连回拒的理由他都已经想好了:【让刚刚稳定的暗部再出现任务上更迭,还是用彼此间就存在一些间隙的根部取缔他们的职能,那只会让暗部本就不安的心更加动荡。】 【这老东西,是将所有的一切完全铺垫之后,在这里等着自己主动请缨!】 想到这里,志村团藏的愈发沉默, 索性修练起了闭口禅。 妄图令之独自一人去承担所有的风险,反而自身悠哉游哉地坐山观虎, 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沉默,就是其以不变应万变的最好手段。 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会修书给四代目雷影·艾阁下以及五代目水影·照美冥阁下,请他们一起在边境线上对汤之国进行施压。 我想,无论是云隐,还是雾隐,都不会愿意看见在这块本就凭各家分割的缓冲地带,再树立起一座势力。 猿飞日斩洞悉着这头老狐狸的小心谨慎。 当然,已经封禁数年的雾隐村最终是何态度可以暂且不谈。 但是,凭借云隐村与我们在铁之国达成的协定,以及在归还【希】事件上欠下的恩情,最多再许以一些利诱,那位是不会拒绝的。 同样他也知晓,光凭这样的纸上谈兵并不会有什么实质的效果,所以才会继续向下说道,以用来安抚眼前老友那颗踌躇的心。 希? 利诱? 你还真是有够阴险的呢。 志村团藏的眼角倾泻着戏谑,过激的言辞更是丝毫不加掩饰,似乎就是故意想要让同在这个屋子里的另外两位老友听到,让他们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平日里都表现出一副慈祥模样的三代目一样。 能够让雷影那家伙感到心动并付诸实践的利诱,也只有领土、秘术以及血脉了吧? 领土你不敢送,秘术你可不能拱手相让,那么能够做出割裂的也只剩下特殊的血脉。 他继续向下扩展的揣测, 流露于眼角的戏谑之态亦愈发得鲜明。 只不过,你们猿飞一族好像并没有让人青睐,让人另眼相看的血脉啊? 那么你想要推上谈判桌面作为筹码的又是什么呢? 是九尾人柱力? 是日向一族的白眼? 还是我为了木叶,好不容易才研究出来的木遁? 随着志村团藏的字句向下跟进,虽端坐主位的那位白发老人脸上没有太多的动容之色,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另两位老人脸上的神色却愈发难看、阴郁。 无论是九尾人柱力,还是日向的白眼,亦或者万中无一的木遁血继限界,这些都是木叶的宝藏,是绝对的战略资源!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汤之国就将这样的资源、这样的条件压上。 太过了!! 而且届时若发现,西谷大名的勇气并不是来源于宇智波荒,那么平白交出去的这些筹码将会让云隐村变得更加强大! 这样的后果,绝对不亚于汤之国即为宇智波一族的后花园这个事实!! 不行,日斩! 绝对不行!! 这件事必须要从头考量,要慎重考虑,绝对不可以用这些筹码去换取木叶一时的安稳,这与饮鸩止渴没有区别。 更何况,汤之国终究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底蕴的小国,任何一场忍战都能够将之轻易葬送,但云隐村那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强大势力!! 听着志村团藏列出的筹码,转寝小春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否决的表率。 于之身侧的水户门炎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其盯着三代目的沉重目光已然表明了自身的慎重态度。 不过有一点显然是在他们共识之内的, 那就是云隐村的那位,是一个偏爱收集他村秘术、血脉的掠夺者。 至于土地。 哪一位具备野心,具有大志的领导者,不想要让自己势力的版图扩张下去? 我们的火影大人自然不会有这么傻,木叶也不止日向一族拥有令人垂涎的血继限界。 旁观着被调集起情绪的两位老友,志村团藏适时开口。 我想,他口中的筹码,大抵是与日向一族白眼齐名的那个血继限界! 其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是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能够与白眼齐名的,只有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 闻言, 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脸上的躁动情绪陡然被按捺了下去。 如果是许以写轮眼作为利诱的话,那确实对木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其一,是因为他们对写轮眼的研究,在二代目时期就已经取得了近乎完整的进展:比如写轮眼的开眼与进化是与那一族的情绪波动有关; 比如外族人移植这双眼睛不仅无法发挥这双双眼全部的力量,反而会因为无法关闭那邪恶的眼睛,从而持续损耗忍者自身的查克拉能量。 要知晓,即便是木叶的精英上忍·旗木卡卡西,在仅移植一只写轮眼的情况下,就面临不能够长时间高强度作战的窘境,也就更别提其他人了。 若是用写轮眼作为引诱四代目·雷影的条件,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届时,只要那一族的荒被解决,那其他的小鱼小虾还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想通这一切的两位顾问彻底安静了下去,对于如是决策也没有再多的质疑。 毕竟那一族,本就是应该在四年前就覆灭了个干净才对。 此间,猿飞日斩一发未发,一言未吭。 俨然一副任凭这独眼老家伙做文章的无所谓姿态。 不过这也确实符合他的大局观, 对比起整个木叶可能遭遇的危机,他自身遭到一些诋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还真是可笑。 我记得云隐村的希,也是那一族的荒擒回来的吧? 用那一族的筹码,去对付其本身。 不愧是你,三代目。 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什么会为了利益把我们也给卖了。 志村团藏的声音里裹挟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 同时,他的注意力也放置在了另外一个讯息上:【五代目水影·照美冥】。 雾隐村改朝换代其是清楚的,只是以前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是现在, 趁着这样一个时机却刚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启发。 为什么雾隐村会选择在积弱的时候,还做出更换玉将这样的行为呢? 虽然那位名叫照美冥的女子,能力确实是不错,也有着双血继限界者这样的一层身份,但是对比起身为三尾人柱力的四代目·枸橘矢仓,无论是从实力还是资历来说都还有些不够看。 至于其中的原因很简单:引咎辞退。 在被晓组织当成傻子一样,霍霍水之国数十年之后,那位是真的没有任何的脸面再去担任四代目水影这个职位。 昔日,猿飞日斩也做出过相近的退任,那是在木叶遭受重大损失的第三次忍界大战之后。 所以,这一次于之而言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只要借用宇智波一族这可能出现的叛乱,去迫使身为现任火影的猿飞日斩做出一些合纵他国坑害自家忍族的事情。 这样不仅能够抹除掉宇智波一族的危害,也能够让三代目身败名裂。 届时,就是他扶大义,灭老友,进而上位的时候!! 要知晓现在可没有第二个波风水门来跟他争! 不过既然是为了木叶的未来,那么我自然会派遣根部的忍者前往汤之国调查。 志村团藏补充着, 至于其心中所想到底是真的去调查,还是说为了以后的指正而做下伏笔,那就不得而知了。 还真是没想到,为了区区一个宇智波竟然要联合其他忍村的【影】去解决,那个荒,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到比宇智波富岳棘手数倍的地步了啊。 不过,我还需要提醒你的是:空区。 那个不显眼的地方,很可能也是那个小混蛋的后盾,不过猫婆婆那样的商人稍微敲打一下应该就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似是为了表现出自身对待此次行动的认真,他又极为罕见的谏言道。 闻言,猿飞日斩的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多少的波澜,就像是早就已经将这样的讯息考虑了在内。 近期,我自然会以加强合作为由,派遣暗部去试探一下猫婆婆的态度。 不过也不用太多担心,空区并不是那位老人的一言之堂,她充其量不过只是一个人脉广点的商人罢了,真正主宰那座废墟的还是盘踞在那儿的几支忍猫家族。 而且,对比起没有多少武力的空区,我真正担心的是: 雨之国的半藏阁下。 猿飞日斩眼帘微垂,脱口的声音也在此刻变得异常低沉。 至于自己那一直对火影之位保持觊觎之心的老友,真的不足惧。 只要解决掉宇智波荒这个隐患,那么他将会有太多的精力与方法去制衡对方。 语不惊人死不休, 团藏已经以为自己站在了一个相对高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去审视那个小混蛋可能具备的手段。 但是, 于之视野中的那位白发老人却将问题直接推到了更高的顶峰,立于大气层之外去考量这所有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说,山椒鱼半藏和宇智波荒直接达成了某种协定?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志村团藏的声音变得压抑, 变得谨慎。 那只曝露在外的独瞳闪烁着阴暗的瞳芒。 倘若真的如对方所猜测的一样,雨隐村的那位和这个小疯子达成了合作,那么事情将变得万分棘手与不可控! 要知晓,山椒鱼半藏之所以能够被世人誉为半神,就是因为其对待普通忍者宛若神明一样的主宰能力! 第二次忍战,雨之国之所以能够同时向火、风、铁三国同时发动进攻, 就是因为那个弹丸之地出现了这么一位宛若神明的存在!! 不仅所谓的人海战术,于之眼前不过是一群不值一提的乌合之众, 是用来滋润土地的炮灰。 即便是自来也、大蛇丸、纲手这般优秀的精英忍者合纵, 亦无法将之战胜。 虽然随着时间的过去,山椒鱼半藏的力量必然也是在走下坡路,但是于自家纲手不在、砂隐村千代婆婆是否会援助未知的情况下,对方的毒术依旧是一个无解的能力。 万花筒写轮眼,再加上昔日的半神。 这已然能够做到抗衡木叶,乃至给木叶带来重大损失的程度了! 现在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是,自己昔日埋下的因果于前些年爆发出来。 纵使山椒鱼半藏真的和宇智波荒达成了合作的协定,可有虎视眈在侧的晓组织,那个向来谨慎小心的臭鱼,敢将自己的力量全部押在同木叶的战线,押在那个小混蛋一人身上吗? 是,万花筒的力量确实很强大, 荒过往所展现出的战力也足够让人感到惊愕、甚至说惊恐。 可是那位, 拥有半神之名的那位, 应该最强清楚不过一件事情: 仅靠个体强大的单兵,是永远无法攻陷五大忍村这种级别的庞然大物!! 想到这里,志村团藏躁动的内心陡然安定了一些。 同时, 其也理解了猿飞日斩在道出如是石破天惊的讯息之后,还能够表现出坦然自若的原因。 相信这老东西定然是想到半藏阁下的当下处境与猜忌的天性,只要有这两道无形的锁链狠狠地桎梏着,那么木叶西边的雨之国就无需多虑。 当然,志村团藏想到还不止这么多。 晓组织, 你跟晓组织有着联系。 他压抑着声音说道。 且这是陈述句。 尽管其并没有直接的理由与凭据去证明这一切, 但是,连根部都无法潜入的雨之国,荒与半藏之间存在联系的事情,这成天蜷缩在木叶里面的老不死又怎么可能知道?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也建立了和晓组织的联系。 至于建立联系的筹码 志村团藏的眼帘微垂,眼底涌动着不安与忌惮。 昔日, 正是他挑拨了山椒鱼半藏和晓组织之间的关系,更是间接的导致了后者的倾覆。 若是问用什么条件去,建立和那个雇佣兵组织之间联系,那么最好的筹码就是: 【他自己!】 思绪至此戛然, 虽然关于这一点其同样没有定论,没有证据。 可不得不提防。 因为抛开所有的事情不谈,真正与之博弈, 真正其需要战胜的, 正是自己这如同黑白两面, 如同手足兄弟的老伙计啊!! 不可能,半藏那样的利己主义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和宇智波荒搭上线。 除却,除却那个小混蛋许以将木叶作为利诱。 不行日斩,绝对不能够再让那个家伙如此肆意妄为下去了。 将此讯息传递给各个世家,合纵它们一同对宇智波荒施压,令其接受山中一族的探查,自证清白!! 直至象征木叶黑暗与光明的两位老人对话结束,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转寝小春才堪堪抓住问题的症结。 这样的急迫出声也将两人之间诡异气氛给打破。 猿飞日斩安静地瞥了一样那急不可待的老婆婆,目光平静,声音更是没有裹挟丝丝感情。 小春,你老了。 妄图窥探宇智波荒脑海中的秘密,这与提前在村子里掀起战争有什么区别? 按照其制定的计划, 那个疯子是注定要调离火之国外解决的。 极简落下一言后,三代目重新看向了同样表现出不安定的志村团藏,三人中终究也只有这个老对手能够跟上自己的思路,能够做出相对正确的回应。 恐怕这也是他们二人斗了一辈子的原因吧。 【但是,】 【我看到了,】 【看到了你心中的不安与慌乱。】 【那个小家伙掀起的波澜,竟连你都感到害怕了吗?】 四年前,你重启与半藏阁下的联络,想必就是以辅助对方夺回对雨之国的全部掌控为利诱的吧。 猿飞日斩并没有直面团藏的问题,而是将对话拉回到了事件本身上。 但是,并未在回信中否决此次提议的半藏阁下,却是在和宇智波荒会面之后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回应。 你说,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什么耐人寻味的猫腻吗? 这件事本来三代目并没有放在心上。 且不止是他,就连作为始作俑者的志村团藏也因为心中有鬼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毕竟那一句:‘倘若当初没有你团藏的搅合,拥有晓的雨之国,现在又会是怎样一副景象?’径直让这件不光彩的事情重新埋在了地下。 可是,当宇智波荒曝露出拥有万花筒写轮眼这样的秘辛,当其途径的汤之国骤然做出了封禁的决定,当中忍联合考试这样的盛事迫在眉睫,当这些所有的所有都连城一根线的时候。 猿飞日斩就不得不小心谨慎地一点一点沿着对方行走过的轨迹追溯过往。 所有与之有过交际,有过接触的人或者势力都在这一瞬被之从脑海中抽调了出来。 其中,最令人感到棘手的就是雨之国的那位·半藏阁下。 不过也诚如其所言, 碍于昔日志村团藏那见不得光的手段,使得晓组织和雨隐村之间存在着及近不可修复的隔阂,所以暂且也不用太过但心对方会直接下场掺和木叶的事情。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得出这样一个可怖猜测后,并没有出现太多焦虑的主要原因。 忍界的势力就像是一个闭环, 每一个势力都紧扣着一个或者多个其他势力,牵一发则动全身,没有一个势力能够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独善其身。 哪怕是宣布封禁的雾隐村,在汤之国的威胁日益鲜明之后,新上任的那位五代目又能够安安稳稳地坐视不管吗? 不可能的。 至于其自身和晓组织的关系 根本不必明说,留给团藏去猜测就好了。 没有得到想要答案的独眼老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一言重塑暗部队长的欲擒故纵, 关于宇智波荒势力的极致推测。 仅是在这短短的一个时间段中,志村团藏就领略到了这位看似仁慈,看似温和的迟暮老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手段。 恐怕,自己的小心思也完全陷入了对方的意料之中。 不过,就算是这样, 其也不会放弃心中的野望! 而且这样,也才算有趣。 否则轻而易举就战胜这样一位迟暮老头,又有什么意思? 根部明日就可以动身汤之国。 他敲定着日期。 当然在争夺火影之位的同时,对于宇智波荒的意图与行动也一点都不能够松懈。 越早的动身,越早的布局,那么于之事后做文章就愈能够留出足够的空间。 瞥了一眼蓦地燃起斗志的老狐狸,猿飞日斩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神色,只是有条不紊地说道: 你也不用操之过急,仔细安排,不要轻敌,小心驶得万年船。 更何况我联系四代目雷影和五代目水影也需要时间。 届时一起施压,才是最能够让那小子露出尾巴的。 虽然削弱根部的力量是其所想要看到的事情,但这也不是单纯想要看到对方将属于木叶的力量被一股脑的堆进去,白白牺牲。 呵。 这一点还不需要你来教我。 对此提醒,志村团藏依旧咬着牙口没有松懈,反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质问: 关于那边的安排还没有准备好吗,为什么到现在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你是应该知道的,当下平息宇智波内乱的最好方法,就是将那个小混蛋抹除掉。 当所有的事情,所有的针对都被摊开在桌面上的时候,所谓的掩饰、所谓的含蓄都变得不太重要了。 抹除这样的词汇,信手拈来。 闻言,三代目吞吐烟雾的态势也变慢了一分,于虚幻的雾气中团藏分明能够看到一抹从对方眼角流露出的冷冽寒芒。 那位,索要的有点过了。 少顷,猿飞日斩才缓缓开口。 那老东西要的是什么?一次大胜还不够吗! 难道是,荒的眼睛。 在意着昔日老友的迟疑,团藏一眼就看出了症结所在! 除却绝对不能够被拿到台面上说的一些东西以外,只有那小子的万花筒写轮眼最具备吸引力了! 你答应了? 还未等对方回答,他就有些按捺不住心情的质问出声。 因为依照对方的性子来说,十有八九是选择了答应! 且这是抹除掉宇智波荒最直接的方法。 可是, 那是万花筒写轮眼啊! 与普通的写轮眼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的恐怖血继限界!! 预知未来的能力, 倘若这样的一双眼睛能够移植到自己的身上。 志村团藏的眼中开始发狠,曝露在绷带外的半张面孔也变得愈发狰狞。 那么就改变一下计划。 达成目的后再反扑回去,这样不仅能够夺下那对眼睛,也能够给所有人、乃至宇智波一个交代。 其声线凛冽,木制拐杖被握得咔咔作响。 关于后续的事情,我可以压上全部根部,当然,包括我! 他再度补充道,生意里充斥着决绝之一。 然而,端坐在办公桌上的那位白发老人对此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动容。 难道你真的能够看着将那对具备无限可能的眼睛,拱手让人吗? 三代目的沉默顿时就激起了志村团藏的怒意,其是真的无法容忍将这凌驾于白眼之上的战略物资交由给旁人。 假若真的无论如何无法得到,那么他宁愿将之毁掉! 不行。 这样牵扯的面太广,木叶根本经不起那样的后果。而且在这四处皆是敌人的大环境下,我们也需要继续与他们保持合作。 感受着志村团藏的发狠,猿飞日斩知道自己不能够再继续沉默下去了。 因为,这家伙是真的能够去做这一件事情! 为了那一对眼睛, 先斩后奏!! 那么就开战,向死而生。 全部一起拉进来! 我可不怕! 团藏是真的想要拥有那双眼睛,因为拥有过后才真的能够知道万花筒的恐怖!! 更何况,他移植在体内的柱间细胞完全能够帮助他克服异族移植写轮眼的副作用。 一只。 我许诺的只有一只。 面对如此疯狂的言论猿飞日斩终于有些扛不住了,手中的烟斗也被其愤愤按捺在了桌面上。 似即将爆发的骤雨迎来了艳阳天, 得到如是答案的志村团藏,火气被硬生生地截停了一半。 倘若仅是一只,那么所有的事情还可以容忍。 因为其也清楚地知晓,如果双方闹僵,那么必然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届时将没有人能够真正得到胜利,因此而付出的代价必然是惨痛的。 不过许诺下的仅是一只,那么从理论上来讲,己方还是获利更多的一方。 毕竟谁也不知道,将那个小疯子埋葬需要填上多少条性命! 时间呢? 决定了吗? 想到这里,志村团藏也不再纠缠。 中忍联合考试之前。 在龙蛇混杂的大环境形成之前将之抽离。 说道这里猿飞日斩也不再隐藏什么,径直将这一个月的谋划全部摊开。 我知道了。 我会让【风】和【取根】即可前往布置,并促成交易的,以免得手之后对面不认账。 【取根】的能力,会在那个大环境下发挥出很好的作用。 团藏的言辞中找不到丝毫的退让余地。 且即刻的意味十分明显,他无法完全确认对方言语的真实性,所以才想要较多的将主动权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哼。 对此,三代目只是没声好气的轻哼了一声以示明了。 只是于之心中终归还是有些不满的。 因为,这老狐狸横插一杠子究竟是为了想要促成交易的进行,还是想要在第一时间夺得那只眼睛的归属权就不好说了。 不过,这并不算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随后其终于看向了另两位始终未能插上什么话的同期。 小春,门炎,你们的手里也还有一些力量吧。 让那些人都回来,并协助暗部监视近期所有进入木叶的陌生面孔,提防宇智波荒或者其他势力的力量趁机潜入。 他的声音里充斥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 对待这两位,其就没有必要多么上心了。 夜雾弥漫,蛇鼠四散。 紊乱的妖气混杂浓郁的血腥将郁郁葱葱的山林缠绕。 隐约间,一条破损、可通人的石阶小道从山脚蔓延至山巅,而在那目力所及之处,有联排的木制古屋坐落。 可诡异的是, 似乎还有隐隐暮鼓之音于其间传递。 抛开那诡异的氛围以及那不知被何种颜料常年泼墨,已经变了色的地藏石像之外, 这里俨然就是一座有高僧隐居的宝山! 嗯, 当然潜藏在一切外观之下的隐晦,常人自然是难以分辨。 但是, 今夜他迎来的并非是什么普通的客人。 血腥,暴虐,狡猾, 欺诈。 这里的空气很不舒服。 姑获鸟虚眯着瞳眸、压抑着声音自语着,往日那温柔的声线在这一刻变得极度冷冽, 整个人亦像是潜藏着一柄即将脱鞘的利刃。 不过, 我会保护好你、他们的。 这一言则是对着荒说的, 只是在堪堪吐露你字之后,她都陡然更迭了字眼。 强大, 仅是三年不见,眼前的人类少年变得愈发强大、愈发不可测了。 大抵也自然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至于其所提及的保护,正是那一行面颊残留稚嫩,眼瞳微微紧缩,浑身都在战栗,倾泻着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的少年少女们。 无需,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而且对比起他们 荒侧过面颊,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真切担忧。 随后其继续说道: 我更希望你可以保护好自己。 比之三年前,你的伞剑与翅羽之上,又添了很多伤痕。 你在保护别人的时候,谁又来保护你呢? 视野中的大妖怪很强, 极具守护意义的剑术更是罕有人能够左右。 但纵使对方妖力滔天, 纵使那一帘剑术无人能近。 可无论是人亦或者妖, 一旦有了如何都想要守护的事物,再强的力量、再快的剑术,都无法将所有珍视的事物全部守护。 就像这重获新生的宇智波一族,倘若始终活在自己的庇佑之下,在陪别人眼中永远只能是获得上天眷顾的实验素材! 因此带领他们出来进行实战,也是对这些家伙的一种放手。 对于荒提问,姑获鸟并没有回答,她仅是收回了目光,又将环抱于怀中的伞剑握得又紧了一分。 守护的意志,其无论如何都不会摒弃。 哪怕会因此让自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就是她所存在的意义。 真是令人怀念的气息呢。 令吾回想起了昔日在战场中厮杀的时候。 但是,为何哀鸣于此地的魂灵都是那么得孱弱,为何沉睡在这座‘坟山’之上的尸骨都是那么的纤弱。 这种只敢屠戮弱者的行为,吾不喜。 沉闷的声音兀自响起。 循声望去,一名手撑着武士刀,身背犬敷屋的存在正满目凌冽地注视着横列于视野中青葱山林。 【犬神】:曾是沉溺于战场、沉溺于厮杀,为了讨伐一妖怪能够肆意毁灭一座村庄的罪恶妖怪。 但在经历过无尽的厮杀后,被一只纤弱的【雀鸟】所救赎。 自此, 他将暴虐收敛, 将无端的杀戮摒弃, 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同样只为守护。 您是来讨伐他们的吧? 那就赶快下令吧, 阴阳师大人。 这种只敢欺负弱小的妖怪,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 犬神侧过身子谏言道,那对凌厉的眸子里迸发着无惧无畏。 这是荒借由犬冢花的血液为媒介通灵出的武斗派大妖怪, 在其使用【通灵·冥蝶】将这位大妖怪唯一一位已故挚友·【雀鸟】的灵魂召回现世的时候,犬神选择了臣服,并为之所用。 誒,不过,再等等。 荒轻声回应着, 因为他在等待另一位武斗派大妖怪的降临。 毕竟,此次退治的妖怪,是神话级别的涙眼山之主·牛鬼! 不止如此,于之座下还有数不清的眷属。 那家伙,就是这一域的妖怪之主!! 本来荒是不准备过早的与如此强大的妖怪直接对上的,可是终究没有能够敌过族人的请愿。 尤其是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他们就已经达成与自己的约定。 无论是暗部的组合忍术,还是单独挑选的禁术,那些小家伙都已经能够较完整的施展出来。 所以就有了此次的讨伐行动。 当然既然决心进行讨伐,荒就没有理由轻视,通灵出其麾下最强大的三十三名妖怪是对这位涙眼山主人最基本的尊重。 可是这一次, 那位却迟迟没有回应自己的召唤。 【是铃鹿山出了什么事情吗?】 如是意念在荒的识海中盘桓。 也无怪他会产生这样的意念,因为那座古老亦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祸患。 阴森森的幽冥气息铺面, 干净清脆的呼唤也落在了入荒的耳畔。 好久不见,阴阳师大人。 顺着声音以及这铺面的诡异向前看去,一黑一白两个小小只悄然降临在这片土地之上。 小小只们身着神话中象征鬼差的制式服装,高高的帽子与赤足的状态,将这两个小家伙衬得很是可爱。 但可不要就此便小看了他们。 那尤其是那一身漆黑的小鬼使,单凭那倒拖着巨大的镰刀就能够证明这小子的不好相与。 【白童子、黑童子】:两名来自幽冥的见习鬼使。 是负责引领鬼魂的鬼使白与鬼使黑的徒弟,但是就那小小黑疯狂起来的模样,绝对不输给他的指导者就是了。 嗯,好久不见。 荒微微颔首。 回去之后,还请替我向那位问好。 稍许的踌躇与迟疑之后,他还是如此说道。 毕竟那位可是整个冥界的主人,多少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更何况,其与对方还有着一个约定。 好。 此次引领亡魂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对此,白童子欣然回应。 即便是被邪恶的山神吞噬了灵魂,但这个家伙仍旧还是保持着固有的善良。 人之初,性本善。 大抵描述的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就在这简短的寒暄即将结束之际,紧依着前者的黑童子陡然探出了自己的小小手掌比作一个‘耶’的姿态,并闷声闷气的出声。 两、两次。 这是第、第二次,不过,三。 他有些艰难地诉说着。 这是因为其将自身一般的灵魂分给白童子的缘故。 闻言,荒的脸色随之被收敛。 其自然是明白对方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意味着那位主宰冥界的存在,允诺自己随意使唤对方部下的次数还剩下一次。 此次是第二次, 至于上一次,所指的大抵就是三年前,他在火之国的东部边境召唤黑童子横扫雾隐村暗杀精英的那回。 请替我转告那位,我允诺的事情自然会去做。 将散乱的心神微微收敛后,荒认真回应着。 嗯,既然是这个回答,那么 嗯呣、嗯呣........ 黑童子明显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又或者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在哼哼半晌没有后续之后,他求助地看向了一旁的伙伴。 冥主大人的意思是,之后若是你再干预平安京位面的死者亡灵时,多少要向她打个招呼。 一个位面有一个位面的秩序与法则。 见状,小小白旋即轻拍着小小黑的肩背,在安慰对方愈发暴躁的情绪时亦为之补充着后续。 【干涉灵魂,】 【指的是,织雪?】 我明白了。 荒极简的回应着,没有否定对方的警醒。 一昧的去干涉死者,触及亡灵这般不道德的事情,确实有违天道。 哪怕是其遵循过死者的意志。 且过度的做出这样的行为,其与向八岐大蛇祈愿邪神力量的源氏没差了。 因为有一必有二, 这就是人性。 嗯,这也是为了您好。 我家主人的眼睛,并不弱于阴阳师大人您。 似是又触发了某种回答的后续,白童子接着补充道,并隐晦地指了指苍穹。 能够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大抵是因为现在不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替我谢谢冥主。 这样的警醒令荒的脸色有了一丝难看的变化。 阎魔之目的恐怖洞悉之力世人皆知, 对于那位的提醒,他没有理由去无视。 指了指苍穹,是【高天原】也已经在意到自己的活动了吗? 所谓的【法则】、【规矩】,是因为其自身还有真正触及到一些禁忌,所以天上的那帮神明才没有理由对自己动手吗? 如是讯息真的太过重要! 毕竟【高天原】的那些存在,可不是眼前这区区一座【涙眼山】的主人能够相提并论的。 思绪愈加往下,荒的脸色就愈发阴沉。 自己所拥有的力量终究还是太过弱小了,踏出一座划定实力的围城,不过是陷入一座更宽、更广、更令人感到渺小的围城之中。 人类, 终究是与神明有着本质区别的。 哪怕是辉夜一族的极致体术血继限界,也被嘲讽为仅是凡人的程度! 一时间,他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源氏一族要祈愿邪神的力量。 在面都未知,在感受到自身渺小的时候。 力量, 确实是令人心驰神往的事物。 呐,我叫般若。 你叫什么名字,愿意和我成为朋友吗? 就在荒有那么一瞬恍惚的时候,一位化作正太模样的妖怪已然主动接近了那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的人类。 晴,宇智波晴。 如果,你也是族长大人伙伴的话,那么很高兴能够和你成为朋友。 被问询的少女认真地说道,并主动向着身前那拥有着一副极好皮囊的诡异少年伸出了纤纤素手。 至于为什么用诡异来形容呢, 因为对方除却拥有着人类的模样以外,没有一处是正常人所应该呈现的。 比如,其绘于其臂膀、小腿之上的莫名恶鬼图纹,比如其背负在身后的恶魔假面与狰狞毒蛇,再比如其精致到女孩子都要自惭形愧的面孔!! 誒,伙伴吗? 是,是,我和你口中的族长大人也是伙伴,嘻嘻。 他怪异的诉说着, 那流露于之嘴角的笑容就相似永远不会凋谢的花朵一样,令人心神向往,却又莫名地释放着象征危险的信号。 那么,作为朋友,我们要不要交换一下礼物? 般若嬉笑着将手掌递过, 一时间,冰冷与温热,诡异与安宁触碰在了一起。 誒,礼物? 晴显然没有见过这般自来熟的‘貌似’同龄人。 而且要知道,哪怕是在忍者学院的时候,其他同龄的学生都很少会与他们这一族主动搭话,也就更别提交换礼物这样的事情了。 嗯,你的脸很好看 妖怪正太循循善诱着,那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的真切与妖邪。 既然只是那位阴阳师的族人,那么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他是敏感的、有眼力见的,那矗立在这群人类最前列的两位人类少女其就没有去招惹,以之背后的毒蛇脑子去思考就能够知道那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至于身前的少女,则是余下这群人类中颜值最高的一位。 其是喜欢美好事物的, 得到、再毁掉,更加令之心情愉悦。 谢谢, 不知所以的宇智波晴下意识地回应道,这还是第一次有外族人夸赞她,尤其还是如此大胆的赞叹。 所以,礼物不如就 话语戛然,般若也侧过了身子看向了位于妖怪队伍最前列的那位人类少年,虽然那位并没有投来任何的目光与视线,但是他是能够感觉到,那来自灵魂无声的警告。 在告诉着他: 【不准碰!】 ‘嘿,还真是小气。’ 下次再聊,可爱的晴。 在心中嘟囔了一声并落下一句极简的客套后,他翩然转身,于人类的身上其学会了太多为人处世。 那么接下来就将其心中的这份恼火,全部宣泄在那帮倒霉的妖怪身上吧! 【可要,让我开心玩得开心一点啊。】 那么,这个。 这个可以吗?我只有这个。 然而就在般若妄图回归妖怪队伍的时候,一道清脆而又带着一丝忐忑的问询落在了他的耳畔。 哈? 他带着疑惑转身,只见那被其视为猎物的人类少女正一脸羞愧且忐忑地看着自己,而于之手中捧着的,是一个类似于小刀一样的铁质武器。 显然,对方此间的情绪都是因为送出的礼物太过奇葩了一点。 毕竟,谁会在初见的时候送别人一柄苦无当作礼物呀。【哦,天天请坐下。】 不喜欢吗? 我想也是。 看出身前正太脸上神情的停滞,晴自言自语着,双手也下意识地往回缩。 但是,般若却在对方完全将‘礼物’收回的时候,抢先一步将之抢了过来,并在接过的时候就有些按捺不住地把玩了一下。 谢谢,那我就收下了。 虽然这样的礼物有些奇怪, 不过,却是其收到过最真诚的一件礼物。 嗯,作为交换。 嗯: 他看了看自己,又一把抽出了栖居于之身后假面中的毒蛇,但在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其所拥有的一切,好像都超脱了人类可以视为礼物的范畴。 那么,你想要什么? 我的脸可以吗? 般若认真地问道。 【人类,还真是有趣。】 隐没入滚滚迷雾之中的般若随意把玩着手中的锋锐器物,一点也不担心这流转着寒芒的小东西会伤害到自身。 我为什么非要自己朋友的脸呢。 难道,难道是不想要让我下一次遇见你的时候,第一眼认出你吗? 般若桑。 短暂的画面戛然而止,把玩于手中的器物也随即停滞了转动。 通过那冰冷的界面,能够看到的是一张精致、可爱到极致的面颊。 即便是再美人类公主, 在看到这一张脸皮的时候,也必然会心生惊叹、乃至丝丝妒火。 不过, 看着自己的面容,般若的嘴角却溢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怪异狞笑。 【因为,这被我撕烂无数次才蜕变出来的面皮,】 【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啊!】 【晴,宇智波晴。】 【我记住你了。】 思绪至此,这拥有着一副令人生妒的小正太下意识地眺望向了队伍的最前列。 【飒,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开战啊!】 【我还想要更多的鲜血更迭自己的面孔,去让自己的皮囊变得更加好看一些,去交更多的朋友!!】 但这样的疯狂念想又在一瞬间停滞。 【只是那时候,晴还能够记得我吗?】 呐,那位就是雪女吧。 还真是漂亮呢,危险感提升哦。 立于宇智波一族前列鞍马八云轻轻贴在身侧女孩的耳畔轻语着,那柔软的声音里蕴藏着一丝可触的调笑。 虽然身侧的女孩已经足够的漂亮,就像是人类的公主一样。 但是,在一眼触及那位冰冷的妖怪少女的时候,鞍马八云还是忍不住地心生一种实质的惊叹之感。 那位,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就像只应天上有的仙女,让本就容貌不俗的自身都不由地心生一种自惭形愧之感。 不, 或许对方的漂亮与自身掀起的自惭形愧并不单纯的只是因为容貌,更多的还是其身上那种虚无缥缈, 不可及近的冰冷气质。 只一眼,就足矣令人深深地印刻在记忆中。 嘛,当然还是泉更加让人容易亲近。 不过真好呢, 男生。神啊,下辈子请让我也成为大世家的贵公子吧。 来自他族的少女兀自傻傻祈愿着。 比之三年前,或者再推进很多。 比之一个月前,她的性格似乎有了一些明显的改变。 乐观,开朗,有了花季少女应有的模样。 嗯,除却是因为其身体在肉眼可见的得到改善, 还有一个原因,大抵就是在其一个月前回归族地后,父亲大人对她说过的吧。 【亲爱的闺女,觉醒家族血继限界的你注定是要继承我的位置的。】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已经需要开始地做出属于自己的判断,属于自身的选择,而不是在遇到困难,遇到选择的时候,再来依靠我。】 【今后整个鞍马一族,都将以你为荣,都将以你马首是瞻。】 【所以放手去做吧。】 【无论你做出了怎样的选择,父亲和母亲, 都会站在你这边。】 【不过, 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记住,对鞍马一族有恩的人,你可以不选择去帮助他们,但是也不要做出背叛与伤害他们的事情。】 【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准则。】 当然,还有一点是鞍马从云没有说出口的。 【既然你选择了在这个时间点回来,难道不是因为在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决断了吗?】 归去的那一夜,鞍马八云迟迟未眠。 木叶和宇智波这两个阵营不断交替, 无疑,前者是强大的,比宇智波一族强大太多。 哪怕后者拥有两对特殊的眸子,但是这样的底蕴也完完全全不是一个位列忍界顶峰的村子对手。 可是,就算冒着触及契约的风险牺牲自己,选择了木叶,就能够让鞍马一族得到想要的未来吗? 此刻的她很自私, 什么村子、什么大义,都被其摒弃在了边缘。 其只是个想要守护自己族人,守护父母的小女人。 更何况,腐朽的村子,被划定到边缘地带的家族,以及不痛不痒的资助。 这些年来,所谓的村子对待没落的鞍马一族又是怎样的呢? 就算自己将宇智波一族妄图反叛的事情,以牺牲自己的代价传递给那位老人家,真的就能够换来永世无忧吗? 靠人人会跑,靠山山会倒。 在这个世界, 唯有力量,才是最强音。 至于强势时的他人许诺,仅是锦上添花罢了。 这也是【伊度】教给自己的道理。 可是这样的道理放置在那个的少年的身上似乎有些不一样。 初见的约定,绝境时的许诺,以及当下主动划清界限的态度。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着掌心中那没有被火焰波及到的家族代纹,失眠的少女喃喃自语中。 【不过,】 【既然你能够让我看到希望,看到未来。】 【那么,也一定能够让鞍马一族也看到吧。】 这是黎明乍现,太阳初升时,鞍马八云在心中落下的定论。 所以, 缔结盟约吧。 我和你之间的盟约。 鞍马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盟约。 再次回到宇智波族地的少女如是郑重的说道。 这一次归来,她即为鞍马一族的话事人! 且不知道为什么,当这样的决定落下之时,一种莫名放松与安宁汹涌于之心头。 她,是第一位与荒缔结契约的妖怪。 面对异族少女临耳的调笑,宇智波泉平静地说道。 第一次这个词汇被其咬得很重,明明在那唤作妖怪的阵营里还有着许许多多有着异域风情的妖怪少女。 如那轻抚着骨猫的精致少女,如那一袭镶嵌眼瞳罗裙的诡异少女,如那掩嘴浅笑周遭落满枫叶的绝美女子,如那抱着金鱼砰砰跳跳、不断发出惊呼的小丫头 但是,有第一这样的先决条件在,其他的所有都变得有些暗淡无光。 【不过,我才是第一个遇见荒的!】 我不会输。 没有任何转折,没有任何的迟疑,泉如是落定。 垂于身侧纤纤玉手也随之将满满黑发收拢攀上,凌厉的气息伴随着一对猩红双瞳的显露而汹涌而出。 准备。 她没有回首,仅是音线平静地清冷的向身后命令着,至于那双逐渐冰冷的眉目则眺望向了视野中的诡异大山。 那里,潜藏着无数强大的气息! 是。 有条不紊应和在下一秒响起,伴随着的还有一阵沉重的呼吸与一连串金属碰撞声响。 因为妖怪与宇智波一族是第一次合作的缘故,且妖怪大多是依据自身的个体能力进行战斗,并不擅长合作、结阵。 因此双方分属在了两个阵营,并暂定分别从左右两边推进。 逐层清扫,保持阵型,不要冒进。 泉再度落下命令。 随着探寻的目光愈发向上,那一道道蕴藏着汹涌力量的未知生物就愈发的令之感到恐怖。 【荒,这些年你的对手都是这样的恐怖存在嘛。】 一丝心疼发悄然攀上了她的眼帘, 【但是这一次,】 【不,不止是这一次!】 【从今往后,】 【我都会带领着族人追上你的脚步,无论你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芳心落定,猩红涌动。 三道漆黑的勾玉缓缓轮转,渐渐凝聚,最终化作了一道风车的模样。 唔呣,越来越有感觉咯。 我会替你加油的! 鞍马八云捏着秀拳说道。 不过当字句落定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态也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她是能够感觉到, 感觉到那蛰伏在视野那座大山中的恐怖。 因为在场的任何存在, 无论人类还是妖怪,无论是万花筒写轮眼还是妖族秘术,恐怕,都没有这丫头的精神力来得强大。 操控五感, 一个被上天诅咒的恐怖血继限界, 就是鞍马这一族最强的力量! 吼!! 也就在妖怪队伍愈发完备,凝结的滚滚妖物直冲云霄;人类的队伍逐渐分散,金戈之音不绝于耳之际,一道可怖的嘶吼陡然从视野中的那座大山爆发了出来,那掀起的汹涌力量,竟是将数棵古木当作箭矢一般投掷了下来。 显然,被其他势力压境的涙眼山妖怪,也开始按捺不住了。 散! 注视着那裹挟着不可估量之力的巨木,宇智波泉果断落下命令。 人类的身体是孱弱的,即便身着甲胄,即便努力修习体术,也无法真正意义上做到金刚不坏。 面对这种蛮力试探, 退避,稳固阵型,伺机反击就是最好的方法。 无谓的拼一时之勇,只会白白浪费力量。 不过对比人类的退避,妖怪阵营中,一道矫健的身影陡然脱颖而出,随后只见寒芒弥漫,有无数剑影铺面的同时,一柄巨大的纸伞虚影悄然凝现在了虚空之上! 【秘技·天翔鹤斩!】 木屑纷飞,那数道连根横飞而来的巨木竟是在一瞬间就被斩灭了个干净。 这样的力量对弈,着实令本就高傲的宇智波一族心惊、乃至升起一抹颓然之色。 强, 好强! 这就是跟随在族长身边的伙伴吗? 面对那蕴藏绝对力量的攻势,他们只能够选择退避,但是那位手提伞剑的存在竟是信手将之斩成了齑粉!! 难怪族长大人一直将他们庇佑在族地,外面的世界却是恐怖得令人难以想象。 不要妄自菲薄,相信你们的眼睛,相信你们的同伴,相信你们这些年的努力! 泉自然是在意到了族人们的晃神,清脆的声音已然落在了同伴们的耳畔。 这是, 【秘术·空蝉之音。】 这些日子,荒是真的将自身所修习的秘术都一点一点的都教给了对方。 闻言, 族人眼中的那抹颓然被稍稍收敛了一些。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自持继承宇智波之名的他们,第一次从根源上抹消着自身的骄傲。 内敛,沉重,也逐渐取缔了他们眼中的惊愕。 来而不往,非礼也。 同时,立于泉身侧女孩在轻语了一声后,随之将背负在身后的巨大画板抽了出来,仅是一息的眨眼,那矗立在地表之上的空白画布上就已经有颜料泼墨。 寥寥几笔,青翠的山脉勾勒其上。 ‘啪。’ 色彩转换,双笔飞舞,是灰色的雷云与金色的雷霆。 轰隆! 沉闷的雷鸣陡然炸响于苍穹, 随着那画笔指引,一道道璀璨的雷霆如腾龙游蛇一般飞扑而下。 且落地之处赫然就是方才巨木拔地而其之地。 吼! 痛苦、粗壮的哀鸣之音近乎是在同一时间爆发,再凝神,一头类似巨大化蛮牛的怪物从郁郁葱葱地山林之中钻了出来。 不过除却着宛若两层小楼的庞大躯体之外,它还与普通的牛妖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那就是这面目可憎的恐怖怪物,竟然还有着八只如同蜘蛛一样的触足!! 此刻,它疯狂在山林之中疯狂乱窜着,想要逃离那天罚的轰击,可是那璀璨的雷霆就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如影随形。 直至那拥有者恐怖力量的怪物,长长哀鸣一声彻底倒在了山林之中。 有耀眼的山火与焦糊之味开始弥漫。 这一手回敬,确实将人类阵营中低迷的气氛微微拉上,就连那收伞孑然独立于一侧准备施加保护姑获鸟也不禁微微侧目。 看来那位年轻的阴阳师说的没错,这些小家伙并不需要过多的保护。 可同样,怪物的死亡也激起了整座妖怪之山的愤怒。 山体轰鸣,巨木断裂,尘土弥漫,一头头与方才怪物几乎无异的妖怪如潮水一般从隐匿之地翻涌了出来。 且相较于先前死去的那头同伴,它们的身躯只庞大,而不瘦小! 整个地域的空气也因为这些家伙的出现变得粘稠,变得充斥着腥臭味道,能够想象在这数不清的岁月中,它们吞噬了多少生灵! 而这些似牛似蜘蛛的怪物,都是涙眼山之主·牛鬼的眷属! 示威性的咆哮声在这一刻轰鸣,朦胧的月色也渐隐没在了乌云之后。 战前的紧张气氛被拉满到了极致, 犬神用衣襟轻擦着武士刀;兵勇面目肃穆,一身古朴的战甲凸显着他威武雄壮;妖狐轻轻摇着纸扇,脸上有着一丝无奈与嫌弃,灵动的风则在其周身停驻;小小黑舔舐着嘴角,那汹涌的妖力于之而言是直接的刺激与挑衅........ 他们,都在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来自阴阳师,亦可以说,是妖怪之主的命令。 至于久次良,仍旧没来。 【铃鹿山,真的出事了吗。】 没有得到答案的荒收敛起心绪,抬起的手掌亦缓缓搭在了身后的刀柄之上。 伴随着铿锵的金属拉扯响起,冰冷的字句与猩红的瞳芒开始涌动。 飒,灭了它们! 逸散着寒芒的刃尖直至那乌泱泱一片的八足怪物。 地表震颤,树影摇晃。 两股意志不同汹涌的妖力在一息间便对碰在了一起。 一面是暴虐的血腥,一面是极致的肆虐。 且从数量上与视觉感官上来看,那些拥有着庞大体躯,蕴藏着无尽蛮力的牛鬼眷属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光是那从山体之上横冲而下的连绵洪流,就给以人一种胸腔被压迫,血脉被截留, 天灾降世的恐怖感官! 但是, 蚍蜉虽连绵,又岂能撼动苍天大树? 幽幽冷芒连接天际,一道漆黑巨大镰刀陡然凌空凝现,那早已被周遭血腥味道与暴虐能量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黑童子,竟是在阴阳师大人落下命令的第一瞬便提镰主动迫近。 死, 死吧! 癫狂的宣言伴随着滔天的痛苦嘶吼与被肢解的八道肢体横飞, 只一人、一镰, 其便狠狠地凿进了那钢铁洪流之中。 而也就这一刹,悠悠的鼓音才堪堪传来。 咚咚,咚咚! 那浅浅的鼓调似有着莫名的魔力,在轻轻调动着人类与妖怪体内那共有的一些疯狂基因,在唤醒着那些处于沉睡中的细胞。 且在这悠悠鼓音之中,还裹挟着丝丝女音吟唱,以及杂乱却又完美融入的拍击音。 这是,天邪四鬼, 这四个小家伙虽力弱,不比其他武斗派的大妖怪强大,但是却拥有着增幅全员力量的特殊能力。 此间有风过, 白色的魂幡在夜空中摇曳,盘踞此间久久不散的冤魂似受到了明确地指引一般,开始呜咽,开始汇聚。 【秘术·招魂!】 滞留此地的冤魂啊, 请借予我守护大家的力量。 在退治这一域后,我会引领你们前往幽冥转生。 喃喃的吟唱从白童子口中流露,一团团白色的晦涩能量体也在此间凝聚,并缠绕在了场域中每一位同伴的周身。 无论是人类, 还是妖怪。 当然,那已经没入妖怪洪流,唯闻癫狂呓语的黑童子更是受到了重点照顾。 而这些幽魂所构建出的特殊能力是:抵御一次来自敌人的攻击。 保持距离,远程进攻,分割解决。 泉面色平静地命令着, 她并没有因为妖怪阵营的主动迎击而上,就同样选择冒进。 因为没有强大体魄的他们,直接选择迎头痛击那么结果只有一个,直接被那群可怖的怪物轻易地碾成肉饼!! 尽管在平地上,碍于人类的体魄他们依旧无法占据优势,但至少能够通过堪堪布置出的陷阱进行分割、削弱、退治。 这一刻,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傲气,被少女压制在了骨子里。 哪怕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她完全能够在那恐怖的洪流中保持自身无恙,乃至取得令大妖怪们都侧目的战绩。 但是,既然荒将所有的族人都托付给了自己,那么她就会做到对每一位同伴负责,哪怕并不能够取得很好看的战果。 拜托了,八云。 不过,他们也并非是只能够被压着到处乱窜! 不要太小看了忍者的力量!! 我明白。 来自同盟世家的女孩轻轻颔首,随后便收敛了那落在那妖怪洪流上的视线, 安静地提起画笔于巨大的白色幕布上。 一息间,地表颤颤,数不清的土墙轰然从山体,从地表之下突兀顶出。 这样的混乱,虽并不足以阻挡下连整个空间都跟着颤抖的死亡洪流,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扰乱了一些它们的进攻态势。 有数头来不及调整姿态的牛鬼眷属,更是倒霉的死在了同伴那宛若巨型钢枪触足之下。 就在这里迎击。 随着一道道人为的沟壑、土墙被缔造出,泉也落下了迎战的命令。 尽管说是要将所有的骄傲摒弃,要谦卑的面对力量的差距。 但是,他们已经相对隔壁妖怪阵营退避了太多,再怎么摒弃骄傲,他们也曾是最强的世家! 是! 没有任何的反驳音,齐齐的肯定回应下是整齐有度的分离结阵。 至于那颤颤的声线,是兴奋,才不是什么畏惧! 因为, 他们所继承的是宇智波之名,拥有着最强的血继限界!! ‘嘣。’ 沉闷的声音在每个族人的耳畔回响,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真切的响声,毕竟在这嘈杂的大环境下根本不可能,也不允许这般细微的声音传递。 这, 是预判在每位宇智波族人心中的陷阱触碰声! 【轰!】 【轰轰轰!!】 瞬间,连绵的爆破音开始响起,人类的最强忍具配合上绝对的数量已然伤到了这些只知道杀戮,只知吞噬的低级妖怪。 不过,也仅是伤到罢了,并不能做到完完全全地坑杀。 毕竟,匆匆布置下的数量还不足以做到将这些点满蛮力的恐怖怪物完全埋葬。 同时在让这些庞大巨兽感到一丝真切的痛苦之外,亦激起着它们的凶性! 滔天的嘶吼在这一瞬冲天炸响, 那些面目可憎的牛鬼眷属们在冲出硝烟地一瞬便疯狂地朝着视野中的人类冲了过去,途中那由鞍马八云缔造出来的阻碍,在这绝对的蛮力之下化作了漫天碎石。 若是妖言、人语能够相通, 那么这些灵智尚不健全的怪物们一定是在嘶吼着:全部,全部吃掉!! 但是,宇智波一族的攻势并没有就此结束,一道道身影不退反进,毫不犹豫地朝着视野迫近着。 一昧的逃避,终究不是这一族的秉性! 攻击它们腿部的关节部位。 立足其中的小队长们下达着命令, 从刚才的试探中,他们已经搜集到了一些有用讯息。 包括这帮怪物大概的防御力、单凭蛮力进行突进的进攻方式,以及八只触足并没有身体坚硬的事实! 冲在最前面的怪物,姿态踉跄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能看到,能看到!】 ‘嗖嗖嗖。’ 猩红逸散,漆黑的勾玉在疯狂轮状,裹挟起爆符的苦无在这精准到极致的目力引导下,似自身长了眼睛一样狠狠地朝着那些牛鬼眷属的关节部位袭去。 要知晓,除却火遁以外,这一族对于忍具的操控亦是一等一的精湛! 当然,这离不开写轮眼的绝对辅助。 嘶吼! 这般的定点袭击是卓有成效的, 于凄厉的嘶吼声中,一道道魁梧怪物狠狠地栽倒于地表之上,最后沦为被身后同类践踏的可悲基石。 继续, 注意轮换,保持自身的查克拉能量。 使用写轮眼是极其消耗瞳力与查克拉的,哪怕是身为宇智波一族的固有者们也无法回避这样的一个事实。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还太过年轻,体内积攒的查克拉能量还不够充沛的缘故。 只要再给予足够的成长时间,这一双双还有些稚嫩的眼睛终将成为令整个忍界都畏惧的可怖血继限界!! 一切似乎都是在朝着有条不紊地狩猎方向发展, 可也就在这时一道惊怒地低吼打破了如是狩猎: 小心上面,散! 视线下意识地偏离,只见一头头牛鬼眷属竟然赫然从天空中突破了硝烟,突破了那由人类少女构造的基础防线!! 是那宛若钢铁森林一般的四对肢足,带动着它们庞大的身躯高高跃起,并急速地朝着那些渺小的狩猎者们扑去。 这帮盘踞在涙眼山的妖怪们,并不是完全地没有思考、变通能力。 而制空权对人类来说,多少有些不可触及,唯有用避退作为应对。 不过,这样的匆匆避退仍旧是有一些迟了。 怪物们那庞大的身躯本就裹挟着巨大的重力势能,无形地加速着它们的扑杀。 那就一起去死吧! 有因这第一次切实战斗,而未能把控好体内查克拉消耗的族人神态癫狂地嘶吼着,于之脸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恐惧。 因为,在踏足这未知地地域之前,他们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铿!】 利刃出鞘,寒芒映衬着少男少女的意志, 若不能为族长大人奉献一分力量,若注定只能够成为族长大人的拖累,那么,不如在这里果断求死!! 但是, 就在数十头体型庞大的怪物从天降临之时, 一位清瘦的少女陡然出现在了这些族人的面前。 泉姐! 有族人低吼,那陡然焦躁地情绪必然是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劝离什么,可惜在那从天而降地极致压迫下,声音的传递都显得是那么缓慢。 远处, 立于石阶之前的荒迟迟没有迈出下一步,通过巫蛊师的虫子,他始终掌控着整个局面,自然也就包括了族人的情况。 至于其放空的左手则始终保持着结印的状态。 是【飞雷神之术】的印节, 在泉的忍包中,有他亲手放置地特质手里剑。 不过, 似乎他的女孩,并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漆黑的风车在少女的瞳眶中轮转,冰冷的目光毫不避退地注视着那近乎将天空都遮蔽的可怖妖怪。 当那裹挟着死亡气息的妖怪肢足即将触碰到女孩的时候,晦涩难寻的能力在这一瞬疯狂倾泻而出! 世界变得安静,厮杀、叫嚣、兵戈交错音都被无限拉长。 空间变得凝滞,明明急速扑猎而下的怪物们下坠的态势竟然缓慢了万倍不止,每一帧每一个画面都能够被细数出来。 这是,【万花筒·天之常立!】 且定格的时间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事物本身,而是这一小块的方寸地域。 甚至可以说, 少女所凝视之处,就是她的静默领域!! 都还愣着干什么吗! 外围有警醒的低吼炸响,瞬间,一道道钢丝突入即将被怪物们覆盖的区域,将还处于愣神的同伴们尽皆拖拽了出来。 而也就在整个场域再无其他族人的时候,这转瞬的定格骤然溃散,数十头牛鬼眷属亦于此间轰然坠地。 不过掀起的能量并没有能够撼动其中少女分毫。 因为, 一座银色的巨人赫然矗立其间,甚至有两头因为时间静止而失控的怪物在恢复动作之后,就立刻被两道银色的光刃给分尸两侧。 【万花筒·须佐能乎!】 作为这一极限营救的代价,泉那美丽的瞳眸已然开始汩汩零落着温热的鲜血。 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就退离,而是抬起了纤纤素手,刹那间有对比起巨人万分渺小的事物纷纷扬扬凭空落下,落在了那些未有能够重新掌控好自身的牛鬼眷属身上。 一瞬间,远远超过方才所设陷阱的疯狂爆破在此刻拉起帷幕。 这是,【禁术·互乘起爆符!】 爆炸似乎过去了很久,但又似乎只是一息的光景。 浓浓硝烟逐渐退去,银色的查可拉巨人也早已消失在了视野。 不过,更加令人触目心惊,是那满地怪物碎肉,以及独立于其上的冷漠少女。 此刻的她,正眺望着迷雾的尽头。 【我说过,我会带领族人,紧紧跟随在你的身后!!】 轰隆隆。 大地的颤抖声不绝于耳,数十头牛鬼眷属的死亡似乎仅是对于整个妖怪洪流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整个宇智波一族来说确实莫大振奋。 原来, 原来在他们当中,也有着能够信手消减那些可怖怪物的存在。 不, 不对,那轰隆隆的震颤音似乎不止是妖怪们奔袭而下声音,还有整片大地出现割裂的声响!! 只见,整个场域似乎被扩大了数倍, 原先及近抵达的第二波怪物们,又被诡异的拉回了原点,而且期间横列的沟壑、岩墙宛若一处天成的迷宫石林!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鞍马八云。 当然,此刻的她身形有些摇晃,姣好的面颊更是如纸般苍白,显然这样的强行改变场地也使之有些吃不消。 但是,还没完呢。 身体晃动的女孩将画笔暂且咬在了口中,空余的双手很有画面感地轻轻挽起垂落的发丝。 这样的动作,似乎是其缓和自身虚弱的一种方式。 随后她重新拿起了画笔,炽热的红,厚重的黑,璀璨的金,在一瞬间覆盖了整个牛鬼眷属所置身的场域。 天火在焚烧,大地在崩碎,雷霆在灭世! 少女宛若执笔的神明,在落下属于她的天罚。 【这是我,对你的回报。】 就是现在, 上! 伴随着四野不约而同响起的低吼,重整小队的宇智波一族开始朝着牛鬼眷属出现混乱的地域发起进攻。 期间不乏有处在外围的怪物挥动着它们那宛若钢筋长矛一般的触足,意图将那些如同蝼蚁一般渺小的人类给洞穿,猎杀。 可是,还没有等那些攻势落下,数道锐利的劲风便狠狠地开凿在了这些怪物的肢足之上。 而在数道集力的切割之下, 那些本就相对脆弱的关节部位,顿时就切面平整的错开断裂。 滔天的怪物嘶吼,伴随着墨绿色的恶心污血在这一刻爆发。 至于那些凭空凝现的锐利劲风是: 【风遁·风切之术。】 虽说宇智波一族的查克拉以火、雷、阴,三种属性为主,但多多少少还是拥有着一些具备其他查克拉属性的族人。 当然,在使用这些旁系忍术的时候,远比不上运用火遁来的得心应手与威力强大。 但在特定的时刻, 特定的环境,特定的组合搭配下, 这样的旁系忍术就完全成了打开局面的刀子。 ‘嗵!’ 怪物轰然的倾倒激起了大片尘土,在遮掩众人视线的时候,也蕴藏着潜在的危险。 只见,有什么事物就从那烟尘之地急速飞扑了出来。 定睛凝视,那赫然就是一张张巨大无数倍的蛛网! 且在那蛛网之上还沾染着粘稠的绿色液体,有袅袅青白烟雾升腾,不用想,那些液体亦必然是极具伤害性。 【不愧是异界的怪物,竟然在饱受触足断裂之痛的时候,还能够进行反击!】 有不自主地赞叹在宇智波族人的心中掀起。 如此恐怖的生命力、防御力以及战斗力,完完全全地超脱了族长大人曾经给他们带回来的通灵兽。 这也是他们为何没有选择召唤出属于自己的通灵兽进行协同战斗的缘故。 面对这般恐怖的对手,恐怕那些与自身缔结契约的伙伴将会在第一时间被撕个粉碎。 那可是族长大人送于他们的礼物! 怎么可以被毁在这里? 而且有一点要知晓的是,那些来自通灵岛的契约兽所拥有力量,已经超过了大多数普通忍者所缔契的异族伙伴! 【但是, 】 【也不要太小看了, 宇智波一族的力量。】 一道道矫健的身影骤然结印突进, 毫无畏惧地横列在了那些堪堪使用过风遁忍术,暂且僵直还来不及躲避和使用其他忍术的同伴身前。 也就在那沾满着不详液体的蛛网即将覆盖整个战区的时候, 一团团汹涌炽热的火焰从少男少女们的口中汹涌而出。 【火遁·豪火球之术!】 这可以说是身为宇智波忍者最为基础的、也是入门的火遁忍术! 炽热的火焰将整个黑夜都熏红,那纯粹的火元素是这一族被誉为最强火遁世家的最好证明! 至于那些看起来骇人的蛛网则在火焰中燃烧了干净,连残渣都不剩一点!! 吼! 巨兽嘶吼,大地因此而战栗, 断肢、覆盖性的忍术并不足以让这些家伙就此匍匐,就此消亡。 印刻于它们那巨大兽瞳中那些渺小东西,不过是稍微特别一点的食物罢了! 不过,就在牛鬼眷属们挣扎着想要用剩余的腿足,来支撑起那庞大且流着瘆人妖血的躯体时,宇智波一族的族人们也没有就此停歇止戈。 一道道身影于此前不断推进,汹涌的查克拉能量随着缭人眼球印节迸发。 【雷遁·四柱束缚!】 但见四道拥有不规则边缘的磁石轰然从地表之下升起,且所出现的位置就是那些怪物所置身位置的四角。 下一秒,伴随着璀璨、紊乱的蓝色电流掀起,整个被四道磁柱围困的地域都爆发着令人心惊的毁灭能量与巨兽痛苦的嘶吼音。 但这仍旧不是结束。 因为雷遁的威力虽强,可若非是像鞍马八云一样本就拥有着羡煞旁人的查克拉能量,不断地借助苍穹之威进行轰击,否则并不足以将这些生命力强大的武斗派妖怪们彻底碾成渣滓。 更何况, 持续性的开启血轮眼审视、警惕四周,本就对这些首次进行实战的小家伙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压力。 倘若真就不管不顾地倾注查克拉, 那么身处于这恐怖的陌生战场中与找死无异! 所以, 同伴之间的配合也就显得尤为重要。 这也是荒想要看见的。 一个人或许可以走得很快,但是,若真的想要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看一看,身后必然少不了同行的伙伴。 家族是,忍村是,妖怪之主亦是。 人影憧憧, 数道年轻的身影在鞍马八云构造出的土墙之上显身,十指交错之际,教习于木叶暗部的合纵忍术再度被施展。 【土遁·天降粘土!】 只见雷霆还未彻底消减,于受困的怪物虚空上便骤然打开了一道诡异的空间漩涡,有如同土石与水流混合在一起的深红粘稠土壤缓缓从那道漆黑诡异的漩涡中坠落而下,并一点一点的吞没着那些模样可怖的怪物们。 且在这诡异的粘土作用下,那些堪堪扛着雷遁之威想要从磁柱间隙逃离的牛鬼眷属们,在这一刻被暂且地封禁了任何动作。 了结它们。 命令层次有序地推进,地表碎裂之际又是数十道嶙峋不规则的巨大磁石耸立其上,并且将怪物们能够突围出的间隙完全围堵。 不过较之先前的区别在于,此间并没有雷霆轰鸣。 只见,十六道互相贴合的嶙峋磁柱赫然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囚牢,至于囚犯就是那被浇注在粘土之中的恐怖怪物。 这是,【雷遁·十六柱束缚。】 同时,先前施展火遁的族人再度推进,结印。 【火遁·素烧之术!】 此术不同于宇智波一族的惯用火遁,是将查克拉凝聚于喉中再进行直线的攻伐,而是直接在目所及之处进行定点引燃。 那汹涌于巨大磁住囚笼中的赤红火焰与巨兽疯狂嘶吼就是其威力与应用的体现。 不多时, 嘶吼不复,火焰泯灭, 巨大的磁石囚笼也在一阵清脆的蛋壳破碎音中崩碎,至于那置身其中的凶残猎物也一同化作了灰飞。 继续推进, 注意自身查克拉消耗,不要贸然逞勇! 有条不紊地命令与少男少女们的推进同行, 且在解决掉处于边缘地带地数头牛鬼眷属之后,这些宇智波族人们都下意识地眺望了向了迷雾笼罩之地,有滚烫猩芒在他们的眼中跳跃着。 【能跟上,】 【一定能跟上!】 【请在等等我们,族长大人!!】 走吧。 驻足在山脚石阶前的荒喃喃轻语,失神的目光也在此刻恢复了焦点。 他完全地收回了对族人们的在意,并抬脚朝着山巅的方向迈去。 被其通灵出的武斗派大妖怪们已然顶着那黑压压地妖怪洪流杀到了半山腰,身为统领这些大妖怪的阴阳师,也不能太过掉队。 再说,那个存在于山巅之上的大妖怪是他自己的猎物! 至于依旧停留在其身侧的,是万古如一日冰冷的大妖怪·雪丽。 以之眼界与实力,大抵即便是这涙眼山的主人也不能够被她完全放在眼中吧。 然而也就在这人类少年拾级而上的时候,数十头体型巨大的牛鬼眷属发现了这身形孱弱的漏网之鱼,顿时便高抬着它们那锋锐的触足扑杀而来。 对此, 荒未动,甚至连抬眼看都没看,依旧兀自沿着那古老的石阶朝着上走去。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面目可憎的妖怪就能够得逞了。 一袭素衣的妖怪少女缓缓抬首, 森冷, 便从其淡漠的目光中沁入了所有对敌者的灵魂之中。 先是滚烫的血液,之后是跳动的器官,最后才是看似不可破的坚硬躯体,都与这座山脉,与这片领域永封在了冰冻之中!! 荒之身后,尽皆笼罩在了无尽冰雪之中。 与此同时, 在遥远的火影位面,一场无休的潜伏、杀戮、追逐也在夜幕的掩盖下进行着! 禀千乃大人,北方上千的铁之国武士已经压抵国境,扬言要西谷大名亲自出面,要为无故身死使节同伴讨一个说法。 否则不介意用鲜血为他们死去的同伴作为祭奠。 至于那些乘乱潜入的忍者必然是某个大势力训练有素的暗部成员,不仅实力不俗且性格狡猾、凶狠,更令人头疼的是一旦陷入封锁并自知难逃后,便会选择直接引爆自身与我方围追的部众同归于尽,我们的同伴因此损失惨重。 虽然再不斩大人与雷牙大人已经亲自下场围剿,但是碍于城市的庞大,与人数的棘手,现在所能够做的也仅仅只能将那帮潜伏者困在城中,但是 但是更紧迫的是,东面的云隐村忍者已经推进过边境线,先行忍者目测过百。 给出的理由是,有同伴在我方国境内失踪,要亲自进入搜查。驻守在那儿的轩猿众大人,三位重伤,暂且丧失了抵御的能力! 一旦云隐忍者真正压境,恐怕我们将无力再对内部的那些老鼠进行围剿。 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千乃大人! 那位,对此又是作何反应? 他会回来救我们的吧! 随着传讯忍者口中字句的推进,其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恐慌而颤抖。 但是, 这真的不能够怪他,因为一个区区不过二百之数的忍者势力就想要单挑已知的雷、铁两大国两大势力,简直就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 要知晓,单单是云隐村所派出的先锋部队,人数就超过了汤之国所拥有的忍者一半!再加上那些潜入进城中的未知势力忍者,说是内忧外患一点也不为过。 作为流浪忍者、竞技场‘宠物’出生的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这,就是你们那日所立下的誓言吗? 对此汇报,千乃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动容之色, 哪怕大军压境,哪怕其能够笃定潜伏进汤之国主城的那些老鼠就来自木叶。 但是雷影未出,火影未至,铁之国大将更是没有半点官方宣言, 就这样的困境便要祈求那位的归来,那位营救,那还谈什么未来,谈什么打上木叶?我....... 被质询的忍者满脸涨红,顿时有些不知所言。 不过,千乃也没有继续为难这名普通忍者,而是旋即放下狠话: 既然那两国再加这些老鼠要打,要玩,那就奉陪到底好了。 通知君麻吕去北方,铁之国的武士若是踏足一步,那就全灭了。 柿子要找软的捏, 若是连一帮所谓的武士都能够用大军、用数量来进行压迫,那么今后的汤之国还如何立足? 当然,还有一个视觉观念上的原因。 那就是成军的武士,对于整个汤之国的居民来说,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强大压迫。 全灭? 是。 听到如是命令的忍者旋即应道, 因为千乃大人所提及的只有一人·辉夜君麻吕,但是铁之国一方却是上千的正规武士,这样的数量对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可他同样知晓,命令是绝对的,尤其是在这样时刻,最忌讳的就是质疑。 保持信任是此刻最应该做的事情。 将东面、以及其他几个方向的同伴全部撤回,无需再保持监视,优先清除潜入城内的老鼠,将它们全部逼入死角,就算死无全尸也无所谓。 那位大人有的是办法让灰烬开口! 千乃是知晓禁术·【秽土转生】存在的,自然也是荒告知的,不过后者并没有将术式传授。 而在处于内忧外患的这个局面,且自身还是力弱的情况下,优先将所有的力量集合去解决掉藏在内部的祸患,再整装平定外患,无疑是才最明智的选择。 至于单单派遣辉夜君麻吕出去的原因, 除却对方实力很强,以及汤之国此刻确实要展露出一定的力量性威慑以外。 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其拥有的力量并不太适合进行巷战、追捕,于平原地带的横推,才是他真正的战斗方式! 【这座城,她会替那位守下来!】 随着命令的推进,千乃的目光愈发坚定。 唯一令人感到棘手与担忧的,是藏匿于地下的那个东西。 哈? 你也要阻止我吗?角度! 提着猩红三月镰的癫狂男子赤红着眼睛朝着身前的怪人低吼道。 为什么要说另外一人是个怪人呢? 那是因为他全身都笼罩在了厚实的忍装下,徒留着一对特殊且瘆人的绿色瞳眸。 任务是第一位。 面对如此质问, 置身在癫狂男子身前的怪人,操着同样厚重的口音回答着。 于之声音里并不能够分辨出其他多余的情绪,有的仅是遵循规矩的恪守。 呵,可以, 那么, 我就将你宰了再去那个地方好了! 飞段将攥于手中的血腥三月镰高举过头顶,冷冷的月光擦拭着锋锐的刃身,真切的愤怒于这一刻从其身上倾泻而下。 任何阻止对邪神不敬的者,都得死! 哪怕是名义上的同伴也一点也不例外, 也就更别提,那将整个邪神教总部连根推平的可恶【雷光团】!! 给我躲开。 他嘶吼着挥动镰刀, 朝上一秒还能够称作是队友的家伙斩去。 不过, 那个落在其视野中的怪人却并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 就好像是笃定了自身不会真正下死手一样。 那就去死!! 呈现于飞段脸上的癫狂与狰狞将之心中的杀意认真传递了出来。 那随之跟进的死亡宣言就是他的态度。 但最终, 这染满猩红的三月镰却仍旧停在了怪人的头顶上方,没有再下压分毫。 当然,这并不是这始作俑者突然良心发现,念及旧情。 而是因为,一道道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活性毛发从地底之下钻了出来,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死死地缠绕在了他的双臂之上,使之进攻的动作不能在进行分毫。 可恶, 可恶! 可恶!! 你这混蛋,放开我! 看我不将你剁成肉酱!! 飞段近乎是贴在怪人的脸前嘶声叫嚣着,那被血丝缠绕的瞳眸像是要脱出眼眶,那细碎的唾沫星子更是直击前者的面颊。 然而,这样的叫嚣并没有能够持续太久, ‘咯!’ 一滩猩红的血液毫无预兆地咳在了怪人的红云披风上,那癫狂的叫嚣音也在这此间戛然。 只见,一簇诡异的黑色毛发, 赫然从飞段的左胸口钻出,那随风扭动的姿态与沾染的鲜红血肉无比瘆人。 也就在此刻,其本人似乎才后知后觉这份不妥与疼痛。 痛, 好痛。 将视野从那扭动的毛发上收回, 他旋即咬着牙,红着眼,对着身前的同伴嘶声低吼着。 似乎这贯穿心脏的必死伤口,于之而言也仅是带来疼痛这么简单。 但是, 这样的怒吼并没有迎来怪人任何一丝一毫的动容,那对幽幽的绿色瞳眸更是没有半点波澜掀起。 我说,这很痛!! 飞段再度重申着要点,可迎来的却是一道抵在其脖颈的锋锐刃芒。 选择继续执行任务,还是选择立刻去死。 角度声线冷漠诉说道。 没有第三个选择,有的只是实质的认真。 呵,呵呵。 听到如是问询的疯狂男子抑制不住地嗤笑了起来, 哪怕现在的他,手脚都被禁锢着,哪怕在常人眼中属于绝对要害之一的心脏已经被洞穿、被搅碎。 但是, 这仅仅是令之眼中的嘲弄与狂热更加汹涌。 我啊, 信奉邪神大人的我啊, 是不死的! 这就是邪神大人赐予我的力量!! 杀了我? 你就试试啊, 千万别让我挣脱开来,否则, 把你大卸八块! 哈哈哈哈!!! 说着,飞段还主动挪着脖子朝那抵近锋锐的忍具贴了上去。 顿时,便有猩红的血痕的印刻在了他那佩戴着邪神教项链的脖颈之上。 不会死, 他是不会死的。 就算是整个世界的人类都死绝,都覆灭了,其也不会死。 因为, 这就是邪神大人赐予给他这样虔诚信徒的不死之躯!! 飞段笑得肆意,笑得癫狂。 本来其会同意加入这什么狗屁【晓】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宣扬自己的信仰,就是为了宣传邪神教,让更多的人去信仰邪神大人! 可现在, 不仅自身的起源之地被毁了,连这帮被称作是其同伴的家伙还拦着自己回去复仇,这种行为叫他如何能够忍耐? 可以。 脑袋,眼睛,耳朵,鼻子,手指,脚趾........ 角度神情冷漠的一一提及着人体最重要的部位, 这样的诡异字句,加之其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情感蕴藏在内的厚重声音,再配上这四野幽旷的大环境,给人一种真真切切的恐怖。 这样的细数, 即便是拥有着不死之身的飞段也心生一种莫名的毛骨悚然与不妙之感。 什么? 你在说什么? 你想要干什么? 他慌了, 他也是藏不住心事的, 所以才会疯狂地低吼、质问出声。 当然是将你一点一点的分割成小块,然后在分散于这座山谷之内。 嗯,相信你的所信奉的那位邪神,必然是能够聆听到你在心中虔诚的呼唤,并过来营救你,将你重新拼凑整齐的吧。 听到这慌乱的质询,角度的脸上仍旧没有表露出任何的特殊情绪,仍旧只是用一种不咸不淡地腔调诉说着一个接下来即将上演的画面。 嘛,若是你心中信仰不够虔诚,不能够通达邪神,不能够让祂感知到你现在的困境的话。 那么,你可能就要在无知无觉、无声无感中与这座山谷沉眠在一起了,或许在后世的某一次考古之中,能够将你从土地之下挖出来。 不过如果运气好的话,路过的野兽、苍鹰说不定能够替你提前解脱。 说道最后,怪人那绿色瞳眸闪烁出幽幽的瞳芒,那是代表兴奋的芒光! 他是真的在臆想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了, 且这样的臆想令之心情滂湃。 毕竟他可是组队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在思考如何能够宰掉这个呱噪的同伴了。 目光流转, 四野尽是荒寂。 没有人, 一旦自己被丢弃、埋葬在这里,恐怕没有人能够找到自己!! 纵使邪神大人也不能, 一瞬间,他的信仰了一丝的松动。 不过很快,这样的念想便被那冰冷的忍具给冲散。 不,你不能这样做! 我们, 我们是搭档! 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后,飞段急切地低吼出声,在找到一个极具温情形容词的同时,那作死地脖颈也拼命朝着刃身的反方向挪动着。 【疯子,疯子!】 【能够进入那个组织的家伙,果然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将自己分尸,】 【这种邪恶的方法,这家伙都能够想到!!】 【可恶,】 【可恶!】 【这可恶的混蛋家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考虑针对自己的方法?】 【他们难道不是同伴吗?】 此刻,飞段的脑海完全被对方所描绘的可怖情境给占满,那惶恐而不安的情绪完全写在了脸上。 不过,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是,角度想要的。 不能? 为什么不能,在你之前可是已经有不知多少所谓的搭档被我解决掉了。 工具钝了,就扔掉。 信仰无用,就换掉。 搭档异心,就废掉。 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看来,你空有这一副特殊的身体,但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在地底下好好思考吧! 当然,作为与我最长时间的搭档,我会在见到你的每一任继任者时,在心中稍稍悼念你一下的。 说话间,更多的活性毛发丝丝涌现,并将飞段那疯狂挣扎的身体再度镇压下去。 那锐利的忍具更是没有丝毫迟疑地沿着那道溢出血珠的伤口割裂着,似是要兑现其脱口的诺言从脑袋开始。 等等,等等, 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 不, 不用商量了,汤之国我不去了,在完成所有的任务之前我不去了!! 往日作用在身体上的痛感是享受,但此刻的痛苦却是真切的恐惧! 被分尸在这无人的山谷, 没有知觉,没有听觉,没有视觉,有的只能够不灭的思绪。 这样的情境实在是太过恐怖, 哪怕是神明也绝对不可能承受的住如是囚禁!! 而且他是能够笃定的, 笃定眼前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岁的家伙身必然会说到做到。 毕竟其可是听说了,在自己加入之前,这家伙可就趁着任务期间干掉不知多少的搭档。 【所以,】 【所以邪神大人也一定会理解我此刻的心情,理解我此刻的行径!】 等此事过去, 等所有的任务都被达成,他必然去让那些不懂信仰,没有敬畏之心的异教徒付出血色的代价!! 噢? 是吗? 角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并没有在一时间松开手中的忍具,而是轻歪着脑袋审视着视野中所谓的搭档。 加入晓的他们啊, 可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仅凭一言就选择相信,那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是! 更何况,将我解决掉,你回去也必然不会好过。 因为组织内已经十分缺人了。 飞段虽然性格鲁莽、冲动,但却也并不是什么愚蠢到极致的笨蛋。 在感受到对方的迟疑后,他旋即摸着杆子向上爬。 且其说的也是事实, 自从鬼鲛那家伙莫名失踪之后,整个组织都的力量便开始不够用了起来。 宇智波鼬的能力确实可能还算不错,单独行动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但那家伙是不能够被轻易信任的! 当然,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组织内的第一条规定就是:不能互相残杀! 呵,没想到你这没头脑的家伙竟然还能够将组织内的规矩记得清清楚楚。 角度的眼中逸散着讽刺的笑意,持于手中的忍具也其收回。 他是可以不在意组织的规矩, 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下的这个搭档多多少少还有点用处,并不是此前那些歪瓜裂枣能够比拟的。 嘿,对于教规什么的我记得最清楚了。 习惯被前者日常嘲讽的飞段,在难得听到这样一句夸赞之后也下意识地骄傲回应道。就比如邪神教的所有信条都被其牢记在心。 否则,也无法达到传教的目的。 不过在下一秒,他那溢于脸上的小骄傲就被收敛了完全,他可还没忘记,就在刚刚这个所谓的搭档是妄图如何如何将之坑杀掉! 喂喂,就算要继续赶路,也先将我的脖子缝好啊!还在流血呢,你是没有看见吗? 我不是都答应以组织内的任务优先了吗? 同时,在意着那转身朝着前方继续行进的怪人,其也忍不住满是愤慨地抱怨道。 虽说这样的伤口并不致死,但是就像是给他带上了一副特殊的镣铐,每行进一步都是在撕扯他的神经,传递着实质痛感。 哦? 你不是被邪神所眷顾着的吗? 难道这点小伤口都无法自己解决吗? 那到底是怎样一个专门忽悠傻瓜的神明啊。 角度不屑一顾的讽刺道。 真正能够被信仰,被依靠的只有钱。 他又继续补充了一句。 不过,其还是依言为之动用那诡异的黑色活性毛发为之缝绞起了脖颈上的伤口。 毕竟,他能够做到一次将之脑袋割下来,那必然就能够做到第二次! 喂喂,不信归不信,但不要牵扯到神明。 否则你必然会遭到的天谴....... 疼,疼! 然而还不等这邪教徒将话说完,被威胁的角度瞬间就收拢了那作为缝线的发丝,引得前者一阵痛苦的叫唤。 安静点, 否则我不介意将你的头颅砍下来送到汤之国换钱去。 那个村子,可始终没有停止过对你的通缉。 怪人警告着, 那对豆米粒大小的幽绿色瞳眸迸发着最实质的威胁。 嘁,不用你送。 若不是任务,我现在已经杀回去了。 对于这样的威胁飞段嗤之以鼻,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更何况现在又摆脱了对方的死亡威胁,更是恢复了以往的嚣张。 只要,被其舔舐到一点点属于这混蛋搭档的血液,那么结果就完全是反转过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有几颗心脏。】 神情癫狂的男子短瞬间的压抑着情绪,脸上显露着审视的凝重。 那个组织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存在。 哼,恐怕你回去也是一样的结果。 为什么木叶那帮老家伙会送信给首领,点名汤之国的威胁,你这脑袋难道还想不清楚吗? 就是因为那个突兀对外宣称封禁的国度出现了连他们都感到棘手的家伙,所以才会不要脸面的选择给它树敌。 像你这样的愣头青一昧冲过去,只会被大卸八块吧。 不过【绝】已经过去了,如果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自然会让我们前往。 角度难得的多言。 似乎是想要通过这样的解释彻底堵住身侧这个笨蛋的嘴巴。 哦,绝那家伙吗? 希望能够带回一点好消息吧,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给那个国度具备一场大型的献祭呢。 他舔了舔舌头,目光阴冷的回应道。 那就赶快去执行下一个任务吧。 说不定,等会首领就会下达新的任务了! 没错, 除却北方的铁之国武士,东方的云隐村先行部队,以及潜入城中如同老鼠一般乱窜的第三方暗部忍者之外。 于这片土地下,还隐藏着一个东西。 为什么要用东西来形容呢? 因为直至现在都没有人真正意义上的见过那个东西! 唯一感知到的那个东西存在的, 是兰丸。 其拥有的特殊血继限界·红眼,在感知、洞察能力上拥有着绝对的支配力量, 甚至能够压制、屏蔽掉白眼这样的强大瞳术!! 当兰丸将自己的感知上报之后,千乃没有任何犹豫与迟疑地便开始召回着曾隶属于不立土的三大叛忍,以及其他拥有土遁能力的土遁使们。 关于那个能够悄无声息、收敛自身所有气息的潜伏者,荒也留下过警醒。 但却没有能够给予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其一是因为大妖怪·人面树被留在了遥远的北境; 其二是堪堪组建的【雷光团】中,并没有精通结界之术的忍者,哪怕是荒所窥伺的暗部成员记忆中,也没有大型的结界构造方法。 唯一能够称得上结界师的只有不缘, 但是,她所施展的结界门护封术·【八门闭场】很是特别,并不是像常规忍村一样能够长时间为维系的感知结界,而是一种通过提前绘制好的图纸施展出的防御性结界,且在维系的过程中,需要持续损耗施术者自身的查克拉能量,这无人能够分担。 所以维系一时尚可,但想要没日没夜的让这座结界覆盖整个国度,那么多少有些天方夜谭了。即便是身背尾兽的人柱力,恐怕也经不住这样的压榨。 至于其三,那就是有赌的成分在内了。 当下雨之国内部的大环境很是动乱,山椒鱼半藏更是曾传递出信息:晓组织即将有较大的动作。 再加之宇智波带土和绝的主要目标是以狩猎人柱力为主,而汤之国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目标,从而也就导致到了荒产生赌徒的心思。 赌定对方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插手这横跨数个国度的新兴势力。 但是,其却依旧忽略了木叶那帮老东西的手段。 面对未知的威胁,他们会去凝聚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 哪怕合纵的力量曾是己方倾力厮杀过的敌人; 哪怕在动用这股力量后也极大的可能对自身造成创伤。 可这帮老东西, 依旧选择去优先处理未知! 也正是因为发生了【绝】无声无息潜入这样的一个突发情况, 从而导致匆匆撤回土遁使这个决定, 令汤之国的边境布防出现了漏洞, 进而让一些不敢以真面目见人的老鼠钻了空子偷溜了进来。 不过, 这里就是那个东西和那群老鼠的坟墓。 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向穹顶,一座深紫色的防御结界已然展开良久。 这就是不缘的独有结界秘术·【八门闭场】,没有令咒的外人和内部成员都无法进入、走出这座已然被封禁的都城中。 当然,以之体内的查克拉能量以及个体精神来说,维系两天就是极限。 请问,铁之国那边需要我将王国的军队派遣过去吗? 虽然不一定能够起到太多的作用,但是多少也要比派遣一位忍者前去调停来得有威慑。 出声的人是西谷宏明,这个国度名义上的大名。 若是放置在一个月前, 放置在宇智波荒支配的那三天里,那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其必然是长舒一口气,并打开国门,让四面的外人进入。 虽然这样做的最终结果,必然也是以汤之国沦陷、整个王国沦为旁人附属作为结局,但至少那时候的自己还能够掌控西区,而不是彻底的沦为一具无用的傀儡。 可是当下, 在看到【雷光团】接管整个国度后与军民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看见逐渐矗立起来的忍者学院, 看见昔日那些霍乱邻里地痞流氓被管教成整修整个国家的劳力........ 这一切的改变都令西谷大名看到了一个希望, 让汤之国立于诸国前列的希望! 而不是演变成一个如同隔壁霜之国的卑微附庸。 所以,其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脚下的这片土地,不应该只交给眼前的这帮忍者去守护,去振兴才对。 这一切, 反而是身为大名的他所应该肩负的职责! 闻言,千乃下意识地偏过了视线,对上的是西谷大名诚恳且认真的目光。 这不像是故意为之,并意图伺机通敌的模样。 不过在这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她自然不会将整个处境导向给感觉,一切有可能的坏结果都被其考量在内。 不需要。 她冷冷拒绝,字句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缓和余地。 但是,这丫头还是心软了,所以才会继续补充道。 我们答应过那位大人,会守护好这座城。 所以,西谷大名放宽心就好。 虽然已经在心中有了预想,但是在听到这样的回答之后,西谷宏明的脸上还是升起了一抹可查的落寞。 他显然是清楚的, 这是被排除在外的体现,是不被信任表象。 但无可厚非,谁让自己在那位到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主动表态。 可即便是这样, 那我可以帮助你们做些什么吗? 毕竟,我也是希望这个国家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西谷大名仍旧有些不甘心的补充着,且字句愈发真切,哪怕道出这样的言语是也令之自身感到了一丝羞愧。 但是这丝羞愧根本不足以覆盖掉现在其内心的真实所想。 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西谷安排手下兵士安抚好城内的居民吧。 阻敌,战斗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 我们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 千乃的声音放缓了一些,字句中也充斥着绝对的笃定与信任。 【调停?】 【让辉夜君麻吕过去,可不是什么单纯的调停!】 【而是踏足就全灭的切实定论!!】 以一人敌一千全副武装的铁之国武士,这在旁人看来必然是一件不可为的逆天之事。 因为这已经不仅仅只是关乎前去者的个体实力了, 还关乎着此人的魄力、觉悟,以及是否能够把控住最初的本心! 说到底, 杀戮、肆无忌惮的剥夺他人的性命, 是人世间最容易让强者迷失的一件事情。 但是,千乃依旧相信着自己的决定。 因为那位在离开前曾经说过: 【如果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困境,那么就让辉夜君麻吕去解决。】 【你,永远可以相信君麻吕。】 好,我明白了。 我会让手下兵士安抚好城内居民的。 得到命令的西谷宏明肯定回答道。 当然,我也会亲自带领城内官宦一同驻守于城楼之上。 似是为了要表达自身的决心,又或者是想要重振属于大名的姿态,他又极简地补充了一句。 对此,千乃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颔首表示明了。 毕竟其清楚的知晓无论是权力,还是绝对的支配,亦或者心怀宏图的争霸,都不是自己所跟随的那位想要得到的。 所以西谷大名此举究竟是想要提升自身的威望,还是真真正正如其所言意图做点实事,都无所谓的。 那位所想要仅是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而这里也只是用来过度的据点。 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人主动邀请过了他,而以之性格既然答应了那就不会食言。 绝对不会! 少女思绪落定之际,滔天的迷雾开始席卷整个汤之国主城。而于之视野中,一道束着银白色长发的笔直背影已然朝着北方奔赴。 那里是铁之国武士抵近的地方。 与此同时,在城内的边角地缘, 一道通红的眸子蓦地睁开。 找到了。 就在那面废墟的墙角之下。 喃喃的轻语在一座收敛着诸多气息的居民房中响起。 是嘛, 那只老鼠可真够能藏的。 闻言,一道清脆而又桀骜的咬牙声随之响起。 且令人感到心悸的是,于之落下字句的同时,有令人心惊的查克拉气息逸散而出。 仿若,她的一举一动的都裹挟着最为实质与真切的暴虐。 能够无声无息地绕过由雾隐暗部精英做出的布防,并潜入到这座城内,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失职。 不过还好,在那位的跟随者中有这样一位能够窥探虚无的存在。 这次多亏你了,兰丸。 此事了结,我会向那位大人替你请功的。 提着璀璨光剑的少女继续说道。 哪有,雨由利姐,这是我应该做的。 被夸赞的小家伙陡然面红。 有清晰的羞涩情绪在其心中荡漾。 因为,这些夸赞,这些接纳,这些所有微不足道的温暖。 都是在其被村子里的居民视作是怪物的时期,不曾拥有过的感受! 曾经他无比奢侈的认可, 却在这里清晰可触。 这样的感觉令之无比的珍惜。 快点吧,雨由利姐,趁那个家伙还没有感知到我们的存在。 为了掩盖掉溢于面颊上的羞涩之态,兰丸赶忙催促着。 可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一旦被这双特殊的眼睛洞察到,除却对方直接逃离这座城、这片土地,那么就别想甩开其这双眼睛! 嗯,这些之后再说。 土遁使,准备。 闻言,林檎雨由利旋即命令道。 是。 针对那隐晦的东西而汇聚在此的数十位土属性忍者们齐齐应道,十指交错之后,他们的双手就已然拍在了地表之上。 土遁·地动核! 伴随着齐齐的一声低吼,目力可及的那片废墟陡然颤抖了起来。 随之,一座凝实的石台猛然拔地而起,并竭力朝穹顶的方向触及着。 【土遁·地动核】:一个可以控制一定范围内任意形状的土地,上升或下降的战略性的忍术。 通常用于在极短的时间内缔造出防御沟壑,现在则是被用于瓮中捉【绝】! 也就在这巨大的石台急速抬升的那一刹,手持光刃的桀骜少女踏出了所在的小屋。 高举雷神剑的瞬间,万千雷霆因之舞动。 【轰!】 冲天的石台与坠地的雷霆在一息间轰撞在了一起。 巨石崩碎,土壤泯灭, 这一瞬的感觉就像是从苍穹之上探出的可怖金色巨蟒,正在疯狂地吞噬着视野之中一切! 而直至感受到那从天降的毁灭气息,置身其中的白绝这才从震惊之余清醒了过来。 【自己竟然再一次的被发现了?】 刚才的地颤,他还以为是那所谓的【雷光团】在和潜入的他国忍者交战。 只是为什么要说又, 哦,对了, 前些日子在雪之国的时候,自己也是被那个叫做宇智波荒的混蛋家伙从潜伏的巨木中拎了出来。 但是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千百年来,除却结界封禁之地,他所进入的地方从未有过被人发现的先例出现。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名叫宇智波荒的混蛋而开始破例! 毕竟根据长门与带土的猜测,木叶之所以会这么急切地想要将汤之国的隐患抹除掉,就是因为这个势力突然跃入大众眼帘的时间点太过的巧合。 几乎是途径此地的宇智波荒前脚刚刚离开,那位执掌此地的西谷大名后脚就向各方势力递去了自立的文书。 而且要知晓,在此之前被飞段那家伙霍霍过的汤之国简直可以用夹缝中随风生长的野草来形容。 到底是谁给了那位无用的傀儡大名勇气。 恐怕光凭一个声名不显的雷光团并不足以! 如果真的是宇智波荒留下的手笔让存在于这个国度里的忍者,感知到自己的存在,那么或许这一切就有了依据。 因为,那家伙极大可能是因陀罗的转生者!! 揣测到这一层面的白绝豁然清醒, 他已经不需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了,只需要将宇智波荒在外私设据点的消息广而告之,那么自然会有人去找那小混蛋的麻烦。 当然,第一点是要其能够活着归去,不,其实能否活着归去也并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因为从根本上来说,其本身只是一具特殊的分身,一旦消减那么同样也能够将讯息传递到本体。 不过,也正是因为其是一具特殊的孢子分身,只要自身不死那么就可以永久的存活下去。而能够继续以个体的方式存在,这就是每一个分身的最大追求!! 所以,【蜉蝣之术】在这一刻被其调动到极致。 雨由利姐,它要跑! 速度很快!! 始终注视着石台内里的兰丸惊呼着。 哪怕于此间石台依旧还在向着苍穹之上抵近,哪怕这是由数十位土遁使构造出的忍术,哪怕万千雷霆疯狂地吞噬着石台的表面,意图将潜藏在内力的家伙给挖掘出来,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仍旧比不过那个古怪东西下潜的速度! ‘嘁。’ 闻言,林檎雨由利的脸上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由数十位土遁使凝聚的石台,毕竟不是什么可以轻易贯穿的东西。 不过,在轻哼一声后她径直落在了石台的根基地带,手中的雷神剑亦于此间缠满了璀璨的雷霆,并做出了向前穿刺的预兆动作。 够了,不用再延续。 这是对土遁使们说的。 因为继续抬升石台反而会让预判变得出现差错。 兰丸,也请你成为我的眼睛! 落下低吼之后,她旋即屏气将所有心声都凝聚在了这一剑之上。 而置身于之身前的,是数十位成年男子都不一定能够合抱的巨大石台。 【不会让你逃走的,】 【区区老鼠!】 ‘啪嗒,啪嗒。’ 是碎石溅落的声响。 除却这点声响以外,在场能够听到恐怕唯有喉结滚动、大口吞咽唾沫的声响。 在场所有的土遁使,包括兰丸都目光怔怔地注视着视野中的少女,惊愕、敬佩、震撼、心悸,一切极尽惊叹的词汇都在期间显得不够用!! 只见, 那需由数十名成年男子环抱而成的岩土石台, 竟然在这一瞬间被开凿出了可容纳数人的恐怖坑洞! 而那朱红长发垂及腰际的桀骜少女就置身其中,一手提着缠满璀璨雷霆的雷神剑,一手卡着损失半个身子的入侵者咽喉!! 这,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伟力? 虽然依照查克拉属性相生相克的规律来说,雷遁是克制土遁的。 因为前者所爆发出来的穿透力,能够突破土遁忍术所引以为傲的防御力。 但是,所谓的贯穿仅是对一般的土墙、岩壁而言呐。 要知晓,这可是由数十名土遁使构造出的石台啊! 其中更是不乏拥有土属性支脉的特殊血继限界者!! 不过即便是这样, 即便这座由岩土与查克拉形成的‘瓮’拥有着超乎想象的实质密度,但仍旧被视野中那蓄着朱红色长发的少女,一剑开凿出了一个能藏数人的可怖坑洞! 被雷霆所眷顾的天才。 突然间,有旁观的土遁使喃喃自语道。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出现,恐怕是因为当下同属于一个势力的鬼灯满月有着【被忍刀所眷顾的天才】如是相近的称号! 这般常人穷极一生都难以触及的雷遁天赋,也正是千乃在了解到潜入者是一头极度擅长土遁且行迹诡秘的‘老鼠’后,安排林檎雨由利作为此次行动小队长的缘故。 除却她,其余人根本就拿这头藏身在岩土中的‘老鼠’没有任何办法。 不, 或许辉夜君麻吕可以,但是令之去解决,那么所造成的后果,所波及的范围可就难以预料了。 汤之国虽是小国,可终究还是居住着大量的平民。 你,你是! 有极其微弱且断断续续地声音从白绝口中吐露,于之的眼睛里更是充斥着不可置信。 因为于其从本体哪儿的讯息中, 是有着视野中这位赤发少女的记忆的。 但是, 这份记忆对比现在却有着一个很大的偏差! 【林檎雨由利,雾隐村的雷遁天才。】 【于三年前雾隐与木叶一役中与宇智波荒对战后消失,基本认定败亡。】 可是,如果来自本体的记忆说,那位擅长雷遁的天才少女已经死亡,那么眼前的女孩又是谁! 这桀骜不驯的芒光,这咬着薄唇的鲨齿,这朱红如火的长发,这裹挟雷霆的姿态。 不就是那位被宣称已经死亡的林檎雨由利吗? 且这大抵不是幻术,傀儡术,亦或者类似于秽土转生那样的招魂禁术,因为那紧掐在在其喉咙上的玉指,传递真切的温度!! 假若, 假若这位应该处于死亡名单之上的雷遁天才还活着,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曾经与之一同携手去狩猎宇智波荒的辉夜君麻吕与鬼灯满月也还活着? 甚至就立足于这座城池之中,为那个疑似因陀罗转生的荒效力着? 这样也就完全能够解释为何浑浑噩噩数年的西谷宏明,突然一夜之间敢于向诸多发布汤之国宣布彻底封禁他域忍者这样的禁令了! 在分辨出林檎雨由利之后,白绝的心中顿时就有了定论。 当下的汤之国就是宇智波荒经营的伏笔,虽然还不能揣测这样的伏笔到底是要作何用处,但是已经足以让自己和带土, 乃至整个忍界都着重去重视!! 【不愧是木叶的老狐狸,】 【竟然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揣测出问题的症结,并发动了这样的合围!】 至于这会不会是雾隐村的暗度陈仓,是雾隐的那位【影】同宇智波荒达成了某些协定。 直接被白绝否定在了初始,原因很简单: 在昔日木叶与雾隐的那场纷争中,在位者还是四代目·枸橘矢仓,其内部发生改朝换代,由双血继限界者·照美冥上位五代目,则是近些日子才发生的事情。 这两者间,根本没有任何接触的可能。 而且被带土霍霍十多年,人才尽失的水之国,就算是想要在这个时期做些什么,恐怕也是有些无力,反而还要担忧自己会不会被除名于五大忍村之内! 综上, 这座新兴矗立的势力,这佩戴着【雷光团】假面的大型据点,就是宇智波荒做下的伏笔!! 唯一一点令之有些感到不对的是,参照因陀罗在世时的行事作风,他的查克拉转生者也应该多少继承前者的性格与天赋才对。 【骄傲,】 【天赋,】 【强大。】 这些都能够对上, 但是最最特殊、且亦是最最鲜明的一点,却有些难以对上。 那就是【独】, 孤身一人的【独】。 因陀罗那家伙,可是什么事情都会交由自己去解决的一个人。 他的骄傲、他的天赋、他的强大,都塑造了其独来独往的强者心理。 从来都不屑于去借用旁人的力量达成目的。 可是眼下宇智波荒所建立的这座势力,赫然就是要借助那些‘凡人’的孱弱力量! 是,没错, 【凡人】、【孱弱】。 哪怕是这被誉为雷遁天才的少女,在母亲大人,在因陀罗、阿修罗面前也是渺小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将这些讯息传递回去他的使命就完成了! 杀了我,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他面目狰狞地激怒着前者,虽只剩下半边残破的身体,但是却没有立刻毙命的征兆。 而且诡异的是,那被抹消的伤口出并没有常规意义的血液留下,有的只是一滩乳白色的莫名液体。 就好像是这纯白色的特殊人型生物在融化一样。 周遭的土遁使们没有在意这样的液体,包括兰丸也没有在意,因为此刻的他们都被这入侵者的诡异模样给吸引住了。 那窃窃的私语更是在质疑,置于视野中的那个东西到底算不算是人类的范畴。 毕竟,半个身子都被抹消、蒸发,还能够继续残存,还能够‘生龙活虎’地发出咒骂,这已经超脱了常人的认知。 谁又能够想到那团下坠的诡异液体,会成为这已经是困兽的入侵者逃离的契机呢? 【愚蠢的人类。】 白绝狰狞的面目不变,但是心中已然不屑的嘲弄出声。 在这上千的年月中,他早就将人类的那些虚与委蛇学得出神入化。 虽然自身引以为傲的潜伏之术,在不短的时间内接连两次被洞察,的的确确令之感到意外。 不过, 只要他的特性、他的能力没有被旁人据悉,那么问题就不大。 【就让你们再继续庆幸一会吧!】 【下此再到来的时候,可不就是这样的小打小闹了!】 白绝那狰狞的面孔上,多了一分阴冷。 但是,就在那诡异的纯白色液体即将悄无声息地触及地表的时候,一张汹涌的电网骤然于林檎雨由利的足下四溢。 并在接触到这想要逃离的液体分身之时,便瞬间将之吞噬了个干净,连一点液体珠子都没有能够存下。 与此同时,有厌恶的字句零落: 你这不人不鬼的东西,拥有的能力还真是有够特殊、恶心的。 所以也就只能够干这些鬼鬼祟祟的勾当。 绝的能力,自然是由荒传达给千乃的。 虽然,在有关晓组织是否会越过数个国度过来横插一杠子这件事情上,他压下答案的是【否】,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其完全放下了戒心。 除却小南和长门,这两位与之打过交道、并有着含糊约定的存在,荒没有提及以外。 其余每一位晓组织成员所拥有的能力,自身性格弱点,以及战斗方式,都被他巨细无遗地罗列下来。 毕竟说到底,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赌徒,更不会将自身的揣测认定为未来的所有走向!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白绝的内心一片质疑与绝望。 自己的小心机怎么在对方的眼中就好像是无所遁形一般,压根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被卡着脖颈的他继续艰难地重复着,挑衅着。 自身的能力被如此直接地点出已经令之放弃了其他的小心思,当下唯有死亡才是其唯一的归宿。 无论如何,一定要这里的讯息传回去! 而且有一点白绝万分的笃定,那就是汤之国所展露的力量,才只是冰山一角。 绝不仅仅只是雾隐村的那三位天才那么简单!! 区区一具分身,也妄想谈条件吗? 对于这不人不鬼的东西所说出的话,林檎雨由利嗤之以鼻。 随后她便继续向四周的同伴下达着命令: 你们护送兰丸去东区,与与雷牙汇合。 记住,绝对要保护好他! 少女的语气中充斥着认真与不容抗拒的威严。 因为小家伙存在的意义对于当下【雷光团】,乃至日后那位所要建立的势力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同伴! 哪怕他没有任何一点的战力, 别说是下忍了,恐怕一位常年劳作的劳工,都能够轻易地将之揍翻在地。 可是, 最要提及的是对方的那双眼睛, 那双能够看穿虚妄,洞察能力比血龙眼、血轮眼,乃至白眼还要强大的那双眼睛! 这,是整个汤之国的宝藏!! 是。 对此,在场的数十名土遁使旋即沉声应道。 赌上我们的性命。 更有甚者,径直低呼出了如是决绝的言语! 因为他们都看到了这位身体孱弱的小家伙,所拥有的可怖战略力量!! 忍界,是以实力为尊的。 拥有出众的能力,才能够得到旁人的尊重。 不用,不用麻烦的,大家,雨由利姐。 听到这样的话语,被呵护、庇佑在中央的小家伙,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地回应道。 然而还不等他将话说玩,于之身侧的一位体型魁梧的同伴就轻轻松松地将之提起,并放置在了自己的肩头上。 不用谦虚,兰丸桑。 嘛,可能就是我的肩头并没有雷牙大人那么舒适就是了。 他打着哈哈说道。 只是这样的说法,让突然被视为小队中心的兰丸更加的羞涩了起来。 除却雷牙,其什么时候收获到如此多的关心与重视?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令之无比温暖。 不,不会。 知道自己无法抗拒的兰丸红着面颊回答的。 于此间,在其心中也突然浮现出一张年轻而又清冷的面孔。 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那位才缓缓缔造出的。 所以, 我也绝对会守护好这一切,荒大人! 那就好,雨由利大人我们先行一步。 恭敬的落下字句后,数十名土遁使分内外两圈护佑着那孱弱的小家伙朝着东区奔赴。 隐约间,还能听到: 请你也成为我们的眼睛吧,兰丸桑。 嗯,那是当然的! 至此,处于恍惚中的白绝才堪堪醒悟,那双眼睛,那个人类小孩所拥有的眼睛!! 那是传说中的特殊血继限界·红眼! 存活上千年的他真的见证过太多的历史,也翻阅过无数的典籍。 那些被封禁的秘术、血脉,如何施展、如何开启其可能并不太清楚,但是却清楚地知晓它们的名字,它们的作用! 难怪自己的存在会被发现。 难怪自己先前在石台里面已经骤然放缓了速度,却还是被清晰地感知到了位置。 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 宇智波荒到底是从哪儿招揽到这些能力诡异,实力恐怖的部下? 难道,这家伙其实是因陀罗和阿修罗两者的共同转世? 也因此才会在意合纵、团结的力量? 不行,不行! 恐惧于之心中蔓延, 虽然这样的想法太过无稽,但是都佐证着一件事情,那个继承宇智波之名的实力却来越棘手,越来越令其感到心惊。 抹除, 晓组织必须要配合木叶的联合手段,去解决这个巨大的隐患。 当然,他自身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去死, 想尽一切办法去求死! 但是也就在其思绪落定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悄然落入了白绝的耳畔。 这,就是那头叫做绝的老鼠吗? 【誒?】 这样的字句令白绝的思绪骤然宕机,目光也下意识地朝着声源看去。 可只一眼,他便坠入了无垠的血海。 【秘术·血池之海!】 ‘这,就是那头叫做绝的老鼠吗?’ 入耳的字句抽离着白绝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意念。 于之脸上、于之眼瞳中,都在这一刻溢满了慌乱与恐惧。 【雷光团的忍者怎么可能知晓自己的名字!】 【难道,难道是晓组织里面出现了叛徒??】 但是其这一瞬的思绪并没有能够得到挥发,甚至连向下思量的态势都没有就陷入了一座无垠的可怖世界! 苍穹之上是两轮对称的血色月亮, 苍穹之下是汹涌无垠的滚滚血海! 而其本人就置身在了那血海的上空,并随着自身的重力开始疯狂下坠!! 【这是哪里?】 【我记得, 最后的对视,也是一双血色的眼睛。】 白绝升起的意念只有昙花一现的刹那,因为下一刻他便被那瘆人血色海水完全吞没了进去。 只余下耳畔那‘咕噜咕噜’的灌水音,以及无尽的深渊恐惧。 【我,】 【是谁?】 蜉蝣之术? 母亲大人? 狩猎尾兽。 带土?宇智波带土? 千乃口中断断续续地喃喃着莫名的字句,因为在这头不人不鬼的家伙脑海中,似乎被旁人施加过不可窥探的禁制。 以至于她在使用血龙眼的力量纵览对方记忆的时候,所有的画面都好像是被蒙上一层薄纱, 所见所闻都朦胧无比。 不过她依旧揪出了几个相对关键的点: 【蜉蝣之术】不用说,就是对方能够悄无声息潜入汤之国境内的依仗。 【母亲大人】则是其心中最真切的执念,始终贯穿所有画面。 只是有一点是令千乃不明白的,长相怪异、不会流血、近乎没有痛感,将这种类人的东西孕育亦或者缔造出来的母亲大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他如此执着于其创造者,是因为那位还存活着?只不过碍于一些特定的因素当下无法现世,亦或者说是需要通过类似于【秽土转生之术】这样的禁术进行复苏? 不得不说,拥有特殊瞳术的人类都是敏感的。 尤其是当这样的特殊眼睛,开启条件是与自身情感息息相关的时候。 在心中有了初步的揣测后, 一时,这眼底汩汩流淌着黑色血液的少女,只觉得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暗地中运作些什么。 且毫无疑问的是,作为执行的工具就是近些年异常活跃【晓组织】,而促成最终目的达成的条件,就是与【狩猎尾兽】相关! 最后是【宇智波带土】。 这个名字千乃有从荒传来的讯息中看到过。 字里行间中标注得也很明确,其和宇智波鼬一样是宇智波一族的叛徒。 自身除却火遁、写轮眼等常规能力之外, 还拥有诡异空间力量! 且对方能够借助这样的诡异能力将自身虚无化,常规的进攻方式对于那个家伙来是不管用的,是一个麻烦且棘手的对手。 当看到这样的讯息时,千乃的脸色就变了。 常规的进攻方式无用,那么直接就意味着对方可以在自家的阵营中来去自如!! 再配合上常人本就难以揣测的空间力量,这样的潜在敌人于之而言已经不能够用棘手来形容了。 而是恐怖! 如附骨之疽一般的恐怖!! 对于这样一个潜在的敌人,即便是荒也没有能够在信笺中给予出什么很好的警戒、应对方法。当然其也并非就此摆烂,两个名字被之留在了信笺的最后。 首先是一个单字:【琳】 毫无疑问,这应该是一个人名,且大概率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其次是一个忍术的名字:【秽土转生之术】 也就是在这里,千乃知晓了有关这个禁术的作用以及它所具备的恐怖后果。 亦才会在那些疑似木叶暗部的潜入者被逼入绝境并做出同归于尽的行径时,要求己方人员不必执意生擒直接避退,并放出即便是演化成碎肉、灰烬,那位大人也能够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的笃定言论。 那么当这两个名词放置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就变得清晰且明朗了起来。 所谓【琳】对于宇智波带土来说,必然是十分重要的一个人。 并且这个女孩子大抵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所以那位大人才会用【秽土转生】这样的禁术来作为交易又或者是进一步的威胁! 这是一个亵渎死者的亡魂,来达成自身目的的邪恶禁术!! 不过,千乃并没有觉得自家大人所作是错误的。 因为这就是忍界的本质, 一昧的对敌人仁慈, 那么只会让自身以及自己身边的人遭受到不必要的波及! 更何况, 如果那个名叫宇智波带土的家伙不来侵犯他们的家园, 那么自家大人也必然不会使用这样的方法去制衡。 所以, 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那个家伙的身上。 那个特征为佩戴独眼面具,自称宇智波斑的欺诈者身上! 不过还有一点是让千乃感到疑惑的, 就是【绝】对待宇智波带土的态度,那种裹挟嫌弃的情感似乎并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同伴、自己的战友应该出现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 那么,这家伙就交给你了,我也先去狩猎了。 从方才的蓄力一击中缓和过来的林檎雨由利脸上跃然着一抹真切的凌冽。 趁着那位不在,竟然敢将之托付下来的家园弄得乱七八糟。 那帮可恶的‘老鼠’该死! 嗯,注意安全。 你亦是那位看重的人,一切以自身的安全为第一。 传入耳畔的声音令千乃从思量中苏醒了过来, 至于那只剩下半个身子的白绝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神情呆滞的植物人,所有于此间的见闻都被其通过血龙眼的力量抹消得干干净净。 毕竟,汤之国真正拥有的底蕴与力量,暂且还不能够为外人所知晓,否则必然将会对那位的计划产生一定的影响。 暂且留存着这名叫白绝的家伙性命,亦是为了延缓晓组织那边得到讯息的时间。 因为分身的突然消减,必然会令身在异地的本尊产生警觉。 我知道, 想要我的性命,可没那么容易。 林檎雨由利随意地摆了摆手,并在分辨了下方向后提着缠绕雷霆的光刃朝着汤之国中心位置走去。 且不知道是视觉上的错觉,还是黎明将至的前兆,有薄雾沿着其踏过的开始蔓延,且仅是在一瞬间就将之身影掩盖了完全,徒留下那璀璨的雷鸣还在盘桓! 又看了一眼那已然将街道吞没的迷雾,千乃旋即收回了视线,并引动血龙咬着那已然神志不清的白绝朝着大名府的方向走回。 【那么就开始吧,】 【这场,狩猎!!】 方才林檎雨由利所爆发出的雷遁力量,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开凿出这隐匿在石土中入侵者,亦代表着两个讯号。 这一个讯号就是引导其自身前来,并在第一时间控制、抹消掉这头老鼠的记忆。 至于第二讯号,那就是对镇守在这座城市四角的同伴,发出的肃清号令! 东区, 海岸线前。 小小的身影轻车熟路地爬上了一道宛若礁石般死寂的人形生物上,于之身侧竖插着两柄形态怪异的忍刀。 兰丸,是你回来了吗。 沙哑的声音在浪涛的拍打中显得并不是很清晰。 嗯,是我雷牙大人,请让我再次成为你的眼睛。 孱弱的笃定随之响起,周遭数十位土遁使躬身退离在一侧。 好啊,差不多,就开始吧! 这场为那些无名‘老鼠’举办的葬礼! 犹记得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夜晚,都是因为让帮老鼠的潜入,让我和最重要的伙伴分开了整整一个时辰! 墓碑,棺椁,纸钱,这些都不需要准备了。 全部给我化为灰飞!! 自语间,那盘坐在海岸线前的诡异男子拔出了竖插在身侧的忍刀,璀璨的蓝色电弧与浓郁的雾气开始在这一瞬向着四周席卷!! 南区, 温泉旅社连绵的住宿区。 终于开始了吗。 冰冷的低语响起时,一道背负巨大忍刀的男子也诡异的显露在了光影之下。 可明明,先前其所立之处是一片交叉的空域,没有任何的人影存在!! 那么,多少让我享受一下吧。 这间隔太久的杀戮!桀桀。 满是茧子的手掌按捺在了巨刃的刀柄之上, 汹涌的迷雾,吞噬了男子所立之地。 西区。 大名府与昔日权贵、富商所在的地域。 不过得益于某些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因此空余的宅邸被逐渐改为了校舍, 忍者校舍。 在这里的上课的学生并不需要缴纳学费,也不需要自己配备忍具,入学时所需要做的仅是宣誓。 宣誓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所属,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同伴,永远不会背叛那位大人! 这三条,是硬性条件。 当然这样的宣誓并没有施加什么契约,也没有什么类似于来自丑时之女的诅咒。 有的仅是自律, 以及一支由昔日雾隐暗部精锐所打造的执行者。 一旦出现背叛者,上天入地都绝对不会令之好过!! 此刻, 学院的正门,一道清瘦的身影悄然显现,并抬手轻按了一下佩戴于脸上的白底面具,有实质的迷雾从其所立之地蔓延。 他无言、无语,却能够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森冷之感。 只不过就在其身影缓缓被迷雾吞噬的时候,一道迫切的呼唤悄然落在他的耳畔。 老师。 白老师。 这突兀响起的稚嫩声音必然是那道清冷身影所相熟的,否则他也不会就此停驻,甚至有了微微侧身的态势。 顺着声音的源头寻望,一道娇小的身影焦躁的矗立在校舍的门。 她气息未乱,脸上除却稚嫩还有着担忧。 对于这样的呼唤,白并没有作答,只是在其身侧的气氛变得凝滞了一些,似是在气愤,对方为什么没有乖乖听话,安静地呆在校舍里面。 老师会平安回来的吧。 但女孩并没有能够很好的体味到这样的氛围,而是继续说着自己心中的担忧。 毕竟,今夜掀起的动乱,整座城市逸散的诡异的气氛,以及老师方才凝重的语气,都足以让这些原本就生存在苦难生活中、心智早熟的小家伙们猜测到了什么。 不过还不等这样的提问得到答案,女孩便自觉像是说错话了一样,赶忙重新组织起了语言。 祝老师,武运昌隆。 她努力按捺下心中的不安,抚平着紊乱的气息,而后轻声说道。 回去吧,没什么可要担心的。 老师我,很强。 终于,那微微侧身的白底少年落下了回应,而且还是超脱其往日谦逊的性格落下豪言。 似乎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为了能够让关心自己的人心安。 嗯, 我知道! 【从初见的那一天起。】 【我就知道。】 小沫在心底又复述了一遍。 并目送着那人逐渐隐没在迷雾中。 而于之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立了数个年龄相仿的小家伙。 【再不斩桑,我好像找到我继续存在的意义了。】 【那就是守护好这些纯真的孩子。】 【谢谢您的赐予,荒大人!】 北区, 云隐傀儡·卡恩曾经经营的商业区。 一道身影笔挺,背负特殊双刀的少年就安静地立于街头。 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蹙紧的眉头似有难以抚平的困扰。 【落下了。】 【妄图成为忍刀之首的自己反而被狠狠地落下了!】 【辉夜君麻吕越来越强,那由荒大人传递来的禁术令之实力成倍的增长!】 【白越来越强,逐渐觉醒守护意志的他,不再是往日那个只能依存桃地再不斩意志而过活的工具!】 【林檎雨由利亦越来越强,她始终追逐着那位,没有一日的松懈,方才爆发出的灭世之位就是她实力的展现!】 【就连兰丸,也都成为了被大家所需要的存在。】 【只有自己,唯有自己,还在停滞不前!!】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差错,明明,我才是被誉为忍刀神童的那个!】 鬼灯满月不解, 训练,对战,磨砺,他日复一日一项未落,却是进步最小的那个! 这样的现状令之十分的焦躁。 沉寂良久,当远处传来凄厉惨叫声的时候,他才缓缓抬首。 【既然没有答案,那就自己创造答案。】 【呐,你会给我答案的吧?】 他看向了手中的双刀, 不甘的意念也于之识海中逐渐笃定。 找不到方向,那就去做好了。 毕竟,这可是因浸染杀戮才会得到成长的忍刀·【鲆鲽】! 思绪落定之际, 浓浓的迷雾已然将之吞噬了干净。 这是, 【秘术·雾隐之术!!】 【飒,好好学着吧来自木叶的老鼠,这才是暗杀之术!!】 武士? 就是那种身穿藤甲,留着月代头,习惯用刀术的人类吗? 在我们的那个世界也有这样的存在, 悄悄告诉你哦,我们上一任的宿主就是一名武士。 嘛,那家伙没有你厉害就是。 青喋喋不休地说着, 它就像是一个永远不会感到疲倦, 永远都对世界感到新奇的永动机一样,无时无刻都有着聊不尽的话题。 是嘛。 那可能与铁之国的武士有一些不太一样。 辉夜君麻吕声线平静地回答道。 他并没有觉得这样的喋喋不休多么多么的呱噪,反而是对前者见过的世界,听过的传说都无比的好奇。 因为, 这是其被族人囚禁于用不见光的黑暗囚笼里,时时刻刻都在期盼的生活。 那些所谓的江山秀丽, 那些描绘的灯火连绵,那些盘踞在世界之巅的传说妖怪,他都想要看一看。 嗯,跟在那位的身后去看一看。 所以,下面你准备怎么做。 我已经能够感受到那些人类的气息了。 虽然比普通人是强一点,体内也蕴藏着应该是叫做‘查克拉’的能量,但是比起现在的你,不及千分之一。 真的要将他们全灭吗? 随之响起的是一道稍显低沉与沙哑的声音,其中还蕴藏着一抹不显的担忧。 是燕, 与青共生于一个宿主身上的族内前辈。 他虽然是妖怪,但几十年的丰富阅历使之比很多人类还要懂得人情世故。 为了达成各自的目的,互相争斗,互相厮杀,是很多是生物的本能。 人类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要说将上千的性命弃于草芥之下,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 那位离开前说,让我听千乃的调配就好。 束着及腰白发的少年缓缓从无垠的黑暗中走出, 落入其视野中的是连绵的行军帐篷与篝火,有隐隐人声与兵戈碰撞音随风传来。 是铁之国的军队! 不得不说, 他们的纪律很是严明,上千人集聚于一处却没有半点的喧闹之态, 那传入耳畔的兵戈之音更是表明着还有武士恪守在岗位之上。 即便,夜已深, 即便,毗邻的汤之国积弱已久。 而且那位还说过,此间造成的所有作孽,他会一起背负。 走汤之国都城行至的辉夜君麻吕,重新彻底立足在了摇曳的光影之中,只不过那映衬在其面颊上的通红火光却并没有将之面颊修葺得柔和一些,反而是烘托出了一种决绝的冷漠。 虽然并不需要这样的补充, 更何况,我也只是被族人视为战争利器的工具。 但是, 很开心。 那位大人能够在意到我的心情。 所以,千乃说踏足就全灭,那么就这么做好了。 自从有肩头那两只小家伙陪伴之后,辉夜君麻吕也逐渐打破了往日少言寡语只知修习的作息。 每天也都会在修习之后,聆听这两只阅历丰富的大妖怪讲诉曾经的所见所闻,甚至偶尔还会插上两句。 当然,更多的时候都是青那家伙一直在乐此不疲的喋喋不休着。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你是冷血还是愚忠了。 不过,那位阴阳师大人漏说了一点: 在你剩余的生命里, 我们也会陪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燕认真地说道, 那一对乌黑的眼瞳中填满了郑重。 只是下一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荡形骸的嘲笑声随之爆发。 喂喂,燕,难道今天是我记错了,其实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 难道你不继续维系自己那老沉到掉渣的前辈形象了吗? 竟然破天荒的说出这种肉麻的话。 青真的是乐得不轻, 不仅小小只的身体在肉眼可见颤抖,就连其眼角都滑落下了数滴晶莹。 咳咳,在你剩余的生命力,我们也会陪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好不容易克制一些后,这小家伙又作怪似的模仿起了对方的强调,浑然未觉一道悄然抵近的黑影。 哈哈哈,我,我,你可真是要笑死 然而字句的后续再无发出的可能,一只锐利的小爪子已然踩在青的鸟喙上,并毫不留情地将这不知好歹的后辈从寄生宿主的肩上踹了下去! 与此同时,如此近距离的抵近,以及那丝毫未掩的放声嘲笑,自然吸引了铁之国守备武士们的在意。 这倒不是说,这两只入内雀并不懂得在战时需要保持小心谨慎的态度, 而是因为弱, 那看似连绵,看似规模宏大的武士驻军,实在是太弱小了,连一个像样的强大气息都没有一个。 尤其是对掌握了那个秘术的辉夜君麻吕而言,不过是一群披了甲胄的蝼蚁。 更何况, 真当身为妖怪它们,仅是什么类似吉祥物的摆设吗! 它们可是以怨念为食,以怨力为自己力量的大妖怪·入内雀! 埋骨十里,就是这一族最想要的栖息之地与战斗之地!! 什么人? 粗犷的质询声从铁之国的阵营中传出。 一阵更为清脆的兵戈交错音亦在此刻掀起。 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能够一窥铁之国武士的警觉与有序制度。 不过, 这样的警惕却在下一刻崩碎。 哦,是来自汤之国的那帮雇佣兵吧。 但是,派遣一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家伙过来,就想要调停,想要平息铁之国的怒火吗? 出声者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变得愤怒,且伴随着铿锵的金属拉扯音与冷冽的寒芒掠过,一柄锋锐的武士刀已然出鞘。 别开玩笑了! 让西谷宏明那个无用的傀儡亲自过来,做出道歉,做出赔偿,以告慰我铁之国逝者在天之灵。 否则,铁之国的利刃将带给这个国度不可想象的灾祸。 身着制式铠甲的男子低吼着。 他自然是知晓汤之国现任的西谷大名只是傀儡,但不管怎么样,一国的大名都是此国度最直接、最官方、最传统的象征。 让其亲自出来道歉,那必然就是将汤之国这一国的脸面狠狠地踩在地上了! 好了,快带着你的两只孱弱忍鸟滚回去禀告吧。 在我慈悲未化之前。 于之声音中填满了不屑,那柄出鞘的武士刀更是遥遥指着视野中的白发少年,有沁蓝色的查克拉焰浪缠绕其上。 等等,既然是培养出的忍鸟,那么去一只回去禀报就足够了。 就是你了,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否则你的主人和伴侣都得葬在这里!! 另一名身着相同制式铠甲的武士陡然上前补充道。 区别在于,其未佩戴头盔,露出的粗犷面孔上有着一道从眼角拉到下颚的可怖伤痕。 这是他的勋章。 哈? 被同伴踹离,堪堪飞回宿主肩头的青一脸恼羞,那豆米粒大小的妖瞳里流动着实质的怒火。 【什么狗屁伴侣,】 【什么孱弱的忍鸟,】 【小爷,他是来自平安京的大妖怪·入内雀!】 【这不开眼的东西!】 【当然,最终要的是,其性取向很明确!!】 你这丑 气急败坏的青本想要用对方那丑陋的面孔说点什么讽刺的词, 但最终还是作罢。 因为哪怕是再狰狞的伤口,对于人类或者妖怪来说,都是一种另类的勋章与荣耀。 你找死! 他更换了即将脱口的字句,平日里那满是不正经的语调也在此间被更迭。 一瞬间,那出声嘲弄的铁之国武士是感觉到了一丝阴冷之感。 不过这样的感觉很快就被其归结为了天气较凉的缘故。 毕竟一个平平无奇,顶多会开口吐人言、方便传递讯息的忍鸟又能够有多大的威慑呢? 更何况, 看到其身后连绵十里的营帐,听到那逐渐躁动起来的兵戈交错了吗? 哦,对了, 还有在听到有始作俑者的汤之国忍者到来后,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从帐篷中走出的武士们。 这样的依仗让他凭什么去畏惧、去害怕眼前这个年轻后辈,与一对仅会开口说话的忍鸟?真正该认清现实,认清所处环境的,是眼前的年轻忍者! 一抹残忍的狞笑跃然于之嘴角, 他可不会因为眼前这由汤之国派遣过来的‘使者’看起来十分的年轻,就会有任何的同情,亦或者是其他心理。 因为,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既然已经选择了成为忍者这样的道路,那么就应该有自己的觉悟。 你这头蠢鸟还真跟这傻小子一样,说得话有够好笑的呢。 被青呵斥的武士满脸嘲讽的说道。 那从眼角被拉长到下巴的伤口,凸显着其此刻的狰狞。 我是该夸你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呢,还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好呢! 既然如此, 那么,就先拿你的伴侣开刀吧! 这样一来,你可能会安分些。 说着, 他也拔出了佩在腰间的武士刀,那依着月色绽放出的冷冽寒芒就像是萧瑟的夜风,刺骨、冰冷。 这家伙,必然是沾染过数条人命的。 所以,才会在拔刀的那一瞬裹挟着与身侧同伴完全不同的肃杀气息。 听到这样的说法,青那小暴脾气又一次上来了。 什么狗屁伴侣,它是真的要抑制不住自身的火气了!! 不过,还不等其开口,对外人依旧会保持缄默的辉夜君麻吕突然开口。 青和燕不是宠物,也不是我饲养的忍鸟。 且开口即是不想相干的话题, 这样的话题令其身前的疤脸男子与之肩头上的两只入内雀都有些愣神。 但是前者的眼中旋即溢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调笑,似是想要说,你看你这愚蠢的模样,连你的饲养着都不想要认可你,意图划清界限。 后者则是莫名的空荡,一种心境缺失了点什么的空荡,哪怕是平日里情绪不显的燕,眼瞳中的芒光也变得少许的低落。 因为不管怎么说,自那一日被荒大人召唤出并与这冷漠的小子相遇时算起,他们已经在一起共生了三年。 说是没有一点点的感情滋生,那必然是假的。 尤其这小子还是那位阴阳师大人格外看重的部下。 【或许,】 【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属于寄宿的关系吧。】 【所以,君麻吕才不会真正意义上的认同自己和青。】 【毕竟到最后的最后,他们是要将这具身患顽疾的身体彻底占据的。】 【大抵,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看到在死后,自己的尸骨还要被旁人驱使、亵渎的吧。】 【真是抱歉,】 【但,这就是我们入内雀一族寄宿的特性,一旦寄生那就是不可接触的状态。】 【作为回报,我只能够保证让你多活一段时间。】 燕在心中默念着。 青也将那个一口一个‘伴侣’的混蛋人类弃置在了一旁,瞳芒复杂地看着作为宿主的辉夜君麻吕。 其也清楚地知晓,自己这一族的特性,很难让被寄宿的宿主与他们产生什么特殊的感情。 不过,也就在这时, 这束着白色长发的少年再度声线冰冷的补充道: 燕和青,是我的伙伴,是我这短暂一生最重要的伙伴! 收回先前的无礼向我的伙伴道歉,并且离开离开这里,我可以放过你们。 世界仿若在少年落下豪言的这一瞬被静止, 在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包括已经围拢过来的铁之国武士,包括落在其肩头上的两只入内雀。 青的眼中骤然升起一抹别样的激动,先前的那抹暗淡神色径直溃散成了虚无。 你, 你小子........ 它重复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字句。 切,现在还挺会说话。 最终其拍打着翅翼,轻触着少年的面颊,傲娇夸赞的同时似乎也是在舒缓自身的情绪。 毕竟,较之燕,它还是算是这一族的新生儿, 情感也就更为丰富一些。 至于燕, 它没有开口回应什么,只是溢于眼中的那抹黯然消失得一干二净,有更加笃定的信念在其心中铭刻。 不过,其不上说,并不代表某个好事者不会点名。 嘛,燕这个总是装深沉的傲娇前辈,现在心里也激动坏了吧。 我可是最了解它了。 不错,不错,不枉我这些年的倾心付出。 燕是真的很想要给这个多嘴的后辈再狠狠地来上一爪,除却以正视听之外,也要让给这呱噪的小东西好好明白一下什么叫做尊老! 不过,最终它还是放弃了。 因为青说的没错,其那颗阅遍人世浮沉、早就已经坚如磐石的妖心,竟在短短的数年年第二次出现了松动。 嘛,第一次自然就是在那位年轻阴阳师的身边。 当那个尚且还孱弱的小家伙义无反顾地否决掉来自大妖怪·凤凰火的要求时, 它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异族的关切与承诺。 向死而生,贪婪地汲取属于宿主的生命,进而蜕变成更为强大的妖怪。 这就是入内雀一族存在的本质。 所以,它们始终是被人类、妖怪、等等一切有灵识的生物,所忌惮、厌恶、乃至唯恐避之不及地可怖存在。 因为没有生灵希望在用自身血肉饲养这样的恶魔时,在濒死之后还要作为无感的行尸走肉任凭对方的操控、驱使!! 几十、上百年来, 燕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避之不及,也早已坦然接受了来自宿主、来自接触者的恐惧, 怒骂, 以及大喊着要将它们这邪恶的一个种族全部退治的宣言。 只是却不曾想, 在这被通灵的异界,却接连遇到两个能够接纳自己和青的........ 同伴。 【姑且就用辉夜小子所使用的这个词吧。】 【不过你还真幸运呢,青。】 【明明才降生不多久,就能够遇到的这样的宿主。】 【或许,我也是沾染你的幸运。】 看着那依旧雀跃的年轻后辈,燕心中的那抹羞怒之态被逐渐按捺了下去。 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既然你们一昧求死,那么,我就大发慈悲地成全你们!! 没有任何的周旋,没有任何的拉锯, 白发少年的宣言直接拉满了来自铁之国的愤怒与同仇敌忾。 那刀疤脸更是在一声怒吼下,抬刃挥斩而下。 沁蓝色的查克拉焰浪在这一刻缠绕,锐利的刃身划破了夜幕,森冷的寒芒是抖落下第一份死亡信笺。 不知所谓!! 对待敌人,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哪怕来者看上去只有约莫十五六岁, 哪怕愈发聚拢的战友给与着其最厚实的依靠。 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有着忍者这一层身份,也是武士道所贯穿的意志。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正视敌人,重视敌人,才能够让自己活得更久!! 【下辈子,记得将招子放亮点。】 这样的冷漠判定是刀疤脸在心中落定的字句。 因为, 刃落, 对方也必定无法再听到任何声音。 这是势在必得的一击。 只是, 铿! 锐耳的金属碰撞音在这一刻拉扯着所有人的耳膜, 男子握刀的手腕更是在这一瞬被反震地一声酸麻。 【怎么回事?】 有不解的质疑,在刀刃被阻一瞬于刀疤脸心中响起。 明明眼前的敌人并没有身着铠甲,身形更是未挪动分毫,他的攻势又怎么会有一种砍在岩壁巨石上的感受? 更何况,其还是将查克拉能量附着在了刃身之上,所具备的锋锐程度更是不可能与普通兵士的持刃挥斩一概而论! 就算是目标全副武装,身着重甲,也定然抵不住他的大开大合地全力斩击!! 而且为何, 为何,自己的视线开始逐渐被诡异的红色所沁染,为何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不太顺畅,为何心脏有一种被贯穿的疼痛。 【?】 【贯穿的疼痛?】 【我为什么会这么笃定是身体被贯穿所带来的痛感, 而且还是心脏。】 头颅缓缓低垂, 于之视线中赫然出现了一道森白的事物, 它好像是某种生物的骨头! 而这根骨头,赫然洞穿自己所身着的精铁铠甲,更是有大片滚烫的嫣红滚滚流淌而下。 【骗人,】 【骗人的吧。】 刀疤脸艰难地重新抬起了面颊,那愈发模糊的视野中,亦是一根森冷的白骨阻挡下了他势在必得的斩击。 与此同时,他的耳畔也开始渐渐变得嘈杂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 队长,冶门队长! 混蛋,你找死!! 敌袭,敌袭!! ........ 以及一道异常冷漠到将所有其他声音都压制下去的极简宣言: 既然如此, 那么,我就认定你的意志代表了整个铁之国。 【不,】 【不是!】 恐惧在上川野门的心中疯狂溢满,他拼命地想要发出点什么声音。 但最后只剩下‘咯咯’的喉结滚动音。 鲜血与惨叫声在一瞬间交织成了最惨烈的死亡乐章。 围攻而上的数十名铁之国武士,竟于一息间连同身上的厚实铠甲被累累白骨所洞穿,然而最为可怖的是,这些已经超脱常人的武士精锐竟然未触及猎物分毫!! 一时间,不可置信地嘶吼与实质的恐惧气息,开始沿着空气传递。 ‘嗵嗵嗵........’ 辉夜君麻吕轻振身体之余,那挂在森冷骨头上的铁之国武士们就如同下饺子一般向四周抖落。 这样的情境实在是太过可怖,径直令迟疑未上前的幸存者们大口咽着唾液,并不由自主地拖动着身体向后退离。 【怪物!】 【这身体探出骨刺的家伙,哪里还是人类,分明就是怪物!!】 但是, 当连绵的军营都开始苏醒,当铿锵的金属撞击音伴随着地表的颤抖,从这些戒备武士身后传递而来的时候,他们心中的慌乱开始逐渐被压制、被按捺。 人数的优势,开始驱散恐惧的氛围, 要知晓他们可是上千的正规军,有着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液都能够将这身具诡异的小子给湮灭掉,又有何惧? 【复仇,】 【复仇。】 杀了他,为死去的同伴复仇! 让汤之国付出应有的代价!! 积攒在胸腔中的愤怒在这一瞬间从诸多武士的喉咙中嘶吼而出,沁蓝色的查克拉焰浪逐渐连绵成片。 面对这骤然汹涌的气势,与几近将地表踏裂的蜂拥,辉夜君麻吕的脸上却是仍旧没有一丝的动容之色,作为应对的仅是披在身上的衣衫开始耷拉至腰际。 如是毫无防御的姿态,与全副武装的铁之国武士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而也就在少年在露出那精壮的身体时,愈来愈多的森白骨刺从其身体内穿刺穿肌肤曝露在空气中,期间迸发出的清脆声响,闻着皆心颤。 【令自己的身骨刺穿体表,并作为进攻、防御的武器,这家伙难道就不痛吗?】 这是抵近的武士最为清晰的共鸣。 不过,这样的思绪并没有能够持续很久, 因为这曝露出的累累白骨,还不是白发少年所展露出的全部! 骤然间,有疯狂且雄浑的能量井喷似的于之体内爆发, 更是有莫名的喃喃低语在空气传递。 禁术·八门遁甲, 第一重门·开门,开。 第二重门·休门,开。 当字句推进到这里的时候,有肉眼可见的实质查克拉从其身体内溢出,就宛如铁之国武士附着在刀刃上的查克拉焰浪一般。 但是, 这可不是结束, 第三重门·生门,开。 第四重门·伤门,开。 气势汹涌, 足下石土飞扬, 仅是少年爆发出的势,就已然掀起了已故无形的力量场域。 愤愤赶至的铁之国武士们开始驻足,那从兼具防毒效用的头盔下迸发出的忙光里倾泻着震撼与恐惧。 不过,这仍旧不是终点。 燕、青。 辉夜君麻吕轻声呼唤, 虽未直接言明什么,但是那两只立于其肩臂上的入内雀却似与之心意相通一般。 嗯, 包在我们身上, 以腐血为祭。 漆黑的眼瞳渗出妖艳的红芒,四野零落的血流诡异涌动,一层暗红色的血之铠甲也缓缓附着在了白发少年的身上。 不过,这一层血铠却不是用来防御,而是为了维系! 维系因为强大的爆发力,从而有可能导致的宿主身体崩溃!! 第五重门·杜门,开!! 一个月, 从拿到这【八门遁甲】禁术算起仅仅过去了一个月,他却已然能够独自开启四门,并承担下所有的副作用!! 有的人出生即为天才, 有的人付出千倍努力成为天才。 但是辉夜君麻吕, 却是集二者为一身,不知天生的天才,亦是努力型的天才!! 五重门一开, 狰狞的赤红便覆盖了他的身体,那是滚烫的血流在奔流的表象,即便是由入内雀缔造出的血色铠甲也难以掩盖下这样的疯狂流动,那森白的骸骨亦缠绕上瘆人的血色,可怖的筋络浮现在少年每一寸肌肤之上。 就让我, 代替我家大人,感受一下铁之国的意志。 上了。 喃喃的字句落下,这宛若人形怪物一般的少年便如同下山猛虎一般狠狠地扎进了孱弱的铁甲羊群中。 匆匆的凄厉惨叫,在少年途径之地汇聚成死亡之歌。 遥遥远视,漆黑的夜色竟然也逐渐被映衬深红! 人间炼狱,大抵如是。 ........ 飞鸟在苍穹上盘旋, 这不是它们不想要飞离,而是因为这片地域已经被完全封锁,没有事物可以随意从那深紫色的结界中逃离! 队长,该怎么办? 听着响彻在城市四角的凄厉惨叫,感知着那逐渐消减的相熟气息,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根部精英竟然也心生了一种慌乱之感。 消息传不出去, 同伴在逐渐消减, 死亡的气息在逼近, 这座骤然封禁的都城,就像是一座巨大陵园,埋葬着所有意图侵扰它安宁的入侵者! 秘技·雾隐之术。 是那帮可恶的雾隐忍者! 被唤作队长的男子死死地盯着那堪堪驱散,又如同跗骨之疽般很快填补上来的迷雾,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在这样的迷雾中,连擅长感知的忍者都会陷入失去目标的窘境,也就别提其他的战斗成员了。 情报有误! 雾隐村的忍者根本就没有像信笺里所说的那样否决合纵,继续闭关休养生息,而是与这个国度的幕后联合了起来,意图将他们一网打尽!! 此消彼长,这一场潜入完全是为东部三国的再平衡,是为了雾隐村能够继续稳固五大忍村的位置设下的陷阱。 这样的背刺,令统帅此次的潜入作战的【翎羽】目眦欲裂。 擅长潜伏,擅长情报的根部,竟然连雾隐村忍者的小动作都没有看到,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也难怪,汤之国的防线是如此的薄弱! 这都是为了将他们引入这座都城中,进行瓮中捉鳖!! 队长! 【翎羽】的耳畔再度响起焦躁的呼唤,因为他们是能够感觉到的,那数道陌生且强大的气息就笔直、大大咧咧地朝着他们这一支小队所潜伏的地点围拢而来。 用风遁驱散迷雾,正面对战。 从揣测中清醒的【翎羽】旋即落下命令, 一昧的逃避是没有用的, 因为不仅天就要亮了,而且那属于雾隐村的雾隐之术让他们根本就无处躲藏。 也只有正面一战,才能够看到一丝生机,才能将这里的讯息传递出去! 是,队长。 得到命令的根部忍者没有丝毫的犹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就是一群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 不过就在这时, 那将整个城市都覆盖迷雾竟先一步迅速消散。 【是力竭了?】 有欣喜的意念在【翎羽】的识海中响起,若是这样,那么消息还有机会传递出去!! 只是当他迫不及待地抬首看向苍穹的时候,那深沉的紫色已然映在其眼瞳中。 那道突兀升起的防御结界依旧矗立着, 终究没有其他小队的成员在此间能够找到,并解决那个结界师。 同时一股不妙的情绪于之心中轰鸣。 若不是因为力竭而接触的忍术,那么就代表着: 【整个地域,就还剩下他们这最后一支队伍了!】 而在这冰冷的意念落定之时,迷雾彻底散去,五道手持各异兵刃的存在显露在了他的视野中,强大的气息更是于这一刻从四方压迫着他的神经。 【那是!】 【雾隐的忍刀众!!】 【抱歉,团藏大人,属下无能。】 破晓, 天光渐渐照耀地表, 但是这初升的太阳并没有能够给这一片地域带来任何的温暖与活力。 白发少年独立于破碎的地表之上,周遭是一眼不可望的森冷白骨,而在白骨之上则挂着一道道身着厚重铠甲的冰冷尸体。 不要,不要。 不要,不要杀我, 是木叶,是木叶在挑拨。 是他们许诺在三船大将死后会拥立我上位,会教导我如何建立更强的忍者军队。 是木叶,是木叶指使的! 独存的男子嘶声低吼着,他的瞳孔里浸满了血色、蕴藏着恐惧。 但是, 这样的话语并没有能够起到任何的作用,森冷的白骨肆意挥斩而下。 直至这最后一抹气息的消减,那冷漠的白发少年才缓缓开口: 千乃说,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