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我变成笨蛋娜本体啦！ 作者：黄瓜仔 简介： PS:只是同人，莫带入官设和游戏 已经是四年多的老书了，前期实在受不了的话，可以尝试从最新卷开始阅读 ...... ...... 有件事，我不明白 我那么努力 那么坚持 可是结果却 无济于事 我讨厌无可制止地失去我的一切 我曾经用尽一切努力 可是，仍是无济于事 也许，最终我会重获新生 但是，走上这条道路的代价，是否过于沉重？ 新月冉冉 序 吾名——琪亚娜·卡斯兰娜！什么，你也是？！ 雪原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任何其他的色彩。 呼啸的寒风肆意地鞭挞着这片古老的土地。无情的雪花在风中狂舞，使得视线之中只剩下这些寒冷的精灵。 不，似乎还有其他事物？ 风雪之中，有两个人影闪烁着。 “嘭——” 一声沉闷的击打声响起，却也很快湮没在呼呼风声中。 “咕哈——” 扎着两个麻花辫的银发少女倒飞而出，旋即狠狠地扎进雪堆里。 小腹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是她一时间恍惚了一下。 下一刻，她便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掐住脖颈，从雪堆中拉出，提在了半空之中。 少女俏丽的小脸一阵青紫之色，她握着对方将自己提起来的手不停地挣扎着。 “放...开我...” 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后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大脑中只剩下窒息带来的痛苦。 她看着眼前这个将自己提起来的人。 这个人也是一个少女，和自己穿着紧身的白色战斗服不通，对方穿着黑白相间的修女服，一头如雪般洁白的长发披散下来，在风中狂舞。 “你...到底是...” 眼前这个人，竟然有着和自己一般无二的相貌。而且，就连身材也都分毫不差，简直就是另一个自己。 “我？”穿着修女服的少女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更强了几分。 “我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少女冷冷地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她，说道：“齐格飞·卡斯兰娜与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之女。” 闻言，穿着白色战斗服的少女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哼！”看到露出这幅神情的少女，自称琪亚娜的少女将其狠狠地投掷而出，使其再一次一头撞进雪堆之中。 “你以为呢？” 琪亚娜走到少女面前，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修女服和散开的发丝在风雪之中舞动，仿佛自寒冰地狱而来的死神。 “我才是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的女儿！”少女挣扎着从雪堆中探出头来，用恼怒的声音冲着少女说道：“我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听到这番宣言，琪亚娜的目光越发的冰冷，并且，带上了一丝怜悯。 “一直以来，”修女服琪亚娜缓缓开口：“我就那样看着你。” “你，看着我？”白练琪亚娜露出疑惑的神色，旋即再次恼怒而起，说道：“明明我才是真的！你这个冒牌货！” “看着你获得友情，获得关爱......甚至，.....使用‘琪亚娜’这个名字。” 这个琪亚娜没有反驳对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我不想打乱这个世界的发展，因为我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但是！” 她猛地发动攻击，一脚踩在琪亚娜穿着的，那名为“白练”的装甲上。 “轰！” 以其为中心，一阵强烈的劲风肆虐八方，将雪堆直接撑开，连同吹拂的风雪都因此出现了短暂的真空。 “啊啊啊！”琪亚娜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辆卡车撞在了身上，即使有装甲的缓冲，即使她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也被这一脚踩得脏腑受伤，口中鲜血溅射。 “但是...”攻击者琪亚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开口道：“这次，” “我看不下去了。” “你这个冒牌货，” “k—423！” 序章之二 穿越而来的少年与“神” 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呃...头好晕 少年有些迷糊地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白白嫩嫩，肉乎乎的，就和嫩藕一般。 与其说是女人的手，不如说是婴儿的手。 “emmmm咩~？？？” 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发不出一个正常的音符，只能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我这是... 重生了？！穿越了！？ 0.0 卧槽！？ 少年呆滞住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连穿越者首先要做的查看四周的环境这一件事都没有去做。 忽然，少年的身边传来这样的话语。 “哦？醒了吗？” 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个温柔的女性，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伟大的母亲。 少年愣愣地转过头去，看向了自己此生的母亲。 她有着比雪花更加洁白的长发，美丽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与一丝病态的苍白。 女人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头，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德莉莎任务完成了，马上就来。”她这般说道：“就让她给你取个名字吧。” “咿呀~” 想要说话的少年再次发出没有代表任何含义的声音。 “呵呵，是同意吗？” 女人笑呵呵地说道。 她的笑容是如此的温暖与美丽，使得少年不禁看呆了过去。 （这就是...妈妈...？） 前生从未感觉到的美好荡漾在心头。 少年感觉到自己的脸上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 （这种感觉，真好啊...） 他突然觉得自己穿越过来，似乎是件不错的好事。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房间外面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声稚嫩的叫喊。 “塞西莉亚！塞西莉亚！” “嘭！”大门忽然被粗暴的打开了。然而让少年感到意外的是，打开大门的并不是什么粗鲁的大叔，而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二岁的可爱修女。 “你身体还好吗？”幼齿的修女跑到少年现任母亲身边，满脸关切地问道。 “嗯，好着呢。”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微笑道。 “任务怎么样？” “欸嘿嘿，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料理一下小规模崩坏而已。”德莉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傻笑着说道。 “呵呵。”塞西莉亚轻笑一声，话锋一转，说道：“德莉莎，你给这孩子起个名字怎么样？” “名字？”德莉莎有些好奇看向了躺在塞西莉亚怀里的少年，只见这位新一位穿越者，现任的婴儿也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 “真可爱呢...”德莉莎喃喃道，旋即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万里无云，一轮皎洁的明月正高悬在夜空之中，向大地播撒着自己温柔的光芒。 “就叫kiana（月之女神）怎么样？” 德莉莎突然说道。 “嗯，真是个好名字。”塞西莉亚摇了摇怀里的婴儿，轻声说道：“以后，你叫琪亚娜了哦？” 婴儿原本打算用自己那婴儿的咿呀声来回答一下，一阵剧烈的疼痛却突然袭上脑海。撕裂般的痛楚让这个初生的婴儿嚎啕大哭。 “噫！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名字吗？”她这反应让德莉莎有些惊慌失措。“那、那就别叫这个名字好了。” “不，”塞西莉亚摸了摸婴儿的脑袋，说道：“就叫这个名字。” 少年现在无暇感受头顶的温存。 被赋予琪亚娜之名的他、或者说她，现在正被自己脑海里涌现出来的画面所震撼着。 “这个世界是...” 巨大的畸形生物发出可怖的咆哮，无数只奇形怪状的生物朝着人类猛冲，手持神圣遗物的战士们奋起拼搏。若不是周围参战的高科技武器，那这一幕看上去就像是诸神之战。 或者，诸神黄昏。 之前的少年，现在的少女此时瞪大了眼，因为她看到了“神迹”的降临。 完美的化身漂浮在半空之中，头顶的光环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天使之类的存在。 “神”用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的金色双眸注视着下方的战斗。 数只帝王般的怪物被打得节节败退，几个英雄般的人类挥舞着他们手中强大的武器，在这些庞大的生物身上留下巨大的创伤。然而，这些英雄们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轻松的神色。 因为，“神”正俯视着他们。 明明只是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观看地上的战斗，却散发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面对着“她”，仿佛在面对整个世界。 终于，当那几只怪物首领即将败亡之时，“她”缓缓抬起了手。 一阵看似柔和的白光扩散而出，席卷了整个战场。 少女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看到的景象了。 只能说是，世界的终焉。 所有的一切，无论是怪物还是人类，都在这这光芒之下消失不见。 不，还剩一个。 一个绑着马尾的，英俊的欧洲男人在同伴的保护下成为了唯一一名幸存者。 这名幸存者也同样失去了战斗的意志，落寞了撤退了。 “神”并没有阻止他的离开，只是再次抬起了那只纤细而完美的手。 一道道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同洪流一般注入她的手心，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光球。 这个光球虽然不大，但是其中却蕴含着可怕至极的能量。 “她”在蓄力。不断地蓄力。 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她”手上的光球突然绽放出强烈至极的光芒，照射向整片天地，使得整个世界都被白光所充斥。 琪亚娜下意识地举起手臂挡在自己的眼前，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在这里的她，似乎不是婴儿状态，也不是前世的少年状态？ 如果有第三者在的话，就会发现，琪亚娜现在呈虚影状浮在半空中。 而她的容貌，与那个代表了整个世界意志的“神”—— 一般无二。 超重要的说明！ 现在是2018年七月十一日十点半！这个时候我正更到第三卷的第二十三章！ 因为一些原因，有些地方出现了问题。 于十一日之后才看的小伙伴们，不要在意自己的疑惑，也不要在意章节序号的问题！ 很多章节已经被咱删除了，所以出现了一些章节序号上的问题！ 请不要在意哈~作者君正在进行补完~ 继续往下看就是了，到时候回过头来当番外看就是了~ 比如第一卷的第一章什么的~ 包括这一卷目前也还没有写完！ orz私密马赛！ 序章之三 我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力壮如牛！ 塞西莉亚看着自己怀中的可爱婴儿，感觉有些头疼。 为什么，自己这个女儿这么奇怪呢？ 白发的婴儿躺在塞西莉亚的怀中，小脸红扑扑的，一脸痴痴的笑容，显得异常可爱。 但是也太红了吧？ 琪亚娜看着自己美丽的母亲，一脸意味不明的笑。 塞西莉亚将琪亚娜捧到自己胸前，打算履行自己作为母亲的职责。 这时，琪亚娜奇怪的地方来了。 “咿！！！” 看见塞西莉亚的动作，琪亚娜突然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叫声，原本就红的小脸更是如同烧红的铁块一般变得红的不能再红，而她那双纯净美丽的双眼也在这个时候变得异常奇怪，像是有一个蚊香在其中不断旋转。 “咿...呀...咿...呀...” 琪亚娜的口中接连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塞西莉亚不禁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头。 这是啥玩意儿啊？ 这是假的婴儿么？ 这是有什么先天性的疾病吗？ 塞西莉亚的心中涌现出了无数的复杂情绪，她甚至有着自己手上的这个东西不是自己的女儿的感觉。 而一边的琪亚娜内心的感受就非常单一了。 此生已了无遗憾。 此生已了无遗憾。 此生已了无遗憾。 此生已了无遗憾。 此生已了无遗憾。 此生已了无遗憾。 ...... ...... 看着琪亚娜终于沉沉地睡去，塞西莉亚不禁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肯喝了。”塞西莉亚皱起自己好看的眉头，叹声道：“为什么每一次都这么辛苦呢？” 难道说，琪亚娜在生出来的时候落下了什么病根吗？ 对被喂食有抗拒？ 先天性厌食症？ 塞西莉亚突然陷入了无穷无尽地奇怪幻想之中。 “吱呀...” 这时，塞西莉亚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开门声。 她回过头看见来者，起身走到对方面前，绽放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亲爱的，”塞西莉亚那双好看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又去哪了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齐格飞脸色一僵。 “哈...哈，我能去哪啊老婆大人...”齐格飞的眼神立刻变得飘忽不定，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讪讪地笑道。 “是吗？”塞西莉亚保持着自己似乎永远不会变化的微笑，突然将自己的手举了起来。 齐格飞定睛一看，便发现她的手上多了一把造型炫酷的手枪，上面镌刻着火焰般的纹路，一股灼热的感觉萦绕着整个枪体。 塞西莉亚将枪口对准了齐格飞。 “真的没有去哪里吗？” 她仍笑眯眯地道。 “老、老婆这、这东西可不能乱玩啊！要是走火了可就玩完了！”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齐格飞立即脸色大变，他看了看自己的腰间，骤然发现原本挂在自己腰上的双枪现在居然只剩下了一把。而且他居然也没有察觉到塞西莉亚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齐格飞拥有相当于S级女武神的力量，可是实力却远不如他同为S级的妻子。作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塞西莉亚的实力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若是S级之上还有分级的话，塞西莉亚可能就不止是S级了。 当然，这不是齐格飞现在应该思考的问题。 塞西莉亚晃了晃手上的【天火圣裁】，笑道：“没关系，反正只要没死，我都能给你救回来。” 齐格飞：“......” 这就是打不过老婆的男人的悲哀。 毕竟，拥有【黑渊白花】的塞西莉亚，不仅能够把他打得半死，还能在打完以后把他治好——然后再揍一回。 ...... ...... “你是说，你每次咱们的女儿琪亚娜喂奶的时候都很辛苦？” 齐格飞摸着自己长了点胡渣的下巴，看着躺在婴儿床里的琪亚娜道。 “嗯。”塞西莉亚轻轻颔首，语气无奈地说道：“每一次都要等到饿得受不了了，才会喝奶。” 齐格飞眉头一挑，眯了眯眼道：“是不是有什么先天性疾病？” “我也不知道啊...当初孕检的时候可什么事都没有啊。”塞西莉亚也只能叹气了。 齐格飞不禁沉吟。 奇了怪了，我大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每个都是力大如牛，体格强壮，从来不生病，难道今天就要出一个刚出生就有毛病的？ 不行，这件事必须管一管，不然以后妹子们可都要怀疑我的生育能力了。 想到这里，齐格飞蓝色的双眼之中掠过一道坚定的精芒。 他开口道：“那下次，你喂奶的时候我看着。” “我就不信了，我卡斯兰娜家族的人还能出毛病！（我齐格飞生出来的孩子还能有毛病不成？）” ....................................................................................................................................................................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章字数这么少。 这是2.0版本的。 1.0版本直接大半被警告违规。 只能捂脸了。 书客这反h系统也太流皮了，我不就是......皮了点吗？ 也没涉及啥词汇啊... 顺便说一句，这是7.12日进行的剧情补充。 序章之四 失败的胜利者 琪亚娜鼓着脸，那双湛蓝色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齐格飞。 齐格飞表面上看似乎风轻云淡，只是继续和琪亚娜对视。 然而他的身后却不知为何冷汗涔涔。 像之前说好的那样，齐格飞决定监督塞西莉亚给琪亚娜喂食。 对于自己的老公在一旁看着自己给孩子喂食这一点，塞西莉亚倒是没有什么抵触。 毕竟是自己老公嘛~ 可是琪亚娜却是一反常态，完全对塞西莉亚的喂食置若罔闻，只是死死地盯着齐格飞。 而且根据齐格飞自己的判断，她似乎还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塞西莉亚的胸口。 这什么情况啊喂？ 这才多大的小孩，这是学会礼义廉耻了？ 应该不是。 应该是学会吃醋了。 嗯嗯。 那副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吃醋了，几个月大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知道礼义廉耻呢？ 所以肯定是吃醋了~ ...... 个鬼啊！ 会吃醋不是更不靠谱了么！？ 齐格飞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对劲了。 完完全全，不像个婴儿。 齐格飞摩挲着自己带着点胡茬的下巴，看着那个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可爱婴儿思考着。 难道！？ 齐格飞想到了什么。 我的女儿，是———— 天才！？ 可是，天才也解释不通啊。 天才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就会开口叫爸爸妈妈之类的么？ 也没听说过哪个天才生下来就知道礼义廉耻的。 当然生下来就会吃醋的天才齐格飞更没听说过了。 于是齐格飞继续思考。 难道！？ 齐格飞又想到了什么。 我的女儿是———— 重生者！？ 看过些许网络小说的齐格飞想到了这个。 如果是的话，好像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个鬼哦！ 哪有重生过来的人会吃自己父亲的醋的~ 嘛嘛，果然只能理解为天生奇才么？ 这么想着，齐格飞也不是那么难受了，似乎反而多了些骄傲。 相较于齐格飞的胡思乱想，琪亚娜的想法就简单很多了。 【离我的母亲大人远点！！！！！！！！！！】 【别想看我的母亲大人给我喂食！！！！！！】 【你个变态色狼给我滚远点！！！！！！！！】 【不要打扰我和母亲大人的独处！！！！！！】 总之嘛，就是想让齐格飞滚~~~~ 于是，琪亚娜任凭自己腹中空空，饥饿不已，也要死死地盯住齐格飞，做坚决抗争。 而塞西莉亚，看着这两人“深情”对视良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齐格飞...要不你还是出去吧？”塞西莉亚无奈地说道：“看这样子，你在的情况琪亚娜反而更不会喝奶了。” 齐格飞摸了摸鼻子，讪笑道。 “好吧，好像也只能这样。” 他站起身来，推门而出。 ...... 屋内，琪亚娜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好了，琪亚娜。”塞西莉亚微笑道：“这下爸爸走了，该乖乖喝奶了哦~” 这一次，沉浸在胜利之中的琪亚娜没有再向之前那般磨叽，愉快地接受了喂食。 看着琪亚娜安心喝奶的样子，塞西莉亚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看来齐格飞的方法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嘛~ 虽然好像他也没做什么，但好歹是让琪亚娜安心喝奶了。 嗯...今晚奖励一下他好了~ 塞西莉亚保持着幸福的微笑。 而现在正专心喝奶，以为自己获得了胜利的琪亚娜却不知道，自己反而是再将自己的母亲大人推了出去。 当然啦，今晚将安睡的婴儿琪亚娜，是不会知道这一点的。 ................................................. ................................................. ................................................. 章节补充~以后也要注意前面的章节变化哦~ emmm，目前还算欢乐吧？ 还有就是，dalao们的打赏和刀片，我觉得还是先留着吧~等咱签完约再给咱好吗？ 序章之五 不能浪费粮食！ 琪亚娜躺在一张挂在两棵树之间的吊床上，用力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小小的身体尽力伸展，像是要一次性长大不少。 琪亚娜有一种自己能一口气长大十岁的感觉。 好吧，其实几乎没有变化。 琪亚娜失望地转了个身，趴在吊床上，任凭那些吊绳将自己白皙的小脸勒成很多一块一块的。 她有些生气地鼓起腮帮子，烦闷不堪。 啊啊啊，好想快点长大啊~ 这是琪亚娜现在的烦恼。 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了。 一直都待在这个高高的空岛之上，琪亚娜已经有些厌烦了。 虽然这里有很多让琪亚娜眼前一亮的新奇科技，天空之上也有让人流连忘返的美丽风景，可是琪亚娜仍然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在这个地方待了两年，坐不住的琪亚娜自然想要出去看看。 可是谁会让一个两岁的小孩出去乱跑？ 就算这个两岁小孩的身份不一般。 来到这个世界两年，琪亚娜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出身的。 自己的身份，可以说是开局9999级的那种。 老爸齐格飞·卡斯兰娜，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家族之一——卡斯兰娜家族的骑士，也是卡斯兰娜家族之中的最强者，首选继承人。 母亲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家族之一——沙尼亚特家族的圣女，是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同时是世界上最强的组织天命之中的最强者。 自己则是这两个家族联姻之下的产物了。 只不过自己的父母是联姻之中少有的两情相悦而已。 “两情相悦...哼！” 琪亚娜不爽地把身体转了回来，看向自己头上繁密的枝叶。 此时她可爱的小脸上，已经出现了一条又一条的勒痕，将她的脸分成了好多个区域。 不过，这似乎也并没有减少她的可爱。 琪亚娜对自己这对父母有点看法。 为什么偏偏是两情相悦啊！ 那我不是没有一点机会了么？ “唉...”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 琪亚娜真正想的，还是出去见识一下这个世界。 虽然自己的脑中有很多关于世界的常识，可是没有亲眼见过，终究是让她不爽的。 “啊啊...好想快点长大啊。” 虽然有着美丽的母亲和生气勃勃（想不出什么好的形容词了，难道还要我说帅气吗？）的父亲。可是琪亚娜仍然不满足。 她想要和那些女武神一样出任务，去打败那些奇形怪状的崩坏兽和死士。 嗯嗯，保护世界的和平！ 多么崇高的理想！ 可是琪亚娜也还是有些私心的。 因为和这些怪物战斗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帅气，就觉得热血沸腾。 正当琪亚娜想着这些的时候，两座山峰出现在她的面前，将从树枝间透过的阳光遮挡。 “哎？唔——” 琪亚娜刚刚想到这两座山为何如此熟悉，整个人就被这两座山峰给包裹住了。 柔软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舒爽的快乐在心间涌动。 “琪~亚~娜~” 奇耻大辱啊。 “想妈妈了吗？” 刚刚和女儿分别不到一小时的塞西莉亚把琪亚娜摁在怀中，满脸的宠溺。 所以说，琪亚娜为什么会对自己的父母有看法，这个问题应该不用解释了。 “想~” 琪亚娜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自己拥有成熟心智的廉耻，反手抱住了塞西莉亚。 可惜伸过去的手没有办法够到一起。 “回去吃饭了哦，琪亚娜~” 塞西莉亚把琪亚娜抱了起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琪亚娜一脸满足地趴在母亲的怀里，舒爽的不行。 啊，虽然没有办法到外界去，但是有母亲在也挺不错的啊~ 很快，到家了。 抱着琪亚娜的塞西莉亚单手推开门。 “哟，小琪亚娜今天又去哪逛了呢？” 正在做饭的白发的英俊男人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朝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招了招，露出了一个帅气的笑容。 如果没有这个家伙就更好了。 琪亚娜满脸嫌弃地看着齐格飞，然后猛地发现了什么。 今天，是齐格飞在做饭！？ 会死的啊！！！ 塞西莉亚刚刚对自己的丈夫展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就发现自己怀中的琪亚娜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琪亚娜在塞西莉亚的怀中狂蹭，一边蹭还一边努力睁大自己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泪眼婆娑地望着她。 “呜...我不想吃爸爸做的饭，爸爸做的饭不好吃。” “唔！？” 塞西莉亚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一滴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 我的女儿，今天怎么如此可爱！ 琪亚娜一边蹭，一边往上爬着，将脸凑到了塞西莉亚的面前。 “我想吃妈妈做的饭！” 琪亚娜奶声奶气地说道。 “嗝！？” 塞西莉亚感觉自己的小心脏似乎被一万支名为“萌萌哒”的利箭给穿透了。 没有办法了，为了可爱的女儿，只能让自己的丈夫委屈一下了！ 毕竟...他做的饭菜确实很难吃...... “那啥，亲爱的...”塞西莉亚忍不住开口道：“要不今天......” 上半句还没说完，塞西莉亚就发现凑到自己面前的那个小琪亚娜不见了。 “你这小鬼！”齐格飞抓住琪亚娜的衣领把她提到了半空中，对着她龇牙咧嘴道：“我都已经做好了，今天就吃这个，不要浪费食物！” “呜哇哇...”琪亚娜自知无法对抗自己的父亲，却也不想屈服于他的淫威。 她在半空之中疯狂地扭动着自己的小身体，一边哭喊道：“妈妈快来救我~爸爸好凶啊~” 奶声奶气的。 “啧！” 虽然齐格飞早就已经熟悉了自己女儿的这一套，可是却还是中招了。 确实很可爱啊！ 不过，齐格飞很快便醒悟了过来。 经过这两年的斗争，齐格飞怎么可能还不知道琪亚娜是副什么德行呢？ 这种手段骗骗塞西莉亚还行，怎么可能对我有用！ 他伸出另一只手，在琪亚娜光洁的额头上“狠狠”一弹。 “不要吵了，不就是吃个饭么。难道我的饭吃了还会死人不成！？” 齐格飞把琪亚娜揪到自己面前，“凶神恶煞”地说道。 看见这张凑到自己面前的脸，琪亚娜丝毫不觉得惊慌。 她反而露出了一丝胜券在握的微笑。 “嗯！？” 齐格飞楞了一下，便觉得身后阴风阵阵。 “亲爱的~” 齐格飞忘记了，琪亚娜的这套技能，本来就不是针对他的。 “把咱们的女儿放下~” 塞西莉亚满面春风地对着齐格飞微笑着，一字一句仍然得体，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 “你这样会吓到她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呢~” 如果忽视她已经掏出来的黑渊白花和她身后莫名其妙的黑气的话。 刷的一下，齐格飞全身的冷汗就都下来了。 “啊哈哈...” 齐格飞连忙着把琪亚娜放在了椅子上，对着自己的老婆露出了献媚的笑容。 “我怎么会吓到她呢？我只是在履行自己作为她父亲的职责啊！” 齐格飞搓着手，满脸笑容，活像一个朝着大爷要小费的小二。 “你看啊，每一次这样，她都不吃我做的饭菜。要是这样下去，她以后会养成浪费粮食的坏习惯的啊！” “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吃不上饭的人，怎么能让琪亚娜从小就学会浪费粮食呢？” “粮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啊，就算是我们，十天八天不吃饭也会感觉身体乏力。” “俗话说的好，凡事都要从娃娃抓起。我现在教琪亚娜珍惜粮食，是为了她以后着想啊。” “等到她以后成为女武神之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食不果腹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而已。” “现在不学会珍惜粮食，以后又怎么能够吃苦呢！” “我这是在为琪亚娜以后的健康成长操碎了心啊！老婆大人你要理解我啊！” 终于，正方辩手齐格飞关于“自己之前的行为是为了琪亚娜好”的论题的辩论就这样结束了。 于正方辩手的这番辩论，只能用米青采彡来形容。 反观两位反方辩手，表现就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差劲了。 反方一号选手塞西莉亚，在丈夫齐格飞的一番话之中，只是听得发愣。脸上露出一副“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好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的表情。 而反方二号选手琪亚娜，则是听得目瞪口呆。当她发现自己的队友塞西莉亚被说动之后，焦急地想要反击。 但是她发现，自己不能反击！ 开什么玩笑，自己的表现已经不像二岁多的小孩了，要是再针对这番有（yi）理（chang）有（che）据（dan）的言论进行逐一反驳，自己不就跟个成年人差不多了么。 塞西莉亚的脸上浮现出了挣扎的情绪，片刻之后开口道：“好像你说的是很有道理，是不应该让琪亚娜养成浪费粮食的坏习惯。” 闻言，齐格飞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琪亚娜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所以，这一次的斗争，齐格飞终于是赢了。 “坐好了小琪亚娜！” 齐格飞把琪亚娜推到餐桌前，笑眯眯地对着她说道：“这可是我花了大力气，用神之键‘天火圣裁’烧出来的饭菜啊！” 当琪亚娜把目光投到餐桌的食物上时，她脸上的画风突然变成了暴走漫画状。 “这...真的是饭菜么？” ............................................ ............................................ 章节补充~ 月票！推荐票！ 序章之六 齐格飞的大获全胜 “当然是啦！”齐格飞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看这个，是西红柿炒鸡蛋。” 焦炭一坨。 “你看这个，是培根三明治。” 焦炭一坨。 “你看这个，是剁椒鱼头。” 焦炭一坨。 “你再看这个，呃，这个是啥来着？” 齐格飞看着桌子上最后的一坨焦炭，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这道菜是什么。 琪亚娜嘴角抽搐着，一边捧起一杯水往嘴里送，想要压压惊，一边出声吐槽道：“不会是‘仰望星空’或者‘黑暗森林’之类的东西吧？” “不是啊，我可不会做这种‘著名’的菜。” 齐格飞挠了挠自己的头，细数了一下餐桌上的饭菜数量。 然后他右手往左手的掌心一锤，脑袋上面冒出了一个发亮的灯泡来。 “啊，饭菜我已经介绍完了的。”齐格飞笑容可掬地伸手拿起了最后一盘焦炭，说道：“一不小心把做菜用剩的焦炭也摆上来了。” “噗！！！” 琪亚娜把一大口水喷了出来。 为什么你连这种东西都能认错的啊！ 那你怎么确定之前那些就不是真的焦炭啊！ 我看它们根本一点区别都没有啊！ 看到琪亚娜喷水，齐格飞脸色一变。 无他，只因为琪亚娜喷出来的水把餐桌上的焦炭通通都给沾湿了。 毫无疑问，这些食（jiao）物（tan）都沾上琪亚娜的口水了，传统意义上说是不能再吃了的。 这一次，就是塞西莉亚也有些愠怒地说道：“琪亚娜，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我真的他娘的忍不住啊！ “作为女孩子要淑女！怎么可以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 “呜...人家不是故意的啦...”琪亚娜端端正正地坐着，再一次泪眼婆娑。 她相信，只要用这招，塞西莉亚很快就会心软。 然而这一次，塞西莉亚竟然没有轻易放过琪亚娜。 塞西莉亚皱着眉头，继续数落道：“这还只是在我和你父亲面前，要是以后在别的家族的人面前做出这种事，不是丢尽了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家的脸面了吗？” 琪亚娜被说得冷汗涔涔。 被最敬爱的母亲大人这般数落，琪亚娜觉得人生都变得灰暗了。 这时候，救世主出现了。 齐格飞走到塞西莉亚身后，把双手放在自己妻子的肩膀上，轻柔地给她按摩着。 他微笑着开口道：“哎呀呀亲爱的，不用这样数落琪亚娜啦~她还只是个孩子呢。” “唔...”塞西莉亚被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了。 琪亚娜才两岁而已，犯点错很正常，自己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嘛。 这话怎么感觉不久之前刚听过呢？ 虽然琪亚娜有这样的感觉，但是齐格飞的出现毫无疑问如同救星一般闪亮。 琪亚娜朝着齐格飞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齐格飞朝着琪亚娜投去了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 父女就此达成共识。 如果忽略齐格飞曾经回头0.01秒并露出一个阴暗奸诈的笑容的话。 “所以不用再说了呀亲爱的。”齐格飞仿佛又回到了和塞西莉亚刚刚相恋的时候，语气温柔地说道：“只要给琪亚娜一点小小的惩罚，让她知错了就行了。” 塞西莉亚被花花公子齐格飞这一番话说得鬼迷心窍。 于是她开口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那当然是在惩罚的同时教育一下琪亚娜啦。”齐格飞说着，对琪亚娜投去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 琪亚娜脊背发凉，一种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货，好像不是来帮我的！？ 然而琪亚娜察觉的太晚了。 “只要让她把这些都吃完就好了嘛~” 齐格飞看着琪亚娜笑眯眯地说道。 这一刻，他的额头上似乎长出了两个犄角，身后也多出了一双蝙蝠的翅膀，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异常诡异。 你是恶魔吧喂！ 琪亚娜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你是从哪个国家的酷刑里面找到的这种刑罚啊！！！ 让犯人吃掉整整一桌的焦炭是要闹哪样啊！ 琪亚娜顿时浑身发抖，朝着自己的母亲塞西莉亚投去了一个眼神。 救命啊！！ 不过，塞西莉亚似乎并没有看见自己女儿的这个眼神，只是看着餐桌上的食（du）物思考了一会儿。 她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 对！母亲大人！不要让他这样对我！ 把我从这个恶魔的魔爪之中解救出来吧！ 琪亚娜满怀希望地看着塞西莉亚，希望她说些什么。 “这...”塞西莉亚这般说道： “是不是太多了？” “咔...” 房间里面似乎传来了一声石头破碎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塞西莉亚疑惑地出声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德莉莎上次把犹大放在这里导致地板有些损坏吧。” 齐格飞抹了抹自己头上的冷汗。 看来还是我赢了！ 齐格飞毫不在意一旁几乎整个人都完全变成苍白色的琪亚娜，继续对塞西莉亚微笑道：“这个就不用担心嘛~能吃多少吃多少。” “不过，至少要把每一种菜都尝试一下哦~” 塞西莉亚听到齐格飞的话，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 “那就这么办吧。”塞西莉亚终于露出了一个正常的笑容：“那我们两个的晚饭就由我来负责咯！” “好哒(๑‾ ꇴ ‾๑)，没问题！老婆大人快去吧！” 齐格飞开心地笑了。 塞西莉亚开心地转身去做菜了。 琪亚娜也是“开心”地“笑”了，而且还是那种笑得眼泪都出来的那种。 今天也是快乐的一天呢~ ......................................................................................................................................................................... 章节补充！ 求月票！求推荐票！ 序章之七 以后的生活 “啪！” 面相凶狠的中年男人将手上的资料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厚厚的纸张和木质的桌面撞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简直胡闹！” 中年男人约莫五十余岁，他此时满脸愤怒，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势。 “这种方案根本不可能成功！完全就违背了科学的原理！难道你比研究出定理的那些伟人还要厉害吗？！你要否定当今天命的、全世界的研究者么？！” 他正冲着另外一个男人咆哮，似乎要把自己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出来。 被他怒吼的男人三十出头，和威严的中年男人相比，他的身上却有一种文弱书生的气息，也就是有些“受”的感觉。 然而他却也和一般的“受”不一样，原本一直低头接受训斥的他突然抬起头，大声地回应道：“【崩坏】本来就难以用科学解释！科学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利用【崩坏】而已！” “而且我们现在的利用，也只是像无法理解火焰的远古人，将火种保存拿来照明和烧烤的程度！” “想要真正利用【崩坏】，不能用‘科学’的方式！” “利用我的方案吧！所长！” 文弱的男人扶住自己的胸膛，上前道：“我相信只要实验一下，就可以证明我是对的！” 中年男人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但是也没有了之前的愤怒。 他坐了下来，拿出了另外一份纸笔，在上面奋笔疾书。 “吴傲啊，你之前的表现让我觉得你是个天才。”所长阴沉地说道：“我们研究所，有着向上级推荐，进入【圣7308研究所】的资格。原本我是想把这个名额给你的。而按照你之前的表现，进入【圣7308】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吴傲一怔，有些愣愣地问道：“所长你的意思是...？” 所长写的很快，纸张上的字已经密密麻麻。 他继续写着，没有抬头，而是继续说道：“我对你的期望是很大的，希望你能够在【圣7308研究所】大放异彩，为人类对抗崩坏作出杰出的贡献。” “可惜......近段时间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仅没有好好做武器、装备方面的研究，还给我不务正业地研究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圣7308研究所】你不用去了！这里你也不用待了！” “去本部的【崩坏组织加工研究所】吧！在那里，你还有个副所长的位置可以当！” 说完，所长也写完了。 他把手上的纸张密封好，递给了吴傲。 “这是推介信，你拿好。不然到时候副所长当不上，还被别人当做逆熵的间谍抓了。” 吴傲彻底呆滞。 他脸色苍白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信函，全身发抖，感觉血液似乎都要凝固。 吴傲在这里虽然算是天才，可是目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而已。 去那边部当一个什么崩坏组织研究所的副所长，从职位上看是升迁了的。 可是！去那边就意味着远离了本部的科研所，远离了科研的中心！ 再也不会有雄厚的资金和科研设备的支持，再也不会有一帮科研精英和自己一道进行研究。 这种崩坏组织加工的研究所能干什么？ 崩坏兽拳甲的解离，崩坏能的提纯，死士身体架构的研究，仅此而已。 与养老何异？ 最致命的是，到了那边，远离了本部的科研所，失去了在科研前线研究的机会，再想升迁就仿佛是痴人说梦！ （还不如去做舰长！至少睿智的空中劈叉清洁工要清扫的甲板很宽阔，怎么都清理不完。） 而对于吴傲来说，升迁也许并不重要。 无法继续他的研究，无法再发挥他天才般的头脑才是真正的痛苦。 “所长.....” 吴傲咬着嘴唇，看向了这个自己无比尊敬的男人。 但是从对方的脸上，吴傲看不到一丝挽回的机会。 所长的性格他怎么会不知道？ 一但下定决心，就不会再有挽留的余地。 于是，吴傲只能是端端正正地收好信函，朝着对方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谢您这段日子来的照顾。” 所长没有再回话，他将自己的转椅转到了后头，只留给吴傲一个后脑勺。 然后，他挥了挥手。 吴傲明白，所长是不想再看见他了。 于是，他站直了身子，转身走出了所长的办公室。 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 ...... 琪亚娜又躺在吊床上享受（虚度）生活了。 她已经快到三岁了，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应该是活力满满地到处乱窜，四处惹事。 可是琪亚娜却不一样，这货整天就在那里虚度光阴，看见其他的小孩子也从来不会凑上去一起玩。 当其他的小孩子在一块玩游戏的时候，琪亚娜总是用一种奇特地眼神看着他们。 【幼稚】 这就是琪亚娜内心的想法了。 就算咱没有记忆，可是好歹也有着成年人的逻辑思维和常识，怎么可能和你们这帮还在穿开裆裤的小屁孩一起玩耍？ emmmmm，虽然这个逻辑思维在长时间的小女孩生活之中可能下降了一点点，但是无伤大雅，反正不会像他们一样就是了。 现在的琪亚娜，只想着时间过得再快一点，她就能快点长大，然后开始女武神的训练，成为一个真正的女武神。 这样，她就能离开这座浮空岛，去到这个广袤的世界探索一番了！ 每当想到这里，琪亚娜总是心潮澎湃。 啊，和怪物热血的战斗，和战友们无言的默契。 啊，斩杀怪物之后的喜悦，完成任务之后的放松。 这样的生活是多么地令人向往！ 抱着这种想法的琪亚娜，只想让时间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以便她能够快快长大。 只是，现在的琪亚娜还不知道不久之后即将发生的事情。 在以后的时间里面，她也将无数次后悔现在的想法。 后悔当初为何没有珍惜这短暂的时光，珍惜和父母朝夕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因为这些，都将在不久之后，变成只能用来回忆的事物。 “呼哈...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慢啊！” 当然，现在无忧无虑的琪亚娜，是不能理解以后的自己的想法的。 毕竟现在的她，每一天过得都差不多。 应母亲塞西莉亚的要求跑到外面去找小朋友一起玩，实际上却是找个地方躺下打发时间。 然后回家，跟自己的父亲齐格飞抬杠，互怼。 每一天，似乎都过得有些索然无味。 纵使这“索然无味”的时光，将在以后变得再也不能追回。 “嗯？” 躺在吊床上的琪亚娜，无意中看见一辆货车开到了这附近来。 几个男人下车，将货车上的家具和一些科研设备搬下，转移到了一间屋子里面。 “这是有新的人搬来了么？”琪亚娜观察一番道：“看样子还是个研究员哪。” 也就无聊到极点的琪亚娜会去观察别人搬家了。 不久，车上下来了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神州人。 他穿着研究员的白大褂，环视了一遍周遭。 这就是我以后的住处了么？ 吴傲不禁苦笑。 虽然很好，可是却一点科研气氛都没有。 想到以后在这里无所事事般的日子，吴傲就对生活产生了无尽的失望。 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 .......................................................................................................................................................................... 这里是2018.7.30的章节补完。 序章之八 三岁和三十岁 美丽的夕阳西沉，将半边天都染成了绚丽的橘红色。 琪亚娜坐在空岛的边缘，看着这个美丽的场景。 空岛就是这点好，看风景贼舒服。 这里其实是一个挺偏僻的地方，所以空岛的边缘也没怎么防护，也就是有个不高的护栏而已。 一个三岁小孩跑到这种地方来，实在不是一个让人安心的事情。 “......” 欣赏着这个美丽场景的琪亚娜心情非常不错。 可是，为什么很多人，无论是古人还是现代人都把夕阳当做悲伤的事物呢？ 什么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或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啊；又或者是夕阳西下几时回之类的啦 为什么要把这么美丽的事物弄得这么感伤呢？ 反正琪亚娜是理解不了的。 当然，也只是现在。 “唉.....” 就在琪亚娜感怀人生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 她转头一看，一个男人.站在栏杆边，俯瞰着下方的云朵和远处的夕阳，发出了沉重的哀叹。 男人从外观上看三十出头的样子，脸上却带着无尽的沧桑，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已。 而且，这个人的全身都散发着浓烈的颓废气息，连带着感染了离他不远的琪亚娜。 琪亚娜感觉到了不爽。 咱心情这么好， 你个颓废的家伙不能去其他地方颓废么，非要在这种地方，把本小姐的心情也都带坏了。 赶紧找个地方死开啊！ 琪亚娜鼓起嘴，恶狠狠地注视着这个颓废的大叔，想要用眼神让他离开这里。 “唉......” 男人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从空岛往下望。 数不清的厚重云层遮挡住他的视线，让他无法看到地面上的景象。 他已经对生活失去了信念。 吴傲的信念，便是完成自己的研究，让其他人刮目相看。 而如今，没有资金，没有设备，他已经无法再继续自己的研究了。 “啧...” 吴傲紧紧地抓着栏杆，手背亦是因为过度发力而青筋暴起。 他看着被美丽的夕阳和被染红的天空，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悲凉。前人对于夕阳的咏唱也在这个时候涌上了他的脑海。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他伸出腿，跨过栏杆。 这里是空岛的边缘，做出这样的举动，毫无疑问是要寻死。 而且如果从这个高度掉下去，别说下面是陆地，就是下面是海洋估计也要死。 他的这个举动，反而是吓到了一旁的琪亚娜。 “诶诶诶诶？？？！” 有没有搞错啊！ 虽然我要你死开，可是也不是让你真的去死啊！ 琪亚娜连忙起身跑向这个要轻生的大叔。 此时，吴傲已经站在了护栏的外头。他背靠护栏，望向下方的大地。 并不能看到什么美丽的景色，仍然只是层层叠叠的云彩而已。 果然，还是跳下去好了。 吴傲闭上眼，松开了自己抓着护栏的手。 他的身体慢慢地倾泻，他的身体和空岛所成的角度也愈发让人心惊。 如果没有帮助，那么吴傲就将在牛顿的无上伟力下，变成一滩不可名状的物体。 好在，在吴傲的身体跟空岛呈150度的时候，一双小手从护栏的间隙之中伸出，揪住了他的衣服。 吴傲感觉到一个力量拉扯住自己，抵挡住了牛顿的力量，让自己没有继续向前。 他回头一看，便是发现抓住自己的竟然一个银发的娇小女孩。 琪亚娜双脚蹬在护栏上，用力地抓着吴傲的衣服，用她的力量遏止了吴傲的下落。 “喂！” 琪亚娜喊了一声，继续用力，慢慢地把吴傲拉了回来！ 吴傲满脸震惊。 这是何等的可怕，一个三岁小女孩居然把一个成年人从悬崖边缘给拽回来了！ 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头。 “你这家伙...”琪亚娜的脸色慢慢涨红，小手上的力量竟然是越来越大。 “没事别在本小姐面前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抓着吴傲的衣服，向上猛地一甩。 在一股巨力之下，吴傲飞到了天上。 他先是一愣，然后也不禁面露震惊。 这是何等的...... “卧槽啊啊啊啊啊啊啊！！！” “噗通。” 吴傲以脸着地的姿势摔在了地板上。 琪亚娜在用尽全力一甩之后，也在自己的力量下连退了好几步，然后仰面倒地。 她也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坐正，伸出自己的小手放在眼前。 慢慢地，激动之情从她可爱的小脸上洋溢而出。 作为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她的力气当然是非常大的。 天生神力也不为过。 不过力气再怎么大也才三岁，现在的她也还没有达到成年人水平才对。 可是刚刚那一甩，竟然是远远的超出了一般成年人的水准。 “我这是突破了？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升级这玩意儿啊。” 琪亚娜把自己的两只小手翻来覆去地看，好像要看出这双手相较于之前有什么不同。 可惜，两只小手依旧是那么白嫩，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不对，变化还是有的。 脏了好多。 正当琪亚娜观摩自己的手的时候，吴傲也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一脸惊骇地看向了那个坐在地上的银发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明显是圣痕力量的拥有者！ 而看她的年龄，肯定不可能是人工圣痕了。 那么，再结合她的银发，这个小女孩毫无疑问就是卡斯兰娜，或者是沙尼亚特家的人。 不过，吴傲还是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居然被一个看上去才三岁的小女孩救了。” 他闭上眼，扶住自己的额头，坐在地上沉思。 “还没死成，这脸简直丢尽了。” 这个时候，吴傲突然感觉自己面前的夕阳光辉被阻挡了。 他抬头一看，那个救了自己的银发小女孩双手叉腰，满脸严肃地看着他。 “大叔你有没有搞错啊！”她伸出指头在吴傲的额头上点了点。 “人生如此美好，干嘛没事跳......跳空岛啊！” “就算是遇上了不如意的事情，就不能睡个觉玩会游戏么？干嘛非要想不开。” 琪亚娜一番数落把吴傲吓呆了。 “你你你，你到底几岁！” 吴傲连忙朝着后面退去，一脸惊慌地远离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说的话，简直不像话！ 不对，是不像一个小女孩该说的话。 在本部的研究所里混迹了这么多年的吴傲是知道的，那个神秘的大主教奥托，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实际上却是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 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吴傲觉得他们是一路货色！ 琪亚娜被吴傲的表现弄得一愣，伸手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道：“你问我几岁？” 吴傲点点头。 看见吴傲的表现，琪亚娜突然傲然一笑。 她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仰头大笑。 “哼哼哼！！本小姐今年二十是也！” “......” “......你信了？” 吴傲点点头。 “......你还真信了......其实我今年才三岁。” “......” “你不信？” 吴傲点点头。 琪亚娜也无奈了。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确实才三岁。” 吴傲表示不相信地摇了摇头。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琪亚娜直接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反正刚才都已经弄脏了，也无所谓了。 “大叔你为毛要跳...跳空岛啊？”琪亚娜问道。 “......”吴傲沉默了片刻，叹气道：“人生没了意义，还活着干吗。” “大叔你这说的，人生的意义无处不在，怎么会没有呢。”琪亚娜笑笑。 “你不会明白的。”吴傲低下头，紧紧地攥住拳头。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进行研究了。不能进行研究，我也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琪亚娜一脸无语。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人啊... 一心一意搞研究，没法做研究就嚷嚷着要跳楼。 如果他再有点才能，岂不是各大科学院、研究所争抢的对象？ “你这么喜欢搞研究的人，为什么会失去研究的机会？” 琪亚娜这般问道。 “......”吴傲抬起头看向天空。 夕阳已经沉了下去，天空也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空岛之上，没有云层极少，漫天的繁星尽情地闪烁着，月亮也向大地释放着无穷无尽的光辉。 也许，这个小女孩反而是唯一一个仍然在意我的人吧？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在内心深处，吴傲却已经不把琪亚娜当做三岁小孩了。 嗯，姑且当做十岁好了。 吴傲用沧桑地眼神看向了琪亚娜，开口道。 “你要听故事吗？” “......很长吗？” “有点。” “那算了，天黑了我该回家吃饭了。” “哎哎哎别走啊！我浓缩着讲不行么！” “明天下午你再来这里我就听！” 吴傲怔怔着朝琪亚娜伸出手，却挽留失败。 看着那抹璀璨的银色消失在夜幕之中，吴傲把手收了回来。 “呵呵，怎么可能是三岁啊。” 吴傲苦涩地笑了。 “还给我留了个明天再来的希望，不就是怕我现在又去跳么。” .......................................................................................................................................................................... 这是7.31的章节补完。 好久没写3k+的章节了呢。 不好意思的是，今天暂且只有这一章了。 有些东西还要慢慢写...... 序章之九 不安的小鸟 琪亚娜趴在栏杆上，眺望远方。 现在正是清晨，朝阳初升的时间。 清爽的凉风迎面吹来，将她未绑起的长发吹起，迎风飞扬。 其实塞西莉亚是想让琪亚娜绑双马尾麻花辫来着。 但是，琪亚娜却看着塞西莉亚那头美丽的长发，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琪亚娜，散发！” 虽然塞西莉亚也做过一些努力，可是却完全无法动摇琪亚娜的决心。所以，也只能随她去了。 “嗨嗨，今天这么早啊？” 长相普通的大叔从远处走来，像是对自己的一个好哥们打招呼一般朝着琪亚娜喊着。 “来早点看日出啊。” 琪亚娜趴在栏杆上，却是满脸怠惰。 吴傲走到琪亚娜身边，和她一同看向远处的朝阳。 “朝阳真是让人心情倍佳啊，哪像夕阳，只会让人觉得悲凉。” 吴傲感叹道。 “所以你看着夕阳就想跳下去了？”琪亚娜面无表情地回复道。 “咳咳。”吴傲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说道：“几个月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嘛。” 琪亚娜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今天心情这么好？” 琪亚娜从栏杆上起身，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问道：“是研究有进展了么？” “不止！” 吴傲心情极好地抬头望天。 “你之前给我的建议真是太棒了！也多谢你的鼓励，我才没有放弃！” “我已经基本把我的理论完成了。而因为我在另一边崩坏能武器上的研究成果，我很快就要去本部的正统研究部了！” 琪亚娜挠了挠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也没帮你啥啊，就是站在吃瓜群众的立场上给你提了点建议而已。” 几个月前，吴傲跟琪亚娜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因为自己理论的不合理和研究，被所长调到了这种地方来。 而没有办法继续自己研究的吴傲，在看到让人感到悲哀的夕阳之后，竟然萌生了跳楼.....跳空岛的想法。 琪亚娜一阵无语。 “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梦想的么！？” 她当时这般指责道。 “哪有这么容易就放弃的。要知道，你现在至少还在天命。就算你不在了，被赶到下面去了，也应该拼尽全力去完成它！” “现在你是因为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事情上，长时间没有拿出成果来才会被踢出研究所。那么，你可以放缓自己的理论研究，先在武器装备方面做出成绩来，回到更好的科研环境之后再继续自己的研究啊！” 吴傲目瞪口呆。 “你到底是几岁...这么有口才，你就算说自己五百岁我也信了。” “不不不...”琪亚娜别过头去：“嘴炮只是主角的标配而已。” 在那以后，琪亚娜便和这个三十岁的大叔建立了一定的友谊。 毕竟......不把她当成小孩子的人也就他了！ 琪亚娜看着吴傲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倒是也有些为他感到高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的心中总是有一股慌张感。 于是，这点淡淡的高兴也很快被冲散。 看见琪亚娜不说话，吴傲也识相地闭上嘴。 两个人只是静静地看着朝阳慢慢升起，一言不发。 “大叔。” 好久之后，琪亚娜突然开口了。 “你做这些研究都是为了什么呢？” 吴傲闻言，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为了人类啦！” “我的研究可是要用到武器上的，如果成功，那就是崩坏能武器的一场革命！” 说到这里，吴傲便刹不住嘴了。 “传统的崩坏能武器都是采用的抗崩坏能材料制作，对崩坏能的利用方式也只是简单地压缩，然后作为动能或是其他种类的能量使用。” “这样的方式，不仅会削弱崩坏能的力量，武器本身的威力和使用寿命也不会长久，需要经常性的保养。” “我把这种利用方式称之为‘材料利用崩坏能’，而我的利用则和他们完全不同！” “我是让‘崩坏能利用材料’！使用崩坏能导性良好的材料，完美地发挥崩坏能的威力。不过，崩坏能会对材料进行改造与侵蚀，所以，要在武器设计时注意，要引导崩坏能进行定向的侵蚀和改造。”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么这种武器的威力会越来越强！” “那些老头子都觉得我这个理论不科学！” “对，确实不科学！” “但是，这很【崩坏】！” 一旁的吴傲说得唾沫星子满天飞，可是琪亚娜却只是愣愣看着前方。 “......你有没有听进去啊？” 吴傲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没有。”琪亚娜干脆利落地承认道：“反正也听不懂。” “好吧。”吴傲扶额道：“我还以为你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应该会懂很多的。” “我才三岁出头！” 琪亚娜使用了地球上投。 “啊啊啊疼疼疼！！姑奶奶我错了！” 吴傲hp-999，开始求饶。 “姑奶奶你个头啊！”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琪亚娜被他搞得炸毛了。 ...... “不过，这么说你也要搬走了是吧？” 揍完人的琪亚娜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是啊，可能...永远不会再见了吧。” 吴傲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了。没有你，我度不过这段时间。” 琪亚娜看着前方，没有转头，只是说道：“不用谢我。” “那也好.....” “要是非要感谢我，就好好做研究，为在前线抗击崩坏的女武神们制造更强大的武器，让她们多一些保障。” “......我还以为不用谢你了。” 琪亚娜沉默了片刻。 “你本来就不用谢我，要谢的也不是我。”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稀薄的云彩，轻声道：“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努力，是很让人敬佩的。” “我也想早点实现自己的梦想啊。” “早一点......逃出这个鸟笼。” ............ ............ 之前发错了（捂脸） 求月票和推荐票，emmm 也求一下打赏和刀片吧！毕竟已经签约了。嘻嘻~ 序章之十 最后的安宁 夜晚，月亮并非是满月。 已经到了月底，现在的月亮自然是残月了。 而且，即使已成残月，今晚的月亮也在云层之中闪烁不停，光芒黯淡，宛如风中残烛。 这是很不合理的，在如此高空，云彩应该是已经极少了的。 可是，还能有这么多的云层，甚至于让月亮都难以现身，这就让人觉得不妥了。 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油然而生。 琪亚娜全身疲惫地躺在床上。 “好累。” 并非是身体上的疲劳，而是内心。 虽然今天把那个年龄多自己一个零的家伙给揍了一顿，可是打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货色实在是不用多少力气。 而近些天来，琪亚娜的心中一直都有着一种莫名的不安感。 这让她心神不宁，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之中。 心力憔悴的琪亚娜把头一蒙，就想要睡下去了。 不久，琪亚娜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吱呀——” 齐格飞把头探进来，看了床上的琪亚娜许久。 “应该是睡着了！” 齐格飞点点头，露出了一个欠揍的笑容。 “那今晚我可以和老婆大人好好睡一觉了。” 自从琪亚娜稍大一些，就经常找到塞西莉亚，表示要和自己的母亲一起睡。 而宠溺女儿的塞西莉亚几乎不会拒绝女儿的要求。 这就让齐格飞很是蛋疼了。 嘿，这是你老婆还是我老婆啊！？ 虽然齐格飞这样想着，可是他却明显没有办法把琪亚娜怎么样。 即使他和塞西莉亚一块睡的机会比琪亚娜还少，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今天，琪亚娜久违地在自己房间里早睡，齐格飞自然是兴奋起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合上门，随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齐格飞自认为自己已经非常小心，不下于那些专门进行潜行任务的女武神了。 可惜，在他离开不久，被子里的琪亚娜就突然弹了出来，满脸蔑视地看着自己的房门。 “想太多了吧，臭老爹！” ...... ...... “我今天要和妈妈一起睡！” “——！？——你不是已经睡着了么！” “关你什么事，臭老爹！反正我今天就是要和妈妈一起睡！” “嘿！你今天又没有提前说，难道还想半路劫道不成？” “就是劫道怎么样！？” “你！！！你个不孝女！” 眼看着琪亚娜和齐格飞又要撕起来了，塞西莉亚赶忙打圆场。 “今天就不要争了吧。” 虽然塞西莉亚想要满足琪亚娜的要求，可是想想，今天这样做也太对不起齐格飞了，毕竟齐格飞是占理的一方。 所以，她便说道：“今天，我们一家三口一块睡吧~” “哎！！？？” ...... ...... 于是，就变成了这样。 塞西莉亚睡在左边，齐格飞睡在右边。 琪亚娜睡在中间。 本来，应该是塞西莉亚睡在中间才对。 但是因为睡在外面，被子很容易盖不到。以预防着凉为由，塞西莉亚坚持让琪亚娜睡在中间。 本来琪亚娜是拒绝的。 可是后来想了想，自己睡在中间，不是让臭老爹更没机会了么！ 于是她便答应了。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塞西莉亚和齐格飞坐在床上，而在中间的琪亚娜已经睡着了。 身心疲惫的她，几乎是沾到床的那一刻便进入了梦乡。 塞西莉亚轻轻拨动着琪亚娜额前的银发，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宠溺。 “嘁，结果睡着的这么快么！” 看见琪亚娜光速睡熟，齐格飞不爽地咋舌道：“既然这么困，为什么刚才不直接在自己房间里睡了算了啊！” 他不爽是有原因的。 废话，别人不让你和你老婆一起睡觉，你还能觉得快乐不成？ 要不是这是自己孩子...不，如果换成儿子齐格飞都有可能忍不住掐死他！ 听见齐格飞的抱怨，塞西莉亚不禁笑了。 “哪有父亲吃女儿的醋的。”塞西莉亚笑道。 “哼。” 齐格飞双手抱胸，老脸微红地别过了头去。 过了好久齐格飞和塞西莉亚也都已经躺下。 他们都侧着身，看着对方。 “琪亚娜也挺大了呢。” 塞西莉亚抚摸着琪亚娜的长发，似乎永远都摸不腻。 “......你说哪？” 齐格飞问道。 “......你想去哪了。我是说各方面。” 塞西莉亚轻声道：“转眼，我们就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呢。” “时间过得真快啊。” “似乎，还是婴儿的琪亚娜在短短几天内就长得这么大了一样。” 听着妻子的话语，齐格飞的心中也涌起了无限的感慨。 “是啊，转眼间就长大了呢。” 齐格飞笑了笑。 他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琪亚娜的头，感受到了那久违的柔弱触感。 这时，被齐格飞抚摸的琪亚娜突然眼皮微微一动，睫毛也是颤了颤，好像就要醒来。 齐格飞连忙把手收了回去，还以为自己要弄醒琪亚娜了。 当齐格飞把手收回之后，仍然闭着眼的琪亚娜却是眉头一皱，转了个身。 她居然钻进了齐格飞的怀里。 齐格飞脸色一僵。 似乎是在这温暖而宽广的胸膛上感受到了安全，缓解了心中的不安，琪亚娜皱起的眉头舒展了。 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琪亚娜再一次入睡了。 感受到自己怀里的触感，齐格飞的脸上更加不自然了。 看见这一幕，塞西莉亚不禁笑了。 “明明平时经常斗嘴，其实感情却非常好吧？” 齐格飞听到妻子的这番话，好久之后方才反驳道：“她只是觉得这样我就不可能越过她去你那边而已！” 只是，说着这席话的齐格飞，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却是愈发浓郁。 塞西莉亚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回身，看向了天花板。 房间突然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好久之后，这份寂静才被打破。 “明天，德莉莎似乎要出任务了呢？” 塞西莉亚突然开口道。 闻言，齐格飞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好像是西伯利亚那边的巴比伦实验室出事了吧。有好多实验人员失踪，据说是有幽灵出没来着。” 塞西莉亚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沉默着。 齐格飞眉头一挑，说道：“你担心小短腿会出事？” “......不，”塞西莉亚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安。” “不安？” 齐格飞疑惑了。 “总觉得...这次事件......” 想要说下去的塞西莉亚突然感觉唇上一片温暖，似乎是被什么柔软的物体覆盖住了。 塞西莉亚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齐格飞。 齐格飞微微起身，朝着她笑了笑。 他摸了摸自己怀里的琪亚娜，庆幸自己的动作没有把她弄醒。 “不要想这么多了。”齐格飞笑着，即使是在昏暗之中也显得异常地耀眼：“只要我们相互扶持，不会有能难得倒我们的难关的。” 看着这样的齐格飞，塞西莉亚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 那时候，塞西莉亚碰上了出走的齐格飞。 那时候，齐格飞也是这样自信而又耀眼地笑着。 那时候，他们也都挺过了无数的风雨。 塞西莉亚的眼眶突然湿润了。 “怎么了？”齐格飞突然慌了。 “没什么。”塞西莉亚笑笑，伸手擦了擦眼角。 旋即，她探出身子，在齐格飞的唇上轻轻一吻。 “该睡觉了，亲爱的。” “......？” “轻一点，不要弄醒琪亚娜哦。” “！！！好的老婆大人！！！” “都让你小声点了！差点把琪亚娜吵醒！（低声）” “好好好，我错了，老婆大人（低声）” “我们还是换张床吧...但是一会要记得回来。（低声）” “明白！（低声）” .......... .......... 求推荐票... 求月票.... 求打赏和刀片~~~ 序章之十一 幻梦破碎 空岛之上大多时候都是晴天。 因为在这样的高度下，很多云层都只能被空岛压在下方而已，完全不能遮挡空岛上的阳光。 然而今天却完全不一样。 空岛的上方皆是厚重至极的乌云，黑压压的云层盖在上方，显得压抑至极。 而琪亚娜更是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为什么...为什么...” 琪亚娜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乱转着，时不时看一下窗外的天气。 这时，她走到窗前，伸手揪住了自己的心口。 一股浓郁到极致的不安感在她的胸口之中弥漫着，让她心尖狂颤，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 “到底是怎么回事...” 琪亚娜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 那压抑得令人窒息的乌云占据了整片天空，将这座空岛牢牢地压在下方。 这种心慌、这种不安，琪亚娜其实是知道原因的。 大概在十天之前，她的心中就一直有一些不安和紧张。 而不久之前，德莉莎的出征，让这股不安加剧了几分。 随后便是琪亚娜的父亲齐格飞的出征...再到几个小时之前，塞西莉亚的支援。 这种不安到达了极致。 难道说...德莉莎，齐格飞和塞西莉亚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吗？ 越是这样想，琪亚娜便越觉得害怕。 “爸爸...妈妈...姨妈...” 琪亚娜闭上眼，一丝晶莹的泪珠出现在了她的眼角。 “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啊......” 这是她第一次流泪。 琪亚娜曾以为，拥有这样完善的思维的自己，是不可能会像小孩子一样掉眼泪的。 也许在摔倒的时候她不会哭。 也许在电闪雷鸣的时候她不会哭。 也许在手指被刺破流血的时候她不会哭。 可是在这种时候，她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因为那种近乎是已经真实发生的恐慌感，实在是过于可怕。 那种感觉愈发浓郁，以致于她已经难以呼吸。 先睡一觉吧... 琪亚娜这样想着。 也许睡醒之后，齐格飞，塞西莉亚，德莉莎就已经完成任务，回到这里来了。 自己现在的恐慌和不安只是梦而已...睡醒之后，梦也就醒了吧。 自己又能跟齐格飞顶嘴，又能向塞西莉亚撒娇，又能跟德莉莎索要拥抱了。 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 现在的自己，只是多虑了而已。 不，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吧。 马上梦就会醒了。 马上...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琪亚娜反复安慰着自己，终于入眠了。 是的，这只是梦而已。 这个梦，也即将破灭。 ------------------- -------------- “又是这里...！？” 漆黑一片的空间之中，只有琪亚娜一人独自站着。 头顶上，一个耀眼至极的金色光球向这片空间播撒着唯一的光芒。 琪亚娜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在接触到那个光球之后，看到了那一副景象。 巨大的怪物，皮肤苍白的人类，与一些使用着各色武器，实力强大的人类交战着。 然而双方，都在最后消失在了一个“神”的手中。 那个“神”的样貌不知为何已经在琪亚娜的心中变得模糊了。 可那种毁天灭地，让一切消逝的力量，仍然让她印象深刻。 “所以，这个地方是能让我看到一些事情的吗...？” 琪亚娜看着那颗光球。 所以...这个就是自己身为穿越者的特权？ 那么这一次，又要让我看到什么？ 琪亚娜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恐慌。 她连忙后退了两步，想要远离那颗光球。 然而下一秒，那颗光球散作无数道流光，撞进了琪亚娜的身体之中。 远方的景象，出现在了琪亚娜的眼前。 -------------------------------------------------------------------- 不过终究是要面对的事情。 就让她提前面对吧... ------------------------------------------------------------------- 苍茫的雪地，一个白发的男人半跪在地上，鲜血在他的身下汇聚一起，将厚厚的白雪染成了红色。 “咳...德莉莎还没到么...” 齐格飞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抬头望向天上那天神般的身影。 “果然是腿太短了么...” 天上的身影看上去像是一个女性，而她听到齐格飞的话语之后，不屑地冷笑道： “哼，人类，妄想挑战我的权威么？做好死的准备吧。” 即使自己还没有补完律者核心，也不是区区一个人类能够冒犯的。她便是因为这一点才觉得对方不自量力。 虽然对方比之前那些几乎是来送死的人类要强上很多，但是对上她，还是不够看的。 “呵，结果还是要用这一招么。”齐格飞苦笑一声，举起自己手中的双枪。 这对手枪一模一样，都遍布赤金色的纹路，一股不可直视的灼热感透过那纹路刺激着观赏者的神经。 “哦？还有什么招数就都用出来吧。”那身影露出一副感兴趣的神色。 “是吗？”齐格飞突然露出猖狂的笑“那就来试试吧！” 他猛地将手中的双枪并在了一起。 “天火，出鞘！” 炽热的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世界。 宛如神王的审判，上帝的仲裁。 琪亚娜再也没能看到后来的画面，只能听到空中的身影那不可思议的声音。 “这股力量！？怎么可能！” ...... ...... 画面一变，眼前仍是冰天雪地，只是在场的人物已经有所变化。 两道身影紧紧地挨在一起，仿佛不曾分离。 “！？” 琪亚娜震惊地瞪大了眼。 因为，汩汩的鲜血从这两人身上流下。 更因为，其中一人，正是她的亲生母亲——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可恶...” 另外的一个身影有着一头美丽的紫色长发，她露出极度痛苦和不甘的神色，怨恨地看着手持长枪刺穿自己身体的塞西莉亚。 “要不是那些核弹...我怎么会沦落到和你一个人类同归于尽的下场......” “可不要小看人类啊...第二律者，” 塞西莉亚此时同样伤重难返，但她却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为了守护挚爱的人，人类可是会爆发出让世界都为之惊叹的力量啊.....” “哼，”第二律者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她说道：“我可没有这么简单就会死，你等着吧！” “等我复活的那天，” “我就会把你想要守护的东西，统统撕碎！” ------------------------------------------------------------------ 琪亚娜睁开了眼睛。 窗外，乌云依旧。 梦醒了。 是真的。 梦确实醒了。 持续了三年多的幻梦...... 在这一刻， 彻底破碎。 序章之十二 才刚刚开始 结束了吧？ 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吗？ 不，才刚刚开始。 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改变了。 塞西莉亚与第二律者同归于尽。 齐格飞陷入颓废。 德莉莎情绪低落至极。 周围的那些人也开始对她不管不顾。 即使有些人想要关心她，也做不到。 接到消息的那一天起，琪亚娜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面。 德莉莎倒是来过一次，但是被情绪低落到极点的琪亚娜给拒之门外了。 琪亚娜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原本还在憧憬着能够像母亲一样强大，成为一个优秀的女武神。 原本觉得无聊和缓慢的每一天，这个时候竟然变得弥足珍贵，只能用来回忆。 现在，除了后悔以外，还能怎么样呢？ ...... ...... 单调的卧室之中，一个娇小的女孩躺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在被子之中。 卧室之中安静到了极点，没有一丝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被子突然动了动。 琪亚娜从床上缓缓爬了起来。 她走到镜子前，看向了镜子之中的自己。 镜中的小女孩有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憔悴。 她满脸倦容，银色的发丝凌乱不堪。 将自己关在里面不吃不喝，也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吧？ 琪亚娜麻木地想到。 也不知道啊，身体上没有多少不适，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月几日了。 琪亚娜在桌子上摸索片刻，找到了一把梳子。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碰倒了什么。 琪亚娜低头看去，是一个相框。 她轻轻地拿了起来。 相框之中理所应当地有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有四个人。 穿着一身神州衣裳，绑着丸子头的德莉莎满脸微笑地抢着镜头。 齐格飞特意穿着帅气的西装，连脸上的胡渣也清理地很干净，故作深沉地望着镜头。 塞西莉亚则是穿着一身相当普通的，黑白相间样式的骑士服。但是这身衣服却完全没有减弱她的魅力，反而让她多了几分英气。 最后是她，相片中的她肆意地往自己母亲地身边靠着，却因为身高的问题，并不能占到太多的镜头。 琪亚娜看着这张照片，沉默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她把整个相框朝下，塞进了桌子的最底下。 而后，琪亚娜走到浴室之后，好好地洗漱了一番，然后又换上一身干净点的衣裳，打开了反锁多日的房门。 她已经在卧室里面待了太久。 很多事情也已经想通了。 至少现在自己还有父亲，还有德莉莎。 自己这样下去是要让他们担心的。 所以，再多痛苦，也要忍受过去。 不论如何，自己还有这两个亲近的人，就算是为了他们，自己也要振作起来。 琪亚娜打开房门，看见的是一成不变的客厅。 客厅的各项摆放如旧，也没有落上多少灰尘，想来平时也还是有女仆之类的人来打扫的。 琪亚娜看了一眼父亲和母亲的卧室，发现那里的门仍然紧闭着。 她没有去那边，而是先走到了厨房。 灶台对琪亚娜来说还太高，所以她便搬来了一张椅子，站在了上面。 虽然没有动过多少次手，可是琪亚娜平时也还是经常看自己的母亲做菜的。 所以她还是会一些简单的菜的。 更何况，琪亚娜也不需要做什么复杂的东西。 她只是三两下，做出了一个简单的杂菜汤罢了。 琪亚娜喝了两口，皱了皱眉。 忘记放糖了。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将剩下的汤给喝完了。 然后琪亚娜又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份一模一样的食材，又一次打开了炉灶。 这一次她当然是记得所有步骤，算是完美完成了这份杂菜汤。 琪亚娜用汤勺试了试，味道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点点头，将杂菜汤盛到碗中，走到了父母的房间之中。 说是父母的房间，现在这里也就剩下一个人了。 “笃笃笃...” 琪亚娜敲了一会门。 没人来开。 她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住。 琪亚娜推门而入，立刻便是看见了瘫坐在地上的齐格飞和满地的酒瓶。 他低着头，手上拿着一个空酒瓶。 浓烈的酒气让琪亚娜不适地皱了皱每天，但她还是走了进去，把手中的碗递到了齐格飞面前。 “喝吧。” 琪亚娜的视线转到一边去，没有看着齐格飞。 齐格飞抬起头来，望了一眼琪亚娜手上的汤。 “放这吧。” 齐格飞开口说道，但是他的语气却有气无力。 “我待会喝。” “.......” 琪亚娜沉默了半晌，将齐格飞身旁的空酒瓶清理了一下，把碗放下了。 “...记得喝啊。” 琪亚娜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齐格飞的声音。 “再给我拿来几瓶酒。” 琪亚娜愣了愣，沉默地点了点头。 “咔哒...” 当门关上了之后，琪亚娜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她靠在了墙壁上，紧紧地咬住嘴唇。 一丝丝晶莹的泪光，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角之中。 明明我都已经接受过来了，为什么你还是如此颓废？ 难道我心中的痛苦，就要少于你吗？ 明明......我才是那个...需要人照顾的... 琪亚娜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将那一丝泪水拭去。 嘁，自己怎么会这样想！ 我才不需要别人的照顾！ 我自己，足够坚强。 我可不是，真正的三岁小孩啊！ 琪亚娜给了自己一剂强心剂。 生活还要继续下去。 不然就这样下去，见到塞西莉亚之后又该说什么呢？ 至少现在，她还有着一些无法斩断的羁绊。 序章之十三 命运的转折 琪亚娜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非常英俊，一头雪白的长发绑成马尾，久久没有打理的脸上已经长满了胡渣。 可以想象的是，这个男人一定非常招女人喜欢。 然而，现在的他颓废不堪地瘫在墙角，身边散落着几个酒瓶子，口中喃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塞西莉亚......塞西莉亚......” 已经过去4年了。 距离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与第二律者同归于尽已经过去了五年。 这个男人也这般消沉了4年。 “齐格飞...”琪亚娜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咬着牙说道：“你能不能振作点！这都4年了！这五年来你都在做些什么！？” 4年前，通过不知名手段得知自己母亲死亡的琪亚娜也非常伤心。 她的痛苦就会比齐格飞少吗？ 明明是不想让他担心才勉强振作起来，可是这个家伙自己却都无法从阴影之中走出来。 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还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眼前的男人却一动不动，重复着妻子的名字。 “唉。” 或许这个臭老爹真的很爱妈妈吧。 和4年前一样抱着这般想法，琪亚娜只能是叹了口气，将地上散落的酒瓶收起来，走到了门口。 “记得上床睡觉，别又醉的躺地上睡了。到时候着凉了可没人照顾你。” 说完，她合上了门。 房间陷入了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齐格飞突然抬头看向了琪亚娜离开的方向，蔚蓝色的双眼中闪过一抹精芒。 “对不起，琪亚娜。” 他低声地自言自语。 “现在只能委屈你了。” “马上，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天命。” 这便是齐格飞的决定了。 所谓颓废不过假装，只是用来瞒过那个可怕男人的手段罢了。 而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后果。 或许给很多人带来了美好吧。 但却至少也带给了一个女孩，无尽的伤痛。 -------------------------------------------------- 离开房间的琪亚娜将垃圾收拾好了之后，直奔训练场所。 这五年来，琪亚娜也已经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地球还是那个地球，只是有了名为“崩坏”的灾难。 “崩坏”伴随文明而是，目的就只有一个——毁灭地球上现有的文明。 而“崩坏”也有着多种多样的表现形式——地震、海啸、飓风，大规模的病疫，所有不可预知的灾难都是所谓的“崩坏”。 而在所有表现形式之中，最为可怕，也是对人类威胁最大的便是大规模的“崩坏能”爆发。 被崩坏能沾染到的一切生物，都会被侵蚀。 动物会被侵蚀成具有强大力量和肉体的“崩坏兽”。 而对于人类，崩坏亦是有着可怕的威胁。 所有被崩坏能沾染的男性统统都会变成没有意识的丧尸，在空气中的崩坏能的支持下进行着无理由的破坏。 相较于男性，女性对于崩坏能的抗性稍强。她们大多会变成更加强大的死士，同样也只是为了杀戮，为了毁灭而生。而女性之中却也有着百万分之一的个体拥有着对崩坏能的抗性，能够在崩坏能的侵蚀下保存自身。 人类对抗“崩坏”的历史已有上千年。五千年前的第一位拥有名为“圣痕”的力量的少女，也是最早的女武神“姬轩辕”就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横扫了神州大地上的崩坏。 如今，地球上有两大对抗着崩坏的组织。“天命”与“逆熵”。这两个组织有着远超外界的科技，控制着全世界各国。而世界各国也都不约而同地保守着崩坏的秘密，不让普通的民众知晓，使得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活在虚假的和平之中。 而现在琪亚娜所在的组织便是“天命”。 靠着植入人工圣痕获得强大力量的女武神来对抗崩坏的组织。 而作为组织里最大的三个家族中的两个家族的后裔，琪亚娜自然是从小便受到培养。 毕竟，当初让卡斯兰娜家和沙尼亚特家结合，就是为了能够诞生出最强的战士。 为了制造...律者杀手！ “嘭——” 琪亚娜握着比她的手掌大上很多的手枪“USP45”，对着百米外的靶子进行着射击。 “嘭！” 再次正中红心，琪亚娜面不改色地承受着能让同龄女孩手腕断裂的后坐力，稳稳地射击。 “嘭！” “嘭！” “嘭！” “咔吱——” 利索地换弹.夹，继续射击。 “嘭！” “嘭！” ...... “喝！”琪亚娜娇叱一声，娇小的身体掀起了一阵凌厉的劲风，狠狠地踏在面前的铁板上。 “碰——” 厚度不小的铁板猛地了凹陷下去。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旁边的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递上去一块手帕。 即使每天都能看到这幅光景，她也还是想感叹。 不愧是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两个家族的后裔，这份天赋实在是恐怖。 学习上面的天赋可怕就算了，身体能力还变态至极。 “呼。”琪亚娜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自从塞西莉亚死后不久，在琪亚娜的强烈要求之下，奥托便是下令让琪亚娜进行成为女武神的各项训练。 自己过人的天赋和身体素质早就已经震惊过自己， 毕竟自己也是要对上那杀死了自己母亲的崩坏的，这点训练不仅没让琪亚娜觉得辛苦，甚至觉得有些不够。 琪亚娜迫不及待地想要变强，想要去消灭崩坏。 就算那个杀死了自己母亲的律者已经死去了又如何？ 就算没有办法亲手报仇又如何？ 至少也要继承自己母亲的衣钵，消灭崩坏，守护这个世界啊。 不过...现在的自己还是太弱了。 走在回家路上的琪亚娜这般想到。 她偏过头，便是看见了空岛之上独特的落日。 鲜少有云层的遮挡，一轮红日落在地平线的尽头，向这片天地散播着最后的余晖。 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情，现在的她，可能仍旧趴在那里，欣赏着这种美景吧。 可是已经没有如果了。 现在的自己，唯有坚持下去，慢慢变强。 琪亚娜并不知道，自己生命之中的另一个重要转折点就要到来了。 或许不如之前的那个转折。 可是，这个转折，同样影响了琪亚娜的一生。 序章之十四 威胁，期望，师生 琪亚娜低着头，光滑至极的瓷砖倒映出她姣好的面容。 还有她冰冷的表情。 不远处，一个金发的年轻人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把玩手中的高脚杯。 “琪亚娜·卡斯兰娜。”金发的青年嘬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头也不回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召你过来吗？” “奥托主教，”琪亚娜注视着自己愈发冰冷的神色，头也不抬地回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我从地牢里叫出来，没有重要的事是不可能的。” “呵……你果然有着和外表不同的成熟。” 奥托似乎非常愉悦，他将座下的沙发旋转了过来，微笑道:“我想是你的话，很快就会超越你的母亲的。” “若是你没有一个愚蠢的父亲。” “！！！” 琪亚娜豁然抬头，看向神态自若的奥托。 她不禁握紧了拳头。 “你…抓住那个家伙了？” “当然没有。”奥托非常大方地承认了自己，或者自己部下的失败。“该说不愧是卡斯兰娜家的人么？齐格飞本人的战斗力确实很强，再加上他手中的神之键——‘天火圣裁’我想即使是S级女武神，没办法单独抓到他。” 闻言，琪亚娜紧握的小手稍微一松。 “不过，”奥托话锋一转，以自信的姿态说道:“要是我动真格的，他照样得乖乖地到地牢里待着！” “我现在，只不过是不想把重心放在这样一个意志消沉的废物身上罢了！” “你！”琪亚娜忍不住向前一步，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奥托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琪亚娜身边，幽幽地开口道:“当然是想威胁你了。” “啧。”琪亚娜咬紧牙关道:“我有什么值得你威胁的。” “可不要妄自菲薄啊我亲爱的小琪亚娜。”奥托英俊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道：“我可是很看好你的潜力的。” “我的潜力？” 奥托点点头，大手在虚空之中一挥，一道虚拟的光屏顿时出现在房间里。 光屏上，一把如同雪白的花儿般的长枪静静地漂浮着。 琪亚娜顿时失神了。因为，她认得这把枪。 “这是……” “神之键——黑渊白花。”奥托用他不变的绅士语调解说道:“拥有分解物质和逆转生死的能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奥托看着琪亚娜因失神而呆滞的面庞，说道:“重要的是，这是你的母亲——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武器。” “……”琪亚娜再一次低下了头，半晌后方才开口说道:“所以呢？” “十五岁。”奥托突然说出这样一个年龄“你若是能在十五岁之前成为A级女武神，我就把黑渊白花给你。同时，天命在这之前也会减小对你父亲的抓捕力度，如果你成功了，我保证只要你在天命的一天，他就不会被抓捕。” “顺便，为了保证你能够完成目标，我还给你找了一个好老师。” “以你的天赋，加上她的教导，完成这个任务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奥托在琪亚娜身边缓缓地踱步，磁性的声音仿佛充满着魔力。 “怎么样？” 奥托走到琪亚娜面前站定，注视着她说道。 “看到我对你的期望了么？” 琪亚娜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 琪亚娜离开了奥托的房间，闷闷不乐地走向自己以前的住处。 （那个臭老爹...）琪亚娜不禁回想起了不久前的事。 （没那个本事就不要想着带我逃跑嘛。） 没错，因为齐格飞妄图带着琪亚娜逃跑，现在他已经是天命的头号通缉犯了。 （话说当时我为什么要同意他一起逃跑呢？） 琪亚娜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 （虽然对我对天命也很失望，可是留在天命也能更快的变强，获得更加强大的武器吧？） （逃跑什么的，还会遭到天命的通缉，简直是得不偿失。） （如果真的是七岁的小孩，会听从父亲的话也无可厚非。但是我的话，权衡利弊一下就可以知道该不该做了。） 那为什么自己还会答应呢？ 可能是因为... ...... ...... “琪亚娜，是时候了。”齐格飞全副武装，一扫往日的消沉，站在一脸呆滞的琪亚娜面前,自信地笑道：“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天命！” “......” 看着齐格飞自信的神情，琪亚娜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是信任吧？ 于是，鬼使神差地，琪亚娜回应了一个字。 “哦......” ...... ...... （可能是看他终于振作起来了，怪不容易的吧？） 琪亚娜继续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 （唉，现在还要我为他操心，到底谁是爹啊？） 这样想着的琪亚娜却没有发现，自己对这个父亲的态度，已经悄然改变了。 （没办法了，努力...我去！） 走路不看路的琪亚娜一头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对、对不起！！”琪亚娜低头立刻道歉。 要平时她肯定不会这样，但是刚从牢里出来的琪亚娜神经却是敏感的很——要是撞上了什么大人物搞得自己又进去一次怎么办？ 事实上，天命几乎是奥托的一言堂。琪亚娜是不可能因为得罪别人再次进去的。 “无妨。”被撞上的灰发少女扶了扶镜框，从容地说道：“古人云：有容乃大。此等小事无需挂齿。” “呃，神州人？”琪亚娜抬头看着这个大姐姐，伸手道：“我叫琪亚娜·卡斯兰娜，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了” “鄙名符华。”灰发少女跟这个比自己矮上两个头的小萝莉握了握手。 “在下确实来自神州。”符华点了点头，用她好像永远不会变化的从容语气道：“若是阁下对神州有兴趣，在下必会抽空领您游玩。” 这家伙... 琪亚娜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不把我当七岁的小孩看？ “那个啥，听说神州的古武术很厉害？”琪亚娜借机攀谈。 “天下之大，武道浩瀚，厉害一词不敢当。但是作为神州人倒也不觉得神州的古武会比其他地区要差。”符华倒是有些不卑不亢地说道。 “呃...是吗...？”琪亚娜有些勉强地笑道。 “那么，你想学习神州的古武术吗？”符华突然问道。 “那个什么...” “事实上，不论你想不想学，都是要学习的。”符华扶了扶眼镜，一道智慧的光芒在镜片上掠过。“我是主教大人安排给你的老师。主教大人让我教导你学校神州古武术，以便你可以快速达到A级。” “......”琪亚娜还能说什么？ 她刚刚才被威胁过... 序章之十五 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 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上空。 一座巨大的空岛悬浮在半空之中，俯视着整个世界。 这里便是天命，一个掌控了半个世界的组织的本部。 这个组织培养着名为女武神的少女们，赋予她们超人般的能力和各方面的专业化训练，让她们拥有能与崩坏作战的力量。 而女武神之中，亦是有着明确的分级。 女武神们分为D、C、B、A、S五个等级。 其中，D级和C级主要负责后勤工作，为在前线作战的女武神们提供后方保障。 例如通讯员，情报分析员等等，一般都由她们来担任。 当然，也不乏一些优秀的女武神，虽然战斗方面不够强大，但是依靠自己在后勤方面的才能，仍然能够升上B级甚至是A级。 而能够出击进行作战的女武神，至少是B级的。 B级女武神已经拥有了远超常人的身体能力以及充足而系统的战斗训练，她们是在对抗崩坏时的中坚力量。 在B级的阶段，单独击杀普通的死士是没有问题的。 若是遇上崩坏兽，哪怕是最为平常的战车级崩坏兽，也需要至少三个B级女武神组成小队进行猎杀。 但是，在大规模的对崩坏战役之中，在开阔的战场上受到崩坏兽潮的冲击时，B级女武神们便显得无比脆弱。 在这个时候，她们的作用也只能是与炮灰相当了。 虽然可以利用各种高科技设备，但是这些所谓的“高科技”在对上崩坏兽时，其实是显得无比弱小的。 女武神们还是只能靠她们自己。 所以，在真正重要和高难度的任务和战役之中，还是需要更高等级的女武神出战。 A级女武神。 她们是天命之中的尖端力量，也是对抗崩坏时的重要力量。 一般来说，A级女武神是由B级女武神晋升而来的。所以的B级女武神都有着成为A级女武神的机会。 但是事实上，能够到达A级的B级女武神却是少之又少的。 原因很简单，要成为A级的条件实在是太苛刻了。 A级女武神不仅要求能够单独同时对抗复数的崩坏兽，还要能够在有限的时间能将这些崩坏兽杀死。 而且，她们还要拥有正面胜过特殊死士的战斗力和技艺。 这还是在第二次崩坏之后，天命大主教奥托为了增加女武神的储备，大幅度降低了女武神测试的难度之后的要求。 若是在第二次崩坏之前，A级女武神在天命之中的数量可以说是少的可怜了。 不过现在也多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A级女武神们拥有的不仅是更加先进的装甲，还有着远比B级女武神强大的身体能力和战斗技艺。 所以，成为A级女武神是所有B级女武神的目标。 而能够成为A级女武神对她们来说也是莫大的荣耀。 至于在A级之上的S级女武神...她们在天命之中几乎是传说一般的存在。 甚至在第二次崩坏之前，在女武神测试的难度还极大的时候，S级女武神只有唯一的一个... 即使是在现在，S级女武神的数量也是极少，绝对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可以看得出来，女武神测试对于每一个女武神，甚至对于整个天命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这一天，天命的独裁者，大主教奥托来到了女武神测试的地点。 虽然女武神的测试很重要，但也是统一对多人进行的。 可今天并不是女武神测试的日子，日理万机的大主教奥托为何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到这里呢？ 奥托走到女武神的测试的考官室，坐上了专门为他准备的沙发。 早已经在考官室之中进行监考的众多考官们也是立刻低头行礼，表达自己对这位独裁者的敬意。 一旁的侍者立刻为他满上了一杯能让全世界的品酒师疯狂的美酒，而后退下，静静地在一旁等候。 奥托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 虽然已经活了如此之久，那个青年的奥托更是早已死去，但他却仍然保持着自己奢靡的习惯。 似乎是为了彰显自己独一无二的地位...或是借此缓解自己内心之中的孤独与空虚呢？ 答案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奥托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酒，不徐不疾地开口问道： “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考试进程如何？” “报告大主教，考试进程...还算顺利。” 一名上将上前说道。 作为考官之中军衔最高的人，理应由他来回答大主教的问题。 奥托听到他的回答，也只是慢悠悠地再喝了一口酒，方才开口问道：“‘还算’？” 上将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便是落下来了。 他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因...因为，据卑职看来，琪亚娜·卡斯兰娜很有可能无法通过本次考试...而这次考试又是为她单独设立的...所以...” 奥托闻言，仍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把考试摄影调出来。” 他开口下令道。 “是！” 周围的人不敢怠慢，立刻去做。 很快，一个巨大的影像便是在考官室之中投影而出。 上面，银发的少女的身边躺着大大小小十多只崩坏兽的尸体。 而她则浑身浴血，孤独地站在考场的中央。 仍然有十只以上的崩坏兽朝着她靠拢了过来。 这便是琪亚娜的A级考试。 难度惊人。 当时主考官接到这份“考试题目”的时候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连连直呼道这是不是S级女武神的考试。 这个难度确实已经超出了A级的范畴，哪怕是第二次崩坏之前，A级女武神的考试也没有这么难。 然而这却只是一个A级的考试而已，而且考试的人居然只有区区十三岁！ 琪亚娜·卡斯兰娜。 她孤零零地站在考场中央，瀑布般的银色长发也已经染上了殷红的鲜血。 有些是她的，有些是崩坏兽的。 好在沾上的这些崩坏兽血液并没有腐蚀性，不然她早就已经倒下了。 琪亚娜抬头看向周围向自己靠近的崩坏兽，脸上带着极度的不甘和倔强。 在常人看来，她已经身负重伤，面临绝境，是不可能再完成这次考试了的。 可是她自己却不想放弃。 因为和那个独裁者的约定...... “【黑渊白花】......我一定要拿回来！” 能否成为A级女武神一点都不重要。 唯有这个是不能放弃的。 这个才是她的目标啊。 拿回自己母亲的...遗物！ 琪亚娜挥舞起自己手上已经破损到极致的骑士枪，再一次朝着外围的崩坏兽们发起了冲锋。 她被战车级拍飞，但在被拍飞的一瞬间也将刺入对方心脏的骑士枪狠狠地拔了出来。 她被骑士级崩坏兽撞飞，但在被撞飞的前一刻她也打烂了对方的脑袋。 她被圣殿级崩坏兽摁进了大地之中，但在下一秒，她也将骑士枪投掷而出，射穿了对方的核心。 武器已经没有了。 崩坏兽仍然还有几只。 似乎还是结束了。 体力不支，身体千疮百孔。 似乎已经是必输之局。 只要她按下自己的求助器，场外的考官们就会引爆植入在崩坏兽们体内的炸弹，将琪亚娜救下。 但她仍然没有放弃。 也就是在这一刻，琪亚娜的身上泛起了紫色的光晕。 崩坏能开始汇聚到她的身体之中，短暂地强化了她的体魄，缓慢地治愈着她的身体。 最重要的是，一把简陋的骑士枪在她的手中缓缓显现而出，仿佛是投影一般。 考官室里的考官们终于是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那是...沙尼亚特家的能力！？” “不是说琪亚娜·卡斯兰娜只继承了卡斯兰娜家的力量，是一个失败品吗？！” 而奥托则是在这一刻，露出了一个似欣慰，又似满意的笑容。 “终于没让我失望啊，小琪亚娜。” 重新获得了武器的琪亚娜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当最后一只崩坏兽倒在她的枪下时，当她手上的枪已经崩溃消散时，她仍然警惕地望着四周，似乎还在寻找着下一只崩坏兽。 然而也没又看几眼，剧烈的眩晕感便侵袭了她的大脑，让她毫无抵抗地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考官室却突然骚动了起来。 一个考官不顾在场的其他考官，甚至不顾还坐在这里的大主教奥托，独自冲出了考官室，冲到了重伤倒地的琪亚娜身边。 这是一位中校，看到琪亚娜的伤势，她立刻是命令医护人员赶了过来。 “琪亚娜，还有意识吗？” 中校拍了拍琪亚娜的脸颊。 琪亚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这个她非常熟悉的人。 “费娅...教官...？” 这个人，便是在符华调离了之后成为她教官的女武神。 “不用再叫我教官了，以后叫我中校。” 费娅笑了笑，眼角含泪。 琪亚娜则是微微一怔。 “我...通过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是啊，你通过了。” 费娅在琪亚娜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轻声说道：“现在安心休息一下吧，A级女武神，琪亚娜·卡斯兰娜。” ...... “非常抱歉！奥托大人！” 考官室内的上将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奥托行礼道：“这个费娅太过无礼了！等一会我马上处罚她！” 而奥托则是笑了笑，站起了身来。 “那个叫做费娅女武神，现在是中校吧？” 奥托问道。 “是...是的！” 上将低下头。 看来奥托大人是要直接降她的级了。 不过，不顾还在场的、包括奥托大人在内的所有人直接跑出去，只是降级而已也算是她幸运了吧？ 奥托想了想，说道：“将她的军衔提到大校，而且以后，琪亚娜·卡斯兰娜的指挥权就交给她的了。” 说完，奥托带着侍从飘然离去。 只留下一众摸不着头脑的考官们。 犯了错竟然还升官了？ 这是什么道理？ 这些考官们自然不会想得到，奥托这个行为里面的深意。 不过现在，琪亚娜总算是能够休息一会了。 她安心地闭上眼，任凭周围的医护人员对她进行治疗。 因为，母亲的【黑渊白花】，她总算是拿回来了啊。 以后，一定要永远珍惜这件武器呢...... 长空市之战 null 第二章 崩坏三人组∩琪亚娜的挣扎 白色的身影在楼房和废墟之上跳跃。 洁白的长发与天空相映衬，显得格外美好。 只是这道身影的主人，眼中却是一片凌厉。 琪亚娜从长空市的边缘向市中心移动着。现在整个长空市都是死士和崩坏兽，直接走陆路肯定是要遭殃的。所以，从上面过去要好得多。于是，琪亚娜便凭自己强横的身体素质在楼房之间跳跃，以避开死士和崩坏兽的视线。 虽然即使如此，她也时常会遭到敏感的崩坏兽的攻击，但这种层次的战斗，已经难不倒来到这个世界如此之久的琪亚娜了。 她可是已经成为了A级女武神的......女人。 加上手中的黑渊白花，琪亚娜甚至觉得S级女武神自己也不是不能刚了。 突然，琪亚娜腰间的仪器发出了一阵机械音。 “前方检测到高强度崩坏能反应。强度级别——律者。” 琪亚娜的神色豁然一凝，旋即露出了一个美丽而危险的笑容。 “很好，我倒要看看律者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 “嗒！”琪亚娜再次躬身蓄力，将脚下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水泥板踏了个粉碎，整个人飞跃而出。 ...... ...... “咦？”长空市的另一处，一个黑发的少女突然感觉脊背发凉，一阵危机感不知为何油然而生。 “芽衣姐姐，怎么了？”旁边，一个有着螺旋卷发双马尾的娇小女孩问道。明明是关切的询问，但她的声音却不含一丝感情。 “没什么，可能是我多想了吧。”黑发少女摆了摆手，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哎~芽衣怎么了吗？”这时，旁边传来清澈的声音。 一个绑着两个麻花辫的银发少女走过来，有些紧张地问道：“不会是刚才战斗的时候受伤了吧？” 名叫芽衣的黑发少女刚想回答说没有，旁边的小女孩却先声夺人了。 “有布洛尼亚在，芽衣姐姐受伤的几率为零。”她理所当然般说道：“要是让笨蛋琪亚娜来保护芽衣姐姐，布洛尼亚会陷入永远的伤痛。” “喂喂你什么意思啊！？”琪亚娜顿时炸毛道：“我可是很厉害的！芽衣有我保护绝对不可能受伤的！倒是你一个小不点就不要打搅我和芽衣了！” “驳回。笨蛋琪亚娜一点都不厉害。” “你想决斗吗！？” “拒绝。虽然笨蛋琪亚娜与布洛尼亚决斗的胜率为零，但是会浪费布洛尼亚百分之一的能量，不利于之后的行动。” “你的意思是打败我你只需要百分之一的力气么！” “否定。布洛尼亚启动一次武器就需要百分之一的能量。” “啊啊啊——我要揍死你个小不点！” 芽衣不禁抽了抽嘴角，看着眼前这两个同伴日常撕逼。 原本想劝阻的她，却再次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望向了一个保存尚好的楼房顶部。 空无一物。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白色的东西？”芽衣自言自语。 “可恶！有种空手跟本小姐搏斗啊！” “驳回。布洛尼亚只靠重装小兔19C的自主AI就能打败笨蛋琪亚娜，无需自己动手。” 本来还想多思考一会的芽衣立刻被这两个家伙给弄得没心思了。 “琪亚娜，布洛尼亚，你们别吵了...” 于是，她只能向以前一样进行劝阻。 只是...劝阻也会像以前一样没有用啊。 ...... ...... 房顶，琪亚娜躲在水塔后面，一脸的不可置信。 ？ ？？ ？？？ What the fake that? 那是谁？我？ 嗯......这应该是命运之门的选择...个鬼啊！！！ 琪亚娜不信邪地把头冒出去再看了一眼。 下面，白毛团子和灰毛螺旋仍然吵得不可开交。 那发色，那张脸，那身高，那罩杯（C）...... emmmm...... 琪亚娜缓缓地收回了脑袋。 “我【哔——】！？” 琪亚娜的心头似乎奔过一群名为草泥马的神兽。 那是谁啊！？ 为什么跟律者混在一起啊！？ 另外一个世界的我乱入了？！ 我的孪生姐妹！？ 屁嘞本小姐出生的时候没看见别人！ 死老爹出轨了？ 出轨了也不能长得一模一样吧！？？ 妈妈我要回二次元...... ...... ...... 过了许久，琪亚娜冷静了下来。 （奥托......） 她已经几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平时就经常以各种身体检查为由抽取自己的血液，现在看来，就是拿来搞这种东西了！？ （你到底想干嘛？） 琪亚娜攥紧了手中的长枪。 她已经想把奥托和下面那个白毛团子以及律者来一个透心凉，然后串在一起烤了！！！ 但她没有动手。 因为对方居然不是孤身一人。 律者居然还能交朋友？ 而且还是两个。 琪亚娜自己并没有把握跟这三个人较量。 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可能，只是没办法去面对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吧？ （这种克隆人...还有多少...） 琪亚娜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年轻英俊的脸。 （奥托，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间幕—奥托大人的日记 本章请调节成黑色背景！ 本章请调节成黑色背景！ 本章请调节成黑色背景！ 本章请调节成黑色背景！ ---------------- [没想到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死，会让德莉莎如此伤心] [已经过了五年，她似乎还是很消沉] [但是这件事情也就是这样了] [更让我在意的是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和齐格飞·卡斯兰娜的女儿，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女孩的表现实在太奇怪] [她的各种行为成熟到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这种成熟是没有办法用因为从小没有母爱而早熟来解释是完全不足的] [看来计划要稍微改变一下了] 奥托·阿波卡利斯 2005年1月3日 --------------------------------------------------------------------------------- [我的判断出错了！] [琪亚娜不是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而是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女孩] [她说的话已经是一个心智成熟的人才会说出的了] （“你能不能振作点！这都五年了！这五年来你都在做些什么！？”） [根据目前的观察来看，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心理年龄在十八岁上下] [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才五岁，出生在2000年。这样的一个女孩为什么会有如此成熟的心智？] [难道真是灵魂降身？] [不...灵魂这种事，果然还是没办法相信...] [假如真的有在天之灵，那卡莲看到我为了她所做的一切，到底会不会怪罪我？] [只是，如果真的是灵魂降身之类的事情，那么，我是否也能用这种方式复活卡莲呢？] （呼......写到这里的奥托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呼出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计划必须改变了。] [齐格飞这家伙，真以为自己的伪装很成功么？] [哼！]（“哼！”） 奥托·阿波卡利斯 2005年3月13日 --------------------------------------------------------------------------------- [虽然实验体k423被齐格飞劫走了，但是琪亚娜的本体在我手中，谅他也没法干什么大事] [只是，原本用脑电波共振技术清除她的记忆的计划，还是取消了吧。] [心智成熟的女武神，亦或者是利于掌控的白纸一张，看来是选择前者比较好] [琪亚娜的母亲留下来的黑渊白花，倒是一个拿来束缚她的好东西。] [还有她的父亲...] [从目前的观察来看，她倒是挺在意和自己亲近的人] [那么让符华来教导她吧。一方面是让她成长得更快，另一方面...要是她能和符华打好关系，那么掌控她就更加简单了] [真是期待啊......崩坏能适应性几乎达到百分之百的完美女武神，能否和律者匹敌呢？] [亦或者...能否成为律者呢？] 奥托·阿波卡利斯 2007年X月X日 ---------------------------------------------------------------------------------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的成长速度甚至超越了她的母亲！] [那么也该给她安排一些任务了，先把她放进一个小队里] [羁绊越多，越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看来琪亚娜·卡斯兰娜这张牌，会是我未来的王牌啊] 奥托·阿波卡利斯 XXXX年X月X日 --------------------------------------------------------------------------------- [将她安排至长空市果然是正确的啊] [这个琪亚娜虽然心智成熟，但是却是一个善良到极点的家伙] [她看见k423时的反应，我想想都能笑出来]（奥托面带笑意地敲击着键盘） [这么多年来，这种有趣的事情还真是少见啊] [而且，琪亚娜质询我这一点倒是有点麻烦] [但也只是有点而已] [接下来，也不指望琪亚娜会回收第三律者。] [要是她能够激发出k423体内的‘她’来，就完美了] 奥托·阿波卡利斯 2016年X月X日 第三章 发泄烦恼 （酱紫吧，本体叫琪亚娜，k423叫kiana？先用这章试试水吧...） 夜色下，一袭银发飞舞。 女孩坐在破烂的大楼顶，看着不远处一个亮着灯的居民楼出神。 汽油发电机运作的隆隆声响不断在耳边回响，煞人风景。 烦躁啊... 琪亚娜烦闷地挠了挠自己的头。 “琪亚娜你要多吃点蔬菜才行啊。” 对面居民楼里传来温馨的话语。 “我要芽衣喂我吃！” 琪亚娜啃了啃自己的能量棒，干涩的感觉从味蕾传到了大脑中。 “布洛尼亚需要芽衣姐姐的喂食，不然技能会停止工作。” 唔......琪亚娜难掩羡慕地看向了居民楼里被喂食的萝莉。 咱也想被喂......等等，个鬼啊！ “布洛尼亚闪开！芽衣先喂我！” “布洛尼亚觉得需要闪开的人是笨蛋琪亚娜，毕竟笨蛋吃得再多也只是浪费而已。” ......不行，待不下去了。 琪亚娜失落地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可恶啊！你这个小不点就不要吃那么多了！” “笨蛋琪亚娜也请不要浪费食物了。” “我那是在为明天的作战做准备！” “你们两个别吵了！！” 身后的谈话声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似乎不想放过这个孤独的女孩。 “啊啊啊啊啊啊啊吵死了！！！” 琪亚娜闭上眼，捂着耳朵快步离去。 ...... 这是一栋四层高的小楼。 无人开灯，自然是漆黑的。 而此时，一个与黑暗格格不入的身影出现了在这里。 琪亚娜走到阳台上，任凭清冷的夜风扶起自己美丽的银色长发。 她向来不喜欢将头发绑上。 但事实上，头发披散着是比较影响战斗的。然而琪亚娜还是能不绑就不绑。不知是因为懒惰，抗拒... 还是只是想模仿某个人而已呢？ 琪亚娜放眼望去，夜幕之下，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长空市一片漆黑。仅有不远处，一栋居民楼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是这整个世界的希望。 月光如水，倾撒着这座城市。 街道上，小巷中，银白色的崩坏兽时不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同样拥有银色头发的死士们或成群，或落单地行走在大街小巷中，用猩红的双眼扫视着周围。 “崩坏的世界...真是丑陋啊...” 琪亚娜轻声一叹。 她回头，看见了阳台上的吊床。 对于自己的体质，琪亚娜还是放心的。在外面睡一晚上是决定没问题的。 “那就睡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琪亚娜直接躺到吊床上，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便直接睡去。 而居民楼内，黑发的少女抚摸着自己腿上的灰发萝莉，露出温柔的笑意。 芽衣回头看了看鼓着脸的kiana，笑道：“琪亚娜也早点睡吧。” “哦.....”kiana羡慕嫉妒恨地瞪了一眼布洛尼亚，倒头就睡。 芽衣不禁失笑。 “还真是，像小孩子一样啊。” 说完，她也靠在沙发上，缓缓睡去。 是啊，真像个小孩子一样。 ...... ...... 清晨。 和煦的阳光洒满了整个城市，使其充斥着暖意。 宁静的气氛弥漫在街道上，几位白发的小姐姐手拿武器在大街上闲逛着。她们三层楼高的宠物也不断巡视着周围，像是在寻找什么。 今天的长空市也是一如既往的活力十足呢！ “哈啊～” 在楼顶睡了一整夜的琪亚娜打了个哈欠从吊床上爬了下来，迎着阳光慵懒地舒展身子，露出了她姣好的曲线。 “真是让人不爽啊，那三个家伙。” 琪亚娜揉了揉眼睛，不满地说道:“明明是女生，却要和女生搞在一起，不知道世界上男女比例的失衡已经日趋严重了么？” 你也是女的亲…… 琪亚娜做完起床后的工作，拿出自己的能量棒走到楼台边缘，眺望着那栋居民楼。 “吧唧吧唧，我倒要看看，这律者有什么能力。” “才不是因为不敢见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家伙呢！” “……” “呜哇~”琪亚娜突然捂脸蹲下，满脸通红道:“怎么感觉自己傲娇了啊！！” 你若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那么没关系，至少你的感觉是对的。 ——陈独秀 “咦？” 琪亚娜突然觉得不对劲。 自己手中是拿着能量棒的，那么自己捂脸蹲下了的话，能量棒去哪里了呢？ 正巧，这时楼下传来了声响。 “啪嗒。” 绑着马尾的白发女人一手拿着弓，一手把自己头上的一根东西拿了下来。 “坏了。” 琪亚娜把头缩了回来。 “感觉不妙——啊啊啊啊啊！！” “轰！” 琪亚娜还没说完话便惨叫而起。 一支红色的箭矢疾射而来，但它命中阳台的外沿之后便猛的爆炸开来。 剧烈的暴风将阳台上的盆栽和吊床冲得七零八落。 “你这箭头上是装了TNT是吧！？” 琪亚娜大声骂道。 反正都暴露了，打就打吧！ 琪亚娜这样想着，身上的黑色女武神装甲浮现而出，同时，一把雪花般的长枪也出现在她的手上。 下方的弓娘发射出一箭以后，再次搭箭拉弓。 然而这次没等她瞄准，一个黑色的身影便从阳台上一跃而出，银白色的长发在阳光下耀眼夺目。 若是她还有理智，估计会被这幅场景震得失神。但已经被崩坏侵蚀成死士的她，已经变成了纯粹而又精密的杀人机器！ 搭箭，瞄准，射！ 几乎是在那个身影跳出来的同时，弓娘已经再次射出了致命的箭矢。 “哼！” 身在半空中的琪亚娜自然没办法做出闪避的动作，但她可以攻击！ 琪亚娜握着黑渊白花的手向后一伸，如同投掷标枪一样，将手中的长枪掷向了弓娘。 一长一短两件利器在半空中相遇。 它们的尖端精准无比地点在一起。 然而没有什么激烈碰撞，黑渊白花摧枯拉朽地穿过箭矢，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径直将弓娘给贯穿。 “轰——” 弓娘的身体直接被力量巨大的长枪钉死在水泥路面上，而黑渊白花撞入地下的枪头处，则是延伸出蜘蛛网般的裂痕。 “嗒。”琪亚娜轻盈地落在地面上，露出猖狂的笑容：“居然敢挑战本小姐？” 然而立刻，她就感觉到了周围的视线。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周围的死士和崩坏兽。 一头三层楼高的战车级崩坏兽发出一声嘶吼，两个远超于后腿的前肢发力，将它臃肿的身材推动而出。 琪亚娜的脚下出现了一片阴影。 她抬头看向半空中朝着自己压来的崩坏兽。 “这么大的家伙，根据各种牛顿定律，砸下来的力量估计不小吧？” 琪亚娜嘟哝了一句，脸上却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笑容。 她没有去捡插在地上的黑渊白花，只是抬起了自己纤细的右手。 “有了烦恼不好好发泄一下怎么行呢？” 第四章 符华的教导∪再次出现的金手指 “武者即习武之人，修其心志，养其气息，练其肌体，升其精魂。武者以古之练法，合今之科学、技能，此称古武者。”符华负手而立，以人师的姿态教导道：“而我作为你的老师，仅是将你领进门尔，之后的修行还是要靠你自己。” “好的老师，没问题老师！”小小的琪亚娜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么，你先来击打一下这棵树。”符华点头后，让出一个身位来。 一棵笔挺的大树矗立在琪亚娜面前。 哪怕是三个琪亚娜合抱也抱不住的直径给人一种永不会倒下的错觉。 琪亚娜上前一步，抡起自己的小拳头。 “哇哒！” “啪嗒。” 大树一动不动，只有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嘲笑这个小不点蜉蝣撼树般的行为。 “你看吧。”符华扶了扶眼镜，说道：“你直接以蛮力攻击这颗树，是没有办法撼动它的。” “所以，必须用......” “咔...” 正当符华对琪亚娜谆谆教诲的时候，一丝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颗大树的树皮毫无征兆地寸寸裂开，如同蜘蛛网一样很快密布到了整棵树上。 “轰——” 大树豁然倒塌。 “......” 琪亚娜用她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符华。 在琪亚娜纯净的目光下，符华浑身不舒坦。 “咳咳，这种程度的话，用蛮力就可以了。”符华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如果对手更强的话，这种方法便无法奏效。” “你去打一下那块石头试试。”符华伸手遥遥一指。 一块比琪亚娜本人还高的巨石耸立在不远处处，褐色的表面透露出一股坚实之感。 琪亚娜走到巨石面前，抬起小手。 “啊打！” “啪嗒。” 巨石仿佛嘲笑琪亚娜的不自量力般抖动了一下，旋即再无反应。 琪亚娜收回了手，走回符华身边，抬头看着她说道：“老师，然后呢？” 符华看了眼巨石，开口道：“你看，虽然你作为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家族的结合体，天生便有不错的力量，但是只是单纯的直击，也难以损坏这块石头。” 随即，符华走到巨石旁边，讲解道：“现在，我示范一下，如何用巧劲来击碎它。” 符华看向这块大石头，深吸了一口气，一条腿在地上慢慢移动，划出一个半圆形的弧度，旋即缓缓站定。 紧接着，一阵气流诡异地流动而起，潮水般的力量从她身体中涌出，汇聚到她的右手上。 她低喝一声，如同出渊的巨龙一般带着呼啸而出。 “寸劲·崩——” “嘭！” 还没被碰到巨石豁然炸开。 “...山......” 符华浑身的气势顿时萎靡了下来。 这小妮子的力气大过头了吧！！ 自己都没法用蛮力打碎这石头！！！ “老师...您没事吧？”善于察言观色的琪亚娜清楚地看到符华的脸色仿佛挖过煤一样漆黑。 “下次收点力......”符华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的老师，没问题老师！” ...... ...... 脚下的阴影慢慢缩小。 “寸劲——” 琪亚娜后撤一步，纤细手臂里蕴藏的力量以一种奇特的形式汇聚到一起。 她一拳击出，与从天而降的战车级崩坏兽硬撼在一起。 “嗤——” 两者相接的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浪以琪亚娜为圆心席卷而出，将几只正打算冲过来的死士掀飞了出去。 现在的琪亚娜，仿佛正举着这只大家伙。 周围突然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然而下一秒，琪亚娜脚底的水泥地猛地碎裂开来，而她本人亦是向前踏出了一步。 “崩山！” “砰——” “吼！” 如同断线的风筝，这只崩坏兽倒飞而出。 半空中，战车级崩坏兽的体内传出一阵让人心悸的闷响。 那是一股蛮横的力量在摧毁它体内的组织。 “咚——” 没飞出去多远的崩坏兽砸落在地板上，卷起一阵烟尘。 它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没了生息。 “呼~”琪亚娜甩了甩酸胀异常的手臂，呼出一口浊气。 一击秒杀战车级崩坏兽！ 这还是在没有使用武器的情况下！ 连s级女武神都未必做得到这一点。 从某种意义上说，琪亚娜在这方面已经达到了s级的水准。 而若是旁边的几只死士还有意识，她们就会觉得奇怪，为何这只身体表面没有伤痕的崩坏兽就这样死去了。 这就是符华教给琪亚娜的神州古武术的强大。 将力量直接注入对方身体里进行破坏，除非是体内和体外一样坚固的敌人，否则下场都将会是这样。 “那么，”琪亚娜走到黑渊白花旁边，用左手代替右手抽出了这把圣遗物，对着几只拿着镰刀的死士遥遥一指。 “该你们了！” “——！！” 无理智的已死之人悍不畏死地冲了过来。 还是那句话，如果这些死士有意识的话，那么她们就会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女，并不是她们能够招惹的。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面对能够分解一切物质的黑渊白花，死士们远超普通人身体素质不过是笑话罢了。 ...... ...... “呼。” 琪亚娜将装备收好，舒展了一下自己酸痛的四肢。 “虽然都很弱，但是一打起来就会吸引一堆崩坏兽和死士，真是难搞。” 琪亚娜抱怨了一句，然后环视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是一个地下的酒窖，不少虽不昂贵但是年份久远的老酒陈放在这里，可以看得出酒窖的主人是个爱酒的人。 然而他的妻子变成了死士，然后他就被切成了64份。 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躲避死士群的锋芒，是因为有些崩坏兽亦是进化除了通过气味来辨别猎物的功能。而且身在地下，本身也很难被发现。 “酒啊...”琪亚娜拿起一瓶颇显陈旧的酒来，打开瓶盖闻了闻。 “噫——真难闻！”琪亚娜嫌弃地捏住了鼻子，不解地说道：“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东西。” 将酒瓶放回原位，琪亚娜开始寻找能够睡觉的地方。 然而，不知为什么（因为剧情需要），琪亚娜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痛楚。 “唔哼！”她不禁半跪在地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又是...这种事情...” “就不能...挑个好时候么...” 无边的黑暗向琪亚娜袭来，如同巨兽般将她吞噬。 于是，她再一次来到了这个黑不溜秋的地方。 “又是这里...”琪亚娜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看向自己的面前。 “果然啊......”看着眼前这团发光的球体，琪亚娜扶额道：“我的金手指就是这种东西么？作为穿越者连个系统都没有已经够寒酸了吧？” “而且还是毫无预兆地把我拉进这种地方来，要是我在战斗怎么办啊？” “而且我还是没搞懂我的金手指到底是什么啊？” “谁负责我的穿越的？把我的脑海剔除得只剩逻辑思维就算了，怎么也不给个好点的待遇啊！？” 琪亚娜发起牢骚了，然而这个连回音都没有的地方根本没人理她。 “唉。”琪亚娜无力地垂下手，自言自语道：“碰一下这东西就好了是吧？” “这都什么事儿啊。” 于是，她伸出了手，一如十六年前一般，触碰了光球。 光球猛地溃散而开，化作无数道细小的流光，钻进了琪亚娜的眉心。 琪亚娜没有想到，这次触碰会让她错过很多东西。 但是，也会让她遇上，原本遇不上的人。 第五章 悲剧的序幕 “这里是……” 琪亚娜站在一个奇特的地方。 这里的色调以严谨的黑色为主，四面墙壁都给人一种厚实的感觉。 周围有无数个精密的仪器仪表，一些看上去就很贵的器械成堆摆放在这里，显得科技感十足。 科研重地。 琪亚娜立刻判断出这里的真身。 突然，琪亚娜轻呼一声。 “咦？” 她发现，自己白皙的手臂此时却是呈现出透明的状态。 不仅是手臂，琪亚娜的全身都是一副虚影状，就好像鬼魂一般。 “所以这算什么？” 琪亚娜看着自己的手，嘴角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没等琪亚娜进一步吐槽自己的身体状况，房间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满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那啥，我不是坏人！” 琪亚娜立刻手忙脚乱，慌张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 然而，男人却无视了琪亚娜，径直地走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JPG” 男人穿过了琪亚娜。 “欸？” 琪亚娜愣住了。 她回头看向走到一个台子前收拾资料的男人。 “他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琪亚娜喃喃自语。 她现在已经初步判断出了这个地方的来头了。 “看来这里就是像实景电影一样的地方么？”琪亚娜自我分析道:“既然这里的人碰不到我，那我估计也没办法影响这里的东西吧？” 果不其然，当琪亚娜尝试着去触碰这里的物品时，都毫无实感地穿了过去。 “所以这到底有什么用啊？了解历史吗？” 正当琪亚娜要发牢骚时，男人却突然有了动静。 “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 男人突然的自言自语，差点把琪亚娜给吓到。 “这次的素体是...k400么...” 男人拿起一份资料，一边看一边走出了房间。 “希望这次能成功吧......虽然每次都这么想。” “emmmm” 琪亚娜想了想，决定跟上去瞧瞧。 男人自顾自地走着，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被一个“鬼魂”给跟踪。 路上他碰上了不少穿着研究者衣服的人，这些人都纷纷向他问好，而他则以一副冷淡地姿态回应。 （看来这货地位不低啊） 跟在后头的琪亚娜心里想着。 （那跟着他应该是对的） 这样想着，琪亚娜跟到了一扇巨大的门前。 这扇门非常高大，反射出夺目的金属光泽。这种规格的门，也只有银行的金库会使用了。 （这扇门...） 琪亚娜却是认出了构成门的金属的真身。 （魂钢？不对，不是魂钢） 跟那个三年不洗澡的家伙接触过以后，琪亚娜便对“魂钢”这种金属有了深刻的认识。 第一反应：贵。 第二反应：很贵 第三反应：非常贵。 然后，则是—— 硬。 很硬。 超级硬。 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拿来造门呢？就算造，造这么大的门得用多少魂钢啊？ 拿来研发五星武器都行了！ （所以是仿魂钢么？） 仿魂钢，虽然多了一个仿字，但还是有着魂钢的部分特性已经超强的硬度。 其实也不是很硬啦（滑稽），也就钻石的几十上百倍而已。 “身份验证完成。” 琪亚娜的思绪被这阵电子音给吸引了回来。 “欢迎您，屋奥部长。” “咔——” 在沉重的开门声中，这扇坚固无比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哦吼？” 琪亚娜好奇地看了过去。毕竟即使是仿魂钢，价格也不便宜，这扇门的后面应该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吧？ 然而，这一看，琪亚娜便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这是一个异常宽广的房间。 一个个圆柱形的培养灌成排地矗立在这里，里面充斥着淡绿色的液体。 一个个娇小的银发女孩悬浮在培养罐中，她们的长相一般无二，双眼紧闭，只有胸前那时不时的些许起伏能够证明着她们的存活。 一个个研究员面无表情地走在各个培养罐之间，记录着各种各样的数据，仿佛对他们来说，这些可爱得让人怜惜的女孩都一文不值。 琪亚娜不禁失神了，蔚蓝色的双眼中充满摇曳与动摇 。 即使明知道发出声音这里的人也不会发现自己，琪亚娜也还是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着，能够踢穿铁板的力量都不以支撑她此刻动摇的内心。 真实的过去，便是这样。 悲剧的序幕，由此拉开。 ------------------------------------ 每日四千字达成！ 发间贴的话很难回复的说 所以有什么吐槽之外的话，还是放在评论里吧。 而且，到现在都没有长书评的说。 所以...... 第六章 樱花般的少女 娇小的女孩静静的悬浮在淡绿色的液体中。 纯洁的样貌让人不忍伤害。 但是，世上却总有一些禽兽不如的家伙。 巨大的实验间里，各种高科技仪器有条不紊地运作着，几十位或老或少的研究员也各自忙碌着。 “第420次实验开始。” 看着培养罐里的银发女孩，项目负责人屋奥第421次感叹女孩的美丽，同时第420次下达命令。 冰冷的机械音在他下令的同时响起。 “第420次律者核心融合实验开始。” “素体检测中。” “素体适格。融合开始。” 几十位研究员忙碌了起来，有的在操控仪器，有的则是记录着实验的各项数据。 琪亚娜抱着膝盖坐在观测台上，不时有一位研究员“踩到”她，然后毫不发觉地走开。 她也并不在意，静静地看着实验的进行。 第20次。 仿佛是剧本的重演一般，已经上演了19次的场景再次出现。 “咔啦——！” 能够防住导弹的钢化玻璃碎裂开来。 银发的女孩睁开了她金色的双眼，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些人类。 同时，一丝丝裂纹出现在她洁白无瑕的皮肤上，仿佛是陶瓷上的裂纹一般。而这些裂纹当中，又泄露出一丝丝不详的紫色光芒。 “实验失败！” “马上注入抑制液！” 面对此情此景，这些研究人员毫不慌张地进行着操作。 一根带着针管的巨大机械臂直接刺穿女孩的脊椎，将大量的抑制液注入到了她的体内。 “啊啊啊！”女孩发出无助的惨叫，眼中的金色缓缓褪去，露出原本蔚蓝的色泽。 只是，这美丽的双眼还没来得及看一下这世界，便永远地闭合了。 [第420次律者核心融合实验失败。] 一台机器前，记录人员漫不经心地敲击着键盘：[失败原因......] 例行公事的一段话后，他敲下了最后几个字。 [2007年X月X日] “将这个素体处理掉，下次实验日期暂时还没定好。” 屋奥面无表情地说道。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到女孩旁边，将其放到了一个担架上，然后抬出了实验室。 等待这个失败品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琪亚娜转头，看向几个研究员围在一起的地方。 “是啊，每天都看着这张脸，我感觉我都要精神失常了。” “这种实验根本不能成功嘛，怎么还反复做这么多次。” “没办法啊，这是奥托大人的命令，必须完成。” “我当然知道了......” 琪亚娜把头转了回来，没有继续听他们的谈话。 她已经被迫在这里看了这个实验20次了。 当第一次观看这个实验的时候，她就想把这里的所有人干死然后去找奥托了。 然而这只是梦境一般的地方而已，这里的人没法影响到她，她亦是没有办法干涉事件的发展。 这也就算了。 可是当琪亚娜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壁给堵住了。 无论如何尝试，她都没有办法破除这堵墙。 于是，她只能坐在这里，看着“自己”被他人肆意摆弄，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哪怕闭上眼，脑海之中也反复出现无数个娇小的银发女孩破碎的身体。 而且，在这里的琪亚娜不会疲劳，不会饥饿。 因此，她已经—— 麻木了。 哪怕“自己”临死前露出再痛苦的表情，露出再惹人怜惜的神情，她的内心也已经没有丝毫波动了。 很快，研究人员们便一个接一个地离去了。 实验室的灯光也暗淡了下来，只剩下一点点微光照射。 无法离开的琪亚娜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等待着下一次的实验。 实验室陷入了寂静。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好久以后，琪亚娜才听见自己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这都待了一个月了，外面的我不会饿死了吧？” 女武神的身体素质异常强大，可以说不眠不休不进食上一天一夜也没有丝毫问题。 但是一个月滴水不进，渴都渴死了。 “emmm估计这里和外面是有类似于时间比例东西吧？” 琪亚娜开始自己跟自己说话。 “所以这里过了一个月，外面应该没过多久吧？” “躲在地窖里应该也不会被死士发现......也不会被人类发现就是了。” ...... ...... 长空市，破败的街道中出现了一抹格格不入的色彩。 那是让人联想到一切美好的颜色，哪怕只是静静地欣赏也是最大的享受。 这是一个美丽的少女。 她身材高挑，顶着一对二十多厘米长的狐狸耳朵。白色的巫女服在走动间微微摆动，精致的太刀别在腰间，樱色的长发随风飘荡，像是初春最靓丽的风景。 但是纵使她再美好，那也只是对于人类来说而已。 “吼——” 一头拿着巨盾的崩坏兽悍不畏死地冲向少女，它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朝着樱发少女狠狠地刺了下去。 以这只崩坏兽高达15米的体格来看，这一击下来就算是卡车都会被刺穿。 然而，面对这一击，少女却连视线都未曾转移。 “——！！” 巨大的长枪猛地停滞在了少女面前，被其带动的暴风后知后觉地吹起了少女樱色的长发，飘动的长发恍若绚烂的樱花飞舞。 她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这个高大的圣殿级崩坏兽，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而圣殿级崩坏兽则是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凭少女离开。 下一秒，雕塑碎裂了。 一道裂缝从它的长枪上延伸而出，一直到肩膀处，连它厚重的盾牌也没能幸免。 于是，它的上半身沿着那条裂缝缓缓滑下。 轰！ 圣殿级崩坏兽豁然倒塌，连同它身后的一栋高楼也一起变成了废墟。 异常光滑的断口昭示着出手者可怕的技艺。 而樱色头发的少女却对身后的巨响置若罔闻，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但是很快，她也没办法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了。 “呼......” 轻微至极的呼吸声从身后传来，樱发少女头顶的狐狸耳朵微微一抖，脚步停顿了下来。若是她没有获得这份力量，她甚至没办法察觉到这个呼吸声。 是幸存者？ 少女如是想到。 那又怎么样？现在的我，说不定会伤害她。 她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自己脑中的想法抛去。 ...但是，继续把她放在原地，她会很危险的。 只是把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就行了。 善良的少女终究没能离开，她转身走向了崩坏兽的尸体处。 那一剑之下，崩坏兽周围的那栋高楼也没能逃过坍塌的命运，然而，塌下的石块，却将地面砸出了一个窟窿。 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少女走到了窟窿的旁边，将视线投了下去。 纯净的白色长发披散，面容姣好的少女安静的睡着。 幸亏她睡在酒架旁边，才没有被塌下来的石头砸到。 “啪嗒...” 少女的视线，似乎变得模糊了？ 间幕——实验成功 “第423次律者核心融合实验开始。”天命研究分部的部长屋奥看着沉睡在培养罐里的k423号实验体，再一次下令。 “素体检测中……” 伴随着这声冰冷的机械音，项目研究员们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素体适格，融合开始。” 琪亚娜转过了身，没有继续看下去。 她已经看了22次了，这第二十三次她也已经不想再看了。 “反正也是失败而已。” 一旁的一个抽出闲暇的研究员说出了琪亚娜内心的想法。 已经进行了四百多次的实验，没有一次成功也就算了，每一次的失败都几乎一模一样。 任凭这些研究员绞尽脑汁地修改实验程序，改写融合公式，律者核心都没能成功地进入素体。 负责记录实验的研究员已经开始在电脑上敲下了这些字样。 [423次律者核心融合实验失败......] [失败原因...] 但是当他写到一半时，却被一声机械音打断了。 “崩坏能指数正常。” 机械声毫无波动地说道。 （哦...指数正常而已嘛。） 他继续随意地敲击着键盘，然而下一秒，他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双眼也同时瞪大了起来。 他意识到了什么。 “指数正常！？” 记录员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了实验场上的那个培养罐。 不只是他，一众研究员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平缓的数据。 就连屋奥部长也没能保持自己脸上的神情，惊讶地张大了嘴。 “？” 感觉到气氛突然变化的琪亚娜回头看向实验室的众人。 “这是......成功了？” 不知是谁嗫嚅地说出了这句话。 培养罐中的女孩仍然闭着眼，静静地漂浮在培养液中。 屋奥立刻收回自己脸上的神情，厉声下令：“马上检查各项生理指标！” “生命体征正常！” “脑电波反应正常！” “身体无破损现象！” 研究员们报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昂，他们脸上都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成功了！！” 整个实验室都欢腾了起来。 项目的负责人屋奥脸上的表情也松懈下来，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四百多次尝试，他们终于成功了！ 其实经过这么多次失败，就连屋奥自己都在怀疑人工合成律者的可行性。说不定这次实验结束后他就会申请停止实验也说不定。 但是他们成功了！ 他们成功地合成了一个律者！ 哪怕是科技实力远超今人的上个文明也不曾做到这种事吧？！ ...... “成功了？” 没有参与实验的琪亚娜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也对这个素体的命运感到了一丝欣慰。 好歹长得像自己，老是被销毁琪亚娜都快疯掉了。 然而，琪亚娜突然感到一丝违和的地方。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名为k423的素体，仿佛要用视线将其贯穿。 “有种熟悉的感觉。” 她笃定地说道。 同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 这个少女长的和她一模一样，还使用着她的名字。 “原来...” 琪亚娜脸色阴沉，缓缓开口。 “这就是那个家伙啊......” ......................................................... ......................................................... 这是错删部分的补回... 第八章 心灵的挣扎 昏暗的地窖中，一抹银色的身影静静地躺在床上，给单调的房间增添了无限的美好。 琪亚娜平躺在这个简陋的床上，神色安详地沉睡着。 “咔哒。”突然一声轻响，上方的槅门被打开了。 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让她不禁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八重樱端着一碗乌黑的液体，走到了床边，放好手中的碗。 以她的善良，到底还是不可能不管这个女孩。 果然还是放不下啊... 八重樱自顾自地想到。 是因为这发色...还是什么呢？ 她坐在了床边，仔细端详着琪亚娜宁静的睡脸。 不得不说，安静的琪亚娜真的和平常大不一样，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圣洁的氛围来，让人不敢亵渎。 “卡莲...”八重樱轻声低喃，动听的声音竟略带嘶哑。 她出神地伸出手，想要抚摸琪亚娜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庞，却又在触及的那一刻触电般缩回了手。 这个女孩，到底是...... 正当八重樱愣愣地出神时，一个漆黑如墨的身影突然从她的身后浮现。 这是一只狐狸。 一只身材修长，有着猩红色双眼的狐狸。 它的身体由火焰般的黑烟组成，全身上下仿佛是上了特效一般闪烁不定。 狐狸缓缓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踱步走到八重樱的身旁。 “哼，八重樱，你还没丢掉自己该丢掉的东西吗？” 狐狸戏谑般开口道。 “...住口，绯狱丸。”八重樱的俏脸顿时沉了下来。 “哈哈哈，八重樱。”绯狱丸的身体突然像黑烟一样爆开，在床的另一头汇聚成原来的模样。 它注视着床上的琪亚娜，双眼中充满了讥讽。 “你不会是看到她的银发就受不了了吧？”绯狱丸讥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有和卡莲一样银发的女孩出现，原因你应该很清楚吧？” 八重樱的双眼豁然一凝，旋即慢慢地失去了焦距。 “你真不知道？”绯狱丸缓缓地在房间里踱步，用它带着无穷回音的沙哑之声说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人类是不可能活这么久的，既然她的血脉能传下来，原因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她...”八重樱修长的手猛地攥住了床单，指节发白。 “不...她不会的......”八重樱喃喃地开口道。 “不会？哈哈哈！”绯狱丸大笑了起来，“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她成功地封印了被盒中恶魔侵蚀而成的律者，成了大功臣！” “她回去肯定备受褒奖，被万人追捧，有无数的人追求她。” “那么多的青年追求她，她凭什么为你一个律者——一个被封印的律者与全世界为敌！？” “你们才相处多久？在卡莲的眼中，你不过是过眼的云烟！” “就算她能守一时，在名誉、虚荣和家族的冲击下，她早就忘了你了！” “自始至终，都只是你一个人在自作多情罢了！” “她肯定早就和某个脱颖而出的青年才俊结合了！然后生下后代，子子孙孙，直到今天！” 绯狱丸猛地凑到八重樱面前，盯着她完全失去了生气的脸庞，缓缓说道：“只有我...才会永远陪着你！” ...... ...... 冰天雪地，风雪飞舞。 一栋小小的木屋独自矗立在此处，承受着风吹雨打。 木屋内，不大的壁炉燃烧着，释放出耀眼的光芒，温暖着这个地方。 突然，房门被猛推而开，一阵狂暴的雪花豁然灌入房间，将本就不多的温暖一吹而空。 “嘭！” 房门被来着关上，挡住了呼啸的风雪。 一个有着比雪花更洁白的发色的男人抱着一个娇小的女孩， “...哈...” 齐格飞将怀里的女孩放下，直接瘫坐在了地板上。 “你...是？”小女孩用她纯净的双眼看着齐格飞，开口问道。 “我...？”齐格飞自嘲一笑。 “一个没用的丈夫，没用的盟友，还有......没用的父亲。” “...父亲...?”女孩不知所以地歪了歪头，问道：“你是我的...父亲吗？” “我...”齐格飞抬起头，看着这个娇小的银发女孩。 她的长相和自己的女儿一模一样，那美丽的脸庞也与塞西莉亚分外相似，只是有一只眼睛被白色的眼罩遮挡住了而已。 不过那种懵懂稚嫩的感觉，却是前二者所没有的。 “我...是你的父亲...”齐格飞闭上眼，苦涩地抿了抿嘴。 “父亲...爸爸？”小琪亚娜伸出手，把自己小巧的手放在齐格飞的手上，说道：“爸爸，为什么躺在地上？” “地上凉...要赶紧起来。”小琪亚娜尽量用有感情的声音表达了自己的内心。 看着女孩懵懂可爱的样子，齐格飞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真正的女儿。 我这样做的话，琪亚娜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齐格飞不禁喃喃出声：“原谅我，琪亚娜......” “哈哈...” 他们不远处，琪亚娜站在那里观望着，笑出了声。 “不就是想找个我的替代品嘛......” “原谅你也不是不行，但是......” “但是，但是！” 琪亚娜攥紧了拳头，竭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然而... 她猛地冲到齐格飞面前，想要伸手揪住齐格飞长长的衣领。 “嘭。”一声轻响，琪亚娜穿过了齐格飞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啪嗒...啪嗒...” 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伏在地板上，将自己的额头顶在了冰凉的木质地板上面。 “你好歹给我...亲自到我面前来道歉啊......” “我跑到外面来这么多次...你就一次也不能找上来吗......？” -------------------------- 咱回家了。 这次没什么话要说。 （加个书友群吧？） （像我一样没次都提的作者应该没有把？） （769875031） （入群答案单字一个“是”哦！） 第九章 杀了吧！ 琪亚娜和小琪亚娜并肩坐在壁炉前，注视着那跃动的火光。 火光，映照着二人极为相似的脸庞。 当人注视着这类事物时，心思总是很容易飘飞到他处。 琪亚娜撇过头，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孔。 这是自己？ 还是什么别的谁？ 琪亚娜仍记得，这个空间的昨天。 齐格飞搂住这个女孩，眼神从未有过的温柔。 “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一直都没有给你好好地庆祝过，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去买一个大蛋糕，好好地庆祝一下吧！” “走吧...” “琪亚娜...” “我最引以为豪的女儿，琪亚娜·卡斯兰娜。” ...... 她是你引以为豪的女儿， 她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琪亚娜仰起脸，不让自己眼中闪动的水光越到外头。 是啊，你确实从没有给我过过生日。 就算我不喜欢过生日，难道我就会不在乎吗？ 是啊，你确实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不称职到七年都颓废着，不称职到带不走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称职到...找了一个替代品...... 胡乱地抹了把脸，她再次转头注视着这个女孩。只是这次，她的目光已经冷冽了很多了。 她是琪亚娜？ 她姓卡斯兰娜？ 那我...算是什么...... ...... ...... 八重樱站在地窖的外头，注视着长空市的夜空。 “还没决定好吗？”绯狱丸再次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的身边，开口道：“不要犹豫了，只要杀...” “噤声！”八重樱突然说道，目光仍然不离那远处的风景。 “怎么？”顺着她的视线，绯狱丸看了过去。 一个漆黑的阴影悬浮在长空市的上空，仿佛栖息于夜空之上的巨兽。 过了一会，绯狱丸猩红色的双眼猛地瞪大了。 “轰！！！” 一道粗壮的雷电撕裂了漆黑的夜幕，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城市。 如同雷神降世，可怕的闪电犁开地面，撕碎苍穹！ “嗡——” 在雷电的强光之下，云端的黑影也显露出了自己的真身。 这是一台极具科技感的战舰，数之不尽的炮管和铁板显示出它强大的力量。然而在这种毁天灭地似的雷电之下，连这只巨大的钢铁巨兽也只能是不断地退避。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持续着，天地万物都在这阵声响之下寂静了下来。 不知道多久以后，雷电停息了，战舰也消失不见了。 “那是...这次崩坏诞生的律者么？”绯狱丸缓缓开口：“还有现在的人类文明？” 八重樱收回目光，一声不吭，潇洒地转身走入了地下室。 绯狱丸看着八重樱的背影，发出一声嗤笑，旋即消散不见。 ...... ...... 坐在墙角，琪亚娜看着仍旧坐在壁炉前的小琪亚娜，心中一片冰冷。 我到底算是什么啊...？ 琪亚娜揪着自己的头发，如是想到。 “咦？”突然，小琪亚娜察觉到了什么，将自己的小脑袋偏了过来。 那里，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大姐姐了？ 小琪亚娜这样想着，站了起来，迈着小腿走到琪亚娜身边。 “大姐姐你坐在这里干嘛？” “......？” 琪亚娜抬头，惊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张脸。 “这里凉，壁炉边暖和，去那边坐吧。”小琪亚娜朝着琪亚娜伸出手。 “......”琪亚娜看着这只白嫩的小手，然后缓缓地握住。 感受到手心的触感，琪亚娜内心的惊讶更盛了。 居然，真的可以影响到这里了？ “走吧...咦？”小琪亚娜想要带着琪亚娜走，却发现自己并不能使她移动一分一毫。 而被拉着的琪亚娜只是看着她，眼中的冰冷越发彻骨。 可以影响到这里了啊。 那么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比如...... “杀了她......” 一声低喃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充满着无穷无尽的蛊惑。 琪亚娜微微一愣。 那句话是...自己说的？ “杀了这个冒牌货......” 又一声低喃响起，琪亚娜仿佛有一阵电流从自己的脊背之上掠过。 一个“人”从琪亚娜被火光映照出来的影子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咧起嘴笑了，嘴角直到耳根。 旋即，“她”伏在琪亚娜的背后，低声说道：“杀了她...你的一切都会回来！” “大姐姐？”小琪亚娜将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眼中露出一丝担忧。 “杀了她！”那个声音顿时激昂而起：“杀了这个冒牌货！” “大姐...唔！”小琪亚娜突然满脸通红，她的双脚也蓦然腾空而起，离开了实地。 琪亚娜伸出手掐着她小小的脖颈，眼中流露出一片冰冷刺骨的杀意。 “杀了...她！” ...... ...... “杀了她！”绯狱丸咆哮道。 八重樱拿着碗的手微微一滞，旋即拿起调羹，继续给床上的琪亚娜喂食。 “你还想继续给她续命！？”绯狱丸飘到八重樱身边，在她的耳边低语：“你明知道她是卡莲的后代！” “她...现在只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女孩而已......” “哈哈哈...那又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八重樱？”绯狱丸讥讽地说道：“你忘了，你是怎么将刀刃送进八重村的村民们的身体里的了吗？” “你忘了你是怎么切下你父亲的头颅的了吗？” “你忘了你是如何将整个村子烧尽的了吗？” “不要再犹豫了！杀了这个银发的女孩！我们离开这里！” “哐当！” 碗落，碎成一片片。 八重樱仿佛也听到了自己的内心破碎的声音。 “很好！”绯狱丸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它继续鼓动道：“杀了她，离开这里！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卡莲背叛了你，杀了她的后代又怎么样！” “卡...莲......背叛了我...？”八重樱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眼中一片怨恨。 她慢慢伸出手，握住了床上人修长的脖颈。 “是啊！她背叛了你！”绯狱丸急切地说道：“杀了她！快！” “杀了她！” “杀了...她...”八重樱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慢慢消散。 于是，她缓缓用力。 杀了她! 琪亚娜握着k423的手，慢慢收紧...... 小小的k423的小脸上已经一片苍白，她只能胡乱地踢蹬着自己的腿不断挣扎。 杀了她杀了她！ 八重樱的表情在此刻显得狰狞。 “杀了她，才算是扯平了卡莲对你的辜负！”一旁的绯狱丸仍不忘鼓动。 躺在床上的琪亚娜，俏丽的脸庞显露出不含一丝血色的青白。 杀了她吧！杀了她一切都会结束。 杀了她吧！杀了她一切都会回来。 杀了她吧...... 杀了...她吧...... 杀...了...... 第十章 我...在乎啊！ “很好，就是这样！” “她”伏在琪亚娜的肩膀上，虚影状的身体一阵兴奋的抖动。 “杀了她，然后回到现实世界将那个真正的冒牌货给杀掉！” 小琪亚娜摆动的双腿慢慢地停了下来，只有时不时地再踢蹬一下。 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点血液流淌的痕迹了，她渐渐停止了挣扎。 “杀了冒牌货之后，就是奥托！” “还有天命里的那些嘴脸丑恶的家伙！” “杀光他们！然后去找齐格飞！” “要是他不能好好地给咱们解释一下，就把他...也杀了！” 琪亚娜面若寒霜，仿佛充耳不闻，但她手中的力道在不断加大。 “杀了她，然后去找奥托...”这时，琪亚娜自己也喃喃起来：“然后是臭老爹么...” “没错，然后是...唔！！！” 离成功只差一步的时候，终究还没有成功。 突然松开了k423的琪亚娜，直接转身一个肘击锤在她脸上，然后直接扑倒了“她”并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呼哈！”小小的琪亚娜失去了脖颈上的约束，跌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用含着泪珠的眼睛，疑惑地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哼！”琪亚娜死死地摁住这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但是却是漆黑一片的“人”，露出了一个猖狂的笑容。 “真以为我傻啊，被你蛊惑？”琪亚娜盯着“她”开口说道。 “怎么会！”黑影有些不甘心地挣扎了一下，旋即说道：“我明明都已经...” “呵呵！就你那些破话？”琪亚娜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东西？我的心魔？” “......”黑影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撼动这个怪力女。“她”也不气馁，露出了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我就不信，我的话没有一点用!” “还真没有一点用！”琪亚娜高高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死劲—— “因为...” “我不在乎！！” 残月！ “轰！！！” 巨大的力量击穿了黑影的身体，击中了地板，凌厉的冲击波带着锋利的木屑向四面八方肆虐。 “呜哇！”小琪亚娜直接被这股劲风吹得倒飞出去，她的身上也被飞溅的木屑划出多道不浅的伤口。 “哼...”琪亚娜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不屑地看着溃散的黑影。 “作为我的心魔，就这点本事？” “哈哈哈...”黑影虽然溃散了，但仍然发出了声音：“你就得意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琪亚娜冷着脸，瞥了一眼倒在一旁的小琪亚娜。 k423倒在地上，显然已经昏迷了过去。白皙的皮肤上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在往外面淌血。 但是琪亚娜并没有上前去将其扶起来。 她转身，径直走到木门前。 “嘭！” 外面的风雪吹得人浑身激灵，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k423，琪亚娜反手将门给关上。 “嗒嗒嗒嗒...” 她走在冰天雪地之中。这一次，并没有东西限制住琪亚娜的行动，她很自如地离开了木屋很远。 琪亚娜就这样慢慢地走着，然后渐渐变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最后，她干脆狂奔了起来。 跑啊跑啊。 跑吧跑吧。 “啪！”不知过了多久，琪亚娜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她没有爬起来。 “怎么可能...不在乎啊......” 自己的母亲死在了对抗崩坏的战场上。 自己的父亲离开了自己，找了个自己的替代品。 这一切是因为谁？ 因为第二律者？因为奥托？因为齐格飞？ 还是...因为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呢？ “...我真的......” 琪亚娜攥紧了手心中的一把雪，炙热的体温将其溶解成了液态，从她的指缝间流走。 仿佛是她内心的温暖，渐渐消散。 “很在乎啊......” ...... ...... 琪亚娜睁开眼，看到的是漆黑的粗制天花板。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浓郁的酒味其中飘荡，倒是可以一些酒鬼们抓狂。 琪亚娜坐了起来，并不觉得饥饿。 她虚弱地站起身来，抓起放在旁边的一小块镜子。 美丽的少女倒映在镜面之中，银色的白发如同洁白的瀑布般披散而下。 她满脸憔悴，一道道莫名的痕迹留在无瑕的脸庞上。 琪亚娜摸了摸那些痕迹，感觉有些黏黏的。 她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哪怕是自嘲的笑容也好。 但镜中的少女只是平和地看着镜子，一脸疲惫。 琪亚娜把镜子放下，耸动了一下鼻尖。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房间里厚重的酒味。 自己不是在酒窖晕倒的吗？怎么到旁边的房间里来了？ 进入酒窖的时候，琪亚娜也曾路过这个房间。 算了，管他呢。 她悠悠地走到房间里的一扇门前，一把推开。 更加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琪亚娜眯了眯眼。 酒窖顶怎么破了个窟窿？ 管他呢。 她走到酒架旁，直接拿起一个酒瓶子，将其打开。 琪亚娜凑到瓶口闻了闻。当香醇的酒香钻进她的鼻子里的时候，她笑了。 “咕咚咕咚...” “哈~” 一口气喝完一瓶白酒的琪亚娜随手将空瓶一丢，满脸潮红。 她又拿起一瓶看上去度数就高的很的酒，就着瓶口就喝了起来。 “呼哈~” 再次一口气喝完，琪亚娜满足地抹了抹嘴，接着再拿起一瓶。 谁说酒不好喝的？ 这么好喝的东西，上哪找啊？ 这么好的东西... 上哪去找啊？ ...... ...... 八重樱抱着从无人经营的超市拿回来的食物，哼着小曲，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 绯狱丸跟在后头，一脸不甘。 “可恶...”它低声骂道：“为什么不杀了她！她可是...” “卡莲的后代嘛。”八重樱笑了起来，美丽的大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卡莲辜负了我，那又怎么样？” “我也有错，我也辜负了她啊。” “所以，就算是自作多情又如何，我还是爱着她，永远不变。”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八重樱嫣然一笑。 “照顾这个女孩——这个或许是她的后代的女孩，也算拯救过他人了吧？” “此生已不能再见，那么在轮回之中相见时我也可以对她说。” “对她说，我也是拯救过别人的。” “......”这番话绯狱丸已经听过了一遍，但这时候再听一次，绯狱丸还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哼！”绯狱丸把它的狐狸脑袋扭向一边，说道：“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你的律者核心刺激着的‘那个东西’正在醒来，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 八重樱没有回答。 “嗯？”绯狱丸躲开挡住了自己视线的八重樱，看向了房间里。 空无一人。 “走了？不对。” 八重樱快步走到了另一扇门前，举目望去。 当那一抹永生难忘银色映入眼帘的时候，八重樱还是忍不住胸口一阵疼痛。 琪亚娜转过头，蔚蓝色的双眼迷离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八重樱。 这才算是两位少女真正的，第一次见面。 第十一章 相遇之后 所看见的那些场景，到底是真是假呢？ 对于这一点，琪亚娜还不是很清楚。 她现在有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变得与以往不同。仿佛被整个世界的重量压在身上，胸口发闷，难以呼吸。 只是，那些酒喝下去之后，她感觉好受了很多。 琪亚娜完全不会喝酒，之前对于酒甚至感到十分地厌恶。 但是这种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用想的感觉，是她现在所能找到的最能舒缓心情的方法。 一如那木屋外无边无际的雪原，虽然空白无物，但却让人感到一种奇特的宁静。 只是，酒喝多了是会醉的，这一点琪亚娜很清楚。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醉的不同寻常，因为在她的面前居然站着一个身着巫女服的狐耳巫女。 “开什么玩笑...” 现在这座长空市可是已经被崩坏完完全全地摧毁了啊。怎么还会有巫女出现呢？而且还是狐耳加巫女的这种怪异组合。 所以琪亚娜很坚定地认为这是自己醉眼朦胧下产生的幻觉。不过现在这种情况，遇上个这么有意思的幻觉也挺不错嘛，这不是蛮有意思的么？ 她扯了扯嘴角，将手中的酒瓶扔了过去，想看看幻觉会不会想井中映月般破碎。 “咣当！！” 酒瓶完美地错过了樱色长发的巫女，砸碎在一旁的墙壁上。 “阿嘞，扔的这么不准了么。”琪亚娜晃晃悠悠地起身，朝着樱发巫女走去。 巫女的一头樱色长发飘荡着，她本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只是那样静静地望着琪亚娜，一动不动。 琪亚娜走近巫女，看着自己的身影在对方那双明眸中的倒影越来越大。 她就这么一走两步摇地走到了巫女面前，睁大迷蒙的醉眼上下打量这个不合时代的家伙。 打量了片刻，琪亚娜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巫女的脸颊。 “唔？”琪亚娜微微一愣，又捏了一捏。 “不是幻觉么？” 手中传来的触感很真实，琪亚娜有些讶异地笑了。 “这是真人吗？” 当她还想接着确认眼前这个人的身份时，她的体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痉挛。 喝下的酒水积蓄在胃里，让她的胃袋翻江倒海而起。 琪亚娜用力地扶住巫女的肩膀，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对方身上。 胃部的痉挛感越来越强，琪亚娜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抬眼看着巫女紧盯着自己的双眼，疲惫地笑了笑。 “这种地方，可不是巫女该待的地方啊。” “赶紧离开吧...” 说完，琪亚娜猛地把头转向一边，剧烈地呕吐了起来。 这一阵呕吐仿佛要将胆汁都给吐完了，但也似乎是在将她内心的痛苦一同排泄在外头。 至少吐完了之后，琪亚娜感觉清爽了很多。 实在是太清爽，也太疲惫了。 于是，她也不记得自己还靠在另外一个奇怪的巫女身上，眼皮一合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至少片刻，琪亚娜的呼吸便均匀了。 “......” 巫女从头到尾都没说，也没做什么。 她就这么站在那里，任凭琪亚娜靠在她的身上睡去，也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只是，当琪亚娜睡着睡着要从她的身上滑落时，巫女却是忍不住伸出手，扶住了这个纤细的身体。 将琪亚娜扶住了之后，巫女看着这个银发少女毫无防备的睡颜，干脆将她横抱而起。 “有些轻呢。” 巫女轻声喃喃，转身走出了酒窖。 毕竟，这里可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啊。 而靠在巫女怀里的琪亚娜只觉得异样地安心，睡梦中的她禁不住蜷缩得更紧，紧紧地靠在了巫女的怀中。 真暖和啊。 琪亚娜迷迷糊糊地想到。 比雪地、比木屋、比那个火炉都暖和的多了。 ....... ....... ....... “樱...” “樱...对不起...” 视线中，绑着法式麻花的银发少女梨花带雨地望着这边，手中紧握着一柄金色的长枪。 ...卡莲？ 是你吗？卡莲！？ 看着眼前的少女，八重樱刚想迈步向对方走去，胸口却是突然一痛。 她缓缓低头，看见贯穿了自己胸口的枪身。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 八重樱心神剧震，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这个邪物带到八重村里来，害得你变成了这个现在样子。” 不...卡莲...不是你的错！ 是我自己对凛的死心怀怨恨，不然怎会被【它】蛊惑呢？ 少女的脸上淌满了泪水。她凄惨地笑笑，金色的光辉覆盖在她的身上，衬得少女宛如下凡的天使般美丽。 “樱，请你...休息一会儿吧。好好睡一个觉。” “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刻，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黑暗覆盖而来，视野逐渐缩小，那张俏丽的容颜越发模糊了起来。 八重樱拼命地将手向前伸去，想要触碰那个少女，想要撕开着该死的黑暗。 但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她只能是张大嘴，无声地哭喊而起。 卡莲。 卡莲... 卡莲！！ “卡莲！！！” 八重樱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尽是不舍与不甘。 梦境渐渐远去，八重樱早已不再是人类的身体极快地调整了回来，纵使她还想在那场梦里再沉浸一会儿，她也已经完完全全地清醒。 八重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了一滴还未滴下的泪水，便顺手将其抹去。 然后，她将视线放在了眼前的床铺上。 床铺上睡着的是一位银发少女，她长发披散，俏丽的脸颊上尽是未干的泪痕。即使处于睡梦之中，她好看的眉头仍然轻锁着，蕴含着难去的哀愁。 真像啊... 简直像是亲生的姐妹，她与卡莲是如此地相似。 虽然还有些许小小的不同，但是八重樱就是觉得二者一模一样，可能这个少女和卡莲的性格与气质也非常相似，所以才让她有这种感觉。 “卡莲......” 八重樱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少女的脸颊，心中有着无限的复杂。 对于绯狱丸所说的那些话，她其实非常动摇。 但是当她注视着这张脸时，心中又总是涌出一阵无名的喜悦。 就好像，卡莲确实跨过了这五百年，来到这里与她相见... ...... ...... ...... 琪亚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恍若隔世。 之前看到的事情，她真的很不愿意接受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琪亚娜就是知道，自己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像是之前她见到自己的母亲与第二律者同归于尽一样，那件事情的的确确地发生了。而如今她看到了齐格飞与k423的相处，看到了k423被取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名字，都是真实的。 无论她多么不愿意面对，她都要接受这个事实。 也正因为接受了，所以琪亚娜才无比伤心和憔悴，以至于在沉睡过去以后都不愿意再苏醒。 苏醒的那一刻，她又无比盼望着自己正躺在天命总部中自己的卧室之中，根本还没有进行这次任务，也根本没有看到那三个人和那风雪中温暖的木屋。 可惜，都是徒劳。 琪亚娜只能是默然地睁开双眼，湛蓝色的瞳孔之中空洞无比，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虽然睁眼了，但是琪亚娜好半天都没有从醉酒的沉睡中缓过神来。过了好久以后，琪亚娜才发现一个异常。现在这个天花板的模样，不像是自己之前待着的地方的那个款式。 等等...我睡着之前...好像看到了一个长着狐狸耳朵的巫女？ 琪亚娜回过神来，果然看到了一个有着樱色长发和狐狸耳朵的巫女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侧脸。 八重樱也发现了琪亚娜的苏醒，但她也只是注视着琪亚娜一声不吭。 “......” “......” 八重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琪亚娜更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过了很久很久，还是八重樱先斟酌好了词汇。 于是，她气沉丹田，神情肃穆而起，宛如即将上战场的武士一般庄严。 她开口说道： “...卡莲，你醒啦？” “......哈？” 第十四章 重连的主角 ...... ...... “嘿，大校？您的气色不错嘛~”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总算是出现在屏幕前，大校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她的表情便再次端正了起来。 “你到底去哪了！？半个多月失联，要不是你的生命体征还在，我都以为你去挑战律者然后牺牲了！” 琪亚娜尴尬地摸了摸头，讪讪地笑道：“诶嘿嘿，那个啥...其实是我把PDA弄丢了，然后找到的时候没电了，现在才找到地方充电...” “你就瞎掰吧。”大校冷笑道：“你手上的军用PDA里的电够你用一个月的，而且还可以通过太阳能充电，你告诉我你怎么用完的？” “这个嘛...”琪亚娜的视线立刻飘忽了起来。 “哼！”大校转过身，负手背对着琪亚娜道：“回来再谈论怎么处分你，现在有件要紧事跟你说。” “您说您说！”琪亚娜连忙道。 “第三律者已经被极东支部的休伯利安号给回收了，”大校沉声道：“但是根据观测，长空市的崩坏能出现再次聚集的现象，很有可能是失去统领的崩坏想再次创造出一个律者来。” “嗯...”琪亚娜沉吟片刻，便道：“您是想让我去调查一下？” “这次和上次不同，”大校说道：“才刚刚开始形成的律者，最多具有A级女武神的实力，以你的实力加上黑渊白花，应该是可以独自讨伐她的。即使打不过，逃跑也没什么问题。” “好的大校！”琪亚娜立正行礼，斗志昂扬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那就好。”大校转身，满意地点了点头：“完成的好我考虑减轻你的处分。”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了一抹夺目的色彩。 “樱花？” 大校奇怪地问道：“琪亚娜，在崩坏发生的区域还有樱花树存活么？” “啊？当然没有啦，怎么可能...”琪亚娜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PDA移到一边，说道：“您肯定是看到了那个樱花树庄园度假的广告牌了” “是吗？”大校也没多想，毕竟在崩坏发生的区域，不可能有活口。 “那么祝你武运昌隆了。”大校关闭了通讯。 看到PDA的屏幕熄灭，琪亚娜松了口气。 她回头看向那个忙碌的粉红色身影，露出了笑容。 她开口道：“樱，我先出去一会！” “现在？先吃了饭再走吧？”八重樱回头看向琪亚娜说道。 “不了，马上回来！”琪亚娜站起来，元气满满地说道。 -------------------------------------------------------- ...... ...... 今天只有这章了，其他的明天再补吧。 看了一下之前的间贴，你们为什么要纠结嫁人呢？ 只要有爱就不是问题，再说了崩坏里真正算得上同性恋的只有樱和卡莲这一对，其他的不都是直的么？ 最关键的是—— 你们居然以为主角会嫁人！！！！？？？？？ 怎么可能！？ 除非明天一早（今天2018年5月12日）收藏立马涨到两千，或者书友群（769875031）人数立刻涨四十个——然后这帮人全嚷嚷着：主角嫁人！主角嫁人！我们要看主角嫁人！ 不然是不可能的！！！ 有本事就真做到啊！ 第十六章 又要麻烦你了 手和脚都像是被灌了铅一般，僵硬而沉重。 琪亚娜扶着墙，艰难地向自己和八重樱暂住的地方走去。 明明没有受伤，却还是败了下来。连自己母亲留下来的黑渊白花都丢在那里了。 完全没有料到啊。 琪亚娜想到。 数分钟前的事情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 ...... ...... “可恶...明明我已经获得了这么强大的力量。”拟似律者不甘地看着三两下消灭掉自己制造的植物的银发少女，咬着牙说道。 “哈？这也算强大？你还不如给本小姐做A级考核时的教官厉害。”琪亚娜得意洋洋地挥动着手中黑渊白花，说道：“也就只有智商水平在大姨妈那个水准的人会输给你吧！” “嘁！你可别太得意！”虽然不知道大姨妈是谁，但是律者自然也知道琪亚娜没说什么好话，她恨声道：“很快你就会知道，触犯我的下场！” 不过马上，她就笑了：“不，现在你就该知道了。” “嗯？”琪亚娜刚察觉到什么不妥，一股强烈的虚弱感便从体内袭来，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身体。 她把黑渊白花刺入地板下，支撑着自己站稳。 “这是...毒？”琪亚娜咬了咬牙，看着自己眼前的拟似律者说道：“我明明没有受伤......” “哈哈哈哈，”拟似律者放肆地大笑了起来：“要是你来早点，我可能就交代在你手上了。可惜，在吸干了这片区域的能量之后，我已经获得了无人能及的力量！” 琪亚娜瞳孔一缩，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 “难道...这股花香是......？” “发现的太晚了！”拟似律者挥手，立刻有无数条藤魔从四面八方蹿出，如同绿色的毒蛇般冲向琪亚娜。 “——！！” 琪亚娜强行抬手，激发了黑渊白花的力量。 白色的骑枪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然而，琪亚娜的脸色却不见转好。 “‘白花’的力量...居然也没办法治愈！？” 神之键“黑渊白花”实际上是两把武器，“分解一切物质”是组合在骑枪内部的“黑渊”长剑的能力，作为外部展露的骑枪“白花”则具有再生的能力。 自然，偏向“再生”的“白花”没有办法解除琪亚娜体内的毒素。 眼看着那些藤蔓就要冲到自己面前，琪亚娜只好咬牙，发动了“黑渊”的力量。 “铮——” 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气息从长枪之中席卷而出，分解一切物质的能力在此解放。 绿色的藤蔓在接触到这股力量之后纷纷消解，仿佛不曾出现过。 虽然顶住了这一下， 但琪亚娜还是很快做出了决定——逃跑。 自己现在已经毒发，不可能战胜得了对方。即使这个拟似律者一时半会奈何不了自己，等到毒素的作用扩大之后，自己也就玩完了。 抄起黑渊白花，琪亚娜立刻转身。 “别以为我会让你逃掉！”拟似律者怒吼了一声，召唤出了更多更粗更壮的藤蔓来。 这些藤蔓呈现出合围之势，从各个方向冲向了琪亚娜。 “可...恶......” ...... ...... 琪亚娜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脑袋已经渐渐不灵光了。 （该死...我怎么能死在这里。） 即使是以女武神的身体素质，到这里也该到极限了。 “琪亚娜！” 这时，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以往清冷的音色此时却充满了焦急。 直到那抹樱色映入眼帘，琪亚娜才仿佛突然失去梦想一般倒了下去。 “不好...意思啊......樱...” “又要麻烦你...了......” 琪亚娜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径直倒了下去。 ...... ...... 长空市中，一伙人马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他们全副武装，井然有序，有目的地向前开进。沿途的崩坏兽和死士皆是被他们给消灭。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个破破烂烂的学园。 “就是这里了么？” 一个站在队伍前排的男人抬头看了看学园的门牌，立刻拿出了一个通讯器向自己的上级报告。 “大人，我们到达目的地了。” “那就开始捕捉，记得，要活口。” “是！” 男人回头，对着自己身后的人群高声道：“各单位小心一些。这个律者的能力很难确定。” “死了就怪自己不小心吧。” “那么，拟似律者捕捉开始！” ............... ............... .................... .................... .................... .......................... 这一章...我都不知道自己干嘛？ 看看上面那些文字，厚礼谢特，这tm是小学生写的吧！？ 算了...没法子了，但是以后这章一定要重置一遍！ 上学去了，别想我..... 诶嘿嘿...... 第十七章 这份思念，传达到了吗？ 琪亚娜又一次躺在了这张床上。 然而与上次像是睡眠一样的状态不同，现在的她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细长好看的眉毛紧紧地蹙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八重樱轻轻地用手帕拭去琪亚娜脸上的汗水，脸色凝重。 “这下死心了没？”绯狱丸趴在一旁，人性化地咧了咧自己的狐狸嘴巴。“这女人终于要死了，你也不用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律者的毒是无药可医的，她已经没救了。” “说过了吧，只有我，能够永远陪着你。” 八重樱不吭声，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琪亚娜的睡颜。 这时，琪亚娜却突然睁开了眼。 她异常艰难地看了一眼八重樱和她身后的绯狱丸，扯了扯嘴，道：“樱......你什么时候...养了只狐狸啊......” 看到琪亚娜醒来的八重樱脸色一变，急忙道：“这不重要，你现在需要休息。” “嘿...我知道自己没救了......”琪亚娜慢慢地抬起手，放到八重樱的手背上，眼神迷离地说道：“没想到...一个拟似律者我都打不过。那么，我拿什么跟真正的律者打呢？” “又拿什么去把那个臭齐格飞揍一顿呢？” “现在连妈妈的黑渊白花都弄丢了...” “见到她后，我该说什么好呢......？” 说到这里，琪亚娜痛苦地闭上眼。 “希望她...不会怪我吧......” “别傻了！”八重樱突然喊出声了来。 琪亚娜愕然地睁开眼看向这个巫女，这个从来没有失态过的巫女。 八重樱紧紧地攥住琪亚娜的手，垂着头。 “既然不知道该对自己的母亲说什么，那就先别去见她啊！” “你还有想要守护的人吧，你还有在乎的人吧，你还不是孤身一人吧！！” 她大声地说道，两行清澈的泪水从被樱色刘海掩盖住的眼中流出。 琪亚娜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嘴唇颤抖着。 “要去另外一个世界见人的......是我才对啊...”八重樱抬起头来，在那张绝美的容颜上，一个笑容慢慢地绽放了。 一个虽然被泪水填满，但仍然纯净的笑容。 八重樱拉过琪亚娜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绯狱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站了起来，身上的黑雾一阵疯狂地涌动。 “你在干什么！”绯狱丸高声尖叫：“失去律者核心，我们会消失的！快停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怎么值得你这么做！！！” 琪亚娜听到这番话，再度陷入惊愕之中。 “樱...你是......”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解释吧。”八重樱闭上眼，露出令人安心的微笑。“因为你，还有未尽的愿望啊。” 她轻轻地吻了上去。 半晌后，她抬起了自己的头来。 琪亚娜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八重樱，她感觉得到，一直以来侵蚀着自己的毒素正在被一股力量正在快速地清除。 但是，这股力量的代价却是...... 八重樱的身体开始慢慢消散，浅红色的樱花在房间之中飞舞而起，仿佛朝阳下的蝴蝶。 “樱！”琪亚娜伸出手，却是穿过了八重樱的身体。 “为什么！”琪亚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凭眼泪从眼眶之中流出。 “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地跟我建立起羁绊，又一个个地擅自将这份羁绊斩断啊！！”她禁不住地用哭声道：“塞西莉亚妈妈也好，齐格飞也好，还有那两个家伙也好，为什么你们老是自顾自地这么做啊！” “对不起，琪亚娜。”八重樱慢慢地后退了两步，抬起自己的脸看向天花板。 “五百年了，我已经累了......” “让我去见她吧...” 终于，她安心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眸。 身体仍然在化作飞舞的樱花，全身都在慢慢地消散。 但是八重樱却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深爱的人啊... 跨越500年的思念， 传达到了吗？ ...... ...... 咱对你们的思念，传达到了吗？ 嗯咳咳，我终于回来了！ 好久了，给大家一点福利吧。 我现在在此立誓： 今天（五月二十五）要是更不到四章，我就把自己的群头衔改成“公用r b q”！ ......emmmm两天！就戴两天！ 第十八章 一vs⑨ 极富科技感的走廊之中，一个银色的身影快步走向指挥室的方向。 她有着纯净的银色长发与蔚蓝色的双眼，只是那张绝美的脸上却布满了疲惫与憔悴。 这次长空市之行，她真的很累很累。 不管是碰上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也好，碰上律者也好，在奇怪的梦境之中知道过去也好，遇上八重樱也好，跟拟似律者干架也好，被八重樱舍命救下也好，这些事情都是（别的作者可以写几十章的）别的人碰上一次都要了老命的。而自己居然在短短时间之内经历了这么多，若不是自己丢失了黑渊白花，以及身后多了一道奇怪的圣痕，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但是这梦，也太... 琪亚娜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振作一点。 黑渊白花是真的丢了，当她返回千羽学院时，那里已经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那个操控植物的拟似律者不见了，自己的黑渊白花也不见了。 于是，她只能打道回府，回到天命本部报告这次失败至极的任务。 “至少...”琪亚娜低声自言自语道：“大校还在担心我吧。” 她这样想着，心情也平复了一点。 至少现在在这个地方还是有一个在乎自己的人的。虽然奥托那家伙非常在意自己，但那是对一个工具、一把武器的在意，完全不是真正的在乎。 而大校，却是很早以前就开始指挥她了。 事实上，在符华之前，指导琪亚娜训练的人便是这位大校。虽然她现在已经因为人工圣痕的副作用的原因只能屈居与指挥部，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于琪亚娜的关注。 很快，琪亚娜走到了指挥室的门前。 “呼...”琪亚娜揉了揉自己的脸，勉强让自己露出一个和以往差不多的笑容来，然后伸手，用自己的身份打开了门。 “大校，这次任务...”她快步走入指挥室，却是突然关住了自己的话匣子。 指挥室里面的人纷纷用陌生的眼神注视了过来。 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这些人确实是陌生人。 “你们是谁？”琪亚娜收敛了自己的笑容。“大校呢？” 听到琪亚娜的话，一个高挑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有着高高的鼻梁，目光睥睨，仿佛天生高人一等，让人不敢直视。 “我是卡米尔少将，是接替这里的人。”女人冷淡地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位大校，已经被停职了，正要接受天命上层的处分。” “怎么可能！”琪亚娜忍不住说道：“大校对天命忠心耿耿，从没有犯过什么错，为什么会被处分！” “指挥失当！”卡米尔少将冷酷地说道：“指挥A级女武神琪亚娜·卡斯兰娜前往挑战拟似律者，导致珍贵的神之键黑渊白花损失，这就是原因！” “啧。”琪亚娜咋了咂嘴，转身准备走出指挥室：“我倒要找奥托理论理论！” 她刚走出去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卡米尔少将的声音：“谁允许你走了？” 琪亚娜停了下来，回头冷笑道：“本小姐想走，你还能拦我？” “你也有处分。”卡米尔淡淡地说道：“A级女武神琪亚娜·卡斯兰娜，擅自前往探查律者，失联多天，后又遗失神之键黑渊白花，现将其降为B级女武神，禁闭10天，听候后续处分。” 说道这里，同在指挥室里的其他几个女武神走到了琪亚娜的身边，隐隐将她给围住了。 “现在就去禁闭室里待着吧。”仿佛确定了琪亚娜的命运，卡米尔悠悠地转过了身。 琪亚娜冷冷地看着这些盯着自己的女武神，一共九个。 她们都是全副武装的，不像自己现在连女武神装甲的权限都被剥夺了，身上只有平常人穿的T恤加牛仔裤。 所以，虽然这九个女武神都只是B级女武神，但是凭A级女武神本就难以对抗九个B级，更何况是没有女武神装甲的A级女武神呢？ 一般的A级女武神，也就只能乖乖地跟着她们去禁闭室了。 “只可惜...”琪亚娜冷冷地开口：“我不是一般的A女武神啊。” 话落的刹那，她就消失在了原地。 “——！！” 九个B级女武神立刻就陷入了惊愕的状态。 怎么可能！？ 植入过人工圣痕的她们竟然连对方的身影都没有办法捕捉到！？ 惊讶归惊讶，受过专业训练的女武神们立刻开始查看指挥室。 其中一个手持着高科技步枪的女武神正警惕地向四周查看，却没发现自己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 “反应太慢了！”琪亚娜从身后揪住这个家伙的手，一阵可怕的气势突然从她的身上传了出来。 寸劲·云岚！ 刚要做出反应的这个女武神突然被一股庞大的力量给制住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飞向一边。 而在这个方向上，还有她的一个队友！ “！！” 这位队友也是相当够意思，立刻伸手去接。 但她也不傻，伸手去接同伴的同时，她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步枪扳机上。 琪亚娜身上没有女武神装甲，一但被击中就必败无疑！ 但是，这个女武神也忽略了一点。 “嘭！” “啊！” 巨大的声响传了出来，这位想要接住同伴的女武神完全没有想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力量会这么大，连身为女武神的她都接不住！ 她只觉得自己接住的不是一个人，简直就是一辆飞驰的卡车！ 其余七位女武神也从暂时的惊愕中反应了过来，有五位立刻抽出自己的武器——或是试做型脉冲刀刃，或是用特殊金属制成的长刀——朝着琪亚娜攻了过来。她们都是强袭类的女武神。 而剩下的两位自然是负责远程支援的女武神，她们也拿出了自己的远程武器对准了琪亚娜。 但是很快她们就郁闷地发现，自己的同伴都已经把对方围住了，怎么打得中正中间的琪亚娜呢？ 不过这个烦恼，很快也会被解决了。 ...... ...... ...... 好累~ 第十九章 互相伤害 琪亚娜抓住一个女武神的手腕，凭借自己力量上的优势强行将其拽了过来，用她手上的刀锋格挡住了自己身后的攻击。 没有停顿的机会，她就将对方一把推出，撞开了攻过来的第三个女武神。 然后，琪亚娜又用一个分外极限的转身躲过第四个女武神的斩击，并且抽空一脚踹飞了第五个。 “这家伙，脑子后面长眼睛了吗？”被躲过攻击的女武神暗骂一声，转身朝着琪亚娜斩出一刀。然而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的琪亚娜却再次精准地躲了过去，还顺手掐住了一个女武神朝自己丢了过来。 “可恶！”这位女武神算是聪明的，她躲过朝自己飞来的同伴，用尽全力踏步冲刺，再向琪亚娜挥动了自己手中的脉冲刀。 让她没想到的是，一直以来没有看她的琪亚娜突然转身，蔚蓝色的双眸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自己。 “近身搏斗...”琪亚娜缓缓开口，抬起了自己的手，金黄色的气浪环绕在她的身边。 “你们还差得远呢！” 寸劲·黄龙破天！ “轰——” 金色的劲风席卷四方，将四个女武神通通毫不留情地吹飞了出去。坚硬至极的地板也被轰得如同蜘蛛网般寸寸开裂。 “......” “嘶...” 一时间，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个女武神。 不远处的两个仅剩的女武神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还是抬起自己手中的枪，将枪口对准了琪亚娜。 “你们还觉得自己是我的对手吗？”琪亚娜冷冷地看着将枪口对着自己的两个女武神。“所以说你们这些女武神才这么讨厌。” “就知道听从命令，不管对错。” “无论是别人的生命还是自己的，都一点不珍惜。” 说完，她向前踏出一步。 “！！” 两个负责远程支援的女武神都不禁后退了一步，但她们很快又鼓起勇气，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啪嗒...” 突然，一双手分别搭在了两人的身上。 两个女武神微微一愣。 卡米尔少将把两个人拉向自己身后，走上前去。 “你们不是她的对手。”卡米尔看都没看那两个女武神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先退下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是，少将。” 听到这般话，两个B级女武神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心中的苦涩。 她们九个人，居然连一个没有穿戴装甲的女武神都打不过。 是A级女武神和B级女武神的差距太大，还是纯粹是对方太强了呢？ 只能说，很可惜她们碰上的是琪亚娜吧。这个并不依靠女武神装甲的家伙对装甲的依赖极低，这可不是一般A级女武神能做得到的。 “我承认我小看你了。琪亚娜·卡斯兰娜。”卡米尔少将慢慢地朝着琪亚娜走去：“我没有想到，在不使用女武神装甲的情况下， 你居然还能战胜⑨个B级女武神。” “哼，那是符华老师和大校教导的好。”琪亚娜这么说着，身体却慢慢紧绷了起来。 这个少将带给她的危机感，远远大于那九个B级女武神！ “或许不使用装甲，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卡米尔少将这么说着，身上开始浮现出一阵蓝色的光点。“但是，我也不是那种自大的人。” 这是虚数显形技术。将女武神装甲直接投影到女武神身上的技术。 “锵！”一副极具威慑力的拳套出现在卡米尔少将的手中，同时一套亮银色的装甲将她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啧，你不是一副谁都惹不起的样子吗，有种别用装甲啊！”看到这一幕的琪亚娜忍不住说道。 她也想在对方变身的时候出手的，奈何旁边两个B级女武神虎视眈眈不说，这个卡米尔少将也明显是有准备的。 “锵锵锵！”卡米尔少将那张不可一世的脸被包裹住了，她的声音从装甲之中传出：“现在，让我们来互相伤害一番，如何？” 琪亚娜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道：“我想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那就来吧。” “嘭！” 卡米尔少将身上的装甲猛地绽放出一道绚烂的尾光，强大的推进器让她的速度从原本的零瞬间突破音障。 她抡起重拳，狠狠地砸向了琪亚娜！ ............ ............ ............ 不！！！！！！！！！！！！ 难道我完成不了四更了么！？？ 不要啊！！！！ emmmm我觉得这事咱们商量一下怎么样？ 那头衔就戴一天吧？ 第二十章 月食形态 “可恶啊啊啊啊要不是我没有武器！” 琪亚娜低头躲过卡米尔少将的拳击，巨大的力道带起的狂风后知后觉地将她的长发吹得飞舞而起。 “在搏斗技巧上你或许很强，”卡米尔少将收回拳头，继续朝着琪亚娜从各个方位进攻，像是一道编织紧密的网，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挣脱，只能被动地躲闪。 “但是对于女武神来说，装甲的使用技巧亦是不可或缺的。”卡米尔少将冷淡地说着，与此同时，她右腿上的装甲突然喷射出炫丽的火焰，巨大的推动力使得她的腿击出时发出了像是鞭子一样冲破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琪亚娜刚刚躲过卡米尔少将的拳击，却发现她的腿如同毒蛇一般从刁钻的角度攻了过来。 琪亚娜的瞳孔猛地一缩，却无法再次及时作出规避的反应来，只能是匆忙地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身体。 “嘭！” 沉闷的响声之中，一阵气浪以二人为中心席卷四方，将周围的尘埃吹散。 “！？”面罩之下，卡米尔少将一直不变的脸色终于发生了改变。 一个六边形的紫色光罩出现在琪亚娜的身旁，将卡米尔少将的攻击挡了下来。任凭她腿部装甲上的推进器如何提高功率，也难以突破这层防线。即使不时出现一些小小的裂缝，也会被周围弥散着的紫色光点弥补。 这时，琪亚娜突然抬起脸来，注视向了卡米尔少将。 一双蔚蓝色的眼眸不知何时变成了纯净的紫色，这种紫色让人想起了崩坏炉之中跃动的崩坏能，但是却又和那种渗人的紫色不同，给人以华贵的感觉。 卡米尔少将的瞳孔骤然一缩，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背直窜而上，极大的危机感让她身上的汗毛都纷纷炸起。 “——！！” 她收回腿，同时用另一只脚重重地踩踏地板，借力飞退。 当卡米尔少将远离琪亚娜站定之后，那种危机感方才缓解了几分。 但是再抬头与琪亚娜对视的时候，她的心里却仍有些发毛。 “这是...什么？” “崩坏能啊，没见过啊？”琪亚娜像是笑话对方的无知般说道：“你难道是靠X交攀到这个位置的吗？” “崩坏能？”卡米尔少将眯起自己的眼睛，扫了扫环绕在琪亚娜身边的紫色光点。 “这是你操控的？”卡米尔少将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哼哼...”琪亚娜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说道：“天命内部作为骑士和圣女的两大家族——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分别拥有对崩坏能的超高抗性和对崩坏能的操纵能力。” “而作为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混血的我，当然是二者兼得了！” 这么说着的琪亚娜，身边的紫色光点越发浓郁。 卡米尔少将沉默了半晌。 一般的女武神自然也对崩坏拥有一定的抗性，并且能够因此被动的操控少量崩坏能。但是和卡斯兰娜、沙尼亚特两个家族比起来，差别自然是天上地下的。 而对方居然得天独厚地同时拥有二者的能力，这简直是...... 看到卡米尔少将没有继续攻过来，琪亚娜也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让我熬过来了，那现在就是我的回合了！ 磅礴的崩坏能豁然汇聚到了琪亚娜的身上，形成了残月一般的图样。 卡米尔少将看到这一幕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自己貌似犯了一个错误？ 琪亚娜将自己全身的力量击中到了腿部，全神贯注地紧盯着卡米尔少将，仿佛即将发动进攻的猛兽。 “噌！” 【朱雀踏云】！ 以特殊的技巧进行移动，琪亚娜瞬间欺身进到了卡米尔少将的面前。 卡米尔少将的战斗经验也颇为不俗，看到琪亚娜靠近自己，立刻运转起自己身上的装甲。 她手上颇大的拳套绽放出蓝色的光芒，径直轰向琪亚娜看似娇弱的身体。 这一回，琪亚娜并没有再躲避。 她同样抬起手来，掌握成拳，崩坏能疯狂地飘向了她的手心。 通过调动崩坏能以最原始的方式强化自己的力量，这便是琪亚娜所做的。 而凭借经过强化的力量施展武术，威力将更加强大！ “死劲...” 轻轻的低喃声从琪亚娜的口中传出。 “残月！” 轰！ 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狠狠地硬撼一击，巨大的爆鸣声再次响彻在指挥室中。 这是结结实实的血肉之躯与钢铁的碰撞！ 这一次，紫色的崩坏能同时激荡而起，向着二人的中心汇聚。 蹬蹬！ 卡米尔少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琪亚娜，手臂一阵酸麻。 自己居然被击退了！？ 被一个赤手空拳的家伙！？ 还没等卡米尔少将从震惊中回神，琪亚娜就再次朝着她冲了过来，毫不留情地进行攻击。 “砰砰砰砰砰——” 卡米尔少将在转眼间遭受到了数不清的打击，原本光滑平整的亮银色装甲很快便出现了一些坑坑洼洼。 “可恶！”终于无法再保持气度的卡米尔少将怒喝了一声，她身后的装甲自带的小型崩坏炉也疯狂地运作而起，将大量的崩坏能传输到了她的身上。 “嘭！”拳套上的推进器再次爆发，这一拳在转瞬之间突破音障朝着琪亚娜打了过去！ 哼... 琪亚娜的双眸之中，金属制的拳套飞速放大。 现在的我可不是一般的状态啊。 汹涌的崩坏能在体内咆哮，它们渴望化作最可怕的力量痛击敌人！ 如果说平时的琪亚娜是普普通通的月亮的话，现在的她便是... 【月食】 “呼——” 卡米尔少将的这一拳穿过琪亚娜洁白的长发，使其像是受惊的飞蛾般狂舞而起。 也就是说，落在了空处。 “！！！” 卡米尔少将怎么也想不到，琪亚娜在攻击自己的同时还能够躲开自己全功率下的一拳。 而现在，她已经贴到自己面前来了！ 琪亚娜咧了咧嘴，将浑身的精气神和崩坏能都提升到了巅峰。 死劲·断海！ “轰！” 一旁观战的两个女武神只看到她们那全副武装的卡米尔少将刚刚因为这一击倒飞向了半空之中，那个银色的身影便也从地面上跃起，以更快的速度到达了卡米尔少将的上方。 死劲·裂空！ 嘭！ 轰—— 一道人影急速地从天上坠下，重重地砸到了地板之中，溅起了浓重的灰尘。 琪亚娜轻盈地落到坑洞旁边，纤细的手轻轻地将飘到身前的发丝拢到了身后。 “卡米尔少将，这下，我可以去找奥托主教理论了么？” 她冷冰冰地开口说道。 ----------------------------------------------------------- 抱歉了大家今天只有这一更...... 心情不好，哎。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 我的心情...真的很差啊....... 第二十一章 凄惨的笑容 “嗡——” 紫色的光点慢慢地集中到了琪亚娜的手心，一把巨大的白色骑士枪在她的手中出现。那形状与枪身上的纹路，竟与丢失的黑渊白花一模一样。 “果然还是骑士枪用得顺手。”琪亚娜掂量了一下手中这把骑士枪的重量，觉得还算趁手。 崩坏能作为一种奇特的能量，拥有着很多其他能量所没有的特性。 它能够侵蚀人类，将其变成文明的扼杀者。也能通过一些手段转换成诸如热能、电能之类的能量。 所以沙尼亚特家族控制崩坏能的能力也可以有多种形式。 之前通过崩坏能暂时性强化身体能力是一种，而现在琪亚娜所做的则是最为复杂的一种——用崩坏能来构造武器。 不过，这种构造出来的武器远远不如原版的黑渊白花强大。 既没有那种几近不可摧毁的强度，也没有分解与治愈的能力。 但是... “现在也只能将就着用了啊......”琪亚娜苦笑了一声，抬头看向了面前这优雅华贵的大厅。 她已经来到了这里，天命主教奥托的专属房间，应该也是他对外的办公场所。 一路上竟然都没遇上什么像样的拦截，想来奥托也不想拦她吧。 “奥托！”琪亚娜走上前喊了一声，旋即大力地敲了敲门。 “砰砰砰”高大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里面却没有人应声。 “门我也敲了，不来开门...”琪亚娜后退了两步，抬脚用力一踹。 轰！大门豁然破开，两边的门板扭曲地向房间内部飞去，将里面的一些昂贵的器物砸的粉碎。 “不来开门可就不怪我了。”琪亚娜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走进了只剩下门框的办公室。 室内的装潢异常的豪华，但又不像一些暴发户那样显得低俗，而是显得非常高雅，充分地说明了这间房间的主人的品味不差。 琪亚娜环视了一下房间，只见原本应该坐着那个金发年轻人的位子旁边站着一个被黑色铠甲包裹的女人。而理应在此的奥托却不知所踪。 “你是谁？”琪亚娜看着那个女武神很是不客气地问道：“奥托那个家伙去哪里了？” “......”黑甲女武神并没有开口，只是打开了办公桌上的一个物件。 一个蓝色的悬浮窗口弹射而出，投影到了半空之中。 “琪亚娜·卡斯兰娜，”弹窗中，英俊的金发年轻人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很久不见了吧？” “我不这么觉得！”琪亚娜冷笑道：“我可不是来找你唠嗑的，赶紧给我把大校的处分撤了。” “哎呀~”奥托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像是看到了叛逆子女的家长般叹了口气道：“果然长大了就叛逆了呀，九年前那个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琪亚娜去哪了呢？” “唯唯诺诺你个头啊，要不是你拿那个家伙威胁我，你以为你吓得住我吗！？”琪亚娜不满地说道：“另外别给我转移话题，大校去哪了？赶快把她的处分给撤销了！” “你不仅任务失败，还弄丢了黑渊白花，你是哪来的勇气跟我提这些的呢？”奥托倒是不慌不忙地说道。 “啧！”琪亚娜咬了咬牙：“你明知道大校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但她对我来说不重要。”奥托毫不在意地说道：“能拿来替换她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我才不管！”琪亚娜觉得自己已经难以忍受自己的怒火了，她举起手中的骑士枪指向奥托，怒声道：“你赶紧给我把大校还回来！要不就告诉我她在哪，我自己去找她！” “呵...”奥托偏过脑袋，用一只手撑住自己的头，缓缓地说道：“她在哪里这种问题还用问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面前的这个，不就是吗？” “！！？”琪亚娜瞪大了眼，看向一旁的黑甲女武神。“大校？！” 奥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突然下令道：“歼灭模式启动，目标——琪亚娜·卡斯兰娜，即刻执行。” “嗡——”黑甲女武神猛地抬起头来，一对猩红色的双眼注视向了琪亚娜，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她的身上升起。 琪亚娜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旋即明白了过来。她转过头，以前所未有的可怕眼神看向了奥托。 “你对她......！！” 面对琪亚娜可怕的眼神，奥托悠然地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说道：“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成长吧——” “相比于起两年前的你。” “滴——” 窗口上的画面豁然消失，只剩下【通信已断开】的字样。 琪亚娜呆住了，她僵硬地把头转回来，看着走向自己的黑甲女武神。 “大校...”琪亚娜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黑甲女武神一言不发，只是冰冷地看着琪亚娜，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用自己的行为回答了琪亚娜的话。 “目标歼灭，开始。” 话落，她立即冲向了待在原地的琪亚娜，发动攻击。 这声音，确实是那个整日训着自己的那个大校。 面对冲向自己的黑甲女武神，琪亚娜失魂落魄地低下头。 为什么... 为什么连在这里最后一个在乎自己的人都变成这样了呢？ 难道靠近我的人，最终都会变成这样吗？ 黑甲女武神已经冲到了琪亚娜的面前，毫不留情地斩出一剑。 看着在自己眼中急速放大的剑刃，琪亚娜突然笑了。 笑容，格外凄惨。 ------------------------------------------------------------ ------------------------------------------------------------ 我不是一个喜欢凭空说话的人（虽然有时候自己也凭空说话） 这本书前面已经埋了很多的伏笔，包括对剧情的魔改。 所以很多地方都是有伏笔的。 比如前面第十七章琪亚娜说过的“那两个家伙”，我早就埋过伏笔了，和这一章里面奥托说的“相比于两年前”相呼应，是两年前的事。 至于你们有没有在意这些...我也不知道咯。 魔神肆虐 null 序幕 “没想到啊...” 幽暗的空间里，金发的男人倚靠在座椅上，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个琪亚娜居然会选择放弃抵抗？”奥托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看着照亮了自己脸的屏幕，满是无奈。“要是就这样被揍死了，那我这么多心血不是白费了？” “奥托大人，”这时，一旁的另外一个显示器突然亮了起来，却并没有画面，只能听到从中传出来的声音：“现在琪亚娜·卡斯兰娜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是不是...？” 奥托皱起眉头来，他用手指敲击着座椅的扶手，思考了一会儿。 距离琪亚娜找上门来已经过了一个月了，那次事件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就变得很不对头。整天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寸步不离，也不知道在里面干嘛。 但是奥托是知道的，琪亚娜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都一个月了，愣是没见琪亚娜动弹一下，要不是生命体征显示正常，奥托都要以为她死了。 不过，一个月不吃不喝，就算是她，也撑不了多久了吧？ “你觉得该怎么做？”奥托突然发声问道。 “奥托大人，我觉得应该让她出去散散心。”屏幕另一头的人回话道：“毕竟她和本部其他的女武神不一样，和正常的人更接近一些。现在她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还是应该让她出去转转。” 奥托的眉头一挑，沉吟了片刻。 本来那个大校并不应该落得如此下场的，奥托之所以这么做，只因为她自己罢了。 当黑渊白花丢失的消息传到本部的时候，这个大校居然直接找上了自己，想要替那个琪亚娜承担责任。 丢失一把黑渊白花对于奥托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除了逆熵和自己，没人知道怎么用，而目前根据逆熵内部的间谍传来的消息，逆熵也并没有得到这把黑渊白花。 但是这个大校竟然敢直接找上门来，说要替自己的下属承担责任？ 也好，为了更好地控制琪亚娜，直接下手好了。 自从那天琪亚娜因为几乎不抵抗而被大校击败后，她就是这幅模样了。 既然如此，让她出去转转也行吧。 想到这里，奥托望了一眼那个传话人的屏幕，开口说道：“那就这么办吧。随便把她外派到一个地方去。” “那么，奥托大人，该把她派到哪里好呢？”屏幕那边的人似乎不敢自己做主的样子。 “既然是随便出去转转，那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奥托懒散地挥了挥手，熄灭了通话的界面。 做完这些，奥托闭上眼，靠在座椅上沉思了起来。 片刻后，他慢慢地睁开眼，看向了之前的通讯屏幕。 “呵......” 他，冷笑而起。 ................................................................. ................................................................. ................................................................. 高考放假，我回来了。 第一章 湖边的美少女 神州，广州，珠海湖公园。 相较于北方时不时的秋季飞雪，南方的秋季一直都是没有人在意的。毕竟白天的秋季，也还是有些闷热的。 不过现在是夜晚，丝丝凉风拂过这片南方的大地，带给人们一点点清凉。 而大多数人仍然像是处在夏天一般，穿着短袖短裤。虽然说他们大多要在这种季节变更期付出感冒的代价，但是这儿的青年男女们，凭着年轻的身体，是不大担心这个问题的。 他们大多也是成双成对，在湖边上尽情地四处游逛，打情骂俏，不亦乐乎。 这帮恩爱狗中，杰出之辈便在此处。 “口渴了吗？”清秀的少女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温柔地给一旁英俊的少年擦了擦汗，笑着说道：“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两个...呃，我去给你买瓶可口可乐吧！” 英俊的少年目光柔和地回望，他扶着少女的双肩，注视着她，眼中似有万种风情地说道：“灵詠，你真傻，真的。你这么优秀的女孩，为什么要选我做男朋友呢？” 少女笑了笑，道：“阿胜，这都是因为你shuai......因为你脾气好啊！很亚撒西呢~” 这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万丈光芒，让周围的一干人等全都退散了。 终于，缠绵了十分钟之后，被称为灵詠的少女终于想起来自己刚开始是要去买可乐的来着，便离开了。 看着自己的女友远去，阿胜脸上的微笑收敛而起，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疲惫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望着在月光下如同一块碧玉的湖泊。 周围并没有什么卖饮料的小商铺，看来自己的女友要去上一段时间了。 这样想着的阿胜，百无聊赖地打量起四周来。 毕竟是比较有名的旅游点，即使在这个时间游客还是很多的。 阿胜张望了一会儿，眼睛突然停住不动了。 他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 美丽的少女静静地玉立在护栏边，注视着平静的湖面，她精致的海蓝色双眼也像湖面一样毫无波动。明明只是身穿普通的短袖T恤加上长长的牛仔裤，却仍然散发着不可忽视的魅力。柔顺的雪白长发织成了法式的麻花，乖巧地垂立在后背。皎洁的月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如同一层薄薄的轻纱，又像是一件华丽的礼服。 阿胜出神了，他呆呆地享受着这幅美景。 曾经阿胜觉得世界上三次元中不可能有比二次元里的老婆更漂亮的人，曾经阿胜觉得短袖T恤加牛仔裤的搭配很捞，曾经阿胜觉得法式麻花绑起来麻烦又不好看。 这些都已经成为曾经了！ 阿胜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像是不经意般走到了护栏边，眺望了一下毫无波动的湖面。 旋即，阿胜用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开口说道：“美丽的小姐，欢迎来到广州。这儿还是挺不错的，是吧？” 因为看对方像是欧洲人的样子，他还特意用了英语。 英俊的外貌，富有磁性的嗓音，飘准的英语。 阿胜觉得这次搭讪很成功。 这个少女就算对自己不感冒，处于礼貌也会回上自己几句话吧？ 只要她搭话，阿胜就有信心凭借自己高超的撩妹技巧，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然而阿胜看来是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位美丽的少女的。这么好看的少女就站在这里，他又怎么可能是第一个来搭讪的呢？ 再者，他也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一些来得比较早的游人看向他的眼神中的怜悯，以及看向他旁边这个少女的恐惧。 正当阿胜洋洋自得的时候，他发现眼前的世界突然旋转了起来，而且还是连续旋转了四五圈。 还没等阿胜反应过来，湖水就盖过了他的头顶，冰凉的感觉从四面八方传来，南方秋天的微微炎热霎时间消失得无隐无踪。而他的口渴也不用等到女友把可乐拿回来了，现在已经喝了个饱。 这是咋回事儿呢？ 不过也没多想，也幸亏阿胜会游泳，三两下就浮出了水面。 他出水的第一件事，就是抹了把脸，然后抬头看向湖边的护栏。 那位像是月光下的女神的少女仍然安静地站在原处，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时候阿胜被凉水一激，已经冷静下来了。 那时候在自己旁边的，只有这个少女。所以自己莫名其妙的地飞下来，绝对是她干的。 但是自己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还是被她的外貌迷惑了呢？ 作为一个豪门中的公子哥，阿胜并不是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混日子，到处留情。 ——而是好好地将自己变得更完美，再去到处留情。 曾经他是练过搏击和空手道等多种武术的，也因为天赋较好，练得小有成就。所以阿胜自忖，自己不可能毫无察觉地被一个小小的、弱不禁风的少女给扔下来。 难道是有高人偷袭？ 阿胜是这么想的，毕竟那位安静的美少女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不雅而且不礼貌的举动来呢？ 然而当他哼哧哼哧地爬上岸后，游人们的议论就传了过来。 “那个女孩站那一天了，怎么还站那里啊？” “关键是她把每一个上前搭讪的人都给扔湖里了啊！” “是啊，这都是第37个了吧？” “哼，这帮死翁仔，也不先观察观察再上去，被扔下去也是活该。” “大叔，您别说别人，您不就是第一个被丢下去的么？” “......” 阿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诡异无比，精彩到了极点。 .................................................................................................................................... 大家的指教咱看了。 emmmmmmmmmmmmmmmm 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咱心里有数。 谢谢大家的批评，以后也请多多辱骂咱！ 不，是请务必多多辱骂咱！ 第二章 新闻两则 周灵詠拿着两瓶可乐，呆呆地看着自己男友湿漉漉的样子。 周围人的议论让她知道，是湖边的那个银发少女把自己的男友扔了下去。 周灵詠咬了咬牙，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怒容。 开什么玩笑，自己的男友居然被扔下去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不过她明显是没有听到周围人其他的议论声。比如这已经是第37个了，又比如他的男友是因为上前搭讪才被扔下去的。 如果听到了。她估计会先把手上的可乐扔到自己这个男友的脸上。 “喂，你这家伙！” 周灵詠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少女的身边，气势汹汹地说道：“你凭什么把我男友扔到湖里去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看到这一幕，周围人眼中的怜悯立刻便是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之前的男同胞们，也曾有过帮忙的女同胞啊。 “......” 对方理都没有理她。 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无视她！ 周灵詠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她深呼吸了几下，突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注意。然后，她立刻剧烈地摇晃起手中的可乐来。 接着，再把可乐的瓶口对准了银发的少女。 “我看你理不理我！” 周灵詠咬着牙说道。 摇晃过后的汽水打开时会发生什么事，想必所有人都是知道的。 本来周灵詠以为对方怎么都得做点反应，结果对方还是一副啥都没听见的样子。 见状，气愤至极的周灵詠将手中的瓶盖猛地一扭！ “......” 没拧开。 “可恶，你等着！”周灵詠气的鼓起了腮帮子，用上吃奶的劲扭着这个可乐瓶盖。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瓶盖似乎也不想被这么轻易地打败，愣是动都没动一下。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哇啊啊啊啊啊！！” 折腾了半天，平时只让男友帮自己拧瓶盖的她还是没有能够把这个坚韧不拔的瓶盖拧开。 但是，她这般举动，终于是让银发少女有了反应。 银发少女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仿佛一个耍弄把戏的小丑的周灵詠，满脸平静。 她的这一回头。就让周灵詠呆住了。 因为银发少女的脸实在是太过精致了，像是上帝最为用心的作品，一点瑕疵都没有。 女生之间都是可以一眼看出对方脸上的妆容的。有没有打粉底，有没有描眼线，有没有用遮瑕，有没有画眼影，有没有抹腮红，这些对于周灵詠来说，自然都是可以一眼看破的。而让她震惊的是，对方居然没有用任何的妆饰，并且也如此的美丽。一种自行惭愧的感情油然而生，旋即又被妒忌的火焰给吞噬。 然而银发少女却没有她想的这么多，她伸出手，把周灵詠手上的可乐夺了回来，轻描淡写地一扭。 “噗呲——” 在可乐打开的瞬间，她又将手一偏，使得喷出的汽水统统撒到了地上。 “......”周灵詠看着这一幕，觉得脸都要丢尽了。 只是她不知道，过一会儿，才是真的把脸丢尽。 “请拿好。”银发少女轻声地说道，而她说出来的话语竟然是异常标准的中文。 “呃呃。”对方礼貌的举动反倒让周灵詠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接过了只剩下半瓶的可乐，自己轻轻地扭回了盖子。但是事情也还没完呢，对方竟然有了反应，她肯定要好好和这个家伙理论理论！ “拿好了吗？”银发的少女这时又问了一句。 “好了啊，怎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周灵詠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世界突然便天旋地转了起来。 “噗通！” 平静的湖面再次被打破了，一圈圈涟漪散开，迎接着今天的第38位客人。 银发少女淡漠地看着湖面上扩散而开的涟漪和下水救人的一些优质青年，仿佛只是一个看客 。 但事实上，她才是真正的主角。 银发少女抬头看了一下湛蓝色的夜空，转身离去。 然而在一旁观察许久的阿胜看了一眼已经被其他人捞上来的周灵詠，又望了望前面银发少女远去的背影，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你放慢脚步等待一下我这个拙劣的追求者吧！” 琪亚娜偏过头，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个锲而不舍的家伙。 讲道理，这家伙的英语还是很飘准的。但是，为什么老是用这种古怪的腔调说话！？ 他是不是对欧洲人讲话的方式有所误解！？ 而且之前自己不是已经说过中文了么？他不知道自己会说中文？ “虽然你如皓月一般耀眼，而我只是一介小小的萤火虫，但是——” 阿胜的鼻子突然遭受到了迅猛的一击，这一击把他整个人都打得后仰，连鼻血都飞溅而出，但是他还是立刻就强行地把自己的身体扭了回来。 然后他便看到，保持着出拳姿态的琪亚娜目光阴冷地注视着他。 阿胜心中一喜，她总算是鸟我了！于是他立刻说道：“oh，你终于——” “说人话。”琪亚娜用冷酷的声音说道：“中文！” “好的好的！”阿胜急忙说道，还连连点头。 “你一直跟过来，到底是想干嘛？”看见对方这幅模样，琪亚娜转回身去，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问道。 “当然是被你夺目的魅力所吸引，前来觐见的啊！”阿胜满脸笑容，阿谀似的说道。 “所以，你是想追我？”琪亚娜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地问道。 “嗯...可以这么理解。”阿胜想了想，便坦然承认了。 “哦”琪亚娜的脚步突然一顿。 看到对方停下了，阿胜也想停，然而下一秒，他的视野就蓦然一黑，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扑通。” 琪亚娜收回手，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阿胜，径直走了。 按说今天也该结束了，然而，今天必是多事的一天。 没等她走出去20米，就有一帮人迎面走了过来。 他们个个身上文着纹身，耳带金环，穿着满是破洞的牛仔裤和短袖背心，叼着一看就是便宜货色的烟头，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很明显，这是一帮涩费人。 虽然他们一副涩费的样子，但是琪亚娜还是直接选择了无视，自顾自地想要离开这里。 但是涩费人就是涩费人，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呢？ “哟，小妞~”领头的人果断地挡到了琪亚娜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这家伙猥琐地笑道：“长得还挺标志嘛~” 而其他七八个人，也都带着猥琐的笑容，围住了琪亚娜，将她的所有退路都给封住了。 “今晚陪大爷玩玩怎么样？放心，有你舒服的。”领头的家伙笑道。旋即，周围的涩费人士也都统统大笑而起。 琪亚娜淡定地看着这些将自己包围的家伙，张望了一下附近的地形。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面空无一人，而且黑不溜秋的，很是渗人。 她抬头看了一眼领头的那位大哥，朝着小巷子努了努嘴，道：“想搞事的话，去那里面吧。” 一帮人闻言大喜，纷纷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哈哈哈，这下有福气了，还遇上了个‘通情达理’的！” “是啊，我还以为她会像上一个一样，反抗得激烈的不行。” “哈哈哈哈！” 于是，琪亚娜便被他们簇拥着走到了巷子里。 而这时，不远处的阿胜突然醒了过来。 拜他以前有好好锻炼身体所赐，他醒的很快，快到琪亚娜都没有想到。 当然，如果他醒了以后又追上去，琪亚娜不介意让他睡到明天下午。 不过，这时候醒来的阿胜却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纤细柔弱的银发少女被一帮猥琐而且强壮的大汉团团围住，挟持着走到了那个便于搞事的小巷子里。 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立刻就被阿胜脑补了出来。 不行！要救人！ 阿胜立刻站了起来，顾不上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朝着巷子跑了过去。 巷子不远，也就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而当他到达的时候，正巧看见悠闲地走出小巷子的琪亚娜。 一见面，两人立刻就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你居然这么快就醒了？”（“他们居然放过了你！？”） 琪亚娜和阿胜对视了一秒，然后两个人便是再次同时开口说道： “难道是我下手太轻了？”（“难道他们这么快吗？”） “看来是荒废太久了，连打晕个人都这么失败。”（“可是他们有七八个人啊，就算每人一秒也没有这么快吧！”） “算了，再打一次就是了。”（“难道说，他们每人都只有半秒！？”） 两个人，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呢。 “嘭——” 琪亚娜看着再次倒下的阿胜，淡定地走了。 寂静的巷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衣着涩费的人。而巷子外头，又躺着一个衣冠端正的青年。 于是，第二天，英俊帅哥独自打到七八个不良少年后，走出巷子时因为体力不支倒下的新闻，便和湖边的神秘银发少女逮谁扔谁的新闻一统传开了。 .............................................................................................................................................................................................................................................................. 三千字章节奉上。 感冒了有点头疼，今晚不知道还有没有一更。 应该是没有了吧。 第三章 各方异动 “生命体征状态检测中” 洁白的护理病房中，红发的女人安静的躺在仪器上，接受着身体检查。 “滴——” “检测完毕！” “生命体征正常。” 听到这个消息，红发女人却没有一丝喜悦。她叹了口气，站起来套上了外衣。 “姬子！”这时，幼小的修女满脸喜色地跑进了护理房中，手上拿着一份看上去异常古老的卷轴。 “德莉莎学院长，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姬子见状也挤出一个笑容来。 “你看看这个！”德莉莎一脸兴奋地将卷轴递给了姬子。 姬子接过这份古老的卷轴，立即便发现它只有半卷，另外的一半德莉莎既然没有拿过来，那肯定是不知所踪了。 不过，该看还是得看的。 于是，姬子便打开卷轴阅读了起来。 “这上面的字是……古中文？”姬子看了一眼便问道。 “这是神州的一份古籍。”德莉莎在一边解释道:“根据这卷古籍记载，在上古时期，已知的第一位女武神姬轩辕，曾经在神州大地上活跃着。正因为有她的存在，才使神州大地上的崩坏得到了遏制。” “那么，这又说明了什么呢？”姬子发问道。 “姬轩辕是第一个觉醒的女武神所以，在她的身上或者她所使用的武器轩辕剑上，必定有着天然圣痕的存在！”德莉莎严肃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姬子的脸上也浮现出喜悦的神情。 “那么，这卷古籍上记载的是姬轩辕的墓葬所在吗？”姬子连忙问道。 “并不是。”德莉莎回答道：“根据记载，姬轩辕在最后与魔神蚩尤进行决战。在那之后，魔神蚩尤销声匿迹，但是姬轩辕也不知所踪。” 姬子闻言，脸上的喜色也消退了几分。 她说道：“那也好吧，至少还是有个希望的。” 德莉莎看见姬子这幅模样，便上前安慰道：“没事的，至少我们可以推测出姬轩辕与蚩尤决战的地点是在现今神州的广东一带。你带上你的学生前往调查一下，说不定能行呢？” 姬子看着德莉莎认真的模样，心中慢慢涌起了坚定的信念。 她慢慢收回手中的卷轴，轻声道：“好的。” 旋即，姬子的眼中绽放出一缕璀璨的精芒。 “即刻出发！” ...... ...... 与此同时，一处鲜为人知的隐秘之地。 “大人，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看上去老实本分的中年男人，对着一个座椅行礼道。 “是么？”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可以听得出来，座椅后面的人物应该不可小看。“律者催熟阶段完成了？” “是的大人！是否立刻开始提取。”男人恭敬地问道。 “开始吧。”座椅后面的人毫不犹豫地说道：“准备了这么久，也该开始了。虽然是个后天成型的律者，但是相信，那个沉睡了数千年的家伙，会喜欢的。” “我明白了，大人。”男人再行一礼，低着头退了出去。 被称为大人的男人敲了敲座椅的扶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终于要开始了啊。” 叹息声，久久萦绕地在了这个房间之中。 ...... ...... .............................................. .............................................. 嘛~第二更还是奉上了~ 顺便说一句，主角绑的麻花和k423的双马尾麻花辫不一样。看清楚了，是法式麻花。 个人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看的发型，当然您要是不喜欢也不强求了。 emmmmmmmmmm 有件事好久没做了... 加个群呗？群号在简介里，入群答案单字一个“是”哦！ 第四章 逐渐冰冷 “呼呼呼...” 极东地区的一个普通的机场上，妩媚的红发女人与灰发的少女拄着行李箱站在这里。红发女人的手不停地敲击着行李箱的把手，脸上满是不耐烦。 “琪亚娜怎么这么慢？”无量塔姬子粗暴地扯了扯自己衣服的领口，异常不耐地说道：“这次去广州可不是去旅游的，就算是旅游也不能迟到吧！？” 相比起姬子阿姨的不耐烦，一旁的符华就仍然保持着她一贯的从容风度。 她淡定地开口说道：“毕竟是琪亚娜，姬子少佐你也应该习惯了。” “可是这次任务有多重要她不知道么？！”姬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无奈地说道：“明明我昨天已经反复强调了，要早点来机场。” 符华扶了扶自己的眼睛，使得一道奇妙的光芒掠过镜片之上。 “她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符华低声地自语了一句。 “姬子阿姨！班长！我来啦！！”终于，当飞机已经进入机场的时候，那个绑着标志性双马尾麻花辫的少女狂奔而来。 “你可算是来了啊！”姬子眼神凶狠地盯着奔来的琪亚娜，毫不留情地训斥道：“难道我昨天晚上反复给你强调的事情，你统统都丢到脑后了么？” “诶嘿嘿，昨天晚上我...”琪亚娜的眼神立刻变得飘忽，讪讪地笑了起来。 “姬子少佐，琪亚娜，马上就要登机了。还是先登机再说吧。”这时候，一旁的符华出声道。 “哼！上了飞机再教训你！”姬子狠狠地瞪了琪亚娜一眼，拖着行李走向了登机口。 “呼~”琪亚娜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对着符华说道：“谢谢啦班长。” 说完，便拉着自己的行李跟上了前面的姬子。 符华看着琪亚娜的背影，再次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 她拉起行李箱，跟了上去。 “你以前，也不是这么称呼我的啊...” 一句低喃，很快淹没在了嘈杂的风声之中。 ...... ...... 神州，广州。 琪亚娜一身便服，坐在一个咖啡厅里。她一边小口嘬着杯中的咖啡，一边注视着外头的车水马龙。 自从这个巡视神州南方的任务派下来以后，她已经在这边转悠了一个多月了。 这个任务奇特至极，完全没有什么硬性要求，也不用提交什么材料，说是巡视一遍之后心里有数就行了。相比任务，这次出来更像是一次旅行。 看出来我情绪低落，让我出来走走的吗？ “呵...” 琪亚娜嘲讽般笑了笑，用手撑着一边的脸颊，百无聊赖地看着与这里相隔一个玻璃墙的街道。 现在束缚着自己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 琪亚娜这般想到。 但是...逃离天命仍然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大校的事已经让琪亚娜明白了，任何自己珍爱的人和事物，都会被奥托拿来当做筹码，用来束缚自己。 即使现在看来束缚已经很少了，但是，某一天奥托突然又拿出来什么筹码，也丝毫不奇怪。 因为琪亚娜，实在是一个容易被威胁的人。 甚至只要奥托把一棵核弹悬停在一座琪亚娜从来没有去过的城市上空，琪亚娜都会屈服。 没办法啊... 想到这里，琪亚娜突然猛地锤打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将咖啡都震出来些许。 毕竟自己并不知道那个臭老爹的所在，万一他就在那个城市里呢？ 即便能确定齐格飞不在那个城市之中，她又能心安理得地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因为她而死去吗？ 归根到底，还是她的本性过于善良..... 甚至因为长期处于这种环境之下，变得有些软弱了。 “小姐，桌面需要我来擦拭一下吗？”一旁的侍者看见咖啡洒在桌面上，连忙过来问道。 “不必了。”她冷冷地回答道。侍者听到这番话，不禁打了个冷战，不敢多待，立即离开了。还想着这个客人怎么这么难以相处。 琪亚娜甚至没有看向他，只是自顾自地盯着咖啡杯中的波动。 褐色的液体之中，银发少女俏丽的容颜倒映在了上面。 以往，这张脸上常常带着笑容，即使不笑，也给人柔和的感觉，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好相处的人。曾经经历了那么多，她也仍然没心没肺一般保持着自己的心态。 可是现在不行了啊...她已经做不到了...... 多年前的真相，八重樱的离去，大校的事故，已经让她难以再这样没心没肺下去了。 而现在的她，也只能做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防止其他人接近自己了。 只有这样，才能尽量减少自己在奥托手上的把柄。 “......” 琪亚娜沉默地看着咖啡，丝毫没有察觉到它已经渐渐冰冷了下去。 如同她的心一般。 .................................................................................................................................... .................................................................. 咳咳... 那个啥，各位啊。 我6月8号那天...能不能少更一章嘞？ 毕竟昨天没少更...... 所以...... 可以咩？ 第五章 一个漫画家 琪亚娜走出咖啡厅，此时的她已经穿上了一件带兜帽的米色外套，让她看上去有了几分学生的样子。 她淡漠地看着周围，发现有不少人都兴冲冲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嘴里还兴奋地谈论着什么。 “牧月忍冬大大的签名会居然会在我们这里举办，真是太棒了啊！” “是啊，他画的吼姆系列漫画真的超好看。” “我们要赶紧过去，不然一会拿不到签名了！” 看着这帮人走过的琪亚娜顺着他们前进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大型的体育馆。那上面已经拉起了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著名漫画家牧月忍冬新作签名发售会”等字样，让人一目了然。而也有很多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涌向了体育馆。 牧月忍冬是谁琪亚娜还是知道的，他的吼姆系列漫画琪亚娜也有看。当然，是在训练或者任务时忙里偷闲地看。 看到这幅景象，琪亚娜也有点感兴趣了。 门票钱并不是问题，女武神在出任务的时候从来不需要担心资金的问题。要知道天命的财源可是世界上最大的两大财团之一的沙尼亚特财团，而另外一个大财团ME社，则是为逆熵所服务的。 （那就去吧。）琪亚娜便下定了决心，朝着体育馆走去。 ...... ...... 熙熙攘攘的体育馆的角落里，琪亚娜站在一个台边，拿起上面展示的漫画【吼姆大冒险】看了起来。 牧月忍冬的人气超出了琪亚娜的想象，她到的时候早就没有票了。于是琪亚娜只能随便拉住一个人，用几十倍的原价买下了一张票，这才进来了。之所以是随便拉一个人，是因为她有的是钱，跟谁买，出多少钱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这个时候，琪亚娜的身边并没有多少人。一方面是她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将大衣的兜帽拉上了，另一方面，大部分的人都跑到体育馆的中心地区去排队购买牧月忍冬的签名书籍了。 看了一会儿，琪亚娜回过头去望了一眼中心的看台。她的视力极好，很容易便看到了鼎鼎大名的牧月忍冬。 “大家排好队，我会一个一个签好的！”在中心地区的牧月忍冬意外的是一位有着深蓝色头发的帅哥，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平平无奇的带着兜帽的衣服和一件长裤，而在衣服的后面，则印着繁体的“爱与正义”四个大字，再加上他还带着一个耳机的样子，死宅一词应该是没跑了。 牧月忍冬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用心地给每一位读者签好了名。 他的颜值和温和的脾气，应该也为他的作品添色不少，让他的粉丝们更加着迷吧。 可惜琪亚娜对于帅哥并不感冒。 看了一会儿，琪亚娜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看起漫画来。 而她没有察觉的是，中心看台上忙碌的牧月忍冬，在百忙之中，却仍然抽空看向了她这边。 看着琪亚娜纤细的背影，牧月忍冬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中不留痕迹地闪过莫名的光彩。 旋即，他又立刻开始帮下一个人签名，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正在看书的琪亚娜突然感觉到了一道异样的视线，她回过头再次望向了中心看台。 刚才的感觉，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但是那种感觉却又立即消失了。 琪亚娜扫过中心看台密密麻麻的人群，在牧月忍冬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下，又转了回来。 应该又是和前几天的那个跟得紧紧的家伙一样的人吧。琪亚娜这般想到。 在这种环境下，琪亚娜也不禁放下了警惕。就算是逆熵袭来，也不可能选择这种地方吧？ 于是，她便静静地继续看自己的漫画去了。 ...... ...... 很快，黄昏降临。 金色的暮光从外面照进体育馆中，此时在这里的人已经很少了，毕竟这一次来的人大都是奔着前面来的。而签名已经拿到了，留下来的人也大都不会待这么久。 琪亚娜看完这本的最后一页，将书本合拢，放回了原位。 她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了，人群也已经变得稀薄。 而牧月忍冬居然仍然站在中心看台上，为最后几个排着队的人签名。 琪亚娜也不禁佩服起对方来了，作为一个普通人，为此错过了午饭，还能签这么久，也是很不错的了。至少一般的死宅是肯定做不到的。 “既然没什么人了，那我也去要本签名好了。” 琪亚娜自言自语了一句，朝着中心看台走去。 “请拿好！”牧月忍冬温和地将手中签好名的漫画递给了面前两眼冒金星的读者，然后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应该快要是最后一个了吧。 这样想着，牧月忍冬便是看到一个戴着兜帽的纤细身影走到了自己面前。 她抬起头，满脸平静地注视着牧月忍冬。 虽然戴着兜帽，但是在这么近的情况下，牧月忍冬还是看到了对方银色的发丝与纯净的湛蓝色双眼。 “需要我写签给谁的吗？”快速地打量了对方一眼的牧月忍冬，很快拿过一本漫画，打开扉页问道。 这也算是一种高级待遇了，有些签名者会应他人要求，写上“献给xxx的字样”再留下自己的名字。 “......就签你的名字就好了。”琪亚娜犹豫片刻，便说道。 “好吧！”牧月忍冬也并不磨叽，直接提笔写了起来。 然而当他把最后一个“冬”字写下时，他又突然听到了琪亚娜的声音。 “你还是写一下...献给......卡斯兰娜吧......” （果然。） 听到这番话的牧月忍冬在心里暗道。 而对方犹犹豫豫的样子，又让牧月忍冬会心一笑，顺应了她的要求。 签完以后，他将手中的漫画递给了琪亚娜，对着她温和地笑道：“谢谢支持。” “好的。”琪亚娜接过漫画，毫不留恋地转身，朝着体育馆的出口走去。 牧月忍冬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沉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的瞳孔微微一缩，像是得知了什么消息的样子。旋即，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们现在一筹莫展么？那应该到我出场的时候了啊。” “至于这位...”牧月忍冬看着已经走远的琪亚娜，说道：“就让她好好享受自己的假期吧。” .................................................................................................................................... 首先推荐一下吧（第一次跟别人互推有点紧张的说） 书名：【某只阿尔法型天使的旅途】 简介： 型号α 前期几乎重写，可以直接看了 反正全场都在丢人，写的垃圾，看的下去就看吧，嘤嘤嘤 群聊号码：696869180 欢迎踊跃入群 简介，封面以及书名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内容了。 注：这位作者是个女装大佬。 PS：因为明天可能只有一更的缘故，我今晚应该还有一更吧。这样也算还了。 第六章 风雨欲来（第三更） 下川岛以西，公海领域。 3点49分。 蔚蓝的大海上，一个漆黑的身影在水下无声地行进。远远望去，就好像是海中的幽灵一般诡异。 而再靠近一些，它的真面目便显露出来了。 这是一艘潜艇。它的身上没有任何国家的标识，一身漆黑的钢甲使得它看上去就很不好惹，再加上它还加装了很多世俗上的潜艇没有装载的炮管之类的武器，让人对这个潜艇的第一印象非常深刻。 嗯，也就是惹不起的热兵器。 此时，在这艘潜艇之中，一伙人正在进行着自己的行动。 “已经到达既定坐标点。”一个操作员大声报告道。 听到这番话，另一个人对着一个像是头目模样的人发问道：“科尼上校，已经到达‘九幽’的上方了，是否立即下潜？” 被称为上校的科尼，看上去意外的年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然而他的脸上却带着一副张狂的表情。 “很好，立刻下潜！”他高声下令道。 “可是...科尼上校，我们是不是先在这里探测一下周围的情况.....”下属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这里作为上古崩坏兽的陨落之地，可能会聚集有很多的崩坏兽啊......” “聚集的再多又怎么样！”科尼上校则是天不怕地不怕般说道：“我手上掌握着它们的‘神’的核心，它们还能不听我的！？” “好吧，下潜。”虽然对于这个上司不满，但是这个下属还是只能听命了。 ...... ...... 4点12分。 一艘平平无奇的游船停在了这处海域。 “好了，按照传说，‘九幽’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 掌舵的牧月忍冬说道。 而一旁的符华也在这时开口道：“少佐，探测器刚刚在水下发现了一个洞穴，里面探测到了崩坏能反应。” “好，”姬子果断地下令道：“准备下海，探索这个洞穴`!” 牧月忍冬看到她们急迫的样子，说道：“那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换潜水服。” “动作快点，别浪费我们时间。”姬子一副不耐的样子。 “你们放心，”牧月忍冬温和地笑着，一边走向船舱的内部一边说道：“我潜水的技术很棒的，绝对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正说着，他与姬子擦肩而过。 也正是在这时，一旁的自己突然发难，用难以看清的用手刀击打向了牧月忍冬的后颈。 “！？”牧月忍冬连声音都没能发出来，便摔倒在了地上。 看着倒下的牧月忍冬，姬子用略带歉意的声音道：“抱歉，我最初就没准备带你下去。你只是个普通人，在水下被崩坏能感染的话，就会死去，变成死士。” 说完，她向符华和琪亚娜招了招手道：“走了，下海！” “噗通！” “噗通！” “噗通！” 三个纤细的身影纵身跳入了水中，朝着深处下潜。 “哇！这里好漂亮！嘿嘿，不知道会不会碰上海怪呢？” “少乌鸦嘴！” ............................................... ............................................... 4点30分。 看着三个人解决了一帮鲨鱼型的崩坏兽并进入了那只巨大崩坏兽的体内，躲在暗处的潜艇终于显出了身形。 “科尼上校，她们进入了蚩尤的体内！”一名下属对着科尼说道。 科尼的眉头一拧，摆了摆手道：“随她们去，蚩尤的体内有海量的崩坏兽和死士，让她们去寻死就好了。雷德，你要知道，计划才是首位。所以现在开始我们的计划吧。” “是，上校！”下属雷德恭敬地行了一礼。 潜艇缓缓启动，慢慢地靠近了那具巨大的崩坏兽尸体。这具尸体大的吓人，体长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四百米，几乎顶的上八个奥特曼了！可以说是史上最庞大的崩坏兽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魔神蚩尤”科尼脸上的兴奋愈发的浓郁了，他已经可以看得到自己掌控这个家伙之后，在组织里的地位一飞冲天的样子了。到时候，自己甚至能够取代那个“大人”！ 然而兴奋的科尼却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站着的下属雷德眼中嘲弄的神色。 ........................................... ........................................... 距离上一次前往签名会，已经又过了几天。 “呼~” 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睡衣的琪亚娜从宾馆的床上坐了起来，转头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 上午10点20分。 她已经宅在这里面打了很久的游戏了，虽然还没有出去的打算，但是还是得起来活动一下身体什么的。 琪亚娜走到窗边，将窗帘一口气拉开。 出乎她的意料，并没有刺眼的阳光照进来。外面昏沉沉的一片，乌云压城，海边甚至起了浓重的雾气，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为什么...我有点心神不宁呢？” 琪亚娜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思考了片刻。 “唉，算了吧，关我什么事儿啊。”琪亚娜把窗帘拉了回去，转身奔向了自己的床铺。 “管他有什么事儿呢，碧蓝今天开服了，我要赶紧上线！” ..........................................................................................................................................................................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第三更这么快就来了？ 哈哈，我明天可以安心地只更一章了！ 要不我今晚再把明天的那章更了如何？ 这样我明天就可以放心地......呃...不告诉你们我要干嘛！ 第七章 魔神复苏！（第四更） 它已经沉睡了四千多年了。 它曾经在神州大地上大肆破坏，无人能制。所谓的神州，不过是它的餐桌而已。 世界上没有能够胜过它的“人”！ 当时的它是这么想的。虽然根据自己脑中的那股奇怪的意志传来的讯息来看，有着14位强大无比的神凌驾于它之上，可是它也觉得，就算是神，也难以撼动自己这山岳般的身躯！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在神州大地上活跃，进食，破坏，成为了神州子民眼中的魔神。 但是这一切都在遇上那个拿着巨剑的少女之后改变了。 这个少女是它所遇上过的最强的对手，无论是之前那些胆敢来挑战自己的人类，还是自己的同族，都没有她强。 少女操控着自然力量，与它交战了很多次，都是互有胜负。但是它感觉到，自己终有一天会被这个少女给杀死！因为在一次又一次战斗之中，少女的实力越发强大，对于自然力量的掌控也越来越强。它已经感觉到了，死亡离自己不远了。 所以它决定，选择一个合适的战场，杀死她！ 海洋是最好的选择，人类不能在水下呼吸，也不能灵活地行动。同时海水还能削弱她所支配的自然力量。 而它，则完全不受影响。 只是，它还是小看了少女的实力。 这最后的一战，它虽然终于将少女吞入了腹中，但是却也被她从内部重创，几近丧命。 但是它终究还是没有死去。 沉睡了如此之久，就是为了等待复苏的时机！ 如今，一帮躲在一个奇怪的铁制物里面的人来到了这里。他们向它的体内注入了浓郁的崩坏能，让它复苏而起。 然后这帮人类的头目拿着一个“神”的核心，就在它面前指东画西了起来。 哼，拿着“神”的核心，就真把自己当成“神”了么？ 就算是真的“神”降临了，它也不一定会怕！更不会听从对方的命令！ 但是，四千多年的沉睡换来的机会实在难得。现在的崩坏能还是太少了，只是刚好能够让它动起来而已。若是现在眼前的这帮人开战，说不定就连沉睡的机会都没有了。 它也不是那种莽夫，就暂时让这帮家伙指使一下好了。 等到自己汇集了足够的崩坏能...... 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 ...... 游艇上，假睡了多时的牧月忍冬已经站了起来，穿戴好了自己的潜水服。 “嗯，现在下去时间应该差不多...” 正当他自言自语的时候，游艇底下的海面突然剧烈地波动而起。 “嗯？”牧月忍冬皱起眉头，朝着水下看去。 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缩。 一个巨大到极点的身影从深海之中升起，这只生物的巨大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想象。 四百米看上去好像很快就能跑完，但是当这种体长能达到四百米的生物真的出现在你面前时，恐怖和震撼的情绪会让你窒息！在它的面前，心脏都像是被摄住了一般，连跳动都变得艰难！ 它所过之处，鱼群退散，就算是平时耀武扬威的鲨鱼、虎鲸，在它的面前也只能是颤抖地待在原地——它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对方没有发现自己。 “——！！！” 牧月忍冬的大脑霎时间陷入了一片空白。纵使是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这种生物甚至不应该在常理中存在！ 幸好，对方并没有朝着这边过来，而是径直朝着大海的深处游去。 当那个生物远去的时候，牧月忍冬回过了神来。 而这时，一股窒息感迅速地冲上了大脑，让他不禁大口喘息了起来。刚才的场景实在是过于震撼了，甚至让他忘记了呼吸。 好久以后，牧月忍冬才总算是回过神来。 “那个是...魔神蚩尤！？”他扶着自己的额头自语道：“它...复活了！？” 牧月忍冬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四千多年前的生物竟然能在今日复活，这简直耸人听闻！而且，古籍上不是记载了魔神蚩尤被姬轩辕给消灭掉了么？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这个，必须先通知逆熵。 牧月忍冬这样想着，手中泛起一阵血红色的光点，一个造型奇特的通讯器在光点之中缓缓成型。 他拿着通讯器，马上就要将讯息传给逆熵。 “滴——” 拨通的同时，牧月忍冬把视线转到了蚩尤离开的方向。 看了一会儿以后，他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呆在了原地。 “滴...这里是逆熵指挥官可可利亚......盟主大人？”成熟的女声从通讯器中传了出来。 “......”牧月忍冬拿着通讯器，没有回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蚩尤离去的方向。 “盟主大人？盟主大人？” “可可利亚。”半晌以后，牧月忍冬终于开口道：“接下来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必须立刻执行！” 听他的口气，不容拒绝。 那头的可可利亚听到这番话，沉默片刻便道：“请说吧，盟主大人。” “首先，蚩尤复活了。”牧月忍冬有些木然地说道。 “什么！？蚩尤复活了！？可是杏那孩子......” “别跟我说那么多，我现在要派给你任务！”牧月忍冬突然严厉而起，这一刻，他已经不是那个温和的漫画家了，而是世界上最大组织之一，逆熵的盟主。 “好的...盟主大人。” “立刻给我通知神州政府，让他们立即，马上，火速将所有沿海城市居民向内陆转移。”牧月忍冬沉声道。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难以向外界解释啊。崩坏的事情，很可能就会暴露给普通的民众......” “当蚩尤复活的那一刻起，崩坏的暴露就已经是在所难免的了。”牧月忍冬道：“现在紧要的是，蚩尤已经前往了神州的广东省......而且，很有可能在广州登陆！” “...所以，是让他们优先撤离吗？” “不！”牧月忍冬决绝地说道：“让神州政府立刻发布预警，让所有广州市的市民进入核掩体！” “盟主大人，广州市可是有着一千四百多万的人口啊......怎么可能短时间内......” “这不是你该在意的！”牧月忍冬说道：“另外，让距离神州较近的支部立刻运行战舰支援过来。如果我们没能阻止它的话，就只能使用核弹了......” 可可利亚沉默了。 她担心的并不是神州的居民，而是同样已经进入蚩尤体内的杏！ 蚩尤复活，杏也是凶多吉少了。 “我明白了，盟主大人。” “滴——” 通讯终于结束，牧月忍冬抬起头来看着天空。 明明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而现在黑压压的乌云成片成片地涌来，朝着神州的方向涌去。 “呼...”牧月忍冬走到船长室，再次启动了游艇。 他追着蚩尤离去的路线，朝着广州市的方向前行而去。 .................................................................................................................................... 第四更！！！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我可以不用更新了吗？ 诶嘿嘿~放心好了，明天应该还是有一更的！ 还不赶紧夸夸人家~~~ 第八章 魔神降临 广州市，黄埔港。 浓重的雾气覆盖在海面上，仿佛是一层厚重的纱布一般。而天上黑压压的云层，遮挡了一切的光芒，像是一个漆黑的天棚，让整个广州陷入了一片阴沉之中。 “呜——呜——” 广州市内，急促而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随即而来的，是播报员紧张的声音。 “所有市民，听到广播以后立刻前往避难核掩体之中。不知道位置的市民，请跟随现在入城的军队前往！注意！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正如往常一样度过自己的日子的广州市民们听闻这个警报声，纷纷脸色大变。 “发生了什么了？” “是啊，为什么突然发出警报啊？” “日本打过来了吗？” “还是赶紧走吧，人家都说了这不是演习。” 然后，大多数的人在经历过一阵迷茫和惊慌以后，纷纷走上了大街，朝着避难所的方向走去。而还有一些并不相信的市民，则看见了驶入城市之中的坦克与装甲车。他们也被军队勒令着前往了避难所。 好在，在军队的有序指挥下，撤离工作井井有条地进行着。 但是广州市实在是太大了，人口也非常的多，肯定会有所遗漏。 黄埔港，边缘上的一处不起眼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老人。 住在黄埔港的吴亮已经是八十高龄的老人了，虽然年纪已经很大了，但是他的身子依旧算是很硬朗的。只是他的耳朵却也已经完全的聋掉了。不过他本人也并不是很在意，活了这么久，看对方口型也就知道别人要说什么了。 “这天气，是来台风了么？” 吴亮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自言自语道。 “可是，台风天气怎么可能会起雾呢？”吴亮看着离他不远的海面，发现上面的雾气非常浓厚，能见度非常的低。而更加奇怪的是，这些雾气竟然只停留在海面上，并没有进入城市之中。 “哎，这天气，那些船怎么入港呢。”这样想着的吴亮，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出了一个很大的探照灯，走到了海边，打开灯朝着浓雾笼罩的大海照了过去。一道明亮的光线射入了雾气当中。 然而雾气厚实，即使是这样的灯光，也照不到多远的地方。但是好歹是比人眼要强得多。 “哎哟哦，这天气。”他感叹了一句。 吴亮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天气。 过了一会儿，面前的雾气突然显露出一片阴影来。同时，一股腥臭的味道夹在海风之中吹了过来。 雾气中的阴影慢慢扩张，很快就大得夸张了。 吴亮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用探照灯照向了那片阴影处。 “这么大的船还真是少见啊。”吴亮感慨了一句。 本来他以为是看到了探照灯驶向这边的船只，所以就把灯光朝那边照了过去。虽然阴影的体型很大，但是黄埔港常年都要很多巨型货轮 进出，比这更大的虽然少见，但也并非没有。 但是很快，吴亮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站在港湾的边缘，按理说船只靠过来也不应该靠得那么近。 不对，这也太近了！吴亮睁大了自己有些昏花的老眼，紧紧地盯着越发深黑的阴影。 “喂！太近了！”吴亮朝着那边高声大吼：“再靠过来就要撞上了！” 他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了海风之中，但是那片阴影却也没有再继续靠近这里。 吴亮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他再次抬头看向了那片浓郁的阴影。 下一刻，他的眼球暴凸，瞳孔在刹那间缩成针尖大小。 “————！！” 浓厚的雾气在须臾之间被冲开，一个巨硕的物体从雾气之中冲了出来。 这是一只大得惊人的脚掌，上面的任何一块最小的肌肉也比人体要大上许多！ 巨大无比的脚掌从吴亮的头顶经过，重重地踏在他身后的房区之中。 “轰！！！” 没有丝毫的意外，那些并不牢固的房子在这一击下化作废墟。 吴亮已经没有办法对眼前的事物做出反应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原本还算强壮的心脏此时却连续漏跳了数拍。 很快，一个巨大的头颅也从雾气里探了出来，它的眼睛比任何探照灯都要大，同时放射出了明亮至极的紫色光芒。 “轰！轰！轰！” 这只生物缓缓地踏上了黄埔港，巨大的身体让这个原本能容纳无数条船只的港口都显得拥挤。 房屋在它的脚下显得渺小。 船只在它的脚下如同玩具。 人类在它的脚下蝼蚁不如！ 蚩尤抬起自己的头颅，举目望向了繁华的广州市。 四千多年前，它离开了这片土地，在深海里沉睡了如此之久。 现在，它回来了。回到了这片阔别已久的土地。 那个拿着巨剑的少女已经死了，这片大地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它了！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它进食了！ 神州，将再次成为它的餐桌！！！ 蚩尤扬起自己硕大的头颅，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 “Rua————” “......” “......” “......” 蚩尤清了清自己好多年没有用过的嗓子，再次抬头，长啸出声： “吼————！！！” ....... ...... “呜——呜——” 正瘫在酒店的床上的琪亚娜被刺耳的警报声给吵到了。 “这什么啊，好吵啊。” 琪亚娜迷迷瞪瞪地站起来，再次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啊啊啊啊——” “快跑啊！！！” “那只大怪物是什么啊！！！那是怪兽吗！！？？奥特曼去哪了？！！” “好像有好多东西从怪兽的肚子里跑出来了！！” 打开窗户，街道上行人震耳欲聋的叫喊声就冲了进来。 琪亚娜皱了皱眉头，刚想一探究竟，身后通讯器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滴滴滴...” 琪亚娜顾不上街道上的异象，径直走回床边，拿起了通讯器。 “我是琪亚娜。” “B级女武神琪亚娜·卡斯兰娜，现在广州市出现异常状况，请你原地待命，等候命令！”通讯器里的通讯员语气急促地说道。 “异常？什么异常？”琪亚娜立刻追问道。 “......”通讯器的那头沉默了半晌，说道：“魔神蚩尤苏醒，现在已经有黄埔港登陆广州市了。” “什么！！！”琪亚娜拍桌而起。 “没错，事态非常严重，请你原地待命，听候命令。” “不是...”琪亚娜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说道：“我是想问，魔神蚩尤......是什么？” “......” .................................................................................................................................... 这就是今天的这更了... 毕竟昨天四更了，我睡觉去了哦~ 第九章 她是...天使么？ 市区内，一个不显眼的街道上，一帮显眼的人缓缓前进着。 他们个个身姿挺拔，面庞坚毅，身着绿色的军装，身后背着闪烁着金属光泽的95式突击步枪。没错，这是一对士兵。他们现在正在这个街道上排查没有前往避难所的居民。 “方队长，街道已经清查完毕了，没有遗漏。” 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一个年轻的士兵对着他的长官报道。 被称为方队长的男人看上去似乎已经有四十多岁了，满脸的沧桑，但是事实上他也只有三十出头的岁数而已。不过，也确实是个老兵了。 方队长沉吟片刻，拿出了自己腰间的通讯器，对着它说道：“这里是第六小队，黄花街已经排查完毕，没有遗漏。” “......” 出人意料的是，那一头只有沙沙的声音，并没有人回话。 方队长眉头一皱，道：“没有信号？”他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么？” “队长，前面有人！”突然，前方传来了自己下属的声音。 “嗯？”方队长把视线挪了回来，朝着前方看去。果然，前方大概三百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是个女孩？去吧她接过来。”方队长说着，带队朝着前方走去。 第六小队的其余7人也跟上了他们的队长，向着那个纤细身影所在的地方走去。 当靠近到那个女孩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时，方队长一行人便看到，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他们，垂着头转过了身来。 方队长便是发现，这个女孩身上穿着一件漆黑的衣服，发色近乎纯白，而皮肤也同样苍白的可怕。 “咦？她手上拿着的，是剑吗？”这时，一旁的队员出声问道。 “是双剑诶，还穿着这种衣服，而且头发也染白成这样，是在cosplay吗？”另一个队员道。 “哇啊哦，你们看她的那两条腿，多长啊，还白花花的。”某个队员在这时突然暴露了本性。 “不不不，你看那胸，胸才是重点。至少得是D吧？” “我们在执行任务，小严和小吴，你们给我收敛一点！”方队长回头喝骂了一句。事实上，方队长并没有动怒，毕竟手底下这几号人是副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动怒。不过，该维持威严的时候还是要维持一下的。 眼下他们已经走到离那个女孩八十米远的地方，到了这个距离，大声呼喊也该差不多能听到了。 “喂！那边那位美女！没听到警报么？赶紧撤离！”之前被喝骂了一句的小吴此时高声说道：“过来我们这边，跟着我们走！” 听到了这番话，那个白发的少女豁然抬头，一对猩红的双眼直视向不远处的八人。 紫色的光芒在她的眼中闪烁而起，诡异至极！ “————！！” 第六小队的队员们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都被摄住了一般。在这个拿着双剑的少女面前，危机感和恐惧感疯狂地涌上大脑。 逃！ 快逃！ 立刻逃跑！ 第六小队成员们的灵魂深处向他们发出疯狂的警兆。 再不逃的话，会死！ 不知为何，崇尚唯物主义的他们，今天无比地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个拿着双剑的白发少女在这时，向前踏出了一步。 而这边的士兵们，同时眼球一凸，伸手抓向自己的步枪。 “队长...我们——” “攻击！”方队长大吼了一声，同时举起手中的95式，猛地扣下了扳机。 “tatatatatatatatatata——” 国产的突击步枪朝那个白发的少女倾泻出凶猛的火力，密密麻麻的弹雨扑向了她。 弹丸密集甚至密集到了相互碰撞的地步！ 在这种火力下，就算是一辆SUV，也很快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然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白发少女的身体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她仿佛散步一般朝着前面走去，将这些致命的弹丸通通无视掉。 如同幻影一样，白发少女明明只是闲庭信步般缓缓迈步，可是却又在刹那间出现在了十多米远的地方，躲过了无数颗弹丸。有些看似命中了的弹丸，却又穿过了她的身体，使开枪的人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只是一个残影罢了。 “！！！” 纵使士兵们用尽全身心的精力去瞄准，少女都片叶不沾身，没有一发弹丸能够够得到她。 “咔嗒——” 很快，第六小队之中就有人的把弹药打空了。但是训练有素的他们却是以交叉的形式开火的，一波打完，另一波又压上，继续进行火力压制。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好的反应，他们已经值得表扬了。 只可惜，对手的层次不同。 火力压制的前提，是对方在乎你的火力。当对方已经能够无视你的火力时，火力压制就已经失去了意义。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手持双刀的白发少女就已经来到了第六小队的面前。 “啊啊啊——去死！”靠得最近的队员果断丢弃了手中的步枪，从自己的腿间抽出匕首，刺向了白发少女。 “噗呲！” 出人意料的，白发少女竟然没有躲开，被结结实实地刺中了！ 这名队员立刻面露喜色，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就变作了惊骇。 锋利的匕首刺入了少女的身体里面，仅仅一寸左右的深度，就再也没有办法前进一分一毫！ “这...” 白发少女没有再给这位英勇的士兵机会，她手中的双剑如同流光般一闪，而后她就再次如同幻影般消失在了原地。 而他瞪大眼睛，看着消失在自己面前的白发少女，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不是人......” “噗——————” 殷红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士兵的脖颈出喷射而出。而他的尸体则缓缓地失去力量，倒在了地上。 “阿昭！！” 第六小队的其他人悲愤地怒吼道。 方队长的眼睛刹那间布满了血丝。 阿昭的头颅掉到了他的脚边，缓缓地滚着翻转了过来。阿昭空洞的双眼瞪得大大的，满脸都被名为恐惧的情绪所占据。 “啊啊啊啊——” 方队长还没有从阿昭可怖的神色之中回过神来，就再次听到了自己队员的惨叫声。 这一次，死去的是之前的那两个调笑的人之一的小严。 他睁着自己的眼，死死地盯着这个捅穿自己心脏的家伙。 就在一分钟之前，他还和小吴一起争论着对方的姿色，然而现在，他却被这个家伙给杀掉了。 “可恶啊啊啊啊！！” 又一名队友的牺牲让剩下的士兵们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狂怒之中，他们怒吼着朝她开火。 明明距离已经很近了，明明火力比之前更加密集了，但是却仍然没有办法碰到对方一根毫毛。 “噗！！” “噗！！” “噗！！” 刹那间，三名士兵身首异处。 剩下的三个人已经绝望了。 他们面对的是怎样的怪物啊。弹丸无法击中，刀刃无法击穿，这真的是人类可以战胜的对手吗？ “噌！” 白发少女并没有给这些陷入绝望的战士们喘息的时间，她再一次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了。 下一刻，她出现在了方队长的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之中的白发少女，方队长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抵抗是没有用的，他这样告诉自己。 还是痛快地走吧。 白发少女手中的双剑化作了两道难以看清的光芒，斩向了方队长的脖颈。 “————！！” “噗呲————” 鲜血，遍地洒落。 ...... ...... “结束了么？” 过了好一会儿，方队长才睁开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的视野里仍是白发的少女，只是这一次，少女的发色是纯净到极点的白色。 银发的少女手持长枪，贯穿了双剑的白发少女。白发少女无力地垂下了手，巨大的骑士枪造成的可怕创伤，直接使其毙命当场。 “不好意思啊大叔，”琪亚娜回头对着方队长微微一笑道：“我来晚了。” “不过，这可不是你放弃希望的理由啊。” 她抽出枪身，潇洒地甩掉了上面的血液。 “我可还要救很多人呢，你们保重吧。”没有多做停留，琪亚娜双腿发力，瞬间跃上了高高的房顶，消失在了第六小队仅剩的四人的视线之中。 “......” 仅剩的三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毕竟将自己队伍的人杀掉了大半的可怕对手竟然就这样被一击毙命，这让他们怎能短时间回复过来呢？ 不知过了多久，那名名叫小吴的士兵开口打破了沉默： “她是...天使吗？” “......” .................................................................................................................................... 三千字章节... 这章好辛苦啊，憋了半天才憋出来，我都快憋出内伤了。（话说子.弹和弹.夹为什么是铭感词汇啊！！！害我把所有的子.弹都换成了弹丸！！好难受啊！！！） 哎，对不起今天只有这章了。 先欠着吧，我看看明天或者以后有没有机会补...... 这章主要是写普通人是如何对抗死士的。 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死士武尊的面前都如此不堪一击，何况普通人呢？ emmm没错我这一卷偏向写实了一点。 可能会死不少人，不过也没什么啦，主要角色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 第十章 不能等我...这是啥？ 琪亚娜穿过黄花街，目光扫过已经充满硝烟的战场。 她已经救过很多队的士兵了。像第六小队这样的已经算是幸运的，琪亚娜已经看到过好几队在崩坏兽和死士手中全军覆没的的小队了。 “啧，这下关于崩坏的事再不可能对普通人隐瞒了吧。”琪亚娜自语一句，忍不住看向了港湾方向的那个巨大的身影。 由黄埔港登陆的魔神蚩尤矗立在那里，它张开嘴朝着城区咆哮，转瞬之间飞沙走石，巨大的气流夹杂着腥臭至极的气味，导致恶臭弥漫了整个城市。 “那就是魔神蚩尤么？”琪亚娜皱着眉头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嫌恶地说道：“好像除了臭和大只以外就没有什么优点了吧？” “emmmmm，说起来臭似乎也不是什么优点。” 琪亚娜拿着骑士枪，落在一栋高楼的水塔上。从这个角度，琪亚娜可以看到魔神蚩尤站在原地不动，而在它的腹部，有一道巨大的伤口，源源不断的崩坏兽和死士便是从那其中涌出来的。 “呼，就是那里啊。是哪个有才的人干的？”琪亚娜举目望去，密密麻麻的死士从其中疯狂地往外面跑，而其中又有不少巨大的崩坏兽掺杂在里面，鹤立鸡群，非常显眼。 而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坨白色的蠕虫从蚩尤的肚子里钻了出来，崩坏兽就像是蠕虫身上的疙瘩一般。 琪亚娜看了一会儿，突然脸色微微一变，瞬间离开了原地。 在她离开后的下一秒，一个拿着巨盾和骑士枪的崩坏兽突然出现在水塔旁边，一击就将整个水塔刺穿。 “嘭——” “噼哩噼哩——” 这只崩坏兽浑身冒着金色的电火花，被它所攻击过的地方也是留下了像是雷电击过一般的焦黑痕迹。 琪亚娜跳到对面的另外一栋楼上，看着这只足足有四层楼高的崩坏兽，不禁咋舌了。 “这下麻烦了。圣殿级崩坏兽中最麻烦的亚种啊...” 没等琪亚娜感慨完毕，对面那只崩坏兽就将枪体从水塔之中拔了出来，巨大的水压冲击在它的身上，而它则浑然不觉地盯着琪亚娜。 “不好。” 早已熟悉崩坏兽的琪亚娜顿感不妙，立刻向一旁闪去。 “轰！” 巨大的骑士枪将楼顶刺出了一个大洞，相信如果是人的话在这一击下连全尸都没有办法保存。 “炽热闪电...” 琪亚娜咬了咬牙。 现在她的身上可还穿着一身的便服，没有女武神装甲的保护，被这东西砸上一下不死才怪了。 “噌！” 炽热闪电再度消失，这一次它出现在了琪亚娜的身后，再一次高高举起了和自己的手臂连在一起的骑士枪。 “可恶！”琪亚娜回过头去，正好发现炽热闪电已经刺下来的长枪。 她挥舞起手中的骑士枪，一层紫色的光晕笼罩在骑士枪上，仿佛是一层装甲。 “别以为我会一直跑！”琪亚娜抬头悍然出枪。 两把骑士枪的枪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一起。 “锵！！” 一阵风压以她们的战圈为中心豁然吹起，将周围的碎石通通吹散。 琪亚娜双手持枪，整个人的手都不断颤抖着。很明显在力量上，纵使双手持枪的琪亚娜也是占劣势的。但是能与炽热闪电正面硬扛也已经说明了琪亚娜的优秀了。 “吱——” 琪亚娜支撑不住，向后滑去，脚底下的耐克球鞋与地板摩擦发出尖锐的响声。 “咯吱咯吱...”覆盖在骑士枪表面的紫色光晕也突然出现蜘蛛网般的裂纹，明显是没有办法支撑多久了。 “......”正当琪亚娜难以支撑下去的时候，她随身携带的通讯器突然发出了响声。 “B级女武神琪亚娜·卡斯兰娜，你的女武神装甲权限已经返还。” “啧！总算来了！”听到这句话，琪亚娜脸上的表情舒展开来，她露出了一个嚣张的笑容来，朝着面前的炽热闪电道：“大块头，我的装甲来了。等死吧！” 说完，她猛地一卸力，朝一旁躲开。 “轰！”失去阻挡的炽热闪电一击击碎水泥地板，然后回头看向了站在大楼边缘的琪亚娜。 “哼哼哼，看好了！” 琪亚娜的手在腰间的虚数描述仓库上一扫，一阵白色的光点便遍布了她的全身。然后便毫不畏惧地与高大的炽热闪电对视。 “作为一个合格的反派你应该等我变完身，知道吗？”琪亚娜刚说完，就得到了炽热闪电的回应。 “呼——” “啧，你这家伙怎么不听人说话呢。”琪亚娜偏过身，躲过了炽热闪电的刺击，同时一套女武神装甲快速地在她的身上浮现而出。 “看我的圣女祈......这是啥！？”琪亚娜刚变完身，就发现自己身上并不是以往熟悉的A级装甲圣女祈祷，而是一套比较眼熟的白色装甲。 没让琪亚娜疑惑多久，她身上的通讯器就再次发出了声音： “B级女武神装甲，白练。” 琪亚娜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道：“为什么给我B级女武神的装甲啊！” “因为你现在是B级女武神。”那一头的通讯员认真刻板地说道。 “可恶啊！”琪亚娜猛地下蹲躲过炽热闪电又一次攻击，旋即她双手撑地，两条长腿如同闪光般踢向炽热闪电。 “咚。”炽热闪电立刻举盾挡住了这一下有力的踢击。然而当它移开自己的盾牌时，却发现琪亚娜已经不在它的面前了。 而这时，它的身后突然涌起一阵可怕的气势。 “不管打什么种类的圣殿级崩坏兽，都要绕到后面去打屁股才行啊！” 琪亚娜愤怒地喊道，同时装甲“白练”身后的小型崩坏炉猛地运作而起，将大量的崩坏能输送到她的体内。 寸劲·山崩。 “嘭——” 炽热闪电被从身后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巨大的力量直接让它沉重的身躯从十多层楼的楼顶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轰！”水泥制的路面明显承受不住这么重大的打击，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就算是炽热闪电这样高等级的崩坏兽在受到这样的冲击之后，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回过神来。 而琪亚娜在它懵逼的这段时间里，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呢。 “嗡——” 伴随着紫色崩坏能的凝聚，数十把长枪在空中凝聚。 琪亚娜站在楼顶俯视着瘫在坑里的炽热闪电，露出了决胜的笑容。 “结束了！” 她一挥手，悬浮在半空中的长枪立刻攒射而出。长枪化作无数道流光从天而降，仿佛是流星一般将地面上的炽热闪电给刺穿。 “轰轰轰轰轰.....” 琪亚娜回过头去，不再看那只崩坏兽。她从身上摸出通讯器来，直接拨通了那个自己并不想听到声音的人的声音。 “哟，琪亚娜...”年轻男人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 “奥托大人我懒得跟你闲聊，为什么把我的装甲换成B级的。你明知道A级的才能让我更好地完成任务吧？”琪亚娜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只能说，你身上的这套女武神装甲可是有些不同的。这一次你的任务并不是跟之前描述的一样，配合神州政府进行人员撤离。”奥托笑道：“那只是顺带而已。你真正的任务就在这套装甲上了。” “哈？”琪亚娜满头问号。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了。”说完，奥托干脆利落地断开了通讯。 琪亚娜握紧了手中的通讯器，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突然，异变顿生。 “吼————” 浑身插满长枪的炽热闪电毫无征兆地再次出现在楼顶，狂暴地刺出了它的最后一击。 “嘭——” 炽热闪电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它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此时，琪亚娜将刺穿了它脑袋的骑士枪拔了出来，一脸阴沉。 “果然现在我只要听到奥托的声音就会很不爽。”琪亚娜眼神可怕地盯着这只再也不可能回光返照的崩坏兽，一脚把它踹下了楼顶。 “哼......”琪亚娜转回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现在在这个城市里，可还有不少人等着她去救呢。 ..................................................................................................................................................... 写一章越来越要命了，真是太热了。 说起来关于崩坏的设定在这里说一下。 崩坏兽、死士和律者的关系就像蜂后和蜜蜂一样，蜂后的诞生会引起崩坏兽的大量诞生，而这时候诞生的崩坏兽都会听命与它们的“蜂后”。如果不是它们的“蜂后”，就算同是律者，它们也不会听从命令的。 而蚩尤则是上古时期自然诞生的崩坏兽，那时候还没有律者呢，所以它算是一个山大王，不会听律者的命令的。 更何况，蚩尤应该是最强大的崩坏兽了，算是超出了审判级吧。（至少在我的设定里是这样的） 很不好意思... 如标题... 很不好意思今天的第二更也只能咕咕了。 没想到我也成了鸽子..... 明天早上就要上学了。 所以...到端午回来...... emmmm没错又是一个星期以后....... 给跪了........... I am so sorry 第十一章 到达！ 黄埔港的码头上，一个不小的潜艇浮在水面上，露出了它钢铁制的甲板。 科尼站在甲板上，眺望着广州市，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 魔神蚩尤庞大的身体正缓缓地向市中心推进，虽然看似缓慢，但是它每迈出一步，都能跨越上百米的距离。而它走过的地方，房屋如同积木玩具一般节节倒塌。这并不是因为这些房屋的质量不好，而是这个生物过于强大！ 而在蚩尤的腹部，有一道巨大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死士和崩坏兽从它的体内流出，像是潮水般涌向了广州市。蚩尤的体内是一个奇特的空间，广阔无垠，无数的崩坏兽与死士正是存在于其中的。 终于，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了！ 科尼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高举起了自己手中的一颗绿色的宝石。 宝石由一层透明的金属隔离，散发着诡异而夺目的光辉。 他看着这个宝石，仿佛在看世间最昂贵的宝物。 只要有这个，蚩尤就由自己掌控！ 科尼的嘴咧得大大的，脸上充满了狂热的笑容。 “把他们都杀光！让天命和逆熵的人都知道我科尼的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科尼癫狂般朝着天空大笑，眼中掠过不正常的紫色光泽。 他也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下属雷德注视着自己的森冷目光。 ...... ...... 广州市内，琪亚娜站在一栋极高的大楼上向着市内眺望。 从这里可以看到，汹涌的人潮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如同花花绿绿的流水一般朝着相同的方向涌去。涂着迷彩的坦克与装甲车处在醒目的位置，士兵们站在上面引导着市民的撤离。 广州市的人口还是太多了。从昨天下午发布的警戒，一直到如今已是接近中午的时分，还是有上百万人没有撤离完毕。 “喂喂，”看到这一幕，琪亚娜又回头望向了远方那个无法忽视的巨大身影，咋舌道：“再不快点的话，那个大家伙可要到了啊。” 现在并没有能够阻止蚩尤前进的事物存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朝着这边过来。 这还是蚩尤如同踱步一样慢慢朝这边走，要是它跑起来，估计都不用半小时就要到这儿了。 而且，更加关键的是，就算是核掩体又能挡得住这个家伙么？ 或许可以挡一会儿，但绝不可能一直将这家伙拒之门外！ “可恶啊，就没有东西能够挡住那家伙么？”琪亚娜皱着眉头看着蚩尤，咬牙道：“天命和逆熵都在干嘛？！” 一但蚩尤靠近这里，这个地方的军队完全没有挡住对方的可能。而它只要抬起自己的脚往人群中一踩—— 所以，绝对不能让对方到达这里。 这样想着，琪亚娜的视线扫过距离更近的一些东西。 那些是死士和崩坏兽。 而速度较快的骑士崩坏兽已经脱离了大队伍，举着和自己合为一体的长枪冲锋而来。 现在，还是得先处理这些家伙啊。 琪亚娜叹了一口气，纵身跃下高楼。 ...... ...... 离广州市不远的高空之中，一艘战舰破开云层，展现了自己庞大的身躯。 天命极东支部战舰，休伯利安号。 而在舰桥上，德莉莎背着小手来回踱步，一副焦急的样子。 “还没有到么？” 德莉莎不知道第几次开口问道。 “已经到了，德莉莎学园长！”这时，终于有一个驾驶员回答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闻言，德莉莎立刻面露喜色，她连忙问道： “蚩尤现在到哪了？” “已经进入广州市的市区了。”驾驶员回答道：“预计还有30秒与对方相接，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对方了。” 德莉莎走到舰桥的前方，朝着广州市俯视而去。 在这两千米的高度上，广州市像是一个城市模型，只是在这个模型当中，一个不和谐的家伙正不断将建筑物推倒，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马上准备开火！” 德莉莎面色肃穆地开口道： “我们必须阻止它继续往撤离方向前进！” 听到学园长的命令，众多驾驶员立刻忙碌而起，在这时，一旁却是有人开口了。 “德莉莎学园长，”雷电芽衣身穿一件红色的装甲，面露担忧地说道：“琪亚娜她们怎么办？她们已经失联了很久了。” 听到她的话，德莉莎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许久，她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了，因为去失联海域搜索，我们已经迟到了。现在必须立刻阻止蚩尤，没有时间给我们再做其他事情了。” 听到德莉莎这么说，芽衣的脸上的神情立刻暗淡了下去。 看到她这样，德莉莎笑了笑，道：“放心吧，她们卡斯兰娜家的人可都没有这么容易出事。而且还有符华跟着，她们应该只是遇上了一点麻烦而已。” “好吧......”芽衣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放松了几分，但是她的眉头仍然没有一点舒展的迹象。 这时，又有一个驾驶员高声报告：“德莉莎学园长，目标已经进入攻击距离！” 德莉莎立刻换上严肃的表情，下令道：“全火力攻击！” “锵锵锵——” 休伯利安号猛地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它身上的炮塔纷纷转向，锁定了地面上那个瞩目的身影。 “嗡——” 下一秒，全炮齐发！ .......................................................................................................................................................................... 今天刚回来—— 明天又要去上学... (╯‵□′)╯︵┻━┻ 什么破学校！待遇跟监狱似的！ 哎...明天还要去亲戚家吃饭，所以更新无法保证... 中考前一天再次放假，到时候多努力一下吧。 对了，内个...内个...... 怎么...好久没有人......打赏...了...捏？ （虽然咱一分钱都拿不到但是看见有人打赏还是超开心的说） 第十二章 紧急形势 将深深刺入崩坏兽皮甲之下的长枪拔出，琪亚娜立刻离开原地。 “轰！” 下一刻，巨大的骑士枪将那只崩坏兽的尸体粉碎成数段。 骑士崩坏兽收回将自己同胞粉碎的长枪，调转马头，看向琪亚娜闪躲的方向。可是那个方向也空无一人。 没等它迟钝的脑袋转过弯来，一柄洁白的骑士枪就从后方刺出，将它的头颅整个刺穿。 琪亚娜扭了扭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目光掠过一片狼藉的战场。 十几只崩坏兽的尸体横陈在街道各处，它们全部都是速度较快的骑士崩坏兽，而每一只基本上都是被长枪穿透头颅而死的。反观琪亚娜则全身几乎都没有一处伤势，可以说是完美地解决了对手。 轻松料理完这帮家伙，琪亚娜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她拦住了这个街道的崩坏兽，可是广州市四通八达的交通给这帮家伙带来了太大的便利，有很多条道可以通向那个核掩体。虽然当初这是为了撤离方便考虑，现在却成了崩坏兽们便捷的通道。毕竟，就算是崩坏兽也不可能一直撞开楼房开路前进。 正当琪亚娜有些烦心的时候，一阵轰响突然从天际传来。 “轰轰轰...” 琪亚娜甩过头，看向了蚩尤的方向。 无数道光芒从天而降，像是流星雨一般轰击在蚩尤庞大的身躯上。 “吼————” 蚩尤发出痛苦的嘶吼，它疯狂地甩动着自己的身体，将周围的建筑夷为了平地。 蚩尤的身体在海水之中浸泡了太久太久，曾经坚固如城墙的表皮也在海水的侵蚀下也已经溃烂不堪，散发着恶心的腥臭。 当这些光芒落在蚩尤的身上的时候，蚩尤腐烂的表皮便是燃烧了起来。它高大的身体像是一片被点燃的平原，壮观至极！ 蚩尤愤怒地抬头，看向了高空之上的那艘战舰。 休伯利安号上的女武神们被蚩尤那双探照灯一般的双眼盯住，顿时觉得冷汗直冒，心中那个常年作战的心脏不断传来危险的警兆。 “不要慌！”德莉莎没有被蚩尤的注视震慑到，她挥舞了一下自己的小手，高声道：“我们处在1200米的高空，蚩尤是不可能攻击到我们的！” 驾驶员们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操控战舰继续朝着蚩尤开火。 蚩尤看着在如此高空的休伯利安号，想要反击。 然而它郁闷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能够够得到对方的手段！？ 对方距离地面1200米，一般的手段根本摸不着。而蚩尤刚刚从沉睡之中苏醒，只被那群人注入了少量的崩坏能而已，就算是有手段，那也得有能量用出来啊。 因此，蚩尤只能朝着天上那个体积接近自己的战舰怒吼，但是也没有办法拿对方怎么样。 而在下方的琪亚娜看见休伯利安号的到达，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毕竟像蚩尤这样的生物，也只有战舰能够阻挡了吧。 琪亚娜没有放松多久，她很快便抬起头来，眼神豁然一凝。 速度最快的骑士崩坏兽是最先到的。 而那些速度慢一些的死士和崩坏兽，则如同白色的潮水，在远方慢慢浮现。 就算是琪亚娜，看到这幅场面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死士们密密麻麻的，有些甚至堆叠到了一起，它们苍白的脸色和灰白色的皮肤、头发，形成了白色的海洋。 而高大的崩坏兽，则如同是在白色的海浪之间浮动的礁石，随着这个由“人”组成的浪潮向前挪动。 琪亚娜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她拿出通讯器拨给了奥托。 “怎么了？琪亚娜·卡斯兰娜？” “奥托大人，我严重怀疑这次任务的可行性。”琪亚娜面无表情地开口道：“现在我在面前的死士和崩坏兽已经可以填满东非大裂谷了。要是没有大规模武器支援，我就要放弃这次任务了。” “呵。”那头的奥托轻笑一声，说道：“琪亚娜，你知道为什么要你穿上这身装甲么？” “为什么？难道不是为了为难我么？”琪亚娜语气恶劣地开口说道：“有A级装甲不给我用，除了为难我，我想不出其他原因。”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和奥托说话，琪亚娜说的话就会莫名地变得难听 “你现在继续做你该干的事就行了。到时候，事情自然有转机。”奥托说完，主动切掉了通讯。 琪亚娜冷着脸看着手上的通讯器，片刻后，她猛地把它摔在了地上，将这个质量不错的通讯器摔得粉碎。 做完，她抄起长枪，回头望了一眼与蚩尤交战的休伯利安号。 那上面，似乎有认识的人？ 琪亚娜思量了片刻，也没有往深处想，转身朝着其他需要支援的街道走去。 ...... ...... 休伯利安号上，看着张牙舞爪却毫无办法的蚩尤，德莉莎满意地抱起了一瓶苦瓜汁喝了起来。 “呼嘿嘿，这样下去耗都能耗死它。” 说完德莉莎找了个椅子往上面一靠，舒适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果然像刚才那样指挥战斗不是自己的长处啊，真是累死了。 然而还没等德莉莎好好休息一下，驾驶员就又传来了报告。 “德莉莎学园长，有大批死士和崩坏兽朝着人群撤离的方向涌去！” “什么？”德莉莎把手上的苦瓜汁往桌上一放，就再次走到舰桥前方朝广州市望去。 只见一层白色的潮水慢慢朝着城内侵蚀而去，在它们的前方只有一些政府军微弱的火力在进行抵抗。这些火力对这种攻势起不到丝毫的作用，而很快那些开火的地方也被白色的潮水吞噬，再也发不出一声炮响。 “可恶啊休伯利安号的火力不足啊！！”德莉莎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果然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就不该让我来！” 发泄了一番之后，德莉莎还是立刻做出了反应。 “所有在战舰上待命的女武神，以及所有可以出战的女武神全部出击，支援神州政府军，拖住死士和崩坏兽的进攻！”德莉莎用她稚嫩的童音厉声道：“务必让那些民众撤离完毕！” “是！！” 舰桥上的女武神们整齐划一地回道，同时纷纷跑向休伯利安号上的装备库，准备着装上阵。 “芽衣，布洛尼亚，你们也去吧。”德莉莎回过头来对着自己身边的两个少女说道：“如果琪亚娜她们有消息了我会立刻通知你们的。” 芽衣和布洛尼亚同时点了点头，跟上了出战的女武神们。 做完这些，德莉莎一脸疲惫地坐回到了座位上。 “果然这种指挥工作不应该让我来啊！！” “现在形势那么紧急就应该让我这个S级女武神出战才对啊！” .................................................................................................................................... 米哈游真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公司... 虽然它让我补给吃保底，虽然它剧情无限吃书，虽然它的游戏剧情都tm和漫画剧情不一样。 但是谁让他们把我的老婆们画的这么好看呢？ 谁让他们的cg做的这么好看呢？ 唉~~~ 这不是正文，但是我觉得你们应该看看 如题，这不是正文。 最近的评论区大部分都是在指责咱的（捂脸）。 大家的指教都是有道理的，所以我就选择性地接受了一些。 当初写这本书的初衷，只是在某次上课的时候，脑子里想起来崩坏3的剧情。当时想着k423虽然看上去好像很惨的样子，可是她还是拥有很多宝贵的东西的。 比如父亲齐格飞、大姨妈德莉莎的亲情，好友芽衣、布洛尼亚、符华的友情，教官姬子的教导之情。在这些人的关爱下，k423经历着一次又一次虽然辛苦，但是却又快乐、温暖的冒险和任务。纵使她只是个复制体，但是她身边的人却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复制体，而是将她当成了一个真正的人、甚至是当成了本体琪亚娜本身。 所以，k423是幸福的。 那么，那个几乎被忽视的本体，那个真正的琪亚娜大小姐呢？ 她又怎么样了呢？ 她的父亲没能把她带出天命，所以她留在了那里。 这时候的琪亚娜，已经没有了自己的父母的照顾，在这里，她失去了亲情。 作为奥托重要的棋子，她很难去拥有朋友，在这里，她失去了友情。 琪亚娜只能是听从奥托的命令，去为他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成为奥托想让她成为的人。 她已失去了一切。 当时看到漫画里新加坡那一个篇章的时候，齐格飞跑去找人，让她们照顾好自己的宝贝女儿，这个片段让我感触很深。 齐格飞，你真正的宝贝女儿，谁来照顾？ 你为什么，就不能无时无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拯救琪亚娜呢?你甚至能千里迢迢来到新加坡，托人照顾自己的宝贝女儿k423。 真正的琪亚娜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的所作所为，她的心里会怎么想呢？ 她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姨妈把本该倾注在自己身上的亲情给了别人，她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齐格飞和德莉莎是因为愧疚，而k423自己也没有任何错误。 所以，错的，只能是这个世界了吧。（或者奥托）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一种冲动。 既然都没什么人写本体的同人，那我就自己动手吧！ 这样想着，我敲下了序章。 有些书友指教我，说我的心理描写太多了。 可是我想说的是：这本书，就是要写本体、写真的琪亚娜大小姐的心路历程。 她的孤独，她的痛苦，她的挣扎。 我想把这些写出来。 当然，如果照常进展，剧情没有理由发生与原版剧情不一样的变化。 所以我的设定是一个被剔除了一切记忆，只留下逻辑思维的灵魂降临到琪亚娜的身上。 她的经历的琪亚娜几乎完全相同，因此她的性格也会和琪亚娜相近。所以，她仍然是琪亚娜。只不过，是一个比较成熟，比较聪明，同时喜欢女孩子的琪亚娜。 因此，大家就把她当成那个本体吧。那个被忽视的本体。 这些基本上就是我的一些心路历程了，包括一些写作的计划吧。 希望大家能够接受我的想法和计划！（一鞠躬！） 同时以后也请多多指出在下的错误！（二鞠躬！） 没错明天又要去上学了等到中考前夕放假回来才能继续加油了！（三鞠躬！） 最后想说的是，谢谢大家能够在这本书更新速度极慢极慢的情况下坚持看下去。只有这点，我是真的真的千恩万谢！ （一百八十度大鞠躬！） ...... ...... PS1:我想不通为什么我这个剧情进展的速度，居然还被说慢。（是因为更新速度的原因吗？） PS2:哎呀呀一不小心这个东西就写了一千多个字了呢。要是拿这时间来写正文说不定今天都三更了都~ 总之，该说的也说完了！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祝中考的考生们能够考出自己理想的成绩！！！ 第十三章 坚持作战 广州市原本是一个繁华祥和的城市，作为神州最重要的通商口岸之一，它有着发达的经济、交通、文化。 然而，这一切都在一天之内化为乌有。 因为【崩坏】。 此时此刻的广州市，到处充满了硝烟与战火。 战争的双方并非是同类，他们之间也并没有家仇国恨。 一方遵循本能，一方谋求生存。 仅此而已。 即使如此，这也是一场赌上性命的战斗，一场需要拼尽全力的战争！ “锵！！” 琪亚娜刚刚将一旁的突进型崩坏兽杀死，就迎来了另外一只骑士崩坏兽的正面冲击。她只得在仓促间刺出一枪，与这只冲锋的骑士崩坏兽硬撼了一击。 “唰——” 琪亚娜被这一击打得后退十多米，双脚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不浅的痕迹，整个人气血翻腾，险些没有站稳。 与冲锋蓄势过的骑士崩坏兽正面交锋，并不是明智之选。 “啧！”琪亚娜将手中一击损毁严重的骑士枪扔到一旁，向自己身旁伸手虚握。 紫色的崩坏能很快顺从她的心意朝着她的手心汇聚，凝结成了一把简洁但坚固的骑士枪。 对面那只骑士崩坏兽慢悠悠地转过身，拉动身下与自己合为一体的战马，高举起手中的长枪，准备开始下一次冲锋。 “吼...” 骑士崩坏兽长啸一声，如同一辆飞驰的战车，冲向了琪亚娜。它的枪尖破开了空气，发出一声尖啸。 很明显，就算是个人都明白，这时候应该躲开这一击。 但是琪亚娜并没有。 她咬了咬牙，身上涌出无数的紫色光点，这些光点飞快地涌入她的骑士枪之中。随后琪亚娜后撤一步，稳稳地朝着冲过来的骑士崩坏兽刺出一枪。 双方的枪尖点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鸣之声。 “锵！！” 骑士崩坏兽的冲势豁然一阻，没能将琪亚娜撞开。 但是它继续朝着下方的琪亚娜施力，将她的骑士枪缓缓地压了下去。 “嘭...” 琪亚娜的双手微微颤抖，银牙紧咬，脚下的水泥地纷纷崩裂，向四周蔓延出一道道裂纹。 “锵！” 琪亚娜突然收力，同时向一侧闪开。 “轰！”骑士崩坏兽的长枪刺入了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声，无数的碎石向四面八方飞射。 像是彩排过一般，骑士崩坏兽刚刚收回自己的长枪，琪亚娜就已经到达了它的头顶，将骑士枪抵在了它的头上。 “噗呲...” “轰...” 一声闷响，这只骑士崩坏兽也重重地倒在了地面上。 琪亚娜喘了口气，刚刚放松了一点，俏丽的脸就蓦然一白。 “唔...”她捂住胸口半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落到地上。 虽然琪亚娜的外面看上去只是有些灰尘而已，但是刚才那下硬撼还是让她受伤了。 而这也不是她第一次选择和这种势大力沉的攻击硬拼了，早在之前，她的体内就已经积聚了伤势。 半晌后，琪亚娜抬起头来，望向前方。 刚刚清理过的街道上，有很多死士和崩坏兽的尸体。而在不远处，一些崩坏兽又陆陆续续地冒了出来。 蚩尤体内近乎无穷大的空间，不知道贮存了多少的这种东西。 独自防守这个街道的琪亚娜只能是且战且退，用这种方式尽量多的消灭崩坏兽和死士。 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再退了。 琪亚娜回过头，看向身后。 就在不到两百米远的地方，人潮涌动。 这是从广州市的东面撤来的队伍，这个街道几乎是他们通往避难所的必经之处。 这就是琪亚娜选择硬接崩坏兽攻击的原因了。一但她选择躲闪，冲势不减反增的骑士崩坏兽将冲入人流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碾成碎肉！ 琪亚娜将自己的呼吸捋顺了，将骑士枪丢到了地上。她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虚数描述仓库，从中取出了两样东西。 这是两把一模一样的手枪。 手枪的枪体呈深蓝色，结构复杂而精巧，作为手枪，它们看上去更像是锤子。而光是看着这对双枪，就有一种电流窜过自己身体的感觉。 双枪——索尔之锤。 琪亚娜喜欢近战，是因为她近战的战斗力确实非常强。不提卡斯兰娜家的怪力加成，不提沙尼亚特家的能力，她也有符华所教导的武术和出色的战斗技巧。 不过，这也不代表着她不会使用远程武器。 卡斯兰娜家族的武器一向都是双枪，他们在使用手枪的时候配合近身战斗的枪斗术，兼备了远程攻击和近战的手段。而他们也以自己的枪斗术为荣。 可是，琪亚娜虽然是卡斯兰娜家的人，却很遗憾的...不会枪斗术..... 没人教过有什么办法？ 不会枪斗术的话拿双枪近战只能用脚来踢人了。虽然琪亚娜觉得这样也不错，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用枪打吧。 好在，虽然琪亚娜不会枪斗术，但是她的枪法一样是满分水平的。 琪亚娜举起索尔之锤，对准涌来的死士群，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电浆般的子.弹疯狂地从枪口飞出，将前排的那些脆弱的死士撕成了碎片。而皮糙肉厚的崩坏兽也是被击穿了皮层，要不了几枪就能够解决。 这种巨大威力带来的是可怕的后坐力。 索尔之锤的每一枪后坐力都几乎与普通人使用的狙击枪相等，要是让别人来用，一枪就把自己给撂倒了。 然而琪亚娜脸色沉着，稳稳地把控着手中的双枪，甚至见不到她手腕的动作。 她只是向着死士群之中不断地射击，但是又精准异常，大多数的子.弹都能精确地送入死士的脑袋里面。 即使是这一队数量庞大的死士群，在推进到琪亚娜跟前的时候也已经损失过半了。 现在，就要用上之前所说的，一边开枪，一边踹人了。 ...... ...... 又清理完一批死士和崩坏兽，琪亚娜狠狠地喘了口气，抹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迹。 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又后退了近百米。那些撤退的神州人望向自己惊恐的目光已经一览无遗了。 琪亚娜苦笑一声，把头扭了回来。 在他们看来，干脆利落地消灭那些怪物的自己，也和怪物没有差别吧。 把视线转回来的琪亚娜很快看到，又一波死士和崩坏兽已经成型了。它们再一次群聚在一起，向着这些新鲜的人类发起了攻势。 这一波比上一波数量更多，琪亚娜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清理了。 “还没有支援么？”琪亚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向着那群死士和崩坏兽走去。 “就算没有支援，我...也得继续战斗下去啊。”她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再次举起手中的索尔之锤。 纵使自己可以轻松地脱离这片战场，逃出这个城市。大不了放弃这次任务，奥托也不可能把自己怎么样。可是，她的身后可还有数不清的普通人需要撤离，他们需要保护。 “所以，我还不能走啊。”琪亚娜不禁苦笑，在离死士群左右的位置站定。 这一次不能再退了。再退，战斗就将波及自己身后的民众。 以琪亚娜现在的状态，很难挡住这群崩坏兽和死士了。 所以—— “就看有没有支援来了。” 琪亚娜只能是抱着这种想法了。 “但是，那个奥托估计不会派支援吧...” 这个想法，确实是对的。 但是，奥托不派，也会有其他人派的。 ....................................................................................................................................去亲戚家吃饭咯... 吃完估计就上学了。 所以这个第二更嘛...... 嗯咳咳！！ 第十四章 支持！少女！ 琪亚娜灵活地转身，躲过一只镰刀死士的斩击。旋即她一脚将这个偷袭者踹飞，之后又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回身，将索尔之锤的枪口抵在自己身后的那只突进型崩坏兽的脸上。 “嘭！！” 突进型崩坏兽被强大的威力打得倒飞出去，砸入了街道上的某家杂货店之中。 刚刚做完这些，琪亚娜的直觉又突然传来危险的警兆。 没有犹豫，她立即想要朝一边闪开。然而，大脑发出行动的信号之后，全身的酸痛像是电流一般袭了上来。 于是，琪亚娜在原地停顿了一下。 “轰！！” 巨大的战车级崩坏兽从天而降，将本就已经坑坑洼洼的战场砸出了一个硕大的坑洞，一股气流以其为中心席卷四方，将无数的碎石与烟尘吹开。 银色的身影同样被这道劲风给卷了出去。 琪亚娜在狠狠地落到街道上，来回翻了不知道多少个跟头才止住了自己的身体。 “咳...” 刚刚停下来，琪亚娜就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殷红的鲜血滴落到地面上，形成了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就算有装甲保护，几乎正面受到战车级崩坏兽的攻击还是让她受创了。 “咳咳，比预想的要难一些啊。”琪亚娜艰难地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却很快又因为体力不支趴回到了地面上。 “这一波我才消灭了一半而已呢。” 这只战车级崩坏兽的攻击牵动了琪亚娜体内积蓄已久的伤势，这下她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 片刻，漆黑的阴影便笼罩到了琪亚娜的身上。 “可恶啊...要是【圣女祈祷】的话......”琪亚娜不甘地抬起头，毫不畏惧地注视着足有九米高的战车级崩坏兽。 如果是【圣女祈祷】的话，就可以把自己的伤势治愈了吧。 这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说到底还是怪奥托...”琪亚娜艰难地咧了咧嘴道：“我要死了，可不会放过那家伙......” 战车级崩坏兽发出一声吼叫，缓慢地举起自己硕大的前肢。 因为前肢过于沉重的关系，它的这类攻击速度非常地缓慢，哪怕是最蹩脚的女武神也能轻易躲开。 可是，沉重与缓慢换来的，是巨大的威力。 看着自己头顶上的那只硕大的崩坏兽拳爪，琪亚娜不甘地闭上眼，攥紧了手中的索尔之锤。 这就死了么？ 琪亚娜不禁想到。 真是扯淡的人生啊。 整天被利用，被派来派去地执行任务。 从小就没了爹娘，难道我是小白菜不成？ 不过，扯淡的人生结束了，也不错吧。 琪亚娜没有发现的是，她蔚蓝色的双瞳在此刻慢慢地染上了一缕火焰般的殷红。 战车级崩坏兽已经完成了蓄势，它抡起前肢，狠狠地砸向地面上毫无反抗之力的琪亚娜。 “呼——” 头顶传来凌厉的破空声，琪亚娜的身体骤然紧绷了起来。 ...... “噗！！” 想象之中的攻击并没有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液体喷出的声音。 “哎？” 琪亚娜眼中的红色很快不留痕迹地褪去，她抬起头来，望向了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璀璨的阳光照耀下，少女的身影虽格外醒目，但是也只能看到她纤细的背影。 少女斩下了崩坏兽的前肢之后，双手握刀蓄势，再次斩出。 她的手中绽放出无数道夺目的刀光，落在了战车级崩坏兽的身上。 “吼——” 这只战车级崩坏兽厚实的皮甲很快便四分五裂，笨重的它只能任凭对方急速地切割。 “轰...” 一个呼吸过后，战车级崩坏兽重重地倒地了。 少女没有收刀，她转过身来，看着趴在地上的琪亚娜，她不禁捂住嘴，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Kiana！？” .................................................................................................................................... 哎呀呀再过十分钟就要上学了呢~~~ 所以这个第二更只能到此为止了哦~~~ 下次见面，大概是24号吧~~~ 也可能是25号~~~ 管他呢~~~ 反正到时候我会回来的就是了~~~~~~~~~ 诶嘿嘿，好歹在这种情况下也没鸽嘛~ 端午快乐咯~ 第十五章 你的温柔与担忧，我无法承受 很多时候，有些人明明只是第一次相见，却仿佛相识已久。 看着眼前美丽的黑发少女，琪亚娜渐渐失神了。 缘分么？ 居然会和这个少女碰上？ 严格来讲，这并不是琪亚娜第一次看见这个少女。早在长空市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过这个少女了。那时候，作为第三律者黑发的少女被琪亚娜视作了敌人。 毕竟，律者不仅是人类的敌人，也是琪亚娜的仇人。 而现在，她却被这个“人类的敌人”给救了。但是，这也并不是琪亚娜失神的原因。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琪亚娜却感觉眼前的少女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并非似曾相识，而是如同阔别已久。 “Kiana!”黑发少女的眼中涌出点点泪光，她冲上前，将不明所以的琪亚娜紧紧抱住。 “！？” 琪亚娜惊讶地睁大了眼，没有防备地被黑发少女拥入了怀中。 她下意识地伸手抵在黑发少女的身上，想要将其推开。 可是当那温暖而柔软的感觉从身上传来时，琪亚娜的双眼蓦然迷离了。 这是多么美好的感觉啊，温暖、柔软又让人安心。 这让琪亚娜迷失了，她没有推开少女，而是张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少女拥入了怀中。 她的动作极轻，害怕会惊扰到此时的美好。 半晌，黑发少女开口了。 “Kiana，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黑发少女把手按在琪亚娜的头上，像是要将她摁进自己的身体当中。 少女略带哭腔地说道：“当我知道你们失联的区域是蚩尤第一次出现的区域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我还以为你们......” 琪亚娜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垂下眼帘，看着少女身后的景色，没有丝毫举动。 很快，黑发少女想去了什么，她稍微推开琪亚娜，抓住她的肩膀焦急地问道：“对了，姬子少佐和班长怎么了？她们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琪亚娜木然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她抬起眼帘，注视着黑发少年美丽的双眼，缓缓地开口道：“我......” 还没等她说出下一个字，一股猛烈的剧痛就从身体深处迸发了出来。 “咳咳！！” 满嘴的铁锈味袭上脑海，琪亚娜的眼前霎时模糊了。 “Kiana!”黑发少女顿时惊慌而起，她连忙横抱起琪亚娜，想要将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琪亚娜支撑着，她抓住黑发少女的衣袖，艰涩地开口道：“我...不是......” 我不是你的kiana。 琪亚娜想要说出这句话。 她明白的，黑发少女想要拥抱的、担忧着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拥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家伙。 长空市的时候，她们站在一起。 黑发少女也从未见过自己，她是不可能...这样在乎自己的安危的...... “没事的kiana，马上就可以到达安全地带了。”黑发少女抱着琪亚娜快速地朝着后方移动，在后方自然会有神州政府临时设立的救助站。现在因为休伯利安号上的女武神们的支援，死士和崩坏兽的攻势已经被延缓了。只要能够到达安全地带，以女武神的身体素质恢复这种内伤应该不成问题。 琪亚娜并不想让黑发少女误会，可是她现在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 难道是因为之前吐槽吐的太多了么？ 黑发少女看到琪亚娜想要说话的样子，温柔地说道：“先不要说话了，现在休伯利安号已经牵制住了蚩尤，我们很快就可以胜利了。你现在有伤，先好好休养！” 琪亚娜抿着嘴，痛苦地闭上了眼。 不要担心我啊... 不要对我这么好啊... 不久之前我还把你当做敌人啊... 我甚至，还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有被别人这样对待了，我真的......不想让自己再次变得脆弱。 这些或许还没有什么，而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 你的担忧，你的温柔... —— 都不是，给我的...... 你的温柔与担忧，我，无法承受。 —— —— 纵使我是地如此渴望。 .......................................................................................................................................................................... 第十六章 只要这样...就好 睁开眼，看到的并不是天空。 而是天花板。 “头...疼......” 琪亚娜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然后，她抬头扫视了一边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里是，伤员集中的地方么？” 在她周围，几十个床铺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很多的神州士兵缠着绷带，脸色发白地瘫在上面。 和崩坏战斗了这么久的琪亚娜看得出来，这些士兵很多都是被死士伤到的。 琪亚娜叹了口气，断定道： “没救了。” 没错，被死士所伤到的这些士兵，已经没有救了。 他们的伤口已经被崩坏能感染，用不上多久就会变成死士亦或者是丧尸。 对此，琪亚娜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虽然天命内部有压制崩坏能的药物，但是那也只能延长他们两周左右的生命而已。对于这种情况，琪亚娜有些不忍，但除了对这些士兵感到惋惜以外，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琪亚娜从床上站起来，立刻受到了多股视线的注视。 在这里照顾士兵的护士和医生，以及一些并不是被死士与崩坏兽伤到的士兵们，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琪亚娜。 原本，受到死士潮与崩坏兽的攻击，前线已经岌岌可危。可是在这个时候，一群年轻的少女突然出现，她们穿着奇特的战斗服，拥有强大的战斗力，挽救了随时都会告破的防线。 而琪亚娜，就被这些人当做了那帮少女们的一员。 对于这超人一般的存在，他们当然是怀着复杂的感情的。 不过，琪亚娜现在可懒得想这些。 “对了，那个黑发的女孩。她现在应该在前线战斗吧？” 琪亚娜感觉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大半。 “那么，就去帮她一下吧。”琪亚娜是这样想的。“毕竟被她救了一回...” 所以，还是得报答一下的吧？这样想着的琪亚娜，走出了这个由铁板搭成的简陋房屋。 现在的话，应该是直接上前线吧。 可是... ...... 【报答？你为什么还要去做这种事情呢？】 脑海之中，奇怪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琪亚娜的双眼豁然一凝——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琪亚娜的声音带上了寒意。 【我？我，就是你啊...】 “我可不会在自己的脑子里自言自语。”琪亚娜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双拳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握紧。 【呵呵，开始害怕我说出你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了么？】 【你，明明不想去见那个黑发的少女，不是么?】 “笑话，”琪亚娜冷笑道：“我为什么会不想去？” 【因为你知道啊，你知道如果去的话，自己会再被伤害的吧？】神秘的声音得意地说道：【你也有想到的吧？说不定你的那个复制体，那个k423已经和她会和了呢？】 【说不定她已经明白了，自己刚才对着一个并不认识的人做了一些很蠢的事。】 【说不定她现在正在后悔，正感到羞耻，正一点都不想见到你呢？】 【说不定...她看到和你一模一样的那家伙以后......】 “闭嘴！” 琪亚娜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同时闭上眼，仿佛逃避一样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哈哈哈，琪亚娜·卡斯兰娜，你怕什么？我只是将你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啊~】 “这、这才不是我内心的想法！！”琪亚娜不能接受这一点。 【不是的话，你干嘛这么激动呢？】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琪亚娜光洁的额头上滑下大滴大滴的冷汗，她站在原地，浑身颤抖。 【作为本体的你，连自己复制体身边的少女的一点点关爱都不敢接受。想想你的那个复制体吧~她可是每一天，每一秒，甚至是无时无刻不没有人牵挂啊~】 “我才不在乎！！”琪亚娜再也没有办法忍受了，她猛地大喊道：“给我滚远点！！” 【呵呵呵。】琪亚娜脑海之中的声音好像很是高兴的样子，她愉悦地说道：【好吧~我走~但我会回来的~】 【等到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出现...】 神秘的声音渐渐远去，但是琪亚娜的脑海之中仍然久久回荡着对方的话语。 仅仅因为k423身边的少女的一点点关心，我就变成这样了么？ 琪亚娜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这些，她的双眼也渐渐失去了光彩。 而我的复制体，却享受着这些，无时无刻不，每时每刻都。 如果我这个本体死了，也没有多少人在意吧？ 那...我活着的意义...还有吗？ ....... 不行！ 琪亚娜的双眼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她又慢慢地筑起了自己心里那道薄弱的防线。 还有的...我死掉的话...还有人发自内心地在乎的...... 比如自己那个多年没见的老爹，再比如自己那个幼女大姨妈—— 至少这两个人，还是会在乎我的吧？ 琪亚娜的脑海之中浮现出这两个人的身影。 那个绑着白发马尾的男人，那个穿着修女服的白毛幼女。 “至少...她们也还在乎我吧？” 可怜的少女这样想着，她终于恢复了一些信心。 琪亚娜站直了身子，举目遥望远处的战场。 “那...就不和那个黑发女孩见面好了。” 这样，也可以帮到她的吧。 只要这样就好。 只要这个还有人在乎自己，还有自己在乎的人，我就还能坚持下去。 琪亚娜向战场走去了。 至少为了臭老爹和大姨妈活下去吧？ 这个想法，让琪亚娜重新有了信念。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个信念，会如此之快地被摧毁。 会被摧毁的，如此彻底。 ......................................................................................................................................................................... 短？ 哼！【生气啦！】 明天就一更！ 第十七章 战场形势 “轰轰轰...” 广州市的中心地区，一艘战舰正在与一只闻所未闻的巨大生物战斗。 战舰不断调整炮台，朝着下方明显的活靶子发动没有停歇的攻击。 在蚩尤巨大身体表面的那些腐皮燃烧过后，露出的是布满崩坏纹路的结实肌肉。休伯利安号的炮弹打在上面，作用并不是很大。因此即使已经鏖战了如此之久，蚩尤仍然还生龙活虎。 虽然如此，依靠空对地的优势，休伯利安号应该还是可以无伤将蚩尤击败才对。 可惜，蚩尤并不是普通的崩坏兽，它拥有接近人类的智慧。 崩坏能仅仅足够驱使它的身体，但它却也有办法对休伯利安号进行攻击。 “嘎...嘣！” 蚩尤张开它的巨大的嘴，一口咬在一栋完好的大楼上。 它将头一扭，把大楼拦腰折断。 然后，它衔着半截大楼，猛地一甩。 “呼————” “轰！” 即使只有一半也是极大的大楼如同炮弹一般飞射上天空，狠狠地撞击在休伯利安号的护盾上，激起一阵剧烈的涟漪。 蚩尤很快如法炮制，将广州市的高大建筑当做自己的武器，抛向高空之中的休伯利安号。 “轰...” 这一次，休伯利安号倒是反应很快，启动引擎躲到了一边去。 一击不中，蚩尤朝着休伯利安号吼叫一声，发泄了一下自己的愤怒。 不过没关系，广州市的建筑物多的很，足够它扔上一天一夜的。 休伯利安号内，本来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再动脑筋的德莉莎郁闷了。 没想到蚩尤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少费点心呢！？ “啧！” 德莉莎小脸阴沉地站在舰桥上面，她迈着自己的小短腿来回踱步，思考了一会儿。 蚩尤投掷房屋的力道非常可怕，以休伯利安号战舰级的防护盾，竟然也没有办法多挨几下。 一旦护盾告破，休伯利安号上的女武神们可就危险了。舰体本身估计挨不上两下就得坠机。 这可是一千两百多米的高空！就算是德莉莎这样的S级女武神也不可能在经历如此高度的下坠之后存活！ 所以，只能选择稳妥的方法了。 于是，德莉莎下令道：“优先对蚩尤投掷上来的建筑进行摧毁，然后再对蚩尤发动攻击。” “是！”对于学园长的命令，休伯利安号上的女武神们自然是齐声回应。 “呼————” 很快，一栋异常高大的建筑物带着可怕的呼啸声穿破云层，笔直地朝着休伯利安号撞去。 休伯利安号上的炮口飞速调整，统统对准这个飞射而来的“炮弹”。 “轰轰轰...” 战舰上的炮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将密集的火力倾泻到建筑物上。 “轰轰轰...” 这栋建筑也只是钢筋水泥制成而已，在半空之中便被打得粉碎，化作一堆烟尘。倒是建筑物上的一个牌子幸免于难，它保持着高速移动的姿态，狠狠地拍在了休伯利安号的防护罩上，而且竟然一时贴在了上面。 舰桥里的人都看到了上面的字体。 【大.保.健】 气氛，一时之间变了。 ...... “吼！” 蚩尤看见自己抛上去的建筑物被击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欣喜。 对方不得不先化解自己的攻击，这就表明自己的攻击是奏效的。 见状，蚩尤更加勤勉地咬住一栋又一栋的建筑物，扔向高空之上的休伯利安号，使其无法对自己发动攻击。 于是，场面一度变得匪夷所思。 一只怪兽不停地把建筑物扔到天上，而天上的那艘战舰则不停地将半空中的建筑物粉碎，像是粉碎机一般。局面仿佛僵持住了。因为照这样看，再打个几十个小时，他们也还是会重复这些动作。 可是，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蚩尤在寻找可以上抛的建筑物的同时，它也在保持着高速的移动。 看上去好像它在和休伯利安号僵持，实际上它仍然向着人群避难的方向前进。 要是休伯利安号没有发觉这一点的话，那等蚩尤再向避难处靠近一点，就没有办法阻止它了。 还好，休伯利安号上还是有着细心的人的。 “德莉莎学园长！”一个驾驶员猛地回过头来，对着站在高处的德莉莎说道：“蚩尤在仍然保持原有方向移动！如果局面维持像现在这样维持下去的话，最多再过半个小时，它就能对撤离的人群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德莉莎闻言，可爱的小脸更是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了。 “没有办法阻止它么？”德莉莎连忙问道。 “以休伯利安号的火力...没有办法！”驾驶员如实说道：“蚩尤的身体实在太过坚固和庞大了，就算它顶着我们的火力前进，也能在我们把它消灭掉之前到达避难处。” “......”德莉莎沉默了。 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她是S级女武神没错，但是女武神在这场战斗之中的作用实在是微乎其微！ 就算她跳下去又怎么样，用犹大的锁链拉住蚩尤，不让它前进吗？ 锁链可能不会断，但是怎么也拉不住吧？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么？”德莉莎不甘地问道。 “休伯利安号的话，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驾驶员回答道：“休伯利安号再强，也只是一艘战舰而已。以一艘战舰的火力，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只是一艘战舰而已...”德莉莎的眼中放出了亮光，她连忙问道：“那么，需要多少艘战舰才能真正阻挡蚩尤？” “至少需要...四艘和休伯利安号同等级的战舰，才有足够的火力压制蚩尤，让它没有办法再前进分毫。”驾驶员道。 “也就是说，除了休伯利安号以外，还得要有三艘战舰支援过来才行？”德莉莎问道。 “是这样没错...” 德莉莎双手抱胸，脸色凝重思考了片刻。 蚩尤出现这种事，天命总部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如果要派遣支援的话，也应该已经派出了，所以求援也是没有必要的。 不过，德莉莎却是很担心自己的那个“爷爷”，是否会在乎广州市这一千多万人的性命。 “......唉......” 德莉莎停下了思考，她叹了口气，道：“听天由命吧。” ...... ...... “吼！” 蚩尤再度咬断一栋高耸的建筑物，朝着休伯利安号甩去。 果然，休伯利安号只能先行将其破坏，然后将剩余不多的微弱火力倾泻到它的身上。这对于它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而已。 只要这样持续下去，胜利就会属于我！ 蚩尤明白这一点。 不远处就有无数鲜活的人类在等待着它享用！ 看样子自己沉睡的这五千年里，人类繁衍的非常好啊。只是一个聚落就有这么多人了。那世界上的人类说不定已经到了一个吃不完的地步啊！ 想到这，蚩尤张开大嘴，咬住一个建筑，想象着这是鲜活的血肉。 啊，好久没吃到新鲜的血肉了，是什么味道来着？ emmmmmmmm怎么头有点疼，是太久没吃东西导致的么？ 想到这，蚩尤突然发觉了什么。 它巨大的眼珠子轱辘一转，看向了远处的天际。 “嗖嗖嗖嗖嗖...” 无数发炮弹如同流星一般，擦破大气发出尖锐的鸣啸，跨越数千米的距离狠狠地轰击在了蚩尤的脸上。 “轰轰轰轰轰...” “吼吼吼！！！” 蚩尤痛苦地嘶叫而起，连嘴中衔着的大楼都被打得粉碎。 怎么可能！？那艘古怪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有火力攻击自己？！ 就算有，它也不在那边啊！ 蚩尤摆过头，凶狠地注视向了炮弹飞来的方向。 像是在回应蚩尤的视线一般，一艘通体漆黑的战舰破开层层云雾，气势磅礴地降临到战场上来。 蚩尤看见偷袭自己的家伙现身了，立刻操起...咬起一块板砖（楼房）准备丢过去。 这时，却又有意外发生。 “轰轰轰...” “吼！！！” 蚩尤再次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炮弹打得嗷嗷直叫，它憋屈地转过头，发现在自己的身后，又有一艘气场强大的战舰显出身形，朝着它持续开火。 同时，休伯利安号和那艘通体漆黑的战舰也朝着蚩尤发动了攻击。 转眼间，蚩尤被三个不同方向的人同时攻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先把嘴巴里的板砖往哪边丢了。 于是，它只能继续愤怒地痛叫。 “RUA！！！” ...... “还好赶上了。” 牧月忍冬，或者说是逆熵的盟主，就正站在那艘通体漆黑的战舰之中，亲自指挥着战斗。 而第二个出现的战舰，则由逆熵的头领之一的可可利亚进行指挥，同时也听从他的命令。 “好，给我对蚩尤进行全面的火力压制！！” 牧月忍冬厉声下令。 ..................................................................................... ..................................................................................... 刚才码字的时候，写着写着就飘了。写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就是【大.保.健】后面还写了一些的） 可惜了，要是没删那些的话，就是史上最长的一章了呢... 说起来，想看我删掉的片段的话，就加一下书友群吧！ 简介里有群号~~~~答案单字一个“是”~~~~ 第十八章 疯狂的蚩尤 琪亚娜站在一栋即使是在广州市也算是很高的大楼楼顶。 说起来，自己怎么老是站在楼顶呢？好像每次出场都是在楼顶的说。 琪亚娜思考了片刻，旋即放弃思考这个问题。 嘛，反正楼顶是个好地方啊。视野开阔不说，还有一定的隐蔽性，是个打黑枪的好地方。 琪亚娜站在这里，用手上的索尔之锤对远处的死士和崩坏兽进行狙杀。当然，如果直接这么干的话，很容易被战场上的其他女武神给发现。琪亚娜现在可不想见到那个黑发少女。 所以，她只是对较远处的死士和崩坏兽后续部队进行击杀，减少前线的女武神们的压力。 现在因为女武神的加入，战场形势已经好了很多。死士潮和崩坏兽群已经被阻挡，推进速度大大减缓，有些地方甚至因为镇守的女武神较强的缘故，被反推回去了一些。 不过，蚩尤不死的话，这些崩坏兽和死士就是无穷无尽的。 而现在... 琪亚娜收起双枪。她已经连续战斗了许久，身体尤其是手腕处已经非常疲劳和酸痛了，现在战局僵持，她赶紧趁现在休息一下，恢复自己的战斗力。 于是，琪亚娜找个地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便坐下了。 然后，她把视线挪到不远的市中心。 那里有着四个庞然大物，三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三个在天上的明显是一伙的，它们仗着自己在天上外加人多的优势对着地上那个进行群殴，气焰嚣张至极。 地上的那个家伙就很惨了，因为在地上而且手短人少的缘故，只能时不时地扔块板砖威慑一下，大部分时候都是被揍得嗷嗷直叫，发出愤怒的吼叫：“RUA!”,就连扔上去的板砖，还没碰到人家就被打成了渣渣。 很明显，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一方毫发无伤，一方只能挨揍。 可是，地上的那只却顽强的很，被天上那三个揍了半天，还是生龙活虎的，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会继续保持。 琪亚娜放下心了。 “哼哈哈，看样子这次任务还是完美完成了呀。”琪亚娜伸了个懒腰，想要像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笑出声。 可是，她没有发现的是，虽然她已经笑出声了，可是那张精致的脸上却只有一丝一眼就能看破的虚假笑容。 琪亚娜以为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活下去。 她以为。 内心真正空洞的人，是没有办法，真诚地露出笑容的。 ... 休息了一会儿，琪亚娜站起来走到了楼顶的边缘。 这次，她看向了距离很近的一处战场。 在那里，穿着红色女武神装甲的黑发少女手持太刀，毫不留情地斩杀前方的崩坏兽。她的身后是一个娇小的灰发萝莉。相较起冲锋陷阵的黑发少女，灰发的萝莉悬浮在空中，躲在后方操控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威武的机器人使用各种重武器，大片地杀伤敌人。 灰发的萝莉，琪亚娜也见过。 在长空市见到的时候，就是黑发少女和她站在k423的旁边。 琪亚娜把注意力放在黑发少女的身上，即使是这样站得远远的看，她还是觉得对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只要看着黑发少女美丽的面庞，心中的熟悉感就不断涌起，温暖与渴望也同时出现在了她的心中。 琪亚娜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我是k423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 ... “不对！”琪亚娜狠狠地摇了摇头，像是想要将自己之前想法甩出去。 “我就是我...那个家伙只是复制体而已！” 琪亚娜连忙安慰自己。 “她再怎么样，也只是用我的基因制造出来的复制体。我...我才是本体！” 琪亚娜这样想着，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 ...... ...... “轰轰轰！！” 又是很多发导弹轰炸在蚩尤的身上，将那块地方炸的血肉模糊。 剧烈的疼痛再度让蚩尤嘶吼而起，它已经快被逼疯了。 就算它皮糙肉厚，被炸了这么久，伤势也已经积累到了一个程度。 蚩尤的理智早已经在反复提醒它：必须要逃走！再这样下去的话，这一次就不是沉睡这么简单的结果了。 这里是沿海，蚩尤不信天上那三个东西还能下海。只要自己逃进海里，它们拿什么抓自己？！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等自己在海里捕食上那么几个月，把伤养好了，再出来混也不错。 可是，它不甘心啊！ 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有它渴望了多年的人类，这个数量比它以前吃过的总数都要多！而它刚刚苏醒的第一战就被打成这样，它难以接受无功而返的结果。 然而，事实已经在提醒它，再不走的话，真的会死在这里。 蚩尤终于下定了决心。 “吼！！” 它突然仰天长啸，粗壮的四肢上蔓延出密密麻麻的崩坏纹路，闪耀着诡异而夺目的紫光。 蚩尤将自己不多的崩坏能注入四条腿之中，让这四条本就像大楼一样的腿更加粗壮了几分，如同四根擎天巨柱。 然后，它有力的后肢猛地一踏地面，将那里坚固的地面踩出一个大的吓人的脚印，而它则接着这股力狂奔而起，直接冲向前方。 蚩尤所冲击的方向，并非是向着大海的。 它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殊死一搏！ 三艘战舰发现蚩尤突然丢下他们向避难处狂奔而去，连忙跟了上去，用最大的火力攻击着它。 然而蚩尤却不管不顾，一门心思只想着冲锋，任凭这些火力已经将它的屁股炸开了花。 “吼！！！” 狂奔着的蚩尤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嘹亮吼叫。 人类！我来了！等着在我的肚子里度过最后的时光吧！ .......................................................................................................................................................................... 不出意外，今天三更 以答谢“謎のヒロインX”同学的十五个咸鱼突刺...... 第十九章 最后时刻 看到蚩尤向避难处冲去，处在休伯利安号上的德莉莎脸色变得慌张至极。 她马上接通了正在前线对抗死士和崩坏兽的女武神们的通讯，语气急促地说道： “所有人！立刻撤退！立刻撤退！” 这让正在战斗的女武神不知所措了起来。 撤退？ 前面是崩坏兽，后面就是避难处，避难处的门口甚至还有一大批没有进入避难处的民众，我们要往哪撤？ 就算是往两边撤，也得看周围这些死士和崩坏兽答不答应啊。 芽衣立刻回应道：“德莉莎学园长，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能够撤退的方向了啊。只有等休伯利安号过来接应...” “那就尽可能的后退！”德莉莎紧紧地抿着嘴唇，语气低迷地说道：“蚩尤朝着你们那边冲过去了！我们挡不住它！” 闻言，所有在战场上的女武神们皆是脸色大变。 她们在休伯利安号上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这个魔神蚩尤根本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而现在它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遵从命令吧。”芽衣率先说道。可以看出芽衣在这些女武神当中还是有不小的威信的，在她身边的女武神们也纷纷点头，一同向后方撤退。 于是，正在前面与死士、崩坏兽战斗的女武神们全线撤退，朝着避难处前进。 这一幕，却是让另一个人诧异了。 “她们走什么啊？”琪亚娜皱起她好看的眉头，不明所以地说道：“撤退了死士和崩坏兽不就没有人阻拦了吗？” 琪亚娜并没有诧异太久，因为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很快回答了她的问题。 “咚咚咚！！！” 琪亚娜回头看去，便是看到了一幅震撼的场面。 山岳一般的蚩尤疯狂地向前奔跑，它丝毫不顾在自己身后不停攻击的三艘战舰，一门心思向前冲。所有妄图阻拦它的东西统统被碾成了渣滓，大楼如积木般倒塌，汽车像石子一样被踢开。 这一幕让琪亚娜都呆滞了片刻。 然后她脸色剧变，下意识地跳到另一栋楼的楼顶，远离了蚩尤前进的方向。 蚩尤一路狂冲，将它所经道路上的一切都粉碎了。 死士被踩成肉泥，崩坏兽像皮球一样被踢开。 这样下去，很快它就会冲到避难处了！ 琪亚娜暗暗焦急。 虽然她并不在蚩尤前进的方向上，可是，蚩尤的目标可是整座城市的人的性命。 怎么办？坐视不理吗？ “不行...这可是一千多万条人命啊......” 可是，就算不坐视不理，我又能做到什么？ 挡在蚩尤的前面像那些死士一样被踩成无法辨认的一滩血肉吗？ “我该怎么做？” 琪亚娜陷入了迷茫之中。 想要帮忙，可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还是走吧...好歹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后还能继续对抗崩坏，拯救更多的人...... “吼！！” 山岳般的生物从她的眼前一晃而过，随之而来的劲风将琪亚娜银色的长发吹得飞舞而起。 她这才回过了神来。 琪亚娜情绪低落地坐下来，望着女武神们撤退的方向——同时也是蚩尤前进的方向。 以蚩尤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先将暂时还无法进入避难所的人群一网打尽吧？ 到时候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琪亚娜不敢再往那边看了，因为很快那里就会变成尸山血海。 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上层人士，还是平日不起眼的清洁工，都会变成蚩尤的口粮......就算是女武神也没有办法幸免...... “等等！女武神！？” 琪亚娜猛地站了起来，看向了避难处。 女武神们已经退到了人群的前方，她们已经无路可退了。所有人能够期望的就是跟在蚩尤后面的那三艘战舰能够在蚩尤到达之前将其杀死。 而在最前方，黑发的少女站在那里，像是要保护自己身后的民众。 为什么不逃跑？ 琪亚娜不明白。 像我一样先逃了再说啊！像这样白白送死算什么？！ 琪亚娜的双腿开始缓缓地移动了，她向着蚩尤的方向，跃上一栋又一栋房屋的顶部，开始时只是缓慢地向前跳跃，但很快，就变成了狂奔。银色的身影在楼房之间飞快的穿梭着，朝避难处冲去。 ...... ...... 芽衣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她已经无数次尝试着去沟通自己体内的那个律者了，可是，对方却只是传回这样的信息。 （我现在可帮不了你，你体内的炸弹要不了多久就会爆炸。要是我上，咱们俩一起玩完。） “可是！” （别想了，那只崩坏兽说不定还会越过你直接冲进你身后的人群里，我不出手你还有希望趁乱活下去，我要是出手了，就死定了。你嫌命长，我还不想死呢。除非它踩到我脸上来，我是不会出手的了） “......” 芽衣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对方是不会出手的了。因为现在还不是必死的局面。 虽然要是蚩尤要是真敢踩到自己的身上来，这个家伙肯定就算是死也要让对方付出价...... 芽衣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让姬子少佐安装这颗炸弹了。 不过，如果没有这颗炸弹，化身为律者的她会杀死更多的人，也说不定呢？ 而更让芽衣不省心的是，自己身边的这些女武神们。 后退了这么多，她们已经可以向远离蚩尤的方向撤退了。不像密集拥挤、无法撤退的人群，人数较少，训练有素的她们是可以撤出去的。就算中间会遭到死士和崩坏兽的阻击，那也比挡在蚩尤面前要好得多。 “你们，为什么不走啊？”芽衣不禁问道。 “芽衣学姐不走，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走呢？” 这里的女武神大多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员，自然有些是这样称呼芽衣的。 而一旁的布洛尼亚，也难得地用有感情的声音说道：“芽衣姐姐留下来的话，布洛尼亚也不会离开的。” “你们哪...”芽衣不禁苦笑而起：“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如果kiana在的话，也肯定不愿意走吧？ 真是一群笨蛋。 蚩尤的身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越发巨大，她们身后的人群早已乱成了一团，有想要向两边跑的，有想要挤进避难所的，可是因为人太多的缘故，能够做到的反而寥寥无几。 而当蚩尤靠近到这种地步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住了。 当一座大山朝你飞来时，你会作何感想？ 自然是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听使唤，只能站在原地等着被碾碎。 好在kiana那个家伙不在这里，她应该可以活下去吧？ 在最后的这一刻，芽衣想到的是那个银发的少女。她已经将其安置到存放伤员的地方了，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躲过一劫吧？ 只是，为什么她没有绑着她标志性的双马尾麻花辫呢？ 芽衣当然也不是没有在宿舍见过琪亚娜披头散发的样子，可是在出战的时候，为了作战方便，kiana总是会把头发绑起来的。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 希望自己体内的那个家伙，在最后的时候会出手吧。 这样想着，蚩尤已经冲到了不到两公里远的地方。而以它的速度，穿过这两公里也不过是秒秒钟的事。 芽衣已经可以看到对方兴奋地张开那张大得吓人的巨口了。 而第三律者...仍然没有要出手的迹象。 看来，这就是最后了啊。 芽衣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退却。 她已经认定，自己今天会死在这里了。无论第三律者出不出手，她都是战死的结果。 蚩尤的巨口越来越近，这里也将变为人间炼狱。 自己也将战死，和自己身边的这些少女们一起。 ...... ...... 这一切，终究没有发生—— 因为一道银色的身影。 .......................................................................................................................................................................... 第三更会晚一点 第二十章 白骑士·月光！ 琪亚娜跃上房顶，即使遇上水塔也没有停下，直接凭借自己纤细的身体从水塔底下滑了过去。 “一定要追上去!”琪亚娜用尽全力追逐着狂奔的蚩尤，她装甲后面的小型崩坏炉已经运转到了极限。 但是，琪亚娜还是只能看着蚩尤的身体与自己的距离一点点拉大。 “可恶可恶可恶!”琪亚娜不甘心地追逐着，“我才不允许，刚刚救过我的人死在我前面!” 拼尽全力，就算耗尽所有的力量也要追上去! 但是，追上去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她有办法阻止蚩尤前进的步伐么？ 即使追上了，也只是变成死在蚩尤手下的第一个人吧？ 但是，这都不是现在的琪亚娜考虑的问题。 她只知道，面对蚩尤，那个黑发的少女会死。 一想到这个，内心深处就会传来一阵沉闷的疼痛。 只有她，只有她，绝对不能死! 琪亚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她以前几乎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愿望，如此想要让一个人活下去。 琪亚娜有一种预感，若是看着那个黑发少女死在自己面前，她很有可能会感到巨大的痛苦。 那是不亚于得知塞西莉亚死去时的悲伤，那是不亚于齐格飞将自己的名字给予k423时的绝望，那是不亚于八重樱消失时的伤感。 为什么自己会将那个黑发少女当作如此重要的人呢？ 琪亚娜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 只要知道，自己这份心情毫无疑问是真的，就行了！ 仿佛是感受到了琪亚娜内心的决意，她身后的小型崩坏炉突然全速运转，很快便突破了B级女武神装甲的极限。 强大的力量注入琪亚娜的体内，她的速度很快提了起来，终于不用再被蚩尤拉开距离，甚至开始缩短。 然而，这套装甲似乎还远远没有达到极限，它仍然在加大输出，高浓度的崩坏能让周围的温度都开始上升。 下一刻，银白色的光点出现在琪亚娜的身上，覆盖住了她身上的装甲。 琪亚娜身上的装甲开始发生了变化。 原本以黄、黑白为主色调的连身的紧身衣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更加简练的装甲。琪亚娜的头顶上出现了两个白色的羽翼，新的装甲以白色为主，黑色为辅，点点蓝色点缀在上面，使其变得更加华丽。 新的装甲包裹住琪亚娜纤细的手臂，露出了她光洁的双肩。原本相连的下半部分也分开了，变成了漆黑的短裤和亮银色的腿部装甲。 很显然，这是一套全新的装甲。 而琪亚娜身后的崩坏炉仍然在运转，仿佛没有上限一般输出着崩坏能。 然后，几息之间，这套装甲甚至超越了A级装甲！ 琪亚娜没有见过这身装甲，但是，她仍旧能感觉到这套装甲的不凡。单说它对自己的增幅，就已经远超以前自己常用的【圣女祈祷】！ 现在琪亚娜的速度得到了大幅度的增长，原本被拉开的距离也被迅速地拉近，而在这个过程之中，琪亚娜的速度竟然也越来越快。 只是，最后浮现在琪亚娜脸上的像是面具一样的装甲，倒是让她有些在意。 不过，琪亚娜现在可没有办法想那么了。 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很好，这样的话，能追上！” ...... “主教大人，第四代试做型弑神装甲——白骑士·月光被激活。” “很好，琪亚娜·卡斯兰娜没有让我失望，开始记录数据吧~” “是！主教大人！” “呵呵，琪亚娜，就让我看看，你能达到哪种程度吧。” ...... 琪亚娜并不知道她现在正在被人暗中观察，她只是继续加速，极快地拉近自己与蚩尤的距离。 她双腿一用力，跃上了一栋极高的商业大楼。 一到这里，琪亚娜便有些后悔了。 从后面那栋楼跃到这里来，并没有耗费多少力气。可是一到这里来琪亚娜才发现，这栋楼的前面居然已经没有其他的楼房了！这上百米的惊悚高度，已经可以俯视蚩尤了。 跳下去的话，会死的吧？ 但是，现在蚩尤已经非常接近避难处了，如果缓慢下去的话，本来已经拉近的距离就会再次被拉开。 到时候，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那就，直接跳下去！” 琪亚娜从来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她的速度不减反增，直接冲出了楼台。 迎面吹来的风将琪亚娜的长发吹得狂舞，她笔直地向下方落去。在没有一点点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从上百米的做高度自由落体运动，这种行为就像是在自杀。除非奇迹发生，不然等待少女的，只有死亡。 下一秒，奇迹发生。 美丽的光翼在刹那间从琪亚娜的背后伸展而出，一股奇特的力量从琪亚娜的体内迸发而出。 “呼！！！” 在坠到地面前的前一刻，琪亚娜的身形猛地止住了，强烈的劲风将周围的一切席卷而开。 “这一次...”琪亚娜踩在了大楼的竖直面上，双腿蓄力片刻，将脚下的大楼表面踏得粉碎，如同流星一般飞射而出。 “我可不会，让自己不愿看到的事情，再发生了！！” 这一次，琪亚娜的速度已经没有办法再用肉眼观察了。 银色的流星在街道之上一闪而逝，所过之处狂风席卷，楼房的玻璃也统统碎裂而开。 琪亚娜紧盯着越来越近的蚩尤，双手之上，索尔之锤绽放出耀眼的电光。 ...... 蚩尤兴奋地向前狂奔。 后面的三个东西已经无法阻止我了！现在还有谁能够阻拦我的进餐！？ 哼，虽然前面还有一些看上去有些不一样的人类挡着，好像要反抗的样子，但是这些人也只会变成自己脚下的泥巴而已！ “吼！！” 蚩尤已经兴奋到了极点，因为成功就在眼前。 沉睡了五千年的它估计不知道，它所在的这片土地上流传着一句俗语—— 乐极生悲。 “嗖！！” 银色的流星在它的眼边掠过，那速度之快甚至让蚩尤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过，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个飘在空中的家伙，好像就是刚才飞过去的那个？ 琪亚娜来到蚩尤的面前，她面色森冷地注视着这只朝着自己狂奔过来的生物，举起了手上的索尔之锤，将近乎实质的崩坏能输入到其中。 “噼哩噼哩...” 电光闪烁，无数条雷蛇萦绕在了琪亚娜身边，甚至让人以为她便是第三律者。 琪亚娜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蚩尤，手上像是握着什么重物一样，将索尔之锤朝着蚩尤狠狠一挥！ “轰！！！” 一柄由雷电组成的蓝色战锤凭空出世，它的体积极大，闪烁着耀眼的蓝色电光，重重地轰击在了蚩尤的身上。 下一刻，雷电如同蓄势已久一般爆裂而开！ “轰轰轰！！！” “吼！！！！！！” 蚩尤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叫，它之前冲击时的磅礴气势也瞬间消散一空。 它巨大的身体被这一击给打得偏向一边，之前的冲势化作动能让它整个滑了出去。 蚩尤巨大的身体滑向了右方，从人群的一边掠过。它的身体将大地犁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大片大片的城区被夷为平地，而路上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死士和崩坏兽被它给轧成了碎渣！ 惊呆了的人群就这样看着一座大山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将一边的建筑全部毁坏。 “呼...呼...还好赶上了！” 琪亚娜停留在空中，挥动锤子的手臂酸胀无比。但是她还是欣慰无比。 堵在避难所门口的人群，就在她身后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了啊！ 在这个距离，就算是将蚩尤击杀了，它的身体也会动能不减地冲进人群之中，不知道会轧死多少人。 蚩尤的身体停止了滑动，那震撼人心的索尔之锤也消失了。 现场陷入了刹那的寂静之中。 下一秒，琪亚娜就被震耳欲聋的呼喊声给震地头晕。 “哦哦哦哦哦哦！！！” “我没死！我没死！” “太好了！！谢谢你啊！” 这时候，琪亚娜倒是庆幸自己脸上还有一个遮挡面部的装甲了。 不然，非得让这几百万人看到自己通红的脸。 ...... ...... 人群当中，两个穿着军装的男.人.站在一起。 他们赫然就是之前被琪亚娜所救过的第六小队的幸存成员。 “是她！”方队长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虽然对方的脸上有着遮挡的装甲，但是他还是认出来了。 “方队长，”一旁的小吴满脸严肃地说道：“现在我确信一件事了。” “什么事？”方队长问道。 “她...” 小吴顿了顿，脸上露出真挚而狂热的神情。 “真的是天使！” .......................................................................................................................................................................... 今日更新量近8k...... 除了之前四更的那一天，就今天更的最多了（累死了） 这章还是手机码的，真是酸爽。（另外为什么“男.人.站”这三个字都能是敏感词汇！？） 再次感谢“謎のヒロインX”同学的十五个咸鱼突刺，这是本人受到的最大的一笔打赏了！ 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不过，还有一件事就是—— 明天又要上学了！（放心明天还有更新） 这一次，将是离家最久的一次... 一直到七月十一、十二号左右，咱才会回来。 希望咱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还记得咱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 .............. .............. .............. （黑化预定） 第二十一章 魔神陨落 芽衣抬起头来，注视着天上那个银丝飞舞的美丽少女。 “ki...ana？” 那个身影，无论怎么看都毫无疑问是kiana，可是，为什么对方的身上还有着一丝陌生的感觉？ 之前撞见琪亚娜的时候，因为内心慌乱的缘故，芽衣并没有在意这一点。而现在，她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不对劲。 总有一种，对方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感觉。 “是我想多了吧？” 芽衣轻轻地摇了摇头，把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甩了出去。 “我怎么会觉得kiana陌生呢，明明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很熟悉的。” 刚刚放松下来的芽衣，突然听到自己身后的人群爆发出了一阵惊恐的叫喊。 “怪兽!还有怪兽！！” 芽衣闻言，立刻绷紧了身体，握紧了手中的“柳叶刀”。 在前方，没有了女武神部队阻挡的死士和崩坏兽也在这时冲了过来。 芽衣用余光看了看自己身后那乱成一团的人群，心中暗叹一声。 “这下麻烦了。” 需要保护的对象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这要如何与前面的崩坏兽、死士战斗呢？事实证明，战斗中普通民众的存在只是给超级英雄增加难度而已，距离这么近，会不会波及到就先不提，光是眼前这崩坏兽和死士的数量，女武神部队就不可能全数拦下。而只要有一个漏网之鱼，就会出现巨大的伤亡。 但是，事到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了。 “吼！！” 前方的死士与崩坏兽看见如此之多的人类聚集在一起，本能的促使直接让它们陷入了疯狂，个个用尽全力冲锋而来。 “啊！！” 更糟糕的是，看见这些蜂拥而来的怪兽，人群之中爆发出了巨大的恐惧。这些人纷纷后退，可是却发现后方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反而还造成了不少踩踏事故的发生。 高空之中的琪亚娜看着下方的冲锋的死士潮和崩坏兽群，眼前蓦然出现一道光屏。 【对军用自动定位伽马射线攻击系统启动】 无数个光圈骤然在琪亚娜的眼前亮起，每个光圈都代表着一只死士或是一只崩坏兽，它们仿佛死亡的套索一般，锁定了每一个敌人。 【各类死士共843个，各等级崩坏兽259只，敌人数量总计1102。】 琪亚娜身后那双美丽的光翼猛地伸展开来，绽放出耀眼至极的光芒。 【全数锁定】 这是天使的处决，这是代表着死亡的光辉。 【光翼展开】 无数道璀璨的流星从光翼之上迸发而出，如同精准的技师，射向了早已被锁定的敌人。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有的只是夺目的光芒。 “吼吼吼...” 无论是死士还是崩坏兽，在这致命的流星之下都在转瞬被贯穿了身体，狠狠地钉死在地板之上。 纵使它们嘶吼着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任凭高温的射线贯穿，然后熔化自己的身体。 几个呼吸的时间，战场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只剩下三艘赶来的战舰引擎的运作声还在隆隆作响。 ...... ...... 黄埔港中，浮在水面的潜艇上。 “嘎嘣...” 穿着军装的科尼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几乎要把自己的牙给咬碎。 他眼睁睁地看着即将大杀四方的蚩尤被打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威势，被打得节节败退，现在都已经要退后到这里来了！ “废物！废物！”科尼气急败坏地大叫着，抓着手上的绿色宝石胡乱挥舞。他歇斯底里地朝着向港湾败退的蚩尤怒吼道：“你退什么！给老子冲啊！长这么大难道都是白长的吗！！？” 然而，不管他叫得多大声，蚩尤还是被三艘战舰打得不停退后，明显是想来到海洋之中逃窜了。 没办法，科尼并没有给蚩尤多少崩坏能。一方面是害怕蚩尤实力恢复得多了会反叛，另一方则是科尼以为以蚩尤的体型，只要能动，随随便便都可以摧毁整个广州市。而蚩尤的那一次冲锋已经将大半的崩坏能耗尽了，它的各项身体能力已经在急剧下滑，再不撤退才是傻。 “啧啧啧...” 正在科尼大叫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处于气头上的科尼立刻回头，怒视着自己的下属雷德。但他惊奇的发现，雷德的脸上完全没有以往的恭敬，只剩下蔑视的神情与嘲讽的冷笑。 “科尼上校，你还真是愚蠢啊。”雷德对着自己的上司冷嘲热讽道：“现在的战局如此清晰，你居然还没有办法保持清晰的头脑。” “雷德，你这个家伙在胡说什么！”科尼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都快要气炸了，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雷德冷笑了一声，开口道：“果然大人把你当做弃子是正确的决定。” “什么？！”科尼一时间无法理解雷德的话。他刚想开口质问雷德，却发现雷德直接走到潜艇的边缘，纵身跳入了水中。 科尼愣住了，他仍然不知道雷德为何要这么做。 先是嘲讽自己的上司，然后又突然跳进海里。难道他疯了吗？ 当然没有。 下一秒，科尼的疑惑便被解开了。 “吼吼吼！！！” 一张大得仿佛能吞食天地的巨口突然从科尼的身后袭来，当科尼转身的时候，他已经和整艘潜艇一起被塞进了蚩尤的嘴中。 当蚩尤口中的腥臭味袭来的时候，科尼愚笨的脑袋终于转过了弯来。 “原来...如此......” 科尼不甘地瞪大眼睛，他转过头，看着自己手中绽放着奇异光辉的宝石。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那个大人的计划。 原来是这样！那个大人从来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这也不是什么好差事，更不是飞黄腾达的机会。 从一开始，他就是弃子。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 蚩尤将自己的嘴巴咬合，那艘不小的潜艇就这样被它整个吞了下去。 可是，这个时候选择攻击这艘潜艇，可能也不是什么好的决定。 包括休伯利安号在内的三艘战舰在这个时候对蚩尤狂轰滥炸，这一回，蚩尤连蜷缩身子躲开要害都做不到了。 “轰轰轰...” 三艘战舰同时使用了最大火力集中攻击蚩尤的头部，不知吞噬了多少活物的这张嘴在最后终于是被击穿了。 蚩尤原本闪烁着凶光的双眼豁然熄灭，它的身躯重重地倒在了港口边。 “咚！！” 整个黄埔港都为之一颤，弥漫起漫天的烟尘。 再给它一点时间，它就将跳入海中，进入战舰无法抵达的深海。 然而，在最后它却匪夷所思地选择将停靠在港口的那艘潜艇给吞噬了，否则它应该是可以逃走的才对。 不论如何，活了数千年的崩坏兽——魔神蚩尤，在这一刻，气息全无。 ...... ...... “噢噢噢噢！” 休伯利安号上，驾驶员和女武神们都发出欢呼声。 她们总算是将这只史上最庞大的崩坏兽斩杀了！在对方造成巨大伤亡之前！ 德莉莎也露出了可爱的笑容，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下一刻她又反应了过来。 “蚩尤的体内还有死士和崩坏兽！立刻检测还有没有死士和崩坏兽涌出！” 德莉莎难得细心地下令道。 听到命令，操作员立刻启动战舰上的索敌系统。 虽然现在黄埔港上雾气弥漫，再加上漫天的烟尘导致能见度极低，但是这些还是难不倒休伯利安号上的装置的。 “...德莉莎学园长...”操作员看了看屏幕，沉默了半晌，说道：“死士和崩坏兽还在从蚩尤腹部的伤口中涌出！” “而且...” “而且？”德莉莎连忙追问。 “它们的数量比之前，多得太多了！”操作员脸色难看地说道。 “能有多少，这里可是有三艘战舰啊，还料理不了一群死士和崩坏兽吗？”德莉莎摆了摆小手，说道：“你肯定是太担心了啦。” “不是的学园长！”操作员语气急促地说道：“这一回，是真的...成千上万！” “......哈？” .......................................................................................................................................................................... 第二更应该会有，然后去上学。 第二十二章 不必期待 这里是一个诡异的空间，没有天空，没有地面，无数个浮岛悬浮在虚空之中，成为唯一的立足点。 蚩尤体内，九幽。 然而，这些立足点现在也难以立足了。 整个空间都在剧烈地震动，这些浮空岛也在不断垮塌，这就苦了依靠这些浮空岛移动的四个人了。 没错，这里，有三个人正在发足狂奔。 其中有一个背着一柄看上去就不轻的大剑，一个的背上更是扛着另一个人。 “可恶啊啊啊啊！”粉色头发的小女孩背着大剑，朝着跑在自己前面的两个人怒喊道：“你们两个，等等本大爷啊！” “谁会等你啊！”kiana背着姬子，毫不客气地说道：“现在再不出去，死都死定啦！” “你这个家伙！”杏吃力地扛着轩辕剑，气愤地说道：“等出去了，本大爷一定好好教训你！” 符华冷静地奔跑着，时不时将攻击她们的崩坏兽亦或是死士击杀。 看着前方的道路，一直没有说话的符华蓦然开口道：“到出口了。” “诶？” 另外两个人都面露喜色，可是当她们看清出口的景象时，脸上的喜色又僵住了。 数不清的死士和崩坏兽拥挤在出口处，很明显这帮家伙也急着要出去。蚩尤体内空间的垮塌导致这些家伙全部都集中到了出口处，准备冲出去进行破坏。 “这要怎么出去啊！”kiana不禁空出一只手扶额道：“这也太多了吧！” “哼哼，你个村姑果然不行了吧！”杏毫不犹豫地冷嘲热讽道。 kiana也立刻反唇相讥道：“有本事你上啊小屁孩！” “不准叫我小屁孩！” “就叫你了怎么样！？小屁孩小屁孩小屁孩！” 符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想出去，必须得合作。要不大家一起死在这里。” “哈？本大爷怎么可能...” “不合作的话，你就带着这把剑死在这里吧。”符华直接打断了杏的话，双腿猛地发力向前冲去。 “诶？班长等等我！”kiana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杏站在原地，气的满脸通红。 她刚想破口大骂，就发现脚下的地面也在快速塌陷，吓得她也赶忙跟了上去。 ...... ...... 琪亚娜驾驭着身后的光翼在空中滑翔，用手中的索尔之锤将地面上的死士和崩坏兽一一点杀。 偶尔也会有一些能够飞行的突进级崩坏兽来找她麻烦，只不过穿上这身装甲的琪亚娜实力已经获得了极大的增长。如果黑渊白花还在手上的话，琪亚娜说不定都已经可以与S级女武神一战了。 其他女武神部队正四散在城市之中，将广州市内游荡的死士、崩坏兽猎杀。 而琪亚娜则一边击杀着死士和崩坏兽，一边朝着黄埔港的方向飞去。 到了港口，琪亚娜才发现这里的雾气是有多重。 之前一直停留在海面上的雾气已经弥漫了整个港口，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况。 不过琪亚娜却是发现，这身装甲比以前的装甲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竟然还自带战术目镜。 在战术目镜之下，浓重的烟雾形同虚设，清晰的景象出现在了琪亚娜眼中。 休伯利安号和逆熵的两艘战舰已经分开，在周围击杀从蚩尤体内涌出的崩坏兽。并不是他们不想直接破坏那个出口，而是他们发现，越是攻击那里，蚩尤体内空间坍塌的速度就越快，死士和崩坏兽涌出的速度也越快。 因此他们不得不等对方出来以后，再进行清理。即便如此，那数量巨大的死士以及崩坏兽还是让他们忙不过来，不得不分散到各处去，堵住三条崩坏兽和死士通过的主要道路。 琪亚娜虽然不知道那些战舰不攻击“九幽”出口的原因，但是她也没有傻到会自己去攻击。毕竟别人不干这事儿总是有原因的。 但是琪亚娜也不想去跟那三艘战舰之中的任何一艘并肩作战。 天命的就不说了，对于逆熵琪亚娜也没什么好感。 反正神器在身，自己单干就行。 所以，琪亚娜直接来到了蚩尤的尸体处，准备直接攻击这些刚刚重见天日的家伙。 然而，她刚准备行动，战术目镜就传来了一些奇怪的讯息。 “出口处...有非崩坏生物？”琪亚娜不禁讶异道：“蚩尤的体内还能有活物么？” 于是，她放下了手中的索尔之锤，打算看看里面会出来些什么。 没有等多久，“九幽”的出口就传来一阵激烈的战斗声。然后，一声闷响突然响彻而起，“九幽”出口处的死士统统被一股力量震飞，连浓厚的雾气都出现了一个空挡。 “那是...” 这个景象，琪亚娜莫名地觉得熟悉。 貌似，是某个自己熟悉的招式？ 下一秒，她的猜测就被证实了。 穿着潜水服的黑发的少女从出口一跃而出，在落地的瞬间用右拳猛击地面。 “轰！” 在巨大的声响之中，停留在出口处的死士全部被震开。 少女站起身来，露出了她精致的脸庞。 看到少女不曾变化的容颜，琪亚娜心中一喜。 “符华老师！” 她惊喜地喊出了声。 不过，在这嘈杂的战场上，在浓雾之中，对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 所以，琪亚娜正想要下去的时候，下方的符华却回过了身来，朝着“九幽”的出口大喊道：“kiana！” “诶？” 琪亚娜并没有听到符华的话，但是符华回头的还是让她讶异了片刻。 而这个“片刻”，也让事情走向了完全不同的发展。 下一刻，同样身穿潜水服的银发少女一手持枪，背负着一个红发的女人从“九幽”之中跳了出来，身后银色的双马尾在空中飞速地摆动。而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背着一柄大剑的粉色头发的少女 “我明白了班长！” 银发的少女元气满满地喊了一声，同时在半空之中便极快地转过身来，将手上的那把枪的枪口对准了九幽的出口。 在那里，数只体型不小的崩坏兽挤在一起，即将从“九幽”之中来到世间，而在它们的身后，还有着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灰白色身影。 “嘭！！” 这把手枪的枪口爆发出一团光晕，一枚极小的子.弹破空而出，射向了“九幽”的出口。 一发小小的子.弹能做什么？ 这发子.弹飞行得极快，眨眼睛便射.中了其中一只即将到外面来的崩坏兽。这只崩坏兽努力地摆动着身躯，想要来到外头大杀四方。 无声无息的，子.弹击中了它。 然后，还是无声无息。 一层黑色的光晕弥散而开，覆盖住了整个出口，所有被这层光晕覆盖到的事物，都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它们的动作变得极为轻缓。连同它们身边的尘埃也同样运动迟缓，仿佛是慢放的影带。 虽然光晕的面积不大，但是堵在出口处的这几只崩坏兽却是被沾染到了，导致它们身后的死士和崩坏兽一样没有办法从里面出来。 “干得漂亮，kiana！”饶是符华，这时候也不禁赞扬了一声。 “嘿嘿，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不禁夸的kiana立刻抬头挺胸，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切，算你这个村姑还有点小聪明！”杏也不得不承认，kiana的这一手确实给她们拖延一些宝贵的时间。 符华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冷静地说道：“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时空锁定能拖延的时间不多，现在得立刻突围。” 现在在她们的周围，还有不少崩坏兽在盘踞。 不过，以她们的实力，只要不被太多的崩坏兽或是死士围住，就能够突围出去。 “走吧！” 符华带头，在浓雾之中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便果断地冲了出去。 kiana背着姬子，瞥了一眼一旁的杏，也跟了上去。 杏站在原地，面露挣扎之色。 半晌以后，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跟上了前面的两个人。 “等到脱险以后，本大爷再跟你们算账！” “别以为我听不到！小屁孩！” ...... ...... 琪亚娜悬停在半空之中，远远地看着她们朝着一个方向突围。 她可以选择帮助她们，但她没有。 从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少女出现开始，她脸上的表情就已经不复欣喜。 只剩下平静。 可怕的平静。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她静静地看着她们突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从始至终，她都只是在安静地凝视。 不知过了多久，琪亚娜的视线之中已经没有了那三个人的身影。只剩下越来越多的崩坏兽慢慢填满她空洞的双眼。 “呵...” 她突然轻笑一声，像是释然了什么。 “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 今天没有你们要的黑化（笑） 半个月后，七月十一号再见吧各位！ 到时候是暑假，更新会稳定起来的！ 不要忘记咱哦~~~ 第二十三章 九幽异变 浓重的雾气笼罩着广州，让这座原本喧嚣的城市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气氛之中。 三个少女在街道之间飞奔，诡异的雾气让她们的通讯器也失去了作用，只能一直向前突破，冲出崩坏兽和死士的包围。 “可恶，越来越多了！” kiana背着姬子，向周围的崩坏兽开枪。 她感到异常的烦躁。 因为背着一个人的缘故，kiana只能用一只手开枪，而且以往华丽的枪斗术也毫无施展的机会。毫无疑问，这让kiana的战斗力大打折扣。要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现在肯定是要被崩坏兽群吞没了。 还好旁边还有一个战斗力充足的A级女武神。 寸劲·山崩！ 符华的身上涌起一阵汹涌的气流，她重重地朝着一只战车级崩坏兽轰出一拳。 “吼！” “轰！” 战车级崩坏兽巨大的身体被打得飞退而出，直接撞入了一家商铺之中，再也没了声响。 然后，符华猛地俯身，一道紫色的光芒在她的头顶一闪而过。 这是一只突进级崩坏兽，一击不成，它立刻飞快地后退。只不过，符华却不会给它后退的机会。 她调整身体，如同一道幻影一般接近了后退的突进级崩坏兽。 寸劲·岩破！ “吱！” 这只崩坏兽难听地惨叫了一声，不算脆弱的身体被打地凹陷了下去，如同炮弹一般飞射而出，砸进了旁边的高楼之中。 做完这些，符华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紧接着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这个方向上的崩坏兽会少这么多？） 这种突然出现的情况让符华有些警觉，但是她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妥，毕竟这些没有智慧的崩坏兽和死士的活动本就是没有规律可循的，它只会朝着有人的地方前进而已。 想到这，符华也释然了几分。 “这边！”符华朝着身后的kiana挥了挥手，这才让背着姬子的kiana跑过来。 “可恶，那个小屁孩什么时候溜掉了！”kiana这时候不禁发了句牢骚。 符华没有接话，她看了一眼kiana身上的姬子，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 此时姬子的皮肤已经开始显现出不详的灰白色了，这样下去的话...... 必须快点出去！ 符华眼中掠过一道精芒，毫不迟疑地再次朝前方掠去。 “诶？班长等等我啊！姬子阿姨超重的！” kiana见状也只能连忙跟上了。 然而，还没有跑出两步，kiana就突然想起了什么。 “班长！” 她朝着前面的符华呼喊道。 “怎么了？”符华立刻回头，眼神掠过四周。 “我...”kiana看着自己手中的枪，说道:“我的另一把枪...不见了......” 符华闻言道：“应该刚才突围的过程之中掉落了吧，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我们必须继续前进。” kiana抿了抿嘴，不甘地回头望了一眼浓厚的雾气。 “其他的枪也就算了...” 她轻声低喃了一句，旋即眼神一肃。 现在自己身上的姬子才是最重要的，她现在可是随时会变成死士的状态。 丢了就丢了吧，反正自己手上还有一把。 虽然这对双枪...非常重要。 ...... ...... 高空之中，琪亚娜看着两人走上了她预想的路径，这才收起了手上的【索尔之锤】。 她故意在天上梳理符华等人前进的道路，就是为了把她们引向休伯利安号的方向。 不然没有战术目镜的她们，恐怕要在雾气里转悠一整天了。 “哎...” 琪亚娜叹了口气道：“我干嘛要帮她啊...” “哼！算她运气好，跟符华老师走在一起！” 琪亚娜撅起嘴，像是很不甘地瞥了一眼已经远去的二人，看着她们已经很接近休伯利安号了，这才放心地转身准备离去了。 “咦？” 这时，琪亚娜突然惊讶地出声了。 她看到自己的战术目镜上突然传来了一条讯息，在自己正下方，有一把手枪状的武器静静地躺在数只崩坏兽中间。 “手枪？” 琪亚娜想起了k423之前所使用的武器，那把手枪似乎可以装载特殊的子.弹，让被击中的人行动变得极为缓慢。 就是凭着那把武器，那几个人才获得了充分的突围时间。 “遗失了么？” 琪亚娜沉吟片刻，然后她猛地举枪，朝下方猛烈开火。 “轰轰轰...” 索尔之锤发出沉闷的响声，将下方零星的几只崩坏兽给打得粉碎。 【索尔之锤】乃是天命内部被冠以【诸神座】之称的数把武器之一，威力可以说是接近上个纪元留下来的圣遗物了，当然，圣遗物不仅拥有强大的威力，它们的每一把都还拥有着多种特殊的能力，这是【诸神座】远远比不上的。 尽管如此，【诸神座】原则上还是只有S级女武神才有资格使用。 奥托一开始给琪亚娜B级装甲，却给了她【索尔之锤】，很明显就是居心叵测。 清理完崩坏兽，琪亚娜便是看到了那把落在路边的手枪。 她有些生疏地控制着自己身后的光翼，缓缓地降落了下去。 琪亚娜没有发觉，自己脑海中那个漆黑一片的神秘中，一阵让人脊背发凉的笑声响了起来。 【呵呵呵......】 【没想到啊】 【时机...这么快就要到了......】 ...... ...... 黄埔港边，蚩尤巨大的尸体横陈在这里。 它腹部那数千年前被姬轩辕破开的伤口仍然在往外冒出崩坏兽和死士，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 然而，仿佛只是仿佛而已。 数只体积不小的崩坏兽已经攀到了伤口的边缘，它们用自己锋利的爪子抓住边缘，就要跳到了外界去。 突然，它们的身体突然一僵，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了一般，猛地向下，重新落进了“九幽”之中。 它们再也没有出来的机会了。 然后，伤口上冒出了一阵绿色的光芒，五千年都不曾愈合的伤口此时却开始缓缓地愈合。 不久之后，伤口彻底合并了。 在“九幽”的出口关闭的上一秒向内眺望，之前还无穷无尽，望不到边际的死士和崩坏兽，此时却一只都不剩了。 只剩下绿色的光芒洒满了整个空间，让原本阴暗的“九幽”，变得异常诡异。 .......................................................................................................................................................................... 模拟考学业考期末联考。 连考七天，我现在脑子不是很清醒。 另外，因为回来的比较晚，今晚只有一更。 下面是说明，比较长，但是还是得看看的哦~ 首先，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但还是下定了决心。 大家可以看到我这一卷一点都没有提到，就是为了现在。 虽然直接删了，字数会减少很多很多（这才是我犹豫的主要原因啊！）。 但是我还是决定删了，当初刚开始写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人看，就放飞自我了，现在看来，写书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一开始就认真起来啊！那时候不认真就导致现在要偿还了。 毕竟第一次写书，大家就体谅一下咱吧！ 下面是章节删除的目录。（一天只能删三章，预计于13号删完） 序章之五。 序章之七。 第一章。 第七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五章。 第二十二章。 这次删除，会导致一些连锁反应。 好在对剧情方向没有影响，大家照常一章章看就是了。 下面是预计要修改的章节： 序章之三，序章之四 这个可能（绝对）会有变动。 同时预计补完剧情如下： 1.塞西莉亚出征之前的事情。 2.琪亚娜和八重樱相遇之后的事情。 更新量应该还是不会少的。 当然，如果要咕，会提前说的。 比如现在... ... ... ... ... 十四十五号外出！ 更新无法保证！！ 说明 首先说明：今天没有第二更了。 这并不是我偷懒啊，主要是本卷的下一章太难写了，写了很久都写不出个所以然来。 明天的话，应该有你们想看的...吧？ 其次，我之前更新的剧情补充还算重要，已经看过前面的可以当番外看，对后续剧情发展理解有点好处。 当然，非这么懒的话，我可以直接在这里概括一下做出改动的部分。 1.塞西莉亚并没有在坐月子的时候就出征。（我记得以前确实是在坐月子的时候出生的...但是米哈游嘛，大家都懂。） 2.第二次崩坏发生时间相较官方调后一年，为2003年爆发。此时主角已经三岁。 概况就是这样了。 顺便说一句，我成绩出了，心态也炸了。 我先去天台站会儿，如果明天没有更新，那可能是我...... 第二十四章 月光所守护之人，却非是我 “妈妈，我有个问题！” 将近三岁的琪亚娜抬起稚嫩的小脸，抓着自己的母亲——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衣袖道。 “哦？琪亚娜有什么问题呢？”塞西莉亚温柔地摸了摸琪亚娜的小脑袋，露出充满母性光辉的微笑。 “为什么我要叫‘琪亚娜·卡斯兰娜’呢？”琪亚娜皱着自己小小的眉头问道。 “呵呵，这个名字，是你大姨妈给你取的呀~”塞西莉亚掩着嘴轻笑道。 “大姨妈？”琪亚娜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疑惑地出声。 “就是德莉莎啊~” “...她看上去，也像个小孩子啊.....” “可她已经有30岁了哦~” “30(ｷ｀ﾟДﾟ´)!!！？” “是的呀~”塞西莉亚的手一直在琪亚娜的脑袋上抚摸着，她微笑道：“哪像你妈妈我，今年才24岁。你妈妈我比她小这么多，你当然要叫她大姨妈啦~” “唔...”琪亚娜微微撅嘴，她对于自己名字来历的答案并不是很满意。 见状，极为了解自己女儿的塞西莉亚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会心的意味。 “琪亚娜，不要小看自己的名字哦~”塞西莉亚蹲下身，将琪亚娜娇小的身体拥入怀中，轻抚着她还不算很长的银色发丝。 “诶？”被母亲拥入怀中，已经习惯了的琪亚娜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对塞西莉亚的话语感到不解。 塞西莉亚抱着琪亚娜，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开口： “琪亚娜的名字，是我和你的父亲齐格飞，还有德莉莎一起给的哦~” “不是说......” “虽然起名字的是德莉莎没有错，” “但是，不管她起的是什么名字，都会是我们...” “最珍视的【宝物】。” ........... ........... ........... 【呐，你是叫琪亚娜·卡斯兰娜没错吧？】 “又是你？！”琪亚娜落在地面上，还没来得及拾起那把金色的手枪，就听到自己的脑海之中又传来了这仿佛加了特效一般的诡异声音。 “是又怎么样！？”琪亚娜语气极为不善地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呵......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诡异声音发出一阵充满寒意的笑声道：【不过，那个k423，不是也叫Kiana·Kaslana么？】 “这不一样！”琪亚娜满脸寒霜，冰冷地说道：“我的名字，是妈妈和德莉莎给的。哼...就也算上齐格飞好了。而那个家伙的名字，只是齐格飞自作主张给的而已。” 【有什么不同么？不还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一样就是一样。】 “我说了——这不一样！” 琪亚娜的身上突然升起一阵恐怖至极的气势，湛蓝色的双眼之中杀意森然。 【这么生气干什么...我又没有说什么大不的事。】神秘声音的语气陡然一变：【还是说，你在害怕吗？】 “你觉得我会怕你？”琪亚娜不禁冷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真的没有在害怕？】神秘声音得意地冷笑道：【我说过的吧？我就是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琪亚娜脸色一沉。 她已经不想再答话，或者说，不敢再和这个家伙交谈下去。 琪亚娜的心中填满了复杂到了极致的情绪，她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光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那个声音似乎也很识趣，没有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琪亚娜眼中的光芒渐渐敛去。 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目光落到地上的手枪上。 这是一把主体为金色的手枪，不仅枪身呈月牙形，枪上也还有一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月牙。 “这是...” 不知为何，一种心悸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琪亚娜本能地遵从自己的直觉，想要远离这把手枪。 然而与此同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和极度的好奇心又让她留在了原地。 半晌后，琪亚娜突然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一把手枪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她故作轻松地笑道。 “就算是它炸了，也伤不到现在的我吧。” 琪亚娜的余光落在自己身上的装甲上。 像是终于说服了自己，琪亚娜蹲下身来，拾起了地上那把金色的手枪。 这个时候，心悸的感觉反而消失了。 琪亚娜笑了笑，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真是可笑。 不就捡一把枪么，自己有必要思考这么多吗？ 这样想着，琪亚娜端详起这把枪来。 （似乎也没什么嘛。出了那个减速的功效以外，威力相较于索尔之锤来也太弱了） 琪亚娜的心里似乎升起了一阵得意的情绪。 毕竟，这把枪是“那个家伙”的，既然比不上自己的，那琪亚娜自然要开心一下了。 琪亚娜把枪反复端详了一阵后，觉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正当她打算放下的时候，枪体上镌刻着的一行小小的字体映入了她的眼帘。 下一刻，将如永恒。 “————！！！！！！————” 琪亚娜的呼吸突然停止了，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笔直的双腿慢慢地弯曲，全身如同触电一般发抖着。 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血液仿佛已经冷却。 剧烈的疼痛从心口传来，却没有丝毫知觉。 只剩下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无尽空白。 ...... 愿月光守护者你，琪亚娜——爱你的齐格飞，塞西莉亚和德莉莎。 ...... 看样子似乎是生日礼物吧？我有多久没过过生日了呢？ 这把枪是给谁的呢？ 似乎不是给我的。 可是这上面明明写着我的名字呀。 写着“琪亚娜”这三个字呢。 这是齐格飞、塞西莉亚和德丽莎送给琪亚娜的礼物啊。 可是，为什么却不是给我的？ 为什么...写着父亲、母亲和德丽莎名字的礼物，写着给我的礼物，却不是我的呢？ 而且还是...给“她”的。 我无法理解。 明明只剩下最后这一点了。 明明除了名字还是我的以外，就已经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你们向月光祈愿，让它守护“琪亚娜”。 可是，这个“琪亚娜”。 却不是我。 ...... 【我说过的吧？】 【你早就被抛弃了。】 【被你的父亲抛弃，被你的母亲抛下，被你的大姨妈无视。】 【你的母亲早已逝去，你的父亲和你的大姨妈也将所有倾注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她”只是个替代品。】 【但现在，“她”已经是齐格飞和德丽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你若是想要杀死“她”，无论是谁。之前的黑发少女也好，齐格飞也好，德丽莎也好，甚至是奥托也好，他们都会全力阻止你。】 【很可笑不是吗？】 【本体连一个复制品都比不上】 【名字被使用，关爱被夺去。】 【如今你已只剩下我】 【接受我，你才有可能杀死“她”。】 【因为当你向“她”出手的那一刻，世界都将与你为敌】 【接受我，你将得到——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 ...... 杀死她...？ 我很想啊... 我现在，非常想啊... 我也知道，这样做，齐格飞和德莉莎会非常地生气，会讨厌我。 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夺回这一切。 【那么，就接受我吧】 【我们一起，夺回本属于我们的一切】 ...... 接受吗？ 似乎不错。 这样子，说不定我可以稍微开心一下。 稍微，获得一点点慰藉？ 所以...还是...... ...... ...... 接受吧？ ...... ...... ---------------------------------------------------------------------------------------------------------------------------------------------------------------------- 第二十五章 紫色的星辰 “不...” 琪亚娜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要...” 幽暗的空间之中，琪亚娜缓缓地睁开了眼，望着眼前的囚牢。 这里，算是她常来的地方。 头顶的那个光球，曾经被她认为是把她弄过来的“主神”之类的东西。 现在，这个光球却伸出了无数道金色的铁柱，围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 牢笼之中，一双紫金色的眼睛瞪大了。 【为什么要拒绝！？打开这个牢笼，接受我，你可以获得无上的力量！】 琪亚娜露出了一个凄凉的苦笑。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拒绝？ 自己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接受这个家伙，成为人类的敌人，也在常理之中吧？ 只是... “我，真的很累了。” 琪亚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显露出无尽的憔悴。 “我已经不想，再去争些什么了。” “就这样吧...随便‘她’怎么过活了。” “随便...臭老爹和大姨妈管不管我了。” “我现在，只想放弃思考。”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思考什么的，真是太累了。” 紫金色的双眼瞪得极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下一刻，它又眯了起来，闪烁出极度不甘的光芒。 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累了？难道你就甘心这么结束吗？】 【以后就当一条听话的狗，任凭奥托驱使？】 【最后再在一次任务之中，在你的父亲齐格飞和德丽莎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死去？】 闻言，琪亚娜的眼中露出了迷惘的神情。 看见琪亚娜的表现，紫金色的眼睛之中掠过欣喜的光芒。 它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累了。你很想休息，对么？】 琪亚娜的目光突然一变，渐渐变得有些空洞。 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但其实，你还是很不甘心的，对吧？】 神秘的声音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蛊惑，每一个字符都仿佛恶魔的低语，缓缓传进琪亚娜的脑中。 【那么，如果有人为你代劳呢？】 【你就...安心睡会儿，如何？】 琪亚娜像是同意了，再次点点头，只是眼神之中的神采却在慢慢消失。 【打开这个牢笼，我便会帮你，了结这一切。】 紫金色的双眼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华，显得异常兴奋。 琪亚娜没有答话，她站在牢笼前，似乎是在沉思。 片刻后，琪亚娜突然开口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东西啊。”琪亚娜把手一摊：“别说锁头了，这连扇门都没有。我怎么开？” 紫金色的双眼眼神一僵。 它抬起来，看向了天空中那个金色的光球。 那个东西，居然不是琪亚娜控制的？ 那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紫金色双眼立刻阴沉了下来，它出不去的话，那还能怎么办呢？ 算了，那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那么，把你的手伸进来，我还是能够做到一些事情的】 紫金色双眼用诡异的声音说道。 琪亚娜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自己的手伸过了牢笼的缝隙。 “铮——” 紫金色的双眼突然绽放出闪耀至极的光芒，一团紫色的气体突然蹿出，化作一条气流，如同一条游蛇般缠上了琪亚娜的手。 琪亚娜脸色微变，却没有把手抽回来。 紫色的气体一路向上，所经过的地方，琪亚娜白皙纤细的手臂上皆是浮现出一条条金色的纹路，强大的崩坏能从当中散发而出。 最后，这股气流一头扎进了琪亚娜的额头之中。 “呃...” 琪亚娜的脸色骤然一僵。 ...... ...... 广州市的街道上，站在原地不动的琪亚娜突然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撑着着自己的头，发出痛苦的惨叫。 在她的心中，种种可怕而复杂的情绪疯狂地涌出。 愤怒。 嫉妒。 厌恶。 痛苦。 这些情绪在最后仿佛拧成了一股绳，结成了最后一种感情。 【憎恨】 “啊啊啊啊啊啊啊...” 琪亚娜蓦然仰起头来，朝着天空睁开了双眼。 原本美丽的湛蓝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金色的双眼。 华贵的金色光芒从她的眼中绽放而出，纵使是在迷雾之中也异常显眼。 琪亚娜身上的装甲也同时发生了变化，原本洁白的部分如同被将被黑暗吞噬，快速地被染黑。她身后圣洁的金色光翼也似乎受到了侵蚀，转化为了诡异的紫色。 “轰...” 一阵强大的崩坏能从琪亚娜的身上迸发而出，席卷向四面八方。 良久以后，似乎是痛苦终于结束了。 琪亚娜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 【毁灭人类】 【毁灭人类】 【毁灭人类】 恍惚间，这样的声音不断地在琪亚娜的耳边回响。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那里的装甲不知何时已经消失，露出了她白皙的皮肤。然而，在上面却有着一条条排列整齐的崩坏纹路，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毁灭...人类...？” 琪亚娜低声自语，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轰！” 紫色的光翼猛地一颤，琪亚娜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升上了空中。 她所散发的光芒是如此明亮，让整个战场上的人透过迷雾，都看到了这颗冉冉升起的紫色星辰。 ...... 芽衣持刀而立，有些呆滞地看着这颗迷雾之中闪耀的紫色流星。 “那个是...” 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却又说不出具体是谁。 但是这时芽衣的脑海之中闪现的，是那个战场上银发飞舞的少女，是那个在千钧一发之时一般降临的天使。 “是kiana吗？” 芽衣沉思良久。 “不...那不是kiana。” 她，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点。 “那么，她是谁？” ...... .......................................................................................................................................................................... 因为不想读档的原因，剧情可能和大家想的有些出入。 顺便说一句，今天有没有第三更取决于你们的表现哦？ 第二十六章 你们...死期将至！ 充满科技感的指挥所中，摆放着一个风格不符的真皮沙发。 金发的青年身着华贵的长袍，手上握着一个盛着昂贵红酒的高脚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这次传回来的战斗数据，足以大幅度缩短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制作周期了。 这也让他的计划前进了不小的一步，毕竟，第四代女武神装甲在他的计划之中，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一环。 “奥托大人！有紧急情况！” 这时，正坐在一个高大的屏幕前观测数据的女武神突然出声了。 “嗯？”奥托眉毛一挑，轻松地说道：“还能有什么状况？琪亚娜·卡斯兰娜在战场上突发心肌梗塞猝死了？” “不是的...奥托大人。”女武神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们...失去了【白骑士·月光】的信号！” “什么？！”奥托终于没能再保持淡定了。 【白骑士·月光】失去信号，也意味着琪亚娜·卡斯兰娜失去了联系。 原本因为这场诡异的大雾的原因，各种通讯和观测方式都受到极大的限制，广州市的战况难以估计。 但是奥托认为，穿着【白骑士·月光】的琪亚娜应该不会出问题的才对，更何况不久之前已经确定了魔神蚩尤的死讯。 奥托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片刻。 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马上给我调出广州市的崩坏能反应图来！” 奥托骤然厉声下令。 “是！” 观测女武神吓了一跳，没想到平时一脸和气的奥托居然也会有这样严厉的时候，这让她不禁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很快，广州市的平面地图就显现了出来。 在上面，象征着崩坏能的光点密密麻麻，有明亮的也有暗淡的。 “过滤崩坏能在500HW以下的反应源。”奥托继续沉声下令。 观测女武神又是一阵操作，很快，地图上的光点便少了大半，只剩下寥寥几个。 其中有三个，代表着正在广州市三艘战舰。 然而，还有一个光点，异常明亮，盖过了这三个， “蚩尤已经死了，是什么还能有这样强大的崩坏能反应？” 奥托脸色阴沉地看着地图。 （难道说...那个琪亚娜·卡斯兰娜......律者化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原本，她就是最完美的律者素体，也是奥托眼中可能成为第六律者的人选之一。 只是... “奥托大人，” 这时，观测女武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将奥托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这个崩坏能反应的波动，和以前观测到的一次，完全相同！” “什么？”奥托又一次动容了。 如果是出现了新的律者，那崩坏能的波动肯定是全新的，不可能是以前观测到过的。 “和哪一次相同？”奥托直接问道。 “奥托大人应该还记得，不久前的长空市崩坏。诞生了一名雷电律者。” 观测女武神解释道：“后来雷电律者离开长空市后，崩坏意志聚集剩下的崩坏能，想要再创造出一个律者来。虽然后来再没有过第二个律者的讯息，但是这个波动却是和长空市的第二个律者......完全一致！” 奥托不禁再次陷入了沉思。 良久以后，他突然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事情居然脱离了我的掌控。 这种情况，可是好久没有出现过了啊。 ...... 仍在休伯利安号上的驾驶员和德丽莎便是看见，一道紫色的光芒在迷雾之中升起，笔直地冲上了天空。 “那是什么！？” 德丽莎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赶紧探测一下它的崩坏能反应。” 听到德丽莎的话，驾驶员们也立刻行动了起来。 “德丽莎学园长...这个物体崩坏能的反应很奇怪。”驾驶员看了看情况，有些欲言又止。 “奇怪？” “它的崩坏能等级并不高，一直处于升高的状态，不过...又好像被压制住了，每当到达一个程度以后又会突然掉下去，这让它的崩坏能一直保持在一个不高的水平。” “什么？这不会是逆熵的新式武器吧？”德莉莎想到了之前的那两艘属于逆熵的战舰。 “不知...学园长！”驾驶员突然大喊道。 “怎么了！？” “在蚩尤的尸体处...有一个崩坏能反应在急剧升高！”驾驶员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已经达到了...3000HW。” “！！？” ...... ...... 九幽之中，她缓缓地睁开双眼，一丝迷惘在她的眼中显现。 我是谁？ 我在哪里？ 片刻后，一阵汹涌的记忆涌进了她的脑海之中，化作无数的画面在她的眼前闪过。 她看见了自己在一所漂亮的学园里。 她看见自己被另外的几个刁蛮的少女欺负，她们叫嚣着，脸上尽是嘲讽的神情，而自己只能蜷缩着一动不动，不敢还手。 她看见自己的老师对自己漠不关心。 她看见了一场灾难，以往欺负她的少女们，对她漠不关心的老师都死在了灾难之中。而她，则获得了强大的力量。 她看见了一次战斗，手持骑士枪的银发少女让她难以抵挡，所幸自己早已在空气之中洒下毒物，大意的敌人不得不丢下武器落荒而逃。 她看见了一群人，他们冲入学园之中，将还未修整过来的自己打败，并且捕捉了。 她看见了一次实验，自己在一个培养液之中，巨量的崩坏能注入了自己的身体，催熟了自己体内的拟似核心。然后，这群人取出了核心，将自己的身体销毁。 画面的闪烁突然一顿，旋即开始闪过其他的画面。 她看见了异常高大的自己，山岳在自己脚下如同缓坡，人类作为自己的食粮四处奔逃。 她看见了一个手持大剑的黑发少女，操控者风火水等力量和自己战斗，最后同归于尽在了一片汪洋之上。 她看见了一个潜艇来到自己的面前，向自己的体内注入崩坏能，使她再次苏醒了过来。 她看见自己冲向了一群紧紧地站在一起的人类，又看到了那位银发的少女突然出现，将自己打败。 她，想起了一切。 我是律者由乃...还是魔神蚩尤？ 她慢慢地舒展自己的身体，视线之中是一片尸横遍野。 无数的死士和崩坏兽被抽干崩坏能，变作了无用的尸体躺在了地面上。 管他这么多干嘛？ 她突然笑了。 不管自己是由乃，还是蚩尤，都是一样的啊。 因为由乃和蚩尤对人类的感情，都是一样的啊。 而且，非常的简单。 这就是... 【憎恨】 “人类...” 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头上渐渐打开的“九幽”，一架巨大的战舰在此时便已经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绽放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随后缓缓开口。 “你们，死期将至！” .................................................................................................................................... 第三更就在这了 你们的表现我才不满意呢！（╭(╯^╰)╮） 要不是看你们......可怜！ 别在我面前嘤嘤嘤！哼！ 如果你们的表现让我满意的话...第四更...也不是不行...... 第二十七章 难道就要在这里结束？ 牧月忍冬站在舰长的位置，皱起眉头看着下面的情况。 舰桥下方，操作员传来了汇报。 “报告，崩坏兽和死士的数量已经减少到了危险线以下，凭借天命在战场上的女武神，可以完全消灭。” 自从蚩尤的尸体之中没再涌出崩坏兽，战局就变得明朗而起了。 “另外，本战舰的剩余能量已经低于百分之十五，如果再不返航，风险无法预估。”操作员的声音再次传来。 牧月忍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一种不妙的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他并不想现在离开，可是，局势已经这般明朗，而且战舰的能量也所剩不多，不返航似乎也说不过去了。 “好吧，返航。” 牧月忍冬无奈地开口道。 “是！” 听到牧月忍冬的话，在场的人员都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已经在这里战斗了一整天了，已经非常疲惫，早就想打完回家洗澡睡觉了。 于是，驾驶员们开始操纵战舰，准备返航。 然而，他们想要回家洗澡睡觉的愿望，注定是没法实现了。 “咚！！！” 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突然响起，一阵阵起伏巨大的涟漪在这艘战舰的崩坏能护罩上激荡而起。 战舰上的人员同时惊愕了。 “战舰遭到攻击！” “护罩能量损失百分之四十七！” 前方的操作员立刻大喊。 “不要慌！”牧月忍冬沉声道：“先找出对方的位置！” “对方在...七点钟方向！” “是什么东西？！”立刻有人大声问道。 “那是...一个人！？？”操作员也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道。 正说着，已经有人调出了影像。 屏幕上，少女的银发飞舞。她穿着漆黑的装甲，身后，紫色的光翼轻轻摆动，如同被污染的天使。 她的面容被一个面具所遮挡，然而透过战术目镜，那双明亮而又淡漠的金色双眼正注视着这艘战舰。 下一刻，她缓缓地抬起了左手。 “铮——” 铺天盖地的崩坏能引动而起，汇聚在少女的手心，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光球。 少女向着战舰伸出手掌，左臂上的崩坏纹路骤然亮起。 “轰！” 一道绚丽的光柱划破被迷雾笼罩的天空，重重地击打在了战舰的崩坏能护罩上。 “咚！” 第二声闷响响起。 “咔咔咔...” 战舰外的崩坏能护罩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变得暗淡至极，显然再也没有办法挡下下一击了。 牧月忍冬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少女，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那双金色的瞳孔，难道说……是律者么！？ 琪亚娜悬浮在空中，眼神淡漠地注视着这艘战舰。 然后，她第三次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纤细白皙的手臂上，密集的崩坏纹路骤然亮起。 “————！！！” “轰……” 第三次攻击骤然出手，这一次光柱的规模和质量，都明显地大过前两次。 这艘战舰，不可能再吃得消了。 舰桥上的人员通通脸色骤白，面露绝望之色。毕竟，战舰本身也还没有外面的崩坏能防护罩坚固啊！ 光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急剧放大，危机时刻，一直站在舰长位置上的牧月忍冬断然出手了。 他伸出手掌，漆黑的能量如同电蛇一般闪耀而出，在战舰的外面迎着光柱的方向汇聚。然后，一幕极为熟悉的情景便出现了。 漆黑的能量迅速转换，形成了层层叠叠的金属护罩，挡在了光柱的去路上。 “轰！！！”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再次响彻在整片天空之上。 光柱与金属护罩撞在了一起，它们迅速地相互消磨。 片刻后，光柱终于突破了金属护罩的阻隔，轰击在了战舰本身的护罩上。 然而，光柱本身的规模也已经被消磨得极小了，只是使崩坏能护罩上的裂纹增添了几道便已消失不见。 “呼...” 牧月忍冬长出了一口气，神情放松了几分。 然而下一刻，待在战舰之中的牧月忍冬却突然感觉脊背发凉，像是被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般，心中涌起一阵危机感来。 战舰外，琪亚娜轻轻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淡漠的瞳孔之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她的视线仿佛透过战舰，直接落在了出手的人身上。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战舰之中仅有这一人能对自己产生威胁。 至于其他的人？ 渣滓而已。 虽然琪亚娜确实可以瞧不起这些操控战舰的普通人，却不能瞧不起他们驾驶的战舰。 “全火炮启用！”牧月忍冬沉声下令：“压制住她，不要让她施展能力！” 巨大的战舰立刻开始了变化，无数个黑洞洞的炮口慢慢扭转，对准了这个仿佛毫不设防的少女。 “开炮！！！” “轰轰轰......” 已经消灭过无数崩坏兽和死士的炮弹喷涌而出，无数道射线掠过这短短的距离，直冲向悬浮在半空中的琪亚娜。 炮弹闪耀着的光芒倒映在了琪亚娜金色的瞳孔之中。 她突然有一种打响指的冲动。 不过，貌似自己打响指也不会发生什么。 看着已经非常接近自己的炮弹，琪亚娜只是不慌不忙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后的光翼上。 【对军用自动定位伽马射线攻击系统启动】 战术目镜之中，无数个套索套在了来袭的所有炮弹上。 琪亚娜亲启朱唇，低声吟诵： “光翼...” “展开！” “唰唰唰唰...” 数之不尽的流星从琪亚娜身后的光翼之中攒射而出，它们仿佛有着护主的灵性，纷纷迎上了这些飞来的炮弹。 截然不同的双方在半空之上对撞。 “轰轰轰...” 强劲的气流向着周围肆虐，竟将四面八方的云雾通通吹散。 满目之中，烟尘皆清。 已经看不到光芒的绽放了。 双方都是刚刚好，完全消磨了对方。 但是，这对牧月忍冬的这一方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报告...因为攻击和护盾补充，战舰的剩余能源已经不足百分之十二！” 操作员再次报来噩耗。 牧月忍冬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琪亚娜的脸色却毫无变化，她十指并拢，扭了扭自己的指关节，使其发出了一阵让人舒爽的嘎嘣声。 远程攻击，可不是她的强项， “嘭！” 琪亚娜的身后猛地爆发出一阵璀璨的光芒，突破音障的响声也同时响彻而起。而琪亚娜本人，则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战舰操作员立刻失去了目标，但是没等他们惊讶，琪亚娜就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当中。 不用战舰的系统锁定了，现在肉眼也可以看得到了。 琪亚娜站在了战舰的崩坏能护罩上，缓缓地抬起了手，紧握成拳。 【寸劲极·岩破】 “轰！” 大气的震爆之声响起，那只小小的拳头重重地击打在了护盾之上。 “咔！！！” 原本已经充能得差不多的护盾骤然破碎。 然后，一道流星撞破战舰舰桥上的玻璃，落到了舰桥之上，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洞。 坑洞之中，琪亚娜缓缓地站起身，淡漠的金色瞳孔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高空的狂风透过玻璃的破口疯狂地灌入战舰之中，将少女美丽的银色发丝吹得狂舞。 她像是前来审判凡人的天使一般，不带感情地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一次，就连牧月忍冬也是大惊失色。 居然让她冲上了舰桥！ 难道，到这里就结束了么？ .................................................................................................................................... 第四更! 我用生命来继续码，如果有第五更的话，那这将是我人生的巅峰！ 说起来...我今天已经万字了！？？ 第二十八章 天堂审判！ “有观测到什么吗？” 德莉莎不禁对着驾驶员询问道。 驾驶员看着屏幕，双手不断地在自己身前的键盘上翻飞。她看着眼前不断飘过的数据，开口回答道：“虽然崩坏能反应源就在这里，可是...” 休伯利安号现在正悬浮在蚩尤的尸体上方，不断进行着各项数据的勘测。 探测到崩坏源反应之后，德丽莎就主张让休伯利安号过来了。 3000HW的崩坏能反应，只有可能是律者。 “这是...”德丽莎瞪大了双眼，然而也没有什么给她惊讶的时间，休伯利安号就接连疯狂地颤动了起来。 视野之中，绿色的藤蔓冲天而起。 藤蔓并不止一条，第三条、第四条藤蔓接连从大地之中破土而出，如同绿色的巨龙一般扑向了天空中的休伯利安号。 “还还击干什么，愣着啊！”德丽莎连忙说道：“赶紧把那些藤蔓破坏掉啊！” “已经在做了！可是...” 驾驶战舰的女武神们确实已经在尽力控制战舰准备还击了。休伯利安号上的炮口都偏转过来，对准了来袭的藤蔓。 然而也就在这时候，休伯利安号的护盾宣告破碎！ “咔！！” 当崩坏能护盾化作漫天飞舞的光点时，数条藤蔓也没有了阻碍，直接缠向了休伯利安号。 一条，两条，巨大的藤蔓仿佛是绿色的蜘蛛网，将休伯利安号团团围住，结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子。 但这个茧子却不是为了保护里面的东西的，它一点都不友好地勒紧而起，休伯利安号上的炮台不是还没开火就被勒碎，就是和周围的铁甲一同变形，直接炸膛。 “吱吱吱...” 休伯利安号仿佛不堪重负的老人一般，整体都发出了一阵阵金属变形的声音，宛若痛苦的惨叫。 ...... ...... 黄埔港上，一条又一条巨大无比的藤蔓破土而出，它们相互缠绕，凝结成了一个高耸而巨大的绿色王座。 身着华贵的绿色长裙的少女翘着腿，坐在王座之上。 她将手肘放在王座的扶手上，一手撑着自己的脸，饶有兴趣地看着天空中被捆成一个粽子的休伯利安号。她的另一只手五指翻飞，每一次手指的律动，都会有一条藤蔓升起，加入捆绑者的行列。 她如同有编织兴趣的女皇，戏耍着自己的猎物，玩弄着自己的作品。 但是，休伯利安号的表现也太差了。 没怎么反抗就已经陷入了这种局势，还真是无趣。 她脸上的表情很快转为了兴趣缺缺的样子。 这位女皇朝着休伯利安号挥了挥手，像是交给了自己的下属什么任务。 绑住休伯利安号的藤蔓立刻紧绷而起，疯狂地挤压着正中间的休伯利安号。 “看来，现在的我强过头了啊...”律者无聊地撇了撇嘴，说道：“现在的人类，已经完全无法抵挡我了呢。” 正当她感觉兴趣索然的时候，束缚着休伯利安号的藤蔓突然齐齐一颤。 然后，无数道金色的长矛突破了藤蔓的束缚，向着四面八方射出，将这些藤蔓穿得千疮百孔。 休伯利安号也终于发力，数个引擎同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将残破的藤蔓挣断，脱离了这个致命的蚕茧。 只不过，休伯利安号已经变形得有些可笑了而已。 “哦？”律者看到休伯利安号挣脱，不仅没有觉得不高兴，反而再次露出了笑容。 “看来还有得玩。” 她再次伸出一只手，朝着休伯利安号遥遥一指。 “轰！！！” 五根藤蔓同时冲出地面，它们迅速地缠绕在一起，拧成一团，竟化作了一根巨大的长枪！ 藤蔓长枪快速地升空，直指休伯利安号！ 这一次可不再是缠绕绞杀了，而是致命一击！要是休伯利安号被正面击中，绝对是整个贯穿！ 可是藤蔓长枪的速度太快了，休伯利安号完全躲无可躲，炮台也几乎全部报废，又如何阻止它呢？ 于是，藤蔓长枪没有受到阻挡，笔直地冲到了休伯利安号的前方。 就在休伯利安号即将被贯穿的时候，它的舱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中跳下，直直地迎上了直冲过来的藤蔓长枪。 她举起自己身后的圣遗物——犹大的誓约，对准了藤蔓长枪狠狠一抡！ “Duang！” 藤蔓做的长枪比起犹大的誓约来终究还是软的，它直接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打得偏斜了出去，与休伯利安号擦肩而过。 而德丽莎也没再理会这把已经弯掉的枪，她落在了上面，踩着这条通天大道朝地面飞跑！ 她的目标，是直取操控藤蔓的元首！ 律者看见朝她飞奔而来的德丽莎，眼中绽放出孩童般的欣喜。 这个敌人，很强！ 这个看似娇小的家伙，有挑战自己的资格！ 律者在王座上站起来，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她的王座听从主人的指挥，立刻解体，像是无数条毒蛇一般咬向了踩着藤蔓飞奔而来的德丽莎。 “砰砰砰...” 德丽莎异常冷静地左闪右躲，眼中仿佛只剩下了那个女王般的身影。 当她冲到距离律者200米左右的距离时，她猛地踩碎了脚下的藤蔓，腾空而起！ 她举起了自己身后沉重的犹大，这半吨重的武器在她的手上像是没有质量一般，骤然展开，无数根长矛在其中显露而出。 德丽莎飞速下坠，她已经到了距离仅仅律者一百米的地方。 “哼！”律者似乎对对方如此靠近自己有些不满，她召唤出了更多的藤蔓，它们铺天盖地，将天空都给遮蔽，没有一丝阳光透露出来。 德丽莎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是这没有什么。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目标就在前方！ 在空中，德丽莎高高地举起了犹大的誓约，终于喊出了那一声预备已久的台词。 “Hea.ven justice（天堂审判）！！” 黑暗之中，光芒绽放。 一切的漆黑都被驱散，天堂的审判之光降临世间。 .................................................................................................................................... 该打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行的路我已经行尽了，应守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所以... 噗（吐血）！！！推荐票，刀片，月票，打赏都给我丢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生命之火疯狂燃烧） 噗！咳咳！ 我的生命之火...将要燃尽了么...... 敲下这章标题的同时，我仿佛也看到了圣光降临，一个背生双翼的鸟人向我挥手致意，让我上去住两天。 我同意了。 咳咳嗯 哎呀呀 大家记得我刚回来的七月十一号说过什么咩？ 七月十四号十五号外出哦~ 更新无法保证哦~ 所以嘛...... 虽然如此，不过我觉得我不应该像其他的作者那样打“咕咕咕”，庸俗。 毕竟咱是一根黄瓜，应该有自己的种族语言不是吗？ 比如：呱呱呱！ 呱呱呱呱呱呱呱！！！ 不过，还是谢谢大家昨天的票票、刀片和打赏了，是历史上最多的一天呢！ 回来之后，如果我还有精力，就继续加更吧！ 第二十九章 两场战斗 闪耀的光矛铺天盖地，如同天神的审判，像是绚丽的光雨，美丽而致命。 由乃，或者说是由乃与蚩尤的结合体此时不禁惊愕地瞪大了眼，视野之中尽是数之不尽的光矛。它们照亮黑暗，冲破藤蔓的阻隔，势不可挡地朝着她飞射而来。 关键时刻，她只能是用尽全力召唤自己的藤蔓，将自己的面前围得水泄不通，以此来抵挡来袭的漫天光矛。 霎那间，无数的光矛撞击在了厚实的藤蔓墙壁上。 “砰砰砰...” 每一根光矛都拥有不俗的威力，它们如同摧枯拉朽般摧毁了一层又一层的藤蔓屏障，目标直指被藤蔓所包围的最内层的那个人。 看到自己的屏障被撕裂，尤乃终于第一次露出了慌张的神情。 她用尽全力，用最为粗糙的方式在短时间内用崩坏能铸造了一个坚不可摧的能量屏障，护住自己的身体。 “轰轰轰...” 天堂的审判终于降临到了目标的身上，光矛或是撞在屏障上激起一层剧烈的能量涟漪，或是轰击在了尤乃身旁的大地之上，像是炸弹爆炸般将地面摧毁得烟尘四散。 德丽莎落在地面上，也将【犹大的誓约】重重地嵌进地底当中，目光警惕地盯着被烟尘和光矛覆盖的尤乃。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尤乃的惨叫声也随之响彻而起。 当攻击终于结束了之后，黄埔港亦是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德丽莎紧紧地盯着烟尘的中心，小手攥紧了犹大，随时准备应对律者的反击。 毕竟对手是律者，德丽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一招能够杀死对方。 数个呼吸的时间过后，一声愤怒到极点的怒吼响起。 “可恶的人类！！！！” “嘭！嘭！” 两条藤蔓如同皮鞭一般突然从两侧袭来，凌厉的劲风将烟尘统统吹散。 当尖锐的鸣啸声传入耳中时，德丽莎可爱的小脸上不见丝毫的慌张，她沉着地将手按在犹大的表面，向其中灌入了自己的意志。 “锵！锵！” 感受到主人的意志，【犹大的誓约】豁然展开，两条精致的锁链从其中斗射而出，对着来袭的两根藤蔓狠狠地一抽。 “啪！”随着两声同时发生的清脆响声，两根藤蔓应声碎裂。 “唰...” 锁链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很快缩回到了犹大之中。 德丽莎抬头，满脸慎重地望着自己对面的那个“人”。 烟尘已被吹散，尤乃也露出了真容。 华贵的绿色长裙此时已经破烂不堪，多处染上了鲜艳的红色，就连尤乃自己原本精致的脸，此时也有多处伤口。 现在的她，只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 “你这个，可恶的人类！！”尤乃满脸怒容，朝着德丽莎怒吼道：“你竟然，竟然到了我！你竟然敢伤到我！！” 自己已经得到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还会被这个如此娇小的人类给伤到！？ 这是不合理的，这是不应该的。 现在，应该将不合理给更正过来！ 尤乃满脸杀气地一挥手，磅礴的崩坏能疯狂翻涌，渗透到了地底之中。 它们在召唤更多的帮手，召唤更多的从属，以此来对抗这个敢于伤到它们的“神”的人类！ 德丽莎的脸色一沉。 原本，看见尤乃没有什么大碍，她的心情就已经跌入了谷底。毕竟，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全力解放【犹大的誓约】竟然只是让对方受到了一些创伤而已。 而现在，尤乃望向这边的眼神之中带着的杀气，也让德丽莎的心中一凛，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来对待。 “轰！轰！轰！” 在地面的爆碎声之中，一条又一条藤蔓从大地之中钻出，如同一条条毒蛇一般在尤乃的身边狂舞，像是在做发动进攻之前的热身动作。 看着自己身边这些忠心耿耿的从属，尤乃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她对德丽莎冷笑道：“希望你在死之前，能够让我好好愉悦一番。” 德丽莎深吸一口气，肃穆地说道： “如你所愿。” “哼！” 尤乃猛地一挥手，藤蔓飞舞，群蛇出洞！ 黄埔港上，世界上最高层次的战斗就此展开。 ...... ...... 逆熵战舰之上，牧月忍冬的额头上冷汗密布。 琪亚娜金色的瞳孔淡漠地扫过战舰上的所有人，在她的身后，狂风从舰桥的破洞之中涌入，将她的银色长发吹得狂舞。 牧月忍冬对琪亚娜严阵以待，同时余光也掠过战舰上的操作人员们。 若是在天命也还好，操作战舰的女武神就算是没有出战的女武神们那么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在逆熵，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毫无战力的。面对律者，这帮人恐怕只能在战斗的余波之中化作飞灰。 但是，琪亚娜在登舰之后，一直没有了其他的动作，只是不停地打量在场的每一个人。 虽然如此，也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冷汗直流地紧盯着这个女王大人，生怕她突然发难。 好久以后，琪亚娜突然低下头，低声自语道： “不是这个。” 然后，她身后的光翼豁然一颤，爆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牧月忍冬脸色一变，从自己身上取出了一颗紫红色的球体。 “噼哩噼哩...” 球体一颤，无数道漆黑的电光闪烁而出，像是无数条雷蛇在疯狂乱窜。 耀眼的光芒和渗人的雷蛇充斥在了舰桥之上，让人望而生畏。 “所有人，都给我上逃生舱！” 牧月忍冬下令道，同时紧紧地盯住琪亚娜，随时准备迎战。 舰上的人员立刻动身，纷纷跑向了救生舱的位置。 琪亚娜任凭这些人逃离战场，也并不出手，只是静静地看着牧月忍冬。 不一会儿，机械的女声从战舰的广播之中传了出来。 “逃生舱已脱离战舰。” 逃生舱脱离的的提示声响起的一瞬间，牧月忍冬突然动手了。 “噼里啪啦！！” 电光组成的锁链骤然突袭，从四面八方扑向了琪亚娜。 琪亚娜看着这些锁链飞向自己，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平静地伸手，在虚空之中轻轻一握。 “嗡——” 紫色的崩坏能再度闪烁，聚合到了一起。 数十把洁白的骑士枪像是投影一般出现，它们的枪头对准来袭的电光，攒射而出。 在这上千米的高空，两个非人的存在亦是开始了战斗。 .................................................................................................................................... 今天，应该有三更 顺便说一句：蚩尤+由乃=尤乃。 哼哼哼，我果然是天才呀~~~ 第三十章 矮子的愤怒 kiana一脚踹飞一个镰刀型死士，她迅速地转过身，将手中的【月神之守护】对准了远处正在瞄准她的一只持弓的死士。 “砰砰砰！！” 这只死士刚刚拉弓，就被kiana给几枪点死。 “呼...呼...哈...” kiana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弯腰将放在自己身边的姬子重新背了起来。 她的体力，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前方的符华也在消灭了一只骑士级崩坏兽后狠狠地喘了一口气，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 之前，琪亚娜曾经帮助她们清理一条路线上的一些崩坏兽，引导她们向己方战线前进。 事实上，如果休伯利安号安在，早就已经发现她们并且接上来了。 可惜，休伯利安号已经被那名律者给打得半残，远离了战场。 所以，她们只能苦苦支撑，朝着前方推进。 若是再没有支援，等到体力耗尽的时候，恐怕她们就要葬身于此了。 符华回头，看向了kiana和她背上的姬子。 此时姬子的皮肤已经几近完全灰白，崩坏能的侵蚀已经极深。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没救了... 符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但是下一刻，一抹惊骇就代替了焦虑，在她的眼中闪过。 符华看到，在kiana的身后，一个死士仿佛幽灵一般从虚空之中浮现。它悬浮在kiana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张开双手。 “是冥灵死士！kiana小心！！” 符华连忙朝着kiana大吼。 “哎？” kiana猛地回头，便看见自己身后的冥灵死士双手张开，无数道火焰般的攻击突然降临。 “哎！！” kiana大惊失色。现在她可是背着姬子，而且体力不足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被从后面偷袭，完全没有可能躲得过去。 更糟糕的是，她们的身上仍然是一身潜水服，在没有女武神装甲的情况下， 挨上正面一击的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在这种情况下，kiana只能用尽全力转过身来，将姬子护在身后，准备用自己的身体接下冥灵死士的攻击。 眼看着kiana就要被击中，几声呼啸声突然响起。 数发分裂导弹划破长空，从迷雾之中冲出，它们绕过了kiana，狠狠地撞击在了冥灵死士的身上。 “轰！！！”多个声音同时响起，剧烈的爆炸将炸飞了冥灵死士，也将靠得很近的kiana给掀飞了出去。 kiana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背住姬子，两人在半空之中分离开来。 “kiana！” 符华立刻上前，将kiana......身上的姬子接入了怀中，而kiana只能是没有阻拦地摔在了地上。 “呃啊...疼疼疼！” kiana不禁摸着自己的屁股叫苦道。 “笨蛋kiana，get。” 这时，一个没有感情的熟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灰色卷发的小女孩悬浮在半空之中，缓缓飘来，在她的身后，一个威武的机器人紧紧地跟随着，像是在为她保驾护航。 “布洛尼亚！”看见来者，kiana和符华都不禁惊喜地叫出了声。 毕竟，布洛尼亚的来到真是太及时了，她们三个人，总算是有救了。 “kiana？” 不多时，身着一件红色女武神装甲的芽衣也跟在布洛尼亚的后头走入了两人的视线。 “芽衣！！” 看见了这个美丽的黑发少女，kiana的体力不支就仿佛是假象一般烟消云散，她如同饿狼一般直接扑了上去，一头扎进芽衣怀里。 “唔...芽衣的味道...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kiana把头埋进芽衣的胸前，一脸的满足。 “kiana...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芽衣轻轻地抱住kiana，摸了摸她的头。 当摸到kiana那标志性的麻花双马尾时，芽衣的脸色微微变化，眼中闪过一丝不留痕迹的光芒。 这个，毫无疑问就是kiana了。 那么，那个和kiana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到底是......？ 看见这幅情景，符华只是转头对着布洛尼亚道：“先不说这些，姬子上校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必须马上救助！” 听到符华的话，芽衣和布洛尼亚同时脸色一变。 “那还等什么，我们走！”芽衣立刻满脸肃穆地说道，拉上kiana就往后方赶去。 在战场的后方，有女武神们从休伯利安号上带下来的医疗装备。 虽然无法彻底治愈姬子眼下的侵蚀，但是，抑制住崩坏能侵蚀的蔓延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 ...... “嘭！” 德丽莎拿着长矛，将一条来袭的藤蔓刺穿，然后猛地转身，手中的长矛仿佛是锋利的刀刃，划开了另一条从她身后袭击过来的藤蔓。 “哼！” 尤乃冷哼一声，双手一伸，将自己的意志渗入大地。 “轰轰轰......” 整个黄埔港的土地都在此时疯狂地震颤而起，港口上本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建筑物们再也经不起折腾，纷纷倒塌了下去。 德丽莎脸色一变，小腿发力，跳离了原地。 “轰！” 下一秒，一条藤蔓如同长枪一般从德丽莎原来的位置破土刺出。 德丽莎落地之后毫不停留，不断地跳跃走位，改变自己的位置。 每当她离开的下一刻，她上一秒所处的位置就会有一条藤蔓刺出。 德丽莎只好不断后退，终于退到了犹大的位置，她跃到了犹大的上方。 “锵！” 【犹大的誓约】在下一刻也是突然一颤，在地底下的部分传来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 犹大还是没有被撼动。 德丽莎松了一口气，满脸凝重地望着远处的尤乃。 她多次想要靠近对方，想要凭借自己近身战上的优势来打败对方。 可惜，这个律者每一次都能把她逼退。 每一次德丽莎拿出新的方法来应对对方的时候，对方又总是能够用更加灵活的方式使用能力，以此来再度逼退德丽莎。 说到底，之前只是律者刚刚诞生，还没有熟悉自己的能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律者渐渐地摸索到了自己能力的多种使用方法，对抗起德丽莎来也是越发得心应手。 “认输吧，小矮子。”尤乃高高在上地看着德丽莎，嘲讽道：“无论是身高还是实力，你都不是我的对手。还不如尽早认输，成为第一个被我杀死的人类。这可是你的荣幸！” 尤乃放肆地狂笑而起。 她却没有发现，当德丽莎听到她对于德丽莎身高的嘲讽时，德丽莎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可怕。 “你这个家伙...”德丽莎低下头，双手扶到了犹大的上面。 旋即她豁然抬头，将足有半吨重的犹大高高举起，满脸愤怒地大叫道： “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 我改变主意了。 今天不三更了。 ...... ...... ...... ...... ...... ...... ...... ...... ...... 今天应该是四更。 第三十一章 游戏结束？ 天空上，一艘威武的战舰悬浮着。 它的身上还有着无数门威力巨大的炮台，可以摧毁挡在它面前的无数的敌人。 只可惜，这次的敌人，在它的身体里面。 “轰！” 战舰的一处突然爆炸，硝烟四起，它的身上便又多出了一个洞。 因为又多了一个洞的缘故，战舰内的风力愈来愈大。 战舰内已经是一片狼藉，破碎的各种装置或是在狂风之中飞舞，或是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完全失去了作用。 这时，一个体积较大的物体突然在战舰之中逆风而飞。 “嘭！” 牧月忍冬撞在一个操作台上，将这个合金制的东西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他滑落到地上，同时那个紫红色的球体也掉落在了他的面前。 “咳咳咳...” 牧月忍冬捂住胸口，咳出了一些鲜血。随后，他艰难地抬起头来，伸出手想要拾回紫红色球体。 然而在他之前，一只精致的靴子就已经踩在了上面。 牧月忍冬脸色大变，他抬起头来，视线与靴子的主人相接。 琪亚娜金色的双眼之中异常平淡，她缓缓地开口道： “这个神之键......假的。” 旋即琪亚娜脚下微微用力，一道道裂纹快速地在紫红色球体上显露而出，密布其上。 “咔！！” 紫红色的球体化作了无用的碎渣，散落一地。 牧月忍冬咬了咬牙，支撑着站了起来。 他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之强。 毕竟，从崩坏能的强度来看，对方甚至还不如他！ 然而，除去崩坏，在第四代女武神装甲以及琪亚娜自身的战斗技巧、经验的加成下，现在的琪亚娜的实力亦是非常的可怕。 牧月忍冬毫不畏惧地盯着琪亚娜，身上电光涌动。 很明显，即使到死，他也会坚持战斗下去。 琪亚娜看着破釜沉舟的牧月忍冬，却没有再动手。 她忽然转过身，光翼舒展，璀璨的光芒闪耀。 “嘭！” 琪亚娜在瞬间变突破了音障，如同流星般升空而起，留下一道绚丽的尾光。 牧月忍冬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琪亚娜离去的方向， 脑海之中一片不可思议。 她，为什么不杀我？ 之前操作人员撤离的时候，她也并不阻止。 说起来，她一个人也没有杀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月忍冬站在原地，好久以后，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现在要紧的是，先将战舰迫降啊。 于是，他也只能放弃思考，走到了舰长位上。 ...... ...... ...... “轰！！” 犹大狠狠地砸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可怕的坑洞，碎石四溅，狂风肆虐！ 尤乃操控着藤蔓将自己往后拉扯，想要避开这个可怕的家伙。 将犹大砸下的德丽莎却没有停下，她拿着从犹大之中取出的长矛，紧跟着尤乃，不断对她发动攻击。 尤乃甚至来不及使用能力，仓促之间召唤出来的藤蔓也统统被这个怪力修女给破除了。 此时尤乃也只能是暗暗叫苦了，天知道为什么这个小矮子会突然这么生猛，仿佛被上了buff一般，不仅强大，而且打起架来还不要命了。 “西奈西奈西奈西奈西奈！！” 德丽莎此时因愤怒简单粗暴的攻击，反而比之前的冷静应对要有效得多。 所以，德丽莎果然还是没心没肺的比较好啊。 两人从港口的这一头打到另一头，将沿途的所有破坏殆尽。 “轰轰轰...” 尤乃被追着打了半天，也被打出了些许火气。 “给我滚啊啊啊！”尤乃猛地一挥手，将继续已久的一招催动。 “轰轰轰...” 一条又一条藤蔓突然蹿出，交织在了一起，将德丽莎围得水泄不通。 没等德丽莎做出应对，尤乃就再将手一翻，围住德丽莎的藤蔓就猛地一颤，无数道锋利的针刺从藤蔓之中爆射而出，刺向了德丽莎。 德丽莎脸色一变，却也没有慌乱，而是将手中的长矛转得飞起，挡住几个方向上的针刺，然后向后方暴退。 尤乃冷笑一声：“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你走！” “轰！轰！轰！” 一条又一条藤蔓在德丽莎撤退的路线上出现，狠狠地抽向德丽莎，虽然无法击中，却也给德丽莎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尤乃冷着脸，无数条藤蔓不断地从她脚下的土地冲出，却也并不进攻，而是不断地相互缠绕，像是在编织、又亦或是在蓄势。 终于，德丽莎再次退到了犹大的旁边，在这里，尤乃的那些攻击已经难以奏效了。 她喘了口气，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不见。 德丽莎站在犹大旁边，一手扶着这个十字架的身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长矛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尤乃接下来的攻击。 不知过了多久，当尤乃身边的藤蔓密集到让人眼花缭乱的时候，尤乃突然笑出了声。 “没想到，你这个家伙居然能跟我战斗这么久。”尤乃冷笑道：“不过，很快就要结束了。” 德莉莎脸色微微一变，只是说道：“我可看不出来，我要怎么立刻落败。” 没错，就算是尤乃身后的藤蔓全部扑来，德丽莎也有信心凭借【犹大的誓约】将其挡下。 S级女武神和律者的战斗，就算是持续一天一夜也是不奇怪的。 虽然眼下她们战斗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却也一直是均势的情况，德丽莎完全不认为对方有什么能力秒杀自己。 尤乃只是冷笑道：“是么？” “你的身上，可没有什么能够过滤空气的东西啊。” “游戏，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 每次，看一眼收藏上涨的数量，再看一眼更新的字数 总觉得你们对不起我。 收藏一天几十个的上涨速度，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哎...... 嘛，你们要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我，就好好表现哦~ 第三十二章 最后的期望 体力在不断地流失，内脏在发出痛苦的哀嚎，疼痛感接连不断地涌上大脑。 “！？” 终于感受到身体之中的异样的德丽莎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可是，现在再做，却已是... “为时已晚。”尤乃看到德丽莎的状态，不禁扶着自己的额头大笑而起：“哈哈哈哈，早在一开始，这附近就已经被我布下了无色无味的毒气。中了我的毒，别说战斗，你能够生存的时间都已经不多了！” 大笑过后，尤乃满脸杀气地开口道： “不过，我还是想让你死得更快一点。” “呼！！！” 尤乃身边的藤蔓等待已久，此时终于得到了命令，它们汇聚到一起，像是洪流一般冲向了德丽莎。 德丽莎终于露出了一丝慌张的神情。 她猛地一拍犹大，将其展开。 “锵锵锵锵锵...”无数条金色的锁链从【犹大的誓约】之中攒射而出，它们也全部交缠在一起，将德丽莎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金色锁链球。 下一刻，绿色的洪流冲击而来。 “轰！！！” 藤蔓破碎，绿色的洪流在犹大和锁链球之前一分为二，向两边倾泻。 从空中俯瞰，如同洪水在坡地之下分向两边，壮观至极。 暂时来看，似乎德丽莎挡住了这处攻击。 然而，这股洪流却是源源不断，也是看不到尽头的。 “咯吱咯吱...” 原本紧密相连的锁链在长时间的冲击之下已经开始出现不支的迹象了。 而应该加固它的德丽莎，此时却半跪在地上，修女服也已经被冷汗湿透，早已失去了力气。 她的全身都传来刺痛与无力的感觉，冷汗直冒。 明明有着如此强大的身体，却仍然抵挡不住律者的毒素么？ “咯吱咯吱...” 锁链渐渐开始颤抖，已经有支撑不住的征兆了。 如果这层防护被击破，那么汹涌的绿色洪流将瞬间撕碎德丽莎娇小的身体。 德丽莎艰难地抬起手，想要对这些锁链进行加固。 “呃啊...” 然而，全身的刺痛与虚弱感刹那间袭来，让她失去力量，彻底地倒在了地上。 德丽莎只能勉力地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锁链渐渐不支。 先开始崩溃的是上方，它们前去补充前方的锁链，好在藤蔓的冲击方向是前方，暂时还危及不到德丽莎本身。 上方的锁链散开后，迷雾笼罩的天空便是露了出来。 阴沉沉，黑压压，只有单调的黑色和灰色，无论怎么看都会让人心情抑郁。 德丽莎突然想起来，十三年前的那个风雪天，似乎也是这样的。 那一天，天空阴沉至极，狂风呼啸，漫天飞雪。 自己同样是被律者打败，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美丽的银发女人手持身着黑衣，手持洁白的骑士枪和紫色的律者交战。 直到最后，她也没能帮上忙。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与律者同归于尽。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也被撕裂了。 或许当初就这么死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之后这么多事情了吧？ 不会有爱酱，不会有休伯利安号，不会有圣芙蕾雅学园...... 诶嘿嘿，这么一想自己好棒棒啊... 这么一想...似乎还有些想见的人啊... “嘣！嘣！” 锁链开始崩碎，清脆的响声像是催命的铃声般让人寒意顿生。 还想见见姬子那个家伙，没想到我会死的比她早啊。 “唰！轰！” 一条较细的藤蔓突然从缝隙之中穿过，刺进了德莉莎旁边的地板之中。 emmmmm说起来，也有些想念齐格飞那家伙了，把女儿丢给我就跑了，果真是渣男！塞西莉亚看上他真是瞎了...不行不能说塞西莉亚的坏话！ “准备好受死了么？哈哈哈哈...”尤乃得意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却已经难以干扰到德莉莎的想法了。 果然...到最后还是最想见一见塞西莉亚啊。 德莉莎抬着头，静静地看着天空，心中流过无限的怅然。 不过，现在的话，应该可以和塞西莉亚在一起了吧？ 希望齐格飞那个家伙多活几年，让我和塞西莉亚好好相处~ 不对，我应该趁这个时间攻略塞西莉亚啊！ 等到齐格飞上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hiahiahiahia！我仿佛已经看到了齐格飞带上和爷爷同款礼帽时的样子！ 正当德莉莎胡思乱想的时候，不和谐的声音再度响起。 “咔！嘣！” 终于，锁链已经支持不住，彻底崩溃。 藤蔓的洪流再也没有阻碍，将德莉莎和她身旁的一切给吞噬。 只剩下【犹大的誓约】静静地矗立，却也再没有人来驱使它。 “哈哈哈哈！！” 尤乃放肆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黄埔港。 终于死了！这个小矮子终于死了！ 现在，该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了！ 尤乃仰天大笑。 她确实应该高兴，因为代表着人类最高层次战力的S级女武神就这样被她打败了。 然而很快，天空之上的那道光芒，就让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 ...... 德莉莎感觉自己似乎飞翔在空中。 恍惚间，飘散的银色长发映入她的眼帘。 德莉莎想要睁大自己的双眼，却发现眼皮沉重，难以撑起。 她只能是向那抹银色伸出自己的手，将自己心中的渴望轻声道出： “塞西莉亚...”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 略显卡文啊 不过虽然曲折了点，第四更还是出来了。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jpg 明天我也会努力更新的！ 下面是推书环节： 【战神小姐绝不当受】 简介：我战神琪格菲，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手撕律者、脚踩泰坦、貌美如花、输出如..... 什么？八重樱喝醉了？ 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 ...... 一句话概括，写的比我好。 大家快去看吧！ 第三十三章 是否还来得及？ 琪亚娜抱着德莉莎，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她的眼神似是淡漠，却又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结果，还是出手救下了这个傻狍子啊... 早就已经在一边看了许久，虽然没有出手，却又在最后时刻将其救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应该这么问。 应该说，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她，可是自己的大姨妈啊......不管怎么样，不论如何，她都是。 不过，还是有些人无法理解。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脑海之中，诡异的声音气急败坏地大叫： 【毁灭人类啊！去杀死k423啊！你到底在干什么！】 【到现在一个人没杀就算了，你还要救这个家伙，你到底在想什么！】 【人类让你失去了这么多，为什么还要怜悯他们！！】 诡异的声音疯狂地大叫着，同时一阵阵难忍的刺痛从琪亚娜的脑海之中传来，似乎是之前接受它力量的副作用。 琪亚娜强忍住疼痛，看着自己怀中的可爱修女。 “好久不见...大姨妈......” 琪亚娜轻声开口，伸手将德莉莎额头上的冷汗拭去。 “.......虽然你认错我了，但是见到你我还是很开心的。” “虽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存在。” 琪亚娜突然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 旋即，她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家伙，控制着光翼，在一阵绚丽的光芒之中向远方掠去，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而在下方的尤乃看见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她站在原地浑身发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给气炸了。 没死，居然没死！？ 那个伤到我的小矮子居然没死！ 居然还会有人来救她！那家伙怎么敢！怎么敢坏我的好事！ “呼...呼...” 片刻后，尤乃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没事，反正我的毒是没有办法解除的。”尤乃的脸上重新露出冷笑：“就是给她救走了又怎么样，除了律者，没人能够解律者的毒。而从崩坏能强度来看，刚才那个家伙...明显不是律者！” 这样想着，尤乃终于感觉好受了一点。 不过，还是很不爽啊。 尤乃的目光落在了广州市的深处。以她律者的感知力，虽然视线无法穿透迷雾，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在那边有着数之不清的人类，也还有一些跟崩坏兽、死士战斗的人类。 那么，就杀一杀这些家伙，发泄一下自己的愤怒吧。 尤乃正准备实行自己的想法，就发现之前琪亚娜离去的方向，又有一道光芒开始闪耀。 没等她看清那是什么，无数道光线就铺天盖地地攒射而来，恍如降世的流星。 “！！！” 这个家伙居然回来了！？ 这才五分钟不到吧！？ ...... ...... 休伯利安号已经处在在广州市的郊区了，在这里，广州市喧嚣的战斗已经难以触及。 只有黄埔港上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还能传过来，伴随着一阵大地颤抖的感觉，让人不禁对那里正在进行的战斗敬而远之。 不过，现在的休伯利安号也只能选择远离战场了。毕竟它已经被律者毁得不成样了。 而此时休伯利安号上最重要的事情，也并非关于前线的战役。 休伯利安号上，特级重症病房当中，一场至关重要的抢救正在进行。 红发的女人瘫在病床之上，皮肤呈现出极不正常的灰白色。 她周围的医师和护士来回奔走，都是满脸焦急，竭尽全力。 “病人体内的崩坏能侵蚀已经快要到达临界点了！” “意识怎么样？还保留自己的意识吗？” “应该是保留着的，我相信姬子上校的意志，她不会轻易认输的。” “那我们也不能轻易认输啊！” 在这种意志的支撑下，即使是这种放在常人身上早就放弃治疗的情况，医生和护士们亦是在进行着努力。 ....... ...... 芽衣、布洛尼亚、kiana和符华等人站在抢救室的外头，皆是一脸的担忧与急躁。 而其中的kiana和符华，在担忧之中亦是有些愧疚。 毕竟，作为姬子的队友，她们对姬子变成这样是负有一定责任的。 而现在姬子陷入危险，她们自然也感觉到了愧疚。 “吱......”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推开急救室的门，走入了几人的视线。 “医生，姬子上校的情况怎么样了？” 芽衣连忙上前询问道，其他三人也是立刻凑了过来，紧紧地盯着这位医生。 医生被这几个女武神盯得脊背发凉，但还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道：“现在姬子上校的情况并不乐观。” “......” 众人闻言，表情皆是沉了下去。 见状，医生连忙道：“不要紧张，刚开始的时候情况更加不容乐观，现在所谓的不乐观，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状态了。” 听到这番话，这四个人的表情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医生环视了一下在场的四个女武神，继续道：“比起这个来，姬子上校的抢救工作诸位也帮不上忙，而现在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各位的援手。” “请说吧。”符华开口道。 “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芽衣也道。 医生满意地点点头，道：“之前德莉莎学园长在黄埔港下舰，去与一位新诞生的律者交战了。我希望各位能够去支援一下德莉莎学园长，确保战斗的胜利。” “律者和S级女武神的战斗么？”符华沉吟片刻，说道：“希望我们能够起到一些作用吧。” “那我们快走吧！”kiana这时连忙开口道。以她的性格，这个时候不做些什么，简直是一种煎熬。 四个女武神短暂地修整了一番，便开始前往休伯利安号的停船仓。 休伯利安号之中还有停泊着一些小型的飞船，是供女武神们下舰作战的时候使用的。 她们将会乘坐这些小型的飞船，快速地前往黄埔港，进行支援。 只是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 .................................................................................................................................... 今天应该是正常的两更吧。 第三十四章 烟尘皆清 黄埔港，现在可能已经称不上是港口了。 叫黄埔滩可能会更贴切一点。 “轰轰轰轰轰...” 巨大的藤蔓疯狂甩动，璀璨的流星漫天飞舞，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一栋完好的建筑，一处完好的地面了。 “轰！” 尤乃控制着藤蔓，朝着天空之上的那个家伙扑去。 琪亚娜如同一只灵巧的蝴蝶一般在藤蔓之间来回穿梭，没有让攻击方式单一的藤蔓碰到自己。偶尔有些联合绞杀的藤蔓，则是被琪亚娜用索尔之锤给一一点碎。 等到尤乃的攻击陷入颓势的时候，琪亚娜便突然发难，如同一道直插对手心脏的长枪一般猛冲而出。 “啧！”尤乃烦躁地咋舌了一声，旋即在琪亚娜的必经之路上召唤出无数像是钢刺般的植物来，想要阻挡琪亚娜的冲势。 看见前方出现障碍物，琪亚娜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是让身后的光翼再次一颤，爆发出了一阵璀璨的光芒。 “光翼展开！” 成百上千的光线从光翼之中斗射而出，统统扑向了前方。 “轰轰轰...” 纵使这些奇特的植物在经过崩坏能加固之后比钢铁还要坚固，但在温度极高的伽马射线面前，还是如同薄纸般脆弱。 超高温的伽马射线将前方的障碍轰出了一个口子，琪亚娜二话不说，直接一头扎了进去。 “哼！”尤乃突然露出一个极有B数的冷笑，朝着前方伸手一握。 “咚！”琪亚娜刚刚飞到中间，就发现前面的视野骤然一暗，而她的后方也同时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只剩下她的光翼仍在绽放着明亮的光芒。 紧接着，原本只是如同钢铁般坚固的植物们突然连为了一体。无数的墨绿色液体从周围的植物壁之中快速地淌出，一股浓烈至极的酸味迅速地充斥了整个空间。 不仅如此，静止的植物在这时也开始蠕动而起，就像是...正在进行消化的肠胃。 琪亚娜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给我在酸性无限接近于0的强酸之中溶解！”尤乃满脸的凶狠，再次伸手一握。 植物组成的肠胃猛地一颤，然后便是开始急剧收缩。 若是琪亚娜再不出来，就算不被强酸给溶解，也将会被这些植物给绞杀掉。 不过，当这个“植物肠胃”即将收缩到极致的时候，仍然不见琪亚娜有什么动作。 见状，尤乃反而警惕了起来，她可不认为琪亚娜是会这么容易放弃的人。没有反应，恐怕就是在准备着更大的手段。 很快，植物组成的肠胃就突然一颤，裂开了一道道口子。 一缕缕金色的光芒从裂缝之中射出，洒向了人间。 整个胃壁开始急剧颤抖，裂缝越来越多，金色的光芒渐渐将整个覆盖。 尤乃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召唤出数堵绿色的墙壁挡在自己面前。 下一刻，爆炸发生。 “轰！” 无数的残渣了碎屑漫天乱飞，可怕的强酸无论是溅撒到何处，都能将其熔化出一个极深的坑洞。 爆炸过后，原地再不剩任何东西。 连个人影都没有。 尤乃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她原本以为对方会在趁爆炸的一瞬间攻击自己，可现在看，自己不仅判断失误，还失去了目标的位置。 尤乃连忙四处张望，将自己作为律者的感知能力全力开启，想要找到琪亚娜的位置。 “完全...感觉不到...” 怎么会完全感觉不到呢，难道对方还能进行空间传送不成？ 虽然感觉不到对方的位置，可是尤乃的直觉一直在发出危险的警兆。她冷汗直流，像是被某种危险的动物直视的人。 天空之上，黄埔港上，都没有！ 对方到底能去哪！？ 正当尤乃感到异常焦虑的时候，她的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 “嘭！！” 连一秒钟都不到，银发的少女冲出地面，一把掐住了尤乃的咽喉！ “咳！！？” 尤乃震惊地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这个带着面具的银发少女。透过那个战术目镜，那双和自己相同颜色的双眼淡漠地注视着这边。 琪亚娜得手之后毫不犹豫，光翼一震，猛地朝前方冲去。 她带着尤乃一头扎进了广州市的建筑群之中。 “轰！轰！轰！轰！轰！” 一道流星不断地撞穿一栋又一栋的建筑，巨大的轰鸣之声不断地响彻天空。 尤乃被琪亚娜掐着，作为人肉盾牌不停地撞击大楼。 “可..（轰）！！你这个（轰）...！！我要你（轰）！！” 连续不断的撞击之下，即使是尤乃，也开始出现了伤势。 虽然，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她还是操控着一条条藤蔓在后方疯狂地追击着两人，想要阻止这家伙的行为。 终于，在不知道摧毁了多少栋建筑之后，数条藤蔓突然出现在了琪亚娜和尤乃的前方，配合着后方追击已久的藤蔓形成了包夹之势。 琪亚娜立刻操控光翼在半空之中来了个急刹车，然后她猛地抬头，如同离弦之箭，在突破音障的爆响声之中冲上了天空！ 前后夹击的藤蔓同样是一滞，旋即朝着天空之上追去。 只可惜它们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琪亚娜。 琪亚娜带着尤乃冲上了云层，这才骤然停下。而这个时候，追击而来的藤蔓早就才堪堪伸长到一半而已。 “放...开我...”尤乃眼神凶狠地盯着琪亚娜，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我要...杀了你...！！” 琪亚娜脸色平淡，却并非毫无表示。 她手臂一弯，将尤乃扔上了更高的天空。 “！！？” 没等尤乃反应过来，琪亚娜就再次朝着她猛冲而来。 她的手臂微微弯曲，剧烈的崩坏能疯狂地涌向她的拳头，一股庞大的气势豁然升起。 琪亚娜如同一道流星，狠狠地撞在了尤乃的身上。 “————！！” 尤乃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轰击在自己腹部的拳头。 琪亚娜这才缓缓地开口了。 “寸劲......” 无数的气浪汇聚而来，浓缩为了一点。 可怕的力量汇于一点，这才全部释放。 “开天！” 原本聚于一点的大气一爆而开，无数的气浪席卷向了四面八方。 “咚！” 天空之上，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响响彻了整片战场。 麻烦至极的浓雾竟也在这个时候被狠狠地冲垮，露出了一大片洁净的天空。 过眼之处，烟尘皆清。 .................................................................................................................................... 一章2k，是有些不够坚挺...... 先提前说一句，明天要回外家过节，应该只有一更吧。 第三十五章 最后一击？ 尤乃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 她面容呆滞，脑海之中仍然在回放着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 巨大的力量涌入身体，将她强横的身体组织毁灭殆尽。 可怕的暗劲让她现在都感觉身体之中仍然在发生一次次爆炸。 重生以来，第一次遇上这样强大的攻击。 那一击甚至伤到了她的本源！ 就连德莉莎之前的Hea.ven justice（天堂审判） 也没有这样的效果！ 在尤乃的身体深处，那颗绿色的宝石，竟也浮现出了一道道裂纹。 “咳咳...” 尤乃在半空之中吐出一口鲜血，看着自己的血液和自己一同自由落体的感受，还真不是很好。 然而，尤乃还没有完全从这一击下回过神来，新一轮的攻击就降临了。 “光翼...” 天空之上，光芒再度绽放。 “展开！” 尤乃瞪大眼睛，无数的流星从天而降，倒映在了她的眼中。 “轰轰轰...” 具有锁定功能的伽马射线完美地击中了她，一击未空。 尤乃被这数十道光线打得左摇右摆，华贵的绿色长裙早已千疮百孔，不少地方也是血肉模糊。 每一道光线都可以斩杀一只战车级崩坏兽，但是在她的身上效果却并不是很明显。 而且，不得不说律者的生命力确实是比较顽强的，即使是这样的重创，尤乃仍然保持着意识。 她勉力睁开双眼，看着天空之上的琪亚娜。 她的眼中杀意森然，像是要将其千刀万剐。 尤乃和琪亚娜的战斗，确实是比较憋屈的。真正算起来，琪亚娜正面与德莉莎交战恐怕是赢不了的，可是她却能以这样的优势来战胜尤乃。 这就是战斗方式和能力上的差距了。 琪亚娜拥有的女武神装甲不仅给予了她巨大的增幅，还有着飞行能力和极强的机动性。 利用自己的机动性，尤乃的攻击便是难以击中。 而在将战场转移到高空之后，尤乃操控植物的能力，在远离大地的时候就变得非常弱小了。 而且，她另一项核心能力，毒素，竟然对琪亚娜毫无作用！ 是对方脸上的面具的作用？ 可是她的毒素是无孔不入的啊！就算是不呼吸，也会中毒，最多延缓一下时间而已。 难道，对方是律者不成？ 只有律者才能够免疫她的毒素！ 尤乃就这样神游着，眼睛仍然看着自己上方的琪亚娜。 不对，琪亚娜怎么越来越大了？ “————！！！” 急速冲下来的琪亚娜，狠狠地一脚踩在了尤乃的腹部之上。 “咳...呕！！” 尤乃的眼睛像是要瞪得凸出眼眶，她再次将一口掺杂着鲜血的胃液给吐了出来，显得凄惨无比。 然而，琪亚娜却并不是什么会在战斗之中留手的善茬。 “死劲...” 崩坏能汇聚到腿上，使其变得如同刀锋一般锋利。 琪亚娜眼神森冷，如同死神般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道： “裂空！” “空空空——” 寰宇震动，大气狂颤。 能够撕裂天空的一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尤乃的身上。 尤乃已经陷入了一种难以还手的状态，大脑空洞，只能任凭琪亚娜进行连击。 说到底，还是战斗的经验不足。 跟已经当了多年女武神的琪亚娜比起来，她还太嫩。 “寸劲·岩破！” 坚岩破碎，大地崩裂。 “寸劲·阵风！” 疾风狂舞，见者绝息。 “寸劲·山崩！” 大地崩裂，山川塌落。 从上千米的高空下落的期间，尤乃也不知道自己吃下了多少套技能。 她并非不想还击，而是在如此高空，她的操控植物的能力实在是无法发挥。 不过，尤乃还是理清了思绪，终于发动反击。 既然毒素没有用，藤蔓也难以触及，那么，就使用这个吧... “给我...溶解！” 尤乃将可怕至极的浓酸聚集，以她为中心像是炸弹一般一爆而开，形成了一团墨绿色的毒圈。 “嗤嗤嗤！！！” 刺耳的消融声顿时响起，空气之中的水分在刹那间便被剥夺而去。若是被沾上，哪怕只是一丝，恐怕也不会好受。 强酸爆炸的一瞬间，琪亚娜就已经消失在了尤乃的身边。 不过，尤乃本来也只是指望这一招能够将其逼退而已，现在目的达到，她总算是能够喘息片刻了。 可惜，还是不行。 “嘭嘭嘭！！” 在枪声的轰鸣之中，带着电浆的子.弹穿过酸雾，狠狠地击打在了尤乃的身上。 “砰砰砰...” “刺啦啦...” 子.弹在命中之后便是爆炸了，高压的电流将尤乃的皮肤电得发焦，剧烈的疼痛让她终于忍不住惨叫而起。 这下子，尤乃连释放酸雾的能力都施展不出来了。 伴随着一阵耀眼至极的光芒，琪亚娜再一次降临到了她的身边。 她仿佛是将尤乃当做了沙包，将自己从符华那里习得的毕生所学统统施展了出来。 “寸劲·瞬尘！” 尤乃再也没有办法组织出有效的反击，只能任凭对手攻击。 “寸劲·烈波！” 她只知道自己被打飞到这边，又飞到那边，然后又飞回来，再飞过去。 “寸劲极·霹雳！”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声轰鸣之中，尤乃终于落到了地面之上。 她残破的身体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碎石四溅。 此时尤乃的身体已经不成人形了，全身都看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甚至，在她的胸口处，一颗宝石熠熠生辉，裸露在外，散射着诡异的绿色光芒。 “咳咳...” 尤乃伸出手抓住坑洞的边缘，强撑着想要爬出去。 半空之中，琪亚娜冷冷地看着这个家伙。 其实，她也很惊讶。 自己被【白骑士·月光】增幅，被崩坏能增幅，倾尽全力的攻击，竟然还没有杀死她！？ 而且看样子，要是放着不管，很快就能恢复。 没错，只要律者核心没有被毁坏，以尤乃作为植物律者的特性，只要半天时间，即使是这种濒死的伤势也能恢复大半。 “看来...还不够......” 琪亚娜下定了决心，再次取出了【索尔之锤】。 “咔咔咔咔...” 一阵阵机械组装的声音响起，无数个机械零件从虚数仓库之中显现，以索尔之锤为核心组装而起。 一把巨大的白色火炮慢慢显露出了身形。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结束了。” 这将会是，最后一击！ .................................................................................................................................... 这就是今天的更新了。 容我说一句，大家以后在这里看见西琳酱，就不要刷河豚了...... 我没有办法做什么，我只希望至少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大家不要这么做。 如果多次看到，我可能会禁言的... 在看到这里之前发的，就不算了，希望大家以后不要这样了。这种玩梗当事人恐怕并不喜欢...... 第三十六章 诡异的微笑 “Gungnir...” 巨大的火炮急速组装完毕，一团金色的焰光在炮口之中凝聚，可怕的热量让大气都滚动而起，一阵阵的热浪席卷向四面八方。。 必中且必穿之枪，冈格尼尔。 只有在【白骑士·月光】的形态之下才能使用的武器。 天命的设计者在设计这种形态的时候，就是全力增强了它的穿透力，所以才取名为冈格尼尔。 虽然必中这一点可能有些名不副实，但是它的贯穿性可是毋庸置疑的。 即使是律者，在这种情况之下受到必杀之枪冈格尼尔的攻击，也绝无生还的道理。 而以尤乃现在的状态，想要躲开也是痴人说梦。 所以，这就应该是最后了......吧？ 只可惜，不是。 ...... ...... 无垠的幽暗空间之中，金色的牢笼之内，紫金色的双眼疯狂地闪烁着。 它很愤怒，出离的愤怒。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琪亚娜·卡斯兰娜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情！？ 人类已经让她几乎失去了一切，她为什么还能保持对人类的忠诚！？ 至少，对k423的嫉恨，也该让她失去失去理智！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 在短暂的极度愤怒之后，它终于恢复了理智。 它梳理了一下，终于发现了不妥之处。 没错，不妥。非常不妥。 她接受了自己的一部分之后的短时间内，确实是将要履行毁灭人类的职责的。 可是在经过和那个战舰以及那个“叛徒”的战斗之后，她竟然像是渐渐冷静下来了一样，完全摆脱了自己的控制。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哪怕是心境再好的人，只要她的心中有一点小小的破绽，或是嫉妒、或是愤怒、或是悲哀，在它的影响下都会疯狂，都会不顾一切地毁灭人类！ 而琪亚娜·卡斯兰娜，她因种种嫉妒k423，因好友被囚禁而愤怒，她因失去亲人而悲哀。 她所承受的一切，她的一切情绪，早就足够让它彻底操控。 在这种情况之下，琪亚娜·卡斯兰娜是如何摆脱它的控制的呢？ 它抬眼看向上方的金色光球，目露怀疑。 是这个？ 不、不可能。 它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它已经和这颗光球相处了很久，这个东西出了限制和囚禁自己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况且，它都已经越过囚牢将自己的一部分侵入了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身体之中，光球恐怕也没有办法再做些什么了吧？ 那么...... 它正想着，却发现琪亚娜已经将要对尤乃使用【Gungnir】了。 这个琪亚娜...... 不仅没有去毁灭人类，反而还要帮助人类消灭律者么？ 紫金色的双眼精芒爆闪。 真以为我的力量，是白给的么？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帮助你，保持这颗心！ ...... ...... 巨大的火炮已经成型，炮口焰光浓郁，即将蓄力完成。 琪亚娜已经奠定了胜局。 尤乃的身体被上方不断扑来的热浪烘烤地发烫，心中却是一片冰凉。 自己，又要被打败了？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她不甘啊！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残破的身体虚弱不堪，裸露在外的律者核心也已多有裂纹。 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等死而已。 琪亚娜也是一样，对场上的局势已毫不怀疑。 没有意外的话，这个刚刚诞生不久的律者就将被扼杀了。 可惜，可惜。 意外，还是发生了。 “呃...” 正操控着冈格尼尔的琪亚娜突然全身一颤，脸色狂变。 愤怒、嫉妒、悲哀等神情先后从她的脸上闪过，原本已经有些暗淡的金色双眼在这时候又骤然亮起。 无限的恨意从心中升起，如同一只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将琪亚娜给吞入了腹中。 “人...类...！！！” 下一刻，极度的憎恨充斥在琪亚娜的脸上，她转过头用满是恨意的双眼注视向广州市的深处，然后猛地将手中的【Gungnir】硬生生地掰了过来，将巨大的枪口指向了那边。 “轰！！！” 【Gungnir Execution】 璀璨的光束划破长空，像是要将天空一分为二。 滚滚热浪从光束之上扑向四方，沿路之上的一切尽皆消失，连雾气也被蒸腾。 这道光的方向是......避难所！ 在那里，上千万人聚集在一起。他们在这次灾难之中被迫转移，离开家园，来到了这个地方相互依靠。 避难处并不狭窄，然而在容下了如此之多的人口之后便是显得拥挤不堪。 前线不断有捷报传来，在这里的人们已经渐渐轻松了下来。 他们互相鼓励，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回家了——纵使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已经失去了家园。 然而，死神的阴影已经悄悄降临。 必穿之枪的枪尖即将刺穿避难所看似厚重的防御，将这里的一切毁灭。 ...... ...... 琪亚娜在做完这些之后，突然陷入了呆滞之中。仿佛之前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和神色都只是幻像而已。 她抬起头，看向了长空市的方向，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一片惨白。 “不...” 她朝着那束光芒伸出手，全身都难以抑制地颤抖着。 “不要...” 琪亚娜的双眼之中，一丝丝晶莹浮现而出。 “不要！”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呐喊。 像是在回应着琪亚娜，广州市的深处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 “轰......” 一阵可怕的气浪从那边狂卷而来，将琪亚娜的长发吹得毫无形象地飞舞。 然而，琪亚娜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只是浮在原地，黯然失神。 （我...做了什么？） 她将自己的双手伸到眼前，注视着自己的手心。 这双手，刚刚还在疯狂地攻击律者，即将将其彻底地抹杀。 然而下一秒，这双手将原本指向律者的【Gungnir 】掰转向了广州市的深处，避难所的方向，将那最强的一击，打向了人类的一方。 这一击之下，会有多少人死去？ “啪嗒...啪嗒...” 渐渐的，琪亚娜的眼前模糊了。 小小的液珠掉落在手心上，也掉落到了地上。 她的内心深处，那股一直保持着的善良正疯狂地谴责着自己。 （我...杀人了...） （我杀死了...好多普通人...？） 终究无法接受这一点啊。 哪怕对敌人毫不留情，哪怕在跟奥托说话的时候桀骜不驯，哪怕在多少次打击之后仍然强撑着。 琪亚娜·卡斯兰娜，终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已...... 她的善良，接受不了这一切。 【呵...呵...】 【杀戮的感觉如何？】 那个声音，适时地响起了。 【感觉心痛？】 【你应该觉得愉悦啊...毕竟，你已经没有再帮助人类的理由了不是么？】 【安心地跟我一道...毁灭人类！】 琪亚娜的双眼再一次变得呆滞，璀璨的金色愈发地浓郁。 少顷，她慢慢地垂下了自己的手，朝着天空仰起脸来。 危险的气氛，慢慢萦绕在了琪亚娜的身边。 一缕微笑，慢慢地爬上了她的嘴角。 ...... ...... 诡异至极。 .......................................................................................................................................................................... 唉...怎么还是忍不住再码了一章啊...... 真是欠抽！明明都说好了今天只有一更了... 抽自己两巴掌先！ 呃呃，至于之前两章光于酸性和伽马射线的嘛...只能说吃了没文化的亏。 大佬们也就别介意了。 再说了，你们还计较为什么第三律者不用电磁把炸弹拆了呢。 电磁屏蔽了解一下？只要有个金属外壳，中间再是中空的就完事了啊（如果不行也别喷哈，这是人教版高中物理选修3-1的内容） 难道还能用电流产生的高温把那层外壳熔化了不成，这样的话心脏也没了吧？ 哌哌哌 我家停电.jpg 我跟你们讲我现在在别人家里，借电脑发了这个东西。 然后就是...停电了没法码字了... 也别问我为什么不用别人的电脑更新，人家可是还要打LOL的！ 你看现在他看我的满脸怨念？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想说手机更新。 没问题没问题，手机更新就手机更新。 今晚至少会有一章，这个肯定是不会呱的。 嗯嗯呱呱叫真舒服。 以后我就不咕咕叫了，呱呱叫就是了（笑）。 第三十七章 不可磨灭的笑容 广州市的上空，一艘小小的飞船快速地前进着。 飞船内有四个靓丽的少女，但是气氛却非常沉闷。 四人都没有说话。 布洛尼亚面无表情地操控着飞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自己身后的三个人。 芽衣靠在飞船的窗户旁边，注视着外头阴沉的天空和迷蒙的雾气，好看的眉头微蹙着，一脸的担忧。 芽衣的话，不是在担心姬子上校的身体状况，就是在担忧德莉莎学园长和律者的战斗情况吧？ 布洛尼亚将视线转到了kiana身上，这个笨蛋，现在居然也是满脸的忧愁？ 布洛尼亚还是第一次看见kiana露出这种表情。 她并不明白，九幽之中发生了什么，kiana又在突围的过程经历了什么，居然能让这个一有时间就扑到芽衣身上的家伙如此安静地站在一边。 不过，kiana安静一点，应该也算是好事吧？ 布洛尼亚又把余光放在了符华身上。 符华依旧是那张从容的脸，好像无论什么事情都难以让她心中的那口古井泛起涟漪。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看班长都是一件无趣的事情。 布洛尼亚决定专心开船。 “滴————！！！” 这时，飞船上的仪器突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布洛尼亚向仪表看去，一直面无表情的脸这时竟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惊讶。 “怎么了？” 芽衣听到警报声，连忙回过头来向布洛尼亚问道。 布洛尼亚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开口道：“黄埔港方向，有一个极高的热能反应。” “是学园长和律者战斗导致的吗？” 芽衣接着问道。 布洛尼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然而，下一刻，布洛尼亚的脸上就出现了名为震惊的神情。 “热能反应，急速靠近...” “向着...避难所的方向！” 这番话，让飞船内的三人都脸色大变。 “什么！？” 布洛尼亚快速地演算了一下，沉声道：“根据布洛尼亚的计算，这一击如果击中避难所，以现在避难所中的人口密度...伤亡将在四百万人以上。” “那还等什么！必须做点什么啊！”kiana连忙开口道。 “......” 布洛尼亚表情阴沉，她没有说什么，而是急打方向盘，将飞船上的所有引擎开启。 “轰！” 飞船的引擎在一声轰鸣之中同时发出刺眼的光芒，巨大的推动力让飞船急速转向，冲向了那个热能反应前进的路线。 然后，布洛尼亚又紧接着在前方的操作台上疯狂操作。 “咔吱...” 像是布洛尼亚开启了什么东西，飞船之中突然响起了警报声。 “弃船操作确认，舱门即将打开。” “空——” 飞船的舱门豁然打开，巨大的风压一贯而入。 “哎！？” “布洛尼亚你干什么啊？” 芽衣三人都露出了惊讶和不解的神情。 “芽衣姐姐，”布洛尼亚淡然地开口道：“请你们先下船吧。下船之后请继续前往黄埔港，布洛尼亚来挡住这一击。” 听到布洛尼亚的话，芽衣像是明白了什么。 “那一击...很难挡下么？” “没有的事。”布洛尼亚尽量着保持自己的语气不变道：“重装小兔的防御力是非常强大的，布洛尼亚只是不希望连累到你们而已。” “那也不用...！！！”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芽衣，突然被一股巨力给弹飞了出去。 就连kiana，也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弹射了出去，只留下一阵似乎是惨叫的声音。好在，布洛尼亚已经提前将飞船停泊到了一个安全的高度。 从这里下去，以女武神的身体素质是可以承受的。 只有符华，布洛尼亚没有用弹射装置把她弹出去。 符华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布罗尼亚。 那双黑色的眸子透过眼镜，淡淡地看着布洛尼亚仍然在操作台上奋战的背影，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小心点。” 符华低声开口道。 旋即，她也转过身，纵身跳了下去。 布洛尼亚无声地点了点头。 她不把符华也弹射出去，就是因为她明白，符华是能够理解她的。 很快，警报声越来越响亮。 突然，刺耳的警报声骤然一变，变成了一个机械的女声。 “高能反应接近，预计将击中飞船，请立刻规避，请立刻规避！” 布洛尼亚充耳不闻，她站起身，呼唤出了重装小兔。 她已经提前让飞船悬停在了半空之中，就在热能反应的路径之上。 重装小兔带着布洛尼亚来到了飞船的前方，天空上的风大得像是要将布洛尼亚的螺旋卷双马尾吹直。 布洛尼亚已经可以看见，前方，有一道明亮至极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盛，一股热浪也在这时扑面而来。 巨大的热量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起来，水泥地被炙烤得散发蒸汽，沥青路被烫的发出难闻的气味。 心中的警兆狂鸣，无论是直觉还是理智都在告诉布洛尼亚，这一击，不是她所能抗衡的。 这样可怕的一击，是谁，或是什么样的武器所释放的呢? 布洛尼亚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她只知道，如果没人挡下它，会有无数的人死去。 芽衣姐姐会伤心，学园长会失望，草履虫会难过。 她自己也不会好受。 重装小兔挡在了布洛尼亚前面，举起了它坚不可摧的盾牌。 以前，这面盾牌从未被击破过。 然而，站在盾牌后面的布洛妮娅却没有，哪怕是一丁点安心的感觉。 或许确实挡不下吧，但是只要削弱它的力量，就能让成千上万的人存活下来。 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做这种事？ 布洛妮娅在这个关头反倒有些疑惑了。 自己是乌拉尔的银狼啊，是可可利亚一手培养的战士啊，自己曾经毫不留情地杀死过多少人？又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 可能... 布洛妮娅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其他人的身影。 芽衣，kiana，姬子，学园长，符华。 还有，希儿...... 或许就是跟这些人在一起，自己才会有如此之大的改变吧？ 光芒已经强盛到了极致，碰撞即将发生！ 布洛妮娅不知多少年没有掀起过的嘴角，此刻反而有了一点小小的弧度。 微不可察，转瞬即逝。 然而，不可磨灭。 “轰！！！！！” 光芒，笼罩了世界。 ...................................................................................................................................................................... 这章憋的我浑身难受... 写了半天还是很不满意......但是还是发出来了~ 没办法，再不发要鸽了啊！ 总之，我现在非常难受！ ... ... 需要萝莉的谩骂才能变得舒爽~ 第三十八章 降临！ “轰......” 光束撞在了盾牌之上，如同撞击在某种镜子上一般散射向了四面八方。 一阵冲击波如同垂直与地面的圆圈，急速扩张。 地面被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渠，灼热的气浪将楼房之中的钢筋都给熔化了。 飞船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中被推得急速倒退，光束将其连同站在上头的布洛妮娅一起推得飞快后退。 一路之上，不知道有多少栋大楼被撞碎。 最终，必穿之枪还是击穿了所谓坚不可摧的盾牌。 失去了盾牌的重装小兔挡在了主人的前面，继续抵挡着仍未被消磨完毕的光束。 布洛妮娅的嘴角亦是在溢血，巨大的冲击力也早已导致她的身体受创。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危险至极了。 然而，她却在这时候伸出小手，在重装小兔并不可爱的头上摸了摸。 然后，布洛妮娅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那个虽然已经破旧，却从不离身的吼姆玩偶，紧紧地揽在了怀中。 她闭上眼蜷缩在了重装小兔的身上，纵使它已经有些熔化，烫得发红。 她似是安详地睡着了。 “轰！！！！” 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之中。 ...... ...... 光束终于不再有阻碍，命中了既定地点。 避难所的坚固的天花板被熔出了一个大坑，密密麻麻的人群显露而出。 他们都不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以为避难所要被攻破了。 然而，他们只能看到一缕缕光芒从破洞之中散射进来，照亮了昏暗的避难所。 再也没有了其他。 ...... ...... 其余几人，终于禁不住地呐喊了。 “布洛妮娅！！” 那个娇小的，灰发的女孩，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之中。 被弹射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预感了。 但是她们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攻击竟然到达了这种程度。 坚不可摧的重装小兔被击飞，被击破，连带着那艘飞船，也消失在了她们的视野之中。 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呢？ 芽衣愣愣地注视着布洛尼亚被光束击退的方向，双眼失神。 那个一直叫着自己“芽衣姐姐”的女孩...就这么消失了吗？ 芽衣难以释怀，也难以反应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kiana。 她拉起芽衣的手，朝着布洛尼亚飞去的方向狂奔。 “欸？”芽衣回过神来，看着跑在自己前方的kiana。 “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过去看看那她的情况啊！” 虽然平时kiana和布洛妮娅对着干，可是，这也并不代表着她们之间的感情很差。 相反，说不定意外的好。 kiana没跑出几步，就看见符华拦在了她们两个前面。 “哎？班长你？” kiana愣了一下便立刻开口询问。 符华脸色凝重，只是摇了摇头，开口道：“有一股很强的气势...正在急速靠近。” “什...！？” kiana还想说些什么。 下一刻，光芒降世。 极美的身影瞬间来临，kiana甚至还没有看清对方是人是鬼，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磁悬浮列车给撞在身上，整个人都倒飞而出。 就连符华，竟然也没有反应得过来！ “呼——轰！！” 如同炮弹一般飞出的kiana，狠狠地撞进了街道边的民宅里，嵌进了墙体之中。 “咳...” kiana的口中霎时充满了腥甜的味道，一口鲜血吐出，沾湿了她洁白色的女武神装甲。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抬起头想要看清攻击她的人，却发现大脑早已是一阵轰鸣，眼前一片模糊。 但她还是伸出手按在墙上，支撑着让自己的身体的身体脱离了墙壁，带着天命标志的披风却已经破烂。 “噗通。” kiana这样做，也只是牵动了自己的伤势而已，她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意识渐渐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她在最后用尽全力，支撑起自己的眼皮，看向了那个攻击者。 最后映入kiana的眼帘的，却是毫无拘束，随风飘扬的银色长发。 ...... ...... “kiana！！” 芽衣不禁声嘶力竭地大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角的泪水终究是落了下来。 还没能确定布洛妮娅的生死，kiana就遭到了这样的打击。 她难以控制自己了。 但芽衣还是勉力抬起头，看向了漂浮在半空之上的攻击者。 看过之后，芽衣便是再度失神了。 她急速来到而掀起的狂风，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到达了此处。 银丝飞舞，漆黑的装甲如同女王的战衣附着在她的身上。 她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原本不到两米的光翼伸展到到了惊人的五米，如同真正的天神降世。 那双金色的双眼透过战术目镜，热烈地注视着地面之上的芽衣。 光芒闪烁之间，她竟然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芽衣的面前。 芽衣全身汗毛都仿佛在这一刻同时竖起，她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她的目光带着笑意，温柔地伸手捏住了芽衣精致的下巴，将其抬起。 四目相接，她轻轻地开口，却是诡异到极致的重合音，完全听不出来主人原来的声音是怎样的。 “这不是......让我莫名珍视的人吗？” “那么，你可以做我的妃子哦~” 她语气热烈，却道出了让人脊背发凉的话语。 “待我杀死那些该死的人之后。” “第一个，就是你刚才所呼喊的人哦~” ..................................................................................................................................................................... 高能降临！ 氯化钠vs砷化钠，从化学角度讲哪个可以赢呢？ 顺便说一句，今天的更新取决于各位的表现！ 我现在可是状态极佳啊！ 第三十九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芽衣愣住了，一种极端的恐惧从她的心中升起。 这个人，不是之前的那个和kiana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么？ 虽然之前戴着面具，此刻并没有，但是芽衣还是能够认得出来。 她之前不是还及时赶到，将即将冲入人群之中的蚩尤给击退吗？ 她之前不是还如同天使一般圣洁吗？ 为什么此刻，却如同将要灭世的邪神？ 终于，芽衣战胜了自己的恐惧，她猛地一踏地面，在一阵疾风之中飞快地脱离了对手的身边。 她抽出从不离身的柳叶刀，将锋利的刀刃指向了漂浮在空中的少女。 少女愣住了，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芽衣会脱离她的掌心，并且对她拔刀相向。 不过，她仍然保持着眼中的笑意。 “看来是有些不服管教呢...”少女，琪亚娜·卡斯兰娜，她在这时候反倒是如同一个极有教养的大小姐一般，轻松地说道：“那，等我解决了那个冒牌货之后，再好好教导一下你规范的礼仪吧~” 琪亚娜转过身，看向了那个被摧毁的民宅。 那里，绑着麻花辫双马尾的少女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这就是刚才她以极快的速度降临，一击之下所导致的结果。 一击重创。 她已经变得比之前强大了不知道多少。 虽然体内的崩坏能强度遭受着压制，可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强。 如果崩坏能没有被压制，她该强到什么地步？ 不过，这倒是无所谓的。 先杀掉眼前的这个家伙再说吧。 琪亚娜看着倒在地上的kiana，目光之中的笑意愈发的浓郁了。 她抬起手，将崩坏能汇聚到了一点。 这是最简单的一击，但是以kiana现在的状况，也没有一点生还的可能。 芽衣脸色大变，立刻就想要冲上去保护kiana。 然而，在这个时候，却有人比她更快。 “嗒嗒嗒...” 符华像是在踱步般缓缓地走到了琪亚娜和kiana之间，每走一步，她身上的气势就变强了一分。 最后，她在琪亚娜面前站定，摆出了一个神州古武的起手式。 琪亚娜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目光中的笑意也同时敛去，变得平淡而冷漠。 “符华老师，”琪亚娜冷淡地开口道：“你竟然也想阻止我么？” 符华脸色不变，只是淡然地说道：“我阻止你，不仅是作为kiana的朋友，也是作为你的老师的职责。” “快点醒过来吧，琪亚娜！” 符华突然冷喝道：“我知道，这不是你！” 琪亚娜突然呆滞了一下，金色的瞳孔一闪，似乎暗淡了几分。 但是下一刻，她眼中的金色就再度变得璀璨无比。 琪亚娜低下头，额前的刘海落下，使得她的脸陷入了阴影之中。让人完全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和想法。 “果然......” 琪亚娜突然轻声开口了。 “果然它说的是对的啊...” 符华一愣，有些不明白琪亚娜在说什么。 不过，她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它？它是谁？”符华沉声道：“你是不是受到了...崩坏意志的影响？” 琪亚娜没有理会符华的话语，只是继续自言自语般说道：“不管是符华老师也好，让我莫名珍视的那个女孩也好，” “齐格飞也好，德莉莎也好。” “只要我想要对这个冒牌货出手，你们就会与我为敌。” 她抬起脸来，直视符华的双眼，眼中充满了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明明...她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凭什么......享用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嘭！！！” 寰宇震撼，光芒照亮了整个战场。 琪亚娜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符华脸色一变，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动态视力无法追上对方的速度这一点。 但是，对于符华来说，视力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凭借多年来已经锻炼到极致，宛如本能一样的直觉，符华瞬间便是判定出了琪亚娜的位置。 如果琪亚娜对符华出手，纵使她现在已经极为强大，恐怕也难以得手。 但是，琪亚娜再次出现的位置竟然是... “kiana！” 符华立刻回身，冲向了kiana所在的地方。 琪亚娜正抬起手，准备对瘫在地上的kiana进行最后一击，就看见符华冲了过来。 她毫不意外，眼中反而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光芒。 符华精准地捕捉到了琪亚娜眼中的光芒，便是知道，自己中计了。 琪亚娜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只不过是佯装攻击kiana，让她回援，不得不硬接琪亚娜的攻击。 果然，符华冲过来的瞬间，琪亚娜便已经转移了攻击目标。 她抬起手，周身气流涌动，崩坏能飞速聚集。 这一招，符华异常的熟悉。 符华摆出了同样的架势，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一股气流顺着她的手臂狂涌。 此招，即为。 “寸劲·山崩！” 两人同时低声吟出了招式的名字。 两只白皙的拳头撞击在了一起。 战场，寂静了一瞬间。 只是一瞬间。 下一刻，一声像是爆炸一般的轰鸣声响彻八方。 “咚！！” 一阵庞大的冲击波以二人为中心豁然炸开，将本就已经破碎的民宅给摧垮。 就连在不远处观战的芽衣都被这阵冲击波冲得难以站立，只能讲手中的柳叶刀刺入地板之中来保持住自己的身体平衡。 “————！！！！” 芽衣惊骇异常。 这两个人交手的冲击波都是如此可怕，那么得要多强大的力量才可以正面接住这一击？ 片刻后冲击波终于结束了。 民宅倒塌，一阵烟尘弥散八方。 没等烟尘散去，芽衣便是看到一个身影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符华抱着kiana，嘴角带血，明显是在刚才的交锋之中落了下风。 她将怀中不省人事的kiana递了上去，焦急地对着芽衣道：“马上，带着kiana走！她的目标是kiana！” 芽衣楞了一下，立刻便是接过了符华怀里的kiana。 “我来拦住她...”符华说道，便是再次消失在了烟尘之中。 芽衣抱着kiana，痛苦地抿了抿嘴。 “放心好了，她不会杀我的。” 这时，符华的声音不知从何方传来。 芽衣稍微安心了一点，立即抱着kiana飞速撤离。 她看着怀中kiana的容颜，又想起了那个少女。 毫无疑义，一模一样。 背后，激烈的战斗声再次响起。 芽衣强迫自己不去看身后的战况，只是全力向前奔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 第二更在此！ 第三更在下午！ 第四更看你们表现！ 第五更再看你们表现外加听天由命！ 第四十章 我，受伤了！？ “咚！” 交手的劲风席卷八方，将周围倒塌建筑的碎石吹得到处乱飞。 再一次在硬撼之中落入下风，符华控制不住地倒退了数十步，却仍然没有站定，半跪了下来。 “咳...” 符华的嘴角再次溢出了鲜血，她毫不在意地一抹，然后便是抬头看向了微微漂浮在空中的琪亚娜。 琪亚娜甩了甩手，她高高在上，依旧华丽得让人难以直视，而她的身上亦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势。 她冷笑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符华，挖苦般开口道：“老师，被学生超越，你应该感到骄傲吧？” 符华脸色不变地站了起来，再一次摆出了自己的架势。 “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符华沉声道：“你能超越我，我自当满意，但却未必骄傲。” “强大的力量用在正当的方面，才是真正的强大。否则，也就仅此而已。” 符华仍然没有放弃对琪亚娜的说教，接着说道：“琪亚娜，你虽然在力量上已经超越了我，但是却没能用在正确的方向。” “这样，我永远都不会骄傲的。” “反而会自责，自己为什么会教出...你这种弟子！” 琪亚娜脸色豁然阴沉，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拳头也是突然攥紧了。 “都什么时候了...”她猛地一挥手，崩坏能疯狂涌动，成千上万把骑士枪被凭空凝聚而出。 骑士枪的数量庞大至极，似乎要填满整个街道一般，让琪亚娜身后光翼散发出来的光芒都被遮挡住了。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动怒了，金色的瞳孔之中似有火焰燃烧。 “你还给我摆老师的架子！” 琪亚娜伸手朝着符华一指，无数的骑士枪齐齐一颤，枪尖对准符华，统统攒射而出。 “唰唰唰.....” 无数的破空声连成一片，震耳欲聋。 符华看着铺天盖地的骑士枪，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必须使用‘羽毛’的力量了......） 符华这样想着，已经暗暗将体内的某种力量调动了起来。 一股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填入了四肢百骸，将符华的身体能力提高不止一个档次。 还有种种，各项力量和机能的提升，让符华的战斗力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 之前的她是A级女武神，而现在，她的力量已经接近了S级女武神。 这还只是在没有女武神装甲和武器加成的情况下。 若是她和琪亚娜一样，拥有这种层次的女武神装甲和武器，那么也许她真的可以跟琪亚娜一战也说不定。 然而，既然没有，符华现在也只能想着... （这样，应该能多拖一会儿吧。） 符华将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放入了口袋之中。 她本就不近视，眼镜，也只是一种掩饰而已。 （希望芽衣能带着kiana逃离她的视线吧。） 符华没有再摆出那个架势，而是脚下踏，如同幻影一般闪烁而出。 她冲进这铺天盖地的骑士枪群之中！ 琪亚娜眯了眯眼。 她可不认为自己这个永远都冷静异常的老师会做出寻死的举动。 “嗒...” 符华踩在了最前头的骑士枪上，借力朝着前方跃去。 她像是一道幻影，在骑士枪阵之中飞快的穿梭着。 每一个骑士枪在她眼中都仿佛是静止的垫脚石，任凭数量再多，竟然都无法碰到她的衣角！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琪亚娜明明是在攻击，却反而让没有对空能力的符华冲上了天空！ 很快，符华踏在了最后一排的骑士枪上，最后一次借力，狠狠地一踩，冲向了天空之上的琪亚娜。 见状，琪亚娜不躲不闪。 常人看见对手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第一反应一般都是先行躲避，等到对方失去锋芒了之后再做打算。 当然，这在某种程度上说是一种示弱。 对于现在的琪亚娜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示弱？不可能！ 琪亚娜光翼一震，像是一道流星一般冲向了朝着她冲来的符华。 符华心中微微一喜。 ‘羽毛’的力量并不持久，而且对身体的伤害极大。 她本就打算毕其功于一役。 所以，符华将全部的力量都汇聚在了这一击之中。 她抬起了手。 而从天而降的琪亚娜，见状，亦是抬起了自己的拳头。 硬碰硬？ 谁怕谁！ 拥有更强身体能力的琪亚娜当然不会害怕符华的硬撼。 琪亚娜，终于还是大意了。 半空之中，两人相接。 琪亚娜猛地出拳。 【寸劲·岩破】 大气震动，若是命中，这一击能将山岳都要给轰塌！ 只可惜，她的面前并不是不会动的山岳。 然而，抬起手，像是要和琪亚娜硬碰硬的符华，却突然将手收了回去！ 不仅如此，原本在琪亚娜正前方的符华又突然消失了，如同真正的幻影一般。 【里式·瞬身】 琪亚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名为震惊的神色。 她已经出拳，短时间内并没有办法做其他的动作。 而在这个时候，符华却已经蓦然出现在琪亚娜的上方。 她的眼神冰冷，双腿猛地一旋。 【千星】 符华身上的气氛顿时一变，像是解开了什么限制，又像是打开了什么命门。 【里式·凰翔脚】 如同飞凰降世，凤舞九天。 无数的气流狂卷而起，向着四面八方涌去。 这一击，狠狠地命中了琪亚娜的背部。 “轰——” 两者相接之处，一阵巨响伴随着一阵风起云涌的气浪席卷了整个战场。 一个身影像是炮弹一般一头扎向地面，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琪亚娜躺在坑中，一脸的不可置信。 “咳...” 突然，一股铁锈味涌上喉咙，让她的嘴角溢出了一丝血液。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放到了自己眼前。 看着眼前不可磨灭的猩红，琪亚娜的心中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地想到。 我，受伤了！？ .................................................................................................................................... 第四更在晚上！ 另外，这次符华所使用的技能是【白夜执事】的~ 前面琪亚娜使用的“死劲”，则是【影骑士·月轮】的~ 抬起手来结果出腿，这不正是黑虎阿符（福）的著名一击吗？emmm，虽然打老爹那次是喊的“大象腿”然后出的拳吧，好像是吧？ 第四十一章 危险而可怕的微笑 “锵锵锵锵锵.....” 这是之前那些骑士枪失去控制，落到地面上的声音。 这些声音终于让琪亚娜回过了神来。 琪亚娜从坑洞里站了起来。 她的伤势并不严重，只能算是轻伤而已。 在最后，琪亚娜还是匆促地用崩坏能制造了一个护盾挡在了符华和她之间。 毕竟，现在的她不仅有【白骑士·月光】的保护，她的身体也还被崩坏能强化过。 即使是这样的攻击，也只是让她受了轻伤而已。 琪亚娜抬起头，看向了正好落地的符华。 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开口道：“那一招...是全新的招式么？” “并不是...”符华下意识地伸手扶镜框，却发现眼镜已经被自己收起来了，于是她只能是扶了扶空气眼镜而已。 “所以，你以前并没有教我...”琪亚娜慢慢站直了身体，直视着符华。 她体内的伤势已经在崩坏能的滋养下开始飞快愈合，已经造不成影响了。 “就是在防范现在么？你早料到我们之间会有一战？” 符华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时间不够罢了。将【死劲】的部分教给你之后，我便被调往了极东支部，没有办法教你其他的部分。” 琪亚娜身后的光翼微微一颤，再次将她带上了天空。 她明显还要再战。 “就算你还有留手又怎么样？”琪亚娜冷笑道：“今天，那个冒牌货，我杀定了！” 符华看着琪亚娜的金色双眼，叹息道：“事情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呢？明明以前的琪亚娜，是一个很善良，非常尊重生命的一个孩子啊......” 琪亚娜眼中的金色一颤，她继续冷笑道：“人，总是会变的。” “是吗？”符华直视着琪亚娜的双眼，像是要将她看透一般，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仍然没有改变呢？” “依然......” “懦弱至极！” 琪亚娜一愣，眸光狂颤。 懦弱？ 我懦弱！？ 现在的我需要畏惧谁！？我为什么要懦弱！？ 琪亚娜的心中这样想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这样安慰自己，自己反而越发的慌张。 不行，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 琪亚娜的眼神一定。 再让她说下去，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就要毁于一旦了！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杀死了如此多的普通人，不会再有人原谅我！ 我现在只能...与人类为敌！ 那个诡异的家伙说的是对的...只有这样，我才能获得一点点...... 一点点慰藉...... 琪亚娜豁然抬头，一阵强大的气浪顿时肆虐而开。 “你这家伙...”她眼神凶狠地注视着下方的符华，咬牙道：“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吧...” “不，我只是在履行作为一个老师的职责，指出学生的弱点而已” 符华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道。 “你以为你拖延的这点时间，够她们跑掉么！？”琪亚娜抬起自己的双手，豁然向两边张开。 两把精致的骑士枪出现在了她的左右手上。 一股凌厉之气立刻扑面而来，这两把明显不是之前那些粗糙制造的垃圾能够比的。 “以我现在的速度，追上她们...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而已！” 琪亚娜抓紧双枪，身后的光翼一震，再一次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冲向了符华。 “就算是先打败你再去追也一点都不迟！” 看着如同天神般降临的琪亚娜，符华只是叹了口气。 （希望芽衣已经带着kiana躲好了...） 她在心中默念。 毕竟，现在的她，已经到极限了。 ...... ...... 芽衣抱着kiana疯狂地向前飞跑。 她亦是见识过了对方的速度，知道一味地向前冲是没有用的。 所以，在路上芽衣见者小巷就钻，见到小路就跑。 终于，她找到了一处没有被破坏，却是非常老旧，而且布满灰尘的宅子。 很明显，这个地方也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芽衣抱着kiana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她将肮脏的床铺略微打扫了一下，便将kiana放了上去。 芽衣终于松了口气，狠狠地喘了几口，随便找了一个椅子，坐在了床边。 她趴在椅子的靠背上，静静地注视着瘫在床上的kiana，心中思绪万千。 她慢慢地梳理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她们接应到了姬子、kiana和符华，将她们带回了休伯利安号。 然而，姬子情况危急，她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是下来支援学园长。 还没有到达黄埔港，就有一道突如其来的攻击飞向了避难所，布洛妮娅舍身抵挡，生死未卜。 然后，便是那个和kiana一模一样，而且同样叫做“琪亚娜”的少女来临，将kiana重创。 现在，她带着kiana逃离，也不知道符华的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符华说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芽衣又怎么可能因为这句话就放下心来？ 但是现在，自己又能做到什么呢？ 无非就是躲起来罢了...... 等待天命的增援...仅此而已。 明明已经连续作战了两天了，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最后还是落到这种结果？ 芽衣的心中充满了苦楚。 渐渐地，身心上的疲惫侵入了她的脑海。 她趴在椅背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 ...... （喂，快醒醒......） 芽衣突然听到了一个从脑海深处响起的声音。 她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疲倦却让她的眼皮沉重无比。 （喂喂！快给我醒醒！） （那家伙来了！！） 芽衣豁然睁开了双眼。 下一刻，惊天动地的巨响声响彻了天空。 “轰！！！” 琪亚娜站在屋顶上，通过屋顶的破洞看向了屋内的两人。 她露出了一个美丽的微笑。 “找到你了...” 却危险而可怕。 .................................................................................................................................... 外面在打雷...只好关电脑了... 果然五更什么的，只能听天由命了么？ 第四十二章 重合的身影 肮脏破旧的民宅之中，连续有巨大的声响传出。 “咚...！咚...！” 若是放在平时，这肯定是引得邻居慌忙报警的事情。然而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一个外人在了。 所以，民宅之中的战斗，也不会被打扰了。 “咳啊！” 琪亚娜将芽衣狠狠地摁在了墙上。 墙壁瞬间凹陷了下去，破碎的裂纹朝着四周蔓延。 “你比起符华老师来，可还差得远呢。”琪亚娜冷笑地看着难以反抗的芽衣，抬手再次将其抛了出去。 芽衣飞快地倒飞而出，将墙壁砸穿，落到了民宅的外面。 琪亚娜转回身来，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少女。 看着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琪亚娜的心中就涌起无尽的嫉恨。 “复制体...”琪亚娜的手上浮现出了一把精致的长枪。她走到床边，将枪尖对准了床上的kiana。 “就该给我消失！” 琪亚娜猛地将手上的长枪刺下。 眼看着kiana的身体就将要被刺穿，琪亚娜手上的骑士枪却是悬停在了半空之中。 锋利的枪尖距离少女美丽的脸庞只差分毫，让人不禁捏了一把汗。 然而，却没有再前进一分。 琪亚娜眉头微蹙。 不是她不想刺下，而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抓住骑士枪，让其再不能前进。 一丝丝电弧萦绕在了骑士枪上，将其制住。 琪亚娜转过头，看向了之前芽衣飞出去的方向。 电弧透过那个破洞，闪进了房间之中。 片刻后，墙壁整个轰然倒塌！ 还没有等墙壁倒塌的烟尘散去，璀璨的蓝色光芒便是闪耀而起。 一大片雷光从外头倾泻而入，庞大的电流使得空气都发出了焦糊的味道。 琪亚娜脸色一变，猛地将手向上一抬。 “嗡————” 紫色的屏障豁然升起，挡在了雷光和琪亚娜之间。 “刺啦刺啦...！！” 没有剧烈的爆炸声，有的只是电弧的碰撞发出的刺耳声音。 很快，雷光被消磨一空，紫色的崩坏能屏障也是暗淡无光，很快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琪亚娜眯了眯眼，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心中升起。 这个是...律者？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琪亚娜的眼前。 无数条雷蛇环绕在她的身边，美丽的电光从她的身上向四周散射。 “喂...” 她低声开口，那种和琪亚娜一样的奇特重音从她的口中传出。 明明装束并没有改变，可是一股女王般的气场却是从她的身上升起。 这个人是...“征服的雷电”，第三律者！ “是谁允许你动她的？”“芽衣”举目，紧紧地盯着琪亚娜。 她张开手，雷光涌动，电弧四射！ “除了我，谁都不准杀死她！” 琪亚娜冷眼看着这个律者。 “虽然是律者，但是崩坏能强度却完全比不上之前的那个啊...” 她飞快地漂浮升空，躲过了这一波雷击。 然而很快，无数道雷电就跟在她的后面，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粘了上来。 “别想走！”第三律者操控着雷电，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电网，笼罩向了琪亚娜。 这张电网极为庞大，铺天盖地，像是天神撒下来想要捕捉凡物的神网。从远处看，这一张电网照亮了广州市的一整个区域，显得壮观至极。 看着电网朝自己覆盖过来，琪亚娜的双眼之中闪过一道精芒。 跑？ 没必要！ 巨大的光翼豁然一震，璀璨的光芒照亮了天空。 “光翼展开！”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言语，直接使用了强力的招式。 无数的流星从光翼之中散射而出。 这一次的规模远比以前要大，仿佛是一颗星辰的破碎一般，光芒四射，朝着那张电网冲去。 “刺啦刺啦...！！” “嘭嘭嘭嘭...！” 爆炸声与电鸣声接连不断地响彻云霄。 有时是电网将流星陨灭，有时是流星爆炸，将电网的一角摧毁。 若是之前的【光翼展开】，没准完全没有办法破除这张电网。 然而，现在的【光翼展开】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胜之前！ 数十发光弹突破了电网，落向了地面。 第三律者脸色一变，庞大的雷电再一次从她的体内涌出，形成了无数道雷之枪，朝着那些光弹拦截而去。 “砰砰砰...” 突破了防线的光弹还是被全数拦截了。 但是第三律者却没有放松的时间。 因为有一道更快的流星从天而降，直接扑向了毫无防备的kiana！ 第三律者咬了咬牙，站在了kiana的旁边。 “噼里啪啦！！” 雷电狂涌，形成了一大片雷电的森林。 琪亚娜却宛如一把尖锐的利刃，摧枯拉朽地突破了这片森林，手中的骑士枪高举，朝着kiana投掷而出。 她并不直接攻击第三律者，而是疯狂地攻击没有躲闪和防守能力的kiana。 攻敌所必救，这是琪亚娜跟随符华这个神州人时学到的一招。 第三律者既然要保护kiana，那么面对这一击，第三律者也只能是选择硬接了。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啧！” 第三律者狠狠地咋舌了一声，全力发动起自己的能力来。 一股庞大的崩坏能在她的手心汇聚，形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雷球。 她朝着那柄飞射而来的骑士枪举起了雷球。 一道巨大的雷电光束从雷球之中迸射而出，吞没了那柄骑士枪。 骑士枪虽然在光束之中坚持前进了片刻，却也很快在高温之中消失不见。 化解了这一击，第三律者总算能够喘息片刻了。 然而这时，噩耗传来。 “滴...” “距离炸弹爆炸还剩30秒。” 第三律者愣住了。 只要作为第三律者的她出手，这颗埋在心脏旁边的炸弹就会在五分钟之后爆炸。 之前她太过愤怒，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心脏旁边还有这茬！ 不过，就算是记得，也不得不出手了。 她是不可能看着kiana死在她的面前的。 也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那双巨大的光翼就再次出现在了第三律者的眼中。 “不好...！” 第三律者立刻释放出了强大的电流，想要逼退琪亚娜。 太晚了。 “寸劲·山崩！” 琪亚娜直接无视了击打在自己身上的电流，用出了她最为熟练的一招，狠狠地一拳打在了第三律者的身上。 “嘭！！” 又一次被打飞，第三律者像是炮弹一样倒飞而出。 “轰！轰！轰！” 她连续将多栋大楼撞碎，最后在地面之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方才停了下来。 狂暴的雷电褪去，征服的雷电已经离开。 那个温婉的少女芽衣勉力抬起头，看向了那栋破旧的民宅。 她的额角淌着鲜血，一只眼睛难以睁开。 但是芽衣还是用尽全力朝着那边伸出了手，轻声呼唤出了少女的名字。 “ki...ana...” 话落，黑暗袭来，芽衣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虽然相隔很远，但是琪亚娜还是听到了芽衣的呼唤。 她在呼唤我的名字呢。 可是却并不是在呼唤我。 琪亚娜看着kiana，眸光愈发冷冽。 为什么，这么多人愿意保护她？ 为什么，这么多人可以为她付出性命？ 为什么，这么多人要阻止我杀死这个冒牌货！ 无尽的嫉妒与恨意从琪亚娜的心中燃起，像是要冲出她的胸膛，将世界都给焚烧殆尽。 她取出了【索尔之锤】，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kiana的脑袋。 “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来救你！” 扳机，豁然被按下。 “嘭！” 在枪响的轰鸣之中，带着电浆的子.弹脱膛而出。 这一次，似乎真的没有别人来拯救她的。 所以，她只能... 自我拯救。 一直躺在床上的kiana豁然睁开了双眼。 金色的光芒从她的眼中迸射而出。 无尽的烈火燃起，似乎要将天空都给烧尽。 那颗子.弹便是消融在了火焰之中。 “还是律者！？” 琪亚娜看见这一幕，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你这家伙...”琪亚娜不禁吐槽道：“命也太硬了吧。” “kiana”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双金色的眸子看向琪亚娜时，一抹恨意一闪而过。 那头飘扬的银色长发，她永生难忘。 那个身穿黑衣的银发女人，慢慢地和眼前的琪亚娜重合。 “是你...！？”“kiana”恨声开口道：“是你！？”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 第五更！ 这章总不算短了吧？ 在风雨声和雷声之中，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码下了这一章。 关于那个火焰的能力，我现在在这里解释一下，同时这也是我对剧情的看法和理解。 第二律者的宝石被击碎成了四块：征服的雷电，静谧的死亡balabala的。 总之就是雷之宝石，死之宝石，风之宝石和火之宝石。 这里来自米哈游的漫画。 而雷之宝石安在芽衣身上，风之宝石安在了温蒂身上。 死之宝石在新加坡篇之中出现，被短暂地安在了kiana的身上。 那么，当初安在k423身上的宝石，很明显只能是火之宝石了！ 至于为什么第八章里kiana可以获得操控空间的能力，也只能认为是奥托干了什么，以后再填坑吧。 因此，这里代打展现出来的能力，便是第七律者，火之律者的能力——操控分子的运动。 想看空间操控的小伙伴们可能要等上一会儿了...... 台风天说明 最近两天接连台风天... 虽然我这边没什么风，但是一直在下雨和打雷。 下雨倒没什么，可是这个打雷... 莫得办法，更新只能减少。 所以这两天应该是一天一更吧... 私密马赛！ 至于什么时候恢复...呃... 看老天爷吧！ 诶嘿嘿嘿嘿嘿嘿~ 真的很抱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四十三章 这就是最后了么？ 空气急速膨胀，温度在房间之中急剧升高。 分子飞快地运动着，庞大的能量四溢。 手持骑士枪，黑色的女武神装甲，飘扬的银色长发。 多年以前，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击碎了自己的核心！ “kiana”的眼中充斥着怒火，像是要冲出瞳孔将琪亚娜给烧成灰烬。 当那个银发黑衣的女人刺穿自己的核心的时候，“kiana”就曾发誓，一定会回来复仇！ 不过... “kiana”突然冷静了下来，看向琪亚娜的眼睛多了几分审视。 那个女人，绝对已经死了。 毫无疑问，“kiana”自己也毫不怀疑。 那个女人在那一天，绝对是跟自己“同归于尽”了。 之前自己太过愤怒，一时间竟然认错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kiana”，毕竟现在的琪亚娜，确实是和那一年的塞西莉亚有些相似。 不说那七分像的美丽容貌，这飘扬的银色长发和黑色的女武神装甲，再加上手中的骑士枪，若是不去看她身后的光翼，在远处看也确实可能认成同一个人。 毕竟......琪亚娜·卡斯兰娜，是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女儿。 这一点，无可改变。 “你是谁？”正当“kiana”审视琪亚娜的时候，琪亚娜反倒先开口问了。 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kiana”，绝对不是那个k423。 无论是气质还是其他，都完全不像。 看来是被律者占据了身体了？ 不过琪亚娜并不在意这个，毕竟不论怎么样都是要杀的。 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你刚才说塞西莉亚？”琪亚娜狐疑地看着“kiana”，问道：“你认识我的母亲？” 听到这句话，“kiana”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当然认识。” 只是，这个笑容，异常的诡异。 “不仅认识，而且......” “kiana”的眼中露出淡漠的神情，一字一句地说道： “还是我亲手杀的她呢......” 话落，房间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 琪亚娜低下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身后的光翼也在这时像是无精打采般垂了下来，光芒暗淡。 她低声开口道：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kiana”看到琪亚娜的这幅样子，淡漠的神情之中又添了几分笑意。 “我说，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是我亲手...杀死的！” “————！！” 刚说完这番话的“kiana”便是发现，那个垂下头，像是无精打采一样的琪亚娜豁然抬起头来。 她眼中的金色灿烂到了极致，一种可怕的神情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kiana”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度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就像是兔子被天空上的猎鹰给死死地盯住了一般。 那个眼神是多么的可怕？ 那是死神的凝视。 那是阎王的请帖。 那是...死亡的预兆！ “轰————” 光翼震颤，刺眼的光芒笼罩了一切。 ...... ...... 广州市中，战斗的声音已经渐渐减少了。 蚩尤死后，崩坏兽群和死士群便成了无源之水，在女武神部队的猎杀下，数目逐渐减少。 虽然女武神们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好在这一次战斗平民的伤亡并不大。 在【崩坏】必将暴露的裆下，能有这样的一个战绩可以让政府对人民好解释很多，让民众们觉得【崩坏】也只不过是和地震之类的灾害一样，是可以抵御的。 然而，就在女武神们觉得这次战役已经渐渐进入尾声，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战斗爆发时，惊天动地的响声便是响彻了整个广州市。 一道光在城市之中一闪而逝。 只是一闪而逝而已，无声无息。 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下一刻，天崩地裂。 “——————！！！！！！” 光芒闪过的地方，大楼像是风化了一般朝着同一个方向消逝。 大地在极度的高温之中变成了岩浆，向两边裂开。而岩浆则如同瀑布一般向着中间倾泻！ 天空之上的云彩被瞬间分成两半，先是向着两边漂移，然后又突然瞬间消失，它们变作的雨丝在高温之中转瞬蒸腾。 浓重的雾气再也不存在了，它们像是被一把利刃切开，推向了两边。 这一击，仿佛是将整个广州市，一分为二。 “咚咚咚咚————” 沉闷但是巨大的声响在广州市被一分为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响起。 如同闷雷一般，但却比雷电可怕的多。 ...... ...... 光芒的终点，琪亚娜静静地站着。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上温度极高，一阵阵烟雾从她的身上冒出。 而在她的正前方，“kiana”躺在一个坑洞之中。 这个坑洞有些古怪，它的半边确实是圆形的，可是另外的半边却是向外破开，变作了一个巨大的扇形。 “kiana”在坑洞之中躺着，也可以说是瘫着。 她双眼无神，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势，身受重创。 就算是再来一个律者附在这个身体上，也无力回天了。 琪亚娜刚才便是用尽全力，抓住了“kiana”，依靠光翼向前猛冲。 她将手中的骑士枪向前刺去，却被“kiana”使用能力制造出来才超高温给瞬间熔化。 但是琪亚娜没有放手，虽然在外人看来天空之中只是光芒一闪。 可是她们在飞行的空中不知道交手了多少次。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高楼破碎，大地裂开，云层一分为二。 可怕的超高温使得大地熔化，雨丝瞬间蒸腾。 最后，坚持到最后的是琪亚娜。 她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战斗。 和“kiana”贴脸战斗使得对方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而她却连武器都用不上。 赢得有些惨烈。 虽然外表无伤，可是琪亚娜的身体内部的所有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灼伤。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我想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琪亚娜身上的蒸汽慢慢蒸腾完毕了。 这时，一直附着在她身上的那套装甲却突然化作了无数的光点，随风消逝而去。 【白骑士·月光】持续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场战斗，也终于到达极限了。 她的眼中只剩下了瘫在坑洞之中的那个少女。 琪亚娜的手上开始具现化出一把骑士枪来。 崩坏能的凝聚慢吞吞的，制造出来的骑士枪也如风中残烛一般，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这就是最后了。” 琪亚娜走到了kiana的身边，将手中的骑士枪高高举起。 这就是最后了吗？ 德莉莎中毒昏迷，姬子仍在抢救，女武神部队还在作战。 布洛尼亚生死未卜，芽衣和第三律者皆已倒下，就连kiana体内的律者也都再次沉睡。 已经不会再有人来拯救这个少女了。 看来这就是最后了。 看来。 .................................................................................................................................... 昨晚停电一直到今天早上，所以没有更新非常抱歉！ 虽然这是我的错啦，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 打雷天玩电脑是作死行为啊！ 我可还想多活两年！ 就算我不要命，我还要我家电脑的命啊！ 打雷天我妈手机都不怎么让我碰的！ 唉，所以还是私密马赛了！ 红豆私密马赛！ 第四十四章 是我...琪亚娜 好冷。 明明刚才战斗的时候热得像是要变成灰烬了。 琪亚娜握着骑士枪的手不断地颤抖着。 她的眼睛注视着躺在地上的kiana，眼中没有一丝神采，金色的瞳光也已经暗淡。 气温并没有多低，正常人甚至会觉得有些闷热。 可是琪亚娜觉得冷。 刺骨的严寒是从她的内心深处涌出的。 她冷得难以抓住手中的骑士枪，浑身颤抖，像是在打摆子一般。 （为什么会...这么冷？） 琪亚娜难以明白。 她强忍着严寒，将手中的骑士枪刺了下去。 “——！！” “嗤！” 因为颤抖得太严重，骑士枪竟然偏离了琪亚娜想象中的路线，扎进了kiana身旁的大地之中。 “为什么...” 琪亚娜尽力地将枪头拔出，这个以前对她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这时候却让她费尽了力气。 她再一次出手。 “嗤！” 仍然没中，枪头再次刺入了大地之中。 “为什么...” 用力将骑士枪拔出，再一次刺下。 “嗤！” 没中。 “为什么...” 拔出，再刺。 “嗤！” 依旧只是命中了地面。 “为什么...” 明明目标近在咫尺，一动不动。 “嗤！” 却仍然没有办法击中。 “为什么...” 明明为了走到这里这么努力了 “嗤！”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无法命中？ “为什么...” 真的是因为颤抖的双手吗？ “嗤！”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锵！！” 终于有了一丝不同的声响。 却是这个本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的骑士枪，撞击断裂的声音。 “......” 琪亚娜抬起手，看着这把骑士枪在自己的手心里化作漫天的光点。 她沉默了片刻，双腿弯曲，跪在了kiana的旁边。 她伸出手，掐在了少女雪白的脖颈上，想要让对方窒息而死。 琪亚娜的双手颤抖着，慢慢地收紧了，却无法再发力。 “为什么...” 明明想要将对方杀死，颤抖的双手却无法停止。 “啪嗒...” 眼前突然模糊，一滴滴水珠落在了琪亚娜的手上。 她再也无法忍耐。 心中的情绪如同泄闸的洪水一般，疯狂地涌了出来。 “为什么啊...！！” 琪亚娜再一次无可抑制地流泪了。 果然，自己还是下不去手么？ 无法对一个...善良的少女下手么？ 算了吧... 就这样就好了... 自己已经教训过她了，也该走了... 退却的想法，慢慢地涌上脑海。 瞳孔之中的金色，慢慢褪去。 看样子，琪亚娜可能真的要放弃了。 可惜，终究是没有办法这么顺利的。 【你居然想放弃吗！？】 那个声音，在琪亚娜的脑海之中轰然炸响。 【你以为自己还有退路吗？！】 【你以为你还能去哪！？】 【你已经杀死了无数的平民，人类社会已经不可能再容得下你了！】 【亲手杀了她，你才能狠下心来！才能获得慰藉！】 琪亚娜失神了。 是啊... 我已经不可能再被人类一方给接纳了... 无论是谁，只要听到我杀死了上百万的普通人，就会拿看怪物的眼神来看我吧？ 齐格飞也好，德莉莎也好，他们也会开始追杀我..... 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头了。 失神的双眼慢慢浮现出了一丝神采。 【难道这还不够么？】 【那么，你是不是忘了，刚刚附身在这个家伙体内的那个律者说了什么！】 【她是...杀死你的母亲——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凶手！】 【杀了她，等于是为你的母亲复仇！】 “————！！” 夺目的金色再一次绽放在了琪亚娜的双眼之中，浓郁的杀气充斥在了她的周身。 没错，这个家伙是律者... 而且，是杀死了母亲的律者... 那么，杀了她，才是我应该做的！ “铮——” 紫色的光芒再次飘洒，一把造型漆黑邪异的太刀瞬间出现在了琪亚娜的手中。 为什么...是太刀？ 琪亚娜稍微愣了一下，自己下意识召唤出来的东西，为什么不是骑士枪或者手枪，而是这样一把太刀？ 不过，没关系。 照样，是杀！ 琪亚娜有些生硬地挥动着手中的太刀，斩向了kiana的脖颈。 刀刃锋利至极，若是斩中，kiana毫无疑问会身首分离。 除非奇迹发生。 挥动着刀刃的同时，无穷无尽的寒冷朝着琪亚娜扑来。 琪亚娜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千年冰窟，可是在冰窟之中却又有着无尽的寒风吹袭着自己。 她的嘴唇发紫，手臂冻僵。 但太刀还是一往无前地前进着。 虽然技巧拙劣，哪怕是最蹩脚的女武神也能轻易躲开。 可是目标此刻，却是没有一点移动的能力的。 “沙...” 似是刀锋破空的沙沙声响起。 锋利的刀刃即将刺破少女的肌肤。 下一刻，奇迹发生。 “沙沙沙......” 刀锋骤然停止，悬停在了kiana的脖颈之上。 刀刃已经进入了一分，一丝血液流出。 但是也只有一丝而已，这只是表皮破裂流出的一丝血液，哪怕仅凭血小板也可以轻易止血。 琪亚娜再度失神了。 “沙沙沙...” 沙沙声再一次响起，却并非是刀锋的声音。 粉色的发丝垂落在了琪亚娜的面前，洁白的巫女服贴在琪亚娜的便装上。 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抓住了琪亚娜握刀的手臂，让她不再继续将太刀挥下。 无尽的温暖在这一刻涌向了琪亚娜的全身，驱散了所有的寒冷。 之前的严寒仿佛只是幻觉。 樱花的香气钻入鼻尖。 轻柔的呼吸声就在耳畔，温暖的吐息打在了后颈之上。 哪怕不用回头也能知道，那张绝世的容颜，正贴在自己的身上。 “琪亚娜...” 清冷而温柔的声音。 “住手吧...” 如同世间的天籁。 琪亚娜已经止住泪水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 “樱...” 火焰般的红色从瞳孔之中涌出，将那华贵却不详的金色驱逐。 “是你吗......？”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却收紧了自己的手，紧紧地拥抱着琪亚娜。 半晌之后，那清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是我...琪亚娜。” 琪亚娜的泪水，无可抑制地淌下了。 .......................................................................................................................................................................... 剧情的关键点，推荐票和月票竟然这么少！？ 看来你们是不想在今晚看到下一章了！哼！╭(╯^╰)╮ 顺便说一句，之前琪亚娜和八重樱相遇之后的事情我跳过了，等到这卷写完再补，到时候大家当番外看哈~ 第四十五章 我，还是没有办法陪你 “樱...真的是你？” 琪亚娜转过身，当看到那个虽然没有相处多久，却印象深刻的少女时，她终于确信了。 “锵...” 八重樱抓着琪亚娜的手，不动声色地将那把漆黑的太刀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不知道为什么，琪亚娜感觉八重樱握住这把太刀之后，身体似乎凝实了几分？ 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点感觉很快被放在了脑后。 她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巫女，似乎是想要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对于琪亚娜的拥抱，八重樱也只能是伸手，同样抱住她了。 琪亚娜的心里，有无数的疑问涌出。 最重要的，莫过于当初的消失了。 八重樱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当初她将自己体内的毒素去除之后会消失不见？ 这是琪亚娜现在最想问的。 然而当她想要出声询问时，另一个家伙却是在她的脑海之中不甘地活动起来了。 ...... ...... 【为什么！】 紫色的双眼在牢笼之中疯狂颤动，目眦欲裂。 【为什么还有阻碍！！】 符华，芽衣，第三律者，第二律者。 【为什么想让她杀死这个家伙这么难！】 明明只要让琪亚娜杀死这个复制体，她就会再也无可抑制地堕落！ 可是为什么阻碍如此之多！ 都已经排除万难，却又在最后杀出来一个这家伙！ 它前所未有地愤怒了。 可是，它传递给琪亚娜的力量，已经消耗殆尽了... 它已经难以直接影响琪亚娜了。 【就算到了最后，我也不会...！！】 无穷无尽的负面情绪，疯狂地从牢笼的缝隙之中冲出。 【不会让你们好过！！】 终于，这双眼睛似乎陷入了疲惫之中，暗淡无光。 它缓缓地闭上了。 ...... 琪亚娜的眼中，紫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原本已经要问出口的话，又突然咽回去了。 难以忍受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入侵了她的内心，让她想到了另外一个方面。 琪亚娜轻声地开口了： “樱...” 语气却是冰冷的。 “你也是，来阻止我的么？” “来阻止我，杀掉这个冒牌货？！” 琪亚娜突然推开了八重樱，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八重樱有些讶异地看着琪亚娜，她突然觉得，这似乎和她所认识的琪亚娜有些不一样。 虽然当初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八重樱自认为还是了解了琪亚娜的一部分的。 可是，现在的琪亚娜，却是让她感到陌生。 就好像琪亚娜的眼神一般。 可是，现在八重樱却也并不能否认。 她，确实是来阻止琪亚娜的。 一直都静静地看着琪亚娜的她，在这最后时刻也忍不住了。就好像之前琪亚娜陷入危机的时候，她也曾打算出来一样。 “为什么...” 琪亚娜攥紧了拳头，一步一步，缓缓地后退着。 “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要来阻止我！” “我明明没有错！” 琪亚娜难以把控自己的情绪，一丝癫狂出现在了她的眼底。 虽然这丝癫狂很快便被潮水般的悲哀给冲散。 “你们这些人，完全不了解情况，就一个个的来阻止我。”琪亚娜的眼中充满了哀伤。 她声音颤抖着说道：“凭什么啊...凭什么我就要这样......一直孤独地战斗下去啊......” “又凭什么...她就可以每天就这样没心没肺地过下去啊！” “明明就只是一个冒牌货而已！” 一缕缕金色的光芒再一次浮现在了琪亚娜已经恢复湛蓝的双眼之中，周围的崩坏能也同时有了一些躁动的迹象。 八重樱只是沉默着，静静地看着琪亚娜。 等到琪亚娜说完以后，她这才上前，紧紧地抱住了琪亚娜。 “！？” 琪亚娜被八重樱拥住，眼中的金色很快褪去，体内和周身崩坏能也都恢复了平静。 八重樱将琪亚娜按进自己的胸口，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轻抚着她的长发。 “哭吧...琪亚娜。” 八重樱轻声道。 “哭出来，就都好了。” 琪亚娜闻言，微微一愣。 她低下头，浑身颤抖。 很快，她终于忍不住将脸埋进了八重樱的胸口之中。 嚎啕大哭。 再也无需忍耐，再也没有忍耐的理由和必要。 在这一刻好好发泄出来，就好了。 八重樱任凭琪亚娜在自己的怀中痛哭，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像是不想打扰她。 言语是无用的。 再多的言语，也难以表达琪亚娜所受的苦。 所以，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安慰她的心灵。 只有让她好好哭一场，好好的发泄一下，让她自己调整过来，才是最好的方法。 八重樱相信琪亚娜。 相信她始终是那个，没心没肺，满脸笑容，一觉醒来一切都当无事发生过的，善良的少女。 不知道过了多久，琪亚娜渐渐停止了哭泣。 她的表情慢慢地收敛了，变得有些木然。 “樱...” 琪亚娜轻声开口。 “嗯？”八重樱连忙回问：“怎么了？好些了吗？” “我想，我没有回头路了...” 琪亚娜说着，声音之中再次带上了些许哽咽。 “我杀死了...好多普通人...” “所以...所以...” 八重樱的脸色慢慢地沉下去了。 “这不怪你...”八重樱沉声道：“这都是，那个意志的错。” “是它在关键时候扭转了你的情绪，让你做出了错误的事情。” 琪亚娜听完，沉默了片刻。 “呵。” 她突然轻笑一声。 笑声之中满是自嘲。 “你不用为我开脱了。” 琪亚娜自嘲地说道：“那始终是由我，由我的双手犯下的罪孽。” “不论如何，都有我的责任。” 八重樱沉默了。 她没有反驳的理由。 若是琪亚娜自己没有这样的负面情绪，也不会被那个意志如此利用。 虽然那些情绪...并不怪琪亚娜。 “但是...”八重樱说道：“你也不应该继续错下去。” “之前的过错，可以算的上过失不是么？” “如果你现在杀死她，那么...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你会，后悔终生的。” 琪亚娜的眼中出现了明显至极的动摇，满脸挣扎。 终于，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就这样吧......” 琪亚娜终于开口了，但她的声音疲乏至极。 她美丽的脸上，亦是有着无尽的憔悴。 “我不会再管她...也不想再看见她了。” 八重樱看着琪亚娜，又听到这番话，不禁心疼无比。 可是这是必须的。 如果她不出来阻止的话...如果就让琪亚娜听从那个声音杀死kiana的话...一切都将一发不可收拾，从此以后再想将琪亚娜拉回正轨，都很难了。 “反正你回来了嘛...” 琪亚娜却是突然笑了，笑得很勉强。 “有你陪我，就够了。” 八重樱脸色一变。 她只能沉默以对了。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琪亚娜，”八重樱开口道：“你的那个‘大姨妈’，被你安置在哪了？” 琪亚娜闻言微微一怔，旋即回答道：“在距离黄埔港不远的一个地下室里...” 她这也才想起什么。 “大姨妈的毒！？” “快带我去吧。”八重樱连忙说道：“事不宜迟，律者的毒素可怕，如果再不及时去除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琪亚娜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琪亚娜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瘫在地上，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少女，有些不甘地走了。 此时琪亚娜的心中再一次有了不详的预感。 自己，似乎又要失去什么？ 八重樱看着琪亚娜的背影，好久之后才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琪亚娜。” “这一次，我还是没有办法陪你。” .................................................................................................................................... 嗨呀没办法，虽然是小八的生日，可是果然我还是要按照路线走下去。 截止到我发这章之前，今天的推荐票都还没过千哦~（疯狂暗示） 很快这卷就要结束了，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前面的剧情补完上了。 大家当番外看！当番外看！当番外看！当番外看！ 我偏要说四遍！ 不重要的ps：不过果然还是好气啊。 今天玩刺激，决赛圈我吉利服伏地，都已经把awm瞄在对面脑袋上了，结果有个人机突然跳出来扫我！ 枪声吧对面都吓跑了！ 然后对面两个人集火我一个，当场去世。 可恶啊！到嘴的鸡就这么飞了！ 气的我再咬一口手上的鸡腿。 第四十六章 又一次的道别 广州市通往黄埔港方向的道路并不少。 但琪亚娜和八重樱却选择了一条稍微有些远的路。 无他，只因为黄埔港附近的破坏实在是太严重了。琪亚娜甚至怀疑要是自己不把德莉莎放在地下室里，她都会在各种战斗之中变成渣滓。 一路上，八重樱看着琪亚娜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琪亚娜对她抱有期望，希望她这次能够陪她。 可是八重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的目光落到了自己手上的太刀上。 这把太刀整体以黑红色为主，给人一种邪异的感觉，并不像是什么好的武器。 神之键——地藏御魂。 这是以上个纪元的第十二律者，侵蚀之律者的核心为基石制作出来的武器，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 看着这把太刀，八重樱回想起了不久之前的事情。 ...... ...... 高大的天守阁之上，最高的顶层之中。 八重樱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手中的灵刀划过一道绚丽的弧度，斩破了那个邪恶的身影。 “啊啊啊啊啊......” 侵蚀之律者最后的恶念终于被毁灭了。 那个银发的身影也再次出现，没有出乎八重樱的所料，她的确是自己深爱之人，卡莲·卡斯兰娜。 将爱人寻回以后，八重樱便以为自己的任务该结束了。 她将继续和卡莲在圣痕空间之中生活下去。 所以当小小的绯狱丸将【地藏御魂】捧到她面前，告诉她可以通过这个将她投影到现实世界时，她笑了笑便想要拒绝。 自己在这里陪着卡莲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回现实世界呢？ 现实世界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人或事吗？ 似乎...还有... 八重樱的眼前闪过了那头和卡莲一般无二的银发。 她和这个少女，仅仅相处了十数天而已。 但是，似乎也建立了一些不容忽视的羁绊？ 于是，八重樱无声地接过了地藏御魂。 自己，可能会用得上吧。 投影到现实世界什么的。 不过，若是用上了，也证明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一个比较坏的阶段了吧。 八重樱开始留意琪亚娜的行为。 直到刚刚。 现在自己来到这里，虽然阻止了琪亚娜进一步错下去，可是却又给了她期望。 自己没有办法回应她的期望。 八重樱是知道这一点的。 对于自己来说，很快自己又会回到那个圣痕空间，继续和卡莲一起生活。 只不过，这个圣痕会换一个主人而已... 既然不能回应她的期望，不如尽早将这份期望打破吧。 之前是担心琪亚娜一怒之下将一旁的kiana杀死，现在的话... “马上就要到了！” 前面，琪亚娜突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比起之前多了一些活力，像是已经恢复了不少的样子。 听到这番话，八重樱回过神来。 她看着琪亚娜的背影，终于下定决心。 “琪亚......” 她刚刚说出两个字，就被琪亚娜给打断了。 “就是这里！” 琪亚娜领着八重樱到了一个狭窄的角落里。 这里，有一个铁皮盖着的入口。 将铁皮掀开之后，通往地下的道路显露了出来。 这之前是干什么用的？ 八重樱想不出来。 毕竟在自己那个年代，地下室什么的唯一的作用就是贮存物品了。 不过，被打断了的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再次开口的机会。 只能跟着琪亚娜往下走。 “嗒嗒嗒...” 阴暗的地下室之中，脚步声异常的响亮。 琪亚娜走在前面，不时说道： “樱你看我这个地方是不是选的很好？” “任凭外面战火滔天，也能安保大姨妈无恙。” “要是把大姨妈放在外面，她早就被死士群和崩坏兽群活撕了~” “虽然好久不见了，可是大姨妈在我心里还是有点地位的嘛~” 琪亚娜的话语，让八重樱难以开口。 她只能静静地听着，跟着琪亚娜走将楼梯走尽。 地下室里，一盏煤油灯矗立着，发出淡淡的光芒，照亮了这个地下世界。 可爱的白发修女躺在一旁的床上，冷汗涔涔，满脸的痛苦之色。 律者的毒素杀死普通人，恐怕只要一眨眼的时间。 就算是一般的女武神，也撑不了多久。 而德丽莎竟然能够坚持到现在，靠的不仅是她的身体素质，也还有她极强的求生欲望。 之前所谓的去天堂见塞西莉亚不过是对自己的安慰而已。 她还不想，也不能死。 圣芙蕾雅学园没有了她是不行的。 极东支部没有了她是不行的。 对于德丽莎来说，那个律者没有S级女武神来阻拦也是不行的。 所以她想要活下去。 也不得不活下去。 看到了德莉莎的状况八重樱连忙上前，走到了床边。 同时，一抹坚决从八重樱的眼中闪过。 这个时候，已经不得不说了。 而看到德莉莎的情况的琪亚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 “樱，快点解决吧~” 琪亚娜这时候突然露出了笑容。 “帮大姨妈解完毒，我们就离开这里。” 看到琪亚娜的笑容，八重樱的胸口不禁一闷。 “琪亚娜！” 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听我说！” 八重樱转过身来，张口想要将一切告诉琪亚娜。 告诉她自己只是暂时来到这里而已。 告诉她救治完德莉莎以后她就不得不再一次离开。 告诉她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出现了...... 然而刚刚张开的嘴，却被一只食指按住了唇。 “别说了，樱。” 琪亚娜笑了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看着琪亚娜的双眼，八重樱明白了。 以琪亚娜的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上一次自己解除了琪亚娜身体里的毒素之后，自己消失了。 那么这一次...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一次会不会有一些不同啦...”琪亚娜抬起眼睛，看向了昏暗的上方，视野之中空无一物，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可是，看到你这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知道了。” “你还是会消失，对吧？” “本来不想让你说话的，这是在为难你...” 八重樱静静地听着琪亚娜的话，不知为何，心中慢慢泛出了酸楚。 这个少女，到底受了多少苦呢？ 八重樱也数不清。 为什么，她还能...还能... “总之，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琪亚娜后退了两步，将空间让给了八重樱。 “我想，我应该可以承受的住的。”琪亚娜再次笑了笑。 “你不用担心我。” “......” 八重樱无言地转回身，半蹲在床边。 从琪亚娜的身上，八重樱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同样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无数的痛苦。 虽然两人失去的东西有些不同。 琪亚娜失去的的亲情和友情。 她失去的是亲情和爱情。 难以比较，却都惹人怜爱。 看着德莉莎痛苦的表情，八重樱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地藏御魂。 律者的毒，只有律者能够抵抗。 解除毒素，需要地藏御魂之中的律者核心。 地藏御魂的刀身缓缓没入德莉莎的体内，却并没有血液流出。 八重樱只是在把这把刀“送”进德莉莎体内而已。 随着刀身的渐渐进入，德莉莎体内的毒素迅速地被抑制。 她脸上的痛苦慢慢减少了。 而八重樱的身体则慢慢变得虚幻。 没有地藏御魂，她是没有办法继续待在现实之中的。 琪亚娜静静地看着八重樱的动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当刀柄也彻底没入了德莉莎的体内之后，八重樱的身体已经虚幻到了极致，仿佛风一吹就会消逝。 最后，八重樱回过了头来，和琪亚娜四目相对。 “琪亚娜...” 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个了。 “对不起......” “沙沙沙...” 明明是没有风的地下室，八重樱的身体却仍是化作了无数的粉色光点，慢慢地消逝。 琪亚娜低下头。 她一时之间没有回话，像是没有听到八重樱的话。 当最后一丝粉色光点消失在了地下室之中后，少女的声音才缓缓地在此回响。 “没关系的...” 只是，似乎有些哽咽。 “真的...没关系的...” .......................................................................................................................................................................... 终于写完这章了...写了半天的说... 本卷即将结束了哦~ 在这里求一下推荐票和月票~ 第四十七章 加入逆熵？！ 广州市，雾气已经散去。 只是天空仍然阴沉沉的，让人感觉异常压抑。 距离魔神蚩尤的死亡已经过了两天了。 死士和崩坏兽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女武神部队已经陆续开始返回，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人进行清扫上的查缺补漏。 离黄埔港不远的一个街道上，一个银发的身影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她明明是个很年轻的少女，走起路来应该是元气满满，两步步并做一步才对。 可她却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病人，每走一步都让人心慌，害怕她马上就要倒下。 如同弱柳扶风一般，虽然没有平地摔，可是却也让人毫不怀疑再小的障碍物都可以绊倒她。 谁能想到这样的少女，不久之前曾经打败过复数的律者呢？ 这就是琪亚娜了。 她一身便装，头发毫无形象地披散着。 她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现在已经是孤独一人的她，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现在该去哪呢？ 天命吗？ 这个倒是很简单。 可是，为什么还要回去？ 琪亚娜是知道的。 天命已经联系不上，也找不到她了。 虽然只是暂时的，可是这种情况下，琪亚娜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开玩笑，回去干吗？ 去给奥托继续当狗？ 琪亚娜毫不避讳这种说法。 她并不觉得之前自己的生活，比这个生物好。 也毫不怀疑，自己在奥托的心中的地位，就像这个生物一样。 所以，天命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那么，除了天命以外，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好去的吗？ 世界上的大部分地方，只要自己去了，很快便会被天命发现。 琪亚娜可没有她老爹的那种逃命能力，奥托要抓她是一逮一个准。 所以还能去哪呢？ 找个地方躲着？ 能不被天命发现的地方要满足以下特点。 见不得光。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特点。 不过，见不得光的地方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来的人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人。 虽然天命也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地方...... 所以，似乎还是没有地方去啊？ 难不成还去逆熵不成？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自己不久之前还拆了人家的战舰，揍了人家的某个高级干部...... 这么一想自己好像还真的只能乖乖回天命啊！ “啪挞...” 正当琪亚娜出神地想着事情的时候，本就疲乏无力地走着的她突然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 “噗通。” 不久之前还连续打败三个律者的强大女武神就这么跌倒了。 “嘶...” 琪亚娜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她看向了自己踩到的东西。 一把金色的手枪。 很熟悉的东西啊。 琪亚娜愣住了。 那行小字又浮现在了她的眼中：【愿月光守护者你，琪亚娜——爱你的齐格飞，塞西莉亚和德莉莎。】 琪亚娜盯着这行字看了一会儿。 “切...” 她撇过头去。 “关我什么事...这种东西。” 虽然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心中那股无名之火还是让琪亚娜难以忍耐。 她站了起来，抬腿将【月神之守护】狠狠地踢飞了。 那把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向着远处飞去。 “切...” 将那把枪踢飞之后，琪亚娜似乎宣泄了一下，抱膝坐到地上，将头埋了进去。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 她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像个正在闹别扭的小孩。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都是不愿意被人打扰的。 可是偏偏有人来了。 “嗒嗒嗒...” 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把手枪，不要了吗？” 一个熟悉的男声传进琪亚娜的耳中。 琪亚娜抬起头来，看向来人。 牧月忍冬拿着那把被踢飞的【月神之守护】，冲着她笑了笑。 “嘁！” 琪亚娜别过了头去。 虽然琪亚娜的表现异常失礼，但牧月忍冬还是毫不在意地走到了她的旁边，将手中的【月神之守护】塞进了她的怀里。 “这种东西，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吧？”牧月忍冬说道：“不然，你永远都不可能走出来，也永远不可能放下的。” “关你什么事！？”琪亚娜有些恼羞成怒地站起来道。 开什么玩笑，难道自己还要把这东西还给那个冒牌货？ “就当我没说过好了...”牧月忍冬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道。 “嘁！” 琪亚娜不满地别过头去，语气恶劣地说道：“你来干嘛？逆熵的某个高级干部？” 这货，不就是自己不久之前揍过的那个么？ 自己还拆了她的战舰，他来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成？ 牧月忍冬没有因为琪亚娜恶劣的语气动怒，他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开口说道： “我是来邀请你的。” “邀请我？”琪亚娜讥讽般说道：“难不成还是邀请我加入逆熵不成？” 听到这番话，牧月忍冬反而渐渐严肃了起来。 “没错。” 他沉声道： “我希望你能加入逆熵。” “哈？？？？？” 琪亚娜露出了显而易见的疑惑神情。 牧月忍冬没让琪亚娜疑惑太久，继续说道：“你现在不是也无处可去吗？加入逆熵，才是远离天命最好的方法。” 琪亚娜抬起头，用狐疑地眼神注视着牧月忍冬。 “我可是刚拆过你们的战舰，还...刚揍过你...”琪亚娜斟酌了一会词句，说道：“你居然还邀请我加入逆熵？” “再说了，你就不怕我加入逆熵之后跟天命里应外合，把你们灭了？” 牧月忍冬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邀请你加入这一点，我觉得理由还是很充分的。” “一个能够连续打败三个律者的战力，加入这边，会让我们在对抗崩坏以及天命的时候多一张牌。” “至于你所说的恩怨倒是不必在意。”牧月忍冬露出一个宽容的微笑。“至少只要我不在意，你就不用担心。” “反正你也没有杀死过人，不是么？” 本来琪亚娜的表情还算舒缓，可当她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下来。 “不...” 她黯然地说道：“我杀死了好多...无辜的普通人。” 牧月忍冬眉头微皱，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你是说对避难所的那一次攻击吗？”牧月忍冬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道：“那道攻击，被挡下了哦。” “哎！？”琪亚娜终于是露出了一个惊讶到极点的神情。 同时，她看向牧月忍冬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希冀。 “挡下那一击的人，布洛妮娅。”牧月忍冬解释道：“是逆熵的执行者之一，可可利亚的女儿。” “虽然为了挡下那一击付出的代价挺大的，可是好在并没有人阵亡。” 听完牧月忍冬的解释，琪亚娜的表情顿时舒缓了。 原来我没有杀死普通人吗... 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这样的话，我和齐格飞、和德莉莎的关系还有回旋的余地... 当琪亚娜想到这时，表情又变得严峻了。 有什么好回旋的呢？ 我已经打算...放下了啊...... “所以，你并不是一个罪人，不是吗？”牧月忍冬对着琪亚娜笑笑，再一次发出了邀请。 “那么，加入逆熵这个提议，你应该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了吧？” 琪亚娜眼神一颤，终于陷入了沉思之中。 .......................................................................................................................................................................... 这章状态不怎么好啊...写的不行啊... 不过，这章总算不虐主了，可还行？ 我感觉到目前为止，我的剧情也还算合情合理吧？ 有什么剧情上的bug请指教一下orz！ 你们猜一下琪亚娜会不会答应呢？嗯哼？ 第四十八章 重新开始后的第一站？ 加入逆熵吗？ 如果风险真的这么小，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世界上，除了逆熵，也没有哪个势力能够对抗天命了。 没有逆熵的庇护，自己恐怕也没有办法在天命的眼皮底子下蹦跶多久。 琪亚娜并没有思考多久。 她抬起头来，看着牧月忍冬道： “我，还不能加入逆熵。” 她的语气坚决。 “因为在天命，我还有不能割舍的东西。” 牧月忍冬微微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了。 “你是说那位大校么？”牧月忍冬说道：“她可是已经被植入生物芯片了哦。” 琪亚娜立刻抬头，紧紧地盯着牧月忍冬。 “你这家伙...” “不要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啦...”牧月忍冬别开自己的视线，伸出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毕竟，早在你来这座城市之前，我们的眼线就已经盯上你了。” “虽然奥托百般隐瞒，但我们还是搜集到了很多关于你的资料。” 听到牧月忍冬的话，琪亚娜又将头低下了。 “所以啊，所以我才不能离开！”琪亚娜闭上眼睛，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握着这把【月神之守护】。 琪亚娜将【月神之守护】举到自己面前，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我也不想留在那个地方的啊！” 牧月忍冬沉默地看着琪亚娜。 片刻后，他开口道：“如果，如果我们帮你救出那位大校呢？” 琪亚娜愣住了。 “真的么？”她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向牧月忍冬。 “先说好条件嘛。”牧月忍冬笑笑道：“如果我们帮你救出人来，你能否加入逆熵呢？” 琪亚娜沉默片刻。 “如果这是真的。”琪亚娜把脸别开，说道：“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考虑...” 牧月忍冬终于放松地笑了。 “那就一言为定了？可不能反悔哦？” “只是考虑一下而已！”琪亚娜连忙说道：“我可没说一定会答应你。” 牧月忍冬将自己的兜帽戴到头上，转过了身来。 “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琪亚娜思考了一会儿，朝着他的背影大声道：“那么，救援什么时候开始？” “这种事情，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牧月忍冬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像是告别般挥了挥，继续朝前走着。 “那你们怎么联系我？”琪亚娜继续追问道。 “想一想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就行了！” 牧月忍冬最后留下了这句话，消失在了琪亚娜的视野之中。 听到这番话的琪亚娜，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 她一时间，并没有什么眉目。 “唉...” 好久之后，她叹了口气。 “先回旅馆收拾一下，赶紧溜吧。天命的人估计也快到了。” “希望那家旅馆还在...” 琪亚娜转身朝着城市的中心奔去。 已是黄昏时分，黄埔港的海平面上，夕阳向着这个千疮百孔的城市投下了今天的最后光辉。 昏黄的阳光下，少女奔跑的身影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剪影。 虽然不久之前，她还遭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打击。 不过现在，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 有了目标的她，已经不再和之前一样死气沉沉，有了些许朝气。 只希望，这份朝气，能够保持得久一些吧。 ...... ...... 当广州市的这一战终于落下帷幕以后，另外一个几乎被遗忘的人此刻正穿行在一片无人的公园之中。 这里是广州市的角落，即使是平时也几乎没什么人来这个几乎被废弃掉的公园。 更何况现在这种时期呢？谁还会来这种树木茂密得遮挡道路，杂草高耸的地方？ 只有可能是逃兵了。 这个逃兵就是尤乃。 她拖着残破的躯体逃到了这里，想要稍微歇息一下。 “可恶啊...” 一想起那个银发的少女，她就不禁牙关紧咬，想要把她碎尸万段。 虽然琪亚娜将【Gungnir】扭转了，却还是在临走之前泄气般给了她一套光翼展开。 当时尤乃几乎都快死了。 还好，作为植物律者的她生命力比一般的律者还要顽强很多。 终于远离了主要战场的尤乃停在了这里，想要休息一下。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虽然失败了，可是这只是暂时的。 自己已经成为了律者，拥有这个世界上最高层次的力量。 只要等我恢复，只要等我恢复！ 尤乃的想法确实没有错。 她虽然曾经是拟似律者，却也被注入庞大的崩坏能催熟，形成了真正的律者核心。 又在与蚩尤融合之后，吞噬了数之不尽的死士和崩坏兽。 所以，她可以说是一个正牌的律者，琪亚娜后来打的那两个完全没法和她比。 琪亚娜若是再和她打一场，多半也是要输的。 之前，八重樱的核心还在琪亚娜的体内，以至于她能够免疫尤乃的剧毒。 失去了毒素，尤乃的战斗力可以说是大打折扣了。 更别说之后被扔到天上之后，操控植物的能力也几乎派不上用场。 憋屈，憋屈啊！ 尤乃已经渐渐调整了过来。 这一战，她失败的最大原因就是缺乏经验。 不只是战斗上的经验，还有各个方面的经验。 这次失败算是一个宝贵的教训，只要尤乃好好吸取一下，下一次，呈现在人类面前的将会是一个更为可怕的律者！ 还有下次的话。 “嗒嗒嗒...” 静谧的公园之中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不止一个，是一群人。 尤乃连忙警戒而起，看向脚步声的方向。 一队人马进入了她的视野之中。 为首的是一个男人，身材高大，长相看上去非常的老实。 在他的身后，一群全副武装的然紧紧地跟随着，视线全部都死死地注视着尤乃。 尤乃看到这个男人，眼睛猛地睁大了。 “是你！？” 被关押在培养罐中的时候，自己还是由乃的时候，她便看见过这个男人了。 就是这帮人，在千羽学院打败了自己，又将自己催熟，取出了律者核心。 “你好啊。”男人露出一个微笑，看上去和他老实巴交的面孔完全不一致。 “你应该还记得我，我叫雷德。” “曾经是被蚩尤吞掉的潜艇上的一员。” 尤乃强行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判断了一下现在的形势。 自己现在状态极差，并不比在千羽学园的时候强多少，如果硬打，很有可能会被再次击败。 可是，拖着这幅残躯跑，也有些不现实。 先得拖延时间。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尤乃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空气之中散播毒气，地底之中也有一些藤蔓长出，蠢蠢欲动。 只要拖一会，自己还是能把这帮人慢慢解决掉的。 这就是尤乃在失败之中的成长了。 可惜还远远不够。 雷德笑了笑。 “你不用想着拖延时间了。”他笑容森冷地说道：“既然我们早就做好了让蚩尤吞噬核心变作律者的计划，自然也有回收律者核心的手段。” “！？” 尤乃惊讶地瞪大眼睛。 难道说，自己的诞生并不是偶然？ 这帮人一开始就打算让蚩尤吞掉核心么？ 一丝不妙的预感悄然浮上尤乃的心头。 雷德挥了挥手，像是告别。 “你的律者核心，我们早就做过手脚了。” 他冷笑着说道。 “继续长眠，等待再次苏醒的一天吧。植物律者！” 不妙的预感急速放大，尤乃终于是产生了恐惧的情绪。 她想逃，想要逃得远远的。 只是，已经有些晚了。 ...... “大人，律者核心回收完成。” “很好，准备回来吧。” “可是大人，这次计划并没有完全达到目标啊。在没有多少伤亡的情况下，民众根本难以对【崩坏】产生畏惧与恐慌。” “不，这次计划还算成功。至少...【崩坏】这个词语，总算是出现在全世界的眼中了。” ...... 旅馆，一个不起眼的单间之中。 琪亚娜是直接把门踹开，然后迅速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的。 现在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虚数仓库大多都用来装武器装备了，普通的东西还是得靠背包。 因为那时候的原因，天命暂时无法锁定琪亚娜的位置。 琪亚娜将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塞进去，做好了长途旅行的打算。 她仍然在思考牧月忍冬临走前留下的话。 ‘想一想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就行了！’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琪亚娜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她只好一边收拾，一边继续思考。 很快，所有的东西都快收拾完毕了。 琪亚娜审视了一边房间，想要看看自己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应该...没有了吧？ 琪亚娜这样想着，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她再一次环视房间，终于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这是一本漫画，在上面，一个黄色的，长着长耳朵的奇特生物手拿宝剑，像是在对着正在看漫画的人发出挑战。 吼姆大冒险。 “这是...”琪亚娜微微睁大自己的眼睛，脑中闪过了一道灵光。 那个牧月忍冬，就是那个时候的漫画家。 这样的话... 原来如此。 我早就被盯上了么？ 琪亚娜嘴角微掀，露出了一丝不知道是苦涩还是自嘲的笑容。 她走上前，再一次翻开了漫画。 很快，她就将漫画关上了，并且将其收进了背包之中。 都是要开始逃亡的人了，还带上漫画。 这好像无法理解，但其实又很容易理解。 其中必有玄妙。 琪亚娜背上背包，看向窗外。 夜幕降临，广州市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与寂静。 因为断电，现在自然是一片漆黑的。 琪亚娜直接从窗户跳出，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即使是在夜色之中，琪亚娜的一头银色长发依旧是异常的显眼。 也正好是在这个时候，月亮钻出云层，朝着广州市播撒下了许久没有的月光。 月光如水，轻轻地浸染了整个城市。 琪亚娜宛如月中的女神一般，在月光之中显得无比圣洁与美丽。 她静静地凝望着这一轮皓月，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的笑容。 应该可以，重新开始了吧？ 那么现在的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哪呢？ 琪亚娜攥了攥手中的【月神之守护】。 她还是留下了这把枪。 先去圣芙蕾雅学园吧...... .......................................................................................................................................................................... 再说我短，我可要生气了哦！（鼓腮） 本卷正式结束！ 那么下一卷...暂时没有... 先让我补完前面的章节吧...像我之前说的，大家当番外看就是了。 我尽力写的欢乐一点~ 那么... （伸手） 诶嘿嘿~~~ ps：回头补充！ 大家要注意前面的章节变化了，因为好像我补前面是不会显示（目前好像是）的？ 另外~请dalao们留着你们的刀片和打赏，等咱把约签完再一口气砸给咱口意吗？ 要留住哦~可不要给别人了哦~嘿嘿嘿~ 番外时间 null 番外：假若第二律者被击败（一） 辽广的荒漠上，风沙漫天。 沙尘在随风狂舞，每一粒都像是子.弹般锋利，似是可以切开人的皮肤，让鲜血溢出。 这里便是神州的塔克拉玛干沙漠。 一个神秘至极的地方。 无数的旅人在此失踪，就连军队入内也一样失去了联系。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无法解释的谜题，都能够用【崩坏】一词来解读。 经过调查，这里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崩坏。 更要命的是，其中还诞生了多只帝王级崩坏兽。 神州政府对这个地方头疼无比，却毫无办法。 他们只能是向天命申请援助了。 而天命的多次派兵讨伐，效果也并不大。 于是天命便直接以核试验的名义在此地建立了核试验场，进行了无数次“核实验”。 即便如此，这个地方的【崩坏】到今日竟还没有断绝。 但也就到今日了。 “刺啦——” 【黑渊】撕开了这只帝王级崩坏兽的强韧的肌肉，将那一大块地方全部分解成了粒子。 “吼！！！！” 这外观像是一头巨大的猪的崩坏兽仰天发出一声长啸，身体的缺口处迸溅出巨量的紫色血液。 这些血液落在地上，竟然冒出了白烟，并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嘁！” 琪亚娜不爽地咋舌一声，不退反进，手上的漆黑长剑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惊艳的弧线，狠狠地斩中了崩坏兽。 【黑渊】的能力再度发动，不论是坚固的皮甲，还是强健的肌肉，被斩中的部分没有丝毫例外地消失不见了。 “吼！” 这头帝王级崩坏兽再一次惨叫而起。 它的全身已经布满了伤口，就连最关键的核心也已经暴露在外。 有着一定本能的它已经准备逃跑了。 眼前的这个人类实在是太可怕，不是之前那些被派过来的人能够比的！ 那些人几乎都破不了自己的防，而这个人是完全无视了自己的防御！ 而更让它害怕的，还是另外一个在这里观战的人类。 她虽然只是拿着一把骑枪站在那里看着，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比这个正在追着自己打的人类还要强！ 于是，这头崩坏兽只剩下了逃跑这一条路可选。 然而它想跑，也得看琪亚娜答不答应。 “唰——” 【黑渊】再一次破开了崩坏兽的肉体，在使大量的鲜血喷涌出来的同时，也让那颗崩坏兽核心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哼哼~” 琪亚娜甩了甩【黑渊】上的紫色血液，任凭那只崩坏兽仓皇而逃。 “想走？” 她从身上拿出了一把金色的手枪。 并非是从虚数仓库之中，而是随身携带。可见琪亚娜对它的珍视。 琪亚娜将枪对准了逃跑的崩坏兽，扣下了扳机。 枪身上的蓝色月轮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一颗微不可察的子.弹脱膛而出，化作一道微弱的光芒击中了崩坏兽。 崩坏兽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降临到自己身上，将自己给束缚住了。 动弹不得！ 如果它还在全盛的状态，这种东西分分钟就能挣脱。 可是它现在不仅虚弱至极，而且，还是一分钟都耽搁不起的状态！ “铮——” 漆黑的剑光一闪而过。 “咔！！” 崩坏兽的核心顷刻间化作了飞灰。 失去了核心，这头强大的帝王级崩坏兽也失去了生命力。 它巨大的躯体轰然倒塌，将大地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洞。 它倒下的冲击波还掀起了一阵烟尘，虽然没有什么威力，却也足够让人灰头土脸。 好在琪亚娜提前跳出了这个范围。 战胜了崩坏兽的琪亚娜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直接冲向了一直在旁边观战的那个人。 “妈妈~” 她一头扎进了塞西莉亚的怀中。 “你看，我也可以无伤打败帝王级崩坏兽了！” 塞西莉亚温柔地笑了笑。 虽然她已经是一个十四岁少女的母亲了，可是从外貌上看，她似乎连二十岁都不满。 比起母女，琪亚娜和塞西莉亚更像是姐妹。 琪亚娜已经长得很高了，但塞西莉亚还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琪亚娜真的很棒呢。” 琪亚娜嘿嘿一笑，将手中的【黑渊】还给了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微笑地接过【黑渊】，将其跟手中的【白花】合为了一体，使其再一次成为了【黑渊白花】。 看着塞西莉亚的举动，琪亚娜不禁问道：“妈妈，什么时候把【黑渊白花】给我啊？” “琪亚娜想要吗？” 塞西莉亚笑了笑。 “嗯嗯！” 琪亚娜点了点头。 塞西莉亚伸手摸了摸琪亚娜的头，微笑道：“等到琪亚娜变得比我还强大的时候，就给你。” “啊.....” 琪亚娜闻言失落地低下头。 “那还要好久啊。” 没错，想要超越天命之中最强的女武神塞西莉亚，琪亚娜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要走。 要知道，琪亚娜才三岁的时候，塞西莉亚就已经单独击败了当时在第二次崩坏之中诞生的空之律者！ 就是让天命其他的S级女武神一起上，也未必是塞西莉亚的对手。 看见琪亚娜这副模样，塞西莉亚也只能是笑了笑。 “不要想这些事情了，该回家吃饭了。” “诶？今天不会还是臭老爸做饭吧...？！” “emmmm，看咱们能不能在他做饭之前回到家吧。” 母女二人已经对齐格飞的料理技术达成了深刻的共识。 假若第二律者被击败（二）特别的日子 奥地利的上空，天命本部空岛。 一艘小型飞艇飞快地朝着空岛驶来。 空岛外围的崩坏能护罩消失了一块，让这艘飞艇直接进入了空岛的范围。 这个飞艇便是塞西莉亚执行任务时的专属座驾了，所以，天命也没有经过检查便直接放行。 空岛的停泊港上，飞艇急速降落。 没等飞艇停泊好，琪亚娜便打开了舱门，急匆匆地跳了下来。 稳稳地落地，没有丝毫不适。 “妈妈，快一点！” 琪亚娜连忙回头朝着还在飞艇上的塞西莉亚喊道。 “不然臭老爸都要做完晚饭了！” 塞西莉亚笑了笑，说道：“那你可以先行一步啊。” “唔，好吧。” 琪亚娜连身上的女武神装甲都没有卸下，就是想要依靠装甲的增幅快一点赶到家中。 她可不想再一次尝试那“绝世的美味”！ ...... ...... “哼哼哼~” 厨房之中，穿着围裙的齐格飞哼着歌，将食材一样一样地处理了。 “嗯.....首先把这个放上去...” 齐格飞的手上拿着一本菜谱，然后将食材按照菜谱上的全都放进锅中。 可是他的锅里却没有水，也没有把炉灶给打开。 齐格飞只是把食材一样样地按照顺序放了进去，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将食材全部放完后，齐格飞“啪”的一声合上了菜谱，将其扔到了一旁。 “好了！接下来就不用看菜谱了。” 齐格飞仍然没有往锅里倒水或是打开炉灶的想法。 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炫酷的手枪。 【天火自裁】 “哼哼，我齐格飞还需要用你这破炉灶的火么？” 齐格飞自得地掀了掀自己额前的银发，将【天火圣裁】的枪口对准了锅中的食材。 “我【天火圣裁】的火力可是可以瞬间烤熟崩坏兽的啊~” 他的食指微动，即将扣下扳机。 锅中的食材似乎都开始瑟瑟发抖了。 它们前世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臭老爹住手啊啊啊啊啊！” 没等齐格飞扣下扳机，一枚微不可察的乌光就从大厅之中射来，没入了齐格飞的身体之中。 齐格飞整个人都突然变慢。 并非是被束缚了，而是他所在的那片区域的时空被减速了。 阳光下的那些纷飞的灰尘都慢的可以随意捕捉。 但是齐格飞的意识却还在。 他的五官开始变形，原本英俊帅气的面庞仿佛是面团一般揉做了一团，然后又慢慢舒展开来，像是在表演颜艺。 他的脸上的表情也在这个过程中缓缓地变化，由得意转变成震惊。 眼睛慢慢地向外突出，然后转向一边看向了厨房的门口。 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俏丽的少女，他的嘴巴慢慢地张大，将心中的那几个字缓缓地吐了出来。 “——你~~个~~~不~~~孝~~~女~~~~~” “噗哇！” 齐格飞说完这句话的结果就是脸上被狠狠地揍了一拳。 “去死吧你臭老爹！” 琪亚娜看着被自己打翻在地的齐格飞，满脸通红地说道：“不孝你个头啊！要不是我及时阻止，厨房又要被你烧了！” 齐格飞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声音含糊地说道：“怎么会呢，我已经能够很好地把控【天火圣裁】的火力了，一定能够烧出好吃的料理的。” “(＃ ——)你就非要用这把威力大得能够把咱家都给轰上天的枪来烧菜吗！” 琪亚娜的手上和额头上都冒出了无数个“井”字，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强忍着把眼前这个男人揍上天的冲动。 “你懂什么！”齐格飞站了起来，用自己身高上的优势俯视着琪亚娜说道：“男人对于手枪这种东西，可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这就是你拿这种东西来烧菜的理由吗！！！” 琪亚娜撸起袖子，准备把这个家伙狠狠地揍上一顿。 好在这个时候，一只白皙的小手从后面扯住了琪亚娜的衣服。 “放轻松琪亚娜。” 童稚的声音响起，琪亚娜回头看去，便是看见了德莉莎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可爱小脸。 “这个家伙还是由我来揍比较好。” “大姨妈你怎么也来我家凑热闹啊。”琪亚娜看着德莉莎说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啧，这个嘛...”德莉莎突然别过头，让琪亚娜没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齐格飞摩挲着自己的带着胡渣的下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的乖女儿，你居然也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诶？？” 齐格飞凑到琪亚娜耳边，一边瞄着一旁的德莉莎 “给你一个提示！你看看小短腿脸上的表情！！” 琪亚娜转头看向德莉莎。 此时的德莉莎满脸的不爽，两只小脚丫靠在一起不断地摩挲。 她似乎很想离开，却又别扭地不想走。 看完德莉莎的表现，琪亚娜摸着自己精致的下巴，低头思索了片刻。 “哦！” 琪亚娜突然抬起头，右手在左掌上轻轻一敲，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今天是——” 假若第二律者被击败（三）永远幸福下去 “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啊！” 琪亚娜摸了摸自己的头，懊恼地说道：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嘁。”德莉莎瞟了一眼得意至极的齐格飞，不爽地咋舌了一声，旋即走出了厨房。 齐格飞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又一次掏出了【天火圣裁】。 “所以我可是在为这一次纪念日准备晚餐啊！不要拦我啊。” “噗哇！” 还没说完，齐格飞就又被琪亚娜揍翻在地。 “就是因为是这么重要的日子才不能让你做饭啊，臭老爹！” 琪亚娜的手上冒着烟，满脸阴沉地说道。 刚刚说完，她脸上的表情就由阴转晴。 “哼哼哼，这种时候还是让本小姐亲自来吧！” “你？” 齐格飞摸着自己被揍得发肿的脸，质疑道：“今天可是要做五人份的饭菜啊，你行吗？” “五人？”琪亚娜想了想说道：“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姬子阿姨也要来吧？” “没问题的。”琪亚娜挺了挺胸，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可是妈妈手把手教过的。” “就算是这样，也有点多哦。” 温柔的女声从厨房外面传了进来。 塞西莉亚走到厨房的门口，微笑道：“今天就由我们母女二人一起完成这顿晚餐吧。” ...... ...... “嘁。” 厨房外，只剩下了齐格飞和德莉莎坐在大大的饭桌上大眼瞪小眼。 但是，在没有塞西莉亚的情况下，这俩是不会安安稳稳地坐在一起的。 “经常来我家蹭饭的你，今天果然也没有迟到嘛。” 齐格飞先发制人，讽刺地说道。 德莉莎吐了吐舌头，说道：“今天我可不是来蹭饭的。人家今天是专程来给塞西莉亚过...过......” “嗯哼？” 齐格飞挑了挑眉毛，挑衅般说道：“来给我的老婆大人过什么的啊？” “哼！” 德莉莎气得满脸通红。 她别过头去，没有再理会这个家伙。 按理说她应该是冲上去，嚷嚷着要和这个家伙大战三百回合才对。 可惜，在经过无数次被按住头就碰不到对方的失败之后，她已经是总结出了经验了。 要打，等我带上犹大再说！ 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到达了这里。 “看样子我还没迟到。” 姬子背着挎包，直接找到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怎么，今天不用去钓男人？” 齐格飞看见姬子，直接拿出一杯酒递给她，然后自己也倒上一杯，和姬子碰了碰。 “毕竟是塞西莉亚学园长的结婚纪念日，作为学园里的一员，我当然是把约会推掉了。” 姬子喝了一口酒，又看向齐格飞。 “你不是也没有出去浪吗？” “喂喂，这种话少说点。” 齐格飞看了看厨房，满脸窘迫地说道：“搞得好像今天不是我的结婚纪念日一样。” “呵呵。” 姬子笑了笑，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德莉莎看着这两个家伙举杯斟酌，咧了咧嘴。 然后拿出了一个保温杯，痛饮起其中的苦瓜汁来。 ...... ...... 终于，当夕阳已经快要沉入地底时，琪亚娜和塞西莉亚 “当当当，做好了！” 琪亚娜和塞西莉亚每个人都托着两盘菜，走出了厨房。 看见这些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三个人都不禁是咽了咽口水，立刻抄起了刀叉和筷子。 看着这三个人的动作，琪亚娜不禁说道： “喂喂喂，还没上完菜呢。” 但是，她说的话并不是很管用。 “小短腿！你给我把那个鸡腿留下！” “想太多了吧齐格飞（咬）！” “可恶！你给我记着！” “别管德莉莎，齐格飞我们再来喝两杯。” “喝就喝，谁怕谁？” “......” 看着这三个家伙，琪亚娜咬紧牙，攥紧了拳头。 她刚想出声让齐格飞少喝点，就被塞西莉亚制止了。 琪亚娜不解地看向塞西莉亚。 “今天就让他喝个够吧。” 塞西莉亚温柔地笑笑。 “姆...”琪亚娜不爽地撇了撇嘴：“好吧。” 两人又回到厨房，将另外的四盘菜呈到桌上，这才坐下，和另外三个人一起用餐。 “齐格飞你不要跟我抢这个啊！” “哼，小短腿你还好意思说！你刚才不也抢了我的鸡腿吗！” “你一个大男人跟我计较这么多干嘛！？” “谁说大男人就不能计较这些了！” “...塞西莉亚他欺负我！” “亲爱的~” “......小短腿算你狠（小声嘀咕）！” “我听到啦！” 琪亚娜拿着碗筷，嘴角抽搐地看着这一幕。 她叹了一口气道：“就不能安分一点好好吃饭么......” 这时，琪亚娜突然感觉到一个纤细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她惊悚地转过头，便是看见了姬子那满是醉意的脸。 “呼...” 姬子朝着琪亚娜的脸吐了一口气，酒味慢慢。 她把酒杯递到琪亚娜面前，说道：“来~琪亚娜你也来喝一口~” 琪亚娜捂住口鼻，说道：“姬子少校...我不会喝酒。” “没事~什么事情不是学的呢？”姬子满脸通红，说话的声音也都腻歪的不行。 “不会喝酒，学就是了嘛。” 琪亚娜连忙推辞道：“不行不行，还是算了吧姬子少校！” 姬子看见琪亚娜这般不配合，便道：“现在不学会喝酒，以后出去怎么撩男人呢？” 闻言，琪亚娜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我，我才不需要出去钓男人呢！” 她满脸通红地大喊道。 琪亚娜还没能喊出下一句，就感觉自己的嘴被什么凉凉的东西塞住了。 “唔！？” 琪亚娜睁大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刚刚看清塞住自己嘴的是一个酒瓶，冰凉而气味很冲的液体就直接灌入了她的嘴中。 “唔唔唔唔！！！” “DuangDuangDuang...” 姬子扶着琪亚娜的后背，强行把一整瓶酒都灌进了琪亚娜的嘴中。 “啵~” 当酒瓶离开琪亚娜的嘴时，还发出了“啵”的一声。 瓶嘴和琪亚娜的嘴还连着一丝晶莹的细线。 “味道怎么样？” 姬子期待地看着琪亚娜的脸。 琪亚娜喝完，整个人似乎都处于一种空灵的状态。 “嗝~” 她打了个嗝，然后转头看向姬子。 姬子被她这一看，心里发毛，醉意都去了大半。 然后下一刻。 琪亚娜扑向了姬子。 哦，正确的说是姬子带过来的那一大堆酒。 “喂喂喂！这是我的酒啊！！别抢！等下，这瓶也别拿！齐格飞你管管你女儿！啊啊啊，我拿半个月工资买来的酒啊！!” 姬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琪亚娜喝醉了之后竟然会是这幅模样。 这酒品也太差了！ 而无论她如何阻止，琪亚娜只是拿起一瓶来救DuangDuangDuang地喝。 琪亚娜脸上的血色越来越深，几乎已经快变成一个大红苹果了！ 塞西莉亚、德莉莎和齐格飞都看了过来。 “琪亚娜...喝这么多酒真的没问题吗？” 塞西莉亚这样说道。 “哈哈哈，没问题的亲爱的。女武神的身体素质强着呢。”齐格飞哈哈大笑道：“等她学会喝酒，我带她出去撩男人！” 德莉莎趁机夹走了齐格飞还没来得及啃的猪蹄。 “卧槽小短腿你！” 德莉莎狠狠地咬了一大块下来。 “哇呀呀！！小短腿我和你势不两立！” “来就来，谁怕谁！？” 另一边，琪亚娜喝完了姬子的最后一瓶酒。 “嗝~~~~” 她满脸通红，一丝傻笑荡漾在她的脸上。 琪亚娜完全不顾及一旁看着满地酒瓶灰白化的姬子，扑向了塞西莉亚。 “母亲大人~~~” 琪亚娜一头扎进了那奇耻大辱之中。 “我想要娶母亲大人为妻！” 琪亚娜胡言乱语道。 齐格飞顿时觉得自己头上多了点什么和大主教奥托相同的东西。 “喂，只听说过女儿说长大了以后要嫁给爸爸的。” 齐格飞凑到琪亚娜面前说道：“就没听说过长大了之后要娶母亲的。” “要你管啊，臭老爸！” 满脸醉意的琪亚娜朝着齐格飞吐了吐舌头。 “你！” “嘿嘿，这个鸡腿我也要了。” “小短腿！！！” “亲爱的你冷静一点...” “母亲大人我要抱抱~” “我花了半个月工资买的酒啊！！！！” 天命是一个冷酷的组织。 为了对抗【崩坏】，也为了复活大主教的爱人，这个组织无所不为。 但是在这里，天命本部的中心，却是如此的温馨。 这样的她们，是幸福的。 这都是因为塞西莉亚在多年前击败了第二律者西琳啊...... 至少在下一次大规模崩坏到来之前，她们也都将这样幸福下去。 或许是永远幸福下去呢？ 也说不定呐。 一个书友所写的番外 这是一位书友所写的番外... ------------------------------------------------------------------------- (这只是一个很废的读者写下的小小的结局，一个救赎的结局，因为偏长，一段发不下，所以分成了两段，作者文笔很渣，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幻想，可能会耽误您的一点时间，如果耽误了您的时间，请允许我提前道歉，如果您们觉得还行，可以帮忙让更多的人看见吗？ ) 一．重新给予的名字 时间，不多了； 天空渐渐变成紫色； 终焉最后的通牒，明日即将到来； 天空中一个巨大的深渊正在成形，那是“神明”的宫殿； 男人的仅存的一只手，握紧后松开，松开后握紧； 深渊，废墟，残骸；昔日辉煌的天命，如今只是剩下了无尽的荒凉； 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能保护的了，再一次，失去了她！ “老爸，”突然，身后传来了及其熟悉的声音，一个身影从背后抱住了我，把脸埋在男人的背后。辨认出声音来源之后，男人苦笑着说：“你，不恨我吗？” 我连被原谅的资格，都没有啊，不管是你还是她 “不，”出乎意料的回答，少女的身子好像在发抖；紧紧的抱住了男人，“给了我爱的，是你；教会我守护的意义的，是你；我本该是实验体的一生，因为你，而发生了转机，” 但是，那是我的自私啊；男人心想 因为失去了琪亚娜，失去了一切，被希望在世界上活着，留下的一点点念想，罢了。 给了你爱的幻想，但是却又亲手踩碎它， 我不值得你们原谅啊； “你无法否认这一段时光，我也是；你无法否认曾经对我的爱；那段时光里，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爱，这是我活过的证明，虽然身份是顶替的，但是那份爱，已经早就不是伪物了，不是吗？” 男人感觉到那双环抱着自己的手逐渐的加力，身后那曾阳光活力的少女传来了低低的呜咽声； 也是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也是我要守护的人了呢？无关乎名字，要好好守护的人 泪水流了出来，但是男人的脸上带着笑容，他挣开了少女的拥抱，反身抱住了呜咽的少女； “以前，都没有好好想过你的名字；让你一直是一个替代品真的是很对不起；我亲爱的女儿，从我承认你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你是我的女儿，也是我要守护的珍宝；你的名字不再是琪亚娜；你不再是复制品，你的名字是----戴安娜 卡斯兰娜；我要守护的珍宝，只要你想回家，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少女哭了起来，复制人，西琳，顶替名字的罪魁祸首；这一切的一切，压在这个小小的少女的肩头；让她怀疑，失去，恐慌；她看起来很傻，但是不笨； 男人无言，他没有立场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过家家的感人戏码等着度过明天再说吧” 红发的科学家如是说道； 现在，该讨论如何度过明天了。 二.战前的准备 移动着刚刚移植的手臂，emmm，感觉意外的不错。 “帮我修一下这个吧”男人把被终焉断裂的双枪交给了特斯拉，“拜托了，明天之前一定要修好。双枪形态可以不要，大剑请务必保存下来。” “哈？你是在小看我特斯拉吗？就这玩意儿，分分钟的事儿。”红发的少女如是说道。 “倒是你，明天你有把握吗？” “嗯，如果你能加强一下的话，把握还能更大。” “切，你个死变态；要不是我们没人能用天火圣裁，我才不帮你呢。” “好了，现在是科研时间，闲人退避，对了，戴安娜，芽衣，浮华留下来。加强需要她们。” “去吧，戴安娜，对了，芽衣，如果明天我们成功了，你和戴安娜的婚礼我就不考核了，算你全票通过。” “臭老爸，说什么呢?” “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啦。” 一阵打闹声后，男人走了出去； 还有段时间，再去那里，看一眼吧；有点东西，要拿。 晚11点，“累死了…….，啊，不就改造嘛，怎么会这么累啊；”少女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虽然有芽衣亲的便当加持；但是还是好累啊，奇怪，怎么这么困……，不行，不能睡，就一天，不睡没关系的” zzzz~~~；一道身影悄悄的溜了进来，在戴安娜的床头放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晚安，戴安娜。这个药可以让你好好的做一场梦吧，我去接你姐姐回家。” “谢啦，特斯拉博士。”；男人抚摸着改造完成的大剑；由衷的感谢着； 空间稳定结构，雷火构筑剑身，精神链接心灵；剑刃被硬生生压成了实态。一切的一切，显示着它的强大。 男人穿上了最新弑神装：守望，将手中的小盒子放进了战甲的的腰侧的收容槽里。 “我出发了，” “等一下，齐格飞” 被人喊住了，往四周一看，奇怪，没人啊。 感觉膝下一痛，“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歪。想让犹大招呼你吗？” “奥，德莉莎啊。干啥子啊，小矮个等着大高个顶着天就好了，回去好好看着大局。” “我也要去，这事态里面有我的责任，作为她的大姨妈，我要去救她，你这个人渣父亲没资格，阻止我。我必须去。” 出乎意料的坚决呢，男人想 “好，那你也来吧。但这次可不要像上次那样迟到了。” “哼，就知道你搞不定，不用你……”突然眼前发昏。 但是不可以呢 手刀精准的命中了脖项； “但是不需要你为我的过失负责呢，在今后的时光里，琪亚娜和戴安娜还需要你来守护，所以，回去吧。” “你这个混……”少女彻底失去意识。 特斯拉博士，爱因斯坦博士，瓦尔特；下面的就交给你们了。 三．冲撞神明的御座 飞行器飞向了宫殿，后面跟随着人类所有的舰队 深渊里，有什么在咆哮； 男人看到了熟悉的脸；和那双金光闪闪的双眸； 琪亚娜，我来，接你回家了。 飞行器下行；目标锁定，喷进器全速开启，径直想着宫殿冲了过去，男人踹开机门； 感受着汹涌的崩坏能，以及神明的如海般的崩坏兽部队； 真是华丽的迎接队伍啊；反手握住了天火大剑的剑柄；男人如此的想着；神明的宫殿吗?那我可能是第一个砍入神明宫殿的凡人呢 深渊正在张开；男人飞跃而起；飞行器直入崩坏兽群；一声巨响；拉开了战场的序幕，天火大剑空间之力一闪，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空中，径直朝着神明的御座冲去，后面的舰队对着崩坏兽群；全弹发射；正面战争，开始 男人被挡住了，空间之力无法在神明近身范围内使用，男人从虚数空间中掉落现实态， 但是此刻男人已然逼近神明； 呕吼，男人笑了；乌压压的崩坏兽逼近了他。 “歪歪歪，我赶着去见女儿那， 你们这群混蛋； 别……挡人路啊；” 电光一闪，火光与电光交错；在崩坏兽群里，爆炸，传导；在太虚之握核心加持下天火大剑在男人手里一分为二，化作光影；将靠近的崩坏兽，撕裂，灼尽。一往无前的冲向了神明的御座。 但，还不够……。 第一次被逼出神明的御座，男人只是受了点皮肉伤； 第二次被逼出；男人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而且身上最严重的两处贯穿伤上还挂着两只在混战中被扯断的崩坏兽手臂； “切，”男人拔出了身上悬挂着的锥形手臂；顺手扔到了虚数空间里，鲜血如注；但是没流一会儿，便停止了；伤口迅速愈合，身上的战甲开始开始时修补；皮肤略显苍白。 敌人太多了，神明的护卫虽然只是简单的炮灰，但是这里的崩坏兽最低都是殿堂级。男人虽然强大，但是深入神明腹地的，只有他一个人；神明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在虔诚的向着面朝深渊的十字架祈祷，像是在进行着什么仪式。 当绝望来临的时候，你是否相信那令人绝望的阴影，脆弱的甚至挡不住点点星光。 “天火---出鞘”天火大剑的剑柄铭文亮起，男人的手臂开始变形，战甲顺应着气息加大了冰冻的力度；天火大剑的光芒甚至短暂的照亮的神明宫殿那片阴暗天空；在那昏暗的世界里，格外的耀眼；耀眼到，神明都停下了手中的仪式；转过头来，看发生了什么；她看到了什么 一点红芒由小到大冲了过来；护卫们在那高温下被焚烧殆尽；男人的身影在火焰中依稀可见；大剑挥舞，冲到了神明的近前，宛如5万年前那个身影那样。 又一个人类，踏足了神明的净土？ 不知出于恶趣味，还是什么，她问出了和五万年前同样的问题“凡人，你很强，但是终究无法违逆神明的旨意与力量；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就此退却，我将给予你们人类最后的火苗的机会；如果执意前进，那么你们的这段人类史将会彻底消亡。神，从不对凡人说谎。” 男人挠了挠头，“如果，我要你的那具身体和她原本的主人，你给吗？” 终焉想了想，“可以，但是要等着人类灭绝之后。” “那算了，”男人顺手把天火大剑插在了地面上；一层层的火红的铭文亮起；伴随着男人的话语 “人是不能没有过去，孤身面对未来的，我已经亏欠了一个女儿的过去，最起码，要还给她一个可以欢笑的未来；虽然这个世界很不公平，也不算什么很美好，但是它仍然有着触手可及的温暖与幸福等着人们去发掘，去寻找；这才是人们为什么想去守护这个世界的原因啊；我的女儿们未来生活的世界，可不能……就这么被你们崩坏给毁掉啊。” “踏足千山， 走遍荒野， 曾经历过地狱的烈焰； 也诉说过天堂的荣光； 在主的面前祈祷； 追随着主，创世； 给予世界光明； 以己之躯驱除黑暗； 此刻，人们颂着主的荣光 天火---耀世” 男人的身体开始燃烧了起来；背后张开了与神明类似的火焰双翼；天火大剑划归能量态，背后环绕着8把火焰大剑组成的剑环； “把琪亚娜，还给我……” 四.起床啦，琪亚娜 男人与神明开始了交锋， 大剑与神枪交击； 两道身影交错，分开; 但是不幸的是； 男人始终被神明压着一头； 最终男人一个不留神被神明一枪钉在了神明的殿堂内部，神明仪式的十字架上； “为何，要违抗神意？”神明如是问道， “因为啊，人类从来就没有信过神；”男人说着试图把神枪拔出来，但是没有成功；除了手中多了点机械残渣外 “人向着神明祈祷，只求着心安； 你不能奢望神明帮你什么忙； 因为你是在为自己而战； 为着所爱的一切而战” 男人吐了口血；“而且，有些东西是不能失去的；那是人类活着的意义与证明；那是一个人在痛苦的生活中节俭下的幸福，如果有人要动这些东西；就算来的是神明；人类也会想办法弑神而上。” 男人拔出了神枪扔向了神明 “就像这样；神明，checkmate了” 远处一道白色的射线射向了神明；神明开始痛苦的哀嚎起来；周围的崩坏能开始不稳定波动了起来；月光王座，全功率发射；男人重新凝聚起了手中的大剑；对着神明挥砍而下，天火开始灼烧着神明的崩坏能，男人的意识在羽渡尘核心的引领下来到了琪亚娜的内心世界；开始了意志的交锋； 黑暗， 黑暗， 黑暗， 无止境的黑暗，无限向外绵延找不到尽头； 在黑暗里闪过的种种片段； 得到母亲的遗物欣喜，没有朋友的孤单，有了朋友的开心； 连累朋友的心慌；被朋友攻击时候的心酸，被取代时的委屈；八重樱消失的时候的心痛；世界好像都在克扣属于她的幸福。 男人承受着她的痛苦；不断地拷问着自己的心灵，一步一步；走向了内心世界的深处；随着时间的流逝，男人身上的火光开始缓慢的微弱。 最终，男人找到了黑暗的世界中，那微小的光点。 那是一棵巨大的藤蔓，里面层层环绕着那点点光亮；琪亚娜在藤蔓的中心成结晶状，静静的沉睡在那里；嘴角上扬，好像在做着什么好梦； 男人用双手掰住了藤蔓的一株裂缝，手臂的火焰与藤蔓开始交锋；火焰的灼烧与藤蔓的生长呈现着胶着态势，黑色的世界里传来了嘲讽的讥笑声，仿佛在嘲笑着这个男人的无能；凭借着这么微弱的火光；还想点燃这个荒芜的世界？ 男人没有理会这些，但是身上的火焰正在缓慢的减弱； 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 突然，男人身上的火焰熄灭了，毫无预兆；仅仅保留了双手的火焰；黑暗缠绕上了男人的身躯，渐渐地开始侵蚀他仅剩灵魂；但是男人的双手火焰开始熊熊燃烧，那棵藤蔓的裂缝开始扩大；不仅如此，黑暗的藤蔓甚至.......开始被点燃！ 于此刻，荒芜的世界被灵魂的火焰点燃； 男人撕开了藤蔓；轻轻的敲了敲水晶壁：“嗨嗨，起床啦，我的小公主。我来接你回家了，琪亚娜。” 五．此生最后一刻，守护你即是我的荣光 沙~沙~沙，迈着沉重的步子，烈火焚身的骑士，缓缓走向了被称为终焉的少女，天火大剑变回实态，随着步伐，渐渐断裂，仅留下了一段剑柄和短短且破破烂烂的剑身，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但是，火红的纹路，却固执的留在身上，仿佛在警告着男人，时间不多了。 看向昏迷的少女，男人苦笑着，把剑插在了地上，稍作犹豫地抱起了她，这时他感觉到怀中的少女动了，他的心好像跳了起来。 奇怪，他想，我不是已经没有心跳了吗？ “这是……，哪儿?”她醒了，男人悄悄地把手套带上，顺手从战甲最腰部的收容槽里中拿了件东西，将她放下的时候，回了一句，“欢迎回来，琪亚娜。” 天空，被紫色覆盖，终焉虽然被封印，但是逸散的崩坏能依旧没有消除，天空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深渊，仿佛要吞噬世界上的一切，从中崩坏兽不断涌出。这是世界的终焉。 她看着那个巨大的深渊所造就的一切，那是地狱的哀嚎。她用手捂住了自己脸，可是眼泪流了下来，在这哀嚎声里，少女低低的哭泣，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令人怜惜。 突然，她的抽泣声停了，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抱住了她，用手轻轻拭去少女的眼泪，“别哭呀，琪亚娜，那样，就不好看了。”依旧是那个欠扁的语气，那个曾9年来陪伴自己的人，那个将自己抛弃用复制品替代自己的人，那个自己已经计划完全抛开关系的渣人。少女心中燃起了无尽的怒气，她论起了自己的粉拳，不管三七二十一，摁倒男人，朝着男人的脸，一拳一拳，径直揍了下去。 男人没有反抗，任由少女发泄着多少年来的委屈与怒火，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错了，就是错了，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那么多借口，晶莹的泪珠落到了身上，他感觉由内而外僵化的身体传来了感觉----无尽的心痛。少女的质问，他无法回答，少女的哭声与眼泪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人渣，自己多么不配活着站在她的面前。 哭声，停了，少女似乎是哭累了，从男人身上爬了起来，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冰冷，眼光飘回了那个黑色的深渊，她和他都知道，如果再不封上这个洞，人类将会没有未来，“笨....,人渣先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们得把这个洞封上，不然这个世界将会不再存在。” 看着少女那逞强的姿态，男人笑了笑，“是啊，拯救世界可是卡斯兰娜家族的老本行呢。”出乎意料的是，没理会男人的话，少女凝聚起仅有的崩坏能，一个瞬身，闪到了男人的后面，对着脖子就是一记寸劲，男人猝不及防的被搁倒在地，“哼，别指望我会原谅你，才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去送死呢！你要记得我，我要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天天痛苦的活着。”少女说着，开始压榨自己的崩坏能，试图用生命激活终焉残存的有限的权能关闭这个深渊。 “没想到你和你老妈一个个性呢，” 不该出现的声音出现了，后颈刺痛，身体突然瘫软，意识开始模糊，男人轻轻的抱住了少女， “你妈想当年也是这么阻止我的”男人如是说道，他把手里抓握已久小盒子放到了少女的手里，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少女的头顶，“琪亚娜，我想，我一直欠着对你的爱和道歉，可以的话，我真想用一生来偿还欠你的亲情，但是，时间不多了，” 少女发现那双白色手套的外部已经蔓延上了红色的回路，有些红色的纹路像蛇一样缠上了男人的脖项，屠龙者终成龙，用时3年为了守护而开发的力量，让一介凡人，达到了可以逼退神明的境界的天火----耀世；怎么可能会没有副作用呢？ 崩坏世界是有灵魂存在的，那个男人证实了它的存在，但是没有时间实现自己的梦想便被终焉终结，等待着进入下一次轮回，但是男人不一样，天火—耀世，点燃的不仅有生命还有人最根本的灵魂，从而在根源上与神明一战的力量，至此，男人失却了轮回，抛弃了未来，只此一次，将所有的一切投入天火圣裁中，熊熊燃烧。 男人，拔出插在地上的最后一截天火大剑，亦如来时，一步一步走向了深渊，身上的火焰开始燃起，红色纹路开始密集，皮肤开始灰白，发软。但是步伐却未曾动摇，在少女昏迷前昔，听到了男人的喃喃自语：“ 这一次，总算是守护住了，最重要的人，最爱的人； 虽然，没有办法亲自赎罪了， 琪亚娜，对不起，又要让你孤身一人面对这个世界了， 可以的话，聆听一下 我的最后的道歉，好吗？ 对不起，让你承受了这么多，不该属于你的责任和痛苦；对不起，我的所作所为，让你承受了被抛弃的痛苦，以前，我没能保护任何人，我只是在不断地舍弃，失去；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不配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但是现在，我想用余生最后的时光为你开辟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此刻，为你而战，是我无上的荣光。 对不起，琪亚娜。” 天火圣裁燃烧殆尽，化为能量态，男人喊出了少女以前在幻像中所听到过的熟悉的承诺，但是似乎与以前有些许不同， “为了守护最爱的人， 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 天火--耀世。” 在崩坏的黑夜中，好似一支贯穿黑暗的箭矢，火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贯穿了一层层的崩坏兽，最终贯入了深渊，天火燃烧，深渊化为乌有，天火的光芒好似阳光，撕开了这片天空的黑暗，世界被重新照耀。仿佛照亮了那个月亮光芒下，影子里的女孩未来的一切。 男人看着阳光说：“果然，晴朗的天气最好了，好想一家人再去........” 话未说完，身体开始化为灰烬。 还有点时间，男人走向了少女，一步一步， 男人霎时觉得也许这就是人生中，除了遇到赛西莉亚外，最幸福的时光，手臂环向了少女，可惜差了一点，手臂在碰到她以前化为了灰烬，男人无所谓的笑笑，也算是对自己的惩罚吧，好在，该给的东西给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男人眼中露出了笑意，男人虚抱着少女，用自己的额头顶住了少女的额头，在少女的耳边轻轻的说“琪亚娜，这份阳光是我这个不称职父亲送你的今年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 我，爱着你。” 少女醒了，终焉残留下的急速的恢复力让男人的力量没有使她昏迷很久，看到急速化为灰烬的男人脸上的笑容，眼泪不由自已的落下，喃喃的念出了那个许久未用的称呼 ：“笨蛋老爸。” 少女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触碰男人破败的脸的时候；灰烬彻底碎裂。 时间，到了。 少女没有注意到的是，天空中逐渐消散的橙红色光芒有那么一丝丝，悄然的飘到了盒子里，沉寂了下来。 六.一切的缘由 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镶嵌有橙红色宝石的项链，一如既往的是那个人渣的风格呢,还附上了一张纸和一把钥匙：上面留了一个地址；是一个很偏僻的地址，还有一句“琪亚娜，我不奢求你原谅我这个人渣，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去把这里的东西带走，因为这原本就属于你。------”落款处好像没墨了，又好像只是觉得不好意思没写上去，管他是什么呢，我不计划原谅这个人渣，但是我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 搜查到这个地址，我出发了；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神使鬼差的我带上了那把在戴安娜那里的让我无比心痛的月神之守护，我也好奇为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样做没坏处， 等到了那个地方，发现那是一个略显荒凉的小公寓，周围还有崩坏兽在四处走动，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公寓还没有遭到破坏，那些崩坏兽显然并不是我的对手，短短20分钟，打完收工。此时凌晨5点40分，天还没有亮，我拍了拍不存在的灰，打开了公寓的大门，本以为是一如既往的乱糟糟的景象，但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是，这里非常的整洁，简直不像那个人渣，这真的是他住过的地方吗？ 那么他要我来带走什么呢？就在这时，我感觉那条项链似乎动了下，我拿出了项链，发现它此时此刻在闪闪的发着光，有什么东西在与它呼应，经过一番寻找，我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尺寸与项链的大小刚刚好吻合， “咔哒，”什么响了，随着声音，地板上打开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下面的会是什么呢？我径直走了下去，冰冷的墙壁，向下延伸的黑暗；一切是那么的让人感觉不舒服，路途到了尽头 乱糟糟的房间，嗯，这才是那个人渣的风格；崩坏能的试管，枪械零件，零零散散一地，在房间的角落放着半开的医疗箱，几片看起来是刚换下来的绷带在那里，鲜血淋漓，真是乱七八糟，人渣就是人渣，嗯？那是什么 一张看起来老旧的桌子，和先进的科学技术风格格格不入， 我走到了桌子边，看到桌子上的东西的时候，愣住了 “不……，不会吧，”我颤颤巍巍的拿出了从戴安娜手里拿到的月神之守护，在灯光的照耀下，桌子上的那件显得更加的老旧，而且型号更加的老，根本不适合在现代这个战场上战斗，“不，不是的”我试图说服自己，用手抚摸着那把枪，看到了上面的字迹“愿月光守护着你，琪亚娜----爱你的齐格飞。赛西莉亚和德莉莎”。在上面仍残存着的淡淡的崩坏能里，还能依稀分辨出天火圣裁，黑渊白花，和犹大的影子………， “这，到底算什么啊，” 如果我知道这一切，或许，一切都还有改变的余地 苦笑着用自己的已经开始颤抖的手打开了在桌子上的那个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把与天火圣裁风格相似的双枪，我没有看那把花里胡哨的枪，我拿起了枪下压着的那张纸，男人的字迹一如既往的潦草，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不安“琪亚娜，我把我们的过去留在这里了，作为赎罪，希望它能陪伴着你继续前行”不明的言论 我拿起了月神之守护和那把双枪，走回公寓的房间，阳光透了进来，房间的全貌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明白了男人所说过去的意思，那个我出生的地方，那个我度过人生9年的地方，本来以为不再存在的家，在阳光里慢慢的显现了回忆中的模样，一切仿佛在昨日，而我只是个累了回家看看孩子. 突然，我看到了衣架上搭着的那件衣服怔住了； 那是……… 熟悉的雪白，熟悉的皇冠； 和k423的一样； 但是不一样的是， 在这件的裙身处秀着一只晶莹璀璨的蝴蝶 那件，我不曾收到的，妈妈的送我的18岁成年礼物； 为什么 ……？ 在这里还有一件；不是送给戴安娜了吗？ 我拿下了那件衣服，发现在蝴蝶的背后隐隐约约，有着焦灼的痕迹； 霎时，我回想起了那年，男人笑嘻嘻的拿着天火圣裁，走到了一个房间里，结果晚上被老妈罚着跪了整整一夜的搓衣板，连沙发都不许碰。 为什么啊，明明已经将我放弃，为什么还要好好的保存着属于我的东西？ 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真奇怪啊，明明在老妈不在的那几年再也没关注过我的混蛋，为什么……会把我的房间记得这么的清楚啊； 打开了床头的老式cd机，我躺倒在几年前的床上；仿佛回到了那段时光，每次训练完成后，我总是喜欢一个人听着那些cd静静的躺着，思考着明天的计划和今天发生的一切。这个时候一般那个男人会喝的酩酊大醉回家，唠唠叨叨的，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的把我做上来的饭吃掉；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呼呼大睡”。 他的房间里有什么呢？ 怀着这份好奇，按照记忆，我走进了他的房间，发现属于他的屋子不如以前的模样，一张桌子，一个椅子，一个老旧的cd播放器，还有那个我在八岁的时候送他的一张CD，还有一幅很大的欧洲地图，上面打满了叉号。我把cd放入了唱片机，伴着音律；我打开了在桌子上的男人的日记； XX年XX月XX日 叛逃失败，奥托早有准备，该死，琪亚娜被奥托留在天命了，得快去救她。 XX年XX月XX日 根据最近的情报，琪亚娜好像没有受伤，但是被奥托辗转于各个实验室进行研究，不行；没时间等下一步情报了，琪亚娜在天命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我得快点行动。 XX年XX月XX日 可恶，可恶，已经摧毁了天命近乎50个研究所了，琪亚娜到底在哪；该死的奥托。 XX年XX月XX日 呼，死里逃生，看起来最近的行动引起奥托注意了，看来，行动得加快了；没时间疗伤了。 XX年XX月XX日 太好了，上帝保佑，这里有着琪亚娜的消息，xx实验室，距离这里不远，时间上来的及；陷阱，那种事情无所谓了，一定要救下你，等着我，琪亚娜。 XX年XX月XX日 都怪我，都怪我，琪亚娜……，为什么每次活下来的人，都是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为什么，总是不能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你说要我好好活下去，可是没有你们的日子，我要怎么活下去啊。 XX年XX月XX日 琪亚娜，我……，我找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不对，是你的复制体，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如果转世真的存在，她就是你的转世吧，可以让我把你的名字借给她吗？你们真的是太像了，没有你们的日子，我根本就无法好好的活下去啊，爸爸我，累了啊，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吗？如果我错了，请你在我去地狱之前，好好的揍我一顿吧。 XX年XX月XX日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上帝不在那个战场上派死神收走我的生命，而是让赛西莉亚代替我这个累赘，走进了地狱； 从赛西莉亚死，到现在，我，一直，一直，没想明白。 但是，直到今天，我由衷的感谢上帝给了我这次机会，我还可以为了守护你，而战！ 真好，不是吗？ ………… ……… … 视线开始模糊， 泪水，渐渐的溢出了眼眶；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啊 原来这些年，他是这么过来的啊； 内心，空无一物； 在自己的双手中，失去了所有； 为世界而战，却被世界抛弃； 却为了“我”的承诺，苦苦的在世界上，苟活； 想用代替品代替心中的空洞，却又用手一次次的把空洞挖开； 为了赎罪，他把过去还原，但把自己关在了过去之外； 为了赎罪，他把过去留给了自己，自己孤身冲向了神明的御座； 他没有解释什么，或者说，我没有给他机会解释什么； 他累了啊； 真的累了； 这就是，一无所有的感觉吗？空荡荡的，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的都不在了之后，他就是以这个样子活着的吗？ “爸，爸……”少女哭喊了起来，在阳光里，那么的令人心怜；橙红色的项链闪着光，橙色的粒子在少女的身后组成了一个男人的身形，模糊不堪，那个身影弯下身子，抱住少女，但是自身却在飞快消散，少女感觉到了一个拥抱，温暖亦如从前，她转过身，但是在她转过来之前橙红色的粒子便彻底消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一点点橙红色的粒子飘到了那对双枪上，照亮了上面的铭文“愿阳光永远陪伴你，琪亚娜--” 七．少女的日记 XX年XX月XX日 臭老爸，这算什么事儿啊； 琪亚娜姐姐救回来了，但是你却回不来了； 明明说好了要把琪亚娜姐姐救回来，再好好介绍我的；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幸福的活下去的；要看着我出嫁给芽衣的，你个大混蛋……（水渍） XX年XX月XX日 由于你的资料和担保，大家没有怪琪亚娜姐姐； 但是自从她从偷走月神之守护离家出走回来后就再也没有笑过； 那天大姨妈来她的房间之后听到了她们的哭声，真不想话，你看我，（水渍）就没有哭 ；你回来的吧，一定会的吧。你给我的项链我带上了，和琪亚娜姐姐的是一对儿；还有你给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不知道你还有收集癖；干嘛把小时候的东西都留着啊；那对双枪很漂亮，我收着了；上面那是啥字啊，看不懂；明天去找姐姐问问吧。 XX年XX月XX日 灵魂移植实验成功了；在黑渊白花里栖息的妈妈回来了，琪亚娜姐姐的脸上有了笑容，今天她还在妈妈面前介绍我了呢；姬子阿姨也找到了可以续命的圣痕；真的很开心，妈妈做饭真好吃；妈妈会回来，那么你，也一定可以吧。 XX年XX月XX日 为什么啊；为什么到现在你也不回来；这都多长时间了，好歹留个音讯吧；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点灵魂碎片都没有留下啊（水渍）；不对，不对，你不可能死的；你的灵魂碎片没剩下就一定是还活着；玩捉迷藏，行，我就不信我一个空之律者，找不到你 XX年XX月XX日 呐呐，我今天和芽衣结婚了；婚礼上芽衣是我的新娘，她真的，真的很好呢；回来看看啦，捉迷藏我认输了啦，琪亚娜姐姐已经可以好好的控制终焉了，你不想看看吗？以你的性格，估计见面就要切磋一下或者拿出个披萨来表演天火烤披萨吧。 但是那样也不错；所以回来啊，混蛋；只要你肯回来，你做的天火版烤披萨我也愿意吃啊。 XX年XX月XX日 呐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 少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月光洒在桌子上，微风翻动着桌子上打满❌号的地图；顺便吹起了少女披散的长发；像某个人一样，柔顺放下；阴影掠过了桌子上的双枪；月光下映亮了枪身的铭文“愿世界永远对你温柔，戴安娜---” 八．番外 “快点，快点啦，姐姐” “催什么催，这就来了” “嗯，看起来已经好好相处了呢” “谁和她（她）好好相处啦” “别学我说话，哼*2” “好啦，别吵了，今天不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吗？快走要不然要让人久等了。” “好的，老妈*2” 三个白毛团子，坐上了私家飞机；径直去往沧海市的一家饭店；至于为什么要用私人机，一是人家有钱，开得起，二是，现在是春节，春季飞机票太贵，而且慢。 “大侄女，二侄女” emmmm，又一个白毛团子，但是，为毛这么矮？而且“大侄女，二侄女？”你们辈分反了吧。 春节符华换上了新春服饰，就是腰间那个门环有点煞风景，咳咳，问题不大，问题不大，emmm，在健身？大春节的健什么身啊，姬子一身旗袍，凹凸有致；身材魔性，但是请把你的酒放下好吗，阿姨；德莉莎，春节童子；现在好像还在要压岁钱，emmmmm，不是应该你给吗（掀桌）；赛西莉亚换上了春节的服装，和丽塔芽衣一起在厨房里切磋讨论厨艺和女仆手册；戴安娜在沙发上闻着厨房里的香气默默的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布洛尼亚还在和希儿说着悄悄话；琪亚娜看着天上绽开的烟花；嘴角略微上扬，耳机里放着音乐； 这里；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年夜12点；大家一起捞着饺子；守着岁；边吃边听着戴安娜的“啊啊啊，烫死了，烫死了；要芽衣抱抱才能好的”的奇艺言论，不得不说这个岁数还能被饺子烫到也是个人才。 吃完年夜饭就是全家福了。 “大家准备好了吗，1.2.3茄子” 戴安娜与琪亚娜在中间符华和姬子在他们两边赛西莉亚和丽塔在他们身后；希儿和布洛尼亚靠在一起；德莉莎靠在他们身边； 在相机闪过的那一瞬，戴安娜和琪亚娜的的吊坠也闪了一下，不知道是反光还是什么 在照片洗出来的那一刻，大家都愣住了； 在琪亚娜和戴安娜身后，赛西莉亚身旁赫然出现了一个虚幻但是熟悉的身影；双手举着两个v；面部模糊；好像是……在微笑； “快，快去找。”德莉莎颤抖着说； 不用她说完，琪亚娜和戴安娜就开启空间权能封锁了区域；大家开始了一番寻找；但是最终无法找到，就像是个梦一样；但是那个虚幻的身影是那么的清晰；根本就不是做梦。 最后折腾到天亮；无功而反。 大家最后决定，熬不住先睡了；等睡清醒了，再找。 等到大家回到房间后；在寂静的明亮的中午时分；虚影悄悄的闪现了出来；轻轻的走到了赛西莉亚的房间，轻轻的抱了一下赛西莉亚；便悄然退出，这时虚影开始变淡了，再来到了琪亚娜的房间，轻轻的亲吻着她睡梦中紧皱的眉头；悄悄的退了出去；琪亚娜的眉头渐渐松开；呼吸变得顺畅，自然。虚影再度暗淡；来到戴安娜的房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在抚摸的过程中；身影逐渐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传说，在春节的夜晚，思念的故人会出现在你的身旁；给予你爱与鼓励。 你是否收到了呢？ 你是否感受到由衷的幸福。 如果你能幸福，那真是太好了。 （如果真相真的不像表面所见到的那样，是否能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救赎；被取代的少女，本该被月光庇护的少女，却活在了阴影里，只能看着复制人取代着自己的位置；无能为力的男人，拼尽全力失去了一切，在现实中苦苦挣扎，依旧不断地失去；我想，给少女她缺乏的爱，给男人一次拼尽全力守护的机会，是否才是救赎；我想这是崩坏世界里面没有舰长bug的话，最好的结局；男人守护住了最爱的人，少女找到了自己缺乏的爱在何处；虽然男人无法陪着少女走下去，但是正如那对双枪上的铭文，阳光会永远陪伴你走下去的，因为此时阳光已经无处不在了。小女孩，再也不是那个阴影中的小女孩了；琪亚娜，我们为这个小女孩祝福。这是我为亲情谱写的救赎。），如果你们喜欢的话，可以帮忙让更多的人看见吗？可以的话，能稍微原谅一下飞哥吗？如果不喜欢，我提前道歉，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 极东之行 null 序章 心烦的奥托，心烦的琪亚娜 天命总部。 一间布满高科技电子屏幕的房间之中，摆设着一个格格不入的豪华沙发。 奥托靠在他的沙发上，手上拿着装着昂贵红酒的高教杯。 虽然看似悠闲，可是他却皱着眉头，像是有什么烦心事。 “还是没有琪亚娜·卡斯兰娜的消息吗？” 半晌以后，奥托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很抱歉，主教大人。还是没有琪亚娜·卡斯兰娜的消息。”一个坐在电子屏幕面前的女武神说道：“总感觉，有一个势力在和我们作对，刻意隐瞒她的下落。” “......” 奥托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能够跟天命作对的组织，毫无疑问，只有逆熵。 逆熵为什么要隐瞒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下落呢？ 一个推测就是，琪亚娜被逆熵捕获了。 捕获琪亚娜的好处，还是有一些的。 而另一个推测就是，琪亚娜背叛了天命，主动加入了逆熵。 这个可能性有点小。 毕竟，这个琪亚娜的弱点过于明显，奥托自认为在那个大校还在天命的情况下，琪亚娜不可能做出叛变的举动。 至于琪亚娜战死，这是完全没有一点可能的。 开什么玩笑，天命还能找不到一个死人？逆熵又能无聊到隐瞒一个死人的下落？ 这种种，让奥托心烦不已。 好久以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心烦的，并不是琪亚娜的下落，也并不心烦琪亚娜会加入逆熵。 他只是因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而感到不爽罢了。 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呢？ 奥托伸出手，看向自己的手掌心。 似乎有五十年，亦或者是六十年了？ 在奥托的瞳孔之中倒映着的这只手，缓缓握紧。 “哼。”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琪亚娜·卡斯兰娜...还真是和她的父亲一样，难以掌控。” 奥托将高脚杯放到了桌子上，站起身来。 他直直地走向了出口，背对着这些仍然坐在操作台前的女武神下令道。 “通知各部门，看好那个‘大校’。” “顺便，给我在天命内部秘密发放对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追捕令。” “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嘭！” 话落，奥托已经走出了大门，只留下门关上的响声。 “是，主教大人！” 虽然奥托已经离去，剩下的女武神们还是齐声回应了一句。 对于这位主教大人的恐惧与尊敬，已经深入到她们的骨髓之中了。 ...... ...... 琪亚娜打算先去一趟圣芙蕾雅学园，这并不是说笑的。 她去那里，是打算归还【月神之守护】。 并不是她疯了，虽然有些“真香”的嫌疑，毕竟她之前还说过不可能归还这把枪的。 这是仔细思考过牧月忍冬的话之后，琪亚娜做出的慎重决定。 只有将这把枪亲自归还，琪亚娜才能真正放下这些事情。 不然，所谓的放下一切，就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当然，琪亚娜也不打算当面归还。 肯定是悄悄滴进村，打枪滴不要那种。溜进去放她阳台上算好的了。 所以，琪亚娜的路线便是确定了。 先去一趟圣芙蕾雅学园，归还【月神之守护】后绝不逗留，立刻走人。 然后... 就看逆熵那边会不会给自己消息吧。 如果没给，就一边流浪，一边寻找一下齐格飞的踪迹？ 这就是琪亚娜目前的计划了。 不过很快，琪亚娜便是发现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第一个难题。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圣芙蕾雅学园在极东支部。 极东支部在极东地区... 极东地区和神州隔了一片海... 怎么去啊喂！ 游过去吗！？ 琪亚娜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之前失意体前屈。 难道我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么！ 别提什么坐交通工具了，估计前手刚买票，后手自己坐的船或者飞机就被天命的女武神包围了。 再说了，琪亚娜也不确定奥托现在是不是都已经通缉自己了。 如果是的话，那现在自己算是国际通缉犯了。 哪有国际通缉犯跑去坐轮船飞机的！ 琪亚娜不甘地看着这片大海，脑海之中浮现出了牧月忍冬那副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容。 去死啊！我再不想办法离开这里就要被天命抓住了啊！ 现在琪亚娜在上海的某个港口上。 具体是哪个港口琪亚娜也叫不上名字，反正是一个看上去挺大挺豪华的地方。 不少豪华游轮在这里出航，驶向大海。 距离蚩尤事件已经过去了十天，现在海禁也已经解除了。 虽然琪亚娜不知道天命和逆熵是如何处理这次事件的，不过她这一路上碰见的人，大多都在谈论“崩坏”、“女武神”、“机甲”、“战舰”之类的话题。 天命和逆熵应该是让普通人接受了“崩坏”的存在了。 而且也没有引起恐慌，看样子他们应该处理的挺好的。 其实琪亚娜不知道的是，她所在的神州确实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而在很多欧美洲的国家，各种游行示威早就在轰轰烈烈地进行着了。 民众们质疑政府对他们的隐瞒，对于他们的执政能力和政策也都进行了一系列的指责。 反正就是一句话，这么大的事，你凭什么瞒着我们？ 外国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要时不时地闹一下，搞得好像游行真的有用似的。 民众的眼睛，有时候也并不雪亮。 不过这也不是琪亚娜现在应该担心的事情。 上海离广州可不远，要是天命那帮人排查过来，自己可就要在这里被抓住了，搞不好还要翘辫子。 可是，自己又不能去买票。 emmmmm估计自己的银行卡也被奥托冻结了，想买也买不成。 现在琪亚娜的身上，只剩下一些沿路上从小混混们的身上打劫过来的现金了。没办法，总有一些不长眼的家伙找上门来。 可是这些钱也只够她吃饭而已。 没办法了，逆熵那边也没给自己留联系方式。 只好启用后备隐藏能....呃...计划了！ .......................................................................................................................................................................... 咱发现，更新在前面的章节大家好像是看不到的orz 可恶啊！ 经过咱的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天才的解决方案。 我写一章这边的，提醒一下大家前面的更新不就得了吗！ 我真是天才啊！诶嘿嘿嘿嘿！ 序章之三、四已经补充，去当番外看看吧~ 再说一次一些事情。 大家的打赏和刀片麻烦先留着，等咱把约签了再给吧~ 一定要留住！可不能给了别人了哦！ 但是嘛，推荐票和月票~~~（小二式搓手） 关于最近几章问题的道歉. 昨天的章节质量下滑，咱感到非常抱歉... 咱的本意是写主角即使遇上以自己力量能够解决的不公，也要为了大局而暂时忍耐。 (＞﹏＜) 可惜笔力不足，强行写导致大家对那三章都非常地抵触。 诸多毛病暴露出来，咱的文笔问题也是一样，剧情上面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给大家带来了不悦的阅读体验，咱非常非常抱歉！ 在此鞠躬！ 抱歉！ 所以我决定删除掉那几章，重整这一卷的大纲，重新设计一下剧情。 如果让大家不爽了...让大家觉得不开心了...毕竟咱作为读者也知道突然遇上质量有问题的章节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情... 咱真的非常抱歉！ 这明后两天争取爆更来补偿大家吧..........今天就让我写一下前面的章节放松放松吧...就不求票了，毕竟这事是咱的错误。 红豆私密马赛！ 第一章 天命围捕（第一更） A级女武神李轻摇，是负责琪亚娜·卡斯兰娜的搜捕排查工作的女武神之一。 这一次，奥托派出了五个女武神小队和一些分支部队进行任务。 每一个女武神小队由一个A级女武神和六个B级女武神精英组成，主要负责作战和捕获。 而分支部队的任务主要便是调查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行踪，然后报告给女武神小队，由女武神小队的人来进行围剿捕捉。 李轻摇虽然只是A级女武神，却成为了五个小队的主要领导人。 原因很简单，作为这一带的神州本土人，她更有资格来统领所有人。 此时的李轻摇站在队伍行进临时支起的帐篷之中，看着半空中投影出来的神州地图皱眉思考。 地图大体为淡蓝色，重点呈现出了神州东南沿海一带的地形地貌。 而之所以不入驻城市，也是目前【崩坏】刚刚暴露，各方面的压力都比较大，她们这帮超人还是不要去城市里面挑起普通人敏感的神经比较好。 李轻摇盯着地图，脑海之中不断判断着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大体逃离轨迹。 有可能的逃离路线都被一一排除，才让她带着队伍集结到了上海附近。 其实大多数人都对这一次任务感到不满。 因为琪亚娜·卡斯兰娜很有可能是死在战场上，要么就是跟着逆熵、或是被逆熵抓走了 怎么可能还留在神州呢？ 不过，虽然如此，这些女武神们也都还算是尽心尽力地完成任务的，虽然她们一点也不觉得这个任务能够完成。 可是李轻摇不同，她坚信琪亚娜还没有逃走，一直坚持进行任务，多次反驳返回提议，这才让这支队伍能够追到这里。 虽然追到了这里，可是这附近的港口也是非常多的，以琪亚娜的本事想要找一艘船偷渡逃离还是很简单的。 难不成还要让这里所有港口全部停运吗？ 不可能的，不说这样做的政治压力，就是舆论上也过不去。 现在正是敏感时期，这种事情是使不得的。 搜捕工作已经陷入了困境。 可是李轻摇似乎仍然不打算放弃，不死心地盯着地图，好像能从地图上直接得出琪亚娜的位置一样。 她的小队队友们看着她这幅样子，也决定劝说一下她了。 “队长...” 几人对视一眼，便有一个女武神走到了李轻摇的旁边。 她是这支小队的副队长，这时候也确实应该由她来开口。 “任务进行到现在，已经可以了。”副队长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说道：“东南沿海的港口非常多，以神州政府的力量也不可能拦住目标逃离。我们应该回去了。” 李轻摇听到自己的副手这般劝说自己，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一丝动摇。 自己带队追综多天，得到的也只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可能”在这一带的消息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是应该结束了啊。 不应该再在这方面消耗人力物力了。 挣扎片刻后，李轻摇叹了口气，想要开口同意副队长的意见。 也就是在这时，一个紧急通讯接入。 “嘟嘟嘟————！！” 刺耳的铃声响彻在整个营地之中。 李轻摇脸色一变，立刻伸手接通了通讯。 “李中校！是李中校吗？” 是负责追踪搜索的分支部队的负责人，她此时的语气异常焦急，似乎遇上了什么麻烦。 李轻摇脸色一沉，开口道：“是我，分支部队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不是...”负责人沉默片刻，便说道：“我们找到目标了！” 李轻摇脸色大变，连忙问道：“是在哪个地区，我们立刻过去！” “目标在上海外部的一个没什么人来的沙滩上...而且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 负责人说道。 “奇怪？”李中校反而糊涂了。 “是因为搜寻了这么久的目标突然暴露行踪吗？” “不是...” “这个琪亚娜·卡斯兰娜，好像根本不打算跑。” 负责人这般说道： “她就坐在那里，好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等人？ 等谁？ 当然不会是等我们！ 李轻摇是知道这个的，那么她还能等谁？ 她的心中有了一个推测。 管他呢，只要速度赶过去把她抓住就是了！ 李轻摇立刻接通了所有女武神小队，乃至所有参与此次任务的部队的通讯。 “所有人注意。” “目标已经现身，所在坐标已经发送给你们了。” “女武神小队二队和四队从陆上过来与我一队会和，立即前往坐标点捕获对方。” “分支部队配合三队、五队在海上布防，如果发现目标从海上逃窜，或者有人从海面过来打算干扰行动，可以不用请示，立即攻击！” “同时，负责警戒的分支部队立刻疏散附近的人群，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到二十公里以内。” “作战开始！” 这个安排，不可谓不周全。 发布完通知，李轻摇关闭通讯，环视了一遍自己的队员。 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振奋的神情，毕竟，原本以为不能完成的任务总算是有了眉目。 一直最认真的李轻摇此时反而没有多少振奋，她仍然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队员，打开虚数仓库，将自己的A级女武神装甲投影到身上。 她这才开口道：“任务只有在彻底完成之后才值得为之振奋。” “所有人，跟我出发！” 她的队员们闻言，也是立刻收敛表情，启动虚数仓库换上了自己的女武神装甲。 “是！队长！” 针对琪亚娜的捕获活动，终于是真正打响了。 看着自己周围的这些精锐的队员，李轻摇的心中涌现出无尽的自信， 纵使对方曾经有打败一个A级精英女武神和九个B级女武神的经历又如何？ 这一次，不论怎么看，自己这边都没有输的可能。 “琪亚娜·卡斯兰娜...” 李轻摇的眼中迸射出了充满战意的精芒。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够在这样的围剿之中逃脱！” ...... ...... 琪亚娜坐在一块无人的海滩上，戴着兜帽看着大海，时不时无聊地拿起一颗石子打水漂，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了，也不知道坐在这里干什么。 这里还是在上海的地界里。 这个时候应该赶紧启程才对啊，为何坐在这里呢？ 天命的女武神估计都快要过来了！ “哈啊~” 然而当事人琪亚娜自己却丝毫不慌，打了个哈欠，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接着继续坐着。 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可是能等谁？ 等到天命的女武神赶过来吗？ “呼~” 琪亚娜回过头，看向了沙滩后面的树林。 “终于来了啊。” 这个倒是等到了。 琪亚娜站起身来，双手插兜，大声说道： “别想着突袭我了，要抓我，就现在正面来吧！” .......................................................................................................................................................................... 这是重写之后的了、 唉，再一次为之前的各种错误抱歉。 不论是章节出错还是什么的，但是后来的小伙伴们，为什么也没人提醒我有个地方没删啊..... 好吧，没删完是我的锅，也不提了。 说点开心的事。 看到标题里面的（第一更）了吗？ 咱今天野心勃勃！ 所以准备好你们的推荐票和月票吧~ 这一次更新还算早吧...别告诉还是晚了，然后都给别人了=-= 第二章 逃离开始（第二更） 作为带头人的李轻摇干脆地带着自己的人马走出了树林，数十个人眼神锐利地逼视着琪亚娜。 她们装备齐全，一个个严阵以待，肃杀之气溢满全场。 反观琪亚娜，一身兜帽衣加牛仔裤的便服，双手插兜，好像毫无准备的样子。 看到琪亚娜的表现，李轻摇脸色一沉。 李轻摇并没有因为被发现而感到奇怪。 她真正奇怪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在这里，是为了等我们么？” 李轻摇有些讽刺似的开口问道. 琪亚娜笑了笑。 “可以这么说。”琪亚娜伸展了一下身体，说道：“但也不全是。” 李轻摇紧紧地盯着琪亚娜的脸色，想要看穿她的想法。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琪亚娜的脸上一脸轻松，而且还有一种恭候多时的感觉。 李轻摇想到了另外一种情况。 “你是想在这里把我们这些追踪的人一网打尽？” 李轻摇脸色阴沉地说道。 “怎么可能啦~”琪亚娜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道：“现在的我虚数仓库都被限制了，没办法使用武器和装甲，要打败这么多女武神还是太难了。” “哼...”李轻摇冷哼一声，说道：“不管你在想什么，都逃不过被抓捕的命令。” 话落，她的脸色陡然一变，高声喝道： “所有人，围猎阵型！” 所有的女武神们都立即变换位置，将琪亚娜所有逃离路线封死，然后缓缓地朝她走去。 “束手就擒吧，”李轻摇一边慢慢地走向琪亚娜，一边开口道：“不管你有什么计划，都不可能逃走的。” 她同样拿出了自己的武器。 琪亚娜看着这帮包围自己的人，开始在心里慢慢计算起来。 三个A级女武神，十八个B级女武神。 要是自己的装甲还在，哪怕只是圣女祈祷，自己也还有一战之力。 虽然武器和装甲都在她随身携带的虚数仓库里面，可是现在她可没有权限打开这玩意儿！ 现在琪亚娜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月神之守护】了。 所以硬拼是没有可能赢的。 琪亚娜又回过头来看向海面。 她等的人当然不会是这帮天命的女武神。 等她们干嘛？ 等这帮家伙过来抓自己吗？ 这不是傻吗？ 可是，琪亚娜还真是在等这帮女武神来围捕自己。 不是想回天命，而是这样做，才能让另外一帮人出来。 琪亚娜就这样盯着海面，良久之后方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谁让你们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我啊...” 在她身后，由二十一个女武神组成的包围圈慢慢收缩。 就算跳海，海中也还有两队女武神在等着她。 而没有在海中作战的装置的琪亚娜，在海水里面更不可能反抗了。 怎么看都是死局。 眼看着包围圈就要缩小到极致，李轻摇身上的通讯器就突然大声地响动而起。 是紧急通讯。 李轻摇脸色一变，看了一眼面朝大海，毫无防备的琪亚娜，伸手接通了通讯。 “怎么了？” 李轻摇简短地问道。 “不好了！李队长！”通讯是负责海上警戒的女武神三队的队长发来的，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以往斩杀死士和崩坏兽的风度，语气焦灼至极。 “到底怎么了？”李轻摇不耐烦地问道。 这种时候，还能出什么事！？ “有一艘...一艘奇形怪状的潜水艇突破防线，朝着海滩过去了！” 三队队长有些慌乱地说道。 “什么？不是让你们拦住外来人员吗？” 李轻摇立刻质询道，可是这时，她却在通讯里面听到了机械碰撞的声音。 “锵！” 在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过后，三队的队长这才报告道。 “可是它太快了！而且...有逆熵的机甲加入战斗！”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在那艘快艇出现后，很多逆熵的机甲就...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降临战场，这好像是传言之中的量子传送技术！” 李轻摇的脸色终于忍不住彻底沉了下去。 她切断了通讯，没有再犹豫，直接下令道： “立刻就上！给我抓住她！” 既然有人来了，就在那之前抓住目标！ 闻言，二十位女武神像是精密的仪器一般准确地运作而起，有十二位立刻朝着琪亚娜冲了过去。 其他八位女武神作为远程攻击的人员，也是立刻架起武器对准了琪亚娜。 不过，因为任务目标是捕获，她们暂时还不能开火。 而十二个近战女武神则是飞快地靠近了琪亚娜，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攻向琪亚娜。 琪亚娜回头看了一眼。 一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她此时也是露出了一丝慌乱。 “喂喂，难道你就不想问问我和那帮人的关系吗！？”琪亚娜连忙朝李轻摇喊话道。 这时候，第一个女武神的攻击已经到来了。 她挥动着手中的光剑朝着琪亚娜斩来，光剑上散发的热量还没有触碰到琪亚娜，就让她感到了一阵刺痛。 琪亚娜连忙后退躲过这一刀。 她跳进了海中，小腿浸没到了海水之中。 躲过这一下，她立刻又是朝着李轻摇喊话。 “你就不想质问一下我为何要背叛天命吗！？” 李轻摇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只是举起了自己手上的长剑。 琪亚娜脸色一沉。 她还想着靠这些拖延一下时间，结果对面却直接动手了。 就不能话多一点嘛！这反派不敬业啊！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三个女武神已经接近到琪亚娜的身边了。 首先发动攻击的仍然是那个手持光剑的女武神，她高高跃起，狠狠地一刀斩向琪亚娜。 琪亚娜反应极快地朝着侧面闪过，光剑擦着她的身体斩进了水中，海水顿时被蒸发，一团浓厚的水蒸气弥漫开来。 这要砍中还得了，你们真的是来抓我不是来杀了我的么！ 虽然心里这样吐槽着，可是琪亚娜仍然冷静无比。 打败这些家伙没意义，重要的是拖延时间。 “寸劲——” 眼看着另外两个女武神攻过来，琪亚娜缓缓调动起自己体内的崩坏能来。 金色的气浪疯狂地涌动，汇聚向琪亚娜的掌心。 “黄龙破天！” 滚滚气浪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海水亦是被疯狂地搅动而起。 看到琪亚娜这般声势浩大的攻击，接近琪亚娜的三个女武神都是立刻收敛攻势，转向防守。 不过琪亚娜的目标却不是她们。 她抬起手，狠狠地击打向了海水之中。 “轰————” 巨大的浪花冲天而起，在冲至最高处时又如同绽放的花朵一般朝着四边散去。 “哗哗哗——” 等到水花散尽，女武神们这才发现琪亚娜已经退到了海水的深水区。 她们刚想继续追击，琪亚娜便又有了动作。 “寸劲——” “云岚！” 琪亚娜再次施展出了势大力沉的一招击入海中。 “轰！” “哗哗哗——” 仿佛是刚才那一幕的重演，浪花翻滚，冲天而起，再一次遮掩了琪亚娜的行踪。 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 这一下，如果没有人站出来阻止她的话，恐怕要让她逃到大海的深处了。 ................................................................................... ................................................................................... 第三更也在上午 其他更新上午应该没有了。 票不够我可不冲了啊（明示）！ 第三章 无法理解（第三更） 一个人在这一刻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冲出。 她的速度非常之快，几个女武神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冲进了海中。 “哗哗！！” 她强硬地破开水面，冲向那个还没有散开的水柱。 “你这家伙，” 李轻摇挥动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斩向这个的巨大水柱。 “别想就这么走了啊！” 长剑在半空之中划出了一道惊艳的弧线，在水柱之中仿佛没有阻碍一般穿过。 下一刻，这个即将散开的水柱一分为二，向两边落下，归入了大海之中。 李轻摇脸色一变。 这一剑虽然让人惊艳，却没有斩到东西的实感。 当水柱完全落下之后，海面上已经没有了琪亚娜的身影。 去哪了！？ 李轻摇连忙看向水面，四处搜寻。 很快，她的疑惑就被解除了。 “咕咕咕...” 一个造型奇特的潜水艇浮上了水面。 它的体积很小，看上去似乎只能容纳四五个人，而驾驶舱的部位也是玻璃制成的，将里面的两个人呈现了出来。 银发的少女把脸贴在玻璃上，对着李轻摇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挥了挥。 那分明就是在说： “拜拜~” 驾驶舱之中，琪亚娜直接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轰隆——” 潜艇的发动机隆隆作响，巨大的推力让潜艇背离海岸，飞快地冲向了大海之中。 在岸上的八位负责远程攻击的女武神还想凭借自己手中的武器留住对方，却发现一阵蓝色的光点突然出现在了沙滩上。 “锵锵锵————！！” 巨大的人形机器人在蓝色的光点之中降临，像是直接从异时空穿梭而来， 这便是逆熵的武器，泰坦机甲了。 泰坦们一出现，立刻向着这些女武神们发动了攻击。 于是，这些女武神也只好将枪口扭回来，对准了猛冲而来的泰坦。 只剩下李轻摇不甘地看着那艘潜水艇在水面上飞快地行驶，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 ...... 当李轻摇的身影已经缩小成一个点了的时候，琪亚娜才在潜水艇中躺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来的可真慢啊~” 她对潜水艇内仅有的另外一个人说道。 “嘁！” 红发的双马尾少女虽然驾驶着潜艇，但还是不满地说道：“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说这种话？” “这也不算吧，毕竟是你们邀请我加入的，怎么也得有点诚意。” 琪亚娜慵懒地说道。 红发双马尾少女像是受不了对方的语气，立刻便是爆发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可还没有正式加入逆熵呢！” 红发双马尾——逆熵的执行者特斯拉愤怒地吼道：“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事情！难道就不能好好地潜藏起来等我们给你消息吗？” “谁让你们就留了个追踪器，也不给我留一个通讯仪呢？” 琪亚娜反问道： “或者当初直接等我收拾一下东西带我走不成吗？” 这便是琪亚娜的想法了。 逆熵看样子是想让自己先躲起来，等到时机成熟再找人联系她。 可是琪亚娜却不想等，她想在营救之前，先去一趟极东。 而她也不是那种讨厌冒险的人。 既然联系不上，那琪亚娜只能铤而走险了。 逆熵是知道自己的位置的，那么只要让天命围剿自己，他们就不可能不出手，接走自己。 特斯拉沉默了。 她只沉默了片刻，便突然嗤笑而起。 “你以为有那么简单吗？” 特斯拉低下头，像是在专心操控潜艇前进。然而她的眼神并没有在注意前方，而是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 “你以为天命的人来的这么慢？你以为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松地逃出广州？” 特斯拉接连几个问题，让琪亚娜愣住了。 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按照计算，天命的人应该早就包围广州了，可是琪亚娜却在逃离广州的时候没有受到一点点阻拦。 “那个‘盟主’，和你分别之后就驾驶那艘能源剩余不到百分之十的战舰，引开了天命大部分注意。”特斯拉脸色冷淡地说道：“直到确定你已经逃离广州之后，他才引爆了战舰，和战舰一起消失！” “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就不要给我在这里摆出这幅态度！” 特斯拉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琪亚娜的脸色慢慢僵硬了。 良久以后，她轻声开口问道：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特拉斯没好气地说道： “因为他知道，你的命比他的值钱！死一个假的理之律者，换你进逆熵，能不值么？” 特斯拉越说越气，最后干脆闭嘴了。 琪亚娜微微一怔。 旋即，她的表情黯淡了下来，静静地坐在了后座上，没有再说话。 她怎么能想得到，那个男人会这么做呢？ 正因为是只打过几个照面的人，琪亚娜才更不能理解。 为什么要为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付出性命？ 琪亚娜陷入了误区。 她不是不能理解一个人为了素不相识的人付出，而是不能理解别人为什么要为了她而付出。 广州市的时候，她不也在为很多从未见过的人卖命吗？ 这个太久没有被他人付出的少女，此时竟然已经不能理解他人为何要为她付出了。 两人都不想再说话了。 而良久之后，特斯拉却不得不开口了。 “喂，还没睡着吧？” 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怎么了？” 琪亚娜抬头问道。 “你这个人的情绪，还真是容易被影响。” 特斯拉不屑地笑了笑：“不过根据我们的观察，你恢复的似乎也很快吧？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对于特斯拉突染的关心，琪亚娜反而不适应了。 她有些胆怯似的回答道： “好点了，有什么事么？” 特斯拉脸色阴沉地说道：“别以为我们逃出来了。” “刚才已经使用量子传送带来了很多泰坦，我们暂时是不会有支援的。” “而天命已经追过来了。” “所以好点了就给我准备战斗！”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加入逆熵！” .......................................................................................................................................................................... 唉，感觉我之前劝退了好多人，间贴的数量都少了很多。 没有什么好说的，继续码字吧... 第四章 激烈海战（第四更） 特斯拉铿锵有力的声音震醒了琪亚娜。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全身的精气神都调动而起。 “——！” 琪亚娜豁然睁眼，直视向了特斯拉。 通过后视镜看见琪亚娜的表现，特拉斯终于是露出了一个认真的笑容。 “这个眼神还不错。” 特斯拉立即收敛了笑容，继续道：“在你的后面就是潜艇的火炮。射速很慢，但是威力够大，需要手动瞄准。” “接下来，我来开，你来负责对付后面的追兵。” 琪亚娜认真地点下了头。 “咚！！！” 潜艇突然剧烈地震动而起，整个潜艇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金属变形声。 “啧，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么？” 特斯拉咋舌道。 她立刻调出了攻击者的影像。 这是一个水下作战装置，整体来看和潜艇无异，体积较大，可是驾驶舱却异常的小，只能容纳一个人进行作战。 其他的地方，全都用来加装了武器和储存弹药。 明显是专门用来单人作战的。 即水下单兵作战装置。 像这样的作战装置，还有四五个，它们像是狩猎的狼群，配合极佳地从各个方向包围住了特斯拉和琪亚娜所在的潜艇，形成了一个像是口袋一样的阵型。 特斯拉只能尽量往前开，并不断规避来自两边和身后的攻击。 可是，口袋阵型最重要的是最后的封口。 如果不能尽快摆脱，或者打出突破口，等到对方将口子封上，就难逃一劫了。 “嗖————” “嗖嗖嗖——！” 广阔的海面上，五六个潜水艇先后掠过。 为了追求速度，它们都没有潜入水中。 “轰轰轰！！” 处在第一位的潜艇遭受着来自两侧和身后的对手的连续打击，它不断地闪躲着，却迟迟不还击。 一直专心驾驶的特斯拉此时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会用了吗！！” 琪亚娜终于将炮台的最后一项调试好，将其启动。 “嗡————” 潜艇外部，一直沉寂的这个唯一的炮台骤然亮起，缓缓移动了起来。 这是一个可以270度旋转的炮台，除了潜艇的下方，其他地方是可以无死角地攻击到的。 “可以了！” 琪亚娜高声回答。 不得不大声说话，因为虽然外面的炮火声传不进来，可是爆炸的震荡和水浪的冲击还是让潜艇之中一片嘈杂。 “以后我一定要重点加强隔音系统！” 特斯拉狠狠地说了一句，旋即高声说道：“七点钟方向有一个正在进行鱼雷的校对，给我打掉她！不要让她出手！” 琪亚娜用力地点了点头，全心全意地操作起炮台来。 虽然是第一次用，可是这种东西还是瞄准、锁定、然后攻击的。 琪亚娜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有自信的。 虽然枪法好的人，用起大炮来不一定准。 琪亚娜将那个水下单兵作战装置套进了自己的瞄准器之中，经过短暂调整，立刻便是按下了开火装置。 “嘭！！” 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一颗炮弹从炮膛之中射出，像是一道流光一般瞬间闪过，擦着一个单兵作战装置的边过去了。 “咚！” 滔天的水花涌起，炮弹的炸响声很快被所有人落在身后。 没有命中。 一击不中，五台单兵作战装置立刻便是开始进行攻击。 无数发子.弹穿过厚重的海水扑向潜艇。 普通的子.弹在水中其实并没有多少威力，大多都只有一米半的射程。 然而天命自主研制的特种子.弹，采用了极为高端的CA.V-X技术，即超空泡技术，可以是这些子.弹在水下也有较远的射程和穿透力。 如果没有听说过超空泡技术，这是很正常的。 但是如果听说过苏联研制的“暴风”鱼雷，就可以略知这种技术的一二，两者的原理是相同的。 在这样的密集火力的攻击下，特斯拉也只能进行选择性规避。 好在这些子.弹一时半会并不能击穿潜艇的外壳。 可是威力巨大的鱼雷就不一样了。 特斯拉狠狠地掰转方向盘，以擦身而过的层次躲过了一枚鱼雷，旋即再度加速，冲出火力网。 “给我好好瞄准！” 即使是在这样的繁忙之中，特斯拉还是抽空大喊了一声。 “......” 琪亚娜没有答话，只是抿着嘴唇，再一次进行瞄准。 瞄准器的套索再一次套住了一个单兵作战装置，如同死神的套索。 对方似乎也有所察觉，开始无规则地左右移动，但仍然紧咬不放。 “这一次...” 琪亚娜的手指搭在了开火装置上，低声自语。 “可不会再空了！” 她猛地将其按下。 “嘭！” 炮台轰然作响，一枚炮弹脱膛而出。 “嗖——” 那个单兵作战装置的雷达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急速靠近的红点，驾驶员一惊，立刻急打方向盘。 然而，距离实在太近。 已是徒劳。 “轰！” 海面上，又一声巨响冲上云霄。 而这一次，一些碎片残骸也同样被抛上高空，然后落入海中。 ...... （以下内容为复制粘贴） ...... 当琪亚娜在海上奋战的时候，在极东之地，她此行的目的地——圣芙蕾雅学园之中，亦是有些不平静。 学园长办公室的门外，芽衣反复徘徊着。 她光洁的额头上汗珠密布，一副沉思状，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入。 布洛尼亚和kiana都还在病房之中接受治疗，好在目前并没有什么大碍，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姬子也已经恢复大半，很快就能出院。 而她现在来这里，自然是为了解除自己的疑惑。 可是，芽衣却迟迟没有办法下定决心敲开学园长办公室。 毕竟她要问的事情非常重要，也很有可能被拒绝回答，亦或者被询问的人不知道也说不定。 正当芽衣紧张地思考时，一个人慢慢地朝这边走来。 “哎？”芽衣看向来人，不禁惊讶地出声道：“符华班长！你的伤没事了吗？” 符华的手此时被上了石膏，用绷带缠着挂在脖子上，不过除了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 “没事了。”符华冲芽衣笑了笑，便是转向了严肃。 “你也是来问那件事的吗？”符华认真地问道。 芽衣微微一怔，却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是的！” 芽衣回答道：“我也很想知道，那个‘kiana’，到底是什么情况。” 符华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的可能比你多一点，可是，具体情况还是需要询问德莉莎学园长。” 符华的到来，也是让芽衣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上前，敲了敲学园长办公室的大门，然后退到了一边，等待大门的开启。 到底，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呢？ 那个和kiana长得一样，又有着相同名字的少女，又是什么人呢？ 芽衣紧张地等待着，脑中思绪万千。 希望学园长，能够给我们一个好一点的回答吧...... .................................................................................. ................................................................................... 虽然删改了可是这部分还是要用到的。 所以对已经看过的各位说声抱歉了！ 另外，咱现在是推荐周榜的第二十一，而今天也是星期六了，如果可以的请让咱进一回前二十好咩？ヾ(≧O≦)〃 =￣ω￣= ☆⌒(*＾-゜)v 谢过~ 今天还没有结束哦~ 第五章 拖延时间的女武神们 （第五更） “笃笃笃...” 敲门声后，这片空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很快，寂静便是被打破了。 “请进吧。” 稚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许可了二人的行为。 芽衣和符华相视一眼，朝着对方点下了头。 旋即二人推开门，进入了学园长办公室之中。 身穿修女服的白发幼女背对着她们。 她趴在窗口上，那双美丽的蓝色双眸没有明确的焦点，似乎只是在出神。让人不知道在她想些什么。 “德莉莎学园长。”芽衣朝着德莉莎呼唤道。 “哎？是你们啊。”德莉莎转过身来，似乎是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会是秘书来给我送苦瓜汁来，顺便给我汇报总结一下广州市一战的结果呢。” 为什么苦瓜汁是放在前面的，而汇报战况反而只是顺便的呢？ 芽衣和符华有些无力吐槽。 德莉莎没有发现二人的异样，露出了她标志性的微笑道：“你们来找本学园长有什么事吗？” 符华和芽衣对视了一眼，都是发现了对方眼中的苦涩。 该问的事情还是得问的。 于是，芽衣走上前，肃穆地注视着德莉莎。 德莉莎被她这严肃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连忙问道：“怎...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芽衣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对德莉莎说道：“学园长，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询问你。” “kiana......是不是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少女？” “而且，那个少女还有着和她一样的名字？” “她到底是谁？kiana又是什么情况呢？” “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芽衣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然后紧紧地盯着德莉莎，想要看看她的脸色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让芽衣和符华有些意外的是，听完这些问题，德莉莎脸上那有些慌张的神情反而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同寻常的平静。 平静得有些不像德莉莎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个少女的存在的呢？” 德莉莎先是开口反问道。 “在广州市时，我们将姬子少校救回后，主治医生拜托我们前去支援您与律者的战斗。” 符华开口道，紧接着，芽衣接过符华的话解释道：“可是在路上，我们就发现了一道冲往避难所的攻击。布洛妮娅为了挡下攻击让我们全体下了飞船，而她也因为这个受了重伤。” “我们刚想前去查看布洛妮娅的情况的时候，那个少女就出现了。” 芽衣的脸色变得有些暗淡，似乎是想起了当时的事情。 “她的目标是kiana。而且，她的速度快得难以想象，在出现的瞬间就把kiana重创至昏迷。” “......通过符华班长和她的交谈，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少女的名字...也是‘kiana’。”芽衣看了看符华，发现对方的脸色毫无变化，便继续说道：“之后，符华班长拖住了她，我带着kiana先行撤退...” “虽然我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可是最后还是被她追上并打败。”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芽衣说完，静静地看着德莉莎。 德莉莎知道，该她说话了。 在广州市，自己应该是败给了那个律者的。 可是，自己却并没有死去...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地下室里的。 德莉莎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们，得先听一个比较长的故事了。” 芽衣和符华皆是点下了头。 德莉莎见状，抬起小脸看向天花板。 “这要从一个夜晚说起...” 她的目光渐渐迷离，似乎回到了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 风雪交加的夜晚，那个房间之中，白发女人怀抱着可爱的婴儿，朝着冲进门的她展露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那个笑容是如此美丽，如同皓月般璀璨。 “那一晚...月亮格外美丽。”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那一切都仍然美好的时候。 ...... ...... 琪亚娜专心地操作着炮台，在经过长时间地校对之后，终于将那个滑不溜秋的家伙套入了瞄准器之中。 她狠狠地按下了开火装置。 “轰！” 在炮火声中，又一个单兵作战装置被摧毁。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现在只剩下两个单兵作战装置在追击着特斯拉和琪亚娜。 “干得漂亮！！” 特斯拉不禁大声赞扬了一次。 听到这声赞扬，琪亚娜的脸上却见不到多少喜悦之色。 她终究是在杀人。 而且还是曾经和她一个势力的女武神。 在对付崩坏，对付机甲的时候，琪亚娜可以毒辣至极，可是若是对上这样的对手，她却是难以狠下心来。 所以，每次击毁对于琪亚娜来说，都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纵使她知道这些，她还是冷静至极地进行着瞄准和攻击。 琪亚娜脸上的神情被特斯拉用装置看得一清二楚。 “切，连续打败多个律者...” 她有些不屑似地嘀咕道：“结果居然只是一个连杀人都觉得难过的小女孩么？” 从这一点看，琪亚娜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然而，特斯拉的嘴角却是微微掀起了。 “不过，这样我倒也不讨厌。” “比起那些只顾听从命令的家伙，你可有人情味得多了。” 片刻后，特斯拉又收敛了笑容，眉头微微皱起。 “可是这样也不是事，这件事还是晚点再告诉她吧。” 琪亚娜没有听到特斯拉的话，她已经开始瞄准第四个目标了。 而剩下的两个操作着单兵作战装置的女武神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开什么玩笑，五个就只剩下两个，就是掰指头算也差不多该轮到自己了。 她们既没有特斯拉的驾驶技术和硬邦邦的潜艇，也没有琪亚娜精准的炮击。 她们几个人狂扫过去，人家把大部分有威胁的火力躲开，专门找那些威力小的子.弹扛，一来二去潜艇上也就多了几个凹坑而已。 而琪亚娜虽然瞄准和蓄力的时间很长，可是一炮就能让她们这边的一个人下场，这还怎么玩？ 于是，两个女武神经过沟通，决定撤退。 正当她们要扭转方向盘放弃追逐的时候，她们的通讯仪就接到了相同的信息。 “继续追击！” 两人皆是一愣。 还追？ 再追说不定咱也要被轰下水了！ 两个女武神有些抓狂。 不过，作为女武神的她们并不打算违抗命令，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追击特斯拉和琪亚娜。 好在很快，她们的通讯仪就又接到了一个消息。 “拖延时间，RPC-7010即将抵达战场。” 听到这席话，两个女武神才放心些许。 这样的话，她们的追击也还算有价值。 就算被击毁了，按照那个炮台的威力，在装置的保护作用下，她们也顶多是在海面上待一会儿而已。 而看之前的队友们，也已经被救起。 那么，就尽力拖住她们吧。 .......................................................................................................................................................................... 仍然对已经看过该部分的小伙伴们致歉！ 谢谢大家的票票~咱也终于进去一次前二十了呢！ 希望能够保持到这周结束吧！ ps：今天还有更新！ 第六章 最后一个对手（第六更） 琪亚娜第八次按下开火键。 “轰！” 在短暂的蓄力之后，一颗炮弹飞射而出，命中了最后一个单兵作战装置，使其再也没有行动能力。 至此，五个追击而来的单兵作战装置全都不见了踪影。 琪亚娜总共仅开火八次，便将五个目标全数击毁。 虽然这中间的时间非常长，可是这样的开火数和击毁数对于一个刚刚开始使用这种武器的新人来说，已经可以用可怕来形容了。 现在，潜艇的后方已经再没有了追击的敌人，只剩下特斯拉驾驶的潜艇孤独地行驶着。 琪亚娜放开了炮台的操作装置，任凭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躺在了座位上。 她的身体并不疲惫，疲惫的是心灵。 毕竟，琪亚娜以为自己杀死了那几个女武神。 实际上，这炮台的威力虽然大，可是也就刚好够把那种单兵作战装置一击重创，令其彻底丧失作战能力。 如果里面坐的是普通人的话，还有可能被震荡和冲击给弄伤弄残，可是对于女武神来说，这点震荡还是不够看的。 特拉斯稍微放松了下来，转头看向了琪亚娜。 看到琪亚娜似乎有些颓废的样子，特斯拉不禁语气恶劣地开口道： “不要给我打完一仗就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啊喂。好歹你也是身经百战的女武神，难道打个这种程度的战斗就累趴了吗 ？” “......” 琪亚娜沉默片刻，乖乖地坐了起来。 不久之前，刚上船的时候，琪亚娜的语气和态度还都不是这样的。 仅仅过了这么几个小时，她的态度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而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特斯拉的言语。 这个带着眼镜的红发双马尾，虽然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实际上却也是一个活了非常久的...嗯... 老太婆。 只要想想是她是1856年出生的，就可以知道她现在具体是多大年纪了。 和奥托一样，这个家伙活的非常之久。 就算沉迷于科学研究，她的人生阅历和各种经验也是远超琪亚娜的。 所以，她可以一样就看出琪亚娜内心的想法，也可以用三两句话就把琪亚娜治的服服帖帖的。 这个活了不到两百年，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做研究的家伙，都如此恐怖。 那么奥托呢？ 这个从中世纪过来的人，他的脑子里又装有多少的知识，多少的阅历呢？ （其实只装着卡莲（滑稽）） “你是要去天命极东支部的圣芙蕾雅学园吧？” 看到琪亚娜坐正了，特斯拉便开口问道。 琪亚娜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特斯拉沉默片刻，突然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也要去圣芙蕾雅学园。” 闻言，琪亚娜有些疑惑了。 她立刻便是开口问道：“怎么了？你也要去？” 特斯拉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不去，可是，我们逆熵很快就将在圣芙蕾雅学园展开一次重要行动。” “这一次，算是保守派和激进派的合作，非常重要。” 琪亚娜听到这番话，发现自己的疑惑还是没有解除，于是她继续问道：“你的意思......希望我逆熵在展开行动的时候回避一下？” 特斯拉收敛了自己的神情，淡然地说道：“不用，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只要不妨碍我们的行动就行了。说不定，在我们牵扯圣芙蕾雅学园的注意力的时候，你还更容易达成自己的目的。” “......” 琪亚娜点下了头。 自己潜入的话，她确实没什么把握。 毕竟圣芙蕾雅学园也不是公共厕所，而是一个有着S级女武神坐镇的军事重地。 如果有逆熵帮忙牵制，那么她潜入的成功率就会大很多。 跟特斯拉说完话，潜艇之中一时陷入了寂静之中。 良久之后，琪亚娜准备离开炮台的操作位，回到座位上。 “你觉得，战斗结束了？” 琪亚娜刚刚有所动作，通过后视镜看到的特斯拉立刻便开口道。 “敌人不是已经...” 琪亚娜没问完，就不打算往下说了。 她直接乖乖坐回到操作位上。 毕竟，她已经被特斯拉嘲讽了很多次了。 只可惜，特斯拉还是要说下去。 “你以为为什么刚才那种情况，剩下的两个单兵作战装置还不撤退？” 用她嘲讽般的语气。 “很明显，她们要确定我们的坐标，不让我们逃得太远，同时...拖延时间，等待支援。” “呼呼呼——————” “轰隆隆————” 狂风袭来，原本就不平静海面变得波涛汹涌，凶险至极。 一架巨大的战斗机降临到海面上，发动机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震耳欲聋。 对崩坏用战斗机——RPC-7010。 这个形式的战斗机经过多代改良，已经算得上是对崩坏作战中的利器了。 而现在它被调过来，对上了两个人类和一艘潜艇。 “这就是我们最后的对手了么？” 看到这个战机，特斯拉露出了一个有些嚣张的笑容。 “看样子还算能打。” 一旁，琪亚娜忍不住开口问了。 “你怎么确定它一定是最后一个？” 特斯拉回头瞥了琪亚娜一眼，那眼神好像就是在说： 你咋这么蠢？ “你咋这么蠢？” 特斯拉直接说出来了。 “快速把它干掉，再往水里一潜，天命不就没法确定我们往哪逃了么？” 琪亚娜无言以对了。 她发现，她好像永远说不过特斯拉，不论怎么样都是她落入下风。 在这家伙面前，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琪亚娜这般想到。 “那么，准备战斗！” 特斯拉战意满满地说道，旋即她快速操作，潜艇的储水仓打开，数以吨计的海水涌入，这艘潜艇迅速地潜入了海中。 就算说好要打，但是还是规避一下对方的火力比较好。 虽然对方也肯定准备好了对潜艇用的武器，但是潜入水下，还是可以让对方的很多武器失效的。 等到琪亚娜也将炮台校对好了之后，特斯拉这才说道： “作战开始！” .......................................................................................................................................................................... =-= 怎么说呢，这本书收藏上涨的速度已经非常慢了=-= 还劝退了好多人，让咱非常伤心。 怎么看出来的呢？ 比如说—— 你们连嘤嘤嘤求继续更新都没有了！ 要知道我今晚还有一更的！ 第七章 童话的终结（第七更） “1998年的那个夜晚，我的侄女——琪亚娜·卡斯兰娜诞生了。” 德莉莎缓缓开口，声音悠远，仿佛来自远方。 “她继承了父母的璀璨的银发，和她母亲美丽的容貌。” “虽然她的父母是有目的性的联姻，可是却也是两情相悦。” “虽然我当时对塞西莉亚和齐格飞的结合很不满...” 德莉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很合适，也一直过得很幸福。” “父亲是卡斯兰娜家的继承人，天火圣裁的拥有者——母亲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沙尼亚特家的圣女——再加上琪亚娜继承了父母强大的天赋的缘故，我的爷爷奥托同样非常看重她，不管怎么看，琪亚娜似乎都有些太幸运了。” 芽衣听到这里，心里也慢慢变得紧张而起。 这个故事的前期，就宛如童话故事一般完美。 此时的琪亚娜，也像是公主一般幸福。 父母相爱而又强大，奥托的重视，天命在全球范围内的强大。 不管怎么看，琪亚娜的一生都应该是完美无缺的。 人类恐怕是没有办法阻止这个女孩去获取幸福的吧？ 的确是这样的。 人类不可以，但是律者可以。 “2001年，位于西伯利亚雪原上的巴比伦实验室因为一些原因，爆发了大规模崩坏。” “这就是第二次崩坏，在这一次崩坏之中，一个恶魔诞生了。” 德莉莎不紧不慢地说着，可是芽衣的心却慢慢吊到了嗓子眼。 “她就是第二律者，拥有操控空间的能力的律者。” “我是第一个去跟她作战的。” “当时的我虽然没有塞西莉亚那样强大，可是也是天命之中数量极少的S级女武神。而按照S级女武神的评价...一般都是可以和律者正面对抗的。” “然而，天命低估了律者的力量，也高估了我。” 说到这里，德莉莎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拳头，低下头，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那么，学园长你和那个律者的战斗......？”芽衣忍不住开口问道。 看到德莉莎的表现，芽衣也知道，德莉莎应该是输了。 “我输了。”德莉莎脸色黯淡地说道。 而让芽衣没有想到的是后面。 “四分五十秒，在第二律者没有用全力的情况下，我也只支撑了不到五分钟。” “最重要的是...那个时候第二律者还没汲取到足够的崩坏能，还没有达到完全体的层次。” 芽衣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脸上一片震惊之色。 S级的女武神竟然输的这样凄惨？ 那么律者的力量，到底达到了何种层次？ 理论上已经是人类极限的S级女武神也溃败的如此之快的话，人类又如何对抗崩坏呢？ 这是芽衣现在的想法。 德莉莎不知道芽衣在想什么，她已经沉入了过往。 “我战败后，返回修整。这个时候，琪亚娜的父亲，齐格飞·卡斯兰娜支援过来了。” “第二律者想要进入巴比伦实验室，吸收里面的崩坏能反应堆之中的能量。" “为了阻止她继续汲取崩坏能，我和齐格飞也不得不兵分两路去阻击她，如果一方遇到，就立刻支援过去。” “然而，第二律者的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当齐格飞遭遇到她的时候，我立刻赶过去支援，结果竟然被天命的战斗机给阻挡了。” “第二律者竟然还能操控人类制造出来的战斗机，这让我们始料未及。” “战斗机拖延了我的脚步，我没能赶上他们之间的战斗。” “齐格飞在和第二律者的作战之中，被迫解放天火圣裁。” “天火圣裁的强大力量暂时击退了第二律者，却也让齐格飞陷入到了濒死的重伤之中。” “于是...天命只剩下最后的办法了。” 德莉莎说到这里，脸上终于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奥托爷爷，派出了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塞西莉亚到达之后，先是用掉了自己一半的力量，利用黑渊白花的力量救治了齐格飞。” “然后，前往巴比伦实验室，和已经成为完全体的第二律者进行战斗。” “和她一起去的，还有由五个最顶尖的A级女武神组成的雪狼小队。她们充当辅助的角色。” 德莉莎的脸上出现了苦涩的神情。 “塞西莉亚不愧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她比我和齐格飞加起来还要强大。即使在用掉这么多力量救治齐格飞的情况下，她仍然能跟律者打得势均力敌。” “只是这个过程中...雪狼小队覆灭。” 到了最关键的地方的时候，德莉莎的声音渐渐哽咽。 “奥托爷爷为了确保胜利，朝着两人战斗的地方发射了数枚核弹。” 芽衣的脸色大变，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只是为了确保胜利，就要牺牲掉拼命和律者战斗的女武神吗？！” “这到底算是......什么啊！” 德莉莎像是没有听到芽衣的话，继续说道：“核弹没有对律者造成伤害，它们被全部转移到了虚数空间里面。” 听到这里，芽衣反而有些庆幸，也就是说核弹并没有爆炸，那么琪亚娜的母亲... “那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趁着这个机会，拼尽全力击碎了第二律者的核心。” “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她也受到了第二律者的致命重创。” 德莉莎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反而没有了之前的哽咽。 她像是调整过来了一样，木然地说道：“塞西莉亚她......最终和第二律者同归于尽了.....” 德莉莎眼神呆滞地看向前面，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她愤怒着，哭喊着，咒骂着。 她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为塞西莉亚的死而哭喊，为第二律者，为崩坏，甚至为了那个下达发射指令的奥托爷爷而咒骂着。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塞西莉亚已经死了，齐格飞从此一蹶不振。 一切都已经回不到从前。 童话故事，到此结束。 之后的故事，只能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 两个多小时，还是把这个只有两千出头的章节写出来了。 唉。 其实这个第七更是有水分的，除去我重新放进来的那些，今天只有六更而已。 而且我的每一章字数都很少，今天的更新量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五多一点。 只能说，我还是太弱了吧。 不过还算挺多的吧！推荐票和月票什么的还是要求一下哒！ 重要一些的是推荐票，现在周榜上咱和第二十名只差一点点，咱可不想在这周的最后一天被爆菊啊......所以~~~ 虽然明天的更新不多，但是看在咱今天的努力上，明天的推荐票也请投给咱吧！跪谢！ 明天要休息一下了，不出意外应该只有一更。 然后星期一再多更新一些，补偿一下！ 等到琪亚娜到达极东之后，我就要全速补完前面的章节了，这边应该会暂时停更。 希望大家理解。 也在这里向大家道歉！ 不仅是这边停更的道歉，还有为看前面看得不爽的小伙伴们道歉。 因为我的原因，给大家带来了不好的阅读体验。 抱歉！ 私密马赛！ 第八章 真正的亲人？ 第二次崩坏结束了，美好的童话剧也落下了帷幕。 然而，悲剧的序幕，也才刚刚揭开。 “天命在第二次崩坏之中损失极大。” “尤其是...逆熵的趁火打劫...更是让天命雪上加霜。”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这次战役，齐格飞一蹶不振，而琪亚娜在天命之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没有了母亲的庇护，父亲又陷入颓废之中，当时就连我...也没有注意到......奥托爷爷的打算...” “因为琪亚娜极高的天分和基因，奥托爷爷打算复制她——作为‘西琳计划’的中心。” “这就是现在的...还在养伤的...kiana·kaslana.......” 芽衣和符华终于都是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吗？ 自己身边的这个kiana，不过是个复制体而已。 不论如何，这都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而符华在短暂地惊讶之后，也终于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么，之后呢？之后的事情是怎么样的？” 芽衣忍不住继续追问。 德莉莎说到这里，脸上已经呈现出了疲惫之色。 但她还是接着说道：“琪亚娜的父亲齐格飞，在那次事件之后对天命彻底失望，在察觉了奥托爷爷对琪亚娜的所作所为之后，他便决定带着琪亚娜逃离天命。” “我答应负责帮助他们逃脱，这一次脱逃，在琪亚娜七岁的时候。距离她的母亲的去世，已有四年。” “可是，奥托爷爷对于齐格飞的逃离计划早有察觉。即使有我的帮助，琪亚娜还是在半路上别劫回了。齐格飞......只带走了另外一个人。” 芽衣的眼睛慢慢睁大，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撼。 她已经可以猜到齐格飞带走的另外一个人，是谁了。 可是，她还是要出声询问一下。 “那么...琪亚娜的父亲齐格飞带走的那个人是......？” 德莉莎异常疲惫地笑了笑。 “就是现在在学园里的kiana啊。” 她抬头看向天花板，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德莉莎继续说道：“之后七年的时间里面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齐格飞带着kiana躲藏了起来，而在长空市崩坏爆发，kiana来到圣芙蕾雅学园之后，齐格飞也曾经跟我碰过面。” “诶？” 芽衣微微一怔，旋即也很快明白了过来， “是让学园长你好好照顾kiana吧？” “是啊...他让我好好照顾他的宝贝女儿。” 德莉莎朝着上方伸出手，透过自己的指缝看着天花板。 “只是......唉......” 而听到这席话的符华，则是低下头，镜片之下的眸子中掠过一道不留痕迹的精芒。 “而在广州的那一次，你们碰上的，应该就是原本的琪亚娜了。”德莉莎接着说道：“只是，奥托爷爷应该是不可能会命令她去攻击kiana的，毕竟kiana是西琳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那她攻击kiana的原因......”芽衣终于理解了。 可是，这个理解未免也太...... 德莉莎的脸色，也前所未有的黯淡。 “可能...是因为嫉恨吧...” 嫉妒她夺走了自己的亲情，痛恨她占有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切，都是多么的令人难以接受啊。 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夺走这一切的竟然是自己的复制体！ 这算什么？ 没有本体还没有复制体呢，这算是反客为主么？ 芽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芽衣开口问道： “那么学园长您是怎么看的呢？” 芽衣直视着这个自己尊敬的学园长。 “怎么看待kiana...我是说我所熟知的这个kiana，您把她当做什么了？” 德莉莎的脸色变了。 她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德莉莎回想起了kiana刚刚来到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 当看到那璀璨银发的一刹那，德莉莎就将她当做了自己的亲侄女。 她将自己的关怀，全部给予这个少女。 像是要偿还自己这些年来的亏欠，赎清自己这些年来的罪孽，抚慰自己这些年来的愧疚。 可是，对象是不是错了呢？ 这个少女从根本上说，并不是自己真正的侄女，也并不是塞西莉亚真正的女儿。 虽然她拥有和琪亚娜一样的外貌，一样的发色，一样的名字，甚至于一样的基因。 虽然齐格飞也将其当做亲生女儿。 但她终究——不是！ 这一点，无法，永远也无法否认。 “其实很简单的吧。” 德莉莎苦涩地笑了。 “我只是，一厢情愿地把她当做替代品，当做自己真正的侄女。” “当做.....真正的琪亚娜。” “以此来作为我......关爱的宣泄口，愧疚的抚慰之处。” 说完，德莉莎低下头，没有再继续说话。 闻言，芽衣沉默了。 本来话就不多的符华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两人。 许久之后，芽衣突然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其实，学园长你想错了。” “诶？”德莉莎抬起头来，看向芽衣，脸上写满了疑惑。 “可能最初，学园长确实是把我所熟知的kiana当做了真正琪亚娜的替补。” “可是学园长你自己可能也没有发现吧。”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在数之不尽的对话之中，在一次又一次的日常之中。” “她早就在您的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存在。” “哪怕是真正的琪亚娜回到您的身边，您对她的关爱，对她的情感也不会改变。” “我想，kiana也已经成为您真正的亲人了吧。” ...... ...... 明月高照，柔和的月光洒在了海面之上，让这个并不平静的地方也多了几分温柔的意象。 极东之地，一个荒凉的海岸边。 这个平时没有什么人来的地方，久违地有来客造访。 只是，这个来客似乎并不友好。 一艘潜艇疾驰而来，然而它没有停泊在海中，而是如同一个铁头娃、愣头青一般直直地扎到了岸上。 “轰！！” 无数的泥沙和尘土伴随着巨响声冲天而起，而后又在牛顿的力量之下落回到地面上。 “嘭！” 破破烂烂的潜艇之中，特斯拉一脚踹开了已经无法正常打开的门，走出了潜艇。 “到了啊！” “这里就是极东了！” 特斯拉狠狠地深呼吸了一番，似乎要把自己肺中的污浊空气全部替换掉。 琪亚娜跟在后头，也来到了潜艇之外。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上岸啊？不能好好停下来吗？” 琪亚娜扶住自己的脑袋，缓解了一下因为剧烈冲击而带来的短暂不适。 “反正在和那架飞机的战斗之中，潜艇已经损坏得差不多了，能到这都已经是运气好了。” 琪亚娜甩了甩脑袋，把那种不适的感觉甩出去之后，环视了一下周边的地形。 “这里就是极东了么？” 特斯拉回头瞥了一眼琪亚娜，拿出了一个精密的球状电子仪器， “拿好。” 她直接丢给了琪亚娜。 琪亚娜轻松地将其接住，然后开口问道：“这是通讯器么？” 特斯拉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是个多功能的玩意儿，其中还有一个功能就是，这里面的地图标注了圣芙蕾雅学园的位置。不然，你要怎么去圣芙蕾雅学园？” 琪亚娜感激地看了一眼特斯拉。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琪亚娜开口问道。 “反正不会和你一起去圣芙蕾雅，我可还有大事要办。” 特斯拉抬起头，双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勺，迈开脚步走入了夜幕之中。 许久之后，黑暗之处方才传来她的声音。 “注意通讯，别到时候联系不上你，那可就麻烦了。” 琪亚娜收回视线，看向了自己手上这颗精密的球状仪器，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回应了一声。 “嗯。” 她郑重地点下了头。 .......................................................................................................................................................................... 这章之后，我准备全速补全前面的章节了... 所以这边可能要停更...... 时间多长咱也不知道，看情况吧... 第九章 一针见血 在芽衣说完以后，学园长办公室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有人出声。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终于，德莉莎往办公桌上慵懒地一趴，像是耗尽了力气。 “......” 芽衣微微张口，欲言又止。 她自然也很关心真正的琪亚娜的事情。这样可怜的一个人，芽衣怎么可能不对她产生同情呢？ 她之前，也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学园长对于kiana的真正感情而已。她还是很想知道学园长对于真正的琪亚娜的感情的。 但是，似乎没有问的必要了。 看到德莉莎对于kiana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吧？德莉莎对于琪亚娜的愧疚与自责。 想要偿还却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的亏欠给予kiana。 而此时德莉莎似乎也想到芽衣会顺理成章地问关于琪亚娜的事情，脸上的表情黯淡至极。 芽衣看到德莉莎这幅样子，也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问下去。 至于真正的琪亚娜的事情，已经不需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德莉莎又怎么可能不对她愧疚呢？ 想必她也自责了很久吧。 所以，还是不要揭她伤疤的比较好。 她微微行了一礼，说道：“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谢谢学园长。” 旋即，她转身想要出门，却发现符华仍驻足原地，没有动身的意思。 “班长你.....？” 芽衣疑惑地问道。 符华脸色平淡，淡淡地说道：“芽衣你先回去吧，我还有想要问学园长的事情。” 闻言，芽衣便是明白，符华不想让她听到接下来的对话。 “好吧。” 她点点头，干脆地走出了学园长办公室，并且紧紧地关上了大门。 芽衣走后，办公室又陷入到了难以言喻的沉默之中。 符华凝视着德莉莎，眼神之中似乎带上了一些平时没有的情绪。 德莉莎被她看的心里发毛。 好久之后，符华方才开口问道：“德莉莎学园长，现在的你对于琪亚娜——我是说真正的琪亚娜——到底是怎么看的？” 她还是问出了德莉莎不想回答的问题，而且着重在“现在”二字上加强了语气。 并非是符华不知道德莉莎难以回答，而是她必须要问。 “我......” 德莉莎思量许久，方才轻声开口道：“我对她，肯定是很愧疚的啊。所以，我才会对kiana这么好......也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安慰我自己吧......” 符华镜片下的眼神越发犀利。 她开口道：“德莉莎学园长，您把kiana当做真正琪亚娜的替代品，用来宣泄自己对于真正琪亚娜的愧疚与自责。” “可是，真的琪亚娜，她却一点也收不到！” “而她如果知道您对她的复制品如此的好，反而会因此更加难过。” “您这样做，不是本末倒置了么？” “想要补偿的人没有补偿到，反而让她更加难受，不是适得其反吗？” 听到这里，德莉莎的眼神豁然呆滞了。 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我只是......” 德莉莎像个放了错的孩子一般低下头，小手紧紧地揪住自己的修女服，喃喃地自语。 这样的德莉莎，看上去确实非常可怜。 然而，符华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她语气凌厉地说道：“德莉莎学园长，我知道您这些年一直都对此感到愧疚和自责，很想补偿自己对于琪亚娜的亏欠。”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您却是自私了。” “您只顾着宣泄自己的情感，却没有发现在无意中对于琪亚娜的伤害。” 德莉莎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没有理由反驳。 也没有资格反驳。 说完这些，符华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德莉莎。 而德莉莎，则是坐在原地，满脸地挣扎。 终于，符华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德莉莎学园长。”符华再次开口，语气却已经不那么尖锐。 “如果有一天，您在kiana身上完全偿还了自己的亏欠。” “是不是，就不会再对琪亚娜，再有愧疚和自责了？” “......希望您好好想一想吧。” 话落，符华直接转身。 “吱呀————” 在关门声中，符华离开了办公室。 空旷的办公室，彻底地寂静了。 只剩下德莉莎独自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了恐惧的神情。 符华说的，是一个可怕的结果。 如果这样下去，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在自己的内心深处，kiana就是琪亚娜，就是自己真正的侄女。 她把作为姨妈的所有感情都倾注到了kiana身上。 而在自己的潜意识中，也已经将自己的亏欠全数偿还。 那么是不是有一天，再次见到琪亚娜的时候，自己对她已经没有多少情感了呢？ 不论是愧疚、自责。 亦或是—— 亲情。 ...... ...... 走出办公室的符华在走廊慢慢地踱步。 符华之所以问出后面那些，是因为她看不过去了。 作为琪亚娜后来的老师，她与琪亚娜相处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在她的印象之中，琪亚娜似乎并不是过得很苦。 琪亚娜在跟着她学习的时候，也是很乐观的样子。 虽然在本部也对琪亚娜的事情有所耳闻，可是看着琪亚娜的笑容，似乎一切她都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那一天琪亚娜的到来，跟她的对话和交手让符华知道，她并不是不在乎。 只是在忍耐而已。 这样的忍耐终有一天会把持不住，无法长久。 当听到德莉莎的回答之后，积聚在符华内心里面的不平也终于爆发了。 所以她才会用凌厉地眼神逼视德莉莎。 所以她才会用尖锐的语气质问德莉莎。 所以她才会一针见血地去指责德莉莎。 这是符华不仅作为琪亚娜的老师，也作为她的朋友，所应该做的事情。 符华抬头望向天空，美丽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散射着迷人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琪亚娜相处过后，只要看到月亮，就会自热而然地想到那个银发的少女。 “可能是因为...月亮，和你是如此的相似吧。” “无论是这份无与伦比的美丽，” “还是那份难言的孤寂，与冷清。” 符华在月色之下，轻声呢喃。 .......................................................................................................................................................................... 看见你们对于上一章芽衣的话的不满，咱还是不得不现在就把这段对话写完。 o(≧口≦)o你们怎么会这样想啊啊啊啊！！！ 好吧，可能是因为咱写的不够好，不够清楚，让大家误会了。 这次应该说清楚了，所以没什么疑问了吧？ 如果还有，就在评论里面说出来吧。 本来我还要赶着补章节，赶着挖坑呢...... 不过既然写啦，那么咱就求一下票票啦~ 今天的推荐票各外的少哦！ 第十章 圣芙蕾雅的内外 “根据地图显示...圣芙蕾雅学园是在这附近没错了。” 琪亚娜收起手中的地图，看向四周。 周围树木茂盛，植被茂密。时不时有一声虫鸣和鸟叫响彻在这片天地，让人觉得无比惬意。 这里是极东的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 别说是政府了，就是在天命的本部之中，也鲜少有人知晓圣芙蕾雅学园的所在。 圣芙蕾雅学园安置在这么隐秘的地方，所消耗的人力物力都是惊人的。 各种资源的运输就足够让人头疼的了，毕竟还要兼顾一下运输过程中的隐秘性和路段的复杂性。 不过，这样做到也有一些好处。 谁能想到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会藏着一所偌大的学园呢？ 隐秘的丛林深处，一个全部都是妹子的学园与世隔绝般坐落在这里，仿佛是桃花源境。 emmm，这怎么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不过，虽然到了这里，琪亚娜却还是没有发现圣芙蕾雅学园。 地图上也没有标注非常确切的位置，只是能够确定就在这附近罢了。 琪亚娜环顾四周，思考了片刻，将上衣的兜帽往下扯了扯，遮掩住自己的容貌和银发。 虽然还没有到达，可是现在也已经非常接近圣芙蕾雅学园了，琪亚娜可不想在这里暴露身份。 不说天命对自己的通缉，就算是考虑到圣芙蕾雅学园里面有什么人，她也不想让她们知道。 而且，附近已经有明显的人活动过的痕迹了，琪亚娜不得不谨慎起来。 “嗒嗒嗒...” 静谧的树林之中，只剩下了少女轻微的脚步声沙沙作响。 琪亚娜一边向前走，一边注意着四周。 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圣芙蕾雅学园。 “嗒...” 突然，琪亚娜一直注意着四周的眼神豁然一凝。 她的这一次抬起的脚，也没有再继续向前落下。 “沙沙沙...” 琪亚娜慢慢地把收回脚，湛蓝色的双眼绽放出锐利的光芒，扫向一个隐秘的角落。 那里，一个毫不起眼的树丛静静地坐落在地上。 像这样的树丛，这一路上有很多。 可是偏偏是这个，引起了琪亚娜的注意。 如果普通人的观察力和视力能达到琪亚娜的水准，就可以看到树丛之中，有一个不明的物体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差一点...”琪亚娜暗暗庆幸：“差一点，就要被那个东西发现了。” 树丛之中是一个看似平常的监视器。 然而和普通监视器不一样的是，这种监视器会在监测到可疑物体时直接上报给控制台。 在周围布置这样的东西，可以看得出来，圣芙蕾雅学园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学园。 相较于正常的学园，圣芙蕾雅更像是一个军事基地。 还好琪亚娜敏锐过人，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不过...看到这玩意儿，也可以得知圣芙蕾雅学园确实是在这附近了。 接下来，只要寻找监视器，然后排查路线，就可以找到通往圣芙蕾雅学园的路线。 可是，这个方法极为麻烦，而且风险很大。 难保不会一个不注意被发现。 琪亚娜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皱起眉头来思考了片刻。 怎么样才能用最保险而且最简单的方式前往圣芙蕾雅呢？ 良久之后，琪亚娜紧皱的眉头舒缓开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 这个时候再前进就是很不明智的选择了。 于是，琪亚娜决定暂且停下脚步。 她后退了一些，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拿出自己在沿路城市买的干粮，准备过夜。 看着夜幕慢慢笼罩树林，琪亚娜的眼中闪烁不定。 到了圣芙蕾雅学园，很多事情都难以抉择。 比如真的是还了枪就走吗？ 不去见一见德莉莎吗？ 不去看一看符华老师吗？ 甚至是......不去看一下...那个冒牌货吗？ 这些都是琪亚娜犹豫的问题。 其实现在想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人的思维在不同情况下是会变化的。 即使现在想着还了枪就走，在看到德莉莎之后又能不能忍住不去看一眼，或是在看见符华之后又能不能忍住上前对之前的战斗道歉，这些都是问题。 “唉...” 算是了解自己的琪亚娜不禁扶额叹气。 “就算现在想好也没有用。” “顺其自然吧...” “只希望不要出现什么变数。” 带着这样的想法，琪亚娜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黑暗缓缓地降临到了她的身上，宛如一层动人的面纱。 ...... ...... 与此同时，圣芙蕾雅学园的宿舍之中，芽衣正在和与自己同居的少女一起进餐。 因为布洛妮娅的伤势严重，还在休养，而kiana则是在今天康复，所以就只有她们两个在这里用餐了。 说来也奇怪，同样是重伤濒死，同样也都是女武神，而kiana的伤居然好得这么快，实在是快的过分了。 只能用卡斯兰娜家族的优秀基因来解释了么？ 亦或是，有其他原因呢？ 不过，虽然kiana今天康复，可是芽衣的心情却不见好转。 一方面，布洛妮娅还在养伤，姬子少校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另一方面，在办公室和学园长的对话也让芽衣心情沉重，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式来面对kiana。 当然是不可能告诉kiana：你只是一个复制体而已——这样做的话...... 她估计以为你在开玩笑吧。 现在也只能是像往常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可是，芽衣想和往常一样，kiana今天却是有些不同寻常了。 她在吃完一碗饭之后，就停下了筷子。 也不添饭，也不夹菜。 这简直是奇闻！ kiana·kaslana居然只吃一碗饭！？ “kiana......今天只吃一碗吗？” 芽衣一脸担忧地注视着kiana。 而kiana的脸色一直都阴沉着，竟然没有回答芽衣的问题。 她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已经空掉的碗，一言不发。 芽衣眼中的担忧更盛了。 毕竟以前的kiana，至少是要吃三大碗饭才罢休的。 而今天的她，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种奇怪，反而让芽衣感到心慌。 难道说......kiana知道了什么？ 那一天，她其实也看到了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 亦或是...听到了符华与那个少女的对话？ 虽然kiana当时看上去已经昏迷了，可是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笃笃笃...” 正当芽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的方向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这阵敲门声打断了芽衣的思考。 “来了！” 芽衣起身准备去开门。 而让她有些疑惑的是，这个时间点，还会有谁来？ 第十一章 不可避免的变数∪顺其自然 “哪位？” 芽衣打开门，只能看到空旷的走廊，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来人。 她微微一愣，然后将视线下移。 “德莉莎学园长？” 来者正是德莉莎。 此时的她，却并不像平时一样，带着标志性的微笑。 德莉莎低着头，脸色阴沉。 片刻后，她方才低声开口道：“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 她的表情异常黯淡，像是得知了什么噩耗。 “三十分钟前我接到了急救中心的通知，姬子少校她.....” 闻言，一直低着头的kiana也豁然抬头，看向了德莉莎。 芽衣也是轻轻捂住嘴，震惊不已。 两人都是异常紧张地望着德莉莎，想要快一点知道下文。 芽衣和kiana当然都是非常关心姬子的情况的，她们也一直担忧着姬子的抢救状况。 尤其是kiana，更是紧张地揪住了自己的裤子，嘴唇紧抿，脸色也是变得异常苍白。 而到了这个要命的关口，德莉莎还停顿了半晌。 被担忧冲昏头脑的两人都是没有看到，德莉莎嘴角那一直强忍着的笑意。 终于，她再次开口。 不过，这一次她的语气却是变得完全不同了。 “已经完全脱离危险啦！” 德莉莎兴高采烈地笑出了声。 同时，她拿出了一大瓶苦瓜汁和一本吼姆漫画，满脸兴奋地说道：“所以我们来开个健康庆祝会吧！” 芽衣和kiana同时大大松地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还不能下床，不过只要静养一个月就能恢复行动能力了~” 德莉莎摸着自己小巧精致的，眼睛瞥向一边。 “真是超级遗憾呢~本来还希望那个爆弹女受个重伤，好好教训一下她那火爆的脾气。不过看来这次是没机会了。” 芽衣扶额，强行忍住自己想要吐槽的冲动。 不过，芽衣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放下了。 姬子少校安全了，自然是一件大好事。 只是，正当芽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却发现一旁的kiana脸色仍然阴沉着。 “kiana...”芽衣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吗？” 看见kiana这幅样子，德莉莎也以为是自己的玩笑开过头了。 她走到kiana身边，想要摸摸自己侄女的头。 却发现即使kiana坐着，那个高度也不是她能企及的。 于是，德莉莎只能是戳了戳kiana那质感十足的麻花辫，担忧地说道：“喂，你没事吧？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逗逗你们。” kiana别过头去，湛蓝色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泪光。 伴随着姬子无忧的消息传来，kiana在这些日子来的愧疚终于爆发出来了。 “在九幽的时候，明明姬子就在我旁边，可是我却完全救不了她！” “支援黄埔港的时候也是！不论是布洛妮娅还是芽衣，我都没能保护！” 闻言，德莉莎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不是你的错...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 就像我也败给了那个律者一样。 她在心中补充道。 可是，kiana对于德莉莎的话却没有什么反应：“作为卡斯兰娜家的继承人，我向老爸发过誓，一定要能保护我重视的人！” “我不能再迷茫下去了！” “德莉莎，我想要快点...快点变得更强大！” kiana激动地说着，紧紧地盯着德莉莎。 看着德莉莎的kiana并没有注意到，在她说这番话时，芽衣脸色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卡斯兰娜家的继承人......么？ 芽衣的表情黯淡了下去。 如果kiana知道了真相，到底会怎么样呢？ 这是芽衣无法想象，却又不得不去想的一个问题。 她看向德莉莎，却发现德莉莎的表情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和平时完全没有什么差别。 芽衣只能是暗暗佩服了 （虽然看上去这么小，但是不愧是已经快要五十岁的学园长么！） 而一边的德莉莎自然没有办法知道芽衣的想法。 见到kiana这幅模样，她挑了挑眉毛。 “没问题，kiana。” 德莉莎双手叉腰，露出了一个战意满满地微笑。 “那么，就让我来给你进行地狱式的特训吧~” “你要做好准备哦~” ....... 与此同时。 圣芙蕾雅学园外的树林之中，一队人慢慢地前进着。 高大的泰坦迈着沉重的步伐，将沿路的一切阻碍——不论是树木还是岩石——统统都踏得粉碎，开辟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在泰坦的脚下，是一群全副武装士兵。 他们的身上都有着逆熵的标志，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而让人惊讶的是，虽然他们声势不小，却没有触发监视器的警报。 很明显，他们有着能够屏蔽监视器的手段。 “注意了，我们的任务只是牵制圣芙蕾雅学园的防卫力量，让另外几位大人的任务能够执行。” 领头人的声音响彻在所有人的耳机之中。 “这一次也不要动用强火力，只要引起对方的注意就行了。” 这一夜，似乎注定是要有些变数了。 ....... ...... 躺在树上的琪亚娜猛地睁开了眼，那双湛蓝色的双瞳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 她落到地上，紧张地倾听周围的动静。 “有一大队人正在前往圣芙蕾雅学园...” 琪亚娜肯定地自言自语。 “这脚步声...有不少的泰坦和一些对崩坏用的装甲啊。” “看样子，是逆熵的人没错了。” 琪亚娜知道，是时候前进了。 逆熵这个时候，必定已经屏蔽掉了圣芙蕾雅学园的外围警戒，现在正是琪亚娜进入圣芙蕾雅学园的最佳时机。 “呼...” 能够到达目的地，琪亚娜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高兴。 极为复杂的神情在她的脸上不断地变化着。 期待。 犹豫。 挣扎。 好久之后，逆熵部队前进的动静都已经快要远去，琪亚娜这才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好。 她再一次拉紧自己的兜帽，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无论怎么样，这一趟都是非去不可的。 到时候...再顺其自然吧...... 琪亚娜也只能这样想了。 第十二 记忆战场 圣芙蕾雅学园的监控台，十几个女武神在这里来回走动着。 她们的脸上都带着焦虑，不断地高声进行报告。 “学园东面的监视器失灵了！” “西面也是！” “学园外围的监视器全线失灵！我们已经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了！” “通知大家做好作战准备！” 所有人都异常的紧张，如临大敌。 而在学园的边缘，已经陆陆续续有近百名女武神集中到这里来了。 虽然她们大多都还没有经过准许出战的B级考试，可是到了这种学园即将被入侵的时候，她们自然是要站出来的。 这些女武神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战斗。 很快，一伙人马便是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之中。 这帮人全副武装，来势汹汹，明显不是好惹的。 女武神们心中一紧。 很少经历实战的她们在这个时候自然会紧张起来，更何况对手并不是毫无智慧的死士和崩坏兽，而是活生生的人和由高智商ai控制的泰坦！ 但是，这一战是不能退缩的。 她们的身后就是圣芙蕾雅学园，是她们的家。 在这里的女武神大多都是在崩坏之中失去家人，成为孤儿的少女。 为了向崩坏复仇，她们选择成为女武神。 而纵使现在站在她们面前的并不是崩坏兽、死士，但是敢于入侵她们第二个家——圣芙蕾雅的人，也都将成为她们的敌人！ “开始作战！” 随着领头的女武神的一声高喝，这场人类之间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突突突....！！！” 双方都选择了远程火力的交锋。 逆熵的一方就不说了，他们的人员都是普通人，近身战肯定是要被女武神们肆意虐杀的，只能选择进行枪战。 而圣芙蕾雅的这一边，既考虑到己方人员稀少，而且每一个都是宝贵的女武神，不能拿来冲锋这种牺牲较大的事情；又考虑到己方作为防守方，肯定要利用好地形上的优势，所以也准备进行远距离的交火。 于是，一声声巨大的响声响彻云霄，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在她们打得正酣的时候，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迅速地靠近到了圣芙蕾雅学园的围墙边。 她的身体能力异常惊人，竟然一口气直接跳过了围墙，然后稳稳地落地，用警惕地目光扫向四周。 这个人便是琪亚娜了。 虽然那边打得很激烈，也不代表着这边就能一帆风顺地进来。 一个巡逻的女武神很快发现了落地的琪亚娜，反应极快地举起了手中的枪械。 “你是逆熵的人么！给我乖乖投降！”巡逻女武神满脸严肃地说道：“现在可是交战期间，我可以直接把你就地枪决！” 琪亚娜慢慢地站起来，举起双手。 但是她并没有摆出投降的姿势，而是做出了一个起手式。 巡逻的女武神刚觉得这个起手式异常眼熟，就发现自己眼前一花，琪亚娜竟然就这样直接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好快！” 巡逻女武神迅速地后退，想要先拉开距离。 然而她还没能退出十米，一个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颈上轻轻一击。 这个反应不错的女武神就这样被击昏了。 琪亚娜把她放到了地上，这个距离也不用担心会被远处的战火伤到。 她抬起头来，看向了这所如同欧洲贵族学校一般华丽的学园。 这里就是圣芙蕾雅了么？ 打得热火朝天两方人马都没有发现，在她们交战的时候，一个人影越过战线，在没有引起注意的情况下进入了圣芙蕾雅学园。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学园的深处走去。 “.......” 等待她的第一个问题是... 宿舍在哪？ ...... ...... “Kiana，新装甲的穿着怎么样？” 在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房间内，德莉莎站在高处对下面的kiana说道。 这个地方非常的大，甚至可以支持女武神之间的高强度战斗。 kiana穿着一身白色的紧身衣，感受了一下效果，开口道：“还挺合身的！” 她也很快提出了疑问：“可是，这真的是装甲吗？” kiana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继续说道：“这只是一件紧身衣吧？穿着这个就能变强吗？” “不完全对~” 德莉莎双手抱胸，露出了一幅得意的神情。 “我来说明一下吧！” “你身上的【白练】，是天命研发生产的第三代女武神装甲，只有B以上等级的女武神才能装配。” “本来像你这种训练生是绝对没有资格使用的！（但是有我这个大姨妈给你开后门）” “如果你可以熟练使用【白练】的话，你确实可以变强。” “但是即使是A级女武神，想要熟练使用第三代女武神装甲也至少要三个月时间呢！” 听到最后一句话，kiana有些不满道：“我说过想要快点变强吧！三个月也太......” “了解~所以我才带你这个特殊训练室！” 德莉莎微笑着对kiana介绍道：“这里就是天命的王牌训练室——【记忆战场】了！” “这个训练室会读取你的脑波，然后呢~利用你的记忆片段和天命的技术，模拟出那个对手来和你战斗。” 德莉莎一边说着，一边按下了启动的按钮。 “当然，也可以直接从天命的数据库之中调取数据，模拟出你记忆中没有的强敌。” kiana双手抱胸，满脸的‘你是在逗我吗’，不屑地说道：“你刚刚说的，简直就像sbeam上面的游戏一样。” 也就在这个时候，数条锁链突然凭空出现，紧紧地束缚住了kiana。 “诶？” kiana立刻向锁链出现的方向望去。 无数的数据流涌动着，汇聚到一起。 一个有着樱色长发的巫女在数据流之中出现。 白色的巫女服翻飞着，衬托出她动人的美丽。樱色的长发之上，一双狐狸耳朵微微颤动着，似乎是在警戒什么。 她神情冷冽，抽出来了腰间的刀刃，对准了kiana。 “你是......？” kiana看到这个人，脸上出现了惊讶的神色。 “在长空市遇到的巫女？” 她疑惑地出声道： “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德莉莎看了一眼那个樱发的巫女，笑道：“看来这就是你们在报告中提到的那个长着狐狸耳朵的巫女了。” “不是和你说了么，【记忆战场】会模拟出你曾经遇到的强敌” “她就是你的第一个对手！” “要小心哦~虽然模拟出来的敌人远不如本体，但是破坏力也不容小觑~” 说到这里，德莉莎像是嚣张般笑了起来。 “唔噗噗噗噗噗~没有什么比在实践中学习更快的吧！” 她挑衅般说道：“如果你不小心受伤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听到德莉莎的这番话，kiana反而露出了一个战意满满的笑容。 “受伤？怎么可能！” 她看向樱色长发的巫女，自信无比地说道：“这种手下败将根本连我的一根头发都摸不到！” “等着瞧吧！德莉莎！” 战斗，一触即发。 第十三章 一筹莫展 琪亚娜在学园的各个角落摸索着，想要找到前往宿舍的路。 事实证明，她找不到。 因为圣芙蕾雅学园当初建立的时候就是以军事基地的标准建造的，其他方面不说，占地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所以，即使她左找右找，也找不到在哪。 于是，她不得不拦住一个急匆匆地前往监测台方向的学员，直接开口问道： “请问宿舍是在哪个方向？” 琪亚娜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使其听起来并不怎么像是她原来的声音。 “诶？是在那边啊？”这个学员一副天然的样子，给琪亚娜指出了一条道路。 琪亚娜点点头，为了避免露馅也没有道谢，直接迈开步子就走。 “诶？是学生吗？还会有不认识宿舍在哪里的人吗？” 这名女学员用手指点了点嘴唇，歪着脑袋思考了片刻。 “不管了，我还是得赶紧去见监测台那边！” 于是，这位少女失去了检举入侵者的机会，去往了人手紧缺的检测台。 ...... ...... 宿舍，芽衣正在清洗着两人的碗筷。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的心情总是容易陷入低落。 即使是这个时候，芽衣也觉得有些怅然。 以往，应该是四人份的碗筷。 而现在，却只有两人份。 kiana去训练了，布洛妮娅和姬子少校在住院，现在这个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独守空房了。 天苍苍，野茫茫，谁家......咳咳。 “唉......” 芽衣发出了愁苦的叹息。 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杂，也太不尽人意了。 这也许就是芽衣情绪低落的缘故吧。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芽衣也只能是专心刷碗了。 正当芽衣把碗筷刷的差不多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笃笃笃...” 敲门声不徐不疾，似乎并不急着主人来开门的样子。 不过，芽衣也并不是那种会让客人等待的人。 她很快洗净自己的手，走向了大门处。 芽衣打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戴着兜帽的......陌生男人。 “请问您是...？”芽衣不禁疑惑地问道。 男人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说道：“不好意思，深夜打扰了。我是德莉莎学园长新上任的秘书官。” 说到这里，他微微行礼道：“德莉莎学园长需要芽衣小姐去一趟她办公室。您能跟我来一趟吗？” 芽衣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按理来说，这种夜晚会有男人来敲门，作为独自在家的女性应该警觉起来。当然，如果隔壁有王姓邻居也可能不会警觉。 而芽衣没有多少警惕的原因也是很简单的。 一来这里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内部，基本上不会有外人来这里。 二来，作为女武神的她，怎么可能会畏惧一般并不具有圣痕力量的男性呢？ 这就是芽衣没有多少警惕的原因了。 两人走出宿舍，来到了圣芙蕾雅学园通往办公室的道路上。 这一路上，芽衣一直暗暗思考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有些无法投入到眼前的事情上了。 但即使如此，芽衣还是很快发现了异常。 “德莉莎学园长要传唤我的话，用通讯器就行了啊。”芽衣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还要秘书官您亲自来叫我？” “因为德莉莎学园长现在正在一个机密地点，无法进行通讯。她是先行让我传唤您到办公室去，她随后再来。” 芽衣眼中精芒一闪，继续问道：“那这次学园长叫我有什么事呢？” “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只是一个刚上任的秘书官，这种事情德莉莎学园长应该还不怎么信任我吧。” 男人回答的滴水不漏，让芽衣寻找不到破绽。 然而，已经走到这里了，芽衣也还是发现了不妥。 “去学园长办公室的路...并不是这条吧？” 这一路上，芽衣一边走着，一边不动神色地拉开了和男人的距离。 “还是说，秘书官阁下并不是要带我前往学园长办公室呢？” 芽衣缓缓站定，用一种凌厉的眼神逼视着这个可疑的男人。 “呵呵，到现在才发现吗？” 男人毫不在意自己的把戏被揭穿，直接动起手来。 “作为第三律者，也迟钝过头了吧！” 漆黑色的光球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之上。 光球之中绽放出无数条漆黑色锁链，瞬间扑向了芽衣。 芽衣刚刚想要躲避，就发现自己的身体比平时重了不知道多少倍，难以动弹。 “轰！” 地面也在这种可怕的重力之下发出破裂的轰响。 于是，芽衣直接就被那些锁链捆住，再也动弹不得。 “抓你这种货色，对于我这个第一律者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第一...律者？！” 在无与伦比的重力之下，芽衣只能勉强吐出几个字来。 “没错！” 男人像是自恋般伸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仰天狂笑。 “我就是【神】！我就是第一律者——瓦尔特！” 瓦尔特得意非常地大笑着，又用一种蔑视地眼光看着芽衣。 他不屑地说道：“像你这种赝品，居然也需要回收。也不知道可可利亚卿是怎么想的。” 芽衣抿着嘴唇，艰难地发力，想要挣脱这些锁链和可怕的重力。 “不要妄想了！”瓦尔特张扬地挥霍着自己的能力，制造出更多的漆黑色锁链，将芽衣紧紧地捆住。“【神】的锁链，不是你这种凡人可以撼动的！” “圣芙蕾雅学园的防守力量已经被牵制，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乖乖跟我回去吧！” ...... ...... 找到宿舍区琪亚娜很快遇上了新的问题。 那个冒牌货的宿舍是哪一间？ 这个就没办法了，只好再找一个人问问了。 可是现在已经是深夜，外面又打得正酣，怎么还会有人在这一块游荡呢？ “啧...” 琪亚娜咬着指甲，不甘地看着眼前这几栋偌大的宿舍楼。 难道就没办法了吗？ 这时一阵巨响突然在这附近响彻而起。 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破裂了。 琪亚娜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外面现在在打架，有什么打空的流弹会飞进来炸碎地面什么的，也是毫不奇怪的事情。 所以，她还是把重心放在眼前的事情上。 毕竟现在还了枪立刻走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要是拖久了，外面的逆熵部队被打退了，自己就有可能在这里被抓住！ 可是，这么多宿舍，想要找到那个冒牌货居住的地方，又是谈何容易呢？ 就在琪亚娜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灰发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看见这个身影，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眼瞪大了，复杂至极的色彩在其中急速闪过，。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紧紧地扯住兜帽。 可是，琪亚娜却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 她低声地喃喃道：“符华...老师......” 第十四章 别扭的人∪最后的boss 符华急匆匆地走来。 她的身上并没有女武神装甲，只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学员服，不过她的手上却也已经带上了一副极有科技感的拳套，似乎是她的武器。 看见符华过来，琪亚娜连忙站到走廊的一边，拽着自己的兜帽，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的容貌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符华从琪亚娜身边经过，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怀疑。 但是随着远处又有一声巨响传来，符华不得不放弃探究琪亚娜身份的想法，连忙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赶去。 毕竟在符华看来，宿舍里面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算她是逆熵的人，也没什么威胁。 于是，符华的身影渐渐在琪亚娜的眼中远去。 “......” 琪亚娜不甘地抿着唇，攥紧了拳头。 就这样看着她走吗？ 连开口说话也不敢吗？ 符华的速度很快，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离开琪亚娜的视野。 而琪亚娜还在犹豫着，思考着。 “......” 终于，琪亚娜长出了一口气，眼中的犹豫消失不见，只剩下异常闪耀的坚定之色。 本就攥紧的拳头握得更紧，手心更是早就已经完完全全地被汗水打湿了。 琪亚娜转过身，面向了背对着她的符华。 她深吸了一口气，朱唇轻启。 “请问......” 琪亚娜用尽全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使其听起来甚至有些沙哑。 听到琪亚娜的话，符华微微一怔，回过头来看向了琪亚娜。 “何事指教？在下现在非常忙！” 符华语气急促地说道。 “请问.....k.....kiana·kaslana的宿舍是哪一间！？” 琪亚娜的脸憋得通红，好久之后方才磕磕巴巴地开口问道。 符华眼中立刻闪过一道精芒，她狐疑地看着这个可疑至极的兜帽人，心中的怀疑已经到达了顶点。 她甚至想立刻出手把琪亚娜抓了再说！ 可是现在实在太急，符华也没时间想这么多。 可疑就可疑吧，反正她也没对自己动手。 在这种万分危急的情况下，她的脑袋也不怎么清醒了。 “就是那一间！”符华直接指了出来，旋即立刻掉头走人。 那一边，可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过去救呢！ 很快，符华消失在了琪亚娜的视野之中。 琪亚娜看着符华的背影消失，整个人呆呆地立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地走到墙壁旁边，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墙上。 “唰......” 她沿着墙壁缓缓下滑，很快坐到了地板上。 琪亚娜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进了双腿之中。 谁也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虽然这般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其实琪亚娜还是非常希望符华能够听得出来、认得出来是自己的。 这种想法异常矛盾，却又异常合理。 明明想要让对方发现，却又顾及到其他方面，用这样的方式来说话。 真是别扭的人啊..... 琪亚娜也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可是......却仍然用了这样的方式。 说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吗？ 毕竟不久之前，她们之间还曾进行过一场战斗。 纵使那时候并不是她的本意，纵使她在打败符华之后立刻就离开了。 但是，这种膈应，还是让琪亚娜异常难受。 人，可能就是这样矛盾而别扭的生物吧。 ...... ...... “嗡————” 在刺耳的声响之中，又一位对手化作数据流，消失在了训练室之中。 “OPPONETS DEFEATED！！！” 在机械的声音之中，数据流消散不见。 “呼...呼！！！” kiana瘫坐在地板上，无数的汗珠滴落在地，明显是已经到达了极限。 可是她仍然强撑着站了起来，似乎还想继续进行训练。 “这已经是第七个了......” 德莉莎看着屏幕上已经被画×的七个头像，若有所思。 “我第一次用这个训练室的时候只击败了三个敌人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该说真不愧是......卡斯兰娜家的.....人吗？” “她们的基因真是厉害，在战斗方面的才能简直惊人......” 德莉莎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复杂的神情。 如果复制体都达到了这种程度，那么真正的琪亚娜，已经达到了什么层次呢？ “塞西莉亚......” 德莉莎喃喃自语，眼前再次浮现出了那个挚爱之人的身影。 “你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呢？” 良久之后，德莉莎方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下方瘫坐在地的琪亚娜，又一次露出了笑容。 “要休息一下吗？kiana酱~？” 德莉莎挑衅般笑道。 听到德莉莎的话，kiana立刻就从地上弹了起来，大声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本小姐还有的是力气！下一个！下一个！” “好吧~” 德莉莎笑了笑，按下了按钮。 “FINAL BOSS！” 机械的声音再度响起，一阵数据流飞快地汇聚到一起。 德莉莎微笑地看着，也就在这个时候，她腰间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讯的名字，脸色一变。 【Otto】 德莉莎看了一眼kiana，拿着通讯器走出了训练室。 反正这训练室也是点到为止的，也不用担心她会出事，而这种通讯，还是不要让kiana听到的好。 走到外面的德莉莎并没有看见，那股数据流飞快地凝集，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看到这个身影，kiana脸色一变。 “——！？” “这个是.....？” 那个身影慢慢地凝实，那双淡漠的金色双眼向着kiana扫来。 “！！！！” kiana张大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你是！？” 第十五章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你...你是！？” kiana看着眼前的这个模糊的身影，震惊地说道：“你是！你是！” “谁啊？” 她的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 这也不怪kiana，毕竟眼前的这个东西，任谁看了都认不出来是什么。 她漂浮在半空之中，全身都像是处在迷雾之中，模糊不已，只能看到一些窈窕的线条，给人以一种朦胧的美丽。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对虽然模糊，却也稍微能够辨认的金色双翼。 然而虽然她的身体大多都模糊不堪，却有两个地方异常地清晰。 那双淡漠的金色之瞳。 以及那一头随风飘舞的银色长发。 即使如此，kiana仍然觉得对方熟悉无比。 而且，似乎是不久之前刚刚见过的样子。 这样想着，kiana的脑海之中慢慢浮现出了在广州市时的景象。 当那双摄人心魄的金色瞳孔直直地看向她时，kiana猛地回想起来了。 那个转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那双可怕至极的金色双眼。 那强大至极的力量。 只是一击便把自己重创昏迷。 kiana犹记得那在风中狂舞的银色长发和耀眼至极的光芒。 “原来是你么...！？” kiana咬了咬牙，全身的疲惫似乎都在此刻一扫而空。 她反复打量漂浮在天上的模糊身影，似乎要看穿她究竟是谁。 不知为何，在kiana将广州市的事情想清楚了之后，天空上的那个身影竟是清晰了几分。 可惜，还是完全看不出来。 只是能判断是一个年龄不大，身材不错的少女而已。 “不管你是谁......” “轰——” 女武神装甲【白练】的崩坏炉急速运转，将庞大的力量输入到kiana的体内。 “这一次，我都要一雪前耻！” kiana紧紧地盯着那个模糊的身影，她猛地一踏地面，如同炮弹一般朝着天上的模糊身影直射而去。 战斗即将开始。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通讯完毕的德莉莎焦急地闯了进来。 她冲到操作台前，直接摁下了关闭键。 “嗡——” “OFF！” 在又一阵机械音后，那道模糊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 “诶诶诶！？” 而已经冲过去的kiana却失去了目标，只能继续往前。 完全没有办法在半空中停下来的她，狠狠地撞在了训练室边缘的墙壁上，然后缓缓地滑落。 “嘶——好疼啊。”kiana摸了摸自己撞得通红的鼻子，恶狠狠地看向德莉莎。 “大姨妈你干什么啊！我刚要一雪前耻！” 德莉莎却完全没有受到kiana的影响，只是焦急地开口道：“kiana！快结束训练！” “有人入侵了学园，抓走了芽衣！” 听到这番话，kiana再也淡定不能了。 “什么...！？芽衣！？” 德莉莎脸色阴沉地点点头，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去救芽衣！和我一起去装备库，我要去拿【犹大的誓约】！” kiana点点头，她连忙起身，准备跟着德莉莎一起走出训练室。 然而，就在kiana即将离开对战区域时，刺耳的机械声就再次响起。 “嗡！！！！” 一道无形的墙壁豁然升起，阻挡住了想要出去的kiana。 “诶！？” kiana一脸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WARNING！WARNING！” 德莉莎连忙看向控制台，却发现控制台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英文，这边明显是已经失去了控制权！ “这是怎么回事！？” 德莉莎在操作台上疯狂操作，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干涉程序的进行。 “FINAL BOSS！” 巨大的英文字体再度出现在了屏幕上。 “可恶，为什么无法终止程序！” 德莉莎狠狠地敲了一下控制台的面板，脸色阴沉至极。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kiana转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又一道数据流疯狂涌来，汇聚到一起，慢慢地变为人形。 “德莉莎！”kiana再一次做好作战准备，朝着德莉莎大喊道：“你先去救芽衣！先别管这里！” “可是...！” “别管了！刚才不是也看到了么，这是最后一个！等我解决了这个家伙就去！” 德莉莎挣扎片刻，这才说道：“那你小心！” 说完，她转身跑出了训练室。 她的目的地先是装备库，在那里有她的【犹大的誓约】。没有“犹大”的话， 她的战斗力不知道要下降多少。 更何况，这一次的入侵者疑似第一律者！ 所以德莉莎不得不先做好万全的准备。 训练室中，kiana严阵以待，紧紧地盯着那团聚成人形的数据流。 “我不管你是谁！我现在很忙！” kiana甩了甩手，说道：“赶紧出来让本小姐揍一顿！” 数据流终于成型，却不再是之前那些青春靓丽的少女。 一个扎着马尾的白发男人在数据流之中浮现。 他看向kiana，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之中满是笑意。 “kiana......” 男人朝着kiana伸出手，似乎是在邀请她来到自己身边。 “好久不见了，大概有四年了吧？” “有没有想我啊？” kiana呆住了。 她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同时，kiana紧紧地攥住拳头，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臭老爹.....” 她猛地抬起头来，眼中的泪水无法控制的划过了脸庞。 “你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啊！” 第十六章 终于放下 月光笼罩着圣芙蕾雅学园，让这个本就美丽的学园变得更加的动人。 琪亚娜站在宿舍楼下，抬头看着楼上的某个房间。 她在寻找，在沉思。 经过符华的指点之后，琪亚娜直接离开了走廊，来到了外头。 虽然她有踹门的能力，却也不想这么做。 安安静静地做完事情就得了，不要搞这些有的没的。 “呼......” 琪亚娜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她看了看上方的阳台，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了双腿之中。 “嘭！” 琪亚娜瞬间冲天而起，在原地留下一个不小的坑洞。 她稳稳地落在了阳台上，没有发出多大的动静。 琪亚娜从阳台走入客厅，环视了一下客厅的布置。 并没有多少稀奇或是昂贵的事物，有的只是在平常不过的普通家具而已。 简单的沙发，朴素的木质桌椅，普通的电视。 一些游戏卡带散落在电视的旁边，似乎是还没来得及收拾。 厨房内中，一些还没来得及清洗完毕的碗筷静静地躺在洗碗池内，似乎在等待着房子的主人回来将它们洗净。 琪亚娜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悲凉。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琪亚娜也很快将心里的情绪抚平了。 现在是要找到那个冒牌货的房间，而很明显，她并不是一个人居住的。 凭着直觉，琪亚娜直觉推开了其中一个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昏暗的房间之中，一个银发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走入房间的琪亚娜，将自己的兜帽放下，一头璀璨的银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似乎将昏暗的房间都给照亮了。 整个房间的气氛也突然变了。 就像是主人回家了一般。 琪亚娜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环视了一眼，便是发现这里并没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于是，她的注意力顺理成章地被桌子上的一个相框中的相片吸引了。 琪亚娜犹豫了片刻，但为了确定这个房间的主人，她还是将其拿了起来。 照片中，五个人挤在一起，似乎是有些嫌相片太小。 那个琪亚娜非常熟悉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冒牌货站在最左边，努力地朝着中间靠拢。 最右边的，是一个成熟的红发女人，她满脸的不耐，似乎是在嫌照照片这种事浪费了她的时间。她也是琪亚娜最不熟悉的一个人。 左边数起的第二个，是那个灰发的卷毛萝莉。琪亚娜对她并不熟，也就顶多是见过一两面而已。不过，她倒是最为冷静的一个，脸上毫无表情。 处中间的，则是一个黑发的少女。对于她，琪亚娜还是非常熟悉的。而她现在也是一脸讪讪的表情，似乎对周围的人的举动感到尴尬。 琪亚娜最为熟悉的，还是那个没有和其他人站坐一排，而是独自站在所有人前面的白发幼女。 “大姨妈......” 琪亚娜情不自禁地地伸手抚摸了一下照片，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她回头再一次环视房间，发现这些家具和各类日用品的摆设是如此地顺手，如此的合乎自己的品味。 似乎，这一切都是自己所摆放的。 似乎，自己一直都生活在这里。 似乎，这一切本就属于自己。 这样想着的琪亚娜，有些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大脑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 这些都理应由我来享受！ 无论是这种安宁的生活、这些知心的朋友，还是这份亲情与友情。 都应该是我的！！ 一抹金色的光芒出现在了琪亚娜的眼中，像是点缀在蔚蓝色画布的一点金色颜料，极快地扩散开来。 琪亚娜的眼神也渐渐涣散，失去了焦距。 她周身的气氛也开始缓缓变化，似乎那天在广州市的那个可怕的她又要出现在世间了。 眼看着金色即将把湛蓝完全覆盖，琪亚娜脑海深处的那颗金色的光球突然浑身一颤，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这光芒温暖无比，充斥在这个漆黑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琪亚娜身上的气氛又扭转回来了。 心中的情绪被慢慢抚平。 眼中的金色缓缓褪去。 琪亚娜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扔掉毒蛇一般将手中的相框丢了出去。 “啪嗒。” 相框落在桌面上，随即倒了下来。 琪亚娜没有心情再把它扶正，而是从身上拿出了金色的【月神之守护】 她已经可以确信，这里的确是k423的卧室。 琪亚娜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手上这把精美的手枪。 那轮蓝色的月牙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金色的纹路细腻精美。 这些都不是它吸引琪亚娜的理由。 琪亚娜唯一在乎的，就是枪体上的那一行小小的字迹。 字体很小，而且也不是非常好看。 可是它的分量，是在太大。 【愿月光守护者你，琪亚娜——爱你的齐格飞，塞西莉亚和德莉莎。】 琪亚娜握着枪柄的手剧烈地颤抖着。 不，是她整个身体都在疯狂地颤动着。 琪亚娜咬着嘴唇，一种窒息感油然而生。 真的要还回去吗？ 为什么要还回去呢？ 这上面不是写着我的名字吗？ 为什么...我要将它还给那个冒牌货呢？ 即使已经思考过无数次，琪亚娜还是不禁想到了这些问题。 真的。 这是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而后面的三个问题，有着一个共同的答案。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地放下。 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地离开。 “呼......” 琪亚娜的身体突然停止了颤抖，握着手枪的手也变得稳当无比。 她的瞳中清澈，眼神之中只剩下了坚定。 “嗒...” 她将【月神之守护】放在了桌面上，在倒下的相框旁边。 没有丝毫的迟疑。 琪亚娜收回自己的手，将兜帽又戴到了头上。 结束了。 她的表情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后悔。 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从此以后...” 琪亚娜看着那把静静地躺在桌面上的手枪，喃喃自语道：“咱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她似乎并不是对着那把手枪说的。 “我也不想再管关于你的任何事。” 这些话，应该是对着这个房间的主人说的吧。 “后会无期。” 琪亚娜决然地转过身，走出了卧室。 ...... 走到宿舍的外面，琪亚娜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之上的明月。 原本并不出奇的月亮在此刻似乎都变得明亮了几分，更加地闪耀动人。 琪亚娜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全身心的疲惫都释放而出。 “这下子...我就能开始新的生活了吧？” 少女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愿望，阐述而出。 然而此时此刻的此地，只有天空之上的皓月能够倾听她的声音。 站在月下的少女是显得如此孤独，又显得如此冷清。 往常如此，今日也是如此。 只是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不会有所改变呢？ 第十七章 说服自己？ 训练室里，即记忆战场之中。 kiana和齐格飞狠狠地对撞一击，两人都在反作用力下后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体。 “够了吧臭老爹！让我出去救芽衣！” kiana满脸焦急地看着齐格飞，她眼角含泪，但却又没有再掉下来的迹象。 “看来是出了点问题啊。” 齐格飞抬头看了一眼操作台，低声说道：“本来我没打算留这么久的，时间充裕过头了。” 他看向kiana，微笑道：“芽衣？就是第三律者吧？难道你要去保护一个律者吗？” “律者可是人类的敌人啊。” “你不是和我约定好了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守护好最爱的人。” “......没错！” kiana低下头，旋即又立刻抬头，震声道：“律者也好人类也好都不重要！我已经和老爸约定好，要付出一切守护好自己最爱的人！” 她猛地举起枪，对准了齐格飞，大声地说道：“真正的老爸才不会阻止我去救芽衣呢！” “给我滚开！你这个冒牌货！” 她突然扣下扳机。 kiana手上的蓝色手枪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子.弹出膛，瞬间来到了齐格飞面前。 然而，齐格飞却不闪不避。 “嘭！” 子.弹像是一道流光，从齐格飞的身边一闪而过，在他身后的墙上留下了一个痕迹。 “结果不还是没有直接攻击我吗？” 齐格飞放松似的笑了笑，同时，他拿着【天火圣裁】的手也垂了下去。 看样子，他已经放弃战斗了。 “终于做出选择了呢，kiana。” 齐格飞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走向了kiana。 “四年不见，你长大了啊。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女孩了。” 齐格飞欣慰地笑着，走到了kiana面前。 “相信你自己的选择吧，kiana。” “像你爸爸一样，为了守护最爱的人而放弃卡斯兰娜家使命的大傻瓜吧。” kiana愣住了。 随后，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 已经四年没有感受过的温暖，终于在今日又一次降临了。 ...... ...... 琪亚娜在圣芙蕾雅学园里面乱转着，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出口。 她不是路痴。 开玩笑，她要是路痴当初在广州就迷路了，估计也就没这么多破事了。 按理来讲，这时候应该原路返回，可是那条路上有激烈的打斗声。 应该是符华那个时候过去和什么人打了起来。 更要命的是，又过了一会儿那边开始打雷了。 琪亚娜清楚地记得，这是那个雷电律者的力量。 她也记得，那家伙被自己打败过。 可是那个时候自己身上是神装啊！还接受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力量！ 而琪亚娜现在全身上下连把物理学圣剑都没有，拿头跟人家打吗？ 所以琪亚娜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那条路。 然后她就迷路了。 只能在这个宛如中世纪城堡一般华丽的学园里到处乱撞，就跟无头苍蝇一样。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可恶啊！明明就只是一个学园！” 琪亚娜抓狂地挠着头，疯狂地在原地打转。 想我琪亚娜·卡斯兰娜，不久之前还是多么风光。 天命本部一打九，广州市里刚魔神，变身连上三律者，神州海岸逃极东。 结果今天居然在这个破学园里面迷路了！ 再不出去，等到人家打完就要栽了！ 琪亚娜焦急无比。 可是急是没有用的，急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变身为GPS带她出去。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找个人来问一问...... 虽然很无厘头，你个潜入者想出去居然要问敌人？可是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现在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去了监测台和前线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留在学园的深处呢？ 而且琪亚娜自己都不信自己还能再遇上一个像之前那个一样天然的学员。 换个警惕性强的就该直接拉响警报了。 但是这种情况，如果还能碰见人，琪亚娜还是得上去问。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得到出去的方法。 终于，在琪亚娜没头没脑地乱窜了很久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中。 琪亚娜心中一喜，连忙准备上前。 可是还没等她走到对方的视线之内，她的整个身体就都僵住了。 “......” 琪亚娜心里的喜悦瞬间如同幻觉一般消失得无隐无踪。 已经迈出的脚停在半空中，又慢慢地收了回来。 “......为什么...” 琪亚娜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急匆匆地远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才刚刚......” 她站在阴影处，没有再动弹。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银色的双马尾远离了自己。 等到对方远去，琪亚娜才慢慢地走到了大道的中央。 刚才那个急匆匆的家伙，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是要去那边吗？” 那个人远去的方向，很明显就是琪亚娜刻意避开的地方。 “为什么现在才去？” 这才是琪亚娜心中的疑问。 从这个方向过来，既不是从前线撤回来的，也不是从宿舍里面出来的。 宿舍里面不可能，琪亚娜就是从那出来的。 本来琪亚娜还以为她是去前线了，现在看来并不是啊。 “什么事情能比学园被入侵还要紧？” 她看向了那个人来时的方向。 一个毫不起眼的建筑物矗立在那里，大门都没有关稳，明显是最后出来的人太急了，连门都来不及好好关上。 显而易见，那个家伙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 琪亚娜承认，她好奇了。 经过她的缜密推理，那个建筑物很有可能有出去的方法。 那个家伙不是从前线回来的？这可不一定。 琪亚娜沉思片刻后决定，那个毫不起眼的建筑物应该有通往外界的机关。 这样的事情，那个家伙没理由现在才来吧？ 那么就有两种情况了。 1.这个建筑物通向前线，那个家伙是从前线支援回来的。 2.这个建筑物通往外界，那个家伙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接到通知，急急忙忙赶回来的。 琪亚娜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有道理。 毕竟现在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也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于是，琪亚娜走向了那个建筑物。 ...... 真的是去碰运气的吗？ 这长篇大论的推理，其实也只是用来说服自己的借口吧？ 第十八章 走失的孩子 毫无特色的建筑。 琪亚娜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建筑物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训练场而已，没有一点稀奇的地方。 她在建筑物里面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有奇怪的地方。 “...那么，是在地下吗？” 琪亚娜又转了一次，果然发现这栋建筑物里还有着能够通往地下的道路。 而且，这道门甚至都没有关上，就那样敞开着，仿佛是在迎接客人。 “呵，冒牌货就是冒牌货。” 琪亚娜冷笑了一声，说道：“连门都不知道关好吗？” 能有将k423比下去的方面，她总是开心的。 琪亚娜稍微感觉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危险，便走了进去。 这里就和之前的普通训练室完全不同了。 虽然从整体上看仍然是用来训练的，可是这里很明显有着浓郁的科技感，各式各样的设施摆放在这里，让这个训练室和其他的训练室区别开来。 简单的说，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了很多。 琪亚娜现在是站在一个高台上的。往前走几步就是操作台。 然而，操作台上那巨大的【WARNING】却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出了什么问题么？” 她走到操作台旁边，看向了操作台的下方。 当那个虚幻的白发男人映入琪亚娜的眼帘时，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要停止跳动。 琪亚娜微微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 ...... 白发的男人慢慢消失着，化作数据流飞散到【记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似乎是注意到了别人的视线，他抬起头来看向了操作台。 在他眼中的是一个瘦小的兜帽人，并不能看出来是谁。 原本就是程序，而且已经快要消失的他完全无法推断这个人的身份。 于是，他只能是在彻底消失之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你是？” “嗡.....” 像是日光下的泡沫，“齐格飞”破碎而开，化作漫天的光点，消失在了【记忆战场】之中。 操作台屏幕上那大大的【WARNING】也随之消失。 “......” 琪亚娜捂住嘴，无声无息地跪坐了下来。 晶莹的泪水渗入手心，又从中汇成液滴，落在了她的身前。 不知从何而来的刻骨寒意袭上心头，让琪亚娜浑身颤抖而起。 又是这样。 无依无靠地感觉浸润在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又是这样。 在即将获得希望的时候被狠狠击碎。 又是这样。 不知自己该去往何方。 “......给我看见一下就消失。” 琪亚娜的声音颤抖着、哽咽着，她自己都难以听清自己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以为......” 她终于忍不住大哭道。 “你以为我还能再承受更多吗！！！” 齐格飞出现了。 但是仅仅一个照面，一句话的时间，他就消失不见了。 琪亚娜知道，这应该只是一个程序。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光是看见这样真实的齐格飞，光是听到这久违的声音，她的心就像是被碾过般疼痛。 琪亚娜知道，是自己这样的穿着导致齐格飞没有认出自己。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难道这样，琪亚娜就不会心痛了吗？ 琪亚娜知道，不久之前，k423刚刚离开这里。 她几乎能够想象，不久之前，拥抱与此的两人。 空气之中似乎还有温暖留存。 然而对于她来说，却是冰冷异常。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齐格飞。 她更想不到，这样见到的齐格飞，竟然只是一个已经将要消失程序。 明明有无数的话，却梗在心口，无法言明。 她想说的话很多啊。 有愤怒的质问：这些年你去哪了？ 有悲伤的倾诉：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有痛苦地咒骂：你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 她向着齐格飞消失前所在的地方伸出手，似乎是挽留，又似乎是渴求。 她张大嘴，想要质问、想要倾诉、想要咒骂 然而，千言万语，却只在最后化作了一声呼唤： “...爸爸......” “不要走.....” 这声呼唤甚至带上了一丝沙哑。 她孤苦无依。 像是在人海之中走失的孩子。 第十九章 不知强上多少 “这样这次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爱因斯坦一边看着手中的PDA，一边毫不顾忌地在圣芙蕾雅学园的大道上走着。 就在不久之前，她和可可利亚已经和德莉莎达成了协议，确定了合作关系。 这一次的目的已经完美达成，是时候撤退了。 而她敢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自然是有道理的。 一方面，圣芙蕾雅学园的防卫力量已经全部被牵制，几乎抽调不出人力在学园内部设防。 另一方面，她的身上还有着量子转移设备，需要的时候可以迅速传送离开。 而之所以选择先用走的出圣芙蕾雅学园，自然也是有她的原因的。 “嗯？” 看着PDA的爱因斯坦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个家伙’现在不会还在学园里吧？” 爱因斯坦翻出来另外一个程序。 圣芙蕾雅学园的地图出现在了屏幕上。 在上面，一个白色的光点闪烁着，停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嗯？？？” 爱因斯坦疑惑不解地说道：“为什么待在训练室内原地不动？” “出了什么问题么？” 她的脑中迅速分析出几种情况来。 要么就是琪亚娜在那个地方被拦住了，陷入持久战，无法脱身。 要么就是琪亚娜被圣芙蕾雅学园的人发现，现在正躲在那里。 要么就是...她把定位设备弄丢在那个地方了。 爱因斯坦顿时觉得有些牙疼。 “真是麻烦...” 她收起PDA，走向了训练室。 ...... ...... 【记忆战场】中，琪亚娜扶着操作台站了起来。 但是她也只是站在原地，盯着齐格飞消失的地方一动不动。 她的眼中空洞无比，仿佛失去了焦距。 好久以后，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方才让她回过神来。 琪亚娜回头，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我是逆熵的执行者爱因斯坦。” “不管你遇上了什么，现在都该走了。” 爱因斯坦沉声道： “要不你就等着被圣芙蕾雅学园的人俘虏吧。” 琪亚娜抬头看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爱因斯坦看着琪亚娜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的光芒。 但是没什么好说的。 爱因斯坦直接转身，走出了【记忆战场】，任凭琪亚娜自己站在原地。 而琪亚娜似乎没有发现爱因斯坦的离开，只是站在原地。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 “结果，不还是跟上来了吗？” 爱因斯坦看着自己身后的那个少女，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 琪亚娜面无表情地跟在爱因斯坦后面，一声不吭。 她不说话，爱因斯坦也不说话，只是带着琪亚娜往学园外头走。 两人并不熟悉，而琪亚娜现在更是没什么心情开口，所以一路上除了走路时的声音之外，就只有沉默伴随着两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已经离开了圣芙蕾雅学园，走到了一片小树林之中。 一阵声响打破宁静，从前方传了过来。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只是个教书的！” 男人的声音异常愤怒而且带着一丝痛苦，似乎是受了重伤。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半夜你会来这种地方，但遇到我算你运气不好，给我消失在百倍的重力之中吧！” 这时，她们走入了那两个人的视线范围之中。 一个褐色头发的男人带着眼镜，坐在地上，似乎是被推倒的。他从外观上看和常人并没有多少不同，是非常标准的教书先生。 而另外一个男人则有着紫色的头发，脸上还带着一些诡异的崩坏纹路。而更引人注目的则是他的右臂，竟然已经齐根消失。 “瓦尔特先生...” 爱因斯坦开口了，琪亚娜也听不出来她是在叫哪一位。 但是她的开口却引起了那个断臂男人的警觉。 “谁在那里！” 断臂男人回头看到爱因斯坦，便是立刻放松了下来。 “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爱因斯坦继续说着，虽然这时候的她正对着断臂男人，可是琪亚娜却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在对这个男人说话。 “哦！原来是爱因斯坦卿吗？你来的正好！”断臂男人似乎很高兴地说道：“等我解决掉这个家伙，你就赶紧把我送回逆熵吧。” 断臂男人没有注意到，这时，那个平平无奇的教书先生站了起来，平淡地说道：“不， 我自己来就好。” 他像是在回答爱因斯坦的话语。 “你在说什么......？” 断臂男人回头不解地看着他，似乎无法理解。 教书先生走向断臂男人，伸出一只手想要搭在他的肩膀上。 然而下一刻，教书先生面前的断臂男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呜哇！！！” 断臂男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飞了出去，撞在了一棵巨大的树木上。 “吱吱吱...轰！！” 树木轰然倒塌，但是断臂男人的冲势也被阻挡了。 教书先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兜帽已经在大幅度动作之后落下，那一头银丝倾泻而下，在月色之中显得异常美丽。 她精致的俏脸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被击飞的断臂男人。 琪亚娜已经看懂了。 看懂了之后，就决定出手。 主要还是为了发泄吧。 她湛蓝色的双瞳冷漠地看着倒在地上呕血的断臂男人。 “可、可恶！你是谁！” 断臂男人抬起头，看向了这个美丽的少女。 “等等，你是！？” 他立刻便是辨认出了少女的样貌来。 不可能不记得，就是刚才，一个一模一样的少女，将他的右臂给碾碎了！ 断臂男人之前就看见了跟在爱因斯坦后面的琪亚娜，但那时候琪亚娜还戴着帽子，而且断臂男人已经是认为她是爱因斯坦的助手之类的人。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我来吧。”琪亚娜缓缓地走向断臂男人，低声说道：“顺便表示一下我跳槽的决心。” 教书先生和爱因斯坦对视一眼，没有阻止她。 “可恶啊！！！” 断臂男人虽然还是没有理清现在的状况，但是他也知道，琪亚娜是来取自己性命的。 他伸出左臂。一棵黑色的圆球便是立即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给我去死！” 琪亚娜的身体猛地一沉。 她所在的地面都开始龟裂而起，草地上的花草也是立即被压折了腰。 琪亚娜也是微微弯下了腰。 然后继续朝着断臂男人走去。 “怎么可能。”断臂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走向自己的琪亚娜。 在之前，无论是哪一个对手，都没有办法无视自己的这百倍重力。 虽然琪亚娜也不算无视，可是很明显，自己的能力对她的效果非常弱！ “你知道吗？” 琪亚娜慢慢地走到了断臂男人身边，在他惊恐地目光中说道：“失去一切之后，在深渊之中被拉扯的痛苦。” “我在那个没有光的地方所受的痛苦，比起你这所谓的百倍重力给我带来的疼痛。” “要强上不知道多少。” 第二十章 前往逆熵 密林中，一队人马缓缓行进。 他们的身上都比较肮脏，很多人的身上也有着一些伤口。 而跟在部队之中的泰坦们，更是一个个缺胳膊断腿的，完全没有了来时的霸气。 他们便是逆熵之前过来牵制圣芙蕾雅学园守备力量的部队了。 虽然他们看上去很狼狈，但是其实付出的代价并不大。 而且，他们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领队瑞索鲁特是一个看上去很凶狠的男人，在加入逆熵之前曾经是活跃在第三世界国家的雇佣兵。常年的征战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痕，也让他变得警觉异常。 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即使已经确定任务完成，圣芙蕾雅学园的守备也没有追出来，他还是异常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谁！？” 突然，瑞索鲁特猛地看向树林的一边，手中那富有科技感的步枪也指向了那边。 “什...！？” “有人吗！？” 而他手下的士兵们这时方才后知后觉地举起武器，跟他们的队长一起对准了那个方向。 他们都是异常地紧张，满脸惊恐。 逆熵的士兵们都是普通人，他们只能通过远程武器和泰坦之类的武装来和女武神们战斗，如果让女武神近身就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而在这种地形之中，只要有那么几个优秀的女武神冲进他们当中，完全可以将这班人马屠杀殆尽。 这也是他们如此惊恐的缘故。 好在来的并不是天命的女武神。 “是我。” 爱因斯坦走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执行者爱因斯坦。” 看见这个蓝发的少女，士兵们都放松了下来。 “是爱因斯坦大人啊...” “还好还好，我还以为天命的女武神追来了。” 他们都放下了枪。 只有瑞索鲁特仍然用枪指着这位自己的上司，冷冷地说道：“单凭你的样貌并不能证明你就是爱因斯坦大人，请证明你的身份。” 爱因斯坦眉头微微一皱，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 她拿出PDA，迅速地在上面操作了一番。 “咔擦咔擦...” 所有人的枪械都在这个时候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些响声连成一片，竟然有一种动听的感觉。 士兵们连忙检查自己的武器装备，却发现它们都已经被上锁，而自己也没有打开的权限。 “能够直接控制你们武器权限的人只有我。” 爱因斯坦淡淡地说道：“现在可以证明我就是爱因斯坦了吧。” 瑞索鲁特检查了一边自己身上的武器装备，方才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道歉，这就是他为人处世的方式。 爱因斯坦瞥了这个警觉过头的领队一样，将他们的装备限制全数解除。 然后她才回头，低声说道：“你就跟着他们走吧。接下来他们是要回到逆熵去的。” 士兵们这才发现，爱因斯坦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兜帽的人。 琪亚娜不解地看着爱因斯坦。 她当然是不解的。 因为爱因斯坦明显是有回去的手段或是路线的，为什么要让自己和这些部队一同回去呢？ 爱因斯坦淡淡地解释道： “量子传送设备需要提前进行定位等多重准备，现在只能让我一个人先回去。” “另外，跟着他们回去，也可以回避一下天命的视线。” “逆熵之中，也是有天命的人的。” 琪亚娜了然地点点头。 要是让别人看到独自出发的爱因斯坦带回来一个可疑的人员，当然是会引起天命的警觉的。 而跟着这帮人回去，就可以有效地降低自己被怀疑的可能。 然后，爱因斯坦方才回过头来对所有人说道：“她是我从圣芙蕾雅学园抓出来的俘虏，你们负责把她带回去。” “放心，她已经被我加上了限制，不会对你们造成威胁。” “但是！” 爱因斯坦的眼神豁然犀利了起来。 “你们也给我好好待她，要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后果就自负吧。” “就算被限制了，她也是女武神。” “这是你们的任务，给我好好完成。” 士兵们吓得连忙点头。 随即同时行礼，高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做完这些，爱因斯坦回过头来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先委屈你一下。等回到逆熵之后你可能要先在关押室里面待上一会，不过也别担心，特斯拉会负责带你出来的。” 琪亚娜点点头。 不过是先当一回俘虏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也算是可以彻底避开天命的耳目了。 回到逆熵之后，面对别人对自己存在的疑惑，他们也可以交代是在和圣芙蕾雅学园的战斗之中捕获的。 万无一失的计划呢。 琪亚娜心下想到。 “那么，我就先走了。” 爱因斯坦的身上突然涌起一阵蓝色的光晕。 她的身体突然从脚部开始消失了，然后消失的部分一路向上，很快，爱因斯坦就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琪亚娜知道，她应该是已经回到了逆熵的本部了。 爱因斯坦消失之后，领队瑞索鲁特突然走到琪亚娜的面前，拿出了一幅镣铐。 “虽然爱因斯坦大人好像很放心的样子，但是一个女武神还是不能不多加上一下保障。”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锐利。 “麻烦你配合一下。” 琪亚娜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下了头，乖乖地让他把自己的双手拷在一起。 琪亚娜感受了一下这个镣铐。 非常坚固，是高强度的合金制造的。 不使用沙尼亚特家族的能力的话，单凭自己的蛮力还真打不开。 瑞索鲁特瞥了琪亚娜一眼，然后回头朝着队伍大喊道：“出发！” “是！” 士兵们齐声回应， 这支队伍再一次移动而起。 只不过，这时候相较于之前，已经是多了一个人。 琪亚娜只是跟在队伍的后头。 瑞索鲁特则是跟在琪亚娜身后走着。 好久之后，瑞索鲁特突然走到琪亚娜的身边，低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居然能让爱因斯坦大人这样上心，还要用这种方法让你进入逆熵。” “也许你进入逆熵之后很快就会成为我的上司。” “但是你给我记住，现在要是你敢在这里乱来，动我的下属一根指头，我就一定会把你当做一般的俘虏给击毙！” 说完，瑞索鲁特加快了脚步，越过琪亚娜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琪亚娜深深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 这个家伙，不仅仅是警惕性强啊。 而逆熵相较于天命的优势，看来也不仅仅是科技上的领先呢。 至少在天命，除了大校之外，她也还没见过任何一个挂念下属的指挥。 “不过还是要观望一下，不能抱着太大的希望了。” 琪亚娜低下头自言自语。 “逆熵比起天命来，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可是...天命却是一个让我伤心的地方啊。” 第二十一章 尾声 德莉莎脸色愁苦地坐在办公室之中思索着。 逆熵对圣芙蕾雅学园的正面进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进入圣芙蕾雅学园中央教堂下的地下室之中，找到被大主教奥托藏起来的东西。 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借此将德莉莎吸引过来，并和她达成合作的协议。 德莉莎发愁的就是这件事。 而事实上，她还是答应了逆熵。 答应的原因非常多，也非常复杂。 德莉莎其实也还是犹豫了好久的。 “逆熵......” “真的值得信任吗？” 德莉莎脸色复杂，她透过学园长办公室的窗户，望向圣芙蕾雅学园的外头。 一缕晨光划破了夜幕，天空也已经由深黑变为了宝石般的深蓝色。 好久之后，德莉莎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 想这么多也没有用了啊。 现在她更关心的事情是芽衣的情况和各方面的收尾状况。 终于，也就在这个时候，学园长的秘书推门而入。 “学园长...” 秘书抱着一大叠资料，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满脸的疲惫，明显是在深夜被吵醒的。 “各方面的情况都如何？” 德莉莎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 秘书首先拿出了一张纸摆在办公桌上，开口道：“首先是前线的战损。” “外围监测设备全数失灵，全部需要更换。” “本次战斗虽然无人阵亡，可是也有三十七个女武神受伤。其中有三个是重伤，但是都没有生命危险。” “另外的一些武器装备的损毁还在统计之中。” “然后就是...” 秘书又拿出了另外一张单子，看着上面的内容说道：“根据学园长您的要求，我们还对学园的内部进行了检查。” 德莉莎点点头，这确实也是她的指令。 毕竟是让逆熵的人进入到学园的内部了，就算双方达成了协议，也还是要谨慎一点，检查一下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惊喜”。 “根据A级女武神符华的话来看，曾经有一个带着兜帽的可疑人员进入过圣芙蕾雅学园的宿舍之中。” “可是我们检查过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德莉莎想了想，开口问道：“就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指纹之类的有没有呢？” 秘书摇了摇头，说道：“宿舍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只有入住人员的指纹。” 德莉莎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对方可能只是碰巧经过宿舍的。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 如果是逆熵的人的话，那么她在学园里到处乱转的目的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秘书继续说道： “大多数地方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有一个地方我比较在意......” 秘书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 “可能是我多疑了吧。” “嗯？” 德莉莎也皱起了眉头来。 “有什么疑虑就说吧。” 秘书还是犹豫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训练室‘记忆战场’之中，发现了被入侵过的痕迹。” 德莉莎微微一怔。 她思量了很久之后，方才恍然。 “看来...那个‘齐格飞’也不全是模拟的啊...” 她基本可以确定，是齐格飞为了和自己的女儿见上一面，故意黑进记忆战场之中的。 不然无法解释，为何那个程序会拥有如此高的AI。 要知道，kiana之前的对手连话都不会说！ “这个...就不要管了。” 德莉莎问道：“关于‘记忆战场’，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没什么了...” 秘书将手中的资料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 “也就是...‘记忆战场’的操作台上还有一些其他人的指纹。” “其他人？” “也不算其他人啦，就是kiana·kaslana的指纹。学园长您不是把她带过去训练了吗？” 德莉莎点点头，眉头却是又一次皱了皱。 她是把kiana带过去了，可是...她不记得kiana有上过操作台啊！ 算了，应该是她离开之后，kiana上操作台将程序关闭了吧。 德莉莎消除了自己的疑惑，便是再次看向自己的秘书。 她刚刚想说没有事的话就到这里了，结果秘书又拿出了一大叠资料，说道： “下面我们来讨论一下本次战役的收尾、报告和后续维修问题吧。” 德莉莎看着这厚厚的一大叠资料，嘴角抽搐着。 当学园长真的好累啊！ 放我回去！ 我要回去一边喝苦瓜汁一边看【吼姆历险记】! 德莉莎的认真劲，是持续不了多久哒~ ...... ...... 第二天中午。 经过昨晚的鏖战，大多数的学员们现在都还在宿舍之中补觉。 虽然女武神们可以连续作战很久，可是现在也没什么需要，何况她们当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参与战斗，所以德莉莎就特地给她们放了一天假，让她们回宿舍休息。 可惜有些人却注定休息不了了。 kiana躺在床上，睡得非常舒服。 她的脸上挂着一丝傻笑，还在回味着昨晚的那一幕幕。 昨天晚上，连符华也是被那个自称‘第一律者’的男人给击败了，芽衣体内的第三律者人格虽然觉醒，却也因为心脏旁边的炸弹导致无法发挥，陷入了危机之中。 好在kiana及时赶到，在和芽衣融合之后激发出了【白练】的隐藏模块——【雷电女王·月光】，这才打败了那个‘第一律者’。 两人都没受多严重的伤，很快就回到了宿舍里面休息。 疲乏的二人自然是立刻入睡了。 kiana更是没有发现自己的房间之中多出来的东西。 躺在床上的她翻了个身，半梦半醒地微微睁眼。 模糊的视线之中，一个金色的手枪轮廓摆在桌子上面，异常显眼。 （那是【月神之守护】吗？） （唔，只有一把，我确实是只剩下一把了来着。） kiana的脑子里面还是一片浆糊。 她把身子翻了回来，没再继续看桌子上的那把枪。 可是她却鬼使神差地继续想着。 （我的【月神之守护】是放在...放在床头柜里来着...） （床头柜里...床头柜......） （嗯嗯，是在床头柜里来着，不是在桌子上的。） kiana想通了之后，安然地准备睡觉了。 然而下一秒，她豁然地睁开了眼睛。 “——放在床头柜里！！？？” kiana连忙从床上弹起来，拿起了桌子上的【月神之守护】。 “这个...确实是【月神之守护】没错...” kiana很快又拉开床头柜里的抽屉，发现了静静地躺在里面的另外一把【月神之守护】。 她把两把枪放在了一起，有些不可置信地仔细地打量。 片刻之后，她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 “哇哇哇！芽衣——芽衣！！” kiana的大叫声吵醒了熟睡的芽衣。 “...怎么了嘛？kiana......” 芽衣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困倦地揉着眼睛。 然而下一刻，她被kiana给大力抱住了。 “我的【月神之守护】，回来了！” kiana兴奋无比地抱着芽衣，眼角泪光闪烁。 芽衣微微一怔，旋即也欣慰地抱住了kiana。 那对双枪对于kiana的意义，芽衣当然是知道的。 说是kiana最为珍视的物品，也不为过。 所以她当然也为kiana感到高兴了。 但是也有一个疑问。 “是怎么回来的呢？” 武器也没长腿，总不可能是自己跑回来的吧？ 芽衣思考了一会儿。 但是看见kiana脸上的喜悦，她还是把这个想法放到了脑后。 不管怎样，回来了就好吧。 芽衣闭上眼睛，好好享受着kiana温暖的怀抱。 ...... ...... 琪亚娜抬头望天，便是发现一缕缕阳光透过枝叶照射了进来。 “现在，她也该发现那把枪了吧？” 她喃喃自语。 那个冒牌货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失而复得什么的... 虽然目的达成了，可是她的心灵却不怎么舒服。 把自己父亲送的、写着自己名字的东西还给别人...这种事情怎么高兴地起来呢？ 只是... “这样的话，我也该放下了吧。” 琪亚娜这样想着。 连那把枪都能还回去的话...... 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这才是琪亚娜的目的啊。 才不是因为......知道那个冒牌货丢失了这把枪会非常伤心呢。 （那个冒牌货高兴还是伤心，关我什么事情！） 琪亚娜摇了摇头，将自己脑中的思绪全部抛开。 队伍也在这个时候走出了密林，视野顿时变得开阔无比。 “哗哗哗......” 蔚蓝色的大海、金黄色的沙滩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看着美丽的大海，琪亚娜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些许。 自己...一定要放下过去。 毕竟，新的生活也要开始了。 琪亚娜暗暗攥紧了拳头。 我可不能......再被这班人给伤到了啊。 他们，凭什么让自己伤心！ 静谧的相遇 null 序幕 静谧的起始 昏暗的监控台之中，并没有将灯打开。只有无数个显示屏提供的微弱亮光照亮了这个地方。 一个女武神在监测许久之后，终于监测出了想要的结果。 “主教大人！” 她立刻接通了天命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的通讯。 一个写着【OTTO】的通讯标识浮现在了半空之中。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监控台顿时安静了下来。 “已经确定逆熵的部队正由海上从极东往北美洲撤退了！” 这名侦查女武神咽了咽口水，准备聆听主教大人的指令。 “.......” 然而那一边，却长时间没有回应。 “主教大人？” 侦查女武神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声。 “需不需要派人却绞杀他们？” 终于，奥托做出了回应。 “先不用管他们了。” 奥托说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监控。” 在场的所有女武神都立刻打起了精神来。 “请问主教大人有什么指示！” 还是这名女武神在说话，很明显，她就是这整个监控台负责和奥托联系的人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和主教大人直接对话的。 “现在，你们给我全力监控逆熵那头母狐狸，可可利亚的动作。她手下的所有人的一切动作，都给我好好记录下来！不要放过任何一点信息！” 奥托突然轻笑了一声。 “我可是已经把东西故意交给她了，她肯定要给我一个好的报答啊。” “......是！保证完成任务！” 虽然听不懂主教大人的后半句话，可是她还是会执行任务的。 出于保险，她还多问了一句：“主教大人还有什么指令吗？” “.......” 奥托沉默片刻，开口问道：“还是没有琪亚娜·卡斯兰娜的消息？” “...属下无能...只知道她大概消失在了某一片海域而已...” 虽然知道奥托没有办法看到，但这名女武神还是用力地低下了头。 “请主教大人责罚！” 奥托想了想，方才说道：“算了，找不到的话，暂时就先放下这件事。虽然我很期待由沙尼亚特家族和卡斯兰娜家族结合而成的‘律者杀手’到底能达到何种层次。” “可是在目前的【西琳计划】之中...她可没有占到重要的位置啊。” “不过...” 奥托还是下达了他本次通讯的最后一个指令：“给我加强对于‘费娅大校’的监控。” “虽然不重要，也不代表就要让她过得舒舒服服的啊。” “刺啦......” 在电流声中，奥托没有等待这些女武神的回应，单方面地切断了通讯。 “明白！” 即使这样，女武神们还是齐声回应了。 毕竟，对于主教大人，对于天命，她们的忠诚度是难以想象的。 于是，她们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 ........ 德国，丹麦边境。 夜幕笼罩着大地。 不大的雪一直下着，地上的积雪也已经是极深了。 这个地方有着一个规模很大的树林，但是这里的树木却枯寂无比，没有一点绿意，只有干秃秃的枝干罢了。 风雪之中枯寂的树林，无论是谁来到这里都会寒意顿生吧。 在寒风之中，单调呼啸声里，多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呼——呼——呼..！！” 剧烈的喘息声在空荡的树林之中响起。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穿着一身洁白的大褂，在林间狂奔着。 他的怀中抱着一个透着金属光泽的箱子，不管不顾地往前奔跑。 突然，一声尖锐的枪响打破了林间的单调。 一道流光瞬间穿过树林，擦着老人干枯的脸一闪而过。 “唔！！？” 老人受到惊扰，加上长时间奔跑的疲乏，瞬间就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脚步，狠狠地朝前摔了下去。 “嘭！” 摔倒在厚实的雪层上，老人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但是他摔倒所耽误的时间，却是让他身后的人追了上来。 “玛基博士，不要逃了。” 三名女武神踏着白雪，走到了老人的面前。 领头的女武神用手中蓝色的手枪指着老人，说道：“你是天命第三研究院的首席科学家，也是天命不可或缺的人才。” “只要你把偷走的东西还回来，奥托大人一定会原谅（绿）你的。” 玛基博士闻言，只是用力抱紧手中的金属箱子，露出了一个坦然的笑容。 “呵呵，年轻人。在我决定离开天命的时候，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领头的女武神表情不变，手上的【水妖精二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擦声。 “那就没办法了，” 领头的女武神淡然地说道：“奥托大人下令说，如果你不肯合作，就杀掉你，” 她猛地扣下了扳机。 【水妖精二型】的枪口绽放出绚丽的蓝光，仿佛是绽开的水花。 一道蓝色的流光在夜幕之中闪过，冲向了玛基博士。 毫无疑问，作为一个没有装甲保护的普通人，玛基博士如果被这种用来射杀死士的武器击中，必死无疑。 “回收你偷走的...” 领头的女武神已经准备完成自己任务的下一步了，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就愣在了原地。 “嘭！！！” 一个无形的立场突然升起，将【水妖精二型】的子.弹弹开。 一个轻佻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彻在四人耳边。 “回收？那可不行。” 大叔光秃秃的枝干上，站着一个身穿深蓝色大衣的男人。 他一手握着一个漆黑的光球，一手拿着一个成色不错的苹果，俯视着下方的几个人。 “那个东西是属于我的。” “什么人！” 三个女武神立刻警惕地将手上的枪对准了这个可疑的男人。 面对这三个女武神黑洞洞的枪口，男人却是不慌不忙地放弃了高处，直接跃下枝干，落到了地上。 这时，玛基博士也站了起来，抱着手中的箱子对男人质问般大声说道：“终于来了吗？可可利亚派来的人。” “真是让我等了好久。” “难道是这箱子里的东西还不够重要吗？！” 面对玛基博士的质问，男人有些愠怒了。 但是他好歹没有发作。 “切...” 男人咬了一口手上的苹果，语气恶劣地说道：“真是个老顽固。” 而听到两人的对话，追博玛基博士的女武神小队的三人却都是震惊了。 “可可利亚？”小队的队长不可置信地说道：“你竟然准备把它交给逆熵！？” “没错！”面对这个女武神的质问，玛基博士毫不示弱地大声回应道：“这【宝石】留在谁手里，都比留在奥托手里要好得多！” 两人的争吵之时，男人却是将手上的苹果随手一丢，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好了好了，聊天时间结束了。” 他上前一步，轻蔑地说道：“让我赶快解决掉这些垃圾的女武神吧。” 另外一边，三个女武神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就算她们都只是B级女武神，但三人的联手之下，一般的A级女武神也是能够打败的。 而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说要赶快解决掉她们！？ 估计只有S级女武神才能做得到吧？ “老头，你应该感觉到幸运。” 漆黑的光球出现在了男人的身边。 “要不是可可利亚重视你，才不会派出本大爷。” “滋滋...” 邪异的黑色电光绽放而出，让人望而生畏。 “你也就不会有机会欣赏到本大爷米青采彡的表演了。” “刺啦刺啦！！” 漆黑的电光像是雷蛇一般，疯狂地涌出，缠上了三个女武神。 这三个女武神的顿时都被提到了半空之中。 在这些诡异的电光之下，她们的身体呈现出了可怕的形变。 颈椎断裂，胸骨破碎。 表皮撕裂，肌肉的被可怕的力量强行扯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阵可怕至极的惨叫声之后，这片树林归于了沉寂。 男人.站在雪地之上，脚下是三个女武神的尸体。 一击秒杀。 三个女武神竟然是被这个家伙给一击全灭了。 “切，” 男人看着雪地之上遍布的殷红鲜血，厌恶地说道：“溅出来的血差点弄脏了这件我最喜欢的大衣。” 玛基博士有些骇然地看着这一幕。 这几个女武神，竟然就这样被他秒杀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没有理会玛基博士的想法，直接迈开脚步，一边走一边说道：“老头，跟我走吧。” “可可利亚已经为你找好了藏身的地方了。” “......” 玛基博士沉默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他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逆熵，似乎也并不值得自己这么做啊？ 不过，这份后悔很快便消散了。 一想到天命之中的事情，玛基博士就忍不住狠狠地咬住牙关。 无论如何，天命都不是一个好地方！ 就算是光凭这份仇恨，他也要离开这个地方！ 第一章 相互在意的双方 琪亚娜坐在一个独立的船舱之中。 船舱不大，也只有一张不大的床和一张带着个镜子的桌子而已。 琪亚娜只是坐着，通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夜空。 繁星满天，明月当空。 清澈的月光透过船舱的窗户照耀在她的身上，宛如一层洁白的婚纱。 琪亚娜就是这样，仿佛是月亮的宠儿，在月光之下，她似乎永远都如此美丽。 纵使她现在穿着的只是一身朴素至极的衣装。 只是，虽然天生丽质，但是琪亚娜自己却并不在乎这些。 倒是也不需要在意就是了。 琪亚娜看着外面的夜空，心里想着的事情却非常之多。 到了逆熵之后该做什么？ 就等着他们带上自己去救大校吗？ 可是在那之前，也不一定会不让自己去做一些事情。 其实琪亚娜并不是很想去逆熵。 她现在不想被任何组织指使。 想想在天命的时候就知道了，成为这种大组织的下属，基本上就是被当成工具使用了。 但是，不去那里的话还能去哪？ 琪亚娜之前曾经想过，归还【月神之守护】之后就四处游荡，等待逆熵讯息的同时，寻找一下齐格飞的踪迹。 但是经过【记忆战场】之后，琪亚娜已经完全没了这个心思。 k423刚刚离开，那个程序就消失了，之前发生了什么，琪亚娜完全可以脑补出来。 再去找齐格飞干嘛？ 去揍他一顿吗？ 这个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可是琪亚娜已经连揍他都懒得揍了。 再因为这些事情，再因为这些人而伤心，痛苦，愤怒，都是不值得的。 所以，琪亚娜现在并不想见到齐格飞。 就是见到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么.....只能去逆熵了吗？ “......” 琪亚娜紧紧地揪住床单。 无论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吧？ 所有人，都只是看在我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才留意我，才对我上心而已。 那个不需要防备别人的时间，那个无条件爱着自己的家，那些真正爱自己的人。 都已经回不来了。 或是已经逝去，或是连无法相见。 即使相见，也已经物是人非了吧？ 所以，不要再见，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 “笃笃笃...” 正当琪亚娜出神的时候，舱门突然被敲响了。 琪亚娜回过神来，看向了舱门。 她没有起身去开门。 事实上她也没法开门，她现在是囚犯来着。 人家就是礼貌性地敲一下门而已... “吱————” 金属声中，舱门被从外打开。 瑞索鲁特端着一盘再单调不过的食物，走了进来，将其放在了琪亚娜面前。 琪亚娜看了一眼餐盘，又抬起头来注视着瑞索鲁特。 送餐是不需要他亲自来的。 瑞索鲁特会来送，只有可能是顺便。 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才是重点。 然而当琪亚娜以为他要开口说话了的时候， 瑞索鲁特突然拿出来一个遥控器，对准了琪亚娜手上的枷锁轻轻一按。 “咔擦...” 这个沉重的枷锁就这样被打开了。 琪亚娜惊讶地看着瑞索鲁特，有些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怎么了？” 琪亚娜开口问道，同时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发现除了因为被长时间压迫的缘故，表面上多了一些淤青以外，并没有大碍。 虽然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多出一些淤青是有些破坏整体的美感，但是也没什么。 毕竟这点淤青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琪亚娜也不在乎就是了。 “上面的安排有变。” 瑞索鲁特开口道，声音仍然是那种沉闷淡然的感觉。 “接下来的目的地，可能不是北美洲了。” 琪亚娜的脸色微微一变。 瑞索鲁特看着琪亚娜，说道：“只不过，我们还需要换一下交通工具。” ...... ...... 广袤无垠的太平洋，在月光之下漆黑如墨。 远远的看，或许太平洋真的很“太平”，像是一块无暇的玉佩。 可是实际上，它却是凶狠异常，纵使是这种晴朗的天气，也是水急浪高的。 一艘不起眼的小船毫不畏惧乘风破浪，在此穿行。 “哈啊~” 绑着马尾的白发男人躺在甲板的一张长椅上，拿起一瓶酒来狠狠地灌了下去，随即略带酒意的看着掌舵的人，说道：“按照这个速度，什么时候才能到目的地啊？” 他左边的袖子空荡荡的，似乎是已经没有了左臂。 但即使如此，这个男人还是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你这个家伙！” 掌舵的人回头瞥了白发男人一眼，说道：“就你这身份，不找这种小船，还没法把你弄到那边去！你还嫌慢？要不自己跳海游过去啊！” 白发男人笑了笑，如果他左臂还在的话，他已经会用这只手来拜一拜，可是没有他也只能直接说话了。 “不要在意嘛。毕竟可可利亚的计划实在是让人看不惯，你们不也是因为这点才找上我的吗？” 说完，齐格飞放下了手上的酒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 “还给了我这个魂钢特制的盒子拿来存放【宝石】。” “切。” 掌舵人撇了撇嘴，过了一会儿，他方才看向一边，出声道：“左前方有一艘大型船只，好像.....是我们逆熵的船。” 白发男人掏了掏耳朵说道：“那应该不需要躲了，就这样开过去吧？” 他自然是不想在船上多浪费时间的。 “不，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掌舵人皱着眉头说道：“我没有多少这艘船的讯息，但我记得这支队伍的领队是一个过分警惕严格的人。还是绕一绕吧。” “切，真是麻烦。” 白发男人往后面一仰，直接就躺下了。 他偏了偏脑袋，看向了远处那一艘缓缓驶过的船只。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艘船有些在意。 难道那上面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人或事吗？ “哈啊~” 酒精的作用发挥，白发男人感觉到了一股困意袭来。 这点在意的心思很快便被压下去了。 他闭上眼，没有再看那艘船。 反正都是逆熵的船，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这样想到。 ...... ...... 琪亚娜站在窗户前，思考着瑞索鲁特之前的话。 很快她就要离开这艘船，换乘交通工具去另外一个地方。 只是，这个安排琪亚娜有些疑惑罢了。 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安排呢？ 琪亚娜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疑惑甩了出去。 管他这么多干嘛，自己和逆熵，只能算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吧。 这样想着，琪亚娜看向了一望无际的海面。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小小的游船正在行驶着。 琪亚娜皱起了眉头。 她突然伸手揪住自己的胸口。 “为什么，胸口突然有些闷？” 琪亚娜看着那艘毫不起眼的小船，看着它慢慢远去。 两艘船的航线并不一致，在这广阔的大海上分开是很快的事情。 只是，琪亚娜对于那艘船，非常的在意啊。 “...算了。” 琪亚娜虽然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是这个时候还是算了。 她走回床前，直接躺了下去。 无论是在神州还是到了极东之后，她都很少有好好休息的机会。 明天就要换乘了，今晚，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缓解一下自己的疲乏。 身体上的。 和心灵上的。 第二章 任务开始 晴朗的天空，万里无云。 是难得的好天气啊。 琪亚娜早早地来到甲板上，等着所谓的交通工具换乘。 她双手搭在护栏上，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脑子里想着的却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那艘船... 琪亚娜最为在意的事情就是这个了。 为什么会让自己如此在意？ 这是她怎么也想不通的。 站在甲板边上的琪亚娜被海风吹拂着，银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又被海风吹起，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璀璨。 她毫不在意一旁的那些逆熵成员的目光和谈论。 他们无非是谈论为什么自己这个俘虏现在就可以解除束缚跑到这里来吧。 但是琪亚娜过人的听力还是发挥了作用。 “你看那个女武神...真是标致啊。” “是啊，比我家那个好看太多了。” “你看那胸，诶嘿嘿。” “而且她看上去才十五六岁吧？那岂不是还能长？” “.....天命的女武神是不是都这么漂亮啊？” “谁知道...要是真这样天命的男人们不是爽翻了？” “哈哈哈，你这么一说，我都想跳槽去天命了！” “哈哈哈哈...” “......” “咔擦...” 一声金属变形碎裂的声音打断了这些逆熵士兵的谈话。 交谈甚欢的士兵们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机械般转过头，看向了那个银发的少女。 她的手按在甲板的护栏上，那块金属制的护栏竟是整块凹陷断裂，呈现出了惊人的形变。 “咕...” 士兵们同时咽了咽口水，然后看向了琪亚娜的脸。 那双湛蓝色的美丽双眸注视着他们，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身经百战的士兵们仿佛感觉被一头狮子给盯上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从脚底蹿上大脑，像是一阵电流般可怕。 士兵们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了。 “那啥，我突然想去上厕所了。” “我也是，咱们一起吧？” “我去给你们拿纸！” “我去帮你们冲水！” “我去检查一下你们有没有冲干净！” “我去.....我去！你们等等我！” 这帮士兵就这么溜了。 琪亚娜转过头去，扶住自己的额头。 她有点脸红了。 嗯，是因为生气。绝对是因为生气。 虽然也不是没有被别人夸过，可是也没有被说得这么直接过。 不对，也曾经被一些小混混更加污言秽语地冒犯过。 可是那帮人已经被她揍得看见银色的东西就尿裤子了。 不过这种事情顶多也就是分散一下琪亚娜的注意力而已，她很快调整了回来。 “呼...” 琪亚娜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那点殷红很快消失不见。 “嗡嗡嗡————” 突然，一阵奇特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但是上方似乎什么也没有。 而琪亚娜却是可以看到，上方有一个地方的光线是扭曲的。 从下往上看，那个地方后面的云彩看上去也有一些异常。 而异常的部分从轮廓上看，似乎是一架不小的飞艇。 那架飞艇快速地接近了船只，而士兵们也有所发现，可是似乎并不在意。 “呼————” 一阵强劲的气浪骤然袭来，一架流线型的飞艇快速地悬浮在了船只的旁边，和这艘船保持着平行。 也就是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嗒嗒嗒......” 她回过头，看见了瑞索鲁特那张严肃的脸。 琪亚娜就没见过这个男人露出过其他表情，永远都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 瑞索鲁特看了琪亚娜一眼，交给了她一份材料。 “这些就是你的身份的所有资料了。” 瑞索鲁特低声说道：“到了那边之后，你注意一下，这个身份可是死了不少逆熵的成员才换来的，只要你不露脸，应该不会引起天命的怀疑。。” 琪亚娜扫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资料，皱着眉头看向瑞索鲁特，开口道：“为什么这种任务要让我来执行？” 瑞索鲁特直接了当地说道：“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小人物能够知道的。我只是来传达任务要求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琪亚娜摸了摸自己精致的下巴。 为什么要把这种任务给我呢？ 明明我更适合去执行那种正面作战的任务啊。 “还有这个，拿着。” 瑞索鲁特又递给了琪亚娜一个通讯仪。 琪亚娜干脆利落地接过通讯仪，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瑞索鲁特，等着他解释。 “这个通讯仪是单向的，只能直接接收来自逆熵的通讯。到时候上面的人就会用这个东西来联系你。” 琪亚娜皱起眉头来，久久没有舒展。 单向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通过这个联系逆熵的人。 琪亚娜已经无法理解这个任务了。 无法理解归无法理解，现在自己毕竟也算是逆熵的一份子了，人家给的任务还是要去完成的。 想到这里，琪亚娜不禁苦笑了。 果然还是看上了自己的利用价值而已。 琪亚娜攥紧了手上的这叠资料。 不过，也是各取所需罢了。 自己也需要逆熵的帮助啊。 琪亚娜抬头看向瑞索鲁特，问道：“那么，我的事情是什么时候？” “你的事情？” 瑞索鲁特皱起眉头来，疑惑地问道：“你的事情是什么？” 琪亚娜苦笑一声。 果然这位大叔不知道吗？ 也是，这个事情在逆熵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吧。 “咔吱————” 在琪亚娜的身后，飞艇的大门缓缓打开，富有科技感的内部呈现在了外面。 “你该出发了。” 瑞索鲁特对琪亚娜说道。 “你不用一起么？” 琪亚娜随口问了一句。 “我还有其他任务。” 瑞索鲁特一板一眼地说道。 琪亚娜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直接跃到了飞艇的上面。 虽然飞艇说是悬停在飞船的旁边，可事实上飞艇的入口比起甲板来还是有六七米的高度的。 只有女武神才有可能跳的这么高。 所以，这艘飞艇一开始就是专门来接琪亚娜的。 下面的那艘船上可没有什么其他的非人类了。 看着琪亚娜登上飞艇，瑞索鲁特转过身，拿出了一个通讯器。 “任务执行员已经登上飞艇。” 他对着通讯器说道。 “好的，下面该你们执行任务了。” 瑞索鲁特点点头，收起了通讯器。 他独自走进了船长室之中，没有再理会甲板上剩余的士兵们。 ...... “唉...” 登上飞艇的琪亚娜叹了口气。 没有能够问道关于大校的事情的行动时间，琪亚娜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不对，自从长空市之后，她的心情就很少好过。 飞艇上非常宽阔，琪亚娜随便找了个位置便坐下了。 而这一坐下，琪亚娜便发现了什么。 第三章 无法认同的行为 “你是！？” 琪亚娜惊讶地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的人。 “居然是你来当我的司机么！” 她本来想喊出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眼前这个红色双马尾的眼镜娘，不正是特斯拉么？ 听到琪亚娜的话，特斯拉没说什么，只是直接开动飞艇升上了高空。 飞艇再一次启动了之前的隐匿装置，进入了一种肉眼难以分辨的状态。 旋即引擎启动，让整艘飞船如同离弦之箭冲上了云霄，消失在了逆熵士兵们的视线之中。 “废话不多说，我直接跟你说任务了。” 特斯拉突然开口说道。 琪亚娜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这一次你的目的是新加坡，而你的任务有两个。” “第一，阻止可可利亚的计划，就算是让天命取回【宝石】，也不能让那个母狐狸的计划成功！” “第二，利用我们给你的身份，尽可能地去获取天命的情报。尤其是...‘西琳计划’！” 琪亚娜听完皱了皱眉头。 她开口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了，我想问的是。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 特斯拉沉默片刻，方才说道：“你的事情，已经开始解决了。” “嘭！” 特拉斯没有回头，也知道这个时候琪亚娜已经是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了。 “给我解释一下。” 琪亚娜强忍着愤怒说道。 什么叫已经开始解决了？ 你真的知道我的事情是什么吗？ “营救大校的事情，已经开始了？” 琪亚娜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面对气势汹汹的琪亚娜，特斯拉只是淡定地推了推眼镜。 “何必让你知道呢。” 特拉斯淡淡地说道：“我们当时和你谈的条件，是帮你救出那位大校，可是也没说，一定要有你参与在其中。” 琪亚娜攥紧了拳头，咬牙道：“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我的话...” “没有你又怎么样！？” 特拉斯的语气顿时尖锐了起来：“现在没有装甲的你，最多也就是一个A级女武神。这种战力，我们逆熵多出几个泰坦不就得了？” “而如果你出现在那种危险的地方，反而会让天命更加警觉，让救援更难。你说你该不该去？” 琪亚娜握紧拳头站在原地，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 现在失去了武器和装甲的自己，实力并没有广州市时那么强大，确实不能在大规模的作战中派上用场。 还不如不去的好。 可是，不去的话，她怎么放的下心呢。 不亲自去拯救大校的话，琪亚娜怎么可能不留下遗憾呢？ “我要去...” 琪亚娜走到飞艇的舱门边，低声说道：“我必须.....” 特斯拉却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还是别想了，现在的你，还不足以帮上逆熵的大忙。只会多添一些麻烦而已。” 琪亚娜抿着嘴唇，用手抵在舱门上，一动不动。 “那，我还要你帮我一个忙。” 琪亚娜突然开口说道。 “...你先说我再看看要不要帮。” 琪亚娜回到了座位上坐好，方才说道：“帮我找回黑渊白花.....只是消息也行。” 特斯拉想了想，这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好吧。”特斯拉回答道：“那你也给我好好完成这次任务。” 琪亚娜终于放松了下来，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座位上，开始认真地看自己手上的任务资料。 过了一会儿，琪亚娜开口问道：“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驾驶着飞艇的特斯拉随口回道。 “可可利亚，不是你们逆熵的执行者吗？” 琪亚娜接着问道：“为什么你们要阻止她的计划呢？” 特斯拉撇了撇嘴，说道：“你可不要以为逆熵的内部如此团结啊。很多地方都是有分歧的。” “盟主大人在的时候还好，而盟主大人消失的现在，执行者之间的矛盾已经是越来越尖锐了。” “而这个可可利亚，可以说是最让我不爽的一个人了！” 特斯拉突然愤怒地敲击了一下操作盘。 琪亚娜疑惑地问道：“她拿这块宝石到新加坡去，是要干嘛？” “呵呵，”特斯拉冷笑道：“她想复制长空市的情况。” 琪亚娜脸色大变。 “长空市...的情况？” “啧，真是麻烦。我简单地跟你说一下吧。” 特斯拉不耐烦似的说着，却还是清了清嗓子，给琪亚娜解说了起来。 “长空市的大规模崩坏并不是偶然，而是人为的。” “可可利亚在长空市的时候，将大量的崩坏能注入【征服宝石】，导致了大规模崩坏的发生。” “整个长空市就是这样被摧毁的。” “我知道你想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可利亚是想要律者诞生，然后去捕捉。可是对于律者核心有适应性的人实在太少，一个个实验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出一个来。” “所以，她就将整个长空市的人都当做实验品，强行制造出了现在的第三律者。” “而现在，得到了【静谧宝石】的她，想要复制长空市的情况，将整个新加坡的人当做实验品。” “不论能不能选出律者，新加坡都将从世界地图上被抹去！” 听完特斯拉说的话，琪亚娜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 只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就要将几百万上千万人的生命牺牲掉吗？ 这种行为... “呼...” 琪亚娜睁开眼，湛蓝色的双眸之中终于又有了一丝战意。 “那么，这一次就由我来阻止她吧。” 琪亚娜决然地说道。 这种行为，琪亚娜是绝对不可能认可的。 特斯拉无声地笑了笑。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爱因斯坦和牧月忍冬，也没有。 第四章 如此之快 天命的势力覆盖了亚洲和欧洲，而逆熵的势力则大多分布在美洲地区。 在这个世界，所谓的国家虽然存在，但都没有单独对抗崩坏的能力。 足以抵挡崩坏的科技被掌握在了这两大势力的手中。 所以，为了保全自身，这些国家都只能是选择依附天命或是逆熵。 而在这两个巨大的组织之间，还有一些中立的国家。他们不属于天命，也不属于逆熵。 并非是这些国家拥有对抗崩坏的能力.....而是崩坏还远未影响到他们罢了。 虽然知道崩坏的存在，但他们却没有多少防范意识。 这其实不难理解。 举个例子，身处在数百年没有发生过大地震地区的你，听闻世界上某个国家又突然发生了七级八级的大地震，你会做什么呢？ 你会马上回去把自家的房子拆掉再按防震标准重新盖一栋吗？ 不会的，顶多是多了解一些地震时的避难知识罢了。 中立国家的领导人想的很简单，毕竟事情还没有到自己头上。 这就是很多领导人的想法：在我之后，任洪水滔天。 而对于这帮没有远见的崽种，天命和逆熵还不好用强的。 废话，控制这些一点远见没有的家伙能有多大好处，给自己添堵吗？ 而且要是用强的，舆论上的压力也顶不住。 民众是很难接受有凌驾于国家之上的组织存在的，天命和逆熵现在还是需要低调行事。 中立国家就是这样了。 根据某些协议，天命的女武神和逆熵的机甲部队都不允许进入他们的领地。 也不知道崩坏发生的时候他们该怎么办。 新加坡就是这些中立国家中的一个了。 毫无疑问，这个国家是不欢迎女武神和机甲的。 可是规定就是拿来打破的，这个地方也许没有逆熵的机甲，可是却不可能没有天命的女武神存在。 而现在，这个地方又多了两个女武神。 皇后酒店餐厅。 “哇！！！” 身穿旗袍的kiana满脸兴奋地看着满桌的食物，之前被拉来新加坡时的不情愿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了。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kiana直接坐在了桌子上，一脸的满足。 “没想到在任务中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她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看着kiana这幅幸福的模样，符华的嘴角也不禁微微掀起。 kiana大吃了一会儿，便是发现符华只是在一旁拿着酒杯，既不吃也不喝。 “诶？班长你不吃吗？” 符华推了推眼镜，刚想回答，kiana就自己接着说下去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这次任务是什么呢。” “还有...班长为什么要选我做搭档呢？” kiana又疑惑了起来。 “之前你说...我们要先入住酒店，然后我们就开了间房...” 下一刻，她大惊失色。 “难道说！” kiana连忙后退了两步，用手肘挡在胸前，满脸通红地说道：“其实，你是想用食物引诱我，然后对我的身体图谋不轨！？” 她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很多这样的，交叉在一起的符号：“♀♀”。 莫名的，还有不少的橘子出现在了这些符号旁边。 kiana定了定心神。 至于为什么是用手肘嘛，因为kiana的手上还拿着鸡腿舍不得放下呢。 kiana看着符华，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行！我的身体和心都是属于芽衣学姐的！” 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露出了花痴的表情，身体也情不自禁地扭动了起来。 “......” 符华无语地看着犯花痴的kiana。 她推了推眼镜，开口道：“kiana同学，你多虑了。这次任务只是简单的情报收集而已，交给我一个人来做就好了。” 符华一边说着，一边从餐桌上找到一块蛋糕，随手切了一小块，递给了kiana。 “之所以找kiana做搭档，是因为这次任务可以来新加坡游玩。” “我想要报答kiana，之前逆熵入侵学院的时候，如果不是kiana及时出现，我的生命也会有危险。” kiana尴尬地挠了挠脸，说道：“啊？是吗？没想到班长你人这么好。” “那我也就不客气啦~” 说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过符华手上的蛋糕，直接整个丢进了嘴里。 看着大吃大喝的kiana，符华的眼中掠过一道精芒。 她转过身，离开了餐厅。 接下来，就是她的表演了。 而符华前脚刚离开餐厅，后脚，一个老爷爷就走到了kiana的旁边。 “这位小姐......” kiana刚想将一个比她脸还大的包子整个塞进嘴里，就听到了这苍老的声音。 她偏过头一看，便是看见了一个拿着一个酒瓶的慈眉善目的老爷爷。 “能帮我这个老头一个忙吗？” 老爷爷微笑着说道：“请帮我打开这个酒瓶吧。” “包在我身上吧！” kiana毫无防备地接过了酒瓶。 “谢谢你，小姐。” 老爷爷笑了笑。 “没事，守护世界...呃...帮助别人是我的职责。” kiana说着，便是专注着准备打开这个酒瓶。 她立刻便是发现，这个酒瓶有点奇怪。 这个瓶塞塞得也太紧了吧。 不是kiana力气不够，而是力气再大一点的话，整个瓶子都要给她捏碎了啊。 “我就不信，一个酒瓶子还能难倒本小姐不成！” Kiana鼓起了腮帮子，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了上面。 然而下一刻，她突然感觉后颈一痛。 冰凉的感觉和眩晕感同时袭上了大脑。 手脚立刻像是被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眼皮不由自主地想要合上。 kiana回过头，用尽全力地看了一眼。 那个之前还慈眉善目的老爷爷，拿着一个针筒，一脸冰冷地看着kiana倒了下去。 （为什么...！！） 没能来得及想通，kiana便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知觉。 “这也是为了你好。” 老爷爷喃喃自语道。 他正准备招呼酒店中的保镖过来扛走kiana，就突然觉得后脑一阵剧痛。 黑暗也将他的眼前给吞没了。 这个老爷爷在失去意识之前，只能看到一个迅捷的身影，将赶来的其他几个保镖也通通打倒在地。 “这个家伙...是谁...？” ...... ...... “噗通！噗通！” 几个黑衣的光头保镖倒在了脚下。 这个身影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这种货色，她一拳能打翻五个。 所以这些人都没什么好在意的。 在将这些保镖解决了之后，这个人拉了拉脸上的蒙面衣巾，扯了扯头上的兜帽，又警惕地望扫一眼四周的情况之后，终于把注意力收了回来。 然后全部都放在了倒在地上的那个银发少女的身上。 没有想到啊。 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K...” 琪亚娜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喃喃自语。 “423！” 第五章 先做一件没做过的事情 符华身穿着保镖的服装，乘着往上行驶的电梯。 就在刚刚，符华还和kiana一样，穿的是一身旗袍。 而现在，她竟然是已经换上了和酒店里面的那些逆熵保镖一样的服装。 很明显，这身衣服不是她的。 而衣服的原主人，已经在厕所里面香甜地睡着了。 “叮！！” 突然，电梯上升到了指定的楼层。 在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中，电梯门缓缓打开。 符华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电梯的出口旁边竟然还站着两个魁梧的保镖，他们看到走出来的符华，立刻就拿出了手枪指向了她。 “等等，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你是谁？呆在那别动！” “把手举起来，我们要检查你的身份！” 两名保镖纷纷大叫而起。 符华没有说话，像是配合一般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然而她举起双手来，却不是为了配合他们的。 两只纤细的手臂刚刚举起，就化作了难以捕捉的残影，打在了两个保镖的脖子上。 “呃！” “啊！” 两名保镖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闷哼，倒在了地上。 “嘭！” “做个好梦吧。” 符华甩了甩手，继续向目的地前进。 她来到了一间颇为豪华的房门前，伸手敲了敲。 “笃笃笃......” 同时，符华高声说道：“报告，在酒店发现了疑似女武神的人。为了玛基博士的安全，我被安排来加强房间内的护卫，请让我进去。” 半晌后，房门之中传来了声音。 “知道了，进来吧。” 房门打开，符华走了进去。 也就是在她刚刚进入房间的下一刻，一个身穿蓝色大衣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男人轻声地开口道：“欢迎进入笼子。” “小虫子！” 他猛地一打响指。 “滋滋滋！！！” 蓝色的电光，充斥了整个房间。 ...... ...... 琪亚娜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才将一男一女弄进了这间屋子里。 这一男一女的差距倒是有些大。 男的瘦弱苍老，女的则丰满靓丽。 完全是两个极端。 将这两个人捡回逆熵给自己的藏身处，也是琪亚娜没办法的事情。 这个老头是任务的目标人物之一。 任务之中交代了不是必要状况，最好把这家伙活捉了。 所以琪亚娜才把他带回来了。 至于这个草履虫，她本来不想理会的。 虽然说从立场上讲，kiana是天命的女武神，算是加入了逆熵的琪亚娜应该抓住她或是干掉她。 而琪亚娜却是不想理会她，不想看见这家伙，想要扬长而去而已。 琪亚娜之所以会出现在皇后酒店，凭借的是逆熵给的资料。 而逆熵的资料也就到这里了。 仅仅是显示出关键人物的所在地是皇后酒店而已。 琪亚娜刚想去调查就发现这个没有一点警惕性的家伙被这个老头给阴了。 简直了，好歹是在基因上和我一样的人，为什么没有学到我的优点呢！ 不知道为什么，琪亚娜在kiana倒下的瞬间便忍不住动手了。 她原来的打算，是要潜入的，结果这么一搞，完全失去了潜入的可能。 而在琪亚娜击倒一楼的所有保镖之后，皇后酒店的上层竟然发生了威力巨大的爆炸。 没办法，为了这草履虫的安全，琪亚娜只好把她带走了。 顺带还捎上了这个老头子。 “切...” 琪亚娜看着身穿一身洁白旗袍的kiana，忍不住撇了撇嘴。 “执行任务的时候还穿成这样...” 她上前去，从自己的虚数仓库里面拿出了一个手铐。 这个虚数仓库并非是之前那个，而是临行前特斯拉给的，据说里面装上了很多到时候琪亚娜会用到的东西。 而原来那个虚数仓库，被特斯拉拿去，说是要去破译权限了。 如果破译成功，自己又能把那些装备拿回来了。 “啧......” 琪亚娜走到昏迷的kiana面前，将她的双手拷上，然后锁在一根栏杆上。 根据特斯拉说的，这个手铐是专门为女武神定制的，可以有效地压制崩坏能，让女武神的实力下降很多。 然后，琪亚娜又找来一根粗麻绳，将那个老头子给捆上。 “这样就行了吧。” 琪亚娜回过头来，看着双眼紧闭的kiana。 这货即使昏迷的人畜无害的样子，让琪亚娜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 “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才把你带过来这边啊。” 虽然琪亚娜知道kiana听不到，但是像是为了说服自己，琪亚娜还是接着说道：“我只是为了安置俘虏而已，没错，安置俘虏。” 把自己说服的琪亚娜点了点头。 真是奇怪的人。 而琪亚娜自己也疑惑的事情是，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竟然是已经没有多大的怨恨了。 明明在广州市的时候还想杀了她来着的。 甚至不久之前，在圣芙蕾雅学园的时候，仅仅是看见她，自己也有一种想要立刻离开的感觉。 可是这种感觉到了现在竟然是已经淡薄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 琪亚娜看着自己的手，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个问题。 难道是自己真的彻底放下了吗？ 琪亚娜总觉得不是这样。 或许也有些效果，可是不应该如此有效。 她总觉得......自己的这些负面情绪消失的有些可疑。 到底是真的消失了...还是......？ “我在想啥啊！” 琪亚娜突然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这些想法甩了出去。 “负面情绪减少不是好事么，我管这么多干嘛。” 琪亚娜收敛心神，回过身来看向被绑住的老头子——玛基博士。 自己还是专注任务吧。 先做一件以前没做过的事情。 第六章 错误的眼光？ 玛基博士的眼前慢慢浮现出了光亮。 后颈还是疼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让他异常难受。 “喂喂，醒了没？” 有点耳熟的声音回响在玛基博士的耳边，将他拉回了现实。 一个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的房间出现在了玛基博士的眼前。 “这里是...！？” 双手上的束缚感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玛基博士豁然抬起头来，立刻便是看见了一个包的严严实实，连男女都难以分清的人坐在他的对面。 “你是谁。” 玛基博士虽然心中一沉，但还是出声问道。 看这样子，自己是被抓了啊。 不过被抓也没什么，如他自己所说的，早在下决心脱离天命的那一天起，玛基博士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我是谁不重要。” 琪亚娜的脖子上戴着一个看似普通的锁骨链，这个外观上像是饰品的东西让她的声音有了极大的改变。 “你只要知道，我是来跟你索要情报的就行了。” 琪亚娜摆出一副自信的姿态，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玛基博士打量了她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你是天命的女武神吧？你的身上有女武神的感觉。” 琪亚娜有些意外地看着玛基博士。 他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女武神的？ “我并不是天命的人。”琪亚娜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我是逆熵派来的人。” “呵，没有否认自己是女武神么？” 玛基博士立刻从琪亚娜的话语之中分析出了一些信息来。 “不过，能够跳槽到逆熵的女武神，我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 “我所在的天命本部里，大多数的女武神都是一副没有人情味的样子，忠诚度堪比机器人。” 玛基博士嗤笑般说道。 琪亚娜沉默了片刻。 确实，所谓的女武神，大多都只是工具一般的存在罢了。 所以，她也懒得去反驳玛基博士的话。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我是来审讯你的。” 琪亚娜目光锐利地盯着玛基博士，直截了当地问道：“【静谧宝石】在哪里！？” “...你们逆熵这是......内讧了？” 玛基博士想了想之后说道：“我告诉你，我也讨不了好。” 琪亚娜直接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到了玛基博士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就不怕我对你用刑！？” “呵呵。” 玛基博士嗤笑一声。 “该说你不愧是能跳槽到逆熵的女武神么？” “作为审讯人员也太不专业了，不过，你倒是和那边那个天真的小姑娘一样，身上没有那些女武神所沾染的血腥味。” “不专业的女武神小姐，我作为一个不怕死也了无牵挂的人，你要怎么让我开口说出情报来呢？” 琪亚娜被遮掩的住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这个老头怎么这么难对付啊。 要是换了其他天命的女武神来，估计就是直接上刑具，直接逼供了。 可是换做琪亚娜的话，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嘁！” 琪亚娜松开了玛基博士的衣领，气呼呼地走到门口，直接推门而出，离开了房间。 确定琪亚娜彻底离去之后，玛基博士这才放松地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刚才说出那番话，也算是他的超常发挥了。 平时的他也就是埋头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哪有什么反审讯的技巧，刚才不过是在气势上压倒了琪亚娜而已。 也还好琪亚娜是个菜鸟，不然他就要栽了。 虽然说着死了也没什么关系，但是玛基博士现在却也不想死。 他转过头，看向了被锁在另一头的，昏迷的白发少女。 正如玛基博士刚才所说的，这个白发少女的身上并没有那些女武神身上的那种血腥味，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 而“拯救”像这样的女武神，或者说“拯救”所有正为人类付出的女武神，便是他如今的夙愿。 在完成这个夙愿之前，他还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 ...... 琪亚娜气呼呼地走在新加坡的街头。 “切，不说就不说嘛，我自己收集信息去。” 琪亚娜抱着这样的想法跑到大街上，想要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 而转了半天之后，琪亚娜发现。 “根本无从查起啊，只能去皇后酒店看看啊。” 可是，现在的皇后酒店在不久之前刚刚发生过爆炸，警备森严至极。 一般的警备自然是难不倒琪亚娜的。 可是，不知道可可利亚利用这次爆炸跟新加坡政府做了什么交涉。 逆熵的机甲居然都已经光明正大地站在皇后酒店的门口了！ “可恶啊啊啊啊！” 琪亚娜抓狂地挠了挠头，却发现因为兜帽的阻隔，她并不能摸到自己的头发。 这样，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么。 琪亚娜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皇后酒店。 果然没有别人的帮助和支援，自己啥也做不成么？ 琪亚娜沮丧地坐在了一个长椅上。 以前在天命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自己只要听指挥上就行了。 听指挥... 想到这个，琪亚娜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逆熵那帮人，也不知道靠不靠谱，能不能把大校救出来。 正在琪亚娜情绪低落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琪亚娜连忙回头看去，发现只是一个新加坡的警察小哥而已。 “这位...小姐。” 警察用狐疑地眼光看着琪亚娜，说道：“请你让我看一下你的脸。” 琪亚娜有些心虚地退后了两步，说道：“看我的脸？......干嘛啊？” 警察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怀疑你是昨晚皇后酒店爆炸案的嫌疑人，请你给我看一下你的样貌。” “皇后酒店爆炸案的嫌疑人？” 琪亚娜疑惑了。 不过想了想，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还在这一带乱晃，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于是，琪亚娜还是掀开帽子，拿开蒙面的面巾给这位警察看了一眼。 警察小哥看到琪亚娜的脸，立刻便是被惊艳到了。 琪亚娜虽然是欧洲人，但是她的美丽几乎是跨越了国界的，不仅符合欧洲人的审美，在亚洲人的眼中，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警察小哥足足呆滞了半晌。 “好了么？” 琪亚娜开口问道。 “咳咳，好、好了。” 警察小哥脸上微红，故意咳嗽了两声掩饰了一下，方才说道：“没事了小姐，我刚才冒犯到你了。你并不是嫌疑人。” 琪亚娜松了一口气，又把兜帽戴上了。 警察小哥继续说道：“小姐看上去是欧洲来旅行的吧？嫌疑犯是一个灰发的神州人，和小姐一点都不像。” 琪亚娜闻言，心中一惊。 “可以把嫌疑人的照片给我看一下吗？” 琪亚娜连忙说道。 “可..可以......” 警察小哥被琪亚娜突如其来的急切要求给吓了一跳，但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琪亚娜。 琪亚娜接过照片，只是一眼，她便将照片还给了警察小哥。 “谢谢！” 琪亚娜匆匆地离开了，只剩下警察小哥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 ....... “嗒嗒嗒...” 琪亚娜快步地离开了。 “真是孽缘啊。” 她不禁感慨着。 毕竟，两人不久之前才刚刚见过。 “符华老师，您居然也是来这边执行任务的。” 只是一眼，琪亚娜便已经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 “所以，那个冒牌货是您这次任务的搭档么？” 琪亚娜的眼神变得有些阴冷了。 “您的眼光，竟然也有出错的时候呢。” “那个警惕性宛如草履虫一样的家伙，怎么有资格当您的搭档呢。” 第七章 好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啪！！”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房间。 皇后酒店之中，脖子上戴着一个项圈一样的东西的男人愤怒地将杯子摔在了地上。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竟然敢割掉我的舌头！” 男人说着话，可是发出声音的地方却是他脖子上的项圈。 这个项圈，其实是辅助他发声的发声器。 正如他所说，他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 “给我把那两个家伙的照片放到新闻节目上去！滚动播放！” 他脖子上的发声器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是！...瓦尔特大人，可是...刚才可可利亚大人来消息说...不要放出那个银发少女的照片，只允许放出那个灰发少女的照片来。” 瓦尔特惊讶地看向蹲在地上的黑衣保镖，“怒喝”道： “开什么玩笑！！啧，算了，反正也不指望这些新闻节目能干什么。你去做就是了。” “是！” ...... ...... 今日的新加坡天气不错，大清早的，就已经有很多路人开始逛街了。 而目前在新加坡最大的话题，就是作晚皇后酒店的大爆炸了。 虽然没有殃及无辜，但是却也让皇后酒店被整个封锁，不再允许外人进出。 就连街上的新闻，也是 而爆炸案的嫌疑人，也在新闻的节目之中露脸了。 “昨晚，一名身份不明的女性潜入了皇后酒店。” 街道上家电城的橱窗之中，数个大屏电视机上正播放着这样的新闻。 灰发少女的脸在多个电视机上同时出现，引起了周围不少市民的注意。 “警方怀疑她与昨晚发生的爆炸案有重大联系。如果看到相似的人请及时联系警方。” 站在电视机前的符华脸色一沉。 没错，电视机上的人就是她。 昨晚她在进入房间之后便是立刻遭到了埋伏。 她被那个穿着深蓝色大衣，能够操控重力的男人给“制服”了。 当然，也只是假装被制服了而已。 在套出了一些情报之后，符华把那二货给揍了一顿。 原本是好好的胜利，结果那个男人居然狗急跳墙引爆了房间之中的毒蛛机甲，造成了这场大爆炸。 没有什么防护措施的符华只好先一步逃离了。 符华看到这则新闻，摸着下巴沉思而起。 （竟然有这么清晰的照片和数据，难道新加坡政府和逆熵勾结上了？） 虽然有些在意这一点，但符合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一直联系不到kiana，新闻也只提到了我一个，很有可能...她已经被逆熵抓住了。） 符华身上的这件深蓝色大衣是那个二货身上的。 也还好有这件衣服，不然她的里面也就一件贴身的白衬衫，站大街上实在不雅。 可是这件大衣倒也有一些缺点。 第一，品味实在太差。 第二，穿上去之后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现在符华身边的路人都已经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的了。 “你看，前面那个人，一直都穿着大衣。” “看身材...难道说就是......！？” 听到这些议论，符华便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 她扯了扯大衣自带的兜帽，快步离开了此处。 符华转到了一个堆满杂物的小巷之中，旋即在这样的小路之中反复穿行。 左转，右转，左转，右转。 她看似毫无规律地前进着。 符华没有在做无意义的事情，她只是感觉到了而已。 （有人在跟着我。） 这就是符华乱走的缘故。 在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以后，符华豁然停下了。 她严阵以待，并在心中倒数着。 （三...二...一） 那个跟上来的家伙在这一瞬间骤然现身。 “就是现在！” 她猛地将身上的大衣抛向对方，遮掩住对方的视线，旋即跟在大衣的后面冲了上去。 而对方似乎也非常意外，直接就被大衣盖住了上半身。 “寸劲......” 气流已经无声地缠上了符华的双臂。 马上，这个跟踪者就将遭到制裁。 “诶诶诶！！？” 被大衣盖住的人发出了惊慌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响起，让符华微微一愣，眼镜底下的眼睛也不禁睁大了。 “是我啊！班...班长！” 又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符华终于停下了手来。 “呼！！！” 强劲的拳头堪堪在对方面前一寸的地方停下了，被巨力掀起的狂风将盖住对方上身的大衣吹得紧紧贴在了脸上。 “kiana！？” 符华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琪亚娜将自己脸上的大衣扒了下来，讪讪地说道：“是我啊，......班长...” “你没有被逆熵抓走么？” 符华诧异地说道。 “没有啊，就他们那点三脚猫功夫，怎么抓得住本小姐呢！” 琪亚娜抬头挺胸，自信地说道。 “那你这身穿着是怎么回事？！” 符华严厉地看向琪亚娜。 毕竟，kiana之前可是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的，而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身兜帽衣，牛仔裤，甚至还有一张蒙面用的面巾！ 琪亚娜的视线立刻飘忽不定了起来。 “其实...我也是被逆熵追杀着的啦，我身上的那件白色旗袍实在是太显眼了，正好刚才有一个穿着这身衣服的家伙跟踪我，我就把他打昏了穿这身咯。” 说完，她不顾符华眼中的怀疑，立刻说道: “倒是班长你，怎么穿成这样？” 琪亚娜上下打量着符华。 把大衣抛出去之后，符华的身上便只剩下了一件白衬衫了，还是内衬的那种。 白皙修长的大腿之间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而白衬衫的长度也才刚刚好够遮掩住下方而已，若是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就直接走光了。 “咳咳。” 符华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旋即说道：“这是之前战斗的结果，还是先不说这个，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一个地方？” 琪亚娜将大衣还给符华，顺便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什么地方啊？现在整个新加坡可都是逆熵的人啊。” 符华流畅地穿上大衣，说道：“确实是这个样子的，不过，新加坡也有一些天命的据点和情报处。” “诶？据点和情报处？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不是又没看我给你的任务资料？” “诶嘿嘿...” 符华无奈地抚了抚额，说道：“算了，反正你看了也记不住。你跟我来就好了。” 说完，符华便主动走在前面，带起了路来。 看着符华的背影，琪亚娜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水，她连忙跟上了符华。 好久没有跟老师这样聊过天了呢。 琪亚娜这般想到。 第八章 酒吧∪故事 琪亚娜这么做，当然是有理由的。 现在的任务已经进行到了一个瓶颈，光靠她自己根本难以进行下去。 她需要帮助。 再不济，也需要得到更多的情报。 而在这座城市之中，琪亚娜所能想到的最后的援手便是她的符华老师了。 可是，直接找到符华的话，她又该说什么呢？ 琪亚娜不知道该怎么说，符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到时候，只能是陷入尴尬的境地。 其实，琪亚娜自己也知道，说不出话来的只有自己而已。 她真正想要的是，这种和符华的相处方式。 这便是她的私心了。 琪亚娜异常地珍惜这样的机会。 她当然也有想到之后怎么办，之后k423就不会和符华再遇到了么？除非她把k423抓回逆熵去，否则自己这点把戏很快就会被拆穿的吧。 不，可能很快就会被拆穿。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哪怕只是一会也好。 这种感觉，她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了。 “只要一会...” 琪亚娜看着走在前面的符华，不知不觉地揪住了自己的心口。 “只要一会就好......” 琪亚娜闭上眼，似乎在感受自己心中那份跃动着的心情。 突然，没有注意到的琪亚娜一头撞上了符华的背部。 “诶？” 琪亚娜连忙回神，看向了已经站定的符华。 符华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一个牌子说道：“我们到了。” 琪亚娜也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酒吧的标识。 这个酒吧的位置也太偏僻了吧，虽然说大白天的本来就很少有人来，可是在这种深巷之中开酒吧，怎么可能赚的了钱呢。 所以，这里应该就是符华老师所说的，天命的据点了吧？ 琪亚娜的眼神慢慢变得凌厉了起来。 “我们进去吧。” 符华招呼了一声，便兀自推门而入。 琪亚娜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稍微记住了这里的位置，便跟随符华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的她，完全想不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下去。 ...... ...... 另一个房间之中，身穿白色旗袍的少女悠悠醒转过来。 “诶...？这里是......？？” kiana刚刚睁开双眼，就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姑娘。” 玛基博士看着醒来的kiana，说道：“你醒了啊。” “诶诶诶！！！” kiana猛地想要从地上弹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拷在栏杆上了，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是让镣铐和栏杆反复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来。 “老爷爷你！你不是...！！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kiana已经完全弄不懂现在的状况了。 醒来的第一眼会看到这个老爷爷是正常的，kiana记得是这个他把自己弄昏迷了来着。 可是，为什么他也被绑住了啊？ kiana的大脑已经有点无法转过弯来了。 “呵呵，不用惊讶，我在弄倒你的下一秒就被打倒然后给抓到这里来了。” 玛基博士笑了笑。 “老爷爷...你到底是....！！？” kiana皱了皱眉头。 “唉......” 玛基博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愿意听故事吗？” kiana没有回答他。 “锵！锵！锵！” 她皱着眉头，努力挣扎了几下，看自己能不能把这个栏杆挣断，却发现自己的力量下降了不少，完全做不到这种事情。 “看来你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呢。”玛基博士笑了笑，说道：“就听一下我这个啰嗦的老年人的故事吧。” “唉...”kiana终于暂时放弃，也并非是她想放弃，而是她已经双手疲软，很难再动了。 这个专门束缚女武神的镣铐，作用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kiana并不喜欢这个玛基博士，但是这种情况也没什么事情干了，于是她干脆用一副死鱼眼看向了玛基博士。 “你说吧，反正本小姐现在也得恢复一些体力。” 她无奈地说道。 玛基博士微微一笑，旋即又收敛了笑容，脸色骤然阴沉了下去。 他开始回忆那些自己不愿回忆的事情了。 “我有一个孙女......” “她叫琳，和你一样大，也和你一样可爱。” “从小到大，都是我看着她长大的。” “琳很乖，从小就很懂事。” “她是那样的善良，立志要成为一个女武神，来守护我，守护这个世界。” “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kiana听着这些话，完全提不起兴致来，又是努力地挣了几下，想要从这个地方挣脱出去。 可是，玛基博士说到这里，却是豁然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些小姑娘要上战场！要和崩坏战斗！” “诶？” kiana被玛基博士的这席话吓了一跳，停下了动作，看向了眼角含泪的玛基博士。 “和崩坏战斗...守护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啊。” kiana有些不解地说道。 “和崩坏战斗！？” 玛基博士瞪大了眼睛，表情狰狞地看向kiana，大声地说道：“为什么要你们这些小姑娘冒着生命危险去和崩坏战斗！” “.......” kiana被玛基博士的突如其来的气势给吓到了，一时之间竟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听从奥托的命令四十多年，将数之不尽的少女改造成女武神，送上战场。” 玛基博士低下头，有些哽咽地说道： “她们一个一个的牺牲，最后就连我的孙女...琳......也死在了我的面前。” 第九章 厉害的换装与狐疑的目光 白天的酒吧，一般都没什么人。 来酒吧的人一般也都是一些白天被工作所累的上班族，他们来到这里是为了放松自己身心上的疲劳的。 而白天，这帮人都还在哼哧哼哧地为生活而奔波，怎么会将时间耗在来酒吧上？ 更何况这个酒吧所处的位置很偏僻，就是晚上估计也没多少人来，肯定是每天都在亏本的。 真正亏本的生意是不会有人做的，虽然这个酒吧在盈利上一直都是出于亏损状态的，但既然这个酒吧还在开，那就说明开这家酒吧的人肯定是有赚到什么的。 比如，情报。 “叮叮...” 酒吧的大门就这样被直接推开了，两个难以分辨性别的人径直走入了酒吧之中。 而走在前面的那个套着深蓝色大衣的人，轻车熟路地直接坐在了柜台前，让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微微一怔。 而跟在后头的那个包的严严实实的人在观察了一下四周之后，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看见这两个怪人进来，酒保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他看上去有些慌张似的开口问道： “两位...先生还是小姐？” 符华干脆利落地掀开了自己的帽子，表露出自己的性别来。 而琪亚娜看见符华这么做，也将自己的兜帽拿下，还将面巾也拿了下来。 “对不起，两位小姐。这家酒吧现在还不到营业时间，请看门口的牌子，我们是从......” 酒保还没有说完，符华就直接开口了：“给我一杯清水，和最新的情报。” 琪亚娜也跟在符华后头说道：“还有我还有我，我要一杯橙汁！” “两位小姐，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里是酒吧，不卖清水和橙汁。” 酒保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讪讪地说道：“还有......你说的情报是什......” “唰————！！” 一道蓝色的流光一闪而逝，从酒保的脸上擦过。 “...么！？” 酒保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就已经多出了一道伤口。 而在他身后的木柜上，一枚小小的硬币深深地镶嵌在其中。 投掷的力度明显不小，若是真的击中头部说不定会是脑浆迸射的结果。 “别浪费我的时间,Wraith。” 符华保持着掷出硬币的姿势，淡淡地说道。 酒保低下头，微微一笑。 “呵呵，果然瞒不过你。” 酒保摸上自己的脸，竟是直接将自己的脸皮连带着头发给扯了下来。 当然，这只是一张人皮面具而已。 一个褐色马尾的女人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哦哦哦。” 琪亚娜不禁惊叹而起。 这个变换简直就跟魔法一样。 从一个帅气的酒保瞬间变成一个俏丽的女性，是在是让人惊叹。 而脸部的变化还在其次，这个人的身高和胸围竟然也是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变化，完全变成了一个女性该有的样子。 而最可怕的是，她身上的气质也同时完全转化了过来，给了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就是Wraith，天命中央情报局的A级女武神，拥有可怕的潜入和变化能力。 （这个人，好厉害。） 琪亚娜暗暗想到。 （而且，眼前的样子也可能并不是她的真面目。） 琪亚娜暗自分析的样子，一丝不漏地被符华收进了眼底。 符华的眼中微微闪烁了几下，没有说什么。 而眼前的Wraith则是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次你是怎么发现的？我可是连气味都遮掩了。” 而符华只是如同没有听到Wraith的话一样，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清水，还有情报。” 琪亚娜也回过神来，接着说道：“我要苦瓜汁！” “你刚才不是要橙汁的吗？”Wraith一边给符华呈上清水，一边看了一眼琪亚娜。 “诶嘿嘿，我想尝试一下苦瓜汁的感觉，毕竟平时看大姨妈喝的那么多...” 琪亚娜人畜无害地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唔，苦瓜汁我这可没有。” Wraith皱了皱眉头道：“但是酒吧后面的仓库里倒是有一些苦瓜，你自己去榨吧。” “...好。” 琪亚娜点点头，走向了酒吧的后方。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低头喝水的符华，眼中又一次闪过的精芒。 看到琪亚娜走向后面，Wraith趴到柜台上，看着符华说道：“下面来说正事吧。” “昨晚发生爆炸之后，新加坡政府就切断了和天命的联络。警方也开始了对你的追捕。” 符华闻言低头沉吟片刻，旋即开口道：“逆熵的母狐狸，可可利亚，看样子是和新加坡政府做了什么交易。而且她还把【宝石】留在这个城市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说到这里，符华抬头看向正在擦拭酒瓶的Wraith，继续说道：“对了，奥托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既然新加坡政府不再中立，那么天命也可以派支援部队过来吧？” “大主教吗？” Wraith说着，外貌便又一次变化了。 “大主教是有来信息。在十分钟前，大主教发来联络说：‘天命的总部不会派来增援，原本派给你的任务继续执行。’” 正在说着话的Wraith，竟然真的变成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就连说话的口气也是那样的相似。 “继续执行？” 符华微微一怔。 都到了这个关头了，逆熵的人都来了一大批了，这个任务还要继续下去？ 要是换做一些脾气暴躁的老哥，可能已经开始问候这个大主教的祖上十八代了。 好歹给派个支援吧？ 不过，符华也知道，以那个金发的年轻人的聪明，是不可能做蠢事的。 所以，既然那个家伙让她继续执行任务，那就肯定是有把握的。 只是......这个把握源于何处呢？ 这个才是符华正在思考的问题。 而正在交谈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本应已经走到里面去的银发少女，站在后方的拐角处，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这便是琪亚娜了。 她听了一会儿，便是探出了半个身子来，大声问道：“苦瓜到底放在哪里了啊！” 正谈得兴起的两人被这么一搅和，心情都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Wraith更是直接没好气地说道：“就在第三个冰柜的下面！” “哦！还有那个......” “榨.汁机就摆在仓库的冰柜上方！自己拿下来用！” “呃...好的。抱歉你们继续。” 说完，琪亚娜收回身子，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我们继续把。” Wraith回过头来想要继续说话，却发现符华一脸严峻地盯着琪亚娜刚才探出身子的地方。 她的眼中精芒闪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 看到符华这幅样子，Wraith不禁开口道。 “没什么...” 符华收回自己的目光，又转头看向了Wraith，说道：“继续说吧。” “哦，好的......” 第十章 突然出现的人 “大主教还说，如果你失败了，那事情就会演变得更加有趣。她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呢。” Wraith变作的德莉莎坐在柜台上，原本合身的制服此时变得异常地宽松。 符华沉吟了片刻。 她已经有些搞不懂这个奥托的想法了。 “安啦，你要的情报我这里还是有些眉目的。” Wraith微微一笑，她刚想开口，就被符华伸手打断了。 “等一下。” 符华的的镜片之上闪过了一道光芒，她沉声开口道：“有人来了。” 闻言，Wraith震惊地看向门口。 “什么...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这里？门口的警报系统呢？” 她看到，一只靴子踏在了门槛之上。 一个绑着马尾的白发男人，出现在了她们两人的眼中。。 Wraith看到这个家伙，不禁瞪大眼睛，嘴巴微张，说道： “卧槽...” 居然会是这个男人！？ 在天命的某些情报之中，他可是已经死了啊。 “是你...” 符华眯起眼睛来，看向那个走到酒吧门口便停了下来的男人，沉声道：“齐格飞·卡斯兰娜。” Wraith可以感觉得到，齐格飞走入视野的一瞬间，符华整个人全身的肌肉就都紧绷而起，气质也是为之一变。 这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而Wraith就觉得蛋疼了。 这两个家伙要是在这打起来，这家酒吧可就别想要了！ 酒吧没了不重要，但这里可是天命的据点，情报的中转站啊。 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就算自己没有动手，估计也是责任难逃。 齐格飞听到符华的话，微微一笑，他靠在门框上，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那位灰发的小姐，有些事情在这里不便说，可以跟我出去一趟么？” 符华闻言，沉吟片刻之后便是点了点头。 Wraith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两个家伙不会在这打起来。 齐格飞看到符华答应，又对着Wraith说道：“那位褐色头发的小姐，请给我一瓶好酒。让我和这位小姐好好谈一谈。” Wraith讪笑着点点头，便去拿酒。 只要您老不在这里打起来，这家酒吧里所有的酒给您都行。 Wraith欲哭无泪地想到。 ...... 片刻后。 Wraith独自一人站在柜台后，擦拭着酒杯。 “他们没有在这里打起来真是太好了...” Wraith自言自语道：“不然我辛苦经营的酒吧，今天就要变成废墟了。” 说到这里，Wraith又有些疑惑了。 “不过...失踪了四年多的他，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Wraith正头疼着这个问题，却突然发现了什么。 “那个和符华一起来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呢？” Wraith只是知道kiana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员，作为搭档跟随着符华来到了这个地方执行任务。 不过刚才听符华对齐格飞的称呼，她有些怀疑齐格飞和这位“kiana”的关系了。 “说不定是父女啊。” “不过...你榨个汁怎么这么久啊！”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出柜台朝着后方仓库走去。 “不要告诉我，你榨个苦瓜汁是把所有苦瓜都扔进去了啊。” Wraith残念地想到。 “或者是连榨.汁机都不知道怎么用？” 反复想着琪亚娜为何这么久还没有出来的Wraith走到了仓库门口。 “你怎么还...！？” 仓库之中，空无一人。 苦瓜已经被丢到榨.汁机里面，一杯苦瓜汁已经在底下接满了。 可是却没有人来拿。 “——！？” 人呢！？ 这边是没有路了的，除非把墙打破，不然不可能出去。 而打破墙的动静，不可能不引起自己的注意啊。 Wraith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她震惊地回过头看向酒吧的门口。 “吱...” 那扇门微微摆动着，似乎不久之前有人出去了一趟。 “......” Wraith沉默了。 没想到她居然大意了啊，居然被这种小把戏给骗到了。 估计那个琪亚娜，早就溜出仓库，躲在酒吧的某个柜台下面，等到自己进来这边寻找她的时候，趁机出去了。 好久之后，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仰天长叹。 “...麻烦啊......” 她可不敢追出去。 自己只能留在这里，等待消息了。 ...... ...... 酒吧外的小巷之中。 符华靠在墙上，冷眼看着这个男人拿着酒瓶对着瓶口痛饮。 其实，看到齐格飞时最头疼的人不是Wraith，而是符华。 虽然琪亚娜进去了，可是很快就会出来啊。 到时候这两父女碰上面了，那符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算她活了上千年，也难以干涉这种家务事。 如果是kiana，遇上齐格飞是不会有什么好的反应的。 更何况，符华还已经基本确定，那个少女的身份了。 而这个身份就更让她头疼了啊。 kiana和齐格飞四年不见符华都处理不了，那这两个近十年不见的家伙要是遇上，她觉得还不如让自己去跟律者单挑算了。 所以，她立刻便是答应了齐格飞的请求，跟着他来到了外面。 直接赶走他也不太现实，齐格飞来找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的，不让他说完估计他也不会走。 除非使用武力... 然而，打是不可能打的，先不论输赢，到时候战斗的声音把琪亚娜吸引过来，就完蛋了。 只能谈了，看他能不能说完之后尽快离开。 于是，符华只能是站在这里，看着齐格飞喝酒，心里焦急不已。 “齐格飞...消失了四年的你突然出现，肯定是有要事吧。” 符华直接开口道：“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我的时间可是很紧的。” 闻言，齐格飞笑了笑。 他一口气将整瓶酒给喝完了。 “呼！真好喝。真想好好感谢你的朋友，送给我这么好喝的酒。” 齐格飞随手扔掉酒瓶说道。 “不必了，我想她现在肯定正在感谢着你没有拆掉她的酒吧。” 符华说完，用锐利的目光看向了齐格飞。 “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消失了这么久的你突然出现，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吧。” 齐格飞微微一笑。 第十一章 他，被将军了 “那么美丽的小姐，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齐格飞尝试着双手抱胸，却因为只有一只手而不得不作罢，只能是撑在墙上对着符华说道。 符华白了齐格飞一眼。 你来找我，就问我有没有什么想问你的？ 这种人，除了欠揍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词能够形容了。 “呼...”符华将跑到脸旁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微微闭上了双眼。 她发现，自己还是得跟这个家伙慢慢说话。 符华双手抱胸，背靠着墙，开口问道：“所以，齐格飞·卡斯兰娜，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阁下身为被奥托主教亲自通缉的三大目标之一，你的人头可是相当值钱的呢。所以，来到这里不仅不打算迅速离开，还打算跟我说什么么？” 其实，符华这也算是在暗示齐格飞赶紧离开。 再不离开你女儿过来就完蛋啦！ 然而，齐格飞似乎并没有听出来。 他大笑道： “哈哈，所以美丽的小姐你是准备抓我回去吗？” 符华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过了一会儿，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这家伙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自己该问的也还是要问的。 “我可不打算跟曾经与S级女武神战斗过的你对上，更何况你还带着神之键【天火圣裁】，我一点胜算都没有。” “那么，你到底是来找我谈什么的？” 符华扶着镜框问道。 齐格飞闻言，树起了一个大拇指，笑道：“既然不准备战斗，我们就来聊聊别的话题吧。” “嗯...从哪里说起好呢？” “就从可可利亚的计划说起吧。” “...！！” 符华的眼神渐渐凌厉而起。 ...... ...... “确实，按照你说的来看，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符华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难怪奥托主教也采取放任的态度...” 说到这里，符华的表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放任可可利亚这种将整个新加坡置于危险之地的行为，奥托也真是做得出来。 可可利亚在新加坡人工引起崩坏，将整个新加坡的人民当做实验品，完全是没有人性的做法。 无论她有多么崇高的理由，这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而不管在新加坡这几百万人之中有没有成功诞生律者，这个国家都将在这之后从地图上消失，成为生命的禁区！ 齐格飞此时也已经是表情严肃，看上去一本正经的了。 他沉声道：“比起阻止，奥托反而是在期待吧。若是可可利亚的计划顺利执行，他也会立刻派人抢夺律者。” 说到这里，齐格飞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抛给了符华。 “如果想要救那些无辜的人，就拿着这个铁盒。” 符华顺手接过铁盒，用探寻的目光看向齐格飞。 “盒子里的东西可以中和【宝石】引发的崩坏能反应。” 齐格飞解释道。 符华看了看铁盒，并没有在上面察觉到威胁。 她抬头看向齐格飞，认真地说道：“最后两个问题。” “第一，你为什么会知道可可利亚的计划。” “第二，这个盒子是哪来的？” 如果齐格飞真的是和情报上那样一直在流浪，躲避追杀的话，那么他是不可能知道可可利亚的计划，也不可能得到这个珍贵的铁盒子的。 “我在逆熵里也有几个朋友，恰好她们也不是很满意可可利亚的做法。” 齐格飞转过身，背对着符华说道：“我不方便公开行动，一切就拜托你了。” 他迈开了步子，准备离开这里。 符华伸出手，微微张嘴，想要问出自己的最后一个疑问。 为什么你这么相信我？ 符华可是知道，自己跟齐格飞一点交情也没有。 他凭什么这么相信自己呢？ 然而，符华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还是赶紧回去吧...希望Wraith能帮我拖住琪亚娜，也好帮我圆一下出来的原因...... 就在符华转过身准备走回酒吧的时候，背对着她的齐格飞却突然扬起了手臂，高声说道：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说完，齐格飞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符华闻言，身子微微一顿。 她嘴角微掀，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居然能说出这么随意的理由。” “真不愧是琪亚娜的父亲啊......” ...... ...... “Wraith！” 符华猛地推开了酒吧的大门。 “诶？还好你没事！齐格飞那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跟你说了什么？” 看见符华回来的Wraith连忙起身上前问道。 “他的事情先不说...” 符华刚想说些什么，可是扫了一眼酒吧的情况之后，她愣了一下，蓦然问道：“琪亚娜呢！？” Wraith闻言，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她趁我不注意溜出去了，我还以为是去找你了来着。” 符华闻言，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琪亚娜会去哪，已经完全不用猜了。 可是，自己回来的路上为什么没有碰上她呢？ 而且，自己在跟齐格飞交谈的时候她也没有出现...... 符华紧张地思考着。 可是，无论怎么想，似乎都有些晚了。 半晌之后，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去追也不现实，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算了，现在我需要你的力量来帮我夺回宝石...还有救出kiana！” 符华厉声道。 “诶？kiana不是...算了不管了，但是你打算就这么去么？” Wraith上下打量着符华。 现在的她，仍然是仅有一身的衬衫加上深蓝色的大衣。 “我这里有一件战斗服，虽然比不上女武神装甲，但你还是先去穿上吧。” Wraith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说道：“你这件大衣实在是太丑了...” 符华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好吧，我先去换装。” ....... ....... 齐格飞远离了酒吧，却没有立刻回到大道上。 他仍然在错综复杂的巷子之间穿行着。 并非是因为自己敏感的身份导致他连大路都不敢走，而是在和符华分离之后，他便是觉得有什么人在跟着他。 齐格飞曾经靠着这种直觉反杀过很多跟踪他的女武神，所以这一次他也是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他看似毫无防备地向前走着，一边暗自盘算。 他看到了一个胜机。 一个拐角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地方如果是从上方跟踪的话，很容易被我发现。） 齐格飞暗自思量着，右手一直都与腰间的【天火圣裁】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前面那个拐角，就是我反杀的机会了。） 他的眼中精芒爆闪。 齐格飞走得很快，他和那个拐角的距离很快拉近。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齐格飞相信，只要过了那个拐角，他至少也能逼的跟踪者现身。 三米，二米。 一米！ “嗒！” 齐格飞在即将进入拐角的一瞬间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再动弹。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这个姿势，代表着投降。 为什么会这样呢？ 原因很简单。 “咔擦...” 这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而持枪的人，就站在齐格飞的身后，用漆黑的枪口指着他的后脑。 齐格飞没有能够走到拐角。 他，被将军了。 第十二章 难以言喻（一） 齐格飞慢慢地转过身来，正面朝着这个拿枪指着自己的人。 站在他面前的人身材纤细，并不高，只有一米六三左右。 她的全身包的严严实实地，如果不长时间仔细观察，连她的性别也难以判断。 而此时，她拿着一把极富科技感的手枪，站在齐格飞身后不远处，静静地指着他。 这把手枪，齐格飞认识。 是天命自主研制的支配者手枪。 可是，却也和支配者手枪有所区别，可以看得出一些逆熵的印记来。 而这个人，齐格飞可以感觉得出，她是一个女武神。 一个强大的女武神。 齐格飞在天命长大，曾经见识过无数个女武神，也已经被女武神追杀了近十年，对于女武神，他当然是可以感觉得出来的。 但是...这个女武神的身高和身材...为什么如此眼熟呢？ 不只是外表，连她整个人给自己的感觉，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齐格飞眯了眯眼。 ...kiana？ 脑中出现的这个答案让齐格飞的心里咯噔一挑。 如果要真是kiana，那就难办了啊。 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齐格飞还是能够想得到的，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现在的行踪还不能让她知道。 好在，齐格飞很快反应了过来。 不对，kiana这个时间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那么为什么这个女武神会让自己觉得熟悉呢？ 齐格飞眼皮一跳，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说...！？ 不，不会的。 不可能会是她。 如果说之前的猜测只是让齐格飞觉得烦恼的话，那么现在这个猜测便是让他觉得震惊与不可置信。 更甚至，有一些恐惧。 但是这个猜测却是完全成立的。 这样想的话，也就完全能够解释身材上的眼熟和感觉上的熟悉了。 “......” 不...应该。 齐格飞跃动得极快的心脏慢慢减速下来。 应该只是一个以前见过的...恰巧在身材上和kiana差不多的女武神。 齐格飞更倾向于这个猜测。 毕竟，他见过的女武神数不胜数，会有熟悉的感觉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个女武神却拿着逆熵的武器...是逆熵的人么？ 那么应该是可可利亚的人了，看来我这次行动也不是完全隐秘的啊。 齐格飞想到。 只是，跳槽到逆熵的女武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而这个被枪指着的时刻，齐格飞的脑中也闪过了无数条解决方法。 现在绝对不是没有机会的。 他曾经陷入过更让人绝望的境地，这都挺过来了，现在他还会怕么？ 不过，这些解决方法实施起来都有一个共同的条件——时间。 要知道齐格飞可还是被人拿枪指着脑袋的，他可不相信对方的枪法会跟光头强一样捞，这个距离都打不中。 若是直接躲闪，倒也不是没有机会躲过去。 但是，对于自己的性命来讲，还是要稳妥一点的好。 说是说了这么多，但距离齐格飞被枪指着，也才堪堪过去了两三秒罢了。 “这位小姐......你是女武神吧？” 他的打算便是通过对话拖延时间了。 “我被女武神追杀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拿着逆熵武器的女武神呢。” 同时在对话之中寻找破绽。 说着话的齐格飞看似毫无防备，但事实上，他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对方。 只要这个女武神有所动作，他也会立即回应。 敌不动，我不动。 而听到齐格飞话语的女武神也只是一动不动地指着他，似乎完全不理会齐格飞在说什么。 “女武神小姐？” 对方没有回应，齐格飞只好再问了一声。 “这位女武神小姐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啊？” 这个戴着兜帽的蒙面女武神仍然不为所动，只是握着枪柄的手似乎攥紧了。 齐格飞龇了龇牙。 这是不打算跟自己交流，想要直接杀了我么？ 还真是不近人情啊。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情况，天命的女武神们在追杀他的时候才不可能跟他废话。 不过，因为对方的身上所有的熟悉感并且看上去不像是天命的女武神，齐格飞才会这么做的。 也因为这样，齐格飞并不想和对方动手。 就在齐格飞在心中暗叹一口气的时候，对方却猛地扣下了扳机。 “砰！！！” 枪声轰然作响。 “——！！” 齐格飞瞪大眼睛，拼尽全力向一边闪躲。 可是那发子.弹的速度实在太快，也仿佛是预判到了齐格飞闪躲的方向。 “嗤！！” 子.弹，命中。 齐格飞愣住了。 这枚子.弹确实命中了...可是... 长长的袖子和衣服的碎屑在半空之中飘扬了片刻，又缓缓落地。 齐格飞的左边的袖子消失不见，那个只剩根部的左臂也显露在外。 其上，烧焦的疤痕触目惊心。 两人都沉默了。 好久之后，女武神缓缓开口了。 “你的左手，怎么了？” 她的声音异常奇特，连男女都难以辨别。 但是仔细听的话，可以察觉得到这声音之中掺杂的一点点电流声。 即使如此，声音之中所蕴含的感情，也难以被掩盖。 齐格飞微微一怔。 他想不明白，对方似乎是故意朝着自己的袖子开的枪。 现在，又问自己这个问题。 一时间，他也有些懵了。 而片刻之后，对方却是再次发问了。 “你的左手，怎么了！？” 这一次，她的声音异常严厉，声线也微微颤抖。 似乎，包含着复杂而又浓郁到极致的感情。 第十三章 难以言喻（二） “你的左手，怎么了！？” 琪亚娜严厉地喝问道。 她低着头，兜帽上撒下来的阴影掩盖住了她的脸，再加上蒙上了面，完全就看不出来什么。 齐格飞后退了两步。 这个家伙...有点古怪啊...... 他的内心有一种慌张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女武神到底是谁？ 齐格飞已经不想和这个女武神交手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也太难以理解了。 不过，还是回答一下吧...... 因为对方声音之中的感情，齐格飞也能体会到。 听到对方的喝问，齐格飞的心中也是突然涌现出了一股心疼的感觉。 “我的左手...是在和崩坏兽战斗的时候被斩断的。” 齐格飞缓缓地说道。 他在说谎。 琪亚娜闻言，冷笑了一声，说道：“是什么强大的崩坏兽，能够让拥有S级实力，还带着【天火圣裁】你陷入这种境地呢？” 没错，这样强大的崩坏兽，怎么可能不进入天命的视野。 琪亚娜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所以，她立刻便是判断了出来，齐格飞在说谎。 遇上齐格飞，是琪亚娜完全没有想到的。 早在齐格飞出现在酒吧的时候，琪亚娜就看见他了。 但是她没有现身。 她在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符华和齐格飞一同离开酒吧，她才反应过来。 这个家伙居然出现了！？ 他怎么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琪亚娜所想的。 但是，在看见齐格飞出现的那一刻，她其实是欣喜的。 这个臭老爹......是发现我已经脱离天命，过来找我的吗？ 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可能轻易原谅你啊。 ...唔，如果你认错的态度诚恳一点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 这便是琪亚娜呆滞在原地时的想法。 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训斥齐格飞了。 可是，齐格飞却并没有进入酒吧，只是站在门口，将符华叫了出去。 这是不想见我？是不知道我在酒吧里？还是说没有发现是我？ 琪亚娜的思绪万千。 而后，她便是尾随了过来，听到了符华和齐格飞的对话。 原来...不是来找我的啊....... 此时，她握着支配者手枪的手都微微颤抖着，嘴唇紧抿，脸色苍白。 距离齐格飞带着她逃跑失败，已经差不多有十年了。 这十年来，琪亚娜曾经无数次想着见到齐格飞时的情景，也无数次盘算着见面之后要怎么说。 她可是...一直都在等待齐格飞来拯救她的啊。 就像是当时在那个梦境之中，在那个屹立在风雪中的小屋里，她所说的。 琪亚娜在天命的时候，也曾作为女武神出击过很多任务。 每一次出发，她都想着，这一次到外面，说不定齐格飞会找到自己。 虽然她也知道，以奥托的聪明，是不可能然这种事情发生的。 可是，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期望却是从未改变过。 然而，她也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了。 即使失望，她也从未怪罪过齐格飞。 那些，不过是她作为一个女儿，作为一个少女的撒娇罢了。 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做不到的事情终究是难求的。 琪亚娜明白这一点，毕竟她也还算是穿越过来的... 似乎也不算...... 但是，这种不作怪罪的想法，在长空市便终结了。 琪亚娜，亲眼看着齐格飞的所作所为。 “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一直都没有给你好好地庆祝过，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去买一个大蛋糕，好好地庆祝一下吧！” “走吧...” “琪亚娜...” “我最引以为豪的女儿，琪亚娜·卡斯兰娜。” 当时的琪亚娜，终于又体会心痛的感觉。 之前母亲死去的时候，她曾经心痛过。 之前齐格飞陷入颓丧的时候，她曾经心痛过。 之前她逃跑失败，遭受威胁的时候，她也曾心痛过。 可是...这些心痛都是为了别人而心痛的。 为了母亲塞西莉亚，为了父亲齐格飞，为了母亲的遗物黑渊白花。 那一次，她是真真正正地，第一次为自己感到心痛...与悲哀。 然而很快，琪亚娜便是遭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打击。 八重樱的两度消失，黑渊白花的遗失，以及...【月神之守护】.... 而如今，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心痛与悲哀。 琪亚娜没有再听齐格飞的回答。 管他是怎么把自己的左手弄断的！ “咔擦...” 琪亚娜将支配者手枪掷在了地上。 如果在圣芙蕾雅学园，她没有遇上齐格飞正在消失的程序的话，她可能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那个时候已经失声痛哭过了。 现在...纵使真人在前，又怎么样呢！？ 琪亚娜慢慢走向齐格飞，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 我已经失望了太多次。 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东西。 我已经被伤得太深。 “呼...！！” 沉重的气浪翻滚而起，将小巷之中的杂物吹得四散翻飞。 我...将要开始新的生活。 琪亚娜双腿微曲，做出了冲锋的姿态。 在这之前，先将前事了断。 “嘭！！！”她豁然冲出，将沿路的水泥地板通通踏得粉碎！ 我真的已经... 【寸劲·山崩！】 不想再被伤到了！！！！ “——轰——！！” 惊天动地的响声，冲天而起。 这场难以言喻的战斗，终于拉开了序幕。 第十四章 难以言喻（三） “咚...！！” 沉闷的巨响冲上云霄，震动了整座城市。 皇后酒店的某个豪华房间之中，突然听到的瓦二特豁然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 瓦二特脖子上的发声器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大人！” 一个光头的黑衣保镖迅速走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瓦尔特大人...城区那边有疑似女武神的人在交手，需不需要我们派人过去...？” “女武神在相互交手？天命那帮人出问题了吗？” 瓦二特沉吟片刻。 他的话，肯定是想要亲自过去嫩死那几个家伙的。 不过，在瓦二特正要下令的时候，桌面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滴...！！” 一个窗口投影而出。 金发的女人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可可利亚大人！” 一旁的光头保镖立马低头行礼。 而瓦二特则是直接抬头看向可可利亚，问道：“怎么了？” 窗口之中，可可利亚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就不用去理会那边的状况了。” 瓦二特闻言，表情立刻狰狞而起。 “为什么！让我去将那些可恶的女武神全杀掉啊！” “不需要。” 可可利亚开门见山地说道：“新加坡政府我也已经联系过了，他们会疏散那边的市民，你就安心在这里守着，执行好任务就行了。” 说完，可可利亚又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人家的家务事，我们还是不应该干涉的。” “啧！” 瓦二特咋舌道：“行了行了，知道了。” 说完，他直接往通讯器上一按，结束了通讯。 真是心烦，本来昨晚的失败就让他生气得很了，现在又不准自己出去嫩死那些女武神。 算了...等这【宝石】发挥效果就好了。 他就不信，他还没有找那个灰发女武神报仇的机会了。 ...... ...... 新加坡的某处城区之中，一团巨大的烟尘升空而起。 “轰！！！” 在巨响声中，无数的碎石和烟尘四溅。 而在那一团尘埃之中，一个男人飞快地冲了出来。 齐格飞快地退后着。 这个女武神的实力非常强大！ 这是齐格飞的第一感觉。 当对方抛下手枪冲上来的时候，齐格飞还以为她疯了。 居然抛弃武器冲上来跟他贴脸！？ 是看我失去了一条手臂，觉得可以在近身战之中取得优势么？ 齐格飞觉得对方有些天真。 这条手臂已经失去了四年，经过这四年，齐格飞已经熟悉了在单臂作战的时候使用枪斗术了。 就算还是不及手臂完全的时候，也差不到哪里去。 而近身战的话，以卡斯兰娜家的身体素质和枪斗术，齐格飞可是不虚任何人的。 然而对方的第一拳就让齐格飞感到心惊了。 那种山河崩碎的气势震撼到了他。 绝对不能硬接。 这是齐格飞的决断，也是最正确的决断。 而在交手了片刻之后，齐格飞便是发现，对方的身体素质虽强，可是距离自己也还差了那么一点。 但是，依靠这种古怪的招式，却是能打出威力惊人的攻击来。 所以齐格飞至今都还在避让着。 等待战机，寻找机会。 而他的不断闪躲，也是让另外一个人动怒了。 “你就...只知道逃跑么！” 琪亚娜的身体突然地出现了诡异的残影。 【朱雀踏云】 琪亚娜的身影突然从齐格飞的眼前消失。 “...！” 齐格飞的表情豁然一变，而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吹来的劲风。 他猛地回过头来。 两双湛蓝色的瞳孔，在这一刻对上了。 “！！！？” 这个人是！？ 齐格飞震惊之余，却发现琪亚娜的攻击已经近在眼前了。 他只好用【天火圣裁】挡在身前，硬接下了这一击。 白皙的拳头跟【天火圣裁】的魂钢制的外壳撞在了一起。 “轰！！” 一圈气浪在两者相接之处扩散开来，齐格飞的身体在这重重的一击之下倒飞而出，撞进了他身后的房子里。 琪亚娜落在地上，右手有些疲软地垂了下来。 白皙的拳头上，一丝丝鲜血溢出，滴落到了地面上。 用拳头硬撼【天火圣裁】，不可能不受伤。 好像...有点骨折... 琪亚娜没有多在意自己的伤势，转头看向齐格飞一头扎入的那栋房子里。 那个地方被砸出了一个破洞，水泥灰形成的烟雾让视线都有些受阻了。 其他的房子琪亚娜不知道，但是她可以确定这间房应该是暂时没人居住的，所以才选择了把他往这边打。 “啧...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琪亚娜看着那个破洞，开口说道。 当然，仍然是那种无法辨别的声音。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复。 一只手攀在破洞的边缘，靠着这股力量支撑一个人影从烟雾之中走出。 齐格飞的身上颇为狼狈，衣服上的很多地方都有些破损。 这还是由碳纤维制成的战斗服，不然估计损坏得更严重。 虽然他看上去狼狈了很多，但是他的身上的气势却比之前强势了很多。 齐格飞看向琪亚娜， 湛蓝色的双眼绽放出锐利的光芒。 “你...到底是谁！？” 那双湛蓝色的瞳孔，以及那不经意间飘散出来的几缕纯净的银丝。 这已经可以证明，对方是沙尼亚特或是卡斯兰娜家的一员。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两家的人来追杀他。 毕竟人家不可能还会顾忌齐格飞的身份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可是现在在这个关头，于是拥有这种特征的人，却是让齐格飞感到有些紧张了。 因为之前那种熟悉感... 琪亚娜闻言，只是甩了甩受伤的右手，说道：“想知道我是谁，打败我之后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么？” 说完，她再一次在齐格飞的视野之中消失了。 “呵...是这样子么？” 齐格飞低下头微微一笑。 然后，他豁然抬起头来，手中的【天火圣裁】猛地和另外一把合并，在绚烂的火焰之中，一把大剑出现在了小巷之中。 【天火圣裁-大剑形态】 “飒飒飒...” 齐格飞将手中的大剑猛地一挥，炙热的火焰便向四周疯狂扩散，耀眼的火光充斥在了这片不大的空间之中。 “那就等着我把你的伪装掀开吧！女武神小姐！” 第十五章 难以言喻（四） “咚————” 沉闷的响声传遍了半个市区。 那边高高燃起的熊熊大火让市民们心惊胆战，而政府也早就已经开始了疏散工作，以爆炸导致的火灾为由让市民们远离了那边。 而有两个人，和市民们撤离的方向却完全不同。 “喂喂喂，”Wraith听到远处传来的一声又一声的巨响，有些紧张地对符华问道：“那边打得这么激烈，真的不用去看看么？” 符华闻言沉吟了片刻，她也有想过去阻止，但还是摇了摇头。 “这种家务事，不是我们能够干涉的。” 符华叹了一口气。 这下，她倒是确定了那个人确实是真的琪亚娜了。 那么......kiana去哪了？ 也只有被抓住的可能了吧？ “她们打成这样，也正好帮我们分散一下逆熵的注意力。” 虽然她有点想先去救出kiana，但是仔细思考过后，她却也发现，似乎暂时kiana不会有危险。 因为...kiana很有可能就是被琪亚娜抓走的...... 符华说道：“我们还是先潜入里面，解决【宝石】的问题再说吧。” Wraith听了，也只能是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那么，需要我变成什么样子呢？” Wraith问道。 符华想了想，说道：“就...变成那个变态的样子吧。” “那个变态？” Wraith沉吟片刻，恍然大悟。 “好的我明白了。” 她一转身，再出现在符华面前时，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符华沉默了。 她无奈地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 “......我不是说齐格飞。” “...那你说的是哪个变态？” ...... ...... “嘭！！” 两人沉重地硬撼了一击。 琪亚娜已经捡回了自己的支配者手枪，不然面对齐格飞，她可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她现在亦是没有女武神装甲护身，要是被烧到了那可是说着玩的。 可是即便如此，齐格飞也是把琪亚娜死死地压入了下风。 【天火圣裁】的每一次挥舞，都会掀起漫天的火焰。 那可怕的温度，甚至可以将崩坏兽直接熔化。 所以琪亚娜肯定是不可能再去跟齐格飞近身作战了。 可是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之中，琪亚娜躲闪燃烧的火焰已经是费尽了力气，很难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而这就让齐格飞有了冲到琪亚娜面前的机会。 “呼————” 【天火圣裁】再一次斩来。 琪亚娜咬了咬牙，将支配者手枪挡在身前。 “锵！！” 巨力之下，琪亚娜连连倒退，但在倒退的同时，她也躲开了随着【天火圣裁】袭来的火焰。 手上的支配者手枪滚烫无比，与【天火圣裁】衔接的地方甚至已经被砍出了一道不浅的痕迹来。 “这个家伙...” 琪亚娜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抬起头来看向那个从烈焰之中走出来的男人。 “一直在找机会...烧掉我的面巾和兜帽...” 齐格飞确实是有留手的。 琪亚娜给他的感觉让他不想对这个女武神造成伤害，只想先尽快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但实际上，琪亚娜肯定也是留手了的。 两人都没有杀掉对方的觉悟，也不愿意使出全力，这样的战斗几乎是个笑话。 不过... 齐格飞皱着眉头想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逆熵的人还没赶来...但是时间拖得久了肯定是对他不利的。 想到这里，齐格飞攥紧了手上的【天火圣裁】，猛地冲向了琪亚娜。 琪亚娜连忙后撤，朝着齐格飞连开数枪。 “这点东西可还不够啊！” 齐格飞一挥剑，那些威力不小的子.弹便统统在半空之中化作了钢水，洒落在地。 倒退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前冲的。 而他的速度也很快，刹那间便是冲到了琪亚娜面前。 “给我显露真身吧！” 齐格飞悍然挥剑，无穷无尽的火焰喷薄而出。 周围完全被火光照亮，陷入了单调的橘黄色之中。 而身处中间的琪亚娜则感觉自己宛如身处炼狱之中，周围的火焰铺天盖地，似乎躲无可躲。 空气可怕的温度甚至已经让琪亚娜外围的大衣和面巾有一种即将点燃的错觉。 不能再退后了。 这一招的威力太大，即使退后也难以规避。 琪亚娜在这种境况之下立刻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 她先是用尽全力，将支配者手枪朝着【天火圣裁】投掷而去。 用上“寸劲”的技巧，这一次投掷的威力惊人。 然后，琪亚娜停止后退，反而是冲向了齐格飞。 “锵！！” 支配者手枪与【天火圣裁】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齐格飞只觉得从【天火圣裁】上导来一股巨力，让他差点握不住剑柄，差点脱手而出。 而后，他便是看到，这个女武神已经欺身而来，几乎是凑到了他的面前。 “齐格飞......” 琪亚娜咬着牙，整个人几乎是撞进了齐格飞的怀里。 烈火燃烧，狂风席卷。 她的兜帽被掀开，面巾被吹飞，而后燃尽。 那一头银丝洒落，在这炼狱般的情景之中，宛如是唯一的圣洁。 看到这张脸，看到这头瀑布般的美丽银发，齐格飞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大脑都在这一刻陷入一片空白。 而在他的眼前，琪亚娜嘴唇紧抿，眼角含泪。 她猛地朝着齐格飞挥动了拳头。 “嗤————” 那只硬撼过【天火圣裁】的，仍然带着血迹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齐格飞的脸上。 “唔！？” 齐格飞被这一击直接打飞了出去。 “...！！！” 他在战斗造成的废墟之中翻滚了数次，旋即才艰难地停下。 “咳...” 齐格飞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他的脸上有一些血迹，却是琪亚娜手上的。 他立即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琪亚娜。 琪亚娜站在那里，左手扶着疲软的右手，静静地看着他。 他们对视着。 或许是一秒，也或许是一刻钟。 内心最为震撼的人，就是齐格飞了。 他也曾无数次想过，和琪亚娜团聚的那一天会是怎样的情景。 可是当真正见面的时候，却是这副样子，却是这种情节。 很多话梗在喉中，难以出口。 而齐格飞回过神来时，那个神情悲凉，银丝飞舞的少女已经不见了。 她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齐格飞朝着琪亚娜之前所在的地方伸出手，嘴唇微颤，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到最后，他也只是说出了三个字而已。 “...琪...亚...娜...？” 而他心中还有的无数话语，皆已无人倾听。 第十六章 全力以赴的时候 琪亚娜奔跑着。 齐格飞已经不可能追的上来了。 但她还是跑着，一直跑一直跑。 终于，也许是因为心不在焉，也许是因为精疲力竭。 她被绊倒了。 在轻微的闷响声中，琪亚娜摔在了地上。 而且是很不雅地脸朝下。 虽然没有什么伤势，但是琪亚娜却一时半会儿都没有爬起来。 她尝试了一下双手撑地，想要起身。 但是不知为何，她难以成功。 过了好一会儿，琪亚娜放弃了。 她转过身来，仰面朝天。 “呼...” 琪亚娜长出了一口浊气。 突然觉得，也没什么了呢。 虽然心中仍然疼痛，虽然有些空落落的，但是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 琪亚娜把手放在额头上，遮挡一下照到脸上的阳光。 她突然看到这只手仍然在淌血。 但是，似乎也不是很痛。 而她想到的是另外一个方面。 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打了老爸吧？ 虽然以前常常跟他顶嘴，但是似乎也不曾...这样做过 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琪亚娜有些迷茫了。 齐格飞没有来找自己，也只是能力上的不足而已吧...？ 而真正让自己无法原谅的事情，是哪一件呢？ 将琪亚娜·卡斯兰娜之名给了另外一个人吗？ 也许是吧。 齐格飞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琪亚娜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齐格飞将自己的名字给了另外一个人。 而这个人，竟然还是自己的复制体。 这种事情谁能接受？ 但是早在长空市的时候，她就已经为此失望过了啊 她真正不满的，到底是什么呢？ 琪亚娜自己也不知道。 这些原因过于复杂，她也难以分辨，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对齐格飞如此失望的了。 不过，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远离齐格飞，远离德莉莎，远离k423，远离这些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 也不必再思考这个选择正确与否了。 她将要去迎接新的生活。 一个没有齐格飞，没有德莉莎，没有自己的复制体k423的生活。 虽然这个生活不一定轻松，不一定幸福。 但至少...会少一些悲哀，少一些伤痛吧。 以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 ...... 皇后酒店大门处，数个黑衣保镖兢兢业业地站着岗。 他们警惕的视线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而他们的身后，则是站着高大的泰坦。 这些机器人一个个严阵以待。 它们体型高大，金属制的身体给人以强大的压迫感。 可以说，就算是苍蝇，也飞不进皇后酒店里！ 这是负责领头的光头保镖的想法。 虽然之前正是他被符华弄进厕所里扒了衣服...... 而这时，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少女向着大门这边走了过来。 男人穿着西装，外头套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品位低下的感觉。 而跟在他身后的灰发少女，身穿着一套显得帅气时髦的衣服，和这个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灰发少女的双手却被手铐铐了起来。 而男人的手上拿着一条绳索，铁索的另一头正是连在灰发少女的手铐上。 这对组合就这样靠近了皇后酒店的大门。 “喂，那边的呆瓜！把路让开！” 男人毫无礼数地对着门口站着的保镖们大声喝道。 “本大爷刚刚抓到这个小妞，要把她带回房间里好好教♂育一下！” 说着，他还用力扯了扯手上的绳索，似乎是在展示给这些保镖们看。 而看见男人过来，领头的光头保镖连忙迎了上来。 他满脸堆笑，搓着双手毕恭毕敬地说道：“瓦...瓦尔特先生.....您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切，” “瓦尔特”露出了一个不屑地表情，蔑视般对光头保镖说道：“本大爷来去如风，你们怎么看得到我的动作。” 光头保镖闻言愣了一下，但是仍然保持着脸上的堆笑，继续说道：“可是...您刚刚不是去55楼了吗？” “瓦尔特”闻言，脸上的不屑神情更加地浓郁了。 他用大拇指指向自己，大声说道：“我刚刚在楼上看到了这个小妞的踪迹，就马上下来抓住她了！” 而周围的保镖们，也在这个时候议论开来了。 “真的是瓦尔特先生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保镖A表示疑惑。 “应该就是吧。你看那件没品味的大衣，也就他会穿了。” 保镖B觉得是真的。 听到这些议论，“瓦尔特”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 而光头保镖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一等！” 他直起身子看向“瓦尔特”，说道：“有点不对劲，瓦尔特先生！您刚刚不是带着发生项圈吗？！” “......！？” 发声项圈？ 还有这种东西！？ “瓦尔特”在心中捂了捂脸。 事到如今，为了不暴露，只能这样了。 “瓦尔特”突然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本大爷舌头受伤，所以要带上发生项圈吗？” 他猛地将光头保镖拎了起来。 “呵呵，我的舌头早就治愈了。” “瓦尔特”凑到光头保镖的脸上，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在上面重重一舔。 “还是说，你要试试看呢？” 他的表情邪魅至极，同时也异常魔性。 说完，他故意把手上的力道松去。 光头保镖趁机后退，连忙摆手道：“不...不敢！我不该怀疑瓦尔特先生的！” “瓦尔特”微微一笑，保持着邪魅狷狂的表情扫向在场的其他保镖。 “那么，你们还有人怀疑我么？” 被视线扫过的保镖们皆是浑身一颤，连忙摇头摆手，表示不敢。 妈诶，没想到瓦尔特先生，居然是一个...... 到这里，“瓦尔特”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拉着灰发少女走进了皇后酒店。 进入之前，他还回头看向了这些保镖，意犹未尽似的说道：“怀疑我的人，可以到我的房间里来。” “我会好好证明给他看的~” 所有保镖闻言，顿时都对着他的背影深鞠一躬，不敢再有丝毫的怀疑。 酒店内。 符华手上的束缚很快被解开了。 露出本相的Wraith说道：“那些傻瓜保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现，但是你要快点行动了。” 符华点了点头。 她眼神锐利地看向皇后酒店的上层，身上的气势慢慢攀升。 “接下来就交给我了，你不是战斗人员，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 话落，符华冲向了楼梯间。 而在这即将进入战斗的前一刻，符华首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琪亚娜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也由不得她不去挂念啊，毕竟，这两父女相遇会发生什么，这是很难说的事情。 不过，也就想这一下了。 符华专注而起。 现在，是时候全力以赴了！ 单章—对大家的感谢 又是一次开单章发感言的时候了。 上一章咱说要发表感言，居然还有人以为咱是要发上架感言了！？ 这误会略大了吧，要上架不可能不跟大家提前说的。 另外，上架是只能在星期五上的，这才星期一，哪有可能上架啊。 那么，进入正题吧。 首先是谢谢大家的支持了，这本书能走到现在，绝对离不开一直支持着我的你们。 其实，这本书开了也蛮久了。 算了算，这本书竟然已经开了四个月了！？ 而字数仍然不到三十万（捂脸） 原因其实很简单吧，以前就在看我书的读者们是知道的。咱上学期间是没有办法更新的。 两周一回归，回归期间大概是232式总共七章的更新。 仔细一算，勉强能说是两天一更。 所以咱才会在暑假期间更新得这么勤快，一方面是为了补偿大家，一方面也是抓紧时间多写一些。 而接下来，又是咱的心路历程了。 这本书前期文笔各种惨淡，一看就知道咱以前没写过书吧？ 再加上剧情安排上的一些问题，也导致这本书爆炸过。 好在咱对于这种事情的处理方式一向简单。 删！ 反正咱勤快，几天就给补完！ （然而前面还差几章没补，捂脸） 而渐渐地，从广州市那一卷的中期开始，大家应该能看得出咱的进步了。 甚至有读者觉得是换了一个作者在写，这让咱在觉得有些想笑之余，也觉得有些欣慰。 无论是文笔还是其他的，比起前面来都有了不小的进步，这一点咱是比较满意的。 而这章单章发出来，就是要对咱的所有读者表达感谢。 今天的五更也好，这章单章也好，都算是咱的谢礼吧。 毕竟大家的间贴和书评，以及各种道具，都给了咱无尽的动力。 正因为有你们，这本原来只是写着玩的，用来表达自己对这部分剧情的感慨的书才走到了现在。 今天，咱也是在推荐票的周榜上短暂地到达了第二，算是摸到了学霸的pigu。 吹一年！ 而在其他榜单上，咱也发现咱的名次都意外地靠前。 这本书居然能以不到一万的收藏超过这么多的大佬，全都是靠着大家对咱慢慢的支持和爱啊！ 多的不说了。 我爱你们！ 第十七章 知道目标所在即可 新加坡城区之中的某间公寓里，一老一少相视无言。 kiana和玛基博士都难以说服对方。 玛基博士在为奥托工作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开始否定不应该让这些还在花样年华的少女上战场这一现象。 男人们躲在这些少女的身后，让她们去前线去送死，去与崩坏战斗，这成何体统！ 所以，玛基博士从天命叛逃了出来，加入了逆熵——这个不以女武神为主要战力的组织。 而现在， 他亦是想说服眼前的这个银发的少女，让她放弃与崩坏战斗，保全自己的性命。 然而kiana是不可能会同意这个说法的。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作为卡斯兰娜家的人，守护自己所爱的人是我的责任与使命。” 她眼神坚定地看着玛基博士，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哪怕是战死在对抗崩坏的战场上，我也不会后悔！” 玛基博士听到这番话，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看着这个银发的少女，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孙女。 那个一样活泼开朗的少女，那个一样想要守护大家的女武神。 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孙女成为女武神的那一天。 “爷爷！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成为女武神了！” 名为琳的少女笑着对他说道： “我也要和爷爷一样，为了守护人类而努力！” 那时候的他还摸了摸她的头，欣慰地笑道：“好，好，琳一定为成为一个强大的女武神，和爷爷一样好好守护人类的。” 他也回想起了自己孙女在自己所负责的实验之中死去的那一刻。 实验失败，培养罐破碎，琳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她的身体在分解着，消散成无数的尘埃。 “我的手！我的手怎么消失了！” 她痛苦地走向隔开实验场的玻璃，大声地呼救着。 “救命！” 她趴在玻璃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爷爷，疯狂地敲打着这块将二人隔开的玻璃板。 “爷爷！爷爷！” 琳满脸痛苦地大喊道：“我的身体好痛！” “救救我...” 最后的一声呼喊之中，她彻底化作了漫天飞舞的尘埃。 就在玛基博士的面前。 一墙之隔。 愧疚与痛苦充斥在玛基博士的心中，让他痛苦了很久很久。 他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玛基博士就萌生叛逃天命的想法。 他不愿意再看到和自己孙女一样的女武神死在自己的面前。 而这个银发的小姑娘，却让他再一次感慨了。 玛基博士愣了很久，终于低下了头。 一行清泪从他浑浊的眼中流出，滴落在地。 “诶？” 这反而是让kiana疑惑了。 “老爷爷，你怎么了？” 玛基博士有些哽咽地低声自语道：“真是个傻瓜...你们这些小姑娘都是傻瓜吗...？” 听不到玛基博士的自言自语的kiana有些担忧地再次开口道：“老爷爷，你没事...” 而就在这时，公寓的大门被粗暴地推开。 “嘭！！！” 大门与墙壁撞击发出的巨响打断了kiana的话语。 玛基博士和kiana同时转过头看向了开门的人。 仍然是那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家伙。 玛基博士的话是见过琪亚娜的这副样子的，而kiana就没有了。 看见穿着就不像是好人的琪亚娜闯进来，kiana立刻便是朝着琪亚娜大声说道：“喂！你就是把我抓过来的人么！赶紧把本小姐放了！不然等一会本小姐自己挣脱了之后，一定让你知道厉害！” 她一边大叫着，一边疯狂地拉扯着自己手上的手铐，想要尝试挣脱。 “锵锵锵！！” 镣铐和栏杆不断撞击发出的声音让人感觉异常烦躁。 而走到公寓里面的琪亚娜只是看了kiana一眼，便不管不顾，径直地走到了玛基博士的面前。 她直接掏出了支配者手枪双枪中的另外一把，指在了玛基博士的额头上。 “快点告诉我【宝石】的位置，” 即使声音被那个变声器改变了，玛基博士依然能够听出这句话的之中的冰冷。 “喂！你敢无视本小姐！” 琪亚娜对kiana的大喊大叫置之不理，只是继续对玛基博士说道： “我没时间陪你耗。” “咔擦。” 琪亚娜直接解除了手枪的保险，眼神森冷地看着玛基博士。 玛基博士微微一怔。 这个家伙从外面回来了之后，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玛基博士却还是低下了头，气势不减地开口说道。 “我早就已经不理会自己的生死了，你这样要挟我有什么用呢？” “——！！” 琪亚娜突然一把抓住了玛基博士的衣领，将他拎到了自己面前。 “我说你这个糊涂的老头子，” 琪亚娜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可可利亚拿【宝石】是要做什么的？” 没等玛基博士回答，琪亚娜又突然将他松开，任他摔在了地上。 “那只母狐狸想要借助【宝石】人工制造崩坏！她想要创造律者！” “用新加坡这数百万人的性命作为祭品！” 说完，琪亚娜看着愣在原地的玛基博士，语气冰冷地说道：“你要是想继续当那个恶魔的帮手，就带着【宝石】的下落跟新加坡的市民们一起死去吧。” 说完，她转过身，走向了大门口。 玛基博士满脸呆滞。 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可可利亚比起奥托来能好多少？ 他们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不，可可利亚根本就是一个比奥托还危险的疯子！ 玛基博士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冷汗顿时浸湿了他的衬衫。 现在，她一定在哪个地方偷笑吧。 笑自己的愚蠢，笑成功来的如此简单。 “那个逆熵的女武神！” 玛基博士终于朝着琪亚娜的背影大喊道： “【宝石】被瓦二特存放在皇后酒店的地下一层！” 琪亚娜闻言脚步一顿， 她点了点头，便继续向着门外走去。 “你不需要其他信息了么！？” 玛基博士继续大喊。 “知道目标在哪里...就够了。” 琪亚娜语气淡然地留下了这一句自信到极点的话语，飘然而去。 只剩下早已呆住的kiana和愣愣的玛基博士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十八章 被吸收的崩坏能 皇后酒店的楼梯之中，符华飞快地朝上奔跑着。 现在她也并不知道瓦二特将【宝石】放在何处，只能直接找到瓦二特，将其打败之后再逼问了。 只是，符华自己现在亦是有些苦恼。 目前来看，想要打败那个瓦二特，她必须使用“羽毛”的力量。 但是，使用“羽毛”的力量会给她的身体带来巨大的负荷，如果一击不成，很有可能会落败。 而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使用了“羽毛”之后，她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把瓦二特打死了，到时候找不出【宝石】的下落来，一样是白搭。 这也算是难以掌控强大力量的苦恼吧。 不过，现在可不是苦恼的时候了。 可可利亚的计划早已开启，如果不尽快阻止，新加坡将变成地狱。 数百万条鲜活的生命将就此逝去。 想到这里，符华只觉得肩上一沉，但她的心下反而更加冷静了。 现在已经没有想其他事情的时间了，也不能再犹豫，只有一条路可走。 就是往上走，全力以赴，一往无前！ ...... ...... 而另一边，瓦二特同样接到了命令。 “现在【宝石】的反应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 可可利亚通过通讯器对瓦二特说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亲自去地下一层守着，免得再出什么差错。” “行吧行吧，我这就下去。” 瓦二特不爽地点点头。 现在的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任务，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找到那个割断了他的舌头的灰发女武神，打败那个家伙，狠狠地凌辱她！ 可惜，可可利亚的命令是不能不听的。 他只好带着这份不爽的心情，走向了电梯。 “嗯！？” 瓦二特走到电梯旁，随手点了一下开门键。 然而电梯却毫无反应。 瓦二特表情一变，又连续点了几次。 他发现问题了。 “SUN！电梯怎么坏了！？” “嘭！！” 瓦二特暴怒不已，狠狠地踹了一脚电梯门，使得电梯门大幅度凹陷了下去。 他这一脚吓得电梯门旁边的两名保镖不知所措。 “瓦...瓦尔特先生！请不要如此生气！” “我们马上联系维修员来修理！” “嘁！给我动作快点！” 瓦二特愤怒难平地说道。 不过，暴怒之后，他也是立刻发现了事情不妙。 电梯在这个关头出问题，很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 而在电梯上动手脚，就是不想让自己下楼，或者说是拖延自己下楼的时间，好对楼下的东西动手。 那么，可以得出的结论是... “淦！【宝石】有危险！” 瓦二特顾不上这两个保镖，直奔楼梯口。 反正带上他们也没有用，也不必跟他们说了。 现在重要的是【宝石】不能出问题。 “这帮愚蠢的女武神，以为关掉电梯就能延缓本大爷的脚步么？！” “咚咚咚咚...” 于是，瓦二特在楼道之间飞奔而下，直奔【宝石】所在的楼层。 他的身边环绕着数个漆黑的圆球，无数道黑色的电光缠绕在他的身上，似乎是让他的身体更加轻盈了。 而且，他几乎是毫无顾忌地从楼梯的每一个转角往下跳，完全不担心这样会对身体造成什么负担。 靠着操控重力的能力，他下楼的速度简直不要太快。 实际上，瓦二特自己用能力全速下楼的速度还要比电梯更快，这也是他自信的地方。 然而，太快也是会出问题的。 比如，早早遇上不该遇上的人，然后早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 “这下子应该没我的事情了吧？” 在某个电房之中的Wraith擦了擦自己光洁的额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接下来，就交给你啦。” 她看向楼层的上方， 目光之中，只有对那个灰发的少女的绝对信任。 ...... ...... 皇后酒店外，光头保镖反复擦拭着刚才被“瓦尔特先生”舔过的地方。 一想到“瓦尔特”那张邪魅狷狂的脸，他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而周围其他保镖的视线更是让他恼火不已，可是也没法发作，只能是多擦几下脸，减弱自己心中的恶心感。 这时，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突然朝着皇后酒店的门口走了过来。 正在气头上的光头保镖看见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走过来，更是气上加气。 他直接走上前去，俯视着这个只有一米六多点的小个子，大声喝道：“喂！没长眼么？没看见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么！？给老子滚远点！” 这个小个子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嘭！！！” “噗啊！！！” 只有一眼。 琪亚娜毫不在意这个真正不长眼的家伙飞的有多远，而是继续朝着大门走去。 “...！！” 几个保镖看见自己的领队被打飞出去N米远，都不禁后退了数步。 虽然是在逆熵工作的，但他们可都只是普通人啊！ 也就是比一般的外界保镖强上那么一丁点，碰上这种明显是女武神的怪物还不是被人家一拳一个？ 好在此时，一直矗立在原地不动的泰坦启动了。 它们的表面豁然亮起，崩坏能驱动着的动力炉发出沉闷的响声，给泰坦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 “锵锵锵......！！” 这些大块头迈动脚步，朝着琪亚娜走去。 它们巨大的金属身体透露出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沉重的脚步将这大理石的地板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看到这些泰坦们出手，保镖们安心了不少。 这些泰坦可是能够手撕崩坏兽的，在逆熵之中，也就是它们能够跟女武神进行作战了。 而看见泰坦们走向自己，琪亚娜却没有多大反应。 她仍然没有止步，继续朝前走着，似乎什么都无法影响到她。 “叮——” 距离琪亚娜最近的一架泰坦突然狂奔而起，如同一头公牛一般朝着琪亚娜撞去。 “咚咚咚....” 它狂奔所过之处，地板都被踩碎得惨不忍睹。 琪亚娜终于是停下来了。 她正眼看向了那架泰坦。 可是泰坦已经近在咫尺，而琪亚娜除了转过了身来，似乎也没有了其他的动作。 “呼————！！” 直到泰坦已经几乎触碰到了她的身体，琪亚娜才终于动了。 保镖们完全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 “滋滋滋...” 而在这一刻，所有的泰坦的分析仪都出现了问题。 “目标移速过快，无法捕捉。” “咚咚咚...” 这架泰坦没能撞上琪亚娜，而它在跑出去几步之后，就突然停了下来。 它静止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能量不足...系统自动关闭...” “......” 这架泰坦停止了运作。 保镖们震惊地看向琪亚娜，不知道她干了什么。 “......” 琪亚娜没有理会保镖们的眼神，而是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虽然因为长袖的原因，从外面看不到什么奇特之处。 然而琪亚娜自己却可以看得到，自己的手臂之上，数条排列规整的崩坏纹路绽正放着耀眼的光芒。 刚才那一瞬间...她吸收掉了那架泰坦的崩坏能..... 琪亚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和泰坦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几乎是本能般触碰到了那架泰坦，然后汹涌的崩坏能便是通过她的手导入了她的体内。 “这是...怎么回事？” 琪亚娜自言自语了一句。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这一句话之中，居然又一次带上了些许重合音。 仿佛在她的体内，有另外一个人正和她一同开口说话。 “管它呢...” 琪亚娜抬起头来看向其他数台走向自己的泰坦，眼中的紫光一闪而逝。 吸收了那架泰坦的崩坏能之后，她觉得自己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各方面的能力似乎也有了一些提升。 “先把这些泰坦拆了再说！” 琪亚娜化作了一道连动态摄像头都难以捕捉的残影，主动冲向了这些泰坦们。 这些崩坏能带给她的，也不仅是强大的力量。 还有那种渴望破坏的欲望...... 第十九章 再次对上的两人 “锵！” 琪亚娜刚刚抓住这架泰坦的手，将制造出来的骑士枪送进了对方的动力炉中。 被骑士枪刺了个透心凉的泰坦顿时失去了动力，身上因为过载运转而显示的红色光芒也黯淡了下去。 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的吸力在拉扯着自己。 “！？” 她回头看去，另外一架泰坦高高地举起双臂，身前出现了一个小型的黑洞。 虽然看上去小，但实际上它的拉扯力几乎是不可抵抗的。 只要在一定的范围内，就一定会被牵扯过去。 感受到这股拉力，琪亚娜再一次制造出了一把骑枪，尽力地插在地上，想要借此稳住自己的身体。 虽然琪亚娜紧紧地抓着骑士枪，但还是不受控制地被拉了过去。 “咔咔咔.....” 一路上的大理石地板被琪亚娜手中的骑枪全部碾碎，犁出了一道长长的沟渠。 她就这样被一路拉到了泰坦的拳下。 看着自己脚下的巨大阴影，琪亚娜咂了咂嘴。 泰坦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目标就位，将那比砂锅不知道大多少的拳头狠狠地锤了下来。 “铮——” 琪亚娜只好再次使用能力，制造出了一个崩坏能护盾顶在头上。 紫色的屏障升起，阻挡在她和泰坦之间。 “咚...” 泰坦的钢铁巨拳狠狠地撞在了这道紫色屏障上。 “咯吱咯吱...” 只是一刻，屏障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缝。 好在，这个屏障好歹支撑了一刻。 泰坦的这种攻击，在拳头挥下的一瞬间牵扯就会解除。 只要把握好这一瞬间，就是可以避开的。 只是，这一瞬间琪亚娜却没有拿来闪躲。 被牵扯过来的她离泰坦自然也是极为接近的，所以，她不但没有闪躲，反而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 “锵！” 屏障在这一刻破碎，泰坦的巨拳重重地锤在了地上。 “轰！” 地板破裂，烟尘四起。 强大的冲击波将地上残留的碎石统统吹开。 “滋滋...” 这架泰坦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它的摄像头开始快速扫向被打击的地点和四周。 然而，无论是地上的深坑之中还是周围的所有地方，都看不到琪亚娜的身影。 “目标消失，目标消失。” 即使是以泰坦的AI强度，此时也是无法分析出琪亚娜的具体位置了。 “目标.....” 泰坦的反复报警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它突然捕捉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枪法。 “...出现...” “铮！！” 明媚的阳光下，从上空刺下的骑士枪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寸劲...” 这是符华也未传授的技艺，琪亚娜自己的创新。 “穿云！” 宛如一道白日下的彗星，一闪而逝。 泰坦被骑士枪自上而下地穿透，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自从开始跟随符华学习的那一天起，琪亚娜就为这些神州古武的强大而惊叹。 她甚至觉得学完了之后自己能够直接跨入S级的门槛。 她也觉得，能将符华所传授的东西精通就行了，这样已经足够强大了。 然而符华也很快告诉了她。 “故步自封实不可取。”符华严肃地对她说道：“无论我传授给你有多强，都不是你自己的东西。想要变得真正强大，你需要在我的基础上进行创新，否则，你很难在这方面超过我。” 琪亚娜并不是那种不听师傅话的学生，相反，虽然平时她看上去似乎不接受他人的意见。 但实际上在私底下，她比谁都要会反思别人给自己的建议。 所以她自然也是在这方面下了功夫的。 她反复地对符华教给她的技艺进行推敲，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积累之后，她才有所收获。 比如之前对上齐格飞时使用的，用上了寸劲技巧的投掷。 再比如现在这一招，以枪类投掷为核心的“穿云”。 威力巨大，效果显著。 这架泰坦连进入狂暴模式、过载运转动力炉的机会都没有。 琪亚娜落在地面上，转头看向剩余的泰坦。 还有两架。 已经被我清理得差不多了么？ 琪亚娜面无表情地想到。 之前是多少架她已经忘了，似乎有那么八九架吧。 反正对于她来说，这种货色就算不能秒杀，也不过是三两招的事情而已。 “跟之前的那些律者比起来，跟齐格飞比起来，这些泰坦实在是太弱了。” 琪亚娜冷冷地看向这些悍不畏死地冲向自己的泰坦，双手之中紫光凝聚，两把精致的骑士枪再度出现在了她的双手之上。 曾经见识过世界上最高等级的战斗的琪亚娜，对于现在这些对手，有的只有蔑视而已。 她没有发现，自己以前是从来不会有蔑视这种情绪的。 无论对手多强，都应该全力以赴才是。 但是现在...琪亚娜居然多出了这样的感情。 看来，斩断和过去的一切不仅是很难的一件事。 而且，未必是一件好事。 ...... ...... 皇后酒店的应急楼道中，瓦二特控制着重力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他抽空看了一下楼道口上的标识。 已经到了十五层了。 这点层数，很快就能到了。 瓦二特狰狞一笑。 “哼，就让本大爷看看是哪些老鼠，竟然敢耍这种小把戏。”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冲入地下一层，看一看那些女武神惊恐的神情了。 “兵者，诡道也。” 正当瓦二特打算继续下楼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兵不厌诈，能够达到目标就行，何必在意手段呢。” 灰发的少女进入了他的视线。 “是你！！？？” 看到这个人出现，瓦二特的表情猛地扭曲而起，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本大爷的面前！？” 符华微微一笑。 “为了得到【宝石】的下落，自然还是要费点功夫，来再打败你一次。” “哼......” 听到符华这句和嘲讽无异的话，瓦二特反而平静了下来。 然而，他周身那沸腾般剧烈波动的黑色闪电，却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本大爷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你。” 第二十章 一秒都嫌多 皇后酒店门口，最后一架泰坦的动力炉终于停止了运作。 它发烫的身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将地板砸的龟裂，如同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的裂纹蔓延而出，停在了一只鞋下。 “锵！” 琪亚娜手持骑士枪，脚踩着泰坦的身体，眼神淡漠地看着周围一哄而散的黑衣保镖们，没有追击的打算。 不过是一些不可能影响战局的蝼蚁罢了。 琪亚娜将插在泰坦身上的另一把骑士枪拔出，走向了皇后酒店。 她顺利地进入了大门。 然而她进入酒店内部的下一刻，数十个毒蛛机甲突然从不可视的量子状态解除，全部显现而出，将琪亚娜包围得水泄不通。 “滋滋滋...” “咔吱咔吱......” 毒蛛机甲们迈着小巧精致的腿，推动者它们圆滚滚的身子。 看上去甚至有些可爱。 但是它们冲撞和爆炸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像现在琪亚娜现在这样没有装甲的情况下被正面炸上一下基本上就失去作战能力了。 不过，这些机甲的灵活性也是极差，基本上除了直线的正面冲撞之外，也就只会傻傻地靠近然后自爆。 对于有经验的女武神来说，它们的威胁性很小。 但是对付这些家伙也是很耗费时间的。 所以，派它们过来的人明显是抱着拖延时间的想法。 “唉...” 琪亚娜闭上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结果还是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在处理杂鱼上。” 虽然这么说着，但下一秒，琪亚娜豁然睁开了双眼，紫色的光芒从她的眼中绽放而出。 “铮————” 周围的崩坏能顿时躁动了起来。 因为可可利亚计划的缘故，弥散在整个皇后酒店中的崩坏能浓度异常地高，比外界不知道强上多少。 这也让琪亚娜有了更大的发挥空间。 代表着崩坏能的紫色光点漫天飞舞，又在琪亚娜的控制下有规律地整合到了一起。 一把把相对粗糙但仍然锋利的骑士枪被崩坏能制造而出，悬浮在琪亚娜的身边。 虽然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难以和在广州市时相比，但是在这个状态下能施展出这招来，对琪亚娜来说已经算是进步了。 它们调转枪头，对准了朝着琪亚娜走来的毒蛛机甲们。 “不过，也快了。” 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她将手上的骑士枪轻轻一挥。 “嗡——” 如同接到了命令的蜂群，所有的骑士枪齐齐一颤，发出了嗡鸣般的震响声。 琪亚娜又一次挥动着手中的骑士枪，像是在对自己的属下下令的女王一般器宇不凡。 “唰唰唰...” 骑士枪们统一行动了起来，朝着它们的目标攒射而去。 “锵锵锵锵锵锵.....” 酒店的大厅之中，金属交击产生的金鸣之声不绝于耳。 ...... ...... 楼道之中，瓦二特和自己正下方的符华对峙着。 虽然放出话来要杀死符华，但是他却没有立刻动手。 而等着对方动手从而露出破绽的符华则是有些焦虑了。 瓦二特不露出破绽的话，她很难保证在使用羽毛之后将对方瞬杀。 如果没有办法秒杀这个家伙，等到羽毛的副作用开始起效了，自己就有可能会败下阵来。 可是，自己又必须争分夺秒地去找到【宝石】的所在 终于，当符华的耐心即将被耗尽的时候，瓦二特那边却突然有了动静。 “滋滋滋...” 蓝色的光芒突兀地出现在瓦二特的身边，三四只体积不大的毒蛛机甲在这阵蓝光之中显现。 这便也是所谓的量子转换了。 将处于量子态的物体转移到现世，这种技术现在也只有逆熵拥有。 “哦？嘴上自信满满，现在却还是要借助机甲的力量么？”符华一边摘下自己的眼镜，一边嘲讽般开口道：“真是胆小呢。” 毫无疑问，符华是在激怒瓦二特，好让他露出破绽来。 就像她说的那样，兵不厌诈，只要能够达到目标，符华有时候也会做出和她外表不符的行为。 “胆小？” 瓦二特猖狂地笑了起来，说道：“你以为本大爷带着这些机甲是用来对付你的么？” 他猛地张大了自己的双手，漆黑的闪电在他的周围沸腾而起。 “给我看好了！” 这些闪电的目标却并不是符华，而是瓦二特自己身边的这些毒蛛机甲！ 毒蛛机甲们被闪电缠绕，纷纷发出了行将崩溃的响声。 它们正在受着百倍的重力加持。 如果是常人在这种重力环境下，早就变成一滩难以分辨的血肉了。 “咔咔咔...” 这些无论是从结构上还是材质上来说都无比坚固的机甲轰然破碎，散在地上，化作了一堆无用的碎渣。 符华疑惑地看着这个猖狂大笑着的家伙。 他为什么要作为攻击自己的友军的毒蛛机甲呢？ “本大爷只是为了向你展示真正的力量，才带上这些破铜烂铁的！” 瓦二特大笑道：“控制重力！这就是本大爷的能力！” “像你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我见过不知道多少个！” “但在本大爷的百倍重力下，他们都乖乖闭上了嘴！” 他伸手指向自己身旁的毒蛛机甲的残骸，高声宣言道：“这堆碎片就是胆敢反抗我的人的下场！” 符华看着得意洋洋的瓦二特，脸上的表情淡漠无比。 “这就是你攻击友军的理由？” 她淡淡地说道：“不过，我并不怎么害怕。这种攻击是无法击中我的。” 话落，无数道漆黑的闪电就缠绕在了符华的身边。 她的身体豁然一沉。 “是么！？” 瓦二特高声说道：“那就用你的身体好好体验一下吧！” 符华受到这种可怕的重力，也是不得不半跪了下去。 她脚下的地面亦是轰然破碎，似乎是将要垮塌下去。 “哈哈哈！就让我来看看你究竟能够支撑多久吧！” 瓦二特疯狂地大笑着。 “是十秒——还是五秒——” 他从来就对自己的力量极有信心。 之前在丹麦的边境，那三个女武神就是在这重力之下，在数秒之中便命丧当场。 所以瓦二特亦是认为，这个灰发的女武神在受到了自己的百倍重力之后，也会很快被重力压迫而死。 然而，这一次，他却是自信过头了。 因为下一刻，符华之前所处的位置就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如果不是那个地方还留存着地板下陷的痕迹，瓦二特甚至会认为刚才那个灰发的女武神只是自己的幻觉。 “！？” 瓦二特震惊了。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会突然消失！？ 而且，还是在自己制造出来的百倍重力的力场之中消失的。 他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发生了什么！？” 直到心口那破碎般的疼痛涌上脑海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是什么时候...” 瓦二特瞪大了眼睛，不甘地向前看去。 可是前方明明空无一人。 “对不起...” 这时，符华的声音才在他的身后响起。 “我连一秒都嫌多。” 瓦二特，重重地倒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渴求着宝石的银发少女 “怎...怎么可能。” 瓦二特不甘地倒在了地上，在他身前的心口处，一个火红的拳印还在隐隐发烫。 这一击，直接击碎了他的胸骨，甚至连心脏都几乎要被直接震碎。 瓦二特可以感觉得到，符华是故意留手了。 不然那一击绝对是可以让自己直接因为心脏破碎而死的。 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刚才发生的事情。 “本大爷...怎么可能会输的这么难看...”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下阵来的。 符华明明已经被他用百倍的重力压制住了，却还是在转瞬之间消失在了原地，并且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给了他这近乎致命的一拳。 她到底是如何挣脱这可怕的百倍重力的？ 她到底是如何瞬间消失在原地的？ 她到底是如何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救中拳的？ 这些都是瓦二特无法理解的问题。 但是无法理解也没有办法了，符华是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的。 瓦二特可以感觉得到，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 “说。” 符华揪住瓦二特的衣领，将他拎到了自己面前。 “【静谧宝石】在哪里？” 瓦二特看着符华这张总算是露出了一些急躁的脸，突然笑了。 “咳咳...原来你们还不知道【宝石】的所在地啊。” 虽然说话的时候都在呕血，但是他在这个时候却仍然猖狂地笑道：“你以为本大爷会告诉你么！” “我可是第一律者‘瓦尔特’啊！” “而且都已经快死了，本大爷又凭什么告诉你【宝石】在哪里呢！？” “嘁。”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符华还是不禁咋了咋舌，松开手，任凭瓦二特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 这一摔让瓦二特本就已经回天乏术的伤势更加惨重。 他凄惨无比地咳着血，却显得格外开心。 他总算还是在某个方面赢了这个灰发少女啊。 “马上，【宝石】就会在高浓度的崩坏能之中爆发！又一次规模巨大的崩坏即将降临在新加坡！” 符华深呼吸一口，恢复了冷静。 她冷冷地瞥了瘫在地上的瓦二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虽然没能问出【宝石】的所在，但符华还是得要上55楼看一眼。 毕竟瓦二特之前就待在上面，所以【宝石】在上面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皇后酒店的下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巨响。 “轰...” 整座酒店都随着这阵巨响震动了起来，像是要整个垮塌。 “这个声音是...地下？！” 符华立刻便是根据自己老道的经验判断出了声音的来源。 看样子，【宝石】可能在下面啊。 符华改变了主意，转身往下走去。 瓦二特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是他旋即又笑道：“就算你知道了【宝石】的所在又如何？” “你什么都改变不了，现在这个时间，【宝石】的反应已经是无法逆转的了。” “新加坡即将变成人间地狱！” 符华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瓦二特的这番话，反而让符华真正确定了【宝石】的真正所在地。 看来，是在地下没跑了。 不过是稍微试探一下而已，居然就自己招了。 真是有够蠢的。 这下子，符华没有再犹豫，直接冲下了楼梯。 她的速度极快，楼道之中很快就只剩下了她狂奔下楼的脚步声。 听着符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瓦二特陷入了沉默之中。 在生命缓缓地逝去的这一刻，他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 好像...本大爷被这个可恶的家伙给套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瓦二特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失败的最主要原因。 除了大意轻敌这一点之外—— 还有智商。 ...... ...... “咳...” 正在下楼的符华脚步突然一顿。 “！！！” 一直回荡在楼道之间的脚步声也是蓦然停下了。 她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符华不得不扶着墙稍微休息了片刻。 感受到自己体内传来的阵阵疼痛，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身体...开始承受不住【羽毛】的力量了么？” 符华休息了一下，拭去自己嘴角的鲜血，再一次迈开了自己的脚步。 即使如此，现在也不是休息的时候啊。 ...... ...... 符华很快到达了皇后酒店的大厅。 在这里，她立刻便是察觉到了空气之中弥散着的活跃无比的崩坏能。 正常情况之下崩坏能绝对不会如此活跃，很明显，有人在这里使用过崩坏能。 然后，符华匆匆地扫视了一遍大厅，便是发现了满地的残骸。 而这些残骸，与瓦二特自己动手毁灭掉的毒蛛机甲如出一辙。 这里爆发过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啊。 符华不禁仔细观察了一下战场。 从场上的情况看，毒蛛机甲们的对手只有一个。 根据地板上的那些明显是被刺穿出来的凹槽和毒蛛机甲们被贯穿的残骸来看，它们的对手使用的武器是骑士枪。 场上也没有毒蛛机甲自爆过的痕迹，看来这些机甲是被碾压了。 而且，似乎还不只一把？ 符华的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个人的身影。 能够同时使用多把骑士枪，拥有碾压几十只毒蛛机甲的战斗力。 这个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琪亚娜......” 符华摸了摸自己的的额头，感觉有些头疼。 她还不知道琪亚娜和齐格飞谈的怎么样了呢，现在就发现琪亚娜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怎么能不头疼呢？ 而且，她现在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琪亚娜。 先不说不久之前琪亚娜假装成kiana接近她进入了酒吧。 更早一些的时候，在广州市，琪亚娜可是和符华打了一场啊。 虽然在打败了她之后琪亚娜便是立刻离去了，但是这也让两人的关系出现了一些隔阂。 但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啊。 符华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回过神来。 她继续下楼，朝着地下一楼奔去。 即使瓦二特刚才说【宝石】的反应已经无法逆转了，符华还是要去试一试。 毕竟，她也无法看着新加坡这数百万条鲜活的生命在她的眼前消逝啊。 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齐格飞给她的金属盒子了。 符华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那个方形盒子，默默地想到。 希望这个东西能够阻止【宝石】的反应继续进行下去吧。 不然新加坡可就真的要从世界地图上消失了。 只是一层的距离，符华很快便是跨越，直接到达。 来到地下一层，首先映入符华眼帘的，是一个被击毁的大门。 这个大门是由坚固无比的合金制作的，但是却仍然被击毁了，可以看得出来，攻击者的力量强大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 符华保持着警惕，走到了大门处。 “——！！” 她立刻便是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手持着洁白骑士枪的少女，银发如瀑。 她眼神迷离，朝着被无数紫色结晶包围着的美丽宝石伸出了手，像是在渴求着什么。 “琪亚娜——！！” 第二十二章 呼唤 大厅之中，雷鸣般的金属碰撞声终于停息了下来。 琪亚娜稍微看了一眼四周。 原本金碧辉煌的皇后酒店，现在已经变得满目疮痍。 过眼之处，不是毒蛛机甲散落的残骸，就是被骑士枪刺出的坑洞。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基本上可以确定没有漏网之鱼。 毒蛛机甲的战斗力是真的很弱，它们的主要威胁是靠近之后威力巨大的自爆。 可是在经验丰富的女武神们看来，这样的自爆同样毫无威胁。 所以，这些毒蛛机甲是不可能挡得住琪亚娜的。 调来这些毒蛛机甲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因此，他的目的应该只是为了拖延琪亚娜的时间而已。 “希望还来得及......” 虽然这样想着，琪亚娜心中却不知为何并不是很急切，好像对于这次崩坏的即将爆发...还有着那么一点期待。 但是，她还是动作极快地走到了电梯门边。 普通的应急楼道离的比较远，还是从这里下去比较快。 琪亚娜来到电梯门前，立刻便是发现了电梯已经处于无法运转的状态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本来也不打算坐电梯下去。 琪亚娜抬脚，直接踹开了电梯门。 “咚！！！” 无论是哪里的电梯门，都是比较坚固的。 毕竟是和乘坐电梯的人性命相关的，怎么可能不弄地坚固点。 但是对于琪亚娜来说，也就是一脚的事情。 被踢开的电梯露出了幽暗的电梯井，里面一点都不干净。 当然干净才有鬼了，谁会专门派人清扫电梯井。 看到肮脏的电梯井，琪亚娜皱了皱眉头。 但是肮脏并不是她皱眉头的主要原因。 电梯井的幽暗深邃，就好像是引人堕落的深渊。 这种感觉，不知为何让她有了一种强烈的抗拒感。 这种抗拒感甚至让琪亚娜想要放弃这条路线。 可是如果不走这里，岂不是浪费了一些时间？ 就算浪费的不多，但是在这种关头，哪怕是一秒钟也是弥足珍贵的。 如果因为这点时间导致崩坏发生，新加坡沦陷，那琪亚娜可能会陷入永远的自责之中。 想通了之后，琪亚娜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她强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快和抗拒，闭上眼睛，纵身跃了下去。 ...... 幽暗的电梯井之中，一个少女闭着眼睛坠落着。 她的兜帽在坠落之中被掀开，面巾也被吹走。 银发在空中狂舞，璀璨得像是要照亮这片黑暗。 然而，这片黑暗却是不可能被这点光芒所照亮的...... ...... 从地上到地下的楼层间距比其他的楼层要大一些，但也很快就可以落地了。 “嗒！” 因为这家酒店也只有一个地下楼层的原因，琪亚娜稳稳地落在了电梯井的底部。 她抬起头来，高高跃起，朝着上方的另一个电梯门狠狠一踹。 “咚！！” 巨大的响声回荡在电梯井之中，又一个电梯门被踹开了。 通过这个电梯门的破口，地下一层的情景明明白白地展现在了琪亚娜的眼前。 因为在半空中发力的缘故，琪亚娜再次落到电梯井的底部。 她又跳了一次，才通过这道电梯门进入了地下一层。 虽然地上是金碧辉煌的皇后酒店，但这个地下一层却已经完全没有了酒店的样子。 各种高科技仪器摆放在各个角落，滴滴答答的仪器响声回荡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而在她的感知之中，这个地方的崩坏能前所未有的浓郁，应该是找对地方了。 不过，琪亚娜并未看到所谓的【静谧宝石】。 倒是一道巨大的合金大门引起了她的注意。 看样子【静谧宝石】就在门后了。 琪亚娜毫不犹豫地上前，挥动自己手上的骑士枪狠狠地刺向大门。 当然，她也注意到了旁边的密码盘。 怎么就忘了跟那个玛基博士要密码了呢？ 不过就算有密码，她也通不过后面的掌纹和瞳孔检测就是了。 只能直接硬上了。 “锵！！！” 在巨大的响声中，琪亚娜手上的骑士枪出现的严重的变形。 这把由崩坏能构成的武器很快化作了一些光点逃散到了空气之中。 琪亚娜抬头看了看大门。 虽然也有一些变形，可是明显是完全不够将其打开的。 琪亚娜的脸上微微一沉。 用尖锐的物体攻击，收效甚微啊。 那么，就不用好了。 琪亚娜后退了两步，控制着周围的崩坏能涌向自己的双手。 “嗡...” 大气涌动，地下一层的所有仪器都同时开始报警。 “滴滴滴滴...！！” 显然，它们检测到了能够轻易摧毁它们的能量波动。 琪亚娜静静地看着眼前厚实的合金大门，缓缓地调整着自己的站姿。 在遇上这种情况时，她终究还是得用上符华传授的技艺啊。 将所有的崩坏能灌入手臂之中，全力出手的一击。 “寸劲...” 而她准备使用的是，对于攻坚比较有效的一招。 “岩碎！” 一掌击出。 血肉之躯和坚固的大门狠狠地硬撼了一记。 “轰！！！！” 庞大的劲风在这一刻卷向四周，让这个房间像是遭到了飓风的袭击一般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那些昂贵的高科技仪器齐齐熄灭，停止了工作，然后在这股劲风之中被摧毁殆尽。 巨大的声响传遍了整栋大楼，皇后酒店的地上部分甚至也开始出现了摇晃的迹象，让人怀疑它下一刻就会倒塌。 “嘭！轰！” 在这样的攻击之下，这道坚固至极的大门也是承受不住，垮塌了下去。 “呼.....” 琪亚娜的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巨大的酸胀感涌上了大脑。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句话可不是白说的。 虽然有用到一些卸力的技巧，减少了大多数的冲击，但是余下的力量，还是让她几乎骨折。 用手去轰合金大门，符华都不一定会做。 而其他的女武神，在这个时候肯定是选择爆破大门之类的。 也只有琪亚娜会这么干了吧。 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总算是成功了。 琪亚娜跨过倒下的大门，走到了里面。 浓郁的崩坏能立刻扑面而来，让琪亚娜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崩坏炉旁边。 而出现在她的眼中的，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之中，被无数的紫色崩坏能结晶众星捧月般簇拥在当中的紫色宝石。 那颗宝石虽然散发着光芒，却给了琪亚娜一种一片死寂的感觉。 似乎在那颗宝石的周围，一切的生机都将消失。 这就是代表着死亡力量的宝石，【静谧宝石】。 第六律者，四之律者的律者核心。 琪亚娜慢慢靠近着【静谧宝石】，她从虚数仓库之中取出了一个像是机械手一样的装置。 这是特斯拉交给她的，专门用来提取【宝石】的装备。 虽然卡斯兰娜家的人拥有对崩坏能的强大抗性，但是在崩坏能的最高结晶——律者核心之下，会发生什么也是很难说的。 所以特斯拉才会给她这个，还有另外一个金属盒子，据说可以中和【宝石】的崩坏能反应。 琪亚娜拿出这个装备，准备开始进行操作。 然而在这个时候，她却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种诡异的感觉出现在了琪亚娜的心中。 这种感觉像是母亲对孩子的呼唤，显得异常亲切。 琪亚娜的内心在这种攻势之下完全无法保持警惕。 她的心防在刹那间便被瓦解了。 琪亚娜抬头看向那块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瑰丽的紫色宝石。 就是那个东西在呼唤着她。 虽然耳边没有，但是琪亚娜似乎能够听得到那块宝石在她耳边轻声的低语。 接受我的力量吧。 你是成为律者的不二人选。 你将会获得无上的力量，足够你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 来，触碰我。 只要一小会，你就能完全和我融合。 你将，改变你现在所痛恨的一切... 这种低语回荡在她的耳边。 琪亚娜的眼神渐渐迷离了。 不知不觉的，她朝着那块宝石伸出了手。 第二十三章 宝石异变 又是这个古怪的空间。 琪亚娜又一次站在了漆黑一片的无尽空间之中。 这个地方来了这么多次，她自然也已经不陌生了。 不过，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个古怪的牢笼和那双诡异的眼睛。 而没有了这两样东西之后，这个地方就显得广阔异常了。 黑暗向外无限延伸，永远看不到尽头。 琪亚娜有些无聊似的观察了一下四周。 她发现，只有自己头顶那个金色的光球是永远都会在的。 无论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来到这里，那颗光球一直都静静地漂浮在原处，给这片无尽的黑暗投下唯一的光芒。 “所以...这次怎么又进来了？” 她只记得自己是在拿出了回收设备，准备回收【静谧宝石】的时候，突然失去了意识，然后便来到了这里。 琪亚娜抬头看向头顶的那颗金色光球，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 又要给我灌输些什么吗？ 琪亚娜想到。 这颗光球曾经让自己看到过三次别的时空的事件。 一次是五万年前，上古时期的那场可怕的战斗。 一次是十二年前，父母和第二律者交战的情景。 一次是九年以前，齐格飞将k423拯救出来之后的情景。 五万年前的那次事件之中，琪亚娜已经记不清那个最后毁灭世界的“神”的样貌了。 唯一记得比较清楚的，就只有那个唯一逃离战场的银发男人。 现在想起来，只记得清那个男人的原因，说不定是因为他和齐格飞非常相像呢？ 而九年以前的那一次，则是沉重地打击到了琪亚娜的内心。 这也是她对齐格飞最初的失望的由来。 她看到了齐格飞带回k423时的颓丧，看到了k423小时候的坚强，也看到了，齐格飞最后对k423的认可。 虽然那个“认可”，是将属于自己的名字给了她。 琪亚娜并不怪k423，因为k423不知情，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之前她对k423的感情，其实主要还是嫉恨吧。 因为她拥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拥有着要好的朋友，在意她的老师，关爱她的长辈。 她拥有着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活。 可是，每每看到那张美丽的脸露出幸福的笑容，琪亚娜总感觉，站在那里的人应该是自己。 如果没有奥托对自己的复制计划，如果齐格飞当初成功地把自己带出了天命，也许那个生活真的是属于自己的吧？ 可惜，没有如果。 她也没有办法再去怪k423了。 即使k423使用着自己的名字，那又怎么样呢？ 就算她不用“kiana·kaslana”这个名字，难道就会过得差一些吗？ 不会的。 而琪亚娜，也是一样的。 即使名字不被占有，她的生活也不会好过。 只不过，会被伤得浅一些罢了。 所以她现在也只能是，保持着对齐格飞的失望。 只是现在想一想，她似乎也并不是一直都在介意齐格飞将名字赋予k423这一点。 其他的更多，她也难以表达。 其实，我们在父母犯错时对他们失望，并不是因为他们犯的错。 而是因为，他们是我们的父母。 不过，虽然金色光球第二次给琪亚娜看到的场景并不让她愉快，但是现在想想，似乎还是要感谢一下它的。 毕竟它让自己早一点知道了这些。 不然琪亚娜无法想象，自己在更久之后知道了真相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对于金色光球给自己灌输这些东西，琪亚娜并不抗拒。 最多是有些紧张和不安罢了。 所以现在，她抬起头来注视着金色光球，想看看它会不会又有什么反应。 但是这一次，似乎没有。 很久之后，琪亚娜突然发觉到了什么。 在无尽的漆黑空间之中，一颗紫色的宝石突然出现了。 它绽放着淡淡的紫色光芒，在这片空间之中显得有些诡异。 “那个是...？” 琪亚娜立刻辨认了出来。 “【静谧宝石】！？” 没错，这块紫色的宝石，明显就是她在地下一层看到的【静谧宝石】。 “但是为什么这么小，还这么黯淡？” 在地下一层看到的【静谧宝石】，虽然也不大，但是至少也有手掌大，而且绽放着异常明亮，甚至有些刺眼的光芒。 而这个，顶多只有一节手指头大小，而且绽放出来的光芒也非常的淡。 不过，琪亚娜却是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块宝石的体积正在慢慢地增大，光芒也渐渐变得明亮。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琪亚娜就是再聪明，也难以理解现在的状况。 不过，这块宝石的渐渐成长，居然让琪亚娜有一些奇怪的情绪。 仿佛是...快意？ “到底是怎么了？” 琪亚娜伸出手摸了摸已经有拇指大小的【静谧宝石】，想要仔细观察观察这个东西。 “！？” 然而就在她触碰到【静谧宝石】的一瞬间，一道诡异的能量突然从宝石上爆发而出，随即钻进了琪亚娜的体内。 “这...！？” 琪亚娜想要退避，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移动。 她只能是任凭这股力量流进自己的体内，什么也做不到。 而天上的金色光球也震颤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帮忙却没有办法。 但是在那块宝石的力量流窜了一部分之中，整个空间就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在这可怕的震动之下，琪亚娜也是和【静谧宝石】分开了。 没有站稳的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刚还在疑惑震动发生的原因的她立刻便是发现，【静谧宝石】不再往她的体内输送能量了。 这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琪亚娜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当然，这也只是在这个精神空间里面而已。 现实中的自己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她也不知道。 琪亚娜现在发愁的是，如何从这个地方脱离出去。 如果因为在这里消耗的时间太多而导致【静谧宝石】的爆发没有被阻止，那可就完蛋了。 不过琪亚娜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 现实，皇后酒店地下一层。 符华的怀中抱着昏迷的琪亚娜，紧张地检查着她的身体状况。 琪亚娜接触到宝石之后不久，就被符华给强制分离了。 但是，她似乎已经吸收了一部分的宝石能量。 符华拿起琪亚娜那只接触了【静谧宝石】的手来，发现在上面已经是排布着密密麻麻的紫色纹路了。 这些崩坏纹路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给看到的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符华又将她的袖子往上拉，就发现在琪亚娜的手臂上方，一个极淡的红色.图案在她的肩膀处若隐若现。 这个图案像是一个圆圈，却又不完整，在上下两个地方有着断层。 而且断层还分别向上和向下延伸了一部分，让这个图案保持着对称的同时给了人一种奇特的美感。 “这是...圣痕！？” 符华立刻想到了什么。 在接触宝石之后出现了圣痕...难道说...？ 但是符华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 她抱着琪亚娜后退了两步，看着被琪亚娜碰过之后的【静谧宝石】。 它绽放的光芒虽然弱了几分，但是仍旧璀璨。 而且，在【静谧宝石】周围的物质，包括那些崩坏能结晶，竟然都是在飞快地分解掉。 它们都毫无例外地分解成了无数的原子，形成了一道漆黑的风暴，在宝石的周围环绕着。 符华慢慢地退后着。 她不是不想现在就抱着琪亚娜逃离这里。 而是，现在那块宝石的异变，实在是让她不得不在意。 那些将【静谧宝石】捧在当中的原子们又开始飞快地重组着，慢慢地变成了一个窈窕的人形。 虽然在这个过程之中，这个人形崩溃过数次，但是最终还是形成了一个人模人样的东西。 “她”的身姿窈窕，紫色的宝石在她还未完全形成的体内绽放着光芒。 “这块【宝石】，居然会自主使用能力塑造身体？！” 符华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震惊。 【静谧宝石】拥有着将物质分解为原子状态又按使用者的意志重组创造的能力。 但是现在，这块【宝石】分明是无主之物啊。 而当这个人形基本有了一副人样的时候，符华才对现在的情况有了一点眉目。 因为“她”睁开了那双眼睛朝着这边注视了过来。 符华在这一刻，才稍微有点明白是什么情况。 无他。 只因为“她”的双眼，一边是璀璨的金色。 而另一边—— 是瑰丽的湛蓝。 第二十四章 你的名字 新加坡的市中心，皇后静静地矗立着。 作为新加坡最高的建筑物之一，在它的周围并没有什么能够跟它的高度相仿的建筑。 这也让撤离到其他地区的市民们可以直观地看到这座高档酒店的大部分。 因为琪亚娜和齐格飞的战斗，市民们被统一撤离到了离市中心较远的城区。 要说市民素质高就是好，撤离工作也能快速进行。 上百万人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基本撤完了。 这要是搁在神州，恐怕还要再多上几个小时。 当初在广州，也是因为市民的撤离速度太慢，拖累了前线的女武神们。 而撤离到这边的新加坡市民们也算是处于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 但是，问题随之而来。 这些民众被政府强制要求撤离，又因为新加坡本就用地紧张，没有给他们落脚的地方，只能是干站着大眼瞪小眼。 素质再高也受不了了。 他们异常地喧嚣、吵闹，争相嚷嚷着要政府出面解释。 毕竟他们得到的解释不过是那边发生了天然气管道燃烧爆炸，虽然这种事情确实很严重，但也不至于把所有在市中心的人全都撤出来吧？ 而一些有专业知识的人更是可以看得出来，天然气管道根本没大问题，是政府在编造理由蒙骗他们。 这就很让人生气了。 于是一时间，民众之中质疑政府的呼声越来越高。 就算很多特种兵和警察在一旁维持着秩序，但是事件还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而在所有人之中，就数这次撤离的政府负责人员，华裔林菲了。 作为这次撤离的主要负责人，她承担的压力实在太大。 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看到这帮平时素质极高，连口香糖没地丢都要用包装纸包好放口袋里等到有垃圾桶的地方再丢的市民现在在这里闹事，林菲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在颤抖。 其实如果能够给他们一个歇脚的地方安置一下，也许就不会闹了。 但是问题是，新加坡就是这么个巴掌大的地方，往哪安置？ 安置出国？ 先不说邻国会不会接受这么多签证都不办，看上去也不像是难民的人。 这帮人都已经从市中心走到这里来了，其中的很多人还走了好几个小时，他们怎么可能还接着走。 林菲越来越觉得上头的人是不是脑子有坑了。 莫得法子，人家下了死命令。 就是要稳住这帮家伙，尽量拖延时间！ 林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准备再次拿出手机来跟上头说一下这里的情况。 可是当她拿出手机，拉出联系人的时候，就发现周围的嘈杂统统消失了。 “咦？” 她回过头去，扫视了一眼人群。 原本群情激奋的民众们这时候都跟傻了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 而让林菲觉得诧异的是，拦住这些人的保安和特种兵居然也呆呆的站住了。 其中一个甚至连手上的防暴盾掉地上了都不知道。 他们所有人都看向了同一个方向，市中心。 林菲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一副惊天动地的情景。 那高耸入云的皇后酒店，化作了飞灰。 不，不仅是皇后酒店。 处在皇后酒店周围的建筑物也开始一个又一个地解体，变作漫天的尘埃。 这些尘埃汇成了一个旋转着的漆黑的风暴，如同一个通天的柱子。 风暴开始向着四周扩散。 它宛如一个漆黑的巨兽，吞噬着所有被纳入范围内的建筑物。 虽然这些建筑物没有直接化为尘埃，却也是直接解体，被掀到半空中，在强劲的风暴之中被同化。 “嗷嗷嗷嗷嗷嗷！！！！” 身后的这帮人又开始吵闹了。 不过这一次，林菲甚至都不用回头看。 因为她知道，这帮胆小如鼠，只敢仗着人多刚政府的人，已经开始逃跑了。 ...... ...... 符华抱着昏迷不醒的琪亚娜，站在这个龙卷风的中心。 龙卷风的中心反而是没有风的，这一点相信所有人都知道。 但是旁边的风壁，却是整个风柱之中风力最为强劲的地方。 换句话说，符华现在被关在这里面了。 符华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奇特的“人”。 一个甚至不能称之为“人”的家伙。 她的身体轮廓有点像符华怀中的琪亚娜，可是似乎又不像。 身高上不符合啊，这也矮了太多了吧？ 符华默默地想到。 之所以被困在这里还是眼前的这个“人”。 “她”似乎是不想伤害自己怀中的琪亚娜，所以选择将自己关住，然后再慢慢下手。 “把她...”奇特的“人”开口道：“给我。” “她”向符华伸出了“手”。 符华的眉头从一开始就没舒缓下来过，只有抱着琪亚娜的手更紧了。 给你？怎么可能！ 但是现在，自己也没有出去的能力啊。 尽量拖延时间吧。 除此之外，就是要套出对方的情报了。 比如——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符华认真地开口问道。 “她”歪了歪头，继续用那呕哑嘲哳的声音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把你怀里...的人...给我...” “不然...杀了你...” 说着，“她”朝着符华伸出手掌，操控着黑色的气流盘旋在了“她”的手臂上。 符华有点烦躁地后退了两步。 这种黑色的气流，一但被碰到就会立刻分解，化为尘埃。 是完全不讲道理的能力。 目前来看，几乎没有防御手段能够抵挡这种能力。 只要被击中就凉凉了... 这并不是符华担心的理由。 不过是气流而已，她有的是办法避开。 就算避不开，她也可以用自己的招式破解。 符华真正担忧的是自己怀里的琪亚娜。 抱着这家伙，自己施展不开拳脚啊。 看着这个“人”已经有了动手的欲望，符华突然开口说道： “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就把她给你。” 这个她，自然是指符华怀里的琪亚娜了。 奇特的“人”头疼似的地摸了摸“脑袋”。 要不是怕打起来会把琪亚娜一起变成飞灰，“她”哪还会在意符华说的话。 但是，就连“她”自己，也不怎么清楚“自己”的身份啊。 即使如此，这个“人”还是用自己难为听的声音，按照“她”残留的记忆说出了一个名字。 “シー...リン。” 第二十五章 人类 听到这个名字，符华忍不住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シーリン...... 如果翻译成中文的话，不就是...... 西琳！？ 符华忍不住用别样的眼光看着这个“人”。 西琳，毫无疑问应该死在十二年前的西伯利亚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是，以这样的形式... 这让符华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西琳...难道不应该是在...？ “西琳”看着符华，露出了一个看上去像是在皱眉的表情。 “我...告诉你了...” “她”伸手道：“把她...给我...” 然而符华却接着问道：“你拿她来干嘛？” “她是...成为律者的...最佳人选...” “西琳”说道。 成为律者？ 现在的你不是律者么？ 符华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的猜想。 眼前的这个所谓的“西琳”，应该是一个更靠近崩坏侧的，没有多少自主意识的个体。 “她”就像是一块普通的【宝石】，想要寻找着一个合适的人融合，成为律者来毁灭人类。 至于为什么“她”会想到“西琳”这个名字，应该是因为“她”的前身就是西琳吧。 四块宝石应该都存留有西琳一定的记忆和意识。 而眼前的这个，只有一点记忆和寻主的本能而已。 对付这样的家伙...该从哪方面下手呢？ “快点...给我！！” 在符华紧张地思考着对策的时候，“西琳”终于是无法忍耐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她”，拖延着时间。 不必再忍耐了。 就算是伤到了那个合适的人又如何？ 只要不弄死，以她成为死之律者之后的恢复力，还是可以恢复过来的。 “西琳”张开了双手。 “呼————！！！” 汹涌的黑雾翻滚而起，它们如同军队一般整齐划一地行动了起来。 这些气流先是将符华团团围住，然后便开始慢慢缩小着包围圈。 毫无疑问，只要碰到这些气流，就算是符华也会在顷刻间化作飞灰。 “唉...” 符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琪亚娜放在了地上。 她闭上了双眼，张开双手，调整着自己体内的气息。 神州的古武，很讲究“气”这个概念。 无论是什么武功，基本上都讲究着如何调理体内的“气”。 其实所谓的“气”，不过是人身体内的能量而已。 而作为女武神，符华调动的“气”则是崩坏能这一最高层次的能量。 用崩坏能来施展她的武术，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寸劲...” 远处的“西琳”突然发现，那些漆黑的气流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它们运行地飞快，却是在往符华的身边流转。 “怎么...回事...？” “她”沙哑地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符华现在，就是在通过调节体内的“气”，来影响周围的气。 那些黑色的气流围绕着她的双手旋转，却完全不会碰到她。 把控着这样危险的东西，符华的脸上却一片平静。 像是老练的捕蛇人在逗弄着剧毒的蛇类。 虽然看上去危险至极，但实际上... 游刃有余。 “霹雳！” 符华猛地睁开双眼，双手向着两边平推而出。 “轰！！！” 气浪相撞，雷霆般的炸响冲上云霄。 “嗙！！！！” 黑色的气流如同潮水朝着四面八方冲去，又在撞上了龙卷风的风壁之后消散一空。 “西琳”似乎震惊了，“她”的“脸庞”剧烈地扭曲了起来。 “怎...怎么...可能...？” “西琳”断断续续地开口问道： “你...做了...什么？” 符华扭了扭自己的手腕，说道：“你的这些黑色.气流的威力确实强大。” “不过凑巧的是，在很久之前，我曾经和另外一个能够驱使这种可以分解物质的人战斗过，在和她的切磋之中，我修炼出了可以与之对抗的武术。” “武...术...？” “西琳”无法理解：“那是...什么...？” 她残缺的记忆，完全不足以回答这个问题。 听到“西琳”的疑问，符华反而笑了。 “所谓的武术，就是弱小的人类在钻研之中得到的，能够对抗强大敌人的技艺。” “正因为弱小，人类才会刻苦研究，找到打败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的方法。” 符华直视着“西琳”，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单凭这个控制黑气的能力，你是无法打败我的。” 她笔直地站着，摆出了神州古武的起手式。 “乖乖地进入沉睡吧。” “西琳”没有答话。 “她”低着头，在自己所剩无几的记忆之中寻找着对抗符华的方法。 死之律者的能力是分解和创造。 如果分解起不到作用，那么就用创造吧。 “她”在记忆中搜寻了许久。 终于，在记忆的最后一部分，“她”找到了。 “她”看到了一个褐色头发的男人。 他站在雪原之中，毫无畏惧地面对着身为第二律者的她，双眼绽放着金色的光芒，身边环绕着黑红色的闪电。 而在他的身后，一支军队迅速成型。 在红色的光芒之中，一架又一架的高科技武器出现在战场上。 装甲车，坦克。 战斗机，轰炸机。 迫击炮，导弹。 潜艇，航空母舰。 泰坦，教父。 浮空战舰。 这些，都是人类的心血。 由人类创造出来的武器，相继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形成了一支钢铁洪流。 狂风暴雪将男人的头发吹得狂舞，但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这个男人笔直地站着，宛如永不倒下的丰碑。 他张开双手，对着“她”高声宣言： “我，瓦尔特，代表代表人类向你挑战！” “神！” “来检验一下吧，人类是否有生存下去的资格！” “全部队...” 他昂着头，声嘶力竭地下令道： “开火！！！” 光芒，照亮了世界。 ......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西琳”并不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这个男人是不是击败了“她”的前身的人“她”也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那个男人制造出来的武器。 “那些...武器...” “西琳”注视着眼前的符华，找到了制胜的机会。 “用...人类的武器...来消灭...人类！” 第二十六章 漆黑色的装甲 黑雾飘散，旋转着，又汇合到了一起。 和之前不同，它们这一次是按照着某种特定的方式和规律在组合的。 符华看到这样的阵势，立刻便是猜测出来，“西琳”是想要换一种攻击方式了。 已经把琪亚娜放在地上的她没理由放任着“西琳”蓄力。 符华双腿微曲，而后便猛地绷直。 在原地留下了一道道裂纹的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西琳”。 “西琳”此时的周身有着黑雾环绕，但是符华却并不畏惧。 这种东西，再打散了就是。 符华的双手已经做好了再使用一次“寸劲·霹雳”的准备。 然而让符华没有想到的是，在前方这浓厚的黑雾之中，一根泛着钢铁光泽的炮管突然伸了出来。 那黑洞洞的炮口直指着冲过来的符华。 “——！？” 符华立刻便察觉到了不妙。 她猛地用脚在地面上狠狠一踏，在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划痕之后终于刹住了车。 此时，那个炮口蓦然一颤。 “嘭！！！” 雷鸣般的炮声顿时响彻而起。 那颗还沾着一下黑色雾气的粗制滥造的炮弹在符华的瞳孔之中急速放大。 即便是符华的动态视力，都难以捕捉。 “...！！” 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闪躲了。 只能硬接下来。 符华的眼神豁然一凝，双手在最后一刻摆好了架势。 屏息凝神，运气调心。 当符华在仓促之间做好准备时，那颗炮弹就突然在半空之中一爆而开。 “轰！！！” 灼热的气浪席卷向了四面八方，将已经暴露出来的地表肆虐了一番，掀起了漫天的尘埃。 如果皇后酒店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在这一次爆炸之中随时惨重吧。 “唔！” 符华将双手挡在面前，抵挡住了一阵气浪。 而后她朝着眼前这些遮住视线的烟雾重重地一挥手。 强劲的力道掀起的劲风将这些烟雾吹散，露出了敞亮的视野。 “唔...没有...熟悉...，炮弹...自己...爆炸了...” “西琳”盯着看向这边的符华，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也没有...关系...” “时间...足够了...” 符华的脸色一变。 因为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那团毫无特色的黑雾了。 而是一支钢铁军团。 整个靠着分解周围建筑物的形成的空地都被它们占据了。 从天上看的话，就说一大群黑压压的，挤作一团的铁块。 它们的种类非常的多，从战斗机到歼击机，从驱逐舰到航空母舰，从坦克到装甲车，从潜水艇到导弹发射台，应有尽有。 虽然这些兵器海陆空都有，但在这个时候却统统都是在地上的。 航母搁浅，潜艇上岸。 关键是连机翼上都还挂着导弹的战斗机怎么都在地上啊。 更无语的是只能打开下方机舱丢炸弹的轰炸机也是放在地上的，到底是拿来干嘛的！？ 毕竟，以“西琳”那残缺的记忆，能够将它们制造出来就已经是很勉强的了。 像是之前的炮弹，都因为“西琳”的不熟悉，而导致还没击中目标就自个炸了。 虽然如此，但是这些武器装备单是摆在这里，就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威慑力。 它们全部都是单调的黑色，所有的发射口，炮台，导弹统统都对准了一个人。 这样一支能拿来打海陆空三维作战，甚至能够将整个新加坡夷为平地的现代化军队，居然就拿来对付一个人？ 这样的战斗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头。 符华的冷汗落下来了。 看见这样的阵仗，就算是她也没有办法不紧张了。 这样的阵容，先不说能有多少击中她的吧。 就说这些武器装备之中，只有一半能够正常开火。 这一半能够开火的，里面有三分之二会在开火的时候因为和其他的武器装备靠得太近了乌龙爆炸。 而剩下的这六分之一的，里面只有十分之一能够把弹药投到符华的二十米以内。 即使如此。 仅有一身碳纤维制成的战斗服的符华，也没有挡住的可能。 一波攻击下来，就算没有被炸成灰，也该被弹片扎成刺猬了吧？ “律者的力量...还真是可怕。” 如果自己的【太虚之握】在就好了。 符华默默地想到。 普通人站在着气势恢宏的钢铁部队面前或许早已经吓尿了。 素质高的女武神们也很难在这种情况下还保持着战意。 但符华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意。 如果自己全力出手，或许可以打破这个牢笼，逃到外面去吧。 但是这样的话，可就得抛下琪亚娜了。 这怎么可能？ 虽然说这个“西琳”不会伤害她，可是如果琪亚娜变成了律者，那符华也将不得不...亲手杀了她。 那么自己还剩下什么选择呢？ 再爆一次“羽毛”的力量吗？ 符华并不在意使用了之后，自己的身体是否承受地住。 而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说，即使使用“羽毛”，她恐怕也没有办法瞬杀这个形态怪异的“西琳”。 一击不成，她就连跑都难了。 而在符华紧张地思考着对策的时候，“西琳”似乎也完成了自己对这些武器装备的部署。 “全部...” 她这一次，竟然流利地说出来了。 “开火。” 所有的武器装备都运作而起。 就在这一刻，符华突然愣了一下。 因为，她看见她平平无奇的眼镜上，一个视频框突然弹了出来。 而后，滔天的焰火吞噬了她所处的位置。 “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不绝于耳。 无数的光焰冲上天空，似乎是要将这个关住符华的漩涡都一齐冲垮。 不知道过了多久，响声平息了。 战场之上满是硝烟和被蹂躏过的痕迹，地下深处的泥土都被翻了出来。 “西琳”看了一眼自家部队。 好嘛，这一轮下去自己这边几乎都没有多少还能动弹的。 也就轰上这一轮，下一轮都没有再开火的可能了。 好在已经把阻碍自己的人消灭掉了。 “西琳”默默地想到。 符华之前所站的位置，现在被一团浓郁到极致的硝烟所笼罩着。 虽然看不到具体情况，但是“西琳”觉得在那种情况下符华应该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如果“西琳”知道有烟无伤这一定律的话，她应该不会这么想了。 而就在“西琳”准备去把【静谧宝石】交给昏迷在地上的琪亚娜时，那一团烟雾突然波动而起。 一道锐利的白光在烟雾之中一闪而逝，而后，整团烟雾就像是被一刀斩开一般一分为二，朝着两步散去。 “西琳”愣住了。 “她”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从散开的烟雾之中走出。 她灰发飘扬，漆黑的装甲覆盖住全身，一股凌厉的气质由内而外地散发了出来。 这漆黑的装甲虽然色调单一，却如同是月亮的暗面，给人以无限的神秘感。 全副武装的符华朝着“西琳”伸出手，手掌朝上，四指弯曲。 那副样子仿佛像是在说。 “再来啊。” 第二十七章 贯穿天地的一击 在对战瓦二特时，符华将眼镜摘下来过一次。 因为这个眼镜本来就是没有度数，纯粹的用来进行通讯和定位的。 戴着这个东西，反而影响了符华的战斗力，这也是符华全力出手时会摘下眼镜的缘故。 而此时，眼镜的镜片上浮现出了一个视频弹窗。 视频中，金发的年轻人独自站在操作台前，朝着她露出了一个从容的笑容。 “嗨，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奥托微笑着说道，就好像一个欧洲贵族和自己的好友打招呼一般彬彬有礼。 符华将眼镜抬起来，放到了自己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一支庞大的钢铁军团矗立在这片广袤而荒芜的空地上，它们全副武装，蓄势待发。 看样子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焰火就会将符华给吞没。 奥托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笑了笑，说道：“看来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啊？” 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是他的话语之中却不带一点的疑问语气，有的只有一如既往的淡然和从容。 “如你所见，”符华沉声道：“赶快收拾一下这个烂摊子，你也不希望整个新加坡就这么毁了吧？” 奥托保持着笑容，明知故问似的说道：“实验数据已经收集到了，你要我怎么帮你呢？” 符华将眼镜戴回原位，冷淡地说道：“解锁程序，将‘那个’穿送过来。”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奥托闻言，早有准备似的直接在操作台上一点。 很明显，他早就知道，符华需要什么样的支援。 “看来只能这么做了呢。” 奥托解除了程序锁定，满脸轻松。 符华闭上了眼睛。 一阵由机械合成出来的电子音从她的眼镜之中传出。 ‘传送程序已解锁。’ 符华这个红色的眼镜突然开始解体，化作了一堆盘旋在半空之中的数据流。 ‘系统接驳完毕，开始充能。’ 红色的数据流扩展而起，在符华的周身旋转。 她的灰发飘扬，身上的衣着也开始消失不见。 ‘装甲展开。’ 主色调为黑，漆黑与灰白相间的装甲开始显现。 这身装甲的全身都闪耀着金属光泽，在腰部有着两对剑状的翅膀，它们是与装甲相连的推进器。 符华穿着这身装甲，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她之前是沉稳内敛的拳师，那现在她就是一个锋芒锐利的刺客！ 这便是试做型第四代弑神装甲—— 【影骑士·月轮】 同样是第四代的同型号装甲，【影骑士·月轮】相较于【白骑士·月光】，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月光】华丽而端庄。 【月轮】凌厉而冷酷。 如果说之前身穿着【白骑士·月光】的琪亚娜像是公主般美丽，那么现在身着【影骑士·月轮】的符华，就如同骑士一般果敢霸气！ 当装甲展开完成时，铺满天空的烟火已经落了下来。 符华直视向了占据了她所有视野的火光。 榴弹，炸弹，各种型号的炮弹以及导弹，还真是应有尽有。 这些武器装备确实是人类的心血，但是，也不过是人类在上个时代的心血罢了。 “滋......” 一个黑色的战术目镜在符华的脸上浮现。 轻描淡写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摆出了一个类似咏春拳的姿势。 “铮—————” 光点聚散，一个三角形的金色盾牌蓦然出现在了符华的身前。 来自正面的无尽炮火统统都落在了盾牌之上。 巨大的冲击波席卷八方，天地之间都在隆隆作响。 然而符华站在当中，波澜不惊。 当烟尘散去之时，符华劈开烟雾，毫发无伤地走到了“西琳”的视线之中。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符华淡淡地开口道。 “西琳”似乎有些生气。 这些人类武器怎么在对付“她”的前身时就这么给力！ 差点把“她”的屏障都轰碎了，怎么到了这里就完全不起效果！？ “西琳”又开始用“她”匮乏的智商思考着如何对付符华了。 “她”作为一个基本上没有多少自主思想的，类似AI的东西，在实战时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实在是不够看。 虽然“她”造成的破坏很大，但实际上对于对手来说，却不算什么有效的打击。 已经下决心要结束的符华还怎么可能给“她”思考的机会呢》 “铮————” 金色的光芒从【影骑士·月轮】的身上绽放而出，强劲的动力炉高速运转而起。 “轰！！！” 符华将地面踏出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坑，旋即消失在了那里。 “西琳”察觉到了不妙。 她立刻便是操控着自己那能够分解一切物质的黑雾全方位地覆盖了自己前方的所有位置。 然而她却小看了符华的速度。 “呼——！！” 当那阵强劲的劲风从身后吹来时，“西琳”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她”回过头来，正对着符华那绽放着金色光芒的战术目镜。 “太慢了！！！” 符华早已经摆好了架势。 “寸劲...” 这一拳击中了“西琳”的身体。 真正的力量方才在这一刻爆发。 “開天！” ————！！！！ 贯穿天地的一击重现世间。 阴霾的天空被冲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而后快速地扩张，将黑压压的云层推向了八方。 组成“西琳”身体的所有都被打得烟消云散。 “轰！！” 困住两人的漩涡终于崩溃，数不清的被卷上天空的物体稀稀拉拉地落了下来。 那些阵仗庞大的钢铁军团也轰然破碎，落在地上变作了一堆无用的尘土。 符华飘在空中，身后的光翼喷射着金色的火焰。 她伸出手，紫色的宝石，缓缓落入了她的掌心。 符华将手掌一攥，解除了战术目镜。 “任务完成。” 她淡定地说道。 一如既往的从容。 第二十八章 糟糠中的美妙 不知道什么时候，琪亚娜发现自己不在那个空间里面了。 眼前，是那个熟悉的空岛。 不可能不熟悉的。 过去的十多年时间里，她大多都数时候都是留在这里的。 奥地利上空，天命本部。 这个地方，是凌驾于所有国家之上，全世界最强大的组织的基地。 我这是在做梦么？ 琪亚娜默默地想到。 而让琪亚娜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事物突然开始变化了。 无数的记忆片段开始一个接一个快速地闪过，如同走马灯一般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她看到了幼年时的自己，无所事事，只想着何时能够快点长大。 她看到了得知第二次崩坏最后结果的自己，如遭雷劈，陷入低迷。 她看到了认真努力的自己，想着终有一天能够成为更强大的女武神，打败杀死了自己母亲的崩坏。 她看到了很多很多。 很快，琪亚娜看到的就不再是自己了。 关怀自己的上级，凡事从容的老师，待自己极好的巫女，拥抱过自己的黑发少女。 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消逝在她的面前。 终于孑然一身。 琪亚娜看着这一切，满脸麻木。 这些不过是冷饭的东西，再炒一边又能如何？ 不过是，早就已经过去的事情。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既然过去已经如此悲伤。 自己，也只能面向未来了啊。 琪亚娜那木然的脸上，还是淌下了泪水。 如果过去的记忆是美好的，谁不想去回想呢？ 她不过是无法再去面对罢了。 ...... ...... 琪亚娜睁开了双眼。 天花板。 而且是陌生的。 好久没有感受过的舒适感觉从背后传来。 琪亚娜确定自己是睡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了。 而且看这个天花板上的吊灯，这地方好像是什么高档的酒店吧？ 是皇后酒店里的房间么？ 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琪亚娜坐起来，摸了摸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 她这个动作导致她肩膀上的吊带都滑落下来了。 这个时候琪亚娜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换了。 “！！！！！” 她顿时变得警觉了起来。 虽然身体上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但是自己昏迷在皇后酒店的地下一层，这里又好像就是皇后酒店。 这让琪亚娜产生了一些不妙的联想。 可是自己并没有被束缚起来啊，逆熵的人这么小看自己么？ 还是说，爱因斯坦和特斯拉与可可利亚达成了协议？ 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自己应该放松警惕的理由。 地下一层，到底发生了什么？ 琪亚娜还在紧张地思考着，大门就突然传来咔哒一声声响。 她脸色一变，警惕地起身看向了大门处。 大门打开，只见一个身穿男装的灰发走了进来。 符华那双淡然的眸子扫了过来。 琪亚娜脸色一僵。 该说什么呢？ 琪亚娜更加紧张了。 如果是敌人还好，大不了谈不拢开打就是了。 可是如果是符华...她该怎么面对对方啊！ 广州市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更别说不久之前装作k423的行为了。 琪亚娜只能保持着僵硬的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符华上下打量了一眼琪亚娜，淡定地开口道：“醒了？” “呃，嗯。” 琪亚娜无所适从地点了点头。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符华接着追问道。 “没...没有...” 琪亚娜低着头回答道。 “有没有觉得身上哪个地方有点奇怪？” 琪亚娜又是点了点头。 符华低头沉吟。 那个出现在琪亚娜的肩头，奇怪的、像是圣痕一样的图案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且现在琪亚娜也没有丝毫感到不一样的地方，那么琪亚娜碰到宝石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符华静静地思考着。 而琪亚娜则是偷偷地观察着符华的脸色，生怕她突然变脸。 很快，符华也是发现了琪亚娜在偷偷看她。 符华的视线刚转过去，琪亚娜就立刻收回视线，活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怎么了？” 符华问道。 “没...没什么...” 琪亚娜的视线飘忽不定，抿着嘴唇，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好久之后，琪亚娜终于鼓起勇气来说道：“老师...之前...对不起...” “你是说伪装成...嗯...‘她’的样子来接近我？” 符华想了想，发现不知道该如何说出kiana的名字，只能直接用‘她’来代替。 “还有...广州市的时候...” “那时候也不是你的本意，没什么好道歉的。” 听到符华的这番话，琪亚娜如释重负似的长出了一口气。 她说道：“那...谢谢老师，刚才救了我...” 虽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符华救了自己没错了。 符华微微一笑。 “这有什么，难道看到学生有难，还会有老师见死不救不成？” “而且，你也不必这么拘谨。虽然我们很久没有见了，但我觉得你还是用你之前的方式来对待我吧。” “那种，亦师亦友的方式。” 琪亚娜闻言，忍不住用手抓住了床单。 她，很高兴。 她想起了之前在天命时的情景。 想起了符华的教导，想起了那个时不时因为自己的出言不逊教训自己的符华，想起了她和符华曾经一起在深山老林里的修炼。 以前的记忆，也不全是不能用来回想的啊。 哪怕是在如此糟糠之中，亦是会有着一丝甜美。 如果自己能够早一点察觉到这些美好就好了。 只有当你从高处跌落下来的时候，才会感受到糟糠中的一丝美妙。 因为那时的你，已经一无所有。 第二十九章 相互了解的两人 不过，虽然符华这样说着，琪亚娜还是有一些无所适从。 看到琪亚娜这副样子，符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走到床边，张开双手给了琪亚娜一个大大的拥抱。 “————！！！” 琪亚娜微微一怔。 然后那张白皙的脸便是如同变脸一般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老...老师！？” “先不要说话，等你适应了再说。” 听到符华的话，琪亚娜强忍着这种让人上瘾的感觉闭上了眼。 温暖而安逸的感觉涌上心头。 但琪亚娜却完全无法适应这种感觉。 上一次被拥抱是在什么时候了呢？ 唔，是在广州市的时候，被那个黑发的少女抱住了。 可是那个时候，自己的内心是不一样的啊。 黑发少女拥抱我，是因为她认为我是她的kiana。 而现在，符华老师拥抱我，是因为，我是我。 不知不觉的，琪亚娜的眼眶又变红了。 这个世界，还是值得留恋的。 无论在什么时候，终究都有在乎你的人啊。 琪亚娜缓缓伸出手，反手抱住了符华。 她紧绷的身体也慢慢舒缓。 师徒二人相拥着。 像是回到了从前。 过了不知道多久，符华突然开口问道：“适应了么？” 琪亚娜点了点头，说道：“适应了。” “那就好。” 符华欣慰。 “符华老师你的胸还是这么平。” 符华气恼。 “话说为什么这么久了，我都发育了，老师您怎么还是...哎！！？” 符华将琪亚娜扔回了床上。 她脸色微红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轻咳两声道：“弟子怎可对老师出言不逊？” “诶嘿嘿，不是您让我跟从前一样嘛~” 符华背着手转过头去。 但她的嘴角却微微掀起，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琪亚娜，确实是拿出了以前的方式来和她相处。 “话说...老师，你来新加坡是为了阻止逆熵的计划么？” 琪亚娜开口问道。 符华坐在床头，拿着一杯水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逆熵的执行者，可可利亚的做法是有些过了。” 符华随后看向琪亚娜，说道：“你呢？现在的你，已经不在天命了吧？” 琪亚娜摸着后脑勺，讪讪地点点头。 “我...加入逆熵了...是逆熵的另外几个执行者也看不过可可利亚的做法，派我来租住她的。” 符华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琪亚娜口中的另外的执行者，是不是和齐格飞所说的是同一伙人呢？ 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在找了齐格飞之后，又找了琪亚娜呢？ 更何况，琪亚娜和齐格飞这关系...再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符华很难想象那些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对不起...老师。” 琪亚娜的表情又有些黯淡了。 “我和你...处于敌对阵营了...” 而说到这里，琪亚娜又连忙朝着符华摆手道：“不、不过我不会和老师为敌的！有什么对老师影响不好的任务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看到琪亚娜这副生怕自己误会的样子，符华忍不住笑了笑。 “你慌什么，”符华笑道：“我又不会因为这样就和你断绝关系。” 琪亚娜听到符华这么说，不禁有些讪讪地摸了摸头。 “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 符华接着说道：“以前的你，可就像刚才一样，时不时地说出那种话来。” “而且还会在道歉的时候感到难为情，在嘴硬之后自我厌恶和谴责。” “怎么说呢，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傲娇吧。” 符华微笑着说道：“而现在，虽然还是傲娇，却增加了不少弱气。” “这样子可是不行的啊，习武之人就应该硬气一点，不然可就要被别人小看了。” 琪亚娜低着头听完符华的话，脸上又开始有些发烫了。 符华说完之后，她也不禁抬起头来，笑了笑说道：“老师你也有些不一样了啊。” “我？” 符华愣了愣。 “和以前比起来，现在的你，更加平易近人了呢。” 琪亚娜笑眯眯地说道。 “想以前，符华老师那可是一个高冷从容，今天的老师，话却非常的多呢？” 符华哑然。 确实啊，在去了圣芙蕾雅学园之后，在和那些少女们想处了这么久以后，她也被改变了。 那颗磐石般的心，也有了一些松动。 唯一不变的，是她完成和那个人的约定的信念。 为了这个约定，她甚至和奥托结盟...... 想到奥托，符华也是想起了什么。 “...‘她’....是被你抓了吧？” 符华问道。 “...‘她’啊...” 说到这个‘她’，琪亚娜的脸色自然又是添上了几分其他的神情。 “是被我抓了来着，现在应该还关在那间公寓里...” 符华扶了扶眼镜，说道：“那么，给你的老师我一个面子，让我带走玛基博士和‘她’如何？” 闻言，琪亚娜脸上的不悦更甚几分。 符华也知道说起kiana来，琪亚娜的肯定不会高兴。 但是，她也不可能不提的。 毕竟，kiana在她的心中同样也占有一席之地，抛下kiana不管是不可能的。 而琪亚娜这边的话，应该会听作为老师的自己的话的。 这点符华还是有信心的。 然而下一秒—— “...不行！”琪亚娜的脸色在挣扎中连连变幻了多次，最终坚定地说道：“不行！” 这下换到符华愣住了。 她连忙问道：“为什么？你抓住‘她’又能怎么样啊...如果你之前没对她下杀手的话，应该已经放下了...至少已经不会再深究那些事情了吧？” 琪亚娜认真地看着符华，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不·行！” 符华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是逆熵的指令么？ 她想到。 如果带回kiana是逆熵对琪亚娜下达的指令的话，以琪亚娜的立场确实没有任何归还的理由。 唯一能算得上理由的，就是符华了吧？ 可是如果符华说的话都不管用，那还能怎么办？ “不过，毕竟是老师的要求，我可以执行。不过有一个要求。” 琪亚娜严肃地说道。 “什么要求？” 符华仍然有些苦恼地问道。 此时，琪亚娜严肃的脸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突然上前，将毫无防备的符华扑到在了床上。 “老师抱着我睡一晚觉！” “胡...胡闹！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脸红）” “不管！反正跟老师比起来人家就是小孩子！” “可是...！！” “不答应的话，就不告诉你她们在哪里了！” “......好吧。” 符华，少有地妥协了。 向自己的徒弟。 第三十章 当年 新加坡作为一个旅游文化发达的城市，有很多的高档次酒店。 但是因为政府的紧急撤退令，这些大多靠近市中心的酒店都暂时空了下来。 所以符华才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置琪亚娜。 酒店光鲜亮丽的走廊之后，一扇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灰发的少女从房间之中走出，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符华靠在墙边，有些无精打采地揉了揉眼睛。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人，叹了一口气。 “还来找我干嘛？” 她说话的对象，是一个面庞英俊的白发男人。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嘴角处还有着一丝擦破的痕迹。 那身大衣的左袖空荡荡的，右手上则是拿着一瓶度数不低的烈酒。 齐格飞·卡斯兰娜。 “确认一下你们的安全而已。” 齐格飞说完，对着瓶嘴大喝了一口酒。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转过身，似乎并不留念这里，和房间里面的人。 符华沉默了片刻，朝着齐格飞的背影说道：“先等一下。” 齐格飞的脚步微微一顿。 “琪亚娜已经睡着了，你不用担心她会醒过来。” 符华淡淡地说道：“而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齐格飞把身子转回来，跟符华靠在了同一堵墙上。 他喝了一大口酒，开口道：“想问什么就问吧，不过要快点，不然我没法离开这里了。” 符华轻轻地点点头，直接了当地道：“九年前，你脱离天命的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你带走的...不是现在正躺在房间里面的琪亚娜？” 齐格飞似乎早就料到了符华会问这个问题，他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苦涩笑容。 “我只是...违背了自己的承诺罢了。” 该不该跟符华说这些呢？ 或许在关系上，跟符华并不熟的他可以不告诉她这些事情。 但是将这些事情告诉她，她也应该会...更加对琪亚娜上心吧。 齐格飞将头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把自己的心神放到了内心深处。 酒精的作用开始发挥，但是却只是让他更快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想起了九年前的那一天，在奥地利上空的浮空岛上，那一次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战役。 那一天，对于他来说，亦是如同梦魇一般。 ...... ...... “喂喂喂！臭老爹！” 琪亚娜吃力地跟在齐格飞的后头，虽然她有着超绝的天赋，也已经接受了一些训练，可是想要跟上齐格飞，却还是非常困难的。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抽空朝着齐格飞问道：“你想脱离天命，有没有万全的计划啊！” 齐格飞停在拐角处，朝着里面望了一眼。 他转回来看着琪亚娜，脸庞肃穆。 “我和德莉莎已经计划好了，她去阻拦大部分的追兵，我们在解决一个人之后，再离开这里。” “解...解决一个人！？” 琪亚娜有些不解地说道：“还有谁...是需要我们在临走之前解决的吗？” 齐格飞沉默了。 他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他害怕琪亚娜会有所反对...毕竟，他打算去解决的那个人...是她的复制体。 没错，纵使是复制体，齐格飞亦是害怕琪亚娜会动善心，让自己放过那个可怜的复制体。 齐格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在看着那张脸的情况下下得去手，如果再让琪亚娜动摇，自己也一定会跟着动摇的。 但是，他亦是必须去解决掉那个复制体！ 在得知天命大主教奥托竟然使用琪亚娜的基因制作复制人，用来执行那个计划的时候，他就下定决心，立刻脱离天命。 奥托简直是疯了！ 他竟然想在琪亚娜的复制体上复活西琳！？ 复活那个杀死了我的妻子的人！？ 而且，我也绝不能容忍，这种将已经死亡的律者复活，再一次让她危害世界的行为。 更别说，我也无法忍受，这个世界上留存着我的女儿的复制体这一事实。 虽然这样做对于那个刚刚从实验中活下来的复制体来说很残忍...但是... 齐格飞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为了琪亚娜和这个世界，我必须这么做。 齐格飞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他握紧了手中的【天火圣裁】，看着琪亚娜那双宝石般璀璨的湛蓝色双瞳，认真地说道：“没错...那个人，是我们必须解决的。” “为了塞西莉亚，为了这个世界...” “为了你。” 说完，他攥住了琪亚娜白皙的小手，冲进了那个拐角之中。 琪亚娜听着齐格飞的话，看着这个男人宽厚的背影，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安心似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一次，就全心全意相信你好了，臭老爹。” 她低声自语着。 这么多年了，她也是终于看到了齐格飞不一样的另一面。 这也是琪亚娜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跟着齐格飞进行这场逃亡的原因吧。 明明留在天命可以变强得更快... 但是，臭老爹好不容易认真起来了，她又怎么可能还会拒绝他呢？ ...... ...... 符华猛地揪住了齐格飞的衣领。 “喂喂喂，小姐，怎么突然这么激动呢？” 齐格飞也不反抗，只是投降般举起自己还拿着酒瓶的右手，笑着说道：“故事可还没到精彩部分呢。” 符华眼神森冷地看着齐格飞。 “按照你的意思，你原来是想要去抹杀掉kiana么！？” 齐格飞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不然呢？” 他只是反问道。 符华沉默了。 她只是站在现如今kiana的立场上，认为这样做是非常不人道的事情。 但是如果站在当时的齐格飞的立场上，这样的处理方法，确实是对的。 不管是为了阻止奥托这种疯狂的计划，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这是齐格飞作为一个父亲，也作为一名卡斯兰娜家的战士的最好的选择。 “你...接着说吧。” 符华叹了口气，松开了齐格飞的衣领。 齐格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微笑道：“剩下的事情，你不是也可以想象的出来了么？” 符华沉默了半晌。 没错，剩下的事情，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出来了。 “说下去。” 但她还是这样说道：“我需要知道，当时的确切情况。” 符华眼神森然地看着齐格飞，一字一句地说道：“再决定你说完了之后，我要不要在你这张整天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的脸上来上一拳！” 第三十一章 今后的事情 天命本部汇聚大量的女武神。 纵使在第二次崩坏之中牺牲了不少，也依然数量庞大。 不过，这些女武神也大多都在B级和B级以下，能对齐格飞产生威胁的人还是很少的。 “呜————” 天命本部此时却是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所有的走廊之中的警报声都狂鸣着，指示灯也冒着红色的光芒。 而在某条走廊之中，刺耳的警报声豁然停止。 “轰——！！” 【天火圣裁】的枪口绽放出耀眼的火光，将举着合金盾牌的女武神轰得飞出了数十米远。 这个走廊里的警报器也在这一击之中化作了飞灰，刺耳的警报声听了下来，让两人的耳根清净了许多。 齐格飞看了一眼那个女武神， 确定她已经没有战斗能力了，才对着自己身后的琪亚娜招呼了一声。 琪亚娜小心翼翼地穿过到处都燃烧着火焰的战场，跑到了齐格飞的身边。 没想到，这个臭老爹居然这么厉害！ 数十个女武神的围攻，也被他给轻易化解了。 琪亚娜顿时对自己的这个父亲有了不小的改观。 如果说以前她还只是觉得，齐格飞是一个连菜都不做好，在妻子死后一蹶不振的废柴。 而现在...算是在心底里认可这个家伙了吧。 齐格飞可不知道自己在琪亚娜眼中的形象有了如此大的改变，他现在是一心一意地向前跑着，想要先找到那个实验室。 “呼...” 齐格飞骤然停在了一个合金制的大门前。 “嘁！”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天火圣裁】，朝着这个大门就是一枪。 “轰！！！” 巨大的火光一时间照亮了整条走廊。 琪亚娜主动闭上眼睛，等到光亮过去，方才睁眼去看了一下。 那个理论可以无视大多数武器攻击的大门就这样被【天火圣裁】轻而易举地轰出了一个大洞。 琪亚娜有些惊叹地看向齐格飞手上那把酷炫的手枪。 这真的是手枪！？ 威力比加农炮还大吧！？ 看到大门被打破，齐格飞拉着琪亚娜走了进去。 他皱着眉头扫视了一遍这个房间。 空无一人。 这个地方已经是通向那个重要实验室的最后一站，在这样重要的地方奥托居然没有布防！？ 还是说...德莉莎真的牵扯了太多兵力，让奥托没有办法抽调出更多人了？ 齐格飞并不觉得这个推论可能性有多大，但是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选择相信了这个推论了。 他看着打量着四处走着，打量周围的琪亚娜，内心之中隐隐不安了起来。 “总感觉没有这么简单...” 齐格飞皱着眉头紧张地思考着。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和奥托下着一盘棋，自己的棋路迅猛异常，有所成效。 而奥托却是不紧不慢，似乎留有后手。 这样的棋手才是最可怕的。 齐格飞叹了一口气。 果然，与那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对抗，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但他也已经别无选择了。 其实，齐格飞的感觉是错误的。 他并不是在和奥托下棋。 他，只是一枚被奥托摆弄的棋子罢了。 二十多年前如此。 现在，依然如此。 齐格飞思量了片刻，便是放弃了思考。 现在这种情况，除了一往无前以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再犹豫，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罢了。 他走向琪亚娜，准备拉上她前往实验室。 然而下一刻，他的心中的警钟就疯狂地颤鸣而起。 齐格飞没有继续走，他猛地冲向了琪亚娜。 “———！！！” 琪亚娜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齐格飞。 “咔咔咔！！” 而下一刻，一道巨墙毫无征兆地从地下升起，将两人给隔断开了。 “哐！！！” 齐格飞狠狠地朝着这堵墙踹了一脚，发现这堵墙竟是远比那堵金属大门还要坚固。 仿魂钢！？ 怎么可能！？ 为什么好好的浪费要这种珍贵的材料，在房间里面布置这种机关！？ 齐格飞脸色苍白地思考着。 一滴冷汗，迅速地落了下来。 这里也算是重地，一般来说不会设计这种东西。 除非...奥托早就料到了他的计划，提前做好了所有准备！ 这样的话，那个男人...该是有多可怕！？ 紧张思考着的齐格飞还是立刻拿出【天火圣裁】，对准了这堵由仿魂钢制成的墙壁。 虽然说这个距离很容易伤到琪亚娜，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 “轰！！！” 【天火圣裁】爆发出不属于手枪的轰鸣声，巨大的火光撞击在了墙壁上。 然而当火光散去，齐格飞却惊讶地发现这堵墙竟然只熔化了不到二分之一。 该说不愧是仿魂钢么？ 虽然远远不如真正的魂钢，却也不是其他的合金能比的。 “嘁！！” 齐格飞狠狠地咋舌了一下，再次举起了【天火圣裁】。 这一次，他将【天火圣裁】的输出调高了一个档次。 “轰！！！！” 轰鸣声再度响彻，仿魂钢的墙壁狠狠一颤，一个两人宽的大洞出现在了上面。 齐格飞连忙朝着里面看去。 然而他看到的却已经不是那个银发的可爱女孩。 而是数十个已经严阵以待的女武神。 ...... ...... “飒飒...” 整个房间已经被红光映照得通红，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和破碎的各式武器装备。 齐格飞将最后一个女武神踹飞，使其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再起不能。 他眼神木然地扫视了一遍战场。 他又一次大获全胜。 这些女武神，不管是A级还B级，在自己面前都像孩童般弱小。 打败这些家伙，并没有耗费他多少力气，只是浪费了不少时间而已。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就是因为浪费的这些时间，齐格飞已经完全不知道那些人将琪亚娜带去哪里了。 琪亚娜被劫回去了。 这个事实让他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 仿佛又回到了塞西莉亚刚刚逝去的那几天。 但是颓废又能怎么样呢？ 齐格飞转过身，没有追向琪亚娜被带走的方向。 反正，追也是没有意义的。 倒不如...再去实验室那边看看。 ...... ...... 实验室的大门居然是开着的。 齐格飞有些意外。 毕竟，这个实验室的门也是由仿魂钢制成的，如果紧闭着，也能够妨碍一下他。 但是现在这个大门居然是大大地敞开着。 而且，还是刚刚打开不久。 齐格飞甚至怀疑里面有诈。 但是，他还是走了进去。 有诈又怎么样？ 今天就算是S级女武神来了，他也不会退缩！ 进入实验室，齐格飞看到了无数个空着的培养罐。 这些，以前也装着琪亚娜的复制人吧... 齐格飞有些颓然地看着周围的仪器。 而在这些空着的培养罐之中，一个装满了培养液的异常引人注目。 无他，因为在里面，一个银发的女孩静静地漂浮着。 齐格飞走到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培养罐前。 这个女孩，他再熟悉不过了。 不如说，就在不久之前，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刚刚从他的身边被劫走。 看着这张脸，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隔着玻璃抚上了她的脸庞。 齐格飞闭上双眼。 好久之后，他咬了咬牙。 “对不起。” 齐格飞攥紧了拳头。 “是我无能！” 他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半晌后，齐格飞举起【天火圣裁】，对准了培养罐之中那天使般的女孩。 他紧紧地闭着眼，像是不忍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对不起，谁让奥托想在你的身上...复活那个恶魔呢...” 他握着【天火圣裁】的手剧烈的颤抖着，食指也是慢慢地开始发力。 以往杀人不眨眼的齐格飞，居然也会有难以下手的一刻。 但是，即使这个过程很慢，但是齐格飞扣住扳机的食指也仍然是在发力着。 不出多久，威力巨大的【天火圣裁】就将把这个女孩，连同整个培养罐轰成飞灰。 而这时，齐格飞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睁眼看去。 培养罐之中的女孩睁开了双眼，那双清澈至极的湛蓝色眼眸跟齐格飞的双眼在这一刻对上了。 银发的女孩看着齐格飞，眼中透露出了一丝似乎是疑惑，又似乎是无辜的神情。 齐格飞的眼神，渐渐变了。 杀死这个女孩...他可能已经做不到了。 这一点，齐格飞自己是知道的。 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在食指上继续用力了。 他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 可是，就这样离开么？ 不可能的。 齐格飞紧紧地咬着牙，攥紧了拳头。 他自己也没有发觉，两道泪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吗？ 齐格飞朝着培养罐重重地挥出一拳。 “哐！！！” 巨大的力量将强度极高的玻璃给击碎，培养罐之中的液体汹涌而出。 齐格飞用自己带血的手接住了银发的女孩。 用手来击破这样的玻璃，还是让他受了伤。 可是，他却毫无知觉。 齐格飞看着这个和自己女儿一模一样的女孩，嘴唇发白地颤抖着。 为什么要救这个女孩呢？ 明明知道，那个恶魔很有可能在她的身上复活... 可能，是在自我欺骗吧。 齐格飞想到。 女孩刚刚来到外界，身体还非常虚弱。 齐格飞至今单手把她抱了起来。 至少...不要让奥托的计划成功。 他抱着这个女孩，走出了实验室。 今后会如何，齐格飞没有想过。 现在的他，也很难有那个精力和心情，去想这些事情了。 第三十二章 月下城市 酒店的走廊陷入了久久的寂静之中。 齐格飞和符华都没有再开口。 两人都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不过一个是从回忆之中出来之后难以调节自己的心情，另一个则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符华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齐格飞的做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并没有做错。 而琪亚娜被劫回，也导致了一系列的事情。 如果琪亚娜不被劫回的话，也就没有kiana了。 毕竟，如果当初就这样发展下去，很有可能是齐格飞真的将琪亚娜的复制体k423给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站在kiana的角度，这或许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如果站在琪亚娜的角度...... 联想到琪亚娜和自己说话时的表现，符华很难想象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那个在自己面前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少女，到底是承受了多少苦难呢？ “那么，这些年来，你为何不尝试着去营救琪亚娜呢？” 符华再次开口问道。 齐格飞同样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 可是他也知道，这个问题无论如何回答，都是不可能让人满意的。 既不能让别人满意，也不能让自己满意。 “作为父亲，怎么可能不想去救自己的女儿呢？” 齐格飞将酒瓶里最后的一口酒灌入嘴中，声音低沉地说道：“只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你有尝试过么？” 符华直接问道。 “离开空岛之后，想要再回去，可就基本上没有可能了。” 齐格飞眼帘低垂，脸上的神情慢慢收敛。 “在天命本部待过的你，应该也知道吧。” 符华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确实也是真话。 天命的本部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浮空岛，被通缉的人想要上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即便如此... 符华沉着脸，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 她紧紧地看着齐格飞的眼睛，说道：“你为什么，要给‘她’，取同样的名字？” 这一回，轮到齐格飞沉默了。 这个问题，他也想到了符华会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齐格飞抬起头来，注视着酒店走廊之中光滑的天花板。 “我......” 他终于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 ...... 很久之后，符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起身，走向了房间。 齐格飞没有看她，却是抬起头看向天花板，开口说道：“小姐，不想揍我了么？” “......” 符华停住脚步，沉默了一会儿。 “不用了。” 她说道。 “以前的事情就这样揭过吧，琪亚娜已经放下了。” “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来让她伤心就行了。” “咔嗒。” 符华打开门走回了房间，又轻轻地将门合上。 齐格飞看着那扇精致的房门，驻足良久。 他其实，也想要看看自己的女儿。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至少暂时，没有资格。 齐格飞苦笑一声，拿起酒瓶塞进自己嘴里。 然而他发现，酒瓶里的酒早已经被他喝空了。 但他却没有把酒瓶放下，就这样保持着喝酒的姿势，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里。 苦酒入喉心作痛啊！ ...... ...... 回到房间的符华看着躺在床上的琪亚娜，脸色复杂。 她已经完全弄懂了，当初发生的事情了。 也正因如此，她对这个少女的怜悯也比以前更加强烈了。 更何况，她还是自己的学生。 符华看着琪亚娜的睡颜，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安。 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琪亚娜的脸。 感受到脸上的温暖，琪亚娜突然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她睡得更沉了。 “有时候还真像个小孩子呢。” 符华微微一笑。 “还有，对不起。” 她低声说道：“直到现在，才明白你的悲伤。” 符华想起了广州市时，琪亚娜的眼神。 虽然外表张狂，但她眼神深处的悲伤，却难以掩盖。 如果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这些，或许都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以后......” 符华顿住了。 她原本想说，以后绝不会再让她受到这样的委屈。 可是，她亦是想起了其他。 和那个人的约定，和奥托的盟约。 这些和琪亚娜比起来，又是哪个更重要呢？ 符华难以抉择。 如果真的到了冲突的时候，她恐怕也会，选择那个伤害的人更少的一边吧... 她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结果在最后，就连自己也没有办法全力去支持她。 那么，她还有谁可以依靠呢？ “作为你的老师，我也是不合格的啊。” 符华自嘲地笑了笑。 “以后的日子，更多的还是要靠你自己。” “抱歉。” “在今后的日子里，我还是会支持你的。” “虽然这种支持...可能没有什么效果。” “但是，至少应该能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在乎你的人的。” 说到这里，符华躺回琪亚娜的身边，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良久，她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再次晚安，琪亚娜。” 房间外，新加坡的夜色依旧迷人。 虽然因为撤离，本应最为热闹的市中心此刻如同鬼城一般寂静，亮着的灯火都没有几盏。 可是也正因如此，没有了艳丽灯火的喧宾夺主，天空之上的繁星和明月也才有了发挥的空间。 星辰闪耀，皓月当空， 如水的月光洒在这座城市之中，带来了无限美好。 相较于之前的灯红酒绿，现在的新加坡，更加美丽。 月光下，白发的男人抬起头来注视着天空之上的那一轮皓月。 遇上重要的人，总是在月光下呢... 琪亚娜也好，塞西莉亚也好。 他朝着这轮明月伸出手，像是想要触碰这高高在上的月亮。 而为了守护这片月光，他还要继续自己的旅程。 只希望自己死去的时候，也能被月光所眷顾吧。 ----------------------------------------------------------- 第五卷-静谧的相遇，完。 下一卷-月光舞曲的前奏。 月光舞曲的前奏 null 第一章 下场和原因 明媚的阳光终于照到了新加坡之中。 这个城市刚刚从一场劫难之中 新加坡的市民们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的家园差点就被毁灭。 他们更不知道，他们差点就被某个丧心病狂的军阀给当做实验品，用来造出更可怕的恶魔。 好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那个龙卷风似的的情景也能当做是灾害来处理，毕竟基本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而在市中心的某间公寓之中，符华看到了仍然被拷着的两人。 “班...班长...” kiana那张几乎已经快要萎缩下去的脸转向符华，甚至让符华感觉自己认错人了。 “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kiana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我，你怎么了？” 符华一边走到kiana旁边，给她解掉手铐一边问道。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那个学生品性好，她甚至怀疑kiana是不是被虐待了。 “我快...饿死了...” kiana趴在符华身上，诉苦般说道：“快给我...吃的...” “.......” 这能关多久，顶多一天而已！ 旁边的玛基博士都没啥，怎么你就要扛不住了。 以女武神的身体素质，再扛两天也不是问题吧，更别说你还是卡斯兰娜家的人。 不对...也许正因为是卡斯兰娜家的人才会饿成这样。 符华回头将玛基博士的手铐也解开，随后扛起饿的半死不活的kiana，走出了公寓。 玛基博士惊讶地发现，符华竟然任凭自己留在公寓里，也并不催促他跟上。 思量了一会之后，玛基博士走出公寓，跟上了符华。 “女武神小姐，你不管我么？” 玛基博士跟在符华身后问道。 符华头也不回地说道：“玛基博士，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就不要再参与天命和逆熵之间的事情了。” “这两个组织，无论是哪一个，都罪孽深重。” 玛基博士停下了跟着符华的脚步。 他苦笑道：“如果能够回到一般人的世界，我又怎么会不想呢？” 他背着双手，回过头看向了某栋楼房的楼顶。 “然而，知道的太多，想要脱身已经是不可能了。” 在那里，不起眼的金属的光泽在阳光之下闪耀着。 玛基博士闭上眼，喃喃地说道：“这也算是我这种罪人该有的归宿吧。” “嗒——！” 宛如订书机般清脆的响声隐隐回荡在玛基博士的耳边 “噗呲！” 子.弹，穿过了他的胸膛。 这个老人倒下了。 “琳...” 玛基看着天空之上的浮云，像是看见了那个少女的明媚笑容。 “爷爷...来见你了...” 天命第三研究所首席研究员，玛基博士，死在了劫后余生的新加坡之中。 符华扛着饿昏过去的kiana，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从始至终。 至于下手的人是天命还是逆熵，都已经不重要。 玛基博士说的没错。 这就是他应有的下场。 一个害死了无数少女的人的应有下场。 ...... ...... 琪亚娜又来到了海湾边。 新加坡作为一个四面环海的城市，想要从海上撤离还是很简单的。 所以这一回，逆熵提供给琪亚娜的撤退路线仍然是在海上。 而让琪亚娜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来接她的人竟然还是特斯拉。 “你现在，是成了我的专职司机吗？” 当潜水器的大门打开，露出里面那个红色双马尾的少女时，琪亚娜不禁打趣道。 “嘁，最后一次了而已。” 特斯拉撇了撇嘴。 “赶紧上船，别耽误我时间。” “嘿嘿~” 琪亚娜笑了笑，毫不客气地登上了潜水器。 看着琪亚娜脸上的笑容，特斯拉亦是注意到了琪亚娜的变化。 相较于刚来新加坡时，她似乎...开朗了许多。 是心情好了？ 特斯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想起了不久之前和爱因斯坦的对话。 ...... ...... “喂，鸡窝头！” 特斯拉气势汹汹地跑到躺在一张躺椅上的爱因斯坦面前，大声地说道：“你又让那个琪亚娜·卡斯兰娜去新加坡干嘛？” “当然是为了阻止可可利亚的计划了。” 爱因斯坦的手上翻着一本杂志，毫不在意地说道。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联系了齐格飞·卡斯兰娜了么？” 特斯拉不解地问道：“你是担心他完不成还是怎么说？” 爱因斯坦的视线仍然停留在杂志上，淡淡地说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你就算不了解，也该知道齐格飞和她的这个女儿的关系不怎么好吧？” 特斯拉有些抓狂地说道：“虽然我了解的也不多，可是我也知道齐格飞叛逃天命的时候他女儿可是被抓回去了！” “啪挞！” 爱因斯坦将手上的杂志合上，坐正起来看向了特斯拉。 她端详了特斯拉许久，方才长叹了一口气道： “如果你在这方面也能聪明一点的话，我们也不用被可可利亚夺走那么多权利。” “哎！？” 特拉斯一脸懵，完全不知道爱因斯坦在说些什么。 “我把琪亚娜·卡斯兰娜派过去，最重要的还是为了我们这边。” 爱因斯坦淡定地说道：“你要好好想一想，琪亚娜·卡斯兰娜加入的是——‘逆熵’，而不是我们这边。” “......你继续说。” 特斯拉那个专注于研究发明的脑袋还是没有转过来，但是也有了一些眉目。 “我把琪亚娜·卡斯兰娜派过去阻止可可利亚的任务，是为了断绝她和可可利亚之间的关系。” “这样子，可可利亚会认为她是我们这边的人，而且再加上计划被阻止，琪亚娜就只能加入我们这一派。” “至于齐格飞...谁让咱们联系他的时候还不知道琪亚娜的事情，不过这也也好，顺便让她们处理一下家庭关系。” 特拉斯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说道：“虽然从政治方面考虑，你这个决策没毛病。” “但是，你就不怕琪亚娜一怒之下把她那个老爹砍了。” 爱因斯坦再次拿出了那本杂志，一边看着一边说道：“不会的。当我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孩时我就知道。” “那家伙，是一个宁愿伤到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别人的家伙。” “这样的家伙...简直就跟...” 说到这里，爱因斯坦戛然而止。 特斯拉沉默地听完她的话，叹了一口气。 希望事情顺利吧。 她默默想到。 第二章 新的道路 这一次的潜水器和之前琪亚娜和特斯拉乘坐的那个有些不一样。 这个潜水器的内部更加宽敞一些，而且从外面看，这个也没有装载武器，很明显不是用来作战的。 不过本来就不用。 这艘潜水器最大的作用在于长途航行和隐匿。 特斯拉既然是驾驶着这个过来了，就说明她们在路上是不会被攻击了的。 毕竟，她们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接下来去哪？” 琪亚娜趴在座位上，好像是随口一问。 “逆熵总部。” 特斯拉简洁地回答道。 “那么我的事情呢？” 琪亚娜继续“随口”问道。 “你的事情，之后再说。” 特斯拉亦是“随口”回答道。 “咔嗒...” 琪亚娜有意无意地摆弄了一下支配者手枪，说道：“之后是什么时候？” “先回本部再说。” “......” 琪亚娜不想再兜圈子了，这种事情不适合她。 “我加入逆熵的条件，你不会忘记了吧？” 琪亚娜声音低沉地说道：“我记得你之前说已经开始营救了，那到底成功了没有？” “这才几天，你就等不及了？” 特斯拉面不改色地说道。 琪亚娜脸色一沉。 时间上，确实还没有多久。 也只有几天时间而已。 可是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让琪亚娜有一种已经很久的感觉。 “到底成功了没有？” 琪亚娜还是接着问道。 特斯拉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也不知道算不算成功。” 琪亚娜闻言，脸色一变。 “什么意思！？” 她连忙问道。 “你的那位大校，被关押...不，被安排在天命的新西兰支部。” 特斯拉解释道：“我们的营救，算是成功了吧。” “算是！？” 琪亚娜上前揪住了特斯拉的衣领，难以抑制地说道：“你们就给我这个答复！？那当时为什么不让我参与？还要让我来新加坡！？如果我参与了还失败了，那我没有怨言，可是你们这样做，反而让我感觉你们这些人一点都不可靠！” “给我冷静一点！” 特斯拉想要扯开琪亚娜，却发现对方的力气不是她能比的。 “你再拽着我，船就要撞到珊瑚礁上了！” 听到这番话，琪亚娜才松开了手。 因为特斯拉确实是在驾驶潜水器的，这么搞下去，她们俩搞不好要葬身海底。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琪亚娜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一次问道。 “你这个家伙，不能冷静一点么？” 特斯拉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说道：“都说了，营救‘算是’成功了！” “那个大校，确实已经被我们带离了新西兰支部的范围，进入到了我们的包围之中。” “可是，你以为想要抓住一个被植入了生物芯片的人形兵器有那么容易么？” “我们现在只能是困住她，等到她的能耗过大了之后，进入休眠。” “而且我们还要面对天命源源不断的救兵，你以为我们容易么！？” 特斯拉反而是气势汹汹了起来。 琪亚娜默默地听完特斯拉的话，坐正了身子。 她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太激动了而已。 “既然陷入僵局，那么就快一点让我去吧。” 琪亚娜说道：“我亲自去。” 特斯拉听到琪亚娜的话，不禁冷笑而起。 “你是关心则乱，还是真的把什么事情都想得这么简单？” 她冷笑道：“你以为为什么会陷入这个局面？” 琪亚娜愣了一下。 这一次，她没有等到特斯拉解释，就飞快地分析了出来。 大校被安置在新西兰支部而不是天命本部，这完全就是给机会。 为什么奥托要给机会呢？ 很明显，他是在等人来救。 等谁？ 等琪亚娜。 他这是在等琪亚娜跳进这个坑里。 而局面的僵持，也不过是他故意制造出来的罢了。 “那么...我该怎么做？” 琪亚娜询问着特斯拉。 特斯拉没有想到琪亚娜居然反应过来了。 毕竟之前她可一直都是在被牵着鼻子走的。 不过也是，这么多次了，也该成长一点了。 特斯拉瞥了琪亚娜一眼。 “静观其变。” 琪亚娜微微一愣。 “说这么多干嘛。” 特斯拉开始专心开船了。 坐在座位上的琪亚娜，缓缓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奥托·阿波卡利斯。 这个男人......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个男人促使自己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是这个家伙，拿着自己的基因去制作了k423。 可以说，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而现在，加入逆熵的自己，终于算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虽然选择了不再去理会k423等人。 但是，跟奥托的账，她却不可能放得下。 跟齐格飞见了面之后，她终于是彻底想通了。 揍齐格飞？有用吗？ 最终的罪魁祸首，还是那样地高高在上。 不过想起来揍齐格飞好像还是有用的哈。 至少爽多了。 那么，接下来，就要找上奥托了。 齐格飞做不到的事情，让我来做！ 一定，一定要把那个男人，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给从神坛上拽下来！ 在离开新加坡之后，琪亚娜终于是和曾经培养她的上司，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走上了对立。 这个结果是必然的，甚至来得还有些晚。 这一天，也是一次转折。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琪亚娜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工具。 她已经找到了，新的道路。 第三章 逆熵 前排提示：本章巨水，主要为科普向内容。 ------------------------------ 逆熵和天命不同。 这一点琪亚娜很早就知道了。 别的不提，光是作战单位就完全不同。 在天命，主要的作战单位以植入了圣痕的少女们为主的女武神部队。 而逆熵则是利用在遗迹中发现的“某个东西”的技术大幅提高了对崩坏能的利用能力，再通过科研人员的研究和下属企业的支持，研究出了与天命截然不同的机甲技术，在与崩坏的战斗中主要利用崩坏能驱动的泰坦爸爸机甲代替女武神作战。 这已经是琪亚娜所能接触到的关于逆熵的所有信息了。 “跟我讲一下你们逆熵和天命不同的地方吧。” 漫长而显得百无聊赖的旅程之中，琪亚娜对特斯拉问道。 特斯拉扯了扯嘴角。 她不是很想说啊。 这种事情到了目的地之后很快就会知道，非要现在问么？ 不过，也可以理解琪亚娜闲的没事干的心理吧。 特斯拉叹了口气，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我可只说一遍啊，你没听到的部分我也不会重复的。” 看到琪亚娜点了点头，特斯拉方才开始说明。 逆熵是世界上对抗“崩坏”的组织之一，建立于1955年，其前身为天命北美支部。 也就是说，曾经的逆熵也只是天命的一部分而已。 但是在1955年，因为一次重大事件，天命的很多研究员——包括爱因斯坦和特斯拉在内——跟随着当时还只是实验室助理的“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脱离天命，以北美支部为基础建立了逆熵。 瓦尔特·乔伊斯，成为了逆熵的第一任盟主。 然而，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瓦尔特·乔伊斯阵亡。 瓦尔特·杨担任第二任盟主。 而从盟主二字也可以看得出来，逆熵和天命采取的管理制度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天命是封建的、由大主教奥托一人操控的中央集权制组织，那么逆熵就显得民主很多。 不同于天命中央集权式的管理方法，逆熵采取联盟式的管理制度。 逆熵内存在名为“执行者”的阶层，他们的地位仅在瓦尔特之下，权限独立，分管逆熵势力下的不同机构。 执行者制度产生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逆熵和天命不同，天命的大主教奥托无论是从能力上还是声望上都是毫无挑剔的，他可以在一人掌权的情况下治理好天命。 而逆熵的元老们则大多都是科研人员，缺乏运营能力不说，也没有掌控军队的能力。 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制度，让她们负责自己擅长的领域。 逆熵的执行者们，大多都是出于某些原因不愿意与天命合作甚至是与天命敌对的人，但他们也能够在与崩坏的对抗中产生重要作用，因此瓦尔特给予了他们自由，希望每个执行者都能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内相互给予支持和帮助。 正因如此，这些执行者们的长处和各方面也都大有不同。 比如执行者雷电龙马，负责着世界上最大的企业之一的ME社的运营，是逆熵的财力支柱。（财政部部长） 执行者可可利亚，掌控着逆熵之中的大多数军队，在逆熵之中主要负责指挥军队。（国防部部长） 当组织需要进行重大决策时，应该由盟主来召开执行者会议进行商讨。 而现在，逆熵内部已经完全分裂成了两派。 一方是以爱因斯坦和特斯拉这些元老为首的保守派，另一方则是以可可利亚为首的革新派。 其实原本逆熵还没有出现过这种派系的争端。 可是因为两件事情，逆熵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一，逆熵盟主瓦尔特不知所踪，执行者们无人监督。 二，ME社社长雷电龙马被可可利亚陷害，ME社落入可可利亚手中，从此可可利亚成为了逆熵的实际领导者。 “啧！” 说起可可利亚，特斯拉就忍不住愤怒地锤了一下潜水器的操作板。 作为保守派的她，自然是看不惯可可利亚的做法。 可可利亚作为革新派的领袖，完全不理会保守派“在消灭崩坏的同时不能伤害人类本身”的理论，认为这种做法会妨碍组织的发展。 她更看重为了多数可以牺牲少数的观念，行事偏激得多。 长空市的灾难便是她一手导致的。 而最近策反玛基博士，想要再新加坡引发大规模崩坏的人也是她。 “我可事先跟你说了啊。” 特拉斯抚了抚眼镜道：“把你派到新加坡是鸡窝......爱因斯坦的决定。她的目的就是让你没有可能加入可可利亚的革新派。” “不过，” 特拉斯瞥了琪亚娜一眼，说道：“现在看来，就算不这么做，你也不会加入可可利亚那边的吧？” 琪亚娜看着特斯拉，缓缓地点了点头。 可可利亚的做法，她也不可能接受。 就算小时候接受的教育少，她也知道，作为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家族的人，守护人民是她的使命。 不然广州市的时候，她也不会这么卖力了。 理念不相符的话，共事的可能就会非常小。 说到这里，特斯拉闭上了嘴。 看样子，是把该和琪亚娜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琪亚娜摸着下巴开始思考了起来。 虽然天命和逆熵两个组织看上去差别很大，但其实却是大同小异。 而从根本上来说，两家组织都是为了对抗崩坏。 那么逆熵和天命最大的不同在哪呢？ “逆熵相较于天命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逆熵的人情味。” 似乎是知道琪亚娜在想什么，特斯拉突然淡淡地开口说道：“从即使拥有领先于天命的技术，也不愿意使用人类作为崩坏能的载体就可以看得出来了吧？” “至少在我们这一派，是这个样子的。” 特斯拉说着，眼中的焦急似乎慢慢远离了现在，回到了过去。 那个深蓝色头发的男人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因为创建逆熵的那个家伙...就是一个...” 那个为了人类，为了自己身边这些人而付出生命的英雄。 ...... ...... “傻瓜啊....” 瓦尔特·乔伊斯。 第四章 逆熵之中 因为关于逆熵总部的资料太少，查了半天也就知道他们开会的地方好像是在亚空间，或是崩二里面的逆熵本部是在亚空间。 所以此处仅为个人魔改。 以后有了具体位置也请不要在意。 反正本书和原著冲突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用在意这一点了。 --------------------------------------- --------------------------------------- 太平洋作为世界第一大洋，广袤无垠，看不到尽头。 这里是靠近北美洲的一处普通海域。 既没有石油也不是什么鱼类繁殖、或是洄游会经过的地方，所以也没有什么人重视这里。 而在它单调无趣的海面之下，在极深的深海之中，却隐藏着人类目前最为发达的科技基地。 逆熵 【Anti-En.tropy】本部。 和高高在上，俯视世间的天命本部不同，逆熵的本部隐藏的极好。 天命本部的具体位置在各国政府和逆熵的成员之间是广为流传的，可是逆熵却完全不同。 逆熵是由无数的企业和各种组织结合而成的超大型组织，当中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在为一个名为逆熵的组织工作，支部的位置都不知道，更别谈总部了。 正因如此，逆熵才能隐藏得如此之好。 而让天命都难以下手的，是它的这种分散零落的存在方式。 就算打到了一个据点，也完全没有多大用处。 这也是逆熵能够与天命对抗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在这个庞大组织的基地的不远处，一个潜水器缓缓靠近。 潜水器内，庞大的基地映入了琪亚娜的眼帘。 逆熵的基地主色调为黑色，即使在如此光线黯淡的深海也能看得出它的金属质感。 宛如一只蛰伏在深海之中的巨兽。 一股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让琪亚娜因为长途航行带来的疲惫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这是完全不同于天命本部的另一种感觉。 隐忍，却又强大。 如果不是眼力过人，琪亚娜甚至很难发现这个基地。 似乎是里面的人提前接到了讯息，基地突然开始运作了起来。 一个恰巧能够容纳这艘潜水器的门缓缓打开，将这个潜水器放了进来。 在经过一条冗长的道路之后，琪亚娜眼前的视野豁然开阔而起。 逆熵，这个唯一能与天命对抗的组织终于彻底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 ...... “特斯拉大人早上好啊！” “这不是特斯拉大人吗？执行任务回来了？” “特斯拉大人，我这里有一份数据有些不对头，是您一会帮我看看还是.....” 一路上，跟在特斯拉身边的琪亚娜感觉非常新奇和紧张。 据她所知，特斯拉可是逆熵的头头之一啊，这些底层人员居然完全没有多少敬畏的意思。 虽然特斯拉也是一副冷淡、甚至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这也够琪亚娜惊讶的了。 在天命，等级划分可是非常严重的。 下级见到上级，从来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更别提本部里的那些女武神，一个比一个要刻板，简直跟机器人没什么两样。 唯一的一个例外，也只有琪亚娜了。 不顾上下级关系，也几乎不怕什么天命里面的高层。 当然，据琪亚娜所知是只有自己。 天命本部还有这样的女武神，也说不定呢。 而琪亚娜紧张的原因也很简单。 天命之中，因为崩坏能适应者都是女性，崩坏能抗体又非常珍贵，一般的男性很难有机会和资格植入，所以天命之中大多是女性。 本部就更夸张了。 除了研究人员之外，几乎看不到男性的存在。 这也就导致了琪亚娜很少接触到男性。 而逆熵之中则完全不同了。 在这里，男性的比例是要高过女性的。 一想到以后要和这么多男人待在一起，琪亚娜就略有不爽。 果然还是女乃子更好了，男人什么的果然还是不能讨自己喜欢。 话说自己好像隐约记得自己曾经是......？ ......管他呢。 在穿过无数个各式各样的地方之后，琪亚娜来到了居住区。 逆熵本部的人员大多都是在这里日常休息的。 特斯拉领着琪亚娜直接来到了一个房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而后她转身将手中的钥匙丢给了琪亚娜。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特拉斯用大拇指指着房间内部，不耐烦地说道：“我的新手引导任务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真是麻烦。” 琪亚娜看了看房间的陈设。 很普通的一间房。 房间宽敞而且朴素，完全没有什么特点。 而且屋内的陈设也很简单，除了日常用品以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东西。 这就是自己以后的房间？ 琪亚娜看着自己手上的钥匙默默思考。 自己以前住过的所有地方，不管是长住还是短居，似乎都是这个样子的。 毫无特点，没有一丝一毫起眼。 “哈啊~” 特斯拉打了个哈欠，扭头就走。 “等我们的通知，没接到通知之前，这个基地的大多数地方你也可以随便去。” 琪亚娜点了点头。 然后她突然看向特斯拉的背影，问道：“这里，应该有一些装饰房间的东西吧？” 特斯拉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向琪亚娜。 这个家伙，想要装饰房间？ 特斯拉有点没想到。 她还以为...... 她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不过，这似乎是好事啊。 因为看这样子，琪亚娜，是要长住了啊。 也代表着，她算是正式接受了逆熵？ “有，自己去挑。” 听到这番话，琪亚娜攥紧了手中的钥匙。 接受逆熵？因为逆熵相较于天命的各种吗？ 因为那些人的态度？ 因为听说了保守派“在消灭崩坏的同时不伤害人类本身的”理念？ 因为之前得到过，而现在也正在接受着逆熵的帮助？ 都有可能吧。 或许是这些原因一起促成的。 琪亚娜的嘴角微微掀起。 虽然说在这里，她要更舒服一些。 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要观望一下的。 毕竟，是要开始新生活了呢。 第五章 出发之前 琪亚娜开始无聊了。 虽然她来到逆熵还没有几天，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没啥事干。 本来作为战斗人员的她就不可能帮得上这里的人各种的忙，只能呆着。 想要去训练一下自己都不行！ 这里可没有供女武神用的训练设施。 泰坦机甲可不需要训练，它们只需要调试然后进行测试，记录数据之后再改装即可。 所以琪亚娜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啥啊。 想出去干架没任务，想训练一下自己都没有场地。 那么她只能...在房间里做俯卧撑？ 有毛用啊！ 琪亚娜突然觉得加入逆熵是个错误的选择，在这里她完全就没事干！ 以她的性格，没有目标实在是太难受了。 不，她现在是有目标的。 可是目标就摆在那里，却又一直被阻止着无法去完成，这才是最让人痛苦的。 就在琪亚娜的忍受快要达到极限时，特斯拉终于传唤了她。 她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 在逆熵总部的某个操作室里，琪亚娜见到带着熊猫眼的特斯拉。 “给你给你。” 特斯拉烦躁地将一个装置扔给了琪亚娜。 琪亚娜连忙接过去一看。 虚数仓库。 “你的虚数仓库我帮你破解完毕了。” 特斯拉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真是麻烦，为什么给你的虚数仓库上的锁比其他女武神的要难办这么多。” “唔，里面好像是有【索尔之锤】来着，那还算能理解。” 琪亚娜接过虚数仓库，有些愧疚地看了特斯拉一眼。 人家熬夜帮自己破译虚数仓库，自己居然还抱怨。 “不过要是我前几天的时间拿来玩泰坦大冒险了...昨天也不用熬夜赶着破译了。” “......” 把我的愧疚还来！ 不知道琪亚娜心中感受的特斯拉瞄了她一眼，说道：“现在的话，倒是可以让你去了。” 琪亚娜闻言，心中一喜。 “可以让我去新西兰了？” 琪亚娜有些激动地抓住了特斯拉的肩膀。 “什么时候去，现在就出发吗？我已经准备好了！” 兴奋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对于特斯拉来说有多大。 “嘶！疼疼疼！你急啥啊！” 特斯拉连忙推开琪亚娜，感觉自己的肩骨都要碎了。 “诶嘿嘿，我太激动了嘛。” 琪亚娜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而后将虚数仓库戴到了腰间。 “那么，什么时候出发？” 琪亚娜又问了一遍。 特斯拉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之前她老是说爱因斯坦是鸡窝头，而现在的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一头红毛因为熬夜而凌乱不堪，再加上特斯拉脸上那副有些凶狠的表情，让她就宛如路边的小太妹一般。 这样子，倒也是更加平易近人了些。 “很快了，我已经安排好带你去新西兰的人了。她会领你到那边去的。” “诶？这次不是你带我了吗？” 琪亚娜有些惊讶地说道。 “你当我是你的专职司机啊？” 特斯拉瞪了琪亚娜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的新手引导任务已经完成了。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执行者，也是有事情要做的，怎么可能每次都给你开车！” “......” 琪亚娜扯了扯嘴角，只能再一次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 特斯拉又打了个哈欠，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去第十五港口准备出发。你的‘司机’在那里等你。” 特斯拉说着，拿起自己的东西就打算离开操作室。 “祝你好运。” 说完，特斯拉消失在了琪亚娜的视线之中。 琪亚娜摸着虚数仓库思考良久。 她终于想起了什么，连忙冲出了操作室。 然而她已经看不到特斯拉往哪边走了 “......” 第十五港口，在哪啊！ 琪亚娜欲哭无泪地想到。 这里这么大，她又没来几天，怎么可能知道在哪！？ 而且居然还是第十五！十五！？ 鬼知道在哪啊！ 琪亚娜只能是找人问了。 可是，这里的人除了特斯拉以外，她一个都不熟。 虽然说让她去问问陌生人人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可是她其实确实不是很愿意跟陌生人说话的。 她平时的那种表现，也只是在比较熟的人面前才会有的。 可能是下意识地害怕，陌生人会伤到她吧。 不管是哪方面。 为什么琪亚娜的性格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在广州市的时候，似乎还没有这样。 ...... ...... 琪亚娜收拾完自己的物品，觉得自己还是得去找个人问一下。 她在人来人往的大厅踌躇了许久。 终于，她下定了决心。 琪亚娜走到一个穿着军大衣的高挑女人身旁，有些紧张地问道：“这位女士，第十五港口该怎么走？” 女人正走着自己的路，就被问路，她倒是没有表现出不耐烦，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琪亚娜。 “刚来这里么？” 女人的声音显得有力而威严。 “呃...嗯，刚来几天。” 琪亚娜挠了挠自己的脸。 “你似乎有点不安啊。”女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琪亚娜的脑袋，说道：“没事，到了这里，就不会有人伤的到你了。” “...诶？” 琪亚娜的脸微微一红。 但是她发觉，自己居然没有多少抗拒感。 “那个...请告诉我第十五空港的位置！” 她连忙说道。 “拿着吧。”女人直接将一个电子设备丢给了琪亚娜。 琪亚娜接过，打开一看。 详尽到极点的逆熵总部地图就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层层分明，各个地方的作用，包括锅炉室等等地点标注地明明白白。 而且，这个东西居然还有定位逆熵总部位置的功能！ “这个...！” 琪亚娜有些惊讶。 这种东西，可是非常重要的啊。 逆熵总部因为其庞大至极的缘故，就算是在其中工作了很久的逆熵成员，也只是熟悉自己工作的那一部分地方而已，更别谈完全熟悉整个逆熵总部了。 所以说琪亚娜即使问，也得问上很久才能知道。 拿去随便给天命的一个人，都能凭借这个东西升迁不少吧？ 因为拿着这个，天命想要捣毁这个地方的难度就大大降低了啊。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居然能拿得出这种东西？ 而且，她也太信任我了吧？ 明明我才刚刚说到自己刚来逆熵几天，就不怕我是奸细吗？ “收下吧，毕竟，我观察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女人笑了笑，放在琪亚娜头上的手又摸了摸。 琪亚娜愣了愣。 观察我？ 琪亚娜的心情顿时微妙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种类的观察呢？ 自己曾经作为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家族的人，被逆熵观察是很正常的。 不过仔细一想，以自己身份的保密级别，想要观察自己难度也不小。 她更在意眼前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了。 但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别人帮助的琪亚娜也只好说道：“谢谢...” “好了，祝你好运，我要去处理其他事务了。” 女人说完，朝着一个方向径直离开了大厅。 琪亚娜看着她高挑的背影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 自己，好像忘记问她名字了？ ...算了，下次见面再问吧。 毕竟，都是在逆熵... 不对，即使是都在逆熵，以这地方的大小，说不定还真见不到。 琪亚娜有些头疼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自己的头上，似乎还有着那个女人手心的余温... 琪亚娜突然觉得这个感觉有点熟悉。 有点像...妈妈呢... 她默默地想到。 不过，两人的差距似乎有些有些大。 自己的母亲塞西莉亚是银发的。 而这个女人...是完全相反的金发呢...... 第六章 终于到来的时刻 “哈啊！到了！” 琪亚娜终于还是到达了第十五空港。 因为是在深海，所以这里也大多都是潜水器、潜艇之类的设备。 但是以逆熵的科技，水陆空三栖的高级装置倒也不是没有。 只是很少罢了。毕竟这样的设计吃力、耗资多不说，回报还低，还不如专精设计一方面的。 而琪亚娜要乘坐的，却正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类型。 “就是这个？” 一架形状异常美观的装置呈现在琪亚娜的面前。 这架装置看上去并不是非常大，高十米，长十五米，宽六米。 它的主色调以银色和金色为主，整天为流线型设计，看上去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这便是琪亚娜此次前往新西兰要乘坐的交通工具了。 按照特斯拉所说的，这个东西可以直接从港口出去，然后进入潜水状态，出了海面之后便可以转入飞行模式，赶赴新西兰。 那么，她的司机呢？ 琪亚娜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看上去像司机的人。 奇了怪了，我应该是迟到了啊，为什么司机还没到。 比咱迟到的还多吗？ 琪亚娜对这位司机的印象顿时下降了。 她又是环顾四周了一会儿，确定周围的人都在干自己的事，没有人是她的司机。 唉，看来逆熵招人还是得靠谱一点啊。 居然迟到的比我还久，实在是太不敬业了！ 还以为逆熵的每个地方应该都是不错的，没想到还是有瑕疵的嘛。 而指定司机的特斯拉，之前看她那么可靠，而现在看来，也是会疏忽的嘛~ 没事干的琪亚娜脑中的思维开始到处乱跑了。 不过，自己也不应该对他们这么苛刻才是。 逆熵在很多地方已经比天命要强了，自己也不能要求更多了啊。 还有特斯拉，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多，还熬夜了，会出现疏忽也是很正常的嘛。 所以自己还是放宽心好了。 琪亚娜说服了自己。 然而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衣服下摆被扯了几下。 她低头看去，一个绿色双马尾的幼女正满脸气愤地看着她。 （不用猜是谁了，此处为原创角色，用了某位群员给的人设） 这个幼女比德莉莎还要矮上不少，是名副其实的幼女！ 她一头绿色的及腰长发扎成了两个低马尾，一身绿色的连衣裙，甚至连她的双瞳，都是罕见的绿色。 除了皮肤还是粉嫩的白色以外，她全身上下都是原谅色的！ 琪亚娜愣住了。 这满屏幕的原谅色实在是太惹眼了。 “我拉了你半天了，你在那发什么愣呢！” “......” 琪亚娜挠了挠自己的脸，问道：“你是...？” “我是特斯拉大人派来带你去新西兰哒！” “...你就是我的司机？” 琪亚娜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伸手指了指那艘流线型的装置，说道：“你来驾驶那个东西？” “哼哼，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 幼女捋了捋自己的长发，抬头挺胸地高声说道：“本小姐名爱丽诺拉（ELEANORA）！名副其实的天才！乃是终将拯救这个陷入崩坏的世界的救世主！” “......” 琪亚娜觉得逆熵真是太辣鸡了。 特斯拉也太辣鸡了。 让这个看上去才七八岁的中二病幼女带自己去新西兰？ 怕不是在飞机上就成盒了。 她观察了一下周围人，似乎也没什么人在意这里的情况。 “我怀疑这次任务的可行性。” 琪亚娜面无表情地说道：“等我回去见一见特斯拉。” “.......喂！不要以为你是特斯拉大人指定的人就可以这样！” 爱丽诺拉气的小脸通红，她大声地说道：“能跟本小姐一起执行任务是你的荣幸！” 琪亚娜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叹气道：“不是我说，就算是我，七八岁的时候也就只能打倒几只死士而已，你就是再天才，也不可能会开那艘看上去用起来就很复杂的装置吧？” “七八岁！？” 爱丽诺拉抓狂地说道：“本小姐已经十七岁啦！！！比你还大！！” “......十七？” 琪亚娜上下打量了爱丽诺拉一遍，她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相信这个说法。 因为有一个快五十岁的修女，也是幼女一枚啊！ “咳咳，算了算了。” 琪亚娜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就操控一下这艘东西给我看看。能把我安全送到新西兰就行了，反正后续的工作应该也不是让你来。” 还是相信一下特斯拉把。 毕竟，那个家伙可是活的比德莉莎还久的家伙。 你看德莉莎活了这么久，不是——呃——好像还是没什么长进。 她可不是相信眼前的这个幼女，她只是相信特斯拉而已。 “切，本小姐不和你计较！” 爱丽诺拉撅起小嘴，闭上眼睛，撇头抱胸道：“等下就让你看看本小姐的实力！” “...行了，快点开始吧。” 琪亚娜转头看着那架她将要乘坐的交通工具，眼中慢慢燃起了一种特别的情绪。 只要能去新西兰就行了。 琪亚娜这般想到 终于可以，向奥托反抗了。 多年前，在得知那些战术核弹是由奥托下令发射的时候，琪亚娜的心中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琪亚娜继续留在天命的原因，和风云决之中步惊云和聂风的情况是一样的。 留在仇人的身边，不过是为了快速变强而已。 不过在这个时候，琪亚娜的心中对奥托的仇恨其实不多。 毕竟如果不发射核弹，塞西莉亚可能连和第二律者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奥托曾经拿齐格飞和黑渊白花威胁过她，那个时候她忍了。 因为她没有能力反抗，她只能顺从。 这个时候，她仍然没有多少对奥托的仇恨。 直到那一天。 在那个奢华的办公室之中。 全身包裹在黑甲之下的女武神向她发起了进攻。 她失魂落魄，完全没有了还击的信念。 这个时候，琪亚娜才真真正正地，对奥托有了仇恨。 而现在，她站在了逆熵的这一边。 她终于有了和天命对抗的些许资本。 而这一次，前往新西兰营救大校，不过是一次开端而已。 加入逆熵之后，她和天命，和奥托的冲突就不可能会停止了。 无论站在何种立场上，琪亚娜都不会拒绝这种冲突。 她想要让那个高高在上，刚愎自用的男人，也尝一尝她所承受的痛苦！ 琪亚娜矗立良久。 那双湛蓝色的双眼，似乎又有了一点，变幻的征兆...... 第七章 即将开始的任务 逆熵总部，某个往来人员稀少的角落。 身披绿色军大衣的金发女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高大显示屏。 显示屏上，银色的飞船升上高空，它的引擎切换模式，爆发出强大的推动力，使其在刹那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她撑着自己精致的下巴，看着那艘飞船离开了监视器的视线。 “就只能看到这里了，可可利亚大人。” 旁边，一个穿着秘书服饰的年轻女孩俯身道：“那个爱丽诺拉很警惕，把飞船上链接到这边的监视器检查了一边，发现了我们动的手脚。” “现在，我们已经无法继续进行观察了。” 可可利亚不为所动，撑着下巴，看着飞船穿破云层留下了一道尾痕，陷入了沉思。 她的秘书官见状，也不好打扰，安静地立在一边，等候着她的指令。 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突然，房间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了。 “嘭！” 一个红发双马尾的少女怒气冲冲地走进房间里，她衣衫不整不说，脸上的黑眼圈还明显的不行。 “可可利亚！你把基地全息图给她干嘛？” 特斯拉气势汹汹地说道。 “给她怎么了？”可可利亚看见怒气冲冲的特斯拉，反而露出了一个微笑：“反正，你们要不了多久也会给她。” “你想拉拢她？！” 特斯拉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道：“她明明才刚刚破坏掉你的计划！按照你的性格，居然还能忍？” 可可利亚眼帘微垂，捋了捋自己金色的长发，从容不迫地说道：“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败，我还是很宽容的~” “宽容？”特斯拉的眼皮狠狠地挑了挑。 “你？” 她满脸不信。 “特斯拉，你觉都没睡好就跑来我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个吗？” 可可利亚笑了笑，说道：“我可没有做什么违规的事情。” 特斯拉被她这副无辜似的神情气的满脸通红。 和爱因斯坦说的一样，玩这方面，她永远不可能是可可利亚的对手。 “嘁，你不要越界就好！” 特斯拉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好走不送。” 可可利亚淡定地说道。 刚走到门口，特斯拉又突然回过身来。 她看着可可利亚，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这么做也是没有用的，琪亚娜·卡斯兰娜是不可能和你共事的。” “你们两个人的人生信条，完全背道而驰！” “她，不可能认同你的所作所为，不论是以前，还是以后！” “嘭！” 特斯拉重重地将门关上。 特斯拉离开后，可可利亚的脸便阴沉了几分。 特斯拉所说的，她当然也有想到。 但是，特斯拉和爱因斯坦也有没有想到的地方。 “你们，还真是把我看成了一个冷血的人了啊。” 可可利亚幽幽一叹。 没错，在特斯拉和爱因斯坦的眼中，可可利亚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冷血独裁者，善良的琪亚娜不可能会认同她。 可是她们却不知道，可可利亚也是一位宽容的母亲。 观察了琪亚娜许久的她，自然也已经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有了一下同情。 对于已经十多年没有感受过母亲关怀的琪亚娜来说，她们还是有些相性的。 虽然这个相性...有点低。 但只要有，可可利亚就不会放弃。 计划被破坏？ 她当然生气了。 可是既然计划已经被破坏了，再计较也没有用。 而且与琪亚娜完全决裂，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她自然也有想拉拢琪亚娜的想法。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 “那个孩子，确实很可怜啊。” 可可利亚的叹气声，回响在了房间之中。 “也不知道以前，她是怎么过来的。” “让我想起了那些孤儿们呢。” 那个风雪飘飞的西伯利亚，又映入了她的眼帘。 ...... ...... 新西兰是畜牧业大国。 毕竟经常上电视——比如什么新西兰纯正奶源——所以这里的奶牛数量也不是一般地多。 牛多了，牧场自然就广了。 琪亚娜视野的视野之中，尽是广袤无垠的大牧场。 虽然舱门紧闭，但琪亚娜似乎仍能感觉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牧草清香。 绿色的无边草原，确实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真是美好啊。 琪亚娜默默地想到。 只希望，之后的战斗不要毁了这里才好。 “好了，马上到了。” 稚嫩的声音传进琪亚娜的耳中。 琪亚娜转过头，看向了那个矮小的幼女。 爱丽诺拉自信地说道：“下面就让本小姐来跟你说一下，现在的具体情况吧。” 她按下了某个按钮，一个全息地图就突然在飞船的船舱内投影而出。 “这是新西兰这边的全息投影，”爱丽诺拉解释道：“你可以看到那个红色的区域吧？” 琪亚娜看了看，地图上确实有一块是红色的，占了大概百分之十五左右的区域。 “红色的区域大概就是天命的新西兰支部了，” 爱丽诺拉伸出一根小小的手指头，继续说道：“就在一周前，行动开始。” “我们通过小股兵力，引诱新西兰支部的人出来围剿。” “然后通过包围圈，将前来围剿的人反包围，但是却只是切断他们的通讯，并不进攻。” “这个时候，新西兰支部的人便派出了援军，但是她们没有料到我们这一次会有这么多的人。所以这支援军也被包围了。” “而在这支援军里面，就有你的那位大校了。” “...这么简单？！” 琪亚娜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可能！”爱丽诺拉撇了撇嘴，说道：“只是跳过了其中大部分的内容，用浅显易懂的方式说给你听而已。” 琪亚娜讪讪地点点头。 她想了想，又说道：“为什么，逆熵可以为了我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呢？” 琪亚娜将自己多日以来的疑惑说了出来：“虽然是一开始就说好了的，但是我毕竟曾经是天命的人，也才刚刚加入逆熵，大校也不是那么又战略意义的目标，为什么值得你们耗费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来完成这次行动呢？” “...嘻嘻。” 爱丽诺拉突然笑了起来。 “当然不全是因为你。” 她说道：“这一次行动，也算是为了迷惑那个天命大主教的视线呢。” 琪亚娜皱了皱眉。 “什么意思？” 她当然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了。 “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到时候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不在你的任务范畴里。” 爱丽诺拉说道。 琪亚娜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点下了头。 自己也不该问这么多才是。 毕竟别人也有自己的任务。 爱丽诺拉看着琪亚娜这副样子，又神秘地笑了笑。 “这个，倒是在我的任务范畴里。” “不然，你以为本小姐这种人才，只是来给你当司机的吗？” “.......” 琪亚娜沉默。 她，更听不懂了。 第八章 绝对不能失败！ 广袤的大草原之中，有一个并不是很深的盆地。 盆地周围的高处，有数十台各式各样的泰坦机甲静静地矗立着，它们钢铁般的身躯散发着淡淡的压迫感，让人望而生畏。 这些机甲的形式很多，以型号为编队站好，把整个盆地牢牢地掌控在内。 蓝紫色的泰坦机甲伫立着，全身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这是数量最多的一种机甲。 同时也有着色调相同的御雷机甲，它们的炮口隐隐对准着盆地的内部，仿佛随时都会开火。 这两种机甲一类近战一类远程，乃是这次作战的主力。 而在这些机甲当中，也还掺杂着一些其他机甲。 和泰坦类似，却高大几分，而且用的橙黄色涂装的机甲——教父。 虽然只是量产型的，而且在战场上的数量也不多，但它们的战斗力却不容小觑。 而数量更稀少的，是几个体型较小的机甲。 它们像是倒立的三角形，身上的各类合金层层叠叠，精细无比。 这些便是巫士机甲了。 它们体型很小，而且并没有多少战斗力，可以说只要是个女武神，都能在单挑之中获胜。 可如果小瞧了它们，可就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了。 作为辅助型机甲，巫士机甲没有多少战斗力，却有着强大的辅助能力。 它们能够制造强大的立场，让女武神们陷入泥沼般的困境，各方面的素质大大降低。如果不能尽快脱离，将沦为泰坦机甲和御雷机甲的靶子。 而且，巫士机甲还能够释放猛烈的冲击波，将靠近自己的女武神给击退，可谓是极其恶心。 这便是这支机甲军团的大概组成了。 远程，近战，尖端，辅助样样齐全。 这支军团若是放在普通国家之间的战场上，怕是没有军队能够抵挡。 而它们现在，则是将一队人团团包围在盆地之中，暂时没有动作。 此时，不少女武神驻足于盆地的中心，因为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弱与包围她们的机甲，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乖乖地等待救援。 她们大多都是B级女武神，只有几个A级在内。 “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很久了，增援再不来的话，我们恐怕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一个B级女武神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 “可是看逆熵这个阵势，围而不打，怕是要围点打援啊。”一个来自神州的女武神分析道：“它们恐怕早就做好了迎击援兵的准备了。” “.....可恶！那我们就要这样死在这里吗？” 听到神州女武神的分析，另外一个女武神不禁恨恨地咬牙道：“该死的逆熵！” “只希望本部那边可以来一些支援吧，光靠我们新西兰支部...恐怕很难拯救我们。” 一时间，整支队伍都有些士气低迷。 毕竟被数量众多的机甲包围，就算是她们，也很难提的起斗志来。 而这时，队伍中的某处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唉，放心好了。本部也肯定会派增援来的。” 女武神们顿时将视线转移到了出声人的身上。 这个女武神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而实际上她则已经有二十六七岁了。 这是一个资历比较老的A级女武神。 二十六七岁看似年轻，但对于女武神来说却不是。 因为圣痕的侵蚀，女武神们的寿命是不会长的。 所以她的资历已经算是很老的了。 而作为一名老资历的A级女武神，她在队伍之中自然有很高的声望。 感觉到周围的视线，这名A级女武神淡淡地说道： “本部是不会抛下我们的，毕竟在这个队伍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 她看向了某个方向。 女武神们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便是看到了一个浑身上下都覆盖着漆黑装甲的女武神静静地站在那里。 这个女武神对于她们来说，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毕竟，她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只是一直按照指示行动，执行起来亦是毫不犹豫，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可是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因为这份职业的特殊性，女武神之中埋头做事，从不理睬旁人的也不少。 那这个家伙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呢？ 众人又看向了那个A级女武神，却发现她只是闭上眼，淡淡地说道：“反正，主教大人是不会放弃我们的就是了。做好增援过来之后的作战准备。” 她的这席话虽然说服力不强，但好歹还是让队伍里低迷的士气振作了几分。 不少的女武神看向上方的盆地外沿，希望增援早点来到。 不然她们再在这里呆一会，战斗力可就要开始下滑了啊。 ...... ...... 高空之上，云层之中。 一艘飞船静静地停泊着。 它的引擎声非常微弱，银色的涂装和周围的云彩相同，而它还有自带的光谱扭曲和雷达干扰设备，几乎可以说是隐形了。 飞船之中，琪亚娜通过飞船的显示屏，观看着下方的情况。 当看到那个被黑色装甲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时，她不禁有些心潮澎湃。 终于，再一次见到大校了！ “什么时候让我下去！” 琪亚娜迫不及待地询问着一旁的爱丽诺拉。 “别急别急。” 爱丽诺拉一边慢悠悠地在飞船的操作台上操作着，一边淡定地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琪亚娜问道。 “看你资料，还曾经是天命的一个神州女武神的学生呢，怎么这点也不知道。” 爱丽诺拉解释道：“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要先围住这些女武神，等她们的体力消耗殆尽了，再出手。” “而天命的人肯定不会等到这种情况发生，如果到时候不能进行会师作战的话，这些女武神就会完全沦为拖油瓶子，她们拿什么跟我们打。” “你是说，天命马上就要出手了？” 琪亚娜问道。 “是啊。”爱丽诺亚回答道道：“天命之前，只是在等待本部调人而已。估计很快就要开始战斗了。” 琪亚娜陷入了沉思。 等待调人...还有等我吗？ 等我过来这边营救大校，把我抓回天命去？ 如果被抓回去，琪亚娜可完全想象不了自己会有多惨。 奥托不可能再给她机会了，回天命的话，至少也是永久禁闭。 或者是像大校一样，被植入生物芯片，改造成...... 更可怕的是，因为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的血统，被作为实验品。 就像之前.....拿她的基因来制作复制人一样..... 琪亚娜的眼神渐渐凌厉了起来。 这一次，可没有退路了啊。 是再次让奥托失败，还是被奥托抓回去，永无翻身之日。 成败在此一举！ 绝对，绝对不能失败！ 第九章 天才的女武神 临近中午，太阳却并不是很大，让地面上的温度保持在一个让人觉得舒适的水平。 大草原上，一阵凉风拂过。 盆地的外沿，高大的机甲们伫立着，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但是它们仍然绽放着的蓝色光芒，却是象征着这些铁块还没有放松警惕，随时可以进入作战状态。 盆地之中，风同样吹了过来。 “沙沙沙......” 地上肥嫩多汁的小草舞动而起，发出沙沙的声音。 然而整个战场，却是异常寂静。 盆地中的人在等待，盆地外沿的人也在等待。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一个打破僵局的时机。 盆地外沿，无数的机甲当中，站着一个人类。 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男人全副武装，但是在全身上下却都有着一定程度的破损，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或是几场战斗。 这个男人，便是在逆熵的船只上，跟将要前往新加坡的琪亚娜分开的瑞索鲁特。 “啪！” 瑞索鲁特拿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 “呼……” 他呼出一口白烟，而后望着这股袅袅升起的烟雾出神。 当时，送走琪亚娜的他便是来执行这个任务了。 他所带领的特种小队以各种方式引诱这些天命的女武神出来，然后再让机甲们将其团团围住。 “真是……愚蠢。” 瑞索鲁特突然自言自语。 只是不知道他是在说下面的女武神，还是在说谁。 手中的烟还没抽几口，瑞索鲁特便将烟头一掷，丢在了地上，然后一脚将其踩灭。 “咔嗒！” 他检查了一遍手中的各类武器，确定它们都处于最佳状态，便将视线移到了盆地的中心。 那是一队被围困已久的女武神。 这些家伙自然是被他的小队吸引来的。 然而引诱小队现在却只剩他这个光杆队长了。 以普通人的身躯引诱超人般的女武神们，下场是不会好看的。 瑞索鲁特自然也曾质疑这个决定。 为何不使用机甲进行引诱？ 得到的回答是有理有据的。 用人类小队勾引小部分女武神，然后用小部分机甲围住这些人，这样对方派来是支援也不会多，而后再通过大队机甲，连同增援的女武神们一网打尽。 局中局即是如此了。 这个说法，还是很难站得住脚。 但是瑞索鲁特还是并不奇怪上头的态度。 逆熵的内部，也是有自私自利的人的。 瑞索鲁特是一个过分严谨认真的人，连身为执行者的爱因斯坦都一点不尊重，只认死理。 虽然爱因斯坦不会跟他计较，但是这样的瑞索鲁特，自然是得罪了不少逆熵内部的中高层。 这一次的安排，恐怕也有削弱，甚至除掉他的想法吧。 不过，这种安排还是很有效的。 新西兰支部的人看到逆熵的人类小队，自然是进行追击围剿。 在第一支部队被围住后，派出增援前也已经料到对方可能会有埋伏，却没有料到埋伏会如此之多。 这样的阵仗，完全就是在正面战场上全面开战的节奏。 所以，计划还是成功继续进行了。 “……” 事已至此，瑞索鲁特也只能继续执行下去了。 其实上头是不太看好他一个普通人的，毕竟在天命和逆熵的战斗中，普通人的作用向来极低。 但是瑞索鲁特亦是有超过能力超群的女武神们的方面。 所谓的女武神，不过是一群拥有超人力量的小姑娘而已，对于她们来说，势均力敌的实战机会并不多，因此在经验上，瑞索鲁特是要比这些小姑娘强很多的。 比如这个时候，瑞索鲁特便是可以判断出，天命大概要有动作了。 有的时候，他是不相信身旁这些大铁旮瘩的。 他锐利的视线扫过四面八方，鹰隼般的双眼不会放过任何的风吹草动。 很快，起风了。 “沙沙沙……” 草，动了。 视线之内并没有任何目标。 索敌的雷达也没有任何显示。 瑞索鲁特自己也是觉得暂时没有敌袭的。 “唔！” 所以当腹部传来剧痛时，他才会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噗！” 一大口血从他的口中吐出，溅落在了地面上，将这些高高的绿草染红。 嫩绿中的鲜红，显得格外刺眼。 “什么……时候……” 瑞索鲁特回头，看到了一个黑发的少女。 什么经验，什么眼里，什么判断。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瑞索鲁特有跟女武神交过手，却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 看到瑞索鲁特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黑发少女冷冷地笑了笑。 “敢招惹天命，就不要想着能有好的下场了。” 少女拔出了刺穿瑞索鲁特腹部的巨大刀刃，用力一推，任其倒在了地面之上。 “嗡——！！” 这个时候，那些机甲的雷达和警报才后知后觉地响起。 整个战场瞬间被刺耳的警报声填满。 然而下一刻，无数的导弹从天而降。 如同魔术一般，这些导弹几乎是凭空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御雷机甲们立刻整装，将炮口对准天空，发射出无数的炮弹进行拦截。 “轰轰轰轰轰轰……” 爆炸的火光几乎盖过阳光，巨大的声响震破云霄。 还是有很多导弹突破了拦截，落在了地面上。 泥土翻飞，铁屑四溅。 数不清的机甲连过载模式都没有机会开启， 就在炮火之中熔化成了废铁。 这个袭击还是过于突然了，这么多机甲的索敌系统就跟废了一样，完全起不到效果。 黑发的少女拿着像是手里剑的巨大刃型武器，屹立满天的烈焰之中，任凭爆炸的狂风吹起她的长发。 “我们新西兰支部也不是好惹的啊。” 她笑了，数十名女武神陆陆续续地从不远处赶来，加入战斗。 眼前，盆地之中的女武神们也是立刻发起进攻，加入了战斗。 “你……是谁……？” 倒在地上的瑞索鲁特艰难地出声问道。 能躲过雷达和他的视线，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他的身边，这个女武神绝对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可是她看上去却是如此的年轻。 稚气未脱的少女仿佛才刚刚成为一名女武神。 然后，少女自信地报上了名来。 “我？”少女微微一笑：“新西兰支部，A级女武神温蒂参上。” 第十章 赶到！银发少女！ “嗡嗡嗡！！！” 泰坦机甲的机身发红，其体内的崩坏能反应炉已经进入了过载状态。 这便是泰坦机甲棘手的另一点了，当机身的破损程度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崩坏能反应炉便会进入过载模式。 这种模式会极大地削减泰坦机甲所有零件的寿命，可以说打完之后就基本废掉了。 但是削减寿命换来的却是强大的力量。 在这种状态下的泰坦机甲比之前强上了不知道多少。 “呼！！！” 高大的泰坦机甲朝着自己脚下的娇小少女狠狠地挥下了拳头。 过载状态之下，连挥拳的速度都是极快的。 只是一闪，那个拳头便已经到达了少女的面前。 “咚！！！” 巨大的钢铁之拳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一阵猛烈的冲击波扩散向四周，将着绿草的泥土掀起，漫天飞溅。 泰坦恢复原来的姿势，收回红的发糖的铁拳。 然而在那个拳坑之中，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模糊血肉。 “滴滴滴！！！” 泰坦的AI还没有理清思绪，索敌系统就疯狂地鸣叫了起来。 “锵！！！” 巨大的利刃将泰坦的胸膛刺穿，直接破坏掉了它体内的崩坏能反应炉。 “刺啦！！” 温蒂将手中的武器拔出，立刻便是离开了原地。 “滋滋滋....！！” 泰坦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如果它的崩坏能反应炉还在的话，它还会自爆，给敌人以最后的杀伤。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办法在自爆的了。 温蒂又解决了一架泰坦，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被围困的女武神们都以激动又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就算是以往嫉妒她天赋的同期女武神也都不得不用另外一种眼神看她。 温蒂的心里是美滋滋的。 她从小便生活在新西兰，过着非常充实的生活。 父母健在，家庭富裕而美满。 可以说是很多人的追求了。 这种生活虽然好，但温蒂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她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并不在意自己这种让人羡慕的生活。 如果不是天命的那支来到新西兰招募女武神的部队，她可能将会继续这种生活，并且在最后妥协，就这样充实但却碌碌无为地活下去。 但那支队伍来到她面前时，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 她想要得到力量，她渴望冒险，渴望不一样的人生。 于是，她加入了天命，成为了一名女武神。 因为超高的天赋，她以极快的速度晋升为了A级女武神，并且被断定——一定能成为S级女武神。 新西兰支部对于这颗新星自然是着力培养，完全将她当成了S级女武神的预备役，要啥给啥。 这也让温蒂拥有着极强的实力。 同级的A级女武神，大多也不是她的对手。 但是这样的天赋自然也是让她成为了很多人的眼中钉，使她被下过不少绊子。 而现在，展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要自己在这次战斗之中表现突出，那些嫉妒者将再无机会。 自己也将平步青云，得到本部的赏识，成为S级女武神！ 温蒂已经可以看到自己那闪耀的前途了。 “砰砰砰！！！” 在温蒂有点出神的时候，一架不长眼的御雷机甲朝着她射来了数十发导弹。 “嘁，真是煞风景。” 温蒂撇了撇嘴，朝一边闪去。 “轰轰轰...” 威力不小的导弹落在了空处，只是将地面再蹂躏了一遍而已。 发射了一次导弹的御雷机甲进入了暂时的僵直，而温蒂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距离有点远？ 温蒂稍稍蓄力，将自己手上这把形似手里剑的武器全力投掷而出。 “唰！！” “锵！” 巨大的手里剑划破长空，直接刺穿外层装甲，狠狠地扎进了御雷机甲的内部。 还没等御雷机甲调整自己因为巨大冲击力而难以站稳的身体，温蒂就已经飞奔过来。 她高高跃起，在扎进机甲内部的手里剑上重重一踏。 “锵！！！” 这一次，御雷机甲的机身直接被贯穿了，手里剑穿过它的身体，深深地刺进了它后面的泥土之中。 “轰！” 残缺的崩坏能反应炉立刻引起爆炸，熟悉这种机甲的温蒂自然是已经退避开来，取回了自己的武器。 “真是小意思。” 温蒂自信地笑了笑。 她一个人就已经消灭掉了近二十台机甲，其中甚至还包含着一架教父！ 要知道，即使的量产型教父，也有相当于普通A级女武神的实力。 能够单独击败教父，足以说明温蒂的实力了。 现在的战场上，形势已经渐渐倾向天命的一边。 机甲部队在一开始的炮轰之中就已经损失巨大。 而后续的大量女武神部队的参战，盆地中的女武神的突围，再加上有温蒂这么一个尖端战力，逆熵这边已经渐渐不支了。 温蒂调息片刻，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一台机甲上， 那台机甲是仅剩的一台巫士机甲，因为它的辅佐，周围的那架教父和两台泰坦压制着十多名女武神，可以说是逆熵唯一还占据着优势的地方了。 温蒂的眼中掠过一道精光。 只要消灭那台巫士机甲，配合己方部队将那架教父破坏，那么逆熵本就苦不堪言的战线便会被打开一个严重的缺口。 这次战斗将会失去悬念！ 想到这里，调息完毕的温蒂拿上武器，走向了那一边的战场。 真要是让她过去，战斗也将结束了。 可惜，有人会阻止她。 “先等一下，温蒂小姐。” 陌生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让温蒂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她回头看去，便是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色修女服的银发少女。 少女的脸上覆盖着一个有战术目镜功能的面具，身上的修女服亦是散发着不俗的威压。 “你的对手是我。” 面对温蒂，银发少女从容不迫地开口道：“想要过去那边，就先打败我吧。” 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自信，整个人似乎都处于一种肉眼可见的巅峰状态。 琪亚娜·卡斯兰娜，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战场。 原本已经明朗的局势，又开始变得扑朔迷离了。 第十一章 游击战 温蒂上下打量着琪亚娜。 这身装甲，她肯定是认识的。 A级泛用式女武神装甲——圣女祈祷。 如果不认识，她都不算天命的人了。 但是，这既然是天命的女武神装甲，那这个人也该是天命的人，为何会站在她的对立面。 “你是女武神吧？” 温蒂握着武器的手下垂着，直接朝琪亚娜询问道：“为什么要帮助逆熵的人？” 琪亚娜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现在，就是逆熵的人。” “哦？” 温蒂眉头一挑，说道：“你，叛变天命，加入逆熵了？” 琪亚娜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回答道：“天命...还有奥托，欠我太多。是时候让他们偿还了。” “...咯咯。” 温蒂突然笑了。 她看着琪亚娜，双眼像是月牙般眯了起来：“叛变天命的女武神，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呢。” 没错，因为天命内部的这种管理方式，从未有女武神叛逃过天命。 上一个叛变天命，违背那个高高在上的大主教意志的女武神，还是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天命曾经的最强女武神蕾安娜。 而她的下场... 在崩坏能裂变导弹之中汽化。 从这之后，就没有女武神违背过奥托主教的意志了。 “你倒是很有勇气，背叛天命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温蒂捋了捋自己落到身前的发丝，自信地说道：“不过，做出这种决定，也代表着你做好了吞下苦果的准备吧？” “那么，就让我来制裁你这个背叛者吧。” 温蒂举起手上的武器，将尖端对准了琪亚娜。 “这样，也好让我的战绩再上添一笔！” 琪亚娜静静地听完温蒂的话，没有多少表示。 她取出【索尔之锤】，同样将枪口对准了温蒂。 两人保持战斗姿势，紧紧地盯着对方，等待着战机的到来。 温蒂很自信，非常自信。 因为同辈之中，她就没有输过。 而在晋升为A级女武神之后，她更是认为，只有S级女武神能够打败她。 支撑自信的，往往都是强大是实力。 但是，在琪亚娜面前，温蒂虽然自信，却也没法放松警惕。 可以感觉得到的，那种压迫感。 温蒂看着琪亚娜，脸上的神情慢慢收敛，变得庄严认真。 “是强敌啊...”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中燃起了火焰般的战意。 实力提升地太快，温蒂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足够强大的对手了。 她可以判断出来，琪亚娜和之前那些机甲完全不一样。 这是真正的强敌！ “强敌的话......” 温蒂突然发力了。 她像是一道流光一般冲出，在草地上一闪而逝。 她所经过的地面上高高耸立的牧草，在半秒之后方才后知后觉地被袭来的狂风死死地压在地上。 动若惊鸿！ 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激起刺耳的爆鸣声。 只是转瞬之间，温蒂便已经冲到了琪亚娜的面前，将手上的利刃狠狠地刺出。 而她的目标在这一刻，也是立刻做出了反应。 飞速退后！ 琪亚娜毫不犹豫地后退，和温蒂拉开了距离。 “嚓！” 利刃没有击中目标，落在了空处。 琪亚娜上一刻所处的位置上，那一片牧草被从中间竖直地切开了。 就算是落空了，温蒂的攻击依旧是如此有威势。 退开的琪亚娜没有丝毫地僵直，举起手上的【索尔之锤】，朝着温蒂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雷声滚滚，带着电浆的子.弹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冲出枪膛，飞向目标。 温蒂脸色一变。 她立刻做出了规避的动作。 数枚带着蓝色尾光的子.弹和她擦肩而过。 “轰轰轰！！” 完全就像是炮轰一般，【索尔之锤】的子.弹打入地面之中，瞬间爆炸，将滚烫的泥土掀上了高空。 但是琪亚娜的枪法实在是一流，就算是温蒂也没有办法规避所有攻击。 一枚闪耀着蓝色电光的子.弹从一个刁钻的角度袭来，钉死了温蒂规避的空间。 她不得不举起手上这把形似巨型手里剑的武器挡在自己前面。 “轰！” 温蒂倒飞了出去。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十多米，用双腿在地面上犁出了两道长长的沟渠，方才站稳了脚跟。 虽然挡下了，但是温蒂还是感觉到双手发麻，一股股刺痛从掌心直接传到大脑上。 温蒂有些傻眼了。 这个家伙手上的武器，威力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对。 温蒂在记忆之中搜索了一下，想起了什么。 那对双枪好像是诸神座之一的【索尔之锤】？ 这就有点难办了啊。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规避完一波攻击之后，温蒂便是立刻再次冲出，朝琪亚娜挥舞着自己的武器。 她使用的是近战武器，当然是要近琪亚娜的身才能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然而琪亚娜也不傻，她也是立即退后，而且一边后退着，一边还不忘朝温蒂开枪。 “砰砰砰！！” 【索尔之锤】雷鸣般的巨大枪响响彻在了整片战场上。 温蒂追，琪亚娜退，并且开枪。 温蒂停，躲子.弹，琪亚娜也停，并且开枪。 温蒂后退，躲子.弹，琪亚娜追，并且开枪。 在这个充满着高科技和各类复杂高级战术的战场上，一个古老的战术确实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游击战。 琪亚娜通过自己武器上的优势和不输于温蒂的速度，让战局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索尔之锤】巨大的威力让温蒂忌惮不已，再加上琪亚娜刁钻的枪法屡屡阻碍她的前进，这让她憋屈得想要吐血。 终于，再又一次被逼退之后，温蒂站在原地调息了片刻。 【索尔之锤】的威力虽大，但是后坐力也很强。 琪亚娜也趁机恢复了一下酸胀的手腕 看着琪亚娜，温蒂忍不住啧了啧舌。 这个对手还真是有够棘手的。 如果是一般的使用远程武器的女武神，在被靠近时都很难在保持开枪的同时高速移动。 更何况温蒂算是速度型女武神，普通的女武神很快就被她追上了。 可是琪亚娜，却就是给她一种追不上的感觉。 因为对方无论是在移速上还是在枪法上，都无可挑剔，让她完全找不到破绽。 “这样下去不行...” 温蒂观察着四周，暗暗地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必须找机会靠近她，逼她和我近身作战。” “我就不信，近身作战时，失去了武器优势的你还能有多强！” 第十二章 击败，人质。 琪亚娜拿着【索尔之锤】的手微微垂下，身上的气势也有了一点萎靡的迹象。 看上去，就好像是暂时陷入了颓势。 【索尔之锤】的威力是很大，但是琪亚娜却不是凭借着手枪起家的。 她在等，等温蒂出招并且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眼帘微垂，湛蓝色的双眼之中眸光聚散。 来吧。 黑发的少女又一次行动了，她的身体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温蒂急速移动着，左边，右边，她几乎是同时出现在了多个地方。 如果是普通人，只能看到四五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在左边和右边同时出现。 她绝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半秒以上，落地瞬间便再次行动。 虽然她反复地左右横闪，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每一次移动都让她更加靠近琪亚娜。 这一次，琪亚娜没有退。 她举起了手上的【索尔之锤】。 双手稳健，没有反复瞄准高速移动的温蒂。 等，等。 “嚓！” 狂风迎面吹来，将琪亚娜的银发吹得向后狂舞。 温蒂那张自信的笑脸已经贴近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她猛地挥动了手中的武器。 锋利的刀刃划破空气，淡淡的破空声响起。 到了这个时候，琪亚娜才像是如梦方醒般抽身飞退。 “晚了！” 好像早就料到了琪亚娜会后退一样，温蒂原本挥舞的动作一转，竟是将手上的武器全力投掷而出。 利刃直指后退之中的琪亚娜。 琪亚娜见状，眼中闪过了一道不留痕迹的光芒。 她将【索尔之锤】举起，交叉着挡在自己面前。 “锵！！！” 实打实的金属碰撞之声响彻云霄。 琪亚娜似乎是掌控不住了，两把蓝色的手枪脱手而出，和那把巨型手里剑一同飞了出去。 温蒂看到这一幕，欣喜不已。 成功了！ 她再次迈动脚步，冲向了失去武器的琪亚娜。 虽然她也没有了武器，但是琪亚娜丢失的武器明显比她的要好！ 温蒂不信，在近身肉搏上，她会输给一个使用双枪的家伙！ 看到温蒂再一次扑向自己，琪亚娜突然笑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赢了。 周遭的崩坏能突然躁动而起，汇聚到了琪亚娜的双手之上。 “嗡！！” 一双包裹住她双手的拳套、或者说是臂甲在紫色的崩坏能中显现而出。 近身战吗？ 琪亚娜可不会怕谁啊。 不过，她也算是给了温蒂足够的尊重。 用这种方式诱惑温蒂抛出了自己的武器，然后空手和自己搏斗。 如果真是一般使用远程武器的女武神，在这种情况下可就真的栽了。 可惜，温蒂遇上的是琪亚娜。 她失去武器，想要再从虚数仓库之中取出来一把新的需要不少时间。 而琪亚娜，只需要片刻就可以制作出简单的武器来。 时间紧迫，制造一双拳套就好了。 温蒂已经来到了琪亚娜面前，全力踢出一脚。 力道不小，还没有到达便已经是掀起了一阵劲风。 然而，琪亚娜却仍然是不慌不忙。 “寸劲...” 将体内的力量有规律地调动而起，再用高超的技艺释放而出。 “山崩！” 此为，武术！ “嗤！” 一拳一脚对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 片刻寂静。 半秒之后，一圈震荡的劲风呈圈状向四周席卷而出，把周围的牧草统统压死在地面上。 温蒂脸上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僵住了。 “嘭！！” 又是半秒，一道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出。 温蒂狠狠地栽在地上，在地面之上滑行出去数十米方才停了下来。 琪亚娜收回拳，走向了温蒂。 她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是她受到的伤却远不止如此。 温蒂抱住自己的右腿，满脸的痛苦。 她很痛，非常痛，生不如死的痛。 温蒂的腿部虽然有女武神装甲的保护，但是这股力量已经是传导进了她的身体内部。 整条小腿的腿骨绝对已经粉碎性骨折了，骨头的碎裂甚至蔓延到了大腿上面。 破碎的骨头扎进血肉之中，这种疼痛难以想象。 但是她却死死地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惨叫声来。 看到琪亚娜走到自己面前，温蒂布满血丝的双眼望向了她。 她咬着牙，无法说话，却没能说出话来。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她的力量会这么强大？ 而且还能莫名其妙地在转瞬之间制造出一双拳套来？ 温蒂的那一踢，或许可以踢穿数层钢板，或是将一头大象踹翻。 但是琪亚娜的这一拳，可是名为“山崩”的啊。 “你输了。” 琪亚娜淡淡地说着，走到温蒂面前，拿出了之前捆缚kiana用的手铐。 温蒂瞪大眼睛，攥紧了拳头。 这个家伙想俘虏我？！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勉强压下剧痛，在琪亚娜走向自己的时候从虚数仓库之中召唤出了和之前那把一模一样的手里剑。 琪亚娜眉头一挑。 居然还想反抗？ 温蒂咬着牙，拼尽全力将手上的武器掷向琪亚娜。 琪亚娜眼神一肃，用力挥出一拳。 “锵！！！” 手里剑被击飞出十多米远，而琪亚娜那只手上的拳套也瞬间破碎消失。 琪亚娜看了看自己手上流出来的鲜血，没有多在意。 她毫不留情地上前，将难以反抗的温蒂反手拷住。 琪亚娜看着满脸愤怒和痛苦的温蒂，微微低了低头。 “你就是温蒂吧？久仰大名。早在天命本部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天才之名了。” “你这个...天命的叛徒...” 这个时候，温蒂依然嘴犟地说道：“叛徒...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话间，她的嘴角还在溢出鲜血。 和琪亚娜的那一拳硬碰硬，传导进身体里面的巨力几乎伤到了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这要是个普通人，已经原地爆炸，变成一滩血肉了。 听到温蒂的话，琪亚娜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还是先说声抱歉，我要拿你来做人质。” “做...人质？” 温蒂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又明白了过来。 自己作为注定要成为S级女武神的人，人质的价值是巨大的。 这也让她有了些生还的希望。 “拿我做...人质，干什么？” 温蒂还是问道。 琪亚娜闻言，面庞肃穆的说道：“我要拿你来，交换一个人。” “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第十三章 筹码 新西兰支部中的某处。 幽暗的房间之中，淡淡的金色光芒闪耀着。 原本以为这光芒是房间之中的某个设备或是装置发出的，但是仔细一看便可知道，这写金色的光芒竟是由一头璀璨的金色长发散出的。 和琪亚娜的发型非常相似，却有一种另外的感觉。 金色的长发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异常闪耀而且赏心悦目。 虽然是刚从本部来到新西兰支部的，但是少女已经开始女武神锻炼装置上面锻炼自己了。 这个装置造型复杂怪异，但是原理却是和举杠铃差不多的。 就是通过反复使用肌肉，达到增强肌肉力量的目的。 也就是说，少女现在正在进行锻炼。 这台机器其实并不受欢迎，因为这样的锻炼效率对于女武神来说是很慢的。 而且只是增强臂力，对于需要复杂特种作战的女武神来说作用也不大。 因为力气再大，也很少有女武神会和崩坏兽硬碰硬啊。 可是少女却仍然坚持着，不仅是使用这个装置，只要是能够提升自己的装置她都会使用。 她拼尽全力地提升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角落，提升着自己的综合素质。 这就是她强大的原因。 也是唯一的原因。 “幽兰戴尔大人...” 灰色短发的女仆突然走进房间，打断了少女的训练。 “嗡...” 在机械运作停息的声音之中，香汗淋漓的金发少女走出了装置。 她接过灰发女仆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灰发女仆笑了笑，说道：“目标已经出现了，奥托主教下令我们开始行动。” 幽兰戴尔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了认真的神情。 “那么我们立刻就出发吧。” 她立刻说道。 “可是，幽兰戴尔大人您不换身衣服吗？” 灰发女仆打量着幽兰戴尔全身上下，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训练的缘故，幽兰戴尔的全身上下现在只有很少的衣料遮体。 大片大片的白皙皮肤暴露在外，如果就这样出去，肯定会让某些人血脉喷张。 虽然这里大多是女武神，可是看到了也不好的。 “既然命令下来了，就要立刻执行。” 幽兰戴尔认真地说道：“铠甲会包裹我的全身，里面穿什么是无所谓的。” “...好吧。” 灰发女仆无奈地抚了抚额。 这倒是真的。 只是向来作为优雅贵族的她，无法接受这种情况而已。 前线又不吃紧，还在谈判之中，就算是去洗个澡都来得及。 但可惜，这位幽兰戴尔大人实在是对这个任务认真过头。 不对，她对所有的任务都非常认真。 这便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幽兰戴尔。 ...... ...... 战得激烈的战场上，打斗声突然停息了下来。 已经突围，和主力会师的那支女武神小队也愣住了。 她们不理解为什么双方都突然停手了。 很快，她们就知道了原因。 在盆地外沿，一个异常醒目的位置上，银发的少女挟持着黑发的少女，勒令所有人停止战斗。 趁着这个停战的时机， 天命的人和逆熵的人马也以盆地的为中心界限，分开到了盆地外沿的两头。 两拨人隔岸相对，刚才没有时间看清楚对方的，现在有了。 当女武神们看到那个被挟持的女武神的模样，她们就明白为什么占据着优势的己方会同意停手了。 那是温蒂啊。 是必将成为S级女武神的人！ 这样的角色，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居然就这样被挟持了？ 明明不久之前，她还在战场上风光无限，不知道消灭了多少逆熵的机甲。 不过一转眼的时间，温蒂居然就被俘虏了？ 那个俘虏她的人是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两个人身上。 琪亚娜站在数台泰坦的脚下，紧紧地盯着远处的那一众女武神。 最主要，是盯着那个全身黑甲的女武神。 或者说除了那个女武神之外，其他人根本就难入她的法眼。 毕竟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大校的。 挟持温蒂，也只是为了把大校换回来。 “天命的各位女武神，新西兰支部的A级女武神温蒂现在在我手里！” 琪亚娜通过扩音设备说着话，声音和她自己原来的完全不同。 “你们也知道她的价值吧？那么，我们就来好好谈一谈条件！” 天命的一边，女武神们面面相觑而起。 谈条件这种事情，她们这些只会干架的人可不在行。 必须要专业人士来。 可是这个时候，上哪找适合谈判的专业人士？ “请等一下，这种事情太重要，我们需要向上级请示！” 一名威望比较高的女武神回复道。 “呵，别想拖延时间！” 琪亚娜直接了当地说道：“我就直接说了，让那名全身黑甲的女武神解除武装，捆上手脚送过来这边。我会信守承诺把温蒂放回去的！” “不然的话，就别怪我撕票了！” 那名女武神顿时陷入了纠结之中。 这种情况，简直是在为难她啊！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A级女武神，话语权又不大，怎么可能擅自决定这种事情？ 而且... 她看了看那名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表情的女武神。 她就一直这样沉默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这个家伙，是从本部过来的啊！ 她们这些新西兰支部的人，怎么可能有本事把人交出去？ 至于琪亚娜为什么点名要这个人，倒不是她考虑的。 就在她打算继续打官腔，拖延时间的时候，一个通讯突然接入了进来。 看到通讯上的人名，她连忙将其打开。 “啊...嗯...好的大人，我明白了。” 这名女武神跟通讯里面的人说完，立刻便是打开了通讯仪的投影，并且将投影放的很大。 淡笑着的金发年轻人出现在了投影之中。 “好久不见啊。” 金发的年轻人从容地淡笑着，目光只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看见这个人，琪亚娜不禁攥紧了拳头。 这个男人...就是导致她现在下场的最主要的罪魁祸首！ 天命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 虽然早就知道，奥托是在给自己下套，让自己过来。 但是当面对这个家伙的时候，琪亚娜却还是非常的紧张。 因为奥托...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既然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就一定要振作起来！ 不然，只会重蹈以前的覆辙而已。 “奥托大人...” 琪亚娜淡淡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提这个条件。我想温蒂的价值应该不小，一个未来的S级女武神足够拿来作为交换的筹码了吧？” 她紧紧地盯着奥托，想要看出他脸色的变化。 “呵呵。” 奥托轻声地笑了笑。 “没想到就算是去了逆熵，你还是没有多少长进...” 他靠在椅背上，显得从容不迫：“对于你的这个问题，我只能说......” 他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完全——” “不够！” 第十四章 不断被改写的战局 “不够？” 琪亚娜脸色一变。 一名S级女武神的预备役，都不够么？ 那得要多少筹码，才有可能把大校换出来？ “而且，就算我不做任何表示，你也顶多是把温蒂带回逆熵去吧？” 奥托淡淡地笑着，眼中透露出看破一切的从容。 “难不成，你还能现场撕票？” 琪亚娜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给奥托答复。 而奥托看到琪亚娜的沉默，脸上的笑意浓郁了几分。 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装着红酒的高脚杯，抿了一小口。 “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我来提一下条件吧。” 奥托微笑道。 让你提？ 琪亚娜有些无语。 明明我才是那个手握人质的人啊，哪有人质家属跟绑匪提条件的？ 但是奥托却没有作为人质“家属”的自觉，自顾自地说道： “你回到天命里来，我把‘她’的生物芯片取出来，继续让她当你的上司。而且我也会撤掉对你父亲的追杀令，不再过问他的事情。” 说完，奥托往椅背上一靠，露出了一个13数慢慢的笑容。 “怎么样，考虑一下？” 扯淡！ 琪亚娜立刻在心里大骂。 这个提议根本就是槽点满满，完全就让琪亚娜不知从何说起了。 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奥托是别人假扮的。 琪亚娜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松了口气。 我想这么多干嘛，人质在我手上诶！ 琪亚娜看向奥托，认真地说道：“最后问一次，我之前的条件，你们答不答应？” 奥托笑容不减，继续说道：“我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下来。 她把温蒂交给了自己身后的泰坦机甲，说道：“看好她，别让她被救走了。” 温蒂现在已经没法行动了，只要不要让天命的人把她暗中救走就好了。 然后，她回过头来，拿出了一个通讯仪，眼睛却是放在奥托身上的。 奥托·阿波卡利斯。 天命的大主教。 他培养了自己，让符华成为自己的导师，让自己有了如今的实力。 可以说，自己现在的成就是离不开这个男人的。 但是也正因如此，奥托这个家伙，太了解自己了。 正如他所说的，自己在这段时间里，似乎确实没有多大的长进。 依旧被别人牢牢地掌控着，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可是，她也依旧想要让奥托看一看。 虽然自己没有“多大”长进，但是，长进还是有的！ “谈判失败。” 琪亚娜对着通讯仪说着，语气平淡。 “开始行动吧。” 说完，她关上了通讯仪。 “铮——” 下一刻，战场上的崩坏能开始变得不安分了起来。 “多说无益。” 琪亚娜直视着奥托，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在等我过来，现在也是在等新的增援，所以才会说出这样荒诞的条件。” “你也别想拖延时间了，手底下见真章吧。” “就让你看看，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女武神，到底有多强！” 话落，华光四起。 无数道蓝色的光点在战场上涌起，像是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一般，美丽动人。 然而当这些光点组合到一起的时候，却变成了无数架精密的具有金属力感的机甲。 机甲的数量庞大，而且在种类上也比之前多得多。 它们层层叠叠，出现在了女武神部队的后方，配合着前面的机甲部队，将她们围的水泄不通 “这是，量子显现技术？” 女武神们大吃一惊。 如此多的机甲在几秒之内突兀地出现在此处，着实让人吃惊。 这明显是早有预谋的围堵！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机甲的数量。 “逆熵的机甲，都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么！为什么还有这么多！？” 一名女武神摆出迎战的架势，不甘地说道。 局势完全颠倒了过来。 原本牢牢占据着优势的天命一方在这一刻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境地。 而此时，泰坦们发起了冲锋。 前面的泰坦从盆地外沿冲下，而后朝着这一边的女武神们冲锋而来，宛如一支钢铁洪流。 而另一边的泰坦们更是简单直接地到达一个非常女武神们的位置，已经开始和站在后头的女武神们交战了。 “咚咚咚咚！！！” 大地震颤，烟尘四起。 原本美丽的牧场被踏得满地狼藉。 想来这里的土地也已经板结得不可能再长出牧草来了吧。 女武神们将战线分成两边，背靠着背，应付着来自两边的敌人。 虽然有着同伴给予的勇气，但是大多数的女武神还是忍不住恐惧了起来。 四面八方，全部都是闪烁着金属光芒的机甲。 它们体积庞大，数量众多，水泄不通。 金属的味道已经充斥在了整片战场上。 有普通的金属味，也有一些铁锈味。 逆熵的机甲基本上是不可能生锈的。 然而，血液一般是带着铁锈味的。 琪亚娜看着这有些惨烈的一幕，强忍着心中的些许不忍，逼着自己保持着面无表情的姿态。 她抬头看着上方投影着的奥托。 即使已经开战了，这个投影还是好好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不过看样子，好像也差不多该熄掉了。 “看样子，逆熵这次手笔不小啊。” 奥托的脸色从容，看不出一点其他情绪。 琪亚娜同样脸色不变，笔直地站在原地，暂时没有出手。 我倒要看看你还想说什么。 奥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一次笑了。 “不过，手笔大点也好。” 机械爆碎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 “咔！” “手笔越大...” 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天地，不绝于耳。 “锵！！！” 在投影消失的前一刻，奥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在回收你之前，就赚的越多。” “滋啦...” 投影消失了。 然而奇怪的震响却还是不断从前线传来。 琪亚娜把视线转到了那边去。 只见数十架泰坦团团围在一个小小的场地上，不知道在围攻谁。 金属零件不时从泰坦之间飞出，也不断有泰坦的自爆声响起。 终于，在一阵巨大的冲击波下，泰坦们统统被打得倒飞而出。 它们的对手显露了身形。 那是一个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甲之中的女武神，在这一点上，她倒是和大校很像。 而不同的是，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巨大而精致的骑士枪。 “那把枪...不对，虽然很像，但不是黑渊白花。” 极为熟悉黑渊白花的琪亚娜想到。 黑甲女武神笔直地站立着，周围散落着无数泰坦的破碎身躯，宛如一名战神。 她目光睥睨，认真地扫过整个战场，最后停留在了远处的琪亚娜身上。 隔着盆地，两人的目光交接到了一起。 看这样子，想要打赢这场战斗，琪亚娜是非要击败这个人不可了。 那个黑甲女武神，正是从本部来到新西兰支部的S级女武神——幽兰戴尔 这也是琪亚娜第一次，面对面地对上一位S级女武神。 如果琪亚娜不能打败这个家伙，那么已经被多次改写的战局，将会再次被她一人改写！ 第十五章 无法战胜的对手？ 广袤无边的牧场，此时已经变成一个充满硝烟的战场。 原本的绿意盎然、勃勃生机，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甚至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这里都将寸草不生。 因为崩坏能，原本就是一种比核辐射更加可怕的污染。 但是机甲与女武神们之间的战斗，其实不会有多少崩坏能的溢出。 女武神就不比说了，而逆熵的机甲在设计时就考虑到了崩坏能的问题，就算机甲被打得报废，打碎成零件，也不会有多少崩坏能扩散。 这些空气中逸散着的崩坏能，主要是由另外两个人造就的。 “锵！！！” 战场的盆地内，两道身影如同流光般相撞在一起，两者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之中僵持片刻，又立刻分开了。 她们高速地移动着，又高速地对撞，像是两颗纠缠不清的流星。 这是连女武神们的动态视力都无法捕捉的速度，是连泰坦的摄像头都无法摄入的急速移动。 终于在不知道对撞了多少次之后，两人分开到了一个比较远的位置，遥遥对峙。 琪亚娜喘着气，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她的手腕酸胀，掌心像是被针刺一般的疼痛。 手上那把骑士枪，也已经布满了裂纹，是琪亚娜不断地向其中输入崩坏能进行维持，才没有让它破碎， 以往的这个时候，琪亚娜都是任其碎裂，然后重新制造一柄出来。 但是面对这样的强敌，她不敢这样做。 只要在片刻之内失去武器，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攻过来。 琪亚娜一边调息着，一边观察幽兰黛尔的情况。 身着重甲的她明明应该比自己更累，可是在硬碰硬了这么多次之后，幽兰黛尔仍然站得笔直，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琪亚娜相信她应该也是在调息，但是对方明显是比自己要好上很多的。 “还真是，第一次遇上在硬碰硬中让我落入下风的女武神啊。” 以往，凭借身体素质上的优异，几乎没有女武神能够在硬碰硬之中胜过她。 就算是在B级的时候，琪亚娜也已经能够硬撼A级女武神了。 可是这个时候，在力量上，琪亚娜竟是抵不过对方。 而且论耐久，她也是不如幽兰戴尔。 可以说是全方位综合素质的压制了。 这让琪亚娜有些喘不过气来。 之前的那些律者们，强归强，却都有着明显的弱点和缺陷。 而幽兰黛尔，却让她看不出一点破绽。 进攻迅猛，角度刁钻，眼光独到，战法犀利，经验丰富，防御突出。 这样近乎完美的人，让琪亚娜几乎无从下手。 那么，遇上这样的敌人，也只能从正面突破了。 琪亚娜调整好自己的身体状态，站直身体，准备再一次迎敌。 然而在这时，远处的幽兰黛尔却是开口说话了。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么？” 幽兰黛尔淡淡地说道：“【黑渊白花】呢？拿出来和我打一场啊。” “...呃？” 琪亚娜愣了愣。 【黑渊白花】丢失这个事情，不是早就应该传遍本部了么？ 她怎么问这个。 幽兰黛尔看到琪亚娜不回答，皱眉道：“不愿意拿出来么？你是在瞧不起我？” 她手上的骑士枪猛地一颤，肉眼可见的气浪顿时向着四周扩散而去，气势咄咄逼人。 琪亚娜更懵了。 但是她还是打算回答的。 正当琪亚娜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个身穿女仆装的灰发少女走入了战场，径直走到了幽兰黛尔的身边。 琪亚娜有点意外地看着那个女仆。 无论是泰坦还是女武神，一般都远离了她们两人的战圈。 不因其他，就是因为不够资格加入战斗。 这个女仆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的么？ 灰发的女仆凑到幽兰黛尔的耳边低语了两句，立刻便是让后者放松了下来。 而后，灰发女仆转向琪亚娜，行礼道：“不好意思，幽兰黛尔大人平时专注于任务，忘记了【黑渊白花】已经遗失这件事。” “......” 琪亚娜没有回话。 灰发女仆继续解释道：“因为如果不是您，【黑渊白花】原本是要给幽兰黛尔大人的，所以大人才会对您有这副态度。” 琪亚娜看着幽兰黛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这算是横刀夺爱？ 不算吧？ 【黑渊白花】本来就是自己母亲塞西莉亚的武器，自己只能算是继承而已吧？ 不过，圣遗物原本就都是天命的，自己这好像也...... “飒！！” 当琪亚娜反应过来的时候，锐利的锋芒已经来到自己面前了。 幽兰黛尔双眼在这一瞬间和琪亚娜对视着。 不带丝毫感情。 “——！！” 琪亚娜只好在匆忙之中凝聚了一个小小的护盾，并且将手上的骑士枪横档在面前。 “锵！！” “轰！！” 银发的少女倒飞而出，不受控制地撞进了盆地的边缘之中。 烟尘和落石盖住了琪亚娜的视线，她没有时间检查伤势，便是立刻弹起，离开原地。 果然在下一秒，一道流星般的身影就撞进了琪亚娜先前撞出来的坑洞中。 琪亚娜退的远远的，回头看向那个如同战神般的身影。 幽兰黛尔手持骑枪，慢慢地走向琪亚娜。 琪亚娜没有因为幽兰黛尔的突然袭击诧异，只是又一次为对方的力量而感叹。 这样强大的对手，自己恐怕是没有办法击败的啊。 “咳咳...” 她咳出了一点鲜血，圣女祈祷的力量已经开始生效，治愈她体内受到的冲击伤势。 “你太弱了。” 幽兰黛尔看着她，眼中泛着冷光。 “原来还期待着你使用【黑渊白花】，让我见识一下这把神之键的力量。” “现在看来，还是直接将你击垮，然后回收好了。” 琪亚娜扯了扯嘴角，凝聚起崩坏能来。 用骑士枪对拼，是打不过了。 那么，就用另外一种好了。 “铮——” 一对臂甲，在琪亚娜的双手上显现。 它们通体漆黑，密布着紫色的崩坏纹路，散发着一种霸道的力感。 “战斗可还没结束呢。” 体内的内伤已经通过圣女祈祷的力量基本治愈，琪亚娜对着幽兰黛尔摆出了一个起手式，战意满满地说道： “第二回合，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十六章 异变！转折！ “寸劲...” 恐怖的力量汇聚，甚至连气流都早早变向。 琪亚娜挥动右手，狠狠地和幽兰黛尔的骑枪撞击在了一起。 “轰！！！” 巨力交汇，风暴肆虐。 “嘭！！！” 两道身影分别后退了数步。 琪亚娜退了三步，幽兰黛尔退了五步。 这一回，琪亚娜终于占了一点点上风。 但是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站稳脚跟的幽兰黛尔没有丝毫停歇，再一次猛冲上来，发起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这些攻击快、准、狠，而且每一击的力道都不容小觑。 琪亚娜咬咬牙，一一接下。 寸劲不是每一招都能用的。 所以琪亚娜顶多是在一招半式上占据片刻的上风，然后又被压制了回去。 而且幽兰黛尔还谨慎无比，知道什么时候该上，什么时候该退。 这种做法让琪亚娜完全找不到机会扩大在那一招半式之中得到的优势，只能是乖乖沦入下风。 “你的天赋确实很惊人。” 战斗中，幽兰黛尔突然开口说话了。 琪亚娜有些意外，因为像幽兰黛尔这样的人，应该是认认真真，先把任务完成了再说。 她居然也会在战斗之中分心说话？ “虽然你也在很努力地变强，” “但是，你却缺少足够的沉淀。” 幽兰黛尔自顾自地说着，而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的琪亚娜自然也没法回答她。 “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 幽兰黛尔手上的骑士枪突然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全力挥动而起。 滚动的气浪发出尖啸，刺的耳膜生疼。 这一击实在太快，快到琪亚娜都难以反应。 她只能是将双手举起，挡在身体的一边。 “嘭！！！” 骑士枪重重地撞击在了琪亚娜的身上。 琪亚娜只觉得像是被一辆高铁撞在了身上，脑中顿时一片轰鸣。 她如同石子般倒飞而出，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极长的痕迹，之后砸进了岩壁之中。 “轰！...” 视线顿时模糊了下来，只能看见无数的碎石将自己掩埋。 “咳咳...” 口中的腥甜不受控制地向外冒出，就连这模糊的视野也很快被染红。 体内的剧痛如同毒蛇一般侵袭着她的大脑，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圣女祈祷...在刚才的重击之中破损严重，失去效用了。 好强... 这才是幽兰黛尔全力出手的实力么？ 琪亚娜不知道的是，幽兰黛尔不仅是S级女武神。 她还是目前最强大的女武神。 这个家伙，仅仅靠着自己惊人的努力走到了这一步。 所以，她在各个方面都异常扎实，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突然，眼前的碎石被清理掉了，一个全身重甲的身影映入了琪亚娜的眼帘之中。 “唔...” 她被提了起来。 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琪亚娜狼狈不堪，身上的装甲行将报废，原本璀璨的银色长发沾染上了无数的尘埃。 她头破血流，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些伤口，有一些是之前战斗之中留下的，但大多数都是刚才幽兰黛尔的全力一击导致的。 看到琪亚娜这副有些凄惨的模样，幽兰黛尔淡淡地开口道： “任务已完成。” “下面该清扫一下逆熵的机甲了。” 琪亚娜咬了咬牙。 如果让这个家伙加入战斗的话，那么战局就会变得一边倒了。 就这么失败了吗？ 就这样被抓回去么？ 她也曾想到过，奥托会派遣S级女武神过来。 但是，之前的战绩让琪亚娜觉得，S级女武神也不是不能战胜的。 毕竟她可是打败过多个律者的人啊。 琪亚娜甚至都觉得自己达到S级的水准了。 但是幽兰黛尔无情地击碎了琪亚娜的想法。 其他的S级女武神暂且不说吧，幽兰黛尔便是她无法逾越的鸿沟。 想要打败她，琪亚娜还得再练上一阵子。 可是，琪亚娜不想就这样倒在这里啊... 她拼命地使唤着自己的手脚，想要反抗一二。 然而，身体上的剧痛确实回应着她——不行了，你已经败了。 动起来啊。 手指微颤，腿脚动弹。 动起来啊！ 琪亚娜勉力地伸出手，搭在了揪住她装甲的幽兰黛尔手上。 “嗯？” 幽兰黛尔有些意外地看着琪亚娜。 自己那一下可是使出全力了的，就算是圣殿级崩坏兽也得直接盾毁兽亡，这个家伙居然还没有失去意识？ “咳...我可还没输呢...” 琪亚娜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给我，看好了。” 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在那双湛蓝色的眼中一闪而逝。 “沙沙沙...” 幽兰黛尔手臂的铠甲上，被琪亚娜搭着的位置突然开始消损，化作无数的尘埃散去。 “——！！！” 幽兰黛尔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将琪亚娜扔了出去。 “沙沙...” 铠甲的消损停止了，然而她整条右手上的铠甲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是...？！” 幽兰黛尔还没理解这股力量，就猛地想起了什么。 她刚才在惊讶之下，本能地把琪亚娜扔出去了。 在那种伤势下，再受到创伤的话...搞不好会死！ 幽兰黛尔连忙看向琪亚娜的方向。 “什...么！？” 她惊异地睁大眼睛。 远处，琪亚娜躺在坑中，身上依旧狼狈。 但是她身上的伤口，却是开始渐渐复原了。 幽兰黛尔还以为是圣女祈祷的功效，毕竟说不定那一下没把这装甲彻底毁掉。 但是就连破损严重的圣女祈祷本身，竟然也在复原！ “这到底是...？” 幽兰黛尔走到了琪亚娜身边。 虽然身上的伤势和装甲已经在恢复了，但是琪亚娜却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幽兰黛尔看着自己暴露在外的手臂怔怔出神。 思考了片刻，幽兰黛尔放弃了。 自己只是一介武夫，是不可能理解这种事情的。 将她带回去，交给研究人员就好了。 幽兰黛尔伸手抓向琪亚娜。 然而，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琪亚娜的前一刻，异变再起。 “飒飒飒...!!!” 幽兰黛尔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因为在琪亚娜的身上，她突然感觉了一股强大而且完全不一样的气势。 “这又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一次幽兰黛尔却可以肯定。 眼前的这个人，足以成为自己的劲敌了。 第十七章 樱花落 那是一道印记。 从中间断开的圆圈，左边的断层向着上下延伸而出。 并不对称，也并不齐整，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这是代表着凋零与创生力量的，死之律者的圣痕。 虽然它黯淡无比，却仍然释放着让人心悸的气息。 琪亚娜站在这道圣痕的前方，凝视着这道圣痕。 “想通了？” 一旁，囚牢之中的紫色双眼突兀地出现，它带着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说道：“虽然不完整，但是有了这道圣痕，你连凝聚律者核心的步骤都可以跳过了。” “完全接受它的力量吧，不要理会你头顶那颗光球的阻碍。” “现在的你，只能这样做了不是么？” 琪亚娜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个家伙的蛊惑，好像不为所动。 “你在犹豫什么！？” 紫色的双眼瞪大起来，渗人的血丝密布其上。 “你也看到它的力量了！只要配合上这个圣痕的力量，你就可以打败那个幽兰黛尔！” 琪亚娜淡淡地瞥了紫色双眼一下，冷冷地说道：“还不够。” “想要打败她，这个圣痕的力量可还远远不够。” 没错，幽兰黛尔实在是太强大了。 作为现役的S级女武神，她和琪亚娜之间的差距不是这区区一道不完整的死律圣痕能够弥补的。 如果是完整的，或许还有得说... “那么，你就再一次接受我的力量啊！” 紫色的双眼兴奋地颤抖了起来。 “想一想，上一次你接受我的力量，可是击败了三...两位律者啊！” 它原本是想说三来着，但是那个植物律者似乎是在那之前就被琪亚娜打败的，所以也就改口了。 “再来一次，我保证你可以打败那个幽兰黛尔！” “所以——！！” 它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发现琪亚娜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望着它。 这眼神可怕得连它都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你不用再给我说这些东西了。” 琪亚娜冷冷地说道：“我是不会再使用你的力量的。” “哼，” 紫色双眼冷哼一声，说道：“那你怎么击败幽兰黛尔？你可是马上就要被抓回去了！” 琪亚娜沉默了。 现在，再不做些什么的话，外面的逆熵就将兵败如山倒，而她也将被抓回天命，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你以为自己还有选择么？” 紫色双眼发出了猖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接受我的力量吧。” “你有本事的话，就像上次一样恢复神智啊！” “相信自己能够再次恢复神智，然后接受我的力量！这样不是很好么？” 琪亚娜听着这席话，原本坚定的眼神竟是变得有些松动。 现在的她，确实已经别无选择了。 可是，再一次选择这个紫色的眼睛，她也是百般不愿意。 那么稳妥一点的办法是...？ 琪亚娜抬头看向这道黯淡的死律圣痕。 先试试看吧，用这个圣痕的力量。 如果不能改变局势的话...那可能真的需要... 想到这里，琪亚娜朝着那道圣痕伸出了手。 ...... ...... 山清水秀，樱花飞舞。 这里如同世外桃源，又像是蓬莱仙境。 总之，这里是集合了世间一切美好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崩坏的世界之中的。 所以很明显，这里不是现实。 这里是，圣痕空间。 日式的屋子中，粉红色头发的少女走出了房间。 她遥望着这片空间之中虚假的天空，脸上布满了担忧。 “樱，怎么了？” 绑着单马尾的银发少女从她的身后出现，轻声问道： “那个孩子，又出事了吗？” 八重樱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叹了一口气：“失去了地藏御魂之后，想要再帮她可就难了啊。” “但你还是得去不是么？” 在她身后，银发的少女轻轻地搂住了她。 “不管怎么样，要是她出了问题，我们这个依托着她的圣痕空间，也不会好过的。” “更何况...” 八重樱认真地点了点头。 就算只是为了自己和银发少女，她也必须再次出手。 “本来想着，就这样离开她的。” “毕竟，我只是一个早已逝去的鬼魂罢了。” “但是现如今，这个孩子果然还是不能让我放心啊。” 说到最后，她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 ...... 漆黑的空间之中，突然被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几分。 紫色的双眼惊骇地望了过去。 这个地方，怎么可能还有人能来？ 而看着来者，琪亚娜则是露出了欣喜和振奋的神情。 “樱！” 这个人，正是那个在广州市和她分别的八重樱。 其实只是算时间的话，广州市的时候距离现在，也没有多长时间。 但是从看到八重樱的这一瞬间，琪亚娜还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琪亚娜，” 八重樱微微一笑。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没有地藏御魂外显，就只能借一下你的身体了。” ...... ...... ...... 坑洞之中，无数的樱花飞舞而起，将幽兰黛尔的视野填满。 “这是...！？” 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是幽兰黛尔能够理解的了。 这，是灵魂的觉醒。 就算是那些资深的研究员看到这一幕，也只能是大呼不可能吧？ 不过，幽兰黛尔并没有看见琪亚娜的消失不见。 漫天飞舞的美丽花瓣，甚至让她也有些失神。 而在无数樱花的簇拥之中，一道人影慢慢显现了出来。 粉红色头发的巫女静静地立在原地，无数的樱花像是受到了感召一般，盘旋在了她的身边。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她即是樱花，樱花即是她。 她是，八重樱。 第十八章 战斗！细作？ “你是谁？” 幽兰黛尔举起巨大的骑士枪，对准了八重樱。 “琪亚娜·卡斯兰娜去哪了？” 因为八重樱的出现，琪亚娜消失不见了。 这是幽兰黛尔所疑惑的事情。 简直就是大变活人，一个人消失，另外一个人凭空出现。 八重樱微微一笑。 一把精致的太刀慢慢地浮现在了她的手中。 “想要知道这一点，就先打败在下吧。” 八重樱并不是在使用沙尼亚特家族的力量。 作为律者的她，有足够强大的崩坏能，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凝聚成实体，达到差不多的效果。 手上的太刀成型，她试了试手感。 “虽然趁手的武器不在身边，但是直接用崩坏能凝聚的，应该也能勉强用用。” 做了一些热身运动，八重樱举刀站定，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看到八重樱的姿势，幽兰黛尔便是知道，此战非打不可了。 八重樱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是幽兰黛尔许久没有感觉到的。 好强。 这个长着驴耳朵的巫女，比天命其他几位S级女武神，都要强。 幽兰黛尔如是想到。 虽然只是身穿毫无防御作用的巫女服，却仍然给了她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 幽兰黛尔攥紧了手中的骑士枪，掌心微微沁出了些许汗水。 自从成为S级女武神之后，她已经好久没有遇上过这种强敌了。 以前的自己，没有天赋，没有背景。 就是靠着自己道路上的一位又一位强敌，她才有努力的目标，然后一点一点变强，超过了所有人。 但是成为S级之后，成为天命现役的最强女武神之后，她已经看不到目标了。 只有那些虚无缥缈的律者，才能让她有一个大致的努力方向。 现在，终于是有一个真正能让她感到压迫的对手了。 她是不是律者？ 这有什么关系。 “反正只要打败你，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幽兰黛尔挥动骑枪，身上升起一股惊人的气势。 她脚下的地面剧烈地颤抖而起，一道道裂缝毫无征兆地出现，而周围也开始了晃动，似乎是地震了一般。 “嘭！！！” 大地爆碎，狂风肆虐！ 黑甲的女武神宛如离弦之箭，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冲向了八重樱。 这点距离，转瞬便被缩短的忽略不计。 八重樱握着刀，一动不动。 尖锐的气息让她的脸颊生疼，但是她却仍然沉着的不行。 幽兰黛尔的这一击，完全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成分，就是极为凶猛的正面攻击。 面对这样的攻击，正面硬接是不可能的。 宛如飘忽不一定的魅影，八重樱突然向一边闪去。 两人擦肩而过。 看上去八重樱只是躲过了这一击而已。 然后就在两人擦肩的这一瞬间。 “嚓嚓嚓————！！！” 无数道粉红色的刀光在八重樱移动的轨迹之上突兀地出现，如同漫舞的樱花那般绚丽。 然而它们却危险至极，如同绞肉机般疯狂地切割着周围的一切。 尤其是幽兰黛尔。 “飒——” 止不住冲势的幽兰黛尔远远地冲了出去，在地面之上滑行了许久才止住身体。 她转过身看向了八重樱。 八重樱也看着她，仍然紧握着手上的太刀。 两人相视一秒。 一秒之后，幽兰黛尔身上的盔甲突然发出了无数的金铁交击之声。 “锵锵锵锵！！！” 无数的刀痕骤然出现在了她的盔甲上，密密麻麻，忽深呼浅。 但是这些刀痕都并没有突破这层防线，伤到里面的人。 只有那只裸露在外的手臂，被切到了浅浅的几刀。 这还是在幽兰黛尔刻意保护这里的情况下，不然这只手恐怕就废了。 “你，果然很强。” 幽兰黛尔认真地说道。 八重樱脸上的神情也早已变得无比认真。 “在下八重樱，请阁下多多指教。” 幽兰黛尔亦是深吸了一口气，再度举起手中的骑士枪。 “天命现役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 一个是已经达到完整形态的拟似律者，八重樱。 一个是天命现役的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 这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层次的战斗。 ...... ...... 逆熵本部。 特斯拉把头埋在被窝里，享受着自己难得的休息时间。 然而这个时候，她的房门却被重重的敲响了。 “笃笃笃...” 敲门声异常急促，敲门人明显非常的焦急。 “谁啊？” 特斯拉不情愿地将门打开，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蓝色头发的少女站在她的面前。 “是鸡窝头啊，有什么事吗？” 爱因斯坦阴沉着脸说道： “你派过去的那个爱丽诺拉，确定可靠么？” “...她在我手底下工作了五年了，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啊。” 特斯拉皱眉道：“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爱因斯坦脸色阴沉，把一份资料塞到了特斯拉的手中。 “这个爱丽诺拉，是一个孤儿，在六年前加入逆熵。” “有什么问题吗？” 特斯拉一边翻看着手上的资料，一边问道。 “我调查之后发现，这个家伙原来生活的孤儿院里，没有叫爱丽诺拉的人生活的痕迹，有的只有档案而已。” “你是说？” 特斯拉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原来真正所在的孤儿院，” 爱因斯坦面庞阴冷地说道：“在可可利亚的手下。” ...... ...... 天命，新西兰支部中。 一个女武神在走廊里急速地奔跑着。 她正奔向通讯室，想要将这里发生的紧急情况告知出动到外面的女武神们。 因为这次战役，新西兰支部的精锐几乎全体出动，留下来的女武神大多都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后勤人员。 不，原本还是有一些的。 但是因为谈判破裂之后，第二次逆熵机甲的出现，这些人又被抽调出去，支援前线了。 现在新西兰支部是真真正正的空巢啊。 “嘭！！” 这名女武神猛地撞开了通讯室的门。 “大家，快点...！？” 眼前的通讯室，已经不是以往正常的色调了。 殷红的鲜血，流淌到了女武神的脚下。 她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 以往对她很好的前辈们，刚刚入职的后辈，现在都躺在了血泊之中。 她抬起头，看向了罪魁祸首。 “啊，不好意思啊~” 绿色头发的女孩站在尸体旁边，朝她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因为不想让外面那些战斗力可怕的怪物知道，所以本小姐就先来这里收拾一下。” “那么，接下来就到你咯。” 这个女武神想跑。 但是还没等她迈动脚步，也没有等到绿发的女孩出手，她的眼前就失去了光明。 ...... “嘁，搞得好像这些人是你杀的一样。” 粉红色短发的女孩甩了甩手中刀刃上的鲜血。 “分明就是本大爷的功劳！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还是滚一边去吧！” 杏的态度，让爱丽诺拉有些炸毛了。 “你也知道本小姐没有战斗力啊，要不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潜入进来，给你定的量子传送定位坐标，你以为你能进来吗？” “嘿，本大爷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两个人虽然是同一阵营，此时却像是八字不合一般吵了起来。 “都停一停吧。” 这时，杏身上携带着的一个通讯设备突然投影出了一个金发的女人。 她脸色威严地说道：“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 “夺取【渴望宝石】，才是你们现在该关心的事情。” 第十九章 收刀！飞舞的樱花！（大雾） “费这么大力气，还动用了爱丽诺拉，就是为了这颗宝石。” 可可利亚解说道：“你们动作快点，就算是解决了通讯室的人，也不能确保天命无法得到消息。” “切，要不是可可利亚妈妈的命令，本大爷会跟你这家伙一起执行任务么？” “切，要不是可可利亚大人的命令，本小姐会跟你这家伙一起执行任务么？” 两人异口同声地朝着对方说道。 发现了对方与自己的同步之后，她们又同时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现在就开始行动吧。” 可可利亚下达完命令，说道：“不要出问题了。” “滋滋...” 她切断了通讯。 爱丽诺拉和杏狠狠地互瞪了一眼，旋即一同走出了通讯室。 在她们刚刚离开的通讯室之中，操作台的屏幕之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串奇怪的数据。 而后，一条讯息跳了出来。 “Report sent successfully！” 她们的这次行动，注定是没有想象之中那么一帆风顺了。 ...... ...... “锵！” 骑士枪和太刀狠狠地对撞在一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立刻便是响彻而起。 两件武器很快分开，又急速地连续对碰了起来。 “锵！锵！锵！” 八重樱冷着脸，和幽兰黛尔对拼的过程之中，她没有落入下风。 但是也几乎很难占得到上风。 她们就用简单纯粹，却又高超的武艺来回过招，将盆地之中的景物来回肆虐了一遍又一遍。 看上去，她们似乎可以打上一天。 还真是。 S级女武神和律者之间的战斗，打上一天一夜也不会奇怪。 两者都有着强大的持续作战能力，在确定对方没有底牌的情况下，是很难分出胜负的。 八重樱知道这一点，但是她不可能真的和幽兰黛尔打上这么长时间。 现在这个状态，是不可能持久的。 她借住琪亚娜的身体外显，无时无刻不在消耗琪亚娜的精神意志。 打得久了，琪亚娜恐怕会受不了。 那么...... 八重樱那一双美眸之中闪过了一道决绝的光芒。 “锵！” 她全力挥出一刀，将幽兰黛尔的骑士枪压制片刻，然后退后了数十米。 幽兰黛尔突然发现，八重樱身上的气息变了。 她连忙警惕而起，举起骑士枪严阵以待。 这个驴耳巫女，又在酝酿什么威力不小的招式吗？ 她默默地想到。 那就尽管来吧。 威力巨大的招式，在施展的时候，或者是施展完之后肯定是会露出破绽的。 说不定，这将会是自己的胜机呢？ “接下来，分出胜负吧！” 不远处，八重樱沉声道。 幽兰黛尔闻言，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战场似乎陷入了寂静之中，一股无形的肃杀氛围弥漫开来，笼罩整片天地。 只见八重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刀。 “飒飒飒...” 气流涌动，樱花飘舞。 幽兰黛尔似乎能够感觉得到那股锋锐的气息在切割自己的身体，皮肤一阵阵地生疼。 天空突然变得昏暗，大风顿起。 八重樱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越来越盛，似乎是要突破极限，让人生畏。 不是幽兰黛尔不想阻止她，而是那股锋锐的气息实在是让人胆寒。 就算是她，也得稳妥起见，抱守原地。 “这是...！？” 幽兰黛尔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阵不妙的预感。 不妙，很不妙。 如果这样下去，会发生很不妙的事情。 幽兰黛尔突然有点慌张了。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就算是这一招会要了自己的命，自己也不应该慌张啊？！ 幽冷的感觉爬上脊背。 八重樱的手慢慢地搭在了刀柄上，身子微微下压。 “......” 幽兰黛尔只能是紧咬牙关。 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出招。 下一刻，八重樱猛地睁开了双眼。 “——————！！” 狂风席卷着樱花瓣，化作一团张牙舞爪的恶狐，扑向了幽兰黛尔，她的视线在刹那间受阻。 “不好！” 幽兰黛尔连忙重重地挥出一枪。 “嘭！” 恶狐般的花团被瞬间击散，无数的樱花洒满四周，恍如仙境般美丽。 然而身处其中的幽兰黛尔却无暇欣赏，她连忙举起望向四周，想要找到八重樱的位置。 因为刚刚那一下，她已经露出了一个破绽。 不见了！八重樱不见了！ 幽兰黛尔心中的不妙放大到了极致。 她想起自己刚刚成为女武神的时候，教官前辈，也是用她看都看不到的速度，无情地碾压了她。 难道说，即使自己已经变得如此强大，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着能够如此碾压自己的存在吗？ 幽兰黛尔忍不住淌下了冷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也只能等待着被击败的那一刻了啊。 她等待着，等待着。 一秒，两秒。 三秒，四秒。 十秒钟后。 “诶？” 幽兰黛尔环顾整座盆地，确信这里已经没有了那个驴耳巫女的身影。 她抬起头来，把目光放到盆地外沿。 “......” 一个粉色头发的巫女，冲入了女武神部队的阵列之中。 她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击倒了那个浑身黑甲的女武神，然后打晕扛在肩上。 然后，她便化作了一道来无影去无踪的粉红色魅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离开了战场。 幽兰黛尔看着那个扛着一个漆黑身影的巫女飞快地跑掉，她只能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那个一脸认真，好像真要和她指教一番的驴耳巫女—— 八重樱，她—— 溜了。 幽兰黛尔：“......” 可惜她没怎么学过怎么骂人。 不然八重村的上上下下估计都要被她骂个遍。 不过，八重村之中的很多人，也是该被骂一下的吧。 第二十章 神迹——渴望的风暴 在八重樱逃跑之后不久，幽兰黛尔便是攥紧了手中的骑士枪，咬紧牙关追了出去。 但其实幽兰黛尔自己也知道，八重樱在速度上是领先自己一线的。 之前在身体上没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她就是凭借着稍快一些的速度，和幽兰黛尔保持着均势。 不过，对方是扛着一个人的，自己还是有可能追的上的。 没跑出多远，幽兰黛尔身上的通讯器就突兀地响了起来。 没有经过接听程序，一个投影直接出现在了幽兰黛尔的面前。 看到投影之中出现的人，幽兰黛尔表情一肃，停下了脚步。 “奥托大人！” 她的眼中绽放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光芒，然后立刻低头肃穆道：“我正要去追击敌人，您有什么指示吗？” 奥托脸色阴冷，冷冷地说道：“不用追了，丽塔留下来解决这些机甲，你立刻赶回新西兰支部去。” 幽兰黛尔脸色一变，连忙问道：“追捕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任务不用继续了吗？” “不用了，你马上执行我的命令就可以了。” “敢触怒我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管她跑出去多远，我的备用手段都会生效！” 奥托沉着脸，让人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但是极为受到奥托信任和重用的幽兰黛尔却是可以看得出来，大主教现在心中的出离愤怒。 “新西兰支部里面潜进去了几只老鼠，不用留活口，杀掉就可以了。” 奥托说完，兀自关闭了通讯。 奢华的房间之中，金发的男人将办公椅转了过来。 他握着办公椅的把手，脸上面无表情。 “咔...咔咔...” 过了一会，把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道裂纹，而后骤然碎裂开来。 奥托确实很生气。 他本以为，这一次是他的准备比较周全。 对手只是有着逆熵保守派支持的琪亚娜·卡斯兰娜而已，派出幽兰黛尔不可能拿不下对方。 他也确认过情报，逆熵的革新派并没有参与这次行动。 可是哪能想到，那个爱丽诺拉居然是可可利亚的人。 而且，逆熵居然已经拥有了成熟的量子定位和传送技术，将重要的战斗力直接送到了新西兰支部的内部。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居然在他的面前表演了一回大变活人。 琪亚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粉红色长发的巫女。 虽然拥有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但是通过远程监视器观看的奥托也并没有看出那是什么情况。 更别说，即便是【虚空万藏】里面，也没有记载灵魂觉醒这种事。 毕竟所谓的圣痕，是在上个纪元的最后才研制出来的。 那个文明的人们，并没有具体使用和测试过圣痕的力量，自然不可能知道灵魂觉醒这种事情。 奥托也只能是通过新西兰支部之中的情况，推测这也是逆熵的量子传送技术。 送回去一个人，又送过来一个人。 眼前，新西兰支部里面的【渴望宝石】不能丢，那些敢触怒他的逆熵杂碎也该死。 而这个八重樱的身份...... 奥托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 ...... 八重樱扛着全身黑甲的女武神，跑的飞快。 一双大长腿急速交错，像是一道旋转着的半个风火轮。 她当然是要跑的。 像幽兰黛尔这种对手，即使自己使用【绯焰地狱】，给她来上四次刃返，估计也就是让她受一些伤。 而使用这种攻击，琪亚娜很有可能会透支自己的精神意志。 因为即使只是像这样虚晃一招，精神空间里面的琪亚娜也已经是陷入了虚弱之中。 在跑出去一阵，确定自己已经脱离了战场之后，八重樱连忙把身体交还给了琪亚娜。 “飒...” 在一圈樱花的相伴中，粉色头发的巫女消失在了现世，银发的少女又一次回到了这里。 “唔...” 虚弱与头痛的感觉立刻涌上脑海，让琪亚娜一阵脚步虚浮，差点没把肩膀上的人扔下去。 灵魂觉醒消耗的是她的精神意志，过度的透支很有可能会让她当场昏迷，甚至是因此被体内的崩坏意志反客为主，再度引起崩坏。 出来之后，琪亚娜立刻便是拿出了一个设备，屏蔽掉了周围的信号。 大校的身上，肯定是有信号发射器一类的东西的。 必须先屏蔽，然后再转移到安全一点的地方，藏起来等到逆熵的人过来接自己回去！ 于是，琪亚娜又扛起了大校，忍者头痛和精神上的虚弱，带着她继续进行转移。 ...... 望远镜中，银发的少女扛着黑甲的女武神渐渐远去。 男人收起望远镜，提了提自己背后的大箱子。 “真是够重的。” 他咬了咬牙，迈开脚步，沿着银发少女走过的足迹跟了上去。 “真不知道这算是荣幸还是苦差事...” 男人抱怨般的声音，在新西兰大草原的风中缓缓消散。 ...... ...... 新西兰支部，绝密存放所。 “噗通。” 最后一位有战斗力的留守人员瞪着眼倒在了血泊之中。 “切，真是无聊。” 杏把长剑往肩上一扛，无聊地撇了撇嘴。 她抬头看了看这个存放处的大门，高声说道： “到你出场了。” “知道了知道了。” 背着一个书包的爱丽诺拉从她的身后走出，走到了门前。 她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和大门链接上，迅速地开始破译大门密码。 “你要多久啊！” 才刚刚开始，杏就不耐烦地说道。 “不用多久——” 爱丽诺拉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钮。 “已经结束了。” “空——空空...” 坚不可摧的合金大门缓缓上升，迎接这两个不速之客。 “嚯，你还算有点本事嘛。” 虽然不了解这方面，但是杏也知道天命的东西要破译起来是很难的，她都做好了等上一会儿的准备。 没想到爱丽诺拉居然解决的这么快。 “...是特斯拉大人教的好。” 爱丽诺拉撇嘴道。 杏完全不在意爱丽诺拉的回答，自顾自地走进了存储室之中。 “【宝石】在哪？” 一进门，杏就大嗓门地喊道。 存储室空间非常大，但是几乎没有盛放多少东西。 只有一些零散的科研设备。 而在存储室的最中央，有一个非常巨大的透明罐子。 罐子之中盛放着一些绿色的东西。 这些“东西”似乎是液体，但是好像又是气体。 事实上，这团物质是一直在液态和气态这两种形态之中转换的流体。 “这里面的东西是啥？” 杏走到罐子面前，踢了踢这个硕大的存储罐。 “【宝石】呢？情报是错误的？” 爱丽诺拉走到存储罐前，抬头注视着这个应该是世界上最庞大的存储罐。 她神情庄重，像是在访问神迹。 “这就是【宝石】。” 爱丽诺拉沉声道。 “这就是第四律者的宝石——【渴望的风暴】” “整个，都是。” 第二十一章 落幕？ “整个都是？” 没啥文化的杏大爷满脸的“你是在逗我吗?”，疑惑地说道：“这么大个罐子，里面还装着这么一大坨奇奇怪怪的东西，哪有‘宝石’的样子？” 爱丽诺拉鄙视地瞥了一眼杏，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哼哼，只会战斗的莽夫当然不能理解【渴望宝石】的存在了。” 爱丽诺拉满脸得意，而杏肯定就是满脸的不爽了。 “切，不就是刚好懂了点东西么？” 杏抱着胸撇嘴道：“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待会有人来还不是得靠本大爷保护你？” 爱丽诺拉就当没听见，径直走到了存储罐前面的操作台前。 “【渴望宝石】是第四律者——风之律者的律者核心，根据文献和资料记载，风之律者的能力是创造理想流体，外在表现就是可以控制空气流动，形成暴风。” “而作为律者核心的【渴望宝石】，在任何容器之中都呈极不稳定的流体状态。” “因为无法将律者核心这种东西进行压缩，天命的人只好把‘宝石’存储到了这么大一个容器里面，这就是平常‘宝石’最稳定的体积了。” 爱丽诺拉认认真真地讲解完，回头看向杏。 “听懂了...没？” 杏已经不在原地了。 她连忙向四周一看，就发现杏已经走到存储罐旁边，高高的举起了手上的长剑。 “管他那么多，反正打破这玩意带走里面的东西就完了是吧？” “喂喂喂！住手！” 爱丽诺拉连忙上前阻止了杏。 她生气地说道：“打破这罐子，里面的东西溢出来，我们就别想把宝石带走了！” 杏的眼睛撇向一边，毫不在意似的掏了掏耳朵，说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还是让我来吧。” 爱丽诺拉走到操作台前，在上面疯狂地敲击着各种各样密密麻麻的按键。 “你就等着就好了。” “嘁，动作快点！” 杏抱着长剑靠在一边，说道：“你身上可没有量子传送设备，本大爷随时可以回去，但你可没办法走。” “本小姐当然知道。” 爱丽诺拉一边操作着，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但是量子传送设备需要提前进行的准备太多，你没办法带走【宝石】。【宝石】只能由我来带出去。” “所以让你快点啊！” 杏龇了龇牙，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这一次行动，杏自己的危险系数是很低的。 量子传送是一种受限很严重的技术，想要传送去一个地方，需要先有人去那个地方设立坐标，然后才可以传送过来。 而过来的人如果反向传送回去，也是什么都拿不了的，能够带走的只有自己之前带过来的，特殊处理过的装备。 所以这一回夺取【渴望宝石】的行动，全都压在了爱丽诺拉的身上。 由杏来掩护她取走宝石和撤退，能够回到逆熵的阵列之中就是胜利。 然而在她们不远处，拿着巨大骑士枪的女武神正在急速地接近。 她的全身覆盖着墨色的重甲，身上气势如虹，杀意满满，宛如前往收割的死神。 幽兰黛尔已经逼近。 对于杏和爱丽诺拉来说，她确实和死神无异。 现在的她们，就是在与时间赛跑。 就看能不能在夺取【渴望宝石】之后顺利脱身吧。 不然， 恐怕要功亏一篑。 ...... ...... 距离战场已经很远，但是琪亚娜仍然行走着。 头晕目眩的她，基本上跑不起来。 她的目标，是逆熵提前布置好的接应点。 那里有完善的设备，以及可以传送到逆熵本部去的传送仪器。 圣女祈祷已经失效，没法进行治愈作用。 所以只有到了那里，琪亚娜才真正放心。 然而在这个时候，她肩膀上的人突然动弹了几下。 琪亚娜连忙将其放在地上，后退数步，警惕地看着地上的大校。 被植入了生物芯片的大校，很有可能在苏醒了之后进攻琪亚娜。 琪亚娜也已经做好了将大校打倒一次的准备。 正面作战的话，琪亚娜还是强过大校的。 果然，倒在地上的大校睁开双眼，瞳孔显出不正常的猩红色。 在这双眼睛之中，无数道数据流闪过。 与本机链接已断开，进入自律作... “啪。” 琪亚娜一巴掌拍在大校的后脑勺上。 大校翻个白眼，昏厥了过去。 开玩笑，虽然说了要做好打到大校的准备，但是既然可以不让她醒过来干嘛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看到大校已经昏迷了，琪亚娜确认了一下，便准备再次将其扛到肩上。 然而此时，异变突生。 “铮——” 大校的双眼再一次睁开了，而且这一次，她的全身都开始绽放出红色的光芒。 “不好！” 看到这一幕，琪亚娜惊慌了起来。 大校毕竟被改造过，如果自爆也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 大校身上的红光越发浓郁，一身黑甲都被照成了深红色。 她身上的气息也是越来越诡异，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搞不好，真的要出大问题。 可是... 琪亚娜看向自己身上的屏蔽器。 按照特斯拉说的，有这个东西在，任何电子设备都难以运转。 那么大校应该没有机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啊... 琪亚娜的眼力很好，但是她还是看不清楚大校眼中流过的数据蕴含的信息。 “运转失败...重试中...运作失败...重试中...” 这些信息证明着屏蔽仪确实是有起到效果的。 但是很快，这些信息就变化了。 “重试失败，后备程序启动。” 琪亚娜担忧地看着大校的情况，但是这渐渐升腾的气息和红光却戛然而止。 “生物芯片自毁程序启动......” “嚓......” 琪亚娜突然听到了很轻微很轻微的一道声响。 轻微地仿佛是错觉一般。 然而大校睁开的双眼，那猩红色的瞳孔却是在这一刻骤然一缩。 猩红的颜色慢慢褪去，露出了原本的淡褐色。 这双眼睛在片刻间出现了一丝神采。 植入脑中的生物芯片自毁，她的大脑被严重挫伤了。 她应该很痛才对。 但是，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仅如此，她还觉得很宁静。 超乎一切的宁静。 大校抬眸，看见了银发的少女，也看见了周围广袤的草原，绿色的原野。 头上的天空蔚蓝，朵朵白云慵懒地飞。 身下的草地柔软，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微风抚来，让牧草发出了沙沙的清脆响声。 费娅原本以为，自己的结局应该是死在某个死士的刀下，或是死在某只崩坏兽的腹中。 但是，却远不是这样的。 她躺在一片舒适的草地上，湛蓝的天空深邃美丽，和煦的微风让人宁静。 眼前没有战火，耳边没有咆哮，身边没有尸体。 重要的下属还在面前。 这样的结局，或许已经没有遗憾了吧？ 这双淡褐色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一抹极浅的笑意攀上她的嘴角。 她的故事，即将落幕。 第二十二章 奇迹 琪亚娜慌了。 她看见大校身上的气息翻涌，而后又陷入沉寂。 她看见大校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神采。 她看见那一丝神采，缓缓消散。 不安和疼痛突然涌上心头。 琪亚娜咬住牙，她眼角出现了一丝泪光。 没事的，刚刚只是发生了一点意外而已。 大校还没事，只要专心把她带回逆熵就好了。 带回逆熵，取出生物芯片，大校就会回来，一切都将往好的方向发展。 琪亚娜上前，将毫无意识的大校扛了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 很快就可以到达逆熵的接应点，那里有量子传送设备，自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逆熵本部。 大校也很快就会得救，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琪亚娜不停地劝慰着自己。 但是那股不安却是让她越发心慌，她甚至连迈步都变得艰难。 大校刚刚的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我会如此害怕？ 琪亚娜走着，一步，两步。 刚刚走出去几步，她就停下来了。 因为通过大校没有被装甲覆盖的位置，琪亚娜可以感觉得到，大校的体温开始流失了。 “扑通。” 她连带着大校跌倒在了地上。 刚刚的琪亚娜不过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琪亚娜是见过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女武神的牺牲是很正常的。 大校的那副神情，分明就像是在最后时刻，向着世界投出的一瞥。 琪亚娜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不愿意相信，就连大校也将永远离开自己。 琪亚娜跪坐在原地，双眼渐渐失神。 “...不对...” 她慢慢的拾回了理智。 “还不能放弃...只是体温开始下降而已，治疗的及时一些的话，治疗的及时一些的话...” 想到这里，琪亚娜又将大校扛到了肩上。 她要继续前进。 至少不到最后，她不想放弃。 琪亚娜迈开腿，继续朝着逆熵的接应点走去。 其实，即使是她也知道，当体温开始流失的时候，这个人基本上已经没救了。 但是，琪亚娜却不愿意放弃。 她选择了继续前进。 “如果有【黑渊白花】的话...如果【黑渊白花】在的话...” 她反复地低喃着。 如果【黑渊白花】在的话，她自己就可以治好大校。 就算是已经落入阎王掌心的人，【黑渊白花】也能把她拽回来。 说到【黑渊白花】，琪亚娜想到了另外一样和它功效一样的东西。 死律圣痕！ 琪亚娜连忙解除掉肩膀部分的装甲，看向自己的肩膀。 那个圆形的圣痕依旧存在。 可是已经变得很淡很淡，几乎要消失了。 琪亚娜尝试着联系这股力量，想要动用死之律者的治愈能力。 但是不行... 因为精神意志已经非常虚弱的原因，琪亚娜现在连集中精力都会感到头痛，更别说她也不知道如何进入那个精神空间。 尝试了一下，看着那越发黯淡的圣痕，琪亚娜放弃了。 她不得不继续前进，向着那距离已经不远的接应点。 她的内心空落落的，像是被掏出去了一块。 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 难道这一回，真的要向以前一样，悲剧重演吗？ 但是在这个时候，琪亚娜的内心却渐渐被另外一种东西填满了。 这样东西名为... 希望。 自己已经失望了这么多次，悲伤了这么多次。 每一次，都让自己绝望，仿佛是天塌地陷。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也许正是因为以前的自己陷入了绝望，事情才会向悲剧的方向发展。 那么这一次，不能再这样了。 不论如何，都要心怀希望。 这句话，突然出现在了她的心中。 因为只有心怀希望的人，才会被奇迹所眷顾。 ...... ...... “呼...” 银发少女的身后，扛着一个巨大长方形箱子的男人终于是追上了她们。 看着少女有些失落的背影，他的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男人举起箱子，狠狠地抛了出去。 这个箱子明显是由金属制作的，而且体积极大。 能够这样将箱子投掷出去的男人，明显不是普通人。 做完这些，男人微微一笑。 他启动了某个装置，幽蓝色的光芒渐渐覆盖住了他的全身。 量子传送。 “研究完毕，也该还给你了。” “只不过，连一句招呼都没法打呢...谁让我现在是个大忙人呢？” 他低语着，渐渐消逝在了风中。 长方形的金属箱子从天而降，落在了失意的琪亚娜面前。 “咚！！” 箱子砸进地面之中，稳稳地立定在了原地。 琪亚娜愣住了，如果在平时，她肯定是会立刻警惕起来。 但是她却从箱子里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让她不禁失神了。 这个箱子是......！？ 她回过头，想找到这个箱子的来处。 但是附近空无一物，有的只有沙沙作响的牧草罢了。 没等琪亚娜仔细思考，箱子就突然展开了。 “锵锵锵...” 它并不是要变成什么东西，只是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呈现给外界罢了。 看到箱子里面的东西，琪亚娜真真正正地怔在了原地。 她久久不能回神。 巨大的白色骑士枪，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 精致的花纹点缀其上，给它增添了一股华贵的感觉。 但它的枪体内部，却是散发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琪亚娜的肩膀上，那个黯淡得几乎要消失掉的圣痕突然亮了起来。 琪亚娜无言地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礼物。 不知道算不算是礼物啊。 毕竟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此乃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 虽然是人为，但是这个时候也确实是... 奇迹的降临。 少女的不幸，终于在此刻终结。 第二十三章 徒劳的诡计 新西兰支部，某条走廊之中。 两个女孩发足狂奔着。 她们满脸焦急，像是在躲避某个可怕的东西或是可怕的人。 很快，前方便是出现了分叉路。 杏跑在爱丽诺拉的前面，看见分叉，她立刻说道： “这边走！” 说完，便是直接带头往右边蹿去。 “诶！？” 爱丽诺拉微微一怔，而后也是连忙追了上去。 “你知不知道从这边跑想出去得耗更大的功夫！” 跟在杏后头的爱丽诺拉大声说道。 “本大爷只知道往左边走会死！” 杏也是不甘示弱地大吼道。 爱丽诺拉沉默了，她在脑海中的那张地图上规划了一会儿，很快发现往左走确实很有可能会撞上那个死神般的家伙。 明明没有计算过，但还是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杏的直觉，还真是可怕到了极点。 “虽然屏蔽掉了这里的监控和大多数电子设备， 但果然想要跑出去还是很难。” 爱丽诺拉看着奔跑在前头的杏低声自语。 整个新西兰支部是很大的，而且各种各样的道路错综复杂，爱丽诺拉虽然记下了地图，但因为那个家伙的追击，很多路线都没有办法走。 好在那个追击她们的人也是刚来新西兰支部的，要是她对这里再熟悉一点，杏和爱丽诺拉早就被追上了。 “...咚！...咚！...咚！” 一阵又一阵的闷响声传遍整个新西兰支部，相继而来的是大地的震颤和建筑物的剧烈摇晃。 这声响对于两人来说，简直像是敲命钟一样让人胆寒。 “切，那个怪力女又在拆墙前进了！” 杏不爽地咋舌道。 爱丽诺拉则是根据震颤的幅度和声音的来源，大致推算出了追击者的位置。 她看着前面的杏，陷入了思考。 “如果继续这样跑下去...” 爱丽诺拉的表情渐渐凝重了。 最终还是会被追上的。 这是必然的。 虽然爱丽诺拉的体力也不错，不然也不会能跟得上杏，但是和她们的追击者比起来，确实相差的太大太大了。 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完蛋只是迟早的事情。 爱丽诺拉摸了摸自己腰间的一个圆形的金属圆筒。 这里面的，便是【渴望宝石】了。 也就是在拿到这玩意儿之后不久，追击者就已经进入到了新西兰支部之中。 从可可利亚在那个时候发过来的通讯看，这个家伙就是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 而且还是S级之中最强的一位。 本来杏还想回头跟这位“天命最强者”过过招，但是在可可利亚严厉的呵斥下，她还是选择了和爱丽诺拉一起逃跑。 然后，在稍微见识了一下幽兰黛尔的本事之后，杏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跟这种怪物对决，就算是有量子传送保自己一命，回去的时候也得躺上十天半个月。 但是就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喂，我还可以传送走，你这个弱鸡有没有什么脱身的办法！？” 杏大声问道。 爱丽诺拉皱着眉头思考着，开口说道：“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一种方法了。” 杏的身上有提前设立好的量子传送设备，可是爱丽诺拉的身上可没有。 要是有，那特斯拉也早就发现她的身份了。 问题就在于量子传送设备的回程传送只能把提前处理过的武器装备带回去，是没有办法把【渴望宝石】和爱丽诺拉带回去的。 所以，杏就只是是过来护送爱丽诺拉夺取【渴望宝石】而已。 那么，在知晓了这些前提之后，再进行分析的话就可以得出—— 现在只剩下一种脱身的方案了。 “我们分头跑！” 爱丽诺拉说道。 杏回过头来瞪了爱丽诺拉一眼，说道：“你傻了吗？没有本大爷你自己跑的话，被抓到了就完蛋了！” 爱丽诺拉没好气地说道：“跟你在一起，本小姐才走不掉！” “我们分头跑，你尽量吸引幽兰黛尔的注意力，让她去追你。” “等你跑到没法再跑的时候，就启动量子传送回去。” 杏仔细想了想，这好像确实算是个好办法啊！ “但是，她偏要追你怎么办？” 杏提问道。 “那就没法子了。” 爱丽诺拉把手一摊，说道：“那本小姐就只能在这里壮烈牺牲了。” “嘁！” 杏咬了咬牙，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你给本大爷快点跑出去！” 她凶神恶煞般撂下一句狠话，落到了后面去。 爱丽诺拉沉默了。 她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朝着另外一条路线前进。 ...... ...... 盆地战场。 原本清新美丽的牧场，此时已经满目疮痍。 无数的机甲残骸散落在四周，也有很多女武神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战场已是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人类自己内部的战争，便已是如此可怕。 那么人类与崩坏的战争，是否又更加恐怖呢？ 亦或是...还比不上人类的内斗？ 灰发的女仆站在一个较高的丘陵上，俯视着下方的残局。 残阳如血，照耀在她的身上，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红色的礼服。 明明是一介女仆，但她的骨子里却散发着一股高贵与骄傲的气息。 这一场战斗，是天命获胜了。 原本已经陷入绝对劣势的女武神们，在得到来自新西兰支部几乎倾巢而出的支援之后，稳住了局势。 但只是稳住了而已。 天命仍然处于下风，随时有可能失败。 当这个灰发的女仆加入战场之后，战局便是被改写了。 女武神们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就有数架泰坦被精准地从关节处拆解掉了。 这便是她的实力。 虽然在旁人看来她只是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身边的女仆，但她却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 不灭之刃小队的副队长——丽塔。 “丽塔大人...” 一个女武神走到了女仆的身旁，有些焦急地说道：“新西兰支部里面混进去了两个逆熵的人，虽然幽兰黛尔大人已经前去，但是对方如果分头跑的话......以您的速度，应该可以最快地赶回去支援......” “——！！” 这个女武神的话戛然而止。 丽塔那掩藏与刘海之下的可怕眼神，让她的心跳都仿佛漏跳了一拍。 明明她和丽塔都是A级女武神，但是对方却只凭一个眼神就让她如此恐惧。 “你什么意思？” 丽塔冷冷地说道。 “让我回去支援？你是不相信幽兰黛尔大人的实力？” 这名女武神冷汗涔涔，支支吾吾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对方毕竟是两个人...幽兰黛尔大人只是一个人的话，有可能会......让对方调虎离山...” “哼！” 丽塔冷哼一声道：“无用的担忧。” ...... 杏疯狂地逃跑着。 然而在这个时候，旁边的墙壁骤然破碎，一个身着漆黑重甲的女武神带着冰冷的眼神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在幽兰黛尔大人面前，诡计不过是徒劳而已。” 看到这个可怕的家伙现身，杏连忙按下了量子传送设备的按钮。 幽兰黛尔看着她，一动不动。 “切，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又怎么样！” 杏的身体慢慢消失，处于量子态下的她已经无惧幽兰黛尔的攻击，算是暂时处于无敌状态了。 “还不是让本大爷引过来了？” 杏嘲讽道。 “不在你身上么？” 幽兰黛尔看见杏的消失，毫不犹豫地转过头，追向了另外一个人。 她目光坚定，化作了一道模糊的黑色流光，在走廊中卷起了一阵狂风。 “有点失误，不过，【宝石】还是不会丢的。” 第二十四章 风暴降临 牧场边缘，银发的少女背负着全身重甲的女武神，来到了这里。 琪亚娜将身上的大校放下，而后拿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非常精妙的小仪器，它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一把钥匙。 琪亚娜摸了摸自己脚下的这块草皮，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 “就是这里了么？” 琪亚娜将手上的仪器放了进去。 “咔嗒...” 仪器和凹槽完美契合。 “铮——” 琪亚娜脚下的这块草地突然整个发出了光芒。 笃笃笃... 草地突兀地分开，一个通往地下的道路渐渐出现在了琪亚娜的面前。 通道并不宽敞，但是还是足够通行的。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将大校扛了起来，走进了通道内。 里面就是逆熵的接应点了。 身上的大校的体温已经回升，呼吸也已经平稳下来了。 可是琪亚娜还是有些忧虑的。 虽然已经用【黑渊白花】将大校的颅内伤势治愈，但...毕竟是受过损伤了，琪亚娜还是很担心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比如...失忆什么的。 带着这样的担忧，琪亚娜慢慢地走了进去。 回到逆熵，就有更齐全的设备进行各方面的检查。 到那个时候，就知道结果了。 ...... ...... “轰！轰！轰！” 一声又一声的巨响从身后传来，爱丽诺拉阴沉着脸，继续奔跑着。 “到大门了...” 夕阳的暮光从大门之中照射进来，印证着现在的时间已经将近夜晚。 爱丽诺拉在大门处逗留了片刻，将自己在来之前就带上的东西安装在了大门上。 做完这些，爱丽诺拉迎着暮光跑了出去。 她成功地离开了新西兰支部。 然而在她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喜悦。 因为在她的身后，巨大的闷响声再一次传来。 这一次，史无前例的近了。 爱丽诺拉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自己安装的东西。 炸弹。 “轰！！！” 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几乎让已经进入薄暮的天空又回到了数个小时前。 爆炸掀起了强劲的风暴，席卷向四周。 好在爱丽诺拉已经跑得够远了，这股劲风反而成为了推动力，帮助她跑得更快了几分。 “呼...呼...呼...” 爱丽诺拉拼命奔跑，冲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新西兰支部早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就连那爆炸燃烧产生的火光也已经很难看清了。 爱丽诺拉狠狠地喘着气，却不敢停下来。 终于，在薄暮的最后一丝光芒中，一架飞行器急速地靠近了过来。 “咔...” 飞行器压低高度，悬浮在半空之中，打开了舱门。 里面，一名逆熵的士兵成员朝着下方的爱丽诺拉高呼道： “爱丽诺拉小姐！接住！” 他将一条悬梯扔了下去。 爱丽诺拉终于是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她奔跑着，伸手抓向那把悬梯。 只要抓上这把悬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幽兰黛尔再厉害，也不可能飞到天上来制裁她们吧？ 确实不能。 “轰！！！” 但是在你上天之前，就将你打下来，就可以了。 爱丽诺拉脸上的神情凝固了。 因为她看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重重地踏在了飞行器上。 飞行器骤然凹陷下去一大块，几乎要失去平衡。 已经近在咫尺的悬梯也顿时偏离了。 爱丽诺拉停了下来，没有去追那没有偏离多远的悬梯。 因为即使抓住那把悬梯，也没有用了。 飞行器上方，全身黑甲的女武神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骑士枪。 “锵！！！！” 像是在戳破一层纸，合金制的飞行器直接被摧枯拉朽地刺穿了一个大洞。 越是精密的仪器，越容易被破坏。 因为只要破坏一个小小的部位，就会让它全局崩盘。 就算不够精密，这艘飞行器也已经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呜——” 这一次，飞行器被破坏的部位冒出了滚滚的浓烟。 黑甲的女武神不再理会它，落到了地面上。 飞行器偏斜，旋转，最后一头扎在了地上。 “轰！！！” 爆炸的火光，照亮了爱丽诺拉的脸。 薄暮消失，黄昏结束。 夜幕降临。 爱丽诺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嗒嗒嗒...” 破坏飞行器的罪魁祸首踱着步，缓缓地走到了爱丽诺拉面前。 接着燃烧着的飞行器发出的火光，爱丽诺拉辨认出了眼前的人。 正是一直在追击她们的人，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 “束手就擒吧。” 幽兰黛尔举起骑士枪，冷冷地说道。 “你已经没有逃脱的可能了。” 爱丽诺拉沉默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没错，在幽兰黛尔面前，她一点逃脱的希望都没有。 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被俘虏，抓回天命去。 到了这个关头，爱丽诺拉脸上的表情反而放松了下来。 “哼哼，你以为本小姐会就这么跟你回去么？” 爱丽诺拉高傲般微笑道：“被俘虏回天命，还不如现在就死在这里好了。” “谁不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命大主教，是个什么样的人？” 幽兰黛尔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她只是说道：“再给你五秒钟考虑，要么死，要么束手就擒。” 闻言，爱丽诺拉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浓郁了。 “都说了，” 爱丽诺拉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本小姐就算是死在这里，” 在那里，一个圆柱形的金属罐子静静地悬挂着。 “也不可能跟你回去！” 爱丽诺拉猛地扭开了金属罐子的开关。 “嗤！！！” 无数的液体和气体喷薄而出，迅速地扩散开来。 面对这些泄露而出的东西，幽兰黛尔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是看着这些东西将爱丽诺拉吞没，然后蔓延向四周。 幽兰黛尔脸色一变，后退了数十米。 那些绿色的气体和液体已经蔓延开来，占据了半径超过二十米的区域。 很难想象，那么小的一个罐子，居然装着体积如此庞大的流体， 过了半晌，一直处于扩张装填的流体突然一滞。 “唰唰唰...” 它们骤然收缩，朝着中心涌去。 无论是气体还是液体，都统统涌入了最中央的那个人影里。 看着这个已经焕然一新的人，幽兰黛尔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惊诧。 爱丽诺拉缓缓地抬起头来，注视着这个将自己逼上绝路的家伙。 “呼——轰！！！” 下一刻，狂风骤起。 第四律者，降临。 第二十五章 消逝的清风 律者化的爱丽诺拉悬浮在半空之中，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芒，周围的气流极有规律地流动着，像是围绕着女皇的忠实仆从。 爱丽诺拉此时的眼中不时闪过一道又一道金色的光芒，却又很快敛去，她身上的气息也是忽强忽弱，一点也不稳定。 很明显，她只是在强行控制这股力量，更别谈自如地使用了。 即便如此，爱丽诺拉还是凭借这股力量制造出了一阵强大的气浪。 “轰！” 大风呼啸，强大的气流近乎实质化，宛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刮向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完全不慌，沉稳的举起骑士枪朝前一刺。 “刺啦！！” 像是什么东西被刺破了一般，庞大的气浪被正面击溃，变成了无数散向四周的细小气流。 击溃了对方攻击的幽兰黛尔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她冲进了四散的气流之中，不顾阻碍地冲向了爱丽诺拉。 爱丽诺拉见状，双手平托而起。 一团螺旋状的气流突然出现在了幽兰黛尔的脚下，宛如一个黑洞一般不断拉扯着她。 这股吸力之强，就连幽兰黛尔都难以挣脱。 而后，这团气流越发浓郁，越发地不稳定了起来。 幽兰黛尔脸色一变。 她分明可以察觉到，这个气旋里面蕴含的力量，越发地暴躁而起了。 果然，在数秒之后，疯狂旋转着的气旋骤然停止，而后剧烈地膨胀了起来。 “轰！！！” 混杂着牧草的泥土被掀到高空之上，方圆数里的小草都被冲击波狠狠的压弯了腰，再难直起身来。 巨大的爆炸声冲上云霄，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爱丽诺拉看着四散的烟尘，动用了自己成为律者之后自然而然获得的感知能力。 周围一切的气流涌动，都无法逃过她的感知。 而这个时候，在那团烟雾处，无数的空气被猛然推开。 爱丽诺拉连忙制造出了数个飞速旋转的风盘，扔向了气流滚动的地方。 “轰！轰！轰！” 幽兰黛尔挥动着骑士枪，将这些风盘一一击破。 汹涌的气浪打在她的脸上，让她像是被刀割一般的疼痛。 但是她的脸上却是带上了一股以往从未有过的情绪—— 兴奋。 她很兴奋啊。 幽兰黛尔很兴奋，因为她遇上了律者。 律者的适格者非常之少，大概只有千万分之一左右的概率出现在人群之中而已。 而在女武神之中，这个概率则会大大增加，但是还是只有可怜的数万分之一。 而幽兰黛尔，居然看见一个律者就这样诞生在了她的面前！ 对于其他的女武神来说，这可能是要朝天诉苦的倒霉运，但是她却不这么认为。 之前也曾说过，自从成为了天命的最强女武神之后，幽兰黛尔就已经找不到足够强大的对手了。 这似乎是好事，因为这是她变态般的努力换来的成果。 可是，幽兰黛尔却是觉得，这不是件好事。 她很努力，但是努力也是需要目标的。 在没有成为女武神之前，她朝着超越常人的目标努力着。 在刚刚成为女武神时，她以超越能够轻易打败自己的教官和前辈为目标努力着。 在成为S级女武神之后，她朝着超过所有S级女武神的目标努力着。 可是当达到最强的那一天，她茫然了。 自己，似乎不再有用来努力的目标了。 虽然仍然锻炼着，但是幽兰黛尔却是知道，这样的锻炼只能让自己保持在这个状态而已，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变强的感觉了。 所以，作为女武神的幽兰黛尔，只能是将人类的大敌——律者，作为自己努力的目标。 可是，律者是什么样的呢？ 她不知道。 经历过第二次崩坏的天命成员说，律者就是恶魔！就是恐惧的代名词！就算是女武神在她的面前也不过是可以随意碾杀是蝼蚁！只有S级女武神能够与其堪堪过招！ 幽兰黛尔并不懂。 她渴望着与律者的较量，这样，她才知道律者到底有多强。 这样，她才能够有新的努力的方向。 之前和自己交战的那个巫女，似乎有些像律者，可是她并没有展现出律者该有的，操控自然法则的能力。 除了出场自带樱花以外，她就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女武神罢了。 现在，律者终于出现了。 幽兰黛尔便是带着这样的激情，彻底地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哪怕是在和八重樱战斗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专注。 绝对的专注，带来的便是实力上的提升。 爱丽诺拉尽力地使用着自己并不熟悉的能力，想要将这个疯子一般疯狂朝着她突进的对手压制下去，可是她并不能做到这一点。 而更糟糕的是，她体内的崩坏能是不够用的！ 她的这次律化，似乎是不成功的。 爱丽诺拉似乎并没有得到崩坏意志的认可。 这也是新西兰没有爆发大规模崩坏的缘故，爱丽诺拉就只是一个自嗨的光杆律者而已。 “不能再拖下去了...” 爱丽诺拉喃喃着，眼中一直不稳定的金色骤然填满了整个瞳孔。 再拖下去，她还是得被击败。 必须放手一搏！ “呼！！！” 第四律者，风之律者的能力并非只是普通的操控风而已。 她的真正能力是创造理想流体，外在的表现便是控风。 爱丽诺拉将自己剩余的崩坏能大多集中而起，凝聚出了一个巨大的风盘。 还没有凝聚完成，周围的风压就已经到达了一种可怕的程度。 幽兰黛尔看见爱丽诺拉这副大招蓄力的样子，眼中闪过了一道精芒。 既然要开大，那我也来吧。 幽兰黛尔在地上站定，手上的骑士枪亦是绽放出了耀眼至极的光芒。 这把骑士枪虽然不是圣遗物，却也是和【索尔之锤】并列的诸神座级别的强大武器。 而且，这把骑士枪还是专门为幽兰黛尔量身定做的，在她的手上全力爆发起来，甚至能够发挥远超【索尔之锤】的威力。 爱丽诺拉的绿法在风中狂舞着，她手上的风盘越来越大，几乎要遮天蔽日。就连天空之上的云彩，也都统统被卷入风盘之中，让整个战场陷入了万里无云的状态。 而幽兰黛尔则是摆出了中世纪的骑士们冲锋时的预备动作，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几乎是要超出女武神的层次。 风盘终于是达到了顶点。 它凝实至极，蕴含的风暴力量若是扩散开来，恐怕能席卷整个新西兰。 爱丽诺拉终于是将这个遮天蔽日的风盘投掷而出了。 而幽兰黛尔，亦是高举骑枪，高喝着冲向了这个体积远比自己庞大的对手。 不是幽兰黛尔在风盘之中被碾碎成碎末，就是爱丽诺拉被击败，就地正法。 碰撞，就在下一瞬间。 ...... ...... “咳咳...” 爱丽诺拉跪坐在地面上，眼中的金色疯狂闪烁。 她咳出了数口鲜血。 “看样子，你并不算是完全律化了啊。” 幽兰黛尔站在爱丽诺拉身旁，用手中的骑士枪指着她。 幽兰黛尔只是突破了爱丽诺拉的攻击而已，并没伤到她。 “飒飒飒...” 轻微的风声突兀地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爱丽诺拉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在慢慢消失。 在慢慢地化作流风消逝而去。 爱丽诺拉，被律者核心反噬了。 她没有能够真正地律化。 想来也是，成为律者的要求本就苛刻无比，作为小偷的爱丽诺拉正好就是律者的适格者，这个几率还是太小了。 “果然，作为小偷的你，正好就是律者的适格者，这种事情果然是不可能的。” 幽兰黛尔对着爱丽诺拉说道。 爱丽诺拉怔怔地看着自己开始消逝的身体。 “不，我的身体是适格的。” 她突然对着幽兰黛尔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但是，我的心智，却是不合格的。” “飒.....” 绿发的女孩，化作的清风，消逝在了夜幕之中。 一丝丝绿色的流体，出现在她原来所在的地方。 幽兰黛尔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好久之后，她方才喃喃道：“只是体质适格的话...是不够的么？” “如果要说在心智上的话...成为律者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呢？” 开学之后的更新说明 虽然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在这里咱决定再再再再再次说一遍！ 咱开学了。（咱开学之后也不要在书评区里面乱撕哦~） 学校本身的封闭制的寄宿学校，不允许携带任何电子设备，所以不可能在学校更新！ 而这所学校大概是上十二天课，放两天假的制度。 咱在回家之后会有三天的更新时间。 咱尽量更新七章左右的篇幅。 那么很容易就可以算的出来，大概算是两天一更左右。 只不过这些更新是堆到一起而已... 感谢大家这个假期，以及在这之前对咱的支持！ 这本书早在三月底四月初，清明节那几天就发书了。当然在那个时候，咱还在上学，所以更新异常懈怠。 并且，由于当时的咱还很弱小，即使回家了更新也并不多。 但是这个假期咱对咱更新的量还是很满意的。 至少在这个八月，咱没有一天断过更新。 只有一天是只更了一章的。 这也是咱不上架的原因之一吧，上学之后还上架，简直是...... 嘛，这也只是原因之一。 总之还是要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了。 本书不会很长，更不会切掉，所以希望大家在以后的时间里继续支持咱吧！ 不多说了，咱跑毒去了。 咱生日啦！ rua！今天出了点状况，没法更新了， 明天是咱的生日，没法更新啦~ 所以只能后天更新啦~（放心咱已经码了一章的一半啦~~~） rua~咱明天之后打工就不算童工啦hiahiahia！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大家晚安~ 不会tj的放心吧！ 第二十六章 这可不一定啊 一周后。 逆熵高级医务室的外头，银发的少女焦急地等待着。 根据医生的说法，今天就该是费娅大校苏醒的日子了。 距离新西兰的战役，已经过去七天了。 在战役结束后的第二天，琪亚娜便是得知了爱丽诺拉阵亡的消息。 虽然琪亚娜和这个绿发的女孩并不熟悉，在执行任务之前才刚刚认识而已。 但也正因如此，刚刚才和自己斗过嘴的人就这么死在了战场上，这种滋味还是让琪亚娜觉得不好受。 好在她很快调整了过来，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大校的治疗状况。 主治医生说，虽然大校脑内的受损治疗的很及时，但是毕竟有些地方是重新长出来的，记忆上的确有可能出现缺失。 而记忆缺失的概率也就是百分之四五十那样吧。 所以，现在的琪亚娜才会如此担忧。 不过，她还是比之前好了很多了。 至少，救出来了，不是吗？ 至少这一次，自己终于是成功了，没有再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打击到自己的内心。 更何况，她还取回了【黑渊白花】。 看上去，事情已经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琪亚娜的心情也已经在转好。 即使大校真的失忆了，那又怎么样呢？ 已经离开了天命那个让自己伤心的地方，在逆熵这里，她有的是时间，和大校一起创造新的回忆。 想到这里，她暗暗攥紧着的拳头，缓缓地舒展开来了。 会慢慢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新加坡的时候好了一些了，新西兰这一次更是好了很多。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自己以后的生活，肯定也会越来越好的...... “咔嗒...” 身后，病房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琪亚娜连忙回头看去，对上了年迈的主治医生的脸。 “医生，大校的情况怎么样了？！” 琪亚娜焦急地问道。 主治医生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她看着琪亚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唉...” 琪亚娜心里咯噔一声，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一般傻傻地站在原地。 “难道说......？” 主治医师看着了愣在原地的琪亚娜，轻轻摇了摇头，负着手离开了这里。 琪亚娜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脑中一片混乱。 虽然有黑渊白花，但是还是没有办法达到最好的结果吗？ 不过，就像之前想的一样，相较于其他状况，现在已经挺好的了。 琪亚娜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精神一下。 “不论如何，她还是那个我尊敬的大校！” 她攥紧拳头，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 旋即， 她推门走入到病房之中。 病床上，淡金色短发的少女端坐着，闭目养神。 虽然身处大校这样的高级别，但是因为女武神工作的特殊性，费娅其实也不过刚刚二十岁而已。 毕竟，不提她们的贡献，单说女武神的平均寿命...... 看见这个少女，琪亚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反手关上门，朝着床边走去。 “...大校...？” 琪亚娜轻声开口，声线微颤。 “你怎么样了？” 费娅睁开眼，看向琪亚娜，眼中神情疑惑。 “我的情况的话，已经没有大碍了。” “倒是你，看上去情况不太对的样子。” 听到这番话，琪亚娜愣了一下。 这个语气.....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校，你还记得我？” 费娅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露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神情。 然后她便说道：“你不是护士吗？” 琪亚娜脸色一僵。 随后，她脸色黯淡地低下头去，嗫嚅道： “...哪有护士会穿便服来这的啊...” 好在早有心理准备啊。 琪亚娜这样想着，勉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 “嗯？你不是护士吗？” 像是听到了琪亚娜的低语，费娅有点意外似的说道：“那你是谁啊？医生说我大脑受损，失去了一些记忆。” 琪亚娜有气无力地问道：“费娅大校，你还记得多少事情...？” “emmm，我记得自己以前是天命的女武神，因为一次任务受伤之后就开始转型指挥...” 费娅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说了一些事情之后，费娅看着琪亚娜，开口问道：“那你是谁？是我之前的熟人吗？” 听着费娅的话，琪亚娜脸上的表情越发黯淡。 果然是这样啊。 大校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琪亚娜失落地想到。 但是，她还是很快地恢复了脸上的表情，回答道“” “我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是你以前手下的女武神...” 琪亚娜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 她慢慢地说着，慢慢地提着。 数年前，琪亚娜刚刚成为B级女武神的时候，就被分配到了费娅的手下。 那个时候的琪亚娜，不仅还很稚嫩，而且因为符华被调离的原因排斥外人。 在她看来，在符华的教导下自己很快就能达到A级女武神的水准，可是符华突然被调去极东支部，这让她甚至觉得是奥托故意不想让自己拿回黑渊白花。 但是她毕竟已经成为女武神了，还是要去执行一些任务，增强自己的实战能力的。 所以她还是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费娅的指挥，去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 这个时候，琪亚娜才是发现，天命里面的女武神们，也不全是木头、或是机器人。 费娅虽然在指挥任务的时候严肃认真，不苟言笑。 但是在平时，她也还是非常和蔼的。 所以琪亚娜和她的关系也才会很快变好。 甚至到了时不时去捉弄捉弄对方的情况。 当然，恶作剧这种事情还是琪亚娜做的比较多。 琪亚娜说着说着，坐在床上的费娅却突然笑了。 “噗呲...” 她掩住嘴，像是忍耐了多时一般，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诶？” 琪亚娜微微一怔。 “怎么了？” “没...没事...” 费娅捂着肚子，抹了抹自己眼角溢出的泪珠。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么有趣的反应。” “一本正经的琪亚娜，果然还是很少见啊。” 费娅看着琪亚娜，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没想到吧？这一次，也换我捉弄你一会了。” 闻言，琪亚娜缓缓地低下了头。 半晌之后，她突然抬起头来，再不顾及还是病人的费娅大校，朝着那张病床扑了过去。 “大校！！” 她抱住了大校，眼角溢出快乐的泪水。 真的不会有好结果吗？ 这可不一定啊... 第二十七章 即使敌人是天命 不久之后的逆熵总部之中，费娅大校慢慢地走在一条空旷的走廊上。 她的身体刚刚恢复，只是这样走着就已经有点费力了，但是她仍然保持着挺拔的身姿，军人一般坚定地前进着。 这条走廊空旷无比，陈设大气而简约，无形之中透露着一股肃穆的气氛。 她并不是在前往哪里，而是事情已经结束，她要回到自己在逆熵总部的住处里了。 果然，当到达走廊的尽头时，她看到了那个坐立不安的银发少女。 费娅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 天命之中的女武神，有相当一部分是从世界各地搜集过来的，拥有一定崩坏能适应性的女武神，费娅也正是其中的一员。 女武神们也都是有着自己的个性的，只是在天命的大环境之下，她们的个性被压制的死死的，使得她们只能是收敛性格，作为一个高效的机器人活下去。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连情感也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渐渐丧失。 费娅原本也是如此的。 她原本也和大多数女武神没有差别。 但是在遇上这个银发的下属之后，她才渐渐被改变了。 被压抑的天性稍稍解放，一些情感也得以表达。 可以说，两人都改变了对方。 原本费娅以为，自己不可能会拥有朋友和友情。 但是现在，似乎...自己已经拥有了凌驾于这之上的事物了呢... 这个少女，将自己当做最后的支柱之一。 她为了自己冒了巨大的风险，经历了生死一线的战斗。 这样的人，也足够让自己...放弃在天命的一切。 毕竟在那一边，费娅也并没有多少值得留恋的东西。 想到这里，费娅脸上的笑容便是愈发的浓郁了，原本还有些虚浮的脚步也是加快了很多，鞋子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清晰而起。 察觉到费娅过来，琪亚娜立即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大校！” 她快步走到费娅面前，迫不及待地出声问道：“她们那些家伙有没有虐待你、为难你、对你用一些古怪的仪器什么的？” 费娅无奈地笑了笑，叹气道：“你看我这幅样子，像是被虐待过的样子吗？” “诶嘿嘿。” 琪亚娜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讪笑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费娅看着这样的琪亚娜，脸色愈发温柔。 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倒不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 “费娅·阿杰莉娜·叶芙根尼娅，原籍俄罗斯人。作为弃婴被孤儿院抚养长大，之后进入天命成为女武神，经历过大小战役七十余次，最高军衔为‘大校’，后任A级女武神小队指挥官。” 用最简短的方式介绍了一遍费娅大校的生平，金发的成熟女性将手上的资料随手丢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哈欠。 “就只是这样而已么？” 可可利亚看着从容地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的费娅，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逆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出来的人。 无论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值得耗费如此庞大的力气。 如果不是可可利亚自己也有着想要浑水摸鱼窃取宝石的计划，她也不会支持这件事的。 “不然呢？我可不像在座的几位，都有着显赫的身世和功劳。” 费娅扫视了一边房间之中的其他几人。 除了红发双马尾的少女和蓝色乱发的少女以外，其他的人都只是以通讯的方式参与这场讨论而已。 这里的人便是逆熵的执行者们了。 “这种事情也要让我们表态么？” “虽然都是执行者，但是分管的方面可都不一样啊。” “还是可可利亚你来说吧，这件事情我们还是没有多少发言权的。” 从通讯之中传来了数个人的声音。 听到这几个人的声音，特斯拉不禁不爽地砸了咂嘴。 这几个执行者，都是可可利亚这一派，行事大多唯可可利亚马首是瞻的。他们所说的这席话，很明显也只是在增加可可利亚在这次会议上的话语权而已。 而还有其余几位，也没有多说什么。 费娅进入逆熵这件事，可大可小，多说无益。 可可利亚看着费娅，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像是狐狸一般眯了起来，上下扫视。 “直接说吧，你为什么要背叛天命。” “虽然说天命曾经对你进行过一些一般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我想这在天命，也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吧？” “所以，你需要说一些能让我们信服的理由。” 可可利亚说完，双手交叉放在会议桌上，托着下巴盯着费娅，看她会说些什么。 费娅沉默了半晌。 “天命没有值得我留念的东西。” 她说道。 “那逆熵就有？” 可可利亚毫不客气地回道。 “喂，母狐狸，你是故意的吧？” 特斯拉忍不住出声道：“费娅明显已经完全没有继续为天命效力的可能了，有必要这样问这些？” 她刚说出口，爱因斯坦就拽了拽她的衣摆，示意她安静。 特斯拉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她们两个已经因为琪亚娜和费娅的事情，有些过度地滥用权力了。 毕竟，看好琪亚娜价值的人，也只是她们而已，其他的执行者可不认为这个区区A级的女武神值得浪费如此大的力气。 所以，她们现在也只能旁观。 费娅又沉默了，这一次沉默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在天命的生活，是与机器人无异的。” “我从小就在天命长大，即使不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也已经麻木了。” “但是琪亚娜的出现，让我在天命那座阴森的古堡之中见到了一丝曙光。” “原来，女武神之中也还有着像她一样的人存在啊...” “所以在天命的日子，也便不再那般死气沉沉。” “不过，我也已经离不开她了。” “感受过了琪亚娜身上的美好之后，就再也不想去接触天命之中的肮脏与冷漠。” “而现在，我到了这里，到了逆熵之中。” “而在这里，有着一个女孩，她把我作为自己活下去的支柱——或许只是其中之一——但是即便如此，这也已经足够了。” “因为，她也已经成为了我生活下去的信念，无法割舍。” 费娅直视着可可利亚那双狐狸般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只要琪亚娜还留在逆熵，我也会为逆熵效力。” “即使，敌人是天命。” 第二十八章 舍弃，得到 “挺开心的嘛。” 正和费娅大校谈着话的琪亚娜突然听到了一个成熟的女声。 她转头看去，正好看到了和大校从一个方向走来的金发女人。 “虽然留下来了，但是你可别也高兴太早了。” 可可利亚看着费娅，意有所指地说道：“要是你敢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那么你就会被立刻格杀。明白了么？” 费娅淡漠地点了点头，而一旁的琪亚娜确实不忿地抱胸道： “嘁！你这个家伙，制造了长空市那样的悲剧，也好意思说这种话吗？那种事情就该做吗？！” 若不是可可利亚是逆熵的执行者，现任的代理盟主，是琪亚娜暂时还不敢碰的人，她早就A上去了。 “哎呀呀，琪亚娜·卡斯兰娜，” 可可利亚似乎并没有把琪亚娜的话放在心上，她淡笑着说道：“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这么个形象啊。” 琪亚娜撇过头去，不愿再正视这个讨厌的女人。 这种将生命视为草芥的人，她怎么喜欢的起来？ “我的所作所为，可都是为了逆熵的大计，为了人类的未来啊。” 可可利亚接着说道：“为了保存人类文明的火种，必要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切。” 琪亚娜早就知道她会说什么，径直扭头不说话了。 看着琪亚娜这副表现，可可利亚那双狭长的凤目眯了起来。 她缓缓地走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看见可可利亚凑上来，琪亚娜竟然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她居然从一个普通人的身上感觉到了危机感与压迫感！ 可可利亚以前是俄罗斯的一名军阀，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惨烈的战役。 此刻的她即使只是笔直地站在那里，也透露出一股不小的威慑力。 可可利亚看着眼前的琪亚娜，开口道：“你还真是，有些......”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是奥托把你关得太紧了么？” “喂，你在说些什么啊！” 琪亚娜皱眉道。 见状，费娅拽了拽琪亚娜的衣服，淡淡地朝着可可利亚说道：“代理盟主大人，没什么事情，我和琪亚娜就先回去休息了。” 和这个女人多做纠缠，肯定没什么好事发生。 闻言，可可利亚微微一笑。 她避开两人，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琪亚娜·卡斯兰娜。” 在经过琪亚娜时，她却是低声说道：“如果不懂得舍弃，就只会在后来失去更多。” “这个道理，你明白么？”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在以后的某一天追悔莫及，还是尽快舍弃一些东西吧。” “舍弃一些...你早该舍弃的东西。” 说完，可可利亚高挑的身姿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琪亚娜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之中回响着这几句话。 明明刚刚还对这个女人嗤之以鼻，结果转眼间就被人家的几句话给说得回味许久。 舍...弃？ 我早该舍弃的东西？ 琪亚娜慢慢回想着长空市以来的事情。 自己一直以来都如此痛苦的原因...... 她的脑海之中闪过了一道亮光。 琪亚娜似乎知道可可利亚说的是什么了。 就是那样东西，让她一直以来徘徊在深渊的边缘，痛苦不堪。 如果舍弃的话，自己说不定真的会好很多吧？ 只是...... 那样东西却也是自己...难以舍弃的东西。 “走吧，琪亚娜。” 费娅的话，惊醒了琪亚娜。 “啊？哦，好。” 琪亚娜连忙跟在了费娅大校的后头，却仍然低头思考着。 自己确实很难舍弃那样的东西啊... 琪亚娜抬头看着费娅纤细的背影，心中的防线微微动摇。 可是，相比起重要的人。 她暗暗地攥紧了拳头。 就算是将其他的一切全都舍去，又如何呢？ 反正，自己也不剩多少了。 想到这里，琪亚娜紧握的拳头舒展了开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在了费娅的前头。 “快走吧大校。” 她将手背在身后，朝着费娅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我想，你还不知道我们的住处吧？” “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给你当一下导游好了。” 看着琪亚娜的笑容，费娅也不禁笑了。 “能让琪亚娜小姐当我的导游，可真是我三世修来的福分啊。” “那么，我们走吧，跟紧我哦，这里可是很容易迷路的！” 两位少女一前一后，朝着自己的新住所走去。 琪亚娜并不知道，因为可可利亚的一番话，因为她自己后来的思考，她的脑海深处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她还没有下定决心舍弃的东西...现在便开始慢慢丢失了...... ...... ...... 天命，新西兰支部。 黑发的少女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己被打上石膏，高高挂起的右腿，脸色阴沉得可怕。 “吱...” 温蒂揪紧了洁白的床单，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仍然在传来疼痛的腿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不久之前的失败。 意气风发的温蒂，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 她本以为自己只会输给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S级女武神。可是，那天打败她的人却只是一个前A级女武神！ 我怎么会输！ 从小到大生活环境都极好，几乎不曾遇到失败的温蒂，在此时感到了极度的不甘。 我还不够强！ 我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我想要快一点变强，快一点将那个银发的家伙踩在脚下！ 一颗魔念般的种子，在温蒂的心中生根发芽。 很明显，现在的温蒂，已经有了些许变化。 而这种变化，正是某些人愿意看到的。 “咔嗒...” 病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身着女仆装的褐发少女走入房间，用那双清澈的双眼注视着病床上的温蒂。 “你是...幽兰黛尔身边的那个女仆？” 看见这个人，温蒂皱起了眉头。 “你来这里干嘛？你不是应该和幽兰黛尔一起回天命总部了么？” 轻易击败了自己的琪亚娜·卡斯兰娜被幽兰黛尔给轻易击败。 现在看见幽兰黛尔的女仆，温蒂怎么可能会舒服得起来？ “呵呵，因为，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使命啊。” 丽塔微微一笑。 如同吸引夏娃堕落的毒蛇，她淡笑着开口道：“你不是想要快一点变强么？” “我，可以帮你哦。” 闻言，温蒂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精芒。 “真的？” 她有些狐疑不定地说道。 “只要你，愿意舍弃一些东西。” 丽塔说道。 “舍弃一些东西？” 温蒂脸色微变，有些迟疑了起来。 看着温蒂的表现，丽塔幽幽地说道： “什么也不愿意舍弃的人，是得不到更多的。” “所以，为了不让以后的自己后悔...哦，我不应该多说这么多的。” “我想，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不是么？” 丽塔看着温蒂，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神情。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必然会做出那个选择。 尾声·前奏的结束 极东之地，圣芙蕾雅学园之中某个寂静的角落。 “还差三个月？终于快要完成了么？” 褐色头发的年轻男子抚了抚自己鼻梁上那没有度数的眼镜，自言自语般说道：“那么战舰建造完成，调试结束之后，【月光王座计划】就进入下一阶段吧。” “把战舰送到某座城市里，用这种方式交给圣芙蕾雅学园...然后得知‘月光王座’运行机制的她们肯定会搜集四颗宝石来启动它，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你说的没错，也需要顾忌一下极东支部的警惕性...”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吧，时间就定在建造结束三个月以后...嗯，离现在半年。” 褐发的年轻男子靠在树上，双手抱胸，仰望着天上的皓月，口中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过了一会，他终于停止了看似自言自语的行为 “呼...” 他脸上的神情愈发凝重而起。 “【月光王座】计划绝不能失败。” “为了提出计划，还未实施就已经逝去的先辈们，” “为了所有因为崩坏而死去的人们，” “为了，人类的未来。” 人类与【崩坏】抗争的无数年来，从未有这样的一个计划，能够让人类如此接近最终的胜利。 只要计划成功，【崩坏】......就将彻底消失！ “沙沙.....” 一阵清冷的夜风拂来，吹得林中的树叶沙沙作响。 一缕缕月光透过叶片间的缝隙，洒在了他的身上。 褐发男子朝着天空之上的圆月伸出手，看着透过指缝的月光出神。 “月光......” 叹息般的话语，隐没在了清风中。 ...... ...... 【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我还是得承认，琪亚娜·卡斯兰娜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暂时。】 【新西兰一战中，还是有些机会让幽兰黛尔拦截她们的，只是...琪亚娜身上的异变，还是让我有些在意啊。在没有了解清楚之前，还是不能贸然行动。】 【而且，琪亚娜·卡斯兰娜本身的作用，也已经没有那么大了。】 【现阶段，k-423的情况倒是让我有些惊喜。她才是计划的核心啊。】 【‘疾疫宝石’，第二宝石都已经就绪。】 【现在，宝石缺口已经不大了。只要缺口补完，或是有补完的机会，我的计划就将进入最终的阶段。】 【‘神’的真面目，打开未来的钥匙，都将落入我的手中。】 【卡莲......如果计划成功，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目前，瓦尔特的行踪，我已经有了些眉目。虽然他伤重难返，但是‘理之律者’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在解决这个麻烦之前，还是不能贸然实施。】 【现在...就看逆熵接下来的行动了。】 【你们，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 【逆熵的老鼠们......】 奥托·阿波卡利斯 2017年X月X日。 ...... ...... 阴暗的房间之中，只有无数的精密仪器在散发着晦暗的光芒。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来回走着，脸上都带着极度兴奋的神情。 “调试完毕，契合度超过百分之九十八！” “很好，马上进入下一阶段！” “崩坏能逸散预估值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预估崩坏能的逸散几乎没有！” “太好了，马上进入最终阶段！” 这些研究员们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完全不顾自己已经熬了几天几夜的身体，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因为，他们现在正在进行的事情，是接近神座的伟大壮举！ 房间的中心，一个硕大的圆形护罩将中间的机床隔开。 正在机床上面的，是一个类似于人的手臂的装甲。 它的表面散射着金属的光芒，一道道灰色的刻印密布其上，像是能量传输的通道。 “最终阶段开始！” 随着这个命令的下达，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房间之中只剩下了机械咯吱作响的声音。 在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一个培养罐之中，绿色的宝石静静地悬浮在液体之中。 “嗡！！！” 在剧烈的轰鸣声中，培养罐之中的液体骤然沸腾了起来。 那块绿色的宝石竟是开始慢慢变小，像是溶解在了液体之中。 而另一边，那个类似于人类手臂的装甲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嗡！！” 那些灰色的刻印缓缓亮起了绿色的光芒，一股莫名的气势在其上升起。 研究员们灼热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装甲上，注意着它接下来的变化。 宝石慢慢缩小，装甲上的刻印越发明亮，几乎将整个房间都给照亮。 终于，培养罐之中的宝石彻底消失不见。 装甲上逸散的光芒突然一滞，像是黯淡了几分。 然而下一刻，一股庞大的能量爆发而出，扩散到了整个研究所中。 “轰！” 无数的仪器瞬间损毁失灵，研究员们没有料到这一变化，统统被这股力道掀翻在地。 一时间，地面上躺着不少身着白褂的人。 “嘶...这个情况是没有想到的啊。” “失败了吗？” “快去看看情况！” 他们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而研究员之中，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地位最高的人打开了护罩，走到了机床前。 像是人类手臂的装甲光芒仍在，只是已经内敛了许多。 但是它身上的气息却是惊人的可怕。 “成...成功了！” 中年男人有些激动地说道。 “成功了！！” “太好了！” “所长的理论果然没有问题啊！！” “我们也达到了上个纪元的高度了！” 研究所顿时沸腾了，研究员们拥抱在了一起，庆祝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新神之键的诞生。 站在机床边的男人，也就是所长，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十三年了，他总算是成功了。 从之前被驱逐的落魄，到如今制造神之键的成功。 他终于证明了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 “不过，如果没有之前的【黑渊白花】，我们也没办法将这颗律者核心解析啊。” “是啊，奥托大人居然肯将【黑渊白花】借给我们这个几乎被遗忘的研究所，真是太英明了。” “什么几乎被遗忘！等到我们今天的成功公布出去，我们在天命之中的地位就会一飞冲天，直接比肩、甚至是超过【圣7308】研究所！” “哈哈哈！” 他的身后，研究员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听到自己下属们的话，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那么...接下来...” 他伸出手，拿起这把全新的神之键，竟是将其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咔嗒...” 将整个肩部及其以下的区域全部覆盖的装甲就这样被装在了他的身上。 不枉我特地将设计图改成适合我的模式啊。 这样想着，他转过身，朝着自己这些兴奋的下属们举起了手中的神之键。 “所长？” “所长你怎么戴上去了...？” 研究员们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平时温和的所长。 “抱歉了各位，” 他诡异地笑了。 “为了人类的未来，就请你们实验一下，这个神之键的威力吧。” “铮！！！” 翠绿色的光芒，覆盖了整个研究所。 ...... ...... 雷德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从门缝间透射出来的绿色光芒，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儿，所长推开门走了出来。 “恭喜您计划成功！” 雷德看着所长手上的装甲，立刻行礼道。 “走吧，天命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这里的异状。” “能在天命的眼皮底子下利用他们的资源和人手完成大计，您的智慧还真是让我惊叹。” 所长冷冷地扫了雷德一眼，后者的冷汗立刻便是下来了。 虽然所长面相温和，可是此时此刻的眼神却是让他这个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人不寒而栗。 “这些话留到以后再说吧，天命和逆熵，最近都会有大动作。” 所长淡淡地说道。 “有了这个神之键，我们也只是堪堪有了加入的资格而已。” “是。” 两人走出研究所，正是夜晚。 高高的月亮挂在月空中，将月光无私地洒向大地。 所长看着天空上的圆月，一时间竟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月光....月之女神...是这么取的啊...” 他喃喃自语。 “还了你【黑渊白花】，你在逆熵也应该是没有忧虑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很早熟...结果虽然如此，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点变化也没有。” “希望接下来，你不要再掺和到天命和逆熵的大计划之中了。不然...” “不然...我也很难办了。” 月曲和弦 null 第一章 难以捉摸的人 “你来找我干嘛？” 琪亚娜语气冷淡地朝着自己面前这个散发着成熟气息的女人说道。 这个女人她可一点也不喜欢。 好吧，应该说是有些讨厌。 将人命视若草芥的人，琪亚娜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 可可利亚倒是完全不在意琪亚娜明显的厌恶神情，自然无比地说道：“我也不是那种闲着没事干的人，到这里来，自然是因为有事和你商量。” “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琪亚娜不耐烦地皱皱眉头。 今天大校去做康复检查和训练了，琪亚娜觉得凭借高于天命的科技，逆熵应该能够快些让大校康复，甚至于恢复大校以前的陈年旧伤。 如果大校在的话就好了，跟这样的人谈话是她擅长一些。 “放心好了，这对你是好事，如果是坏事我也没必要上门通知你。” “......反正看见你我就是不开心。” 琪亚娜撇过头去，让这个女人从自己的视野之中消失。 可可利亚对琪亚娜的反应毫不意外，她保持着一个不深不浅的微笑，淡然道：“你之前，不是败给了幽兰黛尔么？你就不想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获得足以打败她的力量么？” 琪亚娜的身躯微颤，显然是动摇了。 没办法不动摇吧？变得比天命最强女武神还要强大什么的，这种事情琪亚娜又怎么可能不想。 如果真的变得比那个幽兰黛尔还要强的话，那奥托拿自己也没办法了吧？ 想到这里，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眼中眸光剧颤。 “看样子，你似乎有些心动呢？” 一直盯着琪亚娜神情的可可利亚看出了琪亚娜心中的波动。 “嘁...你能安什么好心？所谓的让我变强不会是让我也植入一块律者核心什么的吧？” 琪亚娜狐疑地说道：“如果要让我参加什么实验，那么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可可利亚神秘地一笑。 “放心，我知道你讨厌那些东西，我肯定是用正统的方式栽培你啊。” 就像...栽培我的那些孩子们一样。 她在心中默默地补充道。 可可利亚站起身来，朝着房门外走去。 “跟我来吧，到时候如果不想要的话，就当是散散步了。” 这一句话，彻底打消了琪亚娜的疑虑。 “那我们可提前说好啊，你不准打什么坏主意，不然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琪亚娜跟上去，表情故作凶狠地说道。 不过，这“凶狠”的表情放在琪亚娜的脸上，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 “......” 可可利亚微微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忍不住伸出手，朝琪亚娜的头上摸去。 “...！！” 琪亚娜见状立刻后退了两步。 “喂！你干什么啊！” 可可利亚愣了愣，旋即笑道：“没什么，只是刚刚有些走神了而已。” 她转过身，淡然道：“我们走吧。” 琪亚娜站在原地蹙眉思考了一阵，还是跟了过去。 ...... ...... “这里是......？” 琪亚娜环顾了一边房间内的环境，出声询问道。 这里的场地空旷无比，没有任何设备陈设与此，天花板、墙壁和地板都闪耀着银色的金属光泽。 “你现在这里等一会，我马上回来。” 可可利亚说完，朝着房间的出口走去。。 琪亚娜顿觉不妥。 她把自己扔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然而没等琪亚娜出声质问，可可利亚就已经离开了房间。 “嘭！” 金属制的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眼见着可可利亚已经离开，琪亚娜咬了咬牙。 不行，留在这里肯定没啥好事。 她也朝着出口走去。 然而琪亚娜刚刚迈开脚步，一股无形的巨力就突然从天而降，压在了她的身上。 “————！！？” 像是全身都在瞬间被灌入水银，沉重的感觉从身体的各个部分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 琪亚娜半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出口处。 这个感觉，琪亚娜是体验过的。 和在圣芙蕾雅学园时，那个蓝发的男人使用的能力一样，自己，或者说整个房间，都被施加了上百倍的重力。 “感觉如何？” 可可利亚的声音适时地在房间之中响起，但是琪亚娜却是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你这个家伙...到底想干嘛...？” 琪亚娜咬着牙，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虚数仓库。 “相信你也见过吧？我利用前任盟主的基因制作出来的复制人。” 可可利亚说道：“经过对这些复制人的长期研究，我研究出了一些能够操控重力的装置。” “本来，这种装置利用在战场上，可以算是女武神们的克星。” “但是现在技术还不是很成熟，我就拿来临时开辟了一个场地用作实验。” 闻言，琪亚娜的脸色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抵抗着身体上的重压而涨红了。 “你还是把我骗过来帮你做实验的！？” “铮......” 虚数仓库闪耀而起，一把精致的白色骑士枪出现在了琪亚娜的手中。 “先别生气，我这也是为你好。” 可可利亚说完，房间就又有了变化。 暗红色的光点突兀地出现在了房间之中，它们飞舞着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天命有【记忆战场】，我们这倒可是也有这项技术的。” 话落，一个全身附着着漆黑重甲的女武神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她手持着巨大的骑士枪，全身上下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当她出现在房间里的这一刻，琪亚娜仿佛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也随之大了几分。 “你眼前的这个对手，是不受重力影响的。” “在这个重力环境之下面对强敌，你会成长地更加快速。” “虽然，这个‘强敌’连幽兰黛尔实力的一半都没有。” 琪亚娜抬起沉重的眼皮凝视着这个不久之前刚刚击败过自己的人。 一套修女服般的漆黑装甲也慢慢地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对可可利亚那个家伙很不爽...” 琪亚娜举起【黑渊白花】，遥遥指向那个全身黑甲的女武神。 “但是好歹她也给了我一个能够一雪前耻的机会！呃，就算只是假的，但是我的身上可是也有百倍的重力啊。” “幽兰黛尔”根本不在乎琪亚娜说些什么，她双腿微微弯曲，而后猛地爆发出了可怕的力量，化作一道残影朝着琪亚娜冲去。 琪亚娜看见“幽兰黛尔”冲过来，下意识地就想要躲避。 然而她立刻便是发现，在这个重力环境之下，她用的力量完全不够她做出规避动作。 而在这个当口，“幽兰黛尔”已经举枪刺来了。 “...坏了......” ...... ......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个房间内，可可利亚看着屏幕之中陷入极端被动的琪亚娜，面带笑意。 “可可利亚大人...” 在她的身旁，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开口道：“为什么这些装置明明可以用来做成对抗女武神的利器，却又拿来改造成了训练室呢？” 可可利亚没有看她，盯着屏幕说道：“做成武器，能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多干掉几个低级女武神罢了，对于天命那些真正强大的主力来说，这玩意儿的作用几乎没有。” “可是...” “但是，如果用这个东西能够培养出一个足以匹敌那些人的尖端战力的话，作用不是会比原来大很多么？” “......是...” 秘书点头，退立到了一边。 可可利亚看着屏幕之中的银发少女，脸上的神情越发地难以捉摸了。 第二章 这样子，我才感觉我是我 像是被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世界都朦胧着，如梦似幻。 kiana从无边无际的白色地板上坐起，刚睡醒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打了个哈欠，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这之后，kiana方才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是哪？” 广阔无边，天与地没有明显的界限，仿佛融为一体的混沌。 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一个声音传来。 像是在四面八方，像是远在天边，像是近在眼前，像是源于过去，像是来自未来。 这个声音用叹息般的语调轻声开口说道： 【......琪亚娜...】 kiana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一怔。 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她并不能想起是谁的，或是具体在哪听过的。 她只是揉了揉自己莫名有些发疼的眉心，说道： “唔？是谁在叫我？” 【...琪亚娜.....？】 熟悉的声音语调微微一变。 “喂，是谁在叫本小姐啊！？” 【你是琪亚娜吗？】 “哈？我当然是了！” 【齐格飞·卡斯兰娜与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女儿？】 “那是当然的了！” 【......】 这个声音沉默了。 【真的是这样吗？】 好久之后，它才用一种难以言喻地语气，沉声道： 【那么，她是谁？】 kiana疑惑地皱了皱眉，眼前的世界却是骤然天翻地覆。 迷雾散去，混沌初开。 湛蓝色的瞳孔之中，一个景象倒映而出。 她睁大了双眼。 ...... ...... “——！！！” kiana猛地掀开自己的被子，从噩梦中苏醒了过来。 她张大嘴，像是要喊出来，但是却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kiana心有余悸地扶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体内急促无比的心跳，冷汗已经打湿了她的背后。 刚刚那个是......？ kiana抚了抚自己因为急起而有些生疼的脑袋，眼角的余光朝着房间的陈设看去。 看到熟悉的环境，kiana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刚刚只是在做梦而已。 歇息了一会儿，kiana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她起身下床，走向梳妆镜。 拿起头绳，开始给自己绑个最为熟悉的双马尾麻花。 kiana掀起自己璀璨的银色长发，用纤细的手指撑开头绳，将一边的长发聚拢到一起。 这是对kiana来说最简单、甚至已经称得上是无意识间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然而看着镜中的自己，kiana愣住了。 那头披散着的银色长发，如同倾泻而下的瀑布，在晨光之下熠熠生辉，闪耀着美丽的光芒。 这个形象是如此的熟悉啊。 这，不正是自己么？ kiana陷入了失神的状态，刚刚在梦中看到的景象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终于，一个声音让kiana从失神之中清醒了过来。 “kiana！” 芽衣推开房门，看见仍然呆坐在梳妆镜前的kiana，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kiana你怎么又睡懒觉了！到现在都还没准备好！” 芽衣毫不客气地开口数落道。 而在芽衣的身后，布洛妮娅也探出小脑袋来，淡淡地说道：“根据数据显示，笨蛋kiana一年中赖床的概率为百分之九十八。所以布洛妮娅就让芽衣姐姐在出发之前先来看一看。” “诶诶？” 看到这两个少女，kiana立刻回过了神来，说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kiana，你连这都忘记了？” 芽衣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愠怒的潮红。 布洛妮娅则是默默地嘀咕道：“一夜不见，笨蛋kiana的智商水平又下降了一个档次。” “今天是...” 看见两人的反应，kiana立即紧张地思考了起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和芽衣相识一周年的纪念日？ 不对不对，已经过了。 二条命出三的日子？ 不对不对，某胖不会数到三。 那到底是啥日子啊？ 还能是我女武神考试的日子不成吗？ “今天是我们女武神考试的日子啊！” 芽衣恨铁不成钢似的说道：“连这个都能忘，kiana你还真是.....” 黑发的少女皱眉思考片刻，发现并不能找到用来形容kiana的词汇。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了，所以芽衣也只能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懒得说你了。赶紧梳洗一下一起赶去考试。” “哦哦，好好好！” kiana连忙答应。 芽衣又叹了口气，走到了kiana的身后，从她的手中接过头绳，亲自为她绑了起来。 见状，kiana痴痴地笑了笑。 布洛妮娅的眼神则是阴暗了几分。 kiana的双马尾麻花，芽衣也是信手拈来。 也不知道给她绑过多少次了，一个干净漂亮的双马尾麻花很快成型了。 “行了行了，你快去洗漱，我和布洛妮娅在门口等你。” “嗯！” 绑上双马尾后，kiana连精气神都活跃了几分。 她起身，心情不错地走向洗手台。 kiana在洗手台上又一次看见镜中的自己，瀑布般的银色长发被拘束到了一起，变成了活力满满的双马尾麻花。 总觉得... kiana的眉头又皱了皱。 绑上这个发型之后，我才是我。 她默默地想到。 ...... ...... 地球的另一头，遥远的深海之中。 两个少女对话着。 “琪亚娜，今天还是这样披头散发的么？” “呃，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可是，你就没有考虑过换个发型什么的么？虽然这样也很好看，但是有时候也该尝试换一下吧？” “...不用了啦，我不想换。” “为什么？你这个发型可一点也不适合战斗啊。” “我也知道。” “那.....？” “只是，只有这样，我才感觉，我是我。” 只有这样，我才感觉，我是琪亚娜。 琪亚娜·卡斯兰娜。 齐格飞·卡斯兰娜与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女儿。 第三章 难办！ kiana、芽衣、布洛妮娅三人并没有穿上以往的服饰，而是直接换上了德莉莎在一周前就发给她们，让她们熟悉一下的女武神装甲。 白练、绯红、战车。 这三件是第三代的女武神装甲，虽然只是B级，却仍有着不俗的威力。 今天是她们女武神考试，对她们进行女武神评级的日子，自然不必穿上校服赶去教室，而是径直前往考试的场地进行考核... 不对，是要先前往学园长办公室。 kiana倒是记得，昨天德莉莎交代的，让她们在考试前先去一趟她的办公室，好像有事情要交代的样子。 于是，三位少女便是穿着这几件装甲，来到了学园长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德莉莎坐在办公椅上，低头看着什么。 她表情沉静，神色带着些许缅怀，并不像是在看她经常看的吼姆漫画的样子。 “德莉莎！” kiana的声音从办公室外传来的同时，大门也突然被推开了。 德莉莎慌忙地将手上的东西塞进办公桌的抽屉内，抬头看向三位走入办公室内的少女。 “咳咳，kiana，进门之前要敲门啊。” 她故作镇定地说道。 “哈哈，我就说德莉莎又在偷看漫画嘛，是最新一期的吼姆历险记吗？” kiana毫不在意地笑道。 芽衣则是无奈地说道：“学园长，办公时间还请认真一点。” 只有布洛妮娅，表情如常地盯着德莉莎，明显是早就习惯了。 德莉莎讪讪地笑了笑，说道：“嘛嘛，咱们直接说正事吧。” “叫你们过来，首先是因为这次考核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得先跟你们说一些注意事项。另外——” 她拿出了三个不大不小的装置，伸手递向三人。 “这个东西，你们带上。” 德莉莎严肃地说道。 闻言，三位少女都立即用一种陌生眼神看着德莉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并不伸手去接。 见状，德莉莎有些疑惑地问道： “怎么了？快拿去啊。” kiana等人的脸上都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大姨妈...虽然我是你的侄女，可是我觉得我可以轻松通过考核，这种事情就不必了吧？” “德莉莎学园长，我知道您对我们寄予厚望，可是我还是觉得凭借自己的实力去完成考核比较好。” “学园长，布洛妮娅不需要这种东西，也可以......” “你们在想啥啊！” 德莉莎立即明白了三个少女脸上神情的缘故。 “这个装置的使用，是要纳入你们的考核成绩的！” 她气鼓鼓地说道。 “啊？” 少女们诧异地出声道。 德莉莎撇了撇嘴，说道：“真是的，你们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可是学园长啊！不公平公正的话，怎么可能维持的了作为学园长的威严呢！” “呃...那这个装置到底是...？” kiana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道。 德莉莎闻言，突然笑了笑。 本来还想直接口头解说就成了，现在看来，得让这几个小兔崽子知道知道自己作为学园长的威严！ 这样想着，她按下了装置上的按钮。 三位少女眼瞧着德莉莎按下按钮，而后... 什么也没有发生。 “诶......？” kiana失望地说道：“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么，还以为会有什么炫酷的特效呢。” 而芽衣和布洛妮娅，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德莉莎，期待着她的解答。 “你们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变化么？” 德莉莎神秘地笑道。 三位少女一愣，这才觉得有些不妥。 为什么...嘴巴里有些苦涩呢？ 不对，好苦！ kiana和芽衣都立即露出了一副苦瓜脸，只有布洛妮娅保持着自己淡定的神情，不过从她略微蹙起的眉头上也可以看出，此时的她也并不好受。 “到底，发生了什么？” kiana忍着喉咙中的苦味，不禁问道。 “是那个装置的原因吗？” 芽衣敏锐地出声询问道。 德莉莎闻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缓缓地解释道：“这个是天命【西琳计划】的最新研究成果，时空断裂装置。” “使用之后，女武神会进入一个急速的时空之中。到时候，旁边的事物就会像慢动作一样，而只有同样配备着这个装置的女武神才能行动如常。” “刚刚，我就是在时空断裂期间，给你们三个人都喂了一点苦瓜汁哦。” 闻言，三位少女恍然大悟。 “好厉害啊，这样的话，崩坏兽和死士就完全不成威胁了啊！” kiana忍不住说道。 “只是...为什么要给我们喂苦瓜汁....？” 芽衣低声问道。 “应该只是学园长的恶趣味吧。” 布洛妮娅淡定地回答道。 德莉莎就当没听见这两个人的对话，径直回答kiana的问题。 “当然不可能这么好了。要知道，使用这个装置的副作用非常大，即使是女武神，在四秒钟之后，身体也会出现量子化的迹象。如果时间太久，就将彻底化为量子态，无法回到现世。” “所以，时空断裂装置都有着强制关闭的设置，在四秒钟之后就一定会自动关闭。并且在一段时间之内无法再使用。” “虽然也有点突然，而且没有准备的时间，不过也算是对你们的考验吧，这次考核要好好利用时空断裂装置哦。” “嘛，也给你们一个小建议，在敌人发动攻击的瞬间开启时空断裂的效果会好一些，毕竟在大多数时候，出手攻击之时，也是破绽暴露的时刻。” 德莉莎一口气说了很多，三人刚接过这个新颖的装置，就被她推出了办公室。 “快去考试吧，祝你们考试顺利通过啊！” 说完，她立即关上了大门。 做完这些，德莉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让她看到。 德莉莎默默地想到。 她走回办公桌旁，拉开抽屉取出了之前自己在看的东西。 那是一张照片。 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 这家人都有着纯净的银白色头发，身穿和服，明媚地笑着。 左边是母亲，她身穿着蓝色而带着精致花纹的和服，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中间是女儿，看上去只有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开心地笑着，眼睛弯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 右边是父亲，他穿着的是一套深蓝色的、朴素的和服，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女儿的头上，嘴角高高地上扬着。 真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啊。 相信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这么说吧。 德莉莎想到。 当初给他们照这张照的人，可就是她啊。 谁又能想得到，照完这张照片不久之后，就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德莉莎看着照片，出神地想到。 突然，一个银发的脑袋凑到了她的旁边。 “哈哈，大姨妈原来是在看这个啊！” “诶？！kiana你这怎么又回来了？！” 德莉莎立即反应了过来，连忙想要将照片藏起来。 然而kiana更快一步，将照片从德莉莎的手中抽了出来，举得高高地，抬头看着这张照片。 “快还给我！” 德莉莎气的直跺脚，却因为身高差的原因，没法将照片夺回来，只能是站在原地干瞪眼。 而kiana却没有多大反应，她静静地看了照片很久。 德莉莎一直在她身边跳来跳去，想要把照片拿回来，但一直都没有成功。 “kiana！快点还给本学园长！” “这张照片，是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突然，kiana出声问道。 德莉莎一愣，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为难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kiana则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混蛋老爹也没有给我看过我们一家人的合照...” “那个时候他只知道喝酒...念叨妈妈的名字，对我也爱理不理的。”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妈妈呢...” 她神色宁静，甚至有些不像是那个跳脱的元气少女了。 “kiana......” 在一旁的德莉莎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kiana将那张照片递还给了她。 德莉莎微微一怔，接过照片，疑惑地看着kiana。 kiana笑了笑。 “大姨妈，这张照片，到时候能复制一张给我吗？” “这个......” “这个请求也不过分吧~？我亲爱的大姨妈~？世界第一可爱的学园长大人~？” kiana谄媚地说道，神情恳切。 德莉莎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 “也不是不行...” kiana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德莉莎为难似的继续说道：“等你成为了A级女武神，我就直接把这张照片直接送给你，怎么样？” “诶？大姨妈你不用留着这张照吗？” “你就直接说答不答应吧！” 德莉莎不耐烦似的说道。 “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好了，可不准反悔啊！” kiana连忙说道。 “你可别急，先把眼前这个B级女武神考核过了再说。” “哼哼哼，本小姐是谁，成为S级女武神都是易如反掌，何况蛐蛐B级和A级呢！” ...... ...... kiana满怀期待地走了。 德莉莎看着抽屉里的照片，沉默不语。 这真的，很难办啊... 第四章 半年之后 太平洋的某一处深海之中，一座巨大却也隐秘的基地静静地矗立在海底。 而在这个基地的内部，一个独一无二的训练室之中，一阵又一阵的金属交击之声响彻而起，像是要冲出房间，冲上海面。 “锵！！！” 两把骑士枪的枪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鸣之声。 琪亚娜收枪再度前刺，将对面的“幽兰黛尔”给逼退了数步。 刺击，挥击，格挡。 琪亚娜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让“幽兰黛尔”不得不接连退避。 终于，在交手了数十个回合之后，“幽兰黛尔”方才像是隐忍已久的猎豹一般，突然爆发，悍不畏死地顶着琪亚娜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发起了一次急速的反击。 如果琪亚娜停止攻击选择格挡，那么进攻的节奏将会落到“幽兰黛尔”的手中。 这样的话，战斗的时间也将会延长得更久。 正常状态下还好，可是琪亚娜现在可是顶着两百倍的超重力的！ 拖得久了，她将会不战自败。 “幽兰黛尔”的那柄巨大的骑士枪在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瞳之中急速放大。 她仍然不慌不忙。 【黑渊白花】猛地上挑，将刺向自己的长枪抵到了一边，使其与自己的脸颊擦肩而过。 同时，【黑渊白花】本身却是骤然加速，刺向“幽兰黛尔”的脑袋。 “幽兰黛尔”也是反应奇快地扭头，躲过了这一下突刺。 然而下一刻，一只拳头却是突然砸在了她的下巴上。 “嗤！” “幽兰黛尔”整个人都被这一记力量巨大的上勾拳送到半空之上。 而接下来迎接她的，便是破空刺来的【黑渊白花】。 “唰！！” 白色的骑士枪刺穿了她覆盖着黑甲的身体，将她钉死在了训练室的天花板上。 “咔！” “幽兰黛尔”，破碎了。 同时，落在琪亚娜身上的重压豁然消失，训练室恢复了平静。 琪亚娜喘了口气，上前取回了【黑渊白花】。 击败了“幽兰黛尔”，她并不是很高兴。 因为这半年来，她已经击败了这个对手上百次了！ 从第一次在百倍重力环境下的落败，到第一次击败对手，到重力逐渐加强，再到获胜已经成为每天的固定训练项目，琪亚娜不知道获得了多大的成长。 比起半年前在新西兰的时候，她已经强大了非常多！ 琪亚娜甚至觉得就算是真正的幽兰黛尔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有击败对方的信心！ 毕竟这个模拟的“幽兰黛尔”虽然实力可能还不到幽兰黛尔的五分之一，可是现在的琪亚娜，可是能够在两百倍的重力环境之下轻松击败她了啊。 ...... 琪亚娜一边活动着自己的筋骨，一边走出了训练室。 “完事了？” 坐在训练室门口的费娅看了看自己手上的PDA，说道：“又快了二十七秒呢。” 琪亚娜嘿嘿一笑。 “那是，我的实力可是已经非常强大了！” 看到琪亚娜脸上得意的笑容，费娅有些感慨。 现在的琪亚娜，在天命之中也应该能够通过S级女武神的评定了。 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天赋异鼎吗？ 她是这样，她的父母也是这样。 其实，琪亚娜或许早该达到现在这个高度了。 但是因为一些事情，她的道路遍布着荆棘与坎坷。 悲哀的过往牵扯了她太多的精力，以至于她的成长受到了限制。 现在，将心结解开大半的她，将之前的沉淀激发出来，便有了现在这样迅猛的进步。 这也算是，厚积薄发吧。 看着琪亚娜脸上的笑容，费娅越发觉得欣慰。 果然来逆熵还是很正确的。 就冲这平安无事、无忧无虑的半年生活，就已经很值得了。 “那么，就去吃点东西吧。不过，我看你好像不是很累的样子啊？” 费娅打量着琪亚娜说道。 “确实诶，” 琪亚娜活动着自己的身体，说道：“最近感觉精力越来越旺盛了，力气好像都用不完的样子。我还是回去再把那个假的幽兰黛尔虐一遍吧！” 话落，她立即便是回过身来朝着训练室走去。 “...还是别了，你今天已经虐了她五次了。” 费娅忍不住说道：“我知道你对她怨念很深，但是现在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 “emmmm，好吧！” 对于费娅大校的话，琪亚娜还是很愿意遵从的。 毕竟，不听她的话，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人的话可以听了。 ...... ...... “最后的调试完成了。” 红发双马尾的少女将手中的一份报告单递了出去。 一头蓝色乱发的少女接过报告单，粗略地看了一遍上面的数据。 爱因斯坦看完报告单，将其随手丢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闭上眼，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淡淡地说道： “计划可以开始实施了，就按照我们早就设计好的那样，在沧海市开始吧。” 特斯拉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方才说道：“这个计划，真的可行么？” “你是说哪方面？” 极为了解自己这位友人的爱因斯坦直接问道。 “...将【月光王座】转交给天命的极东支部，我觉得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特斯拉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爱因斯坦闻言，微微一笑道：“看来，你还不是很能理解他的用心呢。” “他的用心？” 特斯拉愣了愣。 “首先，天命的极东支部不等于天命。” 爱因斯坦解释道： “其次，不给她们，我们自己想要收集四块律者核心，不知要多长的时间。我们两个可以等，但他，不行。” “更何况，他自己就在圣芙蕾雅学园里面作为照应和保障，我们还是要相信他的决定。” 特斯拉沉默着思考了很久，终于是叹了口气道：“真是败给你们了，那就这样吧，我就负责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 爱因斯坦笑了笑，闭上眼睛没再多说。 又过了一会儿，爱因斯坦方才开口问道：“卡斯兰娜家的那个，你打算怎么安排？” “还能怎么安排，”特斯拉撇了撇嘴道：“继续雪藏呗，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让她出手。现在的她已经很强了，我想再过些时日，天命最强的女武神也不是她的对手。只不过，能不能战胜奥托那个怪物，还有点难说......” 爱因斯坦一边听着特斯拉的话，一边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思考。 “不，”她这般说道：“现在，就可以让她出手了。” “哈？” 特斯拉不明所以地出声道：“现在？有那个必要吗？” “......我觉得，有。” 爱因斯坦认真地说道：“【月光王座计划】，也该让她参与。” “就从这第一步，从沧海市开始！” 第五章 沧海市，开战！ 太阳高照，今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湛蓝的天空之上，数朵白云慵懒地浮动着，为天空点缀上了几抹亮眼的白色。 现在正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时间段，大街上的人流量应该很多，整个城市都应该是处于一种喧嚣而繁忙的状态才对。 然而，此时的沧海市却是一片宁静，街道凌乱，看不见一个行人。 大街上巨大的广告屏幕仍然在播放着最新上线的广告，但也并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摆满货物的超市没有人看守，货架倒塌，各种各样的东西洒落一地，也没有人来处理。 如果超市之中没有一条流浪狗正在费力地想要啃破火腿肠的包装，这个城市可能要被认为是鬼城了。 这只狗是纯净的白色卷毛，但是可能是因为长期流浪的缘故，全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 看样子，应该是一只被主人抛弃了很久的流浪狗。 流浪狗咬破了塑料包装，一股浓郁的防腐剂和食品添加剂和色素的味道就冲进了它的鼻头之中。 嗯，这个牌子的添加剂它最喜欢了。 正当这只饥肠辘辘的流浪狗要大快朵颐之时，它头上的两只一直耷拉着的耳朵却是突然竖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和谐的声音。 它突然叼起这根火腿肠，迈着小碎步溜出了超市，钻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小巷子。 不巧，这个小巷子里已经有人了。 “嗨~” 流浪狗走入小巷，立刻便是撞见了一张明媚的小脸。 银发的少女手速极快地伸出手，从小狗的口中夺过了火腿肠。 “嘿嘿，没想到这地方还有你这么一个活物呢。” 琪亚娜把火腿肠放在流浪狗面前晃悠着，脸上露出一个坏笑。 流浪狗非常害怕眼前的这个少女，想要逃开，可是又有点舍不得琪亚娜手中的火腿肠。 回头再去拿它也不敢，因为它刚刚察觉到的一些声响。 “你也察觉到了？” 琪亚娜看着流浪狗的表现，随手将火腿肠抛还给了它。 看见火腿肠朝着自己飞来，流浪狗“噌”的一下窜起来将其叼住，然后迈着四条小短腿晃晃悠悠地走到巷子的角落，蜷缩起来警惕地盯着琪亚娜。 琪亚娜笑了笑。 “在这里相遇也算是种缘分，待会打起来的时候你可要躲远点啊，我可不想伤到你。” 这样说着，琪亚娜抬起头来，看向了某处的天空。 流浪狗的耳朵也是竖的直直的，不时轻轻一颤，明显也是听得到那些不寻常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即使的听力一般的普通人，也能够察觉得到，一阵轻微的低鸣声渐渐响起。 渐渐地，低鸣声渐渐变得高昂刺耳，声响也越来越大。 这些声音原本只来自一个方向，再到后来，漫天满地都是这类声音。 “嗡......” 像是无数的蜂群在同时起舞，发出让人头昏脑胀的嗡鸣。 “唰唰唰...” 白色的，状如蜜蜂，体型却有半人大的古怪生物划破天空。 它们数量极多，铺天盖地，似乎是要将天空都遮蔽。 而在这些古怪生物的簇拥之下，一艘庞大的战舰冲破云层，在沧海市的上空缓缓地显露出身形。 它的体积是如此之大，以至于那些古怪的生物在它的旁边与蚂蚁无异。 即使是在广州市曾经现身过的那几艘战舰，也与它相形见绌。 它通体灰黑，一些散发着黯淡光芒的橙色条纹零零散散地分布其上。金属制的表面反射着耀眼的日光，沉重的感觉从这钢铁之躯上透露而出，很难想象这样沉重的东西是如何被送上天空的。 “【天命】...还不做反应吗？” 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的琪亚娜自言自语道：“或者说是极东支部？这里应该在德莉莎的辖区范围内吧？” 天空之上，巨大的灰色战舰缓缓推进，将云层排开，行驶到了沧海市的正中心。 以它这样庞大的钢铁之躯，只要坠落下来，加上重力因素，沧海市恐怕就要被毁灭大半... 不过，即使这艘战舰不坠落下来，这些怪物...也会把整个沧海市搅得天翻地覆。 当然，那也是建立在人类不做任何应对措施的前提之下。 “嗖！嗖！嗖！” 数枚导弹突然从天空的另一端急射而来，精准地命中了几只飞行在半空之中是古怪生物。 很快，如同无数只雄鹰，外表精悍的战斗机划破长空，进入沧海市的上空，朝着这群明显不是善类的古怪生物发起了攻击。 古怪生物们顿时暴怒而起，像是被入侵了蜂巢的杀人蜂一般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它们爆发出可怕的速度，冲向了那些支援过来的战斗机。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上云霄，让沧海市彻底沦为一处战火纷飞的战场。 爆炸声中有战斗机发射而出的导弹，也有战斗机本身的毁灭。 然而即使是在飞机必定毁灭的状况之下，也没有看到有飞行员跳伞的状况发生。 是因为他们视死如归呢，还是因为觉得跳伞无用呢，还是因为战斗机上根本没有跳伞逃生的装置呢？ 答案是第三个，这些战斗机上确实是没有逃生装置的。 因为它们都是远程操控的无人机。 这些无人机便是天命的手段了。 这些无人机的加入，抑制住了那些古怪生物的扩散，让战圈缩小到了战舰的附近。 不过，那艘战舰可还没人处理啊。 “不派人去管一下【月光王座】么？” 琪亚娜默默地想到。 说实话，琪亚娜也不知道为什么爱因斯坦会突然让一直在逆熵基地里辛勤训练的她出来执行这样一个任务。 不过，好歹还是被告知了一点点任务的内容。 比如那艘战舰叫做【月光王座】，又比如她这次的任务是尽量吸引天命本部的注意，让极东支部来自行处理【月光王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这么一艘恢宏霸气的战舰让给天命，还特意要给极东支部，但是琪亚娜也没什么好说的。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得到过人家的帮助，而且还算是人家的下属，来执行这样的任务她倒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所以就好好做咯，反正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 琪亚娜走出小巷，朝着照向自己的阳光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她左扭扭右扭扭，像是在做热身运动。 片刻之后，她站直了身子，突然高声说道：“我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出招了！” 很明显，琪亚娜并不是在自言自语。 “......” 半晌之后，在街道的四处，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一些人影。 一个器宇不凡的女武神站到了琪亚娜面前的不远处。 她发色如墨，绑着高高的单马尾，身上散发出一股剑刃般的锋锐之气。 很明显，这是一位神州人。 和半年多以前的那一次何其相似。 琪亚娜提前察觉到这些人的所在，直接让她们出来应战。 而领首之人，同样是这位来自神州A级女武神——李轻摇。 李轻摇面沉若水，将手上的长剑对着琪亚娜遥遥一指。 “这一次，可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琪亚娜环顾了一遍四周渐渐向着她靠拢的女武神们。 竟然是清一色的A级女武神。 这一点，从她们身上所穿着的装甲就可以判断出来。 “这么有自信，是因为换了一批实力更强的队友吗？” 琪亚娜顺手从虚数仓库之中取出了【索尔之锤】，摆出了一幅自信的姿态。 “不过，我可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啊。” “至少这一次，我不是一门心思地想跑了。” 第六章 这才是战斗的序幕！ 苍穹之上，一架无人机疾驰而过。 它穿过了层层叠叠的突进级崩坏兽群，直接来到了灰色战舰的附近。 在二者擦肩而过的瞬间，银色的少女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战舰的甲板之上。 少女警惕地看了一眼甲板四周的状况，暂时确定了自身的安全。 于是，她伸手在自己耳边的通讯器上轻轻一按，开口说道： “女武神kiana·kaslana，到达预定地点。” “明白，任务进入下一阶段。” 通讯器的另一头，成熟的女声下令道：“女武神kiana，雷电芽衣，布洛尼亚，你们三人必须首先确定这艘战舰的安全性，而后通过解除战舰的制动锁，进入战舰内部进行调查，找到控制这艘战舰的方法!” “明白了，姬子少校！” “明白。” “芽衣是在哪个地方呢，我马上去跟你会和！” 听到通讯器中另外两个声音之中的一个，kiana立刻便是这般说道。 “唉，kiana，这可是任务时间，你先把自己那部分任务完成，我们再会和也不迟啊。” 通讯器内，芽衣无奈地说道。 “那好吧，不过，晚上可要做我喜欢的菜哦！” kiana露出了快乐的笑颜。 “先别谈这些了。”姬子沉着的声音适时地说道：“监测到多个崩坏能反应分别朝着你们三个人那边靠近了，应该是那些崩坏兽在朝着你们那边聚拢，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出现伤亡。” 姬子的话音刚落，kiana就发现已经有数只突进级崩坏兽在她的头顶盘旋，伺机而动了。 “放心吧姬子阿姨，” kiana脸上的笑容带上的自信的味道：“就凭这些小杂鱼，可不能阻挡本小姐的道路！” ...... ...... 地面上，沧海市的某个街道上，另外一场属于人类之间的战斗正在进行。 或者说，属于女武神之间的战斗。 极速的剑刃在划破空气的尖啸声之中斩向了琪亚娜。 眼看着刀刃在眼中迅速放大，琪亚娜却是不慌不忙。 “太慢了。” 她微笑着闪躲李轻摇的斩击，看上去轻松自在。 但是李轻摇当然不会只出一剑。 她脸色阴沉地翻转手腕，在短短数秒之内斩出数十剑。无数的剑光织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网，朝着琪亚娜笼罩过去。 与此同时，还有几个女武神在一旁以李轻摇为主，向琪亚娜发动攻击。 这些女武神们全部都是A级，是在女武神之中较为强大的高端战力。 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有着轻松击败崩坏兽的实力。 而她们此时此刻的合作攻击，就算是一架泰坦，也很快就会被肢解为一堆废铁。 然而琪亚娜仍然没有一丝一毫地慌张，脸色轻松，从容不迫地在无数的攻击之中灵活走位。 攻击再怎么强大，只要打不中就没有一点作用。 在极端的重力环境之下，琪亚娜都已经能够规避更快的攻击，何况在此时此刻这种一身轻松的条件之下呢？ 任凭这些女武神的攻击如何凌厉，如何迅猛，将周围的街道建筑都给破坏的面目全非，也只能是无数次与琪亚娜擦身而过，无法伤到她一分一毫。 李轻摇咬着牙，暗中指挥女武神们对琪亚娜躲闪的位置进行封锁式的攻击。 但是这依然没有多大的用处，琪亚娜实在是太快了！ 而且她的身法也是异常诡异，就像是一只灵动的小鸟一般，看上去她就悬停在那里等着你去捕捉，但当你自信出手的那一刻却又会发现那一击根本击不中！ 【朱雀】！ 琪亚娜在绚丽的各式攻击之中来回闪躲，步伐之中带着一种莫名的节奏，仿佛是一只银白色的蝴蝶。 只是这只蝴蝶，却是虽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啊。 对于琪亚娜来说，这些攻击其实也不慢。 只是她自己的速度太快了而已。 刀光剑影，能奈我何？ 当然，一味地躲闪也不是她的作风。 在躲闪一轮攻击之后，琪亚娜躲闪的节奏突然一变，手上的【索尔之锤】，豁然亮起。 “滋滋滋...” 刺耳的电流声钻进了女武神们的耳朵之中，让她们下意识地警觉了起来。 可是，警觉未必有用。 “滋滋滋！！！” 电流声突然变成了巨大的雷鸣，一柄巨大的雷电战锤横跨战场，如同天降神兵，狠狠地轰击在了大地之上。 “轰！！！” 瞄准都是不需要的，只要直接砸下去就完事了。 琪亚娜解放完【索尔之锤】后，迅速地退后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观察敌人的损失情况。 很快烟尘散去，暴露而出的并不是破碎的街道，而是一个湛蓝色的屏障。 “哦？” 看到这个屏障，琪亚娜饶有兴趣地说道：“这个屏障居然能够抵挡【索尔之锤】的攻击？” 站在屏障当中的李轻摇冷冷地回答道：“这个屏障就是专门用来对付【索尔之锤】的手段，天命既然能够将它制造出来，肯定也能够克制它，你就别想着【索尔之锤】还能发挥出以往的威力了。” 照这样看来，天命果然也不可能一点准备也不做啊。 因为知道虚数仓库迟早会被破解，所以就提前做好了针对【索尔之锤】的准备。 而在两人对话的当口，女武神们又渐渐形成包围圈，确保琪亚娜不会逃脱。 琪亚娜并不在意【索尔之锤】的失利，打量了一遍周围的状况，说道： “你们怕什么啊，我都说了这一回我不会跑了。” 琪亚娜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索尔之锤】又举了起来。 “就拿你们，来热热身吧。” 琪亚娜撂下了自信无比的话语。 刚才，她不过是在用自己最不擅长的方式在和这些女武神们周旋战斗。 而现在，她可就要稍微认真起来了。 就让奥托那个自以为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自负老不死看一看，她的进步有多大！ “————！！” 在众多A级女武神惊骇的目光之中，银发的少女收起了双枪，赤手空拳地冲向了她们。 这才是战斗的序幕！ 第七章 深蓝色的世界 沧海市的角落里，女武神们的战斗还在继续。 虽然琪亚娜舍弃了【索尔之锤】，但实际上，在这种狭窄的街区地形之中，使用双拳近战会更有优势。 更何况，琪亚娜在近身搏斗上的造诣要比使用双枪厉害许多。 一双充满机械感，闪耀着金属光泽的臂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琪亚娜急速地挥拳，在数位A级女武神的围攻之中左冲右突。 正面硬撼，即便是俩三个A级女武神绑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 没办法，卡斯兰娜家的血统在各个方面都远超平常的女武神——这毕竟是来自上个纪元，超越此时代的力量。 “轰！！” 琪亚娜挥拳所过之处，即便是击空，也会掀起一阵凌厉强劲的疾风，将脆弱的俗世设施摧毁殆尽。 她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被近十位A级女武神围住的人。 反观这些女武神们，简直没有围堵他人的样子，更像是被琪亚娜一个人给包围了，频频退避，没有一个敢上去硬拼的。 不过，虽然看上去琪亚娜是一个人在压着七八个人打，但仔细观察一番还是可以发现，天命的女武神们并没有慌乱，一直和琪亚娜保持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上。 在这个距离上，她们可以相互呼应，互相照应和支援，而琪亚娜难以强行击破她们。如果琪亚娜想要突围，她们也完全不会被落下。 她们在等待一个机会。 一个合适的，可以将琪亚娜一举击败的机会。 已经成为女武神多年，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战斗的琪亚娜当然也可以看得出来。 她得打破眼前的僵局，不能任凭这些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毕竟这些人既然来了，就肯定是有备而来，专门针对了自己的。 这样想着，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瞳豁然闪过一道精芒。 A级女武神们平时都是作为女武神小队的队长，虽然也有A级女武神小队，但是以一个小队三人的编制，这些女武神们是不可能常年待在一起的。 所以，她们肯定是从各个小队、甚至是各个支部抽调过来的。 也就是说，她们的配合即使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便是琪亚娜的机会了。 此时，一个女武神为了躲避琪亚娜的锋芒，后退了十余米，对于女武神来说，这个距离并不长，甚至可以说有点短。 但是正因为她的离开，让另外一个手持短匕的A级女武神的位置显得突出了一点点。 也正是这一点点，让琪亚娜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战机。 【朱雀】！ 琪亚娜灵巧地在地上一踏，力道不大却是爆发出了极快的速度。 她如同鬼魅般穿过街道，冲到了那名手持短匕的女武神面前。 李轻摇等其他女武神们立刻脸色大变，而短匕女武神更是惊慌不已。 之前也说过，她们的配合并不算多好。虽然李轻摇等人立刻动身支援，但明显还是慢了许多。 琪亚娜看着自己面前神情惊慌的A级女武神，强大的力量闪电般汇聚于一点。 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她重重地出拳。 【寸劲·岩碎】！ 如同山岳撞来，短匕女武神几乎可以感觉得到这只呼啸而来的拳头上带着怎样庞大的力量。 躲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她咬紧牙关，将匕首挡在自己面前。 于是，无坚不摧的拳头狠狠地轰击在了薄如蝉翼的匕首之上。 “碰！！”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短匕女武神如同被一脚踢开的路边石子，急速地倒飞而出，一条血线在空中划过，在阳光下绽放出晶莹的光芒。 “嗖——轰！！！” 她撞进了一栋写字楼中，身体完完全全地嵌在了楼内的墙体中。 她握住武器的那只手臂无力地垂软而下。 短匕女武神就此成为了断臂女武神。 琪亚娜这一击，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情，甚至可以说是狠辣。 以往在和人类作战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重手。 看着完全失去战斗力的短匕女武神，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这道光芒一闪而逝，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而看着这个女武神的出局，剩余的女武神们都紧张了起来。 作为领队的李轻摇更是如此。 而她除了紧张之外还有着无尽的震惊。 琪亚娜的进步实在是太大了！ 半年多以前，李轻摇还能和琪亚娜正面交手一番。 而现在，她带领着这么多的A级女武神，竟然都难以拿下琪亚娜。 甚至时间久了，琪亚娜会抓住战机，将她们逐个击破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李轻摇立刻下定了决心。 是时候使用那个东西了。 她默默地想到。 李轻摇眼中闪耀着坚定的光芒，她将手伸向了腰间。 在那里，一个银色的按钮反射着阳光。 她果断地按了下去。 “啪挞...” 在微不可察的响声之中，按钮陷下。 下一刻——时间停止。 世界陷入暗沉的深蓝，像是堕入了永冻的冰窟！ 第八章 战斗结束 时空断裂系统。 这便是李轻摇所触发的装置。 一圈蓝色的涟漪以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出，所经过的部分统统都变为了深深的蓝色，像是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蓝色的薄纱。 蓝色涟漪蔓延的速度极快，连瞬间、刹那这样的词语都无法形容，只能说是无法估量。 而在这几乎没有的时间内，世界近乎停止了。 被琪亚娜的攻击击碎掀起的烟尘不再扩散，凝固在了半空之中，然后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慢慢散开。 公园草坪上跃起的蟋蟀四肢伸展着停滞了，像是一座蓝色的标本在以肉眼难以观测的速度下坠着。。 小巷之中正在啃食火腿肠的流浪狗也不再动弹，保持着自己的动作，极慢极慢地咀嚼着。星星点点的唾液无视重力的法则，悬浮着缓缓下落。 就连琪亚娜，亦是在被蓝色涟漪覆盖之后，停止了动作，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察。 反观围捕琪亚娜的A级女武神们，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看到这一幕，女武神们立刻兴奋了起来。 时空断裂装置一但启动，除了同样佩戴时空断裂装置的女武神之外，在她们眼中都将变成滑稽可笑的慢动作。 不过，即使是女武神，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坚持四秒，因此她们的时空断裂装置也都是同步冷却的。 因为琪亚娜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短匕女武神完全没有时间去开启时空断裂装置，其他人也难以反应过来。更何况，时空断裂装置的使用当然要无比谨慎，必须在关键时刻使用。 李轻摇觉得，这就是关键时刻了。 琪亚娜刚刚击飞一个女武神，脚尖才刚刚触碰到地板上，伸展的身体也还没有回防收缩。 不需要任何的号令和指挥，女武神们一拥而上。 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每个人都负责攻击琪亚娜的一个要害部位。 对付琪亚娜，必须一击绝杀！ 因为她身穿的可是【圣女祈祷】啊！如果不能秒杀她，没准就给她把伤治好了，那还打个屁啊。 于是，她们出手了。 时空断裂的持续时间的四秒，她们只用了两秒，就已经来到了琪亚娜的面前，无数的攻击已经释放，即将落到琪亚娜的身上。 这个时候，时空断裂还有1.5秒结束。 然而只要半秒不到，琪亚娜就会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 看着自己的武器即将落在琪亚娜的身上，女武神们都露出了一丝喜悦。 终于可以把这个怪物似的家伙干掉了！ 个人实力再强又如何，比得上这先进的技术么？ 欢喜的众人没有察觉，在她们发起攻击的瞬间，琪亚娜的嘴角突然微微掀起。 她嘴角上扬的幅度很小，但是上扬的速度比起周围那些被放慢到极点的事物来说却是异常地突出。 “你们...” 琪亚娜开口了。 黑白相间的光芒在她的手中绽放而出，巨大的骑士枪豁然呈现而出。 “上当了啊...” 她的声音不小，但是在声波传播都很慢的时空断裂之中，李轻摇等人并没有听到。 但是她们也看到了琪亚娜脸上绽放的笑容和她手上的【黑渊白花】。 她们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坠冰窟。 但是攻势已经发出，根本无法收回。 琪亚娜攥着【黑渊白花】，按照着爱因斯坦教给自己的方法，将崩坏能毫无不吝啬地灌注了进去。 待在逆熵的半年，【黑渊白花】自然也被爱因斯坦等人给深入研究了一番。关于【黑渊白花】，奥托知道但却没有教给琪亚娜的一些使用方法，也被爱因斯坦研究出来了一部分并教给了琪亚娜。 这个时候，便是这把圣遗物大放异彩的时候。 【黑渊白花】-解放！ 在琪亚娜的身上，那枚已经黯淡至极的环形圣痕骤然闪耀，与她手上的【黑渊白花】相互照应，形成了一种妙不可言的共鸣。 漆黑的风暴，以琪亚娜为中心冲天而起，疯狂地卷向了四周。 如果一个半年前的那个时间点曾经待在新加坡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大叫起来。 因为那一天的那股漆黑的龙卷风，简直和今天的一模一样！ 风暴席卷的速度很快，直接将女武神们统统吞没。 按理来说，即使琪亚娜自己不被影响，她的攻击也应该被放慢才对，毕竟这个时候的【黑渊白花】的以外放的形式释放力量的。毕竟即便是那些女武神们自己将攻击外放也将被放慢，这也是她们不使用远程武器的缘故。 可是这个黑色的风暴好像不受影响，在时空断裂的期间亦是迅速扩散开来。 “h......o......n.....g.....” 被拉慢的轰鸣声费力地响起，而在时空断裂结束之后，这股声音才发挥出了本色。 “轰！！！” 终于能够解释为什么漆黑的风暴在时空断裂状态下蔓延的速度会如此之快了。 因为在正常状态之下，它蔓延的速度实在是太离谱了！ 风暴以难以言明的速度扩张，将几个街区都统统吞没。 只不过，风暴消失的速度亦是极快，只是一眨眼，这惊天动地的风暴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空无一物的巨大坑洞，和站在坑洞中央的琪亚娜。 女武神们也在坑洞的中央，只是她们却是瘫软在地，再起不能的。 战斗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琪亚娜，赢了。 第九章 圣痕空间的新客人 “呼！！” 琪亚娜狠狠地喘了口气，显然消耗颇大。 这样使用【黑渊白花】，她也并不很熟练。在逆熵练习的时候，因为这招扩散的速度太快，而且威力太大，所以几乎不用。 而且，虽然看上去破坏很大... 琪亚娜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女武神们，叹了口气。 “持续时间太短了啊...” 女武神们的身上都破破烂烂的，再也没有了与崩坏对抗时的英姿。 漆黑的风暴将她们的装甲急速地分解了，不过毕竟是女武神装甲，在风暴之中也算坚持了片刻。好在这风暴的持续时间极短，不然她们自身也都要被分解掉。 即便如此，这些女武神们也是头发被削得极薄，身上的表层血肉模糊，向外头淌着鲜血。 她们，还是失去了战斗能力。 李轻摇抬头看着琪亚娜，脸上神情恍惚。 这一次，有两点失算了。 第一，是琪亚娜竟然能在时空断裂之中行动自如，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在那种情况下，女武神们都以为胜券在握，向着琪亚娜发动了攻击，也露出了极大的破绽。 第二，便是【黑渊白花】了。 为什么【黑渊白花】会在她的手上！？ 不是早在长空市的时候就因为败给律者丢失了么！？ 在新西兰的时候也并没有看见她使用啊，难道面对幽兰黛尔她还能藏拙不成？ 李轻摇的心中思绪万千。 但是心中，已经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了。 她咬着牙，不顾全身上下传来的剧痛，朝着自己的长剑伸出手。 这把长剑的材质不俗，在短暂的风暴之中没有被分解多少，还具备着一定的杀伤力。 她还没打算放弃。 “停手吧。” 李轻摇刚刚摸到剑柄，琪亚娜的声音就突然传来了过来。 她抬头，看到了那双湛蓝色的双眼。 那双眼睛，在神州的时候带着被假笑遮掩的悲哀。在不久之前，那些悲哀已经散去大半，留下的是一些李轻摇读不懂的神色。 而现在，李轻摇却很能理解琪亚娜眼中的东西。 【杀意】 李轻摇一点也不奇怪琪亚娜会对她动杀心，毕竟她们是来取琪亚娜性命的。 只是，如果换了符华或者是费娅，那么此刻就会非常震惊了吧？ 这个女孩，或许还是第一次，对别人露出如此赤裸裸的杀意。 “放弃任务，我放你们走。” 琪亚娜冷冷地说道。 说着，她用包含杀意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李轻摇。 在她的注视之下，李轻摇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 看样子，她似乎退让了。不过也能理解，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看见李轻摇的动作，琪亚娜眼中的杀意慢慢敛去。 这下，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之上那艘遮天蔽日的巨大战舰，心中默默地想到。 琪亚娜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 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数道凌厉的劲风从她的身后袭来，吹起了她的银色长发。 那是那些刚刚还倒在地上，难以动弹的女武神们。 眼前的李轻摇也是立即攥紧了剑柄，用尽全力朝她攻来。 这些女武神们，到了最后也没有放弃自己的任务。 李轻摇的动作也只是为了麻痹琪亚娜而已。 她们这些人，可从来不怕死啊。 看着这些用尽最后的力量朝着自己扑来的女武神，琪亚娜的眼中保存的最后些许怜悯也消失不见了。 【黑渊白花】再次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无尽的杀机，瞬间将女武神们笼罩了。 ....... ....... 蔚蓝的天空之上，几朵薄薄的云彩慵懒地划过天空。 地面上，绿草如茵，一条小河流淌着，发出悦耳动听的水流声。 一个淳朴美好的村庄，坐落在小河旁边，宛如世外桃源。 而在浅绿色的草地上，两位动人的少女躺在柔软的绿草上，她们手指相扣，神情舒适。 她们一个是樱色长发的巫女，另一位是有着一头银发的修女。 巫女和修女都看着天空，眼中充满柔情。 能和心爱的人这样在一起，就算是虚假的，也已经足够了。 八重樱这样想到。 现在的她，自然是悠闲舒适的。 琪亚娜的已经成长了很多，不怎么需要她操心了。 她已经可以专注于自己在圣痕空间里的生活了。 而且绯玉丸那个家伙，现在也不在这里瞎嚷嚷，环境清幽的很。 和卡莲独处，悠闲地躺在草地上，这样的美好时光，让八重樱感到心旷神怡。 “樱，那朵白云，是不是有些像人啊？” 这时，卡莲突然开口道。 “嗯？” 八重樱也将注意力放到了天空之上。 在几朵较大的薄云之间，一小朵凝实的白云点缀在了蓝天之上。 “确实是有一点呢。” 八重樱轻笑道：“而且，很像你啊，卡莲。” 闻言，卡莲也是轻笑：“如果那朵云是粉红色的，我也会说像你的。” 八重樱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样看来，那朵云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不过，两人很快便是察觉到了不妥。 “那朵云，是不是在变大？” “而且...越来越像个人？” “......” “——！！” “...卡莲（樱）快躲开！” 两人立刻躲到了一边去。 “咚！” 一个白色的身影落在了草地之上。 好在圣痕空间里面的重力法则与现世不尽相同，不然这非得把整块草坪都给掀起来不可。 八重樱和卡莲定了定神，看向那个掉下来的东西。 躺在草地上的，是一位双眼像是旋转着的蚊香一样的银发少女 当看清此人时，八重樱不禁讶异至极地出声道： “琪亚娜！？” 第十章 绝不相让 八重樱感觉非常奇怪。 琪亚娜是怎么掉到圣痕空间里面来的？ 明明之前琪亚娜也曾经和她联系沟通过，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能够进入圣痕空间的情况啊。 不过，虽然没想明白，但是还是不能把琪亚娜放在草地上不管啊。 想到这里，八重樱也只能说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疑惑，走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这时，一旁的卡莲出声问道：“樱，这就是你之前说的我的那位后辈吗？” 八重樱将琪亚娜抱了起来，点点头道：“没错...” “看这样子确实是卡斯兰娜家族的血脉啊...”卡莲想到了什么，有些复杂地说道：“说起来还好我们卡斯兰娜家不止我一个——” “这种事就不用说了。”八重樱打断道：“我们先把她弄回去吧，等她醒了，我们再问一问，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卡莲点头同意。 八重樱看着琪亚娜熟睡的脸庞，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还以为你已经不需要我来操心...” “结果这么快，就又出问题了......” 这个问题，昏迷之中的琪亚娜是没有办法回答她的。 不过，八重樱感受着自己怀中少女的体温，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琪亚娜，好像...有一点不一样？ 八重樱也知道琪亚娜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复制人，但是那个复制人根本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啊。圣痕空间就在琪亚娜身上，琪亚娜躲着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进入圣痕空间呢？ 再说了...如果琪亚娜又一次出现大的情绪波动，八重樱是可以立刻察觉到的。 所以，眼前这个琪亚娜毫无疑问应该是本人。 八重樱一边走回八重村，一边思考着这些事情。 当她们穿过一座小桥，走到八重村的村口时，一个小巧玲珑的生物就突然从村中飞了出来。 她看上去只有两个拳头大小，头部占了身体的二分之一作用，有着一头粉红色的长发，身后还拖着一根狐狸尾巴。 这个小生物神色慌张地飞到八重樱和卡莲的面前，急急忙忙地说道：“大...大姐！不好了！大事不好....诶？大姐你们这是已经生孩子了？不对啊...刚生出来怎么可能一下子长这么大...不对，两个女孩子怎么可能生出孩子来啊！也不对...这里是圣痕空间，只要大姐想要的话，虽然会很难，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 听着绯玉丸的话，两人脸上的神情顿时都变得奇妙了起来。 “咳咳...”卡莲脸色微红地咳嗽了两声，打断了绯玉丸的自言自语。 “绯玉丸，你是这又怎么了，是不是又把平冢先生家的稻草堆给烧了？这次我们俩可不会再袒护你了啊。” 卡莲的话让绯玉丸回过了神来，又想起了自己来找这两个人的目的。 “没有！是真的出大事了！” 八重樱脸色平静地说道：“你上次把伊之原先生家的后院全烧了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还有把村口的糕点店老板真夜先生的糕点全偷吃掉的时候。” “还有把村西伊藤奶奶家的鸡烧得一根毛都不剩的时候...” “够...够了！” 绯玉丸脸色通红地大喊道：“我知道我经常闯祸，但这次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闻言，卡莲无奈地摆摆手道：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绯玉丸这才出了口气，说道：“圣痕空间，出现大变化了！” “...什么？！” 八重樱和卡莲刚想出声询问，就发现了一丝不正常。 “呼呼呼————” 一层层乌黑浓厚的乌云从圣痕空间的边界处涌来，仿佛是大军压境一般很快笼罩在了整个八重村的上空。 太阳消失了，没有一丝光芒能够穿透这层乌云来到大地。 而看着这些黑压压的乌云，几人的心头都仿佛压上了一块石头一般，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到底是...？” 八重樱有些迷茫了。 圣痕空间由八重樱和绯玉丸掌控着一部分，所以天气一般都是由她们两人决定的。比如当绯玉丸不小心点着了村民们的房间时，往往就会来一场及时雨，将火焰浇灭。 可是眼前这个情景完全不像是平时风和日丽的圣痕空间该有的！ “是因为你吗？” 八重樱把目光放在了熟睡的琪亚娜脸上。 银发的少女满脸舒适地睡着，仿佛无忧无虑的孩童。 看上去，突然来到圣痕空间的琪亚娜和这场异变没有关系。 但是八重樱有一种直觉，恐怕这场异变，和琪亚娜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股直觉亦是告诉了八重樱，异变并不是琪亚娜导致的。 “那么......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琪亚娜...你......？” “到底...” ...... ...... ...... 沧海市中，不知何时形成了一个大坑。 这个坑与周围格格不入，很明显是人为造成的。 一个银发的少女从坑洞之中走了出来，神情平淡。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悬浮着的巨大灰色战舰，以及不断掠过天空的突进级崩坏兽，伸手点开了自己身上的通讯器。 一个显示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显示屏中，一头蓝色乱发的少女向她投来探询的目光。 “来找我的人已经被我干趴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银发少女懒洋洋地说道。 “解决了...？” 那边的人似乎有点不相信，但是很快便确认了少女的报告。 “还真是够快的。” “喂，回答我问题啊。我能不能回去了？这里连网络都没有，我可是无聊得很哪。” 银发少女抱着自己的后脑勺，没有再看显示屏，而是随意地提了提地上散落的石子。 看着少女的表现，蓝发的少女——爱因斯坦挑了挑眉毛。 “你...应该是杀掉那些女武神了吧？” “是啊。” 琪亚娜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说道：“她们自取灭亡，我怎么可能还手软呢。” 爱因斯坦凝视了琪亚娜很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吧？” 爱因斯坦有些不确定似的说道：“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么？” 琪亚娜看着爱因斯坦，说道：“能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就那样呗。” 爱因斯坦说道：“这可...不怎么合乎你的性情啊。加入逆熵之前...甚至是不久之前的你，可都是——” “再接近现在，那也是以前！” 琪亚娜突然出声打断了爱因斯坦的话。 “以前的我，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总之，我必须改变自己！” 她语气凌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 琪亚娜抬头看向那艘灰色的战舰，像是透过层层的金属板，看到了某个人。 “而改变自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有舍，才有得。” “我已经因为不知道舍弃，而失去了太多。” “最后剩下的一点东西，我不会再相让了！” 第十一章 什么情况？ 八重村中，八重樱的家中，银发的少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卡莲和绯玉丸已经出去，在圣痕空间之中四处调查这次异变的原因了。所以现在是八重樱自己单独照看琪亚娜。 毕竟是她最了解琪亚娜，也该让她来担任这份职责。 八重樱坐在床边，眉头微蹙。 作为一个巫女，在有着精湛刀法的同时，她的医术也是非常好的。当年卡莲重伤，也是她自己亲手采药熬药给她治好的。 而现在，八重樱以一个专业的医师的眼光来看，琪亚娜的身上—— 没有一点毛病。 这也让八重樱没有办法从琪亚娜的身上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所以只有等琪亚娜醒...” 八重樱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床上的银发少女睫毛微颤，手中也微微动弹了几下。 琪亚娜醒了。 银发的少女宛如刚刚来到世界上的孩童，睁着懵懂的双眼扫视了一遍四周的环境。 她清澈的目光很快落到了房间内唯一一个人身上。 八重樱不禁认真地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询问琪亚娜一些事情。 比如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如何进入这个圣痕空间的。 为什么圣痕空间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这些都是八重樱想问的。 然而当她粉唇微张，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时，琪亚娜却先有了动静。 “唔...” 她看着八重樱，湛蓝色的双眼之中很快便涌上了一层透明的液体。 “呜哇~~” 她放开了声线，毫无形象地喊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 琪亚娜...哭了。 “——诶诶诶！？” 看见琪亚娜突然放声大哭，八重樱慌乱了一下。 她不是没见过琪亚娜哭泣的样子，可是琪亚娜顶多也只是无声无息地抽搭流泪，什么时候真的哭过。 而且还是像这样，跟孩童无异地放声大哭。 “琪亚娜，琪亚娜别哭了，怎么了？” 八重樱急忙轻声安慰琪亚娜，想让她止住哭声。 然而八重樱越是安慰，琪亚娜就哭的越凶。 “呜呜呜....┭┮﹏┭┮” “你倒是说一下你为什么哭啊！” “呜呜呜...！！！” 琪亚娜的哭声渐渐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给我停下！” 八重樱总算是忍不住大声说道。 话音刚落，八重樱就有些后悔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息了一下自己内心的情绪。 罪过罪过，一不小心没忍住。 看现在这个情况，得把琪亚娜当做小孩子来照顾才行了。 要是琪亚娜因为这样哭的更凶了可怎么办哪... 这样想着，八重樱偷偷观察了琪亚娜的表情一番。 琪亚娜还真不哭了。 她的眼角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像是刚刚出生的幼兽般惹人怜爱。 八重樱松了一口气。 于是，趁着琪亚娜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八重樱赶紧开口问道： “琪亚娜...你记得自己叫琪亚娜吗？” 八重樱觉得琪亚娜有失忆的可能。 放声大哭可和她认识的琪亚娜不一样啊。 然而琪亚娜却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记得...” “记得？” 八重樱眉头一挑道：“那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吧？” “...记得...” 刚说到这，琪亚娜的眼眶之中就又出现了泪水，她嘴巴微张，明显是又要哭出来了。 “等等！别哭别哭...” 八重樱连忙制止道：“那你为什么要哭啊。” “因...因为...” 琪亚娜看着八重樱，又看了看周围，还是大声哭了出来。 “因为你只能待在圣痕空间里面，没有办法到外界去，真的很可怜啊！┭┮﹏┭┮” “等等...你又没受什么委屈.....” “因为樱你真的很可怜啊呜呜呜┭┮﹏┭┮！！” “我的神哪。”八重樱无语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有气无力地说道：“这种事情你有什么好哭的啊....” “因为可怜你啊呜呜呜┭┮﹏┭┮” “......” “大姐大姐，怎么了怎么了？” 这个时候，听到哭声绯玉丸飞快地从外面飞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绯玉丸立即问道。 没想到，当琪亚娜看见飞进房间里面的绯玉丸时，便哭的更凶了。 “T^T呜哇！！” 八重樱脸上的表情更囧了。 而绯玉丸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对于琪亚娜哭泣的原因没有一点头绪。 “你又怎么了....” 八重樱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那么小，平时肯定吃的不多...┭┮﹏┭┮” 琪亚娜抽抽搭搭地说完，又昂头哭了起来：“好可怜啊呜呜呜....” 八重樱彻底无语了。 “不，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她吃的比你还多...” 八重樱扶着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下去了。 眼前的琪亚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能哭起来啊！ 八重樱决定将琪亚娜带到外面去走一走。 她倒要看看她还会因为什么事去哭起来。 毕竟看见绯玉丸的身材就哭起来，应该没有比这更......的事情了吧？ 很快，八重樱就不觉得这有什么了。 当看到一个老人时，琪亚娜会因为对方时日无多哭泣。 当看到一只鸡时，琪亚娜会因为对方终究被吃掉而哭泣。 当看到一只蝉时，琪亚娜会因为对方生命短暂而哭泣。 一天下来，琪亚娜的嗓子都哭哑了。 不过好在她也哭累了，很快便熟睡过去。 八重樱看着眼眶通红着熟睡的琪亚娜，心里渐渐有了点想法。 她似乎，渐渐明白琪亚娜是个什么情况了。 第十二章 通向王座的道路 天空上，遮天蔽日灰色战舰将自己庞大的阴影投到沧海市之上。 银发的少女坐在沧海市最高的建筑物（米哈游总部大楼？）顶端的外沿，抬头看着天上缓缓驶过的战舰，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她刚好在处于阴影之外，将两条修长的俏腿伸到让眼皮直跳的楼外，不断地晃荡着。 太阳已经有了西沉的迹象，天边的太阳慢慢带上了一点淡红，体积也有些增加。 高处的习习凉风吹起璀璨的银色长发，淡淡的红光笼罩在少女的身上，像是一层玫瑰色的轻纱。 琪亚娜在想事情。 现在，她的任务已经接近尾声。 只要看着那艘战舰稳妥地被天命的极东支部收走就行了。 这个时候，琪亚娜将心神放在了自己的内心深处，静静地沉思着一件事情。 时间缓缓地流逝，而琪亚娜却是一点都没有从沉思之中走出的感觉。 可是，很快琪亚娜就不得不结束她的思考了。 灰色的战舰行驶着，太阳渐渐西斜着，庞大的阴影缓缓地朝着琪亚娜罩了过来。 ...... ...... 战舰之中，绑着双马尾的银发少女躺在另外一位黑发少女的怀中。 她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 她，在做梦。 （我知道了，你是第二律者！） 梦境之中，kiana如是说道。 【终于看出来了吗？还真是迟钝呢。】另外一个声音颇为傲慢地说道。 （快从我的梦里滚出去！）kiana咬紧牙关道。 对于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她怎么可能客气地起来。 （出去？不...我会一直在。不过，现在的话，暂时先休息休息倒是也可以。） 被称为第二律者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气势，居高临下般说道。 她确实是打算暂时隐匿了。 毕竟，她复苏的日子也已经不远了，不必急于这一时。 十余年的时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点么？ 不过，正当她打算暂时从kiana的梦境之中离开时，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察觉到了，另外一个有趣的东西。 （但是在走之前，稍微送你们一点小礼物也是可以的...） 梦境之中的kiana对她这几句话都听得迷迷糊糊的。 下一刻，她眼前的梦境就豁然破碎了。碎片之中，金色的光芒迸射而出，一阵水波般的波纹在她的眼前扩散开来，传递到了四面八方。 现实之中，没有人察觉到，熟睡之中的kiana，包裹在装甲之中的纤细右手轻轻一颤。 她的食指和拇指搭在了一起。 两指交错。 她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这响指极轻，甚至比呼吸声更加轻微。 但是，一圈圈不可视的空间波纹却是悄然散开。 这些波纹并非毫无规律，像是朝着既定的目标行去的。 这艘战舰，战栗般地颤动而起了。 ...... ...... 琪亚娜猛地抬起了头来，湛蓝色的双眼绽放出一道异样的光芒。 天空之上，巨兽般的战舰突然发出了一声悠长的鸣叫。 “呜————” 准确地来说，是一阵钢铁扭曲的声音。 而琪亚娜更是惊讶地发现，这艘战舰，竟然在慢慢倾斜！ 与此同时，琪亚娜的通讯也响了起来。 本来以为还是爱因斯坦那个无论何时都显得中气不足的声音，但是让琪亚娜意外的是，她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 “紧急情况！” 特斯拉在另一头焦急地说道：“【月光王座】出问题了！必须赶快补救！” 琪亚娜眉头一挑，开口说道：“出问题了？在意料之中么？” 也无怪她这么问，毕竟计划既然实行，就肯定制定好了发生意外之时的应对措施。 “...这个意外并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不，应该说我们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特斯拉焦躁地说道。 琪亚娜的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就像是计划失败也完全和她没有关系的局外人一样，语气淡然地说道：“所以需要我做些什么么？” 特拉斯沉默了几秒钟，说道：“说实话，虽然联系了你，但是我也不觉得你有能力补救。” “哦，那我可以走吧？”琪亚娜抬头看着那艘船头慢慢倾向地面的【月光王座】，说道：“毕竟那玩意儿要是撞下来，威力可不会小。” 通讯器的另一边，特斯拉焦躁无比地来回走动着。 她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的情况，比如天命来袭，可可利亚动手争抢等等。 但是为什么会是战舰本身出了问题？ 特斯拉看着屏幕上【月光王座】的剖析图像中的两处红色区域，眉头紧紧地皱着。 那两处区域非常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在周围一片片的蓝色之中，它们又是显得如此突出和刺眼。 简单点来说，就是两个零件出问题了。 正常情况下，两个零件出错并不好影响到战舰本身的运行。 可是这两个零件偏偏有点微妙的关联。如果只是损坏其中一个，或是损坏多个同种零件，都不会出现这种使整个战舰的运转都出问题的情况。 但偏偏这种情况就是发生了。 肯定是有人在动手脚，不然这种比中头彩都还小得多的几率，怎么可能被她们碰上？ 更何况计划开始之前整艘战舰都是全面检查过，稍微有点问题的零件都绝对会被更换掉。 特斯拉甚至觉得，做手脚的人是看过【月光王座】的图纸了，不然这种不算是弱点的弱点怎么可能会被利用呢。 想归想，特斯拉还是决定作出应对。 “还是尝试一下吧。” 特斯拉终于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对琪亚娜说道：“你有着沙尼亚特和死之律者的一部分力量，理论上说是可以将那两个零件修复的。” “哦...”琪亚娜无所谓般说道：“那么，你也得把我送上去啊。” “看到那些天命的无人机了么？” 琪亚娜照着特拉斯的话，看向天上那些还在与崩坏兽作战的战斗机。 “看到了。” “我入侵了其中的一架...这也是短时间内的极限了，我用那架无人机送你过去！” 特斯拉说着，琪亚娜便是看到一架正与突进级崩坏兽迂回的无人机突然抛下了自己的对手，在天空之中划过一道漂亮的轨迹，朝着琪亚娜这边飞来。 琪亚娜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 虽然这次计划失败与否她并不在意，但是任务还是好好执行为好。 琪亚娜和那架无人机相距并不远，只是很不巧的是，【月光王座】正好处于二者之间。 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无人机漂亮的转向，准备从【月光王座】的下方穿过。 当无人机进入【月光王座】的阴影之中时，它突然颤抖了一下。 像是受惊的鸟雀，无人机无规律地运动了起来。 然后，它猛地一僵，像是一块石子般坠向了地面。 “轰...” “......” 琪亚娜的懒腰伸到一半，便看着无人机坠落爆炸升起的黑烟停了下来。 “......” 另一边，特斯拉也沉默了。 “你刚才说，短时间内你也只能入侵一架无人机是吧？” “...是这样没错。” “哦，那我可以走了吧？” “......” 特斯拉又沉默了。 不过也是，在已经失去了飞行条件的情况下，琪亚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靠近【月光王座】。 特斯拉的脑海之中掠过了无数的想法，但都被她一一否决。 现在也不是没有修复的可能，但是那样做需要她直接启动在【月光王座】之中的后手。 这样的话，这次计划跟失败相比也没有区别了..... 特斯拉想了许久，终于说道：“琪亚娜...你还有留手...是吧？” 琪亚娜：“......” 见琪亚娜沉默，特斯拉便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她说道：“这一次的【月光王座计划】，逆熵已经筹备了太久。如果你还有能解决危机的方法，就请你出手吧。” “至少看在逆熵之前帮助了你那么多的份上——” “琪亚娜，拜托了！” 特斯拉的语气异常诚恳，让琪亚娜都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她当然不理解，【月光王座计划】对于特斯拉，对于她们这些逆熵的元老们的意义。 那是...最初的...... “唉...” 琪亚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那件事她还在想呢。 现在看来，也不用想了。 琪亚娜抬头望天，眼中流露出在今天之前都从未有过的神采。 不过，也不必多想吧。 毕竟，她完全就不可能..... ...... ...... “行吧，” 琪亚娜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她抬头看着那艘已经倾斜得非常严重的战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琪亚娜迎着淡红色的阳光，张开了双手。 随后，她放任着自己的身体，从高楼之上笔直地落了下去。 下落着的琪亚娜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狂风也将她的银发吹得在不断狂舞。 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呢。 她闭上眼睛，像是沉入了回忆。 是了，广州市的时候。 她为了追上蚩尤，从高楼之上跃下。 当时，她完全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走最短的路径。 现在看来，那时候的行为还真有点冒失。 不像现在... 琪亚娜睁开眼，打得脸颊生疼的狂风也完全不能迫使她闭上那双璀璨的湛蓝色双眼。 胸有成竹。 “铮——” ...... 楼顶，琪亚娜坠下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生息。 大楼的外沿上，还可以看得见琪亚娜之前站着的脚印。 一种奇妙的感觉笼罩在了整个空间之中。 金色的光芒从楼下照射而上。 下一刻，一颗流星刹那间冲过了大龙的楼顶。 “————呼！！！” 被以极快速度排开的空气剧烈地翻滚着，形成一阵劲风席卷向了四面八方。 又过了一秒，流星经过之处，玻璃大片大片地破碎着，清脆的声音形成了一曲奇特的交响乐。 再看那颗流星，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能是看见一道金色的轨迹，如同桥梁般连接向了【月光王座】。 那座桥梁久久不散，恍如是尊贵的金石大道。 而这条尊贵的道路所通向的，也正是一个【王座】。 属于【月光】的，【王座】。 第十三章 祝你们，玩的愉快 琪亚娜高速飞行着，像是划破天际的金色流星般耀眼动人。其他地方飞行着的无人机和突进级崩坏兽与其相比，宛如是凤凰与蚊蚁，显得异常鄙陋。 金色的六片光翼在琪亚娜的身后舒展着，和她飘散的银发交相辉映。 洁白的装甲覆盖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两个像是饰品的小角别在头部的两侧，宛如她的皇冠一般。 只是少女并非是女王，她是一名骑士。 【白骑士·月光】 这身装甲不知为何，又一次出现在了琪亚娜的身上。 虽然只使用过一次，而且相隔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但是琪亚娜对于这身装甲的把控却是异常的得心应手，完全不输给【圣女祈祷】。 仿佛是...天作之合。 而在通讯器的另一端，虽然已经切断了通话，但是时刻关注着战场的特斯拉也忍不住瞪大双眼，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她张大嘴，有点艰难地出声道： “她...从拿弄来的！？” 没错，特斯拉完全不知道琪亚娜为何能够再次穿上这身装甲。 【白骑士·月光】作为第四代女武神装甲，在天命内部属于绝对机密。逆熵能够搞到的信息寥寥无几。而之前，在解析破译琪亚娜身上的虚数仓库时，也并没有发现【白骑士·月光】。 而根据在广州市时的观测和琪亚娜的说法，【白骑士·月光】似乎是在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白练】的基础上出现的。 于是取出了虚数仓库之中的女武神装甲——【白练】。 逆熵做过一些尝试，却再也没能激发出【白骑士·月光】来。 想来也是，试做型弑神装甲怎么可能会被天命如此轻易地外泄呢？ 所以，特斯拉万万没有想到，琪亚娜居然在此时此刻拿出了【白骑士·月光】来。 如果现在可以，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呢？ 是故意隐瞒，还是留着这一手等到合适的时机做一些事情？ 不论特斯拉如何揣测，都难以解释这个问题。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在执行这次任务之前，琪亚娜是没有【白骑士·月光】的。而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之中，她得到了这套装甲。 这也很扯淡啊！ 特斯拉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一股绳了。 虽然她平时也总是皱着眉头，但是今天她这皱的却是格外的持久和用力啊。 且不谈特斯拉这边的千思万绪，琪亚娜已经来到了【月光王座】的周边。 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道蓝色的护目镜似的屏幕，在上面，【月光王座】的解析图清晰地呈现在琪亚娜的眼前。 两个出了问题的零件，一个在【月光王座】的外部，另外一个则是在内部。 简直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两个零件出现的问题里应外合，影响到了【月光王座】的整体。 本着由外而内（？）的想法，琪亚娜控制着身后的六片光翼，快速地飞行到了出了问题的地方。 穿过层层的钢铁墙壁，琪亚娜很快看到了那一个被标红的问题零件。 这个零件大概比琪亚娜的头部大上一圈，但是却也显得精致。散射着金属光芒的表面也一点看不出有损坏和老化的迹象。 但是，它在发抖。 像是一个受惊之后蜷缩于角落的小兽，零件剧烈地颤抖着。 当然，零件是没有生命的。 而从琪亚娜的感知来看，这个零件被一股由崩坏能构成的强大力量给紧紧地攥住，并且使它剧烈地摆动。 这股力量...... 琪亚娜的样子掠过了一道精芒。 完全处于视觉之外，像是空间本身的力量。 再加上那股让她异常熟悉的崩坏能波动，始作俑者是谁已经完全不必说了。 “...第二律者......” 琪亚娜轻轻地将这个名字念了出来。 不知为何，现在再念出这个名字，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咬牙切齿。 虽然，那股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恨意，一点也没有减少过... 琪亚娜摇摇头，将脑海之中泛起的各式想法驱逐了出去。 第二律者，不正是在k423的体内么？ 如果要对付第二律者，也就代表着要和k423打交道。 而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理会关于这个家伙的事情了。 琪亚娜咬咬牙，着手于眼前的事情。 对付这个，只要用崩坏能将外来的那股操控住零件周围的空间的崩坏能抵消掉就可以了。 琪亚娜直接伸手，搭在了零件之上。 除了冰凉的金属质感以外，还有一种被紧紧摄住的感觉。 好在这股力量并不很强，而且还有【白骑士·月光】在身上，这点力量可以忽略不计。 见状，琪亚娜调动起了自己身体里面的崩坏能，源源不断地灌输而出。 情况很顺利，那些属于第二律者的力量可以称得上是弱小，很快便是被琪亚娜的崩坏能给抵消驱散了。 随着这个零件的修复，战舰的倾斜缓缓地停止了。 不过，【月光王座】仍然有向下坠落的趋势，而且难以调整的样子。 这两处问题，毕竟已经作用了太长的时间。如果早一些的话，说不定只修复一个便已经足够了。 必须把另外一个零件也给修复了。 琪亚娜这样想到。 而这个被崩坏能侵蚀影响了的零件，寿命也长不了了。 嘛，反正检查一下就会知道了，而且短时间内也不会出问题。 琪亚娜推测，第二律者应该是用自己的能力，解析了战舰的空间结构，然后在关键点上动上一些手脚，用以影响整艘战舰。 “下一个...在动力室之中么？” 琪亚娜看着眼前的地图，眉头轻轻一皱。 “希望进去之后不要遇上那几个人......” 她自言自语道。 毕竟，如果遇上了，事情的发展就可能会变得...非常偏激？ 反正不遇上肯定是要比遇上要好的。 琪亚娜这样想着，控制着光翼转向，沿着战舰的边缘飞行而去。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根据特斯拉给的路线进入到【月光王座】的内部动力室之中，将那个零件的问题也解决掉。 她滑翔而过，在【月光王座】这个灰色的底片上留下了一道金色的轨迹。 ...... ...... “嚯...居然还真来了...” “真是可惜，我现在得暂时睡一会，只能给你们留下一点小麻烦。” “祝你们，玩的愉快。” 第十四章 陷入沉睡 巨大的灰色战舰【月光王座】中，琪亚娜飞快地在走廊上穿行着。 虽然琪亚娜并不是路痴，也有地图指向，但是【月光王座】作为目前最为庞大的战舰，其内部空间广阔无比，宛如一座空中城市。在这样的情况下，琪亚娜还是免不得走错路线，耽误了些许时间。 不过，琪亚娜自己知道，自己走错路线的原因不止是这一点。 眼帘微微有些沉重，呼吸放慢了不少，丝丝困意从脑海深处涌出，侵入全身各处，让琪亚娜有一种飘然的感觉。 “我这是，吸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琪亚娜咬了咬牙，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那股绵绵不绝的困意却仍然在侵蚀她的意识。 这种感觉，是在进入了【月光王座】之后便产生了的。 拜这股困意所赐，琪亚娜走错了数次路线。 “不行...得快一点...可不能...在这里睡着啊...” 琪亚娜这样想着。 如果在【月光王座】的内部睡着，被圣芙蕾雅学园的人发现就成了必然。 正常情况下遇到，琪亚娜还能有所应对，而如果是熟睡的状态... 琪亚娜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疼痛的刺激使她脑中的困意散去了些许。 她继续前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越是靠近动力室，困意就会愈发强烈。 难道动力室有问题么？ 琪亚娜的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 但是现在已经深入到【月光王座】的内部了，要出去的话可是麻烦至极的。 而且，前方的问题也还没有解决，琪亚娜得赶在自己睡着之前解决了，然后迅速离开这里。 “铮——” 六片光翼绽放出更加明亮的光辉，更加强大的推力让琪亚娜的速度更上一层楼，被琪亚娜排开的空气形成了猛烈的气浪，在走廊之中狂啸。 她的时间，不多了。 ...... ...... 【月光王座】，主控室。 kiana半梦半醒地睁开了双眼，映入她眼帘的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kiana，你醒了？” 芽衣看见kiana醒来，惊喜地说道。 而kiana看见芽衣，立刻就像是小孩子般搂住了她，撒娇道：“芽衣~我肚子饿了...咱们快回去吃饭吧...” “好好好...等我们回去我就做给你吃。” 芽衣宠溺地摸了摸kiana的头。 “笨蛋kiana，现在想回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直在操作台前忙活着的布洛妮娅突然出声道： “现在战舰倾斜严重。虽然可能因为战舰的自动修复，倾斜已经停止了，但是以现在倾斜的幅度来看，如果放着不管，战舰还是无法控制，而且有坠落的危险。” 她用事不关己似的淡然语气说道。 “啊？”kiana失望地长叹道：“还以为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去吃芽衣做的饭菜了呢。” “布洛妮娅正在对战舰的故障地点进行检测，到时候去将其修复，我们就可以把这艘战舰开回圣芙蕾雅学园了。” 芽衣耐心地说道。 “女子口巴.....”kiana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就耐心等一等吧。”芽衣捋了捋kiana被压弯的发梢，微笑道：“布洛妮娅的动作应该是很快的。” kiana点点头，然而不到半分钟，她的眼皮又垂了下去。 “哈啊~” 她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kiana，你不会又想睡了吧？”芽衣问道。 “好像...是有点...想睡...” kiana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打起精神来啊，现在最好别再睡了。”芽衣连忙说道。 kiana虽然把这些话听进去了，但是沉重的眼皮还是蓦地合了下去。 “等到...修复完毕...再叫我......” 她一头倒在芽衣的怀里，又呼呼大睡了起来。 “唉...真是的。” 芽衣有些无语地叹气道。 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主控室的角落，在那里，褐色头发的女仆端端正正地立定着，目光并没有放在她们身上。 感觉...有些丢脸啊。 芽衣突然想到。 ...... ...... “这里是......” 琪亚娜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又是这啊...”她扫视了一遍这个熟悉的地方。 漆黑一片的空间，悬浮在头顶的金色光球。 好像，自己一但因为各自原因进入深层次的睡眠，就会来到这个地方啊？ 琪亚娜皱着眉头想到。 这样想着，她的脸色就突然一变。 等等，那不就是说，我睡着了？ “我仔细想想...” 琪亚娜抓着自己的脑袋思考了起来。 “我好像，已经到了动力室...” 她回想起来到动力室时的情景。 当踏入那个宽广的房间时，一座庞大的崩坏能反应炉出现在琪亚娜的眼前。 同时，还有数百倍于之前的强烈困意充斥着她的脑海。 琪亚娜咬着牙，缓缓地迈开步子来。 她坚持着走到了那个出了问题的部位前头，然后，一头栽在了地上。 “......我还真睡着了...” 琪亚娜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得赶紧醒过来啊...” 她咬了咬牙。 现在的情况琪亚娜很清楚。 圣芙蕾雅学园应该已经掌控了【月光王座】，等到她们检查出问题来，就会过来将这里修复..... 琪亚娜突然挑了挑眉毛。 既然她们自己也会过来修，她干嘛要跑进来啊！ 不过...她们的动作慢一些的话...战舰说不定会坠落来着。 所以琪亚娜还是得过来修复啊，不然万一战舰掉下去任务也还是失败的。 特斯拉的恳求，琪亚娜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如果圣芙蕾雅学园赶在战舰之前便赶到了这里，那么现在的她们将会发现躺在地上熟睡的琪亚娜...... “唉。” 琪亚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想着要快一点醒过来...”琪亚娜抬头看着头顶那个金色的光球，自言自语道：“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啊。” 以前，她可都是被动地进入这里，然后被动地醒过来的。 所以，现在琪亚娜也只能是寄希望于头顶的光球了。 她轻轻一跃，立刻便是察觉这里的重力环境和外界并不相同。 身体异常地轻盈，她轻轻松松地跃上半空，并且悬浮在了光球前方。 直径一米左右的光球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散发着宁静祥和的金色光芒。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仔细观察这玩意儿呢。 琪亚娜将脸凑到光球前，想要从上面看出些名堂来。 然而，当她离光球极近时，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便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琪亚娜睁大双眼，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 她惊讶地张开嘴，轻轻地说了些什么。 ...... ...... “...这是......？” 第十五章 不曾经历的记忆 眼前是一片朦胧的光，几个人影似乎在不断地晃动着。 “琪亚娜.....” kiana缓缓地睁开自己的双眼，终于看清了自己眼前的情景。 银色长发的美丽女性身穿着一身华丽的和服，温柔地笑着。周围的一切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温柔美丽的笑容。女人看着kiana，柔声说道： “琪亚娜，该出发了。” 当看到眼前的人时，kiana有些讶异地张了张嘴。 但是她很快发现，自己并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所以这个动作也并没有实现。 而她的身体却是“自作主张”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皱着眉头说道：“这身衣服，穿着好不习惯啊...” “没事，穿一会就习惯了。” 银发女人笑了笑，伸出纤长白皙的手，将kiana的小手牵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女人，异常地熟悉。 再加上她呼唤着的自己的名字，kiana已经大致猜出了女人的身份。 （难道说...） 虽然平时总是被调侃，但是kiana其实一点都不笨。平时表现的蠢萌，不过是因为有了细心的芽衣和冷静的布洛妮娅在，让kiana变得懒于思考了而已。 如果她真的笨，怎么可能从欧洲一路走到极东呢？ 所以，凭借眼前的细节，kiana已经能够猜得出来了。 而下一刻，她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哟，换好了？” 绑着白发马尾的英俊男人倚靠在门框上，他同样身穿着一套和服，即使那棱角分明的北欧人面孔和这身和服并不相配，也并没有减少他的魅力。 男人看见走来的二人，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那么，就先去逛逛吧，这可是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出来玩啊。” 银发的女人满脸笑容地点了点头。 “那就先去找德莉莎吧，她那边应该也已经准备好了。” ...... kiana终于确定了。 这是，十余年前的事情。 这是，没有七岁之前记忆的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这是，她很想知道的事情。 但是对于kiana来说，这是一件让她非常激动的事情。 居然会做这样的梦么？ 虽然这一次，她并不像之前沉入第二律者所制造的梦境之中一样可以参与其中，但是能够看一下多年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让她很满足了。 （那么就让我稍微看一下吧...） kiana满怀期待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些我所没有的记忆。） ...... 没有记忆的原因有很多。 而kiana没有这些记忆的原因，却是普遍到被忽略的一种。 ...... 这些事情，她，不曾经历。 ...... ...... ...... 天空阴郁沉闷，但是却染着些许如血般的殷红。 大地之上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机。 火，遍布视野。 雪，覆盖着更远些的地方。 本应该是一片雪白的大地，突兀地出现了数个黑秃秃的深坑。 深坑之中，炽热的空气疯狂地翻滚着。 雪花还未形成，就已经在高空之上被化成了水珠。而水珠亦是很快沸腾，化作了逸散在空气之中的水蒸气。 在这些深坑之中，有一个的面积最大，深度也是最深。 一个娇小的身影跪坐在这个坑洞的中央，银色的麻花辫在空中舞动着。 女孩的左眼是清澈的湛蓝色，宛如澄净的天空般赏心悦目。 如无意外，她的右眼也应如此。 但是此时此刻，女孩的右眼却绽放着璀璨的金色光芒，邪异无比。 银发女孩可爱的小脸之上满是迷茫，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 琪亚娜缓缓地回过神来，注视着这片焦黑的大地。 这里，很明显是一个战场。 而且还是那种经历过很高层次战斗的战场。 琪亚娜想要操控自己的身体更好地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此时的自己完全动弹不得。 不断有灼热的气浪吹拂过来，可是当这些气浪打在琪亚娜的脸上时，她却毫无感觉。 眼前的视野突然一暗，琪亚娜闭了闭眼。 这却更是让她心中惊诧。 因为闭眼的指令根本就不是由她发出的。 半晌之后，“琪亚娜”又睁开了双眼。 视野之中，仍然是一片焦黑。 “琪亚娜”仍然跪坐在地上，但是也开始四下察看起自己的情况来。 琪亚娜这才发现，自己的身材非常的迷你。 一个想法，已经缓缓地在她的脑海之中成型了。 （梦么？） 她默默地想到。 （但是，这应该不是属于的我记忆吧。） 再加上之前在光球之中看到的情景... （这是因为...【月光王座】么？） 琪亚娜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想要从眼前的线索之中推测出一些事情来。 这一次的梦境和以前的都完全不同。 她居然是以第一人称的方式成为了梦境的主角，而且还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在进入【月光王座】之后，脑中就源源不断地涌出困意来。 而在进入动力室，看到那巨大的，正在运行之中的引擎时，这种感觉就更甚了，以致于她完全无法抵挡地直接睡去了。 琪亚娜隐约觉得，这些线索连接起来，会通向一个让人心惊的真相。 正当她苦苦思索的时候，视野之中增加了一些新的东西。 准确地来说，是一个人。 （......！！） 银发的男人，正步履蹒跚地朝她缓缓走来。 第十六章 没再哭泣 在火焰中，银发的男人缓缓走来。 他步履蹒跚，艰难地朝着“琪亚娜”移动。 琪亚娜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男人，大脑之中陷入了一片空白。 也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什么都不想。 而是...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毕竟这个家伙在自己心目之中的位置和形象，已经变得非常微妙了。 齐格飞·卡斯兰娜。 琪亚娜扪心自问，自己到底还在不在乎这个父亲。 她思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是现在，她的心中却是无喜无悲的。 应该...是无所谓吧？ 这样想着，齐格飞已经走得很近了。 而“琪亚娜”只是跪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齐格飞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个时候，无论是“琪亚娜”还是琪亚娜都看到了。 （......） 齐格飞的左臂，消失不见了。 大衣的断口处沾染着鲜红的血迹，布料因为烧焦而蜷曲着。 手臂的伤口处因为高温的灼烧而直接板结在了一块，没有一滴血从伤口滴出。 （是...这个时候么...？） 虽然之前觉得无所谓，但是当真正看到这一幕时，琪亚娜的心还是不禁颤抖了一下。 也只是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琪亚娜总觉得自己的已经不再那么敏感了。 好像就是在下定决心杀死那些不知好歹的女武神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彻底地舍弃了什么。 这，应该算得上是好事吧？ 而且自己也并没有完全失去感情... 琪亚娜强迫自己，不再去在意齐格飞左臂的断口。 居然还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 心痛？ 不行... 这个家伙的事情，我再也不想多管了... 强忍着内心复杂交织的感情，琪亚娜将自己的注意转移到了齐格飞的脸上。 也不怪她，“琪亚娜”的视线就停在齐格飞的身上，也没别的地方可以看了。 当她仔细观察着齐格飞的神情时，她才发现，齐格飞的脸上带着一些她从不曾见到过的感情。 那是...释然？ ...... 齐格飞走到“琪亚娜”的身前，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现在的“琪亚娜”，还算得上是她自己么？ 虽然早就知道了，可是当这股力量真的爆发出来的时候，齐格飞还是会忍不住去想，自己当初把她带出天命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甚至还因此...放弃了...... 齐格飞没有再想下去。 再想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反正这些年来，也已经反思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改变不了了。 齐格飞看着呆呆地跪坐在地的“琪亚娜”，沉默了半晌。 然后，他俯下了身去，凑到了她的耳边。 没有犹豫，他直接开口道： “我们...约定好了吧？” 虽然身受重伤，但他还是吐字清晰地继续说道： “卡斯兰娜家的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守护住自己最爱的人！” 而后，他露出了一个欣慰和释然的笑容，轻声说道： “我已经履行了约定...”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我的女儿。” “琪亚娜（kiana）。” （......） （......） （......） （呵呵。） ......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齐格飞也好，飞雪也好，焦黑的大地也好，都飞快地退后，然后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齐格飞所说的话和燃烧着的火焰发出的爆响声一样化作了背景音，虽然模糊，但是却萦绕在耳边，久久没有散去。 琪亚娜没有发现，她已经离开了那层梦境。 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大小，【白骑士·月光】的六片光翼在她的身后浮动，闪耀着永不熄灭的光芒。 琪亚娜怔怔地盯着一片漆黑的前方，就在不久之前，齐格飞那张英俊却讨人厌的脸就还摆在那里。 那个家伙的话，仍然在她的脑海之中回荡着。 ...... 卡斯兰娜家的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守护住自己最爱的人。 守护住自己最爱的人......？ 守护住自己最爱的人... 守护住自己最爱的人！！？？？ “铮！！！” 璀璨的光翼瞬间扩张展开，一股惊人的气势从少女的身上升了起来。 “呵..” 琪亚娜揪住自己的心口，像是不想让那无穷无尽的情绪继续冲击自己的心脏。 “呵...呵呵......” 虽然是在笑，但是她的笑声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完全让人感觉不到欢快，只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她觉得可笑。 她真的觉得很可笑。 “你，还真好意思这么说啊...” 琪亚娜冷笑着，声音却在不知不觉之中颤抖了起来。 守护住自己最爱的人？ 他凭什么这么说？！ 塞西莉亚妈妈呢！？？ 呵... 也许你会说，那一次你已经付出了一切代价，却仍然没能打败第二律者吧。 但是在那的四年之后呢？ 在你...决定把我带出天命的那一刻呢？ 为什么还要回去找那个k423？ 为什么你会认为，k423比我更重要？！ 为什么你还敢说出这种话来！？ 在这一刻，疯狂地想要见到齐格飞的心情反而在琪亚娜的心中疯狂地生长了起来。 她想要当面质问他，痛斥他，甚至把他揍扁！ “......” 琪亚娜蓦地安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沉寂，身上的气势也瞬间消散一空。 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她突然冷静了。 自己刚刚看到的，不过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罢了。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再因为这些事情动摇了，这样除了让自己痛苦以外，毫无意义。 所以，琪亚娜将这些情绪压制了下去。 如果是以前的她，断然是做不到的。 ...... 但是... ...... 什么叫...“你已经履行了约定”了啊... 明明当初也跟我说过差不多的话，也做过差不多的约定。 可是到头来，先违背约定的人，是你不是么？ 为了守护你，我忍受着失去自由的痛苦受制于奥托。 可是到头来，你却在那个时候选择了k423？ 为什么这么做，琪亚娜难以理解。 为了破坏奥托的计划？为了更多人的幸福？为了卡斯兰娜家那守护人民的使命？ 可是不是说好了，要为了守护最爱的人付出一切么？ 不是说好了，要做为了守护最爱的人而放弃卡斯兰娜家使命的大傻瓜么？ 琪亚娜缓缓地低下了头。 银色的发丝垂落垂落在地，像是少女的裙摆。 到头来，还不是选择了另外一边？ 选择了... 责任。 ...... ...... 但是，琪亚娜还是有不明白的。 既然已经选择了责任，又为什么要在k423的面前，履行那个约定？ 履行那个，在自己面前违背了的约定。 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能继续走下去么！？ 还是说...是当初的我...不够重要呢？ 所以你才会...选择所谓的“责任”么？ 这，就是琪亚娜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合理解释了。 “所以到头来......” 琪亚娜自言自语着，声音细微地像是空气。 “我还是那个...不被重视的一个么？” “从头到尾，” “由始至终。” 什么东西从琪亚娜的心中流走了。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油然而生。 琪亚娜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 就在不久之前，杀死那些女武神的时候，她就有过这种感觉。 这一次，那些本就剩的不多的东西，还会留下多少呢？ ...... 无法言明。 ...... 但至少这一次。 ...... 少女没再哭泣。 ...... 第十七章 怀疑 与琪亚娜所处的冷寂和破败不同，kiana这边显得热闹而繁华。 天空中的月亮并不很圆，但是天气却很不错，繁星点点，亦是衬得其皎洁。 地上的街道之中灯火辉煌，很多小贩子设置着摊点，贩卖着各种各样的精致饰品。 大街上的人大多是东方人面孔，他们身着各式各样的和服，踏着木屐，有说有笑地结伴行走。 这倒也不奇怪，这里毕竟是极东，像kiana一家子这样的北欧人出现才是更加让人觉得奇怪。 “今天倒是很热闹呢。” “kiana”突然开口说道。 塞西莉亚微微一笑，说道：“今天可是极东七夕祭的前夜，待会还有烟火大会，人肯定是不会少的。” 齐格飞接着说道：“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待会和德莉莎会和之后取照相馆拍张照，然后就直接去河边占一个好一点的位置准备看烟火。” kiana闻言心中难以抑制地涌起了一阵喜悦之情。 和自己的父母一起看烟火大会，这可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 没有七岁之前记忆的她甚至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在和齐格飞待在一块的时候，也从未离开那一小块天寒地冻的地方。 齐格飞离开之后，她又孤身一人跋涉到了极东，无论是什么节日都没过过几次。 而现在，她终于是有机会稍微实现一下自己的心愿了。 如果她能够开口说话的话，那现在肯定是要好好抒发一下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的。 然而，“kiana”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七夕......真是无聊。” 她语气微酸地说道。 kiana愣了一下。 小时候的自己，是这么不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的吗？ 她当然不知道，“kiana”在小时候的想法一向是很简单的。 成为女武神，到广大的世界去看一看。 现在来到了外界，她是挺开心的。 但是一听说这节日是七夕，她的好心情就没了大半。 七夕...七夕啊！ “kiana”瞟了一眼满脸笑意的齐格飞，心中有些不忿。 这个家伙现在肯定得意的不行吧。 这个时候的“kiana”，还不懂得珍惜眼前的时光。 而kiana则是对“kiana”的表现非常诧异。 （可能...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有些不一样吧。） kiana默默地想到。 三人行走着，很快到了一家照相馆旁。 绑着丸子头，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和服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来回踱步，很明显是等待多时了。 “塞西莉亚！” 看到几人过来，她径直扑向了塞西莉亚，完全视一旁的两人于无物。 塞西莉亚微笑着搂过这个小女孩，脸上的笑容带上了几分宠溺的味道。 “德莉莎，等很久了吗？” “没有没有，我也是才刚到。” 德莉莎连忙说道。 说完，她看着仍比自己矮不少的“kiana”，微笑道：“琪亚娜好久不见，已经长大了不少嘛。” “kiana”则是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应该很快就会比大姨妈你要高了。” “......” 德莉莎一向对自己的身高不甚在意，毕竟这样子的身材更显可爱。 但是自己居然被一个三岁小孩给嘲讽了！ 德莉莎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勉强地笑道：“是么，那琪亚娜可要加油了哦。” 大人不计小人过，自己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不能再因为这种事情跟小屁孩生气。 “哦——” “kiana”仍然是心不在焉地回应着，语气之中满是敷衍。 “别说了，我们进去合影吧？” 齐格飞这个时候说道。 “嗯，不快点的话，可就没法在烟火大会上占个好位置了。” 塞西莉亚也说道。 闻言，德莉莎也只好放弃和自小自己三十岁的侄女继续较劲了。 一行四人进入照相馆中，很快便被市内朴素的装潢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照相馆的内部全部都是木质结构，各种各样的设施应有尽有，但却也全都古色古香，给人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像是一下子回到了江户时代。 日本的很多建筑都保持着江户或是明治时代的风格，但是像照相馆这样偏现代的建筑居然也弄成这个样子，这倒是挺新奇的。 “几位是来照相的吗？” 店内，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奶奶拐了出来，和气地问道。 “是的。” “那么就请到这边来吧。” 老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四人进入到了内部。 “老奶奶虽然这把年纪了，但是英语说的却很好呢。” 温和的塞西莉亚主动跟老人攀谈了起来。 “我年轻的时候...唔，也就是明治末年，曾经去北美留过学，所以还是会说一些英语的。” “您不必这样，我们会说日语。” “不不不，你们是客人，看你们像是欧洲的人士，我才说的英语。” 几人很快走到了照相棚，让人惊奇的是，这里虽然是照相棚，但是各种设施也并不是很多。 “直接照就行了，这样照下来的，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回忆啊。” 老人感慨似的说道。 “我怎么觉得是你这舍不得花钱买设备呢...” “kiana”低声自言自语道。 她说的这话，也只有kiana能够听得到了。 “那你们一家三口先照吧，下一张就让我和塞西莉亚一起照！” 德莉莎说道。 “这样也好。来吧琪亚娜，我们照张相。” 齐格飞对“kiana”招呼道。 于是，一家三口在照相机前摆好了姿势。 “喂喂喂，你要笑啊琪亚娜，怎么一副冷淡的表情。” 看见自己女儿面无表情的样子，齐格飞说道。 “...（笑）” “你给我认真一点啊，这可是我们家难得的几乎。” “......行行行。” “kiana”像是被催促着去相亲的人一样把自己的嘴角翘得更高了一些。 “琪亚娜，要认真哦。” 这个时候，塞西莉亚柔声道道：“这样吧，等我们回去，我就开始教你一些女武神的技艺，怎么样？” 闻言，“kiana”才终于露出了一些喜色。 “这样才对嘛。” 塞西莉亚满意地笑了笑。 ....... “3...” “2...” “1...” “茄子~” ...... 闪光之中，一家三口的音容笑貌被定格了下来。 照片之上，三人都带着真切的笑容。 kiana这时候才知道，那张照片的出处。 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却也泛起了另外一种感觉。 她，有些怀疑了。 第十八章 再遇 真相，有的时候并不重要。 即使得知了，也只是徒增悲哀罢了。 像是现在，这部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让琪亚娜推测出了当时齐格飞回头去带走k423的部分原因。 k423是——律者。 或者说是被律者寄宿的人。 可能奥托在酝酿什么会祸害苍生的计划，而这个k423又是计划的关键，所以齐格飞才会那样做吧。 为了更多的人什么的... 为了卡斯兰娜家的荣耀什么的... 为了母亲塞西莉亚的意志什么的... 这些，应该都是齐格飞的理由与动机吧。 所以，从其他人的角度、从大格局的角度来看，齐格飞可能并没有错。他只是为了大局，选择了一个冒险的举动而已。这个举动的后果，自不必多说。 齐格飞从头到尾，也只是对不起一个人而已。 这样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 呵呵。 ...... 怎么可能？ ...... 为什么还要原谅他？ 从我的角度上看，他可是不折不扣的伤害到了我啊。 琪亚娜这样想着。 做了什么事情的原因一点也不重要。 在琪亚娜看来，结果已经铸成。 齐格飞的所作所为，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 ...... 但是，如果是之前那个心软的自己，真的有可能永远不原谅他么？ 肯定会不断地给自己的这个父亲寻找开脱的理由吧？肯定会在漫长的时间之中不断说服自己吧？ 所以，才要远离这一切。 所以，自己才要舍弃掉—— ....... 舍弃掉，那个对于自己来说，异常珍贵的东西。 ....... 琪亚娜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闪耀着金属光泽的天花板。 看样子，还在动力室中啊... 身上有一些无力，是刚刚睡醒时自有的症状，倒不至于到了虚弱的地步。 琪亚娜支撑着身体，缓缓地站了起来。 动力室还是老样子，那一处影响了整艘战舰运行的症结还存留着。 自己昏迷了多久？ 这一点，琪亚娜并不知晓。 不过，她还是走到了被崩坏能给侵蚀的零件前，消除了对其施加影响的崩坏能。 做完这些，琪亚娜反倒不急着走了。 看到了那一幕之后，心态似乎变得佛系了不少。 遇上那几个人就遇上了吧，她们能拿自己怎么样？ 反正k423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都能过的好好的。 琪亚娜抬起头来，看向了庞大的、闪耀着耀眼光芒的动力炉，还有那个飞速运转着的引擎。 根据特斯拉的情报来看，【月光王座】上有着四座这样的动力炉。 琪亚娜久久地凝视着这个庞大的机械，心中充满了警惕。 （这个东西，有问题。） 引起了自己的昏睡，让自己看到了那一幕。 琪亚娜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所以，她才会对这个动力炉产生警惕。 而陷入沉睡，看到记忆的片段，这些还都不是重点。 琪亚娜隐约记得，在自己苏醒过来的前一刹那，她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世界。 那颗金色的光球绽放出了耀眼至极的光芒，朝着无边无际的天空之上迸射出了一道相当于自身半径一半的光柱。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应该是一个桥梁。 那枚光球，和其他的什么东西，建立了联系。 通过，或者说因为这座动力炉。 琪亚娜思忖片刻，没有一点头绪。 “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想的出来？” 琪亚娜很快放弃。 “我连光球都没搞懂，怎么能搞懂这个。” 想到了这里，琪亚娜回身走向动力室的门口。 既然已经无事可做，那就也只能回去了。 走到门口，自动门感应到有人靠近，自行打开了。 “咔咔...” 现在这艘战舰还是无主之物，里面的设施自然也是不设防的。 沉重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 琪亚娜站在原地，注视着大门的移动。 她的身躯轻轻一震，眼中流露出些许一闪而逝的惊讶。 红色的装甲和一抹清丽的紫色映入了她的眼帘。 不用多想，琪亚娜已经知道了站在门的另一边的人是谁了。 “嗯，布洛妮娅，我已经到达了动力室的门口。” 对方，似乎还没发现自己。 可是，动力室也只有这么一个进出口，怎么可能从其他地方趁其不备离开呢？ 那就不躲了，之前也说了，见了也就见了，能咋地？ “kiana还没醒么？她是想睡多久啊......” 对面的少女在等待自动门打开的间隙中，与在战舰另一处的伙伴们通着话。 门已经完全打开了，少女仍然没有发现，而琪亚娜也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惊动对方。 “你让丽塔小姐照顾着点kiana吧，我马上解决这边。” 少女通完话，抬起头望了过来。 两道视线，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结果，不还是碰上了么？ 琪亚娜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芽衣看着眼前的银发少女，脑海之中一时陷入到了空白之中。 琪亚娜用那双澄澈的湛蓝色双眼注视着她，【白骑士·月光】将她衬托得活力十足，但她自己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三双光翼悄无声息地摆动着，虽然美丽，但是芽衣却知道它们展开时的恐怖威力。那种即便是律者形态的自己也要全力以赴威势，绝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挡得住的。 所以，如果眼前的少女是敌人的话...... 芽衣猛地一震，全身的肌肉都立即紧绷而起。 她连忙后撤一步，将手搭在了自己腰间的【苗刀·雷电】之上，以备战的姿态警惕地注视着琪亚娜。 芽衣这个举动，显得有些冒失了。 毕竟她还没有来得及确定，琪亚娜到底是不是她的敌人。 如果是正常人，看见对方摆出这样迎战的姿态，也不会以好的态度回应吧？ 而琪亚娜看着芽衣的举动，脸上的神情没有半分波动。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芽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隔着已经打开的大门，就这样对峙了好几分钟。 芽衣是不敢动，因为眼前的对手肯定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应付的。 至于琪亚娜嘛..... “好久不见。” 然后... “再见。” 琪亚娜平静地说完自己的话，然后抬腿，向着前方迈去。 她走过了大门，然后转了个身，像是没有看到一脸懵圈的芽衣，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第十九章 余晖 再次遇上，就是这样。 没有叙旧，也没有战斗。 就像是陌生人一样，直接走过。 这似乎有些不合理？毕竟，琪亚娜曾经和芽衣几人大打出手，几乎要将她们置于死地。 不过，还能怎样？ 在见面的那一刻，趁其不备把她秒杀？ 然后冲到主控室里面将剩余的人——尤其是k423——通通杀死？ 那样做，有什么用呢？ 架已经打过了，伤也已经受了，而如果杀掉她们，逆熵这次筹划多年的【月光王座计划】，可能要从头开始了。 好歹自己现在也是逆熵的人。这种对组织不利的事情，没必要去做。 而另一边，芽衣则是完全不理解琪亚娜的所为。 她看着琪亚娜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一些奇怪的感情在心中滋生。 这个少女，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失去了被关爱的机会。 看着琪亚娜的背影，芽衣分明觉得，虽然和kiana应无不同，但看上去分明瘦弱几分。 而且，二人的气质也很不相同。 这样的种种，让芽衣产生了同情和怜悯的心情。 于是，她忍不住对着琪亚娜开口了。 “那个......ki...亚娜？” 芽衣轻声开口道。 琪亚娜的脚步微微一顿，旋即继续向前走去。 眼见着琪亚娜将要离去，芽衣连忙问道：“你现在是......我们的敌人吗？” “现在还不是。” 琪亚娜淡淡地回应道，不过，她很快又接着说道：“但以后，可能会是。” 她现在是逆熵一方的人，而芽衣等人则是在天命一方。 所以，虽然目前这个任务还没有让她与天命为敌，但是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回答完，琪亚娜已经将要离开芽衣的视线了。 “......” 芽衣抿着唇，沉默了半晌。 “那个！” 她还是忍不住，叫住了琪亚娜。 芽衣踌躇了片刻，说道 “之前的事情，请不要放在心上。那个时候的你，和现在的你不一样。” 这一点，芽衣也感觉出来了。 闻言，琪亚娜的身躯轻轻一颤，虽然没有回头，但是也不再动弹了。 芽衣没有注意，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我想，虽然...虽然很多方面不一样，但是我认为，你和kiana——我是说那个kiana——都是一样善良的人。” “所以......” 芽衣看向琪亚娜，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说道：“我们...可以成为伙伴吗？” “......” 琪亚娜愣住了。 成为伙伴？ 这个芽衣，还真算得上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少女呢...... 芽衣，看出了琪亚娜之前所一直缺失的东西，所以想要用自己的方式，给予她一些慰藉。 “呵...” 琪亚娜轻轻地笑了一下。 芽衣的做法，如果早那么几年的话，可能会有用吧？ 可惜，现在... 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现在可是逆熵的人啊，” 琪亚娜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芽衣道：“你这是在拉我跳槽？” 芽衣愣了愣，然后不知所措般说道：“就算属于两个对立的阵营...” “铮——！！” 琪亚娜蓦然启动了身后的光翼，整个人悬浮而起。 她看着芽衣，脑海之中不可避免地闪过了一些杂念。 看着k423和芽衣、布洛妮娅还有德莉莎待在一起的时候，琪亚娜真的感觉到了些许嫉妒。 如果...当初逃出了天命的人是自己，那么待在那中间的人...或许也会是自己吧？ 即使不是这样，若是自己早些前往长空市，在k423前面先碰上这位第三律者，说不定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呢？ 可惜，已经发生了太多。 事到如今，已经不可挽回。 琪亚娜，打算离开了。 对此，芽衣也束手无策。 但是，她真的不想和琪亚娜为敌。 “希望下一次再见的时候...我们不是敌人...” 她只能是这样自语着祈祷。 有时候，人们许下的愿望就宛如谶语。等它一念成真的时候，便措不及防。 “呼！！！” 狂暴的气流在走廊之中翻滚而起，将芽衣的长发掀起。 在突破音障的音爆，琪亚娜变作了一道不可视的流光，瞬间远去。 空旷的走廊之中，只剩下芽衣一个人站在原地，表情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 “芽衣姐姐，芽衣姐姐？” 不知过了多久，布洛妮娅那略显焦灼的声音传入芽衣的耳中，将她唤醒。 “诶？” 芽衣连忙回答道：“布洛妮娅，我在，怎么了？” “...芽衣姐姐已经解决了故障的话，就请赶快回来吧。这艘战舰太大，可能在哪些角落还有潜藏的危险，还是回到主控室集合比较好。” 布洛妮娅说道。 “好...诶？” 芽衣这才想到，自己还没有去排除故障。 她看了看动力室，这里便是故障发生的地方，也是琪亚娜来的地方。 她...是来解决故障的？ 那么，她应该不是敌人......吧？ 不，也许正因如此，才更证明了她是我们的敌人... 芽衣左思右想，没能想出一个答案来。 她只好长叹一声，带着略显萎靡的神情，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 ...... “解决了没有？” 离开了【月光王座】之后，琪亚娜立刻接到了特斯拉的通讯。 “嗯。” 琪亚娜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字。 “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 “那就好......” 特斯拉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主要问题解决了，特斯拉有点想问琪亚娜的【白骑士·月光】是从哪来的了。 第四代试做型弑神装甲，她是怎么弄到的？ 而且还是在她和爱因斯坦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 不...估计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弄到了这玩意儿。 但是特斯拉寻思着，即便自己问了，琪亚娜也不会正面回答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况且，琪亚娜有这套装甲，对逆熵也是有利无害，特斯拉也不好多问了。 因此她没再多说，琪亚娜也并不说话。 琪亚娜操控着光翼，在沧海市的上空静静地悬浮着。 半边沉入地下的夕阳向大地洒下最后的余晖，为明日的再见说着告别的话语。 金红色的光辉笼罩着琪亚娜，让她整个人都显得超然而神圣。 看着落日，琪亚娜蓦地开口问道： “这次任务之后，我应该可以歇上好久了吧？” 特斯拉回答道：“嗯，我这边应该很久都不会用上你了。只是...” “你是说...可可利亚那边可能会用上我？” 琪亚娜问道。 “嗯。不过，你至少可以歇上两三个月吧。”特斯拉说道：“如果在这期间被她召用，你就拒绝。但是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限，你还不执行一些任务，那就说不过去了。” “行吧行吧。” 这一回，琪亚娜直接主动断开了通讯。 她全神贯注地凝视了缓缓沉降的夕阳。 庞大的【月光王座】转动着自己庞大的身体，朝着圣芙蕾雅学园的方向驶去。 因为落日的角度，它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极长的阴影。 琪亚娜在阴影之外，余晖也让她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剪影。 两道影子平行着，像是两道永远不会相交到一起的平行线。 ...... ...... 像是。 ...... ...... ...... ...... ...... ...... ...... 第七卷：月光序曲，完。 月曲·咏叹调 null 序章 暂时的无事之秋 kiana慢吞吞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kiana快一点，马上就要出发了。” 外头传来了芽衣的声音，让kiana激灵了一下。 “马上好马上好！” kiana连忙回应道。 她加快了手中下的速度，将少许生活用品收拾好，然后走出了房门。 房门外，一身红色装甲的芽衣和身着蓝红相间装甲的布洛妮娅已经等在了那里。 “笨蛋kiana做什么事情都拖拖拉拉的。” 布洛妮娅不留情面地说道。 芽衣则是皱了皱眉头，关切地问道：“怎么感觉kiana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好像...是从沧海市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子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唔...没什么啦，只是最近心情不好而已。” kiana摸摸自己的头道。 “真的没事吗？” 芽衣不无担心地继续问道。 “没事没事，本小姐好得很呢。” kiana笑了笑，然后从二人身边走过，走在了前头。 “走吧走吧，目的地——新西兰！” “......” 看着kiana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芽衣和布洛妮娅倒也不是怎么担忧了。 反正这个笨蛋经常因为一些事情突然开始思考人生或是回忆往事，很快就会好了。 想到这里，芽衣和布洛妮娅很快跟上了kiana的步伐。 清晨的阳光下，三位少女并肩而行，给学园增添了几分靓丽的色彩。 ...... 这一次的任务，是要前往天命的新西兰支部取回存放在那里的【渴望宝石】。 任务的起因，是来自于圣芙蕾雅学园对于【月光王座】战舰的解析。 解析结果显示，【月光王座】号远超母亲的任何一艘战舰，它的引擎强大到必须由律者核心才能将其启动。 而这样的引擎，【月光王座】一共有四个！ 也就是说，要完全启动【月光王座】，需要四枚律者核心。 而更让德莉莎兴奋的是，潜藏在【月光王座】之中的某些设备和技术。 这些设备和技术，坚定了德莉莎收集律者核心，将【月光王座】完全开启的目标。 当然，这其中或许还有一些其他因素。 而收集律者核心的任务，被德莉莎交给了琪亚娜三人。这个任务并不简单，倒也足以看出德莉莎对她们的信任了。 在十余年前的第二次崩坏之中，第二律者西琳死亡，她的律者核心变成了四块。 其中天命拥有有三块，逆熵拥有一块。 顺带一提，逆熵的那块便是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所以也可以说现在是四块都在天命手中。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如何取出芽衣体内的律者核心，同时四块宝石之中的【疾疫宝石】也不知下落，但是德莉莎还是决定先将已知的宝石尽早拿在手中。 本来，这次任务应该是前去新西兰支部，通过一些交涉和手续，直接和平地将律者核心取回。 然而好巧不巧，就在kiana三人从沧海市归来的不久之后，新西兰突然爆发了大规模崩坏，崩坏强度比起长空市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新西兰支部已经失去联系，只好把她们派过去了。 ...... 女武神执行任务时专用的飞艇之中，kiana坐在舷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 要是以前的她，早跟芽衣腻在一起了。 现在这样跟文艺少女似的的表现，确实不像她，也难怪芽衣等人会担心她了。 kiana自己当然是知道自己这阵子失神的缘由。 在【月光王座】上的时候，她两度陷入沉睡。 第一次入睡是一个律者所为，这让kiana怀疑自己体内是不是沉睡着一个强大的律者，甚至怀疑那个律者就是十余年前杀死了自己母亲的第二律者。 而第二次入睡则不知原因了。kiana看到了更早之前的景象，是“自己”和父母以及德莉莎的出游。 比起第一次的梦境，kiana竟是更加在意第二次。 那个表现完全和自己预想不同的“自己”......真的是自己么？ 如果不是，那又是谁？ 可那副模样分明可以看出自己的影子，更何况是有齐格飞，德莉莎，还有自己母亲的存在。 想破了脑袋，kiana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收回自己看着窗外的视线，扭头看向一旁的芽衣。 芽衣似乎也在看她，这一来两位少女的视线一下子撞在了一起。 “呃，kiana，你没事吧？” kiana的突然转头显然在芽衣的预料之外，她有些尴尬似的开口道：“为什么一直看着外面呢？” kiana像是没听到芽衣的话，只是紧紧地盯着芽衣的脸，时间长到芽衣都觉得有些悚然了。 “kiana...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芽衣问道。 kiana接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 这一笑，像是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思绪全部都抛开了一般，kiana整个人的气质都回到了以前那副模样。 “芽衣抱一下！” kiana突然抱向芽衣。猝不及防之下，芽衣被她抱了个满怀。 “到底怎么了？” 芽衣既无奈又迷惑地说道。 不过，这样子才像是以前的kiana嘛。 “什~么~也~没~有~” kiana把头埋在芽衣的胸前，没心没肺地笑了。 果然，想那么多以前的事情一点用也没有，还不如和芽衣增进增进感情呢。 kiana如是想到。 ...... ...... 地球的另一边，逆熵的基地之中，琪亚娜百无聊赖地坐在蛋糕店前，一口一口地吃着蛋糕。 真是奇怪，逆熵的总部中竟然还有卖蛋糕的店铺。 事实上，这里还有不少其他各式各样的铺子，贩卖着很多生活用品。 本来琪亚娜以为在这种地方，所有的物资都是按人头来配发的呢，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不过，这倒也不错。 这样子才有一点生活的感觉嘛，不然整天都想到自己待在几千米深的海底，说不定就抑郁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除了每日必须的常规训练之外，琪亚娜都是在逆熵的基地里面到处闲逛，反正这地界儿大得很，逛了这么久，琪亚娜也还是不敢说自己已经熟悉这里了。 她逛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这家蛋糕店了。 经常陪同的费娅倒是有点小惊讶，琪亚娜竟然特别喜欢这种食品。 不过看着她吃蛋糕时那副安静的像是小猫似的的模样，费娅又觉得没什么了。 更让费娅担忧的，是琪亚娜变化的性格。 相较于以前，琪亚娜似乎是变得成熟了许多。 据她自己说，是因为终于下手杀了人的缘故。 作为女武神，费娅并不奇怪琪亚娜会动手杀人。当了这么久的女武神，现在才开始，这才是怪事。 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以后琪亚娜可以过得更好。 费娅默默地想到。 只是可惜了她原本干净的双手了... 费娅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多陪一下琪亚娜了，毕竟在这个地方，费娅也是有工作的。 而在这些日子里的一来二去，琪亚娜已经成为了蛋糕店的熟客。但是，这家蛋糕店的老板却完全没有和两人熟悉的样子。 老板名叫真夜星神，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个性非常散漫，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也正因为如此，他和琪亚娜两人也没有多说过什么话。 “你的草莓蛋糕。” 老板将蛋糕放到了琪亚娜的面前，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趁着店里人少，找了个地方懒懒地躺了下去。 琪亚娜也不多管，拿起叉子慢慢地吃起了蛋糕来。 费娅已经吃过一个了，没有多要。她只是用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琪亚娜进食。 等到琪亚娜快吃完了，费娅方才把特斯拉让她转告的消息说了出来。 “圣芙蕾雅学园已经开始动身前往新西兰了。” “哦。” 琪亚娜吃完了蛋糕，用叉子刺穿草莓往自己嘴里送。 “现在特斯拉她们不怎么会用到你，不过她让我提醒你，可可利亚有大动作，你...可能会被她指挥。” 费娅皱着眉头说道。 她也并不喜欢那个女人，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到时候要真是用得上琪亚娜，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指挥就指挥呗。”琪亚娜嘴里嚼着草莓，满不在乎地说道：“当初给奥托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还要不情愿地多呢，那又能怎么样呢。” “好吧...”费娅叹了口气，说道：“只是让你多加小心，别被那只母狐狸给套住了。” “放心吧。” 琪亚娜把叉子放回到餐盘上，拿起餐巾纸擦着自己的嘴，说道：“我对她来说，顶多是一个战斗力而已。” “那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战斗力！”费娅无奈地说道：“不过你现在已经算是很有主见了，我也不想多干涉你的决定。” “好啦，大校你怎么跟那些大妈一样啰啰嗦嗦的了。” “...我这是关心你！” “嘿嘿，那就多谢大校关心啦！” 琪亚娜伸手，轻轻地抱住了费娅。 费娅又叹了口气，反手也轻拥了一下琪亚娜。 店内，躺在椅子上的老板真夜星神睁开眼看了一下这两位客人，又闭上了眼睛，接着休息。 ...... ...... 今日，平安无事。 第一章 任务：新西兰抓捕 天空阴云密布，太阳被遮挡得彻彻底底，没有一丝光亮能从中透出。 乌云旋转着，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漩涡，像是一杯被搅动的浓咖啡，令人不安。 这里是圣痕空间。 八重樱站在屋外抬头眺望，俏丽的脸上带着凝重的神情。 异常的气象已经持续了很久，圣痕空间之中也开始出现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稻草堆毫无征兆和原因的着火；村民突兀地消失，而且除了八重樱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记得他（她）的存在；崩坏兽开始出现在村庄的中央... 这些事件告诉着八重樱，圣痕空间已经在渐渐崩溃。 八重樱紧紧地皱着眉头，心中一片担忧。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处理，但是现在她一点线索都没有。 圣痕空间和现实世界不一样，很多现实的自然规律在这里都是没有作用的。所以，这个气旋的形成肯定不是什么气压差造成的，绝对是另有原因。 而眼前... “樱姐姐...” 银发的少女攥着八重樱的衣摆，怯生生地说道：“我们...” 八重樱无奈长叹。 “琪亚娜，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但是...” 八重樱还没说完，银发少女便打断道： “...该吃饭了...” “......” 八重樱无奈捂脸。 眼前的这个“琪亚娜”，也是让她头疼的原因之一。 “琪亚娜”拥有着原本琪亚娜的一些特质，可是也缺少了很多东西。 明明的确拥有着和原体相同的记忆，可是性格上却差了不知道多少。 怕生、怯懦、善良...不...过于善良了。 八重樱在这几天和“琪亚娜”的相处之中，逐渐找到了一些圣痕空间异变和“琪亚娜”来到这里的原因。 但是现在，她却完全没有破解的方法... “好吧...先吃饭...” 八重樱刚刚转过身要进房，就发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大大大大大大姐！！！” 一个小巧玲珑的红色身影急速地飞入庭院，随之而来的还有稍显温热的空气。 “绯玉丸？” 看见来者，八重樱连忙出声问道：“我让你们去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前几天异变发生的时候，八重樱便是拜托绯玉丸和卡莲去调查一下异变的源头。不是自己不想去，而是这个“琪亚娜”根本就离不开自己...只要自己不在她的身边超过一分钟，她立刻就会哭起来。 而且，就连带着“琪亚娜”出门也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当她到街上看见那些村民的时候，她立即就会以“他们没有腿好可怜啊”“他们是透明的好可怜啊”“他们不能像我一样整天和樱姐姐待在一起好可怜啊”等等原因当场流泪。 对此，八重樱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一边跟村民们赔罪一边安慰她，然后满脸无奈地把她带回家。 所以，也只能是让卡莲和绯玉丸来办这件事了。 “有结果了！” 绯玉丸用力地点了点头，神情肃穆。 “怎么样？” 八重樱连忙追问。 “先等我吃个饭...” 绯玉丸说道。 “...就不能说了再去吃么！”八重樱说道。 “那个...我也同意先吃饭...”一旁的“琪亚娜”弱弱地举起手，“如果不能在饭点准时吃饭的话...” 一边说着，琪亚娜的脸又带上了泫然欲泣的神情。 “......好吧好吧，边吃边说...” 八重樱也只能无奈妥协了。 “等等，卡莲呢？” 八重樱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没事没事，卡莲姐姐在等我们呢。” 绯玉丸一边说着，一边急不可耐地钻进了屋子里。 她已经闻到味增汤的鲜香了！ ...... ...... ...... “嗒...嗒...嗒...” 琪亚娜刚刚完成训练，缓缓地走在金属制的走廊上。 她的脚步在走廊之中回荡着，传递到更远的地方。 琪亚娜的脸上面无表情。 她已经越来越对训练不满意了。 对手...已经太弱了！ 从原本的被压着打，到如今的轻松取胜，琪亚娜的进步已经非常大了。 也可能是前一阵子进步的太快，现在的那个重力训练室，即使是开到最大功率，也完全不能让琪亚娜陷入苦战。 可以说，逆熵之中已经没有适合琪亚娜的训练了。 如今的训练，更多的是为了保持自己的状态。 很快，琪亚娜到达了目的地。 一扇金属制的朴素大门挡在前面。 她想都不想，上前就是一JIO。 “嘭！！哐当！！” 坚固的大门被瞬间踹开，但是并没有倒飞出去，而是保持着剧烈的扭曲变形，连接在墙壁之上。 不过，它也已经失去了作为门的作用了。 琪亚娜信步走入，湛蓝色的眼睛扫视着房间，目光如刀。 房间里面陈设简单，透出一股干练的感觉。 里面站在一个高挑的身影，即使是琪亚娜将门暴力破坏这样的巨大动静，也没让那人动弹分毫。 “不能好好进门么？” 那人叹气道。 “因为你找我来，我的假期要结束了。”琪亚娜淡淡地说道：“所以我泄一下愤，不行么？” 可可利亚看着琪亚娜，脸上的无奈愈发浓郁。 要是换了别人在她面前这么说话，早就被拉出去枪毙五分钟了。 可是，一方面，可可利亚对这个女孩心存怜爱，另一方面，现在的逆熵已经找不出几个威胁得到琪亚娜的人和物了。 不过说起来，也有可可利亚自己精心培养的结果。 即便是对她这样的耐心，琪亚娜对她的态度也没有一点改观的迹象。 好在她还算能使唤得动琪亚娜..... “我找你过来，是想先跟你说一下...” 可可利亚的语气骤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在新西兰抓捕那支女武神小队的事情。” “......” 琪亚娜沉默。 【那支小队】是哪支，还用说么？ “我想，亲手对付‘她’，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吧？” 可可利亚解释道。 “【辅助泰坦小队捕捉天命女武神小队】这个任务，你应该不是很抗拒吧？” “而且，虽然说是捕捉，但是想怎么处置‘她’，随你决定。” 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如果接受的话，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可可利亚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她相信，这个任务还是很合琪亚娜的胃口的。 去捕捉、甚至是杀死k423。 这个动机，难道还不够么？ ——对于这样一个，受尽折磨的女孩来说。 第二章 八重樱，请求出击！ 看着可可利亚胜券在握的笑容，琪亚娜的脸上毫无波动。 “如果这次的任务不是强制的，” 琪亚娜顿了顿，斩钉截铁地道：“我拒绝！” “......能告诉我原因么？” 可可利亚皱眉道。 虽然胜券在握，但是可可利亚倒也不是没有想到过琪亚娜拒绝的可能。 只是，琪亚娜难道不想报仇雪恨一雪前耻雪中送炭么？ 所以，原因还是要问问的。 “谁跟你说，我还在乎‘那个家伙’的？” 琪亚娜淡淡地说道：“可能你觉得我会很痛恨她吧？毕竟如果没有不出这么个幺蛾子说不定当初我早就离开天命了。但事实上，我和她没有真正的仇恨，没有什么趁机报复的必要。” “你以后也不要再跟我多提她的行踪了，我不想知道、也不在乎。” 听着琪亚娜这样毫不留情的话语，可可利亚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微妙了起来。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算是满了解琪亚娜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 这样的话，这一次的任务就要好好斟酌一下了。 想到这里，可可利亚沉吟了片刻，抬头看着随意地站在原地的琪亚娜开口说道： “好吧，这次任务就算了。”可可利亚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任务目标之中有这么个人，我都还不想把任务交代给你。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毕竟这一次任务，我本来就有十足的把握。” 她这样说着，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凌厉而威严的气息，脸上绽放出自信的神采。 看着可可利亚这副上位者似的模样，琪亚娜不禁微微眯了眯眼。 她想到了在逆熵以来听到的关于可可利亚的讯息。 可可利亚，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俄罗斯的一名势力强大的军阀了。她以不择手段和极为出色的指挥能力闻名，而在成为逆熵的执行者后，更是发挥出了她铁血般的政治手腕，让自身的派系大大增强，更是做到了代理盟主的位置。 这样一个人，有着这样的气质是自然的。 可是，可可利亚似乎还有着另外一面... 她曾经办理过一个孤儿院，收养那些因为崩坏和战乱而失去双亲的孩子。 而在琪亚娜的面前，她大多数时候也并不是那样的冷血，而是初次邂逅的那天琪亚娜所感觉到的那样。 “就像...母亲一样...” 这个女人，对于孩子们，似乎都是异常地宽容和怜爱。 人都是矛盾、有着两面性的。 可可利亚似乎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不是知道长空市的毁灭是她搞的鬼的话，琪亚娜对她的态度应该也会好上许多吧？ “那就祝你好运咯。” 琪亚娜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她本来就不想多和可可利亚打交道。 和这种太过聪明的人多待，可是会被彻彻底底地看穿的。 可可利亚没有多说，任由琪亚娜就此离去。 她一直注视着琪亚娜的背影，沉思良久。 ...... ...... ...... “天守阁？” 日式的屋子之中，两位少女和一个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小东西跪坐着享用食物。 听完了绯玉丸含糊不清的汇报之后，八重樱的眉头轻轻一挑：“是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天守阁么？” “肃啊肃啊（是啊是啊）！” 绯玉丸嚼着饭团点头说道。 八重樱不禁沉思了起来。 之前，她也曾经为了寻找卡莲进入过天守阁。在击败了所有守塔人和绯玉丸的反面——【绯狱丸】之后，发现了神之键：地藏御魂，同时也找回了卡莲。 而这一次，问题的源头居然又是出自天守阁么？ 绯玉丸将口子的食物吞下，然后接着说道：“根据机智的我的调查和研究，这个圣痕空间应该是被外来的东西入侵了。” 听到这句话，八重樱忍不住地看了一眼一旁专心进食的“琪亚娜”，然后再不留痕迹地移回视线道：“那你的意思是，入侵了圣痕空间的东西就在天守阁？” 绯玉丸点头道：“嗯嗯！天上的那个气旋的中心正是天守阁。现在，天守阁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崩坏力量给霸占了。想要解决异象，就得像上次一样，攻上天守阁，把那个可恶的家伙狠狠地揍一顿！” 绯玉丸一边说着，一边满脸怒容地挥舞起自己的小拳头来，像是真的在狠揍那位异象的始作俑者。 不过因为她的这小身板，表演出来的效果也只有滑稽和可爱了。 “那么事不宜迟！”八重樱起身道：“我们现在立刻就去天守阁。” “诶？不要着急嘛大姐，等我吃完这顿饭再说！”绯玉丸连忙说道。 “圣痕空间已经开始崩溃了，你竟然还不知道着急么？”八重樱叹气道。 “可是...”绯玉丸看了一眼一旁的琪亚娜，说道：“大姐你带上她的话，很难办的。” 想到这个方面，八重樱也是苦恼地捋了捋自己的樱色长发，无奈地说道：“那还能怎么办？” “圣痕空间也不会立刻崩溃，大姐还是慢慢来比较好吧？” 绯玉丸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八重樱低头沉吟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担心的不是圣痕空间的变化，”她语气沉重的说道：“我担心的是外界。” “外界？” 绯玉丸的那个小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八重樱缓缓地说道：“我们这里出现异象，肯定和圣痕所附着的人有关。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是说，现实之中的琪亚娜已经遭遇到了一些她不该遭遇到的事情，甚至是遇上了危险。” “而圣痕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有时相对较快，有时相对较慢。现在异象已经出现了数天，外界很可能已经过去了数个月，甚至是数年。” “所以...我们得尽快找到源头，将它解决！” 八重樱将手搭在腰间的【灵刀-樱吹雪】上，浑身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杀气来。 一直没有插话的琪亚娜看见八重樱的变化，立刻像是受惊的小兔那样躲到了一边，湛蓝色的双眼之中也开始蒙上了一层水雾。 绯玉丸这才真正弄懂八重樱的担忧。 她们这些生活在圣痕空间里面的人，早就是已死之人，就算是圣痕空间崩溃了，也不过是再死一回罢了，完全不值得畏惧。 可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她却是正值大好年华的少女，她才是最需要担心和在意的。 八重樱不想她遭遇到像自己和卡莲那样的不幸。 “...那......” 绯玉丸偷偷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琪亚娜，叹道：“咱们就出发吧。我来照顾这个‘琪亚娜’，大姐你放心出手好了。” 八重樱走到琪亚娜面前，一边抚摸她的头安抚她的情绪，一边满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天守阁么... 不管是什么东西占据了那里，都给我做好被斩的准备吧。 樱花飘散，剑锋展芒。 逆反神明的巫女再一次拾起了自己的灵刃。 八重樱，准备出击！ 第三章 任务 “......” 琪亚娜站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默默无言。 “又是这个梦...” 她皱起好看的眉头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芽衣曾经说过，kiana自从月光王座号的事件之后就一直奇奇怪怪的，而琪亚娜从那次任务之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抛开性格上的些许变化，琪亚娜在夜晚经常会反复地做同一个梦。 冰天雪地，寒风呼啸，视野之中一片死寂的惨白。 这幅景象，琪亚娜很久之前也曾经看到过。 “西伯利亚...” 琪亚娜用低沉的声音默念道。 但是，这些梦境完全没有任何的启示和含义，就只是这样单调的冰天雪地而已，完全没有一点新意。 所以，应该不是自己脑海之中的那颗光球搞的鬼。 那颗光球虽然很奇怪，而且经常毫无征兆地给予自己一些记忆，但是大体上还是会给一些信息和启示。而这些梦境如此单调而且循环往复，很明显不是那玩意儿弄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 琪亚娜一边这样疑惑地想着，一边迈开腿朝着前方走去。 寒风彻骨，刀子般打在琪亚娜的身上。 虽然是梦境，但是琪亚娜却感觉到了真真切切的寒冷。 但是她没有多在意，只是继续往前走。 她衣袂纷飞，银丝狂舞，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和这个单调的梦境一样，一成不变。 只有当这个一成不变的梦境发生一些变化的时候，她的表情也才会有所改变吧？ 比如现在—— “那是？” 琪亚娜的视线穿过铺天盖地的飞雪，看到了一座白色的巨塔。 那座巨塔雄伟非常，屹立在这片冻土之上，通天彻地，像是暴风雪之中指路的信标。 “......” 琪亚娜沉默地看着这座白色巨塔，脑海之中快速地思考着。 这座塔，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什么时候见过的呢...？ 就在琪亚娜沉思的时候，周围狂啸着的暴风雪就骤然一滞。 对这个梦境无比熟悉的琪亚娜自然是知道，这是她将要醒来的征兆。 于是，她紧紧地盯着那座白色的巨塔，像是要将它牢牢地印在脑中。 出去之后，再慢慢查吧。 琪亚娜隐约觉得，这座塔和当年的第二次崩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虽然已经舍弃了很多，但是唯有一个人，她始终是不可能舍弃的。 “妈妈...” 琪亚娜缓缓地攥紧了手，乳白色的光芒渐渐吞没了整个梦境。 少女的眼神无比坚定，绽放出一道别样的精芒。 为此，就算是和恶魔合作，也在所不惜。 ...... ...... ...... 琪亚娜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逆熵的基地因为是在海底的缘故，是没有一丝阳光进入的。 琪亚娜也不在意是什么时间，待在逆熵这么久，她都觉得自己的时差可能都已经颠倒过来了。 “大校也不在...” 琪亚娜看了一眼旁边空着的床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费娅和她不一样，人家是很认真地进行着工作，而她则只想着赋闲在家。 “偶尔也出一些任务吧，不然整个人都要生锈了。” 这样想着的琪亚娜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桌子上的通讯仪就突然响了起来。 “唔？” 琪亚娜拿起通讯仪，看了一眼来电的人。 “可可利亚？” 琪亚娜有些讶异地出声道：“前两天才找过我一次，这么快就又有事情给我做了？” 她沉吟了片刻，还是接通了通讯。 “琪亚娜，睡醒了么？” 那边的可可利亚的开场白竟然是这样的一句问候。 “你再早打一分钟就可以成功吵醒我了。”琪亚娜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任务就直说吧，只要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任务，这回我就接下了。” “是么？” 可可利亚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欣喜。 “那么在交代任务之前，我先给你发一个位置坐标。” 说着，琪亚娜的通讯仪上就出现了一个坐标。 “这个地方就是的执行任务的地点。” 可可利亚说道。 琪亚娜看了一眼，嗯，自己不认识的一个地方。 “你还记得，我上次找你的时候的任务吧？” 可可利亚问道。 “记得，不就是抓极东支部的那几个人么？”琪亚娜慵懒地说道：“怎么，没抓到？她们跑掉这个地方来了？” “呵，当然是抓到了。”可可利亚轻笑道：“只不过跑了一个而已。不过跑掉的那个也不重要，所以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那这一次...？” “我们已经把第三律者和第四律者都捕捉回来了，就在这个地方进行着一些要用到她们的实验。”可可利亚解释道：“到时候，天命的人，尤其是极东支部，肯定会派人过来抢人。” “你的任务，就是守住这里，让实验顺利完成。” 琪亚娜听完任务的大体情况，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儿。 “做这种实验的地方不可能会小吧？”琪亚娜提出了疑问：“就我一个人把守？” “当然不是。”可可利亚说道：“你只需要守住一条道就行了。到时候，我会观察对方的行动情况，让你去防守对方战力最强的一条道，怎么样？” 琪亚娜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便应声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出发。” “那么，祝你好运。” 可可利亚说完，主动挂断了通讯。 看样子，她也是有着自知之明，知道琪亚娜不想跟她多说话呢。 琪亚娜放下通讯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极东支部会来么？” 她的眼中闪烁出了一些异样的神采。 “看来，我们很可能会重逢呢...” “大姨妈......” 第四章 随意的作战计划 极东，圣地亚哥。 月光黯淡，如墨般的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但是在这个日常仍然被守护着的时候，城市之中还是闪耀着繁华的灯火，像是一座不眠之城。 但是，城市之中却还有着一个地方是黯淡无光的，只有些许必须的指示灯在闪烁，和周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令人奇怪的是，这个地方竟然还位于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这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不过，黯淡的灯火倒也有些许好处。 比如，利于潜行。 “是这里吗？” 两名女性在夜幕的掩护之下，来到了这个区域。 其中一个年龄偏小的抬起头来，看着头顶那气势磅礴的摩天大厦，低声问道： “这里就是ME社？” 这两位便是隶属天命极东支部的两位女武神。 A级女武神无量塔姬子、B级女武神kiana·kaslana。 “嗯。”听到kiana的疑惑，姬子低声解释道：“根据可靠情报，芽衣和温蒂在新西兰被逆熵抓走之后，带到了这个地方。” 说起之前在新西兰的事情，kiana的表情一阵黯淡。 她们三人前往新西兰，找到了新西兰支部的A级女武神温蒂。 温蒂当时已经被植入了【渴望宝石】，但是似乎还没有变成律者的迹象。所以kiana等人决定把她带回到圣芙蕾雅学园做打算。 但是没想到当休伯利安号出现的时候，温蒂突然展现出了律者的力量，攻击了三人。 好在温蒂似乎还存有一些人类的意志，没有多下手，立刻离开了。 kiana三人追上了对方，经过布洛妮娅的劝说，温蒂恢复了神智。 可是眼看成功只差一步，逆熵的人突然跳出来搅局，布洛妮娅也是突然反叛，将芽衣和温蒂给抓走了。 如果不是姬子即使带队赶到，kiana估计也难以幸免。 所以当得知了芽衣等人被关押的位置的时候，她们立刻便赶了过来，打算进行营救。 “为什么，要把芽衣她们关到这个地方来？”kiana接着问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而已吧？” kiana刚问完，姬子立刻就用她经常用来看kiana的眼神瞟了她一眼。 嗯嗯，就是用来看笨蛋的眼神。 “我说，进圣芙蕾雅学园这么久，你到底学了些啥啊？” 姬子没好气地说道：“谁说ME社是普通的公司的？这是逆熵在普通人世界里最大的资金来源！地位等同于天命的沙尼亚特财团！” 然后，姬子便是开始向kiana介绍了一下关于ME社的情况。 「ME社」全称Massive Electric。 逆熵组织下辖研究所，代表着整个世界最顶尖的科技水平。下辖ME社航天材料研究所，ME社律者研究所，ME社崩坏研究所，ME社机甲研究所，ME社死士研究所，ME社崩坏兽研究所等机构。ME社总部出产的武装科技含量极高，其设计的机甲已实现量产，但由于关键控制部件虚数核心的数量限制，仅有小规模部队投入实战。 这个公司的前社长是雷电龙马，也就是雷电芽衣的父亲。在雷电龙马担任ME社的社长期间，逆熵和天命的关系还不算太坏，摩擦也非常少。 不过，在ME社曝出涉嫌经济欺诈弊案的丑闻之后，雷电马龙因为涉嫌伪造金融凭证，不仅被董事会罢免了社长职位，还遭受了牢狱之灾，名声一落千丈。在那之后，可可利亚成为了逆熵的代理盟主，接管ME社。作为激进派的首领，可可利亚与天命的对抗非常尖锐，这也导致近些年来天命和逆熵屡屡发生大规模的摩擦。 “原来如此...” kiana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逆熵把芽衣她们带到这个地方来，是为了拿她们来做人体实验么？” “嗯，多半是这样了。”姬子满脸阴沉，显然对于自己的学生陷入险境的这一点，她也非常地不爽。 姬子接着说道：“可可利亚这只母狐狸是出了名的不择手段，为了能够最大程度地使用崩坏能，开发律者的力量，她一定会把芽衣和温蒂当做素材使用的。” “可恶！” kiana忍不住在自己旁边的墙壁上锤了一拳，气愤地说道：“如果可可利亚敢对芽衣和温蒂不利的话，本小姐一定不会放过她！” 发泄了一下之后，kiana又转而陷入到内疚之中：“如果我当时够强的话，就不会让逆熵抓走芽衣她们了......” 看见kiana一脸的内疚，姬子也不禁叹了口气。 她刚想出声安慰，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了。 “嘿嘿，你有这个心就好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那以后可要好好努力变强哦。” “德莉莎！？” 两人都是立即听出了声音主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一个穿着修女服的白毛幼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她们两个人的身边。 德莉莎满脸的笑容，身上背着沉重的【犹大的誓约】。 “该说真不愧是S级女武神么，居然能悄无声息地摸到我们旁边来。” 姬子没好气地说道。 如果德莉莎是kiana和姬子的敌人的话，两人恐怕已经栽在这里了。 “德莉莎你怎么也来了啊？”kiana问道。 “哼哼，学员出事了，学园长怎么能坐视不理呢。”德莉莎笑着说道，不过，下一秒她却突然严肃了起来：“ME社可不是凭你们两个人就能闯的地方，没有我这个S级女武神坐镇，你们成功不了的。” 一股以前从未有过的强大气势从德莉莎身上升起，在这一刻，德莉莎和以前那副吉祥物的模样判若两人。 天命S级女武神，德莉莎·阿波卡利斯！ “嘛嘛，回去之后可要多准备一些苦瓜汁来感谢英明神武的学园长大人啊！” 德莉莎蓦然又露出了一副轻松随意的笑容，之前的气势垮塌得无隐无踪。 圣芙蕾雅学园吉祥物学园长，德莉傻！ “咳咳，学园长，我希望你能保持那副气势久一点，也让我们安心一点。”姬子无奈地说道。 这一次，来的人只有她们三个。毕竟是潜入作战，来的人太多只会引起敌人的注意。 “那么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就由本学园长来决定咯！” 德莉莎这般说着，将kiana和姬子的视线吸引了过来。 “kiana和姬子，你们两个走一条道。我自己一个人走一条道，以上~！” “......喂喂，这个任务怎么看都太随便了吧？”kiana忍不住吐槽道：“虽然知道德莉莎你很厉害，但是这地方这么大，你不是会迷路么？” “哼哼，你也太小看本学园长了！”德莉莎得意洋洋地说道：“ME社虽然大，但是通往ME社崩坏研究所的主干道其实只有两条而已，怎么走都一样。” “那为什么不集中力量，从一条道上突破呢？” 此时极为勤学好问的kiana开口问道。 “你笨啊，真走一起的话，拦截的力量肯定也会大得多。这种情况下，我可没有办法保证你们的安全。到时候你们一定会拖累我的。” 德莉莎摆了摆手，说道：“所以还不如就这样得了。” “...我还是觉得这种计划太不靠谱了。” kiana低声说道。 这个时候，姬子突然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引得kiana回头看去。 姬子却没有看kiana，只是对着德莉莎说道：“那就这样吧，我们服从学园长的安排。” 闻言，德莉莎嫣然一笑道：“那么咱们立刻出发吧，营救人质这种任务我可还没接过呢。” 看着德莉莎这不靠谱的样子，kiana还想出声说些什么——毕竟这一次的任务关系到芽衣、温蒂还有布洛妮娅的安危——可是姬子却示意她不用多说，直接拉着她走了。 ...... “喂喂，姬子阿姨，”在黑暗之中潜行，kiana忍不住对姬子出声问道：“真的不用再多计划一下么？德莉莎这个家伙也太不靠谱了吧。” “首先，别叫我阿姨，我还年轻呢。” 姬子淡淡地说道：“其次，你既然知道德莉莎是S级女武神，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就算是S级女武神...” “kiana，你根本就不明白，【S级女武神】这几个字代表着什么。”姬子淡淡地说道：“她们代表着这个世界上的最高战力，理论上说，每一位S级女武神都有单独对战律者的能力。而且，德莉莎已经成为S级女武神快二十年了，经验比你我都要丰富不知道多少，她提出的计划虽然看似不靠谱，但是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 “单独对战律者？” kiana不禁想起了芽衣化作第三律者时的情形。 那毁天灭地的雷霆，如山如海的磅礴气势，完全就算另一个次元的力量。 如果德莉莎也真有这么强的话，那么她们直接强攻ME社，说不定也是可行的。 只是... kiana又想起德莉莎脸上那标志性的、傻狍子似的笑容，忍不住暗自嘀咕道：“我总觉得她只是懒得想，然后随便制定的计划。” ...... “阿~秋！！” 另外一个阴暗的角落中，背着巨大十字架的白毛修女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抹了抹自己鼻子，自语道：“是谁在念叨英明神武的学园长大人啊。” “唔，难不成是我制定的计划被kiana看出来只是随便做出来的吗？” “不...不可能，那家伙头脑简单的很，是看不穿的！” 德莉莎没底气地这般说着，很快便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作战，正式开始！ 第五章 对手，到来！ 在外面的三人正费尽心力地搞潜入时，ME社之中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这里是ME社的崩坏研究所，位于ME社大楼的地下。 琪亚娜现在就在崩坏研究所的内部。 这里只是盛放素材的地方而已，并没有一个人呆在这里，只有琪亚娜一个人亭亭而立，望着房间的中心。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三人高，两人宽的容器。 容器里盛满了琪亚娜不知道效用的液体，一个黑发的少女静静地浸泡悬浮在其中，双眸紧闭。 这个人，之前还生龙活虎地跟琪亚娜打过一场。 虽然输给了琪亚娜就是了。 天命新西兰支部A级女武神，温蒂。 在十四岁就成为了A级女武神，被誉为是最有可能成为S级女武神的天才。 “没想到，你居然落到这个下场了呢。” 琪亚娜看着昏迷不醒的温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容器之中的温蒂，已经停止了呼吸。 她，死了。 原因非常简单，温蒂体内的【渴望宝石】被强行提取而出，直接导致了她身体遭到重创，回天乏术。 “居然会为了力量做出这种事情...” 琪亚娜满脸的复杂。 毕竟，之前的她似乎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不过她的运气要比温蒂好上很多就是了。 而琪亚娜不知道的是，温蒂之所以会选择植入律者核心，也有她的一部分原因。 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多想。 毕竟，这是温蒂自己做出的选择。而落到这个下场，也只能算是她自己倒霉了，怪不得比人。 而且，作为女武神，本来就是要时刻做好死亡的准备的。 “去看看另外一个吧。” 琪亚娜这么想着，走出了房间，在经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之后，她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这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和单调，只有一个和那个房间几乎一模一样的容器， 容器之中，美丽的少女沉睡着，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电极和数据线。 雷电芽衣，这个少女暂时还安然无恙。 琪亚娜看见这个黑发的少女没有大碍，不知为何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她转过头，看向了房间内的另外一个人。 那是一个有着近乎纯白的淡灰色头发的小女孩，她穿着漆黑的女武神装甲，头发绑着螺旋卷式的双马尾，身后跟着一个和她一起悬浮在半空中的机器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琪亚娜的视线，女孩转过头来与琪亚娜对视。 她的双眼一片猩红，和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孩的脸上面无表情，全身散发着兵器般的冷酷气质。 当看到琪亚娜时，她的双眼微微掀起了一阵波澜。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没想到，你居然是可可利亚派过去的卧底。”琪亚娜眉头一挑道：“能潜伏这么久，你倒也是很有本事。” 名为布洛妮娅的女孩没有回应琪亚娜的话，而是转身看向了房间的另外一个入口。 她的任务就是守住这个房间，不让外人夺走第三律者。 看见布洛妮娅没有理会自己，琪亚娜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 本来就不熟，琪亚娜也没指望这个原本是雷电芽衣和k423亲密伙伴的人能跟自己有多少共同语言。 而且看样子，她是被可可利亚植入了生物芯片啊。 就跟大校一样...... 琪亚娜突然想到。 她的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怜悯，不过转瞬之间，这丝怜悯又消失不见了。 “那你守好，我去自己的岗位咯。” 琪亚娜没有再多待，转身离去。 “咔...嘭。” 自动的合金大门在琪亚娜的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布洛妮娅又转回了身来，望着琪亚娜离去的方向，原本平静无波的眼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咽了下去。 她终究没有说出来。 ...... ...... ...... 琪亚娜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说是工作岗位，但其实只是一个空旷的房间而已。似乎是早就料到这里会发生战斗，房间里的东西已经全部转移。 只是，房间的中央还留在几样东西。 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份蛋糕，一杯奶茶，还有一套餐具。 看见这几样东西，琪亚娜不禁微微动容。 布置这些的人，毫无疑问是可可利亚了。 “这个女人......” 琪亚娜走到桌子旁边，便是看到餐桌上的蛋糕和奶茶都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 而且，还是从她最经常去的店里买的。 琪亚娜沉默良久。 她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明明自从第二次崩坏之后，这种感觉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 只有从符华和大校身上，能感受得到些许相近的感受。 就像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有人在注视着你，在等你回家。 “倒是有心。” 琪亚娜也只能是这样说了。 但是内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于是，琪亚娜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享受起了这份当做夜宵的甜点。 ...... ...... 很快，琪亚娜便将这份不多的宵夜了结了。 像是算准了琪亚娜结束进餐的时间，她身上的通讯器突兀地响了起来。 琪亚娜不慌不忙地擦了擦嘴，方才从容地拿起了通讯器。 “莫西莫西？” “琪亚娜·卡斯兰娜，入侵者朝你那边去了。” 通讯器里的人琪亚娜不认识，但是应该也是可可利亚的手下。 “实力怎么样？”琪亚娜淡定地问道。 “根据我们的判断...对方应该是...S级女武神！” “哦。” 琪亚娜听到这里，挂断了电话。 她站起身来，从虚数仓库之中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并不是【索尔之锤】，而是【黑渊白花】。 琪亚娜做好了直接使出全力的准备。 然后她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了大门前。 门后隐隐可以听到钢铁碰撞的声音，看样子入侵者很快就要来了。 琪亚娜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 其实也没什么好检查的：【A级女武神装甲-圣女祈祷】、【黑渊白花】，【虚数仓库】，她身上似乎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而琪亚娜着重检查的，却是自己腰间的另外一样不起眼的设备。 她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反正是爱因斯坦给的，她也只知道它的作用——【穿梭】。 平常的战斗之中，这玩意根本用不上。 但是，这个设备却是有着可以免疫时空减速的作用。 沧海市之中，琪亚娜就是用这个东西打了那些女武神一个出其不意。 而现在，她用上这个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那么...” 琪亚娜做好最后的准备，看向了前方的大门。 之前的碰撞声早已停息，但是琪亚娜却很明白这并不是代表着对手的离去。 “嘭！！！” 毫无征兆地，沉重的合金大门被狠狠地砸开。 这代表着，对手的到来。 发烧，更新暂缓 本来还以为咱这今年没冬天了，结果突然给咱来了一记半夜降温，直接栽了。 虽然昨天已经回来了但是因为高烧所以无法更新。 今天稍微好一点了应该可以更新...吧？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得跟大家道声歉。(。・＿・。)ﾉ 对不起！(＞人＜；） 顺便祝大家元旦快乐~ 第六章 一动不动 ...... 一小时前。 ME社的地下，kiana和姬子在错综复杂的路径上行进着，却是突然看见了一个不久之前刚刚见过的人。 “哎？德莉莎？” kiana率先发出了疑问：“你不是已经从另外一条道走了么？” 姬子则是非常理解地捂了捂脸，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有所改变，结果还是以前的那个熟悉的你么！迷路修女德莉莎！” 德莉莎生气地鼓起嘴道：“我这次才没有迷路呢，我只是还有些事情要和kiana讲而已。” “等等，我更在意前面那个称号...”kiana说道。 “不...你不用在意那个。”德莉莎脸色微红地轻咳了一声，说道：“kiana，我这次来找你是为了之前跟你说过的一件事。” “之前说过的一件事？”kiana用枪把挠了挠自己的头，疑惑地问道：“哪件事？大姨妈你跟我说过的事情太多了啦，你还是直接说吧。” 这时，一旁的姬子看了德莉莎一眼，说道：“那我先退避一下，不过你们得快点，现在可是在执行任务。” “知道。” 德莉莎说完，等姬子走到了走廊的拐角之后，便对kiana说道：“kiana，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的约定吧？” “唔...”kiana歪着脑袋苦苦思索了一阵，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你说的是那张关于那张照片的约定吧？怎么了？” “那张照片...” 德莉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从怀里将一张薄薄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就是那张照片。 德莉莎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这次任务...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遇上一些非常棘手的事情。” “所以...” kiana盯着德莉莎，几乎已经猜出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鉴于这次任务有本学园长这一个S级女武神的参与，任务难度至少算得上A级吧。” 德莉莎笑了笑，将照片递给了kiana，说道：“照片，就当是这次任务的奖励了。哦，当然，想成为A级女武神的话可还要等回学园参加A级女武神的考核过关之后再说哦。” kiana沉默了。 她看着那张递到自己跟前的照片。 发色一致的一家三口都笑着，像是身处桃源般，绽放着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 kiana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极为复杂的情绪。 如果是在那场梦之前...自己肯定会欣然接受吧？ 或许现在不会，但是至少在任务完成之后，她会接受。 而现在...她总有一种感觉。 照片上的人，似乎并不是自己。 kiana抬起头来，将视线移到了德莉莎的脸上。 在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上的，是一个坦然的微笑。 但是，连kiana都能看得出来，德莉莎脸上的这个微笑，非常勉强。 于是...... “这个可不行。” kiana笑着将德莉莎拿着照片的手推了回去。 “诶？” 德莉莎非常诧异地问道：“kiana你...之前不是很想要这张照片吗？” 闻言，kiana别过头，撅起嘴来说道： “大姨妈你一副战死之前托付后事的样子，我可不敢收你这张照片，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 kiana连成为A级女武神之后再拿都没提。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想得到这张照片了。 “......”德莉莎攥着照片，静静地沉默着。 半晌之后，她将照片放了回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笑道：“那好吧，本学园长也没什么事要交代了，继续执行任务吧。” kiana也笑了笑，只是在心中暗暗地松了口气。 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要那张照片。 不然...肯定会发生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 德莉莎转身离去了。 而kiana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自己和自己刚刚的戏言有些相似。 死前的托付...... 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不会...一语成谶吧？ ...... ...... ...... 极富科技感的走廊之中，七门自动化的枪炮被安置在这里，用来抵挡即将到达的敌人。这些杀人利器的枪口朝着电梯的大门，一但电梯门打开，它们立刻就会喷吐火焰，将致命的子.弹送到对方的脸上。 在这些武器的旁边，四台泰坦威武地伫立着， 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很显然，这些东西的主人对于即将到来的敌人 电梯门平稳地运行着，上面的数字不断地变化着。 很快，电梯停止了运行，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走廊中响彻而起。 “————” 电梯门没有一丝噪音地打开了，然而，接踵而至的却是雷鸣的般的轰响。 “——————轰轰轰轰轰！！！” 全自动化的机枪首先发难，把初速超过八百米的子.弹倾泻而出。这些机枪每一把都有超过每分钟三百发的射速，根本不是人能提得动的，同时，它们的底部直连弹药库，即使是这样的疯狂射击，也能持续非常之久的时间。 而且，在电梯口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完全没有躲藏的地方，就算运上来的是一架泰坦估计也得被扫成废铁。 即使对方扛过了这一轮的攻击，也要面对后方的四台已经将导弹推入炮膛之中的泰坦。 可以说，布置者也算是费尽心机了。 然而，事实却没有这么简单。 暴雨般的子. 弹冲击电梯间，立刻就被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全数阻挡。 “锵锵锵锵锵！！” 德莉莎站在十字架后方，将娇小的身子全数缩在【犹大】的后头。 她推着【犹大的誓约】，像是拿着雨伞顶着暴雨前进一般，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电梯间。 机枪还在倾泻弹药，虽然弹药打不完，但是这样的射速下枪管会很快发热软化，会自动停止运行。 不过，后面四台已经整装待发的泰坦却不是吃素的，德莉莎只能尽快解决战斗。 “锵——！” 在清越的金鸣声中，十字架豁然展开，无数把长矛从展开的地方探出。 “嚓嚓嚓...” 德莉莎毫不犹豫地拔出长矛，而后从十字架的顶上跃出，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地投掷而出。 几台机枪被一一贯穿然后原地爆炸，虽然它们也是用昂贵的合金制成的，但是在德莉莎这样的怪力加上【犹大】的力量下，完全不堪一击。 只是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几架泰坦也已经完成了瞄准，几条蓝色的制导线照射在了德莉莎的身上。 在半空中的德莉莎，是没有办法进行躲闪的。 不过这个危险的时候，德莉莎却是看着那几架泰坦，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嘻嘻。” 在其他的地方远程观战的逆熵操作员还没理解德莉莎这个笑容的含义，就发现了她小手上攥着的四条锁链。 而从监视器上可以看到，那四条锁链分别链住了四架泰坦的一只腿。 德莉莎猛地用力一扯。 “吱——” 四架泰坦在巨力之下被迫转向，金属制的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蓝色的制导线也同时转向了，这一次，它们照射在了和自己对面的泰坦身上。 它们在发动攻击的前一刻被迫转向了友军。 “轰！！！” 四架泰坦两两对轰，刺目的火光在它们的中间绽放而出。 德莉莎无视了飞溅而来的金属碎片，将锁链收回，又把长矛也都收回到了【犹大的誓约】之中。 她继续向前进，一副毫无防范的样子。 而在离开的前一刻，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摆在头顶的监视器，露出了一个异常可爱的笑容。 德莉莎完全不在意这些东西。 像刚才那种的程度，对付kiana她们还能起到一点作用，但是拿来对付她差的还太远了。 逆熵和天命最主要的差距，还是在顶尖的战力上。 天命中有S级女武神，逆熵却几乎没有能够和S级女武神对抗的机器。 因此，德莉莎有恃无恐。 做完这件事，德莉莎也懒得破坏那个监视器，继续向前方走去。 而另外一边，位于监视屏幕前操作员沉默了一会，然后颤抖着拨通了一个通讯。 “琪亚娜·卡斯兰娜，入侵者朝你那边去了。” “实力怎么样？”对方淡淡地问道。 “根据我们的判断...对方应该是...S级女武神！” “哦。” ...... ...... “咔...轰！” 烟雾缓缓散去，琪亚娜注视着大门的方向，一动不动。 那个穿着修女服的白发幼女，就这样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 第七章 心之所想 德莉莎永远不会忘记，那头迎风飞舞的银色长发。 像是月光下的银色绸缎般细腻美丽。 比天空和海洋更加深邃的湛蓝色双瞳，美丽之中带着些许英气的精致面庞。 大体漆黑的服饰，点缀着些许纯净的白色和金色，就和她手中的那把名为【黑渊白花】的武器截然相反，却又相得益彰。 那位在战场上英姿飒爽的人，那位天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女武神。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在此刻，似乎重新站到了德莉莎的面前。 德莉莎心神剧震，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朝着前方伸出手，想要再一次握住那人温暖柔软的纤手。 面前的塞西莉亚微微一笑，让整个世界都为之亮起。 她轻轻地说道：“德莉莎，好久不见。” ...... “飒...飒...” 不知是从哪个通风口吹来的微风，将德莉莎额前的白发吹得微微摇晃。 眼前的人儿也在这摇晃之中迅速地模糊了下去。 德莉莎惊慌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时，模糊的人影已经清晰了起来。 但，也不再是之前那个温柔地轻笑着的她了。 ...... ...... “德莉莎·阿波卡利斯...” 琪亚娜站在德莉莎的面前，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好久不见了，我的大姨妈。” 德莉莎张着嘴，脑海一片空白。 ...... 有些人，有些事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从脑海中淡去。 他们只会像是珍珠般，时间越是磨砺，便越是光亮鲜明。 眼前的这个琪亚娜，绝对不是在圣芙蕾雅学园的那一个。 虽然相貌和身材都很相似，但是身上的气质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这，绝对就是自己的那个侄女。 琪亚娜·卡斯兰娜。 真正的琪亚娜。 德莉莎从来没有忘记过琪亚娜，每当处理完自己的事务，两旁无人无事，心中陷入沉静时，她便会想起自己的这个侄女来。 想起她小时候的顽皮，机敏。 想起她曾经和自己的打闹。 想起她的很多事情，想起很多和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想起......那个脱离失败的夜晚。 虽然德莉莎并没有目睹那一刻，但是一个画面总是从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银发的女孩被冰冷的手铐拷着，跪坐在阴暗的牢笼之中，那双清澈的湛蓝色双眼看着牢笼的外面，其中满是无助和失望。 时间越长，那些事情便越是清晰，这个画面也越是鲜明。 德莉莎也曾想过，她们重逢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的情景。 也许已经琪亚娜已经认不出她来了，冷漠地从她的身边经过； 也许她还可以热切地拥抱琪亚娜，而琪亚娜也如十多年前那般，只有嘴上嫌弃地拒绝着； 也许她们还可以有很多的话可以聊聊，也许...琪亚娜是来杀她的。 但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德莉莎才发现，自己毫无准备。 喉咙干涩无比，说不出一句话来。 目光呆滞，只能是静静地盯着对方。 身体僵硬，四肢像是被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完全动弹不得。 德莉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笑笑说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是泫然欲泣地说我对你的思念？ 是满脸愧疚地表达自己的忏悔？ 德莉莎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像这样子的情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她只能站在原地，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等待着琪亚娜的发落。 ...... ...... 琪亚娜看着自己面前呆若木鸡的德莉莎，平静的心湖泛起了些许波澜。 但也只有“些许”这样的数量罢了。 德莉莎呆滞了很久的时间也没有吭声，琪亚娜只好自己接着开口了。 “怎么了，你不是来这里救第三和第四律者的么？” 琪亚娜淡淡地说道：“像这样在这里发呆，可是会延误时机的啊。” 德莉莎终于反应了过来，断断续续又文不对题地说道：“琪......琪...亚娜？你...从天命里出来了...？” “是啊，”琪亚娜淡淡地说道：“这不是在天命待了十多年嘛，来逆熵玩一玩。” 德莉莎的心中一疼，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穿透了一般。 虽然琪亚娜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是这句话在德莉莎听来却是另外一种感受。 拜你所赐，我被关了十多年。 在德莉莎看来，这才是琪亚娜想说的。 其实，德莉莎是理解错误了，现在的琪亚娜并没有多在意这件事。 而且，琪亚娜被迫孤独地留在天命也并不能全算她的错。 但是，德莉莎却是这样理解的，所以，她心生愧疚。 于是，她只能是用极低的声音，轻轻地将那句拖欠了十余年的话说了出来。 “对不起。” “嗯？” “对不起。”德莉莎紧紧地抿着唇，抑制着自己声调之中的颤抖，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如果当时，我跟着你们一起，或是干脆否定齐格飞的计划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了。” “后面的日子里，我也尝试过通过跟奥托爷爷交涉把你带出来，但是爷爷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我也没有办法...” “不论怎么样！” 德莉莎强忍着心中汹涌的情绪，颤声道： “对不起！” 这么多年来，她心中的愧疚有增无减。 但是愧疚却不能在本人面前当面抒发，她只能更好地对待kiana，来弥补自己心中对于琪亚娜的亏欠。 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在逃避... 而在琪亚娜听来，这样的道歉更是显得可笑了。 对不起。 听到这句话，她脸上本就微乎其微的表情完完全全地收敛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如果早一点说，或许还有用吧。 但是现在... 琪亚娜突然又轻笑了出来。 “已经...” 她轻声说道： “没关系了。” 还没等德莉莎对这句话产生任何的想法，琪亚娜便接着说道：“反正，你们不也有在精神上赎罪么？” “用我的替代品。” “k—423。” 第八章 言之所达 “反正，你们不也有在精神上赎罪么？” “用我的替代品。” “k—423。” 德莉莎的眸光，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 “呵。虽然知道的应该没你多，但是...” 琪亚娜冷冷地说道：“该知道的，我也应该都知道了。” “那你...想怎么样？” 德莉莎只能继续用自己都觉得变形的声调继续询问。 如果不说些什么，她担心便会发生一些她不想看到的事情。 “没想怎么样，”琪亚娜举了举手中的【黑渊白花】，说道：“我的任务只是阻止你过去支援她们而已，其他的事情我才懒得管。” “你的意思是...”德莉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逆熵...早就已经...” “我不知道具体情况，” 琪亚娜淡定地说道：“我只知道，要是没有S级女武神在场，某个新式机器人很有可能会将一个A级女武神和一个B级女武神杀死。” “而我的任务，” 她注视着德莉莎，一字一顿地说道：“就是阻止S级女武神，让她无法‘在场’！” “......” 德莉莎沉默地低下了头，两只小拳头紧紧地攥着。 按照琪亚娜的意思，kiana和姬子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那么，她必须尽快前往。 可是挡在她面前的，却是琪亚娜。 “琪亚娜...” 德莉莎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让我过去好吗？” 琪亚娜低下头去，思索了一会儿，又抬起了头来。 这一刻，她满脸的认真。 “大姨妈，我也想请求你——” “别去，好么？” 德莉莎微微一愣。 不去？ 怎么可能？！ kiana和姬子现在可是有性命之忧啊！ 没等德莉莎作出反应，琪亚娜便接着说道： “如果不去，那我才会真真正正地原谅你，放下过去的一切。” 她认真地说道：“这是我的请求，你也可以拒绝，然后选择打倒我，去救那个k423。” 说到这里，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果你选择后者，我就永远不会原谅你！” “永远。” “————！！” 德莉莎的心中涌起了一阵阵的酸楚。 永远不会原谅你。 这句话的分量，有些太重了啊。 但是... “如果是其他事情的话...我肯定会答应你。” 德莉莎低声说着，小脸上满是苦涩。 “但是，kiana和姬子现在有生命危险，我必须去救她们。” 闻言，琪亚娜脸上的认真慢慢地褪去了。 “所以，你是选择后者咯？” 她缓缓地举起手中的长枪，将枪尖指向了德莉莎。 “不要这样！” 见状，德莉莎连忙说道：“我做出这个选择，是因为kiana面对的东西是会威胁到她性命的危险啊！如果你也遇到这样的危机，我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地选择去救你啊！” 她是真的惊慌了。 她很想去帮助kiana，但也一点不想跟琪亚娜开战。 德莉莎认为，琪亚娜是觉得这样做对她不公平，才说出了这样的解释，表明琪亚娜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殊不知，德莉莎的这句话反倒成为了引爆炸药的火星。 “在我遇上危险的时候也会帮我？” 琪亚娜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突然无声地笑了。 她的脸上笑意浓郁，眉眼弯弯，分外动人。 半晌之后，琪亚娜抬起头来，注视着漆黑的金属天花板，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语气开口了。 “这种事情，我当然是知道的啊。” “如果我遇上了危险，你、还有齐格飞，都是会来救我的。” “但是，你们也会在k423遇上危险的时候去帮助她。” “所以当我决定去杀死k423的时候，你们毫无疑问会站在我的对立面。” “我也知道，如果k423要对我不利，你们也会站在我这一边来帮助我。” “可是，你们知道吗？” 琪亚娜低下头来，注视着德莉莎，湛蓝色的双瞳之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我，才是真正的琪亚娜啊。” “把本体和复制体放在同等的位置上，或许在你们看来，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件不足为奇的事情。” “可是你们站在我的角度，站在本体的角度想一想。” “被和自己的复制体放在相同的位置上，是多么委屈的一件事。” 刚刚还很平静的琪亚娜，此刻却是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任凭眼中的水汽愈发浓郁。 “更何况，我还根本没有受到和她一样的待遇。” “明明我才是真的，明明我才是最先和你们在一起的，明明...明明没有我就不会有她！” “凭什么如今在你们身边的人是她呢？” “凭什么孤孤单单的人是我呢？！” “你们只知道我会因为孤单和失望而痛苦，却从来不知道我几乎不在乎那些。” “我只是想要...你们更多的关注而已...” “可是你们却收养了我的复制体，用一模一样的目光和态度来对待她。” “我甚至认为你们都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就把她当成了‘琪亚娜·卡斯兰娜’，而再也不会想起我！” 两道泪珠无声无息地从琪亚娜白皙的脸颊上划过，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颤抖的声调说道： “你们，有谁知道这种委屈呢？” “又有谁，理解我的痛苦呢？” 琪亚娜将【黑渊白花】刺入地板下，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但这样却没有办法阻止那两滴水珠的落下。 “啪嗒...” 代表着少女无尽委屈和痛苦的泪珠轻轻地滴在了地上。 ...... 无人问津。 第九章 才刚刚开始的战斗 琪亚娜的话语让整个房间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 听到这样的话，德莉莎才知道，自己对琪亚娜所承受的痛苦有多么的低估。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是攥紧拳头，一言不发。 事实上，琪亚娜的做法是比较无理取闹的。 用这样的方式逼迫德莉莎在她和k423之间做出选择，怎么可能是正确的呢。 但是如果想一想她所经历过的事情，有这样无理取闹的想法和做法也是正常的。 德莉莎也只能沉默了。 现在的琪亚娜，无论跟她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就...非要这样不可吗？” 好久之后，德莉莎才满脸迷茫地轻轻询问道：“为什么，就不能先让我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再来好好谈一谈呢。” 这个时候，琪亚娜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用澄澈却冷漠的眼神看着德莉莎，冷冷地说道：“从现在的立场上看，我们是敌人。” “想去救你的学生和下属，就先过我这一关吧。” “今天，我是不会让你从这里离开的。” 德莉莎注视着琪亚娜，叹气道 ：“我...还是不想跟你战斗。可是...kiana的性命我也是必须救的。” “啧...” 琪亚娜像是终于不耐烦了一般，在地面上重重地一踩，冲向了德莉莎。 “磨磨唧唧的，” 只是一瞬间，她就已经来到了德莉莎的面前，将手中的【黑渊白花】狠狠地刺了下去。 “有完没完了！” 德莉莎瞳孔一缩，完全没有想到琪亚娜会突然发动攻击，更没想到她的速度会这样的快，只能在慌忙之中躲到了【犹大】的后头。 “锵！” 两把神之键撞击在一起，清越的金鸣之声传遍了整个房间，隐隐回响。 琪亚娜微微眯了眯眼，继续在【黑渊白花】上施力。 因为身高差的问题，德莉莎只能是使劲抬着【犹大的誓约】，用以抵挡琪亚娜的力量。 琪亚娜紧紧地盯着下方的德莉莎，一字一顿地说道：“说了这么多，到最后不还是要去救那个冒牌货。” 对于琪亚娜的话语，德莉莎只能是选择沉默了。 两人僵持住了。 “吱......” 两人僵持片刻之后，开始缓缓移动。 德莉莎被琪亚娜推得慢慢后退，小鞋子和金属地板摩擦发出了些许刺耳的响声。 “怎.....”德莉莎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能够将沉重的【犹大】挥使自如，德莉莎的力量当然是非常可怕的，不然也不会被冠以“怪力修女”之称。但是以前从未让她失望过的力量，竟然在今天被压制了。 即使琪亚娜因为由上至下的高度差占了些小便宜，德莉莎也没有被完全压制，但这个情况至少说明琪亚娜在力量的方面是完全不输给德莉莎的。 “她居然已经...这么强了么。” 德莉莎的眸光颤了颤，心中再一次出现了些许动摇。 这种频繁出现的动摇，怎么可能逃得过琪亚娜的眼睛。 “哼。” 琪亚娜冷哼一声，收力翻转手腕，让【黑渊白花】呈横扫之势从侧门攻向了德莉莎。 德莉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犹大的誓约】转向一旁，在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中再一次挡下了琪亚娜的攻击。 然而，站在她不远处的琪亚娜在这时毫不犹豫地抬起腿，重重地踹在了德莉莎毫无防备的身前。 “嘭！！” 娇小的身影从空中掠过，砸在了墙壁之上。 虽然已经有用手挡住了，但是琪亚娜的力气还真是大得离谱，竟是直接把德莉莎给踹飞了。 “咕唔...”德莉莎咬了咬牙，将身体里的那股冲击造成的不适压下，然后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琪亚娜。 琪亚娜拿着【黑渊白花】，满脸冷漠地朝着她走过来。 她和越过插在原地的【犹大的誓约】，站在【犹大】和德莉莎的中间。 “别再分心了，”琪亚娜冷淡地说道：“我早就不是当初的我了，在和我战斗的时候分心，可是会出大事的哦。” “...这种事情...” 德莉莎闭了闭眼，喘了一口气。 没错，再怎么多想都已经是没有丝毫作用的了。 她已经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先把琪亚娜打昏，等到kiana脱离危险，任务完成之后再好好谈一谈。 想到这里，德莉莎猛地睁开双眼，目光陡然变得锐利无比。 “我当然知道了！” “锵锵锵！！” 【犹大】突然毫无征兆地展开，无数根长矛弹射上天，数道锁链也攒射而出，朝着琪亚娜包抄而来。 同时德莉莎突然起身，朝着琪亚娜猛冲了过去。 琪亚娜微微变色。 天上的长矛，背后的锁链，面前的德莉莎。 这一下子，她得同时遭到三个方向的攻击了。 而且这些攻击还都异常地灵活，难以躲避。 如果是普通的女武神，在这个时候肯定已经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先对付哪一边比较好，然后被迅速击溃吧？ 而同时对付三个方向那更是愚蠢，绝对会被打的头皮发麻。 只是一刹那，琪亚娜就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对付长矛和锁链都是没有用的，那些东西可是从【犹大的誓约】身上出来的，琪亚娜可不认为自己能破坏它们。而如果只是击落它们的话，效果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最好的决定就是... “直接攻击手无寸铁的对手！” 琪亚娜凝聚力量在金属地板上重重一踏，像是一道黑白相间的流星一般冲向了德莉莎。 以这两人的速度，这点距离不过眨眼间就已经缩短到了零。 琪亚娜举起【黑渊白花】，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骑士枪上的力量非常惊人，竟是直接突破了音障，让音爆的响声和劲风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 这一击，赫然用上了【寸劲】的技巧。 早在广州市的时候就已经提到过，虽然符华所传授的【寸劲】适用于拳脚，但是琪亚娜作为一个极有天赋的学习者，在自己的主武器为骑士枪的情况下早就已经改良出了适用于骑士枪的【寸劲】。 因此，这一刺和之前可完全不一样了，是用上了真正实力的。 “——！！” 面对这样的攻击，手上没有武器的德莉莎自然不敢撼其锋芒，立刻脚尖点地，轻盈地后撤。 “咔！！！” 琪亚娜这强力的一击落在了空处，将坚硬的金属地板刺出了一个大洞。 虽然落空了，但是这一击至少是逼退了德莉莎，让琪亚娜可以分心去对付另外两个方向的威胁。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长矛率先落了下来。 如同金色的暴雨一般，长矛带着锋锐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落到了地面上。 毫不犹豫地，琪亚娜使用了沙尼亚特家族的力量。 “铮——！” 在绚丽的紫色光芒之中，一面六边形的盾牌凭空出现，挡在了琪亚娜的头顶。 然后是第二面，第三面。 只是转眼间，琪亚娜就已经建立起了五道防御。 “锵！锵锵锵锵！” 先是开门红似的第一声撞击，然后便是如同爆竹般的疯狂脆响。 崩坏能构成的坚固防御在这种攻击之下摇摇欲坠，可是却也给了琪亚娜喘息之机。 琪亚娜挥舞着【黑渊白花】，谨慎地迎击数道游龙般急射而来的锁链。 这些锁链可是【犹大的誓约】力量的精华所在，像是女武神和崩坏兽这样的存在，前者被锁到了就会失去大部分的力量，后者更是会当场被“中和”掉。 头顶那暴雨般的攻击终于停下来了，琪亚娜的头顶只剩下一面几近破碎的崩坏能盾牌。 那些锁链也被她一一弹开，琪亚娜似乎化解了德莉莎的攻击。 然而远远没有。 “喝啊！” 不知何时已经取回【犹大】的德莉莎高高跃起，抡起手中沉重的十字架，砸向了琪亚娜。 这一下子，可是能把一架坚固的泰坦砸成废铁的。 无论是谁，都得暂时躲避一下这样的攻击吧？ 但是琪亚娜没有。 面对这样沉重的攻击，琪亚娜身边的崩坏能沸腾般地波动而起，注入到她的身体里面。 而后，她毫不畏惧地冲上高空，正面接下了【犹大】的重击。 “————！！！” ...... ...... “嗒...嗒...” 随着两声轻响，两女几乎同时落地，然后抬头看向对方。 琪亚娜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德莉莎的手心也淌出了些许血液。 “.......” 她们两人再度对视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再度冲向对方。 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十章 最后阶段 “咔吱...” 一只毒蛛机甲的表面夸张地凹陷了下去，这样的破坏启动了它提前设定好的程序。 毒蛛机甲突然绽放出了红色的光芒，然后爆炸开来。 “轰！” 可惜，早在这之前，攻击它的人就已经退的远远的了。 kiana后撤到了安全的地方，和同时靠过来的姬子背靠背，谨慎地望着周围的情形。 狭窄的走廊里面，遍布着各式各样的金属残骸。残骸上不断地弹射出电火花，一缕缕难闻的烧焦味弥漫在战场中。 “暂时安全，可以继续前进了。” 姬子在察看完周围的情况好这般说道。 kiana点了点头，以往多话的她此时却是异常地沉默。 她的心里万分焦急，芽衣现在可是等着她去救呢。 姬子当然看出了这一点，但是她明显有经验得多，即使同样着急，却仍然保持着沉着冷静。 越是重要的任务，越不能急。 所以当下，姬子便出声安慰道：“你不用着急，既然逆熵需要芽衣体内的律者核心，那么一时半会也不会伤害她。更何况，芽衣好歹还是雷电龙马的女儿，多少还是会受到一些庇护的。” “嗯。” kiana只是点了点头，心里的烦躁并没有因为姬子的安慰减少。 当最重要的人陷入险境而自己却只能在外面慢悠悠地谨慎前行的话，任何人都难以保持冷静吧。 对于kiana的态度，姬子也只能是无奈地将自己的暴脾气压下去。 要是在外面kiana敢在她面前摆出这幅臭脸，她早抽上去了。 姬子沉声道：“前面就是逆熵研究所里的一个重要研究室了，芽衣很有可能在里面。” 这句话，才让kiana真正地回过了神来。 “咔...” 闻言，她竟是立即握紧了手中的双枪，丢下姬子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啧...！！！这个笨蛋！！” 姬子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将巨剑扛在肩上追了上去。 “就没有想过会遭到埋伏么！！” “等这次任务完成，我绝对要好好把这个笨蛋揍一顿！” 一白一红两个身影在走廊中飞速穿行，很快kiana便是看到了前面屹立着的一扇大门。 “喝！” 毫不犹豫地，她借着飞跑而来的冲力朝着门上重重地一踹。 “咚！！” 大门凹陷了下去，但是显然依旧坚固。 “可恶...” kiana咬了咬牙，激活了自身女武神装甲中的某个模块。 “芽衣就在前面，我怎么可能被这种东西。” “铮——” 金色的光芒从她的身上绽放了出来。 kiana抬起腿，再一次踹了出去。 而这一次，一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巨大猫爪竟是凭空出现，狠狠地撞击在了大门上。 “轰！” 这是比之前不知道强上多少的一击。 在这一击下，坚固的合金大门也不堪重负，直接被打开了。 kiana立刻关闭了这个消耗能量极大的【女武神爆发】模块，抬眼望向研究室的里头。 与此同时，姬子也赶到了这里。 “你这个家伙，再不听指挥，我可就要.......” 姬子愤怒的话语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她和kiana一样在到达这里的同时看向了研究室的内部。 巨大的培养罐中，仍然穿着【绯红】的芽衣悬浮在半空中，数不清的数据线连接在她的身上，而她本人则是双眸紧闭，对于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一幕倒是在二人的心里出现过，而让她们意外的，是另外一个人。 “......” 身着着漆黑装甲的布洛妮娅，用那双不正常的猩红色双眼，紧紧地盯着她们。 “你们...终于来了。” ...... ...... “咚！！！” 这是拳脚相击的声音。 “锵！！！” 这是武器碰撞的声音。 “轰！！！” 这是地形损毁的声音。 这些各种各样的声音便是这样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久久不绝。 琪亚娜冷着脸挥舞【黑渊白花】，朝着德莉莎发动着连绵不绝的突刺。 每一击都是凌厉无比，足以让一只突进级崩坏兽再起不能。 而这样的攻击，琪亚娜在一秒钟内能发起数十次。 密集的枪影交叠在一起，几乎要凝实得与实体无异。 相比之前，琪亚娜已经强大了很多很多。 即使是德莉莎这样擅长防守和游斗的女武神，也被这暴雨般凌厉的攻势压制得死死的。她只能是通过【犹大】出色的防御能力来挡住这些攻击，然后凭着锁链和长矛进行反击 此时，德莉莎对琪亚娜的实力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S级...绝对是有了。” 德莉莎咬着牙默默地想道。 同时，她操控着【犹大】的七八道锁链从不同的方向扑向琪亚娜，然后展开【犹大】，让这个神之键再一次显现出真正的威力。 无数道长矛冲上天空，调整方向，而后便如精确制导的导弹一般朝着下方的琪亚娜扑去。 “啧。” 琪亚娜皱了皱眉，被这些长矛和锁链逼退出了数十米远，又一次把已经到手的优势扔了出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琪亚娜和德莉莎的交锋开始时，琪亚娜便是很快战据了上风。这里面的原因除了她自身的实力以外，当然还有着德莉莎不忍心下手这一点。所以每次交锋，琪亚娜几乎都能立刻取得优势。 但是，德莉莎却是凭借着【犹大的誓约】这一神之键的强大力量，屡屡把战局掰平。 琪亚娜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德莉莎到底是S级女武神，她虽然能占到上风，但想真正击败对方的话还是非常困难的。 而另外一边的德莉莎自然更是焦急万分。 她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前去支援kiana和姬子才行，可是看现在这样子，她们打个一天一夜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说不定她只能去给姬子和kiana做祷告了。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 ““必须出奇制胜...”” 琪亚娜和德莉莎对峙着的眼神同时都变得犀利了起来。 ““靠我手上的【神之键】.......”” 两人握着武器的手，都不禁用力了起来。 ““就在下一招决定胜负！”” ““嘭！！”” 像之前的数次一样，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脚下已经千疮百孔的地面踏碎，借助着这股力量冲向了对方。 于此，战斗进入最后的阶段。 第十一章 胜负已分？ 刺目的金色光芒中，无数道锁链从展开的【犹大的誓约】之中飞出。 这一次，数目大得惊人。 之前顶多是四五道罢了，而这一轮的展开出来的锁链完全数不清数目。金色的锁链集中在一起，宛如洪流般狂涌而出。 德莉莎拿着早早取出的长矛，身边涌动着锁链组成的金色狂潮，双眸紧视着不远处的琪亚娜。 下一击... 德莉莎最后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结果了。 这一点，德莉莎深知。 此时，琪亚娜和德莉莎两人都朝着对方飞速前进。 德莉莎的身边是金色锁链的潮水，而琪亚娜的身边则是涌起了一阵紫色的气流。 崩坏能和周身的气流相互挟裹着在琪亚娜的身边翻滚着，像是在进行一个奇特的舞蹈。与此同时，琪亚娜身上的气势越发骇人。这时的她，比起人类来更像是一个人形的崩坏兽。 崩坏能是琪亚娜调动自己体内沙尼亚特家族力量的结果，而那些气流则是高超的武术操控产生的强大劲气。 很显然，琪亚娜这个时候也已经几乎用上了全力了。 崩坏能中的一小部分被她用来强化自己的身体，剩下的大多数都被她注入到了手中的【黑渊白花】之中，让这柄仍未发挥出真正力量的神之键绽放出夺目的光芒来。 紧视着德莉莎的琪亚娜，几乎与前者同时做了一次深呼吸。 眼前的人，她原本并不想伤害。 但是在这个立场上，她不得不拦下对方。 不过，其实也不用做到这个程度吧？使尽全力什么的。 只要拦住德莉莎，慢慢跟她耗着拖时间就行了。 可是，在看到这个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的大姨妈时，琪亚娜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 明明已经感觉自己的感情寡淡了很多很多，但那块已经被反复榨取的海绵之中却还是涌出了一些酸涩的水来。 结果，居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看着德莉莎脸上决绝的表情，琪亚娜知道对方今天是铁了心的一定先去支援k423了。 所以，怎么可能甘心就此收手呢？ 这就是，必须打完这一场战斗的原因了。 ...... “唰唰唰...” 金色的锁链突然变得无比集中，相互摩擦的声音越发地嘹亮。它们虽然摩擦但却并不交缠，而是如同漩涡一般旋转着飞行。而漩涡的中心，正是德莉莎手中的长矛。 因此，德莉莎几乎是被完全包裹在这金属的洪流之中了。 从琪亚娜的角度，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黑色修女服和白色长发。 在她面前，铺天盖地的锁链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宛如金属钻头一般疯狂地旋转着，让金属摩擦的声音覆盖了整个房间。 房间内的气流高速翻滚而起，将琪亚娜的衣袂吹得不断滚动。 琪亚娜的心里再也没有多的波动，也并不在意已经冲至自己面前的可怕攻击。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手中的【黑渊白花】之中。 不知不觉地，这柄骑枪上的光芒陡然强烈而起。 “Ich bin das Schwarz ，” （我是吞噬一切的黑，） 琪亚娜轻声地吟诵了起来，眼中的神采慢慢地变化着。 “auch das Weiβ。” （我是孕育一切的白。） 黑色的光芒缠绕着白色的骑枪，白色的光芒萦绕在黑色的修女服上。 “Vor dem Beginn，” （诞生自创世之前，） 琪亚娜将缠绕着黑光的枪尖指向前方， 宛如虔诚的修女，歌唱般低语道： “und zwar nach der Ende。” （存在于湮灭之后。） “铮——————！！” 正于此时，磅礴的攻击到达了跟前。 旋转的锁链的摩擦声几乎要刺破耳膜，而琪亚娜却毫不动摇，轻描淡写似的将骑枪刺出。 渺小的枪尖与巨大的钻头精确无比地点在了一起。 “嚓...” 轻微的响声之中，飞速旋转着的锁链豁然止住了。没有一点点征兆，这个前一秒还在高速运行的“电钻”无视惯性地停住了。 琪亚娜没有更多的动作了，她只是低下头，神情缥缈地出声了。 “圣枪...” 神之键·黑渊白花，第一额定功率。 “绽放！” “铮！！！！！！” 这一回，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终于是展现出了它真正的力量。 比太阳更为耀眼的光芒在枪尖猛地绽放而出。 这光芒盖过了一切，昏暗的房间亮如白昼。 “咔...！！” 巨大的光柱穿透了由锁链组成的漩涡，让这个金属洪流分崩离析。余下的光柱威力几乎没有减少多少，径直地撞击在了房间的墙壁上。 悄无声息的，坚固的墙壁在光柱中消融。 白色的光柱甚至是冲出了ME社的地下，笔直地冲上了天空。 这要是在逆熵的深海基地之中，恐怕海水已经把这个地方彻底毁灭了。 好在，可怕的光柱只持续了数秒，就慢慢缩减，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全力解放了【黑渊白花】的琪亚娜脸色微白，没有多分心，立刻抬眼朝前方望去。 “铛铛铛...！！” 无数的锁链落在地上，它们已经变得暗淡无光，完全不像是从神之键之中出来的。 德莉莎的进攻被击溃了，而光柱穿透了整个锁链群，那身处其中的她应该也难以幸免。 然而，琪亚娜却没有看到德莉莎！ 她在转瞬间微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刻屏住了呼吸。 因为在溃散的锁链后头，虽然没有德莉莎，却有着成千上万的金色长矛。 声势浩大的攻击，竟然只是障眼法而已。 毫不犹豫地，琪亚娜向后暴退。 “————！！” 与惊天动地的锁链不同，这些金色长矛无声地飞刺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致命的寒芒。虽然悄无声息，但是这一次的攻击却让琪亚娜由衷地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来不及躲闪了。） 飞速后退的琪亚娜立刻做出了这个判断。 德莉莎有心布置的这些长矛，完全不像之前那般容易躲闪了。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她去哪了。） （难道，已经溜走，去救k423了？） 琪亚娜这样想着，快速地看了一眼房间的另一头，却是找不到那个伫立许久的金色十字架。 这让她更加肯定了这个判断。 （什么时候！？） 不过，房间另一头的门都没开，她难道还能穿墙不成？ 这个时候的琪亚娜很想留心一下德莉莎的位置，但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功夫了。 铺天盖地的长矛已经到了跟前，琪亚娜甚至已经能够感觉得到它们尖头上锋锐的寒气。 只好先解决这些东西了。 琪亚娜再一次调动崩坏能，将其注入到了手中的骑枪之中。 “Ich war in der hölle aus dem Himmel Schwarz, ich weiß。” （我是前往地狱的黑，我是来自天堂的白。） 这一次，琪亚娜飞快地解放了手中的骑枪。 在刺目的光芒中，【黑渊白花】一分为二。 一边是点缀着蓝色宝石的黑色长剑。 一边是镌刻着金色花纹的白色骑枪。 【黑渊】，【白花】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猛地将二者挥舞而起。 磅礴的能量扩散而出，一道日冕般的光虹扫过，将所有的长矛囊括其中。 这便是神之键·【黑渊白花】第二额定功率的解放。 “圣枪·逆流！” “嗤！！！！” 被光虹扫过的长矛都在刹那间黯淡了下去，旋即便是如同暴雨般笔直地向地面坠落而去。 和之前相似的，密密麻麻的金属碰撞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琪亚娜稳稳地站定，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立刻朝着四周看去。 房间里面，看不见德莉莎。 “......！！” 几乎下意识地，琪亚娜立刻抬头看向天花板。 娇小的身影从天而降，举着长矛朝着下方直刺而来。 没有多想，琪亚娜立刻将手中的【白花】刺出。 “锵！” 二者再次相接，琪亚娜闷哼一声，稍微有些承受不住德莉莎从天而降的一击。 但是她好歹接了下来，立刻挥动另一只手中的【黑渊】朝德莉莎斩去。 这个时候位于上空的德莉莎，不可能还做得出反抗的举动来。 德莉莎同样反应极快地架起长矛，挡住了【黑渊】的斩击，但是整个人却被击飞了出去。 “锵！” 在清越的金鸣声中，德莉莎握着长矛倒飞而出。 被击退了的她在半空之中看向了琪亚娜，脸上带着一丝苦涩的笑。 明明所有的攻击都已经被化解了，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琪亚娜这样想着。 而德莉莎的嘴唇却是在此时微微蠕动了几下。 “对·不·起。” 琪亚娜仍未理解德莉莎想要表达的意思。 然而，她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犹大的誓约】，去哪了？ “叮铛！” 一个轻微的响声响起，吸引了琪亚娜的注意力。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一个巴掌大的金色十字架落在了地上。 然后，然后，骤然展开。 无数道与地上那柄十字架体积完全不匹配的锁链飞射而出，将刚刚击飞德莉莎，还没能调整姿态的琪亚娜牢牢捆住。 ...... 胜负已分？ 第十二章 天父 “......” 琪亚娜沉默着。 牢不可破的锁链束缚住了她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体内的崩坏能沉寂了下去，再也不听使唤。 她，似乎输了。 输在了德莉莎连续不断的虚晃之中。 第一轮声势浩大的锁链漩涡，第二轮铺天盖地的金色长矛，甚至是第三轮那从天而降的突袭，竟然全部都是德莉莎的虚晃。 果然，虽然在实力上已经真正达到了S级的水准，但是比起德莉莎这种已经成为S级女武神十年以上的老手，她的战斗经验还是浅薄了一些。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犹大】还有这种用法。 竟然能变得那么小？ 这才是琪亚娜最措不及防的地方。 如果她知道这一点的话，那还能有所防备。这样一来，也许就不会落到被捆缚的下场。 不过，结果是，她被约束之键·【犹大的誓约】给束缚了。 理论上说，无论是崩坏兽还是女武神，在被这把神之键束缚之后，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再强大的崩坏能，在【犹大的誓约】面前，都毫无作用。 “嗒嗒嗒...” 脚步声很快传来，德莉莎走到了琪亚娜的面前，抬头看着她。 琪亚娜低头看着德莉莎，不言不语。 两人对视着，都不发一言，任凭沉默的气氛笼罩在房间之中。 而在这个时候，德莉莎才发现，琪亚娜与kiana确实有很多不同之处。 最明显的地方就是，kiana的性格和气质都更像是齐格飞。 而琪亚娜则是在气质上像塞西莉亚多一些。 至于性格，德莉莎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琪亚娜的性格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印象之中，这个女孩一直都是开朗活泼的。 在天命的时候，德莉莎虽然见不到琪亚娜，但是靠着S级女武神和极东支部的影响力，她还是能够得到一些琪亚娜的信息的。 至少德莉莎知道，之前的琪亚娜并不是现在这般冷淡的。 不...其实，也挺容易知道的。 可能，是因为面对的人不同吧。 ...... 两人对视的时间其实不过几个呼吸而已，德莉莎很快打破了平静，毕竟，她还有事情要做。 德莉莎抿着唇，低声说道：“现在，只能是先对不起了。等这件事情解决之后......” “这件事情，你解决不了。” 琪亚娜突然出声打断了德莉莎的话。 德莉莎看了一眼琪亚娜，没有再多说。跟琪亚娜多费口舌，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因为错的人一开始就是德莉莎自己啊。无论多说什么，都不过是错上加错罢了。 于是，她拿起了【犹大的誓约】，让其恢复到正常大小，准备离开这里。 “你是打算，拉着我去见那个冒牌货？” 琪亚娜问道。 也无怪她问这个问题，绑住她的锁链是和【犹大的誓约】相连的，除非斩断，不然琪亚娜肯定会被德莉莎拉着走。 而如果斩断了锁链，那【犹大的誓约】中和崩坏能的作用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了。琪亚娜推测多半是会失效的，这样的话，和把她放开再来一回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德莉莎应该只有一个选择：打昏琪亚娜。 “......” 她走到琪亚娜的身后，再一次轻声说道：“...虽然知道说这个没什么意义，但是......对不起。” “不用这么客气。” 琪亚娜没有回头，而是抬头看向单调的天花板，低声说道：“反正，你也做不到。” 话落，琪亚娜的身上出现了一阵诡异的波动。 黑色的波纹从她的身上涌出，顺着捆缚她的锁链扩散而出。 “————！？” 波纹经过的地方，锁链上的光芒都迅速地黯淡了下去。而被这漆黑波纹影响到的地方，都宛如在转瞬间经过无数岁月般变得毫无光彩。 见状，德莉莎的脸色立刻变了。 明明已经被约束之键给控制住了，怎么还有这种力量？ “......！？” 德莉莎没来得及多想，立刻展开【犹大的誓约】，将更多的崩坏能注入其中，使其释放出更多的锁链朝着琪亚娜捆去。 然而，这已经有些太晚了。 琪亚娜的眼中散出些许淡金色的光芒，她调整身体用力一挣。 在德莉莎看不到的地方， 在琪亚娜的左肩上，被【圣女祈祷】所包裹着的地方，一个原本黯淡无光的圣痕闪耀而起。 这个圣痕，代表着静谧宝石的力量。 【死】！ “咔咔咔咔！！！” 所有的锁链在清脆的响声之中，齐齐断裂。 琪亚娜再一挥手中的【黑渊】，那些还没来得及冲到琪亚娜面前的锁链，在闪耀的黑光之中同时断裂，和先前的锁链一同落到了地面之上。 做完这些，她毫不犹豫地举枪，朝着离自己不远的德莉莎刺去。 “......” 现在德莉莎知道，自己翻车了。 ...... ...... ME社深处的另一个地方，异常刺耳的声音回荡着。 “咔...咔...咔...” 像是一台巨大的机器在疯狂地运行着，让这个地方疯狂地摇晃着。 姬子和kiana此时正站在一条悬空的走道上，在她们的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深井。 “怎么回事？！” kiana和姬子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在她们的面前，远程通讯的窗口之中，金发的女人轻笑着说道：“律者核心，要用到更有用的方面。” “比如，驱动一台常规引擎根本驱动不了的大型机甲。” “轰隆隆隆......！！！” 漆黑的深井之中，一对硕大探照灯亮了起来。 很快，这对探照灯飞快地上升，kiana和姬子这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探照灯。 一个体型巨大无比的机甲从深井之中升起，很快高过了她们二人所站着的走道。它的身上尽是由合金组成的肌肉，整个机甲呈现出一种粗犷的力感，而那对探照灯般的眼睛正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的kiana和姬子，宛如巨人在俯视蝼蚁。 “让我来隆重介绍一番。” 通讯窗口之中，可可利亚高声说道：“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由【渴望宝石】驱动的逆熵最新的超大型机甲。” “其名——天父！” “你们，能在它的面前坚持多久呢？” “让我好好看看吧。” “滋...” 通讯断开，可可利亚的身影消失不见。 ..... 看着这史无前例的巨型机甲，姬子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这一次，是真的麻烦了啊。” 第十三章 再攻天守阁 琪亚娜挥舞着双手上的武器，朝着德莉莎发动着无休止的猛攻。 死之律者的圣痕激发出了【黑渊白花】的力量，让琪亚娜的实力比起之前更上一层。 毕竟【黑渊白花】原本就是第六神之键，用第六律者的力量来使用它，当然是相辅相成，能够发挥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这个专门用来战斗的房间原本是非常难以破坏的，但是在琪亚娜的攻势下，由高强度合金制作的地板和墙壁都像是纸糊的一样脆弱，一枪一剑就被摧垮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强大的琪亚娜，竟然还是难以奈何的了德莉莎。 没办法，【犹大的誓约】实在是太恶心了，无愧于它约束之键的名号，打起游斗和持久战强的不行。 源源不断的锁链和长矛，还有自身几乎坚不可摧的强大防御力，这都让琪亚娜无从下手。 不过，也就是这样了。 虽然击败不了对方，但是琪亚娜一点都不着急。 该着急的是德莉莎才对。 “轰...隆...轰...隆...隆...” 从刚刚开始，ME社的另一头就一直传来让人心惊肉跳的轰鸣声。 这次任务琪亚娜好歹是从可可利亚那里领的，还是知道点东西的。 如果可可利亚的所言不虚，那么那台“天父”应该只有S级女武神才能对付。一个A级和一个B级碰上它那便是必死之局。 所以，德莉莎肯定是不得不去的。 但是想走哪有这么简单？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下去，除非琪亚娜突然石乐志，不然德莉莎基本上没机会了。 那一招想再用一次也是不可能的，琪亚娜已经有所防范了。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也已经没了门路。 现在的琪亚娜一边保持着自己进攻的节奏，一边观察着德莉莎脸上神色的变化，想要看看她焦虑的样子。 德莉莎确实很焦虑。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着，脸色因为担忧而有些显得发白，就差把焦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可是，看着德莉莎焦虑的样子，琪亚娜反而高兴不起来。 一想到她是为了那个冒牌货而焦虑的，心里就越发地气闷，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似的。 “锵！锵！锵！”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是专注于一次又一次的碰撞。 在某个时候，琪亚娜突然发现，德莉莎放松了下来，脸上的焦虑消失地无影无踪。 就好像，她突然不在乎k423的生死了一样。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琪亚娜狐疑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怎么着急啊。”琪亚娜径直出声问道：“难道你不担心她们的死活了么？” 德莉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那边的声音持续了这么久还没有结束，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太坏吧。以姬子和那个笨蛋的本事，如果战斗持续下去，她们的胜算是会越来越大的。况且...” 她突然认真了起来：“我相信她们是不会有事的。所以，我现在更想做的事情，还是在眼前。” 闻言，琪亚娜却是猛地后退了数十米，用另外一种眼神看着德莉莎。 “你相信她们不会有事么？” 她蓦然一笑。 “你觉得先把我处理了更紧迫么？” 只不过，这个笑容却是非常明显的气极反笑。 “好啊，我倒要看看。”琪亚娜将手按在腰间的虚数仓库上，冷冷地笑道：“是谁把谁处理了！” 话落，她按下了虚数仓库的开关。 “铮————” 淡蓝色的光芒笼罩在琪亚娜的身上，她身上的【圣女祈祷】失去了形体，迅速地变化着。 金色的光翼浮现，修女服被黑白相间的装甲代替，头上也显现出了两个装饰般的天线。 第四代试做型弑神装甲——【白骑士·月光】。 “这...”德莉莎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套装甲，德莉莎认识。 不但在天命的数据库里，她也曾经间接地看到kiana穿过这身装甲。 “就算奥托爷爷以前给过你，在你离开天命之后也应该收回的啊！？”德莉莎紧紧地皱着眉：“这个东西失去爷爷的权限是不可能着装的！” “谁知道呢。”琪亚娜淡淡地说着，调整了一下刚刚换上的装甲。“也许，是爱因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太厉害了，把权限盗过来了呢。” “而且，这也不是现在的你该想的”调整完身体，琪亚娜握紧【黑渊】和【白花】，做出了前冲的姿态。 “你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接下我的攻击！” “嘭！！！” 六片光翼瞬间扩张，一股极其强大的推力推动着琪亚娜急速冲出，直接攻向了德莉莎。 德莉莎只好再一次架起【犹大的誓约】，应付琪亚娜的攻击。 不过，【白骑士·月光】对于战斗的增幅可是要远远高过【圣女祈祷】的。 在之前就已经略占下风的德莉莎，能挡得住现在的琪亚娜么？ ....... ...... “这里就是天守阁吗？” ‘琪亚娜’抬头看着这座附近最为高大的建筑，兴奋地赞叹道：“好高啊！” 在她的身边，是身穿巫女装的八重樱、穿着深蓝色晚礼服的卡莲和迷你的绯玉丸。 八重樱没有接‘琪亚娜’的茬，而是满脸凝重地望着这个高高的古塔。 天守阁虽然称为阁，但实际上是一座非常高大的古塔，它的层数并不多，但是每一层的高度都不低，这也导致了它成为了这个圣痕空间里最高的建筑。 而现在，天守阁的上方，正是漩涡状的阴云的中心。 八重樱能够感觉得到，天守阁之中存在着非常强大的崩坏源。崩坏能的强度由下至上逐层递增，甚至是透过天守阁扩散到了整个圣痕空间，使其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异象。 毫无疑问，她们得攻上顶层，解决那个最强的崩坏源才能制止异象继续蔓延。 “绯玉丸，”八重樱突然沉声道：“待会，你照顾好‘琪亚娜’，战斗的事情交给我和卡莲。” “啊？...哦。”绯玉丸本来还想说怎么把这种任务交给战斗力这么强的她，但是一看八重樱那阴沉得像是会滴出水来的脸色，她就立刻改口答应了。 “放心吧，樱。”一旁的卡莲轻声说道：“上一次你一个人都能冲上顶层，这一次还有我帮你，没问题的。” “喂喂，上一次还有我在好伐！？”绯玉丸不满地抗议道：“我可是起到了关键作用的！” ‘琪亚娜’看着三人的对话，满脸茫然地问道：“‘上一次’，是怎么回事啊？” “呼...”八重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琪亚娜’的头，微笑道：“没什么的，待会可要跟紧绯玉丸哦，她很厉害，会保护好你的。” ‘琪亚娜’狐疑地看了一眼一旁因为被夸奖而得意洋洋的绯玉丸，说道：“可是，我的记忆里说我以前很厉害的啊，好像已经达到S级女武神的水平了什么的.......” “但是你现在这个情况，”八重樱哭笑不得地说道：“真的没法战斗啊。” 八重樱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当崩坏兽蹭伤了‘琪亚娜’一点点的时候，她放声大哭的样子。 “总之，你跟好绯玉丸就行了。” 八重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腰间灵刃的剑柄上，沉声说道：“接下来，可能会是一场非常艰难的战斗。” “准备出击吧！” 天守阁，二周目，开始！ 第十四章 无声的破碎 背后的崩坏能反应急速运转，使得六片由不断喷射的伽马粒子组成的光翼爆发出更为明亮的能量，将琪亚娜的身体推得像是流光般飞掠而出。 德莉莎后退站定，操控【犹大的誓约】，用无数道锁链从四面八方围向琪亚娜。 “铮！！” 琪亚娜在空中翻转腾挪，在躲过数道锁链之后，利用身后的光翼再次加速，瞬间突破音障。 “嘭！！！” 音爆的气浪席卷而开，却远远无法追上冲出的琪亚娜。 剩下的锁链想要再进行追击也已经没有足够的速度转向。而德莉莎也无法在已经使用大量锁链的情况下再一次从【犹大】之中呼唤锁链，只好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长矛。 说实话，德莉莎在之前的战斗之中一直使用锁链为主要的进攻手段，长矛则用以牵制。因为长矛的伤害毕竟比锁链要高的太多，德莉莎还是想通过束缚琪亚娜解决战斗，而不是伤到她。 但是现在，已经不允许她继续留手了。 琪亚娜舞动着双手上的【黑渊】和【白花】，再一次解放了它们的力量。 “圣枪...” 磅礴的崩坏能凝聚于一点，然后蓦然爆发。 【黑渊白花】第一额定功率。 “绽放！” 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花，刺目的光柱划过本就已经极短的距离冲向了德莉莎。 德莉莎连忙展开【犹大】，用其护在了身前。 “轰！！” 【犹大的誓约】屹立着，将冲击而来的光柱挡住，而光柱则像是被阻隔的洪水一样向两边散去，将房间的两角无情地摧毁了。 德莉莎缩在金色的十字架后头，将手放在了上面，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精致的纹路。 她的眼神渐渐由迷茫变得坚定，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哼！”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下，琪亚娜不禁冷哼了一声。 但是，这一击亦是给琪亚娜争取了靠近的时间，让两人的距离化为了区区几米。 琪亚娜刚刚想发动攻击，却突然发现矗立着的十字架爆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危机感涌上心头，琪亚娜几乎是下意识想要控制光翼朝着后方撤退。 但是现在琪亚娜的速度已经是快到极致了，想要瞬间停下来然后后撤，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向前。 琪亚娜眨眼间便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于是便冲势不减地继续向前。 光芒持续着，突然，德莉莎举起了挡在二人之间的【犹大的誓约】，紧紧地盯着已经来到自己面前的琪亚娜，将其挥舞而起。 “Hea.ven justice【天堂审判】！！！” 刹那间，数不清的金色长矛从天而降，宛如是自天堂而降的神罚一般，让人心生敬畏。 金矛的速度实在太快，即使琪亚娜已经快贴到德莉莎的脸上了，还是让这些长矛更快一步降临到了自己的面前。 琪亚娜抽剑格挡，身上的冲势被抵消得所剩无几。 “啧！！！” 她不甘地咋舌着。 只差一点，她就可以攻击到德莉莎了。 “锵！锵！锵！锵锵锵锵！！！” 琪亚娜使用【黑渊白花】格挡着从天而降的长矛，一黑一白两把武器几乎都在她的面前舞成一堵墙了，却还是难以抵挡铺天盖地的长矛。 这样下去的话毫无疑问会被这些东西击穿身体吧？ 那么，只能用足够强力的招数接下这一招了。 “嗡！！！” 崩坏炉运转到了极致，琪亚娜激发了【白骑士·月光】之中的某个模块。 光翼骤然伸展开来，宛如悬浮在琪亚娜身后的六把尖锐的剑刃，散发出了一股危险至极的凌厉气息。 【对军用自动定位伽马射线攻击系统启动】 “光翼...” 数不清的长矛倒映在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瞳之中，她死死地锁定着它们，然后有力地念出了剩余的二字。 “展开！！” 灿烂的流光自光翼之中射.出，迎向了上方的箭雨。 下一刻，流星与流星相撞，光芒与光芒相抵。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耳边尽是爆炸之声，连耳膜都几乎要在这震耳欲聋的声响之中破裂。 每一道流光都精准地与一枚长矛对撞，让后者失去了能量，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之下坠向了地面。 琪亚娜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之中，她没有继续盯着上方流光与长矛相撞产生的焰火，而是立刻回头观察德莉莎的位置。 就是这个时候，琪亚娜看见那个穿着修女服的娇小身影径直地扑向了她。 她看得清楚，德莉莎的手中并没有武器，哪怕连是一根最普通的长矛也没有。 德莉莎就那样空着手扑向了琪亚娜。 ....... 在紧张的战斗状态下，在紧绷着的心弦中，琪亚娜本能地刺出了手中的【黑渊】。 ........ 德莉莎抱住了琪亚娜，将自己的双手环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同时，利刃刺穿身体的声音微不可察地响起。 ....... 与其继续带着愧疚战斗下去，不如将其释放吧。 ....... “琪...亚娜......” 德莉莎望着琪亚娜呆滞的脸庞，轻声说道： “真的...很对不起...” 这种话，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但是，还是不得不说啊。 怎么可能不感到抱歉呢？怎么可能不感到愧疚呢？ 自己的责任没有尽到，任何人都不可能毫不心存芥蒂吧？ 只是，终究是无能为力...... ...... “还有...” 而此时，她还是有这样的话语想要说出口。 想要对这个自己真正的侄女说的，以亲人的身份说出口的... ....... ....... ...... “Ich ...” “liebe ...” “dich...” ...... ....... ....... 在天空上，在绚丽的焰火之中，两个身影相拥着。 焰火的光芒将她们的脸颊照得透亮，宛如最为精致的雕塑。 在她们的下方，她们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化作了一道修长的剪影。 这一刻，宛如画卷一般美丽。 时空似乎也在这一刻禁止了。 只有某个极为轻微的破碎之声，“无声”地响起了。 第十五章 巨人倒下 “你...” 琪亚娜浮在空中，抱着已经渐渐无力的德莉莎，缓缓地咬住了牙。 “为什么......” 之前的道歉，几乎都被琪亚娜当成笑话。 毕竟是分离了这么多年，以琪亚娜这些年来遭受的苦难来看，普通的道歉实在是显得太过单薄了。 而且，如今在一面情感寡淡的琪亚娜亦是很难被触动到，这样的道歉只会激发负面情感罢了。 但是这一次，琪亚娜心里深处的那块海绵却是不由得被狠狠地攥紧，苦涩而温暖水缓缓地流淌到外头，慢慢浸润了她的内心。 德莉莎抛弃武器，径直朝着自己扑过来，明知很有可能会被琪亚娜当成又一次的阴谋攻击，也还是借此轻拥住了她。 “轰......” 在绚烂的焰火之中，琪亚娜紧咬着银牙，苍白的脸上划过两道晶莹的泪珠。 在焰火的光辉之中，泪痕显得格外显眼。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时候要这么做...” 琪亚娜抱着怀中脱力的德莉莎，声音颤抖着说道。 为什么不早一些？ 或者为什么不干脆不要这样？ 这样子做...还不如和我战斗到底... “你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啊...” 琪亚娜咬着牙，揪紧了德莉莎的修女服，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再早一些...如果在广州市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她还未加入逆熵。 那个时候，她还仍未完全绝望。 只是，在广州市的时候，德莉莎却是昏迷的状态，还是靠琪亚娜把她救了下来。 如果是在那个时候这样道歉的话，事情肯定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吧？ 可惜没有如果。 一切都已经晚了。 破碎的心灵无法修补， 如今，已物是人非。 “呼......” 盛大的焰火晚会终于结束，在黯淡下来的房间之中，琪亚娜带着德莉莎缓缓飘落在地。 她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刺穿了德莉莎身体的【黑渊】，一时间有些恍惚。 伤口属于贯穿伤，但是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血液溢出，只有淡淡的金色光点在向外发散。 这多少让琪亚娜有点惊讶，这样大的伤口，应该会造成巨大的出血量才对的。 现在看来，德丽莎的体内，似乎一滴血都没有。 可是，人类怎么可能没有血液呢？ 琪亚娜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自己怀中抱着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一个精致的人偶。也只有人偶，才会在这种情况下不留一滴血了。 “不过，没有出血的话...” 琪亚娜喃喃着，果断地将刺穿了德莉莎胸膛的【黑渊】给抽了出来。 “噗呲。” 在轻微的响声之中，第六神之键中代表湮灭的一半被取了出来。 而在那个本应血肉模糊的伤口，却只有淡淡的金色光芒笼罩在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可怖之感。 根据琪亚娜的观察，那个巨大的贯穿伤在光芒的笼罩之下，竟然还有恢复的迹象。只是因为【黑渊】的湮灭力量压制着，所以才没有恢复，只是让伤势保持稳定，不继续恶化下去。 虽然心里非常疑惑，但是琪亚娜还是松了一口气。 隐隐约约地，琪亚娜似乎有些想起了德莉莎身体异于常人的原因。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看着德莉莎苍白的小脸，琪亚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Ich liebe dich......么” 她取出了代表“创生”力量的白色长枪——【白花】，轻轻地笑了。 “其实...我也还......” “铮————” 乳白色的光芒在黑暗之中闪耀而起，渐渐地覆盖了整个房间。 在这温暖的光芒下，世界似乎都将要重生。 ...... ...... ...... “轰！！！” 巨大的钢铁直拳从天而降，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呼啸声，轰击在了地面上。 kiana翻滚着躲开了这一击，迅速调整好身体举枪朝着头上体型巨大的“天父”射击。 “锵锵锵...” 子.弹打在天父的脸上，只有点点火星溅起，没有一点影响。 反倒是另一边的姬子，挥动着手中的巨剑猛砍，在天父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可惜天父作为机器人，这样的伤势对于它来说毫无意义。它仍然威势不减地挥舞着拳头，朝着两人攻击。kiana和姬子当然不敢硬吃这家伙的铁拳，只好一直躲避。 好在天父的动作可以称得上缓慢，kiana和姬子虽然险象环生，却一直安然无恙。 天父这样的表现让观察着这一战的可可利亚不禁皱起了眉头。 “虽然律者核心确实将天父驱动起来了，但是好像并没有达到想象之中的功率。” 按照天父的设计，用律者核心来驱动应该是能让它达到最大功率才对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动作缓慢，硬直明显，虽然每一击的威力巨大，却打不到灵活的女武神身上。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枚律者核心的能量不够啊...” 这样子说来的话，作为律者的温蒂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是否也不是律者应该达到的水准呢？ 可可利亚沉思着，眼前的画面却是突然发生了变化。 金色的锁链豁然闯入战场，从天父的后方出现，将它的四肢统统地缠住。 “咯吱咯吱！！！” 天父挣扎着，让锁链发出了濒临碎裂的声响，但看样子也没有办法立刻挣脱。 看到这些锁链出现，kiana和姬子的脸上立刻是出现的喜色。 “德莉莎！！” 她们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 谁都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多出来一个S级女武神对战局的影响有多大。 德莉莎站在天父的身后，用尽全力掌控住手中的锁链，然后朝着kiana和姬子大喊道：“攻击它的能量源！” kiana和姬子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同时朝着天父冲去。 姬子的速度极快，很快将似乎刻意放慢速度的kiana甩在身后，像是一道疾风一般靠近了天父。 她借着周围被天父摧毁的废墟连续跳跃，终于跃至了天父的胸口处。 “呼！！！！” 姬子双手把持住巨剑，带着它在半空之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凌厉的破风之声盖过了锁链的咯吱声，响彻全场、 “喝啊！” 姬子大喝一声，举剑朝着天父的胸口狠狠地斩了下去。 “锵！！！” 在清脆的响声之中，天父的胸口裂开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巨大缝隙。 缝隙之中电火花四处乱闪，却有一个绿色的光源盖过了它们，各位引人注目。 “kiana！” 姬子在身体被地心引力拽下去的同时朝着天空大喊道： “看你的了！” “那就看本小姐的吧！” 不远处的kiana自信一笑，双枪几乎并拢着同时开出一枪。 “嚓...” 两道近乎重合的流光穿越战场，钻进了天父胸前的裂缝之中。 天父的身体也在这一刻僵住了。 下一刻，便是巨人崩塌的时候了。 第十六章 回往 看着屏幕之中倒下的天父，可可利亚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多余的感情波动。 “大人...” 旁边的秘书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忿地出声道：“我们还可以调集一些泰坦来围堵她们，或许还可以把【渴望宝石】抢回来。” “不必了。” 可可利亚摇了摇头，淡定地说道：“该拿到的数据都已经拿到了，暂时还不需要这东西。就先寄存在天命的手中吧。” “倒是另一件事我还有点在意，”可可利亚回过身，看向身后，说道：“你没能拦住德莉莎·阿波卡利斯么？” 精确到秒地，琪亚娜刚好进门，听到了可可利亚的询问。 “没有，”琪亚娜满脸冷淡地回答道：“她可是早在十年前就成为S级女武神的人，我这个不久之前还是A级女武神的人怎么可能拦得住她呢？” 可可利亚挑眉道：“可我看你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和她打得不分上下么？” 那个房间里面当然是有监控的。可是琪亚娜和德莉莎的破坏烈度实在太大，战斗开始不久之后就已经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波及到了，以至于所有的监控设备都失去了效用。 可是看现在琪亚娜的样子，除了脸上有明显的疲态以外，全身上下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就像是去例行训练了一下似的。 琪亚娜看得出来，可可利亚完全不相信自己会阻挡不了德莉莎。 不过，她也不打算多解释，只想敷衍了事。 “我太弱了，行了么。” 琪亚娜这般说道，同时，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面前的这个金发的女人。 可可利亚轻笑了一声，说道：“是么，那就当是这样吧。” “那我的任务完成了，该回去了。”琪亚娜说完，直接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与德莉莎的战斗，琪亚娜确实没有受多少伤。 但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劳，却是有些让她不堪重负。 而且，她身上还带着不想让可可利亚看到的东西，所以只能迅速离开，不给对方继续盘问的机会。 看着琪亚娜的背影，秘书忍不住对着可可利亚开口道：“大人，她明显是故意把德莉莎放走的！而且还这么敷衍您的问话，实在是太可恶了，我这就联系本部的人整治整治她，让她知道不服从您的下场！” 可可利亚看了秘书一眼。 这个秘书跟了她一段时间，倒是把她之前的强硬作风都习会了不少。 “不用了。” 可可利亚淡淡地说道。 “可是，像这种不服从管理的人，不警告她一下的话，以后很难掌控...” 秘书有些为难地说道。 “很难掌控？”可可利亚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突然笑了起来。 “你错了，”她看着琪亚娜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像她这样的人，才是最容易掌控的。” “我想，这也是奥托轻易让她走的原因。恐怕这个小姑娘，还在那个老家伙的掌控之中吧。” 可可利亚说完这些，便没再多说。 她把视线重新放在显示屏上，看着那三个带着两个昏迷的少女离开的人影。 “没想到...布洛妮娅居然会为了她们而选择烧毁自己的生物芯片......”可可利亚沉默地想到：“圣芙蕾雅学园，就有这样的魔力？” 原本一直对她忠心耿耿的布洛妮娅竟然会在关键时候叛变，这才是这一次行动之中可可利亚最为意外的地方。 “希望...等到以后的关键时候，你会回心转意吧。” 可可利亚喃喃地说道： “布洛妮娅...我的女儿......” ...... ...... ...... ME社外面，昏暗的街道上，五个少女在行进着。 不过其中的两个却是处于昏迷状态，被另外两个携带着罢了。 “德莉莎，你怎么来的这么慢啊？” 此时已经脱离危险的kiana立刻是朝着旁边的德莉莎开口问道：“不会是真的迷路了吧？” 德莉莎的脸上的表情立刻僵硬了起来。 “也可以...这么说啦...不，不对。对对，我是迷路了。” 德莉莎这般说道。 “......” 姬子和kiana立刻投以怀疑的眼神。 “喂喂，你们盯着我干嘛。本学园长偶尔迷一次路怎么了。” 德莉莎继续说道，同时眼神漂移不定。 就德莉莎这不会撒谎的货，只会越描越黑罢了。 “......” 不过，姬子也懒得深究下去了。很明显，德莉莎有不想让她们知道的事情，问也是白问。 倒是头脑还没反应过来的kiana接着说道：“德莉莎你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么重要的任务你也能迷路！” “迷...迷路怎么了！即使迷路了，德莉莎仍然在最后关头赶上了不是么！” “你再来早一点咱们都已经可以上回圣芙蕾雅学园的飞机了！” “......” 要不是身上还背着一个布洛妮娅，姬子就想直接捂脸了。 不过... “这样也挺好的。” 姬子看了看自己和kiana背后两个昏迷着的少女，微微一笑。 “至少我的学生们又都回来了。” “而德莉莎这个家伙...算了，她应该自有她的想法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疲惫的姬子只是听着耳边不断的争论，懒得出声和这两个脑袋间歇性短路的人将话。 前方的地平线出现了一道朦朦的亮光，那是今日的第一缕阳光。 迎着初升朝阳，少女们踏上了回往学园的路程。 月曲·冰原奏鸣 null 第一章 梦的开始 琪亚娜躺在自己的床上，摆弄着手中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银发的一家三口，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这种笑容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觉得温暖与艳羡。 这是给琪亚娜使用【白花】给德莉莎治疗的时候，在她身上发现的。 事实上，这张照片琪亚娜以前也是有的。只是因为她是逃离的天命，大部分的东西都留在了那边，其中就有包括这张照片在内的很多关于过去的回忆。 回忆啊... 琪亚娜盯着这种照片看了许久。 回忆毕竟只是回忆罢了，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时光无法再追回，过去的错误再不能弥补，过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 琪亚娜曾经是一个非常注重、而且珍惜回忆的人。 她珍藏着过去生活的一点一滴，希望等到以后再次团聚之时，能够拿出来，成为和家人的谈资。 可是...如今却已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和家人完全断绝关系...不，甚至可以说是站在了对立面上。 自己已经，不剩什么了。 所以过去的回忆也许更显得弥足珍贵。 但是，现在的琪亚娜却已经不这么想了。 “————！” 缓缓地，琪亚娜的身上泛起了紫色的幽光。 那是在新加坡时，她所获得的一部分【静谧宝石】的力量。 在这股力量的浸透下，照片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没错，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虽然当时鬼使神差地把照片带了回来，但是现在还留着这玩意的话，只会分散自己的心神罢了。 缅怀完了，就销毁吧。 免得被逆熵的人看到自己在看有关天命的东西，又落人口实。 紫色的幽光慢慢变强，琪亚娜小心地掌控着这股力量，不让自己周围的东西被一块分解。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张照片将会在【静谧宝石】的力量之下分解成分子，再没有恢复的可能。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 ...... ...... 在琪亚娜仍在出神地望着照片时，在大洋彼岸的圣芙蕾雅学园之中，德莉莎取出自己身上的一张照片，递给了前面的kiana。 “kiana，喏，这是说好给你的照片。” 德莉莎说道。 “诶？你还真的给我了啊。”kiana有些意外地接过照片，看着上面那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之前说好了任务完成就给你的，”德莉莎这般说道：“身为学园长当然要说到做到啦。” 其实，当时德莉莎醒来之后，琪亚娜已经不见了。而她被刺穿的伤口也已经消失。 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那张照片。 至于是被谁拿走的，即便是德莉莎这脑瓜子都能想的出来。 不过，当时这张照片本来就印了不止一张，所以德莉莎还是能拿出一张来给了kiana。 “......”然而kiana此时并不对此感兴趣，她只是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便将其放在身上，看向德莉莎说道：“可是我来这里，是为了......” “我知道...”德莉莎摆了摆手，脸色有些疲惫。“芽衣都已经醒过来了，身体也很快就会恢复。可是布洛妮娅却仍然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我也在想办法。” “布洛妮娅...不会醒不过来了吧？”kiana有些担心地问道。 虽然平时她和布洛妮娅似乎总是吵架和拌嘴，但是真到了布洛妮娅出事的时候，kiana心中的担忧完全不比其他人少。 “......不会的，”德莉莎想了一会儿，犹豫的眼神一闪而逝，旋即坚定地说道：“我马上就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那好吧...” kiana说完，退出了学园长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的大门，kiana突然想到了德莉莎那一闪而逝的犹豫和立刻显现的坚定。 而刚走到拐角，kiana便是听到了学园长办公室大门再次打开的声音。 我刚走，德莉莎就要出门？ kiana忍不住偷偷地回头看去。 走出大门的德莉莎向两边看了看，似乎是没有发现kiana仍然没有离开，便径直走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出于好奇，kiana跟上了德莉莎。 德莉莎等她走了之后才要去的地方，如果不偷偷跟着，德莉莎是绝对不会让她去的。 这点聪明，kiana还是有的。 德莉莎的目的性很强，这个被称为迷路修女的家伙在学园之中四拐八拐，很快地走进了学园的中心教堂。 “这么晚了，去那里干嘛？” kiana也跟了进去。 而后，她跟着德莉莎进入了一个以前从未发现过的暗道。 一进去，kiana就跟丢了德莉莎。 她犹豫了一下是否放弃，毕竟这么大半夜地跟着一个幼女走，说不定会被当成贩卖人口的人贩子。 不过这里是圣芙蕾雅学园，所以这种可能是没有的。 于是，在没有人带路的情况下，kiana继续深入。 经过暗道，kiana到达了一个和外面古朴庄重的教堂截然相反的，极富科技感的地方。 kiana四处打量了一番，仍然没有发现德莉莎的行踪，只是看见了一扇打开了的合金大门。 毫不犹豫地，kiana摸到门边，探头向里看去。 “诶？还是没人么？德莉莎去哪了？” kiana茫然地观察着四周。 她没有发现，在她身上的那张照片，突然绽放出了淡淡的光芒。 ...... ...... ...... “咦？” 琪亚娜突然发现，自己手上这张即将被分解的照片绽放出了淡淡的光芒来。 与此同时，脑海深处的那颗光球竟然也同时发光。 琪亚娜看到，在沧海市时莫名出现的，与光球相连的一条通路突然闪耀而起。 ...... ...... “诶诶诶？？？” 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kiana有些慌乱。 无数的蓝色数据流从她的身边飘过，与之相伴的还有听不清的机械的女声。 很快，数据流消失了，机械的女声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和咆哮着的暴风。 “我这是.....” 风雪呼啸，寒冷的感觉深入骨髓。 “我怎么...” 琪亚娜想四周望去，看到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冰原。 “（又）在做梦么？” 第二章 巨塔 天守阁的第一层，是一个陈设简单却不失典雅的房间。 房间非常宽敞，而且没有多余的设施，几乎可以当做体育场馆来使用。 事实上，它现在确实是在被作为体育场馆使用。 前提是，如果战斗也算是一种体育活动的话。 “嚓————！！” 樱红色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致命而优美的弧线，划过了两名死士弓手的身体。 两个死士的身体为之一僵，而后平滑地分成了两半。 八重樱斩出这一击，还没来得及调整身体，就有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糊到了她的脸上。 体型庞大的崩坏兽伏在地面上，它张开巨口将巨量的空气吸入体内，然后朝向八重樱喷吐而出。 呼啸的狂风吹袭而出，这是外界百年都难得一遇的超强台风才会有的风力，即便是八重樱也只能是将手中的灵刀刺入地面之内，以此来支撑自己的身体不被吹飞。 “喝啊！” 下一刻，卡莲突然出手，她带着层层叠底的幽蓝色幻影，重重地一脚踹在崩坏兽头上。 “嘭！” 在沉闷的响声之中，崩坏兽的头狠狠地低了下去。这一击让崩坏兽遭到了重创，它被打得几乎站不住脚，吐息亦是被迫停止。 攻击还没有结束，卡莲在崩坏兽的上空舞蹈似的旋转而起，无数道冰寒的幽蓝色光影接二连三地落在崩坏兽的身上，将崩坏兽彻底击杀的同时也将附件的地面近乎冻结。 “没事吧，樱？” 卡莲落到地面上，立刻关切地望向八重樱。 “我没事。”八重樱轻轻地摇了摇头。 确实弱了很多啊... 她看了一眼自己握着灵刀的手。 比起上一次登天守阁，八重樱弱了不止一点。 原因在于，圣痕空间里真正具有自身力量、意识和形体的人其实只有八重樱和绯玉丸。卡莲之所以拥有战斗力和自主意识，是因为八重樱用自己过去的回忆，拟作出了“卡莲”这一人格，并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了卡莲一半。 这就导致了，八重樱的实力被大大地削弱了。 不过，将力量分到两个人身上，如果运用得当的话，也许能起到更大的效果呢？ “天守阁的第一层和之前不一样了...” 卡莲再次投入了战斗，八重樱却是不着急，而是一边观察着战况，一边静静地思考着。 天守阁的第一层之中，有着很多的崩坏兽和死士。这些自崩坏之中诞生的东西圣痕空间之中其实有时候也会出现，毕竟这个圣痕是来自于侵蚀之律者的。 可是这些死士和崩坏兽却有点不一样，它们全身上下大部分地方都是漆黑的，猩红色的纹路掺杂在黑色的皮肤之中，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可怕气息。 而且在实力上，它们也比同类型的死士和崩坏兽要强上很多。 这些恐怕就是所谓的异象的影响。 好在目前的这第一层还无法对一行几人造成威胁，随着最后一个镰刀死士败亡在绯玉丸的火球下， 天守阁的第一层也安静了下来。 “嘿嘿嘿。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成功打倒了最后一个、也是她打倒的唯一一个敌人的绯玉丸得意地说道。 “......” 没有人理会绯玉丸，就连‘琪亚娜’都只是在好奇地观察着八重樱和卡莲，并没有在意绯玉丸。 “琪亚娜，看着我们战斗...有什么感觉么？” 八重樱收回灵刀，看向‘琪亚娜’问道。 “没有啊，”‘琪亚娜’歪头想了想，说道：“非要说的话，就是很平常的感觉呢。” “很平常...么...？” 八重樱沉吟了片刻，而后看向了卡莲：“卡莲，你没受伤吧？” “没有，就这些杂鱼想伤到卡斯兰娜家的人，还得多练几年。”卡莲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么我们休息一下就立刻往上吧。”八重樱决断道。 其他人当然没有疑义，在这个方面，八重樱基本上就是大姐大，几人都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而八重樱着急的原因很简单，外界的时间流速和圣痕空间是不一样的。相对较慢还好，要是较快的话，说不定外面过来好几个月，这才过了一个小时。 如果真是后面那种情况... 八重樱看了看一脸懵懂的‘琪亚娜’。 那可就不妙了...... ...... ....... ....... 雪原之中，风雪呼啸。 苍白色的大地上，有一个黑点在缓慢地移动。 少女黑色的修女服在风中摇摆着，银色的发丝几乎与飞雪融为一体。 “呼...” 琪亚娜往自己的手上哈了一口气，然后搓了搓手。 她已经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行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可是却什么也没有。 现在琪亚娜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应该不是梦了。 身上这刺骨的寒冷和让她前行困难的暴风都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 “这又是什么情况...” 琪亚娜轻蹙眉头分析现在的情形。 她第一将现在的情况和自己身上的死之律者圣痕联系了起来。 想到新加坡时，因静谧宝石而出现的那个身影，就可以看的出来，静谧宝石之中很有可能存有第二律者西琳的意识。现在发生的事件，或许可以和第二律者联系起来。 而第二就是光球的变化了。 沧海市任务时发生的异象，也可能和现在这个情况有所联系。 说不定，是两者皆有呢？ 想着这些事情的琪亚娜只是无意识地往前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琪亚娜突然发现，视线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座高耸如云的巨塔。 “那是...！？” 那是她在梦中见到过的——巴比伦塔。 “那这里是...” 琪亚娜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第二次崩坏发生前的...西伯利亚！？” 琪亚娜停下脚步，紧紧地盯住那座象征着人类向神发起的挑战的巨塔。 现在，她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美丽女性，那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妈妈...”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我...是不是可以...再次见到你呢？” 很久之前便失去了母亲的少女这般喃喃着，声音无比颤抖，也无比哽咽。 咕…… 咕咕咕。 今天抱歉啦抱歉这段剧情有点重要，咱需要重新过一遍，修改一下卷纲。这段剧情大概漫画和游戏都会有来，毕竟漫画的这部分还是蛮不错的。而游戏剧情又是接下来发展的前景，所以咱想尝试着把它们有机结合一下！ 不过能不能成功，搞出来又是什么样子……就不晓得啦！ 所以今天没有更新啦只能咕咕咕了。 而明天因为要出门的原因应该只能一更，所以放在后天还吧！ 真的很抱歉！（鞠躬露肚皮） 第三章 见银发 虽然知道那是巴比伦塔，但也只能判断出时间是在第二次崩坏以前。 琪亚娜看着那座巨塔思考着，脑海之中涌现出关于巴比伦塔的情报。 塔，本身在隐喻学和隐喻之中便象征着傲慢。而巴比伦这一名字取自于【圣经】创世纪11:4，原作巴别塔，是傲慢的人类妄图挑战神的权威的通天塔，代表着分裂与衰败，在塔罗牌之中，巴别塔亦是代表着“警告”。 天命居然敢用这样的名字来命名这座塔。 是因为奥托是个无神论者么？ 琪亚娜默默地想到。 不，更可能是因为那家伙本身就是一个自信到极点的家伙。 天命，无惧“天命”。正因如此，他才会给这座塔取这个名字吧。 “呵，傲慢的家伙。”想到那个金发男人平日里那个从容自信的笑容，琪亚娜不禁望着巴比伦塔冷笑道：“结果，这座塔后来还不是倒了？” 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定现在的时间点啊。 如果是太久之前...那说不定塞西莉亚和齐格飞都还不认识呢！ “所以还是得直接去塔那边看看啊...” 琪亚娜突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案。 “现在这个时候我还没有成为女武神，去那边绝对会被拘留。” 这是肯定的，天命现在的数据库里，琪亚娜还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如果时间再往前推到话，那数据库里面肯定是找不到这样一个人的。 琪亚娜执行任务从来都是直接了当的，她想要见到塞西莉娅的急切心情更是让她此时显得迫不及待。 “那么……” “直接闯进去抢一个交通工具然后去天命总部好了。” 这就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案了。 而且，不从巴比伦塔入手的话，琪亚娜也难以找到天命总部的所在。 “就这么定了！” 琪亚娜明确了目标，立刻加快了速度，朝着那座顶天立地的巨塔走去。 风雪越发地猛烈了，可是琪亚娜此时反而一点儿也不冷了。 她的眼中绽放着璀璨的光芒，银色的发丝在风中不羁地狂舞着。 这个方案也许会造成很大的破坏，也许会造成很坏的后果，但是，琪亚娜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见到那个与自己阔别了十余年的身影。 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东西……”琪亚娜意气风发地大步向前，口中喃喃道：“谁也别想阻止我，见到妈妈。” 这便是少女此刻唯一的念头。 她已经近乎别无所求了。 名字就随那个冒牌货取了，朋友只要有费娅大校就够了，其他的各种事情无论怎么样都随便了！ 只要，只要让我再见一次妈妈。 让我最后坚定一下那个时候的信念…… 从不信神的少女此刻悄悄地祈祷而起。 上苍啊，让我，再见一次我的母亲吧。 为此，我愿付出近乎一切的代价。 琪亚娜现在更偏向于这不是一场梦了。或者说，如果是梦到话，就让它更久一点吧，至少，让她见自己的母亲一面…… 在那之后，她便真的可以下定那个不就之前立下的决心了。 …… …… …… kiana也在风雪之中前进着。 相对琪亚娜的头脑清醒和目标明确之外，她显得完全不同。 满脸迷茫和毫无目标便是她此刻的写照。 没办法，她并没有看见巴比伦塔，即使看见了，以kiana的了解程度，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顶多是拿来当成路标或是去那边看一看有什么。 所以现在的她除了漫无目的地乱逛以外，也没啥事干了。 “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kiana无力地瘫坐在地，朝着天空叹道：“德莉莎你去哪了啊！这是哪里啊！我好想念芽衣做的饭菜啊！” 如果自己没有因为好奇跟着德莉莎过来的话，那现在已经是睡在自己温暖的被窝之中了，哪会呆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啊。 想到这里，kiana稍微有点后悔。 不过这后悔也只是一瞬间罢了。kiana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继续寻找出路。 毕竟，后悔和原地等待可不是她的作风安慰。 似乎是上天看见了kiana的努力，kiana的视野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诶？那是……一个人么？” kiana穷极目力朝着远方望去，在雪地的那一边，一座树木干枯的森林前，一个人在行走着。 看到了人，kiana自然是欣喜的。不管怎么样，在这地方好歹多个伴啊。 kiana连忙朝着那个人的方向跑去，很快她便是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个发色……” kiana真真确确地看到了。 “是银色的头发！是德莉莎么！？” 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碰见的，也确实很有可能是德莉莎。毕竟她是跟着德莉莎进来的嘛。 “不对……” 又靠近了一些，kiana立刻察觉到了不同。 “德莉莎哪有这么高啊……” “那这个地方还会有谁是和我一样的银发啊？” kiana这样想到。 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她的前方，是一条不归之途。 一但踏上了这条路，便再也不能回头。 第四章 不同的路 琪亚娜尝试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发现都还可以动用。 沙尼亚特家操控崩坏能的能力是她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一项在这个地方还能动用的话，琪亚娜倒是有些偏向于这不是梦境了。 不过似乎无法切换到【白骑士·月光】的女武神装甲上，只能继续使用【圣女祈祷】。 现在，巴比伦塔已经近在眼前了，琪亚娜的动作反而慢了下来。 冷静分析一下，虽然冲进巴比伦塔里面抢夺能够去往天命总部的交通工具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但是这样做总归是会引来麻烦。 想稍微减少一下麻烦的话，最好还是谨慎行事。 “为了确保能够见到...” 至少因为这个理由，琪亚娜还是这么做了。 “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避免一下吧。硬闯改成潜入，交通工具尽量用的。” 如果硬抢的话，不仅遭受到的阻击会强上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还有可能在战斗中损坏交通工具。 而且天命总部在浮空岛上，如果是在驾驶交通工具前往浮空岛的路上受到攻击，即使是琪亚娜也够呛。毕竟强的是琪亚娜，交通工具本身可是脆弱的很。 不过……潜入的话还有一个麻烦。 自己的长相实在是过于显眼。一但被发现就太麻烦了。 琪亚娜自己也知道银发蓝瞳这样的特征几乎是沙尼亚特和卡斯兰娜家族特有的，银发遮挡起来太难，美瞳这样精致的小东西她也很难操控崩坏能制作出来。 琪亚娜想了想，用沙尼亚特圣痕的能力用崩坏能制作出了一个能够遮挡住半张脸的面具，覆盖住了自己眼睛以下的面容。 “这样的话，奥托那个家伙会怀疑到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的内部人员身上吧？” 现在已经是十多年前了，奥托没理由会把她认出来。但是只要把脸部特征进行对比的话，恐怕还是能够跟小时候的自己对的上。 琪亚娜还是忌惮着奥托。 十余年的时间对于奥托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这个时候的他可不比十余年后的他差。就算这个时候的奥托想不出原因，琪亚娜还是不想让这个危险的家伙认出自己。 所以，还是不想被认出来啊。 “认出我的，只要有妈妈一个人就够了。” 还有就是，琪亚娜不想再直接去面对德莉莎和齐格飞了。 这个时候的她们还没有对不起她，琪亚娜……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还没有伤害到她的齐格飞和德莉莎。所以，琪亚娜更希望能绕过她们，直接去见塞西莉亚。 “呼……” 琪亚娜望了一眼高大的巴比伦塔，随即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湛蓝色的双瞳之中便透射出了坚定和专注的光芒。 “那么就开始吧，” 琪亚娜迈开腿，走向了巴比伦塔。 “‘小蝌蚪找妈妈’的第一步！” ...... ...... 雪原稀疏的树林间，白色短发的女武神艰难地行走着。 她的肤色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身材和相貌都相当地惹眼。此时的她明显的身受重伤，右臂断去，只做了简单的包扎，嘴角还不断地溢出新的鲜血。 “咕咳...” 帕特里克·海史密斯捂着自己断去的右臂的伤口，咳出了一口内脏破裂溢出的鲜血。 “没想到刚刚诞生不久就已经这么强了...”帕特里克咬了咬牙，将剩下的鲜血咽了回去。 她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小队，雪狼小队中的成员。奉命前往巴比伦塔协助德莉莎调查巴比伦塔之中三百多名研究人员全体失踪的原因，在发现事故的源头是巴比伦塔之中的一个实验体之后，她便与其交手了。 “她”明明才刚刚掌握那股力量，就已经可以打败帕特里克这位最顶尖的A级女武神了。即使是这样新生的状态，恐怕在A级女武神之中也只有程立雪能够跟她交手一二......不，只有S级女武神才能在这种怪物的面前保证自己的安全吧？ 如果“她”对自己的力量再熟悉一点，帕特里克就连逃跑都无法做到了。 “她的力量还在迅速增强...必须尽快通知盟主！” 帕特里克喃喃着，却是突然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喂！”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声，如果是在繁华闹市的学园之中，这种声音或许很常见。但是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听到年轻女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天命的女武神！ 帕特里克也是天命的女武神，但是，她真正的身份却是来自逆熵的卧底！ 她可是要去找逆熵的盟主的，在这种地方被女武神跟踪的话，是否代表着她的身份暴露了呢？ 帕特里克猛地回头，这个动作又牵动了她体内的伤势，让她疼得忍不住龇了龇牙，但还是强打精神看向了来人。 “你没事吧？”绑着双马尾的银发少女有些担忧似的看着帕特里克，说道：“附近哪里有医院，我马上带你去！” 虽然没见过对方身上的装甲，但是从衣着上看很明显是女武神。 素有“天才”之名的帕特里克冷静地思考了起来。 这个天命的女武神不认识我？那我是不是可以骗骗她把她带到盟主那边去，再由盟主制服她呢？ 帕特里克现在的状态，可是连B级女武神都不如的。 可是，如果她是伪装的话，我带她去岂不是暴露了盟主的位置？ “你怎么不说话？” 银发少女继续靠近着帕特里克，说道：“你的情况真的很不妙啊，是碰上崩坏兽了么？” 帕特里克心念急转。 不管了，即使对方真的是伪装，“她”的情报也必须立刻报告给盟主。 “我确实是遇上崩坏兽了，”帕特里克开口说道，同时脸上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那边就有能够疗伤的地方，能麻烦你带我过去么？” “好啊！” 银发少女痛快地答应了。 她轻快地走上来搀扶住帕特里克摇摇欲坠的身体，将后者往逆熵的驻地带去。 第五章 【那个人】？ 当琪亚娜靠近巴比伦塔时，她便发现这地方有些不对劲。 黑色的巨塔直插云霄，仿佛亘古以来便屹立在这里。在这里，琪亚娜几乎感觉不到人类活动的迹象。倒是能够感觉得到巴比伦塔内部那磅礴汹涌的崩坏能。 崩坏能还好理解，毕竟巴比伦塔内装载着的崩坏炉是世界上最大规格的，运作起来产生的崩坏能应该是律者级别的。 可是为何这样一个大型实验基地里面人员会这样的少？ 这是非常不合理的状况。像这样的大型崩坏炉光是维护就要非常多的人力，怎么会有人烟稀少的迹象呢？ 不过，人少倒是也方便了琪亚娜。 剩下的，应该就是这儿的自主防御系统了。 琪亚娜望着巴比伦塔，踏入到了巴比伦塔附近金属制的地板之上。 “嗡......” 下一刻，她所处的位置就立刻就显现出了一阵红光。 “咔嗒......” 离琪亚娜不远的一块地板突然分开，一个造型奇特的炮台从中伸出，将漆黑的炮口指向了她。 【前方为巴比伦塔实验重地，外来者请出示通行许可】 无分男女的机械音响彻而起。 【擅闯者将受到自卫系统的攻击，请出示通行许可】 琪亚娜挠了挠自己的脸，思考了片刻。 通行许可？当然没有！ “没有那玩意儿怎么办？”琪亚娜朝着那个炮台开口说道。 【没有通行许可擅自接近实验重地者将遭到攻击，请立刻离开！重复一遍，外来者请立刻离开！】 “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 琪亚娜盯着那个漆黑的炮台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过身去做出抬腿的姿势。 下一刻，她的身后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枪鸣声。 “轰轰轰！！！” 出膛瞬间便已经突破音障的子. 弹如同暴雨般倾盆而出，扑向了琪亚娜的后背。 “铮——！！” 紫色的光幕毫无征兆地升起，在琪亚娜的身后显现。 “锵锵锵锵！！” 琪亚娜回头看向那个正在狂吼的机炮，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刚才的警告都是假的，只是想让我放松警惕而已。”她从虚数空间里取出索尔之锤，指向了炮台。“设计师真是鬼才....” 只要是靠近了这里而没有许可或是登记的人，恐怕都是要消灭的。 用警告让进入此地的人放松警惕，然后只要其转身就立刻发动攻击。 “真有够歹毒的。” 琪亚娜说完，扣下了扳机。 “嘭！！” 在索尔之锤的轰鸣声中，机炮被轰成了碎片。只剩下一个闪烁着电火花的基座留在那里，冒着阵阵黑烟。 “不过，就算不转身，再过会也会开火吧。”琪亚娜抬眼看向巴比伦塔，低声说道：“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惊天’秘密，搞成这样子干嘛。” “咔擦咔擦......” 不远处的地面上，一个接一个的地板裂开了。 破坏了炮台的琪亚娜触发了巴比伦塔的防卫机制，使得防御设施全力运转了起来。 “潜入...” 琪亚娜将几缕飘到前面来的银色发丝捋到耳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 黑色修女服似的的【圣女祈祷】在寒风中摆动着，银色的长发也并不像以往那样顺从服帖地落在身后，而是仿佛跟着琪亚娜的情绪一起飞扬而起。 “只要把这些东西都破坏了，就算是发现有人潜入，也拿我没办法吧？” “反正是在梦里，随便破坏也是没人管的吧！” 琪亚娜兴奋地笑了起来。 “我可是憋了——很久很久啊！” 于是，在少女的这般宣言之中，无人管理的自卫系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 ...... ...... 西伯利亚雪原，距离巴比伦塔五公里的外头，有一片稀疏的树林。 在冻土地带生长的树木从来茂盛不了，大多呈现出干枯似的模样，尽力汲取着难以获取的水分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而在这冰天雪地的干枯树林之中，褐发的男人静静地矗立着。 他穿着灰色的大衣和白色的衬衣，脖子上的蓝色围巾迎风飞舞着。黑色的镜框让他多了几分书生气质，但是他整体呈现出来的，仍然是一种顶天立地似的上位者形象。 就算是天塌下来了，这个男人也会第一个冲上去顶吧？ 这家伙就是这样给人以安全感的存在。 他便是逆熵的盟主，亦是第一律者的存在。 瓦尔特·杨。 而在他的身边还有两位“少女”。一个是绑着双马尾的红发少女，另一个则是蓝色凌乱短发的少女。 与在如此寒风中仍然从容不迫的瓦尔特相比，两个少女娇小的身躯就显得单薄了许多。 “这里冷死了！鸡窝头！” 红发双马尾少女一副被冻得受不了的样子，蜷缩着自己不断抖动的身体，颤抖地说道：“为什么我们要等在这里啊！我们不是来进攻巴比伦塔的吗？” “不要着急，特斯拉博士。”蓝发少女没有看向自己的这位友人，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更远的地方，然后这般说道：“我们最优秀的间谍已经进入了巴比伦塔，我们要先等她带回来的情报。” 蓝发少女凝望着天边的那座黑色巨塔，接着说道：“如果运气好，她能把【那个人】带回来的话，我们还可以避免和天命部队的作战。” “盟主他...也一定希望和平解决这次事件。” 也就是在这时，一直望着巴比伦塔方向的瓦尔特·杨察觉到了什么，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 “有人来了。” 特斯拉和蓝发少女爱因斯坦都立即回头，顺着瓦尔特·杨的目光看去。 在那里，两个身影相依在一起朝着这边行进。 那两人都是白色的头发，只不过搀扶着另外一人的少女的头发显得更加纯粹，像是白色的丝绸。 “到了吗到了吗？” 银发双马尾的少女兴奋地朝着这边望来。 “终于看见人类的踪影了，可把我累的。你们应该有东西吃吧！” “呃...应该有的。” “那我们快走啊！” 两人的对话穿过风雪，被这边的逆熵执行者们听到了。 “喂...鸡窝头。”特斯拉嘴角抽了抽，说道：“那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爱因斯坦想了想，陷入了沉默。 第六章 琪亚娜的烦恼 “嗡......” 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地方，以漆黑色调为主，中间空出一大块来，伫立着世界上最大之一的崩坏能反应炉。 房间没有其他光源，只靠崩坏能反应炉运作时发出的些许光芒照亮四周。不过，崩坏炉散发的紫色光芒，却是让本就幽暗的房间变得阴森了许多。 而沾染在地板上的血液更是让阴森恐怖的气氛变得更加浓郁了。 “为什么...” 白发的修女跪坐在地上，双眼失神地盯着地板上的血迹。 “会发生这种事......” 她的小手攥紧了自己的裙摆，紧紧地咬着下唇。 在血迹的旁边，还有一块闪闪发亮的金色牌子。 乍一看，那似乎是一块“狗牌”。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牌子上的图案是一只凶狠的雪狼。 这是雪狼小队的队徽，是雪狼小队的每一个成员都会佩戴的东西。 这块牌子上亦是沾上了血迹，证明了其主人的凶多吉少。 “德莉莎大人，”白发修女的旁边，一个衣着干练的秘书沉稳地汇报道：“情报部已经加强了对这个区域的调查和监控，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是线索吗！？” 闻言，德莉莎立刻抬头望向了秘书。 “不...我个人并不这么认为。”秘书看着自己手上的平板，说道：“根据刚刚情报部发来的资料显示，巴比伦塔的外围防御系统被完全破坏了，所有的监控设备在当时都受到了强力的电磁干扰，没有录下入侵者的模样。现在，入侵者很有可能已经进入了巴比伦塔的内部。” “是...凶手干的吗？” 德莉莎问道。 “应该不是...外围防御系统是被从外部破坏的，而根据之前的资料判断，凶手应该一直在塔内，而且也没有必要专程跑到外面去由外向内破坏防御系统。” “......” 德莉莎听完这些话，陷入了沉默。 这桩事情还没有解决，竟然又出了一个新的入侵者。 现在的她，可是分身乏术啊。 秘书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道：“目前只能等待总部的增援。在一个小时前，主教大人增派了齐格飞大人，莎乐美大人和尼古拉斯大人前来。她们应该很快就会赶到，请德莉莎大人再等一下。” “好吧...”德莉莎叹了一口气。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处传来，两人抬头望去，看到了一个急切的情报部成员。 “不好了！德莉莎大人！” 情报部的成员顾不得喘气，大声说道：“外面的积雪中，突然...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崩坏兽！外围防御系统完全被破坏了，没有阻挡的可能，请您立刻前往作战室指挥战斗！” “怎么会！？”德莉莎吃惊地说道：“难道巴比伦塔的探测系统没有发现它们吗？” “这些崩坏兽潜伏在积雪下孵化，连雷达都没能探测到它们的反应...”情报部成员解释道：“数量...大约有五百只。就算是防御系统还在也阻止不了，更何况现在...” 德莉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要慌，把我的【犹大】拿过来，我来挡住它们！” 这个时候的德莉莎，总算是展现出了一些S级女武神的气魄。 然而此时，她的眼前却是突然出现了一则通讯信息。 沉稳的男声从中传出。 “没有必要，德莉莎。你就留在塔内指挥好了。” 声音的主人非常自信地说道：“崩坏兽就交给我们处理好了。” 风雪纷飞的外面，扎着马尾的白发男人耍帅般挥了挥手上炫酷的双枪，对着自己身边的两个女伴说道：“看来，我们是正好赶到呢。” 在他们的周围，数百只崩坏兽发狂似的咆哮着，朝他们发动了攻击。 “消灭他们，”男人战意满满地笑了：“一个都不要放走！” 在天火般的枪焰中，新一轮的战斗拉开的序幕。 ...... ...... ...... 显得相当现代的走廊幽暗阴森，琪亚娜行走在这里也觉得脊背发凉。 简直像是，有鬼魂在此处徘徊…… 不过也仅此而已，虽然阴森的气氛或许会吓跑一些和琪亚娜年纪相同的女生，但是琪亚娜的年纪虽然算是女高中生，却胆大包天。这种级别的恐怖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琪亚娜现在已经进入了巴比伦塔的内部。虽然还没有深入，不过那种空无一人的感觉却是越发浓郁了。 外围肯定是属于保密等级较低的地区，而外面都几乎见不到人的话，里面又还怎么看得见呢。 “人...都去哪了？” 琪亚娜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这一点。 “算了，没人倒是方便我了。” 她之前轻而易举地通过了巴比伦塔的外部防御设施，把那些东西全打报废了。 而且琪亚娜还留心地使用了【索尔之锤】，这件能够产生强大电磁的武器应该可以干扰到监控设备，不让自己暴露出去。 “这样的话，就直接前往格纳库吧。” “只是...” 琪亚娜看着前方的第N个分岔路口，抓狂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这次没人支援真的好烦啊！格纳库该怎么走啊！” 这就是她停留在此处的原因了。 而且，还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以往的她不是有天命的人支援，就是有逆熵的人支援。 哪一次不是目标明确，路线分明的。可是这一次，完全和外界没有联系的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复杂的巴比伦塔内部该怎么走呢。 “只能随便找了。”于是琪亚娜一边随便地选了一条路走下去，一边默默地想到：“要么，就随便抓个人来问问路。” “还是先找人吧...” 毕竟，琪亚娜还是喜欢简单直接的方法。 像这样转下去，说不定转到“梦”醒了，她都找不到存放交通工具的格纳库。 “我就不信了，”琪亚娜赌气似的想到了一个方法：“只要一直往里走，最深处应该就是那个最大规格的崩坏能反应炉。那里都没有人的话，这座塔可就真的是一座鬼塔了！” 于是，琪亚娜径直往前，再没有犹豫。 第七章 意料之外的情况（新年快乐！！！） 千里冰封的雪原上，猛兽的吼叫声不时突破嘈杂的风雪声，传向四面八方。 齐格飞在崩坏兽群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般肆意穿行着 ，天火圣裁的每一次咆哮都至少能重创一只崩坏兽，有些运气不好的崩坏兽甚至是被当场击杀。 而在齐格飞的身边还有着两位女武神。 一位是红发高马尾、身材极好而且长相异常彪悍的女武神，她的武器是一柄巨大的长枪。 长枪的枪头部分非常宽大，仔细看便能发现那是一个不大的炮口。这个女武神凭着可怕的怪力挥舞长枪在崩坏兽群之中冲杀，时不时朝着崩坏兽密集的地方开上一炮，对崩坏兽群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另一位则是一个有着黑色短发，身穿蓝色披风的女武神。她手上拿着一个像是法杖的武器，身边环绕着数量为十二的锋利刀刃。她仿佛是在翩翩起舞一样做着优美的动作，所有靠近这个女武神的崩坏兽全部都被刀刃枭首，没有一只崩坏兽能够摸得到她的衣角。 红发的长枪女武神名为“莎布·尼古拉斯”，绰号【混沌子嗣】，来自天命南美支部顶尖A级女武神，雪狼小队成员之一。 黑发女武神名为“莎乐美·乔卡南”，代号【梳洗者】，来自天命欧洲支部的顶尖A级女武神，雪狼小队成员之一，成为女武神之前乃是舞蹈家。 在战斗之中便能很容易看出这两人的性格差异。 尼古拉斯一边不要命似的拼杀着，一边放荡不羁地大笑道：“嘿，弱小的家伙们，就算聚在一起也还是不堪一击！” 而莎乐美则满脸沉静，谨慎地观察四周，操控着十二道利刃在崩坏兽群中横行着。 “不要大意，不能让任何一只崩坏兽接近巴比伦塔。” 莎乐美如是说道。 有这两个强力援手，再加上齐格飞本身堪比S级女武神的实力，这些崩坏兽被完全消灭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沉浸在战斗中的三人都没有发现，在她们头顶的高崖上，几个人正静静地注视着她们。 “天命的笨蛋们，这不是完全被崩坏兽牵制住了么。”特斯拉满脸轻蔑地说道：“在她们玩的高兴的时候，【她】应该正在吸收崩坏能吧。” 说到这里，她转向一旁的瓦尔特·杨，接着说道：“盟主大人，时间紧迫，我建议立刻出动泰坦部队强行攻占巴比伦塔，如果天命的人敢阻止我们...” 瓦尔特因为特斯拉的话语而沉思了片刻。然而这片刻的沉思却立刻被打断了。 “那是...臭老....！？”kiana从高崖上探出头去，忍不住兴奋地喊了出来，不过她却是硬生生地把最后一个字憋了回去。 好在距离较远，再加上兽吼声和风雪声，下面的几人并没有察觉到kiana的声音。 “嗯？” 听到kiana的这番话，瓦尔特不禁看向了她，开口问道：“下面的人，你认识？” “呃...”kiana愣了一下，直觉似的地回答道：“她们在天命里都很出名，我当然认识了....” “是么...” 瓦尔特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地喃喃道。 kiana则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平时看上去是一副没智商的草履虫模样，但是那只是因为kiana不想动脑思考而已。有芽衣和布洛尼亚这两个冰雪聪明的好友在，她懒得动脑子。一个真的蠢得跟草履虫似的的人，怎么可能只身从北欧走到极东之地呢？ 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kiana那个许久没有运转过的脑子也开始动了起来。 就在刚才，kiana无意中打探到了一些情报。 这些人可是逆熵的人啊！ 看看周围那些数不清数量的泰坦，kiana就知道自己要是炸刺就得当场GG，所以她还是做出了明智的之选。 因为瓦尔特想要与天命和平解决的原因，在kiana报上自己是天命极东支部的女武神之后，瓦尔特并没有过激的反应。而在和瓦尔特、爱因斯坦、特斯拉等人的对话之中，kiana也是明白了现在的时间点。 第二次崩坏爆发之前！ 也就是自己的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塞西莉亚·沙尼亚特还活着的时候。 kiana对于见到自己的这个母亲还是抱有期待的——虽然这份期待远没有在现实中再见到齐格飞那样浓郁。 现在看到下面的齐格飞，kiana的心里瞬间百感交集。 首先冒出来的想法就是上去抽他一巴掌！ 还没等kiana第二个想法冒出来，瓦尔特就突然有了动作。 “特斯拉，你和泰坦部队在此待命，我下去跟天命的人谈一谈。”瓦尔特说完，喃喃道：“齐格飞·卡斯兰娜，果然在这遇到你了...这一次，我们不是敌人了。” ...... ...... 琪亚娜在阴暗的走廊之中摸索着前进。 就在刚才，她终于是转运，碰上了一个匆匆忙忙的女武神。 那人看上去似乎是隶属于情报部的，正从崩坏炉那边赶回监控室。像这种担任后勤的女武神一般都不会超过B级，琪亚娜轻易地制服了对方。 虽然女武神们一般都挺有骨气的，不会轻易被问出情报来。 可惜琪亚娜要的并不是什么重要情报，她只是稍微一搜，就从那个情报部的女武神身上找到了巴比伦塔的构造地图，然后把对方打昏，放到了一个一时半会没什么人会去的地方。 现在，她已经找到了格纳库。 “天命总部，我来了！” 她打开通往格纳库的大门，朝着里面望去。 琪亚娜一下子就愣住了。 “为什么...” 她冲进去疯狂地寻找着，却是发现了一个事实。 “这里没有飞行用的交通工具啊！” 格纳库中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全部都是运载量很大的装甲车。但是却唯独没有一个可以用以长途飞行的交通工具。 为什么这样的地方会连一架飞艇都没有啊！？ 面对这样意料之外的情况，琪亚娜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第八章 神与人的差距 琪亚娜在格纳库之中反反复复转了很久，终于是确认了这里确实没有飞行用交通工具的事实。 穿过风雪交加的冻土，突破巴比伦塔外围的防御系统，迷茫地在塔内乱转了半天，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但是为什么这里会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还好，琪亚娜很快就把心态调整好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她遇到的不如意的事情还少吗？ 琪亚娜遇到的事情当中，更多的还不是以一句“不如意”能够形容的。 “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琪亚娜找了一辆运输车，跃上车顶坐下，揉揉自己的脑袋思考了起来。 格纳库里没有的话，其他地方还存放着这类交通工具的可能性就更小了。除非是天命总部的人驾驶过来，停在巴比伦塔外面的。可是无缘无故地，天命总部那边怎么会有人过来呢？ 除非巴比伦塔出现了无法自己内部解决的事情，总部才会派人过来。 而西伯利亚这边地形气候条件极为复杂，百里之内荒无人烟。 琪亚娜就不信，天命总部的人还能坐车来这种newblash的地方！ “所以，还是得去搞破坏么...”琪亚娜无奈地拨了拨自家额前的银丝，叹了一口气：“虽然挺喜欢搞破坏的，但是我真的很担心在天命总部来人之前，这场‘梦’就会结束啊。” “不见到妈妈的话...我怎么能下定决心...” 琪亚娜的眼神又渐渐森冷了起来。 “也许，这个‘梦’就是想要让我见到妈妈，下定那个决心吧。” “既然如此...就认真规划一下吧。” “我的计划...” 琪亚娜起身从车顶上跃下，朝着格纳库的出口走去。 接下来，是琪亚娜时间！ ...... ...... ...... 就在琪亚娜开始自己的破坏计划的时候，外面的战斗仍然在继续着。 虽然崩坏兽们徒有数量，完全没有办法对天命的三位精英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但是数量多当然是不会吃亏的，它们可是完完全全地把天命的几人牵制住了。 任凭齐格飞等人神通广大，还是没有办法瞬间消灭这么多的崩坏兽。 “呼~这些杂碎不管怎么杀都杀不完。”尼古拉斯挥舞着长枪，游刃有余地喊道：“莎乐美，我们来比比看谁杀的更多吧！” “我不会和你比赛的，笨狗。”莎乐美淡漠地说道，同时操控着飞舞的刀刃切开了一只想要从身后偷袭的突进级崩坏兽的身体。 “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莎乐美接着说道：“不要放跑任何一只崩坏兽。” “切~”尼古拉斯把长枪往肩膀上一扛，无趣地嘘声道。 然后，她猛地前冲，一头撞进崩坏兽的包围圈之中。 “不用你提醒！”尼古拉斯大笑道：“没有人能够逃得过我的长枪！” 在她的面前是一只严阵以待的圣殿级崩坏兽，这类崩坏兽是经验不足的新手女武神的噩梦，强大的防御力和攻击力让它比普通的崩坏兽要难对付的多。 不过，对于尼古拉斯来说，这种级别的崩坏兽就是再来十只也不过如此而已。 像这样的圣殿级崩坏兽，她只要一招就能突破它的防御。 尼古拉斯举起长枪，朝着那只举着盾牌的圣殿级崩坏兽冲去。 按照尼古拉斯的想法，应该是这只崩坏兽被毫无意外地连兽带盾被刺穿。然而下一刻，那只巨大的崩坏兽却像是滑倒了一样，突然栽到了地上。 “轰！” 崩坏兽坠地的力量激起了一圈雪尘，尼古拉斯震惊之下，下意识地停下了冲锋的脚步。 “什么！？”尼古拉斯讶异地看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和颤抖的崩坏兽，一时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看那只崩坏兽的可怜样，就像是在求饶一般。 可是哪有崩坏兽打着打着突然给女武神趴下求饶的？ 尼古拉斯朝着四周看去，发现所有的崩坏兽都猛地坠地，然后在地上不断战栗着。 齐格飞和莎乐美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异常状况，纷纷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而齐格飞则是首先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 “情况不对！”齐格飞朝着两位女武神大吼道：“莎乐美，尼古拉斯，赶快退到我身后！” 齐格飞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要出现的东西，远不是A级女武神能够对付的。已经达到S级女武神水准的他此刻自然是站了出来。 两位女武神不语地走到了齐格飞的身后，显然对于这位花花公子的实力，她们还是认可的。 下一秒，齐格飞便是发现了压迫感的源头，他猛地抬头看向天空，立刻便是看到了一个天神般的身影。 无数的黑红色雷电在半空中狂舞着，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个硕大的黑洞。而在黑洞的中间，一个男人浮空而立。 “那是...”齐格飞不禁瞪大了眼睛：“人类！？” 男人的一头褐色短发浮动着，他高举一枚黑红色的球体，眼中绽放出璀璨的金色光芒。如山如海的气息从他的身上逸散而出，整片天地似乎都落入了他的掌控。 在黑红色的闪电狂涌着，齐格飞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沉重起来。 【跪下】 男人淡漠而威严无比地开口，宛如神谕降世。 “——————！！！” 四周的重力突然暴增不知几何，崩坏兽们纷纷哀嚎而起。 莎乐美和尼古拉斯也受到了重力影响，直接被迫半跪在地，连抬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在强大的重力下，这样的动作将会使她们的脊柱断裂。所以她们只能看着地面，连抬头看一眼天上那位神灵的资格都没有。 【消失吧】 男人手上的球体能量暴涨，他身后的黑洞突然扩张，无数道漆黑长剑从黑洞中刺出，像是接到了命令一般四下出击，扑向了下方的崩坏兽。 趴在地上战栗着的崩坏兽们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这些长剑切割、刺穿它们的躯体，然后化作飞灰随着飞雪消散。 转眼间，数百只崩坏兽被消灭一空！ “怎么会...”这个时候，只有齐格飞还能保持站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感受着自身的渺小。“数百只的崩坏兽，一瞬间就被消灭了。” 这便是人和神的差距。 即使是站在人类顶峰的齐格飞，也难望其项背。 第九章 哦吼 过了好半会儿，悬浮在半空上的男人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神通。 他缓缓下落到地面上，将那颗黑红色的球体放到了自己大衣内部的口袋之中。 这个时候，齐格飞才有机会好好观察这个突然来到的男人。 褐色头发的男人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系着厚实的黑色围巾，穿着一身灰色大衣，给人一种绅士的感觉。此时的他和之前那个威严如神灵般的身影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齐格飞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而当他把目光放在男人的腰带上时，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那只是一条很普通的腰带，并不是能变身成假面骑士或是铠甲勇士的变身腰带，但是腰带上却是刻印着一个横放着的“S”图案。 “那个腰带上的图案...” 这个图案在世界上除了漫画中的超人的身上有类似的标识外，恐怕别无他家了。 “是逆熵！” 男人迎风而立，脖子上的围巾迎风飞舞。 “咚！咚！” 此时，两架泰坦突然从天而降。一红一白，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他的身后，逸散出一股逼人的气势来。 这下子，无论是谁都能知道来人的出处了。 毕竟，泰坦可是逆熵的专利产品啊。 齐格飞深吸了一口气，毅然朝着自己前方的男人举起了枪。 “逆熵的人，” “咔嗒...”【天火圣裁】漆黑的枪口指向前方，齐格飞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对方听出来自己嗓音之中的颤抖。很显然，刚才那无以伦比的重力也对他造成的了一些影响。 “告诉我你的来意！” 在齐格飞说这话的时候，莎乐美和尼古拉斯仍然虚弱地伏在地上，难以起身。 如果此刻逆熵发动攻击的话，这支精锐的小队恐怕就只能折损了。所以，齐格飞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面对齐格飞的质问，来人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自我介绍道：“天命的诸位！” “我是逆熵的盟主，瓦尔特·杨。” 男人短短的自我介绍，让刚刚起身的莎乐美和尼古拉斯有了巨大的反应。 “逆熵的盟主！？” “是第一律者！必须赶快通知奥托大人！！” 很显然，身在天命的她们早已久闻逆熵盟主、第一律者瓦尔特的大名。 瓦尔特没有对两人过激的反应有过多的表示，他只是继续沉声说道：“天命的诸位，现在巴比伦塔内发生的事情，关系着世界的命运。” “为了这个时间，请各位暂时放下过去的恩怨，接受我们的帮助，解决这次的事件。” 瓦尔特显得非常诚恳，他这样反倒让已经准备开战的天命三人有些不自在了。 就好像警察和强大的黑帮斗了十几年，突然有一天黑帮把警署包围了眼看就要全歼这些和他们作对了多年的警察，结果出现了恐怖分子之后黑帮老大就突然跳出来跟警察们说为了世界的安危我们先联手把恐怖分子干掉吧！ 这也太突然了，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接受仇敌的帮助呢？ “我对逆熵的印象不算太坏，”齐格飞咧了咧嘴，他想起了多年前在奥地利时的事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说起来，没有逆熵的人，自己还没法和塞西莉亚在一起呢。这倒还要好好感谢感谢他们。 不过，即便如此... “嘭！” 齐格飞突然扣动扳机，【天火圣裁】炽热的子.弹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线，擦着瓦尔特的侧脸飞向了远方。 “不过职责所在，我不能接受你的帮助！”齐格飞握紧手中的双枪，坚决地说道：“马上离开这里！” “否则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你过去！” 听到齐格飞的话，瓦尔特完全不虚，反而像是被激起了火气一般，看着齐格飞大声说道：“同归于尽？！卡斯兰娜家的职责不是守护他人吗！为了一时意气就丢了性命，你还怎么去保护自己的亲人、朋友和整个世界！” 齐格飞被瓦尔特的这番话说得微微一怔。 琪亚娜和塞西莉亚的脸庞在刹那间闪过他的脑海。 是啊，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牵无挂的齐格飞了，再也不能随意地任性了。 现在的他是塞西莉亚的丈夫，是琪亚娜的父亲，他有着自己的牵挂，就算是为了她们，他也不能随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啊。 见状，瓦尔特朝着齐格飞伸出手，注视着齐格飞的双眼说道：“请相信我的诚意，我不愿意与你为敌。” 似乎是怕齐格飞仍旧质疑他的诚意，瓦尔特接着说道：“我会让我的部队驻扎在这儿，如果这样你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接受你开出的任何条件。” 齐格飞再一次愣住了，他再一次沉思而起。 不过此时，他已经从心底里相信了瓦尔特说的话。 “好吧...”半晌之后，齐格飞无奈地揉了揉脑袋，叹道：“在这里和第一律者开战然后全军覆没，也不是明智之举。” 这一点，齐格飞还是很清楚的。 “而且你的眼神，是男子汉的眼神。”齐格飞收起武器，一边走向瓦尔特，一边向他伸出了手。“我选择相信你，接受你的帮助。” 在极寒的风雪之中，两个男人紧紧地握住了手。 “如果这次事件真的如你所说，会危及到整个世界的话...”齐格飞朝着瓦尔特微微一笑：“那么，我真正应该拼尽性命做的事，就是阻止它！” 在这一刻，天命和逆熵终于首次联手。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哪。 然而...... 此时的齐格飞和瓦尔特都没有注意到，红色的泰坦机甲身后突然跳出来一个绑着双马尾的银发少女。 少女低着头，快步走到了正在握手的两人身边。 然后，在谁都没有想到、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伸出手，在空中抡过一个半圆，朝着齐格飞的脸狠狠地删了过去！ “啪！！” 清脆的响声在这一刻似乎盖过了风雪声。 齐格飞被这一下打得跌列着后退了两步，握着瓦尔特的手也不知不觉地松开了。 “......” 现场顿时寂静了下来，连呼啸的风雪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人们的内心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个腔调异常奇怪但是很对的上现在情况的—— “哦吼~？” 包括瓦尔特在内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有齐格飞脸上那渐渐显现出来的红色巴掌印验证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这下，刚刚成立的友好关系... 好像要没了？ 第十章 风紧扯呼 高大的崩坏炉高速运作着，散发出浓郁的紫色光芒。 虽然崩坏炉旁边围绕着一圈走道，但是一般人如果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就站在这里的话，恐怕很快就会变成死士或是丧尸。毕竟这座崩坏能反应炉的能量几乎达到、甚至是超过了律者级别。普通人，甚至是一般的女武神，都无法抵挡这种侵蚀。 然而此时，却有一个衣着单薄的女孩站在护栏旁边，最大限度地接近着崩坏能反应炉。 这便已经直接证明了女孩的不凡。 女孩拥有着一头微卷的紫色长发，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无比的白色连衣裙，不，仔细看去那其实只是一件宽大而且破旧的白色上衣而已。女孩甚至没有穿上靴子，任凭白嫩的小脚在天寒地冻之中站在如冰似的的金属制地面上。她的手脚上都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绷带，似乎是受了伤。 紫发女孩最惹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那是金色的双瞳，而在瞳孔之中还有一个古怪的 “×”，宛如是星星般闪耀。 此时，女孩朝着崩坏能反应炉陶醉地张开双手，紫色的光辉映照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度上了一层薄纱。 “我...我感觉到，力量正在流入我的体内☆” 这句话，表面了女孩的身份。 能够保持人类的理智，大规模地吸收崩坏能，世界上毫无疑问只有一种生物能够做到。 “律者”！ 她们是名为【崩坏】的灾难的最高体现，是自然规律的化身，是人类的抹除者。 而紫发的女孩便是此纪元第二个为毁灭文明而诞生出来的律者，第二律者。同时，亦是代表着空间力量的【空之律者】。 女孩的名字为——西琳。 这个名字将会被载入人类的历史，让后来人为之恐惧......如果还有后来人的话。 不过现在的她才刚刚诞生，力量还没有达到真正的律者级别，所以才靠着崩坏能反应炉的力量让自己快速成长。 之前就是因为西琳将巴比伦塔内的三百多名研究人员屠戮一空，才使得巴比伦塔变得空荡无比，也致使天命总部将德莉莎和海史密斯派遣过来调查。 虽然拥有空间能力，但是西琳汲取还是被海史密斯给发现了。 不过因为海史密斯实际上是逆熵安插在天命内部的间谍，所以她没有通知德莉莎前来，而是只身挑战西琳。海史密斯认为，西琳才刚刚成为律者，战斗经验也远逊于她，身为顶尖A级女武神的她应该可以战胜得了。 结果很明了，即使西琳还没有达到律者的真正层次，也远不是A级女武神能够抗衡的。 西琳现在已经又变强了不少，还开始可以操控崩坏兽，外面的崩坏兽群就是她指示去阻击齐格飞等人的。 现在的西琳沉浸在力量飞速上涨的快感之中，力量的上涨也让她的野心越发蓬勃。 毁灭巴比伦塔！ 毁灭天命！ 毁灭所有的大人！ 正当西琳如此想着的时候，一只小巧如蚊虫般的崩坏兽慌慌张张地飞了过来。 “怎么了...”西琳从陶醉的感觉之中苏醒过来，瞥向那只崩坏兽。“你怎么这么慌张？” 崩坏兽振动自己的翅膀悬浮在西琳的面前，一股信息从它的身上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传递到了西琳的脑海之中。 “马上离开这里？” 西琳皱眉道：“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到外面我怎么汲取这个炉子里的力量来变强啊？而且我都已经可以战胜女武神了...” 小崩坏兽没有多跟她解释，只是疯狂地扇着翅膀，不断地表示让西琳立刻离开，一秒钟都不要停留。 “啧...” 西琳看了一眼崩坏能反应炉，不甘地调动起自己的能力来。 她还是选择相信这个崩坏兽的话。 之前也是这个崩坏兽帮助了她，而在西琳的感知之中，这只崩坏兽应该就是【神】的信使。 所以，即使心里不怎么愿意，她还是使用空间能力准备从这里离开。 见状，小崩坏兽又给了西琳一个信息。这次的信息是一个坐标。 “这里...有点远啊。”西琳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从来没有试过这么远距离的传送，这可以成功么？” 话是说着，但是西琳还是将自己所有的崩坏能都调动了起来。 “嗡...” 她面前的空间顿时扭曲而起，化作了一个紫色的漩涡，不断地扩张着。 紫色漩涡快速地扩张，当西琳达到极限，满脸苍白的时候，漩涡的扩张方才结束。 西琳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囚禁了她不知多少岁月的监牢。 “我还会回来的。” 她抬起腿走到了漩涡之中。 “回来把这里，夷为平地☆” ...... ...... “嗒...嗒...嗒...” 在西琳离开后不久，又一个人进入了这里。 “这里就是巴比伦塔的核心了吧？” 琪亚娜在环绕着崩坏能反应炉的走道上走了一圈，观察着这个空旷的房间。房间之中设备并不多，监控着这里的各项数据的房间应该布置在了其他地方，以免受高强度崩坏能的影响。 只是，监控应该还是有的。 琪亚娜很确定自己已经被监控发现了，不过她并不在乎。 反正也不是现实世界，而且自己还稍微隐藏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这里又是十多年前，问题应该不大。 观察完毕之后，琪亚娜在崩坏能反应炉的一侧站定。 在这个地方，即使是有女武神突然冲进来，她也能及时撤离。 然后只要待在外面，等着天命总部派人过来，自己就可以直接上前去抢了！ 而巴比伦塔足以惊动总部的问题，只有这个崩坏能反应炉了吧？毕竟崩坏能反应炉是整个巴比伦塔的核心，也供应着整个北亚的崩坏能使用。 “只要核心出了问题，无论怎么样总部都会来人吧？” 琪亚娜整理了一下衣领，从虚数仓库之中取出了【索尔之锤】。 “那么...” “滋滋滋...！！！” 蓝色的电光自【索尔之锤】上闪耀而起，一股强大的气势瞬间覆盖了整个房间。 “直接来票大的！” 琪亚娜握住【索尔之锤】，完全不像是在握着两把枪，而像是在握一把重锤。 然后，琪亚娜将其朝着崩坏能反应炉狠狠一抡。 “轰！！” 下一刻，一柄由电光组成的巨锤突然降临，狠狠地锤在了那座从塔底直通塔顶的崩坏能反应炉上。 在四处溅射的电光之中，崩坏能反应炉断裂了。 这座世界上最大规格的反应炉就此停转。 “呜——————！！！” 几乎没有间隔地，备用能源被启动，刺耳的鸣笛声响彻整个巴比伦塔。甚至是惊动了外面的齐格飞等人。 “接下来...”琪亚娜收回【索尔之锤】，将修女的头巾戴好，又拉了拉自己脸上的面具。 “风紧扯呼！” 转身就跑。 第十一章 莫名其妙就糊弄过去了 “啪！！” 嘹亮而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此处。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愣愣地盯着那个仍然保持着不变姿势的两个人。 一个是绑着双马尾麻花的银发少女，她身体前倾，整体向左边偏转，保持着把巴掌扇出去的姿势。 另一个是扎着马尾辫的银发男人，他身体后倾，整体向右边偏转，保持着被扇巴掌的姿势。 此时此刻，连风雪声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处于一种凌乱的状态，以至于他们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天命一方当然凌乱，这才刚刚谈妥和平条约，双方就停止战斗并合力解决巴比伦塔问题达成了一致共识，而且相处融洽，都对此次合作表示愉快与期待。 可是手才刚握在一起不到两秒钟，逆熵那边居然就跳出来一个人把齐格飞给扇了！？ 这算是什么事？逆熵到底是要合作还是不合作？！ 而且那个跳出来的少女怎么看怎么像女武神，这让天命的几人乱上加乱，大脑暂时当机了。 可是逆熵那边更凌乱啊。 这人不是天命的女武神么！为什么突然跳出来捣乱啊！？ 就是因为看她是女武神，而马上又要跟天命的人谈判了，瓦尔特才没有对她怎么样，并且让她跟了过来。 结果这个家伙居然是个捣乱的？而且捣乱还是以跑上来抽齐格飞一巴掌这种形势，你到底是逆熵的人还是天命的人啊？ 想的深远些的爱因斯坦和莎乐美则是觉得这个银发少女搞不好两边都不是，是第三方派来破坏条约想坐收渔翁之利的。 两边都在凌乱，而造成这个现象的罪魁祸首则有些后悔。 抽了齐格飞一巴掌的kiana非常后悔。 她不是后悔抽了齐格飞，而是后悔为什么自己没忍住，要抽也要等到之后再来啊。可是一看见那张久违了的熟悉脸庞，她就忍不住径直上前去做了一件这些年来反反复复演练的事情。 在从北欧至极东的这些年里，kiana一边寻找着齐格飞，一边日日夜夜想着见到齐格飞时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家伙，谁让他一声不吭地就把自己丢掉，而且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虽然知道现在的这个齐格飞是第二次崩坏之前的，但是kiana还是没能忍住啊！ 其实吧，扇的时候是很爽的，但现在扇完之后，就有点空虚了，kiana也要开始考虑要如何收场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边的人几乎同时反应了过来。 “你...！？” 尼古拉斯和莎乐美立刻将自己的武器指向kiana，逆熵的两架泰坦也是立刻抬高炮口对准了这边。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kiana在这种情形下脑子反而越转越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幸好两边都没有动手，而是这样僵持了片刻。 而片刻之后，突然有人笑了。 “呵呵。” 笑的人是齐格飞，他摸摸自己脸上的红色巴掌印，露出了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容。 “这位女武神小姐，看来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啊。”他主动开口说道：“虽然我并不记得你的名字，但是看你的样子与我的妻子塞西莉亚有几分相似，我们之前不会是有过什么...微不足道的小故事呢？” 齐格飞的说法让包括kiana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很明显，齐格飞这是认为kiana是他以前在天命时的迷妹，甚至有着更深一层的关系。 kiana当然也为齐格飞的说法惊呆了，但是幸好她的反应也是神速，很快就开口说道：“就...就你这个臭鱼烂虾，怎么配得上塞西莉亚大人！？” “......！？” 所有人又是一怔。 看样子，这并不是齐格飞的仰慕者，而是塞西莉亚的仰慕者？ “每次看到你这个这个家伙玩世不恭的样子，我就为塞西莉亚大人感到不平！” kiana见所有人都被自己说住，顿时得意了起来。 果然本小姐急中生智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嘛~ 对于母亲塞西莉亚的印象，kiana只是停留在齐格飞以往对她的讲述上。但是这个时候说出来，倒也没有什么毛病可挑。 在天命里谁不知道齐格飞是个风流无比的花花公子，甚至有传说说他摸过所有女武神的屁股。而塞西莉亚则是公认的最强女武神，是沙尼亚特家族的长女，完美的贵族大小姐，怎么会喜欢上齐格飞这种货色呢。 而想到这里，在场的人都对kiana的说辞信了几分。 所以，kiana其实只是运气好，刚巧碰对了而已。 信心膨胀的kiana还想继续说下去，说些比如什么如果不是你运气好你怎么会得到塞西莉亚大人的青睐等等。但是从巴比伦塔方向传来的巨响却是打破了场上的形势。 “轰！！” 先是一阵沉闷的巨响，旋即刺耳的警报声便传遍了整个雪原。 “呜！！！” 在警报声之中，齐格飞和瓦尔特对视一眼，也没再多理会kiana的乱来了。 “巴比伦塔出现问题了！” “得马上赶过去！” 天命的人着急，逆熵的人比他们更着急。 根据之前的谈判结果，瓦尔特将只带上爱因斯坦前往巴比伦塔。所以几乎没有迟疑地，瓦尔特使用律者的能力让黑红色的电流挟裹着爱因斯坦，和天命的三名精锐一同赶赴巴比伦塔。 看着瓦尔特和齐格飞等五人的背影，kiana呆呆地愣在原地。 “我这是...糊弄过去了？”kiana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本小姐机灵，不然这下子可就完蛋了。” 事实上，如果齐格飞她们直接询问kiana的女武神番号，那kiana当场就得完蛋。 毕竟kiana的女武神番号是隶属于极东支部的圣芙蕾雅学园的。现在圣芙蕾雅学园还没建成，哪来的番号呢？ 所以，得亏是巴比伦塔刚好出问题，不然kiana恐怕还是难以过关。 kiana在原地站了半晌，然后才想起了什么。 “等等我啊！” 她迈开腿追了上去。 在她的旁边只剩下逆熵的人了。 作为天命的女武神如果还留在那里的话，反而是不正常了。所以kiana连忙跟上了齐格飞等人，打算一同进入巴比伦塔之中。 而几乎与此同时，破坏了崩坏能反应炉的琪亚娜离开了巴比伦塔，进入到了雪原上较为茂密的一片树林之中。 毕竟白茫茫的雪原上目标太明显了，琪亚娜只能是选择进入树林。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待、还有祈祷了。 等待天命的飞行器来到巴比伦塔。 同时祈祷在那之前，“梦”不会醒来。 第十二章 撕裂 雪原的树林很少能长得茂密，毕竟冻土之下的养分极少，在有限的土地上想要多养活一棵树都是很难的。 但是琪亚娜所处的这处倒是意外地繁茂，树木高大，那些松针似的的叶子盖在头顶，将本就不算明媚的阳光遮挡得不剩多少，让树林显得昏暗无比。 在这片昏暗之中，琪亚娜靠在一棵干枯的树干上，抬头看着头顶的世界。缕缕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柔和地落在她的脸上，让此时的她像是雪莲般纯洁美丽。 这个场景宛如画卷一般凝滞着，宁静而安详。 琪亚娜当然没有在发呆，虽然她挺喜欢发呆，也经常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呆，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发呆的话可是有可能会错过去天命的“班车”啊。 所以现在的她，实际上是在静心感受四周的崩坏能变化。 天命的大多数交通工具都是利用崩坏能的，毕竟崩坏能作为一种能源在级别上高于热能和光能等能源，还可以任意在这些能源之间转换，这么方便的东西，天命研究出来之后自然是一直在用。 而既然是用崩坏能驱使的，琪亚娜就能通过自己沙尼亚特家族的力量来感知。 一但出现剧烈的崩坏能波动，琪亚娜就会到树林外面的高崖上观察一下。这样就既能在天命的人追查时有效躲藏，又能保证不错过交通工具的到来。 如果是在以前，琪亚娜说不定还会洋洋自得地说上一句：“真不愧是本小姐，居然能想出这么完美的方案。” 只是现在...... 琪亚娜已经连取悦自己，都懒得去做了。 能让她提起兴趣的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少了。 以往喜欢打游戏，甚至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要抽空玩一会，但是现在完全不想； 以前打架的时候经常会嘴贫，既是娱乐自己也是干扰敌人，但是现在战斗的时候已经很少说话了。 之前非常喜欢到处乱逛，因为除了出去执行任务之外，她的人身自由都是被限制着的，而现在即便是没有人限制她，她也老是待在逆熵的基地里面，足不出户。 我是因何而改变的呢？琪亚娜曾经这样问过自己。 但是以前的她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现在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其他的想法和杂念被寒冷驱散，那条线索、那个目标越发明晰。琪亚娜，渐渐有些明白原因了。 也许是因为...... ...... “嗯？” 琪亚娜突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弱的崩坏能波动。但是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崩坏能波动并没有从西南方向（天命总部位于欧洲，处于西伯利亚的西南方）传来，而是就在这座森林的另一个离琪亚娜不远的方位上。 这样的话，是天命总部来人的几率有点小啊... 琪亚娜轻轻蹙起眉头。 要不要过去看看呢？ 她这样想着，崩坏能波动渐渐变得强烈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琪亚娜从树干上离开，望向崩坏能快速增长的方向。 “崩坏能开始...大量地向那边聚集，而且有一个崩坏源在迅速增强......” “简直就像是...” 琪亚娜想起了长空市时的事情。 崩坏能快速朝着一个点聚集，汇聚到一个人身上。 这是【神】在赋予某个人操控自然的权柄，给予她强大无比的力量，授予她毁灭人类的使命。 这便是... “律者降临。” 琪亚娜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无比阴沉。 第三次崩坏发生在琪亚娜那时候，第一次崩坏的时候巴比伦塔还未建起。 如果这真的是律者在诞生的话，毫无疑问是第二次崩坏！ 也就是琪亚娜的母亲，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战死的战役！ 想到这里，琪亚娜的眼神越发森冷，全身都透露出了浓郁的杀机。 “第二律者...西琳。” 琪亚娜咬着牙，不知何时【黑渊白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她现在很想立刻赶过去把那个律者亲手斩杀。 可是如果那只是一个正在孕育的帝王级崩坏兽呢？ 和这种级别打起来的话，肯定会被天命的人追上来的吧？ 倒不是怕了，而是有可能会耽误时间。事到如今琪亚娜仍然不能肯定这到底是梦境还是另一只现实，又或者干脆是她穿越到了十多年前。 如果是梦的话，被打醒了怎么办？ 而且，因为战斗导致她前往天命总部的行程又怎么办？ 如果真是西琳还好，不亏。能够亲手打败她倒也不虚此行。但如果不是...那琪亚娜很有可能会后悔的。 琪亚娜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过很快，她就做出了一个折中的选择。 “先摸过去看一下吧，偷偷观察一下到底是什么再做决定。” 琪亚娜再次走向了树林的深处。 ...... ...... ...... 白雪皑皑的树林之中一片寂静，只有时不时的叶片摩擦声让这个地方增添了几分生气。 突然，一个紫色的漩涡凭空地在一片空地上出现。 紫发的女孩从漩涡之中飞出，摔在了雪地上。 “呼...呼...” 西琳脱力地伏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第一次做这么远距离的传送，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空了。” 而后，她不满地看向了自己旁边的那只小小崩坏兽。 “为什么你非要让我跑啊？就算要和女武神战斗，我也是不会输的！” 小崩坏兽没有理会西琳的这番话，而是振动着自己的翅膀，指引西琳看向另一边。 在那里，一个巨大的球体卧在雪地之中，树木之间， 球体主要呈现白色，表面上点缀了相间的红蓝条纹，如果把它缩小了，倒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这个是...”西琳疑惑地问道：“你是带我来找这个的吗？” 小崩坏兽人性化地点点头，然后丢下西琳径直飞向了球体。 在接触到球体时，小崩坏兽诡异地没入了进去，好像球体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等等我！” 西琳也跟了进去。 “身体...居然可以穿过来...” 西琳发现自己似乎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突然，她脸上的神情僵住了。 在她的面前，是一张病床。 病床上的人，是她的亲生母亲。 “妈妈......” 西琳满脸无助，双眼无神地出声了。 那是她最亲的人。 那是她活在世上的依靠。 那是她保持人类之心的最后理由。 而西琳现在看到的，却是她最不愿回想起来的记忆。 “不要……” 内心的撕裂，由此开始。 第十三章 我们，是一路人 琪亚娜缓缓地向前走着。 崩坏源越来越近，琪亚娜此时也有了一些急不可耐的心情。 很快，一个点缀着红蓝花纹的白色球体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球体非常庞大，仅仅是高度就要在十米以上，即便是在这个茂密的丛林里，也非常显眼。 不过如果是在远处看的话，倒是很容易因为它表面的大片白色把它错认为树木间的积雪。 “是崩坏兽么？” 琪亚娜在球体的远处站定，心中既是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失望。 如果是第二律者的话，她真的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与其战斗。毕竟......自己的母亲是因她而死的。 “这是一个正在孕育中的崩坏兽，”琪亚娜观察着球体，想起了自己在天命时学到的知识，“而且从体型和崩坏能强度上，至少也是帝王级...这样成长下去会是审判级也说不定呢。” 帝王级崩坏兽已经是只有S级女武神才能单独对付的了，A级女武神不组成精锐而完整的小队，是没有可能讨伐帝王级崩坏兽的。 而审判级崩坏兽的力量在单纯的崩坏能强度桑已经与律者相差无几，它们也拥有着一些能力，虽然不如律者可以操控完整的自然规律，但是也非常强大。A级女武神来的再多，在审判级崩坏兽面前也很难派得上用场。对付这个级别，只有让S级女武神出手才行。 广州市时力量虚弱至极的蚩尤就已经造成了如此大的破坏，如果让蚩尤拥有充足的崩坏能，恐怕广州市的伤亡将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了。 “要不要打断孕育呢？”琪亚娜开始思考了起来。 崩坏兽的孕育和普通动物的孕育可不一样，即便没有孕育完成，在被打断时它们也会以不完整的姿态强行进入战斗。所以如果琪亚娜现在去攻击这个球体，那么她接下来至少要面对一只帝王级崩坏兽的攻击... “还是算了吧。”琪亚娜叹了一口气，缓缓后退。 节外生枝不可取，她还是希望能稳当一些。 现在的琪亚娜，可没有任性的资本了啊。 而且她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过于任性的女孩了。 ...... ...... 【就这么走了吗？】 琪亚娜刚刚退出几步，就听到了一个自脑海深处响起的声音。 “你又是什么东西？” 琪亚娜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前面那个东西是你所需要的。】 “呵，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琪亚娜冷笑道，握着【黑渊白花】的手不禁攥紧了。 声音邪魅而蛊惑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的需要，因为我可以感觉得到你身上的气氛。我们......是一路人啊】 【你需要的，无非就是一个问题的答案罢了】 “那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琪亚娜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问道。 【这个问题我当然也可以直接回答你，但是那样的话你恐怕不会相信、也不会确定吧？】 【靠近那个崩坏兽，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哼...” 琪亚娜冷冷地笑着。 “别当我傻啊，”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来时的方向走去。“我可是...被坑过很多次了。” 【唉，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种选择】 声音的主人似乎非常地遗憾。 琪亚娜没有再理会这个声音。 听它的话？呵呵，也不想想广州市时发生的事情。 无论如何，靠近那只崩坏兽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而且现在的琪亚娜，也并不喜欢听从别人的命令。 【不过，这可由不得你啊】 “————！？” 没等琪亚娜反应过来，她身边的空间就突然扭曲而起。 【在我的面前，你走哪个方向都是一样的】 周围的景色顿时剧变，飞雪消失了，树林不见了，琪亚娜独自一人站在一个空荡荡的漆黑空间的中央。 “这是————！？” 琪亚娜扭头看着这个奇特的空间，全身都下意识地紧绷起来，进入了备战状态。 【我帮你进来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咯】 【我想看完这些之后，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你到底是——！？” 没等琪亚娜接着质问，一直回荡着的声音就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消失不见了。 “可恶。”琪亚娜紧紧地蹙起眉头。 还是进来了...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琪亚娜非常地厌恶，之前的她可是已经受够了这种感觉，结果现在居然还要再来一次么。 “别让我找到你，装神弄鬼的家伙。” 琪亚娜狠狠地咬牙。 此时，空间之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芒。 光芒从高处照下，像是照相舞台的聚光灯一般，仅仅照亮了离琪亚娜不远的一块地方。 观众已经入场，表演即将开始。 琪亚娜突然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这个声音熟悉无比，以至于让她的心神都回到了多年以前。 于是，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向了聚光灯下的“舞台”。 那个声音颤抖而沙哑地说道： “妈妈......” ...... ...... ...... “妈妈...” 琪亚娜目光呆滞地看着通讯上那位女武神沉痛的脸，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你说妈妈...死了......？” “是的...塞西莉亚大人在和律者的战斗中，与律者同归于尽了...”女武神十分悲哀地说道。 “那...遗体呢？”琪亚娜仍然呆滞，声音沙哑地问道：“没有遗体...我怎么相信...” “抱歉琪亚娜小姐，”女武神垂下眼帘，低声说道：“遗体，也找不到了。” “为什么找不到！” “......在战斗的最后，奥托大人下令使用崩坏能裂变导弹......在爆炸的中心，我们只找到了第二律者的尸体和律者核心...还有【黑渊白花】。” 琪亚娜如遭雷击，小小的身子像是被千斤重的担子压住。她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在崩坏能裂变导弹的爆炸中心，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这一点琪亚娜是知道的。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琪亚娜宁愿相信奇迹的存在。 可是，留在原地的【黑渊白花】抽走了她怀中的最后一棵稻草。 琪亚娜如行尸走肉般拖着自己的身体向前走了两步，摔倒在地，久久没有起来。 ...... 光芒消失，然后又在另外一个地方照落。 聚光灯照向了另一个舞台。 ...... ...... 风雪交加的寒冷天地之中，一栋木屋里却是温暖无比。 银发的男人轻轻地搂住戴着眼罩的银发女孩，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道： “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一直都没有给你好好地庆祝过，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去买一个大蛋糕，好好地庆祝一下吧！” “走吧...” “琪亚娜...” “我最引以为豪的女儿，琪亚娜·卡斯兰娜。” ...... ...... 天空阴沉无比，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废墟中，紫色的光翼向大地播撒着光辉。 “老师...为什么连你也要挡在我的面前...” “抱歉，琪亚娜。” 符华站在悬浮在天空上的琪亚娜的面前，摆出了那个她熟悉无比的姿势。 “我不能让你伤害她。毕竟...错的人不是她，而现在在犯错的人，是你。” “既然如此！”琪亚娜的眼中绽放着璀璨的金色光芒，无数把骑士长枪凭空出现在她的身边。“你也别再给我摆老师的架子了！” ...... ...... 金属制的房间之中，银发的少女与幼女遥遥对立。 “真的很抱歉...琪亚娜。” 德莉莎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即便是你在阻挡我，我也必须去支援她...” ...... ...... ...... 聚光灯终于熄灭，舞台剧似乎已经表演完毕了。 琪亚娜站在原地失神着，一动不动。 “我说过的吧...” 紫色长发的女孩自琪亚娜身后的黑暗之中浮现，靠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吟道： “我们，是一路人。” 第十四章 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人类到底有什么好的呢？” 女孩浮在空中，长长的紫色卷发无风自动地飞舞着。 “看看她们的所作所为吧！” “她们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但是却仍然继续做着伤害我们的事情。” “人类自私、贪婪、傲慢、恶毒，他们不配拥有这个星球，也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琪亚娜的脸上看不见正常的神采，她只是失神地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紫发女孩漂浮到琪亚娜的面前，她面若寒霜，语气憎恨地说道：“我将作为【神】的使徒，亲手把人类葬送！” “我可以感觉的到你身上的气氛，你也曾有着因人类而绝望的过去。”紫发女孩朝着琪亚娜伸出手，说道：“像我一样，撕裂曾经的那颗懦弱的人类之心，成为【神】的使徒吧。【神】可是亲自交代我让我说服你的啊。” 空间突然变化，紫发的女孩消失不见了。 有质而无形的力量在空间之中蔓延，然后如游蛇般盘上了琪亚娜的身体。 那种感觉又来了。 由内心深处生出的寒冷刺入了每一寸骨髓。 多么无助啊，每一次在这种时候都是孤单一人。 就算还有着牵挂又怎样呢，人类本身就不是值得去守护的东西不是么。 琪亚娜握着【黑渊白花】的手，缓缓地松弛了。 她的脑袋里空荡荡的，想要集中精神却总是无法做到。像是沙丘一般勉强聚集的精神很快便崩溃掉了。 无比清晰的只有之前的那些画面。 阴暗寒冷的房间，风雪之中温暖的木屋，一片破败的废墟，金属制的房间。 这些画面不断地在她的面前闪过，那些话语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回荡。 ...... “塞西莉亚大人...战死了....” ..... “我最引以为豪的女儿，琪亚娜·卡斯兰娜....” ..... “不能让你再错下去了，我必须阻止你，琪亚娜。” ..... “像你爸爸一样，成为为了守护最爱的人儿放弃卡斯兰娜家职责的大傻瓜吧。” ..... “我...必须去帮她......” ..... “为什么...” 琪亚娜伸手撑住自己的头，银色的长发散落着，挡住了她的面容。 “为什么要刻意让我想起这些...” 我的心很痛啊... “为什么只让我想起这些...” 我真的再难承受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已经快要...麻木了... 仿佛在被世界所针对，得到的东西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 一次一次地被伤害，上一个伤口还没有结痂，就又添了新伤。 渐渐地，受伤已经不会再出血了。 可能是因为，泪已流干，血已流尽吧。 【这就对了...】 完全陌生的另外一个声音蓦然响起。 【撕开人类的心，放弃作为人类的感情！】 琪亚娜抬起头来，湛蓝色的双眼仿佛失去了焦距。 【成为律者吧...向以前所有伤害过你的人，向所有的人类复仇！】 “向人类...复仇...？” 琪亚娜闭上眼，握着【黑渊白花】的手不知何时又缓缓握紧了。 这或许也不错吧？ 之前伤害到自己的人不都是人类么？ 奥托也好，齐格飞也好，德莉莎也好......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突然的不适感袭上心头。 伤害我的人...似乎不止这些啊...？ 至少还有一个人我忘了啊... 【不用多想...】 那被紫发女孩称为【神】的存在再一次开口了：【这些难道还不够么？难道还要更多么？人类无可救药，只有完全清洗他们才是正确的选择。】 琪亚娜刚刚恢复了些许神采的瞳孔再一次失去了焦距。 “...清洗人类么？” 此时在她的脑海之中似乎已经不剩其他了。 怨恨，愤怒，憎恶，种种情绪急速滋生着，将琪亚娜已经空荡的内心给填满。 消灭人类消灭人类消灭人类消灭人类消灭人类！ 无数的声音在琪亚娜的耳边低语、咆哮、呐喊。 一直坚守的心灵此刻终于动摇了。 琪亚娜缓缓地睁开眼，璀璨的金色光芒在她的眼中流淌着，像是落在蔚蓝色大海上的朝阳般耀眼。 “又是这股力量啊。” 澎湃的力量在体内涌动着，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切自然规律在眼中都变得纤毫毕现，无比明了。 琪亚娜伸展了一下身体，一举一动间都带着足以粉碎巨岩的力量。 但是，她的双眼虽然璀璨夺目，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就像是失去灵魂，变作了一具空壳。 不知何时，紫发的女孩又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她仍然悬浮在空中，看着琪亚娜的这副模样，轻笑道：“看样子，你是接受了呢。” “不过这很正常，毕竟我从一开始就发现，我们是一路人啊。” 说完，紫发女孩再一次朝着琪亚娜伸出手，说道：“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将人类这个罪恶的族群从地球上抹除吧。” 琪亚娜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无意识般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神的第二位使徒，西琳。” 紫发女孩毫不在意地笑笑，说道： “我们对人类的清洗，就从那个讨人厌的高塔开始吧！” “好的，西琳...” “...西琳。” “西琳。” “......” ...... ...... ....... 刹那间，所有的情绪灰飞烟灭。 杂音消失了，那些一直闪烁的画面消失了，无尽回荡的话语也消失了。 只因为紫发女孩的话。 金色的光芒顿时熄灭，琪亚娜好像完全呆滞了，机械式地开口问道：“你说，你是西琳？” “我是，怎么了？” 西琳不满似的看着琪亚娜，说道：“那也只是我身为人类时的代号罢了，以后你不要这么称呼我。要不是看在【神】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跟你共事，消灭人类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够————！？” 西琳的话戛然而止，脸上不满的神情也突然僵住，变作了难以置信。 【黑渊白花】巨大的枪刃从她的身后刺出。 琪亚娜紧紧地握着【黑渊白花】，那双湛蓝色的双眼充斥着前所未有的犀利和浓郁的杀意。 之前所忘记的，此刻统统回想了起来。 第一个伤害自己的罪魁祸首是谁呢？ 自己的杀母仇人是谁呢？ 琪亚娜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第二律者西琳...” 多少次琪亚娜在梦中想到这个家伙，想要亲手解决掉她。 多少次琪亚娜回想起自己母亲的容颜时总会想到这个杀死了自己母亲的家伙。 多少次琪亚娜被伤害的时候总会想到，如果母亲还在的话，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也许她在母亲的指导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女武神，成为了父母的骄傲。 也许每一次执行任务归家之时，总能在饭桌上看到自己想吃的饭菜。 也许新年之时她和德莉莎，和妈妈和爸爸一起坐着吃团圆饭，甚至还会邀请符华老师一同过年。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因为...妈妈早已不在了。齐格飞和德莉莎因此消沉，因此制定了逃离天命的计划，因此琪亚娜和自己的家人就此分别。 因此......琪亚娜走到了如今的这一步，走到了天命的对立面。 所以，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仇人那难以置信的神情，银发的少女寒声开口： “你所欠的债，我要让你分毫不差的，全都还回来！” 第十五章 经典提问 西琳很庆幸自己作为律者的能力是操控空间。 刚刚她与琪亚娜的距离非常近，也正因为信任那位【神】，她才会这么做。否则她肯定要高高在上地俯瞰所有人，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崩坏的女王，所有生物都应该对她卑躬屈膝。 但是正因为距离过近，所以当琪亚娜反手就是一枪刺来时西琳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幸而作为空之律者的她本能地使用了能力。 在【黑渊白花】即将刺中西琳的前一秒，一个黑洞突然出现在了两人的中间，【黑渊白花】没有刺中西琳，而是刺入了那个黑洞后头的虚数空间之中。 “咚！” 沉闷的响声响起，像是有什么人在打一面大鼓，西琳身后的空间突然变得极度扭曲，【黑渊白花】的枪头刺穿虚数空间，在西琳的身后进入了现实空间。 西琳满头冷汗，心中既是庆幸又是后怕。 这一击竟是突破了她的空间转移，仍然影响到了现实世界，如果直接被刺中的话下场肯定不会好看。而且在那把长枪上她还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威胁，恐怕被击中了之后伤势也不会是简单的贯穿伤吧。 “......” 在这一瞬间，琪亚娜抬眼和西琳对视了一眼。 西琳看到了琪亚娜眼中的决然杀意。 “嚓...！！” 琪亚娜以极快的动作将【黑渊白花】从虚数空间之中抽回，然后翻转手腕，将长枪如同棍棒般抡向了西琳。 不能近战！ 西琳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于是她使用能力，一方面制造出无数只苍白的手臂拦住琪亚娜，一方面将自己转移到了百米之外。 “啧！” 琪亚娜的视野之中立刻充斥着无数只如手臂。这些手臂如死人般苍白，纤长但体积又非常大，每一只的粗壮程度都超过了半米。之所以看起来纤细只是因为相较于宽度它们显得非常长罢了。 手臂之中蕴含的力道亦是非常恐怖，每一只估计都能拿来当起重机用。 可惜在琪亚娜面前这些东西除了制造点小麻烦以外毫无作用。 “Ich war in der hölle aus dem Himmel Schwarz, ich weiß。” （我是前往地狱的黑，我是来自天堂的白。） 吟诵之在一瞬之间，【黑渊白花】的第二额定功率即刻释放。 “圣枪·逆流！” 圣枪·逆流实际上是没有伤害的，但是这一招可以强行改变崩坏能的流向，在琪亚娜的使用下，可以让所有使用到崩坏能的招式和机械统统失去效用，甚至是自行崩溃。在ME社时，琪亚娜便是用这招来破解德莉莎的攻击的。 而现在，用来破解西琳的手段。 “————！！” 一道日冕般的光虹以【黑渊白花】为中心绽放而出，所有苍白色的手臂在被光虹扫过之时都整齐划一地为之一僵，然后通通崩灭，化作了逸散的崩坏能，消失在空气中。 视野顿时开阔，但是琪亚娜已经看不到西琳的身影了。 再寻找时，便发现对方已在百米之外。 “空之律者...” 琪亚娜紧紧地盯着远处那个心有余悸的紫发女孩，咀嚼着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能够行使操控空间的权利的神之使徒，转眼之间便能瞬移至遥远的地方。 操控空间的能力如果用来逃跑的话，恐怕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拦得住她吧？ “但是...” 金色的光芒在琪亚娜的身上荡漾而起，六片光翼在她的身后缓缓成型。 “你也是第二律者啊...” 第二个律者，杀死了我妈妈的律者。 “我管你是什么空之律者还是什么地之律者。” 第四代试做型弑神装甲再一次出现在了琪亚娜的身上，这套装甲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每当她穿上，都有一种神灵降世的强势与威严！ “只因为你是第二律者，我就非要...” “轰！！” 光翼猛地伸展而开。 大地崩裂，积雪四溅，树木倒塌。 白色的骑士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如同利剑般直直地刺向了空间的律者。 “跟你把一切算清！” ...... ...... ...... 巴比伦塔中，爱因斯坦抬头看着手上那像是温度计的仪器，神色镇静。 此时此刻，所有仍在巴比伦塔的孩子们都被集中到了这里。 没错，孩子们。 巴比伦塔是崩坏能反应炉的运作基地没错，但它同时还要着另外一面。 崩坏能人体实验基地。 在这里有着几十上百个孩子，她们都被作为先进系统部门的实验品，天命的研究员们用她们的身体，来进行人体崩坏能的适应实验。 崩坏能注入身体之中时会伴随着极大的痛苦，仿佛每一个毛孔里都被刺入了一根钢针，每一寸皮肤都在被烈火灼烧，每一个细胞都在被严刑拷打。适应了的人回到牢房，等待下一次实验。没有适应的人将会成为死士，然后被清除... 在这个地方，也许成为死士才是较为幸运的一方吧。 实际上，巴比伦塔并不是个例。天命每年都要收集数千个这样的实验体，她们大多数都是孤儿，没有人会在乎她们的死活。尤其是天命的研究员们，看待她们的眼神与看待一只小白鼠无异。 之前的西琳...正是其中的一员。 正是因为这里，她才对人类充满了仇恨。 正是因为这里，她获得了强大的崩坏能。 正是因为这里......第二律者降临世间。 以镇压和消灭崩坏为宗旨的天命竟是亲手创造出了自己的敌人，想来也真是讽刺。 ...... 爱因斯坦挨个看着各个仪器，一旁的齐格飞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样？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么？” 爱因斯坦轻轻摇头：“不，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崩坏能超出指标。” 这时，一直在观察着孩子们的德莉莎急忙开口道：“等一下...好像...少了一个紫头发的女孩！” “打草惊蛇，让她逃走了么...” 爱因斯坦沉吟片刻，向一旁的瓦尔特问道：“盟主大人，你能感知到她的位置么？” “我感应不到她，不在巴比伦塔内。” 瓦尔特闭着眼睛说道。 “那么到底去哪了呢...” 爱因斯坦沉思着。 西伯利亚如此广大，想要再找到一个人可真的是非常难的一件事。 不过，爱因斯坦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看向身边的德莉莎，认真地开口问道：“德莉莎...” “你知道【犹大】有几种用法吗？” 德莉莎傻眼：“......” “哈？” 第十六章 无往不利 森林之中，一道肉眼难以观测的流星在树木间一闪而过，地面上的积雪在其经过数秒之后方才后知后觉地扬起，飘向两边。 这是一场追逐战，琪亚娜负责追，西琳负责跑。 西琳通过自己的空间能力进行转移，移动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可是琪亚娜全功率催动光翼的速度同样极快，西琳每次瞬移过后，她总能在下一刻就赶到。 事实上，西琳的空间转移能力并不是随意使用的。越是要转移得远便需要越长的准备时间，可是每一次琪亚娜都不给她机会。刚刚转移一次，琪亚娜便紧逼上来，迫使西琳再一次进行转移。 于是两人就这么追逐了半天，然而还在原地以那个帝王级崩坏兽的“卵”打转。这自然是西琳故意的，现在她并不想离这个地方太远。 “可恶。”西琳很想反击。 她可是堂堂的第二律者，掌控着空间的权能。她理应君临天下为人类带去毁灭，可是现在的她却被一个女武神追的手忙脚乱。 但是每当西琳真地想要动手时，迎面冲来的琪亚娜那湛蓝色双眼之中的眼神她便发憷了。 那是怎样可怕的眼神啊。 冷酷的杀意比这四周的寒风要冷上百倍，比下方的万年冻土要更加坚，露骨的仇恨已经几乎化作实体，不会被任何事情动摇。 现在的琪亚娜恐怕就算是死也要拉上西琳一起吧？ 西琳知道跟这种敌人为敌是不理智的，所以才一直在躲避。 其实西琳并不是理智的人。如果换了一个人来跟她拼命，那西琳恐怕也会正面硬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地躲闪。 其实，她是真的害怕了琪亚娜的眼神。 任何人被这样的眼神看上一眼恐怕都会难以忘怀，恐惧无比吧。而西琳只不过是在本能地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可恶，真是棘手！” 西琳躲了许久，被琪亚娜盯了这么久产生了点抗性的她终于忍不了了。 她再一次瞬移出百米之外，这一次是直接转移到了琪亚娜的身后，然后立刻开始蓄力。这一次的转移是有讲究的，琪亚娜的前冲之势很大，即使是凭借光翼也难以立刻刹车转向，这是有限距离内能够拖延时间的最好位置了。 琪亚娜见眼前的的紫发女孩突然消失，而身后突然涌现出磅礴的崩坏能，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 光翼震颤，强大的粒子流产生的强大推力让琪亚娜在数秒之内就将速度降为零，然后再一次如利剑般冲向西琳。 “你这家伙...” 看着穷追不舍的琪亚娜，西琳难忍心中喷涌的怒火。她猛地朝琪亚娜伸出手，身边突然出现了附着在空间上的黑洞。那些黑洞宛如炮口般一致朝向了冲来的琪亚娜。 “别给我得意忘形啊！” “铮————！！” 黑色的洞口之中伸出了漆黑的长矛，然后通通像是离弦之箭般射出，飞向了琪亚娜。 这些长矛全部是可以在虚数与实数之间随时转换的亚空之矛，平常的防御手段遇上它们可是要吃大亏的。它们完全可以先以虚数的形式穿过防御层，然后再转回实数形式，刺穿敌人的身体。 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瞳中倒映着攒射而来的亚空之矛，神情突然变得恍惚了起来。 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啊。 广州市时，面对琪亚娜铺天盖地的长枪攻击，符华丝毫没有慌乱，反而是借助那些长枪冲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那一次，力量远强于符华的琪亚娜被其前者击伤，这也让她真正地感受到了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师的可怕。 而这一次... 琪亚娜恍惚的神情只持续了一瞬，下一刻她再一次变得坚定了起来，身后的光翼没有展开，反而向后聚拢，而琪亚娜本身也像是变作一把细剑，直直地扎进了长矛阵中。 符华很久之前就已传授的心法，此刻被默念而起。 “哼，我可不信你能躲过这么多把矛的攻击。”西琳脸色狰狞地吼道。憋屈了这么久，也该轮到她压着琪亚娜打了吧？ 然而下一刻她狂妄的神情便僵住了。 琪亚娜像是一道金色的幻影在枪阵之中穿行着，又像是一阵清风，有些亚空之矛像是碰到了她，可是明明她又毫发无伤地继续前进了。 使用细剑的人从来不会与对手的武器硬碰硬，因为这样很容易使自己的武器断裂。她们从来就是凭借着自己灵巧的走位和细剑轻快的优势，找到对手的破绽并将其击破。 化作了细剑的琪亚娜就是这样，在薄弱处突破，然后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可恶可恶可恶！” 已经知道亚空之矛对琪亚娜没有作用西琳一边召唤出苍白之手想要拦截琪亚娜，一边想要再一次进行转移。 和琪亚娜进行进战是不明智的，西琳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 刚刚冲出长矛阵的琪亚娜立刻便是看到了自己面前横着的几十条手臂。 琪亚娜眼神一沉。 又想故技重施逃开么？ 她突然攥紧了手中的【黑渊白花】，将崩坏能注入其中。 “Ich bin das Schwarz，auch das Weiβ。Vor dem Beginn und zwar nach der Ende。” （我是吞噬一切的黑，我是孕育一切的白。我是吞噬一切的黑，存在于湮灭之后。） 第六神之键的第一额定功率就此解放。 “圣枪·绽放！” 无往不利的光柱冲出，这是有着极强贯穿力的一击。沿途的一切都在一击之下消失不见，连天上的太阳似乎都因此显得黯淡了几分。 “什...！！” 那些层层叠叠的苍白手臂像是拦在燃火的长枪面前的薄纸般瞬间消失了，只留下西琳独自面对这可怕的攻击。 ...... ...... ...... 巴比伦塔外十公里处，一片苍茫的雪原上，一行三人正在行进着。 她们是S级女武神德莉莎、逆熵盟主瓦尔特和...齐格飞。 这支小队显然是天命在这个区域里面最精锐的一支了，不说齐格飞和德莉莎S级的实力，作为第一律者的瓦尔特比起前两者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显得深不可测。 已经确定对手是第二律者了，所以带再多的人去也都是累赘罢了，因此前来追踪的只有这几人而已。 顺带一提，某个身份可疑的白毛双马尾坚持要跟过来，被爱因斯坦给在身后偷袭用电击击昏了。 “是这个方向么？” 德莉莎的看着手上小巧玲珑的【犹大的誓约】，迟疑地说道。 此时此刻，【犹大】变得只有手掌大小，用纤细的锁链固定在了德莉莎白嫩的手背上，同时有一条锁链向着一个方向伸出，像是在指引方向。 “相信你自己，”一旁的瓦尔特淡定地说道：“只要你的精力足够集中，【犹大】会把我们带到正确的轨迹上的。” “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 齐格飞指着不远处的天空说道。 剩余的两人都顺着齐格飞指的方向看去，以她们超人的目力立刻便是看到了洁净的天空上的一个明显的光点。 光点急速扩大，很快便变成了一个光球。 “那是什么？”德莉莎问道。 “好强的崩坏能...”第一律者瓦尔特立刻便是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那是...一道攻击！” 这个时候，光球已经在三人的眼中呈现出了光柱的形状。这根光柱磅礴无比，刺眼的光芒让周围倒映着它的雪地也显得发亮了起来。 速度实在太快，即使是站在世界巅峰的三人也完全没有规避的方法。 “小心！！” 下一刻，三人均被这气势磅礴的光柱给吞没了。 “轰————！！” 第十七章 退堂鼓 光柱消散，一道巨大的沟壑出现在地面上。裸露的地表呈现灰褐色，与旁边的洁白雪原截然不同。沟壑在雪原上延伸出数百米远方才消失，就像是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沟壑之中，三个身影缓缓地站了起来。 “都没事吧？” 瓦尔特朝着自己周围的二人问道。此时他的双眼已经化为璀璨的金色，黑红色的球体悬浮在他的面前，为他制造了一层坚实的屏障。 同时瓦尔特还为另一边几乎没有防御能力的齐格飞也升起了一道屏障，不然就刚才那个级别的攻击齐格飞不死也得重创了。 “还行，多谢了。” 齐格飞松了一口气。 德莉莎则是躲在坚固的【犹大的誓约】后头，同样逃过了一劫。 确定了成员完好之后，瓦尔特同样也松了一口气。 他身边的两个人可都是世界上最高级别的战力，是对抗崩坏的主力之一。如果他们出了闪失那么将是人类的巨大损失。全心全意对抗崩坏的瓦尔特肯定是会尽量保全他们的。 “为什么我们会遭到攻击？” 德莉莎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瓦尔特皱眉道：“但是我们三人在一起，几乎不可能被逆熵和天命的人袭击。而还能拥有刚才那个级别的力量的存在...恐怕就是律者了。” “可是律者的能力不应该是关于空间的么？”齐格飞提出了疑问：“如果不是撕裂空间的话，她几乎不可能离开巴比伦塔。而且...” “而且？” “而且刚才那道攻击...”齐格飞摸着自己长着些胡渣的下巴，皱着眉头说道：“我感觉和我的妻子塞西莉亚的武器，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有些像啊。” “喂喂，齐格飞！”听到齐格飞的话，一边的德莉莎立刻叉着腰不满地说道：“你不会认为是塞西莉亚袭击了我们吧！那可是你的妻子啊！” “我没有这么说过！” “你提出来这个不就说明你觉得有这个可能么！你这个负心汉！” “我怎么可能会怀疑塞西莉亚呢？！” “你就有你就有！” “嘿——小短腿，你还来劲了？” 齐格飞和德莉莎莫名其妙地吵了起来。 事实上，这两个人在一些事情上是经常吵架的，平时也都是塞西莉亚在调和。而塞西莉亚现在一不在，她们便又吵了起来。 “两位！” 忍无可忍的瓦尔特开口说道：“现在找到第二律者才是真正重要的，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就耽误了时间。没过一分一秒，她的力量都在变强！我们必须在她还没有成为完全体之前把她杀死！” “嘁（切）~” 齐格飞和德莉莎对视一眼，均是抱胸扭头不看对方，一副赌气的样子。 瓦尔特不禁扶额叹息。这两个家伙，一个孩子都三岁多了，一个都三十多了，怎么还跟年龄为一位数的小孩似的呢？ “那我们是继续朝着【犹大】指示的方向前进还是去攻击来的方向看看？” 齐格飞开口问道。 闻言瓦尔特低头沉思了片刻。 没等他回答，另一边已经将【犹大】重新变成追踪形态的德莉莎就突然说道：“我觉得没有必要考虑这个问题。” 她看向这两人，抬了抬手上的小型【犹大】，说道：“【犹大】指示的方向，就是攻击过来的方向。” ...... ...... ...... “......！！” 西琳看着自己身后那长长的灰褐色沟壑，咬了咬牙。 将要被击中的时候，她强行扭曲了自己身边的空间，让光柱偏移了出去，不然那一下她可就要结结实实地挨着了。 琪亚娜抬了抬眉梢，沉默着调整身后的光翼。 连这一击都没能击中，那琪亚娜剩余的手段恐怕也是很难命中了。战斗至此，她似乎还没有真正伤到过西琳，这么一想，空之律者的能力也太耍赖了吧？如果不是靠着【白骑士·月光】死死地黏住她，恐怕她早就跑了。 琪亚娜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击中西琳了。 而西琳也非常生气。 琪亚娜没能伤到她，可是她也没有伤到过琪亚娜啊！ 无论是亚空之矛还是苍白之手，都对琪亚娜没有用。前者无法命中，后者轻易就被破解。这让西琳有些不知所措了。 刚刚成为律者的西琳可还没有完全熟悉自己的力量，她基本上还只会基础地那些，比如空间转移，扭曲空间，召唤亚空之矛等等等等。 如果说律者的力量是一个装满了金币的大宝箱，那么西琳只是拾起了散落在宝箱外头的些许零散的金币而已。 就是这点运用，也已经让琪亚娜感到棘手无比了。 其实这便是战斗方式上的克制了。 琪亚娜的所有攻击手段，都难以真正对西琳产生威胁。而西琳如果熟悉自己的力量，实际上是很容易对琪亚娜造成伤害的。就像在广州市时的那个在蚩尤体内意外诞生的律者一样，本身的力量非常强大，举手投足之间便重创了休伯利安号，还轻易地打败了德莉莎。可是遇上琪亚娜，她就栽了。 现在的西琳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她当然也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所缺乏的东西，而只要多加练习和感悟，去破坏一些城镇，杀一些人类，对能力的运用自然而然地就会熟练起来。 “等我熟悉了自己的力量，再来找你算账！” 想好了这些的西琳看了一眼琪亚娜，准备全速逃跑。 刚刚一直被黏住，只是因为她已经在原地打转，不想离开而已。 如果是往外面跑的话，利用空间能力无视各种各样的地形，西琳自认摆脱琪亚娜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就看了这么一眼，西琳又囧了。 只见琪亚娜收起了【黑渊白花】，掏出了两把跟锤子似的手枪，然后朝着她狠狠一抡。 “轰隆隆————！！” 刺耳的雷鸣骤然响起，一柄惊天动地的雷电巨锤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向了西琳。 现在西琳知道，想要逃走还得再多周旋一会了。 第十八章 不可知的未来 雷神之锤轰然落地。 “轰！！！” 与大地相撞的瞬间，整座树林都震动了起来。一圈激荡的电流扩散向四周，在空气中中留下了烧焦的味道。 又落空了。 琪亚娜毫不意外地看着在千钧一发之际转移到不远处的西琳。 和空之律者战斗，似乎就要一直承受攻击落空的痛苦啊。 不过，本来琪亚娜就是用这招拖住西琳，不让她逃跑或是酝酿更强大的技能。 打了这么会儿，琪亚娜也基本知道了西琳那近乎无解的能力的弱点了。 其他方面不说，空间移动的能力是需要蓄力的。转移的距离取决于蓄力的时间。 亚空之矛和苍白之手倒是几乎不用准备或是蓄力，但对琪亚娜来说那两样东西作用不大。 琪亚娜举起【索尔之锤】，朝着西琳疯狂射击。 “轰隆隆！！”宛如雷声般的枪声震耳欲聋，包裹在电浆之中的子.弹划过本就不长的距离，飞向了西琳。 这一次西琳可没有准备的时间了，她只好开启了数个通往虚数空间的“洞口”，将那些子.弹摄入其中。 “铮————！！” 琪亚娜身后的光翼震动而起，然后伸展开来，高能的伽马射线粒子给予了她强大的推力。 “咚！” 音障的突破只在瞬间，琪亚娜一边朝着西琳开枪一边急速向前。 【索尔之锤】的子.弹射速要远高于音速，因此几乎是瞬间便到了西琳的面前。而琪亚娜则还需要那么点时间。 西琳有些慌了。 她咬了咬牙，将手一翻。 “嗡...” 那些“黑洞”齐齐一颤，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下一刻，蓝色的电光在洞口中闪烁着电射而出。之前琪亚娜打向西琳的子.弹此时竟是统统原路返回，朝着琪亚娜去了。 “————！” 琪亚娜这一次倒是真的没有料到还有这一手，西琳之前毕竟没有用过这样的招数。此时，距离过近的琪亚娜闪避空间极小。她只好尽量改变方向，希望能少挨上一些枪子。 “......呲呲！” 数颗电浆在琪亚娜的身上炸开，蓝色的电流爆响了几声方才消散不见。 琪亚娜闷哼一声，前冲的姿态被破坏了。 虽然子.弹的威力大多被【白骑士·月光】所阻挡，但是琪亚娜还是受了些伤。【索尔之锤】毕竟是诸神座之一，是只有S级女武神才能完全驾驭的武器，威力不容小觑。也就是作为第四代试做型弑神装甲的【月光】能将它的大部分力量抵消了。 “哈哈哈，你也不过如此嘛。”看到自己的战果，西琳忍不住地得意地笑了出来。 终于是伤到你这家伙了！西琳得意地想到。 琪亚娜冷冷地看了一眼西琳，重新驱动光翼，再一次扑向西琳。 西琳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犯了个错误。 要是趁着琪亚娜被攻击的时候立刻准备空间转移，那她不是可以跑出去好远？ 可刚刚因为她的得意忘形，琪亚娜已经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了！ “可恶！” 西琳懊恼着朝着琪亚娜举起手。 “你这家伙，给我停下来！” 她身边的崩坏能突然剧增，空之律者的能力被再次发动。 琪亚娜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像是冲入了一片泥沼之中，几乎寸步难行。 “啧...！” 见到这种情况，琪亚娜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西琳已经在实战中慢慢开发而且熟悉了自己的能力。现在想要战胜她是越来越难了。 不过... 琪亚娜的眼神骤然凌厉而起，她全力汇聚自己体内和周围的崩坏能，注入身后的光翼之中。 ...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的！ ... 光翼突然伸长了数尺，前进的功率大增! ... 因为在我面前的，可是我最大的仇人之一啊！ ... 琪亚娜的速度又一次拔升，她顶着前方强大的空间之力，硬生生地回到了之前的速度，流星般冲向了西琳。 ... 不论如何！ ... “【黑渊】！”两人的距离已经极近，琪亚娜再一次拿出了第六神之键。 ... 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给我...” 我今天都要... “贯穿她！” 清算这笔旧账！ ...... ...... 外部是华贵的银白骑士枪，内部的死寂的漆黑长剑。 【黑渊白花】的表面上绽放出了绚烂的光芒。 这光芒黑白相间，宛如混沌一般。 这些所谓的混沌，是生与死的界限。 一边为生，一边为死。 既可以救人于濒死，亦可以使人湮灭与虚无。 琪亚娜的这一击选择了后者。 这是朴实无华的一击。 没有之前那般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之前那样绚丽华丽的光影。 但是这却是琪亚娜现金所能拿出来的，最强大的单体攻击。 比第一额定功率更强大，比第二额定功率更可怕。 而且这一次，琪亚娜抓住了机会。 使用能力阻碍琪亚娜前进的西琳没有进行空间转移的蓄力，而此时她与琪亚娜的距离已然极近。 琪亚娜相信在这个距离，西琳已经来不及使用空间转移。 琪亚娜相信，西琳无法摄入接下来的这一击。 于是，她吟唱而起。 “Ich bin aus dem abgrund fällt aus der Schwarzen, ich bin der Himmel weiß...” （我是来自深渊的黑，我是降自云霄的白。） 这是代表着终结的咒语。 “die geburt von Genesis in der vernichtung, bevor nach。” （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 神之键·黑渊白花—— 琪亚娜举起长枪，朝着自己面前的空间之律者狠狠地刺出。 第零额定功率。 “Heilge Lanze,die Welwitschie！” 【神圣长矛】！ ...... 已经不可能再躲开了。 这是属于第六神之键，死之律者的力量，静谧之键的最强姿态。 既是湮灭，亦是创生。 在这一击之后，这梦中的一切是就此终结... 还是...才刚刚开始呢？ 第十九章 最后的碰撞 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第零额定功率。 相当于死之律者竭尽全力的一击。 挡不住... 挡不住！ 绝对挡不住！ 当琪亚娜手中的那柄长枪的气息急速攀升时西琳就已经明白了这个事实。 这一击就连一击成为律者的西琳都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如果被那一击打中，她可能会死！ 躲开？不，绝对躲不开了。西琳比琪亚娜更了解自己的能力。现在长枪的枪尖距离她已经极近了，已经不可能再进行空间转移了。 可是以她现在的能力也根本没法阻挡这一击啊！ 西琳现在有些后悔没有下定决心先离开这个地方了。但是像现在这样，都落到了生命都受到威胁的境地才开始后悔，已经是有点晚了。 在这一刻，时间似乎被无限地拉长了。 “我就这么死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尖，西琳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情。 真是可笑啊，才刚刚成为律者，就要被杀掉。那她大概是创了最快被斩杀的律者记录吧？那也太丢人了。 当然，丢人是次要的。 更让西琳无法接受的是，她才刚刚获得强大的力量。还没有毁灭巴比伦塔，还没有毁灭天命，还没有毁灭所有人类，就这么死了？ 如神启般地，西琳抬起头望了一眼澄澈的天空，突然闭上了眼睛。 她又一次回想起了那些事情。 ...... ...... “呜呜...” 紫发的小女孩坐在病床旁，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哭泣着。病床上，一位脸上已经蒙上白布的女人静静地躺着，死寂无比。 “妈妈...” 女孩继续哭泣着，周围却没有一个人。 她已经再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从此以后，她将成为孤儿，独自一人在世上生活。 巨大的孤独感像一个巨掌把她包在其中，她很害怕，害怕得喘不过气来。但是除了继续哭泣，她没有办法做到其他任何事情。 ...... ...... 成长了些许的紫发女孩和其他的女孩站在一起。 “你们的父母都因为一种叫做‘崩坏’的疾病死去了。” 看不清，亦或是已经记不清面貌的男人.站在一群孩子的中间，温和地向她们说道：“不过不要害怕，我们【天命】组织会收养你们。” “另外，” 男人伸出宽大的手掌，掌心上有一支装着紫色液体的针管。 他继续和蔼地说道：“你们很幸运，天生拥有对抗【崩坏】的抗体。——为了人类，需要你们来帮忙参与一些实验。” 男人微笑着，脸上挂着仿佛能融化坚冰的温柔。 “一开始会有点痛，不过不要害怕......” 他轻轻地抓起紫发女孩的手，将针管扎入了她的手臂之中。 ...... “好痛！！！” 紫发的女孩捂住脸，肮脏的地板上挣扎。 “好痛...好痛...” 她的全身都剧烈地疼痛着，仿佛被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她的每一个细胞。疼痛让她顾不得其他，只觉得就在此处死亡，就此解脱了才好。 “好痛！！” 如果现在有合适的工具在她的旁边，她会自杀的。 不...现在的她连自杀的力量都没有。脑海之中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情绪或是想法，只有疼痛在无尽地徘徊着。 “这个实验体也不行了么，” 仍是之前的那个男人。此时的他撕下了自己和蔼的面具，脸上只有厌恶和不屑。 他看着在地上疯狂挣扎的西琳，轻蔑地说道：“切，真是没用的家伙。” ...... 雪地上，三根枯枝矗立着，代表着三人的墓碑。 “阿芙罗拉...阿加塔...” 紫发女孩赤着脚站在积雪中，麻木的脸上只剩下了最后的悲哀。 “...贝拉，你们好好休息吧。” “喂！报废品处理好了吗！？” 男人极度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赶快回去继续实验！我不想在这些【垃圾】身上浪费时间了！！” 紫发的女孩木然地站在原地，宛如四叶草的金色双瞳中淌下了些许泪水。 ...... 这些事情怎能忘记呢？ 人类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怎能忘记呢？ 我还没有复仇，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草草地死去！？ 西琳睁开双眼，璀璨的金色光芒绽放而出。 【黑渊白花】的枪尖已近在咫尺。 “就算无法闪避...” 西琳体内的律者核心前所未有地疯狂旋转着，四面八方的崩坏能都急速地朝着此处聚集。只是一瞬间，她便抽干了方圆数里的崩坏能。 两人的距离仅剩两米。 在这一刻，西琳看到了琪亚娜眼中的坚定杀意，也看到了那背后深切的悲哀。 “我也不会，就这么死去...” 她的朝着琪亚娜伸出手，手心之中凝聚着一颗因为不稳定而颤抖的黑色圆球。 “更不会——” 崩坏能的凝聚已经到了顶点，已经达到了律者能达到的极限。 但是西琳此刻的崩坏能竟然还在提升。 “让你好过！！！” 此时此刻，两人都凝聚了她们所有的憎恨，集中了她们全部的怨念。 将攻击对撞？ 已经尽了全力的两人都没有这样做的想法。 她们同时将自己的攻击与对方的交错开来，毫不犹豫地攻向对方毫不设防的身体。 【黑渊白花】错过了西琳手中的黑色圆球，径直刺穿了她的身体。 黑色圆球错过了琪亚娜手中的【黑渊白花】，径直砸中了她的胸口。 接近甚至超越了律者级别的攻击就这样被两人用肉身承受了。 憎恨、怨念、痛苦的相互碰撞于此刻开始... ...... “！！——————————！！” 没有预想中那般惊天动地的轰鸣，也没有席卷四面八方的恐怖劲风，也没有产生强大的压迫。 两人无比靠近着，像是相拥的好友。 她们一动不动，眼中只剩一片迷茫。 ..... “......” “......” ...... ...... 也于此刻，结束。 第二十章 祈愿 瓦尔特等三人此时已经深入到了丛林的深处。 到了这个地方，他们已经可以感觉到四面八方的那股浓郁的崩坏能残留了。 很显然，第二律者就在他们的附近。 利用【犹大的誓约】的追踪模式，最多再找一会，就肯定能够找到第二律者的所在。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犹大】却突然出问题了。 “诶？” 德莉莎突然发现，套在自己手背上的【犹大】向前伸出的指向锁链突然一颤，然后缩了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德莉莎连忙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要继续进行追踪。 “怎么了？” 一旁的齐格飞也注意到了【犹大】的异常，出声询问道：“【犹大】出问题了？” “不知道...”德莉莎紧张无比，光洁的额头上淌下了几滴汗珠。“好像，追踪不到了。” “追踪不到了？” 齐格飞抚了抚额，无奈地说道：“我说小短腿你能不能靠谱一点，这样我们怎么找到那家伙的行踪啊。” 一旁的瓦尔特看着现在的情况，低头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根据这里的崩坏能残留看，律者应该就在附近了。我们分头找找吧，以我们几人的实力即使遇上了律者，应该也能拖到其他二人赶到。” “也只能这样了。” 德莉莎多次尝试未果之后，【犹大的誓约】恢复到了原来的大小，被她背在了身后。 于是，三人在树林里分开，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搜寻而去。 ...... ...... ...... 幽闭的空间之中，紫发的女孩瘫坐在地面之上。 “咳咳...咳咳！” 她不断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会有不少血沫溅出，滴在地面上。奇怪的是，血沫在触及地面时竟像是落到了水中一般，在地面上掀起了一阵涟漪，然后便消失不见。 西琳捂着腹部，在那里，一阵浓郁的紫芒夺目地闪烁着。 她没死。 但是却遭受到了重创。 腹部闪烁的紫芒，实际上是她用空间能力封住的巨大伤口。 如果是常人在腹部上开这么大一个洞，早就一命呜呼了，更别说造成伤口的还是【黑渊白花】。但是西琳却靠着律者强硬的生命力和恢复能力撑了下来。 西琳咬了咬牙，想要将口中的甘甜咽下，缺却反而因此呛到，咳出了更多的血沫。 她感受着腹部的伤口，越发地感到无力。 被【黑渊白花】以第零额定功率命中，虽然没有死去，但是留下来的伤口却遭受到了侵蚀，即便是以她律者的能力，短时间内也几乎无法恢复。 与琪亚娜对拼的最后一击，她活了下来。但是却因为严重的伤势，不得不躲到帝王级崩坏兽的卵中休养。她在这个地方的内部又创造了一个小空间来屏蔽自己的气息，然后凭借着外部的崩坏兽能源来给自己进行补养。 “那个白发的家伙......” 想到那张冷酷的脸庞，西琳就不禁痛恨而起。 最后的一击，她没输。但是她也没赢。 琪亚娜中了她的全力一击，也并没有死去。 而且因为【白骑士·月光】的防护作用和【黑渊白花】中【白花】部分的强大恢复能力，再继续战斗下去西琳几乎必败无疑。 因此在最后一刻，西琳将蕴含了自己全力一击的黑色能量球稍微改造了一下。在重创了琪亚娜的同时，创造出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牢笼，将琪亚娜关在了里面。。 “那个笼子，应该能困她三天。”西琳在心里估算着。“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单论恢复的话，我肯定比不过那家伙。如果是到时候立刻作战，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了。” 这一点，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西琳心中有数。 “我必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养伤势，等到恢复完全了...不，再等到我完全熟悉自己的力量之后，我再回来报仇！” 正当西琳盘算着这些的时候，她突然发觉自己身边的空间有了一丝异动。 “嗯？” 她闭上眼分神感受了片刻。 “有人类在靠近这里！” “哼！” 西琳站了起来，紫色的长发无风自动。 “现在这个身体状况，那家伙我对付不了，但是这种乱闯过来的小角色，我还会应付不了么？” 此时的西琳因为和琪亚娜的战斗，肚子里憋了一股浓郁的恼火，正愁无处发泄。虽然会稍微耽误休养的时间，但是反正她也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静养伤，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闯入了我的领地。” 西琳挥了挥手，身前的空间突然裂开，一个像是显示屏般的光滑镜面出现在她的面前。 光滑的镜面上很快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白发的小女孩，身穿着黑色的修女服，背上还背着一个看上去就很沉重的金色十字架。小女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很快便注意到了雪地中那个巨大的崩坏兽卵。 “又是白发！” 西琳狠狠地咬了咬牙。 “我倒要看看，长着白毛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强！” 说着，西琳一脚踢碎了自己面前的显示屏，然后走进了裂开的空间之中。 虽然之前和德莉莎打过照面，知道这个小女孩并不简单。但是西琳还是去了。 一来是她真正地成为律者，不大相信之前的自己的判断。二来是她内心的恼怒让她难以忍受。第三便是...她所战斗过的琪亚娜绝对已经是站在人类顶点的角色了。像这样的人，西琳不信自己短短时间内能连续碰上两次。 于是西琳出发了，向着那个白发的小女孩，准备发泄自己在巴比伦塔，在琪亚娜身上得到的怒火。 ...... ...... ...... 看不见一丝光亮的幽暗空间之中，琪亚娜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白骑士·月光】已经因为承受了过于沉重的攻击而自行崩解，最近肯定是难以启用了。 其实琪亚娜的状况并没有西琳想的那么好，再战下去的话胜负仍是未知。 虽然她有着远超常理的崩坏能抗性和操纵崩坏能的能力，但是她的体力亦是有限的。 全力调动崩坏能催动【白骑士·月光】的光翼，解放【索尔之锤】，先后使用了【黑渊白花】的第一，第二和第零额定功率。 这样的耗费让琪亚娜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其实正是感觉到了 在持久战中自己的崩坏能储量不可能耗得过律者，琪亚娜才选择孤注一掷，将剩余的崩坏能全部注入【黑渊白花】，使出第零额定功率——【神圣长矛】。 而现在，体力耗尽的琪亚娜能做的只是先休息片刻，再启用【圣女祈祷】来恢复自己的伤势。 剩余的崩坏能难以催用【黑渊白花】，还是用【圣女祈祷】好些。 “咳咳...” 和西琳相同地，琪亚娜亦是咳出了不少的血沫。 在这短暂地苏醒之中，她的眼前出现了那个美丽的身影。 银色的长发随风飞舞，白色的骑枪和黑色的装甲威风凛凛。 “...妈妈，” 在再次入眠之前，琪亚娜用她沙哑的嗓音，轻轻地说道： “我想你了。” 带着这个哀伤的祈愿，少女沉入了梦境。 第二十一章 德莉莎...败北！ 德莉莎一边搜寻一边深入丛林，很快便发现了丛林之中隐藏着的帝王级崩坏兽卵。 虽然一时间看不明白这是什么，但是德莉莎也能感觉得到这个东西蕴含的强大的崩坏能。 德莉莎围着崩坏兽卵走了两圈，警惕地打量着这玩意儿。 不过，这显然不是律者啊。 不说那个紫发女孩应该就是律者，而律者肯定是以人类的形象出现的。无论是天命所挖掘到了上古遗迹，还是第一次崩坏留下的记录都证实了这一点。 “但是，即使不是律者，在这个地方出现，而且拥有如此强大的崩坏能，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德莉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通讯仪器，准备联系瓦尔特和齐格飞。 然而就在她准备拨通的前一刻，一道细微的闪电突然从天上毫无征兆地落下，精准无误地落在了通讯仪上。 “嘭！” 通讯仪当场爆炸，吓得德莉莎慌忙地把它扔了出去。 报废的通讯仪落在雪地上，闪烁的电火花很快淹没在了风雪之中，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这是...！！” 就算是以德莉莎的智商都能想得出来，这不是自然原因。 她立刻将【犹大的誓约】插在地上，全身紧绷，满脸警惕地望着那颗巨大的崩坏兽卵。 一来到这地方就出这种幺蛾子，不是这个东西搞得鬼都怪了。 现在德莉莎倒是有些为难了。 是立刻离开这里去找齐格飞他们再回来这里，还是先留在这里试探一下，顺便等待齐格飞等人的到来呢？ 前面那个方案当然稳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德莉莎自己也倾向于前者，但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是如此的严重，以至于德莉莎自己都想要放弃第一个方案。 其实问题本身并不复杂...可以说除了德莉莎没什么人会出现这个问题。 德莉莎，是个带路痴！ 不说出去之后还能不能找回来，现在没了通讯仪器的她能不能找到齐格飞和瓦尔特都是个问题！不...她连走出这个树林回到巴比伦塔都是个问题！ 迷路修女想到这里，整张脸都变成了她最喜欢的食物——苦瓜。 “我的通讯仪啊...” 德莉莎这才发现失去通讯仪的后果有多严重。 这下怎么办？ 她苦恼地抱头想着。 在不明方向的情况下失去联络，最好的方法其实是留在原地等待援救。因为你很容易越走越远，越走越偏。 德莉莎就这样和崩坏兽卵保持着距离，待在原地苦苦思索着对策。 然而就在她苦苦思索的时候，她的脚下的大地却悄然地扭曲而起。 德莉莎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失重感，她发现自己脚下的大地突然裂开，里面黑窟窿东，深不见底，仿佛是一张大嘴一般。 “咦...啊啊啊！！【犹大】救我！” 德莉莎连忙召唤【犹大的誓约】，想让其用锁链接住她。但她很快发现，【犹大的誓约】也跟着她一块掉下去了。 “不是吧...！！” 犹大带着她的德莉莎发射器一同落入了深渊之中。 在德莉莎掉下去之后，裂缝又突然闭合了，丛林恢复了寂静，仿佛无事发生。 ...... ...... 德莉莎不断地下坠着，下方像是无尽的深渊，落得再久都无法到底。 她只好抱着【犹大】，紧紧地闭着眼，等待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德莉莎倒是发现，自己落了这么久，下坠的速度除了在刚开始的时候有增加过之外，就保持着现在的样子一成不变了。 这不是让牛顿在地下没脸见人了么。 “嗡...” 不知下落了多久，德莉莎落在了实地上。 没有想象中的响声，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楚。而落入到这个诡异空间之中的德莉莎连检查自己身体状况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忙从地上弹起来，抱紧【犹大的誓约】望向四周。 这一望，德莉莎便是见到了她们搜寻了已久的目标。 紫发的女孩悬浮在空中，睥睨着她，脸上带着威严而又恼怒的神情，磅礴的气息如山如海，连德莉莎都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德莉莎知道了。 眼前这个有着独一无二的气息，强大的压迫感，并且能把她带到另外一个空间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他们所寻找的人了。 “第二律者...” 德莉莎绷紧身子，悄无声息地开始往【犹大的誓约】中注入崩坏能。 紫发的女孩看着德莉莎，脸上的恼怒更盛了。 “哼，人类。这么一看你倒是真和之前那个家伙很像啊。”西琳冷笑地看着德莉莎说道。 “之前那个家伙...？”德莉莎立刻想起了和她一同前来，现在又不知所踪的那个身影，连忙问道：“是海史密斯探员吗？你把她怎么样了？” “海史密斯？”西琳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是那家伙的名字？” 虽然曾经和帕特里克·海史密斯在巴比伦塔里战斗过，但是西琳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连之前那个不完整的自己都能战胜的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就如同蝼蚁般可以轻易捏碎。 她更关心的，是关于琪亚娜的情报。 毕竟那个可是差点跟自己同归于尽的人，即使完全恢复了，在遇上她时西琳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对抗。 “算了，”西琳很快停止了这方面的思考，这种事情空想又不会出来。 于是，她向着德莉莎挥了挥手。 在一阵微弱的崩坏能波动中，德莉莎面前的虚空突然裂开，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这家伙，你认识么？叫海史密斯？” 西琳淡淡地出声问道。 “欸？” 那个身影是一个约莫十六岁左右的少女，她穿着黑色的修女服，手上拿着精致的骑士长枪，银色的发丝如同瀑布般垂落而下，异常动人。少女有着一张精致的俏脸和一双美丽的湛蓝色的眼睛，但其上却满是和她年龄不符的坚定神情与哀伤。 第一眼看到这个人时，德莉莎立刻就想起来了那个人。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沙尼亚特家的长女，齐格飞的妻子，天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女武神。 这道身影和塞西莉亚是如此的相像，以至于德莉莎差点真的以为这是塞西莉亚小时候的照片。 但是，那身衣服却不像是塞西莉亚平时穿着的。而她脸上的表情和眼底的哀伤更是塞西莉亚完全不可能有的。 于是，德莉莎虽然满血的疑惑和惊讶，但是她还是强行压下了这些情绪，出声道： “这是...谁...？” “哦？你不认识么？”西琳有些意外地看着德莉莎说道：“我看你们长得有那么一点像啊。” “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德莉莎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准备解放【犹大的誓约】。 对付这样的对手，德莉莎肯定是要全力以赴的。 “是么。”西琳听完德莉莎的这句话，脸上的神情立刻淡漠了下来。 “好吧，那你没用了。”她满脸无趣地挥了挥手，一柄亚空之矛在瞬间成型。“乖乖去死吧。” 西琳伸手，朝着德莉莎轻轻一指。 “噌！！” 亚空之矛的速度在瞬间便从零直接飙升到了音速以上，以德莉莎的实力，即便难以躲开这样的攻击，但捕捉到它还是很轻松的。 于是，德莉莎迅速地将【犹大的誓约】挡在了亚空之矛的必经之路上。 “【犹大】，挡住它！” 以【犹大的誓约】的材料强度，德莉莎自信即便是律者也无法将其击破。 然而在亚空之矛碰到【犹大】的一瞬间，并没有发生德莉莎所想到的那种碰撞。 亚空之矛微微一闪，像是变作了透明的形体，穿过了【犹大的誓约】，同时也穿过了德莉莎的身体。 “诶？这是虚像么？”德莉莎微微一愣。 “呵，”西琳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那可未必哦。” 说完，她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啪...” “噗呲！！！” 德莉莎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她低下头，看到了穿透自己身体的亚空之矛。 鲜血向外涌出，然后滴落在地。 亚空之矛体积不小，对德莉莎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创伤。 光是这个出血量就已经证明了一个事实。 德莉莎，败！ 第二十二章 空与理 “就是这里了！” 瓦尔特和齐格飞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德莉莎发现了崩坏兽卵的地方。 他们看到了已经将要被积雪覆盖的通讯仪。 在发现德莉莎的通讯信号消失的一瞬间，瓦尔特便联系了齐格飞一同赶往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 这是最稳妥的方法，他们都不希望看到有人伤亡。 “德莉莎去哪了？”齐格飞看到通讯仪，连忙朝着瓦尔特问道。 瓦尔特在四周扫视了一圈，身上突然散发出了黑红色的光芒。 “先解决这个。” 瓦尔特看着沉睡着的帝王级崩坏兽卵，语气骤然变得无比寒冷，黑红色的光芒化作闪电环绕在他的身边。 周围的飞雪齐齐一滞，像是被某个人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又同时直直地落到了地面上。 瓦尔特朝着崩坏兽卵伸出手，然后狠狠一握。 “咔啦咔啦！！！” 庞大的能量澎湃而起，崩坏兽卵下方的地面瞬间龟裂，它不断地下沉着，同时表面也开始出现裂痕。 “吼！！！” 圆形的崩坏兽卵突然舒展开来，这只帝王级崩坏兽在危急时刻强行孵化。这只崩坏兽体型并不算非常巨大，只有大概十多米高，它有着极为粗壮，而且分为红蓝两色的手臂，后肢相较于前肢则显得瘦小。 崩坏兽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朝着瓦尔特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虽然瓦尔特是第一律者，但是他却并不能号令包括这只崩坏兽在内的大多数崩坏兽和死士。 死士、崩坏兽与律者的关系更像是蜂后与工蜂的关系，当律者诞生时，其周边必定发生大规模崩坏，出现数量极多的崩坏兽和死士。这些崩坏兽和死士就像工蜂会听从蜂后的命令一样听命于律者。而不同的蜂巢之间有着不一样的交流方式和规律，工蜂也不会听从另外一个蜂巢里的蜂后的命令。 所以，律者之间并不能操控对方的崩坏兽。 因此，瓦尔特只能是亲手消灭这只崩坏兽。 “第二律者的骑士...” 他的眼中绽放出些许金色的光芒，手中那颗黑红色的球体爆发出了更为磅礴的能量。 “咔咔咔！！” 崩坏兽的冲锋戛然而止，被冲锋带动的空气也同时禁止，仿佛这个领域之中并不存在惯性。 “请你退场吧。” 虽然崩坏兽的体积要比瓦尔特高大很多，但是他却像是俯视的那一方。 “轰！！” 黑红色的闪电在崩坏兽身边狂舞，坚固的皮甲被撕裂，强韧的筋骨被扯断。 崩坏兽身上红色与蓝色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咚！” 它巨大的身体坍塌了下去，积雪飞溅。 只有S级女武神才能讨伐的帝王级崩坏兽在律者的面前被轻易击败，就此退场。 “好强...” 齐格飞暗暗咋舌。 这一刻他再一次体验到了名为“律者”的存在到底有多么强大。即便是齐格飞，对付这只帝王级崩坏兽也要使出浑身解数。而且也绝不可能如此轻松，必须要靠【天火圣裁】才能确保胜利。 “幸好他是我们这边的...”齐格飞庆幸地想到。 解决了这只帝王级崩坏兽,瓦尔特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 “可是，德莉莎在哪里？” 齐格飞望了望崩坏兽卵之前所在的位置，那里只有一些散落的壳状物，没有其他东西了。 “她们就在这里，”瓦尔特说着，将手伸到嘴边，用牙齿咬住手套的边缘往下拽。“只是你看不到。” 他将脱下来的手套随手丢在雪地上，然后走到了崩坏兽卵之前所在的位置。 瓦尔特向前伸手，明明他的前方空无一物，他却像是摸到了一个墙壁。 也只有同为律者，而且代表着“理”的第一律者的他才能看得到吧。 “利用操控空间的能力，创造出叠加在现实空间上的虚数空间。” 瓦尔特“抓住”了眼前不可见的墙壁，然后猛地发力，将其向两边拉扯。 “滋滋滋！！！” 这一次，就连齐格飞都能够看得到，瓦尔特前方的那堵像是由无数个六边形拼接而成的崩坏能墙壁。 “她，就藏在里面！” “滋滋滋！！” 墙壁被撕扯而开，另外一个不同的空间呈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 ...... ...... 德莉莎的身体晃了晃，栽倒在了地上。 亚空之矛凭借着可以在虚数与实体之间自由转换的特性穿透了【犹大的誓约】的防御，直接刺中了德莉莎的身体。德莉莎是因为太过于信任【犹大】的防御力，所以才吃了大亏。 这下好了，被秒杀了。 西琳自己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精彩的神情。 就这么简单！？ 她只是扔出去了一根亚空之矛而已啊。才一根啊！ 用成百上千根这玩意都没能伤到琪亚娜的东西，居然一下子就把这个家伙打败了？ 怎么会这么轻松！？ 西琳开始反思自己的实力了。 根据西琳的之前在巴比伦塔的观察，这个白毛的小矮子在天命之中的实力很明显从上往下数的那种，不然凭她的身材和外表，不可能被那么多人尊敬。 可是这样的人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她打败了？ 那是不是说明她可以轻松地击败天命，毁灭人类呢？是不是说明之前的琪亚娜只是特例，人类之中已经再没有这么强大的对手了呢？ 想着想着，她因与琪亚娜的战斗而备受打击的自信心顿时又膨胀了起来，毁灭人类的想法亦是更加坚定了。 “那么，那个白毛的家伙就是我唯一的阻碍了...” 西琳思考着，和之前的德莉莎一样，她没有注意到外界空间的波动。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这个虚无的空间被撕开了一个裂缝。 “滋滋滋！！！” “出来吧，” 西琳转头看去，一个棕发的男人将裂缝向两边推开，带着外界的风雪踏入了这里。 他抬起头，对上了西琳那双仿佛四叶草般的金色双瞳。 “躲猫猫的游戏...” 第一与第二的律者首次见面。 代表着“理”与“空”的二人于此相会。 瓦尔特看着西琳，脸上除了以外坚定别无他物。 “结束了！” 第二十三章 不会放弃 瓦尔特站在虚数空间的门口，身后大雪纷飞。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啊。 他抬头望着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紫发女孩，如此想到。 成为逆熵的盟主，成为第一律者，成为Welt【世界】已经如此之久了。 数十年前，在柏林的废墟之中，那个哭泣的芬兰小孩已经成长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 得到Welt这个名字就要承担这个名字所蕴含的重量。 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所要背负的，并且心甘情愿地去接受的使命是有多么重要。 自那时起，守护这个世界，就已经成为了他的责任...与宿命！ 律者，这样的存在每一位都足以对这个文明产生致命的威胁。 那么现在，也终于到了他这个“瓦尔特”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瓦尔特望着西琳，目光不动地说道：“德莉莎还活着，你赶快带着她离开这里。” 这句话自然是对他身后的齐格飞说的。 闻言，齐格飞连忙说道：“等等，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时间了！”瓦尔特大声说道：“不想让她死的话，你就赶快离开这里！” 这句话让齐格飞彻底没了后话。 “啧！”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扑向躺在地上的德莉莎，将其抱起飞奔而走。 至于【犹大的誓约】齐格飞是顾不上了，不过这玩意儿应该还有寻回功能，他也懒得管了。 “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齐格飞大声说道，抱着德莉莎离开了这里。 对于齐格飞来说，把瓦尔特留在这里独自面对律者是很难接受的。他的自尊心和原则不允许他这么做。但是位于自尊与原则之上的，便是家人。在家人面前，这些东西都是次要的。瓦尔特知道这一点，才用这句话来激走了齐格飞。 “...！！” 西琳看着抱着德莉莎逃跑的齐格飞，满脸怒容。 在我的面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我可是【神】！你们算什么东西！ “给我...” 西琳挥手，亚空之矛瞬间成型，射向了齐格飞的后背。 “放开她！” 普通的物理手段可是无法抵挡这根长矛的，而抱着德莉莎的齐格飞，恐怕也很难做出回避动作。不出意料的话，他应该也会中矛倒地，一如之前的德莉莎。 前提是，瓦尔特不在场。 瓦尔特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齐格飞的身后，他猛地将双手一撑，一个红色的六边形屏障出现在他的面前。 “砰！！！” 在剧烈的碰撞声中，亚空之矛狠狠地撞击屏障，它并不能像之前穿过【犹大的誓约】那样穿透这个屏障，而是被阻挡在了外面，不得寸进。 “等我把德莉莎送到安全的地方，就回来帮你！” 齐格飞一边大声说道，一边带着德莉莎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竟然能接住我的长枪...你究竟是什么人！？” 西琳恼怒地质问道。 就算是琪亚娜也不敢接她的亚空之矛，只是用高机动性来进行闪避。而这个男人竟然能正面挡住，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难道这个家伙比前面的那个白毛跟难缠么？！ “位于虚数空间的长枪，无法用物理手段抵挡。但是对于我来说就只是普通的长枪而已。” 瓦尔特将手放在胸前，自我介绍道：“我是瓦尔特，和你一样是律者，我来这里，是希望和你好好谈一谈。” 这便也是他支走齐格飞的原因之一的。 秉承着和平理念的瓦尔特无论处理何种事情都以和平解决为优先，而既然有了前任第一律者这样一个站在人类一方的例子，那么瓦尔特也认为自己可以和这个第二律者好好谈一谈。 如果人类一方能够再拥有一个律者的话，那么对抗崩坏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 可是，坚决消灭崩坏的天命肯定是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的，在她们看来，律者是毫无商量的余地，必须予以消灭的！ 就算是齐格飞，也或多或少有这样的想法。 听到瓦尔特的话，西琳的脸上出现了狐疑的表情。 “律者？和我一样？” 疑惑的西琳想要询问那位【神】，可是她突然想到了【神】让她去劝说琪亚娜的事情。 那不是坑爹么！还害她身受重伤，现在这幅样子不过是强装出来的而已，她可连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不过，在西琳犹豫的时候，【神】就突然跟她说话了。 “【神】...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神】很快进行了答复，西琳亦是默默地接受着来自于【神】的讯息。 听到西琳的自语，瓦尔特的脸上浮现出了些许惊讶。 （【神】？难道说...完全体的律者可以直接与【崩坏】对话吗？） 西琳接收完讯息，脸上的表情突然如释重负。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又是一个难缠而且不要命的家伙。” 西琳看着瓦尔特，笑了出来。 “看来在我之前，还有一个家伙背叛了【神】。而你，只是那个叛徒的仿制品而已。” 她的身后出现了数把亚空之矛，枪头直指瓦尔特。 “区区冒牌货，也好意思自称律者！” 嘴上如此说着，西琳的心里却是另外一个想法。 （还好只是一个冒牌货，不然...） 西琳是真的松了一口气，如果是真正的律者，那多半也跟她是一个级别的。以现在的重伤之身，除了逃跑恐怕也没法再做什么了。 想到这里，西琳完全放下了心来。 虽然她的状态不好，但是对手也不过是一个冒牌的律者而已。 “就用你的性命，来偿还背叛的罪孽吧！” 西琳猛地伸手，将身后的亚空之矛统统挥出。 见状，瓦尔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果然...‘瓦尔特’...只是特例么？） 他抬眼看向西琳，握紧了手中的黑红色球体，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 “你的【神】只是在利用你罢了，” 他的身上散发出狂暴的黑红色闪光，将附近的一切色彩覆盖，让周边完全变成了黑红的色调。 （不过，即使如此...） “看来只有打败你...” 瓦尔特的眼中绽放出了璀璨的精芒，卓绝的气息从他的身上喷薄而出。 （我也绝不会放弃！） “才能跟你好好谈一谈了！” 下一刻，光与矛相互碰撞。 天地震动。 第二十四章 在所不惜 在巴比伦塔中，光线显得有些黯淡。 kiana坐在控制台旁边，无趣地注视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光影。 “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 kiana不满地自言自语。 “明明好不容易才重新见了一次臭老爸，结果居然被关在这个地方。” 越是想着，kiana心里的怨念就愈发地深了。 瓦尔特和齐格飞等人把她留在巴比伦塔里是很正常的。先不说kiana有些不清不楚的身份，光是追踪律者这件事的难度和危险性，就足以让他们做出这个决定了。 毕竟... “连我都要留在这里待命，你可就别抱怨了，可疑的小丫头。” 一旁的尼古拉斯冷哼道。 她翘着二郎腿，同样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连她这个A级的精英都不被允许参与的行动，这个小丫头居然还想跟上去，简直是在想那啥吃。 “切。”kiana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尼古拉斯。 即使只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kiana就已经明白了自己与这个红头发的女武神的相性有多差。 而且对方还是十余年前便成为了A级女武神的老前辈，kiana也没有多少和对方争论的底气。 不如说，对于陌生的大人，她本来就没有多少底气。 她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对任何人都可以那般开朗的女孩。 所以面对尼古拉斯的这般恶劣的态度，kiana也并没有过多的表示。 “滴滴滴...” 这个时候，一旁的屏幕突然一闪，一个黑色短发的女武神出现在了上方。 那是之前和齐格飞、尼古拉斯一同前来A级女武神的莎乐美。 “尼古拉斯，把门打开...” 莎乐美脸色凝重地说道：“齐格飞大人回来了——带着德莉莎大人。” ...... ...... 巴比伦塔外，齐格飞有些气喘地跑到了等在这里的莎乐美的面前。 “赶快给德莉莎处理一下伤口！” 齐格飞脸色焦急地说着，将德莉莎交给了莎乐美。 “以她的体质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我现在得马上赶去瓦尔特那边！” 莎乐美接过德莉莎小小的身体，抬头看向齐格飞，开口问道：“齐格飞大人...第一律者他...遇上麻烦了么？” “我们遇上了第二律者，总之情况应该不容乐观，我现在就回去。” 齐格飞说完，转身就往森林里跑。 然而这个时候，他身上的通讯仪却突然响了起来。 齐格飞一边跑一边接通了通讯。 “是瓦尔特么？你那边怎么样？” 他连忙问道。 “第二律者往天上跑了，巴比伦塔有没有能够拦截她的武器？！”瓦尔特的语气同样急切。 “哈？” 齐格飞的脚步一顿。 “你打赢了？这么快！？” 齐格飞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不知道具体过程，但是齐格飞他们还是根据通讯仪损坏的时间判断出了一些情况。 这个第二律者可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德莉莎击败了，很显然是一个强敌啊！站在齐格飞的角度上，连击败德莉莎都很难做到，更别说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了。 所以他下意识地以为这个第二律者的实力极强，必须得是他和瓦尔特合力才能与其对抗。 但是瓦尔特居然这么快就把对方打败了？ “第二律者好像有伤在身，”另一头的瓦尔特解释道：“她发挥出的实力远不如一名正常的律者，只是堪堪达到了帝王级崩坏兽的水平而已。但是在我击败她之后，这家伙召唤出了一只飞龙，从天空上逃走了。” “啧...”齐格飞皱起了眉头，说道：“巴比伦塔只是一个实验和能源基地而已，没有特别加装武器系统，留不住那个家伙。” “......” 瓦尔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只好用另外一个计划了。” “什么计划？” 齐格飞下意识地问道。 “等她落脚，我亲自去追。” 瓦尔特脸色森冷，一字一句地说道：“必须在她恢复伤势之前，把她斩杀！” “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 ...... 这是一片阴暗的空间。 没有天空，也没有大地。 这个世界似乎有着与现世完全不同的物理法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阴森而且诡异。 一些外观奇怪的石头和建筑漂浮在半空之中，没有规律的行进着，不时便有撞在一起的。 而在其中的一块巨石之上，穿着黑色修女服的银发少女静静地沉睡着，脸色苍白，惹人怜惜。 “咚...” 飞行着的巨石撞在了一个较大的古怪建筑上，震动了一下。 “咳咳...” 少女似乎也被震动所惊扰，微微动弹了几下。 琪亚娜缓缓睁开双眼，瑰丽的湛蓝色双眼显得有些迷茫和黯淡。 之前因为伤势沉重而陷入昏睡的她在恢复了些许之后终于苏醒了。 如果没有【圣女祈祷】为她被动地进行恢复，她恐怕已经伤重难返。 琪亚娜再一次检查了自己的伤势，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一时恐怕还难以起身。 她叹了一口气，将手臂放在额头上，静静地望着阴沉的天空。 “...我是不是有些自信过头了呢？” 琪亚娜喃喃道。 因为在广州市击败了那几个律者，再加上现在的她已经比那时强上了很多，所以琪亚娜亦是认为自己可以战胜第二律者。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自己应该算是败了。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对手不如此强大，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与其同归于尽呢。 毕竟那可是天命有史以来的最强女武神，也是她所最敬重、倾慕和向往的人啊。 可惜却...... “第二律者...” 琪亚娜的眼神中的迷茫慢慢褪去，她朝着天空伸出手，白皙的手背占据了视野的一部分。 这个家伙，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亲手击败，乃至杀死的人。 无论是在这里...还是—— “——！” 视线之中的手猛地握紧了。 为此，即使要让自己现在已经安定下来的生活重新陷入漩涡，也在所不惜。 第二十五章 黯淡的月光 月亮上有什么？ 古人认为这上面有仙宫、桂树，有嫦娥、吴刚，并因此流传下了许多传说。 但在今人看来，这里只有贫瘠的灰白色土壤和一些金属元素罢了，没有任何奇特的事物，这倒是让那些对此抱有美好遐想的人失望了。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失望，因为如果他们知道上面有着怎样可怕的事物的话，恐怕在夜晚就再也不会对头顶的那美丽皓月有所遐想了。 月球那永远都正对着地球的那一面与它给人的正常印象并无出入，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月球还存在着永远不会被地面观测到的一面。 受自传和公转的影响，这一面有百分之八十二的部分无法在地面上进行观察。 因此，对于人类来说，月球的背面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一个秘密。 而就是在这个地方，隐藏着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究极力量。 天命和逆熵都曾先后探索月球背面，发现了这一危险，然后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对月球的探索步伐。 因为再向前一步，便是毁灭。 此时此刻，在月球背面这个极度危险、同时已经许久无人光顾的地方，终于等来了它命中注定的来客。 这是一座灰白色的巨大建筑。 石柱林立，排列整齐，宛如是宫殿般磅礴大气。 这座宫殿灰白色的色调亦是让它和月球表面的颜色融为一体，仿佛自月亮诞生以来便存在与此。 “这里是...？” 紫发的女孩，掌控着空间权能的第二律者，踏入到了灰白宫殿之中。 她步履蹒跚地从自己的部下，一头蓝白相间的巨龙身上走下，环视着四周。 这个地方，西琳总有一种来过的感觉。 “【神】为什么指引我来这里？” 西琳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同时，几声悲鸣引起了她的注意。 “嘎...嘎...” 威武不凡的巨龙俯卧在宫殿的地板上，发出凄惨的吼叫。 “可恶，”西琳安抚地摸了摸这头巨龙的头颅，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区区一个叛徒也这么强...” 森林之中，自信的西琳带着伤躯与第一律者瓦尔特作战。 结果连一半实力都发挥不出来的她，只能艰难地抵挡对手的攻击，体内的伤势也不时被牵动着。 如果不是这只审判级崩坏兽——贝拉勒斯为西琳挡下了瓦尔特的沉重一击，恐怕西琳已经在雪原陨落了。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我已经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 “不能打败那两个家伙的话...还谈什么消灭人类！” 西琳咬着牙，四叶草似的金色眸光颤动着，几乎陷入崩溃之中。 难道说，【神】所给予她这股力量，就只能让她杀那么几百个无关紧要的研究人员么？！ 这连他们在巴比伦塔里害死的孤儿数量的零头都不够！ 越是这样想着，西琳便越是不能释怀。 突然，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难分男女的声音。 那就是一直以来指引着她的，【神】的声音。 “不要悲伤。你已经到达了这里，真正的力量就在你眼前了。” 【神】以不带丝毫语气的声音说道。 得到了【神】的指示，西琳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涌动的情绪压了下去。 她抬头看向宫殿的尽头，一个绽放着明亮的金色光芒的多面体悬浮在半空之上，向整座宫殿播撒着光辉。 西琳朝着那个奇异的物体走去，当她靠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股失重感突然降临。 在月球之上有些许失重感是很正常的，作为律者的西琳在不需要氧气的同时也并不受这些外来因素的影响。 但是西琳的身体却在此时漂浮而起，飞向了那个金色的物体。 “铮——————！！！” 在与其接触的同时，西琳的视野被刺眼的白光充斥了。 而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她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在这里，没有任何生命。 在这里，没有任何物体。 在这里，没有任何颜色。 西琳似乎闯入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她就像黑白影片中的彩色人影般突出无比。 她本人同样惊愕。 但是这份惊愕很快消失了，因为她看到了，在这片空间的尽头，有着一个朴实无华的座椅。 座椅之上，一个【人】高贵地端坐着。 这个【人】有着人类的形体，但是却并没有任何的特征，就好像是一个公共场合之中用来代表人类的符号。 代表着人类的符号像是接受臣子觐见的皇帝般端坐着，明明它身后的座椅平淡而破败，但是那股无上的威势却无法被掩盖。 看到这个【人】，西琳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是她机械似的走到了座椅的前方。 【人】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化，头发迅速伸长，身体形态亦是变化得凹凸有致。 西琳难掩脸上的震惊，因为这个家伙所转变的形象正是她自己。 她的心中除了恐惧和崇敬已经不剩其他。 没有错了，这便是赋予了她力量，指引着她方向的【神】。 “...是您么？【神】？” 西琳的脑海之中产生了疑问。 “这里...又是哪里？” 在她产生疑问的同时，【神】似乎就已经“听”到了她的问题。 它只是伸出手，朝着西琳遥遥一指。 刹那间，无数的信息从西琳的脑海之中闪过，如同倾盆的暴雨般汹涌。 五万年前的事迹在瞬间被她熟知、 她知道了那场对文明的清洗运动，也知道了有个人类将【神】的部分力量封印与此。 同时，西琳也知晓了【神】的旨意。 她的双眼骤然明亮而起。 “神，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西琳兴奋地说道：“请将那些力量交给我！我将为您消灭那些肮脏的人类！” 她将右手按在胸前，低下头语气坚决地说道：“那些夺走了我的一切的，肮脏的人类...” 【神】没有多说什么。 它从座椅上起身，走到西琳面前，伸出纤长的手指在西琳的眉心轻轻一点。 金色的光芒在西琳的眉心绽放，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涌入了她的身体。 ...... ...... 低语声在她的耳畔轻轻地响起了。 西琳闭上眼，聆听着“她们”的声音。 ...... ...... [我是律者 神赐我冠冕，引雷电为弓，击碎万物。 征服之王] ...... ...... [我是律者 神赐我权柄，驾驭无尽风暴，咫尺千里。 渴望之王] ...... ...... [我是律者 神赐我锦袍，赈济死亡之酒，甜蜜入梦。 静谧之王] ...... ...... [我是律者 神赐我利剑，不朽烈焰缠身，星火燎原。 疾疫之王] ...... 西琳睁开双眼，金色的四叶草前所未有的明亮。 她身上的紫色衣袍镶上了华丽的金边，她的周身点缀着璀璨的宝石，她的脚下踏着华贵的紫色高跟。 此时的西琳已经回到了灰白色的宫殿之中，金色的多面体在她的身边寸寸破碎，但她毫不在意。 “呵呵呵...” 她漂浮而起，在月球上空俯瞰着蓝色的地球。 “白毛的家伙，可恶的叛徒...” 西琳朝着地球伸出手，狠狠地一攥，像是要紧紧地握住她所想之人的咽喉。 “我现在，就让你们付出该有的代价...” “与全人类一起！” 予人类于黑夜以些许光明的月亮陡然黯淡了下去。 此刻，无比阴冷。 上学了... 又到了上学的时候，今天没能再码出来一章非常抱歉。 ...果然高中阶段会越来越忙啊。 又是两周才能回来了。 其实上学倒也有点好处，可以让咱好好思考思考，对剧情查缺补漏。当然弊远大于利就是了... 真的很抱歉！（鞠躬） 十二天后再见~ 第二十六章 化作焦土的大地 广阔无垠的虚数空间之中，无数的巨石与奇怪的建筑在空中随意漂浮，毫无规律地相互撞击着。 不过，在这个无规律的地方，却是出现了一阵阵极有规律的声响。 “咚！” “咚！” “咚！” 沉闷的巨响每隔五秒左右就发生一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很快传遍四周，并向着更远处前进。 身着【圣女祈祷】的琪亚娜正在用肉身狠狠地轰击着自己面前的这堵巨墙。白色的气流以一种玄妙的方式在她的身边环绕，然后聚集到她的手上，给了她一次巨大的增幅。 “寸劲·山崩！” “咚！！” 又是一记重拳，音爆声震耳欲聋地响彻而起，碎石随着气浪一同飞向远方。 这一回，已经被轰击了多次的巨墙终于倒下，黯淡的光芒落在了琪亚娜的身上。此时的她身上已经渗出了些许汗水，一些跑到身前的发丝粘黏在了她白皙的额头上，却并没使精致的容颜失色。 不过，要是这张脸上能浮现出一缕笑容来就好了。 琪亚娜现在已经往上走了许久。 她被困在这个地方也已经很久了。事实上，琪亚娜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离开这里，这里毕竟不是有人类踏足过的地方，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来到的地方。 但是，既然上方有微弱的光照下来，那出口多半是在上面的。因此，琪亚娜便把周围这些悬浮在空中的各色东西当做落脚点，不断向上攀升。 伤势恢复了大半之后琪亚娜便已经开始向上走了，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在这个地方呆了多久。 琪亚娜也懒得打理自己现在的形象，弄得她已经是沾上了不少灰尘，显得有些狼狈。 她毫不在意。 形象这玩意儿，本来就是给别人看的。 既然这里没有人，外面也没有认识自己的人，那又何必在意自己的外表呢。 反正... 自己在某些人眼中，也没那么重要。 想到这里，她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松弛了下来，周身萦绕着的气流也一并平息。 那...在谁的眼中...我是重要的呢？ 仿佛被一阵电流击中，琪亚娜的浑身一颤，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费娅大校...她为了自己彻底离开天命，加入逆熵，自己也一直受到着她的照顾。 大校应该把自己放在重要的位置吧？ 顺着这个思路，琪亚娜继续思考下去。 很快，又一个身影浮现在心间。 那是一个有着偏灰色长发的东方少女，一举一动都散发从容与宗师般的气度。 ...符华老师...... 她有没有呢？ 恐怕...即使有...也只是和德莉莎一样吧？ 在广州市的时候，符华老师不就曾阻止我么？ 可是...可是... 后来在新加坡的时候...我们明明也已经谈过了......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跟符华谈过了，琪亚娜才真正下定了不再理会k423的决定。而在之前，她的内心仍然有着踌躇。 再想着与那个冒牌货为敌，会让符华、德莉莎还有其他人为难。 虽然... 我才是最委屈的哪一个... 琪亚娜默默地想着，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真品对付复制品，真品的亲人和老师竟然会为难？ 难道不是应该站在我这边么？ 至少...在一旁看着啊，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来阻止我呢？ 琪亚娜越觉得可笑，又因为自己对这种事情开始觉得可笑而愈发想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想到这些不堪回首的事情，已经觉得可笑了呢？ 明明... ...呵。 不过，琪亚娜自己当然也明白，无论是符华还是德丽莎在内心深处都是非常善良的人。即使自己仍然和她们在一起，她们也不曾与k423接触，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也肯定是偏向把那家伙送到安全的地方好好过完一生。而不是在知道琪亚娜有这么远一个复制人之后把她杀死。 曾经的琪亚娜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即使是自己的复制人，如果她没有做过坏事，没有伤害过自己，没有夺走过本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 也不想这样子的啊... 想到这里，琪亚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思考。 她害怕继续想下去，她会有那么一丝原谅k423，原谅德莉莎等人的想法。 至少，保持着对k423的怨念吧。 这也是自己这个被夺去一切的真品的...最后尊严了。 琪亚娜又做了几次深呼吸，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所以，从这方面看，如果我执意对付k423的话，就算是费娅大校可能也会进行劝阻吧？ 不过，在最后，她也相信大校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即使她想要杀死k423。 琪亚娜抬起头，望着上方愈来愈亮的空间，伫立原地良久。 湛蓝色的双眼没有特别的焦点，她没有在看什么。 那么... 那么...还有会站在我这边的人吗？ 不用帮我的忙，只要站在一旁看着就好。 这种人，还有吗？ 琪亚娜的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了一个人。 洁净的银色长发，飞舞的黑色披风。 那双...永远温柔着的蓝色双眸。 “...妈妈？” 她喃喃出声。 唯有塞西莉亚，是没有与k423接触、生活过的。 如果是她的话，会不会...袖手旁观呢？ “不...不会...” 琪亚娜轻轻摇了摇头。 “妈妈不是这样的人...无论是素不相识的人，还是这样的一个冒牌货，只要是面临着生命危险的人，妈妈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琪亚娜思考的线突然断掉了。 她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在广阔的雪原独自行走，在干枯的树林之中自己作战，在无垠的虚数空间孤单前行，这些都不曾让她感到寂寞。 因为她也算是比较习惯自己一个人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琪亚娜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寂寞和莫名的空虚。 “连妈妈都不可能帮我么？” 琪亚娜迷茫地自语道： “那，我还能怎么样呢？” “果然，不再跟她扯上关系才是最好的选择么？” 琪亚娜坐了下来，抱着双腿，将头埋在了膝盖之间。 “......” 但是，果然还是不甘心。 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罢休呢？ “所以，我才要去看。” 琪亚娜的身体缓缓紧绷，身上的气势迅速攀升而起。 “所以，我才要确认。” 她站了起来，原本没有风的虚数空间突然激荡起了一阵狂风。 “所以，我才要——真真正正地，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大气震动，一道道气流在琪亚娜的身边飞速旋转。 “轰！！” 脚下的巨石整块碎裂，一道流星似的身影冲天而起。 落在琪亚娜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明亮，出口的位置已经非常明显了。 她如流光般在无数的巨石和建筑间闪过，飞速地靠近着虚数空间的出口。 “呼————” 琪亚娜以极快的速度上升，每一次即将停下，总是恰好有一个垫脚处给她再次借力上冲。 她就这样上升着，以远超之前的速度。 出口，是一团最为明亮的光源。 琪亚娜一头扎进了光源之中。 “——————!!!”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切换、关闭了，又像是有什么因一直存在而被忽视的背景音突然消失了。 琪亚娜感觉身体一轻，周围的世界骤然大变。 她回来了。 不过。 “呼呼呼...” 耳边已经不是凛冽的寒风。 只有猎猎作响的，燃烧着的大火。 火焰铺天盖地，似乎要连天空也一并点燃。 雪原在烈火中消失了，大地露出了丑陋难看的黑褐色皮肤。 此处已是一片焦土。 第二十七章 她，来了 这里是距地球不远的，包裹着地球的大气层。 西琳就漂浮在这里，用那双四叶草般的金色双瞳注视着这颗蓝色的星球。 从这里看向地球，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颗行星相较于人类来的庞大。 想必以人类短暂的寿命，一个人即便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走完这里吧？ 但是，那是建立在“一个人”的前提下。 现在的地球上，寄宿着超过六十亿的人类。 这样的数量，别说是用走的，即使只是手牵手，都不知道能够绕赤道几圈！ 他们生活在这里，也在这里不断地进行着破坏。 地球上已经没有不被人类踏过的陆地了，也已经快要无法承受来自于人类的重担了。 “真是一群...肮脏的虫子！” 西琳厌恶地看着地球上没有被阳光照射到的地区，那延绵着的灿烂灯火像是地球的金色伤疤，无比刺眼。 “真想立刻把你们给全部抹除！” 她狠狠地说着。 然后，西琳将目光移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呈现出一片淡淡的白色，显然常年被冰雪覆盖。 那就是西伯利亚地区了。 “不过，要先解决虫子里较为棘手的几个。” 西琳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些低等的家伙，竟然把她打成重伤，被迫逃亡到了月球之上。 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从月球上接收到了来自于【神】的力量。 那是四名律者的力量。 现在在西琳的体内，有五枚精致的宝石在闪耀着光芒，散发出卓绝的气势。 五枚律者核心！ 象征着律者力量的律者核心，在西琳的体内竟然已经有了五个。 除了西琳自己作为空之律者的律者核心，还有其他四个来自于【神】的馈赠。 它们分别是—— 代表着第三律者，拥有狂暴能量的，“征服的雷电”—【征服宝石】。 代表着第四律者，掌控无尽飓风的，“渴望的风暴”—【渴望宝石】。 代表着第六律者，能够赐人死亡的，“静谧的死亡”—【静谧宝石】。 代表着第七律者，燃烧至高火焰的，“疾疫的烈焰”—【疾疫宝石】。 它们是上个纪元的遗留，也是上个纪元的人类所创造的奇迹。 【神】的这部分力量竟是被她们封印在了月球之上，直到五万年后的今天才被释放。 而对于西琳来说，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她现在，拥有着足足五名律者的力量！ 她可是同时拥有了操控空间、雷电、暴风、死亡和烈焰五种能力！ 不仅如此，现在的西琳体内的崩坏能也已经远远地超出了律者的等级，即使是真正的五个普通律者加起来，能量也不及如今的她。 西琳有着绝对的自信，再一次对上那可恶的白毛，她一定可以将对方虐的体无完肤！ 不过... 西琳现在虽然膨胀，却也知道如果烦人虫子中最烦人的几个都聚集在一起，还是能跟自己分庭抗礼的。 她可不想再给那些人任何的机会了。 “嗡......” 数颗体积巨大的陨石悬浮在西琳的身后，一动不动。这些陨石，每一颗落在地面上都可以毁灭城市，每一颗落在海洋里都可以掀起史无前例的大海啸。 “我不会再给你们，喘息的机会！” 西琳金色的双眼闪过一丝决绝与忌惮，她猛地一挥手，被空间力量所掌控的陨石纷纷一颤，然后迅速加速，冲向了地面。 它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 西伯利亚！ 西琳懒得去记住巴比伦塔的具体位置，而且那些人也不一定还留在巴比伦塔里。 但是对着西伯利亚洗地，肯定是非常有效的。 看着陨石冲入大气层，表面很快因为与空气摩擦而急剧升温，西琳想了想，跟在了陨石的后头。 她决定随着陨石一起进攻！ 经历了与琪亚娜和瓦尔特战斗的她已经不再如此高傲了。本来西琳还想先制造一些崩坏兽去四处扫荡，但是现在想想，作为反派大boss的她如果像现在这样出手，才是最有效果的！ 陨石坠落，能够在这样的冲击下保住性命恐怕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吧？ 如果在这个时候再遭遇到西琳这样最为强大的敌人，会是怎样的绝望呢？ 下落的狂风中，西琳的嘴角缓缓上扬。 这份绝望，就由我来好好品尝品尝吧。 根据品尝到的滋味，再来决定你们的死法，有多么痛苦！ ...... ...... “锵！！” 灵刀震鸣，炫目的刀光划破长空，将崩坏兽引以为傲的坚固皮甲撕得粉碎。 “吼！！！” 巨大的崩坏兽发出一阵凄厉的咆哮，倒在地面上，化作了一阵紫色的光点。这些紫色的光点自主聚集，朝着天守阁的更上方汇聚而去。 八重樱收刀入鞘，望着这一空荡荡的楼层陷入了沉思。 敌人的强度，并不是很高。 甚至还没有自己上次来这里的强！ 她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设置这些障碍还有什么意义呢？顶多是延缓她们上去的速度罢了。 延缓速度... 拖延时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次的异变绝对是有预谋的。而且，是由一个有着清晰头脑的家伙策划的！ 八重樱看着不远处因为刚刚亲自消灭了一只死士而陷入茫然的‘琪亚娜’，轻轻地抿了抿嘴唇。 “琪亚娜...希望你不会有事。” “或者...” “坚持住啊。” ...... ...... ...... kiana伸手撑住地面，缓缓地爬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周围尽是燃烧着的烈火，干燥的北风也已经不再带来寒冷，只有滚滚的热浪扑打着她的脸庞，将她脑海的马尾吹起。 明明不久之前她还待在巴比伦塔里面的。 可是当那个黑色短发的女武神，莎乐美在观测屏幕上看到了什么，让她们立刻找掩体之后，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kiana能记住的，只有剧烈的冲击波和天地颠倒置换的感觉。 而现在，视野之中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只有一些零碎的金属制品的残骸，似乎是来自巴比伦塔的。 可是在kiana的感官之中，自己没有昏迷多久。 那么，巴比伦塔是被瞬间摧毁了？ kiana突然觉得有些胆寒。 那样庞大而且坚固的一座巨塔，居然会这样迅速地消失不见。 那破坏它的人是什么样的人物，什么人才能够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呢？ 一个词语立刻出现在了kiana的脑海之中。 “...律者！？” kiana看向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敌人。 在她的身边，只有劈啪作响的火焰和焦枯的树林而已。 但是，在更远的地方，却隐隐传来了激烈的轰鸣声。 毫无疑问，那里有什么人在进行战斗。 而且，肯定是层次非常高的战斗。 kiana咬了咬牙，握紧手中的双枪，调动起身体里的力量就想要朝那边赶去。 不管律者有多么强大，以她的性格肯定都是要赶过去。 kiana当然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即使参与进律者层次的战斗之中，很可能也无足轻重。 但是，如果不去，那她真的会后悔的。 毕竟，自己的大姨妈和臭老爹估计都还在那边奋战，她又怎么可能一个人远离这里呢？！ 不参与，才不是她的作风！ 正当kiana要迈步前行时，她的肩膀突然被什么人拍了一下。 “————！！” kiana猛地前倾，然后在空中转过身来，将枪口对准了身后的人。 她的决定和动作毫无疑问是非常正确的。现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很有可能是敌人，而极为靠近自己的敌人以这个方式来摆脱并且反击，是最为有效的！ 然而，当kiana看清了自己用枪口对准的人时，突然呆住了。 “扑通！” 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面上，但是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个拍了自己肩膀的人。 银色的长发首先映入了她的眼帘，然后的精致到极点的美丽容颜和黑色的女武神装甲。 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是那双无比温柔的，仿佛能将一切融化的蓝色双眸。 她举着华丽的白色骑枪，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在这个笑容下，周围的火光似乎都失去的光彩，可是整个世界都似乎被点亮。 “这位女武神小姐，请问...” 她以真诚地语气微笑着说道： “我的丈夫，齐格飞·卡斯兰娜，现在在哪里呢？” 最强的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琪亚娜·卡斯兰娜（kiana·kaslana）的母亲。 她，来了。 第二十八章 天火圣裁 在距离kiana和塞西莉亚远得多的地方，一场战斗正在进行。 “砰砰砰！！！” 齐格飞一边后退一边以【天火圣裁】的最大射速攻击着，这把神之键不断地爆发出炙热的火焰，倾泻着强大的火力。 数不清的石块占据了视野的每一个角落，这些粗糙但是沉重的武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齐格飞砸过来。 “呼！！” 沉闷的破风声在这片天地之中交织在一起，像是一个破损的风箱在费力地工作。 这些石块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数量却是多的令人发指！ 而以它们庞大质量带来的可怕惯性，只要挨上一下，一时半会就都爬不起来了。 齐格飞只能是不断闪避，同时用【天火圣裁】摧毁它们，这样才能有一丝喘息之机。 在闪避的间隙中，齐格飞抽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瓦尔特，发现他承受的攻击和自己并不相同。 只见一个致密得像是固体的风暴笼罩在瓦尔特的周围，无数的风刃在空中盘旋，这些风刃锋利至极，林中那些燃烧着的干枯树木只是被稍微剐蹭了一下，便轰然倒塌。 而瓦尔特也只能是在自己的身边制造出一个六边形的立场，艰难地在风暴中坚持着。 齐格飞又向另外一个方向看去，凭借恢复能力极强的特殊体质已经醒来的德莉莎也在战场之上。 她遭到了攻击也和齐格飞二人不同。 “轰隆隆！！！！” 刺目的光芒疯狂闪烁，粗壮的雷电像是一道道从天而降的巨爪般扑向大地，即使相隔甚远，齐格飞也能够感觉到那磅礴的气势。 德莉莎只能是依靠【犹大的誓约】在雷电组成的森林之中艰难求生，身上已经染上了不少焦黑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律者的能力明明是操控空间，他和瓦尔特都亲眼看见了。 而律者应该只能驾驭一种自然规律，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在同时使用三种不同的能力在压制他们了！ 齐格飞又突然觉得自己这边好像已经是最轻松的一边了啊。毕竟只要闪避得当，这些石块就很难对他造成威胁。而无论是德莉莎还是瓦尔特，似乎都陷入了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境地。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一股沉重到极致的千钧之力猛地盖压到了他的身上。 齐格飞呼吸一滞，身体像是陷入了泥沼中一般寸步难行。 “呼！！！” 房屋般巨大的石块呼啸着扑面而来，齐格飞咬着牙举起【天火圣裁】将其轰碎，却发现后方有无数比这更大的石块朝着这边过来了。 “收...回...前...言...” 齐格飞紧紧地咬着牙，艰难地朝着一边躲去。 这下子，他也陷入了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从石块的缝隙之中看向天空上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 西琳也在看齐格飞，发现对方望向了自己，她不禁微微一笑。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自己确确实实地是今非昔比了啊，还没使出全力，就已经把这几个家伙死死地压入下风。 没有一次性解决他们，纯粹只是想尝试和练习自己新得到了力量而已。 雷电是属于第三律者的力量，风暴是第四律者的力量。 而这些石块，不过是她用空间力量从大地之下抠出来拿来丢的而已。 由此可见，她的力量到底有了多大的进步。 等到自己玩够了，就稍微使出点真本事解决掉她们吧。 西琳愉悦地想到。 而齐格飞此时也发现，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他们三人绝对会被耗死在这里！ 所以，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打破这种境况。 于是，齐格飞望向瓦尔特，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这边。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然后，齐格飞又把头转向德莉莎，却发现她根本无暇看着这边，攻击力极强而且非常密集的雷电已经让她疲于奔命了。现在的德莉莎恐怕很难跟他们二人交流。 不过也算了， 只要齐格飞、瓦尔特同时全力出手反击，应该能够逼迫第二律暂时停手，然后他们三人再一起使用杀手锏......这大概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齐格飞深吸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手中这把华丽的双枪上。 神之键——【天火圣裁】。 又名，人生重来枪。 瞬间爆发力量最强的武器，强大的能量可以瞬间将附近的一切化作焦土。 如果真正解放，使用它的第零额定功率的话，直接将律者斩杀也是极有可能的。 但是，正因为威力过于强大，连使用者自己都会被卷起了烈焰波及，与敌人一起被焚烧成焦炭。 在齐格飞之前的一千五百年，已经有二十三位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因为使用第零额定功率，而牺牲自己。 而现在，齐格飞感觉自己也快追随这些英雄先辈，成为第二十四个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要打败这个家伙。”齐格飞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神采：“否则，在我们这几个家伙倒下之后，她就不得不出手参战了！” “为了她，为了我们的女儿，也为了这个世界...” 一直在退避的他突然停下，然后顶着强大得令人窒息的空间力量前冲。 “砰砰砰！！！” 齐格飞疯狂开火，前方的各类石块也不断地被击碎，但是却仍然越来越密集。即便他的手臂都已经快因为后坐力承受不住了，破坏速度也已经远远跟不上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齐格飞前方的这些巨石突然齐齐一颤，在半空之中停止了下来，然后猛地坠向大地。 “嗯？” 西琳看向一旁在风暴之中固守的瓦尔特，发现对方手中那颗黑红色球体正闪耀着刺目的光芒。就是那个东西让石块具备了数百倍的重力，即便是以西琳的力量，想要同时掌控这么多沉重的巨石也不可能。 “居然还有心思管别人？” 西琳有些恼怒，但是她又发现齐格飞已经踩着那些石头靠近了自己。 “不过是随手丢的石头而已，”西琳的身上突然燃烧起炙热狂暴的火焰，火光直冲天际，组成了一道烈火的高墙。这堵火焰之墙形成之后，周围的温度都顿时拔高了数十摄氏度，西伯利亚的寒冷不复存在。 “别给我得意忘形！” 西琳朝着齐格飞狠狠地一挥手，气焰滔天的火焰之墙朝着对方席卷而去。 “呵，”看着自己面前这仿佛要吞噬一切的磅礴火焰，齐格飞冷冷一笑。 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呼吸也没有一点紊乱。 双枪并拢，一股强大到极点的力量涌入体内。 “铮————！！！” 璀璨的金色光芒迸发而出，连滔天的火光也为之黯然失色。 【天火圣裁】的双枪组成了一把外形酷炫的大剑，热浪翻滚，周围的一切生机都完全被扼杀。 “为了我所爱之人，就算挡在我眼前是火海...” 齐格飞高举大剑，宛如中世纪的骑士般一往无前。 “我也要，” 天火圣裁释放出了无以伦比的力量，锋锐炙热的剑光冲天而起。 “把它劈成两半！” 第二十九章 天火...出鞘！ 金色的大剑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原本照亮了天地的火焰顿时变得黯淡无比。 “呼呼呼！！！” 在令人颤抖的火焰爆响中，如城墙般高大厚实的火浪被一分为二。高大的火墙在呼啸中向两边分开，露出了灰黑色的贫瘠地表。宛如打开了通往王座的大门，紫发的崩坏女王凌空而立，漂浮在齐格飞的面前。 齐格飞的紧握着手中的【天火圣裁】，整个人似乎也随着璀璨的光芒燃烧了起来。 哦，不是似乎，他确实烧起来了。 齐格飞身上的大衣已经着火，他的皮肤也因为炙烤变得赤红无比。 【天火圣裁】第零额定功率，拥有所有神之键之中最强大的破坏力，可以轻易将城市抹除，让大地化作焦土。 但同时，这份过于强大的力量会波及到使用者本人，使其和敌人一起被燃成焦炭。 齐格飞此时正是使用了【天火圣裁】的第零额定功率。 他轻易地劈开了西琳的火浪，然而他还完全没有彻底解放【天火圣裁】。 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个高高在上的，漂浮在天上的紫发律者。 因为齐格飞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在这里击败这个劲敌，那么自己的妻子毫无疑问地要出战，来面对第二律者。他宁可拼上性命，也不愿意让妻子冒这个危险。 虽然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样不顾自己安危而只想由自己解决一切的行为，似乎也算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但是没办法，齐格飞就是这样的人。 与其受担忧之苦，还不如由自己冲锋陷阵。 而现在，击倒敌人的机会就已经呈现在他的面前了。 西琳看着劈开火浪、全身沐浴在火焰中的齐格飞，原本狂妄至极的神情终于是有所变化了。 “那把剑...！？” 光是剑芒就已经让西琳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皮肤传来一阵阵的刺痛，耀眼的光芒让她难以直视。 明明她也已经拥有了驾驭火焰的力量，为什么还会受到这种东西的威胁！？ 西琳很难接受，但这确实是事实。 她咬紧牙关直视【天火圣裁】，嘴角不断地抽.动，想要压下自己心中的恐惧和退意，但是却无济于事。 就好像人类在观看恒星相撞，这份震撼是完完全全不可能避免和削减的。 西琳此时就仿佛在面对一颗燃烧着的恒星！ 此时提着大剑冲向西琳的齐格飞整个人都烧起来了，炙热的光芒让大地生烟，说是恒星一点也不为过。 “可恶！！” 西琳突然发现此情此景有点熟悉，她此时此刻的心境也有点熟悉。 不久之前，那个同样是白发的少女，拿着纯白的骑士枪冲向自己时，似乎也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可是自己明明已经获得了【神】的力量，为什么还会这样？！ 她没有发现的是，在与琪亚娜作战的时候，她的想法也差不多。 明明已经成为了律者，为什么还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一定是错觉！一定！ 想到这里，西琳疯狂地聚集崩坏能，一股猛烈的风暴在她的身边形成。 青色的风暴如实物般厚实，它的范围无比宽广，仿佛一座可以碾碎山峦的磨盘。 “给我...” 西琳看着不远处的齐格飞，将风盘狠狠地挥出。 “滚开！！” 风盘朝着齐格飞碾去，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搅碎成渣。 “轰轰轰！！” 如果被正面击中，就算是齐格飞恐怕也会被粉碎吧？ 面对这种攻击，当然是先退避比较好。 但是齐格飞此时此刻却一点退避的想法也没有，就好像没有看到自己面前这顶天立地的风盘。 他确实没有看到。 【天火圣裁】的能量越来越强，齐格飞的身上燃烧着的火焰温度可怕至极，这样的高温已经让他失去了大部分感官。 所以，面对西琳使用风之律者的能力制造的强大攻势，齐格飞能做的只有一个。 他握着【天火圣裁】，朝着风盘干脆利落地一斩。 “————！！！” 风盘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继续前进。 然而下一刻， 一道金色的光线突然出现在风盘上，从底部直通顶部。 “呼！！！” 以金色的光线为标，旋转着的气体齐齐分开，朝着两边散去，出现了一道宽阔的路径。 齐格飞提着剑穿过路径，继续前进！ 这道路径无比炽热，但是却丝毫不受两边那强大风压的影响，仿佛是专门为他齐格飞开辟而出。 “什...！？” 西琳震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连附近的空气都已经变得灼热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把剑有这么厉害！？ 西琳紧张地思考了起来。 现在这个情况，似乎走为上计。 虽然无比屈辱，但是之前也已经逃过一次，所以西琳还能勉强接受。 然而就在西琳打算使用空间能力远离靠近她的齐格飞时，几道金色的锁链就突然钻进了她的视野。 西琳连忙通过瞬移避开， 因为蓄势的时间过短，她只是移动了十几米而已 那是来自【犹大的誓约】的攻击，如果被这个锁链锁住，那可是非常不妙的。 即使西琳此时有死之律者的能力可以破解【犹大】中和崩坏能的力量，但是也势必会被拖延。 “什么时候...” 没等西琳缓过劲来，一股可怕的重压突然降临，如同千钧巨石般落在了她的身上。 西琳的身子狠狠一震，她恶狠狠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瞪去。 瓦尔特也看着她，手持黑红色的球体，眼中绽放出属于律者的金色光芒。在瓦尔特的身旁，正是手持【犹大的誓约】的德莉莎。 刚刚的西琳把注意力放在齐格飞身上，这两人当然不会放过机会，趁机脱身了。 “齐格飞！” 德莉莎看到齐格飞身上燃烧着的烈火，忍不住喊道：“不用用那个！” 而瓦尔特脸色阴沉地道：“说最好不要使用【天火圣裁】的第零额定功率，你可能会死！” “不过，如果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瓦尔特眼中的金色光芒一亮，一股庞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升起。 “那就上吧！” 他手上那颗其貌不扬的黑红色球体爆发出了狂暴的能量，改变了世间规律的力量陡然降临。 “拟似黑洞！” 这是岩之律者的能力，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的第零额定功率。 西琳原本已经要从重力中脱身了，但她的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这个黑洞完全不像是现实中应该存在的事物，巨大的引力将西琳牢牢摄住。 “可恶啊啊啊！！” 西琳鼓动全身的力量，在短短数秒内便摆脱了黑洞的引力。 然而这个时候，齐格飞已经站在她的面前，高高地举起了手中那把酷炫的大剑。 “天火...” 仿佛超新星的爆发。 “出鞘！” 光，照亮了世界。 第三十章 唯一一个人 “天火...出鞘！” 比前几次斩击，这一次的声势和范围都小上很多，但是威力却更大，显得无比凝实。 如果是在以前，这样的攻击西琳能够轻易躲开。毕竟作为拥有操控空间的能力，她可能是律者之中机动性最高的一个。 然而现在的她却是被【伊甸之星】制造的拟似黑洞给牵制住，已经来不及释放空间瞬移了。 在生命危机的刺激下，西琳忍不住咬牙低头，闭上了眼睛。其实不闭上也没办法，【天火圣裁】的光芒太刺眼了，看久了肯定会被闪瞎。 这种情况下，这幅姿态的西琳像是即将被勇者枭首的魔王。 剑刃斩落，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金色的流光。 时间仿佛被无限地缩短了。 看着这一幕，瓦尔特不禁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知道，下一秒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纪元中人类首次击败真正律者的时刻。 而德莉莎则是有些不忍心地抿着嘴唇，毕竟在她的眼中，西琳和普通的十三岁少女也没为什么区别。而且，她同时又极为担心齐格飞的状况。 解放【天火圣裁】的代价，德莉莎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全身烧伤，感官损毁，九死一生。 在几人各有不同的心境下，决定了历史的一剑落下了。 “————！！！”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 拥有五颗律者核心的第二律者难道要就此陨落？ “——————！！！” ...... ...... “——？？？” 火焰消散，【天火圣裁】的力量已经结束。 然而现场仍然寂静无比。 西琳只觉得身体无比炽热，仿佛陷入到了岩浆之中。 这是天堂的感觉么？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火人。 这个人已经烧得面目全非，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锵……” 【天火圣裁】掉落在地，恢复成了双枪形态。 “我没事？” 西琳这般想到。 可是这温度…… 西琳转头看向身边，发现了地面上的一道剑痕。剑痕延绵百里，斩切处大地分成两块，火焰燃烧，岩石化作岩浆。可以想象，这一剑不说砍在人的身上，就是一座航母，也得爆炸。 但是这一剑没有砍到... 也就是说。 齐格飞砍偏了。 ...... 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齐格飞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之前也只是凭感觉在前进，所以没砍中最后一下。 当然，这还得归功于西琳获得的强大力量。要是以前的她，绝对是要挨上这一下的。不过在没有瓦尔特和德莉莎牵制的情况下，正面硬接【天火出鞘】应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 现场陷入沉寂。 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片五味杂陈。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瓦尔特，他很快从“wdnmd贴脸都能空”的情绪中解脱了出来，使用【伊甸之星】制造出强大的引力，将重伤昏迷的齐格飞和【天火圣裁】吸摄了回来。 “撤退！” 做完这些，趁着西琳还没有从鬼门关前回过神来，瓦尔特将齐格飞和【天火圣裁】丢给了德莉莎。 开什么玩笑，他们把大招都开完了对方还是几乎满血，不打还留下来送人头么。 于是，德莉莎和瓦尔特拖着齐格飞，立刻转身撤退。 原本瓦尔特还有由自己拖住西琳，让爱因斯坦使用核弹来击毙她的想法。但是现在看来，从月球归来的西琳已经过于强大，他拖都拖不住！ 最明智的选择，只有逃跑了。 只有尽快逃离，与更多足够强大的战力汇合，才有可能和西琳抗衡。 ...... ...... ...... 瓦尔特尽快逃离的想法说起来简单，就是赶紧跑嘛。 可是做起来，可是难得很。 他们两个的速度不慢，甚至可以说是很快的了。即便带上齐格飞，也没有减缓多少。 可是追杀他们的，可是空之律者啊。 “哼，你们这帮蝼蚁！” 西琳飞行在天空上，恼怒地俯视着下方急速奔跑的瓦尔特和德莉莎。 “竟然敢愚弄我！” 她朝着下方一指，狂暴的崩坏能顿时聚集成几个硕大的火球，在噼啪爆响中如陨石般坠向了大地。 “轰！轰！轰！” 瓦尔特和德莉莎除了闪避逃跑以外也没法做什么。 现在的西琳，实在是太强势了。 火球爆炸，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岩浆流淌的大坑。一个刚刚坠地，另一个又接着形成，强大的攻击一个接着一个，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可恶...” 瓦尔特咬牙切齿。 “这样下去，两个人都跑不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 “必须由一个人来拖住她。” “这个人...只能是我了。” 他思忖片刻，向德丽莎说道：“德丽莎，你带着齐格飞走。” “诶！？” 德丽莎看着瓦尔特，不安地说道：“这样的话，你怎么办？” “难道还要由我这个逆熵的人把齐格飞带回去不成？”瓦尔特说道：“而且，我比你更适合留住她，别忘了我有【伊甸之星】。” “我还有【犹大】呢...”德丽莎抿着唇嘀咕道。 “别说了，赶紧走。”瓦尔特冷淡地说道：“真担心我，就赶紧去找人来支援。” “......” 德莉莎没法再说什么了。 就像之前让齐格飞带走德莉莎一样，现在的瓦尔特让德莉莎带走齐格飞。 这就是瓦尔特这个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就是WELT【世界】。 ...... ...... 德莉莎照着瓦尔特的话走了。 她一离开，身后就传出了巨大的声响，显然是进入了一场极为激烈的战斗。 德莉莎当然不想离开，像这样让别人用生命来掩护自己逃跑，对来说她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从这一面来看，齐格飞和她倒是有点像。 “谁能打败那个家伙啊...” 德莉莎低声地喃喃。 西琳，似乎有些太强了。 这种级别的对手已经超出了S级女武神能够应对的范畴。 天命中最高级别的女武神都应付不了的敌人，还有谁能够抵挡呢？ 似乎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也是S级女武神。 但是，她被评为S级女武神不是因为她的实力有S级，而是最高只有S级。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或许可以... 德莉莎抬头望着前方渐渐出现的雪原，这般想到。 虽然很不愿意让她来冒险...但是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于是，她的想法应验了。 雪原的尽头处，银发黑衣的身影出现。 看见这个身影，德莉莎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整个人的身体都松弛了下来。 她只能是停下脚步，轻声低喃。 “塞西莉亚...” “对不起...” “还是...让你来了...” 第三十一章 前途渺茫 “塞西莉亚...齐格飞他.....” 德莉莎将重伤的齐格飞递出去，同时低下头，不敢抬头看那位绝美的女子，心中酸楚无比。 她和齐格飞之所以努力战斗，甚至不顾性命，就是为了不让她们所挚爱的塞西莉亚出手。毕竟塞西莉亚虽然是最强的女武神，但是自生下琪亚娜之后就几乎没有进行过战斗。 齐格飞和德莉莎，都不想让塞西莉亚陷入危险的境地。 然而，结果还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啊。 塞西莉亚接过齐格飞的重伤之躯，朝着德莉莎温和地笑了笑。 “没事的，德莉莎。你们都已经很努力了。” 听到塞西莉亚的安慰，德莉莎反而更加无法释怀，小脑袋也越发地低了下去。 看见德莉莎这副沮丧的模样，塞西莉亚还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她，但是身边却突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诶？这不是臭...齐格飞么？” kiana看着齐格飞烧得面目全非的身子，有些惊慌地说道：“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在很多年前，在齐格飞离开她的前一天。 炙热的大火，和从火焰中走出，失去了左手的齐格飞。 “唉，我马上给他治疗。” 塞西莉亚叹了一口气，将齐格飞平放在地上，取出了【黑渊白花】。 【黑渊白花】作为以死之律者核心制成的神之键，不仅拥有着能够将事物消解的【湮灭】之能，还有强大的【创生】之力。 这把武器，既可以消灭对手，亦可以治愈所有。以塞西莉亚的能力，只要对象还没死亡，她就能将对方治愈。不过是要看对方的伤势而决定消耗的能量、体力而已。 而以齐格飞使用【天火出鞘】造成的伤势，恐怕现代的医疗手段都难以治愈，也只有【黑渊白花】能够进行治疗了。 塞西莉亚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齐格飞的脸，将崩坏能灌注到【黑渊白花】之中。 “铮——————” 宁静柔和的光芒自洁白的骑士枪上散发而出，笼罩在了齐格飞的身上。 塞西莉亚垂下眼帘，银色的发丝随风散落，与雪地融为一体。作为圣女，她在口中轻轻地念诵着解放神之键时的祷文。 “我是来自深渊的黑，我是降自云霄的白，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 这是第零额定功率。是琪亚娜曾经用来作为攻击手段的力量，也以此直接将西琳重创濒死。 但在这个时候，它却显示出了完全相反，但也毫不逊色的力量。 “我要将生命泉的水，白白赐给那口渴的人喝...” 宛若降临至凡尘的天使，塞西莉亚的身上散发着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圣洁气息。 “神之键·【黑渊白花】，第零额定功率...” “Heilge Lanze,die Welwitschie（神圣长矛）！” 白色的光晕轻轻荡漾，站在一旁的德莉莎和kiana在这光芒之下精气神都急速上涨，之前所受的伤势也几乎在瞬间恢复。 而主要受到治疗的齐格飞，身上那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烧伤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而且恢复之处与之前一般无二，完全看不出受伤过的痕迹，更别提疤痕了。 一旁的kiana盯着这神奇的一幕，看向塞西莉亚的眼神变得更加地崇拜和向往。 这就是...我的妈妈么？ 即便是这样的伤势也能这样迅速地治愈。而且，似乎还拥有着非常强大的战斗力。 这怎能不让从未见过母亲，早在心中对其期待的kiana不心生向往呢？ 而另一边，德莉莎看着齐格飞身上急速恢复的伤势，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愧疚和担忧。 这样使用【黑渊白花】，消耗的体力是非常巨大的啊... 而待会塞西莉亚还要和第二律者进行战斗，这样的状态怎么得了。 都是因为自己太弱了...才害的齐格飞不得不解放【天火圣裁】，塞西莉亚也不得不消耗大量体力还治愈她的丈夫。 想到这里，德莉莎又想开口道歉了。 结果，先开口的反而是塞西莉亚。 “对不起，德莉莎。” 在治疗齐格飞的过程中，塞西莉亚突然开口道。 “诶？为什么？”德莉莎抬头看向塞西莉亚，后者仍然在专注地释放能力，没有看向她，但是却继续说道：“齐格飞他使用【天火圣裁】了吧？那敌人原本应该是要被打倒的...” “为什么...这么说？” “【天火出鞘】在最后停止了不是么？”塞西莉亚低声说道：“其实，是我偷偷地拜托朋友加装了限制，让【天火出鞘】在即将危及使用者的前一刻强行停止。” “所以...”德莉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最后其实不是齐格飞的攻击落空了，而是【天火出鞘】强行停下了？” “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敌人也许会被击败吧。但是，” 塞西莉亚轻轻地抚摸齐格飞已经恢复了脸庞，看着爱人昏睡的样子，她轻声说道：“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他会死呢，连让我治疗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 德莉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塞西莉亚这样的举措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不过这样做毕竟是保下了齐格飞的性命，就目前来看似乎还不算太坏。 “嗡...” 齐格飞身上的伤势大体痊愈，柔和的白光渐渐黯淡了下来。 塞西莉亚站起身来，举止干脆利落，从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有体力消耗的样子。 “所以，为了弥补我犯的错误，我就代替他去消灭对手吧。”塞西莉亚冲着kiana和德莉莎微微一笑：“请你们把齐格飞送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全交给我吧。” “那怎么行！x2” 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肯定是要跟你一块去的啊！” 德莉莎如是说道。 “我也要和塞西莉亚...大人一起去对抗强敌！” kiana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请你们稍微纵容一下我这个任性的举动吧，”塞西莉亚微微躬身道：“这应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战斗，有人相助，我反而难以发挥实力。况且，总得有人把齐格飞送回去吧？” 德莉莎和kiana对视了一眼。 她们都感受到了塞西莉亚语气之中的坚决。 “那...请一定要小心！” 德莉莎担忧地说道。 kiana则咬着下唇，抱胸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眼中闪烁着无法揣测的复杂光芒。 “那么就这样吧。” 塞西莉亚终于是露出了一个放心而且自信满满的笑容。 “就请等我的好消息吧。” 于此，最强的女武神踏上了挑战当世律者的道路。 前途渺茫。 第三十二章 弦断 雪原中，银发的少女拼尽全力地奔跑着。 少女穿着白色的紧身战斗服，银色的发丝绑成麻花状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奔跑而跳动着。 这是kiana。 “呼...呼...快到了！” 她抬起头来望向前方，积雪已经看不见了，天空是也一片阴霾，仿佛被魔爪所笼罩。 kiana正是想要前去参与塞西莉亚与律者的战斗，如果瓦尔特还活着的话，那就是加入那三人之间的战斗。 她原本是和德莉莎一样，确实听了塞西莉亚的劝说，带着齐格飞回去。虽然巴比伦塔已经被毁，但是塞西莉亚来时跟着她的随从们也设立了临时据点等候着她。 把齐格飞送去那个地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kiana却在半路离开了，而且是拼了命，不顾一切地离开。 德莉莎当然发现了她的离开，但是总得有人运送齐格飞，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脱身，只能任由她去了。 kiana和德莉莎不一样。 凭着塞西莉亚的三言两语，是很难说服这个笨蛋的。而更关键的，是另外一点。 kiana，算得上是从“未来”归来的人。 她隐约知道，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如果真的让“剧情”就这样发展下去，那么那个悲剧的结局就会到来。 而为了改变这个结局，她必须回来！ 也许她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她毕竟给战斗增添了变数。这也就增添了，结局改变的几率。 “塞西莉亚.....妈妈！” kiana紧握住手中的双枪，那已经是另一对她更加熟悉的枪了。 【月神之守护】 “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打败第二律者！” 在少女坚定的信念中，战场映入了她湛蓝色的双瞳之中。 大地布满烧焦的坑洞，天空阴沉，色彩斑驳得显得肮脏。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战场中，掩盖了所有生机。 在这样的战场中，一紫一白两道身影相对而立，形成对峙。 这一幕，仿佛是中世纪的油画。无论是色彩还是构图，都是如此地清晰而富有神话色彩。 圣洁的天使下凡，挑战危害世间的邪恶女王。 如果站在这里的其他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对这副场景心生敬畏，从而远远退开吧？ 但是kiana的心思却是完全不同的。 “还没有结束...” 她望着战场上的两人，心中欣喜地默念道。 “我赶上了！” 虽然塞西莉亚明显地处于下风，不过西琳也并不好受。后者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对战齐格飞等人时的狂妄，剩下的只有面对真正对手时的凝重。 不过，倒是没有看见瓦尔特。也不知道他是逃了还是已经遭遇不幸了。 看到这一幕，kiana的身体紧绷了起来，紧握着【月神之守护】的双手不禁微微颤抖。 她要改变未来的结局。 改变那个，在不久之前才知道的结果！ “妈妈...” “这一次，让我来跟你并肩战斗！” 话语间，kiana踏入了战场。 每隔多久，战斗再次开始！ 而且，也将在不久后便再次结束。 ...... ...... ...... 与战场的焦土不同，此处仍是雪原。 不过已经可以感受得到，那自不远处传来的声响。 战斗的声势忽高忽低，忽而停止，忽而激烈，似乎在反反复复地进行。 简直就像是... “简直就像回合制游戏一样...” 琪亚娜嘀咕道。 她已经行进了数个小时，此刻已经来到了战场的边缘。 其实琪亚娜刚开始的所在地离这里并不远，但是她却并不知道第二律者的去向，所以只能凭自己来摸索着大概方向来前进。 而且，她身上的伤势还未治愈，对战斗还是有一定的影响，所以也导致了她赶路的速度偏慢。 “似乎快到了呢。” 琪亚娜抬头看天，一片阴霾，隐隐有阵阵的光芒在乌云间闪烁，身边的风雪也渐渐猛烈而起，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她已经可以感觉得到那个家伙特有的崩坏能波动了。 律者的崩坏能级别与女武神、崩坏兽、死士等都完全不同，所以异常好认。 不过，琪亚娜有些介意另一件事。 “现在，她在和谁战斗？” 第二律者正在战斗这一点，可以从前方剧烈波动着的崩坏能判断出来。 只是，现在的这个地方，有谁可以对抗她呢？ 想到这里，琪亚娜蓦然睁大了双眼。 与第二律者作战的人... 在十余年前，这个人不正是她的妈妈，塞西莉亚·沙尼亚特么？ 那么现在呢？ 琪亚娜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难道说？！” 她连忙加快了脚步，向着那崩坏能愈发浓郁的区域前进。 “一定要赶上...” 十余年前，年幼的她待在天命，等到了母亲的噩耗。 而现在，即使明白母亲已经逝去，琪亚娜也还是不能让这一幕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天不遂人愿。 仿佛是察觉到了琪亚娜的接近，崩坏能波动的源头开始了移动，朝着更远的地方行进。显然，战斗的双方开始的移动，而不局限于原地，应该是开始了追逐战。 这便又延长了这段距离，拖延了琪亚娜的时间。 “可恶，为什么...” 大雪纷飞，前方的能见度越来越低。 琪亚娜顶着风雪前进，紧紧地咬着牙。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幸运一回呢！？” 如果往这边走的话，她马上就能赶到了啊！ 似乎一直以来，琪亚娜在这方面的运气就很差。 崩坏能源头移动的速度很快，但是相较于琪亚娜的速度还算是慢了一些。 两者的距离仍然在缩短。 只是，严酷的暴风雪让视力极好的琪亚娜也只能望见前方二十米左右的路径，换做常人，恐怕就只能看见五米以内的事物了。 暴风雪是逆着她的，琪亚娜的脸已经被吹得通红，努力在风雪中睁大的双眼也已经干涩得布满血丝。 快了...快了...！ 毕竟还是在战斗，怎么可能比琪亚娜赶过去的速度更快呢。 琪亚娜已经可以看见那穿透风雪映入她眼中的柔和白光，同时传导过来的，还有强大剧烈到极致的崩坏能浪潮。 这股能量的浪潮猛烈至极，连琪亚娜都不得不停下脚步来抵挡，周围的积雪被掀得高飞。 在崩坏能的波浪冲击下，琪亚娜却是惊喜地抬头望向前方那道白色的柔光。 那个白光她太熟悉了。 熟悉到在梦中无数次相见时，每一次都会有白光伴随。 “黑渊白花...” 琪亚娜的身上也还有一把。 这是她身份的证明，是她与母亲连接的纽带，是她拼命换来的至宝。 她前进着，同时向着伸出手，仿佛要拨开雪花，又像是在渴望什么。 “近了...” 风雪中，那纤细高挑的身影慢慢浮现。 “近了...” 风雪中，那一袭黑衣迎风飞舞。 “马上就可以看到...” 少女踏出了最后一步，在这一刻，似乎连风雪也暂时停歇，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 “马上就可以见到......” 那个自己深爱着，也深爱着自己的人。 她看到了。 那离她不远的，正化作无数光之粒子的绝美身影，于空中缓缓飘散。 以及在那个身影怀中的，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银发少女。 “...妈......妈...？” 时间似乎停止了下来。 风不再吹，雪不再飘，只剩下那笼罩在光芒之中的两人。 琪亚娜伸出的手悬停在了半空之中。 “......” “......” “啪挞...” 一声无人察觉的轻响突然响起。 少女的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断掉了呢。 第三十三章 此刻的到来 有些事情早已注定。 比如这场延缓了琪亚娜脚步的风雪。 比如塞西莉亚与西琳战斗的结果。 比如更早见到塞西莉亚并与其并肩作战的人选。 仿佛是一幕舞台剧，这些事情早早地就已经在剧本上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即便是有kiana参与战斗，塞西莉亚仍然与西琳同归于尽。 她在最后一刻看见的，正是这个与自己一同战斗的少女。虽然之前说过其他人会影响自己的战斗，但是塞西莉亚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她的话，或许连同归于尽都难以做到。 于是，塞西莉亚在最后一刻询问了少女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呢？” kiana抬头看着塞西莉亚那张无论何时都是如此柔和的脸，眼角带泪地回答道：“kiana...我的名字是kiana·kaslana。” “琪亚娜（kiana）？” 这个名字，塞西莉亚比任何人都要更熟悉。 那是她的女儿的名字，是她的好友德莉莎在那个明月高悬之夜，望着如水般的月光取下的名字。 意为：月之女神。 其他地方当然也有取此名讳的人，但是如果在这个名字的后头加上卡斯兰娜（kaslana）这个家姓，就毫无疑问地是她的女儿了。 “琪亚娜（kiana）...么？” 塞西莉亚的身体已经虚幻得难以看清，她化作光点飘散的身体似乎正证明着这里并非现实。 在消失的前一刻，她轻轻地伸出手抚摸了一下kiana绑着麻花的双马尾。 随后，微微一笑。 “不太像......我想象中的样子呢...” 如果是那孩子的话，应该不会将头发束起吧？ 说是要和我一样的话，凭那孩子的倔强，恐怕一辈子都会保持下去吧。 而且... 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我的，原来的那个琪亚娜呢。 念及于此，她的时间终于到了。 天命有史以来最强的女武神，在与第二律者的作战中壮烈牺牲。 在这个世界里，她化作了无数的光点，随着风雪一同飞逝。 目睹了这一刻的人，仅有两个。 这两个人，若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想来应该是双胞胎姐妹。只是大多数人应该也会有疑问，即便是同卵双胞胎，也不该这么相同吧？ 只看脸的话，就算是电脑估计都找不出百分之一以上的不同。 她们确实不是姐妹。 kiana·kaslana虽然在名字上亦与另一人相同，但实际上却是以这另一人的基因复制出来的克隆体。 其代号为——k423。 而面对这样的结局，两人的感受完全不同。 kiana在失去了身前的温度之后，怅然若失地跪坐在了雪地上，眼角泪光闪烁。 虽然她赶上了战斗，却没能改变这场战斗的结果。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相较于她来说，与她姓名相同的人的感受和她却是天差地别。 站在不远处的琪亚娜看见了这一幕。 她看见塞西莉亚和kiana拥抱在一起，看见了塞西莉亚轻柔地抚摸kiana的头发，也看见了塞西莉亚最后对kiana的温柔一笑。 此时此刻，琪亚娜的心中第一时间涌现出来的，是疑惑。 她们在干什么？ 妈妈为什么要摸那个家伙的头发？又为什么对她笑？ 为什么？妈妈本来应该抱我，本来应该抚摸我的头发才对啊？ 难道说... 难道说连妈妈都认不出来么？ 明明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如果...如果连妈妈都没能辨认的话... 那... ...... 又还有谁能指望呢？ 那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能真正依靠的人吗？ 琪亚娜伫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 ...... ...... 漆黑一片，广阔无垠的空间之中。 金色的光球悬浮在半空之中，散发着宁静祥和的光芒。 光芒没有撒到的地方，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以往，这些黑暗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只是漆黑如墨，同时无比浓稠。 而是此时此刻，这些黑暗却是突然涌动了起来，像是无数条漆黑的蟒蛇交缠在一块，动弹腾挪。 如同活物一般，黑暗物质开始朝着有光的地方靠近。但是在遇上光明之后，却仿佛是撞上了一层屏障，这些古怪的东西被阻挡在了外头。 然而很快，这些黑暗开始积蓄力量，如同潮汐一般反复撞击了光芒屏障。 在以往，这样的场景也曾多次出现。只是琪亚娜自己并不知情罢了。 但是，像这一次这样如此庞大的规模，却是前所未有的。 不知过了多久，屏障上出现了一丝裂痕。这道裂痕很快扩大，屏障明显很快就要被击破。 浓稠的黑暗物质诡异地波动了起来，仿佛在发出兴奋的吼叫。 就在屏障即将支撑不住的前一刻，一声清晰的长叹突然在这个本没有人存在的世界中响彻。 “唉...” 这声叹息蕴含着无尽的沧桑，仿佛跨越了无数时光而来。 “只能是最后一次了。” 声音的主人这般说完，便不再言语。 下一刻，一直存在着，似乎亘古不变的金色光球蓦然一颤，旋即猛地碎裂了开来。 璀璨的金光一爆而开，朝着四面八方照射过去。 被这些光芒扫到的黑暗物质都齐齐一滞，然后缓缓地退开，并且平息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狂暴。 如水似的黑暗退潮了，岌岌可危的屏障避免了被击碎的命运。 但是在光球碎裂之后，整个意识空间里的光芒所剩无几，已经变得无比黯淡。 显然，如果再来一次，哪怕是最为弱小的攻势，整个空间都会沦陷在黑暗之中。 “希望，能够赶得上吧。”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随后归于沉寂，再无音信。 ...... ...... ...... 琪亚娜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站在风雪之中。 暴风雪又起，而且比之前还要猛烈许多。 她的视野再次缩短，已经看不到kiana的所在了。 但是琪亚娜仍然可以感觉得到，那个家伙仍然在原地，没有移动过一丝一毫。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像是被洗涤过了一般。之前的疑惑、愤怒、悲伤、恐惧全都一扫而空。 但是，只要稍微回忆一下刚才的那一幕，种种负面情绪又会再次涌上心头。只是远不如之前那般强烈了而已。 “妈妈...” 琪亚娜脸上的神情慢慢地冷了下来。 “k423...” 远比之前更为冷酷，也远比周围的风雪来得冰寒。 塞西莉亚不在了，琪亚娜已经没有了留在这个地方的理由。 但是她知道，自己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做。 于是，琪亚娜迈开腿，踏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走去。 在走了数十步后，一个跪坐在地，失魂落魄的身影。 对方似乎沉浸在刚刚失去重要之人的悲哀和惆怅中，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琪亚娜走到了kiana的身后，缓缓地举起了手，攥紧成拳。 这一拳，她忍耐了很久很久。 因为符华而忍，因为德莉莎而忍，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各种各样的人儿忍耐。 这一刻，她已经不想再考虑那么多了。 如果现在还继续忍耐，那以后的人生又还有什么意思？ 琪亚娜看着这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背影，面庞冷酷。 再不用忍耐，再无需犹豫。 至少现在，她只想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个家伙。 不为他人。 只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这些年来，这些日子来所受的，无穷无尽的痛苦和委屈！ “呼————！！” 带着黑色手套的拳头穿过风雪，带起了强烈的劲气，连周围的暴风都为之停顿。 终于，这跨越了不知多少岁月，多少悲伤，多少故事的一击降临到了毫无防备的少女身上。 “咚！！” 风雪声中，少女闷哼一声，修长的身躯撞进了雪堆之中。 琪亚娜看着那个被击飞的，并且骇然抬头望向自己的家伙，轻轻地扭了扭手腕，然后朝着对方走去。 我忍你很久了... k—423！！ 第三十四章 终于做出的决断 “轰！！”积雪飞溅，身着银色装甲的少女被狠狠地摁进雪堆之中。 ...... 我如此不幸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 “咚！！！！”黑色修女服少女挥拳砸下，被银色装甲少女极限地扭头躲开。 ...... 是奥托？——因为他制造出了我的复制人...？ ...... kiana拼尽全力一脚踹向琪亚娜的头部，虽然被后者躲开，但她还因此得到了起身的机会。 ..... 是齐格飞？——因为他没能带走我反而带走了眼前的这个家伙？ ...... 琪亚娜冷着脸，轻松地躲开kiana连续的出腿，同时还能时不时地反击一下，给予对方巨大的压力。 ...... 是德莉莎？——因为她始终没来找过我？ ...... kiana在出腿的间隙中穿插肘击，然后趁着琪亚娜不注意猛地抬手射出一枪。枪弹出膛，却在琪亚娜的面前突然撞上了一层崩坏能屏障，失去了动能。 ...... 是不公的命运？——因为这些年来所遇上的诸多不幸？ ...... 琪亚娜完全将与kiana的战斗当做玩闹，虽然有时候会因卡斯兰娜家的枪斗术而讶异出神，但是这完全不妨碍她继续轻松地压制对方。 ...... 是这个崩坏的世界？ 是我所未知的事物？ 还是...我自己便是不幸本身。 ...... 琪亚娜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芒，她以极快的速度伸出手，扣住了kiana踹向她的脚踝。 “什...！？” kiana睁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叹，她的整个世界就天旋地转了起来。 “轰！！” 琪亚娜将这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少女抡了个满圆，重重地砸在雪地上。然后，她欺身而上，锁住了kiana的喉咙。 “我说，” 琪亚娜盯着kiana因窒息而通红的俏脸，冷冷地说道： “你应该听到我说的话了吧？” kiana咬着牙，紧紧地抓住锁着自己喉咙的手，想要将其掰开。但是一向以力量见长的她，今日竟是完全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还是说要我再复述一遍呢？k423？” “k是我的名字的首字母，而423是你的代号，也就是说，在你之前还有422个失败品。” “你给我闭嘴！”kiana想要伸腿用膝盖顶开压在自己上方的琪亚娜，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也完全被牢牢压制住了。即便如此她也并没有放弃，使出浑身解数不断挣扎着。 琪亚娜完全不在乎kiana的动作，只是以冰冷地口气说道：“你不想承认么？不觉得我们两个太像了么，克隆体k423？” “你恐怕没有七岁之前的记忆吧？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那是因为你诞生之时，我的年龄就是七岁！” “齐格飞刚开始时不待见你，就是因为你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一个复制人罢了！” 琪亚娜叙述着自己在意识空间之中曾经看到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还在长空市。 琪亚娜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齐格飞承认k423的那一刻。 “————！！” kiana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她当然奇怪了。为什么一个正常人会连七岁之前的一丁点记忆都没有？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开始时完全不在意自己？ 更何况，kiana曾经做的那个梦更是让她细思恐极。 琪亚娜看着kiana脸上痛苦的神情，心中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齐格飞那个家伙，只是把你当做我的替代品了而已。” “别再说了...” kiana脸色苍白，茫然似的摇了摇头。 但是琪亚娜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汹涌而出的情绪，眼神越发地凶狠，话语也越来越阴冷。 “真是讽刺啊，你这个冒牌货现在反而比我更像是真正的【kiana】。” “我曾经忍耐。” 现在想想真是傻啊，曾经的我。 “一直忍一直忍...” 抱着那点微不足道的善良，踹着那颗自以为是的怜悯之心。 “但是，你却是如此地得寸进尺。” 所以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吧？ 如果我早一些跟这个家伙做出决断，事情是不是会好上很多？ “你明明已经有了朋友，有了‘父亲’（齐格飞），有了‘亲人’（德莉莎），有了这样轻松写意的生活。” “你分明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却还是要来跟我争抢我的‘妈妈’！” “你见过她么？你有跟她说过话么？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你不知道，你通通不知道！” “就算是这样，你还是要来。因为你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够完美，还需要【母亲】这块最后的拼图。” “而我......近乎一无所有。” “所以我才要争取，明明知道是虚假的，我也想要再见到一次妈妈，想要再听一次妈妈的声音，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成为了她期望中的样子。” “但是...” “你拿走了这块拼图，k423。” 琪亚娜掷地有声地说道：“克隆体——k423！” kiana已经完完全全地呆滞了，那双瑰丽的湛蓝色双眼显得空洞无比。 这些事情，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过去的一切都显得虚幻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是【kiana】的复制品，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生活么？ 大家对我的所有态度，都是因为我是她的替代品？ kiana想到这里，心念俱灰。 过去的生活，似乎变得无比遥远。 琪亚娜看着已经失去战意的kiana，放开了自己的双手，站起身来。 说出这些话，让她的心中涌起了无限奇妙的情绪。这些情绪她以前从未感知到过，所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这也让琪亚娜再一次回忆起了过去，回忆起了自己所有的不幸。 天命，长空市，广州市，极东，新西兰，新加坡。 这些场景在她的眼前如走马灯一般掠过。 最后，停留在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那对相拥着的美丽女子。 “......” 已被抚平的情绪再一次波动了起来。 明明是自己在审判这个冒牌货，但是为什么心里还是如此难过？ 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之中，自己也在不断回想起过去的事情么？ 世上从没有什么真正地放下，有的只是忘却。 但若无法忘记，每次回想都是一次折磨。 她已经被折磨地够多了。 而现在，她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疯狂滋生，很快就将与之前看见那一幕时一般无二。 琪亚娜看着自己眼前的kiana，语气冰冷地说道： “你的人生已经如此光鲜。” “但是你不明白。” “站在光下，身后就有阴影。” 琪亚娜将kiana从雪堆里拎起，提到自己的面前，两双湛蓝色的双瞳紧紧地对视在一起。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就是你的阴影！” 第三十五章 幕后黑手 kiana的双眼无神地微睁着，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 她一直以来的人生似乎都被否定了，整个人都陷入到了无尽的茫然之中。 如果琪亚娜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死手，估计她都没有还手的意识。 可是看着kiana那副绝望的样子，琪亚娜却又失去了继续攻击的兴趣。 刚刚将忍耐了如此之久的话语统统说出，琪亚娜感觉非常舒适。虽然说那些话，也让她自己承受了一回痛苦。但是这种将这个冒牌货拉入深渊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瘾了。 心中一直以来都存在着的嫉恨终于有所消解，不过也只是有所罢了。 长久以来积累的情绪，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清除得了的。 只能说是聊胜于无罢了。 毕竟之前一直都是别人在给予自己难过与痛苦，这一回终于是将立场颠倒过来了。 琪亚娜看着眼神空洞的kiana，嘴角突然微微掀起。 这是她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笑容。 不过，这个微笑却显得有些诡异和冰冷。 琪亚娜将kiana丢回到雪地上，以审视的目光将她扫视了一遍。 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是给予她些许肉体上的折磨，还是让她更加绝望一些呢？ 思考着这些的琪亚娜，最近的弧度越发地上扬了。 此时此刻的她并没有发觉，自己湛蓝色双眼之中有一缕黯淡的金色缓缓成型，然后逐渐扩散。 她更没有发现，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女湛蓝色的双瞳之中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风雪依旧，气温愈加寒冷。 这个世界，似乎一开始就是一个... 陷阱... ...... ...... ...... 昏暗的世界。 明明没有任何光源，但是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却都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使得这个地方笼罩在紫色的光晕之中，绚丽而又诡异。 这里是意识的空间，灵魂的尽头。 琪亚娜就曾多次进入自己的意识空间，同时也在那里多次看到了自己本不该看到的事情。 不过，这里却并非是那个地方。 在世界的中心有一个华丽的王座，金色与白色的饰品交相点缀着紫色的主体。 王座之外并无他物，但是在王座之上，却端坐着一位高贵的女王。 微卷的紫色长发垂落在扶手之上，她身上的着装显得有些奇特，但是反而更衬得她如此美丽。这位女王的双瞳是璀璨耀眼的赤金之色，眼眸的中心是一棵四叶草，但是似乎又更像是两颗星星。 毫无疑问，端坐在此处的，是无数事件的起点，是无数无辜性命的掠夺者，亦是无数人恐惧着的梦魇。 第二律者，西琳。 她的身体已在第二次崩坏中被回收，此刻存在于此的是她留存的意识，或者说是灵魂。 浮现在西琳面前的，则是在冰天雪地之中的一幕。 两个外表相同，着装不同的少女的战斗。 又或者说是那个黑衣少女对另外一人的单方面虐杀。 现在，画面之中的剧情已经进展到了白装少女面露绝望，而黑衣少女露出冰冷笑容的时刻。 看着这一幕表演的西琳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无比地冷漠。 而与此完全相反的，是站在王座之下的另外一人，或者说是一个影子。 它的身体由阴影组成的，极不稳定地蠕动着，似乎随时都会崩溃。但是仍然隐约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个身材匀称，穿着修女服的长发少女。 尤为引人注意的，是它那双紫金色的双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它在狂笑。 “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了，终于！” 古怪的【人影】咬牙切齿地说着，同时它的身体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稳固和凝实。 “就算被压制，被干扰，我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个时候！” “明明早在广州，我就可以成功了。可是就因为【那个家伙】，我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碍事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人影】看着画面中琪亚娜眼中愈发浓郁的金色光芒和自己渐渐显出实体的身体，抑制不住地狂喜着。 “我马上就可以掌控这具身体...让一个新的律者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然后——” “闭嘴。” 王座之上的西琳突然语气森冷地开口道。 【人影】打了个寒颤，然后回头看向上方的西琳，紫金色的双眼之中透露出了几分谄媚。 “不好意思，西琳...前辈。刚刚是我太激动了。” “这一次可是多亏了您的帮助，才让这幕剧进行到此步啊。” 在沧海市时，琪亚娜曾经感觉到自己似乎和什么东西链接了一下。只是这种感觉太过微弱，她很快便遗忘了这件事。 琪亚娜不知道，这个在广州市时不断蛊惑她的崩坏意识在【月光王座】号上与kiana体内的西琳联系上了。 然后，就策划了这样的一个剧本。 十余年前的西伯利亚，不断绕路的琪亚娜和直切要处的kiana。 塞西莉亚与kiana的相遇，与西琳的战斗。 琪亚娜在路途上遇上的风雪，以及赶在最后一刻看到那一幕的瞬间。 这一切，全部都是预先写好的剧本。 这个剧本的存在，为的是这样一个目的—— 让律者降世。 琪亚娜与k423相遇，亦是让后者陷入了迷惘与绝望。 剧情的最后，将是律者的诞生。 而且将会是史无前例的，同时诞生两位律者！ 西琳看着下面的【人影】，眉头紧皱，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厌恶之情。 【人影】却并不在意，将注意力放回到了画面之上。 它越是观看，便越是欣喜。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继续下去吧，琪亚娜，你才是正品，眼前的不过是冒牌货而已。” “一直以来，你作为正品却过着这样的生活，连我都看不过去。” “所以，快些觉悟吧。” “给予别人痛苦的感觉很好不是么？” “那么就继续下去吧。” 紫金色的双眼前所未有地明亮而起。 “直到...你我合二为一。” ...... ...... ..... “嘭！！” kiana倒飞而出，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方才勉强停下。 她躺在地上咳嗽了几下，脸上尽是痛苦的神情。 “怎么了，这就不行了？” 琪亚娜扭了扭手腕，同时再一次恶声出言： “果然冒牌货就是冒牌货，遇上真品之后就完全不像样了啊。” 听到那个刺耳的词语，kiana的身体狠狠一颤。瘫在地上的她不禁抱紧自己的双膝蜷缩了起来，整个人都颓丧无比。 她当然也不想相信琪亚娜所说的。 可是...kiana自己内心深处，她的理性、她的直觉和直感都无一不在告诉她，这是真的。 自己，真的只是一个冒牌货，一个复制品。 一个连人生都显得虚假的家伙。 琪亚娜缓缓地走到kiana的面前，看着眼前蜷缩在地上的、无比可怜的银发少女，不禁再次冷笑而起。 “我不会杀你。” 琪亚娜这般说道： “但是，我要让你先尝尝我曾经的痛苦。以及，我曾经的委屈！” 她慢慢地举起拳头，一股劲气迅速朝着她的手臂汇聚。 正当琪亚娜即将出拳时，她却停手了，保持着蓄力的姿势一动不动。 原因无他。 在这个纯白色的冰天雪地之中，在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惹眼的殷红。 那是，一缕美丽的红色羽毛。 第三十六章 最后的幻象 红色的羽毛轻巧地漂浮在空中，在这纯白的天地之中显得格外明显。 羽毛似乎有着灵性，它在空中翩翩起舞，留下一道不规则的红色流光。 当琪亚娜看向这片羽毛上时，她的视线就像是被锁住了一般再也移不开，眼中的金色霎时停止了蔓延，美丽的双瞳变得空洞无比。 第八神之键——羽渡尘。 力量表现为红色的羽毛，让所有看到它的敌人陷入无法自拔的幻境之中。 “嗡...” 淡淡的嗡鸣声中，白色的世界出现了一个奇异的通道，一个身着黑色装甲的女武神从通道之中步入。 赫然，便是身着影骑士—月轮的符华。 “这里是...第二律者制造的幻象么？” 符华望着这片天地喃喃着，语气中带有些许不可思议。 一切居然真的往那个家伙所料的方向发展了。 原本还以为他不过是痴人说梦，但现在看来，他的计划确实有些可行性。 “只是...” 符华看向瘫倒在地的kiana，连忙上前将其抱起。 她当然看见了待在原地不动的琪亚娜，毕竟就是她使用【羽渡尘】制止了琪亚娜继续摧残kiana的精神和身体。 但是现在的她有任务在身...还是不要见面，立刻离开比较好。 于是，符华抱着已经完全失神的kiana转身面向她来时的通道。 这个通道是她利用【羽渡尘】的力量创造然后进入此地的。毕竟此处说到底还是一个精神空间，而【羽渡尘】就是在这方面有所特长的神之键，能够打通也算正常。 “......符华老师？” 就在符华即将迈入通道的前一刻，她的身后传来的一声呼唤让她停下了脚步。 琪亚娜从【羽渡尘】的幻境中挣扎而出，脸色有些茫然地看着符华的背影。 “唉...【羽毛】的力量果然已经所剩无几了么。” 符华默默地叹息。 以前可是连巅峰状态下的第二律者都可掌控许久的，而现在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挣脱。 不过，这也说明琪亚娜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了吧。 想到这里，符华的心中涌起淡淡的欣慰之情。 “琪亚娜...” 符华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琪亚娜。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想带走她，是吗？” 琪亚娜轻声开口询问。 符华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对不起，琪亚娜。” “不，老师，你没有错。”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看你的装束，想必是任务吧。如果是符华老师您想带走她的话，我不会阻止您的。” 符华心神一颤，下意识地咬了咬牙。 她不敢回头去看琪亚娜，她害怕自己会因为心疼而放弃这次的任务。 毕竟这可是自己教导了许久的学生啊，而且，还是命运如此多舛的一个少女。 发生在琪亚娜身上的事情，符华大多都看在眼里。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 现在的她相比以前是如此虚弱，虚弱到连继续履行承诺都难以为继的地步。所以，她才需要借助天命的力量。 于是，符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内心的波澜压了下去。 “保重，琪亚娜。” 符华说完，迈步走到了通道之中，只留给琪亚娜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嗡...” 通道很快缩小，然后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在通道消失的地方，一片红色的羽毛缓缓飘落。 琪亚娜伸出手，接住了那片红色羽毛。 她微微用力，想要感受一下羽毛的触感。但是羽毛却在触及她掌心的下一刻化作了无数光点，随着风雪飞散。 琪亚娜看着飞逝的光点，再一次回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那一幕。 那个自己一直憧憬着的，深爱着的，如此渴望再见一面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化作了漫天光点，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中。 “妈妈...” 她还没来得及跟妈妈说些什么。 琪亚娜只觉得浑身都无比疲乏，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伸手抱住双膝，将自己的头枕在了大腿上。 “好冷...” 外在的风雪已经吹拂了如此之久，琪亚娜会冷应该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实际上，这股寒意来自于她的内心深处。 原本因为k423而激昂的内心此时迅速地冷却，露出了干枯破碎的原初。 每当这种时候，那股发自内心的寒意就会侵蚀她的一切。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而这一次，琪亚娜几乎可以感觉到那个寒意将要破体而出，似乎可以将外界的事物也一并冻结。 琪亚娜闭上双眼，什么也不想再做，只是默默地忍受这份彻骨的心寒。 她很累。 真的很累了。 前所未有的累。 她明明只是想再见一次妈妈而已，而且这里还只是精神空间，但是仍然失去了希望。 现在想来，即便k423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甚至于k423死了又如何？ 自己以前的生活难道会因此回归么？妈妈难道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么？ 不会，统统不会。 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命运，已经注定如此凄惨。 看起来，似乎是不幸一直在找上琪亚娜。 但实际上，就像琪亚娜所想的那样，她就是不幸本身。 她就是不幸的代名词。 无论如何都会陷入悲惨的境地，无论如何都无法获得圆满的生活。 这就是她的宿命。 但是，即便已经如此，琪亚娜还是怀着一丝奢望。 这份奢望是如此地微小，是世界上大部分像她这个年纪的少女都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 她很累了啊。 她现在只是希望着、只是奢望着，能够和妈妈说说话，能够在妈妈的怀中轻松地睡上一觉。 现在的琪亚娜算得上什么S级女武神呢？ 她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女孩罢了。 “妈妈...” 这是小女孩最后的奢望。 “我好想你啊...” 琪亚娜闭着眼，一滴泪珠在悄悄地挂在眼角上，却并不滴落。 ...... ...... 童话中，小女孩点燃火柴，见到了无比美好的事物——即使那只是幻象。 现在，剧本已经走到了最后。 于是，小女孩看到了最后的幻像。 她看到了自己最想要见到的事物。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脖颈，周围的风雪声蓦然停止。 琪亚娜感觉到一股温暖的体温流入到了自己的体内，她的整个世界都瞬间变得无比温暖。 身着黑衣银色长发的美丽女子，轻轻地从后面搂住了这个即将冻死的小女孩。 “琪亚娜...” 这声音是如此地熟悉啊。 十多年了，琪亚娜从未忘记这个让人心神宁静，感到无比安全的声音。 琪亚娜不敢转身，因为她害怕这个梦如此脆弱，以至于她只要稍微触碰就会如泡沫般幻灭。 “你长大了啊，我的女儿...”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搂住她身体的双手也微微一紧。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带着无限温柔地微笑，轻声开口道：“不要直接在雪地上坐着，会着凉的哦。” 这便是，小女孩最想看到的人。 但，不要忘了一件事情。 童话的结局... 第三十七章 目标 某个伟人曾说过：仅仅活着是不够的，还要有阳光、自由和一点花的芬芳。 一直以来，琪亚娜都只是活着。她仅靠着那一丝丝微弱的希望与阳光来存活，没有自由，更何谈芬芳呢？ 因为失去的太多，她反而已经不想再去追求那些所谓的阳光与芬芳了。 这一次如此特殊的情况，让琪亚娜有了那么一点能够见到母亲的希望，这让她怎能把持得住呢？ 虽然一路上遇上了如此之多的艰难险阻，但是琪亚娜都一一坚持了下来，终于走到了现在。 符华带走了kiana。 但不知为何，明明已经伤重难返，化作光点消失的塞西莉亚却是再一次出现在了琪亚娜的面前。 琪亚娜当然不会去想原因，她也不想知道原因。 只要妈妈出现了就好，只要这样就好，无论是什么情况，什么原因她都不想去理会。 两位美丽的银发女子在冰天雪地中紧紧相拥，宛如冰雪精灵般圣洁无暇。 “妈妈...” 琪亚娜将头埋进塞西莉亚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搂住塞西莉亚纤细的腰部，像是害怕下一秒自己的母亲就会当场消失。 她没有落泪，但是也哽咽得难以出声。 她想要将塞西莉亚离开后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想要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倾诉，更想要把自己内心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但是她没有说，塞西莉亚也只是温柔地给予她拥抱和温暖。 “......琪亚娜。” 塞西莉亚柔声道：“我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想哭的话尽管哭就好了。妈妈在这里，一直都会在。” 琪亚娜抬头望着塞西莉亚温柔宁静的俏脸，心中亦是泛起了一阵阵的酸楚。 她也想哭，但是她哭不出来。 她的眼泪早已干涸，一丝一毫都难以流出。 “没事，妈妈。” 琪亚娜轻轻摇了摇头，出神似的说道：“真的没事。反正，我已经见到了你。” 塞西莉亚伸手将琪亚娜落到脸颊上的银丝锊到她的耳后，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这孩子，真是一如既往的要强啊。我知道你真的受尽了委屈，如果是不想让我担心的话，那也大可不必......” “不...这不是要强...” 琪亚娜笑了笑，笑得无比凄凉。 “而是真的......【没事】了。” 塞西莉亚微微一怔，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两母女只好相视无言。 她们毕竟已经有十余年没有再见面了。 即使塞西莉亚仍然一成不变，但琪亚娜却已经完全不是当初的她了。 良久以后，琪亚娜将头枕到塞西莉亚的肩部，喃喃道：“妈妈，你说，我该不该为了一个【目标】而不顾一切呢？” 塞西莉亚看着琪亚娜的脸沉吟了很久，终于说道：“如果这真的是你想做的事情，那就去做吧。即便是不顾一切。” 她自知不能陪伴琪亚娜太久，所以，她还是想给自己的女儿一个活下去的动力。 只要活下去，总会有转机。 虽然不知道转机是好是坏... “那假如有很多人都阻止我达成这个【目标】呢？” 琪亚娜接着问道。 “那就...扫除障碍...” 塞西莉亚迟疑地说道。 她突然开始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说不定有些错误。 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跟琪亚娜说呢？万一她走上了极端的道路怎么办？ 但... 这孩子毕竟已经受尽了不该承受的苦难。 只要她能愿意怀揣希望与动力活下去，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听到塞西莉亚的回答，琪亚娜在塞西莉亚的怀中沉思而起。 她的眼神在不断变化，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塞西莉亚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 “我知道了！妈妈！” 看到琪亚娜的笑容，塞西莉亚也不禁欣慰地笑了。 是啊，不论以后会怎么样。 至少现在的琪亚娜，能够体会到些许幸福吧。 塞西莉亚再一次，将自己的女儿搂进了怀中。 感受着自己所爱之人的拥抱，琪亚娜的嘴角掀起，脸上的微笑一直保持不变。 “嗡......” 而不为人知的是，琪亚娜眼中的金色光芒已经逐渐褪去，以至于消失不见...... ...... ...... ...... 意识空间之中，人影的形体不知为何又变得模糊了起来，全身上下都在极不稳定地蠕动着。 “你在干什么！！” 它暴跳如雷地朝着王座之上的西琳发出了一声咆哮。 “明明都已经快要成功了，你为什么要把幻境改动！” “而且还故意让塞西莉亚出现，你是不想让她成为律者么！？” 拥有着紫金色双眼的人影气急败坏。 它明明已经在不断壮大，琪亚娜脑海之中的光球也已经消失不见，这是它占据这个身体的最好时机。 可是， 西琳却在这个时候让塞西莉亚再次出现在了幻境之中！ 这直接导致了前面的所有铺垫都完全失去了作用！ 现在的琪亚娜情绪稳定得犹如那些在养老院颐养天年的八十岁老头，怎么可能进行律者化！？ “我说了，闭嘴！” 西琳眉头紧皱，冷冷地呵斥道：“这里是我的主场，我想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人影的身体疯狂地扭曲了起来。 “还是说...” 西琳从王座上起身，一股澎湃的气息从她的身上逸散而出。 “你想跟我动手？在k423即将律者化，我即将重临人间的时候？” 闻言，人影不敢再动弹了。 现在kiana已经完完全全地陷入到了精神崩溃的境地，可以说西琳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导权。接下来只要外界有足够的条件，西琳立刻便能在kiana的身上复活。 而且，西琳现在已经从kiana身上的负面情绪中得到了充分的给养，绝不是它能够匹敌的。 所以，人影也只能放缓了口气。 “我们都是崩坏，都是【神】的子民，我们的目标都是将人类毁灭！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西琳冷笑了两声。 “就你？” 她伸出手，冷冷地说道：“你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 人影像是被戳中了痛点，它的身体剧烈地扭曲了起来 “你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从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体内孕育出来的。” 西琳冷笑道：“你连自己曾经依附的精神都已经失去了，还想东山再起？” “更何况，如果能够消灭人类，当然是由我自己来完成。我不需要别人插手！” “滚吧，趁我还没有对你彻底厌烦。” 听着西琳无情的嘲讽，人影默默地咬紧了牙。 然后，它转过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西琳看着那个古怪扭曲的背影，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然后，她将视线转移到了幻境的画面之上。 在那里，琪亚娜和自己的母亲拥抱着，露出着真心的笑容。 西琳看了很久，低下了头。 为什么要帮琪亚娜再见到塞西莉亚呢？ 西琳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在这一刻，她的脑海之中亦是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她望着那道身影，喟然长叹： “......妈妈...” 第三十八章 卡斯兰娜家族的力量 “妈妈...” 整个世界都逐渐变得模糊，因为西琳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个幻境将要消失不见了。 琪亚娜不禁抓住了塞西莉亚的衣袖，紧紧地抿着下唇。 “琪亚娜...” 塞西莉亚温柔地笑着，一如既往。 “照顾好自己。” 留下了最后的这句话，银发的圣母融化在了空气之中。 “妈妈！” 琪亚娜再次伸手，却只是抓了个空。 她扑倒在了雪地之上，愣愣地望着纯白的地面。 相聚的时间是如此之短，何况这并不能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重逢... “我还没跟您说...我是如此地憧憬您...” 几滴泪珠落在雪地上， 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琪亚娜咬着牙，用力地攥紧手中的积雪。 “我真的很想，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 成为像妈妈一样的女武神。 强大，无畏，英姿潇洒，善良博大。 琪亚娜紧闭双眼，将心底的话语统统吐露而出。 “但是...” “现在的我，恐怕已经无法完成这个心愿。” “但还是谢谢您。” “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 话落，世界大变。 眼前的景象如积雪般消融，幻境渐渐消散。 白色的雪完全消失，视野之中只剩下色调昏暗的金属制天花板。 琪亚娜眨了眨眼，想要活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现在虚弱无比，难以动弹分毫。眼角和脸颊上有些黏黏的感觉，似乎是泪水干涸的痕迹。 她并不在意。 这些事情已经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了。 但很快，琪亚娜便发现自己的身上出了更要紧的毛病。 刺骨的寒冷，遍布全身。 这种寒冷透彻心扉，几乎要溢出体外。 从很久以前开始，琪亚娜就发现自己在某种情况下会突然感受到来自身体深处的可怕寒意。 比如在广州、在极东、在新加坡...... 一直以来，琪亚娜都并不在意，她以为这是她因遭遇到【不幸之事】时所产生的心寒所导致的。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只是因为这个。 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次，之前都无暇理会这份寒冷的琪亚娜，这一次专心地体悟了起来。 她突然发现，这份寒冷似乎是可以被她掌控的。 琪亚娜将心神完全沉入自己的身体深处，去仔仔细细地领会。 她似乎，找到了什么。 这是一股极为沧桑的力量，在她的血液之中流淌了很久很久。 琪亚娜又开始回忆之前觉醒沙尼亚特家族的那份力量时的经验，并将其用到了现在。 她往深处探索，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她穿越了时间，顺着血脉中的线索前往那遥远的纪元。 终于，她像是抓住了什么，陡然睁开了双眼。 “————！！” 那双湛蓝色的眼瞳此时突然绽放出了冰蓝色的光芒，同时整个房间内的气温也突然急剧降低，一阵阵冰寒的雾气迅速蔓延开来。 一股不属于人类的狂躁之意也在这时袭上琪亚娜的脑海，她的脸上显露出野兽般的狰狞神色。 但很快，琪亚娜的脸色就回归了平静。 冰寒的雾气迅速消散，室内的温度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虚弱之感一扫而空，琪亚娜灵活地起身坐起，同时下意识地握住了床铺的金属支架。 “哐当！！” 金属支架如同脆弱的木筷般被折断，琪亚娜将折断的部分握在手中，也是流露出了些许诧异之情。 她明明没使力，而这根合金支架在以往她不认真出点力，是很难折断的。 可是现在她不经意间就将合金制成的支架给掰断了，就好像一不小心弄碎了豆腐似的。 “原来这才是卡斯兰娜家的力量么？” “寒冷的力量，还有强大的身体力量。” 原本，琪亚娜的身体素质就可以用人形崩坏兽来形容。她也一直以为崩坏能抗性和强大的体魄便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力量了。但是现在的她力量大到了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地步，更何况还有这份外泄而出的可怕冰寒。 “现在的我，有多强了呢？” 没有觉醒卡斯兰娜家族力量的琪亚娜就已经是S级了。 那现在的她，是不是已经达到了塞西莉亚当时的级别呢？ 琪亚娜虚握了几下，嘴角突然掀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过这也挺不错的。” 琪亚娜冷笑着，她的目光穿过厚重的金属墙壁，穿越了大洋，跨过无数的空间，落在了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地方。 “......天命本部.....” “接下来，应该要去那了吧。” “如果那家伙的计划没变的话......” ...... ...... ...... 与此同时，天命本部。 这里是一个隐秘的房间，虽然无比狭小，但是却是天命本部最为核心的地方之一。 专属于天命大主教的控制中枢。 无数的显示屏在昏暗中闪烁着，将无尽的信息从网络传向现实世界 这时，一个独特的显示屏排众而出，显示出了一副图像来。 图像中，黑甲的女武神面对着镜头。 “奥托主教，我现在在已经失去神智的kiana带回来的路上。”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对奥托说的。 “很好，我的老朋友。” 这位天命的独裁者，面对着显示屏露出了一个面具般的微笑。 “等到k423回来，我的计划就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不过...”符华犹豫了片刻，说道：“学园长她们似乎已经在组织人手了，你确定要跟她们撕破脸？就不怕极东支部投靠逆熵么。”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不过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还是可以说上两句。” 奥托的心情似乎不错，接着说道： “德莉莎只不过是正在处于叛（geng）逆（nian）期而已，总有一天，她会理解我这个爷爷的苦心的。” “总之——” 奥托笑了笑：“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说完，他伸手关闭了显示屏，昏暗的房间立刻陷入到寂静之中。 “......” 不知何时，奥托脸上那一直挂着的标志性的微笑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面沉如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一次的计划，有一个环节似乎太犯险了。”奥托打开了另外一个显示器，一个银发的少女出现在屏幕上。 那是一张琪亚娜的照片，她手持【黑渊白花】，站在数个瘫倒在地的女武神中间，望着镜头冷笑。从背景的天空上，还可以看到无数飞舞的突进级崩坏兽和一艘硕大无朋的战舰。 显然，这是在沧海市时的照片。 “...琪亚娜·卡斯兰娜...” 看着这张照片，奥托摸着下巴，皱眉低喃。 “我是不是，太小看她了呢。” “不过算了。” “如果她真的有够有用，对我来说，应该也不是一件坏事。” “毕竟——————” 后面的话语他没有说出口。 于是，房间再一次陷入寂静。 而这份寂静，恐怕也维持不了太久了。 ------------------------------------------------ （本卷完） 月光·狂想曲 null 第一章 熟悉，而又陌生 费娅大校走在逆熵基地的走廊之中，目光平视着前方那似乎走不到头的幽深道路。 她面无表情，只是双眼的深邃与这条走廊一般无二。 费娅来到逆熵之后，一直都被当做一个认真冷酷的人，并且受到了相当的尊重。即便是那些资历远高于她的人也不敢再她面前摆谱——费娅毕竟还是一位A级女武神。 唯有在琪亚娜的面前，她才会显露出几分不同的姿态。 现在的费娅，正准备去看一眼琪亚娜。 听逆熵的其他工作人员说，琪亚娜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过了。在任务之外的时间里，琪亚娜是比较疏懒的。但是连食堂都没有去，这就很让她担心了。 费娅这边正担忧着，突然便听到了前面的走廊中传来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哼哼哼~~哼哼哼~~~” 熟悉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琪亚娜的声音，从音色上说与往常并无不同。但是费娅却是突然愣在了原地。 这便是因为那份陌生了。 琪亚娜，似乎是在唱歌。 不，这只是在单纯地哼唱曲调而已 但是，费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琪亚娜的歌声了。 她担任琪亚娜的指挥有很长一段时间，而自从琪亚娜从回来长空市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听到过属于琪亚娜的歌声。 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矛盾感让费娅不禁失神了片刻。 琪亚娜的歌声很好听。 毫不客气地说，即使是出道成为实力派歌手也是可以的。 但就是这样美妙的歌声，因为其主的种种原因，极少展示在外界面前。费娅忍不住为此惋惜，心中也泛起了些许疼痛。 “哼哼~~诶？大校？” 在费娅失神的这会儿，琪亚娜已经从走廊的另一边走了过来，看到了站在原地发愣的费娅。 看到这为数不多的、仍然站在自己这边的人，琪亚娜不禁微微一笑。 “大校，你来看我啊？” “呃，咳。”费娅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地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我只是听说你已经一整天没出房间了，连食堂都没有去，所以来看看是什么情况。不过...” 费娅抬眼打量琪亚娜脸上的神色，有些意外地说道：“你的心情似乎不错？有什么好事发生了么？” 这才是让费娅最为意外的事情。 琪亚娜哼歌，毫无疑问是因为她心情上好，而现在再看她的神色，似乎非常高兴的样子。 之前的琪亚娜可是一直都消沉无比，虽然别人看不出来，但是费娅却完全可以从她面无表情的面具下窥探出那份哀伤。 这得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才让琪亚娜如此高兴呢？ 闻言，琪亚娜嘿嘿一笑。 “确实是好事呢。”琪亚娜将洁白的食指靠在嘴唇上，露出了一个动人心魄的神秘笑容。“不过，暂时不能告诉大校你哦。” 费娅挑了挑眉毛，神色诧异。 “好吧，那我也不多问了。毕竟能让你振作起来的事情总归是好事。”费娅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打算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在临走前，费娅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不过，你现在给我去食堂把肚子填饱，身体素质再好，也要乖乖吃饭。” “是~” 琪亚娜微笑着回应道。 听到让自己满意的答复，费娅点了点头，放心地离去了。 琪亚娜望着费娅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脸上的微笑缓缓变化，变作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确实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仅对于我。” 话落，琪亚娜继续朝着既定的目的地走去。 当然，那个目的地并不是食堂。 ...... ...... ...... “呼————！！” 万米高空之上，一艘体积庞大的舰艇冲破云层，笔直地朝着远方飞去。 依稀可以看得到舰艇上的天命符号，但是更为显眼的却是属于圣芙蕾雅学园的标志。 这是极东支部的一艘运输舰，速度极快，但是攻击能力和防守能力都比较薄弱。 不过这倒是其次，现在这艘运输舰并不是拿来战斗，而是用来赶路的。 运输舰的内部，德莉莎站在指挥位上，对着自己面前的一个通讯仪器不断说着什么，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急。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 德莉莎疲惫地说道：“现在我们已经乘坐极东支部最快的一艘运输舰，正在前往天命本部第三空岛的路上。” “那休伯利安号呢？为什么不驾驶你们极东支部的招牌战舰去呢。” 通讯的另一头语气毫无起伏，似乎非常地淡定。 “休伯利安号还在整修，用它的话会耽误好多时间的。”德莉莎皱了皱眉头道：“不过，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只要整修完毕就会立刻朝着这边支援过来。” “......” 另一边的人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说道：“是【月光王座】吧？你们把那上面的东西移到休伯利安号上了？” 德莉莎脸色一僵。 本来她还想着能不能骗一下自己这个仅仅是口头上约定下来的盟友，但是现在看来，对方可没这么好隐瞒。 “.....是。果然向爱因斯坦你隐瞒这些太难了啊。” 德莉莎只能垂下头承认了。 “...呵。” 通讯另一头的人正是逆熵的执行者之一的爱因斯坦。 如果让外人看到这一幕肯定是得大惊失色了。 毕竟德莉莎可是极东支部的领头人，是属于天命的S级女武神。但是她却是在和逆熵的头目勾结，这不是叛变天命是什么？ “那...你们会出手的吧？” 德莉莎满脸紧张，带着些许希冀地开口道。 “当然。不久之前在圣芙蕾雅学园的中央教堂，我们不是谈过了么？” 爱因斯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而且奥托的计划实在是太过危险，逆熵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爱因斯坦解释道。 “呼，那就好。”德莉莎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下来，她安心地拍了拍自己贫瘠的胸口，长出一口气。 数个月前，也就是琪亚娜入侵圣芙蕾雅学园时，爱因斯坦等人也潜入到了学园的深处，与德莉莎达成了盟约。 所以，当时的逆熵帮助琪亚娜吸引圣芙蕾雅学园的火力，其实只是顺便为之而已。 琪亚娜想要把【月神之守护】归还，爱因斯坦等人则是要进入其中与德莉莎秘密碰面，于是便一起成了。 而现在便是盟约履行的时候了。 极东支部将与逆熵联手，进攻天命总部！ 目标是营救被符华带走的k423。 对于这次的合作，德莉莎异常坚定。虽然这是对天命、对她的爷爷奥托的背叛，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更没有后悔。 这是她，必须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德莉莎的小脸上露出了与她的气质完全不合的坚定神情。 另一头的爱因斯坦似乎对这一次的作战并不是特别上心，依旧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那么，我们现在再讨论一下作战的细节——” “滋滋滋！！！” 爱因斯坦的话刚说到一半，德莉莎与逆熵的通讯便突然毫无征兆地断开了。 “诶？！”德莉莎讶异地睁大眼睛，望着眼前显示的【链接已断开】，连忙询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德莉莎大人，是逆熵那边单方面地切断了通讯。” 一旁的女武神立刻汇报道。 “这是...” 德莉莎苦恼地抱着头，低声重复道：“什么情况啊...？” ...... ...... ...... 与此同时，逆熵总部。 爱因斯坦看着眼前被强行断开的通讯器，神情紧绷。 她是知道通讯断开的原因的。 也没法不知道。 因为把通讯切断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银发的少女手持纯白色的华丽长枪，枪尖直指着爱因斯坦的咽喉。 枪尖上锋芒闪耀，仿佛下一刻就会将爱因斯坦的喉咙破开，让殷红的鲜血洒在纯白的枪身上。 “好了，你们谈的够久了。” 琪亚娜朝着爱因斯坦笑着，湛蓝色的双眼弯成了月牙形。 “接下来，该到我们谈一下了。” 第二章 被邀入逆熵的真正原因 看着眼前微笑着的美丽少女，爱因斯坦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 “琪亚娜·卡斯兰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爱因斯坦面无表情地直视琪亚娜，想要从她的脸上搜索出些许信息来。然而，除了看出了琪亚娜脸上的笑容带着虚假以外，爱因斯坦再没多看出些什么来。 听到爱因斯坦的话，琪亚娜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 “当然知道，不就是拿武器对着逆熵的执行者么。”她浑不在意地说着，然后将【黑渊白花】收了起来。 琪亚娜接着说道：“放心好了，我只是来找你谈一下而已。自从我来了逆熵，我们两个似乎也没怎么好好谈过吧？” 爱因斯坦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点头道：“你想谈什么，直说吧。” 不跟她谈也不行啊，难不成还要跟琪亚娜这个S级女武神打起来不成？对于琪亚娜的实力，爱因斯坦当然是心知肚明的。 看到爱因斯坦这么爽快，琪亚娜露出了一个与先前略有不同的笑容。 “果然不愧是爱因斯坦呢，要是特斯拉的话肯定要跟我闹起来吧？那么我可就直接问咯。” 说到这里，琪亚娜的神情骤然冰冷。 “你们当初邀请我进入逆熵，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 听到这个问题，即便是爱因斯坦也不禁愣住了。 “在受到你们的邀请之后，我一直都在思考，你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琪亚娜冷峻地说道：“表面上说是看重了我的实力，但是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当时的逆熵会缺少一个区区A级的战斗力。” “而且你们在当时还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比如潜入圣芙蕾雅学园，救出大校。为我出这么多力实在难以理解。” “如果说是想拿我当人质、或者拿来做实验，我还会相信，但是你们并没有。” “说是需要我的实力，但是却很少给我任务，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锻炼自己，或者是干脆闲着。” “你们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在...供养我。” “说吧，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听完琪亚娜的这席话，爱因斯坦沉默了很久。 确实，在当时，逆熵似乎没有必须要让琪亚娜进入逆熵的理由。但那只是表象罢了。 爱因斯坦思忖了良久，终于开口道：“你还记得牧月忍冬么？”、 “牧月忍冬？”琪亚娜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很快便回想了起来：“你是说那个伪装成漫画家的......拟似律者？” 拟似律者是琪亚娜能对牧月忍冬做的最恰当的描述了。那家伙能给使用律者的能力，但是似乎又不是律者，而且还保留着清晰的意识。当时的曾经与其交手过的琪亚娜自然还是对那个人有些印象的。 最重要的是，牧月忍冬就是邀请她进入逆熵的人。 “说服我们帮助你，并且让你在逆熵好生休养的人，就是他。当然，做出了这个决定的人，还是我们几位执行者。” 爱因斯坦道。 “你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么？” “为什么？”琪亚娜下意识地接口道。 爱因斯坦望着琪亚娜的双眼，缓缓地说道：“因为，在广州市时，牧月忍冬看到了你体内崩坏能变化的全过程。然后，在弄清了你体内崩坏能激增的原因之后，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你是说......”琪亚娜微微睁大了双眼，说道：“他知道我——” “之后，他向我们发出了警告。”爱因斯坦直接打断了琪亚娜的话，她紧紧地盯着琪亚娜的双眼，沉声说道：“不要让这个女孩绝望——这是他的原话。” “......” 琪亚娜紧抿嘴唇，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而起。 自己的情况，琪亚娜其实已经心知肚明。 毕竟经历了太多次，琪亚娜已经明白，一但那些丑恶的情绪控制住她的理智，她体内的崩坏能就会激增。然后，如果没有人阻止，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个人很快会成为下一名律者。 显然，她是天生的律者。 爱因斯坦观察着琪亚娜的神色变化，接着说道：“我们当时非常忌惮你这个危险的特性，几个保守的执行者甚至主张直接将你扼杀。但是对你进行攻击本身也很有可能促使你成为律者。所以我们做出了另外的决策。” “让你加入逆熵，然后帮助你救出费娅大校。前者是为了对你进行监视，后者则是确保你的情绪稳定以及对你的牵制。因为你作为律者的相性实在是高的离谱，说是全世界最有可能成为律者的人也不为过。” “当然，你无需妄自菲薄。当时的我们还是需要你的实力的。” “所以，我们这边才会在尽可能地利用你做事的前提下对你进行管控。虽然中间还是出了一些意外......比如你和齐格飞的相遇。”讲到这里，爱因斯坦有些懊恼。当时的情况有些过于复杂，她其实也没有料到齐格飞和琪亚娜会碰面。 “让你们相遇并非我们的本意，谁能想到这种小概率事件居然发生了呢。” 琪亚娜静静地听完爱因斯坦的话，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直勾勾地看着这个蓝色卷发的科学家，语气平稳地开口道：“这么说来，你们当初不还是为了一己私利罢了？” 爱因斯坦叹了口气。 “没错，就好像当初我们使用核能一样。既需要使用，又要确保安全。所以，我们也只是在考虑利益而已。毕竟...”爱因斯坦注视着琪亚娜道：“逆熵既不是给少女做心理辅导的医院，也不是慈善机构。” 这番话，将逆熵与琪亚娜的关系彻底挑明了。 琪亚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闭上眼，似乎是沉思了起来。 房间顿时寂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琪亚娜才再度开口。 她自嘲地笑道：“确实啊，逆熵并不是这种机构。” 琪亚娜看着爱因斯坦，认真地说道：“但是，我很希望你们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我可以真正地把逆熵当做第二个家吧。可惜...” 她摇了摇头，转开了话题：“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吧，下一件事情更重要一些。” “你们要进攻天命总部，营救那个冒牌货（k423）是吧？” 琪亚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也要去。” “你...！” 爱因斯坦终于变色了，她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视着琪亚娜的双眼。 让琪亚娜去？等她再见一次k423，那事情还怎么收场？谁能保证琪亚娜真正看见k423的时候可以忍住不出手呢？ 而且还有很多很多复杂至极的问题难以赘述，比如德莉莎再次看见琪亚娜，还有芽衣等人，这些人见到琪亚娜时会发生什么，这些都太难以预料了。 总之让本体去参与到关乎复制体的事件，就是极大的变数。 按照爱因斯坦的性格，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这可不是请求。” 琪亚娜冷冷一笑，再一次取出了【黑渊白花】，眼中流露出了明显的威胁之意。 “这一次，我可非掺和不可！” 第三章 我，也去！ 琪亚娜的话语让房间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你之前不是说过的么？”爱因斯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你说不会再理会关于k423的事情了，不是么？那为什么还要加入这次救援行动？” “我也没有说是要参与k423的事情呀，”琪亚娜突然笑了：“原来这次任务真的是要去救那家伙啊，我就说在这种情况下德莉莎会找上你们嘛。” “......！！” 爱因斯坦睁大眼睛，脸上尽是惊讶之色。 她这才发现，看上去胸有成竹的琪亚娜原来并不知道具体情况。而紧张过度的她也没有了往日的谨慎，竟是将情报泄露给了对方。 “放心吧，我不会违反我之前说的话。”琪亚娜收敛笑容，眼中绽放寒芒：“我要做的事情，可和你们不一样。” 说完，她挥了挥【圣女祈祷】的披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琪亚娜的背影决绝，虽然爱因斯坦还没说要答应，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得商量了。 “......” 目送着琪亚娜离去，爱因斯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没法劝服琪亚娜，更别说阻止她了。 被【黑渊白花】的寒芒直指，就算是爱因斯坦也感觉脊背发毛。 这一回，琪亚娜恐怕是要超出逆熵的掌控了。 虽然之前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但是现在她们收留琪亚娜的弊端已经开始显露在外。 琪亚娜的实力在逆熵之中突飞猛进，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制得住这个家伙了。 就像现在琪亚娜强行要求要跟着爱因斯坦加入这次行动，但是后者却没有拒绝的本钱。 可是这真的是万万不行的啊！怎么可以让琪亚娜去参与到救援k423的行动之中呢？ 本体去拯救克隆体这种事情本来就已经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何况这二者之间说是有深仇大恨也不为过的间隙。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琪亚娜居然还非要去，爱因斯坦觉得自己难以理解她的想法。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琪亚娜突然改变。 爱因斯坦是这样想的。 不然琪亚娜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去强行插手这件事呢？以往的她可是能闲着就闲着，才不会关心其他事情。 “总之，得先通知某个人啊。” 爱因斯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出通讯器拨动了某个号码。 “嗨，爱因斯坦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么？不会是想找我喝两杯吧？” 通讯器的那一头传来男人轻佻的声音。听声音来看这个男人已步入中年，但是听他语气却还像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一般精神。 爱因斯坦冷着脸道：“你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么？” “当然知道，德莉莎已经告诉我了。”男人的语气微微收敛，接着说道：“不过这只是奥托计划的第一阶段而已，还没到我现身的时候，我相信你们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我不是说k4......kiana被抓走的事情，”爱因斯坦揉了揉眉心，说道：“我说，琪亚娜在我这里，你应该知道吧？” “废话，这不你跟我说的么。当时我可是高兴的要命，虽然在新加坡的时候......”男人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不过很快又变得昂扬了：“算了不提这个，她还好吧？有没有好好吃饭，不会又还以前一样挑食吧？唉虽然女武神的体质不容易发胖，但是像她那么吃总是对身体不好的啊...” 那头的男人提起琪亚娜来就变成了这样，虽然爱因斯坦早已知道，但还是难以忍受。 毕竟那家伙是齐格飞·卡斯兰娜。 爱因斯坦也很想说你要真是想她、真觉得愧疚就来找她。不过爱因斯坦也知道，这对父女的关系实在是复杂到难以言明。 或许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全是齐格飞的错，但是知晓内幕的爱因斯坦却是明白，齐格飞亦是身不由己。 在那个时候，奥托的计划齐格飞已经是知道了相当的一部分。他甚至了解到k423是最关键的一把钥匙。 若是强行带走琪亚娜而不关奥托的计划，那么成为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的祭品的人将不知几万。 而且，齐格飞当时不选择一枪把那个自己女儿的复制体崩掉也是正确的。西琳的灵魂寄宿在k423的体内，如果k423死了，那么她将出现在其他的复制体之中，再次寻找复活的机会。 这样一来，齐格飞的选择便只剩一个了——带走这把钥匙。 如果是更早以前的齐格飞，在逃离天命时就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了吧。 可惜，瓦尔特·杨对他的影响使他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齐格飞了。 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愣头愣脑地往前冲，完全不顾自己性命的蠢货。 只是...琪亚娜应该更喜欢那个蠢货，而不是现在这个...... “喂，爱因斯坦你有在听吗？” 齐格飞的声音再度传来，将爱因斯坦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哦，你念叨完了？” “咳咳，所以我们还是没有进入重点啊。”齐格飞的声音终于严肃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冒险联系我？” 知道我在冒险你还念叨这么多？ 爱因斯坦腹诽了一句，然后沉下心来，斟酌了一会用语。 片刻后，她话语清晰地说道：“琪亚娜将要参与到前往天命本部营救k423的任务之中。” “哦...嗯.....？嘎！！？” 通讯器内传来金属物件坠落在地的声音，不过爱因斯坦对对方的通讯器质量还算有信心，通话应该能够进行下去。 “你你你怎么不阻止她！” 很快，齐格飞语气复杂的声音就再一次从通讯器中传来。 “现在逆熵没有能制得住她的人，如果到时候她硬要上我的战舰，我也没有办法。”爱因斯坦沉声道：“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让她突然变成这样。但是她参与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我通知你，就是想问一下你要如何打算。” 齐格飞沉默了良久。 爱因斯坦也不再开口，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复。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几分钟。 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最为五味杂陈而且异常难受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家伙了。爱因斯坦不想打搅他，而是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 “如果一时没法决定，那就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我等你答复。” 爱因斯坦说完，就要伸手将通讯器关闭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通讯器之中再度响起了齐格飞的声音。 “我，也去！” 他语气坚定地说道。 第四章 别无选择 放下通讯器，爱因斯坦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结果，事情开始朝着很不正常的方向发展了啊。 像这样变数极大的行动，爱因斯坦并不喜欢，只是这一次营救k423的任务太过重要，以至于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得不去。 爱因斯坦调出一个显示屏来，上面显示的是她们即将乘坐出发的飞行器的准备情况。 “呼，出发用的飞行器还没有准备完毕。”她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语道：“还剩下的最后这点时间，我最后尝试一下怎样劝阻琪亚娜不要参加这次行动。” 既然没人能够打败琪亚娜，那就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她放弃了吧？ 劝阻... 劝阻......？ 爱因斯坦的眼中突然掠过一道精光。 为什么非要劝阻琪亚娜不要参与不可呢？ 只要拖延她的时间，让她无分身之力，一直拖到行动已经开始，甚至是结束之时不就可以了么？ 想到这里，爱因斯坦立刻想到了一个成功可能性最大的方案。 于是，她再一次拿起了通讯器。 而这一次，爱因斯坦拨出的是一个内部号码。 “嘟......嘟......嘟.....” 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拒接，但是爱因斯坦还是不由得揪起心来。毕竟这个人应该是唯一一个不被琪亚娜丝毫警惕的人，如果这都办不成，那其他的人或方式肯定也没法成功了。 不知过了多久，通讯器接通了，里头传来清冷的女声。 “喂？爱因斯坦女士？” 听到这个声音，爱因斯坦定了定心神，沉声开口： “费娅大校，现在，我有一件事请你办。” “......是任务么？” 费娅显然因为爱因斯坦郑重的口气而感到些许不对劲。 “没错。” 爱因斯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希望你，阻止琪亚娜前去天命总部。” “咔啦！！！” 那边传来金属制品落地的声音。 “......” 爱因斯坦默默地等待了一会，她知道费娅大校应该也是把通讯器弄掉在地了。 就得知这件事的反应上来看，费娅倒是和齐格飞一个样。 “琪亚娜要去天命总部！？” 费娅的语气听起来异常震惊，显然完全没有意料到这一点。 “没错。” 爱因斯坦对着通讯器点了点头。 “为什么？” “原因很复杂...不，应该说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一次琪亚娜想要参与到我们逆熵与极东支部联合营救k423的行动之中。” “k423.....” 通讯器那头的费娅沉默了。 在这个关口，深知时间不多的爱因斯坦接着说道：“你应该也知道让琪亚娜前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所以，请你帮助我阻止琪亚娜的行动。” 让费娅来阻止琪亚娜，是目前的最优选项。 毕竟费娅肯定明白，琪亚娜参与这件事的后果必将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只是爱因斯坦没有想到的是，那头的费娅却勃然大怒。 “我为什么要帮你这件事！我又怎么帮你？欺骗么？！”费娅语气愤怒地说道：“即使是我，想要阻止琪亚娜做这种她早已下定决心的事情，也只能用谎言来欺骗她吧？” “但你就没有想过，如果连我都欺骗了琪亚娜，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会有多伤心么？！” “那个女孩已经受过这么多次伤，被所信任的人如此辜负！” “她的心灵没有坠入深渊已经是万幸了，你们还要我来把她往下推么？！” 这番言辞让爱因斯坦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回答。 “......我知道。” “那你还...！” “但这是为了她好！也为了大家所有人。”爱因斯坦沉声说道：“我知道这样对她很不公平，但是事实已经如此，我们只能做出对所有人最佳的选择。” “即使这个选择对琪亚娜来说完全不可接受？” “至少这一次的事件，我不认为她不参与的话，你们的生活会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说到这里，爱因斯坦顿了顿，随即语气诚恳地说道：“我知道这很难选择。但是我相信你会做出对琪亚娜来说最正确的决定。” 最后，她说道：“基地东区里的药品室中，第三十六号柜的东西应该可以帮到你。用不用，就随你了。” “总之，拜托了！费娅大校！” ...... 通讯结束，爱因斯坦抬头望着天花板，思绪杂乱。 这一切，都是为了当初的那些人，为了她们所共同立下的誓言。 所以...... 她必须坚决地排除计划中的不安定因素。 “为了我们的——【月光王座计划】......” 爱因斯坦所能做的，也只是在心里给琪亚娜说声抱歉了。 “对不起了，琪亚娜。” ...... ...... ...... 在世界的另一头，一个只能看见人造灯光的地方，绑着马尾的银发男人放下手中的通讯器，拿起手边的酒瓶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 这时，另外一个男人站到了他的旁边。 男人相貌普通，大概三十来岁，看上去似乎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员，但是他眼中却似乎藏有普通人所没有的光芒。 “你是怎么跟爱因斯坦说当年的事情的？”男人开口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齐格飞没有立刻回答。 “呵，你不说我也知道。”男人冷哼道：“你肯定跟她说是为了顾全大局什么的才带走的k423吧？但照我看来，你这家伙就是不敢下手，又不忍心把和自己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放在那种地方才这么做的。” “哈哈，明明我们也没认识个十几年，你为什么就这么了解我呢？” 齐格飞哈哈一笑，又把酒瓶往嘴里塞。 “......你真要去？” 男人看着齐格飞问道。 “......我必须去。”齐格飞长长地呼出了一口带着浓郁酒味的气体，说道：“这是我犯下的罪，跑不了的。” “呵，你这个天命的头号通缉犯居然还敢回天命总部么？” 男人笑了。 “你现在似乎也在通缉的前三名里吧？”齐格飞也笑了：“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哼，就你现在的状态，随便一个S级女武神你都难以招架。顶多是解放【天火圣裁】同归于尽罢了。” “......” “宁蒂·阿波卡利斯，玛丽亚·沙尼亚特，幽兰黛尔——”男人将天命屈指可数的几个S级女武神的名字缓缓道来，然后沉声说道：“你觉得自己可以在她们的眼皮底子下活动？更别说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老东西，奥托·阿波卡利斯。” 齐格飞沉默良久。 即使是骄傲如他，也在这样的几个名字前沉默了。 然而，下一秒他却扬眉道： “所以呢？” “嗯？” 男人微微一愣。 “我说所以呢？”齐格飞淡淡一笑：“此行的难度再大，我也没有逃避这一选项啊。” “毕竟...” “我就只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 “人渣而已......” 第五章 对不起——还有谢谢 琪亚娜离开爱因斯坦那里之后，选择了暂时先回房间整理行装。 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好带的，前往天命本部的距离对于普通国家来说或许很遥远，但是以飞行器或是战舰的速度来算，不过数个小时便能到达，倒时差什么的也不会存在。 但是琪亚娜却仍是有事干的。 她环顾这间自己生活了挺长时间的房间，嘴角带着一点笑意。 说实话，在逆熵的日子，还不错呐。 至少比在天命的时候好受了很多。没有无时无刻的追踪，没有无处不在的监视，也没有时时刻刻的心神折磨。这对于琪亚娜来说已经相当难得了。 在这里，她心神安定了不少。 在这里，她的实力强大了很多。 在这里，她专心致志地生活。 所以，琪亚娜对逆熵还是怀有感激之情的。虽然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但是他们到底给了她一段不错的时光。 只是现在...她不得不背叛这段时光了——因为某个理由——某个非常非常重要的理由。 而琪亚娜是先前往爱因斯坦那边通告一声，也算是她没有完全不把逆熵丢到脑后吧。 环视良久，琪亚娜动手收拾房间。 她一边进行着这似乎毫无意义的举动，一边也将一些必要物品带在身上。 在做完之后，她望着这里——一个旅馆般毫无特色的房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整理这个房间了吧。 琪亚娜又看了看周围。 也应该是最后一次再看这里一眼。 不过，没什么好留恋的。 琪亚娜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她现在准备再去找一次爱因斯坦，或者是特斯拉也行。那些人差不多也该出发了。 然而她刚刚走到门前，房间的门就突然被推开了。 “琪亚娜？” 费娅大校站在门外，有些意外似的看着将要走出门的琪亚娜。 “现在这个时间，你要去哪？” 看见这个自己极为信任的人，琪亚娜摸着头笑了笑，开口回答道：“没什么大事，很快就能回来。” “任务？很紧急么？”费娅挑了挑眉毛问道。 “也不是很急啦...”琪亚娜有些心虚地说道：“但是有一点保密，大校你能等我回来再接着问吗？” 费娅微微一笑，说道：“那我不问了。不过你不是很急的话就陪我喝一点东西吧。” “酒？！” 琪亚娜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不...不行的，那个我绝对不喝！” 她回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喝酒时的情形。那确实是有些惨不忍睹。而且现在行动马上就要开始，喝了酒怕是要误大事。 “不是酒。”费娅笑道：“只是普通的饮料而已。” 说着，她拿出两瓶已经打开了的红色饮料，进入房间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费娅一边拉开椅子坐下来，一边拿出一块草莓蛋糕，说道：“这是我顺便给你捎的蛋糕，先吃了再出发吧。” 琪亚娜犹豫了片刻，旋即坐在了费娅的对面。 她看着呈放在面前的蛋糕和饮料，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愣着干嘛，快吃啊，你不是还有任务吗？” 费娅拿起饮料喝了一大口。 琪亚娜又犹豫了片刻，便拿起饮料和蛋糕，以比平时较快的速度享用了起来。 看着琪亚娜饮下那杯红色的饮料，费娅的眼皮微微一跳，她喝着饮料不露声色地开口道：“琪亚娜，刚刚你碰见我的时候那副高兴的样子，还有那个所谓的秘密是什么东西啊？” “那个啊...”琪亚娜放下手中的东西，有点生气地鼓了鼓腮道：“都说了是秘密了，就不能等到以后再问吗。” “哈哈，只是发现你竟然还有瞒着我的事情，觉得有些新奇而已。” 费娅笑了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肯定要有瞒着别人的事情呀。”琪亚娜一边接着吃喝一边说道：“透明的人生也太无趣了。” 费娅闻言微微一愣，旋即苦笑道：“说的是啊...” 两人沉默了半晌，这期间琪亚娜继续进食。 等到琪亚娜将饮料和蛋糕彻底享用完，费娅也整理好自己的心绪，抬眼注视着琪亚娜，认真地问道：“琪亚娜，你是不是真的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啊？为什么这么问？” 琪亚娜有些呆愣地回应道。 “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很明显是有着明确目标的。这和之前那个茫然地过活的你可完全不同”费娅叹道：“可惜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变成这样，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做出决定。” 琪亚娜看着费娅满脸复杂的神情，亦是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她开口问道： “所以...大校你做出了什么决定？” 闻言，费娅的身体微微一僵，再度苦笑：“你说的很对啊，每个人都有瞒着别人的事情。而我瞒着你的事情就是.....” 她哀叹一声，垂下眼帘。 “饮料里有药性极强的安眠药，即使是你，至少也要睡上二十个小时。那个时候，爱因斯坦她们应该也已经完成任务了。” “抱歉，琪亚娜。” 费娅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眼说道：“我希望你能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所以......” ...... ...... ...... 逆熵基地，起飞台。 爱因斯坦站在即将起飞的飞艇前，踌躇了片刻。 这时，她突然收到了一条来自费娅的信息。 信息只由两个字母组成，但是爱因斯坦在看到这条信息后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OK。” 这就是信息的内容了。 爱因斯坦长出了一口气，将通讯器收起，迈步登上飞艇。 看来费娅果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她默默地想着，在飞艇的舱门即将关闭之前回头望了一眼基地的深处，那是琪亚娜的房间的方向。 这下就不必再等待琪亚娜的登机了。 虽然在这件事结束了之后会很难处理，但是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无论之后事情有多严重，总不会比让琪亚娜参与行动，碰上k423等一众人产生的后果更严重了。 爱因斯坦坚信这一点。 “咔嗒！” 在金属的撞击声中，飞艇的舱门完全关闭。 而后，飞艇的引擎全功率启动，使飞艇在极短的时间内突破音障，冲上了云霄。 “轰！！” 在这响彻天际引擎轰鸣声中，飞艇化作一道急速了流星划破天际，朝着西方前进。 ...... ....... ...... 十五分钟前。 逆熵基地，琪亚娜的房间。 “......” “......” 她站在桌子旁边，拿着刚刚发出讯息的通讯器，表情复杂地看着看着熟睡着的另外一人。 “吱...” 不知不觉中，拿着通讯器的手不禁紧握而起。 “对不起...” 她低声说道： “还有...谢谢...” 第六章 算你还想得周到些 天命本部由数量不少的浮空岛组成，它们悬浮在云层之上，无法从地面上进行观测。 而在其中的第三空岛则是重要的科研场所，里面的设施大多数都为研究室，是天命的研究中心。 此时此刻，在第三空岛深处，某个极为隐秘的研究室中，身着黑色装甲的女武神抱着昏迷的银发少女走进房门。 她环顾研究室，发现了不少带着书卷气的研究员。 而她的上司，也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 “你终于来了，我的老朋友。” 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露出了一个真挚的微笑。 黑甲女武神符华看都没看这个天命独裁者一眼，径直将手中的kiana放在了一个手术台似的设备上，旁边立刻有几名研究员过来将设备接手。 符华看着这几位研究员检查了一遍kiana的身体，将其放入到一个注满蓝色液体的容器之中。 然后，她将目光放在自己面前的奥托身上，冷冷地开口道：“这下，我的任务该完成了吧？” 奥托完全没有为符华的无礼而感到恼怒，他报以一个礼貌的笑容，说道：“暂时已经没有你的事了，接下来，只要你尽量不妨碍我的计划就好了。” 符华皱了皱眉，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当符华走到研究室的大门处时，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认真道： “我可不保证这一点。” “在你那所谓的计划出现我不愿看到的事情时，也许我真的会出手妨碍。” “你可记住了。” 说完，符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奥托看着符华身着黑甲的身影，脸上那副面具般的礼貌微笑仍未褪去。不过，他那对碧绿色的眼眸却是流转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诡异光芒。 “这就是你的想法么？”奥托伸手摸着自己没有一丝胡须的下巴，自言自语。 “赤鸢仙人...你果然还是老样子。” 奥托回想起了以前的种种。 五百年前的初次见面，后来的多次合作，最后是十余年前与第二律者的战斗。 “即使忘记了那么多事情，你还是没有变啊......”” 奥托在过去沉湎了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转身向着早已准备就绪的研究员们下令道：“好了，开始注入崩坏能吧。” 研究员们立刻领命，启动了近乎所有的设备，将浓度高得令人发指的崩坏能注入到了kiana所在的容器之中。 看着这一幕，奥托脸上面具似的假笑终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个相当炽热的笑容。 “让我们来探寻一下，如何以人类之身掌控【神】力吧！” ...... ...... ...... 天命本部的东方，一艘运输舰急速飞行。 “马上就要到达天命本部的空岛群了，”操控着休伯利安号的女武神一边盯着屏幕，一边开口询问道：“德莉莎大人，请做下一步的指示。” 下一步的指示么？ 德莉莎也盯着自己面前投放到半空中的显示屏，低头沉思了片刻。 她回忆了一下天命本部的防御措施，开口说道：“前面应该就是本部周围设置的自动防御装置，小心应付就行了。在特斯拉和爱因斯坦她们到达之前，还不急着进入空岛。” “是！德莉莎学园......前方出现敌人！准备作战！”驾驶员刚刚想要回应，就不得不立刻大声说道。 看到成像投影中的目标，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出现在前方的，是数量相当多的小型飞行物。这些飞行物都呈标准的圆形或是菱形，金属制的表面反射着太阳的光亮。 “那确实是本部的自动防御装置。”驾驶员沉声说道：“应付起来不难，只是应该会很摇晃，希望大家没有晕车、晕船或是晕机的毛病。” 闻言，德莉莎忍不住笑了：“能上战舰的女武神中，还会有晕这些交通工具的人吗？” “.....德莉莎学园长，我只是打个比方。”驾驶员隐藏在头盔里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旋即转为凝重：“不管有没有那些毛病，都希望大家接下来别吐了。” “什么意...咦咦咦啊！！！” 德莉莎才刚想再多问两句，就发现整艘运输舰突然急转，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她的身体，让她几乎飞出舰桥的指挥位置。 前方天命的自动防御装置监测到了未经许可的运输舰，那些圆形和菱形的金属块突然展开，发射出了几乎遮天蔽日的能量射线。 驾驶员为了让运输舰规避这些射线，不得不反复偏移横越，让舰体保持在高速的变向移动之中。 虽然舰上的人员都有各种设备能让她们留在原位，但是这种程度的摇晃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晕机能够相比到 “这简直就是反复旋转的超高速过山车啊啊啊啊啊啊啊！！！” 顺便一提，站在舰桥指挥位上的德莉莎是唯一一个没有安全带之类的东西固定位置的人。 她唯一的方法，就是紧紧抱住【犹大的誓约】，想要凭借着这把神之键的重量让自己保持平衡。 “快点解决啊！” “是！” 驾驶员说着，启动了运输舰上的火力装置。 “准备反击！” ...... ...... ...... 德莉莎她们所乘坐的运输舰为了提高速度，已经将大部分原来所装载的货物取出了，但还是有少部分必需品留在这里的。 仓库的必需品，通常由负责后勤的女武神们管理。 顺带一提，只有B级及以上的女武神才被允许上战场，B级以下的女武神全都只能负责后勤工作。 在运输舰的仓库之中，一个体型较小的管理员在货物架巡视，例行检查这些货物的摆放情况。 她是女武神，但只是一个小小的仓库管理员而已。即便如此，她仍然热爱这份工作。圣芙蕾雅学园里的学员大多都是被崩坏夺去一切的孤儿，她也不例外。 圣芙蕾雅学园给了她们新的生活，还有新的目标，所以这些学员们才会深深地信任着德莉莎她们，甚至是参与到对本部的进攻之中。 所以，这个管理员已经很是知足。 至少自己是个有用的人嘛。 于是她哼着小曲，满怀活力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 突然，整个舰体剧烈地颤抖，同时开始天旋地转。 “咦啊！！” 身为后勤人员的管理员没有前线那些女武神的身体素质，在这种常人难以承受的剧烈摇摆之下，她失去平衡地倒向一边，摔倒在地。 还没等她摸摸自己的屁股感受一下疼痛，她正前方的一个巨大的货物架在剧烈的晃动下同样失衡，朝着她这边倒了过来。 “吱吱吱————！！” 在金属扭曲的声音中，体积庞大的货物架像是一面巨墙般倒落下来。 管理员大惊失色。 这个货物架可是由合金制作的，虽然上面什么也没有，但是光是自身的重量就够把她给压成一坨了！ 在极度危急的情况下，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是闭上眼睛等待货物架倒下的那一刻来临。 “......” 然而直到半分钟过后，瑟瑟发抖的管理员仍然没有发觉到一丝疼痛，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看周围。 摇晃仍在继续，但是那座货物架却是与之前相反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倾倒，顶在墙壁上呈稳定的三角形态。 “诶？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之前只是幻觉吗？ 管理员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下一刻，她便发现了不妥。 那座合金制的货物架上，有一个凹陷下去的手印。 很显然，是有人握住货物架，将其推到了另外一边。 “刚刚，有人救了我？” 管理员呆愣了片刻。 “但是，在我们前往本部的这个时间点，仓库里怎么会有除了我之外的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 ...... “喂，你刚刚多管闲事什么？” “欸欸，总没办法见死不救吧。” “你这样搞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放心好了，刚刚我已经把仓库的门冻死了，那位管理员暂时可就只能待在仓库里面咯。” “......算你还想得周到些。” 第七章 女厕中的回忆与谈话 看着窗外急速掠过的云彩，两个与此地格格不入的男人沉默不语。 这里是运输舰的厕所，女厕。 两人每人一个小隔间，坐在马桶上一言不发。 天命的各个支部除了女武神以外肯定都还是有些男同胞的，但圣芙蕾雅学园却特殊地只有女性存在。所以，这艘运输舰上也只有女厕。 齐格飞和另外一个男人是偷偷摸摸混上来，然后躲在这里的 他毕竟和德莉莎熟得很，所以对于圣芙蕾雅学园同样熟悉。他偷偷地躲在运输舰的仓库里，以便搭上这次便车前往天命本部。虽然将可爱的后勤女武神小姐关在仓库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至于为何没有直接跟德莉莎说这件事，齐格飞当然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之前，齐格飞就已经和德莉莎打好招呼让她照顾好kiana，然后自己为了其他目的而隐藏起来，躲开天命的视线。 而现在，kiana被抓，德莉莎和逆熵等人准备前去营救。 可是德莉莎还不知道琪亚娜也会去，当然齐格飞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让这个家伙知道了的话，估计又会因为各种情绪而难以顾及眼前的事情吧？ 齐格飞打算自己解决。 这是他造的孽。 也该由他来解决......和偿还。 “听好了，等到这艘运输舰到了空岛，咱们就直接通过紧急脱离装置下去。” 齐格飞沉声道。 “知道知道，我对天命的第三空岛可比你还熟。”男人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窗外：“在这里足不出户地搞了十几年的研究，怎么可能会不熟悉呢。” 听到这番话，齐格飞沉默了半晌。 和这个男人认识，其实并没有那么久，满打满算也才几年而已。 记得刚刚见到这货的时候是，他仍然还在西伯利亚，和kiana生活在一起，这时候他刚刚承认kiana不久。 那是在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酒馆中，齐格飞坐在角落的位置，隐藏面貌默默饮酒。 他的脑海中闪过过往的回忆，同时也在规划着未来的方向。 这时，一个邋遢的男人走了过来，毫不顾忌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齐格飞差点就拔枪。他可是被天命通缉的人，酒馆里空位这么多，这人却偏偏直接坐到了他这桌的对面，明显不怀好意。 男人坐下后，抬眼盯着齐格飞，半天没说话。 齐格飞将手放在【天火圣裁】上，偷眼看向对面的男人，同时他也在快速地查看四周看看这里是不是被包围了。 “酒馆里位置这么多，为什么偏偏坐在这里？” 齐格飞用冷静地声音开口道。 男人眨了眨眼，说道：“我是来找你的，不坐这里坐哪里？” 果然哪。 齐格飞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仍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来的这么快。自己都跑到这个冰天雪地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西伯利亚了，天命居然还能这么快找到这里——这儿明明是属于逆熵势力的大致范围。 不过，既然来了，齐格飞也没有怕的道理。 男人的话他就当做挑衅收下了。 “那你对自己挺有信心的啊，”齐格飞冷笑一声，【天火圣裁】已经被他从枪套中拉出大半。“在这个距离，还觉得能够挡得住【天火圣裁】的威力么？” 男人愣了一下，苦恼地皱起眉头来。 他开口说道：“你还真是神经绷得太久，脑袋都快坏掉了啊。” 没等齐格飞回嘴，男人接着说道：“我就只是来找你而已，顺便...看看你【新女儿】的情况。” 听到这番话，齐格飞的瞳孔微微一缩，心神大乱。 这个男人，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听不懂吗？” 男人摸着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还是得好好跟你说明说明啊。” “嗯？” 闻言，齐格飞认真地看向男人，想等他给自己一个说法。 “简单来说就是.....” 男人突然暴怒，面目表情变得无比狰狞。 “你*****************” 齐格飞的脑子还在分析这段星号的内容时，脸上就突然中了一拳。 ------------------------------------------------------------ “行了行了回忆别太长，观众不想看不是可爱小姐姐的过往回忆。” 运输舰的厕所内，男人敲了敲厕所的隔板说道：“也不是什么好说的事情，我当初不就是看你这个家伙不爽——居然没能带走琪亚娜而只带走了一个复制体——而生气地揍了你一拳么。反正你是‘男武神’，让我这个普通人揍一两下又没啥事。” “......” 齐格飞没说话。也只有在这个话题上，齐格飞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而且你当初那么警惕我干啥呢，我像是能威胁到你的人么？” 男人接着说道。 齐格飞的脸抽了抽，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琪亚娜会有你这么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朋友呢？而且，她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和阴沉的研究员交朋友的人。” 男人的脸也抽搐了一下，他讪讪地挠了挠脸，说道：“这个嘛，具体说来就是可爱的早熟小萝莉治愈了想跳楼的失意大叔的故事。” “.....你说啥？” 齐格飞一时没听懂他的话。 但是他也没时间去思考男人这句话的含义，因为他灵敏的听觉突然听到了厕所外传来的声音。 “队长...就是这里。说话声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啧，听声音还是男人。” “咱们圣芙蕾雅学园有男人吗？” “肯定是偷偷溜进来的小毛贼，赶紧抓住。” 在交谈声音的之后，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齐格飞把头转向隔板，这个时候男人肯定也转过头看向了这边，他们几乎能透过隔板对视。 “你这家伙，话太多了！” “是你先回忆的过去！” “我回忆我的，你插什么嘴！” “现在说这些还有啥用，你既然不想让极东支部的那个S级女武神知道你来了，就赶紧想想办法。反正她们即使记住了我长什么样，那个德莉莎也不认识我。” “啧！” 齐格飞砸了咂舌，厕所这种地方根本没有藏身之处，他能怎么办呢？ 不是说打不过外边的女武神们，而是在现在这种不能下杀手的情况下，想要不被她们记住相貌特征实在是太难了。 脚步声渐渐平息，看来外面已经准备就绪，差不多该踹门了。 这时，齐格飞突然注意到了自己屁股下的马桶。 马桶中，清澈透亮的一汪清泉闪耀着粼粼的波光。 又想起之前用卡斯兰娜家的能力将仓库门冰封的做法，齐格飞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虽然这个动作极其weisuo而且相当难看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于是，齐格飞趴在了马桶的边缘。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动起体内的冰寒之力，对着马桶里的水猛地一呼。就在下一刻，他身后的门被大力踹开。 不过—— “呼！！！！” 密密麻麻的冰渣，充斥了整个洗手间。 漫天都是银色的灰尘，洗手间内的能见度急剧下降。 这下，伸手不见五指。 第八章 理念的碰撞 在北欧晴朗无云的高空上，无数光团爆炸，宛如无数颗闪烁的星星。 而在这些“星星”中，一颗流星突然出现。 “轰！！” 在激烈的爆炸中，运输舰撞碎光团，拖着绚丽的尾光直冲而出。 在它的身后，是无数爆炸了的自动防御装置残骸。 “冲出来了！” 运输舰内一片欢腾，这些年轻的女武神们都异常兴奋，尤其是负责驾驶的女武神更是满脸的骄傲。 仅仅驾驶一艘作战能力不强的运输舰就突破了天命外围的自动防御装置，这也足够她们自豪的了。 “别高兴的太早了。” 这时，休伯利安号的舰长，无量塔姬子却是给所有人泼了一盆冷水：“自动防御装置本来就是最简单的一关，后面可还会有更难的地方。” 闻言，女武神们都冷静了几分。 确实，不过是一些无人控制的自动装置而已，从这往后，才是真正的难关。 想到这里，众人纷纷摆正了姿态，愈发谨慎了起来。 “姬子，也没必要这么严厉吧，她们已经很厉害了。”德莉莎忍不住说道：“怎么也该表扬一下吧？” 姬子没有看向德莉莎，而是目视着前方晴朗天空下出现的巨大空岛，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让她们冷静一下。况且，这不是考试，而是真正的进攻作战，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表扬什么的，就留到我们回圣芙蕾雅学园之后再说吧。” “唔...” 德莉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得不承认姬子的正确。 同时，她环顾整座舰桥，看着这些认真努力着的女武神们，心中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 自己带上她们进攻天命总部，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呢？ 不...这次行动，也不仅仅是为了营救kiana。 其实，德莉莎对于天命的背叛，早就是一个火药桶了。她完全无法认同自己的爷爷——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将那些女武神们当作工具的作为。德莉莎当初建立圣芙蕾雅学园，就是秉承了塞西莉亚的理念。将女武神们当作真正的人，当作一群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 这些孩子，绝不只是对抗崩坏的机器而已。 就是因为这样，德莉莎才会立刻本部建立圣芙蕾雅学园，为的就是实现她自己心中的理念。 所以，德莉莎对天命的本部并没有任何感情，反而是异常地厌恶。 而这一次奥托将kiana带走，更是点燃了这个炸药桶。如果二者的理念相差的不如此之远，或许德莉莎还能看在奥托作为自己【爷爷】的情面上进行交涉。但现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已经毫无回旋的余地。 这是理念的碰撞。 德莉莎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 不过，营救kiana仍然是这次行动的首要目标。 结合之前的情报，奥托的目的已经相当明显。德莉莎她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kiana化为那个十余年前的崩坏化身。 “那么...拜托大家了。” 最终，德莉莎只能如是自语。 在德莉莎思绪万千之时，一名驾驶员突然报告道： “天命第三空岛即将进入我方主武器射程！” 闻言，德莉莎小脸一肃。 差不多了吧，自己的那个【爷爷】也差不多该来个通讯了吧？ 然而，还没等到奥托的通讯来到，舰桥内的警报声就突然响彻而起。 “什么...！？” “这是...崩坏兽！？” 驾驶员们慌张了起来。 舰桥的主屏幕突然亮红，无数代表着崩坏兽的红点出现在代表着运输舰的蓝色光点周围。 “为什么天命本部的领空会出现崩坏兽？！数量还这么多......” 看见这一幕，姬子不禁啧了啧舌：“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崩坏兽的数量太多了，以这艘运输舰的火力，恐怕...” 看着屏幕上数都数不清的红点，德莉莎咬了咬牙。 “而且...根据能量波动显示，这些崩坏兽中似乎还有审判级崩坏兽存在！” 这份报告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中一凛。 审判级，崩坏兽的顶点。是除了律者以外，最为强大的崩坏生物。即使是S级女武神，单独讨伐也难以成功。 如果在这里出现S级，就意味着德莉莎必须出手......可是这还没进总部呢！这个时候消耗力量，进去以后怎么办？ “可恶...” 现在这情况，已经没有多余的思考空间了。德莉莎回头，准备去取来【犹大的誓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的通讯接入了进来。 “德莉莎女士，你们这里似乎遇上了一点小麻烦。”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彻舰桥，随着而来的，是另外一个尖锐许多的声音。 “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嘛，鸡窝头，试试咱们的新玩具！” 听到这两个声音，德莉莎欣喜不已。 “爱因斯坦，特斯拉！” “哼哼，圣芙蕾雅的家伙们，就让你们看看我新发明的威力。” 话落，那边突然沉寂了一会儿。 德莉莎没能看到，也没能听到什么所谓的新发明的威力。 只不过，下一刻，舰桥上的警报缓缓解除。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向主屏幕，在那里，红色的光点宛如串联的灯泡被关上了开关，一大片一大片地急速熄灭。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得是多强大的火力，才能将皮糙肉厚的崩坏兽如割草般剿灭？ 即使没能亲眼看到，女武神们也能想象在外面，可怕的火力倾泻在崩坏兽群众。崩坏兽坚硬的皮甲毫无作用地熔化，坚韧的肌腱被瞬间撕裂，无数的崩坏兽化为了尘土。 “你们这新【玩具】，好像厉害的过分了啊。”姬子的嘴角微微抽搐。 “可是，不是还有一个审判级么？”德莉莎突然发问：“那家伙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 “那家伙...好像不冲着我们这边了？”一个操作人员试探性地说道：“似乎被什么东西引开了啊。” 众人沉默了下来，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时，通讯再一次接入： “好了，德莉莎女士，请准备与我们会和。” 爱因斯坦说道。 “好！” 德莉莎毫不犹豫地答应道。 那个时候，在中央教堂的地下，她早与爱因斯坦等人达成了协议。 就是...为了今天！ “为了kiana...也为了塞西莉亚和我的理念！” 德莉莎握紧自己小小的拳头，眼神坚定无比。 第九章 海底城市 不得不说，特斯拉所说的“玩具”威力非常可观。 无数的导弹划破长空，每一发都精准地命中一只崩坏兽。而让人震惊的是，下到突进级、上到圣殿级崩坏兽，居然都被这仅仅一发的炮弹消灭掉了。 因此在逆熵加入战场之后，天命外围的防御再也构不成威胁。 虽然这些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大量崩坏兽仍然对舰体造成了一些阻碍和伤害，但是已经无法影响大局。 照目前的形势看来，极东支部攻入天命总部已成定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通讯毫无征兆地接入到了舰桥之中。 运输舰上没有一个人看到了通讯请求之类的讯息，屏幕之上就豁然投影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影。 舰内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自家通讯系统居然会被敌人毫无阻碍地接入。 通讯屏幕上，年轻的金发男人姿态优雅地笑着。 “德莉莎，我可爱的孙女。” 他可以看到舰内的所有人，但他的眼睛只盯着德莉莎。 “没有想到，你真的会跟你爷爷这么作对。”奥托微笑道：“看来还是我以前把你惯的太过了啊。这次事件之后，爷爷可不介意给你一些小小的惩罚。” 德莉莎看着奥托，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但她一声不吭，并不想和这个便宜爷爷多说什么。 奥托见德莉莎不回答，也并不生气，只是耸了耸肩，然后接着说道：“不过，你终究是我疼爱的孙女嘛。只要你现在回头，回到极东支部去好好做你的学园长和天命的S级女武神，我可以既往不咎，绝不会拿这次的事情做任何文章。” “你的答复是什么呢？德莉莎。” 奥托紧紧地盯着德莉莎，碧色的瞳孔之中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光芒。 德莉莎看着奥托，默默地走到了舰桥的边缘，透过玻璃望向近在咫尺的第三空岛。 只是一会儿，德莉莎突然笑了笑。 然后，她猛地一挥手，用坚定地声音说道：“攻击！” “是！” 操控着运输舰上火力系统的女武神们毫不犹豫地调动起最强的火力，向着第三空岛的防御屏障发动了攻击。 “轰！！！” 在剧烈的爆炸声中，防御屏障被轰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运输舰瞬间加大引擎功率，从缺口之中冲了进去。舰体的后方，一大群崩坏兽也跟在运输舰的后头蹿了进来，朝着第三空岛的各个地方扑去。 舰桥上，德莉莎缓缓抬头，注视着奥托那双精光闪烁的双眼，露出了一个充满战意的笑容： “这，就是我的答复！” ...... ...... ...... 时间：极东支部攻入第三空岛一小时前。 此处是一片苍茫的大海，天空之上万里无云，海面上风平浪静。 这里似乎看起来只是一处再平常不过的普通海域，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然而如果有人深入到海域之下，进入一个难以发现的海沟之中，他会看到另外一个世界。 透过清澈的还是，一个精美绝伦的建筑群屹立在海底，绽放着华美的光辉。 这些建筑线条优美，与陆地上那些规整的长方体完全不同。它们似乎按照某个规律排列着，宛如是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被这些建筑奇特的外表和排列吸引。 然而，如果来到这里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他可能会遭大殃。 这座城虽然看起来无比华丽，似乎人畜无害，但是却无时无刻散发着崩坏能。虽然并不算特别浓烈，但是如果是没有崩坏能抗性的普通人，分分钟就会变成莫得理智的死（bo）士。 这个不同寻常的海底城市，名为海渊城。在上一个世代，这里曾属于某个有着辉煌文明的大陆。只可惜，整座大陆都被第九律者用拟似黑洞拉入了海底，唯一保存下来的，就只剩下海渊城了。 岁月飞逝，到了如今，海渊城被逆熵发现。逆熵在此设立了据点，对海渊城进行着长期的开发。 海渊城中，金发的女人站在城口，抬头望着被海渊城屏障隔开的茫茫海水。 女人身着绿色的军装，身材出奇的好，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 她便是逆熵的执行者之一，可可利亚。同时也是海渊城目前的负责人。 可可利亚已经在海渊城的入口处站了很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而此时，两个娇小的身影却是小心翼翼地出现了。 “可可利亚妈妈...在那里站了好久了，是在偷偷吃曲奇饼吗？” “萝莎莉娅真是笨蛋，可可利亚妈妈明显是在等某个人。” “莉莉娅你能不要再叫我笨蛋了么！” “那就叫傻瓜好咯。” “唔！莉！莉！娅！” 两个身影交谈着了没一会儿，声音就不知不觉地高了起来，立刻被可可利亚察觉。 “唉，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可可利亚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那两个明显是双胞胎的两个女孩，无奈地说道：“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好好呆在海渊城里，继续熟悉自己的力量么。” “可、可是，我们已经可以掌控自己体内的崩坏兽力量了！”红发的女孩萝莎莉娅争辩道：“谁知道可可利亚妈妈是不是偷偷出来吃曲奇饼。” “就是。” 蓝发女孩莉莉娅点头赞同。 这对双胞胎与常人很是不同，她们的头上长着犄角，身后还有着尾巴，活脱脱地像是某个低龄动画的主角。 不过这些特征倒也给她们添了些不一样的可爱就是了。 看着这两个吃货，可可利亚无奈扶额。 “我是在等人啊。而且我们现在在海底，带来的曲奇饼也给你俩吃完了，现在哪里还有呢。” 闻言，两个女孩的脸色都变了。 “原来...真的没有了么。”萝莎莉娅神情灰暗，像是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那可可利亚妈妈是在等不久之前发来通讯的那个人吗？”莉莉娅倒是这般问道。 “嗯。”可可利亚点头同意，心想看来莉莉娅和萝莎莉娅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嘛，没有那么爱吃。 结果，下一局后就把可可利亚的这个想法击碎了。 “那她会给我们带好吃的吗？”莉莉娅面无表情地接着问道。 “......” 果然，姐妹俩都是一个样。 这样想着，可可利亚倒是想到了另外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那两个人，性格差的可有些大。 明明基因都是一样的... 她想起了不久之前打来的通讯。 那是一个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虽然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可可利亚第一时间竟然没听出来这是那个少女。 “【渴望宝石】在哪？” 那头的人开口便问道。 “【渴望宝石】？”可可利亚愣了一下，然后回问道：“你找这玩意儿干嘛？” “告诉我在哪。”那头的少女接着询问，语气之中虽然不带情感，但是可可利亚却感觉芒刺在背，全身发寒。 于是，可可利亚沉默了半晌，回答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渴望宝石】现在在我这里。只不过......” “那我现在就去你那里，把坐标给我。” “喂，你这也太没礼貌了。怎么说你也算我的下属，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呢。” 可可利亚不满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把海渊城的坐标发了过去。如果让外人看到她这个高高在上的执行者的行为，恐怕的会惊讶不已。这哪像是那个俄罗斯的母狐狸呀。从来不是只有她以女王般的态度践踏别人么？怎么这个时候一点上位者的气度都看不到了呢。 接收完坐标，通讯便切断了。 可可利亚看着已经没有信号的通讯设备，沉思了良久。 “唉。” 终于，她长叹了一口气，从办公椅上离开，朝着海渊城的城门口走去。 “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我对她那么好干嘛。” ...... ...... 可可利亚回忆着，一旁的萝莎莉娅却是突然激动了起来。 “莉莉娅、可可利亚妈妈，你们快看！有流星！” “萝莎莉娅是笨蛋么，先不说我们在海底看不看得到天空，要知道现在可是白天啊。”莉莉娅立刻说道。 “可是...那不是流星是什么啊？等等，流星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在不远处的上空，或者说是上方的海水层中，一道流星拖着绚丽的光影，朝着海渊城飞速驰来。流星几乎是无视了海水的阻力，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层层海水冲来，穿过了海渊城的屏障。 “可可利亚妈妈小心！” 见状，接收了崩坏兽力量的双子立刻站到了可可利亚的面前，摆出战斗的架势。可以看出她们的姿势都还很青涩，显然没有经历过多少次战斗。 那颗流星坠落海底，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有一阵海底的沙尘被激起，在海水中缓缓扩散。 可可利亚注视着那团沙尘，看着其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来。 银发飞舞，身着光翼的少女走出尘雾，她神情淡漠地扫视四周，最后那双蓝色的双眼定格在了可可利亚的身上。 这一瞬间，可可利亚看到了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金色光芒，不过那似乎只是错觉而已，少女的双眼分明比天空都更加湛蓝。 银发的少女注视着可可利亚，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把【渴望宝石】给我。” 第十章 直到此生尽头 “把【渴望宝石】给我。” 琪亚娜语气凛然，没有一丝一毫回旋的余地。 可可利亚盯着琪亚娜，有些莫名其妙。她仍然想不通，琪亚娜为何会突然跟她要起【渴望宝石】来。【渴望宝石】是律者核心，琪亚娜又极为符合成为律者的标准。 琪亚娜想变律者？ 这个可能性似乎有点小。琪亚娜曾经多次濒临化身律者的边缘，她应该知道这股力量的危险与不可控。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琪亚娜现在一定处于极为需要强大力量的状态。 想到这里，可可利亚心中一凛。 琪亚娜现在的实力，已经完完全全地达到了S级的水准。在琪亚娜没有达到S级时，接近律者化的她就已经将广州闹得天翻地覆。那现在作为S级女武神的她化身为律者，那力量该有多强？ 虽然可可利亚并不害怕律者——她甚至还敢把律者抓回来做实验——但是琪亚娜这个特例还是让她非常担忧。 正当可可利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就已经忍不住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这么跟可可利亚妈妈说话。” 萝莎莉娅皱着眉头说道。 “没礼貌。” 莉莉娅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中显然也透露出了敌意。 琪亚娜根本不理会这两个人，她直勾勾地看着可可利亚，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把【渴望宝石】给我。” “喂，你这家伙...！” 可可利亚伸出手，制止了冲动的萝莎莉娅。她看见琪亚娜这副神情，也知道事情没法改变了，估计劝她也没有用，还是把事情直接说明白吧。 “【渴望宝石】现在就在海渊城里，只不过...你现在恐怕拿不到它。” 可可利亚停顿了一下，看见琪亚娜的眼中划过一道精芒，方才接着解释道：“海渊城的内部有一个量子空间。先前我拿【渴望宝石】做实验的时候，一不小心让它陷落到了量子领域之中。” “所以？”琪亚娜的眼中精芒爆闪，可可利亚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她会突然拔枪刺向自己，但她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量子领域极不稳定，我们现在也在想办法把【渴望宝石】捞出来，但是还是要等到量子领域稳定下来才能执行。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倒是可以等一等。”可可利亚道。 “要等多久？” “量子空间这玩意，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它什么时候会稳定，又什么时候变得不稳定，我也不知道。”可可利亚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琪亚娜皱了皱眉头，她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等？那边最多再有半天时间就打完了，自己在这里傻傻地得等到啥时候？ “我不会等的。”琪亚娜直接了当地说道：“告诉我那个量子空间的入口，我直接进去找。” 可可利亚脸色一变，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用严厉的口气说道：“你知道量子空间是什么么？即使是稳定状态，也不是能随便闯的地方，你在不稳定状态下进入，到时候我连给你收尸都难！” “反正我不会等的。”琪亚娜看着可可利亚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没时间在这里耗，赶紧告诉我在哪。” “喂，可可利亚妈妈都这么跟你说了，你这人这么还是不开窍呢。” 萝莎莉娅十分看不惯地说道。 “就是，可可利亚妈妈这是关心你。” 莉莉娅附和道。 琪亚娜也不再说话，就那样直视可可利亚。 可可利亚内心沉重，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头倔驴了。 到底出了啥事，她今天怎么跟吃错药了一样？ 可可利亚给她盯了一会儿，总算还是妥协了。不妥协也不行，琪亚娜今天明显不对头，可可利亚也不想跟她对着干。 “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可可利亚说完，转过身走向海渊城内。 萝莎莉娅和莉莉娅狠狠地瞪了一眼琪亚娜，转身跟了上去。 琪亚娜望着这三个人的背影，又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那厚重的海水。 可可利亚这个母狐狸，该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了吧。 察觉就察觉吧，反正对我来说，无论哪种意义上的时间都已经不多了。 琪亚娜暗自苦笑了一声，这才迈步跟着前头的三个人进入了海渊城。 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不对头？ 这种事情，恐怕连我自己都还没有完全弄清楚。 琪亚娜一边走着，一边回忆起了不久之前的事情。 那是数个小时前的天命总部，琪亚娜自己的房间中。 “大校...你说什么...？” 琪亚娜不可置信地看着满脸苦笑的费娅，又望了望自己还剩下一些饮料的杯子，满脸动容。 她刚刚听闻，费娅大校带来的饮料中掺有药性极强的安眠药，如果自己就此睡去，恐怕会直接错过逆熵的这次行动。 琪亚娜如何也想不到，费娅大校居然会这么做。即使大校让明显去意匆匆的琪亚娜陪她喝一杯的举动何等可疑，琪亚娜仍然选择相信这个陪伴了自己很久，一直在为自己着想的大校，竟然也会有做出这种事情的一天。 而且，还是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发作，琪亚娜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都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为...什么...？” 难道连费娅大校，都没法依靠一下了吗？ “偏偏在这个时候...偏偏是大校你......” 那我还能相信谁？如果连费娅都会背叛我的话，那世界上还有不会背叛我的人吗？ 琪亚娜的胸口一阵疼痛。 她现在可以肯定药效还没发作了，因为她的声音都已经变得哽咽而起，虽然没有落泪，但是眼中还是一阵阵的酸楚。 果然，这个世界对自己只有恶意。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向对自己最不利的方向发展。 就这么不想让我好过吗？就这么想让我真的化身为律者么？！ 琪亚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费娅。 费娅似乎没有注意到琪亚娜的异样，她只是低着头，面无表情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下她自己带来的酒。 琪亚娜苦笑。 刚刚自己还心情上好地到处走，结果没过多久就要哭了么。 真是个变化无常的世界。 不。 真是个充满恶意的世界。 【哈哈哈，没错，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如此】 意料之中的，脑海之中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发声了。 【没想到么？我也没想到！居然连这个家伙都会这么对你。】 【这一次，你再没有什么可以期待了吧？】 意识空间中光亮微弱，那颗如亘古长存一般的光球已经消失不见了。 崩坏意志狂笑着，它化作一团紫色的烟雾，缠绕在琪亚娜的意识体身旁。 【你看清了吧！这就是人类，她们自以为是，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导致了什么样的后果！】 琪亚娜一动不动，这一次，她已经找不到反驳的话语了。 以往的每一次，都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拉住即将坠入深渊的自己。 但是这一回，琪亚娜有一种整个世界都在针对自己的感觉。 因为费娅的行为，也因为自己即将要去做的事情。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都下了这样的决心，还是会遇上以为已不会再发生的事情。 看到琪亚娜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意志，再加上已经没有那颗光球的阻碍，这时候的崩坏意识莫名地有一种受宠若惊的错觉。 居然会这么简单...果然这家伙是注定要成为律者的人啊。 【看来这一回已经没有悬念了】 崩坏意识邪恶地笑了起来。 紫色的烟雾豁然膨胀，蔓延到琪亚娜意识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琪亚娜眼神空洞地望着这一切，任凭烟雾侵蚀。 已经没有什么好期待了......么？ 似乎...确实如此。 ...... 费娅喝完最后一杯酒，脸色潮红地看向琪亚娜。 她看见了琪亚娜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般不苟言笑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个笑容。 “我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句话，费娅是发自内心的。 所以...... “要去的话赶紧去吧，我已经跟爱因斯坦说我把你搞定了。” 困意像是洪水冲溃了堤坝般涌上脑海，费娅艰难地顶住自己的眼皮，苦笑了一下。 这药效，还真挺猛。 她看着突然愣住的琪亚娜，如释重负地欣慰一笑。 与这个少女相处的一幕幕场景在她的眼前闪过，让费娅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首先是初遇，这个锋芒毕露的小家伙，成为了当时还是B级女武神的费娅的下属。早在那个时候，费娅就已经注意到了琪亚娜的与众不同。 然后是琪亚娜的一次次任务，她的出色表现让费娅刮目相看。 A级女武神考试，琪亚娜受的伤让费娅为之心痛。 长空市任务，一切都开始剧变，费娅自己都不太记得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新西兰，琪亚娜将费娅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又把还没太搞得清现状的她拉入了逆熵。 逆熵之中，她们已经不是上下级，如同姐妹一般平淡而又有意义地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些记忆让费娅知道，她在琪亚娜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琪亚娜又在自己的心里占了多大的位置。 所以，所以... 模糊的视野中，琪亚娜的表情恢复了神采，冰雪聪明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费娅感觉到身上一紧，琪亚娜的拥抱温暖柔软，让她的睡意更深了几分、 即便是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你... 费娅用最后的力气伸出手，抚摸了一下琪亚娜的脸颊。 我也会站在你的身旁—— “又不是...生死离别......” 费娅在琪亚娜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记得...要好好地回来啊。” ...... ——直到此生的尽头。 第十一章 早该如此 意识空间中，琪亚娜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光彩夺目，湛蓝色的双眼如同宝石般瑰丽闪烁。 【————！！！】 崩坏意识傻眼了，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反转。 傻眼了之后，它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琪亚娜站起身来，她望着这一片侵蚀着自己意识空间的紫雾，缓缓地伸出手。 她在接管这个地方的力量。 意识空间是属于琪亚娜的，她一直都拥有着主导权。只是，崩坏意识每一次出现，都算准了时机，想要趁着她心中的负面情绪膨胀侵蚀这个空间。 若不是有着那颗光球的守护，琪亚娜恐怕早已经变成对人类无比憎恨的律者了。 负面的情绪，是崩坏意识主要的依仗。然而，现在的这个时候，已经完完全全是琪亚娜的主场了。 负面情绪？ 琪亚娜现在感觉，自己的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绝对的依靠。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他人有怎样的看法，无论世界的恶意怎样针对自己，都会有人站在自己这边。 这就够了。 已经足够了。 意识空间剧烈地震荡而起，紫色的烟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如正午的露珠般消失不见。很快，崩坏意识只剩下缩成了一小团的近乎固体的凝实烟雾。 琪亚娜可以看得到，在那团烟雾之中有着一双疯狂闪烁的紫金色双眼。 这家伙，也算是自己的老朋友了呢。 她微微一笑，把这团凝实的烟雾抓了起来，那双光芒闪烁的湛蓝色双眼紧紧地与紫金色的双眼对视。 “这一回，你没法再等下一次机会了吧。” 琪亚娜冷笑着说道：“还有什么遗言吗？不同寻常的崩坏意识先生...还是小姐？” 琪亚娜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首先，自己看到齐格飞与k423的相处时曾经有过一个极其悲痛的过程。在那个时候，也曾经有过一个声音在蛊惑自己，那玩意儿像是自己的影子一般古怪，但是并没有什么鲜明的特点。 而这个紫金色双眼的崩坏意识就不一样了。 崩坏意识是世界的产物，是文明本身的反转，怎么会拥有如此鲜明的个性呢？ 一次次地伺机而动，一次次用刁钻的方式蛊惑自己，一次次外露出那种不同寻常的思考方式。 这家伙，恐怕是某个律者留存下来的意识吧。 也正因如此，绝不能在这里放过它。 紫色烟雾状的崩坏意识已经快气疯了。 自从与那个还对人类怀有幻想的善良面分离之后，【她】的运气就一直极差。 先是被八重樱攻上天守阁砍了一通，被迫从地藏御魂上分离出来。好在彼岸樱圣痕寄宿在琪亚娜身上，【她】得以躲藏起来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是这机会也太难顶了！【她】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它连帮手都找了，结果那个帮手也跟个二五仔一样临场反水。 即将成功的时候有那颗光球顶着，好不容易光球没了它跳出来准备趁机搞事，结果只是这个费娅说话说一半，害的【她】走到了绝路！ 不，还有办法。 还没到完全山穷水尽的时候。 【哼，你以为你为什么会给我可乘之机？】 崩坏意识冷笑道：【还不是你自己内心敏感多疑，连费娅你都不是完全地信任，不然怎么会给我机会？】 琪亚娜脸色微变，对整个意识空间的掌控出现了一丝破绽。 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让崩坏意识找到了逃脱的机会。 紫烟瞬间收缩，变得如同游蛇般细长，滑溜地从琪亚娜的手心溜走。 “——！” 琪亚娜回过神来，双眼一凝，猛地攥紧拳头。 整个世界似乎都晃荡了起来，金色的光芒自琪亚娜的身上散发而出，竟与之前那颗光球所发出的一般无二。 紫色的烟雾在碰上金光后迅速消融，眼看就要完全消失。但是崩坏意识还是拼了命地收缩逃离，最后终于以不到之前十分之一的身躯逃进了意识空间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啧...” 琪亚娜啧了啧舌，迈步追去。 她还从来没有踏足过意识空间中黑暗笼罩的部分，但是她并不想让对方逃走。现在让它跑了，以后恐怕再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琪亚娜走到黑暗边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之前所在的地方。 那块地方并不大，萤火虫般的星星点点飘荡在半空之中，带来微弱的光芒。 只是看了一眼，琪亚娜的心里就涌起了一阵踏实感。 “呼...” 她不再犹豫，一脚迈入粘稠的黑暗之中。 一步，两步，三步。 琪亚娜越是深入到黑暗之中就越是感到心惊。她能感觉的到，自己体内的崩坏能随着自己的深入而逐渐增强，但是随之而来的是越发让人窒息的负面情绪。 痛苦，悲伤，憎恨，愧疚，苦涩。 琪亚娜停下了脚步，这个时候她已经难以忍受这些让人发疯的负面情绪。若不是大校留下的影响，就这段路程就够她缓上很多天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琪亚娜还是被迫后退，回到了那一小块发着亮光的地方。 踏入光明之中后，负面情绪开始消失，琪亚娜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很快也发现，随着负面情绪的消失，周围那些发着亮光的星点也在一颗一颗地黯淡下去。 等到负面情绪完全被抵消时，这一小块地方的整体亮度已经下降了几分。 “这...” 看到这样的情景，冰雪聪明的琪亚娜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这些发光的星点，是那颗光球留下来的碎片。光球在的时候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帮自己抵挡崩坏的侵袭。而它留下来的这些碎片，也有一些效果。 不过这些碎片已经不能直接抵挡崩坏意识的入侵，而且就连消解负面情绪的作用，恐怕也已经用不了多少了。 看着周围无边无际的黑暗，琪亚娜心知肚明。 我的时间，不多了。 真的不多了。 在完成“目标”之前，我还有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有一个必须去见的人。 ...... ...... 所以...... 琪亚娜看着前方逐渐扩张的如漩涡般的入口，心中喃喃自语。 （我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最后再警告你一次。” 耳机之中传来可可利亚严肃的话语：“量子空间完全不可控，即使是在稳定的时候也难以保证安全，更何况是现在。你最好想清楚再进去。” 琪亚娜看着入口慢慢扩张，淡淡地说道：“我记得你说过，量子空间的稳定与否无法预知。” “是这样没有错，但是还是能够通过计算来推敲大概的范围......虽然这个范围大的几乎没有意义。”可可利亚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 入口已经扩大到可以容得下琪亚娜纤细的身体，她对着耳机说道：“既然没法预知，那我等它稳定也没有意义。说不定刚刚稳定下来就又紊乱了呢？” “你也不能确定，会不会在我进入其中的下一刻，它就稳定了下来。” “更何况......” 琪亚娜掀起【圣女祈祷】的披风，抬腿踏入到镜面似的入口当中。 最后，她用冰冷的口气说道：“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好怕的事情了。” “嗡......！！” 入口剧烈地波动而起，处于不稳定状态的量子空间难以承受任何一位来客。但是琪亚娜却仍然坚定地进入其中，消失在了可可利亚等人的视线中。 看着琪亚娜终于离开，可可利亚满脸复杂。 “没有什么好怕......么？” “也许现在的你真是这样吧。” “毕竟已经经历了这么多...” 可可利亚扭头看向一旁正在打闹的双胞胎，无声地叹息了。 “早该这样了。” 第十二章 暗流 琪亚娜踏入量子空间之后，可可利亚转向一旁的观测台，把目光放在了监测屏上，准备观测量子空间的稳定状况。现在的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连观测这种事都要亲力亲为。 她倒要看看，琪亚娜的话能不能应验。这个一直以来都不走运的女孩，又能不能在这个时候有一回好运气。 监测屏上，一条曲线不断地浮动着，时上时下。曲线变化的幅度并不大，但是却毫无规律可言。这条曲线便象征着监测到的量子空间稳定状况。若其为一条直线或者变化幅度极小，便说明此时的量子空间是稳定的。 曲线以较大的幅度上下浮动，显然表示量子空间此时并不稳定。 然而，在琪亚娜完全进入其中之后，线条的浮动方式突然发生了变化。那条如同游蛇般蜿蜒的曲线突然断了一刹那，然后缓缓地伸直，波动幅度很快下降，接近了稳定区。 可可利亚讶异地睁大眼睛。 还真就应验了？真就一进去就稳定下来了？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可可利亚还是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可利亚原来还不太相信，但是现在看来似乎真是存在的。毕竟物极必反，之前的坏运气到了现在，应该也变成足够让琪亚娜顺利行动的好运气了吧？ 现在再回想从前，论到运气琪亚娜似乎从来没有多好。这一点就算是可可利亚都知道的。 从小就得不到双亲关爱的女孩...怎么能算得上好运呢？ 可可利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很同情和心疼琪亚娜，就像心疼布洛妮娅和萝莎莉娅她们这些失去父母的孤儿们一样。虽然琪亚娜好像并不领情，但是可可利亚也不在意就是了。 毕竟课可以对这些孩子们的关爱，也是缘于她自身的经历啊。 在遥远的曾经，她也是一位失去了—— “滴滴滴！！！” 正当可可利亚沉浸在回忆之中时，检测器突然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嗡鸣。 可可利亚定睛看去，发现那条曲线回到了稳定区域。这表明量子空间稳定下来了。 但是那声警报是怎么回事？ 可可利亚还在疑惑的时候，另一边的崩坏能检测器再次报警。可可利亚往那边一看才发现，量子空间内的崩坏能正在急剧升高，只是短短几秒钟居然就已经超过了2000HW。 这已经是律者级别的崩坏能强度了！ “什么情况？” “滴滴滴！！！” 没等她这个大忙人反应过来，象征着量子空间稳定状态的曲线也开始波动而起。线条变化的幅度瞬间增大，甚至超过了先前的水准。 这个幅度何止是表明量子空间现在不稳定啊，里面这是刮起了十八级的量子风暴！ 量子空间这地方光是不稳定都极容易死人，这种情况进去更是十死无生了。 可可利亚伸手捂脸。 运气这种东西，果然不靠谱。物极必反什么的恐怕也是假的。 现在，可可利亚只能祈祷琪亚娜能坚持到量子空间稳定下来，然后她派遣搜救人员进去把她拉出来。 “果然，这个女孩，真的很令人感到同情......各个方面都是。” ...... ...... “鸡窝头，咱们都打进来了，你还在捣鼓啥呢？” “我在给齐格飞发信息，琪亚娜来不了了，我让他也不用行动了。” “一句话就能说完的事情你怎么捣鼓了半天啊？你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 “不...我找不到齐格飞通讯器的信号，直接发送后也看不到已接收的字样...” “那就别管了呗，反正你在这捣鼓也没啥用，说不定那个家伙又喝酒喝了个半死呢。” “我觉得这一回他——好吧，待会是一场恶战，还是关心眼前的情况比较明智。” ...... ...... 天命，第三空岛内部。 这里是一个研究室，在作为专业研究场所的第三空岛上这样的研究室还有不少。即便如此，在这个地方也有三辆架神机在此巡逻。 神机是天命在对崩坏机械方面的杰作，体积较小，但是战斗能力极强，完全不输给逆熵的机甲。一直以来都在这方面被逆熵压了一头的天命也算是有了一些成就。 只不过，相较于逆熵机甲的大规模战斗应用，这些神机因为生产技术的不成熟，造价还太高昂，只能拿来守家了。对抗崩坏和逆熵，还是得靠相对廉价的女武神们...... 话说回来，在这个不起眼的研究室之中除了几架神机以外并没有什么研究员在。毕竟奥托早料到了现在的状况，第三空岛的人员几乎已经全部被他撤走，只剩下留下来应付战斗的东西了。 而这个只有机器留守的地方，已经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混进来了。 不，说是鬼鬼祟祟有些不妥。 因为那几架器宇轩昂的神机已经成为了他们脚下的废铁。 “终于进来了。” 绑着马尾的白发男人旋转着金色的手枪，长出了一口气。 另外一边，一个大叔样的男人捂着脸说道：“我还是一直在意那件事——真没想到你居然能想到这种脱身的方法。” “你怎么还在提这事，脱身了不好么。”齐格飞摊手道：“那时候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不想让德莉莎知道我来了。” “不，我只是一直有种咱们身上有股怪味的感觉。” “那是错觉！” 大叔样的男人抹了把脸，让自己从那种恶心的感觉之中回过神来，然后转头看向齐格飞说道：“你说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干啥的？” “当然是提前阻止奥托的计划，让‘她们’两个不要见面么。”齐格飞叹了一口气：“当然，如果‘她们’还是见到了，那也是我出面的时候了。” “好吧好吧，看在琪亚娜的份上我就跟你跟到底。” 男人这般说道。 “那我可就提前谢谢你了。” 一边说着，齐格飞看了一眼脚下的神机废铁，说道：“不是这个研究所，我们得在奥托发现我们的意图之前赶紧找到目标。说起来，我的通讯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你有看到吗？” “你还管这个干吗，在这种地方用通讯器你还不如直接打电话叫奥托来抓我们算了。” 男人立刻说道。 “也是...那我们走吧。” 齐格飞用仅剩的一只手握着【天火圣裁】，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地朝着前方走去。 男人看着齐格飞谨慎前进的背影，一只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 那只背在身后的手中握着一个通讯器，上面还显示着来自爱因斯坦的消息。 下一刻，男人手掌发力，坚固的金属仪器竟然就在他的手中悄无声息地化作了一团废铁。他随手一扔，那团废铁落到了已经同样是废铁的神机身上。 做完这个，男人这才迈步跟上了齐格飞的步伐。 两人渐渐远去，留在原地的神机废铁之中冒出点点火花四溅周围，宛如一颗颗跳动的心脏。 第十三章 奇怪的男孩 整个世界一片蔚蓝，如图深邃的海洋一般的蓝色充斥在整片天地。 一块块形状规则的方块在蓝色的世界之中漂浮着，无规律地到处飞行。 此处即为量子空间，又称量子之海。 “唔！” 琪亚娜闷哼一声，在下海的一瞬间，她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拉扯之力。像是被丢到了洗衣机里疯狂旋转，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要被撕碎的感觉。 只是片刻，连琪亚娜这个级别的身体素质都难以继续承受。 于是，她只好将崩坏能灌注到每一个细胞之中，利用这股力量抵消掉来自量子之海的斥力。 紫色的光芒从琪亚娜的身上绽放而出，将四周渲染成了奇妙的蓝紫色。量子波动在遇上崩坏能之后强度大大提高，琪亚娜因此不得不增大崩坏能的输出量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崩坏能和量子波动相互博弈了良久之后，后者终于疲软了下来。 “铮——！” 在付出了大量的崩坏能之后，琪亚娜喘了口气，随便找了一块漂浮着的方块站稳脚跟。 琪亚娜的脸色有些阴沉，只是进入量子之海，她刚刚所消耗的崩坏能已经可以支撑一场激烈的战斗了。后面不知道还会遇上什么玩意儿，必须做好恶战的准备。 虽然琪亚娜的意识空间中有着几乎无穷无尽的崩坏能，但是那些崩坏能的使用可是非常危险的。不到最后一刻，琪亚娜并不想做这个决定。 琪亚娜在方块上站定，然后凝神望向四周，纤长的手垂在腰间，旁边就是虚数仓库，她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量子之海竟然非常平静。除了毫无规律地飞行的方块以外，看不到任何一样事物的影子。视野非常开阔，但是极目远望也并不能看到任何一样稍有不同的东西。 量子之海非常美丽，但是也异常单调和安静，甚至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琪亚娜却与常人不同。 在她的感知之中，在量子之海的最深处，潜藏着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那个【东西】的力量恐怕还要在琪亚娜所见到过的任何一个律者之上，能够超过这个程度的只有拥有五颗律者核心的西琳而已。 琪亚娜倒是不怕。就算是强过律者的东西，她也有一战之力，更何况琪亚娜还有更强的敌人等着她去挑战呢。 “好，接下来就是打开这玩意儿了。” 琪亚娜观察完周遭的情况，从虚数仓库之中取出了一台小型的探测器。 【渴望宝石】被可可利亚意外遗落在量子之海，但是她当然有所准备。这个探测器便可以直接指出【渴望宝石】所在的方位，可以让琪亚娜省去很多功夫。 “滴滴滴...” 探测器成功启动，琪亚娜看着这玩意儿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嗯，能正常运行，接下来就是去找【渴望宝石】了。 可可利亚说过，液晶屏的中间会出现白色的点来象征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又会用一个绿色的点来标明【渴望宝石】的位置，简单得连草履虫都能轻易上手。 “......” 琪亚娜望着液晶屏幕，眉头微皱。 不是说中间会用白点标出我的位置所在么？ 中间这点明明是绿色的嘛，而且根本没有白点在，这不是糊弄人嘛？！ 琪亚娜先是不满地撇了撇嘴，她这是为可可利亚的不靠谱感到的不满。 然而下一刻，她湛蓝色的双眼之中立刻闪过一道精光。 只有绿色的点，而且还在中间...... 这不就说明【渴望宝石】就在自己旁边么！？ 琪亚娜连忙朝着自己周围看去，她上下左右地找了个遍，却仍然没有发现所谓的【渴望宝石】的存在。 “还是没有...这仪器坏了么？”琪亚娜深深地皱着眉头把弄着手上的探测仪。 明明显示就在附近，但是这周围除了灰白色的方块以外就没有任何东西了啊。 “这到底是...——！！？” 正当琪亚娜疑惑之时，她突然一怔，然后猛地抽枪转身，将【索尔之锤】的枪口指向自己的身后。 在那个地方，灰白色的方块之上站着一位褐色头发的男孩。而几秒之前，琪亚娜扫视周围时，那个地方明明空无一物！ 男孩身着精致的礼服，可爱的脸上面无表情。他看上去不过八、九岁，周身的气质却无比地成熟与稳重。 琪亚娜注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古怪男孩，湛蓝色的双眼之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男孩，好眼熟啊。 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而且时间应该还不算太长。 男孩也注视着琪亚娜，似乎是在猜测她的身份和目的。 两人在蔚蓝色的背景下对峙了片刻，还是男孩先开口了。 “你，在找这个？” 他伸出稚嫩的手，一颗如涌动的流水般的绿色宝石悬浮在他的手心上，绽放着诱人的光辉。 “你是谁？” 琪亚娜谨慎地开口道。从她的感觉来看，那颗宝石应该就是【渴望宝石】没错，但是琪亚娜并不能看透这个男孩，所以还不能轻举妄动。 “我？”男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只是一缕早该消逝的意志。” 说完，他用手轻轻一推，闪耀的【渴望宝石】便漂浮着飞向琪亚娜的方向。 琪亚娜微微一怔，立刻拿出可可利亚给她的容器将【渴望宝石】收下，然后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了男孩。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而且还这么干脆地把【渴望宝石】给我了？ 事情太过顺利，以至于琪亚娜都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褐发男孩盯着琪亚娜将【渴望宝石】收起，然后才接着说道：“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这颗遗落的律者核心么？” 琪亚娜想了想，点头道：“没错。谢谢你，真的帮大忙了。” 如果没有男孩直接把【渴望宝石】送上门来，由琪亚娜自己寻找的话要花的时间应该要长的多吧。 “那你现在就要走了？”男孩接着问道。 “嗯，等到量子空间出现可以让我离开的缝隙我就走。” 琪亚娜觉得自己没有对这个男孩隐瞒的必要，这人她看着挺顺眼的。 “收集律者核心么...”男孩摸着下巴喃喃了几句。 然后，他突然抬起头认真地看向琪亚娜的双眼，肃穆地说道：“那你有没有兴趣，再拿上一颗律者核心呢？” “来自于第一位律者...” “理之核心。” 第十四章 时机已到 “你有没有兴趣再拿一颗律者核心呢？” 男孩用肃穆的声音说道：“来自于第一律者的，理之核心。” 琪亚娜眉梢一跳，脸上透露出些许掩饰不住的惊讶。 这个男孩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还能说出让她再拿一颗律者核心这种话？ 看到琪亚娜惊讶的样子，男孩微微一笑，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当然，这颗律者核心并不是白给你的。你需要接受我的条件才行。” 男孩补充道。 听到这番话，琪亚娜心头的疑虑才消去些许。 如果真的白给，那才是有问题。需要条件的话那才有信任的可能。 “如果能够多拿一颗的话我当然不介意，毕竟我现在需要很多力量。” 琪亚娜将【索尔之锤】收回，然后双手抱胸道：“不过你得先跟我说说你的条件，如果太花时间了我可不干。” 从琪亚娜进入量子之海还没到半个小时，已经达到了目的的她现在并不像先前那么着急。毕竟想要离开量子之海也是要等待合适的时机的，这个时机倒是可以预知的。据可可利亚的情报，下一次能够让琪亚娜离开的缝隙会在她进入量子之海的九十五分钟后出现。 也就是说，琪亚娜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以和这个男孩好好谈一谈。 “放心好了，不会花上太多时间的。” 男孩和煦地一笑，说道：“只要你能通过我的考验，我就把律者核心给你。” 琪亚娜眉头一挑，疑惑道：“考验？” “没错，考验。”男孩接着琪亚娜的话说道：“律者核心需要一个合适的主人，我也需要新任的理之律者完成一项使命。如果不设立考验，那就没有办法保证这颗律者核心能用在‘正途’上。” 琪亚娜听了之后沉默着思考了半晌。 用在正途上？ 她可不确定自己能做到这一点。 “你就直说了吧，拿到理之律者的力量后要做什么。”琪亚娜直截了当地说道：“说不定我能直接帮你解决了呢。” 闻言，男孩笑了笑。这个笑容琪亚娜熟悉的很，她小时候发出一些大人们认为不自量力的发言时，就会被报以这样的笑容。 “如果你能直接把【世界蛇】斩杀了，那倒是省事了。只不过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我当初牺牲自己也才封印了它这些个年头而已。” 男孩说道。 “【世界蛇】？牺牲自己？” 琪亚娜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男孩脸上的表情收敛了。他抬头望着看不到边际的蔚蓝色空间，说道：“瓦尔特。瓦尔特·杨。这是我之前的名字。” “不过现在的我，只是‘约阿希姆’罢了。” 听到这个名字，琪亚娜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无比。 “居然是这个家伙啊.....” 琪亚娜极不淑女地伸手挠头，满脸纠结地嘟囔道：“那我可没有办法就这么离开了啊。” 瓦尔特·杨，逆熵的现任盟主。曾经与琪亚娜的父母并肩作战对抗第二律者西琳。 而且琪亚娜之后的生活轨迹似乎也和这个家伙有所纠葛，这倒是让琪亚娜有一些心情复杂。 “【世界蛇】.....么。” 应该就是之前感应到的那个强大无比的存在吧？ 琪亚娜喃喃了一句，整理好心态正视眼前的男孩约阿希姆。 约阿希姆看见琪亚娜恢复了原本的表情，便接着说道：“所以，我不需要你能把【世界蛇】杀死，只要你能通过我对你的考验，我就把律者核心给你。” 琪亚娜盯着约阿希姆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用了。” “我直接去把它宰了，然后回来跟你要核心。” “毕竟，治病还是得治本才行。” 说完，琪亚娜在约阿希姆没有反应过来的神情之中转过身，脚下重重一踩，朝着她之前感应的方向跃去。 琪亚娜起跳至半空，身上的【圣女祈祷】豁然变形，化作了白色的装甲。 六片光翼伸展而出，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铮！！！” 琪亚娜悬浮在半空中，转头对一脸惊愕的约阿希姆道：“等我回来就行了。” 说完，光翼猛地一震，无数的粒子流喷薄而出，强大的推力让琪亚娜瞬间突破音速，化作一道流光远去。 约阿希姆站在原地，看着那道划破蔚蓝色空间的金色流星，满脸的复杂。 “这家伙，不要命了么！？” 【世界蛇】的实力，可是等同、甚至凌驾于律者之上的。否则当初的瓦尔特·杨也不用牺牲自己来将其封印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进入量子空间的适格者，他怎么可能就看着琪亚娜冲过去送死呢？ 这样想着，约阿希姆的身体化作无数的光点，朝着琪亚娜离开的方向飘散而去。 ...... ...... ...... 天命第三空岛中枢。 德丽莎与芽衣、爱因斯坦等人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虽然仍时不时遭到天命的机神的骚扰，但是有逆熵带来的泰坦军团，基本上不可能被攻陷。 “接下来就是要去寻找kiana小姐所在的位置了。” 爱因斯坦淡淡地说道：“以这座浮空岛的大小来看，分头寻找当然是比较快捷的方法。但是从我们的人手来看，也没有办法多分出几路来。” 德丽莎点点头，说道：“这样的话就按战斗力来划分队伍吧。” 爱因斯坦微微颌首，说道：“那么就这样分组吧。我和芽衣小姐为一组，姬子女士和特斯拉一组，德莉莎女士自己为一组。如何？” “只有三组么…这样子是不是有点难找到kiana呢？”芽衣沉吟道。 “放心吧，芽衣小姐。”爱因斯坦淡定地说道：“逆熵当然有提前收集情报。疑似关押着kiana小姐的研究所只有六所。三组人只要两趟就能走完这几个地方。” 芽衣的眉头微松，叹道：“好吧，希望kiana能够安全地等到我们找到她。” “那么，现在就等时机到来就可以出发了。” 德莉莎微笑道。 “时机？什么时机？” 对这次行动所知最少的芽衣疑惑道。 “放心吧，马上就到了。”德莉莎冲着芽衣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下一刻，她若有所感地抬头，通过头顶的玻璃看向苍穹。 “这就到了！” “呼————！！！” 一艘体积庞大的战舰呼啸着停留在上空，威武霸气得如同钢铁巨兽，给下方的几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极东支部的旗舰——休伯利安号，来了。 第十五章 没礼貌 昏暗的世界中，某样东西盘踞于此。 【它】已经沉睡了如此之久，久到【它】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封印在这里的了。 某时某刻，【它】睁开双眼，如深海中的探照灯般点亮了黑暗。 【它】感受到了威胁的到来。 上一次这种感觉来临，就是遇上那个将【它】封印于此的男人时。而这一次，这种危机感甚至还要更加强烈一点。 既然如此，那【它】也不得不谨慎行事了。 “——————！！” 无声的讯息回荡而出，扩散到了无穷的远方。 在某个地方，一只怪物接收到了【它】的讯息。 “吼————！！！” 怪物报以一声长啸，旋即离开了黑暗之地。 【它】闭上双眼，黑暗重新笼罩。 这一回，可不能那么容易就被封印了。 ...... ...... 蔚蓝色的世界中，一颗金色的流星划破天穹，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尾迹。 琪亚娜在空中翱翔，银丝狂舞，脸上面无表情。 虽然琪亚娜已经以超过音速的速度飞行了很久，但是在这单调无比的量子之海中她完全感受不到距离变化的实感。 若不是有周围那些漂浮的石板作为参照物，琪亚娜都不会觉得自己在前进了。 不过，强敌的感觉倒是愈发浓厚了。 “等等…这是！？” 正当琪亚娜把注意力放在远方的强敌身上时，周围的环境却突然大变。 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同事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被搅乱的水潭一般波动着。这种现象琪亚娜只有在刚进入量子空间时体验过一回，这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是要回到外面去了。 然而当周围的空间波动消失时，出现在琪亚娜面前的却不是绚烂的海渊城，而是一个广阔的封闭空间。 这个空间呈圆形，除了广阔以外并没有任何的特点。 琪亚娜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明明自己上一刻还身处无边无际的量子之海，怎么下一刻就来到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呢。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个【强敌】的感觉在她进入到这里之后就完全消失不见了。但是却有一股浓郁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琪亚娜控制光翼让自己悬停在半空之中，然后缓缓地调整自己的位置让自己处于这个空间的正中间。 她警惕地望着四周，并没有观察到任何生物的存在。然而那股挥之不去的不妙感却愈发浓郁了。 在琪亚娜的正下方，看上去平整坚固的地板上，一丝细细的裂缝毫无征兆地出现。裂缝悄无声息地极速蔓延，很快便遍布了大块地面。显然，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准备破土而出。 而琪亚娜本人却仍然漂浮在半空中四处扫视，似乎浑然不觉。 下一刻，事件发生。 “轰————！！！” 两只突然大手破土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离地面不远的琪亚娜。这两只手——或者称为爪更合适——由庞杂无比的白色组织构成，没有健壮的肌肉组织，但是却透着钢铁似的金属光泽。 “呼！” 只是一瞬间，两只巨爪就已经一左一右地到达了琪亚娜的两边，然后狠狠地攥在了一起。琪亚娜娇柔的身影被这两只丑陋的爪子完全覆盖，不见了踪影。 “吼！！！” 在攥住琪亚娜之后，地面上的裂缝持续扩大，终于大片大片地崩塌，一个类人的庞然大物从地底冲上地面。 它没有双眼，面目丑陋。全身皆由白色的组织构成，一条条象征着崩坏的紫色纹路密布在它身体的各个地方。这只怪物并没有下半身，它的下身只有一团诡异的漆黑物质，支撑着整个庞大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 而在怪物的身后则漂浮着一轮漆黑的光轮，无数的白色组织延伸而出，宛如榕树般扎进这个空间的每一处角落。 怪物名为——特拉洛克，长存于量子之海深处的崩坏兽。 “吼————！！” 特拉洛克一边紧紧地攥着双爪，一边仰天长啸。 它竟是想要直接将琪亚娜在攥死在手心里。 然而，特拉洛克的手却迟迟没法攥到一起去，而且两只臂膀还开始疯狂颤抖，似乎有种支撑不住的感觉。它的手掌开始缓缓分开，显然就快要被挣脱而出。 “吼！！” 特拉洛克狂吼着发力，它身上那些紫色的崩坏纹路纷纷亮起，给予了它更强大的力量。 只是，这并没有起到作用。在它的指缝中间，紫色与金色的光芒交相辉映着绽放，不受丝毫影响。 清澈而冰冷的声音自其中缓缓-传出。 “搞这么大动静…真以为我没发现你么？” 资金色的光芒之中，一抹漆黑的剑影一闪而逝。 “咔！！！！” 特拉洛克的双手骤然破碎，华贵的紫金色光芒如同救世之光洒落而下。 在无数纷飞的白色碎片中，琪亚娜伸展光翼，高举黑色长剑，宛如降世的天使。 琪亚娜眼神冰冷地看着特拉洛克，缓缓地说道：“你是【世界蛇】派来的？那就看看你能在我手里撑多久吧。” “吼！！” 特拉洛克不知疼痛地狂吼，强大的声波让整个空间都战栗而起。 “哼。” 琪亚娜不屑地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黑渊】就要准备开打。就在此时，第三者闯入了这个空间。 “等等！” 无数光点纷飞，一个长相乖巧的少年自光芒中走出。 约阿希姆朝着琪亚娜大喊：“你别做傻事了，赶紧离开这里，考验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琪亚娜看了一眼约阿希姆，又看向怒吼的特拉洛克，然后淡定地开口道：“别急，等我先把这家伙宰了再说。” “宰了？” 约阿希姆无语了。 要知道，特拉洛克至少是帝王级崩坏兽，不，更有可能是审判级。这种等级的对手就算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也很难战胜，你怎么可能说宰就宰。 不过当下他也只能接着说道：“这家伙很强的，你最好还是赶紧过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铮！！！” 听到约阿希姆的话，琪亚娜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地嘟囔道：“不是都说了让你等一下么。连女孩子都不愿意等，真没礼貌。” 琪亚娜身后的光翼猛地一颤，迸射出无数光弹，铺天盖地压向了特拉洛克。 “宰这家伙，我顶多用十分钟！” 话落，战斗打响。 第十六章 迅猛一战 “铮！！” 特拉洛克张开嘴，紫色的崩坏能疯狂汇聚，随即喷薄而出。 巨大的光柱一扫而过，周围的墙壁被狠狠地碾碎，留下极深的凹槽。 琪亚娜操作光翼急速飞行，她没有一味地避其锋芒，而是艺高人胆大地绕着特拉洛克的光柱一边躲闪一边靠近对方，宛如环绕着花蕊飞行的蝴蝶般灵巧。 没等琪亚娜靠近多少，她眼前的视野就被无数的崩坏兽组织充斥得不留一丝一毫。 琪亚娜双手握剑自上而下狠狠地一斩，庞大的崩坏能让【黑渊】释放出了强大的力量。 “撕拉——！！” 坚固厚实的崩坏兽组织像是帘子般分向两边，特拉洛克丑陋的身躯再次出现在了琪亚娜的面前。以特拉洛克这个等级的崩坏兽组织本应非难以击破，但【黑渊】的分解能力面前，再坚固的物质也如同纸张一般脆弱。 另外一边观战的约阿希姆惊奇地睁大双眼，开口道：“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 他曾经见识过这把神之键的强大威力，此时当然能够一眼认出。 不过【黑渊白花】的出现倒也让约阿希姆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 （看样子，这个女孩是天命的女武神啊。） 虽然早有这个猜测，不过约阿希姆现在才可以肯定。而让他表情怪异的是另外一件事。 （能够持有【黑渊白花】和这个级别的装甲，应该是S级女武神没错了。） 刚刚约阿希姆才说过连S级女武神都难以战胜特拉洛克，但是人家居然还真就是S级女武神，而且还是持有神之键的女武神。这样看来，琪亚娜的胜算应该不小。 （只是，这个程度去挑战【世界蛇】还是不够看的。） 约阿希姆摇了摇头。 琪亚娜刚刚收剑，就发觉到周围的气流朝着某个方向狂涌而去。 “呼——！！” 一条巨大的手臂从天而降，重重地拍了下来。 琪亚娜光翼一震，极限地朝着旁边挪移了数米距离。那条可以将一栋大楼瞬间摧毁的巨大手臂就这样擦着她的身子落了下去。巨臂带起的大风让琪亚娜的长发狂舞而起。 琪亚娜无视了拍打自己脸颊的银色发丝，大开大合地挥剑，斩在那条擦身而过的手臂上。 “呲！！” 如同切奶油一般丝滑，一切到底。 “咚！！！” 巨大的手臂落到地上，将地上的碎石压得更加粉碎。 特拉洛克见自己的攻击难以命中琪亚娜，也开始改变攻击方式。它呼唤出了更多的带状崩坏兽组织，像是无数的绷带般延伸而出，从各个方向朝着琪亚娜包抄过去。 这些“绷带”的数量确实极多，一个不小心还真有可能会被包个严严实实的。 看见这些东西朝着自己飞来，琪亚娜丝毫不慌。 这种招式她已经应付过很多次了，早就不会因此手忙脚乱。 “哼。” 琪亚娜冷哼一声，从虚数仓库中取出【白花】，将其于【黑渊】重新合为一体。她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自己周围的“绷带”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约阿希姆看着这一幕都不禁着急了起来。 “就算有神之键也不该如此托大啊...” 琪亚娜自己却不徐不疾地凝聚着崩坏能，即使视线所及尽是这些由崩坏兽组织构成的“绷带”，即使自己周围已经被包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她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等到几乎所有的“绷带”都汇聚到一起时，琪亚娜才骤然解放了【黑渊白花】的全力。 “Ich bin der Schwarze, der alles verschlingt, ich bin der Weiße, der alles vorbereitet;” （我是吞噬一切的黑，我是孕育一切的白） “ ich wurde vor der Schöpfung geboren, nach der Vernichtung。” （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 无数的崩坏能化作一团旋涡，疯狂汇聚在【黑渊白花】的枪尖之上，当到达了某个顶点之时，这个旋涡豁然一滞，无尽的能量从中倾泻而出。 “圣枪·绽放！” “轰————！！” 巨大的“绷带球”只是支撑了片刻，它的一个方位就蓦地膨胀破碎。 一道金色的光柱从中迸射而出，在瞬间跨过无数距离，狠狠地贯穿特拉洛克的胸口。 “吼！！！”特拉洛克受到了重创，它咆哮着想要反击，却发现一个银色的身影已经鬼魅般出现在了它的面前。 琪亚娜左手持枪，右拳早已凝聚了无数的崩坏能与劲气。靠着【白骑士·月光】的推进力，她如同一颗流星般撞击在特拉洛克的脸上。 然后，那股强大的力量爆发了出来。 “寸劲·开天！” “碰！！！！” 觉醒了卡斯兰娜家力量后的琪亚娜在筋力上比之前更上了一个档次，而加上寸劲的力量，这一击已经完全超出了女武神能够到达的层次。 无数的碎片挥洒，特拉洛克的头颅被击碎了大半。 琪亚娜没有停下，【黑渊白花】再次变化成【黑渊】与【白花】，她握住【黑渊】，朝着下方的特拉洛克的身躯全力斩下。 “呲呲呲呲——————” 【黑渊】在特拉洛克庞大的身体上一路下划，留下一道光滑的痕迹。 从约阿希姆的角度看，是一颗金色的流星从特拉洛克的身体上一闪而逝，随即便是它的身体自上而下的一分为二。 这一斩，彻底消灭了特拉洛克存活的可能性。 “轰轰轰...” 特拉洛克的身体倒塌了，无数的崩坏兽组织四分五裂地掉落在地，宛如一座地基被摧毁的大厦般壮观无比。 约阿希姆目瞪口呆地看着特拉洛克的倒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死了？ 审判级崩坏兽怎么就这么容易地死了？！ 还没等约阿希姆回过神来，舒展光翼的琪亚娜就已经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琪亚娜从虚数仓库中取出一台PDA，看了一眼时间。 “嗯...八分五十六秒，还行吧。” 然后，她将目光放在了约阿希姆的身上，说道：“好了，接下来你可以带我从这个鬼地方离开，然后找【世界蛇】去了。” 第十七章 绝不辜负 琪亚娜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在特拉洛克死后，诡异的空间也很快消失，她们重新回到了量子之海。 看着面前这个银发的少女，约阿希姆有些难以置信。 为什么这么强的崩坏兽就直接被三下五除二地打死了呢？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就算是S级女武神也不该这么强啊，还是说这个特拉洛克实际上并不强呢？ 实际上并非是特拉洛克弱，而是琪亚娜现在的实力处于一种非同寻常的膨胀期。 琪亚娜的身上给她实力加分的事项太多了。 卡斯兰娜血脉（觉醒）。 沙尼亚特血脉。 【白骑士·月光】 【黑渊白花】 符华的武术。 意识空间中近乎无尽的崩坏能。 虽然最后一项琪亚娜还难以利用，毕竟副作用太大了，但是这几项当中的每一项都可以在S级的战斗中使用。更别说当这些东西叠加在一起时产生的效应了。 所以，琪亚娜现在的实力已经难以用常理衡量。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普通的S级女武神不是她的对手。 “呼......” 好久之后，约阿希姆才缓缓回神，然后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琪亚娜。 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想这个也没有用，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记忆不全的意志而已。 不过...如果这个女孩有这个层次的实力的话......她若是再获取理之律者的宝石成为律者，那得达到什么程度？ “说不定，你还真能直接打倒【世界蛇】呢。” 约阿希姆看着琪亚娜说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败在我手上的律者也已经不在少数了。”琪亚娜淡淡地说着，完全没把战胜特拉洛克这一点放在心上：“你还是再等会，我这就去把【世界蛇】解决了。” 听到这句话，约阿希姆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精彩了。 但是看到琪亚娜的实力，约阿希姆倒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 律者核心必须给正直而且有责任心的人，这样才能保证这股力量不被滥用。这是约阿希姆最首要的想法。 而与琪亚娜这几个照面的接触和对她战斗方式的观察，约阿希姆基本可以肯定这女孩至少不是一个坏人。 毕竟能够来到这种地方回收【渴望宝石】，就说明对方本身就并不缺乏律者核心。都是拥有【渴望宝石】这一颗核心的人了，对理之核心的渴求应该也不会太强烈。所以琪亚娜应该不会把律者核心用在不当的用途上......应该。 不过，要给她律者核心还是得先确定一件事。 “【世界蛇】你可以不必着急，封印还能持续一段时间。在那之前我得先确定一件事...”约阿希姆抬头看着琪亚娜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获得这枚律者核心，是为了干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琪亚娜脸上淡然的表情不见了。 她先是微微一怔，然后缓缓地露出一个笑容。 “为了先揍一个律者。” 琪亚娜微笑道。 “那.....你能保证自己在获得核心后，承担这枚核心上所承载着的责任么？” 约阿希姆接着问道。 “这个嘛...如果你说的是守护全人类的话，兴许我可以做到。” 琪亚娜有些含糊地说道。 约阿希姆皱了皱眉。这个回答当然没有让他完全满意，不过...琪亚娜先前的表现还是很合他心意的。 而且，约阿希姆的内心深处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将核心交给这位少女吧，她是最佳人选。 这会是最正确的决定。 “......” 约阿希姆闭上眼深呼吸了一次，当他再睁开双眼时，眼中已没有一丝犹豫。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吧。” 他伸出手，掌心上光芒璀璨，汇聚出了一颗湛蓝色的宝石。 这颗宝石深邃晶莹，如无法窥探的无尽深海般神秘。当宝石出现时，整个量子之海都波动而起，发出一阵阵嗡鸣。 琪亚娜看着约阿希姆取出理之核心，脸上的表情微微动容。一方面是这颗宝石华丽的外表，另一方面是惊讶于约阿希姆这就打算把宝石给她了。受宠若惊当然有点，不过也仅限于此。 理之核心的加入，倒是可以让琪亚娜接下来前去天命的把握更大了几分。 约阿希姆将手上的理之核心递向琪亚娜，认真地说道：“希望，你能负起这份责任来。” “利用这股力量，与崩坏战斗，守护这个世界。” 琪亚娜沉默良久，终于伸手接过了这枚如蓝水晶一般的律者核心。 “守护这个世界么......？” 琪亚娜的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世界明明对我充满恶意，我却仍然要守护它？ 站在琪亚娜的立场上，实在是难以认同这句话。 就算是在很久以前，她成为女武神的时候，也并非是为了守护世界而战。她只是......想要成为像妈妈那样的人，这样的话，或许妈妈会为她而感到自豪与欣慰。 只是，不久之前琪亚娜也已经知道，塞西莉亚从未想过让琪亚娜成为和她一样的人。 塞西莉亚只想让她开心地活下去，好好地照顾自己就可以了。 只要琪亚娜能够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能够达到自己所选择的目的，塞西莉亚就已经足够欣慰了。 所以...所以...... 琪亚娜想做的事情，想要达到的目的是... “......” “‘这个世界如此美好，值得人们为它奋斗’。”约阿希姆突然开口，他盯着表情复杂的琪亚娜说道：“‘我只同意后半句。’你，该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吧。” “————！！” 琪亚娜眼睛微睁，复杂的情绪像是正午的露珠般消融不见。 世界并不美好，而且充满恶意。 但是为之奋斗却并非是因为它的好坏，而是因为其他很多很多的原因。 所以，何必纠结于这一点呢？ “我明白了。” 琪亚娜如释重负地一笑，紧紧地攥住了手心里的律者核心。 “我想，我能够达到你的要求。” 琪亚娜低头看向理之核心，璀璨的宝石映照着她俏丽的脸庞。在宝石上，琪亚娜可以看到自己的脸。而这张脸看着看着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一个银发的美丽女人温柔地笑着，如圣母般抚慰着琪亚娜的心。 琪亚娜伸手轻轻抚摸着宝石光滑的表面，嘴角掀起，露出了一个极美极单纯的笑容。 （妈妈，我要做的事情，还是没有变化啊。） 她抬头看着量子之海无穷无尽的蓝色苍穹，在心中默默地对母亲说道。 （我想要...成为您那样的人。） （并非是实力或是身份...而是刨去您的实力和身份之后，您会去做的事情。那就是我想要做的事。） （所以，请保佑我吧。） 少女将宝石放在心口，闭上双眼默默祈祷。 （我一定，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第十八章 流逝的时间 琪亚娜获得了理之律者的核心之后，待在量子之海中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了等待离开的时机。 而在这段时间里，其他地方的事件都在逐步推进着。 ...... ...... ...... 天命，第三空岛，中心地带的某个研究所中。 “碰！！！” 齐格飞狠狠地踹开神机的大剑，然后将枪口对准神机的胸口果断扣下扳机。 “轰！！” 神机的胸口被轰出了一个烧熔的大洞，透过洞口甚至可以看到后面的墙壁也被轰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坑洞。 没等齐格飞稍微喘口气，他眼角的余光就观察到了一个神机喷射着火光从左后方举剑砍来。他想要回击，但是只有右手的他很难立刻接敌。就在这个时候，一团拧成一股绳的藤蔓就从侧面袭来，将飞来的神机撞开。 藤蔓把神机推出数十米远的距离，然后狠狠地摁进了墙壁之中。 “咔咔咔——！！” 墙壁不堪重负地裂开，无数的缝隙蔓延而出。金属的碎片不断地飞溅，在火光的闪烁中，神机的核心缓缓地熄灭了。 “只剩一只麒麟臂还真是难受啊，你说是吧？” 大叔模样的男人嘲笑道。 他的整只右臂都覆盖在一层外表不凡的装甲之下，墨绿色的光芒在男人的身上闪烁不定。男人的周围涌动着无数条粗壮的藤蔓，随着他身上绿光的闪烁，藤蔓的数量也在有规律地增减。 “就算只剩这一只，你两只手加在一起扳手腕也不是我的对手。”齐格飞毫不犹豫地回击道。 现在战场上已经没有神机的存留，所以二人才能这般从容地谈笑风生。 “也不是这里呢。” 齐格飞环视四周道。 闻言，男人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们遇上的神机数量也越来越多，目的地应该不远了。” 齐格飞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是啊，只是不知道德丽莎她们现在的进度。如果撞上的话就有点尴尬了。” “还有心情想这个？都已经到这个地方了就没必要说这些了吧。”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仪器，接着说道：“下一个地点是位于第三空岛正中心的研究所，也是k423最有可能会在的地方。” “奥托不会已经在那里部好埋伏等我们跳进去了吧？”齐格飞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毕竟奥托应该早就发现了我们的入侵，只不过因为我们动作比较快与极东支部的牵扯，他很难抽调足够的兵力来围剿我们。但如果是自投罗网的话可就难说了。” “首先，下一个目的地是可能性最高的地方，就算是真有埋伏也得去。”男人收起仪器说道：“其次，我们这一路上是迂回前进的，奥托未必知道我们下一个目的地。当然，k423的所在地肯定是会有大量兵力的。如果在到达那之前就被包围，才说明我们被埋伏了。” “喔。” 齐格飞有些惊讶地看着男人，说道：“高级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分析问题头头是道的。” “哼哼，好歹我之前也是干过研究所所长的人。” 男人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络腮胡子，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行了行了，别美了，抓紧时间出发。” 齐格飞不想看见这货嘚瑟的样子，转头就走。 男人看着齐格飞的背影撇了撇嘴，然后偷偷拿出另外一个仪器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信息，这才继续跟了上去。 两人的身后，留下的又是满地的神机碎片和一片狼藉的研究所。 ...... ...... ...... 第三空岛的另外一个地方，身着漆黑装甲的符华从空中落下，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之上。 这个时候，早就在一旁等待的某个人出声了。 “辛苦了，符华大人。” 身着女仆装的丽塔微笑着行礼，然后说道：“审判级崩坏兽的讨伐看起来并不轻松呢。” 符华看了一眼丽塔，没有回复对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问道：“幽兰戴尔那个家伙去哪了，你这个副队长不是应该随时待在队长旁边了么。” 丽塔微微一笑，保持着她特有的优雅腔调说道：“幽兰戴尔大人已经带队出去剿灭入侵空岛的崩坏兽群，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幽兰戴尔也在战场中么...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符华原本还有些担忧那些崩坏兽可能会对空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如果作为最强女武神的幽兰戴尔在这里的话，那就不会有丝毫的危险。 曾经符华也曾与幽兰戴尔一同训练，后者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让符华感到非常地震惊。不使用【羽渡尘】的力量的话，符华自认也不是幽兰戴尔的对手。 最强这个称号放在幽兰戴尔的身上没有一点问题。 “那么，请符华大人随我来。现在已经没有您的任务，您可以去休息了。” 丽塔笑容满面，眼睛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缝。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这张格式化的笑脸，符华的心情就没法好起来。 “不必了，接下来我有自己的打算。” 符华生硬地拒绝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先退下了。不过......” 丽塔提起女仆群的下摆躬身行礼，随即语气略显冰冷地说道：“奥托大人不希望自己的计划受到干扰。所以，希望您有自己的分寸。不要与奥托大人、与天命为敌。” 说完，她转过身款款离去。 符华装甲面具下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她看着丽塔远去的背影，心中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奥托的全盘计划她仍然只知道一部分，其他部分的缺失让符华现在感到非常地不安。 所以，她才会在没有任务的时候待命，随时准备应对一些超出了她底线的事情。 “希望你不要做到那一步，奥托。” 符华喃喃着，面具下的脸冰冷如铁。 ...... ...... ...... 圣痕空间，天守阁。 粉红色的身影如同幻影般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声重叠在一起的利刃切割之声。 “噌——！！” “吼...！！” 数只崩坏兽同时发出临死前的嘶吼，随即缓缓地倒塌了下去。 八重樱收起刀刃，转头看向另外一边。 ‘琪亚娜’的面前横躺着好几只崩坏兽的尸体，而这些战果的缔造者却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眼角含泪，满脸迷茫，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八重樱向‘琪亚娜’走去，后者转过头来看见她的靠近，表情立刻变得弦然欲泣。 “樱......这些崩坏兽，好像被我打死了。” “啊...嗯....确实已经被你打死了。” 八重樱看着地上那些没了声息的崩坏兽尸体，表情异常精彩。 “呜...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 ‘琪亚娜’用一只手拭去眼角的泪珠，另一只手伸手抓住八重樱的衣服下摆，眼泪婆娑地说道：“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继续走了。” 八重樱的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了。 她当然心疼这个单纯无比的‘琪亚娜’，但是外面的那个琪亚娜可还在等她呢，所以，停下来是不可能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天守阁还有几层，但是只要不停下来，前方就有希望。 “樱，下一层就是顶层了！” 这个时候，站在楼道口的卡莲传来的好消息。 你看，希望来了。 “听到了吧，‘琪亚娜’。马上就可以结束了。”八重樱俯身将双手搭在‘琪亚娜’的肩膀上，温柔地出声抚慰道：“能再坚持一下吗？就当是为了我。” “呜，那...就再走一层好了。”‘琪亚娜’收起眼泪，哽咽着说道。 八重樱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望着天花板，心中默默地念叨了起来。 “希望真是最后一层了。琪亚娜，等我啊。” 第十九章 一触即发 “踏踏踏......” 寂静的走廊中，即使刻意压制，脚步声仍然在不断地回响中放大并变得清晰可闻。 齐格飞和手上套着装甲的男人缓缓前进，他们连呼吸都放缓了很多，脸上尽是谨慎的神情。 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位于第三空岛正中的中心研究所，也是k423最有可能会在的位置。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一路上两人都没用遇上任何阻拦。不说机神了，就算是自律的防御设施都处于关闭的状态。于是他们就这么轻易地走到了研究所的深处。 “......” 当到达走廊尽头时，齐格飞和男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合金制的大门，外表并没有特色，但是却透着一股厚实与坚固的气氛。 实际上，让齐格飞二人停下脚步的原因并不是这扇门看上去有多么坚固。坚固的程度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毕竟无论是再坚固的大门，只要不是由魂钢制成，在【天火圣裁】面前都跟纸糊的没有区别。 让二人耿耿于怀的，是这扇门居然是显示的是绿色通行的状态！ 只要有人过去，这门都会自动为他打开。 这才是真正让他们止步的原因。 之前毫无阻碍的到来，眼前一方通行的道路，都显然象征着这扇门的背后已经有人在等候他们了。 “......你说对了啊。”齐格飞粗暴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说道：“还真的已经在里面摆好阵势等我们来了。” 一旁的男人笑了笑道：“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毕竟我们的目的太明显了。只要k423还在奥托的手上，他想怎么埋伏我们都行。” “你说的也是。”齐格飞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住【天火圣裁】的枪把，说道：“接下来应该就是苦战了，和之前可完全不一样。你能行么？” “放心好了，这个‘神之键’可是我为自己量身定做的。还练习了两年半...哦不，反正练习了很长时间。”男人自信地摸了摸右手上的装甲道：“反正不会拖你后腿就是了。” “最好是这样。” 齐格飞说着，与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同时开始迈步向前，走向了那扇看似没有威胁的大门。 “嗡......” 当两人靠近到一定程度时，金属大门感应到了客人的到来，很快自动打开，平滑地滑向了两边。大门打开，中心研究所的核心展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最为显眼的是一个摆在研究室正中央的培养罐，它体积庞大，很多的机械设备都链接在上面。 然而，这个培养罐已经破碎掉了！ 无数的玻璃碎片洒落一地，培养液溅射得到处都是。这两种事物都以培养罐为中心呈辐射状洒在周围。在地上流淌的培养液宛如一朵绽放的蔷薇，而玻璃碎片则像是点缀在花瓣上的晶莹露珠。 这是一朵为女王诞生而绽放的花朵。 齐格飞和男人缓缓地踏入房间，培养液在他们的鞋底下聚拢又散开，化作一道道波纹弥漫开来。 当两人走到研究室的中间时，一个优雅的男声突兀地响彻而起。 “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齐格飞•卡斯兰娜先生和崩坏组织加工研究所所长吴傲先生。” 金发的男人站在可以看遍研究室的高台上俯视着两人，他的声音如同歌剧表演前的报幕人般声情并茂。 “作为天命的主教，我，奥托•阿波卡利斯，发自内心地欢迎你们回家————” 奥托俯身行礼，优雅无比。 而后，他抬起头来，碧色的双瞳中写满了嘲弄之色。 “以你们最高通缉犯的身份！” “咚！！” 两人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原先亮着的绿灯也霎时变成了渗人的红色。 “噌！噌！噌！” 话音刚落，数十架机神引擎咆哮，从各个不同的地方窜了出来。而跟在机神部队之后出现的是一些装备精良的女武神们，她们训练有素地站在了各个关键位置，保证了所有通道的封锁。 齐格飞和男人——吴傲对视一眼，均是看见了对方眼里的不出所料。 “看来我这次回来还真是正中你的下怀了啊。”齐格飞不甘示弱地笑了笑：“不过想看我害怕的表情的话你恐怕要失望了。” 吴傲则是伸手推了推不存在的空气眼镜，开口说道：“没想到主教大人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还真是受宠若惊呀。” 奥托并不在意这两只瓮中鳖的回话，只是微笑着自顾自说道：“你们的回来其实是有些出乎我意料的，因为我本以为这还没触及你的底线。现在看来是我的预估有误了，虽然这也在预案之中就是了。” “那么我也让我问一个你知道我会问的问题吧。”齐格飞面沉如水地说道：“kiana在哪里？” “在哪里？”奥托微微一笑，他像是在介绍这一处地方一般张开双手，说道：“不久之前还在这里。但是，也是在不久之前，某个沉睡的女王苏醒了。而现在，女王大人已经在去收回本属于她的宝石的路上了。” 这番话如果让局外人听了恐怕会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奥托在讲些什么。但是齐格飞和吴傲可都听的相当明白。 “你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啊，奥托。”齐格飞脸色阴沉，湛蓝色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这个可恶的金发男人。 “如果你当年不干扰我，说不定这一步会走的更早。只不过你当时的干扰在今天看来还是对计划本身有所助益的。”奥托脸色不改地说道：“毕竟她能交到那么多好朋友，你也有不小的功劳。” 这段话倒是让齐格飞有些疑惑了：“...你什么意思？” “好了，不闲聊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奥托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说道：“接下来，就让机神和女武神来招待你们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消失在了齐格飞二人的视野中。 而在他们两人的上下左右四面八方，无数的敌人已经蓄势待发。 齐格飞和吴傲也缓缓蓄势，背靠着背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再确认一次，你不需要我帮忙吧？”齐格飞攥紧了【天火圣裁】。 “那是当然。”吴傲活动了一下肩膀，手臂上的装甲绽放出墨绿色的光芒。 “那我可就不看你了，临死前也别乱喊啊。” 齐格飞举起【天火圣裁】，炽热的能量爆发而出。 “我倒是希望你别翻车，只有一只手的男人可不像以前那么能顶了。” 吴傲双手一挥，数不清的藤蔓破地而出，相互缠绕着变得更加粗壮。 机神和女武神们也同时行动了。 在第三空岛的中心研究所，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第二十章 她回来了 时间继续流淌，短短的一天时间中无数的事件同时发生着。 这恐怕是第三空岛建成以来最不平静的一天。 休伯利安号静静地漂浮在空岛上空，宛如一只沉睡的钢铁巨兽。 舰桥上，德丽莎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屏幕，小脸上尽是不安。 “我和爱因斯坦、芽衣都已经回来了，那几个地点并没有找到kiana。情报是不是有误呢...？” 站在一侧的爱因斯坦轻轻摇头，说道：“很有可能，不过目前还不能肯定。” “是啊，毕竟特斯拉和姬子还没有回来......她们还没有完成任务吗？”德丽莎问道。 “还没有收到姬子上校和特斯拉博士的回话。”芽衣接话道。 “不应该吧，就算在任务中应该也能回话吧？” 德丽莎忧虑地说道。 “这...等等，是姬子上校的通讯。”紧盯着通讯屏幕的一位通讯员高声汇报道。 “马上接通！” 德丽莎毫不犹豫地说道。 通讯员很快动手操作，通讯接通，一个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德丽莎大人，这里是【不灭之刃】的副队长，丽塔·洛斯薇瑟。”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就能想象出另外一边的那人的温和笑容。“姬子女士和特斯拉博士已经被奥托大人请去她们该待的地方做客，我发来这个通讯为了通知极东支部的各位：你们不必担心她们两人的安危。” 听到丽塔的这番话，舰桥上的众人的脸色都是齐刷刷地沉了下来。没有想到，在这儿除了德丽莎以外最强的姬子和装备新奇先进的特斯拉居然会被天命的人抓住，而且是在连求救信号都没法发出的情况下。 看来天命本部的实力还是她们远不能想象的，即使这第三空岛只是一个研究用的空岛，也仍然强大无比。 最终，还是爱因斯坦第一个抓住了丽塔话语中的关键，出声问道： “......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通讯另一边的丽塔沉默了一会，方才用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因为，你们眼前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专心处理，请务必不要分心哦。” 话音刚落，通讯中断 众人面面相觑，还没有完全明白丽塔的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 芽衣身后的空间悄无声息地扭曲而起，然后缓缓旋转，化作了一个刚好能容一人通过的空间隧道。 “——！？” 在芽衣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股强劲的吸力，将她整个人都吸摄而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少来自于圣芙蕾雅学园的女武神不由得出声惊叫。 “————芽衣（学姐）！！！” 反应最快的德丽莎立刻将手伸向芽衣，想要将她从隧道的吸力中拉出来。然而还没等她的手碰到芽衣，空间隧道就已经将芽衣的身体整个吞噬，然后在一眨眼的时间内豁然关闭。 休伯利安号的舰桥顿时陷入的寂静，除了少去一人以外，这里并没有任何变化。 然而，在精神上的变化却是无比巨大的。 众人还没从姬子和特斯拉被俘虏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芽衣就以如此诡异的方式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如果不是发生在她们的面前，她们恐怕都不会相信吧？ 虽然难以接受，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而且，也还没有让这些人沉浸在震惊中的时间。 “马上查找芽衣的位置...”德丽莎有些艰难的出声道。 “是...” 驾驶员们立刻忙碌了起来，出人意料的是，她们很快就找到了刚刚不知所踪的芽衣的位置所在。 “德丽莎学园长，芽衣她就在这座空岛上。”一名驾驶员看着屏幕汇报道：“而且，离我们并不远。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德丽莎立刻追问。 “只不过在那个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强度极高的崩坏能个体。”驾驶员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地说道：“根据崩坏能强度的数值，这是一名律者...如假包换！” 听到这个消息，德丽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好吧，好吧。”她抓了抓银白色的头发，走向一旁抄起了一直放在舰桥上的【犹大的誓约】。 “结果还是发展到这一步了，”德丽莎环视了一圈休伯利安号的舰桥，对全体人员下达了命令：“全员一级战备，随时准备战斗。” 然后，她冲着一个驾驶员说道：“麻烦你把我投放下去，你们先待命等待合适的出击时刻。” “接下来，就是S级以上的战斗时刻了。” ...... ...... ....... 芽衣从空间挪移的眩晕中缓缓苏醒，她眼神迷离地看着前方，一张熟悉无比的俏丽脸庞映入眼帘。 “ki...kiana！？” 此时的“kiana”以公主抱的形式抱着四肢发软的芽衣，那双本为湛蓝色的双瞳闪耀着金色的光辉。 而在她的脸上已经完全找不到kiana的神态了。 现在的她神情张狂，一头银色的长发解开了束缚，不羁地随风飘荡着。 “铮————” 光芒闪耀，“kiana”身上的装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紧贴在身上的【白练】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的霸气衣裙。修长无比的衣摆分叉成数条，狂放地向四面八方张开。衣摆的上面镌刻着像是眼睛一般的金色图案，显得异常妖冶。 四枚亚空之矛自虚空中浮现，如影随形地悬浮在她的身后。 她已不再是之前那个傻白甜的kiana。 现在的她是属于崩坏的女王，是象征着毁灭的律者，是来自西伯利亚的亡魂！ 她回来了，带着滔天的恨意与无穷的力量。 “呵......” “kiana”紧紧地凝视芽衣，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宛如一位找回了自己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半身（征服宝石）。” “让我们重新合为一体吧。” “然后，一起给这个肮脏的世界送去毁灭！” 第二十一章 姬子现况 “真高兴醒来的时候有你陪伴在我的身边，我的半身。” “kiana”——或者说是西琳——伸手抚摸芽衣的脸颊，脸上的神情愉悦无比。 沉睡了这么多年，一觉醒来就看见【征服宝石】的持有者在附近，这不是瞌睡了送枕头是什么？ 然而还没等西琳的手触碰到芽衣的脸，一股强大的电流就从后者的体内迸发而出。 “滋啦啦！！！” 紫色的电弧灼烧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庞大的能量甚至让身为律者的西琳感到了痛楚。与此同时，一股来自芽衣身上的斥力狠狠地将没有防备的西琳推出了好几米远的距离，只留下跌坐在地的芽衣。 西琳如雪花般飘然后退了数米距离，当她站定之后便猛地发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个人。 说是“人”倒也不准确，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形的能量体。 人形能量体的体态与芽衣一模一样的，呈现紫色半透明的状态，全身上下都跃动着一道道渗人的电弧。 “我们来晚了，她已经被崩坏控制了！”能量体以战斗姿态面对着西琳，用混音似的声音对芽衣说道：“她现在很危险，我劝你先赶紧找机会离开这里。” “不...”芽衣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她用坚决的语气说道：“正因为她现在很危险，所以我才绝对不能放开她！” 【征服宝石】构建出来的能量体微微一怔，然后模糊地勾了勾嘴角。 “哼......”她说道：“既然敌人是律者，那就该得用律者的力量来解决。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形能量体破碎成了无数紫色光点，如洪流般汇入到芽衣的身体之中。 “呼...” 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体内升腾而起，芽衣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那双浅紫色的双瞳仿佛燃烧了起来，紫色的光芒闪耀在她的全身上下。 “kiana，我绝不会抛下你的...”芽衣缓缓地握紧手中的太刀，满脸坚定地望着眼前这早已易主的身体。“就像你从未抛下我一样。” 电光闪耀，又一个掌控了律者力量的人降临世间。 西琳看着芽衣不断地自说自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嘲讽。 “看来想要取回半身还得费点功夫啊，”她缓缓地漂浮而起，三枚亚空之矛转动着将矛头指向下方的芽衣。“不过也好，就让我验一下这枚宝石的成分吧......免得又像当初一样，在里面藏着些什么！” 话落，周遭的空间剧烈波动。 一道道雷电像天神的战矛般从天而降，雷声炸响，电光狂涌！ 属于律者之间的战斗很快展开。 ...... ...... ...... 与此同时，第三空岛的另外一个阴暗之地。 这是一个狭窄的房间，所有部分均由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合金制成，使得此处笼罩在无比冰冷的气氛当中。 房间里并没有多余的设施，只有一个能容纳一人躺下的小舱。 就在小舱之中，躺着一个头发火红的女人。 她的身体被简约的装甲包裹着，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女人紧紧地闭着双眼，沉浸在深深的昏迷之中。 她即是无量塔姬子，极东支部的A级女武神。 不久之前，她与特斯拉一块被天命的女武神丽塔·洛斯薇瑟击败。在即将被对手处决的时候，是符华站出来维护了她们，这才让她们仅仅是被俘虏关押。 虽然免于一死，但是姬子也已经被注入镇静剂，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如果没有外力干扰，她肯定是要一直沉睡到这次战役结束了。 好在这股外力确实是存在的。 沉睡着的姬子忽然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像是雨水滴打在伞上的声音，又像是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 这些声音将姬子从昏睡的深渊中拉出，她的困意很快消散一空，使她缓缓地睁开双眼。 第一眼，姬子看到的是陌生的被钢铁包裹的天花板。这是当然的，毕竟这是姬子从未来过的地方。 “这是...哪里？”姬子忍着强行苏醒的头疼感，自言自语道：“是监狱么？”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的话，不久之前她和特斯拉才一起被打倒吧？ “对了，我被抓住了。” 姬子挣扎着起身，全身上下的骨骼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剧烈的疼痛让姬子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我这是睡了多久...不对。”姬子突然回过神来，想到之前的形势，她心急如焚。“德丽莎她们怎么样了？我得赶快出去。” 姬子从舱内离开，用尽全力朝着出口走去。 虽然大门应该是关闭的，但是姬子还是必须做出努力。待在原地等待支援可不是她无量塔姬子的作风。 然而沉重的疲劳感如潮水门从全身上下涌来，让她难以前行。最终她只能是倒在距离大门几十厘米远的地方，艰难地喘着气。 （必须...赶快...！！) 外面的战况不知如何，作为极东支部重要战力的她怎么能就这样瘫在这里！？ 姬子几番努力站起都以失败告终，这逼的她不得不好好休息上一会儿。 “嗯？” 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瓶试剂。 “这是...血清吗？哪儿来的？” 姬子凝视着手上的试剂。试剂是一管红色的液体，由一瓶试管容纳，而在试管上则标注着试剂的编号——HSN-b46。 突然，姬子突然发觉到视野中飘荡着几片羽毛，同时她的身后亮起了红色的光芒。 她转过头，透过房间的玻璃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少女。 少女长发雪白，绑成的马尾垂落在身前，她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旗袍，细密的花纹显露出几分华贵。 而看到少女的脸庞，姬子有些惊喜地喊了出来：“是你吗？符华？” 说完，她又想起符华如今的立场，于是便苦笑道：“你如今的样子可真是变了不少。” 符华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姬子。 “那么，你来找我这个俘虏做什么呢？”姬子把头往墙壁上一靠，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你手里的是崩坏能中和血清，它能缓解崩坏能对身体的侵蚀...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用它。”符华缓缓开口道：“一旦血清中和了体内的崩坏能，你作为女武神的力量也将丧失。” “呵...礼物吗？还真是谢谢了。” 姬子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正是需要她力量的时候，姬子怎么可能会使用这个血清呢？ 符华看着姬子，半晌后才开口道：“律者觉醒了。” “——！！” 姬子的脸色一变。 她当然知道这句话的含义，所以此时才更加焦虑。 符华像是没看到姬子的表情变化，接着说道：“从这里出去后往北面走，你会看到一座哨塔。那儿很安全，你可以躲在那里。路上会遇上一些守卫，但是我相信你能解决。” 然而姬子却立刻出声道：“ 我不需要知道这个，告诉我，德丽莎她们在哪里！” “......” 符华沉默片刻，说道：“如果你选择拯救同伴的话，就穿过哨塔继续前进，我会在另一头的实验室里等你。” 姬子闻言皱了皱眉头，因为符华仍然没有告诉她德丽莎等人的位置。 然而此时符华却已经转过身去，迈步离开了这里。 “——喂，别走！” 姬子喊了一句，却没能挽留住符华。 见状，她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收起血清，起身走向大门。 休息了片刻，姬子已经能够正常活动了。看着眼前坚固的大门，姬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尽全力推去。 “——！？” 出乎意料的，大门轻而易举地被推开了。 “门是开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姬子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一点，毕竟自己的手里什么时候多出一瓶血清她都不知道，还能知道这种事情么？ 她看了一眼门外的情况，确定周围没有天命的守卫，才偷偷摸摸地走了出去。 现如今，姬子也只能是照着符华的指示往北走了。毕竟她完全不知道第三空岛该怎么走，说不定走着走着就又回到监狱里了。 “希望你别骗我，符华。” 姬子攥了攥拳头，朝着北方跑去。 “不然，老师可是会很生气的。” 第二十二章 审判之时 “唔——！！” 芽衣睁开双眼时，天空上高高悬挂着的太阳明晃晃地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输了，输的如此之快。 虽然拥有了雷电律者的力量，但是她对这股崩坏能量的使用完全比不上西琳。而且更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西琳的崩坏能强度极其可怕，竟然足足有芽衣的两倍之多。 这很快导致了芽衣的溃败。 而当她微微回神时，立刻便是发现自己的喉咙卡得难受，几乎无法呼吸。 芽衣缓缓低头，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锁住了她的喉咙。顺着这只手臂看去，便能看到那张熟悉但阴沉无比的面庞。 看到这张脸，芽衣心如刀割，眼中一片酸楚。她拼尽全力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好友的脸颊。 “ki...kiana...” 芽衣的话语断断续续，蕴含了一切珍贵的情感。 她的手缓慢地抬高，终于轻轻地触碰到了西琳的脸颊。 “快醒醒......” 西琳微微一怔，金色的双瞳闪过了一缕蓝色的光芒。 “斯——” 她扔开芽衣，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得捂住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 “唔！！” 芽衣跌坐在地，用迷茫的眼神看着痛苦不堪的西琳。 过了半晌，西琳的呼吸渐趋平静，她抬起头来看向芽衣，嘴角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冷笑。 “没想到，这‘家伙’对你的感情还挺深厚。”西琳抬起手来，一只金色的眼睛自手心上空的虚空中猛然睁开。 “只可惜，这一次的我觉醒的程度可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金色的眼睛中迸射出一道黑光。黑光掠过之处虚空中，一条空间缝隙凭空出现，一只圣殿级崩坏兽以不可思议的方式从比它的躯体小上很多的空间缝隙中钻了出来。 这只崩坏兽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举起长枪刺向了不知所措的芽衣。 关键时刻，还是芽衣作为女武神的本能让她后退了一点点，使得崩坏兽的长枪擦肩而过，刺中了旁边的地板。 “碰！！！” 厚实的地板被刺的粉碎，无数碎石飞溅，激荡而起的冲击波将芽衣纤细的身体掀飞了出去。 “唔！！” 芽衣在地面上滚出好几圈才勉强止住身体。她趴在地上痛哼一声，狠狠地喘着大气。 然而，那只崩坏兽却并不给芽衣喘息的机会，它立刻欺身靠近，再度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如果这一枪刺下来，芽衣毫无疑问会香消玉殒。 在这把长枪即将刺下来的前一刻，一只机械大手伸了过来，死死地扣住崩坏兽的身体，不让这致命的枪尖靠近芽衣分毫。 “嗖嗖嗖！”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数枚导弹直接戳到了崩坏兽的脸上，然后同时爆炸，将这只戏份少的可怜的圣殿级崩坏兽送上了西天。 芽衣这才看清，那只机械大手来自一架逆熵的泰坦机甲。 泰坦机甲看都没看芽衣一眼，迈起大步狂奔着冲向了远处的西琳。 下一刻，地动山摇，仿佛整座第三空岛都摇晃了起来。 并非是一架泰坦机甲所造就的这个声势，芽衣回头看去，数十架台泰坦机甲功率全开，宛如野马般奔腾而来。 这些泰坦皆是由逆熵已经成熟的量子技术传送而来，只是瞬间这里就已经集结出了一支庞大的泰坦大军。 “咚咚咚咚咚！！！” 泰坦们的大脚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发出一阵阵如战鼓般激动人心的脚步声。 看到数量庞大的泰坦机甲冲向自己，西琳面无表情。 她抬起自己的双手，叉开的几条衣摆漂浮而起，一股庞大的崩坏能注入到周围的空间之中，让这附近的空间全都沦入到她的掌控之中。 “咔咔咔————” 一条又一条的缝隙自虚空中打开，圣殿级崩坏兽们争先恐后地从裂缝中涌出。裂缝的数量非常之多，但即便如此还是会拥挤到崩坏兽们需要踩在前人的身体上从裂缝中爬出。 它们的数量快速增加，很快也组成了一支气势磅礴的大军。 “吼！！” 崩坏兽们发出阵阵嘶吼，朝着泰坦机甲们冲去。 两支另类的军队就这样撞击在了一起。 肉体组织的撕裂声，机械零件的断裂声，崩坏兽的痛苦嚎叫，机甲的过载自毁。 这些声音很快充斥在了战场之上。 有时候是泰坦机甲一拳敲碎了崩坏兽的脑壳，让那些崩坏兽组织液喷洒四溅。也有时候是崩坏兽一枪刺穿了机甲的核心能源，让那台威武的泰坦机甲连自爆都做不到。 在刚刚开战的时候，泰坦机甲们还能利用略胜一筹的个体实力占据上风。然而随着从裂缝中钻出来的崩坏兽数量越来越多，泰坦机甲们很快就不得不面对一对二甚至是一对三的局面。随着时间流逝，泰坦机甲们开始败退了。 不过，泰坦机甲毕竟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操纵者看见这样的战况，很快便指挥泰坦机甲们聚拢到一起，同时开启防御模式。 “嗡————！！！” 数十架泰坦机甲组成一条战线，它们同时翻转变形，放射出一面能量盾牌。 这面能量盾牌由数十架泰坦组成，十分的高大与牢固。 崩坏兽们狠狠地撞击这面盾牌，却难以将其撼动。于是它们举起自己锋锐的长枪刺向盾牌，即便如此也只能稍微钻透盾牌的表面，并不能对阵线造成有效的打击。 稳住前方的战况后，数台新型机甲出现在了战线的后方。这些机甲呈现出清一色的红色，看上去有些臃肿，但是这却是搭载了超强火力的象征。 “咔塔卡塔...”这些机甲迅速变形，两只额外的支架伸出，准备迎接恐怖的后坐力。然后它们的双肩打开，无数发炮弹装载就位。 “锵！！” 炮口翻转，瞄准装置锁定敌方的首要目标——漂浮在半空之中异常显眼的西琳。 “轰轰轰轰轰————” 炮火齐鸣，无数流光升空，宛若绚烂的流星雨，划向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西琳屹立于空中，金色的双瞳中倒映着这些闪烁的烟火。 待到炮火靠近时，她的嘴角终于是溢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哼。” 她伸出手，华丽地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啪嗒！” “铮————！！” 无形的命令传达到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于西琳的身前，无数个漆黑的洞口豁然打开，像是守护女王的盾牌般排成两列，迎向了毁天灭地的炮火。 “————！！！” 由炮弹组成的流星雨无谋地冲进了这些黑洞之中，除了破风声以外不能掀起任何风浪。再强大的火力此时也如烟花般可笑无比。 炮弹全部被黑洞吞噬得一个不剩，黑洞们也完成了使命，纷纷消失退出了舞台。 西琳微笑着翻转手腕，一团金色的光球在她的手中闪耀。 这些便是那些威力庞大的炮火，此时却全然落在了西琳的手中。 西琳缓缓地握紧手掌，金色的光辉在她的指缝间消失不见。 “铮————！！” 下一秒，刚刚出现过的黑洞齐刷刷地出现在了泰坦机甲们的身后，在它们深不见底的洞口中，已经飞过一段距离的炮弹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轰轰轰轰————！！！” 无穷无尽的爆炸声惊天动地的响彻而起，这些胆敢冒犯于女王的武器统统回敬到了冒犯者的身上。 泰坦机甲的军团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无论是刚刚发射导弹的新式机甲，还是高大威猛的教父机甲，连同在前方撑起屏障的所有机甲，全都在炮火中化作了飞灰。 刚刚还整洁的地面顿时化作了一片焦土，硝烟四起，融化的地板随处可见。 芽衣跪坐在地板上，呆呆地看着这发生在转眼之中的一切。 “吼————！！” 此时一声长吟穿云裂石，一条巨龙挥动巨大的翅膀翱翔天际，而后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激起一圈烟尘。 这头龙乖顺地站在西琳的身后，俨然如侍卫般中心。 西琳用淡漠的眼神看着下方失神的芽衣，强大的气场弥漫而开。 此刻，女王降临。审判之时就此到来。 第二十三章 棋子与棋手 “现在，总没人打扰我们了吧？” 西琳对着芽衣伸出手，一股无形的空间之力制住了后者的身体，将她提到了半空之中。 西琳微笑着牵引芽衣体内的【征服宝石】，一股股雷电之力不受控制地涌到了芽衣的体外，溢散到四周。 “唔啊！” 芽衣痛苦地叫出了声来，【征服宝石】与她的融合度很高，已经和她的内脏无异，西琳的强行分离给了她巨大的痛苦。 很快，之前出现过的紫色能量体出现在了西琳与芽衣之间。它看上去也想挣扎一番，却被西琳的力量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缓缓地从芽衣的体内分离而出，飘向了西琳。 当【征服宝石】的力量被西琳所完全吸取时，她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呼...” 西琳体内原本就磅礴无比的崩坏能膨胀得更加庞大了，现在的她已经不能用寻常的律者来衡量。 “好了，多谢你把宝石送到我面前。”西琳转头看向痛苦不堪的芽衣，手中跳动着闪耀的电弧。“那么，你可以安心地去死了。” 要死了么？ 芽衣抿着嘴唇，不甘地闭上双眼。 还没有唤醒kiana，我怎么能就这么死去？ 可是，现在的她不仅失去了宝石的力量，还因为与宝石的分离虚弱无比，连一个最普通的少女都不如，又如何抵抗西琳强大无比的力量呢？ 高压电流逐渐靠近，芽衣仿佛已经嗅到了自己尸体上的烧焦味。 “锵锵锵——！”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锁链相撞的钢铁声闯入芽衣的耳中，她连忙睁开双眼，看到了无数条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金色锁链。 “你没事吧？芽衣！” 稚嫩的声音响起，德丽莎及时赶到战场，将芽衣护在了身后。 “学园长...！？” 芽衣惊讶又惊喜地呼唤道。 见芽衣没有生命危险，德丽莎松了一口气，立刻接通了与爱因斯坦的通讯。 “博士，我已经和芽衣会和了，但kiana她...” “在kiana的体内检测到了高浓度的崩坏能，检测值...4458HW，真希望是检测器出故障了。”爱因斯坦听上去有些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你的机甲部队呢？”德丽莎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除了崩坏兽和西琳以外的生物。 “先遣部队一共67架机甲...已经全部玩完了。而且还有大量的崩坏兽不断加入战场，数量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现在的情况，怎么也不能说是乐观。” 爱因斯坦阴沉地说道。 “我明白了。不过，只要我们能够唤醒kiana的意识，就还有胜利的希望。”德丽莎握住【犹大的誓约】，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凝重。 西琳看着一个新的对手出现在自己面前，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变化。 又是这个家伙...... 她没有忘记在多年前的西伯利亚，这个小矮子给自己造成的创伤。当时【犹大的誓约】第零额定功率的解放，让西琳险些败北。 可惜，现在的她可不会再中那招了。或者说，那个十字架的力量对她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了。西琳已经找到了破解【犹大的誓约】那难缠的能力的方法。 “这一次，就让你们领会绝望的滋味。” 话落，无形的空间波动蔓延而出，影响到了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德丽莎同时展开【犹大】，无数的长矛指向天际，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下一刻，战斗再次打响。 ...... ...... ...... “嗡...” 如同粼粼的波光在眼前浮动，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变化。 琪亚娜继续向前，空间扭曲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稳定下来，周围的场景变作了琪亚娜并不熟悉的海渊城。 她从量子之海中出来了，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虽然没有去处理掉那头好像很危险的【世界蛇】，但是琪亚娜这一趟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你回来了？” 守候已久的可可利亚立刻走了过来，她打量着琪亚娜的全身上下，并没有发现后者的身上有任何的伤口。可可利亚甚至发现琪亚娜的精神面貌都与进去之前截然不同，简直焕然一新。 “找回【渴望宝石了？】”可可利亚接着问道。 “嗯，谢谢你的帮忙。”琪亚娜淡淡地点了点头，拔腿就往外面走。 寻找【渴望宝石】让她耽搁了一段时间，不过还不算太迟，以她的速度赶过去也用不了多久，应该赶得上。 “你现在要去天命总部？”可可利亚看着琪亚娜的背影，出声问道。 “我还有事情要在那里处理。”琪亚娜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回应道。 当琪亚娜走到一个空旷的地带时，她背后的光翼便再次展开，随时准备升空而起。 可可利亚跟着琪亚娜走到了外头。她看着琪亚娜的侧脸，说道：“那你此行可要小心了，这一次行动，奥托那个老不死的布下的局可不小。” “我知道。”琪亚娜突然微微掀起嘴角，说道：“因为我也是他布下的‘棋子’之一，而现在也差不多该到我这个‘棋子’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什么？？”可可利亚满脸问号。如果不是琪亚娜与奥托的关系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她都要怀疑琪亚娜这句话是一个卧底了多年终于要被启用的间谍说的。。 看见可可利亚这副样子，琪亚娜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她难得开心地笑了一回。 “嘿嘿，你不要多想了。”琪亚娜笑着说道：“我当然不会站在奥托那一边。” 渐渐地，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森冷。 “我这个‘棋子’走完那一步之后，可要作为棋手，加入棋局了。” 说完，六片光翼光芒大盛，强大的推力将琪亚娜推上天空，化作一颗流星远去。 可可利亚站在原地抬头望天，任凭琪亚娜掀起的大风吹乱自己精心侍弄的卷发。 她总觉得，一个关系到全世界的事件即将、或者正在发生。 但是，让可可利亚去参与这一次的行动还是有些强人所难的。毕竟与极东支部联合的人是爱因斯坦那一派，如果她出面了，就会导致另一派的人强烈不满，甚至会危及到她的代理盟主的位置。 于是，她也只能怀着对琪亚娜的怜惜，希望这个少女能够完成自己的目标。 “别再被伤害了啊，傻孩子。” 第二十四章 第二个援兵 西琳的空间能力实在过于强大，即使德丽莎已经面对过几次，再一次对上西琳她仍然没有特别好的解决方法。 不说空间位移这种赖皮的手段，光是不断召唤出崩坏兽的空间裂缝就让德丽莎头疼无比。 而且远程攻击几乎对西琳无效，她统统会反弹回来，所以德丽莎只能进行近身作战。但是想要近身有着空间能力的西琳又无比困难。 这就逼得德丽莎不得不铤而走险了。 她单手提着【犹大的誓约】，灵巧地避开一只圣殿级崩坏兽的攻击，而后又一击砸碎了另一只崩坏兽的脑袋。这个时候，德丽莎的面前才终于没有崩坏兽的阻隔。 看到德丽莎直直地冲向自己，西琳不屑地冷笑。 “都已经失败了这么多次，还不明白你是碰不到我的么？” 德丽莎不管不顾，从【犹大】中拔出一把长矛，左手持矛右手提着【犹大】，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西琳的面前，然后一枪刺出。 “哼！” 西琳站在原地动都没动，面前便出现了一个盾牌似的黑洞。 德丽莎的长矛刺进黑洞的一瞬间，她的身后也浮现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金色的长矛从这个洞口中探出，猛地刺向了德丽莎的后背。 好在德丽莎早有预料，立刻侧身躲开自己的攻击，同时右手抡起【犹大的誓约】朝着西琳重重地砸去。 像这种体积庞大而且力道很重的攻击，西琳就很难立刻使用空间能力进行反转了。 只是这种势大力沉的攻击也有缺点，那便是难以命中。 西琳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德丽莎的视野之中，可以将一辆卡车瞬间砸成废铁的攻击落在了地面上，砸出了一个硕大的坑洞。 “轰！！” 碎石飞溅，德丽莎刚刚把【犹大的誓约】从地板下拔出来，一股危机感就从身后袭来。她连忙转过身，迎上了一对金色的瞳孔。 没有抵抗的时间，德丽莎的脖颈立刻被西琳伸手锁住，然后提到了半空之中。 “咕啊...！！” 德丽莎的喉咙一阵剧痛，窒息感涌上脑海。 “愚蠢至极。”西琳冷笑着增大手中的力量。律者的力量当然是以她们的特殊能力为主，但是单轮身体能力她们也并不弱。至少以kiana的身体苏醒的西琳身体力量甚至比十多年前还要更强一些。所以，德丽莎如果不做反抗，很快就会窒息而死。 看到近在咫尺的西琳，德丽莎绷紧的小脸上露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抓...到了！” “锵锵锵——！！！” 【犹大的誓约】豁然展开，金色的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西琳飞去。在这个距离下西琳才刚刚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锁链给束缚住了。 “这一回...总该有效了吧？”看见【犹大的誓约】成功缚住西琳，德丽莎终于是露出了几分放松的神情。 【犹大的誓约】有着中和、消解崩坏能的力量，即使是律者，被这个神之键给束缚也应该与常人无异！ 西琳冷眼看着这些挂在自己身上的锁链，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体内的崩坏能确实在流失而且难以调动，但是...... 【犹大的誓约】这个神之键的力量来源是约束之律者。 而约束之律者的能力，可是被另外一位律者给完美克制的呀。 “如果这就是你接近我的资本的话，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西琳缓缓地说道。 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自西琳的体内涌起，这股力量死寂而阴暗，不含一丝一毫的生机。 而当这股力量蔓延而出时，束缚住西琳的约束之力骤然减弱，那些紧紧捆住西琳的锁链失去约束之力后，瞬间变成了无用的摆设。 “咔！！” 西琳猛地发力，捆缚她的锁链在整齐划一的破碎声中纷纷断裂，如同垃圾般落到了地上。 “什么...！？【犹大】的力量，怎么会失效？”德丽莎见此情景，脸上浮现出了震惊的神色。 在德丽莎的实力构成中，【犹大的誓约】占据了很大一部分。而按照她以往对抗那些崩坏兽乃至律者的经验，只要被锁链束缚住，无论是律者还是崩坏兽都不可能逃脱。 这个定律在今天被打破了。 “看样子你很惊讶啊。”西琳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我可没有给你解释原因的义务。带着这份惊讶与疑惑上路吧。” 说完，西琳的手臂缓缓发力，想要就此让德丽莎窒息而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颗黑色的流星从天而降，笔直地冲向西琳。 那颗流星还没有到达，强大的威势就已经压迫到了地面之上。就连西琳都在这一击中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所以，她随身扔掉德丽莎这个累赘，进入空间裂缝闪现躲避。 “碰！！！” 流星在地面上砸出了一颗大坑，烟尘四起，连崩坏兽们都没法在浓烟中捕捉到目标的位置。 而当烟尘散去时，一个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装甲的女武神映入了西琳的眼帘。而当她看到这个人时，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 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在西伯利亚的时候么？ 这份疑惑在西琳的心头一闪而过，而黑甲女武神符华也已经将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德丽莎保护在了身后。 “哦？看来又来了一个送死了。”西琳看着新来的对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变化。现在的她已经拥有三个律者的力量，虽然距离巅峰时刻的五核还有点差距，不过也已经是难逢对手了。 符华站在德丽莎的前方，低声说道：“学园长，你带着芽衣先离开，我来拖住她。” “诶？你一个人不要紧吧？”德丽莎表情复杂地说道。 不久之前，符华还打晕了德丽莎带走kiana。而现在她又来帮助德丽莎，这倒是让后者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放心吧，学园长。”符华摆出一个稳重的姿态，缓缓地调整自己体内的气息，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如磐石般坚韧。“至少，我不会有生命危险。” 德丽莎叹了口气，转身将虚弱不堪的芽衣扛在肩头。 现在这种情况，芽衣是一个累赘。刚刚德丽莎在与西琳战斗的时候，就有很多次因为崩坏兽对芽衣的攻击而不得不回援防守。而现在【犹大的誓约】也被破解，击败西琳的可能性已经几乎没有了。 只能选择暂时撤退，大概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你觉得我会这样让你们走么？” 看到德丽莎转过身，明白她们意图的西琳冷着脸说道。 “我会让她们走的。” 符华认真地说道。 “呵，就算走又能走多远呢？在我面前，就算是逃到月球上也一样没用！”西琳说完，她身后的亚空之矛便对准符华齐射而出。 三枚亚空之矛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线条，以近乎一闪而逝的形式出现在了符华的面前。 “寸劲...” 与此同时，符华也同样出手了。 无形的气流汇聚而来，集中在符华的拳头上猛地爆发。 “开天！！” “轰！！！” 符华的拳头并没有碰到那三枚亚空之矛，但是后者却被气浪直接震碎，变作金色的光点飘回到西琳的身上。 “哦？好像还有点本事。” 西琳微微一笑，崭新的亚空之矛在她的身后升腾而起。 “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在我的手中撑多久吧。” 第二十五章 ......赤鸢仙人—— 战斗开始的很快，结束的却并不快。 虽然符华一开始就打碎了亚空之矛，展现出不俗的实力，但是这并不能说明说明。而符华也很快发现，自己的作战风格几乎被西琳完克。 符华的【影骑士·月轮】装甲属于近身作战特化类的装甲，几乎没有搭载远程攻击的武器。而符华本人的作战方式也是通过近身作战击溃敌人。这让她在与西琳的战斗中处于完全的下风。 如果西琳刻意拉开距离的话，符华完全找不到靠近的方法。 所以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确定了结局。只不过要看符华能将这个结局到来的时间延后多少而已。 西琳的攻击非常强大，虽然死之律者的力量对符华没有用，但是雷电律者强大的杀伤力却能对符华造成巨大的威胁。所以全程几乎都是西琳在用雷劈符华，符华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硬抗。 于是在不知道多少次电闪雷鸣之后，肌肉都已经麻痹的符华终于力竭倒下，无力地看着西琳面无表情的面庞。 “居然坚持了这么久。” 西琳不悦地看着地上的符华说道。 虽然是被动挨打，但是符华还是成功地牵制住了西琳的行动，让德丽莎能够带着芽衣离开这里。虽然在空之律者面前逃跑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但她们到底成功了。 “真是烦人。不过，终究只是人类。” 西琳对着符华伸出手掌，一团电光闪耀的雷球浮现在她的掌心。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明明拥有两把神之键，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使用另外一把呢？”西琳从容地问道：“是你还没有办法掌控它么？还是因为你觉得没到必须使用的时机？” 符华趴在地上穿着粗气，死死地盯着西琳，同时一声不吭，并不打算回答西琳的问题。 “哼，算了，即使你使用了，也顶多是多拖上一会时间而已。” 电光窜动，西琳打算就此结果这个阻碍她行动的家伙。 然而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战场之上。 “——啪——啪——啪——” 不合时宜的掌声响起，让西琳熄灭了手中的雷球，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在那里，一个金发的男人带着优雅的微笑踏入战场。 “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不愧是崩坏的女王，你的英姿无论何时都是如此的耀眼。” 奥托微笑着恭维道，但是从他的语气中西琳却听不出几分恭维的味道来。 “是你？”西琳斜眼看着奥托，不屑地说道：“我倒是记得你。是你唤醒了我，觊觎神之力的人类。不过即使没有你，我一样能够苏醒。不要以为我会因为这点把你和其他的人类区分开来。” 奥托保持着脸上从容的微笑，说道：“能被你记住是我的荣幸。那么，至少作为提前唤醒您的回礼，能不能放过那个人类呢？” 他摊开手掌，指向西琳身旁的符华。 于此同时，一股血一样的猩红液体从奥托的身上逸散而出。这些液体呈螺旋状绕着奥托的手臂上升，最终汇聚成了数根尖锐的锥刺。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奥托这般说道。 “女王大人，您意下如何呢？” 西琳紧紧地皱起眉头。 她当然不想放过符华，可是奥托身上的那些猩红色的液体却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本能上的不适。 西琳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人身上的红色液体甚至比【犹大的誓约】对她的威胁还要大得多。 那么，要在这里和这个诡异的家伙战斗吗？ 西琳并不偏向于这个选项。 早年在西伯利亚吃过大亏的西琳经过这么多年终于苏醒，如果就因为不谨慎的选择而让多年的等待白费，这并不值得。 反正这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家伙对自己的威胁也并不大，就先放过她，去追那些逃跑的家伙好了。 那些人有唤醒这个身体里另外一个人格的可能性，所以必须优先排除。 “哼，她不值得我动手。既然你想要的话就留给你吧。” 西琳嫌弃地将人质踢开，她的身边打开了一条随时可以将她送走的空间裂缝。 看见西琳没有选择开战，奥托微微行礼：“不愧是造成了第二次崩坏的空之律者，这份能纵观全局的远见着实了得。” “无聊的恭维。”西琳无趣地说道。 西琳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奥托，她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和自己相同的气息，以及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一份执念。 “你这样的人居然会成为‘王’，真是人类的悲哀。” 话音刚落，西琳侧身进入空间裂缝，消失不见。 见西琳离开，奥托转过身看向倒在地上的符华。 “你...为什么要...放她离开？”符华艰难地说道：“你明明知道她的目标是...” “是德丽莎，我知道。”奥托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恐怕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被追上吧。这一次，不会有别人搅局了。” 他托着右手走到符华的身边，说道：“我想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放心吧，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好消息。k423还没有死，她的意识仍然存留在那具身体之中。” “......？” 符华抬头看着奥托，她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可怕的男人将会说出一些闻所未闻的事情。 奥托直直地看着符华，说道：“到了这里，我也该把这次的计划跟你全盘托出了。” 于是，金发的男人开始侃侃而谈。 “之前我将【静谧宝石】与大量的崩坏能注入到k423的体内，促成了在她体内的西琳意识的觉醒，也导致了k423的意识陷入了沉睡，但她并没有消失。” “那么反过来，如果让k423的意识战胜了律者的意识，会发生什么呢？” 奥托微微一笑，眼中闪耀出几分兴奋的光芒。 “答案是——会诞生出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在律者意识消失后，律者力量仍会保留，这一点已经由第三律者雷电芽衣，和第四律者温蒂证实过了。而操控一个人类，远比操控一个律者要来的容易，这就是我的目的。” “当然，想要k423的意识战胜西琳的意识，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是也并非不可能。” 听到这里，符华的心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难道说？！” 奥托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错，那就是‘感情’。感情会创造出奇迹。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放任k423在圣芙蕾雅学园过得逍遥自在了吧？” “根据我的估算，k423在圣芙蕾雅学园中的好友，比如雷电芽衣、布洛尼亚·扎伊切克、无量塔姬子亦或是我的孙女德丽莎，当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出现生命危险乃至牺牲之时，就是k423的意识战胜西琳意识的时刻。” “虽然将德丽莎置于这种险境之中我并不是非常满意，但是德丽莎在这一次战斗中身亡的几率远远小于其他三人，也算是对我的一点安慰吧。” ——当然，即使德丽莎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也不能动摇我的执念。 最后的这一句话，奥托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念了出来。 “好了，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计划了。”奥托看着被震惊得说不出话的符华，说道：“你的行为超出了我的控制，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一切。” 看着这个男人，符华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奥托看着符华，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的朋友，你还要阻止我么？——即使如此，你还是要反抗我么？” 符华沉默了许久。 终于，她缓缓地开口了：“朋友？你的话语里没有一丝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与谎言。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而你却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 “你让我打从心底里感到可悲...与憎恶！” 符华的话语毫无疑问地表明了她的立场。 “轰隆——！！” 雷声忽然响彻天际，电光在一瞬间遮蔽了所有，也遮蔽了奥托的面容。 奥托缓缓地举起右手，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中汇聚，化作了一把火枪的形状。 【虚空万藏拟态·天火圣裁】 这是来自于第一神之键的力量。由这把神之键模拟出来的【天火圣裁】，即使威力会下降一个档次，杀死现在虚弱的符华也绝对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奥托将枪口对准符华，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五百年的光阴在他的面前闪过然后又破碎，如同烈日下的泡影。 很久很久以后，奥托终于用一个符华从未听到过的语气开口了。 这个语气显得有些疲惫，也有着无奈与伤感。 但是最多的，却是坚定不移的决心和永恒不变的执念。 他说道：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第二十六章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德丽莎背着芽衣突破了不知道多少只崩坏兽的重重围堵，终于回到了休伯利安号停泊的地方。 但她很快发现，即使是这里也有数量庞大的崩坏兽，留守在战舰上的女武神们正以休伯利安号为中心，保护着舰体不受损坏。 德丽莎不禁怀疑是不是奥托故意放这些崩坏兽进入的第三空岛，不然这些崩坏兽是如何进入空岛的呢？ 她带着芽衣回到休伯利安号上，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芽衣交给了医务人员，然后立刻下令道：“还在外面的人员马上撤回休伯利安号，启动引擎去搜索姬子和特斯拉，我们要带她们离开这里！” 一旁的爱因斯坦看着德丽莎，开口说道：“德丽莎女士，你的伤势有些严重，请先去休养一会儿。” “我还能坚持一会儿。”德丽莎勉强地笑了笑，脸上尽是大颗大颗的虚汗。 在与西琳的战斗中，为了保护不能动弹的芽衣，她受了严重的伤势。虽然她的基因中有崩坏兽的强修复能力，但是律者造成的伤势并没有这么容易就修复。 “请你考虑一下大局。如果你不休养伤势，等到第二律者追上来的时候由谁来应付呢？” 爱因斯坦严肃地说道。 “......” 德丽莎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这个时候，休伯利安号成功启动，缓缓升空。一些没有升空和对空能力的崩坏兽只能对着这个巨大的钢铁之躯发出无用的咆哮。 “好吧...我不在的时间里，请你全权接管指挥工作。” “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德丽莎环视了一眼在舰桥上认真操控休伯利安号的驾驶员们，然后叹了口气，转身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她娇小的背影显得异常虚弱，显然她刚刚的模样不过是强撑出来的罢了。毕竟身为圣芙蕾雅学园的领头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倒下。但是现在情况非同寻常，她必须选择相信自己的下属和盟友们。 看见德丽莎的身影完全消失，爱因斯坦抬头看向休伯利安号的大屏幕，对各种数据分析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驾驶员接收到了一串特殊的信息。 爱因斯坦让驾驶员将特殊信息发送给她，而当她看到这串信息后，一直紧绷着的脸出现了一丝松动。。 这一串信息是爱因斯坦与特斯拉早就约定好的特殊形式，表明了一个位于第三空岛上的坐标。毫无疑问，这个坐标是特斯拉现在所在的位置！ “马上前往这个坐标点。”爱因斯坦在第三空岛的地图上标出一个点，然后对着驾驶员说道。 “明白。” 驾驶员们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命令，操控着休伯利安号转向前往坐标点。 爱因斯坦皱眉沉思，她现在只希望符华能够坚持得久一点，不然想要把特斯拉和姬子接上来可有点难。 在即将到达坐标点时，爱因斯坦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博士，现在情况如何？” “你醒了？”爱因斯坦回头看去，身着【驱动装·山吹】的布洛妮娅保持她一贯的面无表情飘在那里。 “嗯，我已经没有大碍了。伤员的情况如何了？” 布洛妮娅问道。 “德丽莎女士的伤势不轻，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爱因斯坦顿了顿，说道：“芽衣在被律者夺取【征服宝石】的时候，心脏受到了创伤，必须马上进行手术。等到接回特斯拉和姬子，我们就立刻撤离。” “我明白了。”布洛妮娅点了点头，脸上虽仍是面无表情，但是小小的拳头却忍不住紧紧地握住了。 这一次，布洛妮娅的朋友芽衣和kiana都陷入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而她却无能为力，这让布洛妮娅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 我必须变得更强。 布洛妮娅这般对自己说。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守护自己身边的人，才能有机会去寻找希儿。 不然，就只有像现在这样，在事实面前不甘地握紧拳头，却无能为力。 “马上就要到达坐标点了。”这时爱因斯坦突然开口，将布洛妮娅的心思拉了回来。 “嗡——！！！” 刺耳的警报声几乎是紧跟着爱因斯坦的话响起，红色的灯光在舰桥内闪烁，照亮了每个人阴沉的面庞。 “报告，雷达监测到大量的崩坏兽正在入侵战舰！” 雷达观测员立马汇报道。 “交给我吧！”没等爱因斯坦做出安排，布洛妮娅立刻请缨。 “......好吧，我将这个区域交给你，请小心。” ...... ...... ......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当站在战舰外面的起落台上时，布洛妮娅才能感受到来入侵的崩坏兽数量有多大。 光是看那在夜色中数不清的紫色纹路，就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即便休伯利安号本身的屏障和火力已经阻隔和消灭了大量的崩坏兽，还是有很多的崩坏兽落到了舰体表面。 布洛妮娅的重火力很强，但是并不能应付数量庞大的崩坏兽。 很快她也开始节节败退，这只是她所在的这个区域而已，其他区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不过她这里崩坏兽这么多，其他地方的压力应该会少很多吧？ （我应该还能坚持一会儿。）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超突进级崩坏兽和夹杂在其中鹤立鸡群的其他崩坏兽，布洛妮娅默默地想到。 正当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异变就发生了。 钢铁碰撞的轰鸣声响彻云霄，布洛妮娅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了起来。她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连打了好几个滚，最后还是重装小兔拉住她，稳住了她的身体。 经过这番折腾，布洛妮娅只觉得眼前发黑。 “怎么回事...休伯利安号迫降了吗？” “得赶紧回去...” 这样想着，布洛妮娅眼前的视觉慢慢恢复了， 然后，她看到了燃烧的火焰。 在她的眼前，屹立着一个人。 那是火焰一般的长发，火焰一般的装甲，火焰一般的大剑，还有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的数不清的敌人。 “...姬子少校！” 看到这个人，布洛妮娅忍不住喊出了声来。 姬子身着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红色装甲，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强盛得宛如律者。 “你做的很好，布洛妮娅。”姬子面对着再次聚拢的崩坏兽群，脸上的表情带着欣慰。 她自信地挥动大剑，炽热的火焰喷薄而出，照亮了冰冷的夜空。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第二十七章 被抓的两人 姬子的这身装甲是那个穿旗袍的符华领路到实验室里拿到的。根据描述，这套装甲即为上个世代的【空白之键】，可以融合任意一颗律者核心，是天命包括【白骑士·月光】、【影骑士·月轮】在内的所有女武神装甲的原型。 这套装甲如今搭载了象征着炎之律者力量的【疾疫宝石】，而融合了这身装甲力量的姬子如今实力大增，全方位达到了S级的水准。 只是，姬子本就被崩坏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在穿上这身装甲后，恐怕时日无多了。 “呼——！” 姬子挥舞着大剑，炽热的火焰随着剑锋所指猛烈燃烧，将胆敢靠近的所有事物通通烧毁。 再强的崩坏兽也不过几剑的事情，姬子这回算是体会到了世间巅峰的实力是何等强大。 在布洛妮娅看来数量庞大的崩坏兽群也不过是多砍一会，弱小的突进级崩坏兽甚至被火焰烧到就会化为灰烬。 姬子一个人就将休伯利安号上的崩坏兽消灭殆尽，即使还有漏网之鱼也已经不成气候了。 但是，崩坏兽是杀不完的。消灭了这一批又还会有新的赶到战场。 “还要多长时间！？” 在战斗中，姬子对着通讯器大吼。 “左舷遭到破坏，崩坏能泄露严重，正在抢修！” 已经回到休伯利安号上的特斯拉高声回复。 “我问你还要多久！” 姬子一刀砍翻一只朝她扑来的战车级崩坏兽，接着吼道。 “三分钟！再有三分钟我就能启动休伯利安号离开这个鬼地方！” 特斯拉也异常烦躁地回复道。 “行...” 姬子将附近最后一只崩坏兽斩杀，把大剑顶在地上喘着粗气。 这些崩坏兽对于她来说很弱，但是也架不住数量太多了啊。这又不是没有体力限制的游戏，砍起来很费力的。 所以趁着没有敌人的时候，姬子赶紧趁机休息休息。 “等等，姬子你那边...空间曲率有些异常，还有超高的崩坏能浓度！”这时，特斯拉在通讯中惊叫了起来：“见鬼，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浓度的崩坏能。” “什么...！？” 听到这个描述，姬子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律者的接近了。 “轰隆！！！” 下一刻，雷霆轰然炸响。阴沉的天空被粗暴地撕开，银发的律者伴随着雷电出现在了姬子的视野中。 “终于，被我找到你们了。”西琳的脸上浮现出从容的笑容：“虽然顺序有所改变，但也没关系，反正也都是些弱小的蝼蚁罢了。” 她看着下方的姬子，笑容逐渐变得森冷。 “就从你，开始杀吧。” 见到这个身影，姬子心神剧震。就算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在直面事实时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kiana...” 姬子低下头紧握剑柄，咬紧了牙关。 “呵呵...” 片刻后，她突然放松了下来，抬起头看向西琳，露出了一个战意满满的笑容。 “等你好久了，混蛋律者！” ...... ...... ...... 眼前的世界忽明忽暗，感觉像是黑夜中有一盏坏掉的灯泡在按照某个规律闪烁。 “斯......” 齐格飞从短暂的眩晕中清醒过来，立刻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那种紧缚感。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绳索捆住了。 待到视力完全恢复之后，他便看到了站在他不远处的优雅女仆。 发现齐格飞清醒了过来，丽塔立刻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阿拉~齐格飞先生醒过来了。真不愧是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呢。相比起来，吴先生就差得多了呢。” 齐格飞晃了晃脑袋，终于让自己的记忆回到了脑子里。 我们俩，好像输了？ 他转头看向四周，很快便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面积很大的房间。房间里陈设着不少的设备，还有很多座椅供人坐下，看起来应该是会议室一类的地方。 齐格飞现在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旁边是一边流口水一边昏迷着的吴傲。 丽塔就站在他们的前方，保持着身为女仆的优雅姿态。 而在丽塔的后方，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金发少女。看到金色少女之后，齐格飞的混沌的脑子终于彻底清醒了。 金发少女名为幽兰黛尔，天命精锐女武神小队【不灭之刃】的队长，也是目前的最强女武神。 就是在她带着同样达到S级水准的丽塔加入战斗之后，齐格飞和吴傲落败了。 虽然吴傲利用神之键可以稍微与S级女武神对抗一下，而齐格飞更是完全达到了S级的实力。但是面对幽兰黛尔和丽塔，他们两个完全不够看。更别说之前还有神机和女武神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了。 “为什么...幽兰黛尔会在这里？” 这是齐格飞想不通的地方。作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不应该会在第三空岛这个研究用空岛上。唯一的解释就是奥托把她调了过来，用来应付律者或是德丽莎等人。 没想到，幽兰黛尔没去对付律者和极东支部，反而是先来把齐格飞两人制服了。 齐格飞稍微挣扎了一下，立刻便发现自己身上的这个绳索不是他能够挣脱了。于是他只好放弃，朝着丽塔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位美丽的女仆小姐，你们给我绑的绳索是不是太紧了一点呢？我很难受啊，能不能给我稍微松一松？” 听到齐格飞的话，丽塔笑的眼睛都弯成了两条曲线。 “齐格飞先生果然很会说话呢。不过，这种事情我可没法自作主张，还是等主教大人来了您再跟他反映一下吧。” 齐格飞撇了撇嘴，放弃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小算盘。 这时，一旁的吴傲终于也醒了过来。 “啊...我睡了？”吴傲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周围，当他发现自己被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立刻黑了下来。 “齐格飞你个闸总，我就不该跟着你过来，现在咱们俩个都栽在这里了！” 吴傲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安静的会议室立刻吵闹了起来。 “闭嘴。” 一旁正闭目养神的幽兰黛尔不堪其扰，睁开眼睛用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骂骂咧咧的吴傲。 “我吊你.....额，啊，没事了没事了。”看到这个眼神，立马想起这位小姐姐强大实力的吴傲吓得闭上了嘴巴。 看到吴傲那副怂样，幽兰黛尔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这个时候，金发的男人走进了会议室里。 奥托背着双手，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以前那般从容的表情，心情似乎并不好。 “奥托大人。” 丽塔立即低头行礼，连一副高冷范的幽兰黛尔也起身微微行了一礼。 奥托点了点头，看向被绑住的齐格飞，开口了：“齐格飞·卡斯兰娜，现在你该知道，背叛天命是什么下场了吧。” 齐格飞咧了咧嘴，说道：“如果就是这种下场，我倒是不后悔。” “哦？是吗？”奥托冷笑了两声：“那我至少也让你稍微感到后悔一下吧。” “就让你看看，这个场景。” 话落，会议室的显示屏突然亮起，一艘体积庞大的战舰映入众人的眼帘。 然后便是战舰上，一红一白的两个遥遥对峙的身影。 雷电与火焰交错，映衬了一幅绚烂的图画。 第二十八章 没有结束！ 高空之上，两道身影交错而过。 “烈焰焚击！” 姬子挥舞大剑卷起的火焰覆盖了整片天空，西琳甚至没法立即使用空间转移进行躲避，只能用自己的能力制造一面坚固的屏障来抵挡这一剑。 “轰——！！” 火光照亮天空，无数火星像雪花一样落了下来，显得无比美丽。 “——！！” 西琳后退出去数十米，而后低头看向自己手心上出现的一道剑痕。 剑痕并不深，但是却流出了几滴血液。 “什么...？那具装甲！？” 刚刚全力挥剑的姬子喘了口气，看向呆滞的西琳，然后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你流血了？呵...原来，神也会受伤的么？” 西琳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为什么！？明明早该杀死你几十次了。” 姬子微微一笑，再度举起大剑，接着说道：“那还真是抱歉了，我这个人...就是有些难缠。” “哼...明明就只是一个人类。” 西琳不甘地说道。 “人类人类的叫烦不烦啊？我可是有名字的。” 姬子用高亢的声音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你将要面对的——” “是无量塔姬子！！” 话落，她化作一道红色的流星冲向天际。流星的尾迹上是燃烧天际的熊熊烈火，流星的前端是能斩断一切的锋锐利刃！ “可恶！” 西琳咬了咬牙，身后的亚空之矛附着雷电，狠狠地刺向撞来的姬子。 姬子横劈一剑，巨大的力量将三把亚空之矛全数击飞，而她自己则去势不减地继续冲向西琳。 西琳的身后立刻又浮现出了三把亚空之矛，她的身上爆发出雷电与黑色的雾气，二者相互缠绕化作了一个灭绝生机的旋涡。 旋涡的体积即为庞大，几乎可以将整艘休伯利安号吞噬搅碎。 能够毁灭一切的雷电与能够分解一切的黑雾组合到一起，任是神明也不敢往这里头闯。 然而， 姬子却掀起滔天的火焰，宛如一柄长矛直直地撞进了旋涡之中。 西琳咬着牙操控亚空之矛与姬子对拼，金铁交戈之声响彻云霄，传到了第三空岛的每一个角落。 不是她不想退避，而是这个旋涡已经是最好的交战地点，她并不想放弃主场优势。 “锵——！！！” 剑与矛交错。 “轰——！！！” 雷与火交融。 “呼——！！！” 光与影重叠。 挥舞着大剑的战士在旋涡之中屹立不倒，甚至越战越勇。 西琳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为什么！？明明只是一只蝼蚁！” 亚空之矛上的雷电刺目无比，死亡的黑雾令人胆寒。 姬子大喝着挥舞炎之剑，卷起的烈焰将一切燃烧殆尽。 这是绝对的暴力与破坏力，即便是律者也要被压制！ “——那身盔甲里...有我的宝石？！” 战斗到此时，西琳已经感受出了姬子身上那套装甲中蕴含的力量从何而来。而让她疑惑的是，【疾疫宝石】是何时被取出，又是何时被植入到那套装甲之中的。 思考这个问题对现状没有影响。 西琳已经动了真火，她终于下定决心使用自己的全力。 “可恶，既然如此，我就用全部的力量把你撕成碎片！” 雷声轰鸣，粗壮的雷电如同天神的长矛般直插而下。无数的黑雾缠绕在雷矛之上一同落下，将沿途的一切分解成最小的粒子。 “......” 姬子奋力挥剑抵挡，但是已经久战乏力的她难以抵挡这一轮猛烈的攻势。而雪上加霜的是她体内越发严重的崩坏能侵蚀使她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断片，让她无法准确地斩出手中的利刃。 终于，姬子支撑不住了，但她还是用尽最后的力量挥出了势大力沉的一剑。 “呼————！！” 一剑划过，西琳周身的旋涡也一同崩溃，天空又恢复了宁静。 然而与此同时，姬子的身体被西琳无形的空间之力牢牢锁住，无力地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哼...”西琳满面寒霜地看着这个给自己造成了巨大.麻烦的女人，开口说道：“你也该到此为止了。” “从我这里偷走的宝石，就给我还回来吧。” 西琳一边说着，一边将牵引之力作用在了姬子的装甲上。 如果被制成了神之键的话，那律者核心根本没有回收的可能。但是这颗律者核心只是融合到了这具【空白之键】中，是可以分离出来的。 于是，火焰翻腾，炎之律者的力量缓缓地飘散而出。 然而此时的西琳却没有注意到，在战场之外，还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 就在休伯利安号上，爱因斯坦紧紧地盯着毫无防备的西琳。 “目标，锁定。距离误差，调整完成。” 爱因斯坦用冰冷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不会浪费你为我们创造的这个机会。” 话落，她摁下了身前的按钮。 “——发射。” ...... ...... ...... 一道虹光从休伯利安号的主炮中迸发而出，划开了阴沉的夜幕。 这道光芒是如此刺眼，以至于整座第三空岛都被照亮了。 西琳的心中警兆狂鸣，本能中象征着危机感的洪钟前所未有地震响。 她转头看向那道推开一切阻隔直直地冲向自己的光柱，脸上的表情只剩惊愕。 这道光......！？ 危险危险危险危险危险！！！ 西琳知道自己不能被击中，直觉告诉她自己一旦被击中，就是不死也要身负重伤，力量流失大半！ 但是那道光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也太快了。就算是最短程的空间转移也不能施展出来。 她只能是呆呆地看着那道光充斥自己的视野，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 ...... 一切似乎都要在此时此刻结束。 会议室中观战着的几人都忍不住惊叫出声，脸上神情异样。 如果这道光柱就此命中，那么奥托的计划很有可能在此宣告失败！ 只有奥托用双手托着下巴，嘴角上掀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结束了？ 不，还没有。 和我说好了的那个人，可还没登场呢。 ...... ...... ...... 光柱来到了西琳的面前，照亮了她美丽的脸庞。 银色的长发在光芒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宛如天上的银河般美不胜收。 这一刻，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结束了。 然而，如奥托所料，并没有。 “————！！！” 光柱接触到了西琳的身体，后者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崩坏能的快速流失。如果真的被光柱打个正着，她至少要损失两个律者核心的力量。 但是，结束了。 也确实结束了。 “——！” 光柱在命中西琳的下一刻，忽然缓缓转细，在刹那间熄灭在了夜空之中。 “——！！？？” 爱因斯坦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夸张。 “这是...怎么一回事？” ...... ...... ...... 休伯利安号的主炮上，一个银色的身影踩着炮管款款走来。 她随手扔掉了一个看上去就无比精密的零件，然后抬头看向浑浊的夜空。 准确的说，是看向那个高空之上和她一模一样的身影。 然后，她笑了。 “来的，刚刚好。” 第二十九章 全盛 琪亚娜站在休伯利安号的主炮上。身后的光翼照亮了周遭的一切，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引人注意。 她终于赶到了战场，而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极东支部的最后底牌给破坏掉了。休伯利安号现在的主炮是从在沧海市缴获的【月光王座】号上拆解安装的，是逆熵的最高科技结晶，拥有将崩坏能转换为光能、热能等其他能量的功能。 看到这一幕，除了琪亚娜本人和奥托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尤其是爱因斯坦。但是其实站在她当时的角度来看，也没有比让费娅来组织琪亚娜更好的选项了，毕竟也只有费娅才有成功的可能。如今琪亚娜降临战场，并不能说是爱因斯坦的责任。 西琳看着站在炮管上的琪亚娜，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 没有想到，在危难关头居然是一个人类救了她，这个事实让西琳感到不适。但不知为何，西琳又觉得救她的人是琪亚娜比是其他人要好得多。 夜幕中，分别被雷电与光翼照亮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对视良久。 “你这，算是报答我让你见到了你的母亲么？” 过了好久，西琳复杂地开口说道。 听到西琳的问题，琪亚娜微微一笑。 “不是，这是我想做的事情，也是稍微履行一下承诺。” 话语中，琪亚娜的记忆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沧海市中。 ...... 那个时候，由女武神李轻瑶带队的天命部队来到沧海市对在当地执行任务的琪亚娜进行抓捕，但是却被琪亚娜给无情击溃。 当时，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诸多女武神们，琪亚娜动了杀心。那恐怕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对人类起了杀心吧。毕竟无论是谁被这般纠缠不休地追捕，都没有理由会不生气。 就在琪亚娜即将动手的时候，某个女武神的身上突然弹出了一个通讯投影。投影之中，金发的男人微笑着看向琪亚娜。 “好久不见啊，琪亚娜·卡斯兰娜。” 奥托含笑开口道。 “我可不想再见到你。”琪亚娜环顾四周那些失去意识的女武神，语气冰冷地说道：“像你这种派人到处追杀别人的人，谁会想见？” “呵，不要这么说嘛，”奥托瞟了一眼那些被击倒的女武神，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毕竟这些家伙被你击败也算是在我的意料之内，她们不过是我的‘信使’，负责让我们两个对上话罢了。毕竟，现在躲到逆熵之中的你可不好联系呀。” 听到奥托的话，琪亚娜皱起了眉头。 “你想跟我说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想让你给我的计划上一层保险而已。”奥托微笑道。 在沧海市的一处废墟中，琪亚娜聆听了奥托的部分计划，也知道了那个杀死了自己母亲的仇人将会再次复活的消息。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琪亚娜握紧了拳头，她低下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 “你告诉我这个，有什么目的？” 琪亚娜沉声道。 奥托摊了摊手，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让你给我的计划上一层保险。毕竟我可是听说，逆熵之中有着能够对付律者的武器，在那个时候，你也不想看到仇人被别人击败吧？” “所以，你让我破坏掉那个‘武器’？”琪亚娜问道。 “是这样没错。” 奥托眯起了眼睛。 “当然，你也不算白帮我的忙。我可以重新把【白骑士·月光】给你使用，只要你答应这件事。” 琪亚娜冷着脸，一声不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西琳将会复活，这件事当然让琪亚娜感觉非常复杂。 一方面，现在她在逆熵已经算是过上了相对安定的生活。但是另一方面，琪亚娜仍没有办法放着和自己母亲塞西莉亚有关的事情不管。 尤其是第二律者...她的弑母仇人。琪亚娜变强的很大一部分动力都是因为这个家伙。虽然西琳已死，但琪亚娜还是想要亲手为母亲报仇。在梦境之中与西琳的交战便是如此。 不过，奥托的提议让琪亚娜想到了更远的地方。 西琳要借助k423的身体复活...... 那么——！！ 琪亚娜突然冷笑而起，开口说道：“你的这个提议，我接受了。” 如果对战的是西琳，同时又是k423的身体的话，那么这一件事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琪亚娜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琪亚娜重新得到了【白骑士·月光】，然后直接使用用来登上了【月光王座】。这也是当时特斯拉会疑惑她哪来的【白骑士·月光】的缘故。 ...... ...... 不得不说，奥托的这一步棋下得很对。不然西琳被那一炮命中的话，很有可能会直接被打回原形。 现在琪亚娜将主炮的关键零件拆解，已经是完成了与奥托的约定，当然，这其中更多的是她自己的私心。 当琪亚娜完成这一步之后，【白骑士·月光】的内部突然接入了一个通讯。 奥托的声音毫不意外地传了过来。 “干得不错，琪亚娜·卡斯兰娜。”奥托说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可以退场让计划继续下去了。” “...你真觉得有可能么？我都大老远的跑来这里，你让我这就退场？” 琪亚娜嘲讽地说道。 “我当然没有那么傻...只不过你现在还穿着【白骑士·月光】的话，就由不得你不同意了。” 另一边的奥托突然冷笑而起。 与此同时，【白骑士·月光】发生了异变。身后的光翼突然熄灭，原本贴身的装甲骤然变形，死死地束缚住了琪亚娜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 琪亚娜看着突然反客为主的【白骑士·月光】，脸上也多多少少地出现了一点点惊讶。 不过这些惊讶，只有一点点而已。 “你果然有后手啊，我说怎么这么便宜地把【月光】给我了呢。” 琪亚娜笑了笑。 在谈判的时候，奥托其实完全可以说服琪亚娜来做这件事。但他也知道琪亚娜绝不会仅仅做到破坏主炮就完事，所以他将【白骑士·月光】作为筹码送给琪亚娜，也正是以此来对琪亚娜进行牵制。 琪亚娜确实有些惊讶，但是这个惊讶针对的是这个绑住自己的女武神装甲以自己现在堪比帝王级崩坏兽的力量都挣脱不了，可见其强度。 “如果我没有拿到那玩意儿的话，我会选择不穿这身装甲的。” “但是既然有了...” 琪亚娜嫣然一笑，闭上了双眼，身上的气场陡然膨胀。 “那就无所谓了！” 蓝色的光芒以琪亚娜为中心绽放，将整个休伯利安号渲染成得宛如一块巨大的宝石。 捆缚住琪亚娜的装甲缓慢解体，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外形极为相似的装甲。 以【白骑士·月光】的大致形态为基础。主色调色调换为了紫色与蓝色。 银发披散，头饰般的天线点缀其间。 蓝色的光翼伸展而出，数量达到了之前的两倍，足足有十二片之多。而翼展更是大大增加，宛如夜空之中的十二抹闪耀的画迹。 曲折离奇的崩坏纹路印刻在装甲之上，散发着华贵的金色光芒。 琪亚娜睁开明亮的湛蓝色双瞳，唇边露出微微的笑意。 此刻，天使降临世间。 “第二个...律者......？” 被西琳挟持着的姬子无力地吐出了这句话。 没错，此时的琪亚娜使用的力量正是来源于理之律者。 理解，分解，再创造。 原本拥有沙尼亚特家族能力的琪亚娜就已经有了一部分这方面的力量，而在获取了理之律者的宝石之后这份力量更是得到了全方位的提升。 只是片刻，琪亚娜便将原本束缚了她行动的【白骑士·月光】分解，并利用在分解之中获得的信息重新创造出了新的【月光】。 这个新的【月光】融合了琪亚娜大量的崩坏能，同时琪亚娜还将理之核心熔铸进装甲之中，使得新装甲的力量远超旧版。 悬浮在半空之中，琪亚娜望着西琳淡然地微笑。 与奥托的连线已经断开了，这一点倒是有些遗憾，不然说不定还能听到那家伙惊愕的叫声。 “那么，还有一件事。” 琪亚娜抬头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西琳，开口说道：“之前我说救下你不是回礼，是因为那确实不算回礼。” 话落，一枚闪耀着绿色光芒的宝石浮现在了琪亚娜的手中。 正是她从量子之海取回的【渴望宝石】。 “这，才是我给你回礼。” 说完，她将【渴望宝石】抛给了西琳，然后看着虚弱不堪的姬子说道：“再加上那身装甲里的【疾疫宝石】，你也算是回归全盛时期了吧。” “赶紧把这两块宝石融合了。” 琪亚娜张开身后的十二片光翼，缓缓升空与西琳至平行的位置。 她看着仍然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西琳，露出了一个战意满满的笑容。 “然后，我们就可以开打了！” 第三十章 打响 成为律者的感觉是很奇妙的。虽然琪亚娜之前也曾经有过接近律者的状态，但那个时候并没有律者核心，而且脑子也不太清醒，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这一次她是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身为律者的强大。 首先就是崩坏能方面，当拥有了律者核心之后，琪亚娜几乎拥有了可以无限制使用的崩坏能。根据逆熵以往的研究，律者核心更多的是作为一把钥匙，律者可以通过这把钥匙无限制地索取崩坏能，所以也从未有出现过律者崩坏能耗尽的情况。 现在，琪亚娜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浸泡在崩坏能之中，细微的变化在不断发生。而化身律者之后的琪亚娜更多的感受就是强大与完美的融合。 或许理之核心的相性于琪亚娜并不是最好的，但是因为她自身近乎完美的崩坏能适应性，她能够融合并且使用这股力量。 琪亚娜想起了爱因斯坦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你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成为律者的人。” 琪亚娜自己也认同这个观点。 但是当她认识到自己意识空间之中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所代表的是什么之后，她发现这个观点只说对了一半。 琪亚娜不仅是世界上最有可能成为律者的人......也是最可能将人类文明毁灭的人。 这个认识让琪亚娜心惊胆战，也让她明白了时间的紧迫。 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 ...... ...... “......” 西琳握着还留有琪亚娜身上余温的【渴望宝石】愣在原地，好久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当她完全理解情况之后，她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无比复杂。 “你把宝石拱手让给我，就是想与全盛时期的我交战？” 西琳沉着脸说道。 “没错。” 琪亚娜点了点头，说道：“我救你，是因为能打败你的人只有我。我不允许你败在其他人手上。” 西琳笑了笑，说道：“但你现在也已经成为了律者，作为律者，我们的共同敌人是人类，有必要互相残杀吗？” 琪亚娜也笑了：“就算我不跟你打，在我成为律者之后你自己也会找上我吧？” “就和我的理由类似。” “要毁灭人类的人只能是你，而不能是其他人，不是么？” 闻言，西琳脸上的笑容变得前所未有的愉快。 “呵呵呵......哈哈哈哈。” 没错，就像她在梦境之中将即将落入深渊的琪亚娜拉回来，不让后者成为律者的理由一样。西琳不允许其他人来毁灭人类，能做这件事的人只有她！ “看来，我们两个很像啊。” 西琳一边大笑着，一边握住手中的【渴望宝石】，看着它缓缓溶解，化作无数的光点进入自己的身体。 同时，姬子身上的装甲开始飘散出红色的光点，同时装甲也在不断褪色，慢慢地变回白色。 红与绿两种颜色的光点相互缠绕，最后全数汇入到西琳的体内。 “好，很好。” 西琳随手将姬子扔到休伯利安号的甲板上。然后她张开双手，狂风大作，火焰翻腾。 这便是炎之律者与风之律者的力量！ 空、死、雷、炎、风。 五个律者的力量此时全部集中在西琳一人身上，使她体内的崩坏能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西琳用金色的双瞳注视着琪亚娜，带着同样满怀战意的笑容缓缓开口。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 …… …… “踏踏踏…” 安静的日式房屋中，三个人的脚步回荡着。 八重樱、卡莲、“琪亚娜”与飘在空中的绯玉丸，一行四人终于进入了天守阁的顶层。 顶层的房间非常宽敞，但是并没有多余的陈设，只有一个祭坛摆在最里头，默默地落着灰。 “这里...好像没有人啊？” 卡莲环视了整个房间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有人活动的痕迹。 八重樱的手搭在【灵刀·樱吹雪】的刀柄上，一脸警惕地四处张望。 绯玉丸和‘琪亚娜’则是分别躲在前面两位的身后，有些担忧地东张西望。 没有东西才是最反常的。她们一路上来不知道碰上了多少只崩坏兽，这个终点怎么会空无一物呢？ 四人保持着警惕，缓缓地走到了祭坛前。 祭坛上空无一物，原本摆着的【地藏御魂】已经被取走，这里已经什么也不剩了。 “难道真的什么也没有？” 绯玉丸摸着自己的小脑袋，疑惑地说道。 “那我们就快走吧......”‘琪亚娜’弱弱地说道：“我不喜欢这里...” 正当几人都快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对紫金色的双眸突然在她们的头顶睁开，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突然降临的黑暗。 只是瞬间，整个房间都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此时即使是从外面看，天守阁的顶层也是一团漆黑的雾气，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人类给我带来的痛苦，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们贪婪成性，目光短浅，自私至极。这样的种群终究要被毁灭。】 【不论失败多少次，我都不会放弃！】 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这一次，就算是我的最后一搏！！！】 不甘的崩坏意志发出愤怒的咆哮，磅礴的崩坏能汹涌而出，迅速实质化为一只庞大的崩坏兽。如果是在现实世界，光用崩坏能是无法产生崩坏兽的。但是圣痕空间使这一点成为了可能，也让崩坏意志钻了空子。 房间之中的黑暗突然朝着一个地方汇聚，崩坏兽的实体凝聚而出。 这只崩坏兽看上去异常笨重，拥有着硕大头部与一对长在头部两边的犄角。它四肢粗短，紫色与白色交织在它的身体上，结实的肌肉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崩坏兽睁开双眼，赫然是先前的那对紫金色的眼眸。 它扬起硕大的头颅，发出一声悠长的咆哮。 “吼——！！！！” 咆哮声中，圣痕空间中的最后一战打响了。 第三十一章 都不愿放弃的两人 今夜的天空阴云密布，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月光泄露。 浓厚的云层间，隐隐可以看到几个发亮的引擎。那是休伯利安号在浓云之中飞行，如果此时站在甲板上，还能勉强透过云层看到体积巨大的第三空岛。 舰桥之上，阴暗的气氛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没有人说话，也没人想说话。 极东支部进攻第三空岛的作战进行到这里，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kiana没有救回来，而姬子、德丽莎、芽衣等主力都身受重伤。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也正因为主炮被破坏，主力失去战斗力，所以爱因斯坦选择了撤退。她们已经没有留在此处的资本，还不如赶紧撤退，免得被盯上。 虽然总算是没有减员，但是这样惨重的失败还是给了所有人沉重的打击。 休伯利安号上的很多女武神都来自圣芙蕾雅学园，她们作为女武神的生涯还很短暂。不久之前她们还满腔热血地进攻天命总部，现在就看到了律者的强大力量与友人的重伤。这对年轻的她们来说过于残酷了。 相信西琳和琪亚娜的身影已经印刻在了这里每一个人的心中。 休伯利安号是在二者交战之后立刻开始撤退的。虽然没有直接观测，但是光从后方空岛上空那疯狂闪烁爆炸的光影与令检测仪都已经失效的崩坏能强度上就可见一斑了。 “鸡窝头......现在该怎么办？”特斯拉低声询问爱因斯坦。后者此时面无表情，显然心情也非常不佳。 爱因斯坦设想过很多种情况，但是绝没有想到主炮会就这么被破坏掉。 好久之后，爱因斯坦缓缓开口：“这一次行动失败，我负全部责任。是我没能阻止琪亚娜·卡斯兰娜到达战场，也是我轻信了费娅会去劝说她。如果我做些预案的话，说不定不至于到现在这种程度。” “唉，你也别这么自责，毕竟那个白毛的家伙谁也拦不住。”特斯拉烦躁地叹了口气：“真是个问题少女，当初我们收留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还是想想之后该怎么办吧。” 爱因斯坦沉默了半晌，刚要开口说话，一个虚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给我一个小型飞艇。” 两人扭头看去，德莉莎小脸苍白的缓缓走来。 “我要回第三空岛。” 德莉莎认真地说道。 爱因斯坦皱了皱眉，刚要开口，一旁的特斯拉就先说话了：“你傻了么，现在那个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有两个律者在那里交战诶。就算你是S级女武神，以你现在的状态回去就是送死！” 原本心情就奇差的特斯拉火气很大地说道。 “我知道很危险...所以才要一个人去。” 德丽莎转头看向第三空岛的方向，透过层层云雾，她仿佛看到了那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交错而过。 也许琪亚娜真的很恨她，但是在德丽莎的心中kiana与琪亚娜的地位是等同的。kiana被抓就立刻进攻天命总部，一是因为这本就是理念碰撞的导火索，二是德丽莎不想再看见当年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之前只有她和齐格飞两人，而这一次她有整个极东支部的支持和逆熵的帮助，当然要尽力一搏。 虽然琪亚娜最气不过的，也正是这种把本体和复制体放在同等位置的想法...... 而现在这种情况，德丽莎必须要回去。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这个孽有她的一部分，因此她决不能就此离开。 那两个人，她都不愿意放弃。 “你真要回去？” 爱因斯坦认真地看着德丽莎问道。 “嗯，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两个交战。如果事情演变到她们两人之中会出现死亡......那么就算豁出性命我也要阻止。” 德丽莎紧绷小脸，眼神前所未有的决绝。 爱因斯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妥协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特斯拉看到爱因斯坦同意，连忙说道：“鸡窝头你还真同意她回去啊，那边是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么?” “我知道，但是你要是觉得你能挡得住德丽莎女士这位S级女武神，你就去劝吧。”爱因斯坦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道：“既然劝不动，又打不过人家，那现阶段阻止的概率就是零，就好像......” 就好像她没法阻止琪亚娜的到来一样。 “行行行，你爱去找死就去找死吧！” 特斯拉恨恨地转过头去，伸手揩了揩控制不住地抽.动的鼻子，咬着牙说道：“我最讨厌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的人了。” 听到特斯拉的话，德丽莎无奈而心酸地笑了笑。 “那我去了，你们保重。” 说完，她带上【犹大的誓约】离开舰桥，走向了飞艇的起飞甲板。 “喂，鸡窝头，那我们怎么办？” 特斯拉强忍着情绪说道。 爱因斯坦看着德丽莎离开的方向，开口说道：“我们...找最近的有一定工业水平的据点。” “修好【月光王座】系统，我们就还有参战的机会。” ...... ...... ...... “轰——！！” 头顶尽是或沉闷或刺耳的爆炸声，整个会议室都在剧烈摇晃，身处其中的几人表情都非常地奇妙。 奥托的脸上面无表情，看着大屏幕上时有时无的律者交战影像沉思。 幽兰戴尔脸色凝重，感受到外面那两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相信她也没有多少与之交战能够获得胜利的把握。 丽塔保持着完美的女仆微笑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好像外界发生的一切都雨她无瓜。 吴傲则是一直抬头望着天花板，眼神之中如有所思。 脸色最为复杂的人就是齐格飞了。 看到琪亚娜与“kiana”打起来，他是最为心痛的人。 每一次建筑的晃动他都在担心那两人谁受了伤，每一声爆炸的声响都让他的心里一揪，每一次崩坏能的攀升都让他脸色难看。 齐格飞真的很想在这里把奥托宰了，然后出去阻止两人的战斗。 可是他做不到。 就像以前一样，每一次都被奥托玩弄于股掌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还手之力。 明明来这里就是因为不想看到她们两个打起来，结果还是没能成功阻止。 想到这里，齐格飞懊恼地低下了头。 想保护的人没能保护，想阻止的事情没能阻止，想要去做的事情连开始都做不到。 为什么，我就这般没用呢？ 在齐格飞自怨自艾的时候，另一边的吴傲突然开口了。 “喂，麒麟臂。”他望着天花板，并没有看着齐格飞，但是却继续说道：“你说，如果让你选她们两个其中的一个赢，你会选谁？” “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有意思吗？” 齐格飞长叹了一口气，和吴傲一样抬头看天。 “如果能做出选择的话，早就不会有今天了。” “......呵。” 吴傲突然笑了一声，引得齐格飞转头看他。 “你们这一家子，打起架来果断的不行，结果在处理家庭伦理的问题上一个比一个墨迹，一个比一个优柔寡断。” “如果你自己选不了，那我就帮你选吧！” “轰轰轰......” 地震突然变得更加剧烈，这一回幽兰黛尔也站了起来。如果那两个律者打到了这里，她就必须出手阻挡，让奥托先行离开。 然而，当她在关注那两个打得惊天动地的律者时，地底之下已经有无数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盘根错节，蓄势待发。 能够操控植物的律者力量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出其不意地在地下布置属于自己的力量，而且这种布置靠科技手段还难以发现，毕竟那些藤蔓在形成之后几乎就探测不到任何的崩坏能。 这一路上，吴傲都在悄悄布置【种子】，将这股力量散步到他路过的每一个角落。 吴傲低下头，右臂上的装甲缓缓发亮。即使不能动弹，他仍然能够游刃有余地操控神之键的力量。他称自己练习了两年半确实不是吹的。 “听好了，不管怎么说，你让琪亚娜失望的次数都要比k423的多得多。” “所以这一次，我希望你会选琪亚娜。” “轰！！！” 巨大的声响传遍空岛，无数的藤蔓宛如巨龙般翻滚着，将第三空岛搅得天翻地覆。 会议室也瞬间被粗壮的藤蔓顶翻，幽兰黛尔和丽塔都唤出自己的武器和装甲，第一时间赶到了奥托的身边。 她们的视野之中尽是翻滚的绿色，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这种颜色了一样。 混乱之中，吴傲和齐格飞的束缚已经被吴傲操控着藤蔓破除。 吴傲看着满脸惊讶和复杂的齐格飞，用最后的认真语气说道：“这几个家伙就由我先拖着，希望，你不要再让你的【亲生女儿】失望了。” ...... ...... ...... 齐格飞走出藤蔓的包围，到了外面的开阔地带。不远处，两颗流星在不断地碰撞与闪耀，照亮了混沌的夜空。 “你以为我想让她失望吗？” “......” “到头来，我仍是两个都无法放弃啊。” “也许...这就是我错的地方吧。” 第三十二章 一转攻势 燃烧的熊熊烈火像地毯一样从四面八方扑来，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热浪的奔涌。 西琳翻云覆雨，风之力配合火之力形成了强大的攻势，铺满天空的火焰几乎使黑夜变成白天。 看着火焰弥漫而来，琪亚娜被火光照得发红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光翼震颤，近乎狂暴的推进力使琪亚娜化作一柄利刃，在蓝与金两种颜色的光辉交织中刺入火红的世界。 铺满了夜空的火毯仿佛被一把蓝色的剪刀划开，整整齐齐地分向两边。 琪亚娜气势汹汹地冲向西琳，后者同样没有丝毫慌张。 空间之力扩散到四面八方，所有的空间都听从她的号令朝着前方压缩，前冲的琪亚娜顿时如陷泥沼，变得寸步难行。然后，西琳调动【征服宝石】的力量，万钧雷霆轰然作响，宛如一座巨塔盖向琪亚娜。 “轰隆隆！！！” 雷鸣之中，琪亚娜的身影倒飞而出，蓝色光翼散落出来的光粒子划过天空，留下了一道绚丽的痕迹。 “嗡——！！” 琪亚娜控制着光翼调整身体，终于勉强在半空中止住自己的身体。她随手拭去嘴角边溢出的鲜血，并没有多在意。因为这身强化过的【月光】装甲，琪亚娜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她抬起头望着身边电弧环绕的西琳，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很强啊。” 琪亚娜淡淡地评价道： “你确实是我遇上过的最强的对手了。” 西琳耸了耸肩，说道：“你倒不是我遇上过的最强对手。” “是吗？”琪亚娜活动了一下自己因为电弧侵入体内而有些麻痹的四肢，重新飞到与西琳平行的高空之上。 “那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你的最强对手了。” “哦？” 西琳也略有兴趣地笑了起来。 “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琪亚娜看着西琳，心神却缓缓下沉，放到了意识空间之内。 一块小小的光亮之地，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除此之外的一切。 琪亚娜不知道这片黑暗有多么宽广，也永远不可能知道。 但是她知道的是，这片没有边界的黑暗代表着什么。 琪亚娜走到光亮之地的边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伸出双手，让自己的手臂缓缓地没入到黑暗之中。 “————！！！” 疼痛与悲伤，憎恨与愤怒，悔过与内疚。这些人类自己产生和拥有的负面情绪疯狂涌入到琪亚娜的体内。 琪亚娜的俏脸微微扭曲而起，好看的眉头也紧紧地皱着。 这些增加的情绪让她非常痛苦，但是她仍然咬牙忍耐。 因为随着这些情绪而来的，是汹涌澎湃的崩坏能。 不是那些用来补充的崩坏能，而是直接拔高了琪亚娜体内的崩坏能强度的水准。以琪亚娜的体质，崩坏能强度的提升也就意味着每一个细胞的强化，身体机能和所有力量的提升。 没错，即使以琪亚娜这般强大的实力也没有办法在一对一中正面打败拥有五枚律者核心的西琳。五枚律者核心融合与一人的身上，甚至比五个律者还要恐怖。 西琳没吸收一颗宝石，体内的崩坏能强度就会提高，因此她的所有招式威力也会随之增长。 所以琪亚娜也必须如此。她当然知道吸取这些力量的后果是更多地减少自己本就剩余不多的时间，但是那又如何？ 她必须战胜西琳，而且是必须战胜这个拥有五枚核心的完整的西琳！ 在吸收崩坏能的过程中，琪亚娜脚下的光亮之地迅速缩减，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小块落脚之地。这点地方，绝对经不起下一次崩坏能的吸取了。 “呼——！！” 这个时候，琪亚娜才将双手抽出，然后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 “好.....” 现实世界，琪亚娜的双眼豁然化作璀璨的金色，较之前大幅增长的崩坏能如洪水般咆哮着倾泻而出。金色与蓝色交织的光芒照亮的夜空，与西琳身边环绕的四种颜色的光亮遥遥对峙。 光芒闪耀中，琪亚娜取出了精致华丽的【黑渊白花】，身后的光翼舒展而开，几乎要遮蔽天空。 然后，她看着西琳缓缓地说道： “第二回合，可以开始了。” 说完，她化作一抹蓝光消失在了原地。 一颗比之前不知快上了多少的流星在夜空中一闪而逝，琪亚娜与西琳两人间上千米的距离在眨眼间就被缩短到零！ “......！！” 西琳微微一惊，她下意识地使用空间转移离开原地，闪现到了离之前几十米远的地方。 她离开的下一秒，一道惊艳绝伦的枪影从天而降，撕开夜幕落在了空处。但是这道枪影的余波却是狠狠地轰击在了第三空岛上，一大片房屋瞬间消失，留在原地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坑！ “轰轰轰...” 在这一击下整座第三空岛都不稳固地震动而起，仿佛随时都要坠落下去。 西琳没时间继续管第三空岛会不会坠落，她看到一击不成的琪亚娜再次扇动光翼冲天而起，直直地扑向西琳。 西琳尝试了几次用空间转移躲避，琪亚娜却如影随形，阴魂不散地跟在她的身后发动攻击。 “哼，这么喜欢冲，那就来硬碰硬啊！” 不愿意狼狈逃窜的西琳在一次空间转移完毕之后终于酝酿完毕，然后猛然出手，雷电与烈焰两种最为霸道的力量混合在一起，随后一击打出。 “————！！” 磅礴的光柱推开天空中的云彩，轰向正朝着西琳飞去的琪亚娜。 看到这根宛如擎天柱一般的光柱朝着自己扑来，琪亚娜右翼一震，朝着左方挪去，没有选择硬碰。 虽然躲开了一击，但是这也意味着她没有办法紧跟在西琳的后头进行攻击，让西琳获得了从容蓄力的机会。 以西琳这一身宝石的力量，蓄力起来不知道会有多大的破坏力。 琪亚娜避过光柱，手中的【黑渊白花】陡然闪亮。 “ Ich bin das Schwarz auch das Weiβ,Vor dem Beginn und zwar nach der Ende ！ ” （我是吞噬一切的黑，我是孕育一切的白；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 这是【黑渊白花】最常用的杀手锏，第六神之键的第一额定功率，也是琪亚娜威力最强的招式之一。 “圣枪·绽放！！！” 远比上一次威力更大的【圣枪·绽放】如同一柄天神的神圣长矛刺破的黑夜的帘幕，向着与光柱完全相反的方向直冲而去。 西琳还在原地调动崩坏能，见状连忙将举起来的崩坏能全数灌注进空之宝石中，一个庞大的黑洞如同盾牌般屹立在她的面前。 “咚————！！！” 光矛撞进黑洞之中，整片天空都狠狠地震颤了一下。在西琳的身后，另一个黑洞打开，光矛的力量从这个黑洞之中宣泄而出，飞向远方。 然而盾牌似的黑洞只支撑了片刻， 西琳面前的空间就因为支撑不住庞大的能量而朝着她的方向膨胀而起，然后豁然爆开。【圣枪·绽放】强大的力量落在了西琳的身上。 光矛之中可以看到西琳的身影痛苦地挣扎了片刻。 接着，光矛中的人影猛地一挥手，狂风骤起，所剩不多的神圣力量被打散，像烟火一般播散到四面八方。 “呼...呼...” 西琳伸手擦去自己嘴角渗出的血液，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手持长枪漂浮在不远处的琪亚娜。这一击着实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不过她疑惑的是琪亚娜为何不趁机继续攻击。 “你可不要多想，刚刚你也没趁我调整的时候发动攻击，这算是我稍微回敬一下。” 琪亚娜挥舞着手中的骑士枪，明亮的双瞳中绽放出金色的光辉。 “接下来，可都不要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了。” 闻言，西琳冷哼一声。 “哼，这也是我想说的。” 她调动亚空之矛变作修长而锋利的丝线，悄无声息地没入到夜色之中。 “我可不会接受你战败后的摇尾乞怜！” 琪亚娜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提起长枪直接冲出。 “碰！！！” 两人再度碰撞在一起，在此等规格的战斗之中，世界仿佛都在颤抖。 第三十三章 弑神之枪！ 锋锐的利刃交错而过，亚空之矛与【黑渊白花】相互摩擦产生了一阵令人目眩的火花。 琪亚娜收枪、刺出、横扫，一个个动作行云流水。而西琳身边的数把亚空之矛则仿佛各有意识，配合的相当默契。琪亚娜以一把武器同时对抗来自几把亚空之矛从各个方向发动的攻击，仍然显得游刃有余。 “锵锵锵——！！！” 刀光剑影疯狂闪烁，金铁碰撞之声响彻夜空。原本因为阴云而混沌的天空在二人交战的余波中被吹得一片澄澈。 深蓝色宝石般的夜空下，两个银发少女进行着生死战斗。 在战斗之中，西琳很快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明明一直在利用【疾疫宝石】的力量升高周围的温度，这样拥有炎之律者力量的她在作战中就会越发处于优势地位。但是无论她将再多的崩坏能注入到宝石之中，战场周边的温度也不见上涨。 而在与琪亚娜近距离交手之后西琳便发现琪亚娜的体温低的离谱。她甚至可以看到到【黑渊白花】上密布着的寒霜，只不过每一处的碰撞都会将这些细碎的冰花抖落，所以西琳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一点。 “这股力量......是怎么回事？” 西琳一边控制亚空之矛格挡住琪亚娜的突刺，一边急速思考着琪亚娜身上这股寒意的来源。 “律者？不像。好像是崩坏兽的力量。” 想到这里，西琳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在西伯利亚的时候，还有在自己第一次复苏的时候，都见识过这股力量。 恐怖的怪力与彻骨的冰寒。 这两股力量让西琳在近身战中没有占到上风。但是西琳也并没有落到下风，这对于了解琪亚娜的人来说是比较意外的。 一直以来，琪亚娜的近身作战战绩几乎是全胜，除了在新西兰败给了幽兰黛尔以外，从来没有过失败。这都是拜卡斯兰娜家族的强大身体素质与符华传授的武艺所赐。当然【黑渊白花】的存在与沙尼亚特家族对崩坏能的操作能力也为其添色不少。 近身战是琪亚娜的强项，以往面对强敌的时候她也大多是凭借这一手获胜的。而这一次，作为强项的近身战竟然没能占到上风，这也能看得出西琳作为一个拥有五枚律者核心的律者的强大实力了。 当然面对西琳琪亚娜也有自己的优势。 附着在亚空之矛上的黑色雾气在接触到【黑渊白花】之后便消散不见，炙热的火焰对琪亚娜也不起作用。所以西琳只能依靠其他三种力量来应对琪亚娜。 狂风的涌动干扰琪亚娜的飞行，附着在亚空之矛上的雷电异常危险，空间之力能够在危险时刻化险为夷，也能够让西琳乘胜追击或者来一个出其不意的背刺。 这些便是西琳能够与琪亚娜在近距离作战中一较高下的原因了。 于是在空岛上方晴朗的天空之上，铿锵之声与接连不断出现的冲击波不断肆虐八方。她们两人华丽的技能宛如四散的烟火一般点亮了寂寥的夜幕。 如果这样打下去，这两个拥有创生能力而且崩坏能供应还不限量的家伙说不定能打到天亮。 西琳估计无所谓，但是琪亚娜却不愿意拖时间。 意识空间中的黑暗在逼近，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论如何不能够拖延下去。接下来她可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想到这里，琪亚娜接下来就要尽全力找机会将西琳一举击溃了。 如果不能一口气将她打败，那么【静谧宝石】的力量很快就会将她所受的伤修复。 很快，琪亚娜便抓到了西琳的一个破绽。 两枚亚空之矛对琪亚娜的攻击接连落空，而第三枚亚空之矛刚刚被琪亚娜格挡，还没有来得及收回。 也许这不是最好的机会，但是考虑到时间因素，琪亚娜决定立刻动手。 琪亚娜将【黑渊白花】高高举起，圣洁华丽的骑士枪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 “圣枪·绽放！” 没有多余的话语，琪亚娜瞬间启动了这把神之键的第一额定功率，然后以一个标准的投枪姿势将【黑渊白花】猛地投掷而出。 “嘭——！！！” 音爆声在出手的瞬间响彻云霄，【黑渊白花】带着夺目的光芒如流星般穿破黑夜，朝着西琳的面门刺去。 看到琪亚娜突然孤注一掷般的攻击，西琳完全不敢懈怠。她仍是使用了她最强也最熟练的防御手段，一扇空间之门在面前豁然洞开，宛如最坚固的盾牌让人安心。 【黑渊白花】一头扎进深邃的黑洞之中，同时强大的力量迸发而出，让西琳周身的空间出现了一阵不稳定的摇晃与碎裂。 下一刻，【黑渊白花】刺穿虚数空间，从西琳的身后冲出。这个时候这把骑士枪上的光芒已经黯淡，但即便如此，当它毫无目标地刺进第三空岛的大地之中时，还是将地表上的铁皮连同泥土一块推开，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 西琳还没来得及高兴自己挡住了琪亚娜将【黑渊白花】投掷而来的攻击，她的面前就已经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没办法不熟悉，她现在也顶着这样的一张脸。 琪亚娜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欺身靠近了西琳，两人的距离几乎缩短到一米以内。 西琳没有感觉到因为急速飞行带来的大风，因为这阵风还在琪亚娜身后很远的距离。 她的心中大惊，但是即便是她也没有办法在刚刚将大部分崩坏能都注入到空之宝石中消耗掉的状态下立刻凝聚出足以反击的能量。 后退？ 不，已经来不及了。 琪亚娜缓缓吐息，身上的气势迅速攀升。 她看似愚蠢地将自己的武器投掷了出去，但是这带来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况且没有武器又怎么样？琪亚娜自己的拳头也是极强的利器！ “死劲.....” 周身的气流都染上了一层金色。这团金色的气流盘旋在琪亚娜的手臂上，最后在掌心汇作一团。 这是比寸劲更加刚猛的招式，是绝不留情地置对手于死地的武艺。 琪亚娜望着西琳的双眼，一字一顿地吐出了最后的两个字。 “裂空！！” “————！！！” 下一刻，金色的光晕充斥在夜空之上。 那是由无数的拳影几乎同时打出组成的光晕，整片天空似乎是被撕开了一个金色的裂缝。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裂空”，无论是天空还是空之律者在这一击之下都将被撕裂。 拳影中的最后一击是停顿了一下才打出的，显然是蓄力之后的最强一击。 “咚————！！” 沉闷的响声响彻天穹，整个大气都为之震颤。 西琳的身影倒飞着从金色的光晕中飞出。她砸落在第三空岛之上，在地面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渠，同时也毁灭了无数座价值连城的研究所。如果不是奥托为了执行计划提前将人员全部撤走，不知道会有多大的伤亡。 西琳在地面上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下，此时她的身上密布着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高贵无比的女王衣物也损毁与肮脏了不少。 但是和之前说好的一样，琪亚娜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十二片光翼同时伸长，伽马射线粒子流疯狂喷涌。 “光翼，展开！！！” 数之不尽的光弹从光翼中散射而出，如同一场蓝色的暴雨般倾落在了西琳坠落的地方。 “轰轰轰轰......” 看到这满天落下的毁灭之雨，西琳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连忙再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打开了十余个空间之门，牢牢地挡住了前方的攻击。 不过西琳没有想到的是，上一次逆熵机甲的炮火齐射全都来自于一个方向，所以她能够惬意的挡下。而这一次她仿照上一次的作法将自己的面前挡住，却没有发现琪亚娜的【光翼展开】可以从三百六十度进行无死角的攻击！ 前方的攻击是被挡下了，但是来自很多其他角度的攻击确实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来不及躲避的西琳身上。 “轰轰轰...” “咳...” 承受了无数光弹再加上之前累积的伤势，鲜血抑制不住地从西琳的嘴角溢出，染红了她雪白的脸颊。 很多攻击打在了她的身上，也有很多攻击落空在地面上熔出了一个个深坑。西琳的身边很快被光弹破坏的千疮百孔。 这些光弹每一发都能够轻松消灭一只战车级以上的崩坏兽，但是成百上千发的这种攻击也没能让西琳倒下。她不断调整着空间之门的打开与收放，总算还是勉强挡下了一大轮【光翼展开】的攻击。 “呼...咳...！！”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必须立刻反击掌握主动权。 西琳喘着粗气想到。 等我先修复了体内的伤势，然后马上动用威力足够大的招式一口气击败这个强敌！ 西琳的想法是很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是还没等她开始修复伤势，天空之上就突然砸下来一柄雷霆之锤。在天罚般的雷声轰响中，西琳所在的位置被这把巨锤砸出了一个更大的巨坑，过于强大的冲击波和电弧席卷到了第三空岛的大部分地区，也将无数的建筑物掀得粉碎。 “还没完呢...” 琪亚娜看着坑洞之中缓缓睁眼的西琳，手上的【索尔之锤】与身上的装甲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共鸣。 两把手枪合二为一，蓝色的崩坏能在理之律者的力量下凭空形成无数的模块拼接到了合为一体的手枪上。一门巨大无比的枪炮被琪亚娜几乎以环抱的形势掌控者。 这是以神枪冈格尼尔为名的枪炮，它也同样拥有与这个名字匹配的强大威力与弑神的使命！ “Gungnir excution！！！” （冈格尼尔，处决！） 光从天而降，弥漫了整个世界。 这一刻宛如白昼。 第三十四章 最后一丝光亮 当贯穿一切的弑神之枪从天而降时，西琳的眼中只剩下刺眼的白光在闪耀。 如果她在全盛时期，未必不能挡下这一击。但是琪亚娜接连不断的攻击已经让她受到了重创，连调动崩坏能这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都难以做到。 虽然还是勉强地在面前撑起了一面空间之盾，但是这层薄薄的防护显然没有多大的作用。 照亮世界的攻击还没有降临，西琳身边的地面就已经在寸寸龟裂而且不断塌陷。 死亡的直觉逼近西琳的意识，让她感受到了一些奇妙的感觉。 没有想到，在恢复了全盛时期之后我还是输了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只是...还是会很不甘心啊。 还没有对这个世界进行彻底的清洗，还没有为过往的自己复仇。 这些事情还没有做完，我就要这么死去了么？ 果然还是不愿意死掉。 “呵.....”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 还不是改变不了冈格尼尔的绝灭一击即将到来的事实。 于是，在复杂的笑容中，西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真奇怪，为什么闭上眼了之后会看到一抹淡淡的亮光呢？不应该是连眼皮都挡不住的灼热光芒充斥整个视野吗？ 而且这抹淡淡的光亮还在缓缓扩张...... 过了好一会儿，西琳突然意识到了更不对劲的事情。 为什么攻击还没有到来？ 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么？ “不对。” 西琳睁开双眼，看到了仍然闪亮的毁灭之光。 但是这些致命的光芒却被牢牢地阻挡在外，而阻挡它们的是一把巨大的十字架与相互缠绕得密不透风的金色锁链。 体态娇小的白发幼女站在十字架的后头，她看见西琳睁眼看来，露出了一个苦笑。 周围的大气都在不断震颤，西琳与德丽莎对视良久，前者也微微一笑。 她趁着这个机会全力调息，利用死之律者的创生之力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将自身的伤势恢复了大半。 恢复了基本战斗力之后，西琳起身走到因全力抵挡攻击而动弹不得的德丽莎的前面。 “我想救的可不是你。” 看到这个神态陌生的银发少女，德丽莎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 西琳看了一眼外头已经渐渐变弱的光芒，猛地伸出手锁住德丽莎的喉咙。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谢谢你帮我渡过难关，完成了这个伟业的你也可以安心死去了吧？” 因为咽喉被锁，【犹大的誓约】筑起的防御瞬间崩塌，金色的锁链散落一地。 冈格尼尔剩余的余波扫来，却被空间之力完全抵挡在外。 西琳锁着德丽莎的喉咙将其举起，然后抬起头看向天空之上琪亚娜。 琪亚娜看到自己的攻击被德丽莎挡下，又看到西琳将德丽莎给锁住。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好像一切都事不关己。 你就真不在意？ 西琳对琪亚娜接下来的反应很感兴趣。 决胜一击就这么被挡下，而且还是这个如此对不起自己的人干的。西琳很想看看，德丽莎死在琪亚娜的面前时她会有什么表情。 是痛快？是愤怒？是忧伤？还是无所谓？ 西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旋即准备在手上施加力量扼杀德丽莎。 然而当她这么想时，锁住德丽莎的那只手却没有办法继续施力了。不论西琳尝试多少次，她都没有办法在德丽莎的喉咙上施力。 而且不仅如此，西琳发现自己即使是使用律者的力量，只要是对德丽莎动了杀心的，都没有办法使用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西琳惊怒交加地说道。 太奇怪了，想用力用不上，想发动能力也发动不了。 仿佛在自己的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在阻挡自己杀死手中的这个人质。 看着西琳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琪亚娜的眼中泛起一缕缕转瞬即逝的波纹。 看样子，是有效了。 她漠然地想到。 “到底怎么回事...！？” 西琳狠狠地看了一眼上方一动不动的琪亚娜，将德丽莎挡在自己面前，然后将心神沉入到意识空间之中。 当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她猛地发现自己刚刚闭上眼看到的那一抹淡淡的亮光已经完全扩散，将黯淡无光的意识空间点亮。 在光亮之中，西琳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白色的紧身装甲，落在身后的双马尾麻花。那双澄澈的湛蓝色双眼满是坚定地看着惊愕的西琳。 “...k423？” “我不会让你伤害到大姨妈的...！！” kiana坚决地说道。 这家伙怎么苏醒了！？ 西琳愕然地想到。 是这些亮光的原因吗？ 西琳稍微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这些亮光是由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组成的。它们的数量很少，大多聚集在kiana的身边。很显然，kiana的突然觉醒就是这些东西影响的。 而且，这些光点还在kiana的控制下逐渐影响着西琳自身，让她对身体的掌控力逐渐减弱。 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西琳皱着眉头紧张地思考着。 忽然，她的脑海之中闪过一道灵光。 不久之前，琪亚娜突破西琳的防线冲到她的面前。然后便是无数带着金光的拳影落到了西琳的身上，在那个时候，是有那么一下带着微弱的光芒导入到了自己的体内。 “可恶.....” 西琳咬牙切齿。虽然kiana的苏醒让她始料未及，但是她可没打算这么容易就放弃身体的控制权。 “哼，苏醒了又怎么样？” 西琳控制着自己的表情露出讥讽的笑容：“看看外面的那个‘琪亚娜’，那才是正牌。你不过是使用人家的基因制造出来的复制体，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为我复活的容器，这样的你有必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么？” 听到西琳的话，kiana的脸上一阵恍惚。 但是在下一刻，她的神情就又恢复了坚定。 “即使我只是一个复制体又怎么样！我是我，她是她。”kiana重重地说道：“我有专属于我的朋友，有专属于我的老师，有专属于我的生活。就算只是为了守护朋友们，我也要努力活下去，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自暴自弃地逃离现实！！” 话落，金色的光芒大涨，在西琳震惊的神情之中将其吞没。 意识空间之外，琪亚娜看着西琳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最后归于平静。 看来她成功了，但是她没有多余的表情。 不是不想露出高兴的神情，而是现在的她已经做不到了。 如果沉入到琪亚娜的意识之海中，便可以看到无尽的黑暗覆盖了一切。 琪亚娜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间，身边的光亮已经不见。 她双手合十，笔直地闭眼站立在黑暗之中。 这个世界好像已经没有任何的光明了。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琪亚娜的指缝之间传递出的一点点光芒。 整个意识空间里只剩下琪亚娜手心里紧握着的最后一丝光亮。 最后一丝。 第三十五章 非打不可 “kiana”静静地矗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无比茫然。 她的手无意识地松开，德丽莎满脸苍白地跌落在地，长时间的缺氧使她几乎要晕倒过去。 见效了。 琪亚娜在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那些奇妙的光点不仅对她有效，对其他人也有效果。 光翼轻颤，保持浮空的琪亚娜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两人。现在周围暂时没有威胁，琪亚娜便将心神完全放回到了意识空间之中。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琪亚娜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哪怕一点光亮。 她抬起手看向手心，在那里有她所掌握着的最后一颗小小的光点。 这颗光点似乎充满了灵性，它在琪亚娜白皙的手心里悠然漂浮，仿佛一只戏水的鱼儿。 这些光，守护了我很久呢。 如果没有它们，我早已化身为毁灭世界的律者了吧？谁让我…原本就是这样的存在呢。 也许，即便没有这么多破事，即使我的人生过的更顺利一些，我也仍然会是这样一个角色吧。 这就是命运么？ 呵。 也许吧。 现在琪亚娜的心态已经安宁了很多。 毕竟，自己要做的事情，应该只剩最后一件了吧。 琪亚娜一边思考着这些事情，一边看着这颗光点，心中涌出一丝感动。她本来想微微笑一笑，但是光是抗拒外来的负面情绪，她就已经精疲力竭。 没有了光芒的守护，黑暗中存在的负面情绪已经开始侵蚀她的心灵。 因为已经有过经验，所以琪亚娜的心神还能坚守一会儿。坚守心灵的过程也异常痛苦。 琪亚娜的眉头微微地轻蹙着，默默忍耐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痛苦。 那颗小小的光点好像感受到了琪亚娜的痛苦，它飘到了琪亚娜的面前。小小的光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浮动着，似乎是在安慰琪亚娜。 琪亚娜愣了愣 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 “谢谢。” 虽然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但是琪亚娜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谢谢你们以往的守护，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了。我将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所以，请不用为我担心。” 说着，琪亚娜伸出纤细白皙的双手托起那颗小小的光点，将它朝着远方送去。 “走吧。” “你留在这里的话，也会因为消解了我的负面情绪而消失的。” 小小的光点被琪亚娜送进了黑暗之中，它在原地徘徊了很久，仿佛是一只迷路的萤火虫。 “走吧，” 琪亚娜已经没有办法露出笑容了，但她尽力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现在的我已经可以自己应付接下来的一切了。” “请你作为这黑暗中的最后一点光亮，继续闪耀下去吧。” “这样，我也会很开心的。” 光点在原地犹豫了很久，在琪亚娜清澈的湛蓝色双眼的注视下，它终于朝着远方晃晃悠悠地飞去。 在黑暗之中，那一抹光亮渐行渐远，逐渐淡薄。 看着最后的光芒远去，琪亚娜眼中的感情也逐渐冷却了下来。 好，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件事了。 现实世界中，琪亚娜睁开双眼，望向迷惘的“kiana”与小脸苍白的德丽莎。 投掷而出的【黑渊白花】琪亚娜没有去捡，但她的手中还有威力巨大的【索尔之锤】。 琪亚娜举起【索尔之锤】，对准了下方还没有恢复意识的“kiana”。 不管醒来的人是西琳还是k423，对琪亚娜来说开枪都是正确的选择。一个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仇人，另外一个是拥有着自己名字的复制体。作为琪亚娜，她对这两人都有动手的理由。 于是，她表情冷酷地扣下了扳机。 附着着电光的枪弹划破长空，在刺耳的电流声中飞向了废墟中的kiana。 “滋啦滋啦...” 在枪弹即将命中kiana额头的前一刻，kiana猛地睁开了双眼。 此时此刻，她的眼睛颜色已经变成了一蓝一金的异色双瞳，显得格外的诡异与妖冶。 kiana以极快的速度伸出手，将那枚速度快到极点的子.弹握在了手中。 “滋滋滋！！！” 电光闪耀，kiana的手心爆发出一阵强大的电弧传导到了她的全身。 “唔...！” 她闷哼一声，将这股雷电之力承受了下来。体内拥有着【征服宝石】的她在对雷电的抗性上还是非常强的，因此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kiana抬起头，望向上空那个银丝飞舞的美丽身影，眼中流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情。 这个人，是她永远避不开的。 自己只是...眼前这个少女，这个琪亚娜的一个复制体。 虽然如此，但是自己的生活也还很不错啊。有爱着自己的亲人，也有爱着自己的朋友；有温暖轻松的日常生活，也有与朋友并肩作战的激情。 这样的自己，无需因此自卑。 kiana眼神中的迷惘与复杂逐渐褪去，她看着琪亚娜冰冷的双眸，异色的双瞳中泛起了自信坚定的神采。 虽然kiana不知道琪亚娜经历过双眸，但也许对于眼前这个少女来说，自己的存在是一个错误。 即使是这样，也不代表她会坐以待毙。 kiana对上琪亚娜的双瞳，这一模一样的两人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碰面。 “如果你再接着动手，我一定会还手的。” kiana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 琪亚娜没有回话，她的双眼中却已经透露出了一丝嘲讽。 会不会接着动手？ 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 琪亚娜话不多说，举枪就射。 就算只是为了发泄那些自黑暗中入侵而来的负面情绪，这一仗也非打不可！ “砰！！！！” 在【索尔之锤】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新一轮的战斗打响了。 第三十六章 前路未知 那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仿佛自时间的彼岸传来，在无尽的轮回之中不断回响。 “是这一条路么？” “也许可以成功吧。” “......也许...” ...... ...... ...... 崩坏能极快地聚集于琪亚娜的手心，一把精致的骑士枪几乎是在瞬间成型。 琪亚娜握着骑士枪朝着kiana横扫而去，锋锐的气息通过涌起的狂风扑打到了后者的脸上。 kiana连忙后撤，她下意识的想要举起双枪格挡，却发现自己的手中根本没有任何武器。于是，刚刚重新掌控身体的她只能笨拙地控制亚空之矛挡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因为过于不熟练的缘故，三把亚空之矛只有一把到达指定位置格挡在了骑士枪前进的道路上。 “锵！！！” 亚空之矛被震得粉碎，kiana的身体也被传导而来的巨大力量打得倒飞而出，在破碎的地面上连续翻滚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唔！！” kiana咬咬牙，将喉咙之中涌起的莫名液体咽了下去。 “她的力气好大.....” 眼前的少女是kiana除了自己的大姨妈之外遇见过的力量最大的人。不，她的力气应该比大姨妈还要大。 揉了揉发麻的手臂，kiana站起来直面琪亚娜淡漠的眼神。 琪亚娜看见kiana站起来了，也不多说，拿着骑士枪就莽了过去。 “——！！” 骑士枪的枪尖穿透大气，震荡出一声巨响。 拿什么挡下这一击？ kiana在脑海之中紧急思考。但是枪尖已经快贴到脸上了，情急之间kiana伸手抓向悬浮在自己身边的亚空之矛，紧握着这把长矛狠狠地挥了出去。 “锵！！” 琪亚娜的骑士枪因为从侧面施加的压力偏离了原来的角度，从kiana的身旁刺去。 “滋滋滋......！！” 两把武器滑动摩擦产生的声音异常刺耳，kiana在亚空之矛上再度发力，接着这股力道闪向了一边。 琪亚娜调转枪头，对着后撤的kiana接连不断地刺击。 快得化作残影的枪影重叠在一起，仿佛有十几把骑士枪在同时对kiana突刺。 kiana狼狈地不断后退，在密不透风的枪影之中勉强地进行躲闪与格挡。 她现在的这个身体当然不弱，里面可是融合了足足五颗律者宝石！但很可惜，kiana连一点使用经验都没有。她苦于自己身上没有女武神装甲和趁手的武器。这让原本就存在的实力差距被拉得更大了。 kiana越战脸色便越是难看。 律者核心厉害是厉害，但既不是自然律者也不是拟似律者的她不会用啊！ 而且这身衣服非常碍事，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第二律者要穿这身看上去没有一点防护能力而且还影响行动的衣服！ 琪亚娜只是面无表情地使用骑士枪进攻，kiana便已经被牢牢地压在了下风。但好在虽然看上去险象环生，但渐渐熟悉了战斗的kiana也慢慢稳住了阵脚。 终于，在琪亚娜接连不断的进攻之中，kiana找到了一次机会。她生疏地启动炎之律者的力量，用亚空之矛卷起了一阵猛烈的火焰，将琪亚娜逼退了几步。 kiana狠狠地喘了口气，她看着离自己非常近的琪亚娜，一边戒备着一边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杀死我？” 从琪亚娜的进攻之中，kiana感受到了的的确确存在的杀意。 听到这个问题，琪亚娜缓缓地放下双手，骑士枪也化作光点缓缓散去。 她看着kiana，眼中流露出了宛如潮水般汹涌的悲伤。 “你什么也不知道，这应该就是你能活的这么好的原因吧。”琪亚娜垂下眼帘说道：“我的心思，我的悲伤，我的痛苦，你都体会不到。” 琪亚娜身上的气势突然开始急速攀升，但表面上她仍然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种事情不是简单易懂么？” 她看着茫然的kiana，眼神与语气前所未有的深邃。 “在这个世界上，‘琪亚娜·卡斯兰娜（kiana·kaslana）’只能有【一个】。” “这就是我对你动手的理由。” 十二片光翼伸得笔直，无数的光弹从这些美丽的羽翼上迸发而出。 “光翼·展开！” 铺天盖地的弹幕充斥着kiana的视野，最后将她完全覆盖在其中。 琪亚娜望着被弹雨吞没的kiana，脸上仍然淡漠无比。 “只能有【一个】。” 她低声喃喃着重复道。 ...... ...... ...... 空旷的日式的神社之中，巨大的崩坏兽爆发出史无前例的咆哮，整个天守阁的屋顶都险些被掀开。 卡莲、绯玉丸、‘琪亚娜’三人连忙退避这险些震破耳膜的咆哮。唯有八重樱似乎因为头顶上的狐狸耳朵反而毫不畏惧地站在最前方。 巨兽将头转向八重樱，紫金色的双眼中爆射出仇恨的精光。 “吼！！！！” 【八重樱，你早该在五百年前死在十字架上！】 巨兽发出一声怒吼，合成电子音般的声音同时在整座天守阁回荡。 听到巨兽的话语，八重樱原本的脸色渐渐消失，她变得面无表情。 “是啊，我早该消失了。” 她缓缓地举起【灵刀·樱吹雪】，摆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架势。 “我罪孽深重，我对不起很多人，也对不起这个世界。” “但是，现在有一个女孩需要我的帮助。” 锋利的刀锋闪耀出冰冷的寒光，连空气都因为刀刃的锋锐而退避到四周。 “在我帮到她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消失的。” “卡莲！” 她突然呼唤挚爱之人的名字。 卡莲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化作蓝色的光点飘入八重樱的体内。她本就是八重樱利用圣痕空间的特性所创造出来的，现在不过是把这股力量物归原主罢了。 一阵可怕的寒气顿时弥漫四周，整个神社都凝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所以，请你先消失吧。” 灵刀出鞘，寒芒乍现！ “寒天狂舞！” 无尽的斩击同时击发，无数的刀光层层重叠。 “吼————！！” 巨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它的的身体在刀光组成的森林中分崩离析。 断口平滑齐整，寒霜凝结。 “轰隆...” 天守阁中的最后一只崩坏兽终于倒下。 【八...重...樱——！！！】 巨兽那双紫金色的双眼明灭不定地闪烁着，最后终于在不甘的吼叫声中熄灭了。 八重樱收刀入鞘，樱色的发丝在寒风中飞舞，英姿飒爽。 “结束了。” 巨兽的尸体缓缓消失，而在巨兽倒下的地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静静地矗立着。 透过那扇门，八重樱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知道，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琪亚娜’和绯玉丸聚集到她的身边，两个胆子并不大的人怯生生地望了望这扇门，又看了看八重樱，显然是在等她做决定。 看到两对清澈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八重樱笑了笑。 “我们走吧。” 话落，她抬腿踏入了这扇门，其他两人也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在前面等待着她们的，仍是未知。 第三十七章 无法做出的选择 齐格飞已经赶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 他出发的地点是第三空岛的中心 而琪亚娜与西琳的交战之地是在空岛的边缘。这么大一座空岛着实让齐格飞费了不少时间。 更麻烦的是，在齐格飞快要到达的时候，琪亚娜和西琳战斗的声响与特效就全消失了。这两个家伙边飞边打，战场跨度极大，没有用来指示方位的东西的话很难找的到。 齐格飞不像从休伯利安号直达的德莉莎有仪器辅助，在与丽塔和幽兰黛尔的战斗中他身上的崩坏能检测仪被损坏了。所以齐格飞又是一顿好找 ，终于再一次捕捉到了战斗的声音。 他立刻往声音的来源处赶去。 “你要帮谁？” 然而在齐格飞刚刚迈动双腿行动起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闯入到他的脑海之中。 齐格飞像是被按了暂停般僵在了原地，然后僵硬地转过头看向这个熟悉声音的来源。 “亲爱的，你要帮谁？” 银发的丽人站在废墟之上，黑色的修女服随风飘扬。她看着齐格飞，眼中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塞西莉亚......” 看着挚爱之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齐格飞的神情恍惚地喃喃开口。朝思暮想之人，一个已经离世之人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件事让齐格飞难以回过神来。 “你要帮谁？” 但是即便是齐格飞也很快明白了过来，这个塞西莉亚并不是真的。 她的身体若隐若现无比虚幻，如同风中残烛般随时会消散。 这并非是齐格飞第一次在幻觉中看见塞西莉亚；在刚刚失去她的时候、在他疯狂醺酒的时候、在他孤单地望着天空中的月亮的时候，塞西莉亚的身影时常会出现在他的眼中。 她是他内心深处挣扎的写照。 “亲爱的，你要帮谁？” 塞西莉亚继续地质问道。 在即将到达那两个少女的战场之前，齐格飞的内心像是分裂般挣扎着。 如果按照以往的想法，齐格飞不会让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人有生命危险，所以他会尽力阻止战斗，平衡战局。这也就意味着哪一方处在下风，齐格飞就要去帮哪一方。就好像是当初芽衣被抓走、k423处在危险之中时德丽莎做出的选择一样。他们两人只能是在这个脆弱不堪的钢丝绳上行走，祈祷未被帮助的另外一人不会因此而...... 这一次又能怎么样呢？ 还是这么做吗？ 如果真这么简单他还用得着犹豫么？ 其实齐格飞自己也明白：如果真的是k423和琪亚娜对上了，多半是后者能够取得胜利，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从以往的经验来看，琪亚娜毫无疑问能够轻松打败kiana。所以按照上面的那个想法，齐格飞只能帮助kiana。 但是他不是很想这样啊！ 齐格飞在心中默默地想到。 他已经让琪亚娜失望了这么多次。他真的也很想作为一个父亲，让自己的女儿能够高兴一回。 所以，齐格飞真的很希望选择琪亚娜，偿还一下那个自己亏欠了很多很多的少女。 也许如果当初他直接将那个存有西琳意识的复制体k423杀死，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了。 但是......如果事情真能那么简单就好了。 杀死和自己亲生女儿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什么的，这种事情怎么做得到？而且让kiana成长到今天，齐格飞也并不后悔。有的只是自责罢了。 这也正是一切的矛盾点。 一方是亏欠了很多的亲生女儿，另一方是建立了深厚感情了女儿复制体。 简直是送命题。 “你要帮谁？” 我... “你要帮谁？” 我不知道... “你要帮谁？” ...我不知道。 塞西莉亚一遍又一遍地质问，齐格飞也仍然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虽然他想要偿还琪亚娜，但是如果琪亚娜将kiana逼到了生死关头呢？在kiana有性命之忧的时候难道他还要帮助琪亚娜吗？帮她杀死kiana？ 如果真是这样，那才是真的不是个东西。 这真的是一个近乎无解的命题。站在齐格飞的立场上帮谁都不是正确的，这就是所谓的两头不讨好，两边不是人。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阻止战斗。 但齐格飞能阻止的了琪亚娜吗？阻止那个心怀怨恨、命途坎坷的少女杀死自己的复制体？不论对错，以琪亚娜对战西琳时展现出来的实力，凭齐格飞一人能够抗衡？ 各种各样的理由都使齐格飞没法做出选择。 混乱的思绪在齐格飞脑海中搅作一团，像是乱麻般惹人心烦。 最后，齐格飞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这种事情不是靠想就能够想出来的。 “结果，不还是要等到了战场上看了实际情况再说么。” 齐格飞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为什么如此难以做出选择呢？ 为什么他会让琪亚娜失望呢？ 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呢？ 如果他斗得过奥托，在当初就成功地带走琪亚娜，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是今天的样子。 终归，是他没用。 自嘲的神情越发浓郁，齐格飞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是啊，你这个没用的家伙。 保护不了世界，保护不了妻子，也保护不了女儿。 不知过了多久，笑声渐渐减弱了。 齐格飞回头看向神情忧伤的塞西莉亚，轻轻地微笑了一下。 “亲爱的，我谁都选不了。” “因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我没有选择的资格。” 说完，他转头凝视前方，迈开步子朝着战场走去。 塞西莉亚看着齐格飞的背影，哀伤的神情渐渐舒缓了下来，变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 最后，她美丽的身影随着一阵清风散去。 她曾站立的废墟之上没有一丝有人存在过的痕迹，这是当然的。原本就没有塞西莉亚站在那里，又怎么会有痕迹留下来呢？ “唉.....” 清风之中，只留下一缕琴弦似的叹息。 第三十八章 火焰子弹 整座中心研究室已经被绿色的藤蔓团团包围，这些危险的植物不仅韧性堪比合金，而且力大无穷。 藤蔓群给幽兰黛尔和丽塔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是这还不算最大的麻烦。 最令这两位S级女武神忌惮的是空气中飘荡着的若有若无的气味，无形的死神弥漫在四周。植物律者最可怕的能力不在藤蔓，而在于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致命毒气。 经过一段时间的战斗，两位女武神体内积累的毒素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身体开始变得虚弱，动作变得迟缓，意识逐渐模糊。 所以虽然在刚开始时吴傲一直处在生死存亡的边缘，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越发轻松。这便是吴傲能够在强敌手中坚持不败的原因。 如果他能够坚持下去，说不定能够取得胜利。 “这家伙，好烦人。” 幽兰黛尔挥枪斩碎粗壮的藤蔓，空出来的视野中吴傲的身影一闪而逝，随后又被新的藤蔓填满。 “根本就不正面交锋，就只想着以防守来拖延时间。” 幽兰黛尔有些后悔没有在一开始就全力出手把吴傲灭杀了。到了现在这个时间点，积累的毒素已经使得她难以用上全力了。这也并不能怪她，毕竟在先前与吴傲作战的时候后者即使是被抓了也没有展现出毒气这一能力。 吴傲的隐忍到现在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连最强的女武神都因此栽在了这防不胜防的能力之上。 在幽兰黛尔思考如何破敌的时候，她身边的一大团藤蔓突然被撕裂而开。 “噌！！” 锋利的刀刃如同噶韭菜一般将坚韧的藤蔓撕开，丽塔手握镰刀宛如起舞般华丽地旋转一周。只见闪烁的刀光所过之处所有的藤蔓齐齐断裂，断口处异常光滑。 “幽兰黛尔大人，主教大人让我们回到他身边去。” 丽塔认真地说道：“按照主教大人的意思，他应该是有解决毒气的方法了。” 幽兰黛尔点点头，毒气是她没法战胜吴傲的原因，只要解决了这点以她的实力应该能够轻松将其击败。 两个少女迅速在藤蔓的森林中斩出一条道路来，奥托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之中。 奥托看了她们一眼，淡淡地说道：“看来有这毒气的存在你们果然还是没法冲破封锁。” “属下无能。” 幽兰黛尔低了低头说道。 “这不是你们的错。”奥托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语气淡漠地说道：“我这个身体倒是不受影响，但是你们的话在这个毒气中待久了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毕竟是律者级别的毒素，如果没有同等级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抵消的。” 话落，一阵金色的光芒出现在奥托的手中，一个看上去非常粗糙的金色臂甲覆盖住他的右手。 “在我们被这座植物囚牢关在这里的时间里我大致了解了一下那个神之键的能力，再结合之前琪亚娜·卡斯兰娜在长空市收集到的植物律者的信息，我用【虚空万藏】的拟态大概复制了一下。” 说完，他张开双手，无形的气体弥漫到四面八方。 幽兰黛尔和丽塔都惊奇地发现，在吸入奥托制造出来的气体之后体内的虚弱感明显减少了，显然是之前积累的毒素被抵消了一部分。 “那么，现在你们应该可以解决那个烦人的家伙了。”奥托收回双手，冷冷地说道：“然后，就去看看我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遵命，主教大人！”” 两位女武神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转身挥动武器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奥托看着她们两人的背影，脸上保持着冷漠的神情。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第三空岛被几乎全毁，很多事件都超出了他的控制。这样看来，奥托的计划似乎是失败了。 但是，从结果上看并没有。 毕竟拥有人类意识的律者确实诞生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那么，就让我看一看，拥有人类意识的律者是怎样一种存在吧。” 奥托脸上的神情缓缓变化，最后化作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 ...... ...... 眼前是晃动的天空。 “呼————！！”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咳咳...” 身边是飞速前进的废墟景象。 kiana艰难地将自己恍惚的意识拉回现实，然后立刻发现自己正在空中倒飞。 “碰——！！” 她在地面上狠狠地翻滚了数圈，最后停在了一面还算完好的墙壁旁边。 “咳咳咳。” kiana咳嗽了几声，血液飞溅着落到地面上，化作了阴沉的暗红色。 她已经负了不轻的伤势，疼痛感从身上的每一处传来。每一块皮肤都火辣辣地疼痛，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的呻.吟。 好强，真的好强。 kiana的脑海中重复着这几个字。 与琪亚娜的战斗让她完全意识到了自己的弱小。 这就是本尊吗？因为我是复制体，所以完全没法与之匹敌吗？ 莫名的自卑涌上kiana的心头，让她一时间思绪混乱无比。 但是下一刻，一声闷哼就让kiana再次振作了起来， “唔——！！” 琪亚娜一枪横扫，将挡住自己追击kiana的德丽莎扫得飞出数十米远的距离。 “轰...” 德丽莎重重地撞击在残垣断壁上，一大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吐出，将黑色的修女服染得更加深沉。德丽莎像布娃娃般掉落在地，吐出来的血液在肮脏的地面上弥散而开。 琪亚娜完全没有留手。 看到这一幕的kiana心头一紧，忍不住大喊了出来。 “大姨妈！” 德丽莎躺在原地眉头紧皱，眼睛微微睁开看向呼喊着她的kiana。虽然还没有失去意识，但是她短时间内肯定是没法动弹了。 “你这家伙...”kiana艰难地站起身，眼角含泪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的琪亚娜。“为什么要下这么重的手，她是你的大姨妈不是么！？” 听到这句话，琪亚娜愣了愣。 然后，一丝冷笑荡漾在她的唇边。 “不。”琪亚娜冷笑道：“从她离开天命本部的那一天起，她就不算是了。” 下一刻，琪亚娜背后的光翼一震，她消失在了原地。 kiana还没有反应过来，锋利的骑士枪就已经指在了她的眉心。 琪亚娜悬浮在kiana的上空，用俯视着这个伤痕累累的少女。 “现在的她只是你的大姨妈，一个为了保护自己的侄女挺身而出的好姨妈。” “而你，就是那个弱小得必须依靠这些人来保护的...冒牌货！” “冒牌货”，这三个字仿佛是利剑一般刺痛着kiana的心。再怎么安慰自己，这个事实都是无法改变的。 话音落下，琪亚娜猛地将长枪刺出，直指kiana的眉心。 而kiana还因为琪亚娜的话语而神情恍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如果这样下去，下一个瞬间很可能就是让人不忍直视的画面了。 然而，一声枪响打破了战场的寂静。 一发裹挟着火焰的子.弹卷起炽热的空气飞射而来，精准地命中了琪亚娜手中的骑士枪。巨大的力道让始料未及的琪亚娜脱了手，骑士枪在空中旋转数圈，倒插在地面之上。 “这一枪...” 琪亚娜与kiana同时脸色一变。 这种裹挟着火焰的子.弹，她们两人都无比熟悉。 “【天火圣裁】...” 第三十九章 终于到来的最后时刻 那颗携裹着火焰的子.弹是如此的显眼，以至于两位银发少女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子.弹射来的方向。 “【天火圣裁】......” 琪亚娜在空中转过身，看向前方。 绑着马尾的银发男人缓缓走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一边的袖筒空空，另一只手上所拿着的【天火圣裁】正对着琪亚娜这边，枪口周围的空气都因高温而扭曲。 看到这个人，两位少女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神情。 “......齐格飞，” 琪亚娜嘴角微掀，露出一个冰冷而讥讽的笑容。 “你终于还是来了。来救你的——‘女儿’。” kiana则是神情呆滞，呆呆地说道：“...臭老爸？” 齐格飞收起发热的【天火圣裁】，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 齐格飞一声不吭，湛蓝色的眼睛直视着琪亚娜，仿佛没有看到后者身后伤痕累累的kiana。 琪亚娜没有说话、齐格飞不说话，这让kiana也没有胆量打破这个诡异的寂静，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三者的距离在沉默中缓缓缩减，很快便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 齐格飞毫不设防地走到琪亚娜的不远处，在这个距离以琪亚娜的速度几乎只要一瞬间就可以到达然后给他一枪或是一拳，而没有防护的齐格飞就此暴毙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齐格飞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 看到这个男人越发靠近，琪亚娜眉头微皱。 光芒乍现，一把骑士枪在瞬间成型然后指向齐格飞。锋锐的枪尖寒芒闪耀，警告着这个男人不要再向前。 “......” 齐格飞只是看了一眼骑士枪，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 “......”琪亚娜眯了眯眼，她现在有点搞不懂齐格飞的想法了。 就像之前说的一样，齐格飞在这种情况下只会、也只能站在弱势的kiana一方，否则后者毫无意义会面临来自琪亚娜的死亡威胁。这一点琪亚娜也一清二楚。这也是她对齐格飞、德丽莎最失望的地方。 在琪亚娜弱势、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们也会站在这边，就像他们帮助kiana的时候一样。 但是这对于琪亚娜来说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因为这种做法将她这个本体与k423这个复制体放在了同一个待遇水平上。 也许在旁人看来没有问题，但是对于琪亚娜却十分不公平。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才是本尊，她才是真琪亚娜。其他人的想法不论，在本尊看来复制体的存在本身就难以接受，更别说享受着相同的待遇了。 更何况，琪亚娜一直都没有获得过这个待遇，不是么？ 所以此时此刻，琪亚娜可以确定齐格飞是来帮kiana摆脱生命危险的。 虽然这个男人不设防靠近让她觉得非常莫名其妙，但是这并不妨碍琪亚娜出手攻击。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琪亚娜以一次完美的投掷将骑士枪掷出。 骑士枪划破空气，在一刹那间穿过本就不长的距离，正中目标。 “————噗嗤！！”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立刻响起，打破了周围的沉寂。 齐格飞闷哼一声，他看了看刺穿他左肩的骑士枪，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反而更加坚定了。 他继续前进，毫不设防。 琪亚娜好看的眉头紧皱而起。 “你这家伙...是以为我不会对你下死手么？” 琪亚娜冷冷笑道。 “你以为——我还是【新加坡时的我】？” 她银牙紧咬，声音微颤着说道：“别开玩笑了！” “寸劲...” 无形的气劲盘旋汇聚，琪亚娜收拳再击出，崩碎山岳的一击直直地冲向近在咫尺的齐格飞。 “山崩！！” “——————！！！” 琪亚娜的拳头正中齐格飞的腹部，一阵仿佛是战鼓轰鸣的声响传遍四周。齐格飞的身后一阵狂风涌起，穿透而出的力道将地面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渠！ 齐格飞的神情微微一僵，寸劲的力道在他的体内肆虐将他的内脏大幅破坏。 “......” 齐格飞后退了两步，眉头紧皱，脸庞坚硬如铁。虽然齐格飞紧紧地抿着嘴，但是鲜血却仿佛开了闸般从他的口中溢出，将他的胸口染得透红。 “臭老爸！你在干什么啊！！” kiana看到这一幕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忍不住大喊道：“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闪开、为什么不防守啊！” “呼...” 齐格飞没有理会kiana的话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差点没缓过来的气提了上来，这才继续向前走。 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这个家伙好像死脑筋一般就是要往前走。 琪亚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在疑惑与举棋不定之中，齐格飞走过琪亚娜的身边，走到了琪亚娜与kiana之间。 琪亚娜转过身，看着这个终于停下脚步的男人。 呵，走到这个位置不还是为了保护那家伙么？ 但是为什么要采取这个方式呢？如果受了重伤，也没法保护好那家伙吧？ 齐格飞盯着因受伤而跪坐在地上的kiana一会儿，然后又转过身看向琪亚娜。 这是他最亏欠的人。 这是他最放不下的人。 这是他最对不起的人。 “琪亚娜......” 齐格飞颤声开口，血液立刻从打开的嘴中溅出。 “我欠了你很多。” 满怀复杂的感情全数灌注到了话语之中。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也不求你的原谅，因为像我这种人没有被原谅的资格。” 心痛与无奈，痛苦与后悔，自嘲与自责。 男人浑厚的嗓音清晰地回荡在废墟之间，也让这些情绪无形地扩散到了周围。 琪亚娜冷眼看着齐格飞，没有一点表示。 她所受到的伤害，难道是一两句忏悔就能弥补的嘛？ 因为信任，她陪着这个男人一起出逃。 因为信任，她选择向奥托妥协留在天命。 因为信任，她努力变强相信终有一天会回到从前的样子。 然而，这些信任换来的是什么？ 一个姓名相同的复制人！ 一把送给【kiana】的生日礼物！ 一场感人至深的父女之情！？ 一次又一次，希望又失望。 所以......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齐格飞。”琪亚娜眼神冰冷，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不会相信。” 齐格飞心头一颤，他感觉连吸入的空气都变得如同刀子一般锋利了起来。 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自己犯的错，犯的罪，就由自己来承担。 “我知道你不会再对我抱有一点信任了。”齐格飞自嘲地说道：“毕竟，我之前做的事情怎么也不像一个可以被信任的人。” “但是...” 齐格飞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kia......我身后的这个女孩，她是无辜的，所有的事情她都并不知情。”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误，如果你真因此想要把我在这里弄死也好。但是，至少，放过她吧。” 齐格飞诚挚地说完，低下了头颅。 一直以来都显得年轻的他此时此刻竟是有了几分苍老的感觉，好像一瞬就老了十几岁。 “臭老爸...”kiana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滴落在地，她哽咽地说道：“之前一直消失，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你还不如一直消失算了！” 琪亚娜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开口说话。 “琪亚娜...” 这时，稚嫩的嗓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德丽莎拄着一根长矛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她带着哀伤的神情地说道：“错是我们这些长辈犯下的，至少...由我们来承担吧。不要再牵连别人了。” 琪亚娜保持着冰冷的神情，一声不吭。 世界再一次沉寂。只剩下几人不安的呼吸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琪亚娜脸上的冰冷化开了。 “哈哈哈...”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 似乎真的笑的很开心，她的眼角冒出了泪花。 琪亚娜一边带着不含笑意的笑，一边伸手抹着不知为何抹不完的泪水。 “真是一出感人的家庭剧啊。都争着当献祭给魔王的祭品以此来保护其他人是吗？” 琪亚娜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淡了。 “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越是这样说，我就越不可能放过她么？” “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只要站在这里，我都越发生气么？” “难道你们不知道，对于我来说，那个冒牌货连存在本身都是错误么！？” 终于，琪亚娜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眼泪也不再流淌，只剩下淡淡的泪痕诠释着曾经流过的无尽悲伤。 她终于还是看到了这一幕。 父亲与姨妈为了保护一个自己的复制体不惜牺牲性命。 那只是一个复制体啊！为什么要这样护着她！？ 那我呢？ 你们的这个做法让我如何接受？ 你们不知道你们为k423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扎在我心上的刀吗！！！？？？ 事到如今，还真的如此发展下去了。 就算你们不反抗又如何？就算你们站在那里任我处置又怎么样？ 已经...没用了。 琪亚娜抬起头，看着天边逐渐升起的初日，真挚地笑了。 也好，这也是我早就料到的结果。 不对你们抱有期待是对啊，只可惜...就算是这一次，我也还是投入感情了啊... “妈妈...” 琪亚娜垂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在某个仅有一人的世界里，少女放开了对心神的守护，任凭无尽的黑暗吞噬自己。 这是来自真真正正的，无穷无尽的力量。 在琪亚娜的双瞳之中，金色的光芒前所未有地爆闪。紫色与金色交织的光芒如茧一般将琪亚娜团团包围。 “k423、齐格飞、德丽莎，你们几个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她身上的气息急速攀升，原本就已经即为可怕的实力再度膨胀而起。 “还有奥托、天命。” 她的眼神越发淡漠，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 “乃至这一整个文明，我都不会放过。” 原本的【白骑士】装甲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套以紫色与白色为主色调的衣裙。 十二片光翼融合在一起，变成了看似小巧却光芒璀璨的六片光翼。 紫色的发箍将飞舞的银发稍微固定，但是发丝却仍然无风自动地漂浮着。 能量汇聚中，一个光圈蓦地出现在琪亚娜的头顶，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金色为头，紫色为身的权杖显现在她的手中，宛如神力的象征。 “轰隆————！！” 刹那间，雷声炸起，乌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遮蔽了天空。原本即将升起的太阳被严严实实地遮挡，不露一丝光亮。 琪亚娜扫视整个世界，那目光好似来自另外一个时空，冰冷而残酷。 无法被勘测的破格级崩坏能弥散而开，第三空岛上霎时生机寂灭，一切的一切都被崩坏所侵蚀。 少女最后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此时此刻，世界为之颤抖。 这是人类文明的....... ...... 最后时刻。 黄瓜的话 终于还是写到这一章了呢。大家所最期待的时刻。 琪亚娜的氯化是不可避免、也不可改变的。她是崩坏能的完美适格者，也是被世界所摧残的人。除了化身律者，这个可怜的少女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写到这里也临近结局了吧。但是很遗憾，明天咱就要去上学了。 嗯，高三。 这一年想必也是最艰苦的一年，偶不，是十个月。 还是那句话，就当咱休产假吧。 在这十个月中，咱很有可能一章都不会写。非常抱歉没有能在这个暑假完结，也是咱自己的问题，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家也别原谅咱。 等咱毕业，这本书一定会继续下去的！ 结局还没有来，一切都尚未结束！ 我想要表达的，想要对大家说的也还没有在这本书里完全讲完。 所以，所以！ 请大家一定要等我啊！ 这是我的恳求！ 我希望能和大家一起走完这段路。也一起看完琪亚娜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少女最后的路。 黄瓜，在这里谢过大家了。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阅读，没有你们我无法坚持到现在。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包容，如果一直被挑刺的话我肯定也没法写下去吧。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交流与鼓励，这一点没有什么好说的，唯有感谢二字！ 也不多说了，更多的话留在完本感言里吧！ 人生路上，感谢有你们的陪伴。 我是黄瓜，咱们下一章，不见...不散。 （不对，见了也不散！(✺ω✺)╭(╯^╰)╮) 第四十章 因为你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不久之前。 第三空岛深处，另外一个战场的战斗此时已经接近了尾声。 骑士枪华丽地将所有阻碍斩切开来，植物的残骸遍布四周。 “结束了。”幽兰黛尔冷酷地甩动长枪，在她的面前，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倒在废墟之中。 失去作为这把神之键最关键能力的毒素的影响之后，凭借吴傲这个半吊子的水准，很快便被幽兰黛尔这位最强的S级女武神轻松击败。而在这个过程之中，丽塔甚至只是在一旁掩护，她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站在后方的奥托身上。 吴傲痛苦地咧了咧嘴。 “不得不说，在武器研究这方面你确实是一位天才，吴博士。”远处，奥托缓缓地朝着这边走来。“居然能复现出神之键的制作技术，这一点就足够让人佩服了。” 吴傲自嘲似地冷笑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奥托的眉头微微一挑。 “确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在我这里召集出一批人来为自己所用的。”奥托说道：“怎么样，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下这个问题呢？” 吴傲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在石块之中躺的更舒服一些。 “奥托大人，你一直以来都在领导天命对抗【崩坏】，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对吧？包括这两位美丽的女武神小姐。” 吴傲朝着丽塔与幽兰黛尔挑了挑眉毛，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不过她们应该不知道另外一件事情吧？” “你确实是在对抗【崩坏】。” “但是，你这个家伙却还有着自己的目的。” 吴傲豁然睁开双眼，话锋凌厉地说道： “为此，你甚至——保护【崩坏】！” “而我以及我们，正是被你视作会威胁到【崩坏】的存在。” 最后，吴傲直视着奥托的双眼，嘴边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 “作为志同道合并且有共同敌人的我们，当然能够聚到一起！” 话落，战场陷入到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奥托方才再度开口：“即便如此，你们也不可能凭借自己发展到能够制作出神之键的程度。” 这一句话，吴傲并没有回答。 “单靠他们确实不行，” 但是，一个通讯画面却是蓦地弹到了两人之间。 画面上，金发的母狐狸灿烂地笑着。 “但是加上我，那就足够了。” ....... ...... ...... 星河璀璨，像是无数缤纷的生灵在不断眨眼。 壮丽图景覆盖到视线所及的每一个角落，站在这里让人感觉自己比沙尘更渺小，比蟪蛄更加短暂。 这是...何处？ 八重樱愣愣地看着眼前浩瀚的星宇，灵魂深处似乎都为其所战栗。 打败天守阁的最后一层守护者之后，穿越那道突然出现的门扉的八重樱来到了这里。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与她一同闯关的卡莲与绯玉丸的身影，只有‘琪亚娜’仍然脸色黯淡地杵在那里。 “琪亚娜？没事吧？”八重樱柔声询问道。 “...啊？我还好，让你担心了吗？对不起...！”琪亚娜似乎这才从星空之景中清醒过来，她连忙向八重樱道歉，像是做了什么严重的错事。 八重樱不由得苦笑。 这个‘琪亚娜’实在是太纯真与善良了，就连这种事情都要如此道歉。八重樱不由得有些怀念以前的那个琪亚娜了。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们两人之间还是建立了无法割断的羁绊。 不过，即使是那个琪亚娜，也不过是稍微言不由衷一些吧？光看心中的善良，和眼前这个似乎并没有区别。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八重樱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随口问道。 “唔...！”‘琪亚娜’的身子抖了抖，湛蓝色的双瞳突然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了起来，“不...不知道......对不起！” 八重樱的脸色一僵。 “琪亚娜...你不会真的知道吧？”八重樱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刚刚她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琪亚娜’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只是，看现在‘琪亚娜’那显而易见的表现，似乎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琪亚娜’的脸色变得无比僵硬。 她低下头，低声说道：“我...好像对这里有些印象。但是很模糊，不是很清楚。” 八重樱叹了口气，然后她闭上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琪亚娜’胆怯地抬眼看了一下八重樱，随后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八重樱突然睁开了双眼。她直视着‘琪亚娜’，认真诚恳地说道：“琪亚娜，圣痕空间会出现特异情况和你的突然出现，这些事情很有可能关乎着你外面的身体的安危。而现在我们已经很接近谜底了，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么，可以请你告诉我吗？” ‘琪亚娜’低着头，脸色黯淡。 半晌以后，她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八重樱的双眼开口道：“......樱，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比如我为何会来到圣痕空间这件事情。”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或者说还不能告诉你。” “请原谅我...等到时候到了，我一定会将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对不起...” 说到这里，‘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瞳突然闪烁出了晶莹的泪光。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地伸手去擦拭眼中流淌的泪水，但是却只能徒劳地将泪水擦得满脸都是。“樱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一直都站在我的身边为我着想，可是、可是我却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愿意和你说——” 泪珠滴落在地，在星空中溅散着，如同满天繁星般闪耀。 “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软弱的话语在宇宙中回荡，明明周围无边无际，但是却又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回音萦绕耳边。 周围突然寂静了下来，只剩下‘琪亚娜’若有若无的啜泣声时不时地响起。 在这片寂静中，八重樱突然笑了。 她安静而温柔地笑了。 “琪亚娜，看着我。” 八重樱伸出双手，一只握住‘琪亚娜’的手，另外一只轻抚着琪亚娜的脸庞，为她拭去涌出的泪水。 ‘琪亚娜’用晶莹的双眼看着八重樱，神色中透露出几分疑惑。 “可能是因为你得到的爱太少了吧，大多数时候，你能感受到的都是恶意。所以你才会认为得到别人对你的爱是一件太难而且太不应该的事情。” “不要这样想，琪亚娜。我要告诉你——” 八重樱注视着琪亚娜的双瞳，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像你这样的人，才是最应该被爱的。” “因为，你无比善良；” “因为，你无比纯真；” “因为，你无比坚强。” “因为，你是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 八重樱伸出手，将‘琪亚娜’拥入怀中。她能感受得到，‘琪亚娜’的身躯在她的怀中不断颤抖。于是八重樱将‘琪亚娜’的头枕在自己的肩头，温柔地抚摸着少女颤抖的脊背。 “如果连你这样的人都不配接受别人的爱，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有这个资格！” “所以，请自信一点。” 八重樱在‘琪亚娜’的耳边轻声说道。 “无论如何，你都是爱你的人心中独一无二的珍宝。” ‘琪亚娜’的双眼陡然睁大，眼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光彩。 很快，新的泪水夺眶而出。 只是这一次，喜悦代替了悲伤。 ‘琪亚娜’再也无法忍耐，她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倚靠在八重樱的身体上，然后呐喊而出。 “啊——！！” 复杂到极致而又宣泄了一切的喊声充斥星宇，久久回荡。 第四十一章 只是一个复制人 奥托脸色阴沉。 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见到可可利亚这个母狐狸，可绝不是一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情。 “呵，可可利亚女士，你这要干什么？”奥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通话屏里的金发女人，开口说道：“在我这里搞破坏，是觉得天命没有一点威慑力么？” 可可利亚淡淡的笑了笑：“威慑力？一个大本营里的研究中心都被拆了的组织，能有多少威慑力？” 奥托冷笑：“你也就只能隔着屏幕牙尖嘴利了。” “现在确实是...”可可利亚突然露出了一副别有深意的表情，说道：“但是待会...可就不一定了。” “是么？那就让我看......” 奥托还想接着放狠话，地面突然剧烈地震动而起。 “轰轰轰...” 没有给在场的几人反应的时间，整个建筑物便猛地倒塌了。 第三空岛里的技术水平虽然非常先进，但是这里的建筑物还是有很多部分是以常规方式建起的。于是，一时间无数的钢筋石块与金属板块从天而降，仿佛天空都塌陷了下来。 危急关头，幽兰黛尔与丽塔先想起的自然是奥托的安全。 “主教大人！” “轰！！” 碎石纷飞，卷起漫天的烟尘。 奥托的耳边尽是呼啸的风声、金属扭曲与石块碎裂混合在一块的杂音，四面八方都不时传来一阵阵冲击。 眼前的视线顿时变得无比模糊，奥托心里也变得无比沉重。 他担心的可不是自己的安危。虽然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最擅长战斗的一具，但是也不是区区建筑物坍塌就能被损毁的。 奥托担心的是外面的状况。 距离吴傲捣乱放走齐格飞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k423与琪亚娜的战斗也不知结果如何。 不过基本上是可以确定......自己原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遇见琪亚娜之后，西琳基本上就不可能去追杀圣芙蕾雅学园的人。而且更加沉重的打击恐怕会让k423再也醒不过来。 如果真的发展成这也，那十多年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奥托沉思着，碎石和金属击打在他的身上，发出钢铁相撞的铿锵之声。他宛如有着钢铁之躯一般矗立原地，任凭能轻松将普通人碾碎的各式重物乱砸一通。 只是，再怎么想，似乎也已经不能改变眼前的事实了。 “......逆熵。” 如果没有他们搅局，这一次的计划完全没有失败的可能。 “你们给我等着。” 奥托的眼中闪过寒芒，而就在这时，一把镰刀在他的身边狂舞，将如雨似的碎石全部切开。 然后，一个身影跃上高空。 骑士枪猛刺之下，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八方。 “轰！！！” 头顶被肃清了。 奥托站在废墟之中，身边是手握镰刀的丽塔与轻盈落地的幽兰黛尔。 此时此刻，这三人的表情都带着凝重。 “主教大人，那个家伙跑了。” 幽兰黛尔开口提醒道。 趁着建筑坍塌，两位女武神无暇顾及他的时候，吴傲逃脱了。 望着茫茫的废墟，即便是这两位S级女武神也不知从何找起。 “现在该怎么办？” 丽塔出声询问道。 奥托沉吟片刻，开口道：“给我把周围几座空岛的舰队调过来。” 丽塔愣了愣，说道：“您的【辉煌盟约】也要吗？” “要。”奥托冷冷地说道：“不如说，其他的都不来也就算了，我的主舰当然要来。” “我倒是要看看，可可利亚...逆熵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 ...... 在较远的地方，几个身影虚弱的待在地上，气息萎靡。 而在他们的上方，有另一个身影与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气场澎湃，诡异而强大的气势盖压全场。 kiana瘫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天空。在那里，一个神明静静漂浮，不带丝毫情感的金色双瞳俯视大地。 虽然看那双眼的视线似乎是在看着这边，但是kiana丝毫不觉得她——或者说【祂】——在看自己或者自己周围的某个人。 金色的眸子淡漠至极，仿佛来自星空之外。 祂在看......【人类】。 祂在通过地面上这几个人，来看透整个人类。 kiana紧紧的抿着嘴唇，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现如今，她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或者是做出什么反应。 她偏头看了看齐格飞，这个平素浮夸的男人此刻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昏了过去。 姑且不论他怎么想的，刚刚他受的伤确实是非常沉重的。 kiana又看了看德莉莎，后者却是同时转头看向了kiana，双方都看出了对方的茫然。 也许她们可以就这样发呆下去，但是从头顶上方传来的森然杀机确实做不得假的。 是战斗，还是就这样等死？ 她们......没有选择。 之前的种种错误、命运的次次捉弄使事情发展到了现在的地步。 只是——kiana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了看天上那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少女——她，完全没有一点斗志可言。 真是可笑而又可怜啊。 明明连清醒过来靠的都是那位本体的“恩惠”。 而且，连之前拥有四颗律者核心的西琳都没能战胜对方，自己这个根本没有使用过律者力量的人又能做到什么？ 更何况，对方明显比之前还要强大的多...... 那个西琳说的一点没错... kiana苦涩而自嘲地笑了。 “我.....终究只是一个复制人而已...” 第四十二章 舰队抵达 “我......终究只是一个复制人.......” kiana瘫坐着，只觉得自己全身无力。 刚刚在那些金色光芒的影响下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听完琪亚娜的话，感受到她的痛楚与绝望之后，kiana的内心也逐渐沉重。 自己只是一个冒牌货，天上那个才是正版。 过往的人生...难道是笑话么？ 和丑老爹一起靠的面包，和芽衣一起做的早餐，和布洛尼娅一起打的游戏，和符华班长一起执行过的任务——这些难道都只是似真似幻的泡影么？ 只是因为自己和那个女孩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才会被大家如此对待？ kiana失落地盯着地面，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瓦解她意志的人不是别人，真是她自己。 （不然你以为你是什么？） 另外一个世界中，被金色光芒所包裹这的西琳冷笑道：（不过是因为没有办法见到本体，其他人才把心思放在你的身上。） （如果没有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你，你只是我西琳复生的容器，不要太高看自己了！） 直到现在，西琳也没有放弃翻盘的机会。只要让kiana自己自暴自弃，身体的控制权自然而然会回到她的手上。 “......” kiana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西琳的话。 眼下，强大得前所未有的律者悬浮在高空之上，然而位于人类顶点的地上这几个人却没有一个有丝毫的斗志。 琪亚娜俯视大地，身上华丽的服饰无风自动。 没有表情没有感情没有表现。 【祂】就这样看着地面，暂时还不见有任何行动。 半晌之后，远处跑来一个狼狈的身影。 这是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一只手上披挂着臂甲，浑身是伤但是仍然生龙活虎地向着这边奔来。 正是侥幸从奥托的手上逃脱的前研究员吴傲。 “卧槽卧槽卧槽——” 他一边跑一边抬头看着天上那位神明，脸上的表情分外精彩。 “这个级别的崩坏能反应，这是什么情况！？” 神之键臂甲中的律者宝石发出一阵阵战栗地颤鸣，一股恐惧感自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不用任何地探测，吴傲自己就能感觉出来，琪亚娜现在绝对是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境界。 吴傲完全没有料到琪亚娜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料到了她会化身律者，但是现在天上的那个家伙明显已经超出律者可能的强度了。 按照吴傲的估算，就是十个律者的崩坏能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现在琪亚娜的一半！ “太离谱了吧？” 赶到战场后，吴傲看着琪亚娜咽了咽口水，然后又迅速扫视了一遍战场。 好嘛，这仨挂机了。 吴傲站在原地烦躁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论怎么看，现在琪亚娜的这副姿态都不像是处于他的计划之内的。 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吴傲观察了一下琪亚娜，发现她现在虽然是一副完全失去感情的样子，但是一时半会儿似乎还没有发动攻击的意图。 “哈——”吴傲苦涩地笑出了声：“看来得先集中一切力量确保人类文明的安全了。” 每一个律者都拥有毁灭文明的力量，那么现在这位显然处于律者顶点、甚至在那之上的存在毫无疑问更具威胁。 “对不起了......卡斯兰娜家的大小姐。” 吴傲把视线投向下方，已经身受重伤的齐格飞姑且不去理会，此刻拥有四颗律者核心的kiana才是必须争取的。 “喂，k...白毛小姑娘。”吴傲走到kiana身边，说道：“你怎么样了，还能战斗吗？” kiana抬头看了这个对于她来说无比陌生的男人，又把头低了下去。 k...？呵，是想说k423吧？ 原来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我是复制体了，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不知道而已呢？ 在kiana的内心世界中，西琳的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原来你没有真正振作起来啊。” 在圣芙蕾雅学园的地下教堂中，她进入虚拟空间听闻了各种坏消息。这些原本已经让她近乎崩溃。只是因为金色光芒的缘故才让她勉强振作了一会儿。 而现在，金色光芒的力量在迅速削弱，为了保证对西琳的封印，已经没有办法支撑kiana的心灵了。 这样一来先前积压的茫然、痛苦、绝望一同爆发，kiana可以说是宛如一个被玩坏的木偶，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对于西琳来说，这倒是乐见其成的事情。 只是... “那东西都出来了，还有我什么事啊。”西琳望着【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想要亲手毁灭人类，以此来消除自己的心头之恨。 可是在外面那位的攻势下，人类文明根本没有存续的可能，也已经没有律者再次出现的必要。 所谓的第二律者，已经成了多余。 “这样一来，我也懒得挣扎了。”西琳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闭上了双眼。“趁着还剩下的一点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算了。” 在金色光芒的包裹中，紫发飘扬的少女缓缓入睡，如梦似幻。 而外面的吴傲可就一点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了。 “岂可修——” 吴傲站在地上急得跳脚。 “齐格飞这家伙也就算了，你们两个怎么也一点斗志也没有了！” 他指着kiana和德莉莎，怒吼道：“给我振作一点啊，难道你们看不到天上那个恐怖的存在么？！” kiana仍然不语。 德莉莎闻言，终于从沉思之中回过了神。 “...战斗么？”德莉莎无奈地笑了笑：“听过琪亚娜的那番话后，我真的已经没法再对她出手了。” “你不出手，难道你要看着人类灭亡么。”吴傲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你该知道，琪亚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有你的责任没错。所以你才更应该让她变回来，而不是看着她灭绝人类，然后再在自己那颗善良心灵的折磨下痛苦地死去！” “啧，要是神之键的持有者可以随便换，我也懒得劝你。第十一神之键的力量非常重要，现在必须汇集一切的力量，所以我才来劝说你。” “反正你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她出手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德莉莎盯着吴傲，她只是靠在【犹大的誓约】上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吴傲叹了口气，就在他还打算说些什么时，周围的气氛突然一变。 他惊讶地抬起头来，发现琪亚娜已经不再注视地面，而是看向了远方的天空。 而在那一边，一个庞大的舰队正在朝着第三空岛驶来。 不只是这边。 吴傲扫视四周——在这个高度的天空能见度极高——在各个方向上，均有一支支舰队正在赶来。它们呈包围之势从四面八方而来，宛如密不透风的钢铁巨网！ 天命舰队，此刻抵达！ 第四十三章 【祂】 高空之上，乌云密布。 在如同天幕的黑云之下，一艘艘先进的战舰将整座第三空岛团团围住。战舰群外表狰狞，它们犹如钢铁构成的狼群，一同狩猎一个强大的猎物。 除了巨大的战舰以外，还有无数小型的飞艇、远程攻击的无人机等等。它们组成了一道将上下四方完全围住的钢铁城墙，将第三空岛围的密不透风。 此时此刻，所有战舰的所有攻击系统统统锁定在那位悬浮高空的银发少女身上。 即便如此，这些战舰上的舰长以及操作人员们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那无以伦比的存在感，如山如海的气势，以及华贵得不似凡尘的姿容，都让他们不禁怀疑少女的真身是否为神明。 虽然无法理解少女是何人，但是就像动物能本能地感知到能威胁自己生命的存在一样，这些作为高级动物的【人类】也能领会到——眼前的少女是人类的天敌——这一事实。 “嚯...” 看到这一幕，吴傲感慨似的说道：“天命的底子可真够厚的。” 就目前出现的这些军队，拿来征服全世界的普通国家都是轻轻松松的。 “就是不知道面对这个级别的敌人，能撑多久？” 在吴傲的不远处，绑着马尾的金发男人缓缓地走上一座废墟的顶点。 奥托抬头遥望着天上的琪亚娜，脸色复杂到了极致。 那个气息，那种感觉。 不会错的。十年前的西伯利亚雪原上，巴别塔之中。奥托就曾经与气息近似的存在打过照面。 那是在西琳的意识深处，端坐于无限虚空中心的王座上的那位存在。 【神】。 【崩坏】。 都是【祂】的名字。 “......” 奥托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拳，周身的气氛陡然变得无比险恶。站在他身旁的幽兰黛尔和丽塔自觉地一言不发。 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 难以理解，如果【祂】能够寄托在某个人或是律者身上现世的话，为什么当年不直接降临在西琳身上？ ——因为西琳不够格？还是有什么别的条件？ 奥托很快掐断了自己的这条思路，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不管怎么样，【祂】的实力肯定要比当初的西琳还要强得多...” 奥托沉吟片刻，淡淡地下令道：“通知已抵达的所有舰队，十秒后集中开火。目标......空岛上方的律者。” “是。” 丽塔微微点头，旋即将讯息传达给各舰的舰长。 天空中训练有素的舰队立刻接到了指令，他们纵使心怀不安，但还是迅速执行。 “提亚马特号主炮准备完毕！” “ 无限光荣号主炮准备完毕！” “拉莱耶号主炮准备完毕！” 数量不下于十艘的大型战舰调整主炮，舰长们的信息回复干脆利落，铿锵有力。 “辉煌盟约号主炮——崩星咆哮炮准备完毕。”最后传来的回复是一个AI似的，缺乏感情的声线。 从下令到汇报结束，仅用时七秒。 上空大大小小的战舰、飞艇同时积蓄能量，整片天空都突然变得极其明亮，仿佛是无数个小太阳在天上闪耀。 “发射倒计时——” 那缺乏感情的声线开始下达最后的指令。 “3——” “2——” “——1——” “铮——！！！！” 下一刻，光芒覆盖了一切。 数不清的崩坏能冲击朝着同一点发射，在最中央汇聚成一个可怕的漩涡。湮灭的力量在琪亚娜原先的位置肆虐，毁灭风暴的中心连分子都全部崩解为原子，更别谈生命的存活。 没有剧烈的轰鸣声，只有一团近乎实质的能量在战场中央蠕动。 主炮齐射过后，庞大的舰队并没有停止攻击。 “轰轰轰...” “咻咻咻——” 所有副炮对着能量团就是一阵持续的输出。一时间第三空岛的上空划过数不清的弹幕，最大规模的流星雨恐怕也比不上它们的十分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小型的飞艇和无人机群的武器率先过热，暂停使用。 “无限光荣号全武器过热。” “拉莱耶号全武器过热。” “辉煌盟约号全武器过热，全体舰群攻击暂停。” 最后在那没有感情的声音淡淡下令中，天空恢复了寂静。 被所有武器齐射的琪亚娜看不见踪影，只有一团能量仍在原位蠕动——那是庞大的能量攻击汇集所生成的不可控力量，就算是最坚固的战舰在其中也不可能撑过多久。 “解、解决了吗？” 通讯频道中，某艘战舰的一位资深舰长出声询问。这位舰长已经服役多年，经历过无数次艰险的战斗，但是今天这场战斗却是让他不安至极。 “不知道，在这个级数的能量团里，任何探测手段都是无效的。” 另一位舰长回答道。 “应该解决了吧？刚刚的攻势就算是像广州市出现的那只审判级崩坏兽也得化为乌有。” “我觉得连律者都接不下。” 舰长们故作轻松的交谈着，通讯频道里的气氛却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凝重。 半晌之后，能量团越缩越小。 天上地下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望着那里。 然而下一秒，剧变发生。 熔解、溶解、融解。 舰群中的所有一切同时发生异状。 人类的身上出现一个个小小的圆形斑纹，而后以这些斑纹为中心，人体如同残烛般迅速熔解飘散。他们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便在无限的恐惧中消失不见。 “咯吱咯吱...” 巨大的舰体上，一个个高温耀斑毫无征兆的显现而出。钢铁扭曲、变形，然后化作点亮天空的红光。 “轰轰轰——！！！” 无数烟火在空中绽放，宛如最盛大的烟火大会。 所谓能够征服世界的舰队，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变作了拉开灭绝序幕的礼炮。 在美丽的烟火中，能量团消散一空，琪亚娜毫发无损地悬浮在原地，表情无悲无喜。 祂衣着华丽，手握权杖，在灭世的烟火中独立于苍穹。 祂是神明，所有冒犯者都在转瞬间死去。 祂是天使，带着照耀世界的光辉降临。 祂是少女，美丽的脸庞与如瀑银丝摄人心魄。 祂是琪亚娜·卡斯兰娜，祂是最后的律者。 祂是......崩坏！！ 第四十四章 清点神之键 “只一下就......全灭？” “祂有发动攻击么？” 幽兰黛尔与丽塔的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震惊神情。 他们两人都是位于人类顶点的S级女武神，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表情出现。毕竟就算是律者她们也有斩杀的可能。 然而她们现在所见到的这一幕几乎打碎了她们的世界观。 那样的攻击，她们二人联手恐怕也撑不过去。 但是在没有任何还手迹象的情况下，所有发动攻击的个体，群体，生命，非生命——统统灭亡。然而受到攻击的琪亚娜却连一丝污痕都看不到，浑身上下的气息更是不降反升。 冒犯神明者，皆以万死谢罪！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名为”恐惧“的感情确实在她们的心中升起。 那真的是人类能够对抗的存在吗？ 这样想着的两位女武神不约而同地看向奥托，后者毕竟是她们的主心骨。 奥托的脸上淡漠至极，好像刚刚全灭的舰队不是他的一样。 “主教大人...” 丽塔刚要开口，奥托却是提前抬起手来，打断了她的话。 “你们两个，先撤退。”奥托淡淡地说道。 “那您呢？” “不用担心我，再危险我也死不了。”奥托说道：“而你们不同，如今的敌人单凭女武神是很难对抗的，必须使用一些超常规的武器了。” 幽兰黛尔与丽塔对视一眼，旋即低头行礼。 “明白。” “是，主教大人。” 两位女武神转过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舰队虽然全灭了，但是第三空岛的内部当然还有一些应急手段可以供她们紧急撤离，她们正是要去那种地方。 两位女武神离开后不久，一个男人便出现了。 “奥托，你也看到了吧。”回头来找奥托的吴傲立刻开口道：“你的舰队在祂的面前连纸糊的都不如。” “所以你回头来找我合作？为了人类的存亡？” 奥托说道：“我倒是没想到你是这种以世界安危为己任的人，还以为你只是一个单纯因为仇恨我才搞破坏的喽啰。算我小看你了。” “现在可不是说那种事情的时候，我也有自己的目的。” 吴傲摇头说道：“你敢在第三空岛进行第二律者的实验，就说明你早有对付她的底牌。不过眼前的琪亚娜·卡斯兰娜显然不是第二律者那个级别的，你肯定也需要帮助吧。” 奥托挑了挑眉头，说道：“你们又有什么办法对付祂？” “还没有确切的方案，但是首先还是得将一切对抗崩坏的力量统合起来再说。”吴傲苦笑道：“不然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哼。” 奥托冷哼一声，径直走向吴傲。 吴傲看着他走过来，然后越过自己朝着后方走了过去。 奥托察觉到吴傲没有跟过来，脚步不停地说道：“愣着干嘛，走。”然后，他顿了一下，说道：“我也有还不能让人类文明毁灭的理由。” 吴傲还在看奥托的背影，听到这句话也是愣了愣，这才跟了上去。 “可可利亚那边你也联系了？” “当然，就算是那个狡猾的女人在这种时候也不得不站出来了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她还在想着怎么靠着这次机会狠狠地把天命咬上一口。” “这我倒有同感。” 很快，二人走到了之前琪亚娜与kiana的战场。在断壁残垣中依稀可见三道身影。 奥托走近看了三人的状态，眉头紧皱：“她们这样接下来怎么打？” 吴傲看着奥托，用能轻易理解的眼神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惹得奥托冷哼一声，没有继续理会这件事。 “你那两位S级女武神呢？”吴傲从自己的虚数仓库中取出一些精密的仪器，一边操作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奥托说道：“你不会让她们撤离了吧？” “是又如何？”奥托淡淡地说道：“反正在我看来，靠女武神的力量，连擦伤一下祂都做不到。” “我就知道，不过那两位小姐也没有神之键，所以确实算是可有可无。” 听到这番话，奥托倒是有兴趣了起来：“神之键？你的意思是神之键可以伤到祂？” 吴傲点点头，将仪器转向奥托，说道：“在你们开火的时候，我冒着生命危险靠近琪亚娜采集数据，所以只有我分析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来。” 奥托看着仪器上的各项数据，了然地眯起双眼。 他不仅是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的持有者，而且活了足足五百年之久，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科学家之一。以他的学识，很轻松地看出了数据所显示的信息关键。 “原来如此，天上的那位几乎称得上是【崩坏】本身，一般的手段包括崩坏能的攻击对祂来说基本无效。神之键中蕴含与祂同源的律者核心，因此只有神之键才能真正伤害到祂。”奥托分析道。 “是的，我们这里已经汇集了已发现的大多数神之键。” 吴傲将一把华丽的骑士枪取出，插在地面上。 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 在之前的战斗中，这把神之键被琪亚娜作为投掷武器掷出，之后一直留在战场上。吴傲抽空把它捡了回来。 然后还有——“齐格飞手上的【天火圣裁】，德莉莎手上的【犹大的誓约】，还有我手上这个算得上神之键的武器。”吴傲抬眼看着奥托，说道：“你那里也还有三个神之键吧？都赶紧拿出来，现在这个情况就别藏老本了。” 奥托摇了摇头，说道：“你没猜错。我手上有着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但是另外两个神之键恐怕是拿不出来了——持有它们的人如今无法参加战斗。” 吴傲苦恼地挠挠头——这算得上他的习惯动作了——说道：“那就是说算上逆熵那边的【伊甸之星】，我们这边也才五个神之键咯？” “算六个吧。”奥托抬头看向天上那位仍然没有动作的神明，说道：“我的【虚空万藏】可以模拟其他神之键的力量，所以可以把它算作那两把无法参战的神之键，它自己就不能算数了。” “好吧。” 吴傲叹着气将仪器收回虚数仓库，说道：“从时间上看，可可利亚也应该要来了吧？”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他脸上的表情就突然骤变。 “卧槽！这个母狐狸！” 吴傲脸色极其精彩地从虚数仓库中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颗外表并不出众，但是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的黑色圆球。 正是第九神之键——【伊甸之星】。 就在刚刚，虚数仓库中有一个部分突然解锁，里面静静地躺着这枚神之键。 还有可可利亚留下来的一句话。 “东西我给了，你们好好加油。” 言外之意就是...... 老娘就不亲自来掺和这件事了！ 第四十五章 羽毛 星空，广袤无垠。 美丽的星海宛如画卷般美的令人窒息。 而在这片壮美的图景之中，两位少女散步般行走着。 “这里，真是太令人震撼了。”八重樱望着上下四方的宇宙，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感慨。在这大自然的壮丽中，谁又能不心生感慨呢？ “......是吗？”‘琪亚娜’望着这片星海，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幅画面呢。” 八重樱转头注视着‘ 琪亚娜’的双眼，轻声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情了吗？” 闻言，‘琪亚娜’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 看到‘琪亚娜’的这副表情，八重樱连忙说道：“没事没事，再等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琪亚娜’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时，她抬头看向远方，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 “到了。” ‘琪亚娜’开口道。 八重樱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在视线的尽头，有着一大片浑浊的黑暗。这片黑暗像是有着生命一般蠕动着，不时有紫色的电排线似的纹路在其上一闪而逝。 看到这些东西，八重樱立刻有一种熟悉的心悸感。 “那是......” 八重樱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道：“...【崩坏意志】？” ‘琪亚娜’点点头，表示答案正确。 八重樱的眉毛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规模这么大的【崩坏意志】？而且它看上去也不像是有意识的样子。” ‘琪亚娜’望着黑暗的【崩坏意志】，说道：“它没有具体的意识......它为了毁灭人类而生，如同机器般只会严格执行这个指令，其他事情除非阻碍到毁灭的进行，否则不会引起它的丝毫注意。” 两人在谈话中踏过星河，走到了黑暗的边缘。 只是靠近，八重樱就感觉到一阵阵精神上的错乱，各式各样的反面情绪在内心深处迅速滋长。还好她也曾是一名拟似律者，很快将这些情绪压了下去。 八重樱转头愣愣地看着‘琪亚娜’，神情同样复杂了起来。 这个女孩...一直在与这种规模的【崩坏意志】对抗吗？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突然，八重樱想起了什么，她的脸色突变。 “等等，这么说.....外面的你现在已经...？” “现在大概确实如此吧。”‘琪亚娜’叹了口气，她神情寂寞地将双手背在身后，轻声道：“不过也正因为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所以才有了‘我’的出现。” “......早有预料？” 八重樱的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 ‘琪亚娜’点点头，解释道：“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以我的体质，总有一天会成为律者。而以我的实力若是成为律者，整个人类文明都可能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所以...”八重樱终于猜到了什么，说道：“你就将自己的意识......分成了两半？” “嘿嘿，真不愧是樱，一下子就猜到了。” ‘琪亚娜’笑了笑。 八重樱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所以你是想...将那个已经被【崩坏意志】吞噬的意识给——杀掉？” ‘琪亚娜’点点头。 “胡来！” 八重樱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明显的怒气，她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而起。 “这个计划本身简直漏洞百出！” 说完这句话，八重樱看到‘琪亚娜’的脸上露出的胆怯神情，便强忍下怒气放缓语气道：“先不提你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即使你做到了又如何？【崩坏意志】能吞噬那一半，当然也可以吞噬你这一部分！” “而且这个计划的风险实在太大，执行过程中稍有不慎你就会彻底沦为崩坏的傀儡。” “所以......我不同意你的计划！” 听完八重樱的话，‘琪亚娜’低着头，眼角泪光闪烁。 八重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内心重归平静。她紧紧地看着‘琪亚娜’，她相信‘琪亚娜’会想通并且放弃自己这个幼稚的想法。 宇宙重归于寂静，只剩下那片黑暗在无声地蠕动着。 好一会儿之后，‘琪亚娜’突然轻声开口。 “......樱。” “嗯？想通了？” ‘琪亚娜’带着坚定的神情抬起头，直视八重樱的双眼。就在八重樱以为她要坚决执行计划时，周围的景象突然发生了些许变化。 “嗡......” ‘琪亚娜’和八重樱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们看向四周，发现自己的身边被某些突然出现的事物包围了。 突兀地出现于星空之中的，是金色的羽毛...... 它们带着纤尘不染的圣洁光芒，缓缓地降落了下来。 ...... ...... ...... “那是......？” 第三空岛的废墟上，吴傲和奥托的表情都微微一变。 一艘庞大的战舰冲破乌黑的云层，降临战场。 它通体洁白，威武不凡。虽然上面存留着很多大大小小的损伤，但是却更为其增添了老兵似的勇武。 天命极东支部主舰——休伯利安号返回战场！ “居然回来了。” “修的还挺快......” 奥托和吴傲的脸上或多或少地浮现出一些喜色。 休伯利安号上装载着的【月光王座系统】可以将崩坏能转化为热能、光能等低位能量。可以说它的加入为这场前途渺茫的战斗增添了几分胜算。 很快，休伯利安号上向地面上的二人发来了通讯。 蓝色的卷发少女带着凝重的表情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吴博士，奥托主教。”爱因斯坦沉声道：“事情我们已经从可可利亚女士那里听说了。” “看样子，你们是修好【月光王座系统】之后直接赶回来了啊。”吴傲说道。 “是这样的。” 爱因斯坦点点头：“现在，我们可以来商量一下了。” “——用来对抗目前已知最强律者的......作战计划。” 第四十六章 羽毛 （其二） 爱因斯坦点点头：“现在，我们可以来商量一下了。” “——用来对抗目前已知最强律者的......作战计划。” “计划？”奥托眉头一挑，摸着下巴看着爱因斯坦道：“制定计划的前提是了解对手，你们对现在的琪亚娜·卡斯兰娜有多少了解？” “了解的不多。”爱因斯坦稍稍一顿，说道：“但吴博士冒死收集的信息还是有用的，虽然还没有完全解析出来，但是我想在与其对抗之前我们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试试。” “什么方法？”吴傲开口问道。 “就用——奥托主教之前正在执行的计划。”爱因斯坦看向奥托说道。 闻言，吴傲也转头看向了奥托，直接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问。 奥托沉默半晌，开口道：“我原本想要让k423在杀死自己要好的伙伴时通过强烈的情感战胜崩坏意志，掌控自己的身体。以此来获得一位有着人类之心的律者。” 吴傲顿时了然。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先试试能不能用这个方法唤醒琪亚娜，是么？”吴傲皱眉，挠着头说道：“但是我看很悬。据我了解，琪亚娜就是因为情感受到刺激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的......而且谁又能去当那个唤醒她的人呢？” “……” 爱因斯坦通过通讯看了一眼精神萎靡的kiana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应该成为拯救之人，为何却走上了如今这完全相反的道路呢。 “对了…费娅！”爱因斯坦突然想起了什么，但旋即她又摇了摇头自语道：“不行，太远了，要的时间太长。而且……她还在深度昏迷之中。” 费娅放过琪亚娜自己喝下迷药的事情爱因斯坦已经通过基地里的其他人知晓了。毕竟时间过去这么久，基地里的人早就察觉到了。 “唉……那就让我试试吧。” 这时，吴傲叹气道。 “哦？吴博士曾经和琪亚娜小姐有过交集么？”爱因斯坦问道。 “是有一点。可是也只有一点而已。而且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都不知道了。”吴傲一边朝着琪亚娜走去一边说道：“我从一开始就不想尝试啊。希望太小了。” “总要试试。”奥托淡淡地说道：“人类的情感是很神奇的东西。说是战胜崩坏的强力武器也不为过。所以我才会主张实施那个计划。” 这时，吴傲已经走到距离琪亚娜直线距离不足一百米的地方了。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空中的少女。 银色的发丝随风飘舞，金色的华光如同水波般在她的身边游动，衬得她高贵如女神。 “明明只是一个人小鬼大但是又长不大的小女孩罢了。” 吴傲深吸了一口气，朝着琪亚娜高声道：“喂——！卡斯兰娜家的大小姐，还记得我吗？” 琪亚娜的目光转向他，似乎被他引起了注意。当那双金色的双瞳注视向他时，吴傲的心脏仿佛被摄住般停跳了一瞬，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刺激着他的神经。 城市在圆形的焰火中融化。 通天的高塔豁然倒塌化为废墟。 大地龟裂、岩浆喷涌。人类宛如蚂蚁般逃窜。 恒星收缩为一点而后轰然爆发。 星河流转，彗星飞逝。 刹那间，吴傲仿佛经历了一个文明的历程。 “———呼——！！” 足足五分钟之后，吴傲才回忆起自己如今的处境，跪倒在地狠狠地喘息了起来。 “那是...什么啊？”吴傲抬起头看着上方神情漠然的琪亚娜，嘴角抽搐不已。“只是被看了一眼，我就变成这副dio样了么？” “但是。” 吴傲猛地站起身来，毫无预兆地朝天上的琪亚娜竖起了中指。 “喂！！你这个小鬼头，吓什么人呐你？”吴傲本就不英俊的脸狰狞而起，他挑衅地大吼道：“之前整体装作一副成熟的样子，还以为你真的和奥托一样是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鬼，结果只是这样而已么？” 琪亚娜：“......” 奥托：“......” 爱因斯坦：“......” “喂喂，那家伙在干什么啊？”于休伯利安号中的特斯拉抓狂道：“他是嫌现在闹的还不够大的吗？还特意去激怒这家伙？” 一旁的爱因斯坦沉吟道：“不，虽然吴博士确实是想要激怒琪亚娜，但是想的却是另一个方面。直接的呼唤肯定是无效的，情感不止一个方面，包括感动、悲伤，还有愤怒。 “所以吴博士应该是想从‘愤怒’这方面入手。这样想的话说不定也是一个好主意。” 而屏幕中的吴傲好像叫嚣得上瘾了一样，越来越起劲。 “看什么看，有本事下来和我单挑啊！” “当年我手无缚鸡之力，现在我可是和以前天差地别了，要不要来试试啊？” “就说你不敢嘛，小鬼胆子小我是可以理解的！” “要想证明你已经不是小鬼了，就给我下，下.....卧槽你还真下来了！？” 吴傲说到一般，琪亚娜突然带着漠然的神情缓缓下落。虽然刚才挑衅的很嚣张，但是琪亚娜一有动静吴傲却迅速地收敛后退。 琪亚娜一边注视着退到奥托旁边的吴傲，一边落到了地上。 在她纤细的足尖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整座空岛突然狠狠地震颤而起。 “轰隆隆...” 第三空岛裂开了。 这座经历了长时间的律者级大战都稳稳地悬浮在空中的空岛在琪亚娜落地的一瞬间突然承受不住，开始下落。 空岛下落的速度不算快，但是从其上分裂而出的无数碎石却是急速坠落。如果它们当中的某些坠入了某座城市，那估计也是一场不小的灾害。 “喂喂，这是什么情况？”吴傲满头冷汗地询问道：“她是在你们逆熵吃的太好所以体重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么？”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爱因斯坦脸色阴沉地看着休伯利安号上的各类仪表，说道：“如果你还记得我提出的质能守恒定律就该知道，能量是可以转化成质量的。琪亚娜身上的能量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所以也形成了这种奇特的现象。” 奥托皱着眉头回答道：“能压垮第三空岛的能量......已经可以把整个地表翻新了吧？” “我想将这颗星球炸成碎块也不是不行。”爱因斯坦脸色苍白地说道。 “开玩笑的吧？这样的怪物要怎么打？”特斯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就算是【月光王座】系统都不能把这种程度的崩坏能完全转化吧？” “百分之二十......是极限了。” ...... 众人紧张地交谈时，琪亚娜却是停留不动。她看向吴傲和奥托，但是视线似乎不在他们的身上。 ...... 是啊...这种敌人要如何去战斗呢？ kiana望着不远处的琪亚娜，手脚冰凉。 而后，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比不上的。 复制体再怎么样也不会是本体的对手。 一滴清泪，无声无息地出现在kiana的眼角。 比不上的。 替代品已经到了保质期了。 “......kiana” 已经......无法战斗下去了。 “kiana。” ——“kiana！！” 听到这个声音，kiana猛地睁开了双眼。 这是——！？ 在她的视野之中，红色的羽毛飘旋飞舞。它们如同最可爱的精灵，围绕着kiana跳着韵味深远的舞蹈。 “kiana...” 边缘微红的白色长发，精致典雅的旗袍。 这样一位少女朝着kiana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庞。 看着这位少女，kiana不可置信却又略带哭腔似地开口了。 “符华……班长？” 第四十七章 她的故事 “......符华班长？” 在纷飞的红色羽毛中，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 kiana睁大双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不敢相信。任凭哪个人遇上其他人瞬移一般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敢相信。 “班长...你怎么在这里？”kiana开口问道。 “而且...”她转头环顾四周，红色的羽毛四处飞舞，分外显眼。“这些是什么？” 然而前面的奥托、吴傲，身边的齐格飞、德莉莎，都没有注意到这些舞动的精灵。他们甚至也没有察觉到符华的突然出现。 唯有稍微远一点的琪亚娜，视线越过奥托和吴傲，径直落在了这一边。 “他们是看不见我的。”似乎察觉到kiana心中所想，这个白发的符华微微一笑，开口道：“因为我存在于你的潜意识之中，所以只有你能够看见我。” “这到底是...”kiana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看着符华。 想要问的事情有点多，kiana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符华伸出手轻柔地接住一枚羽毛，脸上浮现出缅怀的神情。 多少年了？ 无数的岁月如同飞逝的流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无论是在自己的身上，还是心上...... 符华微微摇了摇头，看向kiana开口道：“这是我的第八神之键——【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凭借它的力量，我在你的脑海之中留下了一块我的灵魂碎片，在关键时刻帮上你的忙。” “帮忙么？”kiana低下头，轻声道：“现在的我，再怎么帮也没有用的。我已经...不愿意再战斗了。” “是吗？” 符华俯下身子，将手放在kiana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 “还没能从自己身份的阴影中走出来吗？” 符华纤细手腕翻转，周围的羽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纷纷集中了过来，在她的手臂上飞速旋转。 “那，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羽毛顺着符华的手臂飞下，融入到了kiana的身体之中。 美丽的红羽在两位少女的身边盘旋......如梦似幻。 ...... ...... ...... 于是，kiana“看”到了。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 她自小聪明过人，似乎早有十多岁的心智。 她出身高贵，是一个世界级组织中两个贵族结合之下的天之骄子。 她受到周围所有人的宠爱，幸福美满。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小女孩都有着完美的人生。 “完美的人生”，为期不到四年。 母亲的去世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后来父亲和姨妈的离去更是让她分外痛苦。 但是对于父亲和姨妈，女孩并没有多少责怪。她知晓他们二人的身不由己，也明白命运的无常。 之后的时间，女孩留在组织里认真训练，成为了一名强大的战士。 她结识了可亲的上司、外冷内热的老师。所以她过的还算不错。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在那个残破的城市，她见到了三位少女。其中有一位与她长的一模一样，连双胞胎都难以形容二人的相似度。 女孩因此明白，组织的头目曾经提取的自己的基因用在了哪个方面。 无限迷茫。 女孩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少女。 是质问？是结识？还是.....将其解决？ 但她终于没有忍心，只是默默地离开，任凭那个不知情的少女的笑声摧残着自己的内心。 之后的时间，如飞梭般闪过。 在广州市的艰苦战斗、于圣芙蕾雅学园之中的哭泣。 新加坡的静谧，新西兰的欣慰。 沧海市之中的决定，ME社里的决绝。 冰原上的相逢，海渊城的量子之海。 最后的最后，是第三空岛之上与所有最让她痛苦的人的见面。 女孩一路走来。她的实力越来越强，她的脸色越来越坚定。 她曾经痛哭，但现在她已不再流泪。 她曾经绝望，但现在她已有了决断。 她曾经呐喊，但现在她已发不出声音...... 这便是她。 卡斯兰娜家的独女，沙尼亚特家的传承者。 天命的天才女武神，逆熵的王牌作战单位。 她是最佳的崩坏能载体，亦是最强的律者。 琪亚娜·卡斯兰娜。 这是她的故事。 一个普通但又不普通的女孩的故事。 ....... ...... ...... 睁开双眼，符华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实质化的能量如同风暴般拂面而来，大地龟裂，碎石狂卷。身边的几人都脸色凝重地看着琪亚娜，她正是风暴的来源。 kiana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已知晓了一切。 “呼......” kiana看着不远处的琪亚娜，脸色变得平静而又坚定。 这个女孩是自己的本体。自己也因为这个复制人的身份而痛苦不已，甚至不能自拔。 但是，本体又如何呢？她这些年过的如此痛苦，仍然坚持了下来，走到了今天。 那我这个复制人，又何必再因此消沉。 “你好，琪亚娜·卡斯兰娜。”kiana深吸了一口气，亚空之矛浮现在她的身后。 “我是你的复制人。” “但——我也不只是复制人。” “现在的我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就让我来...将你唤醒！！” 第四十八章 已然确定的身份 “这是......不可能的。” 星空世界里，此刻突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苍远悠长、清澈动人，仿佛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是琪亚娜的脑海深处，除了八重樱外从未有【人】造访。 然而在这个纯净的地方，此刻却是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与此同时，此处飘散起了金色的羽毛。 羽毛在恒星之间飞舞，在星河之中徜徉。而站在羽毛中间的两位少女，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这是谁的声音...？” “羽毛？” 八重樱不由看向‘琪亚娜’，但是却在不经意间和对方对视了一眼。 “看样子‘琪亚娜’也不知道啊...”八重樱皱着眉头喃喃道：“怎么会有出现在她脑海之中她却不知道的东西呢？” 正在两人发愣时，这些金色的羽毛突然有规律地运动了起来。 它们以‘琪亚娜’和八重樱面前为圆心迅速选择。无数的金色光点如同落雨似的纷纷洒下。 而在羽毛渲染的金色光辉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 “你们的这个计划是有疏漏的。”这个身影语气平静地说道：“终焉一旦降临，这个身体就不可能再苏醒或是恢复原状——除非崩坏灭绝。” “你是什么人？！” 没有理会八重樱的质问，神秘的身影接着说道：“如果真如你们所说杀死了崩坏意志深处的琪亚娜，那么这具身体也会随之死去。” “当然，如此一来，你们也成功阻止了人类的灭亡。” “不过这样的代价......你们又是否愿意支付呢？” 听完这个神秘人的话，‘琪亚娜’和八重樱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半晌之后，居然是‘琪亚娜’先开口了：“请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又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八重樱看向‘琪亚娜’，却发现她低着头，额前的银发垂了下来，让人看不清表情。 “呵...”神秘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光芒涌动，她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看到身影逐渐化为熟悉的模样，‘琪亚娜’和八重樱都不禁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震惊。 ““——你是！？”” ...... ...... ...... kiana起身走到了吴傲和奥托两人的身边，毫不畏惧地望着气息盖压全场的琪亚娜。 “看来你重拾信心了？”吴傲随口问了一句。 kiana轻轻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吴傲撇了撇嘴，然后看向自己身后的废墟。 “不过，另外两个人似乎还没有觉悟啊。” 在那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颓然地瘫坐，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昏过去了。 “他们......恐怕已经无法再对那个女孩下重手了。在这种规格的战斗中不抱着杀死对方的觉悟战斗的话，要他们也没有用。”吴傲说道 “那就别理会他们了，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奥托看着琪亚娜，对其他人说道：“现在祂好像不打算继续呆着不动了。” 众人的视线落在琪亚娜身上，不曾离开过。 琪亚娜身上华丽的服饰随风摆动，祂望着这几个处于文明顶点的人类，手中的权杖光芒闪亮。 祂没有表情，也从未有过表情。 “轰隆隆...” 第三空岛持续下坠着，不过岛内的动力源还在顽强地工作，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落到地面上。 立足空岛之上的琪亚娜举起手中的权杖，轻轻一挥。 “嗡......” 无形的波动弥散而开，几人皆是感觉到一股隐晦但是绝强的崩坏能在空气中一闪而逝，不知去向。 “————！！” 几人的表情立刻紧张了起来。 他们四处张望了一番，但是却一无所获。四周的废墟仍然是原来的样子，只有在下坠中划过的云彩在流动。那股让几人心悸的崩坏能似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但是任谁都知道，能量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 毫无疑问，那股崩坏能去到了他们不知道的某个地方。 那么，去了哪呢？ 几分钟后，爱因斯坦的脸突然出现在奥托的面前，她再次发来通讯。 “奥托主教.....吴博士......”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声音也略带颤抖：“看看这个吧。” 旋即，一个画面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屏幕中，一颗蔚蓝色的星球缓缓旋转。很容易看出这是从卫星上看向地球的录像。 地球还在默默地自转，和它四十六亿年以来没有什么两样。 然而下一刻，在地球的一块大陆上，一个圆形的光斑突兀地出现了。 它迅速扩张，很快染指海洋，冲天的蒸汽形成无数的积云，遮天蔽日。 光斑的体积相较于地球并不算大，但...那是相较于地球。如果将这块光斑放到任何一个国家，那几乎都是亡国之灾。 这一幕让kiana等人心生寒意，神情恍惚。 “在这里告诉各位一个消息。” 爱因斯坦颓然垂首，沉声开口道：“就在刚刚，一块超大型崩坏能耀斑出现在了F州大陆上。” “世界人口减少百分之七，多个国家在瞬间消失。” “耗时......2分13秒。”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木然的几人开口道：“现如今我们可以确定，我们所面对的将会是毁灭了前一个文明的那位律者。” 闻言，在场的几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吴傲首先打破沉默，他嘴角抽搐道：“这才第几个律者，咱们是跳了多少关啊？” kiana脸色苍白，但是坚定不移。 （就算和全人类一同在此战中消失，我也不会再退缩了。就算不为了其他的东西，我也还要为了芽衣、布洛尼娅，还有圣芙蕾雅学园里的同学们战斗下去。） 而奥托则是脸色阴沉，眼神凶狠无比。 “上个文明的终焉之律者么？”他低声喃喃，语气令人毛骨悚然：“呵呵，真是没有想到啊。看来当初我选择执行的这个计划是错误的决定啊。” 无论众人如何反应，都没有引起琪亚娜的注意。 祂缓缓地举起权杖，再一次挥动。 紫色与金色相间的权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宛如天使在舞蹈。 众人不由得再一次紧张了起来。 这一次，又是哪些地方、哪些人要遭殃？ 第四十九章 掀开棋盘 “.....A洲百分之八十的陆地被崩坏能覆盖...” 爱因斯坦沉声汇报给了在场的各位。 kiana等人已经不知道用什么神情来面对这个对手了。 对方就这样无视着他们，在世界上的各个地区释放超大规模的崩坏能耀斑。无数的人类被收割了性命，仅仅这么几下世界上就消失了近百分之十的人口。 随手一击就能毁灭数个国家，这样的存在要如何战胜？ 嘎韭菜都没有这来得快。 “喂喂，再这样等下去人类可是要全灭了。”吴傲咬牙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祂为什么不理会我们而是直接对其他地区的人类下手么？”奥托冷笑道：“因为在祂的眼中，我们和其他的人类——不管是成年人、残疾人或是婴幼儿——都没有任何区别啊。即便是站在祂的面前，恐怕也因为人口密度极小的缘故，不会引起祂的注意。” “所以我们还有应该充足的等待解析结果。”奥托看着爱因斯坦说道：“还要多久？” “五分钟。”爱因斯坦叹了口气：“数据太少了，根据刚刚舰队的攻击力度，我们只能测算出祂大概的防御能力。不过即便能稍微突破祂的防御，想要战胜祂恐怕也是......” 在场的众人沉默不语。那样一支庞大的舰队包括天命最强的主舰【辉煌盟约】在内的齐射，居然都不能突破琪亚娜的防御。那么他们这些人能够做到吗？ 靠着诸多神之键的力量，或许可以吧。 但是对于这一点，他们没有一点底气。 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用自信的语气说：可以！ 前路茫茫...... 周围的氛围古怪地沉寂了下来。kiana、吴傲、奥托、休伯利安号中的爱因斯坦、特斯拉，他们都各有所想。 过了一会儿，爱因斯坦突然用黯然的语气开口道。 “唉，如果当初逆熵不纳入琪亚娜的话，说不定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 kiana的眼睛闪了闪，她已经了解了琪亚娜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对于这句话她并不是很同意。 当然，她也没有资格说什么。毕竟以前的她只是一个深陷于漩涡之中却浑然不知的傻瓜罢了。 吴傲听了则是不以为然。 当时广州的情况他非常清楚，毕竟最后那个濒死逃亡的植物律者就是他带人去收了的。 琪亚娜在广州接连遭受各种打击，是逆熵让她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也是逆熵将费娅大校救回，不然琪亚娜说不定早就黑了，哪还用等到今天？ 只是没有想到琪亚娜后来还是遇上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使得她还有在座各位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也许这就是她多舛的命运......等等？ 吴傲突然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发现了一些东西。 奥托...真就那么笨？ 他就这样让琪亚娜跟着逆熵走了？就这么轻易地放跑了费娅？ 将琪亚娜派去广州的人不正是奥托自己么？姑且不论琪亚娜的身份，将这样一个天赋极佳的女武神派去之后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放跑她？ 退一步说，就算琪亚娜真的是自己逃脱成功的，那费娅又为什么会在新西兰被逆熵的人围困？ 这些事情也太过于巧合了。吴傲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奥托，在琪亚娜逃离之后不可能会把费娅这样牵制她的大好棋子轻易放出去。 往前想，奥托为什么突然就对费娅大校下手？当时还潜伏在天命的吴傲就在想：这除了会激怒琪亚娜以外还有其他的好处吗？ 而再往前想，奥托当初刻意放走k423的原因是—— “奥托！！” 吴傲突然大吼，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奥托稍微一愣，他的脸上突然就挨上了重重的一拳。 “碰！” 脸上传来的措不及防的力度使得奥托忍不住后退了几步，他很快站定，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他只是挑起眉头看着吴傲，似乎被打的人不是他。 吴傲看着奥托，脸上肌肉抽搐。 他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冷冷地说道：“现在这个情况，最大的锅在你的身上吧，奥托？” 这一句话让kiana和爱因斯坦也愣了愣，转头看向奥托。 “呵，为什么这么说。”奥托淡淡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吴傲的发言。 吴傲看了一下kiana，说道：“事到如今，你也不打算把计划的全部公布吗？反正都已经失败了不是么？” 奥托收敛笑容，将双手负在身后，说道：“按你这么说你是看穿了我的计划？那就请你说明一下吧。” 吴傲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了。 “在之前，你所谓‘利用人类情感来战胜崩坏，获得一个可控的律者’的计划我们已经知道了。但那还不是全部。” “我也是在刚刚才想明白，你这个计划恐怕是双向的吧？” “k423是一条线，而琪亚娜本身则是另外一条线！”这种时候，吴傲已经不得不在kiana面前使用这个称呼了。 听到吴傲的话，休伯利安号中的爱因斯坦和特斯拉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她们对视一眼，很快便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特斯拉愤愤地说道：“我就说当初我们的部队在新西兰围住天命的一支部队时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奥托故意将费娅送到我们手上，就是要让我们以此为契机邀请琪亚娜加入逆熵。”爱因斯坦沉吟。 听到几人的分析，奥托默然不语，他背负双手，脸上无悲无喜。这样一看，他倒是和不远处的琪亚娜一个表情。 “奥托，你这家伙......”吴傲捏紧了拳头，看向奥托的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如果不是现在还需要奥托和天命的力量，他几乎想要在这里和这个自命不凡的家伙同归于尽。 曾经夕阳的余晖下，那个三岁的琪亚娜和他相识。 那个时候的琪亚娜表面上看像是烦恼很多的青春期少女，但实际上她的内心非常充实而且幸福。 而这些年来她一步步迈向绝望，渐渐沉沦深渊。 吴傲也曾以为她坎坷的命运大部分都只是巧合。但是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大部分都是眼前这个虚伪至极的男人搞得鬼！ 情感，呵，情感。 “在k423的身上进行的是正面情感的实验，你让她获得充足的正面情感，最后再用亲友死亡这类极端的负面情感把她拉回现实。” “而在琪亚娜身上，你的计划是相反的。你给予她大量的负面情感，就是想让她化身为律者，再尝试用正面情感将她唤醒。” “这就是你的计划吧？奥托。一个实验，两个方向。” 吴傲直视着奥托的双眼，神情愤怒又复杂。 “真他娘的打的好算盘。” 听完吴傲的分析，奥托的脸色保持着平静。 他的左脸的微红已经消失，好像刚刚吴傲的攻击只是一个幻觉。 此时kiana看他的眼神异常凶狠，可以说她和这个可恶的男人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此时揭开牌面，更是让kiana愈发痛恨这个家伙。 如果是以前的她，现在早就冲上去给奥托一套托马斯回旋踢了。不过现在有【羽渡尘】和那些金色光芒的帮助，她还能好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而爱因斯坦看奥托的眼神同样变得异常凝重和疑虑。 虽然暂时还需要这个男人的力量，但是奥托确实是一个不得不防的男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奥托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 “好吧，算你猜对了。不过你们又能怎么样呢？”奥托傲然一笑：“你们还需要我的力量，需要天命的力量。在对付完眼前这位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之前，你们不可能对我动手。” “可别他娘的得意。”吴傲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能时时刻刻保持理性么？你信不信我哪个时候脑子一热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 闻言，奥托又笑了。 “不不不，你一定能够保持理性不对我出手的。” “正如你之前分析的，我打算用正面情感将她唤醒。” 英俊的金发男人笑的神秘，眼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个正面情感从何而来？”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确实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事到如今，奥托的计划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步。 从某种意义上说，kiana确实克服了律者意识，成为了保有律者力量的人类。 这样看来，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让奥托完成他的计划，唤醒琪亚娜。 只是这样一来......不就是坐看这个可恶的家伙完成目的么？ “真是憋屈...” 可惜，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真是可笑又讽刺。 明明这是一个伤害了所有人的可恶计划。但是受害者们却不能对奥托出手，只能坐视、甚至是要帮助他完成计划。 这就是现实。 “接下来，请各位尽力辅助我，唤醒这位陷入迷途的少女。” 这一回，奥托发自内心地笑了。 “为了——【人类的未来】。” 然而，却让kiana等人.....无比作呕。 第五十章 崩坏的本质 天空一片阴霾。 于阴沉的天空之下战栗着的，是整片大地。 任找一个角度， 残垣断壁，凌乱的碎石，破碎的玻璃占据了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昔日的欢声笑语，繁华热闹都在短短几秒之内化作尘埃。 猫狗也好，蚁虫也好，植物也好，都看不到一点踪影。 此处已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生命气息。 偶尔能够看到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类的苍白色残躯，也很快在微风之中消散而去，如墙灰般不惹人注意。 这便是......【崩坏】过后的城市。 没有生命，没有生机。 被【崩坏】沾染过的地区是绝对的禁土，人类将再无踏足此处的可能。 而这也仅仅是如今【崩坏】肆虐的其中一处而已。 像这样的地方，已经在地球上占据了百分之十以上的空间。 直接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正站在一座缓缓下沉的空岛之上，如机械般进行着地球的清洗工作。在清洗之中死去的人类再多也不能让祂皱一下眉头。 对于祂来说，人类不过是污垢罢了。 试问你在扫去灰尘时会因为它们有所悲哀么？又会去在意灰尘的想法么？ 不会。 这样下去，琪亚娜·卡斯兰娜将会作为一名负责任的清洁工，把地球整个清洗的干干净净。 所以，为了不被扫除，“灰尘”们必须自己有所行动。 站在琪亚娜不远处的奥托双手抱胸，缓缓踱步。 他淡淡地开口，向自己周围的几位同伴提出了问题。 “律者们有共同点吗？” 没等同伴们回答，他便自问自答了。 “当然是有的。” “消灭人类的决心，强大的力量，掌控规律的能力，号令崩坏的权柄。这些都是律者的共同点，也是她们之所以强大的原因。” 奥托叙述地不急不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似乎是在讲述优美的童话。 “但是这些我们已经研究的够多了。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承认和肯定她们的强大以外，没有一丁点更多的收获。” “而我的研究中心在多年前便已经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方面。律者们所拥有的另外一个共性。” “这是她们想要消灭人类的原因之一，也是她们被选为律者的重要因素！” “这个共性正是——” ...... ...... ...... “你是——！？” 金色的光辉中，一个窈窕的身影缓缓浮现。 银色的长发披散而下，耀眼的金色双瞳即便是被金光包裹也异常显眼。紫色和白色相间的华丽服饰无风自动，尊贵的头饰衬得她身姿高贵。 她的身后有着璀璨的金色光翼，虽然并不大气，但是却有异样的美感。 少女抬头与二人对视，脸色平静。 而她的外貌则与琪亚娜......一般无二。 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她都与琪亚娜一模一样。 这也正是八重樱和‘琪亚娜’震惊的原因。如果这里不是琪亚娜的脑海世界，她们差点都要以为那是k几几几了。 毕竟按照‘琪亚娜’所说，她的【另一半】还在黑暗的崩坏意志当中，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就出来了呢。 如果八重樱和‘琪亚娜’曾经得到过外界的信息她们便会知道，眼前少女的装束分明就是最终律者的样子。 不过即便如此，在这里看到这位与琪亚娜完全一致的少女，两人还是非常震惊。 稍微打量了一下两人的神情，金光中的少女淡淡地开口道：“不用猜想我的身份了。我并不算是琪亚娜·卡斯兰娜。我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一个可悲的执念所驱而已。” 听到这番话，‘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异彩。她旋即开口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女没有回答‘琪亚娜’的问题，她转身从身边那团蠕动的【崩坏意志】之中掏出一团。 浓稠的黑色雾状物在少女的手中挣扎着，而她则满不在乎地开口道：“虽然你们走到了这里，不过你们却连最基本的问题都还不知道。” “最基本的...问题？” 八重樱和‘琪亚娜’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少女瞥了她们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觉得...被选为律者的少女们有什么共同点呢？” “算了，这个问题也不用你们回答了。” “被选中者的重要共性便是——” ....... ....... 说到这里，奥托碧绿色的双瞳之中精芒闪烁。 “情绪。” “抛去特殊的第一律者不谈，无论是第二、第三还是第四律者，都是极端负面情绪的富集者。” “再加上我所得到的上一纪元的资料，我可以肯定，当崩坏能适应性强的少女负面情绪到达顶峰时，很有可能会引发大崩坏。而她们也将成为被选中的律者，执行毁灭人类文明的使命。” “那么，这里就存在一个问题。” ...... ...... “所以，这个本质的问题就来了。” 少女随手甩开那团崩坏意志，抬眼看向‘琪亚娜’，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凌厉：“【崩坏】的本质，到底为何？ 如果崩坏真的是天灾一样没有规律的东西，为什么非要选择一个极端负面情绪者作为载体，而不是随机选择个体来执行毁灭呢？” “再且，如果【崩坏】的目的就是毁灭人类。那为何不趁着人类处于原始时期毫无反抗之力时选出律者、消灭人类呢？” 闻言，八重樱有了些许明悟的感觉。 的确如此。在她的那个时代，从未出现过律者。如果在当时出现律者，没有现今这种繁荣的科技文明支持，人类绝对会损失惨重。 【崩坏】要是真有脑子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才选出律者对付人类了。 除非.....在那些时候......在人类繁荣到一定程度之前，祂不能制造律者？ 少女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给八重樱和‘琪亚娜’思考的时间。 然后她接着再次开口道：“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吧。关于一个成为了律者的少女的故事。” “说起来，这个故事还是樱你跟我讲的。” 这时候，少女看向八重樱的眼神莫名地柔和了几分，不过她并不理会疑惑的八重樱，金色的双瞳很快又归于平静。 然后，少女继续诉说道： “她是上个文明的第十二律者，当她被发现体内有律者核心时，她和一位普通的少女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外观、性格和力量。” “但是出于安全考虑，人们还是把她囚禁了起来，日夜监视观察。” “虽然她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表现，但是人们对她还是非常恐惧和厌恶。在这种环境之下，她的心灵渐渐不堪重负。” “她一直都只有一个要求：求你们让我见一见姐姐。只是...即便是这个要求，她也未能如愿。” “最后，人类当中某些极端分子还是没能压抑住恐惧和怒火，他们冲入牢房，轻易地杀死了她。” “就在人们为再度击败律者而欢呼时......她真正地成为了律者，降临人世。人类文明因此遭受重创。” 说到这里，少女停了下来。 她看向‘琪亚娜’和八重樱，轻声询问道：“现在，你们知道了吗？” “所谓【崩坏】的本质.......” “正是人类内心负面情绪的集合啊。” 第五十一章 身份 “所以这个实验也是我对崩坏本质的一个间接地证实。”奥托脸上的自信笑容慢慢消失了，他接着说道：“当然我也没有想到，最后会发生成现在这个样子。” “琪亚娜·卡斯兰娜真是一个过于特殊的存在。她化为律者之后会拥有远超其他律者的力量——这一点让我始料未及。”奥托摇着头叹气道：“早知如此，我怎么可能会同时在她的身上进行实验呢？” 闻言，kiana的脸色很不好看。 按奥托的这个意思，无论如何她都会是计划中的实验品和牺牲品。 （果然...真的好想揍扁他。） kiana暗暗地握紧了拳头。 而吴傲和逆熵的两位领导人则是沉默中带着怒气。 虽然奥托说他也没料到现在的情况，但是这并不能免除他的责任。 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还需要奥托的力量，早把他狠狠地揍上一顿了。 当众人还沉浸在因奥托的讲解而异常复杂的心情中时，计算仪器发出的提示音将她们拉回了现实。 “解析结果出来了。”爱因斯坦说道。 kiana和吴傲立刻看向通讯显示屏，而奥托同样收敛而起，露出了凝重的神情。 不论他之前表现的有多狂妄和胸有成竹，在这个时候他还是非常认真的。 “琪亚娜现在的身体周围有一层极其强力的保护罩，她也正是靠着这层保护罩扛下了舰队的齐射而毫发无损。”爱因斯坦双手翻飞地操作着复杂的界面，将保护罩的数据显示而出。 “而对于这层保护罩，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爱因斯坦向身后的靠背一靠，将一根手指竖了起来。 “好消息是这层保护罩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强。舰队的炮火存在大量的内耗并且非常分散，因此没有突破这层防护。而把我们手中的所有力量集中在一点，应该可以刚好突破防御。” 然后，爱因斯坦放下手，闭上了双眼沉声道： “而坏消息是：一旦突破防御——不，一旦开始发动攻击，我们就会像之前的舰队一样受到她的关注，然后在剧烈的崩坏能耀斑中化为构成世界的本源粒子。” “刚好只能突破防御么？”吴傲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说道：“那不就是破完防后我们就力竭了？然后给她来个HP-1的攻击？” 开玩笑，律者的身体素质也绝对是不差的。至少也得是解放神之键的级别才有可能重创她们。而按照爱因斯坦的说法，他们要把一切力量集中一点才能突破这层防御。这也代表着其中包括了神之键的全力全开。 “那不是没有战胜的可能了么？” “无妨。”奥托此刻反而是从容一笑地开口了，“只要我能走到琪亚娜·卡斯兰娜的面前，我就可以尝试用计划中的方式来唤醒她了。” “你这个计划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成功吧？”特斯拉突然抢过爱因斯坦的麦克风，对着奥托喊道：“那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奥托看了一眼显示屏中的特斯拉，冷笑道：“那我们就做好进入隔离仓等待这一次崩坏自己过去的准备吧。” “你——！？” “好了特斯拉，除此之外我们确实别无他法了。”爱因斯坦推开特斯拉，无奈地叹道：“集中全力击穿防御之后我们这边都将陷入短暂的力量真空，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相信奥托的计划能够成功了。” “还是爱因斯坦小姐明辨是非。”奥托礼节性地笑了笑。 而一旁的吴傲却是在这个时候插嘴了，“你们似乎还漏了一些东西。”他对爱因斯坦说道：“你的计算应该也还包括了【天火圣裁】和【犹大的誓约】吧？” 看到爱因斯坦点了点头，吴傲接着说道：“那这可就有些问题了。” 他没有转身，只是用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两个颓然的身影，说道：“你们要怎么让他们两个加入这场战斗呢？” “准确地说，是怎么让他们......再继续让他们对深深亏欠的人出手呢？” ....... ...... ...... 星空陷入了一片寂静，久久无人发声 八重樱陷入了沉思。她此刻在想的是既然知道了【崩坏】的本质那要如何铲除它这种问题。 但很快她就放弃了。 不可能。 如果崩坏的本质真的是【人类负面情绪的集合体】，那么只要人类文明存在一天，崩坏也必然随之存在。 人类是绝不可能杜绝这种自身情绪的。想要让人类永远保持绝对的理性，是一种奢望。 不过少女的这个解释的确可以很好地解释很多事情，比如崩坏会针对人类文明的原因。 毕竟最想要毁灭人类的存在，其实就是人类本身啊。 “那......”放弃思考后的八重樱打算开口请教这位少女如何解决琪亚娜的现状，然而一旁的‘琪亚娜’却抢先一步开口道了。 她上前一步，凝视着沐浴金光的少女，语气严肃地说道：“你还是没有回答你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八重樱稍稍一愣，‘琪亚娜’似乎很在意这个少女的身份啊？不过她很快释然了，谁能会不在意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呢？ 听到‘琪亚娜’的询问，少女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说实话，我的身份本不重要。但是你这么想要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少女伸出手指指了指‘琪亚娜’，说道：“在那之前，我倒是可以先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想听么？” ‘琪亚娜’摇了摇头。 “关于你自己【身份】的事情，你也不想听？” 看到‘琪亚娜’有再度摇头的迹象，少女却突然淡笑道：“先别急着拒绝啊，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么？” “——【穿越者】。” 尾声 我...回来了 灰霾遮蔽了天空。 周围的残垣断壁依稀能够看出是一座教堂，而周围的残败景象也能够辨认出圣芙蕾雅学园的样子。 钢铁的碎片随处可见，一艘变形得几乎看不出整形的战舰栽在地面上，不时迸溅出激烈的电火花。 交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震得整片天空隐隐作响。 在这片阴沉的废墟上，两位少女相拥。 “琪...亚娜......” 【那是多少年以前的记忆了呢？】 美丽的黑发的少女脸色苍白，几缕发丝粘在脸上显得她我见犹怜。黑发少女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紧紧抱住她的银发少女的脸庞。 只是片刻后，黑发少女的眼中失去了光芒，纤细的手滑落在地，只激起一点细小的尘埃。 【还能回忆起那时的心情吗？】 银发少女痛苦地仰天嘶吼，绝强的力量冲上云霄，荡平了一切。 在神明的愤怒中，世界陷入无尽的业火。 【再来一次的话又能改变什么？】 不知过去了多少年的再次苏醒。 地球上已经失去了人类的踪影，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时间的洪流中化为乌有。 【或许已经重来过无数遍了吧？】 从何时起，自己有了这个想法呢？ 【这一次.....必须有所改变。】 银发的少女起身在苍凉的世界中寻找着，她找到了她想要寻找的东西。 【羽渡尘......至少‘这一次’，还完好么？】 沐浴在无数纷飞的羽毛中，世界得以重生。 她将自己的灵魂碎片送回了重启之后的世界。 她本以为这样一来可以改变那她也不知道轮回了几次的结局。 然而，没有改变。 她没有办法和重启之后的“自己”交流，因为灵魂碎片只能存在于脑海深处，除非“自己”能够来到这里，否则不可能相遇。 所以，她也只能凭借这份力量为“自己”阻挡崩坏的入侵。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一次又次地毁灭了人类......毫无例外。 仿佛是一条单行道，在命运的安排之下她永远都只能达到那唯一的终点。 这份灵魂碎片也在一次又次地重启之中传承了下去。好在每一次，符华都会使用对她使用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也正因此灵魂碎片中的力量一直都有得到补充。 她险些心灰意冷。 在不知多少次地轮回之后，终于有了特殊的一次。 她成功地与“自己”交流了。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太晚，人类已经毁灭。不过在这一次，她得以与这位终焉律者一同定下了一个计划。 终焉律者将自己的灵魂完整封存，然后再由她带去了重启之后的世界。 ...... ...... ...... “这个灵魂......就是我？” ‘琪亚娜’愣愣地看着金光中漠然的银发少女，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少女点了点头，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些索寞的神情。 “只可惜在过来之后，你所有的记忆也随之消失了。” “而且事到如今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少女背负双手抬头望向无尽的星空，语气茫然：“两个特殊的重叠也依旧没能改变结局，这就是宿命么？” “原本不存在的k423在这一次出现，芽衣和布洛尼娅她们也不再能陪伴在身边。” “不论做了什么都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甚至为了改变结果所产生的想法和所作所为也被包括在了宿命之中。” 最终，她幽幽一叹，无尽的萧索几乎要化为实质。 “......” ‘琪亚娜’陷入沉默，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八重樱一脸懵逼。 联系前后，这好像是一个套娃的故事。 琪亚娜进入了重启之后的琪亚娜的身体里然后在无数次轮回之后与另外一位琪亚娜一起来到了现在的琪亚娜的身体之中？ 虽然最终还是理解了，但是心底却仍然难以置信。 不过这样一次又一次轮回的故事，本身也是个套娃。 沉寂的氛围再一次在此地蔓延。而这一次，似乎有一直这样下去的趋势。 八重樱欲言又止，她感觉自己在这里没有发言的资格，所以保持了沉默。她只是看着‘琪亚娜’，听完前因后果之后八重樱亦是想开了。 即便阻止了‘琪亚娜’，也不会改变什么。 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将会支持‘琪亚娜’的选择。 因为——八重樱已经明白了琪亚娜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宿命么？” 许久之后，‘琪亚娜’突然抬起头来，她看向金光中的少女。 “也许真的如此吧，但是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不去争取了么？”‘琪亚娜’望着似乎无穷无尽的【崩坏意志】，语气坚定地说道：“就算最后也还是失败，至少我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去努力争取过而后悔。” 少女瞥了她一眼，眼神之中只有淡漠。 不知多少次的轮回，她的心早已干涸。 对于这一次轮回，她已经倾注了最后的期待。而现在，这点期待也已经消失了。 她无比清楚地知道，终焉律者绝对不可控。 虽然‘琪亚娜’所述的计划确实有一点可能性，但是单凭她和八重樱这点薄弱的力量，怎么可能深入到【崩坏意志】当中呢？ 她们甚至连里面的琪亚娜的位置都不知道。 “不过......这一次都是这样，那以后也没有机会了吧。” “虽然这样做我会就此消失，但是我也没有什么继续等待下去的理由了。” 少女伸出手，金色的光芒分化成两团，分别笼罩在八重樱和‘琪亚娜’的身上。 “这是【羽渡尘】的力量，得益于你的符华老师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对你发动过第零额定功率，它们才能一直守护你直到现在。”失去这些金光之后，少女的身体迅速地暗淡模糊，好似风中残烛。 “它们会保护你们进入这片黑暗之中而不受侵蚀，但里面的路却要你们自己走下去。” “如何找到那个被侵蚀的【我】，也是你们的事情了。” 少女离开原地，在‘琪亚娜’与八重樱复杂的眼神中朝着无边无际的星河走去。 “谢谢......” 她似乎有听到‘琪亚娜’的道谢。 她只是一步一步，渐行渐远。 数不清的岁月让她变得沧桑，无数次轮回使她变得冷漠。 她眼中的星河渐渐模糊，满天繁星飞速闪烁、重组，变成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齐格飞。犹记得当初的我就是因为误杀了他才会崩溃吧？ 塞西莉亚。即使是我，似乎也已经没有了您的记忆呢...... 德莉莎。大姨妈对不起啦，把你的圣芙蕾雅学园毁掉了。 布洛尼娅。那些游戏再来一次的话，我可不会再输了哦。 姬子。姬子老师，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超过您了呢？ 还有很多身影不断地出现又消失，她们有的是曾经的敌人，也有的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她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还活在现在的时空中，但是.....这不属于我。 “该回家了......” 下一瞬，星空消失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平常但却温馨的厨房，黑发的少女在灶台间忙碌着，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她的双眼终于还是忍不住湿润了。 “芽衣......” “诶？琪亚娜你回来啦？今晚想吃什么？” “我想吃...” 她思考片刻，旋即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什么都好啦。只要是芽衣做的，我都喜欢。” “好吧，那我今晚随意发挥。” “芽衣。” “嗯？” “我回来了。” 月食·终乐章 null 第一章 黑暗之中的对手 黑暗。 这里是绝对不会出现在现实世界的完全黑暗。 在现实之中，哪怕是最封闭黑暗的空间也总会有从无限远的地方投射而来的微弱光芒。 这种绝对的黑暗会给人以极端的不安和恐惧，如果是常人的话恐怕待上几个小时就要发疯了。 当然，常人不可能来到这里，也不可能待上那么久。 首先这里是琪亚娜的脑海深处，外人根本进不来。其次这些混沌的黑暗是实质化的【崩坏意志】，哪怕是女武神只要沾上一丁点儿都会失去理智。 而现在，无尽的黑暗空间终于迎来了一丝光芒。 两个少女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之中，一步一步地深入黑暗。她们是这个地方唯二的光源，也是仅有的客人。 两位客人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黑暗中，不知前路在何方。 “琪亚娜......”八重樱看着四面八方都没有区别的空间，用指节揉着眉心无奈地开口道：“既然你设计了这个计划，那你有办法在这找到你的【另一部分】么？” “.......” “琪亚娜？” 见‘琪亚娜’一时没有回答自己，八重樱转过头看向落后自己半步的‘琪亚娜’，却发现她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琪亚娜？听到我说话了吗？”八重樱有点不安地再次开口。 “额，哦。听到了。” ‘琪亚娜’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她讲手放在嘴边刻意地咳嗽了两声，说道：“我们曾经为一个共同体，所以当靠近她到一定距离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大概位置。” “那.....现在呢？” “感觉不到。” “.......” 那不就是说我们还是只能碰运气了么！？ 八重樱无奈扶额。 果然这个计划本身就漏洞百出，说起来自己也忘记问她各种细节了啊。 “那.....你的计划还有什么其他疏漏么？”八重樱看着‘琪亚娜’，想起之前她动不动就哭的表现，连忙又改口道：“我只是想过一下你的计划而已，毕竟已经走到这儿了嘛。” 不过出乎八重樱意料的是，‘琪亚娜’摸着自己的下巴冷静地思考了片刻，旋即说道：“没了！” “啊？” “我的计划已经到头了啊。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找到被侵蚀的自我然后干掉她】这点了。” “......” 不知道为什么脑瓜子有点疼。 八重樱强忍着脸颊抽搐的别扭感，长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 两位少女进行了一次毫无意义的商量之后，准备再度出发。 然而此时此刻，原本空无一物的黑暗之中，有一对紫色的双瞳豁然亮起。 “——吼......” 低沉的嘶吼声由远及近，一阵近乎实质化的杀气扑面而来。 “——！？” 两人立刻警惕而起。 那是一个绑着白色马尾而身着黑衣的女性，她手持一把长弓，缓缓地走向这边。 同时另外一边，一只高大的崩坏兽缓缓走来。它拥有庞大的体型和类似人类的结构，一边手臂像是一把巨大的骑士枪，而另外一只手则持着一面硕大的盾牌。 “吼——！！” 崩坏兽长啸一声，无尽的疯狂与对杀戮的渴望在它的吼声中传遍四面八方。 八重樱和‘琪亚娜’不由得对视一眼。 她们有些惊讶。 事实上进入这个地方会遭受拦截几乎是必然的，【崩坏意志】既然叫意志那么就肯定有脑子，不可能坐视她们深入其中。 她们惊讶的是来者既不是律者，也不是什么超高级的崩坏兽。 这居然只是一只最普通死士和一只常见的圣殿级崩坏兽而已。 【崩坏意志】不会觉得这点兵力就能制服她们吧？ “不管怎样......” “先解决了再说吧。” 两位少女的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是两个声音响彻而起。 一个是沉闷的抨击声，另外一个则是清越的拔刀声。 这两个声响过去后，黑暗的空间很快又陷入的寂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出现过一样。 “好了，继续前进！” ‘琪亚娜’似乎很有干劲似的握了握拳头，朝前方走去。 八重樱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在天守阁那会儿...不是都还害怕的出不了手么？” 她小声地嘀咕道：“是因为接近目标了所以胆子慢慢大起来了？” 话虽如此，但八重樱并没有多想什么。 毕竟‘琪亚娜’都把事情告诉她了，她也能理解‘琪亚娜’会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 所以她很快又跟了上去。 八重樱和‘琪亚娜’不知行进了多久，周围的情况又发生了些许变化。 “嗯？” 一点淡淡的异香在黑暗空间中缓缓蔓延，‘琪亚娜’和八重樱都不禁警觉了起来。 “这个香味...好熟悉。” 八重樱皱着眉头思考着。 在她记忆中的某个时候，似乎是闻到过这种气味的。 “好像是——” 就在八重樱即将回忆起来的前一刻，上下四方的黑暗突然被搅动而起。 “唰唰唰——！！！” 无数颗带着锋利倒钩的藤蔓破空而来，从四面八方围剿向八重樱和‘琪亚娜’。 “哼！” 八重樱冷哼一声，将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没有看见她有任何动作，数不清的刀光瞬间编织成绚烂华丽的光网，将‘琪亚娜’和她牢牢护住。 “锵——！！！” “嚓嚓嚓......” 韧性堪比纳米级材料的藤蔓在这些刀光之下干脆利落地粉碎了，只留下一地的植物碎片。 八重樱握着刀柄，顺着藤蔓袭击而来的方向望去，眼中冷光闪烁。 “看来...不用想了。” 在黑暗之中，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少女身影依稀可见，藤蔓群在她的身边狂舞，仿佛是护驾的侍卫。 而她仿佛是植物的女王一般傲立着，金色的双瞳闪烁着异样的红芒。 “别来无恙啊......” “琪~亚~娜~同~学~” 第二章 突破 “......这是我的疏漏。” 爱因斯坦闭上眼睛，双手抱胸。她在解析人类这一方的力量时当然是将能够用的是的所有力量都计算在内了，毕竟如果在这种时候还有保留的话那肯定没得打。 “这倒不怪你，反正没差。”吴傲耸耸肩，这个时候他似乎放松了下来，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根烟叼在嘴边。 “那么该由谁去劝说他们二位呢？”奥托脸上也再度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从容地弹了弹刚刚因激烈的战斗而站在衣服上的灰尘，“当然这个任务我首推kiana·kaslana小姐。毕竟你是我们三个中最亲近他们二位的人。” 闻言，kiana冷冷地瞥了奥托一眼，身上杀机四溢。 “不用你说。”kiana迈步朝着齐格飞与德莉莎二人走去，她黑白色的衣摆飘动，四把亚空之矛如影随形地跟在她的身后，“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kiana首先来到了德莉莎面前。 德莉莎的伤势已经治愈了七七八八，只是身上的衣物看起来非常肮脏，显得她异常狼狈。 如果是普通的伤势那么以德莉莎特殊的基因，即使是断手断脚也能很快修复。但是琪亚娜的攻击蕴含的崩坏能太强了，这也导致德莉莎的修复速度并没有那么快。不过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所以她也已经基本恢复了战斗能力。 “德莉莎...学园长。”犹豫了一下，kiana并没有选择另外一个称呼。“听得到我说话吗？” 面对德莉莎，kiana的语气还是比较柔软的，至少不会像面对奥托的时候那么冲。 一秒，两秒，三秒。 沉寂了五秒钟之后，德莉莎似乎才回过了神来，转头看向kiana。 “......是kiana啊。”德莉莎笑了笑，开口道：“找本学园长有什么事情吗？” “......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至少...要保全人类。”kiana低声说道。自从经历了前面那些事情之后，kiana在德莉莎面前总有一种不像以前的不真实感，这也导致她的语气越来越弱。 德莉莎抬头看着因为乌云密布而看不出白昼黑夜的天空，稍稍沉默了一会儿。 kiana却是无法忍受这种沉默的。要知道现在她们备战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世界上其他地区的人类用生命换来的。多耽误一会儿，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可她刚要开口，德莉莎便出声了。 “知道吗，kiana。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亲侄女。”她低声说着，声音悠远，似乎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只是听到这句话，kiana的眼眶就再度湿润了。 “只是...营救她真的是一件遥遥无期的事情。奥托虽然作为我的爷爷，但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松口。我也在一次一次的摸索中发现，靠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件事。” “所以我专心经营圣芙蕾雅学园，壮大极东支部的力量，还在暗中和联合了逆熵。” “但是我没有想到，在和你的相处之中，你也渐渐被我放在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因为你的存在，我寻回她的心情居然在渐渐减弱。” 说到这里，德莉莎苦笑不已。 就好像那一句著名的老话说的：治愈伤口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新欢。 这里的“新欢”当然也可以用“替代品”来替换。 “这的的确确是我的失责，我亏欠了她，也亏欠了你。” 德莉莎的眼神中波动着苦涩的感情，她贴在地面上的手不知不觉地用力将坚固的地面抓出了一个坑。 她深吸一口气，方才继续诉说了下去。 “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一次又一次，我不得不站在她的对立面，做出伤害到她的事情。” “也许这是对我的惩罚吧。现在这份死灰般的心情，也是我该忍受的。” 不知不觉的，德莉莎扶着倒查在地的【犹大的誓约】，缓缓地站了起来。 “我会帮你的，不仅是为了人类和你们，也是为了她和我自己。”德莉莎轻声说道：“我一直相信，从小就那样善良的她不会想真的毁灭这个世界。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程度，她一定会痛不欲生的。” “而我，如果不让她恢复原样，也就再不会有继续接受惩罚的机会了。” “所以——” 德莉莎猛地将【犹大的誓约】拔了出来，她扯着金色的锁链，将这把巨大的十字架背在了身后。 “我必须...尽一份力。” ....... ....... ...... “由乃？” ‘琪亚娜’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她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水手服的少女，吃惊地说道：“你居然还会出现在这里？” 算起来这家伙不是已经复活过一次了么？为什么她还有戏份，还没杀青啊？ “琪亚娜同学~在没有杀死你之前，我怎么可能会消失呢？” 由乃突然仰天大笑，她的身体癫狂似的扭动着，眼中迸射出渗人的红光。 “你可知道，我一直都惦记着你呢。” “就算是掉进了地狱里，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 “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你碎尸万段啊啊啊啊啊啊！！！” 由乃大吼着挥动双手，掀起一阵绿色的狂潮。大批大批的绿色藤蔓像是相互缠绕的蛇群，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 看着这些绿色的不可名状的东西，‘琪亚娜’的脸色僵硬无比。 想当初，她也栽在由乃的手上过。虽然后来成功复仇，不过那也多亏了八重樱遗留的力量，不然还真没法打。 不过倒不至于就怕了这个小小的拟似律者了——根据藤蔓的数量和崩坏能的强度，现在的由乃似乎就是在长空市时的那个强度。 ‘琪亚娜’使用自己好久没用的圣女之力，制造出一把顺手的骑士枪。 “既然我之前能让你下地狱，这一次绝对会更加熟练的。”一边说着，‘琪亚娜’一边挥舞起骑士枪冲入到了植物的海洋之中。 八重樱也连忙拔刀跟了上去。 这些由崩坏能构成的强度惊人的藤蔓在这两位少女面前跟纸糊的一样，整条阵线摧枯拉朽地迅速崩溃。 看着在前方冲锋的‘琪亚娜’，八重樱若有所思。 她的性格......？ 没来得及深想，眼前的景象就豁然一空。 两位少女已经突破由乃的攻击，杀到了这位拟似律者的跟前。 第三章 来敌的分析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啊啊！！” 由乃挥舞着双手，体内的崩坏能不要钱似的喷涌而出。一阵阵毒雾和藤蔓以她为中心朝着四周蔓延而开，像是洪水般吞没一切。 然而‘琪亚娜’和八重樱却像是两把剪刀，将这块绿色的布料迅捷地裁开。她们与由乃的距离也急速拉近。 由乃并不属于那种近身作战强力的律者，当初在广州市她就因为被琪亚娜贴身攻击而败。按理来说她应该避开自己的弱点，至少也懂得拉开与敌人的距离才对。 然而由乃只是站在原地疯狂地召唤藤蔓与毒雾，似乎和两位少女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在她的两项能力中，已经被破解过的毒雾早早地对八重樱和‘琪亚娜’失去了作用。而藤蔓又被摧枯拉朽地破坏。 也正因如此...... 八重樱一刀挥出，密集的刀光瞬间显现，将由乃旁边护住她本体的藤蔓统统切碎。由乃癫狂的身姿也暴露在了两人的视野之中。 “抱歉了。” 没有了阻碍，‘琪亚娜’轻松地突进到由乃的身边，高高跃起并举起了手中的骑士枪。 “又一次...让你退场！” “蹭——” 雪白的光影一闪而逝，骑士枪刺入由乃的胸膛，连带着的巨力将她死死地钉在了地面上。 虽然在这片黑暗空间之中说地面有点奇怪，但是这里确实是有一层无限宽广和平整的地面。 “噗——！！” 由乃倒在地上，胸前的伤口中源源不断地喷吐出黑色的气体。 “杀了你、杀了你！” 即使被钉在地上且身受重伤，但是由乃却没有一点痛苦的样子。伤势反而让她更加疯狂地发动自己的能力，周围的藤蔓瞬间变得无比粗大。一点点金属光泽在这些植物上泛起，宛如给它们附上了一层铁皮。 它们一出生就立刻将方向对准了‘琪亚娜’，然后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而此时还站在由乃身旁的‘琪亚娜’也瞬间落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 “‘琪亚娜’小心！” 八重樱连忙出声提醒，同时朝着‘琪亚娜’的位置赶去。 “唰唰唰......” ‘琪亚娜’脸色一变，立刻抛弃手中的骑士枪。她控制着体内的崩坏能，在自己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由无数个六边形组合而成的崩坏能屏障。 “砰砰砰砰——！！” 藤蔓宛如蛇群一般反复撞击屏障，一丝丝裂痕迅速地出现在屏障的表面。 八重樱一边切碎周围的藤蔓一边向‘琪亚娜’靠拢，然而由乃疯狂之后这些藤蔓强度简直堪比合金，哪怕是八重樱也切得十分艰难。 “去死吧！琪亚娜·卡斯兰娜！！” 看着身处险境的‘琪亚娜’，由乃感到发自内心的极度愉悦。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复活，但是自从再度拥有意识以来，由乃的内心就燃烧着无尽的复仇之火。每一分每一秒，每一瞬每一刻，她都在想着如何把琪亚娜撕成碎片！ 所以此时此刻看到‘琪亚娜’狼狈的模样，由乃无比兴奋。 “死吧...死吧！” 她死死地盯着‘琪亚娜’的背影，在内心呐喊着。 “————！！” 下一刻，一个冰冷的眼神飘来。 ‘琪亚娜’回身望了地上的由乃一眼，脸上神情如万年寒冰。 冻结。 由乃的全身仿佛都被冻结了一般僵住了。 脸上的疯狂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突兀的恐惧与不可置信。 心中的杀意如同被冰水浇灌的火苗瞬间熄灭，连脑海之中的想法都在此刻僵死。 “怎...怎么回事？” 由乃看着‘琪亚娜’冰冷的眼神，一动也不能动。 “为什么...我会这么害怕？” “不...不该是这样的。” “我要...我要杀了你——” 突然，由乃的瞳孔骤然一缩，然后在下一刻涣散了下去。 一把骑士枪不知何时穿透了她的额头，将她脸上的表情永远地定格了下来。 ‘琪亚娜’保持着投掷的姿势，若有所思地看着由乃。而前一刻还在她身边张牙舞爪的藤蔓群因为主人的死去也大片大片地腐朽了下去，而后化作飞灰消失在黑暗之中。 “‘琪亚娜’，没事吧？” 八重樱赶到‘琪亚娜’身边，关切地询问道。 “没事。”‘琪亚娜’微微一笑，然后又低下头回到了若有所思的神态。 八重樱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地上逐渐化作黑色雾气消失的由乃，心想看来是‘琪亚娜’及时击败她所以脱困了。 因为外围密密麻麻的阻挡，八重樱并没有看到这两人之前的表现。 也因此，她没有心生疑惑。 ‘琪亚娜’思考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八重樱道：“樱，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什么？”八重樱下意识地反问。 “这些出现的敌人。”‘琪亚娜’指了指由乃倒地的位置，骑士枪仍然倒查在那里，异常显眼。“为什么刚刚出现的两个敌人那么弱，这一下却突然来了个拟似律者？如果接下来的敌人是类比着增强下去的话，下一波得来多少个律者？” 八重樱沉吟了片刻，语气犹疑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敌人的实力并不是按照由弱到强的排列来袭的？” “嗯。”‘琪亚娜’点头道：“我现在还感知不到另一部分的位置，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很多敌人。如果是由弱到强的话，我觉得不合理。” 八重樱思考了一会儿。 似乎...确实是这么个理。 按道理说，越接近boss，敌人应该是越强的。但是如果每一波敌人都是这个跨度，那后面都没得来了。 就好像开局是史莱姆，然后刚走出新手村就看到了魔王手底下最强的将军一样。这样的设计基本不会出现。 “那么，敌人是如何排布的呢？” 八重樱询问道。 ‘琪亚娜’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已经有了一点眉目，顶多再来两波，我肯定能想出来。” “好吧......” 八重樱叹了口气，说道：“不过这些敌人的出现其实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是啊，至少说明我们是在接近目标。” “那么就继续前进吧。” 八重樱看着‘琪亚娜’的脸庞，温柔地笑了笑：“无论你到时候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樱......谢谢。” ‘琪亚娜’感激地笑了笑。 “嗯。走吧！” 八重樱转过身，继续朝黑暗的深处走去。 看着八重樱的背影，‘琪亚娜’脸上的感激神情更加浓郁了。 只是......浓郁得有点意味深长。 第四章 猩红色的双月 “塔塔塔...” 少女行走在黑暗中。 她们并不知道自己行进了多久，在这种地方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同时身体也不会疲惫，能量也不会产生耗损。 当然也因为她们是意识体的缘故，精神上的疲劳还是会积累的。 “轰隆隆.....” 不知何时，黑暗空间突然震动而起。 好不容易稍微放松下来的‘琪亚娜’和八重樱再次警觉。 “这个感觉是....？” “好像有一大群东西过来了。” 两人连忙看向前方，借着自己身上延伸出去的金色光芒看向前方。 远方的模糊黑暗之中，影影绰绰。 一个又一个身影浮动着，行进着。 有高有低，有大有小。 “嚓嚓嚓......” 无数把武器在地面上滑动的声音汇集成刺耳的音浪一阵阵扑来。 “吼——” 沉闷悠长的兽吼一声接一声地传来，一只只体型硕大的生物在黑暗中舒展着身体，仿佛远古时期的恐龙。 ‘琪亚娜’和八重樱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然后又向对方靠了靠。 “喂...‘琪亚娜’。”八重樱对‘琪亚娜’低声说道：“那现在，你看出来规律了吗？” “......” ‘琪亚娜’的嘴角抽了抽。 她自认记忆力很不错，如果出现的敌人有规律存在的话无论怎样她都能够推算一二。 但是这一口气来的也太多了吧！？ 谁知道哪个是先来的啊？ 别说什么走在最前面的，死士和崩坏兽之间是有着非常明显的个体差异，指不定先来的那个早就被超过了。 所以...‘琪亚娜’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行，我分不清。” “我想也是。”八重樱没有丝毫意外地点了点头，“现在这个情况倒也可能是【崩坏意识】不想让你看出来敌规律，所以故意为之。” 在两位少女谈话的期间，前方的敌军似乎感应到了她们的存在。 无数对猩红色的双眼几乎同时亮起，宛如被突兀点亮的血红色星河，竟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嗯......不过也有另外的可能。” ‘琪亚娜’沉吟了片刻。 “但是现在线索不够，还是先清理掉这批对手继续前进再说吧。” 八重樱没有再吭声，而是直接拔出了腰间的灵刀，脸色平淡。 ‘琪亚娜’再次随手制造出一把骑士枪，指向前方。 死士和崩坏兽的军团确实令人震撼，恐怕任何一位S级女武神都不敢面对这样的狂潮。 但这两位着实特殊，她们的实力比起S级来说只强不弱。 更何况在这个地方没有体力的限制，死士和崩坏兽只要没有达到审判级，对她们来说就没有一点威胁。 数量再大在这里也无法产生质变，这就是‘琪亚娜’和八重樱毫不畏缩的原因。 于是，杀戮开始了。 无论是双刀死士、召唤死士还是镰刀女王；无论是圣殿级崩坏兽、战车级崩坏兽还是崩坏帝王，都在两个看似纤细的少女的进攻下宛如农民伯伯们秋收的稻子般大片大片地被收割。 或许在外面它们是菜鸟女武神的噩梦，是普通人的天敌。 只可惜在这两位站在世界顶点的少女面前，它们太不够看了。 因为没有时间的概念，所以‘琪亚娜’和八重樱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久。杀到后面她们也只知道机械式地出枪、挥刀，反正在她们看来崩坏兽坚固的皮甲也和皮革差不多。 总之是杀到麻木的某一刻时，她们才恍然惊觉。 战场已经清空了。 “终于结束了。” ‘琪亚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毕竟这里的时间流逝和外界不一致。”八重樱一边说着一边收刀入鞘。 ‘琪亚娜’的神情也是微微一沉，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八重樱突然对着她抬起了一只手。 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皙手掌，‘琪亚娜’的眼皮微微一抽。 ‘琪亚娜’看向八重樱。 八重樱却没有在看‘琪亚娜’，她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樱.....” “等等...别说话！” 八重樱突然睁开眼看向‘琪亚娜’，脸色凝重地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感觉？” ‘琪亚娜’也静下心来感受了一下。 半晌之后，她豁然睁眼。 “地面...还在震动？” 两人迅速地扫视四周——死士和崩坏兽的尸体都已经化作黑色的气体消失了，所以周围十分空旷——周围并没有任何敌人的踪影。 地面在震动，说明敌人的体积不小。 而能同时瞒过她们两个悄然靠近，又拥有着庞大的体积。这样的敌人真的存在么？ “隆隆隆...” 可是地面上传来的震感却又十分清晰，一点也不像是错觉。 “可恶.....”八重樱咬着牙，锋利如刀的眼神扫向四周，仿佛要割开这片浓郁的黑暗，“到底在哪？” 这个时候，身旁的‘琪亚娜’却是突然开口了。 “樱，我想我知道来敌的规律了。”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 八重樱有些急躁地说道。 “不，现在就是说这个的时候。”‘琪亚娜’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指向自己的头顶， 八重樱微微一愣，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 在那里，有一对红色的月亮。 仿佛亘古长存一般，它们闪烁着刺眼的红芒。 过了一会儿，它们突然暗淡了半秒，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旋即又恢复明亮。 “......” 这......竟是一对眼睛！ 一对崩坏兽的眼睛！！ 八重樱站在原地，一时间有被震撼到了。 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崩坏兽！？ 正因为它的庞大，所以才能在身体还隐匿在黑暗之中时将头部悄无声息地伸过来，然后用那双充斥着杀意的猩红色双眼俯视她们。 而之前感觉到的震动声，恐怕也不是它的脚步......而是它的心跳！ “所以我说我明白了嘛。” 旁边‘琪亚娜’的身影继续传来，她的语气之中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慌乱。 “是你吧——” “————————！！！” 黑暗之中，史无前例的巨兽发出沉闷的咆哮，仿佛是见到仇敌时的怒吼，又像是对故友的问候。 “——蚩尤。” ‘琪亚娜’毫不畏惧地注视着头顶那对月亮似的红色双眼，嘴角掀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第五章 没有...一丝月光 阴沉的天空不时闪过一道电蛇似的光芒，本就不堪入目的废墟还在不断崩塌。 在这样的背景下，银发的少女缓缓走来。 她的视线放在那个躺在碎石之间的男人身上，眼神复杂无比。 男人绑着马尾，有着和她相同的发色。 但是在kiana看来，与其说是银发，不如说是白发更加贴切。 不知是因为沉重的伤势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男人现在形容枯槁，再无往日的潇洒。 “......” “......” kiana已经走到了男人的跟前，双方一时无言。 虽然刚刚说过这是自己的责任，但是当kiana站在这个男人面前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不知如何开口。 曾经她在心底暗骂这个男人的不告而别，曾经为了寻找这个男人而跋涉无数路程，也曾经抱怨这个男人的种种陋习。 kiana也曾无数次想象过再和他见面时会是什么情景。 可能是她终于找到了他的位置，然后直接找上门——说不定那时候他正手忙脚乱地烤着焦黄的面包。 可能是在某个街道的转角两人意外碰面，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可能是在战场上她落入险境时他突然出现，改变战局将她救下——当然也可能会反过来。 但是kiana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相见之时会是这幅光景。说实在的，在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kiana就有那么一瞬间再也不想看见这个家伙。 如果不是现在确实需要他的力量，kiana也还不想跟他说话。 而现在更重要的一点是，kiana...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臭老爹？ ......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虽然从基因上说她们的确是父女，但是kiana却只是琪亚娜的复制体。即便没有人说过这不可行，kiana一时还是没有办法再叫出那个称呼了。 直接叫他的名字齐格飞？ ...那更加难以说出口。 因为kiana的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仍然没有被动摇，她仍然对自己拥有的一切抱有深厚的情感。 如果像那样称呼的话，kiana担心有些东西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仍对未来......抱有期望。 像面对德莉莎的时候一样，kiana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开口道：“......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没有称呼，而是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齐格飞的眼皮微微一抽，他缓缓睁开眼看向kiana。 kiana几乎吓了一跳。湛蓝色的双眼一直都是卡斯兰娜家族标志之一，而如今的齐格飞眼神无比浑浊，完全看不到一丝神采，连带着那双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齐格飞的脸色无比苍白。他可不是德莉莎，背负着这种程度的伤势而没有接受治疗，能保持现状的状态已经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强大基因在起作用了。 “是......kiana啊。” 他用手撑着地面，颤抖着缓缓撑起自己的身体。 kiana心中酸楚。虽然发音相同，但是齐格飞的些许停顿还是让kiana听出来了区别。 恐怕睁开眼看到自己的一瞬间.....齐格飞认错了人吧？ “......还能战斗么？” kiana沉默了半晌开口道。 齐格飞深吸了一口气，再将自己的身体拔高了一些。然后他拖着身体开始缓缓后退。 kiana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帮忙，但是齐格飞以让我自己试试还能不能动弹一下的理由提前拒绝了。 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全身上下都在不断抽搐，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最终齐格飞靠在了一旁的断墙上，这才稍微放松了下来。 “恐怕不行。” 稍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齐格飞苦笑道。 “只是稍微动弹一下就已经不行了，这样可没法战斗啊。” kiana沉默了。 她当然能够看出来齐格飞并非假装，琪亚娜那一拳有多重当时就在旁边的kiana是能感受得到的。 尤其是齐格飞没有一丝防御的意识，就那样硬接下了琪亚娜的攻击。 “真是......” kiana咬了咬牙，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 齐格飞抬起头，视线越过kiana落向了不远处。 在那里，琪亚娜神情平静，似乎外界的一切都影响不到她分毫。 “真没有想到啊...” “当初的我，明明是想要阻止灾难的再次发生，结果却引起了更大的灾难么？” “什么都做不好啊。” 齐格飞自嘲般说着，脸上的神情却越发平静。 然后，他看着kiana，认真地说道： “kiana，我已经没有办法弥补自己的错误了。我也并不企求任何原谅，毕竟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我只希望...你们都能活下去。” 话落，他将一对手枪递到了kiana的面前。 这把手枪精致无比，整把枪体都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像是要烧尽一切。 第七神之键——【天火圣裁】。 在破坏力上，任何神之键都不能出其右。是名副其实的破坏力最强的武器。 “我没有办法战斗了，但是【天火圣裁】还可以。”齐格飞淡淡地说道：“【天火圣裁】告诉我你的体内蕴含着和它同源的力量，你肯定能够掌控它。” 看着这对霸气的双枪，kiana没有说话。 她直接接过了它们。 “嗡————” 体内的疾疫宝石微微一颤，旋即绽放出炫目的光芒。而【天火圣裁】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同一颗宝石的呼唤，爆发出了明亮的光芒。 看到这一幕，齐格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那么接下来......”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梦呓般轻声开口。 “就加油吧。” kiana看着齐格飞，脸色渐渐坚硬。 她拿着【天火圣裁】毫不留恋地转过身，朝着奥托等人的方向走去。 “......” kiana走远了之后，齐格飞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些许，当看到她的背影时，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真的是...一模一样的身姿啊。 所以当初的我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么？ “希望......下面也有月亮......” 齐格飞再一次闭上了双眼。 他的胸膛慢慢地平复了，很久很久都没有一次起伏。 现在的时间已是夜晚，本该明月高照。 但乌云遮蔽了天空。 没有月光。 一丝一毫都没有。 第六章 圣血 距离琪亚娜不远的地方，德莉莎走向吴傲、奥托两人。 “看起来还不错嘛，我可爱的孙女。” 见到德莉莎，奥托立马露出了姨母似的笑容。 “你坚定的意志真令爷爷我欣慰啊。” 德莉莎脸色难看。 “令你欣慰这种事只让我感到心塞。”德莉莎咬牙道。 “别这么说嘛，德莉莎。其实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你不带人过打过来，情况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奥托深深地看了德莉莎一眼，“到头来，其实我们都有责任，所以才要站在这里解决问题。” “.......” 德莉莎沉默了。 的确都有责任。 但是责任也分主要次要，而且也要看担负责任的人是谁。 奥托虽然责任重大，但是琪亚娜和他并非多么亲密。而德莉莎不同，作为琪亚娜亲人的她本不该犯那样的错。所以她所要承受的愧疚也要远超奥托这样的人。 吴傲懒得加入这对爷孙的对话，反正在他看来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把视线放在另外一个地方，在旁边的两人还在谈话时，他的眉头突然一挑。 “塔塔塔.....” 仍然穿着空之律者装束的kiana拿着【天火圣裁】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见状奥托和德莉莎也都安静了下来，把视线转向kiana。 “情况如何？” 看见kiana迎面走来，吴傲立刻开口询问。 “......” kiana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他伤势很严重，没有办法继续战斗。所以他把【天火圣裁】交给了我。” “伤势严重无法战斗？” 吴傲狠狠地皱着眉头。 “带我去看看！” 他语气严厉地说道。 kiana愣了愣，转身带路。 而奥托和德莉莎对视了一眼，选择跟上了两人。 很快他们几个就来到了齐格飞瘫倒的地方。白发马尾的男人靠在墙上，身上的气息几近于无。 “啧。” 吴傲蹲伏下来检查了一下，立刻咋舌道：“这哪里是伤势严重到无法战斗，这都快死了！” “——什！？” kiana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 齐格飞那家伙...刚刚还对自己露出了笑脸。虽然明显是在强撑，但是kiana还以为既然还能强撑着笑，那应该还能坚持的住。毕竟卡斯兰娜家族的身体素质kiana自己也深有体会。 但是现在居然说他要死了？ 开什么玩笑..... 明明我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算完，他怎么能就这样死去？！ “怎...怎么办？” 一旁的德莉莎同样焦躁了起来，整个人六神无主。毕竟【犹大的誓约】可没有半点治愈能力。 “我们这里有谁能够治疗他么？” “......我的神之键只能用来治愈自己。”吴傲皱眉道。他的神之键是基于植物律者的力量制造的，而这份力量虽然有着强大的自愈能力，但是却并不能治疗他人。 “让我试试吧。”这时奥托淡淡地开口了，他走上前，身上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无数的金色光点在他的手心汇聚，化作了一把骑士枪。 【拟态——黑渊白花】 “铮————！！” 奥托将拟态的【黑渊白花】放置在齐格飞的旁边，温暖的金色光芒四溢开来，让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异常舒坦。 他们身上因之前战斗而残留下来的一点小伤暗伤此刻也完全治愈了。 而这份力量便是来自奥托的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这把神之键能够模拟一切使用者熟知的武器和力量，包括神之键。而【黑渊白花】本就属于天命，奥托当然能够模拟。 “......” 金色的光芒渐渐消散，奥托的眉头却微微一皱。 “没能治好。”他开口道：“【虚空万藏】模拟出来的【黑渊白花】在力量上比原版差上一截，我这个只能吊住他一口气，这还是因为他有卡斯兰娜家族的血统。如果数个小时内没能得到救治的话，齐格飞还是会死。” “当然，如果我们没能阻止那边那位律者，也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 众人沉默。 “原【黑渊白花】能治好么？”吴傲想了想，取出了真真正正的【黑渊白花】。说起来这把神之键他还没有想好给谁，现在也只能拿出来了。 “如果能完全发挥力量或许能够让齐格飞的伤势不再致命。”奥托解释道：“但是完全释放【黑渊白花】的力量需要沙尼亚特家族的圣血......这里有么？” 这时，kiana突然上前从吴傲手中接过了【黑渊白花】。 “我...试试。” 她深吸了一口气，稍微运用自己的空间力量割破手腕，暗沉的血液顿时流淌而出，浸入到了【黑渊白花】中。 殷红的血液在圣洁的骑士枪上流动着，给这把本就精美绝伦的骑士枪更增添了一种奇特的美感。 “————！” 感受到血液中的力量，【黑渊白花】微微一闪。 然而，它很快又沉寂了下去。 失败了。 kiana的血没能得到承认。 看见这一幕，kiana脸色一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她对自己没能继承那个女人的血统还是非常伤心。 同时这也意味着，她并不能拯救齐格飞的性命。 “我就知道。”奥托笑了笑道：“我对你们的资料可都了解的很，k423虽然完美地继承了卡斯兰娜家族的力量，但是却没有发现一点沙尼亚特家族力量的踪迹。倒是那个琪亚娜，一开始也没有检测出来，后来却在战斗之中觉醒了。” “......你的意思是？” 听到奥托这段话，吴傲听出了另外一个信息。 德莉莎和kiana也是微微一怔。 “没错。” 奥托脸上的笑容逐渐转冷。 “看来我们这些人必须打败她的理由，又多了一条呢。” 于是，所有人的视线再次投向了并不遥远的琪亚娜。 沙尼亚特家族的圣血...... ——就在那边。 第七章 丢人的对手 “————轰隆隆......” 巨大的兽爪从天而降，简直如同一座大山盖压而下。如果是在城市里这一下恐怕一整个街道都要化作废墟。 ‘琪亚娜’的身影灵巧地闪动着，蚩尤的拍击仅仅是命中了被她冲散的空气。 “呼——！！” 无视身后刮来的强风，‘琪亚娜’的身上绽放出耀眼的紫色光芒。 沙尼亚特家族的力量在此刻显现，庞大的崩坏能汇聚成无数条巨大的锁链。这些锁链在‘琪亚娜’的操纵下显得灵动无比，趁着蚩尤攻击的空隙锁链群疾飞而出，将蚩尤巨大的脖颈紧紧地束缚住。 “吼——！！” 蚩尤仰头怒吼，想要挣脱束缚。它毕竟拥有巨大的体型，单论力量想必一般的律者也不是它的对手。 在这样的巨力之下，锁链发出吱吱的声音，其上的紫色纹路不断闪烁。 然而‘琪亚娜’在近乎无限的崩坏能供给下制作出来的锁链强度惊人，虽然看上去好像要断裂了，但实际上就算是蚩尤这般怪力一时也难以突破。 “樱，就是现在！” ‘琪亚娜’用尽全力拉扯着锁链，同时呼唤自己的同伴。 “来接qte！” 下一刻，蚩尤巨大的头颅旁出现了一个身着巫女服的少女。 她樱色的长发似盛放的樱花般飘扬，华丽的刀光带着暴雨般的杀机从天而降。 “虽然不知道qte是什么意思.....” “————！！” 八重樱的身影化作无数道樱色的光芒从蚩尤的头颅上掠过，宛如在编织一张巨大的光网。 “吼吼吼——！！” 危及生命的危机感让蚩尤疯狂地挣扎而起，‘琪亚娜’满脸通红地把持着锁链，整个人都在一步步地被拉向蚩尤。 就在‘琪亚娜’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光网”消失了。锁链上传来的巨力同样消失不见，蚩尤原本剧烈挣扎着的身体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止了下来。 “啪塔...” 八重樱轻盈地落在‘琪亚娜’的身边，她正在缓缓地收刀入鞘。 “但是这种时候该做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八重樱平静地说完这句话，【灵刀·樱吹雪】也在轻微的响声里落入刀鞘之中。 仿佛是与收刀的声音发生了共振，蚩尤的体内传来一阵阵裂帛似的响声。 然后，巨大的头颅四分五裂，黑色的气体取代血液喷薄而出，融入到了周围的黑暗之中。 “轰————！！” 蚩尤的身体缓缓倒下，这只拥有最大体型的崩坏兽即便死去它倒下的声音也宛如山崩一样吓人。 ‘琪亚娜’松了口气，伸手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笑道：“我知道樱你肯定能get到我的意思了啦。” “......get又是什么意思，这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额......不用在意.....” ‘琪亚娜’讪讪地笑了笑。 和其他的女武神交流的时候几乎不会出现语言不通的情况，毕竟就算听不懂，但是女武神的装备中有翻译的组件在，还是能够相互交流的。 然而，八重樱却是地地道道从小生活在极东的某个小村子里的人，当然听不懂英语。 而且.....她还是五百年前的人，那时候的英语和现在肯定也区别极大。 ‘琪亚娜’突然想起了在圣痕空间里见到的那位自家的先祖。 所以说当年的卡莲先祖居然就会说极东语了么？！真是涉猎广博啊...... “好了，不谈这个。”八重樱看向‘琪亚娜’，神情认真地说道：“‘琪亚娜’你说弄懂来敌的规律了，那具体是什么规律呢？” “很简单啦。”‘琪亚娜’自信地笑道：“很明显。来敌的顺序是‘我’在长空市第一次遇上我的复制体之后遭遇的崩坏侧敌人。既然中间没有出现被控制的费娅的大校，那就说明只有崩坏侧的敌人才会出现了！” “是这样啊。”八重樱有些恍然道：“所以才会出现那些崩坏兽大军么。那些应该是当时从蚩尤的身体里爬出来的崩坏兽和死士吧，这么一想确实是这样的。” 当时的八重樱，可还是在关注着琪亚娜的情况的。所以她才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将当时濒临崩溃的琪亚娜挽救回来。 （希望这一次也能及时赶上......） 八重樱看着‘琪亚娜’，有些担忧地想到。 “嗯。按照这个顺序的话，后面的敌人应该会是......” ‘琪亚娜’还在思考着，她们面前已经几近消散的蚩尤尸体突然发生了异变。 黑色的雾气汇聚成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庞大的气息从中喷涌而出，席卷四面八方。 “好像是.....两个敌人的结合来着......” ‘琪亚娜’看着搅动的可怕漩涡，伸手挠了挠自己顺长的银发。 “尤...乃...？” “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再一次充斥整个空间，搅动的漩涡中突然出现了一对猩红色的双眼。 “琪亚娜同学......这么快就再见了啊。” “这一次，绝对，绝对要把你——” “————————消失吧。” 此时响起的，是八重樱清冷的声音。 话音刚落，蓝色的刀光骤然出现。 浑浊的黑暗漩涡被无数的刀光切割，里面的声音同时戛然而止。 “寒天狂舞——！” “嚓嚓嚓——！！！” 宛如镜子破碎了一样，整个空间都被撕裂开来。黑暗的雾气也好，漩涡也好，在刀光之下统统四分五裂。 八重樱再一次缓缓收刀，神色平静。 “这......这就解决了？”感受到敌人的气息消失不见，‘琪亚娜’脸色僵硬。 “不然呢，还要等对面变完身吗。”八重樱淡定地说道：“在敌人的面前变身可是大忌，‘琪亚娜’你以后也要记住这一点啊。” “......是。” “继续前进吧。” “嗯！” 仅仅说了两句台词还没有出场的强敌尤乃——再起不能。 第八章 愿【人类】平安 “咔擦——” 在璀璨的刀光之中，最后一只突进级崩坏四分五裂，悲惨落地。 地面上还有它的很多同胞，它们一块化作黑色的雾气在这片空间之中消失不见。 “这些是沧海市里的那一大群突进级崩坏兽吧。” ‘琪亚娜’神情肃穆地开口道。 “那么这样算来......时间线已经很接近了。” 八重樱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琪亚娜’，脸色稍微有些阴沉地说道：“我们可能要抓紧时间了。这些庇佑着我们的光芒开始减弱了，如果失去了它们不说被侵蚀，至少也会永远迷失在这片黑暗之中。” “嗯！” ‘琪亚娜’点点头，看着八重樱坚定地说道：“我们继续前进。” “【这一次】......” “不会再重来了！” 听到这番话，八重樱和缓地点了点头。 “希望这一次，能够真正结束一切吧。” 在谈话声中，两个少女再一次踏上征程。 向着无尽的黑暗深渊。 ...... ...... ...... “好了，不管结果如何接下来我们终于可以行动了——”奥托说完环视了一圈，说道：“这一点现在没问题吧？” 德莉莎沉默地低着头。 kiana坚定地点头。 吴傲下意识地挠头。 “看来没意见了。” 奥托脸上挂着微笑，眼底掠过一抹冷光。 “那么准备作战吧。” 通讯再一次联通，爱因斯坦的脸出现在了投影到半空中的屏幕上。 爱因斯坦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稍微讶异了一下。 “看来齐格飞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她这般想着，然后开口道：“ 我来安排一下战术吧。虽然比起战术，其实就是单纯的攻击顺序排列和衔接。” kiana等人点头。 在琪亚娜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情况下，其实并没有所谓的计划可言。敌人就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不理你，这时候你除了思考一下待会怎么揍他还能想啥？ “首先，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外围有一层强度前所未见的崩坏能屏障。如果不破坏这层护盾，后续的一切都无从谈起。”爱因斯坦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淡，“而集齐我们在场的所有力量，刚好可以破开这层屏障。而破除屏障之后......就看我们奥托主教的了——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方法。” “那么，就来安排一下攻击顺序吧。” 爱因斯坦说着，调出了一个列表。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张列表之上。 然后，爱因斯坦指着列表开口了。 “首先，由我们休伯利安号这边使用【月光王座】系统进行射击，将屏障的崩坏能转化一部分。” “第二，吴博士先使用那个无名神之键全力攻击，尽量将毒素渗透到屏障的崩坏能当中，削弱一下它的强度。” 纤细白皙的手指慢慢下滑，众人的视线随之向下移动了些许。 “第三，奥托主教使用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进行攻击，攻击方式无所谓，只要强度拉满就可以了。” “然后便是重点了。” 爱因斯坦的视线从列表上移开，落到了kiana的脸上。 “kiana小姐，接下来将是你的火力全开。” “本属于第二律者西琳的律者之力、第七神之键【天火圣裁】、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 “将以上的力量逐一爆发，想必此世除了眼前这位律者以外无人能够抵挡。” “最后，请德莉莎女士使用【犹大的誓约】，在破开屏障之后.....尽量限制住对方的行动。” “以上。” 爱因斯坦说完，将列表收回。 通讯屏幕当中的她最后巡视了一遍奥托等人，然后她又抬起头，巡视了休伯利安号驾驶舱内的女武神和逆熵成员们。 在即将毁灭的世界前，爱因斯坦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原本对天命的仇恨此时也消散了很多。 击破屏障之后，他们所有的手段就用尽了。如果奥托的那番话只是空谈，那么人类文明也将就此结束。 所以天命的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也好，她逆熵执行者爱因斯坦也好，存留着律者力量的kiana也好。或许在他们当中，有的人拥有着坐在世界顶点的地位，有的人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又有的人有着极度聪明的大脑。 但是在这样可怕的天灾面前，他们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他们都只是.....【人类】。 野心再大，权力再大，力量再强。也不过是区区一个人类罢了。 哪怕身体已经非人，他们也仍然是人类。 既然是人类，就逃不过眼前的命运。 不过也正因为是人类，在场的所有人才会聚集在这里，不计前嫌竭尽全力出手。 如果说【崩坏】是人类黑暗之面的集合，那么眼前的这一幕便是人类的闪光之处啊。 无惧于前所未有的强敌，竭尽力量与智谋和命运抗争。 这便是人类的光明，也是人类存活下去的可能性和依靠。也许还可以说，这是人类继续存活下去的资格所在。 也只有将人类最后也最强大的力量完全释放，才有可能抵抗崩坏，跨过被毁灭的命运，继续存在下去。 虽然思考了如此之多，但是实际上距离爱因斯坦说完计划、全场沉默也不过是三秒钟左右的事情。 于是，在这人类最后的闪耀光芒之中，爱因斯坦静静地闭上了双眼。 “最后——” 她用真诚的声音开口道： “——祝愿每一位【人类】......平安。” == == === ---------------------------------------------------------------------------------------------- 台词出自战双`~ 最近战双剧情玩通了之后....就感觉......现在的剧情策划是不是不搞一个复制体就不舒服啊？ 当然战双的剧情比起三蹦子来说bug和坑都相对较少，咱倒不排斥这个剧情。 毕竟两个露西亚都是咱的翅膀嘛~ 当然两个琪亚娜也是！ 第九章 最后的对手？ “锵——！！” 金铁交击之声传遍四方，一阵阵汹涌的劲风席卷而开。 三道身影在半空之中反复交错，在她们之间又不断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弥漫战场。 “————！！” 紫发的女孩控制着数根锋利的黑色长矛，如同操控自己的手臂一样随心所欲地发动攻击。长矛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精准有力的弧线，朝着‘琪亚娜’和八重樱刺去。 ‘琪亚娜’挥动骑士枪一边格挡一边退避，而八重樱也同样架着刀阻挡攻击，一时前进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来啊来啊。”紫发女孩大笑不已，“这就是你现在的实力么？不够看不够看不够看！！” 她悬浮在空中张开双手，紫色的电光自她的身体之中跃动而出，化作呼啸的雷龙扑向了‘琪亚娜’和八重樱。 在这般凶猛的攻势之下‘琪亚娜’和八重樱一时也抬不起头来，只能连连退避和闪躲。不知不觉中原本靠在一起相互扶持的两人在雷霆的逼迫下向着不同的方向退去。 这个紫发的女孩便是西琳了。她同样自黑暗的崩坏之中诞生，成为了‘琪亚娜’和八重樱目前为止遇上的最强敌人。 “有【神】给我的力量，你们绝不会是我的对手！” 西琳兴奋地看着被自己逼得狼狈逃窜的‘琪亚娜’和八重樱，身上突然开始燃烧起炽热的火焰。 “尝尝这个！” 西琳挥动手臂，涛涛烈火以她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肆虐而去，火焰的光芒让这个黑暗的空间一时间都明亮了几分。 面对这些足以将整座城市焚毁的火焰，即便是八重樱也只能小心翼翼地抵挡，在火丛之间寻找薄弱点进行突破。 她皱着眉头，脑海急速运转。 八重樱并不担心‘琪亚娜’的安全，毕竟对于后者的实力她还是放心的，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败北。 她是在思考如何迅速解决西琳这个强敌，她们两个的时间可不多了。 虽然西琳确实很强，但是八重樱和‘琪亚娜’配合之下并不是不能战胜。毕竟经过这么多场战斗的磨合，她们两人已经能够做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之前蚩尤的败北就能说明这一点。 不过西琳也不是蚩尤那种智商低下的崩坏兽，想要尽快解决还是有难度的。 到了她们这个层次，一场战斗进行上数十个小时都是有可能的。 尤其是这里还没有崩坏能和体能的限制.....这一点更是让这一场战斗变得遥遥无期。 西琳见八重樱和‘琪亚娜’一味躲闪，星辰似的双瞳之中闪过一抹恼怒。 “你们两个不是要打败我找到那个家伙么？只知道逃跑怎么能打倒我呢？” “来啊打败我！” “打败我的就告诉你们具体的位置！” 这番话倒是让八重樱微微一怔，旋即嗤之以鼻。 你这话我要是信我就是驴子！ 然而让八重樱没有想到的是，西琳话音刚落，‘琪亚娜’就突然冲破了火焰之墙，化作一道银白色的流星冲向了西琳。 “来了么！” 西琳的嘴角微掀，看来她的话还是有点效果的。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打开空间之门离开了原地。 ‘琪亚娜’的攻击落在了空处。并且，身处高空的她此时此刻如同一个靶子般醒目无比。 “哈哈哈！！” 西琳出现在另一处方位，无数个空间之门从她的身后打开，耀眼的光芒在门中闪耀着。 “不好！！” 八重樱脸色一变，化作一道樱红色的刀光扑向了‘琪亚娜’。 “快闪开！” 只是一瞬间，八重樱便出现在了‘琪亚娜’的面前，一把将后者远远推开。 “——樱！？”‘琪亚娜’的脸上露出惊愕和后悔的神情情，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悔恨。 这样的做法，让八重樱取代了‘琪亚娜’的位置。 现在，落入险境的人是她了。 “此刻正是——” 西琳淡淡冷笑，眼中却闪过一抹狰狞的光芒。 “——审判之时。” 下一刻，来自虚数空间之中的强力炮火通过空间之门降临战场。 刺眼的白光充斥了八重樱的视野，她已经看不到包括‘琪亚娜’和西琳在内的其他事物，只能挥舞灵刀全力斩击，将迎面而来的崩坏能光团一一斩灭。 然而炮火实在是过于密集，这般遮天盖地的攻击让八重樱这种只凭一把刀的防守显得捉衿见肘。 很快，第一道白光错过斩击，轰击在了八重樱的身上。 “唔！” 八重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然后是第二发，第三发。 即便八重樱的刀再快，也不可能抵挡的住无数炮口的齐射。 终于，防守崩溃了。 一道又一道攻击接连落在八重樱的身上，一次次加重八重樱的伤势。 “咳———！！” 八重樱口吐鲜血，脸色苍白。 眼前的攻击绵绵不绝，完全看不见尽头。 也是，如果是在外界西琳肯定没有办法持续释放这样的攻击，至少也得缓一下。但是在这里西琳却可以无限制地攻击。 “这样下去，搞不好要在这里退场了啊。” 八重樱咬着牙，却不能阻止血液从牙缝之间溢出。 身上的巫女服残破不堪，握着灵刀的手也在不断颤抖。 “好在.....我把‘琪亚娜’推开了。” “不过就这样去见卡莲，也许也不错——？？” 就在八重樱目眩神迷的时候，攻击突然停止了。 漫天的白光消散一空，原本的黑暗空间再一次降临。 八重樱抬起头望向天空，双瞳微微睁大。 西琳悬停在半空之中，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琪亚娜’冷着脸浮在她的面前，手中的骑士枪刺穿了西琳的胸口，淋漓的鲜血从伤口中洒落而出，化作黑色的雾气消失不见。 “......” 西琳看着‘琪亚娜’，眼角剧烈地抽搐着。 “......почему（为什么）！！？？” 她嘶吼着挣扎而起，身上散发出可怕的气势。 然而‘琪亚娜’却在下一刻拔出骑士枪，然后转动身体，让枪尖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嚓————！” 嘶吼声戛然而止，西琳的身体破碎成了无数的碎片，没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的空间再一次沉寂了下来，只剩下西琳的残躯化作黑色雾气时发出的若有若无的沙沙声。 “樱......没事吧？” ‘琪亚娜’解决西琳，连忙来到了八重樱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还好......你是怎么战胜她的？”八重樱立刻将自己的疑惑抛了出来。 “啊哈哈.....那个笨蛋只顾着攻击你，被我抓住机会了！” ‘琪亚娜’笑着说道。 “......” 八重樱低下头沉默了。 “......是这样吗？那好吧。” “我们走吧。”‘琪亚娜’搀扶起八重樱，轻声说道：“西琳之后应该已经没有敌人了，我们距离目标应该不远了。” “嗯。” 八重樱轻轻地推开‘琪亚娜’，勉强自己走动。 “我们...走吧。” 第十章 这一次...我心甘情愿 八重樱和‘琪亚娜’并肩走着。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间弥散，“塔塔”的脚步声此时显得异常刺耳。 八重樱的伤势在缓慢的恢复中已经到了能够继续作战的层次，而‘琪亚娜’则是保持着完整的状态。这样的组合在地球上肯定是能够横着走了，毕竟连西琳也一样败在了她们的手中，想必已经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们了。 所以此时此刻八重樱和‘琪亚娜’看起来都十分放松，已经没有了刚刚踏入此地时的紧张感。 然而不知为何，这样的两人看起来反而更加让人窒息。 两位少女就这样沉默着行走，行走。不知时间的流逝，也不知身心的疲乏。 脚步声似乎永远不会停止，她们的旅程也似乎会永远进行下去。 故事的结尾，两个少女肩并肩，踏上了寻找的旅程。 ——END。 ...... ...... “......” 如果真是这样，也许亦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吧。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没有会毁灭世界的律者，没有痛苦与悲伤；没有人会再受伤，也没有心会再被伤害。 ——但...如果只是如果。 虽然很想真的就这样陪着旁边的‘琪亚娜’永远走下去，但是内心深处的声音提醒着八重樱——是该开口了。 这样下去不会得到那样的结局，只会得到那个最坏的结果。 于是，八重樱停下了脚步。 福至心灵似的，‘琪亚娜’几乎与八重樱同时止步。 “塔——” 响亮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无尽的空间之中没有任何回音可言，绝对的宁静让此地的氛围突然变得无比微妙。 两位美丽的少女肩并着肩，樱色的长发和银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主人的身后轻轻摆动，如同两束花一般夺目。 两人都没有看对方，她们只是目视着前方看不见尽头的黑暗，脸色出乎意料的平静。 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前方已没有敌人，本来应该会遇上那另一个琪亚娜。但是走了如此之久，除了无尽的黑暗之外，这里什么也没有。 空荡的世界中，八重樱突然微笑着开口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在哭呢。” 她打破了寂静，清澈的声音宛如流动的清泉般悦耳。 “好像是得知了最痛心的噩耗一样，你神情憔悴。” “那一瞬间我还以为见到了卡莲......她在封印我的前一刻也是这副神情。” “我们一起度过的这些时间，我真的很快乐。” “谢谢你，让我走出了五百年的阴霾。” “也谢谢你，让我能够以另外一种形式与所爱之人重逢。” “真的......谢谢。” 八重樱说完这些话，神情一下子温柔了下来，美丽的双瞳中流转着柔和的光芒。 ‘琪亚娜’沉默。 并非是她不明白八重樱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事实上，正是因为她完全了解，所以才会沉默。 击败西琳以后两人之间存在的窗户纸，终于在这番话中被轻轻地捅破了。 “不问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吗？” 八重樱温柔地笑道。 ‘琪亚娜’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一路上我并没有刻意掩饰，你发现不妥也是应该的。” 一路上，‘琪亚娜’的表现实在过于奇特。 先是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实力将由乃击败，又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斩杀了强大的西琳。 而且，在性格上，‘琪亚娜’和八重樱在圣痕空间里见到她时也完全不一样了。 这样看来，要么就是‘琪亚娜’之前一直都在伪装，要么就是从某个时候起.....‘琪亚娜’已经换了个人。 听到‘琪亚娜’的回答，八重樱点点头。她伸手拔出了腰间的【灵刀·樱吹雪】，脸色渐渐转冷。 “那么我就直接问了吧。” 她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了‘琪亚娜’的脖颈前，只差分毫割破后者的喉咙。 然后，她冷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琪亚娜’没有做丝毫抵抗和挣扎，她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八重樱的双眼，认真地回答道：“琪亚娜。” “琪亚娜·卡斯兰娜。我只有这个名字。” 八重樱脸色不变，开口道：“那为什么你要一直欺瞒我。这样走下去，我们恐怕永远也找不到你所说的【另一部分】吧？” “是啊，你被我误导了嘛。” ‘琪亚娜’大方地点头承认了：“谁说一路上遇上敌人就能说明是正确的道路呢？就因为对方肯定会派人来阻截么？” 她摇了摇头，没有等八重樱回答便接着说道：“更大的可能性其实是，敌人知道我们找不到他，所以也故意派手下将我引上完全错误的道路。” “实际上我们走的，是完全相反的路啊。” “————！！” 八重樱脸色一沉，“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琪亚娜’看着八重樱，神情反而变得温柔了起来。 “其实你不用想太多，一开始我只是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而已。” “但是当到达这个地方，见到那位给了我们这些金色光芒的女孩之后我才改变了主意。” “你之前感谢了我，我也想感谢你。” “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也感谢你对我曾经的救赎。” 说到这里，‘琪亚娜’的身体突然渐渐变得虚幻了。 八重樱脸色大变，她伸手想要抓住‘琪亚娜’，却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后者虚幻的身体，落在了空处。 “‘琪亚娜’！！” “樱，你找不到我的【另一部分】的。就呆在这里，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吧。” ‘琪亚娜’微笑着，身体像是烟云般即将消失。 “我说过，这一次【不会再重来了】，不是吗？” “在这一回，一切都将完全毁灭”” “因为——” 她终于消失在了黑暗的空间之中。 八重樱无力地跪坐下来，神情怔怔。 她的耳边只回响着‘琪亚娜’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让我绝望的世界......不配再被重启。” “这一次毁灭.....我心甘情愿。” 第十一章 战役开始！ 第三空岛的周围，云雾缓缓上升。 因为反重力系统并未被完全破坏的原因，岛屿的下坠速度不徐不疾。而也因为不断的下，岛屿上逐渐浮起了一层雾气。倒塌废墟扬起的尘埃与雾气混合很轻易地形成了厚重的雾霾。 在层层云雾之中，两男两女一齐站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无论平时都是什么表情，此刻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二字。 毕竟现在她们所面对着的是能够轻松毁灭人类文明的超级律者，稍有一点点不慎就有可能像那些被毁灭的地区的人类那样灰飞烟灭。 更何况，她们还肩负着保护地球上还活着的人类的责任。 在这份责任下，除了奥托之外的三人都难以轻松起来。当然，奥托主教并不会因为那些普通人的死去而动心，能打动他的事物一直都只有一类。 而现在，最后的战役开始了。 “开始吧。” 伴随着爱因斯坦的话音，休伯利安号缓缓启动。 这艘钢铁战舰从云层中探出身来，仿佛远古巨兽般气势磅礴。 舰身转动，舰首对准了下方空岛上异常显眼的琪亚娜。 “嗡————！！” 仿佛是之前射击西琳时的重演，这一次【月光王座】再一次朝着银发的少女轰去。 一道粗壮的蔚蓝色光柱从天而降，排开一切阻碍，仿佛天神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般狠狠地刺了下来。 如果没有阻碍，这一击将径直命中琪亚娜。 然而意料之中的，蔚蓝色的光柱在离琪亚娜十米远的头顶被阻截了。 “轰——！！！” 光柱化作呈圆形无数道光箭散射向了四面八方，奥托等人可以清楚地看见，这道光柱被一个半圆形的东西挡在了距离琪亚娜十米远的地方。 “轰隆隆...” 【月光王座】的出力十分强劲，足以将几名律者的力量完全分解。但是在面对这堵无形之墙时却显得力不从心。即便有庞大的崩坏能被分解了，但是屏障的力量仍然深不见底，并没有消耗多少。 很快，攻击结束了。 光柱逐渐缩小，最后化为乌有。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琪亚娜对完全对攻击无动于衷。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着自己的清洁工作，又将一个崩坏能耀斑降临在了数万平方公里的地区，将这个地区的人类摧毁殆尽。 看到这一幕，爱因斯坦眼皮直跳。 虽然琪亚娜的无视对于他们来讲是一件好事，但是一想到这件好事是以无数人类的生命换来的，她便心情沉重。 带着这份沉重的心情， 爱因斯坦缓缓开口。 “【月光王座】系统暂时过热......下一位是，吴博士。” 空岛上，相貌普通的男人走上前头，直视着那位正在摧毁文明的少女。 吴傲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臂，镶嵌了律者核心的无名神之键闪耀着绿色的光芒。 “虽然都没有想好名字.....”吴傲抚摸了一下臂铠状的神之键，低声自语道：“但是还是拜托你了。” “铮————！！” 仿佛在回应吴傲的话，神之键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一阵阵浓郁的生命气息波荡而开，无数绿蛇似的藤蔓从废墟地下的大地中拔地而起，冲上了高空。 “轰隆隆——” 藤蔓们疯狂地生长，完全无视了植物应有的生长规律在废土中越长越多，并且越发粗壮和坚韧。 原本荒凉的废墟一下子化为绿色的海洋，植物节节升高，藤蔓群在高空之中汇集然后拧成一团。这些藤蔓相互缠绕并且不断压缩、旋转，最后变成了一把巨大的绿色钻头。 这把钻头的后头连接着无数藤蔓，尖端却呈现出钢铁一般的色泽。 在吴傲的掌控之下，藤蔓钻头急速地旋转而起，一阵阵狂风以其为中心席卷四方。周围厚实的雾霾被这阵狂风一扫而空，视野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 吴傲脸色通红，额头上青筋狂跳。 掌控神之键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他在设计这个神之键的时候就是以最贴合自身的方式设计的，但是以他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身体，此刻却是难以承受神之键的全力解放。 体内传来一阵阵的剧痛，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内脏在不断龟裂破碎。 “死了就死了吧。”吴傲狰狞一笑，“看看这一击吧。这是独属于我的——全力一击！” “轰隆隆！！！” 在空气搅动的呼啸声中，藤蔓群驱动钻头冲向了一动不动的琪亚娜。 然后，在离琪亚娜十米远的地方，钻头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墙壁。 “————滋滋滋滋——” 在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钻头全力推进。 狂风卷席，碎石飞溅。 那堵无形之墙在猛烈的冲击中渐渐显现了出来。 无数个透明的六边形组合成了一道坚实的天堑。虽然看起来单薄无比，但是在这般声势浩大的攻击之下却屹立不倒，甚至看不到一丝裂缝的出现。 “还没完！！”吴傲怒吼了一声，臂甲上的光芒突然变得无比深邃，仿佛幽深的丛林。 然后奥托等人便看到，那堵透明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色彩。斑斑点点似的绿色从钻头与屏障的接触点上蔓延而开，将屏障朝着众人的这一面染成了淡淡的绿色。 “轰隆隆————！！” 攻击又持续了一会儿，攻势却也慢慢弱了下来。 终于，在一阵爆竹般植物破碎崩解的响声中，吴傲的攻击彻底停下了。 “扑通...” 吴傲本人亦是支撑不住，头昏眼花地倒在了地上。 见状，德莉莎和kiana都下意识地要去将这个拼命的男人扶起来。而吴傲却提前伸手制止了她们。 “咳咳咳...别扶我。” 他口吐鲜血，冷峻地说道：“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反正如果失败也没有救的必要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奥托主教。” 奥托冷淡地笑了笑，越过吴傲走向琪亚娜。 “至少我不和像你那么难看。”他这么说着，手上出现了一个黑红色的球体。 正是可可利亚交给吴傲，而吴傲借给奥托使用的神之键——【伊甸之星】。 “也让你看看我这天命主教的实力吧。” “琪亚娜·卡斯兰娜。” 第十二章 突变 “轰轰轰————！！” 黑红色的球体【伊甸之星】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和这枚神之键一样色调的闪电从球体上迸发而出。 奥托抬手握着【伊甸之星】，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 金色的马尾随着能量卷起的狂风摆动，在这些黑红色闪电的衬托下他宛如雷神般风采夺人。 【伊甸之星】是能够操控重力乃至制造微型黑洞的神之键，因为它特殊的性质导致在使用它时需求的身体素质比起其他神之键要更高。 不过对比【天火圣裁】那种非得卡斯兰娜家族血统才能使用的条件来说也还算好。 吴傲因为身体强度不够的原因将其交给奥托使用。 “咯吱咯吱......” 【伊甸之星】发动后，周围的空气顿时一沉。地面立刻就因为无法承受自身的重力开始垮塌，空岛下坠的速度也加快了些许。 奥托自己的身上也传出了一阵细微的咯吱声，为此他微微皱眉。 奥托拥有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这把神之键不仅能够模拟其他神之键的力量，而且本身是一个庞大的数据库。里面记载了上个纪元人类文明的大量科技，其中就包括了各个神之键的资料。 这也是他能够立刻上手使用【伊甸之星】和吴傲将其交给他的原因。 不过虽然会用，但是在操作上还是很难做到精细。当初的瓦尔特·杨为了掌握这份力量可是专门训练了很久的。因此在使用【伊甸之星】时奥奥托自身也受到了波及。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没有办法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就发挥出【伊甸之星】的全力，原因就是前面所说的操作原因。不能精细操作就功率全开的话是会把自己压成肉酱的。 但奥托毫不在意。 他的身体是由地球上最坚固的物体【魂钢】制成的，单论强度比律者都要高。所以重力虽强，但对他来说不是威胁。而且就算这具身体报废了，奥托也还有的是身体可以用。 “嗞啦嗞啦————！！” 黑红色的闪电肆虐而开，所经之处大地龟裂，石块崩碎。 kiana等人不得不后退，奥托可不能像瓦尔特【伊甸之星】那样近距离使用也不波及友军。 待到功率提升到一定程度，奥托将心神探入其中，打开了某样开关。 “然后是——” “卡塔卡塔...” 原本为球体的【伊甸之星】突然展开解体，变作手套套在了奥托的右手上。 “这样就行了。”奥托从容地笑了笑，看向琪亚娜的方向。 然后，他猛地挥拳。 下一刻，无形的震波席卷而出。 空气在震荡中剧烈扭曲，庞大的力量让奥托到琪亚娜之间的这段路狠狠地下陷并且断裂。 “咚————！！” 没有华丽的爆炸，震波在撞上琪亚娜的屏障之后只有空气和地面被搅动和破碎的声音。 琪亚娜面前的空间亦是一阵阵扭曲，好像在被一只无形的手臂抓捏。 不过琪亚娜像之前一样，对于攻击并没有分毫的反应。 她只是轻轻地握了握拳，掌心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在这份光芒之中，又有无数的生命随风逝去。 “可没完——”面对完全无视他的琪亚娜，奥托放弃了往日从容的表情。 在他的手中，金色的光点汇聚成了一把华丽的手枪。 没有丝毫犹豫，奥托抬枪就射。 “轰轰轰——！！！” 漫天的火光像流星般飞射而出，然后在撞上屏障后化作点亮天空的烟火。 灼热的气浪排开尘埃朝着周围散去，kiana等人再度后退，而且因为尘埃的缘故她们一时间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奥托不顾【拟态·天火圣裁】的滚滚热浪，即便握枪的手表皮已经融化并露出了里面的银白色钢铁，他也没有停止开火。 这样强度的攻击就算是齐格飞难以承受，不过这样的攻势即便是审判级崩坏兽恐怕也要重创。 在持续轰击了足足半分钟之后，奥托手中的【拟态·天火圣裁】散去，金色的光点变换成了一把外貌普通的火铳。 然而在火铳之中，却闪烁着深紫色的雷光。 “然后是这个！” 一道电浆似的子弹从中飞掠而出，撞击在了屏障之上。 “轰轰轰...” “这个的灵感可多亏了前段时间来刺杀我的那位女士.....通过消除微观粒子之间的电磁作用，达到在原子层面上将物体分解的效果。” 在悄无声息闪烁的雷光之中，琪亚娜身前的屏障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丝动摇的迹象，细小的裂缝宛如蜘蛛网般在屏障的表面蔓延而开。 在蓝色雷光的照耀下，奥托微微一笑：“这便是第三神之键的力量——虽然只是拟态。” “还没完......接下来是————” 奥托刚要继续使用【虚空万藏】进行攻击，他的身体却突然僵住了。 “——！？” 明明大脑还能正常活动，但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奥托抬眼看向琪亚娜，他于是发现，琪亚娜那一直以来都目中无人的双瞳第一次看向了一个人。 在那双金色的双瞳之中，奥托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终于...肯看过来了...么？” 奥托艰难地扯动身体，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那就让我看————” 话音未落，奥托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声了。 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单纯的是发声装置被破坏了。 奥托眼前的视野也顿时大变，天旋地转之中，他突然看见了地面上的一个扭曲的钢铁人形，从衣物上看很明显是他自己的身体。 “————！！？？” 我的身体被破坏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一刻奥托还在为自己终于引起了琪亚娜的注意而欣喜，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破坏，头颅抛飞到了空中。 这样的反差即便是奥托都难以瞬间接受。 视野再变，奥托的面前出现了琪亚娜绝美的脸庞。 琪亚娜将奥托的头颅提到自己的面前，金色双瞳闪烁着冷光。 本来奥托以为琪亚娜会像之前消灭舰队的时候一样面无表情地捏碎自己，然而琪亚娜却突然露出了一个极浅极浅的冷笑，然后凑近了奥托的耳朵。 她嘴唇微动，低声开口了。 “……” “————！！！” 因为琪亚娜的话语，奥托的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情，然而没等他回过神来，无形的巨力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 “哐当——！！” 一堆废铁掉落在了琪亚娜的脚边，变得毫不显眼。 琪亚娜脸色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做。 她只是继续凝聚力量，将世界上的一座又一座城市碾碎。 当【拟态·天火圣裁】制造的尘埃散去时，kiana等人已经看不到奥托的身影了。 天命主教奥托，猝然退场。 第十三章 再给我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奥托的突然消失让kiana等人心头一震。 虽然因为之前扬起的尘埃她们没看清楚情况，但是奥托会不见踪影怎么看也是琪亚娜干的。 不因其他，只因为琪亚娜已经看向了这边，那对尊贵的金色双瞳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kiana看着琪亚娜的双眼，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这个一直以来像是机器一样的律者，似乎......突然有了一点人性？ 而德莉莎、吴傲以及逆熵的人则有另外的想法。 奥托居然也会败么？ 一直以来在所有人心底留下了深不可测的印象，然而在琪亚娜的面前却在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内人间蒸发。 正因如此，他们心中对琪亚娜的忌惮到达了一个顶峰。 刚刚他们能放松下来进攻也是因为琪亚娜无视他们一心一意进行破坏，而现在这一幕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琪亚娜开始还手了么？ 连奥托都被秒了，其他人又岂是一合之敌。 于是，死亡的概率直线上升到了一个近乎百分之百的地步。 那么为了人类，在座各位是否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呢？ 在这样的气氛下，战场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愿意行必死之事，此乃人类作为一种生物的本能。 但是，总会有些理由，让人类去违背自己的本能做些本不会做的事情。 毕竟...人类是唯一一种能够违抗基因的生物。 “塔...” 打破平静的，是kiana迈出的脚步声。 她坚定地走向琪亚娜，身后浮现的亚空之矛仿佛映照了主人的心意一般指向前方。 “kiana！” 见状德莉莎连忙出声，kiana也因此稍微停了下来。不过她并没有转过身来，仍然面对着远处的琪亚娜。 然而虽然头脑一热地喊了出来，但是德莉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太危险了别去’？ 不，这不是她该说的话。当初面对温蒂时，她可是曾说出过‘必须要有人牺牲’这种话的。 更何况，此刻的阻止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让琪亚娜停下来，所有人不也都难逃一死么？ 只是...德莉莎还是忍不住喊出来了。 不因其他，只是......头脑发热罢了。 也因此德莉莎没有了后话，只是怔怔地看着kiana的背影，一言不发。 反而是另一边接通的通讯屏幕之中的爱因斯坦开口了。 她语气沉重地说道：“kiana小姐......已经可以不用继续了。” “嗯？” 德莉莎惊讶地看了过去。 而瘫在地上的吴傲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苦涩地说道：“确实不用了。” “为什么...？” 德莉莎此时的脑子还有些混乱，一时没能理解两人的意思。 “这倒不是害怕你们的牺牲；想想最初我们为什么要制定这个全力突破外层屏障的计划。” 吴傲苦笑道：“还不是奥托说只要破坏屏障让他靠近琪亚娜，他就能解决问题？奥托现在不知死活，就算我们突破了屏障，又能如何？” 德莉莎像是被重锤锤中了一般愣住了。 奥托不知去向，此次计划已经无从谈起。 难道还要靠她们在场的这些人来唤醒琪亚娜么？ 拜托..... 琪亚娜会变成这样，就是她们的锅！ 真这么做的话和抱薪救火有何区别呢？ 薪不尽，火不灭。 直到将整个世界化为炼狱。 听完几人的话，kiana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开口道：“......大姨妈。” “诶？”德莉莎愣愣道：“怎么了么，kiana？” kiana仍然没有回头，她背对着德莉莎，接着说道：“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也谢谢你......真的把我当侄女来看。” 这句话瞬间击溃了德莉莎的心防，刹那间泪水便涌上了眼眶，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不...不是的...” 德莉莎浑身颤抖着，整个人几乎要支撑不住。 “在圣芙蕾雅学园的日子真的很开心。” kiana的语气此时突然轻松了起来。 “我交到了最好的朋友。有了关心我的老师，也有了一同战斗的伙伴。最重要的是，我有了一个家。” “所以谢谢了。” “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现在也不是说的时候。” “不过听说当时...【kiana】这个名字就是大姨妈你取的吧。” kiana用食指挠了挠脸，转头对德莉莎微微一笑。 “如果一切结束之后还能回到从前......” “就请你......也给我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吧。” 话落，kiana继续走向琪亚娜。她步履坚定而稳重，然而前路却仿佛通向深渊般阴暗。 而在她的身后，德莉莎痛哭出声。 “不......不是的...” 德莉莎终于忍不住跪倒在地，眼泪似断线珍珠般大颗大颗地夺眶而出，在地上的尘埃中砸出一个个水迹。 “我只是...只是一个自私的人、一个不合格的姨妈。” “照顾不好自己的侄女，让她承受无数的痛苦和委屈。” “自己没有能力......就选择这样的方式安慰自己无处安放的愧疚...” 小小的修女紧紧地抿着嘴唇，泪水弥漫了她娇小的脸庞。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真是...太没用了...” 谁又能接受这样的情形呢？ 亲侄女被自己亲手推向深渊，另一个侄女也将因此生命垂危。 也许最开始，德莉莎只是为了稍稍抚慰自己的愧疚。 但是的确，kiana也是一个值得怜惜的女孩。正因此德莉莎也渐渐承认了她，将她当作自己新侄女。 而到后来遇上琪亚娜时，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外在因素却让德莉莎不得不站在前者的对立面上。 在德莉莎看来，在kiana和琪亚娜之间，她只能选择更需要保护的一方。所以在ME社时，她为了芽衣、kiana等人的安危，亦是不得不与琪亚娜交手。 她也许也明白，将复制体和本体放在同一个平面上对于本体来说本身就是一件非常非常心痛的事情。 只是......她已别无选择。 现在也一样，正如她自己所说的。 作为一个无用的人，她也只能待在原地静静地等待。 最后面对的是审判还是其他的什么，对德莉莎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现在唯一的心愿便是—— 无论自己再怎么样也好，琪亚娜和kiana，她都不能继续辜负。 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弥留在世间的...最后理由。 ...... ...... 第十四章 死亡危机 脚下的地面在不断颤抖，碎石相互碰撞弹跳，沙尘落满废墟。 琪亚娜悬浮在距离地面1米高的空中，手握权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如山如海。 kiana顶着这股气势走到了距离琪亚娜不远的地方。 刚刚与琪亚娜敌对的时候，kiana的心中有着退却和心虚。那人毕竟是自己基因学上的由来，而且自己亦是导致她变成这样的原因之一。 但是后来，kiana的心中便只剩下了坚定。 以前的一切并不是完全虚假的。与姬子、芽衣和布洛尼娅经历的一切，圣芙蕾雅学园中的生活，这些都是真真切切的。她们和自己之间产生的羁绊，并非受过去的阴影所笼罩。 这些东西，足以支撑她坚决地作战下去。 不论以前如何，如果不能跨过眼前的灾难，那么无论是亲情也好、友情也好，一切都无从谈起了。 而现在，看着这神明般高尚，又如星空般冷漠深邃的银发少女，kiana的心里已经只余平静。 她们两人有着相同的相貌，却有着不同的人生。 仿佛是命中注定一般，她们两人注定会不断碰撞。 无论是西琳还是kiana，都和琪亚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些联系则促使她们走到了现在。 那种命运的玄奇感让kiana的心情逐渐冷静了下来。 “不过是...做个了结罢了。” kiana平静地笑笑。 没错，只是这样而已。 既然命运已经让我们走到了无可逆转的一步，那么就此了结吧。 如果在这之后我们都还能活下去......或许可以让一切变得稍微没好一些？ 抱着这样的心情kiana站在了琪亚娜的对面。 “来让一切结束吧。”kiana的眼中精芒闪烁，身后的亚空之矛瞬间升起，对准了琪亚娜。 庞大的能量在kiana的体内涌动着，仿佛山河奔腾。 于是，世界的规律启动了。 “呼————” 这是狂风在咆哮。 “烘————” 这是火焰在燃烧。 “飒————” 这是死亡在低鸣。 “咔————” 这是雷电在炸响。 “嗡————” 这是空间在震颤。 足足五种律者的力量集结在一人的身上，无形的崩坏能弥漫而开，庞大的气息冲天而起。 在这一刻，kiana的气势居然没有在琪亚娜的气息下被压下，反而站稳了脚跟。 “用最大的功率...一口气发动所有能力。” kiana并不能熟练地使用律者之力，她只是用最简单的方式输出崩坏能发动能力。即便如此，在无比庞大的崩坏能支持之下， 这一击的威力仍然惊天动地。 五种颜色的光混在一起，变作了最单纯的白光。 kiana抬起手托起这团凝聚了不知多少HW的崩坏能的光团，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kiana将白色的光团投掷而出。 琪亚娜注视着kiana，也注视着白光撞上屏障然后爆发出史无前例的力量。混沌的白光充斥了整片天空，连同与琪亚娜一同降临的乌云也被驱散，天空瞬间变得澄澈。 “咔咔咔咔————！！” 屏障顿时颤抖而起，密密麻麻的裂纹如同蜘蛛网般迅速蔓延。 光是这一下对屏障造成的打击就已经远超奥托和吴傲加起来所造成的伤害了。 白光散去，kiana的身影立刻显现而出。 而这一次，她的手上握着一把巨剑。 巨剑上火焰喷吐，火光遮天蔽日。 极高的热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剧烈地扭曲了起来，地面冒出一阵阵白色的蒸汽，散落的金属物件变得柔软甚至显露液态。 “果然...我可以使用。” 【天火圣裁】在手中传来熟悉的颤鸣，而体内的那颗火红色的宝石也以相同的频率震动着。 拥有着【疾疫宝石】的kiana被【天火圣裁】所承认，正因如此她才能立刻将其解放。至于【黑渊白花】则属于特殊情况，那把神之键本身就已经被分为两部分，【静谧宝石】对其的影响并不大。 崩坏能源源不断地灌入，【天火圣裁】的力量不断膨胀，仿佛没有上限。 “那么这就是...第零额定功率。” kiana双手握剑，眼中闪烁着火焰似的光芒。 “天火...出鞘！” 巨剑猛挥而下，斩出一道接天的火焰剑光。 剑光仿佛神罚一般庄严，滔天的火焰焚烧一切，将第三空岛的这一整块区域完全笼罩。 即使是审判级也将在这一剑之下瞬间汽化，一般的律者亦是难逃一死。 德莉莎看着这道接天的剑光，仿佛回到了十余年前。 但是这道剑光比齐格飞当时所启动的还要更加强大，在kiana的崩坏能支持下，【天火圣裁】的出力要比在齐格飞手上的时候高得多。 爱因斯坦等人通过屏幕，亦是能够感受到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如果这一剑斩向休伯利安号，恐怕外面那层屏障会被瞬间突破，然后整艘战舰像黄油一样被轻松切开吧。 这便是【天火圣裁】，破坏力最为强大的神之键。 本就已经龟裂的屏障在剑光之下咔咔作响，仅仅几个呼吸，一直守护着琪亚娜的屏障便轰然破碎。 【天火出鞘】的威力几乎没有减少，从天而降斩向琪亚娜。 （还不错嘛。）kiana的脑海中传来了西琳的声音，这个睡上一会儿的家伙此刻却兴趣盎然地醒了过来。 （不过你可不用高兴，这一刀的威力确实非常厉害，就算是当初的我也要被重创吧。） 说到最后，西琳复杂地嗤笑一声。 （可惜...你们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的律者啊。） 看着占据了自己所有视野的剑光，琪亚娜的脸色一如既往。 如瀑布般的美丽银发随风飘动，华丽的衣物在热风中猎猎作响。 她举起手中的权杖，朝着头顶上的剑光轻轻一挥。 “——————！！” 在二者接触的瞬间，一方突兀地消失了。 遮天蔽日的剑光仿佛幻觉一般，完完全全地消失不见了。 如果不是脚下仍然滚烫的大地在提醒着kiana，她都要以为自己还没有发动攻击。 “发生了什么......我的攻击消失了？”kiana久久回不过神来。 任谁蓄力半天发动一个威力绝伦技能突然像是bug了一般被抹除的干干净净，她也会无法反应。 （还有心情关心这个么？） 西琳的冷笑从心底传出，也提醒了kiana。 kiana看向不远处的琪亚娜，心中悚然。 她看到后者的眼睛正牢牢地注视着自己，那支尊贵的权杖指向这边，仿佛死神的审判。 冰冷的杀机如同暴雨......扑面而来！ 第十五章 重聚 杀机宛若实质盖压在kiana的身上，她冷汗直冒，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琪亚娜握着权杖，身上闪烁起星星点点的紫色光芒。 按理来说像琪亚娜这个级别的力量出手必然是惊天动地，气场席卷四方的。然而琪亚娜的气势反而完全收敛了起来。此刻的她高贵而美丽，看起来仿佛是雍容的大小姐。 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外泄，但是kiana却感觉到死亡的警钟在狂鸣不止。 原本被kiana一剑斩开的厚重乌云又开始慢慢凝聚了。而在这阴沉的天空下，一道金色刀光缓缓显现。 这道刀光充满了金属质感，凝实得像是真实的刀刃。刀光的大小在众人的眼中急速膨胀，短短几个呼吸间竟然延伸至了视野之外。 kiana的【天火出鞘】可以将一座城市化为火海，将审判级崩坏兽汽化。然而和眼前的刀光比起来，却似乎什么也不是。 “kiana...快躲开啊！” 远处的德莉莎在担忧的情绪下率先挣脱刀光的压迫，焦急地朝着kiana示警。 kiana站在原地，握着大剑【天火圣裁】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动弹不得。 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力量在限制她的移动，但是头顶上遮天蔽日的刀光却以无形的威慑力将她死死地锁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而且就算能够移动，她也很难离开刀光的攻击范围。 神罚的刀光带着无匹的神威笼罩而下，在接触前的最后一刻，kiana只能是尽全力调动自己的力量发动空间之力，但是却收效甚微。 “嚓————！！” 这一击之下，第三空岛被切成了两块。 地面震动，空岛内部的浮动装置彻底损毁，巨大的空岛失去浮力以自由落体的形式坠向地表。 德莉莎眼前的视野被狂乱的碎石完全遮挡了，四面八方都传来爆炸的冲击波。身体下坠带来的呼啸声几乎要刺破耳膜。 在危急关头，德莉莎只能将身边的吴傲用锁链绑在【犹大的誓约】上，然后尽量保护住自己。 “kiana！！” 德莉莎焦急地四处寻找，她们正随着无数的碎石一同下坠。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找到kiana，就连巨大的休伯利安号她们现在也看不到了。 与此同时，德莉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齐...齐格飞！？” 那个伤重濒死的男人......好像还被放在后头来着！？ 而在距离德莉莎数公里远的地方，一个空间裂缝骤然打开，kiana的身体从虚数空间落出，然后也同样随着第三空岛的残骸坠落。 此时此刻，在kiana的身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一道深深的刀口从她的胸前延伸至后腰处，紫色的崩坏能在伤口上闪烁着诡异的紫光。 “咳咳......”kiana脸色苍白地吐血，拿着【天火圣裁】的手虚弱无力。 （哼......真是丢脸。关键时刻还得靠我。） 脑海之中的西琳传来不屑的冷哼。 在最后关头，kiana体内的西琳没有被威压锁定，是她启动空间能力在千钧一发之际将kiana传送走。否则现在的kiana就要和第三空岛一样被切成两半了。 而没等kiana说些什么，西琳又道：（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跟你这个家伙一块死而已。） “咳咳...虽然暂时活下来了...” kiana眼前发黑，体内的崩坏能断断续续地流动着发挥【静谧宝石】的力量修复身体。虽然拥有着最强的恢复力，但这毕竟是琪亚娜造成的伤口，虽然能够修复但是效率非常低。 “但好像...要摔死啊...” 透过漫天的残骸向下看，无边无际的绿色草原已经清晰可见。 “已经...发动不了能力了。” 刚刚从琪亚娜死里逃生的发挥已经将kiana的潜力都压榨出来了，现在的她毫无疑问是强弩之末，再发动一次空间能力对她来说难如登天。 （啧，这具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西琳皱着眉头苦叹一声，（真是没用，还不如早点把身体让给我。）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西琳却深知琪亚娜的觉醒意味着什么。 即便得到这具身体，也没有她什么事。毁灭人类的任务已经轮不到她来做了。 就像之前西琳说的一样，她很不甘心。比起对人类的恨意，想必世界上很难再找到能比肩西琳的人了。 向人类复仇是她的执念，然而此时却将要终结。 强烈的不甘在心头涌动，但同时更多的无可奈何在最后化作了一声叹息。 “（看来...要结束了啊）” kiana与西琳不约而同地感慨道。 这两个一直在争夺身体控制权的意识，此刻却莫名地达成了高度的统一。 不过也没啥用了，毕竟她们就要摔死了。 “飒————” 风声越来越大，无边草原的清新绿意扑面而来。 kiana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落地时的样子了。 绿色的绸布上出现一块红色的斑点，想必好看不到哪里去。 而西琳心中同样苦闷。她难道要成为史上第一个摔死的律者么？这也太丢人了一点。如果还有后来的律者听说了这件事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在这样的心情中，kiana闭上双眼，放弃了挣扎。她像是一颗白日流星般落向了大地。 ...... ...... ...... 数秒之后，预想中的冲击并未到来。 “...诶？” kiana睁开眼，发现自己周围已经被柔软的绿草包围了。 同时包围自己的，还有一个透明的球形护罩。 “这是...！？”看到这个护罩，kiana的脸上显露出惊喜的神情。 “果然，笨蛋kiana并不能缺少我们。” 无机质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灰发双马尾的少女漂浮着出现在kiana的身边。而在少女的身后，一个模样奇特的机器人输出崩坏能，维持着kiana身上这层护罩的力量。 “没事吧，kiana？” 另一边，紫发的少女镜子奔来，小心翼翼地抱住了kiana的身体。 “你伤的好重。” “布洛尼娅...芽衣...” kiana的眼眶瞬间被泪水填满。 自从在雪原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她就无比渴望能够再见到这两位自己最好的朋友。 亲情有可能参杂了一些其他的成分，但是她们三人之间的友情却坚不可摧。 “我...好想你们啊。” 控制不住地，kiana将头埋在芽衣的怀中失声痛哭。 芽衣将手放在kiana的背上轻轻拍打着安慰她，布洛尼娅也将手搭在kiana的肩膀上。 无需言语，温暖自在心中流淌。 最初的三人终于在此刻又重聚了。 ...... ...... ...... 草原上，碎石块随处可见。 琪亚娜站在一块最大的残骸之上，神情无喜无悲。 在她的面前，一个人像是木偶般无力地漂浮着。 白色的马尾，残破的风衣。 “......” ...... ...... ——齐格飞。 咕咕二度 新章节写了一半但是写不完了。下一章着实难写啊。 而且今天状态不佳，坐在电脑前这么久愣是没敲出几个字来。 不过这些倒也都是借口，没更新就是没更新嘛。 总之今天莫得更新了。 明天一定更！ 就是这样！.................. 第十六章 一同走到最后 “我没事的......” kiana强忍剧痛勉强地笑了笑，“我用我现在的律者能力.....过一会儿就能恢复了。” “倒是芽衣你，已经没事了吗？” 芽衣抚摸着kiana的头，说道：“没事了，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战斗力。你已经不用...再一个人承担了。” “笨蛋kiana是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事态的。”布洛尼娅淡定道：“没有我和芽衣姐姐的帮助，一定会搞砸。” 来自友人的支持让kiana热泪盈眶。 她的坚持不是白费的。 纵使她的身份再怎么改变，她的朋友也始终是她的朋友。 只要还有她们的支持，kiana就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坚持下去。 在几人谈话时，一则通讯突然接入，布洛尼娅将通讯屏幕投影到半空中，爱因斯坦出现在了画面之中。 “还好。敌人攻击之后我们立刻定位然后用量子传输技术将两位送到了地面。”爱因斯坦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不然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谢谢你，博士。” kiana三人同时对爱因斯坦表示了感谢。 爱因斯坦摇了摇头，神情严峻地说道：“虽然确保了你的安全，但是目前的形势非常不乐观。” 此时kiana在芽衣担忧的神情中被后者扶着站了起来，她看着爱因斯坦询问道：“德莉莎学园长她们还好吗？” 爱因斯坦点点头，调出了一个画面，“她们还好。” 画面之中，德莉莎带着被捆在【犹大的誓约】上的吴傲安然落地。虽然看起来非常狼狈，但德莉莎怎么说也是一个S级女武神，被摔死还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另外一个人，就很不乐观了。” 一边说着，屏幕上的画面蓦地一转。 一片广阔的草原上，无数坠落的残骸将原本无暇的草地摧毁得残破不堪。 而在最大的一块残骸上，身着华丽服饰的银发少女手握权杖，周身笼罩着庄严的气氛。 毫无疑问，那就是随着空岛一同落地的琪亚娜了。虽然如此，但是她的身上却看不见一丝灰尘，更别说像德莉莎等人这般狼狈了。 不过吸引了kiana等人目光的并不是她。 在琪亚娜的身前，一个身着风衣的白发男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着漂浮在半空之中。 看到这个男人，kiana忍不住失声：“臭老爹！？” “齐格飞先生现在身处险境，我们并不知道......琪亚娜会对他做些什么。”爱因斯坦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但是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无论如何，都请你站在全人类的这一边。” 这句话让kiana整个人都愣住了。 爱因斯坦没有多说，但kiana还是能够理解她的意思。 假如齐格飞被琪亚娜当作人质，然后借此继续消灭地球上的其他人类，她们要怎么办呢？ 难道要因为齐格飞一个人而不顾及其他无数无辜的生命么？ 当然不可能。 而且此时更让kiana痛苦的是，按照琪亚娜之前的表现，齐格飞很有可能会被直接杀死。她完全没有留着这个男人的理由，反而是杀死他的理由有的是。 再回头看前面的问题，kiana能够不顾齐格飞的安危继续对琪亚娜出手么？ 在kiana的脑海满是这种想法时，一旁的芽衣突然开口了。 “...我们走吧。” “诶？” kiana怔怔地转头，看向了芽衣。 芽衣看着kiana，神情坚定而又温柔。 “不论如何，肯定要去的不是么？”芽衣微笑道：“而到时候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就要看你自己了，kiana。” “笨蛋kiana，没有你，也还有布洛尼娅和芽衣姐姐。”布洛尼娅一如既往地冷静，“你下不了的决定，我们可以帮你。” kiana神情微微恍惚，好一会儿之后，她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嗯！” 在三人达成一致的下一刻，屏幕里的画面突然一变。 “......” 琪亚娜突然抬起头，看向了休伯利安号。从kiana她们这边看，好像是琪亚娜发觉了她们的存在于是看了过来。 在琪亚娜的目光下，三人心中一阵凛然。 像是被猎鹰盯上的野兔，即使的情感缺失的布洛尼娅也感觉到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因此，她们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而起，不自觉地进入了备战状态。 琪亚娜看着休伯利安号，眼中闪过一丝不留痕迹的光芒。 然后，她朝着画面伸出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握。 “嘟————！！” 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了一片滋滋作响的雪花，只剩下一个大大的【Lost communication】（通讯失联）显现在上面。 “不好！”见状，芽衣焦急道：“这个画面是休伯利安号的观测实时传输过来的，出现这种情况，休伯利安号那边可能出问题了！” “kiana，能行动了吗？”布洛尼娅转头询问kiana。因为这一回布洛尼娅没在前面加上“笨蛋”两个字，kiana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在叫她。 怔了征之后，kiana虚弱地微笑：“我可以自己——啊啊啊！？” 没等kiana说完，重装小兔大手一挥，直接将其扛在了自己的钢铁臂膀之上。 “走吧，芽衣姐姐。” 布洛尼娅对芽衣道。 “......我们走。” 芽衣并非喜欢吐槽的性格，而且现如今情况紧急，布洛尼娅的做法的确是最正确的。 话落，芽衣和布洛尼娅便同时朝着休伯利安号的方向飞掠而去。 “你倒是先说一声啊！”坐在重装小兔肩膀上的kiana忍不住抱怨道：“吓我一跳。” 布洛尼娅抬头看了一眼kiana，又把头转了回去。然后她淡淡地说道：“笨蛋kiana，白色。” “......诶！？？” kiana下意识地将自己这身奇特服饰的下摆压了下去。因为急速行进而迎面吹来的大风似乎确实让某些不该露出的东西展露出来了。 “布洛尼娅现在是该管这个的时候么！？” kiana握着拳头羞愤道。 “布洛尼娅不知道kiana在说什么，布洛尼娅只是在说kiana的发色而已。” “你这么一说不是更加明显了么！” “布洛尼娅还小，难道kiana指的是更加成年向的东西吗？” “不要在这种时候才强调自己的年龄啊！” 听着耳边的吵闹声，芽衣的嘴角不可抑止地上扬着。 真是熟悉而又让人温暖的感觉啊。 在长空市初见之时，她们不就是这样么？虽然kiana看似恼怒的样子，但是可能她自己都发现了，布洛尼娅这是在刻意让她的心情恢复吧？ 刚刚再次见到kiana时，她的那时不时泄露几分悲伤完全不像是这个活泼的少女。 这样的她真的很让人心疼。 而现在，她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回到了从前。那个即便身处困境，但依然能笑着相互扶持的.....三人小队。 “就这样下去吧，kiana。” 看着虽然像是在生气，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翘起嘴角的kiana，芽衣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我们可以一起承担一切。” “一直，走到最后” 第十七章 苏醒的火焰 夕阳西下，血红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沙沙沙————” 小小的院落中，苍老的古树不徐不疾地在风中微摆，落叶旋转着纷纷而下。 小小的女孩扎着沉稳的马步，一阵阵气息在她的身体之中往复流动，形成了某种奇妙的规律。 及肩的银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可爱的小脸写满严肃。一些叶片落在她的头顶，但是却纹丝不动。 这一刻如同油画般美丽，时间仿佛都放缓了脚步，不愿继续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又下沉了几分，一轮新月冉冉升起，在天边绽放着微小的银色光辉。 一片枯叶像它的众多同伴一样脱离了树枝，在引力的作用下飘落下来。 当枯叶落到银发小女孩的面前时，后者突然睁开了双眼，湛蓝色的双瞳之中精芒一闪。 “寸劲...” 在她体内流动着的气息此刻汇聚成一点，在女孩的手中化作了惊人的力量。 “开天！” 稚嫩的拳头猛挥而出，直直地命中了眼前的落叶。 “咚——！！” 大气猛地一震，发出沉闷的响声。古老的大树颤抖不已，无数的叶子未等枯黄便纷纷落下。 一圈劲气以女孩的脚下为中心四散而开，将周围的落叶排到了更远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而那片被命中的叶片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如常落下，抵达了地面。 银发的女孩见到此景，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喜色。 “老师！我练成了！”她抬起头，看向院子里那间屋子的屋顶。在那里，站立着一个气质出尘的少女。少女发色呈灰，她身着米黄色的风衣，双手插兜，脸色平静地望着院子里的银发女孩。 虽然神情不显山露水，但是眼神之中流露出的片刻温柔还是显示出了灰发少女此时的心情。 不过很快，这些眼中的温柔便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怅然。 “呼——” 灰发少女纵身一跃，轻盈落地，风衣猎猎作响。 “你看到了吗?符华老师！”琪亚娜指着地面上唯一的一片落叶，兴奋道：“我成功了！【寸劲】我已经全部学会了！” “嗯，琪亚娜很棒。”符华赞许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抚摸琪亚娜的头顶。 “嘿嘿...” 琪亚娜受用地笑了笑，从小到大无论学什么东西她都非常之快，无愧于天才之名。 “那...老师你是不是可以把其他的招式也教给我了啊？”琪亚娜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和她外表年龄不符的笑容。 闻言，符华沉默了一会儿。 她将手从琪亚娜的头顶拿开，重新插回兜里，走向院子的大门。 在大门处，可以发现这里是一座高山的山顶，此刻天朗气清，视野广阔无比。 符华站在夕阳之下，迎面吹来的山风掀起她的灰发，衬得她如同谪仙般出尘。 “老师？” 察觉到不对劲的琪亚娜小心翼翼地走到符华的身旁，偷眼看着后者的神情。 符华没有说话，琪亚娜也就一直站在她的身边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当夕阳即将完全沉下去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从天空之上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琪亚娜脸色一变。 “接你的人来了，琪亚娜。” 符华轻声开口道。 “接...接我？”琪亚娜脸色一变，而后顿时黯然了下来。 旋即，她猛地抬头看向符华，伸手拉住了这位老师的衣摆。 “老师...能不能，别让我回去？” 符华没有低头看，但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琪亚娜的声音和她的小身子一同颤抖着。 “我不想回去......天命那边已经没有我的亲人了。”琪亚娜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眶泛红，“回到那边我又要进行无数次实验、无数次训练。” “我现在只想留在老师身边，其他的地方真的......” “求求你了，老师！” 符华沉默。 轰鸣声越发接近，一艘卡车大小的飞艇随着夜幕缓缓降落。院子里的落叶在飞艇降落的狂风中狂舞，古树的沙沙声刺耳得仿佛哭泣。 “我很抱歉，琪亚娜。” 舱门缓缓打开，两个神情似铁的女武神走下飞艇，朝着这边走来。 “我是你的老师，但我也是天命的一位女武神。” 她曾和某个男人订下了约定，以此来守护她所爱的神州。 “原谅我...不能帮到你。” “......” 衣服上的力道渐渐变小，琪亚娜低下头，收回了双手。 两位女武神走到符华面前行了一个礼，然后站到了琪亚娜的两边。 不用多说，琪亚娜也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她抬起沉重的双腿，走向了舱门。 她走的很慢，像是在走向刑场。 当琪亚娜走到舱门边上时，她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符华。 在最后一抹夕阳之中，符华的神情依旧如往日那般平静。 看到这样的符华，琪亚娜蓦地笑了。 “谢谢你...” “卡塔————！” 舱门轰然关闭，将最后的话语隔绝。 “......师傅。” ...... ...... ...... 无尽的黑暗之中，身着红色旗袍的少女睁开了双眼。 她一直不同意琪亚娜称呼她为师傅，只因为过去和她关系过于亲密之人都一个接一个地离去了。她不愿这个已经背负着深沉苦痛的女孩背负更多。 而现在，这些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崩坏意志么...？看来【羽渡尘】的力量，还能支持一会儿。” 少女握了握拳，淡淡的火星在她的指尖跳动。 “琪亚娜...” 火光缓缓明亮，在这黑暗之中仿佛黎明的太阳冉冉升起。 “师傅来了。” 第十八章 端坐于王座之上的神明 kiana三人在草原上前进，眼前的风景飞速后退，迎面打来的狂风猛烈无比。 打闹已经结束，随着距离的靠近，气氛还是逐渐沉闷了起来。 她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女武神小队，在面对的强敌的时候还是有自觉的。 芽衣和布洛尼娅都或多或少地显露出凝重之情，虽然之前就已经得到过一些资料，知道现在的琪亚娜有多强大，但是她们还抱着一些侥幸心理。 毕竟休伯利安号乃是最高规格的战舰，即使不是敌人的对手想必也能坚持片刻。而她们离那边并不遥远，或许还能赶到呢。 而kiana就出乎意料地平静了。 （你的两个伙伴，好像还以为那艘破铜烂铁能存活下去呢。） 西琳在kiana的脑海之中不屑地冷笑，（怎么可能，那可是比律者更高规格的存在，别说一艘战舰上站的是你们这帮子女武神， 上面就是粘着几个律者，估计也没了。） kiana没有回话，因为她的观点其实和西琳是一样的。 她曾正面见识过琪亚娜的实力，解放了五位律者力量的她居然也不是一合之敌，甚至差点就被秒杀。这足以证明那个家伙现在绝对已经超出了律者的规格了。 所以，kiana同样认为为盯上的休伯利安号凶多吉少。 无言之中，kiana仔细观察着芽衣和布洛尼娅的神情。 现在冷静下来之后，kiana看着自己身边的两个好友，脑子里想的已经和刚刚完全不同了。 “这样危险的战场...真的该让她们一起去么？” kiana暗暗咬牙，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敌人强大得像是深海，而她只如同海中的一个小小的浪花。类比芽衣和布洛尼娅，恐怕就只能是一颗小小的水滴了。 这不是...让她们去送死么？ 但是...芽衣和布洛尼娅也是想要帮到自己，更是要拯救这个世界。 不让她们去的话，假如世界就此毁灭，不是更让她们失望么？ 想到这里，kiana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了。 必须相信自己的朋友。 芽衣和布洛尼娅想必也知道实力的差距，但她们仍然来了。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再说什么了。 她们可是一个小队的啊。 至少这种世界末日，要一同去面对。 无言之中，三人跨过茫茫的草原，迈上了一个高坡。在这里，视野顿时辽阔了许多。 “那是...？” 高坡上的三人立刻被远处的景象所震慑到了。 在视线的边缘，一艘战舰落在地面之上，仿佛一只钢铁巨兽俯卧于草原上沉睡。 kiana等人惊讶的不是战舰落地，也不是战舰还保持着完整，而是战舰的形态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下端虽然还是战舰的模样，但是舰体的甲板部分则完全变化扭曲。边缘处变得层层叠叠，仿佛是台阶一般规律而整齐。 周围的钢铁变作了装饰的艺术品，一根根如同神殿中的石柱矗立成两排。 而到了中央部分，层层的台阶之上是一个尊贵的王座。各式晦涩而庄严的图案勾勒其上，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在为这个王座做衬托，都是为了显示出王座之主的无上威严。 只是片刻，几人立刻发现那并非休伯利安号。 休伯利安号通体洁白，而眼前这艘奇特的战舰却大体呈黑色。 “那好像是...？” “......【月光王座】号。” ...... ...... ...... 时间回到不久之前。 琪亚娜朝着隐匿于云层之上的休伯利安号伸出手遥遥虚握，无形无质的力量瞬间将数千米外的巨大战舰锁定。 然后，琪亚娜的手轻轻向下一按。一股庞大得难以言喻的力量盖压在了休伯利安号的甲板之上。 “咯吱咯吱...” 休伯利安号的甲板和一些舰炮顿时发出刺耳的声音，钢铁被扭曲的声响传遍了舰体的里里外外。 “稳住——” 特斯拉见此情景连忙朝着驾驶员们大吼，然而她的话音刚落，驾驶员们的声音也立刻传了过来。 “一号引擎故障，功率下降百分之七十三！” “二号引擎故障，功率下降百分之六十九！” “三号......” 接二连三的报告传来，特斯拉愣了愣，旋即立刻皱着眉头打开了全舰体的视图。 整艘休伯利安号的各个区域此时都显示着血红的警告，而在各个引擎的部分特斯拉可以清楚的看到“崩坏能供应不足”的情况。 “明明是把能量填满了才过来的...”特斯拉咬着牙，脸色难看地说道：“为什么流向发动机的能量会莫名其妙地流失？” 爱因斯坦此时亦是眉头微蹙，她通过战舰周围的强化玻璃看着飞速向上移动的云层，喃喃道：“居然还能直接影响到我们这边的崩坏能么？” 这不是任何一个律者能够做到的事情。 再强的律者也不可能运用其他女武神或者是崩坏能武器内的崩坏能，至少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让这些崩坏能直接不受控制地流失这点不可能做得到。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不能称现在的琪亚娜为律者了。” 特斯拉闻言，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问道：“那她...到底是什么？” 爱因斯坦抬头看了看逐渐出现扭曲的舰桥天花板，语气空灵地说道：“或许应该称祂为...【神】。” 特斯拉无言。 之前的律者也曾有过被称为神的，毕竟她们拥有的力量的确已经踏入了神明的范围。 然而眼前的琪亚娜却又是前面所有律者相加起来都及不上的存在。 无论是何人何物何处的崩坏能，都会被祂影响。 如此这般，以崩坏能为主要力量的人类要如何阻挡祂？ “咚————！！” 一阵沉闷的响声突然响彻而起，整座舰桥都在震动中颤抖着，很多女武神亦是在剧烈的摆动之中无法站稳而倒在了地上。 特斯拉在摇晃之中艰难地稳住身体，然后调出视图看了一下休伯利安号目前的情况。 视图上的信息让特斯拉震惊不已。 “休伯利安号......安然降落？” 从数千米高的地方没有防备的坠落，休伯利安号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看看能不能启动。”爱因斯坦说道。 特斯拉点点头，给驾驶员们发布了指令。于是休伯利安号的各个引擎再次运作，崩坏能化作热能和动能使得休伯利安号运动起来。 “咔咔咔...”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休伯利安号不知被何种力量禁锢在了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在休伯利安号的甲板，琪亚娜坐在【月光王座】系统的主炮之上。 她注视着这个人类对抗崩坏的底牌，原本冰封似的神情竟出现了一丝融解的迹象。 此时的琪亚娜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机械地进行灭亡人类的工作，似乎有什么人突然接过了身体的控制权。 不过她能够表现出来的情感却仍旧几乎没有，可见这种控制也并不完整。 “......【月光王座】。” 琪亚娜语气平淡地轻声低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琪亚娜若是想要摧毁这个有点威胁的东西易如反掌，但是她却没有动手。 半晌之后，琪亚娜手中权杖一挥，一道绚烂的光辉突然从天边出现。这道光辉链接向东方，宛如一道天河。 自光辉之中，一艘通体漆黑的战舰缓缓现身。 正是原本应该停泊在极东支部港口的【月光王座】号。 【月光王座】在光辉之中现身，而后它的形态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舰体的上方逐渐变形为了庄严的王座，琪亚娜离开休伯利安号，踏上了【月光王座】号的甲板。 这艘战舰从遥远的极东之地千里迢迢地赶来，只为成为主人的座椅。 “来了么？” 走在阶梯上的琪亚娜突然回过头看向视线的尽头，在那里，三位少女停在高坡上远眺着这边。 琪亚娜没有多加理会，而是缓缓走过一个个台阶，来到了王座面前。 她轻盈地转身，落座于王座。 “轰隆————！！” 与此同时，天空之上乌云云集，雷声作响，仿佛在为女王献上礼炮。 王座之上，崩坏的神找回了理性。 琪亚娜端坐于王座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机会...给你们。” “能从我的手上保护这个世界的话......就稍微承认一下你吧。” “樱，我也会让你看到的——” 她低声开口，仿佛在对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说话。 “我的选择。” 第十九章 一如从前 休伯利安号之中一片寂静，唯有爱因斯坦的声音缓缓响起。 “真是神迹啊。” 纵使是爱因斯坦看见琪亚娜将远在极东的战舰搬运过来也不由得感叹。 空之律者也决然做不到的事情，琪亚娜仿佛举手投足间就做到了。不过联系之前她轻易毁灭世界上每个角落的城市来看，这似乎也不稀奇。 “这样的敌人，还真是兴不起对抗的想法。” 敌我的差距完全可以用天堑来形容，唯一能够支撑这些人类勇士们的便是那一丝与崩坏对抗到底的信念了。 但是随着琪亚娜展现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力量，这点信念也在慢慢消失。 临山崩而色不变的人毕竟极少。 特斯拉烦躁不已，她最讨厌这种自己弱小无比的无力感。 六十多年前的曼哈顿，她无能为力地看着瓦尔特·乔伊斯的死去。 十多年前的逆熵基地，她无可奈何地目送着瓦尔特·杨前往月球。 此时此刻，她仍旧只能看着琪亚娜摆布休伯利安号，乃至摆布全人类的命运。 到了如今，特斯拉蓦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改变，也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 特斯拉双手抵在控制台上，她低着头，让人只能看清她紧抿的嘴唇。 纵使研究出了新型的武器又如何？研究出了能够消除崩坏能的药物又怎样？ 还是一样无力，还是一样没用。 “和她相比，我们算什么呢？” 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怀疑自己了。 无力的感觉涌上四肢，特斯拉的眼前也不知为何有点模糊了起来。 爱因斯坦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这位友人，她没有开口说话，哪怕她知道此时特斯拉需要安慰。 因为，有更适合安慰她的人。 “应该算是...让天上神明见识此世文明最后信念的人吧。” 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与此同时一个暖和的手落在了特斯拉的头顶。 特斯拉愣住了，她猛地转过身。 栗色短发的男人站在那里，脸上的黑框眼镜给他增添了几分书卷气，那张英俊的脸微笑着，仿佛冬日的盛阳。 “你这家伙...终于舍得出来了？” 特斯拉声音颤抖着开口，眼中的泪水盈满眼眶。 眼前的人正是逆熵盟主——瓦尔特·杨。 在量子之海，杨被迫留下来牵制世界蛇而与他们分别。这么久以来音信全无，逆熵众人差点都以为这位盟主已经死在量子之海中了。 杨叹了口气，脸色索寞地说道：“我也并不想在量子之海待那么久，真是事与愿违。”然后他又苦笑道：“不过如果我一直待在里面的话说不定也是好事呢？” “为什么这么说？” 爱因斯坦在一旁出声问道。 她本来不想当这个电灯泡，但是现在的确也不是看气氛的时候。把状况完全搞清楚才是重中之重。 “你们现在看到的可不是我的主意识，真正的【我】还在律者核心里。” 杨摊了摊手，目光望向远处【月光王座】上的琪亚娜，说道：“而我只是用理之律者的力量制作出来的分身而已，并没有多少力量。” “而理之律者的宝石在量子之海的时候给了她，现在也仍然在她的身上。” “所以，我们还有希望。” 杨如此说道。 这番话让特斯拉和爱因斯坦面面相觑，然后她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流露出来的惊喜。 从外面她们几乎不可能战胜现如今的琪亚娜，对方的实力已经和前一个纪元最后文献所描述的终焉律者相仿，以人类如今的实力没有胜算可言。 但是是从内部击破，那么就还有可能。 杨的意识直接进入琪亚娜的体内，如果能够将琪亚娜的意识从崩坏的深渊之中拉回来的话，说不定人类文明就能逃过这一次劫难。 “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特斯拉询问杨。 杨扫视了一眼休伯利安号，语气沉重地说道：“看琪亚娜现在布置的这些，大概是在毁灭人类之前还有想要做的事情。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她的脚步，不要让她那么快地执行。” “拖？”爱因斯坦皱着眉头，伸手敲了敲一旁的操作面板，上面显示休伯利安号大体的损伤情况并非特别严重，还有作战的能力。 “就硬拖？” “虽然奥托现在还没有消息，但是他也不会坐视人类就这么灭亡的。”杨说道：“接下来他必然也会出手，我们需要做而且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杨望着远方王座上的那个冷漠的银发少女，轻声说道： “只要拖住，我们就还有希望。” ...... ...... ...... “居然能找到我的位置。” 黑暗的意识空间之中，‘琪亚娜’望着眼前遍体鳞伤的瓦尔特·杨，冷漠而又意外地说道：“你倒是有点本事。” 杨扯了扯嘴角，半跪在地的他此时狼狈不堪。 “这些崩坏意志...为什么是这样的。” 早在量子之海时，杨就被琪亚娜的实力所震慑到了。 这样的人，如果是站在人类一方还好，一旦成为律者，那岂不是人类的大敌？ 所以杨才把第一律者的核心交给了琪亚娜。一方面是琪亚娜确实有这个资格得到核心，另一方面也是做一个保险，由杨本人来看住这枚“核弹”。 然而当杨凭借自己早早在琪亚娜的意识中做好的标记找上来的时候却发现，此刻的‘琪亚娜’简直强的没天理。 周围无处不在的【崩坏意志】完全为她所用，‘琪亚娜’近乎是可以以瞬移的方式到处移动，而且能够任意使用崩坏意志生成杨曾经遇到过的敌人。 就在刚刚，杨拼尽全力地再次战胜西琳，‘琪亚娜’却只是毫发无损地站在高台上看着他。 杨此时所在的位置仍然处于崩坏意志笼罩的黑暗空间，但是这里却已经不再是空无一物。 眼前是一个数十阶高的祭坛，祭坛也并不大，仿佛是一个高台。 ‘琪亚娜’站在祭坛上，神情冷漠而不屑。在她的身后是一大团蠕动着的紫色物质，浓郁到极致的崩坏能气息散发而出。而这些物质之中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 “你以为能从这里突破么？” ‘琪亚娜’在祭坛的边缘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着。 她撑着脸，慵懒而冷酷地说道：“只要我心里存有消灭人类的想法，我就能够控制这些力量和外面的身体。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我早就把人类文明抹除了。” “以为自己握住了希望？真是可笑。” “不过也让你们尝一尝吧。” “从希望到失望......最后彻底绝望的滋味。” ‘琪亚娜’眼神幽幽，语气森冷地说道。 “一如，之前的我。” 第二十章 感受同等的绝望 休伯利安号中，kiana三人走入了舰桥。 驾驶员、女武神以及一些逆熵的人都用警惕的眼神望着kiana，毕竟她现在的装束仍然是空之律者的形态。 这幅模样不可能会让其他人有所好感。 在赶到现场发现休伯利安号仍然完好之后，爱因斯坦就给她们发了信息让她们回到休伯利安号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琪亚娜既然把休伯利安号留了下来，但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又将它毁掉。也正因如此，杨判断这里暂时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在舰桥上，kiana几人看到了杨这位逆熵的盟主。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但是爱因斯坦和特斯拉这两位执行者既然都以他为首，那杨的身份其实也非常明显了。 “接下来是要静观其变么？”芽衣出声询问。 杨点了点头。 他走到舰桥的末尾，透过强度极高的玻璃望向远方矗立在草原上的王座。 在时间在无形之中悄然流逝。 自极东支部入侵以来已经过了一整个日夜。 这段时间的各式变化都在决定整个人类文明的命运。无论是奥托计划中的西琳复活，还是琪亚娜赶来与西琳的战斗，乃至现在琪亚娜拥抱崩坏达到了一个至高的境界。 人类的命运仿佛一叶孤舟，只能在风暴之中无助地飘摇。 说起来真是可怜，世界上的普通人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却只能被剩下的天命、逆熵等人决定命运。不过这种情况自从奥托担任天命的主教以来就已经是这样了。 普通人再多对于这样的庞然大物来说都是无用的，而这两个庞然大物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亦是无力。 就像现在，逆熵众人对此情此景也无计可施。 初日在草原的尽头冉冉升起，黎明驱散了黑夜的，却驱不散人类文明头顶的阴霾。 决定了他们命运的人端坐于草原之上的王座上，日光照射在她的脸上，金色的双瞳熠熠生辉。 “是时候了...” 琪亚娜手中的权杖逐渐明亮，炫目的金色光芒盖过黎明的旭日，变成了草原上更为瞩目的存在。 光芒带着无形的力量蔓延而开，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整个草原纳入影响的范围。 休伯利安号被光芒笼罩之后，舰体突然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斑驳怪异的但是却又异常整齐的金色纹路在舰身上生长蔓延，无论是发动机、船舱抑或是众人脚下的舰桥都出现了这些纹路。 “这是...？” 杨感知了一下纹路之中的力量，脸色立刻变了。 连普通人都能够轻易地察觉到这些纹路所蕴涵的强大崩坏能，然而这些崩坏能纹路却呈现出神圣的金色，这让杨都难以想象。 琪亚娜淡定地输出崩坏能，在她的体内，一颗律者核心旋转着放出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颗核心便是在量子之海中杨所交给她的理之律者核心。 杨恐怕不会想到，这颗核心才是琪亚娜如今形态的重要支撑，可以说如果没有他给的律者核心，琪亚娜的力量不会达到现如今的强度。 琪亚娜默默地感受着身体之中这股绝强的力量，在没有毁灭世界的决心之前，她没有办法操控自己的身体，所以先前乃是崩坏意志在代打。 而现在拿回部分控制权之后琪亚娜自己都被这股力量给震惊到了。 毁灭人类？ 恐怕将这颗星球彻底摧毁都是绰绰有余的。 这便是琪亚娜如今的力量。而且这还只是单纯论破坏力而已，琪亚娜现如今还可以做到很多很多事情。 “以理之律者的力量为核心......” 理之律者能够通过解析投影重现其他神之键的力量，而当琪亚娜以此为核心释放自己无穷无尽的崩坏能时，她做到了更高的层次。 “我能够复现...所有律者的力量。” 在那颗凝实的理之核心周围，足足十一颗虚幻的宝石在漂浮旋转，释放着各式各样的力量。 第二律者的空间之力。 第三律者的雷电之力。 第四律者的风暴之力。 第五律者的金属之力。 第六律者的死亡之力。 第七律者的炽焰之力。 第八律者的精神之力。 第九律者的引力之力。 第十律者的支配之力。 第十一律者的约束之力。 第十二律者的侵蚀之力。 除了没有得到信息的第十三律者，以上的力量琪亚娜统统都能够复现，只因为她有无穷无尽的崩坏能和崩坏意志的支持。 理之核心给了技术，崩坏意志给了信息，崩坏能给了资本。 正因如此，如今的琪亚娜近乎无所不能。 而现在，琪亚娜就要凭借这仿佛造物主的力量来完成一些事情——在毁灭人类之前。 “轰隆隆...” 休伯利安号的系统突然自启，这艘战舰仿佛苏醒的巨兽从草原上升起，缓缓飞向【月光王座】。 “什么情况？” “我们失去了对休伯利安号的控制！” 休伯利安号的舰桥上顿时混乱而起，驾驶员们疯狂地敲击着面前的操作屏，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杨看着周围的崩坏能纹路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些许若有所思的神情。 “侵蚀之力？” 休伯利安号被侵蚀之后，这艘极东支部的旗舰便完完全全落入了琪亚娜的控制之中。在琪亚娜的控制下，它缓缓飞到月光王座的跟前。 琪亚娜体内力量涌动而起，然而却又在下一刻平息了下去。 她的眉头近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因为要做的事情和毁灭人类关系不大......么？” 这个理由让琪亚娜对身体的控制权下降了一分。 她只好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自己的想法。 眼前的人类是人类最强的一部分。 我要做的事情是为了瓦解她们的力量。 优先解除这些威胁对毁灭人类有益...... 脑海之中的这些想法萦绕片刻，琪亚娜便感觉到体内的崩坏能又被解放了一部分。 于是，那股力量二次升腾而起。 在环绕理之核心旋转的虚幻宝石之中，淡红色的一颗骤然一亮。 殷红的羽毛凭空浮现在琪亚娜的身边，它们跃动着，舞蹈着，仿佛精灵般美丽。 同时在休伯利安号之中，所有人的身边也出现了这些羽毛。红色的羽毛在显示屏和各类高科技电器之间飞舞，像是一群调皮的小孩。 人类的精英们警惕地看着这些看似无害的羽毛，她们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具体功用是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对她们有利的作用就是了。 “然后是...”琪亚娜微微眯眼，手上权杖一闪，银色的光芒绽放而出。 有形无质的空间之力席卷而开，将月光王座和休伯利安号都囊括其中。 众人只看见一个震荡波似的东西席卷而来，所有的羽毛静止了刹那，然后在下一刻豁然爆炸。 包括杨在内的所有人视野当中的最后一幕，都只有休伯利安号上那些如同脉搏般闪耀跳动的崩坏能纹路。 琪亚娜微微松了一口气。 为了将第二、第八、第十二三个律者的力量结合起来并且达到足够的出力，琪亚娜和崩坏意志来回拉扯了好一番才达成。 最后琪亚娜确实是成功了，她将休伯利安号上的所有人都拉入到了一个她创造出来的地方。 “如果我不想毁灭人类，恐怕一点身体的控制权都没有吧。” 琪亚娜金色的双瞳之中冷光熠熠。 “这个腐朽的人类文明当然要毁灭，不过在那之前...” “我要让你们感受一下.......我曾感受过的绝望！” ...... ...... 羽毛飘舞，眼前的世界已经变了一个样。 kiana站在圣芙蕾雅学园的大门口，脸色茫然。 “我这是...？” 她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校服，一时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怎么在这里，是忘记什么了吗？” kiana记不清之前的事情了，她只记得自己刚刚完成沧海市的任务回到学园，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地站在了这里。 “可能是睡蒙了吧.....不过我怎么没有和芽衣一起上学？”她挠了挠头，走进了学园的大门。 周围时不时经过三三两两的学员，她们有说有笑，都是kiana熟悉的面孔。 温暖的阳光落在这所美好的学园之中，也让kiana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kiana就这样走进了教学楼里，很快她便在走廊里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班长符华。 “班长早啊。” “你也早，琪亚娜同学。” 符华点了点头，与kiana擦身而过。 kiana微笑，这是个美好的早晨。 然后，她走进了她所在的班级之中。 “大家早上好啊~” 这是一如既往的打招呼，对于kiana来说是家常便饭，她大步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然而班内众人的反应却和kiana的预料有所出入。 “......” 原本热闹的班级，陡然寂静了下来。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kiana愣了愣，扫了一眼班内，所有人的视线此时都落在她的身上，而且神情诡异。 “大家这是.....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kiana讪讪地笑着，背后却被冷汗浸润。 “————！！？”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她的身后袭来，kiana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反手剪住并且摁在了桌子上。 在震惊中，kiana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没想到居然让你跑出来了。” 符华保持着压制kiana的姿势，冷着脸开口道：“对不起，琪亚娜同学，她和你一模一样，我一时间没认出来。” “没事的班长，她毕竟是用我的基因制作的，你认不出来很正常。” kiana瞪大了双眼，她缓缓拧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在教室的门口，银发的少女亭亭玉立。在她的两边分别是紫发的和灰发的两位少女，她们三人都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kiana，似乎看的不是人而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复制人就要待在该呆的地方。” 银发的少女冷冷地说道。 “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在这一刻，kiana，停止了思考。 第二十一章 粉碎的希望 静谧的实验室中，仪器滴滴答答安地轻响。 蓝发的少女身着白色大褂，身前是一大堆常人见都未见过的奇形怪状的仪器。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实验室中央的一个巨大的圆柱体。圆柱体十分简约，被钢铁包裹着，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少女的脸色平淡而从容，手中的几瓶试剂或是摇晃或是相互掺和，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这个时候，一个红发的少女伸着懒腰走进实验室，她看见正专心进行研究的蓝发少女，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缕怪笑。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蓝发少女的身后，蓦然捂住了后者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红发少女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线。 蓝发少女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依然精准地将其中一瓶试剂倒到了一个新的容器之中。 “还能是谁啊，当然是我们亲爱的啦。” 蓝发少女这么说着，语气却异常冷淡。紧接着她便说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么？特斯拉。” “切，爱茵你也太没意思了。”红发少女特斯拉撇了撇嘴，说道：“不过你前面那句话分明是也知道那个名场景，咱们俩复现一下也好嘛。” “以我的记忆力，不可能会出现你那个所谓的名场景。”爱茵淡淡地说道：“而且你的手上还戴着机械手套，上面的机油很难闻，下次在进行这类恶作剧之前请先注意一下细节。” 特斯拉看着自己的机械手套，讪讪地松开了爱茵的双眼。 “还在观察吗？” 特斯拉决定转移一下话题。 爱茵点点头，说道：“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类实验，还是要在各方面都做好的。” “真没想到你会关注这方面。”特斯拉打了个哈欠，说道：“这倒有点不像你了。” 听到这句话，爱茵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那怎么样才像【我】呢。” “...这我倒也说不清。”特斯拉想了想，然后便不再深入这个话题，“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特斯拉转过身，离开了实验室。走廊里传来一阵阵孤寂的脚步声，在这样的深夜里，特斯拉已经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了。 爱茵看着眼前的试剂，将它缓缓放回到试验台上。 她双手插兜地站起身，走到了实验室中央的圆柱体前。在这里的一个操作台上，爱茵输入了一些指令。 “卡塔————” 包裹着圆柱体的钢铁缓缓分开，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爱茵走到圆柱体的旁边，里面投射出的些微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脸庞。 这是一个培养皿，绿色的维生液体充斥其中。而浸泡在里面的人，竟然拥有着和爱茵一模一样的外表。 同样的蓝色短发，然而这瘦小的身体却和培养皿外的爱茵仿佛天差地别。 此时，无数的电极链接在这个“爱茵”的身上，仿佛束缚着她的无数锁链。 “别来无恙？爱因斯坦博士？” 爱茵淡淡地笑了。 培养皿中的爱因斯坦艰难地睁开双眼，她望着外面的这个“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爱茵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显得有些诡异。 “她们没发现呢，都以为我才是正版，而你不过是我一时兴起制作出来的复制体而已。”她绕着培养皿慢慢地走了起来，语气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的得意。 “谁有知道，其实完全相反呢？爱因斯坦博士！” “......！！” “哈哈哈哈哈哈，愤怒吗？痛苦吗？绝望吗！？”这个爱茵终于不再伪装自己，显露出了与爱因斯坦博士完全不同的癫狂。“怎么样怎么样？被自己复制人给替代的感觉如何？” “你的地位，你的朋友，你的所有一切。” 爱茵猛地将脸贴在培养皿的玻璃上，她睁大双眼，和里面的爱因斯坦对视着。 然后，她狰狞地笑了。 “都·是·我·的。” “......” 饶是爱因斯坦这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选择痛苦地闭上双眼。 她毫无办法。 因为她没有和外界交流的可能，只能就这样在培养皿里看着外面这个“爱茵”跟自己的朋友、下属一起工作和生活。 仿佛一个，被木偶替代的原主。 而原本被她寄予希望的特斯拉也被蒙蔽，如今的爱因斯坦只能说是心如死灰。 她已走投无路。 “哈哈哈哈哈哈——” 实验室之中，魔鬼般的笑声回荡不休。 然而作为最后一个人特斯拉也已离开，无人能够看穿这一切。 ...... ...... ...... 此处是一个荒凉的戈壁，风沙席卷中，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很多具尸体倒在这里，使得原本普通的戈壁仿佛地狱一般渗人。而这些尸体的样貌又都一致地呈现出白发幼女的外表，更是让人感到胆寒。 “哈...哈...” 在这片战场上，最后一位白发的幼小女孩捂着自己的断臂，艰难地喘着粗气。 女孩脸色苍白，身上大大小小地存在着无数的伤口。 她的手上还握着一柄沾血的长矛，这是她作为这场残酷战斗胜利者的标志。 片刻后，一阵蓝色的光晕闪烁着如同波纹般散开。这片戈壁在这片蓝色的光芒之中缓缓消融，变作了一个钢铁铸成的巨大房间。 绑着马尾的金发男人踱着从容的步伐走了进来，看着满地的尸体，又看了看唯一一个站着的白发幼女，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不错嘛，A310。”金发男人淡笑道：“居然能在这场战斗之中活下来，而且还有和常人无异的知性，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啊。” 听着男人的话，被称为A310的女孩强忍着断臂的疼痛，抬头看了过去。她声音颤抖着开口道：“那么，我可以活下去了吗？” 金发男人脸上的淡笑更加诡异了。 “虽然你很优秀是没错，但很可惜...实验体之中出现了比你更优秀的。”金发男人脸上的笑容仍然保持着，但是眼中的冰冷却是异常明显。 “等等...你之前答应过我，只要我通过考验——” “是，你会活下去的。”金发男人漠然道：“但是你给我看清楚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稍微有点不同的实验体而已。本来在其他实验体都缺乏知性的情况下你倒是还算稀缺。但是目前已经出现了一个无论是智力还是身体素质都远在你之上的实验体，你...已经可有可无了。” “所以，你就好好在冰库里沉眠吧，等到用得上你的一天。” 闻言，A310的脸色变得比起之前更加苍白。 之前为了活下来所做的努力，所杀死的其他实验体，如今看来似乎都没有了意义。 活在冷冻的冰库之中，与死亡又有什么区别？即便A310没有经历世事，她亦是明白这一点。 在A310愣神的时候，两个武士般的机器人漂浮而来，它们以精准而有力的动作束缚住了A310的行动。无论后者怎样奋力挣扎，在这两个机器人的无情铁手之间也显得无力。 在被带离房间的前一刻，A310看到房间之中又出现了一个和她所面对的那些实验体长的一模一样的白发幼女。同时她也看到了，那个冰冷的金发男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以后你就是我的孙女了，可爱的小家伙。” “...孙女？” “嗯，以后你就是我奥托·阿波卡利斯的孙女，德莉莎·阿波卡利斯。” A310曾被给予希望，那个名叫奥托的男人承诺让她活下去。 正因为这点希望，她才能在那与无数个“自己”相互残杀的修罗地狱之中存活。 而现在，等待着她的只剩下无尽冰寒的生不如死。 最后的最后，A310带着那被粉碎的希望，坠入了冰冷的黑暗。 ...... ...... ...... 第二十二章 专门的戏码 琪亚娜端坐在【月光王座】之上，在她的面前漂浮着数个画面，宛如监控一般将琪亚娜所制造的梦境显现在她的眼中。 利用目前身上这份近乎无限的力量，琪亚娜将休伯利安号上的所有人拉入了梦境之中。 不过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些梦境的场景虽然并不相同，但是剧情却都大同小异。 在琪亚娜那份激烈的意愿和执念下，她所创造的梦境全都是复制体与本体相关的。 “这种感觉，感受到了么？” 被夺走亲人，被夺走名字，被夺走存在的意义。 寄希望的人没有办法拯救自己，只有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走进绝望的深渊。 看着这些人在梦境之中痛苦沉沦的样子，琪亚娜脸上原本冷漠的神情逐渐出现了一丝裂痕。 虽然仅仅是一丝变化，但是却能明显感受得到其中蕴含的复杂情绪。 发泄似的痛快自然是存在的，但是其他涌上来的一些情绪却让琪亚娜感到心烦无比。 我做的是对的！ 被这个世界如此对待的我，让这些人与我感同身受有何错误！？ 我也曾经忍耐，甚至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 但是没有用啊..... 难道是我忍耐的还不够多么？ 不...绝不是... 琪亚娜在心中反复劝说自己，但是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感还是让她愈加烦躁。 这种烦躁甚至影响到了她体内的崩坏能，这些毁灭性的能量有一小部分脱离了束缚，在草原上弥漫开来。 “唰唰唰...” 崩坏能所经过的地方，茵茵绿草在顷刻间化作飞灰。 土壤变得贫瘠，一切生机都被抹杀。 月光王座周围的一大片草原化为了荒芜之地。 而这只是琪亚娜体内紊乱的崩坏能当中的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当琪亚娜的心中出现动摇的时候，崩坏能便会逐渐脱离她的掌控。 “......” 我已在黑暗之中行走许久，期盼着有光芒能够照到我的身上。 但是我仍然在承受失望，仍然没能看到一线曙光。 既然我没能站在光下，就让所有人跟我一同堕入黑暗。 冷漠重新回归到琪亚娜的脸上，她的气质似乎变得更冷了几分。 体内的崩坏能再次稳定了下来，甚至比起之前还要更听指挥。 “在人类消亡之前...你们必须体验这份感觉。” 琪亚娜望着眼前的梦境画面喃喃自语，语气冷淡得令人胆寒。 “这样你们才会知道......人类为什么会灭亡。” ....... ....... ....... 阴沉的天空之下，一切都显得灰暗，只有乌云间的电光时不时地照亮大地。 “轰隆——” 一栋大楼内，雷电的光芒透过玻璃幕墙，使得在昏暗中行走的两人显露出片刻的身影。 “盟主，最近ME社的注入总部的资金下降了2个百分点，我们的动画项目可能要延后了。” 秘书模样的女人看着自己手上的报表，向一旁的男人汇报各项事宜。 “动画项目只是闲棋，延后就延后吧。”带着眼镜的褐发男人淡定地回答，上位者的气息和书卷气在他的身上同时存在着，让人情不自禁地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一扇看上去简约大气的门前。 “好了，我要开会了，你先忙去吧。”被称为盟主的男人对女人说道。女人点了点头，拿着报表离开了这里。 女人离开后，盟主推开眼前的大门。 高科技支撑的这扇大门打开时悄无声息，在门打开的瞬间，盟主感觉到一股奇妙的气氛扑面而来。 盟主的眉头微微一挑，虽然觉得有些不妙，但有此身份的他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感到害怕。 他无视那不妙的气氛，径直迈步走了进去，数个视线立刻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会议室同样昏暗，只有一个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不知名光源让会议室里面的景象勉强显露出一些。 盟主抬眼望向会议桌的尽头，在那本该是他的位置上，却已经坐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们等你很久了。”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仍然能够听得出这人诡异地笑着。 “前盟主大人。” 盟主环视了一遍整个会议室，其他的位子上仍然坐着自己非常熟悉的下属。 “能给我解释一下么？”盟主冷静地笑笑，他低下头，双眼隐藏在了镜片的反光之中，“我这个盟主，怎么突然就被开除了呢？” “......” 也许是他之前的威望还在，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沉默了下来。 唯有会议桌尽头主位上的那人用得意的声音说道：“很简单，我回来了，所以你就该走了。” “轰隆——！” 雷声轰鸣，电光透过玻璃幕墙从盟主身后打开的大门照进会议室之中。在这一刹那，会议室主位上的身影显露而出。 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男人，他有着蓝色的短发，细碎的刘海散落在额前。 此时此刻他带着戏谑的笑容望着站在门口的盟主，像是在嘲讽一个调皮的小孩。 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盟主仿佛被外面的雷电劈中了一般，整个身体都麻痹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可能...！？”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虽然那副趾高气昂的神情异常陌生，但是这张脸盟主绝对不会忘记。 时间长河在这一刻逆流，盟主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年幼的岁月。 自己站在残垣断壁之间，泪流满面。 在曼哈顿的废墟上，这个男人躺在碎石瓦砾之间。 他望着自己，眼中闪烁着解脱的光。 “这个...就交给你了...”他伸出手，一块无色的宝石从他的手心浮现而出。“以后...你就是瓦尔特【WELT】。” “请一定要...守护好这个世界。” 从那以后，盟主便成了盟主，也成为了瓦尔特【WELT】。 正因为这个男人，盟主才会坚持到今天。 瓦尔特·乔伊斯。这便是这个男人的名字。而盟主，则是继承了他名字的瓦尔特·杨。跨过数十年的岁月，两人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再见。 “约阿希姆·杨，很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你帮我打理逆熵。” 乔伊斯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杨的方向踱步而去。 “不得不说，你做的很好。在天命那样势力的压迫之中，逆熵竟然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一点，你功不可没。” “......” 乔伊斯已然走到杨的身旁，然而杨却像是失了魂一般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 “真是无趣。” 脑海空间之中，‘琪亚娜’看着眼前脸色茫然的杨，神情冷漠而不屑。 “本来还以为你比起那些家伙来说会更有意思一些，没想到这么不堪。” 唯有针对杨，‘琪亚娜’没有选择之前的剧本。 毕竟这家伙进入到了这个地方，在交手过后‘琪亚娜’轻易判断出了合适的剧情。 而这个剧情显然非常有效，原本最为坚定的杨如今却显得如此无力。 “哼，结束吧。” ...... ...... “不过既然我现在回来了，也该把一切还给我了吧。” 乔伊斯走到杨的面前，脸上的神情阴森无比。 “盟主的位置，瓦尔特【WELT】的名号，还有......” 他突然出手，朝着杨的胸口袭击而去。 在杨体内的那个位置，一颗无色的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律者的力量！” 第二十三章 来到 “啪塔...” 轻轻的闷响声中，探出的手被另一只手扣在了半空之中。 致命的攻击被化解，乔伊斯微微一怔。 杨的手扣在乔伊斯的手腕上，两人的手臂剧烈的颤抖，显然在进行着激烈的较力。 “你在干什么？”乔伊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丝丝的狰狞浮现在他的眼中，“你只是我选出来的替代品，现在我回来了，你也该退位了！” 一边说话，乔伊斯的手亦是在不断加大力度，然而不论他如何用力，杨的手都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拧住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于是乔伊斯的脸色愈发通红，既是因为发怒，也有过度用力的因素存在。 坐在会议桌旁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但却没有一个人动手。 这是很简单的，虽然乔伊斯确实有着当盟主的资格，但是杨现在毕竟是仍是第一律者，此刻冒然出手帮助任何一边，到时候算起帐来都不会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两人较力了片刻，一声叹息突然从杨的口中吐出。 “唉...” 杨语气之中充满了失落，他低着头，眼中闪烁着湿润的光芒。。 “你要真的是那位，该多好啊。” 乔伊斯的瞳孔微微一缩，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他身上的每一个粒子传来。 “轰隆！！” 地板猛地塌陷，乔伊斯被无形的巨力死死地摁进了地板之中。只是一瞬间，乔伊斯的身上便裂出了无数的伤口，鲜血混杂着细小的碎骨迸射而出。 “咔————” 于此同时，杨身后的那块玻璃幕墙也轰然碎裂，瓢泼的大雨顺着大风倾泻进这间会议室当中，将所有东西打湿。 黑红色的【伊甸之星】悬浮在杨的身边，他看着这个和自己心中的那位英雄一般无二的家伙，脸上尽是萧索。 真的很可惜。 如果那位瓦尔特真的回来了，那杨立刻把盟主之位让出他也非常乐意。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哪怕杨再怎么心存侥幸，他也深知这一点。 那颗在体内散发着明亮光辉的宝石时时刻刻提醒着杨，那位瓦尔特已经随着柏林那数百万人的希望，一同逝去。 “他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释然地解脱了。” “所以——” 崩坏能在他的体内涌动，属于律者的绝强领域骤然扩张，将周围的一切都囊括在内。 “————！！” “别给我再利用他啊！！” “轰隆隆！！！” 几十上百倍的重力轰然降临，杨完全无视了自己下属的安危，将这股力量作用在了整座大楼上。 于是，这座坚固的大楼不堪一击似的倒塌了。 “轰——” 大楼并非由上至下一层层地垮塌，而是每一层的承重都同时超载，这些钢筋混泥土齐齐崩碎，在引力的作用下坠落。 玻璃幕墙整块整块的碎裂，又落在地上分解成更细碎的玻璃渣。 ...... ...... 硝烟散去，杨站在大楼的废墟上，任凭大雨将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地打湿。 乔伊斯死了，他下属的执行者们，那些职员们，还有刚刚才跟他汇报完的秘书，都被埋葬在了废墟之下。 但是杨的神情除了淡淡的萧索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难道杨是失去理智将仇敌和下属一起杀死之后还没有愧疚的人么？ 毫无疑问，并不是。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问题的。” 一个银发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离杨不远的一桩小楼的顶端，她站在雨下，身上却没有一丝湿漉的痕迹。 “你的剧本太烂了。”杨轻声笑道。 “在第八律者力量的影响下，你不应该能够从情绪中摆脱，即使那人一点也不像乔伊斯。”银发少女皱着好看的眉头，湛蓝色的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一开始我确实险些沉沦了，只是看到那张脸，我就差点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杨淡淡地说道：“但是我坚信着一点。” “我坚信，那位英雄已经随风逝去。” “他有了完美的谢幕，也已经心满意足的退场。” “像这样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杨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虽然，我也很希望他能够回来。” 银发少女的眼神突然晃了晃。 很希望...能回来？ 我也很希望.....妈妈—— “——！！” 只是一瞬间，少女的眼神又稳定了下来 已经过去了。 她也已经询问过自己的母亲，决定了的目标，无论如何也要达成。 所以———— “那你又是如何发现这是一个梦境的？”少女冷冷地问道：“你明明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杨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玻璃。 “你知道么？”杨眯起眼睛笑道：“像这样的大楼，为了防止玻璃碎裂掉下去伤人，使用的都是特制的玻璃。这种玻璃即便碎裂，也会呈现出藕断丝连的样子。” “而这些玻璃.....” 杨抬起脚，朝着一块玻璃用力地踩下。 “就只是最普通而且粗糙的玻璃而已。” “卡啦————！” 玻璃碎开了，周围的所有景象也和这块玻璃一样纷纷碎开。黑暗的空间重新降临。 坐在祭坛上的‘琪亚娜’看着杨的意识重新回归，脸色微冷。 她突然想起，杨在把乔伊斯摁进地板里的时候，顺便破坏掉了自己身后的玻璃幕墙。 看来那个时候，他就有所怀疑并且验证了他的猜想。 “.....看来我的熟练度还是太低了。” ‘琪亚娜’从祭坛上站起来，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 “那我只好亲自解决你了，免得你这个意识在我的脑海里祸害。” 杨的脸色重归凝重，在之前‘琪亚娜’就能全面压制他，而且似乎还没有使用全力。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不会退缩，哪怕是死在这里，他也要为人类争取一线希望。 ‘琪亚娜’冷声开口，她身后的祭坛之上涌出无数紫色的物质，这些东西众星拱月般围绕在‘琪亚娜’的身边，仿佛听从号令的士兵。 “直接消失吧。” 话音刚落，这些紫色的物质便仿佛猛兽出笼一般争先恐后地狂涌而出，铺天盖地地冲向了下方的杨。 在这些紫色物质面前，杨仿佛是巨浪下的小舟，显得单薄无比。 “糟糕...” 杨的脸色剧变。 在他的感知里，这些紫色物质可完全不是他防守的下来的东西。 于是杨只能硬着头皮撑起一层防御，等待命运的审判。 “呼——” 在呼啸声中，紫色物质扑到了杨的身前。 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奇异的波动降临战场。 “嗡————” 火红色的羽毛不知何时充斥了整片空间，一个飒爽的身影从阴影之中款款走来，身边烈火跟随。 “住手吧，琪亚娜。” 符华轻声开口。 “他不是你...该杀的人。” 第二十四章 不存在 漆黑的空间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死寂。 那些几乎就要冲至杨面前的紫色物质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迅猛的冲势在转瞬间归零。 看着这些狰狞的紫色物质，杨的背后冷汗直冒。这些东西散发出来的气息极其惊人，杨一点也没有能够接下这一击的信心。 他甚至有些怀疑，紫色的物质会不会就是如今的琪亚娜如此强大的原因。 心有余悸的杨压低了自己的呼吸，缓缓地后退了数步，转头观察此刻站在这里的另外两人。 一个是银色之中带着些许赤红的旗袍少女，她步步走来，身边红羽纷飞，宛如降临尘世的仙人。 而另一个便是呆愣在原地的‘琪亚娜’，她望着来到这里的符华，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符华看着‘琪亚娜’，眼中泛起一阵阵涟漪。 “为什么...你要来这里？”‘琪亚娜’像是站不稳一般后退了两步，她低下头，银色的发丝将她的容颜遮挡，“明明我都已经做好了决定......为什么还要来....” 符华抿了抿唇，将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看着这样的‘琪亚娜’，她的心里一阵阵刺痛。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西伯利亚雪原的巴别塔上，她看着那个黑发的神州少女，心中疼痛难忍。 那时候，她为了深种在脑海深处的那个守护人类的誓言，牺牲了在此之前的所有记忆。直到现在，符华的脑海中仅剩一些零星的片段。 “守护人类......么？” 符华握紧拳头，眼神恢复了凌厉。 即便失去记忆，她也仍是是太虚山顶的仙人赤鸢，是天命的精英女武神，是圣芙蕾雅学园第一的学员。 同时也是...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老师。 “琪亚娜——” 符华向着‘琪亚娜’开口，然而后者却是立刻将她的话语打断。 “不用再说什么了！” ‘琪亚娜’突然大喊出声，她抬起头望着符华，双瞳之中泛着粼粼水光。 “反正你也是要道歉吧，说一些对不起我的话，最后还是要站在我的对面！” “一个个的...不都是这样么？！” “你们......都只是这样的人而已......” ‘琪亚娜’的语气逐渐低落下去，像是哭泣得失去了力气。然而与此同时，围绕在她身边的紫色物质却沸腾而起，宛如怪物一般向四面八方张牙舞爪。 “所以我才讨厌这一切啊...” “都是骗子...骗子！” 闻言，符华亦是沉默了半晌。 但很快，她便轻轻一笑。 “‘琪亚娜’，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向你道歉的。” 符华神情温和，声音悠远得仿佛天外之音。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脱离尘世的超然气息。数不尽的岁月以来，她一直都不与世俗相合，但是直到现在符华才真正达到了脱俗的境界。 “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 “但是请你看在我们或许还有的师生情谊的份上，听完我的话。” “听完以后，不论你是要消灭人类还是要将地球整个毁坏......我都不会插手。” ...... ...... ...... “我知道，有很多人负了你。 他们不愿或者难以顾及到你的感受，所以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 对于你来说，他们确实是应该被惩罚的。 为他们说什么想必都是无用的，如何惩罚也该是由你自己决定。 但是... 我想请你再想想其他无辜的人吧。 这位逆熵盟主瓦尔特先生便是一个，他只是在为了守护人类的信念而战，所以才会站在你的面前。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普通人，他们从未知晓这一切，他们只是在过着自己平凡的生活而已。 现在，你的惩罚却是要将整个人类文明一同毁灭。 如同一个暴君，一个失去理智的狂神。 这样的你......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琪亚娜。 冷静一下吧，琪亚娜。 再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初衷。不要被愤怒和崩坏的影响蒙蔽了双眼。 以怨报怨可以，但...莫要伤及无辜。” ...... ...... ...... 仙音似的声音在琪亚娜的脑海空间里久久回荡。 说完这番话，符华垂下眼睑，双手背负在身后。 她释然开口：“该说的话就这些了。” “你已经长大了，琪亚娜。接下来的路，就由你自己选吧。” 和杨不同，符华很清楚现今的状况。 即便因为羽渡尘的副作用，符华的本体对于那些记忆有所缺失。但是现在的她是羽渡尘第零额定功率状态下的灵体，她清楚地记得一切。 五万年前，那个辉煌的文明纪元的最后时刻。 包括符华在内的七位人类最强战士在月球表面集结。 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战胜并杀死强大的律者，放在现在这些人至少都是S级女武神中的一流。也正是依靠着他们，人类战胜了第七到第十三七位律者。 这样强大的阵容放在现在，恐怕能够轻易地将天命与逆熵覆灭吧？ 然而他们却败了。 七人加在一起，败在了第十四律者的手上。 上个纪元文明因此覆灭，第十四律者也被称为终焉律者。 如今符华再回头看那时的记忆，她也终于发现那位终焉律者的容貌与现在的琪亚娜.....一般无二。 所以，她已经不再想着去阻止琪亚娜了。 这是不可能的。 五万年前那比现在强大的多的阵容在终焉律者面前都显得无力，现在这尚未发展起来的文明更不可能获胜。 出于理性符华知道不该出手。而出于感性符华亦是不愿意再与琪亚娜战斗。 因此......符华已不愿干涉这一切。 “......” 听完符华的话，杨不由得紧张地看向‘琪亚娜’。 站在他的角度，牺牲那些伤害到琪亚娜的人来换回文明的生存是绝对值得的，甚至再多牺牲一些人也都可以。 但是琪亚娜真的会完全听符华的话吗？ “......” ‘琪亚娜’的脸色出现了一丝挣扎。 然而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一丝挣扎消失不见了。 ‘琪亚娜’突然笑了起来。 “无辜...？” “好吧...我不伤及无辜。” “不过符华老师，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相互联系和影响的。” “所以完全无辜的【人】......” 她的神情逐渐冷却，像是真正的神明一般无情。 “不存在。” 写在复更前 在昨天，咱结束了高考。 嗯...考了四天，头一年改革试点的小老鼠是这样的，痛苦。 之前大家给咱的鼓励和关心，咱一直都有记在心里的！ 感谢大家的关心！ 至于考得怎么样嘛......只能说发挥并不好，高考前一天感冒了想发挥好也不太现实吧。 不过既然已经考完了，那就结束了，也没啥好想的。 那么，既然终于结束了高考，也该复更了。 从明天起开始恢复更新吧。（再不写不知道多少人要弃书咯） 总之就是这样！ 第二十五章 站立而起 嘀...... 【检测到突发情况】 嘀嘀嘀... 【突发情况等级：最高级。】 【本系统将根据突发应对协议自动进行处理】 嘀———— 【魂钢调取中...】 【躯体数据导入中...】 【躯体已选中】 【记忆导入中...】 【记忆导入完成】 这里是天命的某一处隐秘至极的地方，知晓存在着这样一个地方的人都寥寥无几。 而知道实际位置的人，更是只有一个人。 在这个地方，一大丛紫色的水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成为此处唯一的光源。 美丽的水晶中央，一具男性身躯静静地镶嵌在其中。男性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身上不着寸缕，躯体线条仿佛刀削斧刻般分明，完美的恍如上帝的造物。 一连串的机械音陡然响起，打破了浸满此处的寂静。 【欢迎回来，主教大人】 下一刻，水晶中的男性猛地睁开了双眼。 “哐！！！” 碎片飞溅，男人踏足地面，英俊的脸上带着极为复杂的神情。 他驻足原地，整个身体仿佛是变成液态金属一般涌动了一阵，待到他的身体复原，原本暴露在外的身体却被一套精致的衣物覆盖。 那个衣着得体的天命大主教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奥托的脸色很不好看。 回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一幕他仍心有余悸，即使这副由魂钢制成的身体并不会流汗，他还是忍不住摸了摸额头。 “那就是.....终焉的律者么？” 奥托的心里已经有了确切的判断，但他仍然不可置信。 居然在一瞬间，在奥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那副魂钢制成的身体毁灭殆尽。 就算是身为最强女武神的幽兰黛尔也远远做不到这一点。 在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的记录中，奥托多多少少了解了终焉律者的力量。 作为上一个纪元的终结者，终焉律者展现出的力量超过前十三位律者的总和。所以即便上一个纪元拥有远超本纪元的科技水平，还是被轻易地毁灭了。 但是更让奥托不解的是终焉律者出现的时间，之前旁边还有幽兰黛尔和丽塔，他没有显露出自己内心的震动。 现在一人独处，奥托的脸上立刻展现出了复杂而精彩的神情。 要知道根据记录，终焉律者应该是第十四位律者啊。 这才第几位？ 算上温蒂也才第四个吧？为什么连一半都没到就出现了？ 奥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 “是因为我的计划么？” 奥托询问自己。他在脑海之中迅速地回忆自琪亚娜出生以来的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作为天命的主教，奥托自然是十分了解【崩坏】这一事物的，他十分清楚“情感”与【崩坏】之间存在着既对立又统一的关系。 极端的负面情绪者如果拥有足够优良的崩坏能适应性，那么她就极易引动崩坏能，成为新的律者。 正因如此，他才会制定那样的计划，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同时看看能不能创造出站在人类一方的律者。 不过现在看来，正是因为奥托的计划，导致了终焉律者的提前降临。 想到这里，奥托不禁皱起了眉头。 当然，像奥托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因此自责，最多是懊恼。 但是他没有时间懊恼，他必须想办法挽回眼下这无比糜烂的局势。 如果不挽回的话... 五百年来的努力，五百年来的思念，难道就这样付诸东流？ 奥托向着前方空无一物的空间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卡莲...” 伸出的手猛地一握，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坚定而锐利。 “为了你...我会不择手段。” 这也是感情，极端的感情。 所以奥托才无比地理解人类的情感到底能达到怎样的高度，才会想出那样的计划来。 想要再见爱人的感情—— “等等...” 奥托的眼中划过一道精芒。 “是啊......” “还有这一招。” ...... ...... ...... “不存在...吗？” 闻言，符华缓缓闭上了双眼。 她已经尽力了。 如果连她这样的劝说都没有用的话，说明琪亚娜早已下定决心。 而这家伙一旦下定了决心...... 符华原地盘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杨着急无比。然而还没等他做些什么，紫色的物质便宛如触手般灵巧地游动了起来，将他和符华团团围住。 琪亚娜冷冷地扫了杨一眼，开口道：“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暂时留你一命，可别再给我轻举妄动。” 杨咬了咬牙，双拳紧紧地攥了起来。 眼前的局势令人绝望。 琪亚娜的实力强大到无人可制的地步，而连她的老师符华都没能劝说她回头。 似乎只能放弃了，人类的灭亡已成定局 但......怎么可能放弃？ 他可是瓦尔特【WELT】！ 杨的心中萌生死志。 即使他的死只能将人类灭亡的结局拖延一两秒，那也不算负了“瓦尔特”这个名字。 琪亚娜可不理会杨内心的想法，他要是敢反，那就捏死他好了。 于是，琪亚娜将自己的心神又放回到了她为那些人准备的幻境当中。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 “居然...？！” 休伯利安号上，金色的纹路散发着诡异的光晕。这股力量让所有人陷入了相似的梦境之中，因此，舰桥上的人都东倒西歪地躺在了冰凉的甲板上。 然而，却有一个人缓缓地站了起来，眼中绽放出璀璨的精芒。 kiana。 kiana·kaslana！ 第二十六章 全力以赴 数分钟前，琪亚娜的心神被杨给牵扯的时候。 属于kiana的梦境当中，一大群人围在一块，像是在观看行刑的场面。 kiana的双手被反扣在自己的身后，整个人都被摁在了桌面上。 将她制服的符华神情冰冷，完全不像以往那个从容而温和的班长。 芽衣和布洛妮娅的眼神让kiana感到无比陌生，而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银发少女更是用一种让kiana不寒而栗的目光看着她。 “我.....？” kiana的大脑一时陷入空白。 无论是谁，在一个极其突兀的情况下被周围所有熟悉的人唾弃，都不可能很快反应得过来。 仿佛自己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自己的人生突然不属于自己。 “那就是琪亚娜同学的复制体吗？” “真是一模一样的啊。” “居然妄想潜入到我们这里面吗？” “明明只是复制体.....” 周围的窃窃私语传入到kiana的耳中，仿佛无数把利刃在切割她的心脏。 所有的物品，所有的身份，所有的人际关系，恍如烈日下的露珠般逝去。 如果你要问：这种情况下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答案很显然是：不真实。 前一刻还走着的宽阔大道，下一秒变成悬崖绝壁；前一刻还是温和的春日，下一秒寒风凌冽如同刀割。 人在遭遇巨大变故的时候，脑海之中除去不真实感以外，其他的感情几乎没有。这是人类自我的保护机制，保护自身不被过度的悲伤击垮。 kiana现在就在这样的状态之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她怀着空白的思维扭动身躯，让自己的视野变得宽阔一下，然后看向了周围的人群。 这些人都是她无比熟悉的人。 芽衣，布洛妮娅就不用提了，那是她最重视的两个人。而看向人群，亦有很多她熟悉的身影。 左边那位是她的前桌，上课的时候非常专注，腰板挺的很直，所以kiana能够安心地在她的身后——在课堂上——睡着。 中间那位是她们班的一个很开朗活泼的女孩，虽然功课只比kiana好上一点，但是却因为课堂上的表现十分积极而深受老师们的喜爱。 站在人群后方那位是班里一个不起眼的学生，平时话很少，也很少与其他人发生交集，但是却十分温柔善良。 那位是......那位是...... kiana在心中将这些人的记忆过了一遍。 她们都是kiana很熟悉的人，毕竟在一个班里学习了如此之久。所以即使是kiana也会记得她们的名字。 kiana的前桌叫—— “......？” 叫什么来着？ kiana突然愣了愣。那可是她的前桌，她居然会忘记对方的名字？ 那中间那位叫作——？ “......” 人群后方那位——？ “......” ...... kiana闭上双眼。 她仔细地回忆，将那些记忆中的片段抽丝剥茧。 真是奇怪，这些人的脸庞和身材看上去明明那么熟悉，但是她们的名字kiana却一个也叫不上来。 kiana原本空白的脑海之中突然迸溅出了一丝火花。 那是一缕，金色的火花。 虽然火花只是一闪而逝，但是很快，一大片金色的光芒仿佛燎原火海般涌现在kiana的脑海之中。 “原来是...这样......” kiana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一边是深海的湛蓝，另一边是华贵的鎏金。 这就是你想要让我感受的吗？ 失去一切的痛苦......失去所有后的茫然......失去方向后的彷徨..... 下一刻，周围的一切豁然崩塌。 仿佛是镜子的碎片，围观的学生们，芽衣和布洛妮娅，扣着kiana的符华，以及...那个琪亚娜，都碎裂开来，落向不知通往何处的无垠虚空。 kiana站在原地，神情低落。 “对不起啊，只是看了你的过往就认为自己足够了解你的我真是太傻了。” 她苦笑了一声。 “可是......我也是很痛苦的啊。” 假如有一天，你突然得知你不是【你】，你只是那个【你】的复制体，你会作何感想呢？ “我不过——” “比你幸运些许罢了。” ....... ...... ...... 【喔，看样子你挣脱了】 被金色光芒束缚并且包围的西琳见到kiana，脸上露出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庆幸的笑意。 【我还以为，你会就这么被轻易击垮呢。】 kiana看着眼前的西琳，沉默了许久。 然后，她郑重地向对方伸出了手。 “借给我力量吧。” 西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什么意思？我现在都被这些金色光芒给束缚住了，那些律者力量你不是可以随意调用么？】 “但是我不会用。”kiana坦诚地说道：“你曾是真正的律者，你对这股力量远比我熟悉。如果让我来操控，发挥出来的力量不会到你的一半。” “现在的情况，能利用起来的一切力量，我都必须争取。” “所以——” kiana伸出的手突然一探，抓住了西琳的手。 银发少女与紫发少女的手紧紧相握。 下一刻，金色的光芒豁然溃散，化作无数的光点萦绕在两人的周围，仿佛夜空中飞舞的萤火虫。 沉默了片刻，西琳开口道：【......你就不怕我再次夺走你的身体？】 kiana洒脱似的笑了笑。 “这次事件结束以后，你肯定会这么做。但是现在......我相信你不会。” 西琳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她蓦然一笑。 【也罢，反正我看外面那个家伙也很不爽】 西琳一字一句地说道：【毁灭人类这种事情，必须由我来完成】 【就算是终焉律者，也不能动摇我对人类的仇恨！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反正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西琳可不会再害怕死亡。 两人相视。 在对方的目光中，她们都看到了复杂的光芒。 她们曾是对手，是仇人，是死敌。 但是现在，她们都不得不去借助对方的力量。 “那么——” kiana将另一只手也伸向西琳。 她们双手交握。 然后十指相扣。 ...... ...... ...... 舰桥上，kiana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一金一蓝的两色瞳孔在这一刻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和谐光辉。 “【那么】——” “【就全力以赴吧】！” 第二十七章 相似却不相同的一幕 kiana看着自己身边东倒西歪的女武神们，尤其是看到芽衣和布洛妮娅仍然沉睡，她的心里反而感到十分庆幸。 虽然芽衣和布洛妮娅说了，会陪伴她走到最后。 只是...kiana怎么会愿意？ 这并非是不相信她们的心意，相反，kiana非常肯定芽衣和布洛妮娅绝对愿意和她一同面对任何困难和敌人。哪怕是直面死亡，她们也必然不会退缩。 也正因如此，kiana才舍不得。舍不得这两位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人去赴死。 更何况，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她们两人能够起到的作用实在太小。更大的可能是因为她们两人的弱小需要kiana的关照，由此牵扯了kiana的力量和注意力。 面对琪亚娜，kiana本来就自身难保，怎么可能关照她们呢？那不成了大家手牵手一起上黄泉吗？ 当然，芽衣和布洛妮娅也并非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知道自己会拖累kiana的话，也不会坚决要求去一同战斗的。但是那样的话，两人的心里必然也会感到无比的愧疚。 自己的好友在前线奋力作战，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看着。 她们或许还会痛苦地跪在地上，含泪道：“我什么都做不到。” 扯远了。 总之是因为想到了这一层，kiana才会感到庆幸。 不过，kiana仍然需要助力。 “虽然我们两个完全合作的话力量比起之前还能强大不少，但是还是远远不够。”kiana用仿佛合成出来的声音自语，她望着休伯利安号上的主炮陷入了沉思。 休伯利安号的主炮早在来到这里之前就被改制成了【月光王座系统】，也就是原本【月光王座】号上的精华部分，能够将崩坏能转化成其他形式的低级能量。 这绝对是对付律者的利器。 即便是之前拥有数枚律者核心的西琳，被这玩意儿射中恐怕也要溃败。 这恐怕也是目前能够对琪亚娜产生效果的最佳武器了。 可是舰桥上的人现在都倒了，现在该由谁来操—— “哦？你也醒了？” kiana一个激灵，转头一看，杨瘫坐在舰桥的角落里，神色有些莫名的奇怪。 “逆熵的...盟主？你已经醒了？”kiana诧异地询问道。 杨苦笑了一声。 “我比你醒来的早些时候。” kiana心中一喜，说道：“那再唤醒一些人来控制【月光王座系统】，我们还有再拼一次的机会。” “不，你别急。千万——不要着急。” 杨沉声道。 “现在，在那个琪亚娜的意识里......可有些你不该去打断的事情正在发生。” ...... ...... ...... “居然挣脱了...么？” 琪亚娜的内心有些复杂。 杨和kiana先后挣脱她的束缚，这多多少少打击到了她。 不过琪亚娜的梦境的的确确是有些粗糙，即使拥有足够强的力量，琪亚娜本人的见识也没有渊博到可以制作出困住所有人的梦境。 “照这样看的话...其他人也差不多该醒过来了。” 琪亚娜很快将心中涌动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如果说琪亚娜从这些年的遭遇中获得的最直观的能力之一，那边是能够迅速平复心境。 带着情绪去战斗是十分愚蠢的行为。真正的战斗并非像漫画中所描述的那样凭借一腔热血、满腔愤怒或是无限正义就能获胜的。情绪的起伏越大，破绽就越多。 所以哪怕是再大的情绪，琪亚娜也能暂时压下，不让其影响到自己的战斗。 ——虽然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并不必要。 “挣脱了，又如何？” 琪亚娜好整以暇。 “就用尽你的全力挣扎吧。” “梦境无法让你失去希望...就让你在现实之中绝望。” 这是琪亚娜现在的想法。 她已经尽力抛去了过往的善意。 人的性格会决定她的际遇，如果不愿意改变性格，那么也就无权抱怨自己的际遇。 琪亚娜做出了改变。 她要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遭遇，改变这个世界。 “那么...” 琪亚娜念头一动，总量无法估计的崩坏能被调动而起。 她打算立刻给kiana一个下马威。以她现在作为终焉律者的能力，将无关的无聊人员排除掉。 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琪亚娜倒要看看，失去挚爱之人之后的kiana是怎样的表现。 会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吗？ 还是会有什么其他特别的表现呢？ 想到这里，琪亚娜的嘴角竟是勾起了一抹微小的弧度。 “呼呼呼————” 紫色的崩坏能化作肉眼可见的能量旋涡，在琪亚娜的手中凝聚。 “真是令人期待。” 她看着手中的崩坏能旋涡，仿佛也看到了休伯利安号上的绝大多数人在旋涡之中被撕碎的样子。 然而，在琪亚娜将这道能量旋涡掷出去的前一刻，异变突生。 在她的意识空间之中，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一个光点突然出现。 无尽的黑暗之中突然显现出一颗小小的金色光点，这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符华睁开了双眼，神色微微一动。 杨微微一愣，不知所以。 琪亚娜则是整个愣住，然后无比的惊讶。 “怎么......可能？” 随着光点出现的，是樱发的巫女。 她走到众人的视野当中，然后伸出手掌。而那金色的光点，竟像是有灵性一般自己飘落到了她的手中。 巫女闭上双眼，将握住光点的手放在心口，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然后，她睁眼望向了琪亚娜，眼神之中充满了决绝。 “琪亚娜...” 八重樱掷地有声地开口道： “停手吧。” 第二十八章 内心的真正目的 不久前。 八重樱行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脸色明显不是很好看。 琪亚娜故意将她带上错误的方向，这导致现在的八重樱完全在意识空间之中迷失了。 至于脸色不好看的原因也很简单。 无论是谁，被信任的人摆了一道都不会觉得开心。 但是八重樱现在也没有办法。 在琪亚娜的意识空间之中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任何的参照物，无论行进多久都没有一点变化。这比起行走在沙漠中与在海洋中航行还要枯燥与困难。 至少在外界还有日月星辰作为参照物用以判断时间与方向，但是此处却没有一丁点类似的东西。普通人来这地方哪怕只是待上一会儿恐怕就精神失常了。 好在八重樱曾有过数百年的孤独岁月，这种情形还不足以动摇她的内心。 只是，更让八重樱感到纠结的是另一件事。 “这一次毁灭...我心甘情愿。” 八重樱的耳畔仍然回响这琪亚娜消失前的这句话。 平心而论，八重樱愿意尊重琪亚娜的选择，假如她真的想要毁灭整个世界，八重樱也不会过多干预。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人或事能让她留念的。当然，有很多很多无辜的人会因此死去，而八重樱能做的也只是让琪亚娜手下留情，给人类文明留下一丝希望的火种。 但前提是，那是琪亚娜自己做出的选择，而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乃至控制了。 八重樱自己就曾是被崩坏意志控制住的人，她深知在一时顺从崩坏意志的指引而发泄之后会有多么的后悔。 她不愿琪亚娜重蹈自己的覆辙，不愿看到琪亚娜像当初的她一样在毁灭一切之后陷入无尽的空虚、自责与绝望之中。 所以，八重樱必须再找到琪亚娜，亲自确认这一点。 否则，她心中的担忧与不安便无处安放。 这也是八重樱现在仍然在努力行进的原因。纵使可能性微小，但是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八重樱绝没有办法在一切终结之后原谅这时的自己。 于是，八重樱不断地行走。 因为没有时间上的参照，她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也许琪亚娜早已经将世界给毁灭了也说不定。但是，八重樱仍没有停下脚步，她仍旧坚持。 “我一定要...亲自确认...” 无尽的黑暗像是浪潮般吞噬冲刷着八重樱的信念与意志，然而，那个坚定的想法却宛如万年的礁石般屹立着，任凭这些浪潮如何击打也没有丝毫动摇。 “这究竟是不是.....你自己的选择。” “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 仿佛是命运在回应八重樱的意志，无尽的黑暗之中突兀地闪现出一颗金色的光点。虽然它很微小，很微小。比起周遭的黑暗，它连尘埃都算不上。 但是它却坚定地闪耀着，宛如无边沙海之中的池塘，给绝望之人以无尽的希望。 八重樱微微一怔。 这金色的光点，她可是非常熟悉的。 这不就是她和‘琪亚娜’刚刚来到这里时看到的那位【前终焉律者琪亚娜】遗留下来的力量吗？这股力量可以保护她们在崩坏意志构成的黑暗海洋之中行走，也正因为如此八重樱才能够走到现在。 只是，这一小颗金色的光点看起来却不太一样。 它兜兜转转地飞行着，时不时像是累了似的悬停片刻，然后又继续漫无目的地飞行。 就好像.....一只无忧无虑的蝴蝶？ 八重樱立刻向那一小颗光点靠近。不论如何，她已经在这里走的太久，都快患上黑暗恐惧症了。好不容易出现一丝转机，当然要把握住。 察觉到八重樱的靠近，小小光点像是被惊动的小动物一般猛地后退了一段距离。见状，八重樱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要是把这颗光点吓跑了，八重樱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不过好在光点似乎是没有在八重樱的身上感觉到恶意，很快又飘了回来，在八重樱的身边快速的飞行旋转。 “看来我也并不惹你害怕呢。”看见这十分有灵性的光点，八重樱心中的紧张顿时倾泄了大半。 “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八重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可以带我找到琪亚娜吗？琪亚娜·卡斯兰娜，这片意识空间的主人。” 金色光点突然一顿，飘行的速度也突然下降了许多。 它在八重樱的巫女服与樱色长发边流连了一会儿，然后悬浮在了八重樱的面前。 然后，金色的光点缓缓地靠近八重樱，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叮——” 仿佛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八重樱的眼神豁然变得悠远。 ...... ...... ...... ...... “为什么会如此不幸呢？” “不只是我...在对抗崩坏的这些年里，不幸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 “崩坏......” ...... ...... “以我和崩坏能的相性......我迟早也会变成律者吧？” “不，如果没有那些金色力量的保护，我早就.......” ...... ...... “这或许会死很多人吧.....唔......” “而且，费娅大校怎么办？她仍然想要生活下去...” “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 ...... “原来如此...情绪...” “崩坏的本质，我终于弄清了。” “既然如此的话...” ...... ...... “妈妈，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有了自己的目标。” “即使别人再怎么阻止我，我也一定要达成！” “对不起了...费娅大校......” “我可能...不能再继续陪你了。” ...... ...... “谢谢你们以往的守护，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了。我将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你留在这里的话，也会因为消解了我的负面情绪而消失的。” “请你作为这黑暗中的最后一点光亮，继续闪耀下去吧。” “这样，我也会很开心的。” ...... “......” 八重樱的眼神缓缓地恢复了，但是却多了一些莫名的神情，仿佛是从远方归来的旅者。 金色的光点飘忽着，最后乖巧地落在她的肩头。 “呵...” 八重樱突然轻轻一笑。 这是自嘲的笑，是嘲讽的笑，也是无奈的笑。 “真是傻啊。” 真的很傻，无论是我还是你。 傻傻的我居然差点真的认为，你要不顾那么多无辜的人就那样死去而将整个世界毁于一旦。 傻傻的你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第一个考虑的也从不是自己的安危与过往。 “毁灭人类么？” 那个女孩的愿望怎么可能如此肤浅？ 或许她的愿望的确可能导致人类的毁灭，但是那却不是她的目的。 不过是崩坏的力量顺应了她的部分想法，扭曲了她罢了。 “带我去见她吧，你肯定可以的，对吗？” 八重樱对着自己肩头的光点，温柔地说道。 话落，光点晃晃悠悠地飘了起来，向着某个方向深入到了黑暗之中。 八重樱迈步跟上，脸上的神色逐渐平静了下来。然而在她的眼中，却渐渐泛起了决绝的光彩。 “琪亚娜，对不起。” “为了你内心的真正目的，我将暂时...” “与你为敌。” ---------------------------------------------------- ---------------------------------------------------- --------------------------------------------------------------------- 黄瓜的话： 昨天的章节更新后，果不其然反响很差... 支持灭世的人真的很多呢（叹气） 但是大家也要考虑一下其他方面呀，前文的伏笔（比如本章所用到的伏笔），人物的性格。以及最重要的，本书想要传达的东西。 咱写这本书，是真的有要传达的东西的。 不然谁会在整个高中阶段都守着一本免费书籍呢？ 上一章的末尾，很多人深切地怀疑咱会喂shit。不得不说，咱并不能保证咱最后的结局对所有人来说都能接受，因为这本书的矛盾从一开始就极度尖锐。 而且想看he的也大有人在，咱需要考虑到所有人和所有方面。 第二十九章 这一幕好像也似曾相识 “唉......” 琪亚娜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又是这样。” 她感到有些疲乏。 先是杨，然后是符华，现在又是八重樱。这帮人一个接一个地来阻止、劝说自己，搞得琪亚娜都已经觉得无聊了。 “这个人类文明，到底有什么好拯救的。”琪亚娜手指张开，指缝间的双眼闪烁着摄人的金色光芒。“至少我所感受到的恶意，远远大于善意。” 闻言，八重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你可以单纯地复仇，不将整个世界牵扯进去。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受到的阻力绝对会小得多。” 琪亚娜冷哼一声。 如果她只是想将那几个人干掉的话，至少眼下在这个意识空间里的三个人肯定不会阻止她。毕竟比起死上几十亿人，几个人的牺牲实在微不足道。 不过很可惜，琪亚娜的目的不止于将给予自己不幸的那几个人解决掉。 “人类总自以为是世界的主宰，掌控着世界的一切。”她语气平缓地说道：“我是想复仇，顺便将这个文明毁灭，但你们却认为我在毁灭世界。” “你们凭什么认为【人类文明=世界】呢？” “少了人类，地球一样会继续运转，甚至能够运转的更久。” 琪亚娜笑了笑，继续道：“当然我的理由不是这个。谁要管地球能转多久啊？” 然后，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愈发张扬而起。 “只是你们不觉得，像我这样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的人，会厌世不是很正常的吗？” “痛痛快快地把人类文明毁掉，让所有人也都感受一下我感受过的绝望，这才是有过这样遭遇的人该做的事情，不是么？” 话落，意识空间之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符华和八重樱不说，她们了解琪亚娜的过往，正因如此她们才没法反驳这番话 。就连杨都能够理解琪亚娜为何对人类文明抱有这样大的仇恨。 八重樱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她并没有动摇，只是在思考。 八重樱深知琪亚娜的本性，所以她能够肯定如果真的毁灭了人类文明，琪亚娜必然会后悔，所以才站在这里阻止琪亚娜继续干下去。 现在的八重樱就仿佛家长一般，而琪亚娜则像是叛逆的孩子。她必须谨慎地处理，否则很容易让叛逆的孩子更加叛逆，这样就没法挽回了。 而她现在不仅在思考如何继续与琪亚娜交流，同时也在思考另外一件事。 “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琪亚娜’...不太对劲啊。”八重樱默默地思考着。“是因为崩坏力量的影响吗？” 杨和符华看不出来，但是八重樱却不一样。她在不久前才刚刚与所谓的‘善琪亚娜’相处了一段时间。 ‘琪亚娜’称她自己的意识被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被投入到了圣痕空间之中，另一部分则主导身体。 主导身体的那部分抛去了善念，所以才会做出这一系列的事情。 可是...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啊。 八重樱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她一时却想不起来。 “哼，算了算了，我跟你说个什么劲啊。”看着八重樱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琪亚娜撇了撇嘴，说道：“有本事的话就来啊，我倒要看看能怎么阻止我。” 说罢，她身边的紫色物质立即滚动了起来，宛如一群相互缠绕的巨蛇般蜿蜒不止。 从这些紫色的物质上，八重樱感觉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 她不由得握紧了腰间的灵刀，身体亦是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怎么办？” 跟‘琪亚娜’走了一路的她深知在意识空间里与琪亚娜战斗是十分不明智的决定。可以说不能战斗，只能智取。 八重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观察周围的情形。 符华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 杨看上去倒是一副随时准备反抗的样子，但是他被紫色物质包围着，恐怕是自身难保。 八重樱再看向琪亚娜。 她站在整个意识空间唯一一座建筑物——一座祭坛上。在她的身后是一大块蠕动着的不知包裹着什么的紫色物质，其他的紫色物质也是从这上面延伸出来的。 “那座祭坛...？” 意识空间里为什么会有这玩意儿？ 八重樱当然不知道那是干啥用的。事实上她现在很清楚自己知道的情报十分有限。 “得先收集足够的情报。” 这样想着，八重樱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下一刻，灵刀出鞘。 “锵！” 惊艳的刀光乍现，八重樱猛地踏步冲向了祭坛。 琪亚娜脸色微微一变，然后露出了笑容。 “这样才对嘛，老是说那些没用的，直接动手多好！”琪亚娜招了招手，紫色物质立刻沸腾而起，朝着迎面冲来的八重樱扑去。 望着像是猛兽巨口一般的紫色物质，八重樱手中的灵刀突然一振，无数的樱花凭空出现，绕着八重樱急速飞舞旋转。 她身体下压，身上升起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樱花...” 在无数樱花夹裹中，刀光仿佛暴雨倾泄而出。 “散！” “唰唰唰——” 一时间内，琪亚娜的视野里都被刀光完全占据了。 这些刀光看上去锋锐无比，似乎可以将一切事物干脆利落地斩断，气势惊人至极。 琪亚娜的神情下意识地凝重了起来，她调动紫色物质将自己护得严严实实地，不留一丝缝隙。虽然她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但是八重樱也绝不容小觑，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下一刻，气势无匹的刀光斩中了紫色物质构成的盾牌。 观战的杨下意识地睁大双眼，一时间连呼吸都停止了下来。 然后—— “嗤...” 然后，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仿佛只是一场幻觉似的，刚刚看上去像是能秒天秒地秒温蒂的无数刀光在碰上紫色物质之后顿时瓦解了，根本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 琪亚娜瞪大了双眼，她连忙看向八重樱之前所在的位置。 在那里，无数的樱花飘落。 但是八重樱的人影却已经不在那里了。 “嚓————！！” 八重樱化身为一道粉红色的刀光，跨越了一段极长的距离。 等到琪亚娜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杨的身边，缓缓收刀。 【刃返】 “咔嚓！” 杨身边的紫色物质骤然崩溃，这个被琪亚娜压制许久的逆熵盟主终于恢复了自由。 八重樱第一时间内，竟是选择先将杨给解救了出来。 琪亚娜沉默了一下。 “这一招，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虚张声势，声东击西。 居然还真给她得逞了。 而另一边，杨看着动手解救自己的樱发巫女，神情有些复杂。就连他都没有想到，八重樱居然会先来救他。 不过下意识的，杨还是打算开口表示感谢。 然而还没等杨发出一个音节，八重樱便抬手示意他闭嘴，然后低声开口道：“告诉我最近这些天的所有关于琪亚娜的情报，立刻！” 第三十章 出击的最强女武神 “告诉我最近这些天的所有关于琪亚娜的情报，立刻！” “这些天的情报？” 杨的脸色微微一僵，低声道：“你觉得现在的情况允许我跟你长篇大论吗？” 不远处，琪亚娜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交谈，身边的紫色物质不断集结，蠢蠢欲动。 “用这个。”八重樱伸出手，一颗金色的光点从她的手心飘飞而出。 杨连忙接住，然后用探询的眼光看向八重樱。 “我也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但是我确实发现这东西可以储存记忆。”八重樱简单地解释道：“至少就是它让我知道了琪亚娜变成现在这样之前的许多想法。” “所以你这不还是没跟我解释它怎么用么？” 杨脸色一苦。 虽然心中有吐槽的欲望，但是时间宝贵，杨还是立刻进行尝试。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颗金色的光点似乎有着灵性。当杨将心神探入到其中时，眼前立刻浮现出了最近几个月里他所知道的所有关于琪亚娜的情报。 只是短短一瞬，杨眼前的画面便消失了，金色光点立即离开他的手心，蹿到了八重樱的肩头。 八重樱的双眼顿时失神了一刹那，这是一个小小的破绽。杨在这期间警惕地看了一眼琪亚娜，发现后者似乎没有注意到八重樱的异样，于是悄悄地松了口气。 等到八重樱回过神来，她已经得到了杨所知的近期情报。 “呼...” 八重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摩挲着灵刀的刀柄，望向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一道夺目的精芒。 “现在我知道了......我忽略的东西，是那个啊。” “原来...如此！” ...... ...... ...... 天命总部，第一空岛。 幽兰黛尔站在战舰港湾上来回走动，眉头紧锁。 一头蓬松的金发扎成马尾，随着她的走动不断上下跳动。 丽塔双手交握，端庄地站在幽兰黛尔的身边，脸上是让人看着就很舒服的微笑。 不知来回走动了多少趟，在某一刻，幽兰黛尔猛地站定，转头看向丽塔开口问道：“主教大人还没有消息么？” 丽塔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幽兰黛尔大人，这个问题您在这三十分钟里已经问了我四十七遍了。我一直就站在这里，我要是得到什么消息，比我权限更高的您难道还会不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幽兰黛尔皱着眉头说道：“但是自主教大人让我们离开第三空岛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的讯号也早就消失。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凶多吉少，需要我们去支援呢？” “耐心点，幽兰黛尔大人。”丽塔只是微笑着说道：“主教大人不会这么简单就出事的。我们在他手底下工作了这么多年，也该知道主教大人的深不可测吧？” 闻言，幽兰黛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连一向挺拔的身体都有些耷拉了下来。 “......” 她沉默了一阵，开口道：“只是......只是现在世界上莫名其妙连续出现超大规模的崩坏，已经有数不清的人死去了。而我们却只能待在这里听候指令。” 幽兰黛尔突然抬头看向丽塔，语气凌厉地说道：“丽塔，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回第三空岛那边去，主教大人突然让我们撤离，说明那里绝对有大问题。至少，去那边可以确认一下主教大人的情况。” 丽塔又叹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头疼。 自己的这个顶头上司脑筋是有的，可是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一根。只要是她认准了的事情，干起来绝对不含糊。 所以她才会对怎么劝说幽兰黛尔等待指令而感到头疼。事实上，也就是丽塔能够劝得住幽兰黛尔了，换做其他人，幽兰黛尔早拎着枪杀回去了。 饶是如此，幽兰黛尔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所以她才会提出回到第三空岛去的建议。 丽塔在脑海中急速思考着第四十七套劝服幽兰黛尔继续等候的说辞。这个时候丽塔便尴尬地发现，自己已经把能说的话全说完了。像幽兰黛尔这样的人，再把之前的理由拎出来肯定说服不了她。 幸运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通讯突然接入到了两个女武神的通讯器中。 幽兰黛尔与丽塔脸上的表情同时肃然而起。 能够不经过允许立即接入她们两人的通讯的人，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主教大人。” 果不其然，通讯投影显现而出的正是那位绑着金色马尾的男人。 今天的天命主教奥托仍然带着标志性的淡笑，他看着自己这两位得力的下属，用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口道：“我的两位女士，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 “这是你们的任务和任务地点，相信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祝你们好运，女士们。” 说完，奥托好像有什么急事一般直接断开了通讯，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 “遵命，主教大人。” 说完客套话，幽兰黛尔与丽塔对视了一眼。 从对方的眼神之中，她们就已经看出了双方一致的想法。 （今天的主教大人...好像不像往常一样从容了。） “先看一下任务吧。” 幽兰黛尔导出自己的任务界面，很快发现了一些有趣的地方。 一旁的丽塔凑过来看到任务界面，微微一笑。 “突袭捕获任务么？这个地点...好像是在海底啊。” 幽兰黛尔收起任务界面，身上的女武神装甲骤然闪亮而起。 “管他在哪里。”幽兰黛尔捏了捏双拳，指节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响声。“总之，立刻出发！” 说罢，她立刻走向了执行任务的专用飞艇。 丽塔无奈地摇了摇头，紧随其后。 “捕获任务么？要求绝对不要弄伤目标......”回忆着任务内容，丽塔在心里微微苦笑，“这对于幽兰黛尔大人来说，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而且这个任务目标...好像有点眼熟啊？” “等等.....是她啊......” “.......” “我好像知道一点...这次大事件的内幕了。” 第三十一章 过往的梦 “主教大人！女武神费娅报道！” 费娅站的笔挺，向面前端坐在豪华桌椅上的金发男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奥托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他还算熟悉的女武神，然后将目光转移到手中的显示屏上。 “A级女武神费娅，军衔为上校，目前是一名女武神教官。”奥托摩挲着下巴，迅速地读取着显示屏上的信息，“教学能力十分出众，为人称道。” “与自己教导过的女武神都保持着极好的关系...” 当看到这一条时，奥托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费娅是吧？”奥托微微一笑，开口道：“我知道为什么下面会向我推荐你了，你的确是极佳的人选。” “请主教大人指示！”费娅开口说道。 她目不斜视，并没有想那么多。 奥托站起身来，走到费娅的面前，脸上带着标志性的淡笑。他开口道：“费娅上校，我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从现在起，你的军衔升为大校。” “同时，你要担任一个新晋女武神的教官。” 费娅抬头挺胸，认真回道：“必不辱使命。” “很好，”奥托脸上的笑意变得十分浓郁，他伸手拍了拍费娅的肩膀，接着说道：“那就请你先记住你那个学员的名字吧。” “她的名字叫——” ...... “琪亚娜·卡斯兰娜！给我小心身后！” 费娅对着训练场上娇小的女孩怒斥道：“不要以为可以凭借直觉战斗，在战场上只要出现一次失误，你就等着马革裹尸吧！” 训练场上，琪亚娜灵巧地躲开身后那只突进级崩坏兽的攻击，反身对费娅做了个鬼脸。 “哼哼，这种崩坏兽一根筋似的攻击，我就算不看也不可能被打——” 琪亚娜还没得意完，刚刚被她躲过攻击的突进级崩坏兽突然翅膀一甩，如同刀锋一般朝着琪亚娜斩了过来。 突进级崩坏兽那锋利的翅膀，甚至可以斩断钢铁，切开人体绝对是轻轻松松的。 “糟糕！”琪亚娜脸色一白，这一次她可来不及躲闪了，只能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然后用双手挡在面前，护住自己的要害。 然而，琪亚娜却并未等到疼痛的感觉，只听到了剧烈的碰撞声。 “碰！” 在一阵强劲的气流席卷中，琪亚娜勉力睁开双眼，正好看见那只突进级崩坏兽宛如一只皮球一般被击飞到了训练场的边缘。 “说了多少次，在战斗的过程中一定要冷静。” 费娅甩了甩手，转身对琪亚娜训斥道：“刚刚你居然闭上了眼睛，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危险的事情？在战斗的过程中闭上眼睛，和自杀没什么两样！” “哦......” 琪亚娜低着头默默地听训，只是，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费娅藏在身后的手臂上。 “滴答...” 血液一滴滴地流淌滴落，这是强行挡下那一击所付出的代价。虽然费娅已经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但是锋锐的翅膀还是给她留下了深深的伤口。 琪亚娜不由得心生愧疚，如果不是她没有认真对待训练，费娅也不会因此受伤。 于是，她的头不由得越发地低了下去。 看着琪亚娜这副模样，费娅也有些心软了。 “以后训练要专注认真，听教官的话，知道么？”费娅放轻语气说道。 “知道了，费娅教官！” ...... ...... “费娅大校！”从昏迷中醒过来，琪亚娜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了守在病床前的费娅，“我通过啦，我成为A级女武神了！” 费娅的嘴角也忍不住一翘，但她还是立刻压抑住了心中的欣喜。 她将琪亚娜轻轻推开，淡淡地开口道：“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先别这么激动。” “唔！” 琪亚娜撅了噘嘴，不满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通过的，这么高兴的事情还不让我激动一下啊。” “等你伤势恢复了，再激动也不迟。”费娅说道。 “那时候喜悦就淡了啊。”琪亚娜看着费娅，脸上突然露出莫名的神情，“诶嘿嘿，还是说，是因为我成为了和大校一样的A级女武神，大校觉得以后在我面前没有威信了？” 费娅脸上一红，她连忙转过身不让琪亚娜看到她的异样，然后尽量用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那种东西，不重要。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这话费娅自己都没有多少底气和自信，毕竟琪亚娜的天赋实在是惊人，只要她认真起来，无论学什么都非常快。 至少单论战斗这方面，费娅已经没有战胜琪亚娜的信心了。 “嘿嘿。”琪亚娜坏坏地一笑，蓦然伸手搂住了费娅的脖颈。 “放心吧大校，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的教官！” “你这家伙...你还有伤，不要做这么大幅度的动作！” “放心吧，我可是有卡斯兰娜家族的血统，这点小伤完全——咳咳咳！！” “啧！医生，快来！琪亚娜又吐血了！” ...... ...... .......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费娅勉强睁开自己的双眼，眼前是逆熵基地那熟悉的金属制天花板。强烈的困意仍然缠绕在她的脑海之中，半梦半醒之间，费娅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响。 “咚——咚——！！” “轰——！！” 外面有人在交火吗？ 费娅想到。 她实在是太困了，现在是勉强醒了过来，但就算是下一秒立刻睡着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给琪亚娜的安眠药的剂量对于她来说实在是过多了。虽然逆熵的人很快发现了费娅并且进行了处理，但是即使只生效了一小部分，费娅还是难以承受。 “这也是因为...我时日无多了吧？” 身为女武神战斗了这么久，虽然才二十多岁，但是费娅的身体已经被崩坏能侵蚀得千疮百孔。 她的身体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强韧了。 “不知道...琪亚娜想要做的事情...她做完了吗？” 费娅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银发少女的身影。 “希望...已经做完了吧......” “碰！！！” 金属制的大门被瞬间破坏，巨大的声响像是可以震碎耳膜，但是却没法拉回费娅再一次陷入沉睡的意识。 “找到你了！” 这是费娅陷入沉睡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对多咕了两天的歉意 ps1：咱多咕了两天真的非常抱歉。。 原因有二：一是咱用了五年的键盘的bnc。以及Ctrl，shift等键坏掉惹，难以继续胜任码字工作，新键盘明天到，到时候恢复更新。 二是这两天要搞估分，了解大学志愿填报，甚至是吃堂哥的订婚酒，事务繁多。咱也不辩解，如果这中间硬挤出时间来用手机码字的话应该也能摸一章，但那样的质量咱和大家都不会满意的。。。 ps2：那同学聚会租的别墅每人只出150。。。哪里上流了？咱是穷人好伐(ฅ•﹏•ฅ) 总之这里是一只鸽子的忏悔与道歉。 就是酱紫！ （呜呜呜轻点骂） 第三十二章 相互算计 “咳！！” 爱因斯坦猛地睁开双眼，神色之中带着一丝震骇。 “你醒了？”见到爱因斯坦醒来，杨长出了一口气。 “我这是...？”爱因斯坦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仍然待在休伯利安号的舰桥上，“我好像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杨沉默了一下，开口道：“那是琪亚娜用第八律者的力量制造出来的幻境。我们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有共同点的幻境之中。” “共同点...么？”爱因斯坦也沉默了稍许。即使杨不说她也知道，那所谓的【共同点】到底是什么。 杨皱着眉头说道：“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只能说是勉强还能拖延时间。” 爱因斯坦默然不语。 经历过琪亚娜制造的幻境，她已经能更充分地理解为何这个少女会对世界抱有如此深刻的怨恨，以至于要靠毁灭人类来进行发泄。 只是...理解了又如何？ 终究立场不同。 “根据之前的战斗情况来看，正面对决战胜她的概率几乎不存在。”爱因斯坦斟酌了一下话语，接着说道：“但是我们也很清楚，琪亚娜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是她的情绪已经难以安抚。” “如果有人能够安抚她的话...也许能让她恢复原样吧？” 杨沉吟了片刻，说道：“现在唯一还有可能安抚她的人是.....费娅？她现在还在总部里对吧？” 虽然消失多日，但是杨对逆熵内部的情况仍然掌握的非常清楚。 当时推荐琪亚娜加入逆熵的人，可正是他啊。 “嗯。”爱因斯坦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如果连费娅都不行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人能够劝阻她了。” “劝阻.....唉！” 杨深深地叹了口气。 已经有另外两个人尝试过对琪亚娜进行劝阻了，但她们都没有成功。 费娅能不能成功，杨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不过救命稻草这种东西，还是能抓就抓。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那现在就联系总部把费娅带过来吧。”杨看了一眼外面的琪亚娜，又看了一眼还在舰桥里被他委托将其他人也弄醒的kiana，接着说道：“总算还是有点时间的。” 杨是唯一一个现在也知晓琪亚娜意识空间内发生的事情的人了。所以他也能对局势做出一个明智的判断。 “那好，我现在就.....” 闻言，爱因斯坦立刻从舰桥的操作台上调出一个显示屏。然而还没等她利用这个东西连接到逆熵的总部那边，对面反而先用紧急通讯接入了爱因斯坦的频道。 “爱因斯坦大人，不好了！天命来袭，天命来袭！” 通讯接入，一个看上去是通讯员的小姐慌慌张张地对着爱因斯坦说道：“天命不知道如何掌握了我们这里的情报，已经攻入到总部的内部了！” “啊这。”爱因斯坦愣住了。 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天命会在这种时候进攻逆熵。 拜托人类要被灭亡了喂，我们都要死了喂。这种时候不联合起来寻求一线生机，还搁这窝里斗？ 奥托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虽然奥托刚刚似乎是死掉了，但是作为他的老对手，爱因斯坦当然知道奥托有无数个备用身体这件事。 而在整个天命的所有战舰几乎都被毁灭，第三空岛坠毁的情况下，还能不顾内部混乱做出这种决议的人也唯有奥托了。 “给我看看天命的进攻情况！” 爱因斯坦连忙下令。 很快，通讯员将天命部队的进攻过的区域图和进攻路线发送了过来。 只是一眼，爱因斯坦就发现了天命的目的。 “进攻路线非常杂乱，而且没有明显的破坏和歼灭目的。” “毫不恋战，每个地方攻破之后短暂停留，然后立刻前往下一个地点。” “他们在找东西。” 爱因斯坦的眼中精芒闪烁。 “而现在他们在那边能找的东西只会是...” “看来天命的反应比我们还快一些啊。”一旁的杨叹气道。 他眯了眯眼睛，接着说道：“或者说，不愧是奥托吗？” 爱因斯坦皱眉道：“奥托想要抓住费娅，但是出于他的立场，恐怕不会是想要让费娅劝说琪亚娜吧？” 杨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个男人，绝对只会拿费娅来威胁琪亚娜。” 不用想也知道，如果奥托真的这么做了，琪亚娜绝对会气疯。 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去了。 “那我们得赶快了。”爱因斯坦立刻对通讯员下令道：“不要理会任何情况，不惜一切代价现将大校费娅带走！然后尽快带来我这里！” “是！爱因斯坦大人！” 通讯员认真地点头行礼，然后她又一脸懵懂地问道： “可是爱因斯坦大人...那位费娅大校在哪啊？” 爱因斯坦愣了愣。 说起来对于费娅的身份和行踪，逆熵内部知道的人也不多。 毕竟费娅曾经是天命的女武神，是逆熵的敌人。即便加入了逆熵，如果让有心人知道这层信息，无论是对于费娅还是对于爱因斯坦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这次行动又是分外保密的，所以包括原计划中要迷昏琪亚娜这件事也都是没什么人知道的，更别提和琪亚娜关系紧密的费娅...... 想到这里，爱因斯坦的眼中突然精芒一闪。 “好吧，我现在就把费娅的坐标发给你。”爱因斯坦说道：“你赶快派人去把费娅接过来这边。” “明白了，爱因斯坦大人。” 说完，通讯员断开了连接。 “就交给她们没问题吗？”杨询问道：“既然天命敢进攻，那么说明对方肯定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能不能安全把费娅带出来可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能有疏忽。” “本来是有问题的。”爱因斯坦摇了摇头，然后，她的嘴角竟然久违地勾起了些许弧度，“但是现在嘛...” ...... ...... 逆熵总部之中，通讯员小姐断开了通讯。 下一刻，她脸上那认真与恭敬的神情烟消云散，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她对着面前的仪器操作了一通，接通了另一个通讯。 “幽兰黛尔，我现在把费娅的坐标发给你。” “明白了，主教大人。” “记住，速度要快。而且不要伤到目标。” “是！” ...... ...... “跟你斗了这么久，总算也到我们算计你一回了。” 爱因斯坦微微一笑。 逆熵的总部是很大的，而费娅的具体位置天命又不清楚，现在这种情况她们哪来这么多时间浪费在找人上呢？ “奥托，你女装的技术...退步了啊。” 第三十三章 第四层 “哐！！！” 金发的辉骑士挥动长枪，将沿途的墙壁如同豆腐般搅碎。 在她的身后，数十台泰坦的残骸冒着青烟与火花，表明了这一边倒的战局。 幽兰黛尔在得到奥托给的路线之后便直接朝着目标行进，这座建立在海底的基地自然是坚固至极的，只是在幽兰黛尔的面前确实和豆腐的区别并不大。 她宛如一只人形暴龙，一切的阻挡都形同虚设。 只是片刻，幽兰黛尔便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外面是一扇不大不小的合金制大门，而里面大概就是费娅的所在了。 “咚！” 幽兰黛尔没有丝毫犹豫，一脚将大门踹开，闯入其中。 这是一个非常宽广的房间，平旷无比，没有任何的陈设。 身着黑色装甲的费娅站在房间的正中间，冷冷地注视着闯入者。 “找到你了，前A级女武神费娅。”幽兰黛尔伸手按在脖子上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淡淡地微笑道：“不要做无意义的挣扎，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出此话时，幽兰黛尔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她只是在阐述事实。 费娅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战斗架势。 这个架势幽兰黛尔也很熟悉，很多女武神都接受过类似的训练。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任务只是将你抓住带到天命去。”幽兰黛尔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愿意跟你动手，毕竟想要不伤到你还是有点难度的。” “所以，你最好还是——” 话音未落，费娅就猛地一踏地面，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幽兰黛尔冲了过来。 “飒——！！” 费娅提前抬腿，借着前冲的动能朝着幽兰黛尔狠狠踢去。 幽兰黛尔脸色不变，她抬起手上的骑士枪迎向了费娅的攻击。 “当！！” “束手就擒吧！” 金铁交击之声与幽兰黛尔的低喝声同时响起，然后，骑士枪猛地一震，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一个庄严威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幽兰黛尔的身后，它的身体蓝白相间，看起来像是一枚西洋棋，但又充满了摄人的力量感。 这个身影手持一把大剑，狠狠地朝着费娅斩了下去。 费娅刚刚用尽全力踢向幽兰黛尔却被格挡，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没有办法躲开来自第三者的一击的。 然而，她身上的黑色装甲的一侧却突然喷射出蓝色的火焰，强劲的推动力让费娅的身体骤然转向，错开了西洋棋身影的斩击。 幽兰黛尔眉头一挑，略微高看了一下费娅的实力。 下一刻，费娅身上的黑色装甲突然动力全开，仿佛是弹射起步的鬼火般再次冲向了幽兰黛尔。 这一次，幽兰戴尔的身后出现了另外一个同样像是西洋棋的身影，这个身影手持巨盾，朝着费娅顶去。 “碰！！！” 巨大的轰鸣声在两者之间响起，整个房间都因为这次交手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幽兰戴尔后退了两步，同时那两道身影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费娅落回地面，身上的装甲冒着青烟，似乎刚刚的运转对其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两人相视，费娅依旧冷漠，但幽兰黛尔的心中却充满了讶异。 “居然有这种程度的实力吗？” 虽然是幽兰黛尔在放海，但是既然让她这个最强女武神都后退了两步，那就说明费娅的实力确实有些不俗。 “这已经超出A级女武神的范畴了。” 当然，离S级女武神还差了些。如果费娅真能到达S级的水准，那幽兰黛尔可就不好留手了。 不过，幽兰黛尔还是看出了些什么。 她扫视了一遍这空旷的房间，嘴角微微一撇。 “轰！！” 没有停顿多久，费娅身上的装甲便再次喷吐火焰，使得她宛如一颗流星般冲向了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然后她猛地抬头看向费娅，湛蓝色的双眼中精芒闪烁。 她身上的女武神装甲骤然闪耀。 这光芒是如此耀眼，以至于整个房间内除了幽兰黛尔以外的人都失去了色彩。 下一秒，一个奇特的声音响彻而起。 “嚓——！！” “————！！” 光芒散去。 费娅身上的装甲停止了运转。 她的身体悬停在半空之中。 骑士枪从前至后贯穿了她的身体。 这绝对是致命的伤势，被这种规格的崩坏能武器贯穿身体，即便是幽兰黛尔自己都没有活下来的信心。 可幽兰黛尔的任务是活捉费娅，此刻为何却下了如此重手？ 幽兰黛尔握着枪，无聊地眯着眼睛。 很快，费娅的身体微微一颤，突然变得虚幻了起来。 这个栩栩如生，甚至具有实感的【人】缓缓地消失了。 然后，一个通讯显示的弹窗出现在了幽兰黛尔的面前。 “天命的最强女武神，幸会。” 爱因斯坦冷淡的面容出现在了通讯窗口之中。 “我也很幸会，逆熵的执行者爱因斯坦。” 幽兰黛尔耸了耸肩。 “看样子，我们好像被你们摆了一道。”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爱因斯坦淡淡地说道：“不过幽兰黛尔小姐你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 “暂时性的失利而已。” “是吗？那现在的世界局势，幽兰黛尔小姐清楚吗？”爱因斯坦眯着眼睛说道。 “局势？” 幽兰黛尔沉默了一下。 说实话，她并不清楚。 虽然明白第三空岛上恐怕发生了什么关乎整个世界的大事情，但是因为奥托的刻意隐瞒，直到现在幽兰黛尔都仍不清楚其中的的内幕。 “那需不需要由我来解释一下呢？”爱因斯坦沉声道：“我相信，如果你知道了现在人类文明处在怎样的危机之下，你会做出和现在不一样的选择。” “你这算是在明目张胆地拖延时间吗？”幽兰黛尔握了握手中的骑士枪，说道：“如果你没有其他东西接着拦住我，那我可没时间听敌人说话。” 这回轮到爱因斯坦沉默了一下，然后她开口道：“你现在所处的，是逆熵最高规格的训练模拟仓，可以模拟出接近S级女武神的对手。” “看来我没猜错，你们的这个模拟仓倒是很不错嘛。” 幽兰黛尔环视整个房间，眼中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这里可比天命的模拟仓还要高级，要是能带回去给我以后训练用就好了。” 幽兰黛尔还不知道，这个模拟仓是琪亚娜之前一直在用的。琪亚娜的实力进步，这个模拟仓居功至伟。 只是如果幽兰黛尔知道琪亚娜的模拟对象是她的话，会怎么想呢？ “嗡——” 像是听到了幽兰黛尔的话，三个身影在空气之中缓缓凝聚。 这一次出现的三人却完全没有个性化的符号，宛如一个模板似的，看上去就只给人一种“这是个人”的感觉。 不过在幽兰黛尔的感知中，这三个新出现的身影的实力比起之前那个“费娅”只强不弱。 这三人的站位呈三角形，将幽兰黛尔圈在了三角形的正中央。 “那幽兰黛尔小姐，你就在这里继续感受这个模拟仓的威力吧。” 爱因斯坦叹了口气，说道：“毕竟，我们可不能就这么顺利地让你离开呢。” “是想争取时间吧费娅转移是吧？” 幽兰黛尔完全无视了围住她的三个虚影，看着通讯窗口里的爱因斯坦说道。 “你们确实是摆了我们一道。” “不过你也应该发现了吧。” “在这里的女武神，只有我一个。” ...... ...... “这里是114号行动队，我们已经脱离本部，正在将费娅大校运往指定地点，汇报完毕。” “很好，继续执行任务。” 碧蓝大海的上空，一艘轻型飞艇冲散沿途的云彩，以极快的速度划过天空。 而在飞艇上方的云层之间，数艘飞艇缓缓现身。 飞艇内，栗色短发的女武神优雅地打开了通讯。 “【不灭之刃】副队长，丽塔·洛斯薇瑟，已经锁定目标。” 第三十四章 费娅苏醒 “呼————” 轻型飞艇在空中急速行驶，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第三空岛的坠落点。 舱内，费娅悠悠醒转，看到的是飞艇那陌生的天花板。 “这里是...？” 费娅揉了揉太阳穴，将脑海之中的混沌驱逐一些，让自己清醒一点。 “费娅大校，您醒了。” 前方的驾驶员听起来是个小姑娘，她用认真而公式的语气说道：“这里是逆熵114号轻型运输艇，我们正在将您带往目的地。” “目的地？”费娅微微皱了皱眉，“什么目的地？” “这个......”驾驶员犹豫了一下，说道：“任务内容上.....并没有提到可以跟您分享任务信息。” 费娅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驾驶位的后方。 她透过飞艇前方的玻璃反光稍微观察了一下，确认这个驾驶员确实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而已。 “看你这样子，我想你的任务内容里也没有提到过不能跟我分享信息吧？”费娅说道：“既然没提到，那不就可以说吗？” “可...可是，任务内容原则上不都该对任务以外的人员保密吗？” “但我是任务以内的人啊，不是吗？” 费娅微微一笑，凑到驾驶员的旁边轻声说道：“所以说一下也没事的，反正我们都是逆熵的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交个朋友也挺不错的，你说对吧。” “好...好像是这个理...” 小姑娘已经动摇了，相比费娅这个行将退役的女武神，这个驾驶员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更何况费娅本来就是教练，把握学员心理状态什么的也是信手拈来。 在她的诱导下，驾驶员眼看着就要将任务内容透露给费娅了。 而在这个时候，来自执行者的通讯突然接入到了飞艇的频道之中。 “费娅大校，您好。” 杨的身影出现在了通讯屏幕之中。 “盟主大人！” 驾驶员猛地绷紧了身子，脸上写满了紧张。对于她来说，肯定还是第一次与逆熵盟主直接通信。 费娅眯了眯眼睛，看着杨冷冷地说道：“怎么？盟主大人有事找我？” 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太友善。 杨苦笑一声，说道：“费娅大校，原谅我们的冒犯。只是事情实在紧急，我们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把你带过来。” 费娅垂下眼帘思考了片刻。 虽然刚刚苏醒，但是费娅的大脑已经基本恢复完全了。 从醒来到现在，费娅已经分析出了不少有效信息。 首先，逆熵出事了。而且这事估计还不小，以至于平时根本看不见人的逆熵盟主都冒出来了。 其次，逆熵这个时候应该自身难保，不然也不至于让这么一个没什么经验的驾驶员来执行这种任务。 “直说吧，是什么事情。”费娅直接了当地问道：“既然找上我，那肯定和琪亚娜有关吧。” 本来还想套一下那个驾驶员的话，但是既然杨都来了，那就直接问好了。 “......” 杨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我直接把信息都传给你吧。达莉娅，给她一个PDA（手持终端）。” “是！” 驾驶员小姑娘毫不犹豫地从某个地方掏出一个PDA交到了费娅的手中，然后一脸紧张认真地继续进行驾驶。 费娅拿到PDA，很快看到了传来的文件。 她随手打开并且仔细地看了起来。 越是看下去，费娅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很快，费娅将这份并不长的报告看完了。 总的来说，就是一份陈述费娅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的报告。 一直观察着费娅表情的杨见费娅看完了报告，立刻开口道：“我想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而现在有可能阻止琪亚娜的人只剩下你。” “不管怎么样，为了世界上其他无辜的人，请出面阻止琪亚娜吧。” “拜托了。” 通讯屏幕之中的杨对着这边深深地鞠了一躬。 费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 从这个人的身上，费娅的的确确感受到了强烈的责任感与视死如归的勇气。如果换个正义感很强的人，说不定会受到感召吧。 可惜费娅并不是这种人。 “世界上其他无辜的人么......他们倒不是没有拯救的价值。”费娅放下PDA，淡淡地说道：“不过你得先让我到现场看一下情况，我现在还不能立刻答应你。” 闻言，杨的脸上闪过喜悦的神情。 费娅并没有立刻答应，但是这反而让杨更放心一点。 毕竟费娅与琪亚娜的羁绊很深，杨不确定的是：在费娅的心中人类文明是否会比琪亚娜更加重要。 但是既然费娅这样说了，那么事情就有成功的可能。 “那好，我在这边等你。”杨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会尽量拖延时间，等你来到的。” 话落，通讯断开。 驾驶员继续驾驶飞艇全速前进，而费娅则淡定地落座到了副驾驶座上。 费娅垂下眼帘，轻声自言自语道：“如果是琪亚娜她自己真的想要毁灭这一切的话......” “嘀嘀嘀——！！！” 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整个驾驶舱被红色的警报光所充斥。 “怎么了？” 费娅转头看向驾驶员。记得刚刚杨是叫这个小姑娘达莉娅来着吧？ “遭到袭击了。” 达莉娅的脸上一片被警报光照耀的红色，此时此刻的她像是换了个人。 之前那些青涩稚嫩的气质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老兵似的沉着与干练。 “放心吧费娅大校，你会到达目的地的。” ...... ...... “呼————” 站在自家飞艇顶部的丽塔发丝飞舞，让她看上去像是不羁的女摩托车手。 而看着那近在咫尺而且带着逆熵标志的轻型飞艇，丽塔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三分妩媚七分冰冷的笑容。 “抓住你们了。” 第三十五章 一切注定？ 丽塔望着不远处的逆熵飞艇，立刻对脚下这艘飞艇的驾驶员下令。 “靠近一些，让我能够跳到她们的头顶。” 这是丽塔的想法，或者说计划。 现在的她站在自家飞艇的顶部，只要足够靠近，由她直接跃上逆熵飞艇的顶部，那这场追逐游戏就可以直接宣告结束了。 到时候镰刀一挥，把飞艇的顶部切开，丽塔直接进去把费娅逮出来。 当然这种做法还是有一点风险的，如果丽塔没能跳到逆熵飞艇的顶部，而是坠落了下去，那么短时间内就只能靠这些天命的人来进行抓捕工作了。 至于飞艇之中会不会有强敌，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以丽塔的实力，现在的逆熵不可能还有人能拦得住她。 此时追上来的天命飞艇有足足五架之多，丽塔所在的飞艇处在中间，而两侧又分别有两架飞艇。这些飞艇组成了一个气势磅礴的阵势，朝着前方的逃亡者逼迫而去。 “左翼右翼，逼迫对方的行动路线。” 听到命令，两翼的四架飞艇很快散开，从四个方向向着前方的逆熵飞艇包围而去。 “尽量不要攻击对方的舱室，我们不能伤害任务目标。”丽塔又嘱咐了一句。 她谨记奥托的指令，如果费娅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这次任务就是绝对的失败了。 “明白，丽塔大人。” 几位驾驶员立刻在频道之中回复。 天命众人士气高涨，毕竟他们是在以多欺少，更有丽塔这样强大的女武神坐镇，无论怎么看都优势巨大。 看似实力悬殊的空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能行吗？” 飞艇舱室内，费娅看着一旁的达莉娅开口询问道。 “放心吧，费娅大校。” 达莉娅表情认真，眼神之中充满了专注。 “你肯定可以到底既定地点的。” 她语气决绝，像是在做一个必中的预言。 “一定，可以。” ...... ...... ...... “锵——！！” 闪耀的刀光组成网状，紫色物质被切分成数十份，但是很快又有重新恢复聚起的迹象。 八重樱后退了两步，与杨背靠背相互照应。 现在，两人已经被看不见边际的紫色物质海洋给包围，完全看不出一点突围的可能性。 他们二人的战斗力已经位于世界顶点了，然而即便是在琪亚娜的精神空间里，他们也依旧不是对手。 “所以，你说的想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杨狠狠地喘了口气，对一旁的八重樱询问道。 八重樱再度挥刀，将面前的紫色物质逼开，然后开口道：“在不久之前，我还居住在圣痕空间之中。但是突然有一天，一个‘琪亚娜’来到了圣痕空间。” “【一个】...琪亚娜？” “嗯，详细的我没法跟你说。”八重樱继续说道：“当时的我只觉得外界有事发生了，为了探明这一点，我带上这个‘琪亚娜’来到了这个地方。” “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 “‘琪亚娜’曾经跟我说，她将自己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跟我在一起，另外一部分掌控身体。” “在圣痕空间当中的观察，使我以为来到我身边的‘琪亚娜’是【善】的一部分，而操控身体的是【恶】的一部分。” “当然，这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所谓的【恶】也只是代表了琪亚娜较为偏激或是偏执的一面而已。” “我和‘琪亚娜’的目标也是阻止【恶】的一部分会做出一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说到这里，八重樱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然而越是接近这边，‘琪亚娜’的表现就越来越古怪。尤其是......” 想起之前‘琪亚娜’消失在自己眼前时的冷酷模样，八重樱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 “首先我可以确认，眼前的这个琪亚娜，就是一开始来到圣痕空间的‘琪亚娜’。之前的那些表现不过是在迷惑我而已。” 八重樱望着祭坛上的表情冷漠的‘琪亚娜’，眼中精芒闪烁。 “这就有一个问题，在我和‘琪亚娜’待在一起的时候，是【谁】在操控琪亚娜的身体？这一点，在没有得到你关于琪亚娜的情报时我没有办法确认，因为这里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并不统一。” 杨沉吟片刻，开口问道：“‘琪亚娜’不是跟你说了...她分成了两个部分么？在那段时间里跟你一块的应该是......” 说到这里，杨的瞳孔微微一缩。 “...难道说？” 八重樱长长地叹了口气。 “既然之前跟我在一起的部分不是【善】，那么就是【恶】了。这也就意味着......” 八重樱垂下眼帘。 “从沧海市开始，之后的一切，掌控身体的都是——【善】。” “而从你给我的情报上看......” 她语气低沉悠远，仿佛是在叙述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ME社，量子之海，天命本部，以及现在以这副姿态降临世间。” “到现在为止，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善】的那部分在做。” “也就是说......” “即便是这样还是选择毁灭的话......已经无人能够阻止她了。” 八重樱转身看向杨的双眼，“所谓的唤醒她心中的善意，所谓的劝阻，都是徒劳。” “琪亚娜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对世界的【善意】。” 八重樱的语气逐渐冰冷，仿佛是宣判死刑的法官。 “既然已经是善意，又何来劝阻一说呢？” 闻言，杨缓缓地低下头，双拳紧紧地攥了起来。 绝望仿佛阴云在他的心中迅速蔓延而起，牢牢地挡住了希望的光芒。 八重樱没有理会杨的表现，她自顾自地抬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神情怅然而迷惘。 “如果毁灭也是善意......那【恶意】呢？” “琪亚娜...你所立下的目标......你心中所想...” “到底是什么？” 第三十六章 无声呼唤 杨抬起头，望向八重樱。 剧烈的威胁感从心中升起，使得八重樱微微一怔。 她回过头看向杨的脸庞。 杨死死地望着八重樱，金色的光芒几乎要从瞳孔之中满溢而出，然而他的眼白之中却又全是血丝。 “你的意思是...人类没救了？” 杨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杨的注视下，就连八重樱的心底都是一阵悸动。 “...我只能说，非暴力层面的阻止应该是无用功。” 八重樱垂下眼帘，她错开视线，不与杨的对视。 此刻杨的眼神简直像是要吃人，与实力无关，任何人都难以承受这种目光。 “......” 杨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杨还是无法接受。 非暴力层面的阻止已经宣告失败，那就只剩下暴力层面了。 但是...如果不是没有胜算，谁想不到可以用暴力解决呢？ 这一纪元的文明，就要止步于此了吗？ “不...还有一点希望。” 虽然只是一点，虽然只是一点点，虽然只是一点点！！ 杨的身体突然爆发出一团耀眼的黑红色光芒，强烈的意志使他能在精神空间之中释放出极强的力量。 在这团光芒的照射下，几乎没有后退过的紫色物质竟然也被逼退。 光芒收敛，杨的脸上青筋暴起，脸色阴沉得像是会滴出水来。 “费娅还在路上。就算你说这是琪亚娜自己的意愿，我也要试试。我要看看，这最后一个在她心中有十足分量的人能不能...让我们翻盘。” 杨看着八重樱，沉声道：“只是有一点。既然你已经弄清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那么现在的你...还会和我站在一块么？”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何时伸长了些许，似乎在他们之间形成了一堵看不见的壁障。 八重樱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很快，她的心中便有了决断。 “我还没有完全弄清所有事情。”八重樱看着不远处眺望着这边的‘琪亚娜’，淡淡地说道：“到目前为止，琪亚娜所做的一切全都基于自身意志。” “但是，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还不知道。” “等到我弄明白这一点，我们再谈阵营问题。而现在......” 铿锵声中，灵刀出鞘。 绚丽的刀光划破阴暗的空间，朝着杨的面门飞去。 “.....明白了。” “嗤！！” 杨微微偏头，轻易地躲开了刀光。而在他的脑后，一小团妄图偷袭他的紫色物质在刀光之中分崩离析。 “看来，我还有一个暂时的盟友。” 杨扯了扯嘴角，神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你也说了，”八重樱偏了偏头，说道：“暂时。” ...... ...... ...... “左翼就位！” “前面是雷暴云层，小心行事！” 天空之上的追逐战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逆熵的飞艇已然陷入困境，不仅多出破损，而且上下左右都有天命飞艇的包夹。 而在飞艇阵列的前方，一大团黑压压的云层缓缓靠近。 风力加大，湿度骤然上升，在黑云之中雷光不断闪烁。 这只黑色的巨兽是如此巨大，哪怕是蚩尤再生，也不足它的万分之一。 “以这个速度，我们很快就可以收网了。” 天命的一个驾驶员说道。 “是啊，没想到我们这么多飞艇一起围剿，都让对方拖了这么久，还战毁了好几艘。” “没办法，毕竟我们不允许任何开火，而对方毫无顾忌。” “不要大意了。”这时，领头的驾驶员开口道：“前面就是雷暴云，对方很有可能借机逃脱。” 通讯频道沉寂了半晌，而后有人开口道：“不会吧...对方的飞艇已经损伤严重，以这种状态进入雷暴云，完全是找死啊。” “就是，我看他们很快就会转——卧槽！” 逆熵飞艇的喷射器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强劲的推动力使得这艘飞艇宛如一支离弦之箭暂时冲出了天命的包围网。 而且，一头扎进了雷暴云之中。 “真进去了！她们不怕死吗？！” “该死，我们也进去！” “可是进去的话...我们的通讯就...” “闭嘴，你想任务失败吗！？” 闻言，驾驶员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明...明白了！” 天命的驾驶员们很快调整好状态，准备冲入到雷暴云团当中。 “丽塔大人，请回到舱内！外面太危险了！” 站在飞艇上端的丽塔黛眉微蹙，虽然心有不甘，但是望着雷暴云团当中张牙舞爪的雷电，她还是叹了口气，选择进入了船舱内部。 于是，紧跟着逆熵的飞艇，天命的飞艇也一艘接一艘地冲入了雷暴云团当中。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响起，仿佛是想要消化吞入食物的巨兽，云团之中的雷鸣比起之前更盛了几分。 在此之后，除了雷声，便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 ...... “————！！” 华丽的紫光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城市中心。 什么也没有发生。 仍然人山人海，仍然车水马龙，仍然满城喧嚣。 下一刻，万籁俱寂。 一秒，两秒，三秒。 “轰————！！！” 以紫光落下之地为中心，难以想象的力量向着四面八方狂暴地肆虐而开。 宛如上帝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近处的一切都在光与热之中消融。而稍微远些的人和物则迅速被苍白之色覆盖，然后在爆炸掀起的暴风之中化作无数尘埃随风而去。 从极高之处看去，一个紫色的耀斑出现在了地球上。 不过很快，这块耀斑便消失不见了。 来得快，去的也快。 然而再看那座原本繁华而喧嚣的城市，此刻只剩下破碎得仿佛远古遗迹的些许残垣断壁。 人类，虫鱼，鸟兽。 一切的生机都已断绝，属于生命的声响也都停息了下来。 微风徐徐，穿过废墟，用它的方式叙述着此处往日的繁华。 “呼.....” 微风吹拂下，一只破烂的吼姆不知从何处滚落而出。 它最后停靠在一个小小的墙角，歪着头，仿佛是在休憩。 “嗡......” 这是最后一个画面。 琪亚娜静静地看着，像是在欣赏一幅普通的风景画。 她双手抱膝，整个人缩成一团。 美丽的银色长发披散着，像是蚕茧般围绕着这个少女。 “咕噜噜......” 紫色的物质滚动着，发出细微到极致的声响。 四方上下，都是这样的东西。 它们组成球状，不停地滚动，仿佛交缠的蛇群。 琪亚娜眼帘微垂，湛蓝色的双眼黯淡无光。 她嘴唇微启，仿佛是在呼唤什么。 “.......” 画面之中，吼姆破损的脖子已然撕裂。 那个看上去几分滑稽的脑袋滚落在地。 无声无息。 三十七章 无路可逃？ 周围尽是乌漆嘛黑的阴云，眼前的玻璃也是哗哗的水流，这样的视野毫无疑问是糟糕透顶的。 要放在普通的飞机或者是普通的驾驶员身上，在雷暴云之中飞行分分钟就坠机了。 不过无论是天命还是逆熵，他们的飞艇都是能够在雷暴云之中坚挺一段时间的。 “......” 费娅坐在飞艇舱室内，看着一片漆黑的外界默默不语。 她一直在分析眼前的局势，没有一刻停息。 天命这样来追逐自己，毫无疑问也是因为琪亚娜。 现在的她居然会成为两大势力竞相争夺的目标，真是有够可笑的。 在费娅的眼里，逆熵和天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力保费娅，只是因为要用她来制衡琪亚娜而已。用那个少女在乎的人来进行威胁，费娅对这种行为可没有一点好感。 尤其他们威胁的人还是琪亚娜，用来威胁的筹码是自己。 逆熵虽说是要让自己来对琪亚娜进行最后的劝说，但是这并不能让费娅相信他们。 是，杨是这么说的。 按照杨的意思，费娅是去劝阻琪亚娜，让她停止目前的毁灭行为。 但是费娅也说了，要看情况决定。 假如费娅劝阻失败了，甚至不打算劝说琪亚娜，那么逆熵会做何举措？ 人类，是一种会用尽所有可能的手段进行求生的生物。 如果真的走投无路，杨也有可能做出和奥托无异的事情。 以人类文明的存续为第一优先的杨，在最后一刻真的有可能抓住所有可能的稻草。 至于奥托？他不用考虑。这个家伙向来不择手段而且极度自私，他绝对会选择最符合他本人利益的方案。 总而言之，费娅现在谁都不信任。 而且，这两个组织里也没有人值得她信任。 费娅用余光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达莉娅。 达莉娅此时正全神贯注地驾驶着飞艇，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认真与决绝。 这一路上，费娅倒是见识到了这个小姑娘的驾驶技术。 在天命众多飞艇的围追堵截之下坚持至今，有很多次费娅都以为要被包围了，达莉娅却能找到突破口，再一次脱离敌人的包围圈。 单论驾驶技术，达莉娅确实是费娅见过的最佳驾驶员了。看样子逆熵也不是随便叫了个人来带自己，想来也是，这么重要的任务肯定是要给最有能力的人。 欣赏归欣赏，费娅同样不信任达莉娅。这个人毕竟也是逆熵的人，而且看她见到杨时的那副样子，估计还是从小就在逆熵里被培养起来的。 “费娅大校，请端正坐好。” 这个时候，达莉娅突然开口打断了费娅的思绪。 她专心注视着面前的仪表盘和操作杆，淡淡地开口说道：“接下来可能会很颠簸。” “不过，也是你逃脱天命围堵的...最佳时机。” 闻言，费娅不由得微微一怔。 下一刻，达莉娅突然猛拉操纵杆。 飞艇的机身骤然倾斜，朝着一边直直地冲撞了过去。 “呜————！！” 空气摩擦的尖啸声与机身不堪重负的变形声同时响彻，耳膜的剧痛瞬间袭上费娅的脑海。 费娅忍着生理上的不适，睁眼透过玻璃往外面看了一眼。 “————！！” 机身倾斜的方向上，一艘天命的飞艇正在行进。 而费娅都已经能在这种环境之下看到对方了，那就说明二者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极为危险的地步。 天命的这位飞艇驾驶员显然也吓了一跳，不过她的反应非常快，舰载武器的光芒立刻闪烁而起。 极度的危机感涌上心头，费娅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要喊出警示的话语。 然而当她回过头来看到达莉娅时，话语却梗在了喉咙之中。 此时的达莉娅没有在看仪表盘，她也转头看向了费娅。 两人对视了短短一瞬。 达莉娅嘴唇微微一动，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再见。” 下一刻，光芒骤然亮起。 那是来自天命飞艇舰载武器的......毁灭之光。 ...... ...... ....... “轰——！！” 黑沉沉的雷暴云之中闪过一道光芒，相比其他一闪而逝的雷电，这道光芒持续了足足三四秒钟。 “怎么回事？” 某架飞艇之中，丽塔在通讯频道里询问道。 “丽塔大人，刚刚目标突然逼近，和我的距离超过了碰撞警戒线，我下意识地.....开火了。” 一个驾驶员慌慌张张地回答道。 “......对方情况如何？”丽塔继续问道。 “还在飞行，不过看上去损毁严重，有一大块机体已经脱离机身，应该已经飞不久了。” “咔...” 丽塔捏碎了自己的耳机。 一旁的编队队长，同时也是丽塔所在飞艇的驾驶员吓坏了。 她连忙开口道：“啊这，丽塔大人息怒，她也只是按照训练内容.......” “靠近目标。”丽塔冷冷地说道：“用最快的速度，不要再考虑其他事情。” 编队队长打了个寒颤，她瞄了一眼丽塔那毫无温度的脸庞，感觉自己手脚发软。 在丽塔的威势下，并不擅长战斗的编队队长毫无招架之力。 “明...明白！” 她咬了咬牙，将推进器的功率直接拉满。 “轰——————” 引擎轰鸣，原本处于编队中心靠后位置的飞艇迅速向前，越过了所有其他飞艇，直接赶上了目标。 队长很快看到，破破烂烂，浑身冒烟的飞艇艰难地在乌云间穿行。 这也是她能够很快赶上来的原因了。 “丽塔大人，接下来......？” 编队队长想要继续请示丽塔下一步该怎么做，但是她并没有得到回答。 “丽塔大人？” 队长转身看向飞艇的舱室，立刻看到了站在舱门边的丽塔。 她立刻知道了丽塔的想法。 “等——” “哐！！” 丽塔一脚将坚固的舱门踹开，握着巨大的镰刀纵身跳出了舱室。 “呼——！！！！！” 狂风鼓荡，电闪雷鸣。 编队队长用尽全力把持着飞艇不让其在失衡的气压当中失控，而在漆黑的云层当中，她看见蓝色的光芒闪烁而起。 丽塔身上的女武神装甲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周围的黑暗全部照亮。 这便是第四代女武神装甲——【苍骑士·月魂】。 操控着天命乃至世间最顶尖的造物，丽塔宛如一支离弦之箭，冲向了残破不堪的逆熵飞艇。 “咚！” 她撞在飞艇上，巨大的镰刀如舞蹈般舞动，用比切奶油更快的速度划开了飞艇的顶部。 “费娅.....希望你没出事。” 丽塔撕开这最后的防护，冰冷的目光扫向下方的舱室。 “这一次，你无路可逃。” 第三十八章 及时赶到 “这一次，你无路可逃。” 丽塔将冰冷的眼神投入船舱之中，扫过每一个角落。 这个任务已经拖延了太长时间，她已经不能再畏手畏脚下去了。 所以丽塔才会用如此鲁莽的方式直接突入到这艘逆熵飞艇的船舱之中。再拖下去，说不定真会让费娅成功逃脱。 然而当丽塔看向船舱之中时，她只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一位身穿驾驶员服饰的少女。 少女抬头看着站在船舱顶部的丽塔，稚气未脱的脸上面无表情。 狂风暴雨从裂口冲进船舱，却没能动摇她的身体。 丽塔的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发现费娅的身影，这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丽塔纵身跃入船舱之中，脸上挂上了以往的那副和善的微笑。 “这位年轻的驾驶员小姐，请问费娅大校现在身在何处呢？” 丽塔微微欠身行礼，即便她身穿杀气腾腾的女武神装甲，但看上去仍然像是一位有教养的女仆。 “你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丽塔？”看着眼前的丽塔，达莉娅歪了歪头，“果然和前辈们说的一样是一副很虚伪的样子呢。” 丽塔的嘴角微微一抽。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那......我换一个问法。” 话落，丽塔手中的镰刀舞动而起。 “锵锵锵——！！” 华丽的镰刀掀起绚丽的刀光风暴，将达莉娅站立之处周围的一切都破坏的面目全非。 当丽塔从容地收起镰刀时，整个船舱几乎都被深深的刀痕给覆盖了，不留一丝一毫的空隙。 “那么，费娅在哪。”丽塔收起笑容，眼中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不要让我问第三遍。” 面对S级女武神的注视，达莉娅仍然淡定。 “你杀了我，不是更没法知道费娅大校的位置了吗。” 达莉娅冷静地说道：“要不你把我抓回去，严刑逼供一下，说不定我扛不住就招了呢。” “......呵。”丽塔笑了笑，少见地展露出一丝怒火。 她的任务是将费娅抓回去，可不是将这个小驾驶员抓回去。 达莉娅摆明了是在拖延时间，但是丽塔确实没什么办法。 “你能这么冷静地拖延时间，倒是值得夸奖几句。”丽塔冷笑道：“不过你以为你能够拖多久，这是上千米的高空，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达莉娅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丽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驾驶位的操作界面。 【副驾驶位已弹出】 三个显眼的大字映入到她的眼中。 看着这一幕，丽塔微微一怔。 “什么时候——！？” 即便是丽塔看到这几个字时也有些失态了。 那三个字表面她追逐了许久的费娅已经弹出逃脱，而她和她手下一同追击的天命部队居然一无所知。 虽然这里是雷暴云层，无论是通讯视野还是侦查都严重受限，可是她们一直紧紧跟在后头，如果真的有东西弹出，她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等等...难道说.....？” 丽塔的脑海中回想起就在刚刚通讯之中的对话。 “......对方情况如何？” “还在飞行，不过看上去损毁严重，有一大块机体已经脱离机身，应该已经飞不久了。” 【有一大块机体已经脱离机身】 原来如此，是那个时候啊。 看着眼前的达莉娅，丽塔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看来，还算我小看你了。” 首先，冲入雷暴云层是为了使天命这边的视野、侦查与通讯受限。 然后，故意越过撞击危险线迫使天命的飞艇攻击使自身受损。 最后，费娅和受损的机体一同脱离机身与天命的视线。 丽塔不得不承认达莉娅的胆识。 无论是冲入雷暴云还是故意受击，都是在刀尖上起舞，稍有不慎就是机毁人亡的下场。 不过目前看来，她们成功了。 “但是...你以为这样费娅就能逃脱了吗？”丽塔冷笑道：“从受损机体坠落到现在可没有多久，而且下方是广阔的海洋，这点时间她甚至都还没到海面上吧。” “那就不是我管得着的了。”达莉娅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我也要逃走了。” 达莉娅的话音刚落，她脚下的舱底突然打开。驾驶员小姐瞬间坠落了下去。 “哼！” 丽塔犹豫了片刻，随后冷哼一声。她没有去追达莉娅，虽然要不了多久，但是达莉娅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已。 最重要的目标，仍然是费娅。 “哐——！！” 于是，丽塔随手一刀将船舱破了一个大洞，飞出了这个破烂不堪的飞艇。 ..... “滴...滴...滴...” 船舱中，微不可闻的仪器运转声被外面刮进来的风雨声所掩盖。 这艘已经行将报废的飞艇，以自动驾驶的姿态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着。 不过以目前这种情况，估计再飞个几分钟就要坠落了，这也是丽塔没再继续管这艘飞艇的原因。 然而，飞艇微微一晃，行进的方向突然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是朝着正下方。 ..... ..... ..... 丽塔再次接通天命的通讯，下属们立刻询问道：“丽塔大人！情况如何？” “之前坠落的机体部分，有信息吗？” 丽塔立刻询问。 她可懒得回答下属的问题，现在可是要争分夺秒。 “啊，按照之前的位置以及目前的风速、天气等参数计算，那块损毁的机体还有四十五秒就会坠入海中。” “给我预估位置。” “是！” 丽塔没有回到天命的飞艇之中，而是直接控制着【苍骑士·月魂】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在机体坠落之后，天命和逆熵的飞艇都向前飞行了一段距离。虽然有惯性存在，但是因为有阻力等因素存在，所以机体被落在了后方。 飞行途中，丽塔接收到了那块机体的预估位置信息。 “这个位置.....很难在落入海中前赶上啊。” 这一次天命的部队派出的很多，后续还会有增援，但是目前赶到这里的只有飞艇编队。如果海中有逆熵的人在提前接应的话，那情况就大大不妙了。 毕竟达莉娅既然做出了这样的计划，那么肯定还会有后续。 “丽塔大人，预估位置的海中出现大量的逆熵部队！请小心！重复一遍，预估位置的海中出现大量的逆熵部队，请小心！” 毫无意外地，丽塔收到了这条消息。 即便如此，她还是保持着最快的速度继续飞行。 “呼——” 很快，丽塔冲出雷暴云层，眼前的视野顿时开阔而起。 忽略扑面而来的咸湿海风，她立刻捕捉到，一块较大的破损机体即将落入海中。 “该死，来不及了！” 虽然已经很近了，但是这段距离却还是导致了丽塔的失败。 【苍骑士·月魂】的飞行能力并不够强，或者说本来就不是为了飞行而制作的女武神装甲，能有这样的速度已经说明天命的技术力够强了。 只可惜，咫尺千里。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体迅速地靠近海面，而自己与其的距离还有不短的一段。 似乎要失败了。 明明占据如此大的优势，但是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丽塔咬了咬牙，心中不甘。 仿佛是在回应丽塔的不甘，此时此刻，异变突生。 “铮————————” 在遥远的天边，一道光芒亮起。 这道光芒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上一刻她还在天边，下一刻她已经来到眼前。 宛若流星，又仿佛破空的光箭。 所过之处，海面向两边分开，旋即掀起惊涛骇浪。 “咚——————！！” 那道光芒猛地撞击在了已经半边落入海中的机体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光芒消失，美丽与飒爽并存的金发身影显露而出。 “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丽塔。” 通讯里，熟悉的声音传入丽塔的耳中。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丽塔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幽兰黛尔大人，还真是可靠呢。” 关键时刻，天命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及时赶到！ 第三十九章 失败的感觉 “咯吱——！！” 仅仅是全凭装甲飞行功率的撞击，就让坚实的机体狠狠地凹陷了下去。 幽兰黛尔将机体撞得向一边飞去，然后，在她的身后喷射耀眼的蓝色火焰。 强劲的动力让幽兰黛尔在极短的时间内转向，她飞到机体的下方将其托住，强行遏制住了机体向下的动力。 虽然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机体，但是也有数吨的重量。这样重量的物体从上千米的高空自由落体，居然被幽兰黛尔亲自拦截下来了。 丽塔的【苍骑士·月魂】的飞行能力不强，所以不能赶上急速下落的机体。但是幽兰黛尔的【辉骑士·月魄】恰恰相反，在飞行能力与力量增幅上两方面进行了特化。 单论速度，【辉骑士·月魄】是毫无疑问的第一。 将机体完全止住以后，幽兰黛尔低头向着下方的海面望去。 海中，无数的探照灯绽放光芒，向着海面照射而来。 很显然，那些就是逆熵的增援部队了。 如果让机体落入海中，想要从逆熵手中夺回的难度可是非常大的。 毕竟无论是丽塔还是幽兰黛尔，都不是擅长水战的类型。而天命的追兵也大多是空中战力，真打起来绝占不到便宜。 不过，既然幽兰黛尔及时赶到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么...” 幽兰黛尔收回视线，抬头看向机体。 “咔咔咔————” 她双手的手指猛然刺入到了机体的深处，然后用力一撕。 由坚固的合金制作而成的机体竟直接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内外通透。 不过口子并不够大，别说过一个人，就算是一直猫都过不去。 见状，幽兰黛尔一边支撑着机体的重力，一边逐渐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给我——” “——打开！” 仿佛是在回应幽兰黛尔的意志与话语，【辉骑士·月魄】绽放出耀眼的蓝色光芒，其背后喷射的火焰也伸长了数尺，仿佛蓝色的羽翼一般美丽。 “咔————！！！” 在刺耳的金属变形声中，机体被整个撕成了两半。 机体内部的一切都暴露在了海风之中，无数金属物件挥洒而出。 幽兰黛尔双眼精芒闪烁，扫视着的机体内部。 然而，其中并没有费娅的身影。 “——什么？” 海量的金属物件从幽兰黛尔的身边经过，落入海中的它们将成为无人处理的海洋垃圾。 而即使是其中的几个砸到了幽兰黛尔的身上，也没有让她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 丽塔和幽兰黛尔一样愣住了。 作为一路追过来的人，丽塔心中的讶异远比幽兰黛尔要多得多。 “如果没在这里，那还能在哪？” 丽塔的大脑急速运转着，此时此刻，在她的脑海之中闪过了几个场景与片段。 很快，有一个场景定格在了她的脑中。 被撕开的飞艇当中，狂风暴雨蛮不讲理地肆虐着。 身着驾驶员服饰的少女站在飞艇当中，直视着自己。在她的眼中没有一点慌乱或是恐惧，只有自信与决绝。 在她的身后，是已经消失的副驾驶位，主驾驶位以及显示着“自动驾驶”的屏幕。 “难道说...？” 丽塔突然想通了。 “她还在那艘飞艇上！？” 故意被攻击，趁机脱离空无一人的部分机体，刻意站到丽塔的面前以及让后者看到【副驾驶位已脱出】的字样，都只是伪装与掩饰。 飞艇内确实没有其他藏身之处了。但是...被丽塔下意识忽略掉的是——本应由达莉娅所坐的主驾驶位！ “————！！！” 想到这里，丽塔猛然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天空上那一大团黑压压的雷暴云。 “轰隆隆...” 雷声轰鸣，电光闪烁间，一团异样的光芒仿佛黑夜中唯一的流星，惹人瞩目。 下一刻，残破不堪的飞艇陡然冲破云层，以骇人的速度冲向海面。 重力与引擎动力的结合使得飞艇的速度到达难以想象的地步，表面的赤红色更是象征着飞艇的外壳都已经接近熔化的边缘。 这一次，就算是幽兰黛尔的【辉骑士·月魄】也没机会追上了。 “......” 强烈的不甘充斥着丽塔的内心。虽然也有对敌人计策的欣赏，但是被人诓骗的愤怒与任务即将失败的不甘还是让丽塔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于是，她沉默着，手中的镰刀缓缓举高，身体亦是弯曲而起，仿佛是即将投掷标枪的运动员。 镰刀的刀刃溢满光芒，崩坏能的注入到达极限。 然后，丽塔旋转身体，将手中那把寒气逼人的镰刀全力投掷而出。 “——！！” 音障被瞬间突破，镰刀划破长空，化作一道看不清的绚丽光线飞向即将冲入海面的飞艇。 本人确实追不上，但是武器却可以！ 之前一直没有用这样的方式是害怕误伤到费娅，毕竟全力出手的话费娅恐怕会和飞艇一块被切成两半。 但是如果再不采取这个手段，那么天命的失败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飞艇很快，但是镰刀更快！ 如果没有东西拦住它，那么在飞艇进入海面之前镰刀就会将整艘飞艇整整齐齐地切成两半。 ...... “库呼呼，莉莉娅，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靠我们呢！” “压轴的，主角。” “冲呀X2！！” ..... “叮——！” 漆黑的海面之下，一道花里胡哨的彩色光芒突然出现。 伴随着莫名其妙的星星特效，一粉一蓝两个女孩手持巨剑冲出海面。 “闪亮亮~~~” 她们像是登场表演的偶像组合，摆着夸张的姿势一齐用力挥舞巨剑，重重地斩在了急速飞行的镰刀上。 “——必杀！！” “哐当——！！！” 剧烈的碰撞产生了激荡的劲风，以交击处为圆心席卷而出。 海面凹陷，巨大的海浪冲天而起。 而在这之外，飞艇冲入水中的声音反而显得不那么起眼了。 “呜哇——” “唔——” 碰撞之中，双胞胎少女落入下风，齐齐落水。 而镰刀也已经失去动力，自动被召回到了丽塔手中。 “......” 丽塔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镰刀，看着远处起伏不定的海面，神情冷漠。 幽兰黛尔缓缓地飞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一次是要轮到我来安慰你了吗，丽塔？”幽兰黛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以前可都是反过来的。” “.....是我失态了，幽兰黛尔大人。”沉默半晌，丽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一回，是对方技高一筹呢。” 幽兰黛尔点了点头，神情复杂。 “是啊，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望着海面，湛蓝色的双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失败的感觉。” 第四十章 我已经...等不及了 “轰！！！” 浓重的乌云下，战机与飞艇疾驰而过。 它们在空中转体，以一个漂亮的俯冲冲向海面，而后在投出炸弹或是一阵扫射以后迅速抬升，重新飞上高空。 然而有一些飞艇还没来得及抬升，就被海中攒射而出的导弹或是射线给击毁，坠落在了海面之上。 而战机与飞艇组织的每一次俯冲之后，也都会有一些潜水艇的残骸浮上海面。 这是天命与逆熵的大规模正面交火。 不论其他，既然双方的部队遇上了，肯定是要打一仗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天命一方的最强战力，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与S级女武神丽塔却只是站在一个漂浮的机体残骸上注视着这一切。 “嘀嘀嘀...嘀嘀嘀....” 幽兰黛尔身上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没有经过她的同意，通讯直接被接通。 展现在二人面前的显示屏中，金发的男人脸色平静。 “主教大人！” 幽兰黛尔与丽塔低头行礼。 “很抱歉...我们暂时跟丢了目标。” 奥托点了点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淡淡地说道：“你们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回总部吧。” “......是。” 幽兰黛尔与丽塔转过身，一艘飞艇适时地降落在她们的面前。 于是，两位女武神径直登上了飞艇。 飞艇离开之前，幽兰黛尔站在打开的舱门前，望着费娅乘坐的逆熵飞艇坠落的地方出了好久的神。 她注视着那片大海，直到飞艇带着她离开了目所能及的区域。 ...... ...... ...... 费娅睁开双眼，蔚蓝色的深海在她的视野之中铺展而开。 此时的她站在一个潜水艇的仓头，透过强化玻璃环视左右。在四面八方，数十艘潜水艇在周围拱卫。 数十艘潜水艇的探照灯照向前方，将暗无天日的深海都照亮了些许。 这群潜水艇仿佛是一大群正在狩猎的虎鲸，毫无顾忌地前进着，周围没有任何鱼类胆敢靠近这群钢铁巨兽。 “你暂时安全了。不过，天命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费娅转过身，看到了金发的高挑女人款款走来。 “看来你的运气不错，居然能从天命最强女武神的手中逃脱。” 可可莉亚微笑着，看着费娅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她的心中存有些许疑惑。 那个甩手了好久的盟主突然出现并且给她下达了前来接应费娅的命令，这怎么能让可可莉亚不觉得疑惑和好奇呢？ 不过，可可莉亚倒也没打算立刻问。毕竟就算问了，费娅多半也不会为她解惑。 “所以，接下来是你带着我接着跑？”费娅冷冷地询问道。 正如可可莉亚所猜测的，费娅对于这个女人并没有丝毫的好感，所以当然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可可莉亚也不在意，只是耸了耸肩，然后说道：“我也说过了，天命不会轻易放过你。而既然派出了幽兰黛尔和丽塔，更说明奥托抓住你的决心” 金发的女人意味深长地看着费娅，说道：“真不知道现在的你，有什么价值值得天命和逆熵两边如此争抢。” “还是说.....那个银发的女孩，又出了什么事情呢？” “闭嘴。”费娅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执行杨给你的任务，我不会被你套话的。” “哼。”可可莉亚冷哼一声。 她伸出双手轻轻一拍，一个立体的投影地图立刻展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我们的目的地的第三空岛的下方，那边别说不是逆熵的地盘，完全就是天命的大本营。” 可可莉亚淡淡地解说道：“虽然在海中是我们比较有优势，但是要到那个地方的话终究是要走陆路或者空路的。只要一出水，那两位S级女武神就能把我们给干碎。” “所以呢？”费娅问道。 “所以？所以我们不能过去。”可可莉亚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给根据情报，对方也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沿路都是天命的地盘，我相信他们的人会好好招待我们的。” 费娅沉默了，她抬起眼睛，直视着可可莉亚的双眼。 可可莉亚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费娅直勾勾的视线。 过了半晌，可可莉亚微微一笑。 “好吧好吧，比起琪亚娜，你果然还是不好骗。” 可可莉亚走到玻璃旁边，她朝着前方轻轻一指，说道：“看。” 费娅顺着可可莉亚的手指看去，在前方那无边延展而开的深海当中，明亮的湛蓝色芒照射而来。 顺着光芒照来的方向，费娅见到了光源的模样。 一座恢弘壮丽的城市自起伏不定的海底群山之间升起，豁然闯入到费娅的视野之中。 虽然深居海底，但是这座城市看上去却崭新无比，在湛蓝色光芒的衬托之下犹如神之殿堂。 “那是海渊城，上一纪元文明留下来的城市。”可可莉亚在一旁淡然解说道：“在这里面有着进入量子之海的大门，逆熵围绕量子之海的研究基本上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那么，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费娅把目光从海渊城上移开，看向可可莉亚碧绿色的双眼，“难道是来参观逆熵的量子物理研究所不成？” “呵呵，这么说倒也没错。”可可莉亚笑了笑，“但是也不全对。” “天命确实在能够去往第三空岛的所有路线上都安排了守军。甚至即使从宇宙中过去，也要被天命的攻击用卫星击落。”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用传统方法到达目的地” 两人谈话间，潜水艇缓缓驶入了海渊城。 来自上个纪元的各式建筑从眼前掠过，不过费娅并不感兴趣。她继续追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这里有能绕过天命直接到达目的地的方法？” 可可莉亚点了点头，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金色长发，语气悠然地说道：“我们确实没有办法突破天命的围剿，但是这不代表就不能到达第三空岛的下方。” “对量子之海的研究使得逆熵掌握了大量领先于天命的量子技术。在先前，爱因斯坦那个家伙就曾经利用量子传送技术进入到圣芙蕾雅学园之中。” 费娅安静而认真地听着，没有什么表示。 “不过那个时候是因为有我们的盟主在其中提供信标，所以才能用量子传送技术把她和几台泰坦机甲传送过去。” 可可莉亚耸了耸肩，说道：“如果没有信标，那么量子传送的位置可能会是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这也是这门技术的局限性。” “海渊城里虽然有目前最先进的量子传送设备，但是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问题，毕竟触及到了量子物理学的根本原理，是无法改善的。” 听到这里，费娅眼帘一抬，眸子之中精芒一闪。 费娅不笨，即便不清楚量子物理什么的，但是她仍然能抓住可可莉亚话语中的关键点。 没有信标就不能传送，但可可莉亚还是把她带过来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所以，那边已经有信标了？” “啊没错，已经有了。” 可可莉亚微笑着，显得有几分得意。 “不过这可不是因为我们的盟主、或者是爱因斯坦和特斯拉那两个家伙有先见之明，总是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潜水艇的视野逐渐开阔，海渊城的内部展现在两人面前，只是她们的目光都没有丝毫地偏移。 “既然你已经得到了这几天的情报，那你应该也已经知道琪亚娜从我这里拿走了【渴望宝石】吧？”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在【渴望宝石】上打入了一个量子信标。这也是为什么琪亚娜能够在广袤的量子之海中找得到它的原因。” 看着费娅逐渐明悟并且显得复杂的脸，可可莉亚不知为何有些愉悦似的笑着。 “这样你该想到了吧，【渴望宝石】现在在k432的体内，你传送过去之后会直接到k432的身边。” “那个时候...你应该就能见到那个女孩了吧” 费娅转过身，走向舱室的出口。 “看来你等不及了呢”看着她的背影，可可莉亚说道：“我们马上就到了，你不用这么急。” 费娅的脚步微微一顿，旋即又继续向前。 “咔——” 大门打开，费娅停了下来，站在门口。 “是啊，我等不及了。” 此时此刻，费娅语气温柔了下来，不复与可可莉亚交谈时的那般冰冷。 “等不及......要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了。” “应该...很漂亮吧？” 第四十一章 你，来了 时间稍微回退到不久之前。 飞艇在云间穿梭，天命的追兵此时还未追至。 飞艇内部，达莉娅专心致志地盯着操作界面，脸上写满认真。而费娅亦不是那种话多的人，因此舱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不过很快，费娅便开口打破了这阵沉默。 “......你真的不知道这次我是去干什么的？”费娅朝着达莉娅那边偏了偏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达莉娅的表情。 “唔...多少还是能知道一点吧。”达莉娅实诚地回答道。 虽然在不久之后她用桥面的手法骗过了丽塔等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反而显得特别单纯。 或许是因为觉得费娅是自己人吧。 “费娅大校你此行去那边，好像会影响到人类文明的存续...之类的。”达莉娅说道。 结合杨和费娅的对话，想要推断出这一点并不难。 费娅把头转了回去，轻轻点头。 “确实是这样没错。” “啊，那我更要好好执行任务了，绝不能出一点差错！”达莉娅充满干劲地说道：“大校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达莉娅这副模样，费娅沉默了半晌。 “你...对逆熵很忠心的样子。”费娅突然问了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有什么原因吗？” 达莉娅微微一怔，似乎是没想到费娅会问这种问题。 要是达莉娅是个对逆熵不够忠心的人，会被派来执行这种任务？但凡稍微表现的不够忠心，都会被立刻pass掉的。 不过，达莉娅还是回道：“我的话...是因为以前被盟主大人给救了呢。” “在我小时候，我所在的小镇发生了崩坏。我的家人、我认识的人，大家都死了。“ ”就在我也差点死在死士手里的时候，盟主大人出现了。“ ”他不仅消灭了所有的死士和崩坏兽，还将无家可归的我收留。“ 达莉娅微微抬头，似乎在看向过去。 “难怪...”费娅想起达莉娅看见杨时的样子。而像达莉娅这样的人，也的确不会有背叛的可能。 ”从那一天起，盟主大人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达莉娅看向费娅，眼睛闪烁着认真与纯真的光芒，说道：”所以，也希望大校你能让人类文明存续下去！“ ”......“ 费娅又一次沉默了。 看样子，杨派达莉娅来也不仅是因为这个人足够忠心和优秀啊。 费娅也说了，真到了琪亚娜的身边，她也不一定会阻止琪亚娜毁灭人类。 费娅并不怀疑达莉娅是在表演。 达莉娅的话语确实也在费娅的心里掀起了一些波澜。 如果琪亚娜真的要毁灭人类，那么费娅是该为了更多无辜的人而阻止琪亚娜，还是一如既往地站在琪亚娜的身边呢？ 逆熵当中有达莉娅这样的人。费娅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憧憬与纯真。 而待过天命的达莉娅知道，天命之中也有这样的人。 琪亚娜确实被一些人伤害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人。 他们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享受着自己的生命。 而琪亚娜......却要将这些人一并消除？ ...... ...... ...... ”嗡——“ 蓝色的光点在身边四散飞行，视野当中的海渊城逐渐模糊消失，而取而代之的是一艘战舰的舰桥。 费娅的脑海当中还回荡着达莉娅的话。 她当然不是无情的人。不然也不会与琪亚娜建立非同寻常的羁绊。 所以，让费娅来进行这样的选择，对她来说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事实上，也就是费娅会犹豫。除了她以外的人，恐怕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人类一边吧。 毕竟，如果琪亚娜毁灭了人类文明，谁都活不下去。 ”......“ 那么，她到底要怎么选呢？ 不...不应该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 费娅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为什么要从自己的角度想呢？ 她不是早就决定了，要永远站在琪亚娜的身边么？ 所以，要做选择的人从来不是费娅。 而是...琪亚娜自己。 事到如今，恐怕琪亚娜自己也难以掌控局势。 而费娅要做的，就是不让事情偏离琪亚娜的选择。 是毁灭...还是如何，全看琪亚娜自己。 想到这里，费娅的心中仿佛拨开了一层云雾，脑海之中一片清明。 之前因为自己很可能站在琪亚娜一边而对无辜者产生的愧疚也烟消云散。 并非是因为做选择的人不是自己而不愧疚。 而是—— ”嗡——！！！“ 费娅思考时，周围如同水流般波动的空间逐渐凝实。 凭借量子传送技术，费娅跨越千里，绕过天命的重重防御，直接来到了休伯利安号的舰桥。 量子信标在渴望宝石之内，而渴望宝石在kiana的身上。 费娅的思绪被眼前的景象拉了回来，站在她面前的是银发金瞳的少女。 那张美丽的脸庞，费娅再熟悉不过了。 ”这位是...k423？——不对！！” 费娅的心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立刻便被她视野之中的其他景物给击碎。 休伯利安号的舰桥，此刻燃烧不止。 舱壁已然熔化，电路裸露而出，电火花噼啪作响。 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员们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杨的身子嵌进舰桥的地板中。 特斯拉与爱因斯坦倒在控制台的旁边，黑发的少女与灰发的女孩被一台机器人护住，但同样倒地，生死不明。 而在费娅的身旁，另外一位银发少女握着刺入地面的金红色大剑，半跪在地。 “——————！！” 看着这副景象，费娅的眸光不由得剧烈地颤动而起。 她的目光重新望向前方，与那双华贵绝美的金色双瞳对视。 银发少女看着费娅，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到此处。 紫色与白色相间的华丽衣裙随风摆动，头顶之上的金色光环即便是在火光之中亦不失光彩。 “大校......” 在赤红色的火光与被高温扭曲的空气中，银发飞舞。 仿佛是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好友，又像是看到了归家的旅人。 代表着终焉与毁灭的少女看着费娅，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 “你，来了。” 第四十二章 希望与绝望 “唔...” 芽衣缓缓睁开双眼，熟悉的灰色螺旋双马尾与银色的长发映入她的眼中。 “芽衣！你终于醒了！”看到芽衣醒来，kiana立刻扑了上去，用力地抱住了她。 “我这是...？” 芽衣扶着生疼的脑袋，眼中透出一点迷茫的神情。 “芽衣姐姐和所有人一样，被【祂】拉入了梦境之中。”布洛妮娅在一旁用她冷漠清淡的声音解释道：“大家都一样经历了被其他人替代的梦境。” “都一样...么？”芽衣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复杂。 “芽衣，不要多想。”看到芽衣这副样子，kiana连忙说道：“那个家伙只是想借此消磨我们的斗志而已。” “...嗯。”芽衣点了点头，在kiana的搀扶下缓缓地站了起来。 “看样子，最后一个人人也醒了。” 看到这边的情况，杨一边走向三位少女，一边说道：“这样看来，【祂】的目的并非是让我们当中的某些人失去战斗力。” ”毕竟如果第八律者的力量如果完全释放，我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不可能苏醒的过来。“ 杨的捏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皱。 ”这一点从当年与第二律者的战斗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连第二律者都险些陨落在第八神之键的力量当中。“ ”所以，【祂】真的只是想让我们消磨我们的斗志？“kiana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虽然刚刚她也对芽衣说过这个论断，但是那只是她的猜测，说出来只是用来安慰芽衣而已。 kiana并不清楚第八神之键的力量，现在看来差点杀死律者的力量大家居然都没事，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吗？ 芽衣、布洛妮娅、杨等人也就算了，这艘战舰上可还是有很多和普通人没有多大差别的技术人员呀。而她们甚至醒的比芽衣都要更早。 ”让我们也体验一下她曾经的感受，顺便消磨我们的斗志，感受双方之间的力量差距。“杨闭上眼睛，语气低沉地说道：”可能，这就是她的想法吧。“ ”......“ 杨说完话后，休伯利安号的舰桥陷入到了寂静之中。 气氛变得无比压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不好看。 琪亚娜的梦境是有效果的，虽然这点梦境还远没有琪亚娜本身所经历的那般痛苦。但是确实也所有人都已经能够理解琪亚娜毁灭人类的动机。 在这样的经历当中，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够比琪亚娜做的更好，更能忍受下去。 当然，理解并不代表就能够接受。 要被毁灭的人是她们自己，就好像警察们也能理解某些罪犯的动机，但还是会将他们逮捕。更别说这些人为的还是自己的生命。 察觉到舰桥里的低气压，杨拔高声音说道：“都振作一点吧，虽然希望很小，但是身为人类，总归是要为了文明的存续抗争到最后一刻的。” ”就算不为文明，就是为了组织，为了家人，为了自己，我们也没有就此认输的理由！“ ”即便是如今这种绝境，我们也不应丢掉人类最不该失去的东西——勇气和希望。“ ”微茫又如何？渺小又如何？只有有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去争取。“ “至少，也要让【祂】好好看看，人类不是想毁灭就毁灭的东西！” 作为逆熵的领袖，杨的话语振奋了所有人的内心。 她们脸上的绝望和漠然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燃起的希望。 坚决抗争，永不放弃！ 怀揣希望，鼓起勇气，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便是人类存续至今最重要的原因！ ”就是就是，就算是死，我也得让【祂】看看我特斯拉的厉害。“ 特斯拉握着自己的机械手套，目光凶狠。 ”没办法，总不能坐以待毙。“ 爱因斯坦叹了口气，神情仍是往日那般淡定。 “我还想要圣芙蕾雅学园的大家活下去。”布洛妮娅言简意赅，淡漠的神情也出现了一丝坚决。 ”注定要被毁灭......这样的未来，我不会承认。“kiana握着拳头，银发飞舞，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守护大家，守护我想要保护的所有人！” 也许，曾经的kiana比起经历更丰富的琪亚娜显得幼稚与天真。但如今的她已经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由内而外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 而作为这段时间以来成长的最多的人，kiana也毫无疑问是除了杨以外最为坚定的人。 ”我还有父母...他们还需要我。“ ”我也想保护同学们，保护我们的圣芙蕾雅学园。“ ”如果能活着回去，我立刻就去向她求婚！“ 舰桥上，部分逆熵的成员和圣芙蕾雅学园的学员们受到感染，纷纷慷慨激昂了起来。 这一刻，整艘休伯利安号仿佛都被信念的光芒所笼罩。 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神情，杨的内心亦是无比振奋。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真的还有————“ 突然，透过舰桥的防护玻璃，一束光芒照亮了杨的神情振奋的脸庞。 ”......机会...？ ”————！？————！？“ “轰————" 爆炸声、冲击波、热浪，三者不分先后地席卷而来。 狂风，闪电，震荡，超重。 物理法则在顷刻间被改写，效忠于它们的新神。 休伯利安号瞬间被火海包裹，形变扭曲，仿佛是一只被扔上烤架的饺子。 天命极东支部的旗舰、天命的王牌战舰之一，只是一瞬间便被毁灭殆尽。 而在仿佛燃尽世界的火海之中，圣洁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银发少女缓缓浮现。 “咳咳咳咳——！！” 杨咳着血，瞪大双眼，脸上写满震惊。 他的身体已经被数千倍的重力死死地按进了休伯利安号的金属地板之中，如果是全盛时期的他或许还能挣扎。 刚刚那一瞬间的攻击，杨拼尽全力展开了力场进行防护，尽可能地保护到身边的人，正因如此因此他受到了重创。在这种状态下想要从这样的重力里爬出来无疑是天方夜谭。 杨勉力抬头看向四周，几秒钟之前还在相互鼓励，坚定信念的所有人此刻都已不省人事，生死未卜。 绝望之中燃起的希望火苗，还没有开始显露光芒，便被无尽的黑暗给掐灭了。 “...为什么...？” 其实没有为什么。 在这里的人之所以还没有放弃，是因为她们并不能完全了解到她们面对的是什么。 无论希望多渺小都要去争取？ 抱歉，不是希望渺小。 而是——不存在希望。 “哐！” “.....哈...哈...哈——”kiana将手中的天火大剑刺入地板，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倒下的人。 此时琪亚娜就站在她的面前，但是她却已经没有了挥剑的力气。 不过，琪亚娜也没有看她，或者说没有看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注视着kiana的身后，目光像是守候丈夫回家的妻子一般温和。 很快，在火海当中，扭曲的光芒涌现而出，而后逐渐化为人形。 于是，琪亚娜便笑了。 “大校...” 掐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不。 她只是来接一个人而已。 来接一个......见证者。 “你，来了。” 第四十三章 命运 “大校...” 琪亚娜望着熟悉的友人，温和地笑道：“你，来了。” “......琪亚娜。”费娅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琪亚娜，心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虽然实际上两人并没有分别多久，但是在这样事件紧凑的时间段内，费娅很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而更多的，则是犹豫与狐疑。 看看周围在燃烧的舰桥与破碎的甲班倒下的人们。 这些人绝不是什么坏人，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善良的好人。而这些人此刻却因琪亚娜而生死不明。 以往的这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么？ 感觉上的的确确是琪亚娜没错，但是费娅却没有办法把之前的琪亚娜和眼前这个恍若神明的少女当做同一个人。 作为前女武神教官，费娅深知被大量崩坏能与崩坏意志侵蚀的人会变成什么样。 性情大变都算好的，更多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失去理智亦或是变成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那么现在已经成为终焉律者的琪亚娜，又还保有多少她自己的意识呢？ 这一点以前出现过的律者们都难以作为参考。 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与瓦尔特·杨都完全保持着自己的意识，根本看不出被崩坏能侵蚀的样子。 第二律者西琳则是将多年的痛苦积压释放了出来，显得无比暴虐。这一点上第四律者温蒂和她是相同的。 费娅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你真的是琪亚娜吗？” 说这话的同时，费用死死地盯着琪亚娜那双尊贵的金色双瞳。像是想要从其中看出琪亚娜内心深处的想法。 “当然是了。”琪亚娜微笑着，脸上的笑容一成不变，“对于大校你来说，我不是唯一的那个琪亚娜吗？” “还是说......” 碰——！！！ 原本还在以天火大剑为支点用力支撑的kiana脸色一变，整个人都猛地下沉了几分。而在她的脚下，蜘蛛网似的裂纹急速蔓延，扩张而开。 ”咳咳——！！“kiana狠狠地咳出一口鲜血，全身上下的力气都用来 ”你也觉得【琪亚娜】不只指代我一个人呢？“ 琪亚娜的笑容突然消失了，金色的双眸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如果你真的这么怀疑，那你就真的不是她了“费娅耸了耸肩，看上去似乎没有丝毫的动摇。然而，她微微跳动的眼角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 面对着最好的友人，同时亦是目前世界上的最强之人，即将毁灭人类文明之人，没人能够保持内心平静。 ”......“ ”......“ 琪亚娜注视着费娅，而费娅也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火焰灼烧的劈里啪啦声，甲板破碎的声音成为两人的背景板。 周围的空气像是停滞了一般，仿佛要让人窒息。 时间缓缓流逝。 一秒，两秒，三秒。 也许是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也可能是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间的寂静突然被打破了。 ”哈哈哈，被骗到了吗？“ ”还好。毕竟你也不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了。“ 气氛陡然活跃了起来。 琪亚娜活泼地笑着，快步走到费娅的面前，说道：”大校你真的没被骗到吗？我和之前明明变化这么大。“ ”变化再大，你还是你。“费娅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说道：”想要骗过你的教官，还是等你也能带人再说吧。“ ”可是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不是吗？“琪亚娜微笑道。 费娅微微一怔。 她很快就明白了琪亚娜话中的意思。 人类文明将要结束，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是放在以后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么...大校你来这里的目的是？“琪亚娜将探询的目光投向费娅，脸上却带着了然于胸的神情。 ”......受人所托。“ 费娅叹了口气，双手叉腰，神情无奈地说道：”不过看你那副样子，就算我不说你肯定也已经知道了吧？“ “嗯。” 琪亚娜点了点头，金色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戏谑。 “但我还是想听大校你亲自说出来。” “......” 费娅沉默了半晌。 这段沉默既是斟酌，也是思考。 “琪亚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费娅开口了，但却是答非所问。非但没有回答琪亚娜的问题，反而还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说呢，大校？”琪亚娜笑了笑，说道：“来这里之前，你应该也已经拿到一些资料和情报了吧？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毁灭人类这档子事情，你真的做得出来吗？” 费娅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琪亚娜向前踏出了一步。 “不要怪我口无遮拦，在我看来，你这家伙就算是再怎么被逼到绝境，让你去杀害这么多无辜的人，你绝对做不到。之前遇上那么多事情你都没有对这个世界翻脸，你容忍了，逃避了。” “而现在你突然跟我说你要把人类毁灭？” “琪亚娜，你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说，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费娅的最后一个字落地时，寂静再一次降临了。 费娅目光灼灼地看着琪亚娜，而琪亚娜的脸上则不知在何时已经布满平静。 “该说真不愧是费娅大校吗？” 琪亚娜开口，脸上浮现出了幸福的神情。 “其实，能有你一直陪着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或许就那样和你一起在逆熵里过下去，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呢。” “只是，很多事情总归是要有个结果的。” “你看现在的我，是不是仿佛能掌控一切？” 琪亚娜向费娅张开双臂，华丽的服饰随风飘舞，金色的光环闪亮无比。 “但实际上，我只是一个提线的木偶。大多数时候都身不由己。” 琪亚娜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寂寥，仿佛历尽千帆，又像是历经无数次轮回。 “大校你看。”她突然伸出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 闻言，费娅顺着琪亚娜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 这一看，她的瞳孔忍不住微微一缩。 “轰隆隆......” 在她们的正上方，一个巨大的紫色漩涡缓缓地旋转着。 这个漩涡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磨盘，将所碰到的一切统统搅碎。而只是远远地看着，费娅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像是要被摄入其中，被碾碎成渣。 “崩坏能源于人类心中的负面情绪。” 琪亚娜也在看那头顶的漩涡，只是神情仍然平静。 她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人类负面情绪最多的时候，毫无疑问是临死之前的一瞬间。我之前的毁灭和破坏，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崩坏能。” “虽然已死之人再不会提供崩坏能，但是单单他们临死之时的这些，就已经使地球上的崩坏能浓度大大提高了。” “而现在，地球上大部分的崩坏能都已经被我集中到了那里。再过上一会儿，等到崩坏能的浓度达到一个临界点.....” 琪亚娜收回目光，看向了费娅。 “我就可以复现五万年前的那一次毁灭。让整个人类文明...就此消失。” 费娅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将其转移到琪亚娜的身上。 这个少女仍然圣洁而美丽，如果放在数百年前的话，毫无疑问会被奉为圣女吧？ 但是这个圣女此时此刻却即将把整个人类文明消灭。 由圣女来毁灭人类，这是何等可笑的一件事？ 而按照琪亚娜的性格，她本该是最不可能做这件事的人。 “所以，你到底.....？” “我说了，大校。我是一个提线木偶，我有自己的想法，但我身不由己。” 琪亚娜垂下了眼帘，脸上写满寂寥。 “而那双提线的手......” “其名为...” 此刻，一阵微风将她瀑布似的银发吹起，在金色的光辉之下美的如梦似幻，模糊了梦境与现实。 “命运。” 第四十四章 各自的羁绊 “我说了，大校。我是一个提线木偶，我有自己的想法，但我身不由己。” 琪亚娜垂下了眼帘，脸上写满寂寥。 “而那双提线的手......” “其名为...命运。” 微风拂过，两女相视无言，只有眼中流过无数复杂的情绪。 “......琪亚娜，我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费娅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她开口说道：“你做的很多事情，我都会支持你。但是，请你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理由。我必须保证，最后的结果不会让你自己后悔！” 人非圣贤，哪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也可能会在最后被证实是错误的，因而致使作出选择的人满心后悔。 费娅对琪亚娜一直都有种家长情绪，她可以接受琪亚娜做出错误的选择，但是却也不愿意看着琪亚娜因此悔恨。 “而命运......难道你觉得这两个字能说服我？”费娅冷冷地说道：“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难道能成为你突然抛去一切，做出这样选择的理由么？” “......” 琪亚娜稍微沉默了一下。 要如何解释呢？ 因为这些年的遭遇早已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不会让我好过下去？ 因为自己本就是最容易成为最终律者的人，所以与其等到崩坏能慢慢侵蚀自己的身体，还不如由自己先找上门去？ 她的身份，她的体质，她的性格。 一切都只是必然罢了。 事到如今，琪亚娜或许仍然难以原谅某些人，但是她已经不再对自己的遭遇怀有怨恨。 重新审视这些年的遭遇，琪亚娜发现自己本人亦是自己不幸遭遇的推手之一。她的宽容、善良与懦弱，都与她后续接连不断的遇上不幸有紧密的关系。 如果琪亚娜从一开始就果断一些，从一开始就狠心一些，从一开始就...不去宽恕... 那么后面的一切，是否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呢？ 如果能重来的话，琪亚娜也想...改一下自己的性格。 毕竟，性格决定际遇。 但是已经晚了不是吗？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大校，其实，你能这样说其实已经够了。”琪亚娜的双眼眯起，宛如一对漂亮的月牙，“我原本也只是来接一下你而已。” “往后的事情...就请你在一边看着就好了。“ 闻言，费娅的表情微微一变。 半晌之后，费娅望着琪亚娜笑了笑，神情欣慰。 “看来，我还真是管不住你了啊。” 在琪亚娜略显意外的注视中，费娅突然走近并且伸出双手，用力地抱了抱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女。 “那就去吧。” “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无论是满足还是空虚，无论是无悔还是悔恨——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世界上的的确确还有很多无辜的人。她们与这一切都毫无关联，琪亚娜如果真的要毁灭人类，必然成为滥杀无辜的刽子手。 但是，费娅相信琪亚娜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可是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 她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无论是怎样的后果......” 费娅抚摸着琪亚娜梦幻般的银发，轻声耳语：“我都会与你一起承担。” ...... ...... “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kiana握着【天火圣裁】，直起身体，无畏地注视着缓缓升上天空的琪亚娜。 在她的身上，四种颜色的光芒交相辉映。 “我不会放弃...” “————！！！” 事到如今，无需多言。 为了与所有人的羁绊，为了在这以后的未来。 天火燃烧，死亡悄然来临。 暴风呼啸，雷霆怒吼不休。 “绝对不会放弃！” ...... ...... ...... “失败了吗...？” 杨透过在高温中扭曲的空气凝视着破碎的天花板，神情灰暗。 他的身体已经身受重伤，即便是作为第一律者的他想要恢复这样的伤势也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看样子，把费娅叫过来...起到了反效果呢...” 另外一边，琪亚娜和费娅已经分开。前者在无形力量的支撑下缓缓升上天空，后者则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杨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琪亚娜身上的崩坏能已然沸腾而起。与此同时还有着无穷无尽的崩坏能从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汇聚而来，涌入到琪亚娜的身体之中。 如果只是想消灭他们这帮人，这股力量已经远远超出需求。 那么琪亚娜接下来要做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难道已经没路可走了么？” 费娅并不站在人类这一方，这让杨深感无奈。费娅本人绝非那种会看着人类毁灭的恶人，只是她与琪亚娜的羁绊已经超越了她对人类整个文明的感情。 只能说，他赌错了吧。 当然他并不后悔去赌，毕竟无论如何这都比正面对抗琪亚娜并且获胜的可能性大得多。如今虽然失败，但他也算是尽力了。 既然如此......那么已经够了吧？ 为了人类，他已经做了太多太多。 如果他的事迹传开的话，也许会被奉为全人类共同的英雄也说不定呢。不过，这在人类即将毁灭的当下看来也是一种笑话吧。 这副身躯已经到达了极限，多次转移的精神也已经疲惫至极。 没有人会说他不够努力，也没有人敢于质疑他做的是正确还是错误。 这样已经够了吧？ 其实在与西琳的战斗中第一次【死去】时，他就已经想过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死掉那好像也不错。为了全人类奋战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对于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乔伊斯的嘱托太过沉重，沉重到任何人都难以担负。 如果就那样死去，将这份嘱托、将【WELT】这个名字传给下一个人，这不也挺好的吗？ 现在也算一个机会吧？一个...完成这个最好结局的机会。 只要以这伤重之身躯，以这残败之精神，静静地迎接最后的毁灭就好了。 静谧又一次降临，耳边唯有轻拂而过的热浪。 杨的双眼注视着天花板破洞中的灰暗天空，眼中无神。 “......”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脏不愿意停跳？ 为什么我的双眼还不愿意合上？ 为什么我的身体还在强撑着要站起来？ “以后...你就是第一律者...” 废墟中，蓝发的男人用最后的力量将一块宝石交到了他的手上。 “你就是...瓦尔特。【WELT】” 这一刻，杨的双眸突然闪烁起耀眼的金光。哪怕比起琪亚娜的光辉来说只是萤火，但是却长明不灭。 “咯吱咯吱咯吱——” 杨将手撑在地上，顶着数百倍的重力将身躯撑起。 血液四溅，又很快在周围的高温中蒸发。 与此同时，在琪亚娜那黑暗无际的意识空间之中，杨的意志同样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原本所向披靡的紫色物质畏缩似的节节败退。 也许这样强撑的他下一秒就会倒下。 也许再怎么努力下去也是徒劳。 也许这不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那又如何？ 为什么要理会结局如何？ 只要现在的我还有力量，还有意识，我就还能战斗。 哪怕我的身躯已经粉碎，我的精神已经消亡，我的意志已被磨灭。 我也会在死亡的深渊之中怒吼，怒吼着举起武器。 然后...... 再战！！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杨仰头怒吼，黑红色的闪电将周围数百倍的重力破除。紧接着，千倍乃至万倍于此的力量冲天而起，撞向高空之上的神明。 上面的那些问题，那些也许，都只有一个答案。 他是瓦尔特。 他是WELT【世界】，也不仅是WELT。 他是杨！也唯有他是杨。 瓦尔特·杨！！ -------------------------------- ------------------------------- ---------------------------------- --------------------------------- --------------------------------------------------------------------------- 这一章又一次重点讲了琪亚娜与费娅以及杨与【welt】之间的羁绊呢。 中间闪过的kiana并不是不愿意讲，而是确实已经“无需多言”。 杨这个角色真的很有意思。他因为乔伊斯的嘱托而成为瓦尔特，一心一意地守护人类。有的时候他的这份执念非常令人惊叹，也令人讶异。 其实杨这么做也不全是因为他是瓦尔特，而更多的因为他是【杨】吧。 （所以咱会摸鱼也并不全是因为咱是鸽子？） 咳咳，总之就是这样。这最后一战也用不上几章了，很快就要结束了。（已经开始筹划在这之后的情节了.....大概？） 最后有一件小小的事情想要拜托大家。 不是投票啊（当然这个也稍微拜托一下下？） https://www.wjx.cn/m/96221922.aspx 这个呢，是咱思修课要做的社会实践活动呢，大家有空的话就帮帮黄瓜稍微填一下吧！（随便填填就好，反正也只是要足够多的人数就行！） 填的人多的话，考虑一下赶快把下一章写出来（？） 关于新冠疫情的调查.jpg 第四十五章 这样就赢了？ 黑红色的闪电以不可能被观察到的速度冲上天空，朝着琪亚娜飞去。 “轰...” 巨大的冲击波将遮蔽天空的乌云冲垮，刺眼而闪耀的光芒将大地照亮。 这一次，就连琪亚娜都不由得为之侧目。黑红色的闪电仿佛咆哮的巨龙，无视琪亚娜强大的威压来到了她的面前。 如果是一般的律者，在这燃烧了一切所释放出来的攻击之下恐怕会当场饮恨吧。 “将第零额定功率创造出来的黑洞改变了形态...么？” 琪亚娜看着黑红色的闪电喃喃自语，美丽的脸庞被闪电的光芒照的鲜亮。 “咚！！！” 像是两艘战舰相撞，沉重的轰鸣声响彻天际。 黑红色的闪电在琪亚娜面前不到两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一堵由无数六边形组合而成的崩坏能屏障将攻击阻挡在了外头。 正是之前阻挡过无数攻击的屏障。在经过不知道多少次攻击的洗礼以后，这面屏障居然还能抵挡杨的全力一击。 “喝啊啊啊！！” 杨怒吼着，全身上下肌肉绷紧，脸上暴起一条条吓人的青筋。 “轰隆隆！！！” 在杨的怒吼声中，黑红色的闪电顿时膨胀了几分。 看似已经到达极限的杨，居然将崩坏能的输出量再度提高了一个级别。 见状，琪亚娜的神情并没有改变。然而，她身前的屏障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咔咔咔.....” 蛛网般的裂纹迅速在屏障上蔓延，坚挺的屏障瞬间显得残破不堪。 于是，这堵先前仿佛天堑一般的屏障轰然破碎。 黑红色的闪电没了阻碍，狠狠地扑向琪亚娜。 “还差了点意思。” 望着气势汹汹袭来的黑红色闪电，琪亚娜向前伸出了手掌。 “咚！” 下一刻，巨龙般的黑红色闪电停了下来。 它明明已经撞在了琪亚娜的掌心上，但是面前却仿佛是一面比之前强上无数倍屏障，再不能前进分毫。 “轰轰轰...” 黑红色的闪电不断扭曲变形，像是一头被束缚的巨龙在空中翻转着身体，向着琪亚娜反反复复地进行冲击。 闪电在空中翻腾的模样气势磅礴，可惜却像是蚍蜉撼树一般可笑无比。 “如果这就是你的极限，那么你还是乖乖等死吧。”琪亚娜眼神淡漠，语气冰冷地说道。 “这确实...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杨咬着牙，脸色发青。 他保持着全力输出的姿态，全身上下都浮现出了显眼而且渗人的紫色纹路。 虽然身体已经濒临崩溃，但是杨却用力扯出了一个笑容。 “但还不是‘我们’的极限...” 闻言，琪亚娜微微一怔。 下一刻，极致炽热的烈火从天而降。 “劫灭形态...” kiana手握大剑形态的【天火圣裁】，眼中精芒爆闪，整个人都仿佛化作了一颗燃烧着的陨石。 “天火...出鞘！” 她挥舞大剑，狠狠地斩向琪亚娜。 此时琪亚娜的护盾已经破碎，她还腾了一只手来抵挡杨的攻击。 面对kiana的攻击，琪亚娜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铮————！！！” 这一刻，天地皆白。 难以想象的能量伴随着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方圆数千公里的大地，恍如恒星陨灭。 黑红色的雷电崩灭了，就算是杨也无法直视这最接近终焉律者能量的一击。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保护其他人，免得她们在攻击的余波中化作飞灰。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杨缓缓睁开眼睛，讶异地发现之前笼罩天空的乌云已经在这一击之下一扫而空。 不过天空也并非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蔚蓝，反而是末日般的血红之色。 “成功了...吗？” 杨眯起眼睛，望向天空之上的两道十分相近的身影。 ...... ...... ...... kiana的双手死死地握着【天火圣裁】的剑柄，她睁开双眼，与眼前的少女对视。 “呲......” 琪亚娜低下头，看着贯穿了自己胸口的大剑，可怕的高温让伤口附近的血肉融化，并没有一滴血液渗出。 她咧了咧嘴，说道：“...还挺能干的嘛......” 两人靠的如此之近，像是一对相拥的姐妹，琪亚娜甚至就是在kiana的耳边说出的这句话。 kiana从琪亚娜的话语之中听出了虚弱。 “没想到，你这个冒牌货能做到这一步。”在琪亚娜的身上冒出了许许多多的紫色光点，而伴随着这些光点升上天空，琪亚娜身上的气势也在节节下滑。 “居然击碎了唯一的一颗真正的律者核心，这是你的运气够好...还是人类命不该绝？” kiana呆呆地看着琪亚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心中当然也充满了震撼，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击居然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 “这样的话......我也算是...解脱了。” 说完，琪亚娜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华贵的金色眼眸也恢复到了美丽的湛蓝色。 她的气息消失了。 原本压在kiana身上那让人完全喘不过气来的可怕压力陡然消失，琪亚娜的身体失去支撑的力量，倒在了kiana 的身上。 这样就.....赢了？ 轻易吗？前面也努力的很多很多。 不轻易吗？她和杨两人的最后一搏居然就这么成功了？ “滴答...” 不知是由于杀死了自己基因来源的悲哀，亦或是劫后余生的欣喜，kiana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原本只是默默地流泪，但是很快，她爬在失去气息的琪亚娜身上嚎啕大哭。 她哭着，哭着。 天空慢慢恢复了澄净。 她哭着，哭着。 心中淤积的情绪释放而出。 她哭着，哭着。 少女就这样哭泣着。 几根金色的羽毛缓缓落在她的肩膀上，仿佛是天使在抚慰哭泣的少女。 “叮......” ....... ........ ....... “咔啦...咔啦...” 【天火圣裁】缓缓崩裂，化作了无数碎片坠向大地。 破坏力最强的神之键就这样被破坏了。 毫发无伤的琪亚娜依然高悬于天际，在她的身后，无数的金色羽毛组成十二片华丽的羽翼。 而天空之上，金色的羽毛像是雨点一般哗啦啦地下落着。 “这就是你最后的努力吗？” 琪亚娜捧起kiana梨花带雨的脸庞，她看着那对失去了神采的眼眸，轻声开口。 “这个梦就当是给你的奖励吧。” “那么......” “叮...” 天上地下，无数的金色羽毛同时亮起，仿佛神明在人间的福泽。 “晚安。” 第四十六章 覆盖世界的金色羽毛 “晚安。” 在琪亚娜的呢喃声中，kiana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从半空之中直直地坠落而下。 “——！！” 见状，杨连忙出手，将kiana接了下来。 “这是...第八律者的力量？”杨稍微检查了一下kiana 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然而kiana完全失去了神采的双眸却在告诉杨这个少女的身上绝对出了什么问题。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第八律者和第八神之键【羽渡尘】了。 琪亚娜低头看了看杨和kiana，淡漠地开口道：“我不过是让她沉浸在她所期望的世界当中了而已。” “倒是你，还有闲心担心别人？” 琪亚娜注视着杨的双眼，淡淡地说道。 “你已经快死了吧？” 此刻，杨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紫色纹路。同时，在他的身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细密的裂缝，仿佛他是一个随时会崩碎的粘土人。 ...... ...... 而在琪亚娜的意识之海内，杨的身体已经变得无比透明虚幻，仿佛是凌冽寒风中的微弱烛火。 “居然冲到这里来了呢。”‘琪亚娜’站在祭坛上，看着离她仅有几步之遥的杨，眼中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 杨在现实世界与意识之海内的同时爆发，已经让他达到了绝对的极限。 这一次，他的死亡无法避免。 不再有复活的可能性，他的灵魂也将在此消逝。 “真是令人惊叹。”八重樱站在杨的身后，对于这个男人，她的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刚刚的杨爆发出的力量，让他们二人已经来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虽然心怀敬意，但是八重樱并不打算为他做些什么。 “那么，我也可以问这个问题了。”八重樱看着‘琪亚娜’，开口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以及，你想做的事情真的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琪亚娜’沉默了半晌，旋即微微一笑。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来吧，樱。” ‘琪亚娜’转过身，朝着祭坛的中心走去。 八重樱看了一眼连保持自身存在都十分困难的杨，然后跟上了‘琪亚娜’的步伐。 走上祭坛，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一大团无比巨大的紫色物质。这些紫色物质盘踞在祭坛的中央，同时向外不断延展，仿佛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琪亚娜’走到紫色物质的旁边，又转身看向了跟过来的八重樱。 “这就是，最后的计划了。” ...... ...... ...... “我确实已经没用多少时间了。”杨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如果你懒得补刀的话，或许我还能见证人类的最后一刻。” 他语气颓然。 最后的努力还是失败了。 不过正因已经做到了所有能够做的事情，杨的心中并没有多少后悔。 只剩下些许对于上一任理之律者——瓦尔特·乔伊斯的愧疚了。 “那么，最后你要用怎样的方式来毁灭人类呢？”杨出声询问。 琪亚娜望着杨，沉默不语。 她身上的十二片金色羽翼闪耀着，无数的金色羽毛从天上降落，仿佛是无声地回答。 于此同时，在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金色的羽毛从天而降，仿佛是一场金色的雨。 “啊妈妈你快看，好多羽毛诶！好漂亮啊！” “这是什么节目吗？” “神迹，是神迹啊！” 还存在的城市之中，人们对此反应不一。 不过很快，他们都只剩下了一个反应。 在金色羽毛落到他们身边之后，所有人眼中的神采都瞬间消失了。 原本喧嚣的城市瞬间安静了下来。 人们东倒西歪，运气好的还能在自己家中或者其他安全的地方【睡着】。那些运气不好的人，比如正在开车的人。他们大多就直接一头撞上些什么东西，在睡梦中死去。 整个地球都安静了，但是安静下来的只有人类而已。 而只是很短的时间，这种安静带来的各种伤亡与损失就超乎想象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全社会的停摆之中就此死去。 不过比起之后要死去的人，这点人数也算不上什么了。 “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靠着墙壁，倒了下去。 “可恶.....” 一旁的幽兰黛尔虽然极力抵抗，但是并无成效。 她将骑士枪刺入地面，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然而在周围那些金色羽毛的光芒下，这位最强的女武神也很快倒下。 “......” ...... ...... ...... “你想用第八律者的力量，让全人类都毫无反抗之力地在梦中死去么？” 杨一屁股坐在地上，在他旁边的是失去神采的kiana。 “这种死法，算是你的仁慈？” 毫无反抗之力是真的，但是如果琪亚娜不给他们制造一些生不如死的梦境，这种死法说不定也是毫无痛苦的。 费娅站在另外一边，远远地看着琪亚娜。 “真的就是这样吗？”费娅喃喃自语道：“我不太相信啊，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止如此吧？” 看着默然不语的琪亚娜，杨忍不住接着开口询问道：“但是，之前你使用这份力量的时候，不是被我们所有人都挣脱了么？你就不怕...？” 说到一半，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所有人都...挣脱了？ 律者的力量，是这么廉价的东西么？ 先不说以琪亚娜的力量施展出来的【羽渡尘】肯定远超原版，就算只是普通的第八律者，她的力量怎么可能让一般人挣脱？ 杨、kiana能挣脱是有可能的，毕竟她们的实力是在律者层次上的。但是休伯利安号上那么多女武神，甚至是很多没有战斗力的机组人员，她们为何也能从【羽渡尘】的力量之中醒来呢？而且很奇怪的是，雷电芽衣这样实力出众的女武神却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这只能说明......之前琪亚娜根本没有用全力。 “难道说你之前......是在试验吗？” 杨脸色难看地开口说道：“试验如何运用第八律者的力量？” “那么，你现在选择使用这份力量来对全人类出手，到底是.......？” 琪亚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抬头看着天空，用一种杨无法理解的语气，轻声自语。 “.......妈妈。” “我会完成我的目标的.......” 第四十七章 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幽暗的房间内，只有一两点代表仪器运作的灯光时不时闪烁一下。 静谧的气氛笼罩在这里，空气似乎也都停止了流动。 “嗡......” 突然，房间内的灯光多了几个，同时滴滴答答的仪器响声开始出现。 “轰隆隆.....” 很快，房间的大门打开了，金发单马尾的男人缓缓地踏入此处。旋即，大门又在他的身后迅速合上，将外界的一切隔离在外。 奥托环视整个房间，脸色漠然得仿佛机器人。 “居然，用上了这里。” 这里是他最后的避难所，除了奥托本人以外，没有人知道此处的存在。 当得到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从其中获知前一个文明的信息时，奥托就已经有这个最终避难所的构思了。 崩坏过于强大，人类的胜算是如此渺小。 哪怕是自信如奥托，也要考虑到失败的那一天。所以他仿照上一个纪元的人类避难所修建了这里，甚至因为只供给他一个人，这里建造的比上一纪元避难所还要更加坚固。 附件的每一寸墙壁，周围的每一样仪器，都掺杂了能够隔绝抵御崩坏能的魂钢。 不到人类注定灭亡的那一刻，奥托是不会启用这里的。 至于建造避难所的时候为什么不多建造一些，带上一些精锐？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只要他奥托活着，建立起新的天命完全是手到擒来。 况且，奥托对卡莲那永无止境的执念也支撑着他。 这一纪元失败了，没有关系。 只要等到人类文明重启，他奥托就会再一次出现在大地之上。然后继续探索将卡莲复活的可能性。 望着这个自己准备和反复完善了无数年的避难所，奥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是今天了。 彻底失败的一天。 原本他还有一招，即欺骗琪亚娜塞西莉亚仍然存活。 奥托的手中当然留有塞西莉亚的基因，临时克隆一个外表相同的人出来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这个计划用在已经成为终焉律者的琪亚娜面前实在是愚蠢。 对于自己的亲生母亲，琪亚娜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唯一骗过琪亚娜的可能性，就是奥托亲自上阵，用魂钢拟态化作塞西莉亚的模样，再配合【拟态·羽渡尘】的力量。这样，才稍稍有那么一点微小的可能性能够瞒过琪亚娜。 可是让奥托再一次亲自去面对琪亚娜，他却是已经不敢再冒这个风险了。 上一次琪亚娜【杀死】他的时候，他差一点就真的死了。如果再来一次，奥托毫不怀疑，琪亚娜绝对不会让自己再有一次死而复生的机会。 而现在，整个地球都已经被【羽渡尘】的力量覆盖。奥托也是凭借着【拟态·羽渡尘】的力量与之对抗，并凭借着自己娴熟的运用技巧抵抗成功，这才有机会来到这个地方。 所以在当下，奥托只剩下这一个选择了。 进入避难所，前往下一个纪元。 “踏...踏...踏...” 奥托缓缓地走到休眠仓的旁边，他抚摸着光滑的仓面，喃喃自语。 “没有想到，原本只是顺便进行的无心之举居然会成为的最终失败的原因。” “是因为我太小看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相结合产生的力量吗？” “还是我过于低估人类情感当中蕴含的能量了呢？” 奥托在脑海之中仔细反省。 奥托确实是一个自大的人，但他并不盲目和愚蠢，他能够看到自己的错误，并且乐于去改正。 经过仔细地反省，奥托最终发现，导致他最终失败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自大。 在长达五百年的时间里，他一直都将一切事情的走向紧紧抓在手里。奥托自诩在他的天才与岁月的沉淀之下，他已是世上最聪明的人。正因如此，他才自认为可以掌控一切。 哪怕是几十年前出了逆熵那回事，奥托仍然没有改变自己的这个想法。毕竟...那个乔伊斯死了。 到今天，这份自大最终酿出的苦果终于要由他来吞下。 他，没能掌控局面。 或者说，他没能掌控琪亚娜·卡斯兰娜。 奥托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一刻，奥托的心态已经完完全全发生了变化。 自大与自负被驱赶到了角落里，谦卑和自省又站上了台面。 “这一次，确实是我败了。” “不过放心吧，卡莲。” “无论失败多少次，我都不会放弃。” 奥托闭上了眼睛。 哪怕高山倒塌，海洋干涸；哪怕地壳崩裂，大气消失。哪怕恒星发狂，无情地吞没一切。 就算我已不再算是活着，就算我的灵魂也已经消散，只剩下存留与天地之间的那一缕微茫的意志，我也不会放弃。 我一定会让你完整地重返世间，让你重新回到我的面前。 为此，我可以付出一切。 这就是奥托·阿波卡利斯。 从五百年前那位少女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偏执吗？确实。 但他的心中从来没有偏执。 因为他，奥托·阿波卡利斯，就是偏执本身。 他的才智，他的谋略，他的强大，皆源于此。 “下一次，我会更加谨慎。” 当一个人可以为一个目的舍弃其他一切时，这个人的未来除了毁灭以外，就只有越战越强。 如果奥托真的等到了下一个纪元，他肯定会变得比现在更加强大，更加危险。 可惜，他等不到了。 “————————！！！？？？？” 突然，温暖的金色光芒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避难所中。同时在奥托的脑海之中，危机感无穷无尽地喷涌着。 奥托本来想逃，但是却仿佛是被天敌锁定的猎物一般，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 不过就算是逃，又能去哪，这里已经是地球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于是，奥托机械地转过身。 身着华丽服饰的银发少女就在他的面前，端坐于虚空之上。 “外面的事情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处理完毕。” “而现在，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琪亚娜把玩着手中那美丽的金色羽毛，那双华贵的金色眸子向着这边微微一抬，令人胆寒的光芒在其中闪烁不定。 “主·教·大·人。” 第四十八章 他与她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悠扬的风吹来，飞鸟略过房檐。 “铃铃铃......” 清脆的风铃声随风而动，也随风传遍了整个街道。 “呼啦啦...” 微风拂过，小草们齐齐摆动着身子，仿佛是在向谁行礼。 草地上，一只小小的“蜻蜓”扇动着翅膀，随风而起。 仔细看去，这只“蜻蜓”的身体是由细小的木质结构组成的，而翅膀则是轻薄的帆布，这使得这只“蜻蜓”能够借助风力飞行。 而在精密的木质结构下，即便风已吹过，一时间竟也没有下落的趋势。 一个少年望着“蜻蜓”，稚嫩的脸上显露出浓浓的兴奋感与成就感。 “做了一个晚上，终于成功了！” 蜻蜓越飞越高，竟是越过了高大的围墙。 见状，少年心中的喜悦越发浓郁了。 突然，一颗石子从少年的身后飞来。 “啪嗒！” 在轻响声中，“蜻蜓”翅膀破碎，失去了动力的它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坠落而下，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围墙上方。 少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仿佛是被浇下了一大盆冰水。 “又在做些无聊的东西。” 身后人发出不屑的嗤笑声，“不过除了这一点，不是长子又体弱不堪的你也没什么事情干了吧。” 少年没有理会身后那人的嘲讽，他咬着牙，尝试着爬上高墙去拾回自己的作品。 不过和少年弱不禁风的外表相同，他没有足够强的身体素质能够爬上几乎是他两倍高的围墙。 “别做无用功了，你身体那么差，能活着就不错。” 不出所料，即便少年拼尽全力，小脸涨的通红，他还是很快脱力松手，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哼，我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弟弟。” 那人见状似乎也感到无趣，转身离开了。 望着自己因攀爬围墙而遍布挫伤的双手，少年沉默了。 这不是第一次，所以少年没有多少表情。 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少年没有多少表情。 虽然身处优渥的家庭，但是先天体弱同时又是次子的他一直以来过的都并不好。 族人的嘲讽，兄长的打压，父亲失望的眼神。 这些东西远比眼前的高墙更难跨越。 虽然是自由之身，少年却感到有无数的枷锁缠绕在他的身上；虽然现在万里无云，阳光正好，但是少年却觉得自己的世界里遍布阴云，不见天日。 一直以来，皆是如此。 直到今天。 “嘿咻！” 一个银色的东西出现在围墙上方，这让少年微微一愣。 身着修女服的娇小女孩吃力地爬上了围墙，她拿着那个翅膀残缺的“蜻蜓”，神情兴奋地看着下方的少年。 “这个是你的吗？” 女孩声音甜美，仿佛充满活力的小鹿。 “...是我做的。”少年迟疑道，现在看到女孩，少年才发现刚刚那个银色的东西是女孩的覆盖着银发的脑袋。 “哇...”女孩发出惊叹，她用带着些许崇拜与兴奋的眼神注视着少年，说道：“你这么厉害，以后一定会成为大发明家！” 少年愣住了。 那是一直被抛弃的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鼓励。 原来我也能被期待着，原来我也能被需要着。 “可惜它坏了。”女孩看着自己手上已经断裂成好几块的“蜻蜓”，神情惋惜。 “如果你要的话...”闻言，少年连忙说道：“我可以再帮你做一个！” 听到少年的话，女孩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她微笑着跃下围墙。 “那就谢谢你了！” 她轻松落地，与少年之前狼狈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了，大发明家。”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少年，麻花辫在她的身后欢快地摆动着。 “我还有一个请求。” 她走到了少年的面前，向着他伸出手。 她笑着说道： “来帮我一起拯救世界吧！！” ...... ...... ...... “咳咳咳...” 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女人不断地咳嗽着。 她的身上有着一块块吓人的斑块，仿佛遭到了什么恶毒的诅咒。 已成长为青年的他走到女人身边，神情凝重无比。 他知道这是什么。 黑死病。 感染了无数平民，也夺走了无数的性命。 而青年，正是研究如何治愈黑死病当成功最丰硕的一个人。 在这之前，他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实验，但始终没有成功过。 但是失败并不能击垮他。 青年深知，他绝不能放弃。 一但不能成为“大发明家”，他又会被大家抛弃。 而比起被大家抛弃，青年更加恐惧的是......被她抛弃。 “救我...” 病床上的女人，或者是其实只是因为病情而显得苍老许多的少女，向着青年伸出手。 “求求你，救救我吧。” 青年没有说话。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新研制出来的药剂，注射到了病人的体内。 奇迹终于发生。 病人康复了。 “谢谢你救了我！”少女的病态好转许多，望着作为她救命恩人的青年，她的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 令少女没想到的是，青年却揉着自己的眼角，声音略微哽咽地说道： “不，要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谢谢你。” 他终于成功研制出了能够治愈黑死病的药剂。 这样，他就仍是那个“大发明家”。 他没有辜负“她”对他的期望。 ...... ...... ...... 你真的没有辜负她对你的期望吗？ ...... ...... “你在干什么！？” 布满洁白之花的教堂内，女孩猛地将少年手中的金色骑士枪拍落在地。 “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让你的父亲复活！” 少年看着女孩，眼角含泪。 “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再难过...” 闻言，女孩低下头，沉默许久。 “你听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开口了。 “我父亲保护了你，不是要让你来做这种事情的。” 很快，女孩也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去了。” “我要变强，我一定要变强，强到能够保护所有人。” “帮帮我，好吗？” ...... ...... 我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我一直在帮她变强！她真的变得很强很强了！ ...... ...... 呵呵。 变得很强很强了么？ ...... ...... “吼！！！！” 兽吼声中，房屋崩塌，大地颤动。 青年逆着逃亡的人群奔跑。 到处都有人类临死前的惨叫，每一个角落都横陈着尸体。 青年不闻不问，他一心一意地向着某个方向奔去。 终于，他看到了。 “——————！！！” 他的眼睛瞪得前所未有的大，眼眶似乎都要迸裂开来。 “...是你啊。” 银发的少女抬头看着他，美丽的面庞苍白如纸。 在她的胸口，一根狰狞的兽角贯穿而出。 在她的面前，恐怖的怪兽血肉模糊。 在她的身后，小小的女孩被吓得动弹不得。 ...... ....... 这就是你所说的变得很强了吗？ 就这么轻易地死在一只连帝王级都不到的崩坏兽手中？ 真是讽刺啊，真是可笑啊。 杀死她的这群崩坏兽，还是你放出来的呢。 这就是，你对她期待的回应？ ...... ...... “咳咳......” “我已经没法再追究你放出这些家伙......” “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够拯救更多的人...” “拯救...这个世界......” 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轻，但青年听得清清楚楚。 他听得清清楚楚。 那又有什么用呢？ 一直以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回应少女的期待。如果少女不在了，他所作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不要再干傻事了...” 最后的最后，银发少女望着青年的双眼，用最后的力气说道。 “......奥托。” 他彻彻底底地愣住了，他待在原地，怀中是少女迅速失去体温的身体，但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比此时的少女还要冰冷无数倍。 “......卡莲。” “卡莲......？” “......” ... ...... .......... “卡莲！！！！！！！！！！！！！！！！！！！！！” 第四十九章 如假包换 无尽黑暗的意识空间之中，一切都已经进入了尾声。 “最后的计划，你现在可以知道了。” ‘琪亚娜’站到祭坛中央，那团包裹成团的紫色物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纷纷退开。 宛如一朵紫色的花苞在此绽放，里面的东西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了八重樱的面前。 “这是......！？” 在那紫色的花蕊之中静静地躺着的，是一个有着美丽银发和湛蓝色双瞳的少女。她见到八重樱，露出了一个纯洁的微笑。 “樱，你来了。” “又一个...琪亚娜？”八重樱愣了好一会儿，才将肺部当中储存许久的浊气缓缓吐出。 “没什么好惊讶的吧，‘我’应该也跟你说了，我变成两个了。”看着八重樱震惊的模样，琪亚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两个眼睛眯的仿佛是一对月牙。 八重樱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与‘琪亚娜’的对话。 好像...确实如此。 “既然如此，这一切都是你在自导自演吗？琪亚娜。”视线在两个琪亚娜之间交错了几次之后，八重樱忍不住开口问道：“专门把自己的意识拆分成两半，就为了把我引到这里来？” 无论怎么想，这都有些大费周章了。 闻言，琪亚娜微笑着摇了摇头。 “樱，你仔细想一想，谁能够随随便便把自己的人格意识分成两个部分呢？”琪亚娜苦笑道：“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 ‘琪亚娜’沉默地站在一旁，似乎是将话语权完全交给了紫色物质中间的这个琪亚娜。 “的确...”八重樱点了点头。 “真要算起来，也只是不久之前的事情。”琪亚娜抬起头来，望向无尽的虚空，半是说明又半是自语，“沧海市的战斗之中，我被天命的女武神小队围攻。” “如果没记错的话，领头的女武神叫李轻瑶，一个优秀的女武神。” “她们利用时空减速装置想打我一个措手不及...算了直接说结果。在那一战中，我使用黑渊白花带走了她们的生命。” “其实......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杀了人。” 八重樱沉默了。 谁能想得到，早早成为女武神的琪亚娜，现如今已经双手沾满鲜血的琪亚娜，第一次杀人是在不久之前呢？ 不过，仔细想想也并不意外吧？ 曾经的琪亚娜，无论陷入怎样的绝望境地，都不曾做出那种举动。 更重要的是，以李轻瑶为首的女武神们也曾抗击崩坏，并不算是坏人。这让当时还无比善良的琪亚娜背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之后，是与奥托的谈话和交易。他以那身【白骑士·月光】为筹码和我达成了一个交易。交易的内容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当时的心情。” “当那个男人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我的心已经快要被仇恨的火焰燃烧殆尽了。” “那个时候，我就想要冲到他的面前，将他碎尸万段。但是那时候我只是在和奥托远程通话，而且以我的力量也远远做不到这一点。” “而在杀死那支女武神小队后也让我猛然意识到了......我的怯懦、我的过度善良，这些都是我致命的弱点。” “面对奥托这样的敌人，这样的弱点会让我永远无法完成复仇。” “因此，在这样的刺激之下，我和‘我’分开了。她带着我大部分的‘懦弱’，落入了圣痕空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开始接纳崩坏意志的力量。” “这就是......琪亚娜与‘琪亚娜’之间的故事。” 听到这里，八重樱久久不能回神。 善良的女孩因为仇恨与杀人的愧疚而分化出了两个人格。 就是如此的简单。 也是如此的残酷。 ...... ...... ...... “卡莲......” 奥托看着自己深爱的少女缓缓停止呼吸，心中的绝望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从初见的那一天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卡莲。 他的人生早已被她填满，这次失去，便是失去了一切。 “......” 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卡莲美丽的脸庞，宛如一座石像 时间迅速流逝。 崩坏兽的吼声逐渐减少，骑士们的惨叫与大喝声也慢慢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奥托仍然跪坐在那里，怀中抱着卡莲的尸体。 他神情坚硬，眼中也已经看不出一点情绪。 又过了一会儿，周遭陷入了完全的沉寂。 “踏...” 一阵脚步声出现在奥托的身后。 那人对周围的废墟与尸体视而不见，径直地走到了奥托的身后，然后站定不动。 奥托凝视着卡莲的脸庞，平静地开口说道：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又让我回顾了一遍这段记忆。” “听你这话，你自己也回顾了很多次？”那人淡淡地回答道。 “你要知道，我的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拥有拟态的能力，可以化作其他的神之键。第八神之键【羽渡尘】当然也在其中。”奥托缓缓地放下卡莲的身体，转过身来看向来者。 “更何况，【羽渡尘】的原主赤鸢仙人和我共事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怎么可能没有体验过它的能力呢？所以，这一招对我来说是没有用的。哪怕是现在的你......” “琪亚娜·卡斯兰娜。” “是吗？”此时的琪亚娜身穿着极东之地特有的和服，梦幻般的银色长发扎成马尾垂在身前，美不胜收。“可是你前面的表现可不太像是没中招的样子啊。” “只是你的力量太强，我为此特意建立的防御机制短时间没能起效罢了。”奥托把双手一摊，冷笑着说道：“不过现在看来，即便是你也没有办法让我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的确，【羽渡尘】虽然强大，但是也的确有弱点。” 琪亚娜点了点头，冷静地说道：“这样一来，我对【羽渡尘】也完全掌握了。不过即使你能挣脱这里，现在在现实之中的你又如何逃脱呢？” “呵......”奥托微微一笑，说道：“无敌的琪亚娜小姐，你之所以对我使用【羽渡尘】，不就是想用它的力量彻底摧毁我的意识，免得我再一次‘死而复生’么？” “而现在【羽渡尘】既然已经无效，你又如何彻底杀死我呢？” “......” 琪亚娜沉默了半晌。 然后，她突然轻轻一笑。 “你笑什么？”虽然表面非常自信，但是实际上奥托的心中还是非常紧张的。毕竟他也不知道琪亚娜还有没有其他手段摧毁他的意识，所以看见琪亚娜突然露出笑容，他也忍不住出生询问了。 “你的可笑，和你的可悲。”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琪亚娜的心中现在只剩下了不屑与嘲讽。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因为愤怒而迫不及待地将这个男人撕碎，但是看了奥托的过去以后，她反而冷静了下来。 奥托，从来没又害怕过死亡。 就这样杀死他，有什么意义呢？ 自己因为这个可恶的家伙而受到的无数风雨，难道轻轻松松杀掉他就完了？ 不，不能这样。 但是，琪亚娜也不可能不杀他。 她的家庭破碎，她的身份失去，她的颠沛流离，全都跟奥托脱不开关系！ 就算是其他所有人都不去报复，奥托也是必须死的一个人！ 想到这里，琪亚娜环视了一遍这化作废墟的城市。在她的眼中，一道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 “你能抵抗【羽渡尘】的力量，这一点其实并不出乎我的意料。” 琪亚娜看向奥托，淡淡地开口了。 “所以，我对你使用【羽渡尘】，更多的是为了窥探你的过去，窥探你的弱点。” 此刻的琪亚娜虽然是平视着奥托，但是无形之中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那个弱点了。” 奥托微微一怔，立刻反应过来琪亚娜所指的是什么。 而反应过来之后，奥托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你是说卡莲么？呵呵...没用的，既然我已经从【羽渡尘】的力量中挣脱，你也就再也没机会制造有关于卡莲的梦境来攻击我了。” 琪亚娜没有回应奥托的话，而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注视着他。 “制造梦境...么？” 琪亚娜轻轻一笑。 “梦境毕竟是假的，就像是你五百年来那可悲的自欺欺人一样，假的东西终究上不了台面。” “不过......我不需要用假的。” 话音刚落，琪亚娜的身上突然涌现出了一团神秘的红色光芒。 奥托看着这团红光，很快发现了什么。 “这是......圣痕的力量？” “嗡.....” 很快，红光褪去，里面的人重新显出身形。 奥托呆住了，完完全全地呆住了。 这一瞬间，他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停止了下来。 红光散去之后，伫立原地的，是一位身着修女服的美丽少女。 她的蓝瞳宛若宝石，柔顺的银发绑作一根麻花辫垂在身后。 “卡莲......？” 这个形象，奥托再熟悉不过。在他的身后，现在就有一具这样的尸体。在他的记忆里，在他的梦中，在他那些投影设备的储存芯片里，有无数个她。 但是..... 那持续了五百年都不曾有丝毫动摇的执念告诉奥托。 眼前的少女和前面那些通通不一样。 她就是卡莲。 真真正正的卡莲。 真正的...卡莲·卡斯兰娜！ 第五十章 目标，打破轮回！ 意识空间内。 在琪亚娜说完以后，祭坛上暂时安静了下来。 不过在现在这种时间不多的情况下，这种沉默也不会持续太久。 “我明白了。”八重樱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么现在，我可以知道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了吗？琪亚娜？” 闻言，琪亚娜的神情黯淡了许多，“嗯，现在的话，是该让樱知道了。” “我的计划。” “哗——————” 话落，一股强大的能量从琪亚娜的身上爆发而出。这股能量照亮了在场几人的脸庞，然后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个显示屏一样的东西。 其上，仿佛是监控画面一般，无数个场景呈现在了她们面前。 “这是现在世界各地的状况。”琪亚娜淡淡地出声解说道。 八重樱放眼望去，立刻便发现所有的画面上都是一些人类聚集之处。 有繁华城市的十字路口，有拥拥挤挤的体育馆，也有正在举办的婚礼现场。 然而这些本该因为人数众多而吵闹熙攘的地方却是一种诡异的寂静。人们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倒在地上，死死沉睡。也有一些运气不好的人则因为突发的意外已然死去。 “他们都被我用【羽渡尘】拖入梦境当中了。”琪亚娜说道：“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将在梦境中死去。” “......大多数人？”八重樱立刻抓到了琪亚娜话语中的重点，说道：“为什么不是所有人？” “......” 琪亚娜沉默了半晌，然后惨然一笑。 “我.....从来...从来不想要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但是在这个崩坏肆虐的世界上，我的体质又注定了我将会成为毁灭文明的那个人。” “有很多次，为了泄愤我毁灭了人类，却又在无数年的孤独之中后悔。” “我已经一次又一次地将文明毁灭，然后又一次又一次地将其重启。” “无论经过多少次重启，我都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点。” 说到这里，琪亚娜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坚定的光芒。 “这一次已经是变量最大的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抓住机会。” “无论怎样都好，我要打破这个循环！” “......” 八重樱望着琪亚娜的脸庞，心中泛起一阵苦楚与不忍。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这股情绪按了下去。 “所以，就选择用【羽渡尘】？” “嗯。” 琪亚娜点了点头，解释道：“虽然我对自己的身体有一定的掌控，但是只能做对毁灭人类有帮助的行动。否则，我的身体立刻会被机器般的崩坏意志接手。” “而在这里面，我找到了一个漏洞。在以往，终焉律者之所以能够毁灭人类，不仅是因为她的强大，也因为人类临死之时的庞大负面情绪会增长崩坏能。所以崩坏能才不会因为人类的减少而迅速减少，在短时间内反而会大幅增加。” 这一点，前面也已经分析过了。崩坏能来源于人类，按理来说当人类减少时地球上的崩坏能也会随之减弱才对。就是这个特性才让崩坏能在人类毁灭之前不断膨胀，最后将文明吞噬。 而也就是在这个特性当中，琪亚娜发现了一个漏洞。或者说，崩坏能这一物质的弱点。 “可是如果我用的是【羽渡尘】呢？” 听到这里，八重樱恍然大悟。 人类临死之时的负面情绪会增长崩坏能。 那如果他们临死之前不产生负面情绪呢？ 一个人如果清醒地看到自己和周围一切事物的毁灭，那么他绝对会难以抑制地绝望。但如果这人是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死去的，那么不就不会产生负面情绪了么？ “樱，你看。” 琪亚娜将半空中的画面放大，八重樱顺着前者的指示看去，立刻发现所有沉睡着的人类脸上竟然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给他们每一个人，都准备了无限美好的梦境。这样一来，就能确保他们不会产生负面情绪了吧。”琪亚娜苦涩地笑了笑，“也算是，我不得不这样做的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吧。” “......琪亚娜。”八重樱轻声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么，也是时候该重回一体了。”琪亚娜看向‘琪亚娜’开口问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闻言，‘琪亚娜’点了点头。 “虽然还是很怕，还是很难受......”‘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角挂着泪珠，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定，“但是我不会再逃避了。” “......”八重樱看着‘琪亚娜’，心中若有所思。 现在她才真正明白琪亚娜之前那番话的含义。 当时，琪亚娜做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 那个决定正是.....直面自己会成为一个毁灭者的未来。 因此，她的心才分为了两半。若不如此，她连走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而现在... 在八重樱的注视下，两个琪亚娜闭上双眼，然后双手交握。 “嗡.....” ‘琪亚娜’化作无数的光点飞散，而后又融合到了琪亚娜的身上。 琪亚娜睁开双眼，这一回她湛蓝色的双瞳当中多了许多的灵动、踌躇、胆怯、痛苦。 现在，她又是完整的她了。 看着这样的琪亚娜，八重樱忍不住开口道：“琪亚娜！如果真的做不下去的话...停下来吧！” 她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住了银发的少女。 “樱.....”琪亚娜愣住了。 “毁灭人类什么的...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是你来做！” 八重樱抱着琪亚娜，拼尽全力地呐喊道：“琪亚娜的话，根本不想伤害别人吧？宁愿伤害自己都不愿意去杀人的你，就算找了这么多理由，就算有这么多的迫不得已......” “你又怎么能原谅你自己啊！！” 祭坛上，八重樱的声音久久回荡。 泪水顺着八重樱俏丽的脸庞落下，滴落在琪亚娜的银色长发上，将这梦幻般的发丝濡湿。 感受着八重樱的温度、悲伤和泪水，琪亚娜的眼中也迅速积蓄起了荡漾的水光。 八重樱是了解琪亚娜的，也正因如此，现在的她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自始至终，最因人类文明毁灭而受伤的人......竟然正是琪亚娜本人。 她的确因为对齐格飞、德丽莎以及kiana的愤怒而成为了律者，但是现在看来，这却是琪亚娜故意为之的。 明明已经忍耐下来了，已经待在逆熵里面了，为什么还要冲出来呢？ 因为她知道，当kiana被抓走，而她也前往之时，齐格飞绝不可能坐视不理，而德丽莎更是一开始就会去营救kiana。 明知如此，琪亚娜还是来了。 因为她知道，这是她立刻成为终焉律者的良机。 这就是一切的计划了。 而为了完成这个计划，琪亚娜刻意让那三人聚在了一起，刻意质询他们，刻意逼迫他们做出不等的选择。 少女敞开自己鲜血淋漓的心，朝着穿心的长矛撞去。 由此，终焉律者诞生。 而现在，每当一个无辜的生命因她而死，她破碎的心都承受着无异于千刀万剐的痛苦。 只剩下一股执念，一股想要打破循环，击碎命运的执念在支撑着这个少女。若非如此，她可能已经失去了理智。 这一路以来，无尽的痛苦伴随着琪亚娜。而到了现在，她已然麻木。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樱。” 琪亚娜伸出手轻轻抱住八重樱，她想要忍住流泪的冲动，但是泪珠仍然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我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那些因我而死的人，我会牢牢地记住，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刻，都绝对不会忘记。” “所以，请借我力量，也请替我见证吧。” 琪亚娜轻轻推开八重樱，然后紧紧地握住后者的双手。 “替我见证，这轮回的破灭。” “嗡......” 祭坛上，八重樱化作了一团璀璨的红光融入到了琪亚娜的体内。 “卡莲，我的祖先，请你出现吧。”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调动起来自八重樱的圣痕之力。“让那个恶魔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让他真真正正地离开这个世界。” 圣痕空间当中，一个漩涡似的大门出现在了卡莲的面前。 卡莲回过头，与绯玉丸和八重樱对视了一眼，旋即迈入了门中。 现实世界的卡莲已经死去，但是圣痕空间之中，依托于八重樱的记忆，卡莲的人格得以重生。 而现在，琪亚娜需要卡莲的力量，去审判那个人的罪恶。 “奥托.....” 站在残垣断壁之间，卡莲抬起头来看向那个自己无比熟悉的男人，湛蓝色的双眼中冷意森然。 “你...该死......!!” 第五十一章 消散的执念 “奥托...” “你...该死！！” “不仅包括琪亚娜......这么多年来，你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卡莲说完这几句话好久好久之后，奥托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卡莲......？” 这个场景，他曾经在脑海当中预演过无数次。几乎所有的可能性他都想过了。 五百多年来，他做了如此之多的努力，都是为了此时此刻。为了能够与自己深爱着的这个女人再度相见。 然而...当卡莲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他时，奥托才猛然想到，自己的内心其实从未真正正视过一点——卡莲自己的看法。 卡莲自己愿不愿意回到这个世界？她愿不愿意奥托为了将她复活而做尽坏事？甚至是...愿不愿意再次看见奥托这个人？ 奥托从未想过。 他想的只有自己。 卡莲怎么想的，他不在乎。他只要能再次看到她就够了。 不管复活以后的卡莲要做什么都好，哪怕是像现在一样杀气腾腾地看着他，奥托也丝毫不在乎。 因为，他已经看到她了，能够真真正正地注视她那美丽的容颜了。 “奥托...” 曾经的最强女武神举起了审判之枪，洁白的长枪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面对此景，奥托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只是注视着卡莲的脸，一动也不动。 “噗呲...！！” 长枪穿透胸膛，奥托的身体在巨大的力道之下狠狠地上仰，鲜血四溅。 在他的眼帘之中，火红的夕阳已然下沉，一轮明月冉冉升起。 原本以为卡莲会冲上来刺穿他的胸膛，结果却是远距离地投掷么？ 看着倒下的奥托，卡莲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 “我恨你。” 奥托淡淡地笑了笑，神情遗憾。 本来还想在卡莲刺穿他的时候趁机拥抱一下的.....不过......也够了吧。 恍惚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晴朗的下午。 “和我一起拯救世界吧！” 女孩握着残破的小发明，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女孩微笑着，午后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那是多么地美丽与明亮。 女孩伸出手，她的声音仿佛轻快的鹿鸣。 男孩呆了呆，然后胆怯地握住了那只手。 那一刻，他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拯救世界吗？ 你就是我的世界。 我曾经失去过你，所以后来我用尽一切来寻回。 你才是我要拯救的世界。 当我再一次看见你，我便已经回到了那个世界。 ...... ....... ....... “......” 噗通... 他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男孩死了，在五百年前。 现在，奥托也死了。 望着这个男人，卡莲的充满愤怒与仇恨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曾经的奥托，并不是这样的。 他曾是给她带来欢笑与快乐的大发明家，是研制出治愈黑死病药剂的英雄，是陪她一起扮演怪盗的搭档，是挡在仙人面前救下她性命的人。 只是......他已经变了。 从卡莲第一次离开天命的时候起，奥托就已经变了一个人。 极端的自私，极端的偏执。 他的自私，是放出崩坏兽屠戮平民，甚至不去考虑想要复活的卡莲自己的想法；他的偏执，是五百年不曾动摇，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也或许，他从未变过。 而不论如何，他都已罪无可赦。 卡莲缓缓地闭上了双眼，金色的羽毛浮现在她的身边，围绕着她飞舞。 “嗡......” 金色羽毛散去，琪亚娜的身影再一次显现。望着地上失去声息的奥托，琪亚娜的眼中同样复杂。 原本她以为，让卡莲来杀死他是最好的选择，而也只有由卡莲亲自动手，奥托才会真正死去。 但是出乎琪亚娜预料的是，奥托居然会平静地迎接自己的死亡。 原本在看过奥托记忆之后，琪亚娜以为奥托会因为卡莲杀死他而痛苦万分。现在看来，只是看过记忆的琪亚娜并不能真正体会到奥托的心情，更不能揣测他的想法。 这份爱与执念，的的确确不是没拥有过爱情的琪亚娜能够体会的。 看着奥托的尸体，琪亚娜深深地叹了口气。在她的心中，有些东西缓缓地消散了。 不论如何，奥托也已经死了。 虽然是让卡莲动的手，但是准确地来说还是琪亚娜杀掉的他。 虽然有些晚，但她终究还是.....完成了复仇。 最后再看一眼五百年前的破败城市，琪亚娜的身影在金色的光芒之中缓缓消散。 奥托的尸体倒在残垣断壁之间，丝毫不违和。 五百年前的这个时候，奥托就已经死了。而现在，他死在了他该死的地方。 ..... ...... ....... 避难所之中，一切都仍在正常运转着。 “滴滴滴...” 金发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在他的周围，各式各样的仪表屏幕散发出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 男人脸色苍白，碧绿色的瞳孔之中充满了茫然。 下一刻，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庞杂的情绪瞬间充斥了他的双眼，如果没有亲眼所见的话，恐怕没人能想象人类的眼神可以透露出这么多样的情绪。 不过很快这样的眼神便消失了。 准确地说，男人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神采。 仿佛是脊椎被抽了出来，男人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整个人瘫倒了下去。 避难所的仪器仍然在正常地运作着，然而在这里的人却已死去。 从始至终，这里就只有一个人。 而一份持续了五百年的执念，已然散于天地之间。 悄无声息。 第五十二章 最后的对手 暗红色的天空之下，费娅伫立原地，遥遥远望悬浮在高空上的琪亚娜。 此时此刻，琪亚娜伸展着金色的双翼，无数的金色羽毛从她的身上凝聚而出，然后散布到全世界。她闭着双眼，神情平静，仿佛在冥想。 费娅知道现在的琪亚娜在干什么。 如果没有机会也就罢了，但是一但有，那么琪亚娜必然会去干掉奥托，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过了片刻，琪亚娜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金色的眸子之中，璀璨的精芒一闪而逝。 见状，费娅在心知默念道：看样子是永别了啊，主教大人。 对于奥托的死，费娅并没有多少感情。虽然曾是奥托的手下，不过那一点点下属对上属的尊敬也早就在奥托对琪亚娜和她两人的迫害之下烟消云散。 至于大仇得报的快感么？费娅早已不是琪亚娜这样热血上涌的年纪了，复仇这种事情，她其实不太支持。 毕竟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尤其又是在现在这种情形之下，那个家伙的死活根本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中。 “你回来了。”见琪亚娜睁开双眼，费娅开口道：“你的计划......进行的怎样了？” 闻言，琪亚娜淡淡地瞥了费娅一眼。 “人类已经死去过半，崩坏能却没有在文明的破坏中增长......”琪亚娜用不带一丝一毫情感的声音说道：“这样看来，计划似乎进行的很顺利。” 听到前一句话，费娅的心猛地一揪。而后一句话，却又让她疑惑了起来， “‘似乎’？” 琪亚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些许严峻的神情。 “【崩坏】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呢？” 按照琪亚娜的计划，因为没有补充，地球上的崩坏能浓度将在人类的人数降到相当低的数量的时候，降低至毫无威胁的程度。 如此一来，琪亚娜不仅能摆脱律者的身份、打破这个轮回，甚至也为人类留下了火种。 虽然算是治标不治本，等到人类再次发展起来崩坏还是会出现，可是那时就和琪亚娜没有关系了。 这个女孩将就此挣脱这可怕命运的束缚。 只是对于琪亚娜来说，那时的她还能不能接受杀死了无数生命的自己呢？ 答案恐怕很明显。 当然，那是另外一回事。 正如琪亚娜所说，【崩坏】是不会坐以待毙的。【崩坏】作为伴随着文明而生的事物，不将文明抹除的一干二净是决不会罢休的。更何况【崩坏】还有【意志】存在呢？ 虽然琪亚娜因为确实是在毁灭人类而暂时拥有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崩坏意志】怎会就这么轻易地被瞒过去呢？ 正因如此，此时此刻的琪亚娜要做的就是全力抵抗【崩坏意志】的侵袭。 只要支撑到崩坏能的浓度下降到某一个临界点，哪怕身体的控制权失守，那么计划仍然会成功。 “来了。” 琪亚娜的金色双瞳骤然一闪。 她解除浮空，落在地面的空地上轻轻坐下，旁边便是费娅和熊熊燃烧着的休伯利安号。 坐下以后，琪亚娜轻声呼唤道：“费娅大校。” “嗯，我在。” 没有丝毫的犹豫，费娅立即回应。 “为了最后一战，我必须把所有的心力都投入到精神世界里。” “等他们来了，无论他们想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止，好么？” “......他们？”费娅微微一怔，接着便点头道：“我知道了。” “嗯...谢谢。” 琪亚娜微微一笑。 然后，她抬起头来凝视着费娅。 半晌以后，琪亚娜再度开口。 “大校。” “我在。” “......永别了。” “...什——” 下一刻，琪亚娜闭上了双眼。 她的心神全部沉入到自己的脑海世界中，再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响。 ....... ....... ....... ....... 与此同时，在琪亚娜的脑海世界之中。 “嗡————！！！” 一阵剧烈的震动突然袭来，琪亚娜与八重樱堪堪站稳，然而她们脚下的祭坛却因为禁不住震动而倒塌了。 不过好在这里是脑海世界，崩塌之后的祭坛并不会形成废墟。构成祭坛的材料在碎裂后很快在虚化之中消失不见，不然八重樱与琪亚娜两人难免被废墟掩埋。 “————！！” “是【祂】来了么？”听过琪亚娜的计划的八重樱开口询问。 琪亚娜神情严峻地点头道：“确实是【祂】，规模最大，最根源，也最强大的崩坏意志。” “唰——！！” 突然，从无限远的世界彼端，白色的浪潮呼啸而来。 原本八重樱还在疑惑那是何物，但是很快她就发现，那什么都不是。 是这个世界从无限远的地方开始，漆黑被纯白所替代。所有的一切，除了八重樱与琪亚娜两人本身的存在以外的东西，都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消失不见。 原本便濒临破碎的杨的意志消失了，之前给八重樱与杨带来过巨大威胁的紫色物质也消失了。 整个世界出去她们两人以外什么都不剩了，只有无穷无尽的白。 八重樱甚至觉得这种白色带来的恐怖还要大于之前那无边际的黑暗。在这样无尽的纯白之中，其他的一切颜色都是如此刺眼，像是与世界格格不入。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八重樱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被这个世界给碾碎。 “来了。” 这时，琪亚娜的声音打散了八重樱的不适感。 还有她。 这样想着，八重樱握紧了【樱吹雪】的刀柄，然后顺着琪亚娜的视线望去。 【祂】缓缓地向她们走来。 【祂】的身躯也是纯白色的，但是巨大的存在感使得【祂】与这个世界剥离开来，使得八重樱与琪亚娜能够完完全全地看到【祂】的形态。 【祂】体态丰腴，步伐稳健而优雅，一种无与伦比的美感自其身上散发而出。 这是人类绝无法展现出来的美，这是无法形容的美。 而让八重樱难以置信的是，虽然眼前的“人”存在感大的超过她所遇见过的每一个人，但是随着对方的靠近，八重樱的却兴不起哪怕一点危机感。 这才是最让八重樱觉得可怕的地方。 【祂】逐步靠近，直到站到离八重樱与琪亚娜二人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方才停下脚步。 “等等...你这个外形是？” 看清对方的外形时，八重樱下意识地开口了。不过一旁的琪亚娜立即出声道：“樱，你看到的【祂】和你一模一样，对吧？” 闻言，八重樱点了点头。 在她的眼中，【祂】的外形正是一个身着巫女服的狐耳少女。 无论是身高、体型甚至是握刀的小习惯都与八重樱一般无二，仿佛是3D打印出来的另一个八重樱。 “在我的眼中，【祂】是我的模样哦。”琪亚娜说道。 “原来如此，【祂】在别人眼中的样子取决于看到【祂】的人吗？”八重樱深吸了一口气，“是谁都好，反正是最后一战了吧。” 琪亚娜与八重樱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她们都看到了坚定的决心。 而在她们的不远处，【祂】咧开嘴，无声无息地笑了。 ...... ....... ........ 第五十三章 摆脱这命运 【祂】无声无息地笑了，那张纯白色的脸上显露出嘲弄的线条。 {我是不是该称赞一句，你的计划很不错？} 【祂】明明没有开口，连脸部线条都没有变化，这句话却突然同时在八重樱与琪亚娜的意识中响起。 {不仅瞒过了我、得到了强大到足以复仇的力量，同时还能摆脱律者身份，为人类保存火种。实在是一举多得啊。} 在【祂】的身后，纯白色的地面突然形变，一个朴实无华的王座升起。【祂】优雅地坐了下来，单手撑着脸，脸上的蔑视与嘲弄不减反增。 {只是...在崩坏能不增反减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察觉到了你的意图，可我却等到人类死亡过半才出现，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闻言，琪亚娜的神情并没有变化，不过眼中仍是闪过了一丝不解的光芒。 的确，在人类的死亡没有给到崩坏反馈的情况下，死的越多反而是崩坏的损失越大。这样一来如果【祂】真的早就察觉到了琪亚娜的意图，那【祂】早应该出来止损了，没有必要拖到现在。 “你想说什么？” {呵，琪亚娜·卡斯兰娜，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看着神情坚毅的琪亚娜，【祂】的笑容骤然狰狞而起。 {毁灭人类文明是你的宿命，是你存在的意义！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怎样挣扎，这都是不可改变的！} “你觉得这种话现在说出来还有用么？”琪亚娜冷静地说道：“直接出手吧，让我看看崩坏意志的根源有多少能耐。” 听这话语，似乎她真的有把握对抗眼前这个未知的存在。 {呵呵呵...哈哈哈哈！！} 【祂】大声的笑了起来，狰狞的神情让她这张纯白的脸显得无比可怖。 {天真，真是太天真了。那我就先让你看看吧——} 【祂】改变姿势正坐而起，线条优美的手臂轻轻一抬。 纯白色的世界陡然一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回应【祂】。无数幅画面瞬间出现，将八重樱与琪亚娜的视野填满。 “这是...！？” 八重樱忍不住出声了，语气之中难掩震惊。 在这些画面之中出现的，都是死人。 他们死的姿态千奇百怪。 有的瘫在床上，歪着头死去；有的是出了车祸，被变形的车体给压死；有的是在路上被失控的汽车碾死；有的是在锅炉旁边被烧死。 他们死状凄惨，死前面目狰狞。他们的眼神绝望而又凶狠，恍如恶鬼。 这些惨剧集中在一起布满整个视野，着实是一阵巨大的心灵冲击。除非是心智不正常的人，否则没有人可以无动于衷。 更准确的说，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很快就会发疯的吧？ 他们有一个共同点——身边都漂浮着金色的羽毛。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被琪亚娜杀死的。 八重樱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不好！让琪亚娜看到自己杀死的那些人的话......！！） 她立刻转头看向琪亚娜，看向那张熟悉的脸庞。 八重樱原本以为她会看到不忍，会看到痛苦，会看到不安，会看到愧疚，会看到恐惧.....也可能，是眼中带着绝望的坚定？ 但是都没有。 琪亚娜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仿佛是一块木头，注视着眼前不断播放的无数惨剧，但她却无动于衷。 这反而让八重樱感到了一阵发自内心的寒意。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眼前这个银发少女只是一个有着琪亚娜外观的机器人。不然为何在随便一个正常人都难以忍受的情景之下，作为罪魁祸首的琪亚娜却没有一点表示呢？ “......琪亚娜？” 八重樱轻声开口询问，语气中略带颤抖。 八重樱是真的有些害怕。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如果再出现意外，就算是她也难以接受。 听到八重樱的话，琪亚娜的眉头微微一挑。 “你是在担心我吗，樱？” 琪亚娜的脸色丝毫不变，像是一块冰冷的玉石。 “既然我做了这一切，我当然也做好了面对这一幕的准备。” “准备...吗？” 八重樱还是没法理解。 除去疯子以外，也只有奥托那样的人能在杀死如此之多的人后还毫无负担。但是琪亚娜显然不是这两者啊。对于琪亚娜来说，这应是极大的痛苦。 所以，她到底是做了何种准备？ {居然没有反应？} 见到琪亚娜面不改色，【祂】似乎有些惊讶，{看样子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这才没多久，你就已经不是那个连杀人都不敢的胆小鬼了} {不过我不相信你的内心和你表现出来的一样毫无波澜。} 【祂】冷笑道：{亲手杀死了这么多人的你，还有活下去的勇气么？} 闻言，琪亚娜眼帘微垂。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肯定是【祂】没错了——如果【祂】算是人的话。 所谓的准备，其实只是一种决心罢了。 一种...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去的决心。 “当然......没有了。” 琪亚娜伸出手按在自己的胸前。她仍能感觉得到心脏的跳动，但是她却觉得那里空无一物。 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想要拜托自己的命运，先要摆脱的，可能就是自己吧。 琪亚娜笑了笑，抬眼看向前方的【祂】。 “但是，这和我要解决掉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活下去的勇气，琪亚娜其实一直都很淡薄。 至少从很久之前开始，她就已经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了。 她的位置，已经有人顶替。唯有对费娅大校来说，她是唯一的。也正因如此她能够安心地生活在费娅的身边。 也是在费娅的身边，她已经没有了目标。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她去努力，去守护的呢？ 如果哪天费娅去世了，琪亚娜肯定会被压垮吧。 所以，当琪亚娜在那风雪之中依旧温暖的怀抱之中得到自己的目标时，她才会打起精神来，并为此拼尽一切。 “解决完你，我再去死，不也挺好的吗？” 【祂】那张只有形体的纯白色的脸逐渐阴沉了下来。 现在，【祂】终于有了一丝事情超出掌控的感觉了。 {那么，你可以试试。等到棺材摆到你的面前，你就知道何谓绝望了} 琪亚娜转过头，向八重樱伸出手。 “樱，成为我的力量吧。” 琪亚娜微笑道。 看到琪亚娜的笑容，八重樱突然觉得之前的自己有点傻。 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不论怎么样，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不是吗？ “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力量。” 无需多言，八重樱果断的把手搭了上去。 “嗡————” 柔和的光芒之中，八重樱的身影消失了。 而在琪亚娜的手心里，一枚圣痕缓缓浮现。 抚摸着手心上精美的图案，感受到从中流淌而出的情感和力量，琪亚娜的眼神逐渐沉静了下来。 没有坚定，也没有什么其他复杂的情绪。 那些东西早就耗干了。 现在剩下的，唯有那唯一的目标。 “这才是......最后一战。” 这一战不为其他，只为摆脱这该死的命运。 她的命运，女武神们的命运，人类的命运......都将在此刻做个了断。 第五十四章 差距 {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与我战斗。} 【祂】端坐在王座上一动不动，高高在上地看着琪亚娜。 {我甚至不用起身，就能让你魂飞魄散。然后我再用你的身体，亲手把人类文明送上黄泉。} 琪亚娜沉默不语。而在她的右手手心，圣痕散发出明亮的光芒。 【灵刀·樱吹雪】在光芒中浮现。琪亚娜握住刀柄，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八重樱那出神入化的技艺此时完美复刻在了她的身上。 而后，又是在一片光芒中，琪亚娜的左手握住了一柄华丽的骑士枪。 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 精神世界的好处便是能够自由地投影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要精神力量足够便几乎无所不能。 所以琪亚娜让八重樱成为她的力量，也是为了整合两人的精神力量与【祂】抗衡。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琪亚娜举起长枪直指【祂】。 {既然你准备好了...} 【祂】轻蔑地笑了笑。 {那就去死吧。} 然后，【祂】伸出手对着琪亚娜遥遥一指。 又一次的，整个世界都回应了【祂】。 “——————！！” 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声音响彻天际，但似乎又什么声音都没有。 下一刻，无数的山峰拔地而起，大地在剧烈的震颤之中延绵出无数裂缝。 琪亚娜脚下的立足之地瞬间塌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就已经在失重之中下坠了。 周围的景色快速地向上掠去，琪亚娜甚至发现自己下坠的速度远超正常的重力加速度。 与此同时，裂开的大地居然又要合拢，眼看就要将琪亚娜粉碎在其中。 这才刚刚开始，琪亚娜就领教到了【祂】的力量。 强大的精神力量在精神空间里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而【祂】在举手投足之间就改变了整个精神世界，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可以展现【祂】近乎无限的力量。 “————！！”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内心的悸动。 而后，一套华丽的装甲在她的身上浮现。 这便是第四代弑神装甲——【白骑士·月光】 “轰隆隆...” 开裂的地面迅速合拢，仿佛是一头合上巨口的巨兽。而在地面完全合拢的前一刻，一道流星似的身影冲天而起。 琪亚娜悬浮在高空，居高临下地看向坐在王座上的【祂】。 “光翼展开！！” 琪亚娜身后的光翼狠狠一震，无数的射线分化而出，朝着【祂】倾泄过去。令人眼花缭乱的光之射线铺满天空，仿佛是一座流星构成的瀑布。 这样的威力放在现实世界，恐怕可以直接毁灭大半个城市。 面对这样的攻势，【祂】只是翻转手腕，食指轻描淡写地在自己面前向上轻轻一勾。 “隆隆隆————！！！” 之前的一幕再度重复，一座令人难以置信的高山在转瞬之间拔地而起。 “轰轰轰！！” 声势浩大的光线轰击在山峦上，打的山体震动，山石破碎又滚落，但是终究没能撼动其根基。 待到高山矮下去大半截，光翼展开的攻势也已经结束。 {这招不错，我也用用。} 【祂】微微一笑，无形无质的精神力量波动而开。 下一刻，身穿【白骑士·月光】的身影出现在【祂】身后的高空上，整整齐齐而且数量众多。 她们的【白骑士·月光】主体是黑色，身后的光翼也呈现出崩坏的紫色。 这是琪亚娜也曾有过的形态。她们是崩坏能产生的黑暗侵蚀的白骑士，被夺走荣耀与光辉，犹如被阴影吞食的月亮。 {接好咯} 【祂】伸出手打了个响指。 {光翼展开X100} “铮——————！！” 琪亚娜的视野顿时被密密麻麻的射线充斥，这些射线组成了一张铺满天地的巨网朝着琪亚娜盖压而下。 第四代弑神装甲本就是对位S级女武神与律者进行设计的，也就是说这样的攻势等于100个律者同时发动攻击。哪怕不是全力，相加之下也远超同级。 在现实世界里，恐怕不存在能挡下这一招的人。 光翼震动，带动琪亚娜的身体急速抬升。 危急关头，琪亚娜首先想到的是升到更高的地方来避开攻击。 看到琪亚娜的动向，那些射线竟然也纷纷转向，朝着琪亚娜追击而去。 “.......啧。” 见到下方紧紧跟随的攻击，琪亚娜咬了咬牙。 光翼展开全名为“对军用自动定位伽马射线攻击系统”，虽然有自动定位，但是不代表可以自动追踪啊。事实上，让伽马射线拐弯本身就一件非常离谱的事情。 虽然这里是精神世界，但是这样随意挥霍海量精神力量不得不让琪亚娜感到咋舌。 （这个家伙的精神力量，难道真的是无穷无尽的吗？） 琪亚娜还在升高，精神空间的另一特点是无穷广袤，因此理论上琪亚娜是可以无限升高的。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连一眨眼的时间都没有，一整座连绵不绝的山脉陡然出现，然后从天而降。 这座山脉正封死了琪亚娜继续向上升高的道路。这山体一眼望不到头，想要绕开更是天方夜谭。 {这个是神州的秦岭哦，一比一的复制版，感觉如何？} 下方的【祂】不慌不忙地开口道。 “......” 此刻前有拦路后有追兵，琪亚娜似乎陷入了绝境。 然而琪亚娜的脸上却写满沉着，心中一片冷静。 她已经是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了，早已不是在危急时刻会慌乱手脚的新人。 “铮！！” 琪亚娜立刻做出了选择。她全力催动身后的光翼让自己的速度再提几分，然后举起【黑渊白花】朝着从天而降猛冲而去。 下一秒，她宛如一枚没有钉帽的钉子准确地扎进了山体之中。而随后跟来的射线则统统轰击在了山脉的底部。 “轰隆隆隆！！！！” 山体之中，琪亚娜用【黑渊白花】的能力消解了前方的岩石，毫不费力地迅速穿梭。而山体剧烈的开裂和晃动则证实了外面的攻击究竟有多么猛烈。 秦岭并不算高，以琪亚娜的速度在数秒内便从中间穿过，重见光明。 高空之上，琪亚娜低头看向下方那广袤的山脉。 “————！！” 偌大的秦岭竟然已经断成了两截，分别朝着下方坠落而去。 这样的威力让琪亚娜都为之心悸。 没等琪亚娜喘口气，【祂】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居然没事？你果然变强了很多。} “————！？” 琪亚娜转过头才骤然发现，【祂】和【祂】的王座居然就在自己身后，面对着面！ 我不是在数千上万米的高空吗？ 这样想着，琪亚娜又一次低头。 “什——？！” 破碎的山体，拔地而起的山峰，裂开的大地全都不见了。精神世界又回到了几分钟之前的样子。 {只是控制了一下精神世界的时间而已，不要大惊小怪。} 【祂】伸出那只白的像是雕塑的手，在琪亚娜的脸上轻抚。 {见识到我的力量，感到绝望了吗？} “唰————！！” 琪亚娜毫不犹豫地挥动灵刀，想要斩下这只手臂，然而灵刀却仿佛是穿过了一层海市蜃楼，一点实感都没有。 “.......” 明明【祂】的手碰到自己的时候，自己都有感觉。而自己的攻击打在【祂】的身上却是镜花水月？ {我们的精神力量差距太大了，你甚至连擦伤我都做不到。} 【祂】笑着，那张脸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是雕塑的脸庞在动，格外渗人。 {十多年前，你的师傅符华耗尽自己五千多年的记忆施展太虚神剑，这才稍微让我有些知觉。你这点力量比起那一剑更是远远不如。} {现在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了么？} 【祂】的手缓缓上移，放在了琪亚娜的头上。【祂】按住琪亚娜的头，把她的脸用力按到了自己的面前。 【祂】盯着那对澄澈空灵的湛蓝色双瞳，语气森然地说道： {我还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接受自己的命运和使命，毁灭人类文明，不要再想挣扎} {否则，我会让你在痛苦之中看着自己的身体亲自......毁灭一切！} 第五十五章 选择了她 “他们.....么？” 费娅坐在琪亚娜的身边，望着眼前这个沉眠的灭世者，她的心中只有怜惜。 她还在思考琪亚娜沉睡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他们来了，无论他们想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止，好么？】 他们究竟是谁呢？ 费娅的心中掠过很多个可能性，她了解到的信息并不全面，不知道现在那些和琪亚娜有关系的人物此时此刻的位置。所以费娅只能靠猜测。 “不过......” 费娅想起了琪亚娜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不知是不是化作律者的原因，那个时候的琪亚娜眼里和脸上的表情已是非常淡薄了。但是与琪亚娜朝夕相处的费娅还是能从这个女孩的眼中看出很多东西。 一点悲伤，一点释然，一点怨恨，一点留恋。 这样的话她说的他们是......？ “咳咳...” 没等脑海之中的答案勾勒成型，费娅的胸口便一阵剧痛。 她捂住嘴狠狠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拿开手，看着手心里那带着些许紫色光晕的血液，心中了然。 “我的时间，其实也不多了啊。” 偏头看着琪亚娜，费娅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不过，至少没留多少遗憾吧。” 说完话，费娅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在地面上撒了一小片带着崩坏能的血液。 作为女武神，费娅的年龄的确已经算是到了头了。 女武神们在很小的年纪便用高强度的崩坏能改造身体，生成人工圣痕获得力量。人工圣痕使得她们拥有了与崩坏兽、死士作战的能力，但是其中蕴含的崩坏能却也无时无刻不在侵蚀损害她们的身体。 正因如此，一般的女武神都活不过二十五岁。 无论曾经多么强大和辉煌，女武神们最后的下场都不会好。不是死在崩坏兽的口中，死士的刀下，就是因崩坏能的侵蚀痛苦着死去。 而费娅在早些年也曾是一位非常活跃的女武神。后来退居二线，也是一位优秀的教官。 曾经和她同一期的女武神大都已经战死，少数活下来不是已经被崩坏能侵蚀而死，就是大限临头。 所以费娅对自己的死亡其实一点都不意外，而临死之前她唯一放不下的，也就只有琪亚娜了。 “算了，我管‘他们’是谁呢。” 费娅坐在琪亚娜的身边，伸出手将几缕散落的银法捋到琪亚娜的而后。。 “反正我只要坐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你就好了。” ...... ...... ...... 很远很远的山坡上，身着黑色斗篷的人架着一把造型狂放的狙击枪。 她专注地调整着瞄准镜，将十字准星对准了远方的目标。 一切就绪之后，狙击手对着看不见的通讯设备开口说道：“目标已瞄准。” “那就射击吧。虽然多半没有用......” “嗯。” 狙击手看着十字准星中央那头无暇的银发，深吸了一口气。 “等等渡鸦，好像有人朝着你那边去了。” “什......？” “轰！！！” 狙击手所在的山坡突然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尘土扬上天空。 名为渡鸦的狙击手在地上敏捷地翻滚了一下，然后稳稳地站定。袭来的热风吹开她的斗篷，露出了一头灰色的短发和精致的脸庞。 “这是...【天火圣裁】？” 看到破坏的痕迹和灼热的气浪，渡鸦立刻判断出了攻击自己的武器。 “根据情报，这个神之键不是在k423身上么？而k423已经战败，为什么.....？” “呼——！！” 爆炸的烟尘之中，一枚子弹突然冲破烟幕射来，渡鸦不得不再一次起身闪避。 “轰！！” “这威力，绝对是【天火圣裁】没错了。”又瞥了一眼自己刚刚的位置，渡鸦明确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看向子弹射来的方向，一个人影在烟尘之中缓缓走出。 “你这个家伙......拿枪指着谁呢？” 从当中走出的是一个绑着马尾的银发男人，他嘴角带血，胸口处有着明显的凹陷，显然状态极差。 “就算她不认我了，我也没有资格再去那样称呼她了。”齐格飞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渡鸦，抬手就是一枪。“也不代表我能容忍这种事啊！” “轰！” 渡鸦再一次躲过攻击，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为什么你还没死，而且还苏醒着？！” “我也想问你，为什么没有睡着...” 齐格飞喘着粗气，他每开一枪，脚下的步伐就虚浮几分。“我醒过来之后见到的人，也都是睡着的。” “...胡狼，这是怎么回事？”渡鸦连忙接通通讯。 “那个琪亚娜·卡斯兰娜好像在成为终焉律者之后仍然保有意识，她使用第八神之键的力量时居然避开了齐格飞。”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之前也躲在量子之海里。”渡鸦眉头紧皱，一边躲避着齐格飞持续不断的射击一边说道：“看样子计划有变，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就先把齐格飞解决了吧，看他的状态，你应该可以轻松干掉他。” “嗯......等等，我记得情报之中齐格飞和德丽莎是在一起的，既然琪亚娜·卡斯兰娜避开了齐格飞，那么德丽莎...？” “碰！！” 渡鸦话音未落，她周围的地面突然破开了数个小洞，金色的锁链从中窜出，将大意的渡鸦牢牢捆住。 “糟了...！！” 渡鸦连忙挣扎，然而那些金色的锁链看似纤细却坚固至极，她甚至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被锁上以后消失了大半。 “这是...【犹大的誓约】！？” 在渡鸦惊愕的注视下，德丽莎从暗处缓缓走出。 而另一边，见到渡鸦被俘，齐格飞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再慢一点，我就要倒下了。”齐格飞惨笑道。 “我不信，看你刚才的眼神，在你死之前都不会停下来的吧。”德丽莎说道。 “废话，除非我死，不然怎么可能看着她用枪瞄着琪亚娜。”齐格飞说道。 看着这两个人，渡鸦的脸沉了下来。 没有想到大意之下她居然被暗算了，不过也不能全怪她，这只能说明情报并不周全。 （可恶，尊主的命令没法完成的......但我手中的第三神之键也不得有失。） 渡鸦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于是，她冷冷地开口道：“齐格飞·卡斯兰娜，德丽莎·阿波卡利斯，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闻言，齐格飞和德丽莎停止交谈，看向了渡鸦。 “不管之前你们和琪亚娜·卡斯兰娜是什么关系，现在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她了。” 渡鸦冷冷地说道：“那是终焉律者，现在世界上已经有超过半数人类因她而死。再这样下去剩下的人类也难逃一劫。” “你们难道想看着人类文明毁灭么？” “......” 听完渡鸦的话，齐格飞和德丽莎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我们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德丽莎说道。 “而且，我们知道她想干什么。”齐格飞说道。 他们转过头，远远地望向琪亚娜所在的地方。 “我们只是......终于选择了她一次而已。” 第五十六章 老友重逢 “嘶......” 齐格飞在疼痛之中抽了一口凉气，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我还没有死么？” 对于自己仍然存活这件事，他并没有多少庆幸，反而有些失望。 “我倒是想就这样死了。” 毕竟这沉重的伤势主要是琪亚娜造成的。 “说不定这样她会好受一点。” 但是那又怎么可能呢？ 以那孩子的性格，是不可能真的对他下死手的。更不可能在他死以后感到好受。 齐格飞苦笑了一下，然后撑着沉重的眼皮望向四周。 “这里是...？”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和煦的风不时拂过脸庞，仿佛母亲的手。 齐格飞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庭院的角落，他坐在草地上，被花香和青草的香气包围。 “这到底是...？” 震惊之下，齐格飞甚至感知不到自己的疼痛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琪亚娜，这边。”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温柔与空灵，宛如天籁。 齐格飞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机械似的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他看到，在庭院的中央有一座凉亭。而凉亭之中，有一个身穿礼服的美丽身影。 “来了妈妈~” 而后，另外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凉亭之中，被前者拥入怀中。 “塞西莉亚...琪亚娜......？！” 齐格飞不顾自己沉重的伤势挣扎着想要起身，虽然口鼻之中都鲜血直溢，但是他仍然动弹不得。 他想要大吼，却叫不出声来。 虽然这很有可能是自己临死之前的幻象，也可能只是自己的臆想，但是齐格飞无论如何都想去接近她们。 只能这样在角落里看着那两个人，对齐格飞来说比任何酷刑来的都难以忍受。 亭子里的母女俩亲密地嬉闹着，而他却只能带着沉重的伤势，落魄地瘫坐在角落之中注视着这一切。 多次挣扎无果以后，齐格飞终于放弃了。 他望着那个凉亭，只能在心中期盼另一件事情的发生。 “这时候的你，是不会出现的。” 齐格飞微微一怔，旋即无言地低下了头。 “那一天你因任务去了中东，这里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 琪亚娜站在齐格飞的身后，却只将视线放在凉亭之中。 齐格飞没有回头看她，她也不曾低头看向齐格飞。 “......” “......”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凉亭之中，母女二人的嬉闹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成为此地唯一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琪亚娜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已经用第八神之键的力量让全世界的人类陷入梦境当中，就像我们眼前的这个。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将会死去。” “......” 齐格飞捏了捏拳头，但是却又松开了。 “待会我会去与崩坏意志的根源做最后的了断，那个时候的我会停止活动。如果我赢了，人类文明也许还能延续。” “量子之海里有个叫世界蛇的组织，在我停止活动的时候他们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 琪亚娜说完，悄无声息地转过身。 齐格飞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他终究是无话可说。 最后，琪亚娜回过头再望了一眼凉亭之中的景象，然后缓缓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琪亚娜消失之后，齐格飞眼前的这片梦境也迅速扭曲了起来。 很快，眼前美好的梦境世界崩塌消失了，当齐格飞再次睁眼时，眼前又是那一片残破黑暗的世界。 胸口的疼痛，燃烧的枯萎草原，四处散落的碎石让齐格飞知道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琪亚娜说的很少，但其实已经道尽了一切。 她已经把选项摆在了齐格飞的面前。 如何去选，她却懒得理会了。 “......齐格飞？” 齐格飞望向声音的来源，德丽莎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琪亚娜她...也跟你说了吗？” “...嗯。” “那我们......？” “.......这次我想选她。” “......你的身体还行吗？” “再多动两下可能会死，但是也无所谓了。” “好吧。” “那我们走，我先去把【天火圣裁】拿回来用用。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用它了。” ...... ...... ...... “.......” 听完齐格飞和德丽莎的解释，渡鸦沉默了半晌，然后冷静地道：“现在祂停止活动可能只是因为刚刚将全世界的人类拉入梦境导致崩坏能不足了而已。根据我们组织当中的记载，终焉律者在崩坏能不足或者受到一定创伤的时候是会停止活动的。” “所以，祂可能就是在利用你们排除隐患，渡过自己的薄弱期而已。” “随你怎么说，反正这一次...我是不会再动摇了。”齐格飞忍着疼痛咧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至于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才不会去管。” “......” 现在渡鸦知道自己是劝不动齐格飞和德丽莎了。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渡鸦也没打算真靠嘴遁打败对手，那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热血漫画里。大家都是有成熟思想和坚定立场的成年人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被说服。 她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和分散两人的注意力罢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颗弹头突然从德丽莎脚下的地面之中钻出。 “呲————！！” 浓烈的烟雾从中喷出，立刻将三人吞没。 “——！” 德丽莎的反应非常之快，她立刻用锁链将被捆住的渡鸦和伤重的齐格飞拽到自己身边。 然而在她和渡鸦之间却突然出现了一点红光，一把手枪突然出现，漆黑的枪口直指德丽莎的脑门。 德丽莎毫不犹豫地从【犹大的誓约】之中抽出长矛向前刺去刺去。 “碰！！！” “锵！！” 金铁交击之声中，德丽莎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后退了两步。而交手之间产生的强劲风压同时也将浓烈的烟雾吹散，露出了来者的行踪。 那是一个全身都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人，只能从身形勉强分辨出是一个男性。 “小心点，夜枭。”没能挣脱束缚的渡鸦开口提醒道：“对方是S级女武神，你不擅长正面作战，一定要万分谨慎。” “知道。” 代号为夜枭的黑袍人应了一声，然后缓缓后退，同时举起手中的手枪朝着德丽莎射击。 德丽莎眉头一皱，直接将渡鸦拽过来挡在自己的面前。 “碰碰碰！！” 夜枭继续射击。 渡鸦：“......” 好在她身上斗篷也不是摆设，乃是远超常规女武神装甲的装备，挨上几枪也无伤大雅。但是夜枭手中的武器当然也不是凡品，渡鸦每次被击中都有一种被重拳直击的感觉。 德丽莎一手举着渡鸦当盾牌，一手握着长矛朝着夜枭冲去。 而另一边的齐格飞当然也没有闲着，坐在地上举起【天火圣裁】超这夜枭射击。 夜枭立刻陷入苦战，他一方面要注意闪避齐格飞的攻击，另一方面又要不断后退拉开与德丽莎的距离。 战斗中，德丽莎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夜枭一直在后退拉开与她的距离，这是必然的，因为他使用的是远成武器，而德丽莎是近战武器。更何况女武神与常人存在巨大的身体素质差距，不后退才是傻子。 只是...... 某一瞬间，德丽莎突然想起来什么。 她好像...离自己原来的位置越来越远了。 而在那个地方，还有一个伤号坐在那里。 她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看向齐格飞的位置。 “————！！” 德丽莎睁大双眼，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 齐格飞缓缓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胸口穿出的一只手臂。胸口的伤口处冰霜蔓延，没有一滴血液流出。 他艰难地回过头，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在他身后站着的，是一个白色短发的男人，他同样有一双蔚蓝色的双瞳，英俊的脸上冷酷无情。 “呲...” 男人抽出自己的手，一大片冻结成冰晶的血液被带出，洒落一地。 “噗通......” 齐格飞缓缓倒下，冰霜蔓延了他的全身。 男人没有检查齐格飞的生死，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天火圣裁】，像是抚摸情人的肌肤般轻抚着这把神之键。 “老朋友，我们终于又能并肩作战了。” 第五十七章 命运的真相 “齐格飞！！！！” 见到齐格飞毫无声息地倒下，德丽莎不由得痛呼出声。 然而这也让她忽视了身后的敌人。 夜枭当然没有放过德丽莎的着巨大的破绽，对着后者不设防的后背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唔啊！” 德丽莎身中数枪，她用长矛撑地，痛苦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虽然德丽莎一时间没有倒下，但也让渡鸦得到了挣脱的机会。在感受到来自【犹大的誓约】的压制骤减之后，渡鸦立刻挣开了锁链，重获自由。 渡鸦挣脱之后并没有继续对德丽莎动手，而是和夜枭一同对白发男人半跪行礼。 “恭迎尊主！” 被称为尊主的男人并没有多理会这两人，而是皱着眉头看着【天火圣裁】。 “只有一把，而且损坏居然如此严重。” 仔细看去，【天火圣裁】上布满了裂痕，看上去也黯淡无光，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气势。 “报告尊主，根据情报，【天火圣裁】之前被k423用来对抗终焉律者，在战斗之中【天火圣裁】在剑形态化作了碎片......” 在他的身后，一个带着阿努比斯面具的女人缓缓走出。“另外一把已经彻底粉碎。我们已经将碎片收集，给我们一些时间，应该可以复原【天火圣裁】原本的样貌。” “就算复原，也不及原本了。” 尊主淡淡地说着，将【天火圣裁】收了起来。 “走吧，离开这里。” 话落，尊主转身就走，潇洒无比。 “离...离开？”渡鸦有些惊讶地问道：“可是尊主，任务还没有完成...” “任务是什么？”尊主头也不回地说道。 “用第三神之键的攻击来试探终焉律者现在的状态....” 渡鸦有些不自信地说道。 “试探已经完成了。”尊主的脚步微微一顿，他回过头望向琪亚娜和费娅所在的方向，接着说道：“【祂】的状态我现在已经清楚了。” “明白了，我这就让下属们准备好回往量子之海的通路。” 带着阿努比斯面具的女人低头行礼道。 “不用了。”尊主的语气仍然淡定，我们直接去这里的据点就好。 “可是终焉律者——” “她会赢。” “......什么？” 尊主停下脚步，沉默了半晌。 “她会赢。”尊主的语气终于发生了变化。这一次，他的语气之中带着无奈和些许气愤，“但是崩坏也并不会输。” “天命和逆熵经此一役都已经不成威胁，从此以后，由我们来接管世界。” 尊主的目光逐渐犀利起来，仿佛在注视一个强敌。 “然后，也由我们来根绝【崩坏】！” ...... ...... ...... “轰！！！” 琪亚娜狠狠地撞在一座山峰之上，巨大的冲击力下山峰整座崩塌，将琪亚娜掩埋在了其中。 “唰唰唰.....” 然而攻击并未停止，碎成无数石块的山峰浮动而起将琪亚娜抬上高空，然后又在下一刻紧紧合拢成一个巨大的石球。 【祂】手指微动，石球坠地，发出震撼天际的巨响。 “轰隆隆！！！！” 烟尘四散，碎石飞溅。如果落在地球之上，恐怕又是一次恐龙灭绝的复刻。 【祂】伸出手对着碎石间轻轻一勾，琪亚娜的身体立刻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握住了一般从石堆中飞出，悬浮在了【祂】的面前。 “唔....” 琪亚娜虚弱地挣扎着，不过这显然是徒劳。 此刻的琪亚娜看上去并没有伤势，但是却虚幻了许多。精神世界里没有受伤的说法，但是每次受创都会损耗精神力量，导致身体越发虚幻。而身体完全消失的时候也就是其魂飞魄散之时。 {居然还不打算放弃么？}【祂】冷笑道：{明明你毫无还手之力，打到现在连我一根汗毛都动不了，但是却还在做无谓的抗争。除了愚蠢，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咳咳...我只是.....在验证自己的想法。”琪亚娜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说了那么多，那你杀了我啊。” {别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祂】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你想摆脱自己毁灭人类的命运，灵魂上的死亡也勉强算是逃过了对吧。所以你这么不怕死地挑衅我，想要我杀了你自己去毁灭人类。} {我虽然不想如你的愿，但是这也不代表你能拿这当免死金牌。你真的这么想死，我可以马上成全你。} “你说的...咳咳，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琪亚娜被【祂】的力量压制在半空之中，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祂】。然后，琪亚娜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我没有完全看透你的面目的话，说不定就被你说中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祂】眯了眯眼，冷酷地说道：{见识到不可能战胜我的事实以后，已经神志不清了么？} “呵呵......【崩坏意志】这么坏的东西，真的会三番两次地容忍我的挑衅吗？”琪亚娜冷笑道：“以我看来，你不是不想杀我，是不敢杀我吧。” {笑话，杀了你我也能借你的身体毁灭人类，又有谁能阻止我。}【祂】无比自信地说道。 【祂】的自信确实一点也没有错，对抗终焉律者的可能性从根本上就是不存在的。 哪怕是一个完全不懂得运用的人也能凭借这种力量轻轻松松地毁灭世界，更别说深喑此道的【祂】了。 然而听到这句话，琪亚娜却只是轻轻一笑。 “那...毁灭之后呢？” {......你什么意思？} 这一次，【祂】的语气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我问你，毁灭之后呢？”琪亚娜脸上的笑容逐渐浓郁，看到【祂】的表现，她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一场轮回。” 之前出现的金色光球，正是某一次轮回之中琪亚娜将剩余的力量和意识通过【羽渡尘】存储了下来。 “我已经不知将这一次的人类文明毁灭过多少次了，但是每一次，我都会因为痛苦和悔恨利用终焉律者的力量重启时间线。” “你这家伙，肯定也知道这一点吧。所以才不敢真的把我杀掉。如果我死了，一切就和之前的无数次轮回都不同了。你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一切还会不会继续轮回。” {笑话！}【祂】突然怒斥出声，眼神轻蔑地看着琪亚娜说道：{轮不轮回和我又什么关系？作为崩坏的意志，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琪亚娜只是微笑，然后继续开口说道：“【崩坏】与【崩坏意志】的存在依托于人类，【崩坏】存在的意义是毁灭人类，你作为崩坏意志也必须贯彻这一点。但我想，作为一个意识体，你应该也不想消亡。” “如果人类真的彻底毁灭，【崩坏】也会消失，而你作为【崩坏意识】当然也会消失。” “所以，你能在中间做出的唯一选择就是——轮回。只有这样，你才能一直长存于世。” 琪亚娜的眼神冰冷地看着端坐在王座上的【祂】，语气森然。 【羽渡尘】作为第八神之键本就是源自崩坏的力量，既然曾经的琪亚娜能用这份力量来保存自己的意识，那么【祂】当然也有在轮回之中保存自己的方式。 “不是命中注定要由我来毁灭人类，而是你一直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将事实导向这个结果。” 对于崩坏意志来说，想要做到这样的事情完全是有可能的。 每一位律者的诞生都有【祂】的安排，每一次崩坏也都与【祂】的意志有关。 【祂】操控律者和崩坏，再借此间接影响人们的想法。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这两者都有着极大极大的影响力。 【祂】凭此制造惨剧，又通过自己掌控崩坏的能力让崩坏能影响琪亚娜。 于是，悲剧一次又一次上演。世界也在这样的悲剧之中一次又一次地轮回。 “这，才是真相。” “还说什么反抗命运.......” “我要反抗的命运.....就是你啊。” 第五十八章 尽付此剑 “这，才是真相。” “反抗命运么...？” “我要反抗的命运.....就是你啊。” 琪亚娜说完以后，精神世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尤其在这种地方不会有风拂过，更显得死寂无比。 而很快，【祂】便开口打破了寂静。 {这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不是么？} 【祂】冷冷地说道。 {我一直不杀你也可以有很多可能性，你又如何反驳这一点呢？} “我...不需要反驳...咳咳。” 琪亚娜被无形之力紧固在空中，在她说完那番话以后这股力量越发强大，简直是想要把她活活捏死。 “毕竟如果我反抗到底...你肯定还是要杀掉我，因为杀了我后面的事情只是无法预料，不杀我的话...崩坏就一定会完蛋。” 琪亚娜冷笑道：“所以你也不用犹豫.....不是么？” {......你说的没错。}【祂】咧嘴一笑，雕塑似的脸庞扯出一个诡异的神情。{那么我也玩够了，你可以去死了。} 话落，施加在琪亚娜身上的力量顿时膨胀了数十倍，哪怕是最坚固的魂钢在这种级别的压力之下也会被压成废铁。 “咯吱咯吱...” 琪亚娜的身上发出一连串骨骼错位的声响，仿佛炸了一小串鞭炮。 她神情痛苦，全身上下都在努力挣扎。 {怎么回事？}【祂】皱起眉头。 按照【祂】的预估，这股力量完全能够将琪亚娜的精神击溃才对。虽然这是精神世界，但是意志力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单凭意志就抵挡这样的压力。 压下心中的疑惑，【祂】又将力量调大了十余倍。 这一次应当是瞬间将琪亚娜击溃，毕竟看她先前的样子应该已经到极限了。 然而事实却又一次出乎了【祂】的预料。 琪亚娜不仅没有被击溃，她的脸色甚至在逐渐转好。更让【祂】震惊的是，【祂】居然有种束缚不住琪亚娜的感觉了。 {开什么玩笑！} 【祂】朝着琪亚娜伸出手，然后狠狠一攥。 “咔啦......” 这一次，连精神世界都一阵摇晃，似乎要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力量。 “————！！” 下一刻，【祂】的神情终于变了，变得不可置信。 那逐渐增强的力量像是没有在琪亚娜的身上生效，她的身体变得无比凝实，金色的光芒在她的身上闪耀，而且越发浓郁。 {这怎么可能！？} 【祂】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自拔。{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精神力量......就算是凯文那种活了五万年的家伙，也远远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金色的光芒越来越明亮，当琪亚娜的身体几乎被金光完全笼罩之时，光芒突然一滞，旋即骤然爆发。 “铮————！！” {唔！！} 感受到巨大力量的冲击，【祂】不得不用精神力量在自己的面前构筑出一堵坚实的屏障来抵挡。 {我居然...需要防守？} 【祂】觉得很不可思议，【祂】可是崩坏的意志，崩坏的根源。这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能为【祂】提供力量，怎么可能有单独的一个人类能够与【祂】对抗？！ 金光散去，琪亚娜稳稳地落地。 她抬起头注视着【祂】，神情与眼神都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琪亚娜的样貌没有改变，但是【祂】却觉得眼前的人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个了。 下一刻，琪亚娜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痛苦，她抱着自己的脑袋蹲了下来，发出剧烈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祂】越发不能理解眼前的状况。如果不是琪亚娜身上的气势不减反增，【祂】已经趁机出手了。于是，【祂】决定先观望一番，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琪亚娜的惨叫才停了下来，她喘着气抬起头，用一种陌生而奇怪的眼神扫视了一遍周遭的环境，最后定格在了【祂】的身上。 看到了【祂】，琪亚娜脸上的神情又是一阵复杂的变化，最后终于恢复了正常。 “果然...吃不消......” {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份强大的精神力量是从哪里来的？！}见到琪亚娜恢复神智，【祂】立刻出声问道。 “...精神力量对于人类的来源有点复杂，但总体而言来源于记忆与意志力。”琪亚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在回答【祂】的问题，但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意志力因人而异......但记忆会随着岁月而累积...” {你到底在说什么！？} 【祂】终于无法忍下去了，【祂】朝着琪亚娜猛地一挥手，精神世界随之一阵扭曲和形变。 “咚！！” 无形的力量撞击在琪亚娜的身上，却被另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我...应该只有这一击的机会.......” 说完这句话，琪亚娜的神情逐渐变得冰冷无比。 然后，她燃烧了起来。 {这是！？} 【祂】讶异地注视着琪亚娜身上的变化。 并不炽热的火焰以琪亚娜为中心向四周喷发，而琪亚娜自己的衣服则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那是一件以白色为主基调的长袍，周边勾勒以黑色与红色，朴素而不显得单调。 琪亚娜的神情冷漠无比，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台机器。 “飒——！！” 周围的火焰突然一滞，旋即在她的身后聚集，化作了一双燃烧着的巨大羽翼。 看到这一幕，【祂】终于想了起来，自己曾经见过这一幕。 那个时候【祂】通过第二律者的眼睛，看到了那遮天蔽日的一剑。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也。” 琪亚娜淡淡地念诵着，身上涌起一阵熟悉的波动。 那是第八神之键，【羽渡尘】。 下一刻，无数的羽毛四散而飞，在精神世界没有尽头的高空之上聚集，竟是化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剑锋。 羽毛继续聚集，在剑锋之后逐渐构筑剑身。 【祂】调动力量感知了一下那些漫天飞舞的羽毛，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旋即是恍然大悟与极度的震惊。 {原来...如此...！！} 【祂】咬牙切齿地看着琪亚娜，脸上的神情露出狰狞而可怖。 {我居然...被你耍得团团转。} 在那些羽毛之中，【祂】感知到了记忆。这并不奇怪，因为【祂】知道琪亚娜在做什么。 这是【羽渡尘】的第一额定功率，将自己全部的记忆转化为精神力量的一击。但是【祂】感知到的却不是琪亚娜的记忆，而是其他人的记忆。 这些人里有司机，有职员，有小学生，有博士，有亿万富翁，有贫农，有贵族，有囚犯。 这些人涵盖所有行业，包括了每一种人。 {你选择在全人类身上使用【羽渡尘】，既不是想让他们没有痛苦的死去，也不是想削弱我的力量...} {你读取了这些人的记忆，用来化为你的力量！！？} 此时此刻，【祂】终于难掩愤怒与震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和自信。 {真是疯子，如此庞大的记忆，就算你只是用来发动【羽渡尘】，在这些记忆流过你脑海里的时候也会把你原本的记忆和人格冲刷成渣滓！} 【祂】朝着琪亚娜怒吼，但是已经没有用了，琪亚娜神情似铁，仿佛已经与外界隔绝。 她的眼里只有王座之上的【祂】，哪怕已经不再是她，先前埋下的执念也让她忠实地执行了这个行动。 “呼呼呼————！！” 高空之上，燃烧的巨剑即将成型。 【祂】拼尽全力地构筑防线，面前的屏障堆积成山，但是却不能给【祂】哪怕一丁点的安全感。【祂】不是没有想过主动出击，但是此时此刻的琪亚娜的力量过于强大，而【祂】还因为人类死亡过半而遭受到了严重的削弱。 【祂】只能寄希望于抗下这一击，因为琪亚娜只有这一击的机会。 现在琪亚娜的记忆和人格恐怕已经被浩瀚的记忆洪流不知冲去哪里了，只要【祂】挡住这次攻击，琪亚娜自然会崩溃。 终于，巨剑成型了。 它遮蔽了天空，一眼望不到头。 它的外观是如此的朴素，但是却有一种极致的锋锐与美丽。 “既无形体亦不需形体，此剑充盈空间，此剑即是空间，故而无处不在，无往不利。” 琪亚娜望着【祂】，伸手指向上空的巨剑，然后向下一划。 往昔种种... ...... “琪亚娜，这是妈妈给你做的衣服哦，等到你十六岁那年拿来给你当生日礼物~妈妈已经等不及了！” “琪亚娜，姿势摆正，太虚剑法虽然不讲究刻板的招式，但是你也不应如此儿戏。” “琪亚娜，今天的训练量加倍。不过你要是好好完成了，我可以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琪亚娜...” “琪亚娜？” “琪亚娜。” “琪亚娜！” 她的记忆没有被冲到角落。她的记忆就处在剑锋之上，处在最最尖锐的位置，直指神明！ 琪亚娜眼眸微颤，一颗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悄无声息。 她张了张嘴，用最后的力量说出了三个字。 “琪...亚...娜......” “——————！！” 巨剑无声坠落，摧枯拉朽地破坏了一切防线。 【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 太虚剑神。 “——————！！” 光，充满了世界。 第五十九章 消亡 “呼...” 光芒散去，尘烟不再。 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沟壑出现在了精神世界的大地上，近乎深不见底。 琪亚娜缓缓地跪坐在了地面上，那双湛蓝色的瞳孔没有一丝一毫的神采。 她像是一个失去了动力的机械一般停止了运作。 就像【祂】说的，琪亚娜的做法无异于自杀。数十亿人的记忆过于庞大，虽然可以存储在【羽渡尘】之中，但是若要使用太虚神剑就必须让这些记忆流过她的脑海，以此铸成剑神。 数十亿人的记忆是怎样的体量？恐怕没人能够想象。 当这些记忆如洪水般经过琪亚娜的脑海之时，她原本的记忆与人格直接被冲刷得不知去向，连是否还存在都是个问题。 现在的这个琪亚娜，已经是一个空白的精神体了。 而战斗结束以后，精神世界也陷入到了一片寂静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奇特的响声打破了平静。 “咔啦...咔啦......” 那深不见底的沟壑之中，断断续续地传出细碎的声音。 突然，一个布满裂纹的雕塑似的手攀在了沟壑的边缘。然后，一尊残破的雕塑爬了上来。 【祂】竟仍然存活。 只是【祂】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威严和从容，整个人显得落魄至极。如果说之前的【祂】有着人类永远也无法企及的美感，现在的【祂】就是一块会被丢到废品站论斤卖的烂石头。 但是【祂】到底活下来了。 {呵呵呵呵......} 【祂】趴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难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最后...还不是我赢了？还是我的底蕴......更胜一筹...} 【祂】趴在沟壑的边缘休息了很久很久，然后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从地上站起来，走向琪亚娜。 {我居然也有......一点力量都不剩的时候...} 虽然只要【祂】离开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大半的力量，但是【祂】却选择先将琪亚娜给解决掉。 【祂】怕了。 琪亚娜一次又一次地超出【祂】的预料，之前的【祂】还因为自己有着绝对的力量而觉得无所谓。然而琪亚娜的太虚剑神让【祂】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真的就差一点点，就差一丝。太虚剑神的力量再强一点点，可能就是一个人的记忆量，【祂】就死了。 所以【祂】已经不敢再耽误了，只有把琪亚娜杀死，【祂】才会彻底安心！ 【祂】走到琪亚娜的面前，用那只残破的手握住了琪亚娜雪白的脖颈。 {给我去死吧...！！} 【祂】眼神凶狠，手上的力量逐渐增强。 而现在的琪亚娜却做不到一点反抗与挣扎。 不消五分钟，琪亚娜的精神体就会消亡。 【祂】的脸上也慢慢浮现出了笑容。 这样，终究是【祂】赢了。 接下来，这具身体将会由【祂】掌控。 【祂】不会再犹豫，也不会再给人类一丁点机会！ 【祂】突然回忆起很多很多年前的一段记忆。那是【祂】刚刚诞生之时。一出生，【祂】便拥有无尽的知识、无穷的力量，【祂】的视线遍布地球，每一个角落【祂】都触手可及。 【祂】发现了人类，本能告诉【祂】要消灭这些家伙，【祂】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祂】也产生了一些疑问。【祂】发现了上个人类文明纪元的遗迹，也发现上个文明也是因崩坏而亡。 那上个纪元的崩坏意志呢？为什么【祂】是新的崩坏意志，而【祂】却找不到上一任崩坏意志呢？ 拥有无尽知识的【祂】很快分析了出来：崩坏会在人类消亡一段时间之后同样消失。 求生的欲望在【祂】的心中蔓延，但是【祂】又不可能不去毁灭人类，这是【祂】的本能，也是【祂】存在的意义。 然后，【祂】在关于时间的知识当中找到了解答。 于是，有了这之后的故事。 {虽然不知道杀了你之后世界会怎样变化......} 【祂】的思维回到现在，眼中凶光毕露。 {但是事到如今，你必死无疑！} 话落，【祂】向手臂灌输了最后的力量。 “咔啦......” 一声脆响。 “咔啦咔啦咔啦....” 一连串的脆响。 【祂】缓缓地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被贯穿的胸膛，然后【祂】抬起头看向琪亚娜，却对上了一双樱红色的双瞳。 此时的琪亚娜气质凛然，手中圣痕闪耀。在她的手中，质朴而锋利的灵刀刺穿了【祂】的胸膛。 很显然，眼前的人并不是琪亚娜。 {八...重...樱......} 【祂】沉下声音，发出一阵低吼。 被刺穿的胸膛并没有血液流淌，就像是刺穿了一座雕像，密密麻麻的裂纹以刀刃为中心向着【祂】身体的其他地方蔓延。 {我居然...忘了你......} 之前的【祂】根本忽略掉了八重樱的存在，因为八重樱顶多也就是增强一下琪亚娜的精神力，而且在战斗之中八重樱也并没有发挥出什么作用。 而现在的【祂】却被这个自己早就忽略掉的存在刺穿了身体。 这是致命一击！ “......你早就该死。”八重樱震动刀柄，让【祂】身上的裂纹急速扩张。 {你以为我死了...一切就会结束么？}【祂】惨痛地冷笑道：{人类不绝，崩坏不灭。我死以后，很快就会有新的崩坏意志诞生...人类，终究逃不过崩坏的毁灭！} “.....我不关心人类的存亡。” 八重樱猛地抽出灵刀，旋即缓缓地收刀入鞘。 灵刀入鞘的瞬间，锋利至极的刀气在【祂】的体内爆发，将这个雕塑似的人彻底粉碎。 她看着手心里的圣痕，用颤抖不已的声音喃喃自语。 “我只知道......她想让你就此消失。” “咔啦————！！” 【祂】碎裂了。 随之碎裂的，还有这个残破不堪的精神世界。 ...... ...... ...... “琪亚娜，你醒了！” “......” “周围的崩坏能浓度急速下降，你身上的力量也消失了，你赢了吗？” “......” “太好了...我居然还能再看见你睁开眼...” “......” “......琪亚娜？” 第六十章 为自己而活 “关于终焉律者造成的破坏，统计报告已经出来了。” 某时某处，胡狼向尊主呈上了一份纸质的报告。 尊主坐在高位上，脸色平淡地接过报告，一目十行地阅读了起来。 而胡狼也在一旁进行着讲解。 “世界人口总体缩减了百分之六十五，世界各地因为所有人的沉睡都有一定程度的破坏。工业大体都算是完好地保存了下来，等到人们的情绪完全稳定下来，应该可以很快再次开始进行生产。” “天命的残党大部分被我们收编，逆熵因为受创相对较少，已经隐匿了起来。我们的搜索工作也在进行中。” “如今，世界已尽在【蛇】的掌握之中。” 说到最后，胡狼的语气不由得高昂了起来。 他们世界蛇努力了如此之久是为了对抗崩坏，而现在对于世界的掌控毫无疑问可以让他们肆无忌惮地推行他们的计划。 而高位上的尊主听着胡狼的报告却显得有些兴趣缺缺，他将报告随手扔到一边，开口询问道： “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去向，查的怎么样了？” “呃...”闻言，胡狼微微一怔，旋即有些尴尬地开口道：“禀尊主，虽然我们已经尽最大能力搜索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位置，但是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踪迹了...” 尊主的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有些失算了。 之前没有乘机抓住琪亚娜，一方面是因为琪亚娜存在失败的可能，还留在那里是相当危险的。而另一方面，即便琪亚娜逃走，在已经被世界蛇掌控的世界上，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尊主还真没有想到琪亚娜真的可以避开【蛇】的视线，要知道即使没有掌控世界，【蛇】的追踪和情报能力也都在天命和逆熵之上。 那这样看来，抓住琪亚娜的必要性又上升了。 不过......倒也不急于一时。 “找不到的话，暂时就先停止搜寻吧。”尊主淡淡地开口道：“先消化完天命和逆熵留下来的东西，然后完全接管人类社会的控制。等到那个时候，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开始执行了。” “遵命！” 胡狼半跪下去，低头行礼。 尊主抬起头望向远方，他的视线仿佛穿过了时间和空间，望向了某时某刻的某个地方。 “琪亚娜·卡斯兰娜，你做的确实很不错。但是，崩坏还远远没有被根除，它还会像附骨之疽 一样继续伴随着人类。” “而我，会让崩坏再成不了人类的威胁。” 尊主的目光之中，透射出一种超越一切的执念与坚决。如果琪亚娜在这里的话她就会想起来，致力于复活卡莲的奥托那时也是这个眼神。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 ...... ...... 某时某刻，某处。 一座不起眼的小镇坐落在一个小山谷之中，来往的人三三两两，显得十分冷清。 事实上，经历了之前的事件，世界上的大部分城市和乡镇都因为人口的缩减而陷入了相同的状态。 在高达百分之六十五的人口缩减之下，基本上每一个人都会有亲人死去。不过这座小镇的人们的脸上基本已经看不到悲伤，似乎已经从亲人逝去的悲痛之中走出来了。 而在镇子的深处，有一家小小的蛋糕店。 此时，蛋糕店的店主正在忙活着。 她将一大块面团砸在案板上，然后使劲揉搓，柔顺的齐耳黑发随着她的用力摇曳不止。 面团十分之大，如果站在她的面前看过去，恐怕看不到人而只能看到面团。一般人恐怕没有能够将这种面团揉均匀的力量，不过店主却是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 “嘿，老板娘，给我来两份草莓的，打包。” 窗口外传来的声音让她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她将手擦干净，找到早已制作好的两份草莓蛋糕打包好，然后走到了窗口处。 “最近过的怎么样？”买主似乎是老客了，他拿上自己那份以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和店主攀谈了起来。 店主神情平淡地回到案板处继续揉搓面团，开口说道：“还行。” “唉...真没想到，前任店主躲过那个莫名其妙的【崩坏】之后，居然还是去世的这么早。”顾客摇头叹气道：“不过看你周转的这么好，应该已经走出来了吧？” “嗯，我一个人也应付的来。” “话说......老板娘你今天的眼睛怎么是蓝色的啊？” 闻言，店主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她一边继续工作，一边说道：“今天试着戴一下美瞳。” “嗯...确实很适合你啊。那就这样了，我该把蛋糕带回去了，回见。” “回见。” 打过招呼以后，店主继续工作着。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午后。 店主将窗口的关闭，她的蛋糕店只营业到这个时候。 午后的阳光非常明媚，换了一身衣服的店主走出铺子，她不由得驻足感受了一下这令人感动的温暖。 然后，她迈开脚步，朝着镇子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她的眼睛又是黑色的了。 一路上和她打招呼的人并不多，即便是打招呼大多也只是点点头便作罢，像之前的买主那种才是极少数。 很快，她走到了镇外的一处荒地上。 在这里，绿草如茵。微风拂过草地，卷起一阵沁人心脾的芬芳。 她的黑发随风飘动，其中三三两两透露出一点雪白之色。 她走着走着，走到了荒地的某一处，在这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墓碑伫立着。 上面什么也没有写，只是一个空白的石碑而已。 她将自己带来的花篮中的花一一在墓碑前摆好，然后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空白之碑。 过了好久好久，当日头逐渐西斜，绚丽的晚霞开始投放到草地之上时她才有所动作。 “我还是记不起我们以前的事情......不，应该说我不记得以前的所有事情，包括我自己。” “但是为什么我如此信任你呢...？打从睁开眼睛看到你的眼神的那一刻起，只剩常识的我也明白......哪怕我一无所知，一无所有，我还有你。” “......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为了你......”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微微一颤，旋即逐渐坚定而起， “更为了...我自己。” “就像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再不理会其他的一切，从今往后......” 清风拂过，草地一阵沙沙作响。传入耳中，像是风带来了草的声音。 此时夕阳西下，一轮新月冉冉升起。 少女伫立在月光之下，对着无字的墓碑喃喃自语。 “我只为自己而活。” ...... ...... ...... （本卷完） 虚假的完结感言 如题，本单章乃是虚假的完结感言。 上一章之后，这书完结了吗？ 算得上吧。 毕竟大多数事情都已经落幕，虽然失去了一切，但琪亚娜也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勉强算得上是个结局吧。或者说，是结局之一。 在这里结束是结局一。而往后的故事还有书写的空间。 上仙真的死了吗？幽兰黛尔和丽塔在天命倒塌之后作何打算？逆熵众人如何对抗崩坏与世界蛇？kiana等人又该何去何从？ 而琪亚娜，她能够安安心心地生活，不被打扰么？ 往后，这些我可都还会继续写出来。等到这些也都完全结束，那么算是结局二。 至于结局三，则是我会找个时间，将真正完全的灭世结局写出来。 等到结局二和结局三都写出来，这本书才算得上真正完结。 不过这本书也才八十多万字，这点字数就完结才有些不正常吧，看看其他的崩坏同人哪个不都是百万起步，好歹让咱也写上百万？ 咳咳，上面是阶段性总结。 总结完毕！下面是咱的感言~ 上面刚说这本书才写了八十多万字，但是实际上却是写了快三年呢...... 从高一到大一，这本书陪伴着咱渡过了高中三年，迈入大学。 而这本书其实算得上极具争议吧。后妈式的剧情、有点个性化的文风、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差的文笔、世界观上与原作设定的冲突。 这些其实都被说过，对于评论区咱也是只要不是人身攻击或者引战，咱是不会删的，所以大家应该能在评论里找到咱上面说的这些。 当然咱也不是让你们去翻出来，只是说一下而已。 不论是好是坏，这本书到底还是写了三年，写到了现在。 这是我人生中的一笔很大很大的财富。 这本书开启了我的写作之路，让我真正有了当作家的感觉，也真正有了一点收入。 当然真的只是一点。 老多人劝我上架，其实我确实有过机会可以上架。 但是怎么说呢... 首先，会有写崩三同人的心思与uuz的那本天命舰长是有一定关系的，uuz一直都没有上架，我也不想上这个架。 其次，这毕竟只是一本同人作品，而且是一本很少加入我自己原创人物的同人，所以我更不想上这个架了。 最后一点嘛，说来可能有点可笑，但是确实是真的。 当初的我有点...文青病？总之就是觉得自己该有点追求，眼里不能只有钱，先好好写完一部作品磨练自己，赚钱的事情以后再说。 虽然现在看来有点羞耻，不过我倒是一点也不后悔这个决定。 这本书用爱发电到了现在，往后也还将接着用爱发电下去。 至于这电什么时候发完，那得看大家有没有兴趣拿我这点电了。如果一直有，那一直发下去也未免不可。 当然用爱发电迟早饿死，新书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勉强称得上是原创作品。 咱是不是说过说过一月中旬要发布来着？今天已经....... emmmmmmm，咳咳，就当咱没说过吧。 本书不会因为新书而停止更新，至于更新的速度那实在是太看咱的状态了，指不定哪天就五更了呢？ 不过其实前些天我也一直在有写新书，而前些好像天我的更新速度好像也不算很慢？嘛，随缘就好。 最后，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本书吧~而等咱的新书发布，也希望大家能够稍微支持一下。 至于为什么是稍微......因为咱实在是没有这个自信能写的让很多人看得下去，毕竟是第一次原创，收入能比这本用爱发电的高一丢丢咱都满足了。 总之就是这样！ 咳咳，推荐票什么的，还有的话可以投一下吗？（○｀ 3′○） 最后是下一卷的预告，不过就和这虚假的完结感言一样，这预告很有可能是虚假的哦~（） ...... ...... ...... ...... ...... ...... 山谷外，一个身影悄然出现。 这是一个少女。 她有着一双红色的双瞳和一头紫色的挑染长发，侧面扎成马尾。她穿着常见的日式校服，但是却披着格格不入的黑色大衣，身上到处绑着绷带，带着许多十字架样式的装饰和发饰。 少女望着山谷之中安宁的小镇，双手抱胸，一副敌人大军压境而我自巍然不动的架势。 （根据调查，任务目标就在里面了，准备好了么？九霄？） “当然！九霄大人乃是被选中之人，准备什么的时刻都有！” “而且，九霄大人已经预见到了...” 少女用奇特的姿势扶着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张扬的笑容。 “此乃命运的交汇之处，新的纪元即将开启，救世主九霄大人将会在这里开始拯救世界的伟大旅途！” （......） 新月篇 null 第一章 救世主九霄大人 （根据调查，任务目标就在里面了，准备好了么？九霄？） “当然！九霄大人乃是被选中之人，准备什么的时刻都有！” “而且，九霄大人已经预见到了...” 少女用奇特的姿势扶着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张扬的笑容。 “此乃命运的交汇之处，新的纪元即将开启，救世主九霄大人将会在这里开始拯救世界的伟大旅途！” （......） 少女耳机里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旋即才用无奈的语气说道：（你要小心一点，现在的你还没有多少战斗力，如果遇上世界蛇的人是非常危险的。） （世界蛇的战力无论是质还是量都碾压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再也没有反抗之力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们也不会让你来找她的。） “知道了知道了，有本救世主大人在，你们就放心好了。”名为九霄的少女故作姿态地摸了摸鼻子，迈开脚步走向了山谷之中的小镇。 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一个覆盖在斗篷里的人踱着步缓缓走来。 他抬起头，显露出了一张白色的面具。在面具的眼部，猩红色的光芒不断地闪烁。 “已找到目标，正在上传数据。” “数据上传完成。” 斗篷人将兜帽拉下盖住自己的脸庞，然后同样走向了山谷。 ...... ....... ...... 九霄踏入山谷中的小镇时已经是夜晚时分，镇子上的店铺都已经关门，而各家各户则亮起了明亮的灯火。 （我们只知道她很有可能躲在这个小镇里，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耳机之中传来嘱咐的声音，而对此九霄只是不耐烦似的摆了摆手，说道：“都说了，有拥有预知能力的九霄大人在，找一个人还不简单吗。” （......我建议你找人问问，虽然镇子不大，但是对你一个人来说也不算小。） “哼，这种事情九霄大人当然知道了。”九霄撇了撇嘴。 这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所以她其实挺希望表现表现的，所以对那边一直不断的嘱咐感觉到了些许烦闷。 不过九霄也并非听不进别人话的人，她还是乖乖地找上了一个镇民，拿出一个很平常的触屏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对方过目。 “本救世主问你，见过这个人吗？” 镇民对九霄的态度有些许不满，但他算是个脾气不错的人，还是认真地看了看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昏迷的美丽少女，她身着紫金相间的华丽礼服，银色的长发如梦似幻。 “我们镇子上应该没有这个人，这么显眼的银发如果看到了印象一定会很深刻的。”镇民摇了摇头说道。 “据九霄大人推测她很有可能把头发染黑了，剪短了甚至可能剃了光头。”九霄不死心地问道：“你看看这张脸，认不认识？” 镇民仔细盯着照片打量了好一会儿，说道：“好像是有点印象，我可能见过这张脸，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九霄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先后又询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回答也都大同小异。 “可恶，只是看脸的话不太好找么。” 寻找无果，九霄无奈地在镇子上找了一个住宿的地方住下了。 时间很快流逝，夜渐渐深了。 灯火熄灭，黑暗沉寂。 此时月光如水，洒在了镇子当中。 一个人影在月下闪过，紫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显得高贵无比。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行动？） 那边的人显然有些疑惑。毕竟现在这个点大多数人都已经睡去了，想找人也不该是这个时候。 “哼哼，凡人的智慧怎能与本救世主大人相比。”九霄得意地说道：“总结一下刚刚本大人得到的回答就可以发现一个共同点，镇民们都对她有印象，但是又不怎么记得具体是谁，对吧？” （确实如此。） “那么就说明她也并不是深居浅出，而是经常露面的。而且大概率是在做一种过路时就能看见的工作，但是应该也不是会在路边摆摊的那种，不然肯定会被认出来。”九霄分析道：“这样一来需要搜索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那你为什么不等明天早上再开始找呢？） “哼哼，九霄大人的想法不是你能轻易揣测的。”九霄说道：“刚刚问的好些个人里，有一个人给本大人的感觉是在有所隐瞒。所以本大人留了个心眼，留意了一下那个人的去向，这样就进一步缩小范围了。” （原来如此，所以你今晚准备先去踩个点，明天天亮之后立刻去搜查是吗？） “不。” 月光下，九霄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神情。 “九霄大人已经预见到了，今晚就能找到目标！” （......） 真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那边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恐怕不行。” 正当九霄洋洋自得之时，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中。 闻言，九霄的身体立刻紧绷而起。她立刻转身看向声音的来处。 夜幕之中，一个斗篷人缓缓走出，猩红色的光芒从他的眼窝处绽放，仿佛慑人的鬼怪。 “刚刚我黑进你们的频道里听到所有信息，本来还想等你找到她再出来，不过看情况应该不需要了。” 见到此人，九霄的耳机之中传来了惊愕的声音。 （他是...灰蛇！小心点九霄，他是世界蛇的干部，世界上最顶尖的黑客。刚刚被监听的时候，我们这边居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然而九霄确实沉默不语，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九霄，九霄？）那边的人不由得担忧地出声 “哼哼哼，哈哈哈哈。” 九霄突然大笑而起，声音张扬而狂放。 “伟大的救世主九霄大人终于有了展现实力的机会。” 九霄一只手指向灰蛇，另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高声说道：“那个叫灰蛇的，九霄大人将用禁忌的断罪之力将肃清你的罪孽，做好觉悟吧！” 见到这个场面，灰蛇下意识觉得自己大意了，不该就这么站在九霄的面前。不过这只是上传了自己意识体的一副机械身躯，即便损毁也无伤大雅。 “准备见识九霄大人的圣痕之力——” 九霄猛地扯开自己手上的绷带，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 见状，灰蛇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 “【聚爆燃魂】！” “——————！！” 第二章 再现【崩坏】 回到店铺里时已经是晚上了，店主放下东西收拾店铺。 今天在墓碑那边待的有点久，她打算先整理一下明天要用的东西再睡觉，免得起来的时候手忙脚乱。 像她这样做早餐的本来就需要起的很早，凌晨三四点起床都是常态，一般而言都需要早点睡下。不过店主的并非常人，哪怕连续几天不睡也没有大碍，所以对她来说直接不睡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一晚店主心中也有了一些通宵的想法，正当她思考着如何度过这个夜晚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笃笃笃...” 听到这个声音，店主的心里升起几分疑惑，随之而来的还有警惕。 在这个镇子上她可和任何人都不熟，这都这么晚了，会有谁上门来？ （如果是她嘱咐过的那些人的话......） 店主的眼中闪过一缕凶芒，随手握住了一把水果刀。 “那什么，老板娘睡了吗？” 门外传来一个男声，听起来还挺年轻。 听到这个声音，店主心中的警惕消除了几分。 这是今天早上和她聊过的那名顾客，也算得上是她的老主顾了，每天都有来关照她的生意。 不过店主也没有完全放下警惕心，她将水果刀藏在身后，然后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有什么事吗？” 店主淡淡地开口，同时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 安全。 “啊你还醒着啊，不好意思打扰了。”顾客摸了摸脑袋，好像有些尴尬。然后，他把脸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刚刚在镇上我看见有个奇怪的人在找你。” 闻言，店主的眼中精芒一闪。 “奇怪的人？” “对对，是个女孩，看上去好像是个高中生。穿的特别奇怪，嘴里还老是一些‘救世主大人’之类的怪话。” 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情境，顾客接着说道：“她把一张你的照片给我看，应该是你以前的照片，上面的你是银发，还穿着特别华丽的礼服。如果是别人肯定是认不出来是你。我看那人奇怪过头了，所以就来找你了。” “嗯...谢谢你。”店主点了点头，由衷地感谢道。 “呃，咳咳，你要去找那人吗？”顾客说道。 “再说吧，今天有点累，我先休息了。”店主淡淡的说道。 “哦哦，好。” 顾客挠了挠头，转过身准备离开。他能认得店主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因为他每天都会买这家店的蛋糕，雷打不动。至于每天一定都要买的原因，其实就是单纯地因为对美丽的店主心存恋慕罢了。 “嗯？你等等。”在顾客的身上，店主的眼睛捕捉到了什么，她伸出手拽住了即将离开的顾客的衣角。 “啊？有什么事吗？” 顾客显得有些错愕。 店主突然上前一步将顾客的手拽过来，然后指着他手上的一大块白斑说道：“你这块斑，一直都有吗？” 在顾客的手臂上，有一大块非常显眼的白斑，与旁边的皮肤显得格格不入。 “诶？？我也是才发现，我去这么大一块。明天我就去医院看看。”顾客明显对这块白斑的出现感到惊奇。 “......嗯。” 店主放开顾客的手，转身走回了店铺。 “哐！” 顾客有些不舍地盯着关闭的店门看了一会儿，这才摸着手上的白斑慢慢离开了。 他总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但是具体是哪里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 ...... ...... ...... 时间向后推移，回到九霄与灰蛇对峙的深夜。 “【聚爆燃魂】！” 九霄高声大喊，一阵劲风以她为中心向四周吹去。 灰蛇后退了一步，袭来的风将他的斗篷吹得一阵摆动。 “呼————————” “......” “......” 然后，就只是一阵风而已。 （九霄，这里是生活着很多人的镇子，在这里和灰蛇大打出手的话会波及到居民的！） “......也是。” 九霄收回姿势，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对着灰蛇说道：“喂，刚刚只是九霄大人顾及周围居民的安危才没有真正出手，也是救世主大人对你的仁慈，识相点就赶紧滚吧。” 闻言，灰蛇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原来只是在虚张声势啊。” “谁...谁在虚张声势了！如果九霄大人真的全力使用圣痕之力，你与这一方土地就将在禁忌的力量之中化为尘埃。”九霄有些气急地说道。 “哼，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吧？”灰蛇摸了摸手上的极具科技感的手枪，说道：“明知道我不会顾忌居民，还把你自己顾忌居民这种弱点暴露给我，实在是太愚蠢了。” “咕.....”九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撤退吧九霄，就算这里不是居民区，对方也是世界蛇的干部，不是现在的你能够对付的。） “......救世主大人今天和这具身体的精神没有完全同步，暂且把你的死刑宽恕几天。”九霄转过身，双手叉腰，身上的大衣随风鼓荡。“那么，九霄大人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砰！！！” 一颗子弹险而又险地从九霄的脸边划过，并非是灰蛇射偏了，而是九霄在最后一刻偏过头躲开了这一枪。 “呼——！！” 跟在子弹后头的劲风将九霄紫色的长发吹得一阵飞舞，在月光之中美的有些梦幻。 “谁让你走了。” 灰蛇用他那独特的机械合成音发出一阵冷笑。 “既然你这么厉害，就把我干掉，如何？救世主大人？” “啧。” 九霄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 其实她是真的很想和这位世界蛇的干部过过招的，毕竟也接受了时间不短的训练，一方面想看看自己训练的成果，另一方面也是想展示自己的实力。 但是在这种地方战斗的话绝对会波及到周围的居民，这又让九霄十分犹豫。 像是看穿了九霄的想法，灰蛇冷笑道：“在担心会伤及无辜么？其实你没有担心的必要，根据计算，现在的镇子上，已经没有活人了。” “你说什么！？” 九霄震惊地看向灰蛇。明明不久之前她还都和那么多人交流过，这才过去几个小时？ “哼，不然你想一想，我开枪的声音会不惊动任何一个人么？”灰蛇说道：“再者，这里也算是个镇子，即便是深夜也不该如此漆黑和安静，不是么？” “......你做了什么？” 九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开口问道。 “做了什么？你看看你的身后。”灰蛇说道。 闻言，九霄转过头。 在夜幕之中，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缓缓靠近。 待到这人走到月光之下九霄才发现，这是一个全身上下包括头发都变成灰白色的人。 灰白色的人举着一把巨大的镰刀，猩红色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九霄。 而夜幕之中，几十双猩红色的眼睛也同时亮起。 “男人基本全数死亡，女人死去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会变为只知道杀死人类的死士。就算你是第一次进行任务，对这种情况应该也不陌生吧。” 死士缓缓靠近，巨大的镰刀倒映月光闪耀着冰冷的寒芒。 “这正是——” 在九霄的身后，灰蛇那冰冷的机械声悠悠传来。 “【崩坏】。” 病倒了，咕咕咕 如题，感冒的有点严重。 话说我刚写了太虚剑神新动画里居然就有了..... .................. 总之就是这样，抱歉(。・＿・。)ﾉI’m sorry~ ................................. 第三章 无处可藏 夜幕之中，数十双亮起的猩红色双眼格外醒目。 死士们的镰刀拖在地上，发出刺耳而可怖的声音。 她们是沉默的杀手，高效的杀人机器。 她们成群结队地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仿佛百鬼夜行，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死寂。 望着这一幕，九霄甚至忘记了自己一贯的语气，声音颤抖地开口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我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灰蛇只是冷笑。 作为为世界蛇工作了不知多少年的干部，灰蛇的资历和经验都远远超出常人。正因如此，他可不是那种会浪费时间给对手解释自己这方的想法和计划的人。 高效和精密是他最大的特点。 于是，灰蛇不再废话，抬起手枪对准愣在原地的九霄，再一次扣下了扳机。 “砰！！砰！！砰！！” “锵锵锵！！！” 刀光乍现，金铁交击声中几枚子弹被弹射到了一旁，没有建功。 九霄将握着匕首的右手缓缓放下，红色的双瞳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灰蛇。 “......罪人，” 被盯住的灰蛇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危机感，在他感知之中，九霄身上的气氛变得极其危险。 “就当受死！” 下一刻，九霄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灰蛇眉头一挑，冷静地后撤了一段距离。在他的视野之中，无数的数据不断交织，推算九霄此时可能的位置。 很快精密的计算器便告诉了灰蛇答案。 “左边...？不对！” 虽然数据给的是左侧，但是灰蛇的直觉却告诉他敌人就在身后。 果然，锋锐的寒气从身后袭来，虽然这具身体并不会疼痛，但是灰蛇却感觉到了那锋芒带来的刺痛。 千钧一发之际，灰蛇用尽力气将头摆向一边。 “嚓————！！” 九霄的匕首险而又险地从灰蛇的脸边擦过，金属摩擦的火花迸射而出。 此时的九霄是握着匕首向前突刺的姿势，而这样的攻击姿势虽然带来了速度与爆发力，但是却也导致了九霄难以变招。 而经验老道的灰蛇在躲过九霄的攻击之后，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对准了九霄的脑袋。 九霄的瞳孔骤然一缩，浓烈的危机感让身上的寒毛都不约而同地倒竖而起。 完全是本能的，她启动了身体之中的某个力量。 “————！！” 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自九霄的体内爆发而出，像是一个猛烈膨胀的气泡一般将周遭的一切全都向外推开。 遇上这股力量，灰蛇的攻击自然是戛然而止，而他本人也像是海啸当中的小木筏一般被狠狠地推了出去。 “咳咳....”九霄缓缓落地，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果然...九霄大人和这具身体的精神同步还不完全，只是稍微运用一下圣痕之力竟然就如此狼狈。” 另一边，灰蛇在冲击波之中站定。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天然圣痕的拥有者。”灰蛇扭了扭脖子，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就让我多收集收集你的信息吧。” 话音一落，灰蛇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第二把手枪，呈双枪之姿对着九霄疯狂开火。 “砰砰砰——！！！” “锵————！” 九霄猛地一挥，手中竟是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大剑，将第一轮的子弹统统弹到了一边。然后她就地一滚，躲进了房屋与房屋之间的间隙之中。 灰蛇一边保持火力射击压制一边注意着死士群的动向。 在两人的战斗之中，死士们会是相当重要的搅局因素，毕竟灰蛇自己也没法控制这些杀人机器。 这时，灰蛇的计算机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异常的声响。 “嗡......” 他微微一怔，旋即就想要离开原地。 “轰——！！” 然而这一次的他并没有这么好运，一束激光冲毁房屋，直直地撞在了灰蛇的身上。 “敢惹恼九霄大人，作为罪人的你理应接受惩罚。” 房屋的废墟中，九霄扛着一门重炮，踏着碎石和瓦砾走了出来。 不远处，灰蛇缓缓地站了起来。 “刺啦...刺啦...” 斗篷已经被激光烧毁，此时电火花在他的身上上蹿下跳，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在向外冒着浓烟。 出现在九霄面前的灰蛇，赫然只是一个完全的机械仿生人。 “匕首...大剑...重炮...，你居然会这么多种类完全不同的武器。”灰蛇的机械合成音听起来比之前嘈杂了一些，可能是刚刚的攻击损坏了他的发生部位，“嗯...是一个值得注意的对象。” “还没完呢。” 九霄举起重炮瞄准灰蛇，炮口之中蓝光汇聚，显然又进入了充能状态。 “攻击之前，先注意一下自己的周围会比较好。” 面对炮口，灰蛇却只是冷笑。 九霄微微一怔，然后连忙取消了重炮的充能。 “......” 十多只死士已经包围了九霄，她们眼中红光汹涌，手上的镰刀散发着渴望鲜血的寒气。 “我的这具身体是由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能够避开大部分死士和崩坏兽的感知。”灰蛇冷笑道：“而你作为活生生的人，在她们的眼中可是最最可口的猎物哦。” “可恶，卑贱无礼的罪人，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加害救世主大人。”九霄的眼神微微一凝，她连忙将重炮收回到虚数仓库当中，重新拿出匕首面对死士群，“还害死了这么多无辜之人，真是罪该万死！” “只是合理运用自己手中的资源罢了。” 灰蛇对九霄的话语完全不以为意，对于他来说，只要能打成目的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次要的。 “对你的数据也算收集了一些，接下来就让这些死士陪你玩吧。” “接下来我该去找我的目标了——琪亚娜·卡斯兰娜。” 灰蛇在自己面前的虚空轻轻一点，调出了一个操作界面。界面上，银色长发的少女脸色平淡，却仍美丽无比。 “在全镇陷入崩坏的情况之下，她必然无处可藏！” “嗯，的确。” 一个清冷空灵的声音在灰蛇的身后蓦然响起。 “既然没地方藏了，我就只好把你们都干掉了。” 第四章 说人话 “什么！？” 灰蛇猛地转过身，同时下意识地暴退出数十米的距离。 然而令灰蛇震惊的是，在他的视野之中却没有一个人影。 他的探测装置没发现对方就算了，像刚刚那样声源来自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他都没能看到对方的模样么？ 如果不是机械身躯的话，此时的灰蛇恐怕已经满头大汗了。 既然看不到对方，那只好继续相信计算器和探测装置了。 想到这里，灰蛇便打开了自己这具身体所装载的所有探测装置。 而就在这时，一只白皙的手突然从灰蛇的身后伸出，在他面前的操作界面上轻轻一划，调出了更多的任务信息。 “原来如此。” 若有所思的淡定声音从身后响起，和刚刚如出一辙。 “什——！？” “砰！！” 这一次，灰蛇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巨大的力量从他的背后传来，仿佛是一辆满载的卡车的全速撞击。 灰蛇的身体像垃圾桶似的飞了出去，一头栽进一栋房屋之中，沿途洒下许多稀稀拉拉的机械零件。 “......” 灰蛇回过神来，眼前尽是通红的WARNING（警告）字样。 手部和腿部似乎已经完全损毁了，现在的他连移动一下都做不到。 “可恶...” 灰蛇并不害怕死亡，毕竟这只是上传了他意识的其中一个躯体而已，但是像这样毫无还手之力，连对方的脸都没看到的失败却让他感到分外屈辱。 不过看到对方的脸，但是灰蛇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在这个地方，有这种力量的人，毫无疑问是她了。 “嗒嗒嗒....” 脚步声缓缓靠近，灰蛇想要用最后一点力量偏过头录入对方的样貌特征。 然而下一刻，一只脚狠狠地踏在他的头上，让他动弹不得。 “为什么找我？”清冷的声音传来，话语之中似乎压抑着些许愤怒，“为什么，要害死一整个镇子的人。” “呵......没想到现在的你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不过在我这里，你一点信息也别想得到。” 灰蛇笑了笑，然后启动了身体之中的某个开关。 能量流速骤增，向着某个点急速集中而去。 “————轰！！” 九霄突破死士群的包围赶到这边时，看到的刚好是冲天而起的爆炸火光与迎面而来的冲击波。 “可恶，她没事吧？” 九霄下意识地开口，连自己中二的语句都忘记带上了。 爆炸的威力着实恐怖，几乎是将半个街道都给炸的粉碎。哪怕是自信如九霄也没有信心在爆炸中心安然无恙。 而很快，在滚滚浓烟之中，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年龄与九霄相仿的少女，她有着一头齐肩的黑发，湛蓝色的双瞳在夜色之中熠熠生辉。少女身着相当朴素和居家的围裙，不过此时的围裙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看上去灰蛇的自爆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呼...还好没事。” 九霄将提着的心放了下去，然后她迫不及待地走向少女，开口说道：“不愧是将在未来与九霄大人并肩作战的眷属，那样的爆炸果然奈何不了你。不过如果是九霄大人定不会这般狼狈。” 少女没有理会九霄的话，而是掏出一把相当常见的水果刀将刀锋对准了九霄。 “你也是来找我的吧？事先说明，我现在心情很差。”少女冷冷地说道：“不过你看上去和那个家伙不是一伙的，我给你说明来意的机会。” “你...你那是什么态度啊。我可是救世主九霄大人！” 九霄愣了愣，然后不由得涨红了脸。 “九霄大人莅临此处，是遵从命运的指引寻找在未来并肩作战的眷属。” “那个眷属就是你了吧！琪亚娜·卡斯兰娜。” “在九霄大人看穿一切命运与虚实的眼睛面前，就算你把头发剪短染黑也是没有用的。” 说完，九霄双手抱胸，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听完她的话，少女——也就是琪亚娜——沉默了半晌。 琪亚娜正在思考。 九霄的话明显不着边际，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琪亚娜想要信息，很多很多的信息。 自从苏醒以后，她的脑海就是一片空白。虽然有费娅的帮助，但是她其实仍然对现在的世界并不了解。 一方面是费娅不想让琪亚娜记起糟糕的过往，另一方面是知道的越少，才能活的越轻松。所以费娅告诉她的东西并不多。 只是琪亚娜却不这么想。 她醒来之时，举目无亲，剩下的费娅也时日无多。 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不剩了？ 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这个偏僻的镇子里？ 为什么我要将瞳色和发色伪装？ 为什么我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 而费娅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更是让琪亚娜下定了决心。 “只为你自己而活。” 琪亚娜可以不在乎过去发生过什么，但是她必须知道以前的自己做过什么，而以后的自己要做什么。 如果九霄和灰蛇没有来到这个小镇子里，琪亚娜可能会将店铺经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缺失的记忆就像是心中少掉的一块肉，总会让人觉得空落落的，所以琪亚娜迟早也会去追寻自己的过去。 而今天的事情，让“过去”直接撞在了琪亚娜的面前。 无论是灰蛇还是九霄，琪亚娜当然都不认识，所以他们都是因为自己的“过去”才找到这里来的。 灰蛇毁灭了这个小镇，那就干掉，然后找九霄了解信息。 这就是琪亚娜的想法。 回到现在，琪亚娜在思考怎么从九霄的嘴里套出足够多的信息来。 用强的大概不行，刚刚自爆的灰蛇就是失败的案例，还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那...用柔和一点的方式？ 想到这里，琪亚娜咳嗽了一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你的名字是...九霄是吧？” “是伟大的救世主九霄大人，全名蓬莱寺九霄。怀着崇敬的心情记住九霄大人的尊名吧。” 九霄双手抱胸，披在身后的大衣随风摆动，“怎么？已经想好了要成为九霄大人的眷属，与九霄大人一同将世界从无尽的黑暗之中拯救出来了么？” “嗖！！” 锋利的水果刀擦着九霄的脸射进了她身后的墙壁之中，随之卷起的大风将九霄的大衣都吹落到了地上。 九霄：“......”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琪亚娜又抽出了一把水果刀，神情‘和善’无比。 “用 人 话。” 第五章 拒绝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 琪亚娜又抽出了一把水果刀，神情‘和善’。 “用 人 话。” 九霄的额角淌下一滴冷汗。看着琪亚娜的这副表情，她的心里也有些慌乱。不过她并不会将慌乱表现在脸上。 她不动声色地捡回大衣披在身上。 “咳咳，既然眷属你暂时还不能理解九霄大人的话语，那九霄大人就让另一个眷属跟你解释解释吧。”九霄故作镇定地说道。 说完，她拿出一个耳机，远远地抛给了琪亚娜。 琪亚娜接过耳机，盯着看了两眼。 其实她不知道这个是干啥用的，但是观察了一下这玩意儿的形状，便将挽起耳边的发丝，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耳中传来了一个女性的声音。 “你好，琪亚娜·卡斯兰娜小姐。”女性的声音相当清晰而且动听，有些像歌手或者主持人的声音，“我们是来自【逐火之蛾】。” “【逐火之蛾】？干什么的。”琪亚娜淡淡地问道。 “琪亚娜小姐，你知道【世界蛇】吗？” “不知道。”琪亚娜干脆利落地说道。对于世界蛇的存在，她确实是不知道的。 “曾经统治世界的【天命】和【逆熵】，前者在终焉结束之后分崩离析，后者则元气大伤。而这时【世界蛇】突然出现，接管了人类世界的统治权。”女人解说道。 “嗯.....那和你们这【逐火之蛾】有什么关系？”其实琪亚娜想问一问【天命】和【逆熵】的具体信息，但是斟酌了一会儿之后还是算了。 “......【世界蛇】在接管世界之后，不仅对现存的人类实行高压统治，而且一直在暗中进行一些相当可怕而且非人道的实验。所以曾经隶属于【世界蛇】的一些人和其他一些来自于曾经的【天命】、【逆熵】的人又组建了一个反抗其统治的组织。这便是【逐火之蛾】。” “所以，你们来这里是想找我加入你们？” 结合九霄那所谓的“成为吾之眷属”的话，琪亚娜知道了对方的目的。 “是这样的......”女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世界蛇】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作战之时我们实在难以抵抗。所以不得不求助于曾经为S级女武神的你。” “那刚刚那个人想干什么？” “他是来自【世界蛇】的干部，代号灰蛇。他应该是跟踪了九霄的行踪到达了这里，然后打算将你抓回世界蛇。毕竟你的存在本身对于【世界蛇】来说就是一种巨大的威胁。他引发在镇子中引发崩坏，一方面是为了将你引出来，另一方面也是顺便执行他们的计划。” 听到这里，琪亚娜沉默了许久。 另一头的女人和九霄也都适时地沉默，给琪亚娜思考的时间。 这一番对话，琪亚娜已经得到了很多信息。但是，还不够多。 她已经可以肯定，世界蛇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琪亚娜并不能肯定眼前的九霄和所谓的【逐火之蛾】是什么是好是坏。 不过，是好是坏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我考虑好了。” 琪亚娜抬眼看向九霄，然后收起了水果刀。 “我拒绝加入【逐火之蛾】。” “——什么？” 九霄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镇子不是第一个因为世界蛇的实验毁灭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如果不阻止他们的话，还会有更多人死去！”耳机里传来女人焦急的声音：“请你加入我们，拯救更多的人吧。” “我说了，我拒绝。” 琪亚娜拿出耳机，丢还给九霄。 “【世界蛇】的确该死，对付他们也不只加入你们【逐火之蛾】这一条路。”琪亚娜淡淡地说道：“更何况，你们【逐火之蛾】的真实面貌如何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 “说到底，你们并没有让我一定加入的理由。” 说完，琪亚娜转过身，朝着自己店铺的方向走去。 正是如此。 琪亚娜并不信任九霄和所谓的【逐火之蛾】，她们找上她的缘由也相当可疑。之前费娅既然让她改头换面，百般小心，那肯定是有充足的理由的。 现在镇子已经毁灭了，琪亚娜也没有了把店开下去的理由，但是她有自己的想法。 首先靠自己把一切调查清楚，然后再决定要做什么。 她虽然没有记忆，但却不是愣头青，不可能听了几句话就站队。 于是，琪亚娜抬起脚，准备回到店铺里收拾一下。 “......理由么？” 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九霄的声音。 “因为，我看到了过去与未来！” 九霄上前一步，说道：“九霄大人看到了关于你的过去，也看到了我们的未来！” 她犹豫了一下，旋即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看到你为了拯救某个人的生命奋不顾身；我看到你独自站在崩坏兽面前，身后是一个岌岌可危的城市；我看到你......拯救了我的生命。” “这样的你，见过了这个镇子的毁灭，肯定不会再坐视这样的悲剧再一次发生。所以...” 九霄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九霄大人请求你...成为九霄大人的伙伴吧！” 对于九霄来说，放弃那种中二的说话方式其实需要莫大的勇气。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那是一种逃避的方式。 而她却肯放弃这种方式对琪亚娜说话，足见对于深信自己所看到的未来的九霄来说，琪亚娜究竟有多重要。 “......” 九霄闭着眼睛，双拳紧握，心里紧张万分。 过了好长时间，她感觉到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九霄睁开眼，对上了琪亚娜那双如纯净天空一般的湛蓝色双瞳。 “我还是不同意加入【逐火之蛾】。” 琪亚娜的神情和语气依旧非常冷淡，但是她的眼中却流露出了些许其他情绪。 “不过，对于成为你的‘伙伴’这件事，我倒是有点兴趣。” 番外1： 我还不能死 朴素的房间里，银发的少女坐在床上。 她双手抱膝，眼睛不时瞟向其他方向，像是因第一次自己睡觉而害怕不已的小女孩 房间里是如此的安静，只能听到少女轻微的呼吸声。 “......” “吱呀——” 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年龄稍长的女性端着一盘餐点走了进来。 见到这个人，银发少女往里缩了缩，身体蜷曲地更紧了。 这两人自然是琪亚娜与费娅了。 “踏踏踏...” 费娅在床头坐下，将餐盘端到少女的面前，轻声开口道：“吃一点吧，琪亚娜。” “......” 琪亚娜看了一眼餐盘上包含酸甜苦辣各式各样的餐点，又抬眼看向费娅，眼中带着些许警惕。 费娅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琪亚娜。 两人相视无言，谁也不说话。 “咕——” 过了好一会儿，琪亚娜的腹中传来饥肠辘辘的响声。 “......”琪亚娜偏过头，不再看费娅和那盘餐点。 “咕————” 琪亚娜咽了咽口水，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在费娅和餐点之间游动。 “咕——————” “......！！” 琪亚娜突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一块蛋糕塞进了嘴里，然后开始慢慢咀嚼。 费娅不禁失笑，她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端着盘子。 这一块蛋糕吃下去不仅没能解除琪亚娜的饥饿感，反而更加勾起了她的食欲。 于是，在又一番心里挣扎之后，琪亚娜颤抖着伸出手，从费娅的手中接过了餐盘。 “......！！” 她把餐盘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对着上面的食物大快朵颐了起来。 费娅一动不动地看着琪亚娜，心中欣慰。 总算是肯吃我给的东西了。 她在心中感叹。 琪亚娜刚刚苏醒之时，费娅是非常欣喜的。因为那双眼瞳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湛蓝，这毫无疑问证明琪亚娜已经摆脱了崩坏的控制。 然而那湛蓝色双眼之中展现出来的如同婴儿般的无限茫然却是让费娅慌了。 很快，费娅确定了，琪亚娜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既然如此，那么待在原地绝对是危险的。 费娅想要带着琪亚娜躲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再慢慢解决琪亚娜失忆的事情。然而当她伸手想要带走琪亚娜时，却遭到了琪亚娜本能的反抗。 虽然琪亚娜没有了记忆，但是作为女武神的战斗技艺与本能却是一点也没丢。费娅略显粗暴和过于亲密的动作让琪亚娜起了警惕心。 而除了警惕以外，费娅从琪亚娜的眼中看到的，还有无边无际的恐惧。 无论是什么人，当发现自己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之时，最先感到的肯定是恐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费娅才终于劝服琪亚娜，将其带到了这一处还算隐蔽的旅馆之中。 旅馆的老板相当热情，收留了身无分文的她们，并且为她们准备了食物。 可是琪亚娜却又不太敢吃费娅给的食物，直到现在才终于肯吃了。 “......！！” 琪亚娜吃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她抬眼看了看费娅，又有些不舍似的看了看餐盘之中的食物。 “你不吃吗？” 她开口问道。 费娅愣了愣，旋即笑了笑，“没事，我还不饿。” “咕——————” 之前在琪亚娜腹中传出的响声，这一次从在费娅的身上重现了。 琪亚娜不由得盯着费娅看了好一会儿，而费娅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她实在是太担心琪亚娜了。以至于只要想到琪亚娜现在的状况，她就一点食欲也没有。事实上带着琪亚娜逃跑了几天，她也只是喝了些水。 “......给你。” 琪亚娜将盘子推到费娅面前，眼神却看向另外一边。 费娅失笑道：“没事，你先吃着，我待会再下去拿。” “......”琪亚娜转过头注视着费娅的眼睛，湛蓝色的双眼之中带着坚定的光芒。 费娅很容易地读懂了琪亚娜的意思。 你不吃，我也不吃。 费娅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一小块蛋糕塞进了嘴里。感受着口中化开的奶油香气，费娅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幸福感。 “如果能安顿下来的话，就开一家蛋糕店吧？” 她这么想着。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要紧的还是解决琪亚娜的问题。 看到费娅吃了，琪亚娜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两人很快吃完了餐盘里的食物，费娅稍微收拾了一下，说道：“你肯定还没吃饱，我再下去拿一些上来。” “————！” 费娅刚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衣摆被拽住了。 她看向琪亚娜，却发现后者低着头，拽着衣角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琪亚娜？” 费娅轻声开口，却并不急着要琪亚娜的回答。 “......谢谢。” 琪亚娜轻声说道。 “......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琪亚娜松开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湛蓝色的双眼之中已经没有了胆怯与茫然。 “我会保护你的。” 琪亚娜看着费娅，认认真真地说道。 琪亚娜的确失去了记忆，但是看着费娅这几天来因为她而满面愁容，为了她而无限担忧，又因为她而由衷的欣喜和欣慰。琪亚娜的心中已经认可了费娅。 既然已经没有记忆，那么就把眼前对自己好的人当做全部吧。 琪亚娜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她说了这样的话。 而这句话之中，包含了她的决心与勇气。 闻言，费娅笑了笑。 “那就约好了？”费娅伸出手，小指微翘。 “是这样吗？”琪亚娜同样伸出小指，勾在了费娅的小指上。 “嗯，就这样。”费娅用力勾了勾手指，然后站起身来，“那么以后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哦。” “嗯。” 琪亚娜认真地点头。 ...... ...... 费娅端着盘子走到洗手台边，将盘子扔进池子里。 “咳咳咳！！！” 猛烈的疼痛感自胸口传来，费娅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 待到疼痛感终于减弱，费娅拿开了捂住嘴的手。 看着手上湿漉漉的血液，费娅眸光晃动。 “哗啦啦...” 费娅冲洗着手上的血液，看着血液缓缓流去，心中坚定。 我还不能死。 绝对不能。 番外2：她还是她 “这些东西，你们都拿去吃吧。” 眉目慈祥的旅店老板娘将摆满了食物的大盘子递到费娅的手中，笑眯眯地说道：“看你们这几天的样子，那点东西肯定不够吃，赶紧多吃一些。” “真是太谢谢您了。”费娅微笑道：“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唉，哪有什么报不报答的。发生了这种灾难，我的两个孩子睡着睡着就去了，你们能好好活下去就行了。”老板娘叹息道。 费娅沉默了一会儿。 在之前的聊天之中，费娅知道了老板夫妻的儿女不久之前在睡梦中去世了。受此打击老板几乎不再开口说话，而老板娘也落了一身的疾病。 虽然根本原因是崩坏，但是费娅也不得不承认，直接导致这个后果的是琪亚娜。某种意义上说，老板娘正在帮助她的杀子仇人啊。 “嗯。知道了。” 费娅点头谢过老板娘，端着食物上楼。面对着老板娘那张慈祥的脸庞，费娅的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到了楼上，费娅轻轻敲开房门，带着食物走了进去。 见到费娅进门，仍然坐在床上的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 “再来吃些吧，琪亚娜。以你的饭量刚刚那些可远远不够。”费娅说道。 闻言，琪亚娜偏了偏头，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可是我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啊。” “感觉不到饿和吃饱了是两回事。”费娅把食物放到琪亚娜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些都必须吃完，知道了吗？” 被摸头的琪亚娜 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等到费娅把手拿开，才有些不舍地开口道：“......哦。” 距离琪亚娜打开心扉，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里，琪亚娜在费娅面前乖巧的不得了，甚至让费娅有一种眼前的人不是琪亚娜的感觉。 要真是琪亚娜，刚刚那种摸头她就会下意识地把头挪开，而不是像猫咪一样露出享受的神情。 不过，乖巧的琪亚娜倒也不错。 至少现在看来，费娅可以好好教她很多事情。 看着琪亚娜吃东西，费娅突然想起来什么。 “说起来，琪亚娜你已经好久没洗澡了吧？” 琪亚娜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这些天以来，她们根本没有想起来过洗澡这回事。 “说起来，我也一样。”费娅看着琪亚娜笑了笑，说道：“等你吃完，咱们一块洗吧。” 闻言，琪亚娜的脸色出现了一抹胆怯的神情。 她确实有着名为“洗澡”的常识，但是在她空白的脑海里并没有洗澡的经历。 对于未知的事情，琪亚娜还是有一点点害怕的。 ...... ...... ...... 三十分钟之后。 费娅裹着浴巾打开喷头，伸手感受了一下水温。 “嗯，刚刚好。” 费娅微微一笑，转头对着浴室门口的琪亚娜说道：“进来吧，琪亚娜。” 门口的琪亚娜同样裹着浴巾，她看了看浴室的陈设，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过来啊。”看到琪亚娜这副胆小的模样，费娅忍不住上前把她拽了过来，按在喷头下的板凳上。 “先把头发洗了。”费娅打开喷头，热腾腾的水一下子浇在了琪亚娜的头上。 “咿呀...” 感受到头顶的热水，琪亚娜下意识地娇叫了一声。不过因为发现并不是很痛，所以琪亚娜也只是稍稍挣扎了一下便作罢了。 费娅将洗发液挤在手上，站在琪亚娜的身后为琪亚娜洗起了头发。 琪亚娜的头发相当长，几乎要够到膝盖部位了，这么长的头发洗起来自然是相当麻烦，耗时也非常之长。 费娅相当有耐心，修长柔顺的银发在她的指间流动，清香的泡沫流淌到地上。 “窸窸窣窣...” 琪亚娜抱着膝盖闭上双眼，神情舒适。 费娅的力度相当合适，不仅没有让她感到疼痛，反而还有一种被按摩到了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费娅才把琪亚娜的头发清洗完毕。而后，费娅拿出刚刚专门跟老板娘要到的护发素，挤在手心里继续了她的清洗工作。 琪亚娜的头发实在是太好了，费娅感觉不上护发素简直是对不起这么漂亮的头发，所以不嫌麻烦地将工作进行到底。 等到费娅终于完成所有步骤，琪亚娜都差点在舒适之中睡着了。 费娅帮琪亚娜盘好头发，又拿出了一瓶沐浴露。 “接下来是身体哦。”她面带笑意地说道。 “唔...”琪亚娜的脸微微一红，不过她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解开了自己的浴袍。 白皙的耀眼的身体展露在费娅的面前，让后者都不由得有些惊讶。 居然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吗？ 毕竟琪亚娜也当了好多年的女武神，受过很多次伤，结果居然没有留下一点伤痕。 该说卡斯兰娜家的血统真是强大么？ 抛开这个想法，费娅将沐浴露直接挤到了琪亚娜的身上。 白色的沐浴露分成了两路，一路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淌过精致的锁骨进入到了琪亚娜的事业线中。另一路则从光滑的背部流下，径直流淌到了某些不能细说的地方。 挤完沐浴露，费娅娴熟地帮着琪亚娜清洗身体。 泡沫与蒸腾的热气很快覆盖了两人的身体，使得浴室呈现出一种朦胧的感觉。 “说起来，这好像是第一次跟琪亚娜一块洗澡呢。”费娅柔声开口道。 “诶...以前的我，没有跟费娅一起洗过吗？”琪亚娜有些好奇地问道。 “以前的你啊，可是非常自立的。能自己干的事情从来不会跟别人一块。”费娅微笑道：“有的时候就算是相当勉强自己的事情，她也不会开口向我求助。真是的.....” 琪亚娜伸出手指戳破自己面前的泡沫，用很细微的声音说道： “所以，我现在这样会比较好吗？” 闻言，费娅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哪样比较好呢？ 费娅其实也说不清楚。 对于费娅来说，她当然是希望琪亚娜能够多多依靠一下她，而不是什么都放在心里。 像是在离开逆熵之前，琪亚娜也什么都没跟她说。显然是想要靠自己解决一切。 可是对于琪亚娜自己来说呢？ “.....这个问题，就交给你自己去想吧。” 费娅轻声说道：“不要去想以前的自己，就看现在。现在的你，觉得怎样更好就怎样去做。” 琪亚娜沉默了半晌。 “平时的话... 我会尽量听费娅的话。” 琪亚娜捧起一团泡沫，湛蓝色的双瞳中倒映着无数个泡泡的生生灭灭。 “但是，如果...如果遇上一些特殊的情况，我可能不会很听话。” “这样的话，费娅会原谅我吗？” 琪亚娜转过头注视着费娅，神情怯懦。 空白的她将费娅当成了所有。 这种时候的每一句话，她都生怕会让费娅生气，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 看着这样的琪亚娜，费娅笑了。 她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琪亚娜的脑袋，本来已经盘好的头发又散开了。 银色的发丝落下，周围热气蒸腾，泡沫飞舞，仿佛是倾斜而下的银河。 “这才是你啊。” 哪怕失去了记忆，琪亚娜终究还是琪亚娜。 她，还是她。 番外3：学习 “呼，这一餐也是一如既往的满足。” 琪亚娜吃完饭，双手合十做感恩状。 “真是太感谢旅店的老板夫妇了。” 费娅微笑着收起残羹剩饭。 这几天琪亚娜的表情变得更加丰富，情绪也渐渐偏向积极的一面，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而今天，琪亚娜却是想到了什么，她将食指放在唇边，作思考状道：“我们来这里好像已经有七天时间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白吃白喝了七天。” 她转过头，用探询的目光看向费娅，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我们...是不是应该帮他们做些事情来回报一下？” 费娅沉吟了片刻。 其实这几天费娅已经有在帮老板夫妇做些活了，不过一方面是世界刚刚大变，旅店几乎没有客人，并没有多少活计。 另一方面费娅害怕银发蓝瞳的琪亚娜过于显眼，很容易暴露，所以不敢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不过观察了这些天，费娅基本上确认老板夫妇是好人。那么她确实可以考虑让琪亚娜帮忙做一下不用抛头露面的简单工作了。 “好。” 费娅伸手摸了摸琪亚娜的头，说道：“有恩就报，这是我们该做的。” 被摸头的琪亚娜眯起眼睛，湛蓝色的双瞳中闪烁着舒适的光芒。 费娅突然有一种自己在养宠物的错觉。也不怪她有这种感觉，因为的确很像。琪亚娜现在对于费娅的依赖就跟宠物对主人的依赖一样，几乎是百依百顺。 但是这样的话，等到费娅哪天不能再待在琪亚娜身边了的话......琪亚娜该怎么办？ 这个想法让费娅的心中一寒。 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下旅店的老板娘，看看我们有什么能帮忙的。” “嗯！” ...... ...... ...... 十五分钟后，费娅和琪亚娜肩并肩坐在后厨的长凳上，神情沮丧。 费娅叹了口气，开口道： “被拒绝了呢。” 是的，当费娅带着琪亚娜到旅店的老板娘面前要工作时，被拒绝了。 老板娘还有些犹豫，但是突然冒出来的老板却道：“一看你们就是没干过这些活的大小姐，我们也不需要帮忙，你们还是算了吧。”于是，她们想要帮忙工作的提议就这样被拒绝了。 琪亚娜的神情沮丧又委屈，让费娅看的分外心疼， “没事的琪亚娜，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报答他们的。” 费娅开口安慰道。 闻言，琪亚娜眼睛一亮。她突然站了起来，兴高采烈地说道：“是啊，我们还可以从其他方向报答他们。他们这些天给我们做了这么多顿饭菜，我们也给他们做一顿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看着兴致上来的琪亚娜，费娅有些迟疑地说道：“但是琪亚娜你失去记忆，我也没有多少做饭的经验，你确定我们要给他们做一顿饭菜吗？” 其实失忆之前的琪亚娜也不是什么会做饭的人，毕竟平时也都有专门提供的食物，出任务时更是会携带高能量易摄取的食物，怎么会自己做呢？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不会。塞西莉亚去世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琪亚娜是有认真学过厨艺的。目的自然是想要做出和母亲一样的饭菜来。 当然，在被奥托抓回去以后就再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学习这方面的东西了。 过了这么多年，琪亚娜的厨艺维持在一种能做，就是做的不算好的水平。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是琪亚娜失忆之前的水平，现在的琪亚娜没有记忆，又怎么做菜呢？ “不会做...就学呀。”琪亚娜毫不气馁地说道：“虽然说这样的话我们可能又要白吃白喝几天了，但是总比什么也不做好。” 听完琪亚娜的话，费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那，就我们就一起学习吧。”费娅站起身来，向琪亚娜伸出手。 琪亚娜本以为费娅是又要摸她的头，但是费娅却是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犹豫了一下，琪亚娜伸手握了握费娅的手，然后用力地点下头。 “好。” ...... ...... 旅店里当然是可以上网的，费娅与琪亚娜通过网络找到了许多菜谱和教学，然后在旅店的后厨里慢慢学习。 “诶，这里要放两勺盐。这里要放半勺糖，唔，糖的话多放一点吧，再多一点，再多亿点点——搅拌一下......完成啦！费娅你快来尝一下！” “我来试试.......琪亚娜，你是不是把盐和糖弄混了？怎么这么甜啊？” “没有弄混啊，我尝尝......这不是挺好的吗？” “......” 在学习的过程之中，费娅惊奇地发现琪亚娜对甜食的喜好与执着。 不管是什么菜，她都要往里放些糖。甚至是在做咸酸菜的时候，琪亚娜也要往里放不少的糖。结果做出来的味道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 即便是费娅说一下琪亚娜，后者也几乎不会改。费娅盯着的时候不怎么放糖，结果费娅一转身她就往里面撒糖。 几次之后，费娅只好放弃了改正琪亚娜的想法。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只好顺应。费娅和琪亚娜决定往甜点的方向学习。这样一来就能满足琪亚娜对于甜味的执着了 ...... ...... ...... 深夜的厨房里，琪亚娜与费娅忙里忙外地尝试着各种甜点。 而在厨房外，一个身影站在门边，静静地注视着她们。 “......真是没有警戒心。” 这个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还能帮你们藏多久......【世界蛇】的耳目，可不好躲过啊。” 番外4：晚安之后 “叮！”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厨房当中，银发的少女听见这个声音迫不及待地冲到了烤箱旁边。 “大功告成了！” 琪亚娜打开烤箱伸手将一大盘考好的甜点拿了出来。 她并没有带上手套，因为这点温度并不能让她受伤。实际上琪亚娜还没有发现自己与其他人有多大的不同。 不过她隐约能察觉到自己以前大概是一名战士，刻在肌肉与本能里的战斗技艺时不时地就会在生活中体现。 比如不小心碰倒了水杯，身体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动了起来，轻松借助。 比如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或者是什么突然的响声，身体会本能地紧绷而起。 比如看到刀子之类的锋利物体时脑子里会突然预演出很多种这东西的使用方法。 琪亚娜虽然失忆，但是常识什么的基本上都还是存在的。因此，她隐约对自己以前的身份有了许多的猜想。 只是即便有猜想，琪亚娜也没有去询问费娅自己以前的事情。这并非是因为她不想知道，相反，琪亚娜非常非常好奇自己以往的记忆究竟是怎么样的。 但是琪亚娜仍然没有问，因为费娅没有提起过以前的事情。 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现在的琪亚娜全身心地信任着费娅，所以她相信费娅不提起以前的事情也是为了她好。 “闻起来不错啊。” 费娅凑过来对着热气腾腾的甜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比起之前强多了啊。” “诶嘿嘿，做得多了经验丰富起来自然会越做越好。” 琪亚娜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傻笑道。 “我尝尝。” 费娅随手捏起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仔细地咀嚼了起来。 很快，费娅的表情就由（=v=）过渡到( ´_ゝ｀)，最后是(;¬_¬)。 “我说琪亚娜，虽然蛋糕是甜点没错，但是你这甜到齁了是真不行啊。” “诶？我觉得还好啊，而且我已经比上次少放很多糖了。”琪亚娜同样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现在的都让我觉得甜的牙疼，那之前的得有多甜？ 费娅嘴角抽搐地想到。 “琪亚娜，你要知道老板夫妇年纪都很大了，牙口不是很好，吃不了太甜的东西。”费娅语重心长地说道：“而且放这么多糖也容易导致血糖过高，这些都会危害健康。我们自己吃的时候可以无所谓，但是我们不是要做给老板他们的吗？” “琪亚娜自己做给自己的话，想放多少糖都可以，但是也要考虑到别人能不能接受哦。” “唔。” 闻言，琪亚娜低下了头。 “那好吧......那放糖的量，就由费娅来决定吧。” 费娅松了口气，轻轻点头道：“那就这样吧。我们也学的差不多了，明天准备给老板夫妇做一顿丰盛的......呃......甜点大餐？” “嗯！”琪亚娜一边吃着热乎乎的甜点一边点下了头。 ...... ...... ...... “为什么，为什么会找不到？我们【世界蛇】已经控制了全世界，怎么会就让那两个这么显眼的人逃出我们的视线？” 某时某地，带着阿努比斯面具的女人愤怒地说道：“哪怕是隐藏起来的逆熵里也有我们的耳目，可是照样找不到她们的位置，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狼大人请息怒......” 在下方，包裹在斗篷里的下属躬身道：“能够瞒过我们世界蛇的耳目，大概率是律者级别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还残留了律者的力量？”胡狼问道。 “没错，我们已经调整了搜索的方向。最容易进行隐蔽的律者之力无非是空之律者与识之律者，有了方向以后就搜查工作就会简单很多了。” “嗯...那么搜查工作进行的如何了？” “我们已经有了大致的范围，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搜索！” “很好。” 胡狼的语气当中有了明显的喜悦之情。 这些天她的心态越发焦躁，连自己的研究都难以进行下去。因为虽然尊主不怎么催促关于琪亚娜的逮捕工作，但是胡狼自己却难以原谅自己的无能，如果是抓不到也就算了，连人影都见不着才是最让胡狼感到耻辱的。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斗篷人低头行礼，然后连忙告退。 胡狼抬起头，在她的面前有一座巨大的显示屏，屏幕上显示着一枚精致的圣痕图案。 面具之下，胡狼的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哼......我就不信了，我们世界蛇还找不到两个人！” ...... ...... ...... 决定好第二天要为旅店老板夫妇准备大餐以后，这一晚的琪亚娜与费娅自然是要好好休息恢复精力。 朴素的床上，琪亚娜已然熟睡。被子盖过她的肩膀，遮住了其下凹凸有致的身材。 费娅就在同一张床上，她用手撑着脸，静静地注视着琪亚娜美丽的睡颜。 看了许久，费娅的心里涌上甜蜜的充实感。 真希望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啊。 只可惜她们不可能永远躲在这里，迟早是要离开的。 如果能找到一个好地方的话，就开家蛋糕店吧？ 费娅这样想着，伸手帮琪亚娜把落到额前的银发捋到耳后。 “唔.....” 琪亚娜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迷迷糊糊地开口道：“.......大校...” 费娅的手僵了僵，然后缓缓地收了回来。 琪亚娜并没有醒过来，她的呼吸仍然平稳。 愣了许久之后，费娅苦笑道：“这两个字......我并不是很想听到啊...” 毕竟，那代表着她与琪亚娜的过去。 费娅希望琪亚娜永远也不会想起来这个称谓，这样的话她也许能在无知之中快乐地度过一生。 久坐了一会儿之后，费娅也打算睡觉了。 而就在这时，她看见琪亚娜的眉头微微一蹙，梦呓道：“......老师...？” 费娅愣了愣，然后转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在那里，她似乎看见了一个红色的羽毛缓缓飘过。 只是费娅轻轻眨眼之后，那羽毛便仿佛幻觉一般消失不见了。 “......晚安，琪亚娜。” 费娅没再多想，轻轻地躺下，闭上了双眼。 窗户外，月夜中，一个似真似幻的身影缓缓浮现。 而后有的，只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番外5：不再悲伤 “嘶......” 当符华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全身上下都剧烈地疼痛着。 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符华喘着气，一边摸索四周一边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最先回忆起来的，是金发男人的脸庞。 那人自然是奥托。 阴云铺满天空，闪电照亮大地。奥托阴沉的脸庞在不时的闪电照耀下显得有些阴森可怕。 奥托缓缓地举起右手，金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中汇聚，化作了一把火枪的形状。 【虚空万藏拟态·天火圣裁】 奥托将枪口对准符华，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很久很久以后，奥托终于用一个符华从未听到过的语气开口了。 这个语气显得有些疲惫，也有着无奈与伤感。 但是最多的，却是坚定不移的决心和永恒不变的执念。 他说道：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然后，奥托扣下了扳机。 枪响了，炙热的子弹从枪膛之中射出，而后射入到符华的身体之中。 符华隐隐约约想起，奥托似乎并没有的枪口并没有对准她的要害。 “只是想让我失去干扰他计划的能力......么？” 符华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胸口一阵阵抽搐的疼痛。 她朝着四面八方摸索了良久，终于找到了房间的墙壁。于是她靠了上去，然后依托着墙壁缓缓地坐直。 “现在...过去多久了？” 符华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通过身体的饥饿感推算了一下，大概是过去两三天了？这样的推算当然很不准确，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这么算。 那么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在昏迷之前，kiana似乎已经在奥托的计划之中化身为第二律者。 符华曾经对琪亚娜和kiana都使用过【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如果这边的身体逝去的话她的主意识将会在其中一人的体内苏醒。 可是奥托居然没有杀她...... 这一点反而让符华感到意外，是因为察觉到了【羽渡尘】第零额定功率的效用么？ 正当符华摸着疼痛无比的脑袋思考之时，黑暗一片的空间突然有了光亮。 一枚金色的羽毛缓缓浮现在符华的面前，它绕着符华飞舞旋转，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精灵。 “唔？” 符华的心中升起了一丝警惕，因为这很有可能是奥托的第一神之键的力量，但是这丝警惕很快在那羽毛灵动可爱的舞蹈当中消散了。 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精灵般舞动着的金色羽毛显得如此耀眼而温暖，以至于符华这样的人都为之感动。 那羽毛绕着符华飞行了许久，然后缓缓地停在了符华的面前。 符华微微一怔，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伸了过去。 “叮————” 当她的手指接触到羽毛的一瞬间，更加闪耀的光芒自猛地绽放而出。 光芒刺眼，以至于符华都忍不住闭了闭眼。 当她在睁开眼时，便说不出话来了。 银发的少女沐浴在光辉之中，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 “......琪亚娜？”符华忍不住轻声开口询问。然而眼前的琪亚娜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她注视着符华，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 符华心里很快了然。 她对【羽渡尘】的功效非常熟悉，她很快看出来这个琪亚娜的不一样。 很显然，这只是琪亚娜使用【羽渡尘】在她脑海当中的制作出来的投影而已。 不过尽管看出了这只是一个投影，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看见琪亚娜，符华的心中仍然升起一阵暖意。 眼前的琪亚娜没有说话，她只是向符华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符华的额头。 下一刻，琪亚娜的身体化作无数散开，化作无数的光点汇入到符华的身体之中。 符华睁大双眼，神情错愕。 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修复，疼痛正在减缓，全身上下洋溢着暖洋洋的感觉。 不过这并非是符华错愕的原因，真正让她讶异的是自己的眼前闪过的无数记忆片段。 这些记忆是如此地清晰与鲜明，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符华就这样坐在地上，任凭眼前闪过的记忆冲刷着自己的大脑。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眼前终于不再闪过记忆，符华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眼前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是符华的心中却已然是一片敞亮。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这一次她不需要扶着墙壁，完全恢复的身体矫健而有力。 符华转过身，对准了自己刚刚靠着的那堵墙伸出拳头。 “寸劲...” 有力的拳头打在坚实的墙壁上，将凶猛的力量灌注其中。 “崩山。” “轰！！！！” 墙壁被轰破，眼前的场景倒也并不是那么的开阔。 这里是天命的一处秘密监牢，当然不会建在什么开阔之地。 而符华的攻击自然是让警报声大响，红色的灯光疯狂地闪烁，想要警示守卫们有人逃脱。 符华闲庭信步般走出牢饭，向着出口走去。 她丝毫不担心会有人来阻止她。 倒不是对自己的力量有多么自信，这里毕竟是天命的地盘，各自针对性的机关肯定少不了。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是符华也不好应付。 不过除了自律启动的机关以外，手动机关和守卫一个都不会出现的。 因为在此时此刻，守卫们都“睡着”了。 这个时候正是琪亚娜启动【羽渡尘】让全世界陷入沉睡的时间点，她选在这个时候也是想让符华趁机离开。同时使用数个神之键的力量让她做到了这一点。 没过多久，符华轰破了监狱的大门，走到了开阔的大地之上。 她遥望琪亚娜所在的方向，神情凄然。 “对不起。” 符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尽是愧疚与哀伤。 “我...没能尽到作为老师的职责。” 她已经知道了一切。琪亚娜将自己的记忆复制了一份，然后全都给了符华。 “既然你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会有所作为。”心里念想着琪亚娜，符华的眼神逐渐坚定而起，“从现在开始，我会用尽我的力量去帮助你.......” “至少，不再让你经历以前的痛苦。” “不再......那样悲伤。” 番外6：胁迫 “好啦！” 琪亚娜打开烤箱，把摆满了糕点的盘子端到了桌子上。 “不错。”费娅微笑着点点头，她一只手拿着奶油，另一只手拿着一些水果酱往糕点上浇撒。 等到一切就绪，一大盘色香味俱佳的糕点便制作完成了。 琪亚娜与费娅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走吧！” 琪亚娜端起盘子，湛蓝色的双瞳之中仿佛有星星在闪烁。 “把我们努力的成果给老板他们！” 说完琪亚娜转过身朝着厨房的门口走去。 望着琪亚娜远去的背影，费娅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在学习和制作糕点的这些天里琪亚娜越来越开朗，脸上也常常带着笑容，这实在是让费娅感到高兴。 “说不定，开家糕点店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这样的话...” 望着琪亚娜银发飞扬的背影，费娅的眼中泛起一丝晶莹的泪花。 “每天都可以看见她无忧无虑的笑容了吧？”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琪亚娜这样笑了呢？ 费娅已经快要记不清了。 事实上，打从在长空市见过kiana以后，琪亚娜就再也没有无忧无虑过。 明明就算经历了母亲去世，父亲离去的打击之后都还能振作起来，却在见过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以后一步步变得痛苦万分。 大概人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吧，经过三番两次的打击，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而现在琪亚娜失去所有的记忆，所以又能像这样纯粹地笑了出来。这样看来，这对于这个少女来说似乎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已不必再为自己记忆当中的那些痛苦过往而悲伤了。 “费娅在发什么呆啊？”琪亚娜的声音传来，将费娅从思考之中拉回现实，“快走吧，我已经等不及看到他们吃到我们糕点时的表情了！” “...嗯。”费娅用力地点点头，迈步追上了琪亚娜。 ...... ...... ...... 符华站在一颗大叔的顶端，身影隐藏在茂密的枝叶当中。 她远远地望着琪亚娜与费娅所在旅馆，面无表情。 许久之后，她也只能是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转过身。 符华抬起手掌，掌心之中漂浮着一枚发着光的红色羽毛。 不过羽毛上的光芒已经非常微弱，宛如风雪之中的残烛。 “已经到极限了么？” 符华神情严峻，眼中精芒闪烁。 从天命的监狱里出来之后她就一直跟在琪亚娜和费娅的身后暗中保护她们。 当然原本符华是打算现身的，但是一方面是她察觉到了世界蛇对琪亚娜的搜索，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费娅可能不会信任自己，毕竟她们两个可完全不熟。 所以符华便一直暗中跟着她们，利用【羽渡尘】的力量干扰世界蛇的搜寻同时隐藏自己。 而在世界蛇高强度的搜寻之下，【羽渡尘】的力量消耗速度极快。同时如今崩坏能的浓度下降，【羽渡尘】恢复的很慢，这就导致这种隐藏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如果不能隐藏的话......” 符华的眼中闪过一缕凶光。 用武力解决吗？ 不...不太可能。 这些天符华当然也在观察世界蛇的力量，比起之前的天命可以说是毫不逊色。以往的符华为了保护神州不得不妥协于奥托，现在面对世界蛇又好得到哪里去呢？ 那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符华已经思考了很多次，但是一直都没有结果。 “嗯？不好！”符华突然脸色骤变。 就在符华思考之时，【羽渡尘】上本就微弱的光芒突然急剧减弱，在一两个呼吸间便消散于无。 这也就意味着【羽渡尘】的精神干扰消失，她们再难以在世界蛇的耳目之下隐藏。 “为什么.....会突然消耗的这么快！？” 符华咬了咬牙，神情动摇。 虽然之前也已经微弱，但是据符华的预估至少还能支撑两天左右。消耗量的增加说明世界蛇在这附近的精确搜寻量突然大增，这还是比较乐观的看法。 悲观一些的可能性就是.....世界蛇已经锁定了符华和琪亚娜二人的具体位置，现在就在向这边赶来。 “不管了，就算琪亚娜和费娅对我再怎么怀疑，也得先立刻带着她们转移。” 符华转头面向旅馆的方向，身体紧绷如弓弦，下一刻就要朝着旅馆冲过去。 然而下一刻，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符华的身后响起。 “找到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符华微微一怔，然后猛地回过头。 “从胡狼那边得到的报告上说，搜索时遇上了【羽渡尘】的干扰。我当时就在想会不会是你，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银色短发的男人在树下抬头仰望着站在树上的符华，他双手抱胸，英俊的脸上透露出些许怀念之情。 “——你是！？” 见到眼前的男人，符华的心中涌起一阵熟悉的感觉，但是搜索记忆，却又找不到这个人。 那么大概是十余年前甚至更早之前燃烧记忆时忘记了的人？ “果然如此，你的记忆都投入到【羽渡尘】之中了。【羽渡尘】中的‘你’应该记得一切，那才是真正的‘HUA’。”男人轻轻一笑，说道：“而现在站在这里的你，只是符华罢了。” “......你是世界蛇的人吧？”符华压下心中的动摇，冷冷地开口道：“找了琪亚娜这么久，到底有什么图谋？” 男人瞥了一眼远处的旅馆，淡淡地说道：“只是想要铲除一些可能的阻碍而已。不过现在的她，其实也算不上是阻碍了。” 闻言，符华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 “想动她，先过我这一关。” “你很在乎她啊，‘HUA’。”面对符华的战意，男人不动声色地说道：“不过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是不可能从【蛇】的手中保护她吧。” “至少她不会死在我之前。”符华语气坚定地说道。 “呵，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会比原来弱小很多很多。” 男人望着符华，眼神逐渐转冷，“要我放过她也不是不行，看在我们曾经友谊的份上......”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她一个逃离这里的机会。” “否则.....你懂的。” 番外7：新生活 给旅店老板夫妇做完点心的当天夜里，费娅站在窗边，望着清澈的夜空发呆。 在她身后的床上，琪亚娜抱着被子熟睡，呼吸均匀，美丽的睡脸仿佛天使。 费娅在思考离开的事情了。 虽然离完全报答老板夫妇还差得远，但是她们两个的确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这些天的时间里，无论哪一天都是有可能有人找上门来的。 所以费娅平时看上去没有什么，但实际上心里一直都压着一座大山。 她还不知道天命已经没了，不过即使知道，她也要担忧逆熵和世界蛇的人马。 而现在，差不多已经在旅店里借住了一个月，是时候离开了。 只是，往哪走呢？ 这才是真正困扰费娅的，如果早有去处，她早就带着琪亚娜离开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抱着侥幸心理睡在旅店当中。 国家的界限对天命逆熵这种势力来说是不存在的，除非躲进无人的深山老林，否则基本上都无处可去。 “沙沙沙......” 晚风拂来，清冷的风让费娅感觉清爽了不少。 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一阵，将腹中的浊气缓缓吐出。 可是当她睁开眼时，眼前却是多了一个身影。 “————！！！” 费娅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而起，作为曾经的优秀女武神，即便是身体状态不佳她也能立刻进入临战状态。 “我不是你的敌人。”眼前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旗袍，红白相间的长发在晚风之中飘荡，红色的羽毛在环绕在她的身边。 正是符华。 “你是......琪亚娜曾经的老师，符华？”费娅眯起眼睛后退了两步，心中的警戒心一点也没有减少，“你来这里干什么？女武神符华？” 符华叹了口气。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费娅绝对不会信任她。毕竟费娅对于符华的认知，也只有琪亚娜的老师和天命的女武神这两层而已。 光是女武神的身份，就足够费娅怀疑和戒备她了。 “我现在并非真的站在你的面前，只是用【羽渡尘】在你的脑海之中投影了我的影像。” 符华托起一枚闪闪发光的红色羽毛，神情淡然地说道：“你信不信我不重要，但是如果你是为了琪亚娜好，就好好听我接下来的话。” “......” 费娅用余光看了一眼熟睡的琪亚娜，然后平静地说道：“我听完你说的话，再做判断。” 女武神的身份确实让费娅怀疑和戒备符华，但是相对的，符华作为教导了琪亚娜相当多技艺的老师也让费娅对她有所期待，而不是直接一棍子打死。 “首先，明天，你们就得离开这里。这已经不安全了，随时会有人找上门来。” 符华淡淡地说道：“去我给你们的这个地址，在那里待着的话，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至少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生活。” 费娅的脑海之中突然多出了一串信息，指向了离此处不是非常远的一个山谷小镇。 “去那个地方谋生，做些什么都好，不要再让她接触【崩坏】。”符华闭上眼睛，沉声道：“我也不想再看见她痛苦的眼神了。” “......” 费娅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去这个地方？指不定已经有一整个中队的女武神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如果真的有女武神中队，现在就可以把你们两个抓起来，何必费周折？” “天命已经解散，逆熵也已经隐匿。现在的世界由【世界蛇】掌控。”符华转过身，身体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我想除了相信我，你也没有其他选择了，不是吗？” 很快，符华的身体就化作了无数光点，消散在了晴朗的夜空之上。 费娅站在原地，神情复杂。 许久之后，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别无选择啊......” 床上熟睡的琪亚娜翻了个身，继续沉浸在梦乡之中。 而一枚红色的羽毛却在悄然之中，缓缓地融入了她的身体。 ...... ...... ...... 第二日清晨，阳光明媚，不时有群鸟振翅鸣叫的响声从窗外传来，显得生气勃勃。 “剪头发？” 琪亚娜看着费娅，神情错愕。 费娅缓缓点头。 “可是......我不想剪......”琪亚娜抱着自己如水般柔顺丝滑的银色长发，十分不舍地说道。 哪怕是一般的女孩，突然要让她剪掉留了好多年的长发都会伤心难过。而琪亚娜一开始留长发，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像母亲塞西莉亚。所以这银河似的长发寄托了一份琪亚娜对塞西莉亚的怀念与憧憬。 费娅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琪亚娜的头。 “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这不是我们两个能够决定的。” 琪亚娜这银色的长发实在是太过显眼，加上她的美貌与匀称的身材，哪怕是从人潮汹涌的大街上走过，也会立刻成为焦点。 可能会有人问那为啥不穿斗篷把身子掩盖的严严实实的呢？ ......那不是更加显眼了么？而且看起来还非常可疑，实在是下下之选。 更何况她们是要找一个地方长时间生活下去的，这样一来改头换面就是必须之举。 “不仅要剪短一些，还要染成黑色。”费娅说道：“上门理发师已经到了。放心吧琪亚娜，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不影响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听到费娅的这番话，琪亚娜才勉勉强强地点下了头。 “......好吧。” ...... ...... ...... “滴答滴答滴答......” 样式古朴的挂钟嗒嗒作响，时间在这富有节奏的声响之中缓缓流逝。 夕阳的光芒透过窗户投入房间，将房里染上明媚的红。 琪亚娜背着一个双肩包，黑色发丝束成的单马尾垂落在背，显得她活力十足。 现在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学生，虽然仍然美丽出众，但是却已经远没有之前那么显眼了。 就练那双湛蓝色的双瞳，也用黑色美瞳盖了过去。 可以说已经将琪亚娜最明显的两个特征改变，不论如何，这样至少让费娅感到安心不少。 此时的琪亚娜望着自己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房间，心中有些复杂。 对于没有之前记忆的她来说，这里就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了。 不过现在，她该离开了。 “该走了，琪亚娜。” 费娅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虽是催促，但是语气却不是很着急。 “知道啦。” 琪亚娜高声回应，然后立刻转身迅速走出大门下了楼。 楼下，费娅穿着一身朴素的长衫牛仔裤，神情淡然地喝着一瓶豆浆。 琪亚娜轻快地走到费娅身边，神情恢复了开朗与活泼。 “费娅，我们去哪啊？” “一个安静的小地方。” 费娅领着琪亚娜走出旅店，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豆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到那边，就开一家早餐店吧。嗯......也可以不局限于早餐，反正是糕点店就是了。” 踏着夕阳的余晖，两人走向了新的生活。 第六章 告别 “我还是不同意加入【逐火之蛾】。” 琪亚娜的神情和语气依旧非常冷淡，但是她的眼中却流露出了些许其他情绪。 “不过，对于成为你的‘伙伴’这件事，我倒是有点兴趣。” 九霄微微一怔，歪着头疑惑地看着琪亚娜。 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她就是【逐火之蛾】的人，既然要成为伙伴那不就是要加入【逐火之蛾】么？ 见九霄满脸疑惑，琪亚娜的眉头微微一挑，一直冷淡无比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没听懂么？我的意思就是：你退出逐火之蛾，咱们俩私奔。”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闻言，九霄满脸通红地后退一步，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好几度，“私奔什么的怎么可能！我不可能背叛现在的伙伴们！” “而...而且九霄大人是要拯救世界的人物，谈恋爱什么的完全不需要！” 惯用的词句完全没用上，看样子琪亚娜的话对她的杀伤力有些过大了。 “诶——”琪亚娜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眯起眼睛看着九霄，那双湛蓝色的双瞳中闪烁着她捉弄人时特有的雀跃。 “可是你说的预见到了和我一起并肩作战，那你的预见里有你现在的同伴们么？” 九霄愣了愣，低声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好...好像没有。” 她并不是擅长撒谎的人，尤其是现在这种对话节奏被琪亚娜所掌控的情况，她完全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 “那不就好了？这就说明他们无关紧要，只有我才是最重要的一个嘛。” 琪亚娜伸出手帮九霄把落到脸颊上的头发挽到耳后，然后用蛊惑的声音说道：“我想你应该非常相信自己预见的未来吧？那么为何又要坚守在一群无关紧要的人旁边呢？” “......” 闻言，九霄沉默了。 琪亚娜的心里一紧，她突然感觉自己说错话了。本来她只是想像费娅捉弄她的时候一样捉弄一下这个可爱的中二少女，但是自己刚刚那句话毫无疑问有些过分。 把别人的伙伴说成无关紧要的人..... 虽然孤身一人，但正因如此琪亚娜才更加理解真正的伙伴的分量。 于是，琪亚娜连忙出声道歉：“对不起，我说的有些过分了。” “......” 九霄低着头沉默不语，琪亚娜看不到她的神情，而她的这副模样毫无疑问让琪亚娜更加心慌。 但是琪亚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费娅面前犯错时她只要低着头挨会骂就可以了。因为她了解费娅，知道费娅生气的程度以及生气的时候再想什么。 而面对九霄这个相对陌生的人，琪亚娜就只有心慌的份了。 “那什么......你还好吗？我刚刚一时说话没过脑子，如果伤到你了的话非常抱歉...” 九霄仍然低着头沉默，只是肩膀时不时地抖动一下。 琪亚娜还以为九霄在哭，整个人一下子就慌到了极点。 “对...对不起！对不起了啦！是我错了！我不该捉弄你，不该说那么过分的话！！” “......噗。” 九霄突然发出一个奇怪的音节。 听到这个音节，琪亚娜愣了愣，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微妙了起来。 “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噗。” “你果然是笑了吧！？” “噗哈哈哈，没有没有，没笑。” “你还说你没笑！” 九霄轻咳两声，双手抱胸摆出一如既往的姿态，开口道：“你不用为自己在救世主面前的冒失言论感到内疚，九霄大人可是非常大度的，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生气或者伤心的。” “......哼。” 琪亚娜冷哼一声，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些忸怩地说道：“总而言之，刚刚确实是我说错话了。” “真觉得内疚的话，就听从预言成为九霄大人的眷属吧！”九霄嘿嘿一笑道：“不过以后可不要再说我其他眷属们的坏话了哦。” “.....”琪亚娜沉默了片刻。 虽然只相处了片刻，但是琪亚娜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个少女的确是个不错的人，琪亚娜并不介意获得这样一个朋友。 虽然记忆不多见识有限，但是她的直觉却精准无比，她也相当信任自己的直觉。 只是......如果所谓的成为眷属是要加入【逐火之蛾】的话...... 琪亚娜又一次想起那一天费娅所说的话。 “绝对...不要再加入那些...和崩坏扯上关系的组织......” “他们都只是想利用你......” 费娅的话在琪亚娜的心中分量十分之重。 于是，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搭在九霄的肩膀上，然后把脸凑近。 “很抱歉，救世主九霄大人，我暂时不想加入【逐火之蛾】，不过放心，我也不会加入任何组织。” 琪亚娜把语气尽量放轻，湛蓝色的双眼之中一片真挚。 “但是，我看到了你为死去的镇民感到愤怒，也感受到了你的正义之心。所以我很愿意成为你的朋友......也就是——你的眷属。” ...... ...... ...... “叮——！”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琪亚娜快步走到烤箱前打开烤箱门。她并没有带手套，不过烤箱的温度对她来说并不成问题。 琪亚娜把一大盘小蛋糕端到九霄面前的桌子上轻轻放下。 热气腾腾的蛋糕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九霄吸了吸口水，随手拿起一个放进嘴里。 “唔，不愧是救世主大人的眷属，做餐点的手艺值得称赞。” 琪亚娜看着九霄吃的开心，也不由得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吾之眷属...接下来你准备去哪？”吃的差不多了，九霄忍不住询问琪亚娜，“现在的你似乎没有容身之所吧？不然还是加入【逐火之蛾】吧？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看样子，九霄仍然没有放弃让琪亚娜加入【逐火之蛾】的想法。 “嗯.....的确。”琪亚娜淡淡地说道：“但容身的地方总是好找的，难找的是值得信赖的人而已。” “想来【逐火之蛾】现在应该遇上一些困境了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坚持。但是现在的我真的不想加入任何势力。” “等到我找回所有的记忆，说不定我会有新的判断。” “...好吧。”九霄吃下最后一块蛋糕，毫不拖泥带水的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然后她回过头，注视着琪亚娜开口道：“既然如此，九霄大人也不会勉强你。只要有伟大的救世主大人在，什么困境都不成问题。” “嗯，祝你好运。” 琪亚娜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再见！” “再见。” 第七章 我真的只是想潜入的 在清晨朦胧的阳光之中，城市苏醒了。 大批大批穿着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走在街道上，车辆在马路上川流不息。 一切都是显得如此井然有序。 不......这实在是有序得过头了。 人群之中，戴着鸭舌帽的黑发少女扫视周围，心中涌现出极其不自然的感觉。 明明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但是却弥漫着一种安静的氛围。 这种安静并不是指真的安静，脚步声、车辆行驶的声音、裤管相互摩擦的声音等等杂音仍然存在。 但是放在平时，谁能听得见别人走路时裤管相互摩擦的声音？ 不仅如此，人群和车流同样有序的可怕。人与人之间保持着半米以上的距离，每一辆车开的都像是在考驾照一般稳重和小心翼翼，连喇叭都不带按一次的。 哪怕是之前记忆为空白的少女也知道这是多奇特的景象。 “死气沉沉...明明有数百万人，但是却还没有几万人的镇子有活力。” 少女摸着光滑的下巴喃喃自语。虽然身着便服，但她纤细有致的身材与美丽的容颜还是让许多人频频侧目。这成为了这里唯一一件不怎么“有序”的事情。 此人正是琪亚娜。 瀑布似的银色长发剪短之后染黑，湛蓝色的双眼被褐色的美瞳遮住，这让她看起来不再那么引人注意。 至少现在的琪亚娜除了会让人发自内心地为她的美丽感叹之外没有什么能让人印象深刻的特质，见过她的人留下的印象最多也只是长的很好看的黑发少女。 虽然连脸都不想被看到，但是遮挡面容的话在都市里可吸睛的多，琪亚娜不会干这种傻事。 “被【世界蛇】掌控的大城市......变成这副模样了么？” 琪亚娜把鸭舌帽的前端拉低，以她敏锐的观察力很容易发现周围那些或明或暗的摄像头。只要保住脸不被监控拍到，【世界蛇】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知道她在这里的。 “再观察观察吧。” 少女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装，顺着人潮向前走去。 很快，她便在人群之中消失不见了。 ...... ...... ...... 夜晚的都市被大片大片的黑暗笼罩着，只有城市中心的部分有显眼的光亮闪耀。 自人类发明电灯点亮地球的夜晚之后，这种情景本应消失了才对。然而在这座数百万人生活的大城市里却出现了这种状况。 琪亚娜披着融入夜色的袍子，蹲在一栋写字楼的楼顶注视着整座城市。 “真是怪事。” 皱着眉头发出评判，琪亚娜转过头望向城市中心。 今天白天她曾经多次尝试询问一些路人这所城市的各种事情，但是得到的信息却寥寥无几。 大部分的人见琪亚娜询问诸如“街道上怎么这么安静啊？”，“大家怎么都一声不吭的？”的时候都是一副意外的样子而后匆匆离开。 而只有极少数人会以一副担忧的样子观察一下四周，然后悄悄跟她说像是“你是乡下人么？那最好赶紧离开回去，不然你肯定会后悔的......”这样的话。 一天下来，琪亚娜压根没有得到真正有用的信息。 于是现在她不得不动身去往夜晚唯一的光亮之处。 在各个大楼的顶端跳跃前进，感受着微凉的夜风在耳边吹过，琪亚娜的心中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我以前经常做这种事情？ 之前的我到底是什么人呢？ 琪亚娜叹了口气。 她来到这个城市——天穹市——最主要的目的是了解【世界蛇】这个目前统治了全世界的组织。这个组织对自己心怀不轨，而且还将自己生活了许久的小镇毁灭了，不跟他们作对是不可能的。 但是费娅的嘱托仍然在耳边回响，这让琪亚娜有些踌躇不定。而且【世界蛇】的实力也不明了，说不定对方能够随手把自己解决呢？ 所以她还是决定先了解一下【世界蛇】，然后一边探询自己的过往一边跟他们对抗。 之所以选择天穹市的原因也很简单。 琪亚娜调查了灰蛇的机器替身，推算出来到小镇之前他停留的最久的地方正是天穹市。 说起来我以前居然还有这么强的追踪和反侦察能力，难道我之前是什么特种部队的军人么？ 想到自己特殊的身体，融入肌肉之中的战斗技巧，潜意识中的各种军事技艺，这个猜想的可能性确实非常大。 一边在脑海之中思考和规划着各种事情，琪亚娜很快到达了城市中心亮光最显眼的区域。 “——！？” 刚刚进入这个区域，琪亚娜便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咔咔咔......” “嗡——” 一台反射着金属光泽的高大机器人站在楼顶，猩红色的机械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还挺酷的...”躲在暗处观察的琪亚娜看着那只机器人评价道。 而后，琪亚娜取下美瞳，湛蓝色的双眼在黑暗中熠熠闪烁。 她放眼望去，很快发现在周围还有非常多的机器人。有的是像眼前这台一样一看就很能打的机器人，也有的十分小巧，主要功能应该还是巡逻。 正面突破么？ 琪亚娜在心中思量，湛蓝色的双瞳之中精芒闪烁。 不是不行，只是没有必要。 目前还是以隐藏搜集情报为主，在黑暗中肯定比在光明之下好得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句话可是很有道理的。 那就潜入吧。 我既然有这么厉害的军事技艺，那潜入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想到这里，琪亚娜将美瞳戴好，而后伏低身体，全身上下的肌肉紧绷而起。 下一刻，劲风暴起。 穿着斗篷的少女化作一道黑影，宛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不就是潜入吗？总不会比烤蛋糕难吧？ ...... ...... ...... 五分钟后。 “轰轰轰轰轰......” “锵！！锵！！！！” “检测到入侵者，检测到入侵——锵！！” 一脚将高大酷炫的机器人踏的粉碎，琪亚娜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真的是想悄无声息地潜入的啊。” 第八章 潜入（光明正大） 很多事情，如果不去尝试一次的话就永远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而尝试之后才会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行。 琪亚娜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并没有潜入的才能，甚至可以说一点天赋都没有。 躲在暗处的她刚刚冲出来，还没走两步就触发了该范围内的所有警报。 主要是在触发第一个警报的时候琪亚娜下意识地一拳把发出警报的机器打成一块废铁，结果没想到这个行为一下子触发了全部警报。 她的经验还是太薄弱了，用物理手段破坏警报装置当然是不行的，只会起到反效果罢了。 “撤退么？” 琪亚娜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做出了决定。 “既然都触发警报了，那当然是一口气冲进去了。” 这并非是无谋的决策。在已经被发现破坏了警报装置的情况下，往后的时间里这里的警戒程度必然会大大上升。到时候别说潜入了，正面突破的难度也会大大提高。 因此大多数时候潜入任务失败之后是强行突破任务，而不是撤退再找机会。 “咔咔咔——！！” 一个正方形的金属块轰然落地，而后一个巨大的机器人面对着琪亚娜展开了自己金属制的身躯。如果琪亚娜记忆尚存，她立刻就会发现眼前的机器人与逆熵的泰坦相当相似。 机器人在一秒之内变形完毕，它伸出钳子似的手臂狠狠地抓向急速奔跑的琪亚娜。 泛着金属光泽的机械臂破风而来，琪亚娜的脑中完全没有思考，她的身体却已经自己动了起来。 左腿向前踏地极限刹车，身体蹲伏下来使致命的铁钳从上方险险擦过。 而后她伸手抓住机械臂，以右腿为支点做出了一个极其标准的过肩摔。 明明体型的大小如此地不成比例，巨大的机器人却被少女整个抡了起来，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完整的半圆之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轰！！！” 大楼顶部的石砖纷纷破碎，机械零件与石头碎屑混杂在一起四处飞溅。 这机器人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就报废，蓝色的独目瞬间转红，机器内部发出过载运转时特有的嗡鸣声。 然而琪亚娜并不会给它再起的机会。 越到机器人的上身，抡起白皙的拳头就是一通连续攻击。 “砰砰砰砰！！！” 明明是以血肉之躯硬撼钢铁合金，但是双方的地位却是与物理规则完全相反的。 钢铁不断凹陷，开裂，电路断裂火花四溅。而琪亚娜却面不改色，以一拳更比一拳强的气势将机器人打的粉碎。 待到那只独眼光芒熄灭，发动机运转的声音也缓缓停息，琪亚娜才慢慢收手。 “还蛮硬的。”琪亚娜自机器人的身上站起身来，随意地甩了甩手。 “咚！咚！咚！咚！” 数个正方形机械体依次落下、变形，将琪亚娜包围在正中央。 【锁定目标，准备进行歼灭作战】 “咔哒咔哒咔哒...” 每一台机器人都亮出了漆黑的炮口，能量光点在炮口之中急速汇聚。数十枚微型导弹腾空而起，在半空之中形成密不透风的阵列，瞄准着琪亚娜的位置齐齐飞去。 “没有武器真是麻烦...以前的我用的是什么武器呢？” 危机将至，琪亚娜却似乎完全没有发觉一样。 “嗯...找个机会一一试试，如果是我熟悉的武器的话应该会用的很顺手。” 下一刻，能量光束与飞弹同时到来。 爆炸的光亮照亮夜空，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座城市。 ...... ...... ...... 这里是一看就知道普通人无法进入的地方。 或大或小的高科技设备随处可见，穿着白大褂，身上散发着学者气息的人四处走动。 而在“白大褂”们中间，一个身穿黑袍、显得格格不入的人却站在最核心的地方。每一个人都在向她汇报各项信息，显然她才是这里权限最大的人。 “进度还挺快。目前准备已经完全，计划很快就能实行。” 黑袍人带着胡狼面具，即便穿着这样的宽大袍子仍能看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毫无疑问，她正是【世界蛇】的高层干部——代号【胡狼】。 “希望这一次得到的数据能多一点吧。不过以现在的环境，诞生律者的可能性实在是有些低，即便是出现了恐怕也只是残次品......” 胡狼喃喃自语道：“这样的进展速度，何时才能将剩下的律者解决呢。”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连面容都看不到的人突然闯入研究室。无视了研究员们诧异的眼神，他直接走到胡狼的面前半跪下来，开口说道：“报告胡狼大人，我们设立在外围的警报装置被触发了！” “哦？这一次是谁？”胡狼一边翻看着研究员们提交上来的数据，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逆熵的余孽？亦或着又是那个不自量力的逐火之蛾？” “呃...不知道.....”汇报的黑衣人踌躇道。 “嗯？” 翻看数据的胡狼动作一滞，没被面具遮挡的双眼透射出锐利的光芒。 “是这样的！对方隐藏了容貌，只能看出是女性。所有的警戒装置才刚刚发现对方就被破坏，所以也没有办法收集到更多信息......” “那就派出守卫，把她干掉，然后再调查尸体。” 胡狼冷冷地说道。 “守卫派出去了，可是......守卫们也全都失联了。” 胡狼将记录着实验数据的记录本随手丢到一旁，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所以你们这帮废物到底做出了什么贡献吗？” 黑衣人低着头，语气艰难地说道：“根据警戒装置被突破的位置我们还是能大致推算出对方行进的路径。从分析来看，对方的最终目的地正是这里！” “这么强的实力，会是谁呢？” 胡狼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数个人名。 “哼，不管是谁，先会会她好了。” 于是，胡狼取出自己的通讯器，接通了某个人的通讯。 “有客人来了，出去接待一下吧。” “既然标榜自己是女仆，就好好履行一个女仆该做的工作。” 第九章 强敌 独目之中爆发出猩红的光芒，无坚不摧的机械手臂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使出一记强力的横扫。 破风声强劲至极，哪怕是再坚固的钢铁恐怕也要在这样的攻击下凹陷与粉碎。 然而被攻击的对象却并不在意，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变化了一番脚下的步伐便躲过了这一击。 “吱吱吱咔！！！” 将机器人的手扯断，琪亚娜抡着这个机械手臂，朝着身后急冲而来的另一台机器人狠狠砸去。 “哐当！！” 琪亚娜精准地砸中机器人的关节处，急速奔跑的后者受此打击身形一滞，旋即失去平衡猛地前扑而来。 下一刻，琪亚娜伏下身子以一个顺畅的滑铲从扑来的机器人下滑过。而后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无数的合金碎片与回路自身后飞射而来。 爆炸掀起的大风将衣服吹得紧紧贴身，琪亚娜微微喘气，穿在卫衣里面的轻薄Tshirt已经被汗水浸透。 赤手空拳一路上手撕了这么多台机器人，哪怕是她的体力也已经消耗大半。 看着自己仍然如之前那般白皙无痕的双手，琪亚娜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一路上的战斗让她对自己的战斗力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但同时也让她产生了更多疑问。 我...到底是不是人类啊？ 脑海之中的常识在此时完全不够用，无论怎么看手撕大型机器人、在大楼之间轻盈地飞跃、以及这比合金都要更加强悍的身体都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吧。 “我以前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琪亚娜踩着地上将地面都垫高了一层的金属碎片继续向前走去。很快她便走到了脚下这幢大楼顶端的边缘，而前方已经没有能够作为踏板继续向前的大楼了。 琪亚娜的视线越过前方大片大片的空旷，落在了处于城市正中心的高大建筑之上。 夜幕之下，高大的建筑里里外外一片亮堂，与外围城市的寂静与黑暗完全不同。 而在相对阴暗的环境之下，建筑标明着的四个大字无比显眼。 “神城医药......？” 琪亚娜将这栋建筑物的名称自言自语似地念了出来。 一般而言城市中心的大片空旷之地是留给执掌城市的行政机构的，不过琪亚娜也并不对医药公司处于如此重要地位这件事感到诧异。 外围那些将这里重重包围的警戒设备与机器人已经证实这里正是【世界蛇】在天穹市的核心，如果不处于这样的重要位置才是奇怪的事情。 “希望能在这里弄清楚【世界蛇】的真面貌，以及这座城市是这副模样的原因。” 琪亚娜自言自语。 “当然，如果能顺便弄清我的身世就更好了。” 然而就在这时，卫衣兜帽下的双眼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身经百战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而起，隐藏在肌肉身处的记忆使得琪亚娜瞬间做出了反应。 “砰————！！” 用力猛踏地面，巨大的反作用力使得琪亚娜宛如炮弹一般猛地倒飞而出。 就在琪亚娜离开原地的下一个瞬间，一把反射着冰蓝色光芒的镰刀狠狠地落在了她之前的位置。 碎石与烟尘四溅而开。 琪亚娜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看到那激起的烟灰尘雾之中泛起了冰蓝色的光芒。 “啧。” 虽然刚刚用身体轻松地破坏了坚硬至极的机器人，但是她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承受那把明显不凡的镰刀的攻击。如果被砍到的话就算是她恐怕也会被轻易地切成两半。 没有丝毫犹豫，琪亚娜抬起右脚重重地跺在地上。 与此同时，冰蓝色的镰刀撕开烟雾，化作一道光轮迅猛地飞向琪亚娜。光轮飞过的地板被直接切开，留下一条寒气森森的光滑切痕。 “轰！” 地板碎裂，琪亚娜的身体落入大楼的内部，也因此她险险地避开了镰刀的切割。 琪亚娜随着一大堆碎石落在地上，因为早有准备她稳稳落地，并不显得狼狈。 “嗡——” 墙体被切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猛地将自己的身体大幅度后仰。 “唰——！！” 光轮破开墙体，因为琪亚娜的提前规避动作，它再一次落在了空处，从身体的上方飞掠而过。 然而这一次，琪亚娜的眼中精芒一闪，在光轮即将完全从自己上方经过时突然抬起腿来狠狠地踢向急速旋转的镰刀。 “锵！！！” 她精准地踢中了镰刀的把柄上，而后顺势一个后空翻完美落地。 动能失衡的镰刀再也无法维持高速的旋转，在空中划过一个混乱的轨迹。 只是这把镰刀并没有像琪亚娜料想中的那样落地染尘，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松而又平稳地将其握住。 茶色短发的少女舞动镰刀，最终摆出一个优雅而又不露破绽的姿态面向琪亚娜。 少女身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装甲，与同样蓝白相间的镰刀相得益彰，显然是同一套装备。 “阁下是何人，为何没有提前告知便在如此深夜拜访呢？” 她微笑着，语气与神态无可挑剔地完美。 “如果提前告知一声，那丽塔必定会以礼相待。只可惜阁下的这番作为，似乎并不算得上是客人呢。” 看着眼前的女人，琪亚娜眉头微皱。 她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个女人，比之前那些机器人加起来还要强得多。正面对上的话，琪亚娜并没有获胜的信心。 同时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的自己是无法战胜眼前这个对手的。 先不谈之前一路上徒手打爆那么多机器人的体力消耗，这个自称丽塔的女人的装备和武器都明显是高科技产物，自己这一身便衣怎么跟对面打？ “......” 琪亚娜无言地拉低自己的卫衣兜帽遮住面容，而后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频繁战斗而略显凌乱的仪容。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微微吸气，摆出一副要开口说话的样子。 琪亚娜相信丽塔见她这样肯定会下意识地准备听她说话，这样她就可以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立刻撤退。 “——————！！” 褐色的眼眸突然出现在面前，蓝白相间的镰刀带起一阵极度寒冷的劲风。 以极快地速度接近过来，丽塔握住镰刀的刀柄，将锋锐至极的刀锋狠狠地斩向琪亚娜。 “嗤——！！” 撕裂的声音响彻整个楼层，打破了此处的寂静。 第十章 蠢蠢欲动 锋利至极的刀锋化作一抹寒光划破空气，撕裂的声音打破夜的寂静。 一片布料飞上天空，而后动能与重力相互抵消，使得它在半空中微微一滞。 琪亚娜踏碎地面猛地暴退而出，同时感觉自己的胸口之处一凉。 刚刚的那一击虽然没有伤害到她，但是是撕开了她胸前的衣服，使得胸前的娇嫩肌肤与稍显幼稚的内衣暴露了出来。 这使得常识虽全而记忆极少的少女不由得脸颊微红，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身前的破口。 一击不成，丽塔也并没有给琪亚娜喘息的机会，猛冲而出的同时手中镰刀舞动，无数刀光四散，所过之处所有的一切都被切割成寒气冉冉的碎片。 “轰轰轰...” 澎湃的寒气扑面而来，面对这种级别的攻势赤手空拳而且毫无防护的琪亚娜当然不可能防住，只好转身寻找逃生的道路。 “能打到这里那就说明阁下战力高超，既然如此为何要不断逃跑，何不与丽塔过上两招呢？”丽塔一边追击一边用礼貌的声音说道。 琪亚娜：“.....” 你当我傻？把你装备脱下来给我穿我就跟你打。 如果是一个弱一些的人也就算了，但是丽塔本身的实力也明显很强。就算不穿装甲不带武器她恐怕也能与琪亚娜过上几招。当本身实力差距不大的时候装备的好坏就显得很重要了。 看着肆意破坏的丽塔，琪亚娜十分头疼。 完全没得打啊。 琪亚娜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看来今天就到这里了，以后再想过来查探就相当困难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丽塔的出现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之前那个灰蛇也是【世界蛇】的干部之一，琪亚娜制服起来不过几招的事情。再加上日常生活当中自己超脱于常识的强大也让琪亚娜心中出现了一种难寻对手的错觉。 总而言之，还是记忆不够多导致了一些误判。 今晚倒也不算毫无收获，就这样收尾吧。 低头躲过丽塔一个华丽的圆斩，琪亚娜的眼神骤然一肃。 她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枚拳头大小的炮弹，朝着自己与丽塔之间的地面上狠狠地摔了过去。 “轰！！！” 剧烈的爆炸掀起浓厚的烟尘，丽塔本想舞动镰刀驱散烟尘，却不料脚下的地面豁然坍塌，失去立足之处的她不得不踩着即将下落的石块猛地后跳，离开了烟尘的范围。 修长纤细的双腿刚刚落地站稳，丽塔身上的装甲与那把蓝白色的镰刀便同时绽放出刺眼的光芒，强大的气势在她的身上节节攀升。 “苏醒吧，冰霜的主人。” 极寒的气流喷薄而出，为周围的一切渡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冰层。 一个白色的巨大身影浮现在丽塔的身后，它同样举着白色的镰刀，随着丽塔的动作斩出一道巨大的冰蓝色刀光。 “唰——！！” 刀光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将沿途的一切斩成两段，一头扎进了浓厚的烟尘之中。 烟尘在刀光进入之后微微一缩，而后被由内而外地吹散。 除了被炸开的破洞，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轰隆隆...” 这一层楼的落石落到下一层的响声不断传来，丽塔缓缓地走到破洞的旁边，看见下方的一堆落石，又环视了周围一圈。 “好快......” 对方逃跑的速度让丽塔也不由得发自内心地赞叹。 她的反应已经很快了，没想到还是转眼间就让对面逃出了视野范围。虽然没有武器装备，但是其实力可见一斑。 “居然出现了这种级别的对手么？”丽塔沉默了片刻，而后飒然一笑道：“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是【世界蛇】该头疼的事情。” 她与琪亚娜 “我只要管好...该管的部分就行了。” 身着战甲的女仆优雅地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 ...... 黑暗的楼层当中，从上一层楼的地板上落下的碎石堆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 而在一片漆黑的寂静之中，碎石组成的小山突然微微一颤。 仿佛即将被破开的茧子，外围的碎石不断滚落。 “呼哈！” 下一刻，齐肩黑发的少女狼狈地钻了出来，湛蓝色的双瞳在漆黑的环境之中闪闪发光。 正是琪亚娜。 她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的情形，确定丽塔已经离开了之后方才缓缓地将被仍然被掩埋着的下半身从碎石之中掏了出来。 “rua，好脏。” 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灰尘和脏土，琪亚娜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而后她连忙清理了起来。 本来以为自己从之前打倒的机器人身上拿到的炮弹足以让自己脱身，结果没想到丽塔的反应如此迅速。 那一道刀光实在是太快也太凌厉了，琪亚娜根本不可能从其他方向躲闪。强行躲闪的话即便躲开了她也会失去脱身的机会，这样继续被丽塔压制下去的话局势会越来越艰难。 虽然拆掉了不知道多少台机器人，但这是【世界蛇】的地盘，如果他们还有支援的话琪亚娜是很难招架的。毕竟她是孤身一人，是绝对不会有人来帮她的，拖延下去无疑是愚蠢的做法。 于是琪亚娜只好俯下身，趁着烟尘制造的视野盲区躲在下落的碎石之下，而后故意被碎石堆掩埋。 这当然是非常冒险的做法，不过就算被发现也一样是陷入继续被攻击压制的境地而已，既然存在真的躲过去的可能性那何乐而不为呢。 而丽塔没有发现琪亚娜的原因非常简单。一方面是她并非全心全意地帮【世界蛇】做事，有个放跑琪亚娜的理由她也不好拒绝。另一方面是琪亚娜展现出来的实力十分强大，谁能想到她会用这么.....没有风度的方式逃跑呢？ 如果是以前的琪亚娜确实不会，但是现在的她连记忆都不多，当然也没有风度这一说。 “丽塔......么？” 想起此人自报家门时说出的名字，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瞳之中闪过一丝郑重。 “是个强大的对手呢。以后如果有机会再战，希望能够战胜她。” 骨子里的好胜心被激起，琪亚娜的心中也不由得火热而起。就算失去了记忆，她也依旧是那个天才女武神。 然而下一刻，冷风吹来，身前的冰凉让她回过神来，俏丽的脸颊染上一片绯红。 刚刚从石堆里爬出来的时候身前的衣服经过了一番拉扯，那个撕裂的破洞变得更大了。整个上衣基本上已经失去了遮挡的作用。 现在对于琪亚娜来说最要思考的事情恐怕是如何强忍羞耻心回到藏身处了。 就算记忆不多，她也仍是一个少女。 或许也可以这么说：正因为记忆不多，她才是一个纯粹的少女。 以往的琪亚娜，真的有心情顾忌这些吗？尤其是......战斗的时候。 ...... ...... ...... “唉...最近好无聊啊~外头这些日子有什么大动静吗？” “【世界蛇】压的这么紧，估计不会有什么大动静。” “我也知道啊，但是就这么一直待在学院里实在是太无聊了。什么时候我们才有出去执行任务的机会呢。” “你们在说什么？” “诶？你是......kiana前辈？！” “嘘——想出去玩一玩么？” “呃，嗯，嗯！” “诶嘿嘿，最近刚好有个机会，本小姐也待的快要长蘑菇了。懂我意思吧？” “明、明白！(知道了！）” 第十一章 眼中阴霾 阴暗的地下室之中，戴着兜帽的少女推开门。她缩着身体，修长的腿随意地一踢将身后的门关上。 琪亚娜风尘仆仆（物理）地回到自己的藏身处，立刻将自己这全身上下全是灰尘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而后一头钻进了浴室之中。 “哗啦啦...” 热气腾腾，朦胧的雾气之中少女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 足足一个小时之后，披着浴袍的琪亚娜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而在她的面前的桌子上则放着一台精致漂亮的笔记本电脑。 头发仍然湿漉漉的，水珠不断滴落在肩膀上将浴袍打湿，这导致浴袍紧紧地贴在身上，完完全全地将她的身材展现了出来。 不过琪亚娜并不在意，反正以她的体质也不会感冒，这也没有外人，这些都只是小节而已。 这个藏身所是琪亚娜费了大心思才弄到的，最主要是花了非常多的钱。天穹市可是大城市，就算是地下室但是因为要符合琪亚娜隐藏自己同时 虽然说开了段日子的店，但是在人口本就少的小镇之中开个小店能赚多少钱？除去日常生活的消耗之外最多最多存下一点小钱。 那这钱到底是哪来的呢？ 说来惭愧，正是从小镇里的其他住户那边拿的。 小镇已经被彻底毁灭，因为崩坏能的污染普通人在短时间内也已经无法回去，所以琪亚娜干脆把没被破坏的房子里的钱尽量拿出来。 也就是说一开始琪亚娜是背了一大堆钱出来的，至于银行卡，她又不知道密码拿那些东西干嘛？ 那么问题来了，那一大堆现金这么显眼琪亚娜是怎么处理掉的呢？ “嘟嘟嘟......” 放在一旁的触屏手机突然振动而起，同时发出了一阵悦耳的铃声。 琪亚娜伸出手拾起手机放在耳边，一边品尝咖啡一边接通了电话。 “那什么，大姐头，我们已经把能找到的神城医药的资料都发给你了。”一个有些害怕和虚弱的声音通过手机的扬声器传了出来。与此同时，琪亚娜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出现了消息提示。 听到这个声音，琪亚娜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眼中笑意闪烁。 能处理掉大量现金的原因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不久之前，背着大背包的琪亚娜来到天穹市外围的一个小镇子时，她便被当地的地头蛇帮派给盯上了。 无论怎么看，少女身形又背着大背包的人都是极佳的下手对象。 尤其是其中一人趁着琪亚娜在餐馆吃饭时偷偷瞄到背包里大把大把的现金，这下子更让他们下定决心。 于是在琪亚娜离开餐馆之后，立刻便被十多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给围住了。 琪亚娜一脸懵逼，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世界蛇】的人，为啥会盯上她呢？ 然后她就疑惑地跟着对方到了小巷子里，很快这帮人的头子说出反派经典台词：“如果不想受伤的话就乖乖把钱交出来，不然我们可就要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了。” 琪亚娜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被打劫了啊。就算记忆不多，这点事情她还是清楚的。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混混们带着戏谑和兴奋的笑容，还有几个人把玩着锋利的水果刀和金属制的棒球棒，显然是完全把琪亚娜当成瓮中之鳖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用十秒钟把这些人全部打趴之后，琪亚娜的脑海之中灵光一现。 这帮人好像正好可以帮自己处理这笔钱啊。 那就好说了，琪亚娜直接用武力把这些人收复，钱也给了他们一半，再帮他们成为当地最大的势力。 就结果而言，她得到了能够使用的有大笔存款的银行卡，再带上一部分现金，来到了天穹市。 从神城医药那边逃回来的路上琪亚娜便给自己的这帮小弟发了消息，要他们收集神城医药的信息。那帮人动作还算快，这就已经发过来了。 神城医药，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医疗机构。曾经援助支援过许多染上【崩坏】病的城镇，拥有目前最为先进的医疗技术。 “作为属于【世界蛇】的医疗机构，这些外在的信息好像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琪亚娜眉头紧皱，湛蓝色的双瞳之中反射着笔记本的光芒。 其他的信息诸如什么CEO是谁啊，最近这些年申请获得的专利啊，这些琪亚娜并不关心，也根本看不懂。 “唉，那这不是毫无收获么。” 合上笔记本电脑，琪亚娜深深地叹了口气。 劳累了一晚上，赤手空拳打爆了这么多的机器人。然后被丽塔追着揍了半天，逃脱的时候又是如此狼狈。结果居然毫无收获，这着实让人有些沮丧。 不过令琪亚娜自己也有些诧异的是，她的心中并没有多少负面情绪，反而有一种“不过是这样而已”的洒脱心情。 “那什么...大姐头......” 听到这个声音，琪亚娜微微一怔，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挂断电话。而电话那边的小弟也一直没有出声，等到琪亚娜看完资料这才开口说话。 “大姐头，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兄弟们刚刚...看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嗯嗯！？” ...... ...... ...... “吼——！！” 高大的战车级崩坏兽发出愤怒的咆哮，巨大的洁白手臂猛地挥击而出。 劲风与阴影同时笼罩而来，然而即将被挥击命中的银发少女却露出了一个狂妄的笑容。 “咚！！” 她竟然直接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这只战车级崩坏兽的攻击。 战车级崩坏兽见自己攻击无效，便抬起另一只手朝着少女狠狠地砸了过去。 “咚!!” 梅开二度地，少女用另一只手接住了战车级崩坏兽的攻击。 “哇，真不愧是kiana前辈，好强啊。居然能直接用肉身抗住崩坏兽的攻击。” “嗯，kiana前辈应该早就有A级女武神的实力了。” 不远处，两个看上去稍微年幼一些的少女正在观战。 听到两个少女的话语，kiana的眼中有一丝不屑一闪而逝，看着战车级崩坏兽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下一刻，她抓着战车级崩坏兽的双手猛地一紧，而后将这只庞然大物狠狠地抡了起来，丢向了观战的两人。 “诶诶诶！？kiana前辈你在干什么啊。” “不好，快躲开！” 看着两个后辈慌乱躲避的样子，kiana双手抱胸，脸上浮现出一个戏谑的笑容。 “既然是出来执行任务，你们也该历练一下。一只战车级崩坏兽而已，你们怎么说都是这一届学生里的王牌，应该没问题吧？” “啊啊啊，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 “过来我这里！” 两个少女虽然慌乱，但是显然训练有素，很快便也站住阵脚，慢慢压制了战车级崩坏兽的攻势。 看着两人一兽的缠斗，kiana一金一蓝的异色双瞳之中阴霾密布。 真以为我是带你们出来玩的么？ 好不容易得到一次掌控身体的机会，我怎么可能就此浪费。 第十二章 心绪不宁 这里是一座小小的海岛。 岛上绿意盎然，植物出现在这座岛屿的每一个角落。这种普通的小岛在世界上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不过从内向外看，在岛屿的外围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圆形罩子，将整个岛屿包围在内。 而更惊人是，只要离开岛屿不到一公里，这座普普通通的小岛就在视野之中变得十分模糊。再离得远一点整个岛屿便完全消失不见了。 毫无疑问，这里绝对不是普通的地方。 森林的深处，存在着一个庞大的建筑群。这个建筑群被围墙围住，进入的大门被设计成漂亮的欧式大门。通过大门向里面看，庄园似的华丽建筑鳞次栉比，仿佛中世纪的贵族领地。 大门上，【圣芙蕾雅学园】的字样显眼无比，告诉来者此地的真名。 琪亚娜造成大灾难之后，相比世界上其他地区死上那么多人，极东支部的人伤亡其实并不是非常多。至少他们的精英都活了下来。正因如此极东支部才能找到一个地方重建了圣芙蕾雅学园。 大灾难之后的孤儿很多，她们是圣芙蕾雅学园极佳生源。通过收养和培训这些因为崩坏而孤身一人的女孩，圣芙蕾雅学园顺利重建了。 虽然比起之前规模缩小了许多，但是也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体系。 甚至可以说比起崩溃的天命和苟延残喘的逆熵，圣芙蕾雅学园算是活的非常好的了。 学园里，教室中，已经恢复完全的姬子在给新生们讲授一些关于崩坏兽的知识点。她穿着华丽的红色长裙，配合她绑着马尾的红色长发显得热情奔放，根本不像是一个老师。 不过比起以前，她已经算是温和了许多。 学生们也在安静地听着课，虽然没有所谓的升学考试，但是每一个人都全神贯注。她们都是因为崩坏而失去了一切的可怜孩子，因此在学习这方面的内容时她们比谁都认真。 扫过学生们稚嫩的脸庞，姬子心中欣慰。 “叮铃铃......” “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下节课是对崩坏武器的实用训练，去更衣室换身衣服准备准备吧。” 下课之后，姬子收拾好讲义走出了教室的大门。 走在走廊上，清爽的微风吹拂在脸庞上，姬子的心情也变得无比愉悦。 今天的圣芙蕾雅学园也一如既往地宁静。 没有kiana时不时的大喊大叫，没有重装小兔引起的大片惊叫，没有芽衣出现时迷妹们的尖叫。 真是太———— “你说什么！！！！！” 经过学园长办公室时，姬子的耳朵差点就被办公室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给震聋了。 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没了。姬子也不顾自己穿的是足足八公分的高跟鞋，上去就是一脚把办公室的大门给踹开了。 “德丽莎你今天又犯什么......” 原本姬子想要吐槽两句，但是进门之后看到德丽莎满脸真切怒容以及办公室里的芽衣和布洛妮娅，她把话憋了回去，脸上也带上了认真的神情。 “发生什么事情了？” “呼......” 德丽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将怒气压制了下去。 她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淡淡地说道：“kiana跑出去了。” “是么......” 姬子的微微眯起双眼，她当然不会认为德丽莎愤怒的原因是kiana的离家出走。自从琪亚娜制造大灾难之后，经历了很多的kiana性情变了很多很多。 不再像以前那么冒失，不再像以前那么口不择言，不再像以前那样做事不考虑后果。可以说她成熟了许多。 但是代价是，kiana脸上的笑容少了很多，话语少了很多，跟其他人的交流也少了很多。 如果可以，姬子更想要以前的那个kiana。 这当然只是妄想，发生过的事情没有改变的可能。 “昨天晚上，kiana突然变得热情了很多。”芽衣开口，脸上神情落寞，“我还以为她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但是没想到她在我们熟睡之后拿着装备偷偷离开了。” “kiana走之前还带上了两个新生。”布洛妮娅沉声说道：“布洛妮娅并不认为她只是为了好玩才带着她们一起离开的。” kiana的实力在与琪亚娜一战之后突飞猛进，德丽莎曾经测试过。结果是如果不使用【犹大的誓约】，她们两人打成了五五开。 虽然没有【犹大的誓约】的德丽莎并没有S级的实力，但是也绝对强过A级。而kiana居然能与不带武器的德丽莎，也就是说kiana现在已经拥有了A级之上S级之下的实力。 “那不是Kiana。” 德丽莎闭上双眼，轻声说出了那个所有人的心中出现的那个名字。 “是西琳。” “......”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那个西琳......蛰伏了这么久，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消失了。” “那现在怎么办？要立刻派人去追么？” “所以，西琳带着那两个孩子去了哪里？”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还是集中到了德丽莎的身上。 德丽莎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根据她离开岛屿时去往的方向以及离开之前搜寻的信息，我们很轻易地就锁定了她的目的地。” “【世界蛇】完全掌控的城市，崩坏能的压制生成的试点，神城医药的所在地。” “天穹市。” ...... ...... ...... kiana，或者说西琳，看着两个年轻的女孩与战车级崩坏兽拉扯对抗，嘴角挂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与琪亚娜一战之后她便陷入了沉睡。 苏醒之后的西琳收获很多，终焉状态的琪亚娜给她一种无法反抗的感觉，也让西琳认识到了力量的局限性。 强大？再强大的力量能达到终焉律者的程度么？ 所以在苏醒之后西琳便一直隐藏着自身，慢慢积蓄力量。她看着kiana默默修炼，熟悉圣芙蕾雅学园内的地形，了解如今世界上的局势。 一直到昨天，kiana的精神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破绽。 西琳抓住这个破绽果断出击，占据了kiana的身体。 而后她便伪装成kiana的样子——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装的并不是很像，但至少总算没被发现——拿上装备，又诱骗了两个圣芙蕾雅学园的新生当人质，准备前往天穹市。 去天穹市的原因很简单，圣芙蕾雅学园之中有足够的证据显示天穹市之中正在酝酿一次足以产生律者的大崩坏，这对于西琳来说无异于天赐良机。 只要夺取到那庞大的崩坏能，她便能再一次恢复作为空之律者的完全体。 不过这一回，已经失败过无数次的西琳谨慎了很多，带上两个人质就是证据之一。 能偷就偷，不能偷就尝试抢夺。如果敌人过于强大就撤退。 反正以她对于崩坏能的掌控力与kiana身体的适应性，产生大崩坏之后也能乘机吸收大量崩坏能。甚至说不定就直接选她当律者也说不定。 “明明已经如此慎重，但是为什么......” 西琳看向远方那座高楼林立的大都市，异色的双瞳之中精芒闪烁。 “为什么我的心绪还是如此不宁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第十三章 线索 “嘟————终点站到了，请乘客们下车。” 听到录好的播报音，琪亚娜站起身来，跟着稀稀拉拉的乘客们一起从公交车上走了下来。 真是奇怪，天穹市市内发展的那么好，却没有通向外头的高铁，连去往离市区之外的高铁都没有。从这个角度看天穹市就像是被封闭了一样。 琪亚娜来到的是天穹市郊外的镇子，正是她之前“洗钱”的地方。 因为“洗钱”活动，琪亚娜当上了镇子上的小混混们的头头。虽然这帮人平时不干好事，但是怎么说也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琪亚娜也并不介意当他们的头头。 小镇的发展并不是很好，至少大多数人的交通工具仍然以摩托车或者自行车为主，并不像天穹市那样根本看不到非机动车的身影。 街边有许多小摊，菜市场里回响着稀稀拉拉的吆喝声。 说实话，去过天穹市之后琪亚娜觉得这里更让她舒服一些。至少这里的人不像天穹市里的人那样压抑至极，仿佛被上了一群枷锁的奴隶。 进入菜市场的最深处，琪亚娜左拐右拐进入到一个僻静的仓库之中。 在这里，一帮痞气的青少年三三两两地坐在地上和箱子上，一见到琪亚娜来到他们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大姐头！” 虽然之前被琪亚娜揍得很惨，但是他们还是发自内心地崇敬琪亚娜。 开玩笑，一个打几十个，只用了一分钟。这是人干事？ 而且琪亚娜也没让混混们干些什么破事，反而因为她的存在镇子里和平了许多。 “大姐头，给你看这个。” 一个看上去就是葬爱家族的混混走到琪亚娜面前，他比琪亚娜高出一个头，于是便半蹲下来拿出手机，播放了一个视频。 琪亚娜抬眼看去，手机里的视频十分模糊而且不时摇晃一阵，估计就是用手机拍摄的。 “吼——！！” 视频里，一只巨大的怪兽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可以看到视频立刻剧烈晃动而起，估计拍摄者被吓坏了。 怪兽通体洁白，身体和双臂极其粗壮，相比起来后肢便显得十分短小。巨兽咆哮之间紫色的纹路在身体的某些部分蔓延。 看到这一幕，琪亚娜眉头一挑，黑色美瞳下闪过一抹异色。 “好眼熟，感觉就像......杀过好多头？” “视频还没结束大姐头，后面还有。”葬爱混混出声道。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进入视频范围内。 银发飞舞，身姿飒爽。 只听见一声巨响，怪兽巨大的身体猛地滑了出去，经过的地面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那身影矫健落地，她一直背对着镜头，只能看见那银色的长发与近乎完美的身材。 “吼——！！” 怪兽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反击，然而银发少女的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两个漆黑的洞口。两柄黑白相间的长矛激射而出，刺穿了怪兽的身体。怪兽的吼声戛然而止，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这时，视频视角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阵翻腾之后变成了黑屏，显然是落到了地面上。同时画面之外传来一声人类的惨叫声。 “不...不要......你们不要过来啊！！！” “呲...” 到此为止视频戛然而止。 看完视频，琪亚娜抬眼看向葬爱家族发型的混混，直接用眼神示意他解释清楚。 “这时一个兄弟拍到的，那天他去另外一个镇子见女朋友，回来的路上在镇子的外面看见了那头怪兽，所以就躲起来打开视频通话跟我们直播。一开始他还在吹嘘自己的胆子有多么大，后面.......我们已经联系不上他了。” 混混言简意赅地解释完之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琪亚娜。 毫无疑问，视频里的银发少女应该和琪亚娜是一类人，都是远远强于普通人类的存在。所以录下这段视频之后他们便立刻找上了琪亚娜。 原本也有想过直接从网上发过去的，不过琪亚娜敏锐地察觉到这可能是跟崩坏有关的信息，所以直接亲自过来了。 “大姐头，那只怪兽...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崩坏兽’啊？” 琪亚娜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不过其实没啥记忆的她并不能确定。 “天哪，这种怪兽真的存在。” “它们怎么会出现在我们镇子的周围？” “听说崩坏兽经过的地方会留下一种能量，人类只要碰到那种能量就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 “之前广州就是被这种东西入侵才毁灭了，我们镇子难道也要被......” 听着混混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琪亚娜颇为头疼地挠了挠头。 崩坏兽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世界蛇】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这种东西靠近到人类居住地来了。 事实上自从琪亚娜制造大灾难之后，全球的崩坏能浓度都大为下降，弱小的崩坏兽和死士直接湮灭，强大的也变得十分虚弱。靠着这个机会【世界蛇】剿灭了大量的死士和崩坏兽。 不过只要人类不灭，崩坏也会依然存在。所以世界各处仍然会时不时冒出一些崩坏兽来。 “没事的，那东西进不来镇子。” 琪亚娜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混混们面面相觑。 走在镇子老旧的街道上，琪亚娜的心中闪过无数的思绪。 那个视频的内容，她非常重视。 首先，那个银发少女强大的力量就说明她并非普通人。 “是【世界蛇】、【逐火之蛾】，亦或者是其他势力？” 而更让琪亚娜在意的是，那少女的身形和体态实在是与自己过于相近，尤其是那头与之前的自己一般无二的银色长发。 不过视频很模糊，琪亚娜也不确定对方的其他方面是不是和自己很相似，不过光冲着那头银色长发就有调查的必要了。 既然要调查，那么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怎么找到对方呢？” 她一点也不清楚那个银发少女来到这里的目的，说不定人家就只是来杀崩坏兽的，杀完就走也说不定呢？ 而且拍摄者的最后一句话之中说的是“你们不要过来”，“你们”指的是谁呢？是银发少女的同伴？又或者是突然出现的其他崩坏兽？ 线索太少了，琪亚娜无从推断。 目前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拍摄视频的混混是从另一个镇子回来的，去那条联通两镇的道路附近找找说不定会有收获。 想到这里，琪亚娜准备向镇子的外头走去。 ...... ...... ...... 夜晚，镇子郊外的树林之中，火光驱散了一小片的黑暗。 “嘶，好疼。耶希亚你轻一点。” 篝火旁，蓝色长发的少女浑身是伤，正在被一旁的红色短发少女上药。她们两人看上去都十分年幼，估计只有十四岁左右。如果是在和平年代的普通家庭，现在的她们应该还在上中学二年级。 “都怪米菈你自己喜欢硬碰硬，对方可是以力量见长的战车级崩坏兽，你以为是突进级吗？” 名为耶希亚的红色短发少女一边缠上绷带一边毫不客气地数落道：“还好kiana前辈在一边兜底压阵，不然你可就危险了！” “知道啦知道啦，下次不会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嘶耶希亚你别突然勒这么紧，疼疼疼.....” “让你长点记性。” 不远处，kiana，不，应该说是西琳背靠着一颗大树的树干静静地看着两个女武神新生的打闹，她的脸庞在火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之中。 应该快要被追上了吧。 黑暗中，西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异色的双瞳中精芒闪烁。 先跟你们玩会捉迷藏好了。 我·先·藏~ 第十四章 又一次出现的某人 旭日初升，黎明到来。 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透过树木间的枝叶化作千丝万缕。 少女行走在这些光线之间，她身姿窈窕步伐稳健，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这种感觉，是崩坏能么？” 幽静的树林里，身穿卫衣牛仔裤的琪亚娜四处观察，美瞳下的眼睛倒映着残破的景象。 两个镇子之间是公路连接起来的，而公路的两旁是并不算繁茂的树林。 琪亚娜沿着公路向另外一个镇子走去，很快就在路上感知到了崩坏能的波动。对于崩坏能，她最深刻的印象还是之前生活的小镇被灰蛇激发小型崩坏时留下的。 极强的侵蚀力，能够将接触到的一切改变。 人类会变成死士，动物会变成崩坏兽，房屋会被侵蚀倒塌，树木与植物因侵蚀而凋零枯萎。 这是一种能够改变一切的力量。 不过自己却不受影响呢。 琪亚娜回忆当时的感觉。明明是瞬间将整个小镇覆盖的庞大崩坏能，但是她不但没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反而还有一种被强化了的感觉。 很显然自己的身份与崩坏是脱不了干系的。 战斗发生在离公路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现在这里已经是满目疮痍。树木歪七扭八地四处倒塌，地面上坑坑洼洼，处处是激战过后留下的痕迹。 不仅如此，战斗发生过的地方树木和草地都大片大片地枯萎与凋零，再不复往日的生机。 琪亚娜拾起地上一瓣发黑的花瓣，看着它在自己的手中化作飞灰消散。 “崩坏......” 这种危险的力量居然跟自己有关么？ 看着自己手心上残余的灰烬，少女目光幽幽。 ...... ...... ...... 暖洋洋的晨光落在身上，蓝发少女米菈感受到这温暖，熟睡的小脸上不禁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阳光落在少女的脸上，小脸白里透红，仿佛苹果一般让人有咬上一口的冲动。 “呼哈~” 如此可爱的睡颜想必没人忍心打扰吧。 然而下一刻，一双小手就放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像是揉面团一样狠狠地揉了起来。 “唔唔唔...?” 感受到脸上的力道，米菈不得不睁开了朦胧的睡眼。 “唔...是耶希亚啊，再让我睡会嘛......” “快清醒一点，马上要启程了！” 被称为耶希亚的少女生着一头红色的齐耳短发，与头发一致的红色双瞳里写满了认真。 “kiana前辈早早地就起来去侦查周围的地形了，我们也不能落后。” “知道了知道了。” 闻言，米菈慢悠悠地醒转过来，开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装备。 耶希亚与米菈，她们是圣芙蕾雅学园重建之后最新入学的一代新生。而且是这一代新生之中最具潜力的两个。 在考试之中，两人合作甚至达到了需要两个B级女武神才能达成的任务标准，对于入学不到一年的新生来说她们毫无疑问是天才级别的。 如果像琪亚娜一样从小就开始严格训练，她们两个现在已经是A级女武神了也说不定。 “动作快一点，我们现在是在任务之中，不是在学园里。” “知道了知道了，耶希亚一到这种时候就比老师们还严格呢...”米菈叹气道：“这么烦人的话以后没人要的哦。” “——！？我才说你几句，你就嫌我烦。” 和她们的发色相反，蓝发的米菈并不沉静反而十分活泼，红发的耶希亚则显得认真而且沉稳一些。 不过她们两人都算得上是比较外向的性格，在学园之中都有着相当不错的人气。 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西琳看着极远的天边。金色的那只眼睛里波纹荡漾，崩坏能悄然运转着。 “kiana前辈，我们准备好了！” 大树下方，已经整备完成的耶希亚与米菈仰着头看向西琳，高声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闻言，西琳低头看向两人，淡淡一笑道：“这里里镇子已经很近了，你们两个先去镇子上找一家旅馆住下。有了据点以后我们在继续规划往后的行动。” “明白！” “了解！” 两人积极地回应了一声。 “那前辈你呢？”米菈询问道。 “我还有些任务之外的杂事要处理，你们就先专注于自己的任务吧。”西琳淡淡地说道：“很快我就会去找你们的。” “了解了，那前辈我们两个就先走了。” 话落，耶希亚拉着米菈离开了树林。 她们两个对于kiana当然是非常信任的。 在圣芙蕾雅学园里，kiana、芽衣和布洛妮娅三人都是偶像级别的人，是所有学员的榜样。对于kiana，米菈与耶希亚也是憧憬已久，不然也不会在被邀请一同执行任务时果断答应。 只能说仅仅十四岁的她们阅历太浅了，连西琳这样的人都能骗过她们。 看到两人逐渐远去，西琳收回视线，继续望向远方。 很快，在地平线那另外一边，一艘不大不小的飞艇穿破云层疾驰而来。 “来了呀。” 西琳微微一笑，一阵金色的光芒突然笼罩在她的身上。 很快光芒散去，之前的女武神装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身华丽的黑白色长裙。正是她作为律者之时所穿的那一身服饰。 不过她的双瞳仍是一金一蓝的异色，身上的崩坏能也远逊于律者时期。 “————！！” 西琳积蓄力量，而后猛地将自身的气息与威势爆发而出。 “咚咚咚...” 带着空间律动的崩坏能扩散而出，所过之处大地开裂、草叶凋零。 远处的飞艇上，驾驶员布洛妮娅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然而她的双眼之中却显露出凝重之色。 “她在挑衅我们。” 布洛妮娅用她特有的语气说道。 “现在的她并没有当初的实力，居然还敢这么做吗？” 一旁的芽衣沉声开口道。 “要小心一些，我感觉她肯定有诈。” “那我们先找地方降落，隐藏位置再过去么？” “哼哼哼，不用这么麻烦。” 芽衣与布洛妮娅正讨论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两人转头看去，一个将高中校服当做披风披在身后的少女站在那里，她双手抱胸，挑染的紫色长发不知为何无风自动。 “有救世主九霄大人在，无论何种计谋都会被一眼识破！” “空之律者西琳么？就让你成为救世之路上的第一个障碍与垫脚石吧。” 第十五章 收获 “有救世主九霄大人在，无论何种计谋都会被一眼识破！” “空之律者西琳么？就让你成为救世之路上的第一个障碍与垫脚石吧。” 少女高声发笑，眉宇间神采飞扬，自信无比。 芽衣和布洛妮娅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语之色。 少女自然是蓬莱寺九霄了。来自【逐火之蛾】的她与圣芙蕾雅学园的两人一同执行这一次的kiana寻回任务，或者也可以称为空之律者捕获任务。 为何【逐火之蛾】也会参与其中呢？ 原因非常简单。 在现存的利用崩坏能的势力之中【世界蛇】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即使没有琪亚娜的破坏，【世界蛇】的势力也不输于之前的天命与逆熵，所以在前面二者倒了之后它才能以如此迅猛的速度掌控世界。 为了对抗【世界蛇】，剩余的所有势力都已经联合了起来。 新生的【逐火之蛾】，残存的逆熵，重建的圣芙蕾雅学园。这三者早已建立对抗【世界蛇】的联盟，必要时刻当然会相互支援。 至于为何是九霄来支援，那就更简单了。 在告别琪亚娜之后，九霄就在山谷小镇的附件发现了很多崩坏兽。这当然不奇怪，那里刚刚发生规模不小的崩坏，不产生崩坏兽才是奇怪的事情。 看到崩坏兽，没能完成任务的九霄直接把怒气宣泄而出，见一只杀一只。其实就是顺便清剿崩坏兽，【逐火之蛾】毕竟还是对抗崩坏的组织，不可能看着崩坏兽泛滥不管。 九霄的实力很强，如果是女武神的评级完全可以达到A级水准。 普通的崩坏兽根本无法对她造成威胁，而现在世界上崩坏能浓度较低的情况下也很少出现高等级崩坏兽，九霄直接杀疯。 也就是在清剿崩坏兽的过程之中九霄发现，这些崩坏兽似乎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吸引，集体都在朝着某个方向移动。 于是九霄便也一边击杀崩坏兽一边朝着这个方向前来。 很快她便来到了天穹市的附近。正好圣芙蕾雅学园要执行空之律者的回收任务，离得最近的九霄自然加入了进来。 “蓬莱寺小姐，我们知道你的实力很强，但是那毕竟是律者，不能以常理推断。” 芽衣斟酌了一番，客客气气地说道：“所以在待会的任务过程之中，希望你尽量配合我们行动，不要擅自行动。” 她们并不相识，而面对九霄这样一上来就“大放厥词”的人，芽衣其实没什么好感。不过她的教养与性格却也不会出言不逊，只是像这样说说官话而已。 至于布洛妮娅，她已经把九霄当成当初长空市时的kiana了。 也就是笨蛋。 “哼，救世主大人自有分寸。” 闻言，九霄也知道芽衣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只是撇了撇嘴便不再言语。 事实上这才是最正常的情况，从小到大九霄已经因为自己的特立独行和奇怪的言行被嘲笑了多少次。 但是她并不把别人的眼光和评价放在心上，也从未气馁。 她可是蓬莱寺九霄，是世界的救世主，怎么可能因为凡夫俗子的孤立而动摇呢？ 就算是【逐火之蛾】里的伙伴们也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才会习以为常，任何第一次见到九霄的人无一例外会用奇异的眼光看待她。 不过......似乎也有例外。 “很抱歉，救世主九霄大人，我暂时不想加入【逐火之蛾】，不过放心，我也不会加入任何组织。” “但是，我看到了你为死去的镇民感到愤怒，也感受到了你的正义之心。所以我很愿意成为你的朋友......也就是——你的眷属。” 想到不久之前刚刚分别的那个人，九霄不知为何突然感觉脸上一红。 为什么，她没有这么看自己呢？ ...... ...... ...... 将战斗现场搜查了一遍之后，琪亚娜眉头一挑，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她们是怎么离开这里的？” 对现场勘察一番之后，对于战斗的过程与进行战斗的人数琪亚娜都已经了然于心。 崩坏兽的数量很多，不少于十只，而与崩坏兽对战的女武神只有三位。 虽然数量上占据优势，但是崩坏兽一方基本上是被吊着打的，根本没能给另外一番造成多少伤害。 不过大多数崩坏兽都是被相同的战斗方式杀死的，据琪亚娜的观察应该就是视频中的银发少女所为了。 琪亚娜唯一没弄清楚的疑点就是那三个人是如何离开战场的。 她们来的时候是步行，对于这一点琪亚娜发现了足够的证据。但是无论怎么找琪亚娜都没有发现她们离开时留下的痕迹。 “清理的这么干净吗？” “不...清理的再干净也不可能连一点都不剩。至少应该能看得出她们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才对。” “还是说是有什么直接传送离开的科技装置或者能力呢？” 想起视频中银发少女身后的空洞中射出长矛的场景，琪亚娜基本上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没有记忆还是太吃亏了，大多数事情她都只能推理，很难完全确认。 “找不到她们离开方向的话...就只能先回去了。” 琪亚娜叹了口气。 她想要找到那银发少女以此调查自己的身世，不过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连对方的去向都不知道的话肯定是没法继续寻找的。 站起身来，琪亚娜拍了拍沾了许多干枯落叶和黑色灰烬的牛仔裤，离开了这片满目疮痍的树林。 很快琪亚娜便回到了小镇，她的目标很明确，径直来到了镇子上比较显眼的一家旅馆里。 在路上她已经知会自己的小弟们，让他们留意穿着奇装异服或者举止奇怪的人，尤其是长着银色头发的人一旦发现要立刻向她报告。 没错，琪亚娜打算等待。在这个镇子上混混们收集信息的能力还是看得过去的，大街小巷都有她的手下，如果银发少女来到镇子上立刻就会被她发现。 这就是有势力的好处了。琪亚娜再能打，没有后盾支持终究只是孤家寡人，在掌控全球的【世界蛇】眼里啥也不是。认识到这一点的琪亚娜已经对自己未来的发展有了一些计划，将镇子上的混混们收入麾下只是一个开始与雏形。 “一间单人房。”简单地开了一间房，琪亚娜从前台的手中接过房卡准备上楼休息。 然而就在这时，她灵敏的听觉捕捉到了一些讯息。 “所以说米菈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了，听到了没有。” “只是一群最高不过战车级的崩坏兽而已...至于说我这么久么......” 听到崩坏二字，琪亚娜止住了自己上楼的步伐，不留痕迹地回头看去。 两个少女，一个蓝色长发一个红色短发，她们身着常服，但是琪亚娜一眼就能看出常服之下隐藏着的精密装甲。 嘴角微掀，琪亚娜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 “收获来的还真是快呢......” 第十六章 踏入战场（求推荐票~） “小姐，我们要两间房！” 旅馆的前台处，米菈微笑着开口说道。 前台小姐见她这副年幼的模样，心中已经确定她是未成年人了。不过出于职业素养，她还是礼貌地开口道：“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一个身份证只能开一间房。” “哦呀？身份证？”闻言，米菈微微一怔，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 她回头看向耶希亚，询问道：“我们有身份证吗？” 耶希亚叹了口气，推开米菈走到前台，拿出了两张身份证递给前台小姐。 “就知道米菈你不会带，我就连你的也一起带上了。” “啊啊，谢谢。耶希亚你真好~” “真是的，自己也要注意一点啊。” 前台小姐狐疑地接过两人的身份证看了看，上面显示两人居然都到了十八岁，而且还是前不久刚满的。 拿着这两张身份证在机器上刷了刷也是有效的，前台小姐脸色奇妙地将身份证还给了她们。 “好的，一间单人房一间双人房，用两位的身份证就能开门。” 趁着还回身份证的功夫，前台小姐又抓紧打量了米菈与耶希亚几眼。 无论怎么看，这两个女孩都只有十三四岁啊！ 现在的年轻人长的这么慢么？ 还是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合法萝莉？ “谢谢。” 耶希亚不动声色地接过身份证，同时在心里松了口气。 身份证当然是伪造的。 她们这些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们都是崩坏过后的孤儿，实际上在【世界蛇】统治的当下，她们在户口系统里都是一个死人。 而这两张身份证自然是为了执行任务而伪造的，【世界蛇】还不至于有这种监管力度能够管理所有的身份证系统。 至少短时间内她们是不会被发现的。 “走吧米菈，我们先去房间。”耶希亚拉上米菈准备上楼，她们离开之前，前台小姐忍不住出声问道：“两位小姐是怎么保养的？为什么看上去如此地.......年幼？” 这个问题两人当然无法回答，只能说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对了耶希亚，你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啊？” 上楼之前，米菈突然出声询问道。 “奇怪的感觉？” “就是有一种在被观察的感觉啦......诶好像又没有了，是我的错觉么?”米菈神情疑惑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错觉...么？” 耶希亚眸光闪烁，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应该是你的错觉，我们走吧。” “好~柔软的大床，我来了！” ...... ...... 看着两人进入那间双人房，琪亚娜从转角的阴影之中走出。 “只是知道了她们的落脚点呢。” 琪亚娜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沉思。 “而且那个蓝发的女孩很敏锐啊，我这么隐蔽的观察都被她察觉到了...是直觉还是什么特殊能力呢？” “继续观察吧。” “希望她们两个知道那个银发女孩的消息。” ....... ....... ....... 午后的阳光十分刺眼，如果不在树荫之下的话会非常炎热。 不过在这茂密的树林之中倒是并没有这个烦恼。这里树荫充足，在哪都不会被太阳晒到。 “轰！” 粗壮的能量激光一扫而过，一大片树木瞬间被拦腰切断。 “哗啦啦...” 在枝叶嘈杂的摩擦声中，树木纷纷倒塌，露出了一大片空地。没有枝叶的遮挡，阳光立刻将此处覆盖。 好吧，这样的话还是很容易被晒到的。 布洛妮娅被自己身后的重装小兔带着疾飞，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淡漠。 “就只有这点准头的话可是打不中我的哦。” 熟悉的声音却是陌生的语气，控制着kiana的身体，西琳缓缓浮现在布洛妮娅面前。 “就你一个吗？剩下的人在哪呢？在等一个一口气抓住我的好机会么？” 西琳微笑着，脸上写满了嘲弄。 “重装小兔19c，锁定目标。”布洛妮娅完全没把西琳的挑衅放在心里，她身后的机器人忠实地执行了主人的命令。 “滴滴滴...” “发射。” “轰轰轰——！！！” 无数发导弹自重装小兔的弹药库中齐射而出，这些导弹在半空分散开来，而后从完全不同的方向朝着西琳飞去。 “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西琳一边自信从容地嘲笑着一边发动能力，在被导弹击中之前她的身体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轰！” 第一批导弹碰撞爆炸，布洛妮娅早有预料，她提前让导弹分为数批，其他导弹仍然在空中巡游。 空间之力律动，西琳的出现在了数十米远的另外一个地方。 第二批导弹立刻将其锁定，朝着她包围轰炸而去。 西琳笑了笑，从容无比。 kiana的身体里拥有着空之律者的力量，虽然不多，但是将自己在几十米范围的空间内随意移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梅开二度，西琳在原地消失不见，第二批导弹相互撞击爆炸毁灭。 第三批导弹很快也重蹈覆辙。 看到自己的攻击又一次无功而返，布洛妮娅的内心毫无波澜。 “这样的攻击是没办法...” 西琳从虚数空间里走出，神情仍然从容。 然而没等她话音落地，一个纤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刀光一闪，电弧跃动。 仿佛雷暴降临，闪电化作巨网将西琳牢牢锁定在中间。 “雷电唤来——” 雷电芽衣挥动着雷鸣之刃，毫不留情地斩向kiana的身体。 “斩！” 这一击迅猛至极，刚刚从虚数空间当中走出的西琳仓促间也难以躲避。 不过西琳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之色，反而露出了一个险恶的微笑。 她不仅没有尝试躲避，反而还主动用自己的脖颈迎向了芽衣锋锐的刀刃。当然，这并不是她的身体，这是kiana的身体。如果这一刀砍中了，西琳的确会死。 但是她很确信这一刀砍不中，因为出刀的人可是雷电芽衣啊。 “————！！” 不出意料，芽衣瞳孔一缩，用尽全力使刀刃方向偏移。 “嚓！！！” 最终这一刀终究是落在了空处，将西琳身后的数棵树木全部砍到，却没能伤到她一分一毫。 “就只有这点决心的话可是没法抓住我的！”西琳冷酷一笑，手中长矛浮现，毫不犹豫地刺向近在咫尺的芽衣。而刚刚全力斩出之后又拼命使攻击偏移的芽衣绝没有办法躲过这一击。 千钧一发之际，第三个人出现了。 密林间光点一闪，一枚匕首划破长空，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长矛的尖端。 “锵！！！” 来自匕首的力量并不庞大，但是时机与位置却过于刁钻，这使得西琳刺出的致命长矛与芽衣的那一刀一样擦着芽衣纤细的腰部落在了空处。 一击不成，西琳眉头一皱，再一次运用空间之力让自己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没有救世主大人果然是不行的呢。” 匕首在指尖如蝴蝶一般翻转跳跃，紫发的少女自信无比地微笑着。 “既然本大人来了，就准备接受罪业的审判吧，空之律者！” 关键时刻，九霄踏入战场。 第十七章 孤身一人（求推荐票） 西琳从虚数空间中走出，看着这出现的第三个人。 这个人她当然不认识，所以基本上也可以确定kiana是不认识的。 如果是圣芙蕾雅学园的人肯定不敢对她全力出手，但是如果是不认识的人那就不一定了。也就是说西琳之前的从容打法不能再用了。 九霄握着第二把匕首，红色的双瞳紧紧地盯着西琳。 让她过来是非常正确的决定。西琳控制着kiana的身体，圣芙蕾雅学园之中能对她全力出手的人基本不存在，所以德丽莎才会向【逐火之蛾】求援，让她们派遣增援。 西琳观察着九霄，心中默默思量了起来。 这个新出现的家伙实力不弱，恐怕能和不使用律者之力的kiana相当。而旁边的雷电芽衣已经能够掌控身体之中残余的雷之律者力量，配合身上的特化装甲正面作战能力其实也比现在的西琳要强。 再加上一旁还有一个布洛妮娅在策应，这个阵容可不是现在的她能够对抗的。 如果我是全盛时期，哪用得着想这么多，都是蝼蚁罢了。 西琳心中不甘，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怎么说也这么多年，经过这么多事情了。她已经不是当初在巴别塔里的小女孩，意气用事与自大导致的失败对她来说够多了。 不过今天西琳本来也不是为了打败追兵才故意现身的。 “你们那个矮小的学园长没有一起来么？真是看不起我啊。”西琳笑了笑。 “只是将你捕获回收的话，我们三个就够了。”芽衣冷冷地说道。 “哼，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世界的救世主九霄大人，如果不想吾身上的漆黑火焰将你那罪恶的灵魂焚烧殆尽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吧！”九霄自信满满地说道。 布洛妮娅没有说话，她只是让重装小兔锁定西琳，同时推算后者空间跳跃之后可能出现的位置。 见到三人各式各样的反应，西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所以才要带上那两个小鬼啊。 她冷酷一笑道：“既然你们出现在了这里，也应该知道圣芙蕾雅学园最具潜力的两个新生被我带在身边了吧？那你们想不想知道她们在哪呢？” 闻言，芽衣的脸色微微一变。 “西琳，你最好别干蠢事。要是你敢伤害她们，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芽衣剑锋一甩，身上的电弧随之跳跃舞动，衬得她仿佛掌控雷电的女王。 “哈哈哈哈，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们。”西琳说道：“反正人质在我手里，我们先谈谈条件，如何？” “你先说。” “哼，算你识相。” 看着芽衣和布洛妮娅收手谈判，九霄不满地撇了撇嘴。对于她来说当然是想要直接上去跟西琳打一架然后抓住这个逃跑的律者，但是作为同盟，她并没有干涉任务的权利。 简单说来九霄就只是个打手，要干架的时候她会上，但是老板要干什么她是管不了的 “我的条件很简单。” 西琳伸出手，比出一个数字三的手势。 “给我三天时间。” “什么意思？”芽衣眯起眼睛沉声问道。 “三天时间内，你们不得进入天穹市的管辖范围。只要让我看到有你们这边的危险人物在这个范围内，我会立刻杀死其中一个人质。” 西琳冷冷的说道：“三天时间过后，我会直接放人。到那个时候她们对我来说也没有用处了。” “......” 芽衣沉默了片刻。 西琳要三天时间，那么她肯定是想利用这三天的时间在天穹市做些什么事情。 天穹市是【世界蛇】的地盘，西琳顶着kiana的身体准备在【世界蛇】的地盘上闹事，这种危险的事情让芽衣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但是她没有选择。 最终，芽衣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字。 “好。” 听到这个字，西琳满意地笑了。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们一个条件。”芽衣从虚数仓库里拿出两个小巧精致的装置，远远地抛给了西琳。 “嗡......” 两个装置飞出的距离还没到一半，一个漆黑的洞口便蓦然打开将它们吞噬。下一刻，两个精致的设备便出现在了西琳的手中。 “这是定位器，同时也兼有生命体征的检测系统。你把这两个东西放在米菈和耶希亚身上，我们需要知道她们的位置和状况。” 把这两个装置在手中把玩了一阵之后，西琳点了点头。 “好，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按在那两个小鬼身上么？呵，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但是只要你们不清楚我真正的目的就都无所谓。 收下定位器，西琳再依次扫过三人的脸庞，最后在九霄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这个家伙......身上有熟悉的气息。 眉头一皱，西琳发动空间之力，踏入虚数空间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就静待消息吧。” 确认西琳彻底离开之后，芽衣缓缓收起太刀，淡淡地开口道：“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们自然能够将kiana带回去。”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 而九霄则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头沉思了起来。 “和情报之中说的一样呢......那张脸。” ...... ...... ...... 另一边的小镇之中，琪亚娜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静静地聆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知晓米菈二人的房间号之后，琪亚娜便动了点小心思，将自己的房间换到了这里。这家旅馆的隔音条件其实不错，只是在能力超人的琪亚娜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隔壁房间发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被琪亚娜的耳朵捕捉到了。 “哗啦啦......” 水声澎湃，泡沫在肌肤上滑落。 没错，隔壁正在洗澡。 从前面的动静来看，应该是那个性格比较认真的红发女孩耶希亚。 这时，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耶希亚，我来了~一起洗吧！” “诶！米菈你真是的，自己洗不好吗？” “你害羞啦？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嘛。” “我才没有害羞，只是米菈你进来的太突然了。” “诶嘿嘿，那就让我来给耶希亚搓一下身子吧。” “等等...等一下啊！” “......” 听到这里，琪亚娜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 她知道这不好，毕竟非礼勿听。但是说不定那两个女孩在洗澡的时候就随口聊起了自己的任务，然后就会提到那个银发少女呢？ 而这个时候琪亚娜想起的是自己刚刚醒来不久的时候，费娅与她一起洗澡的场景。 那个时候记忆空白，懵懵懂懂的，并没有多少羞怯的感觉。 现在想起那时的情景，琪亚娜才在心中觉得有些羞耻。 只是...费娅已经不在了呢。 随着这个想法的悄然出现，其他所有的情绪统统都消散一空，只剩下难以言喻的孤独与悲伤。 “啊啊，耶希亚又变大了呢~不过跟我比还是差了一点哦。” “谁...谁要跟你比这种东西啊！” 隔壁的闹腾仍在继续，琪亚娜独自一人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 她的心，亦是孤身一人。 第十八章 我要拯救她的世界（求推荐票） 最终琪亚娜也没能听到关于那个银发少女的信息。看来这两个少女虽然看上去很嫩，实际上还是有些精明的。 不过她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首先她知晓了一个名为圣芙蕾雅学园的组织，米菈与耶希亚都来自这个组织。 【逐火之蛾】，【世界蛇】，圣芙蕾雅学园。 已经有三个势力明确浮出水面，琪亚娜默默地记下他们的名字与特征。 很快夜晚降临，琪亚娜几乎是在旅馆内待了一整天。中途米菈与耶希亚曾经出去过一趟，根据她们的交谈应该是去采购一些食品。 琪亚娜有想过跟踪，但是考虑到之前就差点被发现，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就待在酒店里等到了两人回来。 两个少女回来之后不久便睡下了，琪亚娜等候了许久，最终也还是选择了睡觉。 虽然不睡也不过稍微疲乏一些，但是既然没啥事为啥要折腾自己呢。 盖好旅馆特有的厚重被子，琪亚娜闭上双眼，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为何，她久违地做梦了。 在梦里，她站在一片苍茫的白色世界里。周围白雾涌动，什么也看不清。 很快，一小片白雾散去。 琪亚娜看到费娅站在那里，她微笑着，神情欣慰。 只是这一眼，眼角的眼泪便不可抑制地流淌而出。 “费娅！！！” 琪亚娜拼了命地奔向费娅，然而即便是以她的速度也完全靠近不了费娅。越是奔跑，想要触及的地方便越是遥远。 白雾又一次汇聚而来，遮挡住了费娅的身影。 “费娅...” 少女缓缓地停下脚步，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苦涩。 “我好想你啊......” ...... ...... ...... 明月高悬，清澈如水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上。 一架飞艇停在城市郊外的树林中，所有的机能都已停止运转，在如此深夜就连机器也已经进入到沉睡之中。 飞艇的某个房间里，沉寂至极的黑暗之中突然亮起湛蓝色的光芒。 光芒照耀下，紫发少女精致的脸庞在黑暗中显露而出。 打开手中的通讯器之后，九霄仔细聆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确认芽衣和布洛妮娅确实不在周围之后，她接通了通讯。 “喂？听得到么？” （九霄，任务进行的如何了？） “嘘，小声点！” 九霄像做贼似的捂住通讯器，又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半晌之后，她把目光放回到通讯器上低声开口道： “本救世主大人要求你低声说话，不要惊动圣芙蕾雅学园的人。” （......） 通讯那边的人显然愣了愣，之后才压低声音缓缓说道：（你这个时候联系我是想要干什么，就算是我也是要睡觉的啊。） “比起世界的安危、救世主大人的命令，区区睡眠根本无足挂齿。”九霄噘着嘴说道。 （行行行，那伟大的救世主九霄大人，是有什么事情交给小的去办吗？） “九霄大人问你，琪亚娜和那个空之律者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你指的是圣芙蕾雅学园那个吗。）通讯器之中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根据资料来看，她本就是专门为空之律者准备的身体，以前就被占据过。这一次身体被夺取已经是第二回了。） “那另外一个琪亚娜.......为什么会有两个琪亚娜？” 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个空之律者的容貌，九霄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其实她看到空之律者时心里是很震惊的，那副模样不正是没有乔装过的琪亚娜么？ （这个......数据库里没有记载。可能是双胞胎？） “怎么会有双胞胎用相同的名字。” 九霄眉头微皱，语气略有不满。 （那我再找一找......） 琪亚娜可是她所看到的未来中的并肩作战之人，也是得到了她认可的人。而现在却冒出来一个长相完全相同的“琪亚娜”，这让九霄怎么接受呢？ 所以九霄看到的到底是这个“琪亚娜”，还是在山谷小镇之中开蛋糕店的那个琪亚娜呢？ 哪怕是九霄灵活的脑袋此时也不禁有些混乱了。 这时，一个沉稳浑厚的男性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 （这件事情被我从资料库里清除掉了。） （诶！？大人你怎么在这里，都这么晚了......） （让我来跟九霄说吧。） 听到这个声音，九霄的精神不由得一震。 “是你啊，救世主的引导之人。如果是你的话肯定知道吧？” （啊，确实知道。小叶你先回避一下吧，这种事情你还没有权限知道。） 很快告退的声音传来，男人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想把这件事说清楚的话，就要从很多年以前开始说了。） 寂静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男人讲述故事的声音悠悠回响。 九霄静静地聆听着，神情也随着故事一起变化。 故事刚刚开始时，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天才的女儿，强大的父母，温馨的家庭。 九霄神情艳羡，心中温暖。 没过多久，故事情节急转直下。母亲去世，父亲无力，女儿在悲伤中自强。 九霄神情黯淡许多，她迫切地想要听到女儿变强之后的故事。她想看到女儿成长为能够守护一切的强者，让这个故事走向美好。 然而，除了开篇之外，这个故事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仿佛万年的坚冰一般，冻得九霄悲凉至极。 打击，忍受，再起。又一次打击，继续忍受，再起。 得到，失去，失去，失去，失去。 仿佛要她百倍偿还开始时梦幻般的幸福，故事中的女儿从此在痛苦的深渊之中挣扎，直至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讲完了故事，九霄沉默不语。 男人并不开口，他在等九霄开口。对于九霄的心境他感同身受，也理解的非常透彻。 “这就是......琪亚娜的故事吗？” 九霄缓缓开口，听完这个故事，她感觉自己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 哪怕只是言语上的描述，九霄也能够感受到琪亚娜曾经经受过多少痛苦。 “所以她现在失去记忆...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么？”九霄已经忘记了那特有的腔调，只是低沉着声音说道。 男人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你会有自己的判断，我不会干涉你的行动。） “......” 九霄又沉默了一会儿。 这一次，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浊气，红色的双瞳中透射出坚定的光芒。 “既然她已经失去了一切，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生活。那我也不会再去理会她的过去。” 九霄伸出手，仿佛想要抓住那个湛蓝色双瞳的少女，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痛苦，也已经失去了所有。我会让她在新生活里过的很好很好！” 此时此刻，琪亚娜的梦境之中，银发站在原地，无声落泪。只有费娅，也唯有费娅，让她悲伤得难以自己。 白雾起起伏伏，聚起而后又散开，反反复复。 忽然，琪亚娜感受到了什么，她猛地回过头看向身后。 朦胧的白雾之中，许许多多的人影若隐若现。 而在人影当中，一个少女行动了起来。 她走出白雾，走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紫发飘扬，缠着绷带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琪亚娜的双手。 我是救世主，救世主九霄大人。 我要拯救她的世界。 拯救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世界。 第十九章 总不会是在叫我吧？（推荐票~） “怎么回事......那个梦。” 清晨之际，琪亚娜从旅馆的床上坐起，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梳理着有些杂乱的头发。 她好久没做梦了，更别说是这种梦。 枕头上湿了一大片，脸上有些粘稠的泪痕，眼睛颇为干涩。 真的流眼泪了啊。 琪亚娜理好头发，把手放在胸口处。 梦中的情绪似乎也被带到了现实世界之中，苦涩与悲伤仍然在心中不断翻涌。 琪亚娜将双手交握，放在自己的面前。 晨光照进房间之中，落到了少女的身上。光芒透过指缝落在她精致美丽的脸庞之上。 在梦中被那双手所握住的温暖，似乎也残留在手中呢。 轻轻摇头将杂七杂八的想法丢到脑海之外，琪亚娜站起身来伸展身体，阳光照射下的少女身姿仿佛瑰宝闪耀。 “诶？要出发了吗？” “嗯，前辈叫我们前往天穹市与她会面。” “等等等......等我一下啊耶希亚，我还没吃完呢！” 隔壁传来年轻的少女声音，琪亚娜微微一怔，一时间竟然有些懵逼。 因为刚刚的梦，她现在处于一种恍如隔世的状态，足足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到洗手间里用清水洗净脸上的泪痕，琪亚娜连忙走出房门，果然看见两个少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琪亚娜戴好兜帽跟了上去，她必须跟紧这两个人。这毕竟是目前最重要的线索，在得到想要的信息之前，琪亚娜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这一跟，琪亚娜就直接跟到了前往天穹市的公交车上。 你们明明有那种突然离开原地的能力，为啥要坐这么传统的交通工具啊？ 就算不用那个能力，作为超脱地球上普通国家的势力你们居然还需要坐公交车么。 坐在后排座位上，琪亚娜又开始推算起来了。 她们谈到过一个“前辈”，这符合树林战场里的三人痕迹。这样看来那个前辈正是视频中出现的银发少女，能够不留痕迹瞬间转移的能力应该也是掌握在那人的手中。 一种奇妙的预感在心中盘旋，对于这个所谓的“前辈”琪亚娜越来越感兴趣了。 内心深处的直觉告诉她，只要找到那个“前辈”，关于自己的很多事情都会浮出水面。 但是...也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话。 自从琪亚娜开始寻找自己的过往，那个声音就开始在耳边回响。 不。 不要。 不要去找。 现在这样就好，不要再去理会以前的事情。 会后悔的。 一定会后悔的。 等到记忆完全寻回，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呼......” 琪亚娜吐出一口气，目光恢复清明。 开什么玩笑。 找记忆是一回事，理会以前的事情又是一回事。 等到知道了一切，要怎么做是现在的她做决定。更何况都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可能回头呢？ 从混沌的内心之中挣脱出来，琪亚娜回到现实，继续观察两个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 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情况，居然让她这么不在状态..... 要是这种时候有崩坏兽偷袭，那她岂不是要———— “轰！！！” “吼！！” 巨大的力量从下方撞击而来，整个公交车在瞬间进入到失重的状态，无数的杂物腾空而起。 泥土宛如落石激起的水花一般在车窗外四下飞溅，白色的兽体在泥土之中若隐若现。 危机时刻，琪亚娜猛地伸手抓住座椅靠背，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原本她想要直接冲出去干趴这只胆大妄为的崩坏兽，但是考虑到车上还有两个女武神，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她只好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咚！！！” 公交车重重地砸在地上，在刚刚的撞击中幸存下来的车窗这一次全部碎裂，无数的玻璃碎片在空中飞溅。 杂物和人体齐齐砸在地上，许多乘客在这样的重击之下瞬间昏死了过去。 米菈与耶希亚作为圣芙蕾雅学园新生当中最强的二人组展现出了扎实的基本功，她们在半空中便调整好身体的姿势稳稳落地，而后又立刻拿出武器做出警备动作。 整个过程华丽流畅，如果有考官在这里肯定会忍不住叫上一声好。 啊，我倒了。 琪亚娜趴在地上，利用公交车落地时那重重的一砸，她顺势趴倒在地。而后她的左手放在地上，食指前指装作一副晕过去的样子。 “吼——！！” 车外传来崩坏兽的咆哮声，米菈与耶希亚对视一眼，同时从公交车两边车窗中冲出。 刚刚站定，米菈看着这只袭击公交车的崩坏兽，稚嫩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好大......” 这是一只外形奇特的崩坏兽。它没有手脚，和蛇、蚯蚓一样扭动着身体前进。但是它的身躯又像蜈蚣一样分成无数相连的节块，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甲壳覆盖在节块之上，使得它宛如一台机械造物。 和大多数崩坏兽一样，它的身体的大部分都是纯白色的。各个节块相连的部分泛着紫色的光芒，崩坏兽每一次扭动身体紫色的光芒都会更加闪耀。 最重要的是它的体型，作为一只从地下钻出来的崩坏兽，它显露在地面之上的躯体就已经超过三十米长。而它的宽度则与重型卡车相仿，简直就是一只移动的破坏机器。 米菈从未遇见过如此具有压迫感的崩坏兽，简直与图鉴当中的描述天差地别！ “米菈，全神贯注！” 耶希亚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米菈从崩坏兽的巨大身躯之中回过神来，立刻将手伸向腰间的虚数仓库。 “咚！” 一柄比她整个人都要大的巨锤从小巧的虚数空间之中显现而出，而后狠狠地砸在地上，激起一圈烟尘。 而耶希亚则取出了一柄长弓，能量构成的箭矢在弓弦之上汇聚，璀璨夺目。 “吼！！！” 似乎是察觉到了两个女孩身上的威胁，崩坏兽扭转身子将头部对准她们，巨大的口器宛如开花一样层层剥开，露出了里面密密麻麻的血腥利齿。 “要小心哦，耶希亚。” 这一次，竟然是米菈出声提醒了耶希亚。 在以往都是稳重的耶希亚在提示冒失的米菈，而这一次双方的立场居然少见地反过来了。 “诶？” “我的直觉在告诉我：要赶紧跑。” 米菈嘴角掀起，扯出一个战意满满的笑容，“跑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能让我的直觉这样对我说话，那这个家伙很有可能是帝王级的哦。” “帝王级的崩坏兽！？这个级别的崩坏兽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吗。” 耶希亚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无比苍白。 “而且为什么这种东西能够出现在离天穹市这么近的地方啊！【世界蛇】的人究竟在干什么！？” 帝王级，在崩坏兽的级别之中排名第二，仅次于审判级。 一般而言帝王级崩坏兽的讨伐都由S级女武神来负责，或者至少要由数个A级女武神小队同时进行讨伐任务才能击溃。 毫无疑问，就算米菈和耶希亚再怎么天才，对上这个级别的崩坏兽都无异于送死。 “快点呼叫kiana前辈啊！！” 慌忙之中，耶希亚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通讯器。 kiana......前辈？ 听到这个名字，车内的琪亚娜愣住了。 愣完之后，琪亚娜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绝对不是在叫我。 绝对。 第二十章 观察的西琳（求推荐票） 琪亚娜躲在公交车的车厢之中，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耶希亚的话语。 “快点呼叫kiana前辈啊！！” 之前交谈时一直没有说出那所谓的“前辈”的名字，现在面对可能是帝王级的崩坏兽，沉稳的耶希亚也忍不住说了出来。 kiana，是她的名字。 “咯吱咯吱...” 琪亚娜抓着公交车上的栏杆，金属在她的手中扭曲变形。合金都挡不住琪亚娜的怪力，这种普通的金属又怎么能行呢。 重名么？ 并不排除这个可能。 但是别忘了，之前拍到的视频里那个少女可是银色长发。如此纯净不含一丝杂色的银发世界上有几人拥有呢？更何况那少女的身材也与琪亚娜相近。 “......” 抓着栏杆的手缓缓松开，琪亚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了下来。 隐隐约约地，对于费娅的叮嘱与内心深处对过去记忆的抗拒，她已经有了一些猜想。 趁着巨大崩坏兽吸引了两个少女的注意力，琪亚娜一脚将公家车的底板打穿，而后悄然离开了车厢。 车厢外，看着以往认真沉稳的耶希亚如此慌张，米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耶希亚也会有这么慌乱的时候啊。”她眯着眼睛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 耶希亚已经拿出通讯器准备联系西琳（kiana），听到米菈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我们两个顶了天的也就是B级女武神，怎么可能与帝王级崩坏兽对抗呢。” “我也只是说它可能是帝王级嘛，又不是一定是。”米菈把自己的武器放在地上，摊手笑道：“大灾难之后帝王级崩坏兽都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这家伙可能接近帝王级，但是多半没有到达那种程度。” “就算不是帝王级，单看体型和压迫感也不是我们能处理的。” 听到米菈的话耶希亚稍稍松了口气， 她翻翻白眼，还是拨打了kiana的通讯。 “滋滋滋......” 通讯器并没有给像预想之中的那样启动，屏幕上只有老旧电视机上那样滋滋作响的雪花。 见状，耶希亚又接连操作了一番，结果却没有任何反应。 “诶诶诶！？通讯器坏掉了！？” “我的也坏了诶。” 米菈拿出自己的通讯器，发现自己的也是一样。 “怎么会这样！偏偏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坏掉.......” 这一次耶希亚是真的慌了，眼角泪水积蓄。她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之前也只是在学园里接受训练，现在遇上的这种危急情况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其实通讯器的损坏是注定的。 西琳既然将她们两个人带了出来，当然要把通讯器弄坏。不然先不谈位置会直接暴露，要是耶希亚和米菈会与圣芙蕾雅学园联系上她的身份就会立刻暴露。 虽然也可以用自己的实力来强行压制二人作为人质，但是这样一来风险也会增大很多。 巨大崩坏兽见两个少女许久没有动作，围绕着她们蛇行盘踞，用极长的身体将少女们围了起来。 “吼——！！” 待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就位，巨大崩坏兽猛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而后紧贴地面朝着两个少女猛冲而来。 “呼呼呼！！！” 泥土飞扬，崩坏兽的巨大口器宛如绞肉机一般将沿途的一切吞噬殆尽， 好快！！ 虽然体型巨大，但是这只崩坏兽的速度快的难以想象，简直比骑士级崩坏兽还要更快。 危急时刻，米菈与耶希亚展现出了精妙的配合。 她们面对面猛地抬脚踹向对方，两只纤细的脚掌碰撞在一起，强劲的反推力让两人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倒飞而出。 巨大的崩坏兽便从两人中间一冲而过，致命的攻击落在了空处。 “吼！”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全力战斗吧！” 米菈猛踩地面止住身体，而后立刻抡起巨大的锤子，狠狠地砸向了崩坏兽的躯壳。 “铛！！！” 金铁交击之声响彻琼宇，崩坏兽的外壳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陷，而米菈则巨大的力道反震得双手发麻。 “这也...太硬了吧？” “我来试试...”耶希亚举弓拉弦，崩坏能在她的指尖汇聚成一枚锋锐至极的箭矢。 “嚓！！！” 能量箭矢划破长空，精准地命中了崩坏兽的身体节点，那里正好是没有外壳保护的。 “轰！！！” 箭矢爆炸，紫色的血液与外壳的碎片随着爆炸的劲风散落一地。 巨大崩坏兽仰头咆哮，吼声痛苦至极。 看到自己的攻击颇有成效，耶希亚的脸上浮现出错愕的神情。 “虽然外壳很坚固，但是没有外壳保护的地方只比突进级崩坏兽稍强。” 米菈用拇指在鼻尖一刮，脸上露出了一个兴奋的表情。 “接下来就由我来吸引这家伙的注意力，耶希亚你找机会攻击它的弱点。我们不是没有取胜的机会！” 战斗之外的时刻，耶希亚比她都做的更好。但是到了战斗之时，米菈极强的直觉与无论何时都战意满满的性格让她总能有更好的发挥。 耶希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重重点头。 “好！” 米菈与耶希亚两人相辅相成，两人在一起甚至能发挥出比两个B级女武神更强大的力量。 战斗再度打响。 ...... ...... ...... “嗡......” 虚空中波纹散开，漆黑的洞口忽然打开，一条修长健美的美腿从中踏出。 银发飞舞，西琳站在公路旁的树林之中静静地观察着战况。 在与芽衣等人谈判结束之后西琳便给两个少女发消息，让她们直接前往天穹市。 而她自己则是依靠自己的空间之力亲自前往，对于公交车这种交通工具她还是信不过的。 看着挤满整条公路，将周围的树林大片大片推倒的巨大崩坏兽，西琳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确实不是帝王级。” “不过正因为不是帝王级才有收服的机会。” “如果能让我操控它的话......偷取那个东西的机会就更大了呢。” 嘴角微掀，西琳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那就让你们先消耗一下它的体力吧。” “毕竟...主角肯定是要在最危急的时刻登场嘛。” 对于收服崩坏兽，曾为空之律者的西琳当然颇有心得，把握十足。 然而在她自信从容地观察着战场之时，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树林深处，一双湛蓝色的双瞳缓缓亮起。 “...找到你了。” 第二十一章 你到底是谁？（求推荐票） 熟悉的银色长发，极其相似的身材与背影。 这不正是......我自己么？ 不能说是非常相似，只能说是完全一致。 琪亚娜站在树林深处，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西琳，脸上神情凝重。 是孪生姐妹么？ 用着相同名字的孪生姐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琪亚娜让自己内心的躁动平静下来。感觉自己最近经常做这个动作，是因为越接近真相心里也就越发浮躁么？ 如果可以很想直接冲上去质问这个银发少女，但是看到了西琳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琪亚娜知道对方拥有着空间跳跃的能力。除了近身肉搏没有其他手段的自己绝对是留不住西琳的。 “还是得静待时机么？” 琪亚娜不敢发出大动静，她怕西琳一察觉到附近有人就会立刻离开。 敌明我暗，利用好自己的优势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吼——!”战场上的战况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巨大崩坏兽的破坏力非常强大，保护身体的甲壳也异常坚硬。然而它的缺点也相当明显，没有甲壳保护的地方显得十分脆弱。 米菈用重锤猛击吸引了崩坏兽的注意力，而耶西亚则借机输出，一发发能量箭矢精准命中。巨大崩坏兽惨嚎不断，扭动着身体想要对两个少女发起攻击。 然而两个少女的配合亲密无间，每每到了危机时刻总能相互配合化险为夷。 而且这只崩坏兽确实没有达到帝王级，除了蛮横地冲撞之外没有多余的攻击手段，这也就导致它有力使不上，根本无法攻击到两人。 地面已经渐渐被紫色的血液浸湿，到处散落着白色的崩坏兽甲壳碎片。这些带着崩坏能的血液会让大地长期处于污染状态，杀死一切生机。 崩坏兽又一次发起攻击，巨大的尾巴重重地抽击在地面之上。 “轰！！！” 柏油路瞬间崩碎，连带着周围大片大片的土地都出现了蜘蛛网似的龟裂痕迹。强大的冲击波卷着飞沙与尘土冲进周围的树林之中，众多树木在这样的冲击下剧烈摇晃，有的直接拦腰折断。 崩坏兽攻击结束之后立刻扭动头颅，紫红色的眼睛透过烟尘想要捕捉到两个少女的位置。 “嚓！！！” 破风声中，一发箭矢冲破重重的尘灰，完美地命中了崩坏兽的左眼。 “嗤！！” 哪怕是崩坏兽眼睛依旧是非常薄弱的地方，这支能量箭矢直接刺入到了眼球的深处。下一刻，蕴含在其中的燥热能量猛地膨胀而开。 “轰！！！！” “吼！！” 崩坏兽发狂似的扭动身躯，巨大的身体此刻仿佛压路机一般碾碎一切。公路两旁的树木在崩坏兽的肆虐下横遭灾祸，大片大片地倒了下去。 连西琳都不得不使用空间跳跃后退了一些距离，她的位置本来就是战场边缘，很容易就被发狂的崩坏兽一个扫尾命中。 足足十分钟之后，这只崩坏兽才从癫狂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这一次它没敢再停留下去，把头猛地往地上一扎，利用口器破开坚实的地面钻了进去， “呼呼呼——” 泥土飞扬，巨大的身躯缓缓地沉入到了地底之下，只留下一阵阵逐渐减弱的震感表明这只崩坏兽的远去。 战场中央，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土坑之中，米菈抖落身上厚重的沙子，将身下的耶希亚扶了起来。 “耶希亚，你没事吧？”米菈关切地询问道。 “咳咳咳，我没事，它离开了吗？”耶希亚伸手帮米菈拍去身上的尘灰。现在她们两个简直就是从土里面挖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都是泥土，狼狈得不能再狼狈了。 “那家伙确实已经离开了。”米菈闭上眼微笑道，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耶希亚帮她清理尘土。 “结果在战斗之中还是米菈你脑子转的更快一点呢。”耶希亚苦笑道：“要不是你在它发狂之前把我拽到低于地面的土坑里，我现在已经变成一滩看不清楚样貌的肉泥了吧？” “怎么会，有我在呢，要变也是我先变。”米菈笑嘻嘻地说道。 “切。”耶希亚红着脸翻了个白眼，“看你这次发挥的好，就让你得意一下吧。” “高兴一点嘛，我们可是打跑了一只接近帝王级的崩坏兽哦。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米菈突然伸手抱住耶希亚大笑了起来。 耶希亚的脸更红了，嗔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别抱这么紧，身上还有灰呢。” “诶嘿嘿。” 其实耶希亚的心中当然也是非常有成就感的，虽然危险度前所未有的高，可以说稍有不慎就是身死的下场，但是最终还是她们取得了胜利。 比起大多数连突进级崩坏兽都没法单刷的学生来说，两个刚刚学习不到一年时间的新生能够击退接近帝王级的崩坏兽，当然很有成就感。 哪怕是放在毕业的女武神当中，这也是相当了不起的成就。 “我们先去救人吧，公交车上的平民都还在昏迷当中呢。”闹腾了一会儿之后，耶希亚开口提醒道。 因为刻意拉开战场的缘故，后续的战斗并没有危及到一开始就被袭击的公交车。现在那辆公交车仍然是残破地摆在路边，一副凄惨无比的样子。 然而就在这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的米菈皱着眉头开口道： “等等耶希亚，好像不需要我们去救了。” “滴嘟滴嘟.......” 远处传来警笛声，消防车队与救护车已经快到抵达这里了。 “看来是有人打了求救电话呢，是哪位没晕过去的乘客么？” “不管怎样我们赶紧离开吧，kiana前辈叮嘱过我们不能暴露身份和行踪的。”耶希亚认真地说道。 “知道啦~” 于是，两个年轻的女武神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武器装备，朝着公路旁一处还算完好的树林钻了进去。 这便是郊区的好处了，往林子里一钻就能掩盖行踪。训练有素的人利用好这样的地形能够轻易甩开追兵，两个少女进入其中躲过普通人的视线当然也是没有问题的。 “哼...这只崩坏兽破坏力还算不错，但是其他方面根本不行啊。” 西琳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摇头叹息。 要是她在巅峰时期，这种崩坏兽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当年她随随便便都能造出一只帝王级崩坏兽，认真起来连审判级崩坏兽都能制造。但是现在虎落平阳，她已经没有律者级别的力量了。别说制造崩坏兽，她现在连空间移动都只能小幅度地进行，稍微远一点都不行。 再说了，自从大灾难之后全球崩坏能浓度下降，再没有出现过帝王级崩坏兽。像这样接近帝王级的崩坏兽已经是十分稀有的存在。 “凑合着用用吧。” 西琳耸了耸肩，漆黑的洞口在脚下打开。少女轻轻一跃，落入到洞口之中消失不见。 西琳离开之后，琪亚娜这才从阴暗处缓缓现身，她看着西琳刚刚站着的位置表情阴沉。 刚刚西琳的自言自语她听到了大多数。现在看来这家伙是想要将那只崩坏兽收为己用。 至于要用来干什么，琪亚娜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继续走一步看一步么？还是说......” “不，不行。” 琪亚娜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所有一切线索都指向天穹市，而天穹市之中最值得注意的地方是哪呢？ 当然是戒备无比森严，连琪亚娜都没能潜入的神城医药。 “得再去一趟那里，而且这一次，必须进去看一看才行。” 琪亚娜隐隐感觉，在神城医药里她的大多数疑惑都将会解决。 kiana，长相和名字都与我一般无二。 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十二章 再见九霄（求推荐票） 天穹市的夜晚，比小镇还要漆黑。 除了位于城市中心的神城医药通火通明，其他地方都被强制熄灭灯火，使得整个城市都被黑夜笼罩。 神城医药最深处的实验室之中，一大块紫色的结晶体被封存在透明的培养皿之中，散发着紫色的光芒与不祥的气息。 丽塔站在培养皿旁注视着这块结晶，俏丽的脸庞上表情阴沉。 “......” “丽塔小姐，怎么有兴趣参观我的实验室了呢？” 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丽塔回头看去，包裹在黑袍与面具之下的胡狼款款走来。 “我只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蠢事。”丽塔淡淡地开口道。 胡狼笑了笑，不屑道：“只有庸人才不能理解我等的所作所为。” “是吗？” 丽塔也笑了起来，不过笑的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那为什么要在崩坏能浓度低的连帝王级崩坏兽都无法出现的现在，制造出足以诞生律者的崩坏能结晶呢？” 胡狼又笑了，语气更加不屑：“所以说你们是看不见未来的庸人，天命如此，逆熵也是如此。” “现在世界上的崩坏能浓度确实很低，但那不过是因为人类的数量大大减少。” “人口在短时间内剧烈减少，资源就会变得无比充裕，往后的人口增长速度必然会大大增加。要不了多久，帝王级崩坏兽与律者就会再次降临。” 闻言，丽塔的眉头微微一挑，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猜到了胡狼的想法。 “难道说......” “没错。与其让律者在崩坏能充裕的未来毫无征兆地出现，不如让她们在崩坏能贫瘠的情况下提前降临。这样诞生的律者无疑会弱小的多。”胡狼微笑道：“根据尊主所言，律者总共就只会有十四位。不会多，也不会少。” “让她们在我们的掌控下一一降临，而后再一一击败，最终获胜的就将会是人类。” 听完胡狼的话，丽塔的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胡狼说的居然确实有几分道理。 但是也只有几分而已，能找出漏洞的地方太多了。 不过丽塔也不屑于跟这个自负的家伙谈论这种事情，她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 “在神城医药尚在天命掌控的时期，你们就在偷偷改造天命给予的崩坏能疫苗，催化普通人出现圣痕。” 丽塔回过头看向那闪耀夺目的崩坏能结晶，淡淡地说道：“你们对天穹市严格管控，一方面是想要压制崩坏能浓度的上涨，另一方面也是想要筛选出有能力觉醒出圣痕的人。” “没错，这一次就将是最终的筛选。” 胡狼冷淡而残忍地说道：“崩坏过后，有能力对抗崩坏的人将会活下去，剩下的人......就成为未来崩坏能浓度降低的功臣吧。” 闻言，丽塔摇了摇头，迈步走向实验室的出口。 离开之前她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女仆模样，用富有挑逗性而兼具优雅的语气说道： “你还真是自负的无可救药了呢。” “胡狼小姐。” “咔————” 实验室的自动门缓缓关闭，胡狼独自一人站在实验室之中一言不发。 “......” 在崩坏能结晶紫色光芒的照耀下，胡狼面具下的双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 ...... ...... “怎么回事...” 望着天穹市周围徘徊着的巡逻机器与警报设备，琪亚娜眉头紧皱。 “为什么连城市外围都封住了。” 如果说之前神城医药重重警戒她还能理解的话，现在这种全城封锁的情况就变得非常奇怪。就算【世界蛇】只手遮天，也不可能做出如此不得人心的做法吧？ 但是歪打正着地，这层警戒妨碍到了想要进城的琪亚娜。 “可恶，难道要在进城的时候就暴露行踪么。”琪亚娜满脸苦恼。 在进城时就暴露行踪的话一进城就会被【世界蛇】围堵追杀，这样一来别说是去神城医药了，连待在城里都得小心翼翼。 她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虽然有大概是很不错的实力，但是遇上这种情况就完全没有办法处理。 事实上琪亚娜已经感受到很多次力所不能及的感觉了。 除了战斗，其他的房门她并没有多少优势。也可以说是她的能力不够全面。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有两个。 第一个是自己去学习。将自己所不会的能力学会，学到能够自己处理方方面面所有事情时就可以了。也就是让自己成为全能。 第二个就是获得伙伴。让伙伴们分担自己所不会的方面，组成一个全面的团队，这样一来也就能面对各式各样的情况，而不至于束手无策。 “伙伴么？” 琪亚娜眯起眼睛，眼神复杂。 伙伴，也可以说是朋友。 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非常渴望朋友的。比起朋友，费娅更偏向于长辈。所以在记忆中琪亚娜并没有朋友这个说法。 但是也因为没有记忆与费娅的嘱咐，琪亚娜很难找到朋友，平时也是以一副冷淡的样子面对别人。 “可能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奢望吧。” 所以为了弥补自己的弱点，琪亚娜才打算建立自己的团队与势力。收复混混就稍微弥补了她独自一人难以收集信息的缺陷。 苦涩地笑笑，琪亚娜摇了摇头，神情变得无比认真。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她要靠自己。 “要怎样才能避开视线悄悄进去呢.......” 像之前那样潜入绝对不行，事实证明琪亚娜没有潜入的能力，至少目前没有。 “哼哼......吾之眷属，你果然还是遇上困难了呢。” 这时，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琪亚娜微微一怔，这个声音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她回过头看向身后。 微风拂过，挑染的紫色长发舞动不休。 红色的双瞳中满是笑意，救世主大人双手抱胸，神情一如既往的自信而从容。 “就让九霄大人来帮帮你吧。” 第二十三章 准备结束 “就让九霄大人来帮帮你吧。” 看到这个不算特别熟悉的身影，琪亚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 “你怎么在这里？”她开口问道。 对于九霄，琪亚娜还是保有一些信任的。如果是其他人突然从背后叫她，她反手就是一脚把那人踹飞出去。 “哼哼，身为救世主，九霄大人会出现在每一个需要她的地方，而后用她源自漆黑深渊的强大力量解决一切问题！” 琪亚娜：“......” “你就看着吧，救世主大人的力量。” 九霄自信一笑，对着密布在前方视野之中的侦查机器伸出手。 “救世主大人在此下令，无意识无休止工作着的机器们。停止运作，为救世主大人与她的眷属清出一条道路吧！” 拇指与中指交错而开，一声脆响轻轻响起。 九霄，打了个响指。 “啪嗒。” “嗡——————！！”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指令，所有的监控，巡逻机器与侦查机器豁然一滞。代表着运行之中的蓝色光芒纷纷转为代表待机的红色光芒。于是，这一道近乎天衣无缝的防御线在转瞬之间便停止了运转。 “哼╭(╯^╰)╮，怎么样？九霄大人的力量。”九霄单手捂脸看向琪亚娜，指缝间的红色眼眸光芒闪烁。“成为九霄大人的眷属，你也能拥有这样的力量哦。” “.......好吧，谢了。”琪亚娜叹了口气，她根本没有在九霄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能量波动，估计是【逐火之蛾】的人正巧在那个时间点黑入了天穹市外围的巡逻系统。 话落，琪亚娜离开藏身处，直接弹射起步，以极快地速度冲过了巡逻线。 “诶！？” 被琪亚娜离开时扬起的劲风吹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的九霄神情一变，“给本救世主大人等一下啊！”一边喊着，她同样奔跑而起朝着琪亚娜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银一紫两个少女穿过城市外围进入市内，周围因没有灯光而一片漆黑，她们宛如两道流星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穿行。 “你知不知道九霄大人跟上你是要冒很大风险的。”九霄跟在不满地说道：“罪恶的化身抓捕了两个人质作为要挟，虽然不是【逐火之蛾】的人，但好歹是两个生命。” 罪恶的化身？ 两个人质？ 闻言，琪亚娜眉头一挑。 “罪恶的化身是哪位？”她直接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反倒是九霄脸色一僵，神情顿时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就...就是那什么，就是干了很多坏事，身上聚集了无数憎恨与罪孽的.......一个灵魂。”九霄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么？我知道了。” 尽管相处不久，但是琪亚娜已经可以基本听懂九霄的某些中二话语的具体意思。 这个少女何其聪明，只是这些话她就已经基本将九霄那边的情况推理清楚了。 结合最近的情况来看，所谓的罪恶化身毫无疑问指的就是刚刚的银发少女。两个人质则是那两个配合相当默契的女孩。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跟上我呢？” 看着身边与自己并驾齐驱的奔跑的少女，琪亚娜无奈地说道：“虽然我很感谢你帮我顺利进城，但我觉得你还是说清楚自己的目的比较好吧。”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琪亚娜深知这一点。 “呃，这个嘛......” 九霄脸颊一红，以往自信从容的红色眼眸也变得飘忽不定。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因为听过了琪亚娜的故事，所以想要待在她的身边，想要拯救她的世界吗？ 太扯了吧？九霄的脸皮再厚也很难直接说出来。尤其这其实才是两人第二次见面，再怎么一见如故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九霄会有这种心情和想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看到过未来，在她的心中，琪亚娜早就不是陌生人了。 最关键的是，琪亚娜的记忆没有恢复，她可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琪亚娜又陷入到痛苦的记忆中，九霄会恨死自己的。 所以，到底该怎么说才能打消琪亚娜的疑惑呢？ “是因为...” “不想说的话就算了。”琪亚娜将视线移回正前方，淡淡地开口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呼....... 九霄在心中默默地松了口气，还好没被琪亚娜追问。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琪亚娜此时的脸庞亦是有些发烫。 “那个梦...是什么意思？” 银发少女清晰地记得昨日的梦境，在她身处无边无际的白雾之中时，在她悲痛孤独之时，紫发的少女走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双手。 而现在，九霄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让琪亚娜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梦。 是一种预示吗？ 戴着美瞳的眼睛偷偷看了看一旁的九霄，对方刚刚有所发觉便又立刻回到原位。 那颗孤独的心在此时此刻不由得跳动了起来。 费娅曾经说过，不要相信那些关乎崩坏的组织。那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想要利用她。 九霄属于【逐火之蛾】，这也是一个关于崩坏的组织。 按照费娅的嘱咐，她不应该去相信九霄。 但是，此刻琪亚娜却不由得动摇了。 没人愿意承受孤独。 尤其是，已经破碎过的心。 ...... ...... ...... “嘶——！！” 刺耳的尖鸣声中，巨大的崩坏兽豁然倒地，整个地面都不由得剧烈震颤了起来。 西琳站在这只崩坏兽的头顶，俯下身伸手抚摸崩坏兽坚固光滑的甲壳。 “我乃第二律者，掌管着空之权能。” 她威严地开口道：“以【神】的使徒之名下令，服从于我。” 虽然周遭的崩坏能并未有所波动，但是却有一种无形无质的力量悄然扩散而开。 刚刚还在挣扎的崩坏兽缓缓地平静了下来，紫色的巨大眼珠之中浮现出人性化的服从。 “希望你能有点用。” 西琳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这样一来，准备就齐全了。” “待我取回力量，重登王座.......” 金色的瞳孔之中精芒闪烁，西琳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我绝对不会再犯以前的那些错误。” 第二十四章 羁绊的开始（求推荐票） “胡狼大人，有人屏蔽了外围的巡逻设备，预计已经进入市内。” “是么？”胡狼躺在一个高高的躺椅上，慵懒的语气变化了些许。 “要不要暂停计划，先将入侵者抓住.......” “不用。” 胡狼从躺椅上坐正，双手撑在下巴上，面具下的眼睛里流露出自信的光芒。 “继续执行计划。我们的计划一旦开始了...就不可能被停下来。” ...... ...... “那个【逐火之蛾】的跑了？” 看着神情震惊的芽衣，布洛妮娅脸色平淡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根据监控数据，蓬莱寺九霄在今天凌晨离开了飞艇，朝着天穹市的方向前进。” “......可恶，居然擅自行动。”芽衣不由得皱起眉头。 虽然答应了西琳会给她三天时间，但是圣芙蕾雅学园方面也不是傻子，鬼都知道西琳争取这些时间肯定是要干大事的。所以她们当然也会找机会接近并且控制住西琳，阻止她的计划。 可是现在九霄居然擅自前往天穹市，如果被西琳发现了那耶希亚和米菈可就危险了。 “那我们要去找她吗？”伸手摸了摸在身后浮现的重装小兔，布洛妮娅淡淡地询问道：“凭借重装小兔的搜寻能力，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她的位置。” “但是进去找她也就意味着被西琳找到的概率大大增加。” 芽衣伸手扶额，俏丽的脸上尽是无奈，“我们只能期待蓬莱寺九霄有自知之明，乖乖躲好，不要暴露自己。至少希望在我们开始行动之前她不要被抓到吧。” “我觉得她不像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布洛妮娅说道。 脑海之中浮现出九霄的样子和她张狂的笑脸，芽衣的嘴角也不由得抽搐了起来。 无论怎么看，九霄那副样子都不像什么可靠之人。恐怕也没人会相信一个满嘴是空话，整天不知所云的人吧。在不熟悉九霄的人眼中，她的形象就是这样而已。 “希望吧。”芽衣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是，她是为了什么才进去的呢？ 芽衣的心中浮现出这个问题。 不管九霄外表看上去是个怎么样的人，她作为【逐火之蛾】的一份子做这种事肯定是有理由的。 难不成还是手痒了想去找第二律者练练手么？ 等等......那家伙该不会真是这种人吧？ 芽衣的心里十分没底。 这时，布洛妮娅眉头一挑，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神情的变化。她从重装小兔的身上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通讯设备，走到芽衣的身边将其伸手递出。 “芽衣姐姐，有来自【逐火之蛾】的通讯请求。” “哦？让我看看他们怎么解释。”芽衣从布洛妮娅的小手中接过通讯器，而后放在耳边接通了通讯。 “是雷电芽衣小姐么？” 成熟稳重的男音从扬声器中传出。 有点熟悉的声音，不过近几个月应该是没听过。 “是我没错。” 芽衣眉头一挑，直接开口质询道：“我想贵方应该解释一下，为何贵方特派的人员此时要在明知对方有人质的情况下进入天穹市？” “这个事情嘛待会再说，现在有另一个人想要跟你谈一谈。”男人开口说道。 “嗯？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希望贵方不要想着搪塞过去。”芽衣眼神一凛，语气变得有些不善。 她对组织之间的政治并不感兴趣，但是这却意外地算是她的强项。如果【逐火之蛾】想的是要拖延时间的话，芽衣立刻就能看穿对方的想法。 这时，通讯器之中那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应该是稍微拉远了与通讯器的距离。 “好了，你来跟她说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非常感谢。” 另外一个男声传了过来。 “是芽衣吧？” 听到这个声音，芽衣不由得愣在原地，神情也变得无比僵硬。 比起之前的声音，关于这个声音的记忆更加久远，但是却更加熟悉。熟悉得近乎刻骨铭心。 一丝丝泪水在眼角汇聚，芽衣下意识地伸手捂嘴，任凭自己的视野变得越发模糊。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芽衣。” “是啊，好久不见了......” 泪水夺眶而出，芽衣颤抖着开口道：“...父亲。” ...... ...... ...... 虽然城市外围的巡逻力量很强，但是这也就意味着城市内部的巡逻会薄弱很多。 两个少女的速度非常快，普通的监控设备甚至都难以捕捉到她们的身影。借着漆黑如墨的夜色，琪亚娜与九霄迅速接近了城市的中心。 这一次，琪亚娜又挑选了一个能够看清神城医药的整座大楼的位置——一座相隔不远的写字楼。 看着巨大建筑物上闪闪发光的四个大字，九霄疑惑地看向琪亚娜，开口询问道：“神城医药......吾之眷属，你来这里干什么？” 琪亚娜双手抱胸，她看了一眼自己之前与丽塔战斗过的那栋楼，发现后者完全没有修复的迹象。 “这里是【世界蛇】在天穹市设立的指挥中心，里面必然会有我想要的东西。”琪亚娜淡淡地开口道。 闻言，九霄微微一怔，而后装作不经意似的问道：“那...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等进去之后我应该就知道了。” 琪亚娜转头看向九霄，眯起眼睛微笑道：“救世主大人，要继续帮助我吗？” “可...可以吧。” 见琪亚娜的眼神变得有些玩味，九霄不由得小脸一红，硬着头皮说道：“别误会啊，这只是救世主大人对眷属的一种关心而已。这样一来以后借用你的力量拯救世界的时候才不会有愧疚感。” “是是是。” 琪亚娜收起微笑，认认真真地注视着九霄开口道：“那我也在此保证，以后你若是需要我的力量，我会尽力相助。” “唔.......咳咳。这才是作为眷属该有的觉悟嘛。” 九霄双手抱胸，将头微微一偏。 “那么说好了哦。这是九霄大人与你的约定。不准违背！” “嗯。” 漆黑的夜晚之中，两个少女正式结下了羁绊。 只是这羁绊能否一直维续下去，又是一个未知之数呢。 第二十五章 立场不同的父女（求推荐票~） “那吾之眷属，你有进入到神城医药当中的计划了吗？”九霄询问身旁的琪亚娜。 琪亚娜的眼睛快速地扫过神城医药外围的防线，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久之前我刚刚来过一趟，基本上完全突破了外围的防御力量。如果不是当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使用镰刀的茶色短发女人，我已经进去了。”琪亚娜淡淡地开口道。 “那这一次的计划是？”九霄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琪亚娜，在她看来已经来过一次的琪亚娜这一次必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的。 然而，琪亚娜却是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没什么计划，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会尝试潜入，然后因为我的潜入技术很烂最后肯定还是会演变为强行突破。” “那不是重蹈覆辙了么。”九霄忍不住吐槽道。 “是啊，但是现在这不是有你了么。”琪亚娜微微一笑，说道：“你作为【逐火之蛾】的人，身上的装备应该很齐全，躲过【世界蛇】的视线潜入到神城医药里面应该不是问题吧？” “潜入之后呢？”九霄问道：“救世主大人确实可以凭借自己的伟大力量带你进入其中，但是如果眷属你没有明确的目标，我们进去也没有实质性的作用不是么？” “目标么？” 琪亚娜看向神城医药巨大的建筑，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微笑。 “我已经有了。” 就是在进入天穹市之后她才感觉到的，在神城医药之中的某个地方有一个能量极其浓郁的崩坏源。上一次来的时候可都还没有。 由此可见，无论是周围崩坏兽靠近城市还是那个银发少女来到此地的原由就是那个了。 只要先一步拿到那个东西，琪亚娜就不怕银发少女不会找上门来。那个时候有主动权的人可就是她了。 “好吧...既然吾之眷属已经有了前进的方向，那作为救世主的九霄大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九霄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而后微笑道：“放心吧，能够预见未来，拥有救世之力的九霄大人会把你带到你想去的地方的。” 听到九霄的保证，琪亚娜轻轻点头。 这一次，似乎真的要欠九霄一个大大的人情了啊。 不过，所谓人情其实也算是一种羁绊。 琪亚娜，并不讨厌这种羁绊。 “希望你知道一些事情......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家伙。” 脸庞被神城医药的灯火照的透亮，琪亚娜眯起眼睛喃喃自语道：“我会质问你一切事情。如果你不愿意回答的话.......我也不建议用上一些暴力手段。” 就算可能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妹又怎么样，如今的琪亚娜可不在乎那么多。 她只在乎过往的记忆。 不知晓过去的人怎能通往未来？ 只有找回自己过往，琪亚娜才能知道......未来要何去何从。 这也是她对费娅承诺的。 “我只为自己而活。” ...... ...... ...... “父亲......” 芽衣泪水流淌不止，她捂着嘴不断颤抖，仿佛随时会摔倒在地。 一旁的布洛妮娅见状沉默地站到芽衣的身边扶住了她的身体，然后伸出小手轻轻抚摸芽衣的后背，想要帮助她平复自己的心情。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父亲的声音了呢？芽衣已经记不清了。在记忆中，父亲是个留着点胡子的英俊男人，总是把小小的自己抱在怀里，然后用那有些扎人的胡子蹭着自己的脸庞。 而她则也会用小手揪住父亲的胡子，让这个男人笑着求饶。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崩坏的存在。无忧无虑地与父母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父亲突然音讯全无，母亲也被迫将自己送到遥远的地方独自上学，再也见不到一面。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芽衣变得比同龄人成熟与独立。而后来成为雷之律者的原因恐怕也包含了这一段痛苦的记忆吧。 经过大灾难之后，她甚至都以为父亲已经死了。 而现在，她终于又一次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雷电芽衣的父亲，雷电龙马。 这个男人听着女儿的哭声沉默不语，他知道还未到开口的时候，芽衣需要时间来平复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芽衣的哭泣声终于缓缓平息，雷电龙马这才开口道：“芽衣，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话想说，但还不是时候。等到眼前的危机解决了，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好好叙旧。” “现在的我代表是【逐火之蛾】，与圣芙蕾雅学园商议关于如何捕捉第二律者西琳的事宜。” “呼......” 芽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仿佛是将体内的浊气全部都排出了体外，芽衣的神情平静了下来。除了她的眼角依旧含着泪水之外，她与平时的雷电芽衣依旧没有多少区别。 “请说吧。贵方的蓬莱寺九霄为何要在不通知我方的情况下擅自行动。”芽衣冷静地说道，她可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以及两个被西琳当做人质的学妹。 或者说，她也想让自己的父亲看一看，现在的自己已经成长的很优秀了。已经不是那个看到父亲只会哭鼻子撒娇的小女孩了。 听到芽衣平静的话语，雷电龙马会心一笑。 “这一点是我们这边疏忽了，在这里我代表【逐火之蛾】向贵方道歉。”雷电龙马认认真真说道，仿佛对面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女儿，“虽然九霄有擅自行动的嫌疑，但是我们【逐火之蛾】是支持她的此次行动的。” “...什么意思？” 芽衣皱起眉头。 “九霄在行动之前其实是接受了我们首领的委托，因此才连夜出发前往了天穹市。” “那你们就不管耶希亚和米菈了么！”芽衣有些愤怒地说道，虽然对面是自己的父亲，但是那可是两个活生生的生命，芽衣并不能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放心吧，那两个女孩不会有事的。” 雷电龙马胸有成竹的说道：“要问为什么......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世界蛇】的目的。所以也知道了西琳此次来到天穹市的目标。” “所以到底是.......” “大崩坏。” 没等芽衣说完，雷电龙马便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语气低沉了下去，仿佛是在缅怀什么，又像是在哀悼什么。 “大崩坏......又要来临了。” 第二十六章 人质的作用（求推荐票~） 先前已经多次提到，除了位于中心地区的神城医药之外，天穹市的其他地区都没有一丝灯火，全都浸没在如墨一般的漆黑中。 而在天穹市的某一个无人的漆黑小巷之中，两个看上去不过初中年纪的女孩轻声讨论着什么。 “终于到天穹市里来了，外面的守备这么森严，我还以为我们进不来了。” 活泼的蓝发少女米菈后怕地拍着胸脯道：“还好耶希亚抓住了巡逻系统的漏洞，不然我们肯定没法完成kiana前辈的指示了。” 来自圣芙蕾雅学园的两个少女躲藏在树林之中，顺着通向天穹市的公路徒步来到了此地。她们可是女武神，就算是徒步的速度也比某些慢吞吞的公交车快得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外围的警戒系统突然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故障。” 稳重的红发少女耶希亚低头沉思道：“应该是有其他人黑入到【世界蛇】的系统之中，导致整个警戒系统都出现了差错。” “那肯定是kiana前辈做的吧！”米菈兴奋地说道：“果然kiana前辈是最厉害的女武神呢，区区【世界蛇】的系统肯定难不倒她。” 少女的眼中星光闪烁，那副神情激动的样子就像谈起了自己的偶像。 事实上，kiana确实是米菈的偶像，也不只是米菈一人的偶像。 作为圣芙蕾雅学园中的前辈，kiana因为强大的实力一直被很多后辈们所仰慕。尤其是大灾难之后的她稳重清冷了很多，在许多学妹们的心中也显得非常帅气。 正因为对kiana的崇拜，米菈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西琳的邀请，根本没有经过学园的标准程序便跟着西琳离开了学园。 看到米菈的神情，耶希亚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虽然同样敬仰kiana，但是耶希亚的偶像却是布洛妮娅，她的一举一动也都是向着布洛妮娅学习的。 虽然学不到那机器一般的精密，但是她的分析能力却是不弱的。 kiana前辈确实很强，如果单轮战斗力应该是年轻一辈里最强的一个。不过她的长项也正是战斗，入侵警戒系统这种事情她应该不在行才对。 尤其是【世界蛇】的警戒系统，整个世界上能破解的人都没几个，耶希亚并不觉得这是kiana的手笔。 当然，她并不打算将这些话说给自己的好友听。 “可能吧。” 在一个追星族最兴奋的时候说她偶像的坏话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而且说不定kiana前辈是在学园内部的支持下破解了警戒系统也说不定呢。 “对了，kiana前辈的下一个指示是什么？” 米菈看向耶希亚，而耶希亚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回望。 半晌之后，她们同时垂下了头。 “不知道啊~X2” 在离开旅馆之前，kiana对她们的指示就是前往天穹市待命。都说是待命了那她们两人应该是得在原地等候kiana的指示才对。 但是问题就在于，她们两个人的通讯器都坏掉了。既然如此，那么要怎样才能接收到kiana的指示呢？ “我们得找到kiana前辈才行啊，我们连任务的具体内容都不知道......难道要像街边的电线杆一样杵到天亮吗？” 米菈焦急地说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要怎么才能找到她呢？”耶希亚就差把无奈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她重重地叹气道：“你也说了我们不知道任务内容，这样一来就一点线索都没有，要怎么才能找到kiana前辈呢？” “唔。”米菈无言以对，只能站在原地踌躇。 “算了，相信kiana前辈吧。”耶希亚轻轻抱住米菈，伸手指了指小巷外面说道：“说不定下一秒钟kiana前辈就会出现在那里接我们呢？” “嗯，kiana前辈一定会考虑到现在这种情况的！” 米菈的心情顿时又振奋了起来。 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猜的还挺准嘛。” 两个少女抬头看向声源，漂亮的眼睛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 西琳坐在巷子的顶端，健美修长的双腿在空中晃荡着，神情慵懒无比。 “就是位置没说对。” “kiana前辈！X2” 西琳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两人的面前，而后淡淡地开口道：“现在我们都已经来到天穹市的内部，我也该把任务内容告诉你们了。” 米菈与耶希亚认真地点了点头。 “简单说来，【世界蛇】在天穹市中心的神城医药中提炼制作了一颗浓度极高的崩坏能结晶。我们一路上遇上的许多崩坏兽都是被那块崩坏能结晶吸引过来的。” “不论【世界蛇】想要用那块结晶做什么，我们都必须破坏掉，否则天穹市很有可能爆发大规模的崩坏，新的律者也将会诞生。” “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夺取那块崩坏能结晶。” 米菈重重地点点头，开口问道：“那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你们两个在神城医药外面闹出大动静，吸引【世界蛇】的大部分注意力，而我会趁机潜入其中，将崩坏能结晶偷取出来。” 西琳微笑道：“我相信你们能够好好完成任务的。” “放心吧，kiana前辈。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的！”米菈拍着胸脯保证道。耶希亚看着西琳脸上的微笑，而后也缓缓点下了头。 ...... ...... ...... “现在这个时间点西琳应该已经挟持着圣芙蕾雅学园的两个女孩进入了天穹市。”雷电龙马沉声道：“想必天穹市很快就会沦为战场吧。” “这样的话......米菈和耶希亚毫无疑问会被那家伙当做诱饵和盾牌。” 芽衣狠狠地锤了一下飞艇的舱壁，咬牙切齿地说道：“居然用kiana的身体做这么过分的事情......” 若是那两个女孩在最后发觉一直仰慕的前辈居然将她们的性命随意摆弄的话，那该会多么失望。 一想到这一点，芽衣的心中就一阵阵地绞痛。 毫不犹疑地利用他人的感情，名为西琳的第二律者着实称得上“可恨”二字。 “和你的猜测一样。” “西琳当时谈判的时候就只是为了争取一点时间而已，她并不打算保全两个女孩的性命。毫无疑问她一定会让她们来吸引【世界蛇】的注意，然后自己去偷取崩坏能结晶。” 雷电龙马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攻入天穹市，把她们从【世界蛇】的手中救出来。” “我明白了......不过这并非是九霄突然独自出发的原因吧？”芽衣冷静下来说道：“想要进攻的话聚集力量会更好一些吧？” “她另有任务。” 雷电龙马只是这样说道：“【逐火之蛾】会全力支持圣芙蕾雅学园的其他行动，关于蓬莱寺九霄的任务希望你能让我们保留机密。” “......” 闻言，芽衣沉默良久。 “好吧。” 她也只能答应下来了。 听到芽衣肯定的答复，雷电龙马也松了口气。 而后，这个男人的语气一改之前的沉闷，语调轻快地开口道：“好了，公事谈完了。接下来就让我们好好谈一下私事吧。” “芽衣，爸爸......真的很想你。” 第二十七章 绝不轻言后退（求推荐票） “啪嗒...” 雷电龙马放下通讯器，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谈完了？” 男人的声音从房间的外面传来，这显然不是疑问句，但雷电龙马还是点了点头，开口回答道：“是啊，谈完了。” “隔了这么多年再次跟女儿说话，感觉如何？” 男人轻笑道。 “怎么说呢，感觉还不错？像是把闷在心里很多年的东西全都丢出去了，全身上下都轻松了很多。” 雷电龙马微微一笑，沧桑的脸上居然浮现出略显腼腆的神情，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他的形象可能都要受损。 一个老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威信当然就要下降了。 “你女儿就没对你消失这么多年这件事感到不满吗？”男人的语气蓦然一变，沉声道：“她不会觉得你是抛弃她了？” 闻言，雷电龙马微微一怔。 从男人的话语中，他能听出一些其他东西。不过那并不是他能理会的范围，所以他只是沉默了半晌，然后开口道： “芽衣她......真的很温柔，也非常善解人意。她没有问我为什么离开，只是问我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想必在她的心中我之所以消失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缘由。” 说到这里，雷电龙马轻轻一笑：“能有这样一个女儿，应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吧。” 龙马的话让站在房门外的男人沉默了许久。龙马也并不说话，只是慢慢踱到房间的门前，用后背靠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男人嘲讽似地开口道： “但是有些人却不懂得珍惜这样的福分呢。” “我记得你跟他的关系并不坏来着。” “但也没有好过。我只是想让他赶快去赎罪而已。”男人冷哼道：“无论当初是为了何种大义之类的缘由，最终导致的结果已经是这样了。不过他已经身死，我也不想再多评价什么了。” “是么？这确实也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龙马话锋一转，冷静地询问道：“我想问的是，蓬莱寺九霄的这次行动，到底是不是你的指示？” “是，但不完全是。” 男人似笑非笑地说道。 雷电龙马脸色一沉，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像是知道龙马心中所想，男人很快便继续说道：“九霄会有这样的行动是因为我的引导，不过最终做出选择的人还是她自己。所以我才这么说。” “那蓬莱寺九霄现在去帮助琪亚娜·卡斯兰娜就是你想看到的事情？” 龙马沉声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实在无法理解，既然琪亚娜都已经拒绝加入【逐火之蛾】，同时也表示绝对不会加入其它组织了，那为何还要如此执着于这个少女。 即使她是大灾难的引发者，现在的她又真的有足够的价值搭上整个组织的命运么？ 没错，这一次行动很有可能会决定【逐火之蛾】的未来，所以雷电龙马才显得如此在意。 “居然问我目的么？我的目的就是【逐火之蛾】的目的。”男人淡淡地笑道：“我建立【逐火之蛾】并且让它发展至今，正是为了这一目的。” ...... ...... ...... 今夜的神城医药一如既往地戒备森严，每个角落都能看见巡逻的机器设备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 即使是在看不见的地方也有许许多多的微型机器正在履行工作，不会放过任何来访之人。 无数的监控与机器人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警戒网络，任何胆敢靠近的生物都会被捕捉然后消灭。 其实此处的戒备强度本来还可以更高一点的，只可惜前些天琪亚娜硬闯了一回，消灭掉的机器人数量太多，【世界蛇】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完全补充。 不过即便如此，就算是世界上最擅长潜入的忍者大师也没有办法潜入到神城医药当中。 “咔...咔...咔......” 一台重型机器人迈着正步，缓缓地走在巡逻路线上。它时不时与其他的机器人交错而过，双方都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是其实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台机器人步伐明显有些不稳，整个身子时不时地会晃荡两下，好像快要散架了似的。 如果靠近仔细听的话，能够听到细微的声音从其中传出。 “快点哪，左边左边！” “知道！” “上面上面，不对，右边右边！” 机器人的内部，两个少女紧紧地贴在一起，简直就像是被揉成了一团。 “你到底会不会开这玩意儿啊？”琪亚娜一边使劲调整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忍不住开口道。 “不要质疑救世主大人的本事！”九霄把控着机器人的行动，脸色通红地说道：“九霄大人可是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来看驾驶说明书哦！” “才两个小时你也敢开！？” “因为是救世主大人所以肯定可以！” “但是这家伙随时都要散架了啊！” 两个少女激烈地交谈着，神情都相当激动。 没法不激动，因为她们两个的身体都在随着机器人的每一次迈步剧烈地抖动和碰撞，原本整洁干净的衣衫变得相当凌乱。而且机器人内部的空间不仅窄小而且通风极差，一人的话应该没问题但是两个人的话就显得拥挤又燥热。 “早知道是这样......” 又一次撞在九霄的脖子上，一部分银色的发丝紧紧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琪亚娜咬着嘴唇，神情：“我还不如自己强冲进去算了。” 在答应帮助琪亚娜进入神城医药之后，九霄便联系了【逐火之蛾】，而那边似乎早有准备，告知了她一架隐藏在天穹市内的机器人。 这架机器人外表与【世界蛇】现近最泛用的一种型号完全相同，而在【逐火之蛾】帮助其接入到【世界蛇】内部的系统中之后它便会被监控系统识别为友军，由此两人可以不用战斗就进入到神城医药之中。 但是【逐火之蛾】显然没有考虑到载人问题，两个人挤在驾驶舱之中实在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情。 尤其九霄并不是一个专业的驾驶员，不对，连业余的都不算。 “九霄大人是救世主，绝对不会被眼前这点小事难倒。” 九霄咬着牙，虽然她现在也很狼狈，但是神情却依旧自信，“放心...既然答应要帮你进去，那九霄大人就一定会完成约定的。” “你可是......吾之眷属啊！” 闻言，琪亚娜沉默了半晌。 机器人轰鸣着迈步前进，她们已经通过了外围的警戒线，即将走到神城医药的大门口。只要能够进入建筑物的内部，她们两人的 这时，操作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九霄微微一怔，然后这个人影放大到面前。 茶色短发的女人手握镰刀，向着她们缓缓走来。她姿态优雅，莲步轻移，仿佛T台上的走秀。 琪亚娜不顾驾驶舱的拥挤直起身来，双眼紧紧地盯着这个逐渐靠近过来的女人。 不久之前她的失败正是因为这个女人，因为武器装备上的巨大差距，琪亚娜毫无还手之力。而这一次，这个女人又一次出现在了她们前进的道路上。 琪亚娜缓缓地握紧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轻易撤退。” 她已经感觉到了，在眼前的这栋建筑物之中，她将会找到自己的过去。 既然如此，她便绝没有再次后退的理由。 尤其这一次，多了一个救世主大人在身边，不是么？ 第二十八章 打工人丽塔 看着将自己打的狼狈不堪的女人缓缓走来，琪亚娜的双拳下意识地紧握而起。 这个拿着镰刀的女人应该是【世界蛇】也少有的尖端战力，不可能是出来巡逻的。而现在既然径直朝这边走来，总不能是刚吃饱饭没事干正好遛弯吧？ 琪亚娜差点就想先下手为强了，不过她还是忍了下来。 无数的监控在周围环绕，只要她们稍有异动就会被发现。 更何况她们现在就在神城医药的大门口，在这里打起来的话可就要被团团包围了。 九霄并不知道丽塔的来历，不过她也知道此时决不能露馅。她一直都非常自信，但实际上也非常聪明。至少此时此刻此处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肯定不能开战。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了。 机器人在九霄的操控下迈着大步向前走去。 “咚咚咚......” 不知为何，九霄似乎一下子熟悉了机器人的操作，整个机身一下子稳定了下来。 宛如找到了自信一般，机器人的步伐稳健而自信，那抬头挺胸的样子简直就是即将上台领奖的小学生。 丽塔手握镰刀，身上蓝白相间的装甲在夜间的辉煌灯火中闪闪发亮。 她表情冷淡，眼神阴郁地向前走着。出人意料的是，她似乎并不是朝着琪亚娜来的。优雅的步履没有丝毫停顿，就这样与琪亚娜两人乘坐的机器人擦肩而过。 机器人与女武神就这样背对背渐行渐远。 没被发现么? 琪亚娜的警惕没有丝毫放松，仍然时时刻刻注意着丽塔的动向。她考虑到了很多种情况，其中一种就是丽塔装作没有发现她们的样子，待走到身后之时突然暴起发难。 五米，十米，二十米。 距离逐渐拉远，如此一来就算丽塔的身体素质与琪亚娜相当也不可能偷袭成功。 看样子确实是没被发现，琪亚娜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那女人很强吗？” 见琪亚娜如此紧张，九霄忍不住出声问道。 琪亚娜的实力她可是见到过的，即使是九霄这么自信的人也不得不承认琪亚娜比自己更强。当然她并不在意，毕竟在她看来眷属的强大也是救世主力量的一部分。 而能让琪亚娜这么紧张，那女人的实力绝对不简单。 “之前我也尝试过潜入神城医药，被发现之后就一路打到了门口。”琪亚娜淡淡地说道：“在门口遇上了她，然后我就被打败了。” “还真是简单明了的解释。” 九霄这边说着，耳机之中就传来了【逐火之蛾】中联络员的声音。 （那位是前天命的S级女武神，最强女武神小队不灭之刃的副队长，丽塔·洛丝薇瑟。无论是大灾难之前还是现在，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一批人。） “天命......” 琪亚娜眉头一挑，而后沉默了半晌。 半晌之后，她淡淡地开口道：“如果给我相同级别我武器装备，赢的人会是我。” “那就加——” “我说了我不会加入任何势力的。”没等九霄说完琪亚娜便直接开口打断道：“无论到哪我都只有被利用的份，除非直接让我当老大，否则没门。” “......” 还直接让你当老大，想的也太美了。 九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都已经这么坚持不懈地邀请了，然而琪亚娜却还是不为所动。看样子她是真的不想加入其他势力啊。想到这里，九霄心中最后一丝邀请琪亚娜加入的想法也消散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突然操作的这么熟练了？”琪亚娜讶异地询问道：“明明之前开的就像一个半身不遂的残疾人，怎么突然这么勇了？难道说你是那种关键时刻会超常发挥的类型？” 听到这番话，九霄嘴角一扬，露出了标志性的张狂笑容。 “吾乃诞生于无数生灵所寄予之希望的救世主，是无论做什么都能达到完美的九霄大人。区区操控机器人这种事情当然难不倒——” “咔！！” 突然，机器人的前腿与后腿不协调地交错而开，巨大的重量带来的强大惯性使得这台机器毫无意外地倒向地面。 在九霄还未念完的中二吟唱中，机器人轰然倒地。 “咚！！！” 烟尘四起，重物坠地的声音响彻云霄。 “滋滋滋！！！” 机体内部火花四溅，纵使两个少女实力强劲，在狭窄的机体之中也只能像普通少女一样尽可能地稳住身体不让自己受伤。 而在不远处，尚未离开的丽塔听到这巨大的轰鸣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躺倒在地的机器人。 琪亚娜：“......” 九霄：“......” “我觉得，以后你还是别开这种东西了。” 丽塔眉头一挑，迈步走向这台突然倒下的机器人。 说起来刚刚经过的时候就有一种违和的感觉，虽然说不清楚，但是总觉得这台机器人与其他的不太一样。 机器人的内部，琪亚娜强忍着机体剧烈碰撞导致的眩晕直起身体进入了备战状态。 这一次可不能抱侥幸心理了，想装死蒙混过去实在是不太现实。所以只要丽塔进入攻击范围，琪亚娜就将直接出手。肯定没法赢，但是至少能够站住先机。 丽塔慢慢靠近机器人，然而她却突然在十余步之外停了下来。 琪亚娜心中一沉。难道自己的意图被发觉到了？这个距离缺乏远程手段的她怎么也不可能攻击的到啊。 “丽塔小姐，机器故障并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耳机中传来熟悉而又讨厌的声音，丽塔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看。 “那个崩坏源与此地的距离正在飞速缩减，经过识别是不久之前刚刚出现并且袭击了一辆公交车的那只准帝王级崩坏兽，它才是你的目标。”胡狼淡淡地说道。 “呵呵。” 丽塔看向倒地不起的机器人，那家伙已经被一些后勤机器人团团围住，正要运送到后方进行检修。作为一套完整的警戒系统，自动对系统内部的设备进行维护也是系统中的一环。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台机器人不简单呢。” 丽塔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不久之前的那个少女，即便是赤手空拳也在自己的手中坚持了许久，最后甚至无伤逃离。 这样的话，应该够胡狼喝上一壶的。 反正来这里也不是本意，我只是个没工资拿的打工人而已，神城医药和【世界蛇】怎么样我可不管。 “如果真是你的话，就给这个自负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吧。” 丽塔淡淡一笑，转身向神城医药的外部走去。在她离开的方向上，一艘飞艇已经蓄势待发。 而在远方的城市之内，天崩地裂似的浩荡声响滚滚而来。 第二十九章 上当了（求推荐票） 琪亚娜的脑子现在有点懵。 本来她都做好了拉着九霄强行突破的准备了。都已经到大门口了，无论如何肯定要进去看看。在琪亚娜看来，以对方的大本营为战场的话丽塔肯定会束手束脚，到时候配合九霄不是没有获胜的机会。 不过琪亚娜不知道的是，在【世界蛇】的地盘上丽塔可不会收手，甚至会发挥的更好也说不定。 而现在，她们两人乘坐的机器人正在被其他后勤机器人运往维修中心。这不仅避免了与丽塔的战斗，甚至还直接进入到了神城医药的内部。 “运气这么好？”琪亚娜不安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运气好这件事情应该是与自己无缘的。所以如此轻易地进入到神城医药内部才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九霄就不一样了，她对此倒是接受的相当坦然。 “此乃命运的选择，身为救世主为天命所眷顾是理所应当的。”这个少女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 机体缓慢地平移着，可以感觉到外界的光线在逐渐变暗。 那些后勤机器人到来之后九霄便立刻停止了机器人的机能，因为在警戒系统里出了故障的机器人首先会自动停机二而后等待回收。要是继续运行的话会立刻暴露。 所以两个少女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感觉来判断外界的情况。 而现在，无论是九霄还是琪亚娜都明显地能够从重力的变化上感觉出来正在向下移动。 “在往下走。维修工厂是在地下么？”琪亚娜皱着眉头开口道。 （这不奇怪吧，像这种大型场地选择广袤的地下空间还是很正常的。）耳机中传来【逐火之蛾】的联络员的声音。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九霄大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地下对吾来自星空深处的力量有所隔断，九霄大人并不喜欢这里。”九霄与琪亚娜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些许不安。 她们都是战士，对自己的直觉非常信任。 既然两人的直觉同时出了问题，那么恐怕就是真的有猫腻了。 “我觉得要出去。”琪亚娜径直开口道：“无论如何待在这里实在是太被动了，我们连自己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 “不愧是吾之眷属，英雄所见略同。”九霄点头微笑，十分满意的样子。 达成默契之后，琪亚娜缓缓起身做好发力的姿势。一旁的九霄亦是拿出武器，身体紧绷而起，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机体的移动突然毫无征兆地停止了下来。 “——！！” 琪亚娜与九霄再度对视，这一次她们直接便看出了对方的心中所想。 坏了，上当了。 “里面的客人们，出来好好聊一聊，怎么样？” 高冷的女声悠悠响起，只是听声音的语气便能知道，声音的主人绝对不是什么易于相处的人。 琪亚娜沉默了半晌，拉上兜帽戴上口罩，将自己的容貌遮挡得严严实实，而后猛地一脚踹开了机器人的外壳。 两个少女一前一后走出机体内部，站在机器人的外壳上看向周围。 此地环境幽暗无比，只有一束光打在少女们乘坐的这台机器人上，仿佛她们是舞台的中央。这使得琪亚娜与九霄完全无法摸清周围的环境。 而在灯光照来的方向上，一个女人站在那儿，因为逆光的缘故，她的身姿宛如一个影子一般模糊不清。不过依旧可以看出她身穿斗篷，估计灯光正常也看不清样貌。 “哦？又是你。”见到琪亚娜，女人淡淡一笑，虽然是疑问句，不过听她的语气似乎毫不意外。 “......”琪亚娜偷偷拽了一下九霄的衣摆，示意由她来开口。琪亚娜太稳健了，甚至不愿意开口暴露自己的声音。 这么做的确相当明智，不会伪音的她只要开口说话，百分之一百会被认出来。 琪亚娜希望九霄能够拖延一下时间，这样一来才有思考如何脱身的余地。只是现在周围一片漆黑，连出口在哪都不知道，这该如何是好？ 感觉到琪亚娜的动作，九霄当仁不让地向前一步，高声说道：“你就是神城医药的负责人？你可知道你们罪孽极深，而吾救世主九霄来到此地，就是为了用封存于手臂之中的漆黑火焰将你们化为灰烬！” “......？” 胡狼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蓬莱寺九霄么？在数据库里对她的描述很少，【逐火之蛾】藏得很深，应该是张王牌才对，怎么会是这副德行? 毫无疑问，胡狼和大多数第一次见到九霄的人一样，完全不能理解九霄那些稀奇古怪的话语。 “哼，瓮中之鳖也敢大放厥词？果然，制定这么愚蠢的潜入计划的你们和我想象的一样幼稚。” 胡狼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先从这里活着出去再说吧。” 活捉？有那个必要么？ 话音刚落，这束唯一的灯光豁然消失，整个空间陷入到了一种绝对的黑暗之中。 绝对黑暗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被强光照射过的两个少女来说此刻突然光灯无异于刺瞎了她们的双眼。 “咔咔咔......” 黑暗之中，无数的机械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与此同时，整齐的上膛声轰然响起，嘈杂的声音顿时充斥了整个空间。 浓浓的肃杀之气降临到了两个少女身上。 铺天盖地的枪火轰鸣仿佛雷暴降世，响彻云霄。 枪火爆发的一瞬间，整个房间都被火光照的透亮，无数门泛着金属光泽的枪炮对准房间中央的两个少女，它们的子弹、炮弹在火药、电磁亦或是其他能源的推进下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漆黑的枪管。 哪怕是一只帝王级崩坏兽，在这般无情的火力之下恐怕也会变成一堆不成形态的碎肉。 也就是在这一刻，琪亚娜蓦然伸出手，握住九霄的手将其拽向自己。 九霄只是微微一怔，一眨眼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琪亚娜的怀中。 “——————！！” 诶！？这种时候！？ 你一个没有任何武器装备防护的家伙，这种时候还逞什么能啊！？ 会死的啊喂！ 九霄下意识地在心底怒吼，然而不止为何，当她听到琪亚娜稳健的心跳之时，整个人都突然安静了下来。 借着无数枪口爆发出来的焰火，九霄看清了琪亚娜此时的样子。 兜帽之下，那双湛蓝色的双瞳脱离了美瞳的束缚熠熠生辉。 而在这双美丽的眸子之中，九霄看到了成竹在胸的自信。 面对着即将到来的钢铁暴雨，琪亚娜口罩下的嘴角微微掀起，而后，她猛地一脚踩在下方的机体之上。 “轰————！！” 爆炸，盖过一切。 第二十九章 爆炸之后再爆炸 剧烈的爆炸掀起惊天动地的暴风，瞬间将本就不够宽广的房间淹没。 胡狼刚刚走出房间便听到了一声巨响，然后身后刚刚闭上的房门豁然炸开。爆裂的飓风席卷着无数金属碎片瞬间将猝不及防的胡狼吞噬。 “什——！！？” 还没来得及震惊，这股剧烈的风暴便将她推出数十米远的距离，重重地撞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胡狼跌落在地，漆黑的斗篷被烈火与金属残片撕的破破烂烂，使得这个一直以来都从容不屑的女人此刻变得狼狈不堪。 不过她也并非常人，真要是普通人在这种冲击下早就粉身碎骨了， “这是什么情况？！” 胡狼连忙拿出自己的个人操作屏，想要看看房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那巨大的爆炸却将整个房间里所有的设备全部毁灭了，胡狼完全没有办法得到任何信息。 不过胡狼很确定的一点是，上当的人恐怕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抬头看向不远处浓烟滚滚的房间，胡狼咬了咬牙，撑起身体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她是一个自负的人，也的确有些能力，因此一直都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无论是外面来袭的崩坏兽还是潜入到此地的【逐火之蛾】，她的心中都早有预期，不然也不会很快发现躲在机体里的琪亚娜与九霄，并且设下陷阱准备绞杀她们。 然而现在的情况毫无疑问是超出预期的。 “渡鸦，马上来我发给你的坐标点。” “嗯？发生什么事情了？” “计划稍微出了一点瑕疵，【逐火之蛾】的人进来了。”胡狼沉声道：“我现在要赶往实验室启动装置，在那之前先阻止她们。” “可是我离开的话再有其他敌人入侵我们的战力可就捉襟见肘了。”渡鸦说道。 “无妨，反正只要让崩坏能达到极限，我们的计划就完成了。”胡狼冷冷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立刻动身。” 渡鸦说完便挂断了通讯，胡狼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而后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走向实验室。 她的速度很快，虽然是指挥位置，不过她的身体素质并不弱于一般的女武神。只是片刻之后她走到电梯井旁边，拿出自己的ID卡在操作界面上随手一划。 “嘟——！” 操作界面微微一亮，而后，电梯井中传来了一丝丝奇特的声响。 “嗡......” 电梯门缓缓打开，出现在其中的却不是电梯，而是一条延伸出去的通道。胡狼站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周围空无一人之后才走进了通道。 “空——” 电梯门一如既往地关上了，现在它已经又变成了那个普普通通的电梯。 片刻后，两个少女从阴影处走出，表情都不太好看。 “居然这么谨慎么？”望着紧闭的电梯门，琪亚娜摸着下巴思考对策。原本她和九霄偷偷跟上来的打算是在胡狼乘上电梯之后直接通过电梯井跟上那间电梯，凭借两人的实力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不过没想到的是胡狼根本不坐电梯，实验室也根本不是坐电梯就能到的。 九霄同样在思考，她和琪亚娜都是非常有主见的人，不会在没有经过思考的情况下开口。 “以汝那令九霄大人也为之侧目的技术来看，这个系统能破解么？” 九霄开口询问自己的联络员，然而那边的回答同样无奈：（想要远程破解这种级别的系统是不可能的） “看来被拦住了呢。”琪亚娜叹了口气，放弃了对电梯的想法。 不放弃也没办法，这不是靠蛮力能做到的事情，硬把电梯门砸开她们也只能看到漆黑的电梯井，想要前往胡狼的实验室是不可能的。 “那吾等现在怎么办？那不是你所感应到的目标么？”九霄抱胸道：“没有目标的话，吾等甚至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我只是说被拦住了而已，可没说就不去那边了哦。” 琪亚娜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走廊的深处。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先解决新的麻烦。” “踏踏踏......” 硬质鞋底踩在金属地面上的沉重响声在走廊中反复回荡，身着黑袍的女人缓缓走来，手上的利刃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琪亚娜看向来者，身体本能地进入了临战状态。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威胁性不下于那个耍镰刀的女人的对手。 “你们就是让胡狼被迫改变计划的那两个家伙吧？” 女人走到两人面前，她虽然也戴着兜帽，然而却并不遮挡面部。 兜帽上挂着图案像是鸟的金属片，斗篷仿佛张开翅膀的黑鸦，漆黑而神秘。 她红色的双眼中精芒闪烁，毫不遮掩的杀意降临在两个少女的身上。 世界蛇干部，渡鸦。 “虽然你们可能会比较棘手，但是我的任务只是让你们留在这里而已。”渡鸦舞动着手中的利刃，与九霄相近的红色双眸紧紧锁定在琪亚娜的身上。 不知为何，在这个不露面的家伙身上她感受到了一丝丝发自内心的恐惧。 所以她才会说出那样保守的话，在琪亚娜身上感觉到的压力让渡鸦没有什么底气。 九霄正严阵以待准备战斗，身旁的琪亚娜却突然凑到了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打在脸庞与耳根上让九霄的脸色变得红润了起来。 “帮我拦住她，好吗？” 琪亚娜轻声开口，即使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但她仍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先去找到那个人口中的‘实验室’，在那里我应该能找到很多我想要的东西。” “咳咳，放心吧，九霄大人会使用深渊的业火击败罪恶之人，然后轻而易举地追上你。”九霄仰起头，脸庞通红地说道。 “谢谢。” 琪亚娜点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九霄的头，说道：“有时间我请你吃东西。” 说完，琪亚娜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就算不走那个特定的通道，她也能找到前往实验室的方法。只不过可能会稍微麻烦一些罢了。 “......” 被，被摸头了？ 九霄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渡鸦差点都想出手了，只不过这破绽过于明显她反而不敢攻击。 “竟然说要击败我......如果是你的话，只有被我击败的份。”渡鸦冷冷一笑，琪亚娜一走，她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感觉也蓦然消散了。 “呼......” 九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居然摸了救世主大人的头...虽然按理来说是无礼的逾越，但是你的话.....九霄大人就稍微原谅一次好了。 “咔嚓咔嚓咔嚓...”虚数仓库亮起光芒，一把重炮豁然出现在九霄的手中。 见到这个武器，就算是渡鸦也不禁微微一怔，然后下意识地开口说道：“等等！？你要在这种狭小的地方用这种武器！？” “轰！！！” 据刚刚那次爆炸不到半个小时，又一次剧烈的爆炸响彻天穹。 第三十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求推荐票） 身后传来巨响，整个楼层都在剧烈震颤。 琪亚娜没有回头，她知道这是九霄的功劳。现在她正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神城医药的内部奔跑，所有的监控都只能捕捉到一个一闪而逝的黑影。 “嘟嘟嘟...”走道的前方，一台机器人在琪亚娜的路径上出现。毕竟只是肆无忌惮地猛冲，速度再快也很容易被预判到行经路线。 “砰！！” 机器人刚刚将炮口和武器对准琪亚娜，还没来得及发射。琪亚娜便猛踏地面，整个人宛如炮弹一般冲到了它的面前。 矫健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健美的长腿狠狠地踹在了机器人的身上。 “锵！” 机器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而后仰面倒地。 “咚！” 琪亚娜稳稳地落在地面上，而后继续向着目标奔跑。对她来说解决一台这种机器人根本不是问题，只是顺便的事情而已。 下一个路口，前方唰唰唰地宛如变魔术一般又冒出了三台机器人。 琪亚娜眉头微挑，脚下的速度不减反增。 这一回机器人们提前做好了开火准备，几乎没怎么瞄准便朝着琪亚娜攒射而出。 “突突突！！！” 子弹宛如钢铁暴雨一般扑向前方，每一颗子弹都能将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打成碎肉。 就在子弹即将到达的前一刻，琪亚娜猛地向前一踩，极速的惯性外加她本身的怪力使得这一脚威力惊人。 “轰！！！” 整个地面瞬间被翻了起来，碎石与金属板块成为了琪亚娜的屏障，将来袭的子弹挡在了外面。 “轰轰轰......” 烟尘四起，几台机器人不敢懈怠，继续朝着前方覆盖性地射击。没有装备的琪亚娜终究只是血肉之躯，不可能真的硬抗子弹向前冲锋。 然而让机器人的远程操控者们没想到的时，他们头顶的天花板在这时突然碎裂而开，刚刚还在正前方的琪亚娜随着碎石一起落下。 “什么！？是什么时候！？” “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吗？为什么在地形利用方面做的比我们还好。” “战斗经验和素养差距太大了啊。” 既然让琪亚娜成功接近了，那么这几台机器人的命运就失去了悬念。 “哐！！！” 随着最后一台机器人的倒下，琪亚娜喘了口气，继续奔赴目标点。 在她的感知中，那个东西与她的距离在不断拉近。从始至终，琪亚娜的目的地就是那儿。 按照【逐火之蛾】的消息，那是一块浓度极高的崩坏能结晶，一旦引爆整个天穹市都会被崩坏能污染。 所以琪亚娜所感应到的东西其实就是崩坏能而已。 她隐约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个东西在渴求着那块结晶。但是她的直觉也在同时告诉她，不能让自己体内的东西吸收那块结晶，否则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而那个外貌与自己相同的少女的目标也是那块结晶，只要能拿到结晶那么就等于拿到了足够的把柄。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琪亚娜都能够解开自己身上的一部分谜题。 纵使神城医药的内部错综复杂，但是那个不断散发着波动的目标却能成为琪亚娜的路标。只要能够接近目的地，那么管他是多么危险或者古怪的道路，直接闯进去就是了。 玩镰刀的女人离开了，那个给了她不小压迫感的斗篷女也被九霄牵制，剩下的这些机器人对于琪亚娜来说实在是弱的不像话。 那个实验室或许确实只有一个入口，而那个入口的钥匙掌握在胡狼的手中。她不开门，其他人都别想进去。 不过对于琪亚娜来说，如果没有入口的话那就自己创造入口好了。 “就在这的正下方......” 终于，兜兜转转许久之后琪亚娜来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周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体育器材，估计是神城医药的员工们平时锻炼身体的健身房。 这里已经是地下室了，而在正下方还有更深的场所。 琪亚娜闭上眼睛感应了良久，然后睁开双眼望向地面。 不会错了，那块崩坏能结晶就在下面。 她压低身体将双手按在坚实的地面之上。 记忆之中的某一个场景缓缓复苏。 灰发的少女端坐在凉亭里，秋风萧瑟，枯叶纷飞。她手拿茶杯细品茶水，不时向这边投来欣赏的眼神。 那人是......谁？ 不知为何，随着身体的动作，一个招式仿佛是肌肉记忆一般自动运作了起来。 将力量汇于一点，灌注进击打的目标之中，使其在内部爆发而开。 “以前的我...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技艺存在在我的身上呢？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 那个灰发的少女，为何我看见她的时候心中会如此......怀恋？ 呵，管她呢。 反正再怎么回忆也回忆不起来，还是先顾好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琪亚娜眼神一凝，无形的力量从四肢百骸流淌到双手中，聚于一点。 “寸劲...” 没有记忆，但是话到嘴边却是顺理成章一般自然无比。 “——崩山！！” ...... ...... ...... 吼！！！ 巨大的蛇形崩坏兽在城市中央扬起身子，刺耳的尖啸声传遍了整个天穹市。 居民们大多都被吵醒了，然而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祈祷这只怪物不要靠近自己这边。 “苏醒吧...冰霜的主人！” “铮——！！” 绚丽的刀光划破夜空，冰之巨人舞动着巨大的镰刀狠狠砍在崩坏兽的身上。 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响彻琼宇，崩坏兽引以为豪的坚固甲壳被砍出一个深深的裂纹，紫色的鲜血通过裂纹逸散而出。 丽塔从半空中优雅落地，神情慵懒无比。 这头崩坏兽应该是大灾难之后出现过的最强的一只，各个方面都已经非常接近帝王级崩坏兽。只可惜，丽塔可是货真价实的S级女武神，就算是真的帝王级崩坏兽在她看来也就那样。 除非是审判级崩坏兽，不然都只是稍微花点时间就能解决的东西罢了。 而现在，丽塔虽然表面上跟这头崩坏兽打的轰轰烈烈的，实际上根本没花多少力气。区区一只不到帝王级的崩坏兽，她全力出手根本要不了多久就能斩杀。 所以事实是，她在摸鱼。 只要一直与眼前的大家伙缠斗，就有理由拒绝那个讨人厌的胡狼的其他指令了。 毕竟联络用的通讯器已经在战斗中“不小心”损坏了嘛，我也没办法，只能专心对付眼前的崩坏兽咯。 看着眼前痛苦嘶嚎的崩坏兽，丽塔的眼神逐渐转冷。不过这冰冷眼神的对象却并不是崩坏兽。 “哼.....若不是幽兰黛尔大人现在情况不乐观，我怎么会被迫为【世界蛇】效力。” 想起仍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金发女武神，丽塔幽幽地叹了口气。 快点醒来吧，幽兰黛尔大人。 现在的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全心全意服务的，只剩你一人了。 如果你再也醒不来的话......那我也....... 不。当然不是去寻死。 丽塔双眼微眯，手中的镰刀再一次轻易地斩破崩坏兽的甲壳。 我会用尽一切方法让你回来的。 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是你让幽兰黛尔大人沉睡至今的，那么你可就要好好负起责任来啊。 终焉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 第三十一章 问过我没有？ 明月高悬，漆黑的城市中只有皎洁的月光提供了明显的光源。 少女站在月光下，她的银发比月光更加洁白，她的容貌比月亮还要美丽。 毫无疑问，这个少女正是附身了kiana的西琳。 而在她的面前，红发与蓝发的两个女孩双目紧闭地躺在地上，显然已经不省人事。 因为拐骗了这两个少女，圣芙蕾雅学园不仅不敢对她们出手，甚至为了保障女孩们的安全还要帮助西琳，因此她才能毫不费力地来到天穹市中。 当然，即便如此西琳也不可能对耶希亚与米菈两人有任何的感恩之心。甚至想起自己突然出手时米菈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她也没有任何感觉。 她可是律者，利用人类不是对她来说完全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对此产生任何情绪。 “嗡......” 深不见底的黑洞在女孩们的身下打开，将她们吞噬了进去。虽然已经用不上了，不过留在手上做人质也不错。说不定能威胁一下圣芙蕾雅学园的人给自己打打手。 见女孩们消失在自己面前，西琳朱唇轻启，淡淡地自语道：“一切准备都已经结束了。” “【世界蛇】的神城医药么？” “我来取回我的力量了。” ...... ...... ...... 安静的实验室中，只有一些实验器材在滴滴答答地发出着声响。 实验室的最里侧，透明的玻璃培养罐中，一大块紫色的晶石散发着浓郁的紫色光芒，给整个实验室都染上了一层紫色的面纱。 胡狼站在实验室的中央，面具下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培养罐中的紫色晶体。 “快了，快了。马上就会到达临界点。” 只要这块结晶的崩坏能浓度到达临界点，那么其中封存的崩坏能就将会冲破结晶，化作风暴席卷整个天穹市。 一场大崩坏将会降临，新的律者将会诞生。 对于【世界蛇】来说引发崩坏是必须的。 他们如今对世界各地的完全控制无异于独裁，民心当然是不在他们身上的。而他们一直鼓吹的对抗崩坏也因为大灾难之后崩坏能浓度太低而很少有展现的机会。 【世界蛇】需要一次表现力量的机会。只要让全世界的人再一次看到崩坏的危害与【世界蛇】的力量，他们也就会心甘情愿地接受统治了。 为了解决总计十四位的律者，也为了更好地掌控世界，胡狼才决定了这次计划。 在胡狼默数倒计时之际，她的头顶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巨响。 “咔咔咔......” 天花板上突然落下些许尘灰，胡狼抬头看向上方，双眼不由得瞪大了几分。 能够抵抗导弹轰炸的天花板此时居然完完全全地龟裂而开， 密密麻麻的裂纹仿佛蜘蛛网一般急速蔓延，很快就完全铺满了胡狼的视野。 “咚！！！” 天花板豁然坍塌，无数的碎石重重地砸落而下。 胡狼的反应极快地躲到培养罐的旁边，然后抬眼看向弥漫的烟尘。 “......” 穿着卫衣的少女缓缓走出，她的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然而身上那股庞大的气势却是让整个实验室的气压都降低了几分。 “啧，相比逆熵和圣芙蕾雅学园，你们【逐火之蛾】还真是积极啊。”胡狼皱起眉头说道。 “......” 琪亚娜没有说话，她只是前踏一步，伸手指了指培养罐中的紫色晶体，目的相当明确。 胡狼冷哼一声，对于琪亚娜的不言不语她自然是非常不爽的。 只要是让她的计划偏离轨道的人她都非常讨厌，琪亚娜不说话只是让她多了一个厌恶的理由罢了。 “你想要这个？”胡狼冷冷一笑，缓缓地走到控制台旁边，把手放在了上面。“既然想要，我就给你好了。” 琪亚娜本以为她是要用控制台将崩坏能结晶转移，然而话音刚落，胡狼的身体突然变得无比模糊，然后宛如海市蜃楼一般消失在了琪亚娜的面前。 琪亚娜微微一怔，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是全息影像么？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待在这里？”她喃喃自语。 没等琪亚娜多想，胡狼的声音就通过扩音器再一次传了过来。 “你应该是【逐火之蛾】隐藏的王牌吧？不知道你对崩坏能的适应性如何呢？”胡狼不怀好意地笑道。 “咔咔咔......” 胡狼说话间，罩住结晶的培养罐忽然一震，然后在一阵机械声中缓缓抬升而起。 浓郁的崩坏能在培养罐打开的一瞬间便喷涌而出，整个实验室的研究设备在如此高浓度的崩坏能之下根本无法运转，全部宣告报废。 如果有普通人待在这里的话恐怕连化身死士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崩坏能腐朽成灰烬，即使是女武神在如此高浓度崩坏能中也会被严重侵蚀，有生命危险。 “哈哈哈哈，感觉如何？靠的这么近的话，就算是A级女武神也扛不住这样的崩坏能辐射。”扩音器中胡狼高声大笑。 之所以不留在实验室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自己也没法在近距离承受结晶的崩坏能辐射，当然胡狼肯定是不会把这茬说出来的。 埋伏的房间被突破之后她就知道琪亚娜和九霄一定会跟踪她来到实验室，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被能够制造出律者的崩坏能辐射证明照耀，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只可惜，胡狼遇上的对手是琪亚娜。 面对崩坏能结晶的辐射，琪亚娜伸手挡在自己的面前，紫色光芒浓郁的有些刺眼。 只不过...除了光芒有些刺眼之外好像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了？ 没有记忆的琪亚娜并不知道自己的崩坏能适应性有多强，虽然隐隐约约知道肯定有一些，不然也没法跟崩坏兽战斗，但是具体能到达什么程度她还没有试过。 她特地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可是好像真的没有感觉啊。 “原来我这么厉害的么？”看着自己没有丝毫变化的手心，琪亚娜有些意外地自语道。 确定自己的确没有受到崩坏能辐射的影响之后，琪亚娜抬起头，走向那光芒浓郁的崩坏能结晶。 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幕的胡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面具下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不退反进...！？这怎么可能？难道她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么？可是那个家族应该已经......” 胡狼还在凌乱，而琪亚娜已经走到了崩坏能结晶面前。 结晶的外表平平无奇，不过就是一大块发着光的紫色水晶而已。而就是在这水晶之中却蕴含着能够毁灭整座城市的可怕力量。 只要拿到这个...... 琪亚娜眯起眼睛，向着结晶伸出手。 就在这个时候，实验室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这声音是如此地熟悉，以至于琪亚娜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的嗓子不受控制地开口说话了。 “想拿走这个东西，问过我没有？” 银发的少女自漆黑的洞口中走出，异色的双眸中闪烁着高傲的光芒。 第三十二章 终于见到你了...(求推荐票~） “想拿走这个东西，问过我没有？” 银发的少女自漆黑的洞口中走出，异色的双眸中闪烁着高傲的光芒。 在她的视野中，容貌隐藏在兜帽和卫衣之中的少女站在崩坏能结晶旁边，紫色的光芒照射在她的身上，给她染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一丝丝不妙的预感在西琳的心中升起，从这个少女的身上她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压力。 难道......是她！？ 西琳的脑海之中出现了那个身影。 乌云滚荡，雷鸣响彻。 神明一般的身影悬浮于高天之上，那双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的金色双眼扫视人间，整个世界都在祂的一举一动下颤栗不止。 在祂的面前，西琳一直以来的自信被打成了碎片。 如果能回到巅峰时期，那么只要她不再犯以前的错误，世界上将再也没有能够打败她的人。然而祂的强大却让西琳感受到了无尽的绝望。 在那绝对的力量与权能面前，律者与普通人并没有区别。反正都是只要随手就能杀死的蝼蚁，根本无须在意。 好在最终祂消失了，西琳没有再感知到祂的存在。 所以她出来了，这次出来她不仅要拿回力量，更要拿回曾经的心气。 所以...... “站在那别动，后退不要靠近那玩意儿。”西琳毫不留情地说道。 琪亚娜微微一怔，将伸到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然后后退了两步。 她转头看向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除了异色的双眸之外，无论是身高还是身体的比例两人都分毫不差。 不对...自己好像稍微瘦一点？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自己的孪生姐妹，不过这个性格和气质倒是差的有点远。 见琪亚娜收回手，西琳的脸色好看了几分。没想到这个家伙还听话，居然说不拿就真的不拿了。 “还挺识相的。” 西琳冷冷一笑，朝着崩坏能结晶走去。与此同时，一股空间之力波动而开。在这股力量的影响下， 原本还能依靠特殊设备观察实验室的胡狼一下子失去了实验室的内部的视野。 “你是【世界蛇】的人么？等我取回力量，将你收为麾下也不是不行。” 西琳冷笑道：“成为我的麾下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最后一个死去的人类。”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对人类的痛恨在成为律者之前就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西琳的灵魂之中，对她来说成为律者只是让她有了切实复仇的力量而已，哪怕没有这份力量只要有机会她也一定会走上报复人类的道路。 慢慢走到崩坏能结晶的旁边，望着这充沛至极的能量，西琳体内那颗沉寂已久的空之律者核心不由得躁动而起。 西琳朝着崩坏能结晶伸出手，只要将手按在上面，律者核心自然而然地就会汲取崩坏能。 待到将块结晶完全汲取她就能重新成为律者，就算不能回到拥有数个律者核心的巅峰时期，那也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律者。 然而就在这时，另外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握住了西琳的手腕。 西琳的瞳孔微微一缩，转头看向身旁的琪亚娜。 “你...想死么？” 本来看西琳还觉得这个人类挺明智的，面对通过空间之力跳跃而来的自己直接选择了退让。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隐藏着面貌的少女似乎只是在戏弄她啊。 琪亚娜的嘴角微微一翘，面对西琳，她的内心忍不住躁动了起来。 脑海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回忆起来，但是不知为何这部分记忆似乎被关住了，无论怎么回忆都没有办法。 是我自己不想让自己回忆起来啊。 她已经看出了原因。 为什么呢？ 是因为关于眼前的银发少女的记忆太过不堪回首，所以才不想记起来吗？ 那么...要就此收手吗？ 自己都不想回想的记忆，还有必要追寻下去吗？ 答案是——要。 越是不愿意面对的过去，琪亚娜就越想要找回。 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责任。 以前的自己到底犯过什么错，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她都要知道；无论是欠下的债亦或是仇恨，她都要一一清算。 琪亚娜的眼神骤然一凝，握住西琳手腕的手猛然发力将其朝着实验室的墙壁狠狠地投掷而去。 西琳的反应也相当快，kiana的身体素质同样超群，并不在琪亚娜之下。她迅速在空中调整好姿态，熟练地利用空间之力掀起一阵凌厉至极的暴风吹向琪亚娜。 “——！！” 琪亚娜将双手挡在面前，在空间之力掀起的强风面前就算是她也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 整个实验室的设备在暴风的吹袭之下纷纷破碎瓦解，琪亚娜的卫衣也被暴风给撕扯而开，露出了一部分白皙的肌肤。 除了近身肉搏没有其他作战手段的琪亚娜面对这样的攻击无疑是非常吃亏的，如果是以前的她会使用崩坏能构筑成护盾进行防御，可惜现在的她并不知晓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 “好大的力气。” 见自己的攻击没有起效，西琳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眉头微微皱起。 “搏斗的技巧也非常厉害，是【世界蛇】的干部么？”在西琳的眼里，既然会守在崩坏能结晶旁边那么必然是【世界蛇】的人，又拥有如此实力，不是干部是什么？ “咔咔...” 琪亚娜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有一种仿佛燃烧而起一般滚烫。 虽然胜算不是很大，但是这可能是她唯一一次抓住西琳的机会。她必须将其打趴，然后再好好问问自己的事情才行。 西琳的身边则是浮现出了数个漆黑的洞口，锋锐的长矛自洞口当中探出，直指不远处的琪亚娜。能够恢复力量的崩坏能结晶就在面前，她自然不可能有半分退让。 就在两人的战斗即将再次爆发之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终于......” 这个声音两人都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熟悉到了极点。 因为开口说话的人，正是西琳。 然而西琳自己都愣住了，因为她明明没有想要说话，但是她的嗓子却莫名其妙地发出了声音。 下一瞬间，西琳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她想要说话，却已经说不出来了。眼前的视野逐渐变得灰暗，在失去光明之前，西琳想起了自己夺过身体之前kiana的神情。 那时候她神情寂寞，而眼底却又闪烁着些许期待的光芒。 原来...如此...... 异色双瞳的银发少女闭上眼睛，像是休憩了片刻，然后缓缓睁眼。 眼睛的颜色并没有改变，但是少女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终于......在那之后重新见到你了。” 琪亚娜并没有暴露面容，然而少女似乎早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紧紧地盯着着琪亚娜双眼的位置。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片刻后，少女微微一笑，神情出乎意料地温和。 “我的......本体。” 第三十三章 由你来说最合适（求推荐票~） 半个月前，圣芙蕾雅学园。 夕阳西下，太阳挥洒着一天中最后的光芒。 幽静的房间内，落日的余晖照射而入，为平平无奇的房间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吱呀......” 绑着麻花辫的双马尾少女推开房门，她身穿活力四射的校园短裙，但是气质却显得有些沉静。 少女走入房间，随意地将手伸到脑后解开了头绳。 长发披散而开，色泽与月亮一样的发丝被窗外吹来的清风梳开。如今的圣芙蕾雅学园坐落在海岛上，吹拂的风大多带着些许咸湿的气息，不过这倒也并不难闻。 金色余晖落照在长发上，每根发丝都仿佛水晶一般剔透美丽。 kiana走到梳妆台旁放下头绳，异色的双眼注视着半身镜里的银发少女。 她的眼神有些无神，显然是稍微发了会呆。 晚间微凉的清风再次吹来，在这股凉风的吹拂下kiana回过神来，异色的双瞳扫过房间。 只是从表象上看似乎没有变化，但是kiana知道，一定有变化。 原因很简单，正是吹来的风。 kiana和大多数人一样出门时会将门窗关好，而现在窗户却毫无防备地敞开着，屋外的凉风正是因此吹入房间之中。 眉头微微一蹙，kiana伸手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在里面除了平日里装着的些许日常生活用品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东西静静地躺在最上方。 那是一个精致的通讯器，而且显然不是圣芙蕾雅学园之中所拥有的型号。 也就是说，圣芙蕾雅学园之外的某个人想要与kiana交流。 而在通讯器的下方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字相当清晰而且规整，很明显是打印出来的。 “想和过去做个了断么？” 纸条上面如此写道。 看到这几个字，少女异色的双瞳闪烁不定。 kiana拿起通讯器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轻轻一摁，打开了通讯器的电源。 “滴......” 通讯器微微一闪，屏幕亮起，唯一一个选项出现在她的眼中。 拨号。 与过去做个了断...么？ 这句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自从与终焉琪亚娜一战之后，kiana的性情就已经与曾经大不相同。 对自我存在的怀疑，对琪亚娜强大力量刻骨铭心的恐惧，对未来的迷惘与彷徨...... 如此种种萦绕在心间，让kiana的情绪一直都相当低迷。而外表看上去的沉稳与平静不过是掩盖自己迷茫的伪装罢了。 所以，纸条上所书写的事情对kiana的吸引力大得难以想象。 与过去做个了断，那么困扰她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问题在于，要怎么做个了断呢？ 所谓了断，是回想过去之时心中不会再有对现在和未来的迷茫与恐惧。也就是让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再也影响不到自己。 “......” kiana思考着。 她现在的最佳选择是将这个通讯器上交给德丽莎，让圣芙蕾雅学园来调查其来历。这样一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吃亏。 第二个选择便是真的按下确定键拨出通讯，毫无疑问，这个选择并不明智。 一旦拨号，kiana便有背叛组织的嫌疑，虽然说以她在圣芙蕾雅学园之中的地位肯定不会被怎么样，但总归是不好的。 kiana犹豫了片刻。 但也只是片刻，她便下定了决心。 食指轻轻一点，少女按下了拨号键。 仅仅过了一秒钟，通讯立刻被接通。 “kiana·kaslana，许久不见。”一分熟悉九分陌生的男声自扬声器中传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呢？” “......你是那个...最终决战时没什么存在感的那个...除了奥托之外的另一个男人？”kiana回忆了很久才想起来男人的身份。 “虽然有点想吐槽，不过就当时起到的作用而言我似乎确实没什么存在感。”男人苦笑道。 “所以你想做什么？要怎么让我斩断过去？又为什么要帮我？” kiana一口气将所有的问题问了出来。 对于这个男人她可完全不了解，虽然勉强算是并肩作战过，但是当时是将近世界末日，所有人都不得不全力出手，可不能因此就将他当成可以信赖的同伴。 男人，琪亚娜曾经的朋友，前天命研究所所长吴傲。 他听到kiana的问题，语气也一下子认真了起来。 “你现在有机会再见到她。”吴傲这般说道。 闻言，kiana的异色瞳孔微微一缩，握着通讯器的手也不由得紧了几分。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怎么见？”kiana立刻询问道。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是现在那几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见到琪亚娜，与那个人好好谈一谈，对于kiana来说是最最需要的事情。 她们两人可从来没有好好交谈过，之前的数次相遇，基本上只要照面便是战斗。在kiana的心中无比渴望着一次正常的谈话。 不管琪亚娜是痛骂她也好，讽刺她也好，她都想要跟自己的这个基因来源进行一次发自内心的交流。 芽衣，姬子，德丽莎等人都已经开导过她了，可是那都没有用。 只有听过琪亚娜这个本体的话，kiana才能对自己的存在有一个足够清晰的判断与理解。 交流之时，kiana也将会问出那个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问题。 你恨我吗？ “先跟你打个预防针，现在的她可是已经完全失去过往的记忆了哦。”吴傲轻笑道。听上去他似乎为琪亚娜的失忆而感到开心。 kiana能理解他为什么开心，看过琪亚娜那悲惨过往的她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不由得为那个可怜的少女发自内心地感到欣慰。 可是......既然她失忆了，那么kiana想要与她交谈的想法不就没法实施了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的她正在寻找自己的过去，而我想拜托你做的是......” 吴傲认真地说道：“将她想要知道的所有，全部告诉她。” “只有这件事，我想由你来是最为适合的。” 第三十四章 生平（求票呐） “只有这件事，我想由你来是最为适合的。” kiana沉默了许久。 这句话完全没错，在如今的这个世界上，齐格飞、塞西莉亚都已经不在了。琪亚娜与她成为了世界上“血缘”关系最紧密的人。 不仅仅是“血缘”关系，琪亚娜曾经的痛苦虽然kiana并非有意，但是也绝跟她脱不了干系。 “那我要怎么才能见到她？” kiana询问道。 吴傲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道：“我们有一个成员刚刚与她相见没多久，可以锁定她所在的大概范围。这部分数据可以先给你，具体搜寻等你离开圣芙蕾雅学园之后再说吧。算算时间再聊下去的话我们的通讯连接可就要被发现了。” 一份数据传输到通讯器上，看到数据上的各个坐标，kiana摸着下巴思考着。 忽然，她的身体微微一震。 好看的眉头轻蹙，kiana走到另外一边的书桌上，拿起一份任务报告。快速地扫视着报告上的语句，少女的异色双瞳之中精芒闪烁。 “......我好像有个找到她的方法。” “嗯？” “【世界蛇】在天穹市准备干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吧？” “你指的是，他们打算引发大崩坏的事情？”吴傲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个我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还在调查阶段。” “不用调查了，结合你们和我们两方的线索，我可以确定这是真的。”kiana淡淡地说道：“同时，天穹市距离她上一次出现过的地方并不远。” “你是说她会去天穹市阻止这场崩坏？” “根据你们的报告，她所生活的小镇被【世界蛇】用崩坏毁灭了不是么？”kiana说道。 “她可是失忆了，你怎么就确定她会去呢？” “......” kiana又沉默了。 不过这一次，她很快就再次开口了。 “因为那是她。” “即使经历了那么多却还是没有堕落......” “明明当时随手就可以将我杀死，但是她终究没有动手。” “不...没有那么多的理由。” kiana恍惚似地说道：“因为她是琪亚娜·卡斯兰娜，仅此而已。” 听完这番话，吴傲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啊，哪怕是失忆了，她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吴傲说道：“所以，你那个能见到她的方法是？” kiana站到镜子前，望着镜子之中明亮的异色双瞳。 金色的那一只眼睛泛着淡淡的荧光，而蓝色的那一只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有一个人，会带我去见她的。” ...... ...... ...... “终于见到你了。”kiana感慨万千地说道。 为了来到这里，她故意给西琳露了一个巨大破绽，将身体让了出去。她相信西琳一定会想方设法地离开圣芙蕾雅学园，然后进入神城医药夺取那块崩坏能结晶。 如果是kiana自己的话，就连逃出圣芙蕾雅学园这一件事都难以做到。 也有可能，西琳的灵魂力量太过强大，她没法夺回自己的身体。 其实这一点倒没有多少风险，kiana相信在见到琪亚娜之后西琳会吓得魂飞魄散，到时候自然会露出让自己夺回身体的破绽。 无论怎样，她达成了自己的目标，来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看着神情欣慰的kiana，琪亚娜眉头一挑，有些疑惑地开口道：“气质完全不一样了，是换了个人吧？而且换过来的这个还知道我的身份...” 蓝色的双瞳微微一闪，琪亚娜的脑海中灵光一现。 “【逐火之蛾】......” 知道她的身份的人只有九霄以及她所处的组织【逐火之蛾】，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显然认识自己的人肯定是从【逐火之蛾】取得的消息。 难道说自己与九霄的相遇、与【世界蛇】战斗、出现在这里准备夺取崩坏能结晶。如此种种都在【逐火之蛾】的算计之中么？ 那么我.......还能相信九霄吗？ 琪亚娜思考之时，不远处的kiana只是点点头，然后开口说道：“确实是换了个人，如果是刚刚的‘我’可没法好好跟你说话。” “看样子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呢。” 琪亚娜双手插兜，靠在一旁的设备上，淡淡地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特意找上我了，那就把该说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望着眼前这个染成黑发的“自己”，kiana摇了摇头，说道：“你问，我答。” 如果琪亚娜没有失忆的话kiana才是那个问问题的人，可是没有记忆的琪亚娜是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的。 “......好，第一个问题。” 琪亚娜也并不犹豫，干脆利落地开口询问道：“你是谁？” “......” 明明只是第一个问题，kiana却已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是啊，我是谁呢？ 这时候kiana便发现，好像很多事情还是要从头讲起。如果不这样的话，一个问题就会衍生出很多其他问题来。 不过如果只是背景故事的话...... kiana拿去早就准备好的手持终端，远远地抛给琪亚娜。 见到对方毫不犹疑地接过手持终端，kiana方才沉声开口道：“你过往的生平就在其中，等你看完之后再问我吧。” “......” 琪亚娜注视着手中与智能手机相差无几终端，眼神有些复杂。 自己费尽心思要追寻的过去，费娅不愿自己去回想的过去，现在终于来到了她的手上。 她的心情毫无疑问是复杂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不要看，那是不堪回首的过往，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一丝丝后悔与恐惧在心中蔓延而开，然而很快又被驱散。 “不堪回首么？” 琪亚娜微微一笑，打开了终端，屏幕亮起的光芒在她的双眼之中反射，使得那双蓝色眼眸仿佛宝石般闪闪发亮。 再怎么不堪回首，那也是以前的我。 现在的我只是“需要”知道那些事情，而不是让它们成为困扰我的枷锁。 已经答应过费娅了啊...... “我只为自己而活。” 她打开了其中的数据，密密麻麻的文字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一刻，名为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少女十多年的经历事无巨细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第三十五章 崩坏降临（票） 仿佛有一面战鼓在头颅之中不断敲击，震荡与疼痛不断涌上心头。 脑海中的某扇门被狠狠地推开，记忆宛如暴风雪一般扑面而来。 每一片雪花都是一小部分的记忆，无数个场景在琪亚娜的眼前掠过，仿佛一场被极致快进的人生电影。 “怎么会...这样？” 当初琪亚娜使用太虚剑神之时导入了自己所有的记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那些记忆就此消失了。 除了部分并不深刻的记忆的确消散一空之外，印象完全的记忆基本上都会被镌刻在大脑的深处。一旦被勾起，就会像堤坝崩溃时的洪水一般一股脑地喷涌而出。 手持终端上只是一些毫无感情的字句，平平无奇地描述了名为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少女在十余年里的生活。 然而就是这些端正无情的字句，成为了令堤坝崩溃的罪魁祸首。 “可是...为什么记不住？” 那些记忆中的场景在眼前飞掠而过，但是琪亚娜却宛如走马观花一样一个都记不住。 无数张面孔在她的眼前出现又消失，无数次战斗开始又结束，无数段话语响起又沉寂。 只是在掠过之后，琪亚娜再想回想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愿意琪亚娜想起自己的过往，明明是已经回想起来的部分也会被立刻删除。 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又消逝，以极快的速度不断地重复着这一进程。 “啊啊啊啊啊！！” 琪亚娜捂住头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呐喊声。 在她的感觉里就是一把锋利至极的剃刀在她的头盖骨上狠狠地刮擦，将所有刚刚回忆起来的记忆统统剔除。 究极的疼痛与记忆闪现时心中喷涌而出的悲痛酸楚让琪亚娜忍不住发出了惨叫声。 虽然因为隔音其实这个声音并没有传到外界，然而正在与渡鸦战斗的九霄此时突然心有所感似的，毫无征兆地转头看向实验室的方向。 身上的圣痕此时滚烫至极，仿佛要燃烧而起。 “琪亚娜......” “嗡......” 崩坏能结晶的紫色光芒更加浓郁了几分，明亮得像是随时都会化为爆炸的焰火。 痛，太痛了。 无论是肉体上的疼痛还是心灵上的疼痛都达到了极致，如果是其他人可能直接就这么痛死了也说不定。 冷汗将全身上下打湿，凌乱的发丝黏在额头与脸颊上，卫衣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完全湿透。 最后琪亚娜甚至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瘫在地上不断地喘气，强忍疼痛不让自己昏倒过去。 kiana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这一切，她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只是看自己的生平而已，是想起了什么吗？可是回想记忆会如此痛苦的吗？ 好几次她想要接近琪亚娜，但是她也没有什么好方法，毕竟kiana也只是一个专精战斗的女武神而已，就算过去也帮不上忙。 不过最终她还是靠了过去，紧紧握住琪亚娜湿润的双手，想要以此稍微提供一些慰藉。 不知过了多久，琪亚娜的喘息声缓缓平息了下来，身体也停止了抽搐。 那双布满血丝的湛蓝色双瞳微微一抬，望向了紧紧握住自己双手的kiana。 kiana心中一紧，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她有点想松开双手，可是这样做似乎又有些突兀。 “你...都想起来了吗？”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对于琪亚娜回想起过去这件事，kiana的心中是矛盾的。 她希望琪亚娜想起来，这样她才能与其做个了断；但她又不希望琪亚娜变成以前的那个痛苦的的样子，对于琪亚娜的遭遇，kiana的心中总是怀着一丝愧疚。 望着kiana的异色双眸，琪亚娜缓缓摇了摇头。 “想不起来。” 她挣开kiana的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头颅中仍然时不时传来阵痛，身上发憷似的颤抖着。 “但是我已经看完那些文字，算是知道了以前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 此时，琪亚娜看着kiana的眼神显得相当复杂，几乎与kiana看她的眼神完全一致。 容貌相同的两个少女对视良久，也沉默了许久。 半晌之后，她们不约而同地开口道： “你恨我吗？” 听到对方的话，kiana显然是意外地愣在了原地，而琪亚娜只是眼皮一抬，对于kiana的问题并不感到奇怪。 看着琪亚娜平静的双瞳，kiana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这不是我该问的么？” 她本来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 如果没有琪亚娜，就不会有kiana，也就是k423。顶着那个名字，kiana在无意中做出过伤到了琪亚娜的事情。 但是哪怕无意也并不代表无错，更不用说在琪亚娜看来她是不是无意的。 琪亚娜耸了耸肩膀，伸手挠了挠头。 “怎么说呢......” 就在琪亚娜斟酌词句的时候，异变突发。 “嗡——！！” 一旁的崩坏能结晶发出发动机到达极限时才会发出的剧烈嗡鸣，一丝丝裂纹在晶体的表面不断浮现。 在两个少女的感知中，这块结晶的崩坏能浓度仍然在飞速上升，只差一线便会突破界限，化作能量风暴席卷整座城市。 不知相距多远的地下中，胡狼面无表情地接通渡鸦的通讯，开口说道：“该撤离了，崩坏能已经盈满，大崩坏马上就要降临。” “啧，好吧。” 那边的渡鸦似乎因为战斗被打断而有些不爽，不过还是应承了下来。 断开通讯，胡狼的眼中闪烁着冷酷的精光。 在失去实验室内的画面之后，胡狼便立刻将崩坏能的注入提高到了极限。事到如今大崩坏的发生已成定局，虽然过程曲折了一些，但是她的计划终究还是取得成功。 “就让我看看，会是新律者就此诞生，还是曾经的律者再度归来吧......” 最后的画面中出现的kiana胡狼自然不会不认识，无论是kiana还是西琳，都会因为不同的目的而来到那里。 而现在，就算是空之律者也不可能阻止得了结晶的碎裂。 胡狼面前的屏幕中显示了天穹市的整个夜景，而在无尽的漆黑长夜中，神城医药的位置骤然亮起一道璀璨的光芒。 “铮————！！” 崩坏降临。 第三十六章 倾诉（求推荐票鸭） “铮————！！” 天穹市的暗夜中，仿佛提前到来的黎明，一束明亮至极的光芒照亮了天空。 结晶已然破碎，崩坏能逸散而出，大崩坏即将降临。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光芒一直亮着，但是预想中的崩坏却迟迟没有降临。 “怎么回事？” 胡狼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不可能啊，结晶都碎掉了，崩坏能应该会瞬间逸散喷涌席卷全城才对。可是为什么，现在的神城医药除了远光灯似的光柱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崩坏降临了，但没有完全降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走廊里，九霄向着实验室的方向急速奔驰。不久之前，渡鸦似乎接到了撤退的指令，撂下一句“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便离开了。 实际上，渡鸦正面作战的能力确实在九霄之上。战斗时九霄一直都是被压制的一方，然而她优秀的天赋却也让她能够不断适应与渡鸦的战斗，显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所以九霄才能拖住渡鸦，让琪亚娜得以离开此地前往实验室。 而现在，渡鸦离开之后九霄的心中立刻涌出莫名的不妙预感，便立刻朝着实验室的方向跑去。 顺着琪亚娜走过的路，九霄很快找到了前者用“崩山”轰出的大洞，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嗡......” “琪亚娜...！？” 来到实验室的九霄望着眼前的一幕愣在了原地。 容貌相同的两个少女同时将手放在紫色结晶之上，明亮的光芒将两人吞没照亮。 狂涌而出的崩坏能眼看就能够逃走，但是却被少女的身体阻挡而无处可去，只能径直流淌到那两副娇躯中。 “唔......” kiana的异色双瞳不断闪光，湛蓝色的那一只眼睛同时染上了璀璨的炽金之色。在她的脑海当中，名为崩坏意志的意识在急速增长。 原本已经被压制的西琳得到助力，又一次获得了与kiana争夺身体的力量。 而琪亚娜的蓝色双瞳中不停地闪过金色的流光，神情亦是相当地痛苦，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很显然，为了不让崩坏能爆发将整个天穹市吞噬，两个少女选择用自己的身体来承受这些致命的能量。 “琪亚娜！！！” 九霄心中一紧，忍不住呐喊出声。然而她却难以靠近那两人，崩坏能溢出导致迎面袭来强度极高的飓风，哪怕是九霄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缓步前行。 听到九霄的呼喊，两个少女同时转过头来看向九霄，而他们的表现也是截然相反。 一个人的眼神微微一亮，另一个人的眼神则是略显黯淡。 毫无疑问，前者是琪亚娜，后者是kiana。 不过相同的是，她们都没法回应九霄的呼喊。 “你那个资料......没问题吧？”琪亚娜艰难地开口道，庞大的能量在身体的脉络中奔涌不息，仿佛整个人都膨胀起来了一样，这种感觉着实是不太好受。 “如果你指的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崩坏能抗性，那大概没有问题。” kiana咬着牙说道：“但是那指的是抵抗崩坏能侵蚀的能力，像我们这样主动汲取崩坏能......我就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事了。” 她在心中又补了一句：反正我肯定会有事。 吸收了如此高浓度的崩坏能，西琳几乎是想出来就出来。现在因为琪亚娜在一旁kiana倒是不担心她敢现身，但是在那之后呢？她们两个可不熟，绝不可能一直待在一块。 崩坏能持续溢出，两个少女也就继续吸收。 她们不能离开，一旦离开全城数十上百万人都要遭殃。 而与崩坏能结晶僵持之时，却也给了两个少女思考与交流的时间与空间。 “话说...你为什么要过来呢？” “你是在问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吸收崩坏能吗？” “当然不是。” 琪亚娜顿了顿，说道：“看那份资料，以前的我应该挺讨厌你的，还重伤过你和你身边的人不是么？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难道你不恨我吗？” 最后一个问题又回到了刚刚两人异口同声的提问，只是这个问题两人都还没有给出答案。 不过琪亚娜此时这般询问，其实也已经是给出了自己询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 kiana沉默了许久，而琪亚娜也并不着急，她能够从kiana的身上感受到对自己的那份复杂感情，因此她只是安静地等待答复。 许久之后，kiana缓缓开口。 “其实......我并不恨你。至少现在已经不恨了。” 她闭上那双美丽的异色双瞳，语气复杂的说道：“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世和你的存在时，我的世界像是完全崩塌了一样。曾经得到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个虚幻的泡影，每每回想都有一种‘那并不属于我’的感觉。” “其实也差不多不是吗？” kiana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 “我所拥有的一切，如果没有我的存在，应该都会落在你身上吧。甚至你得到的会比我多更多，因为作为本体的你比我更强.......” “所以我恨过你，我恨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你存在。既然已经有你了，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你让我成为了一个冒牌货，一个自以为是的笨蛋，一个.......谎言的化身。” “但是在大灾难......也就是之前的你与【崩坏】的决战之中，看过你所有记忆的我醒悟了过来。” “曾经即使知道我的存在也没有对我出手，而是一直隐忍。哪怕是后来真的攻击了我们，也只是因为崩坏意志的侵蚀罢了。” “你的善良，你的忍耐，你的痛苦，我都看过了。自始至终，你都只是一个受害者。” “没有你，也不会有我。甚至在这个层面上，你是我的母亲。” “所以最终我发现......我再找不到恨你的理由。” kiana神情悲戚，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哀伤。 而那时的她就算是理解了琪亚娜也不得不与其战斗，这便是所谓的立场。 唯一去恨的理由，可能就是齐格飞的死了吧。 只是......kiana同样理解琪亚娜，也深深地明白齐格飞绝不希望自己因此憎恨后者。因为齐格飞很大程度上是自愿死在琪亚娜的手上，以此稍解自己心中的愧疚。 所以，她真的已经无法憎恨琪亚娜了。 琪亚娜听着kiana的诉说一言不发，只是她同样闭上了双眼，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是没法恨你之后，我真的很迷茫。” kiana继续说道： “曾经的我一直在寻找齐格飞，后来的我为了守护自己身边的人而一直战斗。齐格飞已经不在了，我只剩下后者。” “但是既然我只是个复制体，那么那些东西真的属于我吗？我的战斗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银发飞舞的少女缓缓睁开异色的双眸，转头注视着身旁那个与自己容貌相同却染成黑发的少女，眼神中充满期待。 “所以，我来了。” “我想问你，问你这个本体。你恨不恨我？” “我更想问你，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甚至是......我的存在到底有没有意义。” 而面对她期待的眼神，琪亚娜闭着眼睛，沉默不语。 第三十七章 她对她说，她对自己说(求票~） “自以为是笨蛋。” 沉默了许久的琪亚娜忽然开口。 “诶？” kiana微微一怔，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刚刚说的话里，只有‘自以为是的笨蛋’这一句话说的比较点。”琪亚娜睁开眼睛看向kiana，她鼓起脸颊，语气愤慨地说道。 “我...你.......” kiana想要反驳什么，可是一时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语，便有些委屈地弱弱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骂我......” 在她的预想中，就算琪亚娜用一些阴毒的词汇痛骂她这个冒牌货都是很正常的，她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可是...“笨蛋”这样不痛不痒的话语，kiana反而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更何况，那句话似乎确实是自己刚刚说过的。 尤其是琪亚娜说这话时的语气，跟布洛妮娅数落她“笨蛋”时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 于是kiana便只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要把自己当做冒牌货，当做谎言我懒得说你，反正又不是在骂我。” “可是你说你所拥有的一切本该到我身上，说如果没有你我会活得比现在好的多？” “我说......” 紫色的光芒照耀中，琪亚娜双瞳熠熠，她皱着好看的眉头，撇嘴说道：“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呢？” 琪亚娜的话语仿佛一串连珠击打在kiana的心上，让这个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少女心神剧震，仿佛丢了魂一般呆愣在原地。 沉默的气氛在实验室内蔓延，似乎这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人。事实上，九霄正顶着崩坏能泄露而出导致的乱流想要靠近她们，只是在强劲的吹拂下她连站在原地不动都难以做到。 “嗡......” 崩坏能结晶光芒不减，汹涌的崩坏能依然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到两个少女的体内。虽然她们两人都拥有近乎绝对的崩坏能抗性，但是崩坏能的持续注入却也会影响到两个少女的情绪波动。 正因为注意到这一点，琪亚娜沉默下来，平复了一下自己心中汹涌的怒火。 其实刚刚非常惊险，曾有一瞬间她真的怒上心头，想要对身旁的kiana出手。好在琪亚娜及时惊醒，赶忙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过即使如此，kiana似乎仍然陷在迷惘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看着低头不语的银发少女，琪亚娜整理好情绪和语言，缓缓开口道： “应该能想得通吧？你自以为是的地方根本不是‘我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这回事，而是‘我害了琪亚娜·卡斯兰娜’。” “我就先回答你的问题，我不恨你。但是我对你很生气，也很失望！” “真是可笑，难道我的生活就因为你才落到凄惨的境地吗？要是这么说，那我之前的努力算的了什么？难道以前的我对命运的反抗，是在反抗你的存在吗！？” 琪亚娜越说越怒，她又一次察觉到了巨量崩坏能对自己心智的影响。 于是她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方才开口说道：“你那种说法，既否定了我，也否定了你自己。” “冒牌货？谎言？小偷？” 琪亚娜失笑似的摇了摇头，说道：“对于你的朋友们来说，你不是冒牌货；对于你的经历与记忆来说，你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你靠自己得到的一切，当然就是你自己的，怎么能说是偷？” 黑发蓝瞳的少女伸出手，在银发少女的额头上轻轻一点，点醒了这个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傻丫头。 “对于我来说，你也只是个受害人而已。和你很像，我肯定也恨过你，但是在一切都已经重启的现在，我也已经没有恨你的理由。” “现在的我...只为自己而活，其他人的事情我可不会再去理会。” 说完这番话，琪亚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偷偷看向kiana的脸。她想要知道kiana会有什么反应。 她的心里也颇有些慌，因为刚刚她说的那些话很多都是在崩坏能的影响下上了头才说出来的。虽然的确都是真心话没错，但是语气是不是有些太冲了呢？会不会一不小心说了些非常伤人的话呢？ 越是想下去琪亚娜的心里就越慌，她从没有对别人说教过，何况kiana的神情一直都是迷茫的，让她看不出一点深浅。 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琪亚娜不由得在心里腹诽。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有些像教训完女儿之后心里又有些自责和后悔的母亲...... 不不不，一定是错觉，是崩坏能在影响我。 少女用空余出来的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微微发热的脸庞镇静下去，同时又看向kiana，确定对方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对于还没能恢复记忆的琪亚娜来说，kiana比起自己更值得可怜。 一个人生活了许多年之后，突然被告知自己其实只是个复制人，无论是谁应该都会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受吧？ 而那时的kiana同样坚强地忍受了过来，为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与那时的琪亚娜奋力战斗。 不得不说，她也很不容易。 琪亚娜正在思考时，kiana突然开口。 “你没有恢复记忆......怎么知道以前的你恨不恨我......？”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仿佛自言自语。 当然，琪亚娜听的清清楚楚。她眉头一挑，仿佛听到了一个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话。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啊。” 琪亚娜看着眼前的kiana，微笑着说道：“因为，你现在就站在我面前，不是吗？” 闻言，kiana一直如死水般的异色双瞳突然染上了色彩，仿佛古井被投入巨石一般剧烈地波动而起。 是啊，她站在这里。 她活着站在这里。 那时的琪亚娜有无数次机会，无数种方式可以将她这个碍眼的复制体杀掉，可是琪亚娜终究没有下手。 kiana与琪亚娜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存在，有的只有隔阂，而即便如此，琪亚娜也让她活了下来。 这不正是琪亚娜并不恨她最有力的证据吗？ 原来她一直以来的困扰与迷茫，答案是如此的简单与清晰，而她自己却一直陷入到思维的怪圈之中不能自拔。 虽然很可笑，但是...... 总算是走出来了呢。 看着kiana的双眼逐渐恢复神采，脸上的神情逐渐动摇，琪亚娜会心一笑。 纵使失去记忆，她的某些本质却从未变化。 而失忆前后的琪亚娜变化最大的地方便是——信念。 她只为自己而活。 以前的自己可能确实有一些很烦人的事情缠身，就像kiana一样，迟早会一个个找上门来。 但是那又如何？ 她不会退缩，更不会逃避。 “我想对你说的已经说完了，只剩最后一句话。” 琪亚娜淡淡地开口道：“什么都别管，自己的事情自己想，不要被任何东西束缚住。” “不要作为kiana·kaslana的复制体而活，你就是你。” “你要作为你自己，为了自己而活下去。” 她对她说。 她对自己说。 第三十八章 毫无防备 “为自己而活......” 这句话仿佛一束光照到了kiana内心深处，使得那片仿佛漆黑泥潭一般地方敞亮了起来。 刚有意识的时候，她的眼前只有齐格飞，所以她的一切也都是围绕着自己的这个父亲而进行的。 后来，等到齐格飞消失之后，kiana又踏上了寻找他的路，自欧洲旅行到极东留学。 再后来，她遇上了芽衣，结识了布洛妮娅，与圣芙蕾雅学园的诸位成为了伙伴。从这个时候开始，kiana才真正是在为自己活着的。 然而在知道琪亚娜与自己的事情之后，她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她真的不再作为“kiana”而活，而是作为“k423”而活。 其实如果那时的kiana有足够的勇气与心气，能够坦然地接受并且不去在意这个身份的话，她仍是“kiana”，而不是k423。 这也是琪亚娜对她说道的，她太过于沉浸和纠结自己的出身了。 k423确实是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复制人，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你有自己的生活轨迹，有自己的遇见与挑战，有自己的朋友和家人。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复制人，就要否定这一切么？不仅否定了你自己，也辜负了那些爱你和支持你的人。 kiana的目光逐渐变得通透了起来。 虽然说是这样，但是“被”知道是复制人的事情真的降临到身上时，恐怕也没人敢说自己会比kiana做的更好吧？ 而她现在也是终于解开了心结，走出了那个怀疑的怪圈。 “谢谢。” kiana由衷开口道。 话说出口，她微微一笑，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成熟了很多。 与琪亚娜一战之后的沉默寡言与稳重不过是表象罢了，直到现在，kiana才真正成长而起。 看着kiana的笑容，琪亚娜抿了抿嘴，轻轻一哼，没说什么。 这不是可以走出来么？虽然说是在自己开导之下，但是也说明她只是缺一个能够点醒她的人罢了。 本来还以为自己过往会有什么让自己难以接受的回忆，但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不能解决的。 虽然......自己似乎真的成为孤身一人了。 kiana所给的那份资料里，符华在绑架了kiana之后便消失不见了，之后并没有再被提到过。这是当然的，那之后的符华被奥托关押，再也没有出现在其他人的视野中。 除了曾经化身终焉拥有无限力量的琪亚娜以外，无人知道她的死活。 因此在琪亚娜看来，她确实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那还真是...有些寂寞呢。”琪亚娜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也想要感受一下来自父母的亲情。费娅给了她亲情，但是毕竟不是父母，只能算是家人而已。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已经不再人世，琪亚娜的心情当然是有些阴沉的。 不过，她也早已做好了这个方面的准备。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过去的事情已然随着时间消逝，未来还很漫长。 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以后都还会有得到的机会。 崩坏能结晶的紫色光芒中，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相视一笑。 “那我以后还能用——”kiana再度开口，然而话音未落，她的那只金色的眼睛却陡然亮起。 在崩坏能的持续输入下，西琳的意识变得前所未有地强大。 空之律者的宝石本就还在kiana的体内，如今得到崩坏能的填充，作为西琳当然得到了巨大的强化。 “你疯了么...？她可就在我的旁边...！！” 在kiana的意识之海中，她半跪在地，看着眼前的西琳紧紧咬牙。 “现在出去，难道你不怕死么！？” kiana还是认为，在外面有琪亚娜的情况下西琳应该是不敢兴风作浪的。毕竟终焉律者的恐惧铭刻在了她的心中，这一点kiana是非常清楚的。 西琳看着kiana沉默了一会儿，无边无际的气势从她的身上散发而出，持续地压迫着kiana。 她正在逐渐得到身体的掌控权。 “我当然怕了。”西琳冷冷地开口道，金色的十字星瞳孔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就是因为怕，所以我才要出去，就趁着现在这最后的机会！” kiana微微一怔，旋即立刻反应了过来。 西琳疯了么？当然不是。 相反，她非常理智。 现在的琪亚娜只会体术，完全不懂得如何运用崩坏能。同时现在世界上的崩坏能浓度极低，几乎不可能再给她成为终焉的机会。 最妙的是，现在的琪亚娜为了封住结晶中泄漏而出的崩坏能无法离开原地，与活靶子无异。只要西琳占据kiana的身体，而后向琪亚娜悍然出手，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取得胜利。 也就是说，现在就是最佳的时机。 “可恶......” 同样想通这一点的kiana银牙紧咬，全力调动自己的意志。既然两人都已经清楚了对方的想法，那就不必多说了。 然而在巨量崩坏能的加持下，西琳的意志实在是太强势了，kiana完全无法抵抗。 “嗯？” 琪亚娜当然察觉到了kiana的不对劲，毕竟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是个人都能察觉到违和。 眼前的kiana别过脸，全身一阵颤抖。 “你怎么了？” 琪亚娜出声询问。 “如果受不了了就后退吧，我感觉剩下的崩坏能我一个人应该也可以封锁吸收。” 吸收了这么久的崩坏能，结晶已经黯淡了许多，传导而来的崩坏能也呈现出下降的趋势。 一开始吸收时的不适感已经可以忽略了，不过琪亚娜不太清楚kiana的感受，她还以为kiana是已经难以承受痛苦才这样的。 “......” kiana身体的颤抖停止了下来，她的肩膀亦是放松了下去。 “那谢谢你了。” 她淡淡地开口，语气比起之前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你真没事？”kiana语气里的变化被琪亚娜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眉头一皱，将空闲地另一只手伸向kiana。 经过对话走出心魔的kiana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琪亚娜的认可，看到这种情况，琪亚娜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琪亚娜靠近了kiana，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接近。 别过脸的kiana双瞳金光熠熠，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悄然握紧。 而此时此刻，琪亚娜毫无防备。 第三十九章 我还能用吗？这个名字。（推荐票） “真没事么？” 琪亚娜将手伸向kiana，这一瞬间，后者的猛地将脸转了过来。 “没事，就是崩坏能吸收的有点多了，身体有些承受不住。”kiana讪讪地笑道。 “那就别逞强。” 琪亚娜微微皱眉，伸手抓住kiana搭在崩坏能结晶上那只手。 她只是稍微用力，便将kiana的手从结晶上扯了下来。 然而让琪亚娜没有想到的是，kiana借着她的力量连续后退数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快拉开了一些。 “.......” 两个少女对视一眼，kiana低下头，而琪亚娜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在琪亚娜看来是自己有些冲动了，她们两人可不算很熟，突然管的这么多的确是有些不好。 “咳咳，那你刚刚的眼睛是什么情况？”虽然心中有些愧疚，但是琪亚娜终究还是再问了一个问题。 在她与kiana对视的一瞬间，她清晰地看到后者的双眼呈现出纯粹的金黄色。 那一瞬间，金色的瞳孔中精芒闪烁。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睛，琪亚娜的心中涌现出阵阵悸动。 “是么？” kiana深吸了一口气，将头转回到琪亚娜的面前。 她的眼睛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异色状态，神情略显慌张地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可能是刚刚吸收了太多的崩坏能，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吧。” “怎么回事...！？” 精神世界中，西琳脸色迷茫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光芒闪耀的红色羽毛在她的身边环绕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她的全身上下作用着，将她牢牢禁锢在原地。 “为什么！？” 西琳的心中充满了震惊，明明她已经占据了kiana的身体，准备对琪亚娜下手了。然而在关键时刻，她的意识却被这股神秘的力量给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西琳尽力调动自己的力量想要与红色羽毛对抗，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红色羽毛的力量都将她牢牢地镇压住，完全反抗不得。 另一边的kiana看着这一幕神情同样错愕，她并没有认出红色羽毛的跟脚。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抓住机会将身体的控制权夺回。 “虽然不知道这些红色羽毛是什么，不过目前看来它们似乎是来帮我的呢。”kiana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西琳露出微笑，“看样子，你可能要再接着睡上一段时间了。” “不......不！！” 西琳怒吼着做最后的挣扎。 开什么玩笑，过一段时间，等到琪亚娜变得更强，等到kiana做好准备，等到世界上的崩坏能浓度再度提高，她还有什么机会？ “我...不甘心...！！” 即便再怎么不甘，西琳最终还是被镇压了下去。她的身体缓缓沉入到意识空间的深处，再也看不见踪影。 kiana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而后看向仍然散落在四处的红色羽毛。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认识这些羽毛的来历，但是她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某个时候，在某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这股气息。 悠远，沉重，沧桑。仿佛跨越时间的长河，历尽岁月的磨砺而。 到底是谁呢？ 神城医药之外，黑发的少女站在混乱的楼层中，静静地注视着紫色光芒闪耀的方向。 月光落在她的周围，将她俏丽的脸庞照的透亮。 红色的羽毛宛如有灵性的精灵般围绕着她旋转飞舞，她的眼中光芒闪耀，玄妙的力量不断涌动。 如此看来，少女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正是符华。 仔细看去便能发现符华所在的地方正是琪亚娜与丽塔战斗过的楼层，到处都能看到明显的战斗痕迹。 “还好赶上了。” 符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环视周围，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 “本来...我还想过要不要再次介入你的生活。不过现在看来，你自己也能过的很好。”望着远方实验室中对视的两个少女，符华的神情温和无比。 “踏踏踏...” 这时，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这样一来，你总算可以放心了？”银色短发的男人走到月光下，英俊的脸庞上神情淡然。 符华看向这个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我之前用她威胁你加入【世界蛇】，但你这段时间以来却几乎什么也没做。”男人淡淡地说道：“连琪亚娜·卡斯兰娜都已经放下过去了，那你也应该能够放心帮我做事了吧？” “.......我知道了。” 符华闭上眼睛，语气低沉地开口道。 “那就好。” 男人转身走入黑暗，他来的快，走的也快，仿佛不曾出现在这里。 “.......” 许久之后，符华缓缓睁开双眼看向夜空。 因为【世界蛇】的管制，城市灯火微弱。也正因如此，星空如同画卷般璀璨动人。 黑瞳之中倒映星空，符华的神情逐渐变得寂寥。 “最放不下过去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Kevin。” ....... ....... ....... kiana静静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不过眼下的情况她当然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外面可还有一个琪亚娜需要她去应付呢。 崩坏能结晶光芒的照耀下，琪亚娜盯着kiana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好吧。” 虽然kiana明显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但是琪亚娜也并不打算深究下去 ，毕竟kiana既然如此掩饰那么显然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于是她便主动转移了话题。 “所以，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闻言，kiana微微一怔，旋即反应了过来。 在西琳捣乱之前，她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那我以后还能用——” 想起这回事，kiana抿了抿嘴唇，神情有些挣扎。 刚刚气氛和情绪非常到位，她能够顺其自然地说出这句话，但是现在被西琳这么一整.......她突然又有些不想问了。 但是，再怎么逃避，有些话总是要说的。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自己了，再不会因为心情的因素拖累自己。 “我以后.......还能用这个名字吗？” kiana深吸了一口气，异色的双瞳地注视向琪亚娜，神情真挚而认真。 “kiana·kaslana，这个名字。” 第四十章 绝对不会放走你！（推荐票） “我以后.......还能用这个名字吗？” kiana深吸了一口气，异色的双瞳地注视向琪亚娜，神情真挚而认真。 “kiana·kaslana，这个名字。” 闻言，琪亚娜微微一笑。 她其实已经预料到kiana会提出这个问题了。 这个少女眼中的畏缩与话语中的怯意无不表明了她心中的小法。 在kiana的眼中，“琪亚娜·卡斯兰娜”毕竟是琪亚娜先得到的名字，她不过是继承过来而已。 如果是以前的琪亚娜的话可能还会计较一番吧，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名字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了。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不是么？ “为什么不能用呢？” 琪亚娜淡淡地微笑道：“世界上有很多重名的人，你和我不过是除了名字以外长的也比较像的其中一组。” 话落，她向kiana伸出手，神色温和。 “请多指教，kaslana小姐。” kiana微微一怔，旋即也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请多指教......卡斯兰娜小姐。” 雪白的小手紧紧相握，两个少女地注视着对方，眼中流露出不约而同地流出一丝释然。 终于，困扰了两人很久很久的事情就此解决。 我叫琪亚娜·卡斯兰娜，你也叫kiana·kaslana。 但是你是你，我是我。 我们只是重名，仅此而已。 除去基因层面，本就完全不同的两个少女此刻摆脱了某个无形的枷锁。 ...... ...... ...... “吼！！” 蛇状崩坏兽扭动它的身躯，它是如此的庞大，滚动间将一整条街道碾碎。 街道两边的大楼玻璃全数碎裂，其中传来女性的刺耳尖叫与孩童的惨叫。虽然大楼没有倒塌，但是碎裂的玻璃肯定要伤到很多人。 崩坏兽没有理会大楼中的人类，它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理。 在它的眼中，锋利的镰刀如月轮般划破夜空，一路上冰霜弥漫，然后准确地切在两片坚实护甲的缝隙之中。 “嗤！！！” 诡异的紫色血液四溅而出，仿佛一场小雨洒落在街道之上。一些血液撒到街边的绿化带中，下一刻，绿叶枯萎凋零，枝干蜷缩失去生机。如果是人类沾染上，那便会成为死士；如果是动物，那便是崩坏兽。 镰刀切过崩坏兽的身体，而后灵性地回旋飞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丽塔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蛇形崩坏兽，神情淡漠。 太弱小了。 就算是帝王级，在她眼中也不过如此而已，更何况眼前这只离帝王级还差了一线的崩坏兽呢？ 如果不是为了消极怠工，让【世界蛇】抓不住自己的把柄，丽塔早就将它解决掉了。 不过眼下蛇形崩坏兽对城市的破坏已经颇为严重，纵使丽塔不怎么在乎平民的伤亡，但是如果是幽兰黛尔在这里的话可看不得她的做法，所以她还是决定就此了结这只崩坏兽的性命。 “铮——！！” “苏醒吧...冰霜的主人！” 丽塔身上的【苍骑士·月魂】陡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辉，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举着一把同样巨大的镰刀。肉眼可见的寒气自丽塔和她身后的身影上散发而出，整个街道的温度眨眼间下降到了冰点以下。 下一刻，巨大的身影跟随着丽塔的动作挥舞镰刀，斩出一道绚丽至极的刀光。 刀光在夜色中一闪而逝，所经之处留下满地凝结的冰渣。 蛇形崩坏兽扭动身体想要避开这一刀，然而即使它是全盛状态也难以避过速度如此之快的一击，更何况它现在重伤难愈，怎么可能做出有效的闪避呢？ 最后时刻，它只能发出一声恐吓似的绝望咆哮。 “GA——————————！！！！！” “噗嗤！！！” 咆哮声戛然而止。 刀光下，紫色的血液仿佛喷泉般冲天而起，却又在转瞬间凝结成冰，定格在了半空中。 一道极深极长的伤口出现在蛇形崩坏兽的脖颈处，极寒的坚冰自伤口处蔓延而开，遍布崩坏兽的全身，将这头危险的怪物变成了一座无害的标本。 战斗就这样轻松落幕了。 “......” 丽塔握着镰刀，看着蛇形崩坏兽的尸体叹了口气。 要是幽兰黛尔大人在的话就好了...... 一边与崩坏兽战斗一边谈笑风生的日子，何时才能再现呢？ 丽塔摇摇头，将这份思绪丢掉，然后重新打开了通讯器。战斗中她便接到过胡狼的通讯请求，不过那时候她以无法分心他顾为由拒绝了，现在崩坏兽已经解决，她也没什么理由继续不接听通讯。 “滴滴滴......” “喂，请问尊敬的胡狼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给我去实验室，马上！”通讯器中传来胡狼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虽然自负，但是胡狼却不是蠢货，她当然是知道丽塔是在想方设法地找机会消极怠工，如果是之前胡狼也懒得理会，毕竟一切都在掌控中，丽塔也不过是锦上添的那朵花罢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丽塔没能及时回援，计划已经确定失败，然而心中的不甘还是让胡狼难以释怀。 “到实验室，把所有闯入者全部干掉！”胡狼恨声道。 就算失败，也不能让对方好过！ 必须让这些入侵者记住，胆敢与【世界蛇】对抗的下场。 闻言，丽塔翻了个白眼，应道：“是是是，明白了，我这就回去。” 话音刚落，丽塔便再次挂断了通讯。 下一刻，那张妩媚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能看到那个趾高气昂的胡狼如此生气，对于丽塔来说着实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不过是谁能让掌握了强大力量的【世界蛇】吃这么大的一个亏呢？ 如果可以的话，放走她们继续给【世界蛇】造成一些麻烦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想法持续到丽塔回到实验室的前一刻。 当她到达实验室，看到其中的景象时，她的想法便变得完全相反了。 “绝对不会放走你.......” 柔顺的银发在紫光中闪耀无比，美丽的脸庞仿佛白雪般无暇。 “琪亚娜·卡斯兰娜！” 放走谁都可以，唯独眼前这个少女，绝对，绝对不能放走！！ 第四十一章 我来唤醒她 “总而言之，咱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终于是告一段落了。”琪亚娜耸了耸肩，轻松地微笑道。 “嗯。” kiana同样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两个面容相同的少女相视微笑，气氛十分之好。很难想象这两个人曾经不止一次大打出手，甚至于险些决出生死。 一旁的九霄看着这两个家伙，感觉自己有些像局外人，心中莫名其妙地涌现出一丝吃味的感觉。 明明自己因为担心琪亚娜而匆匆赶来，结果却发现这两个人相处的很好，这不显得她来的很多余吗？ 不过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哼哼，不愧是九霄大人选中的眷属，不可能被这点小事打倒。 “既然事情结束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九霄出声打破了两个“琪亚娜”之间的氛围。 “这里毕竟是【世界蛇】的地盘，虽然对于救世主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一直有敌人过来送死的话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诶，救世主大人倒是考虑的很周到。”琪亚娜微微一笑，而后看向kiana，开口说道：“那么就在此告别了......与我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 闻言，kiana脸色古怪地点了点头。 陌生人吗？ 也是呢。 对于她们两个来说，永远做个陌生人才是最好的结果。琪亚娜想要表达的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kiana...其实是有点想和琪亚娜成为朋友的。 在几人准备离去之时，冷酷的女声突兀地降临在房间之中。 “走？” 随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身着银白色战甲，手握镰刀的短发女武神缓缓地出现在三个少女面前。 “【逐火之蛾】那个和圣芙蕾雅学园‘那个’，你们两个可以走。”丽塔紧紧地看着琪亚娜，冷酷地说道：“但是你，琪亚娜·卡斯兰娜，唯独你，绝对不能离开这里。” “你是...丽塔？” “丽塔......” 九霄和kiana对来者做出了相同的反应，显然她们两个都是认识对方的。 至于琪亚娜，她当然是认识丽塔的。 毕竟前不久刚刚打过一架嘛，她又不健忘，怎么可能不认识。 只是那个时候琪亚娜的蒙着脸的，她也确信自己没有暴露，那么丽塔现在的反应明显也不是针对之前那场战斗的。 “‘我’......之前是不是做了些让你很生气的事情？”思考片刻之后，琪亚娜眉头微蹙地开口道。 她的话相当直白。 丽塔眉头一挑，光洁的额头上显露出愤怒的青筋。 “呵呵......你给我在这——” “砰！！” 坚实的地板瞬间碎裂，丽塔化作一道模糊的白色影子出现在琪亚娜的面前，手中镰刀寒光闪烁，重重地劈了下去。 “装什么失忆呢！！” 千钧一发之际，九霄挡在琪亚娜的面前，一把颜色暗沉的太刀出现在她的手中，挡住了来袭的刀刃。 “锵！！！” 刀柄上传来山岳般的力道，九霄感觉自己的虎口仿佛撕裂一般疼痛，胸腔沉闷无比。 只是接触了片刻，九霄便被丽塔沉重的一击劈得倒飞而出。 在她身后的琪亚娜连忙伸手接住她，用自己强韧的身体承受住了九霄身上传导而来的力道。 一旁的kiana眼神一凛，手心浮动出一阵漆黑的能量。 这是空间之力，即使只靠自己，她也已经掌控了一部分空之律者的力量。 见到琪亚娜受到袭击，现在的她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kiana朝着丽塔猛地挥手，宛如棒球投手般将能量球投出。 丽塔此时虽然怒极，甚至抛开了平时维持的优雅形象，但是她还没有失去理智。 她刚刚全力劈出一刀，此时正是较为虚弱的时候，而kiana投出的能量球所经之处空间剧烈地扭曲而起，显然不是能够硬接的善茬。 轻轻撇了撇嘴，丽塔踏地借力后撤，漆黑的能量球擦身而过，将她身后的一堵金属墙碾成了碎片。 “没事吧？”逼退了丽塔之后，kiana连忙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个少女。 “没...没事。”九霄脸色潮红，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救世主大人怎么会因为这种层次的攻击就受伤呢。” 九霄的实力很强，虽然接受正规训练的时间很短，但是按照以往天命的评级的话绝对能够稳居A级的行列。甚至算得上A级中的强者。 但是站在丽塔这种S级女武神面前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即便接住了攻击，自身也同样会受创。 “那麻烦救世主大人也不要逞强，请相信自己的眷属有躲开这一击的能力。”看着自己怀中的九霄，琪亚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丽塔的攻击确实极快，但是自她一走进来琪亚娜的精神便紧绷而起，在高度集中的状态下躲开这一突然袭击是没有问题的。 奈何九霄突然挡在面前拦下了攻击，也让琪亚娜不得不放弃闪躲，帮助前者化解了丽塔的力道。 此时听到琪亚娜的话，九霄的脸色又是一红，刚刚的潮红是因为过度用力，而现在则是因为尴尬和略微的羞愧。 “知...知道了！救世主大人是不会再犯相同错误的！”九霄眼神飘忽道。 “知道就好。” 琪亚娜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丽塔，语气微冷地说道：“那么，这位丽塔小姐，可以稍微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见到我如此愤怒吗?” “提前说好，我确实是失忆了，这一点我想我没必要装。” 见琪亚娜神情认真不似作假，丽塔眉头紧皱，握着镰刀的手也不禁放松了几分。 她真失忆了？ 那个让全世界的人无一例外陷入梦境之中的家伙，那个曾经强大的令人绝望的终焉律者，居然失忆了？ “呵呵。” 丽塔呵呵一笑，眼神冰冷。 “我不管你是真失忆了还是假失忆，但是你害的幽兰黛尔大人沉睡至今......这笔账我不可能不算！” 见到这一幕，九霄咬了咬牙。 作为曾经大放异彩的S级女武神，【逐火之蛾】内部有丽塔的详细资料。 其中提到她无论何时都维持着优雅的模样，无论是谁都没法挑出她仪态上的瑕疵。 然而今天的丽塔却完全丢弃了仪表，可见她的内心是有多么愤怒。 “是...么？” 听到丽塔的话，琪亚娜沉默了半晌。 她也已经看过关于自己的事情，当然知道这回事。 “不用在意的，吾之眷属，那是失忆前的你干的事情。”见琪亚娜神情黯淡的模样，九霄连忙压低声音开口道：“之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已经不一样了！” 琪亚娜眉头轻轻一挑，看了看神情紧张的九霄，嘴角微掀。 九霄还是害怕我会陷在过去里无法挣脱啊。 “不一样了，那就不是我了吗？” 以前做过的事情，她不会赖账啊。 话落，她直视丽塔的双眼，认认真真地开口说道：“既然是我的责任，那我当然会承担。” “带我去，你口中的幽兰黛尔......” “我来唤醒她。” 第四十二章 暂时的分别（票票~） “带我去，你口中的幽兰黛尔......” “我来唤醒她。” 琪亚娜注视着丽塔铿锵有力地说道。 话音落下，实验室沉寂了片刻。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九霄。 “喂喂，吾之眷属，你真的要去！？”九霄又生气又担忧地说道：“丽塔是【世界蛇】的人，那个幽兰黛尔肯定也在【世界蛇】的某个地方，你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kiana同样不由得出声道：“帮助幽兰黛尔苏醒可以，但是至少得让她把人带到你自己指定的地方，不然确实太过危险。” 可以看得出，现在的kiana也不是以前那个愣头青了，这个建议可以说是相当中肯。 “不用，如果我这么说的话，丽塔小姐肯定是不愿意的。”琪亚娜淡淡地说道：“毕竟她可要看住我，免得我跑掉不是吗？” 丽塔冷冷地笑了笑。 “搞得跟你很了解我一样。而且虽然你这么说，但是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呢？”丽塔的视线扫过kiana和九霄，“圣芙蕾雅学园和【逐火之蛾】都搅了进来，我很难信任你啊。” “是吗...” 琪亚娜叹了口气。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点信誉都没有吗？ 干掉了世界上大半的人，能有信誉才怪了。 丽塔这么不信任她，确实也让她有些难办。 只是...被之前的自己害的沉睡至今，这样的人琪亚娜既然知道了那她也很难坐视不管。 “那就这样好了。”琪亚娜将双手举起枕在脑后，越过kiana和九霄，毫无防备地向着丽塔缓缓走去。 “我不反抗，你直接把我抓过去行了吧？” 琪亚娜的举动让其他三个人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你在想什么啊！”九霄伸手拉住琪亚娜的衣角，难得用正常的腔调说话：“你就不怕她在气头一下子直接把你干掉吗！？” “这......”kiana抿了抿嘴，看着琪亚娜欲言又止。 虽然也想出言劝阻，但是出于对琪亚娜的了解，她终究没有说话。 琪亚娜这个家伙可是非常聪明的，既然她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不可能是自寻死路。 想到琪亚娜自记忆空间当中与自己照面之后所做的一切，kiana的心中便越发相信这一点。 “放心吧，我相信丽塔小姐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 琪亚娜轻轻挣开九霄的手，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微笑着看向丽塔。 丽塔报以冷笑：“你怎么确定呢？说不定干掉你幽兰黛尔大人就会醒过来了。” “也说不定永远醒不过来了，不是吗？” 琪亚娜淡然地微笑道。 这个时候琪亚娜已经走到了距离丽塔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如果丽塔真的想要杀掉她，如此短的距离绝对是避无可避的。 “......”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自信从容的美丽少女，丽塔缓缓地闭上双眼。 琪亚娜·卡斯兰娜。 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虽然是你害的幽兰黛尔大人昏迷至今，甚至如今有性命之虞，但是.......或许你也是让她醒来的关键。 就信她一次好了。 或者说，也只有这个选择了。 想到这里，丽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之前的惊人气势与杀意霎时间消失无踪，丽塔收起镰刀，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无可挑剔的优雅笑容。 明明只是眼睛一闭一睁，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仿佛刚刚那个愤怒的她是个幻象。 “那好吧，卡斯兰娜小姐，我会将你带到幽兰黛尔大人那边。你也不必担心你的安全，我不会把你的行踪告诉【世界蛇】。只要幽兰黛尔大人能够毫发无伤地醒来，我不会为难你。” “至于幽兰黛尔大人醒来之后，就由她来做决定。” 她微微躬身行礼，刘海下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危险的精芒。 “但是如果你没能让她醒来，又或者在打些其他主意，丽塔一定会拼上一切......” 见到丽塔的表现，琪亚娜心中微微一松，表面上仍是淡定从容地说道： “放心吧，既然说了会让她醒过来，我就一定会做到的。” ...... ...... ...... “都说了你不能跟过去。” 看着眼前的九霄，琪亚娜无奈地说道。 “身为救世主，怎么可以让自己的眷属独自涉险呢！”九霄固执地说道：“而且没有九霄大人你都到不了这里，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少了我你可不行。” “你要相信我是有把握的。”琪亚娜认真地说道：“记得不久前胡狼的伏击被我化解了吗？” “当然记得，不过九霄大人还没来得及思考你是怎么做到的。” 九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坐着巡逻型机器人的她们两个被维修机器人带到神城医药的内部。 本来以为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却没有想到胡狼早就发现了她们，直接把两人送到了枪口下。 那种级别的攻击，她们两人就算不死也差不多了。 但是琪亚娜却突然抱住她，然后不知做了什么，让她们乘坐的机器人以及那些武器全部爆炸自毁了。 “那个时候那么做纯粹出于本能，也是后来我才发现自己能够利用崩坏能塑造一些简单的东西。”琪亚娜伸出手，手心之中浮现出一颗紫色的结晶体。 在九霄惊奇的目光中，这颗结晶体的形状反复变化，一会儿变成匕首，一会儿变成长剑。 “看过我的记忆之后我才知道，这是沙尼亚特家族的能力。” 琪亚娜捏碎手中的结晶，淡淡地说道：“那个时候我也是通过我们乘坐的机器人，用这个能力链接房间内所有的崩坏能设备，然后灌注过量的崩坏能让它们全部自毁。” “让你知道这件事就是想告诉你，拥有这个能力的我已经不像之前一样手段单一，无论遇上什么事情都能够应付。” “更何况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完全没有必要掺和进来。” 虽然自己很有把握，但是这次毕竟是要直接去往【世界蛇】的内部，相比起来进入神城医药完全就是小打小闹。 琪亚娜并不想让九霄陷入危险的境地，所以才打算独自前去。 “.......”九霄咬着牙，沉默了许久。 琪亚娜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而且【逐火之蛾】里也还需要自己。 她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在即将走出琪亚娜的视野时，九霄回过头来，宝石似的红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晶莹。 “哼！” ...... ...... ...... 跟kiana的分别，就显得正常了太多。 “小心。” 踌躇了许久，kiana终究是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琪亚娜微笑着点了点头。 “放心。” 她们已经太了解对方，甚至于超过了对自己的了解。 ...... ...... ...... 神城医药的楼顶，一艘飞艇悬浮在半空中，齐耳短发的女武神站在飞艇的下方静静地伫立着。 “交代完了？” 不多时，看着独自一人走来的琪亚娜，丽塔淡淡地开口道。 “嗯，咱们走吧。” 登上飞艇的琪亚娜看着脚下的神城医药，微微眯起了双眼。 记忆终于是找回来了，也已经知道为何费娅不想让我知道以前的事情。 不过，费娅确实也是太过于想要保护我了呢。 就算我自己不去找，以前的事情也会找上门来。而且我伤害过的人，我也需要去弥补。 至于以前的事情对我造成的伤害...... 琪亚娜将手放在心口，神情冷漠。 ...... ...... 似乎也并不能完全无视呢。 ----------- -------------本卷完 弦月篇 null 第一章 顶头上司比安卡 昏暗的走廊中，身穿优雅女仆装的丽塔走在前头，她的身后跟着的是一个用斗篷遮挡住身材和面容的人。 仿佛是领客参观一般，丽塔的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 偶尔有经过的【世界蛇】人员看着斗篷人心怀疑虑，但是这点疑虑看到丽塔脸上的笑容之后便迅速消解了。 斗篷人正是跟着丽塔来到了【世界蛇】总部的琪亚娜。 一路乘坐飞艇而来，加上丽塔有意的防范，琪亚娜并不知道这里地处何方。而见到一路上的人被丽塔巧妙地骗过，她的心中也不由得有些佩服。 还真是不简单啊，这个“女仆小姐”。 “说起来，你是怎么看出我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而不是‘k423’呢？” 等到周围无人之时，琪亚娜忽然开口询问道。 不管怎么说她都把头发染黑了还戴了美瞳，丽塔却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琪亚娜大人说笑了，作为合格的女仆自然要记住自己见过的每一个人。”丽塔微笑道。 原来如此...... 但只是见过就能把乔装过的自己认出来，这也可以看出丽塔的能力有多强了。 “其实我有一个疑问，像你这么厉害的人为啥会以女仆自居呢？”琪亚娜忍不住继续发问道：“别人来给你当女仆还差不多吧？” 闻言，丽塔眼帘微抬，玫瑰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您又在说笑，丽塔本就是一介女仆而已。” S级女武神丽塔·洛丝薇瑟如此说道。 走在后头的琪亚娜并没有看到那一闪而逝的光芒，她撇了撇嘴，将自己的好奇心按捺了下去。q “到了。”不知走了多久，丽塔停在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房门前。 通过虹膜与指纹检测之后，房门应声打开。 琪亚娜跟在丽塔后头走入了房间。 和房门一样，房间内部的陈设同样相当简单。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并没有多少东西，随处可见房间主人干练洒脱的性格。 房中唯一的床铺上，金发的少女双手交叠于胸前。 精致的脸庞上双眸紧闭，呼吸平稳而缓慢，仿佛等待着王子到来的睡美人。 进入房间之后，琪亚娜也不禁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似乎稍微大一点的动静就会将床上的少女吵醒。 “房间是我按照幽兰黛尔大人的风格布置的。” 丽塔缓缓开口道：“琪亚娜小姐让全世界的人类陷入沉睡数天之后我便苏醒了过来，本来我以为比我更强的幽兰黛尔大人也会先一步苏醒，然而...” 她伸出手将幽兰黛尔额头上的一缕金色发丝抚开，神情黯淡地说道：“她至今都尚未苏醒。” “琪亚娜小姐，希望你真的能够把幽兰黛尔大人唤醒，否则的话......” 凌厉的杀意自这位女仆的身上一闪而逝，感知到这一点的琪亚娜不禁寒毛倒竖。 不过她的脸上依旧从容。 “放心吧丽塔小姐，我肯定是有把握才来的。” 琪亚娜淡定地微笑道：“毕竟是我干的‘好事’，肯定是有解决方法的。” “哦？”丽塔看向琪亚娜，淡淡地开口道：“那么请问您的解决方案是......？” 虽然丽塔现在还是一副得体的女仆模样，但是如果琪亚娜说不出什么正经的方案的话，那她可不保证自己不会抛下仪表，掏出镰刀来上一刀。 “很简单嘛，既然从外面叫不醒她......” 琪亚娜笑着指向床上熟睡的幽兰黛尔，悠然道： “进去里面叫不就得了。” ...... ...... ...... “哗啦——” 海浪拍在沙滩上，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 澄澈的天空，飘荡的白云，清爽的海风。 琪亚娜睁开双眼之时看到的正是这副景象。她躺在沙滩上，听着海鸟的鸣叫与清脆的海浪声，整个人惬意无比。 这位幽兰黛尔大人，难道是因为梦里度假太舒适了，所以才不愿意醒过来吗？ 琪亚娜打趣似的这般想到。当然，从丽塔那边得到了部分信息的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真的进来了呢。” 看着眼前海天相接的美景，琪亚娜心中有些感慨。 在阅读自己的资料时琪亚娜就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明明可以回想起来，却像是被封印了一般纹丝不动。 但是总归是有一些碎片化的东西在她的心头浮现而起。 比如只要接触到幽兰黛尔，自己就能过进入她的梦境这件事。仿佛某种直觉或是灵感，她对此笃信不疑。 那么接下来就是找到幽兰黛尔，然后唤醒她就可以了吧。 可是要去哪找呢？ “原来你在这里偷懒！” 琪亚娜还在思考，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便突兀地响起。 金发的女孩蓦然闯入到她的视野之中，遮挡住了蔚蓝的天空。 “我们才刚到这里你就偷懒，主教大人让你来给我当副官，难道是让你来这里度假的吗？” 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金发少女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怒气冲冲地说道。 ......似乎不用找了呢。看这个女孩的样貌，的的确确正是幽兰黛尔。 不过她说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哈？” 副官？ 琪亚娜连忙坐了起来，她走到海水边，借着转瞬即逝的倒影看清了自己的样貌。 银色的长发，湛蓝色的双瞳，毫无疑问还是我自己。 就是好像...稍微了年轻一点？ 不过她叫我副官，是因为梦境的缘故吗？ “喂，你听到我说话没有。”身旁略显娇小的金发少女气鼓鼓地说道：“不要以为是主教把你安排过来的就为所欲为，你这么消极怠工等到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告你一状的！” 看着金发少女生气时的可爱模样，琪亚娜思量了片刻。 “咳咳，幽兰黛尔大人，你现在只是是在做梦，外面还有人在等你，请你赶紧醒过来吧。” 她就这么直说了。 “哈？你是不是把脑子睡坏了？” 果然不行。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态了。”琪亚娜无奈扶额。 谁会因为自己梦里的角色跟你说了句：“你在做梦快点醒过来吧”就真醒过来呢？ 更何况...... (要不是确信自己是从外面进来的，我还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海风也还，沙滩也好，眼前少女身上传来的清香也好，无论从哪看都与现实一般无二。 “赶紧跟我走！” 见琪亚娜还在原地发呆，急躁的金发少女抓起她的手便朝着沙滩的另一边走去。 力气还真不小......根据丽塔给我的资料，幽兰黛尔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A级女武神。差不多就是眼前的幽兰黛尔。 比起我也分毫不差呢。 琪亚娜这么想到。 不对，人家幽兰黛尔十岁才开始接受正统训练，而她还要早得多。也就是说单论天赋，幽兰黛尔比她这个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的结晶还要更强。 而现在这个时间点的话......这个时候的幽兰黛尔似乎是在和丽塔一起执行某个绝密任务。 而她叫我副官，所以现在的我是在梦境中顶替了丽塔原来的位置么？ “知道了，请你不要这么急躁，幽兰黛尔大人，我自己会走路。” 走了片刻，琪亚娜无奈地开口说道。 前面的少女突然停了下来，同时也松开了抓住她的手。 “从刚刚开始就这么叫我，【幽兰黛尔】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你还是主教给我起的外号吗？” “记住了，你的上司我名叫比安卡！” 少女转过身来，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中闪耀，仿佛鎏金般耀眼。 她的眼眸蔚蓝如大海，她的脸庞精致如油画。 “比安卡·阿塔吉娜！！” “记住这个名字！” 第二章 目标：利维坦（票~） 刚刚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琪亚娜差点就被丽塔给活劈了。 虽然对方还是仍然女仆式地微笑着，但是那副“如果下一句话还不能解释清楚的话你就去死吧”的神情实在是太好辨认了。 就算是琪亚娜，当然也不可能还敢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不过好在经过解释之后，丽塔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琪亚娜的能力。 而在入梦之前，琪亚娜自然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首先是让丽塔将幽兰黛尔的资料交给她，用来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然后就是让丽塔去找一找有没有能够与入梦之后的她或者幽兰黛尔交流的设备，这个琪亚娜倒是不抱什么希望。 而这个梦...... “可恶，这些难民全都是懦夫！” 金发少女穿着干练合身的服饰，精致的脸庞上神情不忿，“不管什么时代都一样。宁可过这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也不愿帮我们出海！？” “还能再没有骨气一点吗？！” 看着怒气冲冲的比安卡，琪亚娜不禁扶额。 现在的两人正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村庄之中，这里是两人本次任务的第一站。 2012年，通过传送设备【格尼乌斯】，比安卡与丽塔进入量子之海，找到了一个由以太锚点为核心构筑而成的世界。她们的任务正是调查关于以太锚点的信息。 而来到这个世界时她们便发现自己的处境并不是很好。 眼前这个村庄位于一个小小的海岛上，村庄内部破败至极，随处可见瘦骨嶙峋的难民，他们用浑浊的眼珠打量着两个与他们完全不同的少女。 来到此处的比安卡与琪亚娜虽然配备了任务必须的资源以及武器装备，但是却没有交通工具，想要离开海岛必须依靠这些人的帮助才行。 事实上村庄一开始也并非如此，。破落始于多年之前，一头名为“利维坦”的巨型海兽来到海岛周围，任何出海的船只不超过二十分钟就一定会被利维坦吞噬。 因此岛上的人们便不得不仅仅依靠贫瘠的海岛资源为生，村落便也越发颓败了下去。 比安卡当然也不是让村里的人白白帮忙，她承诺只要有船只和向导，她就可以将利维坦杀死，让海岛的人们不用过的像现在这么贫苦。 可惜，村民们没有一个人相应她的号召。 “比安卡大人，你太想当然了。” 琪亚娜回忆着丽塔的语气，尽量模仿道：“这些难民可不像你一样猎杀过无数头崩坏兽，在他们的眼中‘利维坦’是神话中的存在，凡人是没有办法战胜这种怪物的。” “哼，不要用这种语气叫我，虽然你是我的副官，但是我不喜欢这种说话方式。” 气愤过后的比安卡脸色微红，颇为可爱。 “直接叫我比安卡就可以了，不要加什么敬称。” “知道了，比安卡大人。”琪亚娜微笑。 “都说了不要加敬称！” 比安卡叹了口气，接回刚刚的话题道：“我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害怕，只是如果没有人帮我们的话，我们的任务进度可是要停滞在这里了！” “嘛嘛，不用担心，神州有句古话叫：‘车到山前必有路，桥到船头自然直’。” 琪亚娜看上去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当然不担心了，既然比安卡和丽塔以前参加过这个任务并且成功完成，那就说明接下来一定会有转机。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自己作为副官的‘角色’见证梦境的演化，然后找到能够真正唤醒幽兰黛尔的机会。 果然，正在两人交谈之时，一个老人缓缓走来。 “打搅一下。” 这个老人头发胡子都是完全的斑白，不过比起村子里那些难民，老人显得硬朗而且精神抖擞。只是老人的左手被包裹的非常严实，姿势也不太正常，似乎是有些残疾。 “二位小姐......是今天才来到岛上的新人吧？” “......没错。”比安卡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淡淡地开口道：“是38分钟25秒——不，26秒——的新人。” 琪亚娜不由得多看了比安卡一眼。 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吗。 “和你们这些‘落难’的不同，我们是‘奉命查探’，不过在任务结束之前确实要跟你们同甘共苦就是了。” “我是比安卡·阿塔吉娜，她是副官——呃......？” 比安卡正自然而然地要进行介绍，然而原本非常熟悉的名字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何说不出来了，仿佛是提笔忘字一般。 “咳咳，我是琪亚娜·卡斯兰娜。”琪亚娜轻轻咳嗽了两声，看向老人说道：“请问您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琪亚娜的话，老人却突兀地笑了起来。 他笑的非常豪爽，像是一名在谈论自己辉煌时刻的老骑士。 “......有什么好笑的？”比安卡有些不忿地问道。 “抱歉抱歉！年纪大了，没事就喜欢笑笑。冒险家小姐不用在意。” 老人收敛笑容，正色道：“我听说你试图动员大家，一起去消灭‘利维坦’，为出海打开通路。” “是的。”比安卡点了点头，旋即撇了撇嘴，颇为不屑地说道：“不过根本没有人愿意一起冒险！” 琪亚娜忍不住说道：“比安卡......大人，再怎么说这里的难民们也不是战士，当然是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猎杀‘利维坦’。” 对于比安卡的性格琪亚娜着实有些头疼，这孩子对自己要求高，对别人的要求也相当不低啊。 “是啊，这里的人们自然是没有办法与你们两位见识过地狱光景的女英雄们相提并论的。”老人微笑道。 “咦...您是怎么看出来的？”琪亚娜诧异道。 虽然身体不错，但是眼前的这人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而已，居然能够看出她和比安卡的真实身份？ “哈哈哈哈，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岁数，那也是只要看一下别人的眼神，就能明白的。” 老人说道：“我的名字是米格尔。直截了当地说，作为一个残废了左手的老水兵，我愿意帮助你们这两位勇敢的战士去完成一次伟大的狩猎！” 老人的意思非常明了了。 “比安卡大人，你看吧。”琪亚娜微笑道：“我就说嘛，车到山前必有路。” “哼，这次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无论怎么想坐以待毙都不是正确的选择。”比安卡双手抱胸，脸色微红地说道。 琪亚娜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样子，这位比安卡小姐和自己倒是很像。 如果不是知道一些信息，琪亚娜也会选择立刻行动，不会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她的性格倒是很对我胃口。 去往海滩的路上，琪亚娜看着比安卡的背影想到。 ...... ...... ...... “哦，大海，我的老朋友！” 海岸边，米格尔看着自己停在一个小湾口之中的小船仍然完好，不由得声情并茂地说道：“多谢你高抬贵手，让我这条发霉的老破船，到今天也没有散架！” “我倒是觉得是您停靠的位置选择的不错。” 琪亚娜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道。 “不过看您如此诗兴大发样子，倒是更像一个老作家，而不是老水手。” “哦？小姐真是好眼光。可不是我吹牛，在误打误撞闯进这个异世界之前，我不光是退伍战士，还是个出了好几本书的文化人。”米格尔自豪地说道。 米格尔透露出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倒是没有让琪亚娜与比安卡感到惊奇。 毕竟他本就与那些难民与众不同，而这个被以太锚点链接起来的奇特世界有非常多的外来者。她们三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罢了。 “哼，听你这口气，多半也就是写卖不出去的孤芳自赏之作吧？”比安卡说道。 “唔，你们之前说你们来自二十一世纪，我倒是不知道我的书到四百年后还是否流行了。”米格尔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伽拉泰亚》，《贝尔西雷斯和西希斯蒙达》——” 老人回忆着自己的著作，最后说出了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号。 “以及，《堂·吉诃德·德·拉曼恰》。” “等等，这么说......您是塞万提斯？”琪亚娜的神情一下子古怪了起来。 虽然对文学作品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对于这样的大文豪她当然是知道的。同样，比安卡在知道这一点之后也不由得对这个老人刮目相看。 居然能碰见这样的大文豪，看样子这个世界非常有趣啊。 ...... ...... “什么嘛，原来我在后世这么有名啊。” 米格尔，或者说塞万提斯，哈哈大笑道：“大——文——豪——！哈哈哈！我喜欢这个称呼。” “行了，塞万提斯大人，准备出海吧。”琪亚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没想到写出了《堂吉诃德》的大文豪居然是一个这么不修边幅的老头，这倒是让琪亚娜也有些意想不到。 “没问题，出海之后，两位小姐可要认真做事啊。在行船方面，我这个老水手应该还是更有发言权的。”塞万提斯说道。 “哼。自从十岁当上女武神以来，我就没有一天、一事不是认真对待的。”比安卡的脸上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 “同样，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可是一直保持着十二分精神的。”琪亚娜开口说道。 而后，两个少女对视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的身上，她们似乎都感受到了一种竞争的感觉。 “那么我们就出发吧。” “目标——海兽，‘利维坦’！” 第三章 意外出现的钢铁巨兽（求票鸭） 小小的芦苇船在大海中飘摇，时不时掀起的海浪让小船剧烈摆动，仿佛随时都会被翻倒。 船上只有三个成员，用来驾驭这个小船倒是绰绰有余。 只是不知为何，小船才出海十分钟就毫无征兆地停留在了原地。 “我说船长，我们才刚出海，怎么就停下来了？” 比安卡不由得发问道。 琪亚娜同样疑惑，她一边走到船沿一边开玩笑似的说道：“是啊，为什么就这么停下来了吧？不会是已经触礁了吧？” 走到船沿，琪亚娜向水中看去。虽然海水并不清澈，但是她还是能够很轻松地看到船底下的一大块巨大的礁石。 “真触礁了啊？！” “两位小姐放心吧，这是我故意为之的。”塞万提斯放下船舵，看向深邃无比的海洋。“不出意外的话，它就要来了。” “什么？”比安卡皱起眉头看向周围，即便以她的视力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是附近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任何出海的船只最多十五分钟就会被利维坦发现，然后最多五分钟就会被它吞入腹中。” 塞万提斯沉声道：“礁石会帮助我们不受垂直方向上的攻击，而剩下的就要靠你们两位了。” 也就是说，她们是在这里以自身的性命作为诱饵，将“利维坦”这头大鱼钓上来。 “原来如此。”琪亚娜点了点头，笑道：“我刚刚还以为是真的触礁了呢。” “不，触礁是真的，不然这么小的船怎么可能在海上停的这么稳呢。”塞万提斯说道。 琪亚娜：“......” 几人交谈间，船底深处的海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阵轰鸣。 “呜——” 仿佛长鸣的汽笛，悠远而沉闷的响声自海洋深处传来，直冲天际。 “来了！” 比安卡与琪亚娜立刻绷紧身体进入了临战状态。 琪亚娜顺手在虚数仓库之中一拿，手中立刻出现了一对双枪。 “咦？” 这对双枪以金色为主，白色为辅，能源核心则是一枚淡蓝色的月牙。 虽然并不华丽，威力似乎也不是很大，但是琪亚娜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拿就是这么一对武器。 “凑合着用吧。” 琪亚娜瞥了一眼比安卡，发现对方的武器居然也是双枪，不过品质似乎比自己手上的强很多。 似乎是...圣遗物？ “呜——！！” 与鲸鱼非常相似的叫声再一次响起，光是听声音就能体会到对手的体型之大。 反正一口把他们三个连人带船吞下去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琪亚娜已经可以感觉到，脚下的大海仿佛颤抖而起，某个生物正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朝着小船靠近而来。 然而就在这时，水底下又突然传出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与利维坦的鲸鸣不同，这一阵传出的奇特声响充满了机械感。只是这种机械声又相当的有年代感，是无数的齿轮、蒸汽机同时运作之时才会产生的噪音。 琪亚娜和比安卡对视一眼，表情同时变得精彩而起。 什么情况，这利维坦还是个机械改造生物？ 还没等两人想出结论，眼前的海洋又出现的变化。 一大片深色的东西盖过海水的色彩，从水下缓缓地浮了上来。 琪亚娜抽了抽鼻子，讶异道：“这个味道......是血？” 闻言，比安卡眼中精芒一闪：“难道说...是利维坦的血？” 一旁经验丰富的老水手塞万提斯则是立刻下了结论：“有什么东西正在和‘利维坦’搏斗！就在水下！” 这时，血液上浮的速度骤然加快，一个硕大至极的阴影从水下急速上升。 见状，琪亚娜神情一肃。 “要浮上来了！” 下一刻，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际。 一个椭圆形的钢铁巨兽冲出海面，阳光与海水的层层反射下金属光泽分外耀眼。 钢铁巨兽所带出来的巨大水浪将芦苇船上的老少三人淋的浑身湿透。 而另外一边，巨大的怪兽利维坦缓缓浮上水面，它的腹部被粗暴至极地破开，伤势沉重至极，只能发出轻微的垂死鸣叫。 “这是...潜水艇？”比安卡神情精彩。 “真是被浇了个透心凉。”琪亚娜拧了拧自己的头发，发现还有大把大把的银色发丝黏在自己的身上和脸上，很快便放弃了。 如果是丽塔的话身上肯定会带着毛巾吧，毕竟那家伙是个非常专业的女仆。 可惜琪亚娜身上没有。 “比安卡......大人，你没事吧？” 琪亚娜还是不太习惯加这种敬称，她已经在考虑放弃模仿丽塔了。 “没事，不就是被浇成落汤鸡嘛，又不是第一次了。”比安卡用手背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海水，说道：“还有，不要叫我大人！” “知道了，比安卡大人。” 似乎模仿下去也不错嘛。（笑） 而另外一边的塞万提斯则是满脸震撼地开口道：“天啊，这...这...” “怎么了？你知道些什么吗，老爷爷？”比安卡询问道。 “......不，直截了当地说，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玩意儿。” 塞万提斯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潜水艇说道：“全金属构造、挑开‘利维坦’的肚皮如同撕开纸片，甚至还是从水底下冒出来的——你们四百年后的船都是这样厉害的吗？” “老爷爷，你的反应在我们看来可是‘大惊小怪’了。”琪亚娜微笑道。 “没错，哪怕就是我们的运输舰‘赫斯提亚’，也比面前这个铁皮锈桶强一万倍！” “但我们可没办法把那些东西开进来啊。”琪亚娜不由得说道。 先不谈现在实际上是梦境，就算是在现实中，想要把战舰那种体积的东西开进量子之海的世界泡中都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样做所需的能量实在太过庞大，就算是天命、逆熵、世界蛇三个组织不计前嫌全力合作，恐怕都不能做到这件事。更何况进入量子之海的通道是非常小的，像是这一次送来两人就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送其他东西。 “只是不知道，这艘杀死了利维坦的潜水艇......究竟是敌是友了。”看着那艘老旧的潜水艇，琪亚娜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看那外表与样式，恐怕是最早期的潜水艇。如果是敌非友的话，琪亚娜想要击沉它也是非常轻松的。 比安卡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塞万提斯，举起双枪在手中耍了一个帅气的枪花，自信从容地说笑道： “放心吧，老爷爷！就算来者不善，我们也有的是办法对付！” 和琪亚娜一样，比安卡同样拥有相当程度的自信。 不过也是在这时，比安卡发现了自己手上武器的异样。 （咦？圣遗物的能量槽......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回复？） 来到这个世界时比安卡自然要测试一下武器是否能够正常运作，然而那时候消耗的一点崩坏能居然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过来。 “别着急，你看，潜水艇里有人出来了。” 琪亚娜伸出手拍了拍比安卡的肩膀，此时她已经将那对双枪收起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是很想看到那对武器。 比安卡看向潜水艇，几个水手模样的人站在潜水艇上，他们带着一面旗帜走到旗杆边上，干脆利落地升起了旗帜。 旗帜的样式相当简单。 白色的骷髅头，黑色的船长帽，以及架在骷髅头下方的一对弯刀。 这种旗帜知名度恐怕是家喻户晓的级别。 “......海盗旗？” 第四章 女武神？那是什么玩意儿？ 昏黄的白炽灯、生锈的螺母、褪色的油漆、老化但保养的还不错的橡胶电缆。 “简直就是一颗巨大的时间胶囊。”琪亚娜不由得感叹道。 比安卡点点头，眼中亦是流露出些许震撼的情绪。 此时的两人正与塞万提斯一同跟随在几名水手的身后，在潜水艇的内部一路行走参观。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机械设计......”比安卡看向自己身边身穿水手长服装的女人，开口问道：“你们这艘‘两栖铁甲舰’是从哪儿搞来的？” 比起潜水艇，这艘钢铁巨兽确实更适合这个称呼。 水手长有着一头大波浪时的紫色长发，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彩，头上、耳垂与脖子上都戴着靓丽的黄金饰品。比起一艘船的大副，她更像是某个中东国家的公主。 “您是在问我吗？”水手长询问道。 “不然还有谁啊？”比安卡瞥了一眼身边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绿发男孩：“你们的机师连话都说不好，我干嘛要问他啊。” 听到比安卡的话，绿发男孩脸色通红，羞愧似的低下头。 “噗，吉米其实是很健谈的。他只是还没跟你们混熟而已。”水手长微笑道：“至于你们的疑问，稍后船长会亲自解答，我没有必要在这里越俎代庖。” 听到她的这番话，比安卡也不得不将心中的好奇心按捺了下去。 “来吧，船长已经在舰桥上等我们了。” 十分钟前，这艘潜水艇放下了四艘小船。三艘去处理利维坦的尸体，剩下的一艘驶向了琪亚娜等人所在的芦苇船。 小船上的人是紫发女人水手长蕾拉，以及潜水艇上的机师绿发男孩吉米。 受到他们的邀请，三人进入到了潜水艇当中进行一番参观。 这是实力带来的底气，琪亚娜与比安卡都不惧怕对方会搞什么小花样，即使他们挂起了海盗旗。 很快，她们便见到了蕾拉口中的船长。 舰桥上，一个红发女子见到几人的到来，脸上洋溢起兴奋而灿烂的笑容。 “20世纪......不，也许是21世纪的各位——” “欢迎来到‘喀里多尼亚’号！” 红发女子热情地说道。她穿着宽大而华丽的船长服，头顶引人注目的船长帽，一头红发绑成大大的法式马尾飘扬在身后。 她确实像是一个“船长”，但是不太像现实中的船长，反而更像是戏台上会出现的那种“表演式船长”。 “船长‘巴巴罗萨’，在这里代表全体船员，向您致意！” 琪亚娜碰了碰比安卡的肩膀，小声说道：“说实话，比安卡大人，我感觉她是在给我们表演。” “我也有这种感觉......”比安卡挠了挠脸，说道：“她不像一个船长，她似乎只是在扮演船长这个角色。” “还有，别叫我大人。明明我感觉你也不像是那种会这么叫我的人啊！” “知道了，比安卡大人。” 比安卡瞥了一眼琪亚娜，然后看向红发女子，神情淡定地开口说道：“你们不是海盗吗？怎么跟演员一样装腔作势。” 自称“巴巴罗萨”的红发女子高声回答道：“‘国王剧团’谢谢您的夸奖！” 琪亚娜与比安卡的表情一下子古怪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个非常非常有名的剧团就是叫这个名字的。” 琪亚娜思考了片刻，开口道：“等等，不会就是莎士比亚的那个‘国王剧团’吧？” 闻言，红发女子微微一笑，神情自豪而从容地说道：“正是。而在下，就是扮演海盗船长‘巴巴罗萨’一角的——” “威廉·莎士比亚本人。” “......？！” 比安卡一下子陷入到了某种震惊与疑惑的情绪中。 琪亚娜的心中同样不平静。 这个世界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又是塞万提斯又是莎士比亚的？待会是不是还会冒出个儒勒·凡尔纳来？ 见两个少女沉默，莎士比亚还以为是自己的表演并不让她们喜欢。作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剧作家，这可是她不能接受的。 “咳咳，如果两位不喜欢这个戏码，我倒是也可以扮演一些‘尼莫船长’。” 莎士比亚脸色微红地说道：“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位船长的时机，只是捡到了这艘被他抛弃的破船罢了。” 琪亚娜扶了扶额。 还真有凡尔纳啊。 “也就是说，你轻轻松松地捡到了一艘潜水艇？”琪亚娜表情精彩地问道：“而且，还正好是那艘著名的‘鹦鹉螺号’？” “是啊。”莎士比亚一脸“这没什么奇怪”的表情，说道：“说实话，我的一生中捡到的奇珍异宝可不少，喀里多尼亚号——或者说鹦鹉螺号——在其中也不算最珍贵的一样。” 这是什么究极欧皇啊？就算莎士比亚确实是欧洲人，但是这也太离谱了。 “简直就像是在开玩笑。”比安卡不由得吐槽道。 “那么就让我们做一个完整的自我介绍吧！” 莎士比亚的脑回路显然与常人不同，话题一下子就转到了自我介绍的层面。 “我是玛丽安·威廉·莎士比亚，‘喀里多尼亚号’的船长，来自16世纪的英格兰。” 莎士比亚微笑道：“如果觉得‘玛丽安’这种名字实在太纯，你们也可以直接叫我‘威廉’或者‘莎士比亚’。怎么着都行啦。” 然后，她指向与琪亚娜等人一起到来的蕾拉，继续说道：“这位是蕾拉·塞义达·赫拉，水手长，来自和我同一时代的摩洛哥。” 再然后她看向绿发的男孩，说道：“这位则是詹姆斯·‘吉米’·瓦特，机师，来自18世纪的苏格兰。‘喀里多尼亚号’这个名字就是他帮我们取的。” “还真是豪华阵容啊。”琪亚娜的嘴角微微抽搐。 蕾拉是著名的女海盗，而瓦特就更不用说了，改进了蒸汽机的大发明家，推动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到来 这些历史上的名人居然一一出现，倒是让琪亚娜对于这个世界越发期待了。 “哦对了。”莎士比亚拍了拍脑袋，侧过身来。从她的身后走出一个全身包裹在灰色斗篷中，脸上带着钢铁面具的神秘人。 “这位是‘铁面人’，大副。” “铁面人”淡淡地开口道：“请多关照。” 甚至听不出男女。 琪亚娜的眼神微微一变。这个“铁面人”非常不简单啊，就连她刚刚也没有发现有他的存在，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奇怪。 光是这一点就说明对方的能力不弱，更何况还穿的如此神秘，给人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 似乎也是看出了琪亚娜眼中的情绪，莎士比亚开口说道：“我们尊重他隐姓埋名的愿望，所以希望你们也不要向他打听不必要的隐私。” “喂喂，这也太可疑了吧？”比安卡说道。 “唔，对于你们这些陌生人来说，我倒觉得他是我们中最诚实可靠的一员了呢。”莎士比亚微笑道。 看样子这位大剧作家相当器重那个神秘的“铁面人”啊。 琪亚娜看了一眼比安卡，她只是副官，这种时候肯定是要等上司开口的。 “行吧，既然船长你介绍了自己的背景，那么对等的，我们也必须要说说自己的事情了。” 比安卡拽了拽领口，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自信神情。 “我是比安卡·阿塔吉娜，她是副官琪亚娜·卡斯兰娜；我们是奉天命之名，来到这个世界进行探索的女武神。” 吉米：“......？” 蕾拉：“......？” “铁面人”：“......”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之中。 唯有耿直的莎士比亚说出了前几人心中的疑惑。 “......‘天命’？‘女武神’？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哈？” 第五章 还是有点不爽（求票鸭）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莎士比亚捂着肚子大笑不止。 “如果是不久之前，我的回答确实是上面那个，但是现在的话......” 她看向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铁面人，笑道：“你所言果然不虚啊，我亲爱的大副先生！” 铁面人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您失态了，船长。” “喂！” 莎士比亚的行为显然引起了比安卡的不满，金发的少女双手叉腰，神色不悦地说道：“你到底在故弄玄虚些什么啊，红色的矮子！？” “啧，骂人可不好哦，小妹妹。” 莎士比亚的身高确实不高，甚至比年仅十二岁的比安卡都要矮上一些。 不过她并不是很生气的样子，只是收敛了笑容，语气略带认真地说道：“起初，我完全不知道你说的‘天命’是个怎样的存在。” “......什么？” “但是这位‘铁面人’告诉过我。他说，在某些异世界里，有一种名为‘崩坏’的能量异常充盈。而受到这种能量的影响，有一个世界魔物泛滥，承受了极其深重的苦难。” “而面对这些苦难，首先挺身而出的，是一个名叫‘天命’的组织。它从少女中遴选出能够对抗魔物的超级战士，称之为女武神。她们可以利用崩坏的能量对抗魔物，以此保护那个世界。” 莎士比亚正视琪亚娜与比安卡两人，认真地说道：“两位自称女武神的人啊，以上的这些传说，可是你们的世界里真实发生的历史？” ...... ...... ...... “真是个不得了的世界啊。” 夜晚，琪亚娜躺在喀里多尼亚号的单人船舱内，用力地伸展着自己的身体。 从莎士比亚那里，她和比安卡已经基本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某些方面。 首先比较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崩坏能非常稀缺，根本无法像原来的世界那样直接从空气中进行补充。 不过稀缺也不代表没有。就算是这个世界，似乎也还是存在一些崩坏兽之类的生物。 其次，这个世界似乎是有许多世界的复制碎片拼合而成的。 在这个世界里，某个城市可能位于十四世纪，而它的隔壁城市却是十八世纪，隔壁国家则位于公元前。 不过那个铁面人...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而且还能够在她和比安卡的面前隐藏自己的气息，实在是不简单哪。 几乎可以肯定，那家伙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很有可能跟她们来自同一个世界。 “不过话说回来，幽兰黛尔为什么会做关于这个任务的梦呢？” 琪亚娜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说实话，这可能要去问失忆之前的自己。毕竟幽兰黛尔沉睡是她干的事情。 但是那时候的琪亚娜不可能给全世界几十亿人一一决定做什么梦吧？所以幽兰黛尔会做这个梦大概率是她自己的原因。 琪亚娜的脑海当中浮现出比安卡那张稚气与自信并存的小脸。 可恶啊，信息太少了，但凡再来一点信息的话....... 琪亚娜闭上眼睛，摒弃杂念准备专心睡觉。 话说回来，在梦里睡觉会不会做梦啊？要是做梦了那岂不是梦中梦？要是做了梦中梦那岂不是梦中梦中梦？ 真是奇妙的套娃。 “滋滋滋.......” 然而刚刚闭上双眼，琪亚娜的眼前就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茶色的短发，得体合身的女仆服饰，正是丽塔。 见到丽塔的出现，琪亚娜先是一愣，旋即心中一喜。 “哦呀，看来你真的找到能与入梦之后的我交流的方法啊。”琪亚娜说道：“我本来还不抱什么希望的。” “......丽塔只能跟琪亚娜大人交流这一次而已，时间有限。” 丽塔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怅然道：“不过这个梦...让幽兰黛尔大人心中念念不忘的，果然是这个任务吗。” “跟她一块执行了这个任务的你果然知道些什么。”琪亚娜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来，是因为幽兰黛尔当初对这个任务有什么心结没有解开，所以才会被困在这个梦境之中。” 幽兰黛尔的实力非常强大，甚至于超过了S级，她既然会被困住那大概率是她自己的原因。 从自己稍微能够拾取到的些微记忆碎片当中得到的信息推算，琪亚娜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这个任务，大概是幽兰黛尔大人唯一一次称不上完美的任务吧。” 丽塔淡淡地说道：“而且在任务完成之后一直遗留下来的问题至今也未能解决，所以幽兰黛尔大人才会如此挂念。” “那其实好说，你告诉我任务里‘不完美’的地方在哪，我让它完美。”琪亚娜自信地说道：“想必这样一来，幽兰黛尔也会醒过来了。” “希望真的如此。” 丽塔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其实也并不难，不过事情相当复杂，我能够联系您的时间太短，我只能用简单的话来告诉您其中的要点。” “没有【无辜之人】死去。” “只要在任务完成之时做到这一点，幽兰黛尔大人的心结应该也会解开了。” 说完这番话，丽塔的身影顿时变得虚幻而起。这样来看她说自己能够与琪亚娜交流的时间有限并不是在说谎。 “这样么？我明白了。” 琪亚娜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片刻。 “那就祝琪亚娜大人好运了，希望您能够尽快让幽兰黛尔大人醒来。”丽塔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着丽塔的身影即将消失，琪亚娜不知想起了什么，蓦然开口道：“说起来，这个梦里我可是顶替了你的位置哦。” “这是很正常的，毕竟当时只有我是陪在幽兰黛尔大人身边进入那个世界的人。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其他不影响梦境进程的选择。”丽塔淡淡地说道。 “这一点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一下。” 琪亚娜突然坏笑似的说道：“你难道不会吃醋吗？在这里可没有副官丽塔·洛丝薇瑟，只有副官琪亚娜·卡斯兰娜哦。” “您想太多了，专心完成任务吧。” 丽塔神色不变，身着女仆装的身影缓缓消散。 ...... ...... ...... “咔......” 丽塔脱下外观相当高科技的头盔，转头看向床上熟睡的两个少女。 一个少女金发飘洒，英姿飒爽；一个少女银丝披散，如静月一般皎洁。 为了让她们睡的安稳，也为了保证入梦的稳定性，自然是让她们俩睡在一起。而为了提防琪亚娜的某些小心思，丽塔在她入梦以后便将她的头发恢复了本色。 “我和幽兰黛尔大人之间的关系，可没有这么简单就被挑拨。” 丽塔缓缓地开口道。她的语气依旧是像平日里那般从容，似乎没有丝毫变化。 话音落下，房间里并无能够回应她的其他人，所以只剩下一片寂静。 不过，几分钟后...... “但是......果然还是有些不爽呢。” 这种感觉是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种了多年的白菜，被——？ 第六章 圣剑“杜兰达尔”（求票） 清晨，潜水艇喀里多尼亚号静静地漂浮在海水上，泛着漆黑光泽的金属脊背在阳光下异常耀眼。 琪亚娜扶着护栏眺望海面，阵阵海风迎面吹来，银丝飞舞，如梦似幻。 “好舒坦啊......” 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微咸的海风在胸腔之中鼓荡，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与年龄相符的纯美笑容。 “确实如此，否则海盗生活也不会如此让某些人向往了。”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莎士比亚依旧穿着那身夸张华丽的船长服，缓缓地走到了琪亚娜的身边。 “蓝天，大海，白云，遥远而令人神往的远方！”莎士比亚热情地笑道：“这就是所谓的海盗，世界上最浪漫而又自由的职业！” 琪亚娜身体前倾靠在护栏上，而后用手撑着脸转头看向莎士比亚。 “可能确实很浪漫，只是在我的印象里，海盗终究是一群谋财害命的强盗罢了。” 她眼带笑意地开口道：“不过这和你一个冒牌的海盗有什么关系呢，剧团长大人。” “哈，所谓话剧不正是演绎人间百态么？我成为剧作家也正是为了摆脱一眼能够望到头的无趣人生，感受世间的每一种感情。” 莎士比亚大笑道：“谋财害命与浪漫自由并不冲突，不是么？” 琪亚娜撇了撇嘴，转过身来用后背靠着栏杆，开口说道：“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吧，船长大人。虽然你确实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人，但是既然专门找上了我那就肯定是有事要谈，不是吗？” 闻言，莎士比亚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琪亚娜小姐，你说话的方式果然特别。比安卡小姐同样直爽，但是比起你来却欠缺了一点观察力和说话的技巧。” “我只是不像她一样会给你起外号而已。”琪亚娜笑了笑。 不过嘛，红发的矮个子这个外号倒是挺适合眼前这个家伙的。 “那我直说了，琪亚娜小姐。”莎士比亚笑道：“你猜猜这里是哪里呢？” 琪亚娜抬起头来看向天空，眯起眼睛来打量太阳的位置。 “昨天晚上也看过天象了，看这太阳高度的话，这里应该是西经5度36分，北纬35度57分......直布罗陀海峡的所在地？” 失去记忆不代表失去知识，作为单兵培养被培养而成的女武神，琪亚娜的地理知识同样完备。 “不愧是女武神，你的地理知识足以在喀里多尼亚号上做一名优秀的水手。”莎士比亚伸出手指向远方，说道：“不过这里的直布罗陀海峡可能要和你记忆之中的有所出入了。” 琪亚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天边果然有一个宽广的海峡。 然而这个举世闻名的海峡此时却被一堵高耸入云的墙壁所遮挡。 墙壁由紫色的能量构成，有着一定的透明度，可以看到其后方延绵不断的海岸线。 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琪亚娜就能看出这堵墙壁由崩坏能组成，而且崩坏能的密度极其惊人。 “what’s up？（怎么回事？）” 琪亚娜一语双关，然后语气惊疑地说道：“那个能量壁是哪来的？居然围住了整个海岸线？” “准确地说，它围住了整个欧洲大陆。” 莎士比亚罕见地停止了嬉笑，神情认真地说道：“阿斯加德之壁，逃难到北非的人们这样称呼那个怪物。” “这种能量壁据说从一百多年前开始出现，最初只是包围了某座失落的城市而已。” “但是，从那时起，它就每时每刻都不断向外扩张，缓慢但不断地产生出新的障壁，绕过山脉，跨过河流，制造出新的无人区。” “过不了许多年，地中海也许就要和大西洋断绝联系了吧。” 琪亚娜眉头一挑，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道：“照这么说，这堵墙岂不是终有一日会将整个世界包围在内？” “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莎士比亚说道。 听到这里，琪亚娜神情凝重地看向那堵遮天蔽日的紫色能量壁。 “你们有考虑过将这面墙击碎吗？”她询问道。 “任何接近墙壁的物体都会灰飞烟灭，百年来的尝试者大多落得个身死的下场。”莎士比亚挠了挠头，叹气道：“事实上，我也去试过一次。那时的我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运气，所以——” 红发的船长从自己宽大的船长服中拿出了一把华丽的骑士剑，神情无奈地说道：“这把武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变成这样了。” 琪亚娜看向那把无论怎么看都相当完整的宝剑，疑惑地开口道：“它这不是还没坏吗？” “那是你没见过它真正的样子。” 莎士比亚捧着骑士剑，神情一下子变得无比陶醉。 “啊，勇敢的武器，你何其不幸！” “等等等等，我对你的诗兴大发没有兴趣。”琪亚娜连忙制止了这位灵感勃发的伟大剧作家，说道：“赶紧说你想说的重点吧。” “唉，这一点你就比不上比安卡小姐了，至少她会听我说完话。” 莎士比亚满脸扫兴，指着骑士剑说道：“这把剑名为‘杜兰达尔’，无坚不摧，无物不斩。但是，现在它已经被我用坏了，所以就只好送给你啦！” “......为啥我非要接受一把被你用坏的武器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另有目的，实在是太可疑了。” 琪亚娜不屑地说道。 “怎么说呢......”莎士比亚讪讪地笑道：“我强行使用了它一次，结果似乎是违背了什么契约，导致这把武器的特殊力量全部消散掉啦。” “哦~我懂了~” 琪亚娜拖着长长的尾音，鄙夷地看向莎士比亚，“所以你是想借助我们来找回这些力量？” “咳咳，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送给你们之后这就是你们的东西了。” 莎士比亚脸色微红地说道：“而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用这把剑斩断墙壁，让这个世界从毁灭的危机之中挣脱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我和比安卡就不会违背这把武器的使用契约？” “这个嘛......根据大副先生对女武神的了解，你或者比安卡，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幸运儿’啊。” “什么意思？” “这柄‘杜兰达尔’在发动真正的威力时，会验证‘主人’的特质是否符合自己的预期。” 莎士比亚抚摸着骑士剑的剑身，认真地说道：“勇敢、自信、博爱、善良、活力、冷静、高贵。” “在这七个方面，只要有其一得不到它的认可，整柄剑的力量就会四散逃逸，化作天涯海角的七颗宝石。” “......真是跟童话故事一样扯淡。” 琪亚娜抹了把脸，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的心中其实已经相信了莎士比亚的话。 从那把剑的身上，确实是感觉到了某种残缺但是磅礴的能量。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比安卡呢？我只是她的副官，你为啥专门找上我？”琪亚娜淡淡地问道。 “别看我这样，我也已经活了半辈子了，还是一个剧作家，自认为看人的眼光很准。” 莎士比亚说道：“在我看来，你和比安卡都有能够驾驭这把剑的特质。而你们两个的性格在某些地方非常相像，那么我会这么选的原因不是也相当简单了吗？” “你年龄更大一些，实力也更强一些，这就是原因。” 琪亚娜沉默了半晌。 因为自己和比安卡很像，所以就找上了年龄更大，实力更强的自己？ 不得不说，这个理由还是相当有说服力的。 只不过...... “借用你们的水手长说过的一句话，我只是副官，没有资格越俎代庖。” 琪亚娜微笑道：“所以，这把剑还是请交给我的长官比安卡大人吧。当然如果你能说服她把这柄剑给我的话，我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好吧。” 莎士比亚无奈地将“杜兰达尔”收了起来，既然琪亚娜拒绝了她也不好强求，毕竟人家本来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收起剑后，莎士比亚便看见琪亚娜站在原地用一些奇怪的动作伸展四肢。 “呃，琪亚娜小姐，你这是要干什么？” “哦，我在热身。” “热身？热身干什么？” 琪亚娜停止了运动，看向远方的高大能量壁。 “那当然是......” 她俯下身，肌肉紧绷，全身上下的力量集中到双腿之上。 “砰——！！” 少女的身影宛如被发射而出的炮弹一般直冲天际，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整个喀里多尼亚号剧烈的摇晃而起。 以潜水艇为中心，原本平静的海面陡然极其层层叠叠的巨浪，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莎士比亚连忙抓紧护栏才免于摔倒，即便如此她也被激荡而起的海水从头到脚淋成了落汤鸡。 “去试试看能不能直接把那玩意儿给打碎！” 琪亚娜剩下的话语随着海风，缓缓地飘入到了莎士比亚的耳中。 第七章 来比一场吧（求票鸭~） 越是接近便越能感觉到这堵墙壁的高大。 站在墙壁下方抬头望去，根本看不到墙壁的尽头在哪。透明的紫色墙壁高耸入云，仿佛是神明在此放置的天堑，让凡人绝对无从去往墙壁的另外一边。 琪亚娜看着墙壁思考了片刻，随手捡起一颗石头丢向墙壁。 “嗤——！！” 两者相触的瞬间发出了一种像是被丢到硫酸腐蚀的声音，然而这个过程却比腐蚀要快得多，只是一眨眼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便已经化作最最基本的原子消失不见。 见状，琪亚娜摸着下巴沉吟而起。 这可不是崩坏能能够做到的事情。 崩坏能最强大的能力在于侵蚀而非破坏，想要让一颗石块瞬间毁灭需要的崩坏能浓度高的难以企及。 或许律者可以单纯释放崩坏能就将石块破坏，但是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将崩坏能稀释成热能之类的能量的话只需要万分之一就能做到相同的事情。 “而且周围并不存在崩坏兽呢。” 琪亚娜环顾四周。 因为阿斯加德之壁的扩张，原本生活在欧洲大陆上的人大多已经移民到了北非或者南美，周围基本上看不到一点人烟。 但是阿斯加德之壁是崩坏能构成的墙壁，这样的崩坏能浓度诱生崩坏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如说墙壁周围没有崩坏兽才是不正常的。 但是周围视线所及尽是荒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机。 结合已知的信息，琪亚娜已经基本知道这堵所谓的阿斯加德之壁是什么情况了。 “能量主体确实是崩坏能，但是其中也掺杂了很多其他形式的能量。共同作用之下便形成了这堵杀伤力极强但是却不会引发崩坏的墙壁。” 得出结论之后，琪亚娜将手伸向腰间的虚数仓库。 来到这里之后琪亚娜便测试过几次。 在梦境当中，虚数仓库里的东西并不是固定的，也可以说呈现一种不确定的状态。而此时琪亚娜的意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决定自己想要从其中拿出来的东西。 比如之前那对双枪，应该就是潜意识之中琪亚娜想要拿到的东西——虽然她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 “给我一把......砸墙比较顺手的武器。” 琪亚娜这么想着，旋即想也不想地在虚数仓库中随手一捞。 一对主体为蓝色的双枪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怎么又是双枪？我明明更擅长用骑士枪的。”琪亚娜抚摸着这对双枪，神情莫名。 在我的潜意识中，使用过的最好砸墙的武器居然是一对双枪吗？ 既然如此...... 琪亚娜在手枪的表面上抚摸了一阵，旋即遵循着肌肉记忆按下了其上的某个按钮， “咔——铮！！！” 这对双枪蓦然合并在了一起，下一刻，磅礴的能量自其中狂涌而出。 在一阵刺目的雷光中，一柄硕大无比的雷霆重锤豁然出现，仿佛天降神兵。 “喔喔喔，原来如此。”看到这么一把雷霆重锤出现在自己的手中，琪亚娜忍不住热血沸腾了起来。 雷锤巨大无比，虽然在重量上与原来的那对双枪无异，但是其中汇聚的能量却使得它拥有极强的破坏力。 紧握重锤的琪亚娜将目光投在了阿斯加德之壁上。 “那就......” 琪亚娜调整姿势，将巨锤放在身后，旋即她全力挥动，配合离心力向着墙壁猛挥而出。 “看招！！” “咚！！！” 天地间，可怕而沉闷的声响传出无数公里的距离。 巨大的冲击波在墙壁与巨锤之间喷薄而出，由此而成的气浪席卷八方。 天空上的云彩被瞬间吹散，海水形成滔天巨浪，大地上狂风滚荡削平岩石。 “——！！” 琪亚娜手臂一麻，同时气血上涌，脸庞上冒出不正常的红晕。这样巨大的力量反震到她的身上自然也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她握紧雷锤，定睛看向阿斯加德之壁。 “咔咔咔.....” 如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裂纹以锤子轰击过的地方为中心店向周围蔓延而开，紫色的能量自裂缝当中泄露而出。 “咔咔咔！！” 裂纹蔓延到一定程度之后，一大段墙壁如同碎裂的玻璃窗一般蓦然崩碎。 见到这副景象的琪亚娜眉头一挑。 这一锤的威力还真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居然真的敲碎了墙壁。 不过墙壁只是被琪亚娜敲开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洞而已。虽然已经非常大了，但是相对于这堵连接天地并且环绕了整个欧洲大陆的墙壁来说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而且...... “嗡......” 碎裂的墙壁化作紫色的能量光点，向着墙壁的破洞汇聚而去。然后，被打碎的墙壁洞口缓缓缩小，竟是已经开始了恢复。 “要是这样的话还真没什么办法啊......” 琪亚娜收起雷光化成的重锤，望着墙壁的破洞沉吟道：“虽然我破坏的更快，但是我的体力有限，根本不可能将所有墙壁全部打碎。” 如此看来，自己一人解决墙壁的麻烦果然是不可行的。 “不过，还有一个方法。” 望着正在缓缓恢复的破洞，琪亚娜的脑海当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墙壁最开始产生于一座失落的城市，然后才逐渐扩张，包围了整个大陆。 假如她进入到被墙壁包围的欧洲大陆当中，找到那座城市，直接将墙壁的源头给解决掉的话不就成了吗？ “可惜，我连那座城市的方位都不知道。就算是找到了那座城市，具体要怎么做又是一个问题。” 于是，这个想法只能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琪亚娜将武器收回虚数仓库，最后再看了一眼这堵遮天蔽日的阿斯加德之壁。 刚刚打破墙壁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的“看”到了她。 是控制阿斯加德之壁的幕后黑手吗？这是注意到我的存在了？ 呵，有本事就出来单挑。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琪亚娜眯了眯眼睛，转过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 ...... ...... 回到喀里多尼亚号上，第一个见到的人自然是看着琪亚娜出发的莎士比亚。 “结果如何？” “不行，墙壁会自行恢复。” “是吗...？果然还是得靠‘杜兰达尔’才行啊。”莎士比亚叹了口气。 “也许吧——等等，‘杜兰达尔’呢？”琪亚娜注意到那把华丽的骑士剑已经不在莎士比亚的手中了。 “啊，就像你说的，我把它给你的长官比安卡小姐了。” 莎士比亚笑道，同时她的神情突然变得微妙了起来。 “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圣剑确实是已经给了比安卡小姐，不过她似乎对谁来掌控圣剑这个问题有些想法。”莎士比亚笑道：“她和我一样认为还是给实力更强的人比较稳妥。” “所以？”琪亚娜的心中涌出一阵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 “喂，副官。” 略带稚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琪亚娜转过身，果然看到了自己可爱的顶头上司。 “虽然我也觉得这个红发的矮子说的话非常离谱，不过勉强相信她一次也不是不行。” “可是她在找上我之前居然先找了你，也就是说她认为你的实力比我更强。” 比安卡注视着琪亚娜，眼中战意熊熊。 “来比一场吧，琪亚娜副官。” “谁赢了，谁就是圣剑的主人！” 第八章 圣剑于手 潜水艇浮出水面，在阳光下显露出宽阔的脊背。 这一天的天气相当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望着蔚蓝的大海，感受着海风，倾听着海浪，无论是谁都难免心情愉悦吧。 琪亚娜与比安卡相对而立，神情却各不相同。 “比安卡大人，我是真心觉得只有您才配的上这把华丽的圣剑。”琪亚娜无奈地叹气道。 “首先，说了很多次，不要叫我大人。” 比安卡柳眉一竖，娇嗔道：“其次，跟你一决胜负也是我个人的意愿。所以我命令你，副官，不允许手下留情。” 听到这番话，琪亚娜脸上的无奈缓缓收敛而起，湛蓝色的双瞳之中燃起火热的斗志。 “好吧，既然比安卡大人这么说了。” 她向前踏出一步，喀里多尼亚号坚实的外壳陡然凹陷了下去。 银发飞舞，可怕的气势节节攀升。琪亚娜伸出双手，顺着身体的记忆摆出了一个神州武者的姿势。 “那我就全力出手一次吧。” 原本的谦让只是因为不想干涉梦境当中的任务进程而已，但是既然比安卡真的想要较量一下，琪亚娜当然要迎战。 比安卡咧嘴一笑，同样是蓝色的双瞳之中战意满满。 “这就对了。” 四目相对，视线交汇之处火花迸溅。 喀里多尼亚号的出舱口处站着几位观众，分别是莎士比亚、蕾拉、吉米、塞万提斯以及“铁面人”。 见到两人即将开战，蕾拉不由得出声询问一旁的塞万提斯。 “老先生，您最先与她们两接触，知道这两位小姐的实力如何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 塞万提斯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根据经验来看当然是年长的那位更强。毕竟年龄带来的是更多的训练与更多的经验，从这一点看琪亚娜小姐应该更强。” 他的观点基本上也代表了其他人的观点。 “但、但是...”吉米这时却是怯怯生生地开口道：“既然比安卡小姐是执行者，而琪亚娜小姐是她的副官，那说不定有其中的道理呢？” “实力可不代表地位。”莎士比亚看向吉米，笑道：“要你这么说，喀里多尼亚号上的每一个水手都能把吉米你打趴下，可是你的地位却比他们都高得多，不是吗？” 就在几人交谈之时，琪亚娜与比安卡同时动了。 “哐！！” “哐！！” 喀里多尼亚号的金属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而后，两个少女化作一金一银两个模糊的影子，转瞬之间便碰撞在了一起。 “砰砰砰——” 拳、脚、腿、膝、肘、指，两个少女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化作攻击的利器，无数的残影纷飞不止。 因为此间崩坏能的缺乏，两人并不打算使用任何的武器以及动用崩坏能，只凭拳脚来分出胜负。 拳脚相交的沉闷响声不断传出，在外围观战的几人竟是能感觉到持续不断扑面而来的劲风。 基本功扎实的可怕，同时也不乏对战局的敏锐观察与出奇制胜的想象力。 战斗之中，琪亚娜的心中对比安卡的评价迅速提升。 最令琪亚娜感到意外的是，比安卡的力量居然比她差不了多少...... 要知道，现在的琪亚娜比起这时候的比安卡差不多大了五岁，再加上卡斯兰娜家族可怕的身体素质，理应是前者碾压后者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琪亚娜虽然在力量上能够占据明显的上风，但是比安卡却也能够勉强招架，不让自己因为力量上的劣势而导致败北。 真是可怕的天赋。 琪亚娜在心中默默地赞叹道。 如果同样处于12岁的话，假如不出奇招正面硬碰硬，琪亚娜估计自己顶多只有3到4成的胜算。 “可惜......” 琪亚娜眼神一凛，攻击的路数蓦然一变。 “既然比你大了这么多，要是还打不赢你的话岂不是太可笑了么？” 力量于右手之中凝于一点，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思考，琪亚娜的身体告诉她这是她最为熟悉的一招。 “寸劲·崩山。” 朴实无华的一拳击出，速度并不快，但是却避无可避。 比安卡的反应同样很快，双手交叉架在面前化作屏障，挡住了琪亚娜的这一拳。 下一刻，她的脸色大变。 仿佛能震碎山岳的力量从琪亚娜的手中导入到了她的双手中，这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一旦爆发，自己的双手恐怕就要废掉了。 好在这时琪亚娜迅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拳头，那股可怕的力量也随之消散一空。 战斗就这样突兀地停止了。 “怎么样，比安卡大人。”琪亚娜笑眯眯地说道：“对于我的实力，想必你也有足够的认知了吧？” 比安卡正缓缓地平复自己激战之后的气息，听到这句话脸庞不由得再次涨红。 “......哼！我可不是不承认自己失败的人，是你比较强。”比安卡双手叉腰，脸色通红地说道：“一次失败而已，这是好事，我会以你为目标努力变强，直到将你超越为止。” “那我会好好当您的目标的，比安卡大人。”琪亚娜的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 她似乎有些明白丽塔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当一个脸上挂笑的女仆了。 “哼，你肯定还是手下留情了，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比安卡叹了口气，旋即神情一振：“下一次，下一次至少要逼出你的全部实力。” “好了好了，两位女武神小姐，你们的实力实在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还好你们及时停手，不然喀里多尼亚号说不定会就这么沉下去了。” 莎士比亚捧着圣剑“杜兰达尔”，仿佛是颁奖嘉宾一般走到了琪亚娜的面前。 “那么，琪亚娜小姐，请接受这把圣剑吧。毫无疑问，你是最适合它的人。” 事已至此，琪亚娜自然也没法再推辞了。 她伸出手，握住了“杜兰达尔”的剑柄。 刚刚接过剑柄，一种异样的感觉自脑海当中浮现而出。一幅幅画面如同镜花水月一般浮现而出。 在惊讶中，琪亚娜闭上双眼，屏蔽了自己的其他感官来捕捉更多的意象。 共计六种景象浮现在了她的心中。 大雪中盛开的鲜花。 舞台上璀璨夺目的偶像。 被火山和雪岭包围的奇怪都市。 沙漠边缘发射架高耸的宇航中心。 雨林中如宝石一般深不见底的蔚蓝溶洞。 荒芜的小岛上，倾颓的石像突兀地矗立在岸边。 而且—— “现在我相信你了，伟大的剧作家先生。” 琪亚娜睁开双眼，她抚摸着“杜兰达尔”的剑身，湛蓝色的双瞳中闪烁着如圣剑般锐利的光芒。 她的心中有一种预感。 这最终完成的剑锋，就将是大千世界中最最锐利的事物。 圣剑在手，斩无不断。 第九章 夜谈 （想要票票可以吗？） 私人舱室内，琪亚娜抚摸着圣剑“杜兰达尔”，神情颇为复杂。 其实她打心眼儿里不想要这把剑，因为很容易就能推测出这把剑原来是属于比安卡的。 现在落到了她的手上，会不会影响到任务的进程呢？ 可是这也是不可抗力...以比安卡的骄傲，是不会接受这把剑的。 所以琪亚娜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自己来保管这把剑。 “希望对任务的影响不会太大吧。” 她也只能乐观一些看待这件事了。 琪亚娜叹了口气，正准备收起“杜兰达尔”休息，舱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嗯？这个时候会是谁？” 因为已经看到了剩余七颗宝石所在地的景象，喀里多尼亚号如今已经在前往第一个地点的路上。根据莎士比亚的说法，明天一大早就能过到达目的地，所以潜水艇上除了执勤人员以外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毕竟第二天是要早起的。 琪亚娜随手将“杜兰达尔”丢在床上，起身将舱室门打开。 打开门之后，一抹靓丽的金色便映入了她的眼帘，看到这个身影，琪亚娜的嘴角立刻涌上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比安卡大人，在休息时间来到卑职的房间是想做什么呢？不会是想借职务之便对下属出手吧？” 琪亚娜微笑道。 原本局促不安的比安卡听到这句话神情一僵，俏丽可爱的脸庞上立刻染上了一层嫣红。 她有些炸毛似的大声说道：“都说了不要加敬称......还有，谁是那种会用自己职务之便对下属出手的人啊？！” 不过说完这段话比安卡的神情便立刻变得有些心虚了起来，因为她看见琪亚娜正把手指贴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口型。 “在休息时间可不能如此大声说话啊，比安卡大人，会吵到其他人的。”琪亚娜将比安卡迎进舱室之后，神情玩味地说道、 “我知道啦，还不是你这个家伙......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安卡脸色微红，幽怨地说道。 见到这个可爱的小上司被自己几句话就逗弄成这个样子，琪亚娜的心中一阵莫名其妙的快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会这么有意思。 好上瘾啊！ 不过凡事都要有个度，观察了一番比安卡的神情变化之后，琪亚娜稍微收敛玩心，开口询问道。 “那么，比安卡大人为何在这个时候到访呢？” 比安卡见琪亚娜终于不再开她的玩笑，稍微松了口气，旋即认真地说道：“莎士比亚跟我说了，我也看得出来，你并不乐意接受这把破剑。” 她的目光落在被随手丢在床上的“杜兰达尔”上，光是看这个就知道琪亚娜并不在意这把所谓的圣剑。 “咳咳，我只是觉得......” 琪亚娜刚想推脱，比安卡就不忿地出声打断道：“你想说你没有资格掌控圣剑吗？可是如果你都不配的话，比你更弱的我不是更没有资格吗？” “......不能这么说，比安卡大人以后肯定比我强得多。”比安卡的灼热视线让琪亚娜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但是短时间内，至少在这个任务的执行期间内，你肯定比我强不是吗？” 比安卡说道：“听着，这把剑的的确确是一把非同凡响的武器，根据我与莎士比亚船长的交流，这把剑原本应该属于历史上对抗崩坏的著名英雄——罗兰。而这把剑正是传说中的‘罗兰之剑’——幽兰黛尔。” 听到这番话，琪亚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了起来。 原来......幽兰黛尔这个代号是这么来的啊？ 等等，这么说我岂不是抢走了比安卡以后的代号？ 那我是不是该改名——不对，这只是个梦而已，又不是穿越到过去。 “所以，你要好好保管它，也许你不情愿，但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比安卡注视着琪亚娜，认真地说道：“这是你的责任，也是我对你这个副官下的命令。” “......” 琪亚娜转头看向被扔在床上的“杜兰达尔”，或者说“幽兰黛尔”，缓缓地点下了头。 “我明白了，我会认真对待的，比安卡大人。” “这就对了。”比安卡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不过这个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如果你能听我的不要再叫我大人就更好了。” 闻言，琪亚娜的脸上再次带上了熟悉的笑意。 “遵命，比安卡大人。” “......啧，为什么那个主教要安排你这么个家伙来当我的副官啊，真是不能理解。” 比安卡双手抱胸，一屁股坐在床上。 “虽然说作为一个女武神你是很厉害，但是总感觉我们两个的相性不是很好，那个主教难道看不出来这一点吗？” 相性不好吗？我觉得很好呀。 琪亚娜在心中窃笑。 不过嘛，比安卡会有这种感觉也是正常的。毕竟原本她的副官应该是丽塔才对。比起琪亚娜来说，丽塔这样的“女仆”式角色无疑更适合副官一职。 是那个家伙的话肯定能够完美处理好一切杂事，揣测比安卡的心理活动，从而让任务进行得井井有条吧。 琪亚娜也没办法，她既不是被作为副官培养的，对比安卡的了解也仅限于文字资料而已。 想到这里，琪亚娜眉头一挑。 现在这个情况，似乎正是一次了解比安卡的良机呢。 “比安卡大人.....是因为什么而成为女武神的呢？”琪亚娜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比安卡大人，这也才能更好地辅佐您完成任务。” “......你这个说法还真是敷衍，不过跟你讲讲也无妨。” 比安卡撇了撇嘴，抬头望向舱室的天花板。在那里，老式的白炽灯在电力的支撑下持续地散射着光芒。 “我只是想战胜崩坏，让更多的人都不再因为这种天灾而失去太多东西。” 她笑了笑：“毕竟我自己就是某次大崩坏的幸存者.......虽然因为没有记忆，其实我对于自己失去了什么并没有太多实感。从能记事的时候起，‘比安卡’就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琪亚娜沉默地聆听着。 比安卡也不在意琪亚娜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道：“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更不可能知道父母是谁。从俄罗斯的疗养院到法国的孤儿院，我见过很多类似的家伙。” “也正是在那段‘不好不坏’的日子里，我遇到了某个人。” “她是来孤儿院做义务辅导员的志愿者，本职工作是总部直属的格斗教官，还兼任女武神冲锋队的队长。” “而这样一个人带来的辅导项目，是非常和平与安逸的，园艺课。” “现在我也都还记得，她手把手地教我们把百合花的种子种到温暖湿润的土壤当中。她笑着，我们大家也都笑着。” 女孩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向往而缅怀的神情，然而她的语气却越发寂寥。 这时的琪亚娜也想起了一个人。 没错，正是费娅。 费娅让她学会和明白的东西太多太多，对她产生的影响也太大太大。 想必这个园艺课老师对于比安卡来说，也就是费娅对于琪亚娜的感觉吧。 比安卡继续诉说着。 “那段日子真是令人怀念，真要说的话用她教给我们的一首诗来说应该是最合适的。”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我可以把你比作夏日吗？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当然你更加可爱温暖：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狂风会吹落五月里开的好花儿,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夏季的生命又未免结束得太快: Sometimes too hot the eys of heaven shines, 有时候苍天的巨眼照得太灼热, 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ed; 他那金彩的脸色也会被遮暗;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hme declines, 每一样美呀,总会离开美而凋落,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ed: 被时机或者自然的代谢所摧残;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但是你永久的夏天决不会凋枯,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est; 你永远不会失去你美的仪态;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est in his shade 死神夸不着你在他的影子里踯躅,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est. 当你的传说在不朽的诗篇里生生不息;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只要有人还在呼吸、有人还在见证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这首赞歌就会流传，并赋予你生命。 “第二年的夏天，我们种下的百合纷纷开花了。 白色的花瓣、金色的花蕊，整个夏季都芳香扑鼻。 只是那个教会我们如何种植的人...... ......在上一个冬天，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世界。” ...... ...... ...... 在讲述中，比安卡不知何时倒在了琪亚娜的床上，缓缓睡去。 琪亚娜为她盖好被子，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女孩。 “因为认可那位老师的想法，就决定去实现她的梦想么？” “像你这样纯粹而高尚的人......比我更适合握住圣剑。” “不过嘛，现在的你确实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而已，单纯、天真同时执着、充满活力。” 琪亚娜看着比安卡可爱的睡脸，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捏了捏。 “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比安卡。” “这个任务，我一定会完美无缺地完成。” 第十章 结对约会？（求票鸭） 比安卡睁开眼睛，困倦与慵懒在蓝色的眸子中一闪而逝。 作为训练有素的女武神，比安卡并没有赖床的恶习，睁开眼睛就代表着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 要知道其实在日夜不分的船舱里想要保持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是很困难的，由此可见她的意志力和行动力。 只是今天比安卡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昨天不是在琪亚娜的舱室里跟聊天来着么？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回到自己舱室的记忆呢？ 她并非是迷糊的人，脑子一转便已经想到了真相。 我居然...在副官的舱室里...在她的床上过夜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比安卡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一想到是那个特别喜欢捉弄自己的副官，比安卡的心中就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地羞涩。 “不不不，我是长官，她是我的副官，这是很正常的。” 比安卡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这时，舱室门突然被打开，端着早餐嘴里还叼着一块面包的琪亚娜走了进来。 “嗯？比安卡大人已经醒了？”叼着面包的琪亚娜口齿不清地说道：“那就赶快洗漱吃早餐吧，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莎士比亚船长让我们去舰桥集合。” 原本比安卡已经调整好心情了，但是看到琪亚娜这个时候进来，她差点一下子破了功。 “咳咳，知道了。”为了不让琪亚娜发现自己的异常，比安卡连忙起身准备前往洗手间。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回头询问道：“昨晚...你在哪睡的？” “啊，我昨晚没睡来着。” 琪亚娜心想我本来就是在梦中睡不睡都无所谓，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我一直在看着您哦。不愧是比安卡大人，即使是睡觉的样子都如此完美——除了睡着睡着脑袋被埋到枕头里以及把一夜把被子踢下床五次——之外。” “砰！！！” 舱室门被狠狠地关上，琪亚娜眼中笑意不减。 “真是可爱啊。” 她咬了一口面包，神情愉悦。 “这样看的话，我要是有个和她一样的妹妹该多好啊。” 其实琪亚娜还有没说的，她看向自己的床铺，枕头和床单上已经有大块大块的地方被口水给濡湿了。 完美的女武神比安卡·阿塔吉娜，未来的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 或许也是睡相最差的女武神了吧？ ...... ...... ...... “我们即将到达的地方是著名港口——亚历山德里亚，喀里多尼亚号已经上浮完毕，即将靠港。” 舰桥上，喀里多尼亚号上的所有成员齐聚一堂，莎士比亚正站在高处说话。 琪亚娜和比安卡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艘潜水艇上的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景象。 莎士比亚一如既往地热情如火，激扬地说道：“今日天公作美，所以我希望各位能够接受一个‘鲁莽’的临时决定——所有人、24小时、好好放一天假！” 她的这番话在船员们当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哇哦！！！” “太好了！！！” 无论是哪个世界，大多数人也是更喜欢放假呢。 莎士比亚接着微笑道：“只要你们不去赌博，今天一天内的吃喝玩乐都由我来报销！” “船长万岁！” “假期万岁！” 琪亚娜和比安卡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由得对这个不太像船长的家伙高看了一眼。 最起码这家伙对自己的部下还是很好的，而且对于她们两个新“船员”来说，身上可是一点儿这个世界的货币也没有，有莎士比亚报销的话就不必为了金钱问题而烦恼了。 见气氛越发高涨，莎士比亚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接下来，我要下达今天一整天里最重要的一个命令。” “新老船员们，你们要通过抽签结对，一起活动！不许抱团聚众，要诚实地两人一组哦！” “就像约会一样。” 莎士比亚的话让琪亚娜和比安卡有些措手不及，而像铁面人和蕾拉等人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显然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个船长提出异想天开的主意了。 按照这个规则，两人一组是一个老船员和一个新船员结对，也就是说琪亚娜和比安卡必然会分开行动。 “啧，所谓的‘剧团长’，都是这样不停地给自己加戏的么？”比安卡撇嘴道。 “我倒是没关系，倒是比安卡大人可要小心一点。”琪亚娜淡淡地说道：“不要惹出什么事情来哦。” “我可不会惹事！” 没有多理会气急的比安卡，琪亚娜瞟向另外一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铁面人”。 或许，莎士比亚的这个提议也是一次刺探这个神秘人的良机呢。 ...... ...... ...... 最终，琪亚娜和比安卡还是接受了莎士比亚的这个“命令”，参加了抽签。 琪亚娜有意地第一个上前抽签，通过自己的感知能力和直觉，她刻意地抽到了“铁面人”作为自己的“约会”对象。 第二个参与抽签的是塞万提斯，他居然直接抽中了船长莎士比亚。 第三个抽签的则是昨天刚刚登船的一位名为曼弗雷德的飞行员，他抽到的是水手长蕾拉。 第四个就是比安卡了，她随手一抽抽到了船上的机师吉米，也就是那个非常羞涩的绿发男孩。 结对很快结束，众人登上甲板，看到了一个一望无际的繁华商港。 船只来来往往，高耸的教堂与钟楼矗立在城市的正中央。建筑鳞次栉比，道路交错纵横。只是靠近就能感觉到一股嘈杂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怎么样？对‘世界第一大城市’的天际线，有什么感想吗？” 莎士比亚看向身旁的琪亚娜。 “这个嘛，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样的城市最多算是一个小港口而已。”琪亚娜微微一笑道：“不过城市的风貌倒是让人很有一种‘怀旧’的感觉。” “真不愧是21世纪啊。” 闻言，莎士比亚向往地说道：“信息时代...应该超级棒的吧？所有过往的文明，在那时都会沉淀为美丽的历史！” “历史可不都是美丽的，而且你们这个时代也有你们美好的地方。说起来我们那边也有很多希望穿越到古代的人呢。”琪亚娜这般说道。 “哈哈，这就是所谓的，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吗？”莎士比亚哈哈大笑：“不过作为古代人，就让我认真羡慕一下你们这些未来人吧。” 说话间，喀里多尼亚号已经完全停靠在了港口边。 见状，莎士比亚高声笑道：“不管怎么说，今天可是你们难得的假期哦。” “解散解散！就地解散！哈哈哈哈！” 说完，莎士比亚带头第一个走下甲板，带着塞万提斯进入了亚历山德里亚。 琪亚娜站在甲板上看着所有人一一离开，这才转头看向自己今天的搭档。 完完全全包裹在袍子和面具之下的“铁面人”注意到她的视线，缓缓开口道：“那么，我们也走吧。虽然我并不喜欢‘天命’，但是对于女武神我还是很有些好感的。” “那就走吧...” 琪亚娜微微一笑。 “导游先生。” 第十一章 面具之下 “话说......” 亚历山德里亚热闹繁华的街道上，铁面人看着走在前面的琪亚娜，忍不住开口说道：“琪亚娜小姐，明明我才是导游吧？为何你一直走在前面...” “嘛没事的，我随便走走，你看到值得介绍的东西就说给我听嘛。” 琪亚娜笑道。 “比如现在——” 她指向城市中随处可见的机器人，这些家伙在各个岗位上不断地忙碌着，数量俨然比人类都还要多得多。 “在一座城市形态如此‘怀旧’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多机器人。警察，消防，海关，接待，这些活居然都是由机器人来处理的。” “虽然这些机器人的外观看起来和这座城市一样老旧，但是智能却高的惊人，想必通过图灵测试也不成问题。” “这就是所谓的......赛博朋克么？” 听到琪亚娜的话，铁面人沉默了半晌。 “你的问题倒是足够刁钻。” 许久之后，铁面人淡淡地开口道：“没错，如你所见，亚历山德里亚的治安，征税，以及大多数服务业都是由高智能的机器人来负责的。而这些机器人则由从市民中选举出来的‘市政厅’来进行管理。” “而机器人们拥有如此高等的智能还是从二十多年前开始的。”铁面人看向琪亚娜道：“这个时间有没有让你想起来什么呢？” “......没有必要暗示的这么明显，我不是笨蛋。” 琪亚娜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二十多年前正是莎士比亚尝试使用圣剑‘杜兰达尔’攻击墙壁，而后导致圣剑的能力分化为七颗宝石的时间点。” “所以这座城市就是得到了其中一颗宝石，因此能够制造出高智能的机器人。” 铁面人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其实也是想要把这颗宝石拿回来，只是那颗宝石关系到这座城市的运作，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回收的。” “有什么难的。”琪亚娜撇了撇嘴，说道：“先客客气气地跟他们要，要是不给就想办法偷，偷也不成就硬抢。” 铁面人：“......” 你到底是女武神还是土匪啊？这个思维方式是不是不太对劲？ 见铁面人不说话，琪亚娜眨了眨眼，笑道：“哈哈，放心好了，我要去偷的话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到时候直接溜掉就行了。” 你还真是这么想的啊？ 一直秉持理性思维的铁面人此时有些跟不上琪亚娜的思维了。明明根据在喀里多尼亚号，这位琪亚娜小姐应该是个人品不错的人才对啊。 两人一边谈话一边走到了分岔路口，琪亚娜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其中一条继续行走。 见状，铁面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琪亚娜小姐，你果然是在跟着比安卡小姐她们两个吧？” 这是他观察许久得出的结论。 一路上，琪亚娜的行动非常地奇怪。偶尔会在某个地方毫无征兆地停下来，而后又突然继续走。每个分岔路的选择都毫不犹豫。 实在是太明显了，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得出来。很明显，琪亚娜完全没有掩饰的想法。 不对，只是不在我面前掩饰而已。 铁面人如此想到。 至少比安卡和吉米肯定是没有发现琪亚娜在跟踪她们的。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琪亚娜会跟踪的目标只会有那一个，铁面人自己也不知道就走在自己前面的琪亚娜在跟踪谁。 “哎呀，被发现了。” 琪亚娜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道：“没办法，我放心不下我那个队长嘛。” 她的脸上挂着虚假的傻笑，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是装的。 “......你想干什么我也管不到，只要别出格就行了。”铁面人淡淡地说道。 毕竟...如果不是莎士比亚的提议她们两个可能永远也不可能说这么多话，他当然没有立场管琪亚娜做事。 “诶，她们走进了一栋很大很有牌面的建筑物里。”琪亚娜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一栋非常高大的建筑。 这栋建筑充满了古希腊时期的风格，大理石制成的地板与圆形雕花柱子随处可见，圆形的穹顶与错落有致的拱门构成了建筑的主体。 完美而崇高的感觉扑面而来，哪怕琪亚娜眼光再差也能看出这栋建筑在这座城市的地位恐怕是数一数二的。 “啊，这里是亚历山德里亚的‘大图书馆’，是三大机构之一。你所看到的机器人就是这里研发出来的。”铁面人开口介绍道。 “哦？那那颗宝石会不会就存放在里面？” 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瞳一下子亮了起来。 “当然不是。”铁面人淡淡地说道：“大图书馆对于机器人的研发早就停止了，现在那颗宝石多半存放在市政厅当中。” “切。” 琪亚娜又一次撇了撇嘴，满脸失望。 喂喂，难道说如果真的在大图书馆里你要直接动手抢吗？ 铁面人对琪亚娜的印象已经越来越奇怪了。 “好吧，既然比安卡大人她们进去了，再跟进去的话肯定会被发现，就在这里等一会好了。” 琪亚娜随便找到一面墙靠在了上面。 “倒是铁面人先生你，想做什么的话就去做吧，不用陪我。” “......我没什么想做的。”铁面人说道：“我可以陪你等，如果你嫌我碍事，我倒也可以直接回到潜水艇上。” “那倒不必了，那位船长可是说过如果不遵守规则的话要接受神秘惩罚。” 琪亚娜看向铁面人暴露在空气当中的双眼，淡淡地说道：“现在是我们了解彼此的好机会，不是么？” “......” 看到琪亚娜的眼神，铁面人内心闪过一道灵光。 “原来如此，从船长提出两两搭档这个建议开始你就是想借机刺探我。第一个抽签也是为了能够确保能够和我一组吧？” “没办法，我不像我那个神经大条——或者说过度自信的队长，无法忍受身边有一个可疑到极点的人。” 琪亚娜的语气渐渐带上了些许寒意。 “那么，可疑的铁面人先生，可以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吗？” 图穷匕见，琪亚娜直接表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个铁面人大副，告诉了莎士比亚关于崩坏、女武神以及天命的事情，基本可以确定和她们来自同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泡里因为崩坏能的缺乏，很难产生对琪亚娜和比安卡有威胁的存在，但是如果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就不一定了。 琪亚娜紧紧地盯着铁面人的动作，只要对方稍有异动她就会以雷霆之势反击。 “......原来就是为了这事。” 铁面人缓缓地动了起来，琪亚娜的身体也同时紧绷而起。 “咔......” 随着一声轻响，那张毫无特色的面具被轻描淡写地摘了下来。 “你早说，我就直接告诉你了。” 面具之下是一个褐色短发的少女，她面无表情，海蓝色的眼瞳之中闪烁着学者特有的知性光芒。 “我是埃尔温·蕾安娜·薛定谔，来自深渊的位面旅行者。” 第十二章 具现化（求票鸭） “......你就这么直说了？” 琪亚娜本以为眼前的“铁面人”既然一直把自己包裹的如此严实，必然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已经做好了拿下对方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就摊牌了。 不过...... “你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薛定谔右半边脸是正常的人类无疑，然而左半边脸却虚幻无比，仿佛是被投影出来的一般。 而且这团虚幻还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显然灰色袍子之下的半边身体也是如此。 “这个嘛，因为多年前的一场...‘事故’，我丧失了量子分布幺正性，现在的这个形象只是拟态出来的而已。” 薛定谔沉吟半晌，想到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解释：“你就当我是一个能够在各个世界之中跃迁的【幽灵】吧。” “...所以一直藏得这么严实是不想被看到这副模样么？” 琪亚娜挠了挠自己的脸，薛定谔直接将面具摘下无疑是展露了自己的诚意，这倒是让她这个怀疑了人家许久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的猜想没错，我原本的确生活在和你相同的那个世界。而且还曾隶属于天命的北美支部。” 薛定谔将面具戴了回去，这里毕竟是亚历山德里亚，难保不会有人看到她的这副怪模样。 “北美支部？北美不是逆熵的地盘么？”琪亚娜有些讶异地开口道。 虽然天命在消亡之前掌控着世界的大部分，但是北美却是由逆熵所控制的，哪怕天命多次行动想要拿下北美也都是无济于事。 “逆熵的地盘么...？看来那几个家伙干的还挺成功的。”听到琪亚娜的话，薛定谔居然笑了笑，虽然已经把面具戴上了，但是话语中的笑意却是隐藏不住的。 原来你还会笑啊。 琪亚娜不由得腹诽，这一路上她还以为薛定谔真就人如其名是个绝对不会笑的“铁面人”呢。 “这么说吧，逆熵正是由天命的原北美支部演变而来。”薛定谔淡淡的说道：“演变可能说的太轻了，也许应该这么说：逆熵是由一群天命的叛徒组建而成的。” “原来如此，难怪你说你不喜欢天命。” 琪亚娜点了点头。怎么会有叛徒喜欢自己原来待着的组织呢？ 见到她这副冷淡的模样，反而是薛定谔有些好奇了。 “哦？你不是天命的女武神么？看到我这个叛徒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和琪亚娜做好了与她作战的准备一样，薛定谔也做好了琪亚娜可能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攻击过来的心理准备。 打过来就打过来，薛定谔对自己的实力还是非常自信的。 但是琪亚娜似乎对她天命叛徒这个身份完全不感冒的样子，这反而让薛定谔感到奇怪了。 “啊，是哦，我现在是天命的女武神来着。” 琪亚娜突然想起了这个“设定”。 没办法，她可是失去过记忆的人，当然不会对女武神这个身份有多少感觉。 就算没有失忆，琪亚娜自己不也是从天命叛逃到了逆熵的人么？ 更何况天命还是她一手摧毁的...... “咳咳，没事，这里是量子之海深处的世界泡，我们那个世界里的条条框框约束不到我。现在以任务为重，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琪亚娜脸色微红，有些尴尬地说道：“当...当然，你要是回到我们那个世界的话，我可就要动手抓住你了。” 闻言，薛定谔沉默了片刻，有些佩服地开口道：“没想到琪亚娜小姐的品性如此高尚，‘幽兰黛尔’交给你掌握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呃，嗯，咳咳，谢谢夸奖。” 琪亚娜的神情越发尴尬了起来。 不过，就算是现实世界之中的薛定谔要是真回去了，天命也已经没了。 薛定谔么...？不是那个历史上著名的虐猫狂魔吗？ 现在变成这样，难不成是虐猫导致的报应？ “这只是陈述事实而已......”薛定谔摇了摇头，这时，她突然看到大图书馆当中有两个人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 “琪亚娜小姐，比安卡小姐已经出来了。”她指了指比安卡开口说道。 “还挺快......等等，比安卡旁边那人是谁？吉米去哪了？” 琪亚娜清晰记得比安卡的搭档应该是喀里多尼亚号上的机师，那个羞涩的绿发男孩吉米，同时也是未来的大发明家瓦特。 可是现在，比安卡身边的人却换成了一个身材高挑的黑发女人。两人行色匆匆，步伐极快，显然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先走吧，她们已经要离开我们的视线了。” 薛定谔抬起脚步，准备继续跟上比安卡等人的步伐。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琪亚娜却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嗯？琪亚娜小姐？” 薛定谔回头一看，发现琪亚娜还在盯着大图书馆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抱歉，薛定谔博士。” 听到薛定谔的话琪亚娜方才回过神来，她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麻烦你帮我跟一下比安卡大人，她可不太让人省心。” 薛定谔微微一怔，旋即问道：“......听你的意思，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啊，没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看比安卡那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咱们那位可爱的机师多半是丢了。” 琪亚娜笑道：“我去找他，至于比安卡大人应该是要回到喀里多尼亚号上，博士你直接回去应该也是可以的。” “原来如此。” 薛定谔看了琪亚娜一眼，这个少女在她心中的神秘感已经变得越发浓重。 毕竟...如果吉米是真的失踪了，那跟在他旁边的比安卡都要先回一趟喀里多尼亚号去寻找帮助，琪亚娜又哪来的线索去找呢？ “那我就先走了，希望你能够尽快把吉米找回来。在喀里多尼亚号上，他可是不可或缺的一员啊。” 薛定谔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也不问问我要怎么找吗？” 琪亚娜对着薛定谔离开的背影笑了笑，不过这个笑容很快就僵住了。 “......不会以为我有什么高超的追踪手段吧？” 她当然没有高超的追踪手段了。 但是她有比追踪手段更厉害的东西。 琪亚娜抬起头看向天空，在高达上千米的高空之上，一台小型的侦察仪器正在运作着。 那台仪器是她的。 比安卡怎么说也是A级女武神，跟踪她可不简单，为此琪亚娜特意从虚数仓库当中拿出了这么一台侦查仪。 就像先前说的，因为此处实际上是梦境，因此但凡是还没有出现的东西都是不确定的。 就像之前能拿出那对能够化作雷电巨锤的手枪，这一次拿出侦查仪器实际上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不过这种具现化是有限制的。 首先，拿出来的东西不能够太过强大，那对手枪的级别已经是极限。 其次，必须是琪亚娜和比安卡两人都具体了解过的东西，因为这个梦境本质上是比安卡的梦境，她的潜意识同样有所影响。 琪亚娜毫不犹豫地朝着某个方向抬起了脚步，同时口中不由得感叹道： “梦里就是方便啊，要是在现实中我也有这种具现化想要物品的能力就好了。” 等等...我好像......确实有来着？ 第十三章 亚历山德里亚完了？（求票鸭） 阴暗的角落，昏黄的灯光微微闪烁。 无数张设计图的图纸与写满的方程式的草稿纸被整整齐齐地安放好，可见其主人并非完全是邋遢的研究者，或者说有专人收拾这些东西。 在这个房间当中，一个声音蓦然响起，语气当中带着犹豫与胆怯。 “清醒剂已经打过了，他们一会儿就能恢复意识。可是......这些人真的愿意帮助我们吗？” 另外一个声音回应了他的话，不过这个人的语气当中却是满满的自信。 “没有问题。虽然承受着被绑架的屈辱......但这类老好人书呆子，是不会坐视‘4号机’白白死掉的。” 听到这番话，犹豫不决的声音显然安心了不少：“...唉，要不是博士出了那档子事儿，我们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一次抢走三个研究同一领域的人，距离我们真正意图的暴露，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吧？”说到这里，他显得忧心忡忡。 自信的那位再次开口道：“无妨。虽然博士已经不能帮助我们了，但是他留下的‘财富’，足以使这次实验取得完全的成功。到了那时，无论是几个‘大图书馆’，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这时，第三个人充满恨意地开口说道：“没错。更何况，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有无数失去自由的人们都在等待我们揭竿而起。” “‘大图书馆’自诩为灯塔......哼哼，现在，它熄灭的时刻就要到了。哈哈哈哈！” 听完他的话，另外两人的同样感到无比振奋，一齐大笑而起。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说你啊，怎么笑声听起来跟女人一样？” “啊？你才笑的跟女人一样呢，不过我好像也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难道是爱丽丝？可是她明明没法来这里......” “啪嗒！！！” 昏暗的房间瞬间灯火辉煌，在暗处的三个男人瞬间无所遁形。 他们猛地转过头，看向这个房间当中多出来的第四个人。 银发的少女坐在被叠得高高的图纸上，湛蓝色的双瞳之中笑意盎然。 “不好意思啊，听到你们这标准的反派发言和反派笑就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 琪亚娜微笑道：“那么，我该从哪一点开始问起呢？” “可恶，你这个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见到蓦然出现的琪亚娜，那个恨意声音的主人满脸愤怒地质问道。 “诶诶？不是我在问问题吗？” 琪亚娜笑了笑，但是旋即表情便瞬间转冷，语气森寒地说道：“我可没有多少耐心，赶紧把你们那些自以为是的计划统统交代了，不然我可不会对梦境之中的人留手。” 本来也只是梦中之人而已，琪亚娜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如果不是丽塔说过要“没有无辜之人”死去，那琪亚娜甚至不会在意莎士比亚等人的死活。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哪怕再真实，琪亚娜也深知自己是在“做梦”。 就像VR游戏的玩家，无论眼前的景象再真实，也很难去在乎NPC的想法和性命。 更何况，眼前这几个“反派”怎么看都不像“无辜之人”，就算死了应该也无所谓吧。 “可恶，你就一个人，还是个没成年的小女孩，怎么敢在我们三个大男人面前装X的！？” 充满恨意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旋即他随手抄起一把椅子，转头对着自己的两个同伴大吼道：“一起上，拿下她！” 然而，回过头来的他只看到了自己两个同伴开门逃窜的背影。 “你们怕什么！？” “他们不是怕，是足够聪明，不像你一样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琪亚娜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男人的身后，伸手揪住了这个家伙的衣领。 “我能跟踪你们到你们的老巢，又在你们的眼皮底子下待了这么久，难道还不能说明我比你们强得多吗？” 男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下一刻，他眼中的世界便天旋地转而起。 “砰！！！” 随手丢到这个外强中干的家伙，琪亚娜缓缓走出了房间。 “不过你的这两个同僚其实也不太聪明。逃跑不也是非常愚蠢的做法么？” ...... ...... 犹豫不决的男人与充满自信（原本）的男人肩并肩在封闭的走廊当中狂奔。 “该死该死该死，为什么会被跟到这里来！”自信的男人咬牙道：“愚蠢的莫拉夫，那个少女一看就不是我们这些整天泡在研究所里的人能对付的，他居然还不跑。” 显然，莫拉夫就是被琪亚娜放倒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完了，全完了，就算从这里跑出去，等到市政厅派人过来我们的计划也都会失败......”犹豫的男人脸色灰败，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自信的男人恨声道：“不用怕，控制室那边一切都已经设定好了，就算我们死在这里，亚历山德里亚也要面临灭顶之灾！” “是吗？可是看你们这样子，似乎还是不想死啊。” 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两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 “砰！”“砰！” 原来的房间内，三个男人再次齐聚一堂，不过这时他们已经被五花大绑，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琪亚娜坐在高位，修长的双腿搭在一起，仿佛女王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你们绑架三个计算机领域的专家——其中一个还是我的同伴——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们都是图灵博士的学生和助手，这里也正是图灵博士的研究基地。”一开始那个自信的男人低声下气地开口道。 “喂！肯特！”听到这番话，莫拉夫忍不住怒吼道：“你要背叛我们，背叛博士吗！？”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 肯特用更高的声音回应，他的气势突然拔高，莫拉夫微微一怔，也不由得闭上了嘴。 “继续说。”琪亚娜淡淡地说道，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图灵么？就是那个历史上最著名的计算机天才，最后咬了一口苹果之后挂掉的那个？ “图灵博士...因为自己的研究道路与亚历山德里亚不合，所以被市政厅投票驱逐出了城市，只能在郊外建立了研究基地。” 肯特缓缓地说道：“这些年来，博士一直浸淫在计算机领域，就是为了证明当初的自己没有错。而这个基地深处的机房就是他的杰作——一台计算力远超亚历山德里亚所有计算机总和的超级计算机。” “甚至，即使不依靠市政厅里的那颗‘贤者之石’，图灵博士也创造出了智能远超那些机器人的AI。” 说到这里，肯特的目光变得激扬与崇敬。 “图灵博士是正确的！像他这样的天才比循规蹈矩害怕打破常规的大图书馆和市政厅都要厉害得多，那些家伙就是因为妒忌博士的才华，才会将他驱逐出亚历山德里亚。” “所以，那位图灵博士现在人呢？” “博士他......已经死了。”肯特的语气一下子低落了下来：“就在前几天，为了完成计划的最后一部分，他过度操劳，死在了工作岗位上。” “这就是你们绑架计算机专家的原因？” 琪亚娜恍然大悟。 不过...吉米那家伙不是潜水艇机师吗？居然还懂计算机？......不会是待在计算机的图书区待的比较久所以倒霉催的被抓过来了吧？ “没错，博士死后，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无法进行那台超级计算机的维护工作。”肯特失落地说道：“也正因如此，才会被你找上门来。” “所以，说了这么多你不还是没有提到你们的计划吗？” 琪亚娜眼神闪烁，语气凌厉地说道：“你说过的吧，要让亚历山德里亚遭到灭顶之灾。” 闻言，肯特低下头，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他抬起头来看向琪亚娜，之前的颓唐瞬间一扫而空。 “没错，亚历山德里亚注定要遭到灭顶之灾。” “你什么意思？” 琪亚娜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明明已经被自己抓住了，为啥还在这里说这种傻话。 “计算机无法维护也无所谓，反正既然被抓住了也没有以后了。” 肯特大笑，神态癫狂地说道：“那台超级计算机同时也是图灵博士设计的信息战武器！它将向亚历山德里亚发送信号，让城市当中的所有机器人失控。” “一切早已设定完毕，我刚刚跟你说那么多，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现在已经到了预定的时间，信号即将发送，亚历山德里亚完了！” 第十四章 各方动向（求票鸭） “一切早已设定完毕，我刚刚跟你说那么多，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现在已经到了预定的时间，信号即将发送，亚历山德里亚完了！” 肯特神情癫狂地大笑不止。 琪亚娜反手一巴掌把这家伙给甩晕了过去，冷眼看向另外的两人。 那个叫莫拉夫看到琪亚娜的眼神，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没有想到眼前一个黑影一闪而逝，脸上传来结结实实的触感。 “啪！”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在心中呐喊的莫拉夫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这下就只剩下那个从头到尾都十分犹豫的男人。 见到自己的两个同伴都被一巴掌抽晕了过去，他咽了口口水，扯了扯嘴角开口道：“这位女侠......有话好好说，别打脸。” “砰！” 琪亚娜随手一拳将坚固的墙壁打出了一个拳坑，俏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你应该知道我唯独留下你的原因吧？” 闻言，男人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看到墙壁上的拳坑，他的眼皮像触电了一般狂跳不止。 这还是人么？！一拳把他们建在地下的基地墙壁干出了一个坑？那这一拳要是落在人身上不得把身体给直接打穿啊？ “那就快点告诉我，要怎么解决目前的事情。” 琪亚娜的额角青筋浮现。 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不过并非是对眼前的这几个男人，而是对自己。 因为对手只是几个手无缚鸡之力（在她眼中）的研究员就以为胜券在握了，结果居然中了缓兵之计。早知道就直接逼问了，给他们慢慢说的机会干什么。 真是轻敌大意。 “要...要想停下来有两个方法，第一个就是摧毁建设在外面的无线电基站...没有了那些基站，自然也没有办法发送信号劫持亚历山德里亚当中的机器人，但是那些基站各个相隔甚远，还被特意加固过，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 “那第二个呢？”琪亚娜眯起眼睛说道。 男人满头大汗地说道：“第二个方法就是对超级计算机下手，要么把它摧毁，要么就把博士设定好的程序卸载掉。可是无论是摧毁计算机还是卸载程序，在我看来难度也并不比摧毁基站简单......” “没有其他方法了？你不会是在对我撒谎吧？” 琪亚娜缓缓抬起手。 “绝绝绝绝对没有！”见状男人的胆子都要被吓破了，琪亚娜的手看上去白皙柔软，但是真要用力一巴掌直接抽死人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实在是不想重蹈自己两位同僚的覆辙。 “哼。” “啪！” 最后一个研究员也晕倒了过去。 琪亚娜甩了甩手，将这几个家伙晾在原地，脚下一动，朝着基地深处飞奔而去。 ...... ...... ...... 亚历山德里亚城市郊外的荒地上，比安卡坐在地上，她手拿树枝，正在与身旁另外一个黑发女人在地上下棋。 “......诶？” 比安卡眼睛一瞪，不可思议地说道：“等等.....这.....突然就将死了？” “这......这......” 看到她的反应，黑发女人随手丢掉树枝，笑道：“好啦，也不用这么沮丧嘛。比起第一盘的时候，你已经进步了很多了哦？” “可恶...我明明一口气干掉了两个车，结果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比安卡神情不忿，口中念念叨叨。 黑发的女人名叫商博良，自称是考古学家兼私家侦探。吉米失踪之后，大图书馆的人就是第一时间找了她来协助调查。 而现在，她们已经追查到了绑架者的基地所在。然而在基地外围却是一大片泛着硫磺气体的沼泽，在这种剧毒气体的威胁下，两人根本没有办法继续深入。 无奈之下，商博良让自己的小助手回去搬救兵，两人便就在这里等待了起来。 就在两人下完这盘棋时，小助手的声音传了过来。 “博士！防毒面具、氧气瓶、还有五十名预备役士兵，涅伊特全都帮你找来啦！” 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兴高采烈地说道。 如她所说，在她的身后，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还顺便把我也找来了。”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头戴橄榄叶头冠的金发女人叹气道：“真是的，这种动手的体力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我可是听说，泰勒斯博士是大图书馆的负责人之一，吉米在你们可是在你们那里失踪了哦。”在她的身边，喀里多尼亚号的新船员，飞行员曼弗雷德淡淡地开口道。 “哼，亏我当时还好心给吉米和比安卡当导游，这居然也能怪到我......”泰勒斯愤愤不平地嘟囔道。 “泰勒斯小姐您就认命吧，不管怎么说您的头脑对我们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商博良笑了笑，看向她的助手涅伊特，说道：“做得好，小不点！明天请你吃‘黄金屋’的奶油千层酥！” “哇！好耶！谢谢博——” 涅伊特刚兴奋地蹦起三丈高，脸上的神情就突然僵住了。 “等等...城市方向的空气里，正弥漫着......燃烧和爆炸的味道？！” 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她指向城市方向，慌慌张张地大声说道：“你...你们看，那个方向，在冒烟啊，在冒烟！” ...... ...... ...... 与此同时，亚历山德里亚市政厅的地下机房当中。 薛定谔走在不断闪烁的集成计算机之间，此时她已经卸下了面具，神情淡然地开口说道：“......所以说，你们一开始就直接承认利用了‘理智结晶’的力量不好吗？” 在她的身旁是一个妖娆丰满的金发女人，听到薛定谔的话，女人不屑地说道：“哼，还不是你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开门见山，直接指出机器人系统的安全漏洞不好吗？” 薛定谔说道：“雪莱会长，那样一来，你怕是要直接把我当黑客抓起来吧？” 闻言，亚历山德里亚市政厅的最高领袖，历史上的著名诗人雪莱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算了，我们直接开始吧。恕我直言，你们的机器人系统的加密实在过于简单，简直就是裸——” 薛定谔的话还没有说完，雪莱身上的通讯器就突然激烈地震动了起来。 雪莱眉头一皱，接通了电话。 “我是雪莱......什么？！你说什么！？那些机器人......全都疯了？你冷静下来，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一点！” 见到暴怒的雪莱，薛定谔叹了口气，淡淡地开口道：“看样子，已经开始了呢。” “雪莱会长，你们应该庆幸，这个时候有我在这里。” “否则，到处都是机器人的亚历山德里亚恐怕就要在今天覆灭了。” 第十五章 及时 “砰——！！” 封闭的地下走廊中，银白色的倩影如同流光般一闪而逝。 琪亚娜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基地的最深处，期间她遇上了十多个需要身份验证方能通过的自动门，然而都被她一脚踹开，连速度都不带减少的。 也因为她的暴力突破，整个地下基地都笼罩在警戒的红光与警报声当中。 只是琪亚娜可没法理会这些了，虽然就算她不来图灵的计划也一样会实施，但是既然在这里那就要全力去阻止。 “咚！” 随着最后一扇大门在拳头下倒塌，琪亚娜终于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在这里，一行行柜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无数灯光在这些“柜子”当中频频闪烁，每个柜子之间也都有着巨大的缆线相互连接。 眼前的这些应该就是这台超级计算机的本体了。每一个柜子代表的就是一台计算机，这些计算机的算力整合在一起便是超级计算机的全貌。 因为是由大量的单独计算机集成而组成的计算机，所以破坏部分只会影响它的算力，想要完全停下来至少要破坏百分之八十以上才行。 琪亚娜眉头一挑，她可要察觉到这些“柜子”的材质都不一般，每一个都和刚刚被她打爆的大门差不多。 虽然这样并不能阻止她的破坏，但是这里的柜子数量足有上万，想要全部破坏难度不小。 难怪那个男人说破坏这里的难度并不比出去破坏基站低，琪亚娜必须将这些计算机破坏到一定数量才能让超级计算机的算力下降到无法攻破亚历山德里亚的防火墙。 “先试一试......” 琪亚娜走到一个计算机的旁边，全力一拳打出。 “轰！” 保护着计算机的柜子被瞬间破坏。出乎琪亚娜预料的是，从被破坏的柜子当中洒落而出的并非是电子元件，而是一大滩红的白的浆糊状液体。 看到这些东西，琪亚娜先是一愣，旋即眼中升腾起巨大的怒火。 这些东西她并不熟悉，但是也说不上有多陌生。 计算机的核心，使用的居然是人类的大脑？！ 琪亚娜放眼望去，眼前一眼甚至无法看全的数千上万台计算机，难道全部都是用人脑制作而成的么？ 这意味着，有成千上万的人被活活取出大脑，成为了超级计算机算力的一部分！ 何其残忍！ 湛蓝色的双瞳深处泛起一丝丝金色的光芒，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探向腰间的虚数仓库。 这一次，她要一把破坏力最大的武器。用来将心中的怒火，统统发泄出去。 体内的沙尼亚特圣血随着主人的意志沸腾而起，同时在琪亚娜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体深处，一颗无色的透明宝石微微一亮，逐渐闪耀而起。 这是理之律者的宝石，在那场终焉之战后因为崩坏能的透支与琪亚娜自己有意识地封印，一直都处于被尘封的状态。 而现在，因为宿主的愤怒，它悄无声息地苏醒了。 梦境，沙尼亚特圣血，理之律者三者的力量相互叠加，琪亚娜的具现化能力在这个时候达到了顶点。 “铮————” “轰轰轰......” 一把金色的大剑缓缓浮现，整个机房的温度瞬间升高，滚滚翻腾的烈火自少女的脚下蔓延而开。 拟·神之键·天火圣裁·大剑形态。 如果说刚刚琪亚娜确实很难在短时间内破坏所有的计算机，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握住【天火圣裁】的琪亚娜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把武器的可怕威力。 虽然这个世界崩坏能的缺乏导致【天火圣裁】的威力大大降低，但是一旦琪亚娜将体内所有的力量灌注进去，一击之下将眼前的绝大多数计算机破坏绝对不成问题。 灼热的能量源源不断地向外喷涌，白皙的手握住剑柄，琪亚娜神情森寒，将大剑缓缓举高。 “嗡——” 【天火圣裁】的光芒越发强烈，炽热的火焰有意识似的向剑刃集中。 就在琪亚娜要斩出绝灭一击的上一秒，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琪亚娜小姐，不要！！” 这个声音琪亚娜颇为熟悉，她保持着举剑的姿势缓缓回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吉米靠在被破坏的大门便气喘吁吁，微卷的绿色头发因为汗水紧紧地贴在额头上。 “不要破坏这里！” 听到他的话，琪亚娜眉头一皱。 “吉米先生，他们可是绑架了你。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 “我知道这里的情况！我刚刚才在这里进行过一次维护！” 吉米这时候居然完全没有平时的羞涩与口吃，大声地对着琪亚娜说道：“我都知道......但是、但是如果你把这里毁了，爱丽丝也会死的！” “......爱丽丝？” 这个名字，自己似乎刚刚听过。 丽塔的话此时在少女的脑海中回响。 没有无辜之人死去。 【天火圣裁】的光芒，缓缓地熄灭了。 ...... ...... ...... 爱丽丝，正是之前肯特所说的，由图灵所创造出来的AI。 琪亚娜在总控室里见到了这个AI ，这时候的爱丽丝正躺在充满墨绿色液体的罐子里，她闭着眼睛，神情凝重至极。 爱丽丝从外表上看与人类无异，完全就是一个穿着漂亮洋裙的黑发女孩，除了右眼下方一道有些像是缝针线一样的痕迹之外，她美的纯洁无瑕。 “爱丽丝正在与图灵博士留下的程序对抗......她的存在依托于超级计算机，如果你毁了那边，她也会......” 吉米低着头，有些哽咽地说道：“她只是...只是想活下去。” “唉......” 琪亚娜叹了口气，她抓挠着自己柔顺的银色长发，神情无奈。 根据吉米的说法，他被绑架到这里之后是爱丽丝把他给放了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吉米发现爱丽丝本质上只是一个一心存活下去的可怜人而已。 因此吉米帮助爱丽丝完成了计算机的维护，可是维护刚刚完成，图灵博士留下来的程序就启动了。爱丽丝不得不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与那个程序对抗。 “谢谢您，琪亚娜小姐。我知道我的存在让您感到了为难。” 爱丽丝缓缓开口，声音甜美而悲戚。 “也真的很抱歉，为了活下去，我也做了一些错事。” “跟吉米一起被绑架来的另外两位专家偷偷逃脱并且被基地剩下的研究员追杀......她们都在出去之后在基地外围的硫磺气体里中毒而死。而我对此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我——” “知道了知道了。” 琪亚娜不耐烦似的挥了挥手，开口问道：“所以你能够对抗那个程序，让它停下来吗？” “很抱歉，我也是博士创造出来的。对于他留下的程序，我最多只能稍微延缓一下而已。” 说到这里，爱丽丝犹豫了一下，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如、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您就把计算机给破坏掉吧！” “爱丽丝！”听到她的话，吉米不由得露出了挣扎的神情。 你们两个见面最多也才半天而已吧？感情发展的这么快么？ 琪亚娜在心中吐槽了一下，以此缓解自己心中的烦闷。 再等一会儿吧，如果真的万不得已的话...... “我还真是听到了不得了的话呢。” 这时，扬声器当中突然传出了第四个人的声音。 “不过看来我来的还真是及时啊，这下就不用你动手了，琪亚娜小姐。” 第十六章 圣剑的变化（求票鸭） 听到第四个人的声音，爱丽丝的声调一下子变得尖锐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你是谁？” “为为为为为为为什么会在我的系统里直接说话！” 她的语气当中带上了哭腔，对于一个AI来说，别人在系统里直接说话与铁扇公主得知孙悟空在自己肚子里的时候一样崩溃。 “因为你的无线电系统不只是具备发送，也具备接收的功能。” “这荧光是为了更好地控制那些被劫持的机器人吧——不过这也恰好给了我远程登入，并且获得【所有】权限的机会。” 而听到这个声音的琪亚娜却是眼睛一亮，紧绷的脸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薛定谔博士，看来你有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 没错，这个声音正是来自不久之前刚和她分开的薛定谔。 原来，薛定谔在与琪亚娜分开之后并没有回到喀里多尼亚号，而是前往了市政厅进行交涉。 以她的眼界很容易就能看出亚历山德里亚这些落后机器人的漏洞所在，准备以修复漏洞来交换原属于【幽兰黛尔】的理智结晶。 只不过正巧也赶上了机器人们遭到劫持，整座亚历山德里亚陷入到一片混乱当中。 听到薛定谔与琪亚娜的对话，爱丽丝心中的恐惧稍微消散了一些，但她还是怯生生地说道：“那...那是博士设置的后台程序，和我没有关系。” “请...请不要直接删除我。”AI少女如此恳求道。 对于获得了所有权限的薛定谔来说，爱丽丝的生死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而已。 “是啊~不管怎么说，爱丽丝是无辜的！”吉米焦急地说道。 见到吉米这副样子琪亚娜都无语了。 这爱丽丝长的确实好看，但是你们才刚刚认识不是吗？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吉米先生，你现在不要插嘴。”薛定谔用她一贯冷淡的学者语气说道：“我通过阅读对话记录，大概能猜到你现在和爱丽丝之间的关系。” “那个后台程序已经被我卸载掉了，很快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而据我所知，比安卡小姐等人就要搜索到你们这里来了。” “希望你已经做好了面对她们的准备。” 说罢，薛定谔似乎是断开了链接，没有再继续说话。 琪亚娜看向满脸通红地低下头的吉米，心中已经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除了无语之外，她也没有更多想法了。虽然说人类和AI谈恋爱有些奇怪吧......但是在这个时代，好像也不算多特别的事情？ “吉米先生，好自为之~” 琪亚娜微笑道。 比起吉米的事情，另外一件事更让她在意。 “...没想到我实际上没起到什么作用啊。” 琪亚娜想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说先一步找到这个基地，制服了几个研究员，但是对于阻止图灵的计划，她实际上没帮上什么忙。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专业的事情就要由专业的人来干。在计算机领域，琪亚娜虽然不能算一窍不通，但是和专家比起来还是天差地别。 她最擅长的事情还是打架。 可惜因为爱丽丝的存在，她也没有办法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琪亚娜严重怀疑，当初丽塔和比安卡等人在这次事件中估计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这么一想，她的心中顿时好受多了。 “吉米——” 外面传来人群的脚步声，比安卡的声音遥遥传来。 “诶？琪亚娜......你怎么也在这里？” 见到身处此地微笑着向她挥手的琪亚娜，比安卡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比安卡大人，许久不见，甚是想念。”琪亚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首先不要加敬称，其次我们才分别不到半天。”比安卡从容地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也很想念你呢，我的副官。” 哼哼，平时喜欢捉弄我？同样的招数反复使用可就失去作用了。 “......噗。” 琪亚娜忍不住笑了。 “你、你笑什么？！” 比安卡的脸又忍不住红了。 琪亚娜微笑道：“没什么，能被帅气又可爱的队长想念，我感觉很开心呢。” “......咳咳，既然已经找到吉米了，那我们赶快回去交差吧。” 金发少女脸色通红地转过身， 琪亚娜用促狭的眼神看着比安卡，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本来很郁闷的心情，现在一下子就舒爽了。 谢谢你，比安卡大人~ 果然称职的队长就连队员的情绪也能照顾到呢~ ...... ...... ...... 喀里多尼亚号上，众船员重新集合。 “真是可惜，作为你们的船长兼剧团长，在这次事件当中起到的作用几乎为零。” 莎士比亚神情遗憾地叹息道，不过下一秒，这个乐于表演的家伙神情一振，笑道：“有鉴于此，本船长决定给你们这几位参与到事件当中的船员再加放一天假。这一次就没有限制了哦，你们想怎么玩怎么玩！” 参与到事件当中的人其实并不算多。 琪亚娜、比安卡、薛定谔三人是主要当事人。新船员曼弗雷德也帮了点小忙。 而事件的中心，被绑架的吉米则是准备留在亚历山德里亚了。 为了他的AI女友爱丽丝的未来，他得留下来出庭作证，已经不能继续跟着喀里多尼亚号旅行了。 不过船员并没有减少...... “船长万岁！” 商博良高呼道。 没错，吉米下船了，但是这个侦探兼考古学家却上了船。 对于她如此自来熟的样子，比安卡等人似乎并不意外。 很快，船员们再一次解散了。 “对了，亚历山德里亚的市政厅已经把‘理智结晶’给我们了吧？” 回到舱室的路上，比安卡如此询问琪亚娜。 琪亚娜点了点头，说道：“市政厅把‘理智结晶’给了薛定谔，薛定谔则把结晶给了我。不久之前我也已经把那玩意儿装到【幽兰黛尔】上了。” “那【幽兰黛尔】有什么变化吗？”比安卡有些好奇地问道。 “变化嘛......有点大。” 琪亚娜挠了挠脸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比安卡描述。 “您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琪亚娜打开了自己舱室的门。 一柄长着翅膀的飞剑瞬间窜了出来，见到两个少女，它剑柄上的那颗宝石化作一只眼睛。 这只眼睛露出了人性化的谄媚眼神。 【啊呀呀，我可爱的美少女主人，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时间小幽好寂寞的呢。】 “这家伙.....该不会就是......？” 比安卡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没错。” 琪亚娜沉重地点了点头。 “它就是那把圣剑......【幽兰黛尔】。” 进行一个假的请 如题，进行一个假的请。 因为一些小小的问题，今天码不完了QAQ 早睡早起，从我做起！ 拒绝熬夜，马上睡觉！ ............................................... 诶嘿？~ 第十七章 还好主人不是我（） 比安卡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所敬重的大英雄罗兰，她的佩剑居然是这么一副样子。 “比安卡小姐，请问你的出生年月是何时啊？身高体重以及三围又是多少啊？” “八卦也要有个限度！” 圣剑？ 这哪有圣剑的样子。 自称小幽的圣剑【幽兰黛尔】露出了遗憾的神情，说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新主人的队长而已，毕竟主人可都是把信息都告诉我了呢。” “你你你你把那些都告诉这个家伙了？！”比安卡脸色通红地看向琪亚娜，在她看来，前面几样都还好，最后的三围可不是能随便说出去的数据啊。 “比安卡大人你别听它瞎说。” 琪亚娜瞥了一眼在头顶乱飞的小幽，淡淡地说道：“它只是想套你话，我只告诉了它我的身高和体重而已。” “就算是这些...”比安卡白了一眼天上的飞剑，不由得翻了翻白眼。 显然，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家伙。 至少并不喜欢它这种八卦的性格。 见到比安卡不待见小幽的样子，琪亚娜有些疑惑。 既然如此，那当年的比安卡又是怎么和小幽好好搭档的呢？ 不会她们本来挺和谐的，只是因为我加入了才变成了这样吧？ 那可真是罪过。 “好了，你也别耍宝了，赶紧自我介绍一下。”琪亚娜抬眼看向空中肆意飞行的圣剑，开口说道：“要是传说中的圣剑除了会飞会说话以外一无是处，我们也要考虑一下到底是不是应该依靠你这家伙来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了。” “诶——好吧。” 小幽飞到琪亚娜与比安卡中间，用抬起小翅膀像是演讲前整理衣领一样抚了抚自己的剑柄，而后缓缓开口道： “我原本和你们人类其实没有什么关系。” 乍听这话似乎它有意要疏远人类，然而这家伙过度的热情却又说明这只是在阐述事实。 “这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久到楚科奇和阿拉斯加仍连为一体，而穆大陆还没有沉入马里亚纳海沟的深处。 在那个时候，有一群人自顾自地将我制造了出来。我必须感谢他们赋予了我足够的智慧，但是说实话，那是一群很无聊的人——” 小幽缓缓地将自己的身世道来。 它被一个整日研究战斗技术的社团制作了出来。因为小幽拥有着超强的计算能力，所以社团便想要让它进行学习。 学习的最终目的是让小幽掌控一种能力——通过操控微观粒子，改变物体的结构和物理性质。比如说，在物体中制造真空断层，以便切开原本用机械手段难以切开的存在。 最终，小幽也确实拥有了这种通过操控微观粒子来改变宏观性质的技能。 然而也就是在那一刻。 “我感受到了你们人类最致命的一种情绪——” 小幽严肃认真地说道：“无聊。” “哈？无聊？” 比安卡下意识地出声道。 明明只是一把剑，或者说是一台计算机，居然还会产生无聊的情绪吗？ “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自杀’。”小幽故作高深地说道：“这不是你们人类的哲学家自己说的吗？” “那帮制造我的家伙，赋予了我一个在有限时间内就能完美实现的目标——可他们从未想过，我，我的意识，在今后的生命中药如何忍耐没有人生目标的孤独与寂寞。” “那你找一个不就得了。”比安卡翻了个白眼。 “比安卡大人，所谓人生目标这种东西，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琪亚娜叹道。 对于寻找人生目标这件事，她倒是很有发言权。 毕竟放下过去、找到新的目标，她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刚刚做到的。 “呃...好吧。”比安卡歪了歪头，没有再说话。 对于她这样目标明确，行动力极强的人来说，这其实不太好理解。 “总之，因为失去了人生目标，寂寞难耐的我最终索性眼睛一闭，睡大觉去啦。”小幽说道。 “睡觉？机器的睡觉不就是...” “没错，我关机啦。反正我又不像你们人类，不吃饭就会饿死，想睡多久睡多久。估计那帮把我制造出来的人肯定急得要死，拼了命的想‘修复’我吧。哈哈哈哈！” 小幽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当然啦，我也不至于真的自闭了。还是设置了一些唤醒条件的，只不过...” 比安卡：“只不过.......？” “......只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和我的期待南辕北辙。” 小幽叹了口气，神情“悲哀”地说道： “第一次，我想‘先睡个一百年再说吧’。结果一觉醒来，你们脆弱的第一次文明已经灭亡了。虽然从文明的遗址上仍然可以找出来很多有趣的东西，但这种没法跟别人分享喜悦的探险，实在非常无力。” “于是我又倒头睡觉了，这一次想着‘要是有人愿意每天都和我说说话就好了’。结果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大帮围着我进行奇怪祭祀活动的野蛮人！” 小幽愤慨地说道： “这些人实在是太恶心了！每个人都只会对着我嚎啕大哭，把我当做丢弃坏情绪的垃圾桶！所以我只好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然后换个更安全的地方继续睡觉。” “这一次，我就想，‘要是没有可爱的女孩子认真和我聊天，那我就永远也不起来了’！” 闻言，比安卡和琪亚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格外无语。 “你这家伙，许下的愿望怎么一次比一次烂俗啊？”比安卡忍不住吐槽道。 “这怎么能叫‘烂俗’呢？这明明就是定位越来越精准嘛！”小幽撇了撇嘴。 然后，这把剑飞到高空，像是演讲的结尾般高声说道： “诸位，我就是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就是喜欢认真、冷静、外冷内热的银发蓝瞳美少女！” “砰！！” “噗通。” 比安卡愣愣地看向一旁保持着投掷动作的琪亚娜，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看见琪亚娜这副模样...... 而琪亚娜则是在比安卡的注视中满脸阴沉地直起身子，然后看向比安卡，脸上已经挂上了可爱的笑容。 “比安卡大人，今晚咱们吃什么好呢？” 比安卡：“......” 这个时候，比安卡突然感到一丝庆幸，还好不是【幽兰黛尔】的主人不是自己。 不然自己会听到什么？ 估计是“认真、热爱幻想、却又没什么朋友的笨蛋女孩子”......之类的？ 第十八章 闪现的过往 距离离开亚历山德里亚已有一夜。 喀里多尼亚号穿过地中海，抵达了这艘潜艇的中继补给区域：亚速尔群岛。 在地球上，亚速尔群岛位于东西半球的分界线，而地中海与其的距离足有五千多公里。 而喀里多尼亚号作为以“鹦鹉螺号”为原型的旧式潜艇，绝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走上这么长一段距离....... “我渐渐有些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了。” 琪亚娜舱室的窗户旁边，看着外面飞速变化的风景，沉吟道：“各个平行时空的世界碎片被以太锚点吸引固定，组合成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所以原世界的距离感在这里是无法奏效的。” “......能否简单讲讲？” 一旁的比安卡挠了挠清晨睡醒微微凌乱的长发，神情苦恼地说道：“本来主教提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就一头雾水，你现在再提一遍我感觉脑子都要裂开了。” “简单来说，我们现在所处的是一个缝合世界。” 琪亚娜伸手帮比安卡将凌乱的长发理顺，淡然道： “把各个时期的各个地区缝成一个地球，虽然因为是平行世界，所以可能会出现一些与我们所熟知的历史有所区别的地方，但大体还是没有变化的。” “你这么一说我就完全明白了！” 比安卡茅塞顿开，一脸了然。她本来就非常聪明，只是脑筋比较直不太能去想些弯弯绕绕的东西，琪亚娜这么一说她就懂了。 “嗯嗯，比安卡大人真是聪明。” 琪亚娜笑了笑，白皙的手指在梳理比安卡头发的同时摸了摸对方的头。 “......给我住手！别把我当小孩子！！” 对于被摸头这件事，比安卡可是完全没法接受的。 琪亚娜笑着收回手，湛蓝色的双瞳中星光熠熠。 虽然被拒绝了，但她的心中可全都是得意。 比安卡已经可以接受她用手梳头发这种事情了，摸头说不定是迟早的事情呢？ 一想到那个高傲强大的女武神被自己摸得满脸舒适的样子，琪亚娜的心中就非常愉悦。 不过...这似乎也有些太难以想象了一点。 而且，幽兰黛尔醒来之后会不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事情呢？ ......要是记得的话，会不会一醒过来就跟我拼命啊？ 喀里多尼亚号并没有在亚速尔群岛停留多久，毕竟只是个中继补给站而已，这艘潜水艇还有着收集宝石拯救世界的任务。 于是，她们很快便再次启程。 数日后，琪亚娜与比安卡正在食堂用餐。小幽在头顶飞来飞去，对于不用吃饭的它来说，这个时候无疑是好奇与难熬的。 “这么一想有朝一日像人类一样能够品尝食物的味道，说不定也是一个不错的人生目标呢。” 小幽的翅膀像手一样撑着剑柄，忧愁地说道。 “对于你来说，人生目标原来是这么容易就能决定的事情么？” 比安卡挑了挑眉头，捏着叉子的手用力地戳了戳餐盘里的鱼排。 海产品是喀里多尼亚号上的主要食物来源，如果读过《海底两万里》那想必不会忘记鹦鹉螺号能够捕鱼、完全自我满足。 当然，因为刚刚在亚速尔群岛补给过，食物中还是有不少陆地上的玩意儿。 不过作为女武神的琪亚娜和比安卡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些，除非刻意追求，任务中的她们只要能够温饱都是无所谓的。 “没办法，谁让我是个没心没肺只想过的快活的武器呢。” 小幽嘻嘻一笑。 将鱼排送进嘴里，金发少女柳眉倒竖，用叉子指着头顶的飞剑说道：“你这种家伙还是不要获得智慧，继续沉睡下去得了。” 听着一剑一人的谈话，琪亚娜淡漠地擦了擦嘴。 小幽获得意识已经有些日子，她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两人拌嘴的场景。事实上这俩货坐一起十分钟内不这么来上两句都是不正常的。 正当比安卡将自己面前最后的食物解决时，程式化的广播声。 “琪亚娜小姐和比安卡小姐，船长让两位上岸集合，准备探索新岛屿了。” 闻言，两个少女相视一眼。 ...... 碧海蓝天，白色的浪花拍打在金黄色的海滩上，发出阵阵清爽的海浪声。 身着夸张服饰的红发船长站在岸上，迎着海风望向无际的大海，她神情陶醉地高声诵咏。 “多么漂亮的人！” “啊，美丽的新世界，有这样的家伙在里面！” 忽然，莎士比亚神情微变，转头看向缓缓走来的两人。 “咦，你们来的还挺早嘛。”莎士比亚微微一笑道。 “哼，反正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比安卡走在前面，耸了耸肩道：“倒是你，刚才难道是在练声吗？好奇怪的台词啊。” 闻言，莎士比亚的脸上有一丝尴尬一闪而逝。 “偷听是不好的哦......”她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旋即笑道：“总而言之，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琪亚娜环视一眼，发现上岸的人并不多。 除了莎士比亚和她们两个之外，就只有刚刚上船不久的侦探兼考古学家商博良，以及从一开始就跟着两个少女的塞万提斯老爷子。 此时的塞万提斯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水手服，戴着水手帽，神情温和而振奋，或像一位踏上新大陆的老水手。 而商博良则一如既往地穿着那身没什么特色的冒险家装束，显然是非常方便行动的穿着。 “说实话，我们现在所踏足的这块地方与文明世界的交流并不多，我们可能会遇上语言方面的问题。” 五人集合之后，莎士比亚开口道：“这里毕竟不是亚历山德里亚，会说英语的人大概不多，我们需要向导。先总结一下吧，在座各位，你们都会说什么语言呢？” “喂，我还以为身为船长的你，一定对船员们的基本情况都了如指掌呢。” 比安卡忍不住吐槽道。 “哎呀，我是觉得就算语言不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莎士比亚随意地笑了笑，说道：“不过既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那就顺便问问呗。我虽然只懂英语和拉丁文.......但你们女武神，似乎每个人都会好几门语言吧？” “哼。” 听到这个问题，比安卡骄傲又有些不屑似的冷哼道：“英语、德语、俄语、法语——本小姐也就会这四门而已，勉勉强强吧。” 虽然嘴上说着勉勉强强，但是少女脸上的神情可不像是“勉勉强强”的样子。只有十二岁的她能够精通四门语言，即便是放在女武神当中也是毫无疑问的天才。 “那这位副官小姐呢？”莎士比亚看向一旁的琪亚娜。 闻言，琪亚娜愣了愣，摸着光洁的下巴思考了起来。 “说来惭愧，除了比安卡大人所习得的语言之外，我就只会神州语、极东语等等世界上的主要语言了。” 极东语当然是在极东时学会的，而神州语则是因为她曾经有过一位来自神州的老师。 不过这么算上来，琪亚娜也是至少精通六门语言，对比一下她的年龄，可以说是非常厉害了。 “欸——你这家伙，居然连神州语都会说。” 比安卡有些意外地看向琪亚娜，要知道当初她也尝试过去学习这门诡异难学的语言，但是进展过于缓慢，便先去学习其他语言去了。 象形语言对于从小生活在西方文化圈里的比安卡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 琪亚娜笑了笑，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丽塔此时会作何表现，便清清嗓子开口道：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词，她又有了些新的感受。 一个曾被丢失的回忆蓦然在眼前闪现。 残阳如血，洒遍大地。 破败的庭院中，生长得歪七扭八的古树下堆满枯叶。秋风吹过，满树黄叶沙沙。 黑发的年轻女性身着轻便的道袍，她状似随意地坐在树下，手中握着一卷古籍。 而在她的身边，银发的小女孩神情向往，蓝色双瞳中光彩熠熠。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第十九章 还要跟我决斗？ “喂——” “这——里——有——人——吗——？” 莎士比亚站在高处，冲着整个岛屿大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森林中振翅而起的群鸟，以及安静下来之后回荡不休的虫鸣。 人应该是有的。因为正是看到了人类生火的炊烟，喀里多尼亚号才在此处停靠。 只是上了岛之后，她们才发觉有些冒失了。 她们现在所踏足的岛屿遍布绿植，虽然随处可见人类生活的痕迹与建筑的残骸，但是看上去都是相当有年代的东西了。 踏上岛屿已经有段时间，但是她们却一个人都看不到。 “真是奇怪...怎么会没有人呢？” 莎士比亚摸着脑袋叹气道。 琪亚娜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湛蓝色的瞳孔中忽然精芒一闪。 “树林里，有人在跑过来哦。” 她开口说道。 作为在场实力最强的人，她自然也是能够最先发现情况的人、 众人顺着琪亚娜的视线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少女自森林中奔跑而来。 少女青丝如瀑，头戴羽冠，鬓边点缀着黄色的花朵。娇丽的脸庞上画着红色与白色相间的涂料，纯净的褐色眼眸中灵光跃动。 她的服饰极富民族特色又不失美感，衬出少女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这样一个少女自翠绿的树林中奔出，仿佛一只美丽的小鹿。 看到森林外的几人，少女连忙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性格最为熟络和热情的塞万提斯走上前去，开口询问道：“那边的小姐，你会说西班牙语吗？” 毫无疑问，他是用西班牙语问的这句话。 西班牙曾经是日不落帝国，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比英语还要更加盛行。 少女警惕地看着喀里多尼亚号的五人，用流利的西班牙语开口道： “你是......联邦的人？可是，你的衣服......” 非常经典的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联邦？”塞万提斯愣了愣，问道：“那是什么？这里的一个国家吗？墨西哥？” “诶...？您不知道联邦？”少女柳眉微蹙，有些踌躇似的说道：“可是...您说的语言...的确是‘联邦标准语’啊？” “......啊？” 塞万提斯怔怔道：“我们现在说的这个，明明就叫‘西班牙语’呀。‘联邦标准语’？这是什么奇怪的叫法。” 闻言，少女沉吟片刻，突然兴奋地说道：“啊！我懂了！” “你们是‘漂流者’吧？和联邦那里的‘大祭司’一样，都是从其他世界穿越而来的吧！” “呃......我想，你大概说的没错？”塞万提斯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四人，挠着脸说道。 “那太好了！” 听到塞万提斯的话，少女的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诚恳地说道： “神通广大的漂流者大人！话虽突然，但联邦的军队正准备进攻我们的村子，我在此斗胆请求您的帮助！” 见塞万提斯一脸懵懂的样子，少女连忙解释道： “我、我是这个村庄的‘神谕者’，是本地的守护神‘伊诗·塔布’的‘人间化身’。” 她看向在场的所有人，认真地说道：“如果各位达人愿意出手解救我们...事后，让我们的村庄做什么都可以！” 清纯动人的少女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无论是谁都难以拒绝。 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咳咳，不管怎么说，至少在这之后，我们会得到一个向导吧？”莎士比亚开口道。 “你这家伙，就不要弯弯绕绕的了。” 比安卡撇了撇嘴，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有些肆意的笑容。 “既然有侵略者，那就打退他们好了。” 闻言，莎士比亚也笑了起来。 “毕竟作为船长，我还是要提一下利益关系的嘛。” ...... ...... ...... “你...你刚刚，说什么？！” 头戴鹦鹉头盔的健壮男人难以置信地说道。 在他的身后，数十名面带鬼怪面具的士兵将整个村庄的道路围的水泄不通。 看着眼前的这帮人，琪亚娜眼神闪烁。 她能够听得懂西班牙语，说出来的话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也会被他人识别为西班牙语。 这也是并非现实世界，而是类似于梦境的地方么？ 就像做梦的时候不会遇上语言不通的情况一样...... 所以对于她来说就是莫名其妙地能够听懂别人的话，说出来的话也能让别人听懂。 当然，对方虽然听懂了自己刚刚的话，但是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 于是，琪亚娜再次开口道： “怎么说呢，委婉意思就是......滚回你们的老家去，别老想着侵略别人的家园。” “说的好，对付这样的人，直截了当一点就好了。” 比安卡目光不善的看着联邦的军队，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虽然联邦军队的人数确实不少，光是围在这里的就有数十上百人，更别提村子外面的。 但是，对于女武神来说，普通人来的再多也没有意义。所以比安卡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你、你、你们...竟然敢如此侮辱神圣的联邦军人！”一个联邦士兵越众而出，指着两个少女说道：“我、我要跟你们决斗！” “不要激动，查克哈儿兄弟。”联邦将军沉声道：“忘记了吗？我们是给他们带来我们的。不要让我们自己表现的反像是一群野蛮的游牧民族。” “真是可笑，人类历史上打着你们这种旗号的强盗还少吗？”比安卡冷笑道。 “果然，语言是没有意义的。” 琪亚娜的手划过腰间，一把华丽的骑士剑出现在她的手中。 “哦哦哦，这么快就要用上我了吗？！”聒噪的小幽兴奋地说道。 “对于剑术，我还真不是很会......” 琪亚娜摸了摸【幽兰黛尔】的剑身，旋即目光骤然一凝。 “————！！” 联邦的军队根本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一道绚丽至极的白光一闪而逝。 但是作为战士的他们却本能地感觉到，刚刚有什么能够轻易杀死他们的东西在很近很近的距离掠过去了。 “...发、发生什么事情了？” “快看那！”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联邦军队的身后，在那视线所及的尽头，有一座并不很高的小山峰。 “轰隆隆......” 现在，那座山峰的上半部分整整齐齐地滑落而下，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足足半晌之后，山峰坠地的烟尘才席卷而来，扑打在呆若木鸡的联邦军队脸上。 这时，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让他们扭动着僵硬的脖子，齐齐转过头去。 “现在......” 银发蓝瞳的少女扛着锋利的骑士剑，神情淡漠地开口道： “还要跟我决斗吗？” 第二十章 不妙的预感 “......他，他们用机器人来管理城市吗？” 朴素的木屋中，将琪亚娜等人带到村庄当中的少女伊柯娜尔满脸兴奋，褐色的眼眸星光熠熠。 比安卡点点头，双手抱胸道：“嗯，任劳任怨、能帮助人们做很多事哦？对，就像神话里那些非常方便的‘使魔’一样。” 两个少女兴奋地交谈着，琪亚娜靠在一边，刘海下眸光柔和。 除了柔和之外，她也有些羡慕。 相较于她，比安卡似乎更容易跟别人成为朋友。仔细算算，自己的所有朋友加起来好像也没有几个。 我也想有这样的本事啊。 可惜因为种种原因，琪亚娜很难跟陌生人成为交心的朋友。 而比安卡...... 想到现实中幽兰黛尔的模样，琪亚娜感觉那家伙也不像是朋友很多的样子啊。为什么在这里她能和这些人相处的如此融洽呢？ 琪亚娜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久之前，在琪亚娜的威逼下，联邦军逃也似的离开了。在这些落后的愚民眼中，琪亚娜的力量与天神无异。 整支军队迅速撤退，而村子的人们感恩于喀里多尼亚号上的几人，便将她们留下招待。 “虽然说这种技术也会带来其他隐患就是了......” 想到亚历山德里亚的事件，比安卡的表情古怪了起来。 “难道是......让埃及的神明们变得更容易生气了？觉得人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依赖祂们？” 伊柯娜尔用手捂着微张的小嘴，惊讶地询问道。 “当然不是——” 听到这里，琪亚娜悄悄地离开了木屋。 她们两个聊得很开心，但是琪亚娜自己对她们的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如果是丽塔，大概再无聊都会在一旁微笑地看着吧？当然，那个女人估计是不会有这种情绪的。 在这个位置待了一段时间之后，琪亚娜发现自己不仅是越发了解比安卡，也越发了解丽塔的性格与为人了。 村庄中央篝火旺盛，塞万提斯、莎士比亚正在与村民们饮酒作乐。这里的玉米饼确实非常美味，各种肉类以及番茄等都烤的恰到好处。 琪亚娜倒是也吃的挺开心——虽然明知道都是假的。 悄悄地避开村民们的视线，琪亚娜走入到一旁阴暗的雨林当中。不过她没有走远，只是在村庄的周边找了一个没什么树木遮挡的空地，坐下来抬头看天上的月亮。 “我的主人呐，你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小幽扑扇着翅膀从虚数仓库中钻出来，这家伙居然已经可以自由出入虚数仓库了。 “在里面看美少女谈笑风生不是很好吗？跑到外面来吹冷风晒月亮是做什么呢？”小幽有些怨念似的叹息道。 闻言，琪亚娜沉默片刻，开口道： “没啥，只是感觉，太真实了一点。” 这是这些天以来郁积已久的感觉，到了这个小岛上之后，从她的心井中缓缓外溢而出。 头顶是明晃晃的圆月。 月光如水，夜风清冷，草地柔软。 唇齿间还残留着玉米的香气与辣椒的余温，手腕依稀有白天砍出那一剑之后的酸软。 这个地方，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个梦境而已吗？ 琪亚娜不由得自问。 还记得刚上喀里多尼亚号的时候她还直接准备去轰击阿斯加德之壁，完全没有考虑过那样做的后果。 反正只是个梦境而已，赶紧结束让幽兰黛尔苏醒不是很好吗？ 就算那样做可能会导致崩坏能外泄之类的情况，但是梦境里的东西都不过是虚假的，就算被崩坏给破坏了又如何呢？ 虽然她心里没有真的这么想过，但是潜意识中肯定有几分这种想法。 仔细回想起来，自己一路上的随性行为实在是有些不顾后果。 现在又感觉此处如此真实，这让琪亚娜有些不知所措了。 “真实？” 听着琪亚娜的话，也是这个世界构成之一的小幽自然不能理解。 “如果主人你是因为这么哲学的问题而感到迷茫了，那小幽可就想说说了——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呢？” “停停停，我不想讨论哲学问题。”琪亚娜连忙出声打断这家伙。 “诶——本来还想展现一下本人无数岁月积累而来的阅历呢。”小幽有些失望地说道。 琪亚娜看了看这把活宝飞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要不要...试着跟这家伙讨论一下自己心中的问题呢？ 这里毫无疑问是梦境世界没错，这一点琪亚娜毫不怀疑。 她只是在想......要不要用现实世界的准则来对待这个世界。 “琪亚娜大人...您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熟悉而略显陌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与清冷的夜风相比，这个声音温暖而柔和。 琪亚娜回过头，看到伊柯娜尔从树林里缓缓走出。 少女褐色的眼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羽毛头饰随风微动，如小鹿般怯懦的气质惹人怜爱。 “呃，没什么，就是......透透气。” 琪亚娜瞥了瞥小幽，那家伙已经躺尸在地上装作一把普通的神器。 等等，普通的神器，这说法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伊柯娜尔缓缓走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能坐在您的旁边吗？” “啊，没事，你随意。” 琪亚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偏偏是在她有些心事的时候过来... 伊柯娜尔双手抱膝坐好，那双灵动的褐色眼眸静静地看着身旁的银发少女。 琪亚娜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假装不在意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两个少女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许久。 “吱——” “呱呱呱——” 雨林的原住客们在夜晚反而更加聒噪，虽然原本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在这种沉默的氛围下却显得格外刺耳。 最终还是琪亚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咳咳，伊柯娜尔...你跟比安卡大人不是聊得很好吗？怎么突然来我这了呢？” “嗯......我有些话...有些心意，想跟琪亚娜大人表明。” 伊柯娜尔俏丽的脸庞上飞上两片红霞，原本定定地看着琪亚娜的双眼忽然变得飘忽不定。 “.......” 一种不妙的预感自脊椎直冲脑海。 琪亚娜的预感一向很准。 第二十一章 于繁星之夜翱翔 伊柯娜尔的话有点歧义，加上那满脸扭捏的样子，有些像是即将表白的怀春少女。 当然，没有恋爱经验的琪亚娜想不到那方面去，她只是对伊柯娜尔的亲近感到奇怪。 明明今天白天才刚第一次见面不是么？ 琪亚娜吸了吸夜晚的凉风，将心中的不祥预感压下，开口说道： “是么...？那你直说吧。” 闻言，伊柯娜尔犹豫了许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缓缓开口道：“今天的您，真的非常厉害、非常帅气呢。” ......就为了说这些吗？ 琪亚娜有些无语。 夸奖她并不缺乏，倒不会因此而感到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当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如果是丽塔的话大概可以从容地答复，或者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吧？ “嗯，咳咳，谢谢夸奖。”她只能这么说了。 似乎是看出了琪亚娜内心所想，伊柯娜尔连忙继续说道：“真的很帅气哦.....还有就是，刚刚您不在，我来跟您说一声，接下来连续十天都是重要的节日，请留下来继续接受我们的款待！” “连续十天都是节日？” “因为今天是12.19.19.17.18——等待后天13.0.0.0.0，我们就要迎来一个新的‘伯克盾’了呀。” 伊柯娜尔兴奋地说着，然后顿了顿，解释道：“按照商博良大人的话来说，大概就相当于你们的千禧年吧。” “所以，请务必留下来！” 说完，少女用那双褐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琪亚娜的脸，俏脸上写满了期待。 琪亚娜思考了片刻。 其实也没有必要多想，她肯定是跟着莎士比亚她们的。而伊柯娜尔既然过来了，肯定是已经问过比安卡等人的意见，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多想了。 于是琪亚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会留下的。” 见到银发少女点头，伊柯娜尔发自内心地笑了。 少女双手抱膝，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明月，悠悠开口道： “琪亚娜大人，我真的很羡慕你们。乘坐着一艘能够潜入海底的神奇船只四处航行，无论想去哪里都可以。如同不受拘束的飞鸟一般，整个世界的美丽都可以尽收眼底。” 飞鸟......么？ “也许吧。” 琪亚娜微笑着说道：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浪迹天涯是一件浪漫而幸福的事情。 可是也有另外一些人，他们只希望做一只活在小泥潭里的泥鳅。守着自己的一方小世界，与几个家人朋友过着安宁的生活。飞鸟的生活对于泥鳅来说，无疑是一种痛苦与负担。” 这番话说完，琪亚娜的脑海当中再一次浮现出些许回忆。 很小很小的时候，与符华一同生活训练的时候，与费娅大校一起生活隐居的时候....... 她曾经作为女武神近乎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虽然坎坷，但是她的经历无疑称得上传奇。 可是那些大气磅礴的场景，拯救世界的战役，在她眼中都远远不及那些平静生活的时光。 人是会变的。 小时候的琪亚娜一心想着成为像母亲一样伟大的女武神，如此才不会再受小小天命空岛的束缚，成为一个冲向蓝天的飞鸟。 与现在的伊柯娜尔真的很像。 至于现在的她，自然已经不再是那个“飞鸟”了。 她只想做一只小泥鳅，可惜现实却逼着她不断向前，再没有停歇的机会。 “唔，确实如此。人各有志，我可以理解。我只是......作为守护村庄的神灵的‘化身’，我从未离开过这片土地。” 伊柯娜尔的情绪低落了片刻，旋即又像是在为自己打气似的振奋道：“我想脚踏实地，去了解这个村庄、这片半岛以外的世界！” 少女握紧小手，神情坚定。 “...从明天下午开始，我就要进行请示神谕之前的准备工作了。” “等那结束之后......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可以让我也加入你们的船队吗？” 话到最后，少女已是小心翼翼。 琪亚娜沉默了片刻。 她并非船长，可是想必以莎士比亚的性格，并不会拒绝伊柯娜尔的请求。 可是....... “村庄呢？” 琪亚娜缓缓开口问道： “你走之后，村庄怎么办？你跟村民商量过了吗？” “以及，你是否愿意终结你作为村庄里的‘神明化身’——这一身份的责任。” 银发少女看向身旁的黑发少女，湛蓝色的双瞳中倒映出一张情绪低落的俏脸。 少女伊柯娜尔是这座村庄里的‘神明化身’，是唯一一位有资格与村庄守护神“伊诗·塔布”对话的人。 也就是说，整座村庄的信仰活动都是以她为中心而举行的，如果她真的不管不顾地离开，村庄毫无疑问会陷入混乱。 琪亚娜也有些疑惑。 虽然认识不久，但她清楚地知道伊柯娜尔是一个善解人意而富有责任心的女孩，刚才那些问题，她不可能没有考虑过。 “......自由。” “嗯？” “自由。” 伊柯娜尔缓慢而坚定地开口道：“这是我明晚请示神谕的时候的主题。” “琪亚娜大人，我知道您刚刚想说的是什么。我是神灵的化身，在决定我自己的未来之前，首先必须为村民们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 “为了他们的未来，我自己无论承受怎样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听到这番话，琪亚娜眉头微皱。 不，这可不是她的意思。 她问的只是伊柯娜尔自己的想法——是否愿意放弃这个身份。 至于身份上的责任，如果能找到继承身份的人，或者提前把义务了结不就得了。 不过看伊柯娜尔的神情，想必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她一个没有信仰的外人也只好继续听下去。 “我希望能向诸神们请求变革，至少允许我们这些卑微的凡人，能够更加轻松、自由地活下去。” “正好能赶在‘伯克盾’这样重要的日子之前，如果今晚的仪式顺利的话.......” 伊柯娜尔朝着琪亚娜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说不定，我真的能成为一个像你们一样的飞鸟呢？” “.......是么？” 在这个少女的身上，琪亚娜看到了自己曾经的一部分。 她突然又想起了自己刚坐到这里时的烦恼——到底如何看待这个梦境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人和事。 伊柯娜尔，或许已经给了她一部分答案。 琪亚娜蓦然站起身来，她走到伊柯娜尔的身后，伸手圈住少女纤细的腰肢。 “...诶？诶？！琪亚娜大人？” 伊柯娜尔的俏脸砰的一下变得通红无比，整个人都显得手足无措。 少女连忙转过身，可是这样一来就完全像是拥抱在一起了。 夜晚的气温明明很低，可是她却感觉自己的脸比村庄中心的篝火还要滚烫。 心跳快的有些过分，头顶的星星频频闪烁，像是在眨动好奇的眼睛。 这时，耳边传来了琪亚娜的声音。 有些太近了，热气喷吐在敏感的耳朵上，感觉耳朵好像也要烧起来了。 “先继续刚才的对话。我支持你的想法。无论如何，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琪亚娜抱着伊柯娜尔站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身后光点汇聚。 一片片金色的羽翼缓缓成型，华丽的六片光翼舒展而开。 光芒照亮伊柯娜尔的脸，她脸色通红，褐色双瞳中一片迷惘。 对于眼前这神奇的一幕，少女的大脑已经近乎停止了思考。 “你不是想作为一只飞鸟看看村庄和世界么？” 琪亚娜凑在伊柯娜尔的耳边，她似乎没有注意到伊柯娜尔的异常，只是轻声说道： “那么今晚，就让我先带你看一看吧。” 话落，六片光翼齐齐一振。 “——————！！” 月光与繁星之间，一颗耀眼的金色流星划破夜幕。 自己曾经的梦想已经坠入泥潭。 如今就托起这个少女现在的梦想吧。 让她如愿以偿地翱翔在蓝天之上。 第二十二章 预感应验 村庄所在的半岛属于热带地区，雨林地貌非常明显。 不过即使是热带地区，夜晚的高空同样是微寒的。 迎面吹来的风有点凌冽的味道，伊柯娜尔只在台风来袭时感受过如此风力。 可是，伊柯娜尔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琪亚娜的手臂同样纤细，但是却非常结实，可以感觉到十分具有安全感的力道。 而随着羞怯慢慢褪去，伊柯娜尔的眼前便是一副她从未见过的绝景。 在这片与世隔绝的半岛，除了篝火之外再无其他照明物——月光与星光因此分外明亮。 暗沉的大地在她的视野中缓缓展开，仿佛一幅铺开的画卷。 连绵的丘陵，高耸的树木，远处波光闪闪的瀑布。 一阵大风吹过，整片雨林的树木都一同回响，仿佛一曲盛大的合唱。 视野的尽头是熟悉的海洋，因为距离的缘故看上去如玉石般平静无比。 而这块名为大海的玉石倒映星空，地平线处海天相连。 两道丝带般的星河相接在一起，再分不清夜空与海洋。 褐色双瞳中星光熠熠，少女屏住呼吸，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舞动。 她沉醉于这绝胜的美景之中。 原来高处的景象，竟然是这样的吗？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也不知道该作何表现。 伊柯娜尔只能静静地欣赏，让自己沉浸在世界的怀抱中。 琪亚娜也并不出声，原本是相拥紧贴的状态，后来很快就变成了公主抱的姿势。 因为琪亚娜发现这个动作确实比较符合力学，所以也便采用了。 “再去更高一些的地方看看吧。” “诶？诶————！！” 话音刚落，琪亚娜便控制着翅膀直冲云霄。 “呼——” 金色的流星冲破云层，缓缓降速、悬停。 伊柯娜尔发现自己的头顶已经再也看不到一片云了，而下方则是如海浪般不断滚动的无边云海。 “看。” 琪亚娜抬了抬下巴，伊柯娜尔应声看去。 是月亮。 无比清晰，无比巨大，仿佛触手可及的明月。 再无一丝遮挡，月华照耀在视野范围内的每一个角落。 伊柯娜尔从未见过这样的月亮，甚至在这种情况下，月亮上有些斑斑点点的残缺都已经肉眼可见。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最喜欢的东西就是月亮。” 琪亚娜开口道：“美丽，温和。可能是因为我的名字意为‘月之女神’吧，从小就觉得月亮对我来说一定是非常特别的东西，总是看着看着就入迷了。” 少女面带微笑地述说着，在风中飞舞的银色长发，比大海更加蔚蓝的双瞳，在月光下似乎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这一刻，她就仿佛真正的月之女神般动人心魄。 伊柯娜尔此时却已经忘记了月亮，她怔怔地看着琪亚娜的脸庞，久久不能回神。 两个少女在夜空中翱翔了一小段时间，虽然琪亚娜可以保证温度不会太低，但是她毕竟不能在高空上提供充足的氧气，于是很快飞回了出发的位置。 “真的很谢谢您，琪亚娜大人。” 伊柯娜尔从琪亚娜的怀中离开，俏脸微红地说道：“让我见识到了我原本终生都看不到的景色。再加上今天您拯救了我们的村庄，这份恩情我恐怕无以为报。” “没事，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琪亚娜笑了笑，说实话，对于这个天真而纯粹的少女，她还是非常喜欢的。就像她也会喜欢比安卡一样。 “想感谢我的话，就先从取消敬称做起吧。” “啊...这怎么行呢？”伊柯娜尔连忙摇头道：“恩重如山，怎么敢直呼您的姓名.......” “...那就随你便吧。” 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没法改变伊柯娜尔的想法，琪亚娜并不多做努力。 “那么，今晚做个好梦。祝你明天的仪式顺利完成。” 琪亚娜向着伊柯娜尔伸出手。 伊柯娜尔微微一怔，旋即轻轻伸手一握。 “嗯！” 两个少女相视一笑。 ...... ...... ...... “哦呀，你回来了？” 朴素的木屋中，坐在床上的比安卡向刚进门的琪亚娜打了个招呼。 “嗯哼？比安卡大人还没有休息吗？” 琪亚娜笑了笑，然后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水壶和水杯，准备泡两杯茶水。 吹完夜风来一杯热茶，想必是不错的体验。 “不久之前跟伊柯娜尔聊了一些事情，有些睡不着。”比安卡叹息道。 “哦？是什么事情呢？” 不久之前？也就是伊柯娜尔来找自己之前咯？ “就是关于她们这里的宗教信仰的问题啦。在我看来真的非常愚昧无知，简直就像是尚未开化的野人。” 比安卡不忿地说道。 琪亚娜微笑着把热茶递给她，淡淡地开口道：“比安卡大人，我们毕竟只是一帮无神论的外人，对于她们的信仰没有资格多做评价。” “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比安卡嘟了嘟嘴，喝下一大口热茶。 “rua，好烫！” “比安卡大人...喝茶之前要先试试温度的啊。来，我给您擦擦。” “......我自己来！” 琪亚娜满脸温和地看着比安卡慌乱地擦拭自己的嘴巴和衣领，同时心头微微一跳。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不过这个敲门声似乎有点奇特。 琪亚娜想起来了。 “快点给我开门呐！！” 某把被遗忘的圣剑大喊道。 ...... ...... ...... 第二天，琪亚娜依旧悠然自得地享受着节日。 她突然有点想把这趟梦境之旅当做休假了。 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比她更强，也没有仇敌在时刻寻找她，更没有人逼迫她。 既然如此，让自己的身心在这块美丽的热带岛屿上放松一下不是也挺不错的吗？ 从白天一开始她就已经看不到伊柯娜尔的身影了，据说是去了祭祀的洞窟里闭关。 只不过，比安卡一直都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直到中午，琪亚娜终于忍不住询问原因。 比安卡只是叹息道：“我昨晚不也说了吗？我不太能接受她们这里的祭祀活动。” “......” 琪亚娜皱了皱眉。 以她对比安卡的了解，可不是会在小事或者细枝末节上纠结这么久的人啊。 “我们回喀里多尼亚号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等到仪式结束再回来？”比安卡问道。 像这种偏远地区的祭祀活动，或许确实让她们这些现代的无神论者难以接受....... “好吧，我们回去。”琪亚娜点下头。 以比安卡的决议为主的她自然不会有异议。 回到喀里多尼亚号上之后，比安卡逼着自己去做一些转移注意力的事情，琪亚娜看在眼里越发觉得奇怪。 她忽然注意到，自己从昨晚看到伊柯娜尔时就有的不妙预感，此时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明明在梦境之中，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毕竟琪亚娜自认以她的实力，梦境世界中绝无敌手。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呢？” 傍晚之时，余晖消散。 琪亚娜站在甲板上远望地平线。 与昨夜的澄澈星空不同，今晚的天空被阴沉沉的乌云给笼罩了。 想到昨夜与伊柯娜尔的天空之行，琪亚娜眉头一跳，不妙的预感瞬间盈满心头。 “喂，小幽。” “啊啊啊，主人，有何贵干？” 灵性的圣剑从虚数仓库中飞出，虽然昨晚被遗忘了，但是它显然并不记仇。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不敢记琪亚娜的仇。 “你活了这么多年，数据库里有没有关于‘伊诗·塔布’这个神明的祭祀活动的相关记载？” “主人，我上一次睡觉之前，这片半岛有没有出现都是另外一回事呢。” “那就是没有咯？”琪亚娜淡淡地说道。 “诶，主人还真是一点给我卖关子的机会都没有。” 小幽叹了口气，旋即仰起剑柄说道：“之前当然是没有的，可是我的智慧宝石在亚历山德里亚做了那么久的终端，遍览了无数书籍，确实是找到了其中的记载。” “其中提到过，‘伊诗·塔布’是庇护自杀者与难产母亲的温柔之神。” “我问的是，关于祂的祭祀活动。” 琪亚娜的声音低沉下去。 “呃呃，这个嘛......” 小幽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地说道：“咱也不知道记载的是不是真实的哦。” “伊诗·塔布的祭祀要用绳子刺穿舌头，以求得到祂的神谕以及助祂显灵.......” “咔——” 喀里多尼亚号坚实的甲板，蓦然碎裂。 第二十三章 少女所求之梦（求推荐票） 金色光芒掠过海面，卷起的劲风将紧随其后的海洋劈开了一条长长的海水沟壑。 所经之处狂风席卷，大片大片的雨林朝着那一道光芒 琪亚娜抿紧双唇，湛蓝色的双瞳中涌现出一丝丝悔意。 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明明无论是伊柯娜尔还是比安卡，她们的表现不是都非常明显了么？ 莎士比亚、塞万提斯和商博良，她们今天的表现其实同样有些古怪。自己明明都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但是却没有去询问一句么？ 事实上自从上了喀里多尼亚号，琪亚娜就一直是一副从容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让她有什么心潮起伏。 潜艇上的所有人潜意识中都把她当作了一个......超然物外的存在。 这样的琪亚娜让所有人安全感十足，也正因如此，除非是跟她有关的事情，否则也并不会主动去跟她商量。 而且关于伊柯娜尔的事情......恐怕其他人也都跟比安卡一样，觉得自己没有干涉她人选择的资格吧？ “飒——！！” 凭借着光翼的速度，琪亚娜只用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小村庄。 “是琪亚娜大人！昨天拯救了我们的恩人！” “我的天哪，她会飞！她果然是战神‘布鲁克·查布坦’的化身！” 见到琪亚娜从天而降，村民们纷纷跪倒在地，热情地歌颂着她的英姿。 然而天神般的少女对她们的朝拜毫无兴趣，现在她只想着一件事情。 她冷漠地开口道： “伊柯娜尔在哪？” 琪亚娜的气势极其磅礴，压的村民们几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您说的是伟大的‘伊诗·塔布’的化身吗？” 一个胆子大一些的村民开口说道：“她正在进行洞窟中进行仪式，与诸神对话以求得到神谕。” “那个洞窟在哪？” 琪亚娜冷冷地问道。 “呃，就在那座山头的后面。” 村民顿了顿，有些犹豫地问道：“大人，现在伊柯娜尔大人的仪式还未结束，您有什么事情的话请等到仪式结束之后.......” “哼。” 琪亚娜冷哼一声，调转方向准备去往洞窟。 “琪亚娜小姐！先不要冲动！” 这时，下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琪亚娜应声看去，商博良一边呼喊着一边朝着她走来。在她的身后是满脸严峻的塞万提斯和莎士比亚。 “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呢。” 莎士比亚叹息道，一旁的塞万提斯点头附和。 琪亚娜沉默地停留在半空中，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失态。 明明才刚认识两天而已。 因为一时兴起带着伊柯娜尔上天飞了一把么？因为稍微看到了一点自己的影子？ 人家传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传统，自己凭什么干涉呢？ 对比安卡说教的时候倒是轻松，“ 我们毕竟只是一帮无神论的外人，对于她们的信仰没有资格多做评价。 ”，怎么自己一下子就受不住了呢？ 想到这里，琪亚娜身上的气势迅速崩塌。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湛蓝色的双瞳中涌现出许久不见的迷惘。 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自从离开与费娅一同居住的小镇之后，这是她第一次出现这种情绪。 “不要太过担心，说不定只是放一放血而已。” 莎士比亚笑了笑，只不过谁都能看出来她的笑容有些勉强。 琪亚娜缓缓降落到地面上，她紧咬下唇，神情阴翳。 明明只是梦境而已。 明明只是梦境而已！！ 明明只是.......梦境...而已... ...... ...... 琪亚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很快，得到消息的比安卡就来到了村庄。 “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有比我还莽撞的时候。” 比安卡走到琪亚娜身边，轻声说道：“你可别干什么傻事，我会好好看着你的。” 对此，琪亚娜只是点了点头，旋即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不过，她思考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没过多久，村庄的村长，——一位年纪极老的女性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村长同时也是伊柯娜尔的奶奶。 “伟大的战神‘布鲁克·查尔坦’的化身！” 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琪亚娜的面前，虔诚地说道：“苦难灵魂的引导者‘伊诗·塔布’的化身派老身邀请您，请您帮助她完成仪式。” “这是女神‘伊诗·塔布’的神谕——只有同为神明化身的您，才有资格协助我的孙女完成仪式。” 闻言，琪亚娜的眼睛微微一亮。 伊柯娜尔还能传出消息来，至少说明她现在应该没有大碍吧？ ...应该？ 村长用浑浊的老眼盯着琪亚娜，蓦然低下头道： “拜托您了。” “......我明白了。” ...... ...... ...... 被村民们奉为神圣场所的溶洞，此时烛光闪耀。 每一个角落都被烛光笼罩，同时光芒在光滑的钟乳石上来回反射，使得整个溶洞呈现出一种富丽堂皇的景象。 老村长一言不发地引导着琪亚娜向溶洞深处走去。 据说即使是她这样德高望重的老人，也不能在这个洞穴里张嘴讲一句话。 烛光无声的摇曳着。 不时有一两滴水珠，顺着钟乳石滴落在乳黄色的石笋上飞溅开来。 琪亚娜的神情越来越冷，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口在脑海中轰鸣的大钟。 忽然，老村长停了下来，用手势示意她自己继续往前走。 洞穴最深处的这一段路，需要琪亚娜独自一人过去。 因为另一个“神明化身”——也就是伊柯娜尔——说过，等琪亚娜来到这里的时候，某个需要保密的仪式应该已经开始了。 琪亚娜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五步，十步，二十步。 转弯，穿过狭窄的裂缝，然后再次转弯。 一路上有烛光与图腾指引，她绝不会迷路。 周围是如此的安静，每一滴落在石笋上的水滴与惊涛无异。 烛光的尽头，是一道红底黑纹、编织着图腾一般象形文字的门帘。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有打招呼，而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帘。 门帘当中的，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伊柯娜尔......” 琪亚娜轻声开口，声调微颤。 黑发的少女躺在血泊中，双眸紧闭。 浓稠的鲜血顺着嘴角与脸颊流淌到地上，流进了组成巨大图腾的纹路当中。 少女的身旁是一把连着绳子的刺刀，上面同样沾染着鲜血。 似乎是察觉到了琪亚娜的到来，伊柯娜尔缓缓地睁开双眼看了过来。 见到是琪亚娜，那双褐色的眼眸中跃动着欢欣的灵光，一如昨夜。 少女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很快又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于是，她微微一笑。 琪亚娜大人.......我的责任完成了呢。 如此一来，我应该可以登上你们的船了吧？ 我终于可以，亲眼看看岛外的世界了...吧？ 少女闭上了双眼，然而在她的眼前却展开了一幅画卷。 山河壮丽，海天一色。 银发的少女站在画卷的中央，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而她化作飞鸟停落在少女的手心，白翼扬起头颅高昂，发出了一声悠远的啼鸣。 这声啼鸣穿透云霄，久久不息。 第二十四章 仅存于梦境中的奇迹 坐标【世界蛇】总部，幽兰黛尔的房间当中。 金发与黑发的两个少女躺在同一张床上深深地沉睡着。 她们的头部带着一个能够将她们的精神暂时连接的仪器，而丽塔此时就守在她们的身边。 虽然梦境当中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从丽塔的角度看琪亚娜其实不过才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滴滴滴——” 忽然，房间当中的另外一个仪器毫无征兆地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丽塔微微一怔，旋即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发声的罪魁祸首。 那是一个便携式的崩坏能探测仪，此时此刻探测仪上的读数正在疯狂飙升，短短数秒内便已经达到帝王级崩坏兽的级别。 而探测仪的雷达显示，崩坏能的源头正是躺在床上的琪亚娜。 这是什么情况？！ 丽塔咬了咬牙，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 琪亚娜出问题的话，幽兰黛尔说不定也会受到影响。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里是【世界蛇】的总部，如此高的崩坏能读数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 崩坏能的持续溢出很快显现出了异状，琪亚娜染成黑色的头发迅速褪色化为原本的银白。 一道道电排线似的紫色纹路以琪亚娜为中心，从床铺向地板、墙壁扩张，很快就蔓延到了天花板上。 （不好，这样下去的话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查看。） 丽塔不安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必须让崩坏能停止增长才行。） 可是要怎么办呢？丽塔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阻止琪亚娜体内疯狂增长而外溢的能量。 看着床上逐渐皱起眉头的银发少女，丽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可恶，到底是梦到了什么啊......） ...... ...... ...... 琪亚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她还能以“不过是梦而已”来蒙骗自己。 但是当少女真的倒在她面前时，心中那股愧疚与愤怒便抑制不住地爆发而出。 纵然心中的情绪难以压抑，琪亚娜还是尽可能地保持着冷静。 伊柯娜尔还有微弱的脉搏，而且症状明显，是失血过多。 必须冷静，如果不冷静的话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女武神们出任务时身上会携带应急外科手术的设备，比如战术用途的氧气瓶和麻醉剂。 琪亚娜抱着伊柯娜尔，不顾一切地在夜空下飞行。 背后的光翼仿佛要燃烧殆尽一般明亮，琪亚娜一边用血型试纸测试伊柯娜尔的血型一边急速回往喀里多尼亚号。 去的时候只花了不到半刻钟的世界，而回来的时候仅仅只花了三分钟，快了一倍还多。 “快点...！！给我出结果啊！” 看着两个依旧保持着红褐色的观察窗，琪亚娜焦急无比。 这两个观察窗分别代表着她与比安卡的血型，必须是她们两个才能承担如此大量的输血量。 当回到喀里多尼亚号的甲板上时，观察窗仍然没有变化。 其实试纸出结果一般只需要三十秒，三分钟已经是足足六倍的时间。 琪亚娜中途还更换过新的试纸，然而结果同样如此。 其实没有变化也说明了伊柯娜尔的血型。 ——O型血。 这种血液的血清既会凝聚A型红细胞，也会凝聚B型红细胞。 任何血型都可以少量输入O型血。 然而O型血的人却只能接受O型的外来血液。 伊柯娜尔静静地躺在地上，呼吸渐渐趋近于无。 身旁的比安卡低着头紧握双拳，一言不发。 不幸的是，琪亚娜和比安卡都并非是这种十个人里至少就有三、四个的血型分类。 这张小小的试纸，从理论上，就直接给一切潜在的外科手术亮了红灯。 比安卡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手段能够拯救这位少女了。 琪亚娜跪坐在地上，身上散发着自失忆之后从未有过的颓然气息。 居然，救不了么？ 这么一个愿意为村庄献上一切，一个想要看看岛外的世界的纯洁少女，居然就要在她的眼前逝去了吗？ 一个声音自琪亚娜的内心深处响起。 【这只是一个梦境。】 【伊柯娜尔并不是活生生的人，原本她也会因此死去，不用放在心上】 声音的主人似乎就是她自己，这些天以来反复思考的、因为伊柯娜尔才稍稍解开的心结此刻再一次被提起。 【放弃吧，她真的没救了。】 【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停了，脑死亡也即将到来，还有什么可能性呢？】 【说到底你们才认识了两天，说的话加起来也就几十句，何必如此伤心呢？】 【更何况这是她们这里多年以来的传统，伊柯娜尔也是自愿献身，你又何必自责呢？】 【这里只是梦境，仅此而已】 接连不断的反问让琪亚娜内心的动摇愈发剧烈。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正在向某个深渊滑落。 【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 “闭嘴...” 【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了没救了】 “我让你闭嘴啊！！！” 琪亚娜猛地大吼出声，整座潜水艇顿时剧烈地摇晃而起。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当中，丽塔手中的崩坏能探测仪豁然碎裂。 此时崩坏能的数值已经超出便携式探测仪的探测极限了。 丽塔的脸色阴沉无比。 急促的脚步声与不断的呼喝声自走廊中传来。 【世界蛇】已经发觉到了。 如果让她们发现琪亚娜就在这里的话....... 喀里多尼亚号上，比安卡见到琪亚娜的表现，神情无比震惊。 那个琪亚娜，那个一直以来都仿佛完美存在的少女，居然也会如此失态么？ 甲板上突兀地陷入了寂静，而在寂静中，琪亚娜缓缓地站了起来。 “没救了？” 她的语气是笃定的反问。 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在无数诅咒似的茫茫杂音中，琪亚娜抓住了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灵光。 那是她曾经丢失的其中一段记忆。 那是一把华丽的纯白色骑士枪。 那是她最为熟悉的武器，是她最为珍重的武器。 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还有拯救伊柯娜尔可能性的东西。 “有救的......” “...什么？” 呆若木鸡的比安卡下意识地询问出声。 “我说......有救。” 无数的记忆碎片涌上脑海，它们如同拼图一般严丝合缝地相互拼接。 外形、长度、花纹，乃至于内部构造。 无数的数据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铮——！！” 琪亚娜伸出手，无数的崩坏能如同旋涡一般汇聚在她的手中，逐渐化作一把骑士枪的形态。 她已经把它弄丢了。 可是，这里并非是现实世界。 就像之前说的，在这里，琪亚娜拥有再现那把圣枪的可能。 这是仅存于梦境世界当中的可能性！！ “铮——！！！” 光芒微微一滞，旋即蓦然散去。 它现身了。 “我是来自深渊的黑，我是降自云霄的白。” 圣言自圣女的口中吐出。 “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 圣光如天河般倾斜而出。 “我要将生命泉的水，无偿赐予饥渴之人饮下。” 关于它的最后记忆浮现了。 那是它的名字。 “【黑渊白花】——” “第零额定功率.......” 少女轻声开口，恍如叹息。 “Heilge Lanze,die Welwitschie。” [圣枪·百岁兰] 奇迹之光，洒满整片夜空。 第二十五章 感谢 “你们好啊，先生们。为何你们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丽塔站在房间的门前，脸上是她最惯用的标志性笑容。 来者是一大帮【世界蛇】的内部人员，他们身穿密不透风的防护服，气势汹汹地围在门口。 【世界蛇】中负责内部维护与巡查的队伍，专门处理总部里出现的意外事件。 而如此高额的崩坏能毫无征兆地在总部中爆发，这支小队自然是第一时间前来问责。 “丽塔小姐，我们监测到这个房间中有极高的崩坏能波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正在进行未申报的崩坏能实验，请让我们进去检查一下。” “那你们可真是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仆而已。无论怎么看在下都没有进行科研实验的能力吧？” 丽塔微笑着说道。 她的身上确实穿着女仆装，可是【世界蛇】的人员们可不会真的把她看做普通的女仆。 “丽塔小姐请不要让难办，我们只是检查一下而已。” 领头的坚持说道：“如果真的没有问题的话，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你。” 闻言，丽塔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然而她的双眼却蓦然涌现出森然的杀意。 “——！！” 属于S级女武神的磅礴气势瞬间充斥整个走廊，巡查队的成员们只觉得呼吸一滞，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 脊椎弯曲，腰背佝偻，膝盖颤抖不止。 从未直面顶级强者的巡查队员们此时终于有了体会。 即使对方什么也不做，但是只要稍微显露出一丝杀意，他们这些弱者便毫无反抗之力。 在S级女武神面前，他们这些普遍只有B级、C级女武神水准的家伙与蝼蚁并无区别。 “呵呵，房间里的是谁你们不是都知道吗？” 丽塔再一次开口，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变化。 “【刚刚的崩坏能波动是幽兰黛尔大人苏醒的征兆】，你们把这句话带给你们的上级就行了。” “明白了吗？” “先·生·们？” ————！！ 似乎是有什么开关被关闭，强烈的压迫感突兀地消失了。 巡查队众人如释重负，仿佛终于得到空气的溺水者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而起。 当他们再次看向丽塔时，眼中流露出的是无法压抑的恐惧。 “知...知道了。” 看着这帮人连滚带爬似的逃离，丽塔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打开门回到房间，看着床上的两人仍然安睡，丽塔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那股强烈的崩坏能波动已经平复了下去。 不过【世界蛇】可不会就这么无视琪亚娜爆发的崩坏能。 等到巡查队的上级收到消息，如果他恰好闲着的话说不定就会过来问责。 看着琪亚娜恬静的睡颜，丽塔双手交握，幽幽地开口道： “快一些吧，时间不多了。” ...... ...... ...... 眼前是茫茫的白光。 这光芒温暖、柔和，犹如将全身浸泡在温泉之中。 琪亚娜漂浮在其中，神情平静。 我应该是昏过去了。 琪亚娜心中明悟。 虽然在梦境当中昏迷有些古怪，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但也只能接受。 她现在的状态有些类似于贤者模式，心中无悲无喜，大脑的思考通透无比。 琪亚娜默默地总结这一次制作【黑渊白花】的得失。 像之前尝试着制作【索尔之锤】轰击墙壁时一样，在这里，她可以通过自己的认知与精神力来制作出原本不存在的物品。 从拿到的记忆资料中看，这似乎得益于她身上的沙尼亚特家族血统。只是在现实世界中琪亚娜还没有回忆起来如何使用这个能力。 不过如果是在现实中，就算能够制作恐怕也只是空有其表吧？ 而昏迷的原因也非常简单，力量消耗的太多了。 在梦境当中作为力量的是琪亚娜的精神力，只要精神力充足，无论是伤势也好还是体力也好，全都是无所谓的东西。 而精神力消耗太多的话就会像现在一样陷入宕机的状态。 【黑渊白花】作为神之键，要想将其完整地复制出来消耗的精神力可以称得上海量。 之前的【索尔之锤】虽然也非常强大，但是跟【黑渊白花】相比就显得相形见绌。 更何况在降【黑渊白花】投影出来之后，琪亚娜还启动了其中的第零额定功率。 第零额定功率是每一把神之键的底牌，每一次使用之后产生的消耗也同样可怕。 二者相加之下，哪怕是琪亚娜也承受不住。 以后要好好计算精神力的消耗了呀。 琪亚娜默默地想到。 这一次的消耗短时间内是无法恢复过来了，琪亚娜甚至怀疑等到旅程结束她都无法恢复完全。 将一切想通透之后，琪亚娜的心中逐渐涌出一阵复杂的情绪。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伊柯娜尔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吧。 费尽心力去拯救一个不存在的人，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后悔。 “为什么差点忘了呢？我明明下定决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就算伊柯娜尔并不存在又如何？就算她因此消耗巨大、实力下降又如何？ 我就是乐意啊。 我想这么做，我就去做了。 因为我很欣赏伊柯娜尔，所以我要救她。 眼前的白光逐渐褪去，一道门扉出现在前方。 阵阵呼唤从门后传来，那是她的伙伴们的声音。 有比安卡，有莎士比亚，有塞万提斯—— 也有伊柯娜尔。 琪亚娜知道，自己快要醒过来了。 于是，银发少女笑了笑，朝着门扉走去。 站到门前之时，琪亚娜微微一怔，忽然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身后。 她的身后白光依旧，空无一物，一如她走过来时的模样。 少女摇了摇头，推开门走入其中。 “砰...” 门扉轻轻地关闭了。 而在那片温柔的白光中，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现在的你，终于真正成长了呢。” “就这样走下去吧。”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自己而活。” ...... ...... 睁开眼，看到的自然是熟悉的天花板。 已经在喀里多尼亚号上待了许多天，对于自己船舱的天花板琪亚娜还是非常熟悉的。 不过相比平时，这里多了两个人呢。 黑发少女伊柯娜尔趴在床头，均匀的呼吸声显示出她此时的健康。 而不远处的书桌旁的椅子上，比安卡仰着头熟睡。 晶莹的口水顺着微微张开的小嘴流淌而下，打湿了少女的衣领。 看到两个守在身边的少女，琪亚娜的心里暖洋洋的。 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伊柯娜尔的头，嘴角不由得掀起一个得意的弧度。 其实关于这一次事件，关键并不是在于为何要做，而是能否做到。 如果琪亚娜失败了，那么她可能真的不会再在意身边这些“梦中人”的想法和体会，开始毫不负责地对待梦境当中的一切。 幸而伊柯娜尔得救了。 琪亚娜做了，并且做到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真是谢谢你呢。” 看着如小鹿般纯洁的黑发少女，琪亚娜由衷地微笑道：“谢谢你，让我想通了这些事情。” “也让我...守住了我自己。” 第二十六章 再多想想自己 琪亚娜刚把手放在伊柯娜尔的头上，敏感的少女便迅速从睡眠中苏醒了过来。 伊柯娜尔抬起头，看见琪亚娜满脸笑容地注视着她，神情微微一滞。 “诶...” 可是出乎琪亚娜意料的是，这个少女却是叹了口气，低头轻声开口： “...又是这个梦么？” 只是这一句话，便道尽了她这段时间的经历与感受。 闻言，琪亚娜轻声一笑。 她把手放在伊柯娜尔的脸上，用力地搓了搓。 “我已经醒了哦。” “......？” 感受到脸上的力道，伊柯娜尔迷惘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而后，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琪亚娜，她的神情瞬间变了。 “——琪亚娜大人！！！” 少女一头扑进琪亚娜的怀中。 ...... ...... ...... “咳咳，不好意思，琪亚娜大人，我高兴过头了。” 伊柯娜尔低着头，双颊绯红。 “你总算是醒了。”一旁的比安卡双手抱胸，别着头说道：“再不醒过来的话，我都准备一个人执行任务了。” “感谢你的关心，比安卡大人。” 琪亚娜笑了笑，同时不留痕迹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看见琪亚娜的动作，比安卡皱了皱眉，旋即猛地转过身用衣袖狠狠地擦拭自己的嘴角。 她居然睡的半边脸都是黏糊糊的口水！ 太失态了！！ 比安卡有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虽然她的睡相差早就被琪亚娜知道了，可是这里可还有个伊柯娜尔。 这下形象全无了...... 未来的S级女武神欲哭无泪地想到。 但是她似乎忘记了，伊柯娜尔和她一起照顾了琪亚娜好几天，难道今天她的失态是偶然吗？ 很显然，之前伊柯娜尔肯定是在不惊醒比安卡的前提下帮她把形象处理过了。 而今天伊柯娜尔昏睡在琪亚娜的床头，还没来得去帮她打理，所以比安卡才首次注意到这个问题。 可怜的比安卡并未意识到自己糟糕的睡相早已暴露的事实。 “我睡了多久？” 安抚好两人之后，琪亚娜开口问道。 “大概有三天三夜吧.....” 比我想象的稍微少一些呢。 琪亚娜本以为自己应该睡了有一周时间，没想到只有三天。 不过三天其实也已经不短了，一个人在床上结结实实躺上个三天还是非常令人害怕的。 伊柯娜尔用手捂着脸，语气低沉地啜泣道： “要是您醒不过来的话...被您所拯救的此身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了......” 那时的伊柯娜尔其实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 祭祀中，她的头脑虽然并不清晰，但在如梦似幻地知觉中还是有些感受。 血液流失，身体逐渐变得冰冷。 意识沉入黑暗，短暂的一生中的各种景象如走马灯般从眼前闪过。 看样子是有些用力过猛了，是因为自己这一次的愿望太过强烈，所以与神明沟通时消耗的血液也更多了么？ 伊柯娜尔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还不想死。 谁会想死呢？ 她还有憧憬的人，还有未看过的风景，还有没能实现的梦想。 她很怕死。 祭祀前所做好的心理准备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不值一提。 甚至某些平时的伊柯娜尔绝不会有的亵渎想法，在濒死之时也统统冒了出来。 只要能活下去......无论什么事情我都能做...！！ 到了最后，相比起死亡，伊柯娜尔更加害怕的是临死前可能会堕落的自己。 意识已然模糊的最后，在那靠近死亡的无边无际无涯的黑暗中，少女看到了一束光。 那束光刺破黑暗，温和地洒在她的身上。 所有的恐惧随之消散，之前的想法仿佛泡影般幻灭了。 意识慢慢变得清晰，伊柯娜尔看到，在那束光的中央是一朵并不能算美丽的花。 她不认识那朵花，但是却能感受到其中无尽的生命力。 光芒中，少女苏醒了过来。 而她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是力量透支而倒在地上的琪亚娜，以及极其震惊与焦急的比安卡。 那一刻，伊柯娜尔知道了，自己的余生已然有了目标。 作为“伊诗·塔布”化身的少女祭司已经死去。而重新活过来的她，已经是全新的伊柯娜尔。 看着眼前的琪亚娜，这些天以来积蓄在胸中的情感难以抑制地喷薄而出。 她的生命是琪亚娜一手救活的，那么，也该用尽所有去回报。 “琪亚娜大人，我——” 伊柯娜尔刚想说些什么，琪亚娜便突然开口道：“喀里多尼亚号现在到哪里了？” “我们已经离开了村庄，正在前往半岛的另外一面。”比安卡说道：“根据我们收集到的情报，第三颗宝石很有可能就在那边的‘半岛联邦’中。” “那就准备出发吧，躺了这么久我的手脚都快生锈了。” 琪亚娜轻松起身，虽然身体还有些乏力，但是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见到她从床上起来，比安卡和伊柯娜尔张口欲言。 “可别让我再休息了，我已经休息的够久了。”琪亚娜笑了笑，说道：“就让我好好活动一下身子吧。” “不要把我当成娇弱的小女孩啊。” 说罢，琪亚娜在两个少女的目光中走出的舱室。 “......” 没有了琪亚娜的舱室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伊柯娜尔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摆，咬着唇一言不发。 比安卡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三天来比安卡与伊柯娜尔一起照顾琪亚娜，相处的时间已然不短。 所以，比安卡知道伊柯娜尔想说什么。 “我觉得那个家伙也知道你想说什么哦。” 于是，比安卡看着琪亚娜离去的方向，有意无意似地说道：“她的话，应该是想让你再多想想吧。” “多想想自己，也多问问自己，可不要做会让以后的自己后悔的事情哦。” 番外 许愿机（琪亚娜生贺番外！！） “砰——！！” 音爆声起，碰撞的劲风席卷四方。 挑染紫发的少女闷哼一声，娇小的身体倒飞而出，不轻不重地砸在金属制的地板上。 在少女的对面，飒爽的少女扬了扬绚丽的金色马尾，微笑道：“进步的很快嘛，蓬莱寺。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让我拿出真正的实力了。” “切，本大人很快就会超过你，然后轻轻松松地把你击败。” 蓬莱寺九霄擦了擦嘴角，咬了咬牙说道。 对于这个自信到有些自负的少女来说，被幽兰黛尔轻松击败当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不过也正因为她的自负，她才自信不久的未来自己必然会超过对手，并且为之努力。 对于她的这个性情，幽兰黛尔还是蛮欣赏的。 “那我期待你的下一次挑战。”金发的女武神微笑道。 其实九霄已经很强了，就算是S级女武神想必也能过上两招。可惜幽兰黛尔绝不是区区S级能够评估的。 她之所以是S级女武神，只是因为女武神等级最高只有S罢了。 这时，第三个人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对练结束了？” “如你所见。” 琪亚娜徐徐走向两人。 流苏般的银发束成马尾，雪白的脖颈上挂着毛巾，干练的健身服将少女匀称完美的身材。 她一边走来一边向幽兰黛尔扔了一瓶水，而后走到九霄的身边，伸手想要将她拉起来。 “救世主大人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就可以站起来！” 中二的少女如是说道。 “是是是，但是救世主大人刚刚结束训练，身体疲惫，还是让身为眷属的我让你好好放松一下吧。” “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大人就允诺了。” 将九霄拉起来之后，琪亚娜将另外一瓶水递给她，然后看向幽兰黛尔。 “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 “事实上托你的福，我已经基本恢复完全了。” “哦？是吗？那咱们俩也来练练。” 闻言，琪亚娜跃跃欲试地盯着幽兰黛尔的双眼。 她也非常想与幽兰黛尔好好比上一场，看看是谁更强一点。 这时，幽兰黛尔的眼神忽然一偏。 虽然只是一瞬间，琪亚娜似乎看到她与一旁的九霄对上了视线。 “...咳咳，今天就算了吧。”幽兰黛尔移回视线，说道：“今天我和蓬莱寺两人要一起出去逛逛。” “嗯？” 琪亚娜讶异地看向身旁的九霄，却看到对方也点了点头。 “没...没错，本大人之前答应过她，今日会屈尊与她一游。” 琪亚娜狐疑地在幽兰黛尔与九霄的脸上看来看去。 这两个家伙，绝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今天就练到这里了，我走了。” “救世主大人也有些重要之事要处理一下。” 两个少女就这么鬼鬼祟祟地离去了，把满心疑惑的琪亚娜留在原地。 “算了，总不能是在一起谋害我。” 琪亚娜耸了耸肩，将手中水壶中的水一饮而尽，同样走出了训练室。 无论是幽兰黛尔还是九霄，都不是那种会撒谎的人，琪亚娜一眼就能看穿。 不过既然两个少女不想让她知道的话，她也不会去寻根问底。 ...... ...... 推开浴室门，琪亚娜被蒸腾的雾气裹挟着走出来。 湿润的银发披散在光洁的肩膀上，琪亚娜裹着浴巾坐到镜子前，顺手拿起吹风机准备吹干自己的头发。 然而，她的手刚刚抓向吹风机所在的位置，身体就突然一僵。 这个手感，可不是吹风机啊。 琪亚娜缓缓地将抓到的东西拿到眼前。 这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形状是规则的六棱柱，通体呈墨绿色，光滑的表面泛着金属光泽。 “谁把这东西放在我这里的？” 端详着这个奇怪的玩意儿，琪亚娜忽然想到今天表现的神神秘秘的九霄和幽兰黛尔。 “是她们吗？” 琪亚娜感觉很有可能，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昨天还很正常的两人今天如此表现，同时自己的桌子上还出现了这么个东西。 难道是恶作剧？ 九霄确实有一点可能，可是无论怎么看幽兰黛尔都不像是会做恶作剧的人啊。 作为一起经历过梦境世界的同伴，琪亚娜非常了解幽兰黛尔。 “手感倒是很不错。” 琪亚娜摩挲着棱柱体，眼睛微眯。 忽然，轻微的震感从棱柱体上传出，一个怪异的声音从其中传出。 “嗨嗨，你好啊，琪亚娜小姐~” “......好你个头。” 琪亚娜直接把棱柱体扔了出去，谁能想到这个外表严丝合缝的棱柱体居然还会说话。 绿色棱柱体哐当哐当地在地上滚了几下，然后发声道： “啊啊啊，琪亚娜小姐，你这么对咱咱会很伤心的。” 琪亚娜想了想，上前将绿棱柱拾起，淡淡地开口问道： “你是什么东西？” “是你的东西哦。” “再不说清楚我就把你扔到马里亚纳海沟里。” “咳咳，好吧，其实咱是万能的许愿机哦。” “......看来你对数万米的海底非常中意。” “喂喂喂，咱说的是真的啊！” ...... 琪亚娜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这根绿棱柱。 这玩意儿看上去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绿色金属棱柱，结果却说自己是“许愿机”？ “你说你是许愿机，怎么证明？” 琪亚娜单手撑脸，淡淡地问道。 “很简单，你许愿，咱实现。” 绿棱柱晃身子说道。 “呵，那你先帮我把头发吹干看看。”琪亚娜不屑地笑了笑。 无论是谁，估计反应都和琪亚娜差不多。 “这么简单？那好吧。” 绿棱柱说完，突然沉寂了片刻。 琪亚娜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其实就两秒钟——而后便准备开口。 然而就在这时，一缕银发飘到了眼前。 那是她的头发。 琪亚娜伸手一摸，刚刚还湿漉漉的头发竟然已经完全干燥了，一点也看不出湿润的样子。 “哼哼哼，这下相信咱了吧？” 琪亚娜眯起双眼，湛蓝色的眸子中异彩连连。 她真的有些信了。 凭她的实力，居然在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被别人把头发吹干了？ 沉吟片刻，琪亚娜再度开口道： “你把【黑渊白花】拿到我面前来。” “哐当！” 华丽的洁白骑士枪突兀地出现在少女面前，轻轻地落在了桌子上。 稍微验证真伪之后，琪亚娜真的震惊了。 这的确是【黑渊白花】。 没有一点征兆，也没有丝毫能量波动，这把真正的神之键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咱名为万能许愿机，可以实现你的一切愿望。” 绿棱柱得意地说道： “完全没有限制吗？”琪亚娜沉吟道。 “有的哦。” 许愿机说道：“不论是什么愿望，效力仅限今天一天。就像那把【黑渊白花】，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后就会消失不见。” “就算是这样......” 琪亚娜喃喃着，眼睛慢慢明亮了起来。 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我想要什么？ 我的愿望是什么？ 有时间限制...... 许愿机没有说话，房间里只剩下少女轻微的脚步声。 许久之后，琪亚娜缓缓地停了下来。 “让我，回到以前看看。” “好的，如你所愿，亲爱的琪亚娜小姐。” 许愿机并没有问“以前”是什么时候。 一股奇怪的力量豁然展开，将琪亚娜囊括其中。 ...... ...... ...... “给你，琪亚娜。” 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被塞到女孩怀中。 “诶？” 琪亚娜抬起头，银发的美人用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她。 “快打开看看吧。” 琪亚娜嘴唇微颤，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抹了抹眼角。 “诶诶诶，琪亚娜，怎么了？” 见到琪亚娜这副模样，塞西莉亚顿时慌张无比。 “亲爱的，你是不是惹小琪亚娜生气了？” “怎么可能！” 齐格飞连忙挤了过来，扮着鬼脸道：“不哭不哭，有什么事情跟爸爸说。” “没事。” 琪亚娜低头抚摸怀中的小盒子，感受着幼小无力的身体，确信自己确实回到了过去。 最幸福的时光...么？ 她打开了盒子，一个小人从盒子里钻了出来。 这个小人站在盒子上，身体不断变幻舞蹈，同时盒子开始播放音乐。 乐声如水，流过四周，淌入心河。 Fly me to the moon .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 On Jupiter and Mars . In other words, hold my hand . In other words, darling kiss me . ...... “谢谢妈妈，这个礼物我很喜欢。”琪亚娜抱着音乐盒笑了起来。 “爸爸也有礼物哦。”塞西莉亚笑道。 然后，她伸手拽了拽一旁的齐格飞。 琪亚娜抬头看去，只见齐格飞老脸微红，有些不要意思似的蹲了下来与她平视。 蹲下来之后，齐格飞似乎调整好了心情，十分认真地说道：“爸爸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是你既然说过自己以后想成为厉害的女武神，那爸爸就给你这个东西。” 一个芯片被塞到琪亚娜的小手中。 “这里面是卡斯兰娜家族枪斗术的全部哦，小琪亚娜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会学会。不过也该说声抱歉，我和你妈妈可能没有多少时间指导你，有不会的问题就立刻问我。” 齐格飞眨眨眼睛，昂着头说道：“爸爸可是把卡斯兰娜家枪斗术练到顶端的男人，不论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我。” “不要脸。” 琪亚娜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 然后，她突然笑了出来。 “不过也勉强谢谢咯，臭老爸。” “哈哈。走走走，咱们去切蛋糕。” “切蛋糕？” “是啊，今天你可是小寿星，要亲自切蛋糕哦。” Fill my heart with song And let me sing forever more You are all I long for All I worship and adore In other words, please be true In other words, I love you 香甜的烛火中，音乐盒上的小人仿佛活了过来，灵巧地舞动不止。 ...... “这就回来了吗？离十二点还有半个小时哦。” 许愿机缓缓说道。 漆黑的房间中，琪亚娜坐在镜子前，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漂亮的盒子。 因为离开时还是白天，所以没有开灯。而现在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半，马上就要到第二天，还没开灯的房间自然是一片昏黑。 不过以琪亚娜的夜视能力，其实也没有大碍。 “没办法，还有事情要做。” 琪亚娜看着许愿机，好奇地问道：“十二点一到，你是不是也会消失不见？” “是这样没错。”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台许愿机哦。” “切。” 琪亚娜撇了撇嘴，站起身来。 无论是许愿机还是音乐盒，她都没有带上。 她换上一身便装，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走廊的灯光顿时照射而入，给房间带来了些许光芒。 琪亚娜站在光里，回过头来朝着许愿机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 “谢谢啦，这是一个很棒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 “砰...” 房门关闭，琪亚娜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在这深夜，她出门是要做什么呢？ ...... “踏踏踏...” 琪亚娜离开房间没有多久便迎面碰上了一个人。 “琪亚娜小姐，这个时候出门是要...？” 身着女仆装的丽塔微笑道。 “我有点饿，去厨房找点夜宵。”琪亚娜回答道。 “那请您跟我来，我知道哪里还有食物。”丽塔转身在前面带路。 琪亚娜眼神微闪，欣然笑道。 “那就麻烦你咯。” 前面的丽塔听到琪亚娜的话，脚步微微一顿，旋即便宛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前进。 ...... ...... ...... “生日快乐！！！” 刚刚走入厨房，无数的灯光便同时亮起。 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大片大片的彩色丝带从天而降，落在琪亚娜的身上。 一大群人挤在这里，向着琪亚娜大声道贺。 琪亚娜装作吃惊的样子，脸上的喜悦却非常真切。 “今天居然是我的生日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没想到吧！这可是救世主大人专门为眷属筹划的寿宴。” 九霄双手抱胸，抬着下巴说道：“怎么样？对本大人的忠心应该更加深刻了吧？” “咳咳，生日快乐。” 幽兰黛尔有些不自然地笑道。 “生日快乐，琪亚娜。” “生日快乐，琪亚娜小姐。” “谢谢大家——” 很快，今天第二次，琪亚娜坐在了蛋糕前。 她在心中许愿，随后吹灭了烛火。 “诶诶诶，你许了什么愿望呀？” “别听她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嘈杂声中，琪亚娜微笑着。 某一时刻，她心有所感，抬起头来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 “嗒——” 十二点，到了。 ...... ...... 琪亚娜的房间中，寂静与沉默笼罩许久。 忽然，音乐再度响起。 Fly me to the moon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In other words, hold my hand In other words, daring kiss me 空荡荡的桌面上，小人站在音乐盒上纵情舞蹈。 Fill my heart with song And let me sing forever more You are all I long for All I worship and adore In other words, please be true In other words, I love you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声缓缓停息。 一个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温温柔柔，也小心翼翼。 “生日快乐，琪亚娜。” 生日快乐， 琪亚娜。 第二十七章 奥托没死？ 耳边是嘈杂的呵斥声与剧烈的爆炸声。 各式各样的幻影在眼前不断闪烁，仿佛万华镜般炫目纷乱。 胸口被一股异样的情绪笼罩着，像是被塞进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琪亚娜缓缓睁开双眼，宝石似的湛蓝色双瞳中闪过一丝迷惘的光芒。 ...... “居然把尊主通缉的人带回总部，你这是背叛！！” “哼。丽塔从始至终都侍奉的都只是幽兰黛尔大人一人，何来背叛？” “轰——！！” 丽塔与灰蛇相撞一击，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倒退数步。 灰蛇稳住身形，手上的匕首翻转出一个漂亮的刀花，斗篷下的双眼漠然望向前方。 “多说无益，将琪亚娜·卡斯兰娜交出来。” 丽塔眼神坚毅，【苍骑士·月魂】寒光闪烁，勾勒出完美曲线的胸口不断起伏。 她落入了下风。 灰蛇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丽塔纵然是身着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S级女武神，在必须护住琪亚娜与幽兰黛尔所在房间的情况下不可避免地吃了亏。 “束手就擒吧。” 灰蛇迈动脚步，正准备继续对丽塔施压，身体便仿佛中了定身咒般僵在了原地。 见状，丽塔微微一怔，转头看向身后。 银发的少女依靠在门扉上，写满困倦的蓝色双瞳随意地扫视着周围。 “你......醒了？”丽塔有些惊讶地开口道。 “忘记用敬称了哦，丽塔副官。” 琪亚娜打了个哈欠，面带笑意地说道。 丽塔：“.......副官？” “等等等等，虽然很感谢你把我叫醒，但是‘副官’这种台词连我都不会说哦。” 金发少女从门中探头，飒爽的身姿格外引人注目。 “好久不见啊，丽塔。” 她朝着丽塔微微一笑，仿佛一朵盛放的蔷薇。 “幽兰黛尔大人！”哪怕是丽塔此时也难掩激动之情，“您终于醒了！” “哈，让你担心了。”幽兰黛尔饱含歉意地笑了笑。 “比安卡大人突然变得这么可靠，还真是让我感觉有些不习惯。” 一旁的琪亚娜微笑道。 “......你十二岁的时候真的会比我表现的更好吗？”幽兰黛尔不服气地说道。 “我十二岁的时候睡姿可没有那么‘艺术’哦。” “闭嘴。” 丽塔好奇地看着一金一银两个少女，神情不由得有些微妙。 这两个家伙，明明之前都没见过几次，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好了？ 脸庞微红的幽兰黛尔不甘地看了琪亚娜一眼，一想到梦境里在这个家伙面前暴露了那么多东西，她就有点想回去把当时的自己给掐死。 “咳咳，” 幽兰黛尔凝视着灰蛇，淡淡开口道：“灰蛇先生，如你所见我已经醒过来了。丽塔与你们的约定也就不作数了，能让我们离开吗？” 琪亚娜已经在梦中把所有事情都跟她解释过一遍。 就是为了唤醒幽兰黛尔，丽塔才会跟【世界蛇】达成交易，为他们效力。 然而【世界蛇】只是把幽兰黛尔当做牵制丽塔的工具，就算有唤醒幽兰黛尔的能力也不会尽力去做。 所以发现了琪亚娜之后，在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想法驱使下，丽塔才找了琪亚娜。 看着三个目光从容的女武神，灰蛇沉默了半晌，闷声开口道： “你们可以走，但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要留下来。” “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幽兰黛尔果断道。 “那就请便吧。不过幽兰黛尔小姐应该清楚，走出总部之后，你可就彻底站在【世界蛇】的对立面了。”灰蛇寒声道。 幽兰黛尔没有再回答，她只是回头冲琪亚娜点了点头，然后便一马当先地朝前方走去。 丽塔收起武器，一如既往地跟在幽兰黛尔的身旁走了出去。 最后的琪亚娜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灰蛇，迈步跟上前面的两人。 在与灰蛇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听到了那仿佛合成而出的沙哑声音。 “尊主大人说，‘你终究会与他见面，不论你想还是不想’。” “是吗？” 琪亚娜顿了顿，说道：“那我......其实也无所谓来着。” 她跟上幽兰黛尔与丽塔，低头踩着两个少女的影子亦步亦趋似的前进。 毕竟...... “见过太多事情之后，也就都不放在心上了。” ...... ...... “我还是要再次感谢你一次，琪亚娜。” 在随手打劫来的【世界蛇】飞艇中，幽兰黛尔郑重地看着琪亚娜说道。 “我不是说了不用谢我么？” 琪亚娜看着一旁专心操作飞艇，耳朵却竖了起来的丽塔，无奈地说道：“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沉浸在梦境中不是么？” “不...” 幽兰黛尔把手放在心口，闭上眼睛沉声道：“我之所以无法从那个梦境中挣脱，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中有我无法释怀的遗憾和心结。” “伊柯娜尔和那些因我的不成熟而死去的人，在有你的世界线她们成功地活了下去。” “你，解开了我的心结。” 幽兰黛尔睁开双眼，嘴角微掀道：“真的非常谢谢你，琪亚娜。” 闻言，琪亚娜转头看向窗外川流不息的云彩，沉默了许久。 在幽兰黛尔的梦境中，琪亚娜伴随着比安卡经历了很多事情。在离开伊柯娜尔所在的村落之后，她们一路周游世界，为小幽集齐了所有的宝石，并在最终解决了那名为“拿破仑”的聚合态怪物。 彻底完成这个梦境之后，幽兰黛尔如预期那样醒过来了，而且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她也一件不落地牢牢记得。 这也是她们二人如今关系这么好的原因。 只是...... “我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而已罢了。”琪亚娜淡淡地笑了笑。 这是她的真心话。 以琪亚娜的性格，无法坐视很多悲剧的发生。哪怕实力不足她也会挺身而出，更何况是如今已经成熟了许多的她呢？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琪亚娜看向丽塔，转移话题道。 丽塔犹豫了片刻，回答道：“避难所。” “避难所？”琪亚娜愣了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是天命留下来的避难所。” 一旁的幽兰黛尔接过话头来，解释道：“之前你化身律者的时候，奥托...主教给我们留下了讯息，让我们去避难所躲避一阵。只是还没等出发，我就已经昏迷了。” “原来如此。” 琪亚娜不由感叹奥托的谨慎与深思熟虑，即便是那种情况下也有后手。 可惜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避难所里吧？ “不过他已经死了，还要去那个地方吗？”琪亚娜问道。 闻言，幽兰黛尔与丽塔齐齐一怔，疑惑地注视着琪亚娜。 “.......看我干嘛？难道你们不知道奥托已经死了吗？” “不...琪亚娜你是怎么知道奥托主教的死讯的？” “......因为是我亲自动的手啊。” 见幽兰黛尔的表情越发迷惑，琪亚娜嘴角抽搐，看向丽塔说道：“不说幽兰黛尔，丽塔你这么久没联系上奥托，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可是，琪亚娜大人......” 丽塔刚要说什么，飞艇的通讯器便突然响了起来。 然后，没等丽塔做出任何操作，通讯便毫无征兆地自动接入了。 “哦？我亲爱的部下们，看来你们已经成功把我们的公主殿下从魔王的城堡里救出来了。” 披散着金色长发英俊男人面带笑意，笔挺的白色西装一尘不染。 “那么赶紧过来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男人注视着银发少女不可置信的神情，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笑容：“尤其是你，琪亚娜·卡斯兰娜。” “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想问我，不是么？” 第二十八章 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的金发男子，琪亚娜脸上的狐疑越发浓郁了。 一旁的丽塔和幽兰黛尔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她们的航程并不长，实际上飞艇还没飞多久，航线上就出现了一道扭曲的痕迹。丽塔操控飞艇一头扎入其中，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化，来到了一个巨大而陌生的钢铁建筑中。 而迎接她们的人，正是刚刚才在通讯中出现的金发男人。 而看那外貌，与天命主教奥托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怎么，卡斯兰娜小姐，见到我很意外？”金发男子微笑道，那双碧色的眸子中闪烁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说不意外估计你也不信。” 琪亚娜双手抱胸，坦然道：“毕竟是我亲手把你干掉的，再次出现在面前当然有点不可思议。” “呵呵，那你就不怕是厉鬼寻仇？”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琪亚娜眯起眼睛，望着男人碧色的眼眸语气冰冷地说道：“更何况，你是不是奥托还有待商榷。” “奥托”不予置否地笑了笑，转身道：“那么，就先跟过来吧。” 三个少女没有犹豫，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这间避难所的大小超出了琪亚娜的预想。从规模上看，所谓的避难所甚至不输给天命以及逆熵的总部。倒不是怀疑天命没有建造的能力，而是在如今【世界蛇】君临世界、其他组织都只能转入地下的情况下，这种规模的建筑如何瞒过了【世界蛇】的耳目。 “自然是利用了神之键的力量。” 像是看出了琪亚娜心中的疑惑，前方的“奥托”开口解释道：“第二神之键，空之键·【千界一乘】。作为用空之律者力量制成的神之键，就不用我来过多解释功效了吧？” “...的确。”琪亚娜点了点头。 利用第二神之键的空间之力将整座建筑物隐藏起来，哪怕是【世界蛇】想要找到这个地方恐怕也十分困难。 “没有想到除了用来观测虚数之树外，主教居然还利用【千界一乘】开辟了这种地方。”幽兰黛尔感慨道。 事实上，【千界一乘】本就是由她在几年前带回天命。并且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在进行相关的实验，自然没有想到奥托还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将这个神之键移作他用。 “不过是一步闲棋罢了。”“奥托”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 四人很快走到了一个分岔路上，“奥托”转身对幽兰黛尔和丽塔说道：“往左边便是房间充足的居住区，两位女士先自行寻找下榻之处吧。” “至于琪亚娜小姐，正如我之前所说，你应该有许多问题要询问。” ...... ...... ...... 琪亚娜随着“奥托”走到了避难所最深处的一个房间里。 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台鳞次栉比，滴答作响的精密仪器四处可见。 琪亚娜跟在“奥托”的身后，这个房间给她的感觉异常熟悉。 “这里是...” 稍微翻阅一下那有些不像是自己的记忆，琪亚娜很快便发现这里正是自己手刃奥托时所在的房间。 “看样子想起来了啊。”察觉到琪亚娜变化的表情，“奥托”停下了脚步。他错开身位，将前方的景象展现在琪亚娜面前。 一个宽大的办公椅上，金发的英俊男子端坐其上。 他双眼紧闭，神态平静，似乎是在沉睡。 然而在琪亚娜的感知中，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生命波动。 琪亚娜走到办公椅旁边，注视着这个沉睡的男子，缓缓开口道： “看来我没有记错，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的确是死在了我的手中。” 那时掌握了绝对力量的自己跨越空间，直接将奥托·阿波卡利斯的意识抹杀在了梦境之中。这是毫无争议的事实。 她转头看向身旁微笑着的“奥托”，淡淡地说道：“所以，你又是什么东西？” “让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 “奥托”将右手放在左胸上，微微躬身，从容地开口道：“能力为拟态的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请多指教。” “【虚空万藏】......居然是有自主意识的神之键？” 琪亚娜表情微妙地盯着“奥托”，开口道：“奥托死去之后你获得了自由？可你为什么要变成他的模样？” “没有办法，既然要活动自然需要一个身体。这具魂钢义体是奥托留下的遗产之一，我只是顺便接收。” 【虚空万藏】笑道：“当然，以我的能力变成其他人的样子也不是不行，只是懒得那么做罢了。” 琪亚娜脸上的神情越发古怪。没办法，【虚空万藏】顶着一张被自己亲手杀死之人的外貌，无论是谁都有点难以接受。 “好吧，那你把我带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琪亚娜无奈地问道。 “自然是为了完成前一任主人的遗愿。” 【虚空万藏】取出一个黑色的匣子交到了琪亚娜的手中。 琪亚娜将匣子在手中把玩了两下，很快就在表面发现了一个凹槽。手指在凹槽中轻轻一扣，手中的匣子便瞬间变形，一道光柱从其中投射而出，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人的影像。 金色的单马尾，神秘而自信的微笑，碧色的瞳孔。 毫无疑问，这是真的奥托·阿波卡利斯。 “琪亚娜，当你看到这个影像时，我应该已经被你杀掉了吧？” 影像中的奥托缓缓开口，与沉重的话语不同，他的脸上写满了从容。 “倒也不用觉得我料事如神，这个影像也只是随手而为。毕竟要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尤其你最近的成长让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已经不再渺茫。” 琪亚娜神情一垮，她差点真以为奥托早知道会死在自己手里。 “说回正事。” 画面中，奥托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几分。 “如果我真的死在了你的手中，虽然以我的立场有些可笑，但我还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说到这里，奥托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现在的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多年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卡莲复活，而不久之前，我已经完全确认让已死之人复活是不可能的。” “呵。”奥托笑了笑，这个从来不在脸上透露心情的男人，此时竟笑的有些苦涩。“人一旦魂飞魄散，就无法再起死回生。” 听到这番话，琪亚娜的眸光不由得颤栗而起。 也许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会对逝去的重要之人抱有一丝幻想。总觉得她们还会存在于某个地方，会在什么时候回到自己的身边。 而奥托的话，将琪亚娜心中那一丝小小的的期盼给击碎了。 果然...... 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世界允许容器匹配新的意识，却不允许容器收集消散的意识。” “所以，我只剩下一个选择。这也正是我要拜托你去做的事情。” 奥托注视着前方，认真地说道：“在虚数之树上，创造一个有她存在的过去——一个新的可能。” 声音落下，房间陷入短暂的沉寂。 琪亚娜握着投影器默默不语，湛蓝色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影像中的奥托。 她知道，就算她不说，奥托也一定会替她问出那句话。 “你凭什么会帮我呢？一个已死之人最后的遗愿想来是不够分量的。” 奥托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作为帮我完成遗愿的报酬，我会将【虚空万藏】与【千界一乘】转交给你。包括我死之后天命的大部分遗产也都可以给你——至于为什么不是全部......” “至少让我留一些给比安卡和我亲爱的孙女吧。” “而且，在得知了我的目的之后，你应该也有想要借助虚数之树来完成的心愿和想法吧。” 那双碧色的眸子仿佛看穿了琪亚娜心中所想，奥托淡淡地笑道：“比如创造出一个......重要之人全都幸福生活的可能——” “咔——！！” 投影设备蓦然化作齑粉，琪亚娜神态平静地松开手，将合金粉末随手撒在地上。 “看来，我已经有新的主人了呢。” 一旁的【虚空万藏】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哼......” 琪亚娜微微蹙眉，这种想法被完全把握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虽然她也可以在得到【虚空万藏】和【千界一乘】之后翻脸不认人，但是奥托显然也看透了以她的性格不会做这种事情。 而且，奥托最后所说的话对于琪亚娜来说，毫无疑问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琪亚娜看向【虚空万藏】。 “请问吧，我的新任‘主人’。”【虚空万藏】的脸上挂着与丽塔平时一般无二的格式化笑容。 “虚数之树......” 琪亚娜认真询问道： “是什么东西？” 第二十九章 早有另一个你做过了 经过【虚空万藏】的解释，聪明的琪亚娜很快就理解了所谓的虚数之树是什么东西。 虚数之树是一切存在的本质，是诞生了无数宇宙的根源与质点。 简单点说，所谓虚数之树就是一颗神奇的树，它的每一条枝干即是一个宇宙、一条世界线、一个平行时空。 “原来如此。” 琪亚娜点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 “总而言之，我们只要通过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的力量到达虚数之树所在的维度，然后利用奥托留下来的研究资料就可以达成目的——你在干什么？” “啊，我在仔细观察你。” 【虚空万藏】摩挲着下巴，围着琪亚娜来回踱步，脸上写满认真。 “你观察我做什么？”琪亚娜满脸狐疑。 【虚空万藏】在琪亚娜面前停下脚步，身体忽然化作一团刺目的光团。琪亚娜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光线，等到光芒消散视野恢复，之前那个金发白礼服的帅哥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怎么样，是不是一模一样？” 美丽的蓝眸少女撩起银色的发丝，仿佛展示身材般挺起曲线完美的胸膛，自信地说道：“要不要仔细量一量，我保证所有地方的尺寸全都是一比一——” “哐——！！” 响亮的金铁交击之声响彻房间，那张俏丽的脸庞触目惊心地凹陷了下去，看上去异常渗人。 琪亚娜收回拳头，微红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恼怒的神情。 “我可不是奥托，能够容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东西在面前转悠。” “那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子呢？” 【虚空万藏】恢复成奥托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 “我的数据库里可都有哦。符华...费娅.......还有，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好好好我不说了，请放下武器。就算我是神之键要抵挡其他神之键的功率释放也是很困难的。” 手上的【黑渊白花】化作光芒消散，琪亚娜撇了撇嘴，说道：“你不是神之键么？不能好好地当个武器？” “如果你不想看见我的话倒是简单，”【虚空万藏】微笑道：“我的本体实质上是没有固定形态的，想要使用我的力量，只要将我吸收便可。” 琪亚娜眉头微皱。 说实话，让这个家伙进入自己的身体她多少有点抵触。但是话说回来，按照奥托留下来的研究资料，想要影响虚数之树又离不开【虚空万藏】的力量。 没有办法，琪亚娜只能照做了。 不过在吸收之前，琪亚娜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奥托是怎么容忍你这性格的？” “按照神州的说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在奥托面前当然不是这种表现。”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喜欢你现在的性格？！” “不不不，在奥托面前，我当然是针对性地表现出更容易惹恼他的性格。” 琪亚娜：“......” 她突然有点后悔了。 ...... ...... ...... “所以，你现在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听完琪亚娜的解释之后，幽兰黛尔不由得问道。 “嗯。那家伙说的对，我无法拒绝那个条件。”琪亚娜笑了笑。 幽兰黛尔沉默了很久。 对于奥托的死，她的内心无疑是非常复杂的。 平心而论，奥托于她是导师一样的人物。 资源上，无论她需要什么总是能第一时间得到；性格上，她偶尔的任性与要求总是会被接受；成长上，奥托也教会了她很多很多事情。 但是，奥托在阴暗处的所作所为，作为最被倚重的女武神，幽兰黛尔亦是有所察觉。 更何况琪亚娜与奥托之间有着无法调和的矛盾，他们当中必然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最终，幽兰黛尔也只能付与一声沉重的叹息。 “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吧。” 幽兰黛尔苦涩地笑了笑，说道：“我当然不会阻止你。” “我知道你不会。”琪亚娜笑了笑，同时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对于这个梦境中交到的友人，她还是非常珍惜的。要是因为杀死了奥托导致两人的关系出现裂痕，琪亚娜多少会有些不知所措。 “琪亚娜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出发？”一旁的丽塔出声询问道。 “现在。” 话落，琪亚娜犹豫了一下，说道：“按照【虚空万藏】的说法，虚数空间里的时间流速是不确定的。我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等我离开之后，你们要是不知道该去哪，可以考虑一下这个。” 她将九霄的联系方式交给幽兰黛尔。 “除了跟你联系的人性格可能有点奇怪之外，【逐火之蛾】应该算是一个还不错的组织。当然，天命的极东支部和逆熵也是选项，到底要去哪就看你们自己的想法了。” 说完这些，琪亚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善于言辞的人，说的越多心里的情绪就越复杂，不如不说。 身后的空间毫无征兆地扭曲而起，银发的少女稍微停顿了一下，开口道：“那么，保重了。” “嗡——” “保重。” “保重，琪亚娜大人。” ...... ...... 身边的空间扭曲变化，仿佛身处光怪陆离的梦境。 琪亚娜站在一座外观奇特的列车头上，周围的光影既炫目又古怪，毫无规律可言。 这座列车头便是第二神之键的正体。琪亚娜没有想到，所谓的【千界一乘】中的“乘”字居然是字面意义上的乘坐。明明其他神之键都是一些看起来就不明觉厉的东西，你第二神之键怎么就只是一个列车头呢？ 琪亚娜撇撇嘴，双手抱膝坐了下来。 （因为与朋友分别，所以感到寂寞了吗？） 【虚空万藏】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将这家伙吸收之后虽然不用看到它了，但是还是不得不听它说话。 “你不觉得老是戳破人家心中所想很不礼貌吗？” 琪亚娜没好气道。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不用觉得寂寞。） “......？” （跟以前比起来，你的朋友已经多了不少。而且增长速度非常可观啊。）【虚空万藏】随意地说道。 闻言，琪亚娜微微一怔。 在离开费娅之后...... 九霄，kiana，幽兰黛尔、丽塔。好像是跟她们成为了朋友...... 放在以前，除了费娅之外自己是不是根本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 “不过，想到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们了，我不是更应该寂寞吗？”琪亚娜说道。 （呃...好像也有点道理。） “......噗。” （你突然笑什么？） “没什么。” 琪亚娜站起身，视野尽头的景象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 扭曲的空间在身后远去，赤红的世界映入眼帘。 没有任何天体的阴沉天空，广袤无垠的赤色沙漠，整个世界都仿佛浸润在鲜血之中。 来自各个时代的建筑残骸四处可见，有些深埋在血色的沙丘中只露出一角，有的则无视重力的规则倒悬在天空上。 一颗顶天立地的金色巨树屹立在沙漠深处，它是整个世界唯一的光源，它的树干与每一条枝干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如同世间最不可亵渎之物。 “那就是...虚数之树？” 琪亚娜仰望着巨大的虚数之树，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凝重。 “轰隆隆——” 这是【千界一乘】在赤色沙漠上疾驰的轰鸣，然而其中却夹杂着一些古怪的杂音。 “轰轰轰！！！” 一只只红色的手臂破土而出，然后狠狠地扣在地面上，将沙地之下的主人用力拽上地面。 数千个由红色沙土组成的“琪亚娜”接连出现，阻挡在【千界一乘】的行进路线上。它们显然没有智能，只是一群阻挡来者靠近虚数之树的工具人罢了。而它们的实力也仅仅是在各级崩坏兽之间而已。 见状，琪亚娜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真是让人不愉快。” “嗡——！！！” （哦呀，这么快就要用上我的力量了吗？） 无数个黑洞出现在身后，金色的波纹在虚空中荡漾。 而在黑洞之中，一根接一根华丽的金色骑枪缓缓伸出，锋锐的枪尖寒芒闪烁。 银丝迎风狂舞，湛蓝色的双瞳中闪过一丝杀意。 “我不是刚刚说了么？我很讨厌再有第三个人——” 【此世无需永恒之物； 梦幻泡影，刹那无常，反是真实。】 少女用力挥手，无数骑枪仿佛暴雨般朝着那些红沙组成的“琪亚娜”攒射而去。 【第一神之键·复数拟态：】 “在我面前用这副模样！” 【雨众天华】 金色暴雨降世，整个世界瞬间被涤荡一空。 前进的道路瞬间被肃清了，声势浩大的“琪亚娜”群眨眼间便化作飞灰。 “好弱。” 琪亚娜淡淡地评价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强了呢？） 【虚空万藏】无奈地说道。刚刚它算是体会到了琪亚娜体内蕴藏的力量有多么庞大，可以说自诞生以来，除了凯文以外这个少女就是它见过的最强者。 那可是数千上万只崩坏兽，就算是让奥托本人来也要费一番功夫。 然而琪亚娜体内的沙尼亚特圣血与【虚空万藏】的契合度高的难以想象，直接让这枚神之键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仅仅比较第一神之键的持有者的话，那么她就是有史以来的最强。 “没想到，所谓的第一神之键效果居然与沙尼亚特家族的力量如此相似。还是说...尼亚特圣血就是以【虚空万藏】为基础开发出来的呢？”琪亚娜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虚空万藏】回答道。 “是么？” 琪亚娜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 前方没有了阻碍，【千界一乘】很快来到了虚数之树的前方。 琪亚娜将这个奇特的列车头收入虚数仓库，有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能够直接收起来的武器让人舒心多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 琪亚娜将手放在虚数之树上，同时体内的【虚空万藏】瞬间活跃而起。 无数个世界的景象在眼前飞掠而过，如果没有【虚空万藏】，琪亚娜连锁定自己所在世界的本事都没有。 很快，在层层筛选之下，被命名为“崩坏”的一部分世界展现在琪亚娜的面前。 “总之先完成那家伙的遗愿。” 没来得及细看这些世界的内容，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同时驱动第一和第二神之键的力量影响虚数之树。 就在这时，她脸上的神情蓦然一怔，旋即变得无比震惊。 “怎么会......” 体内刚刚活跃起来的崩坏能平静了下去，琪亚娜脸上的惊讶之色缓缓化作释然。 “不对，这才合理。” 在她的眼中，虚数之树的某根枝条里，蔚蓝而广阔的天空下—— 银发修女坐在树下，手中握着一只精致的玩具飞机。 她神态平静，话语却带着一丝颤抖。 “谢谢你......” “我的大发明家。” “......” ...... 琪亚娜收回手，脸上写满复杂之情。 虚数之树上有着无数个世界，其中执着的奥托也并不止一个。 虽然很难很难，但是在那些世界中，也的的确确有那么一位奥托·阿波卡利斯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虚数之树前。 为他心中的挚爱，创造了一个有她存在的可能。 “呵，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能算到，这不就没算到么？” 琪亚娜轻声叹息。 “早有另外一个你......完成你心中所愿了啊。” 第三十章 代价 既然奥托的愿望已经完成，我也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 处理好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琪亚娜静心凝神，将崩坏能汇聚到【虚空万藏】与【千界一乘】中。 【虚空万藏】的力量本质与虚数之树非常相近，利用这个神之键的力量影响虚数之树，使其生长出代表新兴可能性的枝干，就能够完成“新世界”的创造。 “创造世界...么？” 琪亚娜有些恍惚地想到。 “这个词语的分量是否太重了一点？” 奥托没有研究过影响虚数之树后会发生什么，因为他并不在乎。在他看来只要卡莲能够得到一个能够幸福生活下去的世界，其他事情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毫无疑问的是，在新的世界中，本该死去的人活了下去，必然会导致历史的变化。 可能会让世界变得更好一点——但是，也可能会有很多本会活下去的人因此而死、会有很多人因此而失去珍视之物。 对于这些人来说，所谓新的世界未免太过不公平了。 念及于此，琪亚娜的手微微一松，湛蓝色的双瞳中闪过一丝犹豫。 这般自私...... 那抹犹豫的光芒很快隐去，琪亚娜的表情很快变得无比坚定。 那并非是她应该关心的事情。 无论分量多重，为了在过去创造新的可能性，琪亚娜都势在必行。 毕竟她早已不是曾经那个畏首畏尾的自己。现在的她，与奥托已经有了十足的相似之处。 所有代价一概不论，一切所为但求有功。 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人，牺牲再多也无所谓。 至于那些因此遭受不公的人和事物...... “对不起。” 她所能做的，也仅有如此了。 “嗡——” 体内的崩坏能沸腾而起，圣洁的金色光芒笼罩在少女的身上，如同一层梦幻般美丽的纱衣。此时的琪亚娜仿佛真的化身为创世女神，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威严。 一根枝芽自虚数之树的树干上延伸而出，与此同时，琪亚娜的身体忽然渐渐虚幻而起。 她的每一部分都化作了金色的光点，缓缓注入到那根新生的枝芽中。 新世界的创造并不是站着不动就能完成的。琪亚娜需要进入到自己失去重要之人的时间点，改变那一刻的历史走向，才能创造出新的可能性。 很快，琪亚娜彻底消失在了虚数之树前，只留下那根缓缓生长的枝芽。 ...... ...... “呼——！！” 风雪长啸，纷飞的雪花在暴风中犹如漫天飞舞的白色锋刃。 琪亚娜站在高坡上望着眼前的风景，神情复杂。 她曾在梦中无数次来到过这个地方、想要改变那个改变了她一生的事件。但是每次梦醒，唯余眼角的泪珠闪烁，如同反射着阳光的雪花。 如今，琪亚娜终于真正来到了此处。 西伯利亚，原巴别塔研究所—— 塞西莉亚身陨之处。 “居然真的回来了...” 琪亚娜抬头望向天空，此时阴沉的天幕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金光。那是一个将周围数十公里的雪原笼罩在内的金色光罩，随着琪亚娜的出现，金色光罩也随之出现在了大地之上。 “这是什么东西？” 琪亚娜开口询问道。 她当然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询问某个明明是神之键却有着自主思维的家伙。 （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号称聚集了前纪元到现在的所有知识吗？” （拜托，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尝试通过虚数之树干涉世界，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前纪元没人尝试过吗？”琪亚娜疑惑地问道。 【虚空万藏】无语道：（没有，因为这是毫无意义的。纵然成功改变历史，也只是会产生一条走向不同的平行时空，对原本的世界没有丝毫改变。） 琪亚娜沉默了片刻。 【虚空万藏】话中的含义其实非常明确。 无论是奥托还是她，内心深处其实都是明白的。 哪怕真的拯救了自己所爱之人，她们也并非是自己认识的那一个。她们属于另外一个时空，也将会拥有与自己所知的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所谓创造新的可能性，也不过是固执之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只是，那又如何呢？ 都说了是固执之人嘛。 念及于此，琪亚娜轻笑一声，朝着崩坏能涌动不止的不远处走去。 “你居然没有直接说出来，总算是学会如何顾及别人的心情了吗？” （这话说的，身为知识的集合体，我什么不会？） “呵......” 路途并不远，很快琪亚娜便看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 那是一片燃烧的荒原，原本洁白的雪原化作了一片漆黑焦土。极致的高温使得周围的空气不断扭曲滚动，犹如身处炼狱。 一座巨大高塔的残骸屹立在焦土之上，半融化的钢铁在大地上流淌，仿佛赤红色的熔岩。 而在这不应有人存在的地区正中心，却有三个微弱的生命气息。 绑着马尾的银发男人浑身浴血，瘫倒在地。 紫发的女孩双目紧闭，气息奄奄。 唯一一个有意识的人是一位美丽的银发女性，她将紫发女孩搂在怀中，雪白的藕臂上血流如注。 “呼——”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自己心中激荡的情绪。她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强作平静，然而眼角的晶莹却出卖了她。 哪怕不用眼睛去看，琪亚娜也知道此时在那里的人是谁。 她的父亲齐格飞·卡斯兰娜、她的对手第二律者西琳，以及——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在亲眼再见到塞西莉亚的这一刻，琪亚娜彻底理解了奥托的心中所想。 就算不属于我又怎么样呢？就算是一厢情愿又如何？ 哪怕是另外一个世界，我也希望她能够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 “妈妈...” 毫不犹豫地，琪亚娜迈步走向三人所在之处。 如果是曾经的她，也许还会心怀怯意吧？但是现在的琪亚娜，对很多事情都已经看得很淡了。 在她的眼中除了必须要完成之事，其他东西都只是过眼云烟。哪怕是自己的情绪，她也能够很好地控制。 “...我来了。” ....... ....... ...... “黑渊白花，帮我保护好齐格飞。” 看着将心爱之人包围而住的藤蔓，塞西莉亚露出了一个苦涩的微笑，眼角泪水晶莹。 她步伐踉跄地走到西琳的身旁，所过之处血流满地。 不久之前，为了帮助齐格飞创造击败空之律者的机会，塞西莉亚使用自己体内的沙尼亚特圣血解放了【黑渊白花】的力量。而代价则是，她将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西琳，可怜的孩子。” 塞西莉亚将西琳搂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女孩冰冷的身躯。 “至少，在生命的最后，让你可以感受到温暖吧。” 她闭上双眼，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灰蒙蒙的天空中，几颗光芒刺眼的星星逐渐放大。 那是奥托在天命发射的崩坏能裂变导弹，威力之大足以炸沉岛屿。 既为了确保斩杀第二律者，也为了处理可能比第二律者更加危险的齐格飞。 “果然，就算理解了你的想法，我也还是很讨厌你啊，奥托。” 就在这时，塞西莉亚听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因为失血而朦胧的意识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个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不好——她会死在这里的...！！） 塞西莉亚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为何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人能够靠近这里，而是那人会因此而丧生在崩坏能裂变导弹的攻击之下。 “快...离开......” 她强撑着混沌的意识撑开眼皮，虚实不定的视野之中，她只能看到一个站在面前的背影。 那个背影她从未见过，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铮——！！” 温暖的光芒笼罩而下，无数条金色锁链相互缠绕，化作一个坚实的壁垒，也将那个背影挡在的视野之外。 【拟态·犹大的誓约】 琪亚娜手握巨大的金色十字架，锁链从十字架中延伸而出，将身后的几人牢牢护住。 “哐！！” 将十字架插入地面，琪亚娜身上的崩坏能再度涌动而起。一股剧烈的空间波动降临，整片焦土在波动不止的空间中不断崩塌，唯有琪亚娜身边的一小块地方保存完好。 一个巨大的列车头虚影在少女的身后浮现。 “第二律者被第二神之键保护......真是有点讽刺。” 看着在半空中解体下落的导弹，琪亚娜的目光无比平静。 说实话，对于西琳她的观感并不好。无论过去的西琳多么可怜，最终获得了力量的她也只是一个屠戮无数的刽子手罢了。 “只是看在妈妈的份上，顺便而为罢了。” 下一刻，导弹落地。 炽热的光芒闪耀在西伯利亚的上空。 ...... ...... 在她的保护下，纵使周围已经化作深不见底的巨坑，几人依旧完好无损。 锁链化作光点散去，被保护在其中的三人已经尽数昏迷。 所谓的崩坏能裂变导弹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致命的，但是在琪亚娜面前也不过如此。 在继承了【虚空万藏】与【千界一乘】之后，她的力量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恐怕除去【世界蛇】的那位尊主，已经没有人能够在一对一中赢过她了。 琪亚娜快步走到塞西莉亚的身边，望着自己的母亲那张没有血色的美丽脸庞，她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终于...我有了站在这里的机会。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拟态出【黑渊白花】来，想要用这把能够治愈一切伤势的神之键恢复塞西莉亚的身体。 然而无论琪亚娜如何催动【白花】的力量，塞西莉亚的脸色都不见好转，这险些让琪亚娜慌了神。 “怎么可能...？” 如果连【黑渊白花】都不行的话，世界上真的还有能够治愈塞西莉亚的东西存在吗？ 轻轻咬了咬下嘴唇，琪亚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可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记录了从古至今一切知识的存在。 “小虚，我该怎么救她？”琪亚娜开口问道。 （小虚是什么奇怪的称呼？我的年龄都可以当你的......算了。） 【虚空万藏】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然后随意地说道：（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有生命危险，作为她的亲生女儿你该做什么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 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 琪亚娜拍了拍脑袋，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么？ “嗡——！！” 一条金色的细管将两人的静脉相连，琪亚娜催动着自己的力量，将体内的血液一点一点地输入到塞西莉亚的体内。 对于失血过多的病人，当然要用输血治疗。 而塞西莉亚失去的是沙尼亚特家族的圣血，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琪亚娜之外再没有第三个人拥有。 也就是说，能够拯救塞西莉亚的人...其实只有琪亚娜·卡斯兰娜一人而已。 “只有我么？” 琪亚娜忽然有些恍惚，不知是因为血液的流失还是别的什么。 不久之后，塞西莉亚微弱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 琪亚娜站起身来，此时的她反而有些脸色苍白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 琪亚娜长出了一口气，疲惫的俏脸上满是欣慰：“妈妈她...活下去了。” 无数次的幻想，无数次的悔恨，终于在今天得到终结。 哪怕从此刻开始这个塞西莉亚已经与她无关，在心底纠结已久的心结也终于解开了。 只不过—— （如果只是想救塞西莉亚的话的确是成功了。） 【虚空万藏】的话让琪亚娜不由得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 （根据资料记载，第二律者死亡时逸散而出的崩坏能辐射席卷了半个亚洲。虽然位于西伯利亚深处，但是因此受到影响的人数依旧高达数百万。） （而最后的死亡人数却仅仅只有三千人，根据推测，正是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死亡使得逸散的崩坏能被消解......） “也就是说...” 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瞳不由得瞪大了，极度的不安宛如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的心脏。 也就是说—— （没错，因为您拯救了自己的母亲，所以数百万人将会死去。） （虽然之前您似乎已经做好了觉悟，但是......） 【虚空万藏】的语气平静得宛如雪原的寒夜。 （纵使是这样的代价与结果，您也能够接受么？） 第三十一章 惟愿她，永远幸福 纵使是这样的代价和结局， 你也能接受吗？ 【虚空万藏】的话在琪亚娜的耳边回响，仿佛来自深渊。 “接受......”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视线从塞西莉亚熟睡的俏脸上掠过，然后望向雪原的天际线。 “当然是不可能的。” 她语气冰冷地说道：“虽然我之前害死的人远比这多，但是并不代表我就能够如此冷血。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尽力去挽回他们的性命。” （......可是那些人已经被致死量的崩坏能照射，拯救了塞西莉亚·沙尼亚特的生命，就必须将那些人放弃。） 琪亚娜一边走向齐格飞，一边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曾经应该是妈妈的死激活的【黑渊白花】的力量，使得扩散而出的崩坏能被这把神之键全部消解。” “【黑渊白花】真正的力量——[圣血解放-白花郁血]需要用沙尼亚特家族的圣血才能发动。就像【天火圣裁】的力量会连同使用者一同烧尽，【黑渊白花】在治愈一切或消解万物时也会把使用者彻底吞噬。” 少女拔出倒插在地面之中的白色骑枪，银丝飞舞，宛如一位英姿飒爽的女骑士。 （...你的意思是？） 智商极高的【虚空万藏】猜到了少女接下来想说的话，一向从容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紧张。 “既然妈妈没有死，那么只要我来代替她，不就可以了么？” 琪亚娜淡淡地说道，像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倒转枪尖对准自己的心脏，锋锐的骑枪反射着雪地上的光芒。 毫无疑问，哪怕是琪亚娜被死之律者核心制成的【黑渊白花】刺穿心脏，也绝对难逃一死。 （你认真的吗？）【虚空万藏】语气复杂地说道。 要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并非琪亚娜原来所在的世界，专程跨越世界来拯救另外一个世界的母亲可以理解是想要弥补自己的遗憾，可是为此牺牲自己的生命...... 以前的琪亚娜或许会如此，但根据它先前的判断，如今的琪亚娜应该已经不会再这般不在乎自己。 “是你的话，应该能在我死之后回到原来的世界吧？” 琪亚娜淡淡地开口说道：“帮我跟我的朋友们打声招呼，就说琪亚娜死在了旅途中。” 话落，她将紧握在手中的【黑渊白花】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 “——！！” 预想之中鲜血飞溅的景象并未出现。 金色的十字架伸出锁链，将琪亚娜的双手牢牢紧缚，金色的光点如柳絮飘落。 见状，琪亚娜眉眼一弯，嘴角掀起一个难以掩饰的弧度。 （......你在诓我？） 琪亚娜的脑海中，【虚空万藏】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道。 在千钧一发之际，是它调动力量拟态出【犹大的誓约】阻止了琪亚娜的自杀行为。可是看琪亚娜的神情，她分明知道它会出手阻止。 “是你先想诓我的。” 琪亚娜松开黑渊白花，看着拟态·犹大的誓约在失去崩坏能的支撑后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她淡淡地微笑道：“救下妈妈会导致数百万人的牺牲，这种事情作为第一神之键的你明明早就知道，却在刚刚才提出来。除了想要观察我如何处理这种情形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 【虚空万藏】沉默了一阵，忽然笑道：（本来以为在关于塞西莉亚的问题上你会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现在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快把解决方案说出来。”琪亚娜淡淡地说道：“无论如何崩坏能逸散都是巨大的灾难，既然是因我而起，我当然要尽力去解决。” （确实有解决方案，虽然不会有人因此而死，但是对你来说代价同样不小。） “既然不会有人死，就算不上大的代价。” 琪亚娜笑了笑说道：“快点说。” （你应该已经自己尝试过用自己独特的体质吸收逸散的崩坏能了吧？） 要是换作其他人吸收这个量级的崩坏能，哪怕是齐格飞也早就灰飞烟灭了。 “的确...但是收效甚微。”琪亚娜蹙眉道。 【虚空万藏】说道：（这一次崩坏能辐射的范围达到半个亚洲，除非有几十万个琪亚娜·卡斯兰娜，不然这一条路是不可行的。） （唯一的解决方法依旧是使用【黑渊白花】将崩坏能消解......而想要发挥足以解决这次灾害的功率，除献祭沙尼亚特圣女之外，就只剩下使用复数的神之键力量相叠加了。） 琪亚娜摸着光洁的下巴，思索道：“那么...使用【千界一乘】的空间权能将【黑渊白花】的力量扩散开来就可以了吧？。” （......你很聪明。） 【虚空万藏】说道：（不过你应该也能够发觉到吧？想要将【千界一乘】的力量发挥到影响半个亚洲的层次需要的海量崩坏能。） （即使你处于全盛状态这个级别的崩坏能也足以让你力竭，而现在的你......。） 进入虚数之树所在的空间、抵挡崩坏裂变导弹、为塞西莉亚输入大量圣血。这几件事每一件对琪亚娜来说都是不小的消耗，尤其是大量失血让现在的她都有些虚弱不支。 它顿了顿，继续说道：（会因为极度的力量透支而暂时陷入沉睡。） “就这？” 闻言，琪亚娜有些无语。 “不就是睡一觉么？又不是没有沉睡过。” 之前化身终焉律者之后她不就沉睡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么？现在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这也算得上代价？ 想到这里，琪亚娜调动崩坏能，身后再次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列车头虚影。 （你现在可是在另外一个世界，时时刻刻都在被排斥。） 【虚空万藏】严肃地警告道：（一旦沉睡，你立刻就会被排斥到世界之外。到时候会遇上什么，连我都无法预料。） 然而话音未落，琪亚娜体内的崩坏能已经提聚而起，【黑渊白花】与【千界一乘】已然绽放出剧烈的光芒。 琪亚娜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凝实在现实世界中的列车头上。 “这不是还有你么？” 她淡淡地说完，然后便划开手腕，让体内仅存的沙尼亚特圣血流淌而出。 接触到圣血的【黑渊白花】爆发出浓郁的赤色光芒，宛如一柄染血的骑士之枪。 见状，【虚空万藏】沉默了许久。 这个少女的果断与坚决远远超出它的预料，与数据库当中的她完全不符。 半晌之后，它缓缓开口道： （......如果没有其他解决方法，你是不是还是会选择自杀？） 闻言，琪亚娜也不禁沉默片刻。 “谁知道呢？” 对于这个问题，她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吧。 话落，琪亚娜挥动手中的骑士枪，血光中，无数血色的花瓣飘落而下。 下一刻，列车启动，让这抹血光瞬间扩散而开。 血光朝着四面八方洒向天际，仿佛一道覆盖天空的帷幕。而在帷幕之下，血色花瓣繁舞纷飞，宛如雀跃的天使降入凡尘。 【白花郁血·一乘散界】 血色花瓣落下，被崩坏能染白的大地迅速恢复原貌；被辐射所影响的人们苍白的皮肤恢复了血色，逐渐醒来；即将异变的动物们恢复如初，前所未有地安静了下来。 明明是代表不祥的血色，此刻却带来了生机。 第二次崩坏，最终伤亡人数......三千余。 ...... ...... ...... 天空岛空港，一艘飞艇缓缓停靠，齐格飞与塞西莉亚从打开的舱门中走出。 “爸爸、妈妈——” 还未来得及看清空港的景象，娇小可爱的银发少女便一头钻进了塞西莉亚宽广的胸怀中。 “你们回来啦！！” 塞西莉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欣喜。 她紧紧地搂住女孩娇小的身躯，柔声道：“是，爸爸妈妈回来了。让你担心了，琪亚娜。” 一旁的齐格飞上前轻抚女孩的小脑袋，苦笑道：“差点以为再也看不到我可爱的女儿了。” 闻言，塞西莉亚朝着齐格飞摇了摇头。 怎么能在女儿面前说这种话呢。她用眼神说道，而齐格飞也连忙讪笑了两声、 不过这时候塞西莉亚却忽然发现，怀里激动的女孩此时居然已经睡着了。而且看那副安稳香甜的模样，睡的还很熟。 “琪亚娜小姐她担心两位大人的安危，已经几天没好好睡觉了。”一位女武神在一旁解释道。 “是么？” 塞西莉亚的眼中掠过一丝心疼，“我们回家睡吧，琪亚娜。” 银发的女武神抱着自己的女儿转头看向空港之外一望无际的云层，湛蓝色的双瞳中闪烁着迷惘的光芒。 “亲爱的...” “嗯？” 塞西莉亚语气茫然地问道：“你说，会不会就是我们的女儿救了我们呢？” “哈哈，琪亚娜才三岁多，现在在你怀里睡觉哦？” 齐格飞揽住妻子的肩膀，轻声说道：“不过，未来有一天我们再次遇到危险。我们的女儿......一定会有拯救我们的能力。” “嗯，我相信这一点。” 塞西莉亚笑了笑，说道：“不过，其实我更希望她没有这个能力。” “啊？为什么？” 塞西莉亚望着怀中女孩的睡颜，神情宠溺地说道： “想要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她一定会吃很多很多的苦，会遇到很多令她伤心的事情。” “而我，只希望她永远幸福快乐。” “这就足够了。” 半魄篇·世界之旅其一 null 第一章 没有未来的世界 漆黑的世界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 如果是一般人，待在空无一物的黑屋中要不了一天精神就会出现问题。 而在这个世界的正中心，靓丽的银色点缀上了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琪亚娜在无边的黑暗中正襟危坐，双目紧闭，神情平静。 不过是黑暗与孤独而已，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她的心宛如一潭冷寂的寒泉，历经无数岁月洗礼亦不曾泛起波澜。 在救下塞西莉亚之后，琪亚娜感觉自己的心态似乎得到了升华。虽然没有看见那之后的事情，但她的内心还是会因此感到无比的满足。 而且，琪亚娜不时也会有新的想法。 我救了妈妈，以后是不是碰不上费娅了？而且符华也不会成为我的老师...... 这么一想，失去的东西并不少。 只不过，我不后悔。 对于得与失，琪亚娜有了更深的理解。 在昏黑的世界中，少女思考着平时不曾去思考的事情。许多以往困扰着她的心结一一解开，让她的内心化作一轮明镜。甚至于到后来，琪亚娜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的世界终于介入了第二者的声音。 （现在的你让我想起了那位神州的战士。） 琪亚娜柳眉轻挑，并没有睁开双眼。 “你是说...符华老师吗？” （没错，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她的身影。你们的气质如今非常相像。）【虚空万藏】说道。 “是么？” 琪亚娜微微掀起嘴角，说道：“可能我的境界接近老师了吧。” （你这一笑，立刻就不像了。） 那位仙人可不会因为别人的夸赞而改变表情。 “毕竟她是她，我是我。”琪亚娜睁开湛蓝色的双眼，从久久的长坐中站起身来。“虽然我很尊敬和向往老师，但并不代表我想要变成她。” “好了，既然你回来了，就说明我快醒了吧？” 琪亚娜淡笑道：“跟我说说我现在的情况吧？” （你很幸运，昏迷期间没有收到伤害。） 【虚空万藏】说道： （昏迷之后的你立刻被世界排斥了出去，虽然我也很难把你带回到原来的世界，但是引导你进入一个适合你恢复的世界还是可以的。） （适合的世界需要满足两个条件：1.拥有崩坏能。没有崩坏能补充，你恐怕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2.无论过去未来，都没有“琪亚娜·卡斯兰娜”这一存在，相同存在会让世界的法则发生冲突，这也是你被排斥的原因。） （经过层层筛选，我最终选择了这个世界——） 伴随着【虚空万藏】的话音落下，视野尽头亮起一个光点。这束光迅速扩张，将整个世界点亮。 ...... ...... ...... “三号床还在昏迷中，昏迷原因不明，没有苏醒迹象。” 戴着口罩的白大褂在纸上记录下一些文字，转身离开了病房。 “真是的，她的家人怎么不来找她？” “谁知道呢，还好这个女孩虽然昏迷，但是身体机能都很正常，我们只需要付出床位和一些流食就可以了。”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不是昏迷在我们医院门口，肯定要被......” 谈论声逐渐远去，病床上身着病号服的银发少女缓缓睁开双眼。 这里是...医院？ 原来如此，穿越过来之后昏迷不醒，被送进医院里了么？ 意识回到身体，琪亚娜立刻感到一阵严重的虚弱与不适。她在病床上坐起身来，用力握了握双拳，神情微微一变。 “好弱......” 少女皱着眉头自语道：“现在的我，一拳下去恐怕只能打穿混凝土墙壁了。” 她的话语在旁人听起来夸张，在她自己看来却是非常正常的。 若是全盛时期，别说打穿混凝土墙壁，就算是强度高上无数倍的合金墙壁也不过是一拳头的事情。 “只剩大概B级女武神的实力了么？”琪亚娜叹了口气，说道：“变得这么弱，还真是不习惯。” B级，对于琪亚娜来说真的是很久远之前的记忆了。 当初在长空市遇到kiana几人的时候，琪亚娜就已经在A级之中难觅敌手，穿上第四代女武神装甲更是能够达到S级水准。 所以此时的力量对于曾经的琪亚娜来说真的孱弱得与婴儿无异。 好在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吸收崩坏能，沙尼亚特圣血也在一点点恢复，她的实力会慢慢恢复到巅峰。 “只是，浓度这么低的崩坏能...想让我恢复到巅峰，需要的时间要按年来计算了啊。” 琪亚娜无奈道。 （不要挑剔了，如果是崩坏能浓度高的世界，说不定你在昏迷期间就成为崩坏兽的养分了。）【虚空万藏】的声音悠悠传来。 “那倒也是。” 琪亚娜点点头，掀开被子走房间仅有的一扇窗户旁。透过窗户玻璃，她能看到一个繁华喧闹的城市。 “这个世界，和我们那个世界还真是像啊。” （那当然像，相互之间的平行时空罢了。） “嗯？”琪亚娜眉头一挑，开口问道：“平行时空要怎么满足你说的第二个条件？” 也就是——“不存在琪亚娜·卡斯兰娜”。 倒不是琪亚娜自恋，她只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在世界中有多么重要的地位，天命之人的称号放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哪怕是平行时空，也应该有她的存在才对。 （你说的没错，一般来说的确如此。） 【虚空万藏】说道：（但是这个世界却是在你出现之前便毁灭了。） 琪亚娜微微一怔，在她的视野中繁华热闹的车水马龙似乎化作了一片焦土，嬉笑的情侣、和谐的家庭转眼变成堆积如山的枯骨。 少女狠狠地摇了摇头，像是要将脑海中的景象甩开。 片刻后，她望着平静而又热闹的城市景象，仿佛明白了什么，怔怔地开口道： “那么，这里是...五万年前——上一个纪元？” （没错。） 【虚空万藏】说道：（而且是没有人在最终崩坏中幸存下来，人类彻底灭绝的五万年前。） （因为卡斯兰娜家族的始祖，没能存活到五万年后，自然也不会诞生琪亚娜·卡斯兰娜。） 最终，第一神之键以冰冷的语气，仿佛宣判般说道： （这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世界。） 第二章 雷电芽衣？！ 摩天高楼仿佛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山连绵不止，行走在其间仿佛走在混凝土制的山脉之中。 正是上班的高峰时间，在高楼间穿行的车流与人群是如此的拥挤，每一个人似乎都很忙碌，没有一点停下来发呆或是休憩的时间。 而在庸庸碌碌的人群中，美丽的少女坐在长椅上抬头望天，神态惬意又淡然。 宛如星河的银色长发在早晨的清风中轻轻飘动，发间隐约露出的细腻脖颈白的灼眼。虽然少女此时穿着的只是这个季节再正常不过的短裤衬衫，但是看到她的人却全然不会在意这一点。 对于少女来说，无论穿什么都很难影响到她的魅力。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是她却能将任何不起眼的衣服穿出设计师都意想不到的绝佳效果。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吸引了无数路过的人驻足侧目，若非生活所迫，有些人可能会在角落里看上一天也说不定。 “真高啊...” 琪亚娜坐在长椅上晃着腿，望着直入云霄的大楼感叹道： “我们的纪元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大楼。” （这个纪元的科技水平是比你们高出很多的。）【虚空万藏】淡淡道：（如果不是得到了很多此纪元的遗产，你们那个纪元在第二次崩坏可能就毁灭了。） 琪亚娜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就算不继承你们的遗产，人类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毁灭的。” 【虚空万藏】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琪亚娜也没理会它，而是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关于我的身份问题，你处理完了吗？” 作为完完全全的外来者，琪亚娜无疑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黑户。而在现代社会里，黑户简直寸步难行。别的不说，没有身份证明，连住处都找不到。 这也导致虽然已经是醒来的第三天了，琪亚娜还是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醒来的第一天琪亚娜就找个时间离开了医院。 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干起以前干过的事情，半夜三更里独自在街上乱走，吸引一些犯罪分子......然后反杀。 想必大多数人在被反杀之后也没脸报警，琪亚娜就是这么获得了生活资金。 借助这笔钱，她不仅付清了医疗费，还整了几套衣服。唯一的问题是，她现在只能在不看身份证的黑旅馆中落脚。 而黑旅馆既然是黑旅馆，条件当然好不到哪里去。琪亚娜倒不是娇贵的不能忍受，可是她毕竟是要在这个世界住上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不可能一直待在那种地方。 所以她就让【虚空万藏】帮忙解决身份问题，有了合法身份，干什么事情都会轻松很多。 而【虚空万藏】作为第一神之键，黑入网络中加上她这么一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已经处理完了。） 【虚空万藏】说道：（根据你的外表年龄等因素，我为你量身定做了一个身份。） “哦？服务这么周到？”琪亚娜感兴趣地问道：“是什么身份？” （高中生。） “......哈？” （极东之地长空市千羽学园高中三年级学生......有什么问题吗？）【虚空万藏】似乎很疑惑。 “你在逗我吗？”琪亚娜一脸懵逼地说道：“为什么要给我安排这个身份啊？看你意思我还得去上学？” （准确地说，今天就是转学生琪亚娜·卡斯兰娜入学的日子......） “今天就上课是不是效率太高了一点？！还有不要转移话题！”琪亚娜握起小拳头愤愤道：“无论怎么说我都是曾经的天才女武神，普通学园能教我什么啊？” （只是一个让你立足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而已。） 【虚空万藏】淡淡地说道，似乎对此毫不在意，（而且你也没用体验过学园生活不是么？稍微体验一下如何？） “就算你这么说......”琪亚娜抿了抿嘴唇，神情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说实话，【虚空万藏】说的她确实有些心动。 kiana在学园生活中得到的友谊与快乐她是见到过的，当时的琪亚娜就无比羡慕。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她还真的有些意动。 但是... “就...就算你这么说，你不跟我商量——” 琪亚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虚空万藏】打断道： （八点钟上课哦。） 闻言琪亚娜看了一眼刚买的智能手机，其上显示的7：45格外显眼。 “那不是已经快迟到了吗！？” 【虚空万藏】显然是算计好了一切。临近上课才提醒她这件事，根本就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或者也可以说，它看出了琪亚娜心里确实有对于学园的一丝向往，就直接打碎了她的犹豫。 琪亚娜迅速将手机解锁，打开导航搜索千羽学园的位置。 还好，才十几公里而已，十分钟内跑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有时间再跟你算账！”琪亚娜恶狠狠撂下狠话，然后起身一头扎进旁边的一栋大楼中。 片刻后，高耸入云的高楼之顶，一个身影迅速穿梭。没有人群与车流的阻挡，那道身影的速度宛如一道流星。 ...... ...... ...... 琪亚娜还是迟到了。 她又下意识地忘记自己现在前所未有地虚弱，放在以前五分钟就能跑完的路程，现如今竟然花了足足二十分钟。 所以等她被班主任介绍的时候，其实已经是第二节课了。 “这位是今天新转学过来的琪亚娜同学，大家要跟她好好相处哦。” 琪亚娜在讲台上站的笔直，头顶发亮的中年班主任在一旁向班级里的同学介绍。 班级里面的学生们看着这位天降的美少女，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些好奇与探究。 不过琪亚娜却注意到，很多同学在打量她的同时目光还会向另外一个方向瞟去。 “一样的银发呢......” “是啊，而且感觉长的也有点像。” “像吗？虽然他们的颜值都很高，但是...好像还真有点相似诶。” “是兄妹吗？” 教室里细碎的话语根本逃不过琪亚娜的耳朵，她挑了挑眉，向视线汇聚的那个方向看去。 靠窗倒数第二位，英俊的银发少年好奇地望着讲台上的少女。两人视线相交，然后又立刻交错而开。 看到这个少年的模样，琪亚娜的心中......只是有些好奇。 在极东之地能看见银发的少年，确实有些奇怪。而且她确实也在少年的身上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虽然微弱，但是确实存在。 “诶诶？他们好像对视了。” “难道真的是...” “安静安静。”见教室里有吵闹的越发厉害的迹象，班主任拍了拍桌子压下嘈杂的声音，开口道：“凯文同学，你也是欧洲转学过来的，应该和琪亚娜同学有些共同话题，就由你来带她熟悉一下学园吧。” “啊？” 名为凯文的少年指了指自己，犹豫片刻之后说道：“呃，好吧。” 安排好之后，班主任转头对琪亚娜温和地说道：“琪亚娜同学，你就坐到凯文同学后面的空位上吧。” 琪亚娜点了点头，神情平静得仿佛文学少女——虽然这个文学少女一拳能打穿混凝土墙壁。 她在同学们的注视中走向自己的座位，同时自己也不留痕迹地观察周围的同学。 等走到凯文身旁时，琪亚娜的脚步不由得一滞。 她看着凯文身旁的少女，平静的脸上浮现出错愕的表情。 “雷电芽衣？！” 第三章 MEI小姐很烦躁 紫色的长发，温柔美丽的脸庞，知性的黑框眼镜。 会看到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对于琪亚娜来说无疑是出乎意料的。 她是kiana最好的朋友，也是在广州市曾紧紧抱住了琪亚娜的人。 纵然是误会，那也是琪亚娜那时接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温暖。所以琪亚娜对雷电芽衣的印象其实很深......而且是很好的那种。 不过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里明明是五万年前的上一纪元，为什么雷电芽衣会出现在这里？！ 被琪亚娜的视线盯得有些发憷，紫发少女怯生生地开口问道：“呃？琪亚娜同学你认识我吗？” “emmmm，我只是觉得同学你长的有些像我一个朋友。” 琪亚娜摇了摇头。 好在琪亚娜没把那芽衣的名字喊出来，她只是面色古怪地打量了紫发少女，然后在凯文的身后落座。 聚集在身上的视线一个一个地收了回去，新来的美少女转学生的确有够吸人眼球，但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下课再说。 望着这些稚嫩天真的同学，琪亚娜的心情莫名地有些荡漾。 这就是没有崩坏的平凡世界吗？ 还真是...挺不错呢。 ...... ...... 琪亚娜的学园生活开始了。 首先迎来的就是下课时同学们蜂拥而至的询问。热情的学生们围在新来的转学生面前，用纯粹真挚的眼神一个接一个地问出心中的问题。 “琪亚娜同学是哪个国家的人呀？” “琪亚娜同学你和凯文同学一样是银发诶，你们是兄妹吗？” “连眼睛的颜色都一样......” 琪亚娜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手足无措的一天。就算是被十倍于这个数量的崩坏兽团团围住她也能面不改色，但是同学们 这些问题对于琪亚娜来说并不难回答，难应付的是同学们热情的态度。 崩坏兽或是死士什么的，再难对付也只需要努力干掉就可以了。可是这些人都是十几岁的天真少年，她肯定不能出手。 其实最关键的是，琪亚娜本身就不是很擅长处理这样的局面。 若不是在幽兰黛尔的梦境里经历许多事情，增加了一些阅历，琪亚娜现在可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即便如此，琪亚娜也只是一边满脸讪笑，一边在心中呼唤始作俑者【虚空万藏】。 （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啊！快给点意见！） （什么怎么办？）【虚空万藏】迷惑道：（不过是很正常的同学交流而已，你就正常回应就可以了。） （但，但是——） 但是对我来说也很难办啊！ 就在琪亚娜不知所措的时候，前面的凯文起身开口道：“大家不要这样，琪亚娜同学看上去很困扰的样子。” 少年的语气温和，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 围在琪亚娜身旁的女孩们面面相觑，旋即渐渐散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见状，琪亚娜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抬头看向英俊的银发少年，由衷开口道：“真是太谢谢你了...凯文同学。” “没事，是同学们太热情了，没有注意到你的不适应。”凯文笑了笑，说道：“而且老师让我带你熟悉学园，要是让你一来就受委屈不就显得我很失职？” 少年理所当然地说道。 琪亚娜有些讶异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从他的身上能感受到一种由内而外的自信。这种自信显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拥有的，只有经过经年累月的优秀才能养成。 还挺不错，如果放在天命应该也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 想到这里，琪亚娜微笑道：“还是要谢谢你，凯文同学。那么熟悉学园的事情就放在中午吧...到时候我顺便请你吃顿饭感谢你一下，好么？” “呃...” 闻言，凯文微微一怔。他不留痕迹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紫发少女，见对方只是埋头在写试题，便说道：“大概...没什么问题。” 他的视线虽然隐晦，但是想瞒过琪亚娜也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琪亚娜还能察觉到，紫发少女看似在专心做题，实际上心思一直放在凯文和她的身上。 这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有些问题啊？ 琪亚娜想到。 不过没有友情与亲情之外人际交往经验的琪亚娜并没有意识到两人的心思。她只是确实非常感谢凯文的帮助，同时也想结交一下这个优秀的少年。 毕竟直到目前为止，她的同龄男性朋友数量还是......零。 （这样真的好吗？） 【虚空万藏】忽然开口问道。 琪亚娜眉头一挑，回复道：（怎么了？） （这个世界可是要在不久的未来毁灭的哦，跟这些人交上朋友的话......） 听到这番话，琪亚娜不由得在心里轻轻一笑，说道：（你这话还真是奇怪。） （？） （比安卡，丽塔，kiana她们以后不会老死吗？） （......我明白了。） 琪亚娜的话语虽然粗糙简短，但是已经足以说明她的想法和态度了。 就算是注定破灭的未来，那又如何呢？那干脆因此自杀算了。 因噎废食，并不可取。 “更何况......” 琪亚娜垂下眼帘，湛蓝色的双瞳中闪过一丝精芒。 没有未来的世界，在我来之后是否会有新的可能...还尚未可知。 ...... ...... ...... MEI今天很烦躁。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天天被凯文打扰学习，心里也没有烦躁过。 今天却莫名其妙地烦闷，就算是潮湿闷热的夏季阴天、亦或是遇上无法解决的学术瓶颈，她都从未有过如此 “为什么...？” 紫发少女悄悄转头看向新来的转学生与凯文，两个拥有同样发色和瞳色的人虽然只是第一天认识，却已经开始聊的津津有味。 好像有些般配？ 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么一句话，MEI的呼吸微微一滞。 攥着钢笔的素白小手不由得一紧，指节在不寻常的力道下显得有些发白。 以往转瞬间就能写完的题目，聪慧的脑袋里却没有指名任何解开问题的道路。 “真是...奇怪。”MEI喃喃自语，缓缓地趴在了课桌上。 课桌之下，少女的手轻抚胸口，感受自己不寻常的心率。 “好讨厌的感觉。” 第四章 放心，我懂 “我们千羽学园在长空市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学园，各项设施都很完备，比得上很多大学。” “每年都会举办文化祭、学园祭、校运会等活动，琪亚娜同学看上去运动能力很强，运动会的时候肯定会有发挥。” 午间休息时间，凯文带着琪亚娜在千羽学园里大概逛了一圈，最后在教学楼的入口处停了下来。 身处充满了活力的学园，对于琪亚娜来说感觉很新奇。 相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追逐打闹的学生们让她的心中荡漾着一股淡淡的温暖。只是看着这副轻松和谐的景象就让琪亚娜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心情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沉重。 曾经她学习的时候，要么是天命那种压抑的军事设施，要么就是跟在符华身边独自学习，哪会有现在这么热闹。 “谢谢你，凯文同学。” 琪亚娜微笑道：“按照之前说好的，我请你吃午饭吧？” 虽然在被同学们团团围住的时候不知所措，但是跟凯文单独交流的时候她显得非常大方。不仅是因为她的性格本来也不算社恐，也因为在凯文的身上她感受到一种同类的感觉。 应该是因为我和他都算得上是异乡之人？ 虽然我应该是异界而不是异乡。 “呃......” 凯文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情，一双蓝眸悄然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琪亚娜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瞟去。果然在自家班级的门前看到了那个紫发少女。 名为MEI的紫发少女抱着一摞书站在教室门口望向楼下的两人，黑框眼镜之下清澈的黑色眸子里似乎酝酿着什么复杂的感情。 而看见少女的关注，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 “好吧，琪亚娜同学，我顺便也能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学园的餐厅。”凯文笑道，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的样子。 “...那我们走吧？”琪亚娜表情古怪地回答道。 “走！” 凯文兴奋地在前方带路，琪亚娜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教室的方向，古怪的神情上又添了几分疑惑。 这两个人，什么情况？琪亚娜的心里有些痒痒的，疑惑和好奇同时折磨着她的内心。 在没有外界压力的情况下，只有内在动力能够驱使一个人去做一件事。 ...... ...... 凯文的介绍一点儿也没用夸张的成分，千羽学园的各项设施确实都是顶尖水平的。 比如千羽学园的餐厅，厨师水平几乎赶得上外界的米其林，而且菜式众多，量大管饱。 琪亚娜很少有吃这么好的机会，在有钱的情况下不由自主地就多点了很多菜。 没办法，她是女武神嘛，而且还是身体虚弱的女武神，多吃一点也是应该的。 所以就造成了眼前的景象。 凯文看着叠的比人还高的餐盘，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震撼。 “琪亚娜同学......你的身体没问题吧？”少年忍不住问道。作为学园内篮球队的队长，凯文自认自己的饭量远超同龄人，每次吃饭都会让周围的人感到惊叹。 但是比起琪亚娜，他顿时觉得自己的食量跟婴儿没有区别。 “哦？没事的哦。” 琪亚娜将最后一碗紫菜汤喝下，摸了摸自己略微有些胀起的腹部，神态满足。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琪亚娜不好意思地笑道。 “没...没啥，我们还在发育期，多吃点挺好的。”凯文盯着琪亚娜完全不显胖的腰腹道。 开什么玩笑，吃掉的东西比体重还大，这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 凯文有些怀疑人生。 “对了，凯文同学。” 琪亚娜擦干净嘴，望着凯文问道：“你和我们班上那位MEI同学是什么情况？” 直球的询问。 对于琪亚娜来说，解决问题从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问的问题直接问，她可没有想那么多。 “咳咳，琪亚娜同学.....” 凯文老脸一红，说道：“你才刚到这个班上，有些事情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所以我才会问你。” 琪亚娜耸了耸肩，然后思忖片刻道：“你和她应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吧？难道是最近吵架了，你想找机会和好，所以想跟我打好关系刺激刺激她？” 凯文震惊。 琪亚娜的分析推理看似不着边际，实际上好像猜的很准。 全校都知道，凯文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王子喜欢那个整天埋在书堆里的书呆子。对此很多女生都表示不满，尤其MEI对凯文似乎并不是很上心，只有凯文做出抢夺眼镜之类的恶作剧时才会满脸通红地从书里抬起头来。 也许她本人真的没想太多，但是在很多人眼里，少女的行为是在欲擒故纵。 传言导致少女更加瑟缩，几乎不再和少年说一句话。少年虽然对那些人感到生气，却也有些怀疑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真的为少女带来了困扰。 所以，琪亚娜转来时听到周围人谈论的少年有了一个想法。 他想确定少女的心意。 所以琪亚娜的分析推理不能说对，但也不是完全错误。 不知道如何解释的凯文只好点点头，承认道：“和你说的差不多。” “哦~” 琪亚娜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得意的表情。 “我跟你说，这种事情其实很好解决。只要你像我一样直接去跟她说一声就好了。” “不，你不懂......”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开口，放心吧。” 琪亚娜一副“我很懂”的表情，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凯文的肩膀，说道：“这种时候让我这个外人去帮你说就好了，只要撕开窗户纸，和好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凯文和MEI两人的反应都没逃过琪亚娜的眼睛，她自认为已经知晓了一切。 不就是两个闹别扭的好朋友嘛！看他们的样子，关系都不输给kiana和雷电芽衣了。 虽然她没有多少这方面的经验......因为琪亚娜以前的朋友很少很少，她从来都是全心全意地信任，闹别扭什么的.......她不敢。 就算概率再低，万一失去了怎么办？就算能够和好，要是没法和睦如初岂不是追悔莫及？ 因此，见到凯文和MEI两人这样闹别扭，琪亚娜的心中其实是有些生气的。 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互相珍惜！ 等到崩坏降临，你们就会知道，曾经这些触手可及的美好将不复存在。 她不想只是坐视。 “毕竟你应该勉强算得上.......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 看着满脸懵逼的凯文，自以为明白了一切的少女笑着说道：“我保证你们两个会和好的。” 第五章 挺好的，不是吗？ “哗啦啦......” 清冷的水流淌过脸庞，少女与镜中的自己对视，俏脸上神情怔怔。 我这是怎么了？ MEI看着镜中的紫发少女，心中茫然。 今天看到凯文和琪亚娜走在一起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每一次跳动都仿佛用尽了力气。 胸口也好闷，呼吸的时候总觉得有点痛。 怎会如此？少女在心中不断询问。 她在自己所学习过的知识中寻找线索，然而即使是每一门科目都接近完美无缺的她，也根本无法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踪迹。 只能去询问别人了么？MEI如此想到。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想这么做。一方面是，沉默寡言的她几乎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另一方面，在这个问题上她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地羞怯，不敢去打扰其他人。 种种原因导致少女只能在洗手间里一遍遍用冷水拂面，让冰冷的刺激感冲淡心中的苦闷。 半晌后，少女的俏脸添上一层血色。冰冷的自来水降低了少女脸庞的温度，而在血液上涌的过程中给那张精致的俏脸染上了一层红霞。 少女正沉浸在茫然中，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好啊，MEI同学！” “呜...！！” 少女呜咽一声，仿佛受惊的小兽般转过身躯。MEI双手捂脸，将热的发烫的脸庞掩盖住。 怎么是她？ 她是来嘲笑我的吗？ MEI的心中一紧，莫名的慌张在心中蔓延。 嘲笑我这个莫名其妙闹别扭的局外人？ “MEI同学身体不舒服吗？”银发少女精致的俏脸凑近过来，她似乎是想仔细打量MEI的表情。 “没...没事，我很好...” MEI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手眼神飘忽地说道：“琪...琪亚娜同学为什么来这里找我？” “我在教室看不到你人，听同学们说你在洗手间待了很久还没回去，有点担心你就过来了。” 银发少女落落大方地说道。 MEI偷偷观察着银发少女的表情，发现对方表情里不带一丝一毫的其他表情，有的只有真切的关怀。 一丝愧疚油然而生，MEI的神情低落了下去。 琪亚娜同学关心我，我却对她产生了不好的情绪....... 少女受到了多年养成的良心的谴责。 “真的没事吗？”发现少女的表情忽然低落，琪亚娜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 “真的没事，谢谢你的关心。”MEI撑起嘴角笑了笑，只是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那就好。” 琪亚娜点点头，然后说道：“我找你的确有事，而且是关于凯文同学的事情哦。” 听到“凯文同学”几个字，MEI的脸上立刻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也许我有点自以为是，毕竟只是一个新来的......不过有些话让陌生人来说也许效果更好一些。” 琪亚娜笑了笑，然后认真地道：“凯文同学很喜欢你。我看你也很喜欢他，你们赶紧和好吧。” “砰！” 洗手间外忽然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不过琪亚娜并不在意。 而眼前的MEI却是根本没听见。此刻的她脸上写满失神，仿佛听到了什么冲击性极大的事实。 “...琪亚娜同学，我刚刚走神了，你能再说一遍吗？”MEI怔怔地开口道。 “呃，”琪亚娜挠了挠脸，说道：“就是说：凯文帮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他是喜欢你的，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也应该可以化解，作为朋友不应该闹别扭，不说清楚的话以后会后悔的哦。”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原本以为时间过的很慢，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但是世界上的意外很多，很多时候我们难以预料未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崩坏肆虐的世界，在毫无征兆的灾厄面前，你所珍视的人可能下一刻就会离你而去。 到那时后悔就太晚了。 琪亚娜曾经历过，她不想看着别人也经历一次。 她望着紫发少女，静静地等待回复。 MEI的心情很乱，她聪颖灵活的脑袋此时宛如一团浆糊。 在她的耳中，琪亚娜刚刚说的话是这样的：“凯文帮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他是喜欢你的，************” “凯文同学他...喜欢我？” MEI伸出手指指向自己，雪白的手腕微微颤抖，仿佛摇曳的珊瑚。 他喜欢...我？ 可是他平时明明老是来打扰我学习，各种欺负我...... 虽然在我被其他人欺负的时候他总是会站出来，虽然我找不到东西的时候他会陪我找到傍晚，虽然我值日的时候他经常来帮我...... 他...... 少女芳心一颤，脑袋中的某根弦忽然搭在了正确的地方。 “是啊，你不是也喜欢他——”琪亚娜毫不犹豫地点下头。 然而就在这时，洗手间外忽然传来了第三者的声音。 “MEI同学，你别听她乱说！” 凯文撑着洗手间的门框，通红的脸上尽是慌乱的神情。 听到琪亚娜直截了当的话少年难免心中担忧，说不定会导致MEI误会的更深，所以悄悄跟了过来。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琪亚娜会说的如此“直截了当”。 哪有这么说话的啊！！ 琪亚娜转头白了凯文一眼，自信至极地说道：“哦？凯文同学，你敢说你不喜欢MEI同学吗？” 哼，你们两个先前的表现我可都看在眼里，绝不可能搞错。 将死。 “我...我......” 闻言，凯文的表情越发慌乱。平时在同学们面前自信完美的异国王子此时与普通的男孩并无分别。 本来他也只是想偷偷跟上来听琪亚娜会怎么跟MEI解释，却忽然陷入到了无法回旋的境地。 纵使再怎么优秀，他终究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罢了。 然而他越是慌张，越是证明了他对少女的心意。 最终，凯文只能低下头，无力地说道：“MEI同学...你听我解释...” “...我们，下次见面再说...好吗？” MEI的声音传入凯文的耳中，少年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心爱的少女。 紫发少女俏脸羞怯，眼神闪烁，素白的手指无意识地卷曲着柔顺的发丝。 少年的心仿佛停跳了一拍。 “啊...呃......好。”少年再次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看着这两位少年少女扭捏的模样，不知何时已经退到洗手间外的琪亚娜轻轻一笑。 感觉...挺好的。 不是吗？ 第六章 日常 理好头发戴上黑框眼镜，紫发少女深吸一口气，两只小拳头在身前用力地握了握。 加油，不要太紧张！ 少女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为自己打气让她感觉好受不少，但是脸上很快覆上的红晕又让少女感到有些羞怯。她下意识地拨了拨刚买的新发夹，心中涌起一阵淡淡的期待。 新发夹的颜色有些鲜艳，若是以前的她肯定不会佩戴，但是...... 再不出发的话就来不及了，MEI甩甩脑袋将杂念甩开，提上背包走向了玄关。 “父亲，我去上学了。” “嗯。”同样拥有一头紫发的中年男人盯着面前的投影屏幕，淡淡地说道：“路上小心。” “知道了。” 虽然对于父女而言他们之间的谈话似乎有些太过冷淡，不过两人早已习惯这种交流方式，因此都没有放在心上。 将包裹着短袜的小脚塞进精致的小皮鞋中，MEI再次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推开了家门。 一抹比阳光更明亮的银色映入眼帘。 “早上好啊，MEI同学~” 充满活力的银发少女站在门口，俏脸上的笑容如晴空下的雪山。饶是见到了很多次的MEI也不禁失神，明明是最普通的JK服装，放在银发少女的身上却显得极尽华丽。 “早...早上好，”MEI按捺下心中的紧张，挤出笑容回答道：“琪亚娜同学。” “走吧，凯文同学应该在老地方等你呢。” 琪亚娜笑着说道，伸手抓起MEI的小手，拽着少女离开了家门。 MEI的家中，中年男人听着门外银铃似的交谈声，冰冷的神情不由得松动了几分。 “为了守护她们的幸福......我们还得继续努力啊。” MEI的父亲揉了揉僵硬的脸庞，那双疲惫的眼睛再次看向眼前的电子投影。 投影之上，清晰可见一个呈现明显上升趋势的折线图。 ...... ...... 两个少女牵着手走在上学路上，紫色与银色的秀发在晨光中飘洒，仿佛绚丽的绸缎。 此时正是上学的高峰期，周围也有许多学生朝着相同的方向走去，然而琪亚娜与MEI却成为了其中的焦点。 哪怕只是看着她们的笑颜便能让人心旷神怡，发自内心地感叹世界的美好。 很快，琪亚娜与MEI便在路上碰上了那个意料之中的少年。 “早上好。” 凯文站在一个红绿灯下，英挺的身姿上集中着不少女孩们花痴的视线。 “早啊（早...）。”两个少女用相当彰显性格的方式回应道。 “咳咳，MEI同学，新发夹...很适合你。”凯文偏过视线，然而那双湛蓝色的双瞳却不由得又将视线放回到紫发少女的身上。 “谢谢...”MEI低下头，娇嫩的耳根微微发红。 少年与少女都不敢看向对方的眼睛，一股忸怩的气氛开始蔓延。 “诶...居然是新发夹，我都没有发现。” 忸怩的气氛消失了。 琪亚娜惊奇地看着MEI头上的发夹，意外道：“没想到MEI也开始学会打扮了啊，是有想吸引的人了吗？” “请...请不要这样说。”闻言，MEI的俏脸瞬间通红，连忙摆手道：“只是突然心血来潮而已。” “是吗？” 可是按照我的了解，你可不是那种会忽然心血来潮的人啊。 琪亚娜疑惑地眨眨眼，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凯文却忽然说道：“琪亚娜同学，你的运动能力应该不错吧？” “呃，还行？” 这些天来又恢复了一点，掰断钢筋问题不大，所以现在我的运动能力应该算是还行吧——琪亚娜如此想到。 “千羽学园最近马上要举行运动会了哦，为我们班争取一些荣誉怎么样？”凯文笑道。 “我都忘了你还是体育委员来着。”琪亚娜挠挠头。 凯文的运动能力非常强，哪怕是按照琪亚娜的眼光看都算得上可圈可点，在高中阶段几乎算得上降维打击。像他这样的人成为班级上的体育委员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过，参加运动会什么的... 会不会太欺负人了一点？ 就算再怎么虚弱，琪亚娜想要打破那些运动项目的世界纪录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参加一个学园的运动会不是纯纯地欺负人吗？ 念及于此，琪亚娜便想要开口拒绝，然而这时脑海中却响起了【虚空万藏】的声音。 （你把自己的力量压制在普通少女的层次再参加不就行了。） 琪亚娜不留痕迹地蹙了蹙眉，在心中回答道：（可是运动会不用尽全力不是有些不尊敬对手吗？） （只是一个学园的小运动会而已...）【虚空万藏】淡淡地说道：（参加运动会也是学生时期的珍贵体验之一，错过了可不要后悔哦。） “啧...” 这个可恶的家伙......更可恶的是，自己居然真的被说动了！ 琪亚娜不爽地咂了咂嘴。 既然本来就是来体验学园生活的，那就只能贯彻到底咯。 “好吧，我参加了。”她无奈地回答道。 “好，那到学园之后去我那报名。”凯文有些兴奋地说道。 几人话毕，红灯同时识相地转成了绿色，三人朝着千羽学园的方向走去。 距离琪亚娜转学过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那天之后，因为没有课本的关系琪亚娜还以帮忙买书把MEI约出去逛了一天。 可以说琪亚娜用一种强硬的方式拉近了MEI与凯文之间的关系，而这也让她与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如果是情商高的人肯定不会也不敢这么做，可惜人际交往不多的少女并不懂那么多门道。 其实琪亚娜本质上是很开朗的女孩子，与周围的人很容易便能混在一起。以前在天命时，因为奥托的存在她很难接触到其他人。 当然更重要是那时的琪亚娜在先后失去塞西莉亚和齐格飞之后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虽然在那之前还交过朋友，但是之后...... “琪亚娜同学早上好~” “早啊。” 与几个相对比较熟悉的同学打过招呼，琪亚娜放下书包，拿起钢笔便走向了刚刚落座的凯文。 “报名表拿来。” “......我这才刚坐下。” 对少女的雷厉风行有所了解的凯文只是稍稍吐槽了一句，然后拿出一张空白的报名表递交出去。 只是琪亚娜压根没有仔细看上面的项目，填完自己的名字之后随便打了几个勾就把表还给了凯文。 还是那句话，她参加运动会本就是降维打击，项目能决定的只有她放水的多少而已。 “这么快？” 凯文讶异地接过报名表，“五千米和......篮球？你还会打篮球吗？” “嗯哼。”琪亚娜双手抱胸，满脸自信。 “可是...篮球没有女项啊。” “没事，我又不会输给男生。”琪亚娜昂首道。 “可是......”凯文欲言又止，他有些难以想象这位银发美少女在一群男人中间运球的场面。 “没什么可是的，你还是男人吗？婆婆妈妈的。” 琪亚娜有些不满地说道。对她来说跟男生们比还能少放点水，说不定能尽兴一些呢。 “咳咳，彳亍！” 凯文撇撇嘴，收起了报名表。 他没有说的是参加篮球赛还需要先加入或者组建一支篮球队，以琪亚娜女生的身份恐怕不会有篮球队收下她。不过凯文自己就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带上琪亚娜应该也不成问题。 这时，坐在凯文身旁的一个男生看了过来，满脸不爽地说道：“女生就该参加女生的项目，来我们这边捣什么乱。” “喂......吴！” “哼，凯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让我们带她参加。”名为吴的少年同样是校篮球队中的一员，他当然明白凯文的想法，所以当即不满地说道：“选其他项目不行吗？非要给别人添麻烦？” 听完吴的话，凯文不禁面露难色。 说实话，吴说的非常有道理，凯文甚至有些无法反驳。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也认为琪亚娜哪怕有些水平，肯定也很难比得上他们这些天天打篮球的男生。 他忍不住看向琪亚娜，希望后者能够稍微让步，改报其他项目。 不过以他这段时间以来对琪亚娜的了解嘛...... “哦？你是觉得我会拖你们后腿是吧？” 琪亚娜眯起眼睛，湛蓝色的双瞳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看到少女的眼神，吴的内心莫名生出一阵惶恐，但他只当这是幻觉，梗着脖子说道：“是又怎么样？” 嚯，还真是好久没有被别人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琪亚娜打量着这个少年，总觉得有些眼熟。不过本来就是同班同学，眼熟也正常。 “喂，吴，你跟女孩子较什么劲！”第四个人加入对话。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少女忽然出现，伸手揪住了吴的耳朵。 “嘶，优奈你干什么啊！” 突然出现的少女没有理会连连喊疼的吴，歉意地看向琪亚娜说道：“不好意思啊琪亚娜，这家伙就这样，脑子不是很好使。” “没事，我能理解他的想法。” 琪亚娜微笑道：“不就是不想跟弱者组队么，我也一样。” 话落，她盯着吴的双眼，用大拇指指了指操场方向。 “今天刚好有节体育课，咱们去试试就知道了。” “谁拖谁的后腿......可还不一定呢。” 第七章 侥幸而已 微热的风拂过脸庞，MEI将凌乱的碎发撩至耳后，神情担忧地看向篮球场中央的两人。 琪亚娜与吴四目相对，两人的脸上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显然都相当自信。 而在篮球场周围，三三两两地围拢了一些同学。琪亚娜与吴闹出来的动静并不小，经过几节课的发酵已经是人尽皆知。甚至是隔壁班的人都多少听说刚转来的女生要跟校队的男生比试篮球这回事。 “琪亚娜她真的会篮球吗？”MEI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 “不知道...” 一旁的凯文双手抱胸，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的体力很不错，这一点光是看她的身材就能明显感知到。她的大腿和手臂肌肉线条都非常明显，动作毫不多余，肯定是究竟锻炼的。” 说完这句话，凯文忽然感到有点不自在。他微微偏头一看，紫发少女正死死地盯着他的脸，脸颊微微鼓起，眼镜下的一对美目闪烁着某种情绪的光芒。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凯文当然知道MEI这副仓鼠似的模样是在生气...或者说是在闹别扭，但是他想不通自己是哪一个字惹得少女不悦了。 “凯文同学，有了女朋友之后观察别的女生可不要太仔细哦。”站在MEI身边的优奈笑嘻嘻地说道。 话音刚落，凯文不自在地别过头去，而MEI则是立即满脸通红地否认道：“我们...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哈哈哈，知道知道。”优奈没有多说什么。其实在班上乃至全校的学生们看来，凯文和MEI显然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他们两人就算还尚未确认关系，心里估计也已经承认对方了。 哦不对，应该还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 优奈看向篮球场中的琪亚娜。 只有琪亚娜不知道...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吧？明明在各种方面都非常聪明的，结果在男女感情的方面却有些缺乏常识呢。 不过... “琪亚娜同学...好帅啊！”优奈忍不住说道。 琪亚娜穿着轻便宽大的白色球衣，一头银发束成马尾，在夏日的微风中轻轻摆动。贴身的运动短裤彰显出少女完美的身材，一双修长的大腿在阳光下白的晃眼。 此时的她散发着站上战场时的飒爽气质，宛如女骑士般的压迫感让人有些难以直视。 “你先开球。” 吴将球朝地上一扔，在弹力的作用下篮球朝着琪亚娜飞去。 “啪。” 琪亚娜用右手单手将弹射而来的篮球抓在手中，稳当又轻松。 见状，吴的神情就不禁微微一变。能够单手将球抓稳，以琪亚娜女生偏小的手可不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至少说明她的力气远超常人。 两人只是单挑，琪亚娜站在三分线外、而吴站在三分线内。当琪亚娜接住吴扔过来的球时，比赛便已经开始了。 “先看看这家伙的运球和步伐如何......”吴紧紧地盯着琪亚娜手中的球，摆好了防守架势。 然而，面前的少女却只是将抓着篮球的手稍稍一抬，以一个极不标准的姿势将篮球扔向了篮筐。 没错，甚至不是投，而是扔。 “什......” 这家伙根本不会篮球啊！ 琪亚娜的动作甚至让吴都没反应过来要去盖帽，他转身抬头，正准备抢下篮板，却看见那颗火红色的篮球轻飘飘地穿过了篮筐。 “歘...” 只有与篮网轻轻擦过的声音，篮球便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空心球。 “哦！！” 围观的同学们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琪亚娜这一球投的有多不标准，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球居然进了。不但进了，而且还是空心球？ “怎么可能！？” 吴看着朝着自己缓缓滚来的篮球，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就那个连小学生都不会做出来的投篮姿势，居然能投的这么准？ 一定只是运气好罢了！ 吴咬了咬牙，拾起球看向一脸轻松写意的琪亚娜。 “接下来到我了。” 少年憋着一股气，开球之后立刻开始运球，篮球在他的手中仿佛一团跃动的火焰。琪亚娜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著他，双手背在身后，对他显示出来的精湛球技根本不为所动。 看着琪亚娜这副外行人的模样，吴一咬牙，运球闪步，以一个极快的速度从琪亚娜的身边一闪而过。 罚球线双手握球，一步，两步，起跳！ “砰！歘！” 篮球在篮板上重重一碰，精准地弹入篮筐之中。吴用一个完美的三步上篮拿下一分。 “哦！！” 围观的同学们不由得赞叹地惊呼一声。跟琪亚娜不同，吴的动作既迅猛又标准，哪怕是不了解篮球的人也能看出来他的水平很高。 “哼！” 吴转身瞥了一眼琪亚娜，想要看看对方的反应，却看到银发少女已经拾起地上的篮球走到三分线外。 “愣住干什么，继续啊。” “啧！” 第三轮紧接着开始了。 这一次可不会再让你那么轻松地进球！ 吴死死地盯着琪亚娜的动作，一见到少女举起手中的篮球，他便立刻举起双手高高跃起。 就算不能盖帽，他的身体也几乎将篮筐完全遮挡住了，琪亚娜若是强行出手肯定进不了球。 他是这么想的。 然而，琪亚娜还是出手了。 和刚刚一模一样的与外行人无异的动作，那颗篮球高高飞起，自吴的双臂之间穿过。 “歘...” 空心球。 怎么可能！ 吴重重地落在地上，望着在地上滚动的篮球，心中充满了震撼。 刚刚那种情况，就算是凯文想进都不太可能吧。 难道，还是运气？！ “怎么进一球你就愣一下啊。” 一旁的琪亚娜甩了甩马尾，轻轻拍着手中的篮球说道：“照这么打得打到什么时候。” 闻言，吴也只好压下心中的情绪专心比赛。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往后的情节与前几球根本没有区别。 对于他的进攻，琪亚娜压根就不防守，他的确也能很轻松地进球。而到了琪亚娜的进攻回合，无论他是抢断也好，是想要盖帽也罢，琪亚娜都是接过球就是一投，然后精准地将球投入篮筐之中。 两人的比分死死地咬在一起，但是吴却知道，自己恐怕赢不了了。 他的体力在消耗，炙热的阳光下，蒸腾的汗液让运动服紧紧地贴在身体上。反观琪亚娜，那洁白的额头上甚至看不到一丝水渍。 照这样看下去，胜负其实已经非常明显了。 “砰——！！” 终于有一次，纵使琪亚娜没有防守，吴还是一不小心失手了。这才是正常的情况，技术再好的人想要一直进球也不太可能。 那颗篮球撞在篮筐之上，在清脆的打铁声中倒飞而出，径直落在了站在三分线外的琪亚娜手中。 “————！！” 吴回过头，看见琪亚娜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举起手中的篮球。 这个距离，他完全来不及防守。而且就算来得及又如何呢？之前的他可有一次成功防下琪亚娜的投篮吗？ “歘——” 吴低下头，没再去看那一球是否得分。 “我认输了。” “侥幸而已，” 少女微微一笑，银色马尾在阳光下宛若耀眼的流苏。 “承让了。” 第八章 为什么我要回避？ 太阳运转至西方，学园中的少年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漂亮的大门，为街道带来了蓬勃的青春气息。 千羽学园在下午四点半左右便会放学。 而在放学之后又分为回家部和社团部两方。各种社团在放学之后才是真正的活动时间，诸如篮球社、足球社、剑道社、弓道部、侍奉部等等社团都非常活跃。 凯文与吴都是篮球社的主力成员，因此这个时间人都在篮球馆或者体育场中。 至于琪亚娜嘛，自然是回家部的成员咯。 倒不是她不愿意加入社团，只是作为“转校生”的她早就错过了社团招生的时间，就算要加入也得等下一次社团招新。当然，如果真的比较急切地想加入某个社团，专门写申请书也是可以的。 就比如今天，琪亚娜成功折服了吴这位篮球社的主力之后，凯文就邀请她留下来与篮球社的社员们一起训练。 当然，琪亚娜拒绝了。 “没有想到你的篮球居然打的这么好！” 路上，跟着琪亚娜与MEI后头离开的优奈满脸崇拜地看着银发少女无奈的脸庞，激动地说道：“那一球球投的，真的太准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投篮一次失手都没有的人!” 见优奈仿佛迷妹似的眼神，琪亚娜只觉得有些不自在。 “没有啦，我只会投篮而已。” “不用这么谦虚！” 是真话啊！ 琪亚娜腹诽道。 虽然看起来她似乎非常轻松地赢了吴，但是琪亚娜知道自己的篮球水平...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投的准只是凭借自己高超的控制能力与准头，不运球不防守是因为她真的一点也不会。 这也是她不留下来与篮球社的成员一同备战校运会的原因之一，就算迟早要暴露，也不能是刚刚大显身手的今天。 一旁的MEI听着两人的对话，也不由得对琪亚娜产生了一丝好奇。 ‘没有想到琪亚娜同学的运动能力真的很强......’想起凯文说的话，MEI不禁将眼神放在琪亚娜的身上。 千羽学园的女式校服非常漂亮，在夏季的水手服款式风格简洁却不失设计感。白色的上衣与黑色的衣领相称，而衣领上的一缕金色与金色的领带为其增添了一抹亮色。 而下身的格子短裙亦是朴素中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华贵感。 MEI的目光放在了琪亚娜短裙下的大腿上。 琪亚娜只穿着白色短袜，因此那一双修长的双腿几乎是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格子短裙下，少女双腿的比例便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美感。既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赘肉，又能明显得看出健美的线条。 ‘确...确实可以看出来是一双很有力的双腿呢......’ MEI默默地想到。 注意到MEI的视线，琪亚娜下意识地看向了她，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MEI？” “没事！” 紫发少女用力地别过头，掩饰着自己俏脸上浮起的红云。 ‘我怎么跟个变态一样仔细看人家的腿啊！’ “就在这里分开吧。” 自觉尴尬难忍的MEI加快脚步，抱着书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诶，怎么又莫名其妙地害羞了？” 琪亚娜十分不解地开口道。 以她的观察力能看出MEI的表情之中蕴含的情绪，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不过MEI经常这样，所以她倒也不是非常在意。 见MEI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琪亚娜看向了身旁的优奈，开口问道：“优奈同学的家是在哪个方向呢？” “是在那边哦。”优奈指了指与MEI相反的方向。 “也没什么事，用不用我陪你回去？”琪亚娜自然地问道。 “真的吗......咳咳，还是算了吧。”优奈揪着耳后的发丝，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也太麻烦你了。而且回去晚的话，你的家人会担心的吧？” “没事的，我自己一个人生活。”琪亚娜无所谓道。 “诶？琪亚娜同学的父母没跟你一起来长空市吗？” “可以这么说吧。” “哇...琪亚娜同学居然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真厉害。”优奈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琪亚娜。 在她看来，琪亚娜能在这个年纪自己一个人出国留学生活，无疑是非常厉害的事情。 “习惯了就好。” 琪亚娜微微一笑，颠了颠单肩包，说道：“那我们走吧。” “好、好的！” 在回往优奈家中的路上，两人交谈的许多事情。 比如优奈与吴的关系。在琪亚娜与吴起争执的时候，她忽然冒了出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跟那个家伙住的很近，从小就认识。”优奈说道：“不过我可不承认那家伙是我的青梅竹马，只能算比较熟的朋友而已！” 虽然优奈说这段话的时候目光漂移，但琪亚娜自然就当是这样。 优奈说的:“那家伙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他就是那样，说话不经过脑子的。” “放心吧，我不会计较的。”琪亚娜失笑道：“不如说我还挺欣赏他的，心直口快，愿赌服输。” “是么......哦，对了！” 优奈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巴巴地看着琪亚娜踌躇道：“琪亚娜同学...为什么总是跟凯文同学和MEI同学在一起呢？” “呃...因为我跟他们比较熟？”琪亚娜回答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有的时候他们两个氛围很好的时候，琪亚娜同学也不回避.....” 优奈放慢语速，偷偷观察着琪亚娜的表情。 MEI和凯文现在几乎是公认的情侣，但是很多时候却总是有一个发光发热的电灯泡夹在两人之间。优奈很怀疑，如果不是这枚电灯泡，那两人恐怕早就确认关系了。 “我为什么要回避？” 电灯泡本泡疑惑地说道：“我们几个是朋友，他们应该也没有什么需要我不在场的时候才能谈的事情吧？” “咳咳，琪亚娜同学...你是真的不懂啊？”优奈无语道。 之前她还对此有所怀疑，现在看琪亚娜的表现她已经可以确认了——这位异国少女是真的对男女之情一窍不通啊！ “......我不懂？” 琪亚娜陷入了沉思。 她自诩与kiana不同，在知识方面学的非常认真与深刻。天文地理人文样样都会，更是会使用十余种冷热兵器。 而这样的她，居然完全不知道优奈到底在说些什么？ “咳咳，琪亚娜同学，回去之后你还是自己学习一下吧。”优奈眼神飘忽道：“男女感情...什么的。” “......彳亍。” ...... ...... “就到这里吧！” 走到一栋高大的别墅大门前，优奈朝着琪亚娜微微鞠了一躬。 “明天见咯。” “明天见。” 琪亚娜看着优奈走入华丽的别墅大门，转身离去的同时心中不由感慨：“没想到优奈同学的家庭条件居然这么好。” （我觉得作为卡斯兰娜家族与沙尼亚特家族的千金，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虚空万藏】适时地在吐槽道。 在原来的世界中，沙尼亚特家族掌控的集团可是天命的财力源泉。就凭这个身份，世界上就没有几个人能比琪亚娜的家庭条件更好了。 “可是我现在可是孤身一人啊！”琪亚娜说道：“至少光看住的地方，优奈的家可比你给我找的那间破落出租屋好得多。” （能让你在异世界合法地生活已经能证明我的实力了，请把要求放低一点，千金小姐。） “哼，我看你就是单纯的懒。” 琪亚娜撇了撇嘴。 “话说回来，我好像终于记起来我为什么会对优奈感到熟悉了。” 她话锋一转，说道：“仔细观察和回想之后，我已经可以确定：优奈跟以前我对付过的植物律者由乃的相似度非常高。” 之所以一直想不起来，也是因为那位植物律者总是一副癫狂的模样，让琪亚娜很难与其联系起来。 “如此看来，MEI与雷电芽衣的相似恐怕也不是巧合。” 琪亚娜沉吟道：“那么同样让我有熟悉感的凯文和吴......又能与哪两个人对应上呢？” 【虚空万藏】没有搭她的话，也不知道是陷入了沉睡还是单纯的不想说话。这枚神之键的性情古怪至极，相处了这么久，琪亚娜感觉自己对它还是没什么了解。 不过心里想着这句话的同时，琪亚娜忽然感到鼻腔里传来一阵痒意。 “阿嚏！” 少女揉揉微红的小鼻子，有些茫然。 什么情况...上一次打喷嚏是什么时候她都快忘了，怎么忽然...... 琪亚娜摇摇头，没有过多在意。 ...... ...... “阿嚏！！！” “砰——！！” 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捂着鼻子，扶着倒地的椅子缓缓地站起身来。 “我去了，怎么趴在桌子上睡觉还能打个喷嚏把自己喷倒的......” “不会是被什么东西惦记上了吧？” “哦吼？”身披风衣的紫发少女忽然从一旁冒了出来，她单手叉腰，用裹满绷带的手指向男人。 “吴傲大叔你一定是被深渊之中的邪恶污秽缠上了，”少女自信狷狂地说道：“速速让本救世主给你诊断驱邪，以本大人的灭世之力，一定能帮你祛除邪祟！” “......所以到底是污秽还是邪祟，是救世主还是灭世者啊喂！” 第九章 哪种地步的关系 MEI站在镜子前，如往常一样为自己加油打气。 ‘今天可不能再那么容易害羞了！’ 少女用力攥紧粉拳，眼神坚定，仿佛即将踏上战场的新兵。 不过这位‘新’兵每天都是如此，真放在战场上恐怕活不了多久吧？ “我出发了！” 今天倒是没有听到父亲一贯沉稳的“路上小心”，最近的父亲工作似乎变得非常忙碌，在家里待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MEI并不是很在意父亲的忙碌，她本就是那种懂事乖巧的女孩，不仅能照顾好自己，也能为归家的父亲做好家务与晚餐。 推开家门，清晨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日出不久的阳光落在皮肤上，既温暖又舒适。 MEI向家门四周扫去，振奋的神情忽然冷却了下来。 她没能在门口捕捉到那抹耀眼的银色。 如果是在以前，琪亚娜应该早已在门口等候她了才对。 “唔，可能在十字路口那边？” MEI收拾情绪，拎着包向着学园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她就走到了所谓的十字路口。一抹银色如期映入少女的眼帘。 “啊，早上好。” 凯文一如既往地在此等候，看到MEI的到来，少年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不过，这丝笑容很快便转为疑惑：“琪亚娜同学呢？” “不知道...我以为她会在这里......”MEI低着头小声说道。 闻言，凯文为难地挠了挠脸。 作为一名粗枝大叶的男生，凯文其实对琪亚娜的消失并不是非常在意。 毕竟偶尔不来一次不是很正常的嘛，指不定人家今天有什么事情或者心情不好。 但是MEI和他不一样。文静的少女本就心思敏感细腻，恐怕难免会多想。 感受到心上人语气之中的低落，凯文挠了挠脸，说道：“可能她今天...睡过头了？或者就是有什么事情请假了，又或者已经自己到学园去了。总之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用想太多。” 听完凯文的话，MEI点了点头，低落的神情稍微好转了一些。 虽然仔细一想凯文说的话完完全全就是没有营养的废话，根本就是各种情况的枚举而已，不过心思不在上面的MEI还是受到了一些安慰。 而对于凯文来说，琪亚娜不出现当然是一件好事了！ 虽然平时并不讨厌琪亚娜插在他们中间，但是偶尔跟MEI单独相处对他来说确实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两人就这样少见地并肩走向了学园的方向。 只是... “......” “......” 沉默的氛围萦绕在两人之间，以往和谐轻松的上学路今天竟显得有些沉闷。 凯文有些抓狂，这跟他想的可不太一样！ 他当然不是不知道怎么跟女孩聊天的愣头青，要知道在琪亚娜来之前他也在努力对MEI进行攻略。 然而MEI因为琪亚娜没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前往千羽学园的路并不长，还没等凯文想到怎么开口，他心心念念的独处就在无言中结束了。 教室里，同学们看到凯文与MEI一起来到教室，纷纷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不过他们两人都没有在意别人的表现，而是不约而同地看向琪亚娜的座位，果然发现了那道银色的靓丽身影。 琪亚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扶着脸望向教师窗外的蓝天白云，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终于看到想见的人，MEI却踌躇了起来。她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类型，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去询问琪亚娜今天没在门口等她的原因。 凯文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他的性格与琪亚娜的相似度很高，除了某些特别的事情之外他同样是直来直去的类型。 于是，凯文径直走到琪亚娜面前，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今天怎么没来啊。” “嗯...哦？你们来啦？” 琪亚娜见到凯文，又扫了一眼悄悄靠近过来的MEI，笑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凯文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今天怎么没跟我们一起上学？” “呃，这个嘛...”琪亚娜的眼神闪烁了一阵，压低声音道：“我昨天回去了解了一下...你们两个之间的那种关系。” 说到这里，琪亚娜的脸上居然罕见地浮起一层红晕。 凯文/MEI：“......啊？” “就是那个，优奈昨天跟我说...总之就是......我一直跟你们两个在一起会妨碍到你们关系的进展。”琪亚娜越说声音越低，俏脸也越发红润。 昨天听完优奈的话，琪亚娜真的回去搜索了一下“男女之情”是什么。 然后嘛......搜出来的东西成功让这位不解风情的少女大开眼界。 “有我在的话你们两个不能说悄悄话，不能牵手...不能咬耳朵，更不能亲...亲——” 说到这里，琪亚娜的声音已经变得与蚊吟无异。 就仿佛平日里的MEI一样，她俏脸通红地低下头，却又偷偷抬起那双摄人心魄的湛蓝色双瞳观察凯文与MEI的反应。 听到琪亚娜的话，凯文与MEI都不由方寸大乱。 “牵、牵...咬......亲？” MEI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画面，看着凯文的脸庞，整个人仿佛宕机了一般不断重复着那几个关键词。 “咳咳咳，琪亚娜，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你想的那个地步。” “诶？” 琪亚娜微微一怔，疑惑地说道：“可是我看你们的表现......” 也就是昨天【虚空万藏】见琪亚娜眼看就要看到某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及时屏蔽了后面的信息，不然她可能会说出更加惊为天人的话。 凯文老脸一红，连忙说道：“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跟我们相处，不用顾忌那么多。对吧，MEI？” “咬...亲......” “MEI？” “唔？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MEI忽然激动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在全班同学怪异的眼神中冲出了教室。 “MEI！等等！” 见状，凯文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琪亚娜脸上的红晕也褪了下去，转而变成浓郁的茫然。 她不由得看向同样疑惑地靠近过来的优奈，怔怔地开口问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还没到那种地步吗？” “......” 优奈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怪我。” 琪亚娜：“？” 第十章 极其相似的两人 凯文很郁闷，非常郁闷。 自从上次MEI羞涩地逃离教室，已经过去足足一周时间了。 虽然他及时追了出去，但是那时的MEI根本就不敢面对他。而他自己也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就导致事情僵持了下来。 说到底，他们还只是十几岁的纯情少年罢了。碰到这种事情不知如何处理也非常正常。 而这一周里，每天早晨凯文都会如往常一样去十字路口等待MEI一同上学，却总是看到那位紫发少女见到他时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远远逃开。 搞得他深受打击，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 要真是这样，那他可就和琪亚娜有不共戴天之仇——开个玩笑，就算真的被讨厌了他也不至于怪在琪亚娜头上。 只是在这一周时间里，凯文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满脑子都是MEI的事情。 以至于他都已经站在校运会的篮球赛场上，心里想的还是MEI当时通红的俏脸和躲闪的眼神。 “喂，凯文，接球！”吴的声音传入耳中，明明就在身旁，却仿佛来自遥远的彼方。 “啊？” 凯文下意识地伸手接球，却被篮球狠狠地砸在了脸上。 “砰！” “噗通...”少年直挺挺地倒下了，仿佛被风吹断根基的稻草人。 面对如此大的破绽，对手当然不会留情。 抢断，传球，上篮得分一气呵成。 少了凯文一个人防守，对手的得分如同喝水一样简单。 “我‘星号’你‘星号’B的凯文，你平时这样也就算了，比赛都开打了你能不能憋发呆了？”吴一边把地上的凯文拽起来，一边忍不住怒骂道。 “咳咳，别急。”自知理亏的凯文轻咳了两声，说道：“我马上调整好状态。” “你最好能调整好！”吴没好气道。 五分钟后... “我‘星号’你哥！球都到你脸上了你不抢？！” “咳，下次不会了！” 十分钟后... “我‘星号’你md，传球给你又不接？！” “没事，我们能赢。” 吴：“@＃%@＃￥＃%” ...... ...... 另外一边的田径场上，琪亚娜随意地做着热身运动，田径服将少女完美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精致的单马尾垂落在腰间，晃动间闪耀着引人注目的光芒。 校运会她除了篮球之外还报名了女子5000米，因为没想到会有女生报名篮球，所以二者在赛程上是冲突的。 好在篮球队不只有五个人，少她一个先打几场也不成问题。事实上凭凯文的实力带领他们班夺得校运会的头名也并不是难事。 “诶——凯文他还是那副样子吗？” 听到优奈的话，琪亚娜有些愧疚地说道：“早知道我那天就应该跟平常一样的......” “不...怪我跟你说了那些奇怪的话。”优奈捂脸道。 闻言，琪亚娜又想起那些“新奇”的知识，精致的俏脸不由一红。 不止那一天，这一周她也时不时按捺不住好奇心去搜索关于男女之情的知识。现在的她甚至已经知道那种感情不限于男女，就算是同性之间也可以存在。 现在琪亚娜只要看到两个人行为举止亲密都感觉像是一对的，性别在她的心里已经完全不是阻碍了。 “没事，就算凯文出了问题，以吴的实力带我们班的队伍进入决赛也没有问题。”琪亚娜说道：“等到决赛我再登场，赢下冠军不成问题。” “可是我刚刚看了赛程，五千米决赛和篮球决赛是同时开始的。”优奈担忧地问道：“就算五千米肯定先结束，在跑完之后你还有体力参加篮球赛吗？” “放心吧，对于自己的体力我还是很自信的。” 琪亚娜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时，田径场的广播里传出了严肃的声音：“下面即将进行女子五千米选手检录，非参赛选手请离开跑道。” “我走了，加油哦！”优奈说道。 “快去吧，我知道你想看吴的比赛。”琪亚娜笑道。 现在的她已经今非昔比了，优奈和吴之间的关系在她看来与MEI和凯文是一模一样的。在有参考的情况下琪亚娜几乎可以断定他们俩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啊！” 优奈满脸通红地离开了。 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琪亚娜的心中不免有些怅然。 跟自己比较熟的四个人正好凑成两对，她其实还是很开心的。但是作为第五人，也难免会有些羡慕的感觉。 当然，让她现在去谈恋爱也是不可能的。对于刚刚了解爱情的琪亚娜来说，这种东西既令人向往又让人感到恐惧。更何况，她也很难想象自己会对谁产生那种感情。 一直单着看别人谈恋爱，其实也不错。 “准备——” 琪亚娜站在跑道的起跑线上，身边的竞争对手们都已经摆好了起跑姿势，只有她还是一副出神的样子。 “三、二、一——” “砰！！” 选手一个个宛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只有琪亚娜还站在原地发呆。 见状，发枪裁判忍不住开口说道：“同学...比赛已经开始了。” “啊，抱歉。” 琪亚娜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冲着裁判笑了笑。 裁判只觉得少女的笑容如同春天的晨光般温暖，让已经一把年纪的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青春年代。 然后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的少女已经不见了。等他再次找到少女的身影时已经是在选手队伍的最前列了，那张一向稳重的脸庞上不禁露出了震撼的神情。 “喂同学，这是五千米，不是一百米啊！” ...... ...... “真是不靠谱的两个家伙。” 观众席上，见到琪亚娜在原地发呆的优奈对MEI吐槽道：“外貌也好，性格也好，都像到一种程度了。他们真的不是兄妹或者姐弟吗？” “嗯......” MEI看着起步之后仿佛银色闪电般在红色跑道飞驰的少女，神情怔然。 在她的心中，琪亚娜的身影与那位总是出现在身边的少年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MEI将碎发抚至耳后，轻声开口道：“真的...很像呢。” 第十一章 要我怎么拒绝啊？ 校运会持续的世界并不会很久，只是第二天，很多比赛就已经进入决赛。 “琪亚娜同学，加油哦。” MEI轻声对眼前身着运动服的少女说道。 “拿不到名次也没关系的，不要勉强自己。”优奈也说道。 “加油啊，琪亚娜同学！” “你是最棒的！” 其他同班同学也由衷地说道。显然，这个班总体上非常团结的。毕竟千羽学园是非常昂贵的私立学园，学生的素质还是很高的，基本不会出现影视剧里那种看不得别人好的情节。 听到朋友们的鼓励，琪亚娜欣慰地笑道：“放心吧，我还是很有信心能拿个名次回来的。” 话落，广播里又传来检录开始的通知，琪亚娜跟同学们打了个招呼，便朝着跑道的方向走去。 聚在一起的同学们也分成了两批。如之前所说，篮球赛的决赛与女子五千米决赛是同时开始的。一部分人留下来看琪亚娜的比赛，自然也会有另一部分人去给班里的篮球队加油。 “篮球赛决赛也开始了。”优奈对MEI说道：“MEI同学要看哪一边呢？” 闻言，MEI下意识地伸手揪住耳边的头发，说道：“当...当然是看琪亚娜同学这边。” “诶，那我就去看篮球赛吧。” 优奈眯起眼睛笑道：“注意看手机消息，我会给MEI同学实时播报凯文同学的精彩表现哦。” “那种事情...不需要！” “知道知道，那MEI同学就好好给琪亚娜同学加油吧。”说完这番话，优奈跟上同学们的步伐，朝着篮球场走去。 MEI留在田径场的观众席上，望着在跑道上随意地做着热身运动的琪亚娜，心乱如麻。 她怎么会不想看凯文的表现呢？ 少年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身姿，让多少少女为之心动，哪怕是MEI这样不喜欢运动的人，对于心上人的赛场表现同样分外期待。 只是自从一周前那件事之后，MEI仍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凯文。其实事后想起来，琪亚娜说的那些话她只要好好否认就可以了，结果居然害羞的无地自容，直接逃离了现场。 这样一来，事情反而大条了。 MEI甚至怀疑凯文会认为她不喜欢他，再去交流的话两人的关系可能会出现裂痕......这才是MEI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但是，就算现在不去—— “砰——！！” “加油——！！！” 随着发令枪响，观众席上的学生们同时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加油声。 望着跑道上如白色骏马般飞驰的琪亚娜，MEI压下纷乱的心情，发自内心地为之加油。 “加油啊，琪亚娜！” ...... ...... “哔——！！” 篮球场上，裁判冲着吴狠狠地吹了一哨。 吴坐在地上，无奈地喘着气。 刚刚因为凯文的一时大意，对手找到了一个极佳的出手空位。为了阻挡对方，吴不得不犯了一次规。 最终裁判裁定的是两次罚球，而对方的投手也异常争气，两投全中，这也让吴的犯规防守显得有些多余了。 吴抬头看向计分板，“25:34”，现在第二节才刚过一半，他们已经落后了九分。 决赛的对手果然不可小觑，对方的队伍里也同样有篮球校队之中的人物，而且还是三个。如果凯文的状态够好也就算了，但是这家伙今天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甚至运球运到一半也要瞥一眼观众席，然后又因为没能看到那个紫发的身影失神片刻，然后惨遭抢断！ “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要输了哦。”吴也懒得骂他了，反正骂了也没有用。 “......我知道。” 凯文表情僵硬地说着，同时在心里补充道：但是她一直不理我的话，我就算赢了比赛又如何呢？ 对于他来说，区区篮球赛比不上MEI的一根头发。要是对方现在说，让我们赢MEI就会跟你和好——的话，凯文立马回头把手里的球扣进自家篮筐里。 投自家篮筐当然是开玩笑的，不过他肯定会因此无心比赛就是了。 ...... ...... “哦，现在领先的依旧是三年一班的琪亚娜同学。” “就如她先前的表现一样，从开局领先到最后——” 田径场上，广播里传来主持人激昂的解说声。 “最后的两百米，冲刺、冲刺！” “哎呀，琪亚娜同学在最后五十米的速度慢下来了，是力竭了吗？” “最后的冲刺，恭喜四班的舞田同学获得第一名！” “真是可惜啊，琪亚娜同学没能将优势保持到最后，不过她也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让我们为所有参赛选手献上掌声！” 琪亚娜站在终点线旁，随手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纯净水灌入口中，她喝了一半，然后随手将剩下的水泼到脸上。 一方面是稍微降降温，另外一方面是掩盖一下自己没流多少汗的事实...... 就像她在开赛之前说的，凭她的本事参加校运会的任何个人项目对学生们来说都很不公平。 你会愿意跟超人比赛跑步吗？ 所以琪亚娜在最后放了亿点水。 不过为了给班级稍微争点光，她斟酌片刻后还是拿了个第二名。 “琪亚娜同学，你太厉害了！” “居然能从那些田径社的人手里拿下第二名，实在是太强了！” 观看她比赛的同班同学们围拢上来，一个个满脸热情发自内心地赞美她，搞得琪亚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好啦...” 琪亚娜讪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去一趟洗手间，然后再去参加篮球赛。我们篮球场见哦。” 话落，她便独自一人先摆脱人群，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洗手间门口，琪亚娜却看见一位同样身着田径服的黑发单马尾少女紧紧地盯着她。 稍微思考了一下琪亚娜方才想起来，这位应该就是那个获得了第一名的“舞田同学”。 “最后冲刺的时候，你放水了是吧？”舞田开门见山地问道。 “嗯。”琪亚娜同样大大方方地回答。 既然对方已经看出来了，那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为什么要放水？” “不告诉你。” “......彳亍。” 舞田迈动那双属于田径运动员的大长腿直接离开了，只是在经过琪亚娜的身旁时沉声道：“我会超过你的...迟早。” 琪亚娜只是微微一笑：“我很期待那一天。” 两个率直少女的交流就这么结束了。 对于这个小插曲，琪亚娜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走入洗手间，停在最里头的那个隔间前，轻轻敲了敲门。 “MEI同学，要不要一起去篮球场鸭~” “呜...” 隔间里传来少女轻微的呜咽声。 明明已经在同学们把琪亚娜团团围住的时候趁机溜走，结果还是被发现了么？ MEI有些欲哭无泪地想道：本来还想在这里待一会，然后就偷偷跑去教室的... “没事的，MEI，只是在观众席上看一看他而已。”琪亚娜柔声说道，不知不觉间连“同学”二字也被她略去了。 两人的现状毕竟是因她而起，琪亚娜觉得自己还是得做些什么。 “作为同班同学以后终究还是要在同一间教室上课，用神州的一句俗语说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琪亚娜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怎么安慰MEI，但是思来想去，她还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说。 “总而言之，我想你也不讨厌凯文，凯文肯定也不讨厌你。你们只要找个机会好好谈一谈就一定能恢复以前的相处方式......” “如果你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的话......” “至少，我很想看见你来篮球场为我加油。” 琪亚娜轻声说道：“可以吗？” “......” 隔间中，MEI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吱——” 半晌后，隔间的门缓缓打开了。 紫发少女望着满脸笑容的银发少女，眼神中带着些许娇羞的嗔意。 真是的... 用那种说法和语气......要我怎么拒绝啊？ 第十二章 现在的我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篮球场内，随着裁判一声哨响，第二节比赛结束。 观赛的一班学生们面露担忧之色，而场上的运动员们同样满脸疲惫与无奈。 双方的比分停留在30：45，相较于之前比分差距进一步扩大了。 “果然还是不行么？” 中场休息时间，吴坐在板凳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抱歉。”一旁的凯文开口说道。 “没事，我们能理解你。” “一次校运会而已，以前又不是没拿过第一。”队友们纷纷开口安慰凯文，然而少年脸上的愧疚却不减分毫。 明目张胆问题在哪，但是却又无力解决，这种感觉让凯文异常难受。 一周以来在心知积攒的的烦躁与苦闷甚至让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感觉。 凯文啊凯文，你怎么就这么没用？连自己的心上人都安慰不好，还因为自己的失态而连累朋友，像你这样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望着手中的篮球，凯文的眼珠闪过一丝恼怒的光芒。握着篮球的双手青筋暴起，竟是让韧性十足的篮球开始缓缓变形。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时，一个白皙的手忽然伸了过来，从他的紧紧握住的双手中轻松将篮球夺过。 “嘿，差不多该振作起来了哦。” 琪亚娜一边让篮球在指尖旋转，一边朝着凯文露出一个从容的笑脸。 没来得及思考琪亚娜居然能这么轻松地从自己手上抢走篮球，凯文一眼便看到了跟在琪亚娜身后那道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MEI...MEI同学？” 少年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来啦？” MEI躲在琪亚娜的身后，俏脸微红，眼中写满羞意。 “没事的，MEI。”琪亚娜转过头，在MEI的耳边轻声开口道：“放空大脑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就行了。” 娇嫩的耳垂在琪亚娜呼出的热气下泛起红晕，MEI抿了抿唇，终于鼓起勇气看向不知所措的少年。 “凯...凯文同学——” 少女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像是用尽力气般开口道： “加油！” “......是！” 望着MEI说完这番话后娇羞的俏脸，凯文觉得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而再次开始跳动之后，这颗心脏便前所未有地跃动而起，将源源不断的力量输送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凯文转过身，正好看到自己的队友们已经围拢了过来，个个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见状，他也不由得微微一笑。 “接下来，轮到我们了。” “哦——！！” 少年们激昂热血的呼喊冲天而起，响彻云端。 ...... ...... 中场休息之后，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琪亚娜替换上场，在对手看来，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说一个女生混在男生当中进行篮球赛这一点本身就很奇怪，但是琪亚娜格格不入的地方不止如此。 她的站位、姿态，根本不像是与队友们有配合的样子，仿佛是来观光旅游的游客，一旁站着的裁判都比她像是参赛选手。 “是她？” 观众席上，黑色马尾辫的少女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舞田同学你认识她吗？”身旁的同学开口询问道。 “在刚刚结束的五千米里，她是第二。”舞田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巧合的是，这场比赛同样是一班与三班的对决，因此在结束自己的比赛之后，作为观众的舞田也来到了篮球场。 “诶！？才刚刚跑完五千米就来参加篮球赛吗？”那名女生不可置信地说道：“她的体力真的够吗？我跑个八百米都感觉自己要散架了......” 舞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目光牢牢地锁定在站在篮球场中央的少女身上。 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在田径项目上比她强的少女，在篮球上是否还有相同的实力。 “哔——！！” 球场上，裁判吹响的比赛开始的哨声。 下半场由一班，也就是琪亚娜这方发球。 只见琪亚娜从队友手中接过篮球，晃晃悠悠地朝着对方的半场走去。 她的运球看上去十分生涩，根本不像是会打篮球的样子。 搞什么？来当花瓶的吗？ 在所有人一头雾水的时候，琪亚娜走过了中场线。 三班的球员并没有因为琪亚娜的表现而轻视她，其中一个看上去十分轻快的成员立刻迎了上去。 他死死地盯着琪亚娜破绽百出的运球，准备直接抢断对方来个快攻。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少女面前——事实上琪亚娜才刚刚越过中场线——少女便停下脚步，然后举起了手中的篮球。 “——！！”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这颗篮球飞跃半个篮球场，精准至极地落入篮筐之中。 “——歘！！” “哦！！！” 一班的学生们沸腾了起来，虽然在不久之前已经见过琪亚娜精湛的投技，但是在中场线直接投篮还是第一次看到。 得分有效，比分变化为33:45。 三班的球员们面面相觑，均在队友们的脸上看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没事...看上去她只会投篮而已，看紧一点就行。” “没错，看她的样子，估计也不会防守，我们进攻的时候等于多一个人！” 他们毕竟是能打到决赛的队伍，三言两语之间便重振士气。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折磨才刚刚开始。 “防守就交给你们了哦。” 琪亚娜看着自己的队友们笑道。 她都已经百发百中了，如果再参与防守的话就有点太欺负人了。说好要放水，篮球上当然也要放一些。 “放心吧。” 凯文瞥了一眼坐在一班角落中注视着球场的MEI。 即便相隔甚远，少年少女的视线还是对在了一起。 MEI下意识地低下头，却又忍不住抬起美丽的双眸观察少年的表情。 看到少女在注视自己，凯文的心中涌起了极大的力量。 “现在的我，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第十三章 篮球赛落幕 进入第三节之后，比赛的节奏就变得非常奇怪。 当琪亚娜这边拿到球权时，节奏立时奇慢无比。凯文、吴等人所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地将球传到琪亚娜手中。基本上只要让她能安心出手投篮，就没有不中的球。 在多次尝试防守未果之后，三班的人绝望地发现，琪亚娜的投篮精准度简直就是bug一般的存在。哪怕是被团团围住，她也能找到空隙出手，然后准确命中。 于是他们只剩下一个选择：在有球权的时候将琪亚娜当做突破口全力进攻。在手里没有球的时候，琪亚娜从来都只是随意地往那一站，就算是人家都把球运到脸上了她也不带动一下的。 这种战术的确有效果，得分的效率并不低。如果是之前的一班，恐怕也很难拉近比分。 然而现在的一班可是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凯文。 “砰——！！” 三班的控球后卫尚未找到传球的空隙，眼前的银发少年便如一阵旋风般从他的面前闪过，等他反应过来时手中的篮球竟然已经不翼而飞了。 而正在保持进攻阵型的一班根本就来不及回防。只见凯文矫健的身姿极速穿过球场，篮球在他的手中仿佛一道火焰。少年强健的臂膀握着这团火焰在半空中画出一个半圆，狠狠地灌入到篮筐之中。 “哐！！！” “咚——！！” 凯文与篮球先后落地，整个篮球场陷入短暂的寂静之中。 随后便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掌声。 “哦！！！” 抢断、扣篮一气呵成，就算是对方也不由得为凯文的精彩表演献上掌声。 凯文激动地看向观众席的角落，看见紫发少女的双眸仿佛星河般熠熠生辉，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牛啊！” “太猛了！” 吴与剩下两名队员同样激动，他们围住凯文一番推扯，一个个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了。 琪亚娜站在几个男生围成的圈子外头，俏脸上不禁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这就是男生之间的友谊吗？ 她抬起头看向观众席，又看到同学们为她们拼命呼喊，心中盈满一种温暖的情绪。 班级、团队、集体。 这些少女从未体会过的情绪在她的心中荡漾。 几周以来，琪亚娜虽然一直表现地非常率直与热情，但是她的心其实尚未完全打开。 之所以能够如此直率热情，根本原因还是他们并未走入她的内心。琪亚娜在费娅与九霄等人面前的时候有那么率直吗？对于真正交心的人，琪亚娜同样很在意对方的想法。 有的时候，表现与态度都只是心的盔甲罢了。 不过到了现在，琪亚娜的的确确地从自己的同学们身上感受到了很多很多正面情绪。 那些情绪从盔甲的缝隙中渗入，将少女微小破碎的心浸润、修补。 也就是现在，她才真正确定了—— “来千羽学园体验一下作为学生的生活，的确是正确的选择呢。” 【虚空万藏】并没有回应她的话，事实上最近这把神之键跟她的交流已经越来越少。要是以前这家伙肯定会冒出来自吹自擂，然后再吐槽一番。 比赛继续，一班这边士气高涨。相对的，三班的士气已经被打击得有些抬不起头来了。 对方百分百得分，我方进攻也受挫，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 士气相差带来的是实力的变化，两队的比分差距迅速缩小。 第三节比赛结束时，比分竟然已经来到50:55，仅仅相差五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比赛的冠军已经确定了。比起从头到尾的压制，先是取得大优势然后再对手赶超对于心态的打击无疑更大。 到了第四节，几乎就成为了凯文的个人秀。怒涛似的运球，闪电般的过人，比起琪亚娜也不遑多让的精准投球，让场上连连为他响起欢呼声。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吴与队友们面面相觑。虽然凯文本就是千羽学园公认的篮球第一，但是今天他所发挥出来的实力也是前所未有的。而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说吴，要不你也找个女朋友？”一名队友打趣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超过凯文么？这样下去他有女朋友你没有的话可是要被甩在后头了啊。” “给老子滚！”吴骂了一句，眼神却与凯文一样下意识地瞥向观众席。 优奈此时也正在注视着他。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片刻，然后又迅速错开，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琪亚娜发现自己已经不用再出力了。凯文越战越勇，到了后期她连投篮都懒得投，直接把球传给凯文，让这个热血上头的少年在心上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时间来到第四节的末尾，又到了一班发球。 三班的球员们稀稀拉拉地站在自己半场中，脸上斗志全无。 68：55 从落后十几分到领先十几分，不同的是现在三班已经没有追击的机会了。 凯文将球传给琪亚娜，只剩最后两秒钟，基本上已经做不了什么了。而且就算是他在高强度的运动中也已经疲惫不堪，既然已经赢了就不必多做些无用功了。 琪亚娜握着篮球抬头看了一眼计分板下方的时间。 一秒零三。。。 “这不是还是有投一球的时间嘛。”少女小声嘀咕了一句，举起手中的篮球。 此刻的她，站在自家篮筐底下。 抬手，然后出手。 篮球划过整个篮球场的天空，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下意识地集中在这颗篮球上。 “呼——” “哔——！！”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然而篮球尚在半空中飞行。 “欻——” “……” “哦！！！” 压哨得分，而且还是在自己家的篮筐底下投入到对方的篮筐之中。 前所未有的欢呼声响起，几乎要掀翻篮球馆的天花板。 观众们既惊艳于少女弹无虚发的投篮，也为这场精彩的逆转比赛而感到无比的激动。 “这就是拿冠军的感觉么？”琪亚娜自语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努力了一整场比赛，没想到居然在最后被你抢了风头。”凯文在一旁笑道。 “得了吧你，要不是MEI同学来了，你就是最大战犯！”吴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是赢了嘛。” “哼，如果不是琪亚娜同学把MEI同学找来，你就继续自闭去吧。” “就是就是！”其他队员纷纷说道。 “说得对，还不赶紧谢谢本小姐？”见状，琪亚娜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说道。 “是是是。。。” 凯文收敛笑容，郑重地看着琪亚娜，开口道：“谢谢你，琪亚娜同学。有朝一日我一定还你这份人情！” “嗯哼，我等着。”琪亚娜笑着回答，心中却不是很在意。 没办法，以她的眼界看来，要是她真的需要帮忙，凭凯文的实力恐怕是远远不够的。 不过嘛，今天气氛这么好，就不说那种毁气氛的话了。 琪亚娜小姐，忽然又不那么率直了呢。 “那么最后，我们来庆祝一下吧！” 凯文向着一班篮球队的成员们伸出手。 包括吴在内，其他人都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搭在一起。 见到这一幕，琪亚娜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少女纤细白皙的手放在少年们黝黑的手上略显违和，不过此刻当然无人在意这种小事。 “三，二，一——” “——万岁！” 和其他人一样，琪亚娜的脸上同样洋溢着喜悦与激动。 对于她来说，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校运会，到此结束了。 第十四章 还真是有些不舍 时间飞逝，转眼间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不知为何，琪亚娜总觉得到了千羽学园之后时间过的飞快。也许这就是书里说的...“相对论”？ 当然不是指那个著名的质能方程，而是另外一段话。 “当你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坐在火炉边，一个钟头过去了，你觉得好像只过了5分钟！反过来，你一个人孤单地坐在热气逼人的火炉边，只过了5分钟，但你却像坐了一个小时。” 心伤之时的时间是难熬的，琪亚娜没少经历度日如年的时间，因此这段日子对她来说显得稀少而珍贵。 这段日子里，凯文和MEI恢复了交流。因为之前短暂的“冷战期”，他们两人的关系在之后更进一步。哪怕是琪亚娜现在都能察觉到自己在两人之间自己的多余。 吃醋或者感到伤心倒不至于，与之相反，琪亚娜非常乐于观察凯文与MEI之间的交流。 青涩、单纯、不含一丝一毫杂志的情感总是让人心生向往。除了偶尔会因此想起自己的父母之外，琪亚娜都是带着欣慰的笑容看着他们。 而今天，琪亚娜讶异地得到了一个消息。 “修学旅行？” 琪亚娜仔细咀嚼了一下这个自己从未听过的词语，“是出门旅游的意思吗？” “没错。简单解释一下其实就是学校组织的外出旅游。”优奈激动地说道：“而且听说这次旅行的地点是火山温泉哦，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呢。” “是么？” 琪亚娜环顾了一下教室，发现同学们都是一副激动异常的模样。 “旅游...么？” 自从离开天命之后，自己好像一直都在旅游来着。定居最久的一次好像就是费娅的最后时光了。 毕竟就算在天命和逆熵中她也都时常出任务，跟旅游大概也没有多少区别？ “虽然出发日就是明天，但我已经等不及了！”优奈继续说道。 对于她的激动，琪亚娜只是不可置否地一笑，然后转头看向MEI，发现文静的紫发少女此时似乎也有些苦恼的样子。 “要带什么书去看好呢？” 不愧是学霸，哪怕是去旅游也要准备好学习资料么？ “温泉，真是好地方啊。” 一旁也传来了男生们的声音，跟女生们的关注点不太一样，他们似乎更在乎其他东西。 “能看到女生们的浴衣，太棒了！” “琪亚娜同学、MEI同学的身材看上去都很棒的样子...” “浴衣什么的真的能看出身材来吗？” “可恶，为什么不是去海边啊！” 如果是以前的琪亚娜，恐怕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如此激动。至于现在嘛...只能说也就是现在的身份是学生，不然琪亚娜可不会惯着他们那张嘴。 尤其他们的声音还不小，让同样听到了他们话的MEI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不过在脸红之余，她也在偷偷观察凯文的表情。 要是凯文同学也喜欢的话...... “咳咳，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吧？”坐在男生们中间的凯文脸色微红地说道。 “我靠，凯文，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吴一边笑一边用力地拍了拍凯文的肩膀，说道：“别跟我说你不想看MEI穿浴衣的样子啊。都是男人，懂的都懂！” “我当然也想...”凯文小声回答的同时不由看向MEI的方向，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刹那，然后又立即错开。 “......” 围观的同学们都沉默了。好在平时也没少被这俩人喂狗粮，教室里很快又恢复到了吵闹的环境中。 优奈又忍不住拿起纸卷狠狠地敲了敲吴的脑袋，然后哪怕少年如何疑惑，也只是双手一叉不做任何解释。 “旅行可能不会很好玩...” 琪亚娜望着吵闹的教室，俏脸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但是跟同学们一起旅行，肯定不会无聊。” ...... ...... 第二天转瞬即至，坐上千羽学园的校车，修学旅行就这么开始了。 不过在一众大包小包的同学们中间，只带上了两件校服的琪亚娜显得有些显眼。 “琪亚娜同学没有要带的行李吗？” 校车上凯文忍不住询问道。 “没错，就算是MEI同学也带了不少东西。”优奈点头道。 “不需要带干粮和水，也不用带武器，除了衣服我已经想不到要带什么了。”琪亚娜诚实地回答道。 “带那些东西究竟是要去旅行还是要去荒岛生存啊喂。” “我觉得更像是要去执行秘密任务。” “这不是挺好的吗？”明明没带什么东西却满脸疲惫的吴说道：“不像某些人，带的东西多到需要别人帮着拿。” “哦？吴同学，你在影射谁？” 优奈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 “影射?我觉得我的指向应该很明确......我错了。”见少女又亮出了棒子似的纸卷，吴还是低下了高傲的头。 “MEI同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拿的东西吗？”凯文趁机询问道。 “诶？我的东西不是很多......” “没事，我来拿就好！” “......谢谢。” 坐在四个人中间的琪亚娜脸色复杂。 又是这种既欣慰又酸楚的感觉。 说到底我果然只是外来者么？居然让我夹在这几个家伙中间受苦。 可恶，画个圈圈诅咒你们白头偕老！ 旅程在琪亚娜的腹诽中开始了。 温泉旅馆位于郊区，距离市中心的千羽学园距离遥远。校车从早上开到下午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望着古色古香的温泉旅馆，感受到迎面吹来的温暖蒸汽，在校车上颠簸几个小时的学生们总算是解放了。 “走，去混浴！” “哦哦——” 看着激动不已的男生，女生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混浴真的会有他们以外的人吗？” “学园都已经把旅馆包下来了，肯定没有。” “走吧，我们去女汤。” 琪亚娜本来混在女生们当中，但是看到满脸踌躇的凯文，她忍不住笑着走上去戳了戳他的胳膊。 “怎么？大帅哥凯文也想去混浴？” “......琪亚娜同学也学会说这样的话了吗？” “没事，反正MEI同学肯定是永远不会说种话的，不是吗？” 琪亚娜笑了笑，语气陡然一转，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听说修学旅行对于学生来说是告白的好机会哦，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当当当当然没有。” 凯文连忙摆手道：“我觉得我和MEI同学还没到火候...” “可是我们离毕业也不远了，修学旅行结束之后就要准备升学考试。”琪亚娜说道：“以后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哦。” “...我知道。”凯文低着头回答道。 “加油吧。” 琪亚娜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跟上了女生的队伍。 是啊，马上他们也要准备升学考试，大家要各自分道扬镳了。 而我这个外来者，又该去哪呢？ 还真是，有些不舍啊。 第十五章 温泉！！ 琪亚娜拿着从旅馆借到的浴巾推开女更衣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 “咯咯咯...” 高中女孩们褪下身上的便服换上浴巾，在换衣服的过程中嬉笑打闹，以至于互相上下其手，让整个更衣室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见到这一幕，琪亚娜脚步一顿，俏脸上浮现出一抹嫣红。 虽然大家都是女孩子，但是在公共场所跟这么多人一起换衣服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从未在外人展现过身体的她难免产生了一丝踌躇和害羞。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更衣室中的女生们纷纷将视线投了过来。 “是琪亚娜同学诶...” “好想看她的身材啊。” “就算是穿校服的时候也能看出来她的身材很棒！” 女生们小声地谈论了起来，落在琪亚娜身上的视线也渐渐变得火热。 在千羽学园之中，作为外国人的琪亚娜无论到哪里都是焦点。更别谈她美丽中不失可爱的俏脸和完美的身材，如果不是转学来的时间还比较短，恐怕她会被推上“校花”的宝座也说不定。 在她们的视线下琪亚娜很快就绷不住了，本来让她在更衣室换衣服就有些害羞，更别提现在被这么多人盯着。 她现在有些后悔脱离女生队伍了，如果优奈在的话肯定会帮她化解眼下的状况。此时那个对温泉期待已久的少女恐怕早就已经满脸舒爽地瘫倒在温泉水池之中了吧？ 要不我还是自己找个地方偷偷换吧...... 就在琪亚娜准备关门离开之时，她的救星很快就来了。 “不习惯么？” 平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琪亚娜回头看去，一个绑着单马尾的黑发少女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跟我来。” 没等琪亚娜回答，黑发少女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去。 琪亚娜犹豫片刻，还是关上更衣室的门跟了上去。至于转过身时更衣室里隐隐传来的哀叹，她决定当做没听到。 跟着黑发少女的步伐，琪亚娜很快到了旅馆当中的一间无人的房间。 “在这里换衣服就没问题了吧？”黑发少女说道。 “谢谢你，同学。”琪亚娜由衷地说道。 “......我是舞田，你果然已经忘记我的名字了么？”少女没好气地说道，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多少变化。 “舞田...？” “就是那个被你让出来的第一名。” “哦——” 琪亚娜恍然道：“忘了。” 舞田：“......” “好吧，其实我是记得你，毕竟你都到洗手间去拦我了嘛。”琪亚娜微笑道。 “...旅馆老板是我的亲戚，所以我能帮你找个空房间换衣服。” 舞田没有多说什么，满脸平淡地开始褪去衣物。作为常年奔跑在阳光下的田径社主力，舞田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全身上下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匀称。 “诶诶诶，你也要在这里换吗？”琪亚娜忍不住说道。 “空房间只剩这一个了。”舞田理所当然地说道，同时已经一丝不挂，虽然她很快就披上了浴巾，但以琪亚娜的眼力也已经把那短短几秒钟的画面印刻在了脑海当中。 好...好大。 琪亚娜的脑子嗡嗡的。 MEI也比自己的大，但是大的不多。而舞田比MEI还要大上不少... 那么重的负担，亏她还能成为田径社的主力成员啊。 舞田换完衣服之后原地跪坐了下来，那双平淡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琪亚娜。 “呃...舞田同学，既然你都换完衣服了，为什么还不去温泉那边呢？”琪亚娜讪笑道。 “当然是想看看你的身体。” “......” “不要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体才会有那样的体能。”舞田眯起双眼，沉声道：“能轻松在五千米上击败我，还能立刻赶赴篮球场进行篮球比赛，你的体能是我见过最好的一位。” “可...可是......” “是我帮你找的空房间。” “...但是——” “我也给你看光了。” “......呜。” 在舞田不含一丝一毫杂质的视线下，琪亚娜败下阵来。 片刻之后，俏脸通红的琪亚娜跟在满脸沉思的舞田身后走出了房间。 “果然，琪亚娜同学的身材比我还好。” “明明是你的更好吧！”琪亚娜有种被嘲讽了的感觉。 “不不不，我说的是其他方面。你的身体里蕴藏着的力量远比我强，难怪有那么强大的体能。”舞田感叹道：“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呢。” “......希望你早日成功。”琪亚娜只能哂笑。 两人结伴而行，很快穿过走廊来到了女汤的位置。 推开门帘，一阵滚烫的蒸汽扑面而来。一同传来的还有阵阵莺歌燕语。 巨大的温泉被许多木板围成圆形，女生们脸色绯红地浸泡在热水里，脸上写满了舒适与满足。 有些人在互相泼水嬉笑怒骂，有些人在角落里独自享受，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在温泉里煮鸡蛋了。 “琪亚娜，这里！” 听到熟悉声音的琪亚娜抬眼望去，便是看见了温泉边缘的优奈和MEI。 “我先过去啦。” 跟舞田打了个招呼，琪亚娜走向自己的两个好友。 “你准备的也太齐全了。” 琪亚娜驻足在温泉旁边吐槽道。优奈正是那个用温泉水煮鸡蛋的人，而且还煮了不止一个。 “鸡蛋可以跟旅馆买的啦，琪亚娜要多出门旅游哦。”优奈一边笑着一边剥开一个鸡蛋，将蛋壳放在一个小木盆里，然后直接将整个鸡蛋丢进嘴里。 “优奈同学...你这颗鸡蛋才煮了三分钟......溏心蛋不是很健康哦。”MEI忍不住开口说道。 “没四没四，唔就稀饭次溏心蛋。” 优奈口齿不清地说道。 话音未落她就噎住了，整张脸涨得通红MEI只好失笑着给她拍背。 见状，琪亚娜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呼...呼，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优奈见站在岸上的琪亚娜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状，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立刻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琪亚娜同学也尝一个吧。”优奈举起一颗鸡蛋朝着琪亚娜走去。 “啊，谢谢。”琪亚娜毫无防备地俯下身，就在她接过鸡蛋的一瞬间，优奈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哈”地发力把她拽进了水里。 “哗——！！” 并没有溅起多大的水花，在水里的优奈承受了大部分的重量。 “哈哈，让你笑我。” 优奈得意地笑道。在她看来，一下子被拖进温泉水里就算是体能强大的琪亚娜肯定也会吓一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有一瞬间好像拽的是一座山而不是一个人......对于这件事，优奈并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这一拽，琪亚娜的浴巾直接漂流到了温泉的中央。 对于琪亚娜来说，这可比毫无防备地落入温泉中严重的多。 “优...奈...同...学...” 琪亚娜抱着胸缩紧身体，柔顺濡湿的银发紧贴着肌肤，精致如画的俏脸上浮现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我...我在！”Σ( ° △ °|||)︴ “可以帮我把我的浴巾拿回来吗？” 只有熟悉琪亚娜的人才会知道，此时的她看优奈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士。 “...是、是！！我马上就去！琪亚娜大人！！！”—C<(/;◇;)/.。 第十六章 打赌 重新披上浴巾之后，琪亚娜娇嗔似的白了优奈一眼，因热水和羞涩而通红的俏脸做出这个表情显得格外娇艳。 从未见到琪亚娜这一面的MEI和优奈作为女生都不禁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 “知知知知道了！”短暂地呆愣之后，优奈连忙回答道。 当然她的心底并没有悔改之意，甚至觉得能看到琪亚娜难得见到的一面简直血赚。 “那琪亚娜你不生气了？”优奈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哼。”琪亚娜头一偏，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一翘。 傻孩子，要不是我故意放水，真以为你能把我拽下来啊？那得是帝王级崩坏兽才能做到吧？ 也就是我现在实力十不存一，要是全盛时期除非是在力量方面特化的顶级崩坏兽或者律者，恐怕没人能做的到这一点。 至于浴巾掉落......那是不可抗力！不是人为能够 “放心吧优奈，琪亚娜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MEI微笑道。 虽然看上去很生气，但是以琪亚娜的心软在她的同学们当中也已经是人尽皆知，所以优奈和MEI并没有多少担心。 不知不觉间，几人之间已经去掉了“同学”的后缀。 在温泉的热水浸泡下，也许少女们的关系也在悄无声息地升温吧？ “唔，我当然知道啦。”优奈笑嘻嘻地伸手抱住琪亚娜，两个少女滑嫩的肌肤在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可惜我不是男生，不然一定要让琪亚娜当我女朋友！” MEI：“女...女朋友！？” 比琪亚娜还容易害羞的学霸少女闻言眼神又变得茫然起来，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你要是男生我们都不会这么熟。”琪亚娜没好气地说道，却也没有挣扎，任由优奈在用下巴在她的肩膀上乱蹭。 忽然被抱住对于琪亚娜来说虽然也有些害羞，但是经过前面浴巾脱落的事情之后，被朋友抱住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人的本性总是折中的.jpg 抱住琪亚娜之后优奈似乎满足了一般消停下来，闭上眼睛满脸享受的模样，而MEI则是静静地靠在一旁没有说话。 见状，琪亚娜也没再开口，而是悄悄地靠近MEI，然后把头靠在了后者精致的香肩上。 把头靠上去之后琪亚娜能感觉到MEI的身体忽然一阵颤栗，但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三个少女就这样先后闭上眼睛，安然地享受起温泉的美好。 其他女生们的嬉闹声仿佛在此刻远去，只剩下她们之间悠然的呼吸声。 ...... ...... “啊...温泉真是太爽爽，可惜看不到女生们泡温泉的样子。” 吴靠在温泉的挡板上，脸上满是陶醉之情。 “你这家伙，其他人也就算了，要是敢在脑子里乱想MEI的话......”一旁的凯文哼哼道：“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我还不至于对兄弟的女人产生兴趣。”吴淡定地回答道。 “那就行。” “话说，” 吴忽然瞟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发现周围没人在意他们两个之后便神神秘秘地开口道：“你不趁着这次旅行的机会跟她确认关系吗？” “咳咳，我还没有......” “还没有做好准备？”吴冷哼一声，说道：“升学考试马上到了，到时候你和MEI肯定不能待在一块。” 闻言，凯文不禁沉默了。 MEI的成绩很好，好到可能世界上都找不到几个能跟她相比的人。凯文的成绩同样很好，为了能够稍微靠近一点MEI，他也是十分努力的。 但是MEI跟其他学生根本不在一个世界里。 仅仅高中就能在最前沿的科学刊物上发表论文，而且还是关于基础理论的科学论文，这种人找遍世界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了吧？ 像她这样的人到时候百分百是直接进入研究院参与前沿科学的研究，不会像普通学生一样走升学的道路。 所以哪怕凯文能够做到所有高校任意选择，也很难靠近MEI。 “修学旅行是你最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吴笑道：“而且放心吧，这次旅行里哥们一定给你创造机会。” “...我都没说要表白呢。” 凯文无奈地叹了口气，旋即眼神也慢慢变得坚定而起。 琪亚娜和吴的话让他感触很深，本来就有所意动的少年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心。 就在这次修学旅行当中，一定要和MEI表白！ 念及于此，凯文眼神一变，嘴角忽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他开口说道：“好吧，我会在修学旅行中表白，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或者说跟我打个赌。” ”闻言，吴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凯文和MEI的关系早已跨过恋人的界线，对于他来说表白并不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而是胜利的号角。跟这家伙打赌，好像自己大概率会输啊。 不过为了让这个犹犹豫豫的家伙下定决心，自己作为兄弟牺牲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打什么赌？”吴挑眉问道。 “哼哼，” 凯文笑了笑，说道：“要是我表白成功并且成功和MEI确认关系，你就要去跟优奈同学表白。” “你你你你‘星号’说什么！？” “哗——！！” 吴猛地从水中站起身来，激起一阵巨大的浪花。其他同样在温泉里的男生纷纷向他投去不好好意的目光，他才讪讪地坐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吴尽量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我敢表白，你不敢？” “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是你不喜欢优奈，还是优奈不喜欢你？”凯文笑道。 “我......” 吴脸色涨红，支支吾吾了半天，随后仿佛泄了气般说道：“我不知道......” 虽然跟优奈是相识已久的青梅竹马，但是有的时候过于熟悉的关系对于恋爱关系可能并没有好处。 凯文心中失笑。 优奈和吴之间的关系在他们自己可能看不出来，但是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是老夫老妻似的关系。 吴这家伙过分迟钝，而优奈又傲娇的很，所以他们才会保持现状的关系。 “没事的，你要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凯文竖起大拇指，说道：“而且我也不一定成功，不是么？” 吴缓缓点头，脸色显得有些沉重。 凯文的话让他的心头很乱。 他可以确定自己的心意，却没法确认优奈的心意，所以才会如此心烦意乱。 ...... ...... 温泉的时间不会持续很久，普通人泡上一会儿都要头晕了。 很快，学生们纷纷换上浴衣回到了旅馆内部。 琪亚娜三人被分到的同一个房间——这个分组是在旅行之前就自己填好的， “哇，琪亚娜穿浴衣真好看。” 身穿绿色浴衣的优奈望着琪亚娜，满脸激动地说道。 此时的琪亚娜穿着一身非常朴素的黑色浴衣，银色长发绑着单马尾放在身前。黑色的浴衣衬得她的银发与白皙肌肤闪闪发亮，再加上她编的极东风格发型，作为异国人的她这般打扮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你们也不差。”琪亚娜脸色微红地回答道。 以前的她或许也会有些不太适应，但几个月的学园生活已经让她学会了接受他人的赞美。 MEI此时穿着紫色浴衣文静地站在一旁，那副端庄美丽的模样恐怕会让人立刻联想到所谓的大和抚子。 优奈的外表也并不差，绿色浴衣与她开朗的性格中和的感觉也不错。只是...那抹绿色总是会让琪亚娜想起之前的世界里优奈所化身的植物之律者...... “离睡觉时间还早，我们来玩点什么吧？” 优奈提议道。 “就三个人...能玩什么？”MEI疑惑地问道。 “那就去再找几个人来呗。”优奈眨眨眼，笑道。 于是，几分钟之后，房间里的人数就翻了个倍。 野生的凯文、吴，以及舞田，出现了。 第十七章 国王游戏 朴素的旅馆房间内，两男四女围坐成一圈。哪怕旅馆房间本来还算得上宽敞，塞入六个人之后还是显得相当狭小。 “所以，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个叫过来。” 琪亚娜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凯文和吴，看向优奈说道：“找几个我们熟悉的女生不好吗？” 闻言，凯文和吴不由得更加紧张了起来。 虽然只是临时分配，但无论如何这里都算是女生的房间，他们两个大男人被拉进来不紧张才怪。 “全是女生就不好玩了！”优奈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你呢？” 琪亚娜看向舞田，问道：“你为什么也在。” “旅馆房间是四人一间，我在我们班是多出来人，刚好跟你们分配到了一起。”运动系少女平淡地说道。 “......” 真的有那么巧吗？你刚好多出来，还刚好和我们分配到了一起？ 联想到旅馆的主人就是舞田的亲戚，琪亚娜对此表示无比怀疑。 “没想到舞田和琪亚娜居然认识。”人际交往相当广泛的优奈有些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肯定不会碰在一起呢。” “是校运会的缘故。”舞田随口解释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 “嘿嘿，既然人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优奈也没有深究，微笑道：“我们就玩国王游戏怎么样，这个大家应该都玩过吧？” “国王游戏？” “不好意思......” “那是什么？” 话音刚落，琪亚娜、MEI与舞田相继开口。见此情景优奈不由得微微一怔，诧异道：“你们居然没听说过国王游戏吗？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出名的聚会游戏之一了吧？” 闻言，琪亚娜三人面面相觑。 琪亚娜不知道是很正常的，她哪里玩过聚会游戏啊，根本就是连聚会都没有参与过。 而舞田和MEI也很好理解，一个是性格平淡只想着变强的运动系少女，另一个是大多数时间都在做学问的学霸少女，她们或许听说过“国王游戏”的大名，但自己并没有参加过，所以也并不了解。 “好吧，那我从头解释规则。” 优奈无奈地说道： “首先我们需要一副扑克牌，因为我们有六个人，所以需要从里面取出七张牌。”优奈取出从旅馆处借来的扑克牌，颇为娴熟地取出七张牌。 A，2,3,4,5,6，鬼牌。 “前六张牌代表着六个号码，每轮我们都会在洗牌之后分别抽牌，抽到的牌就是我们的号码。比如A代表一号，2代表二号。” “提问！请问优奈老师，那鬼牌代表什么？”琪亚娜举手道。 “问得好，琪亚娜同学。” 优奈赞赏一句，说道：“很简单，抽到鬼牌的人就是所谓的‘国王’。 她（他）可以在不看其他人数字的前提下，随意点1～6号，要求其中的2个人或3个人做任何一件事情，做什么事情由“国王”决定。 所有人必须服从国王的要求哦。” “无论什么事情都一定要服从吗？”MEI有些害羞地问道。 “既然是游戏，国王当然要想些整人的花招。”优奈说道：“不过当然不能是太过分的要求，大家都不是小孩子里，应该不用我来提醒吧？” “那六个人抽完牌还剩下的一张是...？”舞田蹙眉问道。 “那就是国王自己的号码啦！”优奈笑道：“因为国王并不知道自己的号码以及每个人具体的号码，所以到时候整人花招说不定会用在自己的身上。这也是国王游戏刺激的地方之一。” “如果我们都没抽到鬼牌，那就重新洗牌再抽。” 说完，优奈微微一顿，清了清嗓子，看向众人笑道：“怎么样，很简单吧？” “听起来似乎有点意思。”琪亚娜露出一个微笑。 “可以试试。”舞田说道。 “我...我没有意见。”MEI偷偷低下头，眼角的视线瞥向凯文。 “女士们都没有意见，我们当然也没有问题。”凯文笑道。 “那我们就开始了哦。” 优奈微微一笑，抓起七张牌迅速洗开，然后在六人中间摆成一圈。 “开始抽取自己的牌吧！”以优奈的话语落下为界限，这场聚会游戏开始了。 琪亚娜随意地抽出一张牌看了下号码，“六号么？”神州有句古话叫六六大顺，看样子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哦哦，我是国王！” 一旁的吴忽然大叫起来，然后向众人亮出了自己手中的鬼牌。 “那就快点提要求吧。”优奈催促道。 “咳咳，那么，5号和4号抱在一起，然后两个人一起原地转五圈。”因为是第一位国王，吴只是提了一个中规中矩的要求，也算是为三位不太熟悉游戏规则的少女提供一个榜样。 “唔，我是4号。” 凯文亮出自己的扑克牌。 “那谁是5号？”吴环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亮出自己的扑克牌。 他立刻就知道不妙了。 “坏了。”吴伸手掀开地上那张没人抽取的扑克牌，上面明晃晃地印着一个5字。 按照规则，5号就是他自己。 “我去，运气也太差了，这才刚刚开始就点到自己了。” 吴看向凯文，两个少年的脸色都显得有些难看。 “快一点执行吧。”优奈强忍着笑意开口道。 没有办法，凯文和吴只好伸出双手抱在一块，然后原地旋转了起来。 五圈下来，两人的脸色都更加难看了。 比起转圈，抱着男人转更加让他们感到不适。 见到两人这副模样，四个少女都多多少少露出了些许笑意。 “还挺有意思的嘛。”琪亚娜想到。 很快，第二轮开始，这一次琪亚娜也没用抽到鬼牌，而是抽到了1号。 “国王是我诶。” 优奈举起手中的鬼牌向众人示意。 “那么，”少女眨了眨眼睛，不怀好意地笑道：“请1号和2号揽住对方的脖子，对视十五秒，期间不可以闭眼或者移开视线！” 哦呀，我就是1号，那谁是2号？ 琪亚娜亮出自己的扑克牌，同时立刻看向凯文和吴，发现他们两人都没有反应，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是随后她又有些怨念地想到：只不过是聚会游戏而已，就算是男生又怎么样？自己未免也太过敏感了。 只能说还是朋友和交际太少，等到游戏多进行几轮应该就会有所改善吧。毕竟照这么玩下去，与男生一起完成任务是必然结果。 “那...那个，” 琪亚娜的思绪被拉回现实，然后把视线声音的来源。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说话这样害羞小声的人只有一个。 “2号......是我。” 两个少女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 MEI脸色微红，但是似乎...并没有多少逃避和抵触？ 第十八章 怀春（求推荐票！） “快点呀！” “只是对视十五秒而已，不要磨磨蹭蹭的。” “可恶，为什么我不是1号。” 最后一句话是凯文咬着牙小声说的，不过当然也没能逃得过琪亚娜的耳朵。 此时琪亚娜与MEI相对而立，两位身穿浴衣的美少女脸上都带着一丝红晕。 不知为何，就像当初看到芽衣时一样，每次看到这张脸琪亚娜总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悸动。 仿佛漆黑的夜空中忽然划过一道星轨，又如同平静的池塘被蜻蜓倏地一点，泛起阵阵微波。 那悸动并不激烈，却犹如美酒般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醇厚。 为什么当时要接近凯文和MEI呢？ 恐怕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但是琪亚娜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我只是一个外来者罢了。 而现在也只是游戏而已.....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抬眼看向MEI的脸庞。 另一边的MEI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看向琪亚娜。 两人伸出双手，轻轻地揽住了对方纤细白皙的脖颈。 两个少女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并没有爆发出电流或者火花，说到底不过是普通地对视而已，在国王游戏里显得过于简单和轻松。 感受着脖子上的热量，琪亚娜又感觉自己的脸要开始发烫了，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控制住自己的眼神，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 十五秒钟很快过去，琪亚娜轻轻咳嗽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MEI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坐了回去。 回到原位之后，MEI还忍不住偷偷观察琪亚娜的表情，发现少女的神情十分平静，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清不楚的情绪。 琪亚娜都这么平静，我在犹豫什么啊？ MEI默默自语。 与琪亚娜对她的感官相同，初次见到琪亚娜时，MEI除了惊讶于她与凯文的相似之外，也有些诧异自己对她的熟悉感。 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为什么我会对她感到熟悉呢？ 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MEI是很内向，很容易害羞的人，平日里除了优奈这种社交恐怖分子之外，就只有执着追求她的凯文能跟她有所交流。 而琪亚娜一来就用极其直接与强势的方式和她说上话，而她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感，甚至有些高兴。 这些都是在后来的相处中才慢慢察觉到的，MEI有时候不禁会想，也许琪亚娜就是女版的凯文也说不定。不然自己对琪亚娜的感觉要怎么解释呢？ 还好她是女孩子...... 在两个少女复杂的心情中，游戏继续。 第三轮、第四轮都非常常规，舞田与凯文也都被点到，参与到了游戏之中。 游戏气氛高涨起来之后，国王下达的命令也就越来越刺激了。 过于刺激的当然没有，不然可能无法过审。 其实主要是有舞田这么一个与大家不是很熟的人存在，而两个男生也不想让女生们太尴尬，所以下起命令来都还比较含蓄。而如果实在接受不了国王的命令，大家也能通融一下，改成在头上浇一杯水之类的惩罚。 最终游戏以凯文和吴两人被浇成落汤鸡而愉快结束了。 倒不是他们无法完成命令或者不能接受，而是每当遇上尴尬的命令时他们俩都会主动承担惩罚。虽然这有点不符合聚会游戏的规则和气氛，但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可不能破坏自己的形象。 没办法，想当绅士就得付出代价。 最终游戏结束的还算愉快，而两个男生则是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的路上，吴忍不住数落凯文道：“刚刚跟MEI一起接受整蛊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接受惩罚啊！” “让我在MEI的身上做俯卧撑，这对她来说太难接受了！” “我看是你有色心没色胆，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罢了。” “呵呵，那跟优奈面对面劈一字马你不也拒绝了？” “我...我那是不会一字马...” “那我看你在跆拳道社里怎么劈的比老师还标准呢？” “...闭嘴，咱们彼此彼此！” 两人互掐几句，吵到最后都有些脸红，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气急。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MEI表白？”吴没好气地问道。 “......今晚。” “你怎么这么磨叽.....什么？！”吴刚想痛批好友的犹豫不决，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个令他震惊的答案。 “今晚？！” “刚刚有个游戏中，我趁机给她塞了一张纸条，约她今晚十二点在旅馆的院子里见面。”凯文脸色微红道：“到时候我就跟她表白。” “十二点？”吴拿出手机打开屏幕看了一眼，“现在已经十点了哦，你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首先把头发吹干，把衣服换了。” 凯文揪着衣领道：“我总不能湿漉漉地去见她。 “......祝你成功。” 吴憋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哼，我成功之后可就到你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表白啊？” “等你成功再说！” ...... ...... 另外一边，女生们也陷入到了讨论之中。 “那个，琪亚娜、优奈。” MEI满脸不知所措地开口道：“我该怎么办？” 坐在面前的优奈与琪亚娜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的神情。 优奈：“去呗！” 琪亚娜：“那小子是什么时候给你递的纸条我居然都没有察觉到。” 优奈：“那是重点吗？” 琪亚娜撇了撇嘴，她可是女武神诶，居然没有注意到凯文的小动作这难道不值得在意吗？ 是凯文真的做的很隐蔽，动作很快，还是她一时大意了？ “总之你去赴约就行了。” “可是...我怕他要跟我...跟我...”MEI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蝇。 “如果他真的要表白，你就凭自己的想法和感觉答复他就可以了。”优奈说道。 “表白啊......” 那个家伙真的下定决心了？要是我的话...... 琪亚娜仔细思考了片刻。 说不定...也会？ 凯文那家伙怎么跟我这么像啊。 “那...我到时候就去咯？”MEI犹犹豫豫地开口道。 “去吧去吧。”琪亚娜说道：“到时候回来跟我们说说情况就行了。” “......好吧。” MEI松了口气，轻声自语道：“我...要答应他吗？” 对于两个小时之后的会面，少女既期待又忐忑，同时又因为某些原因而感到踌躇与失落。 看着MEI时而羞红时而蹙眉的少女怀春之景，琪亚娜的心中不知为何有些空落落的。 我是不是，也该去谈个恋爱...呢？ 第十九章 月色真美 夜已深，月亮隐藏在云朵后，仿佛羞怯的姑娘露出了半边洁白的脸颊。 月光黯淡，而在这郊区旅馆中不受大城市灯火的干扰，漫天繁星便如画卷般铺满了整片天空。 星空下，少年站在旅馆的院子中，银色短发在星光中泛着华丽的光泽。 深夜夜风清冷，然而少年一袭单薄浴袍，浑然看不出丝毫寒冷的样子。 心中火热，便不在意身外之寒。 旅馆的院子是一圈红色的漆木走廊，中间种植着些许绿色植物和花卉，还放置着一座假山和池塘。虫鸣泉音不时响起，在夜色中回荡。 凯文在原地踌躇着，时不时拿出手机看看时间。 11:05。 虽然约定的时间是在十二点整，但是紧张的他几乎是换好衣服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在院子里一边等待一边反复思索和斟酌自己待会要说的话。 凯文生怕MEI来的时候看不到他，让女生等待更是不符合他的性格。 看着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凯文对于十二点的到来既期待又有些害怕。 万一...万一她拒绝了我该怎么办呢？ 无论是外人还是他自己看来，这次表白都是十拿九稳。两人之间心灵的默契、不自觉对视时眼神的交流，无一不在印证两颗心的相互靠近。 但是，十拿九稳终归也有失败的可能性，不是么？ 少年仰望星空，握紧拳头。 一想到被拒绝之后的情景，凯文便感到人生从色彩缤纷坠入到了阴暗灰白之中。 他已经习惯了与MEI相处的日子，习惯了她躲闪的眼神、羞怯的表情、微红的俏脸，习惯了她每天与自己一同上学时的身姿、静静看书写字时的认真侧脸。 少年握紧拳头。 她的一切，我都早已习惯，并甘之如饴。 我已经不能接受没有她的生活。 望着星空，凯文的神情忽然一松。 “呼......” 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了。 不论怎么样，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哪怕我们暂时不能在一起...... 我也相信我们能走到最后。 凯文深吸一口气，英俊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阳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身着浴衣的紫发身影倒映在了他湛蓝色的双瞳中。 “咳咳，MEI同学...你来了。” 虽然想的很好，但是当MEI真正来到他的面前时，紧张感还是攥住了他的心脏。少女的身姿是如此美丽，星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一层华贵的薄纱。 凯文注意到，MEI没有戴眼镜。那双好看的深邃黑眸少见地直接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嗯...等很久了吗？” MEI轻声问道。 “没有没有，我也才刚到。”凯文连忙说道。 现在的世界大概是十一点半，MEI也提前了足足半个小时过来。 “是吗...” MEI垂下头。 沉默持续了片刻，凯文开口道：“先一起在院子里走一走怎么样？” “嗯。” 于是，少年与少女并肩在走廊中漫步。 夜风拂面，轻轻吹起少年额前的银色短发，也让他的心境更加清明了一些。 “我们...马上就要升学了呢。”凯文忽然开口道。 “嗯。”MEI点了点头，怅然道：“升学之后，大家就要分开了。” “MEI同学想去哪里呢？” “我父亲任职在一间量子物理研究所中，我也已经拿到了他们的聘请书。”MEI说道：“等到升学考试结束之后，我应该就会直接入职吧。” “MEI同学，真厉害呢。才这个年纪就已经是最前沿的科学家了。”凯文笑了笑，说道：“要是没有我的干扰，搞不好你已经获得诺贝尔奖了。” “没、没有的事。”MEI连忙说道：“凯文同学并没有影响到我，相反，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放松。很...开心。” 话落，少女的脸庞又不自觉地红润了几分。 “是吗？”凯文的语气里明显多出几分兴奋。 “是...是的。” MEI再次点头。 “一想到以后要分开了，还真是有些不舍。”凯文叹道：“和MEI同学一起留下的回忆，我很珍惜呢。” 在两人尚未相熟的时候，凯文为了接近MEI其实做了很多捉弄她的事情。 比如偷偷将她的文具藏起来，又或者忽然抢走她的眼镜看着少女羞恼的样子哈哈大笑。反而是随着关系越来越好，凯文变得拘束了许多。在琪亚娜来了之后，更是一次也没敢捉弄过MEI。 也许这就是少年心性吧。 “我也很珍惜。”MEI轻声说道。 忽然，凯文停下了脚步。MEI也不由得停下来抬头注视他。 “所以，我不想让MEI同学停留在我的记忆中。” 凯文转身紧紧地注视着MEI的双眼，湛蓝色的双瞳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决然。 夜风再起，伴随着凯文坚定的声音一同落入到了MEI的耳中。 “我希望以后能继续跟MEI同学在一起。” “我想与你一同度过更多的事情，继续创造新的回忆。” “我——” 嘴唇忽然被柔软的手指轻轻抵住，凯文愣了愣，随即怔怔地看着已经凑到眼前的紫发少女。 “一直都是凯文同学在主动。” “今天的我可是...做好了觉悟的。” MEI深吸一口气，双手揽住凯文的后颈，轻轻踮起脚尖。 她闭上了双眼。 此时此刻，星光忽然黯淡了下去，但是庭院里却更加明亮。 原来是月亮终于从云彩身后露出身子，将自己的光芒洒下了大地。 树丛间，两只蚂蚱欢快地追逐跳跃。 池塘里，一对青鱼悠然地戏水打闹。 倒映在水中的明月在轻轻泛起的水花中摆动身子，像是在为什么事情而欢欣的孩子。 旅馆的楼顶，银发少女摇晃着修长的双腿，在月光下宛如一对洁白软玉刻制而成的艺术品。 湛蓝色的双瞳里倒映着皎洁的碧月，少女轻轻撅起嘴唇，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也许，是在赞叹今夜幽美的月色吧。 第二十章 崩坏降临 “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升学考试马上就到，回去之后有时间的话也好好复习一下。” “是——” 伴随着下课铃声与学生们齐刷刷的告别声，千羽学园一天的课程结束了。 琪亚娜收拾好书本，背上书包准备回到自己的住处。 “今天也回去这么早吗？” 一旁的凯文开口问道。 “不回去的留下来干什么呀？”琪亚娜看了一眼仍然沉浸在书本中的MEI，说道：“夹在你们两个中间当电灯泡吗？” 以前的话还有一点理由，现在两人已经确认关系，就算是琪亚娜也会这么没用眼力见。 “咳咳，电灯泡什么的，真不至于。” 凯文讪笑一声，旋即表情神秘地说道：“你没发现吴和优奈同学都不见的很早吗？” 闻言，琪亚娜微微一怔，她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当回事。那两个人一下课就先后离开教室，连书包都没有收拾，的确有些可疑。 “确实如此，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凯文嘿嘿一笑，说道：“之前我跟吴打赌，如果我表白成功了他也要跟优奈表白。今天就是他决定好的日子。” “......” 琪亚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所以......？” “所以你不留下来看一下结果吗？” “不用了。”琪亚娜白了凯文一眼，叹息道：“就像前几天一点也不担心你和MEI一样，对那两个家伙我也很有信心。” 还有就是，前几天都亲眼看过凯文和MEI的全过程了，再看一次吴和优奈的...... 她怕自己真忍不住马上去找人谈恋爱。 “反正明天来学园就知道了，或者你直接给我的手机发个消息也行。”琪亚娜背好书包，径直离开了教室。 学园内，各个社团的学生们在进行社团活动，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清澈的音乐声从广播中流淌而出，让学习了一天的学生们稍微放松精神。 学园外人流众多，学生们有说有笑地一起离开。 琪亚娜独自在人流中穿行，她的眼中倒映着喧闹繁华的城市，她的眼神却如深潭般平静。 （最近的你有些不对劲啊，是厌烦学园生活了吗？） 【虚空万藏】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琪亚娜微微一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这家伙主动开口了。 “不，我当然没有厌烦。” 琪亚娜淡淡地说道：“只是我最近时常感到心神不宁...” （真想谈恋爱了？） “...要谈也不可能在这个世界！”琪亚娜脸色微红道。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外来者，等力量恢复之后就会离...离...... 离开吗？ 琪亚娜在十字路口处停下了脚步。 她还记得自己当时来这个世界时其实只是为了恢复力量而已。只是如今，在千羽学园的生活已经刻在了她的习惯之中。哪怕只是升学的别离都让她感到怅然，更何况是很有可能一去不复返的离开世界呢？ 眼前的车流停下，周围的行人趁着绿灯继续向前走去，只有琪亚娜背着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又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与【虚空万藏】的对话。 这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世界。【虚空万藏】说。 她当时曾在心中默默回应。 有我在，这个世界是否会在未来毁灭，还不一定呢。 而现在，一想到MEI他们会与世界一同毁灭消失，她的心脏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一般疼痛。 “要不...等到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之后， 我再离开？”琪亚娜喃喃自语。 在她踌躇之时，人行道的绿灯再次转红，周围的行人稀稀拉拉地停下脚步。 “算了...到时候再——” 琪亚娜刚想压下繁杂的思绪，一阵莫名的感觉忽然从内心深处升起。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城市中心的方向，湛蓝色的双瞳微微眯起。 下一刻，她猛地睁大双眼。 “咚————！！” 沉闷的响声自远方的天际传来，仿佛来自天外的战鼓。 一道肉眼可见的波浪无视一切阻碍滚滚而来，扫过整个街道之后继续朝着远处席卷。 这阵波涛仿佛是一阵来无影去无踪的旋风，带起行人的衣角后便消失不见。 然而琪亚娜却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咳咳咳咳！！怎么回事...好难受！！” “我的手怎么变成这种颜色了——！！” “啊啊！你的脸——！！” 刹那间，耳边响起无数嘈杂至极的声音。 琪亚娜环视周围，之前还满脸淡漠的路人们此时脸上无一不露出痛苦至极的神情，他们的眼中写满恐惧，身上的皮肤变得比雪花还要苍白。 惨白之色仿佛附骨之疽般攀上他们的身体，原本正常的人变得比尸体还要恐怖。 只有极少部分人没有受到影响，然而他们看到周围突然发生的变化此时不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就是被气氛感染得失声尖叫。 “吱——！！轰——！！！” 交通规则瞬间化为乌有，秩序井然的车流滚作一团，剧烈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一辆失控的卡车从车道偏移而出，宛如一只咆哮的巨象狠狠地撞向人行道。 卡车失控，而此时混乱的人群根本不可能做出避让。眼看人群就要化作一大团飞溅的血肉，银色的身影一个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卡车的行进路线上。 琪亚娜随手将背包一扔，伸出双手抵住了疾驰的卡车。 “咚！！！” 卡车的前端豁然凹陷，与此同时琪亚娜脚下的柏油路在巨大的作用力下寸寸裂开。 “吱————！！” 然而琪亚娜高估了自己如今的力量，虽然已经恢复了一段时日，但是现在的她也才勉强恢复到A级女武神的水平而已。她并未能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拦下卡车，而是被卡车推得连连倒退。 紧急时刻，她连忙运起自己所学过的寸劲，将一股力量导入车内，然后猛地向旁边一推。 “哈...喝！” “轰——！！” 巨大的卡车向公路上侧翻，与其他瘫痪在马路上的车辆相撞。如果是平时的公路恐怕会导致更加严重的事故，不过现在的情况就不必考虑那么多了。 琪亚娜喘了口气，回头看向身后的人群。 “你们没——”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几张神态疯狂的惨白脸庞。 死士。 “吼！！！” “啧——！！” 知道自己救下的并非人类，琪亚娜忍不住咋了咋舌。她抬起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半圆，一脚将四五个已经陷入疯狂的家伙踹飞了出去。 她击退的这些死士相比起周围茫茫多的人潮数量实在太少，现在大部分人都还在地上痛苦挣扎，但是已经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用不协调的四肢站立而起。 燃烧的劈啪声，人们痛苦的惨叫，新生死士的嘶吼声在城市的上空回荡不休。 怎么会... 望着地狱般的景象，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悲凉。 还是来了么？ 对于这种灾难，她是在是太过熟悉，只是这段日子以来的和平生活让她几乎已经放下警惕。 “崩坏......” 名为崩坏的灾难毫无征兆地降临在长空市之中——一如曾经。 “等等，他们...还在学园里！！” 因为吴要向优奈表白，而凯文想等待他的消息，所以那几人现在应该都还在学园里没有离开。 琪亚娜的脑海中闪过朋友们的身影，她咬了咬牙，迈动有些发麻的双腿朝着千羽学园的方向赶去。 没有崩坏能抗性的普通人在崩坏来临的第一刻就会化作死士，稍微好一些的人也会因为崩坏能的侵蚀而失去行动能力，过上一段时间也同样会成为死士。 只有少数拥有崩坏能抗性的人才能活下去。 琪亚娜没有测试崩坏能抗性的手段，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朋友们有没有崩坏能抗性。 但是...这一趟她无论如何都要回去。 如果他们已经化为没有理智的怪物......她再亲手—— 将它们解决。 第二十一章 不想再失去 “吼——！！” “嗤！” 一脚将倒在地上的死士的头颅踩爆，琪亚娜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悲伤。 她已经开始杀死自己认识的人了。 进入千羽学园之后，她遇到的死士并不比外面的少。哪怕是放学了，留在学院里进行社团活动的人也并不少。 只能庆幸崩坏是在放学后才爆发的，不然哪怕MEI等人有崩坏能抗性，恐怕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而现在，周围那些歪歪扭扭地向着琪亚娜走来的死士都穿着千羽学园的校服，显然都是她的同学。 那些熟悉的面孔此时或是面无表情或是带着疯狂，宛如一群发现了猎物的鬣狗般朝着她扑来。 而琪亚娜只好冷着脸一个一个将让她们的身体安息，不再作为活死人在世界上行动。 每杀死一个眼熟的面孔，琪亚娜的心都有些疼痛和伤感。一想到MEI、优奈、凯文等人也有可能会像这样扑向自己，她的心便狠狠地揪了起来。 自己，真的能够狠得下心吗？ 琪亚娜苦笑着摇了摇头。 应该是可以的。毕竟自己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软弱可怜的家伙，无论心有多痛，她都一定会下手。 如此想着的琪亚娜俏脸一寒，身上气息涌动，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流顺着她的手臂汇聚到手心。 “寸劲...” “崩山！！！” 少女一拳打出，身前的空气瞬间收缩爆裂，掀起一阵剧烈的冲击波。 眼前几乎将视野完全遮挡的死士群蓦然清空，通往教学楼的道路终于没有了阻碍。 “哗啦啦...” 琪亚娜冷着脸走入教学楼，身后忽然下起一阵血雨。 被崩山正面打中，哪怕是被崩坏能稍微强化过，也只能被轰成一堆稀碎的血肉。 她一路向前走去，不时随手解决一个忽然跳出来偷袭她的死士。而在经过一个教室的门口时，她的神情忽然一变。 “砰！！” 教室的大门豁然打开，一根棒球棒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琪亚娜的脑袋打去。 见状，琪亚娜微微一怔，然后随意地伸手一抓，便让高速运动的棒球棒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停滞在半空中。 “什......琪亚娜同学？！” 舞田双手紧握棒球棒，神情错愕。 “舞田同学...你还活着啊。”琪亚娜的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逝。 眼前的舞田见到是琪亚娜，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垮了下去。 琪亚娜连忙伸手搀扶，发现这位少女全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润，以往平淡的俏脸此时写满了柔弱。 “没事吧？”琪亚娜轻声开口道。 “我没事...但是......”舞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如鲠在喉。 明明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为什么只是一眨眼就变成了这样？ 往常关系很好的同学们忽然朝着自己攻击，整个学园化作人间炼狱，四面八方尽是行尸走肉。 平日坚强的少女，此时忍不住将头埋在琪亚娜的肩膀上，全身颤抖着低声抽泣。 日常中的她表现的再冷淡，也不过是一个尚未成年的普通少女罢了。 “没事的，舞田同学，有我在。”琪亚娜轻轻抚摸少女的头顶，温柔地说道：“能够独自存活下来的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甚至她还敢向死士发起攻击，虽然说是把琪亚娜当成了死士。 舞田可不像琪亚娜一样从小到大都在与崩坏打交道，一般人看到死士不被吓得腿软就不错了，能有反击勇气的人真的很少。相比普通人，她已经足够优秀。 “我刚刚结束社团活动，我的朋友们就忽然变成了那样。” “他们像是疯了一样挣扎抽搐，有些还想要攻击我。” “如果不是我忍住恐惧一步一步躲到无人的教室里，我可能也已经......” 舞田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展现出自己从未表露过的一面。 “琪亚娜，你不怕那些东西吗？” 发泄一通之后，舞田忍不住抬起泪眸看着琪亚娜问道。虽然琪亚娜能够挡住自己的偷袭，也许能够轻松解决几个死士，但是那些怪物的数量太多太多。在这种情况看不见一丝希望的情景下，这个少女为何还能如此冷静呢？ “嗯...怎么说呢，杀的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琪亚娜笑了笑。相比她见过的大场面，现在的情形跟小儿科没有区别。 只不过现在的她也很弱就是了。 “听我说，舞田。” 琪亚娜握着舞田的肩膀，认真地说道：“我还要去找其他生还的学生，所以可能顾不上你。你就是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 闻言，舞田怔怔地点了点头。 然后，她低下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嗯，我一定会回来的。照顾好自己。” 琪亚娜温柔地松开怀里的舞田，转过身朝着一班的方向走去。 舞田神情呆滞地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直到琪亚娜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再转头看向琪亚娜来时的方向，那一路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 ...... “砰——！！” 琪亚娜一脚踹开一班的大门，立刻便有几个死士朝她扑来。 她的神情不由得再次浮上一丝哀戚。 同班同学变成死士朝着你冲过来是怎样的感觉呢？ 以前的琪亚娜不知道，现在的她却在反复体会。 “咔————！！” 琪亚娜抓起课桌砸在最前方的死士头上，然后侧转身体连续踹出三脚将几个死士同时踹飞，最后再自上而下用脚后跟把面前这位死士的头打进胸口中。 血花四溅，将神圣的教室染成血腥之地。 战斗开始的很突然，结束的很快。 崩坏才刚刚开始，此时的死士与崩坏兽都处于刚刚形成的阶段，也就是它们最弱小的时候。 现在每个死士的战斗力可能也就比普通人强上一点，这还是因为它们悍不畏死。不然就凭他们尚未协调的身体，可能连普通人都略有不如。 “没有么？” 琪亚娜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在教室里发现MEI和凯文的身影。 清理掉的死士里也没有看见他们，至少说明她们很有可能还活着。 确认了这一点的琪亚娜心头一松。 只是，也没有看到除了舞田之外的幸存者... 琪亚娜咬了咬牙，拳头握紧然后又松开，反反复复。 哪怕是一位拥有崩坏能抗性的人，当周围的人忽然都变成死士时，她的存活率也低得可怜。 如此看来，如果没有足够的武力，是否拥有崩坏能抗性对于生还的概率而言恐怕并没有多少影响。 一路上，琪亚娜已经手刃了无数熟悉的老师与同学。每当他们的血液倒映在湛蓝色的双瞳之中，她总是会想起他们平日里的音容笑貌。 这段时日以来已经浮出冰海的心，随着她的每一次出手，一次一次地往下沉。 “对不起...没能拯救你们。” “对不起...” 琪亚娜又一次努力平复心情，转身离开了教室。 既然教室里没有，她只剩下最后一个可去的地方了。 虽然看似不在意，但是琪亚娜其实早就在不经意间听到了凯文与吴的谈话，知道后者今天选择的表白地点是在教学楼的天台。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很有可能都在那里......至少吴和优奈大概率在。 “踏踏踏...” 琪亚娜踏着楼梯，一步一步地靠近天台。 “求求你们...不要死啊。” 少女垂下眼帘，湛蓝色的眸子闪烁着一丝哀求似的光芒。 “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第二十二章 天台的风很大 天台的风很大。 吴双手插在衣兜里，神态踌躇。 当时凯文准备去表白的时候他在一边说风凉话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轮到自己时才发觉原来表白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对成功的期许与对失败的恐惧相互交织，过往的或美好或难忘的记忆涌上心头，让他的内心五味杂陈。 “搞什么啊，我怎么也变成这么磨叽的人了。” 吴自顾自地嘟哝道。 他自以为自己从来是有话直说的性子，但是很多时候，那可能只是因为他不是很在乎说出话的后果而已。 当你真正在乎一件事的时候，你将会为之改变。 “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肩膀上忽然传来熟悉的触感，吴整个人仿佛触电般一个激灵，连忙转过身来。 “你你你这么神出鬼没干什么啊！” 吴忍不住说道。 “哟哟哟，脸红啥啊。”优奈捂着嘴偷笑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还怕被我听到？” “咳咳咳咳。” 闻言，吴老脸一红，只能故作咳嗽避免尴尬。 两人的家庭本就是邻居，加上那一片区域里小孩很少，所以他们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玩到一块去的。 幼儿园、小学、中学，甚至大多数时候都在一个班里，所谓青梅竹马莫过于此。 只是，很多时候对于熟悉的人可能反而难以产生情愫，就因为太过了解对方，因而失去了新鲜感与神秘感。 吴可以确信自己的心意，但是他真的不像凯文那样...能够确定优奈对他的看法。 “既然你觉得自己很了解我，不如说说我叫你来干什么的呗？”吴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满不在乎似的。 “唔...” 闻言，一向占据主动的优奈也不由得红了脸。 你这笨蛋，怎么能对女生说这种话呢！ “我才不想猜你的想法。”优奈小嘴一撅，转身作势离开，“不想说的话我就走咯。” “等等！” 优奈才刚刚转过身，吴就不出所料地出声挽留了。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优奈回过头来，笑眯眯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吴。 如她所说，吴的一切她都很了解，又怎么会不知道吴约她来天台是为了什么呢？ 她只是想听吴亲口说出那句话罢了。 此时的吴既生气又急躁，同时还尴尬地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呢？！为什么就是不敢说呢！？ 看着优奈笑眯眯的脸庞，他越发确信自己玩不过这个从小到大都压在自己头上的少女。 “可恶，你这家伙，既然知道还想看我出丑...” 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最后，他忽然闭上眼睛，仿佛放弃治疗般大声说道： “我喜欢你，优奈，我喜欢你，行了吧。tmd，我什么会喜欢上你这个家伙啊，明明好看的女孩子那么多我偏偏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搞得好像我的条件很差一样明明也有不少女孩子给我递情书但是偏偏因为你我一个也没答应你说我到底是图个什么......”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吴一开口就像开闸泄洪一般说个不停。 刚开始还是在说和表白有关的事情，到后面就变成了把优奈和自己从小到大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一件拉出来说，一边说还一边吐槽。 从堆沙堡到打碎邻居家的窗户，从一起打跑凶恶的野狗到一块跑到烂尾楼里探险，从一起野餐到一同在月夜仰望星河。 望着这样的吴，优奈笑的眯起来的双眼越发闪亮。 真是迟钝的家伙......都陪你干了那么多事情，还不清楚我对你的心意吗？ 她在心里轻轻一笑。 不过，倒也不晚呢。 优奈伸出手指，抵在吴滔滔不绝的嘴唇上，让后者茫然地闭上了嘴。 “傻瓜，从小到大都这么傻。”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绚丽地微笑。 “我也——” 咚——！！！！ 就在此刻，远处光芒一闪，沉闷的巨响传遍整个城市。 崩坏降临。 剧变，开始了。 ...... ...... ...... “好多死士...” 琪亚娜眉头紧蹙。 去往天台的楼梯上聚集的死士格外地多，他们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一个两个地在楼道里徘徊。 一路走上来，她手上沾得血都甩不掉了。 琪亚娜当然无心清理，只能继续加快脚步前进。 在天台的门口聚拢着十余只死士，他们用指甲拼命剐蹭着天台的铁门，在上面留下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痕的同时发出极其刺耳的噪音。 也就是现在崩坏刚刚爆发，等到死士们完全成型，这种铁门估计几下就被干废了。 “喂喂喂，那扇门有那么吸引你们么？” 死士们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仿佛是被丝线操控的木偶般同时回头，一双双无神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款款走来的琪亚娜。 “看来我的吸引力可能更大一点。” 琪亚娜没有温度地笑了笑。 下一刻，疯狂的咆哮声响彻整座教学楼。 当然，也只响了一刻。 伴随着一连串爆竹爆炸似的巨响声，教学楼很快便重归寂静。 “呼...” 琪亚娜随手将手上黏糊糊的血肉抹在楼梯扶手上，走到铁门前用寸劲破坏了门锁，随后将其推开。 望着天台上的景象，琪亚娜微微一愣。 她看到了少年和少女。 她看到少女躺在少年怀中，身上散布着斑驳的惨白之色。 琪亚娜看到少年泪流满面地抬头看向她，那双从来要强的双眼中写满无助。 “救救她...” 吴抱着优奈，哽咽着开口道。 “......”琪亚娜走到两人面前，也许是早有心理准备的缘故，此时她的表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优奈的脸上此时遍布着大块大块的惨白色斑块，双目紧闭，眉头因为痛苦而纠结在一起。 听到琪亚娜的脚步声，优奈缓缓地睁开双眼。 她的眼皮抬得很慢很慢，仿佛用尽了全力。 “...是琪亚娜啊......”优奈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她一字一句吃力地开口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别说话。” 琪亚娜轻声说道：“我会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谢...谢...” 话落，优奈便再一次昏迷了过去。与此同时，她身上的白斑仿佛具有生命力般迅速蔓延而开。而琪亚娜自然知道，这是崩坏能侵蚀的表现。 见到优奈的这副模样，琪亚娜终于还是不忍地闭上了双眼。 “早啊，琪亚娜同学！” “哇，琪亚娜同学你也太厉害了！” “琪亚娜同学，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耳边似乎又回响起少女活泼可爱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彼端。 夕阳下，惨淡的阳光洒落在地面上。 吴和优奈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拉的很长、很长。 “呼——” 冷风拂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天台的风很大。 第二十三章 我一定会活下去 对于崩坏能的侵蚀，琪亚娜也没有多少办法。 卡斯兰娜家族的血统赋予她百分之百的崩坏能抗性，沙尼亚特家族赋予她控制和投射崩坏能的能力。 无论哪种能力，都无法解决他人身上的崩坏能侵蚀。 说到底她若是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么费娅当初根本就不会死，至少也能多活许多岁月。而琪亚娜也不用亲眼看着费娅的身体日渐衰弱，在崩坏能的侵蚀下痛苦地死去。 而现在的优奈虽然还没有死亡，但是显然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是被崩坏能侵蚀的很深...我没有办法救她。”琪亚娜诚实地开口道。 “崩坏能...侵蚀......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吴渐渐咬着牙，脸庞扭曲在一起，如深渊般的绝望正一点一点地侵蚀着他。 在一起十多年，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告白，结果便正好遇上毫无征兆的天灾。 “如果有抗崩坏侵蚀的药剂还有可能...” 琪亚娜沉声道。 在她的世界被崩坏能侵蚀的人如果能及时服用抗崩坏药剂还是能捡回一条命，只是哪怕活下来，侵蚀对身体造成的破坏依旧是不可逆的。这类人的寿命将会大大降低，以后大多也将会成为一个病秧子。 琪亚娜不禁有些后悔，她应该早些去为自己的朋友们寻找抗崩坏药剂的。 虽然在这个普通人被隐瞒崩坏存在的世界里毫无线索，但是没去为之努力便已经足以让琪亚娜感到愧疚。 “抗崩坏药剂...” 吴紧紧地抱着优奈喃喃自语，口中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 忽然，一丝光亮从他的眼中闪过。仿佛闪电撕开乌云，记忆的角落被雷光照亮，露出了尘封的一角。 那是他的父亲从一个黑色手提箱中取出一瓶紫色药剂，注射进自己手臂之中的场景。 “药剂......药剂！！” 吴抱着优奈猛地站了起来，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精芒。 “她还有救，优奈还有救！” “你有拿到药剂的渠道？”琪亚娜出声问道。 “我的父亲是一位军人，而且军衔很高。虽然我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我家里很有可能就存放着你所说的抗崩坏药剂。” 吴语气急促地说道：“从几年前开始我父亲便时不时给我注射一些奇怪的药剂，我本以为是疫苗，但是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抗体之类的东西。” “所以你才没事...么？” 闻言，琪亚娜的心情也不由得振奋了起来。如果优奈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她当然也会全力以赴。 “事不宜迟，我保护你回家，如果速度够快的话，说不定真的还有希望！” “走！” ...... ...... 破败的城市里，一对年纪轻轻的情侣小心翼翼地在小巷中前行。 银发少年探出头探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回过头来，小声开口道： “前面安全...来这里。” 紫发少女缩着身体，轻轻地走到了少年的身边。 凯文深吸一口气，伸手牵住MEI的手。 感觉真的很不错，可惜现在的情况根本不由两人好好享受甜蜜的恋爱。凯文抓着MEI的手，快速地穿过死士寥寥无几的街道。 崩坏爆发之时凯文同样身处学园，好在当时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人。以凯文绝不会坐以待毙的性格他决定带着MEI逃到安全的地方。 原本他还想去一趟天台...但是楼道里的死士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手持武器的凯文也许能解决一两只死士，但是只要数量稍微一多，带着MEI的凯文也会立刻败亡。而他一死，MEI的结局也就不言而喻了。 所以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天台的铁门足够坚固，能够坚持到外界的救援来到。 如果有救援的话...... “小心，那边有死士。” 凯文还沉浸在对吴和优奈的担忧之中，身后的MEI却忽然开口，然后用力将他拽入街边的店铺中。 两人在店铺的货架中躲藏着，凯文眼睁睁地看见一位手持巨镰的死士缓缓走过。在经过店铺时还向着店铺内部张望了一阵，猩红色的双眼在黄昏的阴沉中闪烁着渗人的光芒。 这个家伙跟之前见到过的死士不一样...... 凯文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之前见到的死士一个个都犹如体肢不协调的精神病人，而眼前这个死士却步伐稳健，神态冷静得仿佛一位守株待兔的老猎人。 还有那把巨镰，在不经意划过水泥地面时竟然如同切豆腐般将地面划开一道深深的沟壑。如果砍在人的身上......那场景太美，凯文有些不敢想象。 好在张望一阵后那名死士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转过身慢慢远去了。 “呼......” 凯文长出一口气，转头感激地看向MEI，却发现少女依旧在满脸警惕地观察四周。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不真实的感觉。 平日里最害羞胆小的MEI在遇上这种大灾变时表现的比他还要冷静，这让凯文既高兴又诧异。 “别这么看我...” 等到MEI脸色微红地别过脸，凯文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盯着MEI的脸看了好久。 这才像我的女朋友嘛。 凯文笑了笑，笑的很傻。 “我只是...早就知道这种灾难的存在而已。”MEI轻声说道。 “崩坏，伴随着人类文明发展而愈演愈烈、毫无征兆的灾难。” “崩坏伴随着文明诞生而生，以毁灭文明为最终目标，永远与人类文明为敌。” MEI看着在黄昏中破败沉沦的长空市，语气怅然地说道：“我的父亲在对崩坏组织【逐火之蛾】中任职，所以我才会知道这些。而等我毕业之后，也会加入到其中。” “崩坏...么？”凯文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闪烁着愤慨的火焰。 “往长空市的北面去，父亲曾告诉过我：如果崩坏发生就向那边走，【逐火之蛾】的救援部队会从那边进入长空市。” MEI认真地说道：“在那边我们可以第一时间遇上救援部队，然后再告诉他们去千羽学园救优奈她们。” “嗯。”凯文点点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不知道琪亚娜同学的位置...希望她还活着吧。” 虽然以琪亚娜的运动能力或许活下来的概率不低，但是崩坏能抗性这东西谁说得准呢？他的很多身手矫捷的同学在崩坏降临的一瞬间便成为了死士，连挣扎求生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是琪亚娜同学的话，一定会没事的。”MEI认真地说道。 “是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MEI会对琪亚娜那么有信心，但是凯文自然不会出言打击，只是微笑着附和道：“嗯，她一定会活下来的。” 谈论结束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一些。之前那种末日来临般的压抑气氛终于有所缓解。 “应该没事了，我们走吧。” 现在的太阳还尚存一缕余晖，等到天黑下来失去电力支持的城市将会陷入难以目视的黑暗之中。必须趁着视野还算好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前进，才能增加存活下去的概率。 凯文正准备起身离开店铺，却发现眼前的MEI露出的惊恐的表情。 他只是微微一怔，旋即在本能的驱使下没有一丝一毫犹豫地向扑向MEI。 “咔——！！” 两人抱作一团向后方滚去，几乎是同一时间，撕裂的巨响划破了城市寂静的夜空。 凯文在落地之后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将MEI护在自己身后，而在他眼前的正是那位刚刚离开的镰刀死士。 见到自己的攻击落空，镰刀死士歪了歪头，似乎是为猎物能够避开攻击而感到不解。 “嘶...” 凯文倒吸一口凉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他与MEI躲藏的金属货架整整齐齐地一分为二，裂开的断口光滑如镜，连带着地面也被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缝。 若不是刚刚自己不经思考的躲闪，两人毫无疑问会如货架一样变成一堆切口整齐的尸体。 “跑。” “啊？” “快跑，我来拖住她。”凯文认真说道。 “......”MEI咬着嘴唇，满脸不甘。 让她抛下凯文一个人离开，可能比让她直接去面对死士的镰刀还难以接受。 但她不得不走。 没有经过丝毫锻炼的MEI留下来只会成为凯文的累赘，让本就微薄的胜率更加低下。 “一定要活下来。”MEI强忍着哭泣的冲动开口道。 “我尽量...不——” 凯文随手从货架上拿起一把扳手，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活下来，然后跟你一起离开这里。” 这句话既是对MEI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嗯。”MEI点了点头，缓缓起身，沿着店铺墙壁一步一步地向着店外走去。 镰刀死士见到一名猎物想要逃跑，猩红色的双眼光芒大盛。 然而一把扳手却拍在了她的脸上，让她把视线重新移回到面前的少年身上。 “不踏过我的尸体，可别想伤到她。” 两把扳手在手上旋转，凯文毫无畏惧地与死士摄人的红眸对视。 “不过，我可不准备死在你的手里......怪物！” 第二十四章 绝处 “不过，我可不准备死在你的手里......怪物！” 话落，手中的扳手宛如两把飞到般旋转着朝着死士飞去。 “嚓！！！” 寒光一闪，两把金属扳手如同奶油般被轻易切开，分成四块砸落在地。 死士的镰刀尚未收回，凯文已经紧随着扳手而至，在助跑的加持下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死士的脸上。 “砰！” 沉闷的响声中，死士的身体微微后仰。然而她只是稍微后撤一步，便立马稳住了身体。 凯文只觉得自己一脚踹在一堵墙上，根本没有踢在人脸上的实感。 “——！！” 破风声袭来，之前的本能再次生效，凯文在半空中极限调整身体。 巨大的镰刀呼啸着自面前划过，凯文甚至能在光滑如镜的刀身上看到自己倒映的脸庞。 “噗通。” 凯文摔落在地，然后不顾疼痛地再次从地上弹起。 下一刻，无数道闪烁的刀光自店铺内部爆发而出。死士宛如狂潮般的攻击毫无差别地落在杂货店的每一个角落。 “嚓嚓嚓嚓嚓——” 金属货架被瞬间切开，还未倒下便被更多次斩击切城数块；各种各样的杂物在半空中飞溅，刀光所过之处无论何物都只有被切成两半的命运。 凯文疯狂地后退着，杂物虽然不能作为掩体，但是还是能有效拖延死士的进攻步伐。 比如掉落在地上的大型杂物死士也并不能像坦克一样碾过去，她终究只是人体，还是会被崎岖的地形挡上一瞬。而抓住这一瞬时机继续后退闪避便是凯文能够在死士的疯狂攻击下存活下来的关键。 终于，在又一次后撤时凯文忽然发觉身后屹立着一堵冰冷的铁门。 他已经退无可退。 似乎是察觉到猎物无处可逃，死士将镰刀收至身后，一边用猩红色的双眸注视着凯文一边缓缓地靠近他。 “呼...呼......” 凯文狠狠地喘了两口气，然后在平复气息之后再深深地吸一口气。 他还有机会...但是也只有一次机会。 “踏踏踏...” 死士与凯文的距离逐渐缩短，那沉重的脚步宛如死亡的钟声。 巨大的镰刀缓缓举起，如同高高悬起的断头台。 强迫自己站在原地的凯文坚决地注视着死士猩红色的双眼。 心脏仿佛战鼓般轰鸣着，思考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全身上下的肌肉紧绷得肉眼可见地缩水了几分。 “呼...” 连带着呼吸都炽热了几分。 机会，只有一次。 毫无预兆，刀光一闪。 这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得多的一刀，普通人恐怕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会身首异处。 如果是以前的凯文，恐怕也要死在这一刀下。 然而，今天的凯文却与往常不一样。 刀刃撕裂空气，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之前只能看到闪烁刀光的凯文，在这一瞬间竟然清晰地看到了镰刀的轨迹。 他甚至看清了镰刀上沾染的淡淡血污与刀身上的钢铁纹理。 于是，凯文动了。 “嚓——！！” “哐——！！！” 巨镰狠狠地斩入铁门之中，虽然金属货架被轻松切开，但这可是厚实的防盗门！ 刀刃刺入防盗门内部，将这块铁板整个贯穿。死士下意识地想要收回镰刀，却发现这把斩无不断的巨镰卡在了铁门之中，一时间竟然无法拔出。 也就是这一瞬间，破风声从另一边传来。 死士转头的同一时间，锋锐的斧头呼啸着飞过半空，已然倒映在那双无神的猩红色眼眸之中。 “咔！！” 锋利的消防斧正中死士的额头，金铁之声骤起，仿佛砍中了金属物体。 紧接着，凯文自不远处狂奔而来，再一次飞身跃起，用尽全力朝着死士的面门踹去。 “咔——！！！” 比之前更加响亮的破碎声响起，嵌在死士头盖骨中的消防斧在重击之下狠狠地向内部斩去，彻底贯入到死士的头颅之中。 做完这些，凯文摔落在地上，一边拼命喘息一边死死地盯着被死士的动作。 这一次他已经没有余力再从地上弹起来了，如果死士还能继续攻击，他必死无疑。 “踏...踏踏......” 死士松开了手中的镰刀，缓缓倒退。 没有倒退几步，死士便一脚踩在被她制造出来的遍地杂物上，摔倒在了地上。 “噗通——” “......” 杂物店里重归寂静。 一秒，两秒，三秒。 足足半分钟后，凯文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呼。” 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地上了无生息的死士，伸出脚试探性地踢了一脚。 死士没有反应，凯文这才完全放松身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屁股一着地，脱力感便从四肢百骸涌上心头。凯文可以肯定刚刚那一瞬间自己突破了极限，此时恐怕是肾上腺素的副作用生效的时候。 “终于...活下来了。” 凯文瘫倒在地，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 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庆幸与后怕。与死士的战斗仿佛在悬崖上走钢丝，那把巨镰的攻击只要擦到他一次战斗都会立刻结束。而他愣是凭借着本能与运气躲开所有的攻击，抓住唯一的机会反杀了死士。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休息片刻之后，凯文勉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朝着杂物店外走去，准备去寻找MEI的踪迹。 不过在这个时候，一种微妙的违和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周围...为什么这么安静？” 死士们在没有目标的时候只会漫无目的地游荡，但是只要捕捉到一丝风吹草动便会如争食的野犬般蜂拥而至。 他与镰刀死士的战斗动静不可谓不小，然而周围却没有其他死士靠近过来的迹象。 “什么情况？” 没等凯文理清思绪，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身后响起。 “锵...” 凯文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这个声音他实在是不能更熟悉了。那把镰刀四处乱砍的时候，这个声音可是反反复复地出现个不停。 凯文只能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缓缓转身。 “踏踏踏...” 镰刀死士手握巨镰，脸上挂着消防斧，若无其事地朝着凯文走来。 “这都没死...？！” 就算是丧尸被爆头也该死了吧，更何况是这种脑袋几乎被斧头砍成两半的情况。 凯文的心中泛起一阵悲凉。 难道，我真要死在这里？ 刚刚已经超常发挥的他此时全身上下都处于脱力状态，别说逃跑，连走路都成问题。 在这种情形下迎战死士.....就算是最普通的一只死士，恐怕也能随意将凯文杀死吧？ “呵......” 凯文苦笑一声，缓缓后退。 无论如何，他也要多活几秒钟，就当是为MEI争取逃跑时间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跑到哪里了，是不是已经安全了呢？ 也许她已经遇上救援队，马上就会领着增援前来拯救他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凯文再一次鼓起了勇气，从地上捡起一根组成金属货架的钢管。 他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就算是死，他也要在临死之前把这根钢管刺进那该死东西的脑门里！ 死士已经来到凯文的面前。仿佛是之前那一幕的重放，死士缓缓地举起镰刀，对准了凯文的脖子。 不一样的是，下一刻，剧变突生。 “轰——！！！！！” 一个巨大的物体从天而降，砸穿杂货铺的天花板之后重重地落在了死士的身上。 烟尘伴随着冲击波迎面袭来，凯文双手遮面连连倒退，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 他抬眼看去，灰蒙蒙的尘埃中浮现出一头巨兽的影子。光滑的白色外甲、如锤子般巨大的手臂隐约可见。 凯文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个巨大的生物轻而易举地将那只即将置他于死地的死士砸的粉身碎骨。 而如果是MEI站在这里，一定会在震撼中吐露出巨兽的名讳。 战车级...崩坏兽。 第二十五章 快救她！ 烟尘逐渐散去，巨兽的身姿浮现在凯文眼前。 厚实的白色外甲，壮实膨胀的巨大前臂，白色为主体的巨大身躯趴倒在地，那根仿佛鲨鱼鳍般的独角差点怼在凯文的脸上。 眼前的生物毫无疑问具有被崩坏能侵蚀过的特征，显然与死士一样是大崩坏之下由普通生物变化而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它绝对会和死士一样毫无差别地对凯文发动攻击。 毕竟MEI刚刚说过，所谓崩坏乃是以毁灭人类文明为目标的灾害。其中出现的一切都以猎杀人类与破坏人类造物为唯一目标。 “完了...” 就算是在全盛状态，凯文也很难想象击败这头生物的可能。除非带上rpg之类的武器，不然人类怎么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打败如此重量级的生物。 哪怕它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凯文也没法破开那层白色外甲（壳）对其造成伤害。 .....等等，为什么是趴着的？ “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凯文抬头看去，身着千羽学园校服的银发少女站在巨大怪兽的身体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诶？” 少女纵身一跃，在半空中华丽空翻，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凯文的面前。 “琪...琪亚娜？！” 凯文震撼道。 “是我，我碰到了MEI，是她让我来救你的。” 见凯文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琪亚娜继续说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是我们没什么时间。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没等凯文回答，琪亚娜便伸出手抓住凯文的腰部，在少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其扛在了肩膀上。 只有一米六几的少女把一米八几的少年扛在肩膀上的情景不可谓不滑稽。 “——！？？？？？” “坐稳咯。” “我这也不是坐着的啊！！” “砰——” 在琪亚娜踏碎地面的起步声中，两人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远处疾驰。 没过多久，琪亚娜停下脚步，把肩膀上满脸青紫之色的凯文放了下来。 凯文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痛苦的一段旅程。被人扛在肩膀上颠簸的感受，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 更何况琪亚娜的速度在速度极快的同时还要在城市中躲避障碍，甚至不时像忍者一样在楼房间飞檐走壁，在这种情况下肩膀上的凯文简直比坐过山车还痛苦无数倍。 “琪亚娜...同学，希望以后...你能稍微照顾一下乘客的感受。”凯文压抑着呕吐的冲动说道。 “没办法，我们真的很赶时间。” 琪亚娜无奈地说道。 凯文眉头一皱，刚想询问原因，一个呼唤声便已经传入他的耳中。 “凯文！！” MEI从一旁藏身的建筑中跑出，一头扎进凯文的怀里。 被少女突然撞入怀中，凯文先是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 这是他与MEI相识许久以来，MEI主动做过的最亲密的动作。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MEI把头埋在凯文的胸口，泪眼婆娑地说道。 看着这样的MEI，凯文只觉得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被瞬间贯穿，他伸出手用力地抱住怀中的少女，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我说过，我一定会活下来的，不是吗？”凯文柔声说道：“为了你，无论是什么样的障碍我也能跨过去。” 闻言，MEI止住了哭泣，俏脸微微一红。 她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第一次听到凯文说这么直球的情话。 她稍微用力挣扎了一下，挣脱凯文的怀抱。调整片刻之后，MEI冷静下来看向琪亚娜，开口道：“谢谢你，琪亚娜。” “先别说这些，优奈的时间不多了。” 琪亚娜脸色严峻地说道：“回头去救凯文又花费了不少时间，赶紧继续出发吧。” “优奈同学怎么了吗？”凯文下意识地开口询问道。 “她...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片刻后，琪亚娜领着凯文和MEI回到藏身的残破建筑中。见到被崩坏能侵蚀的优奈与满脸憔悴的吴，凯文的心中也不由得感到一阵难受。 “对不起。”他开口道。 “又不关你事。”吴摇了摇头。他也知道凯文道歉是因为耽误了治疗优奈的时间，但是吴又怎么可能因此怪罪凯文或者琪亚娜呢？ 优奈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但是...其他人的分量也不差多少。若是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走吧，这里离我家已经不远了。”吴抱起优奈向着外界走去。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立刻跟上了吴的脚步。 ...... ...... 吴的家确实已经离得不远了，只是一路上的死士数量也不少，琪亚娜花费了一番手脚才清理完毕。 众人来到一栋简洁阔气的别墅前，琪亚娜没有丝毫犹豫地一脚踹开了别墅的大门。 虽然那扇防盗等级很高的大门一看就很贵，但是在这种赶时间的情况下琪亚娜肯定不能等吴把钥匙拿出来。 “我去找药剂。” 吴把优奈放在沙发上便匆匆上楼，留下三人在客厅里照看优奈。 MEI拥有一定的崩坏方面的知识，因此坐在一旁时刻观察着优奈的身体变化。 琪亚娜没有找地方坐下，而是在客厅里转了两圈。 应该算是职业病吧，在崩坏已经降临的现在，琪亚娜已经重拾了自己女武神的身份，每到一个地方提前勘察周围环境以备不时之需是一名优秀战士所必备的素质。 如吴所言他家是军人世家，光是看客厅壁炉上悬挂着的一把唐横刀和一把燧发枪就可以看出这家人浓郁的军事气氛。 而别墅的外观和装修都透露着一种干练的气息，在简洁干净的同时不失大气，的的确确是军人作风。 观察结束之后，琪亚娜的余光扫到向她走来的凯文，开口道：“趁吴还没回来，把你想问的问题都问完吧。” 闻言，凯文停下脚步挠了挠头，开口问道：“琪亚娜同学...你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也想变得跟我一样强？”琪亚娜说道。 “嗯。”凯文认真地说道：“跟那个死士战斗的时候我已经清楚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这样的我是没法在崩坏中保护好MEI的，所以，我必须变强才行。” 少年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 生死一线的经历最能让人成长，显然这位来自异国的少年已经与往日的他大不相同。 “想变得跟我一样强有点难，但是让你强到轻松击败死士还是没有问题的。”琪亚娜淡淡地说道：“跟我练上一年半载，那种镰刀死士再来二十个也不是你的对手。” “真的么？！”闻言凯文神情一喜。 “当然是真的。”琪亚娜双手抱胸，一派宗师气度——她这是在模仿当初的符华。 她的身体素质来源于血统与天赋，这些没法教给凯文，但是她的实力可不止是强大的身体。 如果凯文真的想变强，就把符华传授给她的古武教授给他，这是琪亚娜的想法。 当时符华在教她的时候从未说过不准外传之类的话，琪亚娜自然也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 古武加上她十几年的战斗经验，将凯文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战士绝对不成问题。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吴抱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狂奔下楼，一路跑到优奈躺着的沙发旁。 “我找到了...快救她！！” 第二十六章 逝 “快救她！” 吴语气急促地说道。 现在的他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凌乱得像是刚刚打过一架的小混混。 “交给我吧。” MEI接过手提箱，立刻发现想要打开箱子竟然还需要密码。 “这...” 见状，吴微微一怔，他实在是太着急了，连这一点都没有发现。 “我来打开。”一旁的琪亚娜快步走来，将手按在手提箱上。就像之前打开天台的铁门时一样，琪亚娜用寸劲将力道打入手提箱内部，精准地将里面的连接结构破坏。 “咔...”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手提箱应声打开，三排存放着紫色液体的试管出现在众人眼前。同时在手提箱的另外一端还有一个与试管配套的注射器，显然准备手提箱的人考虑的非常周到。 “就是这些！”吴说道：“从数年前开始，父亲隔三差五地会在里面找出一只给我注射。” MEI沉着地拿起试管一个个查看，每看完一个她都会将其放回原位。 琪亚娜也拿起一个试管看了看，透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些淡紫色液体呈半透明状，其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些悬浮着的细小微粒。 凯文和吴站在一旁，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MEI的动作。 最终，MEI把所有的试管都看过了一遍，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见状，吴忍不住开口催促道：“怎么了...快点救她啊！” MEI转头看了一眼几乎全身白化的优奈，然后低下头，陷入了沉默。 “这些药剂...不是抗崩坏侵蚀用的。”MEI沉声开口道。 “你...你说什么？” 闻言，吴如遭雷击，脸色像是瞬间涂上了一层白漆。 “这些药剂只是一些崩坏能抗体而已，可以让没有崩坏能抗性的人获得一定程度的崩坏能抗性。但是...但是对已经被侵蚀的人，是没有作用的。” MEI缓缓道出残酷的事实。 “对现在的优奈来说...这些药剂已经没用了。” “砰...” 客厅里传来沉闷的响声，吴不可置信般地后退数步，被摆在客厅中央的桌子绊倒在地。 往日身手矫捷的少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坐在地上的吴想要站起来，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总会滑倒在地，反复数次之后原本做着的他反而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他望着天花板，脸上写满茫然。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们相识了十几年，我喜欢了她十几年，好不容易在今天鼓起勇气表白。 今天早上的天气明明还不错，日历上也写了是一个黄道吉日。 可是为什么只是一个白天的时间，事情就变成了这样呢？ 优奈她明明还在忍耐、还在努力地活着，可是我却什么也做不到。 真是搞笑，为什么有这种崩坏能抗体不给所有人注射啊，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给我注射这种东西啊！！我宁愿跟她一样，也不愿意看着她在我面前痛苦地死去啊！！！ 吴闭上双眼，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对于人类来说，直接的绝望或许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正因为无法反抗，还有心安理得安慰自己的机会。 然而如果是在绝望中看到了一线希望，而这微茫的希望又被残酷的现实夺去。 怎样坚强的人、怎样坚韧的心灵，才能承受这样的痛苦呢？ 凯文不忍地别过头，和吴做了多年的好兄弟，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少年流下眼泪。 MEI低着头紧抿双唇，俏脸毫无血色。虽然眼中泪光闪烁，但她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淌下来。 “......” 看着这一幕，琪亚娜沉默了许久。 （你，到底能不能出手？） 她在心中询问【虚空万藏】。 在琪亚娜的所有手段中，唯有【黑渊白花】能够救治此时的优奈。而【虚空万藏】的拟态能力无疑也能做到这一点。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 【虚空万藏】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一个冰冷的机器：（已有之物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出现。无论是现在的还是未来的。虽然现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虚空万藏】，但是未来却一定会有。） （如果【虚空万藏】提前出现，将会出现无法预估的严重后果。） （孰轻孰重，你应该能看清吧？） 琪亚娜沉默不语。 早在一开始她就已经尝试询问【虚空万藏】出手的可能，只是每一次得到的答复都是否定的。 所以，她也没有治疗优奈的能力。 “对不起...” 琪亚娜缓缓闭上双眼。 “没能救你。” 相比其他三人，她所经历的事情更多，也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与优奈的分别虽然同样让她心痛不已，但是...她也已经习惯了心痛。 她的心已坚如磐石。 “...没关系哦。” 忽然，一个轻微得几乎如同呼吸一般的声音传入琪亚娜的耳中，让她猛地睁开了双眼，转头看向沙发的方向。 若不是此时的客厅无人说话，长空市陷入死寂，恐怕这个声音会被所有人忽略吧。 吴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凑到沙发前。 “优奈！”他声音颤抖着开口道。 优奈此时微微睁开双眼，缓缓移动视线，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眼前的吴身上。 “没关系的...” 她轻声开口道： “大家已经为我努力过了...是我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福分。” 此时的她已经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从外表上看与死士无异。 “......别再说了。” “没事...”优奈勉力支起身体，吴连忙伸出手搀扶她。全身惨白的少女就这样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让我最后...在你家转一转吧。”优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 “好...” 吴用力地点下头。 优奈迈起僵硬的步伐，把吴当作拐杖，一步一步地在客厅里走了起来。 “小时候，我们经常相互串门呢。” “每次来你家，平时看上去很吓人的叔叔总是会给我准备好糖果。” “就算是我不小心弄坏你家的东西，叔叔也只会骂你呢...哈哈......” “你说，叔叔会不会把我当成亲女儿了呢？” 客厅里，只有优奈微弱的说话声在回响。 吴扶着优奈一声不吭，他害怕自己一旦开口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两人并没有走多远，只是围着客厅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了壁炉前。 壁炉静静地燃烧着。刚刚进入别墅时天已经黑了，此时的长空市已经停电，为了照明凯文点上的火。 火光照在优奈苍白的俏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生气。 “松开我吧，我自己能站着。” 对此时的优奈，吴自然是百依百顺，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慢慢松开了搀扶着她的手。 “噼啪...” 优奈注视着壁炉中的火焰，轻轻一笑。 下一刻，她突然伸出手，取下了悬挂在壁炉上方的唐横刀。 她的动作是如此之快，与之前的弱不禁风完全判若两人。等到吴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刀刃横在了自己的脖颈前。 “——！！” “优奈！！！” 凯文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被一旁伸出来的手拦住了。 面对凯文不解的眼神，琪亚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优奈手握长刀，神情哀婉。 “我马上就要变成那种没有理智的怪物了，那时候你们不得不杀掉我。” 她柔柔一笑：“大家都是很温柔的人，我不想让你们为难。” “不...不要这样。” 吴摇着头，嘴唇颤抖着开口。 明明优奈是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对他，可他却是如此地心痛。 他宁愿优奈永远凶巴巴地对他，用傲娇的语气嘲讽他，用纸卷似重实轻地敲他的脑袋。 只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再见......” 优奈再看了一眼所有人，最后还是把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 我们认识的时间很长。 在你的生命中，我占的分量已经不小了。 可是，我真的好想继续跟你在一起。 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跟你一起做，还有很多地方想跟你一起去，还有很多东西想跟你一起分享。 所以......我真的不想死啊... 优奈手腕翻转，将刀刃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谢谢你。” “不要——！！！” “噗呲...” 壁炉跃动的光芒下，几滴液态的影子一闪而逝。 第二十七章 枪响 “我先回去接舞田，你们照顾好自己。” 长久的沉默中，琪亚娜率先打破了寂静。 之前离开教学楼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外加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同时保护抱着优奈的吴和舞田，所以她便让舞田再多等一会儿。 毕竟千羽学园内的死士也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那边还是比较安全的。 其实也没过多久，连一个小时都没到。 至于为什么带上凯文和MEI......凯文都马上就要死了，怎么可能不救呢？ 琪亚娜走出大门，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此时已经入夜，晴空之上投落而下的月光让整座城市笼罩在银白色的轻纱之中。 还真是美丽呢。 对于这样的景色，琪亚娜见的并不少。以前每次看见她都会感觉心旷神怡，心情也不由得会好上几分。 然而今天却没有。 那轮银白色的圆月在琪亚娜看来宛如一个无神的瞳孔，连带着月光都恍如冰冷的目光。 琪亚娜走出庭院，朝着千羽学园的方向赶去。 “你说，命运这种东西是存在的吗？” 她淡淡地开口道。 （作为科学的造物，我的回答自然是‘不存在’。）【虚空万藏】开口回答。 “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在被命运摆布呢？” 琪亚娜淡淡地说道：“以前的我仿佛一个木偶般被各种各样的事件推着走。很多事情我以为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但实际上每次都只不过是海啸中的一个小纸船。” “而现在来到这里，如果我还拥有圣血的力量优奈就不会死。可是我偏偏因为在上个世界燃烧了圣血而失去了操控崩坏能的能力。” 她眼皮微垂，语气逐渐变得怅然而起。 “上个世界里的优奈死在我的手中，而在这个世界里我又没能拯救她的生命。” “这难道不是命运的安排吗？” 闻言，【虚空万藏】沉默了片刻。 （可是，如果不是失去了力量，你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虚空万藏】说道：（你也不会遇上优奈她们，不会体会到千羽学园之中的生活，不会收获许多以前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如果命运真的存在...那么或许正如那句名言所说：所有的赠予早在暗中标好了代价。） “呵，先让我得到，再让我一一失去，这就是所谓的代价？！” 琪亚娜抬起眼皮，湛蓝色的双瞳中闪过一丝寒意。 一头横在路中间的崩坏兽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一脚踩进水泥地中。 “砰——！！！” 碎石伴随着崩坏兽的甲壳与血液一同飞溅而出，巨大的冲击波席卷而出，将周围一大帮死士统统碾成了血沫。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宁愿......宁愿...” 琪亚娜微微一怔。 宁愿什么呢？ 就算明知道优奈一定会在今天死去，她也不会拒绝那天一同回家的邀请。 “呵。” 琪亚娜抬起头望向夜空，神情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无论如何都要接受么？”少女轻轻一叹，银发在夜风中轻轻舞动。 只是，只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时，还是会很难过啊。 （好好调整一下吧）【虚空万藏】的语气少见地柔软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它也知道现在的琪亚娜心情非常不好。 “不用你说。” 琪亚娜抿了抿嘴唇，朝着千羽学园的方向走去。 月光下，少女的影子拉的很长。 ...... ...... ...... 琪亚娜离开之后，剩余的三人陷入一阵死寂。 凯文看着坐在壁炉前的吴，许多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全都咽了回去。 对于一个极度悲伤的人来说，随意地出言安慰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的安慰有用，但是实际上只是你所安慰的对象故意表现给你看的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开口道：“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悲伤，只有浓浓的茫然。 “......嗯。” 凯文和MEI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现在的吴的确需要一个个人空间，但是... “那你答应我，不要做傻事。”凯文开口道。 “......” 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 “吴同学...有一件事你可能很难接受，但是我还是要说。” MEI走上前来，轻声开口道：“优奈同学在临死前受到的崩坏能侵蚀太深，所以只要她的尸身不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坏，她还是会变成死士......” 话到最后，她的语气也不由得越发低落。 明明优奈都已经为了不让他们为难鼓起勇气自尽，但是最终却还是逃不过化身死士的宿命。 除非...在死士化之前将优奈的尸身破坏。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极其难受的一件事。 “我知道了。” 吴继续回答，仿佛一个无论什么问题都会做出相似答复的机器人。 凯文与MEI一起离开了，不过他们也并未走远，只是离开客厅走上了二楼。 这样一来如果客厅出现动静，他们也能第一时间下来帮忙。 一离开客厅，MEI脸上的表情便骤然崩溃了。 她扑进凯文的怀里，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用力抽噎。 “为什么...为什么啊......” 凯文感到自己胸前的衣物立即便被泪水打湿，MEI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娇弱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 崩坏发生之后的她一反常态的冷静，然而这张面具终于还是无法再维持下去了。 哪怕学识渊博再怎么渊博，她终究只是个十八岁不到的少女。 “......” 凯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力地抱住自己的恋人，用自己的体温来给她一丝慰藉。 而在少年的心中，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埋下。 ‘崩坏......！！’ 忽然，一个巨大的响声从客厅中传来。 虽然两人都从未在现实里未听过，却还是立刻便认出了声音的正体。 “砰——” 这是...枪声！ 第二十八章 绝不重演 “舞田同学，我回来了。” “唔！琪亚娜同学！” 漆黑的教室里，舞田同学的双眸绽放着闪亮的光芒。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琪亚娜想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嘴角怎么也勾不起来。 “没有。”舞田摇摇头，说道：“你把周围清理的很干净，我一点怪物的声音都没听到。” “是吗？” 琪亚娜点点头说道：“那我们走吧，去跟其他人汇合。放心吧，有我在，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话落，琪亚娜转身欲走，走出两步却发现舞田没有跟上她的脚步，便回过身投去疑惑的目光。 舞田站在原地踌躇着，她注视琪亚娜湛蓝色的双眸，轻声开口道： “...琪亚娜同学，你还好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琪亚娜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我觉得我还好啊。” “琪亚娜同学，虽然我们不是很熟，但就算是我也看得出来，你不擅长说谎。”舞田说道：“你可能没有发觉吧...你的表情冷的吓人。” 闻言，琪亚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的表情......很冷吗？ （别问我，我看不到你的脸。）【虚空万藏】适时地开口道。 （没问你。）琪亚娜回答道。 （......的确挺冷的。） “...舞田，你觉得我算是一个强大的人吗？”琪亚娜开口问道。 “当然。”舞田认真地回答道：“琪亚娜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开什么玩笑，一个人清理掉上千只死士的人还不算厉害的话，世界上真的还有厉害的人吗？ “可是我不觉得。” 琪亚娜垂下眼眸，语气平静地说道：“优奈死了，我没能救她。” “你已经为之努力过了，那不是你的错。” “我也没能救其他同学，只能一个一个把他们变成的死士清除。” “难道这不正是证明了你的强大吗？” “你不懂！” 琪亚娜的语气蓦然变得无比激烈，“杀再多的死士又有什么用，难道我要在你们全部变成死士之后，再把你们全部杀掉吗？！” “就算是那样又怎么样呢？！” 舞田忽然伸手抓住了琪亚娜的肩膀，神态也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在那之前，你不是好好保护住我们了吗？！” “再强大的人也有不擅长的事情，没有弱点的人真的能够称为人么？” “所以你不是在埋怨自己不够强，你只是在埋怨那个不是全能的自己！” 仿佛天光破云、雷声打破寂静的长夜，舞田的话让琪亚娜神情一滞，整个人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舞田说的很对。 之前化身律者时的琪亚娜曾经与“全能”无比接近，那时的感觉也停留在她的心中，所以琪亚娜才会要求自己事事都要做到。 在上个世界救下塞西莉亚的同时还拯救了被大崩坏波及到的人，无论代价如何，她都想要让一切尽善尽美。 所以当今天遇上无能为力之事时她才会感到如此地失落与内疚。 平心而论，她及时救下凯文和舞田的性命，带着她们几人走到安全的地方，做的已经很多了。没有人能够苛责她做的不够好。 只是琪亚娜自己对这个失去了许多同窗和优奈的现实不满意罢了。 “我什么也做不到。”× “我为什么不能什么都做到。”√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琪亚娜喃喃自语，湛蓝色的双瞳终于又恢复了明亮。 观察到琪亚娜脸上神情的变化，舞田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成功劝她放下心结了呢。 “既然是因为我不够全能，那我就努力去成为全能。” 湛蓝色双瞳中精芒一闪，琪亚娜坚定地开口说道：“下一次再遇上这种情况，我一定不会再像今天一样束手无策。” “多谢你让我想通了这些。” 舞田：“......？” 等等等等，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理解错了？ 我的意思是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没有必要再自责内疚。 “我不是那个意——” “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琪亚娜伸出一只手打断了舞田的话，继续说道：“今天这样的情景绝不会再出现。至少不会再有人死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 “......”舞田本来还以为琪亚娜会这么说是因为倔强的性格，但是好像不是那样的。 这姑娘的脑回路，好像跟她们不太一样啊。 舞田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对于平日一向对其他事漠不关心的她来说这已经很难得了。 然而琪亚娜却一个扭头，迈开脚步朝着教学楼外走去。 舞田张了张嘴，还是没有继续说出话来。她无奈地摇摇头，跟上了琪亚娜。 察觉到身后少女的脚步声，琪亚娜的嘴角轻轻一翘。 “谢谢你。” 舞田的话的确让她的心情好了不少，虽然还有些许阴霾，但是她已经能够抬起头继续向前看了。 而舞田不知道的是，琪亚娜真的有接近“全能”的可能性。毕竟她曾是能够随意毁灭世界的最终律者，对于这个看似遥不可及的目标心中有数。 当然，琪亚娜也不是要再次化身律者。她只是想做到后面那句话而已。 在失去自己在乎之人时无能为力这种事，这是最后一次。 优奈的悲剧，绝不会再重演！ （看来要尽早得到这个世界的你啊。） 琪亚娜在心中对那位神之键说道。 【虚空万藏】的拟态能力可以让她的手段立刻丰富无数倍，到时候无论面对任何状况都能自如应对。 （既然你靠不上，我就只能找另外一个第一神之键了。）琪亚娜心道：（可不要说我喜新厌旧。） 【虚空万藏】：（......）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虚空万藏】在自己的数据库里搜寻了一阵，很快便找到了这种怪异感觉的同类项。 当初奥托得知极东那位巫女存在时...好像就是这种感觉。 【虚空万藏】：（牛、T、r？） 琪亚娜：（那是什么奇怪字句的缩写吗？） （......你不用知道。）【虚空万藏】决绝地说道。 第二十九章 律者？ 以琪亚娜的本事，带着舞田一个人回到吴的家并不难。 尤其她在来的时候中基本上已经把一路上的各种威胁给清理完毕，所以两人回去的过程更显得轻松惬意。 然而回到吴家的琪亚娜与舞田立即便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 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块布轻轻擦拭着一把外观古朴的燧发枪，凯文和MEI坐在他的对面，两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 琪亚娜认出吴手中的枪就是之前跟唐横刀一起挂在壁炉上方的那把。 刀被优奈取到，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而此时燧发枪在吴的手中，是发生了什么么？ 琪亚娜看了一眼壁炉前的地面，在原来的那一滩血迹似乎扩张了一些，而且在颜色上能够看出明显的层次变化。 而更重要的是，优奈的尸体不见了。 琪亚娜沉默片刻，领着舞田走到三人中间。 “我带着舞田同学回来了。” “.....” 还真是意料之中的沉默呢。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夜里视野也不是很好。”琪亚娜开门见山地说道：“所以我提议现在这里休息一晚上，大家明天再出发。周围已经被我清理过一遍，应该相对安全。”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们明天是被救援队踹开门叫醒的呢。” 对于琪亚娜的提议四人都没有意见。而舞田见到琪亚娜的话语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感觉，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阵欣慰。 虽然和预想中有些不太一样，但是从结果上看，琪亚娜还是从今天这场大灾难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大家就早点休息。毕竟今天事发突然，精力消耗都比较大。” 琪亚娜沉稳地说道：“我会给你们守夜，放心睡吧。” 闻言，凯文有些担忧地开口道：“我觉得守夜还是轮换比较好吧，你今天经历这么多次战斗，体力和精力消耗比我们都大。” “没错，你是我们当中最强的战斗力，必须保持最佳状态。”MEI也开口道：“我提议让我们几个人轮流守夜，琪亚娜你去好好休息，以防止突发情况的发生。” 琪亚娜有些意外地看了MEI一眼，该说不愧是学霸吗？哪怕是面临崩坏降临这种剧变也还是考虑的比其他人更加全面。 “放心吧，今天你们应该也能看得出来，我不是普通人。”琪亚娜平静地说道：“对于我来说，今天的战斗连热身都算不上。并且以我的身体素质，哪怕是几天几夜不休息也没什么问题。” “所以，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 话落，琪亚娜没有给其他人接话的机会，转身走出了大门。 望着琪亚娜离去的背影，MEI抿了抿唇，表情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在今天发生的事情里，长空市发生大规模崩坏并不是最超出她认知的。事实上作为一个相当了解崩坏的人，MEI明白崩坏的发生是毫无预兆和规律可言的。 所以发生在长空市，除了证明这座城市的运气不好之外，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琪亚娜的实力就让她感到无比震惊。 这真的是人类能有的力量吗？ 一拳打死七八只死士也就算了，连两三层楼高的崩坏兽也被她干脆利落地解决，看上去轻松无比。 在MEI的认知里，人类想要战胜崩坏兽无疑是要依靠现代科技的力量才能做到，像琪亚娜这种三拳两脚就直接把崩坏兽打死的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哪怕此时她们还尚未脱离险境，而且因为优奈的事情气氛也非常不好，但是作为一名研究者的她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对琪亚娜刨根究底的新了。 而在纠结许久之后，MEI还是选择了放弃。 至少等到救援到达之后再说吧，在那之后有的是时间。 “我家房间很多，你们随便挑选。” 吴淡淡地开口，他的目光注视着手上的燧发枪，不断用抹布反复擦拭已经锃亮的枪身，像是上面沾了上面洗不掉的东西一样。 “如果饿了，冰箱里存放着不少吃的，想吃什么就自己拿吧。” “嗯...” 三人纷纷点头，起身离开了客厅。 如琪亚娜所说，今天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冲击太大，必须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MEI随便选一个房间走进去，正准备关上门，却突然发现门外有另外一股力量阻止了她。 “是我。”门外传来凯文的声音：“我有话要对你说。” 虽然在夜晚让一个男生进入房间与自己单独相处不太安全，但是MEI对于凯文的信任还是让她立刻打开了房门。 凯文走进房间之后随手将房门关闭，然后认真地看着MEI的双眼，低声开口道：“对于琪亚娜的事情，你怎么看？” “怎么看？” MEI微微一怔，她本以为凯文会提吴的事情，没想到说的却是琪亚娜。 “还能怎么看...当然很感谢她。没有她的话，我们可能已经死在死士的手里了。” “的确如此。”凯文点点头，说道：“但是现在看来，琪亚娜实在是很不正常，不是吗？” “你是说她的力量么？”MEI柳眉微蹙，说道：“人类的确不太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在我的认知里，拥有那种力量的人形生物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她的瞳孔微微一缩。 “律者......” 没错，只有律者才有可能毫不费力地杀死死士和崩坏兽，并且因为有崩坏能为其提供能量，她们也并不需要进食和休息。 而琪亚娜刚刚也说自己不需要休息..... “难道说，她是律者？”MEI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 “律者什么的，我不知道。”凯文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我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与琪亚娜的相识其实很不正常。” 那时的琪亚娜明明才刚刚来到千羽学园，一个人也不认识，但是却凭一种诡异的气势介入到了两人的关系之中。并且还借此与他们成为了朋友。 现在看来，琪亚娜当时的举动目的性有些太强了。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也就算了，偏偏她还拥有着超人般的力量。 这就让一切都变得有些可疑起来。 试问当你知道刻意接近自己的人拥有自己无法反抗的力量时.....恐怕没人能不担心受怕吧。 “你是在怀疑琪亚娜？” 察觉到凯文的想法，MEI不由得有些生气地说道：“她要是想对我们不利，只要今天见死不救就行了。而且她还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能怀疑她呢？” 闻言，凯文苦笑一声：“我知道这不好，但是我无法克制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对我来说，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优奈的死与吴此时此刻的状态让凯文心惊胆战。一想到MEI也可能会像优奈一样，他就感到一股莫大的恐惧从心中升起。 要是MEI死了......凯文觉得自己可能会变成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一次与琪亚娜坦诚相待的机会。”凯文说道：“起码这样，我们才能像以前一样继续做朋友，不是么？” “......嗯。”MEI缓缓地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琪亚娜的确是可疑的。 不过律者嘛.....倒是不太可能。因为根据记载，律者们都具有极强的破坏欲，并且对人类拥有不死不休的仇恨，琪亚娜的表现和这两点根本没有关系。 最终，MEI如此说道： “希望...她的确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琪亚娜吧。” ...... ...... 如果让琪亚娜听到两人的对话，她只会毫不在意地一笑置之。 甚至会为两人在灾难中的成长而感到高兴，居然已经能考虑到这个份上了，未来可期。 而现在的她当然听不到凯文和MEI的对话，这倒不是因为她不在吴的家中。 事实上，她与吴的家已经有数公里的距离，并且这个数字还在飞速增长。 琪亚娜正在朝长空市的市中心赶去。 她基本上已经确定吴家附近被清理的足够干净，所以她觉得去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轰隆隆——” 长空市的市中心上空乌云汇聚，在漆黑的云层中，闪电的光芒不时撕破夜幕。 而在那阵阵雷光中，一道身影不断闪现。 望着雷云中的那道身影，琪亚娜缓缓开口： “雷之律者......” 第三十章 救援队 天将蒙蒙亮，别墅中的几人便先后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不过看着对方深沉的眼袋，他们也都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怎么可能睡得好呢？ 凯文默默地想到。 一合上眼皮，眼前便会浮现出往日同窗既痛苦又疯狂的神情。他们宛如一群饥不择食的疯狗般争先恐后地扑将过来，像是发泄自己对凯文的嫉妒。 “为什么你能活下来！？ 凭什么拥有崩坏能抗性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明明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诸如此类的话语在他的耳边萦绕，纵然凯文心性坚定也难免被影响。 尤其到后面，他总会看见MEI陷入死士群中的场景。 凯文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即将被死士撕咬的少女，他只能一边狂怒地咆哮一边朝着那边拼了命地奔跑，最终只能看着少女在他的面前被撕成碎片。 每每梦到此景，他总是会惊的一生冷汗，然后偷偷爬起来走到MEI的房间前。直到听到里面少女均匀的呼吸声，他才会放下心回到自己的房间。 怎么有点像变态？ 凯文、MEI与舞田三人一同走下楼梯，来到客厅时立即便看到吴端坐在沙发上。 “吴，你一夜没睡？” 凯文忍不住开口道。 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点头。 此时的他双眼中布满血丝，双眼深处平静得宛如一潭寒池。 一夜之间，少年成熟了许多。虽然外表没有改变，但是内在的气质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琪亚娜（同学）呢？”X2，舞田和MEI不约而同地开口询问道。 吴张了张嘴刚要开口，门外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在这呢——” 琪亚娜推开门走进房门，随着她进来的还有一缕清晨的阳光。 “大家昨晚睡的怎么样？”她问道。 “呃，还好.....”MEI犹豫片刻，开口问道：“琪亚娜，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啊，没做什么啊。”琪亚娜摊手道：“只是在附近转了转而已。” “可是你...”MEI指着琪亚娜的脸欲言又止。 琪亚娜微微一怔，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手上立刻粘上一层黑灰。 她取出手机利用屏幕做镜子，发现此时的自己不仅脸上满是黑灰，那一头柔顺的银发也卷曲而起，还有不少蹦到外面去的发丝。 “咳咳，昨晚碰到了一个棘手的家伙。”琪亚娜收起手机，一边伸手捋直头发一边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把她甩掉了。” 见众人脸上的疑惑没有半点减少，琪亚娜继续说道：“没事，来说点好消息吧。” “吱——” “踏踏踏.....” 随着刹车声与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群身穿严实制服的人走入了吴家别墅的院子。 “我找到救援队了哦。” 琪亚娜久违地笑了笑。 ...... ...... 看着几人一个接一个被救援队接上车，琪亚娜微微松了口气。 至少短时间内她们安全了。 这时，一旁走来一位身穿白色大衣的中年男人。 “多谢你保护了她们。”男人开口道：“如果没有你，我们将会损失一位重要的科学家。” “你是更在乎她科学家的身份，还是更在乎她身为你女儿的身份呢？” 琪亚娜抬眼看向男人，开口道：“你们来的速度比我预想中的可要慢上很多。” 显然，她已经看出了男人的身份。 事实上他们也并不是第一次见面。琪亚娜有段时间天天去MEI的家门口等着她一起上学，当然曾经见过这位中年男人。 也就是，MEI的父亲，【逐火之蛾】的干部——龙马。 听完琪亚娜的话，龙马苦笑一声，说道：“长空市的崩坏规模远超我们的想象，第一时间派进来直接去救援MEI的小队失去了联系。我们来之后才发现，他们是运气太差，被第三律者随手释放的雷电劈死了。” “呵呵。” 琪亚娜耸耸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 “总而言之，可以请琪亚娜小姐上车一叙吗？”龙马用拇指指向身后打开了后车厢的军用货车。 “正好我也有事想问问你们。” 琪亚娜走向车厢，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好似毫无防备。 见她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龙马对少女的好奇心更上了一个档次。 是真的毫无防备呢，还是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 两人先后进入车厢。关上后车门后，整辆车微微一震，旋即开始平稳地行驶起来。 车厢里没有其他人，琪亚娜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抬眼看向在自己对面落座的龙马。 “那么，你先问说。” “......那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龙马神情微微一肃，说道：“琪亚娜小姐......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我们调查到的资料里，你在千羽学园之前的记录简直如同废纸一张。倒不是毫无记录，只是......你的过往根本配不上你的表现，导致其毫无参考价值。” “能与第三律者周旋一整晚、最后甚至全身而退的人，我不觉得她的过去会和一个普通的西方转学生一样。” 闻言，琪亚娜轻轻一笑。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总不能说我是来自其他世界的旅者，之所以降临到你们这里是因为你们的世界将在未来毁灭，所以才能作为落脚点吧？ 一旦回答，牵扯出来的问题就太多了。 “好，那第二个问题，能透露你的力量来源吗？”龙马早有预料般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不能。”琪亚娜叹道：“说了你也不能理解，不如不说。” “那么第三个问题......你接近MEI到底有什么目的？” 话落，龙马的神情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以【逐火之蛾】成员的身份与琪亚娜交谈，那么现在的他便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开口。 面对气势上涨的龙马，琪亚娜淡定地说道。“她长的很合我胃口，所以我想认识她，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 龙马收回了自己的气势。不过他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其实他并不相信琪亚娜的话。 他认为就像前两个问题琪亚娜不愿回答一样，对于这个问题琪亚娜也只是用另一种方式表示拒绝。 “接下来换我问了。” 琪亚娜眯起双眼，湛蓝色的双瞳中闪过一丝精芒。 “关于【神之键】，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第三十一章 未来的打算 “【神之键】？”龙马满脸错愕地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回答和表情都异常真实，琪亚娜没看出虚假的成分来。 “你不知道么？”琪亚娜蹙眉道：“以律者核心为基础开发的超级武器—【神之键】，你居然不知道吗？” “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龙马眉头紧皱，沉声道：“虽然我们【逐火之蛾】自得到第一枚律者核心起便有人提出过要将其制成武器，但是目前我们还未能完全解析律者核心的构成。” “更何况律者核心至今只有两枚，素材的数量太少了，想以此为基础制作武器至少也得等到核心数量足够多以后吧？” 闻言，琪亚娜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 说实话，对于得到【虚空万藏】这件事，她其实很着急。 昨夜与雷之律者战斗的时候，她属实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狼狈。 原本只是想锁定律者位置的琪亚娜刚刚看到律者的影子就被发现了，而面对雷之律者在天上的狂轰滥炸，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好在那位律者刚刚觉醒，对自己的力量还无法完全掌控，所以琪亚娜才能利用城市地形与其周旋。 （所以【神之键】是什么时候才有的？）她不由得在心中发问。 （所谓【神之键】的概念，是天才科学家MEI在加入【逐火之蛾】之后方才提出的。） 【虚空万藏】冷不丁地开口道：（由于此前从未有人敢于尝试用，因此Mei在当时看来十分激进而危险的主张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 （但是MEI博士坚持自己的观点，她力排众议，研发了禁忌的技术——律者核心驱动型反崩坏弑神兵装） 琪亚娜：（......有这种消息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又没问。）【虚空万藏】冷笑一声：（更何况那是我们的世界里的记载，和这个世界没有必然关系。就像这次的长空市崩坏在日期上也比我们那边要晚上不少。） （至少能作为参考！）琪亚娜不忿道。 （那你下次提前问就好咯。） （你这个家伙，性格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恶劣。） （多谢夸奖。） 并不知道琪亚娜丰富内心活动的龙马见琪亚娜沉默许久，便出声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咳咳，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用的对崩坏用武器呢？”琪亚娜转移话题道：“比如......【圣遗物】？” 既然没有【神之键】，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听到琪亚娜的话，龙马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其复杂。 “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身份，居然连【圣遗物】的存在都知道，这可是只有高层干部与核心人员才知道的机密。” “怎么说呢，虽然比不上【神之键】，但是还是蛮好用的。”琪亚娜微微一笑。 比如【索尔之锤】，她就用了很多次。无论是威力还是手感，都可以给五星好评。 “.....有是有，你这么问，是想要一个吗？”龙马疑惑地问道。 “当然。” 琪亚娜点头。 “虽然就个人而言我可以信任你。但【圣遗物】这种级别的东西，组织里不可能随随便便地交给外人。”龙马说道：“还是说，你有什么东西来与我们交换呢？” “交换，为什么要交换。” 琪亚娜笑了笑，说道：“只要我加入【逐火之蛾】，不就能名正言顺地拿到【圣遗物】了？” 龙马：“......？” ...... ...... ...... 对于琪亚娜来说，加入【逐火之蛾】根本毫无心理负担。 原因很简单，早在之前她不就在九霄的邀请下加入过【逐火之蛾】了么？ 然而琪亚娜实在是太神秘了，她说想加入【逐火之蛾】，龙马可不敢自己做主。 “没事，关于这点你们可以好好讨论。” 琪亚娜并不着急。 要知道从小到大她都是各个势力争相抢夺的香饽饽，更何况在目前这个世界里个人力量应该无人是她的对手，她一点儿也不担心【逐火之蛾】的回复。 不过这一次，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心中询问道：（在我们的世界里，这个时间点有比我强的人存在吗？） （比不比你强不知道，但是能与你一战的人还是有的。） 【虚空万藏】说道：（只是那个人现在也尚未加入【逐火之蛾】，所以你的确无须担忧。） 闻言，琪亚娜彻底放下心来。而对于那个人能与她一战的人，她并没有多少兴趣。 毕竟现在的琪亚娜处于实力的低谷，等到实力完全恢复之后，她相信无人是她对手。 虽然龙马不能给她答复，但是还是答应了带琪亚娜一起先回一趟【逐火之蛾】的本部。 而在前往逐火之蛾前，琪亚娜还是要去见一面自己的朋友们。 “以后怎么有什么打算？” 凯文正独自一人坐在一辆军用越野车里发呆，蓦然听到琪亚娜的话不由得微微一愣，几秒钟后才缓缓回过神来。 看着趴在车窗上盯着自己看的琪亚娜，凯文轻轻一叹。 “我想加入【逐火之蛾】，成为一名对抗崩坏的战士。” “哦，那可以提前说一声‘同事’咯。” “......你也要加入么？”凯文挠挠头，苦笑道：“我还以为你本来就是【逐火之蛾】的人呢。” “这话倒也没说错。” “？？？”凯文没有听懂琪亚娜话里的含义。除了【虚空万藏】估计也没人听得懂了。 “总之祝你好运，我去看看其他人。” 说完，琪亚娜先去找了MEI。 “......我已经加入【逐火之蛾】了。”MEI认真地说道：“我想作为一名科学家研究出能够对抗崩坏的方法，长空市的悲剧...不应该再重演。” 曾经那位胆小害羞的少女经过崩坏之后已然脱胎换骨，浑身上下带着毅然气质，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期待你的未来。”琪亚娜轻笑道。 “嗯，我也很期待你的未来。” 下一个人是舞田，当琪亚娜找到她时，她整个人仿佛一根木头般愣愣的坐在原地。 “怎么了？” 琪亚娜开口询问道。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舞田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是语气中的哀伤与颤抖却怎么也遮掩不住。“我的家人们...果然还是——” “......节哀。”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么？” “嗯。” 于是，琪亚娜只好去找最后一个人，也就是吴。 对于吴的精神状态，她的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担忧的。 毕竟不是谁都跟她一样经历的比较多，已经能够快速地调节自己的心理状态。 等到琪亚娜找到吴时，她便见到吴正与一个面容和他十分相似的军装男人愤怒地对骂。 “所以说你既然有那种抗体为什么不给优奈注射一些！！” “你以为那种抗体是很容易拿到的吗？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早就在崩坏一开始就变成死士了！” “那还不如让我死在崩坏开始的时候！！” 见到此情此景，琪亚娜自然只能停下脚步，转身离去。 没办法，对于家庭内部之间的矛盾，她既无能为力......也不想见到哪怕一点。 ...她不想再回忆起那些事情。 第三十二章 毒蛇 数天后。 “姓名？” “琪亚娜·卡斯兰娜。” “怎么会有这么又长又古怪的名字？” “我觉得你们这边的名字也是够简洁的，就不怕重名么？” “过长的名字在古时可是胆小之人的象征！” “嚯，你们要是谁敢像我一样一个人去试探律者的实力，我就承认的算是胆小的人，怎么样？” 会议桌后的那人脸色一滞，显然提到律者，他们的所有胆气都一散而空。 律者，破坏人类文明的终极杀器，个体的力量在其面前均不值一提。前三个律者——包括雷之律者——都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堪堪消灭的。 而琪亚娜作为能够以一己之力拖延律者的时间，甚至还能够全身而退的狠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其实也不比律者低多少了。 “......不过是些许文化差异，不用放在心上。” 会议的主持人转移了话题：“我们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事项要与你讨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琪亚娜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们想知道我的力量从何而来，对吧？” “...不可否认。”主持人说道：“让你这样拥有强大力量的高危单位加入【逐火之蛾】，如果没有能与之匹配的收益，恐怕——” “你们的收益就是可以把我当做砍向崩坏的利剑。” 琪亚娜淡淡地说道：“对于剑来说，只要锋利就够了，不必了解其构成。” 闻言，会议桌上的所有人不禁面面相觑。 显然，他们在犹豫。 如果解剖琪亚娜可以得到像她一样的量产军队，他们早就不惜一切代价下手了。可是眼前的少女实在是太过神秘，连他们【逐火之蛾】的计算机技术竟然都查不到她的身份和背景。 而且在调查的过程中，【逐火之蛾】的计算机部门甚至发现一个远超他们计算能力的东西在干扰调查。 所以，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 见状，琪亚娜知道是时候稍退半步了。 “我可以让你们稍微对我进行一点研究，比如体检、或者抽取一点血液。” 她环视会议室里的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与此同时，你们需要把所有最新对崩坏成果向我公开，并且由我优先使用。” 话音落下，会议室陷入到一阵寂静之中。 琪亚娜也并不着急，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先降低其心理预期，再给一些好处。 就算会议室里的这些【逐火之蛾】高层都明白她的谈话技巧，但是琪亚娜相信他们绝对无法割舍这份利益。 假如琪亚娜这样的士兵有成千上万个......区区崩坏，何足挂齿！ 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没人不为此感到热血沸腾。 “咳咳。” 半晌之后，会议桌尽头的主持人轻咳一声，开口道：“琪亚娜小姐，关于你加入【逐火之蛾】的面试就先到这里。我们还需要再讨论一下，请你到外面去等待结果。” 闻言，琪亚娜耸耸肩，毫不在意地站起身来，走出了昏暗的房间。 门外，龙马见琪亚娜走出会议室，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以他的等级本来也可以参加这次会议，可惜他作为琪亚娜的举荐者和担保人，自然是被排除在外了。 “感觉如何？” 琪亚娜撇了撇嘴，说道：“你们这些人也真是的，明明就非常想让我加入，却还要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待价而沽么？” “非常时期，理解一下。”龙马叹息道：“你的力量太过强大，我们害怕你来自某个可能对【逐火之蛾】不利的组织。” 琪亚娜柳眉一挑，问道：“以【逐火之蛾】的体量，还有敢对你们不利的人？” 【逐火之蛾】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位，甚至比曾经的天命还要高得多。 “只要存在利益，总会有人去做的。” 龙马苦笑：“哪怕面临着名为崩坏的共同敌人，人类依旧还是无法完全团结在一起。” “本性如此。” 琪亚娜轻轻一笑，说道：“有的时候真觉得不如让人类就这么灭亡算了。” 这个想法她真的有过，而且还差点就做成了。 不过其实她也没资格说别人。因为正是本性驱使，她才没有那么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莫如是也。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一个身着黑色西装，面带黑色墨镜的男人拿着一个文件向着琪亚娜走来。 “琪小姐——” “是琪亚娜·卡斯兰娜。”琪亚娜板着脸纠正道。 她发现这些前纪元人已经完全习惯了一两个字的名字，什么“凯文”、“MEI”、“吴”，突然冒出来一个“琪亚娜·卡斯兰娜”，对他们来说好像不是很能适应的样子。 不适应也得适应！对于名字这一块，琪亚娜可是严肃的很。 “好的，琪亚娜...小姐，”男人面露难色，显然让他说完全名还是太难为他了。 “根据刚刚的高层会议讨论的决议，你已经成为【逐火之蛾】的一名战士，为抗击崩坏献上你的所有力量。” “你将作为一个特种单位执行对抗崩坏的任务，组织会专门为你成立一个特殊部门为你服务。” “现在，”男人向琪亚娜伸出手，“我们是同事了。” “希望以后会一直是。” 琪亚娜也伸出手，与其轻轻一握。 ...... ...... 走廊之中，琪亚娜与龙马并肩行走着。 其他成员见到这位银发少女，无不面露敬畏之色，低着头向她们问好。 对此，身居高位的龙马自然是从善如流，而琪亚娜则是轻轻点头，显得不是很适应的样子。 “原来你也有不擅长的事情。”龙马轻笑道：“我还以为你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人类的全能天使呢。” “那还真是抱歉。” 琪亚娜翻了个白眼，旋即神情转向认真。 “那么加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 她没有看身旁的龙马，只是目视前方地说道：“请立刻通过【神之键】的制作计划。” “......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才是【逐火之蛾】的高层，MEI昨天提出的计划，你今天居然就已经知道了。” 龙马苦笑道：“那个计划反对的人很多，他们的理由无非是那几个。‘太过激进’、‘素材太少’、‘对律者核心的研究程度远远不够’，所以通过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才需要我来帮MEI一把。” “可是——” “计划可以通过。” 前方忽然传来第三者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这个声音是如此阴冷，令仿佛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琪亚娜抬眼看向走廊的尽头，一位身着白色实验服的女人款款走来。 墨绿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女人将火热的视线锁定在琪亚娜的脸上，而一边的龙马显然被她给完全无视掉了。 “哦？你能做主？”琪亚娜饶有兴趣地问道。 “作为【逐火之蛾】的元老，我想我有资格说这句话。” 女人笑了笑，旋即脸色有些潮红地说道： “不过作为交换条件......能不能让我亲自‘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呢？” 她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自己的嘴唇，仿佛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 番外 何以与君识 天台的风很大。 但是很难吹熄此刻他心中的热火。 风吹起眼前少女鬓边的发丝，同时也撩动起他的心弦。 就在刚才，他不顾脸面，拼命似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我喜欢你，优奈，我喜欢你，行了吧。”他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地呐喊道。 随后他便宛如一个碎碎念的老婆婆般将两人之间的过往诉出。 从堆沙堡到打碎邻居家的窗户； 从一起打跑凶恶的野狗到一块跑到废弃大楼里探险； 从一起野餐到一同在月夜仰望星河。 他说为她拒绝了很多女生的情书，她在身旁时连漂亮女孩的短裙都不敢看，还有很多很多。 他大概是不太清醒，嘴和大脑是分开的，连自己在说什么都忘记了 可是少女很清醒。 她知道他的感情，一直都知道。 只是她在等，要么是少年主动开口，要么就是她实在无法忍耐再主动出击。 少年到底还是比较急躁的性格，没有她能忍。 其实如果真的等到毕业之前还不开口的话，可就是她要表白了。 不管怎样，最后是她赢了呢。 少女的脸上忍不住露出胜利的微笑。 看着少年越说越是通红的脸色，她知道时候了。 于是，少女伸出食指轻轻按在他的嘴唇上，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娇羞笑容。 “傻瓜，从小到大都这么傻。” 话落，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她想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意，比如我也很喜欢你，从小到大都是。 她想多嘲笑他几句，比如你怎么就这么傻，说话都说不利索。 她想庆幸地拍拍他的肩膀，说还好你先开口，不然我都要忍不住跟你表白了。 她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就像他对他们两个所说的话也滔滔不绝。 她想要让他闭嘴，然后给他一个惊喜的吻。 她想要—— “——————！！！” 忽如其来的白光将黄昏染成白昼，远处的城市里高楼如同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下。 少年转头见到此情此景，神情一滞。 宛如本能一般，他猛地扑倒少女，将其牢牢地护在身下。 光芒消逝片刻之后，闷雷般的巨响伴随这剧烈的冲击波席卷而来。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的皮肤传来一股灼热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想钻进他的身体内部，只是并没有成功。 “没事吧？！” 少年不由急切地说道。 “没事...” 话刚出口，他便瞥见了少女眼角蔓延而出的斑白。 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比这更白，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崩坏能侵蚀的人。 他们在天台上看到了学园里的剧变，看到了昔日的同学化作疯狗般的怪物。 在这些人身上，少女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他也是。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神秘的银发少女来到天台时，他才会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向其求助。 可惜，他没能听到自己想要的话。 “对不起，” 银发少女垂眸，语气惨淡。 “我没有办法救她。” ...... ...... ...... 阴暗寂静的客厅中，唯有一丝木柴燃烧的劈啪声。 他坐在壁炉前，火光照亮了他茫然的面孔。 她死了。 人在失去重要之物时第一时间感到的不是悲伤或者痛苦，而是无穷无尽的茫然与不现实感。 明明几个小时之前还在一起有说有笑，可是为什么一转眼就永远不能再见了呢？ 这便是命运之反复无常么？ 哪怕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最后得到的结果也只是悲剧。 “这是抗体，不是治疗用的药剂。” 仿佛天台上那一幕的重演，紫发少女偏过头，“对现在的优奈来说...已经没用了。” 他呆住了。 她，真的要死了吗？ 他不仅没能救她，他甚至什么也没能为她做。 保护她到安全之地的人是银发少女，为她检查身体和药剂成分的人是紫发少女。 哪怕是自己的好朋友也在直面死士的战斗中活了下来。 唯有他，从头到尾毫无作用。 他忽然有点想笑，笑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嘴角微微扯动，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要是我在这个时候痛骂自己，你会不会睁开眼笑着附和我呢？” 壁炉前，少女的尸身安静地站在那里。 她用那把保养多年的唐横刀刺穿自己的心脏，并且将自己的身体钉在了壁炉的石壁上。 想还真是很周到，哪怕自己的尸体化作死士，想必一时间行动也要受到限制吧。 到最后也保持着你的风格呢。 他的手中攥着之前壁炉上悬挂着的燧发枪，将弹药一枚枚塞入其中。 他有点想哭，但是又哭不出来。 他甚至有些想唱歌，说不定唱歌能够稍微缓解自己的心情。 可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子莫名其妙地沙哑。 他只能轻声哼唱，唱些自己都不知道是哪些歌曲里的调子。 壁炉中的火光依旧在浮动，轻微的噼啪声犹如伴奏的鼓点。 钢珠撞击枪膛的声音清脆如铃。 “咔咔咔......” 唐横刀忽然颤栗而起，仿佛在惧怕什么。 装填弹药的手微微一顿，旋即将最后一颗钢珠塞入枪膛。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 他把脸贴在她惨白的面颊上，他们从未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 冷冰冰的，如霜似雪。 “真不像你。” 他轻声呢喃。 “咔咔咔.....” 唐横刀颤抖的幅度逐渐加剧，她的睫毛亦是轻轻颤动了起来。 他举起枪抵在她的下巴上，动作温柔得宛若情人之间的抚摸。 最后，他的心中想起来的是一段诗。 他到底是神州人。 我们从小相识至今。【此恨经年深,此情度日久】 我们如此了解对方。【谁知我知你,我知你之深】 如今你面若白雪，吻起来却比霜雪更寒冷。【面如霜下雪,吻如雪上霜】 “何以与君识...” 喉咙干涩无比，声音嘶哑。 燧石撞击火门，火星迸射。 壁炉火光一沉，响声安寂。 “惟有泪千行。” 那个夏日的午后，他推开新家的门，看到了站在在院子大门后的她。 她满脸好奇地张望着，一点儿也没有小孩胆怯的样子。 “你就是我的新邻居吗？”她开口问。 “唔...” 他脸色涨红道。 “是......”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啦。我叫优奈，你叫什么？” “......吴。” “吴啊，听说你父亲是军人，你也会打枪吗？就像这样？” 她对他伸出双手，摆出一个开枪的姿势。 “pong~” pong—— 第三十三章 梅比乌斯—— 阴沉的天空上，一架飞艇穿过乌云，出现在城市的上空。 查尔斯是【逐火之蛾】中的一个普通职员，平日里的工作就是负责与外派部队进行联络。 本来以为自己这种躲在后方的后勤人员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但今天这趟外勤多少让他改变看法了。 外界的阴郁仿佛影响到了飞艇内部，以至于此时这里的气氛十分紧张。 “所以，今天我们的任务就只是这些？” 火红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至腰间，女人身着黑色的高领旗袍，踏着凸显身材的高跟鞋，俏脸上写满不耐。 “是的...”拿着文件的查尔斯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根据上峰的指示，第五小队在周围清理靠近的崩坏兽与死士即可，不必介入战斗......” “我们第五小队什么时候成打杂的了？” 红发女人将手里的任务简报摔在查尔斯脸上，冷冷地说道：“我记得不久之前我们都还是上层盛赞的‘王牌小队’吧？变心的速度比我还快，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卑弥呼小姐.....我只是一个联络员，不知道上面的意思。” 查尔斯勉强摆出一个笑脸，额头上止不住地流汗。 流汗黄豆.jpg 他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眼前的女人说不定立马就把他从飞艇上踹下去。 名为卑弥呼的红发女人在【逐火之蛾】里可是臭名昭著的很，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曾经被她那双高跟鞋踩在脚下......嗯？怎么有点怪怪的？ “呵呵，你们都一样，需要的时候是‘王牌’，不需要的时候就和端水的服务员没有区别。” 卑弥呼找了个座位坐下，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高叉旗袍下露出的雪白肌肤让飞艇当中的男性一时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 “所以，我们要辅助的小姑娘在哪？”卑弥呼淡淡地说道。 “她在另外一架飞艇里，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地方了。”查尔斯一手抱着文件，另一手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不断淌下的汗水。 “就是那个？”卑弥呼扬起下巴示意窗外，查尔斯转头看去，透过窗口看到数十米外的另一架飞艇打开了舱门。 少女站在舱门口，高空的狂风使得她的银发在空中飞舞不止。 身着一袭白色紧身甲的少女神情淡然，面前明明是上千米的高空，她却像是来逛街一样平淡。 仿佛是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少女忽然抬起头来看向这边，好看的眉头微微一挑。 湛蓝色的双瞳中掠过一丝异彩，少女嘴角一翘，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 下一刻，少女纵身一跃，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飞艇内，查尔斯还在疑惑，卑弥呼已经冷笑了起来。 “呵呵，她这是在挑衅我么？” 听到这句话，查尔斯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等等等等，卑弥呼小姐，琪亚娜小姐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他话都没说完，卑弥呼便起身走到飞艇驾驶员的身旁，凑到那人的耳边说道：“降落。” “等等队长...我们还没到指定区域。” “现在，马上。” 卑弥呼不容置疑地说道。 见状，查尔斯感觉自己这趟外勤大概率要成为自己履历上的污点了。 ...... ......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呢。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呼啸声，迎面袭来的狂风不仅不感到难受，反而有一种头皮发麻的刺激感。 琪亚娜的心情有些愉悦。 没想到天命都没了，自己还能体会到女武神出击的感觉。 倒不是对天命有什么留恋，而是自己刚刚成为女武神那段时间作为教官的费娅都会一起出任务。 这才是她怀念的主要原因。 只是如今的她，身边却已经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还不打开缓冲装置么？如果是想要直接用身体承担落地的冲击力，那我可就更想切开你的身体好好研究一下了。” 耳机里忽然传来一个阴冷魅惑的声音，高处寒风都没能让琪亚娜感到寒冷，听到这个声音时却忍不住升起鸡皮疙瘩。 “梅比乌斯博士，请不要冷不丁开口。” 琪亚娜淡淡地回答道：“你的声音真的很像一个从暗处突袭的毒蛇。” “是么？我倒是觉得蛇是一种不错的生物呢。” 名为梅比乌斯的女人轻笑道。 前些天，梅比乌斯找到琪亚娜，称自己可以推动神之键计划的通过。而交换条件就是让琪亚娜成为她的研究对象。 如果不是一旁的龙马拦着，琪亚娜还真就差点答应了...... 梅比乌斯博士在【逐火之蛾】中也属于臭名昭著的那一类人，所有成员都对她又尊敬又害怕。 尊敬她是因为她【逐火之蛾】元老的地位以及生物学领头人的身份，害怕她则是因为梅比乌斯在实验研究中的不择手段。违反人伦道德的事情在梅比乌斯这里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如果不是因为崩坏的威胁，像她这样的人恐怕早就被制裁了。 不过当时琪亚娜与梅比乌斯倒也没有不欢而散。 “不要急着拒绝我，就像你答应会议室里的那帮人一样，我只需要你的一些血液、毛发和皮屑——”梅比乌斯笑道。 “听起来我好像还挺赚的？” 琪亚娜问道。 只要提供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就能换来一两把【神之键】的话，那确实不能更赚了。 “当然，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些事情。”梅比乌斯眨眨眼：“比如抓些死士和崩坏兽回来给我当研究素材，这对你来说应该也不难吧？” “......” 琪亚娜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事后龙马连连哀叹，说琪亚娜落入了梅比乌斯的圈套，以后一定会被坑。 回到现在，琪亚娜现在正身处沧海市——一座刚刚爆发大规模崩坏的城市。 虽然没有诞生律者，但是【逐火之蛾】却侦测到了帝王级崩坏兽的崩坏能反应。 梅比乌斯当即让琪亚娜赶过来把那头帝王级崩坏兽抓回去。 “我拒绝。”琪亚娜再次重申道：“现在的我对抗一只帝王级崩坏兽有些太吃力了，击败都难，你还让我活捉？！” “我可是专门申请了第五小队的人来帮你，这样都不行吗？”梅比乌斯说道。 “不行就是不行，我这次来顶多是清理崩坏兽，帮你带回去点帝王级崩坏兽的边角料就差不多了。” 琪亚娜翻了个白眼，说实话在高速俯冲的状态下做这个动作有点伤眼睛。 “唉，我就知道你会拒绝。” 梅比乌斯叹了口气，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得意起来。 “所以我会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什么条件？” 琪亚娜竖起耳朵。 没等梅比乌斯回答，眼前的阴沉的云雾散开，琪亚娜看到了处于崩坏中的沧海市。 死士与崩坏兽肆意横行，燃烧的火焰随处可见。这与琪亚娜印象中被崩坏光临的城市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在她的正下方，有一只巨大无比的崩坏兽正朝着她张开嘴巴，像是一头动物园里等待投喂的河马。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就是那头任务简报中提到的帝王级崩坏兽。 “......梅、比、乌、斯——” “祝你好运~” 第三十四章 =-= 所谓无法拒绝的条件，就是把我丢到崩坏兽面前让我不得不面对么？ 眼看自己即将落入到那张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中，琪亚娜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情况危急，但她并不慌乱。 “嗤————” 气流滚动的声音自身侧传来，琪亚娜身上的白色紧身甲微微变形，腰间忽然多出两个小巧的推进器。 在身后的崩坏能炉心的供能下，推进器爆发出不符合其大小的庞大推力。只是一瞬间便将琪亚娜向侧方推出上百米远，宛如一道璀璨的银色流星—— “砰！！！” ——然后就一头扎进了旁边的大楼之中。 琪亚娜从一堆碎石瓦砾中爬起身来，满脸狼狈。 “你们这东西好像不太好用啊。”琪亚娜吐槽道。 “就是因为不太好用，才需要由你来多多测试。”梅比乌斯说道：“而且不是你要求的，有什么最新东西都给你用上吗？” “那也不是想当小白鼠的意思。” 琪亚娜抖抖身上的灰尘，对着旁边破碎的玻璃打理了一下自己。 她身上的这套装甲可以明显看出女武神装甲的痕迹，或者应该说这套装甲显然就是女武神装甲的前身。 可是论稳定性，还不如天命的第三代女武神装甲。就刚刚那阵推力，但凡操作者不是她，百分百会因为脊椎断裂而死。可见这个时期的前文明在军事科技的水平上还没有达到一个很高的高度。 “这就是所谓的战争推动科技发展么？” 很难想象，在今后短短十余年的时间里，这个纪元将诞生出十三把【神之键】、圣痕等等远超后世想象的技术。 如果没有崩坏的步步紧逼，恐怕这个纪元的发展也不见得会比后世强。 “不过如果没有战争，也就不会有我了。” 琪亚娜喃喃自语。 “喔喔，承受那样的力道都没有受伤，你的身体素质真是太令我感到惊喜了。”耳机里传来梅比乌斯激动的声音，“不枉我特意调整推进器的功率，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闻言，琪亚娜的额头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个“井”字。 敢情这也是你捣的鬼？ “.....你这家伙，给我等等，我想想怎么骂你才好。” 她刚想开口好好痛骂一下这个可恶的疯狂科学家，却发现自己多年的词库里竟然没学过几句骂人的话，憋了半天都没憋出来一个字。 就在琪亚娜冥思苦之时，整座大楼忽然震动而起。 “轰轰轰.....” 她转头看去，一条巨大的尾巴从一旁袭来。 我就说好像忘了什么。 琪亚娜嘴角一抽，转头就跑。 “轰隆隆！！！” 身后的巨尾以碾碎一切的态势追击而来，楼层当中的承重柱在其面前宛如积木般脆弱。 琪亚娜狂奔到楼层边缘，然后毫不犹豫地双手交叠撞碎墙壁，纵身一跃。 “轰！” 几乎就在琪亚娜跳出大楼的下一刻，巨大的尾巴从楼体内扫出，带起一阵猛烈的飓风。 “踏!” 琪亚娜稳稳落地，宛如一只矫健的白猫。 她抬起头顺着巨尾看去，一头小山一样的崩坏兽正用那双探照灯似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帝王级崩坏兽的威压毫不收敛地逸散而开。 “是没见过的品种呢。” 琪亚娜眉头一挑，伸手在腰间一抹。 “嗡..... 淡蓝色的光芒亮起，时隔许久，她再一次用上了虚数仓库这方便的东西。 一对通体洁白，点缀着些许金色的双枪出现在琪亚娜的手中。两把枪分别在枪身的一边延伸出一只小巧的羽翼，组合在一起仿佛一只振翅的白鸽。 在后世，天命于贝加尔湖将其发掘而出，命名为“2nd圣遗物”。 而现在，它才刚刚面世便已经出现在琪亚娜的手中，由她来进行首次实战测试。 “虽然不是很想跟你打，但是既然你都先出手了，我不还礼也不太好。” 琪亚娜举起双枪，两只手同时甩起漂亮的枪花。 仿佛是听懂了她的话，帝王级崩坏兽张开巨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吼————咯” 原本极具威严的咆哮声忽然一滞，像是漏气一般变成了笛子的尖啸声。 “砰！！” 枪响声中，两束光线先后击穿帝王级崩坏兽的喉咙，让它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崩坏兽愤怒地垂下头，那贯穿的伤口对于它庞大的体型来说微不足道，但是却激起了它的怒火。 自诞生以来，它还是第一次受伤。 “谁要听你吼完啊，笨蛋。”琪亚娜毫不畏惧地与帝王级崩坏兽那对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眼珠子对视，然后举起双枪再次射击。 “砰砰砰砰——！！！” “吼——！！！” 烟尘四散而飞，在大地的震颤中，战斗开始了。 另一边，布满精密仪器的实验室中，梅比乌斯看着电子投影屏上源源不断涌出的数据，俏脸上笑靥如花。 琪亚娜给她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那身装甲里包含着对琪亚娜所有生命体征以及各项数值的检测装置，在与帝王级崩坏兽的战斗之中，这些数据几乎是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梅比乌斯的面前。 远超常人乃至普通崩坏兽的身体强度，比帝王级崩坏兽更加迅捷的反应能力、近乎隔绝崩坏能却又能掌控崩坏能的神秘体质。 “令人惊叹的造物......” 梅比乌斯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宛如毒蛇吐信，“真想独占这具完美的身体啊。” “你倒是想的美啊，梅比乌斯。你这么欺负她，说不定等她回来马上就跟你闹掰了。” 一旁，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相比梅比乌斯令人心痒又心寒的声线，这个声音动听而纯粹，足以令每一个听众心生愉悦与向往。 闻言，梅比乌斯不爽似的撇了撇嘴，斜眼看向声音的来源。 “这可不关你的事情......爱莉希雅。” 粉色头发的少女款款走来，俏脸上露出一个美的动人心魄的笑容。 “这样美丽可爱的少女可不应该被你这样糟蹋。” “等她回来，我可是想跟她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呢。” 第三十五章 再见故人 “咚————！！” 巨力碰撞产生的沉闷响彻天际，扩散而开的冲击波肉眼可见，将上空的云层都冲出了一个空洞。 这头帝王级崩坏兽从外观上看像是一头水牛，然而它的四肢与尾巴相较于它的身体却格外强壮，宛如四根擎天巨柱。尤其是尾巴与整个身体都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一条 帝王级崩坏兽都会被单独命名，而【逐火之蛾】将这头崩坏兽命名为“希沙”。 虽然听起来很好听，但实际上此名取自于印度神话中的水牛怪魔‘希沙’，算是非常贴切的名字了。 只是希沙的咆哮声一点也不像一头水牛，反而更像是猛虎。当它仰天咆哮之时，整座城市都随之震颤不休。 琪亚娜在一栋大厦平滑的表面上如履平地，一路飞奔至崩坏兽的上空。 “希沙”抬起头来，朝她发出一声咆哮，一阵剧烈的风压朝着琪亚娜席卷而去。 “吼————” “太吵了！！” 琪亚娜踏碎墙壁，借力跃起避过风压，旋即她在半空中调整身姿，一脚重重地踹在希沙的头顶上。 沉闷的响声中，希沙猛地垂下头，不仅咆哮被迫中断，还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琪亚娜连一丝一毫的停顿都没有，借助这一脚的反作用力再度起跳，远远退开。 果不其然，希沙那条巨尾在下一秒横扫而过，将一栋写字楼扫成了一片废墟。 “轰......” 琪亚娜平稳落地，抖了抖有些发麻的右腿。她看着这头生龙活虎的崩坏兽，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这头崩坏兽，真的好抗揍啊。 凭借她现在的力量想要击杀对方，属实难度不小。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手上没有威力足够大的武器，要是有什么【天火圣裁】、【黑渊白花】、【伊甸之心】，分分钟就给他做掉好吧。 现在的琪亚娜实力相较于之前又恢复了不少，如果说之前只是刚刚达到A级的水平，那么现在达到了A级中的佼佼者。 但是要注意，琪亚娜在计算自己的战斗力的时候都是按照自己赤手空拳时的状况计算的。所以她在长空市的时候才能干脆利落地击败战车级崩坏兽，因为她自己就算是一个全副武装的A级女武神。 而现在，实力再度恢复并且穿上一整套作战装备的琪亚娜战斗力自然高得多。哪怕还没有完全达到S级的水准，但是在特定的方面肯定是有S级了。 一般而言，必须是S级女武神才能单挑帝王级崩坏兽，所以的琪亚娜只能勉强与之对抗。 不过蜥蜴崩坏兽的攻击方式也有些单一，对她造不成什么威胁就是了。 “唉，装作被打败的样子撤退好了。” 琪亚娜才刚刚生出这个想法，只见那蜥蜴扬起的巨尾忽然裂开，分化成十几条朝着她袭来，宛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 “明明长得像头牛，主要攻击方式却是尾巴吗？！” “轰轰轰——” 分化成十几条尾巴如同十几把从天而降的巨矛，狂潮般落在琪亚娜的身边，将整条街道轰击的面目全非。 琪亚娜在原地闪转腾挪，灵巧地将大多数攻击躲开。 “轰——！！” 一条跟琪亚娜本人一样粗细的尾巴被她一个后撤步躲开攻击，直接刺入地面之中。 虚数空间亮起，一把与2nd圣遗物相同使用白金配色的太刀出现在琪亚娜的手中。 3rd圣遗物，与2nd圣遗物一样在五万年后被从贝加尔湖中挖掘而出。与之前的2nd圣遗物同时出厂。 “噌——！！” 明亮的刀光一闪而逝，血花迸溅，来不及收回的尾巴瞬间被一分为二。 “喔，还挺好使。” 握紧手中的太刀，琪亚娜眼神发亮地看向其他的尾巴。为了限制她的行动，那些攻击落空的尾巴可都还停留在原地呢。 于是，在十几条尾巴组成的丛林之中，无数的刀光仿佛绽放的花朵。 “噗呲——！！” 紫色的血液冲天而起，然后宛如暴雨般下落。 琪亚娜优雅地退出数十米，没有让这些血液粘在自己的身上。 “吼——！！” 希沙发出痛苦的咆哮声，旋即更加发动了疯狂的攻击。 “轰轰轰” 然而它的攻击纵然再怎么迅猛，也总会被躲开。而琪亚娜每躲开一次攻击，都会反手一刀将攻击的尾巴斩断。 琪亚娜的刀法来自于之前的八重樱，那曾经铭刻于她身上的圣痕赋予了她相近的力量。 毕竟八重樱曾经使用过她的身体，因此琪亚娜的刀法虽然不及前者，但是总归还是有几分神韵。 片刻之后，希沙终于回过神来，收回了自己的尾巴。 看着自己引以为豪的尾巴只剩之前一半的长度，希沙愣了愣，不由暴怒而起。 “吼吼吼——嘎——” 可怜的希沙的咆哮声再度戛然而止，只不过这一次打断它的人并非是琪亚娜。 一枚导弹自远方飞来，径直轰击在希沙的脸上，让它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再度戛然而止。 琪亚娜回头看去，又有数枚导弹掠过城市上空，拖着细长的尾迹直取目标。 “轰轰轰.....” 希沙被这一阵炮轰压的抬不起头来，以往威严的咆哮声也变成了委屈似的呜咽。 不远处，一队气质精悍的人马向着琪亚娜走来。 “我还以为能让我们辅佐的人多有本事，结果不还是连一头帝王级崩坏兽都解决不了么？” 红发女人踩着高跟鞋步步生莲，神态高傲。而在她的身后，数位装备精良的成员分别架设好自己的武器，继续朝着希沙发起攻击。 “呃......”琪亚娜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女人好像对她很不满的样子，是因为自己在下飞艇之前对她笑了一下吗？ 可是那时只是因为又看到一个长相熟悉的人，所以才礼貌性地微笑一下，难道是被误会了吗？ “在一旁看着吧，帝王级崩坏兽，我们第五小队也不是没有杀过。” 卑弥呼眯起眼睛看向琪亚娜，语气之中带着挑衅的意味。 原本上峰的指示就让她感到不爽，而琪亚娜飞艇上的笑容也被她理解为挑战。 今天，她就要证明第五小队是绝对的王牌，不是用来给新人当保姆的！ “咳咳，光看着也不太好，我去帮你们把周围的死士和崩坏兽清理掉吧。” 琪亚娜收起太刀，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没等卑弥呼回话，她转头就走。 开玩笑，她本来就不想去对付那头帝王级崩坏兽，现在有人接手再好不过。当下她立刻跑的比二路汽车还快，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 看着琪亚娜离去的背影，卑弥呼眉头一挑，高傲的神情逐渐收敛，转而变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本来她还以为像琪亚娜那样年纪轻轻就拥有强大实力的人肯定心高气傲，受了她的挑衅会忍不住上前来比试比试。到时候卑弥呼再让她看看什么叫前辈的实力。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自己误会她了？ ...... ...... “你这就走了？” “我不是说了嘛？会把周围的杂鱼清理掉，不让她们受到打扰的。” 听到梅比乌斯有些气急败坏的话，琪亚娜的心情更好了。 没等梅比乌斯继续说些什么，她直接挂断了通讯。 经过此事，琪亚娜已经确信了龙马的话。 这家伙......是个坏女人！ 很坏很坏的那种！！ 念及于此，琪亚娜不由得撅起小嘴，神情不忿。 今天的事情让她越想越不爽。 于是，周围的死士和崩坏兽们遭殃了。 “轰隆隆...” 远处传来第五小队与希沙作战的声音，而琪亚娜这边动静也一点儿不小。 崩坏兽的哀嚎响彻天际，死士的尸体堆积如山。 仿佛她才是怪物，崩坏侧才是弱小可怜无助的那一方，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啪叽.....” 最后在一个漆黑的小巷子里，琪亚娜一脚将一只突进级崩坏兽踩扁，脸上终于露出了舒爽的神情。 果然，不爽的时候只要稍微运动亿下就会心情舒畅。 “周围应该清理干净了吧？” 琪亚娜喃喃自语，然而就在这时，她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杂音。 “嗯？” 她偏过头，看向巷子角落的垃圾桶。 “难道还有遗漏？” 如此想着，琪亚娜迈步走了过去。 “沙沙......” 异样的摩擦声让琪亚娜确定了自己并没有听错。 而当琪亚娜走到垃圾桶旁时，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身着便服的灰发少女缩在角落之中，身上尽是灰尘与污秽。 衣物破旧不堪，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破损的裤袜露出了一节白皙的脚趾。 少女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满脸惊恐地看着忽然到来的琪亚娜。 两人四目相对。 “......” “......” “符华......老师？” 第三十六章 给曾经的老师当老师 灰色的长发，柔和俏丽的五官，清澈无比的淡色双眸。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琪亚娜那位教会了她许多事情的老师。 不过...应该只是外貌相似而已吧？ 就像卑弥呼与无量塔姬子，MEI与雷电芽衣，虽然长相相同，但是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就像眼前这位“符华”的身上就没有符华那种超然出尘的气质，此时的她看上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而已。 见这位长相熟悉的“故人”宛如受惊小鹿般的模样，琪亚娜不由得会心一笑。 能在这张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还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呢。 “那个，你还好吗？” 琪亚娜向她伸出手。 “......你是谁？” 少女缩紧身体，像是想要远离琪亚娜，可是她的身后就是墙壁。 “我是天...啊不是，我是逆...啊也不是——” 加入过好几个势力就是这点不好，自我介绍容易串。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见到少女之后，琪亚娜的思绪变得有些混乱了吧。 琪亚娜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继续说道：“我是【逐火之蛾】的人，来沧海市清理崩坏兽并且搜寻幸存者的。” “清理崩坏兽...是那些白色的怪物吗？” “没错，所以你不要害怕，周围的怪物已经被我全部清理干净了。”琪亚娜露出一个自认为比较和善的笑容：“你现在已经安全了哦。” 闻言，少女沉默了片刻，终于伸出手，搭在了琪亚娜的手上。 琪亚娜轻轻用力，便将这个已经许久没有进食的清瘦少女拉了起来。甚至因为没想到会这么轻，她一不小心把少女拽进了怀里。 “——！” 还好琪亚娜的胸前有足够的缓冲，不然说不定会给脆弱的少女二次伤害。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琪亚娜关切道。 少女抬眼看向那对湛蓝色的双瞳，“......能教我，战斗的方式吗？” 她眸子里燃烧着某种琪亚娜非常熟悉的东西。 那是吴在优奈死去时的眼神，那是凯文望着长空市废墟时的眼神、那是......所有自崩坏中幸存下来的心志坚定者拥有的眼神。 对弱小自我的不甘，以及对崩坏的仇恨。 “你想...复仇吗？”琪亚娜轻声开口问道。 少女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我想复仇，但我更想让其他人不要再和我一样。” 她目光坚毅地说道：“至少我不想自己再像这次一样，遇到那些怪物只能一味地逃跑...我想战斗。” “所以，请教我战斗的方式！只要您愿意教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被衣衫褴褛、楚楚可怜的少女用期许的眼神注视，琪亚娜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所向往的老师用这样的方式恳求自己，她感觉心都快化了，差点想狠狠地揉一揉少女的脑袋。 可是她又总觉得自己这么想是对老师的不敬，于是只能尽力忍住心中那有些满溢而出的怜爱之情。 “放心吧，我会举荐你加入【逐火之蛾】的。”琪亚娜说道。 “谢谢！那个...请问，您怎么称呼？” 才想起这茬的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琪亚娜·卡斯兰娜，叫我琪亚娜就可以了。”琪亚娜笑道：“你呢？” “我叫华（HUA）。” 少女回答道。 连名字都好像...虽然其他几个人也都是这样就是了。 “【逐火之蛾】里的人，都跟您一样强吗？”华继续问道。 “呃，怎么说呢。起码现在，我应该是【逐火之蛾】里最强的人吧。”琪亚娜诚实地说道。 这可不是吹牛，她是真是这么认为的。 “那我加入【逐火之蛾】后，还能再见到您吗？”华的眼睛闪闪发亮，“或者说，能跟着您学习吗？” “我想要像您一样，不再惧怕任何怪物。” 被华用崇拜的眼神注视的琪亚娜不由得飘了。 无论是谁，被以前自己所崇拜的人崇拜，都是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 只能说用一个字形容——绝了。 “放心吧！” 琪亚娜脑子一热，拍着胸脯说道：“以后你直接跟着我学习，我保证把你教导成一位合格的强者！” ...... ...... 将华带回飞艇上之后，琪亚娜转头去找第五小队。顺带一提，华在她离开时不舍和怯生生的眼神让她头皮都要发麻了。 进入破败不堪的街道，远远地便能看见激烈的战斗。 希沙已然身负重伤，那条引以为傲的尾巴只剩原先三分之一的长度，头顶的大角也被斩断一根。 而第五小队的成员们也都各自负伤，不复先前的干练与整齐。 唯有卑弥呼依然笔直的屹立着，红色长发在战斗掀起的暴风中狂舞，却依旧没被染上一丝杂色。 琪亚娜走到卑弥呼的身旁，随口赞叹道：“还挺有本事的嘛。” “哼，还用你说？”卑弥呼撇了撇嘴，说道：“我不是说了么？我们第五小队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怎么能来当你的保姆呢？” “也不是我想让你们当保姆的呀。”琪亚娜无奈地说道：“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那个绿头发的坏女人从飞艇上扔下来了，你可不能怨我啊。” “呵呵，我还不至于怪在你一个小姑娘头上。” 卑弥呼抿了抿嘴唇，看着琪亚娜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让你加入我的小队。” “先不谈我的想法，估计【逐火之蛾】里面大把的人不会同意。” 琪亚娜说道。 刚刚提到的绿头发坏女人肯定是第一个不同意的，她可是还想让琪亚娜多给她收集素材和数据呢。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是那种只要想做，无论什么都拦不住的类型。” 卑弥呼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也许吧。” 琪亚娜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 “所以，要不要我来帮你们一把？” “不用。”卑弥呼说道：“你也看到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了，不是么？” “确实。” 琪亚娜点点头，身上泛起淡蓝色的光芒。 白皙修长的手在腰间一划，转眼间便握着了一把精巧的白金色太刀。 她向着正发出痛苦长嚎的希沙走去。 见状，卑弥呼不由得眯起眼睛，语气不善地开口道：“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帮你们一把了。” “我不是说了不用么？” “你也说了，我是那种只要想做，别人怎么都拦不住的人。” 琪亚娜回头冲着卑弥呼微微一笑。 “你这是...想要抢功？” “随你怎么理解。” 手中的太刀亮起强烈的金色光芒，琪亚娜面带笑意缓缓开口： “如果真觉得自己看人很准的话，就猜猜我这么做的原因，怎么样？” 本来琪亚娜并不是很需要这份杀死帝王级崩坏兽的功劳，毕竟哪怕她寸功未立，【逐火之蛾】也绝对不会放弃她。 但是既然决定了要帮助华...那么这份功劳的用处可就不小了。 “至少，要给自己的学生一份合格的见面礼。” 给曾经的老师当老师什么的...想想就让人激动，不是么？ 第三十七章 两个学生 琪亚娜在【逐火之蛾】里的待遇非常好，好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步。 要单独的房间？情理之中，给了。 要单独的训练室？可以理解，给了。 要一个大房间当道场？虽然不能理解，但是可以给。 在自己房间旁边再要一个房间？搞什么飞机？给了。 【逐火之蛾】的百依百顺整的琪亚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很难办啊——虽然我刚刚击杀了一头帝王级崩坏兽就是了。（ps：抢人头。） 道场和房间自然是为华要的，琪亚娜既然答应了要把她教导成一名合格的强者，那肯定要尽心尽力。 把华的房间安排在自己房间的旁边，那也是为了随时可以指导她，才不是为了随时随地能看见她。 而现在，距离击杀帝王级崩坏兽希沙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在琪亚娜申请的道场当中，华盘坐在地板上，双眸紧闭、神情肃穆。 “静气凝神，感受自己体内力量的流动。” 琪亚娜站在她的身前，双手背在身后，模仿着当初符华教导她时的口吻开口道： “人体之中的力量总额非常高，只是一般人无法将其汇聚在一起。仔细感受自己的力量然后尝试调动它，是学会‘寸劲’的第一步。” 见符华认真的模样，琪亚娜心中越看越是欢喜。 然后，她就转头踢了旁边那位银发少年一脚，语气不善地说道：“喂，你，认真一点。” “...我很认真啊！”凯文不忿道。 “足够认真的话应该听不到我说的话。” “可是你都踢我了！” “还敢顶嘴？” “......” 凯文忽然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要请求琪亚娜了。 明明都算是你的学生，而且我还是先来的，为什么你这么双标！！ 没错，现在的琪亚娜已经有了两个学生。 在长空市时，见识到琪亚娜强大实力的凯文同样像不久之前的华一样发出请求，想让她把自己训练成能够独当一面的强者。 既然同意了，那琪亚娜当然不会食言。 只不过，学生是两个，可是道场里却不止有三个人。 “我说，你为什么也在这里。”琪亚娜看向道场角落之中坐着的红发女人。 “呵呵，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卑弥呼冷笑道：“要不是抢了第五小队的人头，你能不能申请到这个地方都还是未知数。” “这件事算我不对，以后一定补偿你。”琪亚娜无语道：“没必要这么阴魂不散吧？” “...那我现在就需要你的补偿。”卑弥呼说道。 琪亚娜：“什么补偿？” “加入我的小队。” “......你还是做梦去吧。” “那就让你的学生加入我的小队。”卑弥呼眯起眼睛，沉声道：“没有‘人质’在手里，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跑掉了？” “这得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 琪亚娜耸了耸肩膀。 “咳咳，不好意思啊，我已经是MEI博士的贴身护卫，不能再加入其他小队了。”凯文开口道。 “怎么又开口说话，待会给我扎两个小时的马步。”琪亚娜立刻说道。 凯文：“......” “你呢，华？”琪亚娜转过头来，柔声细语地询问道：：“你想加入第五小队吗？” 凯文：“＃……＃@……！＆＃%@＃” 闻言，华缓缓睁开双眼，俏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第五小队是【逐火之蛾】中最顶尖的作战小队，加入她们的话你也许会有更好的成长机会。”琪亚娜继续说道。 一旁的卑弥呼“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加入第五小队的话，我还能继续跟着老师您学习吗？”华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我想你们队应该也没有约束队员私生活的规矩吧？”琪亚娜看向卑弥呼。 “别把我们想成上面那群老顽固，”卑弥呼说道：“在我这里，作战以外的时间，队员们绝对是最自由的。” “那...我想加入。”华回答道。 琪亚娜毫不意外地点点头。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让她对自己这个学生有足够的了解。 自己毕竟只是一个人，而且还只是一个除了打架以外啥也不会的莽夫。在很多方面，卑弥呼都比她要强。 至少指挥一个平均实力还没到A级的小队击败帝王级崩坏兽这种事情，琪亚娜自认做不到，而卑弥呼却能做到。 华跟着卑弥呼，能够学到许多在琪亚娜这里学不到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两人都心知肚明，所以也无需多言。 只不过...... 琪亚娜轻轻揪住心口，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可恶，不想把华跟别人分享啊。 这一个月以来，华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完美学生。 上课的时候认真无比，训练结束之后会自己加练，同时对老师也非常体贴。 对于这样的学生，哪个老师都梦寐以求。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卑弥呼站起身来，看向华，微笑道：“找个时间来我这里报到，虽然我不会这些稀奇古怪的功法，但是我想调教学生这方面我可不会输给她。” “......知道了。” 卑弥呼满意地走了。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让琪亚娜还人情才将华收入麾下，不过是一笔功劳而已，她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 当初在琪亚娜接收华的那一天，卑弥呼就看到了这个少女眼中的决意。 仿佛燃尽一切的烈火；宛若势不可挡的湍流。 拥有那种眼神的人，哪怕天赋再平庸，也绝对是一个可造之材。 那时的她就深感可惜，这样的人怎么就先被琪亚娜找到了呢？ 而现在有机会了，卑弥呼自然要见缝插针，将华纳为己用。 当然...也有那么一丝报复的心理在吧。 你抢我人头，我就抢你学生！ 看我把她调教成我的形状！！ ...... ...... 见卑弥呼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琪亚娜叹了口气。 对于这个女人的想法，她当然是清楚的，毕竟卑弥呼意外是个非常好懂的家伙。只是作为老师，她还是以自己学生的想法和未来的发展为重。 唉，我真是一位伟大的老师。 琪亚娜摇摇头，将这些奇怪的思绪甩到脑后。 然后她看向道场中的第五个人，也是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笑盈盈旁观的一位。 “那么...这位小姐，如何称——” 琪亚娜话都还没说完，对方便迫不及待似的开口了。 “你好啊，初次见面。” 粉色头发的少女巧笑嫣然，周身仿佛闪耀着无数璀璨的光点，像是一位自花丛中现身的精灵。 “我的名字是爱莉希雅，如你所见，是一位人如其名的美丽少女。” 第三十八章 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霓虹灯闪烁的酒吧里静悄悄的，也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这里除了酒保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粉色长发的少女靠在沙发上，穿着黑色过膝袜的修长双腿翘在一起，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色调同样偏向粉红色的鸡尾酒。 “怎么了，不坐下来吗？” 名为爱莉希雅的少女看着琪亚娜歪了歪头，蓬松的粉色马尾轻轻摇晃。 “......真是奇怪，我怎么真就跟着你过来了。” 琪亚娜坐了下来，她眉头微蹙，仔细思索着自己来到此处的缘由。 爱莉希雅在道场时盛情邀请琪亚娜一起出来喝一杯，如果换成其他自己不熟悉的人琪亚娜本应该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是爱莉希雅看上去是如此纯真又热情，居然让琪亚娜生不出一丝厌烦与疏远。 而最后还是她的一句话让琪亚娜不得不过来了。 “不论怎么说我都是在【逐火之蛾】里给你大开方便之门，而且还帮你牵制住了梅比乌斯的人。而这样的我却不求回报，只希望跟你一起喝一杯交个朋友。” 爱莉希雅似笑非笑的眼神让琪亚娜如坐针毡，最终还是跟着她一块来到了这个空荡荡的酒吧之中。 “需要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吗？”爱莉希雅微笑道。 “不用了，人如其名的美貌少女爱莉希雅小姐。”琪亚娜翻了个白眼道。 “哎呀，虽然已经习惯了被称赞，但是被琪亚娜你这样的美丽少女夸奖的感觉果然更好一些呢。” 爱莉希雅咯咯一笑道：“倒是不用叫我全名，你可以叫我‘爱莉’，就像我的朋友们一样。念着很可爱，就像我一样，不是吗？” 琪亚娜：“......你一直都是这么自恋的吗？” “这是对自我的充分了解和认知，怎么能说是自恋呢？”爱莉希雅嘟着嘴说道：“而且我不也赞美你了吗？我觉得琪亚娜你是各个方面都不输给我的超级美少女哦。” 琪亚娜：“......” 所以你真的不是在变相自夸自己是超级美少女吗？ “所以，你到底是谁？”琪亚娜转移话题道：“不是名字，而是你的身份。” 她发现跟爱莉希雅聊天的时候节奏一直被牢牢把握在对方手里，这样下去可不行。 要是爱莉希雅是和梅比乌斯一样的坏女人，一直跟着她的节奏走岂不是又要被卖了？ 尤其这家伙那副轻佻的样子...还真不像什么老实人。 “哎呀，身份嘛？”爱莉希雅眨了眨眼睛，说道：“算是【逐火之蛾】的领导人之一？” “【逐火之蛾】里居然还有这么年轻的高层？”琪亚娜眉头一挑道。 “想必你肯定听过这样的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我这样既有魅力又有能力的人，年轻有为一点不是也很正常吗？”爱莉希雅理所当然地说道。 “...好吧。” 琪亚娜叹息一声，就这几句话里她已经发现对方绝不是自己擅长应付的人。 她把往沙发上一靠，无奈地说道：“所以，年轻有为美丽可爱的爱莉希雅小姐为什么要帮我呢？” “那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呀~” “你觉得我会信吗？” “好吧好吧，真是的，开个玩笑而已~”爱莉希雅俏皮一笑，说道：“你自己不是也很清楚自己的价值吗？组织里想拉拢你的人可是多得很哦。” “所以你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位咯？”琪亚娜淡淡地说道。 “诶，这么不相信我啊。”爱莉希雅眨眨眼睛，脸上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人家还以为你一定会理解咱的心意，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 “你这段话里的自称是不是太多样化了一点。” “这样显得可爱一些嘛。” “我觉得......不对，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帮我？”琪亚娜不忿道。 差点又让这家伙把话题带偏了！ “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显得没意思了。”爱莉希雅将面前的鸡尾酒推到琪亚娜的面前，“就像一杯鸡尾酒，有的时候不了解里面的成分喝起来会更好一些哦。” “就比如这杯像我一样艳丽动人的粉红色鸡尾酒里，其实加入了一些你听到之后可能会感到反胃的材料呢。” “所以，你就当是我想跟你交个朋友，怎么样？” 闻言，琪亚娜的眉头微微蹙起，旋即又舒展开来。 也是呢，很多事情深究起来既麻烦又没有意义。 外表越是光鲜亮丽的人便越难里外如一，虽然爱莉希雅的看起来可爱又令人亲近，但是谁知道她实际上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以前又做过什么样的事呢？ 年纪轻轻就能坐上【逐火之蛾】的高层，大概率不是什么善茬。 就像琪亚娜自己不也是么，外表看起来再怎么美好，也无法改变她曾是杀死了无数人的刽子手。 “那么，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哦？”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做朋友了？！” “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不如让它提前到来好咯。”爱莉希雅拿出一个新的杯子，将琪亚娜面前的鸡尾酒分出一半给自己，然后举杯道：“敬我们新生的友谊。” 说完这句话，她举着杯子注视着琪亚娜，俏脸上满是笑意。 “......唉。” 沉默许久之后，琪亚娜还是举起杯子跟爱莉希雅轻轻一碰。 “哐...” 轻微的碰撞声中，粉红色的酒液荡漾而起，仿佛一团聚散的迷雾。 爱莉希雅眼中的笑意更浓了，她正准备将杯子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琪亚娜却伸出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我不喝酒......说实话我很讨厌酒这种东西，闻到酒精的味道都让我感到反胃。” 酒精的味道总会让她想起很多年前那个昏暗的房间，那个瘫倒在一堆空酒瓶子之中的男人。 是因为对他的恨吗？......其实只是不想反复回忆那时候的事情吧。 琪亚娜走到酒吧柜台旁边，对酒吧说道：“给我换一杯普通饮料...有牛奶吗？” 她并没有特别喜欢的饮料，牛奶勉强算一个。不过讨厌饮料里除了酒以外......苦瓜汁应该也算一个。 片刻后，琪亚娜拿着乳白色的牛奶走回沙发旁，再次举杯与爱莉希雅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 “哐......” 粉红色与银白色相互碰撞，洒出些许点滴融入到对方之中。。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将自己手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抱歉哦，下一次约你出来，我会挑些你喜欢的地方。”爱莉希雅轻笑道：“这一次就先原谅我怎么样？” “......” “谢谢，我就知道你这么美丽善良的人肯定不会跟我计较这些小事的。” “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可是不原谅这么可爱的我，琪亚娜自己会感到内疚和心痛的不是吗？” “...完全不会！” “啊啊，这话也太让人伤心了。不过因为是琪亚娜，所以就原谅你好了，谁让爱莉希雅是个宽容美丽又大方的少女呢？” “怎么又变成你原谅我了啊！” 琪亚娜越发确认了......自己不擅长应付爱莉希雅这种类型的人。 不对，已经不是类型的问题了。 她就是很不擅长应付爱莉希雅。 绝对，肯定...非常不擅长！！ 第三十九章 水族馆偶遇 清晨，太阳刚刚探头，琪亚娜便已经起床了。 她一直都是勤勉的人，起床晨练也有助于自己的身手不至于倒退，所以她一直保持着这个好习惯。 只不过今天，她只是出门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立刻就回房间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走进房门时琪亚娜顺便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电子日历，湛蓝色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之色。 这就过去半年了？ 还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距离加入她【逐火之蛾】已经有半年时间了，因为日子过得太充实，以至于琪亚娜都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 没有任务的时候，清晨起床洗漱完，琪亚娜就能吃到自己心爱的学生为自己做的早餐。 她倒是没有要求过华这么做，但华坚持如此，琪亚娜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至于暗爽什么的嘛...诶嘿嘿。 早餐结束，琪亚娜就会开始对华的教学，凯文有时也在。而因为工作上的原因，他们俩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参加训练的。 两人的天赋都非常高。 华入门的很快，琪亚娜了解她的身世之后才知道原来她家里本来就是开武馆的，有深厚的武学基础在，所以才能迅速掌握技巧。 “而且您教我的武术和我家里的在很多地方非常相似呢，这就是所谓的殊途同归吗？”华曾经笑着说道。 当时华也把自家的武术给琪亚娜演练了一遍，确实非常相似，只不过层次上差距很大。 至于凯文，琪亚娜暗自评估之后发现，这家伙完全就是个天才。 在先前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他的进步一点也不比华慢。无论是动作要领还是抽象的武学思想，他一个西方人竟然也能融会贯通。 简直可以和当年的我相比了！！ 也许这也是琪亚娜对待凯文比较苛刻的原因，上好的璞玉总是需要更多的打磨嘛。 而有的时候两人都有任务，而琪亚娜自己没有任务，那道场里就只剩下孤寡老琪一人留守了—— ——怎么可能。 琪亚娜又不是那种能坐得住的人，这种时候她就当放假，直接溜到外面玩去了。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她其实都很难溜出去自得其乐...因为爱莉希雅那家伙会找上门来，拉着她出去一起玩。 今天好不容易没有任务、华和凯文都不在，琪亚娜决意要自己出门一趟。 “哼哼，今天我特地早了一个小时多起床，看你怎么找到我。” 琪亚娜看着窗外刚刚升起的朝阳，脸色得意。 现在才凌晨五点，你爱莉希雅不可能这个时候来找我吧？ 她看向房间里的落地镜，做出门前的最后打理。 今天的琪亚娜穿着简单的白色Tshirt和淡蓝色热裤，已经重新长到背部的银色长发束成高马尾。 正值盛夏，这样的打扮会清凉很多。 最后将额前的刘海梳理整齐，琪亚娜对着镜子之中的自己点点头。 “好，出发！” 琪亚娜攥紧拳头，兴奋地说道。 “好，出发！” 房间门口，粉色头发的少女攥紧拳头，微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在我房间里安装摄像头了？”琪亚娜扶额道。 “怎么可能，只是美少女的直觉而已啦。” 今天的爱莉希雅同样是清凉的夏装，上身是天蓝色的小吊带，胸前的丰满将略微透明的衣物撑起，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蛮腰和可爱的肚脐。 下半身穿着粉红色的短裙，肩膀上挎着白色的肩包，修长白皙的右腿上绑着一个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青色腿环。 如此清凉美丽的少女在清晨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想必无论是谁都会感叹生活的美好吧？ “......我先去睡个回笼觉先。”琪亚娜毫不犹豫地转过身。 本来早起就是为了避开爱莉希雅，既然没能成功，不如先回去睡一觉。 说不定一觉醒来就会发现现在的情景是在做梦呢？ 《爱莉希雅在凌晨五点就堵在家门口，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都醒了，就直接出发呗。”爱莉希雅踢踏着水晶系带凉鞋，伸手挽住琪亚娜的胳膊，“一日之计在于晨，跟我这样的可爱少女一起吃早餐和约会难道不是一件美事吗？” “这种美事还是给别人吧。” 琪亚娜叹了口气，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爱莉希雅这么中意她。 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事情干吗？你不是【逐火之蛾】的高层吗？怎么看你天天游手好闲的呢？ 早晚有一天我要向上面举报你这个尸位素餐的家伙！！！ “琪亚娜真是不坦率，明明很想跟我一起出去玩的吧？” 爱莉希雅捂着嘴，一副“我看穿你了”的神情。 “走吧，今天我们去逛逛水族馆怎么样？” “......彳亍。” “话说，今天腿环的位置比之前往上提了一点。”琪亚娜看着爱莉希雅右腿上的腿环，有意无意地开口询问道：“好像每次都有些规律的变化，你是按照天气来的吗？” “哦哦，观察的很仔细嘛，还说你不想跟我一起出门。”爱莉希雅高兴地眨眨眼睛，笑道：“不过你猜错了哦，是根据今天周几啦。” “那每天都会有一点变化的发型呢？也是根据周几吗？”琪亚娜再次发问。 “哈哈，这个是根据天气来的啦。” 爱莉希雅注视着琪亚娜，语气轻快地说道：“没想到平时直来直去的琪亚娜意外地细心，连这些少女的小心思都能看出来。如果把精力放在攻略女孩上的话，恐怕没几个女生能够抵挡哦~” “......赶紧出发吧，不然赶不上水族馆开门了。” “可是现在才五点，水族馆要八点开门哦。” “...啰嗦！！” ...... ...... 水族馆是情侣约会的极佳去处，的确不是没有道理的。 走在玻璃走廊里，被广袤无垠的蓝色世界包围。 周围是壮观美丽的鱼群、神秘动人的鲸鱼、凶狠凌厉的鲨鱼、如梦似幻的水母。 身边是一点不输给这些美景的可爱少女，她在琪亚娜的身边欢快地蹦蹦跳跳，像是一只灵动的小鹿。 爱莉希雅对着海豚做鬼脸，把脸贴在玻璃上与白鲸瞪眼，指着漂亮的小丑鱼大呼小叫。 见到少女这样高兴的样子，琪亚娜自己的心情也不由变得轻松愉悦而起。 尤其爱莉希雅本就是那种感染力很强的人，将自己的好心情发散给周围的人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基本操作。 两个少女一起走在水族馆的走廊之中，对于其他游客来说又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可能也已经值回票价了吧。 水族馆之行即将结束之时，爱莉希雅脚步微微一顿，眯起眼睛开口道： “哦呀，看到熟人了呢。” 琪亚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俏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的神情。 不远处，银发少年与紫发少女见到两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微微一怔。 “凯文、MEI？” “琪亚娜？” 第四十章 真是不会看气氛 “啊，MEI，好久不见！” 琪亚娜满脸笑容地MEI打了招呼，上前轻轻抱了一下略显羞涩的紫发少女。 然后她转过头，用危险的目光看向凯文。 “原来你说的出任务，就是陪女朋友逛水族馆？不想学下去了是吧？你的变强之心如此薄弱吗？” “......我有解释的机会吗？” “嗯？” “...我错了。” 一旁的爱莉希雅与MEI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笑意。 “琪亚娜怎么光对凯文这样呢？”爱莉希雅扶着脸，仿佛很嫉妒似的说道：“要是她对我也能这么热情该多好。” “也许...是因为她们两个很像？”MEI看着银发的少年与少女，歪了歪头，俏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爱莉希雅是认识凯文和MEI的。 MEI不用说，作为【逐火之蛾】中冉冉升起的科研新星，现在在组织里的名气已经完全不输给任何人了。 而凯文作为琪亚娜的学生，经常来找后者的爱莉希雅自然是认识的。而看到了凯文的潜力之后，她便对这个少年一直都保持着非常高的关注。 “下次训练的时候再找你算账。” 琪亚娜轻轻一哼，脸色微红。她听到了MEI和爱莉希雅的谈话，心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一种被看光心思的尴尬。 之所以对凯文如此上心，恐怕的确如她们所说是因为凯文与曾经的她非常相似。 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一年时间，琪亚娜基本上也已经想到了那一点。 待在MEI（雷电芽衣）的身边，银发蓝瞳，天赋强大、性格相似......那不就说明凯文是前纪元的琪亚娜吗？ 虽然很想吐槽自己在前纪元是个男人的事实，但是想到这一点之后琪亚娜便开始对凯文百般不满。 实力弱小，遇事不够果断，做事不考虑后果，有的时候会忽视他人的感受...... 她用挑剔的目光去看待凯文，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找出了许多缺点。 其他的不说，至少要强大到足以保护MEI吧？ 当你回到过去的自己面前，并且有一个改变他的机会时，可能你也会不予余力去做吧。 凯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其他人面前自己都可以泰然自若，哪怕是面对那个可怕的梅比乌斯博士的时候他都面不改色，偏偏没法在琪亚娜面前保持冷静。 他总觉得自己被琪亚娜拿捏的死死的，很多时候，他总能在后者的身上看出自己父母的影子。 真是太奇怪了。 “所以你们真的出来约会的？”琪亚娜看向MEI，好奇地问道：“我记得你不久之前说过，【第一神之键】的研发已经进入关键时期，再过不久就会有重大成果吗？” “那个啊...”MEI苦笑一声，说道：“【第一神之键】的确已经有了重大成果，只是它最终的样子跟我们想象的可能都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 琪亚娜蹙眉思考片刻，开口道：“不会是没有实体吧？” 闻言，爱莉希雅与MEI同时一怔，诧异地看向琪亚娜。 见到两人的这副神情，琪亚娜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说道：“怎么了，我猜对了吗？” “你真的是猜的吗......？” MEI犹疑地看了琪亚娜一眼，叹道：“具体的研究过程就不提了，总而言之最终我们发现利用理之律者核心的最佳方式就是将其制作成一个超级计算机。然而在制作完成之后，我们立刻便发现第一神之键超出了我们的掌控。” “理之律者的核心消失了，而那台超级计算机之中诞生了一个远超时代的AI。它的诞生有很大的意外成分，我们无法掌控它。” MEI脸色凝重地说道：“目前我还在尝试如何跟它进行交涉......但是进展很小。” “所以就出来散心了对吧。”琪亚娜对MEI眨了眨眼，笑道：“我知道的，工作不顺利的时候出门散散心，回去之后才能事半功倍。” “琪亚娜还真是不懂少女心思，明明自己也是个少女。” 一旁的爱莉希雅似乎很无奈地说道：“难道我们的MEI博士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为工作考虑么？她就不能是因为单纯地想跟男朋友独处，所以才偷偷溜出来一起玩的吗？” “唔。” 闻言，除了爱莉希雅之外的三个人脸色都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红。 “咳咳，那你们两个呢？”凯文转移话题道：“我们两个是出来约会的，你们总不能也是吧？” 凯文早就总结出来，在爱莉希雅面前直接大方地承认是比掩饰更好的做法。 “我们只是单纯地出来玩而已啦。” 琪亚娜摆手道。 “为什么我们两个就不能也是出来约会的呢？”爱莉希雅反问道。 琪亚娜/凯文/MEI：“？” 爱莉希雅捂着嘴，好看的大眼睛弯成月牙状，“难道你们不觉得两个美少女出门约会也挺好的吗？” “等等等等，不管怎么样这都不太对劲。” 琪亚娜连忙说道：“约、约会什么的，怎么可能啊！！而且不是你缠着我的话我现在应该在一个人自己玩才对！” “哎呀，原来琪亚娜你这么抗拒我的吗？”爱莉希雅泫然欲泣道：“这么对待少女真挚的感情，就算是我也会感到伤心的哦。” “你伤心个鬼啊，你明明在一直在笑，都没停过！” 闹腾一番之后，几人终于还是冷静了下来。 “总而言之，我们还是不打扰你们两个人的独处时间了。”琪亚娜对MEI说道。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过来的那个情感小白，不会再做那种当电灯泡的事情。 “嗯，你们也玩的开心。” MEI温婉地笑了笑。 她的笑容让琪亚娜不由得心情愉悦，旋即又恶狠狠地看了凯文一眼。 可恶，为什么我就没有自己的MEI..... 一旁的爱莉希雅瞥见琪亚娜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 ...... “接下来去哪玩？” 走出水族馆，琪亚娜开口询问道。 “怎么问我，琪亚娜自己难道没有想去的地方吗？”爱莉希雅问道。 “有，但都不是特别想去，所以优先去你想去的地方吧。”琪亚娜摊手道。 “噗，琪亚娜还真有些像约会之中迁就女朋友的男方呢。”爱莉希雅笑道。 “......” 琪亚娜没有回答，她知道继续回话大概率也是被调戏的，所以索性不接话。 “所以，接下来.....” 琪亚娜话音未落，她与爱莉希雅的身上便同时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取出自己的通讯器查看【逐火之蛾】最新发来的消息。 片刻后，她们放下通讯器看向对方。 “看来不用考虑接下来该去哪了。”琪亚娜叹了口气，旋即又有些庆幸地说道：“这也挺好的。” “是啊。” 爱莉希雅鼓起脸颊，不忿地说道：“真是不会看气氛，打扰了我和琪亚娜的二人世界。”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可恶的第四律者。” 第四十一章 风雨欲来 “呼————” 飞艇穿过厚实的乌云，缓缓出现在城市的上空。 “轰隆...” 耳边传来雷霆的震响，整个飞艇不由微微震颤而起。 琪亚娜透过湿漉漉的窗子看向暴雨中的城市，阴云里一闪而逝的电光不时照亮她平静的俏脸。 明明还在下着暴雨，但是城市里却依稀可以看见一道道窜出的火光，以及偶尔在风中扬起的大片尘埃。 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市中心那几道连接天地的龙卷风，浓郁的阴云在龙卷风的顶部凝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仿佛张开的天空之眼。 哪怕在高空远远望去，此情此景也不由让人深感自己的渺小，仿佛世界末日的到来。 “第四律者...跟我记忆中一样，是操控风的能力呢。” 琪亚娜喃喃自语道。 “只能到这里了，再往前的话会被卷进去的。”飞艇的驾驶员喊道。 “那就准备打开舱门吧，剩下的路程我自己来。” 琪亚娜无所谓地说道。 虽然这一路上估计会碰上大群崩坏兽，到时候又要孤军奋战，但是这也没办法。 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可以毫不顾忌地杀进被崩坏笼罩的城市，大多数人连崩坏能侵蚀这一关都扛不过去，更别说与崩坏兽作战了。 当然，与律者作战时她肯定不是一个人——不然她也不干了。 “我好像也只能跟到这里了。” 与琪亚娜一同乘坐飞艇过来的爱莉希雅开口道：“不过我会天上一直注视着你，加油哦~我相信你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什么叫在天上注视着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琪亚娜忍不住吐槽道。 话落，她起身走到舱门旁边。 片刻后，飞艇舱门大开，剧烈的暴风夹杂着倾盆大雨拍打而来。 琪亚娜启动战术目镜遮挡眼部，然后任凭身上的其他地方被雨水打湿。在狂风中，她的银发即便已经束成马尾亦是不受控制地飞舞着。 “好运哦~” 琪亚娜轻轻颔首，旋即像以往无数次一样纵身一跃，朝着被怪物占领的城市俯冲而去， “嗡——” 她的身影消失之后，舱门缓缓关上，终于将那吹得舱内所有人头都抬不起来的狂风隔绝在外。 “哎呀，发型又乱了。” 爱莉希雅一边伸手整理额前的发丝，一边起身走到窗边。 “可爱的琪亚娜，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情呢？真想把你的秘密通通挖出来呀~” “不过...” “神秘的琪亚娜倒是也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呢。” 爱莉希雅伸出小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旋即脸上又露出一个苦恼的神情。 “等她回来，要不要送她点什么礼物呢？” “可惜琪亚娜不喝酒，不然说不定可以趁她喝醉......” ...... ...... “哈嚏——” 刚刚落地的琪亚娜摸了摸鼻子，脸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怎么回事，我还会打喷嚏吗？可是明明一点也不冷。”刚刚从数千米高空落下的某人如是说道。 “吼......” 在少女的脚下，一头崩坏兽抬起爪子，发出沉闷的吼叫声。 “砰！” 地面震裂，琪亚娜随意一脚将这头半死不活的崩坏兽送上西天，旋即优雅地从它的尸体上跳了下来。 不远处，被巨大声响吸引过来的崩坏兽们陆陆续续地探出头，朝着琪亚娜缓缓聚拢过来。 这些身披白色外壳的怪物眼中闪烁着象征着崩坏的紫色光芒，目光毫无温度。 它们生来只有一个目标，破坏文明，杀死人类。 哪怕琪亚娜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它们的同类，没有丝毫理智可言的崩坏兽也会悍不畏死地发起冲锋。 “就这点而言我还是挺喜欢的。” 腰间光芒绽放，一把白金色的手枪与一把相同配色的太刀分别出现在她的手中。 左手持枪右手持剑，琪亚娜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颈，脸色与爱莉希雅相处时平淡的多。 “至少，不用我去一个一个地追。” ...... ...... 在琪亚娜降落的同时，【逐火之蛾】的其他部队也在进入这座城市。 毕竟不可能把宝都压在一个人身上，多方协同对付律者也能提高胜算。哪怕可能会有很大的牺牲，律者也是必须消灭的目标。 在城市外围，军队吸引和牵制了大量的崩坏兽。虽然比起崩坏能武器，常规武器对崩坏兽的杀伤效果不是很理想，但是在当量足够的情况下，只要是活物都难逃一死。 哪怕是律者，也很难在正面迎击核弹之后全身而退。 而借此机会，也有一些特种部队被派入城市内部执行各种任务。 比如能够猎杀帝王级崩坏兽的第五小队。 “都跟上，不要在死士和低等级崩坏兽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卑弥呼单手叉腰，面色冷峻地指挥道。哪怕在瓢泼大雨之中，她依旧穿着极其凸显身材的高跟鞋，威严的气场笼罩在她的身上，令人难以直视。 而在她的周围，第五小队的成员们各司其职，一一将靠近过来的死士和崩坏兽击杀。 华一拳打在一只突进级崩坏兽的身上，拳掌之间气流涌动，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她的臂膀钻进崩坏兽的体内。 “咔...” 裂帛般的响声之中，这头突进级崩坏兽的身体寸寸皲裂而开，仿佛一滩烂泥般洒落在地上。 “呼，终于有实战的机会了。” 华抬头看向城市中心那道最为壮观的龙卷风，神情凝重，眼神之中却带着一丝振奋。 “也终于有机会，能跟琪亚娜老师并肩作战了！” 另一边。 “踏踏踏...” 一队身穿夜行衣的特战人员小心翼翼地避开沿途的死士和崩坏兽，悄然向城市中心行进。 “报告，我们已经进入市区。” 凯文身穿黑甲，神情冷峻。 他的耳机里传来MEI严肃的声音：“好，再次检查你们身上携带的武器设备。” “这一次，我们一定能帮上琪亚娜的忙。” 第四十二章 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轰...” 一脚将冲向自己的突进级崩坏兽踩扁，琪亚娜稳住身体转身朝着连开数枪，精准地击穿了一头正高高举起长枪的骑士级崩坏兽的头颅。 做完这些，琪亚娜环视周围，发现自己周围的崩坏兽尸体几乎要围成一堵高墙。 体型较小的死士们要攻击她还得爬过这堵墙，颇有种丧尸围城的感觉。 只不过低等级的死士一般不在琪亚娜的考虑里。 一道气流环绕在她修长的右腿上，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集于一点。琪亚娜举重若轻地踏在地面上，将这股力量导入地下。 “轰轰轰————！！！” 宛如地龙翻身，在剧烈的震颤之中，以琪亚娜为中心的地面像是被陨石击中了一般沉了下去。 强劲的冲击波席卷而开，周围的雨水宛如爆裂的水球般四溅而开，围城一圈的尸体瞬间便被吹垮，连带着几十只靠近过来的死士一起飞向了四面八方。 足足数秒之后，才重新又有雨水淋在琪亚娜的身上。 “力量又恢复了一些呢。” 琪亚娜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踝，脸色轻松。 “现在的我全力出手应该有S级水准。”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年时间，琪亚娜的实力也从堪堪B级恢复到了S级的水平。除非是帝王级崩坏兽，否则其他崩坏侧生物数量再多也很难对她造成威胁。 不过令琪亚娜不解的是自己的身体素质一直在恢复，但是体内的沙尼亚特圣血却没有复苏的迹象。 这让琪亚娜非常苦恼。要知道沙尼亚特圣血是她战斗力组成中非常关键的一环，如果完全失去的话她的实力会下降很多。 地面震裂产生的烟尘在暴雨之中散去的很快，琪亚娜的视野很快便再度清晰而起。 而在她的面前，一大群崩坏兽正像是食堂开饭时的高中生一样汹涌而来。庞大的数量甚至让城市的地面都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怎么还有啊。” 琪亚娜的俏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虽然她是有把城市里的崩坏兽吸引过来所以把动静搞大的想法，但是这也不代表她喜欢对付这群杂鱼。 只要律者不出事，崩坏兽根本就是杀之不尽的。 “其他队伍应该已经就位，差不多该去找第四律者了。” 琪亚娜收起圣遗物2nd，手中的圣遗物3rd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从单手持刀转为双手持刀，琪亚娜深吸一口气摆开架势，缓缓调整自己体内的气息。 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年里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勤勉练习无法加快力量的恢复，却可以在技巧与武艺上有所突破。 回忆掌握八重樱的刀法只是其中之一，将寸劲结合在其中才是她最大的成果。 寸劲的原理是将体内的力量集于一点然后传导出去，在以点破面的同时让力量在对手最脆弱的内部爆发，以此获得强大的破坏力，属于力量与技巧的巅峰。 而八重樱的刀法则是速度与精准的极致，用敌人无法反应过来的神速准确地杀伤要害。 二者结合在一起，便能同时兼顾力量、速度、技巧、精准四个方面。 “吼——！！！” 崩坏兽的咆哮声已经传入耳中，然而琪亚娜却仿佛入定般冷静。她目视前方，眼神之中锋芒毕露。 不知不觉之中，圣遗物3rd的刀身微微颤抖而起，像是为接下来即将斩出的一刀而感到兴奋。 “寸劲...” “铮——” 惊艳绝伦的刀光在城市内一闪而逝，所过之处时间静止。 无论是正在下落的雨水，还是高速奔跑的崩坏兽，在这一刻都停顿了下来。 片刻后，琪亚娜缓缓收刀，圣遗物在淡蓝色的光芒之中消失。 收刀入鞘的清脆响声仿佛开始的按钮，眼前的时间再度开始流动。 “hua————” 雨幕被清晰地分成两半，仿佛一道打开的水帘。 崩坏兽们停下脚步，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明明是锋利至极的刀刃，却没有在这些崩坏兽的外表上留下一丝一毫的伤口便将它们消灭。 内敛却磅礴，这便是这一刀的力量。 “寸劲...” “寸劲...嗯......” 琪亚娜摸着精致的下巴，蹙眉思考。 “叫什么好呢，没想好名字啊。” 作为一个起名废，琪亚娜一向对想名字这件事非常苦手。 也可能是她的要求太高了，取名字的时候又想要帅气又想要内涵，结果就是无论怎么起自己都不满意。久而久之就摆烂，变成起名废了。 “算了，就叫【寸劲·一刀斩】吧！” 琪亚娜右拳砸在左手掌心，拍板道。 一刀下去，目光所及之内总算是没有再来烦人的杂鱼了。琪亚娜不禁长出一口气，就算是踩蚂蚁，踩多了也会累，她也不例外。 稍作休息之后，琪亚娜准备继续往城市中心走。 在崩坏能极其浓郁，同时还下着暴风雨的城市里任何侦查手段都很难锁定律者的位置。 但是城市中心那道擎天巨柱般的龙卷风还是过于惹眼，在没有其他信息的情况下，那里便是律者最有可能存在的位置。 然而，琪亚娜还没有前进几步，一个轻微的响声便传入她的耳中。 有点像是...老鼠偷吃东西时窸窸窣窣的声音？ 声音的来源是一家超市，破旧的卷帘门弯曲成一团，失去了任何防盗能力。 琪亚娜走入超市，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之色。在这座被风暴席卷的城市里，这家超市门户大开，里面的东西却幸运地保存了大半。 她四处张望着寻找声音的来源，很快便锁定在一个货架的后方。 这里是零食分区，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口味的薯片和辣条，给人一种琳琅满目的感觉。 琪亚娜放轻脚步，贴着货架缓缓前进。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发接近，琪亚娜确定货架后面的确有什么东西。 整座城市都被崩坏摧毁了，总不能真是老鼠在偷吃吧？ 站到转角处，琪亚娜猛地探出身子，用犀利无比的目光看向声音的来源。 “......” “......” 四目相对。 琪亚娜的不由怔在原地。 黑发短发的少女眨着大眼睛，翡翠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好奇。 “这位姐姐，你也想吃吗？” 她把手里打开包装袋的薯片递到琪亚娜面前。 “还是说.....你是来陪温蒂玩游戏的呢？” 第四十三章 捉迷藏 “还是说.....你是来陪温蒂玩游戏的呢？” 女孩注视着琪亚娜，碧色的双瞳之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她身穿着一袭朴素的白色长裙，赤着小脚，脚踝上的金色脚环格外惹人注意。 琪亚娜看着女孩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旋即缓缓抬起右手。 见到琪亚娜的动作，自称温蒂的女孩眼神逐渐锐利了起来。 “谢谢，我正饿着呢。” 琪亚娜伸出右手结果包装袋，大把大把地抓起其中的薯片往自己嘴里塞。 “啊，真好吃。” 琪亚娜吃的满嘴掉渣，一点淑女样也没用，跟她此时身着战斗服的英气外表更是毫不相干。 见状，温蒂歪了歪头，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所以，你真的是来陪温蒂玩的吗？”女孩的脸上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还是说，你是想像那些被温蒂切成薯片渣滓一样的家伙一样，尝试跟温蒂打一架呢？” “诶，虽然我挺喜欢打架的，但是刚刚清理杂鱼让我有些疲劳，不想打了。” 琪亚娜放下包装袋，叹息道：“至少让我中场休息一下干点别的事情嘛。” “所以，温蒂你想玩什么呢？” “啊啊，是啊，玩什么呢？” 闻言，温蒂蹙着眉头思考起来，“那姐姐你说我们玩什么好呢？” “我想想......” 琪亚娜左右张望一阵，发现了超市一角尚且保存完好的儿童玩具区。 她走过去挑了几样玩具过来，在温蒂面前坐下。 “五子棋，会下吗？”琪亚娜开口问道。 温蒂摇了摇头。 “不会也没关系，我来教你，很简单的。” 几分钟之后。 “哗！” 温蒂一把将面前的棋盘掀翻，鼓起脸颊看向琪亚娜。 “没意思，温蒂不想玩这个。” 琪亚娜挠了挠脸。 是让棋让的太明显了吗？明明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的，怎么一下子就不想玩了？ 可是我其实也很菜啊，想让的不明显对我来说是不是太难了一点。 琪亚娜苦恼地想到。 “那...我们来搭积木？” 琪亚娜又拿出一盒玩具，上面画着许多五颜六色的方块，从封面上看似乎能够拼合成一个小镇的样子。 温蒂没有拒绝，琪亚娜便将地面清理干净，就地拆开玩具包装倒出零件开始拼装起来。 结果没过多久，温蒂便一挥手把搭好的房子给推倒了。 “没意思。”女孩这般说道：“比起搭房子，温蒂更喜欢把房子摧毁。那样更简单，也更好玩。” “是吗？” 琪亚娜的脸上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那温蒂自己有没有想玩的游戏呢？” 温蒂凝视着琪亚娜沉默了片刻，旋即缓缓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要不我们来玩捉迷藏吧？”她笑着说道：“姐姐你来藏，温蒂来找你，怎么样？” “呃，其实相比起藏身，我更喜欢找人来着。” 琪亚娜说道：“能不能温蒂来藏，姐姐我来找你呢？” “不行哦。” 温蒂无邪地笑道：“姐姐快点去藏好吧...” 一缕缕清风忽然在超市里流转开来，货架与各式各样的标牌微微颤动而起。 望着兴奋起来的温蒂，琪亚娜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就在这时，她的耳机里传来了MEI的声音。 “琪亚娜，凯文和第五小队都已经到达了城市中心的风柱旁边，经过勘测之后没有发现律者的踪迹。你那边情况如何？” 闻言，琪亚娜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表情。 当然不在那边了。 因为那位第四律者，此时就在我的面前啊。 “姐姐，刚刚说话的是谁呀？” 温蒂笑着提问道，说话间她的发尾显现出淡淡的绿色，白色长裙在风中鼓动而起。 琪亚娜站起身来，不留痕迹地后退了一步，说道：“是姐姐的朋友哦。” “是吗？姐姐的朋友好像是在找温蒂呢，她们也想跟温蒂玩捉迷藏吗？” “我想大概不是。”琪亚娜叹息道。 跟律者玩捉迷藏？那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举动。 “那看来只有姐姐要跟我玩呢......”温蒂垂下眼眸，淡笑道：“那么，姐姐为什么还不快点去躲起来呢？马上就要到温蒂的抓人时间了哦。” “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说了开始啊。” 琪亚娜的身上涌动起淡蓝色的光芒。 温蒂是律者，这一点琪亚娜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那种宛如山岳般的压迫感以及弥漫在周身的可怕气息，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存在。 “过家家的游戏就到此为止吧，本来还以为可以不用跟律者战斗的。” 她本以为温蒂或许也是一位脱离了崩坏控制的律者，那样的话说不定还有交涉的可能。 很显然，温蒂也许没被崩坏控制...但她也并不存在与人类和睦相处的可能。 “哦？姐姐是不知道躲在哪里比较好吗？” 周围的风逐渐狂躁了起来，温蒂缓缓悬浮而起。明明周围的风如此之大，她的白裙却只是微微鼓动，仿佛在依照某种奇妙的规律。 “那温蒂来帮你一下吧...虽然让捉人的来帮不太好，但是就像姐姐教温蒂怎么下棋一样，捉迷藏也是需要教一下的嘛~” 温蒂伸出白皙的小手，柔弱无骨的手指轻轻向下一指。 “躲到地下，怎么样呢？” 话音落下，琪亚娜眼中的世界坍塌了。 “轰————！！” 超市所在的大楼整座塌落，连带着周围的地基一起整个陷落进地下。 巨量的尘埃冲天而起，灰尘形成的大片烟雾连暴雨一时都无法将其压下。 温蒂自灰雾中飘然而出，她宛若一位得到上天眷顾的风之精灵，哪怕倾盆大雨没能打湿她一分一毫。 “在地下躲好哦，温蒂待会就来找姐姐。” 温蒂的脸上依旧是那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不用很久。” “等温蒂把那些在找温蒂的人都切成薯片渣滓之后.....就好了。” 把捉人的干掉，躲藏者自然就胜利了。 对于温蒂来说，她就是这么想的。 也即将去这么做。 ...... ...... ...... “滴滴滴，滴滴滴...” 急促的声音从通讯器之中传来，凯文接通通讯，皱着眉头开口道：“我是凯文，情况如何？” “在琪亚娜所在的位置侦测到剧烈崩坏能反应...中心崩坏能强度超过了6000HW。” MEI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只有一种可能，琪亚娜她已经与律者开战了。” “我们要不要立刻赶过去支援？”凯文问道。 “稍等，我看看......” 忽然，MEI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 “等等，律者的反应正在极速移动......她正朝着你们过去了！” “快跑！” 第四十四章 毁灭 “快跑！！” 最后两个字并非是MEI的声音，而是琪亚娜接入通讯喊出来的。 凯文和他的小队成员们闻言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抬头便看见一道流星般的身影极速赶来。 来不及做任何指示，凯文毫不犹豫地大吼道： “卧倒！！！” 下一刻，飓风袭来。 “——————！！” 街道被整条掀翻，高楼大厦在这阵自然界不存在的超级强风之中宛如积木般被吹倒，整栋整栋地垮塌下去。 雨水被大风吹得停止了片刻。直到飓风过境，风声才尾随而来，呼啸声在城市天际响彻。 少女悬停在半空之中，望着下方已经看不出原貌的废墟，神情兴奋。 “看样子你们都躲好了呢。接下来换温蒂来找你们吧？” 话落，她朝着下方伸出手，微风宛如丝线般在她的指间缠绕。然而这阵微风一旦离开她的手，立刻便会化作毁灭性狂风，将视线所及的一切尽数夷平。 “轰！” 爆炸的火光忽然将空中的女孩覆盖，也让不断攀升的崩坏能反应稍微回落了下去。 温蒂轻飘飘地挥挥手，将眼前的火光驱散，然后转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在不远处的一个写字楼顶端，几个身穿战斗服的少女正满脸严峻地望着她。 其中格外显眼的是一位红发的女人，她站在几个人的最前方，望着温蒂的眼神之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畏惧。 “一个接一个的，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跟温蒂玩游戏哦。” 温蒂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然而那双碧色双瞳之中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烦人的苍蝇，就变成冰淇淋那种样子好了。” 话落，温蒂身上的崩坏能反应急剧增加，一道遮天蔽日的风柱在她的脚下升起。 写字楼顶，面对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卑弥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第五小队全员听我指令......” “准备...后撤！！” ...... ...... ...... 胸口疼得要命，每次呼吸都像是要把自己的肺给吐出来。 脸上湿漉漉的，应该是头上流下来的血吧？不过没什么感觉，是因为我要死了么？ 我这是要死了？ ...... 我怎么可能死？ 至少...现在，我还不能死！！ “咔咔咔...” 废墟之上，一小块断墙忽然颤动而起。 一开始它只是时不时轻轻一动，随着时间的推移，颤动的频率和幅度都在提高。 数分钟后，随着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一个银白色的头从废墟之中探了出来。 “咳咳咳...” 凯文趴在废墟上狠狠地咳嗽了一阵，吐出的血水之中带着不少尘土。 “呼...还以为要死了。” 凯文尽量放轻呼吸，免得牵动自己体内的伤口。 耳边隐约传来轰鸣声和呼啸声，应该是第四律者在与某些人战斗...是琪亚娜？第五小队？或者是哪只倒霉透顶的小队？ “这就是...律者么？” 毁天灭地的力量，睥睨一切的身姿，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种东西...真的是人类能够以肉身去对抗的吗？ 除了使用十几发、甚至几十发核弹进行轰炸，凯文想不到这样的存在还能用什么方式消灭。 事实上，前三个律者，包括在长空市诞生的第三律者，都是这样消灭掉的。 没错，长空市和那个充满了他们回忆的千羽学园，都已经在核爆的火光之中成为了过往。 原本凯文还对这种同归于尽式的攻击抱有疑问，认为或多或少有些激进了。而现在，他已经完全理解了【逐火之蛾】那些上层的想法。 律者必须消灭，不计一切代价！ 否则她们当中的每一位，都拥有毁灭整个人类文明的力量。 此时凯文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琪亚娜跟那样的存在交手过还全身而退了......她又是什么样的怪物？” 原本自以为已经非常了解的身影此时又渐渐模糊了起来，凯文发现自己所了解的琪亚娜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不管怎么样，必须先活下去。” 凯文用尽全力把自己的身体从碎石和沙砾之中拔出来，他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设备。 通讯器已然报废，现在无论是想确认自己小队其他成员的死活还是请求救援，都成了一种奢望。 不过... 淡蓝色的光芒亮起，凯文从虚数仓库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圆球，确认了其保存完好之后不由松了口气。 虚数仓库目前生产还是比较困难，【逐火之蛾】里配备的数量不多，而且大多存储空间都很小。只有类似琪亚娜等极少数人才配备有大储量的虚数仓库。 而眼前这样物品的重要程度足以让【逐火之蛾】专门为凯文配备了一个虚数仓库，所以他才要特意确认其保存状况。 “轰——” 忽如其来的剧烈爆炸引得地面一阵震动，身负伤势的凯文一时没抓住手中的金属圆球。 “我****” 伴随着凯文下意识地粗口，金属圆球脱手而去，在残垣断壁上一阵滚动，最后竟然落进了废墟之下。 “......焯！” 凯文勉力支撑起身体走向金属圆球落进的坑洞旁徒手挖了起来。 耳边的轰鸣声络绎不绝，此时此地无疑是非常危险的，随时有可能被战斗的余波席卷。 但是要是连那个东西都弄丢了的话，那么他们来到这里所付出的努力与牺牲都将毫无意义。 “掉到下面去了？” 正当凯文奋力挖掘时，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凯文微微一怔，转头看向身后。 身穿制服、满身狼狈的青年望着他，神情平静。 “......吴？” “我帮你。”吴淡淡地说完，走到凯文的身旁半跪下来，伸出手用力地挖掘起来。 “...谢了。” “谢你个头，我是你小队里的一员，我不帮你谁帮你？” “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老子偷偷溜进去的，你当然不知道。” “我靠，你是怎么瞒着我溜进来的？” “当然是凭我那个老爹的名头。” “《我的一个上将父亲》是吧？那作为上将公子还来这里，不要命了？” “你都能来，我不能来？” 轰隆...... 暴雨，爆炸，漫天碎石之中，两个青年一边在废墟上费力挖掘，一边对骂拌嘴。 仿佛他们不是在战火纷飞的战场，而是蹲在学园的操场边上嬉笑怒骂。 第四十五章 谁以前还不是个律者呢 噗通... 华狼狈地摔在地面上，碎石和杂物硌得她异常疼痛。 然而她并没有停留片刻，而是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躲向一旁。 “呼——！！” 飓风吹过华刚刚停留的地方，仿佛挖掘机般离出了一道清晰的痕迹。 “轰...轰...轰...” 一个接一个的风盘从天而降，每一个在接触到地面之后都会爆开向四面八方释放强劲的风压，根本就与炸弹毫无区别。 华拼命躲闪，她知道自己一刻也不能停下来，否则下一秒就会被碾成碎片。 只是，人的体力是有极限的。哪怕她再怎么压榨自己的潜力，终究无法突破这层限制。 忽然有一步踏在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石上，脚下的触感让华微微一怔，本就绷紧的大脑之中闪过一个念头。 完了。 强烈的失衡感袭来，华的视野翻天覆地地变化了一番，最终定格在天空上。 如果是在平时，她当然不至于因为一小块石头摔倒。然而当对手强大到一定程度时，许多平时不会出现的失误也会找上门来。所谓受迫性失误便是如此。 额头上流下的血液将视野染红，天空之上，身着白裙的女孩缓缓下落，悬停在华的头顶。 “你还真能跑呢，跟前面那几个不太一样。” 温蒂飘到华的面前，可爱的脸庞上却是有些残忍的笑容。 “就是不知道砸扁之后是不是一样呢~试试看吧？” 华眼神冷漠地注视着温蒂，原本急促起伏的胸膛逐渐放缓了频率。 死神就在眼前，她的心中却没有多少恐惧。 明明在家乡被毁灭的时候害怕的要命，结果现在直面不可战胜的敌人却还能保持冷静，这份转变连华自己都感到诧异。 “为什么，为什么要毁灭人类呢？” 华开口问道。 “诶？” 听到这个问题，温蒂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好奇怪的问题啊，那么你们人类为什么要把家禽和其他生物吃掉呢？” 温蒂操控着风卷起雨水在半空中组成一幅灵动的画面。其中有许许多多的生物，鸡鸭鱼牛以及许多各式各样的植物。当然，也有人类。 人类一出场，便将其他的生物都吓退了。然而他并没有放过这些逃跑的生物，而是追了上去一个接一个地将它们杀死。 在华的视野里，雨水构成的人型将其他形态的水团打散，然后融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不要误会哦，温蒂并不是说你们的做法是错误的。只是借此说明温蒂毁灭人类就像你们杀死其他生物一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话落，温蒂小手一挥，把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东西全部挥散，变回了普通的雨水自然下落。 做完这些，温蒂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 “真是奇怪，温蒂怎么会跟你解释这种事情，明明应该直接把你砸扁才对。” 华扯了扯嘴角，对于温蒂的回答她并不感到意外。 人类和律者本就不是一个物种，相互理解是不可能的。 而她问这个问题也并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 微不可查的气流环绕在手臂上，体内的所有力量此时悄无声息地集中至右手。 在这种濒临死亡、体能耗尽的绝境中，华对琪亚娜所说过的话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砰——！！” 华如闪电般从地上弹射而起，瞬间便来到了温蒂的面前。 她全力出拳。 “咚！！” 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华的攻击。屏障的后头，温蒂的表情忽然变得兴奋了起来。 “哦哦，还有力气还击吗？”话落，她又有些无趣地说道：“只不过还击的力道太小了，连温蒂的风场都突破不了呢。” “寸劲...” 拳头抵在屏障上，华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崩山！！” 无法目视的庞大力量瞬间施加在屏障之上，连带着周围的气压都瞬间低了几个点。 温蒂的表情微微一变，在她的感知里，屏障上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么？” 片刻后，华感到身前阻挡着她的屏障忽然消失了。然而没等她欣喜，飓风转瞬即来，像是拍苍蝇般把她从天上吹了下来。 从天上坠下时，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耗尽的力量和过度发力而撕裂的肌肉。 在这种状态下急速坠地，哪怕身上有战斗服的缓冲恐怕也难逃一死吧？ 纵使拼尽一切，也没能伤到律者一分一毫...这就是力量的差距吗？ 她缓缓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不过至少这一次，我不是再一味地仓皇逃跑了呢。 应该没给你丢脸吧？ 老师... “啪...” 后颈与后腰感受到一双柔软的臂弯，华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老师？！” “其实，把寸劲的技巧用在逃跑上，也不丢人。” 琪亚娜对怀里的华微微一笑，然后把她放了下来。 “不过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接下来就交给老师。” “是！老师！” 华用力地点点头，转身跑开。 华离开视线之后，琪亚娜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冷峻。她抬起头望向天上的温蒂，眼神之中一片冰冷。 “呀，姐姐你为什么不在地下等着温蒂来找你啊？” 仿佛对琪亚娜的神情视若无睹，温蒂眯起眼睛笑道：“跑出来找温蒂，是想跟温蒂玩其他游戏吗？” “一开始看你在吃零食的时候，我还以为像你这样对人类文明里的某些东西感兴趣的律者或许有交涉的机会。” 琪亚娜冷冷地说道：“但是现在看来，律者终究是律者。” “哎呀，姐姐的表情看起来很可怕呢，是想杀死温蒂吗？”温蒂咯咯笑道：“可是温蒂很厉害的哦，姐姐如果动手的话，一下子就会被温蒂切成碎片的。” “是么？可是，我觉得我也挺厉害的。” 琪亚娜微微一笑，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 “律者什么的，我也不是没击败过。” “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谁以前还不是个律者呢？” 第四十六章 游戏结束 两道身影在城市上空交错，宛如两道触之即分的流星。 虽说如此，但两者的飞行轨迹却大相径庭。 碧色的流星灵动飘逸，仿佛一只跃动的蜻蜓。而银色那道却是直来直去，宛如莽撞的蜜蜂。 不过说起来，对于一颗流星来说，直来直去才是正常状态吧？ 其实琪亚娜也不想这样，直接的行进路线太过容易被预判，为此她吃尽了苦头。 但是她又能怎么样，她又没长翅膀。所谓的飞行不过是依靠身上战斗服的推进器以及自己的力量勉强做到而已。 “咯咯，姐姐你好慢啊。” 温蒂将手背在身后，惬意地在空中闪转腾挪。虽然随意，但是她的速度却快的难以目视。琪亚娜哪怕使劲浑身解数都难以碰到她的衣角。 之前也是如此，被温蒂掩埋之后琪亚娜其实没用几秒钟就回到了地面上。但是温蒂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等她来到这边时战斗已经将近结束。 “连碰都碰不到还想打倒温蒂，姐姐还真是可爱~”温蒂笑着说道。 “难道你只会躲吗？” 琪亚娜冷着脸，银色长发在身后飞舞：“既然觉得自己能够轻松把我切碎，那么就来亲手试试看如何？” “哎呀，好低等的激将法哦姐姐。不过嘛，温蒂可以接受你的激将哦。” 说完这番话，女孩身后展开一对淡绿色的双翼，轻轻一振让自己悬停在了半空之中。 “来吧，姐姐，温蒂就在这里。” 温蒂向琪亚娜伸出双手，仿佛要将她拥入怀中，脸上露出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笑容。 “让温蒂看看你和前面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吧~” “砰——！！” 巨大的力道冲击在面前的屏障上，因此掀起的气浪将周围的雨水和尘埃统统排开。 琪亚娜根本没有听温蒂的话，在后者停下来的瞬间她便抓住机会近身，全力挥出一拳。 “姐姐还真是心急，不过再怎么急也没用啦。” 温蒂对着近在眼前的琪亚娜眨眨眼，笑道：“温蒂可是律者哦，人类的攻击怎么可能——” “咔咔咔——！！” 坚实的屏障仅仅支撑片刻便轰然破碎，然而琪亚娜却并没有感到畅通无阻，而是立刻被下一层屏障给拦住了。 “——怎么可能突破温蒂的防护呢？”温蒂笑眯眯地说道：“像这种级别的防护，温蒂还有七八层呢。” 就像温蒂说的，琪亚娜虽然一拳打碎了第一层的护罩，但是几乎没有靠近温蒂一分一毫。 然而，琪亚娜也并没有理会温蒂的话语，而是淡淡地开口道： “寸劲...” “又是这一招吗？可是——” “...开天！！” 伴随着一声娇喝，沉闷的巨响在城市上空炸响。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席卷四方，市内尚存不多的玻璃制品几乎在同一时间碎裂。甚至就连乌云滚滚的天空此时都出现了一小块空缺，让一缕温暖的阳光投射到了破败的城市里。 一个身影倒飞而出，瞬间撞碎了数栋大厦。 “轰！” 温蒂镶嵌在高大的钟楼顶部，神情茫然。 怎么回事？ 为什么温蒂的防御瞬间就被突破了？明明那一拳的力道已经完全消散了才对啊？ 她并不知晓，琪亚娜那一拳的磅礴的力量并非是在屏障表面爆发，而是直接灌注到了内部，直接由内而外将所有屏障同时破坏。 “什么情——” 话音未落，熟悉的身影已经拖着长长的尾焰出现在了温蒂的面前。 琪亚娜举起拳头，毫不犹豫挥出如疾风骤雨般的连拳。 “轰轰轰...” 每一拳的力道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压路机，身后的砖石立刻爆裂，温蒂的身影瞬间被扬起的灰尘淹没。 “轰！！” 钟楼的顶部整个破碎，代表着城市标志的大钟失去支撑轰然坠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身后没有了阻碍，温蒂再度倒飞而出。琪亚娜紧随其后地追击，在半空之中接上一脚，让她飞行的速度再提一成。 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此时的温蒂脑子已经有些懵了。 之前的战斗对温蒂来说都与游戏无异，她的对手根本就碰不到她的衣角。然而只要她一挥手，猛烈的风暴就会把所有敌人全部撕成碎片。 可是琪亚娜不仅能够突破她的防御，还用自己精湛的战斗技艺与丰富的经验压制住了她，让温蒂陷入了一种无法还手的境地。 只不过，温蒂终究是律者。哪怕经验和技巧再怎么欠缺，她依旧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终于，伴随着嘴角溢出的甘甜，疼痛感让温蒂回过神来。 碧色的瞳孔骤然一缩，旋即闪过一丝愤怒与恨意。 “呵啊啊啊啊啊！！！” 庞大的崩坏能被灌入律者核心中，随之激发的究极飓风就连琪亚娜也无法避免地被吹开。 望着远处缓缓落地的琪亚娜，温蒂一边喘息，一边伸出小手擦了擦嘴角。 看见手中的猩红之色，温蒂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姐姐...你居然，让温蒂受伤了。” “你怎么可以...让温蒂受伤......” “你怎么敢！！！” 呼——！！ 伴随着律者的愤怒，风暴汇聚，阴云滚动。 不过只是几秒钟之后，浩大的声势消散一空。 温蒂平静地注视着琪亚娜，仿佛刚刚的愤怒只是幻觉。 “姐姐，你让温蒂受伤了哦。”她开口道。 “所以呢？” “姐姐不准备向温蒂道歉吗？” 琪亚娜冷冷地回答道：“你在将整座城市的人杀死的时候，在将进入这里的军人们杀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道歉呢？” “哈哈哈，随口一说而已。不过嘛，姐姐你只是让温蒂受了些轻伤，就已经在想怎么杀死温蒂了吗？” 温蒂轻笑着，身后浮现出两对华丽的羽翼。 “正好呢~” 她腾空而起，俯视着琪亚娜，语气骤然冰冷了下来。 “温蒂也已经想好怎么杀掉姐姐了哦。” 闻言，琪亚娜身上的汗毛不禁倒竖而起。 温蒂没有再提游戏的事情，很显然在她看来，游戏时间已经结束了。 真正的战斗，从此刻开始 第四十七章 人非 “轰！！” 巨大的风轮宛如磨盘般碾过地面，犁出一道又长又深的痕迹。 琪亚娜站在风轮犁出的沟渠旁边落脚，还没来得及休息，眼前立刻又多出几个高速旋转的风刃。 她不得不足踏地面借力后退，避开这几道宛如切割机般的风刃。 “姐姐为什么一直在躲啊，为什么不像刚刚一样追着温蒂了呢？” 温蒂在空中发出得意的笑声，身边不断有各式各样的风涡成型，然后朝着下方的琪亚娜飞去。 “现在的姐姐跟前面那些老鼠没有区别，实在是太让温蒂失望了！” 琪亚娜神情凝重，温蒂的话没有让她的心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但温蒂的每一道攻击她都需要慎重应对。 身上的战斗服虽然性能不错，但是终究还没有发展到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级别，想要硬扛律者的攻击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琪亚娜必须先在温蒂疯狂的攻击之中苟住，只有找到像之前那样的好机会才能出手还击。 避其锋芒，权且忍让！ “哼，姐姐不会觉得能够一直躲下去吧？” 如果是一般的律者可能就先想着消耗琪亚娜的体力再做打算，毕竟相比起她们源源不断的崩坏能，人类的体能很快就会耗尽。 然而保存着些许孩童心性的温蒂却很快不耐烦了，在她看来，不好玩的战斗要尽快结束才行。 于是，周围下落的雨水忽然开始微微颤动而起。 “哗——！！” 雨水汇聚在一起，围绕着琪亚娜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空中河流。 见状，琪亚娜脸色微微一变，她立刻猛踏地面，同时战斗服腰部的推进器瞬间开启，让她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天空飞去。 “哼，想逃？” 温蒂嘴角一勾，伸出小手轻轻虚握。 随着她的动作，更大范围之内的雨水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琪亚娜还在升空，上方却已经有一条水带极速成型。 琪亚娜眉头微蹙，将手伸向腰间。 “铮——！！” 圣遗物3rd在出现的同时便斩出一道肉眼无法捕捉的刀光，虽然声势不大，但是远方被整整齐齐切开的云层却可见这一刀的威力。 然而面前的水带在被斩断之后合拢的极为迅速，根本没有留给琪亚娜通过的空间。 无奈之下，琪亚娜只好调整推进器的方向，朝着侧面飞去。 “哗——” “哗——” “哗——” 无论琪亚娜转向哪个方向，一条空中河流都会阻挡在她的面前。很快，她便发现四面八方已经完全被这些河流包围了。 从高空看下去，一个像是针线球一般的水牢将琪亚娜囚禁在了半空之中， “现在，姐姐可没有办法再逃跑了哦~” 温蒂漂浮在水牢外，小脸上写满了得意。 “怎么样呀姐姐，要不要试着直接游出来呢？” 琪亚娜依旧没有理会温蒂的话，而是冷静地观察起这个将自己困住的水牢。 虽然组成水牢的水带看上去似乎是静止的，然而琪亚娜却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其中水流的惊人速度。 正是因为流速过快，超过了人眼所能捕捉的帧率，所以看上去是一动不动的。 一旦身陷其中，哪怕以她可以抵挡一时，也会变成一个无法动弹的活靶子。 “还真是难办...” 琪亚娜轻轻咬住下唇。 单纯的风无论再怎么强劲，在星球上的速度都是有限的，但是这些水流的速度显然已经超出了那个界限。 其实她是知道其中缘由的。 这些水流并非是温蒂利用风的力量带动起来的，而是受到了温蒂的直接操控。 第四律者虽然号称风之律者，但那只是因为控风是第四律者最为常规的手段。 律者的能力从来不会这么简单，她们的能力都是某种规律的终极掌控，是科学在某条道路上的尽头。 好比理之律者于“解构”，空之律者于“空间”，雷之律者于“电磁”......而风之律者的能力，则是“流体”。 最准确地说法是“创造理想流体”。 对于曾经从可可利亚手中取得渴望宝石的琪亚娜来说，她对第四律者能力的理解可能比温蒂自己还要深刻。 “怎么了，姐姐，为什么停在那里不动？” 水牢之外，温蒂依然在得意的笑 ：“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吗？不过就算你不动，温蒂也要动手哦。毕竟已经说过，要杀掉姐姐的嘛~” 话落，她的身边再次出现数道风涡。 这些风涡有的形成锋利的风刃，有的形成庞大的风轮，然后纷纷毫无阻碍地穿过水牢朝着琪亚娜飞去。 这一回，没有了闪转腾挪空间的琪亚娜可没法再全身而退了。 琪亚娜握紧手中的白金色太刀，脸色凝重地注视着朝着自己袭来的攻击。 “希望他们还能帮上忙......” 现在的她，可是真的已经尽力了啊。 ...... ...... “找到了！！” 经过近二十分钟的挖掘，凯文和吴终于自废墟之中将金属球体找了出来。 此时两人的手套都已经破破烂烂，露出的手指与手掌也满是伤口。 在金属球体落进废墟之中后，其实有几次他们都差点拿到了。可是琪亚娜与温蒂的战斗动静太大，传导过来的震动让金属球体又滚落到更深处去，这才导致他们浪费了非常多的时间。 “走，去帮琪亚娜！”凯文拍了拍吴的肩膀，然后立刻朝着天空上那极其显眼的水牢走去。 然而他没走出去两步，湛蓝色的双眸便忽然一瞪，然后向上翻去。 剧烈的眩晕感袭上脑海，凯文整个人也软倒了下去。 直到失去意识之前凯文都还在思考是谁偷袭了他。 “踏踏踏...” 吴缓缓走到凯文身边，用鲜血淋漓的手捡起了那颗金属圆球。 “凯文，明明你已经经历过长空市那样的惨剧，却还是没有多少变化。” “可能是因为你的父母不在长空市，而你的爱人也幸运地从崩坏之中活了下来吧。”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沉闷而沙哑，根本不像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 “可是我不一样，我失去了她，也与我的父亲决裂。”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第四十八章 从未来得到的消息 “铮——” 凌厉的刀光与风刃相撞，两者在纠缠片刻后消散在空气之中。 虽然刀光能与风刃相抵，但是风刃的数量却是刀光的数倍，还有更多风刃越过防线扑向了琪亚娜。 而更加令琪亚娜难受的是，她还不得不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大如卡车的风盘上。 那些风盘的体型让琪亚娜无法忽视，正面撞上又无异于被高速列车直击，因此琪亚娜必须将慎重对待。 在狭窄的水牢之中辗转腾挪了不到十分钟时间，琪亚娜身上便已经满是伤口。 战斗服被风刃切的七零八落，雪白的肌肤与一道道的猩红色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连绑起来的马尾束带也不知何时丢失。 然而此时的琪亚娜却并不显得娇怜，瀑布般的银色长发随风飞舞，俏丽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手中太刀斩出无数刀光剑影，湛蓝色的双瞳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无论怎么看，她都不像是被逼上穷途末路的那一个人。 水牢外的温蒂注视着琪亚娜，小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啊啊，姐姐还真是厉害，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温蒂伸出手轻轻一握，律者的权柄在无形之中影响世界，庞大的水牢瞬间压缩了足足一半有余。 原本还像是一个天空中的奇观，现在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牢笼而已。 “现在姐姐没地方躲了吧？”温蒂天真无邪地笑道：“那在这种情况下，姐姐坚持多久才会死呢？” “呐，让温蒂看看吧~” 话落，强劲的旋风自她的脚下升起。 这道旋风宛如一头游龙般在半空中舒展身体，卷起无数碎石沙砾，然后朝着琪亚娜袭去。 琪亚娜举起手中的圣遗物3rd一刀斩去，锋利的刀刃与风柱相接，竟是宛如切开衣帛般将其整整齐齐地切成两半。 见此情景，琪亚娜的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不好...” 正面的风柱还在持续不断地冲击着琪亚娜的刀锋，让她无法脱身。 而被切开的部分却并没有消散，而是宛如活物般在空中绕了一周，转头朝着琪亚娜的背后袭去。 “轰——！！” 像是一对闭合的手掌，在轰鸣声中，风柱相接，狂暴的飓风使得周围的水牢都泛起阵阵波纹。 “呼...” 当风柱消散之后，半空之中依旧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哦？” 温蒂睁大眼睛，碧色的双瞳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姐姐居然还没有倒下，真是太棒了！” 半空之中，琪亚娜的双手无力地下垂着，身上的战斗服彻底报废，像是乞丐的服饰般有一块没一块地搭在少女的身上。 鲜血顺着圣遗物3rd的刀刃流淌，之后朝着下方滴落。 两道风柱相接，身处其中的琪亚娜无法避免地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还真是...好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啊。” 琪亚娜扯了扯嘴角，凌乱刘海下的湛蓝色双瞳依旧熠熠生辉。 “上一次受这样的伤势是什么时候呢？已经记不起来了。” 虽然此时身上鲜血淋漓，但是琪亚娜的战意却越发高涨。 能够将自己逼入绝境的敌人，真的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过了。琪亚娜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此时自己的心脏更加强劲地律动着，为自己的四肢百骸提供新生的力量。 甚至于那沉眠已久的沙尼亚特力量，此刻也有了隐隐复苏的迹象。 “原来如此。” 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之前的我耗尽了圣血的力量，所以才无法再使用沙尼亚特家族的能力。而想要恢复体内的圣血，需要给新生的圣血留出空间.....” 简单来说，就是需要一次换血。 而现在她受伤流血的状况，对她来说无异于一次大换血。 只是圣血复苏的速度并不快，至少这次战斗恐怕是指望不上的。 不对，也许还能指望一点...？ 琪亚娜闭上双眼深呼吸了几次，将自己的气息调整好。 身上的疼痛感越发明显，但是这实际上却是好事，这证明琪亚娜的大脑此时更加清明了。 片刻后，琪亚娜睁开眼，目光炯炯地看向水牢外的温蒂。 “哦？” 感受到琪亚娜目光中的战意，温蒂的脸上浮现出饶有兴趣的神情。 “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觉得自己能打赢温蒂吗？”温蒂笑道：“姐姐，太过愚蠢的想法会降低你在温蒂心里的地位哦。” “那到不至于，就算是我也不觉得现在还能靠自己打赢你。” 琪亚娜叹道。 “哦哦，看来姐姐很有自知之明嘛！” 温蒂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她愉悦地说道：“很好很好，不亏是温蒂目前唯一能看得上的人。在你死之后，温蒂会好好记住你的哦。” “那能不能不杀我呢？” “不可以哦，姐姐可是打伤了温蒂，无论如何都是要死的啦。” 温蒂朝着琪亚娜伸出手掌，掰着手指说道：“不过温蒂可以让姐姐选择自己的死法，比如切成薯片渣滓啦、拍成冰淇淋啦、绞成热狗啦......” 漂浮在空中的白裙女孩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台词，明明外表看上去宛若天使，内心却与恶魔无异。 “好吧，看来温蒂是铁了心的想杀我。” 琪亚娜耸了耸肩，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不过这样也挺好。” “哦？为什么呀？”温蒂收回手，疑惑地问道。 “因为这样的话.....我也能毫不愧疚地把你杀掉了。” 话音落下，琪亚娜的身影消失在了温蒂的视野之中。 下一刻，她出现在水牢的边缘，与温蒂仅仅相隔不到十米的距离，手中的太刀绽放出耀眼的白金色光芒。 温蒂丝毫不慌，水牢占用了她大部分权柄，强度极高，人类根本没有几种手段能够突破这层防御。 不过她还是聚起一道风刃，准备丢向面前的琪亚娜。 然而温蒂忽然发现，一个金属球体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漂浮至两人中间。 “咔.....” 淡淡的光芒之中，金属球体裂开一道口子。 ...... ...... ...... “下一个律者的能力是创造理想流体？” MEI讶异地看着琪亚娜，语气怀疑地说道：“琪亚娜，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有自己的渠道，总之在提前知晓这一点的情况下，你们能制作出专门应对的手段吗？”琪亚娜询问道。 “嗯...虽然这并非我的专业范畴，但是应该是可以的吧？” MEI摸着精致的下巴思考片刻，开口道：“所谓理想流体其实指的就是不计黏性的流体，只要想办法让那些流体的黏性大大增加.....” “就交给你们了！” 琪亚娜伸出双手分别拍在MEI的双肩上，满脸笑意地开口道：“我相信【逐火之蛾】的科研能力，不要让我失望哦~” “等等，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MEI眯起眼睛注视着琪亚娜，她扶了扶眼镜，开口问道：“第四律者的能力是‘创造理想流体’，那第五律者的能力呢？” “不知道。” 琪亚娜非常干脆地回答道。 “......”MEI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以她的性格又说不出来，最终只好幽幽地叹了口气。 “希望你的消息足够准确。” ...... ...... “我的消息...” 见到不远处已然启动的金属球体，琪亚娜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可是从未来得到的啊！” “轰——！！” 爆炸声响彻云霄。 笼罩城市已久的乌云，似乎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第四十九章 月出而云霏开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一个淡蓝色的光圈扩散而开。 范围并不算大，半径大概也就是百米左右的样子。但是已经完全足以将琪亚娜与温蒂含括在内。 光圈扫过之后，温蒂的神情不由一变。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掌控的风与水不再像之前那样顺畅，而是开始有一种莫名地阻塞感。 如果说之前的风与水是乖巧听话的乖孩子，现在它们就像是一个懒惰拖延的坏学生，哪怕是让他们稍微动弹一下都显得无比困难。 “怎么回事？” 温蒂懵圈了片刻，然后想要尝试调动自己的律者权柄掌控那些流体。 这便是她作为一个新生律者、一个孩子的不足之处了。 此时此刻可是在战场上，而对手更是不容小觑，岂能在这种时候分心？ “死劲...” 淡淡的声音仿佛跨越了空间，传入到温蒂的耳中。 莫大的恐惧感忽然摄住了她的内心，温蒂抬起头看向琪亚娜的位置，不经意地与那双冰冷的湛蓝色双瞳对上了视线。 少女化作一道银白色的流光刺破水牢，原本坚不可摧的水体在那一圈蓝光的影响下变得脆弱不堪，眨眼间就被流光突破。 见此情景，温蒂终于是忍不住露出了惊恐的神情，眼角含泪地大喊道：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在生死存亡的刺激之下，她的律者核心前所未有地高速运转而起，足足十几道流体屏障将她娇小的身体牢牢保护在内。 虽然周围的流体已经被影响，但是这些新生的屏障却与之前的一样坚实。 然而不知为何，温蒂没能感到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下一刻，银白色的流光出现在了温蒂的眼前。 “噗呲.....” 轻微的撕裂声传入脑海，温蒂脸上的表情先是凝固，然后又变成了茫然。 “诶......？” 银发少女与淡绿色短发的女孩紧紧地靠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她们似乎是在拥抱。 天空上漆黑而浓厚的云层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缝隙，淡淡的月光自缝隙中洒下，落在她们的身上。 白色的羽翼将两个少女虚掩，下方是破败至极的城市废墟，上方是雷光闪烁的乌黑浓云。 这一幕，仿佛油画般庄严而神圣。 温蒂低下头，看见了那柄刺穿了自己左胸的白金色太刀。 “为什么...？” 她感到不解，为何琪亚娜能够无视外围的屏障来到自己面前？ 像是为了回答温蒂的疑惑，数秒钟后，随着一声微不可查地清脆声响，那十几道新生的屏障齐齐破碎。 “咔——” “嗤——！！” 而在屏障破碎的同时，温蒂怀中的琪亚娜的身上也瞬间多出数十道伤口，炽热的鲜血溅落在温蒂的身上，将那一袭纯白色的长裙染上令人畏惧的血红。 死劲的副作用与强行突破屏障带来的超负荷同时爆发，差点让琪亚娜当场休克。 不过她还是用意志扛住了身上的伤势，并且用最后的力量缓缓扭动手中的太刀。 “啊...” 前所未有的剧烈疼痛感终于是让温蒂摆脱了茫然，看着在自己心口旋转的刀刃，她忍不住地尖叫而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惜......” 见状，琪亚娜不由轻声叹息。 下一刻，风起，云涌。 呼——！！！ 为了回应少女的痛苦，磅礴的风势自城市的每个角落汇集而来。 无与伦比的暴风将包括琪亚娜在内的一起全部吹飞，同时又像一个巨大的磨盘般把被卷入其中的一切通通碾成齑粉。 琪亚娜被重重地抛摔在地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痕迹。 “咳咳咳...”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涌上心头，之前无比清晰的疼痛感此时已然不见踪影。 琪亚娜强忍着眩晕撑开眼皮，她抬头看向天空，牢牢锁定那个刚刚被刺穿心脏的女孩。 白裙女孩的娇躯在空中不断颤抖，仿佛一只翅膀受伤的小鸟。 这只小鸟在空中颤颤巍巍地旋转了两圈，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犹豫、亦或是不甘。 最终，她还是振动身后的羽翼飞向了高空，只留下些许滴落的血滴。 望着温蒂离去的身影，琪亚娜长出一口气，紧握着染血太刀的手终于是松开了。 这一回，她放松了心神，任凭眩晕感带走自己的知觉。 在失去意识之前，琪亚娜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可惜...没能刺中律者核心......”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毕竟对于律者来说，心脏被破坏可不算是致命伤啊。 这一次没能击杀温蒂，下一次的难度可就更大了。 ...... ...... ...... “嘶......” 剧烈的疼痛感让吴自昏迷中苏醒过来，他睁开眼想要确认四周的环境，却只看到大片大片的漆黑。 被埋在废墟下面了么？ 他想要伸出双手摸索一下自己的周围，却又发现感觉不到自己右手的存在了。 不仅仅是右手，吴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发现虽然全身上下都在传来疼痛的信号，但是自己的左腿没有一点回应。 “这还真是...” 吴不禁苦涩地自嘲道：“明明已经在启动之后立刻逃开了，却还是被波及成这副样子么？” 从凯文手中夺过金属球体的他拼了命地靠近琪亚娜与温蒂的战场，而后在一个非常接近地距离启动了那颗金属球体。 然而哪怕他早有预料地拔腿就跑，温蒂最后的攻击还是让他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吴现在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流逝，而他所进行的每一个动作都能感觉到那些刺入身体内部的碎片对周围的撕扯与破坏。 “如果没人来的话，我可就要死在这里了。” “虽然这也不坏。” 吴可不是琪亚娜那种超人，像这样的伤势如果没有救治，要不了几个小时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吴闭上眼，脑海之中又出现了那个俏丽的身影。 只不过...果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啊。 我还有想做的事情，如果能活下去的话就算是要坐一辈子轮椅也行。 “所以...有没有人来救一下我呢？ “沙沙沙...” 石头被搬动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吴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抹银色。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像被这个家伙救，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天空上，笼罩了城市不知多久的阴云终于散去。 然而这座城市却永远地失去了曾经的繁华，只留下满目疮痍与残垣断壁。 唯有那淡淡的月光如清水般洒落，一如既往。 第五十章 姐姐的名字 “琪亚娜...琪亚娜！！” MEI满脸慌乱地推开病房的门，急急忙忙地跑到了病床旁边。 “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她跑到琪亚娜身边，握起那只被子外白皙的手，语气焦急地说道。 头上缠着纱布、满脸苍白的琪亚娜缓缓睁开眼，那双往日如宝石般璀璨的湛蓝色双瞳此刻黯淡无比。 “是...MEI吗？” 她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力气。 “你...来啦...？” “我来了，你还好吗？”MEI紧紧握着琪亚娜的手，眼角含泪。 “我好像...没多少时间了...咳咳咳！！” 琪亚娜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俏脸更显苍白。 “你会好起来的，答应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MEI的话语带上了一丝哭腔。 “在我走之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愿望吗？”琪亚娜说道。 MEI用力点头，注视着琪亚娜的双眼开口道：“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闻言，琪亚娜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回光返照似的强撑起身体，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你能不能让我——” “砰...！！” 一个病历本从门外飞入病房拍在了琪亚娜的脸上，也把她即将说出口的话给打断了。 “已经快好的人就不要占着医院的床位了。” 充满活力的熟悉声音传来，爱莉希雅倚靠在门口，满脸笑容地说道：“毕竟我们【逐火之蛾】的资金也是有限的，可养不起吃白食的人哦。” “不过琪亚娜你要是想吃白食的话，到我家里，我可以养你哦~” 爱莉希雅的话让病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快好的人...？” MEI从愣然中回过神来，拿起落在床上的病历本翻了翻。 上面的字丑到抽象的地步，但是MEI还是勉强认出了最后几个字：“病人已痊愈”。 “咳咳，MEI，你听我解释。” 琪亚娜头上的纱布也被那病历本的一拍给拍了下来，露出了刘海之下光洁白皙的额头。 “......” MEI看了看手中的病历本，再看看只是脸色稍显苍白的琪亚娜，然后陷入了沉默。 “......我觉得我还是不解释会比较好。”琪亚娜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的哂笑。 几秒钟后，整个楼层都响彻起MEI博士的怒吼。 “琪亚娜——！！” ...... ...... “这种时候直接认错才是正确的做法。” 爱莉希雅眨了眨眼睛，笑道：“越是想要挣扎可就越让人生气哦。” “还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害得我偷鸡不成蚀把米。”琪亚娜撇嘴道。 MEI到底还是没舍得打她，但是这样却更让琪亚娜慌张，连忙认错劝说了许久，最后在签订了无数不平等条约的情况下才换得MEI的消火。 “让自己的朋友担心可不是什么好的玩笑。” 爱莉希雅教训道：“要不是我知道琪亚娜你已经好了，我也会担心地想哭哦。” “知道了啦。”琪亚娜嘟哝道。 回过神来她也知道自己刚刚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不过爱莉希雅后面的那句话还是让她不禁腹诽。 你这小妖精还会担心的想哭？骗鬼呢！ “你是不觉得我会哭吗？” 爱莉希雅一下子就看出了琪亚娜心中所想，像是很伤心似的瘪着嘴说道：“无论怎么说我也是很爱琪亚娜你的啊，你要是真的变成那样的话人家当然会伤心地哭泣啦。” “哼...” 琪亚娜别过头，脸色微红。 虽然捉弄MEI的时候她看上去很靓仔，但是在爱莉希雅面前她又总是狼狈的那一方。 奇怪的食物链成立了.jpg “不过话说回来，琪亚娜你真的好变态啊。” 见琪亚娜眼神怪异地看过来，爱莉希雅笑着说道：“不要误会，我指的是你的体质。那种伤势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已经死上几次了吧，可是你却仅仅用几天时间就完全恢复过来了。” “你们以后会研究明白的。” 琪亚娜不愿过多谈论关于自己身体的话题，开口道：“这几天外面有发生什么事情吗，你们有没有找到温蒂的踪迹？” “第四律者的踪影还没有找到，虽然不算致命伤，但是心脏被毁也是非常严重的伤势，她应该要蛰伏一段时间了。”谈到这个话题，爱莉希雅也是稍微严肃了起来。 “啧，等到她伤势好转，就更难对付了” 琪亚娜眉头微蹙，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不过下次再见，我也会比上次强得多就是了。” 听到琪亚娜的话，爱莉希雅淡粉色的瞳孔中不由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 这才在病床上躺了几天就变强了？还是说因为经过一次生死战斗所以武艺又有所突破？ 那也太魔幻了吧？ 无论如何，琪亚娜身上的秘密都让她的心里感觉像是有小猫在挠一样心痒难耐。 “这几天上层都在开会，不少人觉得让你去迎战律者是一个错误的选择。那些人觉得就该直接用核弹将律者和那座城市一起清洗掉才稳妥。” 爱莉希雅继续说道。 “要是每个律者都用这种方式解决，人类迟早药丸。”琪亚娜不屑地冷哼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时就这么痛骂了他们。”爱莉希雅笑道：“要是每个人都像琪亚娜一样聪明就好了~” “......”琪亚娜没接这茬，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聪明，这不过是最基本的判断而已。 不说以后的律者很有可能会出现能够抵抗核弹的能力，依赖核弹这种同归于尽式的攻击方式，毫无疑问是慢性死亡。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 此言便是对这种做法最好的驳斥。 “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哦。” 爱莉希雅说出了一个让琪亚娜眼前一亮的消息。 “你要求的【索尔之锤】以及具备超强飞行能力的装甲已经准备完毕，以雷之律者核心为素材的武器研究也有了眉目。” “至少下次作战，你应该不会再那么被动了。” ....... ...... 温蒂捂着心口，满脸苍白地落在树林中。 “好疼，好疼啊......” 为了不被人类发现，她日夜兼程地飞了很久很久，伤势根本没有好转多少。 现在要是再跟琪亚娜碰上的话就必死无疑了，温蒂如此想到。 “必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行。” 她眼角含泪喃喃自语。 温蒂找了一个树荫坐下来，调动崩坏能开始修复自己破碎的心脏。 与其说是修复，不如说是重铸，在琪亚娜残忍地扭动剑刃之后，她的心脏早就支离破碎了。 然而温蒂才刚刚开始休养，耳边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种地方也有人类？ 温蒂没有睁开眼，与琪亚娜的一战让她变得沉稳与谨慎了许多。 反正是普通人的话随时可以杀掉，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存在。 “诶？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讶异的声音传入温蒂的耳中，她睁开眼，看见了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短发少女正关切地看着她。 “你还好吗？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 温蒂沉默着，她在思考要不要随手将这个弱小的人类杀死。 可是这样做的话很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 “唔，是害怕我这个陌生人吗？” “......” “不要怕，先告诉姐姐你的名字怎么样？” “......温蒂。” “温蒂啊，不错的名字呢。” 少女向温蒂伸出手，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太危险了，先回我家怎么样？” “放心吧，我真的不是坏人。” “我家...或者说我奶奶家，就在山脚下，我上山是为了帮她采些药草回去。” 明明看上去不像是健谈的人，却在想方设法地想要哄她呢。 看着这样的少女，温蒂忽然开口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的名字吗？看来是终于答应跟我下山了呢。” 少女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 “姐姐叫舞田哦。” “舞蹈的舞，田野的田。” 第五十一章 重逢 “温蒂，不要给猫吃巧克力啊啊啊啊啊！” 舞田一把将一只白猫从温蒂面前夺走，然后举着猫严肃地说道：“对于猫来说，巧克力可是毒药啊！” “可是明明它们很喜欢吃啊。” 温蒂举起手中的巧克力，反驳道：“你看猫猫它多想吃啊！” “喵~” 像是在回应温蒂的话，舞田手中的小猫挣扎着向温蒂手中的巧克力伸出爪子，黝黑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望。 “不行就是不行，巧克力里的咖啡因会让猫咪急性中毒的，严重的话可能会死哦。” 舞田坚决地说道。 “死了就死了呀。” “...到底是谁把你教成这样的，我们要尊重生命！” 温蒂撇撇嘴，把巧克力扔进了自己口中。 如果是半个月之前，温蒂还会毫不犹豫地继续反驳。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除了自己之外的生物都不过是蝼蚁。 这只猫在完成取悦她的任务之后再死，不也算是死得其所么？ 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舞田已经反复在各个方面纠察她的常识错误，所以温蒂已经懒得再跟她辩驳了。 （区区人类...等以后你知道温蒂的身份，一定会把自己吓死。） 温蒂恨恨地咀嚼着，仿佛嘴里的不是巧克力而是眼前的舞田，不过她的小脸很快又因为巧克力的甘甜而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真是的，我要去镇子上买点东西，不要再给小猫喂奇怪的东西了哦。” 舞田把白猫放下，失去束缚的小猫立刻矫健地跳起，钻到庭院的树丛中消失不见了。 “咖啡豆可以吗？” “都说了咖啡因对小猫来说是毒药啊啊啊！” 舞田还是背上包离开了，她们家在山脚，离镇子有些距离，必须早点出发才能赶回来。 见舞田离去，温蒂在庭院里找个阴凉的地方躺了下来，可爱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寂寥的神情。 “好无聊，想找乐子。” 半个月过去，温蒂的心脏已经修复完好了。虽然她的权能中并不包括治愈、重组等方面，但是作为律者，调动崩坏能重塑肉身还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崩坏能无所不能.jpg 只是不知为什么，虽然已经完全好了，但她并不是很想离开这里。 “懒得动啊。” 明明很无聊，但是去找乐子她又嫌麻烦。 自己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毁灭...人类...】 “别吵。” 【毁灭人类...全部毁灭...】 “都说了别吵，温蒂现在不想上班！”温蒂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然而那道声音却是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 如果是普通的律者，不应该怀疑那个声音的指引。对于她们来说，毁灭人类并不是工作，而是本分、是被创造出来的意义。 可惜，温蒂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那你什么时候想上班？】 “等温蒂什么时候想上班了，再去上班！” 【......？】 你好像回答了，但好像又没有完全回答。 “快滚快滚，温蒂要睡觉了！” 【......】 律者还需要睡觉？ 许久之后，终于没再听到那个声音的温蒂松了口气，但是旋即脸上又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 “真是的，温蒂肯定是会毁灭人类的，不要老是催催催。”温蒂鼓起脸颊嘟哝，像是向家长抱怨的小孩。 “喵~” 挠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刚刚的白猫蹲在温蒂的面前，似乎是在好奇地看着她，又像是在期望温蒂能给它喂点好吃的东西。 温蒂伸出手抚摸白猫的脖颈，感受着手上舒适的触感，她不由得开口道：“作为玩具而言还是挺不错的，毁灭人类之后要不要把猫留下来当宠物养呢？” “喵！！” “嘶...你居然敢挠温蒂！温蒂可是律者！！” ...... ...... ...... 镇子上，正在商业街上购物的舞田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转过头，她看到了那个十分熟悉的银色长发以及记忆深刻的湛蓝色双瞳。 “诶？” 舞田惊喜地说道：“琪亚娜同学？！” “好久不见呢，舞田。” 琪亚娜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位自己在千羽学园时朋友，笑着说道：“你的变化好大啊，我差点没认出来。” “都过去一年多了，当然会有些变化。” 舞田笑着说道：“倒是琪亚娜你，好像一点也没变呢。” “已经一年多了吗？” 琪亚娜思考了片刻。 “还真是，时间过的真快啊。” “是啊......你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个小地方？”舞田诧异道：“我记得你不是加入了那个对付崩坏的组织吗？我记得叫什么...【逐火之蛾】？” “怎么说呢。最近有个和崩坏关系紧密的家伙跑到了这附近，为了对付她我就跟着搜索部队过来了。” 琪亚娜挠挠头，说实话她已经跟着搜索部队走了好几天了，别说是温蒂的踪迹，就连个死士都没见过。 几天前就开始说：我们已经基本确定了律者的位置。 结果现在琪亚娜却依旧能够悠哉悠哉地上街买些雪糕，准备带回去给跟自己一样出来的华。 她已经对【逐火之蛾】的侦查部门失望透顶，现在基本上就当是在旅游而已。 如果不是为了降低可能的损失，她才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长空市事件之后，你过的怎么样？”琪亚娜关切地问道：“我记得【逐火之蛾】应该也向你发出了邀请函吧？” 在崩坏中失去亲人的幸存者，【逐火之蛾】基本上都会提供工作岗位。毕竟这些人在对抗崩坏的意志上绝对是坚定不移的。 “嗯...我拒绝了。” 舞田伸手将鬓边的发丝挽至耳后，神情落寞地说道：“失去父母之后，我感觉未来变得好灰暗。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做什么。所以就回了老家照顾奶奶。” “我很软弱对吧？不像你们，能够鼓起勇气加入【逐火之蛾】对抗崩坏......” 琪亚娜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有直面崩坏的勇气，我也并不要求所有人都要加入到对抗崩坏的行列中...哪怕那个人因为崩坏而失去了所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道路。 琪亚娜不会干涉，更不会歧视她人的选择。 “不如说，我这样的战士不正是为了保护你们才存在的么。” 琪亚娜微笑道：“所以不要因此内疚，你的父母肯定也不希望你为了他们踏上战场。就这样好好活下去，他们在天之灵也会安心，不是么？” “嗯...” 舞田点点头，然后笑着开口道：“我们好不容易重逢，怎么能说这么沉重的话题。” 她举起手中装的满满当当的布袋，说道：“正好我买了好多食材，来我家里做客怎么样？这一年里我可是苦练了厨艺哦。” 第五十二章 奇怪的关系 “你们家附近的环境很不错嘛。” 林间小路中，琪亚娜跟在舞田身后，语气感慨。 她的手中提着不少食材和生活用品，是在多次坚持之下才让舞田同意帮忙提上的。 闻言，舞田微微苦笑着回答道：“像这种住在山里面也能算环境不错吗？周围连一家便利店都没有，离的最近的是山腰上的守林员。” “当然不错了，我很喜欢这种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琪亚娜说道：“在城市里待久了，人会失去某些东西的。” 舞田没法理解，乡下地方的生活方方面面都比不上城市的方便快捷。 “偶尔来来还是可以，但是长住可并不推荐。”舞田说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那种偶尔下乡感慨田园生活美好的城市人。” 琪亚娜眨眨眼睛，微笑道：“那种人可能很多，但我不一样哦。” 毕竟经历风霜之后，人总是会想要得到安宁。对于琪亚娜来说，独居山野并非不是好的选择。 费娅离去之后，她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 只是琪亚娜还有想做的事情，还有需要去探询的真相。 而更多时候，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然，现在再想独居山野已经有些晚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和关系纠缠着琪亚娜，让她已经无法独善其身。 “是...么？” 舞田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在转过一个小路的拐角之后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到了哦，我家——或者说，我奶奶家。” “哦——真不错诶。” 出现在琪亚娜眼前的是非常经典的日式宅邸，虽然并不算大，但是在庄严的木质大门和摆在门边的古朴石碑衬托下，倒是颇有点豪宅的感觉了。 “还好啦，本来就是我们家族的老宅，翻新过很多次。” 舞田一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一边忽然想起来什么，回头对琪亚娜说道： “最近家里收留了一个孩子，她没什么常识，希望你多体谅体谅。” “没事没事，” 琪亚娜用提着一大袋食材的手锤了锤自己的肩膀，自信地笑道：“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是熊孩子而已。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那我就放心了。” 舞田安心地笑了笑，然后打开大门。 ...... ...... ...... “琪亚娜你先坐，我去放一下今天刚买回来的东西然后再给你倒杯茶。” “温蒂不要惹事哦，琪亚娜是我的好朋友。” 舞田交代完，提着东西离开了客厅。 只剩下两个关系好的两肋插刀的人坐在榻榻米上傻愣愣地对视。 琪亚娜：“......” 温蒂：“......” 小白猫：“喵？” 两人相视无言，久久没有言语。 一旁的白猫在两人身边转悠，一会在温蒂的怀里蹭蹭，一会又走到琪亚娜的脚边挠一挠。 然而这两个人跟石像似的一动不动，小猫很快就无趣地打了个哈欠，迈起腿跑出了客厅。 许久之后，两人终于异口同声地开口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X2 “......” “要你管？”X2 “......” “不要学温蒂（我）说话！” “哼！” 温蒂怒视着琪亚娜，周身的气压逐渐降低。 她可不会忘记被琪亚娜的白金色太刀刺入心口时的疼痛，尤其是这家伙还扭动刀刃，让那份痛苦增加了数倍！ “啧......” 琪亚娜咂咂嘴，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向腰间。 这里可是舞田的家，虽然她相较之前变强了很多，但是与温蒂这种级别的对手战斗她不可能顾及旁人。 一旦开战的话，舞田几乎可以说是十死无生。 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静观其变。 不知为何，温蒂也没有立即动手，她怒视着琪亚娜，两只紧握的小拳头放在大腿上，身边不断掀起阵阵微风。 “所以说，你是躲到了舞田家里。”琪亚娜缓缓开口：“难怪我们找不到你。” 毕竟没有人能想得到，律者居然会与人类和平共处。哪怕是为了躲藏，对于律者来说这也是非常难以理解的事情。 作为一名律者，她不是应该直接把舞田杀死，然后占据宅邸休养生息么？ 听到琪亚娜的话，温蒂忽然松了口气。 “原来舞田姐姐不是你们的人。” “她要是我们的人，能让你安心躲到现在？”琪亚娜眉头一挑，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不叫我姐姐了。” “你把刀刺进温蒂的心脏里，居然还要温蒂叫你姐姐？！” 温蒂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哪怕是常识匮乏的她也知道此中离谱之处。 “你现在知道离谱了？一见面就想把我杀了呢，当时不还是叫我姐姐了？” “杀你是温蒂的工作，叫你姐姐是因为温蒂想叫。” “那我把刀刺进你的心脏里也是工作。” “啧...你这家伙，真是太讨厌了。” “彼此彼此。” 说完，两人再次进入怒目对视的状态。 “茶来了。” 舞田端着一杯茶和一杯冰淇淋走了过来，走入客厅的她很快便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 说实话，她真的不算敏感的人。 可是这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对视，而且有其他人来了也不见动弹，无论是谁看到这么一幕都能发觉不对劲吧？！ 她把茶放在琪亚娜面前，把冰激凌放在温蒂面前，然后抱着托盘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呃，琪亚娜...温蒂...你们两个认识吗？” “认识！”/“不认识！” 前面那句是温蒂说的，后面那句是琪亚娜说的。 舞田：“......” 看样子是认识了。 “看上去你们似乎有什么矛盾......” 舞田讪笑道：“可以跟我说一下吗？我可以帮你们调解一下，说不定是误会呢？” 温蒂刚想开口，琪亚娜便摆手道：“没事的舞田，其实我和温蒂的关系很好，你不用担心。” “谁跟你关系好了！”闻言，温蒂便像炸毛的小猫一样说道。 “不要乱说话啊温蒂，”琪亚娜严肃地开口道：“我们是不是一起玩过游戏？” “是又如何？”温蒂不屑地撇嘴道。 “是不是一起走（飞）过城市的街头？” “...是？” “我是不是让你曾经感到快乐？” “......好像是？” 琪亚娜总结道：“所以我们的关系难道不是很好吗？” “是......” 是......是吗？ 温蒂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懵，本来里面装的东西就不多，被琪亚娜一搅和直接就变成一团浆糊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舞田微微松了口气，起身道：“那我去厨房准备晚餐，你们慢慢聊。” 舞田走后，温蒂蹙着眉头思考了许久。 “不对！” 她忽然说道：“温蒂跟你的关系才不好！” “的确不好，所以呢？” 舞田走了，琪亚娜自然也就不演了。 她双手抱胸，翻着白眼道：“既然你没有立刻对我动手，就说明你也不想波及到舞田吧？至少在她面前，我们要装成关系好的样子。不然可是会让她伤心的哦。” 其实琪亚娜自己也非常头疼，平时的她向来直来直去，把事情变麻烦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可是有的时候，人总是不得不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 “......哼！” 温蒂鼓起脸，恨恨地说道：“等温蒂有机会...一定会报仇的！” “放心...会有机会的，话说回来——” 琪亚娜眯起眼睛，湛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缕精光。 她沉声道： “我能不能用茶换一下你的冰激凌？” “？？？不可能！！！” 第五十三章 好消息与坏消息 温蒂与琪亚娜两人消停之后，舞田便在厨房里忙了起来。 琪亚娜被温蒂愤恨的眼神看的不自在，起身走进厨房去帮舞田的忙。 温蒂本来也想跟着进去，但是一想到要跟琪亚娜共处一室，并且自己对厨事的一窍不通，最终还是悻悻作罢。 “我来帮你！” “诶？可是琪亚娜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 “没事的没事的，别看我这样，以前我可是开过蛋糕店的。”琪亚娜笑着说道：“虽然只是跟在一位前辈后头帮忙，但是厨房经验绝对积累的不少！” “没想到琪亚娜你还有过这种经历...” 舞田一边整理食材，一边好奇地说道：“现在想想，在学园里的时候我们也对你的过去完全不了解，你还真是神秘呢。” “你们没有问，我当然不会说了。” 琪亚娜拿起一块白萝卜放在案板上，一边举起菜刀一边说道：“这个萝卜切成丝拿来煮汤怎么样？” “嗯...可以，刚好冰箱里剩下一些排骨，能拿来一起煲汤。” 舞田坐到灶台前生火，然后拉动风箱，炉灶内的火势很快便大了起来。 “哦哦，好厉害，第一次看见这种构造。” 琪亚娜的目光移动到灶台和风箱上，即便如此，她切菜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差错，依旧精准快捷的仿佛机器人。 从小出生在天命的她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远超时代的高科技产品，那时候的她别说是这种烧柴火的炉灶，连天然气灶台都没见过。 当然后来与费娅一起生活的时候就接触了很多符合时代的生活用品，现在又碰到上个时代的炉灶，自然让琪亚娜颇为新奇。 “这个老宅没有通天然气，还是用的老式炉灶。”舞田腼腆地笑了笑，说道：“好在护林员经常会分给我们一些柴火，所以也不算特别麻烦。” “待会让我来试试~” 琪亚娜拿起第三个萝卜笑着说道。 “没问题，不过，你要跟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哦。”舞田好奇地眨着眼睛，微笑道：“对于你的过去，我真的很好奇。” “嗯.....我选择性的跟你讲吧。” 琪亚娜沉思片刻，缓缓叙述起自己以前的故事。 从出生开始，将一些舞田能够理解的事情选择性地讲述了出来。 忙碌的厨房中，两个少女勤奋地劳作着。她们将食材处理完毕，准备好调味料，把一道又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送上了饭桌。 舞田一边听一边干活，而琪亚娜则是一边讲一边干活。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丰盛的晚餐也要准备完毕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道菜了吧？” 琪亚娜没戴手套的手直接将滚烫的浓汤举了起来，她转头看向舞田，笑着说道：“走吧，我们把菜上完，温蒂那孩子也等了很久了。”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舞田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诶诶诶，我还举着汤呢，小心点啊。”琪亚娜连忙护好手中的一大碗浓汤，却看见了舞田泫然欲泣的脸庞。 “对不起琪亚娜...我没想到你以前是那么难过，让你回忆那些事情，真的太对不起了。” “......没事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琪亚娜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己已经省略了很多事情和细节，只是把自己前十几年人生的大致脉络说了一遍，没想到舞田的反应会这么大。 我以前难道过的很惨吗？ 不就是—— 呃......坏了，仔细想想，我也要伤心起来了。 琪亚娜摇摇头，将这些念头甩了出去。 “嗯...对不起。” 舞田松开琪亚娜，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如果早知道你的过去是这样的...我就不问了。” “真的不用道歉，我已经走出来了。”琪亚娜笑了笑，说道：“现在的我有不少朋友，也把很多想做的事情完成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无论过去如何，人总是要向前看。 至少现在，她过的很不错，不是么？ ——如果忽略客厅里现在有个随时随地都想杀了她的律者的话。 ...... ...... ...... “真是的，琪亚娜那家伙怎么一去不回了？” 卑弥呼掀起窗帘，透过旅馆的窗户看向入夜之后逐渐亮起的街道。 华坐在一旁的床上闭目养神，淡淡地开口道：“队长，老师跟我们发过消息，她去朋友家做客去了。” “是，但是侦测部队已经确认了第四律者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这附近方圆二十公里以内的范围里。”卑弥呼皱着眉头说道：“如果碰上律者，她不在的话我们会损失惨重的。” “看样子，队长也认识到老师的强大了呢。” 华睁开眼睛看向卑弥呼，俏脸上露出一个自豪的微笑。 “想不认识都不行。” 卑弥呼翻了个白眼，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修长白皙的大腿交错着摆出二郎腿。虽然很多时候她都是一副优雅性感的模样，但是在私底下她倒是一个非常随性的人。 “面对那个可怕的第四律者，我们第五小队毫无反抗之力，简直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如果不是她来了，我们的名字现在已经刻在纪念碑上了。” 卑弥呼点了根女士香烟，抬起头出神地望着袅袅烟雾升起又消散，仿佛能在其中看到某些真理。 “如果能变得像琪亚娜一样强大的话，让我做什么都......” “砰砰砰...” 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卑弥呼没有动弹，华起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仿佛闪闪发亮着的粉发少女站在门口，那张妖精般美丽的俏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可爱笑容。 “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爱莉希雅还没有说完，房间里的卑弥呼便远远地开口道：“先说坏消息。” “唉，真是的，怎么能妨碍美丽少女的玩乐之心呢？” 爱莉希雅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旋即又阳光地笑道：“好消息是，我们有能够找到第四律者准确位置的方法了。” “哦？什么方法？” 卑弥呼并不在意爱莉希雅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先说坏消息，而是对那个能确定律者位置的方法更加好奇。 毕竟她们已经追踪了这个律者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不久之前才确定大概范围。而现在突然听说可以确定准确位置，当然会对此产生兴趣。 “然后坏消息是——” “喂喂，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冲着卑弥呼微微一笑，爱莉希雅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坏消息是，琪亚娜的信号不久之前消失了。消失的位置......不用我说，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吧？” “那家伙啊，大概率是与第四律者碰上了哦。” 第五十四章 我很快回来 “谢谢款待~” 饭桌上，琪亚娜放下碗筷双手合十，俏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你能愿意来我这里做客，就已经很让我开心了。” 舞田笑着说道。 “我也很高兴能来你这里。” 琪亚娜站起身来，遗憾地叹息道：“不过已经很晚了，我的朋友们还在等我，我就先回去吧。” 吃过晚饭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虽然提前给华和爱莉希雅发了消息，但是这个时间点还是该回去了。 “快滚快滚，最好再也别回来。” 温蒂一边像仓鼠似的咀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嘟哝道。 “......”舞田与琪亚娜都听到了这句话，但是都懒得做什么表示。 刚刚在晚餐期间，温蒂就已经多次表示出对琪亚娜的敌意。 没错，虽然刚刚听完琪亚娜说的话，但是这个不羁和随性的律者转眼间就忘到脑后去了。 好在温蒂对舞田这个收留了自己的姐姐还有有些顾忌，不然也不会忍住不动手，而只是动动嘴皮子。 “那我送送你。” 舞田同样起身，领着琪亚娜离开客厅，经过庭院之后走到了大门口。 夜风微凉，月明星稀，望着夜色中的舞田，琪亚娜忍不住轻轻一笑。 “我记得学园里的你还是个认真不服输的运动系少女，一年多过去，变化还真是很大呢。” “毕竟经历了那些事情。” 舞田伸手将被夜风吹至额前的发丝挽至耳后，像这样的动作，一年多以前的她恐怕根本不会做。 “有的时候我很羡慕琪亚娜，一年多过去，一点变化都没有。” “没有变化吗？” 琪亚娜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开口道：“只看这一年以来可能确实没有，但是相比更久以前的自己，我的变化真的已经很大了。” “是...吗？” 回想起刚刚琪亚娜所叙述的过去，舞田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逐火之蛾】有能清除记忆的手段吗？” 琪亚娜：“......？” 我的过去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我走了，最近几天我应该还会留在这附近，说不定还有机会来你这里做客。” “真的吗？那你可一定要来。” “会的...对了，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舞田好奇地问道。 “就是...呃，还是算了吧。” 琪亚娜本想让舞田小心温蒂，或者干脆让她远离这里。但是仔细想想，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真是麻烦，不能直来直去地解决事情完全不符合我的风格。 琪亚娜在心中默默叹息。 “那么，再见咯~” “再见！” 琪亚娜转身走入被月光照耀的林间小径，如果她是一位普通少女，舞田肯定会坚持让琪亚娜留下来过夜，等到天亮了之后再离开。 可是见识过她实力之后，舞田自然不会再提这回事，因为根本不用担心这家伙会遇上危险。 不如说，危险应该担心自己会碰上琪亚娜才对。 望着那道背影逐渐远去，舞田转身回到了宅邸。 在走廊中，舞田第一眼便看见了抱着枕头的温蒂走入房间。 “今天睡的这么早？”舞田诧异地问道：“以前明明连睡觉都不情不愿的，今天怎么转性了。” “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温蒂的心情不好，所以想睡觉。” 温蒂用枕头遮住脸，关上自己房间的门。 “今天还真是特别...” 遇上了琪亚娜不说，温蒂在看见琪亚娜之后的表现也非常奇怪。 她们两个绝对是认识的，而且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她们明显都不想让自己知道，所以舞田也并没有开口询问。 舞田摇了摇头，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收拾碗筷以及今晚遗留下来的厨余垃圾。 “说不定下次琪亚娜来的时候她们就会告诉我了呢？” 这样告诉自己的舞田心情愉悦而起，一边做着家务一边哼起了歌。 只不过...... 总感觉今天家里的风有点大，是天气问题吗？ ...... ...... 琪亚娜双手抱头背靠大树，嘴里叼着一根草叶，百无聊赖地望着漆黑的夜空。 很显然，她并没有如她所说就此离开，而是在离开舞田家的宅邸后不久就停了下来。 片刻后，树林里忽然扬起一阵大风。 “沙沙沙...” 树叶摩擦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或是枯黄或是翠绿的叶子随风而起，飞向夜空。 树林的天空上，一个较小的身影踏着月光缓缓现身，扬起的叶片环绕在她的周围，仿佛恭迎女王的卫兵。 “你居然没走？” 温蒂诧异地开口道。 “当然没走，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直接走掉也太不像话了。” 琪亚娜吐出嘴里的草叶，挑衅地看向半空中的风之律者。 “找个远离此地的目标再打一场如何？反正你也早就把我身上的通讯仪器破坏掉了，不用担心我会叫救兵。” 在宅邸时琪亚娜不是没有想过用通讯器通知其他人律者的位置，然而温蒂一直紧盯着她，为了不刺激这个喜怒无常的女孩，她没有那么做。 而之后，温蒂回过神来，早就偷偷用能力把琪亚娜的通讯器给破坏掉了。 所以琪亚娜的信号才会丢失，而且也没能传递关于温蒂的消息。 “哼，战场由温蒂来选！” “那可不行，万一你选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怎么办？” 琪亚娜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就在这里开打。” “啧，真是麻烦死了，温蒂不喜欢麻烦！！” 本来装睡隐瞒舞田对温蒂来说就已经是破天荒的行为了，更何况之前还被迫跟琪亚娜和平地吃了一顿晚餐。像她这样随心所欲的律者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我也...很不喜欢！”琪亚娜叹息一声。 结果还是要打呢。 希望舞田今晚好好看家吧，毕竟她还有个奶奶要照料，大概率是不会出门的吧？ 两个忍耐许久的人没法再保持虚假的平静，风雨欲来的气氛终究化成狂风骤雨。 “轰——！！” 阴云，开始遮蔽月光。 ...... ...... “等等，琪亚娜好像忘记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了。” 舞田匆匆忙忙地从厨房里走出来，果然在客厅里看到了琪亚娜买的东西。 今天的琪亚娜原本就是出来购物的，只是中途碰上了舞田。 结果离开的时候因为满脑子想的都是温蒂的事情，居然忘记把这些东西带走了。 “现在去追她应该还来得及。” 舞田脱下围裙，拎起购物袋推开家门。 然而正在换鞋时，她听到了来自身后的苍老声音。 “都这么晚了，要去哪啊？” 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朋友把东西落下了，我去送给她。” 舞田换好鞋，冲着老妇人微微一笑：“奶奶你早点休息，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太晚了，要不还是明天再送吧？”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哎呀我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放心吧，这条路我很熟。” 舞田招了招手，走入了那条林间小径。 “我很快就回来！” 番外 冰淇淋 “温蒂...你在干什么？” “嗯？温蒂在做冰淇淋啊。” “你难道觉得把牛奶冻成冰块就做成冰淇淋了吗？” “诶——难道不是吗？” 温蒂睁大眼睛，碧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震惊。 “当然不是了！！” 舞田无奈扶额。 今天是温蒂来到舞田家的第三天。 这几天里，温蒂基本上已经融入到了舞田家的氛围中。 说是融入，不如说她改变了舞田家的氛围。 因为以往的舞田家只有舞田和她的奶奶，两人之间的交流都是一些很简单的日常用语，她们的生活称得上平淡如水。 而温蒂来了之后，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里投入了一颗石子.....或者说陨石？ 这个既没有常识，还喜欢找乐子闹腾的女孩，直接让舞田家平淡的气氛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不许再乱动了！” 舞田抓住温蒂细嫩的胳膊把她平举而起，神情严肃地说道：“温蒂你要好好看看我平时是怎么做的，不要总是做没常识的事情啊！” 被平举到半空中的温蒂脸色有点懵，两只温润的小脚丫在空中踢蹬了几下，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温蒂可是律者，你居然敢这样对待温蒂！？ 温蒂只要动动手指，你就会跟这个宅邸一起飞上天哦！ 正当温蒂准备发飙时，一旁的奶奶满脸和善地开口道：“别这么凶啊舞田，温蒂她才刚来几天，你让她适应一下。” “不是，她根本不是刚来的问题啊......” 舞田很想吐槽，温蒂外表看上去怎么也有十二三岁的样子了，为什么在常识方面会差的这么多啊！ 第一天刚到的时候，舞田在深夜起来打开冰箱，就看到了温蒂蜷缩在里面睡的十分安稳，吓得她直接从困倦中清醒了过来。 而温蒂的理由仅仅是：“里面凉快一些。” 这让当时的舞田差点背过气去，如果不是担心把老人惊醒，她一定好好训一训这个家伙。 “快把孩子放下。”奶奶不容置疑地说道。 “......是。” 舞田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双手。 温蒂悄无声息地落地，在她的小脚接触到地面的前一刹那，一缕清风将她轻轻一托，让她毫无负担地安然落地。 哼，还是这个年纪大的人类比较识时务。 温蒂在心中轻轻一哼，高傲地仰起头。 “既然温蒂这么想吃冰淇淋，你就带她出去吃吧。顺便也带她在镇子上逛一逛，让她熟悉一下。” 奶奶慈眉善目地开口道。 “我是没问题，可是奶奶你一个人......”舞田为难道。 “没事，我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难道还不能照顾好自己吗？” 奶奶看向温蒂，慢条斯理地说道：“温蒂啊，待会到镇子上，你想吃什么就让舞田姐姐给你买，知道了吗？” “温蒂知道。” 温蒂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同时直接转身向大门走去。 “诶，你这......” 舞田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不仅没常识，还没礼貌，到底是谁家的小孩啊......” 自从温蒂来到她的家中，舞田一天叹的气比之前一年都多。 “那我去了。” “慢走，天黑之前回来就行。” “没问题。” 与奶奶告别之后，两人来到了小镇上。 说是小镇，真的一点也没有问题，因为真的很小。 稍微能称作繁华的街道只有一条，道路两旁的建筑和房屋基本也都只有两三层楼高。 “温蒂要吃这个！” “彳亍，给你买。” “这个温蒂也要！” “......彳亍！” “介个翁迪夜——” “你先把嘴里的这根吃完再说！而且连续吃这么多冰淇淋，会拉肚子的啊！”舞田的额头上浮现出一个“井”字。 “温蒂才不会拉肚子。” 温蒂一口将还剩半根的雪糕咬进嘴里用力地咀嚼了一番，然后将化掉的糖水一口气咽下。 鸡皮疙瘩从脚上一路延伸到头顶上，温蒂吐出一口白雾，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神情。 “所以说人类只有冰淇淋是好文明，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人类文明里没有其他东西能取悦您还真是抱歉了。” 舞田一边叹气一边拿出一根雪糕塞进自己嘴里。 冰凉而甜蜜的感觉在舌尖蔓延开来，刺激的快感涌上脑海，让舞田也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赞叹。 在这样的大夏天吃冰淇淋，确实很不错呢。 “既然知道了，就快点把下一根冰淇淋端上来，这样温蒂就可以稍微延长一下人类文明的存活时间。” “......如果你今晚拉肚子了，我一定不会给你递纸。”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舞田还是从购物袋里取出一根新的雪糕递给了问题。 看着温蒂像仓鼠一样接过雪糕啃了起来，舞田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咱们出来也不能光吃东西，去看电影怎么样？”舞田提议道。 “看电影？”温蒂眨巴眨巴眼睛，思考片刻，开口道：“那么，电影过程中雪糕供应不能断哦。”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吃冰淇淋啊！” ...... ...... 昏暗的观影厅中，温蒂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小脚，荧幕上的闪光不时照亮她精致可爱的俏脸。 “诶~为什么这里男主角要抱住女主角啊？”她忽然开口问。 “因为他们相爱。”舞田淡淡地回答道。 “那男主角为什么要说‘等我打完这场仗就回来娶你’。” “这是爱情的承诺。”舞田说道。 “‘爱’？真是奇怪的东西，温蒂无法理解。”温蒂的脸上露出一丝无趣。 见此情景，舞田思考片刻，伸手从购物袋中拿出一根雪糕。她撕开包装，没等温蒂反应过来就把雪糕塞进了后者的小嘴中。 “温蒂喜欢吃冰淇淋，对吧？”舞田说道。 “是啊。”温蒂一边舔一边开口回答。 “所谓的爱，就是比喜欢更喜欢的一种感情。”舞田笑着说道：“等到以后温蒂如果碰上宁愿永远不吃冰淇淋也要在一起的人、或者要做的事，那就是爱了。” “怎么可能！” 温蒂不屑地说道：“人类文明里，不可能有比冰淇淋更好的东西了。”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哦。” 舞田笑吟吟地说完，拿起可乐嘬了一口。 “哼，舞田姐姐，你难道有爱人吗？” “噗！！” 可乐洒了出来，还好小镇影院向来没什么人，不然可就要撒到别人身上了。 舞田赶忙拿出纸巾清理了一下，然后忍不住伸手在温蒂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敲。 “专心吃雪糕看电影，不要问那么多！” “哼哼，区区人类，还想教育温蒂？” “说的好像你是外星人一样......” “温蒂不是外星人，温蒂比外星人还厉害的多！” “是是是...” 听不出舞田话语中的敷衍，温蒂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不过，即便是一辈子不吃雪糕也要做的事情...么？ 温蒂把手放在心口，里面的心跳微弱无比，同时依旧不时传来一阵剧痛。 她眯起眼睛，碧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仇恨的光芒。 说不定，还真有呢。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雪糕。 “滋溜...” 好甜，好凉。 不对，果然一辈子不吃冰淇淋什么的，根本做不到嘛。 琪亚娜要杀...冰淇淋，也要继续吃！ 温蒂默默地在心中说道。 ...... ...... 走出影院，舞田抬头看了看浮现出一抹嫣红的天际线，开口道： “啊，要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之前，再多买一些冰淇淋回去！”温蒂说道。 “还买！？我都买了很多......怎么就剩这么点了，刚刚在影院里，你到底是吃了多少啊！” 舞田忍不住吐槽道。 “温蒂也不知道，温蒂只是吃完一根拿一根，吃完一根拿一根而已。”温蒂无辜地说道。 “真是的，那就再买一些吧。” 于是，舞田领着温蒂走到便利店门口，“你就在外面等我，不要乱走哦。” 交代完这句话，舞田走进了便利店。 “啊呀，舞田小姐，又来进货啊。今天不是刚刚进过一次吗？”店员打趣道。 “......今天那个分量，再来一袋。” “这样的话外面的货量不太够了，我需要去冷库里拿一些，能麻烦您稍微等一下吗？” “没问题。”舞田点点头，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今天的消费情况。 啊啊啊，光是买冰淇淋就花了平时半个月的生活费啊！！ 便利店外，温蒂正百无聊赖地望着逐渐下沉的夕阳，耳边却忽然传来了一个轻佻的声音。 “小妹妹，想吃冰淇淋吗？” 梳着像鸡冠一样奇怪发型的青年出现在温蒂的眼中。 他拿着一根已经撕开包装的冰棍在温蒂面前晃了晃，刚要继续说些什么，手里的冰棍便已经被温蒂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走。 “嗯...这个口味的也不错。”温蒂点评道。 “呃咳咳，还想吃的话，哥哥那里还有很多，想不想吃呀？”鸡冠青年搓着手，脸上的诡异笑容越发浓郁。 “有的话就拿过来啊，难道你还要温蒂跟着你走吗？” 温蒂不屑地瞥了这个青年一眼，直接咔嚓咔嚓几下将冰棍咬碎咽进了肚子里。 “你...！！” “哎哟！！” 鸡冠青年刚想说什么，头上便传来一下不轻不重的击打。 “这不是田村先生吗？”舞田“和善”地笑道：“你想对我家温蒂做什么呀？” “我只是看这个小孩一个人待在这里，所以想带她去警察局而已。你也知道咱们镇子上没去城里打工的年轻人都是些混混，让她们看见这小女孩可是很危险的。” 名为田村的鸡冠头青年捂着头，无奈地说道：“没想到她居然是舞田你家亲戚......说实话真看不出来。” “要不是我认识你，你就等着蹲局子吧！” 舞田冷哼一声，抓起温蒂的手说道：“温蒂，我们回家。” “哦。” “以后再碰上像刚刚那样古怪的家伙，一定不要搭理他，也不要吃他给的东西！” “要是真遇上对温蒂图谋不轨的家伙，温蒂会让他们后悔的！” “真是的，你要听姐姐的话啊，刚刚的大叔还算是好人，要是真的碰上坏人怎么办？” “他们这不是还要过姐姐你这关么？” “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着你，要学会自保。” “知道了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喏，刚买的冰淇淋，要不要来一根。” “......温蒂暂时不想吃冰淇淋。” “哦？为什么？” “要你管。” 夕阳下，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的剪影在街道上拉的很长、很长。 歇一天 因为某些原因，今天很心累很心累。 努力了很久的事情最终没有一个好的结果，真的有些难过。 明天应该会好好更新的...... o(╥﹏╥)o 总之就是这样。 ..................................... 第五十五章 不必战斗 “轰——” 精细的风刃仿佛无数条丝线在空中扩散而开，所过之处无论是叶片还是树干尽皆被齐整地切开，断口光滑无比。 琪亚娜伸展身体，战斗服的推进器爆发出庞大的推力，让她的在空中做出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动作。 虽然看上去有些怪异，但是却巧妙无比地躲过了温蒂的攻击，同时还迅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温蒂来不及再用攻击逼开琪亚娜，仓促之下只好在两人之间再度升起厚实的崩坏能壁障。 “砰！！！” 琪亚娜一拳轰在屏障上，沉闷的巨响仿佛是攻城锤在轰击城门。 温蒂看着眼前银发飞舞的少女，忍不住神色惊讶地开口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比之前强了这么多？”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变弱了呢？” 琪亚娜笑了笑，拳势忽然一变，巨大的暗劲导入屏障内部。 “寸劲·崩山！” “咔——！！” 仿佛当初那一幕的重演，无数的裂纹瞬间蔓延而开，坚实的屏障被由内而外击破。 不过这一次，温蒂对屏障会被击破早有心理预期，以极快的速度提前退开到了更高的空中。 “不可能！温蒂怎么可能会变弱！！” 温蒂愤怒地挥出十几道风刃，然而却被琪亚娜轻描淡写地一一击破。 “因为这里离舞田家并不算远不是么？因为不想伤害到她而收敛了力道，所以才导致你的攻击力度远不如上一次。” 琪亚娜再次冲到温蒂面前打出看似随意的一拳，然而打破音障时的爆破却彰显出这一拳可怕的威力。 这次温蒂并没有再选择防御，而是振动身后两对透明的翅膀加速躲避。 收回拳头再次追上温蒂，琪亚娜继续开口道： “你甚至不敢引起太大的响声惊动她......” 琪亚娜的话还没有说完，温蒂便恼羞成怒地打断了她。 “你胡说！温蒂怎么会在意区区人类的安危！！”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一个巨大的风盘在她的手中成型。 “温蒂可是...律者！！”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风声宛如远古巨兽的咆哮，仿佛天神投下的研磨大地的磨盘，巨大的旋风几乎将整个树林囊括在内。 面对这样的一击，琪亚娜的脸上依旧从容不迫。 恼羞成怒的温蒂确实全力出手了，如果是上一次战斗的时候，那么她只有远远逃离一个选项。 毕竟再强的身体素质也有极限，人类想要扛住这种级别的攻击实在是不太可能。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经过升级的战斗服已经在部分领域达到了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水准，无论是速度还是防御能力都大大增加。 为此，琪亚娜甚至让MEI取消了这套装甲的所有攻击系统，仅凭虚数仓库之中的武器进行战斗。 当然琪亚娜实力质变最关键的点还是另一个方面——沙尼亚特圣血的复苏。 “【虚空万藏】无法使用，但是能力相似的沙尼亚特血脉力量却可以.....” 凭借这份力量，琪亚娜自信可以正面接下温蒂的攻击。 如果只有她自己的话。 讶异的神情忽然出现在琪亚娜的脸上，而这份讶异很快变成急躁。 “————！！” 在推进器的助力下琪亚娜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等到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是在另外一个少女身边了。 “诶！？琪亚娜？” 舞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神情慌乱无比，“为...为什么前面那么大动静啊？” 很显然，她来的时机很巧，正是温蒂全力出手之时。 “偏偏这个时候过来么？” 琪亚娜叹了口气，身上浮现出点点金色光芒。 这时候想带着舞田躲开已经太迟了，瞬间的加速度可能会直接让她的脊椎折断，琪亚娜可不像某个氪星人自带能够保护别人的生物磁场。 “防御...可不是我的强项啊。” “铮——！！！” 下一刻，巨大的风盘碾压而来。 ...... ...... ...... “哈哈哈哈哈，知道温蒂的厉害了吧？” 望着下方尘埃漫天的景象，温蒂畅快地笑了出来。 她能够感觉的到，那一击结结实实地命中了琪亚娜，绝对没有落空。 每次想到琪亚娜都会隐隐作痛的心脏，此刻终于有所缓解。 “温蒂倒是要看看，正面接下攻击的你还能不能站起来。” 温蒂靠近地面，小手一挥，随之而来的飓风将扬起的漫天尘埃吹走，让她的视野顿时清晰了起来。 下一刻，碧色的双眸瞳孔骤然一缩。 女孩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舞...舞田......姐姐？” 出现在她眼中的，正是刚刚被她糊弄过去的舞田。 此时此刻，舞田身前的琪亚娜半跪在地上，身上英姿飒爽的战斗服再一次变得残破不堪。 显然，为了保护舞田，她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你没事吧？！琪亚娜？” 舞田扔下琪亚娜的袋子，连忙蹲下身询问道。 “咳咳，没事，只不过是......稍微伤的重了一点。” 琪亚娜挤出一个笑容，然而无论怎么看这个笑容都有些勉强。 她默默地在心中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说要换地方打啊...... “为什么...” 舞田抬头看了一眼漂浮在空中不知所措的温蒂，又低下头轻声道：“为什么...琪亚娜你在跟温蒂战斗呢？” “......你应该猜出来了吧？” 琪亚娜同样轻声回答道：“温蒂，是律者。” 闻言，舞田的神情变得无比呆滞，与空中的温蒂一模一样。 作为第三次崩坏的亲历者，舞田无疑知晓律者这一名词的含义。 只是眼前的事实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一时无法接受。 “舞田姐姐，我......” 温蒂想解释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是律者。 毫无疑问。 “......” 身后的翅膀轻轻振动，温蒂娇小的身躯在空中缓缓转向。 她想离开这里。 虽然琪亚娜已经被她重伤，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再打下去了。 她只想逃，逃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所有一切事情，她都想等心中那份复杂到极致的情绪散去再去思考。 “温蒂，别走！”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温蒂的身体微微一僵，停在了半空之中。 舞田将手放在胸口处，抬起头看着温蒂的背影，满怀希冀地开口说道： “可以不用战斗的，不是吗？” 第五十六章 风止 “嗖——” 一艘飞艇自小镇空中掠过，在偏僻的小镇中引起一阵惊奇。显然在他们这个小地方，很少能够看见飞艇这样的高科技产物。 飞艇舱内，第五小队的成员们各个严阵以待。 然而显而易见的是，她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恐惧。 上次与第四律者交手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毫无疑问是她们一生中最可怕的梦魇。 “我已经向【逐火之蛾】的最高层们上报，他们非常重视曾经逃脱过一次的第四律者。” 爱莉希雅站在飞艇的舷窗旁，透过玻璃望着外面逐渐汇聚而起的乌云，神色平静地说道：“说是已经将足足一半的战舰都派过来了，还真是谨慎呢。” “战舰...那些东西不是那帮老家伙们的心头肉么？他们都是宁愿扔十几颗核弹头，怎么这一回愿意动用这些金贵玩意儿了？”卑弥呼诧异道。 闻言，爱莉希雅耸了耸肩肩膀，说道： “可能是因为那些战舰刚刚经过升级换代吧？据说主舰级别的战舰防护罩已经足以抵挡律者的攻击，如果一支舰队真的能够消灭律者，确实是比核弹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好上一些。”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一旁的华忍不住嘀咕道。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第四律者的位置的？”卑弥呼再次询问，显然对于这件事她还是耿耿于怀的样子。 “很简单啊。” 爱莉希雅眨了眨眼睛，淡笑道：“问问别人不就好了？” ...... ...... “你也想打听一个这样的女孩？” 田村摸着自己鸡冠似的头发，脸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不怪他疑惑，就在不久之前，有一个粉色头发的漂亮少女就向他打听过。 听完粉发少女的描述田村非常确定，那人就是舞田偶尔会带进镇子里的那个女孩。 好像是叫.....温蒂？这个名字倒是像外国人，没想到舞田家还有外国亲戚。 此时在田村面前，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里的少年用低沉的声音开口问道：“所以，你知道她在哪吗？” “知道是知道， 真是奇怪了，那孩子应该是舞田的亲戚，怎么这么多人找她。” 田村伸手指向隐约能够看到的一座矮山，说道：“她们家就在那座山的山脚，那里就一家人，你到了自然就知道。” 少年点点头，转过身朝着田村所指的方向走去。 “喂喂，那孩子可是个好孩子，就算你真有什么事找她，也不要吓着人家！” 田村冲着少年的背影高声道。 然而灰袍少年并没有回应，脚步没有丝毫停歇地离开了他的视野。 “好孩子...么？” 少年喃喃自语。 “那个将整座城市毁灭，把所有人全部杀死的恶魔......” “......不论如何，她所做过的事情都决不可原谅。” 少年看向逐渐被乌云遮蔽的银色圆月，缓缓地开口道： “[善恶两分，不可让渡]。” 稀疏的月光下，少年迈出坚定的步伐。 ...... ...... “可以不用战斗的，不是吗？” 舞田抬头看着温蒂，大声说道。 “虽然...虽然你是律者，但是你不也好好跟我们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吗？”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一个人也没杀，什么东西都没有破坏，不正是说明我们之间是可以和平相处的吗？” “所以，可以不用战斗的，” 舞田满怀期望地开口道：“对吧？温蒂！” 听到舞田的话，温蒂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 “不行的...” “什么？”舞田微微一怔。 “不行的啊！” 温蒂转过身来，大声说道：“温蒂是律者，是人类的敌人。温蒂存在的意义就是毁灭人类，让这个文明消失在地球上！” “可是...” “没有可是！不要以为跟温蒂相处了一个月就能改变这个事实！” 温蒂银牙紧咬，恶狠狠地说道：“温蒂是律者，在你家里只是为了韬光养晦。现在温蒂的伤势完全恢复，已经不需要你了！” 已经不需要你了！ “......” 闻言，舞田如遭雷击，神情也变得呆滞无比。 现场顿时沉寂了下来，只剩下温蒂急促的喘息声。 琪亚娜垂下头，没有插人两人的对话。 温蒂所说的很对，她是律者，与人类水火不容的律者。 即便她真的能够掌控自己的意志，作为律者的本质依旧会让她时刻威胁到人类文明的存续。 哪怕温蒂自己同意，【逐火之蛾】恐怕也不会同意。 至于琪亚娜自己的想法...... “可是...” 舞田忽然缓缓开口，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可是为什么...” 她看着温蒂，晶莹的泪水划过脸颊。 “为什么你要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啊？” 难过？ 我的表情...很难过吗？ 温蒂呆愣着，脸颊上忽然感受到一缕热流。 她伸手一擦，是她十分熟悉又陌生的液体——眼泪。 熟悉，是因为在她毁灭城市，消灭人类的时候，曾经在无数人的脸上看到。 陌生，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流泪。 温蒂轻轻把手放在左胸，那颗已经重塑的完好心脏此时却再次剧烈地疼痛起来。 这就是......难过的感觉么？ “可以的吧？温蒂？” 舞田再次满怀希冀地开口道：“与人类停战，然后好好生活下去。” “我再也不会阻止你吃冰淇淋了，你想吃多少我给你买多少。” “我也不会再逼你去睡觉，你想去哪里玩我都会同意。” “所以.....可以的吧?” 温蒂那张可爱的小脸再度动容，身后的翅膀忽然变得无比透明。 可以吗？ 与舞田和奶奶相处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乌冬面，味增汤，冰淇淋。 游乐场，电影院，游泳池。 五子棋，捉迷藏，搭积木。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是她们却仿佛从始至终都是家人。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风的翅膀消失不见，呼啸不止的声音逐渐减小。 温蒂缓缓地从天上降落在地上。 风，停止了。 第五十七章 还有一个方法 柔软的小脚轻轻踩在凹凸不平的沙地上，一直呼啸的风声随之停息。 温蒂抿着唇，抬起头看向舞田。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舞田喜形于色。 显然，温蒂如此表现正是她妥协的证明。 她愿意与人类共存，或者说，至少她愿意尝试一下。 与舞田的一个月生活对温蒂来说并不坏，比起之前那些浑浑噩噩找乐子的日子，可以说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可能是为了舞田和奶奶，也可能是为了自己。 但是总而言之，她愿意去尝试。 “太好了！！” 舞田不由得朝着温蒂走去，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一言不发许久的琪亚娜却开口了。 “这样真的好吗？”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拭去嘴角流淌而出的鲜血，缓缓开口道： “作为律者或许她可以尝试想着与人类共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人类这边，或许不会同意呢？” 琪亚娜的话宛如一盆冰水浇在了舞田与温蒂的头上，让她们脸上的神情都不由沉了下去。 “等...等等，琪亚娜你不也在【逐火之蛾】里吗？应该可以跟他们解释一下吧？” 舞田转过头来慌张地说道：“虽然我不太懂，但是以温蒂的力量如果能站在人类这边，一定比作为敌人更好吧？” “理智上说的确如此，只是......” 琪亚娜幽幽一叹道：“只是人类，从来就不是什么理智的生物啊。” 这是她的切身体会。 一路走来，琪亚娜自己就很少凭理智行事。 热血上头，悲从中来，都是她 而她曾经的最大敌人奥托，无论什么事情都以利益为重。 外在看上去一副运筹帷幄，似乎是理性的化身与代名词。 然而实际上他却是最不理智的一个人。 奥托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只是为了卡莲一人。所以哪怕他看上去再怎么理性，只要事关卡莲，他就会抛下一切、不管不顾。 父亲齐格飞不用说，在莽撞直率这一点上比琪亚娜更纯粹。 母亲塞西莉亚，外在温婉可人，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做事也是仅凭本心的人。 在琪亚娜认识的人里，纯粹的理性之人并不多。 尤其在温蒂这件事上，已经不仅仅是理智的问题了。 “无论如何，温蒂曾经毁灭了一整座城市，杀死了数百万人这一点都是不可磨灭的。” 琪亚娜的语气渐渐地冷了下来。 “如果真的想与人类共存，就有承受这份罪业的责任。” “而且【逐火之蛾】即便同意，肯定也会有许多条件——比如让他们研究、为人类而战等等...” 琪亚娜自己就是如此，甚至她没有危害过人类，反而是救了不少人，依旧因为自身的强大而受到不少制约。 有些事情，从来就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相反，越是外在简单的事情，有时越是复杂。 而律者与人类共存这一前所未有的、人类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 就单单一条：假如你有家人或者朋友被温蒂所杀，你会同意从今以后放弃仇恨与她和平共处么？ 平心而论，琪亚娜觉得自己做不到。 如果温蒂杀害了MEI、华、爱莉希雅等人，哪怕温蒂在这之后做了再多的好事，甚至是直接让崩坏从源头上消失......她也绝不姑息。 但是，眼下的人类如果能得到律者的帮助，的确能够大大提升实力。温蒂曾经带来的灾害与破坏，以后说不定能再依靠她获得更多。 所以，琪亚娜自己并不打算过多干涉这件事。 最终，琪亚娜认真地说道： “温蒂你，真的做好适应这一切的准备了吗？” 温蒂低下了头，额前垂下的发丝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周围逐渐吹起一阵阴森的冷风，让舞田与琪亚娜的身心不由一寒。 舞田忽然感觉面前的温蒂变得十分陌生，这和她一个月以来对温蒂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之前那个虽然总是会还嘴，但是身体还是很实诚的温蒂，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呵...” “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 温蒂忽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很难把这个声音和她的外表联系在一起。 “适应？要温蒂适应？” 她抬起头，可爱的俏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温蒂可是律者。愿意试试跟你们人类共处已经是最大的仁慈和让步，结果居然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她并非是由人转生而成的律者，而是天生的律者。 在她的认知与记忆中，人类就是一群应该被毁灭的虫豸。 区区虫豸，安敢出此狂言？！ 舞田的确改变了她的一些看法，但是...... 终究无法没有改变她的本性。 律者的本性。 “开什么玩笑——！！” 呼——！！！ 狂暴的飓风再一次掀起，将方圆数千米的地区全部笼罩在内。 “舞田，回来！” 琪亚娜想要起身去将舞田拽回来，然而却因为体内伤势带来的剧痛而微微一顿。 其实她也知道，在风之律者的面前，舞田是否后退根本没有区别。 这短短的距离里，就算是全盛时期的琪亚娜也不可能在温蒂手中抢人，更何况是现在的受伤状态呢？ 感受着周围掀起的大风，舞田缓缓闭上双眼。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舞田？ 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能行呢？ 你只是一个遇上崩坏时哭着躲起来的弱者，一个连加入【逐火之蛾】与崩坏战斗都不敢的胆小鬼。 而现在你面对着一位律者，却认为自己可以劝对方与人类和平共存？ 是什么让你有自己对温蒂很重要的错觉？ 嘴角溢出自嘲的笑意，舞田睁开双眼，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既然如此...” 琪亚娜的话她听的很清楚。 “既然你不愿与人类共存的话。” 她站在原地，没有后退一步。 “那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这一年多以来舞田一直在想，如果她和MEI、凯文、琪亚娜、吴四人一样加入了【逐火之蛾】的话会怎样。 也许她会成长为一个成熟的战士，能够独当一面了吧？ 但是那样的话，她肯定也不会碰见温蒂；或者说即使碰见了，两人也将兵刃相向。 哪怕只是为了这一个月，舞田也并不后悔。 只是现在—— “除了奶奶，我的家人都在崩坏中死去了。” 舞田注视着温蒂，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漠。 “所以，我痛恨崩坏。” “也痛恨现在的，身为崩坏一员的你。” 她很恨崩坏。 她只是能够为了温蒂放下仇恨，希望能够感化温蒂。 而既然温蒂坚持站在崩坏的一方，那么舞田也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温蒂的瞳孔微微一缩，俏脸上的神情浮现出一丝动摇。 “我喜欢的是那个总是顶嘴，却还是会乖乖照做的温蒂；是那个虽然对冰淇淋喜欢的要命，却还是愿意分享给我和奶奶的温蒂；是那个...真心与我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温蒂。” “而不是你...” 舞田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开口道： “律者。” “......” 温蒂沉默了许久。 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偶然间数次听到过舞田父母死于一年多以前的第三次大崩坏。 那时舞田所流露出的悲伤与对崩坏的仇恨，温蒂都看在眼里。 眼下的局面，她应该早有预料才对。只是性格使然，她从来不会去预想以后的事情。 许久之后，温蒂缓缓开口道：“看来，舞田姐姐也要站到我的对面了呢。” “......我也不想。” “舞田姐姐你知道吗，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哦。” “我知道。” “咯咯，还真是符合舞田姐姐你风格的回答呢。” 温蒂眨着眼睛说道：“那如果温蒂说，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怎么办呢？” “......除非你愿意与人类停战。”舞田坚定地说道。 “是么...？” 温蒂淡淡一笑。 “可是在温蒂这里，还有一个能和舞田姐姐在一起的方法哦。” “什——” 忽然起来的强风宛如一只大手抓住了舞田的身体，仿佛抓着一个布娃娃般将她带到了温蒂的面前。 温蒂伸出小手，温柔地在舞田的脸上拂过。 她轻声开口道： “成为温蒂的使徒......如何呢？” 第五十八章 战舰群 眼前是擎天巨柱般的龙卷风，耳边是将一起杂音统统盖压下去的风声。 少年将双手放在脸前，顶着大风艰难前行。 灰袍在呼啸的大风中猎猎作响，兜帽早已被吹下，原本显得杂乱的黑发几乎要被迎面的狂风吹成背头。 （那个恶魔...果然无法再伪装下去了。） 少年在风中咬牙前行，不时将手伸到背后，确认自己的背包还处于完好状态。 “咚——！！” 龙卷风之中忽然传出一阵巨响，宛如山岳崩塌般振聋发聩，连风声都被压下一阵。 “嘶......” 终于来到非常靠近龙卷风的位置，少年紧紧地抱着背包拉开拉链，取出一个外观残破的金属球体。 如果吴和凯文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个金属球体正是那天决定了琪亚娜与温蒂两人胜负的那一个。 从外表上看这枚金属球体明显是被修复过的模样，应该是少年自己自废墟中捡回来的。 “嗡——” 明明看起来破的丢到垃圾堆里也没用违和感，但是在少年按下启动按钮的下一刻，金属球体依旧正常启动了。 金属外壳很快打开，淡蓝色的光芒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电流逸散而出，整个球体剧烈地颤动而起。 “——！！” 感受着手中愈发滚烫的球体，少年不敢再留在手中，反手将其朝着面前的风壁投掷而出。 “砰！！！” 与龙卷风的风壁相撞的下一刻，金属球体爆炸了。 不过即使如此，那道能够影响到理想流体的淡蓝色光圈还是照常扩散开来，让少年眼前的风壁瞬间变得无比稀薄。 “——！！” 少年不由喜形于色，他用力地挥了挥拳，像是在为自己打气。 风壁被影响的时间不会很长，少年抓紧时间拎起背包朝着风壁的薄弱处跑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进入龙卷风内部之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这里为什么还有人？！” 身着残破紧身战斗服的银发少女看见少年，俏脸上带着明显的愤怒， 她气愤地开口道：“舞田是因为来的时机太巧了，你又是什么情况，都已经打出这么大动静了还靠过来？” 见银发少女气愤的神情，少年不由露出错愕的神情，下意识地开口道： “对、对不起......” “闭嘴，道歉没用。” 琪亚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失态过了，上一次失态，似乎还是在幽兰黛尔的梦境之中。 哪怕是优奈死在面前的时候，琪亚娜也不曾如此。 少年在此处的出现只是导火索，真正的原因还是先前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呢？ 发展到现在这种...连挽回的希望都没有的地步。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旋即忽然伸手抓住了少年的手腕。 她冷冷地说道：“不管你是来干嘛的，现在都给我有多远跑多远。” 闻言，少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然而话刚到嘴边，少年眼前的视野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全身上下同时传来一阵阵疼痛。 看着被自己抛出去的少年，琪亚娜没有多看一眼，对于力道的把握除了数万年后的符华之外恐怕没人比得过她。 她转身回到龙卷风内部，合拢的风墙挡住了少女纤细的背影。 （可恶...！！） 少年猛地锤了一下地面，撑起身体缓缓爬了起来。 他知道琪亚娜是不想让他死，可是他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要是在乎的话，他也不可能追着那个毁灭了一整座城市的律者的足迹跟到这个地方来，也不可能在看到那道通天彻地的龙卷风后还敢靠近。 少年看了自己的背包一眼，沉默片刻后忽然地将其扔了出去。 “啪——” 这并非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千辛万苦追了一个月才追到这个地方来，被迫放弃的感觉很不好吧？” 银铃似的声音传入耳中，少年不由皱起眉头看向那个接住了自己背包的粉发少女。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人家呀，又不是我把你扔出来的。不过毕竟是我家琪亚娜干得好事，要我来给你道个歉也不是不行。” 爱莉希雅微笑着说道。 面对少女的热情，少年只是伸出手，冷淡地开口道： “还给我。” “诶~明明自己都丢掉了，结果被我接到却又想要回去吗？” 爱莉希雅笑了笑，旋即话锋一转道：“不用担心啦，我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些炸弹而已么？你想进入风眼引爆炸弹，牺牲自己打散风暴，想法倒是不错呢。” “可惜，对于第四律者来说这样的风柱不过是随手就能创造出来的，要是你真的进去自爆，可就白白牺牲了哦——科斯魔先生~” 闻言，少年攥紧拳头，注视着爱莉希雅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明明没有打开过背包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而且还一副非常了解他的样子。 就连他的名字也..... “对抗崩坏的组织——【逐火之蛾】中的一员，仅此而已。” 爱莉希雅朝着少年走来，将背包递给他，然后接着说道：“想要弘扬正义的话，与其当义警，不如加入我们怎么样？” “......我会考虑的。” “唔，标准的拒绝呢。没关系，我想你很快就会改变主意。” 见少年把背包往肩膀上随手一挂就要离开，爱莉希雅继续说道：“刚刚那位美丽的银发少女说的很对，你现在最好是离的越远越好。” “知道了。” “对这么可爱的我如此敷衍，会让我伤心的哦。” 名为科斯魔的少年很想说自己并不是敷衍，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已。 爱莉希雅的语气和热情让他感到不知所措，事实上他很少与别人有这么多交流。 平时就不善言辞，碰上爱莉希雅这样的人就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没有走出几步，科斯魔回过头来看向依旧站在原地不动的爱莉希雅，蹙眉问道：“你不走吗？” “哦呀，多谢关心呢。不过我还有事，就请你先走一步，我随后会跟上你的~” 爱莉希雅冲少年眨了眨眼，粉色的瞳孔闪闪发亮。 让我离开，你自己却留在这里？ 科斯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眼前的粉发少女与刚刚的银发少女一样，是可以与律者正面放对的人物吧。 如果我也有这样的力量...... “嗡————” 天空之上传来的呼啸声打断了科斯魔的思考，他抬起头望向阴沉的天空，只见在那层层叠叠的黑色乌云中，庞大的舰桥露出一角。 浓厚的云层被接连排开，一艘接一艘钢铁战舰出现在苍穹之上。 它们每一艘都至少有战列舰的大小，其中的主舰体型更是超越了最大的航母，宛如一只只翱翔天穹的钢铁巨鲸。 战舰群布满天空，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在月光下泛着冰冷光芒的金属外壳。 仿佛围住猎物的兽群，这些钢铁巨兽们从四面八方将那道风柱团团围住。 “这些是......？”科斯魔忍不住惊叹地开口问道。 “战舰。” 爱莉希雅望着天空上无比壮观的战舰群，语气不知为何低落了下来。 “人联超过一半的战舰...都在这里了。” 第五十九章 破茧 “人联超过一半的战舰...都在这里了。” 爱莉希雅语气中的低落让科斯魔非常诧异，出动这么多战舰不正是证明了对第四律者的重视么？ 雄狮搏兔，亦尽全力，更何况风之律者绝不是什么兔子，而是危险至极的猛虎。 在爱莉希雅的耳机里，传出一个沉稳厚重的男音。 “黏化装置准备——” 苍穹之上，几艘体型较大的主舰同时发出刺目的亮光。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逐火之蛾】成功将原本只能手动操控的理想流体黏化装置改造，并且安装到了战舰上。 借助主舰强大引擎带来的能量，黏化装置的作用将会比原来大上数十倍不止。 这也是在第一、第二律者的惨重教训之后，人类终于又一次敢于用军队正面对抗律者的重要原因。 “发射！！” 伴随着那位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数道淡蓝色光柱自战舰主炮之中射出，齐齐轰击在风柱上。 二者相触的瞬间风柱便扭曲而起，原本如铁塔般坚实的龙卷风转眼间有了溃散的迹象。 “加大功率，持续射击！” “嗡——！！” 呼！！ 连接天地的风柱终于消散，逸散而出的气流仿佛刷子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科斯魔险些被这些气流吹下山，好在一旁的爱莉希雅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背包背带。虽然有些像被放飞的风筝，但是好歹保住了一条性命。 在这能够将小汽车都轻易掀翻的大风面前，纤细的少女却宛如礁石般稳定。 片刻后，逸散的气流终于消散。 “噗通...” 科斯魔摔在地上，咬着牙没有发出吃痛的叫声。 “快走吧，再往后我可就护不住你了哦。”爱莉希雅淡淡地开口道。 这时科斯魔才发现，这位粉发少女从见面以来一直保持在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 ...... “轰——！！” 剧烈的交击中，琪亚娜与温蒂各自倒飞出数十米远的距离。 在琪亚娜找回沙尼亚特家族的力量之后，两人的实力便已经来到了一个不分伯仲的阶段。 至少短时间内，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 “为什么...为什么人类里会有你这么一个异类，居然能够正面与律者对抗。”温蒂咬牙道：“还是说，你根本不是人类？！” 琪亚娜的身后悬浮着三对光翼，仔细看俨然是【白骑士·月光】的样式。凭借沙尼亚特圣血的力量，这三对光翼的各方面性能甚至比琪亚娜以前用过的还要好。 “把舞田还回来。” 琪亚娜冷冷地说道，手中的银色骑士枪直指不远处的温蒂。 “呵呵，你没资格对温蒂指手画脚。” 温蒂冷笑道。 此时此刻，在温蒂的身后漂浮着一个人形的白色茧子。茧的表面上密布着电排线似的紫色纹路，浓郁的崩坏能波动由内而外向着四周扩散。 “等到舞田姐姐破茧而出，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温蒂眯起眼睛笑道：“她会和温蒂一起杀了你，然后再把人类从地球上彻底抹除！” “她绝不会同意！” “等她出来就会同意了。” “......” 琪亚娜没有再多说什么，显然对于本就缺乏、或者说不在乎人类常识的温蒂来说，只要让舞田站在自己那边，其他一切都是可以无视的。 包括舞田本人的意见。 呼！！！ 就在这时，一直将战场与外界隔绝的龙卷风忽然扭曲而起，然后转眼间便消散一空。 清冷的月光下，数以百计的钢铁战舰在空中将武器对准了战场。 见此情景，温蒂不由怒视向琪亚娜，愤怒地说道：“可恶，你明明说过不会叫救兵的！” “我的确没有叫，但是不代表不会有支援来。” 琪亚娜耸了耸肩膀，说道：“更何况我们两个战斗的动静这么大，当然早就被注意到了。” 温蒂还想说些什么，心中忽然一紧，她连忙扇动翅膀朝着一旁闪去。 “轰轰轰——！！” “周围已经疏散完毕，全力攻击。” 密集的攻击从天而降，导弹、激光、射线、电磁炮，来自人类重火力武器的攻击宛如倾盆大雨般落向温蒂。 茂密的树林在爆炸中燃烧，然后化为飞灰。 整座山不断地震颤着，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节节地变矮，也不知是在下沉还是在被炮火削平。 温蒂闪过第一轮攻击，抬头望向天空。 “烦人的虫子！！” 她骤然化作一道流光直冲而上，一路上的炮弹与射线根本无法阻挡她分毫。 显然，无法拿下琪亚娜的温蒂决定先对付天上这些干扰者。 然而，琪亚娜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想走，问过我了么？” 虽然光凭自己的速度追不上作为风之律者的温蒂，但是琪亚娜并不需要自己追上去。 只要她的攻击能够追上就可以了。 “寸劲·极速斩！” 将八重樱与符华的教导结合在一起的刀法再次出现。 惊艳绝伦的刀光瞬间跨越无数米，仿佛无视了一切空间上的位置关系般追上了温蒂。 “该死——” 战舰那些炮火温蒂可以无视，因为它们大多数都无法突破由律者级能量构建出来的崩坏能护盾。但是琪亚娜的攻击可不一样，先前被刺穿心脏的教训温蒂永远无法忘记。 冷汗落下，温蒂立即全力撑开一个坚实的屏障，将自己牢牢保护在内。 嚓！ 温蒂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亮光，然后便没有了后续。 她连忙仔细上下检查自己的屏障，确认其完好无损之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等等，为什么会完好无损？ 以琪亚娜的实力，就算这一刀没法击破屏障也绝对会留下裂痕才对。 难道说她斩空了？ 还是说...... 温蒂忽然睁大眼睛，碧色的瞳孔蓦然一缩。 “咔——” 破碎声自身后传来，温蒂猛然回头，那枚被她带在身边的茧缓缓裂开。 崩坏兽外壳似的茧壳皲裂而开，粘稠的紫色汁液滴落，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 转化还远远没有完成，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破茧？ 温蒂转头伸出手，想要将茧修补回去。 然而，经验缺乏的温蒂又一次忘记了，这里是战场。 尤其她的对手还是实力不下于她的琪亚娜。 “锵——！！！” 银色的骑士枪自下方飞来，如炮弹般狠狠地撞进屏障之中。虽然没有立即突破，但是锋锐的枪尖分明正一寸寸深入。 与此同时，来自战舰群的第二轮攻击从天而降。 “轰轰轰...” 两面夹击之下，温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与压力。 重生的心脏急速跳动着，律者核心从未有过地运转了起来，周围那些因为黏化装置的干扰而不受控制的流体再次回归掌控。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宛如神明。 “给我...滚！！！” 呼呼呼！！ 以温蒂为中心，巨大的风涡仿佛怒放的青莲，将周围的一切全数吞噬。 炮火连天的天空忽然被肃清了，无与伦比的狂风让所有武器都失去准头，无法再精确地对准目标。 就连琪亚娜全力投掷而出的骑士枪也在风涡中破碎，化作金色光点消失不见。 云彩被吹散，晴朗的夜空下，明亮的月光照亮了战场。 只是，击退攻击并不让温蒂感到高兴。 “舞——” 她转过头，想要确认那枚崩坏能茧的状况。 然而，裂开的茧子里面除了大量的紫色粘液之外空无一物，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温蒂连忙四下寻找，立刻便发现正下方不远处的琪亚娜正抱着被粘液包裹人形，展开三对光翼急速后退。 “给我把舞田姐姐...” 没有再用名字自称。 呼啸的狂风宛如鬼神的哀嚎，毁灭一切的风涡再一次于女孩的手中汇聚。 “还回来！！！” 第六十章 退羽 “还给我！！” 强劲的风涡宛如一个的磨盘从天而降，朝着琪亚娜碾压过来。 “你说的好像我才是反派一样！！” 沙尼亚特圣血的能力全开，数量磅礴的崩坏能集中在琪亚娜的手上化作一柄金色巨锤。 巨锤挥出，将周围的大气尽数排开，而后狠狠地撞击在风涡之上。 “轰隆！！” 雷鸣般的声音响彻云霄，崩坏能在二者交击之处汇聚、纠缠然后湮灭，最后化作最纯粹的冲击波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在冲击波的影响下，空中不少量级较低的战舰均是难以承受，不得不开启屏障后退。而那些环绕在战场周围的飞艇更是直接起火，宛如无头苍蝇般盘旋片刻之后坠毁。 琪亚娜借着这股力量加速后退，然而很快，绿色的流光撕裂半空中那些不稳定的崩坏能烟尘直冲而下。 温蒂再次怒声道：“还给我！” 连自称都不再用自己的名字，此刻的温蒂显然是已经出离愤怒。 “都说了，你才是反派啊！！” 琪亚娜将怀中的舞田向身后抛去，旋即投影出一把华丽的银色骑士枪迎向温蒂。 两人于空中相遇，激烈的战斗再次打响。 她们宛如两个相互纠缠的流星，在空中不断碰撞、分离，反复重复着这个流程。 只不过很明显，温蒂想要越过琪亚娜去把舞田找回来，但是琪亚娜显然不可能让她得逞。 当两人实力接近时，有顾忌的一方可是会吃大亏的。 “砰——！！” 又一次击退了想要绕开自己的温蒂，琪亚娜将余光放在被自己从天上扔下去的舞田身上。 当看到那个粉色长发的少女接住舞田，并且与那双粉色的双瞳对视一眼之后，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看样子，你没机会了呢。” 琪亚娜转头看向温蒂，语气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温蒂深吸了一口气，恨恨地看向琪亚娜，开口道： “...那温蒂就先把你杀了，再去把舞田姐姐找回来！” 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如果不解决琪亚娜的话，无论她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除了琪亚娜之外，人类的其他手段在温蒂的眼中根本都不值一提。 “是么？” 琪亚娜淡淡一笑。 “可是我说的没机会，指不只是舞田那边哦。” “你自己，也没机会了。” 温蒂眉头微蹙，可爱的小脸上下意识地露出疑惑的神情。 下一刻，她便看到琪亚娜伸出手指向天空一指，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天上？那些战舰？ 温蒂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上空，正是此时，所有主舰的主炮都已经对准了她。 淡蓝色的光芒在炮口汇聚，那显然不是那些雷声大雨点小的炮火，而是对温蒂有极大威胁的黏化装置。 只是，黏化装置改装到战舰上之后虽然威力放大了很多，但是随之而来的缺陷就是必须击中才能发挥作用。 这才是温蒂不把那些战舰放在眼里的真正原因。 “那种东西可打不中温蒂。” 温蒂嗤笑着回头看向琪亚娜，却发现那个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健康的新生心脏宛如被一只大手攥紧，蓦然骤停。 十几道金色锁链突然从正下方袭来，它们并没有立刻缠向温蒂，而是以她为中心朝着八方飞去。 有了之前的经验，温蒂可不会再认为琪亚娜是打偏了。 她没有立刻动身逃跑，而是连忙尽力观察这些锁链的分布。 而在温蒂的下方，琪亚娜在地上扶着外观与【犹大的誓约】大同小异的金色十字架，金色锁链正是从十字架中攒射而出，将温蒂牢牢包围在内。 “在战场上犹犹豫豫可不行，你的经验还是太少了，温蒂小姐。” 话音刚落，那些锁链宛如蛇一般灵活转向，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外观奇特的阵势。 下方抱着舞田的爱莉希雅见到这一幕，打开耳麦淡淡地下令道： “发射。” “轰——” 蓄势已久的炮口轰然作响，数道淡蓝色的光柱从天而降。 感受到那些光柱中存在的危机，温蒂立即振翅准备闪躲。 就在这一瞬间，周围那些结成奇特阵势的锁链豁然一收。 明明上一秒还离得有数十米远，转眼间就突然降临在眼前。 翅膀被束缚，手脚被拴住，前一秒还是自由之身的温蒂忽然就被控制在了原地。 “怎么会？！” 温蒂连忙运转律者核心准备突破锁链的封锁，这对她来说并不难，甚至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 在战场上，几秒钟的时间足以致命。 轰！！！ 淡蓝色的关注将女孩娇小的身躯淹没，温蒂所撑起的屏障在专门克制她的黏化冲击下很快便被摧垮。 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感，黏化装置射出的光柱很像被冲击力极大的水流，将温蒂狠狠地从天上拍向地面。 温蒂拼命地催动律者核心，想要调用自己的律者权能来挣脱这道光柱和将自己束缚住的锁链。 然而无论她制造出多少流体，在陷入到周围的光柱后都会失去控制，化作无主的气流逸散在大气中。 看着被从天上推下来的温蒂，站在地面上的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 “这便是最后一击了。” 琪亚娜松开十字架，伸手往虚空中一握。 无数的金色光点在手心汇聚，凝聚成一把长枪的形状。 少女伸展身体，矫健的身躯摆出标枪运动员般标准的投掷姿态。 “嗒！” 脚下的地面被踏裂，汇聚而来的气力与崩坏能统统灌入枪中。 她将自己的所有技巧与能够收集到的崩坏能全部放在了这一击之上。 瞄准那个娇小的身影，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旋即眼神瞬间凌厉而起。 “咚——！！” 在音爆声中，光枪暴射而出，宛如撕开夜晚的启明星般急速升空。 一者从天而降，一者自地面升起。 在月光下，半空中，蓝色的光柱与金色的光枪最终交汇。 “嗤...” 并没有那么浩大的声势，金色的长枪就那样普普通通地命中了目标。 温蒂瞪大双眼，碧色的双瞳中闪烁着茫然的光芒。 整个胸膛都失去了知觉，光枪自背后透体而出，贯穿了她的胸口。 血液还没来得及溅出便被高温蒸发，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温蒂的脑海中，但是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实感。 这一次，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枚一直如新星般闪耀的律者核心已然黯淡无光。 哪怕是律者，这样的伤势也足以致死。 温蒂就要死了么？ 可是温蒂不是律者吗？律者怎么会被人类杀死呢？ 她偏过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在那里，爱莉希雅抱着身上沾满紫色粘液的舞田，神情漠然地望向这边。 如果是平时，这段距离温蒂眨眼间便能跨越。 只是现在，她却连动一下手指都显得无比艰难。 结束了？ 可是，温蒂还有想做的事情。 还有即便是到了现在，也想要做的事情。 就这样死去，真的好不甘心。 【想杀死那位银发少女么？】 ...又来了。 【想把所有人类都消灭么？】 ...... 【想夺回你的舞田姐姐么？】 ...事到如今，这些事情还用说么？ 温蒂忍不住露出嗤笑的神情，浓稠的鲜血自嘴角溢出。 碧色的瞳孔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芒，温蒂向着天空伸出手狠狠一握，仿佛要抓住些什么。 “给我...力量！！” 黯淡的渴望宝石轻轻一颤，旋即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 铮—— 青色的光芒，照亮世界。 琪亚娜下意识地伸出手挡在眼前，遮挡住几乎能够灼伤双眼的光芒。 感受到半空中节节攀升的可怕气息，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难不成...我真是反派？她才是主角？” 这种级别的崩坏能，即便是在琪亚娜的见闻之中，也仅次于化身终焉律者的自己。 夜空中，少女张开双手，白色的裙角飞扬，仿佛降临人间的天使。 镌刻在虚空中的青色纹路宛如翅膀般展开，青色的光点从天而降，宛若天使褪下的羽毛。 温蒂抬起眼帘看向琪亚娜，碧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嘲弄。 她轻声开口，话语如寒风般冰冷。 “该结束了。” 第六十一章 新的律者 “滴滴滴滴——” 【逐火之蛾】总部的督战室中，急促的嗡鸣声自仪器中传来。 坐在仪器前的观测员高声报告道：“崩坏能等级再次上升！” 与此同时，漂浮在半空中的电子投影屏幕不约而同地变为红色，醒目的“WARNING”让所有人心中一紧。 MEI紧紧地盯着屏幕中的影像，双手抱胸，神情冰冷。 “哦呀，这还真是...”一旁的梅比乌斯转头看了一眼卫星观测到的各项数据，神情讶异而微妙。 与律者的战斗，虽然在指挥上依旧是交由军队里的高层，但是她们这些关于崩坏的研究者自然也要作为参谋参与到其中。 只不过，眼下的状况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她们这些研究者的想象。 “实时报告崩坏能等级。” 坐在正中央的军装男人沉声说道。 “一万HW、一万一千HW——” 观测员的语气越发急促，随着数值的提高，也逐渐变得不可思议。 “一万八千HW、一万九千——” 忽然，观测屏幕上的数值停止了上升。 不过这并非是因为数字不再变化，而是变成了一堆无法理解的乱码，观测员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指挥官沉声问道。 观测员咽了口口水，语气艰涩地开口道：“我们的崩坏能观测仪器上限是二万HW...第四律者的崩坏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观测上限。” 话落，督战室内的气氛沉闷无比，除了急促的“滴滴”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MEI博士，虽然我自己对崩坏能也有了解，但是在这种时候我还是需要问你一句。” 指挥官把目光放在MEI的身上，缓缓开口道：“二万HW的崩坏能，是什么概念？” “......将军，能达到一千HW以上的崩坏生物，除了律者之外，就只有审判级以上的崩坏兽。” MEI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方才继续说道：“而律者的崩坏能级别必然在两千HW以上，一般就在两千至四千之间波动。” “也就是说，”梅比乌斯眯起那双狭长的美目，开口道：“眼下的第四律者的崩坏能级别，已经比前三个律者以及我们观测到的所有审判级崩坏兽加起来......还要高。” “......” 指挥官沉默了片刻，仰起头靠在背后的靠椅上。 面对这样的敌人，指挥官已经不知道该下达什么命令了。 只有一条指令是一定要下的。 “联系前线所有战舰，立即散开，全速撤退。” “是！” 通讯员干脆利落地回答，然后立即着手执行命令。 然而，指挥官并没有听到她与前线交流的声音。 “......” “又怎么了？” “报告指挥官，我们...已经与前线断开连接了。” “怎么回事，通讯被干扰了？” 指挥官的心中升起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而这个预感，也在下一刻便应验了。 “......九艘主舰、十五艘副舰、八十七艘护卫舰——” “...已经，全部失去信号。” 通讯员的意思非常明显。 通讯并没有被干扰，只是那些战舰自己失去了信号。 而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人类总量一半的舰队...” 梅比乌斯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眨眼间就灰飞烟灭了呀。” ...... ...... “轰隆隆...” 明亮的光芒照亮大地，上百个焰火在空中绽放，让黑夜化作了白昼。 琪亚娜望着天空，被焰火照亮的俏脸表情怪异。 好熟悉的一幕。 只不过上一次，始作俑者似乎是我自己。 温蒂漂浮在空中，火光将她的影子投向地面，将琪亚娜完全笼罩在内。 “见识到了么？温蒂的力量。”温蒂淡笑着开口道。 “...既然已经这么强了，为什么不去把舞田抢回来呢？” 琪亚娜双手抱胸，微笑着说道：“或者，为什么不直接来把我干掉呢？” “对于现在的温蒂来说，你说的这些都是易如反掌。”温蒂淡淡地说道：“所以温蒂要好好想一想，怎么炮制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是么？可是我觉得，你未必有这个本事哦。” 琪亚娜笑道。 “还想激怒温蒂？可是现在的温蒂可没那么容易被激怒。”温蒂冷笑：“之前的你的确与温蒂势均力敌，但是现在，温蒂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这便是力量带来的自信。 如果之前她体内的崩坏能是河流，那么便是奔涌的岩浆。 无论是质还是量，都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东西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可以轻易地杀死之前的自己，所以自然也不再把琪亚娜放在眼里。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琪亚娜朝温蒂伸出手，然后轻佻地勾了勾手指。 “还是说，你不敢？” 温蒂眯起双眼，碧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 为什么这个家伙还敢这样挑衅自己？ 明明已经见识到了温蒂的力量不是么？ 是在吸引温蒂的注意力么？给那些人类拖延时间？ 不过...... 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温蒂都不在乎。 “噗嗤——！” 炽热的血液挥洒在地。 肉眼可见的透明长枪刺穿了少女的心口，银色长发沾上鲜红色的血液显得触目惊心。 琪亚娜闷哼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血液喷涌的伤口。 就连她刚刚也险些没能捕捉到温蒂动手的速度，几乎是温蒂抬起手的同一时间，由流体凝聚而成的长枪便已经贯穿了她的心脏。 “还真是...原数奉还呢。” 琪亚娜笑了笑，嘴角鲜血不要钱似的狂涌。 这才过了几分钟，双方的伤势就交换了过来。 温蒂在清风形成的王座上缓缓坐下，翘起腿看着下方的琪亚娜，俏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温蒂倒是很想看看，作为人类的你失去了心脏，还能不能活下去。” “那好像...有点......难。” 琪亚娜艰难地笑了笑，她半跪下去，失血过多的寒意自全身上下涌上脑海。 短短数秒，她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了。 眼皮灌了铅似的沉重，视野像是短路的灯泡般忽明忽暗。 好像，有些支撑不住了呢。 说起来，被打穿心脏的感觉，的确不怎么美好。 “噗通。” 少女倒在地上，鲜血如泉，在她的身下形成血泊。 温蒂眉头一挑，作为律者的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属于琪亚娜的气息缓缓消散。 “果然，你也不过是个人类而已。” ...... ...... “把她带走。” 科斯魔接过昏迷不醒的舞田，抬起头看向爱莉希雅。 少女神情阴冷，与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 科斯魔已经不太想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他都已经跑到镇子上了——哪怕是在镇子上也能看到那些战舰爆炸产生的焰火，壮观的简直像极东地区最盛大的烟火大会。 所以他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你呢？” “我，可能需要去稍微战斗一下呢。” 爱莉希雅又笑了，只不过科斯魔总觉得她的笑容中带着些其他情绪。 “我知道了。” 闻言，爱莉希雅点点头，转身面向刚刚的战场。 她的身上泛起阵阵粉色的光点，宛如动画中的魔法少女。 科斯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现在的爱莉希雅给他的感觉和那位第四律者很相似。 只不过，似乎并没有那种危险的压迫感，反而让人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正当身上的气势提升到顶点时，爱莉希雅忽然发出了讶异的声音。 “诶？” “好像...又不需要我了？” ...... ...... “滴滴滴——” 督战室内，急促的警报声再次响起。 “有新的读数出现！” 观测员注视着屏幕上的数字，飞快地报告道：“一万七千HW，一万八千HW，一万九千——目标超出观测范围。” “怎么回事？” 指挥官皱着眉头问道：“第四律者的能量刚刚出现波动了吗？” 一旁的MEI神情一变，用手势控制投影仪器，将一个画面拉取了出来。 在画面之中，象征着超高崩坏能的点，此时不再只是孤零零的一个。 “并不是第四律者的能量出现了波动...” MEI的俏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伸在半空中的手不由颤抖而起。 “惊喜一个接一个呢。”梅比乌斯笑了起来，神情兴奋无比。 “新的律者出现了。” “而且，就在第四律者的面前。” 第六十二章 第五律者 苍白的世界中，广阔而空旷，只有两把相对的椅子与坐在上面的两人。 椅子和其中一人也是与世界融为一体的白，唯有另外一个少女为这个世界点缀上了一丝不一样的色彩。 【像你这样的做法，我还是第一次见。】 “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的话，找不到那种感觉嘛。” 琪亚娜看着那个轮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纯白色人形，忍不住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不到濒死状态，没法压榨自己的潜力，就是风险似乎有那么一点大。” “总而言之，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我成功来到这个地方了。” 【你应该不需要我。】 “的确不需要，我只是来看你一眼而已。确认一下这个世界的【崩坏】，和我们那边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琪亚娜笑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 “嗯嗯，暂时没看出来不同之处。” 琪亚娜盯着纯白色人形打量了好一会儿，笑道：“应该说，根本就是同一个吧？” “诶~为什么两个世界里的崩坏是一体的呢？真是奇怪呢~” 琪亚娜手指轻点脸颊，眼神飘忽、故作矫情地说道：“还是说刚好人家来到这个世界，你也跟过来了呢？” 【......】 “......好吧，我也觉得这么说话不是很舒服的。” 琪亚娜尴尬地收敛表情，正色道：“果然跟爱莉希雅相处久了，或多或少受到了一点影响。” 【......】纯白色人形沉默着，祂并没有脸，所以琪亚娜也看不出这家伙是什么表情。 “虽然有不少问题想问，但你估计也不会回答。” 见这家伙油盐不进，琪亚娜摆了摆手，说道：“那么就这样吧，我还赶时间呢。” “再见~” 随着少女话语落下，苍白的世界骤然破碎。 ...... “怎么回事？” 温蒂正要离开，却发现琪亚娜的“尸体”周围忽然泛起一阵白色的雾气。 雾气蔓延的速度很快，周围立刻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 温蒂柳眉微蹙，小手一挥，掀起一阵足以引发海啸的暴风。 然而这阵暴风在白雾中却如同泥牛入海，只是让雾气整体稍微波动了一下，便迅速消散一空。 不远处，琪亚娜缓缓从地面上站起来，周身弥漫着浓郁的白霜。 心脏处的伤口已然痊愈，在无穷尽崩坏能的灌溉之下，区区致命伤何足挂齿。 “咔咔咔...” 冰霜自少女的脚下蔓延，所过之处无论何物尽皆凝固。 血染的大地被封冻，周围的气温瞬间下降至地球上不该存在的程度。 琪亚娜看着自己的双手，轻轻一握，然后缓缓松开，闪闪发亮的冰屑飘落而下。 极致的低温之下，就连最稳定的大气分子也无一例外地凝华成了固体。 “第五律者的能力，原来是这个啊。” 琪亚娜轻轻一笑，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不断有冰雪在她的指尖产生。 没错，琪亚娜并没有成为之前那个能够轻易毁灭世界的终焉律者，而是顺着这个世界的律者序位向前一步，成为了还未出现的第五律者。 正当她还在感受体内源源不绝的新生力量时，脑海之中传来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你真是个疯子。） 此刻听到许久没有出现的【虚空万藏】开口，琪亚娜不由有些惊喜。 只是它一张嘴就不是什么好话，多少让这份惊喜打了折扣。 “你怎么也这么说，我可是经过完美计算之后才得出的计划。” 琪亚娜撇着嘴反驳道：“不把自己置于死地，怎么能激发圣血的全部力量汲取崩坏能构建律者核心呢？” （刚刚你可差点真的死了。） “那倒不至于，咱当律者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琪亚娜笑着说道：“唯一的难点就是点到为止，不然我可就既是第五律者，也是终焉律者了。” 在汲取崩坏能的时候，她可是万分小心，生怕跨过那个临界点。 好在当律者的经验比较丰富，琪亚娜才能顺利地成为第五律者，而不是再一次失去理智，化身毁灭人类文明的最终律者。 （......） 【虚空万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怕以它贯穿两个纪元、横跨五万年的庞大数据库，也找不出一个琪亚娜这种例子的人来。 怎么在琪亚娜的口中，律者是什么想当就当，不想当就辞职的差事啊？ 而且还害怕当上高管，所以故意收敛了一下自己。 不管怎么想，这都有些超出人类的理解范围了。 “好了，变身成功。” 琪亚娜两手一拍，说道：“准备跟温蒂小姐开始第二回合——” 话音未落，眼前的白雾忽然被切开，一道锋锐的风刃径直斩向她的头顶。 “咔——！！” 一根冰柱骤然拔地而起挡在琪亚娜的面前，风刃斩入其中，摧枯拉朽地将其突破。 “咔咔咔...” 风刃在空中迅速减速，最终在距离琪亚娜只有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它变成了一个笨重而无用的冰坨，重重地摔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碎冰。 “居然知道偷袭了。” 琪亚娜抬头看向天上的那位驾驭着风的少女，神情惬意地笑道：“学的很快嘛，温蒂。” “为什么你没死...而且，而且还？！” 温蒂望着琪亚娜，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而且还成为了一名律者——你的同事。”琪亚娜帮忙补充道。 “这怎么可能？！” 温蒂怒吼道。 飓风再起，天地色变。 无数的风刃扑向琪亚娜，宛若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咆哮的风声响彻云霄。 然而下一刻，风声顿止，寒冰蔓延，将一切归入沉寂。 这是连风都能止息的极致寒冷，也正是第五律者、或者说冰之律者的权能。 “不要着急...” 琪亚娜笑了笑，伸出手挑衅地勾了勾手指，身后银发如雪花般飞舞。 “第二回合，现在才刚刚开始。” ...... ...... 【逐火之蛾】，督战室。 两个律者的出现让整个房间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同时存在两个律者，这样的情况史无前例，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同时对付两个足以毁灭人类文明的存在。 更何况，这还是两名律者的强度比起先前的律者都要远远超出，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指挥官点了一根烟塞进嘴里，望着袅袅升起的烟雾思考着。 督战室里是严禁吸烟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并不在乎那些规矩。 烟雾在肺里滚动的感觉能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以前那个叛逆儿子每次让他气的要命时他就会点上一根烟平复一下心情，免得怒上心头用腰带把那兔崽子抽死。 不过，指挥官终究只吸了一口烟。 现在的情况，连让他把一根烟抽完的时间都没有了。 “启动核消灭程序，把以我的级别能够调用的所有核弹全部启用。” 指挥官淡淡地说道。 “是！” 下面的执行人员立刻去做了，作为军人，他们无论何时都会立即执行上级的命令。 而一旁的MEI听到他的命令，连忙开口道：“可是，琪亚娜还在那里。第二个诞生的律者很有可能就是她啊！” “你自己也说了，她现在也是律者。” 指挥官淡淡地回答道：“现在不趁着两个律者待在一起的时候攻击，难道要等到她们分开、造成巨大破坏之后再后悔么？” “可是...可是......” MEI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啊，琪亚娜确实还在那里，可是她已经是律者了。 律者是什么？人类的敌人，以毁灭人类为己任的崩坏使徒。 既然如此，为何不一起消灭？ “......砰！” MEI将手中的平板狠狠地摔在地上，转身走出了督战室的门。 若非督战室的大门是自动门，恐怕也难逃一摔。 “MEI博士这副样子，还真是少见呢。” 梅比乌斯笑了笑，看向脸色阴沉如水的指挥官。 “不过将军，这种事情不都是应该先请示，经过会议商讨之后才能决定的么？” “梅比乌斯博士，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指挥官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后将香烟在椅子的扶手上按熄。 “嘛，我是支持你的。” 梅比乌斯看向督战室中央的显示屏，以战场为中心，世界各地的核弹井一个接一个地开启了。 “只不过，对于核弹的效果，我持悲观态度。” 就连之前的普通律者都耗费了大量的军队和核弹才勉强消灭，而眼下这两个明显强上不止一个档次的“至臻”版律者，真的是核弹能够对付的么？ 梅比乌斯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嘴角微掀，狭长的美目中异彩连连。 没想到你居然会成为律者...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 不过琪亚娜，你真的会成为那种不顾一切消灭人类的律者么？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是会很失望的哦。 第六十三章 太虚剑气 神与神之间的战争是什么样的？ 科斯魔当然没见过，所以不知道。 但是在他的想象中，所谓的神战也不过如此了吧。 哪怕已经相隔数十公里，地面的震动依旧清晰无比。 天雷般的震响传遍周遭，仿佛万花筒的流光照亮夜空。 那样的存在，到底是如何诞生的？她们为什么要消灭人类？人类又凭什么对抗她们？ 科斯魔将这些疑问压在心底，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些事情了。 他开着一辆路边捡来的摩托车一路疾驰，车的后座上是昏迷不醒的舞田。 夹杂着雪花的猛烈气浪不时从身后吹来，周围的树木、电线杆之类的物体先是被吹倒，然后立即布上一层寒霜。 质量轻一些的物体更是在空中便被冻结停滞，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源。 科斯魔只能强忍着寒意，在猛烈的气浪中控制住自己的摩托车，尽力离战场远一些。 好几次他都险些翻车，若不是身后还有一个人，恐怕他早就坚持不住了。 科斯魔自己一人的确不怕死，可是他并不想连累任何人。也许就是看中了这一点，爱莉希雅才会把舞田交给他吧。 只是，科斯魔确实有些异于常人，但是在这样的高压状态下还是没能坚持太久。 “吱————！！” 轮胎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刺耳的声音像是锥子一样刺进科斯魔的耳膜里。 巨大的惯性将摩托车的控制权从科斯魔的手中抢走，失控的车头摆向一边，一头撞向路旁的电线杆。 “砰！！” 两人摔在地上，半空中科斯魔调整好姿态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舞田，这也导致他自己一人承受两人的重力与惯性，整个人摔的七荤八素。 “嘶...” 在寒冷状态下疼痛感更甚平常，科斯魔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没有叫出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身手不错。” 科斯魔抬起头，一个英俊的银发少年映入他的眼帘。不知为何，他下意识地把眼前的少年和刚刚在风暴旁把自己扔出来的银发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你是......？” “凯文，【逐火之蛾】的人，奉命来接平民离开的。” 凯文指了指上空，科斯魔这才发现，一艘流线型的飞艇不知何时已经悬浮在了他们的头顶。 “走吧，再待一会儿，可就走不掉了。” 凯文说完，转头望着远方神话般的战场，神情凝重。 “希望你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我可还等着你教我所谓的太虚剑法呢。” ...... ...... “咔——！！” 风轮斩在厚实的冰层上，发出砂轮似的摩擦声。 温蒂的攻击足以劈开山岳，却无法突破琪亚娜制造出来的冰川。 此刻的战场早已看不出之前的模样，到处是被削平的地面与拔地而起的冰峰，同时猛烈的狂风与极寒让人不禁以为自己来到了南极。 然而在事实上，这里却是温带，甚至是炎热的夏季。 律者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改变了一切。 “该死，为什么你能成为律者。而且还不用听那个烦人的声音说话！！” 温蒂凝聚出数百个风涡掷向琪亚娜，整个天空都在气流的波动中扭曲而起。 这些风涡每一个都能轻易地将战车级崩坏兽搅碎，然而琪亚娜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可怕的寒潮瞬间便让所有的风止息。 “可能因为我跟祂比较熟吧。” 琪亚娜淡淡一笑，伸出食指与中指对向天空。 “咔咔咔——” 一把超过一千米巨型冰剑在她的头顶凝结，巨大却不失锋利的剑刃直指远处的温蒂。 琪亚娜冲温蒂眨眨眼，笑道：“小温蒂，敢接我这一剑吗？” “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温蒂狐疑道。 显然，连续多次的吃瘪后她变得谨慎了许多，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有钩就咬。 “诶，我可是在很认真地向你发出挑战。”琪亚娜轻轻一笑，说道：“不敢接的话就算了，虽然你也不一定能闪得开。” 话落，她的手向下一划，手指指向远处的温蒂。 随着她的动作，冰剑也缓缓地动了起来。 温蒂眉头微蹙，她心里越发怀疑琪亚娜是在耍什么阴招。因为冰剑的速度实在算不上快，比起两人刚刚的战斗简直如同慢放。 冰剑跨越长空径直飞来，温蒂思忖片刻，身后的青色纹路豁然展开，化作一个覆盖了半边天空的巨网。 “停下来！！” 遮天蔽日的巨网将冰剑牢牢封锁在内，直接使其停止了移动。而在庞大的压力之下，壮观无比的冰剑很快出现裂纹。 “轰隆！” 巨大的冰剑崩裂了，分解成数十块大小不一的冰块。 对于这些冰块温蒂也没有放过，拦截的巨网瞬间转化成青色的磨盘，将所有碎冰全部剿成细碎的冰渣。 “哦哦，你真的变谨慎了呢。” 琪亚娜欣慰地笑了笑。 温蒂冷笑着回道： “哼...温蒂就不信都这样了，你还——” 不屑的表情瞬间凝固，碧色的瞳孔忽然紧缩成针。 周围的风变得缓慢，温蒂停在空中不再移动，娇小的身体却不住地颤抖着。 “那是...什么？” 在温蒂的眼中，天空的颜色变成了冰蓝色。 一头蜿蜒的冰龙自云层中探出硕大的头颅，宛若皓月般的龙瞳注视着下方的温蒂。每一片龙鳞上都能建造一座城市，龙爪舞动间连空间都为之颤动，而这些不过是这头冰龙身躯的冰山一角。 在冰龙的注视下，已经拥有世间最顶尖力量的温蒂竟然生出一种被天敌盯上的渺小之感。 不...不行，我要反抗。 温蒂咬着牙克服恐惧，准备聚集崩坏能启用权能，然而她忽然发现，自己体内那枚一直陪伴着她的律者核心此时竟然不翼而飞了。 引以为傲的力量突然消失，远比恐惧更甚的无助感蓦然笼罩在温蒂的心头。 此时，盘旋已久的冰龙豁然下降，张开仿佛能够吞食天地的深渊巨口朝着温蒂扑来。 “吼——！！” “不...不要！！！” ...... “冰剑不过是表象。” 琪亚娜走向温蒂，每迈出一步，她的脚下便会凝结出一片薄冰托住她的脚，让她能够惬意地在空中行走。 佛教之中所言的步步生莲，大致便是如此。 倒不是她在耍帅，而是此刻的琪亚娜同样承受着极大的负担，只能用这种方式缓慢移动。 “你只能看到那把中看不中用的冰剑，却看不到其中所蕴含的剑意。” 天空依然是原来那副模样，没有什么冰龙，只有那轮亘古不变的皎月。 温蒂蜷缩着身体，双眸紧闭，仿佛一个无助的小女孩。 律者的本能在她的周身创造出一圈强劲的风场，然而在琪亚娜面前，这种无主的力量形同虚设。 琪亚娜驱散风场走到温蒂的面前，手中寒霜涌动，凝结出一把造型简单的长剑。 “太虚剑气·神韵。” “你是第二个领教到这一招的人。” 琪亚娜举起冰剑，对准温蒂的咽喉。 如果不是成为了第五律者，她恐怕根本没有机会对温蒂使用这一招。 而事实上，也正是在重新成为律者之后，琪亚娜方才找回了自己对太虚剑意的体悟。 加上律者力量带来身体上的升华，太虚剑气的威力发生了质变。 “你败的不冤。” 身体的力量再怎么强大，温蒂本人的精神依旧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罢了。 就算有崩坏意志帮她扛住大部分冲击，现实里一时醒不过来的话也毫无意义。 显然，胜负已定。 “这样就结束了。” 就在琪亚娜准备刺穿温蒂的咽喉之时，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她不由蹙起眉头，湛蓝色双瞳中闪过一丝疑惑。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的东西么？ 忽然，她抬起头望向天空。 原本因为月光而显得漆黑的夜空之上，突然多出了无数星辰。 那个是......核弹？！ 核弹也就算了，一发两发琪亚娜也不放在眼里。 可是这个数量也未免太多了吧？ 以琪亚娜化身律者之后的感知，这些核弹在爆炸后续引发的地质运动足以让整个极东沉没。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俏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回去之后，爱莉你可要多给我发点福利啊。” 第六十四章 这可不像是你的结局 琪亚娜能够理解【逐火之蛾】的选择。 毕竟自己变成律者之后也没有跟那边联系过，【逐火之蛾】的人恐怕光是看到两个律者同时存在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 趁着两个律者还没有分开直接全力打击，理智上说是非常正确的决定。 虽然可能要将整个极东舍弃......但是对于此刻的人类来说，温蒂和琪亚娜都是不可战胜的对象，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只是对于琪亚娜来说，她却不可能对整个极东的人见死不救。 琪亚娜深深地看了一眼尚未苏醒的温蒂，丢开冰剑飞向空中。 不是她不想补刀，而是一剑下去若是温蒂没有死的话反而会让她从太虚剑神的打击中苏醒过来。到那时想要处理即将到来的核打击就完全不可能了。 升到半空中，望着如繁星般密集的推进器火光，琪亚娜轻轻叹息。 “如果是一般的律者，的确扛不住这样的打击。只是如果是温蒂这种级别，最多受些伤而已。” 因此最终的结果会是，律者没有消灭，极东沉没。 “呼...” 压下杂念，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体内的崩坏能核心骤然亮起。 方圆数百公里的崩坏能百川到海般滚滚而来，整个极东的人们抬起头都能看见夜空闪烁着如梦似幻的紫色霞光。 深夜未眠的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感觉自己身处梦中，不然怎么会看到南北极才会出现的极光？ “咔咔咔————” 无法计数的冰锥在琪亚娜的身边凝结，排列整齐得像是严明的军阵。 【臻冰·雨众天华】 “去！” “哗——” 漫天冰锥仿佛倒悬的暴雨般冲天而起，朝着天空那些明亮的星辰飞去。 等到那些冰雨消失在视野尽头，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运转律者核心。 这一次，律者核心的功率还要高得多。 如岩浆般炙热的崩坏能在她的体内涌动，注入律者核心，然后借由这份规则的权柄在世间化作另一个形态。 琪亚娜对着天空张开双臂， 【臻冰·天幕】 以琪亚娜为中心，一个巨大的冰墙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数十米，数百米，数千米—— 像是上帝投下来盖住极东的小碗，透明的坚冰笼罩极东。从地面向上望去，整个天空都仿佛被冰雪封冻。 就在冰之天幕成型的下一刻，在更高更远的天空处，无数冰锥与核弹相撞。 由星辰化作太阳，核裂变释放的磅礴能量点亮了夜空。 天幕蓦然一沉，像是天塌了下来。 琪亚娜闷哼一声，需要顾及的范围太大太大，数百颗核弹头的能量倾斜在天幕上，即使是她也难以承受。 在极高的热量下，冰面却没有融化的迹象。 冰之律者的能力并非是简单的“低温”，而是在分子层面上的“聚集”与“停滞”。哪怕外界的热量再怎么高，也很难撼动律者的权柄。 不过纵使不会融化，冲击力依旧使坚冰上裂纹密布。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伸手顶在冰面上奋力向上一推。 天幕下沉的速度逐渐放缓，蔓延而开的裂纹看上去触目惊心，实际上距离冰面崩塌还有一段距离。 体内的崩坏能有种要被榨干的感觉，手上仿佛托着一座大山，隐隐约约能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 琪亚娜咬着牙，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看上去她有些支撑不住了，但是核弹爆炸后冲击力最强的一波已经过去，接下来只需要顶住余波就行了。 琪亚娜是这样想的，然而事实却不会如她所愿。 一缕清风忽然吹起她额前的银丝，然后宛如一条蛇般自她的头顶萦绕而下，最后在她的脖颈前上盘旋。 见此情景，琪亚娜眼皮一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不由嘴角抽搐道： “呃...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待会再继续我们的战斗呢？” “你觉得呢？” 温蒂漂浮在琪亚娜的身后，可爱娇俏的脸庞上布满寒霜。 被太虚剑气斩中并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即便崩坏意志帮她扛住了大部分伤害，精神被撕裂的疼痛感也让她现在都头痛欲裂。 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这么强？ 在化身律者之后立刻就能与蜕变后的自己处于同一级别就算了，还有这种看不见的精神攻击，这让温蒂防不胜防。 念及于此，温蒂忍不住恨恨地紧咬银牙。 缠绕在脖颈上的风突然加快，白皙的皮肤很快渗出了一丝血迹。 只要琪亚娜稍有异动，这些看似无害的清风立即便会化身最锋利的铡刀。 头顶的天幕传来的压力并没有减弱多少，现在绝不是战斗的时候。 琪亚娜只好讪笑着对温蒂说道：“不要这么绝情嘛，我刚刚好歹算是给了你一次机会，你也给我一次机会怎么样？” “不可能！” 温蒂决绝地说道。 在琪亚娜手上接二连三的败北已经让温蒂吃尽了苦头，她现在已经没有一丁点能够取胜的信心。 必须立即把她杀掉，以绝后患。 “......唉，还是被逼到这一步了么？” 琪亚娜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她的话让温蒂眉头紧蹙，都到这个时候了，难道琪亚娜还有翻盘的手段？ 就在这时，温蒂的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火车在铁轨摩擦的声音。 等等，这里可是数千米的高空，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 “所以，‘无法预知的严重后果’到底是什么......” 琪亚娜轻声开口道，身上突然绽放出璀璨的金色光芒。 “现在应该可以知道了吧？” 【千界一乘·第一额定功率】 【视界反演】 ...... ...... ...... “报告！核爆的热能与两个律者的能量反应...同时消失了！！” 督战室内，观测员的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重复观测，确保信息准确。” 指挥官沉声开口，严峻的脸庞上看不出喜怒。 “二次观测完成，目标消失。” “三次观测完成，目标消失。” “已确认目标消失...我们胜利了！！” 督战室瞬间一片欢腾，有的人兴奋地将头上的帽子扔上了天，更多的人忍不住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一次性消灭两名律者，这是前所未有的胜利。 刚刚还沉浸在绝望气氛中的人们开怀不已，每个人的眼中均能看出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核弹的能量与律者一起消失...极东的损失近乎于零。” 指挥官喃喃自语，然后重重地倒在椅背上。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仿佛溺水之人呼吸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真是，太好了。” 督战室内，只有一人格格不入。 梅比乌斯望着屏幕上已经消失的崩坏能反应，柳眉紧蹙，美目微眯。 难道你就这样与第四律者同归于尽了么？ 这可不像是你该有的结局啊，琪亚娜。 ...... ...... “琪...亚娜？” 臻冰天幕失去崩坏能的支持，融化成普通的雨水洒落而下。 爱莉希雅站在暴雨中，神色茫然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战场，任凭雨水将自己完全打湿。 这本应是绝不会出现在她脸上的表情，她也从未这般失态。 在她的感知中，那个熟悉的气息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世界上。 消失的是如此干脆利落、了无踪迹，仿佛世上从未有过这个人的存在。 “......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水珠顺着少女的脸颊滑落。 应该是雨水吧？ 大概。 第六十五章 她不在的日子 “早上好，爱莉希雅大人。” “早呀~你觉得我今天气色怎么样？” “呃，非常好，爱莉希雅大人，您的美丽与可爱一如既往。” “嗯嗯，满分答案~” ...... ...... “这不是我们的【逐火之蛾】的大红人，独自战胜了第六律者的大英雄凯文先生么？早上好啊~” “早啊，爱莉希雅。” “诶，你今天又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是和MEI吵架了吗？” “......我不是一直这样子吗？” “那可不是哦~至少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因为融合手术的副作用么？” “也许吧。副作用是我理应承受的代价。” “可是就算是我也为你感到可惜啊，不能与喜欢的人近距离接触什么的，不是太让人伤心了么？” “你倒是没有变过呢——即使在她离开以后。” “...我不是一直这样子吗？” “......也许吧。” ...... ...... “哦呀，早上好呀MEI，今天又有什么安排呢？” “早上好，爱莉。你知道的，我的安排没有特殊情况从来不会发生。” “诶~那不是又要在实验室里待一天？那也太闷了吧，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不必了。最近的实验计划刚到关键期，那边需要我。” “好好好，大忙人MEI博士，你继续努力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 ...... “嘿嘿嘿~猜猜我是谁？” “......爱莉希雅小姐，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吗？” “当然知道。可爱的我拥有同样惹人怜爱的美妙声音，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咳咳，早上好啊，‘冉冉升起的新星’华小姐。今天也要去训练吗？” “...是的。” “也是呢，今天轮到我了。放心放心，我会好好干的。” “......” “...多久了呢？” “两年半。或者说，两年五个月零三天。” “你还记得真是清楚呢。不过...已经这么久了啊。明明跟她认识也只有半年多左右的时间吧？” “即使如此——” “不用继续说，我知道。因为，我也一样。” ...... ...... 粉色的长发随风飘动，优雅中带着些许轻快的脚步轻盈地穿过走廊，来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房门前。 爱莉希雅取出钥匙，熟练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干净整洁的房间映入眼帘，少女轻轻地吸了口气，旋即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可爱的小保姆爱莉希雅要开始清扫了哦。” 元气满满地说完，爱莉希雅在门口换好专门做家务时的围裙，然后拿起扫把，动作娴熟地开始了清扫。 “哼哼哼~” 少女美妙的歌声萦绕在房间里，宛若天籁。如果有谁能有幸听到的话想必会是一生难忘的记忆吧？ 可惜房间里除了她以外再没有其他人，只有阳台落下的几只小鸟好奇地探着头看了一眼少女。 然而爱莉希雅见到它们却是停止了歌唱，她走了过来，随手赶走了这些可爱的生灵。 “如果你们不会在阳台上留下‘痕迹’的话，我还是很乐意让你们当听众的哦。” 话落，爱莉希雅伸了个懒腰。阳光之下，少女的娇躯在地上勾勒出令人遐想的影子。 伸完懒腰，爱莉希雅伸出手指轻点嘴唇，蹙起好看的眉头思考了片刻。 “接下来是...做饭吧？” “昨天刚好学了道新菜，可以好好尝试一下呢。” “不过冰箱里的东西不多了...提醒一下华明天添置一些吧。” 爱莉希雅走进厨房开始了新一轮忙活。 娇俏的身影在厨房里不断走动，天然气灶打开的声音与油水入锅的声音陆续传出。 与此同时，少女清脆的歌声再一次传来。 “啦啦啦~啦啦啦啦~” 仿佛被爱莉希雅的歌声所吸引，被赶走的小鸟们再一次回落在阳台之上，“啾啾”地嬉戏打闹了起来。 时间流逝，清晨的太阳慵懒地挪动着肥胖的身躯。阳光下，小鸟们活泼的影子拉长，印进了客厅之中。 “这下就完全做好啦。” 小小的桌子上摆满了菜肴，因为房间的主人曾经说过自己的喜好，所以大多是神州菜系。 虽然量不是很多，但是胜在精致而且种类繁多，能够看出厨师的用心。 在桌前坐下，爱莉希雅却没有开始进餐，而是望着满桌菜肴发起了呆。 许久之后，她轻轻一叹，神情有些落寞地开口道： “让美丽的少女孤独在家守望，可是很减分的做法哦。” “快点回来吧，琪亚娜。” “我们可是......一直都坚信你会回来的啊。” ...... ...... ...... 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波涛汹涌的海洋上，原本空无一物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口子。 “吱——！！” 刺耳的铁轨摩擦声从其中传出，然而口子里却没有驶出火车，而是掉下来一个纤细的少女。 少女落向大海，然而在即将接触到海面的前一刻，下方的海水突然毫无征兆地凝结成冰。 少女就那样跌落在冰面上，双眸紧闭，呼吸微弱。 而这块浮冰也顺着洋流，朝着某个方向飘去。 黄昏。 海岸边，棕色齐耳短发的少女踩着夕阳的余晖，一边踢蹬着岸上的贝壳，一边唉声叹气。 “今天的收获真不咋地，唉......诶？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等等等等，为什么这个季节海面上会结冰啊？不对，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听说过我们这里的海水还会结冰啊喂。” “算了，看她好像昏过去了，把她捞上来再说吧。希望她是个能给我报酬的有钱人。” “实在不行的话，就只好丢给疗养院咯~” ------------------------------------------------------------------------------------- 第六十六章 你到底是有多能睡啊 【虚空万藏】曾经警告过琪亚娜，不要使用这个世界存在的力量或者物品。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全部不行。 因此她一直没有使用【虚空万藏】与【千界一乘】，哪怕当时优奈即将死去，她也没有。 可是当温蒂在她抵御核弹的时候趁虚而入，琪亚娜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要么就死在温蒂手里，然后核弹的余波倾卸而下，不知造成多少伤亡。 要么就赌一把，使用【千界一乘】和【虚空万藏】来逆转局势。 ...... 【千界一乘·第一额定功率】 【视界反演】 电排线似的崩坏能纹路在在虚空中蔓延而开，下一刻，巨大的空间裂缝出现在琪亚娜与温蒂的脚下。 温蒂立刻便感觉到了一股可怕的吸力，虽然空间裂缝的另一边并没有让她产生危机感，但是无论如何现在被吸入其中的话就会错失良机。 “蓬！” 青羽漫天，温蒂的身后再次展开羽翼，而后振翅维持住自己的身体。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 “单凭【千界一乘】不够么？”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拼尽全力压榨自己体内的崩坏能。这一次，她将崩坏能注入到了另外一把神之键中。 “铮——！！” 【拟态·犹大的誓约】 璀璨的光芒中，金色的十字架横亘在两人中间。金色锁链从中攒射而出，将被空间裂缝的引力吸住的温蒂牢牢禁锢在原地。 “唔！”温蒂闷哼一声，在锁链的干扰下，她立刻发现自己难以再汲取周围的崩坏能，甚至就连体内的崩坏能运转也出现了一种艰涩感。 【拟态·羽渡尘】 “这又是什么？！” 金色的羽毛毫无征兆地浮现在温蒂的周围，淡淡的金色光芒仿佛柔和的晨光般将少女笼罩在内。 温蒂只觉得自己恍惚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已然身处空间裂缝的深处。 磅礴的引力正将她一寸寸地拉入裂缝中，周围的金色锁链更是让她难以挣扎。 “不...不！！” “凭什么，凭什么温蒂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输给你！！” 温蒂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她不能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为什么自从碰上了琪亚娜，她就一败再败，就连唾手可得的机会也从她的指缝间流逝。 她可是温蒂，是世界上最强的人，最终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局！！！ “咔咔咔——！！” 金色的锁链寸寸崩裂，温蒂的周身弥漫起黑紫色的可怕风暴。 俏脸的小脸上浮现出一道道裂纹，娇嫩的肌肤迸裂出密密麻麻的伤口，洒落的鲜血混入风暴中，为其增添了一份嫣红。 上空的琪亚娜见到这一幕不由微微一怔，她清晰地感觉到温蒂的生命气息在迅速地跌落，但是其自身的气势却在节节攀升。 【拟态·羽渡尘】与【拟态·犹大的誓约】的联合封印，再加上【千界一乘】的全功率解放，此刻居然也有要被挣脱的趋势。 到最后一刻，温蒂居然又一次突破了自我。 “所以我才想吐槽，要是这是动画片的话，你一定是主角吧？” 琪亚娜无奈地叹息道。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一边抵御核弹一边全力催动神之键，琪亚娜自己此时也已经山穷水尽。更别提还有所谓“无法预估的严重后果”在等着她。 事实上，琪亚娜已经隐隐约约知道那个后果是什么了。 现在的她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仿佛身处数万米的深海。同时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推力，想要将她推出这个世界。 世界的排除。 为了避免时空的错乱，世界本身会下意识地将不应出现之物排除或者抹杀。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后果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有些致命。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温蒂周身的风暴愈演愈烈，【千界一乘】展开的空间裂缝隐隐有了崩溃的趋势。 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 “既然如此，就听天由命吧！！” 琪亚娜松开了抵住天幕的双手，任凭地心引力将自己拽向地面。 “咔！！！” 失去支撑的天幕瞬间破碎，宛若破碎的天空般与琪亚娜一同下坠。 她放弃了其他所有力量，将最后的崩坏能全数注入【千界一乘】中。 在这股能量的支持下，【千界一乘】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空间裂缝瞬间扩张数十倍，仿佛一个吞天巨口。 琪亚娜落向空间裂缝，身后是紧追而来的炙热核能与冲击波。 “喝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将双臂挡在面前，银发飞舞，毫无防备地落入到黑紫色的风暴中。 血洒长空，琪亚娜鲜血混入风中，浓郁的血腥味随风逸散而开。 她突破风暴，来到温蒂面前，然后张开了鲜血淋漓的双手。 她抱住了温蒂，用尽全力。 “你——？！” 琪亚娜的举动让温蒂从失去理智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狰狞愤怒的神情瞬间转为错愕。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 “说实话，在你叫我姐姐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的。在这之前，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我呢。” 琪亚娜靠在温蒂的耳边轻声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温蒂，如果你不是律者的话，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女孩。” “你好。以及，再见。” 外界，空间裂缝庞大的吸力将倾泄而下的热能与冲击波一同吞噬，然后缓缓闭合。 ...... ...... ...... （伤的还真是重呢。） “是啊，这一次想自己恢复，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对了，这里是？” 琪亚娜躺在【千界一乘】上，全身上下看不到一个完好的地方，仿佛一个支离破碎的美丽人偶。 她只能微微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光怪陆离的奇异空间。 （世界之间的缝隙，各个平行世界间的连接点。） “虽然没有听懂，但是总之我应该算安全了吧？” （第四律者脱离原来的世界后失去崩坏能的支持，再加上【拟态·羽渡尘】的力量，已经被封印在了【千界一乘】里。你的确已经安全了。） “那就好...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你还想回去？） “当然了。为什么要问这种蠢话？”琪亚娜理所当然地说道。 【虚空万藏】沉默片刻，开口道：（在使用过【虚空万藏】和【千界一乘】后，那个世界已经记住了你这个异客。再想回去难度很大。） “难度再大也得回，爱莉她们肯定在等着我回去呢。”琪亚娜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么，等你伤势恢复之后再尝试吧。） 【虚空万藏】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在这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我无法预估回去之后那个世界的时间过了多久，也许只过了几个小时，也可能已经过去了几十年。） “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琪亚娜缓缓闭上双眼，急而短促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 ...... 回忆到此结束，琪亚娜睁开双眼，湛蓝色的双瞳倒映出陌生的天花板。 “这里是...？” “哦呀？你醒啦？” 清脆却陌生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琪亚娜偏过头，看到了一个有着棕色短发的少女。 见琪亚娜看过来，少女捧着脸笑道：“这里是疗养院，既然你醒了，我就去把阿波尼亚院长叫过来。” “...你是？” “帕朵菲莉丝，你可以叫我帕朵或者菲莉丝。当然直接叫帕朵菲莉丝也可以，随你的便。” “看样子，我的确回来了。” 琪亚娜深吸了一口气，旋即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她闭上眼，卷起被子又翻了个身。 “诶诶诶，你怎么又睡过去了？我还要叫院长来看你呢。” “我困了，等我睡醒再说吧。” 帕朵菲莉丝：“......” 你才刚刚睡醒啊喂！ 而且我把你从海上捞回来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了，你到底是有多能睡啊？！ 第六十七章 人才辈出 “美丽的银发小姐，你的名字是？” 温柔的女声似蝶翼般轻柔，让听者心安。 “琪亚娜·卡斯兰娜，叫我琪亚娜就行。” “好的，琪亚娜小姐，你来自哪里？” “这个嘛，我其实是有地方去的，不需要待在疗养院里。” “即便如此，我们也需要登记你的名字和来历，这你应该懂......请不要把视线放在其他地方，琪亚娜小姐。” “呃，咳咳。” 琪亚娜尴尬地收回视线，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 实话实说，无论男女，在面对这位身着修女服的阿波尼亚院长时都很难把视线放在其他地方。 不是，那真的是现实里应该存在的尺寸吗？ 琪亚娜忍不住低头打量自己，她自己的绝对不算小，起码也算中上水平。可是跟阿波尼亚的一比，她竟然忍不住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不不不，不能跟那种特例相比。 在正常人里，本小姐绝对是身材很好的那种！ 琪亚娜很快找回自信，然后她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开口道：“我真的不能说我是来自哪里，请您理解一下可以吗？” 醒来之后，琪亚娜已经旁敲侧击地知道了现在的年月。自己大概离开了两年半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逐火之蛾】从来没有真正在大众视野里出现过。 因此碍于保密协议，琪亚娜不能透露自己的来历。 至于另一个世界的身份......说了也没人信吧。 “也许是睡的太久，睡失忆了也说不定呢~”一旁的帕朵菲莉丝捂着嘴笑道。 “虽然我确实睡了很久，但是我可以确定我没有失忆。”琪亚娜笃定道。 没办法，就是这么自信—— 她可是真的失忆过的人，还能不知道自己失没失忆？ “既然琪亚娜小姐你无法提供自己的身份信息，就只能请你在这里待上几天了。” 阿波尼亚抱着笔记本站起身来，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部分轻轻摇曳。 她走到房门口，转过头继续说道： “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向治安局报告，只不过黄昏街的治安局从来指望不上，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呃，好？” 琪亚娜本来想拒绝，自己已经杳无音信了两年半，爱莉等人已经等了自己很长时间，她很想尽快回去。 但是听了阿波尼亚的话，她鬼使神差地有种先留几天也可以的想法。 嘛...反正伤势和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先在疗养院里休息几天也不是不行。 琪亚娜说服了自己。 “既然要待在这里，可就不能光躺在床上吃白食。”帕朵笑着问道：“你会点什么吗？” “emmmmmm，我会做饭。” 琪亚娜思考片刻后，认真地说道。 说起来，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在厨艺上都拥有传奇级的造诣。每个人做出来的菜不能说是鬼斧神工，至少也能称得上是鬼哭狼嚎。 比如齐格飞、比如那位kiana，她们每一次下厨都是让人瑟瑟发抖的回忆。 但是琪亚娜的确是个特例，也许是这方面在塞西莉亚身上遗传的比较多，经过与费娅一起生活的锻炼，她的厨艺意外的很好。 “那就去后厨帮帮忙怎么样，希望你能给疗养院的孩子们带来些新的口味。” “放心，我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 琪亚娜笑了笑。她会的菜可不少，跟着符华学习的时候学会了神州菜系，跟着费娅也学到了不少东欧菜。 她还是很有自信能够做点新鲜东西出来的。 “真的吗？那我们快走。” 帕朵抓起琪亚娜的手腕，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激动地说道： “我可是好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 “等等，不是说给孩子们做么？” “现在的我当然也算孩子！” 两人走出房间，琪亚娜这才看到了疗养院的全貌。 非常明显的一点是，疗养院的建筑有非常浓厚的宗教气息。在同样极具宗教特色的天命待过的琪亚娜很容易便能看出，疗养院的前身大概是一座教堂。 一路上，见到帕朵的孩子们都非常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一个满脸脏灰的小女孩凑了上来，揪着帕朵的衣角问道：“帕朵姐姐好~今天给我们带什么礼物了吗？” “有哦，这些糖果给大家分了吧。”帕朵摸了摸她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把糖果放在女孩的手心里。 “哇，谢谢！！” “哈哈，快吃吧，很甜的哦。” 目送着穿着破旧的孩子远去，帕朵菲莉丝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明明自己吃的都不好，还要给孩子们准备礼物么？”琪亚娜若有所思地问道。 “至少让孩子们心怀希望嘛。” “是么？” 琪亚娜眯起双眼，问道： “这些孩子的身体，似乎都有些问题？” “你注意到了啊。这里的孩子们都是‘崩坏病’的患者。他们无处可去，只有阿波尼亚院长愿意收留他们。” 说完，帕朵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有些紧张地看向琪亚娜。 注意到她的视线，琪亚娜轻轻一笑，说道：“放心吧，我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事实上，‘崩坏病’这东西我可再熟悉不过了。” “那就好。前面就是厨房了。正好今天厨师大叔有事来不了，孩子们本来只能吃些昨天剩下来的东西。” 帕朵一边说着一边领着琪亚娜往厨房走去。 然而在厨房门口，她的脚步却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毫无征兆地凝固了。 “怎么了？”琪亚娜好奇地走过来，帕朵却突然拉着她后退了几步，让开了门口的通道。 “呃咳咳，早上好啊，千劫大哥。” 高大壮实的身影从门中走出，脸上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抗着一个显然是厨余垃圾的袋子，毫不客气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他像是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存在一般，自顾自地离去了。 只不过，虽然那张面具覆盖了整张脸，但是琪亚娜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身边的帕朵像是受惊的小猫般战战兢兢，直到男人抗着袋子走远了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呼，每次跟他打交道我都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一样......” 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帕朵拍着贫瘠的胸部长出一口气。 “他叫千劫？是什么人？”琪亚娜颇为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阿波尼亚院长收留的他。”帕朵摇摇头，说道：“不过他其实不是坏人，只不过性格有些...不好相处？” “是么？” 琪亚娜笑了笑，不可置否地耸耸肩。 那个千劫，如果她的感知没有错的话......他起码有律者级别的实力。 才刚刚归来就遇上这么有意思的人和事，琪亚娜也不由得稍微有些兴奋了起来。 “这个小小的疗养院，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 ...... 少女盯着地面，光滑的瓷砖倒映出她俏丽的脸庞。 “成为融合战士的感觉如何？” 听到问题，少女平淡地开口回答道： “很不错。我的剑远比以前更快了。” “那就好，头上那个...是超变手术的副作用么？” “......是。”少女的头放的更低了。 “啊不好意思，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总而言之，任务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嗯，前往黄昏街清理几名叛逃者。” “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不过黄昏街...说实话那个地方对于外人的不友好程度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所以我们决定为你配备远超单兵规格的装备。” 少女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我没有异议。” “好，我很信任你的能力。不要让我失望，[勿忘我]。” “我已经不用那个代号了，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 “好吧。借用你们极东的话——武运昌隆，樱小姐。” 第六十八章 我是在对自己说话 “琪亚娜，这个是怎么做的？” 帕朵捧着一碗土豆汤凑到琪亚娜面前，满脸兴奋地说道：“这个味道，我从来就没有尝过！感觉比黄昏街最大的那家餐厅做的还好！” “那倒不至于，只是充分利用了可用的素材而已。” 琪亚娜绑着围裙，银色长发如瀑布般洒落，身上的气质出奇地温和。 帕朵道：“可是疗养院里根本没有啥好食材，你居然也能做的这么好，真的很厉害。” “想学？”琪亚娜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 帕朵闻言似乎有些意动，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遗憾的神情。 “唔，我还是算了，平时可没有自己下厨的机会。” “是么？那真是太可惜了。” 琪亚娜并不在意帕朵所说的话，她本来也只是随口一提。 “帕朵姐姐快来快来，这个很好吃！” “啊，来了~” 帕朵被孩子们招呼了过去，跟着她们一起一边玩闹一边用餐。 疗养院餐厅的前身正是教堂大厅，庄严的神像下，孩子们欢声笑语。 琪亚娜握着靠在门框旁看着这一幕，不知不觉间露出温柔的神情。 好像我还没有试过跟小孩子相处呢，回去报完平安，的确可以偶尔回来这里一趟。 “姐姐，今天的饭菜是你做的吧？” 旁边传来稚嫩的声音。琪亚娜转过头去，先前找帕朵要糖的小女孩正仰头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 “是哦，好吃吧？” “好吃！我能跟姐姐学做菜吗？”小女孩兴奋地说道：“我想学会好多好多菜，做给疗养院里的大家吃！” “这个嘛...” 琪亚娜挠了挠脸，说道：“姐姐待几天就会走，教不了你多少东西哦。” “没关系，姐姐愿意教我就行！” 还真是个活泼又执着的女孩。 琪亚娜的心底无奈地笑了笑。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呀？” “瑟奇娅！我叫瑟奇娅！”女孩举起手来，像是被老师点到名而高兴的好学生。 “那下午饭前来我这里，跟我一起做一顿饭怎么样？” “好！” “那现在快回去继续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下厨哦。” 看着瑟奇娅蹦蹦跳跳地回到原位，琪亚娜笑了笑。 总感觉自从温蒂叫了那声姐姐之后，自己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忽然，她转头看向身后，微笑着开口道： “怎么，不进去跟孩子们一起吃吗？” “我只是来拿我自己那份。” 千劫冷漠地开口道，语气生硬的像是一块顽石。 “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琪亚娜继续问道。 “这与你无关，让开。”千劫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怒气。 此时的琪亚娜正倚靠在进入大厅的小门旁边，显然已经挡住了千劫去往厨房的道路。 “诶~脾气还真是暴躁。跟帕朵说的一样不好相处呢。” 琪亚娜让出道路，“请过去吧，神秘的面具搬运工先生。” 然而，千劫并没有立刻迈腿前进，而是上下打量了琪亚娜一番。 “女人，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再刚刚一样跟我说话。最好离我远一点。” “哦吼？你是在威胁我吗？” 琪亚娜有恃无恐地笑了。 就算没有完全恢复，可能没法与蜕变之后的温蒂相比，但是与普通的律者作战，琪亚娜还是一点都不虚的。 “亦或者，是在担心我？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琪亚娜眯起双眼，湛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异色。 “你这家伙——” 千劫的怒火终于还是被勾动了出来，在疗养院待的时日里，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发怒过了。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轻柔的声音从千劫的身后传来。 “两位，请安分一些。” 阿波尼亚抱着一本封皮陈旧的书款款走来，圣洁美丽的俏脸上是哀愁的神情。 “请不要打扰孩子们的愉悦时光。” “哼！” 千劫冷哼一声，迈步从琪亚娜身边挤了过去。 见他离去，阿波尼亚继续说道：“琪亚娜小姐，我希望你能与千劫好好相处，如果对你来说这有些勉强，那么就像他说的那样离他远一些就好。” “没事没事，我心里有数。” 琪亚娜摆了摆手，开口问道：“院长，你收留了他，那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么？” “不知道。” 阿波尼亚摇了摇头。 “千劫来到我这里时身上受了伤，而且他无家可归，所以我收留他，让他在疗养院当一名搬运工。” “搬运工？还真是大材小用。” 让能够与律者放对的人当搬运工，这就跟让琪亚娜真的去当一名普通厨师一样魔幻。 曾经有过一段隐居生活的琪亚娜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能力与志向并不一定相符。 只不过...那位千劫可不像是一个安分的人啊。 那种人，更像是会在战场上战斗至死的类型。当一名搬运工，恐怕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对了，阿波尼亚院长。” 琪亚娜想起一件事，原本她是想在午饭时间过后再去找阿波尼亚说的，不过既然碰上了那就正好。 “这里的孩子们都患有崩坏病，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 “那么你应该也知道，有崩坏病患者应该立即上报，刻意隐瞒可是犯法的哦。” 所谓崩坏病，其实就是没有或者崩坏能抗性比较低的人被少量崩坏能侵蚀之后的一种症状。 崩坏能侵蚀着患者的身体，让他们的身体机能逐渐衰竭，最后在多功能衰竭的虚弱中死去。 而崩坏病同样带有崩坏能易于传播的特性，没有崩坏能抗性的人与崩坏病患者相处的时间过长，几乎是一定会被传染。所以联合国才下发了不得隐瞒崩坏病患者的命令。 这家疗养院，显然就是一个巨大的崩坏病感染源。一旦被发现，后果可想而知。 阿波尼亚垂下眼帘，温柔淡漠的语气让人不禁生出浓浓的保护欲。 她开口道：“所以呢，你是想要检举我吗？” “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做法，毕竟被官方的人带走他们的病也治不好，不如在疗养院里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只是，希望你有承担这份责任的心理准备。” 琪亚娜一边解开围裙一边转过身走向大厅，和千劫不同，她还是很乐意跟别人一起用餐的。 阿波尼亚站在原地停留了许久，抱着经书的手不知不觉间攥的越来越紧。 她突然有些后悔让琪亚娜留下来了。 不过，这份后悔很快便消散一空。 “我知我罪。” “但我依旧愿意去‘握住弱者的手’。” ...... ...... 半个小时后。 “原来你在这里。” 杂物仓内，看着坐在一堆袋子上的千劫，琪亚娜微微一笑：“就连吃饭的时候也要戴着面具，不觉得不方便吗？” “哐！！！” 铁质的碗在地上摔得变形，千劫缓缓站起身来走向琪亚娜，高大的身躯透露着可怕的威压。 “你在找死。”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千劫的忍耐已经在此时达到了极限。 “我做的饭菜味道不错吧？” “？” “说谎也没用哦，你吃的很干净呢。”琪亚娜指了指被摔在地上的铁碗，里面干净的仿佛已经清洗过一般。 “......不错。” 琪亚娜的话是多余的，千劫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当然，这也许是因为他不屑于说谎。 “那就好，我们走吧。” 琪亚娜转身朝仓库外走去。 “......走？去哪？”千劫疑惑地问道。 “你不是想揍我吗？” 琪亚娜转头冲他一笑，“走啊，找个没人的地方，免得你把疗养院给拆了。” 千劫：“......？” 他不能理解琪亚娜的做法。 这算什么？为自己选坟地么？ 不过，既然如此，千劫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离开了疗养院。 “唉，希望能收住力。” “我尽量留你一命。” “啊，不要误会，我是在对自己说话。” “？” 第六十九章 琪亚娜vs千劫 “说实话，黄昏街还真是个混乱的地方。” 银发少女随手束起长发，原地伸了个懒腰。 午后的阳光下，少女白皙的肌肤与流苏似的银色长发耀眼无比。 “不过要是不够混乱，估计咱们想找到这么个地方也不容易。” 千劫与琪亚娜此时身处一间空旷的废弃仓库，堆积已久的灰尘随着两人的每一次迈步在空中扬起，在日光中分外显眼。 琪亚娜束好长发，高高的马尾活泼地蹦了蹦。 “好了，准备开始吧~” 明明刚刚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厨娘，转眼间却气质大变，飒爽与凛然瞬间降临在少女的身上。 “哼。” 千劫活动了一下身体，鞭炮似的脆响声自他的全身上下发出。 “希望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死——” “砰！！” 健壮的男人倒飞而出，宛如一颗炮弹般砸进仓库角落的杂物堆中，激起漫天烟尘。 琪亚娜缓缓收回腿，眯起眼睛看向扬起的烟雾。 虽然的的确确踢中了，但是有一种踢在山岳上的感觉。不过嘛，就算是山岳，受了琪亚娜那一脚也得崩塌。 “哈哈哈哈哈哈！！！” “轰！！！” 伴随着狷狂的笑声，轰鸣声响彻天际。 千劫冲破烟雾，瞬间便来到了琪亚娜面前挥出突破音障的一拳。 “啪。” 白皙纤细的小手接住了比自己大上两三圈的拳头，琪亚娜微微一笑，说道：“力气不错。” 她随意的态度让千劫怒火更甚，咆哮着挥出另外一个拳头。 “喝啊啊啊！！” “啪。” 仿佛是上一幕的重演，硕大的拳头被少女轻描淡写地接下。 千劫微微一愣，正想出腿，然而琪亚娜却已经欺身而近，先一步伸脚卡住了他的右腿。 右腿不能用那就左腿！ 热血上头的千劫左腿蹬地，正要踢向琪亚娜，却不知自己此时已然中门大开。。 琪亚娜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仿佛要扑进千劫的怀中。 “力量和速度都很不错，但是...” 抓住千劫拳头的双手蓦然收回，琪亚娜一掌拍在千劫的腹部，同时卡住他右腿的左脚用力一勾。 左腿尚在半空的情况下右脚同时悬空，千劫的身体瞬间失衡。 左脚踢空，整个人也向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上述交锋不过是在短短的一瞬间便结束了。 如果有外人在看这场战斗，他就只能看到千劫扑向琪亚娜，然后莫名其妙地向后倒去。 “技巧方面实在是差的太多了啊。” 琪亚娜轻声一叹，以掌为刀，狠狠地劈在千劫的胸膛上。 “轰！！” 悬空的千劫被这一击手刀砸进地底，仓库的地面上蓦然出现一个人形的坑洞。 琪亚娜站在坑洞旁边向里望去，眉开眼笑地说道： “怎么样?现在知道——” “好！很好！！” “砰——！！” 地面破碎，琪亚娜适时地向后退去，然而男人却已如野兽般扑到了她的面前。 “哈哈哈哈哈！！这种疼痛，这种愤怒！！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 千劫一边狂笑一边向琪亚娜发出狂潮般的攻击，拳、肘、肩、膝，他将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化作杀人的兵器，每一击都带着无尽的怒火与杀意。 面对千劫气势如虹的攻击，琪亚娜只是一边闲庭信步地后退，一边用极小幅度的步伐将所有攻击躲过。 每一击都引起了突破音障的爆响，却没有击中目标的实感。 见此情景，千劫愤怒地咆哮道：“来啊！！不要躲！！再让我感受疼痛，让我知道此刻我还活着！！” “乱拳可打不死老师傅。” 琪亚娜微微一笑，她停止了后退，如鬼魅般躲过千劫的狂攻，再一次贴近到他的胸前。 “越是狂暴的进攻，实际上的破绽也就越大。” 白皙的手掌抵在千劫肌肉分明的胸膛，然后骤然变掌为拳。 【寸劲·崩山】 “咚——！！” 能够将一栋大厦打垮的巨力集中在千劫的体表爆发， 不过出乎琪亚娜意料的是，自己的这一击居然没有奏效。 “踏！！” 在崩山的巨力之下，千劫整个人近乎一百八十度地后仰，右腿大幅度后跨，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 然而，他没有倒下。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 片刻后，仿佛拉伸到极致之后回弹的皮筋，千劫弹起上半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力量挥出一拳。 “砰！！” 琪亚娜眉头一挑，此时她距离千劫太近了，的确不是很好闪躲。 于是她便把双臂横在面前挡住了这一拳。 “踏踏踏...” 庞大的力量让琪亚娜后退了数步，然而她并没喘息的时间，千劫的攻击毫无间隙地随后而至。 “哈哈哈哈哈哈！！鏖战、鏖斗、鏖杀！！” “憎恨、斗争、灭绝！！” “战斗、破坏、死亡！！！” “来击破我啊！你已证明你值得一杀，我们两人之中定有一死！！” 千劫狂笑着发动疯狂的攻击，整座仓库在他的攻击与咆哮声中震动不休。 “砰——！” 也许是守久必失，琪亚娜在千劫的某一拳中终于被实打实地击中，整个人倒飞而出。 千劫猛地踏碎地面，如同附骨之疽般紧跟上去，仿佛要将少女撕碎般张开手掌。 “哈哈哈哈哈！！去死吧——！！” “咚——！！！” 沉闷的震响中，仓库的穹顶抖落下一大片灰尘。 千劫面朝地面扑倒在地，刚刚还兴奋到极致的男人此刻突然安静得仿佛睡着了一般。 几片金色的羽毛在尘埃中闪耀着，宛若不染烟火的精灵。 琪亚娜忍不住伸出手指扣了扣耳朵，神情憋屈地说道：“真的，好吵啊。” 与这家伙战斗其他地方没受什么伤，耳膜倒是差点被震破了。 “不过，这家伙的确很强啊。如果没有成为律者，我要拿下他估计也要费一番功夫。” 她看着悄无声息的千劫，蹲下来戳了戳男人的后颈。 “虽然说战斗方式几乎是乱打一气，全靠经验和直觉，但是力量、速度与耐力几乎都远超常人。就算是以前的我在这些方面也不如他。” （你刚刚怎么又用了我的力量？） “安啦，就一瞬间，应该没什么问题。” （怎么没问题，为了回到突破世界的排斥回到这里，【千界一乘】已经严重损坏，我们没有再冒险的资格了。） “没事没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琪亚娜信誓旦旦地说道。 （......） 【虚空万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不过也没有办法，它了解琪亚娜，说的再多也没有用。只能希望这丫头真的心里有数吧。 “花的时间比预计中长不少，要赶紧回去给孩子们准备晚饭了。” “等等，我还得把这家伙弄回去。” 看着趴在地上熟睡的千劫，琪亚娜不禁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 “早知道就不用你的力量了。” （......你不是说你心里有数吗？！原来可以不用的啊！？） “咳咳，有数，当然有数。” 琪亚娜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过...” 她再次看向地上的千劫，准确地说，是看向了千劫脸上的面具。 琪亚娜清楚地记得，无论什么时候——听说甚至就连睡觉的时候——千劫都一直戴着面具，从未将其揭下。 “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 她咽了咽口水，好奇心如雨后的野草般生长。 “把面具拿下来看看？” 第七十章 一个人，两种气质 “喝啊啊啊！！” 千劫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朝着面前的空气打出迅猛的一拳。 “呼！” 强力的拳劲激起一阵猛烈的狂风，窗户旁的窗帘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一拳打完，千劫整个人愣在原处，保持着出拳的姿势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 我不是还在跟那个新来的女人战斗么？ 难道是梦？ 千劫的脑子感到万分疑惑。 可是他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梦，或者说，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美好”的梦。 他的梦里从来是地狱般的景象：燃烧的天空、大地、尸体，触目所及尽是在鲜血淋漓中哀嚎的人形、或者是别的些什么。 在偶尔平静些的梦里，千劫会回到那个偏僻阴暗的小山村里。 他看着那些满脸崇拜的愚昧者朝自己跪拜，然后在跪拜后上前来割破他的动脉。 山呼海啸似的欢呼声中，炽热的鲜血洒落大地。 而刚刚的梦中，他只是在酣畅淋漓地战斗，不用害怕自己破坏了什么，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那个美丽的银发少女在他的攻击中闲庭信步...甚至像是在翩然起舞，如果说他是恶鬼，那么少女便是天使。 这样的梦，怎么会出现在他这种人身上？ 在思考中，千劫身上的戾气缓缓散去，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孤僻的搬运工。 正当千劫还在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时，耳边传来了既熟悉又不太熟悉的清脆嗓音。 “醒了？” 这个声音几乎让他再次进入战斗状态，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嘴里就却忽然被塞进了一个汤勺。 温热咸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而开，千劫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抿了抿嘴里的汤勺。 “味道怎么样？我最新研制的番茄土豆汤~” 琪亚娜收回勺子，满脸期待地看着千劫。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问你好不好吃嘛。你要是觉得不错的话，这个我待会还会教给瑟奇娅哦。”琪亚娜笑着说道。 千劫越发糊涂了。 这个女人先前那样挑衅自己，还把自己约到外面去打了一架，看起来简直像一个不可一世的魔女。 可是现在，她穿着围裙坐在自己的床边，银色长发束在身前，气质温婉得仿佛真的是一位厨娘。 完全相反的气质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与他人接触本就少的千劫无法理解。 “所以快说啊，味道怎么样？” 琪亚娜催促道。 千劫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开口道： “...不错。” 闻言，琪亚娜的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既然连你都觉得不错，那肯定是很好的。” 她将碗和汤勺塞到千劫的怀里，说道：“剩下的你自己吃吧，我去找孩子们了。” 千劫愣愣地看着在汤汁里沉浮的番茄和土豆，没有要动的意思。 见他这副呆呆的模样，琪亚娜不由得无奈了起来。 明明战斗的时候疯的像多动症，怎么现在又呆的跟个木头一样？ 她双手叉腰，鼓起脸颊不满地说道：“你不是说味道不错吗？怎么又不动了。” 不过琪亚娜转念一想，这家伙不会是被我打出内伤了吧？或者说是【羽渡尘】效果的后遗症？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愧疚。 “咳咳，你要真是伤的比较严重，要不我喂你吃——” “你到底什么意思？”千劫忽然开口道。 “...诶？”琪亚娜眉头一挑，“我倒是想问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要给我装傻，你来这所疗养院、来挑衅我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千劫的话语中又开始带上了怒火，他本就是极其易怒的性格，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都是靠拳头解决。 若不是刚刚败在琪亚娜手中，他恐怕已经再次向琪亚娜挥拳了。 闻言，琪亚娜只是轻轻一笑。 “为什么一定是为了些什么呢？” “你说什么？” “做事难道一定要有什么目的吗？” 琪亚娜微笑道：“硬要说的话，我的目的就是想找些乐子吧？或者说，想稍微了解一下你这个孤僻的怪家伙？” “......” 被这样形容，千劫并没有多少感觉。他对自己的评价远比琪亚娜说的要更过分。 想稍微了解一下......我？ 沉默片刻，千劫突然举起碗，大口大口地将汤汁灌入口中。 见状，琪亚娜不由眉开眼笑。 只要是厨师，看到别人对自己制作的食物大快朵颐都是非常高兴的事情，琪亚娜自然也不例外。 几乎是一次性将碗里的汤和少许番茄土豆全部解决，千劫放心碗，伸手抹了抹嘴角。 “碗给我，要是觉得自己还需要休息我就帮你跟阿波尼亚院长说一声。” 琪亚娜把碗从千劫手里接过，转身准备离开房间。 这时，身后的千劫突然开口道： “喂，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问别人的名字不觉得太晚了么？” 琪亚娜回过头来嘻嘻一笑，说道：“而且在问别人名字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才算得上礼貌吧。” “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那不一样，自我介绍是必不可少的。” “......千劫。” “嘿嘿，琪亚娜·卡斯兰娜，叫我琪亚娜就行。” 琪亚娜甩了甩头发，跳动的马尾仿佛可爱的精灵。 “请多指教~” “...赶紧滚。” “好好好~” ...... ...... ...... “阿嚏！！” 爱莉希雅摸了摸通红的琼鼻，眼角含泪。 “怎么了？你也会感冒吗？” 一旁的华开口问道。 “诶嘿~娇弱的少女是不是更能激起保护欲啊？” “......” “话说回来，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得慌。” 爱莉希雅用手指轻点红唇，微微蹙眉思考了起来。 “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吗？” “老师房间里的天然气灶忘记关了？” “怎么可——等等...好像真的——？” 俏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便回！” 第七十一章 不简单的任务 黄昏街的格局与其他地方大抵是不太一样的。 整条街道上都显得陈旧，夕阳的光让黄昏街笼罩在朦胧而沉闷气氛中。每个行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神情中看不出一丝朝气。 经常能够看见衣着凌乱奇葩的男女三五成群地待在一起，有的在说些没品的低级笑话引起一阵大笑，有的则是警惕地张望着四周，然后偷偷拿出艳丽的药丸扔进嘴里。 “真是个好地方。” 琪亚娜发出如此感慨。 “不，无论怎么看这里都糟糕透顶吧？”帕朵在一旁吐槽道。 从小到大都在黄昏街长大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样？ 只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便是“混乱”。 这里聚集着最为凶恶的一批人，逃犯、毒贩、黑帮，这些人来到黄昏街简直就像回到家一样，个个直呼“我超喜欢这里的”。 琪亚娜微微一笑。 她当然能看出来黄昏街是个盛产恶棍的人杰地灵之地，那句话不过是随口而出的讽言罢了。 不过，再黑暗的地方也会存在光明。 “因为有阿波尼亚院长在，所以是好地方！”旁边的瑟奇娅兴奋地开口道。 “是呢。” 琪亚娜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俏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阿波尼亚所开设的疗养院，正是在黄昏街这片污秽上开放出来的白莲。出淤泥而不染，纯粹、美好且温暖。 虽然才待了短短几天时间，但是琪亚娜的确已经喜欢上了那家疗养院。 这几天里，琪亚娜在疗养院的生活非常简单。 天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琪亚娜便已经醒来。 她会去往孩子们的房间，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悄悄叫醒瑟奇娅——这是女孩自己要求的。 然后，琪亚娜会先一步到厨房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等到瑟奇娅洗漱完毕，一大一小两个女孩便会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 等到太阳高悬，早餐准备完毕，两人带着餐食前往教堂大厅，路上正好能看见从祷告室里出来的阿波尼亚。 大厅里，孩子们已经正襟危坐地准备好享用美食了。 琪亚娜大多数时候会跟孩子们一起用餐，帕朵有时候也会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边抱怨着昨天的收成太差又要来蹭饭。 至于为什么是大多数时候，因为琪亚娜有一两次心血来潮去找千劫，跟那个孤僻的家伙吃东西总能让她找到一些莫名的乐趣。 早餐过后，琪亚娜就有些闲下来了。除了有时会被孩子们拉着一起玩些游戏之外，她会把这些时间拿来捣鼓【千界一乘】。 如【虚空万藏】所说，【千界一乘】在她回到这个世界时为了突破排斥而严重受损，现在已经不堪一用。 琪亚娜终有一日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所以她自然也要研究一下怎么把【千界一乘】修好。 当然，对于这件事她暂时还没有多少头绪。 午餐与晚餐并无多少区别，其实疗养院里的食材非常单一，哪怕琪亚娜变着法子做也很难做出好吃上天的菜肴。好在疗养院的孩子们都是吃过苦的人，无论是什么，他们都从不挑食。 晚餐之后，琪亚娜就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活动内容：暴揍千劫。 毕竟她的实力尚未恢复，比起当时与温蒂战斗时的巅峰状态差之甚远，与千劫战斗有利于她的复健。 起码是个律者级敌人嘛，让她热热身还是没啥问题的。 每一次千劫都会被打的很惨，但是第二天又会跟没事人一样继续一边咆哮一边冲向琪亚娜。 这个男人的恢复能力让琪亚娜都不由惊叹。 两个人都在与对方的战斗中找到了些许乐趣。 以上便是琪亚娜在疗养院的生活，可以算得上充实，琪亚娜也并不讨厌。 只不过，对于阿波尼亚院长本人，琪亚娜在心底总有些抵触。这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行吧，你们觉得好那就好。” 帕朵撇了撇嘴，加快脚步走到两人身前，转过头来摆了摆手。 “前面就是超市，我要去‘工作’，就不陪你们了。明天见~” “明天见，帕朵姐姐~” “明天见。” 与帕朵告别，琪亚娜牵起瑟奇娅的手走入超市，开始采购明天的食材。 “对了，瑟奇娅，姐姐这两天可能要离开疗养院一段时间了哦。” 超市里，琪亚娜一边挑选食材，一边不经意似的开口道。 “诶？这就要走了吗？” 瑟奇娅的小脸上闪过明显的低落，不过她很快又露出了笑脸：“放心吧琪亚娜姐姐，瑟奇娅在你这里已经学到很多东西了，就算只有瑟奇娅一个人也能给大家做好吃的！” 显然，她对琪亚娜的离去早有预料。 只是虽然她看起来似乎很豁达的样子，然而大眼睛里的失落却怎么也藏不住。 毕竟只是十岁左右的孩子，还没有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放心吧，姐姐偶尔会回来的。” 琪亚娜不由露出怜爱的神情，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头。 “下次回来，瑟奇娅要给姐姐做好多好吃的哦。” “嗯！！” 女孩用力地点下头，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如繁星般耀眼的光芒。 ...... ...... ...... 还真是个混乱的地方。 樱如此想到。 车窗外的景象无时无刻不印证着这一点。 此行来到黄昏街，她的任务是清理掉几个【逐火之蛾】的叛逃人员。为了不走漏风声，她是直接一个人坐的计程车。 而车子刚刚进入黄昏街，慈眉善目的司机大爷便开口问道：“小姐，来黄昏街是要做什么啊？” “来找人。”樱的回答简练而冷漠。 “唉哟，看小姐你的样子，肯定不是来找亲戚朋友的吧？如果不知道那人的位置，在黄昏街找人可有点难，这里的水深得很哪。”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 “不是我说，小姐。老头我在这一片开了这么久的车，对于找人还是很有心得的。”老头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摇着头吹嘘道：“只要你给我一点线索，保证把你直接开到那人面前。” “好好开车，到旅店门口就行。” 樱闭上眼，头顶的狐狸耳朵无奈地下垂。她不太想继续听这个聒噪的司机说话。 然而她才刚闭上眼，便又听到了司机的声音： “已经到地方了小姐。” 樱睁开眼，车窗外是阴暗的仓库，与所谓的旅馆根本沾不上边。 “砰！” 前车门关闭，司机已然以极快的速度下了车。 “啪！啪！啪！” 几个探照灯豁然打开，刺眼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打来，将整个计程车无死角地照亮。数十个人影浮现在探照灯前，他们手持刀枪棍棒，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凶戾的气息。 “快点出来吧，小姐！” 司机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们知道你要找谁，‘老板’说了，要给你带点麻烦。麻溜点自己下车，早死早超生啊。” 伴随着司机的声音落下，小混混们的叫骂声接连传来，广阔的仓库转眼间就变得如菜市场般嘈杂。 樱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背包，里面是自己此行带来的大部分装备。 不过，对付这些人，也用不上里面的东西。 樱推开车门，腰间的刀鞘在摇晃中发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妨碍任务者...” 她将手放在刀柄上，缓缓朝前方的人群走去。 “尽皆清除。” “————！！” 探照灯的光芒下，少女的影子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而后，人群的影子便开始分崩离析。 惨叫与惊叫声响彻了黄昏街的夜空。 火热的鲜血泼洒在探照灯上，让透射而出的光芒都带上了一丝猩红之色。 仅仅不到一分钟后，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锵...” 她收刀入鞘，全身上下没有沾上一丝尘土。 “没想到刚来到黄昏街就会遇上这种事。” 樱柳眉微蹙。 “我明明是随便叫的一辆计程车，却还是被带到了这个地方来。” “看来这次的任务，并不简单。” 她回到计程车旁，准备拿回自己的背包。 然而当樱看向计程车的后座时，原本好好躺在那里的背包却已然消失不见了。 后座的垫子上，只剩下了凌乱的猫脚印，仿佛儿童恶作剧的涂鸦。 “......” 看来，这次任务要多花些时间了。 第七十二章 告别与到来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琪亚娜看着一旁的帕朵菲莉丝，开口问道。 “啊？有吗？”帕朵疑惑地回答。 “你就差把‘今天是个好日子’写在脸上了。”琪亚娜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戳帕朵的脸，柔软的触感让她不禁有些留恋。 帕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好吧，的确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咳咳，昨天‘收成’很不错，我估计有好久都不会挨饿啦！” 帕朵笑道。 “你明明一直就没挨饿过。”琪亚娜翻了个白眼。 现在她们就正坐在教堂里和孩子们一起用餐，帕朵这家伙经常性来疗养院蹭饭，怎么可能饿的到她。 “嘿嘿嘿。”帕朵继续乐呵呵地笑着。 没有再理会她的傻笑，琪亚娜盯着碗里沉浮的土豆，忽然开口道：“我今天晚上准备走了。” “诶？” 帕朵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手里的勺子落进碗底，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为为为啥啊？”她有些紧张地说道：”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是很好，但我不是也说过吗？我有要回去的地方。”琪亚娜微笑道：“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也是时候离开了。” 闻言，帕朵只能沉默以对，低着头用勺子在汤里搅拌。 “跟阿波尼亚院长说过了吗？” “当然。” 琪亚娜盯着帕朵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不用伤心，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以后有时间的话会回来看看的。”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做的饭菜。” 帕朵红着眼眶说道。 “这个啊，瑟奇娅已经在我这里学了很多，味道上应该没有太大差别。” “是吗？那你放心去吧，我会想念你的。” “......你这家伙。” 琪亚娜忍不住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难道在你那里，我就只是一个厨子而已吗？” “诶嘿嘿，我只是不想让气氛那么僵而已嘛。”帕朵笑着说完，收敛神情道：“不跟孩子们道别吗？他们都挺喜欢你的。” 琪亚娜摇了摇头。 “在孩子们的心中，我不过是个过客而已。如果真的隆重告别，才会真的让他们伤心。”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生物，对于悄然失去的东西没有太多的概念。 哪怕在察觉到时会感到伤心或是失落，只要第二天的生活一成不变，他们就会很快抛弃失落，重新回到快乐的生活中。 “你一定要经常回来哦。”帕朵笑道：“说起来，能在黄昏街碰到琪亚娜姐你这样的人，咱的运气果然够好。” “其实如果你想离开黄昏街......” 说到这里，琪亚娜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的话，“就这样吧，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我要准备收拾碗筷咯。” ...... ...... “嘿，千劫。又在一个人吃东西啊？” 琪亚娜端着一个大盆回到厨房，看见了坐在灶台上吃东西的千劫。 这家伙实在不是很在意别人的目光啊。 “让一让，我要洗碗了。”琪亚娜端着盆说道。 “......” 千劫从灶台上跃下，一口干完自己剩下的食物，然后将碗扔进了琪亚娜手里的大盆中。 “哐！” “喂喂，不能这么扔啊，要是把碗砸坏了怎么办！” 琪亚娜忍不住嗔道。不过她也知道跟千劫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所以也在吐槽一句之后也没有了后文。 “哗——” 打开水龙头，清澈的自来水逐渐将盆中的碗筷浸没。琪亚娜往抹布中挤了些洗洁精，开始一个一个地清洗了起来。 千劫站在原地看着琪亚娜忙碌了许久，忽然开口道： “喂，你要走了？” “我不叫‘喂’。” “我知道你的名字，懒得念而已。快点回答我，你是不是要走了？”千劫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冲。 闻言，琪亚娜没有抬头，一边洗着碗一边随意地开口道：“是。你从阿波尼亚那听到的？” “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有你的风格。” 千劫没有回答琪亚娜的问题，看样子是默认了。 “本来我也是因为一些意外才来到这里，在我真正该去的地方，还有人等着我呢。”琪亚娜笑着说道。 这么久没有见到可爱的学生，温柔的朋友，还有那个妖精似的少女，她还真有些想念她们了。 凯文和吴？谁啊？不熟不熟。 “......” 听完琪亚娜的话，千劫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但是考虑到他的性格，就算真的在思考恐怕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憋了好久，他才憋出一句话来：“什么时候走？” “今晚，晚餐过后。” “那架还打吗？” “你就这么喜欢被我揍啊？”琪亚娜抬起头来，笑着看向戴着面具的男人，“今晚没有时间了，不过很抱歉，没有提前跟你说。” 千劫攥了攥拳头，早知道昨晚的战斗是最后一次，他一定会更加拼命。 “你就这么走了，我找谁报仇去？” “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你说什么？” “吱...” 琪亚娜关上水龙头，转过身来望着千劫，认真地开口道：“你的实力很强，我的组织一定会接受你。而且在我们那里，绝不缺少让你战斗的机会。” “...嘁，算了吧，太麻烦了。等这家疗养院什么时候开不下去了，我再考虑你说的去处。” 千劫转身迈步，背影洒脱无比。 走到门口，他的脚步微微一顿。 “可别想着逃跑，我记住你的名字了。琪亚娜·卡斯兰娜——总有一天，我会追上你，然后把你亲手揍进地底下。” 说完这番话，千劫才径直离开了厨房。 “指望你跟我说点煽情的话，还真是找错人了。” 琪亚娜不由失笑。 “不过，对于你这家伙来说，刚刚的话好像已经足够煽情了。” ...... ...... “琪亚娜小姐，非常感谢你一周以来的付出。” 计程车旁，阿波尼亚向琪亚娜深深地鞠了一躬。 “诶诶诶，院长你这就太奇怪了，明明是你收留了我不是么？” 琪亚娜连忙把她扶起来，笑着说道：“不是你的话，我恐怕要跟着帕朵那家伙一块露宿街头了。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话，就当我们互不相欠吧。” “喂喂，琪亚娜姐你这话说的也太伤人了吧，我也是有自己的小窝的。”帕朵不满地说道。 “琪亚娜姐姐，一定要多回来看看哦。”小小的瑟奇娅不舍地揪着琪亚娜的衣角。 “放心吧，我会的。要多给大家做好吃的哦。” “嗯！” 其实不用瑟奇娅说，琪亚娜也会回来。虽然她难以根治孩子们所患的崩坏病，但是帮助孩子们缓解病情还是可以做到的。多回来几次，至少可以让她们少受一些痛苦。 送行的人就是这几个知道琪亚娜要离开的人了，至于千劫？那家伙怎么可能跑过来送别？ 不过... 琪亚娜抬起头看向教堂的顶部，月光下，戴着面具的男人正遥望着这里。 朝着千劫的方向微微一笑，琪亚娜打开车门，坐进了计程车里。 离开黄昏街找到【逐火之蛾】的联络点，她就可以回到爱莉希雅等人的身边了。 “再见，疗养院。” ...... ...... “就是这里了么？” 粉色长发的少女在简陋的大门前停下脚步，抬头打量着这间古典的教堂。 竖起的狐狸耳朵轻轻抖动，少女清晰地感觉到建筑物内部涌动的崩坏能。 装备丢失之后，她被迫扩大了搜索范围，很快发现黄昏街里藏有数量众多的崩坏病感染者。顺着感染者们遗留的痕迹，她找到了这间教堂。当然，现在是疗养院。 “黄昏街里的‘崩坏病’感染者很多，而这里就是最大的聚集地。” 樱眯起双眼，白皙的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轻轻摩挲。 也许这里会有任务的线索，或者能够找到丢失的装备。 哪怕这些都没有，将崩坏病患者‘清理’掉，也是她身为【逐火之蛾】代行之刃的职责之一。 抱着这样的想法，樱摁下了疗养院的门铃。 “叮咚——” 清脆的铃声响起。 宛若丧钟。 第七十三章 千劫vs樱 “您好，请问您是？” 看着眼前外观有些奇特的少女，阿波尼亚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为什么大晚上的，会有一个头顶狐耳的少女来敲疗养院的门？ “我是官方人员，可以让我进去检查一下吗？”樱淡淡地开口道。 “对不起，我没有提前收到通知。而且，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检察官会在深夜来访。” 阿波尼亚警惕地说道。 “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樱抬了抬手，腰间的太刀与刀鞘相碰，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很显然，如果阿波尼亚执意阻拦，她不介意强闯。 “......” 阿波尼亚沉默了片刻，垂下眼帘缓缓开口道：“这个时间孩子们都已经睡下，可以[请]你等到天亮之后再来吗？” 闻言，樱不由抬了抬眼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 怎么回事，我刚刚居然真的有些意动，想要答应她说的话？ 诧异之后，樱的心中浮现出警惕。 以她的性格，绝不可能被任务以外的任何人或事影响，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普通人的请求就有所动摇？ “我拒绝。”樱伸手推开了阿波尼亚，径直走进了院子里。 “唔哼...！！”阿波尼亚虽然高挑丰满，然而她的体能比普通人还要弱一些，直接被樱推倒在地。 她娇弱地趴在地上，俏脸上浮现出哀婉的神情。 “不，[请]不要。” “你果然有问题。” 樱眯起眼睛瞥了一眼阿波尼亚，心中了然。 在阿波尼亚说出“请”字的时候，她的心中总是会浮现出一丝动摇。不过在她有所防备之后，这一丝动摇很快便抹消掉了。 “你们这里藏有大量的崩坏病感染者，我没说错吧？”樱淡淡地说道：“私自收容崩坏病患者是什么罪责，不用我多说吧。” “你想做什么？” 阿波尼亚没有否认，既然樱来到此处并且说出这番话，那么她就必然是知道了一切。 “崩坏病不能扩散，必须清理。” 樱握紧刀柄，话语中的含义非常明显。 她要杀死所有崩坏病的患者，而在这间疗养院里......除了阿波尼亚与千劫，剩下的人全部能都身患崩坏病。 “你要清理谁？” 嘶哑的男声忽然响起，下一刻，一个身影自房顶一跃而下，径直落向樱所在的位置。 “砰！！” 宛如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男人轰然落地，将地面砸出一个醒目的巨坑。 千劫挥拳打散激起的烟尘，然而却没有看到樱的身影。 面具下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甚至都没有看到樱是怎么消失的。明明上一秒还近在眼前，然而却打到的却是残留的幻影。 “果然不简单。” 樱的声音自另外一边传来。千劫转头看去，狐耳少女站在院墙上，樱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荡。 “居然还有战斗力这么强的保安，那么...所谓的‘老板’，是否就在疗养院里面呢？” “哼，阿波尼亚，离开这里。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千劫冷冷地说道。 阿波尼亚沉默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教堂。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此时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快带着孩子们离开疗养院，而不是留在这里拖千劫的后腿。 等到阿波尼亚离开院子，千劫一边活动着身子，一边对樱说道： “喂，女人，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 死亡的气息突然扑面而来，锋锐到极致的气息让千劫全身上下的汗毛瞬间倒竖而起。 “——！！” 在生死存亡的一刹那，千劫的身体凭着直觉向一旁移动了数公分。 “噗呲！！” 鲜血四溅，上一刻还在院墙上的樱如鬼魅般出现在了千劫身前。 锋锐的太刀刺入千劫的心口，刀锋直接从他的背后透体而出，带出丝丝缕缕的嫣红。 樱的神情微微一变。 她这一刀本来应该刺穿千劫的心脏才对，然而却因为那数公分的偏移而从心脏的旁边飘了过去。 如果是一周之前的千劫，这一刀会毫无意外地刺穿心脏。 然而经过与琪亚娜一周的训练与战斗，千劫的实力大幅进步，凭借着惊人的直觉保住了自己的要害。 “喝啊啊啊啊！！！” 千劫自然不会放过樱的短暂停留在自己身前的机会，他怒吼着抬起双手，用尽全力拍向面前的少女。 “砰——！！” 双掌豁然拍在一起，巨大的力量引起一阵强劲的气流。 眼前的少女再一次消失不见，千劫微微一怔，这一次，他连少女的气息都捕捉不到了。 “太慢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 与此同时，无数道湛蓝色的刀光宛如一张巨网从天而降，笼罩在了千劫的身上。 “嗤嗤嗤——！！” 炙热的鲜血像是不要钱般洒落地面，千劫只能一边无能狂怒地咆哮着，一边用手护住自己身上的要害。 刀光散去，千劫依旧站在原地。 “可怕的生命力。” 樱出现在十米之外，她收刀入鞘，讶异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千劫。 此刻的他已然成为了一个血人，狰狞而可怖地屹立着。 “来啊！你就这点本事吗？！” 见到樱再一次显露身形，千劫如同闻到了血味的鲨鱼般迅猛出击，冲到少女的面前狠狠地挥出一拳。 “轰——！！” “面对我！！” “轰！！” “你就只会逃跑而已吗？！” “轰！！” “喝啊啊啊啊啊！！” “轰轰轰！！！” 男人的咆哮声与轰鸣声此起彼伏，整个黄昏街都微微震颤而起，不知有多少人惊恐地看向疗养院的方向，思忖着自己是不是该逃出这个是非之地。 数分钟后，巨大的声响终于结束了。 千劫保持着挥拳的姿势，全身上下被淋漓的鲜血浸透，宛如一尊杀神。 疗养院的院子与门前的道路已经尽数毁灭，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景象如何。 樱站在离千劫不远的地方，长发飘荡，身上一尘不染。 “身负重伤还能高强度作战这么长时间，真是个怪物。”樱缓缓开口道：“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吧？” 千劫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安静得与刚刚判若两人。 樱拔出太刀走向这个屹立不倒的男人，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然而就在她走到千劫面前时，雕塑般的男人却突然活了过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挥出一击重拳。 “给我死——！！！” “——居然是陷阱？” 这一次，樱终于动容了。不是她不小心，而是她没有想到，像千劫那样战斗起来宛如疯狗的人居然还会使用类似拖刀计的伎俩。 “砰！！！” 巨响声中，樱的身影倒飞而出。 半空中，少女调整身体，反手将太刀查入地下。 太刀将地面犁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借着这股力量，樱勉强稳住身体停了下来。 “好大的力气。” 樱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涌动的气血平复了下去。若不是她已经成为了融合战士，千劫的这一拳说不定真的会给她造成重创，甚至是直接将她击杀。 打完这一拳，千劫身上的气势终于散尽了。 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了数步，拼命地想要保持站姿，然而过重的伤势却让他的眼前阵阵发黑，连意识都难以保留。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一双手突然揽住他的肩膀。一股暖流涌进体内，迅速开始修复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势。 “做的不错，没有白揍你一周。”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眼前的月光下，美丽的银丝在夜晚的微风中飘舞。 千劫忍不住勾起嘴角，缓缓开口道：“你这女人，为什么还没走？” “因为某些意外。” 银发少女笑着拍了拍男人的头，说道：“过度逞强可不招女孩子喜欢，接下来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安心睡吧。” 可恶的女人...居然还敢拍他的头？ 千劫在心中喃喃。 然而不知为何，他的心底却没有升起一丝怒火。反而如同被母亲轻抚头顶的婴儿般感到一阵安宁与平和。 困意涌上脑海，瞬间便将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击溃。 等我醒来...一定找你算...账...... 千劫终于闭上双眼，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琪亚娜温柔地将千劫平放在地上，起身看向一旁在原地看了许久的樱。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樱。” 她笑着开口道： “接下来，由我做你的对手，怎么样？” 第七十四章 是秘密哦 “好久不见？你认识我么？” “呃，不算认识。或者应该说，我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 月光下，两个少女面对面，一人双手抱胸随意地站着，另一人手握太刀严阵以待。 光洁的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 樱咽了咽口水，将心中不断升起的紧张与恐惧压下。 她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过这种情况了。 不趁着银发少女与男人交谈的时候出手不是她讲武德，作为曾经的杀手，出其不意是她的基本功。 只是当她面对那位少女时，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与多年习武的经验都在对她狂吼： 快跑！这不是你能对付的对手！！ 那种自心底而生的颤栗，仿佛兔子抬头望见了从天而降的老鹰。 这怎么可能呢？ 她已经成为了融合战士，就算是律者也应该有一战之力，却在银发少女的面前感到无比的渺小与无力。 就算是那位最强的融合战士凯文也不可能让她产生这样的感觉。 可是，作为【逐火之蛾】里速度最快的人，刚刚她居然没有察觉到琪亚娜是什么时候到来、又是如何出现在千劫身边的。 “怎么了？不攻过来吗？” 琪亚娜微笑着开口，她随意地站在原地，反射着月光的银色长发如同星河般璀璨。 明明全身上下全是破绽，樱却有一种无懈可击的错觉。 踌躇片刻后，樱缓缓开口道： “你是......什么人？” 看样子，这个纪元的樱加入【逐火之蛾】的时间有点晚呢。 琪亚娜在心中暗叹一声，然后开口道： “如果那帮人没把我划到烈士名单里的话，那我现在应该还是【逐火之蛾】的人吧。” “你是【逐火之蛾】的人？” 琪亚娜的话让樱不由错愕，“那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还阻拦我清理崩坏病感染源？” “我跟这间疗养院的人很熟，可不能看着你动手。” “你应该也知道，崩坏病感染源的聚集有多危险。” 樱有些无奈，以她的性格讲道理从来不用嘴，而是用手中的刀剑。 “知道知道，不仅让崩坏病更容易传播，也比其他地方更有可能发生崩坏。” 琪亚娜摆着手笑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也希望你理解我，这间疗养院对我来说还是蛮重要的。” 樱注视了琪亚娜许久，凝重的俏脸看不出多余的情绪，然而闪烁的眼神却暴露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咔...” 许久之后，樱忽然直起身子，收刀入鞘。 “嗯？” 面对琪亚娜的疑惑，樱开口道：“既然你是【逐火之蛾】的人，那么我们也就不必战斗了。” 这当然是谎言，要不是直觉告诉她打不过，她不可能会放弃。 打不过还打，那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 她是认真执着，不是跟躺在那里的千劫一样缺一根筋。 “哦——” 听到樱的解释，琪亚娜拉长音调，眼神暧昧地笑道：“原来樱你害怕了啊。” “......我不是你的对手。” 樱没有否认，别人的看法她本就不在意，自然也没有逞强的必要。 连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都察觉不了，还有战斗的必要吗？ 如果琪亚娜刚刚不是去扶千劫，而是从她的背后发起攻击，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的人就不止千劫一个了。 “嗯嗯，不愧是樱，自我认知非常清晰。” 琪亚娜赞许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道： “不过，我不同意呢。” “现在我们两个还不是朋友，而你把我的朋友打得半死...我多少要为他讨回点公道。” 琪亚娜掰了掰手指，咔啦咔啦的响声清脆无比。 “...看来是没有迂回的余地了？”樱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拔刀。 “也不是没有，你接我一拳，就一拳就行。” 琪亚娜竖起食指，满脸和善地笑道：“打完之后，我保证不再追究。” “......好。” 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 她摆出架势，心中的迷惘与紧张一扫而空。 如果连对方一拳都不敢接的话，她的剑道也不必再走下去了。 “来吧。” 此时的樱与自己手中的太刀仿佛浑然一体，哪怕以琪亚娜的眼光来看也是毫无破绽可言。 琪亚娜活动了一下肩膀，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我会收着点的。” 话落，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砰！” 琪亚娜原来所在的位置后知后觉般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而她本人则已然出现在了樱的面前。 “寸劲...” 少女和善的脸庞倒映在樱的眼中，可是在后者看来，这张笑脸仿佛恶魔的假笑。 “开天！！” ...... ...... 千劫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个钢铁制成的顶部。 轻微的震动自身下传来，他稍微用力想要获得移动一下身体，却被疼痛与虚弱折磨的嘴角抽搐。 “不要乱动哦，虽然你的生命力比我还强，但是毕竟受的是濒死重伤。”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随之而来的是来自头顶的轻轻敲击。 “不过没想到你会醒的这么快，看来你的恢复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强。” 该死的女人，居然又碰我的头。要不是我现在动不了，一定要你好看。 千劫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开口道：“这里是哪？” 琪亚娜回答道：“飞艇。 准确地说，是【逐火之蛾】的飞艇。” 飞艇？ 千劫的脑海中冒出一个问号。 那是什么东西？ 能飞的船艇？那看来应该是一种交通工具吧。 “我们这是...去哪？” “去【逐火之蛾】的总部，我原本要回的地方。” 琪亚娜解释道：“你的伤势太重，无论如何都需要治疗。疗养院...崩坏病患者私自聚集的确不太好，跟他们商量之后，疗养院所有人员由【逐火之蛾】接管。现在，大家都在这架飞艇上。” 看这样子，事情应该是圆满解决了。 千劫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曾经说过，如果疗养院不在了会考虑去琪亚娜所在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回来的这么快。 “所以，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千劫问道。 这是他最想问的问题。 “关于这个......是秘密哦。” “秘密？” “是啊。” 琪亚娜眨了眨眼睛，湛蓝色的双瞳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女孩子的秘密，可不能随便打探。” 第七十五章 逮捕律者 “嘿，华，过两天要不要去听演唱会？” “演唱会？” “对啊，就是那位穆大陆最知名的超级巨星——伊甸的演唱会。” 爱莉希雅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苦练武艺的华，满脸期待地说道：“怎么样，我可以弄到靠前的好座位哦？” “......” 华停下动作，拿起搭在脖颈上的毛巾擦拭汗水，开口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位巨星的下一场演唱会在澳洲。” “诶？没想到华这样的人也会知道她的演唱会安排，是我小看你了呢。”爱莉希雅笑道。 华：“......” 哪怕已经相处了这么久，她很多时候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爱莉希雅的话。 不过即便如此，因为爱莉希雅的善解人意与热情，她们之间的谈话也从不会冷场。 “好吧好吧，那位伊甸的名气无论是谁应该都有所耳闻。所以呢，要去吗要去吗？”爱莉希雅笑道。 “那天我应该没有安排，可以去。” 华点头道。 “好诶，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也是第一次去看那位大明星的现场。” 爱莉希雅高兴地说道：”就是不知道她本人是不是像视频中那么漂亮，能不能与美丽如飞花般的我相比呢？“ 反正就自恋这一块，你肯定是比她强的。 华默默在心里吐槽。 爱莉希雅继续说道：“我跟你说啊，伊甸的歌声真的非常好听。她的音乐剧我每一场都好好看过，单就歌声而言，我是比不上她的。” “滴滴滴...” 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在兴头上的爱莉希雅撇了撇嘴，一边拿起通讯器一边不满地说道：“打扰美少女的兴致可是会招人讨厌的哦？” “不好意思，爱莉希雅大人，实在是有紧急情况需要向您报告。” “如果不够紧急的话，我可能需要跟你的上级好好谈一谈呢~好吧开玩笑的，别紧张，说吧，是什么事？” “那个...琪亚娜·卡斯兰娜，正在回来的路上。” “......诶？” 华不知何时出现在爱莉希雅的身边，一把抢过通讯器，急切地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是两年多以前和第四律者一起失踪的那位琪亚娜吗？” 被华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到了通讯员，只听见另一头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是的。而且，她马上就要到了。” 闻言，华直接将通讯器塞回到爱莉希雅的手中，迈开脚步急切地离开了。 “真是的，有必要这样吗？” 爱莉希雅无奈地苦笑道，然后连忙追上了前面的华。 “明明我也很急的呀！！” ...... ...... “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我也要被抓到这个地方来啊！” 帕朵坐在座位上，揪着头发无奈地说道。 “明明我不算疗养院的人不是吗！” “知情不报，也是重罪。” 琪亚娜严肃地说完，见帕朵的小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又忍不住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放心吧，我在【逐火之蛾】还是很有话语权的，你不会有事的。只要做个笔录就行...” “很有话语权？原来琪亚娜姐是大人物啊！” 闻言，帕朵两眼冒光地抱住琪亚娜的腰。 “哇，琪亚娜姐包养我——” 虽然不是非常清楚【逐火之蛾】是做什么的，但是从飞艇的样式和人员的排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帕朵用脸狠狠地在琪亚娜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小腹和腰间，整个人幸福得仿佛陷入了温柔乡。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 琪亚娜无奈地摸着帕朵的头，像是在抚摸一只粘人的小猫。 “没有办法，像我这样弱小的人只能依附琪亚娜姐这样的大腿！” 琪亚娜叹了口气，转头通过舷窗看向外界，说道：“马上到了，不要太丢人哦。” “知...知道了！” ...... ...... 飞艇的舱门缓缓打开，琪亚娜顺着阶梯走下，帕朵躲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刚下飞艇，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老师！” 身着一身简便练功服的华激动地上前，开口道：“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啊啊，出了点意外。” 琪亚娜苦笑道。 “我的好琪亚娜，你终于回来了。”爱莉希雅款款走来扶起琪亚娜的手，笑着说道：“再不回来的话，我可就要把你在【逐火之蛾】的房间给注销掉了哦。”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 琪亚娜微笑道，然后她看着保持笑容的爱莉希雅，忽觉不妙地说道：“等等，你不会真的...？” “哦哦哦?你居然真的对亲爱的爱莉希雅产生了怀疑，两年多不见，感情果然淡了吗？” 爱莉希雅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然而下一秒就自己破功笑了出来：“放心吧，我把你的房间移到了我的名下，保证给你照顾的好好的~” “那就好......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久别重逢，三人的心情显然都非常激动。 寒暄一阵后，琪亚娜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帕朵揪了出来，向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帕朵，如果不是她把我从海里捞上来，说不定我还没法见到你们呢。” “啊哈哈，你们好啊。” 帕朵摸着后脑勺讪笑道。 “好可爱啊~就像小猫咪一样呢。” 爱莉希雅果断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帕朵的脸颊，笑着说道：“我是爱莉希雅，叫我爱莉就行。谢谢你救了琪亚娜。” “我是华。” 华简短地自我介绍完，转头看着琪亚娜说道：“其他人也在等你，不过...上面要求你一个人先过去报备一趟。” “没问题，帮我照顾好帕朵，可别让她饿着了。” 琪亚娜笑着与三人道别，然后在一个【逐火之蛾】成员的引导下向着总部的深处走去。 到了一个路口，这位成员向琪亚娜鞠了一躬，说道。 “接下来的路请您自己前往，沿着走廊一路向前便可。” “好吧，辛苦你了。” 琪亚娜毫不在意地继续向前。 一路向前，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昏暗，走廊的材质也由普通的水泥逐渐变成了坚固的合金。 很快，在前面她先看到了第一个熟人。 “嗯？是吴啊，好久不见。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准将了？” 琪亚娜笑着说道：“这么年轻的准将，还真是少见。” “托你的福，在与第四律者的战斗中立的功让坐到了这个位子。”吴淡淡地说道。 几年不见，他看上去变得沧桑了许多，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琪亚娜的同龄人。 “你，应该知道前面是哪里吧？”他沉声道。 “知道知道。”琪亚娜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谢谢你特地来提醒我——虽然我不需要就是了。” “......祝你好运。” 告别了吴，琪亚娜继续前进。 很快，她又碰见了一个熟人。 “哦呀，这不是凯文吗？” 身着制服的银发男人屹立在走廊中央，神情漠然地看着缓缓走来的琪亚娜。 “欢迎回来，琪亚娜。”他淡淡地开口道。 “两年多不见，风格变化很大嘛，直接从阳光暖男变高冷酷哥了。” 琪亚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凯文，笑道：“而且实力上也进步很大，不错不错，为师很欣慰。” 她能够明显得感觉到凯文身上的气势比起两年多之前变强了很多很多，几乎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虽然比起蜕变之后的温蒂还有些距离，至少现在普通的律者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凯文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斟酌什么。 见状，琪亚娜叹了口气。 “看你为难的样子，我都替你难受。动作麻溜点，我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她双手并拢着伸到凯文的面前，笑靥如花： “来吧，快把我这个第五律者拘捕吧。” 第七十六章 变的是我 “姓名。” “琪亚娜·卡斯兰娜，这种问题也要问？” “这是审讯的必要环节。年龄？” “年龄可是女孩子的秘密，我拒绝回答。再说之前我入职的时候也没有填这一项，现在就更不会回答你了。” “你以为我们是在跟你过家家吗？这是审讯！” 显示屏内的中年男人狠狠地敲击了一下桌子，神情流露出一丝愤怒。 “如果不配合的话，我们会采取相应的措施。你要知道，人类的人权法对律者可不适用。” “哦豁？你是在威胁我？” 琪亚娜坐直身子，将被手铐拷住的双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神情微妙地笑道： “你威胁我的资本是什么？是这对通了超高压电流的手铐？这间你们自以为能够隔绝崩坏能的房间？还是...” 她看向房间的大门，虽然看不到外界，但她知道此时的门外站着一个人。 一个与自己一样银发蓝瞳的青年。 “还是那位能与律者放对的战士呢？” “你的意思是，这些对你来说都无足轻重？”中年男人皱眉道。 “随你怎么理解，我配合你们来这个地方不是因为我怕了你们，而是给我的朋友们一个面子。我不希望她们两头为难。” 琪亚娜向后一躺，身下的椅子前端离地，小幅度摇晃了起来。 “......目前来看，你的表现的确与曾经的你一样。” 男人翻阅着手中的纸质资料，说道：“只不过，你的体内也确确实实地存在律者核心。成为律者之后毫无变化，这对我们来说完全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所以，让我猜猜。” 琪亚娜一边用纤细的手指缠绕着自己银色的发丝，一边笑道： “你们现在大概是分为两派。一派觉得律者不可能为人类所用，必须立刻把我消灭。一派认为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以律者对抗律者，或者是制造人类一方律者的可能性，所以想让我配合研究——我没说错吧 ？” “...你很聪明。” “我倒是很好奇，前来审讯我的您是哪一派的呢？一般来说应该会让一个中间派的人来做这种事，但我看您可不太像。” 闻言，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资料，沉声道：“就个人而言，我不相信律者。只是坐在这个位置上，我不会有私心。” “是么？” 琪亚娜让椅子回归原位，垂下眼帘说道：“那么，我能再问个问题么？” “审讯者应该是我，问问题的人也应该是我。”中年男人皱眉强调道。 “好啦好啦，别生气。我就再问一个问题，作为交换，后面的审问我好好配合行了吧？” 琪亚娜嘻嘻一笑，然后开口问道： “我想知道，MEI她知不知道我在这里？” 审问官其实不是很想回答她的问题。 但是，这个女孩无论怎么看都的确不像 “......知道。” “想来也是呢，她肯定知道。” 琪亚娜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轻轻一蹙，旋即又舒展开来。 “好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就接着问吧。” ...... ...... 审讯官皱着眉头走出房间，沧桑的脸上写满沉思。 “审讯结果如何？” 清脆动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转头看去，身着白大褂的知性少女正注视着这边。 “您也有旁听，结果如何不由我来决定，我只是负责审问。”审讯官说道。 少女扶了扶眼镜，开口道：“可是，你的意见将对上面产生不小的影响。” “在我看来，至少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表现与记录上两年多以前的她一致。” 话到此处，审讯官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道：“我也想问问您，MEI博士，作为和她同一个班级的好友，您觉得她还是她吗？” “......是。” MEI柳眉微蹙，缓缓开口道：“但是，这反而有些疑点。” “哦？” “将军，你认为一个人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会一点变化也没有吗？” “无论如何，多少应该有一点。” “没错。但是琪亚娜她...”MEI摇了摇头，说道：“从头到脚，由内到外，毫无变化。” “也许有，只是您没看出来。”审讯官轻轻一笑。 “......所以，我也许需要再多观察一段时间。” “这就是您不去跟她打招呼的原因？” “嗯。我害怕，万一她真的已经......”MEI垂下眼帘，淡淡地开口道：“作为一名科学家，我必须足够理性。人类...已经没有犯错的机会了。” “的确如此。” 审讯官点了点头，抱着资料转身离开。 “哦对了，关于我的意见。”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我会在会议上放弃投票，反正马上我就要调任到澳洲，顺便还能赶上那位大明星的演唱会，总部这边的事情我就不想多掺和了。” “......谢谢。” MEI站在原地沉思了许久，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的想法呢？” 银发青年开口询问，湛蓝色的双瞳平静如一潭深水。 “...我不知道。” MEI闭上双眼，语气有些悲伤地开口道：“也许琪亚娜从一开始就没有变化，她一直都是那个她。可是，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我了。变了的人，是我。” “凯文，我是不是很差劲？居然还要怀疑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明明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们两个早就在长空市崩坏中死去了。” “甚至我现在在【逐火之蛾】中的地位也是因为她。如果没有琪亚娜留下的素材，融合战士的研究不可能在第六律者出现以前完成。而我甚至不愿意去见她一面。” “我真是一个...恶心的女人。” “...不，你不是。” 凯文下意识地想要伸出手放在自己爱人的肩膀上安慰她。 然而当他抬起手看见自己手上厚实的皮质手套时，心中不禁涌出一阵酸楚。 他已经再也没有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了。 “你只是尽职尽责地考虑到了一切。” 凯文放下手，认真地说道：“就像你说的，人类没有那么多的容错。每一个律者都有可能造成无数人的死亡，必须慎之又慎。我们没有赌博的权利，所以，你对得起所有人。” “......你说错了。” MEI摇了摇头，转头看向一旁的显示屏。 “也许我对得起人类，但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曾经的自己。” 屏幕中，琪亚娜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腕上的手铐。 少女颤抖着摘下眼镜，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之中。 “对不起，琪亚娜。你没变，变的是我。” 第七十七章 最深的秘密 装潢简洁的房间里，琪亚娜躺在床上高举着双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将自己双手紧紧拷住的手铐。 “啊——好紧啊，我动不了了——” 琪亚娜模仿从疗养院的孩子们那里学来的腔调，但是她的脸上却面无表情，仿佛是被人强迫的一般说道： “人家好难受——啊——” “咔...” “哎呀，一不小心弄坏了。” 坚固的手铐毫无征兆地裂成两块，砸落在琪亚娜的身上。 “真不耐用，就这也想困住我啊？” 琪亚娜懊恼地坐起身来，随手将断裂的手铐扔到地上。 “哐！！！” 沉重的合金在地板上撞出巨大的声响，刚刚在少女手上时像是塑料一样轻的手铐实际上的重量非常惊人。 “觉得不好玩的话，我可以叫人连夜做个加强版给你哦~” 熟悉的嗓音从一旁传来，悦耳动听得能让每一个听者心情舒缓。 闻言，琪亚娜轻轻一笑，又一下子躺回到了床上，活像一个瘫在床上摆烂的赖床鬼。 “你也想让我被多关几天是吧？爱莉，你的心也太狠了。” “至少在这里你不会有危险嘛。” 床铺微微一沉，爱莉希雅坐到床上，粉红色长发如落英般绚丽。 她笑着说道：“吃穿都有专人给你送过来，还有我这么一个如飞花般美丽的少女来陪你聊天，不也挺不错的吗？”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待在一个地方。” 琪亚娜鼓起脸颊，佯装气愤地说道：“而且人家都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你不把人家就出来就算了，还来笑话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咯咯咯，琪亚娜，两年不见，你说话的方式变化很大嘛。是不是有意在模仿我啊？” “谁模仿你了？” 琪亚娜翻了个白眼，转身用背后对着爱莉希雅。 “好啦，别生气了。” 见琪亚娜不为所动，爱莉希雅只是微笑。 她将手伸向脑后，将发带取下随手丢到一边。粉色的长发柔顺地披散而下，如同少女的甜蜜梦境般美丽而梦幻。 爱莉希雅缓缓地在琪亚娜身边躺下，伸手轻轻揽住后者的肩膀，然后凑到白皙的后颈边轻轻地吹了口气。 “咿呀！！” 湿润的热风打在后颈上，琪亚娜仿佛触电般弹起身来，面红耳赤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爱莉希雅。 “你干嘛？” 她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娇腻，眼角含泪、俏脸酡红，宛如一个被心上人欺负的小媳妇。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琪亚娜你这么敏感，不好意思啊~” 见到琪亚娜这副模样，爱莉希雅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琪亚娜你这个样子呢，真是太让我高兴了，哈哈哈哈哈。” “不准笑！” 琪亚娜羞恼地举起枕头拍向爱莉希雅，一边拍一边说道：“还笑，还笑！” “好好好，我不笑了。”爱莉希雅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强忍笑意道：“刚刚的确是我失态，笑的实在太不淑女了，我应该表现的含蓄一点你说是吧？” “你就不该那么做！” 琪亚娜不忿道。 “我也没想到你会那么敏感呀~”爱莉希雅摊了摊手，淡粉色的瞳孔中写满了无辜，“只是对着你的后颈吹了口气而已，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也没想到...” 琪亚娜红着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感觉也没什么啊，怎么爱莉希雅轻轻吹了口气她就感觉痒的像是有好多小虫子在咬？ 说起来，她其实是第一次被别人碰到那个位置，所以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爱莉希雅抓着琪亚娜的胳膊轻轻摇晃着，笑道：“怎么样？心情应该好很多了吧？” 琪亚娜撇了撇嘴，不予置否地点点头。 以她的实力如果不是自愿，怎么可能会待在这个房间里？ 哪怕因为世界的排斥无法使出全力，琪亚娜的力量也不是目前的人类能够抵抗的。所有融合战士全部加起来恐怕都不够她一只手打的。 等到融合战士们再将自己的力量开发一些，并且【神之键】的制作都完成之后，人类才有与琪亚娜对抗的资本。 被比自己弱小的人关起来，任谁心里都不舒服，琪亚娜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经过爱莉希雅这么一闹，她心中的郁闷的确消散了不少。 “我还是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讨论完。” 琪亚娜双手抱胸，不满地说道：“是要打还是要继续和平相处，我都奉陪。” “关于这一点，我也希望能尽快和琪亚娜一起像以前一样逛街。可是现在两派的呼声都差不多大，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来。”爱莉希雅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不管，我最多再呆一天时间，再久我可就要出去了。”琪亚娜认真地说道。 周围的坚实和防护措施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就跟地上那个被她弄坏的手铐一样，这些东西都不过是“一不小心”就能破坏掉的级别。 “一天吗？” 爱莉希雅轻轻叹了口气，“我能不能为他们争取一些时间呢？” “.......怎么争取？” 琪亚娜眉头微蹙，眼神疑惑地注视着爱莉希雅。 “我想想，就用我的秘密跟你交换怎么样？” 爱莉希雅眨着眼睛，俏脸上是带着真诚的笑意：“就用我藏的最深最深的，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的秘密跟你交换一点时间好吗？” 听完这番话，琪亚娜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其实你真的需要我好好待着的话——” 我也会忍耐到结果出来。 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白如葱玉的手指便轻轻点在琪亚娜的嘴唇上。柔软嫩滑的触感让她不禁闭上了嘴。 “我真的不希望琪亚娜你受委屈，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补偿你。” 爱莉希雅轻轻一笑，凑到琪亚娜的耳边，用极慢的语速、极轻的语气缓缓说道： “其实，我也是——” “滴滴滴！！！” 就仿佛前几天与华对话时的情况一样，爱莉希雅身上的通讯器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你先接吧。”琪亚娜善解人意地开口道。 “我刚刚已经设定过，只有最紧急的情况才能呼叫我...” 爱莉希雅叹了口气，举起通讯器放在耳边。 片刻后，她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 “怎么了？”琪亚娜开口问道。 爱莉希雅放下通讯器，苦笑着说道：“琪亚娜，我现在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 “先说好消息。”琪亚娜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明明没说是一个好一个坏吧？” 爱莉希雅叹了口气，说道：“好消息是，你可能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哦？那坏消息是？” “坏消息是......” 爱莉希雅将通讯器放在琪亚娜面前。显示屏上，滔天大火正焚尽一切，即便隔着屏幕也仿佛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第七律者，出现了。” 第七十八章 火光 外观新奇的飞艇在地面指挥下缓缓落下，舱门大开，身着便装的灰发少女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队长，我已经到达澳洲了。” “哦？这么快......等等，你为什么突然跑过来了？” 另一边传来卑弥呼一如既往的慵懒声线，让人想起趴在地上打哈欠的母豹。 只是不知为何，华总觉得今天的卑弥呼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被调任过来临时作为伊甸小姐在澳洲巨蛋演唱会的安全顾问。”华老实地回答道。 “看样子是犯错，被发配过来了呢。” 卑弥呼低低地笑了一声，说道：“不过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作为前队长的我今天没有时间接待你。” “没事，我只是跟您打声招呼。等到工作结束，我会去看望您。”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挂断电话，华看着手机上的联系人沉思了许久， 卑弥呼队长...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只是要她具体说出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在琪亚娜一年时间后，凭借她留下的血液样本等素材，MEI顺利完成了融合战士的研究。 听闻此事的华第一个报名，想要获得更强的力量来赶上老师的脚步。只不过最终第一个融合战士还是凯文。 当然，华也并没有对这种关系户行为有怨言。毕竟融合战士的手术成功率极低，一百例中未必能有一例成功。而手术失败的结果往往就是死亡。 在凯文之后，华立刻继续进行申请。 MEI曾劝说过她，说她手术成功的概率非常非常低。因为崩坏兽因子和她的契合度很低，等研究出能够提高结合度与手术成功率的方法之后再申请也不迟。 华一意孤行，最终还是成功了。 她成为了第二个融合战士。也因此，她被调离了第五小队，成为了像之前的琪亚娜、现在的凯文一样的独立单位。 至于现在华为什么会来澳洲...... 很简单，听闻琪亚娜被关之后，华非常不满，差点就在总部大闹一场。 在她看来，无论是不是律者，琪亚娜就是琪亚娜，就是她的老师。 因此，【逐火之蛾】的做法让华感到出离愤怒。 要在【逐火之蛾】与琪亚娜之间选一个的话，华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若不是知道琪亚娜是自愿被关的，再加上爱莉希雅的劝说，她真的有可能强行闯进去把琪亚娜带出来。 如果不是琪亚娜，她可能早就死在了沧海市。就连加入【逐火之蛾】，也是因为琪亚娜。 总而言之，最终的结果是，华被外派到澳洲来担任伊甸演唱会的安全顾问。 让一个融合战士来承担安保工作，这无疑是大材小用。可见【逐火之蛾】只是想找个理由让她远离总部，等到琪亚娜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唉...老师，为什么你要自愿被关起来呢？” 华把手机放回口袋，轻声叹息。 “不过，既然是你做的决定，我也只好支持了。” “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伊甸小姐的歌声呢？要不要带一张专辑回去给她呢？” ...... ...... 黄昏，将落的夕阳在天际露出半个身子，橙红色的光芒为大地在黑夜到来前提供最后的光明。 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在为黯淡的天空点缀上热情的颜色，由西至东，仿佛半个天空都着了火。 两个青年站走廊的窗边，静静地注视着逐渐下沉的落日。 “来一根？” 吴将一包烟从窗户边缘推到凯文面前。 “你知道我不抽烟。”凯文淡淡地说道：“而且，也没有什么烟能在我这里点燃。” “我X，那你离我远点，我要抽。” 吴满脸嫌弃地挪了一步，从烟盒中取出一根塞进嘴里。他举起右手，指尖突然蹿出一团火焰将烟头点燃。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 夕阳的光照在他的右臂上，反射出明亮的金属光泽。 “听说负责审讯的海将军选择弃票了。” 凯文忽然开口道。 “我知道。” 吴淡淡地回答道。 “是你求的他？”凯文继续说道。 “...不是。” “那看来是他想借此跟你修复一下父子关系。”凯文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继续开口说道：“否则，以他对律者的仇恨，不可能会选择弃票。” “哼，那个老东西。” 吴撇了撇嘴，将烟头直接在自己的手心摁熄。机械手臂就是这点好，方便。 “我不可能原谅他的。” “那你们以后还要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 “呵呵，有崩坏这玩意儿在，有没有以后还不好说呢。” 吴哼哼道：“说不定明天我或者他就会碰上第七律者诞生的大崩坏，直接眼睛一闭脚一翘嘎嘣过去了也说不定呢？哈哈哈...” “那你拼了命地想立功提升自己的军衔，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要站到比那个老头高的位置上，然后——”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整个总部的每一处角落都亮起醒目的红灯。 这是最高规格的警报，代表着律者级别的大崩坏在某处发生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拿起自己的通讯设备查看起来。 “——！！” 吴毫无征兆地跑开了，急促的步伐让走廊回荡起阵阵激烈的脚步声。 “......结果，不还是跟嘴上说的不一样么？” 望着他的转眼就消失不见的背影，凯文叹了口气，然后神情陡然变得无比严峻。 “第七律者...终于出现了。” 此刻，天边的火烧云在逐渐消失的夕阳中缓缓变色，仿佛染上了一丝血红。 ...... ...... “啦...啦...啦——” 动听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栗色的长发柔顺地倾泻而下，曼妙的身姿宛如神话中的女神。 嗓子的状态很好，看来今晚也会是一场不错的演出。 观众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已经隐隐约约传入耳中，少女心情愉悦，因为她正是为此而歌唱。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出房间。 她并不紧张，对她而言，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经过许许多多投来仰慕眼神的工作人员后，她来到了登台点。 站在一个圆台上，电机启动，圆台缓缓上升，少女直接来到舞台中央。 舞台周围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观众们自带的LED灯牌上对偶像的表白与无数挥舞的荧光棒。 演唱会开始的时间选取的很好，就在落日之后。 等到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散，一切沉入黑暗中时，澳洲巨蛋将会点亮所有光芒。 届时音乐声骤起，直接出现在舞台正中央歌唱的少女将会把现场的气氛拉到顶峰。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少女已经准备好为观众们献上歌声，然而，突然的心悸让她脸色一白。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仿佛呼应了少女心中所想，就在演唱会即将开始的前一刻，夜空毫无征兆地化为了白昼。 炙热的光洒向大地，仿佛已经沉下山的太阳再次升起。 下一刻，火光，照亮了世界。 第七十九章 第七律者现身 “呼——” 夜空中，飞艇如流星般自天幕中划过。 如果是在平时，飞艇引擎的光芒必然醒目无比，然而今天却不是这样。 大地上燃烧着滔天的烈火，火光将暗沉的夜空照得透亮，连月亮都显得如此黯淡无光。 神话的业炎地狱恐怕也不过如此。 凯文站在飞艇大开的舱门边缘注视着下方地狱般的景象，火光照亮了他冰冷的神情。 “凯文先生，我们可能没有合适的降落地点！！” 飞行员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耳边呼啸的狂风并不能掩盖内附式耳机的声音。 不用他说凯文也知道，就地面上这副情景，怎么可能降落呢？ “悬停到澳洲巨蛋的上空就行。” 凯文淡淡地开口道：“我自己下去。” “啊？可是，凯文先生。我们的任务是到澳洲分部先行待命......” “待命？待到人命死的更多一些再出击么？” 飞艇中的温度突然骤减，背后传来的凉意让飞行员不禁打了个冷战。 如果听了凯文的话，他这个飞行员可能会因为违背命令被革职；但是不听凯文的话，恐怕他连被革职的机会都没有了。 “知...知道了。” 飞行员操控着飞艇迅速转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视野中很快出现了一个显眼的标志性建筑物，巨大的白色圆形建筑正在火海中屹立着。 从天空中往下看，灼热的火焰仿佛海浪般层层叠叠地拍去。澳洲巨蛋，这个世界知名的歌剧院此刻仿佛真的变成了蒸笼上的鸡蛋，任凭外界的火海炙烤。 ...... “大家，请冷静一些，有序自安全通道逃离！！” 伊甸强作镇定，举着话筒想要指挥观众们有序撤离。几个工作人员冲上舞台想要让她撤离，却被她坚定地拒绝了。 然而在蒸笼似的高温与照亮夜空的火光下，她的努力完全是徒劳的。 “啊啊啊——！！” 尖叫，哭喊，悲鸣，嘶吼。 这些声音盖过了伊甸的话语，人们漫无目的地四散奔逃，像是被恶狼闯入的羊群。 舞田剧烈地震动而起，穿着高跟鞋的伊甸凭借自己优异的舞蹈功底站稳，却发现狂暴的人流正朝着自己这边汹涌而来。 观众们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仰慕与憧憬，只剩下极致的恐惧与对生的渴望。 “不......” 伊甸喃喃自语：“不该是这样的。” “轰——！！” 爆炸声响彻天际，强劲的冲击波扫过一切，将沿途的人和物一并碾碎。 庞大的舞台骤然崩塌了，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伊甸随着舞台的地板坠下地下。 她下意识地闭上双眼，脑海中回放着刚刚的画面。 烧焦的人体，破碎的内脏，连天的火焰。 强烈的反胃与眩晕直冲脑海，几乎让伊甸无法思考。 她是举世瞩目的大明星，是无数人羡慕的首富，可是此时此刻，她和普通人毫无区别。 我要死了吗？ 可是，我还想继续歌唱，还想继续舞蹈。 我不想死，哪怕眼前的景象已如地狱般可怕。 我想...活下去！！ 伊甸在心中呐喊。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呼唤，黑暗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在半空中闪转腾挪，宛如电影中表演的那样利用下坠的杂物调整自己的位置，急速地朝着伊甸靠近过去。 忽然间，伊甸感觉自己陷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睁开双眼，看见了一个白发飞舞的美丽脸庞。 少女的眼睛如红宝石般璀璨，周身燃烧着的白色火焰并不让人感到灼热，只觉温暖。 “咚——！！” 白发红眸的少女抱着伊甸重重落地，身后燃起的火焰将从天而降的其他杂物尽数焚毁。 “伊甸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 伊甸感觉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应该是因为刚刚的濒死体验吧？ “请问您是？” “【逐火之蛾】，华，本次演唱会的安全顾问。”华简短地自我介绍完，然后继续说道：“澳洲发生了大规模崩坏，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有新的律者诞生了。” “崩坏...律者...” 伊甸缓缓咀嚼着这两个词语的意思。 虽然不怎么接触那另外一个世界，但是作为世界上最具财富的个人，她当然对这些事情有所耳闻。 只不过她从未想到，崩坏会来的这么突然，又是如此地接近。 “伊甸小姐，你还能自己走路吗？” “啊...应该可以。” 闻言，华慢慢将伊甸放回地面。 双脚接触到地面时，伊甸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膝盖处微微一软差点摔倒。 她悄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疼痛提醒自己现在是现实，而不是噩梦。 “请你迅速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华认真地开口道：“朝着南方移动，那边有【逐火之蛾】在澳洲的分部，应该比较安全。” “我明白了。” 伊甸点点头，转身朝着出口跑去。 “接下来...该去会会这位新生的律者了。” 【逐火之蛾】的增援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必须有人去挡住那位律者。 否则，不仅是这里，整个澳洲恐怕都要陷入一片火海。 看着伊甸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华抬起头看向上空的舞台破洞，纵身一跃，轻盈地仿佛一只凤凰般冲天而起。 然而，就在她即将来到外界时，一团炙热的火焰突然将出口覆盖。 华眉头微蹙，身上涌现出乳白色的火焰。 她用自己的火焰包裹住全身，一头将盖住出口的火墙冲破。 “哄——” 华飘然落地，红色的双瞳看向那团火焰扑来的方向。 此刻，整个澳洲巨蛋都已经被烈火包裹，烧焦的气味与崩塌的设施随处可见。 而在那层层烈火中，一个曼妙的影子缓缓出现。 毫无疑问，那绝对是新生的律者，也是第七位律者。 华已经做好了准备，成为融合战士之后，她有足够的信心去迎战律者。 ——直到律者现出身形之前，她都是这么想的。 而当律者走出如潮水般涌动的烈火，将自己的姿态完全展现在华面前时，那份自信瞬间便动摇了。 酒红色的长发在热浪中飞舞，完美得令人瞩目的身材与脸庞。 那双魅惑的狭长美目悠悠看来，其中闪烁着的冰冷杀意仿佛能够将周围的火焰冻结。 “怎么会...？” 华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卑弥呼...队长？” 第八十章 对得起我吗！ 澳洲巨蛋内，白发少女与红发女人遥遥相对。 “卑弥呼...队长？” “怎么会是你？” 华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无比苍白。 她在沧海市失去一切之后，最重要的两个人便是琪亚娜和卑弥呼。 前者拯救了她的性命，让她重获新生。 后者给了她许多照顾，让她学会和拥有了许多东西。 而现在，这两个人竟然先后变成了律者？ 明明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身边的人？ 远处，卑弥呼冷冷地望着她，眼神中看不出一丝一毫感情。 她轻飘飘地打了个响指，漫天烈火凝聚成数条火绳朝着华抽过去。 “队长！！” 华一边踏碎地面借力后撤，一边用尽全力朝着卑弥呼大喊道：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华啊！” 经过琪亚娜的事情，华对卑弥呼也留有一丝幻想。 说不定队长她也留有自己的意识呢？或者说不定她还拥有一丝人性呢？ 华满怀期望地看向卑弥呼，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目光和炙热的火焰。 “轰！！！” 几条火绳宛如游荡的巨龙般在地面肆虐，所过之处就连水泥地面也被烧的焦黑。 纵使华凭借着优秀的武艺闪转腾挪，也无法躲过接连的大范围攻击。 在她为了躲闪面前横扫而来的火圈而越至半空中时，一条粗如水缸的火绳忽然自背后的火墙中冒出，狠狠地抽打在了少女的后背上。 “唔！！” 华闷哼一声，整个人宛如一只虫子般被拍到地上，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巨坑。 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华咽下口中逆流而出的甘甜，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果然...只有老师是例外。” 华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拭去，抬眼望向远处的红发女人。这一次，她眼中的情绪逐渐由茫然转为的坚定。 这一击将让她从无望的幻想中清醒了过来。 律者，终究是人类的敌人。像琪亚娜那样的例外恐怕不可能再有了。 念及于此，华既庆幸又悲伤。 庆幸的是琪亚娜还是原来那个她，悲伤的是卑弥呼真的成为了她的敌人、人类的敌人。 “那么，我也只好全力以赴了。” 华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统统摒弃。然后，她右腿向前，摆出了那个刻在DNA里的起手势。 踏！ 没有让地面崩碎的巨力，少女的身影却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之前站在那里的只是一个幻像。 作为操纵火焰的律者，卑弥呼在感知上并没有优势，一时间没能捕捉到华的踪迹。 不过她的神情并没有变化，反而是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 既然找不到，那就将周围全部破坏！ 海量的崩坏能尽数注入到那颗红色的律者核心中，可怕到极致的能量瞬间迸发开来。 “轰——！！” 以卑弥呼为中心，一个巨大的火球瞬间膨胀而起。 澳洲巨蛋的中心被火球填满，宛如蛋白包裹着蛋黄。只是这个蛋黄却在疯狂地膨胀，像是要将蛋白连同蛋壳一起挤破。 片刻后，火球散去，周围的烈火变得稀疏了许多。 火焰毕竟是需要燃烧物的，此时整个澳洲巨蛋的内部几乎都已经被烧了个精光，再也没有能够燃烧起来的东西了。 然而，灼热的空气却一点也不比火焰的杀伤力小，甚至作为气体危险性还更大了。 一个普通人只要敢待在这里，在他因为皮肤烧伤之前就会因为吸入了高温空气而瞬间去世。 当然，华不是普通人，所以卑弥呼并不认识这种环境会影响到她。 周围已经变得无比空旷，卑弥呼眉头微蹙看向四周，依旧没能发现华的身影。 怎么回事？难道她已经在刚刚那一击中灰飞烟灭了？ 不，不可能。从这具身体记忆中的印象来看，那个少女不会这么简单地被击败。 这个想法刚刚在脑海中升起，一股截然不同的火热气息便从身后传来。 卑弥呼毫不犹豫地回过身来，同时双手一挥洒出一大片火球。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中，面前的地面被轰得粉碎。然而，那股气息却再次消失了。 不在这里？ 没等卑弥呼反应过来，她的脚下便蓦然一空，整个人被地心引力拽向更深的地面。 澳洲巨蛋为了兼具多种用途，场馆的地下被挖空来修建了许多设施。比如之前伊甸正是从地下直接乘坐某种电梯一样的设备直接到达了舞台中央。 而此时，中空的地下无疑成为了一个绝佳的陷阱。 “啧！” 卑弥呼轻轻咋舌，调度火焰在手中聚积，形成了一个宛如烈性炸弹般的火球。 她准备将火球投向下方，然后借助爆炸的冲击将自己推回地表。 “看来，你的权能很难支持你飞行？还是说，你还没有找到利用自己的权能飞行的方法？” 淡淡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卑弥呼眉头一蹙，将手中的火球掷向声音的传来的方向。 “轰！！” 爆炸的火光照亮了地下的世界，卑弥呼只能看到华在半空中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幻影，宛如轻盈洒落的拂尘。 “寸劲——” 灼热的气流自双臂之间汇聚，最终在掌心凝聚成最为纯粹的力量。 这是她融合了“迦楼罗”的基因后从琪亚娜的教导中自己开发出来的技艺。 “焰分！！” 华自上而下一拳击出，宛如从天而降的凤凰。 咚——！！ 沉闷的响声中，一个身影倒飞而出。 是华。 砰！ 她直接从地底飞回地表，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咳咳咳...” 华趴在自己砸出的深坑里不断地咳着血，红色的双瞳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似乎对律者有什么误解。” 淡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们的权能是自然规律的终极体现，而你这份窃取自崩坏兽的力量本质上仍然来自于生物。” “所以，你凭什么巨觉得区区地心引力能够束缚一位律者呢？” 卑弥呼自地面的破洞中缓缓升起，周身的火焰仿佛簇拥着女王的眷属般雀跃着。 她淡漠地开口道： “我只不过是稍微卖一个破绽，骗你现身与我硬碰硬罢了。” 华咬了咬牙，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甘。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卑弥呼居然会使用战术。 以往的律者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情况，她们无一不是凭借权能大杀四方的莽夫，人类也是因此才有凭借计谋和战术取胜的机会。 可是眼前的卑弥呼显然与以往的律者不同，她不仅知道示敌以弱，甚至还非常了解华。 “能死在自己曾经的队长手里，也算是你最后的好运了吧。” 卑弥呼朝着华举起右手，足以蒸发湖泊的烈火在她的指尖浓缩成一个点。 “——！！” 还没有结束...！！ 华压制伤势，拼命地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她绝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死去。至少...至少也要再给那位伊甸小姐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才行。 然而，就在华即将起身时，一只戴着厚实手套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周围的温度骤降，突如其来的寒气让华不禁微微一怔。 “你先撤退，接下来交给我。” 银发蓝瞳的青年淡淡地开口，话落，他缓缓走上前去，背影高大而挺拔。 “咔咔咔...” 层层冰霜在他的脚下蔓延而开，原本已经无法呼吸的灼热空气逐渐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此刻，一方寒冷刺骨，一方热浪滚滚。 截然相反的两种天气此刻竟然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 “凯文，人类当中的最强者。” 卑弥呼淡淡地开口，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解决了你，人类大概就再无反抗之力了吧？” “那可未必。” 凯文将手伸向腰间的虚数仓库，英俊的脸上浮现出决然的神情。 “不过，我不会输。” ...... ...... ...... “凯文输了？” 琪亚娜看着面前苦笑不已的爱莉希雅，脸上写满了无语。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真是丢人，连个律者都打不过，对得起我的教导吗！？” 第八十一章 双核 “到底是怎么输的？” 琪亚娜坐在床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慵懒地开口问道： “就算是单凭我交给他的神州武术加上融合战士的身体素质，凯文应该也能与律者一战才对。更何况他还有来自崩坏兽的特殊能力...” “前线的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凯文的确是战败了，他和华两人已经在向着澳洲分部撤退。” 爱莉希雅注视着琪亚娜，笑着说道：“第七律者的战斗力已经超出了那群高层的想象，他们已经批准了将你投放过去的计划。到你出马的时候咯，琪亚娜~” “我不要。” “飞艇已经准......呃，我想我应该是听错了，琪亚娜，你刚刚说的是...不要？” 爱莉希雅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不——要——” 琪亚娜举起爱莉希雅为她泡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觉得我可能有危险就把我关在这里，等到出了事又想让我去帮忙擦屁股...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爱莉希雅没法否认琪亚娜的话，【逐火之蛾】的做法的确是对不住琪亚娜。 不过，了解她的琪亚娜也听出了这番话中隐藏的含义。 “那么，我的好琪亚娜，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出击呢？”爱莉希雅笑道：“现在那群高层着急的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无论你提什么要求他们都会答应的。” 没办法不着急。凯文已经是【逐火之蛾】的最强战力，不久之前的第六律者正是由他一人单独讨伐，因此凯文甚至被许多人看作救世的希望。 正是有凯文的存在，【逐火之蛾】才觉得琪亚娜已经不是必要的战力。比起用作战力，他们更愿意先将琪亚娜控制起来慢慢炮制。 而现在，凯文和华两人都已经战败，【逐火之蛾】剩下的融合战士如果直接过去的话与送死无异。 必须先整合力量，然后从长计议。 但第七律者的火焰已经蔓延向整个澳洲，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澳洲恐怕也要从人类的版图上抹掉了。 在这种情况下，【逐火之蛾】不得不下指示，让琪亚娜出击。所以才有了爱莉说的，现在是提条件的最佳时机。 “你果然了解我。” 琪亚娜笑了笑，放下茶杯开口道：“那我就一条一条慢慢问吧。” “首先，神之键的制作到哪一步了？” “你还真是聪明，一开口就是最珍贵的东西。你的运气很好，第六神之键刚刚制作完成，还没有测试过。” 爱莉希雅问道：“不过，其实除了第六神之键外其他的要么已经有使用者了，要么就是有重要用途......” “那就第六神之键吧。其他神之键都可以不要，但是第六神之键必须要。” 琪亚娜有些惊喜地说道。 没有想到第六神之键居然已经制作完成了，MEI她们的动作还真是有够快的。 “那好，我记下了。你还有什么要求一起说完吧，我也好一块上报。”爱莉希雅扶着脸笑眯眯地说道。 “emmmmm...说实话，【逐火之蛾】也没有什么东西是非常吸引我的。” 琪亚娜站起身来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完美的身材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那么，非常了解我的爱莉希雅，除了神之键之外的其他条件就由你来帮我想吧。” 她朝着爱莉希雅眨眨眼，俏皮地笑道：“我马上就要上战场了，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呀？比如‘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之类的？” 虽然这似乎是非常凶险的flag，但是琪亚娜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啊，我的好琪亚娜，此行万分凶险，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爱莉希雅神情夸张地说道，那副神态和语调仿佛一位舞台上的歌剧演员。 她款款走到琪亚娜的面前，把手放在后者的肩膀上，然后笑眯眯地说道：“那么，你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说‘放心吧，等我活着回来，我们就在一起’？” “咳咳，有没有其他台词？” 琪亚娜脸色微红地偏过头，眼神闪躲地说道。 “那么，‘等我回来，我们就在村里最盛大的婚礼’——这个如何？” “就没有正常一点的吗？！”琪亚娜的脸更红了，“还有村里是什么鬼啊？” “没办法，我看的那些歌剧里总是少不了这些情情爱爱。当然，一般说了这种台词就肯定是悲剧结尾。” 爱莉希雅看着琪亚娜，脸上少见地浮现出一丝认真的表情，“所以，答应我，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好么？” 闻言，琪亚娜羞红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她轻轻一笑，轻轻把手放在爱莉希雅的手上，自信地开口道： “放心吧，我会的。等我回来，咱们可以一起去看一遍你说的那些歌剧。” “到时候，我就知道该怎么接上你的台词了~” ...... ...... ...... 澳洲，深夜。 距离第七律者诞生，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逐火之蛾】的澳洲分部此时正拼尽全力地运转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无比紧绷，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外面的部队都撤回来没有？” “能撤回来的都已经回来了，剩下的...” “那就这样。接下来加固防御工事，以隔热为主。我们要争取时间，等待援军的到来。” 面色沧桑的中年男人站在指挥室正中央，稳重得仿佛一块磐石。 其他人每每要被恐惧和紧张压垮时抬起头看一眼这位指挥官，心中总是能安稳不少。 “你们继续努力，我去看看那两位融合战士。” “是，将军！” 指挥官转身走出指挥室，穿过走廊走到了伤员区。 在一间独立的房间里，他看到了两位受伤的融合战士。 华依靠在墙边站立着，身上缠满绷带，红色的眸子中不时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 而凯文则是恰恰相反，虽然身上同样缠满了绷带，但他却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似乎正在熟睡。 “凯文他...还没有醒过来么？” 指挥官开口问道。 “嗯。”照顾着两人的护士回答道：“凯文先生的各项指标其实还可以，这种伤势对他来说并不严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电波显示他似乎在熟睡。” “熟睡？怎么会这样？” “我们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律者的力量？” “...凯文他，在与第七律者战斗的重要关头突然昏迷了过去。” 一旁的华突然开口道：“当时我离得比较远，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只能带着他撤离。” 病房中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无论怎么看，第七律者的能力都是关于热能的，或者更具体一点，大概与分子热运动有关。 那凯文的昏迷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指挥官紧紧地皱着眉头，一个想法逐渐在他的脑海中成型。 “难道说，这位第七律者——” “——她拥有不止一个权能。” 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转头看去，银发少年正缓缓地睁开那双湛蓝色的眸子。 凯文咬着牙，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用虚弱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家伙...有两枚律者核心。” 第八十二章 闭目等死 “两个律者核心？” 飞艇上的琪亚娜收到这个消息，脸上出现一点意外。 不过也没有特别意外。毕竟多核律者她也见过，比如第二次崩坏中的西琳，以及作为终焉律者的她自己。 “看来我的归来果然改变了一些事情，崩坏那边也并不死板，知道一般的律者和送菜没什么两样。” 琪亚娜淡定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凯文输的也不冤枉。” 虽然她没有见识过第八律者的力量，但是从【羽渡尘】的能力来看，第八律者的能力大概是关于精神和梦境那一方面的东西。 凯文那家伙估计一个不小心就中招了，这也不怪他，精神类攻击本就防不胜防。 “但是，美丽而又强大的第五律者并不觉得自己会输，是吗？” 耳机中传来爱莉希雅的声音，在知晓了第七律者的特殊性之后她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担忧。 “怎么说呢...也许听起来有些自大。” 琪亚娜自信地笑了笑。 “但我还是要说：再给她两个核心，我也一定会赢。” ...... ...... “第七律者拥有两枚律者核心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澳洲分部的指挥官，同时也是分部长的中年男人看向凯文，开口道：“关于她的第二个律者核心的具体权能，你还知道更多信息吗？” “不是很清楚。” 凯文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战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失去了意识...或者说，陷入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境之中。” “梦境？” “是。”凯文偏了偏头，有些恍惚地继续说：“那个梦境......幸福、梦幻地让人不愿醒来。” “能让大名鼎鼎的凯文队长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那个梦的确足够美好。”分部长说道：“不过，你还是用自己的意志醒过来了，并且告诉了我们最关键的消息。” “......说实话，我不清楚我是不是依靠自己的想法醒来的。即使是现在，我也依旧感到极度的困倦，连保持清醒都很难。” 凯文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虚弱地说道：“我甚至有些怀疑，她是故意让我醒过来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 华出声附和道：“当时凯文昏迷之后，我尽力带着他撤退。可是以我的伤势再加上还要带上凯文，成功逃跑的概率应该微乎其微。所以，她的确很有可能是故意促成地这一切。” “故意...？把人类中的重要战力放走，并且传出关于她能力的关键信息......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众人还没有缕清思路，地面便突然剧烈震颤而起。 “——！！” 医疗室内的灯光在地震中忽明忽暗，许多设备在摇晃中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好在【逐火之蛾】的内部人员都训练有素，及时抓住身边的固定物稳住了身体，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发生什么事情了？！” 分部长打开耳机沉声问道。 “报告将军！第七律者已经到来，正在向我们发动攻击！” “啧，居然来的这么快。” “她的前身是【逐火之蛾】第五小队的队长卑弥呼，我跟她打交道的时候确认过，她的确还拥有着以前的记忆。”华蹙眉道。 “所以，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极其了解【逐火之蛾】，并且还有两个核心的律者？” 分部长眉头紧皱，他的心情非常沉重，可是作为一位指挥官，他不能把更多的情绪表现在自己的脸上。 “两位，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先请你们撤离了。”他看向华和凯文，开口说道：“我会让人领你们前往机库，乘坐最快的飞艇撤离澳洲。” 闻言，两位融合战士的表情都微微一变。 凯文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将军，恕我直言，在没有融合战士的情况下，你们根本不可能是第七律者的对手。” 另一边，华强忍着身上的火辣辣的疼痛站起身来，言简意赅地说道：“我们不能撤退。” “你们也该清楚，比起澳洲分部，你们两个对于人类的价值更大。” “你知道我们不会愿意独自逃生。” “我理解你们，也希望你们理解我。” 分部长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然后睁开眼缓缓开口道：“也许你们的实力很强，但是在这个澳洲分部，我才是话事人。” 话落，华和凯文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一股新生的虚弱感。 “你——！” 显然，早在一开始这位分部长就已经决定把他们两人送离澳洲，并且也猜到了他们不愿意离开。 “送他们走！”分部长大手一挥，立刻便有几个军人走上前来，准备将两人带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女声。 “不用送，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众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大变。 “怎么回事？我们的通讯设备被入侵了？”分部长立刻打开耳麦询问道。 “报...报告！一切正常...” 联络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此时此刻，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这无疑是远比通讯设备被入侵更坏的消息。 “不用找了，我在你们的脑子里。” 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这一回，所有人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个声音根本没有经过耳蜗，而是直接在他们的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下一刻，剧烈的困意涌上众人的脑海。在这时，他们也都理解了凯文刚刚话中的含义。 仿佛是大脑中的某个开关被强制关闭，整个人的意识瞬间与身体分离。 身体失去意识，变为无用的木偶倒下。 意识陷入黑暗，旋即进入到梦境之中。 噗通噗通噗通... 伴随着卑弥呼的话语，军人和医生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整个澳洲分部开始陷入寂静。 华与凯文稍微多支撑了一会儿，然而因为身上的伤势，他们也没能支撑多久，很快陷入了沉睡。 “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 分部长半跪在地上，意识也与其他人陷入到极致的恍惚之中。 难道第七律者的第二个能力真的如此之强，可以跨过分部外的屏障直接作用在建筑物内的数万人身上？ 不，应该不是这样... 哪怕是律者，能力也要遵守最基本的规律，不可能连媒介也没有就凭空发动。 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 他强忍着困意用最后的意识思考着。 分部长抬起头，用最后的余光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凯文。 一抹灵光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原来...如此...” 噗通！ 黑暗涌上脑海，这位强撑到最后的中年男人最终也与其他人一样陷入了昏迷。 澳洲分部中彻底陷入了寂静，只剩下一些能够自动工作的仪器仍然在努力工作。 ...... “闭目等死，是你们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第八十三章 番外（?） 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房间的窗帘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鼓动，阳光仿佛调皮的孩子趁着窗帘微微分开时跳进来，为房间增添几分温暖。 银发少女睡眼惺忪地眯了眯眼，湛蓝的眸子中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有些凌乱的睡衣微微分开，露出雪白红润的香肩与精致的锁骨。 少女轻轻打了个哈欠，旋即再次闭上眼，呼吸声归于均匀。 看上去，她似乎是一个慵懒的孩子。 只不过，少女白皙的手却不知何时慢慢伸出被窝，悬停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上方。 少女张开手掌，伸出五个白皙的手指，然后随着时间一个一个地将手指合上。 待到最后一根手指合上，少女的手掌攥成拳头的那一刻，下方的闹钟突然响起。 “ling——” “啪！” 连第一个声调都没有发完的闹钟被少女落下的拳头关闭了。 被子被掀上半空，没等它落回床上，银发少女已经下了床。她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走到窗户旁边用力地拉开窗帘，让阳光瞬间将整个房间填满。 银色的长发在晨风中飘舞，反射着阳光而显得分外耀眼。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俏脸上的慵懒已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充满活力的笑容。 “早上好！” 她对窗外的飞过的燕子笑着打招呼。 在洗手间里漱口洗脸，对着镜子梳理在昨夜中被压弯的银色长发。几根不识相的呆毛就用水稍微打湿，然后藏到其他头发中间。 如瀑布般柔顺而平整的银色长发便这样成型了。 洗漱完毕后，少女回到房间褪下睡衣，打开衣柜，换上精致可爱的水手服。 她取出两条丝袜，坐在床上将白色的过膝袜一口气自脚踝拉至膝盖以上。 检查了一下，没有一丝一毫不平整的地方，少女对自己的熟稔满意地点点头。 梳妆台前，少女对着镜子沉思片刻，然后将自己的长发分成两拨，束成垂在背后的低马尾。 最后，少女打开柜子，在一堆五颜六色的发卡中挑选出一个粉色的花朵状发卡戴在耳后。 做完这些，她对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展颜一笑。 “嗯嗯，准备完毕！” “早上好——” 少女快步走下楼梯，活力四射地大声说道。 “早啊，琪亚娜，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身着围裙的美丽少妇从厨房探出头来，纯白色的长发在身前束成柔顺的马尾。 “知道了~” 琪亚娜坐到餐桌前，看着在餐盘中摆放整齐的早餐，毫不在意形象地大快朵颐了起来。 “喂喂，说了多少次吃饭要淑女一点，” 坐在餐桌对面的白发男人把头从报纸后伸出来，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副样子要是被你的同学们看到了，可是会让她们大跌眼镜的哦。” “唯独不想被老爸你这么说。” “你可是女孩，怎么能跟我一个大男人比！？” “略略略，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要求女儿去做啊。” 琪亚娜翻了个白眼，举起杯子将里面的牛奶一饮而尽。然后，她将杯子放在已然空空如也的餐盘上，起身向厨房里的母亲报告道： “我吃完啦~” “那就快点上学去吧，记得带上便当哦。” “知道了妈妈。” 琪亚娜拿起餐桌上的便当盒，随手拎起沙发上的单肩小背包，然后快步走向玄关。 将穿着白丝的小脚套入精致的小皮鞋里，少女蹬蹬脚，感受了一下松紧度。 一切准备就绪。 琪亚娜轻轻甩了甩头发，推开了家门。 阳光刺眼，而门外的身影比阳光更加耀眼。 “嗨~有没有想我啊？我亲爱的琪亚娜~”粉色长发的少女用力招手，她微微歪着头，俏丽的脸庞上满是朝气。 “明明昨天下午才道别，有什么好想念的。” 琪亚娜上前挽住爱莉希雅的手，笑嘻嘻地说道：“我可不像爱莉你这么寂寞。” “是是是，一天见不到我的好琪亚娜，人家都要寂寞死了。”爱莉希雅同样笑道。 “别肉麻了，快走吧，MEI肯定还在等我们呢。” 琪亚娜挽起爱莉希雅的手，两个美少女一边嬉笑打闹着一边朝着学园的方向走去。 两人在一个十字路口碰上凯文与MEI。见到她们出现，害羞的MEI下意识地挣开了凯文的手，眼神飘忽地别过脸。 四人结伴来到教室，看到的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嗨嗨，大家好啊~” “啊，早上好琪亚娜！” “早上好优奈~” 优奈一如既往地上来打招呼。 “凯文你这家伙，今天来的没我早吧？” “切，谁跟你比这个？待会到球场去练练？” 吴和凯文又开始拌起嘴来。 这日常的一幕没有让琪亚娜过多在意，她径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前的桌子却突然多出了一个裙摆。 “库库库，吾之眷属，你总算来了。” 紫发少女蓬莱寺九霄坐在桌子上，用缠绕着绷带的手遮住半边脸，露出一只紫色的眼瞳看着面前的琪亚娜。 她神神秘秘地开口道：“今天早上，本救世主大人感觉到封印在体内的恶魔之力躁动不安，想必是某个深渊邪魔正蠢蠢欲动，世界现在已经岌岌可危。 怎么样？要不要跟本救世主大人一起去拯救世界？” “咳咳，伟大的救世主大人。在下能力卑微，会拖您的后腿。” 琪亚娜一本正经地说道：“而且，在您的威严笼罩之下不会有任何邪祟敢于作乱，请放心吧。” “唔...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 “铃铃铃——！！” 清脆的铃声打断了九霄的话，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师走上讲台开始讲课。 “还好上课了，不然说不定又要没完没了。” 琪亚娜有些庆幸地想到。 “怎么就看上我了呢？明明对其他人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她看向九霄的背影，正好与脸色不甘的紫发少女对上视线。 被琪亚娜发现自己正回头观察，九霄俏脸微微一红，转回去把头埋在了书里。 “不过我也并不讨厌就是了。” 琪亚娜扶着脸，俏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毕竟...九霄真的很可爱呢。” 郎朗的读书声响起，琪亚娜环视着教室，视线在自己的朋友们身上一一掠过，脸上的笑容也随之越发浓郁。 真是幸福的生活啊。 可惜...... 琪亚娜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 可惜，这只是一场梦。 再美好的梦，终究不是现实。 “咔——！！” 眼前的一切宛如镜子般破碎。 “你说是吧——” “——第七律者。” 第八十四章 束手就擒吧 将时间往回推移两个小时。 宛如堡垒般的【逐火之蛾】澳洲分部屹立在城市郊区，漆黑的金属外墙与不时闪烁的崩坏能屏障昭示着它的坚挺。 在得到大崩坏发生的消息之后，短短时间内澳洲分部便进入了备战状态，做好一切迎击律者的准备。 虽然这些准备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他们能够在律者手里多撑一小段时间，但是总归是聊胜于无。 第七律者站在堡垒的金属外墙外，任凭墙壁上的各式自动武器对自己狂轰滥炸。 这些破不了她防的东西她理都懒得理。 澳洲分部的内部，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突然从睡梦中睁开双眼，神情冷漠得与以往判若两人。 “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他淡淡地开口，语气与外界的第七律者如出一辙。 这位士兵在她权能发动的一瞬间便沉入到最深层次的梦境之中，这也让她能够轻而易举地夺得身体的控制权。 而在澳洲待了许久的卑弥呼自然是对这个分部无比熟悉，也正因为足够了解，她才会极具目的性的直奔而来，准备先将这个最靠近自己的威胁给铲除。 第七律者操控着士兵的身体，跨过一个个躺倒在地上的【逐火之蛾】成员，径直朝着控制室走去。 在某个军官的身上取下通行证件后，她打开了能源调配室的大门。 “滴滴滴...” 虽然调配室的所有人都在沉睡，但是所有设备依旧在忠实地履行着之前留下的程序，向整个分部的各处一一送去能量。 而只要关闭了这里，【澳洲分部】就会变成失去棘刺的刺猬，只能任人宰割。 事实上也不用那么麻烦，只需要把分部外的防御系统的能源供应断开，那么无论是崩坏能屏障还是金属高墙上的武器都会变成一堆摆设。 这正是第七律者的目的，不用亲自动手，以最小的代价和最快的速度将澳洲分别给瓦解。 她径直走到最中央的控制台旁边，调出了操作界面。 正当她准备动手时，一声枪响突然响起。 “砰！” 操作的身体微微一晃，第七律者皱着眉头低下头看了一眼血液喷涌的腹部，然后转身看向调配室的大门。 “你居然能醒过来？” “你的梦境并不能困住所有人。”分部长举着手枪靠在门框上，沧桑的脸上冷汗如雨。 “就那样永远睡着不好么？” 第七律者淡淡地开口，这具身体身上的疼痛与伤势并不会传递到她本人那边，因此哪怕脸色愈发苍白，她依旧面不改色。 “我给了你们所有人一个美好的梦境。在那里，你们每个人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过着远比现实美好得多的生活。” 第七律者语气淡漠地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醒来呢？” “要是我就这样溺死在不切实际的幻梦里，就真成了我那个混蛋儿子说的一样废物了。” 分部长扯了扯嘴角，反而是在独自面对第七律者的时候，他不需要戴着冷静沉稳的面具。 “你醒来又能改变什么？”第七律者淡淡地说道：“顺带一提，这具身体的主人可还没有死去，你会舍得把他杀掉么？” “废话......” “砰砰砰！！！” 连续的枪响声在走廊中回荡，第七律者操控的身体轻轻一晃，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当然会杀了他。” 分部长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被律者力量影响而遗留下来的困倦与虚弱走向操作台。 他要把操作台直接破坏掉，届时所有指令都会锁定。这样一来，第七律者就只能选择用强攻的方式突破外层的防御。 然而他刚刚走到一半，一个瘫倒在地上的士兵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砰！！”分部长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然而下一刻，控制室的另一头又有一个士兵缓缓站起。 “砰！” “砰！” “砰！” 下属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然后被他干脆利落地击杀。调配室里弥漫起难闻的血腥味。 “咔——” 弹匣蓦然打空，枪响声戛然而止。 “你还真是冷血，如果这里躺着的人里有你的儿子，你还会这么果断地开枪吗？”最后一人缓缓站起，语气依旧是第七律者的那副清冷的语调。 “我不是说过了么？” 分部长拔出身后的匕首，淡淡地说道：“当然会。” “砰！” 第七律者抬手一枪打在分部长的胸口将其击倒，有枪她当然会用，不会给这个男人任何机会。 “拖延时间是没有意义的。” 她走到控制台边，熟稔无比地操作了起来。读取过这里所有人记忆的她对于任何设备的操控自然都是熟练的，如果现在她再转投人类阵营的话，说不定会成为一个中流砥柱般的全才。 “有没有意义...要留给后人评说......” 分部长缓缓开口，嘶哑的声音仿佛破烂的风箱。 “我只是...尽我本职罢了。” “就算尽了职责又能怎么样？” 操作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第七律者淡淡地说道：“除了稍微拖延了一下时间之外，你什么也没能改变。” “拖延时间...就足够了。” “你也许觉得拖延时间能等到支援。但是，就算是增援，也会被我的权能所影响。” 第七律者按下按钮，指令输出，守护着澳洲分部的崩坏能屏障失去能量供应，缓缓地黯淡了下去。 做完这些，她最后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澳洲分部部长。 “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罢了。” 然而，就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才发现一颗手榴弹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滚到了她的脚下。 “——！？” 什么时候——？！ “轰！！！” “你们的牺牲不会是徒劳。” 调配室的大门外，凯文虚弱地靠在墙边。 手榴弹爆炸的火光填满整个调配是，也照亮了他仿佛钢铁般僵硬的神情 “而我也不会逃跑。” 外界，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屏障再度亮起。 第七律者面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幕，身旁燃起阵阵紫色的火焰。 正如光谱上所示的一样，紫色火焰的温度远比红色火焰要高。而这些火焰无疑也代表着此刻第七律者暴怒的心境。 她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能够挣脱梦境，因此被那个分部长完全吸引了注意力。 “我会证明，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话落，紫色的火焰宛如潮水般奔涌向前，将整个澳洲分部完全吞没。 ...... ...... ...... “干的不错。” 挡在第七律者面前的琪亚娜看着身后破碎的分部入口，神情流露出一丝敬佩。 原本她以为因为本部的愚蠢决策，澳洲分部将会覆灭在第七律者手中，最多也就是将凯文和华送走。 没想到，这里的人顽强的超出了她的想象，直到她真正赶到，分部的大门才刚刚被轰碎。 琪亚娜转头看向眼前冷漠而愤怒的第七律者，淡淡地开口道： “你所铸成的梦境的确比现实更加美好。但是，比起沉湎在虚假的梦幻中.......人类更愿意为了现实中那一丝微不足道地希望战斗。” “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第七...或者说，第八律者！” 第八十五章 绽放的白花 “你也能挣脱我的梦境...” 第七律者的表情非常难看。 “什么时候，人类的意志力一个个都这么强了？” “看你的样子，澳洲分部里应该是有其他人也同样挣脱你的控制了吧？” 琪亚娜悠哉悠哉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淡淡地开口道：“其实这很正常，这个能力用的不熟练的确‘容易’被挣脱。” 当然，这个所谓的‘容易’是对于她自己来说的。 事实上，琪亚娜在飞艇上的时候就已经被拽入到了梦境之中。 拥有丰富的【羽渡尘】使用经验的琪亚娜几乎是在进去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只不过难得能够体会一次美梦，她便顺其自然地享受了一下。 顺便看看好久没见的九霄和...再也见不到的优奈。 当然琪亚娜也不全是在享受，她也顺便用在梦中的时间思考了一下关于第七律者的第二个权能。 这第二个权能确实有些奇特。 要知道她可是在数千米高的飞艇上，而且还没有到达澳洲，相隔如此之远的距离居然还会受到影响。 可能有的人会问：哎呀你当初不是还把全世界的人都拉进梦境里了吗？人家隔个几百千米有什么问题？ 对此琪亚娜想说：我什么条件她什么条件？这根拿家用电饭煲和大型炼钢炉比运作时的温度有什么区别？ 可以说，单凭两枚律者核心的功率，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让权能覆盖到那么遥远的距离。 除非...有能够传递的媒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媒介应该是‘模因’吧？只要看过或者听过被你污染的词，就会受到影响进入昏睡。” 琪亚娜摸着精致的下巴思考道：“你放走凯文和华，就是为了让这份‘模因’传播到澳洲分部，乃至【逐火之蛾】的内部。” 第七律者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琪亚娜，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芒。 “具体到单词上的话...我猜猜，大概是‘第七律者’、‘第二权能’、‘凯文’等等。” 琪亚娜继续分析道：“其实这很容易分析出来，因为我在收到关于你拥有第二种权能的消息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境。当时那段话里面的关键词也就是这几个。” “你的计策还是挺不错的，不仅能将澳洲分部一网打尽，还能顺便阻拦增援、侵蚀本部。一石三鸟，不愧是你啊......卑弥呼。” “我已经不是卑弥呼了，现在的我是律者，仅此而已。” 第七律者冷冷地说道。 “的确，她比你要有魅力的多。至少，她不会像你一样摆着个臭脸，白白浪费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 琪亚娜叹了口气，抬眼看向第七律者，语气随意地说道：“聊天就到这里，所以，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让我动手？事先说好，我要是出手了——” “轰！！！” 话音未落，浓缩到极致的火焰在琪亚娜的面前豁然炸开，炸开的火团将附近的一切吞没。 第七律者显然是想打一个出其不意，在琪亚娜长篇大论的时候她已经暗中积蓄了很久的力量，现在正是爆发的时候。 她在地面上狠狠一踩，磅礴的崩坏能经过律者核心的加工灌入地下，然后在琪亚娜所在的位置化作喷涌而出。 “轰——” 大地剧烈震动，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将整片天空尽数点亮，连月光都为之黯淡。 然而，第七律者的攻击还没有结束。 无数颗紫色火球在她的身边凝聚，然后仿佛机关枪般打向火柱。 爆炸声不绝于耳，周围的空气在极致的高温下变得无比扭曲。 火光漫天，仿佛世界大战的战场。就算是一个小山丘在这样的攻击之下也该被夷为平地了。 但是第七律者依旧没有停止攻击，将最后一个火球打出去之后，她举起双手，一把由火焰构成的巨斧在她的手中凝聚。 火焰巨斧庞大如山，宛如神灵的兵刃。 第七律者挥动双手，巨斧劈开喷涌不息的火柱，携带着开天辟地般的气势朝着下方劈去。 “——！！” 预想中的巨响或是爆炸并没有发生，仿佛鞭炮放到最后的戛然而止，周围的声音归于沉寂。 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因为高温而扭曲的空气突然稳定了下来。 “咔咔咔咔咔咔...” 层层冰霜蔓延而开，寒冷代替酷热降临在这片空间。 第七律者后退一步，金色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孔大小，一直保持着冷漠的俏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在她的眼中，那把气势磅礴的火焰巨斧竟是迅速被寒冰覆盖。 仅仅数秒后，火焰巨斧化作一个巨大的冰雕，跳跃的火焰定格在半空中，仿佛抽象的油画。 “怎么...可能？” 冻结火焰，这是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场景。 因为“火”是物质的一种运动状态，当温度过低时，物质的运动状态会被改变，“火”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了。 “你还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新人律者，居然还会被普通的物理规则局限。” 熟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琪亚娜站在被冻结的火焰巨斧下，一只手抓着斧刃，神情淡定地开口道：“要是真用常识去理解，律者这种存在本就是不合理的。” “不...不可能——” 第七律者看向琪亚娜，俏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她当然知道律者的力量不能用常识去判断，正因如此，她才会如此失态。 琪亚娜在她积蓄已久的全力进攻之下毫发无损就算了，她的全力一击居然被完全冻结，这就证明两人的实力有着天堑般的差距。 这才是她不可置信的真正原因。 “同样是律者...我拥有两枚核心，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比我强？” 第七律者怒吼道：“凭什么你能比我强？！” “——！！” 仿佛映照着她的内心，无尽火焰凝聚成一只仰天咆哮的巨兽。 “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问这种问题。” 琪亚娜抓着手中的巨斧朝着那头巨兽投掷而出，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巨兽被砸到之后仿佛沾染上了寒毒，以与巨斧接触的地方为中心迅速地结成冰晶。 二者一起化作了一个庞大的冰雕。 “轰——！！” 冰雕破碎，无数的碎冰砸落而下。 第七律者撑起高温屏障将靠近的冰块融化，然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因为我走过的路比你的长......就这么简单。” 闻言，第七律者的表情微微一僵。 在琪亚娜的话里，她听到了一丝沧桑。 可是眼前的少女看上去明明连二十岁都没有，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华丽的骑士枪出现在琪亚娜的手中，银色的枪身与少女飞舞的银发相得益彰。 “好久不见了呢。” 琪亚娜神情温柔地抚摸着冰冷的枪身，仿佛在上面感受到了某人的温度。 下一刻，她闭上双眼，仿佛咏唱般缓缓开口。 “Ich bin das Schwarz auch das Weiß；” 我是吞噬一切的黑，我是孕育一切的白 “Vor dem Beginn und zwar nach der Ende.” 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 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第一额定功率—— “圣枪绽放！！” 光芒闪耀，夜晚化作白昼。 自大气层之外看去，一朵美丽的白色花朵在澳洲大陆上绽放。 第八十六章 扔石子 数量众多的飞艇停在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大门外，大量身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将虚弱不堪的士兵们从建筑物中抬出来。 虽然因为琪亚娜的及时赶到，澳洲分部的实际伤亡并不大，但是崩坏这一灾害并不只有律者。 在大崩坏的影响下，他们大多都会患上或轻或重的崩坏病，承受着崩坏病的残酷痛苦。 而那少得可怜的疫苗，终究只能给极少数人使用，而这些人大多是最顶尖的科学家。因为他们是人类对抗崩坏最重要的力量。 琪亚娜坐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两个亮晶晶的石头，修长的双腿轻轻摇晃。 她的身边是双眸紧闭的华，在第七律者被消灭之后，力量依旧还在残留，因此华仍然没有醒过来。 而在同一房间的另一张床上，凯文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英俊的脸上神情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感觉怎么样？” 琪亚娜微笑着开口问道：“打败了第六律者却输给第七律者，心情不好过吧？” “......” 凯文沉默片刻，开口道：“再来一次的话，我未必会输。” 这并非是自负，而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充分的认知。在他看来，在知道了第七律者能力的情况下，他有可能找到将其击败的方法。 甚至在凯文看来，如果还有下一次对决，他至少有五成的胜率。 然而琪亚娜听了他的话却是轻轻一笑，开口道： “未必，也就是依旧不是一定能赢咯？有部动画片里说过，主角们不会被相同的招数击败。可是看你的意思，并不确定自己能抵挡第七律者的精神攻击啊。” 凯文：“......” 他很想说，没人会觉得自己能稳赢律者。哪怕是让他再去与被他击败的第六律者战斗，胜率也不会是百分之百。 “要对自己有信心啊，至少在别人问你这种问题的时候，你应该回答：‘下次我一定会赢！’” 琪亚娜说道：“不仅是给别人安全感，也是对自己的激励，只有这样你才会逼着自己去赢。” 逼着自己去赢...么？ 凯文闭上眼睛沉思了良久。 许久后，他开口说道：“你比以前强了很多。” “嗯哼~” 琪亚娜保持着微笑。 对于琪亚娜变强的这一点，凯文深有体会。 这两年多以来，尤其是成为了融合战士之后，他的实力突飞猛进。再回头看，他觉得自己已经能够与失踪之前的琪亚娜一战了。 而在单独击败第六律者之后，他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可是在今天，凯文又一次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差距。虽然不如当年那么大，但是依旧如同天堑。 如果第七律者没有第二权能的话，凯文确信自己拥有将其击败的机会。不过即便如此，也需要经过长时间的苦战，亦或者需要其他融合战士的配合。 而刚刚琪亚娜与第七律者的战斗，他作为最后一个清醒者在分部内部也能感知得到。 从屏障破碎，第七律者发动第一次攻击起到战斗结束，用时连五分钟都没有。 凯文本来还想出去帮忙，结果还没等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外界的动静就停止了。 然后没过多久，琪亚娜就走了进来，轻松写意地仿佛是来旅游的一样。 “你是怎么变得这么强的？”凯文忍不住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都变成律者了，肯定变强了啊。”琪亚娜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要是变律者，也能变强。” 说到这里，她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我不建议你走这条路，你真的会变成人类之敌的哦。” 凯文：“......” 琪亚娜前半段的话太有道理，以至于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反驳。 但是她后半段话又让凯文无比想吐槽：你这话说的好像律者是什么想当就能当的烂大街职业一样，而且凭什么我会变成人类之敌，而你又不会呢？ 如果凯文还是那个千羽学园的阳光少年，他一定会开口吐槽。 但是现在他已经是一名成熟的战士，因此他只是沉默以对。 半晌后，他再次开口，只是话题已经截然不同。 “关于之前没去见你那件事......MEI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 “啊，这个啊，我能理解她的想法哦。”琪亚娜笑道：“毕竟万一我要真是崩坏的卧底什么的，像她那样的科学家死在我手里对人类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嗯。” “不过，自作主张帮别人说这话是不对的哦，凯文先生。”琪亚娜伸出手指戳了戳凯文的脑门，说道：“要是MEI知道了，肯定会生你的气。” “啊？”凯文有些懵了。 “有些话，还是等她本人想清楚之后再来说吧。” 琪亚娜垂下眼帘，嘴角掀起一个有些苦涩的弧度。 就算能够理解，还是会有些伤心的啊。 所以，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补偿我哦，MEI。 “踏踏踏...” 几个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快步走入病房，单看气质他们就与普通的医疗兵不一样，每一个人都带着科学家的气度。 作为融合战士，普通的医疗手段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而且根据融合崩坏兽基因的不同，每一位融合战士都需要不同的医疗方式。 因此华和凯文等人都有专门医疗团队，这些人显然就是了。 为首的男人留着直达腰间的长发，虽然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但他的五官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切感。 “凯文队长，请快些上担架吧。” 长发男人急切地开口道。 “等等，先让华上去。”琪亚娜伸手拦住了这些人，淡淡地开口道。 “额...从伤势上看，是凯文队长比较严重。” 琪亚娜撇嘴道：“他身体好着呢，先把我可爱的学生送上去再说。” “...我好像也算......”凯文弱弱地开口道。 “你谁啊？” 琪亚娜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忿地说道：“直呼老师姓名的学生，不配得到老师的关怀。” 经过一段时间的为难，还是凯文先上了担架。琪亚娜到底只是向凯文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 看着两位融合战士上飞艇，琪亚娜抛了抛手里的石子，也准备返航了。 不过就在这时，她的通讯设备响了起来。 “哦？好久不见啊——” 琪亚娜确认了一下来电的名字，又看了看显示屏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语气犹疑地开口道：“...梅比乌斯？” “是我，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我最爱的小白鼠。” 绿色的长发如蛇般卷曲蜿蜒，娇小的身躯蜷缩在宽大的办公椅里，那张可爱的脸庞展露出一个略显危险的笑容。 “有没有想念我的手术刀和手术台啊？” “谁会想念那种东西啊？”琪亚娜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之前的梅比乌斯明明是身材很好的御姐，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一个娇小的平板萝莉了？ “手术的后遗症罢了，现在的我比起之前状态可是好上许多。”梅比乌斯微笑道。 “你也成为了融合战士？你们的后遗症还真是千奇百怪。” 琪亚娜掰着手指说道：“凯文是变成了一个制冷机，樱是长出了狐狸耳朵，华是变成了白发红瞳...你更是直接连身体都换了一个。” “为了力量，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你手上的石头怎么这么眼熟？” “啊，你说这两个吗？” 琪亚娜把手里两块亮晶晶的石头抛上天然后又接在手里，然后笑着说道：“不就是律者核心而已嘛，你应该见过的吧？” “......” 律者核心是给你拿来玩扔石子的吗？！ 第八十七章 永远的好朋友 “琪亚娜，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 走下飞艇的琪亚娜又是一眼便看到了那抹靓丽的粉红色，原本稍微有些低落的心情立刻便敞亮了起来。 她微微翘起嘴角，压抑着笑意说道：“什么叫总算回来了，我离开的时间加起来有半天吗？” “就算只有半天时间，我也没法克制对琪亚娜的想念啊~”爱莉希雅笑道。 琪亚娜忍不住展开笑颜，只是看上去这个笑容有点僵硬。 这两句对话，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知道第七律者有两种权能的时候，我都想把你叫回来了。”爱莉希雅瘪嘴道：“还好，最后你还是成功解决了。” “我不是都说了么？再给她两颗律者核心，也不是我的对手。” 琪亚娜无奈地说道。 律化之前就能对抗律者的她，在真正成为律者实力便获得了飞跃式的增长。一般等级的律者与她的差距就仿佛女武神中A级与S级的差距。 看似只相距一个等级，实际上却天差地别。 目前看来也只有达到温蒂蜕变之后的那种级别才能与琪亚娜一战。 可惜温蒂只有一个，而且现在还躺在【千界一乘】里睡着呢。 “总归是要担心的嘛，毕竟你是我的好朋友啊~” 爱莉希雅伸手挽住琪亚娜的胳膊，后者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就随她去了。 经过那个梦境之后，不知不觉中她对爱莉希雅的耐心又好上不少。 见琪亚娜没有抵触，爱莉希雅淡粉色的眸子中不由更加明亮了几分。 “走吧，我们去开一场小小的庆功舞会怎么样？我会把大家都邀请过来的~” “舞会？哪有大白天开舞会的。” 琪亚娜抬头看了看天边刚刚升空不就的太阳，无语道：“要开舞会，至少也要等到晚上吧。” 她倒不排斥庆功宴，之前在消灭帝王级或者审判级崩坏兽之后【逐火之蛾】偶尔也会举办一些小宴会来庆祝。 虽然有着崩坏这样步步紧逼的威胁，但是人不能只是活着，那样的生活实在太过无趣了。无论是谁，总是需要一些放松的。 “那我就当你答应咯？晚上你来我这里，怎么样？” 爱莉希雅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啊~好期待呀，还从来没有见过琪亚娜跳舞的样子呢。” “跳舞的样子......” 琪亚娜脸色一僵，等等，她会跳舞吗？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好像从来就没有跳过吧？ “你提醒我了，我好像不会跳舞。” “诶？那事不宜迟，我来教你怎么样？” “等等等等，现在吗？” 琪亚娜愣愣地说道。 “嗯...那就中午吧，你先休息一下，也让我准备准备。到时候去我那里，让我好好调教调教你~” 爱莉希雅眉开眼笑地说道。 “...彳亍口巴，等我先去把律者核心上交了。” 两人在【逐火之蛾】总部的大门前分别，一人向住宅区走去，一人向办公区走去。 再一次来到【逐火之蛾】总部的内部，琪亚娜的神情异常平静。 几名随行人员战战兢兢地领着她向最深处走去，倒是让她有些哑然失笑。 这个世界的人对律者的恐惧真是刻进骨子里了，哪怕琪亚娜已经为人类击败了两名律者，斩杀了数不胜数的崩坏兽，在她成为律者之后人们依旧对她抱有万分警惕。 就好像卑弥呼，曾经为人类立下汗马功劳，最终的结果是变成琪亚娜兜里揣着的两颗石头。 这又能怪谁呢？ 也许只能把错误归咎于这个可恶又可笑的世界吧。 “请在这里等待一下，有一位大人想见你。” 到了一个装潢整洁的普通房间，随行人员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琪亚娜百无聊赖地坐下，正要拿出那两枚律者核心把玩，房间的门便被推开了。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琪亚娜微微一怔，旋即笑着开口道：“MEI...博士。” 听到“博士”二字，MEI的脚步微微一顿。 不过也只是稍微一顿而已，很快她便拉开椅子坐在了琪亚娜的对面。 “......” 她就在那里坐着，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落下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琪亚娜注视了MEI片刻，开口说道：“你应该是来回收我手里的律者核心的吧？” 她掏出两个晶莹剔透的宝石，像是丢两个微不足道的石子般将其推到了MEI的面前。 “赶快拿去做研究吧，我很期待第七和第八神之键的功效呢。” MEI没有去拿自己面前的两颗律者核心，而是抬起眼望向琪亚娜，缓缓开口道： “关于之前的事情......” “没事没事，我理解你。”琪亚娜嬉笑道：“放心吧，我没生你的气。” MEI不禁攥紧了放在桌子下方的拳头，有些勉强地开口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都说了我没生你的气了。” 见她这副模样，琪亚娜也收敛了笑容。她轻轻叹道：“如果你觉得需要道歉的话，那我原谅你了，好吗？” 你明明就有在生气！ 如果没有生气，为什么要叫我MEI博士？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直呼我的名字呢？ MEI再次低下头，她紧紧地抿着嘴唇， “你应该很忙吧，我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关于第七律者的数据和战报，我后续会上交。” 琪亚娜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爱莉还在等我，先告辞咯。” “吱...” 伴随着琪亚娜拉开椅子的声响，MEI的身体轻轻一颤。 爱莉...... 对她的称呼那么亲切，却叫我“MEI博士”么？ MEI感到一阵苦涩。 回想起在千羽学园时的情景，那时她每天推开家门，第一眼总是琪亚娜。 在清晨的微风与阳光下，银发少女露出的美丽笑容，她此生难忘。 她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行渐远的呢？ 难道真的完全因为是之前的事情吗？ 似乎从加入【逐火之蛾】之后，她忙碌了起来。琪亚娜曾经有几次来找她一起出门都被她拒绝了。 明明在她的心中，琪亚娜一直都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也确信，自己曾经在琪亚娜的心中也有着很重要的位置。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她的位置似乎越发靠后了。 在MEI的世界里，做科研的时间几乎是跳过的。有的时候她见到琪亚娜，觉得两人似乎刚碰面没多久，但是实际上她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再怎么要好的朋友，许久不接触也会变得陌生。 谁都不例外，琪亚娜和MEI也是一样。 MEI感觉到琪亚娜从自己的身边经过，她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她有很多话想说：科研的压力，学术中的烦恼，不能跟凯文谈的女孩子之间的事情等等等等。 她最想说的是：我们回到以前那样吗？ 就算回不到从前，她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听着琪亚娜叫自己“MEI博士”。 至少...至少像以前那样叫我。 但是，直到身后的房门关闭，她也没有说出口来。 她本就是内敛的人，刚刚的话语几乎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 张开的嘴唇轻轻一颤，然后紧紧地抿在一起。 她慢慢趴到桌子上，把头埋在两手之间，低低地啜泣起来。 少女的娇躯轻轻颤抖着，温热的泪水打湿了衣袖。 在某个不可视的世界里，某扇已经打开的门缓缓关闭。 如果真的完全关闭的话，也许这扇门就再也无法被打开了吧？ 忽然，一个温暖的怀抱自身后而来。 MEI眼角含泪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垂至眼前的银色发丝。 “真是的...明明都说没关系了。” 琪亚娜紧紧地贴在MEI的身后，凑在少女的耳边无奈而宠溺地开口道： “是我的错啦，不该闹别扭那样叫你。” “MEI，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哦。” MEI怔了怔，猛然转身紧紧地抱住了琪亚娜，把头埋在后者的怀中。 这一次，她忍不住放声大哭。 第八十八章 舞会前的少女们 华丽的大厅里，伴随着轻柔的音乐，穿着简便服饰的少女自在地舞蹈着。 她的身体如飞花般轻盈，白玉似的双手婉转流连，粉红色的长发如落樱般美丽。 哪怕没有华丽的服饰，仅看这曼妙的舞姿也依旧令人心旷神怡。 忽然，门扉打开的声音传来。 少女停下舞步看向门口，俏丽的脸庞上浮现出愉快的笑容。 “嗨~琪亚娜，你居然提前来了，是迫不及待想与我一同起舞了吗？” 她的目光落到走进房间的银发少女身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诶？居然还带了一个有些意料之外的人。” “不过，MEI也同样是美丽可爱的少女，所以我很欢迎哦。” 琪亚娜领着MEI走进房间，听完爱莉希雅的话后笑了笑说道：“MEI她也想参加今晚的舞会，不过我看她也不像是会跳舞的样子，所以就把她也拉过来了。” “不愧是琪亚娜你，能把我们的大忙人MEI博士从繁忙的工作中拉出来。” 爱莉希雅微微一叹道：“你不在的时候，人家邀请过她好多次她都不愿意呢。” “...那，那时候是因为......” MEI欲言又止，见状琪亚娜不由一笑，开口解围道：“你也别这么说了，MEI她那时候心情不好、工作也很忙，不想出门很正常。” 闻言，爱莉希雅忍不住笑了起来 “从进来的时候就贴在一起，现在琪亚娜你又为MEI开脱，你们两个的感情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好了。”爱莉希雅用手指轻点着脸颊，喟叹道：“你们这样孤立我，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没等两人回答，她又笑着说道：“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们肯定舍不得我这么一个可爱又完美的少女，不是吗？反倒是要恭喜你们，重归于好了呢。” “什么叫重归于好...” 琪亚娜回头看向MEI，两个少女相视一笑。 “我们一直都很要好，没有重归于好这种说法。” “哎呀呀，我会吃醋的哦。” 爱莉希雅上前挽住两位少女的手，欢快地将把她们拉进大厅中央。 “好了好了，闲聊到此结束。我们来练习吧~” 爱莉希雅抬了抬手，房间内的音乐忽然换了一首，比之前她跳的那个舞曲要舒缓很多。 “在舞蹈方面，你们应该都是零基础吧？” 琪亚娜挠了挠脸，而MEI则是有些尴尬地偏了偏头。 她们两人前者一生中从未有接触过舞蹈的机会，而后者则是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与科研之中。对于她们来说，别说是练习舞蹈，就算是看估计也没看过几次。 “好了不用回答，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了。对于一位淑女来说，至少要学会一门简单的舞会舞蹈才行哦。” 爱莉希雅笑道：“我们就从最简单的舞曲开始吧。” 她轻轻打了个响指，优雅而舒缓的音乐便如水般在房间里流淌而起。 ...... ...... 在三人紧锣密鼓的训练中，夜晚到来。 爱莉希雅的住处渐渐热闹而起，一些和她熟识的人都被邀请到了这场庆功宴中。 对于人类来说，这一次胜利的确值得庆贺。 至少在看完凯文的战报后，所有人都对琪亚娜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而在了解完之后，很多人的心中都只有庆幸与后怕。 庆幸的是琪亚娜虽然成为了律者，但依旧保有自己的意识，并且仍然站在人类的一边。 后怕的是他们竟然将如此强大的人软禁过一段时间，要是当时琪亚娜翻脸，【逐火之蛾】可能就要从世界上消失了。 经此一役，【逐火之蛾】上层许多人失去了话语权，而剩下来的人都毫不犹豫地达成了一个共识：举全组织的力量，满足底线以内琪亚娜的所有要求，保证她的立场不发生改变。。 只要有她在，人类一方就仿佛有一根定海神针，再不怕崩坏掀起风浪。 许多高层都想借这次庆功宴来讨好琪亚娜，不过爱莉希雅自然不会让那些人过来。 她只邀请她所认可并且熟识的人，其他方面一概不论。 “放心吧，不用紧张。” 卧室内。看着眼前的两位少女，爱莉希雅笑着安慰道： “对于我们这样美丽的少女来说，就算跳的再怎么笨拙，也不会被责怪的。甚至说不定会成为可爱的加分项哦~” “不是跳舞的问题...”MEI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蝇。 琪亚娜红着脸揪了揪裙摆，语气艰涩地说道：“你给我们准备的这个衣服也太...” 此时，两人身上都穿着华丽的衣裙。 琪亚娜身上的是一套紧贴着身体的黑色连衣裙，黑色的基调衬托出了少女如雪般洁白的银发与白皙的肌肤。花纹秀丽的蕾丝层层叠叠，婉约中带着一丝诱惑。 比起先前，穿上这一身的琪亚娜的气质几乎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英姿飒爽的女骑士直接化身为优雅美丽的舞女，差距之大让人难以想象。 而MEI则穿着一身白色的半身裙，一些蓝色的蕾丝带交织在衣裙中间，黑色长发用蓝色的发带系住，柔顺地倾落在身后。透明的白色蕾丝袜自大腿中间向下延伸，最后消失在同样洁白的高跟鞋里。 两个少女仿佛自仙境中走出来的女神，美丽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很漂亮呀~” 爱莉希雅笑着说道。 琪亚娜憋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道： “......我不习惯高跟鞋。” “我也是。” “女孩子不会穿高跟鞋怎么行，要学会去习惯它哦。”爱莉希雅笑道：“走吧，我们去招待招待到来的客人。大家对你们两个的印象一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哦。” “那个...” “哎呀，不要犹豫了，一起走吧。” 爱莉希雅站在琪亚娜与MEI中间，双手分别挽住两人的一只胳膊，准备拉着她们去往客厅。 “不是，我只是想说...” 琪亚娜上下打量了爱莉希雅一阵，然后俏脸微红地别过头，开口道： “你今晚穿的......也很好看。” 闻言，爱莉希雅淡粉色的双瞳中光彩熠熠，她不由露出一个自然却美不胜收的笑容，开口道： “那么...现在的我，算是把琪亚娜你拿下了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第八十九章 融合战士们 舞会开始，悠扬舒缓的音乐在大厅内回荡，让苦于崩坏战争的人们心情放松了许多。 舞会的参加者们举杯交谈，神情之中都带着些许紧张。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没有亲眼见过琪亚娜，纵然见过照片和视频，但是即将看真人多少还是会有些期待的。 身为律者却站在人类的一方，消灭无数崩坏兽、打败两个律者，战绩卓越得让人想起神话中的女武神。 爱莉希雅举办这次宴会，最重要的目的正是向她认可的人们介绍琪亚娜，让琪亚娜能够更好地融入到【逐火之蛾】当中。 毕竟她消失的两年多时间里，【逐火之蛾】的变化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科斯魔，你看上去很紧张呢。” 绑着马尾的金发少女笑着看向身旁的少年，一对美目眯成月牙好看的月牙。 少年偏过头，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看出来了？有这么明显吗？可是即将再次看见那个当初把我扔出来的家伙，想不紧张都难啊。虽然我现在已经是融合战士了，但是她也成为了律者。总觉得在她面前我跟当年那个弱小的我没有区别。） 他在心中碎碎念了许多，现实中也仅仅过去了一瞬间。 而面对少女的问题，科斯魔语气淡然地开口道： “......没有。” “呃，”显然非常了解科斯魔的少女嘴角略微抽搐地说道：“你的表情可不像是没有的样子。” （果然还是瞒不过黛丝多比娅么，她未免也太了解我了一点。早知道就不在她面前逞强了，这样显得我好呆，可是都已经那么说了好像再说其他的也显得很呆。） 科斯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调整一下表情，然后淡淡地开口道： “......是吗？” “......” 名为黛丝多比娅的金发少女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明明已经成为了融合战士，但是少年的性格相较于以前并没有多少变化。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嘿，这不是科斯魔和黛丝多比娅吗？你们俩果然又待在一起。” 浑厚中带着开朗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两人转头看去，一个身穿白色礼服，脸上带着一个刀疤的男人笑着走了过来。 “原来是痕啊，你不是应该待在穆大陆那边吗？怎么也来参加这个小舞会了？” 黛丝多比娅笑着问道。 “小舞会？由爱莉希雅主办的宴会，就算只有两三个人我也不会缺席的。” 名为痕的男人有些粗暴地拽了拽领口的领带，显然他并不适应自己身上这身礼服。 “不过嘛的确是有些巧合，澳洲那边出事我们各地的融合战士不都是被抽调回来准备出击么？只是没想到那位第五律者的动作这么快，我们才刚到总部，就收到了第七律者被消灭的消息。” 痕笑道：“那你们呢？总不能是一起来总部旅游的吧？” “和你一样，也是被抽调回来的。” 黛丝多比娅说道：“说起来，布兰卡和格蕾修最近还好吧？尤其是可爱的小格蕾修，科斯魔整天念叨着她呢。” （为什么突然扯到我...而且请不要用这么容易令人误会的说法，虽然我的确很想念格蕾修，但是你这么说好像我对人家的女儿图谋不轨一样。） 科斯魔：“......并没有。” “哈哈哈，她们最近挺好的。”痕笑道：“其实她们也在总部里，只不过舞会这种事对格蕾修来说还太早，我们又不放心留她一个人，所以布兰卡就待在家里陪她了。” “那舞会结束我们可以去你们那拜访一下吗？” “当然可以。” “好诶，我已经好久没有捏格蕾修可爱的小脸蛋了。科斯魔，你也很期待吧？” “......嗯。” 见到科斯魔这个反应，黛丝多比娅与痕不禁相视一笑。 “对了，怎么没看见凯文队长和华？”黛丝多比娅开口问道。 “华应该还在养伤。至于凯文，以他的恢复能力应该已经好了。” 痕朝大厅四处张望一阵，依旧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银发青年，“不过听说第七律者的第二权能是关于精神方面的，也许他还需要恢复一阵也说不定呢。” “是吗？那待会我们还是先去看望一下他们吧？” “没问题...哦？那不是樱吗？”四处张望的痕没有看到凯文，却看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头顶狐狸耳朵的粉发少女此时正独自坐在一旁，神情似乎有些呆滞。 “我去把她叫过来。”痕撂下一句话便走了过去。 片刻后，他和樱一起走了回来。 “嗨，好久不见啊樱。”黛丝多比娅向樱招手，一旁的科斯魔则是点了点头。 “嗯，好久不见。” 樱轻轻点头，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没想到能看到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樱，这次舞会还真是来对了。”痕笑着说道。 “我们这些人平日里想见一次面的确很难，至少也得是审判级崩坏兽出现的事态。”黛丝多比娅叹息道：“在那种情况下聚在一起，也不算什么好事。” “而这次第七律者造成的伤亡相较于以往已经是最低的一次，甚至还不如一些帝王级崩坏兽的损害。那位琪亚娜·卡斯兰娜...我们所有的融合战士加起来，可能也不是她的对手。” 说到这里，黛丝多比娅眨了眨眼睛，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之情。 作为一名融合战士，她知道律者的强大，了解凯文的实力。正因如此，黛丝多比娅深刻地理解将打败了凯文和华的第七律者轻松解决的琪亚娜有多么强大。 痕接话道：“说到这里，我也越来越希望认识一下这位站在人类一方的第五律者了。” “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呢？”黛丝多比娅笑道。 “......不是。”x2. 异口同声的话语从樱和科斯魔的口中传出，让痕与黛丝多比娅不禁愕然地看向两人。 面对疑惑和惊讶的视线，樱和科斯魔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对于他们来说，对琪亚娜的印象可称不上美好。 而他们的反应被痕与黛丝多比娅看在眼里，毫无疑问地引起了两人的疑惑。 “呃，科斯魔、樱，你们...认识那位第五律者？” 黛丝多比娅的话语刚刚落下，大厅内的灯光骤然熄灭，与此同时，舒缓悠扬的音乐也随之而停。 片刻后，灯光再次亮起，集聚成束照射到同一个地方。 在融合战士们其他【逐火之蛾】成员们的注视下，宴会的主角终于登场了。 第九十章 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随着一阵低低的惊叹声，琪亚娜在灯光中走到大厅中央。 银色长发在灯光下如星河般璀璨，美丽的脸庞与华丽的礼服相得益彰。湛蓝色双瞳扫视全场，冷冽目光所及之处，无形的压力让在场的其他人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这就是世界最强的气质吗？ 众人不禁在心中感慨。 如此强大的压迫感，果然不是其他人能够比的。 难以想象与她战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恐怕连举起武器的勇气都没有吧？ 痕与黛丝多比娅也不由在心中惊叹，琪亚娜的美丽与气场几乎是完美地符合了他们心中对这位第五律者的想象。 而樱与科斯魔的表情就不是很好看了，再次看到琪亚娜，又让他们想起了和她打交道时的情景。 不过即使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琪亚娜的气质的确令人惊艳。 正当在场众人默默赞叹时，这位世界最强突然捂着脑袋，发出了可爱的惊叫声。 “唔啊。” 琪亚娜委屈地回头看向身后的爱莉希雅，微微鼓起脸颊道：“你干嘛啊爱莉？” “当然是在教训你。”爱莉希雅保持着敲击的姿势，开口道：“我让你亮相是为了给大家介绍你，不是让你来彰显自己实力的。” “可是你说登场的时候要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 “这就是你给大家一个下马威的理由吗？你这样以后怎么跟大家做朋友啊？”爱莉希雅少见地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唔，知道了知道了。听你的好了吧。” 琪亚娜双手抱胸，别过头不让灯光照到自己的脸上。 “......” 大厅内的其他人沉默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 刚刚树立起来的高冷强者印象，被爱莉希雅短短几句话打得粉碎。 不过这并非是坏事。 原本的琪亚娜在熟知她以外的人眼中，是和凯文一样是那种高冷而不解风情的形象，毕竟是强者，有些不合群也很正常。 而现在则让他们对这份印象有所改观，第五律者不仅仅是强者，而且或许是一个非常易于相处的少女。 “看来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这位第五律者...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呢。”黛丝多比娅微笑着低声开口道。 “是啊，而且她的发色和瞳色，让我想起了凯文队长......”痕接话道。 “难道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谁知道呢。” “要不要找个时间问问凯文队长？”黛丝多比娅有些跃跃欲试地说道。 “呃，应该可以。” 痕回忆了一下那位大多数时候冷着一张脸的青年，虽然态度可能不太好，但是凯文实际上也没有那么难以相处。 他只是把冷酷当做面具，遮挡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而已。 大厅中央，身着纯白色礼服的爱莉希雅站到琪亚娜面前，微笑着开口道： “各位，如你们所见，这位如皎月与星空般美丽的少女正是第五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 “是不是和你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过不用怀疑，就是她本人哦。” “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呀？” 闻言，琪亚娜的俏脸腾地一下变得无比红润。 “爱莉！！”她羞恼道。 爱莉希雅悄悄伸手握住琪亚娜的手，轻轻用力捏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道：“你们可以看到，琪亚娜一样会害羞，一样会生气。除了拥有强大的力量之外，她和我们并没有区别。” “而我也可以保证，她是一名合格且优秀的战士，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力量用在正道以外的地方。” “所以，我希望大家可以放下心中对律者的隔阂，和她好好相处，就像和我相处一样。好吗？” 话落，她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自然而真诚的笑容，环视在场的所有人。 这才是爱莉希雅举办舞会的真正意图。 经过琪亚娜回来时被【逐火之蛾】排挤这件事，爱莉希雅深刻地意识到在人们心中，律者依旧是毁灭与死敌的代名词。 她理解人们的想法，除了第五律者琪亚娜之外，目前出现的其他律者无一不是造成了数以百万记的伤亡。 你说你是例外，可是人类已经在律者身上受了太多的伤。 如果不是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的阻拦，说不定当初知晓琪亚娜消息时【逐火之蛾】就直接先扔几发核弹，然后让融合战士们集体出击了。 哪怕琪亚娜打败了第七律者，证明了自己的立场。但是人心的大山比真正的山岳更难移动，依旧有很多深受律者伤害的人对她律者的身份心怀芥蒂。 爱莉希雅想要改变这一点，至少从身边的人做起，让琪亚娜能够渐渐被所有人接纳。 而在她的身后，琪亚娜眼神复杂地看着爱莉希雅的背影，悄悄地叹了口气。 其实，琪亚娜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也不需要在意。 她在这个世界已经交到了许多朋友，已经不是很想再交新的。 只是，爱莉希雅是为了她好，所以琪亚娜也没有拒绝。 顺其自然。 这就是琪亚娜真正的想法。 爱莉希雅说完后，大厅内的沉默持续了片刻。 忽然，绑着马尾的金发少女上前走到琪亚娜面前，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卡斯兰娜小姐，我是黛丝多比娅，也是一名融合战士。请多指教。” 她脸上的笑容真诚而灿烂，让人如沐春风。 “唔...” 琪亚娜下意识地看向爱莉希雅，后者对她微微一笑 她又看了看坐在大厅角落的MEI，又得到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彳亍口巴。 “你好，叫我琪亚娜就行。” 琪亚娜握住黛丝多比娅的手，微笑道：“请多指教。” “咳，你好卡斯兰娜小姐，我是痕，和她一样，也是一名融合战士。” 有黛丝多比娅开头，大厅内的其他人一个个聚拢过来，与琪亚娜一一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很快，琪亚娜的身边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黛丝多比娅离开人群回到科斯魔身边，笑道：“琪亚娜小姐的确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呢。科斯魔，你不去跟她打声招呼吗？” 闻言，科斯魔沉默片刻。 在内心经过一番纠结与挣扎后，他缓缓开口道： “......不是很想。” “呃，好吧。那樱你呢？” “......我会找个时间去的。”樱别过脸，头顶的狐狸耳朵微微下垂。 “......” 这两个家伙，绝对是认识琪亚娜的。黛丝多比娅想到。 不过别人不提，她也不会刨根究底地问。 只能等科斯魔什么时候愿意开口告诉她了。 随着时间流逝，大厅里的人基本都与琪亚娜混了个面熟。 就在舞会的气氛越发高涨之时，大门处传来一声巨响。 “砰！！” 音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下意识地看向门口。 “踏踏踏...” 戴着面具的男人踩着倒下的大门一步步走入客厅，虽不显露却无比犀利的眼神径直落在舞会的主角身上。 “琪亚娜...” 炙热的火焰在他的身上燃烧而起，灼热瞬间的气浪瞬间席卷整个大厅。 “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第九十一章 你真是有够无聊的 悬空的走廊中，月光洒落，宛若一层镀银。 一个身穿军装的青年站在走廊正中央一动不动，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一尊银色的雕像。 “踏踏踏...” 银发蓝瞳的青年身着礼服，踏着月光缓缓走来。 两人并肩而立，目光一同落在云雾缭绕的皎月之上。 片刻后，凯文缓缓开口道： “你怎么没去参加爱莉希雅举办的舞会？” “你不也没去？” “我去不去关你什么事？” 吴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份激动压了下去，转而沉声道：“无论作为融合战士的领头人，还是作为他们的朋友，你不都应该在那里吗？” 凯文不为所动，淡淡地开口道：“就像你说的，我去不去，与你无关。” “别他妈的来这里恶心我，难道你觉得因为那个老头子死了，所以我来这里独自感伤的吗？” 刚刚压抑住的怒火瞬间爆发，吴猛地转身揪住凯文的衣领，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 凯文一动不动地注视他，表情依旧那般冷淡。 一秒，两秒，三秒。 足足五分钟后，吴松开凯文，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地转过身。 “你不走，我走。” 就像他说的那样，吴迈开脚步，准备直接离开。 这时，凯文整理了一下衣领，对着吴的背影开口道： “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喝你m比。” 吴毫不犹豫地回复道，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这个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见状，凯文方才抬起头走到他的身边，开口道：“就去我们常去那家。” “......吗的，你个gay，不去陪女朋友，跑来找老子。”吴忍不住说道。 凯文摇了摇头，正色道： “说明我不重色轻友。” 吴：“......” ...... ...... ...... “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带着黑色面具的男人走到大厅中央，气势汹汹地看向琪亚娜。 “千劫？你怎么会在这里？” 琪亚娜有些疑惑地问道。 闻言，千劫嗤笑一声，开口道：“你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来之后就消失了，身体恢复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 琪亚娜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她回来之后立刻就被关起来了，一出来就是去讨伐第七律者，其实没什么时间和心思去理会其他事情。 不过她还是诚恳地说道：“呃，是我不对。不过，你找我干嘛？” “当然是要与你血战一场！” 千劫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一圈火焰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席卷而去，让周围的其他人纷纷后退了几步，目光不善地看着他。 此刻的大厅里可是集合了许多位融合战士，凭他们的本事和心性，不可能看着千劫胡闹。如果不是看在他显然认识琪亚娜的份上，他们早就动手了。 “哦？你们也想加入这场鏖战？” 周围的目光反而让千劫更加兴奋了起来，炙热的火焰一簇簇地向燃烧而起，大厅内的灯光在强烈崩坏能的影响下闪烁不休。 “哈哈哈哈！好，一起来吧，来与我厮杀、与我鏖战到血流成河！！” “咔——！！” 话音未落，千劫整个人突然被从地面上升起的冰蔓封锁在原地。 火焰剧烈燃烧，然而在那迅速蔓延的坚冰面前仿佛蚍蜉撼树般迅速消散。 仅仅不到一秒钟，刚刚还狂气不已的千劫就被封死在了冰块当中。从喧闹到寂静，舞厅里的气氛转化的速度让在场的所有人猝不及防。 上一刻都以为要打起来，结果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的雅兴了。” 琪亚娜叹了口气，走过去单手把千劫连人带冰举了起来。 “我先把这家伙处理掉，你们继续。” 她递了个眼神给爱莉希雅，让她继续主持舞会，自己则是扛着千劫（冰封）先行离开舞厅。 看着琪亚娜的背影，痕忍不住开口询问身边的朋友们：“你们刚刚，看清她的出手了吗？” “我能感觉到崩坏能的波动，但是那簇冰是什么时候生成的...我的确不知道。”黛丝多比娅回答道。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樱摸着精致的下巴低头沉思：“真的仅仅是因为‘快’吗？” 科斯魔有些颓然地开口道：“......果然，即使成为了融合战士，在她面前我也还是和以前没有区别。” “呃，科斯魔你果然是认识琪亚娜小姐的吧？” “......谈不上认识，只是一面之缘罢了。” “那樱你呢？”黛丝多比娅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提问时机了。 “......一面之缘。” 黛丝多比娅和痕：“......” 你们两个，不会是提前串通好了吧？ ...... ...... ...... 门外的走廊里，琪亚娜随手把千劫往地上一方，然后打碎了他头部周围的冰块。 看着这个把舞会搅得一团糟的面具男，琪亚娜双手抱胸，无奈地说道：“我说千劫，你好歹等舞会结束了再来找我啊。虽然平时的你行事也不怎么经过大脑，可是像今天这样还是头一回。” 一簇簇火焰再度燃起，想要将坚冰融化，然而却收效甚微。 千劫似乎冷静了一点，开口道：“有个女人，她给了一些东西，让我今晚就来找你打一场。” “你可不像是会听别人指使的家伙。” “哼，本来我也要来找你打一场，不过是顺便罢了。”千劫冷哼道。 “仔细感觉一下，你的确变强了不少，再加上这操控火焰的能力.......你成为融合战士了？” 琪亚娜眉头一挑，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旋即忍不住扶额。 “那我知道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出来吧，梅比乌斯。” 她转头看向走廊的拐角处，就算不用心去感知，她也知道那里一定藏着那个熟悉的家伙。 “哎呀呀，没想到一下子就被你发现了呢。” 身材娇小的少女缓缓现身，微卷的绿色长发随着走动而轻轻摇曳。 她穿着相较于身材显得十分宽大的白大褂，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琪亚娜的面前，可爱的俏脸上展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怎么样，我最爱的小白鼠，庆功宴被打断的感觉如何？” “......你真是有够无聊的啊，梅比乌斯。” 第九十二章 保安千师傅 “......你真是有够无聊的啊，梅比乌斯。” 琪亚娜斜眼看向梅比乌斯，无语道：“破坏别人的庆功舞会，难道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呵呵呵呵。” 梅比乌斯发出一阵标志性的笑声，眉开眼笑道：“其实吧，只是看见这一个有趣的素体，所以在帮他成为融合战士之后想试试成果罢了。当然...主要是觉得这的确很有意思。呵呵呵呵。” 见她这副趾高气昂的欠揍模样，千劫的怒火被轻而易举地调度起来了。 “虽然刚刚的确答应你来这里找琪亚娜的麻烦，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先把你撕成碎片！！” 更加炽热的火焰在他的身上不断向外喷吐，禁锢住他的坚冰突然有了急剧融化从迹象。这倒是让琪亚娜有些意外了，刚刚的火力和现在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如果说刚刚千劫释放的火焰是电饭煲的话，现在就是燃气灶，温度增长了数倍不止。当然，这只是比喻，实际温度肯定是远远高于这两者的。 这么说，千劫刚刚是没真想跟我打咯？那他好像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莽撞嘛。 不过即便如此... “唉，你还是先歇一下吧，我亲爱的千师傅。” 琪亚娜随手挥出一道寒气，将千劫的头再次封冻在坚冰之中。 这下千劫又熄火了。 想要突破琪亚娜的封锁，至少也要从燃气灶进化到炼钢炉才行。 “所以，你大费周章把我引到外面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琪亚娜凝视着梅比乌斯，语气冷淡地开口道。 说实话，她的心中还是有些火气的。 毕竟是爱莉希雅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舞会，而且自己也为此练习了一下舞蹈。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不介意把你和千劫封在一起。” “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想看看这个之前就能与律者战斗的素材，在成为融合战士以后能不能向你挑战。”梅比乌斯目光闪烁道：“现在看来，似乎还差得远。” “这就是你想说的全部了？那么，请摆一个好看点的姿势，免得解冻之后你自己羞愧的想自杀。” 琪亚娜眯着眼举起手，一丝丝肉眼可见的致命寒流在白皙如玉的指尖缠绕。 这些寒流看似微小，但只要沾上一丝，就算是帝王级崩坏兽也要立时变成冰雕。 “别急啊小白鼠，我要说的还有很多。” 梅比乌斯摆了摆手，笑道：“你知道么？在你离开的两年多时间里，【逐火之蛾】在某些方向的水平突飞猛进。”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以凯文为首的、我们这些融合战士。而这份技术的大部分功劳...”梅比乌斯伸出手向琪亚娜轻轻一指，“可都要归功于你。” “我？我可没有参与过研究，除了给你们......” 琪亚娜微微一怔，眼皮微微一抬，湛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明悟。 “没错，就和你想的一样。你留在【逐火之蛾】的短暂时间里，提供的血液与毛发等基因素材，给了我们巨大的帮助。” “经过反反复复地研究与测试，我们发现只要让基因向你靠拢，就是走向融合的最佳道路。” “通俗一点解释的话，你根本就不是小白鼠，你就是融合战士。而且是融合战士的最完美的形态。” “不仅如此，在你的身上，我们甚至发现了另外一个尚在雏形的计划——圣痕计划的最终形态。” “当然，还有最后一点。” 梅比乌斯眯起眼睛，如蛇一般淡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我惊讶地发现，凯文成为融合战士后，你们两人的基因相似度出奇的高。就仿佛是......一家人。” “琪亚娜·卡斯兰娜，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琪亚娜沉默了。 她不知该作何解释，是该和盘托出，还是编造一个说得过去的谎言？ 不对... 琪亚娜的脑海中掠过一道灵光。 她的脑筋差点没拐过弯来，险些又陷入某个思维误区之中。 “呵呵...” 琪亚娜忽然笑了起来，玩味地看向梅比乌斯，开口道：“说了这么多，可以告诉我你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了么？我所了解的梅比乌斯，可不是那种会跑过来白费口舌的人。”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信息公布出去么？” 梅比乌斯凝视着琪亚娜，后者的有恃无恐让她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琪亚娜既然加入时谈了那么多奇怪的条件，必然是有不能言说的原因或苦衷。 然而，她却是有些想当然了。 “你说呗。” 琪亚娜把手一摊，满脸无所谓地说道：“如果我真的想隐瞒的话，当初就不会让你们随意研究了不是么？” 只提供了一点素材也能叫随意研究吗？ 梅比乌斯有些无语，至少要躺到手术台上才算吧？！ “你真的一点也不怕？” 梅比乌斯收敛了笑容，放慢语气道：“爱莉希雅好不容易才让你被一部分人接受，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些，恐怕很难不怀疑你。而那些愚蠢的管理者们也会再次怀疑你加入【逐火之蛾】的动机。” 面对梅比乌斯的这番话，琪亚娜只是看着她微笑。 我为什么要说谎？ 就算和盘托出，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世界上有谁是我的对手，又有什么能拿来威胁我？ 如果是几天以前，琪亚娜可能会担忧来自MEI的怀疑。因为这可能导致她们彻底形同陌路。 但是经过今天的那一场交心，这点担忧也已经被她舍弃。 琪亚娜有足够的自信，相信自己的朋友们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而这，就足够了。 两人在冰雕千劫面前对视许久。 “好吧。既然小白鼠你一点都不害怕，那看样子这份信息的确没有多少价值。本来还想借此让你躺在手术台上任我施为呢。” 终于，梅比乌斯放弃了，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上，我就不把这些信息上报了。不过我要提醒你，在【逐火之蛾】里，对你感兴趣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有个家伙听说你的战绩之后兴奋的要命，来找我要了很多你的数据，嚷嚷着要制作什么‘对琪武装’。”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梅比乌斯可爱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烦躁。 “虽然那家伙是个神经病，但是她在某些领域的天赋和能力的确值得肯定。你要小心一点。” “言尽于此，我走了。当然，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我的手术台随时欢迎你。” 留下一句极具个人特色的台词之后，梅比乌斯扬长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琪亚娜不由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对琪武装’...？有意思。” “希望真能给我带来一点乐子吧，毕竟成为律者之后，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到我的东西可能只剩下最后一位律者了。” 对于多少有些好动的琪亚娜来说，没有一个能够全力以赴的对手也是一种遗憾。 “好了，该回去了。希望没有耽误太久。” 琪亚娜转身朝原来的方向走去，她可没有忘记，属于她的庆功宴还在继续。 而在少女离开后，名为千劫的冰雕摇晃了几下。 然而，虽然可以看出冰层内男人微微抽搐的嘴角，但是坚固的冰块却依旧没有解冻的迹象。 千劫：“@%＃！” 含糊不清的声音传出冰块，很快淹没在了大厅再次响起的音乐声中。 看来，至少在舞会结束之前，我们的千师傅要站在走廊里当一回保安了。 第九十三章 来自未来 琪亚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脚上的高跟鞋踢掉，然后整个人宛如一团烂泥般瘫倒了下去。 “好累啊...穿高跟鞋什么的，饶了我吧。” 她踢蹬着腿，包裹在黑色丝袜中的小脚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弧线。 厚重的礼服堆在沙发上，更有一小部分直接拖到了地上。好在是礼服本身是黑色的，要是MEI那身白色礼服，灰尘肯定格外显眼。 虽然有些插曲，但是舞会最终还是圆满落下帷幕。 在将宾客们一一送走之后，三位少女都疲惫至极。 对琪亚娜来说，身体上倒没有多疲劳，只是应付那些自己不熟的人对她来说心力消耗的太大了。 现在的她宁愿去与崩坏兽群厮杀一天一夜，也不愿意再和这么多人打交道。 “琪亚娜，作为一名完美的可爱少女，这样也太有损形象了一点吧？” 爱莉希雅在瘫在沙发上的琪亚娜的身边坐下，笑眯眯地说道。而MEI也在另外一个沙发上坐下，俏脸上同样露出明显的疲惫。 “用你的那句话回复就是...‘适当的缺点反而会成为美少女可爱的加分项哦’~”琪亚娜模仿着爱莉希雅的腔调说道。 “哎呀呀，琪亚娜你已经这么了解我了，是因为平时的仔细观察吗？真是令人感动。” “倒也不是很难啦。” 琪亚娜有意无意地说道：“毕竟，你其实一直都是把自己的全部展现在大家面前的嘛。只要愿意去观察，肯定是可以了解你的。” “嗯，爱莉你的言行与你的性格都是一致的。”MEI也开口道：“只不过，虽然好像很热情，但总是保持着一层淡淡的神秘感......” 作为严谨的科学家，她的观察更加仔细。 闻言，爱莉希雅微微一怔，旋即微笑道：“什么嘛，你们两个这说的不是互相矛盾了吗？” “矛盾很正常呀，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矛盾的。” 琪亚娜眨了眨湛蓝色的大眼睛，说道：“而且，你的表里如一和你身上的神秘感也并不冲突。我想想，如果是你的话，这个时候应该会说：‘保持神秘感也是美丽少女的必修课之一~’这样的话。” “我的天哪，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在我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的琪亚娜吗？” 爱莉希雅满脸邪恶地凑到仰面躺在沙发上的琪亚娜面前，把手伸向她的小腹两边，用力地挠了起来，“快点把以前那个可爱的琪亚娜还给我！” 就算是琪亚娜，被另外一个少女突然袭击敏感区域也根本无法招架。 “等等...噗，哈哈哈哈，别挠我~” “快说，你把原来的琪亚娜藏哪去了？” “不要碰那里，噗哈哈哈哈，我要还击了哦！！” “唔...我可是爱莉...希雅，没那么容易...噗哈哈哈哈...！！” “MEI！快来帮我！哈哈哈哈~” 两位美少女在沙发上几乎是抱在了一起，想要压抑却又压制不住的笑声不断传出。 MEI连忙起身走到两人中间想要把她们拉开，然而在混乱之中，不知道是谁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领。 本来她作为科研人员身体素质就没法跟这两个人相比，更何况她还穿着高跟鞋，结果就是她不仅没有把两人分开，反而是加入了战团。 于是，三位美少女彻底滚作一团。 黑色与白色的礼服交织在一起，银色、粉色、黑色的发丝相互缠绕。 打闹中，少女们的礼服难免有些脱落，让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 少女们银铃般的欢声笑语在房间里回荡着，而这香艳的场景也并没有幸运的第四者看到。 许久之后，舞会结束的疲惫还是占了上风，少女们渐渐消停下来。 她们躺在同一个沙发上，虽然沙发很大，但是想躺下三个人还是有些困难。三个少女是任凭其他人身体的一部分压在自己身上，这才勉强挤在了一起。 “真是...太乱来了。”MEI有些哀怨地说道：“早知道就让你们两个闹，我就不掺和了。” “就是就是，爱莉你怎么能这样呢。”琪亚娜立即义正言辞地接话道。 “嗯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把MEI拉下水的人是琪亚娜你吧？”爱莉希雅笑道。 “那是混乱中一不小心......” 说着说着，两人差点又打闹起来。要不是顾忌到身为普通人的MEI，琪亚娜和爱莉希雅说不定真要继续“战斗”了。 “琪亚娜，刚刚梅比乌斯来找你了吧？” 安稳下来后，爱莉希雅开口道。 “嗯呢。”琪亚娜微微点头。 “大费周章地让那位千劫把你引出去，她找你说了什么呀？”MEI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想用从我身上研究出的一些信息威胁我上她的手术台，不过对我没什么用就是了。” 琪亚娜抬了抬眼皮，说道：“不过，正好也趁现在这个机会跟你们说了吧——关于我的身份，你们肯定也很好奇吧。” 闻言，MEI的表情微微一变。 这好像不是该用现在这种姿势来听的话题。 她下意识地想要坐正身体，却发现自己完全跟琪亚娜与爱莉希雅纠缠在一起，想要起身一时半会还做不到。 见状，琪亚娜和爱莉希雅也尽力配合了一阵。足足两分钟后，三位少女才终于分开坐好。 “也不用这么正式。” 看着正襟危坐的MEI以及同样难得有些认真起来的爱莉希雅，琪亚娜无奈道：“说到底，知道我的身份也没什么影响，只是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而已。” “你会告诉我们这件事，说明你足够信任我们。”爱莉希雅笑道：“为了回应你的信任，稍微认真一点才更好吧？” “嗯。”MEI温柔地注视着琪亚娜，缓缓开口道：“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们都永远站在你身边。” 闻言，琪亚娜轻轻一笑。 一种幸福的感觉在她的心中蔓延。 来到这个世界，应该是她近些年以来所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不再被伤害，不再需要胆怯。 还结识了即使是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也能交付出去的好友。 妈妈、费娅大校...... 现在的我，似乎终于走上了自己所期望的道路。 “听好了哦...” 湛蓝色双瞳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晶莹。 她笑着开口道： “我呀，来自平行世界的未来。” 第九十四章 我错了！ 琪亚娜的讲述时间并不长，她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历，并没有提及自己曾经的经历。 而即便如此，她的话依旧令两位少女久久无法言语。 虚数之树，平行世界。 这个纪元的人们尚未研究到这一步。 尤其因为琪亚娜的到来让基因工程突飞猛进，其他方面的进展反而比正常情况下要慢上许多。 “平行世界，五万年后的未来.......” “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MEI捂着嘴，沉浸在震撼的神情之中难以自拔。 “本来以为我的秘密已经足够令人意想不到，没想到琪亚娜你的秘密更是重量级......” 素来轻佻的爱莉希雅亦是难掩眼中的震惊，用惊叹的语气说道：“所以，也可以说琪亚娜是从未来归来帮助我们的.....” “也不能这么说了啦...” 琪亚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来到这个世界，实际上是因为意外。为了完成某件事，我耗尽了力量，在不知不觉中流落到了这里。” “还真是诚实，明明直接承认下来不也没人能揭穿你吗？毕竟只有你一个人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嘛。” 爱莉希雅捂着嘴笑道：“不过，率直真诚也是琪亚娜的优点之一哦。” “难怪你能够知道第四律者的权能，让我们提前开发了针对性的装置。” MEI终于稍微平静下来，而那份震撼褪去之后，冰雪聪明的头脑立刻就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点。 她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琪亚娜的面前摇晃着后者的肩膀，兴奋地说道： “也就是说，往后的律者权能你也都知道咯？！” 美丽的黑发少女俏脸潮红，眼中闪烁的光芒让琪亚娜与爱莉希雅都感到陌生。 “呃，MEI，你冷静一点。”琪亚娜握住MEI的手，挪了挪位置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咳，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MEI收回手，扶着自己的胸口平复自己因为激动而狂跳的心脏。 “我能理解你，毕竟如果知道后续那些律者的权能，人类的损失可能会大大降低。甚至说不定能找到彻底战胜崩坏的方法。” MEI用力地点头，作为一名科学家，她无数次因为关于崩坏的无尽未知而深感无力。 眼下有这么一个可能性，她很难不激动。事实上，哪怕不是科学家，只要是希望人类能够战胜崩坏的人，就一定会为之感到无比振奋。 “那你要冷静一些，做好心理准备哦。免得心情落差太大，伤到身体了。” 得到MEI肯定的回复之后，琪亚娜这才缓缓开口道：“后续那些律者的能力，我的确知道一部分。比如这才的第七律者拥有的两个权能，就我所知的信息而言正好是第七、第八位律者的能力。” “往后，第九律者的能力应该与引力有关、第十一律者则能够无效化崩坏能并极大程度地削弱其他形式的能量。” “而第十、十二、十三律者......” 琪亚娜把手一摊，说道：“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MEI与爱莉希雅对视了一眼。 看见两人眼中的疑惑，琪亚娜苦笑道：“我对律者们的权能了解来自于【神之键】。每一把【神之键】的能力自然对应着那名律者的权能，十二、十三律者的【神之键】我并没有接触过，连他们是否存在。” “至于第十神之键，它的情况非常特殊，我只知道它的数量很多，而且每一把的能力都不一样。” 琪亚娜有些愧疚地地说道：“所以，我这里唯一有效的信息，恐怕也就只剩下第九律者的权能了。” 现在她才有些后悔，当初在原本的世界没有去收集其他神之键的信息。只知道这些自己接触、使用过，或者在【虚空万藏】中有所记录的【神之键】。 等等，【虚空万藏】？ （别指望我。我的数据里也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仿佛是预判到了琪亚娜的想法，【虚空万藏】适时地开口道：（无论是上个纪元还是奥托，他们都并不会把什么信息都往我这里塞。 而且你应该记得我提醒过你，过多的干涉必然导致无法预估的变化，这可能反而会导致你失去先知的优势。） （拥有两个权能的第七律者，恐怕只是开始。） “......” 琪亚娜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虚空万藏】的话。 “没事，你已经做的够多了。”看到琪亚娜脸上的愧疚，爱莉希雅微笑道：“毕竟如果没有你，我们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呢。” “嗯，就算是只知道第九律者也足够了。引力...么？我立刻着手准备——” MEI正准备站起身来，就被琪亚娜放在肩膀上的手给按了下去。 “听我说完啊。” 琪亚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因为我的存在，你们的未来已经被改变了。‘崩坏’绝不是死板的东西，第四律者的蜕变就超出了我的预料。而第七律者拥有两个权能，往后的第八律者就可能拥有三个甚至更多。” “所以，我的消息真的只能提供一些参考，绝对不能依赖。” 听完这番话，MEI沉默许久，方才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们至少也要提前做好应付‘引力’权能的准备不是么？” MEI微微一笑，她站起身来，向琪亚娜与爱莉希雅挥了挥手。 “琪亚娜的话让我有了些想法，要先回一趟实验室。” “今晚玩得很开心...我们下次再见！” 话落，她提起礼服走向大门。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打算直接去实验室换上那身毫无特色的白大褂了。 “哎呀，真不愧是前途最光明的科学家，一点时间也不想浪费呢。” 爱莉希雅扶着脸笑道：“那么，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哦。要不要在这里过夜呀，我的好琪亚娜~” “嗯......好呀~” 琪亚娜笑着回复道。 “唉，真是可惜——等等，你说什么？” 爱莉希雅讶异地看向琪亚娜。 以她的耳力自然不可能听错别人的话，但是琪亚娜的回答的确出乎了她的意料，这才下意识地开口询问。 见到爱莉希雅这副意外的样子，琪亚娜的俏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愉悦。 哼哼，你也有今天！ “我说：‘好呀~’” “琪亚娜，你果然比以前要‘难缠’了许多呢。以前那个轻而易举就能挑逗的琪亚娜难道一去不复返了吗？” 爱莉希雅故作伤感地叹息道。 “人总是会成长的嘛~尤其是跟爱莉你相处了这么久，我多少也学到了一些。” 琪亚娜笑嘻嘻地说道：“现在的我，可不会像以前一样被你随意欺负了哦。” 琪亚娜的学习能力一直都很强，不仅是在战斗领域，其他领域也是一样。 自从发现模仿爱莉希雅能够让自己在很多对话中占据上风，也能通过挑逗其他人来获得快乐之后，她就在这条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琪亚娜不想一直在爱莉希雅的手中吃亏。 而刚刚的成功反击也让琪亚娜确认，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忌惮爱莉希雅的热情。 从今天开始，我，琪亚娜，再也不怕你爱莉希雅了！ “哦？那看来琪亚娜已经不会再被我挑逗得害羞了呢。” “那当然！” “那我们两个今晚睡一张床好不好呀？” “好呀~” “那待会我们一起洗澡，怎么样？” “没问题——” “.......”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等等等等，不...不是，我刚刚想说的是...” 两团红云迅速飘到了少女的两颊，琪亚娜的俏脸瞬间便红的像是成熟的苹果。 沉浸在得意之中的她下意识的同意了爱莉希雅的提议。 而回过神来的琪亚娜想要重新回答一遍，可是一想到自己刚刚还得意洋洋地说已经不会再‘害怕’爱莉希雅了，拒绝的话便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哎呀呀，琪亚娜果然已经‘出师’了呢。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爱莉希雅笑眯眯地说道。 “不...等等...你——我...” 琪亚娜语无伦次，一想到自己刚刚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的大脑就仿佛过载的cpu般烫的转不过来。 “那我就去准备洗澡水了哦。” “等等爱莉！我...我错了！我认输就是了！” 琪亚娜欲哭无泪。 看样子，想要真正达到爱莉希雅那个级别，琪亚娜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要走呢。 而在这之前，她恐怕又要回到以前那被爱莉希雅随意挑逗的日子之中了~ 番外-台下-（一） ps：本番外有严重的自嗨性质，慎入，不喜请跳过罢。 --------------------------- --------------------------- “干杯[]~(￣▽￣)~*！！” (—v—)～■干杯□～(=v=) 干净整洁的包厢里，喧闹的酒桌上，众人起身举杯。 放眼看去，这些人竟然大多数是年轻漂亮的美少女，每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都会有超高的回头率。 而现在她们聚在一起觥筹交错，俏脸上浮现出诱人的红潮，仿佛一团盛开的锦簇花丛。 碰杯结束，少女们一齐坐下，开始享受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美食。 “杀青咯！” “终于杀青了，还真是拍了好久呢。” “本来我的戏份也不多，好像杀不杀青跟我也没啥关系。” 美丽成熟的红发女人扶着脸，她望着手上高脚杯里荡漾的红色酒液，神情间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 不过，这一丝哀伤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得了吧姬子阿姐，至少在这个片场里你的结局还算不错。” 绑着马尾的白发女孩抱着一杯颜色深绿的饮料，其中沉浮的苦瓜印证了饮料的身份。 她满脸不爽地说道：“而我呢？明明在其他片场里都是可爱担当、优秀的好上司、好长辈，结果在这里居然...居然！！” 话到此处，心中的怒火与委屈让她说不出话来。最终，女孩只好把吸管塞进嘴里，悲愤地汲取着被子里那渗人的饮料。 “我觉得德莉莎姐姐想的有点多了，就算是在其他片场里你的形象也很难与那几个词语划等号。” 有着一头卷曲双马尾的灰发少女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吐槽道。 “布洛妮娅你在这个片场也很打酱油呀...等等！” 而看到灰发少女的杯里装着的透明液体，姬子下意识地开口道：“小孩子不能喝酒！” 她伸出手想要抢过酒杯，却被少女灵巧地躲开了。 “姬子阿姨不要多管闲事。”布洛妮娅从容地喝下一大口酒，淡定地说道：“我可是战斗民族的人，不要小瞧我。至于打酱油......在这个片场里打酱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呃，的确。”看了一眼悲愤的德莉莎，姬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关于戏份问题，作为主角的我才最有发言权吧。之前在本篇里我也是空律与琪亚娜来回换，到了这里最忙的时候就是三个身份来回换。” 银发蓝瞳的少女掰着手指头说道：“琪亚娜、k423、空律，还好空律的戏份比较少，不然我肯定要累死了。” “是啊，你甚至还要和自己打。” 名为芽衣的黑发少女轻笑道：“说起来，在银幕上看见‘我打我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只能说，还好。” 另外一边，包间里数量稀少的几位男性成员坐在一起，神情各不相同。 “哈哈哈，齐格飞，就像布洛妮娅说的一样，你还不如像我一样剧情少点打酱油呢。” 戴着眼镜的茶发男人狠狠地拍了拍身边白发男人的肩膀，笑着说道：“在这个片场里你的风评可是都传到其他地方去了，整得现在好多人都对你没什么好感呢。” “啧，这说明我演的成功！不像你，还是只有杨卧起坐让人印象深刻！”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齐格飞却还是幽怨地把酒瓶子往嘴里塞，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诶，少喝一点。你可不是故事里那个超人。喝这么多回家之后又要趴在马桶上睡着了。” 见他这副模样，坐在对面的塞西莉亚忍不住开口说道。 “噗，虽然很想吐槽趴在马桶上睡着这一点。”蓝发少女爱因斯坦微笑道：“不过好不容易杀青，还是让他稍微放纵一次吧。” “就是就是，此时不放纵更待何时？”特斯拉举杯大喊道：“干杯！！！” “喔！！” 她的话让酒桌上的气氛更加火热，推杯换盏间，哪怕被子里的饮料不是酒，也会在热烈的气氛中感到一丝微醺。 终于，把苦瓜汁喝完的德莉莎把杯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放，站起来高声道： “啊啊啊，编剧你给我出来，我忍你很久了！” “对啊，快出来！”满脸醉红的齐格飞附和道：“至少也要自罚三杯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在他们两人的调动下，众人都不由把视线转移到了酒桌的角落。 在那里，某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身影微微一怔，它忸怩着低下头攥住衣摆，蚊声开口道： “我...我不会喝酒...” “没事，什么饮料都可以，只要能跟我们碰杯就行。” “就是就是，我可以把我的苦瓜汁分给你。”德莉莎拿出一个大大的水壶晃荡了一下。 显然，苦瓜汁这种邪典饮料并不会出现在饭店的菜单上，德莉莎从来都是自备的。 不过，她似乎没有想过，苦瓜汁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见到那可怕的深绿色液体，编剧的脸微微一白，整个人更加瑟缩了一点。 “我...我...” “德莉莎姐姐你别这样，黄瓜老师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琪亚娜起身挡在编剧的面前，蹙眉道：“你们这样实在是太难为人家了。如果非要来的话，我来代替它好了。” “唔...” 德莉莎小嘴微微一撅，有些委屈地说道：“知道了啦。” “没事的，琪亚娜。凡事总要尝试一下。” 编剧伸手在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小杯酒，起身向酒桌上的所有演员们致意。 “今天第一部分终于杀青，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付出。我的剧本有很多问题，在这里也给大家郑重地道个歉。” 话落，它仰起头，屏住呼吸一口将酒喝进了肚子里。 “咳咳。” 像是把一把刀子插进了喉咙里，编剧整个人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大家，请继续吧！” 说完，它坐回原位。这场聚餐的气氛也因此继续保持火热。 “说起来，在这个片场里我和琪亚娜一台戏的时间很少呢。”芽衣有些可惜地说道。 “滋溜——没事，反正在某个片场里你后面基本上都是在跟爱莉希雅一起。” 白发蓝瞳的男人一边嗦着面，一边淡定地开口道：“而且说到底，我们两个搭档的时间不也少的可怜。滋溜——即便是在下一部的剧本里，你和琪亚娜搭档的戏份也要超过我。” “凯文，我本来以为喜欢吃面只是你的二创点，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喜欢.....” “滋溜——喜欢吃面并不是坏习惯吧？” 凯文喝了口汤，淡淡地说道：“至少比起吃面，我觉得喜欢说‘cool~’，才是真的有些问题。” “哦对，还有那种。” 他用筷子指了指另外一边，芽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此时餐桌的另外一头正有些喧闹。 “好，我来给大火表演一个仰卧起坐！” 满脸潮红的杨往空地上一躺，真要开始准备做仰卧起坐。 “等等等等，杨老师，你喝多了！！” “诶诶诶，不要拦我，我可是瓦尔特·杨！仰卧起坐是我最厉害的才能，我必须给你们表演一下！” 另外几个人连忙上前阻止，好说歹说才让他放弃。 “滋溜——” 凯文用力地唆了一口面，说道：“现在，你觉得喜欢吃面怎么样？” “呃，我现在觉得吃面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爱好。” 编剧黄瓜坐在角落里，它的脑袋因为喝了酒而晕乎乎的，眼前的世界也仿佛在天旋地转。 但是，它的嘴角依旧挂着一丝笑容。 虽然无法融入，但是即使只是望着这样热闹的场面，它也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 在它的身旁，琪亚娜并没有加入热闹的餐桌。 她单手撑着脸，侧着身子注视着满脸通红傻乐的编剧，湛蓝色的双瞳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 番外（二）再见，然后，你好 “哗啦啦...” 清凉的水浇在脸上，让因为酒精而发烫的脸稍微冷却了一些。 它是真的不会喝酒，哪怕只是一点，也足以让它整个人都变得晕乎乎的。 现在用冷水洗过脸，倒是清醒了一些，至少视野里的世界不再像之前那样天旋地转了。 编剧走出洗手间来到走廊，晃了晃脑袋，想要让自己更加清明几分。 然而这不晃不要紧，一晃本就虚浮的双腿顿时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瘫软了下去。 “诶...诶！！” 就在编剧失足时，一双白皙而手从旁边伸来，把它从跌倒的边缘拽了回来。 “呼...呼...” 惊魂未定的编剧长长的松了口气，片刻后才发觉自己正在一个温暖而柔软的怀抱中。 它转过头来看见那张熟悉的俏脸，连忙开口道： “啊，琪亚娜，谢谢你。还有刚刚在餐桌上也是。” “唉，黄瓜老师，共事了这么久，你还是一点没变。” 琪亚娜松开手，满脸无奈地开口道：“还是这么容易跌倒，弱不禁风的，真是谁看见你都想欺负一下。” “不好意思......” “等等，为什么你要道歉。” “呃，我也不知道。” “......” 琪亚娜有些无语了，她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编剧能如此地羸弱，无论是身体还是性格，都不像一个成年人。 “算了。” 银发少女微微歪头，淡淡地说道：“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了，咱们也回去吧。” “好。”编剧微微点头，跟在琪亚娜后面走回包间。 而当她们回来时，众人已经各自收拾准备离开了。 “滋溜——再见。” “啊，我还能喝，不要拦我.....” “姬子阿姐，收敛一点。我们先把她送回去，大家再见。” “这个片场里关于绿帽子这个二创点没有被反复鞭尸这一点我还是很满意的......啊，黄瓜老师，有缘再见。” “黄瓜老师，希望你下一部剧本别像这一部这么悲哀了，有缘再见啊~” “大家再见ヾ(￣▽￣)” 编剧笑着跟所有人一一道别，最后才回到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包挂在肩膀上。 回头一看，琪亚娜反手拎着包，另一只手放在上衣口袋里，朝着它努了努下巴。 “我送你回去。” 银发轻扬，俏脸微冷，湛蓝色的双瞳中光芒闪烁。 她好帅。 这一幕让编剧原本已经消退下去的血液再一次上涌，它下意识地低下头，小声开口道： “你不跟芽衣她们一起回去吗？” “她们不是要先送姬子吗？我来送你呗。”琪亚娜叹了口气，“不然看你这副样子，指不定明天我们就要因为失踪案被传唤咯。” “......不会的啦。” ...... ...... 夜已经渐深，或许在有些地方深夜才是生活的开始，但是在大多数人的作息中已经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路灯昏暗，但是少女的银发却璀璨得有些耀眼。 虽然在听过理由之后稍微有些抗拒，但是编剧还是答应了乘坐琪亚娜的车。 摩托车。 “为什么是摩托车...” “嗯？摩托车有什么问题吗？” 琪亚娜坐在驾驶位上，一边熟练地单手戴好摩托帽，一边将另外一个丢到了编剧的手上。 “我可是跟布洛妮娅一起考的摩托车赛车证哦，不要小看我。” “赛、赛车证？” “放心吧，我会慢慢开的，肯定不会带着你飙车。” 琪亚娜拍了拍后座，俏脸上浮现出美丽的笑容。 “那就好。” 编剧戴好摩托帽，跨上后座调整好姿势。 “好了吗？” “好了。” “那抓稳了哦。” “好...嗯？——噫呀！！！” 突然的加速让编剧猝不及防，它下意识地向前伸手抱住面前柔软的纤腰，把脸贴在少女的后背上抵御迎面袭来的狂风。 “你不能这样！已经超速了啊！” 编剧眼角含泪，闭着眼睛大喊道。 “是吗？你再看看？” 前面传来少女银铃似的笑声，编剧胆怯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琪亚娜只是在起步时拉满了速度。 而现在，摩托车已经是以一个十分平缓的速度行驶在夜路上。 “哈哈哈哈，感觉怎么样？酒醒了没？” “唔，是清醒过来了没错。但是你这样是不对的！”编剧抗议道。 “不要在意那么多嘛。”琪亚娜笑道：“怎么样，坐在摩托车上吹夜风，很舒服吧？” “....嗯。” 清冷的夜风徐徐吹来，宛如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脸颊。 的确很舒服呢。 尤其是风中夹杂着一丝丝独属于少女的芬芳，因而更让它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 她没有发现我正在抱着她吗？ 还是说，她并不在意？ 圈住少女纤腰的手微微一松，旋即又再次抱紧。 不、不管了。 本来也是琪亚娜的错，要是她不吓我，我也不会下意识地这么做...... 编剧的脸又有些红了，而且任凭夜风怎么吹都没有恢复的迹象。 “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别人对你和剧本的看法啦。” 琪亚娜忽如其来的一句话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编剧的头上。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啊。 那些质疑的声音，那些谩骂的话语，其实从未离开。 编剧脸上的羞红迅速褪去，很快变成一个十分低落的表情。 “我...我没法不在意。” “剧本本来也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那么苛求自己干什么？” 琪亚娜淡淡声音从前方传来，宛如一阵清风。 “编剧与观众的关系应当是公交车司机与乘客。当乘客觉得在车能带着自己去预定的地点，或者能够看到自己所希望的风景时，他们自然会留在车上。 与之相反的人则会下车。只要司机本身没有问题，有素质的人会默默地离开，而没素质的人才会在下车之前痛骂一顿。 在我看来，你这个司机并没有问题，所以又何必在意那些人的言语呢？” 琪亚娜说完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风声、引擎声、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在夜色中交织，仿佛电影的杂音般遥远。 许久之后，后座的编剧才缓缓开口。 “......因为，我自己也对那个剧本不满意。” “嗯哼？” 琪亚娜用自己的方式表示“洗耳恭听”。 “刚开始写这篇剧本的时候，我还太年轻，只凭借一腔热血和冲动就写下了第一幕的文字。” “而剧情的后续发展不出意外地表现出了我的稚嫩，情节莫名、转折生硬，许多人物仿佛工具一般用了就弃、许多时候的剧情走向根本就不合理！” 也许是酒精再一次发挥了作用，也许是在心中憋了太长时间，它的情绪愈发激动。 “齐格飞和德莉莎的风评也因为我被害，因为没有编排好戏份，很多角色直接隐身。” “那些人说的都是对的，这篇剧本的确很差劲，就像它的作者一样差劲...！” “我...我......” 编剧低下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溢出眼眶。 “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当一个编剧。” 话落，沉默的氛围又一次在两人之间蔓延。 耳边又一次只剩下风声、引擎声与轮胎摩擦声，偶尔掠过其他车辆时的呼啸声总是一闪而逝。 不知过了多久，琪亚娜的声音才再次透过摩托帽传来。 “把话都说出来以后，心里应该舒坦很多了吧？” “唔...呃...嗯...” 编剧微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如琪亚娜所说，刚刚发泄一通之后，它的心里轻松得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自从开始写那篇剧本，它还是第一次这么放松。 可是完全冷静下来之后，除开放松外就只剩羞耻与后悔了。 我刚刚都干了些什么啊！！ 怎么能在琪亚娜面前这么失态！ 呜，以后在她心里的形象彻底扶不起来了... “没事的，能当你倾诉的树洞，我也很荣幸哦。” 琪亚娜笑道。 编剧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有些木讷地说道： “...谢谢。” “那让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黄瓜老师，你刚刚的话里有些地方说的没错。” “嗯...诶？” “有些情节很生硬，为了发刀而发刀；某些角色前一刻似乎还非常重要，转眼间就被忘到脑后；齐格飞先生和德莉莎小姐的形象也确实因为你而在某些人心中变差了。” 仿佛是在数落编剧一般，琪亚娜把它刚刚说过的话几乎是再次重复了一遍。 闻言，编剧的嘴唇微微颤抖，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虽然它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亲耳听到琪亚娜这么说一遍，它的心也仿佛刀割般疼痛。 因为，那是它放在心底的人。 也许她本人并不知晓，也并不在意。 但是整部剧本都因她而存在，没有她就不会有一切的开始。 如果连她都要否定，那么这部剧和它都将失去所有。 就在编剧感觉世界要崩塌的时候，琪亚娜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了起来。 “但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么一无是处，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看吧？” “那...那是因为演员是你们......”编剧梗着脖子低声道。 “我们参演的剧本也并不少呀，你已经是其中相对比较成功的一个了哦。” 琪亚娜轻声笑道：“虽然有些角色的确让人没有印象，但是你不也有塑造很成功的角色吗？比如费娅大校，哪怕过了许久也有人记得。 有些情节的转折很生硬，但是你的很多别出心裁的剧情设计不也挺成功的吗？ 你能看到大多数人看不到的地方，并以此为基点延伸出一段故事，这是你的优点之一。 总是贬低自己和自己的剧本，不仅是在否定你自己的努力，也是在否定喜欢这部剧的人。” 发动机的声音缓缓停息，摩托车微微一倾，稳稳地立在了地上。 她们到了，编剧的家。 琪亚娜摘下帽子，洒脱地将柔顺的银发一甩。 月光笼罩在少女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一层美丽的银纱。 这一刻，她美的宛若天上的女神。 编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出神，它沉浸在琪亚娜的话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见状，琪亚娜微微一笑，温柔握住从后方放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她轻声开口，话语宛如随着夜风飘来的柳絮般轻盈。 “这一路上，我见证了你的成长。 见证了你的文笔从幼稚到老练、见证了剧情变得不再那么单薄、也见证了你逐渐成为一个成熟的编剧。 所以，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至少在挑自己的缺点之前，也要好好正视自己的优点。 下次再这样的话，我可以是会生气的哦。” “......嗯！！” 编剧点下头，前所未有的认真与用力。 是啊。 为什么要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呢？ 这部剧本本就是为了琪亚娜，以及为了所有喜欢的人而写的。 如果不是这样，它又怎能坚持到今天？ “谢谢你，琪亚娜。” “不用客气啦，毕竟共事了这么久，我们也已经是好朋友了不是吗？” “嗯！！” ...... ...... “都已经到家门口了，就不用送我了吧？” 看着身边的琪亚娜，编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送佛送到西呗。还是说，黄瓜老师不希望我参观一下你的家？”琪亚娜笑道。 别说参观，你就是想住下来我也举双手同意！ 编剧默默在心里说道。 “...我的家没什么好看的哦。”它说道。 “没事，又不是没...咳咳！！” 琪亚娜轻咳了一声，别开视线道：“总之快点走吧，都已经要到十二点钟了哦。” “真的诶。” 她的话让编剧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上面的时间居然正好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 等到她们走到门口开门，时间还真是正好十二点。 对这个巧合并不放在心上的编剧收回手机，两人径直走到门口。 “咦？怎么感觉今天的家门口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编剧拿出钥匙，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呃？有...有什么不一样？”琪亚娜连忙问道。 “只是感觉...硬要说的话，好像是灰尘比平时多了一些。是我忘记打扫了吗？” 编剧嘟囔着将钥匙插进锁孔，扭开门锁推开门。 门内是昏暗的玄关与房间，两人在门口换好鞋子走入了客厅。 忽然，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整个客厅变得无比亮堂。 “生日快乐！！！” 并不整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汇聚一堂。 往日朴素的客厅挂满了彩灯，祝寿的大横幅在眼前舒展而开。 许多彩炮在面前拉响，无数彩色纸屑掉落在编剧的身上。 “......诶？” 它歪了歪头，整个人呆若木鸡。 什么...情况？ 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好像真的是。 上一次过生日已经是多久以前的记忆了呢？久到已经忘记了自己生日的日期。 可是他们却记得。 在结束不久的杀青宴会上，他们才刚刚道别。而现在，他们都出现在了这里。 “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的生日？” 泪水悄无声息地自眼角流下，编剧缓缓开口，语气逐渐有些哽咽。 “是琪亚娜啦。” 芽衣站出来笑道：“她特意查了你的生日，然后跟大家商量好，在杀青宴结束之后给你一个惊喜。” “是大家一起准备的啦！” 琪亚娜连忙摆手道：“我只是提出了这个想法而已！从头到尾我出的力其实不多。” 环视着这些围绕着自己的笑脸，编剧心中的某些情绪难以抑制地喷涌而出。 现在它才知道，自己曾经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自怨自艾或是将自己拘束在狭隘的牢笼中，都毫无意义。 那只会让你失去发现身边这些人的机会。而他们，才是你最重要的宝物。 编剧张了张嘴，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而无数话语凝聚在喉间，最终也只是化为了简单的两个字。 “谢谢！” “好了好了，祝福结束，老杨，快把蛋糕端上来！” “来喽——” 众人簇拥着编剧到客厅中间的餐桌上坐下，而杨则把华丽的三层蛋糕推到了编剧的面前。 蛋糕顶部，巧克力雕成大大的“20”字样。而在数字周围，二十根纤细的蜡烛排成两圈，散发着细腻而香甜的味道。 “黄瓜老师，二十岁生日快乐！” 琪亚娜笑了笑，然后郑重地说道：“快点许愿吧，每一年都是只有一次许愿机会，要好好把握哦~” “嗯！！” 编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它闭上双眼，双手紧攥在面前作祈祷状。 周围的众人也都安静下来，甚至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平静下来之后，它的脑海从未有过的清明。 愿望吗？ 我的愿望是...... 嘴角微微一掀，编剧睁开双眼，用力将蛋糕上的蜡烛一口气吹灭。 希望下一次生日。 你们依旧在我的身边。 因为这是... 因你们而存在的故事。 再见，十九岁。 你好，二十岁。 第九十五章 半年 时间宛如掌间的细沙，无论如何都会不可阻挡地流逝。 在第八律者被消灭半年后，穆纪元文明人口相较第一次大崩坏前的留存率为：40%。 这个数字其实已经非常高了。 不管【逐火之蛾】的动作有多快，每一次大崩坏至少都会带走一个大城市的人。 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有可能吸引崩坏的降临。 当大崩坏降临的那一刻，一座繁华城市中的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会瞬间因为崩坏能侵蚀死去。剩下的百分之五则是大多死在身边突然冒出的死士手中，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幸存。 比如第八律者虽然没能像琪亚娜所在的世界里那样将整个澳洲烧毁，但是把澳洲的中心城市毁灭也相差不多。 而除开律者降临的大崩坏外，无数中小型崩坏也一刻不停地在蚕食人类文明的疆土。 尤其是在第八律者被轻松解决之后，崩坏似乎意识到不能与琪亚娜硬碰硬，于是中小型崩坏的发生次数成倍成倍地增长。 琪亚娜再怎么强，也终究分身乏术。融合战士们的数量更是远远追不上帝王级崩坏兽诞生的速度。 最常见的情况是，当他们赶到一处崩坏发生的村镇时，能做的只有清理大量的崩坏兽以及变成死士的受灾者。 因此在琪亚娜击败第八律者时还存留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类，在没有新律者诞生的半年内迅速缩减到了百分之四十。 也许等到城市的数量再少一些，【逐火之蛾】能够将力量集中起来之后这种情况会变好吧？ 而在这半年内，托爱莉希雅的福，琪亚娜与大部分融合战士都结识了一遍。 虽然大多谈不上关系有多好，但是起码都混了个脸熟。 偶尔她也会操练一下他们，许多因为获得力量而内心膨胀的融合战士在与琪亚娜战斗过后纷纷收敛了心性，表示自己一定刻苦训练。 在融合战士们里，千劫是那个最喜欢来找她打架的人。只要逮到机会，无论是在哪里，千劫都会向琪亚娜发起挑战。 他就像一把剑胚，每一次与琪亚娜的战斗都是对他的捶打。 千劫的实力也在这半年里突飞猛进，除了凯文和神秘的爱莉希雅之外，他的实力在融合战士中无人能敌。 说到凯文，琪亚娜在半年时间里很少见得到他。 不过让琪亚娜有些诧异的是，每一次看见凯文，他都会比上一次更强。 搞不好这位五万年前的自己，天赋比五万年后的她还要高啊。 如果给他足够的时间成长，说不定真的能达到与她一战的层次。 对此，琪亚娜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作为亲自体验过终焉之力的人，她清楚地知道眼下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值得一提的是，阿波尼亚在这段时间里成为了融合战士。 知道【逐火之蛾】把她推上手术台的时候，琪亚娜还有些生气。因为无论怎么看，那位柔弱的院长都不像是会主动想成为融合战士的人。 若不是那时候阿波尼亚已经平安完成了手术，琪亚娜指定要在【逐火之蛾】里闹上一场。 帕朵也成功地在【逐火之蛾】里安家落户。虽然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混，不过比起黄昏街时被无数人追杀的情景还是好上太多了。 还有舞田。 从温蒂手中把她救下来之后，【逐火之蛾】惊奇地发现这位普通的少女经过第四律者的改造，居然有了部分崩坏兽的特征。 只不过这些特征也只是让她获得了强大的崩坏能抗性与略强于普通人的身体，并没有让她具备上战场的实力。 而当年苏醒过来的舞田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记忆。 想来温蒂当时是像让她变成独属于自己的人，因此直接把她的记忆给清洗掉了。 【逐火之蛾】把舞田的奶奶接到了总部里，也给了舞田一份简单的工作，让她能够好好生存。 琪亚娜也曾经去看过她。 然而在失去了记忆的舞田眼里，琪亚娜只是一个陌生人。 最终琪亚娜也只能嘱托【逐火之蛾】好好照顾舞田，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除了出勤解决崩坏和操练融合战士们之外，在这半年里，琪亚娜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实验室那边跑。 一开始她是去找的MEI，想要学习一下如何把【千界一乘】给维修好。 毕竟她不能堂而皇之地把【千界一乘】在这个世界里拿出来，只能自己想办法学习研究。 而那时，MEI是这么说的：“第二神之键...？说实话，【千界一乘】的设计我参与的不多。你可以去找维尔薇博士，前面几把神之键的设计都是由她主要负责的。” “维尔薇博士？”琪亚娜眉头一挑，“我好像没怎么听说过这号人。” “是你回来的时间太短了。而且她的情况也有些特殊......从第六神之键，也就是你手中的【黑渊白花】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设计权。” MEI推了推眼镜，说道：“从那以后，维尔薇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鼓捣些武器和菜品。偶尔出来给大家表演一下魔术，又或者以指挥家的身份出席一些音乐会。” 闻言，琪亚娜不由有些诧异道：“那这位维尔薇博士还真是涉猎广泛。” “是啊，不仅涉猎广泛，而且在每一行都是顶尖。”MEI感叹道，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不过你去找她的时候要稍微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难道维尔薇是和梅比乌斯一样性格怪异的人？” “呃，怎么说呢。” MEI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在她的脑子里，有好多个[维尔薇]。 她们性格各异，有的和善温和、有的狷狂自傲。所以，你可能得看运气了。” ...... ...... 半年后的今天，琪亚娜又一次拜访这位奇人。 长长的甬道不断延伸、蜿蜒向上，层层折叠，仿佛无穷无尽。 当然，也只是仿佛。 琪亚娜拾阶而上，很快便走到了一个印着螺旋标志的大门前。 “滴......” 外观新奇的大门检测到来人自动打开，琪亚娜轻车熟路地迈步走进昏暗的房间。 “咔咔咔...” 黑暗之中，齿轮啮合的声响悠悠传来。 其中夹杂着几乎微不可查的摩擦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黑暗中缓缓靠近。 琪亚娜停下脚步，俏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又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骤然亮起刺眼的灯光。 “咔咔咔！！” 光明之下，无数台自走炮展露身形。 它们将琪亚娜团团围住，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少女无奈的脸庞。 “嗡——” 淡蓝色的能量在炮口汇聚，房间内的空气似乎都因为聚集的能量而迅速升高。 下一刻，所有炮口的光团一起迸发，整个房间瞬间被强光填满。 “好吧...起码我已经知道现在是哪个维尔薇在迎接我了。” “轰！！！” 第九十六章 早有准备 “轰！！” 强光散去，琪亚娜把手里拎着的少女扔到了零件组成的小山上。 那些气势汹汹的自走炮，眨眼间便就已经变成了堆积如山的废件。 左边是棕黄色、右边是深绿色的长发，身上的穿着华丽得仿佛要登台表演的大表演家。 名为维尔薇的少女摸着自己疼痛的屁股，懊恼地开口道：“嘶，琪亚娜，这次你怎么不用你的寒冰能力了！” “虽然用也无所谓，但是上次的【对琪武装38】就是因为被我冻住才失效的。我总要改变一下出招的方式吧？” 琪亚娜随意地找了个位子坐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道：“你的[螺旋工坊]每次来都是不一样的场景呢，上一次过来的时候，这里还塞满了镜子。” “哦，那一次是为了迎接梅比乌斯。” 维尔薇笑道：“为了她我专门把工坊改造成镜屋。你是不知道，那天她把所有镜子同时打碎时，无数个梅比乌斯的小脸同时显露怒容是多么刺激的场面。” 闻言，琪亚娜不由无语道：“在【逐火之蛾】里能激怒她的人也就你一个了。” “我可不是故意激怒她的。” 维尔薇正色道。 “我只是在她找我要零件的时候表示了自己的好奇，而仅仅因为这样就怒不可遏，难道不是她的问题吗？” “不不不，我觉得一定是你的问题。” “诶——你这是偏心啊，琪亚娜。” “你居然觉得我会偏心那个梅比乌斯？！” “呃，我只是觉得在你心里我们两个的地位应该相差不大。” “这你倒是说对了。” “不会吧？真是这样啊？” “你不是自己都这么想的吗？” “我只是说说而已，”维尔薇向后一靠，仰天道：“至少我没时时刻刻想着把你扔到手术台上，怎么也比梅比乌斯好上一些吧！” “时时刻刻想着研究出专门对付我的武器的你居然还有脸说这个？” “咳咳。打也打完了，聊的也差不多了。”维尔薇调整坐姿，严肃道：“该开始今天的学习了。” “真是狡猾的话题转移...” 琪亚娜叹了口气，旋即拿出智能设备调出自己准备好的学习资料。 没错，学习资料，正经的。 就像前面说的，琪亚娜需要靠自己修好【千界一乘】。而最好也最快的方式自然是直接向【千界一乘】的设计者讨教。 其实琪亚娜用来学习的时间非常稀少，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外界奔波。不过即便如此，她的进展依旧非常快。 她已经能够流畅地阅读【千界一乘】的使用说明了！ 以前是只知道怎么用，现在是既知道怎么用，又知道为什么这么用。 好吧，这个成果看上去可能有点小。 但是要知道琪亚娜先前可是从来没有深入学习过科学原理，能在短时间内看懂那些天书似的专业术语已经不错了。 好在她也不着急，短时间内她也没想着要离开这个世界。 “好了，快点把[学者]换上来。” “等等，我觉得在教育方面我明明也不差！” “你每次都把讲课变成演讲或者魔术表演，”琪亚娜淡淡地说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大魔术师]。” 如MEI所说，维尔薇的脑海中有许多人格。 [学者]、[指挥家]、[大魔术师]、[专家]等等，每个人格都有不同的性格，也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 而最离奇的是，维尔薇的人格们就像是一伙共用身体的朋友，不仅能在时间上做好分配，而且还能随时切换人格。 对于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来说，这着实有些离谱了。 “明明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挺喜欢[我]的表演来着。”维尔薇叹息道。 “因为那时候我觉得很有趣，可是现在我已经腻歪了。”琪亚娜微微一笑：“希望下一次你能让我感到乐趣。” “彳亍口巴！我这就把[学者]叫上来。” 维尔薇闭上眼，准备用她特有的方式切换人格。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激烈的嗡鸣声骤然响起。 琪亚娜微微一怔，维尔薇也睁开眼。 两人同时自自己的身上拿出了通讯器，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好像没时间学习了。” “嗯。” 琪亚娜看向自己手中的通讯器，投影到半空中的虚拟屏幕上只显示着用红色字体写成的寥寥几字。 【第八律者出现！】 【地点：穆大陆】 “总算是来了啊。” “第八律者。” ...... ...... ...... “滴滴滴——” 与琪亚娜和维尔薇收到消息的同时，其他融合战士们也接收到了这则重要的消息。 无论他们此时在做什么，只要不是实在无法脱身的情况，都必须立刻前往穆大陆。 每一位律者的出现都是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事，而融合战士们的诞生，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对抗律者这种存在。 “琪亚娜收到消息了吗？” 督战室里，第一时间赶来的MEI立即向一名联络员问出了这个问题。 “琪亚娜大人已经回复，她正在前往停机坪，专属运输机也已经准备好了。”联络员迅速回答道。 “很好。” MEI点了点头，严肃的神情微微一松。 在她和所有人的心中，琪亚娜就是宛如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只要有琪亚娜在，无论多大的危机都终究会被摆平。 从第七律者开始，半年里有几次出现审判级以上的崩坏兽。而在融合战士们束手无策时，琪亚娜只要出手战斗便会很快结束。 “MEI博士，这次也要依仗你的专业知识了。” 一位青年将军踏着稳健的步伐走来，向MEI敬了个礼。 “嗯。”MEI轻轻点头，然后开口询问道：“其他融合战士应该也已经出发了吧？” “没错。所有融合战士现在都已经在前往穆大陆的路上。其中科斯魔、痕、黛丝多比娅和千劫四人将会最先抵达。” 闻言，MEI轻轻咬了咬指甲。 要让他们等琪亚娜到吗？这样对他们的风险会小很多..... 不，不行。 融合战士们每晚一秒出现在律者面前，伤亡人数就会以一个非常恐怖的速度增长。 MEI思忖片刻，立刻做出了决定。 “让他们四人在到位之后即刻出击吧。” 闻言，青年将军微微一怔，旋即疑惑地开口道：“不等琪亚娜小姐、或者其他融合战士们也都到了之后再......” “如果能战胜律者自然最好，但是至少也要延缓律者的破坏才行。” MEI转头看向督战室正中央巨大的投影，认真地说道：“而我们为了对付第八律者，也已经早早地做好准备。” 她想起半年以前与琪亚娜的那次对话，心中浮现出一丝庆幸。 “他们的身上，应该都已经带上了。” “专门为【重力】能力准备好的特殊装置。” 第九十七章 你们可以解释一下吗？ 灰蒙蒙的天空下，厚重的尘霾宛如一层屏障，将日光隔绝。 云似乎停止了飘动，空气中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风，只剩下偶尔因为地面震动而扬起的沙土。 脸上带着一道显眼刀疤的男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忍不住恨恨地吐了口浑浊的唾沫。 “我感觉自己的肺已经快被沙子填满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开口问道：“我们的行进路线真的对吗？明明是去穆大陆最繁华的城市，我却感觉我们到了大荒漠里？” “没有错。” 绑着马尾的金发少女看着面前的电子投影，柳眉微蹙道：“从地图上看，我们的路线没错。前面应该就是市区了......” 话落，她身边的少年加快速度走上前去，然后很快停下来脚步。 “......你们来看一看。” 闻言，两人快步走到少年身边，然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这还真是...有够壮观的。” “明明才过去两个小时......” 三人站在一块悬崖上向前方望去，此刻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形状怪异的荒原。 地面宛如南极般出现大量的断崖，刀锋般锐利的峭壁鳞次栉比，放眼望去宛如一个巨大的迷宫。 极少数保存相对完好的高楼大厦陷落在山谷间，而更多的则是化为残垣断壁，成为各色土壤中的白色点缀。 三人正是痕、黛丝多比娅与科斯魔。 收到第八律者出现的消息之后，他们三人与千劫是最先出发的一批融合战士。原本驻守在穆大陆的融合战士们早早地失去了消息。 至于千劫为什么没跟他们在一起...... 因为那是千劫。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飞艇并不能带着他们进入重力条件不一样的环境，第八律者肯定不会介意顺手把天上的蚊子派下来。融合战士们或许没事，但是飞行员可能会有亿点意见。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第八律者的能力与重力有关。”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才从眼前震撼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哪怕作为融合战士，他们也在眼前这移山填海的力量面前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黛丝多比娅咽了口口水，缓缓开口道：“但是没想到，仅仅两个小时的时间，曾经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就消失在了我们面前。” 科斯魔：“......强敌。” “看来会是场恶战。”痕笑了笑，说道：“不过我们的MEI博士早早地就给我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我们打不过，不也还有琪亚娜小姐在么？” 他的话让气氛轻松不少，科斯魔与黛丝多比娅脸上凝重的神情不由舒缓了许多。 在他们这些经过琪亚娜操练的融合战士心中，那位银发少女就是无敌的代名词。无论是怎样的敌人，只要她出手就一定可以解决。 他们首要任务是来阻止第八律者继续破坏，然后拖延至琪亚娜赶到就算大功告成。 “走吧，我们动作再慢一点的话，那位千劫就要和第八律者单独碰上了。” 在痕的招呼下，三人一齐跃下悬崖，朝着那陷落在荒原中的都市奔去。 另外一边，千劫领先三人一步进入到了残破的城市之中。 然而他还没有碰上律者，就已经与蜂拥而至的崩坏兽群杠上了。 “喝啊啊啊啊啊！！” 四周拔地而起的墙壁与山谷让千劫狂怒的吼声不断回响，与他相比，崩坏兽的咆哮与哀嚎仿佛都不值一提。 炙热的火焰让崩坏兽们的甲壳融化，让死士的身躯化作焦炭。 在无数的怪物包围中，千劫仿佛是其中的一员。他忘我地拼杀着，似乎是忘记了自己来到此处的目的。 实际上，虽然外表狂野，但是他的头脑非常清楚。 以他战斗的动静，引来律者与队友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现在，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清理一下待会可能会碍事的小怪，顺便热一热身。 “哈哈哈哈哈哈！来吧！律者！”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跟那个女人一样强大！让我看看，是你来猎杀我...还是你被我猎杀！！” ...... ...... ...... 与此同时，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琪亚娜正坐在自己的专属飞艇上。 她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冷饮一边注视着舷窗外掠过的云彩。 “琪亚娜大人还真是轻松惬意，简直就像是要去郊游一样。” 飞艇的驾驶员笑着开口道。 “我一直都是这样。” 琪亚娜目不转睛，淡淡地开口道。 “去澳洲那次也是这样吗？”副驾驶问道。 “嗯。” 没有片刻停顿，副驾驶接着询问道：“为什么您的心态这么好，明明已经发生了那么可怕的灾难。难道您不会为自己的战友们担忧，或者为那些在灾害中死去的人们感到痛心吗？” 闻言，琪亚娜转过头来，双眼微微眯起。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她冷冷地说道。 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琪亚娜语气中的不悦，副驾驶说道：“只是觉得您不像我理想中的那种人。” “在你的理想中，我就该是时时刻刻为世上仍有人因为崩坏受苦而感到悲伤的圣人吗？” 琪亚娜坐直身子缓缓开口道：“曾经的我可能会有一些感触，但是经历的事情多了之后，我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仅此而已罢了。” 琪亚娜并不是没有想过会遇上这样的问题，对于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来说，她的心态的确好的不同寻常。 只是，现在可是在前往讨伐律者的节骨眼上。作为把最关键战力运送道战场上的驾驶员，居然会问出这种可能会影响到主力发挥的低级问题？ “咳咳，琪亚娜大人，您不要在意他的话。”主驾驶连忙出来圆场道：“他的家乡就在穆大陆，所以请您理解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的确可以理解。 但是，琪亚娜并不这么想。 “我没有生气。” 银发少女把冷饮随手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语气又恢复了淡然。 “我只是觉得奇怪，作为素质优异的战士，你们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说这些话。” “是【逐火之蛾】最近的筛选机制出了漏洞，还是真的只是因为一时的情绪失控？” “以及......为什么我联系不上本部了？” 她闭上双眼，把头向座椅上一靠，仿佛准备小憩一番。 “你们可以解释一下吗？” 第九十八掌 为什么又又是你 “你们可以解释一下吗？” 琪亚娜的话让飞艇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可怕的寂静在舱内蔓延，无形的压迫感令两名驾驶员不由感到窒息。 “哈...哈哈。” 主驾驶干笑两声，讪讪地开口道：“您在说什么呀？琪亚娜大人，通讯条件明明非常好啊。” 话落，他接通通讯，说道：“总部，飞蛾二号请求确认通讯状况。” “总部回复飞蛾二号，通话清晰，信号良好。” “你看，”主驾驶笑道：“琪亚娜大人，应该是你的设备出了点问题，正好我也有点维修经验，可以帮你看一看。” 说完这番话后，飞艇内的气氛不仅没有回暖，空气中的压迫感反而愈演愈烈。 “拖延时间可以用更好的方式...” 琪亚娜淡淡地开口道：“律者。” “呃...您在开玩笑吧？我们...我们怎么可能是律者。”主驾驶哭笑不得道：“我们可是男人啊，还从来没有男性律者——” 主驾驶的话还没有说完，琪亚娜便已经站起身来，缓缓朝驾驶位走去。 “我非常确定我的通讯设备没有问题，是你们屏蔽了我与外界的通讯。而且，有一点我非常确定，我们现在的前进路线的目的地绝不是穆大陆。” 一丝丝寒霜悄无声息地爬上飞艇的舱壁，每走一步，少女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朵绽放的冰花，宛如盛开的百岁兰。 “你...你怎么能确定——”主驾驶还想说些什么，他身旁沉默了许久的副驾驶却突然暴起。 他纵身越过驾驶位的座椅，全身上下燃起阵阵烈火，仿佛一个火人般扑向琪亚娜。 面对他气势汹汹的攻击，琪亚娜只是随手一挥。 远比火焰可怕的低温瞬间凝结，副驾驶如同一只苍蝇般被寒冰手掌拍向一旁。 “砰！！” 火焰瞬间熄灭，副驾驶标本似的被冻在舱壁上，只能用狰狞的表情恶狠狠地注视着琪亚娜。 “跟第七律者比起来，你的能力似乎是单纯的[火焰操控]。” 琪亚娜转头看向主驾驶，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么，你的能力大概是精神方面的吧？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注意不到这趟旅途的不对劲。”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见已经败露，主驾驶也不再装模作样，和煦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他冷漠地问道：“不仅是这一次，你甚至能够知道下一个律者的能力是[重力]。” “哦？看来虽然你们被分配了一些力量，但是似乎并不会共享所有的信息。是害怕一个被抓到后会把其他的一起暴露吗？” 琪亚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又不是什么漫画里的反派，非要把自己的秘密给别人抖露完。 察觉到不对劲是很简单的，虽然主驾驶稍微干扰了一下她的精神，但是这反而成为了其中的破绽。 正是因为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有些不太集中，琪亚娜才警惕起来。而在发觉自己的通讯设备出现问题之后，一切都很容易判断了。 “第十个律者权能，应该是制造大量的[次级律者]，或者说[拟似律者]吧？” 根据之前所知晓的【支配之键】的特性，琪亚娜轻易地推测出了这位律者的真面目。 “你们这些[拟似律者]只拥有最普通的能力，与律者们本身直达规律根源的能力完全不能相比。甚至单个拿出来战斗力还不如帝王级崩坏兽。” 琪亚娜继续分析道：“不过，直接让人类中的许多核心成员成为崩坏的使徒...这一点远比你们的战斗力更加重要啊。” 如果利用的好，崩坏甚至能借此机会直接将人类最大的对崩坏组织从内部瓦解。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的具体数量是多少，就成为最关键的一点了呢。” “不愧是你，才刚刚与我们接触就已经分析出了如此多的信息。” 主驾驶冷笑道：“不过，现在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们两个也算是不辱使命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整个飞艇突然转向，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向下俯冲而去。 此刻飞艇正飞行在一片广阔无际的海面上，俯冲下去的唯一结果便是一头扎进海水之中化为一堆废铁。 这是毫无疑问的自杀行为。 “喂喂，我可是还在这里呢。” 在俯冲的角度下，整个舱室此时已经一百八十度倾斜。 然而琪亚娜却不动如山，从一般人的角度上看她正稳稳当当地站在一堵墙上，仿佛脚下粘了胶水。 她当然没有违反物理学规律，只是靠自己的冰霜权能把自己的脚冻在地面上罢了。 “这艘飞艇已经报废了，你不可能再让它飞起来！” 主驾驶咧嘴笑道，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成为律者之后的他已经不再是以往那个精锐的驾驶员，而是为了毁灭人类不惜一切代价的暴徒。 “我也没想让它再飞起来。” 琪亚娜把手一抬，磅礴的崩坏能在她的周身逸散，不可捉摸的律者权能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 距离飞艇俯冲而下不远的海面上，一座冰山毫无预兆地升起。 这座冰山的形态随着它的拔高而不断扭曲变化，最终化作一个层层叠叠的伟岸冰花。 山岳般的冰花朝天空绽放，将俯冲而下的飞艇牢牢接住。 “咔咔咔咔咔咔——” 落入冰花的飞艇与冰面剧烈摩擦，琪亚娜所创造的冰花在结构上的专门设计飞艇受到的冲击力大大减小。 在经过一阵动荡至极的滑行后，解体的七七八八的飞艇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而在破碎的金属与跳跃的电弧中，少女缓缓走出，洁白的银丝不染纤尘，清冷俏丽的脸庞上写满淡定。 从开始到现在，她脸上的神情从来没有变化过。 琪亚娜转头向四周张望一阵，湛蓝色的双瞳中流露出一丝了然。 “看来不止是不想让我去穆大陆那么简单啊。” 伟岸的冰花附近，一艘接一艘战舰、飞艇逐渐现身，将琪亚娜包围在正中间。 广阔无际的海面上空立刻便被数量庞大的舰群占据，宛如一个漏洞状的乌云。 虽然都挂着【逐火之蛾】的标志，但是毫无疑问，此刻会出现在这里的他们绝不是琪亚娜的友军。 这样看来，【逐火之蛾】内部的[律者]数量恐怕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还想围杀我？可是就凭这些战舰和你们这些弱小的[次级律者]，似乎不是很够啊。” 正当琪亚娜疑惑之时，脚下的冰花突然剧烈地震动而起。 “轰轰轰——！！” 整座冰山豁然垮塌，猝不及防之下，琪亚娜连同身旁的飞艇残骸一同向下坠落。 而在正下方，一个山岳般巨大的头颅冲出海面，朝着上方坠落而下的琪亚娜张开巨口。 “吼！！！” 看着那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琪亚娜的脸色终于微微一变。 “不是...为什么...？” “咔！！” 大口合并，将冰块、飞艇与少女一同吞入了腹中。 而后，这头巨兽落回海面之下，掀起一阵滔天巨浪。 “————！！” 足足五分钟后，涌动的海水才堪堪平复。 主舰上，一名次级律者看向身旁的同伴，下意识地开口问道：“解决了？” 同伴脸色一变。本来他也觉得可能得手了，但是这句话一说出来，那大概率要坏事。 正当他张口回答时，刚刚平静下来的海面突然再次翻滚起来。 “哗哗哗！” 整片海域的海水像是沸腾了一般剧烈涌动。而在这场涌动中，浓郁的紫色在海水中扩散而开，宛如墨汁滴入清水。 这一次，足足过了十分钟，海面才终于平静下来。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兽缓缓浮上海面的巨大身体。 而在这具相比十分钟之前已然遍体鳞伤的身体上，琪亚娜正用微妙的表情拍打着一动不动的巨兽。 “为什么...” “为什么又又是你啊？” 琪亚娜哭笑不得地说道： “算上我意识中的那一次，这都是你死在我手里的第三次了吧？” “你未免也太敬业了，蚩尤。” 第九十九章 翻脸 再又一次用燃烧着烈火的拳头打扫一只战车级崩坏兽的脑袋之后，千劫的周围终于冷清了下来。 放眼望去，周围已经涂满崩坏兽的紫色血液。而在千劫的脚下，崩坏兽破碎的尸体堆成一座小山。 崩坏兽再多也经不住他这种仿佛没有体力极限的人屠戮。 还没有出现么？ 千劫一边喘息一边想到。 他已经与周围的崩坏兽血战了足足一个小时，然而依旧没有看到第八律者的身影。 是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还是说并不在意千劫这边惹出来的动静？ 正当千劫整理思绪的之后，他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而起。 “轰隆隆...” 千劫下意识地绷紧身体，锐利的视线迅速扫过周围，然而却并没用发现敌人的踪影。 很快，地面再度震动。 这一次，他察觉到震源来自离自己不远的另外一个方向。 稍微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下路线之后，千劫发现那边正是另外三位融合战士的必经之处。 没有来找闹出最大动静的自己，反而去找另外几个人了么？ “轰!!” 随着一阵冲天而起的烟尘，千劫拔腿向着地震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给我等着，律者！” “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这是...一场追猎！！” ...... ...... “报告，融合战士痕、黛丝多比娅、科斯魔三人遭遇第八律者。” “痕、黛丝多比娅两人生命体征正在严重下滑！” 【逐火之蛾】总部的督战室内，焦虑的气氛正在迅速蔓延。 “这怎么可能？！”一名军官忍不住说道：“难道他们被偷袭了吗？”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红光，MEI冷静地开口问道：“能联系上他们吗？” “他们与律者遭遇之后，我们就失去了通讯信号，只剩下身上的体征监测设备还能传输一些讯息。” 毫无疑问，这是极其不利的局面。 生命体征很多时候这种情况已经可以给那几位融合战士提前准备葬礼了。 “......” MEI抿了抿嘴唇，神情冰冷。 在琪亚娜和爱莉希雅面前，她仿佛还是几年前那个青涩的高中生。而此时此刻，她的冷静与气度却让在场的其他人下意识地对她产生信赖。 “从卫星和之前穿回来的信息看，第八律者的权能的确是【重力】没错。” MEI缓缓开口道： “我们给他们准备的装备，都是针对【重力】权能提前设计过的。无论是强重力还是无重力环境，都很难失效。” “可是，我们的确无法接收到信号......”一名通讯员弱弱地开口道。 是啊，为什么呢？ 难道说第八律者像第七律者一样，拥有第二枚律者核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是怎样的能力能让几位融合战士瞬间重创，并且还彻底失去了联系？ 琪亚娜说过，第十神之键数量很多，而且每一把能力都不同...... 可恶，线索太少了。 MEI揉了揉眉心，下意识地开口问道： “...琪亚娜快赶到了吗？” “嗯...根据卫星雷达显示，琪亚娜大人所乘坐的专机即将抵达穆大陆。” “还没到么......等等。” MEI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她立即走到一名通讯员旁边，严厉地说道：“接通飞蛾二号的通讯，我要亲自与琪亚娜通话。” “呃...这...不用这么麻烦吧，MEI博士？我刚刚才确认过飞蛾二号的通讯信号，一切正常。” 通讯员面带冷汗地讪笑道。 “快点接通!”MEI冷喝道。 “喂，MEI博士。你要知道你只是顾问。” 之前那名对她非常尊敬的青年将军冷着脸走来，说道：“我们重视你在科研和崩坏方面的意见，但是这不代表你有越过我们直接下达命令的指挥权。” “我只是想确认与琪亚娜的联络，这难道有问题么？” MEI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这当然没有问题，你可以向我提出申请，然后由我下令进行联络。”青年将军盯着她道：“而你这样直接喝骂我的下属，就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都什么时候了...” 说到这里，MEI突然微微一怔。 有没有一种可能，通讯的失效并不是因为第八律者的权能？ 不考虑崩坏的力量，人类这一方想要切断两边的通讯，是否比律者更加简单？ 一道灵光在MEI的脑中掠过，如闪电撕开阴云般照亮了她的脑海。 MEI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平息自己的怒火。 “好，既然将军你觉得我的行为是错误的，那么我想这个督战室也不需要我了。” 她把双手插进白大褂的上衣兜里，转身径直朝着督战室的大门走去。 “等等，MEI博士。”青年将军叫住MEI，淡淡地说道：“如果因为你的擅离职守而导致这场与第八律者的战争出现更大的损失......” “都算我头上，行了吧？” MEI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又更快了几分。 青年将军凝视着MEI的背影，脸上神情阴晴不定。 就在后者即将走到督战室的大门时，他突然脸色一变。 “拿下她！！” 伴随着一声怒喝，绚丽缤纷的能力在督战室内同时展现。 独属于崩坏能的浓郁紫光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 ...... ...... 寒风肆虐的冰川上，随处可见战舰与飞艇的残骸。 事实上，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是一片广阔的海洋。而仅仅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海面便化作冰原，变成了一片只有极地才能看到的皑皑冰原。 而更可怕的是，冰原上除了雪白，还夹杂着刺眼的猩红与深邃的紫色。 刺骨的寒风中夹着着鲜明的血腥味，刺鼻而令人身心发冷。 银发少女行走于风雪间，美丽的脸庞上神情淡然。 她宛如是这片冰天雪地的女王，高冷得遥不可及；又仿佛杀人如麻的冷酷魔女，每一步都会在冰原上留下一个血腥的脚印。 忽然，她眼皮一跳，转头看向自己来时的方向。 “......总部那边，出事了？” 第一百章 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总部那边，出事了？” 琪亚娜对自己的直觉总是非常信任，很多时候她自己就是一个凭感觉去做事的人。 直来直往，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可以说是她的写照。 而现在，琪亚娜突然有这种感觉，那大概总部的确是出事了。 不过这并不出乎她的预料，“律者们”都已经能开着【逐火之蛾】的飞艇和战舰来围剿她了，把总部闹翻天不是洒洒水？ “看来得快点回去。” 虽然这样会让身处穆大陆面对第八律者的融合战士们失去琪亚娜的增援，但是如果总部彻底失守，那么对人类来说损失比失去整座穆大陆都要大得多。 更何况...MEI和爱莉希雅都在总部，就算是出于私心，她也想先回援确定她们两人的安全再说。 琪亚娜环视自己在海面上创造出的冰原，到处是尸体和残骸，画面极其惨烈。 最后，她低头看向一个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次级律者，淡淡地开口道： “还有什么后手赶紧使出来，免得待会走到一半又被你们打扰。” “咳咳...你这个怪物......明明是律者，为什么要帮助人类？”次级律者艰难地开口道，口齿间不断喷溅的血沫将面前的冰面染红。 “怎么还在问这个问题。没有其他想说的就准备去死了哦。” 琪亚娜翻了个白眼，旋即抬起手来准备了结这位仅剩的敌人。 次级律者并不害怕，自从成为了律者，他的很多情绪就已经丧失了。 “哼...哼哼。我知道的，【神】告诉了我很多事情。你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他冷笑道：“就因为你，崩坏的力量才会变强。原本[我们]只会有一千人，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规模。而出现在穆大陆的那个律者，也会比原本的她强大的多！” “哦，所以呢？”琪亚娜不为所动。 “呵呵，原本这个世界的人类说不定可以靠自己通过【崩坏】的考验，但是因为你的存在，他们反而无法应付！” 次级律者冷笑道：“你这个来自世界之外的家伙，自诩为拯救者帮助人类，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吗？！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很有可能你才是那个让这个世界毁灭的罪魁祸首！” “你的说辞倒是有点新鲜，在几年前我说不定真被你说动了。” 琪亚娜无趣地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人是会成长的。现在的我，无论别人说什么——尤其是敌人——我都已经可以做到左耳进右耳出了。” 当年她可是因为自己过于容易被触动的性格吃尽了苦头，现在想想还真是唏嘘。 “你这——” “噗呲！” 最后的次级律者还想说什么，但是琪亚娜已经不耐烦了，随手挥出一记冰刃把他送走。 轻轻甩了甩手，琪亚娜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片刻后，她突然开口道： “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吹进冰原的刺骨海风在呼啸不止。 实际上，琪亚娜也并不是在向“人”发出提问。 说完这句话的半晌后，在她的心底流淌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为什么会有想说的话？） “是你把我领到这个世界里来的。即便是现在，我也对你当初的话记忆犹新。” 琪亚娜淡淡地说道：“因为这个世界的未来没有‘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存在，所以我才能在这里待下去。” （这有什么问题吗？）【虚空万藏】问道。 “到这里的确没有问题，使用你的力量和【千界一乘】时也的确遭到了排斥，你的说法没有错。” 琪亚娜抬起头望向天空，不知何时还没的上空突然聚满了浓郁的阴云。 云层间雷光闪烁，风雨欲来。 “不过你由此得出的结论其实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陷。” “你说：‘这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世界。” “但是实际上未来没有‘琪亚娜’，除了‘世界毁灭’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湛蓝色的双瞳中闪过一丝凛然的光芒。 “这个世界的穆纪元并不像我的世界那样被崩坏毁灭，他们成功渡过了崩坏并且继续发展了下去，因而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未来。在那个未来中，自然不会有‘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存在。” “或许，这才是我能来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你觉得呢？【虚空万藏】。还是说，作为活了五万年的第一神之键，连我都能想到的事情，你当时却没有想到呢？” 寒风袭来，少女的银发随着风雪一同飞舞。 （......） 【虚空万藏】沉默了许久都没再开口。 琪亚娜的意思很明显，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当时【虚空万藏】的确是故意使用这个有漏洞的说辞。 而现在，她需要它做一个解释。 沉默的时间终究没有太长。 【虚空万藏】还没有答复，反而是琪亚娜突然轻轻一笑，开口道：“明明是神之键，居然还会像人类一样纠结吗？不用你现在解释，你可以等想好了之后再给我答复。” “毕竟现在，最后一个拦我回总部的家伙，总算是出现了呢。” 她抬起头望向天空，在那雷光阵阵的阴云间 ，一个比远比蚩尤更加庞大的身躯若隐若现。 “超越了审判级的末法级...是这个名字吧？” 琪亚娜用力伸了伸懒腰，刚刚的战斗不过是刚刚好的热身，现在的她才刚刚进入状态呢。 “据说末法级崩坏兽的战斗力不输于律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湛蓝色的双瞳陡然闪过一缕金色光芒，少女脚下的冰面豁然豁然抬升。 仿佛是之前那一幕的重演，一朵伟岸的冰花自海面上迅猛地生长，将琪亚娜托向天际。 这一次，琪亚娜抬起头望向云层中那个占据了整片天空的黑影，俏脸上久违地洋溢起战意满满的笑容。 “就让我好好品鉴一下吧~” ...... ...... ......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衣着凌乱的少女跌跌撞撞地推开门，然后立刻回身连续叩击大门开关。 大门在剧烈的冲击着关闭了。 MEI靠着大门瘫坐在地上，深吸一口气，随后伸手将凌乱的发丝捋至耳后。 “总算是...暂时摆脱了。” 这扇门在总部当中也属于等级极高的保密门，除非是像千劫、凯文那样的融合战士，否则几乎没有暴力破解的可能。 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律者居然拥有这样的能力。 MEI一边抓紧时间休息，一边理清自己此时的思绪。 直接让【逐火之蛾】中相当一部分成员化身[律者]，从能力上看，这些人加起来可能也不如一个完全体律者。但是他们造成的破坏却可以远远超过其他律者。 就像刚刚，如果不是她及时发现不对，再加上督战室里剩余的成员们拼死掩护的话，恐怕她现在也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琪亚娜应该是被拖住了，凭她的实力不会出现问题。穆大陆那边已经很难顾及，我必须想办法把总部内部的内鬼们肃清才行。” “不，不对。现在这种情况谈肃清内鬼还为时尚早，先度过眼下的危机再说。” MEI起身环视周围，这里已经是总部的后勤区域，出现内鬼的可能性偏小一些。 不过，她来这里更重要的原因是想找到能够帮助她的人。 比如梅比乌斯、维尔薇等等。 然而，一个娇小的身影却在此时映入了她的眼帘。 “...格蕾修？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一百零一章 新的素材 安静到极点的房间内，只有笔尖落在布面上的沙沙声响。 温润的阳光透过窗子，轻轻飘落在画室的地面上，将周围缤纷绚丽的图画点亮。 蓝发女孩坐在画室正中央，她赤着小脚，抱着调色盘，全神贯注地投入到绘画当中。 些许光芒洒在女孩的身上，使女孩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仿佛柔和的。 那双紫水晶似的眸子熠熠生辉，像是无月之夜才能看到的璀璨星河。 这一幕是如此美好，如果时光能够停驻此刻，那想必无人会打扰。 布兰卡站在门口，面带笑容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虽然女儿一如既往的可爱，但是布兰卡现在的心情却并不像以往那么好。 她的丈夫痕此时正在穆大陆，很有可能已经在与第八律者战斗。 与律者的战斗凶险万分，作为妻子，她很难不担心丈夫的安危。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不安产生的片刻失神，布兰卡一不小心碰到了脚边的一个画板，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而即使是再轻微的声音，在画室这种针落可闻的环境下依旧显得如此刺耳。 “唔？是妈妈呀。” 握着画笔的手顿在画纸上，小画家的小耳朵微微一颤。 她转过头来，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唔？是妈妈呀。” “不好意思，妈妈打扰到你了。” “没事，格蕾修不介意妈妈来这里。” “格蕾修今天在画什么呀？” 布兰卡走上前笑着问道。 “在画...我们一家。”格蕾修小声回答道。 布兰卡凑到格蕾修身旁看向画布，上面画着的正是痕、格蕾修与她在一起的场景。 画面中的三人都面带笑容，神情一如既往的幸福。 只是不知为何，布兰卡总觉得画上的自己和痕与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并不是画的不像，实际上格蕾修的画本就不是写实派，只不过能看出来画的人是她们三人而已。 画中的布兰卡和痕两人身上都笼罩在一层淡红色的光晕中，身上有些线条在这份红色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像伤口。 唯有中间的格蕾修似乎是因为站位的问题，或者说光线问题，身上并没有其他古怪的颜色。 “格蕾修，你这幅画......” 这幅画给了布兰卡一些不好的感觉，她刚想开口询问一下格蕾修为什么要这么画，身上的通讯器便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 “滴滴滴！！” “我是布兰卡。”布兰卡接通通讯，干脆利落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布兰卡女士，有紧急事态发生，我现在正在您的家门口，请出来相谈！”通讯器中传出一个急迫的声音。 布兰卡微微一怔，俏脸上闪过一霎的严肃。 来电的人是她很熟悉的同事，只是不知为何他的语气似乎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是因为事情真的很紧急吗？ 布兰卡没有多想，她先笑着看向格蕾修：“妈妈先去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待会再来和你讨论这幅画好吗？” “好~我会好好等妈妈的。” 安顿好女儿之后，布兰卡快步走向大门。 只不过她如往常一样在留了个心眼，站在门后通过猫眼观察来者。 看着门后那个熟悉的身影，布兰卡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缓缓后退，回到画室，再次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 “格蕾修，妈妈有些事需要你去做。” “希望...你不要怪妈妈。” ...... ..... “格蕾修，你怎么会在这里？”MEI诧异无比地说道。 此时，十岁上下的蓝发女孩正抱着一个画板，紫水晶似的大眼睛中闪烁着懵懂的光芒。 “你好呀，MEI姐姐。” 格蕾修的声音清脆如银铃，语气中带着的些许天真让每个听到的人都不禁为之心醉。 实际上，这个女孩在【逐火之蛾】里的确是人见人爱的类型。虽然平时几乎足不出户，但是却依旧有不小的名气。许多人都将她视为这个逐渐走向末路的世界中的美好寄托。 “你好...不过可以先回答姐姐的问题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MEI再次问道。 平日里这个可爱的小画家应该都待在自己的家里——也就是总部的居住区——进行绘画创作才对，怎么会跑到后勤区来？ “是妈妈让我出来的。今天画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让我出来找梅比乌斯阿姨。” 格蕾修歪了歪头，把画笔抵在下巴上说道：“可是我不知道梅比乌斯阿姨在哪里，妈妈也没说就把门关上了。” 闻言，MEI脸色微微一沉。 格蕾修的母亲布兰卡和其他人一样都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而且曾经是梅比乌斯的得力助手，深得这位天才科学家的赏识。 像这样一个人，绝不可能突然毫无征兆地让格蕾修自己出门，而且还不作任何嘱咐和交代。 “看来，居住区那边也出问题了。” MEI深吸一口气，脸上尽力露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 “那么格蕾修就跟着姐姐吧，姐姐带你去找梅比乌斯阿姨。” 闻言，小画家眨眨眼，思考了片刻后柔柔开口道： “好~” ...... ...... 静谧的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绿发少女正在几个仪器之间穿行。 梅比乌斯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去督战室做顾问，因为在她看来，有琪亚娜那个怪物在的作战根本就不需要她。 正好她的某个重要课题到了关键节点，索性就缩在实验室里做研究了。 “滴滴滴...” “哦？是客人...还是新的小白鼠？” 梅比乌斯停下手中的工作，随手打开实验室门口的监控投影，正看到一大群身着严整服饰的人排成一个严密的阵列。 “梅比乌斯博士，上层怀疑你最近的实验研究有瞒报的危险成分，请开门接受调查。” 领头的人对着麦克风说道。 “嗯哼？” 金色的蛇瞳缩成一天细线，可爱的小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 “看来既不是客人也不是小白鼠呢。” “是......新的[素材]啊。” 第一百零二章 反击开始 与格蕾修相遇后不久，MEI便再度遇上了麻烦。 作为人类中最顶尖的科学家之一，她在那些次级律者们的那边无异于眼中钉肉中刺。击杀她的优先级甚至比击杀凯文还要高。 至于琪亚娜？ 那个根本就不在讨论范围内。 “砰砰砰砰！！” 身后不断传来枪响，MEI抱着格蕾修在走廊里一路狂奔，耳边尽是子弹破空的尖啸。 还好这些年MEI偶尔也会训练一下自己，如果她还是几年前那个千羽学园里的柔软jk，早就被逮住了。 “MEI姐姐，后面那些叔叔们是在给我们放鞭炮吗？” 格蕾修缩在MEI的怀里，稚嫩可爱的小脸上写满了天真。 显然，整天待在画室里的她还未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呃咳咳，算是吧。” MEI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的确是在放鞭炮。只不过他们可能想把鞭炮放进我的脑壳里，或者干脆直接让我的头像鞭炮一样炸开。 MEI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追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次级律者]。 她现在已经基本推测出了眼前“这个”律者能力的全貌。 虽然能同时让数量相当多的人直接成为次级律者，但是与此同时，律者的力量在他们的身上稀释的很严重。除了个别人之外，大多数次级律者的能力还不如直接使用人类科技来的强力。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位律者的能力弱，与此相反，这很有可能是有史以来对人类威胁最大的一位律者。 哪怕是现在，MEI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成为律者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又有多少像她一样的科学家已经惨遭杀害。 而且最可怕的是，一旦让这些律者掌控了总部里的武器系统，让那些能够毁天灭地的导弹对准人类的城市发射，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给我停下！” 追逐许久，终于有一个次级律者抓住机会使用能力。 数条藤蔓自她的袖中飞射而出，宛如几条灵巧至极的青蛇般朝着MEI扑去。 MEI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身后的破空声，她下意识地扭身闪躲，但是在律者能力控制下的藤蔓非常灵巧，即便有落空了一部分，还是有两条分别缠住了她的左手和右脚踝。 “——！！” 紧缚感传来，MEI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前倾。 在摔倒在地之前，她尽力护住了怀里的格蕾修，不让这个女孩受到一丝一豪的伤害。 “噗通！！” MEI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与倒地的冲击让她一时没回过神来。 而在她愣神的这段时间里，次级律者们已经将她和格蕾修团团包围。 “可算是让我们抓住了，MEI博士。” 为首的次级律者用力地拽紧了手中的藤蔓，冷笑着开口道：“没想到你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在我们的追击下跑这么久。” “呵，你们不杀了我吗？”MEI抱紧怀里不知所措的格蕾修，同样冷笑着回答道。 “当然要杀了你，只是我们还需要你的生物认证去解锁一些东西。比如...某个还没有分配出去的神之键。” “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我是不会帮你们的。”MEI冷冷地说道。 “原本我们可能是需要绕些弯子，但是...”头领操控着毒蛇似的藤蔓在格蕾修懵懂的小脸上轻轻一蹭。 见状，MEI立刻慌了神： “别动她！” “你看，这不就结了么？”头领哈哈大笑：“你带我们去拿神之键，这个小女孩就暂时不会有事。” 闻言，MEI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必须保证在拿到神之键后也不动她。” “不要跟我们谈条件，你没这个资格。”头领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不带我们去，我保证她现在就会不完整。” “......” MEI紧抿嘴唇，脸色苍白。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弱小与无力，每次遇上这种情况，她都希望自己能像琪亚娜或者凯文那样强大。 可惜，她并没有成为融合战士的素质。 或许在科研领域她的能力不下于战场上的琪亚娜，但是到了眼下，她真的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女性罢了。 “走吧，不要耽搁我们的时间。” 头领控制藤蔓把MEI从地上拽了起来，正当她准备把MEI和格蕾修分开时，异变突发。 梦幻般的粉色光芒将走廊笼罩在内，粉色的水晶花在每一个角落盛开，仿佛妙龄少女最美好的梦境。 “这是...！？” 没等次级律者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那些水晶花中突然射出一支支利箭。 这些利箭是如此的密集与迅猛，宛如无数道流光瞬间将走廊填满。 “嗖嗖嗖！！！” “噗噗噗！！！” 密集的破空声与肉体被贯穿的声音此起彼伏。 等到所有的声音结束，粉色的光芒褪去，走廊里便只剩下MEI与被她死死地护在怀里的格蕾修。 “这是.....” MEI看着眼前的一幕，满脸震撼。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血腥，所有被击杀的律者们在伤口处都有一朵绽放的粉色水晶花。他们的尸体堆积在一起，仿佛不是死亡，而是在水晶花丛中安眠。 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怖，甚至有一种梦幻般的美丽，以至于MEI都没有遮住格蕾修的眼睛，任凭这个小女孩目睹了眼前这一幕。 “抱歉，我来晚了呢。” 走廊的另一端，爱莉希雅手持长弓款款走来，俏脸上写满歉意。 “那些家伙对【逐火之蛾】的内部太过了解，我也被他们拖住了。” “没事，你来了就好。” MEI长出一口气，被追杀了这么久，她总算是能稍微喘口气了。 “爱莉希雅姐姐，来的很及时。”小格蕾修也开口道。 “嗯嗯~还好赶上了，要是让那些家伙伤到小格蕾修，我可是会非常非常伤心的。”爱莉希雅伸手轻轻捏了捏格蕾修的小脸。 “哼，要是他们敢让格蕾修受伤，我绝对会让她们知道[蛇]的恐怖。”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三人转过头，正好看到梅比乌斯飘然而来。 此刻的梅比乌斯没有穿着平日里那件白大褂，而是一套以黑色为主的长裙，加上那头飘扬的绿色长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尽危险的气质。 “看样子你也脱身了。”MEI欣喜地开口道。 “那是当然，这些弱小的家伙怎么可能困得住我？”梅比乌斯讥讽地笑道。 次级律者们伪装成上门检查的搜查队，想要打她一个出其不意。但是很可惜，从来就没有搜查队敢查她梅比乌斯的实验室，这个谎言根本就是不攻自破。 “梅比乌斯阿姨，好久不见~” 格蕾修轻轻地笑了起来，可爱的笑容连梅比乌斯都有些难以招架。 “小格蕾修，好久不见呢。” 梅比乌斯难得露出一个正常的笑容，显然看到格蕾修的她心情也不错。 如果格蕾修不说“阿姨”的话，她可能会更高兴一点。 “既然梅比乌斯你也出来了，那么我们就开始清理吧。” 爱莉希雅的脸上浮现出她一贯的从容笑意，“在这些律者们造成更大的破坏之前，把他们通通消灭。” “这还用你说？” 梅比乌斯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霾。 “再怎么说，布兰卡都是我以前的助手。” 显然，同样极其聪明的她在见到格蕾修时就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先去找她，如果没找到，我一定会让这些家伙付出代价！” 第一百零三章 一点没变 广袤的残破废墟上，回荡着战士拼尽全力的怒吼。 “喝啊啊啊啊啊——！！” 带着面具的男人宛如一颗流星般冲出，身后洒下大片的火焰与血液。 然而仅仅在片刻后，他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重重地砸进一栋大厦里。 本就摇摇欲坠的大厦雪上加霜，毫无意外地倒塌了。 浑身浴血的科斯魔趴在地上，眼中布满血丝。 “怎么会，这么强？” 少年咬着牙，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前方。 纵使周围的建筑不断倒塌，周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烟尘，更没有风。 一切都被镇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便是眼前那位律者的权能——【重力】。 众所周知，地球上的重力大致为一个“g”。 普通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大约为31.25g，然而这只是静止状态，一旦想要移动，承受的压力就将剧增十倍不止。 而现在，科斯魔身边的重力达到了上千g，周围的空气与光线都为之扭曲，形成一个光怪陆离的景象。 在他的身旁是昏迷不醒的痕，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是渗人的伤口，血液在他的身下汇集成血泊。 即便是融合战士，在上千g的重压下也寸步难行，更别说此时他们已然身受重伤。 黛丝多比娅站在两人身前，整个人摇摇欲坠，金色的发丝在高重下紧紧地贴在身上。 她是精神系的融合战士，在重力环境下也能发挥大部分实力。但是也正因如此她的身体素质不如一般的融合战士，只是待在附近便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远处，千劫洒下的火焰被猛然吹熄。 棕色少发的少女缓缓走来，璀璨的金色双瞳中只有冰冷的杀意与仇恨。 “[外界之人]...全都该死——” 大地崩裂，裂生的无数岩石腾空而起，化作暴雨飞向伤痕累累的融合战士们。 重力的权能并不一定要用来压制，也可以让沉重的岩石轻若鸿毛，等到落到对方头上时再施加千百倍的重力。 铺天盖地的石雨砸来，科斯魔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阻挡，然而这么做除了让他身上的伤口迸射出更多鲜血之外毫无意义。 不过，这些石雨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落到他们的头上。飞行至一半时，这些岩石突然失去了动力，然后便在超高的重力下坠地粉碎。 科斯魔抬头看向前方的金发少女，后者半跪在地上，眼角和口鼻中溢出猩红的血液。 “必须...撤退！”黛丝多比娅咬着牙说道。 是她用念动力挡住了那些岩石，只是那样的发挥已然超出了她的负荷范围。现在黛丝多比娅的脑子像是有一把钢刀在搅动般疼痛，如果不是意志力足够强韧，她几乎要在这种疼痛中昏厥过去。 “......这很难。”科斯魔用力开口道。 “至少...我们不能全部死在这里。”黛丝多比娅喘息道。 第八律者的力量超出了他们的预估，四名实力强大的融合战士在对方手里也只是能够勉强支撑。 而最关键的地方在于，MEI博士原本为他们准备好的反重力装置......居然全部都损坏了。而且看那副样子，还是被从内部破坏的。 几位融合战士意识到这一次的对手不只是律者，还有【逐火之蛾】中的内鬼。可惜等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通讯已经被切断了。 “哼！” 见自己的攻势被阻挡，第八律者不屑地冷哼一声，更加磅礴的重力盖压而下。 与此同时，无数的碎石从地面上升起，无视周围可怕的重力组成上千把石剑，朝着融合战士们攒射而出。 在极致的重力下，黛丝多比娅被迫从半跪的姿势变成瘫坐在地。 她只能拼命抬起头看向第八律者的方向，用自己的念动力挡住随之而来的漫天石剑。 只是这一次，她没能把所有石剑拦下，一根漏网之鱼宛如一支利箭般刺破了念力构筑的屏障，对准少女直射而来。 眼看着锋利的石剑越来越近，黛丝多比娅几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噗嗤！！” 鲜血挥洒在少女金色的发丝上，让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科斯魔！” “不用担心...！” 科斯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伸手抓住刺穿了自己肩膀的石剑，将其一寸寸从体内拔出。 “还死不了。” 少年将石剑捏碎，回过头对着少女轻轻一笑。 他想要让少女安心，然而看到他正脸的黛丝多比娅却露出了一个惊恐的神情。 “科斯魔...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 我感觉我的伤势甚至好转了一些啊... 科斯魔疑惑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映入他眼帘的并非是以往那双熟悉的手，而是一对可怕的青黑色兽爪。 少年的瞳孔骤然一缩，身体下意识地颤抖起来。 “[人为崩落]......”黛丝多比娅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众所周知，融合战士是人类结合了崩坏兽基因之后的产物。 早在成为融合战士之前，MEI博士就已经告知过他们：某些特殊情况之下，崩坏兽基因将会压制住人类基因，让融合战士们朝着崩坏兽的一侧变化。 这个过程，便被称为[人为崩落]。 然而实际上黛丝多比娅还从未听说过哪个融合战士遇到过这种存在于理论上的情况，而现在，科斯魔的模样无疑是证明了[人为崩落]的存在。 “没事的，我暂时还能控制住自己。”科斯魔深吸一口气，看着黛丝多比娅说道：“现在这个情况，正好由我去阻拦第八律者，你趁机带着痕和千劫离开。” “可是——” “没事的，我能够感觉得到力量在增强，但是我的理智也在逐渐消失。或许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底变成一只崩坏兽。” 科斯魔认真地说道：“与其变成崩坏兽被讨伐，不如让我为你们做最后一点贡献。” 他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但是说的却出奇的流畅。 “......我明白了。” 黛丝多比娅紧抿嘴唇，神情逐渐坚定。 她不是在关键时刻会因为优柔寡断坏事的人，既然科斯魔已经做出了决定，哪怕心中再怎么不愿意，她也会支持到底。 见黛丝多比娅答应下来，科斯魔逐渐变得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虽然心里还有许多话想说，但是...自己以前也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不说就不说了吧。 科斯魔转头面向第八律者，他感觉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自己的体内涌出，之前宛如千斤重担的重力现在也只是稍微影响到行动而已。 此时此刻，他竟有一种真的能与律者一战的自信。 当然，科斯魔知道这是错觉，但是对于已然心有死志的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来吧！” “砰！！” 怪物般的少年向前踏出一步，将地面踏碎，身上浮现出一股磅礴的气势。 “——！！！！” 科斯魔想要踏出第二步，然而他的身体却没有顺应他的心意做出动作。 怎么回事，而且似乎...不是因为律者的重力？ “咔咔咔...” 寒霜在少年的身上蔓延，这头半人的怪物在片刻间便被封在冰层之中。 “一来就看到某人想要自我牺牲，就像当年在第四律者那里的时候一样。” 银发青年缓缓走到科斯魔的身旁，湛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少年惊愕的神情。 “咔！” 赤色的大剑刺穿地面，炙热的焰浪席卷而开。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啊。” 最后一刻，最强的融合战士终于赶到战场。 第一百零四章 岩之律者的降诞 第八律者打量着眼前的银发青年，橙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一丝讶异的光芒。 凯文给她的感觉与其他融合战士完全不一样，明明本质似乎是一样的，然而却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池塘和湖泊的本质都是水，但恐怕没人会认为二者相差不大。 不过，就算他比这几个融合战士加起来还要强大又如何？ 律者自认为自己乃是汪洋，无论是池塘还是湖泊，在她眼中都没有多少区别。 “明明已经知晓我的强大，却还是来送死。” 律者垂下眼帘，眸中闪过一丝憎恶，“所以说你们就是这样，自大的令人作呕。” “不用阐述你对人类的感觉，多余的言辞也不会让我们之间的战斗有何区别。” 凯文将双手平放在赤色大剑的剑柄上，坚毅的脸庞上不带丝毫感情。 “要么你死、要么我们死，仅此而已。” “那你就去死吧！” 没等凯文的话音落下，律者便猛然抬手。 地裂山崩间，无数岩石拔地而起，将整个天空完全遮蔽。 这些岩石化作闪耀的岩枪，宛如无数闪烁的星辰。 下一刻，成百上千的岩枪倾斜而下，宛如一场扑面而来的流星雨。 湛蓝色的双瞳中倒映着闪耀的星辰，凯文微微抬头，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然而他的动作却仿佛没有受到超重力的影响般迅猛，转手拔出赤色的大剑朝天一挥。 伴随着一声闷响，一道火环扩散而出，将空中的岩枪全部覆盖在内。 仿佛烈阳下的薄雪，急速坠落的岩枪在半空中便融化成岩浆，然后在半空中爆裂。 “———轰轰轰！！” 盛大的烟火照亮天空，也照亮了少女错愕的脸庞。 并没有多少给她讶异的时间，火环突破烟火，霸道至极地朝她横扫而来。 “隆隆隆——” 巨大的石墙极速拔升，横亘在少女面前。 看似宏伟的石墙在火环的冲击下剧烈颤抖，几近崩塌。不过火环到底是被岩枪消耗了大半，终究没有冲破防御。 “这是...律者的权能？” 从眼前肆虐的烈火中，律者感受到了与自己同源的力量，此时此刻这股力量都还流淌在她的体内。 周围的温度急剧升高，她眉头一蹙，然后猛地抬起头来望向天空。 “天火——” 凯文高举大剑，携带着无穷火焰从天而降。 “出鞘——！！” 怎么可能？！ 这一次，律者发自内心地动摇了。 在方圆数十千米内的重力可是有数百倍，银发青年却在这样的环境下跳到了她的头顶，并且反而借助这股重力向她发动了势大力沉的一击。 究竟是怎样强大的力量和身体构造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刹那间，赤金色大剑锋锐的剑锋已然逼近。 “轰——！！” 宛若烈阳坠地，地面夸张地龟裂而开。 在裂缝中，火光冲天而起，整个战场都被刺眼的光芒所笼罩。 位于战场中几名融合战士都身负重伤，难以抵挡这一击掀起的冲击波，一个接一个地被迫后退到了战场边缘。 一个人影随着冲击波的席卷一同出现在了他们身旁，正是刚刚发起攻击的凯文。 此时的凯文全身上下都笼罩在炙热的火焰之中，然而他身上的衣物却并没有被灼烧。 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火焰与他的身体之间隔着一层难以察觉的薄冰。正是这层看起来一触即碎的薄冰，将能够熔化岩石的火焰完全隔绝在外，没让凯文本身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而等到冲击消失之后，科斯魔等人才惊讶地发现，一直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重力也一同消散了。 “难道说......？” 黛丝多比娅不由看向凯文，而后者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的确伤到她了，但是...也仅此而已。” 仿佛是为了印证凯文的话，强大的崩坏能波动自不远处传来。 随之而来的除了丝毫没有减弱的重力枷锁，还有一阵压抑的笑声。 “可憎的[外来人]......” ...... 人类，虽是万物之灵，但是若以大地的主宰自居，那便是对自然最大的亵渎。 只要是在这颗星球上，万物都是平等的。 这是阿兹塔从小到大接受的教导。 也正因如此，阿兹塔憎恶人类文明。 在成为第八律者之前，她就憎恶着人类文明。 某一天，阿兹塔的家园在与人类与崩坏的战争中毁灭。 可是她们的家园从没有被崩坏影响过，为什么会突然招致灾难？ 直到后来，【神】告知了阿兹塔何谓【崩坏】之后，她才明白了一切。 阿兹塔曾和她的族人们生活在封闭的角落，远离人类文明，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那时，她最喜欢的事情是与同龄的族人们一起在茂密的森林中奔跑；而当夜幕降临，她们又会一起躺在温热平整的岩石上仰望星月。 山河美丽，万物竟生，阿兹塔和她的族人们与自然和谐共存。 这一切原本应该一直持续下去，却因为外界的人类文明而一同受到了崩坏的惩罚。 明明是外来者们的罪恶，为何要她们一起承担？ 【逐火之蛾】补偿了她们很多，可是那又有什么用？ 财富、物质，对于本就与文明无关的她们来说毫无意义。 ‘不要太过悲伤，在与崩坏的战争中，你和你族人们的损失对于全人类来说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可是你们眼中的不值一提，已经是我的全部。 我的家园，已经在风中烟消云散了。 阿兹塔羞于与这些自私自利的外人为伍，也毫不在乎所谓与崩坏的抗争。 既然我的家园因为你们而毁灭... 那么，你们也休想置身事外！ 于是，大地在震颤中崩裂，山峰于平原中拔地而起。 第八律者，岩之律者，由此降临。 “神明于我的使命，便是消灭你们这些大地上的蛀虫..！” 一个由岩石组成的巨人在大地上缓缓站起，仿佛来自远古的神明。 璀璨的金色双目自云层之上投下视线，岩浆在祂的身上流淌，如同无数条蓬勃的血管。 在祂的背后，夕阳西下，给一切染上血红的底色。 “人类，没有资格俯视大地。” “给我匍匐在地，蝼蚁们！” 第一百零五章 意外之人 岩之巨人挥动手臂，轻描淡写地扫向地面。 而它的轻描淡写一扫，却能掀起对于只有它万分之一大小的凯文等人来说如同飓风般的风暴。 战场上的碎石沙砾纷纷扬起，加入到狂风之中，一个个如同子弹般朝着凯文攒射而去。 凯文将【天火圣裁】嵌入地面，激发这把神之键的力量，炙热的火焰以他为中心肆虐而开，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风暴与火焰相互碰撞，并没有预想中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二者在激烈的消磨中一点点趋近消失。 然而没等碰撞结束，凯文的身影便如同一道流光般越过火焰，冲入风暴之中。 青年迎风而上，周身火焰缭绕。 融合战士们大多没有飞行能力，正常状态下的凯文也不例外。但是此时此刻，飓风中飞扬的石块在他的脚下化作踏板，让他能够一步步朝着天空登去。 “这怎么可能？！” 阿兹塔忍不住咋舌。 要是没干扰的情况下能做到这种事也就算了，但是凯文却是顶着狂风与超重逐渐靠近过来。 虽然速度算不上快，但是在她看来却极其扯淡。 “可恶。” 阿兹塔眼神一凛，操控着岩之巨人抬起擎天柱似的腿，然后重重地向那道一路直上的身影踩去。 这是真正的泰山压顶，比起山岳来说也毫不逊色的岩石巨足从天而降，一眼望去宛如整片天空都塌陷下来一般震撼。 直面此一击的凯文脸色不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就很少有冷酷以外的表情。 无论是怎样的危机都丝毫不能让他动摇，而相对的，日常里的他也没有多余的神情。 “轰——！！” 巨人毫不费力地踩了下去，凯文的身影消失在了阿兹塔的视线中。 这一回阿兹塔可没再感到得意或者自大，因为操控着岩之巨人的她没有从这一脚上感受到一点实感。 要是踩其他人没有实感就算了，但是已经跟凯文对战了一段时间的阿兹塔可知道这绝不正常。 片刻之后，阿兹塔突然感到整个人朝着右边重重一沉，眼前的视野剧烈摇晃起来。 她想要控制巨人站稳，却发现岩之巨人的倾斜根本无法抑制。连忙检查了一番过后，阿兹塔发现巨人的右腿正在不断熔化。 “轰————！” 岩浆如同瀑布般洒落大地，从远处看，岩之巨人的右腿仿佛被太阳暴晒的冰棍般迅速熔化。 而即使是没有被熔化的部分，在高温之下结构也会变得极其脆弱，进而引起进一步的崩塌。 “该死，怎么回事？” 阿兹塔又惊又怒，连忙调度权能聚集石块修补巨人的身躯。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发觉周围的温度正在急剧升高。 律者向四面八方看去，然而目光所及除了两人战斗激起的尘埃与破碎的大地之外空无一物。 周身急剧提高的温度和不断紧逼的危机感提醒着阿兹塔敌人的到来，可是她却连凯文在哪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道灵光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不，虽然那一脚没有实感，但毫无疑问是踩中了。 凯文并没有躲开，而是选择了硬接她的攻击。 现在找不到凯文的位置，而且周围的温度还越来越高，那么毫无疑问..... “这家伙正在岩之巨人的体内...！？” 阿兹塔猛然低头看向脚下，映入她眼帘的是已然开始变成赤红之色的地板。 下一刻，金色的剑尖刺破地面，携带着炽热的锋芒直指律者的面门。 周围宛如太阳表面般灼热，而持剑之人面色却冷峻如寒冰。 那湛蓝色的双瞳之中，唯有毫不留情的森然杀机。 ...... ...... ...... “噗通...” 又一个身体无力地倒下，爱莉希雅放下手中的水晶弓箭，扫视现场。 【逐火之蛾】总部走廊里，次级律者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大片。望着这些曾是人类的熟悉面孔，爱莉希雅水晶似的粉色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她也不是永远都像外表看上去那般开朗快乐啊。 MEI走到爱莉希雅身旁注视了她片刻，然后挽住后者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感受到手上的力量，爱莉希雅回过神来，朝着自己的好友微微一笑。 “怎么了，还有敌人吗？” 见到这副一如既往的笑容，如果不是足够了解她，MEI说不定还真以为刚刚是自己看错了。 “应该还有，看一路上的敌人分布，他们应该是在朝着总控室的方向进攻。” MEI开口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总控室里的核弹发射装置了。” “想要向城市发射核弹么？”爱莉希雅眉头微蹙道：“可是发射核弹需要的指令......” “既然他们朝着那边去了，那么肯定就有发射的方法。” MEI冷静分析道：“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只能希望发射装置的加密能够多拦他们一会儿。” 修整完毕，两人立即朝着总控室的方向赶去。 意料之外的是一路上她们却没再遇上更多其他的次级律者，搞得两人紧张兮兮地以为次级律者们集中在一起想要埋伏她们。 一直到总控室的大门前，两人才放下心来。 “来的可太慢了，爱莉希雅。” “哟，你们也来了啊。” 绿色长发的娇小女孩与带着魔术帽的少女站在大门前，用她们独特的方式打起招呼。而在两人的身旁，数量众多的次级律者堆积如山。 “梅比乌斯，维尔薇...” MEI惊喜道：“你们居然这么快。” “是你们太慢了。”梅比乌斯嗤笑一声，看向爱莉希雅道：“我都在总部里逛了一圈，结果还是比你们先到。你的实力是退步了么，爱莉希雅？” 其实她们两人也才刚到，不过梅比乌斯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奚落爱莉希雅的机会。 如果是以往，这种奚落绝对会被爱莉希雅用毫无破绽的方式回怼。 不过今天..... “......啊？哦，也许吧。” 爱莉希雅微微一怔，旋即又微笑起来。 这可不太像她以前的表现。梅比乌斯眉头一挑，盯着爱莉希雅看了一会儿，旋即撇撇嘴不再说话。 “看来我们的结论一样，敌人的目标是总控室的发射按钮。” 维尔薇压低魔术帽的帽檐，难得认真地开口道：“不管怎么样我也是那些核弹的设计者，可不能让那些家伙用在对付律者以外的地方。” “那么，赶紧把门打开吧。我已经等不及要撕碎这些......害死布兰卡的家伙了。” 梅比乌斯冷冷开口，那双蛇瞳中闪烁着暴戾的光芒。 外表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仿佛要把什么东西碾成碎片。 哪怕是看似只想着研究的她，其实内心也多多少少存在一些在乎的人。 她曾经的助手布兰卡就是其中之一。 在乎的东西越是少，失去的时候情绪便越是激烈。所以此时的梅比乌斯才会格外愤怒。 此时，集结完毕的四位少女准备破开大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总控室的大门却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欢迎你们，三位融合战士，以及人类最优秀的科学家MEI博士。” 清澈的声音从中传出，与此同时，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个身影站在总控室最深处的阴影中，隐约可以看见她张开双臂，似乎是在向来到此处的少女们问号。 “废话少说，赶紧给我去死！” 维尔薇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比她本人还庞大的加特林，毫不犹豫地对准了那个人影。 正当她准备扣下扳机时，一只小手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维尔薇扭头看去，映入她眼帘的是她从没有想过的人。 “嗯？为什么要阻止我，梅比乌斯。” 其实比起“为什么”，维尔薇更想问的是“怎么是你”。 明明进门之前最愤怒的人就是梅比乌斯，不是么？ 梅比乌斯缓缓走上前去，在维尔薇的眼中，那个背影简直不像是她。 看起来甚至有些...娇弱？ 总控室深处的人走出阴影，显示出了她完整的样貌。 “也许现在说已经没有意义，但我还是得说——” 银色的发丝垂落肩头，金色的双瞳印证着她律者的身份， 前研究员、梅比乌斯研究所的前副手、格蕾修的母亲。 此刻的第九律者、识之律者。 布兰卡微微躬身，向四位少女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们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