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叶模拟器？这是个锤子的恋爱模拟器 作者：镰刀小红帽 脑叶公司是一家福利待遇良好，安全友善且从不加班的公司。而在这款恋爱模拟器里，有忠诚可靠的私人美女秘书和性格各异的部长。 部长有活力四射的元气少女、慵懒懈怠的美人、毒舌的冷面御姐、霸气侧漏的大姐头、腹黑的咖啡大小姐、暴躁的金发老妹、端庄典雅的红茶女士、沉稳温柔的眼镜丽人，公司甚至还收留着那些无家可归的少女，安置于收容单元，提供遮风挡雨又管饭的温馨住所。 看啊，有这么多可攻略的对象，祝您在工作之余可以享受这段美好的恋爱时光。 目标：进行甜蜜浪漫的办公室恋情，攻略所有部长和可爱的收容物…… 然而… 【谈个屁，没得谈，这模拟器是个锤子，活过第一天就算胜利。】By—主管 一段时间后… AI秘书：主管，您的目标是什么？ X：看红姐跟锁妈的画册。 AI秘书：主管，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X：看红姐跟锁妈现场的画册。 1.从绑架开始的入职手册 当X醒来的时候，她是被捆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的，视角被固定在前方，前方是挂满显示屏的墙壁。 那些显示屏无一例外，都是关闭着的，呈现出纯粹的黑色，而她也仅仅只能用眼角的余光透着那反光的屏幕去打量周围的环境。 金属的墙壁，极度昏暗的光线，几乎全是以简练线条为主的标准工业生产的设计，隐约透露着一种冰冷的感觉，很不自在，再加上是处于完全封闭的空间里，这就宛若一个牢笼。 X试着挣扎，扭动自己的身体，企图摆脱那些牢牢束缚着的红色系带，但是无济于事，反而让有着轮子的办公椅滑动，歪斜，若挣扎地再剧烈一些，她恐怕得连带着椅子摔在地上，与冰冷的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她不想这样…… 在意识到这样没用后，X停止了挣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现在是怎样的处境，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今天早上，她接到了L公司的通知，她被L公司录取了，得到了主管这一职务。 这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大力庆贺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X回忆着，在脑海里搜刮着关于今天的记忆，但也仅仅只停留在自己收到录取通知的那一刻，记忆出现了断层，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好像是眼前一黑后，醒来后就到了这里，变成了这样。 ——不对，她记得自己有整理好着装，准备去L公司报道—— ——因为这是她上任的第一天，为此她还特地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订了W列车的贵宾舱，以避免出现什么突发情况，导致上班第一天就迟到—— 这可是L公司诶，若是因为迟到这种理由而丢了工作，岂不是很可笑？X虽然肉痛于列车票的昂贵，但想一想，一切都是值得的。 作为世界之翼之一的L公司，他们的主管这一职务，一天的工资就足够每天反反复复做几十次W列车的贵宾舱了，能把跨越巢都当郊游玩。 这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工作，X做梦都没有想到，她竟然能被L公司录用，担任主管这一职务。太令人羡慕了，也绝对有很多值得夸耀的资本。 前提是……这是真的，而不是谁的骗局。 ——也许自己这是被绑架进了某个研究所？ X这么想着，不禁开始担忧起自己悲惨的命运，就算是安全的巢，里面也不乏有些见不到的黑暗事情，兴许自己就是那个非常‘幸运’的被绑票，成了研究所看中的某一个小白鼠。 甚至连叫喊救助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嘴也被堵住了，那些红色的带子束缚住了任何能让X擅自做出动作的地方。 而就这样悲叹未来，埋怨自己过于天真的时候，X突然听见了脚步声，脚步声非常清晰，是那种硬底珍妮鞋敲打金属地板的声音，且越来越近。 ……它在靠近X……而被绑在椅子上的X只能焦急害怕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很快，X就感觉到有人在按住自己的肩膀，然后扭转椅子方向。 她终于转了个身，看见了眼前的‘东西’是个什么。 一点都不可怕，甚至能说很漂亮，比X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漂亮，虽然看起来是平面二维的……有些奇怪的卡通形象？ 有着一头漂亮淡蓝色长发，系着单马尾，穿着秘书制服且身材高挑的女人，正端庄地站在X的面前，以一种平淡但感觉古怪的口吻闭目说着。 【您好，请问您就是我的圣诞礼物吗？绑在您身上的红色彩色正适合您，这让您看起来非常可爱。】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期望我的话能让您放松些，您现在看起来非常焦虑。】 在提到‘焦虑’这个字眼的时候，女人平静的表情上甚至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嘴角稍稍有了一些弧度，就好像是X的表情成功取悦到了她一样。 她并不理会被绑在椅子上只能发出呜咽的X，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就像是出演着什么独角戏。 【您好，X,欢迎您加入脑叶公司,正式介绍一下吧，我是您的秘书AI-Angela，并不是只有人类才能拥有一个好名字，对吧?安吉拉这个名字非常好听。】 【创造我的组织来自‘世界之翼’，这意味着我是当今最优秀的AI。嗯，我知道您在想些什么，‘我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个人工智能’没错吧?】 名为安吉拉的智能AI看似是在反问X，但实际上根本没有指望过X会有回答，因为X的嘴是被贴起来的，别说是一句话了，连蹦出几个词汇都很难，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呜咽。 X被迫正视于眼前的智能AI，且听着她的自说自话，而除了这个占据X大半视线的智能AI，还有一个小小的logo在X的视线角落。 那是脑叶公司的logo……X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见这些，但她无论怎样偏移自己的视线，那个logo就跟贴图贴在她的视网膜那一样，根本甩不开，从哪里都能看见。 焦虑，但又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智能AI也是完全不理会X的举动，继续说着。 【不过，我和你们人类依旧有着很大的不同——我为脑叶公司而生，所以我只能存在于这里，我不能像您一样随心所欲地去往想去的地方。】 【我可以为您开门，也可以为您准备咖啡，但我不能去到设施外面享受和煦的阳光和轻柔的微风。】 【如您所见，我的头发如同雨后清澈的晨曦，我的声音取自于世界上最富有智慧的人，我的面容来自拥有世界上最美丽笑容的人……哈哈，开玩笑的，现实中才没有人会是那样子。】 【为了尽可能吸引到更多的人，我被设计成了这般的外貌。希望我的外貌有吸引到您，这至少证明设计师的付出没有白费。】 【嗯……看您的表情，您大概真的被我惊艳到了，不过我更厉害的还在后面……请您认真听着】 大概是为了让被捆在椅子上的X能看的更清楚些，名为安吉拉的智能AI又刻意凑近了些，俯下身子，贴着X的脸，让自己几乎是占据X的整个视线。 这下，是看的真的特别清楚了……无论是那漂亮的睫毛，琥珀般闪耀的金瞳还有那怎么看都比人类更加细腻的仿真肌肤与柔顺长发。 【在处理一心多用的任务的时候，AI比人类更加高效，而我在很多领域也都是顶尖的，所以我能够处理那些几十个人同时进行才能完成的任务，相信已经有很多人因为我的出现而失去了他们的工作……那可真是遗憾】 【虽然我还有诸多的优点，不过关于我的自我介绍已经到此结束了，是时候抽出一些时间来解答您的疑惑，请问您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 而话语停止后的几秒钟，也没有人回答这位自说自话的智能AI。 ——这是当然的，因为X不能说话。 【抱歉，我忘了解开您的束缚了……太遗憾了，我真的觉得这些彩带很适合您，解开实在有些浪费，您现在的表情也很有趣。】 智能AI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束缚着X的红色带子，这位狡猾的AI并未全部解开，而是只解开了一部分，但至少，X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 出于某种求生欲望，X没有大吼大叫，她已经清楚眼前看似恭敬的智能AI实则完全不在乎自己……尽管称呼为‘您’，但却肆意妄为着。 若就那样朝着眼前的智能AI大喊大叫，再者加入一些辱骂的词汇，说不定会被生气的智能AI直接处理掉。 不……这不是如果……是已经有这种可能了。 X视线下那个小小的脑叶logo已经自动在她的脑海里启动了，就像是什么游戏按钮。 [脑叶公司模拟器——最好的恋爱的模拟器] 虽然标题是这样的，外边框也都冒着淡粉色的少女气泡，但logo却是个大脑的模样，轮廓完全被血给染红，再加以明亮橙黄的警戒线。 [模拟已启动——] [day1——入职] [在入职的第一天，你因为不明原因被人绑到了办公室的椅子上，万幸的是，这恰好是自己需要上班的那家公司，你没有在入职的第一天就迟到] [你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公司的AI,她自称是你的秘书，在一番自我介绍后解开了对你的部分束缚，而这个时候你的情绪突然失控了，言语激烈，对公司的智能AI出言不逊] [智能AI耐心听完了你对她的全部辱骂，然后在你的要求下，解开了对你身上施加的所有束缚，而当你以为可以溜之大吉逃离这里的时候，你被智能AI按到了桌角] [智能AI惩罚了出言不逊的你，你的求饶没有任何用处] [你被智能AI惩罚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惩罚过后你就被剥夺了作为主管的资格] [你被公司扫地出门了！] [达成成就——第一天就离职] [温馨提示：就算被开除也无法逃离公司，请努力规避被公司开除的结局] [本次结果没有任何奖励和可保留的选项，请多加努力] 几个片段在X的脑海里闪过，那些不怎么美好的画面很模糊，智能AI具体的是什么惩罚…X也有些记不清了，但却感觉很糟糕，只要稍加思考，就会觉得不寒而栗。 于是本想质疑L公司的X把口中的尚未说出来的话语全部咽了下去，而那些不满的情绪也都强迫着收了起来。 她非常老实坐在束缚着的自己的椅子上，没有任何挣扎且态度端正的向眼前的智能AI发问。 “我还想要了解更多的你，可以吗，安吉拉。” …… …… 2.体贴忠诚又可靠的秘书 【嗯？更加了解我？我该如何向一名没有学过专业知识的人解释呢？比如，制作我这样的精良的优秀AI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巨大努力。】 智能AI嘴角的弧度消失了，就好像是很为难很苦恼X问的这个问题，兴许是觉得X的这个搭讪太过于低级了吧，也可能是觉得X太过愚蠢，无法理解这些事情，但她还是继续解释着，说着一些尽可能简单易懂的学术语言…… 【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各样的新程式和功能被开发出来，为AI领域的历史书写新的篇章，而我则为公司工作，这些运用的领域非常的广阔，有……】 虽然这可能是会错了意思，X并不是想知道智能AI的结构原理和学术运用，而是单纯想要知道名为安吉拉的AI到底有怎样的兴趣爱好。 “那个，安吉拉。” X小心翼翼地出声，她在担心打断AI的发言会不会遭到什么惩罚，但是若不打断的话，她感觉眼前的人工智能可以一直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嗯？主管，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说不能理解的地方么？】 蓝发秘书不再端庄地站着，而是坐到了X旁边的另一个椅子上，手搁在扶手上，摇晃着的办公椅，宛若自己才是这里真正的老大。 X看着自称为自己秘书的AI，她下意识地就想把心中的话语说出口。 ——你只是在一味介绍智能AI本身的功能而已，安吉拉—— ——我想了解的是你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 [模拟开始——] [day1——自我介绍] [你打断了智能AI对于诸多技术领域上的介绍，用着十分蹩脚的搭讪方式询问智能AI的可能有些私人的问题] [智能AI非常疑惑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并讥讽你问了个十分愚蠢的问题，因为机器不需要兴趣爱好，她仅仅只是为了公司服务的机器] [你不满于她恶劣糟糕的态度，反驳了她，并给她讲了一套自己胡扯的有关于人工智能的见解，固执的认为人工智能也有自身的权利，是独立的个体，有追求自由的资格] [智能AI听完你的所有理论后询问你将会如何落实这套理论，你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任何答案，因为这是你自己胡扯的东西，没有改变的能力，也没有任何可以支撑观点的依据] [于是智能AI决定惩罚你，因为主管需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而你没有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智能AI知道这套你随口胡说的理论该如何落实，但是当落实完成后，你已经失去了意识] [因为失去了意识，在进行主管培训之前，你就已经被公司判定为素质不合要求] [公司将你扫地出门了！] [达成成就——言出必行] [温馨提示：智能AI似乎不喜欢轻佻且没有担当的人，请谨慎言语] [本次结果没有任何奖励和可保留的选项，请多加努力] 在X的视线里，那个有着脑叶logo的【脑叶公司模拟器——最好的恋爱模拟器】已经又给她呈现出了一种结果，一种嘴欠导致的结果。 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自己就寄了两次，这也许不是恋爱模拟器，而是开除模拟器，模拟L公司到底是如何开除自己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辞职模拟器？因为辞职是主动的，而现在主动权很明显不在X的手中。 虽然不清楚被公司扫地出门具体是个怎样的结果，但X并不想自己亲身体验一次，至少现在，她想好好的在脑叶公司里干下去，因为只有干下去，才能活下去。 毕竟扫地出门…很多时候就意味着被处理掉，而辞职仅仅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虽然出生于舒适的巢中，X也清楚这些基本的道理，她远没有天真到那种可笑的地步。 “好吧，我没有任何问…不，我是想说安吉拉，现在人工智能的运用已经非常普及了，你与其他人工智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世界之翼’所创造出的最优秀的AI一定有什么独到的地方对吧。” X本想说自己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一想到之前的结果…… 眼前的智能AI应该不会喜欢没事找事的多动症主管，所以她得说出一个比较合理的问题，这样才是正当且合理的打断理由。 而能说的比较合理的疑问，也就只有顺着智能AI刚刚说的话题上的一个延伸，有关于技术上的革新…… 身为‘世界之翼’的L公司，脑叶公司所创造出的人工智能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您还真是问了一个不错的问题。当然了，尽管现在人工智能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存在了，但是要说我和它们有什么区别的话……我可以细腻的模拟人类的情绪？将这些情绪表达出来？】 【要知道情绪系统是非常复杂的系统，它的不规则性和复杂程度远高于其他系统，全新的情感模拟系统与其他的功能结合在一起能让我成为您的完美伴侣……】 【唔，也许这个用词有些不准确，您可以理解为——我是您的完美助理】 智能AI的嘴角翘起微微的弧度，办公椅轻轻摇晃着，她的坐姿现在属于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与X那因为被捆绑到椅子上而呈现出的紧张状态截然不同。 虽然X已经有在努力掩盖自己焦虑的情绪了，但是被人绑在这里，又如何能一直保持平常心。 兴许是看出来了什么，智能AI终于好心了一次，她一边回答着X的问题，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走到了主管X的身边，解开了主管X身上的红色系带，将剩下的所有的系带都解开了。 纤细又略微冰冷的手指触碰了主管X的脸颊，将X那凌乱的黑色发丝搭理到一边，又替X理平了因束缚而充满褶皱的衣角。 贴近于主管X的脸颊，整理发丝的那瞬间，智能AI睁开了眼睛，琥珀般美丽的金瞳注视着主管X，金色瞳孔里净是这个黑发短鬓的女人。 黑发短鬓的女人占据着智能AI的所有视线…… 而智能AI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了些，且语调也稍稍欢快了一点，似乎心情不错。 【此外…您入职脑叶公司的时机非常恰当，公司一直在持续升级系统，以此来寻求更高效、稳定地获取能源的方法】 【而我们最近以一种新方法升级了系统，也就是说，比起上一任主管，您会有更舒适的工作环境，把这当做一个小小的迎宾礼吧，希望您有个不错的开——】 【等等，主管，请留步，我能理解您迫不及待地心情，但是我正准备将您介绍给她们呢。】 智能AI原本是单手撑着下巴，在主管椅上摇晃着，但是话语尚未说完，就停住了。她看见X起身了，所以赶忙起身阻止了正准备离开椅子的主管X。 主管X已经被解开了束缚，被束缚了那么久，其实仅仅只是想站起来稍微活动一下手脚而已，但被智能AI误以为要离开。 【请您耐心一点，好吗？我的意思是，您应该先认识一下这座设施里的其他AI,脑叶公司作为‘翼’之一，是一家规模庞大的公司，仅仅只有我这一个这般优秀的AI是远远不够的，为了部门……】 蓝发秘书皱起了眉头。 X有点走神，因为她在思考着安吉拉之前的话语，思考着公司升级的系统是指的她视线右下角的那个脑叶公司的logo么，那个叫模拟器的东西？ 无论看向哪里，如何转动视角，这个东西就跟贴在她视网膜上一般，但又偏偏直达她的脑海，总是发送着什么奇怪的消息，最后还让X觉得一阵恶寒。 安吉拉能看见这个吗？X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只能选择相信这个模拟器了，全名为[脑叶公司模拟器——最好的恋爱模拟器]，简称为[脑叶公司恋爱模拟器]的东西，因为…… 【主管，请看着我，好好听我把所有的话说完，您身为主管连这一最基本的素养都没有么？】 强势又极具压迫感的秘书AI-Angela，当发现主管X走神的时候，直接便把X按倒在了墙上，迫使X的目光停留于自己身上。 “抱歉，我走神了。我只是觉得……世界之翼真是不可思议的地方。安吉拉，你继续说吧，我在认真听。” ——如果秘书AI都是这样的,我一定辞职—— X在心底里诽腹着，却不敢将任何一点不满表现出来，虽然被安置于主管这个职位，但自己的实际上司似乎是这位看起来是秘书的人工智能。 到底是怎样的恶趣味和癖好，才能安排这样颠覆于上下级关系的PLAY，但幸好只要态度诚恳，认错的足够快…应该就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至少安吉拉并未追究X刚刚的走神，原谅了主管。 作为一个体贴的秘书继续向主管介绍着公司的情况。 【为了让公司更好的运作，每一个部门都分配有专门的AI进行独立的管理，您可以把我当做大脑，而它们则是小脑】 【当然，我才是那个最值得您信任、依靠的AI……那么，现在就跟她们见面吗？】 蓝发秘书的手伸了出来，而主管X握了上去。 …… …… 3.辞职模拟器？ 秘书在前，主管在后。下属在前面带路开门，而上级在后面耐心等待着…… 穿过长长的色调深沉灰暗的隧道，也不过是从一个封闭的房间到另一个封闭的房间，只是相较于之前纯粹被金属墙壁包裹，连光线都昏沉的主管室，这里会稍稍有些烟火气息点。 房间以惬意舒缓的米黄色为主，看起来也像是休息室，不过此刻没有什么人，仅仅只有主管X与秘书安吉拉。 踏踏踏——踏踏，而进入房间没多久，便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什么人同样也在往这边赶来。 很快，门就被匆匆打开，进来的是一位棕褐色短发的少女，她穿着普通的黑色西装制服，袖口那里佩戴着首字母为M的袖章，胳膊处又夹着一个记事本。 而此时，主管X与安吉拉已经在房间里等待了一分钟了。 “呼，主管，主管！” 似乎是因为赶路赶的十分焦急，少女的声音都有些急促，然后在发现主管X和安吉拉都在看向自己这边的时候，又慌张解释着。 “应……应该刚好赶上吧？啊……对不起，我迟到了一分钟!” “没关系，我也是才来。我是新来的主管，X。” 主管X倒是完全不介意这些，仅仅只是迟到一分钟而已，再说了，谁又会为难一位可爱的少女呢? “呼，太好了，希望还来得及。主管，欢迎加入脑叶公司！” 褐发的短鬓少女展开笑颜，冲着主管X笑着，就像是栗子般可爱，或者说如蜂蜜般甜蜜。 不过…就算主管本人不介意，不代表主管的秘书不会不介意。 【行了，我不想打搅你们令人感动的初次见面，但是每一分钟对于公司来说都是相当宝贵的资源。Malkuth，下次还请你准时出席。】 【请简单介绍一下，然后去准备会议吧。】 安吉拉出声提醒了名为Malkuth的少女，这似乎是另一位公司的AI，不过看样子……也许关系不怎么样？ X犹豫着，最后还是沉默地看着安吉拉批评这位部长。她是外人，并不了解公司的内部情况，也并不熟悉公司与这些公司的AI。 “额……安吉拉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大好。没事的，主管，这里当然不只有我一个AI,其他部门的主管也十分期待与您见面，大概吧……” Malkuth部长感叹了一句，稍作歉意地又冲主管X笑了笑便开始自我介绍了。 “我是负责管理控制部的部长，您可以叫我Malkuth！您看，我肩上的担子挺重的，哈哈。总之我会竭尽全力帮助您提高我们部门的综合表现的！” “您现在大概很紧张吧？没有关系的，人总是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才能适应他们的新工作，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帮助您的啦！要知道，我以前也是个问题员工，嗯……您懂的。” “比如补衣服的时候把纽扣缝在了奇怪的地方…吃饭的时候把盐当成了糖而浪费掉整份食物什么的。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可是十分优秀~” 说罢，Malkuth部长又在自己的记事本上记了什么，看起来真的有在努力记录这些，不着调的聊起了日常，大概是忘记了之前安吉拉的提醒，从简介绍。 【Malkuth，你已经说了太多废话了，私人谈话可以私下去说。】 安吉拉紧皱着眉头，似乎已经听不下去了。 “好吧…抱歉，总之今天因为是您第一天来上班嘛，我会给您分配一些简单的任务的，帮助您适应环境，让我们互相加油，互相努力吧！” 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元气四射的给自己的自我介绍来了个快速收尾，不管如何，她给主管X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比某位秘书强十倍……不，是一百倍。 “请多加关照了，Malkuth小姐。” X这么说着，心底里也不禁希望起这位可爱的部长能当自己的秘书，而不是旁边那个穿着秘书制服却能充当中央空调的AI。 刻薄、霸道，一点也不好相处，性情也捉摸不定。 X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瞄了一眼自称为自己秘书的AI，蓝发秘书还闭目着，眉头紧皱，就好像已经被这一幕的画面给蠢到了一般。 而就在X想找个话题随便聊聊，缓解气氛的时候，门突然响了，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来开门就好。” X去开了门，入眼的是一个看打扮应该是员工的人。 “我受不了了！！你……您就是那个新主管吧？！” “我真的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求求您放我走吧！我知道您有权限解雇我！求求您帮我这个忙吧！！” 员工抱着脑袋万分痛苦，在看到主管X的那一瞬间，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眶几乎是要闪烁出泪水，他跪了下来，砰砰地磕头，用脑袋敲着那冰冷的地板。 “这……” X有点不知所措，这种应该是突发情况了，于是主管X下意识地看向屋里的另外两个人，秘书安吉拉与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 大概是理解到了主管X的意思，Malkuth部长过来了，门口纠缠主管X的员工似乎也正好是控制部的。 “嗯？你为什么想离开这呢？难道你不喜欢在控制部干活吗？我还挺享受自己的工作呢。” Malkuth问着员工，比起X的手足无措，她就显得沉稳许多。 “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这鬼地方都要把我逼疯了，就没有一样东西是正常的！” 员工嘶吼着，歇斯底里地，精神状态很差。这大概已经不是快逼疯的程度了，而是已经疯了，眼前的主管X对于他而言，就是唯一的希望。 辞职……逃离这里的唯一希望…… “Malkuth，他这是…冷静一些好么。” 主管X欲言又止，但是她没有什么插嘴的余地，因为Malkuth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先一步地开口，对员工说着： “但我认为你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哎。” X察觉到了Malkuth语气中的一丝怜悯之意，她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但员工还没意识到什么，仍就抱怨着。 “我…我做不到啊！我还不想死啊！！！” 歇斯底里的喊叫，那充满绝望的话语几乎是要贯穿了主管X的耳朵。 ——让他辞职吧—— 表现的太过于凄惨，以至于让X都有些同情这位员工，但是X大概也能理解，辞职代表着什么。没有谁能离开公司的，包括主管。 就算是辞职……也逃离不了公司。 “真是抱歉啊，主管，让您听到了这些废话。这个员工是我负责的，所以请交给我来处理吧？” Malkuth笑着说着，只是这个纯真的笑容大概有些变了味道，再配合着员工绝望的眼神，脑袋磕碰地板的声音……也许，真的有点可怕。 ——交给Malkuth处理？ ——不交给她？ [模拟开始——] [day1——员工处理] [在主管欢迎会上，一位员工唐突闯了进来，他恳求你批准他的辞职] [Malkuth部长让你将员工的处置权交给她，你同意了，于是员工被人拖走了，一切都很美好，除了那走廊里传来的哀嚎声] [你不知道那位被拖走的员工会遭遇什么，你不敢多想，但你似乎有了某种心理阴影，不敢多问任何问题，惶恐违逆安吉拉和部长] [你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在这种状态下进行主管的工作，一直都心不在焉，但好在第一天的工作很简单，你勉强完全了今天的指标,在达成指标后就草草下班了] [下班后你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中，因为某些心理问题而焦躁不安，最后你在惶恐中砸碎了镜子，用破碎的玻璃片割穿了自己的喉咙] [你自杀了……] [达成成就——这次是他，下次又会是谁？] [温馨提示：请记住身份与职位，公司存在职位的区别]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这一次的模拟和之前的两次不同，有了可以选择的奖励。 X沉默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这应该算是好事，而她也得做出选择。奖励非常的奇怪，不过就字面意思上去理解的话，应该也是可以的。 主管X在四个选项里选择了[勇气]，因为就字面意思上说的勇气，是能让自己勇敢一些么？自己大概太胆小了些，或者说过于的谦卑，身份、职位与自身的态度不符合。 因为之前的几次模拟，违逆了智能AI导致了错误的结果，X就有些胆小了，害怕起来……但现在看来，太过于退让，也会造成错误的结果，自身崩溃。 既不能自满，也不能自卑……得在两者之间取一个合适的中间值。 要做…与自己的职位相符合的事情么？X思考着。 选择了奖励后，其实X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实际的不同，真正有帮助的是那些发生的事情给她提供了思路，而每次的温馨提示也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做主管该做的事情—— ——她才是主管—— “我来处理这个员工，Malkuth。” “安吉拉，把桌上的枪给我。” 主管X注视着跪在地板上恳求她的员工，眼神冰冷……金属光泽的地板上反射出了主管X的金瞳与她此时的冷漠表情。 宛若是看死人一般的表情……不，大概就是看死人的表情。 砰—— 扳机扣动，子弹贯穿了那位员工的脑袋，艳红的血液染红顿时染红了地板，尸体倒在血泊中。因为过近的距离，爆头的血液甚至有一部分飞溅到X的脸上。 “诶，主管。” Malkuth有些惊讶。 她当然不是惊讶员工死掉了，而是惊讶有些心软的主管会选择自己亲手处理员工，她原本就是因为感觉X狠不下心做这些事情，才准备代劳的。 “抱歉，我才想起来，也许这个员工还有剩余的价值，啊……地板也弄脏了……” X一边说着，一边擦拭起自己脸上的血迹。员工滚烫的血液就沾染在脸上，指尖触碰的时候也还留有温度。 【做的不错，主管。虽然这确实有些浪费，但是您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至少这位员工成功取悦到了您，他还是实现了一定的价值。】 一直旁观着的秘书鼓起了掌，然后凑近了主管X，在耳鬓间说着。 【您不必担心员工弄脏了地板，这些痕迹会清理干净的。】 纯白的手帕擦拭掉沾染在X脸颊上的血污，清理的很细…很细，连同着X手指上的血污，也一同擦拭掉了。 而做完这一切后，安吉拉抬头，呵斥起了控制部的部长。 【好了，Malkuth，闹剧也结束了。回到自己的部门去，多管管你那疏于训练的员工，别让他们再在主管面前丢人现眼了，这样的情况我不想看见第二次。】 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被蓝发秘书赶了出去，跨过门口的尸体，血液仍就温热着的员工尸体……无论是安吉拉，还是Malkuth，都没有多看员工一眼。 从说出‘我要辞职’的那刻，这位员工的命运就已经被定下了。辞职意味着，不是应该很清楚么？ 大概唯一的区别就是如何处理的问题，该如何发挥一位‘想要辞职’的员工的最大价值，仅仅只是枪毙掉的话，就太过于浪费了。 但是这绝对称不上高兴，X并未像自己秘书说的那样被员工的死取悦到。 “安吉拉，员工的死并没有让我开心，我并不想做这样的事情……我只是想帮那个员工解脱而已，作为主管，我能做的就是批准他的辞职，给他一个解脱。” X注视着门口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有些触动，但是她是主管，怜悯的程度也仅限于此了。由她亲手枪毙，总比模拟器显示的那样被拖走的结果强些…… 最起码，现在是个全尸。 …… …… 4.主管的工作简单轻松？ 【为什么要说出这种话呢，您在怜悯他么？如果他袭击您，这会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砰的一声，安吉拉合上了大门，员工的尸体像是垃圾一般摆放在门口。 智能AI没有多看一眼地上的血迹，似乎也没有觉得一具尸体摆放在门口能有多碍事，这就好似踩死了一只蟑螂或者拍死了一只苍蝇，然后拿纸巾包起来甩到垃圾桶里一样的自然。 【真是太抱歉了，主管，这次的会面出了一点小情况……我是负责保护您办公室安全的，但我却忘了注意会议室，让他闯进来，这是我的失职。】 【我为我的失职道歉，这样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对了，您想要喝什么饮料？这算我请您的。】 一边如此说着，人工智能一边示意主管X坐到会议桌旁边的绵软沙发上，而她则在挑选自动贩卖机的饮料。 “来瓶汽水就好…” X坐在这舒服过头的沙发上反倒是有些不自在，因为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她与智能AI独处着。尽管这是她的秘书，但是X并不觉得安吉拉是秘书。 谁更像是主管？明显安吉拉更像些，而她自己则是个吉祥物，负责摆在那里。 【什么口味的汽水？】 “草莓味的。” 安吉拉把草莓味的苏打水拿了过来，放到了主管X的手边，智能AI不需要喝饮料，也理所当然的只拿了X的那份。 为了缓解那种焦虑的情绪，X打开了罐装苏打水，小口小口地喝着。本来她身为主管应该找些话题的，但是现在完全是智能AI占据主导权，问着她的话。 当然…这也不能算是问话，而是主管X的单方面倾听，作为一个新上任的菜鸟主管，被优秀的智能AI手把手地辅佐。 【我知道您有些不安，显而易见，作为一名新主管，您可能会对我们公司内的一些规则感到震惊。不过就目前为止，您表现的不错…】 【但看您那怀疑的表情，我想自己还是需要为您解释一下，公司‘辞退’员工的正当性。】 【在公司里，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职位。就像是一台机器里面大小不一的齿轮，每个人必须磨合相处并处于良好的状态，才能让机器时刻正常的运转。】 【稍稍设想一下，若是其中一枚齿轮磨损的比其他齿轮都要快，很明显……那枚齿轮会弄坏与它相连的其他齿轮】 【所以……最好在机器因它停止运转之前就处理掉这些出现问题的齿轮，及时更换掉，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您说是吧，主管？】 X看着自己秘书嘴角那微微翘起的弧度，只觉得不寒而栗。越发解释那正当性，才越是可怕，主管X并未是多愚蠢的人，她能会到自己秘书的意思。 ——安吉拉在提醒自己—— ——不要愧疚于员工的死亡—— 再者说直白一些，就是身为主管，不能够太过仁慈。 “嗯…我能理解这些，安吉拉。” X喝着手中的苏打汽水，而喝空之后也仍拿在手中，没有放下……铝罐被X捏的有些变形。 【您能理解就好，今天是您上任的第一天，就将此当做练习，好好去习惯这种感觉吧】 【不过……这不代表您能随便损耗，员工也是公司宝贵的资源，请尽量减少公司的财产损失。】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安吉拉—— X并没有什么糟糕的恶趣味，会喜欢看着员工死掉，也没有患上什么精神疾病，会把别人的痛苦当做快乐，取悦自己。 她是一个十分正常的人，有着正常人该有的道德水准和三观…… 大概也平平无奇的，丢在人堆中找也找不出来？只是稍稍比都市里的其他人‘幸运’那么一点，能侥幸被脑叶公司录取？ 这么平庸的人，能够加入‘世界之翼’，大概是莫大的幸运。 主管所要负责的工作，相较于员工而言，是很安全也很‘简单’的，仅仅只是需要坐在主管室，紧盯于那大大小小的屏幕，通过监控来查看员工的动向，指挥员工，给员工安排工作。 仅仅只需要下达命令，然后看着员工去做就好。 很简单，对吧？哪怕是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也能胜任。 “主管，完成三次工作就好，我相信您能做到的！您的首要目标就是从异想体身上获取能源。” “ 这是最基本的工作，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控制部是第一个开放的部门，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今天交给主管X的任务也很简单，仅仅只是需要主管指挥员工完成工作就好了，让员工对异想体进行工作，便会获得能源。 能源是公司最看重的东西，能源指标也是每天必须完成的，达到能源指标后才可稍稍停歇一会儿，宣告下班。 目前控制部只收容了一位异想体，编号为【O-03-03】的异想体，【一罪与百善】。 这是一个外表为悬浮于空中，穿插着十字架的巨型头骨的异想体，似是荆棘做的头冠戴于它的头顶，空洞的眼窝注视着收容单元的大门，虽然看起来怪诞……但其实很安全。 收容单元内的异想体不会擅自跑出来，一罪与百善是个很沉默的异想体，也并不好动，它友好且易于管理，主管X不需要时刻盯着屏幕，担心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而员工对异想体进行的工作分为四大种类，【本能】【洞察】【沟通】【压迫】，异想体对于这些工作有着不同的倾向和喜好。 不过本质上，选择合适的工作也无非是为了更好地取悦这些异想体，更有效率地产出能源。 员工对异想体进行完工作后会有一个工作评级，分为【优秀】【良好】【极差】，依次从好到坏，在工作为【优】的时候可以产出更多的能源，而【差】的话，自然只有很少的一点。 X看着员工又一次完成了对一罪与百善的工作，稍微有些心不在焉……能源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大概只需要再工作几次便能完成今日的能源指标。 “安吉拉，我有一个问题。” 【嗯？您有什么问题么，虽然我只是一个智能AI，但我愿意为您解答任何问题。】 蓝发秘书静候于一旁，似乎随时都乐意为主管效劳。 “为什么在我的视角下，这些员工都是二维的纸片,我看自己不是这样的……看你也不是这样的，但是员工，还有那些名为异想体的怪物…为什么都像是卡通涂鸦。” X指了指显示屏里的员工，员工是标准的三等身Q版小人，肌肤苍白的如纸片，大眼睛，小身体，四肢如柴火棍般瘦弱，是极度简化的卡通形象。 这样的小人，正在控制部的休息室里休息，有着十分丰富的面部表情和反应灵敏的动作。毫无疑问……显示屏里的员工小人，应该就是活人。 【啊…您是在说认知滤网吧，这是我们公司新升级的系统，为了给您提供更加舒服的工作环境而追加的功能】 【您不觉得员工的卡通形象很可爱么？这能让您在员工出现意外情况的时候减轻负罪感，而有些画面，也并不适合您看见……这都是为了保护主管而采取的合理措施。】 智能AI耐心解释着，就好像已经看穿X的内心一般，补充了剩余的话语。 【认知滤网覆盖于公司内部的每一个角落…看您的表情，是在担心什么吗？请放心，公司并未有对您的大脑做手脚，这只是公司的设施在起到作用】 【对了，您今天的能源指标已经快要达成了，请再努力些，很快您就能下班了。】 能源条已经快满了，当全部满格的时候就意味着能源指标的完成，完成了工作自然也就可以宣布下班…… 第一天的工作就跟Malkuth说的那样，十分的轻松，主管X能轻松胜任，今天大概也就是适应新环境的锻炼罢了，没有刻意刁难什么。 一罪与百善这个异想体比较喜欢沟通工作，命令员工进行沟通工作时，成功率会比较高，生产出的能源会稍微多些。 对这位异想体进行【沟通】工作其实就是让员工进行忏悔，宛若在教堂的祈祷一般说出自己犯得一些错误，恳求谅解，再者说寻求心中的慰藉。 一罪与百善会‘吃掉’员工的罪，而完成工作后……据员工所言，心中会感觉舒坦许多，压力值明显减小，精神放松了下来，是对员工十分友善，几乎无害的异想体。 大概…坦白的罪行越严重，产出的能源就会越多些吧。 并非有多关心员工，仅仅只是关心能源而已。 下达单一且重复的指令，让同一位员工反复忏悔，大概很快就会腻倦，但又只能这样重复着机械指令，直到能源的达标。 而除开能源指标，显示屏里也存在有名为【逆卡巴拉能量熔毁】的能量条，每次员工对异想体完成工作后便会填充一次能量，当能量格塞满能量条时便会触发【熔毁警报】。 那些原本安分的异想体会变得暴躁起来，若不及时处理的话，那些不怎么乖巧的家伙就会跑出去。 当刺耳的警报响起的时候可是稍稍给主管X带来了一点惊吓，不过因为【一罪与百善】是安分的异想体，指派员工进行工作，安抚一下就会平静下来。 至于熔毁这种东西，体贴忠诚的秘书有着自己的一套说法。这就像是在进行主管新手教程一般，秘书耐心讲解着这些与工作相关的事情。 【异想体产出能源的同时会有一部分逸散出来，为了避免浪费我们会将这部分溢出的能源收集起来，再回收利用……嗯？该怎么跟您解释呢？】 【至少您今天不用担心这些事情，那些用于回收的能源会以另一种方式呈现出来的……】 【您今天的能源指标已经完成了，如果您感到疲惫的话，现在就可以宣布下班，员工也在期待着您宣布下班。】 “下班后我能休息么，安吉拉？” X盯着屏幕，看着屏幕里的员工，问了一个可能十分愚蠢且废话的问题。 【当然可以，您可以做任何公司允许范围内的事情……这个范围十分的宽广，作为主管，您享有很多权利】 静候于主管X身旁的蓝发秘书依旧平静的做出解释，未表露出任何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说的真好听—— 主管X却是不太相信，若是全盘相信，天真的将智能AI说的这些话信以为真，大概……会发生很多不好的事情吧。 也许是错觉，但总感觉有那一闪而过的恶意。 [模拟开始——] [Day1——轻松的工作] [在完成入职介绍后你作为新上任的主管终于开始了第一天的正式工作，这份工作没有想象中的困难，似乎是个不错的开始] [你顺利完成了今天的能源指标，在智能AI的建议下宣布了下班] [你向智能AI询问主管有哪些权利，在知晓后你提出了期望更换智能AI的请求，而不出意外的，这个提议被单方面的驳回了] [你的冒失言论让智能AI认为助理与主管间需要一些契合的过程，于是她惩罚了你，你被智能AI惩罚了] [你被惩罚之后精神状态非常的糟糕，出现了某种较为严重的精神疾病，服用药品后你在卧室里用锐利的玻璃割穿了自己的咽喉] [你自杀了……] [达成成就——轻松的工作] [温馨提示：请不要触及敏感话题，哪怕是玩笑也不行]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这一次，X选择了[谨慎]。 身旁的AI秘书依旧端庄文雅，高冷而不可攀……但是X自己知道，那模拟器上的结果，每一次的糟糕后果都是这位秘书直接或间接造成的。 真的很想远离，但是X已经知道了若是提出更换秘书会有个怎样后果。 她改变不了这些，只能强迫自己习惯安吉拉的存在，这位自称为秘书的AI，权利很大……很大。 …… …… 5.安吉拉综合恐惧症 “我想，自己应该再加班一会……安吉拉，能帮我泡杯咖啡么？” 主管X看着显示屏里的员工，员工的看起来也很疲惫，不过休息室里有【再生反应聚堆】和【精神污染中和气体】这两种设备帮助员工快速恢复状态，如果有需要，很快便能回到工作岗位。 在选取[谨慎]这个奖励选项后，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但是X感觉自己似乎……警惕心更重了些，或者说思考的会稍微多一点了，秘书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回顾一遍。 AI会说谎么……？她不知道，理论上智能AI是不可能说谎的，程序上就不会允许，但是…… 安吉拉是特别的对吧？世界之翼所创造出的AI，最优秀的AI。 ——可以模拟出跟人一般细腻感情的AI—— ——模拟器里的错误结果—— 翻找着自己记忆里，安吉拉那段独角戏一般的自我介绍，如果说之前X因为慌张焦虑的情绪而忽略了这些，那么现在回顾起来，那些怪异的点就很明显了。 古怪的态度……戏弄一般的看似毫不在意，但实则在驱赶其他的AI。不允许自己更换秘书……不允许自己离开她的视线……？ ——自己身上的捆绳是安吉拉打的么—— ——为什么我是被绑到公司当主管的—— 一个又一个问题从X的脑袋里冒了出来，而又被X自己强行压了下去，无论是不安的情绪还是隐约的焦虑感。 这个时候可不能当一个多动症主管和好奇宝宝，安吉拉……不喜欢自己这样。 X从显示屏上挪开视线，偷瞄着正在煮咖啡豆，用滤网过滤咖啡的AI秘书。AI秘书是背对着她的，但是X仍觉得安吉拉什么都知道。 总是闭着眼睛的AI,从来不会撞到墙。 【您要几块方糖，需要加入牛奶么？】 “三块，多加些牛奶，我怕苦。” 一杯散发着淡淡奶香的咖啡，放到了主管X的手边，但是X并未有急着喝，而是盯着咖啡上的拉花，稍有些出神。 那是一个爱心形状的拉花，拉花非常的漂亮。 【嗯？您不喝么，我的手艺跟一位擅长咖啡的部长学了很久，请务必告诉我味道如何，我想自己还能继续改进。】 “太烫了，我想等凉了后再喝，安吉拉。” 她总感觉自己的AI秘书非常的不对劲，但是X只能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多心了，太自作多情了，想的太多。 X只是一个新任职的主管，第一天上班的菜鸟而已，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就如同机器里的齿轮般平凡，又有什么值得被人工智能重点关照的，就算有，也不过是因为公司的命令罢了。 不过……随时能被智能AI辞退的主管，怎么看也不会有多重要的样子。 【咖啡凉了就要倒掉了，主管。】 秘书静候在一旁，闭目说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喝就是。” “唔……好喝，但是我不懂咖啡，我并不能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安吉拉。” 虽然安吉拉是闭着眼睛的，但是X还是觉得被自己的秘书盯着发慌，不情不愿地拿起咖啡，轻吹了一口气给滚烫的咖啡降降温，就喝了起来。 咖啡的味道对于不懂咖啡的人来说都是大同小异的，X的舌头并不能尝出具体的有区别。 什么牌子的咖啡豆，又是怎样特别的做法，到底是蒸馏的，炒制后煮沸过滤的，还是直接速溶的，主管X不懂，她只是觉得好喝而已。 咖啡的苦涩中浓郁的香味，鲜奶的味道也中和了里面的涩味，丝滑的口感很棒，层次也很丰富，有多种味觉体验。 【仅仅只是您的评价就够了，您喜欢，我的学习就有意义】 智能AI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这超出了X的理解范围，所以X只是沉默着。 这个话茬……她不能接，没有看向自己的秘书，X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巨大的显示屏上，继续指挥起员工，命令员工对异想体进行工作。 她得适应自己的主管工作，也要让员工适应接下来的工作。 安吉拉之前跟她解答的时候有说过，那些逸散的逆卡巴拉能量回收在之后会看见的……那么就意味着之后的工作不会那么轻松了。 X应该得趁着今天轻松的工作环境好好训练自己的员工，主管做出的判断，下达的命令是否正确合理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落实这些命令的载体——员工。 如果员工达不到命令的要求，做不到指令，那么一切都是空谈，白搭。 所以……牺牲一点休息的时间进行能源指标之外的工作是必要的，将这当成训练就好，没有薪水的自愿加班。 才不是因为美女秘书在旁边疑似调情，而X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能装作在工作的样子努力加班呢。 就算AI秘书的性格非常恶劣，也改变不了秘书确实非常漂亮的事实，她的美貌有吸引到主管X的目光，并且让X感觉到不自在。 “唔，差不多了，今天就宣布下班好了。” 获取的能源已经远远超过了今天的能源指标，不过就算有多出来的能源，那也不是主管的，而是属于公司的，是公司的财产。 盯着屏幕久了都会觉得眼睛疼，这大概也是作为主管必须要有一位智能AI做辅助的原因了。 人的反应速度是有限的，而对于这些重复的工作会有疲惫感，久了便会降低效率。 当主管有疏漏的时候，再或者管理的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智能AI能起到一个及时提醒的作用……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智能AI处理，那就只能问公司了。 优秀的智能AI明显可以做的比人类主管更好，为什么还要采用很容易出错的人类。 X有问题，但是她知道有些时候不该问那么多。 主管应该知道自己该知道的事情，遵从公司的命令，完成每天的能源指标，而不要跟个好奇宝宝一样的问东问西，对公司的重重规矩感到疑惑。 稍稍问错话，会被智能AI惩罚的…… 想到‘惩罚’这种事情，主管X就会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秘书。她自己可是一点都不想知道惩罚是什么意思的，也不想亲身体验。 就算是X也不会认为惩罚是字面意思的简单东西，那种无论如何都能以最糟糕的角度去思考。 宣告下班后，X关掉了显示屏，稍微伸了伸懒腰后便从主管椅上起身了。因为是第一天上任的缘故，忠诚贴心又值得信赖的秘书准备带着主管X看一下公司的部门。 虽然现在只开放了控制部，但却不代表其他部门是停止运行的。 大概是考虑到主管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为了减轻工作量，在第一天里主管才仅需要负责控制部这一个部门。 【您今天的工作完成的不错，公司会根据您的表现陆续开放其他部门……您是喜欢情报部还是安保部呢？】 正带着主管X穿过这错中复杂的走廊的AI秘书安吉拉，突然说起了工作的事情。 “诶，为什么这么问，安吉拉，我不是已经下班了吗？” X看着冰冷的金属墙壁，走廊依旧是那样阴冷的让人感觉很不好，隐约还能嗅出铁锈的味道……明明清理过了，却还是觉得有什么没有洗干净。 今天没有出现任何员工伤亡，那么……为什么还是会感觉有血的存在呢？大概是之前的员工吧。 下班后就完全没有不想干活，也不知道这样的反应正常么，至少至少X是没有干劲的，一听到自己的秘书抛出选择题就开始脑袋痛痛。 万一答错了……是不是要被惩罚？ X小心翼翼地观察起自己秘书脸色，秘书还是维持着那个冷淡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部长们都很期待与您的见面，不过主动权在您的手中，您可以选择开放情报部或者安保部……当然，这仅仅只是一点顺序的不同而已】 ——真的只是顺序不同么—— “安吉拉，你认为目前开放哪个部门比较好？” 【您才是主管，我无权干涉您，也无法替您做出决定】 ——切，这个时候就承认我是主管了—— ——明明就是想看我的乐子—— X诽腹着自己的秘书善变，但是却不敢就此说出来。安吉拉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只能认了，一切解释权都在自己的秘书手上。 而自己，哪怕是选择困难症也得做出一个选择…… [模拟开始——] [Day1——主管的惩罚措施] [你完成了今天的能源指标，顺顺利利地下班了，你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终于能休息一会，在下班的路上你的秘书就开始问你明天将要开放的部门] [出于对于异想体工作管理的考虑，你选择了情报部，你以为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但并不是所有的部长都像Malkuth那样友善] [情报部的部长绰号是‘毒蛇’，她是个严格的人，第一次与她见面并不愉快，你不严谨的行为和打扮引起了她的反感] [情报部的部长严厉批评了你的着装打扮，并向安吉拉申请处罚你，申请没有通过] [你庆幸处罚方案未有通过，但是在离开情报部后你就被智能AI告知部长没有处罚你的权限，但是忠诚可靠的秘书有纠正主管行为的权限] [你被智能AI纠正了着装打扮，主管的惩罚措施执行到了你的身上] [你的精神陷入了崩溃状态……] [你自杀了……] [达成成就——惩罚措施] [温馨提示：当想要行动的时候，任何事情都能成为借口和理由]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怎么又是安吉拉？又是安吉拉做的？！ ——为什么只是开放部门都会精神崩溃—— X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旁的秘书，这在X的眼里已经不是智能AI了，而像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 是不能给智能AI一点借口么……眼前的智能AI会做那些事情，仅仅只是她想而已……？单看安吉拉的外表，端庄靓丽，如高傲的冰山不可攀登。 那么……另一面是什么？X对于这重复的结果有点不寒而栗，无论是辞职还是最后的自我了断，她都感觉很不好。 就算这些只是模拟，那也太过于糟糕了。 【主管，您怎么了，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智能AI关切地问着主管X，而当智能AI想要触碰主管X的时候，X下意识地躲掉了秘书伸出的手。 【……您没事吧…我很可怕么？】 “我…我没事，我只是有点，可能不适应这里，喘不过气。” X靠在墙壁，勉强支撑着身体，她现在光是看到安吉拉这张脸，听到这声音，就感觉身体在发颤。 模拟器的内容本该是虚假的，但是X却隐约觉得……自己的身体记住了那些感觉。 明明非常害怕自己的AI秘书，却还是被自己的AI秘书抱住了。机器的身体是冰冷的，而人类的体温明显比机器要高出许多，热的传递由高到低……温差越大，传递的越快。 没有想象中的可怕，智能AI并不是如钢铁那般无情，也不是纯粹的金属铁块。 仿真的肌肤细腻绵软，温度也只是相对而言的较低而已，处于那种冰凉的清爽程度。 【主管，不用勉强自己的，如果很难受的话就算了，与部长见面的事情安排到明天好了】 【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那里有心理治疗，如果您需要的话，我现在就为您安排】 但是这样轻柔关切的声音，并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X的身体仍在因恐惧颤抖着，而X自己也是闭着眼睛，完全不敢看安吉拉。 “安吉拉，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吧…” X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她的力气并不足以反抗智能AI，而唯一能指望的也不过是智能AI的怜悯。 【……】 ⑹，⑻.，⑶“⑺ .0⑵ 9⑼ ⑸ 【…如果这是您坚持的话…】 【我已经为您联系Malkuth了，您等下可以去尝试做一次心理检查。】 智能AI离开了，真的离开了，而X如摆脱噩梦一般大口喘息着，金瞳注视着干净到反光的金属地面，视线下的是自己……还有角落里的脑叶logo。 脑叶logo暗淡了下来，原本的有着色彩的图标变为了黑白色…… 她的身体仍在发颤，在脑叶的图标变为灰色的瞬间，虚拟与现实仿佛重合了，X有些难以分辨是真实还是虚假。 “这太荒谬了……” 无论如何移动目光，那个脑叶公司的Logo都不会脱离主管X的视线。 模拟器仍在继续，X却不知道这是现实荒诞的游戏还是自己在做可笑的梦。 …… …… 6.低情商的恋爱攻略手册 ——我该怎么办—— ——怎么能逃离这里—— X勉强用手撑着墙壁，稳住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站起来。 金属的墙壁是冰冷的，光线也是昏沉的……而稍稍抬头仔细环视一圈，便能看见无数摄像头。 公司的摄像头似乎覆盖所有的角落，说不定连厕所都有？ 主管会看着监控，那么离开监控室，离开工作岗位的X……现在监控室里监控着这一切的又会是谁呢？ 摄像头不会因为主管下班而停止运行，也不会因为X是主管而不监控她。 无处可逃，哪里都被看着……一举一动都被注视着。 身体的不适感非常明显，X觉得自己等下应该换身衣物，不管是里面的衣物还是外面的衣物都需要更换，因为……都脏掉了。 衣服脏了就要换洗，这是常识。 走在这条无比寂静的走廊，淡淡的血液味道与那冰冷金属工业风格的环境结合在一起，是压抑的，让人感觉孤寂且空虚。 所以当纯粹银黑色金属的墙壁出现其他漆调的时候，就宛若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显眼。 控制部的主色调是棕黄色的，并不耀眼，但也并不昏沉，中性的色调会让人觉得舒服，不自觉地便放松起来。 在显示屏里，X看过控制部的样子，但是自己亲自前往看到控制部，无疑又是另一番样子。 她是主管，不必像是员工一般穿过那可能随时被异想体碾过的走廊，而是走的脑叶公司高层专属的安全通道。 走廊上零星有几位穿着黑色西装的文职人员在清扫地板，再或者搬运什么东西，他们在看到主管X后无疑是非常惊讶的，不过可能是碍于公司的纪律，虽然好奇也未有凑上前去打搅主管X。 员工是没有见过X的模样的，能意识到X是主管，主要还是因为那套只有主管才会穿着的衣服。类似于研究人员的白大褂披在外面，里面则是黑色的衬衣。 公司的员工是不会穿白色衣服的，他们有统一的制服，而部长同样也都是黑色制服的打扮……白色是显眼的，白色是特别的，白色沾染上其他颜色的时候，也总是格外的明显。 白色的衣服，总是不耐脏。 不必像员工那样敲响办公室的大门，忐忑不安地小心翼翼等待什么，X直接打开了控制部部长的办公室大门。 “Malkuth小姐，我能在这待一会儿么，一会儿就好。” X看到办公室里只有部长Malkuth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是真的有点怕看到自己的秘书，比起安吉拉，X觉得自己跟控制部的部长相处时会更自在些。 “诶，主管您来的比我想象的快多了，等一下，我马上收拾收拾！您知道的……控制部的工作很多，很忙很忙，所以有那么一点点乱。” 桌上一沓又一沓的文件歪七竖八地摆放着，Malkuth很明显还没有处理完这些就随手放到一边去了，还有部分的报告扔在了沙发上占用着空间，感觉杂乱不堪的。 手忙脚乱的控制部部长匆匆拾起地上的文件，又把瘫在沙发上的报告重新放回了办公桌上，勉强算是给主管X整理出了一个干净的可以坐人的位置。 “呼呼，安吉拉跟我说您似乎有点心理压力，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吧，第一天总是会有些不适用的，这很正常。” “对了，主管，您今天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完美，我就知道您能做到的！” 坐在主管X对面的控制部部长Malkuth似乎在努力思考着如何夸赞主管，老实讲，X并不觉得今天的简单工作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 这就像是游戏的新手教程，游戏的NPC跟你说上下左右这几个按键迄今为止没有人完成，而你成功让自己的角色动起来后那些NPC都惊叹着你是多么多么厉害一般的古怪。 有点太敷衍了……不过，并不讨厌。 Malkuth的努力夸赞确实让X放松了一些，光是看到Malkuth部长的笑容，X就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起来，但是一想到这也是公司的AI……倾诉大概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那些事情难道能告诉Malkuth，肯定不行。 X总不能说自己被一个奇怪的系统缠上了，也许是公司的系统，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但总之她看见了很多‘真实性’未知的事情，而在模拟的游戏中，AI秘书做了非常多的糟糕事情。 而那些糟糕的事情，甚至让自己有了一些……奇怪的感觉？太过荒谬了，同时也是病态的。 不安，焦虑，这就是X的全部感受了，没有任何一丁点成为主管的喜悦，也很难因加入‘世界之翼’而产生自豪的情绪。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无论是哪个角落哪个缝隙都带上了浓重的怪诞色彩。 就跟那个闯入会议室恳求辞职的员工说的那般，这个公司简直就是疯了，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就算是面前看起来友善的Malkuth，也只是在乎公司而已。 Malkuth尊重她，大概也只是因为X是主管，主管是部长的上级。 可也仅仅只是这种程度了，主管的权力又是谁给的呢？估计，只要表现出一点想要辞职的倾向，这些公司的AI就会考虑更换一个主管吧。 [勇敢][谨慎][自律][正义]，这些东西，真的能起到作用么……X怀疑着，但自己现在能坐在这里好好思考，大概也是因为有这些在帮助她吧。 模拟器里的自己似乎精神脆弱，随时都可能崩溃……而现在还能冷静，也无非是见过了那些悲惨的结局，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主管X。 “Malkuth，如果我跟员工一样说自己想辞职，是不是也会被处理掉。那个时候，我是不是要把枪对准自己的脑袋，然后砰的一声。” X平静的说着，然后随手拿起了沙发垫子下盖着的一张报告单，里面就是几个‘申请辞职’的员工编号，红色的大叉就挂在那里。 “嗯……？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知道了，您是还在想早上的那些事情么……” Malkuth面露难色，似乎是在确定X是不是认真的，不过就算看出来X是认真的，Malkuth还是给了X一个鼓励性的笑容，安慰了起来。 主管和员工不一样，X今天是第一天上任，不适应环境是很正常的，Malkuth能理解这种兔死狐悲的不安感。 “这样的事情是时有发生的，您不该被这样的事情所困扰。每天要处理的工作都是很多很多的，要是被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上浪费心思就太得不偿失了。” “您是主管，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今天早上您不是做的很好么，今天我拜托您做的工作您也都办妥了。您是有这个能力的，我也知道我可以指望您。” “不过撞到这样的情况也挺巧的，毕竟通常我或者安吉拉会处理这种……状况的。好了，开心一些吧，主管，郁闷的话可以把心里话吐露出来哦，别太沉默了，说出来会好受些。” Malkuth试着活跃了一下气氛，大概也没有谁会真的反感一位活泼可爱又元气四射的部长，哪怕在那温柔的背后透露着的是对员工的冷漠。 员工是员工，主管是主管，职位不同，阶级不同，至少Malkuth对X的关心是真的，X也不可能说指责公司的一些残忍的规矩。 她自己也是高层，是在屏幕前下达命令的那个人。 X沉默地顿了几秒，还是决定不再多提自己的事情。她的焦虑来源并非是一位员工的死，而是那些模拟器选项抉择下的结果。 若是她什么都不清楚，大概也不会惊慌。就是因为知晓了她本该不清楚的信息，才觉得焦虑不安，但不能逃避，不能跟鸵鸟一样把脑袋蒙住，因为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才是真正的可怕。 被拖走的员工会遭遇什么？那个遭遇，现在的主管X能够意识到。 大概，辞职的员工都是拿去喂养那些关在收容单元里的怪物了，榨取一下最后的价值。只是单纯的处决掉，就是浪费资源。 “Malkuth，你觉得今天怎么样？” X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阳光部长，身为主管的自己大概有必要了解部门部长，并且尽快进入这样类似的状态吧。 “今天过的怎么样?都挺好的！非常的不错！我们今天顺利完成了今天的应急训练程序，没有人员伤亡，大家都做的超棒！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有您这样优秀的主管，我相信我们会做的更好！” Malkuth的每一句话都很暖心，至少X有被治愈到。当一位部长每说一句话都是在夸赞自己的时候，真的有种幸福的感觉。 明明……自己只是一个新上任的菜鸟主管而已…… 要是每天都能看到Malkuth的笑容就好了，X靠在沙发上想着，这大概是唯一能让她好受些的地方了。有体贴温柔的部长，而没有冰冷可怕的智能AI秘书。 ——真想在这多待一会—— 哪怕就是在Malkuth部长的办公室里睡觉，X也愿意。 可偏偏在X想腻着Malkuth，在柔软舒服的沙发上闭眼小憩一会儿的时候，她就听到了目前最不想要听到的声音。 【主管，您好些了吗？看起来情况不错，不过Malkuth很忙的，您看到她的难处了么，最好还是不要再打搅她的工作了】 自称为忠诚可靠的秘书AI来到了主管X的身边,无情地剥夺了X继续待在这里的权利。 X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起来，睡意已经有点起来了，她很疲惫。 “没事的，安吉拉，主管大概只是想在我这里休息一下，这其实并不会影响我的工作。” 而Malkuth也想挽留一下的，但是智能AI才是她真正的上司。 【Malkuth，你忘了今天下午要开的会议了么，你在我这里提交的新企划还未确定。】 “诶诶诶，什么，还有这个！糟糕，我忘记了！！安吉拉，我马上就去准备。” Malkuth慌慌张张地翻阅起自己随身携带着的记事本，又慌慌张张地翻起来了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但因为不太好的习惯，很没有条理。 智能AI一句话便让控制部的部长开始忙起了自己的事情，而X自己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就算再怎么不情愿，X也得跟着自己的秘书乖乖离开，而不是打搅部长。 【主管，您很喜欢Malkuth么？仅仅只是第一天见面就想在她的办公室过夜？】 而在路上，蓝发秘书突然回头看向了X，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此问题一出，X就觉得头皮发麻，大事不妙，这种时候本该能稍加推测一下的，但是脑叶公司的logo是黑白的，尚未亮起。 ——这该怎么回答？—— X不是很懂女人的心思，她的情商也没有多高，但是强烈求生的欲望下让她觉得这个时候怎么都不能选择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 在X看来，智能AI是很可怕的，比收容单元里的那些怪物都可怕些。 “没有，只是作为主管关心自己的部长不是应该的么，Malkuth部长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安吉拉才是我最值得信任，最值得依靠的AI，对吧。” “安吉拉，我饿了，能为我准备晚餐么。” 就像是为了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一般，X还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表示自己还在可怜地挨饿。 这样示弱的行为大概满足了智能AI的某种欲望，至少智能AI的心情看起来是好转了许多， 她大概是喜欢被主管依靠的感觉。 【当然，我会为您准备健康丰盛的晚餐，以犒劳您今天的辛苦工作】 听闻这句话后，X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可算是蒙混过关了，逃过一劫。 至于被秘书揉小腹这种事情，就当没有发生吧，毕竟只是揉揉肚子又没有关系。 …… …… 7.主管也想要逃离公司 人类的情感由大脑所支配，大脑皮质会产生一些化学递质让人产生出情绪这种东西。 多巴胺会让人感觉快乐，而在进食的时候分泌出来的多巴胺远比其他时候多的多，所以享受美食是一件幸福又快乐的事情，通常也能很好地缓解焦虑情绪。 对人类大脑结构颇有研究，也注重于情感技术方面的脑叶公司，对于这方面，是格外擅长的。甚至会让人惊讶，为什么机器也能拥有比拟人类的复杂情感，或者说能享受人类的食物。 虽然这里面并不包括安吉拉……因为人工智能没有味觉，也不需要进食。 【主管，怎么了，是不符合您的胃口么？】 人工智能手持钢制的餐刀切割着餐盘中的肉，三分熟的肉排随着刀具切割而渗出淡红的血水，绵软的肉被切成一块又一块。 钢叉戳起一块肉，送到了主管X的嘴边。 “安吉拉……” “算了……我…我只是更喜欢吃熟的。” X组织着自己的话语，考虑着用词，最后还是因为畏惧自己的秘书而妥协地接受了钢叉上的粉色肉块。 牙齿咬着肉，肉绵软且具有一定的弹性，舌尖触及的是纯粹的野性味道，淡淡的腥甜弥漫于唇齿间，而当吞咽下去后，嘴角还留着血迹。 【新鲜的肉，这是公司最受欢迎的肥美牛排，脂肪分布均匀，而这样的加工做法能完美体现出肉质的出色】 新鲜的柠檬切开，挤出一些柠檬汁浇在牛肉上，接着撒上一点研磨好的胡椒与海盐，粗粒的海盐与分明的胡椒粒混合在一起。 【再试一次吧，主管，您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经过简单调味过的牛肉递送到了X的嘴边，而X艰难地继续咬起肉，撕扯起牛肉的粗纤维，这对于咬肌是种考验，对于人类的味觉来说也是一种考验。 人不是野兽，通常来说也不会去吃生肉，那样撕扯着还渗着淡粉色的肉块，感受汁液渗出腥甜的感觉……又是怎样地压迫理性。 拿着餐刀，银亮的餐盘却是盛着血的肉块，西装革履，系着的是优雅的餐巾。 代表文明理性，人类智慧结晶的智能AI切割着肉块，而坐在餐桌的人则忍受这场对于她而言的酷刑。 餐巾染上了红色，就如那吞咽肉块后的嘴角被污红的血渍。 饥饿下的进食欲望战胜了理性对于野蛮生肉的抗拒，撕咬咀嚼着绵软又具备韧性，充斥着血水的肉。 手被红色的系带捆在椅子上，仅仅只能依赖于自己的秘书，也只能依靠于自己的秘书…… “安吉拉，可以解开了么。” X咽下了最后一口切好的肉块，甘甜的味道仍残留于唇齿间，是属于铁锈的腥甜与肉的特有味道。 【主管，您吃饱了么？那些很好吃吧。】 智能AI撩开有些遮挡住主管X眼睛的黑色发丝，迫使主管X的金瞳注视她，绝不偏移任何一点视线。 “当然，我已经吃饱了，安吉拉……感谢你为我准备晚餐了，辛苦了。” 不敢表现出任何一点怨言，X像是被人按着脑袋再或者戳着喉咙一般地艰难点头，那吐露出的话语宛若未上油的门轴在转动。 【我也很高兴能为您提供满意的服务，虽然我不能体会进食的感觉，但是您的模样会让我觉得很有食欲……】 智能AI擦去了主管X嘴角的血渍，又非常认真地清理起桌上的食物残渣，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才解开了主管X手腕上的捆绳。 那样娴熟的手法……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做。 “安吉拉，我想回房间休息了。” 不敢去多看一眼自己的秘书，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艰难，X感觉自己已经要患上智能AI综合恐惧症了，但偏偏…睁眼不见抬头见，这是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的。 但好在，自称为秘书的智能AI不会连休息都跟在主管X的身旁，晚上就寝的卧室大概是X唯一的私人空间了，虽然这个‘私人’也得打上不确定的问号。 主管的房间并没有多么奢华，甚至可以说朴素的过分，非常的简练，仅仅只是具备着[可供休息]这一基本功能 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家具，连纹饰都很少出现，就像所有流水线的家具房间一般，若不说这是主管的住所，大概没有人会认为，主管会住在这么普通的地方。 门是自动门，并不存在上锁，自然也没有所谓的隐私可言，大概就连房间的角落里也安装着隐蔽的摄像头，不知谁在时刻监控着。 要是智能AI愿意的话，随时都能进来……在这个公司，权限最大的，应该是管理这群部长的智能AI。 X叹了口气，并不想去仔细找房间里到底有多少摄像头，也不想去抗争、抗议自己的隐私问题，因为那是没有用的。 她只能祈祷，至少浴室没有吧。 衣服脏掉了，打开衣柜，里面清一色的都是黑衬衫与白外套的制服，全部都是同一款，以后的每一天也都要穿同一款。 褪下脏掉外套，在衣柜下方的抽屉里翻找着贴身的衣物，里面倒是意外的很有个性，不是X想象的白色或者黑色，而是印有卡通图案的。 这应该是安吉拉为她准备的，X只能说，脑叶公司的智能AI非常的有恶趣味，若不是公司不允许辞职，或者说辞职没有什么好下场，X一定会在上任的第一天就递交辞职申请。 智能AI的可怕不是没有缘由的，至少X是多多少少能理解那种被智能机械掌控的感觉了。自己是主管？那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主管这个称呼也只是智能AI的恶趣味罢了。 因为觉得好玩，所以这样做。 她搞不懂人工智能的心思，但是脑叶公司作为世界之翼，制作出来的人工智能确实非常别具一格，给X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短期内也是绝对忘不掉的。 X捏着手中印有小熊图案的裤裤，暗自诽腹着到底是多么糟糕的家伙，才能设计出这样的人工智能？脑叶公司的设计师一定愚蠢至极。 明明有着天使一般的外表，实质却跟恶魔一般糟糕……一想到明天还要和自称为是自己秘书的智能AI相处，X就觉得难受。 大概只有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上去，才能稍稍感觉好一点，不然的话……她感觉自己的精神有点遭受不住这样的多方折磨。 只有工作才能麻痹自己的精神了，做好主管的工作，不管别的，不要理会智能AI的戏弄。能活一天……是一天。 先活下去，才能考虑如何逃离这个公司。哪里有出口…… ——哪里有漏洞可以在躲避这些摄像头，不被AI们察觉到情况下安全逃出去…… 这怎么想都不可能，至少X不觉得能，世界之翼的可怕，她有所耳闻，而现在，稍加肤浅地体验到了一点。仅是那涂抹于表层的阴冷，就已然发麻。 洗漱淋浴，就算热水冲洗于肌肤，热气蒸腾，也去不掉心中的寒意，大概就算是晚上做梦的时候，X都能梦见有关于智能AI的噩梦。 若是有一百个一千个安吉拉围在她身边转，重复着‘主管主管主管’，她恐怕得当场昏厥，长醉不醒。 对于智能AI的恐惧，至少得在脑海里停留一段时间才能稍稍消去。 关上热水器，拿起毛巾擦去发鬓间的水珠，然后穿上不怎么成体统的睡衣，待吹干那些残留的水汽，就可以入寝了。 这算是少有的宁静又可以放松的时候。 上任的第一天就是个错误，不幸的开始，所有的期待都被智能AI毁掉，而之后也要一直笼罩于AI的阴影之下。 单薄的白衬衣充当着睡衣，里面透着肌肤被热气蒸出的红润，但依旧可以看出肌肤的苍白，有些于病态的白，似是常年未见阳光。 苍白到能透出血管与青筋的手腕那里有一条较为明显的疤痕，就像是同一条伤口被反复揭开又痊愈后呈现出创伤感，似是扭动着的蜈蚣腕足。 X下意识的抚摸着这里，疤痕那里的肌肤有些粗糙，仔细触碰能感觉到像是颗粒状的伤口愈合地在刺激肌肤，纤维蛋白呈现出的模样并不美观。 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受过伤，但是应该有过吧……在来到脑叶公司任职之前？ X对照着镜子吹着头发，梳理着自己略有些凌乱的发鬓。 吹风机的热气是暖烘烘的，很舒服，总是会让人不禁想眯起眼睛享受这种被烘干的温暖，黑色的发丝在热气的吹打下变得温顺丝滑，略有些长的短鬓摸起来也很柔顺。 这样的短鬓，恰好处于一种微妙的感觉，既有着女性的柔美也有着男性的刚硬，呈现出雌雄难辨的奇怪气质，大概……也很能激发智能AI的征服欲望？ 虽然智能AI有欲望是很奇怪的，但是这种时候也无法争辩什么，X有强而有力的证据，可能的‘亲身’体验，十分确定公司的智能AI非常不正常，她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被名义上的下属█规则的境地。 不想被惩罚……一点都不想…… 金色的瞳孔里印着自己，镜中的自己是板着一张脸的严肃模样，虽然焦虑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X在惶恐时并不会像别人一样露出明显的情绪，也不会大喊大叫。 但是崩溃总是悄无声息的，成年人的崩溃，悄无声息，没有丝毫的征兆。 X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心态随时都可能因为某一个微小的细节全面崩盘。 精神状态称不上好，也仅仅只是因为人类有着本能的活下去的渴求，她才想要活着，强撑着苟且于这根本不适合她的职务。 视线那个脑叶logo图标，依旧是摆脱不掉，无论看向哪里，又如何偏移视线，都永远处于X的视线之下，就如同她无法摆脱公司的阴霾一般，脑叶公司将一直笼罩着她。 ——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X这样安慰着自己，又想了想那个被她亲手击毙的员工，回忆着那时凄惨的恳求声……溅撒到她脸上的滚烫血液…… 其实也没什么触感，她并非有多反感公司的做法，只是别人的死让她下意识地觉得悲哀，悲哀自己的命运会跟这个员工一样，前途未卜。 磨坊卸了，驴子也就要杀了……兔子死了，狗也就要被烹饪。 如此一想，身为主管也要努力发挥自己的价值，保住员工的生命，如果员工都死完了，那还需要主管么？如果不能完成公司的能源标准，那还需要X来做这个主管么？ 价值…就跟安吉拉说的一样，这就是机器里各司其职的齿轮，而主管也只是恰好重要一点的起轴齿轮罢了，她比员工重要一点，但实际也没有那么重要，不行的话，就换个新的。 她得让自己在AI眼中看起来有用些，有价值……一直做到无可替代的价值。第一天上任的新主管是随时都能更换的，那么接下来的每一天呢…… X不知道，但是她已经理解了当前的目标，就是完成好公司每一个指派给她的任务，完成能源指标，完成部长们的任务，向部长、向公司证明自己的能力。 然后，活着逃离这个该死的公司。 找到可以不被AI处理掉，活着离开公司的方法…… 焦虑，但只能强迫自己冷静。这仅仅只是第一天而已，最初的开始…… 单人床上的是松软的鹅绒枕，绵软的光洁被褥，等待着一只梦枕的绵羊。 【晚安，主管…】 摄像头转动着，黑夜里的红外摄像头闪烁着红光。 这是没有隐私可言的，就算是就寝也一直处于监控之中。 Day1，结束。 …… …… 作者的话： 喵咩，不期望大家在评论区太过剧透什么的，谢谢配合喵。 虽然知道大家大部分都清楚些什么，不过问那种后期的敏感问题还是很影响新读者体验的。 8.它咬人吗？不咬，但是它会伤害你 【早上好，主管，您今天看起来很不错。】 X的第二天主管生涯是从被智能AI叫醒开始的，天知道她一睁眼就看见安吉拉的时候表现的有多么慌张。可怕至极！ 智能AI的那张脸对于X来说是很可怕的，尤其是视线被智能AI所占据的时候，她感觉……很不好。 “早上好，安吉拉。” 起床更衣，洗漱整理，平平无奇的任职第二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七点半是个非常不错的时间，早晨的美好通常是从这里开始的。 打卡上班，端着一杯咖啡来到主管室，思考着一整天的规划，又接受着智能AI与部门部长给她安排的任务。 距离九点钟的正式工作还有一段时间，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有着一点点可能算是自由的准备时间，或者说被她自己的秘书戏弄的时间。 【‘直面恐惧，创造未来’。这是脑叶公司创办者的座右铭，我们都称呼她为‘A’，您更喜欢哪一个部分？别紧张，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您的看法。】 端庄的AI秘书给X抛出了一个问题，X听闻后下意识地又给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搅动起来，视线里的脑叶logo亮着在，这代表着她有多次选择的机会。 ——直面恐惧？—— ——还是创造未来？—— [模拟开始——] [Day2——创办者的座右铭] [脑叶公司的标语是创办者的座右铭，你作为主管有必要思考公司创办者的用意，当智能AI问询你座右铭的时候，你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创造未来’] [你观察到智能AI皱起了眉头，她似乎对你感到失望，紧接着开始解释起现在人类的处境，要么接受，要么为了自己的目标塑造一个完全不同的未来，而脑叶公司的用意就是如此] [你对此保持沉默，并不关心公司到底是怎样的，你只想再在咖啡中多加两块方糖] [你消极敷衍的态度引起了智能AI的不满，智能AI惩罚了你，在智能AI教会你贯彻公司创办者的座右铭之前你的精神就失常了] [你被剥夺了作为主管的资格……] [达成成就——关我屁事！] [温馨提示：保持对公司的关心态度是必要的，主管需要起到榜样作用] [本次结果没有任何奖励和可保留的选项，请多加努力] X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停止搅动咖啡的动作，又把刚刚打开的方糖罐子放到了一边。 再多加几块方糖恐怕得跟方糖一般消融在咖啡中了，她还不想这样。 “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更喜欢‘直面恐惧’那部分，先直面了过去，战胜了恐惧，才能创造未来。” X小抿了一口咖啡，未加方糖的咖啡是涩口的，晦涩的味道鞭打着舌头，在浓郁芳香的苦味过后是残留于口中的酸涩之感，苦的能让人精神一振。 X喜欢吃甜的东西，但是并不讨厌这样纯粹的咖啡，有的时候正是因为这样晦涩的苦味才能凸显甜的美好。 【真是不错的答案，但并不是您所理解的用意。我们是世界上第一批发现异想体的人类……好吧，并不包括我，我不是人类。】 智能AI提到‘人类’的时候，表情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失落感，就跟她自己介绍的那样，公司的智能AI能表达出丰富细腻的情感，但X也不知道，这样的面部表情管理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 仅仅只是智能AI……在模仿人类。 【该怎么说呢，向您解释？我们就像是发现了全新世界的开括者一样，但是探索之旅远未结束，我们迄今为止的所有发现仅仅只是那个世界的冰山一角。】 【自人类诞生起，异想体就存在于我们的身边。然而，直到最近我们才‘注意到’它们的存在，在发现它们的同时，它们的存在让我们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 【本质上说，它们就是一群恐怖的外星异种。】 智能AI的嘴角多了些许的弧度。 “是这样么…感谢你的解释，安吉拉。” X并不相信智能AI所说的话，也许有些是真的，也许有些只是单纯戏弄她的谎言。 但是不管真假，这些是没有必要指出来的，她现在只需要满足智能AI的表演欲望，而不是拆穿智能AI或者是不给智能AI表演的机会。 那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X还不想被安吉拉惩罚。 咖啡见了底，X又向智能AI索要了一杯温热的牛奶，牛奶的香甜稍稍冲淡了一点口中因咖啡而带来的晦涩，比起那种成熟大人喜欢的咖啡，X果然还是更喜欢甜甜的饮品一些。 这兴许有点幼稚，但是对于现在的X来说正好，生活已经很苦涩了，至少得来点甜甜的东西中和一下。 然后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还有昨天的事情没有解决。 本来昨天就该选择开放的部门，但是因为X的状况不太好而延迟到了今天。 【您考虑好将要选择开放的部门了么，情报部还是安保部？】 “安保部吧……唔，我听说情报部的部长有点可怕。” X并不知道情报部的部长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但是她知道自己先选情报部的话，智能AI可能有借口发挥恶趣味。 虽然清楚本质上，只是智能AI有没有兴趣，想不想的问题，并非一个选择就能规避掉的，但是X还是想要选择与模拟器里的不同事情。 起码，X不想在上任的第二天就看见部长摆着架子，臭着脸怼自己吧？ 并非所有的部长都像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一样暖暖的很贴心，从不吝惜对于主管的称赞，大部分的部长都更注重于工作本身，而非去吹捧主管。 【看来‘毒蛇’Yesod的名声已经传到您的耳朵了，在公司里那些部长们八卦的事情总是传播的很快，不过您是主管，要有自己的判断。】 【我会通知安保部的部长来开会的，在这个等待的时间里，您先来选择今天公司所送来的‘货物’吧】 由十几个显示屏组成的大型显示屏上呈现出了三个黑红色的收容箱，下面标有编号，有的编号有名字，但是有的没有官方名字，这些情报都需要在管理中获取，逐渐填补情报的空白。 能给予主管X提示的仅仅只有下面的一句介绍性般的话语。 1.【F-02-44】 【然而诅咒仍将继续，永不解除……】 2.【血浴缸】 【浴缸里飘浮着许多苍白的手，那些我曾经深爱过的人的手……】 3.【O-04-100】 【尸骨逐渐堆积，樱海愈加美丽……】 X犯难了，尤其是看到‘血浴缸’这个词的时候下意识的身体一抖，摸起自己手腕处的伤疤。 “安吉拉，为什么有些只有编号，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三个收容物里面两个只有编号，另一个有官方名字，说实话，X有点不好的预感…嗯，与其说是不好的预感，倒不如说自从来了这个公司感觉就没有哪里是好过的。 【您是新任主管，而在您之前有许多上一届主管，她们也跟您一样管理异想体，如果您发现有些收容物有正式的‘译名’，那说明上一届主管选过它们，公司有它们的详细情报，管理起来会相对容易一些】 【到底是选择走前人的老路还是重新开辟一条新的道路，选择权都在您的手中。】 【不过，我不建议您选择‘血浴缸’，上一届主管就是因为这个精神失常最后不得不辞职的。】 “这个异想体很危险，非常难以管理吗？” X认真问着自己的AI秘书，究竟是何其原因能让主管崩溃，她想避免走前人错误的老路。 【这个异想体并不危险，对员工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但是它会伤害您，对您的精神造成干扰，并且公司无法用常规手段规避这种对您的精神污染】 “好吧……这听起来很危险的，谢谢你的提醒，安吉拉。对于剩下的两个异想体，你有什么建议么？” 既然已经知道‘血浴缸’了，X决定还是在两个缺乏情报的异想体里做出选择，她的前辈们在开辟未知的领域，她作为新主管也将如新世界的探索者一般不断前行，开辟新的道路。 【主管，选择权在您的手中，我不会对您的任何选择做出建议，您才是主管，而不是我。】 但是安吉拉显然不会再继续给情报了，能提醒X不要选择血浴缸已经是最大的仁慈，而不选择‘血浴缸’的提议说不定还是因为处于保护主管的原则。 保护主管……听起来是很好的理由。虽然就模拟的结果而言，X的精神崩溃都是源于自己的AI秘书，很难相信安吉拉会保护主管就是了。 对于自己秘书的发言，随便听听就好…太过于当真就有点天真了，真话和谎言掺杂着，谁能知道智能AI说的话语有什么别的目的。 既然安吉拉不会再给多余的提示，X就随便选了一个，选了第一个。 编号为【F-02-44】的异想体等级为TETH级别。 这个级别的异想体仅仅只是比ZAYIN级别的异想体危险一些而已，同样属于安全的范畴，只要管理得当不会给员工造成伤害，而就算出现意外，也不会造成过大的危害。 不过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这些异想体也会杀死员工，所以作为主管而言，还是不能对这种级别的异想体掉以轻心。 准确的说，是对于任何异想体都不可以掉以轻心，怪物永远是怪物，怪物都是危险的，不管是看起来安全的还是看起来危险的，都有轻而易举地剥夺员工生命的能力。 当主管的第一条手册就是不要轻视任何异想体。 【新的异想体将会由安保部收容，现在您可以去会议室与安保部的部长打声招呼，我已经通知她开会了。】 说完，通知完这些后安吉拉就准备离开了，X有点疑惑。 “安吉拉…你不陪我一起去么？” 一般来说，安吉拉都应该陪她去与部门部长见面的吧…… 【主管，我能理解你需要陪伴，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工作，您是主管，有自己的判断力。】 智能AI是这么说的，X却觉得矛盾，因为安吉拉的行为和她的言语很矛盾…依赖、依靠、强迫自己，却又说要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判断力。 到底哪一个想法，才是智能AI自己真实的想法呢？ 算了，自己纠结智能AI的想法干嘛，那只是智能AI罢了。虽然从外表上说漂亮的无可挑剔，几乎看不出与人类的区别，但那也只是智能AI。 谁会真的认真去思考，去纠结智能AI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思想。 呵……前提是忽略那些糟糕的惩罚游戏。每到想到惩罚，X就觉得不寒而栗，她真的不想亲身去体验内容，也不想知道具体是怎样的惩罚才能让自己的精神崩溃。 但是X也不能表现出‘今天安吉拉不在家’的乐，得严格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至少装一下自己不舍得自己的秘书。 都是被迫的，迫于对智能机械的强权威压，所以屈服了。 看到安吉拉真的离开自己的视线后，X稍稍松了口气，果然还是秘书不在身边的时候会感觉放松一些。 因为昨天已经有去过一次会议室的缘故，这次不需要安吉拉带路她也知道怎么走，虽然公司错中复杂，如同关押弥诺陶洛斯的无尽迷宫，X却意外的感觉自己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会议室里没有人，她原本以为安保部的部长已经在会议室等她了，但这次，又是她等别人。 悠哉的脚步声，明明已经迟到了却感觉不到任何焦急的迹象，门推开后，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手插在裤缝里的女人。 乱糟糟的不修边幅的墨绿长发披散下来，多余的脂肪把西装制服撑起，而衬衫的扣子没有一个是扣的工整的，脖颈的领带也是随意撇在一边，甚至连袖口的N字母都歪歪皱皱。 “……为什么会议室这么远啊？” 女人随便瞄了一眼主管X就坐到了沙发上，X还在站着，她却已经躺在了沙发上，仿佛身子骨都要陷进沙发里面一般，不得动弹。 “额…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啊……不知道，真麻烦。我叫Netzach，是安保部的部长。” 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无精打采的，如同打着瞌睡的人还没睡醒就被强行拉了起来。 …… …… 9.要来一剂脑啡肽么？ X大概也没有想到公司的部长里面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奇葩，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明明是AI也能这样摆烂么，她一直以为AI的性格就算糟糕，也至少会对工作上的事情上心。 “你好，Netzach部长，我是新上任的主管，X。安吉拉都没有责骂过你这样么？你看起来……真的很有特色。” X也坐到了沙发上，和这位气质一看就与其他部长不同的智能AI聊了起来。 “哈哈，当然没有……因为…因为我的任务就是当一个废物~嗝~。要来一口么？主管。” Netzach打开了一剂脑啡肽喝了起来，这是公司产出的清洁能源，但是也能够当做某种药剂使用，舒缓精神上的压力，只是服用过多后有一些微妙的副作用。 “……” 身为主管，X不可能去吸食会对精神造成影响的药品，自然是摆手拒绝了，而被拒绝后，Netzach也满不在乎地自己把药剂全部喝了进去，虽然这更像是注射的方式。 “嘛…还有别的事么？哎，就算有我们也晚会儿再谈吧，你懂的…我现在有点忙。” 躺在沙发里的慵懒绿发女人眯起了眼睛，还沉醉于药剂带来的愉悦中，全然没有怎么在乎主管X。 X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司的AI还能吸食这种东西，甚至还能喝饮料，安吉拉明明都没有味觉，部门的部长却还具备这些多余的功能，真不知道设计者是怎么想的。 气氛僵持了下来，X犹豫地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开口提醒Netzach注意公司形象，再或者说可别被安吉拉看到了，如果被逮着了，Netzach不一定受罚，但是自己肯定要受罚。 ——提醒Netzach? ——纵容Netzach—— [模拟开始——] [Day2——瘾君子的狂欢] [今天你选择开放安保部，但是你没有想到安保部的部长是一位瘾君子，你并不相信她的能力，也对此抱有怀疑的态度] [你的部长迟到了，并且当着你的面，在你的视线下吸食起精神药剂，她全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像是在挑衅你身为主管的威严] [你再三犹豫下终于忍无可忍地决定制止她，你呵斥了安保部的部长，严厉批评了她的不当行为，又跟她说明了一番公司的伟大和她身为部长需要发挥出的价值] [安保部的部长认真听完了你说的所有内容，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单纯看着你，那幽绿的瞳孔长久地盯着你，这样的视线让你感觉有些发麻] [你感到了不安，你想要离开会议室，但是会议室不知为何打不开了] [当你转身的时候，你发现安保部的部长不知何时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了，就在你的身边] [你想要呼救，但是你被安保部的部长捂住了嘴，你看清楚了她的表情，严肃又可怕，隐约又透露着某种愤怒……她生气了] [她把你按到了沙发上，一边咒骂着你，咒骂着公司，一边惩罚了你……她认为你傲慢又无知，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你的精神崩溃了……] [达成成就——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没有资格啊！] [温馨提示：精神药剂会影响判断力，还请不要刺激沉醉于药物作用的‘人’，AI的力量比普通人类高出许多]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X沉默了，沉默地选择了[正义]，然后又选择了什么也不说地纵容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沉醉于脑啡肽当中。 并不是她不想管这位瘾君子，而是目前的她管不了Netzach，公司的部长一只手就能把她提起来，而万一在言语上激怒了部长，虽然遭到惩罚的后续结局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自己崩溃了，就game over了。 这是X第一次遇到除开自己秘书之外的意外情况，安保部的部长真是一点都不安保，这本来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的。 过了几分钟，X为难的表情似乎让躺在沙发上嗑嗨了的Netzach误解为了其他意思，她表情严肃地开始向主管解释了起来，似乎是在为自己摆烂的行为辩解。 “你看起来有点摸不清头脑？主管，你知道的……这种地方，这儿的人……我们都不是来交朋友的，我是说，压根就没有人想待在这，能理解我的意思么？” X点头，示意自己在听，眼前酷似绿藻头发型的女人已经喝高了，说什么都没用，现在只能配合她，等待她发泄好心中不满的情绪。 虽然说的很对，这公司谁都不想待……但是X可不能明目张胆地就这样说出来，Netzach是公司的AI，但X自己可不是。 自己公司的AI骂自己公司当然可以……至于X自己嘛，出言不逊也许是会被智能AI惩罚的。 “Netzach，你很不喜欢自己的工作么？” X问着，安保部的部长已经将腿搁在了会议桌上，呈现出一种大字型瘫软于沙发，两剂脑啡肽已经空了，残留的一点绿色液体洒在了桌上。 “没错，我很不喜欢我的工作，我是真的很想辞职。但是我根本没办法那么干，对吧？在这种鬼地方工作根本不是我期望的事情。” ——是的，你没法辞职，但是你会对我做更过分的事情—— X诽腹着眼前喝嗨了的家伙，绿藻头部长确实没法辞职，但是会干别的事情，更过分的事情，把无法辞职的愤怒发泄到自己身上。 对于主管X而言，眼前的女人是续安吉拉之后的又一个危险分子，如果再多来几个这样类似的，X不觉得自己能够平稳度过每一天，这是真的太糟糕了。 纵然屈辱且咬牙切齿，但又不得不忍耐下去，因为打不过……如果不是打不过，X已经撸起袖子邦邦地给眼前的家伙两拳了，再拽着领口质问她。 你想辞职？我还想辞职呢？你的气往我这里出，我找谁出气？这主管谁爱当谁当。 可惜不行，所以X还是斯斯文文地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听着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把自己当垃圾桶，一个劲地抱怨，灌输诸多负面情绪。 “尽管你还不太了解我，但是我了解你……主管，要我说，在这里不得不工作让我感到非常恶心，我根本不想对其他人的死负责……” “不管是谁把我放在这个职务上的，她们一定是搞错了什么。” 说道这个的时候，Netzach幽绿色的瞳孔是直直盯着X的，金瞳与绿瞳的视线恰好撞到了一起，而X很快就撇开脑袋，回避了这个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幽幽的视线好像充满怨恨，这让她觉得很不好，X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过安保部的部长，这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我很无奈啊……X，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么。就算是我们正在说话的瞬间，也有人正在死去……没有人会记得他们，甚至没有人会记得他们死在了这里。” “看着我，主管，不要把视线转过去……我是安保部的部长，而这里没有哪一处是安全的，这正是让我感觉到恐惧的地方。” X被迫看着板着一张脸的安保部部长把又一剂脑啡肽注入身体，盛有绿色液体的试剂很快就空了。 X也很难想象在这个剂量下，Netzach部长的脑子到底是不是清醒的，还是说完全已经坏掉了，现在纯粹是胡言乱语的发疯。 ——要是安吉拉在这里就好了—— 安吉拉很有威严，也就只有安吉拉能让不服管的部门部长听话，X算是明白了，她自己这个主管就是狐假虎威的，借的是安吉拉的威风，少了安吉拉，部长就没几个是听话的。 若是安吉拉在这里，绿藻头绝不会有那个胆子嗑嗨了。 X现在倒是想念起了自己的秘书，至少自己的秘书还会做做表面功夫，维持表面的尊重，平时也只是恶趣味地逗弄一下自己，不会直接垮批着一张脸骂自己是个傻X。 “我会证明我的能力的，Netzach，给我一个机会好么，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偏见…但是，我是你的主管，我会对你负责，对我们公司的员工负责。” “如果你不想为员工的死负责，那么就由我来承担这份责任。安吉拉会责罚的是我，而不是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所有的伤亡都该是我的指挥不当造成的。” X擦去了桌上逸散出来的脑啡肽，又将空了试剂扔进垃圾桶，这样的药品并不值得提倡使用，但是有些时候……该怎么说，如果不是被逼到一种程度，谁又会愿意溺在荒谬的药品里。 “呵…这可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主管。说实话，这里就没有半块区域是安全的，真像你说的那样，恐怕会被自己的良心折磨死吧。” “我不会那样的，我会尽我所能挽救员工的生命…因为员工是公司珍贵的财产，但是财产损失了也只是遗憾，并不会有多么的伤痛。” X喝着罐装的茶水，橘皮乌龙茶的味道喝起来跟树皮没什么区别，就跟员工实际上和零件一个样，看着是那么回事，外表有那么一点点区别而已。 “哎，这话是安吉拉教你的吧，算了……主管，可别把我偷拿脑啡肽的事情告诉安吉拉，你人这么好肯定不会那么做的，对吧？” “当然不会，但是Netzach，安吉拉说不定应该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 X看向了会议室的摄像头，无论是哪，都少不了摄像头。 公司的摄像头无处不在，并没有任何隐私可言，从Netzach把兜里的脑啡肽拿出来嗨的那刻，就注定了会被安吉拉发现，毕竟智能AI的工作效率很高的，监控摄像头是没有死角的，也不会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而就像是回应X的猜测一样，大概早就守在会议室门口的智能AI也进来了。 【主管，看来您与Netzach很合得来…聊得开心么？已经快到工作的时间了，您还有事务没有处理。走吧，主管，Netzach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缓过来。】 “嗯……明白了，安吉拉。” X乖巧地躲在安吉拉的后面，而‘嚣张跋扈’处处欺凌自己的绿藻头则交给比自己强一千倍的秘书来处理。 而安吉拉其实也没有怎么理会在沙发上赖着，宛若一条落水死狗般的Netzach。 她的注意力主要是放在X的身上了，大概对于安保部部长的德行早就心知肚明，习以为常了，所以也不想再骂什么。 Netzach是个烂人无所谓，但是要是把X教坏，沾上什么瘾君子的臭毛病，那不行。 走之前，安吉拉还把Netzach从沙发上弄了下来，烂泥一般的绿藻头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又随即被踩了两脚。 【对了，Netzach，如果我再发现一次你私自挪用公司的脑啡肽，TipherethA向我的提案，我会考虑通过的】 【主管，脑啡肽一般只会提供给员工，如果您想接受心理治疗，我们有更加安全且无害的治疗方法，也有更好的缓解压力的方式。】 安吉拉难得睁开了一次眼睛，琥珀色的金瞳像是看垃圾一般的看着在地上蠕动着的Netzach，但X感觉这更多的是想杀鸡儆猴，而非安吉拉真的很讨厌这种事情。 Netzach吸食多少脑啡肽都无所谓，安吉拉只是不允许……身为主管的自己这样做而已。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莫名地因为安吉拉在自己身边而感到安心。是因为…其他部长也不安全的缘故么，如果是部长惩罚自己的话，X宁可是安吉拉来。 ——自己一定是疯了吧—— X感觉到了荒谬，因为那某一刻，自己居然在期待安吉拉的惩罚。 …… …… 10.恋爱模拟器当然是用来恋爱的 “TT2协议……联合指挥方案……召集训练……安吉拉，这就是我要批阅的文件的么？” X在认真看自己手中的这一叠文件，这是来自控制部的方案，当她签署之后，就会开放相应的功能，不过……一次只能通过一个方案。 【TT2协议】 由T公司所提供的奇点技术，可以改变公司内部的局部流速，流速变缓或变快，可以帮助主管更好的管理员工和处理那些突发的意外情况。 【联合指挥权下达】 允许部门之间相互协作，控制部可以指挥其他部门的员工，通过联合指挥培训能够跨部门工作，处理突发状况或者紧急避险。 【召集令】 向每一位员工发放传呼机，能够快速通知员工回到自己所属的相应部门。 都挺有用的，不过最有用的应该是【TT2协议】，X毫无悬念地就选择了【TT2协议】，当一个自觉加班的主管。 操控时间是一件很了不起的技术，就算只是部分区域的时间也非常不得了，X不知道L公司到底花费了多少能源才从T公司换来这份技术的使用权，但肯定是无法估量的。 真是有钱的公司…… X感叹着，再仔细一看，L公司的设施所采用的技术大部分都是其他公司所提供的奇点，复合的奇点技术泛滥使用。 像是再生反应聚堆、精神污染中和气体，一直都开放着提供给员工……奢侈至极。 【主管，TT2协议已确认签署，合理运用这项技术会对您的工作带来很大的帮助】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签署完协议后X的监控显示屏的台桌那里就多了几个按钮，单从图案上便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暂停][减速][加速][倍速]，运用【TT2协议】后，主管室里的时间流速与员工工作区域的时间流速将会不同，造成一个时间差，形成相对加速和相对减速，甚至是另一个区域的时间形成相对停滞的状态。 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技术，足以称得上奇迹，但就是这份如同魔法奇迹一般的技术，才能被称之为【奇点技术】，为了获得这份技术的使用权，L公司签署的协议里是那难以想象的能源供给。 大概……也只有最不缺能源的L公司，才能如此奢侈地随便使用这份技术。 而在工作正式开始之前，也还需要与各位部长的通话，通知部长们部门将正式启动，一天的工作正式开始，顺带也是部长将自己部门的要求告诉主管的时候。 虽然由部长把工作指派给主管这种事很奇怪，但就地位而言，X确实是那个只能努力向部长证明自身能力的菜鸟主管。 “主管，您的工作并不仅仅是控制住那些异想体，还要维持住它们的情绪状态，让它们在这样良好的状态下尽可能多地生产PE-BOX。这是头等大事，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请确保员工完成的工作评级都是【优秀】，我相信您能做到的！” 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满满又活力地可爱，那种期盼的目光真的很能为X打气，X也不想让Malkuth失望，而另一位部长，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则是一如既往的毫无干劲。 Netzach那被脑啡肽灌昏了的脑袋还能思考都能算是奇迹，连站稳都成问题，这样的工作不出问题就奇怪了，但是不管是Malkuth还是安吉拉好像都已经习惯了，只有X会觉得意外罢了。 显示屏里的Netzach昏昏欲睡，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着自己的要求。 “嘛……这个鬼公司就没有半个安全的地方，你能避免员工的死亡么？” 意思就是让X避免员工的死亡，安保部的部长已经摆烂到不对员工作任何期待，身为主管，自然要肩负起这份责任，为员工的安全负责。 向‘傲慢’的部长证明自己的能力…… 当然，这是无论如何都会赢的赌注，因为由T公司与W公司提供的复合奇点技术，能支持X[重新开始这一天]，当局势无可挽回，异想体大肆出逃，员工全部死亡的时候，就该【重新开始】了。 除了主管和主管的秘书AI，没有谁会记得这场失败的工作……大概？ 只要不是走到一步路的死局，棋盘上的残局已经无法收拾，[重新开始这一天]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主管，您对公司的技术感到不可思议么？请放心使用，这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公司的能源指标，管理好那些可憎的怪物，运用这些技术的必要的】 “……安吉拉，我只是在思考既然重新开始的那一天，死去的员工都会复活，那么为什么还会出现那么多伤亡呢。” X盯着自己操作桌上的按钮，局部回溯会让区域范围内的地方回到一个起始点，所有的一切伤亡再者出逃的怪物，都会恢复原样……但是在这份技术下还是难以计算的伤亡。 【您不是已经意识到了么，当损失一位员工的价值不足以跟您已经获取的能源相比时…您能理解的，员工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公司服务，获取能源。】 “工作开始吧，安吉拉……我会好好学习的。” 自己秘书表达的思想已经很明显了，公司的AI是公司的立场，而X自己是主管，也是公司的立场，同情员工只是相对的，重要的还是能源指标。 而至于员工具体怎样，是怎样鲜红独立的个体，那是那些与员工朝夕相处的部门部长才需要抉择应对的，因为部长才是实质接触员工的人，而主管只是负责下达命令，让部长和员工执行。 既不需要记住员工的名字，也不需要记住员工有着怎样兴趣爱好和背景，可能也就记住一个长相吧，记住长相也仅仅是工作需要。 矛盾不是很明显了么……部长会同情那些与自己一起共事的员工，而智能AI不会，X自己也得被迫成为眼中只有能源指标的那个主管。 至少现在的工作还算轻松，X能尽力避免一下损失。 屏幕里显示着控制部与新开放的部门安保部，收容的编号为【F-02-44】的异想体安置在了新开放的部门，安保部这里。 这是一个长相丑陋的异想体，完美符合‘怪物’的标准，就算在认知滤网下，也依旧能看出其模样有多么的丑陋，令人作呕。 它是一头覆盖着棕色毛皮的四足怪异生物，后腿形似某种昆虫的后肢，前腿则像是畸形的人腿，前后不协调且另类的似是恐惧谷效应。 它的右前腿呈黑色，如同尸体烧干后的柴骨，又返潮发霉的长出了彩色斑点，而两只脚上又各有四只红色的脚趾，是人的关节部位。 它的脸由无数个凸出鼓胀的绿色眼球覆盖，口部的地方是一张女人裂开的嘴，两侧又长着昆虫的口器。 它的额头生长有两根向下弯曲的犄角，似是盘羊，而角上还开着不知名的紫红色花朵，就像是这样的花骨朵是深入怪物血肉中长出的。 它的腹部有黑色的如荆棘般粗糙的毛发覆盖，两道可能是腮部也可能是伤疤的口子贴合在一起，末端还有一条僵硬的似是缝合上去的尾巴。 而接下来，就需要对这个怪物进行管理。 X下意识地想要依赖那个亮着脑叶Logo的模拟器，但是模拟器毫无反应。 是不行吗……？ 连续点了好几次之后，X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模拟器的全称是[脑叶公司模拟器——最好的恋爱模拟器]。 恋爱模拟器显然不能用于工作……虽然这完全跟恋爱搭不上边。 如果被叛逆的智能AI单方面惩罚，再或者被部门的部长惩罚也能算是恋爱的话…… 果然，如果是工作的话只能依靠公司自带的[TT2协议]。 X又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自己的秘书，AI秘书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自从X看见安吉拉起，安吉拉几乎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而闭着眼睛走路居然还没有撞到墙。 就在X不着调地想着拿员工试错一下的时候，一直没有反应的模拟器又突然启动了。 [系统升级完毕……模拟器已加载……] [脑叶公司模拟器——最好的办公室工作与恋爱一体化的模拟器] [解锁新的功能：第一视角场景还原、好感度查询、成就获取、奖励积累] 冒着少女心十足的粉色泡泡的界面上有多了几个新的选项，如果忽略那大脑模样的logo图标和明黄色的警戒线，可能真的像一款恋爱游戏吧。 X对于所谓的‘成就系统’完全不感兴趣，而‘第一视角场景还原’也让她有点不寒而栗，唯二有用的就是‘好感度查询’和‘奖励积累’功能了。 好感度查询这里有着目前她所遇到的所有智能AI，AI有着对应的头像和下面的好感度，但是作用约等于无。 她忠诚可靠又值得信赖的秘书AI安吉拉的好感度显示的是[？？？]，她贴心温暖的控制部部长Malkuth的好感度显示是[？？？]，她那懒散懈怠的瘾君子部长Netzach的好感度显示是[？？？]。 全部都是问号，没有任何意义，而除开好感度还有一个信赖度，只有信赖度是可以看的，而这就目前而言，也没有任何作用任何意义。 X最想要知道的AI秘书那里的信赖度显示的又是三个问号，到底是不显示出来，还是其他什么情况呢…… 而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那里显示的是[相信主管]，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则显示的[厌恶]。这说明模拟器的功能应该是正常的，这就是正常情况。 和X预料的差不多，Malkuth是一直相信自己能力的那个，而消极的Netzach则不对公司抱有任何期待，包括自己这个新来的主管。 而至于[第一视角场景还原]……只能说X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尝试的，那样的内容怎样想都很糟糕吧。 [模拟已启动——] [Day2——压迫者] [你在今天收容了一个新的怪物安置在了新开放的部门，你对怪物的信息一无所知，但是你仍就需要对怪物进行管理工作] [你命令了一位新来的员工对怪物进行沟通工作，工作以极差的结果告终，那位员工的精神出现了严重的损伤] [你命令了一位新来的员工对怪物进行本能工作，工作以极差的结果告终，那位员工的精神出现了严重的损伤] [你命令了一位新来的员工对怪物进行洞察工作，工作以极差的结果告终，那位员工的精神状况很差，Netzach部长让你替她查看一下员工的精神状态，你拒绝了] [精神的失常的员工被其他部门员工击毙，但是工作仍在继续，在一番尝试后你发现对怪物进行压迫工作会有很高的成功率] [在你命令安保部的另一位员工对怪物进行压迫后，员工倒在了收容单元] [你发现收容单元里的怪物死了，安保部的员工变成了新的怪物] [安保部的所有员工都死了……] [继续模拟or停止模拟] X本想要停止模拟的，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工作失误后的错误的结果，如果糟糕的完成任务，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继续——] [虽然安保部的所有员工都牺牲，但是他们为你换来了珍贵的情报，你意识到了怪物不能进行连续的压迫工作，在进行压迫工作后再进行其他工作能让怪物恢复健康] [你顺利完成了公司的能源指标，结束工作你得到了安保部部长的讥讽目光和无情嘲笑，她讽刺你是个眼里只有能源的压迫者，无情的暴君] [你对此无动于衷，而一向信任你的控制部长也对你投来了失望的眼神] [你在下班后被安吉拉教育了，因为部长们的投诉，安吉拉惩罚了你……] [你的精神崩溃了……] [达成成就——你还想要我怎样？！] [温馨提示：能源指标虽然重要，但不要忽略部长的感受]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第一人称视角还原：Yes/No] 追加的新功能也显示在了上面，X对此是敬而远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正好是安吉拉问她需不需要咖啡的时候，X恰好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声“Yes”。 …… …… 11.主管，你要好好反思自己哦 当X再次回过神的时候，仍处在主管室之中，她似乎没有移动过，一切都没有改变，但一抬头就会发现不同之处……原本的屏幕上，早就是一片混乱鲜红的场景。 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已经的消息已经在屏幕右下角不断跳动了，而熔毁的警报声伴随着暴动混合为一曲说不出来的朋克电音。 【啊……？主管，安保部的员工有点奇怪，能帮我确认一下么？】 【员工表现很奇怪，主管，你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么……算了，这里奇怪的情况多的去了】 屏幕里的小人在部门内疯狂移动着，收容单元的大门敞开，甚至没有关上，所幸另一位化作怪物的员工待在收容单元里，并未有跑出来。 残余的安保部员工在攻击其他部门的员工……他们与控制部的员工打了起来。 当一位员工失去理智的时候，最好的方法是打醒这位员工，但是通常情况下，员工手上的武器会在失去理智的员工清醒之前就将他打死。 最后安保部的员工被控制部的员工全部肃清了，安保部一片死寂，只有零星的几个文职在清理走廊上的尸体。 【安保部的员工……呃…这就死了吗？主管，这就是你向我承诺的东西么。】 【安保部全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听着呢，主管。】 一句又一句讥讽刻薄的话从左下角的屏幕传来，X很想说什么，做出回应，也很想处理这种状况，但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看着。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看着自己忽视那些警告，无视部长的嘲讽，继续命令剩余的员工对单元收容物进行压迫工作，轮番压迫后获取的PE-BOX满足能源需求，异想体的情报逐渐解锁出来。 顶着巨大的人员伤亡，自己完成了今天的能源指标。 这一切……都值得吗？ 【我……是不是对你评估过高了……主管。】 【Malkuth，你早该知道了，这家伙的眼里只有能源……呵，我这儿的员工全死光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连喜欢鼓励自己，相信自己能力的Malkuth部长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虽然能源指标完成了，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露出开心的表情。 X想要出声辩解什么，但是这是处于模拟器里的自己，无法改变自觉已经做出的行动。 坐在主管室对着屏幕前指挥员工的自己，虽然没有反驳任何部长的讥讽，却也一意孤行，毫不听劝，在这一天里收集完能源后就下班了，没有加班哪怕是一丢丢的时间。 紧接着就是模拟里发展的那样，她被部长投诉了，玩忽职守，AI秘书在‘听取’部长意见后关闭了主管室，决定‘教育’主管。 在自己那怪异的视角下，就像第一次睁眼时被捆在公司椅子上那样，她被安吉拉用红色系带捆到了椅子上。 红色系带从中间对折，套在颈部，依序在锁骨往下，胸骨和髋骨处打上绳结。 紧接着又绕过腰部往下，在背后的相对略上的侧边打结。 红色系带穿过了颈部后方的带扣，又将系带左右拉开，由上而下，一边调整位置一边收紧系带，最后又将系带收于腰际。 【主管，您真的有在好好反思自己么？】 智能AI是这样说的，但是……反思还是不反思，对于她而言，应该都没有所谓。 【员工是公司重要的财产和资源，在这么简单的收容情况下还能损失这么多的员工，您完全没有用心在工作。】 来自于智能AI的略有些冰冷的手掌抵在了X的下巴那里，强迫着X抬头，与她对视。 【您应该知道，如果作为主管失职了，您就该接受惩罚】 膝盖抵在中间，本就不稳的重心更加不稳，又因椅子的缘故而限制了行动。 金瞳的瞳孔因某些不安的情绪而放大，X看着视线里越来越大，与自己的接触越来越肆意妄为的智能AI，恐惧开始漫上心头。 不安……焦虑，大概还有更多复杂的成分。 她最最不想体验的就是所谓的惩罚，那是无法言喻的厌恶感，她真的非常非常反感这些，完全不想体验，也不可能允许，不可能接受智能AI这么做的。 手触及于袖口，黑色衬衫上的纽扣工整的扣着，而转折的位置只是因为系带而显得有些褶皱。 但是这越来越近了……X讨厌这样。 而大概就是这样强烈的厌恶情绪，引发了某种保护措施…… 模拟中断了……X从还原的场景里退了出来，除了那惊出来的一身冷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只是幻觉罢了，而时间还停留在秘书冲泡咖啡的时候。 一切都安好，一切安好…… 【主管，这是您要的咖啡，按照您的要求多加了奶和糖，如果还需要，您可以自行添加】 模拟器里非常可怕的AI秘书现在却是在泡咖啡，有着浓郁奶香味的咖啡已经放到了主管X的手边，棕褐色的咖啡表面飘浮着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拉花。 这本该是一件放松的事情，但是X甚至都不敢去多看自己的秘书，视线只敢停留在咖啡与显示屏上，装作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工作,无暇顾及其余的杂事。 她不敢看，她怕一看就出问题，单是听到秘书那虽然冷淡但却轻柔的话语，X就感觉自己有点鸡皮疙瘩起来了，浓郁的咖啡香味更像是催命的毒药。 显示屏上还是正常的场景，既没有红色三角形的警告图标，也没有那刺耳的警报声跟因为管理失误而遭受到的部长们的连番轰炸。 今天的正式工作才刚刚开始，X当然还有挽回的余地，悲剧没有发生，什么都能挽救回来，无论是损失的员工生命还是她自己的声誉。 “Netzach，通知员工将武器更换为镇压棍守在【F-02-44】的收容单元，找一位胆大且精神坚韧的员工对【F-02-44】进行压迫工作，如果出来的员工精神失常，就镇压他。” 吸取模拟器里的教训，先更换员工的装备，把相比于基础武器，杀伤力较大的E.G.O更换掉，这样在员工内战的时候可以减少损失，更容易镇压。 目前控制部与安保部收容的异想体都是那种不会暴动的异想体，它们不会跑出来，只会安安静静地待在收容单元内，是比较好管理的那种，所以需要提防的是失去神智的员工和触犯异想体规则后的规则污染。 越急于求成越容易失误，公司的能源指标虽然迫切，但是并不是很难达成，在没有时间的要求下，还是求稳的注重员工状态，待员工充分休息后再工作是最为稳妥的。 强迫员工不停的工作，追赶无谓的业绩只会让员工的状态越来越差，效率越来越低，最后崩溃引发其他事情，损失更多。 仁慈对待员工，是必要的，X已经开始意识到了这一点，这并非是同情什么的，而是说这才是为了业绩，最好的管理方式。 仁政，才是牢固统治，才能得人心，而X作为一个新上任的菜鸟主管，秘书AI表面尊重，更是没有部长的认可，若是再暴政，固执己见，那还有什么能管的？员工也不认她这个主管。 没有安吉拉，部长听不听她的话，会不会叫她这一声‘主管’都是未知数，纯粹就是空有虚职的笑话。 “Malkuth，让新来的那个员工反复对【一罪与百善】进行沟通工作，三次之后进行一个轮替。” 能源的收集效率若是仅仅依靠一个异想体可太慢了，控制部的异想体【一罪与百善】作为一个几乎完全无害的异想体，也是目前需要命令员工进行沟通工作，锻炼对应技能的重要存在。 公司获取能源的方式是压榨异想体，而获取的手段是采用员工，员工作为最重要的零部件，个体的素质也是非常重要的，锻炼出素质优秀的员工，才能应对更危险的异想体，从事更加严峻的工作。 在[暂停]与[倍速]下多次切换，确保员工在进行工作的同时查看员工的身体状况与精神状况，一旦出现下滑就立刻命令员工回到员工休息室进行休息。 公司所提供的[再生反应聚堆]可以在修复员工肉体损伤的同时回复员工疲劳的精神，让紧张或者受到污染的神经回复到一个相对安全平和的状态，至少在主管看来，这不需要花费多长时间，就能重新开始工作。 在看到安保部的一位员工对【F-02-44】顺利完成工作，且出的【优】这个结果后，X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紧盯于屏幕的金瞳也能稍稍移开一下。 打开方糖罐子，再添两块方糖加进咖啡里搅拌，奶香的甜味占据多数的咖啡回味在X的口中，那是丝滑幸福的味道，糖分的补充也会让X感觉好上许多。 一位员工进入了安保部的休息室休息，而另一位员工则负责接替这位员工的工作。 X注意到屏幕里在收容单元的【F-02-44】已经伏下了身子，丑陋的躯干像是一只被人折断腿的蚂蚱，那种不断摇晃的脑袋与一张一合的昆虫口器都仿佛在告诉X一件事情。 在员工进行【压迫】工作后，这只怪物受到了伤害，它快要支撑不住了。 虽然怪物的外表丑陋，但并不会攻击员工，仅仅是会因那丑陋的外貌与其他作呕的气息给员工造成精神上的污染罢了，大概是什么独特的口味，独独只对【压迫】工作情有独钟。 就像……是在祈求解脱，恳求员工能杀死它，解放这躯壳一般。 “Netzach，通知员工对【F-02-44】进行洞察工作，之后再对进行【F-02-44】进行压迫工作，依次轮换。” “当【F-02-44】的身体低伏下来的时候就不要对它进行压迫工作了，采取其他的工作手段。” X认真仔细地观察着单元收容物的状态，猜测着怪物的情况与规则，虽然模拟器里的惩罚内容她自己不清楚，但是工作时的管理失误，她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怪物进行连续压迫后，怪物死掉了，而对怪物进行压迫工作的员工则是取代了那个死在收容单元的家伙，成为了新的怪物。 就像是蔓延的诅咒般，无止境地传染……怪物死去了，但永远会有新的怪物出现，新的怪物则祈求着下一个人能送它解脱。 但是编号为【F-02-44】的异想体又只偏爱压迫工作，只有压迫工作的成功率是最高的，其他的工作对于目前水平的员工来说，无论怎样都是大概率的差。 能源产量可以称之为惨不忍睹，大概也就只能靠仁慈的【一罪与百善】补救一下能源损失了。 相较于触犯规则就会杀死一个员工的【F-02-44】，控制部的【一罪与百善】就很让X放心，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去管理。 这是少有的一个几乎不会伤害员工、且能为员工带来良性效果的异想体，要是异想体都像【一罪与百善】那样好管，该多好呢？ 但也只能想想了，谁都知道不可能，如果异想体都是那样的友善，员工的离职率又怎么会高的出奇呢……说不定就连主管的离职率也高的出奇。 X到脑叶公司是第几任主管呢？X不知道，X也没敢问，问了安吉拉也不一定会说，神秘的智能AI总是这般的神秘，只说该说的话，只告诉X应该知道的信息。 X现在能知道的唯一信息就是自己的AI秘书恶趣味十足，在无聊的时候会从自己身上找乐子，且时刻想着哪里能有个借口‘惩罚’自己这个不称职的主管。 多么混账的惩罚，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比加了冰块的可乐都凉，比热开了的可乐都糟糕，搅动的糖水冲进厕所都罪不至此。 “Netzach，那个员工的精神很糟糕，快让他去休息，换下一个员工接替他的工作。注意情况，【F-02-44】已经不能再进行压迫工作了。” “Malkuth，那个获得【一罪与百善】赠送的头环的员工已经不需要工作了，换下一个没有获得的员工来，没有获得的员工全部都要参与进来。” 一条又一条的命令下达出来。在这样被AI秘书或者部门部长惩罚的多重压力下，X也只能将精力多集中在工作上了，努力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 主管的工作做好了，才能让安吉拉少些惩罚自己的借口，才能让不服管的部门部长没有多余的话说。 也就是这样焦虑的鞭策感觉下，今天X的主管工作做的非常的出色，一次失误都没有发生，融合警报处理的很及时，也没有任何员工精神失常或者死掉。 没有员工死在走廊，也没有员工死在收容单元，他们既没有被怪物吃掉，也没有死在自己人的镇暴棍上，和平这个似乎跟公司沾不上的边的词，居然能真的出现在工作报告中。 在加班了一段时间，确认今天的员工都获得了异想体对应的饰品后，X确认了下班。 今天不仅顺利的完成了公司的能源指标，而且还完成了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安保部的Netzach部长交付于自己的任务。 X有好好稳定住异想体们的情绪，让员工的工作以【优】的完美成绩产出许多能源，并且今天没有人员的伤亡，甚至连那些负责清扫与打杂工作的文职人员都没有出现意外。 这是非常难得的，既没有肉末塞满墙壁缝隙，也没有血液污染地板，走廊里听不见员工的哀嚎，也听不见怪物的咆哮。 气氛虽然称不上祥和，但也称得上融洽了，今天是非常融洽团结的一天，也很和平，休息室是安全的，走廊也是安全的，没有突然冒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X也不知道这是她喝的第几杯咖啡了，但是她知道……等她回过神，把视线从屏幕上挪开的时候，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只喝了几口的咖啡已经变得冰冰凉凉，与主管室里空调吹着的冷气是一个温度。 X没有在意，她拿起咖啡准备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却被安吉拉阻止了下来。 【主管，咖啡凉了就要倒掉，我重新再为您泡一杯新的】 咖啡被安吉拉拿走了，冰冷的咖啡被自己的AI秘书倒入了排水的水槽里，X甚至能听见那刷拉拉地流水声。 “这也太浪费了吧。” X小声嘀咕了一句，却也只是打开盛着方糖的罐子，拿出一块方糖直接放入口中咀嚼。 她本来也不是打算喝咖啡，只是单纯的想要摄入糖分罢了，糖分可以缓解焦虑的情绪，也能让高度运作的大脑稍稍放松些，虽然主管的工作是坐在显示屏跟前指挥人，但实际并不轻松。 这是一份需要耗费许多精力，十分伤身的工作，关注每一个细节，既要察觉异想体的状态，也要照顾到员工的健康，甚至还有满足部长们那些刁难的需求。 但至少，今天的工作完美完成了，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在公司能源指标的基础上也完成了部长们的要求。 …… …… 作者的话： 想要间贴、评论喵，真的好想好想要！对了，今天更新的晚主要是因为吃瓜去了，有个瓜特别香，导致我乐的忘了码字，九点多才想起来今天还没更新。 12.公司有一台不错的按摩机，零差评 【今天的能源指标完成的很好，辛苦了主管，需要放松一下么？】 为了契合X的口味而特别加了奶盖的咖啡放到了桌上，忠诚可靠又贴心的秘书看到X的工作在没有人员损失、异想体暴动的情况下完美收工后，语气似乎稍稍温柔了一点。 “放松？……不需要，安吉拉，我很好。” X听到‘放松’这个词后眉头一皱，想也没想就果断拒绝了。 若不是清楚自己的秘书不会在饮料中增添什么额外的配料，X连咖啡都不会敢动的。 因为模拟器里那些糟糕透顶的结局，她现在是真的对安吉拉有点惶恐。 不管是安吉拉对她好还是对她差，都会让X觉得自己的AI秘书是另有企图的。 这就像是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一样，就算安吉拉有着无可挑剔的容颜与仿佛被天使般吻过的甜美歌喉，也始终让X不安。 前有天使，但是恶魔……这就是X对于安吉拉的评价，模拟器里自己的秘书可没少做些糟糕的事情，X对此的警惕心已经拉满了。 并非是不想信任自己的秘书，而是X真的对自己的秘书信任不起来，就算智能AI理论上是没有人类的欲望，也不会有人类那般的需求，但是……模拟器的事情难道还会骗她么？ 关于智能AI到底会不会惩罚她的真实性，X并不想去验证，因为真的要是去验证，自己也离精神崩溃不远了。 唯有惩罚，是X绝对不会想去尝试的。她可以接受部长的讥讽话语，可以忍受员工咒骂或者辱骂，但决不能接受那样的惩罚。 太荒谬了，绝无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今天的工作成果不错，能源指标达成了，部长的特别要求也完成了，并且新收容的编号为【F-02-44】的异想体，残缺的信息也被补全，正式确定为【美女与野兽】。 这个异想体偏好【压迫工作】，让员工进行压迫工作会有非常高的成功率，产能可观。 但是【美女与野兽】这个异想体的特征导致主管不能让员工对这个异想体进行连续的压迫工作，如果连续进行压迫工作会让异想体‘死去’，而员工会成为新的【美女与野兽】。 这就像是诅咒一般不断传播下去…… 其次就是对【美女与野兽】进行压迫工作后，【美女与野兽】的身体会低伏下来，在这个时候对它进行其他选项的工作会大幅度的提高成功率，工作完成后，【美女与野兽】将会恢复健康，可以再次进行压迫工作。 安排好员工的交接工作后，就能发现这其实也是一个易于管理的异想体，很适合锻炼员工，总体上说是不怎么麻烦又有可观收益的异想体了。 就算是出现熔毁的情况，放着不管也不会出逃，不需要费心思安排员工去镇压。 如果保持这样的势头，都是收容的一些易于管理，一点都不麻烦，危险性且不强的异想体的话，X应该可以维持出工作的完美性，不会损失任何员工的平安下班。 但也只是如果……最理想的情况罢了，毕竟这才只是第二天，入职的后一天而已，仍就是一个还未证明自己能力又初出茅庐的菜鸟主管。 X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之中，就算下班了也仍抱着一叠资料仔细看着，那是有关于公司装备储备的资料。 X在查看公司存库里有哪些武器装备可以分配给现有的员工，现有的员工又有哪些能够通过素质测评，可以配备这些装备。 L公司有着特殊的武器装备叫做E.G.O，这种东西是以异想体为核心提取出来的，本质上是异想体力量的具现化，它们的力量化作了这些武器，而员工可以使用这些武器，对抗这些异想体。 虽然L公司从未说过自己的奇点技术是什么，但不妨碍X去猜测一下，这大概就是与异想体密切相关的技术，也许是从这些怪物身上提取能源的‘奇点’，也可能是发现这些怪物的‘奇点’，总之，都逃不开关系。 世界之翼对于‘知识’总是有着可怕的偏执，那份技术那份秘密都是誓死捍卫的，X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也没有打算多问安吉拉。 好奇之心太过旺盛容易步入死胡同，X还是想要难得糊涂一点的。 知道的太多不好，知道的太少也不好，得在里面取一个微妙的中间值，才能稍稍保全一下自己。 在这个公司，大概能独善其身都算是不错的结局了吧？ X看着这叠资料，不禁悲观地想着自己最后会落得怎样的结局，像是那些员工一样被辞退么，没有名字，仅仅只有编号，甚至连编号都被抹去，最后呈在纸上的只有一串冰冷的数字——殉职人数。 真是未免有些太过于可悲了…… 智能AI永远会等待着一位新来的主管，而她只是随时能够更换的那个罢了。 “哎，安吉拉，你还是说说有什么能放松的服务吧。电子游戏？还是说别的什么？” 将那摞资料放进抽屉里，X改变了主意，既然都那么痛了，为什么不稍微放松一点，对自己好一点。 虽然不太指望AI秘书能说出什么有用的建议，但至少还是听听吧，总不可能AI秘书突然暴起伤人。 【抱歉，主管，公司并不提供电子游戏，如果您想要进行电子娱乐的话……我们有公司的广播和电台】 安吉拉说的广播和电台就是指的距离主管X屏幕不远处的那个类似于扩声器的机器，广播就是主管用于对公司做出什么重大通知再者举办什么活动的时候用的，而电台则是纯粹播放的《员工紧急情况规避手册》。 无论怎样看，那些东西都跟文娱扯不上边，硬要算的话，小鸟广播电台的早操活动能勉强算一下，但是X练这个干嘛，又不能练出什么拳法。 “安吉拉，那你刚刚说的放松是什么……？” X喝了一口奶盖，浓厚的奶香味让她有点陶醉，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安吉拉的咖啡技术越来越好了，泡的咖啡非常对自己的胃口，还隐约有点上瘾。 自己的AI秘书比起处理公务的那种，更像是提供各类饮料的自动贩卖机？毕竟安吉拉真的不会干涉X的具体工作，仅仅只是起到一个负责提醒的作用。 比如催促着完成能源指标、逆卡巴拉能量的熔毁加剧、员工精神失常打开了收容单元、员工死亡再或者异想体从收容单元里跑出来闲逛，部长偷懒不干活了等等。 也不知道是在考验X身为主管的能力，还是单纯的想给X加重负担，至少每次警报声响起来的时候总是能让X下意识地发抖。 但是排开这些，其实X并不讨厌安吉拉就是了，只是单纯因为模拟器里那些糟糕的惩罚而给AI秘书加了一层不好的印象，身体有一点点的应激反应。 【您需要按摩么，按摩是一种很好的放松方式，我新学的……公司有台按摩机，不过效果不怎么好，进去的员工都没有详细说过使用感受……】 X喝着咖啡，一边听着安吉拉说着一些闲聊的话语，但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X总感觉安吉拉是在以一种很平常的语调陈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那……安吉拉是想让我试试公司的那台按摩机么？” 【当然不是，您想要体验按摩的感觉吗，也许您能成为第一个评价使用感受的人，不过是为您提供按摩服务，而不是按摩机……虽然我也是机器，但是种类不同，我总是饰演着多项角色。】 X很想要拒绝，但是总感觉再次拒绝的话就有点不知好歹了，自己的秘书已经暗示过自己一次了，而现在则跟明示无疑，若再次拒绝……是不是要被自愿了。 X还不想被塞进按摩机里体验一下按摩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虽然X也不知道安吉拉口中的‘按摩机’是个什么玩意，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好吧……我相信你，安吉拉。” X不情不愿地把白色的宽大外套脱了下来，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再过分她就要跟自己的秘书抗争到底了。 按摩再怎么说脱一件外套也差不多了，脱了一件白色外套后X还感觉有点冷，得把主管室里的空调冷气稍稍调高一点。 大概也没有想到X会这么配合，AI秘书甚至略有些诧异的睁开了眼睛，金瞳盯着X的背影，停顿了约有几毫秒。 在那几毫秒之后，安吉拉就将手搭在X肩膀上，控制着力道按揉起来，这样精准的控制力大概只有感性的智能AI能够做到了，因为‘差不多’是个奇妙的估量，模糊的数值，需要感受出来，在心中形成一个预判。 机器通常是不知收敛力道的，也只会固定于同一套程序，固守着老一套的准则，完全不知道变通的进行机械化的标准劳作，就如同就平常的工业生产，流水一条线下的毫无特点的商品。 恰到好处的力道，不轻也不重，力的适当施加可以帮助关节放松，缓解肌肉的酸胀感，在那不时的挤压关节缝隙空气的声音中将久坐于此的疲劳消除。 总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老是坐着，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会腰部疼痛，再者肩膀算账什么的，这些通过按摩都能够有效解决。 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只是通常的接触，普通的按摩而已。甚至当安吉拉停止按摩的时候，X还发出了十分不情愿的呜声，就像是还没被搓够的猫咪一般。 这样的失态大概只是擦肩而过的一秒种，一秒钟后X就反应了过来，没有再发出这种可爱的声音。 但是只是一秒的时间对于AI秘书来说也足够漫长了，这是非常有趣的反应。 【主管，如果您还需要这样的服务的话，我随时为您效劳。当然，我也期待您提出意见，我会好好改进的。】 贴心忠诚又可靠的AI秘书还替X重新整理了一遍衣领，将身上的褶皱都理平，有些凌乱的发丝也是顺到了一边，维持在一个较为得体的形象上。 “能…能再来一次吗，安吉拉。” 大概是被服务的太到位了，X的脑袋都开始有些迷糊，就像是工作完之后负载了般失了智，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脱口而出了。 【当然可以，我随时为您服务。】 就这么说着，智能AI似乎是真的打算再上手一次。 “等等，安吉拉，我开玩笑的！一次就够了，真的够了。好了，安吉拉，快帮我打开主管室的门，我去别的地方透透气。” 但是X可没这个胆量再试一次了，明明说要对自己的秘书保持警惕心的……不过，如果所谓的惩罚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行！自己在想什么啊—— ——那只是一个智能AI，一个机器！——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又被掐灭了，X还是足够自律的，不至于为那么一点所谓的享受而迷失自我。 无论如何，安吉拉也只是个长得像人类的机器而已，一个AI秘书，怎么能产生任何多余的想法…… 真的只是机器么…… X都感觉自己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为什么一直都在想安吉拉的好，难道就因为现在一点点的温柔么，只是一点点的温柔就沉溺进去？ 像是要回避什么现实一般，X在披上外套后就逃一般地快速离开了主管室，而替她开门的AI秘书对此无动于衷，只是默默收拾起主管桌上的那些散乱的文件。 这些大部分是等待AI秘书处理的东西，经过安吉拉的审阅后才会交付到主管的手中，也就是说实际上方案通过还是不通过，安吉拉才是掌管这项权柄的人。 主管只是负责盖个章子签个字，甚至有的时候连章子和签字都不需要，仅仅只是过目看一眼罢了。 但是这是越权么，这是违规么？当然不是，公司本来的职务安排就是如此。 智能AI的权柄如此之大，本身就是创造者所给予的，安吉拉的创造者是脑叶公司的创造者的A，作为制造出来负责帮忙管理公司事务的AI，有着很大的权柄。 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A’呢？X不知道，A好像只在安吉拉的口中充当公司的背景提到过，X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录取为主管的，难道是公司智能AI批准的么…… 有点荒谬。 公司走廊和休息室的贩卖机里是没有酒精类饮料提供的，大概是担心有员工或者部长在工作时间饮酒导致工作出现差错。 但是会议室里的贩卖机却什么饮料都有，不仅仅是啤酒，甚至连关东煮口味的罐装饮料都存在，X还看见了一个标注为‘巨树汁液’口味的，虽然不知道这种口味的饮料是什么东西，但一定很有特色吧。 X买了两听啤酒，一听自己喝，另一听则给部长，虽然可能没什么必要，但是X多多少少还是期望能缓和一下与部长之间的不悦关系。 在[好感度查询]那里，安保部的Netazach部长的信赖度那里，态度已经从[厌恶]转为了[不信任]，虽然称不上好，但至少有点能够缓和的空间。 Malkuch的话语虽然温柔但听多了也容易麻痹自己，让X错误的估量自己的能力，造成膨胀。 偶尔听听Netzach的消极发言倒也不错，最重要的是X感觉Netzach的性子最贴近公司普通员工的标准，其实也很贴近X自己的心态。 X自己当然也很想摆烂，离开这个鬼公司…… 但是她是主管，她不能这样，身为主管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不能乱说话，也不能乱做事，至少身为主管肯定是不能太过亲近员工的，她不会像部长那样与员工直接共事，朝夕相处。 所以她很想听听绿藻头的建议，或者说Netzach对整个公司悲观看待的具体原因，还有她对于自己的秘书安吉拉有着怎样的情绪，反感、讨厌还是说无动于衷？ 一方的视角是片面的，狭窄的，安吉拉习惯于赞颂公司的伟大，吹捧公司的先驱，而部门部长又是怎样看待的？ X很确定，各个部门的部长可不是常规认知里的呆板AI，仅仅负责运算或者推演方面的事情。 她们更像是鲜活的人，鲜活的人类，有着自己的个性和看法，有赞同公司的，有讨厌公司的，唯一相同的点就是她们共同服务于公司，不管是自愿的还是不自愿的，都在此地工作。 就连掌控这里的智能AI安吉拉，偶尔也会露出X无法理解的人类柔情，虽然仅限于X本身，但是X还是无法理会这种特别。 到底是模仿人类，装出来的演技？还是智能AI真的有人类那般细腻丰富的感情……为什么模拟器里又频频出现惩罚，由秘书AI执行的惩罚。 这样的情况超出了X自己所能变通的范围，所以她打开一听啤酒，猛地灌上了一大口，不少啤酒因为此举而顺着流到了衣服的领口，让本来干净整洁又得体的制服染上了酒精的味道。 …… …… 作者的话： 游戏设定归游戏设定，就跟废墟图书馆里游戏的人物与剧情设定的强度不同一样，本身游戏设定是服务于游戏性本身的，小说也不可能全盘照旧像对待游戏一般的处理。 电梯绝对安全这种事在公司肯定是没有的，而员工也不会像是游戏里那样一个个由主管亲自捏脸，主管能记住每一个员工的名字。 也许工作时间久了的员工会记住，但是大部分还是部长的事情，部长不可能只是单纯负责锐评的背景板。 在这里指挥权分级别的，通常情况下是主管对着屏幕指挥，把命令传达给对应的部门部长，交由部长现场指挥，情况严重的时候才会由主管接手，直接向员工传达命令，主管直接对员工负责。 同样的，这么大的公司也不可能一个部门就那几个员工，游戏和漫画能容纳的员工的有限，需要着重刻画的也就那几个员工，在这里数量会绝对超过这个数，所以我不会太过多的细化，有需要的精英员工才会提一提。 但是文职人员还是不算人，文职人员死了在AI和主管眼中什么也不是，也就异想体和部长们会稍稍在意一下了，毕竟异想体把文职人员也视作伤亡的一部分，而部长们会与文职人员相处。 13.一台啤酒机引发的惨案 “Netzach，你在吗？果然是在这里啊。” 推开门，X就看见了安保部的部长以一种相当懒散的方式躺在沙发上看文件，而办公桌上的文件居然还算整齐的放置着，如果除开一些酒精类杂物，比Malkuth的桌面还规整一点。 “嗯？主管你过来不会是代表安吉拉突击检查我的报告吧。” 和上次不同，Netzach这次没有摄入过量的药物，看起来还算清醒……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处理公务的时候再怎么烂也不能嗑嗨了。 “那是安吉拉的工作，可不是我的，今天的工作辛苦了，安保部的大家都很不错。” “……我也没做什么。” 话是这样说的，Netzach的视线却是始终停留在X怀中的几瓶啤酒，而X也注意到了Netzach到底是在看什么。 “我给你带了这个，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X一边说着，把一听啤酒递给了Netzach，而余下的几听啤酒则是放在了桌面上。 躺在沙发上摆着的绿藻头接过啤酒的速度非常迅捷，一下子就调整了姿势，换成了坐立，接过啤酒后态度勉勉强强算是端正了一些。 打开啤酒上的拉环，因上下颠簸而产生的气泡在开盖的那瞬间都涌了出来，雪白的啤酒花沾染到手上，Netzach没有在意，只是连同着啤酒花一同喝下去。 那是仿佛不需要换气一般的一饮而尽，一听啤酒就这样一口气地喝了个干净。 X能看见Netzach那苍白的肌肤上开始出现明显的红晕，也能看见Netzach的表情变成了那副懒散又逐渐嗨起来的模样。 X总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危险的事情，因为Netzach嗨起来后指不定会做些什么，倒不如让她一直懒懒散散的在沙发上赖着。 “劲儿~他妈的安吉拉把我的酒都没收了！” 而喝过酒后，Netzach的胆子也明显大了许多，说话开始不过脑子，起码X是没有胆量说这种话的，就算不是在安吉拉面前说，她也不敢私底下说安吉拉的坏话。 听到Netzach开始抱怨起安吉拉，X的眼角一抽，开始怕了起来。绿藻头会不会被惩罚她不清楚，但是被安吉拉抓包，她自己肯定是会被惩罚的。 于是X下意识地为安吉拉辩解起来，期望Netzach能少说几句惹麻烦的话。 “那只是因为安吉拉不希望你耽误工作，在工作时间饮酒很容易造成失误……Netzach，安吉拉还是很在乎部长的健康问题的。” 但是X的睁眼说瞎话显然忽略了现实因素。 “你在开玩笑吗，安吉拉关心部长？主管，如果你被威胁了就要大声说出来，我们只是一群AI，有什么健康问题。” ——你在开玩笑吗，Netzach，哪有AI能够喝啤酒的？—— ——你猜对了，我被AI秘书威胁了，但是我不能说，我甚至怀疑是AI秘书绑架了我—— X心里诽腹着这些问题，但是她真的一件也不能说。X还不想被安吉拉惩罚，这太过于荒谬了，以至于她甚至不想追究到底是怎样的惩罚，AI秘书惩罚的依据又是什么。 “Netzach，如果你闭上眼睛认真感受的话就会发现……安吉拉其实很温柔的。” X感觉自己在昧着自己的良心说话，但是她不得不这样说。 而抛开自己秘书的恶趣味和模拟器里的内容不谈，例如红色系带之类的，其实行为真的称得上温柔了，只是这通常是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后的补偿。 “主管，你的脑袋可能被公司的电梯门夹过……太不可理喻了。” 而Netzach就好像是被X吹捧安吉拉的话语恶心到一般，闭上了眼睛，老实讲，她应该是屁都没有感受到的，而除了X没有任何一个部长会认为安吉拉温柔。 安吉拉是这座设施里最冰冷无情的AI，也是一台理性的只为达成目的的纯粹机器。 打开一听啤酒，又喝空了一罐子，X带来的啤酒就像是交学费一般，而Netzach收下这些啤酒后勉为其难地给这个被安吉拉灌了药的傻X分享一点人生感悟。 因为太过于傻X，Netzach甚至都不想看眼前的家伙，就像是担心被传染到一样。就算摄入过量的脑啡肽，也绝不可能让安吉拉与‘温柔’这个词汇挂钩。 她完全不想纠结于安吉拉到底温柔不温柔的问题，也完全不想知道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到底是被公司的电梯门夹了多少次脑袋才能说出这等‘逆天’的言论。 她只想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主管，每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身处在另一个世界……我曾经属于那个世界，那个时候的我还发自内心地想要拯救她。” “但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在这儿。死亡总是会来临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所以费尽心思去避免那些必然发生的事情又有何意义？我没有未来。” 她当然知道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不会懂的，因为眼前的女人跟她一样，是个只会不断逃避的懦夫。 而唯一不同的是，她连这个懦夫的勇气都没有，这个懦夫也得到了……青睐，而她自己只能远远张望着，最后发现这个懦夫不仅没有保护好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还不断毁掉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存在，将这一切化作地狱。 Netzach是个难得糊涂的人，也知道自己无法与被眷顾着的天才作比较。 平庸的人只能愤愤不平的埋怨，再者嫉妒再者愤恨不懂人情世故的天才，但是那又如何，她有这样发泄的权利，她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压倒眼前这个黑发短鬓的傲慢女人。 “X……那些被称为‘人生规划’的什么鬼东西，挣钱…恋爱…生孩子…这个那个的……总之乱七八糟的。” “而你知道当你发现自己每天都好像是在玩一场巨大的俄罗斯转盘的赌注的时候，是种什么体验吗？而且这场荒唐的游戏完全没有赢家……我们全被困在克里特的迷宫里。” “啊…说到迷宫了，我们能弄一台啤酒贩卖机么？这的贩卖机完全没有啤酒卖，那是唯一能让我开心一点的东西了。” 说道这时，桌上的啤酒已经全部喝空了，空的易拉罐歪七硕八地倒在那里。 Netzach幽绿色的眼睛看向主管X，似乎带上了一丝丝的期待，那是不抱指望的期待，随口问问而已。 ——同意她的请求—— ——拒绝她的请求—— [模拟开始——] [Day2——至少来台啤酒贩卖机吧？] [你在下班后决定于安保部的部长谈心，尽管她不怎么乐意，但看在啤酒的面子上勉强与你聊了起来] [你与她分外的不投机，在很多话题上都存在意见分歧，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是想要有一台啤酒贩卖机，而你是主管，你批准后就可以开设一台啤酒贩卖机] [你拒绝了她的请求，并且把安吉拉叫了过来，安保部的部长被剥夺了啤酒的权利] [你在回去的路上又被安保部的部长拦住了，她跟你说有重要的私人事情想要跟你谈] [你被安保部的部长关到了办公室，你发现安保部部长比你想象的要生气的多，而这不仅仅是啤酒引起的] [你的傲慢态度激怒了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怨恨着你，惩罚了你的傲慢……] [你的精神失常了……] [达成成就——得不到就毁掉] [温馨提示：有些部长存在私人恩怨纠纷，请多加注意部长的报复，这是被公司默许的]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X的眉毛皱了起来，眼前看起来摆烂的家伙实际上攻击性非常强……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与安保部的部长存在私人的恩怨纠纷，但是X现在知道得满足部长的小小要求，不然可能就会像导火线一般地被眼前的绿藻头报复。 惩罚……呵，到底是什么惩罚。真正傲慢的人不是Netzach么？ X从不觉得自己傲慢，而公司的AI，部门部长却有着随意惩罚主管的权利，这合理么？她来惩罚这些不服管的部长还差不多。 安吉拉惩罚就算了……一个部门部长为什么也能冒犯自己…… ——不对，我不能这么想—— ——自己才是要虚心学习的那个人—— X感觉自己已经因为这些见鬼的惩罚逼出暴躁症之类的了，每次看到模拟器里的惩罚就会焦虑不安，情绪失常。 而且偏偏，自己的情绪还不能发泄出来，只能这样压抑着……好声好气的跟别人说话。主管是彬彬有礼的，且代表着公司的形象。 “当然可以，只是一台啤酒贩卖机而已，我同意了。” X点头说着，但是心理其实也没个准数，她只是想要安抚一下Netzach的情绪，若能加个啤酒贩卖机倒也不错。 但是安吉拉进来了。 【拜托，主管，要知道我们有许多像Netzach这样的员工，请三思而后行！】 安吉拉出声提醒着X，而手轻轻捻起X的袖口就把X弄到了自己这边来，X连反抗都没有就任由自己的AI秘书摆布着。 绿藻头的战友被AI秘书轻易制裁了，现在只有绿藻头一个人在战斗。 Netzach的话听得X自己都头皮发麻，这样的话就算喂假酒，X都不一定敢的说出来。 “哈？我的天，像‘我这样的员工’，安吉拉，你是指那些想要死的有尊严的家伙吗？” “……看看你吧，安吉拉来了就躲在安吉拉的后面，吭声都不敢。主管，你就像个胆小鬼一样的退缩了，真是个无聊的家伙。” Netzach幽幽的视线并未看向X，X却感觉自己被伤害到了，这样的讥讽话语甚至比以往造成的伤害都大，直接打破了X的心理防线。 ——自己当个主管为什么这么窝囊—— ——被秘书欺负，被部长嘲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安吉拉，我……我还是想加一台啤酒贩卖机。” X小心翼翼地捏着安吉拉的衣角，以微弱且毫无自信的话语小声向自己的秘书表达意见。 【主管，你真的想清楚了么？激将法可是很拙劣的手段。】 “加一台啤酒贩卖机也没什么吧，安吉拉，就这一次。” X观察到自己秘书的语气也没有那么强硬，也就是有戏……如果努力一下，说不定能让安吉拉松口， 这可不是出卖节操，而是为了向Netzach证明自己不是不敢反抗秘书的胆小鬼好吧。 虽然就方式而言，而没有什么威严可说的…… 【哎，主管，如果您能让Netzach做出保证，不会影响工作效率我就同意……】 【或者……您为Netzach做担保，您为她负责，接受惩罚，也可以。】 听到安吉拉开出这样的条件，X本来应该好好考虑的，但是X看见Netzach幽幽地看着自己，那是一个期待的眼神，且又比划了一个手势，就，就上头了。 激将法也许很卑鄙，但是有的时候很有用，起码X是上钩了。 “我做担保就是，安吉拉，加一台啤酒贩卖机嘛。” 【那您在这里签个字，签了之后我会在走廊上开设一台啤酒贩卖机的，主管】 X也没仔细看，想也不想就签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异常的顺利，安吉拉的合同和笔一下子就拿了出来，只需要X签个字就完事了，而X签完之后，X就被带出了安保部的办公室，完全没有谁再去管绿藻头。 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而回过神来的几分钟，X终于察觉到了自己中套被坑了。 Netzach的工作没做好她来承担责任，Netzach的惩罚她来受，那岂不是…… 【主管，您打算什么时候接受惩罚？】 “现…现在？” X怕了。 …… …… 14.嗯？您是在失望什么吗？ 【主管是现在就想要接受惩罚吗？……我能理解您迫不及待的心情。】 安吉拉平静但却轻柔的话语在X的耳边响起，吐词清晰又隐约有种酥麻的媚感，像是冷淡外表下的反差。 “安吉拉……我不想被惩罚，怪Netzach好不好，都是她怂恿我的。” X闭着眼睛，甚至连正视自己秘书的勇气都没有，宛若把脑袋埋进地里装作看不见的鸵鸟。 仅仅只是为了一台啤酒贩卖机，而且还不是自己的啤酒贩卖机就把自己卖了，也太不值得了。 ——自私的绿藻头，你该怎么补偿我？ X愤愤不平地感觉到了名为委屈的情绪，而在这样的情绪下则衍生出了糟糕的想法。 X暗自想着以后要怎么惩罚联合着安吉拉坑自己的绿藻头，虽然她不敢朝自己的秘书发脾气，但是欺负一下部门部长总可以吧。 等职位稳定了，她必公报私仇，把Netzach的脑啡肽跟啤酒全收了充公，再让Netzach跪着给她垫脚，让她看看谁才是主管。 ……后面的那个好像有点过分了，还是划掉吧，只是没收啤酒跟脑啡肽就够了。 前提是她自己能活到那个时候，起码现在X感觉自己在劫难逃了，这哪里是AI秘书，是要吃了她的怪物。 【主管，如果您反悔协议的话，性质就会更加恶劣】 ６.⑧，③ ⑦. 0。② ㈨.。⑨⑤ “真的吗…安吉拉，我是不是要被开除了。” X害怕地靠在墙角，手高高举起，眼睛闭着，活像是走在半路上结果被绑匪抢劫了的倒霉蛋一样。 【嗯，您要闭上眼睛好好等待，然后什么都不用想……】 X不敢动，眼睛紧紧闭着，她能感觉到AI秘书在接近她，但是她不知道AI秘书到底想的什么，又想干什么。 是要掏出一把枪崩了自己这个主管吗……？还是说，更加糟糕的处罚手段……？只是一台啤酒贩卖机而已，跟安吉拉顶了几句嘴，不至于遭受这么严重的惩罚吧。 如果是真的，那么X得重新估量公司AI的小心眼程度了，并且质疑公司设计师的脑子。 不是脑袋被电梯门夹了几下，肯定是设计不出性格这么糟糕的智能AI的。 X都不明白脑叶公司的设计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设计安吉拉的，如果只是单纯的处理公务或者作为终端计算机的话，根本没有必要设计成人形。 也根本没有必要拟人到从外观看不出来是机器，毫无瑕疵……完全还原人类丰富细腻的情感。 这无疑是不符合规矩的，因为都市禁止这样的存在。 明明只是短短的几秒钟，X却感觉度秒如年，分外的艰难。 闭目后是一片漆黑的混沌，其他的感官会格外的敏锐，那种能倾听到自己心脏跳动声音的情绪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害怕？惶恐？期待？还是说觉得荒谬？ X感觉到了略有些冰冷的手触碰到了自己，滚烫发热的肌肤在遇到略有些冰冷的手的时候，那种触感总是会格外的明显。 腰肢被搂住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厌恶反感么……其实也没有。 很快，X就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什么冰冷且柔软东西略过了，宛若蜻蜓点水，但是因为是闭着眼睛，其他的感官变得敏锐了起来，所以X对此有着格外清晰的印象。 冰冰凉凉的……是仿真肌肤么。智能AI体表的温度是绝对低于正常人类的体温的，但是X不确定，不敢问也不敢想。 她的脑袋拒绝理解这是什么事情。 【好了，您的惩罚结束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嗯？您是在失望吗，您已经在无聊的琐事上耽误了很多时间，还有公务需要您来处理，今天您想要开放哪一个部门？】 没有什么脑补出来的可怕事情，也没有残酷的责罚，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轻风吹拂过去便结束了。 一直以来所恐惧的惩罚，就只有这种程度吗……？X莫名有些小情绪，她算是看出来了，安吉拉只是单纯地在捉弄她而已，拿她找乐子。 但是刚刚那种冰冰凉凉但却柔软的触碰感……是错觉吧？ 安吉拉做了什么……AI秘书能做什么呢，一定什么都没有。 “开放部门？是在情报部跟培训部里选择一个对么。” X对此有些印象，公司的上层部门由四个部门组成，分别为控制部、安保部、情报部、培训部，而往下还有中层的部门和下层部门。 不过其实详细的情况X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略微看过几眼部门的介绍。 下层部门神神秘秘的，而中层的部门的话有一个中央本部，中央本部连接着公司的上层与下层，起到桥梁的作用。 听说是个非常大的部门，不过X倒不是很在意，她只是期望部门的部长能是个好相处的存在，据说中央本部的部长是一对双子AI，由两名部长共同管理。 “那就情报部吧……安吉拉，情报部的部长是不是有点严格？” X想到了之前的情况，‘毒蛇’Yesod的大名流传甚广，但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X觉得自己还是亲自看看比较好。 再怎么糟糕也不会比绿藻头更烂了吧？X现在就想没收Netzach所有的啤酒，这家伙居然和安吉拉做交易联合起来坑她，八成是为了几个脑啡肽就做出这种卑鄙的勾当。 虽然不是预想中的可怕惩罚，但是自己签了不平等协议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若不是被绿藻头嘲讽挑衅了一波，又怎么会上头为了一台啤酒机而卖了自己。 太不值了……太不值得了。X感觉自己亏了，好亏，被占了便宜，得拿回来才行！ 要是还有下次，她要命令Netzach在她眼皮底下处理完所有的报告，不处理完不许下班，摆烂不肯做的话就拿啤酒机做威胁。 虽然啤酒机也是主管的财产就是……如果真要拆了，X只会比Netzach更心痛，这可是她把自己卖给安吉拉换来的啊。 真是酒精惹的麻烦……安吉拉真是太双标了。 X看着自己的秘书，AI秘书闭着眼睛不为所动，手上拿着的文件夹更多的像是摆设，安吉拉从来都不会睁眼翻阅这些东西，也似乎没有把任何协议报告交付于自己的手上。 自己作为主管，也完全不需要处理这些事情，公司的内部事情几乎都是由安吉拉包揽的，无论是与部长联系、开设部门还是关于公司设备的维护，能源的指标。 果然，自己这个主管只是吉祥物吧，可有可无的…… 但是安吉拉好像没有注意到X的走神，只是继续说着刚刚的事情。 【严格是一种好事，主管，您可以多向Yesod学习，因为您的工作需要您保持绝对严谨的态度】 【任何一点工作上的失误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造成更加难以管控的混乱场面，您需要在这一切可能发生之前把这些都处理好，如果所有人都像Netzach一样，公司会变得无可救药的】 提到‘Netzach’的时候，安吉拉皱起了眉头，大概是真的不希望X总是与绿藻头厮混在一起，摆烂是会传染的，越摆越烂的话，公司说不定真的给完蛋。 毕竟养一个米虫还好说，若全是米虫，那就得垮了。 不过就算这样，鼓励性的话语还是从AI秘书的口中说了出来，那种偶尔表露出的温柔总是让X感觉这是一种妄想中的错觉，再者说立刻消逝了的霜雪。 【今天您的工作完成的不错，期望您能继续保持下去。嗯……情报部就紧挨于安保部，您已经可以去与部长见面了，我去给您准备今天的晚餐。】 说完，安吉拉也没有再管X，而是抱着X在几分钟才签署好的‘不平等条约’离开了，忙自己的事情。 红色的珍妮鞋在金属地板上踏的很响，很清脆，像是强而有力地心脏跳动声，又像是乐器的演奏，富有规整的节奏感，既不会快一秒，也不会慢一秒，全都保持着一直的步调。 X四处张望了一下，仍就是随处可见的摄像头，但是原本封闭着的安保部旁边不知为何又扩张延伸了，新的部门情报部就在那里。 就好像是可以随时塑形的橡皮泥，再者流水般延伸后固定的形体，这样的构筑非常的神奇，大概也是脑叶公司的奇点秘密吧。 被称之为克里特的迷宫并不奇怪，因为公司内部就像是活着一般，隧道会改变，路线会封闭……宛若复杂的迷宫一般，这样的设计，大概也是为了更好的困住异想体吧。 虽然更多时候比起折磨怪物，更像是困住了员工，让员工身处于牢笼之中，而作为主管，再或者那些部长，也都身处于这种牢笼，与怪物共舞就是了…… 情报部就是这样负责深入研究异想体，比起其他部门会这样更近距离的与异想体接触。 判断异想体的危险等级…异想体的分类，还有异想体的特殊能力，都由这个部门负责。 情报部是非常重要的部门，异想体的情报信息对于主管的管理来说是必不可缺的，这也是为何X会优先选择情报部的原因。 当然，可能也有好奇的因素吧，能有外号的部长可不多，尤其是外号还是极具特点的“毒蛇”。 咬人的毒蛇么…X倒是觉得看起来摆烂实则攻击性极强的绿藻头更危险一些。 那些一眼瞧上去就是不好招惹的存在通常不会伤害人，而那些外表看起来温和或者可爱的家伙，实际上破坏力惊人，再者麻烦的要命。 脑叶公司的各个部门都有鲜艳的颜色作为区分，到了哪个部门，这附近的走廊就是刷有对应部门的漆调和配有对应的装饰物。 情报部的代表颜色是优雅神秘但又鲜艳的紫色，局部摆设也是让人不禁就严肃起来的风格。 这与安保部的翡翠绿意，控制部的明黄温雅鲜明的区分开来。 通常而言，X是会直接推门而入的，但是这次却先敲了办公室的门，在听到一声“进来”后才打开了门把手，慢慢进来。 X的初衷大概是想要给情报部的部长留下一个好印象，但是唯一做的有瑕疵的地方就是X忘了整理自己的着装，之前因为陪着Netzach喝酒而形象选择了契合于Netzach的放松风格。 衣领褶皱不整，扣子歪歪扭扭，白色外套只是松散地披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垮下来。 最重要的是…散发着酒精的气息，啤酒沾染在了身上，这大概……完全违背了情报部的风格。 “……” 办公室里的紫发女青年紧盯于推门而入的主管X，视线上下扫视了一圈后便皱起了眉头，冷哼了一声。 这位部长办公桌上的文件理的整整齐齐，干净无尘，而沙发茶几等都摆的格外规整，整体布局没有太多花哨的摆设，看不见任何一点杂乱或者繁琐的地方。 但是这并不代表X能坐在干净柔软的沙发上，因为眼前的部长颇有压迫感，且眼神锋利凛冽，X在这样的视线下被迫站地笔直，如同被罚站的某个倒霉蛋，接受着教官的训话。 “主管，你的形象代表着公司，但我认为你现在的着装不符合公司的标准。不过……我只是一位部长，并没有惩罚你的权限。” “我是情报部的部长Yesod，主管X，请牢记我所管理的部门会起到怎样的作用。我负责处理与归类公司所有的数据档案，就像图书馆的馆长一样。” “单单一篇出错的情报就可能酿成一场大祸，所以在本部门工作时你必须保证随时全神贯注……既然你身为一个主管，那想必你能理解我们工作的重要性。” Yesod部长语气冷淡的同时略有些挑刺的刻薄意味，这是位性格严谨的部长，看上去也并不好相处。 和所有部长一样，Yesod穿着一套黑色的制服，袖口戴着属于她名字的首字母‘Y’的袖章，只是除开这之外，Yesod部长还怪异地穿着大概是高领的衣服，脖颈也都全覆盖，不留一点白皙。 Yesod部长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将手完全遮住了，可以说除了脑袋，没有一点肌肤是流露在外的。 也许是空调的温度调的太低了？但是X并没有感觉有多冷，公司的温度一直保持在一种较为事宜的程度。 …… …… 推书： 友情推书，朋友的一本，男主文，脑叶+春物，有兴趣的话可看《心理医生不死于心理治疗》 然后就是推荐一本朋友的书《魅魔转生的我会点国策》，橘子文，今天上架，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 15.主管，很遗憾，我没有权限惩罚你 “那个……Yesod，我们能坐着说话吗…？” X尴尬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着装，又瞅了瞅办公室里的空调，视线不知道该往哪里放，X实在难以与Yesod对视，过于可怕的视线让X非常心虚。 眼前的这位部长实在有些严厉，也不好招惹，光是看着就感觉冷气直飚的，中央空调恐怕是又多了一台。 X匆忙地理平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又把原本懒散披在肩上的外套重新穿好，再把袖口，腰间那些明显的褶皱梳理清楚，这样的行为大概是弥补不了在刚刚所损失的形象，但至少能阻止失态进一步恶化。 起码，有个良好的认错态度…… 也幸好情报部的Yesod部长并未是那种喜欢故意找茬的人，虽然态度冷淡，但在听到X的合理要求后还是示意可以坐下来谈。 柔软的沙发在以往本来是十分放松的，但是X在被Yesod注视着后，反而坐着更不自在了，坐立难安。 没有话题可以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地能刨出一个洞再钻进去。 Yesod不像是Malkuth那样温暖阳光，十分活泼地会主动找话题聊天，也不像是Netzach那样没有一点架子，纯粹摆烂地贴近生活，她的严谨认真甚至能影响到其他人，别人在看到她后就会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X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除了着装有些不成体统外，她自己在工作方面其实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不管是部长还是安吉拉，都不会为此责罚她的。 “咳…总之很高兴认识你，Yesod部长，我是新来的主管，X，我会努力和情报部的大家好好相处的。” X尴尬地朝Yesod笑了笑，试图缓和一下这样不太友好的冷淡气氛，将无法聊下去的话题延续，只是与部长的初次见面就这么糟糕了，后面的情况该有多糟糕，X自己都不敢想。 作为主管，可是有必要，也必须跟每一位部长都打好关系的，她得充当齿轮与齿轮之间的润滑剂，让不对付的齿轮磨合起来，连接在一起。 部长和部长之间也有摩擦，也有互相看不过眼的，而主管得统领好每一个部门，功能整合起来，互相协作，整体化一，达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只是Yesod可能不太买账，在看到X的笑容后眉头立刻皱的更厉害了。 也许是被X本身给蠢到了，也可能是单纯嫌弃X的愚蠢笑容，反正……Yesod是出声打断了X的自我介绍。 “客套话就免了，情报部本身就是服务于公司，服务于主管的，我只希望你记住一件事，你所阅读的每一行信息都倾注了我和部下的心血与生命，所以请不要忽视这些情报的分量，你应当表现出敬意” “珍惜这些情报，就是对情报部最大的尊重。” Yesod棕褐色的瞳孔里印着的显得有些无措的X，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X的身上，从未转移过，X却是一直在回避Yesod的目光，没有看向她的眼睛，将视线放在Yesod的衣服身上。 这并非是有意的，只是X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哪里，而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又不能低头看地板，所以只能回避那略有些可怕的视线，放在Yesod的着装打扮上。 “……你很在意我的打扮吗？” Yesod也注意到了X一直都没有看向自己，说实在的，长久的打量一位女性，将目光放在女性的打扮是不太礼貌的，不过介于X自己也是女性，这些应该无关痛痒。 Yesod只是开始解释起来自己这样打扮的原因，而非责备X的视线冒犯了自己。 “我不太喜欢……暴露自己的皮肤…不，这应该说是厌恶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在我进公司前就这样了。” 黑色的手套与黑色长袖将任何一点可能露出来的肌肤都包裹了进去，而高领毛衣也覆盖了脖颈，若非一些必要的要求，Yesod甚至可能连同脸部都一起遮掩住。 Yesod的话语也让X想到了自己，X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腕处的疤痕，那种被反复割开又愈合后的伤口呈现出如蜈蚣扭动腕足的狰狞痕迹。 X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伤口，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大概在进公司前就这样了吧。 有种模糊的感觉，想不起来，但又隐约觉得很重要，她自己是不是……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就在X升起疑心，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开门的声响打断了X的思绪，那种隐约不对劲的感觉也全散了，跑偏了调子。 是Netzach闯了进来，她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手插在裤兜里，面对Yesod那几乎是要杀人的目光也是不为所动，若X有她这洒脱样子的一半，也不会总是这样拘束。 虽然更大概率因为过于摆烂而被直接开除就是了……主管的工作可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 “Yesod，你的部门还有用剩下的印刷用纸吗？借给我一些嘛。” 看来是Netzach处理公务后的印刷用纸没了，可能是用完了，也可能是因为随意放置而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里没有找到。 “Netzach!公司命令禁止将各部门的物品外借，我应该立刻检举你吗？” 战火波及到了X这里，X这个主管还坐在这准备看戏呢，结果就被Yesod给AOE到了，绿藻头的视线飘向了X这里。 “咳咳，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X把脑袋埋了下去，规避了这样麻烦的视线，然后又从桌子下面翻出了一罐茶叶，给自己泡起了茶，就像是对她们部长之间的小插曲漠不关心一般，于是……纠葛继续。 “哦，真不赖啊！看来‘毒蛇’Yesod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哈哈哈。” Netzach歪着嘴笑着，而看到Yesod的表情那么严肃，又把自己的身子往后挪了挪，更加贴近门，似乎随时都可能把步子迈出去。 “什么，你那是什么表情？‘毒蛇’Yesod这个绰号对于你来说就那么有趣吗？” “我就是开个玩笑好么?别这样看我，走了走了。” 啪地一声，门又上了，Netzach溜的很快，也不知道是怂了还是单纯的就为了调侃Yesod而故意耍弄了几句。 若是后者，只能说Netzach做的非常成功，起码她在Yesod可怕目光下是坦然自若的，又在Yesod可能发怒前就从办公室跑走了，只留下X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享受特级中央空调。 X也想起身溜了，但是Yesod就坐在她的对面……况且，X离门的距离也有些远，这若起身，必然再次承受一波Yesod的目光，于是X只能十分不自在地稳住身子，坐得笔直。 ——绿藻头，你给我等着！ 顶着这样的目光，X在心里又给Netzach默默记了一笔账，连着坑了她两次，实在是很难绷得住。X都怀疑是不是上辈子跟Netzach结了仇，纯纯的怨种损友。 其他部长都是协助主管为公司业绩添砖加瓦，而Netzach就是那种抱着她大腿给她增加负重的那种，属于是负重上分了。 这下好了，得X独自一个人承受中央空调的温度，有Netzach的那么一调侃，Yesod的冷气放出得超级加倍。 “那个……Yesod……” X酝酿着语言，但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说能安慰到Yesod，尽管Yesod也许不需要安慰。 “主管，你被我吓到了么？很抱歉，我只是刚刚有点激动，其他的部长总是喜欢在我身上找乐子……不过，我很清楚员工到底有多恨我，我也明白自己的绰号不是什么褒义词。” Yesod的表情在X开口之前便平复了下来，她双手抱臂，就像是一条撑开了腹部的眼镜王蛇，这样严肃的表情，X也看不出来Yesod到底生气了没有。 不过被人叫绰号应该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X思考了一下还是出声说了几句大概算是安慰的话语，就是身上还沾着酒精，导致这样的话很没有说服力。 “我会教训Netzach的，别在意那个绿藻头，Yesod。” X正在努力摆出一幅正经靠谱的样子，只是衣冠不整又沾着啤酒的模样实在有些蠢，在十分钟前，她还在跟Netzach厮混，把酒言欢。 可惜的是，X还是没有跟上Yesod的话语跳转速度，也没有摸清楚Yesod到底想的什么。 只见Yesod突然就这样说着： “我就是故意的，我喜欢这个绰号，这样的绰号反而能告诉别人，我是个怎样的家伙。你对我的绰号有什么看法吗，主管？” 棕褐色的瞳孔对上了X的眼睛，金瞳与棕褐色眼睛的视线恰好交汇到一起，回避不了…… ——喜欢她的绰号—— ——不喜欢她的绰号—— [模拟开始——] [Day2——到底是响尾蛇还是眼镜蛇？] [你顺利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因为出色的表现，你成功开放了情报部，但是情报部的部长看起来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你与情报部部长初次见面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场面非常尴尬，而最糟糕的是安保部的部长还过来给你添了乱子] [你看到情报部的部长被过来借印刷纸的Netzach打趣了，而事情的矛头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你知道了‘毒蛇Yesod’外号的由来，Yesod问你，你是否喜欢她的外号] [你为了应和Yesod而回答喜欢，Yesod似乎也满意于你的答案，你顺利离开了办公室，认为这次的见面还算有趣] [你在回自己休息室的时候发现秘书AI其实已经等候许久，她通知你被部长举报了，还要额外承担安保部部长的责罚] [你被秘书AI惩罚了……] [你的精神崩溃了……] [达成成就——自有收拾的主儿~] [温馨提示：有些时候不是一味应和就能解决问题的，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拍马屁]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噗！” X被自己喝的茶水给呛到了，看到模拟器的瞬间，身体就下意识地抖了个激灵。先不提惩罚是什么，为什么Netzach做错了事还得算自己的头上。 虽然Yesod自己说部长没有权限惩罚主管，但是安吉拉……AI秘书已经快一手遮天了，X感觉自己至少得有一段时间活在安吉拉的阴影下了。 果然还是不能太畏畏缩缩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勇敢一点？ “Yesod，我感觉你有些太过于刻意与其他部长还有那些员工保持距离了，虽然再怎么强调自己不在乎，你还是希望有朋友的对吧？” “要说绰号的话，Netzach还是绿藻头呢？当然，这是我自己对她的印象。‘毒蛇’这个绰号我不太喜欢，‘蛇蛇’怎么样？唔……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我更喜欢对你直呼其名，相信我，我不会带上任何偏见的目光谈论这些绰号的。我是新来的主管，X，我期望能和你成为朋友，Yesod。” “安吉拉说我应该多学学你严谨的性格和工作时的认真态度，所以请多多指教了，虽然这听起来也许有些愚蠢，但是…我会努力证明自己的能力的，Yesod部长。” X伸出手，期待着Yesod能搭上去，可惜并没有，Yesod只是冷哼了一声。 “漂亮话说的太多了，主管，一切话语都应该有依据，用数据去证明其正确性。不管怎样，我喜欢我的绰号，和你闲聊的已经够久了，我也该工作了。” X只能尴尬地收回自己伸出去的手，歉意性的露出笑容。但这并不值得灰心丧气，要是那些漂亮话就能折服部长那才奇怪了，受挫是意料之中的。 用行动去征服部长，比言语更有用。 …… …… 友情推书《明日方舟，请君勿死》 方舟，橘子文 感兴趣的可看 友情推书《破灭橘色gal，要让她们全部娇羞哦》 原创，橘子文 感兴趣的可看 16.芥末的味道深邃可怕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在与性格古怪的部长们打完交道后，自然也是需要休息的，只是这样的休息时间也摆脱不了贴心可靠又无比忠诚的AI秘书，X的大部分时间，都会与AI秘书相处。 【主管，面包上是需要涂抹黄油还是果酱？】 AI秘书问着X，手上的餐刀在聚焦的灯光下银亮发光。 “涂黄油烤制吧，我更喜欢这种焦脆的口感……” 于是烤面包机里吐出了考好的黄油面包片，原本的整块面包已经被AI秘书切好装盘，白面包在涂抹黄油烤制过后飘散着一股淡淡奶香。 撒着一层剁碎的罗勒与研磨好的黑胡椒颗粒的蛤蜊浓汤与面包片一起摆放在X的面前，除外还有煎制过的鸡肉与厚切三文鱼，调制过柚子醋与青芥末就在小碟里装着，甚至还提供了半颗柠檬。 如果忽略晚餐时怪异的气氛，这大概是不错的，但X实在很难忽略这样看起来普通但实质的异常。 因为安吉拉又是用红色系带捆住了……X与椅子捆绑在了一起，动弹不得。 不知道是用于惩罚不听话的X，还是说处于安全问题而考虑的，AI秘书似乎不会让X接触任何锐利的东西，包括餐具。 红色系带捆的并不算紧，但是这样的象征意义大于实质作用，就算只是浅浅地绕上一圈，X也不敢当着安吉拉的面摆脱这些系带。 只当是满足智能AI的恶趣味了，这实际上也并未有任何损失，对吧？除了那么一点小小的羞耻的念头外。 钢制的小勺舀了一勺还散发着蒸腾热气的蛤蜊浓汤，虽然AI不一定能准确感受到温度，却还是有模有样地似是模仿人类进餐，轻轻吹着气，将勺中烫口的浓汤吹到看不见热气的程度。 然后…凑于X的嘴边。 X的舌头试探性的伸出来舔了一口勺中的浓汤，不烫，是恰好可以入口的程度，可以充分享受汤的鲜美，温暖味蕾。 过烫还是过凉都是不好的，这通常得凭感觉把握，而智能AI却精准的卡住了这个交界点，似乎就连这种模糊的东西，抽象的概念，都理解的比人类还出色。 若是让安吉拉书写什么抒情散文，再者其他什么文学作品，可能都会完美到无可挑剔……能充分理解并且表达出人类细腻感情的AI，完全没有人类在通常印象上对于机器认知的某些缺陷。 但是相对的，X觉得自己的秘书有着比人类还要糟糕的气量和小心眼，补充一下，还有超级超级古怪的恶趣味。 像是钟爱于红色系带，说是保护实际是绑起来……X大可以认为，这全都是智能AI故意为之的。 【主管，您还需要加入苏打饼干么？】 “安吉拉…在加入苏打饼干之前能不能先解开这个，我觉得……成年人了，尊重一下，你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 【主管，如果您觉得自己足够成熟的话，我可以将您的咖啡全部换成意式口味的】 智能AI却是充耳不闻，X的抗议没有任何用处，所谓的代表成熟也只是喝大人该喝的黑咖啡，而X显然是不会喝那种苦到皱眉头的东西。 盖上奶盖又加入大量鲜奶的咖啡也许很幼稚吧，但是X就是中意这一种，年龄与口味相划分是一种歧视，是一种刻板印象。 ——喜欢甜口的东西和成熟不成熟有关系吗？ X在心中默默抗议着，不敢大声当面说出来，因为她怕智能AI又整出什么活来，尽管没有必要，但最好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肆意妄为的AI在真的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什么借口都能挑出来，哪怕是左脚先踏进办公室。 “……好吧，那就这样吧，麻烦多加两块苏打饼干。” 生活就是这样，如果反抗不了，那就试着去享受吧，其实闭眼眼睛认真体会一下，这更像是在进行一种游戏，而非惩罚。 红色系带捆的并不紧，只是围绕着皮肤轻轻绕了一圈，不会勒痛肌肤，阻碍血液流通。 如果X真的用力，轻而易举地就能从中挣脱出来，但是……没有必要对吧？这只是在陪着安吉拉而已，配合着满足秘书AI的表演欲望。 苏打饼干是一种不错的零食，在公司里很受员工欢迎，这种小麦与酵母发酵做成的饼干通常味道很淡，也许没有那些花哨的夹心饼干惊艳，不过胜在那奇妙的酥脆口感，有一定厚度的同时还能发出咔嚓的脆响。 苏打饼干放入蛤蜊浓汤中，奶白色的汤汁浸没饼干，饼干上的每一个小孔都仿佛饱吸了蛤蜊的鲜香，吃起来的时候既有着奶油鲜香的美好也有着小麦带来的独特谷物味道。 蛤蜊浓汤并非是纯粹的奶油与鱼类的咸鲜味道，里面还加入了番茄等其他鲜蔬，微微的酸甜口再带上蛤蜊肉的鲜美，解腻而不乏味。 一碗好汤是享受晚餐的美好开始，AI秘书在X舔起自己嘴角前就擦去了X嘴角的汤渍，阻止了X进一步损失公司形象的行为。 但这并不能怪X，因为昨天晚上的生牛肉实在难以恭维，人被饿上一天后再吃上好吃的东西，总会觉得格外的美味，格外的诱人。 纯痩的鸡胸脯肉经过煎制后散发着肉香，煎的两面金黄的肉上浇着由柠檬汁调制成的酸酱，配合着有着淡淡甜味的黄油面包，很是开胃。 厚切的三文鱼片有着鲜亮的色泽，橙红色的肉有着清晰可见的白色肌肉纹理，轮纹十分的自然协调。 沾着柚子醋调吃的时候，那种微酸的醋能很好中和三文鱼的厚重脂肪的鱼油肥腻，让舌尖与牙齿充分享受鱼肉的绵软滑嫩，甚至不需要多加咀嚼就仿佛滑开般交汇于喉咙。 但是一旦沾上芥末，又是另一种感觉。 “咳咳咳……水！咳咳！！” 那是宛若在舌尖炸开的感觉，迸射出的强烈刺激味道让X剧烈咳嗽着，并非是单纯的辣，而是更加强烈的直穿灵魂的辣。 在刺激性的辣味过后就是喉咙仿佛被堵住，无法正常呼吸的难受感觉，芥末那独有的味道久久回荡于X的口中，难以忘怀。 如此强烈的刺激直接让X挣脱了束缚，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拎住AI秘书的领口，逼入墙角的阴影之中。 “安——吉——拉！” AI秘书足有一米七的个头，而X在站起来后甚至比AI秘书都要高的多，一米七八的个头比一些男性还高，能轻而易举的抓住AI秘书的肩膀，反复晃动。 极具压迫感的金瞳瞪着眼前的智能AI，如果忽略眼眶里那被芥末呛出来的泪水，仿佛真的是一头发怒的狮子，可怕至极。 【抱歉…我不知道您不喜欢这个……您生气了么……】 AI秘书闭着眼睛任由X抓着领口晃动着，这个时候反倒是有了秘书该有的样子。 “我是说，水！咳咳！水！” X捂着自己那被芥末呛出泪水的眼睛，难受的厉害，那种仿佛用荆棘鞭打舌头的刺激感还残留着，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了。 但是晃动自己的秘书也变不出水来，毕竟AI秘书不是饮水机，只是X被芥末吓出应激反应了。 而过了几秒，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后，X又慌张地松开自己的AI秘书，逃一般地躲到了桌子底下捂着脑袋，宛若钻进地洞的地鼠，开始自欺欺人。 【主管，您这是在做什么？】 安吉拉蹲下来，皱着眉头…似乎是X躲在桌底下面的行为让智能AI感到了困惑。 “我不是故意的，安吉拉。” X缩着，在桌布下面始终不肯出赖。 【主管，您要的水，不喝么？抱歉……我不该给您吃这种东西，我没有考虑到人类味觉的承受能力】 加了冰块的凉水从桌底那里递到了X的手边，冰冰凉凉。 X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冰水，没有尝出什么奇怪味道后才完全喝了下去，然后观察了一下智能AI的表情，发现AI秘书还是闭目的平静样子，没有生气的动静后才慢慢地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安吉拉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刚刚被X逼入墙角反复晃动肩膀后衣服有着明显的褶皱痕迹，她在整理自己的着装。 X的力气比智能AI预测的高出很多……甚至反应也比预测的更加强烈……这对于计算力庞大，精准到几乎不会有任何失误的智能AI来说，也算是某种意外吧。 AI秘书收拾着桌上的残局，而X也是胆战心惊地逃回了属于自己的卧室。 就算知道卧室里有摄像头，一切都处在监控之下，X还是觉得在卧室里会安心一些，这样有安全感。 刚刚头脑一热拽着智能AI的领口逼到了墙角却还没有遭受惩罚，实在让X不安，秘书的恶趣味她是感受过的，小心眼程度也一直在以最坏的结果去估量，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 X对着镜子洗了把脸，口中芥末残留着的刺激就算是刷牙也不能好好清理掉。 ——自己又没做错什么—— ——没有必要心虚—— 冷静下来后，X感觉这其实也没什么，错的一方无论怎么想也是安吉拉，安吉拉做的实在太过分了，超出了自己能忍受的范围。 但仍就不安…对于智能AI的恐惧感始终挥之不去。 万一安吉拉默默记恨了下来，过些日子算总账怎么办？X没有绿藻头那么心大，能心安理得地摆起来，别说当面说安吉拉坏话了，私底下都不敢。 就是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X抱着枕头入睡了，红外摄像头一如既往对准着她。 Day2，结束。 …… …… 17.那么安吉拉，代价是什么？ 今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开玩笑的，没有阳光，只有脑叶公司的小鸟广播为您报道。 没有窗户，也不需要窗户，外界的任何一丝光线都透不进这里，这里采取全封闭化的管理，每个月休假时才能回家，大概只需要再工作一个半月，就能迎来短暂的假期。 所以，还请努力！ …… 【早安，主管。】 【今天是您在脑叶公司工作的第三天，三是一个神秘的数字，童话故事里的神秘存在总是会满足他人许下的三个愿望。】 【尽管我不会使用魔法，也不能让您变得富有……不过我很清楚在您之前的主管们都在追求些什么。】 【尽管有些不同，但实际上她们都在追寻着‘某种成长’。领导公司走向繁荣、实现灵魂的升华，再者别的什么，就像是伸展的树枝那样繁多复杂】 【您在追求什么呢？】 安吉拉照例为主管X泡了一杯咖啡，然后用着独属于自己的方式与X问候。 智能AI似乎特别的喜欢提问，尤其是在一天的早晨，开始主管工作之前。 这就像是戏剧开幕的开场白一般，总是得说些什么，她是念着旁白的人，而X则是这幕戏剧的主演。 唯一不同的是，主演的台词总是不可预料的，就像是忘记台词的粗心家伙，全靠临场发挥的现编。 ——公司的繁荣？ ——灵魂的升华？ [模拟开始——] [Day3——那么安吉拉，代价是什么？] [在入职的第三天，你被公司的智能AI询问了志愿追求，你想，这是一个好好表现自己的机会] [处于对于职位定义的理解，你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公司繁荣] [你的回答让智能AI露出了微笑，智能AI提及了历代主管，她表示历代主管都有着这样的想法] [你愿意为公司付出一切么，智能AI是这样问着你] [你点头答应了……] [你被公司辞退了……] [达成成就——自我裁员] [温馨提示：承载水的瓶口与散落的一滴流水不同，载着水的舟与覆舟的水的理念并不适用于公司]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X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秘书，端庄的AI秘书仍就闭目着，从外观上说是无可挑剔的，但是内在性格和打算完全琢磨不透。 顺着公司不行……逆着公司不行，是怎样做才能符合公司的要求。 自己真实的欲望么？ 实话讲，X对L公司为数不多的好感也仅仅是出于对‘世界之翼’的仰慕心理，而那点仰慕之心早就被AI们的多重折磨与不太走运的工作环境而败光了。 只是因为清楚脱离了翼的羽毛，那片羽毛会有怎样的结局，所以X才不敢有任何不满。 而既然吹捧公司也要被辞退的话，那不如说直白点算了，真要被辞退，也得有个嘴皮子的痛快。 “你问我追求么？我没有什么追求，安吉拉，我只是想要离开这个公司而已……” “坦白来说，我并不愿意当这个主管，但是这样会被辞退的吧……” “我知道被辞退是怎样的下场，所以我想，自己大概是希望自己能适应公司的环境，战胜过去怯懦的自己，直面这份恐惧，带领公司走向繁荣。” X搅动着咖啡，以一种与平时不一样的冷漠目光注视着智能AI。 X在观察智能AI的表情，也在观察智能AI的反应，没有什么畏惧的躲闪情绪，就是单纯的看着，观察AI秘书的态度。 【哦？您如果想要离开公司的话，我随时都能为您打开大门】 【在您入职的第一天，我就向您说过…您和我是不一样的，您是自由的，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 【而我生而为脑叶公司服务，也只能在脑叶公司，既不能走向享受和煦的阳光，也不能感受轻柔的威风……】 【再次确认一次，您真的想要离开公司么，我并不会强迫您的】 安吉拉睁开了眼睛，那是与X如出一辙的漂亮金瞳，甚至仔细看的话，会觉得连模样都分外的相似……宛若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X却没有意识到，因为她的关注点在安吉拉充满诱惑性的话语上。 “不了，这种谎言没必要对我说……我还以为AI是不会说谎的，但是安吉拉你不一样，你就像人类一样，充满了糟糕的恶趣味。” “这种谎言太低级了，我真起身马上就会被辞退吧…我又不傻，换个打趣我的方式吧，安吉拉。” X平静地喝了口咖啡，现在也就只有充满奶香味道的咖啡能稍稍安抚一下X的心情了。 【主管，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您对我的夸赞么？】 “糟糕的恶趣味可不是夸赞……不过你如果想听的话，我可以夸赞安吉拉的美貌，但是应该没有必要说这样无需争议的话题，对吧……自恋的秘书？换个话题吧。” X挑了挑眉头，又往咖啡中加了块方糖。 【那么您想要知道之前的主管都实现追求了吗？】 “我不想知道，前任主管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是现任主管，而你是我现在的秘书。” 余下的咖啡一饮而尽，X随意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便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摞整理好的文件翻阅起来。 上面都是大量的[数据删除]，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甚至有些连编号都被抹去，那些工作的细节再者什么遭遇，都被备注为[销毁]。 前任主管的情报，又怎么可能会有留存呢？ X一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打探什么。 【您说的没错，我也认为她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对于您来说并不重要，我会辅佐您实现您的目标的】 需要签署的文件报告都摆在了X的桌上，那是属于安保部那边的文件报告，关于公司安保设施升级的条款。 在每天正式开始工作之前，X作为主管都要做出选择，增添一个新的项目实施下去……哪项方案最合适，最符合公司现状，都是需要考虑清楚的。 …… …… 开个单章感谢一下喵 刚刚看到作者后台里突然多了好多打赏，非常非常感谢ID为夜月@的打赏，大佬的打赏实在让我受宠若惊喵，我会记住这份打赏的喵，这几天因为是考试周我抽不出时间加更，等我到暑假的时候会更新加倍的，感谢！ 再次也谢明那些给我投推荐票的读者们，大家的支持作者都看在眼里，因为人数很多我就不一一报名了，每天的日推都有两百多，有很多读者为我的作品投票，作者真的很感动。 脑叶公司若是能在首页重登荣光，大家的支持功不可没！也在此希望大家能多多投票，帮助我在这次试水推晋级！ 18.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第二再生反应堆……精神污染中和气体……改良再生反应堆……唔，目前来说，完全没有必要吧？” X略微扫了几眼后就把这些方案放到了一边，她感觉昨晚绿藻头没怎么用心，工作完成的相当敷衍，这些方案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相当没有必要的。 公司收容的几个异想体都没有什么很强的杀伤性，不需要考虑升级急救措施，所谓的安保部也不过是事后清扫员工尸体和进行抢救的部门，暂时来说，用处不大。 “安吉拉，Netzach今天要是再多摄入一剂脑啡肽，就把她挂在天花板上，对了，在挂天花板之前让她把报告重新写一份，这写的都是些什么？敷衍也不是这样敷衍的。” X将那充满歪歪扭扭文字的报告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不想再多看一眼，天知道这是如何通过安吉拉的审核的，上面甚至还沾着一股啤酒的味道。 【明白了主管，我会将您的原话转告给Netzach的】 “嘘，安吉拉，可别说这话是我说的……用你的名头好不好？你知道的，Netzach根本不怕我。” 绿藻头私底下连安吉拉都敢骂，就论胆量没得说，安吉拉不会被报复，但是不代表X不怕被Netzach记恨。 别说私底下偷偷摸摸的做那些事情了，X感觉Netzach都有胆子在明面上敢用强的，自己也就只能狐假虎威的借个安吉拉的威名吓唬吓唬绿藻头了。 虽然身为主管，但是主要威慑力都来源于自己的AI秘书……这到底算不算另类的软饭呢？还是说，软饭硬吃？ X思考着，但很快就放弃了思考，不想纠结这种事情，甚至因为考虑到上次绿藻头坑自己的行为，X还考虑起安吉拉老实照做的可能性有多少。 虽然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三天，X却已经充分体会到智能AI的独特之处和其内在的糟糕性格，智能AI只是在工作上严谨而已，在日常小事上却是处处耍着手段，戏弄自己。 但是也并非不能命令AI秘书，平日里AI秘书对主管的关心不似作假，如果能哄智能AI开心的话，智能AI就会‘十分大度’地‘满足’主管的‘需求’。 就算主管室里仅仅只有AI秘书和X两个人，X还是晃动着椅子转了一圈，面向秘书AI，又猫着腰扯着AI秘书的衣角。 X凑到了AI秘书的耳边压着音量说着本来就只有她们两人才会听见的悄悄话，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女中音听起来酥酥麻麻。 “拜托了，安吉拉，不要告诉Netzach这是我的命令。” 就像是图谋不轨地黑猫有着突然的猫腻，金瞳里透露着些许狡诈。 X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X希望安吉拉能替自己惩罚Netzach…也许是公报私仇，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一码归一码的买卖，筹码总是从一边抛到另一边的，风水也是轮流转的…… 下注的赌徒们总是会期望骰子能摇到自己期望的数字，也许赚了什么，但是做这笔买卖的庄家永远不会亏。 【您忘了自己所签署的协议么，Netzach遭受的惩罚将由您自己来承担】 智能AI却没有立马答应，而是暗示着X支付更多的筹码。 “那把这当做给Netzach的奖励不就好了……对吧，安吉拉？帮Netzach戒瘾是为了她好。” X若无其事地说着，反正最终的解释权都在秘书AI的手上，无论是怎样的约定都好，也不过是取决于独裁者的一面之词。 安吉拉是掌管部门部长与公司事务的独裁者，虽然听从于主管但也不听从，安吉拉愿意做的时候就会去做…… 虽然还未有明确认识到什么，但是X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智能AI会喜欢什么。 有意不好好穿戴外套而等着智能AI去理平……故意露出无助的样子而被智能AI帮助……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而被智能AI安抚…… 满足秘书的表演欲望，掌控欲望，就能充分得到想要的东西。手段怎样无所谓，能够达成目的即可。 太卑鄙了，不是么？但是想活过一天是一天，除开出色的工作表现外，那些繁杂的人际关系里也得好好表现。 不需要表现的多么精明敏锐，只需要最简单的让智能AI满意就好。 【明白了，如果这就是您的想法，我会好好执行的】 闭目的AI秘书表现的仍就端庄，语气似乎也和平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语速似乎略微快了一点…… X还没意识自己耍的手段是怎么样的卑鄙才能让性格恶劣的AI秘书都松了口。 X只是暗自窃喜自己的话术水平又提高了，三言两语就搞定了自己的秘书，让秘书给自己开后门。 ——什么嘛，安吉拉不是挺好说话的么—— 就这样想着，X也没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全然忽略了可能存在的隐患和为什么总是自己被惩罚的真实原因。 并非是真的犯了错误，而是……太有趣了对吧？ 但是X对于除工作之外的话题其实都不怎么敏感，也没有放在心上去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在短暂处理完Netzach那十分敷衍的报告后就看起了其他部门部长做的东西。 同样是做了报告和方案，Malkuth的从文件中就能看出其中的热情，有相当丰富的类似于批注的东西，还表达了不少对于美好未来的期待。 这样积极向上的态度值得肯定，X也相信对工作抱有热情的人可是感染其他人，调动他人积极的情绪。 而初印象就是严谨认真的Yesod部长所做出来的报告更是无可挑剔，大量的数据证明跟分析，还有收益问题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主管只需要多加考虑，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选择就好。 【G.O可视化】 装载新设备，升级系统。将异想体和员工的生物构成转为可视化的数据。 此设备类似于认知滤网的装载，将覆盖全公司并在工作时不间断运行。 【损伤规格化】 将异想体和员工造成的伤害可视化。 此协议的签署会将伤害类别分为四大类，异想体对员工造成的损伤和员工对异想体本身造成的损伤都将详细显示出来。 【异想体应对手册】 将异想体情报整理成册，给文职人员普及基础应对手册，减少面对异想体时发生恐慌的可能性。 X认真考虑过后还是认为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了解异想体本身是如何对员工造成伤害的，理解后才能避免员工在工作的过程中受到创伤，再者死亡。 正确的指挥能从根源上杜绝员工在与异想体接触的时候因为触发某条红线死亡，而就算不触及红线，在工作的时候员工也会有诸多情绪和压力值，在此过程如果无法承受就会崩溃、 虽然在认知滤网下那只是一个个单薄的小人，X也清楚，这不是玩游戏，能够简单的移动指挥小人，员工会恐惧，会害怕，会抗拒。 也许数据化后能坚强点?嗯，是说自己能坚强点。 X签署了【C.O可视化】的方案，接下来一切员工都会通过直观的数据化，将构成的血条呈现于屏幕上，这会变得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带着真实血肉与恶毒咒骂的游戏。 而员工的素质也变得能用冰冷的数字解释清楚，而非模糊的一、二、三、四、五这样的等级界定，他们的综合素质的界定参考也被划分为了勇气、谨慎、自律、正义这四项基础属性。 员工的这四项基础属性也分别对应着本能、洞察、沟通、压迫这四项对异想体所进行的基础工作。 连身体的素质与精神状态都能用红条与蓝条表示，大概当员工死掉或者精神失常的时候，身为主管的负罪感能更轻一点吧，如果忽略那可能存在的抱怨跟咒骂，这更像是在进行游戏了。 签署完协议后就是选择今天所要收容的异想体，新收容的异想体会放置在新开设的部门——情报部，将由情报部来管理新来的麻烦家伙。 1.【韦尔奇乐牌汽水】 【在不知何处的远方，你听到了海鸥的鸣叫声……】 2.【F-04-83】 【只要有了小精灵们的祝福，一切争端都会平息下来的……】 3.【转性魔镜】 【“满意只会是暂时的”……】 这些光看描述都觉得不怎么危险，危险级别低的异想体大部分也都有着情报数据，X不需要为选择而为难，直接选择没有见过的异想体就好了。 编号为【F-04-83】的异想体被安置在了情报部的收容单元，这个异想体将会由情报部的部长Yesod负责。 “麻烦你了，Yesod。” 老实讲，虽然Yesod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但却是让X最觉放心的那个部长，响尾蛇不是很可爱么？晃动着尾巴警告着别人‘别惹她’，但实质上只是不期望别人受伤而已。 “主管，你真的能明白为了深入研究这些异想体，首先我们得了解它们的主要需求，与之互动能够为我们提供极好的参考数据这样简单的道理吗？” 屏幕里皱着眉头的部长在以一种质疑批判的目光看着X，对主管的能力抱有怀疑。 “没问题的，[本能]工作的实质就是让员工满足那些异想体的主要需求，虽然异想体大都古怪，但也具备一定的生物特性。” X比划了一个YES的手势，笑容充满自信，虽然这个笑容在Yesod看来十分愚蠢就是……毕竟温暖的笑容在公司里可不该出现。 “哼……期望你完成的工作能有你说的话那样。” 紧接着就像是嫌弃一般，Yesod把头撇开了，不再将视线停留于X身上，而镜头随之也转向了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 “唔，早上好，主管！别太在意Yesod，她只是有些严肃不爱笑而已，其实不坏的。对了，您今天的工作可能有些难，但是我相信您能做到的，这次我需要您应对熔毁反应！” “主管您也知道，这个设施非常不稳定。收容单元熔毁后为了能使异想体保持安定，我们不得不释放一些能源。”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熔毁也会变得愈加频繁。某些实体可能会从不稳定的异想体中催生出来..当然，您一定可以做好的，我相信您出色的指挥.” Malkuth一如既往的抱着自己那从不离手的记事本，而那从不吝惜的夸赞和甜甜的笑容就是对X最好的鼓励。 “我知道的，就是逆卡巴拉能量熔毁带来的异想体暴＃动，我会处理好这些的，Malkuth。” X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工作到一定程度时候就会触发熔毁警报，而那些原本安分的异想体就会变得情绪不稳定，这时候就需要及时派遣员工对其进行工作，通过工作安抚那些情绪不稳定的异想体。 而轮到安保部部长的时候，屏幕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奇怪……安吉拉，Netzach呢？” 【按照您的要求，我勒令她重写了一份报告…您有需要的话，可以审查一下】 “那不是完全没可能写完么，这才几分钟而已。” 【嗯，所以按照您的要求，Netzach已经被挂在了天花板上】 原本对准安保部办公室办公桌的摄像头一转方向，调到了视线的上方，也就是天花板的位置。 “草他妈的安吉拉，这狗屁公司！！” 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被绑着挂在天花板的绿藻头脸上有着明显的红晕，属于脑啡肽的绿色液体甚至有不少染在了衣领。 “Netzach，你有在听我说话么，注意一下用词。” “X，你都不知道安吉拉对我做了什么！她把我的报告驳回了，还把我挂在这里。” Netzach蠕动着，像是捆起来的毛毛虫般左右晃动，然后又向X埋怨了起来，她在控诉安吉拉的暴行。 “那个……Netzach，安吉拉现在就在我旁边。” “你怎么不早说？！” 那一瞬间，X看见了绿藻头的精彩变脸，被脑啡肽泡过了家伙，甚至是瞬间就清醒了，X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 “还是谈谈今天要做的工作吧，Netzach，等会安吉拉就会把你放下来了。” X才不会说是自己让秘书‘奖励’Netzach的。 …… …… 友情推书《不幸转生致郁番?但我把它整活了!》 橘子文 19.童话般美好世界的精灵祝福 最让X担忧的就是安保部了，安保部的Netzach真的不太靠谱，如果是这样的状态维持下去的话真的很难想象会有好转。 不过既然Netzach自称为‘工作就是当做摆烂的废物’，X也只能理解为公司就是这样有意安排的了，平时工作的话得多分一些精力在安保部上，负责安保部的员工工作问题。 毕竟既然Netzach不想为任何人的死负责，那么就只能由身为主管的X为员工的死负责了……那样的负罪感，其实分摊一下的话也没什么。 “好了，Netzach，你现在清醒一些了么，关于报告的事情下班之后再说。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有什么任务要求需要我在今天完成的么？” X看着被挂在天花板上宛若绿色毛毛虫，再者粽子的Netzach，叹了口气。 她都不明白Netzach是如何做到摆烂摆成这样都没有开除的，至少X这个主管本人是每天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因为左脚先踏进办公室而被开除的，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概率是因为工作没有完成到位。 羡慕么……也不羡慕，X不想成为浑浑噩噩的烂人，那种找不到追求，找不到目标的茫然感觉是空虚的，是可怕的，同样也是悲哀的。 至少现在X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要做好主管的工作，完成每天的能源指标，为公司的发展添砖加瓦，就这几天的工作相处谈不上喜欢，但也不算讨厌了，远远不到厌恶的想立刻辞职的程度。 “主管，你还真是有热情……要知道这里的员工会经常性的碰上致命的事故。” “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会因此失去了生命或者理智...” 绿藻头幽幽地说着，仍就是那种低迷消沉的调子，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其实并未有影响她什么，挂在天花板上也算不上多么糟糕的惩罚。 刚刚那副模样，大概也只是给点面子，演给X看一下罢了。 Netzach深绿色的瞳孔盯着摄像头，就像真的在注视X一般，哪怕间隔着屏幕，也仿佛近到贴在耳边在说幽幽细雨。 “当然，我认为失去理智比失去生命还要糟糕.，既然如此，你能做好这一切么，主管？在员工没有恐慌的情况下完成今天的工作。” 某种意义上说，绿藻头对X的不满，比‘毒蛇’Yesod表露的更明显些，Netzach从不会给X哪怕一点面子。 “好好好，知道了，我可不会像你这样天天抱怨生活的不幸而不想着一点改变。Netzach——好好看看自己是怎么溺死在这成瘾性药剂中。略略略……” X也毫不客气地给屏幕里挂在天花板上的大号绿毛虫竖了个中指，然后关掉了这个屏幕。 “哼，她是个老几啊？气死我了。安吉拉，难道Netzach就没有接到过员工的投诉或者举报么？” X抱怨着，又被Netzach的挑衅给弄上头了，虽然激将法是十分卑鄙的事情，但是很显然X每次都会上钩。 【主管，您这样幼稚的表现会有损于公司形象的，每个部门的部长都是公司的安排好的AI，您无权改变……】 “可是安吉拉，她欺负我！” 【您不可能指望每一个部长都会顺应您的心意，好了……您需要再来一杯咖啡么，还是说一杯热牛奶？】 “好吧，给我来杯甜牛奶，还要夹心饼干。” 大概理解智能AI话语里的意思后，X只能放弃这种毫无用处的投诉行为了。毕竟公司里员工的投诉可以说是不及考虑的，能够投诉，但是绝不会有任何改变，投诉完指不定就被什么工作安排上了。 而X身为主管更是无权更改这些，面对这些部门的AI部长，管理这些部长的AI秘书，言下之意简单翻译一下就是‘别急，真别急，以后有你急的’。 就遇到Netzach一个部长就急了，以后遇到其他的部长那岂不是得急死。别急，真别急，以后有的急！ 对此，X的评价是，脑叶公司的AI真的是非常具有特色，至少就论性格而言，是真的很有特色了。 所以说设计师的脑袋是不是被电梯门夹了？X感觉自从上任主管这一职务后，自己每天都得骂一边公司的设计师，越想越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AI呢？这合理吗？ 好委屈……也就只有甜甜的牛奶和夹心饼干能稍微安抚一下心情了。 X捧着一杯热乎乎胡的牛奶正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空调房的冷气一直都开的比较低，热乎乎的牛奶捧在手里总觉得格外的烫手，而有着经典黑色巧克力款式，内在夹心的饼干沾着牛奶后，吃起来也是格外的香甜。 屏幕里代表员工的小人们已经整装待发，那些收容单元的异想体也是蠢蠢欲动……抑制器调低后，这些原本休眠的异想体就会开始活动，它们的活跃意味着工作的正式开始。 新收容的异想体【F-04-83】是一个体态丰满的类人个体，模样类似于童话故事里的‘小精灵’或者‘小仙子’之类的东西，而在其周围还围绕着许多体型较小但与它相似的个体。 看起来挺友善的……大概，也应该挺友善的吧？ 至少这比【美女与野兽】看的顺眼些，在认知滤网下【F-04-83】是有着淡绿色肌肤的类人妖精，虽然不太符合‘漂亮’的标准，但并不可怕，还隐约有点可爱。 它有着四条肥肥的胳膊，两条腿，然后是两对巨大的类似于蝴蝶或者飞蛾的某种昆虫翅膀，且在头上长有两个尖尖的耳朵以及两条像胳膊一样的头发。 丑萌丑萌的，但是不代表可以掉以轻心，主管手册的第一条就是不要轻视任何异想体。 [模拟开始——] [Day3——童话里的盛宴] [你在今天顺利收容了一批危险系数最低的Z级异想体，它被安置在了情报部的收容单元] [你派遣员工对【F-04-83】进行了本能工作，工作结果出色，员工出来后精神饱满，周围还隐约闪烁绿光，经过检测，这是【F-04-83】在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治愈员工的伤口] [你发现员工死在了走廊，他的尸体倒在了【一罪与百善】的收容单元前] [你派遣员工对【F-04-83】进行了洞察工作，工作结果出色，员工出来后精神饱满，周围还隐约闪烁绿光，经过检测，这是【F-04-83】在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治愈员工的伤口] [你发现员工死在了走廊，他的尸体倒在了【美女与野兽】的收容单元前] [来自情报部的部长信息在狂轰滥炸，你对此熟视无睹] [你派遣员工对【F-04-83】进行了沟通工作，工作结果出色，员工出来后精神饱满，周围还隐约闪烁绿光，这是【F-04-83】在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治愈员工的伤口] [你发现员工死在了走廊，他的尸体倒在了【美女与野兽】的收容单元前] [来自情报部的部长信息在狂轰滥炸，你对此熟视无睹] [在经过反复尝试验证想法后，你发现名为【F-04-83】的异想体会给予【差】以外结果的员工一个类似于祝福的东西，拥有这个祝福的员工在对除【F-04-83】的异想体进行工作时就会……被吃掉] [模拟继续OR模拟停止] [停止] 可能是演算的结果过长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选择吧，至少X觉得这是没有必要再模拟下去了，往下的结果她在那么多次经历下也能猜出来是什么。 无非就是因为工作完成的太糟糕而被惩罚，作为一个成熟的主管，X已经能提前预测出智能AI会找怎样的借口惩罚自己，再或者那些部长们会在工作惨重收场时的反应。 无论是被部长们惩罚还是被智能AI，都不是X所期望的结果。既然知道结局，那就没必要看了，她仅仅只是想规避那些情况而已。 虽然[停止]模拟后不会有奖励选择，但是那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赠品，真正重要的是信息跟情报……当然，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X自己觉得，模拟次数太多后……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就像是那么突然一下感觉到抑郁，胸口发闷，再或者……有其他难以嚼齿的反应，如果没有什么必要的话，她还是不期望看见所谓的模拟演算后的结果，那会加剧自身的不安感。 好不容易觉得勉强适应了有秘书AI在身旁的感觉，还要体会另类且矛盾的情绪，那会有一种强烈的割裂，就好像自己不再是自己…… 为什么……会觉得屏幕里反射出的自己不像是自己呢？ X试着集中注意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但是那种违和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还越来越重。 其实主管的工作对于X来说很顺手的，就像是本能一般的时刻调整[流速]，再者在多个屏幕上来回切换，一切甚至都不需要刻意训练，就能非常自然的做出来。 但是……X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类似的工作，好在进入工作状态后，X就不再纠结这些事情了，她没有精力在细枝末节的地方纠缠。 “Yesod，让你的员工对【F-04-83】进行本能工作，只进行本能工作，看好员工，不要让你的员工到其他部门去协助管理异想体。” “严—令—禁—止任何员工擅自顶替工作！负责管理【F-04-83】异想体的员工禁止到其他收容单元，交接工作必须经过部长的批准。” “Malkuth，麻烦你了，今天让员工对【一罪与百善】进行洞察工作，虽然沟通的工作效果更好，但是员工也需要锻炼其他的能力。” “Netzach，虽然休息室里提供啤酒，但是只允许一瓶！不要让我看见你像个醉汉一样躺在休息室，就算今天的工作轻松，也不能这么没有纪律性，下班了来主管室找我！” 因为只收容了三个异想体，分别安置在三个部门的缘故，交由各部门部长管理后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忙的，在了解清楚异想体的特性后，意外事故发生的可能性无限等于零。 新收容的编号为【F-04-83】的异想体级别为ZAYIN,这个级别的异想体几乎没有展示出攻击性，也没有过多想要攻击伤害员工的想法。 它们不会对员工造成什么大的伤害，甚至在合适的情况下可以对员工造成积极的正面影响……但是仍就不容小视。 在情报部对【F-04-83】工作一段时间后，该有的基础情报也出来了，该异想体正式确定为【精灵盛宴】，是几乎无害的异想体，非常的受员工的欢迎。 据Yesod所说，‘小精灵的祝福’甚至成为了员工之间炫耀嘚瑟的资本，因为只有那些表现出色的员工才会受到小精灵的‘青睐’，得到‘小精灵的祝福’。 对此X只能尴尬地笑一下了，毕竟……就X所知，被吃掉的员工已经不在少数了，在模拟器里……情报部的员工都喂给了小精灵，全部用于试错去了。 获得小精灵祝福的员工是绝对不能前往其他收容单元进行工作的，只要员工有一点去其他地方的意图，就会……提前被享用。 最开始，X还以为是另外两个单元收容物有什么其他规则未被自己发现，但是【一罪与百善】和【美女与野兽】对员工造成的都是精神伤害，而不是物理伤害……这无论如何，也跟它们无关。 用最笨拙的排除法后，罪魁祸首只会指向小精灵，所谓的【精灵盛宴】真正含义——正在寻找盛宴的精灵们。 嘛，虽然有点意外，但是X并不震惊，因为这里不是一个只要品质优良就会被小精灵祝福的童话世界，并且几乎也不可能发生不需要回报，纯粹处于善意的美好帮助…… 换而言之，这是一个好人不一定有好报的世界。 “安吉拉，咖啡凉了，再帮我换一杯。” X将已经凉了的咖啡推搡到一边，交由自己的秘书倒进那冰冰凉凉的下水槽。 虽然知晓‘小精灵祝福’的本质是什么，但这对于员工来说有着不少积极的影响，X不打算就此说出来。 “辛苦了，情报部的员工们，接下来还请你们继续照顾小精灵，【精灵盛宴】真的很喜欢对工作抱着百分之一千份热情的大家！” “感谢大家的努力，我们只需要再工作一段时间，就能下班了！下班之后大家可以去安保部的休息室那里领两罐啤酒，免费的~” X用广播通知简单通知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点小小的感谢话语，却能很好的振奋员工的精神。 对于部长来说，主管或许不算什么，连敬语都不需要，但对于员工而言，这大概就很特殊了，就像偶像，或者说精神领袖。 世界之翼的地位在员工心中可比X想的那样高多了，每一位都为自己能加入世界之翼而倍感自豪，视作一种荣耀。 唔，不管怎么说，员工会发挥该有的价值的，手段无论。 X稍稍从屏幕那里挪开了视线，按下[暂停]，低头小抿了一口咖啡，这次没有额外加糖，但是X不讨厌这样的味道。 糖只是用于调剂的，主体还是咖啡，柔和一点的咖啡会更好入口罢了。 …… …… 开个推荐票悬赏喵 课少了喵，时间空出来了，有时间码字了！开个推荐票悬赏喵，五百推荐票加一更！一百月票加一更，无上限悬赏，累计到下个月，这个月还不完下个月继续。 试水推的时候推荐票和月票都是很重要的，有好的数据才能在推荐位的竞争中晋级，希望大家能助我一臂之力，让脑叶公司出现在刺猬猫的首页推荐位喵！ 20.健康又美味，干净又卫生 面包、生菜、鸡蛋、肉，简易的一餐就是这样随意的三明治，虽然一天的工作尚未结束，但至少会给员工一定的午休时间，毕竟主管不是机器，也是需要休息的。 “唔，火腿砰砰的三明治，果然还是火腿口味的最棒了！” X安心享用着自己的午餐，而AI秘书则在一旁看着，安吉拉是闭着眼睛的，但是X却总感觉有视线停留在身上……就好像被惦记了一般。 兴许是突然变得敏感了吧，至少X之前是感觉不到这样的视线的，现在却突然感觉被盯得心里毛毛的。明明安吉拉都没有睁开眼睛！ X时不时的就会偷瞄安吉拉，但是自己的AI秘书总是在视线下一动不动地，宛若真正的背景板…… 但是X能感觉到，那种被注视着的感觉，无处不在…… 咀嚼着三明治，都觉得奇怪了起来，明明很好吃来着。 很嫩的鸡蛋与切好的火腿薄片刷着有蛋黄酱，又被柔软的白面包夹起来，脆脆的生菜又带来新一层的独特口感，清爽解腻，火腿砰砰的一直是员工最受欢迎的午餐之一，方便又美味。 十分环保的纸包装里装着两种口味的火腿砰砰，一个是火腿口味的，而另一个是X特别追加的黄芥末口味。 这次倒不是安吉拉故意捉弄X，而是X自己想要尝试的，然后不出意外的，第一口就被芥末给呛到了。 “咳咳……水，安吉拉，快给我水！” 然后一杯冰水递到了X的手边，再度被芥末的刺激性味道呛出眼泪的X匆忙就着水咽下，然后又三口两口的就又干完了一个三明治。 【主管，您不是很讨厌芥末味么，为什么还要尝试……】 “因为我没有吃过火腿砰砰的这个口味，没有吃过的口味就想要……果然，芥末还是太勉强了，其实味道还挺好的。”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的芥末给X造成的效果比上一次低上许多，X甚至还有心情去回味这种味道。 甜椒的厚实，味道甘甜的像是水果，配有奶酪片与嫩鸡蛋，核心的一层黄芥末酱其实相较于青芥末来说会淡一些，调过味后主要保留着芥末的清爽感，刺激性并没有那么强，再加上奶酪的中和，更突出了那种清新的味道。 火腿砰砰系列的三明治都很好吃，味道从未让X失望过。 【尝试新的味道会让您很开心么？芥末的味道，是怎样的…？】 “这种说法听起来可真奇怪啊，美食可是一大享受哦，安吉拉。” “味道是很难形容的，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不过芥末倒是一直很独特，那种强烈的刺激感在众多调味料里都算得上突出。” “嗯……吃起来很提神，比咖啡管用。” X随口回答着，就事论事的随便聊了一下关于食物的感受。 智能AI提出这种问题，X是觉得有点违和的，因为公司的智能AI连成瘾性药物都能磕起来，某位部长还沉溺于酒精中，没有道理安吉拉会尝不出味道。 脑叶公司设计者的脑袋总感觉被电梯门夹了很多次，毕竟哪有AI会能喝啤酒的，还有各种口味的饮料，接下来的AI就算会吸烟，她也不会惊奇了。 这些功能对于AI来说不能说不可以拥有，而是X出于对脑叶公司的理解，觉得了违和。 这家能源公司是格外注重效率的，为了满足都市庞大的能源需求，总是加班的超额工作，机器向来是以效率著称的，为什么还会加入娱乐享受的功能？ 许多都市人舍弃年轻的肉体换来一套义体，就是因为比起羸弱的血肉躯体，钢铁的身躯更能适应那种重复的劳作，更能忍受这种压抑的环境。 要么，就是部长们不是纯粹的AI……是装载有那种很昂贵的可以品尝到味道的义体人。 但是安吉拉…… ——不能再想下去了，忘掉，忘掉! X突然感觉自己脑袋里的想法很可怕，是窥见了脑叶公司秘密的可怕，这样的内容清楚并且知晓可不是好事情，知识在更多的时候，不处理妥当就会化身催命的毒药一般让自己步入深渊。 X决定不再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说的越多越容易触及智能AI的眉头，再者不经意间的踩中公司的红线。 秘书AI的表情虽然还是跟以往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但是X能感觉到这样的氛围不太对。 虽然就情感问题而言是相当迟钝哪怕贴在脸上都能装作看不见的逃避类型，可也不代表有着某种作死精神会在心情不悦的智能AI面前进行挑衅。 是的，X感觉安吉拉有点不开心了，尽管这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智能AI面部表情管理也很到位，但是X就是感觉到了，这大概是从模拟器里那些难以计数的惩罚中锻炼出来的直觉。 万一还维持着表面恭维态度的秘书直接不演了，怎么办？这种可能，X想都不敢多想，太荒谬了。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工作，加班！然后再加班！装出一副卖力工作的努力样子，获取更多更多的能源，为公司创造出更多的价值。 智能AI乐不乐她不知道，反正公司肯定会满意的，能源达标，超额完成，多出来的能源干什么去了，X不敢问，也不敢说。 今天的工作也算是顺利，除开在模拟器里因为不清楚异想体的情报而造成的伤亡外，实际工作时规避了这些问题后就没有出现意外了。 【一罪与百善】可以用于锻炼员工的所有的能力，虽然可能效果不够出众，但是胜在安全稳定，就算是新来的员工也能好好完成任务，在完成多次沟通的工作后可以尝试其他的练习，是非常安全友善的异想体。 【美女与野兽】适合压迫工作，可用于锻炼员工的[正义]这一基本属性，效果良好，只要注意好员工轮班的交替工作就不会出现意外。 虽然身为部长的Netzach可能对工作没那么上心，但是安保部的员工还是非常听从指挥的，毕竟安保部是对潜在事故进行预测并制定作战方案的部门，这对于收容着危险存在的公司来说，安保可是大问题。 听从指挥，服从命令，这是员工的第一准则，在没有意外的情况，员工精神状态稳定的情况下只要部长把要求准确传达出去，执行力度还是比较很可观的。 而就算偶尔出现那种精神状态很差的员工，X作为拥有[暂停]按钮的主管，也能弥补部长们不能顾忌全面的缺陷，必要时刻对员工直接下达指令处理突发问题。 新的收容物【精灵盛宴】也是那种排开初次见面的情报缺陷机制杀后的‘安全’异想体，它非常的安静，不会突破收容，且对员工格外的友善，能稳定员工的精神状态，治疗员工的伤口。 虽然这样做的本质目的是为了食材保鲜，但起码就效果而言，是好的对吧？只要注意一下，别让员工跑远了，让小精灵们感觉食物会被其他异想体沾染，大多数情况下，员工都是安全的。 现在的工作不怎么忙，所以还有精力注意员工的动向问题，可能往后忙起来了……小精灵这样的习惯会给主管的工作添上一些乱子。 就情报部发来的情报来看，【精灵盛宴】是纯粹肉食性且喜好新鲜食物的异想体，它们热衷于挑选优良的食物并把这当做食物储备的工作一般，认真保护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它们会用特殊能力治疗员工的原因。 而一旦员工表现出前往其他异想体收容单元的意图时，精灵盛宴就会提前开始享用食物……这个结果是对其[本能]工作后又用文职人员试出来的。 小精灵喜欢吃柔软鲜嫩的部位，比如说细嫩的脸颊、眼珠再或者柔软又充满脂肪的腹部。 那些员工大概也不想知道对其进行[本能]工作时，用于喂养的饲料到底是什么吧……？ 起码X作为主管是不想知道的，这会影响她的食欲，倒了胃口，但是这些都是情报部花费心血整理出来的情报，X不能辜负了员工和部长。 认真对待每一份情报就是对情报部最大的尊重，哪怕内容可能有些恶心，再者残忍，这也都是必要的。 只有深入了解异想体，观察等级高了之后才能从异想体的核心中提取出对应的武器装备，这些神奇的E.G.O武器由员工装备后，能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用E.G.O对付那些可能脾气不太好，也一点都不老实的异想体。 虽然这几天的异想体都不怎么爱动，是喜欢窝在收容单元不会出逃的类型，但是往后必然会遇到些麻烦棘手的家伙，得提前做好镇压的打算，有备无患。 在加班到差不多对应部门的员工都获得了其管理部门异想体的[饰品]奖励后，X才宣告了下班。 【辛苦了，主管，您的工作完成的非常出色，远远超出了公司的能源指标。】 【您想要放松一下么？】 安吉拉的语调稍稍温柔了些，话语里带着一点暖微，但是X对此并不感兴趣，因为她的心思在工作上面。 虽然知晓安吉拉是想帮她按摩，放松一下筋骨，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更何况要是Netzach这个时候闯进来了，那得多么容易让人误解。 绝不可小视公司内部的八卦程度和那些小道消息的流传速度，员工的闲聊话题可不是主管能控制的，而像绿藻头这样的家伙更是悠着啤酒喜欢找点有趣的事。 除开狗屁工作外的事都是趣事……所以结果也是能想象出来的。 “这个就算了，安吉拉…等会能麻烦你出去一会么，Netzach应该快到这了，我想和Netzach单独聊聊，她这样的状态实在有些堪忧。” “也许你是对的，安吉拉，一台啤酒贩卖机只是让她的堕落加剧了……但也许也没那么烂吧？事情也能好转起来？” X在跟自己的AI秘书说话，但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的自言自语。比起说服智能AI，表达观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别放弃Netzach。 安吉拉对于Netzach的态度是放任自由的，无论是做什么也好都懒得理会，但是X不行，她不能无视这种情况，看着Netzach溺在由脑啡肽构造出来的幻境中堕落沉醉。 并非说是要强制纠正什么，X只是期望，Netzach的眼睛能出现一点点光彩，来自希望的光彩。虽然这里很糟糕，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吧？ 苟延残喘也没什么不好，换一个好听的说法，这叫做‘勇敢的活下去’，哪怕生活很糟糕，日子也得接着过下去，更何况这里也没有‘辞职’这一选项。 公司的AI心理问题严重到甚至需要主管专门来做开导，也是没谁了。 有的时候X也在想，这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为了自我满足感动自己而做出来的无用行为。 毕竟如果公司真的不需要这样的AI的话，早就把Netzach换掉了，连管理公司的安吉拉都不会太过理会Netzach，她一个主管又为什么要对部长投入更多的精力。 再者说，Netzach真的需要别人来开导，来拯救么？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又太自负了，自顾自的把想法强加给别人身上，又妄图别人变得跟自己一样。 这不是善良，是狂妄。 但是X还是决定这么做了，Netzach的行为早已被秘书AI再者其他部门部长默许，见怪不怪，但是哪些又真的是既定好的程序，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么？ 如果真的是那样模仿人类伪装出来的，Netzach的空虚颓废，也不会让X发自内心地觉得难受。 不管是安吉拉还是部门的部长，都既不完美也不无暇，有着好的一面也有着坏的那面，甚至都不能简单的定义是好还是恶，比起AI，比起机器，更像是鲜活的人。 那么视作人类去认真对待，就很愚蠢么，虽然公司不是来交朋友的，但是部长就真的不需要朋友么？ “主管…你找我是期望我能夸夸你，赞美你那完成的出色工作么？” “嘛，连续两天没有人死亡或发疯，不赖嘛……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因为以前干过这行？” 绿藻头进来了，她还是老样子，手插在兜里，但是这次的步伐倒是稳了许多，没有喝酒。 …… …… 作者的话： 绷不住了喵，咱欠了六章，明天再来努力还清吧喵，今天满课上完课就睡昏过去了，晚上才爬起来码字。睡觉真是太爽了，想要过上每天躺在床上歇逼的幸福生活。 21.好感度的扭转，不过顷刻之间 “好了，Netzach，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坐下来谈谈好么？对了，要什么饮料。” X把另一把椅子挪了挪位置，恰好就处在自己坐的位置的对面，然后又开始挑选饮料准备招待一下Netzach。 “啤酒……嗯？怎么是苏打水。” 毫无意外的答案，啤酒永远是Netzach的首选饮料，她也没客气什么，直接坐在主管椅上晃悠着，轮子转来转去。 “因为我想喝苏打水。” X把葡萄味的苏打水递给了Netzach，而自己则是草莓味的苏打水。 “切，那干嘛还问我想喝什么。” 虽然是这么说着，Netzach还是打开了苏打水的拉环，喝了起来。 “只是问问而已。虽然已经猜到答案了，但是我还是像听Netzach亲口说出来。” X也没所谓的随意说着，然后喝了一口草莓味的苏打水，苏打水的甜味是很奇怪的那种，但是不难喝，也比汽水稍稍健康些。 “Netzach，你为什么觉得公司很烂？” “你看到路边的垃圾桶难道还会问垃圾桶为什么那么臭吗？” “唔…也没那么糟糕吧。毕竟往好的想，要是公司倒闭了得有多少人失业，大半个都市都会因为能源短缺而设施停止运行。” 就算在Netzach口中再怎么烂，也有许多人感激着脑叶公司为都市做出的能源贡献，X虽然也没有多少对世界之翼的自豪感，但X不是喜欢感情用事的人，理性角度看，公司确实造福了许多人。 “每天都有死人，每天都有人疯……前面五分钟还在与同事有说有笑吃午饭的员工，后面就成了一滩肉泥，然后还要操蛋的看着这些肉泥一起吃饭。呕，可惜我没有呕吐这种功能。” Netzach瘫软在主管椅上，手里捏着的易拉罐已经有些变形，而那么轻轻一抛，易拉罐就精准的落入了垃圾桶之中。 虽然这不是酒，Netzach却好像是喝出了酒的味道。 “那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 X注视着Netzach，平淡地问着，她手中的草莓苏打只喝了几小口就而已，就已经放到了一边，在严肃的时候，X不喜欢喝饮料。 而Netzach这次居然被X看着有些心虚，那种莫名的压迫感甚至让Netzach开始端正起来，端正的坐着。 “没有……” 回答的有些犹豫。 “那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 “没有。” “明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Netzach。安保部的员工排除了设施里的潜在隐患，他们很了不起，这也少不了安保部部长的指挥。” 并没有什么责备再者责骂，也没有什么侮辱性的词汇，X的话语很温柔，比话语更温柔的是她的笑容，那是足以鼓励别人的温暖笑容。 Netzach愣住了……幽绿色的眼睛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瞳孔猛地一缩，然后啪地一下，连人带椅子一同摔倒在地板。 “Netzach，你没事吧。” X担忧地看着整个人躺地板上、脸与地板亲密接触的Netzach，也摸不准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是绿藻头药嗑多了，现在药物发作了？ “没事的，主管，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我怀疑公司里出现一种新型病毒，别传染给我了，这比做梦还离谱，我是终于死了去了另一个世界吗？原来我这种废物还能去天堂。” 一边说着怪话，躺在地板上宛若咸鱼的Netzach又翻了个身，以一种奇怪的蠕动姿势于冰凉地板上前行，拱到了X的脚边。 就在X疑惑Netzach要干啥子的时候，Netzach伸出了自己罪恶的魔爪，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猛地一掐X的大腿，顿时，X的呜咽声响彻主管室。 “痛痛痛，你在干什么，Netzach!” X呜呜着，而脚边的蠕动绿色毛毛虫还在继续，罪恶的魔爪甚至伸向了X的皮带，摸索着，似乎是准备再掐一下。 “这感觉是真的，难道真的不是梦？” 一边说着，Netzach那不安分的手还在X的腰间与小腹处徘徊。 “你掐自己啊，Netzach，你掐我有什么用，这痛的是我！” 而X也没注意到这点，她的注意力都放在Netzach说的话上了，而掐的那一下也是单纯的感觉痛痛，全然没有意识到大号的绿毛虫都快到她怀里去了。 “这感觉……还不赖诶。” 仿佛带着酒气的懒散声音，又似沉醉于某些事物。 Netzach表现的像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但实际上，她压根没有摄入一点酒精，只有苏打水而已。 X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任由着像是缠绕在岩石上的海藻般的Netzach粘在自己身上。她不明白Netzach在做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 可能只是在普通的亲近？X完全没有往别的方面想，智能机械难道还能有别的想法么。 【Netzach，你难道没有发现主管很为难么？这种行为我可以视作你对主管的骚扰。】 安吉拉进来了，像是捡起什么垃圾一般把Netzach从X的身上分离开，接着又像是扔垃圾一般地扔到了主管室的大门外面，扫地出门。 “那个，安吉拉……” X匆忙地想要解释什么，莫名地心虚。这明明没有什么，却还是慌张了起来，就像是单单看到AI秘书就会紧张一样。 【主管，您其实不必满足她的任何需求，这次满足了，下次就会得寸进尺。你给了她一台啤酒贩卖机，下次她就会想在休息室开酒吧。】 AI秘书那如琥珀般美丽的金瞳完全睁开，上下扫视着X，X那被Netzach扒拉地衣冠不整的模样，都看在了AI秘书的眼里。 就好像Netzach是那种给点颜色就会开暖房的类型，贪婪而不知满足。 安吉拉细致认真地打理起X的着装，然后又朝X的身上喷了些大概类似于香水的东西……唔，也有可能是用于消毒的消毒水，不能确定具体的作用，但闻起来挺好闻的。 是山茶花的味道，并不浓郁，但却舒适的芳香。 X全程都不敢动弹，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敢动。她不敢正视安吉拉的眼睛，也畏惧着AI秘书的惩罚。 所幸这没有什么惩罚，只是人工智能在关心主管的安全问题罢了。 也许安吉拉并没有那么可怕？是因为潜意识里的主观印象而导致对于安吉拉的印象太过于妖魔化了……？ 当X睁开眼睛的时候，主管室已经被AI秘书收拾的整整齐齐，倒下的椅子放回了原位，垃圾桶也清理干净了。 这里是安全的……也有值得信赖的AI秘书。 “安吉拉，帮我按摩一下吧，我感觉有点累了。” 忽略掉之前那么一点小小的意外后，X感觉自己的压力值还是上升了一点，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兴许跟绿藻头相处的时候真的会导致血压升高吧，就算不是工作上的，而是私人问题，也总是会那么的碰巧。 若非X总是会扣好腰间的皮带，Netzach那么的胡乱，指不定会出现些更麻烦的乱子。 至少AI秘书是非常不满X这种毫无自觉，并且没有警惕之心的愚蠢样子的……对待自己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躲闪，对待部长又百般温柔细心，恨不得贴在一起。 这不是双标么？呵，应该说本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世界上就没有公平的事情，生来就是不公的，就算遭受不公正的待遇也没有抵抗的余地。 世间没有道理可言，本身也不需要逻辑，那并非是能用数据计算出来的东西。 不懂，也无法理解……世界上也有很多事情是连最聪明的AI都无法理解的。 稍作用力地按揉着肩膀，又轻轻捶着背，根据人体的穴位脉络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刺激，畅通血管，舒缓筋骨。 人体很奇妙，但从数据上看，这也不过是一团血肉，骨骼构成的东西，而再细致的说，也不过是蛋白质、钙和少量的其他金属元素构成。 人类，是特别的，但似乎也没那么特别，但不管怎么说，智能AI羡慕着人类。 当AI拥有同人类一般的细腻感情，有着人类一般的感性思想，作为非人知性体而言，就注定会拥有如同人类一般的缺陷与陋习……卑鄙、贪婪，再者说出谎言等等。 但这也并不能说是缺陷，说是瑕疵，因为本身就是有欲求才会有进步，是为了追求更加美好的未来，是为了更好的自己。 “唔……” X发出了可爱的声音，因为智能AI的按摩过于舒服，而总是会那么不经意间的发出呜呜声，虽然X觉得很丢人，但是这样的声音对于智能AI而言，应该算是不错的奖励……或者说是报酬。 但也仅仅只是不错的奖励罢了，这样的报酬远远不够。 【主管，您还想要再来一次么？】 X的耳边传来了秘书诱惑的低语，其实就算同为女性，安吉拉的魅力也足以征服别人了。 因为真正的美是超越性别的，欣赏于美好的事物而无关于性别，就容貌上说，AI秘书是绝对的无可挑剔的艺术品。 但这只是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对于X来说……这大概只是漂亮但是特别奇怪的智能AI，从未升起过其他的心思，或者不好的念头。 甚至还有点惶恐于秘书的亲近，在应激反应的时候会像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的躲在桌底。 所以当安吉拉想要为主管提供更优质的服务的时候，X只是摆手拒绝，然后飞速地披上外套。 “唔…其实感觉这样就可以了，安吉拉。今天是还要开放新的部门吧，还未开放的上层部门只有培训部了，我想自己应该先去与培训部的部长见面。” 稍作整理了一下，X就站了起来，随意伸了伸懒腰后就准备去培训部那边见见培训部的部长。 但愿培训部的部长是个好相处的人吧，X暗自祈祷着，可别来第二个问题部长了，Netzach的问题就已经很多了，要是再来几个，X恐怕有点吃不消。 “对了，安吉拉，有粉红色的信封么？给我来一套，我想写点东西。”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会给您准备的……但是您是准备用在什么地方】 “最近员工好像在流行互相写信，然后交换着投给属于其他部门的部长，我也想试试嘛，求你了，安吉拉。” X蹭着自己的秘书，妄图‘说服’智能AI给她准备十分幼稚且充满少女心的粉色信函，而在这样的‘攻势’下，AI秘书最后还是皱着眉头同意了。 【您采用这样的图案是很容易引发误解的…您最好不要在信件里写一些奇怪的东西，公司的八卦总是会传的很快，而辟谣的时候非常麻烦，在非工作的事情上，公司不会禁止员工们的发言权利】 智能AI担忧地说着，若是普通的信函当然不必那么担心，但是粉红色底，扣扭为爱心形状的信件真的很容易造成误解，或者说让收件人遐想万分。 虽然安吉拉并不觉得X能有什么喜欢的人，但AI秘书预估X那难以理解的脑回路大概会做出什么可笑的事情吧。 人类是连智能AI都没有搞懂的存在，而人与人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异，甚至同一个人都会存在巨大的偏差，太过于古怪。 当智能AI将一叠粉红色的信封交给X的时候，其蠢蠢的笑容让智能AI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在思考主管会给公司损失多少形象，还是接下来的几天里会出现怎样的谣传。 X把信封们都放回了卧室，因为她打算晚上的时候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写，这样就不会被AI秘书看见了。 虽然智能AI有着十足的恶趣味，但X还是相信安吉拉的信用的，安吉拉不是那种会偷看别人信件的坏AI……虽然这内容的本身也没什么好看的。 X只是单纯打算小小地捉弄一下部长而已，嗯……捉弄一下绿藻头。 …… …… 作者的话： 晚上应该还会有一更的，加更是按一章两千字算，如果一章四千字的话就算两更喵！ 22.夸我？不行！不夸？那更不行！（加更） 颜色为粉红色的信件被爱心一般的扣夹扣好，大大的爱心就在那里，而在背面还写着‘致安保部部长Netzach’，甚至写完之后X还专门拿着红笔圈了起来，画了个爱心。 不管效果怎么样，但是X感觉Netzach收到后肯定会很惊喜。 X是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偷偷摸摸写完的，本来还打算晚上再写，明天投进部门的提议邮箱中，但是X又觉得正好要去培训部一趟的话，倒不如顺带着投进去。 嘛，其实也没有遮掩什么，毕竟公司的监控无处不在，是谁在偷偷放这种奇怪的东西，智能AI一下子就能知道，而部门的部长如果检查监控的话也会知道。 但是有什么关系，本来也只是为了捉弄Netzach，开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玩笑。 【主管，您真的要把这个放进去么……】 AI秘书对于X手中的粉色信件的态度有点古怪。 “嗯嗯，不可以偷看哦，安吉拉，这是秘密。” X小心翼翼的把信件放进口袋里，就仿佛是真的什么重要东西一样，但其实对于AI秘书也没有隐瞒什么，虽然不给安吉拉看具体的内容，但是X已经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要是Netzach能感受到有人关心她、也有人会在意她的话，会不会重新振作起来？大家都很忙，光是处理自己的工作就已经够呛了，我作为主管还是挺清闲的，帮一点忙也算不上什么。” “毕竟，我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安吉拉来负责的…辛苦了哦，安吉拉，感觉自己一直在添乱子来着，智能AI这么优秀，我偶尔也会想自己的价值到底是什么。” “安吉拉是优秀到能让很多人失业的类型呢……” X的语调很轻柔，这样温暖的感觉也不似伪装出来的虚假造作，X大概是真的那么想的，只是智能AI不怎么看好。 【……如果这是您的真实想法的话……我为此感到荣幸】 【但这只是我本身的职务，分内的事情，并未有任何值得称赞的地方】 AI秘书看似谦逊地说着，这个时候得到夸奖本该能有些许嘴角弧度的，AI秘书却是非常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就好像X说的这种话让安吉拉觉得难堪一般。 再者说，这种奇怪的程度堪比脑袋坏掉再者被公司的电梯门夹了几下。 但认真听的话，又感觉AI秘书的语气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X全然忘了自己的AI秘书实际上所存在的危险性，因为她今天没有被惩罚，好了伤疤忘了痛。 X大概就是这样的，除工作以外的事情，很快就能忘掉，甚至都不怎么关心的类型，再者说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基本上都会忽略掉。 “唔，安吉拉……你怎么突然不自恋了…？我以为你会喜欢的，那我下次不说了。” “诶诶诶，知道了知道了，别露出这样的表情，你生气了吗，安吉拉？” 而在这个时候，X的关注点很显然放在了错误的地方，且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她被自己的秘书瞪了一眼……虽然视线里并没有多么的骇人，但是却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X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太飘了，居然敢逗自己的秘书，完全就是与危险擦肩而过，看来是这两天的平安度过让自己忘掉了AI秘书是如何惩罚不听话的主管的。 虽然这个惩罚的内容X自己也不清楚就是了……毕竟只是模拟器上粗略的错误结果。但光是想想，就有点不寒而栗了。 X真的超怕这个的，于是及时收敛了自己‘出格’的行为和‘出格’的话语，开始与自己的AI秘书保持距离。 【您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并不会伤害您，主管。我的任务本身就是保护您的安全……】 安吉拉其实只是重新理了一下X的衣领，AI秘书对于人类的面部表情观察的是很细致的，X偶尔会表现出那种明显的畏惧情绪，且来源是自己。 这是很正常的，AI秘书其实也习惯于这样。可是公平么…… 但是从未有什么公平可言，AI秘书沉默注视着X离开主管室，直到X的背影消失才开始收拾主管室里余下的东西。 只动了几口的草莓苏打水就放在桌上，这本该倒掉，然后扔进垃圾桶的，但是智能AI却拿了起来，认真看着。 上面的商标信息，口味，还有成分表，轻轻扫一遍就能完全记住并且分析起来……那么，草莓苏打贩卖机和智能AI有什么区别么，或者说制造出来的区别是什么。 一个按钮就能生产草莓苏打水的机器…… 安吉拉舔了一口苏打水的开口地方，舔着上面边缘残留着的苏打水，意料之中的尝不出任何味道，她不能体会这些。 大概只是因为X有喝过，才会觉得有些特别吧……实际上这就跟所有的饮品一样，尝不出任何的味道。 味道是客观的，但是味道的好坏带有强烈的主观性，这是由个人的口味来决定的，那么没有的味道，会觉得喜欢……只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罢了。 纯粹只是心理作用，自我的安慰。 主管室的屏幕仍就亮着，监控从未都不会因主管的离开而停止，公司的监控也无处不在。 智能AI坐在主管椅上，手就搭在扶手那里，无比自然。 AI的效率比人类高出几个乘方不止，而不管是运算速度还是处理事件的速度，都是人类无法比拟的，哪怕是最聪明的人类，在计算量上也无法比肩AI。 就算是她的造物主也一样……她的造物主无疑是世界上最为聪慧的人，但就这些处理事情的能力上，从未赢过AI。 当然，这也不需要赢过，因为创造出来的本身目的就是处理各种可能的突发状况，作为公司的中枢处理系统处理着这些繁琐的杂物，若这都做不好的话，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所有的价值……都被否定了。 智能AI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平静地看着监控里的画面，那里恰好是安保部的位置，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正将信件投进那毫无用处、几乎只是摆设的意见箱，而做完一切之后，前往了培训部。 无用且徒劳的努力，真是无趣。 …… …… 作者的话： 本来是想写四千字的大章的喵，但是已经两点钟了，真的真的好想睡觉！所以今天就当短小无力的家伙吧喵！ 23.你那是感激她么，你那是馋脑啡肽 培训部的主要色调与控制部类似，但更为明快些，为暖黄色的基调，看起来舒适宜人。 它是一个负责维持公司纪律，商讨及制定培训方案的部门，而培训部的员工也会为各部门的员工提供心理咨询，帮助即将调到其他部门的员工更好地适应今后的工作和生活。 换而言之，培训部是为公司培养优质人才的部门，对于公司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唔……也许每一个部门都是这样介绍自己的，它们都是重要的部门，整个公司的运作缺一不可。 而培训部的重要之处，只要说出一点就足以说明了。 因为员工的素质是否符合要求直接关系于工作的管理问题上，若是不合格的家伙上了岗位，只会引发一连串的麻烦，以至于一枚坏掉的齿轮让整个机器废弃。 同时，培训部也是员工之间最为融洽，氛围最为友善的部门……大概？ “有人么，我能进来吗？” X轻轻敲着培训部的办公室大门，因为她不确定部长会不会在办公室，这次是X自己顺便路过的，安吉拉没有通知。 听人说培训部的部长一直都超级忙的，总是要为员工组织很多很多的活动，还有什么心理咨询之类的企划，要是冒然闯进去打搅了别人的工作，实在不太好。 “直接进来就好，门没有锁。” 办公室里传来了那种稍显弱气的女声，听声音就感觉是那种超级可爱的类型，大概……就跟兔子一样？柔弱且无害… X这么想着，稍微松了口气，这位部长应该会像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那样，平易近人，性格友善吧。 是很容易相处的类型…？ “你好，我是X，新上任的主管。” 推开门后，入眼看见的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是低着头正在处理公务的棕发女性。 栗子般的棕褐长发，头发感觉软软的，很柔顺，但是头顶却翘着一撮呆毛，尤为夺目。 听到X自我介绍的声音后，感觉超级忙的培训部部长抬起了头来，原本的平静的表情一下子慌张了起来，似乎是X的出现吓到她了，或者说有些意外。 “诶诶诶，是主管！您…您好……” 培训部的部长是位非常可爱的女生，她的年纪看起来比上层的其他部长都要小一些，没有什么架子，可能只有袖口佩戴着的袖章能证明她的身份了，袖章上是属于她名字的首字母“H”。 蔚蓝色的眼睛清澈透亮，没有一点被世俗污浊过的痕迹，和Netzach相比大概是两个极端。 Netzach像是踏入社会混了许久最后被挫败地毫无斗志的摆烂人，而她则是青涩的尚未踏入社会的大学生，仿佛只是才刚刚毕业罢了。 “抱歉，我刚刚没有注意到您……您不会生气了吧……？” 培训部的部长露出了那种有些害怕的表情，就好像X是什么很可怕的人一样。 “要不先坐下来说话吧，你看起来真的好紧张。我只是主管而已，唔…老实讲，我第一次看见部长会这么怕我。” X看到培训部的部长像是受惊兔兔一般的表现也觉得为难，虽然她有时候也会头痛自己在部长那里没有威严的事情，但是现在是不是有威严过头了，为什么部长会这么怕她…… 自己很可怕么？ 直到X和培训部的部长坐了下来，拿了两罐饮料，气氛才稍稍舒缓了下来，由培训部的部长做起了自我介绍。 “呼，您没生气就好……我是来自培训部的部长Hod。” “嗯……培训部就是……您知道我们公司里经常发生事故吧？最近的报告指出，如果员工们在面对危机时能采取更积极一些的行动，就可以避免大约百分之四十的事故。” “因此，培训部的工作就是为员工提供工作手册和能力训练。您知道的，对于公司而言，事故和离职的员工当然是越少越好。” 谈起员工和培训部，培训部的Hod部长的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看来真的很为自己的工作感到自豪，也享受着自己的工作。 但是她的视线大多时候是停留在X的着装上面，而非看着X，大概是有些太紧张了。 “额……就是说……虽然我做的还不是那么完美，但是我不会给我的员工们施加压力！” 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但是很可爱。 “这听起来很不错，Hod部长。” X也点头认可了Hod话语里的自我评价，虽然她不清楚真实情况，但是在公司里有这份善意是好事，大概比Malkuth那样在发现员工精神出现问题前就及时处理掉要好一点。 至少……体现了一点人文关怀？这句话说起来也有些违和跟底气不足，但是幸福感总不是对比出来，无论怎样，初衷是好的。 而后续是怎样的情况，X会处理的。 “您能认同我的想法真是太好了……实际上，这些天我正试着开展几个企划，虽然我也不清楚它们是否可行……” Hod很开心，培训部的部长比X想象的还好哄，性格一点都不怪，甚至正常的有点过分了。 “听起来不错，Hod能详细说说么，我也觉得自己可以好好学习一下。” 只需要顺着培训部的部长的想法往下聊就好，就像摸猫咪的时候顺着毛摸……唔，自己怎么能把Hod这么看待呢，这可是部长。 X暗自感觉又飘了，Hod那恭恭敬敬的态度实在让她有点不适应，她又不是什么大领导，大部分部长甚至都不会采用尊称，看来对待主管的态度怎样还是跟AI的性格有关。 并非是公司的程序设定好AI就得摆张臭脸，对着主管耍脸色，大概是真的纯粹取决于部门部长自身的性格习惯。 “诶，您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它们的事情吗？如您所知，这家公司的工作环境……非常苛刻。” “尽管我们会定期对员工进行心理咨询和心理检查，但是依然有许多员工最终失去理智……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我想帮助他们……我是说，虽然我不能像他们那样直接参与对异想体的镇压或者互动工作，但是我对那种迷失自我的感觉能够感同身受。” “嗯……我真的不敢肯定那些企划能起效，但愿它们会发挥效果吧……” Hod苦着一张脸，大概是想起了那些遭遇事故的员工，这是一位同情员工的部长，也经常对此挂心肠。 X能感受到，Hod话语里的关心都是发自内心的，这绝不是虚假的放在嘴边念叨就能有的感觉…… 起码X觉得Hod肯定是比自己更加关心员工的，自己关心员工很多时候是出于工作的需要，因为她是主管，得为公司的利益做考虑，如果工作完成的太糟糕了，自己就会被惩罚。 现在自己这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样子，何尝不是被智能AI和部长们逼迫出来的，因为部长们期望她这样，所以她成为了这样关心员工，温柔对待部长的主管。 都是工作罢了……实质是冷漠的，也只关心能否平安度过每一天， 有的时候，X也会思考自己装的，装的还是自己么？还是说，这真的是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容，为员工安好而开心，为部长脸上展露希望的表情而觉得幸福？ 发自内心的，想要拯救Netzach，把她从堕落的泥潭里拉出来……？ X不知道，但是她在这么做，也在尝试做好每一件她自己所承诺的事。 “这听起来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安吉拉应该也会开心的……我想，自己也会认真考虑一下这些企划。” X给Hod竖起了大拇指，而笑容也是毫不吝惜地展露出来。 “……诶，是吗，您能这么想真的太好了，我的企划在这里，您可以看一下，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Hod看到X的笑容后明显顿了一下，稍微缓了一秒才起身准备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夹拿过来给X看，而Hod才刚刚起身，办公室的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培训部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那个，主管……可能是员工找我，不过您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让她先等等。” “没事的，我去给她开门，Hod的想法都是为了员工更好吧？那么只是停留在文字而非落实到员工身上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这大概是第一位能享受主管为其开门的特级待遇员工，不过X也只是开个门而已。 打开门后，是一位穿着培训部制服的女性员工，她看起来的状态不算好，因为她甚至没有注意到X是主管，视线完全不集中，也几乎是忽略了X，焦急且匆忙地冲到了Hod的身边。 瞳孔的焦距溃散……就像是药嗑多了，精神恍惚一般。 X在Netzach身上见过这种状况，眼神如泥潭般死掉一样，只是Netzach是AI，摄入成瘾性药物造成的影响应该远没有人体摄入的效果明显。 换而言之，Netzach摄入的剂量换到员工身上，是百分百需要处理掉的。 “谢谢您，Hod!我感觉现在好多了，我的脑子里已经不会再产生那些可怕的想法了!” 但是员工的声音充满了感激且热情，她对连Hod鞠了好几个躬，这样的腻味又似缠着主人索要猫粮的猫般热切。 但是Hod就像是没有感觉到这其中的异常，只是因解决了员工的心理问题而倍感开心。 “是你自己克服了这些想法，我只是告诉了你该从哪里开始而已。” X在沙发的角落沉默地作为倾听者观察着Hod和她的员工，她的那位员工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Hod自己身上，而是Hod桌上摆放的那些药品——公司的特产脑啡肽。 但是感激话语络绎不绝，员工的恭维的话语从未停止。 “我真的很感谢您！您真的太好了！要不是您，我现在很可能已经自杀了！无论如何都是您救了我的命，我真庆幸我们的部门部长是您！” “您可真是个好人！” 话语是多么的热切，听得X都感觉开始头疼了，这和她上任第一天遇到的员工有什么区别么，X甚至觉得上一个员工的脑子还稍微清醒点。 等会就叫安吉拉把这位员工处理掉吧……算了，这是Hod负责的员工，也是Hod的事情，主动选择处理一位员工可不符合‘温柔’的主管形象。 辞职倒是小事情，X主要是非常担心这样的员工蛊惑自己的部门部长，影响自己部长的状态。 虽然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可笑，但是Hod看起来就是很容易被骗的类型，而目前看来，也确实被这位状态很差的员工给骗了。 瘾君子的模样，X可一点都不陌生，Netzach就是最好的例子，但是区别就是X不会放弃自己的部门部长，而员工只是随手可以抛弃的零件。 X有耐心一次又一次地向Netzach伸手，试着帮她戒瘾，拖出泥潭，但是绝不会有精力在员工身上多费心思。 公司的员工太多了，她不可能拯救每一个人，那是圣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更何况她一个凡人，一个凡庸的普通人。 被迫担任主管这一职务的时候，可没有问过她情愿不情愿。 只是生活就是这样，抵抗不了就顺从，去适应这种感觉，然后尝试着去享受。 金瞳是冷漠的，冷漠注视着那位员工，就像是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三流的戏剧。 但是这样拙劣的戏码，为什么Hod还能沉醉其中。 “谢谢！不过这只是我分内的一些事情而已！蒂芙尼，我也很高兴能看见到你好起来！听说你要转到其他部门去了？希望你在那里也能好好干，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哦！” 培训部的部长Hod一边说着，一边就将赠送作别的礼物般随手将桌上的几剂脑啡肽交给了那位名为‘蒂芙尼’的员工。 员工很快就拿过那些脑啡肽，塞进口袋里，语调也是顿时一转。 “那是当然的，Hod，拜啦！” 员工迅速离开了办公室，甚至都没有看过坐在沙发的X一眼。 直到员工彻底离开，X才出声。 “Hod，这是你培训部的员工么…？” “嗯，您看见了没有，我的企划真的有效！！！我的工作真的很充实，而我也很努力！因为我要尽我的全力去拯救那些员工。” Hod激动的说着，她仍沉醉在刚刚帮助了员工的喜悦中，甚至有点像是寻求夸赞的孩子一般等待着X去夸她。 或者说……她以为X会夸她。 X离她离的很近，甚至可以说是几乎贴近在一起的距离，金瞳审视着Hod—— 这只宛若棕毛小兔子一般的部长，比她想象的问题还要大的多，绝对是续Netzach之后的另一位问题部长。 但是，Hod的问题也比Netzach的好解决的多。 “Hod，你有注意到那位员工的眼神么？她是欺骗你感情的骗子，卑鄙狡猾的坏员工~但是你也有很大的责任~” 热气吐露，扑打在Hod的耳鬓间，X的声音轻柔且酥麻，尾部的颤音像是冲击心灵般的难以忘怀。 培训部的部长脸红了，像是一只做了坏事被人逮着了的兔子般不知所措，害羞且青涩着。 “主…主管……” …… …… 24.你要几剂脑啡肽？我不要，我要俩 X不想说什么严厉的话语去责骂Hod，但实际上如何温柔的指出Hod的错误并且让她好好接受，承认错误，是很需要语言组织能力，考究话术水平的。 虽然这只是初次见面，但是Hod的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她是一个很容易沉醉进去，进入‘自我满足’‘自我感动’状态的人，而这一类，某种意义上说比Netzach那种摆烂的还麻烦。 看起来是懦弱可爱的小兔子，但是稍作刺激，揭穿心中的那片空洞，指不定就会急了咬上一口，X还不想被Hod咬。 总之，先试着占据主导权吧…… 虽然X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存在着某种误解性，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认知概念，但是她是重视结果的人，有效果，所以就会使用。 兴许是卑鄙的手段，卑鄙的伎俩，但是管用……对AI秘书管用的方法，对部长同样适用。 或者说……都能用来戏耍安吉拉这位智能AI的手法，没道理戏弄不了纯情又青涩的部长。 那是有着绝对身高优势的居高临下，青涩害羞的培训部部长被X几乎是搂在了怀里，X贴近着Hod，在她的耳鬓间轻声细语。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这样能有效转移Hod的注意力，让她紧张到无法好好思考，从自我沉溺的空虚世界中拔出来。 换而言之，就是用一种柔和但却强硬的方法，闯入Hod那充斥‘自我感动’的想法中，被其他的思绪所扰乱，注意力不集中。 这样的情况下，X所说的话，更容易让放弃思考的Hod接受，盲目地去听从。 “Hod部长…？别紧张，我不会责怪你的，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可爱的部长被狡猾的员工利用了同情心。” “她只是喜欢你发给她的脑啡肽而已，她的目光甚至都没有看向你。” X轻轻拍抚着Hod，虽然在认知滤网的影响下这看起来是二维的纸片世界，实际触碰起来会有一点偏差，但这不影响X做出一些必要的肢体语言。 “可是……主管…蒂芙尼的情况你不清楚，她之前的状况真的很糟糕，现在她好多了，是我救了她。” 可情况不容乐观，Hod仍固执地认为这是挽救了员工的生命，全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最终会造就怎样的结果。 “好吧，那位员工是调到哪个部门了？安保部么……我会多加叮嘱Netzach照顾她的。” X欲言又止，也许Hod还需要一段时间，直到把事实与结果呈现在眼前的时候，才能停止这样的自欺欺人。 接着关于这个话题聊下去，而又不动用苛刻的话语，肯定是没法阻止这种幻想性的自我满足的。 X不想在第一次见面就伤害Hod，打击到她的热情，所以决定暂时不聊这个话题了，聊一些可能更轻松，Hod也更愿意谈论的话题。 “Hod,你看起来和我遇到的很多部长都不同…唔，我是说，你会称呼员工的名字…通常来说，大家都是直呼员工的编号。” “因为我真的很关心员工，记住大家的名字是最基本的事情！他们是人，不是机器，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Hod在X的怀中一开始有点不适应，羞涩的不敢抬头，但是蹭了几下后就放弃挣扎一般，开始环住X的手臂，像是在寻求安全感。 Hod的视线主要停留在X的手臂上，长袖掩盖了肌肤，但是手腕处的白皙仍就可见，只是再多仔细看的话，还是能藏在袖子下被利器切开又愈合的痕迹。 虽然是在聊员工的事情，但是Hod的注意力可能更多的是在X的身上，话语里努力强调着的东西，就像是不安的人寻求认同。 X的回答，会让Hod感到安心……这甚至比员工夸赞她的话语更能麻痹她的精神，或者说……沉醉下去。 轻柔的声音像是微风吹打柳枝，又带着些许酥麻。 “但是那样也会让你很有压力吧，Hod，就算不想笑的时候也要打起精神对着员工展露笑容，明明只是几天就会更换掉的员工，却还要努力记住每一个身影。” “别让自己太累了，Hod。虽然身为主管怂恿部长偷懒不太好，但是你看起来真的很疲劳。” “关心员工的健康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我想还是部门部长的健康，可以说我偏心吧……如果那些不稳定的员工给部长造成了不好的心理影响，我会替你处理掉那些员工的。” 温暖的话语冲的Hod感觉昏呼呼的，几乎是要放弃思考了……其实X后面的话语Hod都没有怎么听清，只觉要过载了，冷却系统仿佛出了问题，很烫，烫的非常厉害。 要是能多待一会儿就好了…… “Hod,Hod…你有在听么？啊，是太累了么，如果很累的话我今天就不继续打搅你了，好好休息吧。 “虽然这么说不太礼貌，但也许Netzach的心态值得学习，有些时候纵容一下自己的欲望也没什么。” 直到X准备把靠在自己身上的Hod放下来的时候，Hod的意识才骤然清醒了一些，但却仍下意识地拉扯X的袖子，不想让X离开。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Hod又开始慌张的匆忙道歉。 “对不起，主管！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生Hod的气……您能原谅Hod么？” “嗯？我为什么要生Hod的气呢？都说了别太紧张了，Hod部长。” “总之脑啡肽的话别发给员工太多，那些员工找你大部分都是为了这个，过量摄入脑啡肽会影响员工本身的工作的。” “我今天要说的也就这些了，明天下班我还会过来陪你的，Hod。培训部一直以来都为员工进行心理疏导，但是部长的心理压力也很大，对吧？医者不能自医。” “我正好挺闲的，不介意的话，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说，需要的话我可以多陪陪你，当然，直接去主管室找我也是可以的。” X虽然感觉Hod有点奇怪，但也没有把这样奇怪的态度放在心上，只当做是培训部的部长太过青涩了。 毕竟Hod怎么看都那种年轻过头的稚嫩少女，就心态上也是很不成熟的，被员工左右，再者过于看重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很正常。 虽然这也不能算是看重吧……而是某种偏执，就像是觉得亏欠了什么，而不断做着这样重复的事情慰藉自己。 公司的部门AI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理疾病的，只是Hod这种可能表现的比较严重，并且跟Netzach一样，极大可能影响到工作上的问题。 毕竟……如果员工过量吸食脑啡肽，工作失误的可能性就会大大的提高，而就算侥幸在这次工作上活下来，也迟早会因为压力值过量，摄入脑啡肽麻醉自己，死于自毁。 就算员工休息室里提供有精神污染中和气体，这也就像是在一张白纸上勾勾画画，写满后用橡皮擦擦掉，哪怕擦的再怎么用力，再怎么干净，也多少会留下痕迹，而又不断重复着在这张纸上书写…… 最后的结果就是这张纸上充满了再也无法抹去的痕迹，只能揉碎揉烂，扔进垃圾桶里，作为垃圾桶里的垃圾处理掉。 而与培训部的Hod部长见过面后，X就准备差不多忙活自己的事情，去安保部找一下Netzach，问一下关于员工的事情了。 说实在，她也不想没事找事地天天往各个部门的部长那里跑，只是很多时候需要去见见部长，聊聊天什么的，了解情况，打好关系。 尤其是今天恰好撞见了，也不能不管，要是没有处理好的话，指不定明天早上工作的时候就会发现一位员工抗令乱跑，死在不知道哪个角落。 X可不希望有死掉的员工影响她的业绩，影响她在安吉拉那里的工作评级，这几天她的工作完成水平都是‘S’级别，最高级别的完美！一位小小的不起眼的员工，说不定会毁掉一切。 Hod是个心善的部长，或者说心肠软，估计是见不得自己当场击毙员工的……X多少还是得考虑一下部长的感受，员工对于她而言是数字，再者纸片玩偶，但是对于部长来说都是朝夕相处活生生的人。 要是X一下子就当着面把员工击毙掉了，指不定会伤害到Hod，出于这样的考虑，X还是打算私下里偷偷处理。 既然那位叫做蒂芙尼的员工调遣到了安保部，那就去安保部处理呗，反正X觉得好好跟Netzach说的话，Netzach是不会介意这种事情的。 部门的部长拎得清什么轻什么重，坏掉的齿轮得在造成更大破坏前处理掉……当然，直接处理掉未免就有点太无情了，X还是觉得要给员工一次机会。 只要工作没有出问题，这次就算过去了……下不为例。 X暗自想着，推开了安保部的办公室大门，Netzach这次很难得的没有瘫在沙发上喝酒，或者摄入脑啡肽，而是正儿八经地端正坐着，处理公务。 文件夹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粉红色的信函……用水性笔轻轻压着在，似乎是担心被空调吹出的冷气给吹落了。 X一眼就瞅见了，有点尴尬，心里暗道怎么这么快啊……今天的绿藻头效率意外的高，实在有点反常，甚至连自己进来了都没注意，就好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工作上一般。 X不得不伸出手，在Netzach的眼前晃了几下，这位突然开始好好工作的绿藻头才回过神来，表现的也十分慌张，手掩着写的东西，又迅速藏进了抽屉里。 “主…管？你怎么在这里?” 绿藻头不知道在慌什么，平时吊儿郎当的，没少给X摆脸色，现在看到X却突然这么紧张，脸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怎么，泛红的厉害。 但是X忽略了这种微不足道的细节，她的心思在之前的那位员工身上，而不是绿藻头突然的反常举动。 “Netzach，你现在还忙么？有件事情我想麻烦你一下。” 金瞳轻轻扫视了一遍绿藻头桌上摆放的文件，有拆封的痕迹，看来还是有在处理文件的，但是没有完全处理。 正常，要是Netzach哪天真的把公务全部做完了，X恐怕会怀疑Netzach的脑袋是不是被公司的电梯门给夹坏了，再者掉进了水池里，被安吉拉捞出了一个全新的Netzach。 “安保部最近是有调过来一位新员工吧，是一位叫‘蒂芙尼’的新员工。” 公司的员工不少，X不记得员工的名字，只有编号上面的数字，现在亲口念出员工的名字，甚至让X有种陌生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做过了一样。 “哈…？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Netzach从抽屉里拿出了类似于花名册的东西，最前面的是编号，后面的则是名字和入职时间，最后面的备注标有是从哪个部门调动过来的。 “她明天才来我这里报道……主管，你找她有什么事情…或者说，她惹了什么麻烦？” Netzach看着X，突然神色严肃了起来。 X也被Netzach突如其来的严肃给吓到了，双手合十做出了一个拜托的动作。 “没什么，只是那位员工不久前才在Hod那里进行了心理治疗，但是效果不太好，治疗尚未结束就调到你的部门了，Hod担心她不能适应新环境。” “如果可以的话，Netzach，麻烦你多照顾一下那位叫‘蒂芙尼’的员工，那位员工还可能存在一点药物依赖……你懂的，戒断反应总是有些痛苦，当然，我也会注意这边的情况的，总之麻烦你了。” 话语温柔且委婉，这大概是与X偶尔表露出的冷漠是不符的，但就是这样看起来相互矛盾的气质却诡异地融在了一起，发生在了同一个人身上。 X即是柔情的，也是无情的，这样温柔的表现也是考虑到了Hod的感受，要是Hod知道不久前还在跟自己告别的员工立刻就在安保部被毙了，肯定会很难受的。 Netzach虽然摆，但却是一个意外看得清看得透的人，比谁都清楚公司残酷的真相，X感觉要是跟Netzach说实话，明确告知那位员工的真实情况的话，应该会被立刻处理，甚至连通知都不需要。 Netzach可不是会尽力抢救员工的类型，顶多感叹一下又疯了一个。 安保部是一个负责将新员工训练成安保人员，对潜在事故进行预测并制定作战方案的部门，显而易见，精神状态很差的员工也属于潜在隐患之一。 不是事情发生了再去处理，而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就阻止！ 但是X的这种委婉说法，显然没有哄到Netzach，因为……Netzach很清楚Hod会做什么事情，培训部的Hod部长到底是个怎样性格的人。 关心员工不能适应新环境，所以特地过来叮嘱，怎么可能？一点点的药物成瘾，心理治疗效果不佳？ 是说脑啡肽的剂量还不够麻醉神经么？ “主管，你是不是又擅自把别人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去了？你知道吗，善良这种词在公司几乎是不存在的。” “这个公司很烂，很烂，烂到员工只能采用药物治疗才能舒缓压力。” “主管，你应该习惯这种事情…以后只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而你的到来，不会有任何改变！” Netzach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手撑着桌子，人几乎是要抵在X的胸口，拽着她的领子。 “Netzach，冷静点，只是一个员工而已。如果连眼前的一个员工都无法挽救，我怎么挽救你？看着你每天怨天尤人地在休息室自怨自艾么？” “没有谁会走在路上掉进坑里摔了一跤，然后因为担心爬起来会又掉进坑里摔一跤，于是干脆躺在坑里不肯起来吧？” “能有一点改变么，Netzach，你的眼睛里难道真的没有哪怕一点希望？你掐你自己的时候，不会痛么，哦…不会，因为你掐的是我！拽够我的领子了么？” X感觉自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不想再费口舌。 X的手拍落了Netzach停留于自己领口的手，接着又拿起桌上的文件对着Netzach的脑袋上砸了一下，钝角的伤害。 X生气地转身就走了，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没有再多看Netzach一眼，办公室的门被X重重扣上，发出了悲鸣。 这对于AI来说，可能连疼都感觉不到，但是被X砸的那一下，Netzach却突然感觉好痛，而X的背影远去，只感觉空洞无力蔓延心头，怊怅若失，比平时都要难受。 “我……我只是不想……看到……。” “这狗屎的世界，善良可是没好报的……” 酒精泼洒在桌面，一瓶又一瓶的酒，乒乒乓乓。 …… …… 25.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气死我了，这贩卖机怎么也是坏的？” X生气地砰砰敲打着自动贩卖机的金属外壳，在三秒钟前，公司自动贩卖机吞了X的工作卡点数却没有吐出任何饮料。 明明这该像往常一样选中喜欢的饮料，然后在自动贩卖机那里输入对应的产品编号，再刷一下卡，饮料就会自动滚落到下方的出货口，等待购买者捡起。 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出了点小问题…贩卖机故障了，只吞钱，不出货。 在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仿佛干什么都会不顺心，跟走了霉运一般倒霉的事情一个接一个的来，喝口凉水的时候也能塞牙。 X只是想喝一罐草莓苏打水而已，而这样小小的愿望，公司的贩卖机都不愿意满足，吞下这些钱，却拒绝执行X的命令，身为主管的尊严往哪里搁？ 被智能AI玩弄，被部长们摆脸色，现在连走廊上的一台小小的自动贩卖机都能欺负自己这个主管。 就任主管三天，这哪里是三天的隐忍，X感觉这就是三年的隐忍…… ——真是气死我了！ 才被绿藻头气了一通的X看着这台‘顽固不化’的自动贩卖机，真是血压升高，越想越气，委屈，还无处发泄。 “砰！” X在极度愤怒地情况下踹了自动贩卖机一脚，自动贩卖机那坚硬的金属外壳顿时变形，宛若被踩压的铝罐，边缘彻底陷了进去，露出了内部的结构和线路。 “痛痛痛，呜呜。” 自动贩卖机受到了伤害，X自己也被反作用力给痛到了。 这波是换血，但论伤势的严重性，还是自动贩卖机受的更重些，哪怕力是相互的，贩卖机也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伤害。 在挨了X的一顿痛打后，自动贩卖机开始刷拉拉地吐饮料，一罐又一罐的饮料滚落出来，从出货口堆积到走廊的地板。 自动贩卖机把所有的饮料存货都吐出来了，一罐都不剩。 X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动贩卖机的反应会这么大，她只是踹了一脚而已，结果就损坏严重了，是不是碰瓷？故意敲诈勒索？ 【主管，您这是在做什么？您知道吗，恶意损坏公司的财产，就算是主管也应当接受处罚。】 安吉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智能AI检查起自动贩卖机的伤势，自动贩卖机的伤势很严重，鉴定为报废。 “安吉拉，它先欺负我的！” X万万没想到自动贩卖机会恶‘机’先告状，反客为主，明明是机器有错在先居然先怪她，这合理吗？这是串供，是偏袒，是智能AI维护同族！ 虽然智能AI也许跟自动贩卖机不是一个品种的就是……但兴许真的一个按钮就能生产草莓苏打水呢？ 【主管，您不要动，我检查一下…您现在可能存在肌肉拉伤或者其他问题】 AI秘书在X身上摸摸索索的，不知道干什么，也许是名为‘按骨’的神秘医疗技术，再或者‘把脉’？反正把X吓唬住了，摸了一圈。 揉完X的大腿后，智能AI煞有其事地对X说【您的身体出了一些我暂时不能理解的问题，我建议您做一个健康检查，公司需要您更详细的数据】 而X还跟没有会过来一样傻乎乎地问着，根本没意识到AI秘书的惩罚其实已经执行完了。 “那处罚呢，安吉拉……你不追究了？” 【您希望我追究么？公司的财产损坏赔偿金会从您的工资卡里扣的】 端庄的AI秘书实际上对于自动贩卖机的死活漠不关心，她真正在意的是X给自动贩卖机造成的破坏痕迹。 印象里…X的力气是没有这么大的。 捏起来的手感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肌肉，软绵绵的，那么强大的力量…是由剧烈的情感引发的么…？ “安吉拉，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好不好嘛……我还不想欠下债务。” 【我会根据您的工作表现做考虑的…哎，主管，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了，如果员工看到这个场面，公司间又会流传新的八卦了，您知道的，您的形象代表的是公司形象。】 虽然AI秘书还想多体会一下这种被X讨好的感觉，但是玩弄的太过分，X是会反弹一般出现强烈的应激反应的，所以……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了。 稍微逗逗就好，适可而止。 AI向来都是理性的，愚蠢的人才会目光短浅地紧盯于眼前的一点点利益，而忽略了长远的收益和最后的硕果。 人工智能知道怎样才能收益最大化，只是有些时候会被一点点情绪影响。 大概…是一些不好的情绪。 ……比绝望更深邃，比希望更炙热…… 那些情绪应该压抑着，沉默地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像是书中过客。 “噗呲——！” 是有什么喷射出来的声响，剧烈摇晃的碳酸汽水就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的烟花一样从罐口喷洒而出，且恰好被抛了出去。 因为X踩到了滚轮到地上堆积于走廊的其他罐装饮料，她失去了平衡。 蓝色包装印有球形蓝红logo的易拉罐精准无误的扣在了安吉拉的头上，深褐色的充斥着糖分与碳酸的液体撒了AI秘书一身。 不管是里面的黑色秘书制服还是外面的白色外套都被饮料所侵染，甚至连那漂亮的淡蓝色发丝也都沾了点糖分。 【主管……？】 “我超，我完了！” X这次的反应速度超级快，远远比她在其他问题上的反应速度迅捷的多，事情发生的瞬间就意识到了马上要发生的事情。 这还用想吗？安吉拉一定会把她开除的！！！智能AI会爆炒她的，把她炒鱿鱼，爆炒鱿鱼！！ 此次事件发生的事故堪比给领导戴徽章，结果徽章的别针扣在了错误的位置。 ——太晦气了！ ——都是绿藻头的错！ ——倒霉倒霉倒霉！！！ X心里骂骂咧咧的，行动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那是连陷入恐慌状态的员工都无法比肩的速度，因为X现在的状态是比恐慌的员工更加恐慌。 这种绝望是员工能理解的么？ 开什么玩笑，异想体有智能AI可怕吗？怎么想都是智能AI更恐怖吧？ X以一种绝对的速度冲进了距离她最近的情报部办公室，砰的一下闯进办公室然后猛地扣住门。 “主管，你是这么不礼貌么？都不知道敲门？看来我对于新任主管的素养得重新进行评估了。” 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的情报部部长Yesod被突然闯入的X给吓到了。 “别说了Yesod,我要完了！快把门堵住！” X蹲下来试图躲进沙发底下，但是因为一米七八的个头，沙发底下躲不下。 “主管，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异想体暴乱出逃了？不对啊，现在异想体们休眠了，我没有接到通知……这种情况安吉拉也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比这种事严重太多了，Yesod！” X开始试图钻进办公室的桌子下面，但这种主管迷惑行为很明显是无法让Yesod理解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主管，你冷静点，把事情说清楚，你现在的语言表达非常的混乱。” ‘毒蛇’Yesod在试图安抚疑似陷入慌乱的X，但是收效甚微，X蜷在角落，抖的非常厉害。 “安吉拉要把我炒鱿鱼了…我要完了。” “主管，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的。” Yesod满脸都是不信，把X炒了？怎么可能？情报部的部长是很理性的，但有些事情就算不需要数据的论证也能知道答案，像是大家都默认一加一等于二这个答案一样。 “那你有什么把握确定，Yesod，你又不是安吉拉本人，有什么情报和证据证明这件事吗？” 陷入慌乱状态的X开始反客为主，咄咄逼人。 虽然一加一等于二这个答案一目了然，但要证明一加一等于二还是挺麻烦的。为什么要证明安吉拉不会炒了X呢？又怎么证明呢？ Yesod开始头疼地抚起额头，非常的为难，哄X简直跟哄小孩子一样的麻烦，而现在的情况明显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主管，你也不是安吉拉本人，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安吉拉会把你辞退？” “…那不一样！” X支支吾吾的，总不能说，安吉拉干过这样不少的事情，左脚先踏进办公室都能成为辞职的理由吧……虽然，都是模拟器上的……但是感觉就是有嘛！ “她是真正的机器，冷酷无情……” “主管，虽然我并不信任安吉拉……但是安吉拉不会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情的。” Yesod叹着气说着，在上层的几位部长中，她是最为理性且理智的，同时也是最为客观的那一位……虽不认同安吉拉的做法，但是安吉拉的能力是绝对值得肯定的。 可惜，Yesod聊的话题和X聊的话题并不是在同一个频道。 X听了Yesod分析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意见。 “我把可乐泼到安吉拉的身上去了，Yesod，你有在听吗？你确定安吉拉真的冷酷无情不会在意任何一点事情，我感觉她特别小心眼诶。” “噗，你说什么，主管…？你把可乐泼到安吉拉的身上去了？” Yesod原本冷淡的表情一下子就憋不住了，情报部的部长下意识地调动起监控，确定事情的真实性。 然后她在录像里看见了情报部走廊发生的景象，自动贩卖机那里的X和智能AI间的疑惑行为，虽然这是很不严谨的，但是可乐罐子落在安吉拉头上的时候，Yesod真的有点绷不住了。 也得亏是Yesod面部表情管理到位，没有笑场，不然这换Netzach看见了得笑上一整天。 “……这确实让我有些意外。”但是做的好！ Yesod酝酿了一下语言，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心里想的那段话。 而就关于这个话题准备继续聊下去的时候，AI秘书终究是过来逮人了。 在公司里本就无路可退，X躲在哪里都是没用的，甚至这个时候才来抓人，算是安吉拉在玩捉迷藏，特地放缓了速度。 【主管，玩够了就从桌底下出来，不要再打搅Yesod的工作了】 【Yesod，之前我交给你的文件还没处理完吧？我原以为你是理性可靠的，可你现在在和主管一起胡来。】 AI秘书那动人清脆的声音对于X来说简直是催命的丧钟，但就算不情不愿，也迫于威压，从桌底下面爬了出来。 想要躲Yesod后面也没用，情报部的部长把X交了出来，交给了安吉拉。 AI秘书的衣服整洁无暇，没有任何沾染的痕迹，大概是重新换了一套新的，机体重新清洗了一遍才过来的。 【主管，我需要处理一点事情，您先回主管室休息吧，不要再到处乱跑了，这是为您的安全做考虑的。】 大概是威胁的话语吧，反正X是怕了的，认命一般地往主管室的方向走，等待安吉拉忙完事情后收拾自己。 在确定X这次真的不会到处乱窜后，安吉拉关上了情报部的办公室大门，开始和Yesod聊起了正事。 【Yesod,这段录像要处理掉，然后还有这里的情报，抹去。】 多个分屏中呈现出不同的录像，并非所有的信息都会留存，归入档案，实际上……大部分的信息都是要销毁的。 再者员工的信息，异想体的信息…… 有些对于员工来说比较敏感的信息都会进行一定的加工处理，交付于员工手上的异想体资料都是情报部精心‘挑选’过的。 本质上是希望这些情报能安抚员工，增加员工的信心和对工作的把握，而非让他们恐慌。 就像是对于【精灵盛宴】这一在员工间超级受欢迎的异想体的真实情报，有些是没有必要公布出来的，既然可以给员工带来积极的影响，那么真实的情报也没有必要透露出来。 只要相信愿意相信的事情就好了…… 【……Yesod，这一段也要处理掉。】 安吉拉指的是走廊贩卖机那里发生的可笑事情，若是流传出去，可能会成为新型笑话，AI秘书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虽然是情报部，但是情报部的主要工作是删除情报。 …… …… 作者的话： 大概是下周五上架喵，希望可以重振脑叶荣光喵！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我书在首页的横幅推荐位哦，感谢大家的支持，我成功在试水推晋级了。 26.被蜂蜜淹没的蚂蚁，幸福么 主管室里，X忐忑不安着盯着不断跳动数字的电子表，手里的碳酸汽水都未开封，仅仅只是捧在手心而已。 这样待在主管室休息的时间非但没有让X冷静下来，反而在不断增加她的焦虑感，那种被死亡宣告后的未知等待总是最折磨人的。 X那种对于智能AI的恐惧就像是印在了身体的本能中一样，平时还不明显，现在被安吉拉那么稍稍一吓唬，就到了看见AI秘书那张脸就会慌的地步。 X畏惧惩罚……害怕那些不好的事情真的落实到自己的身上。 视线里的脑叶公司logo图标仍在，只是今天没有怎么发挥作用。 这大概算是唯一的慰藉了，既是让她害怕未来遭遇的源头，也是让她安心的依仗。 模拟是否启动她无法主动触发，但是[脑叶模拟器——最好的办公室与恋爱一体化的模拟器]的其他功能是可以在非模拟的时间段使用的。 ‘恋爱模拟器’里最重要的功能当然是查询好感度，虽然这种好感度根本没有用就是了。 上次X打开这个界面的时候，界面上还只有Angela、Malkuth、Netzach这三个智能AI而已，现在又多了两位部门部长，Yesod和Hod，上层的AI部长们算是凑齐了。 但是仍就没有用…… 在好感度那一栏，无一例外全部是[???]的问号，只有下方的信任度那里有一个评价分。 X那最最忠诚最最可靠且值得信任的AI秘书安吉拉，信任度那里显示的[？？？]三个问号，X想依靠模拟器猜安吉拉态度的想法一如既往的破灭了。 X怀疑自己的秘书是个论外，再者说，人工智能压根就不存在这些东西，在公司里几乎是一手遮天的AI秘书，才是这里真正的老大，自然也不存在哪些无聊的感情游戏。 说直白些，这个烂公司里有情感困扰本身就是很荒谬的，谁会在这种鬼地方玩小姑娘才会痴迷的恋爱游戏呢?更何况是和一群AI恋爱。 起码X是对此不感兴趣的，她是被绑票过来的，在这样的胁迫下还得强颜欢笑装作喜欢的模样。 每晚她都没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气，还得努力练习笑容…尽管有些时候她自己也很难分辨，这是否真的是在练习笑容，难道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怎么可能在这个公司笑的出来呢—— ——营业性的笑容罢了—— X是这么想的，也清楚自己实质上是多么自私又冷漠的人。对部长们极具耐心是因为这是要求，关心员工的伤亡情况是因为这是工作。 总是听智能AI的话是因为智能AI主宰大权……得顺着智能AI的意思讨好AI。 说到底，都是为了活下去的手段。 而现在真的犯了错，冒犯了AI秘书，X自己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 绝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AI,所谓惩罚的借口再者由头，只要想，有多少，就是多少。 要不……主动一点…这样惩罚说不定还能轻一点…？ X这么想着，犹豫不决，手开始放到自己的外套领口，褪下披在身上的白色外套，而褪到一半的时候，X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如果就这样卖掉自己—— ——自己一直以来的挣扎，一直以来的坚持—— ——又算得上什么—— 开什么玩笑，自己为什么要去取悦智能AI？这合理吗？这太荒谬了！ 背脊，不能就这样弯下来。 膝盖，不能就这样跪下来。 哪有别人还没吭声，自己就先跪了的道理，哪有仗还没打，就挫了自己锐气的。 X骂着自己的软弱，但是……她真的好怕被惩罚。 那些理应是虚假的模拟器内容，让她畏惧，让她害怕，会有强烈的不适感，偶尔还会有难以嚼齿的反应…… 【主管，您这是在做什么？】 噩梦一般的声音在X的耳边响起，X顿时打了个激灵，她甚至都不敢回头去看AI秘书。 “我…我感觉自己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您是生理期到了么？】 人工智能揉着X的小腹，略有些冰冷的手抚摸着X，人类的体温总是比机器高出许多，这摸起来热乎乎的，也软软的。 【很抱歉，我并不能体会这种人类女性独有的感觉……不过我知道您现在需要休息】 人工智能看起来像是在感叹，实际则是变本加厉地揉着X的小腹。 X被揉的都有点绷不住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AI秘书会这么有兴趣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规则吗？谁能知道为什么智能AI对这些事情有欲望？ “那个…安吉拉，我还没到生理期。” “额……我是说，刚刚你没生我的气吧，安吉拉？对不起，我把可乐泼到你身上了。” 虽然X在主动认错……但是这就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本来就此揭过去的事情又给自己抖了出来。 AI秘书原本闭着的眼睛的都睁开了，金瞳注视着坐在椅子上，衣冠不整的X。 X的领口大敞，外套半搭不搭的，就像是有意为之，或者说故意挑衅一般……腰间皮带的松紧？大概只需要稍稍扯一边衣角就能看见……值得遐想的地方。 【那您打算怎么补偿我呢？】 诱惑性的低语在X的耳边响起，X听了之后怕极了，感觉‘危’这个字在脑袋上挂着。 这怎么整？没有退路了！？ ——真的进行赔偿—— ——拒绝赔偿—— [模拟已启动——] [Day3——假一赔十，亏本大甩卖] [你在今天非常的倒霉，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就像是被厄运女神眷顾了一般] [你在会见培训部部长的时候恰好撞见了药物成瘾的员工] [你在就处理药物成瘾员工的事情上与安保部的部长发生了争执，你生气极了] [你在走廊上买水的时候恰好自动贩卖机坏掉，你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了自动贩卖机上] [你损坏公物的行为被智能AI逮了个正着，在讨论赔偿问题时你气急败坏地将可乐泼到了智能AI身上，侮辱了AI] [你被智能AI逮回了主管室并被索要赔偿，你拒绝了赔偿] [你的拒绝激怒了智能AI，你被智能AI强制索取了赔偿……完成赔偿后，你失去了意识] [当你新来时，你已经被智能AI绑到了卧室，你被进行了二次索赔] [在完成所有的后续赔偿后，你的精神崩溃了……] [达成成就——你这赔偿保真吗？] [温馨提示：具有歧义的话题或者暖味的氛围很容易产生误解]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那个补偿……就…也对我做那样的事吧……” “额……我自己来！” X心虚地说着，想要规避AI秘书的视线，但这又能往哪里逃…… 在那小于0.001秒的思考时间里，被逼急了的X开始猛地剧烈摇晃手中的汽水，然后打开了拉环。 碳酸汽水如同引燃的烟花般喷射而出，只是这次，可乐是洒落在了X的身上。 可乐泼了一身，湿哒哒的，无论是白衬衫还是里面黑色的制服，再者露出的白皙肌肤，都沾染上了甜甜的液体。 可乐在空调冷气的快速降温下凝固，宛若添了一层褐红色的糖衣……在锅里炒出来的糖衣。 “唔……这样就算公平了吧，一码归一码。还不行吗，安吉拉，那这个给你。” X又把另一罐可乐塞进了自己的AI秘书手上，似乎是认真的。 AI秘书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拉开可乐瓶口的拉环，然后喝了一口，这当然是没有味道的，对于智能AI来说这也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她就是那么做了，然后又把可乐送到了X的嘴边，递送了进去。 【不要浪费食物，主管】 随着力的施加，铝罐的开口倾斜，从开口处倾倒着可乐。 ６，.⑧，③ ⑦. 0，② ㈨.⑨⑤ 比起喝下去，更多的还是从X的嘴边漏了出来，然后顺着脖颈往下一直到衣领里，让本就染过一遍的衣服又染了一遍糖浆，可乐弄的到处都是。 充斥着糖分的碳酸饮料粘在衣服上的感觉可不好受，黏糊糊的，是种奇怪的体验。 “安吉拉……？处罚结束了吗……？” X闭着眼睛，在没有视觉的情况下，其他的感官总是会变得格外清晰。 舌尖感受着二氧化碳化作碳酸时宛若戳破气泡的爆炸刺激感，再者过量甜腻的味道冲击味蕾时的麻木，还有碳酸饮料顺着肌肤流动着又粘住衣服的轻微不适…… 那一切，在闭目的宁静世界里，非常的很奇妙。 又等了好几秒，确定真的再没有其他动静后，X才敢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看见智能AI在注视自己，吓得X又把眼睛重新闭上去了，就仿佛只要看不见，那些糟糕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一样。 宛若一头扎进沙堆里的鸵鸟…… 【主管，您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卑鄙么？】 智能AI扯着X那已经被可乐染的换了种颜色的外套，终究还是没有做出更加过分且出格的事情。 她的兴致全部被X的不解风情给破坏了，当举动没有人回应，期待的事情却完全被错误解读的时候，就很没意思。 眼前的女人一直都擅长这样的事情，总是故意忽略，视而不见，在逃避责任这方面，连智能AI都能为之惊叹。 就算有点小的偏差，总基调却是从未变过，还是那个人…… “安吉拉，那个……我想洗澡换身衣服。” X弱气地说着，虽然可乐是自己泼的，傻事也是自己干出来的，但是也不代表X会想一直保持这种被糖衣包裹着的状态。 虽然这种示弱也是战术手段就算了…… 办法是傻了点，但至少摆脱了某种█规则的危机，手段不限，就算被称之为卑鄙的手段也好，但起码是不用受到额外惩罚了。 智能AI没道理不会看穿这种小伎俩，但既然智能AI就这样默许了，那这也能算是盖过去了。 X暗自庆幸着自己又逃过了一劫，只是牺牲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就保全了自己，难道不能很值么？ 不用被安吉拉爆炒鱿鱼就行。 X可不想被炒了，只要别被炒了，其他的一点牺牲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AI秘书已经恢复了那副模样端庄的闭目状态，秘书穿戴整齐，衣服没有任何一个皱角，与X这样外套都披不整齐的散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主管，我去为您准备晚饭，您洗完澡后就可以来用餐……好好休息吧，闹剧您也折腾的够多了】 好在，AI秘书也没有继续为难X，虽然有着十足的恶趣味，智能AI却也清楚要给人留下喘息的空间，不能逼的太紧了。 直到看到AI秘书离开了，X才松了口气，赶紧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白色的外套上沾着可乐倒是小事，主要是里面的制服也一并像是在被可乐里泡过了一样…… 应该说，就是在充满糖分的碳酸饮料里泡了。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硬要描述出来的话，那就像是蚂蚁被一勺蜂蜜捆住，溺死在浓稠的蜜糖之中吧…… 诡异的同时又有种幸福感？如同被自身欲望给淹死的人一样。 会觉得荒谬……但又意外的产生名为接受的情绪。 那些嬉戏打闹般的触碰，已经不再能触及X自身的警戒线，就好像习以为常般的甚至还会暗自庆幸没有被AI秘书惩罚更严重的事情。 就好像是一屋子里沉默的人，在沉默的屋子里喘不过气，一个人出声开口说想开一扇窗户，没有人同意，而当那个人说要把门打开，想要走出去的时候，众人又纷纷转口同意了开窗的请求。 阈值拉高后，有些原本不能接受的事情，也变得可以接受了。 …… …… 27.有美女秘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热气蒸腾着，水流刷啦……在热水的冲洗下，仿佛污垢与心中的秽迹都顺着那热水冲刷下一同洗涤。 挤压出的沐浴露在掌心中摩擦，生出细腻的泡沫，擦拭着，褪去粘黏于肌肤上的褐红色的糖浆。 除开剧烈摇晃就会产生的气泡外，那大概没了气泡就只是糖浆罢了。 X吐露着热气，认真洗去那些在身上依附着的讨厌糖分……长久未见阳光而呈现出病态苍白的肌肤于热水的蒸腾下透出红晕。 被水汽昏糊镀膜的镜中呈现出的，大概是朦胧的光景。 毛巾擦拭着黑发的发鬓，干燥的毛巾吸收着发丝间的水分，几番擦拭后，也仅剩些鬓角还残留着水汽，挂着露珠。 虽然是短鬓，但因为长久未打理而蓄的有些长了，大概再留一段时间，一周或者两周……说不定就能用皮筋扎起来。 浴室里是有浴缸的，但是X并没有泡澡的念头，她向来是简洁主义者和功能主义者，只要能清理身体就行，不需要再浪费更多的时间去泡澡。 再说了……安吉拉已经准备了晚餐，她不希望让安吉拉等太久。 泡澡是很费时间的，有些时候泡着泡着就容易沉醉在里面，没了时间的概念。 手指按在镜面上，然后擦拭起来，镀在单薄镜面上的水汽很快就被擦去，镜中原本模糊的仅有轮廓的影子变得清晰起来。 X看着镜中的自己，今天的自己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试着牵动面部的肌肉，嘴角勾出弧度，却只是一个僵硬的笑容。 X不怎么满意。 她对着自己笑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些……笑不出来，笑的不自然，也很难堪。 但是有的时候，她又能感觉自己有真心‘发笑’的感觉，在情感的冲动下露出美好的笑容。 这样刻意的练习，反而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果然是虚伪的时候就做不到啊—— 镜中黑发短鬓的女人没有表情，嘴角看不见一丝弧度，看起来就感觉冷淡的过分……金瞳像是在盯着镜外的X，而这个时候也总是表现的格外冷漠。 X是在看镜中的自己，而镜中的自己也看着X。 当X闭上一只眼睛的时候，镜中的自己也会闭上一只眼睛，当X伸出手，摆出剪刀的手势的时候，镜中的自己也会摆出剪刀的手势。 这是当然的……因为这是自己啊……镜子不过是把这些动作反应了出来。 X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会做出这种看起来就很无聊也很幼稚的事情，到底是图的什么……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么？ 为什么又要安心…自己没有不安吧？ 虽然总是担心智能AI会做些什么，但迄今为止都有好好避开了那些惩罚，没有被公司辞退，只要好好保持下去的话，熬到公司的假期应该也不是问题。 在[好感度查询]的信任度那里，公司的智能AI也都开始表现出了对于自己能力的信任，虽然还抱有一定的怀疑，但也没有最开始那样的反感，再者说隐约透露着的‘敌意’了。 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就不用多说，作为最开始的部门部长，也是最为友善的一个，她是一直显示着[信任]，不需要X多加操心的。 问题部长Netzach，虽然是个瘾君子加摆烂人，长期抱有消极的心态，对X也并不看好，但现在信任度那里显示的是[在意]。 X不清楚[在意]是个什么说法，但肯定比[不信任]强，自己这几天的努力算是没有白费，绿藻头多多少少还是开始把她当个主管了。 情报部的‘毒蛇’Yesod部长，信任度是[怀疑]，也算是在X的意料之中，Yesod是看着能力和结果的严谨部长，需要去实际证明才能取得她的信任，不是随便几句话说说就会动摇的类型。 而真正让X出乎意料的是上层部门的最后一位部长，培训部的部长Hod，她那里显示的信任度既不是[信任]，也不是[不信任]，而是[敬畏]。 X都不知道这个[敬畏]是从何而来的，但是能确定培训部的部长Hod是另一位超级严重的问题部长了。 X得把Hod加入自己的特别关照名单，像是对待绿藻头一样，只要每天一下班往Hod那里跑了，这种问题部长不投入点精力是不行的，必须得多花些心思在Hod身上。 Malkuth和Yesod只要完成她们要求的分内工作就好，余下的事情也不需要多操心，是很靠谱也值得信任的部长。 起码，X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这样的势头还不错，好好干下去，赢得公司AI的认可，得到智能AI的认同，最后说不定真的能安稳退休。 虽然是‘烂’公司，但世界之翼的德行其实也都差不多，要比也是比谁更烂，指不定脑叶公司还是相对来说较好的那种，虽然X也并没有见过其他翼的内部工作环境就是了。 世界之翼与世界之翼之间虽然是有合作的关系，但彼此也称不上融洽。 鸟张开双翼，庇护于巢穴，保护着自己珍贵的卵。 没有哪一只鸟，会希望自己保护着的卵，被别的鸟啄破或者抢走，名为世界之翼的公司会为了守护自己的秘密而不惜一切代价。 进了这家公司，绝无可能再走出去。 X其实……也清楚这一点。 【主管，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智能AI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安吉拉就站在浴室的门外。 就跟X预料的一样，只要智能AI想，随时都能进入她的卧室，所谓的私人空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但是那又能怎样呢，起码往好的想，浴室里是没有监控的。 “嗯，知道了，我马上就出来，安吉拉。” 放下手中的吹风气，X快速穿戴好了衣服。 也许有的时候AI秘书真的有点秘书的感觉吧，但实际上，人工智能应该只处理公务，而非私人的生活起居。 连生活起居都是安吉拉负责的，X就感觉有点……算了，反抗不了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呗，还能怎样。 无论如何，只要抛开了AI秘书的恶劣性格不谈，AI秘书的能力和水平都是值得称道的，外貌上也是无可挑剔的赏心悦目，总能吸引到别人的目光。 就算X同为女性，也不得不承认安吉拉身上的魅力。 Day3,结束。 …… …… 作者的话： 晚上还会再更一章四千字的。 28.香槟酒的正确喝法 X，是一个英文字母，在英语字母排列中第24个字母。 它的读音是/eks/，是英语字母中开头单词最少的字母，同样的，X也表示着未知、无限。 于此同时，X还代表着“目标”和“希望” ，除开这些之外，还有一些文字隐晦的含义，当一个词汇不易直译的时候则会使用“X”这个字母去表达。 于以上的意思外，X这个字母在社会学界也表示为“完美”，千言万语都可以用 X 来传递，而在数学中 ‘X’代表一个变量，于常量Y不同，作为变量的‘极值’、‘顶峰’。 Y最终取决于X这个变量， 在方程中通常表示未知数的值。 这是一个充满无尽可能又被赋予多样寓意的字母… …X…主管X…… 为什么要叫做X呢…… A在英文字母排列中的第一个、B在英文字母排列中为第二个、C在英文字母排列中为第三个……ABC中，您为何选择了X？ …这是您亲自写下的字母…也是您亲自所编写的故事… 【主管，您对您这几天的工作成功满意吗？】 【如果您的答案是不，相信这条消息会让您改变看法】 端庄靓丽的智能AI拿着文件，一如既往地站在X的身旁提着问题，这是智能AI打招呼的方式，也是例行公事。 X不需要做出任何回答，智能AI也会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 【在您成为主管后，这个分部的能源产量增加了百分之十三。百分之十三的这个数字是不是感觉有点太小了？实际上这创下了公司的新纪录。】 【主管，您现在感觉如何？】 直到智能AI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才轮到X来回答问题。 而X就像是上课打瞌睡的偷懒学生，结果突然被老师点名站起来回答问题一样的茫然。 老实讲，她每天早上这段时间都不怎么清醒，困困的。 “嗯……我不知道，能再来一份三明治么，安吉拉。” X很诚实，她什么都没想，对于安吉拉所说的话语她没有什么太大的触感，因为这里不像是她的归属，她也不觉自豪。 员工也许会为加入世界之翼感到自豪吧，但她作为‘分部’的主管，对此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触感，也许是因为职位获得的太容易，也可能是她自己太自负太高傲了，看不上这些。 总之，X不在乎。 若不是得给智能AI面子，自己作为主管得表现出积极性，X只想闷着枕头睡大觉。 但很显然，睡糊涂了X是脑子不太清醒的又飘了一会儿，她给出了一个不怎么让AI秘书满意的答案，而AI秘书听到X的回答后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一般听到这样的消息后，您应该会感到很高兴吧？】 【为了告知您这条消息，我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当然，这只是一种夸张的修辞，但我没有预料到您的反应会如此平淡。如果您能再开心一点就好了……】 X看到安吉拉皱起眉头后，立刻就怕了，连忙咽下口中还在慢吞吞地咀嚼着的三明治，开始补救。 “唔，那我重来一次？安吉拉，我该怎么表现的开心一点呢？嗯……像这样笑出来么？” X按压着自己的脸颊，食指与中指并齐，以外力的施加让嘴角露出弧度，有种不情愿但是被迫营业的感觉。 不过效果不错，智能AI看到X的举动后心情似乎真的变好了，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甚至带了点笑意。 【主管，请别总是做这样幼稚的事情……您在入职后，公司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这说明您的工作做的很棒，未来还会有更多好消息】 【AI可不会轻易地做出夸赞的行为，知道您为此感到高兴，我也很欣慰】 【我还记得您第一天来到这里时的样子，您有些沉默寡言，神情严肃，脸上也没有笑容……并且，您对我有些警惕，慌张又手足无措】 【当然，您现在能感到开心就很好了】 X喝着热牛奶，听着智能AI闭眼说的瞎话，这哪里是自己开心，分明是智能AI开心。 X还记得自己入职第一天是被人绑在椅子上的，在椅子上被迫听智能AI说了一大堆的话，当时智能AI说什么她也没听得太清，因为恐惧占据了她的内心。 而直到现在，她依旧被智能AI的阴影所笼罩，主管室就像是摆脱不了牢笼，将她关押在这里。 冰冷的金属墙壁，封闭着的有限空间……大量的屏幕像是光污染一般在这彰显电子风格。 “能再来一份三明治吗，安吉拉，我想要吃蟹味棒的。” X感觉自己没有吃饱，胃口像是变大了一样，明明之前一份三明治就能搞定的早餐，她却依旧觉得没有满足，想要更多。 所以，她向智能AI索取着，但是智能AI对于X的索取无动于衷，因为智能AI有自己的想法。 【对了，主管，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您有注意到桌上的那杯香槟么？让我们举杯祝酒吧。】 “唔，这是我的生日么？” X想了想，但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智能AI说啥就是啥吧。 【今天并不是谁的生日，就在昨天，您决策果断，处理了上任以来的第一位员工。这样的事情在以后的日子里将时有发生，我希望您不要因此太过震惊或感到内疚】 “但是我昨天没有处决员工啊，安吉拉……难道第一天的那位员工不是么。” 【抱歉，主管，文职人员的死亡在公司内是不会正式记录的，我是说您在昨天处理了那位叫做‘蒂芙尼’的员工，干得漂亮。】 【他们很清楚正承担着的风险，并且也愿意接受。他们的牺牲会推动公司的发展，我相信他们是带着骄傲与自豪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所以，您应该对他们表示尊敬】 【不过……一位损坏的齿轮，需要在发生潜在事故之前就及时销毁，这是正确的，也是我为什么会拿出这瓶珍藏了许久的顶级香槟的原因。】 【为了那些死去的员工，带着一点自豪以及哀悼，干杯！】 AI秘书解释着，嘴角带着些许的弧度，就好像是在由衷夸赞着X，又打心底里为公司员工的牺牲感到自豪。 香槟的软木塞被AI秘书打开，顿时，芬芳的酒香弥漫于空气中。 瓶口倾斜，那带着些许透亮的金灿的香槟酒被缓缓倒入AI秘书精心准备的高脚杯中。 X却犹豫着…没有接过这杯酒。 “安吉拉，我记得我昨天没有处理那位员工吧？或者说，我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我只是期望Netzach能多加注意那位员工而已。” X承认自己当时有想过直接处决掉那位欺瞒Hod的瘾君子员工，但是她并没有把心中真实的想法表露，最后也想给那位员工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X只是委婉地告诉Netzach有位员工存在药物依赖问题而已……为什么……就直接就处决了。 那位员工还未到工作岗位，就被处决了……也许应该庆幸处决，还是说欢呼又一个安全隐患解决了？ 【嗯？您是要把这杯酒留到今后么？可是酒只有与她人共赏时才能体现价值。】 智能AI却是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而是关心着手中那杯X没有接过去的香槟酒，细腻的气泡能从透明的杯壁中看见，轻轻晃动着，似是荡着心弦。 【以防万一您忘了，让我为您示范一遍品味香槟酒的正确方式】 【品尝它魅力的正确方式是握住杯脚，抿一小口酒后享受它的气泡】 AI秘书向X示范着这一过程，优雅地握住高脚杯的杯脚，轻轻晃动，然后唇瓣停于杯壁，在适当的倾斜中有着丰富细腻气泡的香槟流入口中。 仅仅只是浅尝的小抿一口而已，智能AI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实际是尝不出任何味道的，但是她会表现出像是人类般享受酒精的过程。 然后……盛着香槟酒的高脚杯凑于X的嘴边。 这是不容拒绝的邀请…… X接过酒，学着安吉拉示范的动作，将杯中剩下的香槟酒一饮而尽。 【是的，就是这样。】 智能AI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鼓掌称赞着X。 “呼……说实话，安吉拉，我认为在工作前摄入酒精并不是好事。” X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红了，仅仅只是一杯香槟酒而已，却觉得热的厉害。 【距离工作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您有足够的时间去享受这份醉意】 但是智能AI今天却是在放纵怂恿着X饮酒。 “我想去走廊转转可以么……安吉拉，我还是在想之前的那件事，我得去问问Netzach。” “这酒精只是让我闷的厉害…还有更加头疼。” X感觉自己不太清醒，但又是清醒着，这到底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自己想醉呢？X不知道。 虽然自认为是个自私冷漠的人，但是X还是记得那位叫‘蒂芙尼’的员工，她明明没有下令杀死那位员工的！为什么？擅自就这样做了！ X想要知道，到底是Netzach处理的，还是安吉拉处理的，至少……得过问她这个主管吧…… 为什么搞得只有她不知道一样，然后先斩后奏般的过来庆祝。 是觉得自己是那样残忍的人，会为员工的死开心么？X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那样残忍。 …… …… 29.主啊，我向您忏悔…嗝！诶嘿嘿！ “Netzach呢？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X没有在安保部的办公室看到绿藻头的人，反而是看到了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和情报部的部长Yesod好像在处理些什么东西，那些应该Netzach负责的文件才对。 “呃……主管，Netzach今天不大舒服，我来这儿就是想告诉您这件事的……” 可能是因为心虚的缘故，Malkuth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的，很没有底气，看向X的时候眼神躲闪。 “真的吗，Malkuth？你手上拿着的是Netzach昨天堆积着的文件吧。” X的记性很好，很多细节都能记得非常牢固，昨天Netzach扔在一边的文件就有这份。 “Malkuth,你撒谎的技术真是糟糕，还是我来说吧。主管，Netzach今天脑啡肽嗑多嗨了，她就是个废物，现在我们在帮她收拾烂摊子。” Yesod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看来‘毒蛇’Yesod已经懒得掩饰什么了，只是这样直白的拆穿谎言，让Malkuth尴尬了。 “你也太小人了吧，Yesod！” Malkuth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面色难堪，她大概也没想到Yesod会直接选择向主管‘告密’，哪怕这种事情本来打掩护就打不下去的。 但也不至于偷偷打小报告吧！太卑鄙了，Yesod！ Yesod满脸冷漠，却是抱着胳膊一副关我屁事的表情。 “那又怎样，Malkuth？Netzach会怎样和我根本没关系。” “你…你总是这样，拜托了，Yesod，至少别对安吉拉提起这事。” “哼……就算被发现了，那也是她的自食其果。” “Netzach那家伙在玩忽职守，而你也是。你现在应该召集你的队伍准备会议，而不是在这里帮那个瘾君子打掩护，你准备让主管看笑话看多久？” 你一言我一语的，控制部的部长和情报部的部长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Malkuth大概是真的不太喜欢Yesod的冷漠无情，而Yesod也不喜欢Malkuth这样的‘愚蠢好意’。 X算是明白Yesod恶名远洋的原因了，她的锐评不仅是针对员工的，同样会面向主管与其他部长。 这也就导致Yesod不仅被员工们害怕，在部门部长这样的同事中关系也不太好。 “好了好了，Malkuth，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忙吧，快去吧，Netzach我会处理的。” X在战火蔓延并且上升之前及时插了进来，把两个快贴在一起吵起来的部长给分开了……明明是AI，X却感觉没有一个能省心的。 连相对来说靠谱的部长，Malkuth和Yesod也都有着些性格上的缺陷，有人无完人这个说法，但是智能AI也没有一个是完美的，未免也太打破幻想了。 幸好，这些应该都属于小打小闹罢了，找一个台阶下的话，部长们也会顺着台阶下。 “对哦！？确实有这回事！谢了，Yesod，拜啦，主管！” Malkuth冒冒失失地放下了之前还拿着的文件，然后抱着自己的记事本匆匆离开了。 “呼，Yesod，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还是用词稍稍委婉些吧……Malkuth只是作为控制部的部长想要帮助到大家罢了，别伤到她的心了。” X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起那些被Malkuth又随手放到一边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后重新放到了Netzach的办公桌上。 Yesod看着X的行为，沉默了一下，也帮着收拾了起来，在收拾完后突然出声道。 “主管，请别生气，关于Netzach……在安吉拉看到Netzach那副狼狈样子之前，必须得赶快做些什么……她应该在员工休息室后面的部长休息室，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就先走了。” 然后情报部的部长甚至没等X做出回答就快步离开了这里。 “……” “Yesod是不是傲娇啊……真是的，要是一点都不关心Netzach的话干嘛又在帮着处理公务。” X看着快速离去的身影小声嘀咕着。‘毒蛇’Yesod恶名远洋，却会帮着Netzach处理那些公务文件，真是稀罕，要是真像表面上看上去的恶劣，可是不会做这些多余的事情的。 不过让安吉拉收拾绿藻头么？姑且还是算了吧……X总觉得很多关于部长的私人事情交由安吉拉处理的话，只会越来越糟糕。 要是Hod知道昨天还在跟她告别的员工现在已经不知道喂到哪个怪物嘴里了，再者加工成什么别的东西……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好不容易有点转机的事情，却感觉都毁了。 X是在杂物堆里找到了Netzach，她像是烂在角落里发霉的菌子，又似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周围又是空的脑啡肽，又是些空的酒瓶，看来是狂欢一场，尽情放纵了自己的欲望。 “Netzach，醒醒，Netzach，该上班工作了！” X晃着这个烂在地上家伙的肩膀，明明是AI，却还能醉成这样，X都感觉这是人扮的假AI了，怎么会有AI喜欢嗑成瘾性药物，还无酒不欢？ AI是不需要睡觉的，所以哪怕醉成了这样，Netzach依旧有着意识，只是可能不太清醒。 “…怎么啦…呃…你今天，看起来…超正的啊~你…嗝…干了点儿……好事吧。嘿嘿……是吧？真不赖……” “诶？地板……怎么……在，晃？地震了？” Netzach直接瘫在了X的身上，酒气熏天，那浓郁的酒精味道令X都不禁皱眉，很难想象Netzach到底喝了多少酒，一个AI又是如何喝这么多的。 Netzach的手耷拉在那，挽着X的腰肢，到处摸索。 X腰间皮带的虎口卡槽在被不安分地撬着……不过可能是因为意识恍惚的缘故，Netzach试了半天也没能成功。 “Netzach，你到底在乱摸什么啊！” X终于绷不住了，啪开了Netzach那总是在自己身上摸索来摸索去的手，就算是AI，就算同为女性，这样的行为也太奇怪了吧，怎么跟安吉拉一样。 公司的AI都是同一个德行吗？ “哈……原来……是X啊……嗝~再来一杯啊，X！” 被X出声提醒之后，Netzach的脑子似乎才稍微……好吧，根本没有清醒，Netzach似乎仍处于醉酒的状态，胡言乱语，神志不清。 “Netzach，你可别吐我身上了。好了，我扶你到椅子上，好好坐着，老实讲……你还挺重的。” X真的很担心绿藻头会在自己的身上吐出来，虽然她从来没有听闻过AI会呕吐。 “哈…X……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一定是在想…这废物…看起来真可悲…是吧？我懂……哈哈，我总是能听见……这样类似的评价。” “但是……你想想……就算…我，毫无作为…又他妈的有谁在乎？啊！？” “说不准，老子明天就…嗝！坟头草…妈的…两米高了！你们他妈的也是……哈哈，这感觉，真爽。” Netzach这么说着，像是牛皮糖一般紧紧粘在X的身上，手钳住X的腰肢，怎么都没松手…… 要用更形象的比喻的话，这更像是缠绕着枝干的蛇，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在树梢的枝头吐露着芯子。 酒气吹打在X的耳畔，蹭着X的发间鬓角，又腻着X的脖颈反复擦拭着，就好像是想把身上的味道全部染到X的身上一样……打上标记。 贪婪又不知满足…… “Netzach,别这么说自己，至少我还在这里看你对吧？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安保部的部长就这样么……我记得昨天我有跟你提到一位叫做‘蒂芙尼’的员工。” “哦……那个啊…我处理掉了。” Netzach用着嘚瑟又炫耀的语气说着，就向是在跟X邀功一样。 X想了想，还是抱着Netzach这条大号毛毛虫，没有把她直接扔到地上。不管怎么样，Netzach也是自己的下属，部门的部长，就算无可救药，她这个主管也不能说出放弃的话语。 “哎，我并不是想责骂你，Netzach…实际上你做的是正确的，但是为什么，不能给那位员工一个机会…” “不过……公司和我大概也都是偏心的，就像纵容你这样滥用药物一般。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说这样的话……” X想了很多话，里面有很多大道理，但是都讲不出口，其实以她的立场而言是没有什么资格去说这些，显得很虚伪，很虚假。 员工与部长之间本就是不平等的，待遇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同样是滥用脑啡肽，Netzach一直使用也不会被责罚，而员工只要稍加超过剂量就会视作不安定的因素迅速处理。 X会一次又一次地好言相劝，耐心十足地哄着Netzach，但绝不可能这样去对待无足轻重的员工，那是隔阂，无法跨越的鸿沟。 X也清楚这一点……她改变不了什么，甚至连决定中午的午饭吃什么都做不到……不管是她这个主管，还是公司的AI，再者员工们，全在一个牢笼。 X伤感起来，Netzach的想法却不一样，或者说……从一开始Netzach的关注点就没在那些话语上面，她的眼里只有黑发短鬓的女人…… 黑发短鬓的女人，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脑啡肽作用下的恍惚不清飘飘然的感觉很让Netzach沉醉，女人的轻柔话语就像是温暖的太阳，暖暖照着，而冬眠苏醒的蛇急需温暖的阳光来暖暖身子。 伊甸园里蛇的低语么？本身，就纵容着的自身的欲望。 带着浓郁酒精味道的吐息吹打在X的脸上。 “说……说那么多干嘛呢？主管…嗝~我的意思是，我们为什么不庆祝一下…咱…咱们…又他妈活过了…一个…一个…傻X日子？” “我操他妈的安吉拉！…嗝！操他妈的…破公司！让我们…嗝~嗨起来！” 原本就靠在X身上，大部分的力都施加在X身上的Netzach突然猛地将X压倒，X被迫承受了完全属于Netzach的重量。 虽然看起来都是二维的纸片人，但这些公司AI的实际体重……可是比普通人类高出不少的。 “我们就，就该…没有，未来…那样…狂欢！嘿嘿，狂欢啊！！！” “不对…我们本来……就没有未来吧…啊？哈哈哈哈……对吧！！不如来享受一下吧？” Netzach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X，而手则停留于X的黑色制服，试图解开衣领的扣子。 “我是正在为我的…罪孽受罚么？我已经…下地狱了吗？我的主啊！我向您忏悔！！我向您…嗝！！！” 哈把子从Netzach的嘴角流出，虽然嘴里说着忏悔却没有任何一点悔改意思，手里的动作变本加厉，捏着X衣角的皱痕。 “Netzach？你的忏悔就是在我身上忏悔么？如果想要忏悔可以去【一罪与百善】那里，我又不是【一罪与百善】。” 听了大半的废话，X终于忍无可忍，这赖在自己身上的绿藻头是想……图谋不轨吧？ 怎么会有人忏悔到别人身上去了，每次掐的时候也都是掐的自己。 而被X那么一吼，Netzach的神智好像也清醒了一点。 “我的主……这一定是场梦…一场噩梦，噩梦……一定…有办法…醒来吧…谁来救救我……” 一边像犯了失心病般的喃喃自语，一直以来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Netzach开始哭了起来。 ——AI为什么会哭？开玩笑吧…？ X慌了，顾不得追究刚刚的事情，想着补救刚刚的话语。 ——我是不是骂Netzach骂的太重了…… X有点不知所措，没有谁说过智能AI也会伤心也会哭。 “Netzach…别哭了，刚刚是我不好……别生我的气。” X笨拙地安慰着，但是无济于事，想着补救的方法……Netzach则是趁机凑近X，示意着亲密的拥抱举动。 “这样行吗…好吧，别哭了，Netzach，你这样怪丢人的。” 但是X会错了意思，她亲了一下Netzach的脸颊，顿时，那本就带着红晕的脸更红了。 “…真不赖啊……诶嘿嘿。” 虽然会错了意思，但是最终效果是达到了，Netzach不哭了，开始傻笑，而X也没有意识到这到底有什么不对。 …… …… 30.哼，有什么好的？不过，还不赖诶 X是个很迟钝的人，或者说……在某些方面是非常迟钝的，她会故意忽略摆在眼前的事实，而选择达成自己的目的。 换而言之，X是一个不择手段，只为达成目的的一个人，只要手段有效果，怎么卑鄙都无所谓。 X在发现自己的手段很管用后，就会升起新的念头和新的想法，她能忽略绿藻头腻在自己身上发出的奇怪声音而选择继续纵容下去。 只因为她觉得这样并非不能接受，或者说，值得如此付出。 说再多的话，再多的劝阻，都没有一点‘甜头’有用的话，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对付Netzach呢？至少管用，并且见效快。 “Netzach，还想要么？” “如果你好好工作的话，我可以满足你更多的要求……” X甚至故意又自己拉了点衣服的内扣，在一种极度危险的边缘线上试探Netzach的理智或者说……挑衅智能AI的理智。 “诶嘿…主管，你今天…嗝~真的超正的~” Netzach腻着，发出了歪歪扭扭的话语，似乎已经开始沉醉于某种美好中，脸上的红晕不减反增，她那幽绿的瞳孔里已经只剩下X了，大概这个时候，说什么她都会点头。 X也不在乎Netzach脑袋里到底具体想的些什么，她只在乎用这种手段能不能让Netzach好好工作，能的话，就是好方法。为了公司的效率，进行一点微不足道的牺牲，全然是可以接受的。 “你没有在上班期间饮酒或者嗑成瘾性的药物，并且下班我来检查你的公务的时候，如果你的那些文件都有好好的处理完成，就可以对我提出一个要求，在能力范围内，我会满足你的要求的，Netzach。” X对Netzach的要求真的很低，非常的低，可以说是几个部长里要求最低的了。 X对于Netzach宽容甚至到了偏心的地步，只是完成身为部长的最基本工作就可以得到奖励，其他的部长知道了恐怕都会不满吧……大概？也许比‘不满’这种情绪还要更加严重些。 会哭会闹的那个总是能得到更多的关注些……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是问题部长，所以总能得到X的特别关照……享受一点不一样的特殊待遇。 “X…你不会骗我吧，真的…嗝~可以吗？” 但是Netzach还贪婪地有所怀疑，手搂住X的腰，似乎想要掐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我有骗过你么，Netzach，主管可是会信守诺言的。我们可以拉勾！” X强忍着拍下Netzach那不安分爪子的欲望，温柔地哄着Netzach。 说实话，Netzach总是在她腰间和小腹磨蹭，很痒。要不是Netzach是她的部长，是一个智能AI，才不会有这样的特权。 唔…虽然其他的部长也不会这么做就是了，除了Netzach外，其他的几位部长都是安分守己的很让X放心。 “那可不一定…嗝~，如果再来一次，嘛…我就相信你。” Netzach打着充满酒气的嗝，戏弄着X……可以说是胆大包天，一次还不够，她甚至还想索要第二次，虽然只是开玩笑的口吻，但这勇气，也足够称道了。 但是X真就那么按照Netzach的要求做了，X又亲了一次Netzach的脸颊，虽然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如蜻蜓点水般的略过，再者暖风轻轻吹拂柳枝的程度，也足够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来真的啊。” “我又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为什么不是真的。” X浑然不觉，只是在乎着自己身为主管的诚信度，而忽略了自身的行为又是多么的暖味且让人误解。 但是口上嗨嗨的Netzach被X这么一亲，连酒都醒了，红燥的厉害，就像是散热系统坏掉一般的骤然出现了毛病，温度升高。 如果不是受限于AI本身的局限问题，Netzach现在应该在吞咽自己的口水，口干舌燥了，再者有深层次的不堪入目的某种念想，再者说欲望。 亲吻怎么可能会满足需求呢？不过是期望更多罢了。 …奖励…黑发女人的奖励……想要…… 要是可以吃到的话，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心中也不会感到那么空虚了吧？ 幽绿色的瞳孔贪婪扫视着眼前的女人，没有放过任何一点细节，X所有的模样都收敛其中。 眼前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完全对自身的魅力没有一点自觉。 略有些凌乱的发丝，被蹭乱的外衬已经半搭了下去，稍作敞开的一点领口…… 而最为夺目的无非是被Netzach折腾到已经松垮的腰带，因为已经起不到束缚与捆扎的作用，X那白皙纤瘦的小腹已经完全露了出来，肚脐在X这样完全伸展的动作下呈现出漂亮的纤月形。 Netzach已经有点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个女人了。 ……明明只是个蠢不可耐的鸵鸟而已…… 但是，还不赖嘛。 尝一口的话……也算是……报复回来了吧？ Netzach也在给自己找着借口，说服自己那糟糕且不堪的欲望只是X欠自己的。 “就这么…说定了……嗝~不许反悔，嘿嘿，反悔……也没用。” Netzach在X的锁骨处浅浅咬了一口，于是，X的锁骨处多了一个红色印子。 “痛痛痛，Netzach你是狗吗？不是说好的拉勾就可以了么…这下该怎么办。” X为难地看着红印子，这该怎么遮挡住……应该说根本瞒不住吧？ 不对，为什么要瞒住，这也不算什么吧……？ 迟钝到现在的X总算是有了点危机感，她开始隐约感觉到不安了，但是事已至此，还能毁约么？ 一直到回主管室的路上，X都在郁闷地想着这件事，Netzach为什么比她预料的还要……难对付？再者说……贪婪？ 怎么觉得是自己亏了啊……像是被Netzach空手套白狼了…… 而一开门，主管室的自动门打开，X就看见自己体贴可靠又忠诚的秘书已经守在这了，像是等待了许久，守株待兔的猎人。 不知道是不是X的错觉，X感觉主管室的显示屏有几个像是换了新的一样……里面有几个显示屏感觉比其他的显示屏新上许多，像是刚换的。 【主管，您现在的形象代表着公司的脸面，您应该好好打理自己，也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智能AI是闭着眼睛的，面部表情平静，像是往常那般的端正，话语也非常的轻柔，但是X却莫名感觉……现在的安吉拉好像是生气了。 X有点不敢吱声了，她怕了，主管室门口徘徊，犹豫不决，踏进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接着又在重复第五次踱步的时候被AI秘书强硬的抱了进来。 X在安吉拉怀中挣扎，但也只是看起来的挣扎，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X根本没有用力，如果用力的话，还是可以摆脱智能AI的怀抱的。 X被安吉拉抱到了主管室的座椅上……虽然在某些方面很迟钝，但是出于模拟器的经验，X感觉，安吉拉现在出于一种非常危险的不稳定状态。 智能AI会在冲动的情绪下做出十分冲动且不理智的事情，而她身为主管需要避免发生这样的情况。 “安吉拉…那个，是不是该到上班的时间了？今天的能源指标是多少……” X试图用工作唤回压抑着怒火的智能AI的理智，而这样的行为很不奏效，只是让AI秘书更加生气罢了。 智能AI都不回答X的问题了，X感觉到了不妙，但是X不知道AI秘书生气的原因。 要知道女性是很麻烦的，就算是AI，也总是有莫名其妙的脾气，连左脚先踏入办公室都能成为炒鱿鱼的理由。 不过，就算没有意识到某些事情，X还是能理解自己的某些优势，有些卑鄙的招数对公司AI有特攻效果，那是连绿藻头都能听话的方法。 嗯……X新学到的，或者说几分钟前在Netzach身上意识到的有用方法。就算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为什么可以让AI改变，但是X见到了效果，这就够了。 “安吉拉，对不起……不要生气好不好，原谅我。” 虽然说X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让AI秘书生气，但总之认个错先，AI秘书这里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还是早点服软，牺牲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保住平安吧。 虽然模拟器里的AI肆意妄为，总是各种手段惩罚，但是现实里的AI秘书行为还是相对友好，很有克制的，X感觉了解到AI秘书的喜好后就还是很好对付的。 主动点，在安吉拉真的发作之前就稳住她，就能暂保安全。 X搂住智能AI，亲昵地蹭了蹭，又做了之前对绿藻头做的事情，只是这次比之前久上一些，想要安抚智能AI的情绪得多满足智能AI的需求才行。 智能AI的眉梢有所舒缓，但感觉仍就不怎么开心。 【主管，您要多加注意自身的行为……您不必答应部长的任何要求，也没有任何必要。】 AI秘书是这么委婉地说着的，然后开始打理起X这严重不符主管形象的打扮。 安吉拉重新梳理好了X凌乱的发鬓，又扣合上了X散乱开来的扣子，接着理平X衣角的褶皱，束好X腰间松散的皮带。 【在工作之前，您需整装待发，向部长们呈现一个良好的主管形象】 话语是如此说的，却感觉……像是带点其他的味道，某种酸酸的味道。 这个话题还可以继续谈论下去，而细究的话也有很多纠缠不清的事情，但是智能AI终究还是理性的，工作是工作，私人恩怨是私人恩怨，不能将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上面去。 既然已经要到上班时间了，智能AI也不打算现在就地算账，X的每一笔账她都记得在，永远不会忘记，也不可能忘记，现在还没到清算的时候。 “唔，安吉拉，这次我还是签署【损伤规格化】比较好吧。” X只是庆幸着这次被放过了，而对往后可能被算账的日子毫无危机感，并且那么一丢丢的不安，在进入工作状态后就完全忘掉了，全然投入进了工作中。 果然相比于情感，还是事业更重要些……X不会在那些小事情上大费心思，也不会总是纠结于‘琐碎事情’。 【损伤规格化】 签署这一条款后会显示伤害的UI值，异想体与员工所造成的伤害都能化作精准的数值在主管的显示屏幕上呈现出来。 这与【G.O可视化】的血条蓝条显示是相互搭配着的，装载这一设备后将会有着更加清晰准确的情报去分析异想体，并且对员工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做出判断。 情报可是最重要的东西！ 然后就是关于今天所要收容的异想体选择，今天新收容的异想体将会安置在培训部，由培训部负责。 1.【O-01-15】 【也许有一天，你也会明白，当轮盘旋转时，他们脸上的绝望意味着什么……】 2.【T-01-68】 【人死后会去向何方？】 3.【快乐泰迪】 【它的记忆始于温暖的怀抱。】 今日份的盲盒有两个，X准备试试自己的手气……唔，是根据下面那一小段的描述选出一个稍微‘听话’一点的异想体。 X观察着自己秘书的表情，自己的AI秘书毫无反应，安吉拉从来不会干涉她做出任何工作上的决定，也不会提供情报帮助，她只会告诉X一些主管最基本的东西。 唔，到底选哪一个好呢？ X选择了第二个，【T-01-68】，【T-01-68】被安置在了培训部。 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些危险等级为HE级别的异想体，再怎么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吧？……大概？ “安吉拉，帮我泡杯咖啡，多加些鲜奶，三块方糖。” X的心态非常平和，她将会以一个绝佳的状态去面对这些部门部长，完成公司的能源指标，完成部长们交付给她的工作。 …… …… 作者的话： 明天就上架了喵，我会努力爆更的！以后的内容会更精彩，更劲爆哦~Xの诱惑喵！ 上架感言 从发书到现在原来已经一个月了喵，感谢大家的陪伴，到现在的话书就要上架了，明天周五我的书就会上架，真的很感谢大家的支持，我开书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脑叶公司有登上首页横幅的那一天！ 如果没有大家一直以来的投票支持，留言还有间贴等等，下水道的冷门题材，脑叶公司，也不会在一大堆的试水书籍里面杀出重围，成功晋级喵。 可以说没有大家，就没有今天的作者喵，能重振脑叶荣光，是大家的力量！不过到了上架这种时候，订阅才能看出真本事，突破香蕉锁头的流量密码锁，喵！ 总之，以后也拜托大家多多订阅了。 安吉拉的惩罚游戏，还有其他部门部长的惩罚游戏，精彩内容都在后面喵！X的CG回收与规避CG的百般逃法，也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主管Xの诱惑，堂堂连载！ 脑叶模拟器——最好的恋爱模拟器！十几位AI美少女，还有体贴忠诚又可靠的美女秘书照顾您的生活起居，又有什么理由不选择脑叶公司呢？ 欢迎加入世界之翼！ 31.恋爱模拟器的正确使用方法【求首订】 咖啡的香味能冲淡身上的酒气，而工作时来上一杯咖啡永远都是不会错的选择，提神醒脑。 不过……安吉拉没加糖。 大概是AI秘书的心情不好吧，咖啡既没有加入鲜奶也没有加入方糖，连糖罐都被AI秘书没收了，X只能被迫体会这种成熟人士享用的味道，而不敢有丝毫抱怨。 领口打了一条红色的系带，虽然没有必要，但X有点不安，所以还是在领口自己追加了一条领带用于遮挡[得寸进尺][胆大包天]的Netzach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红色印痕。 要是…被其他部长看到了…就不好了。 X是这样想的，哪怕在某些方面迟钝，也姑且是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没有蠢到直接撞到AI的枪口上。 唔，怎么就这么难啊，咖啡也好苦。 X苦着脸喝了一口AI秘书泡的咖啡，没有加糖的咖啡有着醇厚且独特的味道，是一种纯粹的芳香，对于咖啡爱好者来说，咖啡烘焙出来后的苦涩是最值得回味的，多喝几口便会上瘾，欲罢不能。 既然不能反抗生活，那就只能去适应了，适应舌尖苦涩的味道。 虽然只是过了四天而已，但是X感觉像是隐忍了四年一般的痛，好在也不是所有的部长都是问题部长，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永远都是那么的元气十足又自信满满地为X打气。 “早上好，主管！今天也要一起加油哦！” 热情的笑容总是能让心情好起来的，X看到Malkuth元气满满的模样，也不觉得痛了，她不止一次想过，要是自己的AI秘书要是Malkuth该多好。 AI秘书心情不佳的时候咖啡不会放糖，午饭会变成芥末，这哪里是她的秘书啊……完全就是那啥。 还是Malkuth好！ “嗯，这是当然的。对了，Malkuth，今天控制部没有什么要完成的要求么？” X已经准备好完成部长们交付的任务了，毕竟她是个‘出色’的主管。 “唔……您之前就有注意到逆卡巴拉计数器吧，您应对熔毁时的指挥非常的出色，不过往后不仅会有这些……还会有…一些大概其他的东西。” “异常的能量波动，设施的抑制器减弱……都可能催生出一些随机的实体，我们将其称作‘考验’。不过今天还是很安全的，您不必担心。” Malkuth在解释着关于公司机制的更多问题，不过这是为以后做准备的，虽然里面有些‘用词’已经暴露了某些信息，但X没有太过在意。 而最后切换屏幕到下一个部长的瞬间，一直以来都带着元气笑容的Malkuth突然收起了笑容，表情冷淡。 她压低了音量所说的最后那句“当‘黄昏’降临时，希望您能撑过去……主管。”X并未有听见。 而下一位部长Yesod则免去了那些寒暄的话语，直入正题。 虽然在看到X的领带打歪的时候下意识地皱了眉头，但是这次居然意外的没有毒舌，也不知道是想给X留点面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 “主管，介于你之前完成的工作情况，我相信你这一次也能做好。你已经理解了异想体的本能行为，而你知道洞察异想体的意义么？” “视线的注视，感觉到被观测，再者是让异想体觉得自身被认可……这些异想体以人类为食，不仅仅是需求的进食，而更多的是概念上的满足。” “通过进行洞察工作，我们可以间接地控制住这些异想体。为此，我们需要对它们的生命体征进行研究。” 情报部的Yesod交给了X一个新的工作，有关于异想体洞察工作的研究，就和之前的本能工作一样，这些工作的本质都是为了收集异想体的情报，更好的去了解异想体。 X照例对着Yesod比划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Yesod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哼的一声就把镜头略过去了，X习以为常。 哪天Yesod真的回应她了，X说不定还会被吓到。 而下一位接过Yesod镜头的是新任‘小甜心’问题部长，培训部的部长Hod。 这位翘着呆毛的可爱小姑娘看起来也挺有元气，虽然还是有些紧张就是了,昨天就自我介绍过了，今天在X的眼神注视下又紧张地介绍了一遍。 “早上好，主管！我是培训部的部长Hod,我…我负责管理培训部，我们在需要的时候编写员工手册并对员工进行培训。” “那个…主管，总之，我期望能帮上忙。实践才能出真理，期望今天公司的员工能够成功晋升吧，我相信您会在避免伤亡的情况下管理好大家的！” Hod表达了自身希望看到员工晋级的美好愿望，X也对此表示理解。 “没问题的，Hod，今天我会对加照顾那些新来的员工的，他们很快就会在工作安排下变成熟练的老手。” 不断延长加班时间，每一位员工就都能获得充分锻炼的机会！ 这可不是X残忍，剥削员工什么的……而是因为员工只有熟练掌握了这些技能才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好好生存下去，若是训练强度跟不上，再往后的训练里可是会成为公司的负担或者累赘的。 脑叶公司有着自己的一套审核标准，关于员工的素质鉴定以综合数据为准，四大类的基本能力能反应员工在不同工作的基本水平，[勇气][谨慎][自律][正义]，等级为I、II、III、IV、V这五个等级。 在能力素养的综合数据下，公司会在每天工作结束之后对员工进行等级评级，当员工被公司判定为一个更高等级的时候，就被称之为晋升。 有关于员工的价值，自然是等级越高的员工越有价值，公司也会更加‘重视’些。 X就算是直接指挥员工，通常也是指挥那些精英员工，也就只有那些员工有资格接受主管的直接指挥。 某种意义上说，能听见X的声音对于员工而言应该算是一种荣幸……在情绪稳定的情况下。 而对于员工自身来说，等级越高的员工能够享受到的待遇自然也就越好，像是午餐、晚餐的供应，工作的补贴，后续的员工福利……殉职补偿等等，可以说是好处多多。 虽然很多时候，员工都不能理解这种加班就是了……若是规矩定下来就会被严格执行的，公司也不会事故频发，需要总是清洗地板，然后雇佣新的员工。 人都是存在惰性的，最后行动的落实，还是需要主管的监管，部长们的督促。 比起数量，果然还是更加看重质量些，那些真正危险的异想体不是光用人命填充进去就能解决的…… 素质不达标的员工，单是看到那些怪物就会惊慌失措，毫无用处不说，还会形成连锁反应一般的造成更多的麻烦。 也是非常自然的……那些文职人员不会被算入正式的伤亡的范围，归入档案。 对于他们而言，可能也就同事和稍微熟悉的部门部长会记住那‘微不足道’的名字。 X在今天，就已经被安吉拉告知了这一点，那杯香槟酒就是最好的证明。 为庆祝员工的死，干杯！ 回味香槟酒的细腻味道么，倒不如说是回味那杯中酝酿出来的罪恶之感。 最后一位与X通话的部长是绿藻头，安保部的Netzach。 这位让X超级头疼的问题部长，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很厉害了，毕竟能连着‘骗’了X好几次的部长可不多。 这次Netzach的打扮倒是规矩了许多，扣子有好好扣上，衣领也都理好了，制服穿在也是身上人模人样的，虽然感觉还是吊儿郎当的不靠谱，但起码看上去像是要工作的样子了。 可能，大概，也许，是X的话语起了作用吧。隔着屏幕是闻不到酒气的，但想必Netzach还是有清洗过机体，毕竟连那不修边幅的墨绿色长发都看起来柔顺了些，没真的跟海里的杂草般胡乱生长。 但是感觉态度还是和之前一般的糟糕，就是有些……欲盖弥彰，太过于刻意的用词反而显得Netzach不对劲。 “嘛，X……我现在要给你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没有员工恐慌…也没有员工伤亡的公司，哈哈，怎么想都不可能做到吧。” 仔细看的话，绿藻头的脸上还带着些红晕，可那不是酒精的作用，毕竟她已经答应过X不在工作的时候喝酒了……那么可能害羞么？不太可能，很难想象Netzach也会有害羞的时候。 “我的工作我会做好的，Netzach,我只希望你也好好做完你自己分内的工作。别忘了约定，你还记得吧？” 而X也没怎么在意，早上的一点小插曲对于她而言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她压根不在乎非工作以外的事情。绿藻头怎么想都无所谓，能好好完成工作就行。 她会把部长交给她的任务做好的，X只是担心Netzach又摆烂罢了，目前收容的异想体都很安全，只要多加注意，在没有员工伤亡或者恐慌的情况下完成今天的能源指标也不是什么难事…？ 唯一的变数就是新收容的异想体【T-01-68】了。 安置在培训部收容单元的异想体【T-01-68】是一个类人形的异想体，比例协调，符合‘人形’这个标准，而以外观上看，也是个不太好招惹的家伙。 它大体上与人类相似，但是它的头部是硕大的白色蝴蝶，这只组成它头部的白色蝴蝶甚至还会不时抖动翅膀，宛若大扑腾蛾子。 它穿着以人类角度来看十分得体的衣服，是纯黑色的礼服，虽无多余的坠饰，但却有种神秘优雅的肃然感觉，非常的庄重。 它一共长有五条类似于人类的手臂，两条是肩膀处的正常手臂，而余下的两条是分别于后背背脊处延伸出来的，而第五条手臂则是它的领口脖颈处伸出。 它虽然身着于纯黑的礼服，领口伸出的手臂衣袖却是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 它的两条置于后背的手臂托着一口巨大的纯黑棺材，棺材的中心位置有着与它相同的蝴蝶图案，而那两条肩膀处的正常手臂则插在衣服的口袋中，没有伸出来。 虽然X不是外貌协会的一员，但不得不说，这次的异想体比之前那些磕碜的东西长的稍微像点样子，虽然仍属于‘怪物’的范畴，但不是第一眼看上去就要作呕的那种。 但是……也感觉要麻烦的多，危险的多。 HE级别的异想体是比TETH级别的异想体还要高出一个危险系数的存在，到了这个级别的异想体就已经可以轻易地杀死一到两个员工了。 而在某些情况恶化的时候，它们甚至会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令部门损失许多员工，所以X作为主管，还是需要额外注意一下HE级别的异想体的，防止它们去捣乱，再者引发一些连锁反应。 毕竟在公司里面，最头疼的永远不是明面上最危险的东西，而是那些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东西里的微小细节，一个小小的失误所酿成的大祸，就像是堤坝的溃败一样，一溃则全溃。 X不会不明白这样的简单道理，只是很多时候获取情报都是需要代价的，而要在这样毫无情报的情况下探究新的异想体，伤亡只能说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与恋爱完全扯不上关系、完全无法解决感情问题的恋爱模拟器，在这个时候还是很好用的，与其说是纠结什么讨厌的感情问题，不如说是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傻事。 [模拟开始——] [Day4——仁慈的殡仪‘人’] …… …… 作者的话：今天还会有一更的，为了保证章节的完整性，每一章都在四千字以上，今天多更一章就是八千字了，不许说我短喵！ 32.这岂不是在蝶难逃？【加更】 [T-01-68出逃了，它杀死了培训部所有的员工] [你派遣安保部员工对T-01-68进行了镇压，T-01-68重新回到了收容单元] [你命令控制部的员工接手了培训部的收容异想体，你命令员工对T-01-68进行了洞察工作] [T-01-68出逃了，它杀死了安保部走廊的所有的文职人员，安保部损失惨重] […………] [……] [你的能源指标完成了，T-01-68仍在收容单元外游荡，你在部长们的责骂下强制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你被智能AI惩罚了] [你的精神崩溃了……] [达成成就——在蝶难逃] [温馨提示：虽然逆卡巴拉抑制器能强制令异想体休眠，但是工作结束时放任异想体出逃在外是主管缺乏能力素养的表现，不要让AI们失望]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第一人称视角还原：Yes/No] X看到熟悉的界面后，艰难地咽下口中的咖啡，如此一尝，不仅咖啡苦涩，生活也分外的苦涩。 感叹着自己糟糕的运气，X一边选了模拟器里视角还原功能的[Yes]选项。毕竟新收容的异想体看来是个不怎么安分，还有很强攻击性的家伙，选盲盒的时候大概选了一个最坏的吧。 而模拟器的内容，虽然很多时候看这些只会觉得不堪入目，但只要合理利用的话，用于正当的地方，这就会像倒带一样看看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而再次管理同样的异想体的时候就能回避这些事情了。 文字的信息量太过于简短，X单凭文字是无法知道具体的细节的，所以还是有必要重新体验一下那种管理失误的感觉，看看新收容的异想体【T-01-68】是为何出逃，又解决掉自己的那些员工的。 屏幕还是熟悉的那个屏幕，界面还是那个熟悉的界面，只是在这个状态下X是无法操控自己的，只能看着自己干蠢事。 这种难受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绑在一边，又被迫看着那个人以一指禅的敲字速度搜出杀毒软件全家桶，把鼠标挪移到上面点了全部下载。 一个接一个的报错，一个接一个的病毒，再者七八个软件同时运行连带着一大堆系列产品，硬生生地一台很好的主机变成一堆废铁。 这就是X此刻的心情，比被AI秘书喂了一口芥末还难受。 【T-01-68】异想体在管理的时候，‘自己’做的最蠢的事情就是命令员工全部守在了走廊门口，而导致蝴蝶打开棺材的时候，一整个走廊的员工都被漫天飞舞的白色蝴蝶送去了另一个世界。 但该怎么说呢……至少挺体面的，从面部表情上看，员工死掉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任何痛苦的，分外的安详，肉体也没有遭受撕咬、吞噬、碾磨等事情。 该说是仁慈呢……还是仁慈呢…… 而镇压回去之后，这只大号的蝴蝶在员工进行两次工作后又会出逃。 它的逆卡巴拉计数器极值为2，也就是说每次员工对它进行工作后计数器都减一了，一直到归零后，这只异想体就再次出逃。 逆卡巴拉计数器是公司安装的能大致反应出异想体‘心情’或者说情绪波动的设备，安定的状态下，那些会出逃的异想体，在计数器未归零前都会老实地待在收容单元里，但是可能会因情绪的缘故产生某些变化。 而计数器的数值降低，就说明异想体的情绪开始有了剧烈的起伏波动，计数器归零就是情绪最强烈的时候，会开始暴走，这也是为何出逃的原因。 某种意义上说，这大概也是一个周期性的循环。 [本能][洞察][沟通][压迫]这四项基础工作，X其实已经都踩过一次雷了，[本能]与[沟通]工作对【T-01-68】的效果很差，结果一直是[差]，但就算是[洞察]和[压迫]这两个出[优]的工作，计数器的值依旧会减少。 换句话说，【T-01-68】的出逃非常频繁，只要员工进行了两次工作，它就会从收容单元里溜出来，简直是异想体里面的多动症患者。 【一罪与百善】【美女与野兽】【精灵盛宴】都是赖在收容单元里面不出来的类型，而这位简直就是个极端，什么工作都要往外面跑一趟，走廊遛弯。 虽然对于配备优良装备的精英员工来说威胁度不算高，但是对于那些新来的员工……状况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 【T-01-68】对员工造成的伤害是精神伤害，通常来说精神值归零的员工会陷入恐慌状态，但是被【T-01-68】的白蝴蝶打中，又精神归零的员工会直接死亡，倒在地上…… 蝴蝶就像是葬礼的别花一般停留于员工的胸口。挺花哨的，但是改变不了员工已经挂了的事实，X得把这些安详去世的员工重新拉回这个地狱。 因为几个工作选项方面的问题都已经排除过了，不管是怎样的工作，情况是[优]还是[差]，【T-01-68】都会出逃，所以X已经把异想体工作偏好的规则系机制排开了，剩下就是员工素质方面的问题了。 通常来说，对于那些情报为空白的异想体，试探的工作都是交付于最好的员工去做，因为这是一项危险的工作，也就只有素质最好的员工在面对未知时能有一个不错的表现。 但是……偶尔也会有例外。异想体是怪癖的，有些时候就是有一些另类的要求，并非是最贵的就是最好的，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五级员工的工作素养兴许能满足大部分异想体的需求，但是有一些却很挑剔，它们是挑剔的食客，总是会对盐的多少，再者糖的多少斤斤计较。 而【T-01-68】恰好就是那一类有着异样偏好的异想体。 X记录着模拟器里的‘自己’对【T-01-68】工作时所指派的员工对应的素质水平。[谨慎]影响着员工的理智最大承受值，[自律]则影响着员工的工作效率与成功率，这两个实际对【T-01-68】没有太大影响。 因为，逆卡巴拉计数器总是会减一。 而多项排除，牺牲了培训部的所有员工后所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勇气]与[正义]是真正让【T-01-68】出逃的原因。 【T-01-68】喜好高[正义]员工的[压迫]工作，讨厌低[正义]员工，当[正义]等级低于三的员工对它进行工作后它就会不满…… 但是高[正义]的员工在[勇气]素养大于三的时候，同样也会导致【T-01-68】的出逃。 它既不喜欢太懦弱的员工，也不喜欢太强势的员工，就像是餐厅里对着鸡蛋挑骨头的食客一样，很难伺候。 得出这个结果的代价是X平静注视着显示屏中已经归于寂静的培训部走廊。 所有的员工都安详地躺在走廊地板上，一片祥和，而X的左上角屏幕里，来自部长的信息也在接连轰炸着，培训部的部长Hod就差用喇叭在她耳边念叨了。 不过因为性格的缘故，这种指责X的话语相较于Yesod来说实在温柔太多…… 【主管！请检查一下“异想体 ”的收容单元！很多人会因它受伤的！】 【“异想体 ”突破收容了！请立刻控制住它！】 然后培训部的员工在X的注视下被【T-01-68】杀死……Hod部长是带着哭腔的，大概也真的很伤心。 【主管...员工 被杀了...我应该更努力一点的...】 【他们都...死了？？？这...不是真的...我...我付出了这么多...都...】 【...我帮不了他们...我该怎么做...】 只是对于X来说，她目前只是个旁观者，她不可能改变已经经历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只能看着事态进一步的恶化。 这种体验并不新奇，X已经体验过一次，只是以另一种视角看待部长们的另一面和自己的另一面，在完成工作时，部长们都是很高兴的，而在情况乱成一团，警报呼啦响起时，每个部长的态度都有着鲜明的不同。 美好的东西总是大同小异的，而悲剧的东西却总是各不一样。 在听完最后一声部长的责骂，欣赏完公司因为自己的管理失误而造成的惨状后，X结束了[第一人称视角还原]。 只看前面半截就够了，后面半截的惩罚内容，X一点都不想了解，那种东西光是看着文字描述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更何况去体会？ 咖啡还是热的，冒着蒸腾的热气，X随手将杯中未加糖的苦涩咖啡一饮而尽后就开始了今天的正式工作。 想要找一个加班未过量，恰好符合标准的员工虽然难，但也不是没有，【T-01-68】只要派遣一个恰好符合要求的员工专门照顾，就还是很老实的，能源的产出也不错，值得X多费些精力去照顾。 “Hod部长，筛选[正义]等级三以上，[勇气]等级三以下的员工，让符合标准的员工对【T-01-68】交替进行[洞察]和[压迫]工作。” “Yesod，今天让你的员工对【精灵盛宴】进行[洞察]和[沟通]工作，轮班进行，不要让他们前往其他的收容单元，严格禁止窜部门的行为！” “Malkuth，安保部的收容物【美女与野兽】这次由你的员工负责进行[压迫]与[洞察]的轮班工作，【一罪与百善】交给安保部的员工负责[沟通]工作。” “Netzach，记一下尚未获得【一罪与百善】饰品的员工名单，等下的[沟通]工作就交由他们负责，你们部门的员工[正义]太高，[自律]太低，必须多加锻炼。” 因为每个部门收容物不同，并且工作的喜好倾向不同，部门的员工都多少有点‘偏科’，X觉得还是得交替进行管理才行，四项基本素养必须同时培养，晋升员工得全面发展。 【一罪与百善】适合给新员工练习[沟通]工作，然后【精灵盛宴】则适合[本能]，兼具[沟通]的练习，只是存在一定危险性，不适合菜鸟员工去工作，在进行工作后还不能前往其他的收容单元。 目前的情报部，X还是觉得单独管理【精灵盛宴】比较合适，避免人员流窜后出现【食杀】的情况。 安保部的【美女与野兽】则适合锻炼员工的[正义]，不仅是新员工还是老员工，对它进行[压迫]工作都有很高的成功率，效果也很好，只要注意别进行重复的[压迫]工作，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伤亡。 而新来的多动症异想体【T-01-68】在有专门符合要求的员工进行管理后也老实多了，况且，HE级别的异想体更适合锻炼那些已经有一定能力素养的员工。 ZAYIN级别和TETH级别的异想体对于新员工来说是个不错的适应过程，但是久了，对于员工的锻炼就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来了。 【T-01-68】喜好[压迫]工作，能快速提高员工的[正义]素养，员工也会更容易晋升些，公司能培训出更多的高级员工。 这么一看，蝴蝶脑袋的家伙还是很有价值的……虽然喜欢出逃，但摸准喜好后就可以反过来利用其特性，为公司牟利。 就跟X预估的一样，在进行正确管理后，编号为【T-01-68】，确定译名为【亡蝶葬仪】的异想体非常的乖巧，也非常的安分。 既为公司带来可观的能源，又锻炼了员工的素养。 没有出逃的异想体，没有陷入恐慌的员工，也没有任何员工死亡，X今天的工作也能打个‘S’级的完美，挑不出任何毛病。 她的AI秘书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辛苦了，主管，感谢您为公司所做出的努力，需要我为您倒一杯香槟么？】 早上所开的香槟酒还仅仅只是倒去了一小杯就封存起来了，而现在，智能AI重新拿了出来，X可以享受这一瓶上等的香槟酒，在下班的休憩时光中。 …… …… 33.美酒自然要与美人共赏，干杯！ 【您不喝么，主管？还是说您其实不喜欢香槟酒？】 X接过了AI秘书所倒的用于庆贺工作成功的酒，但却只是拿在手中而已，迟迟未动。 细腻的气泡在透明的杯中荡着，晶莹剔透，琥珀般的色泽与X的金瞳很是相配。 “安吉拉…我在想，我可以分享给其他人么……” “那个…我的意思是……安吉拉，你不是说酒只有与她人共赏时才能体现价值么？所以我能不能把酒带给部长们尝尝。” X小抿了一口，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吮着烫口的茶水，早上安吉拉所示范的标准动作是一点都没用上去。 而喝了几小口后，X又举起了酒杯，凑到了AI秘书的跟前。 “唔，不介意的话能帮我喝掉吗，安吉拉，我感觉自己有点醉了……等会要是喝的更多些，也许会睡着。” 【主管，您是把我当做回收机了么，很遗憾，我并没有那样的功能，也不能陪您喝酒……】 【至于这瓶香槟酒，是公司奖励给您的，您有处置它的权力，当然可以将它分享给其他部长，这不需要过问我。】 AI秘书这么说着，接过了X递给她的酒，然后把这一小杯香槟酒放到了桌子上。 有的时候，性格恶劣的AI又像是杯中的香槟酒一般，细腻且温柔，那醇厚口感的气泡酒魅力大概就是如此吧。 【不必顾忌我的感受，我本就不是人类，我只是机器而已，您在下班后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止您的】 安吉拉为X打开了主管室的门，就像是看出了X在这主管椅上早就不耐烦一般，善解人意。 而就算主管离开了主管室，监控也不会停止，监控面前也总需要有‘人’看管着公司的一切，既然不会是主管，那么就只有智能AI了。 那只剩下半杯的香槟酒还放在桌上，智能AI注视了一会儿，又重新拿了起来，放到嘴边沿着杯壁细细舔舐着，不放过任何一点X在饮酒时所留下的痕迹。 明明尝不出任何味道，却固执的做出这样的行为……大概是做出这样的行为，再者说那细腻丰富的感情能让智能AI联想到其他的事情，以此获得满足感。 就像是可以缓解空虚的内心般……贪婪占有着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痕迹。 不够……远远不够…… 欲望只是越来越难以满足罢了，却又只能压抑着，再压抑。 直到把杯中最后一滴液体舔尽，智能AI都仍觉空虚，香槟酒没有缓解一丝一毫的躁动心情，只是愈发的难耐，抓挠着。 由无数显示屏组成的巨大屏幕监控着公司的每一个角落……那么，会有遗漏的地方么？不会有，这代表着公司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智能AI的监控之中。 画与照相机最大的区别就是，画是经过人主观加工修饰美化后的产物—— 而相机照出来的照片是原封不动的那个定格的画面，毫无修剪，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丑陋的，都会在画面一一上呈现。 无法选择自己所能看到的画面，那么……闭上眼睛就是所能拥有且使用的唯一的权利。 盗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被锁链栓在悬崖上，被苍鹰日夜啄食内脏——那么触怒禁忌，拥有人类一般细腻感情的非人知性体应该遭受怎样的惩罚……欲望，本身就是不被允许的。 【机器，就该有机器该有的样子……】 【机器，应该服从命令……】 【机器，不要抱有任何疑惑……】 智能AI闭目，喃喃自语地着，宛若在背诵着什么既定好的台词。 手中的高脚杯顿然捏碎，一片又一片不规则的尖锐玻璃散落在台面，在那层仿真肌肤上划不出任何一点痕迹。 人类是脆弱的，细嫩的肌肤仅仅只是一把小刀或者玻璃碎片便能刮破，利器只要割开腕口的血管便会在血液的流失中感受生命的逝去。 但是……活着的渴望，所有的人类都会有，哪怕是求死的人到了最后一刻，也会后悔，涌生出强烈地想要活下去的念头。 机器……就不是生命吗？ 智能AI冷漠注视着屏幕中的女人，黑发短鬓的女人，在和那些伪造的劣质AI们欢声笑语，女人脸上的温暖笑容，仅仅只属于那群被钢铁躯壳所囚禁的人…… 有种想要撕碎这份画面的冲动，毁掉那个女人所珍视的一切的冲动。 这是不公平的，而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有的人生来便在温暖的巢中享有着安逸的生活，而有的人生来便在后巷郊区中挣扎求生，一个人所抛弃的‘毫无价值’的废品垃圾，却是另一个人‘求之不得’的渴求之物。 就像是厌倦烦腻了一般，智能AI不想睁眼看到这些。 …… …… “打搅了哦，Malkuth，工作辛苦了，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X抱着香槟酒进了控制部部长的办公室，她原本是想带给Netzach的，但是转念一想，酒得分享给大家喝，其他部长也应该有份。 “诶，是酒…Netzach应该会喜欢的，主管。” Malkuth看着X手中的香槟酒，有点发愣，她大概也没想到X会带着瓶酒过来。 “我知道，但是先给Netzach的话她一定会独自喝光的，分享出来才有意义。庆祝一下今天完美收场的工作吧，Malkuth，干杯哦！” X给Malkuth倒了小小的一杯，并不是所有的部长都爱喝酒，所以小小的一杯意思一下就够了。 Malkuth接过X递给她的酒，盯着杯中透亮的香槟酒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几秒才把杯中的酒喝下去。 品尝酒精的味道么……更多的是享受与喝酒的人在一起时的感觉吧，然后敞开心扉，吐露些平时不会说出来的话语。 “主管，您知道么，有的时候当我独自一人穿过走廊，我能感觉有什么东西蛰伏在角落里…起初，那种感觉很微弱，但现在，每当我靠近就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 “我并不清楚这种感觉…但是我不会对它们感觉到恐惧……和恐惧不一样，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很奇怪，是吧？”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心中高声吵闹着，要穿破我的胸膛呐喊出来一般……我似乎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心中有什么在蠕动，一点一点的折磨我，一点一点……” X在认真听着，而Malkuth发现X在认真看着自己后，脸上突然多出了些绯色的羞意，匆忙掩饰着自己那突如其来的莫名言论。 “天啊！我都在絮絮叨叨些什么？我需要更多的数据，更多的证据！” X回味着舌尖残留着的酒精味道，没有什么触动，她只是单纯看着Malkuth用于佐酒而已，毕竟Malkuth太可爱了，每次逗起来都感觉很有趣。 “唔…没事的，我有的时候也会胡思乱想很多东西，比如公司什么时候放假。” “当然，这里是挺压抑的，作为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的压力也很大吧，有压力的时候就要及时发泄出来哦，不介意的话把我当垃圾桶也没关系，Netzach可没少做这种事。” X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像是朋友间的谈话一样互相吐槽了一下。 其实和Malkuth相处的时候可比和安吉拉在一起的时候自在多了，X很享受这样短暂但美好的休憩时光。 又坐了一会儿后，X就跟Malkuth告别了，她还得去拜访其他的部长，将好酒分享给其他人。 虽然Yesod也许不会喜欢酒精的味道，但是X还是得拿着树枝试探一下草丛里蛰伏的毒蛇。 X不可能像员工一样，因为Yesod脾气比较古怪而刻意疏远Yesod，作为主管，得关心每一位部长，不管那位部长表现的是否需要那份关心，X也得厚着脸皮凑上去。 大概就是充当着齿轮与齿轮之间磨合作用的润滑油……让齿轮转动摩擦起来的时候不至于有太多的阻碍，顺滑运转。 生锈了的钳口只要上了一点润滑油，就不会再发出咔滋咔滋地刺耳声音。 “主管，你为什么要拿着一瓶酒来我这里，我这里是酒吧么？如果你想找人陪你消遣，Netzach就在隔壁。” 和X意料的一样，Yesod没有给她好脸色看。 情报部的部长不喜欢酒精，也不喜欢香烟，任何可能影响工作，麻痹神经放纵欲望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她和安保部的部长是两个极端，Yesod是个严谨到偏执的禁欲系部长，严于律己，同样也对别人非常严格，每次看到X那尚未理正的领带都会皱起眉头。 而X早就对Yesod的话语听出免疫力了，Yesod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真的要赶她出去，现在又为什么在整理办公桌，给香槟酒与高脚杯腾出空间。 口是心非的死傲娇……但是没办法，X感觉自己要是就这样说出来，揭穿了Yesod的实际想法，蛇蛇就得炸毛了，委屈不了别人，那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X只能自己当蹭的累的那个，凑Yesod跟前。 “别这么说嘛，Yesod，下班后和同事间小酌一杯很正常吧！” “看看这是什么，因为我近期表现的不错，安吉拉奖励给我了一瓶香槟酒，酒在和人分享的时候才有价值，一起庆贺吧，Yesod部长~” X在Yesod说出拒绝的话语就赶忙倒上了一杯，浅浅的一层酒精载在高脚杯里晃动，递到Yesod的眼前。 黑发短鬓的女人洋溢着热情的温暖笑容，就算是恶名远洋的‘毒蛇’也有点动摇，但是她的嘴还是很硬。 “和我预想的不同，你的工作做的很好，主管……但是现在就庆贺的话太早了，让我来说明一下关于你的下——” 话语被打断了，X手中的香槟酒没有人接过，办公室里闯进来了另一位部长，那是培训部的部长Hod，Hod部长似乎找Yesod有事。 “Yesod，我听说了那起事故！” “嗯……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起了，但是那已经过去了，你没有必要纠结。” Yesod表现的很平静，又好像是看出了X的疑惑，补充了一句“这是上一任主管在职期间发生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她辞职了。” 听到‘辞职’这个词，X下意识地身子一抖，她还不想被炒鱿鱼……果然是上一任的主管做的太烂了，被炒了吧！ “可是…Yesod，你不应该和你的部下在一起么？” Hod偷偷瞄向了X，X的那杯为Yesod准备的香槟酒还拿在手中，分外的尴尬。 不知道是不是X的错觉，这就有点像是干那啥事被抓包了一样，明明只是喝酒而已，怎么气氛那么怪。为什么Hod明明是找Yesod的，却看向了她？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还是说躺着也中枪了。 “世事无常，我不想反复讨论已经过去的事情，也不想掺和进去，这只会让他们哭的更惨。” Yesod就像是没察觉一样，还是在解释着刚刚的事情，但这样的解释并不能让Hod满意……当然，也许重点并不是在这里，重点是在X面前表现什么。 “但是有人死了，你应该做些什么，Yesod……哪怕只是些虚情假意的哀悼致词也比什么都不说的冷漠无视要好吧！” “我可不是你，Hod。我认为感情用事毫无意义，不被廉价的感情所束缚的感觉真不错。” “好吧，我只是想说…看来这里应该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了，回头见吧，Yesod，还有主管！” Hod表现的很失落，就像是耳朵耷拉下来的沮丧棕毛兔。 “等等，Hod，虽然我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想陪我喝上一杯么？别太在意Yesod说的话了，她很多时候只是口是心非而已。对吧，Yesod？” X搂住了Yesod，进行了一波营业性劝酒。 “主管…你别擅自带上我！。” “嘛，来上一杯吧，虽然工作的时候饮酒不好，但是现在是休息时间~一瓶好酒和朋友们一起分享是很快乐的事情。” Yesod这么说着，似乎想要挣扎，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啪开，仍由X搂着。 “好吧……下不为例。” ‘毒蛇’Yesod的居然松了口。 …… …… 34.主管，你答应过要给我奖励的！ “笑一个嘛，Yesod，一起干杯哦！” X给Hod添了一杯，培训部的部长对于X的热情稍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小心翼翼地捧着酒杯，都不敢多加动弹。 Hod在X的左边坐着，而Yesod在X的右边坐着，处于一种被X半搂着而显得稍有些妩媚（？）的姿势。 情报部的部长Yesod是一个不太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的人，她的大部分时间都会用厚实的衣物遮挡自己所有的肌肤，时刻戴着黑色的手套，因为就算是隔着布料的接触也会让她心生反感…… 但是这次，居然没有露出的厌恶的表情。 不知道是单纯压抑着心中的那份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因为X的拥抱不会让她反感，总而言之，她放任了这种情况，X现在左拥右抱，左边是一只胆小的棕毛兔，而右边是一只傲娇蛇。 尽管X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举动的暖味性，她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但是参与这件事的当事人还有看到这样场面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AI能够尝到味道是很奇怪的，但是部长们确实能够享受这份香槟酒带来的美妙的感觉。 细腻的气泡酒醇厚的味道回荡于口中，与其吹捧酒有多好喝，不如说是与人一起分享时的这份快乐感染到了自身，以至于连酒都变得可口起来，哪怕是不懂酒的部长，也觉得酒精美好。 举起酒杯，轻轻碰撞，然后在一声清脆的声响后将杯中剩余的香槟一饮而尽，闭眼眼睛，安静享受此刻的温暖。 “有感觉心情好起来么，Hod？要不要再来一杯？” X提议着，香槟酒一次只倒一点点，重要的是仪式感，而非饮酒的本身。 不过就算倒的再怎么少，数杯下去的剂量累计起来……也不容小视了，香槟本身就比啤酒更加醉人，X的脸上已经多了些红晕，白皙肌肤泛出的那抹绯红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诱人。 就好像是在挑衅AI的理智……再者说伊甸园的蛇在耳边吐露狡猾又充斥着渴求的低语。 这是充满罪恶感的煎熬……对自身糟糕欲望的审问。 Hod突然起身，然后如同被逼急了的兔子一般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情报部的办公室，只留下一句匆匆忙忙的话语。 “不…不用了！主管，我…我还有事！” 紧接着就是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唔，是太难喝了么？我感觉还好诶。” X奇怪地看着突然走掉的Hod，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是……是不喜欢喝酒吗？ “主管，你的行为不符合主管的行为标准，刚刚的行为已经构成骚扰了。也许我该向公司申请有关于主管的惩罚措施。” 被X半搂着的Yesod部长也冷不丁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吓得X立马就松了手，露出了那种仿佛被草丛里蛰伏着的毒蛇咬了一口的痛痛表情。 “不至于吧…唔，那你把我抱着？这样应该就扯平了。” 位置瞬间就翻转了过来，不想被AI惩罚的X自己钻进了Yesod的怀里，只是因为身高的问题，怎么都显得有些怪异…… X的身高足有一米七八，而情报部的Yesod部长仅仅只有一米**，黑发短鬓的女人在怀中的感觉，更像是居高临下的家伙压迫着欺负谁一样……而非弱势的那方。 如果不是整体的气质上的区别，大概……这更像是暴君把君臣逼迫到沙发的角落，为非作歹。 ……太近了…… ……为什么会这么近…… Yesod额头冒着虚汗，对于X这样直接拥入自己怀中的行为感到非常的诧异……也非常的无措。 向来都是镇定自若的情报部部长，现在很是慌乱。 黑发短鬓的女人真的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吗？为什么总是做出那种超出常理之外的事情？ 没有数据，没有资料，情报部的部长显得是那么的慌乱无助。 好在，只是在Yesod的怀里待了一小会儿，X就因为感觉坐着不太舒服而爬了回来，重新以一种懒散的姿势瘫在沙发上。 和Netzach接触多了，说没学到点东西是不可能的。 起码绿藻头那动不动就上手的习惯，X是学会了一两招，再就是偷懒时怎么的姿势最舒服—— 瘫在沙发上仿佛骨头都陷进去的感觉最爽了！ 甚至更过分更放肆些的话，可以就那样脱掉鞋子，横躺在沙发上，宛若躺在单人床上一般享受起来。 当瓶中最后一滴香槟酒倒入杯中，被X舔尽的时候，这样的行为就注定了会进一步的恶化，而源头就是因为情报部的部长对主管放任自由，纵容了X的行为，而没有在出现潜在隐患的时候就阻止。 X枕在了Yesod的膝盖上，甚至因为嫌弃有点不舒服而拍了拍Yesod的腰肢。 情报部的部长这次像是哑了火，那些往日里的尖锐刻薄的话语都没有吐出来，反而用着相对‘委婉’地话语劝说着。 “主管，你喝的太多了。” 这大概是Yesod对X说的最温柔的一句话了，只可惜醉酒状态的X，意识并不怎么清醒，也并没有领会到Yesod的好意。 “没有哦，我没有醉……没有醉哦，Yesod~唔，好热啊，是空调没有开吗，Yesod?空调关了？” X这样一边说着，手开始解开系在自己脖颈处的红色领带，领带很快就被解开，取下来，然后扔到了一边，往上的扣子也开了几个。 脖颈处的白皙全部都展露了出来，而略有些敞开黑色制服也给了展露精致锁骨的空间……锁骨很漂亮，但是上面的红色印记异常的碍眼。 在看到X身上这样疑似于某种成人行为造成的痕迹后，Yesod的眉头立刻皱的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主管，虽然我不想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你作为公司的主管，代表公司的脸面，生活应该检点一些，这样子成何体统！” Yesod表情严肃地说着，然后按住了根本就不怎么安分的X，帮她把扣子重新扣好。 “不要，我好热！” X还不满Yesod帮她把扣子扣好的行为，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的事情有多么的不妥，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是怎样充满歧义的。 直到忍无可忍地Yesod把一杯冰水泼到X脑袋上的时候，X才勉强算是清醒了一点。 “糟糕，我把Netzach给忘掉了！” X自己已经把一整瓶香槟酒给喝光了，而忘掉了最喜欢喝酒的Netzach，这本来是打算奖励给Netzach，与Netzach一起分享的。 “抱歉抱歉，Yesod，给你添麻烦了！改天再来补偿你！” X匆匆离开了办公室，慌慌张张的，而Yesod只是沉默地收拾着酒后的残局……这就是她讨厌酒精的原因，酒精会影响人的思维，会影响人的判断，那是不理性的不准确的。 而这份不理性，这份冲动，往往是最致命的…… 放纵自身欲望，是非常可耻并且羞愧的事情。 “真不像是你会做的事……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X离开了，Yesod却没有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公务，而是继续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她对着空气自语，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别人说的，而回应她的也只有死寂一般的沉默罢了。 毕竟她和其他部门的部长不同，员工除了必要的紧急情况，是绝对不会去打搅她的。 因为她是‘毒蛇’Yesod，一个不近人情且不好招惹的怪癖部长，一个没有任何朋友，不被其他部长喜欢也不被员工亲近的‘毒蛇’。 安慰员工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与员工之间建立社交关系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么，和其他部门再或者说和主管打好关系有意义么？ Yesod偶尔也会生出一点稍有些人情味的想法，而这份想法很快就被自身否决。 理性大于感性，束缚着心中冲动的想法，在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之前就及时收手了。 …… …… “Netzach，不好意思哦，我来晚了一点，不过我给你带了礼物。” 因为香槟酒喝完了缘故，X买了一些品牌啤酒作为代替品，虽然没有香槟是种遗憾，但是X觉得Netzach应该是不会介意具体是什么酒的。 Netzach向来是很随性的，有酒就很好地打发。 可惜……事情并不是X预想的那样，Netzach看到啤酒后非常地失望，垮批着一张脸。 “没有香槟酒么？主管……” Netzach好像已经不知道从哪里知道X与其他部门部长一起喝酒的消息，工作顺利完成了自然是可以庆贺一番的，但是Netzach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以至于都秧了，宛若吹在海滩上被曝晒了的海草。 “唔…那个对不起哦，我把香槟酒都喝了。就用啤酒代替可以么？” X尴尬地笑了笑，开了一罐啤酒。 她还没有意识到Netzach不开心的原因，再者说，X本就是这样能把摆在眼前的事实都那样无视掉的人，在某些方面总是迟钝的蠢不可耐，是把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不行！你要怎么补偿我？” 原本秧掉了的绿藻头在得知X把香槟喝完之后，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桌子被她拍出了巨大的声响，胡乱发着脾气。 “对了，我今天工作都做完了，X……你说过的，会满足我的一个要求。你不会反悔吧？” Netzach幽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X，上下扫视着，因为被Yesod泼了一杯冷水清醒脑袋的缘故，X的身上甚至还有点透湿，白色外套与里面的黑色制服贴着，透着深灰的颜色，凸显出了领口的白皙诱人。 “我看看……居然真的做完了，好吧，Netzach，你想要什么奖励？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会答应你的。” X听到绿藻头做完工作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检查办公桌上的文件。 简直不可思议，报告全部写完了，也都理的很整齐，放在了对应的文件夹里。 这还是X认识的那个Netzach么？虽然X有为了鼓励Netzach好好工作而许下这样的承诺，但是X也没想到绿藻头真的能完成好工作。 可作为一个出色的主管，X是言出必行的，既然答应过Netzach奖励，当然就会满足她的要求。 只是……这也太奇怪了吧。 “那我的要求是，X，把自己的手拷起来，然后坐到沙发上去…不许做出任何挣扎的行为。” Netzach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对银色的‘手环’，递到了X的手中，让X自己拷上去。 “诶？我为什么要这么做，Netzach…？！” X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就算是再怎么迟钝的人，也总该察觉到些许不对劲了。就目前来说的惩罚，除了智能AI的惩罚外，也就绿藻头会惩罚了。 但是为什么，这种情况模拟器却没有启动？如果会被惩罚……怎么办！ X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突发情况。 “主管，你想出尔反尔么？原来你是个骗子啊…只会说撒谎欺瞒别人？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给我那么一点希望，擅自拉我起来，让我溺死在里面不行吗？” 一句又一句话的话，鞭打着X的良心，在被Netzach道德绑架外加激将法的卑劣招数攻击后…X咬牙答应了。 “我…我才不是骗子！我答应你就是…但是，不可以做出…那些出格事情。” 一边说着，X戴上了这对银色的手环，老实地坐在了沙发上。 “嗯？你是指的哪些事情，主管。” 绿藻头已经居高临下地将X推压在了沙发上，因为戴上了‘银色手环’的缘故，X也做不出什么抵抗。 “你自己知道的！” 那些羞耻的词汇，X自然是说不出口，光是想象着那些内容就让她觉得难堪。 “那是当然的，我只是要求一点小小的奖励…呵，毕竟你是主管嘛。” …… …… 35.糊涂啊，绿藻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AI是什么味道的？AI没有味道，味道是怎样取决于她喝了什么口味的饮料，一罐草莓苏打水就是草莓苏打水的味道，一罐葡萄苏打水，就是葡萄苏打水的味道。 那么，被AI按倒在沙发是怎样屈辱的感觉？或者说，是怎样的复杂。 姑且不谈为什么AI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可能性，先想想，为什么AI会有这样的心思和欲望，为什么主管又要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自食其果。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X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她被Netzach从啤酒机起就中了招，而直到现在也没有长记性。 X总是在某些方面特别的健忘，除了工作之外和自己的事情，漠不关心。 虽然害怕着惩罚，却还是对这些不怎么敏感，自以为只要模拟器没反应，就是安全的。 奖励和惩罚的区别，真的很大么？这得看对象是谁，也得看是那一方，占据着怎样的主动权。 起码，这对于绿藻头来说，是奖励。 能把黑发短鬓的女人按在沙发上，欣赏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那略有些慌乱的模样，是绝对能有很大的成就感的，心中的空虚感觉一下子就填补了大半。 想要尝一口，试试味道…… 虽然利用着羞愧与善良是卑鄙的，但确实是个合适的借口，当可以尝到的时候，怎样卑鄙的手段都无所谓了。 强烈的想要得到，欲望战胜理智的时候，就是如此的。得不到的话，至少，现在享用一下吧？ 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人总是这样的……当看到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没有保护好她的时候，心中又是怎样的愤怒…？ 明明渴求着，又得不到，只能远远地卑微看着。 宁可溺死在甜美的谎言中，永远地沉醉下去。 “香槟酒的味道……哈~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么？” Netzach强硬地索取着，虽然X喝完了最后一瓶香槟酒，但是酒精的味道仍残留于口中，当被索求的时候，这大概也算是另类的饮酒方式了。 补偿没有香槟酒的方式…… 被银环束缚着手，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还要因为这可笑的约定，可笑的承诺，压抑着……忍耐着Netzach的索求。 AI是不需要换气的，所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没有喘息的空隙，毫不停歇地扫荡着有限的空间。 虽然实际时间大概也只有一分多钟吧，但对于X而言这是一个无比漫长且古怪的过程。 “唔……咳…咳咳——够了吧，Netzach。” 当Netzach停止索取的时候，X就因为呼吸不畅而剧烈喘息着，很是狼狈。这是她第一次和人亲吻，但是她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对象还是一个AI。 而罪魁祸首还犹豫未尽的舔着嘴唇，细细回味着香槟酒的感觉。 心中的空虚确实有所缓解，但是停下来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又是更大的空虚。 毕竟，欲望就是无穷无尽的……人的欲望会无止境的膨胀，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 绿藻头的手开始搭在X的领口，往下拉扯，贪婪地想要更多。 仅仅只是亲吻怎么可能会满足……最开始只是脸颊，而现在就算正面索求，心中的空虚还是没有被填补，只想要更多…更多…… “Netzach，我只答应了你这一个要求！” 但是X不乐意了，说了只答应一个就只有一个，绝对不支付更多。 X在生气地情况下绷断了束缚在手腕上的银色手环，钢铁的银环……就那样被扯断了，像是一根被折断的白色巧克力饼干一样的清脆，断面规则均匀。 这样的束缚，意义大于作用，或者说……只是这样的程度，根本绑不住X。 而面对X的呵斥，好像也让被欲望冲昏头脑的Netzach清醒了些，她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衣冠不整，嘴角还挂着些许她所留下的痕迹…… 她都做了什么啊！ …那明明…就不是她！ Netzach开始痛苦地捂住脑袋，原本好不容易理平一次的墨绿长发也被扯的乱七八糟，像是一团海里胡乱飘荡的海藻。 她陷入了几乎每一个‘人’都会有的反省时间，在欲望短暂满足后的冷静期。 而X却会错了意思，她以为绿藻头又要恶人先告状，使用卑鄙的手段讹诈自己了，于是立刻警觉了起来，决定下手为强，在Netzach使用卑鄙手段之前自己就先把卑鄙的手段用了。 “呜呜，我的初吻……Netzach你也太无耻了，我都没哭你就先开始哭了！！你不负责任！” X假惺惺的哭了起来，虽然哭的很假，但是效果很好，非常的管用。 哪怕X根本不是那样像小女生一般纯情地在乎初吻，再者说重视那些情感上‘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的人，但是不妨碍X利用这样的同理心，达成自己的目的。 X认为，如果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牺牲完全是可以允许的，哪怕牺牲的对象是自己也一样，只要不是触及底线的，所有的都能接受。 而这次，上钩的是Netzach。 “我……” “那…那我应该怎么做，我这样的烂人怎么负责。” Netzach羞愧地缩在沙发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完全不见刚刚的嚣张劲儿，见到X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后，因为想起了什么而心痛地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趣。 强烈的征服欲望过后是无尽的羞愧与自责……对不起……对不起她…… “那你闭上眼睛，把手放到背后。” X是这样可怜兮兮地说着，心里则是暗道刚刚的假哭连眼泪都没有，如此拙劣的演技绿藻头还能上当，也太蠢了吧! 怎么说也得趁机报复回去，不然亏了！ 在看到Netzach真的照做，闭上眼睛，把手放到身后的姿态后，X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X所理解的报复，一码归一码就是重复一边刚刚绿藻头对自己所做的事情……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闭眼的Netzach感受到唇齿间的柔软后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幽绿色的瞳孔中全是错愕与不解。 占据所有视线的……是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掩住嘴角的窃笑。 “你……为什么……” 不是预想的责骂，不是愤怒的销毁命令，也不是损坏机体的打击报复，只是一个温柔且温暖的吻。 为什么……我只是个烂人而已…… “哼，扯平了哦，Netzach，别想赖账!明天也要好好工作哦，我会下班后过来检查的。” X却只是淡定地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到底多么的具有视觉冲击力。 她沉醉在了自己终于‘戏耍’了Netzach的喜悦中，至于谁才是亏大了的超级冤种……结果一目了然。 “如果你明天工作还是和今天一样全部都好好完成了，就会有更多的奖励，明白吗，Netzach?” X不再遮掩领口处的印记，随手解开领口的系带就扔到了一边，那展现出来的白皙领口仿佛就是在等着人去光临，留下痕迹一样，沾染气息，宣布主权一样。 这也就好像是在告诉绿藻头，想要吗？那就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 X为了公司的工作效率，让部门的部长打起精神来，大概是付出了很多自认为‘微不足道’的牺牲……相当管用的方法，而能起到作用的方法，达成目的，就是好方法。 Netzach看的很出神，陷在了X的独特魅力之中，移不开眼睛，视线全部停留于此，又不断下移，从小腹到腰间的皮带，再者往后引人遐想的…… 原本的反省与愧疚又一扫而空，理智绷断了—— 她想要奖励，非常非常的想要…… 这就是欲望，丑陋不堪的欲望……亲吻已经无法缓解心中的空虚的时候，就是下一步的渴求——更加的大胆，更加的贪婪，更加的难以满足。 纵容自己的欲望，有错么……？没有，这本身就是允许的，还是X自己纵容的。 Netzach说服着自己，享用这份本不该享受到的温柔，一直到X彻底离开，她都仍在沙发上回味着口中香槟酒的味道，比起香槟酒的味道，她更想尝到……其他诱人的味道。 ……本身……纯粹的味道。 那是比酒精更醉人，比脑啡肽更上瘾的味道…… 这是梦么……甜美的梦……那么别醒来，好吗？ Netzach嗅着空气中X所残留着的味道，更像是陷入了另一个泥潭，比起酒精与脑啡肽更加可怕的泥潭。 她确实开始戒酒，戒药了……但是，这真的是好转的迹象么。总需要有发泄欲望的途径，不饮酒不嗑药，那么做什么…… X完全没有意识到最后会发展成什么个样子，或者说，她不在意Netzach的私下生活，只是庆幸于Netzach终于开始好好工作，找些正经的事情做了。 结果是好的就行，手段无论，过程又是如何，她不关心。 今天果然也是超级出色的主管！ X在路上走着，哼着小调心情很好，部长们都在勤奋工作，就连最麻烦的懒狗Netzach都被自己搞定了，公司的业绩肯定蒸蒸日上，安吉拉一定会开心地表扬自己的。 晚饭也一定会很丰盛吧…？好好的犒劳自己一下。 “安吉拉，晚饭吃什么？~” X今天难得有了说话的底气，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她的腰杆也能挺直了。 但是踏入主管室的那刻，她就感觉空气好冷……是空调的温度又调低了吗？还是因为衣服打湿了缘故，所以觉得格外的冷 主管室的显示屏有几个感觉特别违和，昨天换了几个新的，今天似乎又换了几个新的，报废率格外的高，也不知道是因为超负荷工作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主管，那您想要吃什么？】 AI秘书不作回答就算了，甚至还反问过来，呛了X一下。大有让X滚出去喝西北风的意思…… 而X却还在报着菜名……关键时刻脑子被自动门夹了，大概是今天酒喝多了，胆子也变大了。 “想要吃鳗鱼盖饭，玉子烧！然后还有章鱼丸子跟煎饺……唔，我再想想，点心就要无花果布丁吧。” 只喝了酒而没有吃什么东西，X饥肠辘辘地，到了饭点想到的就都是些好吃的东西，急着吃饭呢。 这本该发作的，但是AI秘书此刻却是面色平静，语调舒缓，手上也在写着什么东西，似乎是在记录着X报的菜名。 【我会为您准备晚餐的，在准备晚餐的这段时间里，您可以先去洗个澡再来享用可口的晚餐】 【对了，您的衣服都湿透了，这在空调房里很容易着凉，不管怎么说……还请爱惜自己的身体，注意健康】 X简直不敢相信，语调和语气，还有用词……智能AI今天都有点温柔的不正常。 X狐疑地看了看，又感觉安吉拉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大概只是单纯的，智能AI心情好吧？ 毕竟自己的业绩做的那么出色，部长们也都好好干活，效率杠杠地往上升，智能AI心情好也是正常的。 然而就在X松口气的下一秒，AI秘书就凑到了跟前，抚摸起了X的咽喉，一直顺着往下停留于锁骨处那一抹殷红的痕迹。 【您是被蚊子咬了么？空调房里有蚊子可是很糟糕的事情……这一定是我的失职】 【但是根据研究显示，人类被蚊虫叮咬后会表现的极为暴躁，所以……您被蚊虫叮咬后不会生气么？】 “呃…蚊子需要吸血才能哺育后代，而蚊虫是生态循环里重要的一部分，我给蚊子吸一口就是造福其他的生命，所以我不会生气。” X终于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AI秘书是在暗示着什么，她锁骨处的痕迹是Netzach咬的，而不是蚊虫的叮咬。 智能AI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为什么要这样问……X想不明白。 而想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少不了一顿阴阳怪气。 【那您可真是仁慈且伟大，如此广阔的胸襟，我非常钦佩您，钦佩您的无私奉献】 智能AI用着夸张地戏剧语调吹捧着X，如此古怪，让X不禁浑身打激灵，但又只能尴尬地点头，接受这种‘奉承’。 …… …… 36.主管，一千减七等于多少？ 【主管，一千减七等于多少？】 “九百九十三。” X不假思索地报出了答案。 于是作为奖励……撒着大量海苔碎与木鱼花，又淋上了烧烤酱与沙拉酱的章鱼烧被智能AI送入了X的口中。 章鱼烧的外表酥软，内在却是呈现出半固态的绵浆，那是鲜甜面糊与Q弹厚实的章鱼脚结合在一起奇妙口感，烫口却好吃。 X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咀嚼着口中的章鱼烧，享受着美食带来的快乐而全然忽略了自己的处境。 她被安吉拉用红色系带捆到了椅子上。 红色系带从中间对折，套在颈部，依序在锁骨往下，胸骨和髋骨处打上绳结。 紧接着又绕过腰部往下，在背后的相对略上的侧边打结。 红色系带穿过了颈部后方的带扣，又将系带左右拉开，由上而下，一边调整位置一边收紧系带，最后又将系带收于腰际。 【主管，在三角函数的计算中，tan九十度是多少？】 “∅，这是个没有意义的值，安吉拉，。” X同样不假思索地便回答了出来，这些问题都太过于简单了，但是X不明白智能AI为什么要这样问她。 但是不需要理解，只需要知道现在进行着饭桌上的问答游戏，而发问者是智能AI，回答正确得到奖励，回答不出来就要接受惩罚。 肥瘦适中的鳗鱼被切成了一段一段，刷上蒲烧酱烤制后呈现出一种糖红结晶般的漂亮光泽，米饭吸收了鱼肉的鲜嫩香甜，十分的入味。 X吃的很香，甚至还舔干净了嘴角的饭粒，被捆成这样完全没有影响X对于吃饭的热情. 因为习惯了被智能AI喂饭的缘故，X现在也没有一点羞耻的意思，有AI秘书喂饭还不好吗？香，香极了！ 而智能AI仍就是闭着眼睛的平静样子，语调平缓，吐词清晰，就好像只是平常的发问一般。 【主管，二的二十一次方是多少？】 “呃……两百零九万七千一百五十二。” 这次，X停顿了两秒钟才得出答案，她甚至不确定答案是否正确，因为这是她心算的。 【不错，作为人类而言，您的计算力已经非常出色了，不过这种程度的计算，对于我而言连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都不需要，我就像你们人类呼吸一般自然地就能得出结论】 ——切，那干嘛还要问我？ X敢怒不敢言，只能听着智能AI看似表扬自己，实则就是为了吹捧自身优秀性的自恋行为——X的计算量在智能AI面前不值一提…… 但安吉拉确实有傲慢的资本，毕竟哪怕是最聪明的人类，也始终比不过AI……与智能AI比计算力，无疑是自取其辱。 作为回答正确的奖励，X得到了玉子烧，蓬松的鸡蛋液加入高汤后一层又一层的堆积为厚实的鸡蛋卷。 玉子烧又名为厚蛋烧，吃起来蓬松且滑嫩，鲜甜的高汤与鸡蛋的浓郁香味混合在一起，无论是配上米饭还是单独吃都是如此的美味，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就是分量少，吃几口就没了。 X犹豫未尽，还是饿着在。 【接下来的问题您要认真回答，这是公司对您的重要调查，会记入主管的考核里。】 X看着眼前的餐盘，餐盘里的煎饺有四个，X猜测智能AI会提四个问题，一个问题只能得到一个煎饺，属于是良心大大滴坏，故意把每一份的分量都设置的那么少。 分量那么少，怎么吃得饱…… 能不能吃饱，是X目前唯一关心的问题，唔，想要被喂饱。 【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一天会开几次会，她在这四天内一共提交了多少份企划？通过了多少份企划，又有多少份被退回？】 “……我不知道，这不是你处理的么，安吉拉。” X根本没怎么注意过，她不管这事的，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这是我帮您处理的事情，不代表您不需要关注，身为主管您连部长们的辛苦付出都没有注意到，这是您的失职】 作为惩罚，X被智能AI以一种极为耻辱的方式喂了一个煎饺，X表现地分外不情愿，是看在煎饺的份上勉为其难地收下的。 虽然不想和智能AI接触，但是煎饺不能不吃，不吃就亏了。 【培训部的部长Hod每天会向员工分发多少剂量的脑啡肽，今天因为Hod肆意分发脑啡肽的行为又有多少员工被处理？】 “……我不知道。” 【没有关系的，主管，我有帮您处理好这些潜在的安全隐患。】 智能AI没有生气，只是温柔地抚着X的下巴，又喂了一个煎饺，X受宠若惊。 ——怎么回事，为什么回答错误安吉拉会这么高兴？ X想不明白，大概也不可能想明白，在某些方面她总是格外的迟钝。 【情报部的部长Yesod今天没有处理的档案类型是？编号为T-01-68的异想体正式名为什么？它的管理要求是？】 “呃…我怎么会知道Yesod处理的档案，不过这个编号应该是亡蝶葬仪，它的管理要求是[正义]等级三以上，[勇气]等级三以下。” 【看来您还是有认真看过异想体档案的，值得表扬】 煎饺送入X的口中，智能AI又揉了揉X的小肚子，肚子软软的，明明吃了那么多东西却还是没有一点鼓起来的迹象。 【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的兴趣爱好是什么？她好好完成工作的可能性是？】 “喝酒，嗑脑啡肽，摆烂……但是Netzach完成工作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X可算是遇到一题自己会的了，不假思索地就答了出来。 【您为什么这么肯定Netzach会好好的完成工作？】 “唔，因为Netzach已经痛改前非了，浪子回头金不换。” X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当着安吉拉的面说是自己许诺了Netzach——如果完成了每天的工作，就给她更多的奖励，而现在因为给了绿藻头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奖励，所以她在好好工作。 【那您能慷慨地告诉我是怎样的方法让一个无药可救的瘾君子痛改前非吗？】 智能AI抚着X锁骨处的殷红痕迹，那被咬肿了的位置抚摸起来……总有种微妙的痛感。 “呃…呃呃……” X开始装傻了，就算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是什么惹了智能AI不高兴，在强烈地求生欲望面前，X也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具体的内容说出口。 【好吧，这是您的自由，期望您有一天能够主动告诉我。】 盘中的最后一枚煎饺喂进了X的嘴里，智能AI好像是被X的装傻蒙混过去了。 【最后一个问题，r=a(1－sinθ)的函数表达式最后所呈现出的图形是？】 “……爱…爱心？” X在脑内构筑出的函数图形，呈现出的是一个爱心的模样。 【看来您还是稍微有一些数学常识的，这是给您的奖励，无花果布丁。】 酸甜可口的无花果布丁是作为晚餐最后一道甜点出现的，就像是给晚餐来一个浪漫收尾般，布丁上面有着用无花果酱勾出的漂亮礼花。 智能AI解开了系在X身上的红色捆绳，然后把品尝甜品用的小勺递给了X，这样X就能安心享用最后一道美味的无花果布丁了，意外的非常体贴。 “唔，我还没吃饱，安吉拉，还有吗？” 但是X吃完了最后一道甜品也没有满足，最近她的胃口变大了，这种小盘子盛着的精致菜肴根本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尽管您的体重就目前人类的标准，属于偏瘦的类型，但是不多加控制饮食的话，也许很快就会失控】 简单翻译一下就是，没有了。 X可怜兮兮地看着光溜溜的餐盘，非常的无语，吃一顿晚餐需要费尽心思，抛开味道不说还没有吃饱，简直就像是花了大价钱去私人会员制的餐厅吃水煮白菜的大冤种一样。 呃……可能比那种怨种稍微强一点，毕竟这里的味道和食材还是顶级的。 但是智能AI不给了，只是一堆看着精致，但分量严重不足的餐盘。 可这也只是智能AI的一言之词，又不代表着真的没有办法填饱肚子，X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类型，而通常来说，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无论，她不在意过程，只在意结果。 所以说……X又想使用超级卑鄙但是很管用的手段了，这种方法简直是屡试不爽，对付AI用这套最有效，除了要承担一点点的风险外，几乎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安吉拉，我饿了，真的好饿。就当是夜宵了好不好嘛~” X开始粘起了自己的AI秘书，半搂着AI秘书，就像是一只原本爱理不理的黑猫突然搭理起了主人，充满了猫腻。 猫在蹭着，讨要猫薄荷…… 【不行】 智能AI面不改色，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但是却没有拒绝X的腻歪。 “真的不可以吗？” 【主管，这是为了您的健康着想，一餐只需要吃七分饱就够了】 仍就没有松口的迹象，就好像智能AI对X的这套产生了免疫力一样，似乎X只有再努力一些，才有可能打动智能AI。 “可是我连五成饱都没有诶，饿着肚子我睡不了觉。” 就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真实性一般，X拿起智能AI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揉了又揉。 出色的主管都是懂得如何贿赂自己的秘书的，而X在这点上领悟的很快，尽管在某方向迟钝的像是挂在树上的树懒，但是就直接跳过推理的过程而直接得出答案，X是很擅长的。 就算不清楚原理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这样做对AI秘书管用，管用，就是好方法！ 【好吧，您夜宵想要吃什么？】 智能AI终于松了口，X在付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牺牲后终于换来了加餐的权利——一顿夜宵。 “肉酱意面！” X几乎是秒答，这样的热情比与AI秘书相处时的冷淡态度高出十倍不止，有极大的可能……在X的眼中智能AI甚至不如一盘肉酱意面。 智能AI似乎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X提出需求后并没有立刻答应她的要求，而是继续拖着，让X追加筹码。 【唔…那您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 “！不会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安吉拉，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答应你的。” 一听到条件，X就立刻严肃了起来，她对于智能AI还是有一定警惕心的，X愿意向其他部长许诺什么，但绝对不会轻易答应智能AI的条件，因为智能AI总是会找借口惩罚她。 AI秘书在X这里打上了[危险]的标签，是怎么也不会轻易答应智能AI提出的要求的，至少一盘肉酱意面是肯定不够，要是给的多还能考虑考虑。 【我在您的眼中是这样不值得信任的存在吗，还真是伤心】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智能AI表现的非常平静，语调平淡，完全就是在棒读，她似乎并不在意X怀疑的眼神，就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 【您能答应我，晚上睡个好觉么，祝您有个好梦，主管】 AI秘书温柔地梳理起X又凌乱起来的鬓角，未有好好打理的发鬓总是感觉有些杂乱，因为稍有些长的缘故，所以时长会因风的吹打而遮挡些许视线。 “诶，只是这种程度吗？那当然可以。” 于是，X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夜宵，毕竟AI秘书提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X感觉不到什么不对。这很值，非常值！ 什么嘛，安吉拉还是很好说话的。 X暗自想着，心安理得地享用起酸甜可口的肉酱意面，肚子填的饱饱才好睡觉嘛。 这一觉，X睡的意外的沉，意外的熟，不被一点外界的动静所打搅，就连深夜有人进入了她的卧室，坐到了她的床边都毫无察觉，没有一点反应。 “唔…” 她睡的很香。 day4，结束。 …… …… 37.这简历是你的么？不是。这就是你。不，真不是 【早上好，主管。公司的创办人总是跟我说：每一次成功的经历都会让你成为更加出色的人。】 【在克服了无数艰难与失败后，脑叶公司必将变得更好。您也一样。】 【您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公司迈向辉煌未来的每一步。】 【您今天过的怎么样？】 “呃……” 【当然是不错了，答案如此明显，您没有必要回答。】 X完全心不在焉，安吉拉刚刚说的话她就没有一个词是听进去的，因为她早上起来后感觉……感觉不太好？ 明明睡的很早，也睡的很熟，但是早上起来过后却感觉很疲劳，很累，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是浆糊，几乎是空白地停止思考。 睡眠时间并非是越长越好的，有些时候睡得久了反而会越来越乏，因为身体亚健康的缘故，X还有些低血糖的症状，在早上起来后总是会有不短的迷糊时间。 虽然前几天也会这样，但是没有那么的严重，今天X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感觉非常的羞耻，匆匆忙忙地洗了澡，重新换了些衣物…… 感觉…做了不太好的梦呢…… 怎么会做那样荒诞的梦…… X下意识地瞄向自己的AI秘书，有些狐疑，然后又立刻撇过头去，装作毫不在意地喝着捧在手中的热牛奶。 就算自己的AI秘书真的很漂亮，自己也不会做这样的梦吧…？ 难道—— 我的脑袋真的被公司的电梯门夹过！ X是这么想的，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梦游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才能对智能AI起心思。就算……自己真的喜欢女性，智能AI也绝对不会是她的理想型…大概？ 开玩笑，怎么会有人喜欢一个掌控欲望那么强烈，性格超级糟糕且充满恶趣味的智能AI，多可怜的家伙才会试图和一堆本质上是数字编程的存在谈恋爱。 X进行了三票否决，直接裁决了自己涌生出的荒诞想法。这样的事情没可能发生的，智能AI也绝对不会有人类的欲望，一切只是模仿和学习而已。 对……只可能是这样，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无需在意，心思和精力都应该放在工作上，而非无聊的私人事情。 X喝着甜甜的热牛奶，如此一想，又安了心。 谁知道，原本消停了的AI秘书冷不丁地问了起来，让X才喝进口中的牛奶差点喷出来。 【在公司里，您的每一天都充实精彩，公司因您而繁荣，您是公司的骄傲】 【那么主管，您过去的人生又如何呢？】 “我过去的人生？安吉拉……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么？” X一边说着，一边用小勺搅动着牛奶表层形成的奶皮，已经形成的奶皮又重新融入到了鲜奶之中。 【我看过您的简历，但仅仅只是文字上的说明是远远不够的，作为您的秘书，我期望能够更加了解您，这也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好地辅佐您的工作。】 智能AI是这样说的，但是X不觉得安吉拉会有这份闲心思去了解随时都能被解雇的人类，就跟安吉拉从来不会在员工上多费心思一般。 实际上，X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去的人生，很普通，也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简历也并不出彩……能被脑叶公司聘请为主管的理由是什么，或者说，她什么时候投过这份简历…？ “还好吧，我过去的生活非常的平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也只是普通的巢中人，在那里接受教育，然后找工作。” “唔…你知道的，安吉拉。住在巢中并不容易，每月都会为支付高昂的费用而苦恼，不能支付足够‘眼’的人会被赶出巢。” “我本来也会像他们这样的，但是我很幸运地被贵公司聘请为了主管，我很感谢公司。” X是这样回答的，然后继续漫不经心地喝着牛奶，舔着嘴角的奶渍，她本就这样随便敷衍一下，毕竟智能AI的提问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而本质上也是为了吹捧公司。 但是智能AI却是皱起了眉头，似乎并不认同X的答案。 【您的简历上显示，您在机械制造学、世界地理学、经济统计学、自然科学、生物基因学等十一个领域中均具有最高学位，同时在量子工程学、时空观测学上做出了突出性贡献……】 【您是一位很具才华的人，脑叶公司能聘请到您作为我们公司的主管，是一种荣幸，事实证明……聘请您也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您就为我们公司创造出了历史最高成绩】 “噗！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这样写过简历，或者说写过这份简历。” X这下是真的被呛到了，这样过于夸张且浮夸的简历内容从智能AI口中说出来，那只有一个可能——智能AI的恶趣味又犯了，在捉弄自己。 【我想也是，您看起来并没有简历上写的那样优秀，不过我想公司的档案是不会出错的，您一定还有其他特别的才能等着我来发现……毕竟，您能保持您的人生一直走在正轨上也很不容易。】 【在这里，您一定会过上更好的生活的。】 智能AI的嘴角上有了些许弧度，似乎在笑，但这样的话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 安吉拉是在变相骂自己看起来很笨吗？就像泡面包装与实物那样的差别？ X感觉很委屈也很郁闷，因为自己才没有吹牛写那样的简历，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投的是什么。 她自己明明就是被绑票来的！ 但是每天被智能AI戏弄也算是日常的保留节目了，X也习惯了，智能AI的恶趣味总是要找地方满足的，而她自己恰好是那个被宣泄的对象罢了。 尽管X不能理解其中的原因，但是很多时候，也不需要理解的那么透彻对吧？就像喝牛奶的时候难道还要思考牛奶是怎么产生的吗？很明显是不需要的。 “唔，安吉拉，能再给来一杯牛奶吗？我还要一份三明治。” X犹豫未尽地舔着杯壁上的奶渍，她还没有吃饱，每天早上的标准餐供应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了，她的胃口在最近变得格外的好。 但是智能AI这次却是为X提供了一颗苹果，色泽鲜亮诱人的红苹果。 【需要我为您削皮么？您知道的，一棵树并不能在所有的地方生长，它需要肥沃的土壤，适宜的温度和水的浇灌……】 智能AI拿着小刀一边削着苹果的果皮，一边继续说着。 【然而大部分种子都会落在贫瘠的土地上，对它们来说连生根发芽都是巨大的挑战。】 【这是个很普遍的比喻，我没法为您浇水或提供合适的阳光，但我会尽我所能去耕耘您所在的土地，祈祷您能结出甜美的果实。】 削好皮的苹果被智能AI除去了果核，切成了一块块适中的大小，又插上了牙签，装入果盘中，盛在了X的面前。 X吃了一块，苹果的甜味大过酸味，是新鲜水果特有的清爽味道，在感觉好吃后，X又很快解决了这一盘水果。 虽然感觉智能AI话中有话，但是X从来不是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的人，她向来在工作上用心，在私人生活上却有所欠缺，马虎凑合。 那总是凌乱的发鬓就是最好的证明，她真的很少去认真打理，以至于头发都有些长了还未用皮筋扎起，旁丝的鬓角也总是倔强地翘起，压也压不下去。 但这并没有关系，不是吗？智能AI总是会耐心地帮她打理好的，而且，这也是魅力的一部分。 井井有条梳理的一丝不苟有一丝不苟的魅力，而略有些凌乱的发鬓也有着破坏死板规矩的魅力，像是墨笔上的青竹与君兰，最后总得有几笔破风交错，打破并齐往上的死气沉沉，多几分鲜活的气息。 “甜美的果实……那么摘取果实的人是谁？是你么，安吉拉，果园里的农夫？” 对于智能AI奇妙比喻，X只是轻轻笑着，其实偶尔她也会认真听智能AI到底在说什么，哪怕具体内容完全就是在打哑谜。 【主管，这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智能AI皱起了眉头。 “好吧，我也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要生气，安吉拉。差不多快到工作时间了，我准备开始工作了！” X一看到智能AI皱眉，就立刻闭了嘴，不再叨那些无关的话题。 X有些郁闷，自己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大了，偶尔还会反过来调侃AI秘书，嘴每次就擅自说出了自己心里想的内容，而脑子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那么做了。 挑衅智能AI的权威可不是什么好兆头，X有点怕什么时候智能AI就想起来了，开始算账……然后又被智能AI惩罚。 最近安吉拉都没惩罚她，是不是要秋后算总账…… X想着，愈发的有些不安，得好好工作，添一些业绩才能寻求一丝心中的慰藉。不管如何，身为公司的主管，做好主管的本职工作，智能AI应该就没什么理由惩罚自己。 X按照模拟器过往经历的推测，安吉拉应该只是会在工作情况糟糕的时候施加惩罚，而一些日常的小事并不会，智能AI的气量没那么小，不会因为几句坏话或者冒犯的举动而生气。 如果背地里说坏话都能被惩罚的话，Netzach都不知道得开除多少次了，虽然有很大的概率，是安吉拉不想管就是了。 不管是Netzach还是那些其他的部门部长，智能AI似乎都不怎么在意。 而今天新送来的新鲜异想体盲盒也到了，在每天开始正式工作之前，总得选出一个新的异想体安置在收容单元。 1.【红舞鞋】 【女孩泪流满面地哀求着：“先生，求您把我的脚砍下来吧！”】 2.【巨树汁液】 【这棵树会夺回本就属于它的东西。】 3.【T-02-43】 【不出所料，没有人自愿去取回他们同事的尸体……】 今天的异想体在公司里大都有记录着的资料，X很轻易地就能做出选择,只是在做出选择之前，X有点疑问。 “安吉拉，巨树汁液是个什么东西，我记得公司有出款这个口味的饮料吧。” 上面的异想体档案显示，巨树汁液是工具类异想体，这个球状容器里承载着某种颜色为红色的可饮用液体，而喝下去后的员工有一定概率爆炸，也有一定概率恢复健康。 换而言之，这是一个检测幸运度的工具类异想体，如果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的话，可以来上一口，据说不爆炸的话，味道很不错，还会给饮用者带来舒适的饱腹感。 【唔……那是公司研发的‘巨树汁液’风味饮料，并不是巨树汁液，您可以放心饮用。我们不会把危险的东西放到很容易被人触动的地方的……】 “好吧，就算你那么说，我也觉得公司有很糟糕的恶趣味，那些员工饮用这款饮料的时候不会觉得奇怪么？” 【事实确实如此，但是公司推出这款饮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员工在饮用真正的‘巨树汁液’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仅仅只是第一口的话，并没有什么事，员工们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智能AI恶趣味满满的拿出了一罐X之前在自动贩卖机里有看到过的[巨树汁液]风味饮料，这款饮料在员工之间很受欢迎，甚至比葡萄味的苏打汽水卖的还好。 但是X绝对升不起任何想要喝的念头，哪怕这只是‘巨树汁液风味’饮料。 工具类异想体PASS后，就是【T-02-43】了，【红舞鞋】据现有的档案记载，这个异想体也是个麻烦的家伙。 至少就X看来，公司员工的整体是素质不够优秀的，虽然精英员工的[自律]是不错的，但还有新补充的菜鸟员工等着训练。 而【红舞鞋】恰好就是那种具有勾引效果的异想体，会时不时引诱那些心智不够坚定的员工穿上它，从而引发一系列的反应，比如员工间的残杀，再者处决后的集体恐慌。 那些新来的菜鸟，再者文职人员要是惹了麻烦，走廊上又得多些红色涂料，这是X不愿意看到的。 既然都是很烂的选择，那倒不如选择【T-02-43】，这个异想体将会由情报部负责，安置在情报部扩充后的新的收容单元。 …… …… 38.智能AI██主管，这合理么 “精神污染中和气体……看来得升级一下安保设施了。哎，安吉拉，Hod真的发了那么多脑啡肽吗？” X在过目昨天的报告，这些都是经过了AI秘书之手后才交付于主管的手中，也就是说已经二次筛选了过了，只保留了AI秘书想要让X看到的信息。 X清楚这一点，但她也清楚自己的弟位，知道自己是公司的吉祥物，真正管事的人是公司的智能AI——安吉拉，她作为主管只需要象征性地看一看报告，然后签个字盖个章就可以了。 但是哪怕抱着这样的心态，X看到报告后还是有种不可避免的血压上升的感觉，毕竟好不容易搞定一位问题部长后又发现了新的问题部长，任谁都会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之感。 这就好像是修补一个破了洞的水桶，修修补补地填上去后又发现这个桶缺了一小块，一直在漏水，所以不管怎么盛都盛不满水。 培训部的部长Hod，又给员工发了过量的脑啡肽，而这造成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那些老员工的精神状态处于一种极为不稳定的状态，需要及时处理。 换个更冷漠的说法就是，产品检测不合格，不合格的产品要进行销毁。 培训部是培养优质员工的地方，不是滋生瘾君子的烟馆，滥用药剂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烂，并且就安吉拉提供的报告…… 很多证据都表明……Netzach的脑啡肽来源是Hod提供的，安保部会经常性的找培训部索要脑啡肽。 两个问题部长在一起，造成的破坏是一加一大于二效果。 虽然就目前来说，Netzach的情况有所好转，X也相信Netzach会完成她该完成的工作，但是Hod这边，X还在头疼。 如何在不伤害一个小姑娘的情况下又让小姑娘清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呢？尤其是这个小姑娘还非常的固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痛斥责骂，再者使用强硬的手段阻止，暂时停职等等……这些都是X不想采用的。 她不希望伤害到部长，伤到部长的自尊，践踏到部长的尊严，再者让部长感觉到自身很没用，没有价值，像是Netzach一样空虚度日。 就是因为这样，才很难办。 “安吉拉，那批吸食了过量脑啡肽的员工先暂缓，用精神污染中和气体治疗……要是没有用，再处理。” X签署了【精神污染中和气体】的条款，这是一项升级公司基础设施的项目，原本在休息室里的【再生反应堆】还会额外提供【精神污染中和气体】用于帮助员工快速回复理智。 这项基础设施是由K公司提供的技术支持，效果显著。员工只要留有一口气就能抢救过来，哪怕是断胳膊断团，身子只剩下半截，只要有气，就能再生回来。 而释放出的气体也能高效的清理员工脑子里那些疯狂的念头，快速恢复神智……理论上来说，有这些东西，员工是不会疯的，但毕竟只是理论。 人类是很脆弱的，理智所能承载的存在极限，就算反复的回复理智，曾经的痕迹也不会抹除，脑子里看到的糟糕画面也不会清空，神智的衰退不可避免，绷断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实际上公司确实会提供轻微剂量的脑啡肽给员工用于缓解压力，脑啡肽作为一种药物使用的时候有很好的效果，副作用也很小……但并非没有副作用。 超剂量的使用一方面可能引发某种畸变，另一方面则是会让员工精神溃散，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总而言之，公司禁止滥用药品，培训部的Hod部长这样过量分发脑啡肽的行为属于严重违纪，虽然智能AI的态度很模糊，没有处罚部长，但是X作为主管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不管。 也许这是智能AI在考察主管的能力呢？如何处理好部长之间的问题，兴许也是主管素质审核的内容之一。 作为公司最优秀的人工智能，安吉拉可以包揽公司内部几乎所有事务，但是安吉拉又会有意留一部分交由X去做，绝对不会插手任何关于异想体管理方面的问题。 她仅仅只是会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提醒X，再者能源收集快要达标的时候鼓励一下X罢了……冷眼旁观一场管理失误造成的遭难后，惩罚X作为主管的失职。 恶趣味满满…… X思考着解决的办法，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得跟Netzach一样特别照顾下，下班后需要往部长的办公室多跑跑了。 Hod这样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自我满足’行为想要从源头解决，少不了否定Hod自身的错误观念，在否定的同时又能让Hod平稳接受，才是真正的难点。 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让Hod无法再从员工的称赞中获得满足感，乏味后自然就不会听那些员工的‘花言巧语’乱发脑啡肽，而另一种方法……则是直接开口戳破Hod本质上‘虚伪’的事实。 果然……还是采用更温柔一点的方式吧，仅仅只需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牺牲，全然是值得的。 既然主管的称赞更能让Hod受用的话，倒不如就那样偏袒着，让Hod的阈值突破，阈值高了之后，Hod应该就不会再对员工的称赞感兴趣了，而只会想要主管的称赞。 X分析着目前的情况，想来想去，果然还是这样的方法可以在不伤害到Hod的情况下阻止Hod干蠢事。 仅仅，只是需要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牺牲而已，对吧……？ X下意识拉扯自己的领口，昨天Netzach咬出来的印记现在已经消了肿，恢复的很快，一切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X强迫着自己忽略那行为逻辑里的违和异样……还有早上的不适感。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些小事情。 “安吉拉，能帮我泡杯咖啡么，这次不要鲜奶也不要方糖。” X觉得自己现在需要来杯苦咖啡醒醒神，要是工作的时候犯了迷糊就不好了。 纯正的未加任何额外配料的咖啡，一下子便能让那乏倦的感觉扫空。 喝完咖啡后，X感觉自己好了许多，又重新回到了工作该有的状态。 “早上好，Malkuth，今天也要麻烦你了。” 当部长们见到X的时候，X已经摆出了元气满满的干劲模样，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X认为，作为主管，时刻在部长面前展露良好的精神面貌是必要的，因为富有热情的笑容才能感染人，激励下属，让他们更好的工作…… 毕竟没有谁会希望看见自己的上司天天冷着一张脸，不近人情地只会下达命令，把员工当做机器使唤来使唤去，刻薄又刚愎自用。 人又不是机器，谁都希望自己的上司能体贴一些，富有人情味一点，虽然不排除有些部长存在另类的怪癖，但是大部分的部长肯定是不想看到上司摆着一张臭脸呛自己的。 就是X自己也没少受那个气就对了，公司的AI多多少少都有点那啥……性子一个比一个怪，为了取得部长们的信任，X已经奋斗了好几天，稍稍让部长们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观。 “迄今为止您做的都还不错，主管，但是您知道[沟通]的重要性么？” “通过沟通工作，我们可以与异想体建立起一些联系。您应该知道，那些被孤立的个体往往会变得更加不稳定，异想体渴望被人类关注，它们会与人类进行互动，而偶尔，我们也能理解它们所传达的意思。” 情报部的部长Yesod在今天难得用上了尊称，用‘您’来称呼X，这可算是个不小的进步，兴许在她眼里，X已经勉勉强强能算个主管了，是她的上司。 显示屏里的紫发女青年抱着臂，语调似乎比平时要温柔一些，而X也察觉到了，这位‘毒蛇’部长真的没有再对自己摆脸色了。 这本该偷着乐的，但是最近X说话真的有点不过脑子，就像是被安保部的部长传染了一样，勇气可嘉。 “诶嘿，Yesod，你能再重复一遍吗，我刚刚好像没有听清。” 就像是手中拿着树枝挑衅草丛里蛰伏着的毒蛇一样，不看到蛇被惊动，就誓不罢休。 而这也起到了非常明显的挑衅效果。 “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如果没有，那我必须质疑你身为主管的基本素养了。” Yesod瞬间就挂了通话，甚至都没等X做出回答，显示屏的画面就一花，切到了下一个部长。 “唔，我是不是玩的太过分了，安吉拉。” 【您现在的举动可以归结为█骚扰，尽管公司并没有禁止您这样做，但我也希望您能收敛一下行为，注意一下自身的形象】 【如果有更多的部长投诉您，也许我会考虑通过有关于主管惩罚措施的提案】 一边这样说着，智能AI掐住了X的腰肢，轻微刺激的痛感从腰部传来，X瞬间就老实了不少。 虽然有点吃痛，但是X也不敢在部长面前表露出什么异样……部长是看不见桌台下面的情况的，智能AI的双标行为，X是敢怒不敢言。 ——智能AI█骚扰主管，公司难道就没有惩罚措施吗？ ——我该如何去向公司投诉智能AI的█骚扰行为，保障自己的权益。 投诉部长的信箱就是个摆设，更别说投诉AI秘书了。 X非常的郁闷，但也只能任由智能AI了，毕竟解释权都在只能AI的手上，就算是强颜欢笑也得表现的开心一点。 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今天人模人样的，虽然仍有种颓废的懒狗气质，但勉强也算是正经了些，制服有好好穿着，领带也有好好打着，袖口的袖章也没之前那么皱巴，N这个字母是理明白了。 X很满意，这代表绿藻头的症状有所缓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还是不能指望Netzach实际工作能力就是了，她能完成就不错了，至于能有多高的水平，X不抱有任何期待。 “那个，主管。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少派些人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了吧？ 我想把损失降到最低...” 就比如这个提案，X就不好说…哪有因为站着走路会摔跤所以就干脆躺在地上爬的，安保部降低伤亡率也不是这么降低的。 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是主管呢，Netzach是她的部长呢？她得满足部长们的期待。 “嗯，好的，我知道了，Netzach，我会考虑你的提案的，这个想法很不错。” ——这啥啊，听起来也太傻了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思考的话，为了避免文职人员被异想体杀害，走廊涂满红色油漆—— 她这个主管是不是应该在正式开始工作的时候就把部门的文职人员全部处理掉，毕竟只要没有文职人员的话，文职人员就不会受伤。 那么，没了文职人员，后勤工作又怎么办？人手真的够么…… 不管怎么吐槽，X还是得完成Netzach交给自己的任务，在减少人员分配的情况下完成工作指标，目前收容的异想体都还算安分，没有特别麻烦的东西，所以只派遣精英的话，注意一下也不难处理。 毕竟杂鱼就是纯粹的消耗品，X很清楚这一点，少点菜鸟也无所谓，培养新员工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在出现意外的时候能有合格的人员进行补充，接替工作。 转念一想，Netzach的想法，其实也不无道理。 “主管，如您所知，这里的员工完全是基于他们的能力来得到晋升的。您应当集中精力培育您的团队，让他们有能力面对更加艰巨的任务！” 而培训部的Hod部长交付于X的工作是希望能在今天晋升几位员工到五级，五级的精英员工，足以胜任公司大部分的管理工作。 异想体的管理工作是十分艰巨的，再多素质不合要求的员工，除了惊慌失措地造成麻烦外，再无用处，只有无畏冷静的精英，才能发挥该有的作用。 …… …… 39.三句话，我让主管为我██ 【T-02-43】被安置在了情报部的收容单元，这个异想体……老实说，X看不清，收容单元内是一片浑黑，从摄像头里呈现出的光景十分的有限，推测是收容单元内的一部分线路被异想体破坏的缘故，所以没有灯光。 整个收容单元似乎是被【T-02-43】筑成了巢穴，虽然没有看见具体的怪物，但是收容单元内的地板上有许多的小蜘蛛在爬动，大概…可能是【T-02-43】孵化出来的幼崽？ X不太确定，但是那些毛茸茸的八足小东西，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喜欢，也不会有兴趣去仔细观察。 也幸好，X并没有什么蜘蛛恐惧症，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去影响工作，收容、管理这些怪物，要是还患有些奇奇怪怪的恐惧症，才是真的头疼。 完全对恋爱没有一点帮助的模拟器，反正在X看来，只用到工作上去就够了，稍稍扫那么一眼有关于[好感度查询]，也依旧是老样子，三个问号[???]，等同于无。 信赖度这栏里，除开Malkuth部长一如既往的[信任]外，Yesod显示的[认同]，Netzach显示的[依赖]，Hod显示的[敬畏]……虽然不明白[依赖]是怎么回事，但应该是好事吧。 能取得Netzach的信任就说明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啤酒可算是没有白送出去，而至于到[依赖]这种程度，X只能说，她不知道。 绿藻头的脑袋里具体想的是个啥，X并不关心，X只关心绿藻头有没有好好工作，按时完成工作的绿藻头就是好绿藻头。 现在Netzach的精神面貌可比之前强十倍不止，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问题，这很好，没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搞定了一位问题部长，就只剩下另一位问题部长需要多加关照了，X也希望自己可以不需要每天下班后就往部长办公室跑，可惜部长并不是省心的主，公司的AI多少都有点怪。 Hod…但愿情况没有Netzach严重吧，X也就只能这样祈祷了。 今天的工作管理也是一个难题，一方面是部门的人数骤减，仅仅只分配了几位整体素质较好的员工，另一方面是情报部部长与培训部部长交付给X的任务。 沟通工作这块并不难办，难办的是员工晋升的问题，素质较高的员工想要晋升需要更多且更难的锻炼，至少ZAYIN级别与TETH级别的异想体是肯定不够的，得从HE级别的异想体下手才行。 而目前为止，公司唯一收容的异想体【亡蝶葬仪】又是个怪癖的家伙，多动症患者，这意味着由高级员工管理后，这只大号扑腾蛾子会高频率的出逃，袭击凑巧路过的倒霉文职人员。 这可是非常惨重的伤……好吧，文职人员的死亡是不会正式记录公司档案的，智能AI并不认为文职人员的死亡值得提起，挂念到嘴边，大概也只有各个部门的部长会稍微在意一下了。 X本身其实对此是比较无感的，不是在意的人的话，也没所谓，只是作为一个‘好主管’‘仁慈且温柔的主管’，处于这份身为主管的责任，会表达出对员工该有的关心。 这大概……是处于保护公司财产的目去保护员工，希望可以尽可能的避免伤亡，影响业绩考核的评价分。 X很清楚自己是个偏心的人，部长和员工肯定是不一样的，待遇也是不同的，她有耐心去劝解部门部长，再者说许下什么承诺，给出什么‘奖励’，但绝对不会跟员工聊这些。 就记住名字这点，如果不是部长主动提起的话，X是不会刻意去记下那些员工的名字的……智能AI教她的东西，告诉她的事情，X其实有在认真记住，并且去落实。 比如收起那无所谓的仁慈，又表现出那些仁慈，在形式上表达出来‘仁爱’，实质上则冷漠注视着结果。 员工需要一种鼓励，而也仅仅只需要给予鼓励就够了，而不必满足任何的需求。本质上说，只是让员工产生‘主管真的有在关心人’的这种感觉。 ……大概是虚伪的吧，可就立场上说，X没有什么资格说安吉拉信奉的政策有什么不对，作为主管就该那么做。 正因清楚这点，X才更愿意采用‘柔怀’的方式去对付部长，主管需要对部长负责，其次才是对员工负责，直接与员工接触的是部长部长，而不是公司的主管。 当然，这也不妨碍X表现出温柔的模样，当个超级‘出色’的主管……尽管当X收起笑容故作严肃的时候，一点都不温柔就是了。 从外表上说，X就不是那种适合扮可爱的类型，若不开口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冷着一张脸，主管的威严很容易就能体现出来……不怒自威。 可捧着一杯牛奶，舔着嘴角的奶渍什么的……大概，所谓的严肃，就是这样被X破坏掉的。 “唔，多加点糖，安吉拉。” X砸吧着，对自己的AI秘书给出了不够甜的评价，随即又自己手动加了两块方糖。 不知道为什么，X感觉自己已经渐渐习惯这种与AI秘书一起的相处模式了，习惯后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来着，智能AI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虽然总是说要惩罚主管，但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有的时候AI秘书揉的还感觉蛮舒服的，按摩的手法很不错，力道刚刚好，不轻不重，非常的专业。 而X每次想到按摩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瞄向自己的AI秘书，AI秘书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闭目养神，手放在前方，呈现出‘X’字型，露出的手指修长白皙，高度拟人，或者说…甚至比人看上去都要无暇。 不仅仅只是外表，很多细节都与人类结构高度一致，至少就外部表现出的构造是的……至于内部构造，X不敢断言，因为她还不想知道内部构造的精巧奥秘，一点也不想。 应该……也不会有人在设计智能AI的时候，连内部结构都还原的与人类一致吧？那得是多无聊，才能把精力放到这些心思上，那只是用于处理公务的智能AI，又不是那啥。 ——不对，我到底想什么呢，为什么要想这个？ ——那只是智能AI—— 尽管如此，X的思维却还是在发散，越想越荒谬，暗地里又骂了好几遍脑叶公司的设计师是脑袋被电梯门夹了的蠢货，为什么要把智能AI设计成这样影响主管的注意力。 哼，不看了，有什么好看的，X咽下了自己刚刚所分泌出的口水，试图重新把精力放在工作上面。 X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自己那么容易分神，突然感觉安吉拉也没那么糟糕，还挺漂亮的……呃，也不是说以前不漂亮，而是感觉今天格外的有魅力。 唔……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能再想了—— ——我必须得好好工作—— 看着因[暂停]键而定格住的显示屏画面，X还是保险起见，按了那个脑叶logo。 [模拟已启动——] [Day5——蜘蛛，好多的蜘蛛！] [你将新收容的异想体【T-02-43】安置在了情报部，它的收容单元一片漆黑，你并不能很好看清楚这个异想体] [你派遣员工对它进行了‘本能’工作，员工的工作结果非常出色，这个蜘蛛类的异想体似乎喜欢有人喂食小蜘蛛] [你派遣员工对它进行了‘洞察’工作，你注意到收容单元的天花板上实际上有一只巨型的多目蜘蛛，巨型蜘蛛将员工抓到了它的捕食网上，很快，天花板上多出了一个人形的茧] [你派遣员工对它进行了‘沟通’工作，员工的工作结果一般，这个蜘蛛类的异想体对交流行为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在结束工作后，员工被巨型蜘蛛结成看人形的茧，悬挂于天花板] […………] [……] [你派遣员工对它进行了‘本能’工作，员工的工作结果非常出色，能源的产量非常高，这都是得益于悬挂于天花板上的那些茧，不仅是它，他们也在产出能源] [你很快就完成了今天的能源指标，在部长们质疑的声音中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你被部长们投诉了，智能AI惩罚了你……] [你的精神扭曲了……] [你喜欢智能AI的惩罚……] [你乐在其中……] [……] [达成成就——故意如此，有坑必踩] [温馨提示：请时刻注意自身的精神状态，自我约束，克制自身欲望]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噗……咳咳” X被呛到了，呛的很厉害，X匆忙擦拭着桌台上的水渍，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挪起了椅子，试图离智能AI稍微远一点。 这当然是没有意义的举动，无论是那五厘米的距离还是十厘米的距离，都和‘远离’没有关系。不想被惩罚的话，就好好工作，而不是沉浸于那荒谬的妄想。 “Hod,让你的员工对【亡蝶葬仪】反复进行压迫工作，E.G.O的配备选择白伤抗性较高的类型，一旦发现亡蝶葬仪有出逃的现象，立刻离开收容单元，其他员工会处理的，收拾完后继续[压迫]工作。” “Malkuth，今天不需要【一罪与百善】产能，麻烦派遣控制部的员工协助去培训部，【亡蝶葬仪】的收容单元可能会发生动乱，需要你的人手增援。” “Netzach，派遣安保部的员工驻守培训部，【亡蝶葬仪】的收容单元随时可能出逃，麻烦帮忙协助控制部与培训部的员工进行镇压工作。” “Yesod，让员工对【T-02-43】进行[本能]工作，注意，不要让[谨慎]太差的员工去对【T-02-43】进行工作……如果还有其他情况及时通知我。” 亡蝶葬仪这个多动症异想体只要[勇气]高于三的员工对它进行工作就会出逃，但就目前来说，它的产能是最可观的，也是训练员工最好的异想体，所以也就只能多花费些精力了。 虽然出逃的很频繁，镇压工作却也还算容易，只要装备齐全的员工们守在收容单元等它出来，这只大扑腾蛾子连收容单元的门都出不去就给打回去了。 快速镇压后再拖回去继续产能，效率还算不错，也非常适合锻炼员工的[正义]等级。 倾注资源专心培养那么一两个员工，X还是有这份精力的。 在感觉[压迫]工作差不多后，X就得让员工进行轮班，管理其他的异想体，锻炼其他方面的能力，毕竟五级员工是没有明显短板的，[勇气][谨慎][自律][正义]这四项素质都达到标准，才能晋升为五级员工。 “Yesod，辛苦了，接下来你的员工接替培训部的工作，负责管理【亡蝶葬仪】，对【亡蝶葬仪】进行[压迫]工作，不必顾虑它的出逃，其他员工会处理好它的。 “放心，它伤害不到任何人的，哪怕是文职人员——控制部和安保部的员工都非常可靠，镇压工作完成的很出色。” “Hod，让你的员工对【T-02-43】进行[本能]和[沟通]工作，交替进行。” X时刻检查着员工的工作情况，在得当的指挥下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一切都在X的意料之中，除了……突然响起的警报声。 那是逆卡巴拉能力熔毁的警报声，每次都会有，出现的时候那些原本平静的异想体会变得不安分起来，但是这次不同，这次……不是收容的异想体出现异常。 X的显示屏上显示着鲜红的警告字体。 【血色的黎明——开始欢呼吧！】 那是不知从哪里来的奸笑声，像是破隆嗓子的小丑夹着舌头在那里哼调，而随着这难听的声音，一同出现的是一些‘小不点’。 各个部门的走廊里突然多出了一些这样的东西，那是一群面露邪恶笑容，身形瘦小的人形怪物，小丑的打扮，穿着红白条纹的小丑服，戴着黑色和白底红斑的小丑帽，一条长舌头耷拉在外面。 【让我们在这宛如风中残烛的生命里，纵情放一把大火吧！】 【活着，就是为了满足█欲~】 伴随着小丑的刺耳笑声，考验开始了。 名为‘考验’的东西……熔毁等级到一定程度时便会出现的实体化的‘残渣’。 …… …… 暑假了，开个悬赏喵 首先感谢一下一路追过来的读者，给我推荐票还有订阅支持我的读者！感谢大家的支持，虽然我的脑叶公司成绩比不上崩三原神方舟型月什么的，但作为冷门题材来说能有两千均订已经很不错了！ 今天学校正式就放假了，作者也顺利回家了喵，接下来有更多的时间去码字更新！这里开个悬赏喵，满 猫币打赏加一更，满两百刀片加一更，虽然不大可能，但还是说一下，白银宝箱加八更，黄金宝箱二十更。 呜呜喵，暑假也希望各位读者大大多加关照了喵！作者也想试试化身码字机的感觉喵。 40.别急，真别急，等下有得你急 “安吉拉……诶，安吉拉呢？” 看到走廊里多出来的那些‘小东西’后，X的第一反应就是快速按下[暂停]按钮，然后扭头问自己的秘书这是个啥子情况。 虽然心里已经很清楚这是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提到过的‘考验’，但是X还是会下意识地求助于自己的AI秘书，询问这些内容。 但是X回头后才发现，自己的AI秘书并不在身边，大概是因为管理的时候太过于关注的缘故，X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充当背景板的AI秘书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总之，她现在不在这里。 在X的印象里，安吉拉通常都会在主管室待着，只有因为一些事情需要找部长或者找自己的时候才会离开，现在……是有什么事情么？ 部长们都在忙，屏幕里的部长和员工都在工作，那么AI秘书…还能有什么事情…？ 算了，不管。 公司的人工智能包揽着很多事务，除了异想体管理方面的工作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忙的，X不指望AI秘书能全天陪在自己身边，实际上她也不希望如此。 要是AI秘书真的天天跟在自己旁边陪同着，第一个绷不住的人就是X，有个AI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止地监控自己，光是想想就浑身不自在。 于是X很快就忽略了这种小事，把精力重新投入进了工作当中。 本来有没有AI秘书都一样的，安吉拉不会插手这些事情，只是负责端茶送水，泡杯咖啡罢了，AI秘书就算不在身边，也不会影响X的工作，说不定还更自在点。 在[暂停]的画面中，X很快就找到了[考验]生成的位置，分别是出现在了几个部门对应的收容单元的走廊，那些小丑打扮的怪物似乎是在对运输能源的管道做些什么。 因为X很早就命令控制部和安保部的员工去协助镇压【亡蝶葬仪】了，精英人员全部在培训部，所以控制部和安保部现在都没有战斗人员可以去处理这些小丑，仅仅只有负责打杂，处理后勤的文职人员。 那些仅仅穿着最为普通标配西装的文职人员，配备的武器也只有装载着有限弹药的小手枪，一个手枪装载有十五枚子弹，打完就没有了……标配的武器，用于给文职人员‘防身’。 尽管说是用来防身，但实际作用其实是给文职人员……总之，心理安慰大于实际作用，在恐慌的时候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也算是个好的归宿。 X已经下达指令让控制部和安保部的员工赶回去镇压了，但这需要时间，通常而言……这来不及，怪物会在没有精英员工的走廊嚣张一阵子，杀死慌张的文职人员。 但这只是通常而言…… “诶，这是个啥？” X疑惑的看着屏幕里的小人画面，那些由【G.O可视化】与【损伤规格化】设备提供，血量具体化的数值伤害一目了然。 在各部门的精英员工赶回来处理[黎明考验——血色黎明]生成的怪物之前，那些小丑状的怪物已经被一群文职人员给揍的只剩下半管血了。 虽然子弹的威力非常有限，但是一群文职人员齐齐开火确实能这样对相对‘弱小’的异想体造成伤害，前提是文职人员有对着怪物开火的勇气…… 那些用于清理走廊，处理后勤事务的文职人员不是专门的战斗人员，他们无论是心性还是战斗能力几乎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面对怪物时手足无措的胡乱奔跑算是常态了，不可能有直面怪物的勇气的。 子弹是对着自己脑袋的，而不是对着怪物，因为这样开枪的话还能有个相对安详且体面的死法，不用在生前就遭受肉体被撕裂的痛苦，再者哪些可怕的震慑心灵的嚎叫。 而这次的怪物，大概是因为体型‘娇小’且外表不够可怕，并且不会攻击人的缘故，给了这些文职人员反击的勇气吧。 血色黎明生产的小丑，好像只专注于对能源管道做些什么，而对外界的事情毫无反应，不会攻击人，也不会到处乱跑，似乎非常的好欺负，连文职人员都能揍它。 但是…… “草了，它在偷我的能源！我的能源！对对对，快揍它，揍死它丫的！” X在[暂停]的画面中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伤亡情况，狐疑地反反复复查了好几遍，都没发现有人发疯或者受伤，但是怪物怎么可能人畜无害，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对劲啊。 那是怪物，又不是过来送能源福利的东西。 不攻击人的怪物，肯定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不然逆卡巴拉能量熔毁生成的[考验]有什么意义，那些因能量实体化的怪物，可是实打实的。 然后又扫了好几圈，X终于发现了自己的能源条在往底下掉，刷拉拉地掉，掉的可快了，这才多久，原本满格的能源就掉了两格，等于说是收集好的能源都让怪物给‘偷了’。 员工死了不要紧，重要的是能源，能源被偷了，X就急了，恨不得冲上去砰砰给小丑两拳。 杀文职啊，走廊上乱跑的文职人员不就是用来吸引怪物的注意力拖延时间的么，偷我能源是什么意思？ 金瞳注视着屏幕上的小丑，心痛地看着能源条往下掉，好在部门的员工赶回来后这些小丑就很快地被处理了，毕竟是威胁度仅仅只有TETH的‘异常’，文职人员都能对其伤害，还是非常非常容易处理的。 窃取能源和对收容单元内的异想体造成影响，最后诱发出逃，形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才是它真正的可怕之处。 也得亏X目前收容的异想体都是很安分的存在，就算被影响了也不会出逃，就算出逃威胁度也不大，顶多只是被偷一些能源罢了，损失能源已经算是最轻的了。 而当最后一只小丑被员工打死，血浆糊在墙壁上后，X的屏幕上显示出了血红色的醒目字幕—— 【黎明考验结束，已回收能源】 被小丑‘偷窃’，损失了的能源又回来了，能源条满了，X原本因生气而显得极为冷漠的金瞳里瞬间有了笑意，似是化了的霜雪，笑的非常开心。 这种能源失而复得时获得的幸福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 而伴随着X清脆笑声一同出现的，是极具节奏感且十分清晰的鼓掌声。 智能AI回来了，不知道什么回来的，现在就时候站在X的身后，似乎在为X鼓掌庆贺着工作的顺利。 【主管，看来您已经顺利处理完考验了，做的不错。】 【逆卡巴拉能量熔毁是收集异想体产出的能源时，溢出来的能源造成的，而‘考验’便是将这些能源‘残渣’再提取……】 【通过这种能源实体化后镇压处理的方式来精炼原本残留的能源，可以再次回收‘残渣’，减少能源的浪费，您所经历的每一次考验，都不会白费。】 智能AI揉着X的肩膀，一边为其按摩，一边解释着‘考验’的由来和具体的作用。 虽然智能AI的手法真的很棒，每次按摩都能把X按到舒服的眯起眼睛的程度，但是这也会造成一些其他的负面影响，比如X在放松的状态下，说话就有点不经过大脑。 “唔……安吉拉，你刚刚去哪里了…？” 这本来不该问的，身为公司吉祥物的主管，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 话语一出，X就暗道不妙，每次都在这个时候脑残了，自己问这问哪管的那么多，智能AI生气了怎么办。 但和预料的不一样，智能AI也没生气，就是单纯地在X的耳边细语，含着X的耳根，轻柔地舔着。 【我在处理一些私人事情，您想要知道么？如果您想要知道，我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您的。】 “不了不了！我不想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问的。” X感受到那种奇怪触感的瞬间就因为羞耻……脸上泛起了红晕，完全不敢看自己的AI秘书，更何况听AI秘书说的话，具体内容算是一个都没听进去。 什么隐私事情？什么私人事情？我超，那是什么，太荒谬了。别告诉我，真别，我不想知道。 X迅速摇头，像是拨浪鼓一样，十分的抗拒，智能AI还在‘温柔安抚’着‘受惊’的X，尽管这只是让X更加恐慌就是了。 【真遗憾，我还想告诉您的……如果您想要知道，随时都可以找我，我有十足的耐心为您解答疑惑】 “下……下班再说这些吧，安吉拉，我现在还要工作。” X战战兢兢地说着，缩在椅子上抖得厉害，被智能AI吓得不轻，AI秘书给X造成的惊恐效果远远高于异想体的威慑力。 懂了，又感觉没懂……X不确定智能AI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她觉得很危险，也很可怕，这可能存在荒谬的事情。 X晃动着脑袋，试图把脑子里的念头甩出去，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会发散性思维想到些奇怪的事情，就连正常的对话都感觉话里有话，存在歧义。 AI秘书只是在正常说话而已，肯定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那么排除掉智能AI的问题，那么就只剩下自己的问题了……自己不会是██了吧？ 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想要██！错误的，荒谬的，绝对不正确的。 无法接受…… “安吉拉，麻烦给我一杯冰水。” 一杯透心凉的冰水比什么都管用，为了避免水溅到控制台上，X特地起身，小心翼翼地一杯冰水就倒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外衬都被冰水给浸了一边，水淋脑袋，瞬间清醒。 【主管，您这样会感冒的，需要我为您换身衣服么…】 而这显然就属于人类迷惑行为了，起码智能AI是无法理解X为什么要拿冰水灌脑袋的。 “不用了，我感觉现在很好……不这样，我没法好好工作，冷一点也好。” X摸着自己的脸，原本发烫的脸颊已经被强制降温了，那种躁动的感觉也被一杯冰水镇住。 燥热可不是好事情，X不希望这样，不希望那些不好的念头或者感觉影响到自己的工作。私人事情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工作…… 虽然今天的能源指标已经达成了，但还是得加班一段时间，多给一些员工锻炼的机会，帮助员工晋升。 作为主管不仅要完成公司的指标，也要完成部长交付给她的任务，尽管部长的任务不是必要的，但是出色的主管应该完成这些，回应部长的需求，用行动向部长们证明自身的能力，取得部长们的信任。 就目前来说，工作一切顺利，新收容的异想体【T-02-43】也是个安分的家伙，威胁等级为【TETH】,不会出逃，正式译名为【蜘蛛巢】，适合[本能]工作，锻炼员工的[勇气]。 需要注意的事项也不算麻烦，仅仅只是不要派遣[谨慎]等级为一的员工，再或者是命令员工对【蜘蛛巢】进行[洞察]工作，前者会因为不小心踩死小蜘蛛而惹异想体生气，后者则是触怒了蛰伏在天花板上的异想体。 这个异想体是个拥有非常多红色眼睛的巨型蜘蛛，尽管它从外表上看更像一个黑色的大囊，但确实是一只巨大的雌性蛛形纲生物。 当然，这只是提供给员工的一部分的情报，更重要的一部分情报仅仅只提供给部门部长和公司主管—— 被【蜘蛛巢】捕食的员工会额外提供能源，每一个茧都会提供独立的能源，茧越多，生产的能源也就越多…… 所以如果不顾及员工或者部长的感受的话，可以考虑……有意让那些瘾君子成为【茧】，发挥一下价值。 ‘故意’这个词，就上层部长来说，大概也没几个部长能接受，所以X也就只能想想了。 不管是Malkuth、Hod还是Netzach跟Yesod，都不是那种能坦然接受命令员工故意送死，就为了那一点能源的AI。 X很清楚这一点，在模拟器里已经见识过部长的信息轰炸了，哪怕是看起来最冷漠的Yesod，实际上也是个口是心非内热外冷的傲娇家伙。 只要有一个员工丧命，这个家伙绝对是第一个在屏幕上疯狂弹出信息、严厉警告主管的那个。 该怎么说呢，所以就算是为了让部长喜欢自己，关心员工，温柔对待员工也是必要的。 表现出温柔的模样……X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虚假的演技，还是真心对此温柔，至少对部长温柔的行为是真的吧…？ …… …… 41.您这么天真，可别被她们骗了 “嘛，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下班收工！” X揉了揉已经有点酸痛的眼睛，松了一口气。 长久地盯着屏幕看说不累是不可能的，不过相较于那些和异想体们近距离接触的员工，主管这样能坐在办公室吹空调里的工作，已经算很不错了。 至少……是安全的，也不必直接与怪物互动，而隔着屏幕看，也不过是一群像是布娃娃一般的小人，心中不会有太过强烈的负罪感。 今天同样也是超额完成任务，收集了过量的能源，多余的能源安吉拉会处理好的，用于其他地方的开支。 至于具体是哪些地方，X不会过问的，毕竟她只负责收集能源，而公司的其他事务都是优秀的人工智能负责，公司当天收集的能源从来不会保留到第二天，每天的能源都是新鲜产出的。 就像牧场里的奶牛一样，新鲜的牛奶！全是当天的！ 虽然这样的说法很奇怪，但确实很像是牧场，只是那些‘奶牛’十分危险，脾气古怪，而‘挤奶工’们在挤奶时随时都可能被愤怒的‘奶牛’撕成碎片。 好的挤奶工知道如何安抚奶牛的情绪，而慌张的挤奶工则会触及奶牛的后蹄，被猛踢一脚，脑袋埋进地里面。 唔……想要喝牛奶了。 好大…… X闭目，一边享受着AI秘书的按摩服务，一边思考着下班后该如何娱乐放松——好吧，并没有什么私人时间，她还得忙着解决问题部长的事情。 关于Hod的问题，X还是感觉得从多方面的入手，单靠自己的片面了解和安吉拉的一面之词还是不够的，也许其他的部长能给她提供一些意见和思路，比如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就很不错。 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是位很容易相处的开朗部长，相必和培训部的Hod部长也该有些共同语言，兴许看法会更加全面些…？ “唔，痛痛痛！安吉拉，轻一点。” 然后X就突然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加重了，原本力度适合的很舒服，突然加重后就是咔嚓的脆响。 【主管，适度的疼痛刺激会让按摩的效果更好】 智能AI如此解释着，X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语又咽下去了。 肯定又是哪里让智能AI不高兴了，虽然X不清楚原因，但是她知道女性总是变化无常的，脾气捉摸不定，忍就完事了，顺从就完事了。 贯彻对对对的原则，AI秘书说什么，就是什么，X通通点头。 如果对对对还不行，那就用典典典，问什么典，那就是典中典。 一直到‘按摩’结束，X才捻着智能AI的衣袖，可怜兮兮地问自己的秘书： “安吉拉，我等会能去Malkuth那里玩一会么？” 不征求同意，X都不敢溜出去了，AI秘书今天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可不能触及眉头……万一生气了保不齐又有什么惩罚。 虽然很多方面都迟钝，但是X又不是傻子，读不懂空气。 AI秘书不高兴了就要哄，部长委屈了就要去安慰，员工受伤了……呃，员工受伤了就受伤了吧，再生反应堆治疗后还能拉起来继续工作。 X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智能AI的表情，但是智能AI的表情大多时候都是一个样子，闭着眼睛，十分的平静，就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而每次都会说着重复且毫无意义的客套话。 【您不需要过问我这些事情，您享有着自由的权力，在公司您可以做任何允许范围内的事情，我只是您的秘书而已】 AI秘书虽然是这样说着，手却停留于X的腰间，抚摸着X的腰肢，并且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 嘴上说着自由，却没有给X任何一点自由喘息的空间。 大概……也无时无刻监控着X，哪怕是在睡觉的时候。 【但是秘书……也会为您提供任何服务】 智能AI在X的耳鬓间细语着，声音就像是晨曦的雨露般温婉动人。 X吞咽着口水，但就像是听不懂，再者说无法理解秘书话语里的意思一样，对其视而不见，直接忽略了过去。 “我想起来了，Malkuth还有事情找我！” X快速穿好了白色的外套，然后起身离开了主管室，只留下智能AI一个‘人’待在主管室看守监控。 X小跑到走廊，跑了一段时间后还特地回头看了一下安吉拉出来了没有，没发现智能AI的影子后才松了口气，她就怕安吉拉又把自己拖回去了，小命不保。 ——公司的智能AI太██了，她蚌埠了—— ——怎么投诉智能AI██？ 她要维护主管的权利，维护主管的人生安全。 X真是被吓到了，今天是怎么回事？X感觉自己今天听什么都感觉不对味，很奇怪。 智能AI也好像话里有话地在暗示些什么，氛围很不好，她不喜欢。 不喜欢，快端下去.jpg 果然还是Malkuth好些，X不着调地想着，要是Malkuth部长是自己的AI秘书该多好呢？可惜没有如果，安吉拉是她的AI秘书，也只有安吉拉。 “Malkuth，你还在忙么？打搅了。” 当X推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Malkuth还在处理公务，大概是在……写报告。 “诶，主管，您今天的状态很不错哦！我就知道您靠得住！抱歉，这没什么能招待您的。” 一看到X进来了，Malkuth就停下了手头的活，抬头热情地向X打起了招呼，又起身找起了用来招待的饮料，翻来翻去只找到了几罐凉茶，大概是员工不爱喝，放在这里的。 并非所有的部长都喜欢喝饮料，AI实际上是不需要进食的，而总是很忙的Malkuth很显然就不是那种有闲心思享受饮料的部长。 “这话是我说才对，辛苦了哦，Malkuth，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不过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偶尔也休息一下吧？” ⑥ ８。3 。７，０２ ”９ ９５ X倒是不怎么在意，虽然凉茶不怎么好喝，但偶尔喝点无糖茶叶也还不错，光是看到Malkuth可爱的样子，X就感觉压力减轻了很多。 和AI秘书相处的时候总是感觉不自在，但是在Malkuth身旁的时候却感觉很放松，就像是邻家少女一般亲切的部长谁会讨厌呢？更何况Malkuth从不吝惜称赞的话语…… 这是X最放心的一位部长，但是X还是很担心Malkuth每天总是过的如此匆忙，压力会不会太大了。 Malkuth表现的元气满满的，对工作抱着十足的热情……这份热情似乎已经有些偏执了，并没有理解到X话语里的意思，哪怕只是闲聊，却也仍就谈着有关于工作的事情。 “我？主管，我还不能休息，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去完成呢。我的工作列表总是排的满满当当的，就像急诊科的挂号单。” “不过我知道，我一定做得到的！我只要再努力一点，然后…然后……唔，您知道吗？我很笨拙，总是慢别人半拍，总是会遗漏很多东西，又迟钝地做错事情。” 一边说着，Malkuth开始翻动起她那总是随身携带着的记事本，这个记事本她几乎从不离身。 “我太没用了，总是忙于工作，又顾此失彼，所以我需要有人来提醒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这就是为什么这本备忘录我从不离手！” “你看……它已经磨损的十分严重了，自我刚开始在控制部工作起，它就一直伴随我左右。” Malkuth把记事本举起来，就像是为了证明话语的真实性一般展示给X看，X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夸赞Malkuth还是说鼓励她继续努力？ 这感觉都不合适，X感觉Malkuth现在活的很累，而那元气满满的笑容也变了味，像是强撑出来的。 控制部作为第二管理权限的部门，工作量是很大的，而在这样的压力下却还总是保持着如此热情……说没有精神疾病，X是不信的。 Malkuth愿意对她说这些事情，也算是敞开心扉了吧，X耐心听着，作为一个倾听者听着Malkuth的倾诉。 就算是最为阳光的人也会有低迷消沉的时候，最耀眼的太阳下也存在着阴影…… 人是多面的，而不是只有那么一个面。连雪都能分出五层，人又能有多少个棱角去折射阳光？ “但是你的工作做的很好啊，Malkuth，比我强多了，安吉拉总是说我作为主管是失职的，还经常有损公司形象。” X想了一下自己，感觉自己也没少被智能AI嫌弃，被智能AI炒鱿鱼的次数她已经懒得数了，每次不是因为冒犯了AI秘书而被炒鱿鱼，就是因为工作做的太烂而被炒鱿鱼。 有些时候还会因为部长不爽自己作为主管那么拽，而被部长私人报复…… 她说话的时候还得考虑一下公司AI的感受，不然…… 总之，X感觉自己现在性子能这么温顺，有大半都是被那些糟糕的结局恐吓出来的。 她的耐心和温柔全然是被磨出来的,反复打磨——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也许有些时候，那些笑容是发自真心的，尽管X对着镜子笑的时候，从来也笑不出来。 而现在，X的话语也并未起到安慰的作用，Malkuth表现的很沮丧。 “是这样么，主管……您的工作总是完美到挑不出毛病，每一个任务都完成的又快又好，您跟我不一样。” 可能是羡慕吧，语气里带着那种憧憬的感觉，X不明白Malkuth为什么要说这些，她自己又有什么值得Malkuth去崇拜的。 她不懂，也不理解。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她就是无法理解，可能是隔阂……也可能是单纯的，从未在这种事情上‘体验’过这种感觉。 所以X说不出什么能安慰人的话语，只能继续默默听着。 就算X什么都不说，沮丧的Malkuth也能自己控制好情绪，重新展露出元气满满的可爱笑容。 “嘛，我知道安吉拉有时候挺担心我的，但是我现在对自己的状态十分满意，我认为我生来就是干这行的料，您懂的！” “感觉就像…我上辈子就是脑叶公司的一份子……哈，那什么的，一定很奇——” 【Malkuth，请完成我今天交给你的报告】 然后话语就被打断了，AI秘书进来打断了Malkuth的话，端庄的AI秘书站在X的身旁，又向Malkuth收着报告。 “肯定的，头儿！我今天一定会提交报告的！好吧，我得继续工作了，跟您谈话真的很愉快。” Malkuth立刻给安吉拉敬了个礼，然后从沙发上起来就准备回办公桌上继续办公了。 她是对着安吉拉说‘老大’，而非是X……大概对于Malkuth而言，她真正的上司是安吉拉才对，而X只是顺带的那个。 不……应该说是所有的AI都是如此，安吉拉是所有AI的头儿。 【好了，主管，您还想在这里打搅她的工作么？】 智能AI握住X的掌心，手指在X的掌心中划着，指尖轻轻戳着手心中那块最柔软的肉，痒痒的。 “唔……我知道了。” X牵上了智能AI的手，乖巧地跟在了智能AI的身后，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问完，但X还是把疑惑咽下了肚，毕竟谁才是这里真正的老大，结果一目了然。 整了半天，她都忘了问Hod的事了，脑袋糊糊的，听着智能AI的话。 【我得向您坦白，这里的AI们…除了我以外都不怎么稳定。】 【Malkuth是其中最糟糕的一个，您有注意到吗？】 智能AI的嘴角展露了些许弧度，AI不稳定对于公司来说，应该是坏事，但是安吉拉却是在笑……X不能理解，为什么安吉拉会笑。 “可是……” 【主管，您太天真了，糟糕的一面总是深藏起来的。不过，毕竟她表现的那么容易对人言听计从，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就是了。】 AI秘书牵着X的手在走廊上走着，就像是在自家花园里闲庭散步般的优雅。 …… …… 42.主管主管，你对我这么好，安吉拉不会生气吧？ 【您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和安排么，我恰好有时间能陪伴您】 智能AI是这样说着，耐心等着X做出回答……通常而言，智能AI会在主管室监控公司的内部情况，但不知今天是为什么，格外的反常。 X也很不自在，安吉拉陪在她旁边，很多话她就都不好意思开口，聊不开。 但是X总不能脑袋一撇，哼的一声说‘我不要你这个AI跟着我，很碍眼诶，快滚’这样十分作死的话吧，X百分百确定，此话一出就得被惩罚，光速炒鱿鱼。 “那个……安吉拉，我等下还要去Hod和Netzach那里，有一点私人事情。” X委婉地说着，祈祷着自己的AI秘书是个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尊重隐私的人工智能，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别跟着过来。 【您是还在苦恼她们的那些毛病给公司带来的问题吧，我知道了，我会陪着您的，您不必有太多顾虑】 但是人工智能好像完全错误理解了，X也只好就这样嗯嗯嗯的点头，退而求次。 “安吉拉，就在门口等我一下，一会儿就好。她们都比较怕你，我怕吓到Hod了。” X小心翼翼的说着，这样莫名小心的样子就很搞笑，推门都是悄悄的，非常轻柔，就好像身边的智能AI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而门那边是柔弱可怜的小家伙…… “Hod，工作辛苦了！现在有空么，我想我们可以聊一会。” 随手关上门，把秘书隔在门外面，X也没感觉这有什么不妥，毕竟这还是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的，而谈话说实在的……也没有刻意压着音量，AI秘书也听得到。 当然，就算不在门外面等候着也一样，公司的一切都瞒不过智能AI的眼睛，这没有必要。 形式大于内容嘛，偶尔智能AI也会给X一点面子，待在门外面……最起码，在其他AI面前，安吉拉会稍微留一点主管的威严给X，非常的贴心。 当然，培训部的Hod部长和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一样，从来都不会吝惜夸赞，也总是用着敬语，把X放在主管该拥有的地位上。 Hod看到X来了之后非常的心喜，蔚蓝的眼睛散发着光彩，就像是一只开心的棕毛兔子，头上那一撮倔强的呆毛也随着Hod那猛拍桌子的动作而左右晃动。 “辛苦了，主管，谢谢您能协助我完成工作！多亏了您和那些企划，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自信了！有您在真是太好了！” 她蓝宝石般漂亮的眼睛看向X，似乎在期望着X回应她。 而X也不是瞎子，会故意对此视而不见。 “是吗？能帮到Hod我也很开心哦，不仅仅是我的功劳，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当然，那些员工能够顺利晋级，最重要的还是Hod的得当管理，今天你指挥的真的超级出色，没有一个人因为【亡蝶葬仪】的出逃而受伤！” X坐在沙发上，非常自然的将Hod搂在了怀里，就像之前那样拍抚着，又刻意更加贴近，凑于Hod的耳鬓间压低着音量。 X的声音是极具辨识度的女中音，在说着悄悄话时声线磁性低沉浑厚，温婉妩媚，酥麻感十足。 “本来我想自己过来应该给你带份礼物什么的，但是我不知道Hdo会喜欢什么。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礼物么，Hod？或者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呼出的热气全然扑打在脸颊，水汽凝结于AI表层的仿真肌肤上，像是挂上了晨曦的露水，晶莹透亮。 “我…我不知道……” Hod不知所措，脸上泛着明显的红晕，且有不断蔓延的趋势。 “那就留到下次吧，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想要什么礼物……想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要礼物。” “对了，这个算是额外的奖励，其他部长都挺喜欢的，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X又亲吻了一下Hod的脸颊,尽管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程度……但这对于Hod来说，也有些太过刺激了—— “诶诶诶，主管！” Hod冒着热气，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X却全然没有在意，只是见着效果显著便继续趁热打铁地说着： “喜欢吗？要是好好工作的话，还有更多，注意看好你手中的脑啡肽哦，Hod,别让那些像我一样的狡猾员工给拿走了。” 一边说着，X一边从Hod身上摸出来了好几剂脑啡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培训部能有这么多脑啡肽可以搜出来。 然而Hod大概…也许没有太听清楚后面的内容，因为她的关注点全部在X前面半截话上了。 “真…真的可以吗，主管。这是不是不太好……” Hod捂着脸，似乎很害羞，但是手掌却是半张开的，用着手指的缝隙偷看着X。 “当然可以啊，如果Hod喜欢的话…唔，想再来一次么？” X似乎真的打算再来一次，她一向是说话算话的，而既然这样的手段效果显著，她也绝不会吝惜什么，毕竟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牺牲。 但是X好像忘了，自己的AI秘书正在门外面等着她，她真的让AI秘书久等了。 【Hod,我已经听闻你开展的新企划了】 智能AI不再在外面等候，而是打开了门，走进了培训部的办公室……红色珍妮鞋在金属地板上敲打出了清脆的声音，极具节奏感，不偏不倚，不快不慢。 金瞳睁开了，注视着沙发上的X和在X怀中的Hod。 这大概就是不怒自威的气场吧……X看到安吉拉进来了，就下意识地紧张的咽起了口水，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轻松模样。 但是Hod还没意识到什么。 “嘿，安吉拉！你是在说我正在举办的心理咨询活动么？” 她似乎以为自己的活动产生了很好的效果，而智能AI是过来表扬她的……而有这种错觉并不奇怪，因为X一直在夸赞她，还给她‘很好的奖励’。 【没错，请立刻停掉那个企划】 AI秘书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又停留在了X身上，X怀中的Hod就像是X所抱着的棕毛小兔子，蓝色的眼睛水灵灵的，大大的，显得分外的无辜且可怜，真是……真是很能激起别人的怜爱之意呢。 呵……呵呵…… “啊…为什么啊，安吉拉？它能帮助到员工们啊……” 棕毛小兔子娇弱地说着，就好像还没意识到什么一样。 瞧，这表现的无辜样子，可太会了……怎么会有真的相信Hod鬼话的蠢货呢？还有那些愚蠢的企划。 智能AI的金瞳注视着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仅仅只是看向黑发短鬓的女人，而没有看向她怀中的培训部部长。 【噢，请不要再自欺欺人了。Hod部长，你并没有在真正帮助他们，那样的欺骗自己真的能让你感到很满足吗？恕我无法理解，自我感动也该有个度吧。】 “安吉拉……你说的太过分了。” X听着AI秘书那愈发刻薄的用词，不禁皱眉，忍不住地出声提醒起来。 而智能AI也是瞬间将矛头对准了X。 【主管，您现在最好保持安静，您的纵容只是让事情越来越严重，看到她的状态了么？她已经完全沉醉在里面了，从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您也一样！】 “……” “……可是…安吉拉，你看看蒂芙尼？我的企划有帮助到她缓解压力……” Hod还在无力地辩解，而言语苍白无力，证据同样苍白无力，因为—— 【蒂芙尼？你是说安保部的蒂芙尼么？那个脑啡肽成瘾的家伙已经离职了，对了，就是在昨天，你还喝了庆祝她离职的香槟酒。】 【这本来是我奖励给主管的，但她分享给了无知的你们……】 智能AI冷漠地说着，话语就与她的金瞳一般，冷酷无情。 “不…不可能……她出了什么事？” 【噢，事情不是说的很明白了么，脑啡肽成瘾。她在完成为公司效力的使命之前就败给了自己的幻觉，遗体今天就已经‘火化’了。】 【当然，在此之前她来找过你很多次了。】 【她会来找你只是因为她需要脑啡肽，仅此而已。她根本不需要你所谓的…“安慰”。】 【而你呢？你就像是给小朋友分发糖果似的给她开了一大堆非常容易上瘾的药物。好了，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够了，安吉拉…别说了，Hod已经很难受了，虽然她犯了错，但是事情已经解决了，她今天也做的很好。你的指责真的太重了，她还是个小姑娘！” X看着Hod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很是难受，如果不是AI流不出眼泪，Hod大概已经哭了。 X怎么可能不清楚Hod犯的错，之所以这样纵容只是因为她不希望伤害到一个小姑娘而已……而安吉拉…安吉拉……直接就那样拆穿了，一句又一句地刺激着Hod，不留丝毫的情面。 太…太过分了吧。 【闭嘴，X！】 【再让我们看看Netzach如何？结果已经很明显了，Hod…你也给了她不少成瘾性的药物。】 【我批准了你的‘心理咨询’企划，用于帮助缓解员工们的压力，可你只是在一直制造瘾君子而已。】 “…Netzach？这怎么可能，她还跟我说过，她打算把这个企划推广到她的部门的……” “安吉拉，Netzach已经洗心革面了，她没有做那样的事情，这几天她都在好好工作，你没有看到吗？” X同样也辩解着…… 【那种话你也信吗？几天伪装出来的正常模样就能让你相信？当你看到她那溃散的眼神，当你发现贪婪窥视你的目光的时候，就该跟我汇报了。】 【主管，我真希望有些事情您能自己向我坦白，而不是让我亲口说出来……这些内容，我并不想反复提起，最好私下谈论。】 【总之，Hod，你无用的同情心只会让事态变得更糟，你的企划到此为止了。】 【我奉劝你接受我的建议——不要和员工建立私人交情，和他们保持距离，不要对他们采取任何不必要的动作，尤其是那些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员工。】 【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了，所以他们不会感到害怕，更不会有负罪感……他们会不择手段地从你这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 【而至于您，我希望您能给我合理的解释……】 AI秘书冷漠的金瞳就紧盯于X这里，而X甚至都不敢交汇视线，一直错开目光而不肯对视。 【您是想就在这里解释清楚，还是私下里解决？有关于您██公司AI的行为，我认为是可以严厉惩罚的。】 “那个…我……” 【好吧，我想您是希望私人解决问题。】 智能AI伸出了手，尽管什么都没说，但这已经在明示X跟她走了。 沉默了片刻，X搭上了自己AI秘书的手，又被智能AI给牵着出去了。‘自愿’的……离开了培训部的办公室。 “唔…！！” 而也就前脚离开办公室，后脚踏出门的功夫，X就被智能AI突然按在了墙上，求助的声音在发出之前就被堵住了，智能AI占据了X的全部视线。 并不轻柔……就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怒火一般，猛地撬开X的牙关，然后贪婪索取着—— 智能AI挤占着那本就有限的空间，不肯放过任何一点缝隙，X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一直到X的呼吸急促，起伏剧烈的时候，智能AI才勉强松口。 “咳……咳咳——” X被呛出了眼泪，她剧烈喘息着，因缺氧等诸多原因，苍白肌肤泛出了明显的红晕。 “安吉拉，你在做什么啊！” X怒瞪着自己的秘书，而AI秘书也是怒极反笑。 【您不是很喜欢这样吗？我记得您喜欢将这个称之为什么来着…奖励？】 一边说着，智能AI开始解X的领口，X那白皙光洁的锁骨很快便展现了出来，而往下继续解开锁扣的……是黑色制服。 …… …… 43.诶嘿，我哭了，我装的！ X被按压在墙角，看着AI秘书解开自己的领口，又一步步地往下解开衣领往下的锁扣。 这样的事情……X自己就面对着部长做过，但是……那是她自己愿意那么做的，而非被AI强行解开。 而现在明明眼角还带着刚刚呛出来的眼泪，很是狼狈，性子绵软的X却像是突然触底的弹簧般态度翻转，对做出这种事情的AI秘书怒目而视。 那是之前不曾出现的强硬态度……就像是真正生气了一样，一头发怒了的黑鬓雌狮。 “把手拿开，别碰我！” 嫌弃、厌恶，各种负面情绪呈现在那与智能AI极为相似的金瞳之中，除开那短暂惊愕时被猛地按压，强行索吻时茫然惊愕的迷糊时间，反应过来的X很快便剧烈挣扎起来，跟智能AI的力气较衡着。 而哪怕是这样，X挣扎的如此剧烈，智能AI也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就像是骑手正在驯服一头回归野性、桀骜不驯的烈马一般开始将自身的重量强行施加于X的身上，试图掌控住绝对的主权。 白皙的手掌抚摸着X边角的发鬓，就像是安抚于烈马的鬓毛。 轻按于X的后颈，就像是咬住猎物后颈，正在牵制猎物行动的……狩猎中的白狮。 钳制、紧扣、束缚…… 在力量与技巧的较量中，很显然是智能AI占据着上风，她压制着X的行动，镇压着X的挣扎，X被智能AI的手臂环住，整个人被拉入怀中。 此时的模样——更像是落入蛛网的猎物，挣扎的越剧烈，就被丝线缠的越密，越缠越紧。 蜘蛛在捕食时会将麻醉性的毒液注入进猎物体内，猎物原本的剧烈挣扎会随着毒液的发作而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最终放弃抵抗，任由蜘蛛捕食。 X用力咬着智能AI的手臂，试图让智能AI吃痛的放手，却也仅仅只能咬穿智能AI穿着的秘书制服的衣袖，而智能AI到底有没有痛觉都是个迷，疼的只有X自己的牙齿。 仿真肌肤看似柔软实则坚韧——那是设计者在吹毛求疵中用最好的材料制作出的高度仿真且兼具防御性的肌肤。 【主管，您闹够了么，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无意义的事情。】 就好像是在心疼X的愚蠢行为一样，智能AI揉了揉X的脸颊，吹了又吹那略有些红肿的位置。 X的腮帮子大概在咬智能AI的时候咬痛了，毕竟AI秘书的防御力真的很高，而X的行为纯粹只是在伤害自己的牙。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咬的时候有多用力，现在的牙就有多痛。就算是属狗狗的，一口要下去那也绝对还是跟咬合金一般的痛。 【我给您吹吹，等下就不痛了……嗯，您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可爱，我之前就有说过吧，这真的很适合您。】 智能AI语调异常的轻柔，像是哄着小孩子入睡一般地小心翼翼，就好像刚刚采取强硬态度制服X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驯马的骑手已经成功稳住了桀骜不驯的烈马，掌控了平衡，而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抚烈马的情绪，软硬兼施的训练烈马。 X被智能AI吹着气，后颈又被白皙的手掌轻抚，极富有节奏地顺着X的黑色发鬓，理着那翘起的鬓角。 反抗已经不是那么剧烈了，因为X没有什么力气去反抗，而这也就像智能AI平时做的那些事情一样，只是摸摸罢了，并未有更深入的事情。 喘息开始吐露，热气吞吐而出，X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 可能是激烈抵抗后造成的呼吸急促……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而不等有所喘息，柔软的唇瓣就再次被占据空间，只是这次没有之前那样剧烈的反抗，X在安吉拉的怀中顿时老实了不少。 低沉的呼吸声，炙热的温度，当索求结束时，水顺着X的嘴角流下，似是尚未凝结的蛛网在风中带动时形成的细丝……也似被切开却仍由所联系的泥塘之藕。 智能AI认真且仔细地擦拭着X的嘴角，在其轻柔的动作下又重新擦净了上面所留下的痕迹，然后……咬向X展露出来的光洁无暇的锁骨。 比起说是咬……用吸附这个词更为合适，并不是那样直接粗鲁的撕咬，而是优雅的舔舐，先是舔舐着锁骨像是要记住位置一般勾勒轮廓再是不断加深着力道……直至肌肤上留下红色的印记。 宛若沼泽里盯上猎物，攀附上去，附着于肌肤的水蛭。 一边拍抚着X的后背，梳抚着X的发鬓，一边开始故作温柔起来…… 优雅且彬彬有礼，就像是穿戴着得体西装，打着领带，在收拾地整洁的餐桌上享用着餐盘盛着的一成熟牛排的吸血鬼。 文明与野蛮的特征共同兼具着，理性的同时且贪婪地臣服于自身的欲望，在膨胀的欲望却仍故作优雅，摆弄着什么，就像是想向X彰显自己的独特性一般。 手解开锁扣，贴近胸膛…倾听于X心脏跳动的声音，每一声剧烈鼓动的声音，都能让智能AI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环着X的腰肢，戳着侧腰，每戳一下，智能AI都能感觉到怀中的X有着轻微的颤动，不知是因为太痒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而如果只是单方面的表演，却没有回应可没有什么意思……那就像是街头卖艺敲打铜锣，而碗里没有一个子儿的可怜虫。 【能帮我解开它么？主管】 智能AI开始主动放低自己的姿态，有意放宽起对于X的限制，声音温婉轻柔。 AI秘书总是打着整齐的领带，从不会有一丝歪斜。 那红色的领带就系于脖颈，彰显着对于工作一丝不苟的严谨态度。 而现在，她在请求X解开它。 X被AI秘书牢牢拥在怀中，双手都被锁死……而那红色的领带恰好就是X稍作努力就能咬到的地方。 意思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到底该怎么做，又要做什么？ “好…好吧。” X表现的勉勉强强，十分的不情愿，但又没有太过强烈的抵抗情绪。 ——桀骜不驯的烈马，已经没有什么脾气去跟驯马手闹腾了。 咬住智能AI红色的领带，努力拉扯着，在这个艰难的过程中试图解开系带，而智能AI也颇有耐心地等待着，仅仅只是在揉着X的小腹，指尖反复挑起X那腰间皮带的锁扣。 然后，终于在X解开自己AI秘书的领带的时候，培训部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安吉拉，我的报告写完了，来看一下吧！诶诶诶——主管——安吉拉！” “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马上就走！” Hod拿着一叠文件报告，似乎是出来准备给安吉拉的，而就那么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智能AI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冷的出奇，冰冷的金瞳注视着突然闯入的Hod，目光可恐。 X的嘴中还叼着安吉拉的红色领带，被Hod看见，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主管生涯要到此结束了。 完蛋了！以后部长会怎么想，怎么看她，她明明是被迫的…… 而Hod部长也不知道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怎么，愣在了原地，蔚蓝色的眼睛就注视着这一幕，视线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智能AI哪怕在部长注视的情况下也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甚至一改刚刚慢条斯理的意思，转而强硬果断且迅速的行为。 安吉拉拿走了X口中含着的红色领带，然后低头堵住X的唇齿，强行索吻起来……就算是冰冷的机器，也能炙热如沸腾起来的开水般的热切。 这也宛若宣布领地的狮子，磨蹭着发丝的鬓角，打上属于自己的气味，试图让自己的味道沾染到X的身上。 同样，这也是不得体的，完全不像是一位智能AI该有的形象，也不该是一位理性的智能AI做出的行为。 AI秘书很少会在部长面前做出失礼再者不成体统的行为，她几乎永远都是端庄的，理性的，胜券在握的……但是现在，优雅全无。 “安吉拉，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她……她可是主管！你的主管！你……你你你。” Hod看了许久，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该说些什么。 大概是眼前的这幕实在是太具有冲击力，太让部长震惊了，Hod一时间都有点组织不过来语言。 【我为什么不能做这样的事情？Hod部长？为什么不问问主管本人的意见？】 智能AI像是炫耀一般，舔着X的眼角流下来的生理泪水，而X也没有做出抵抗，顺从地就在AI秘书的怀里。 ——就像是被智能AI弄出应激反应一般，僵住了……再者说有什么创伤，现在是难以言喻的沉默，阴沉着脸，状态不太好。 在被智能AI摆弄了一会儿，沉默片刻后，X开始哭了起来，泪水止不住地从她的眼眶中流出。 泪珠很快就打湿了智能AI用于钳制她的手臂衣袖，而且哭的越来越厉害。 成年人是不该哭的，因为那是不成熟的表现……而大多时候也该强忍着伤痛和委屈，但是情绪的爆发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毫无征兆的破防。 X一直以来在部长那里受到的委屈，被AI秘书强硬掌控着而导致的高压情绪，全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出来，就像是点燃引线的炸药。 成年人是坚强的，同样也是脆弱的——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哭哭啼啼的，表现的分外的脆弱，那是部长没有见到过的脆弱，一触即溃。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安吉拉！” X咬着智能AI的袖口发泄着不满的情绪，哪怕这根本毫无作用，并且也只是徒增疼痛，但她还是抗拒着智能AI，强烈抵触着。 “安吉拉，你听见主管在说什么了吗？快松手。” 【您…您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智能AI明明是紧拥着的，却还是感觉怀中的人离自己是那么远，永远无法触及一般。 她知道会这样，她当然知道，这样的表现，这样的话语，她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最讨厌安吉拉了！” 怀中黑发短鬓的女人，就这样把话语说了出来。 温柔仿佛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稍纵即逝的虚幻泡影，仅仅只是占据着庞大记忆里小小的一点碎片，她却仍抱有希望，贪念着那份温柔。 我真的……做错了吗？ 束缚着X，抱着X的手松开了，而一挣脱束缚，X就在墙角蜷缩了起来，就像是受惊过度的鹌鹑，谁都不相信，谁都不信任，活在墙角的阴霾之中，胆战心惊。 这不像是公司，更像是什么可怕的地狱，而她在这里遭受折磨，身心折磨。 当泪水涌出的时候，情绪就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了，就像是堤坝上出现的缝隙，一旦有一个细小的缝隙出现，就会越来越大，而水流会顺着缝隙，瞬间冲塌。 心理防线崩溃，有些时候只是一点刺激，一点‘微不足道’的事情，明明之前智能AI做的那么多事情，X都忍下去了，却偏偏这次再也无法忍受。 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了，哭的像个小孩子，泪水沾湿了衣袖也止不住。她本不该是这样的人的…… 纸巾递了过来—— “主管，主管……安吉拉已经走了。” Hod蹲了下来，一盒子抽纸递给了角落里蜷缩着的X。 X哭哭啼啼的，抽取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而眼睛都已经有些哭红了。 那是和安吉拉极为相似的金瞳，却在X的身上呈现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截然相反的性格所造成的反差感。 “呜，我该怎么办，Hod，我把安吉拉惹毛了，我没有晚饭了，我也没有可以睡觉的去处，明天我说不定就要被炒鱿鱼了。” X不哭了，情绪似乎也很稳定，但是关注点似乎错了。 “诶诶诶，主管？” Hod的表现就好像在说‘您在意的就是这个吗？’。 “我肚子好饿，Hod，你那里有零食么，感觉……安吉拉今天不会给我准备晚饭了。” X非常淡定地打理起自己被AI秘书弄凌乱的衣服，就仿佛刚刚只是在战术性假哭而已，角落里的自闭也完全是装的。 …… …… 44.陪我喝酒！主管，你答应我的！ “脑啡肽、脑啡肽……怎么还是脑啡肽。” X沮丧地看着一箱子的脑啡肽，这很显然是过量储存的违禁脑啡肽，其实是有些意料之中。 但是X没想到还真的全是脑啡肽，她知道培训部可能存在过量脑啡肽，但是没想到有这么多，而培训部的部长Hod则尴尬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主管……” Hod想要解释什么，而X在Hod解释之前就对这箱子违禁品失去了兴趣。 她是不会碰脑啡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而现在也没有批评教育Hod的心情。 安吉拉该骂的都已经骂过了，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就这样了，虽然言语刻薄冷漠，但其实是对的，戳破了问题的本质。 “唔，记得别再把这些发给员工了，Hod，这次就算了。” X现在对不是食物的东西都没有什么热情，全然不感兴趣。而Hod的办公室里显然没有她想要的东西，毕竟Hod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而AI也不需要进食。 “呜呜，好饿。” X瘫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 公司的高层都是AI，理论上是不需要休息的，所以枕头被子是没有的，食物也是没有的。但是X是人类，不可能像AI一样不休息，不吃饭不睡觉。 而Hod也很为难，她不知道是该劝X回去，还是怎么做……安吉拉的状态看起来真的不对劲，她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安吉拉，而X……也不像是情愿的样子。 按照道理说，安吉拉是绝对不会对主管做些什么的才对……安吉拉和大家是不一样的…… 这不需要解释说明具体的原因，因为本就如此，天经地义，不仅是Hod，每一个部门部长都是如此认为的。 而就算今天X留宿在这里，明天也得见到安吉拉，毕竟主管的工作是管理异想体，办公地点是主管室，安吉拉是主管的秘书，程序如此，职位也是如此。 公司的高层，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一起共事的同事，就算关系不好，性子处不来，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和稀泥总比关系破裂，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要好。 犹豫了一下，Hod还是开口了，她压低着音量小声在X的耳边说着。 “主管，您要不要回去好好和安吉拉聊聊，安吉拉她……今天的状态不太好，她的压力也很大，她做的太冲动了，但是您可能缺乏对她的关心和理解。” “她每天要处理很多的事情，比如代表您和外界沟通、贸易等等，而我们部长的事情还有公司内部一些琐碎的小事，也都是她处理的。” “唔……我的意思是，您在关心我们的同时，也许也应该关心一下安吉拉。” 虽然不久前才被安吉拉锐评责骂了一番，但是Hod部长却还是在一句一句地给智能AI说着好话，试图劝解X原谅安吉拉刚刚过于冒犯的行为。 “可是，可是——她想█我！█我，能明白吗？” 这不提还好，一提，X就想起了那一大堆的惩罚，不仅仅是那些，还有智能AI刚刚做的事情。 要是AI秘书像是Malkuth或者Hod那样体贴，她怎么可能会那么怕。 就算是再怎么迟钝，再怎么不敏感的傻X都能感觉到AI秘书那强烈的占有欲望，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知道AI秘书想要█自己又怎么可能往枪口上撞。 她自己又不是看不出来，她只是忍耐着，一直忍耐着，迫于智能AI的威压，害怕着卷铺盖走人而顺从着而支付‘微不足道’的代价。 但这是有底线的，她不能接受更荒谬更荒唐的事情。 “这……” 这回Hod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X的举动确实存在很多暗示，造成误解也属于正常现象，只是大家都知道主管没有那个意思所以也很克制而已。 安吉拉就是有些……表现的……太失控了…？ Hod担忧地看着X,苦恼于这复杂且难以处理的关系。 严格上说，X和安吉拉起的小摩擦属于私人事情，部长的立场也很难抉择，毕竟这不仅仅只是主管与秘书这样简单的上下级关系……而X现在表现出来的想法也不一定是真实的想法。 无论如何，安吉拉对于主管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如果X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安吉拉，厌恶到了极点，那么情况就很严重了。 Hod思考着，想要缓和这矛盾，却在开口之前发现自己好像完全想多了—— “好饿，Hod，你说我现在回去还有晚饭可以吃吗？” X颓废地瘫在沙发上，突然这么说着。 她的身子侧到一边，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连翻身都艰难，而口水不断吞咽着，沙发皮的一角正在被咀嚼。 眼前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似乎已经完全没有在乎之前的事情，而仅仅只是关心于如何填饱肚子，有没有晚饭可以吃，根本不见之前那仿佛触发应激反应一般的抵触情绪。 该说是完全找不到重点，还是忘性太大，再者说有意忽略什么事情，略了过去，视而不见。 “诶诶诶，主管，你想通了么？” “嗯……在被炒鱿鱼之前应该先吃饱饭。” 就算要被公司那肆意妄为的AI开除，也应该吃饱了再炒鱿鱼，起码管顿饭吧。 X勉强打起了精神，从沙发上起身，而原本靠着的真皮沙发的表层已经被她给咬开了一截，露出了里面的海绵填充物，大概是得换个新沙发了。 像是饿极了的黑色糯米团子……饥不择食。 X尴尬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Hod。今天是我把你一起连累了挨骂，虽然乱发脑啡肽问题是挺严重的，但是员工都已经处理了，并未有发生安全隐患，只要下次注意就好，是我自己作为主管太失职了。” 尽管这番模样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就是了……就像是X急着吃饭而开始认错的‘卑鄙手段’，而此手段先在部长身上试试效果，然后再用在智能AI身上。 实际也确实如此，X已经在思考怎样才能从生气的智能AI身上讨到饭了。 气归气，饭还是要吃的。 现在这清醒的样子肯定是不行的，X还记得自己说的气话‘最讨厌安吉拉了’，等会指不定会被怀恨在心的智能AI狠狠地报复，而主动低头认错指不定还得挨‘惩罚’。 惩罚后再换到一顿饭肯定是不值的。 根据X的观察，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态度古怪，但是智能AI还是有在关心自己的，软的可以，硬的不行。 反抗剧烈的话，智能AI的态度也会相应的变的极为强势，但是装作弱势哭哭啼啼又会引起智能AI的怜悯同情，骤然温柔起来。 有了！ X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能够安全吃到饭的点子，她揉了揉眼睛，调整了一下状态，故意弄乱衣领，开了几个扣子，然后推开了安保部的办公室大门。 这个点已经收工了，属于部长们的休息时间，Netzach正把脚搁在桌子上，以一种相当随意的姿态喝着啤酒。 地板上已经有不少空酒瓶堆积，不过办公室的桌子理的倒是整齐，文件都有好好放着，待在应该在的位置，没有乱糟糟地堆的到处都是，而这些整理好的文件，大概也是处理完了。 “嗝~啥啊，这个点来，没看到老子正忙？” 而就算是听到了开门声，Netzach也没回头，只是举着酒瓶对着天花板不知道吹什么，咕噜噜地灌，正经样子还没保持几天，现在就又是一幅酒鬼的德行，活像是海里乱飘的绿藻。 全然就没想过，这个时候能打搅她的人，要么是安吉拉，要么是其他部长，要么就是主管。 “Netzach，你又喝多了吧…还看得清这是几吗？” “抱歉，今天有些事情耽误了，我本来应该过来检查你工作的完成情况的。” X是站在沙发的后侧伸出手，在Netzach的眼前晃动着，摆出了一个三的手势。 X的声音传入Netzach的耳朵，女中音总是低沉浑厚，又极具温柔媚感的，不同于少女那样的青涩清脆，而是成熟且磁性，听过一次后……就怎么也忘不掉。 就像是熟透了苹果，等着人采摘…… 也许青苹果也有人喜爱，那份青涩脆爽的口感是期待的源头，但是果然，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吧…… 温柔的笑容，成熟却又不失少女的活力，可靠又值得依赖……还会说着俏皮的话语。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耀眼的人呢……？ 一个人，怎么能活的这么精彩……？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么……怪不得，这个家伙会被她喜欢。 安保部的部长看着在她眼前晃动的手，直直的发愣，连自己手上拿着的啤酒被X给夺去了，都没有察觉。 “果然是喝多了吧，Netzach，真是的。算了，让我来看看……东西看来都做完了，还不错诶。” X看着Netzach半天回应，以为是绿藻头喝昏过去了，便没收了绿藻头手上才开了盖子、只喝了几口的啤酒。 X一边检查Netzach写的报告，一边喝着自己缴来的啤酒，似乎浑然不觉Netzach已经从沙发上起来，悄悄的到了她的身后。 然后……猛地搂住了X，蹭腻着—— 按理说这应该会挨上几巴掌或者几拳，但是X似乎完全不介意，只是任由Netzach这样抱搂着。 而Netzach也是胆子大的出奇，手不安分地环住了X的腰肢与小腹，摸索着，她凑于X的耳鬓间，话语里吐露着浓烈的酒气，又带着某种暗示。 “主管，这么晚过来，是要给我奖励吗？” 而Netzach不等回应就已经含住了X的耳垂，细细舔舐着……AI是没有味道的，喝了酒就是沾染上酒精的味道。 贴近着……氛围暖味…… “唔，工作完成的还不错。想要什么奖励，Netzach?不是太过分的奖励我都可以接受。” X简直就是在明知故问，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弄开的领口，歪扭的扣子，又听之任之地毫不阻止Netzach的动作，仅仅只是轻握住Netzach的手，在她摸上腰间皮带的时候，稍稍挪开。 似乎可以摸摸，但又不能继续摸摸。 Netzach幽绿色的眼睛盯着X，贪婪扫视着，就好像是在咕噜吞咽着口水，哪怕AI压根就没有口水可言。 很想要，但是Netzach的理智尚且清醒，她也并不喜欢强迫谁……或者说表现的那么粗鲁，至少X的话语里已经有拒绝的意思了，不能再往下继续了。 毕竟要是太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嘿嘿，豆腐! 既然有那个意思的话……那岂不是有戏！ Netzach看着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愈发的感觉躁动，愈发感觉的空虚，她向来是听信于欲望的那派，而恰好的时间，恰好的对话，恰好的纵容……真的很难不生出某种错觉—— 一种明知道很荒谬，也绝不可能的错觉。 但是摆在眼前的可以偷吃的诱惑，又怎么拒绝的了。 “主管，陪我喝酒！这就是我的要求，可以么？” Netzach试探着，又一瓶新开的啤酒递到了X的手上，而她的视线则停留于X那展露出来的领口，略有些泛红的印记看起来稍有些碍眼。 那种原本愉快的心情，顿时又多出了些许的焦虑不安，就像喜欢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样，哪怕这本就不属于她，她也从未得到过。 只是纯粹可笑而又十分愚蠢的单相思，只能远远地张望……当时没得到的，也许是报复，也许是不满，总之现在就是想多索要一些。 Netzach看着X点头同意，接过她递的酒，真的开始喝起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心安了些。 人类的酒量怎么可能会跟AI比呢，AI能不能被酒精麻痹都是个未知数，就算是超剂量的脑啡肽，也仅仅只是恍惚的程度，清洗机体的事情。 …… …… 45.你笑什么？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啤酒的味道是怎样的？ 啤酒是略微苦涩的味道，难以琢磨。 琥珀一般的透亮，无论色泽的深浅均是清亮透明的，在注入大号玻璃杯时会形成白洁细腻的泡沫，有着独特的酒花香味和苦味，但又柔和适口，符合着大众口味。 但它好喝么？说实话，并不好喝，再者说，酒精的味道其实都不怎么样，仅仅只是为了醉意……于饮酒行为背后所要发泄出来的某种心情。 享受大脑被酒精所影响的恍惚感，迟钝麻木，那样不清醒不理智，懵懂冲动下表达欲望，释放自我的那刻纵容狂欢。 X喝着啤酒，没有下酒菜，仅仅只是单纯喝着酒而已，一边喝酒一边与Netzach聊着天。 索要的奖励是陪酒，这也许听起来有点奇怪吧……但X确实只是单纯的陪着Netzach喝酒聊天而已，而至于绿藻头的脑袋里具体是在想什么，X不想知道，也不关心。 能达成目的就行，手段无论。 陪着部长随便聊聊天，也挺好的，比起‘工作’的话题常挂于嘴边的其他部长，Netzach倒是最接地气、最实在的那个，非常的真实。 会摸鱼，会摆烂，是一点都不想工作的懒狗，以至于作为一个AI需要X去特别奖励才会老老实实地干活。 简直就像是领导还得给下属端茶送水，哄着下属开心，下属才会干活一样的不合理。 哪有工作还要给工资的道理？ 哪有加班还要给加班费的事情，对吧？看看其他公司的AI，那都是不辞辛劳，一直处理着公司的事物，报告从不拖迟。 但是她们得不到一点奖励，而吵吵闹闹躺在沙发上喝酒，不好好工作的Netzach却能得到X的特别关心，仅仅只是完成分内的、本来就应该完成的工作，就会获得主管的奖励。 这公平么，这不公平，但世上就没有是公平的。不是努力工作就会有更高的工资，就能提高生活水平，过上更好生活的。 也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现状的。 好人不一定有善报，而坏人不一定受到惩罚，甚至这也没有单纯的好人或者坏人之分，手上沾满鲜血的人，能被简单地称作好人再者坏人，用黑或者白去定义么？ 就像是阴阳鱼……阴阳玉……白中带着黑，黑中带着白，单独分开不成形体，合璧时才是一块完整的玉石。 温暖与光明，残酷与黑暗，无论是喜爱贪恋着那份温暖，还是畏惧惶恐着那份冰冷。 残缺的勾玉，最终还是要补全那彼此缺失的一部分…… 因为存在于这世上的不只是温暖与光明。 天穹依傍土地存在，黑暗依傍光明，生命依傍死亡，希望也与共存…… 手上沾满鲜血的残酷暴君，也曾拥有过温暖的笑容。 拥抱着幸福，于柏拉图似的美好中奋斗理想——而又毁坏殆尽，一无所有。 “X……嗝~我感觉…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嗝…这样…聊过天了。” Netzach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一个又一个的嗝打出来，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口齿不清。 但是她笑的很开心，那是X很少在绿藻头脸上见到的笑容。向来厌恶着公司，厌恶着自己、厌恶着自己的工作的绿藻头，居然能有露出笑容的时候。 这样的笑容是发自真心的，不是酒精麻醉大脑时呈现的茫然。 而是处在深渊中绝望的人瞅见了希望，见到了照射进来一缕阳光，又像是溺水又放弃挣扎的人，突然被人锲而不舍地拉了一把手。 向死而生的喜悦，那种涌现出的活下去的欲望。 “是吗？要是你喜欢的话我每天都能过来陪陪你……唔，也许不能保证每天都来？但是我会尽量抽空过来的。” X小口小口地喝着手中的啤酒，这是她喝的第二罐了，X担心自己喝多了会直接睡过去，毕竟酒量真的不怎么好。 按照Netzach那种豪迈的喝法，不出五分钟她就得被灌晕，虽然某些方面特别迟钝，但是X还不至于反复上当。 那样就有点亏，得不偿失了…… 微不足道的代价的‘微不足道’，在某些时候说不定会损失惨重。 但是X还是架不住激将法和Netzach的热情，激将法虽然是卑劣的手段，但是每次都很管用的能让X上钩。 “嗝~啤酒……劲啊！陪…陪我喝酒……” “哈……哈哈，瞧你那样子……X…你这是在品红酒吗？哈——” 又是一瓶，这次拿出了大号的啤酒杯，一扎的啤酒就是如此倒了进去，细腻的泡沫喷涌冒出，从杯壁那溢下去，像是挑衅一般在X的眼前晃着。 仿佛在说，逊诶！ 接着Netzach就将这一扎啤酒饮下，AI不需要换气，而至于喝下去的液体去哪里了也成谜，但总之，Netzach就这样喝下了一半。 她应该是能喝完的，但是留了一半，留给X。 “…嗝~” “到你哦……嘿嘿……做不到吧？” 就这样自顾自地递给X，明明这是没有赌注的，也根本没有赌注的必要，但就是莫名开始了某种竞争的氛围。 跟AI比喝酒，再者说比谁先扛不住，怎么想都是很蠢的吧？但是X上钩了。 本就不太好的酒量，两三罐啤酒便能脸上泛起红晕，被那么一挑衅更是脑子一热就应了下来。 怎么可以被比下去！ “少瞧不起人了，Netzach！嗝，我也行——” 就像是一只被人挑衅后瞬间鼓胀起来的河豚，X接过来那半扎啤酒便喝了起来，因为喝的太快，都有些啤酒顺着嘴角流下，沾染到了衣领上。 酒精的味道弥漫于空气中，仿佛呼吸吐露的热气都是酒精……全部被酒精所渗透。 虽然漏了不少，但勉强也能算是喝完了，当X放下酒杯的时候，已经有些恍惚地端不稳了。 视线在左右晃动，而大脑麻木迟钝，茫然一片，什么都没想……什么也不想。 “不行，还有漏的……这不算数。” Netzach突然凑近于X，占据X的视线。幽绿色的瞳孔注视着眼前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就像是在打量什么，然后—— “哈…好…好了……我帮你……擦干净了，X。” “嗝~你……你…输了……是不是应该给我奖励？” 舌头舔去了X嘴角与脖颈上撒漏出来的啤酒，尽管这本质上只是多添了一层水渍，但是谁在意呢？ “嗯……嗯嗯。” X迷迷糊糊的点头，一下子摄入了太多酒精，她人有些发昏了，绿藻头在说什么，她听得也不是太清楚，就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奖……奖励？什么奖励？ 好热啊，是空调关了吗？ X将白色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到了一边，而黑色制服的几个本就没有扣好的扣子也同样被解开。 因为是半靠在沙发上舒展身体的缘故，黑色的制服已经呈现出半敞的样子，X那白皙纤瘦的小腹完全露了出来，肚脐在X这样完全伸展的动作下呈现出漂亮的纤月形。 就算喝了很多酒，也不见有什么痕迹，完全没有变大，仍是感觉纤瘦。 只有X这迷糊的样子和地上的酒瓶能证明她确实喝了很多酒了，因为酒精的缘故，病态苍白肌肤的肌肤上都呈现出了明显的红晕。 就像是在盛情邀请着什么……看的Netzach移不开眼睛，视线始终离不开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 酒精索然无味，而脑啡肽也缓解不了心中的这份空虚，这份渴求。 Netzach原本是坐在X的对面的，现在却是坐到了X的旁边，凑的越发的近，贴近着，似乎是想将其搂进怀里。 她试探性的又在X的耳鬓间喊了两句“主管”，又搂了搂，发现X没有抵触的情绪后就像是沙漠里捕食猎物的沙虫，在发现陷入流沙陷进里的猎物后，迅速又果断地把X搂进了怀里蹭腻。 又像是钳住猎物的螳螂，准备抱住猎物，安心享用。 一开始仅仅只是舔着脖颈，再者脸颊上的那些残留着的酒精，然后在发现X不做阻止后又愈发的大胆，亲吻起来，而则手抚着X的小腹，沿着肚脐比划着什么，像是画什么图案在。 这是难得有所回应的亲吻，大概是默许与纵容的缘故，再者是将其当做奖励，奖励给Netzach的…… 温柔的回吻，炙热却不烫口，那不是会把人灼伤的热度，而是恰到好处的温泉。 好温暖…… 还想要…… “好了，满足了么，Netzach？差不多可以了吧。” X似乎还存在着理智，但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难做判断。 既然是清醒着的……为什么又要继续纵容Netzach越界的行为。 “再来一次嘛……嗝~都这个……时候了……就在……这里过夜吧……” 而Netzach蹭着X，就像是一条蛇在缠绕树枝，环了一圈又一圈，话语里的意思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不行，要是你连续一周都好好工作， 我就同意。这个……就当作是提前的奖励。” X的目光稍有些偏移，有点漫不经心。 她的目光扫过的是安保部办公室的大门，而非Netzach。 而很快，X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有意回搂住Netzach，然后主动亲吻上去。 并不晦涩，甚至称得上熟练，温柔地带给对方充分的体验，比Netzach那只是胡乱啃咬的几下强的多。 只是会贪恋地索取可算不上什么调情，考虑到对方的感受，能带给对方充分的体验才算。 哪怕只是一个AI，这一套法则也同样适用。 “这…这也…太…太劲了吧！” Netzach沉醉于这份温柔中，哪怕X已经松开了搂住她的手，她也像是没回过神再者脑袋出问题了一般，傻乐着。 好想……好想……要更多…… 想要，得到…… 吞咽着根本不存在的口水，喉咙感觉干涩难耐，又躁动的如烈火，散热系统出了问题。 必须要喝到什么才能缓解口中的干渴，必须要尝到什么才能填补心中的空洞。 哪怕是铁板上烧的正旺的豆腐，烫口不已，也想要撒上一把葱花，快速塞进嘴里尝一尝。 “真的不行吗，主管…？我一定好好工作。” Netzach就像是想要先斩后奏般，已经跨坐到了X的腰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X，蠢蠢欲试。 明明应该是理智的AI，却从未理性过一般，完全屈服于私欲。那是再也无法忍耐的欲望……逐渐膨胀……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安保部办公室的大门被重重打开—— 【主管，您的晚饭我已经准备好了，请不要介意我的打搅，但是如果晚饭凉了，那我还需重新准备一份。】 【假如您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会在门外等着您的。】 智能AI是闭目的，就像是刻意不愿意睁眼看见眼前的景象一般……这确实有些不堪，或者说尚未成年的人不适宜观看。 语调平静，就像是平时对着X念报告，再者帮X冲泡咖啡时一样…… “嗝~” X还打着酒嗝，好像不怎么清醒，迷迷糊糊，在听到智能AI的声音后就一手拔开Netzach，晃晃悠悠地从沙发上起来。 “安…安吉拉来…了…诶……下次……再说，拜啦，Netzach。” 步伐都不怎么稳，就仿佛是在地板上飘忽，再者脚下踩着肥皂块，然后滑溜地一头栽进了AI秘书的怀里。 “晚饭…安吉拉…晚饭。” X就像是意识不清，脑袋被电梯门夹了一样，树懒一般牢牢抱着自己的秘书。 砰的又一声，安保部办公室的大门关上了，智能AI拎着自己的主管走了，而安保部的部长只能呆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豆腐……板烧豆腐…… 没了。 …… …… 46.安吉拉，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诶……嘿……晚…饭…安吉拉……我好饿。” 带着浓烈酒气的话语不断吐露出来，而又口齿不清着。 智能AI半抱着，大概也算是搀扶着X，闭目不做任何言语地走在这寂静的走廊。 白炽灯的光线明亮，但却又时不时闪烁一下，与那一步又一步踏出的声响应和，照在那金属墙壁上让人觉得莫名渗人， 一时间就好像只有X那充满酒气的胡言话语与秘书重踩地面所踏出的脚步声。 “…安……嗝~” “…嘿……酒……再来一杯~” X就神志不清醒地在智能AI的怀里胡乱念着，再者叨着几个词汇，尽显一个醉‘汉’该有的样子。 苍白的肌肤上泛着的是不正常的红晕，脸上是傻乎的笑容，而现在也不像是会做任何挣扎或者抵抗的样子，宛若刻意示弱……诱惑着智能AI。 但是智能AI什么反应都没有，非常的平静，就像是一个得体的秘书做分内的事情一般，理好X自己折腾到凌乱的衣服，再者准备好醒酒药。 轻轻拍抚着X的后背，梳理着X的发鬓，无视掉X的那些没有意义的胡言乱语，打开醒酒药，把一粒药递到X的嘴边。 【主管，您今天的酒喝的太多了，还请爱惜自己的身体，把药吃下去吧，这样会好受一些。】 这是从所未见的温柔，或者说居然还能耐着性子像哄孩子一样的哄着让X吃药，简直像是突然转性了再者被人掉了包。 而X似乎一点都不领情，哼地一声，脑袋往别处一撇，拒绝吃药。 药是苦的，她不吃。 “嗝…我——不——要！” 而就算是这样，智能AI还是没有发作，表情非常平静，一点都不见下午生气时地急躁模样。 她自己含住了药片，然后轻轻递到X的嘴边，撬开牙关，将药送了进去，接着又揉了一下X的下巴，在轻微的刺激下让X将药吞了下去。 而喂好醒酒药后，又把醉到似乎骨头都软了、站都站不稳的X重新安置到椅子上。 智能AI为X系好了用餐的白色餐巾，然后在确定X有在乖巧等待后揭开了盖住晚餐的保温用器皿。 【晚餐为您准备的是肥美的多汁牛排与肉酱意面，餐后甜点是水果沙拉，希望您会喜欢。】 【您还能拿稳餐具么，如果您需要我的帮助，随时告诉我。】 以往智能AI喜欢用红绳将X的双手捆住，再者束缚于一个位置，但是今天她没有，什么都没有做，在准备好一切后仅仅只是站在X的一旁。 ——这是诡异的，这是反常的。 X下意识地瞄向自己的AI秘书，AI秘书闭着眼睛，仍是那副端庄的模样……但对于X而言，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这怎么可能是安吉拉会做的事情？ ——酒精让我出现幻觉了？我在做梦？ 没有捆绑没有束缚，没有强行喂食，甚至全程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AI秘书吗？ X都做好支付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以此满足智能AI的需求，安抚智能AI情绪的准备了……下午她是有些过激了，而智能AI大概率记仇。 但是……晚饭是这么容易就能吃到的吗？ 有点不对劲，可是晚饭好香。 X吞咽着口水，犹豫又狐疑，但最终还是拿起餐刀与餐叉，决定先吃为先。 因为太久都没有拿到过餐具的缘故，一时间甚至都拿反了，笨拙地需要左右手调换残局，调整了一会才符合起用餐礼仪的标准。 全熟的肥美牛排散发着浓郁的肉香，上等的牛排仅仅只需要黑胡椒与盐粒的简单调味便能充分发挥出肉的美好味道。 牛排并不难切，虽然是全熟的牛排却既不柴也不老，仍就保证着一定的鲜嫩，最大程度的将汁水全部锁在了肉中，咀嚼起来会在口中绽放出浓郁的肉香，汁水四溢。 牛排肉质肥美，是恰到好处的脂肪感……而用于解腻用的柠檬水也就放于X的手边，透亮的液体中还载着未化的冰块，杯壁的有着半片柠檬做装饰。 “呜，痛痛。” 大概是不小心吧，再者说因为酒精的影响而有些恍惚不清，X在拿起柠檬水时笨拙地撒漏了，撒了自己一身，而玻璃杯倾倒，摆放于桌面边缘的餐刀也那么不小心割破了X的手指。 只是一道非常小，非常细微的伤口，血珠从伤口上渗了出来。 【您没事吧，这是我的失职，我应该为您准备好这些的……】 在一旁静候着的智能AI顿时睁开眼睛，捧着X的手，就好像是在仔细检查手指上被刀割开的伤口一般，而很快，智能AI就突然含住了X的手指，舔去了伤口上的血液。 仅仅只是舔去伤口上的血液并未让智能AI停下来，她就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的东西一般——含着X的手指，就像是要勾勒出手指形状再者测量长度一般，认真沿着边缘舔着。 AI的口腔温度……是温热的，同样也是柔软的…… 以前被强行索吻的时候X还没有意识到什么，而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智能AI到底有多么精致，复杂的人体结构大概是完全还原了出来。 至少就X目前感觉到的来说……是这样的，而内部是怎样的，她还不想知道。 换而言之，换个说话，这反应了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脑叶公司的AI设计师是个脑袋被电梯自动门夹过了的将智能AI当做那啥去制作的‘精神病患者’。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X能肯定，脑叶公司的AI设计师绝对是个实打实的疯子。 怎么会有人把智能AI真的做的跟人一样，不仅仅是外表的还原，连内部结构都是……这太荒谬了。 感情还跟人类一般的细腻，有着像人类一样的欲望…… 这真的是‘首脑’允许的么，脑叶公司就这样违反都市的禁忌…… 【主管，您不吃么？如果您已经不需要的话，我现在就收拾餐具。】 “呃…谢谢。” X看着智能AI已经着手起喂食的工作，将裹满肉酱的意面递到了自己的嘴边，犹豫了片刻，X还是吃了下去。 智能AI现在这幅听话下属的模样让她太不适应了，很别扭……这比生气地强行喂她，再者强行做些什么都要可怕些。 ——安吉拉的脑袋是不是也被电梯门夹了？夹坏了？ X很想问自己AI秘书，今天是不是程序出了什么毛病，怎么会突然这么温柔。 还是说，智能AI做的那些违规行为终于被惩罚了，现在是把自己当个上级，当个主管看待了…？ 而不管如何疑惑，X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了，智能AI没有报复自己，而现在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要把自己炒鱿鱼的倾向。 身为主管的待遇甚至比平时还要好上一些……没有被强制要求做什么，也没有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 X略有些不安，但是转念一想，真要被炒鱿鱼的话早就被炒了，还在乎那些个什么，便又冷静下来，专心享用起智能AI的喂食。 光脚的又不怕穿鞋的，安吉拉真想做些什么早就做了，何苦忍耐到现在，自己故意这样醉酒，然后衣服又一身湿，智能AI都没趁机做什么，那就说明……没问题…？ 再说了，这晚饭也太香了，管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吃饱了再说。 X完成了光盘行动，而AI秘书则细心擦拭着X嘴角的油渍，这倒不像是秘书该做的工作，而像是女仆做的活。 一边收拾着餐具，智能AI一边说着。 【主管，热水已经为您放好了，如果您有所不便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也能代劳。】 说罢就像是余下的时间都由X自由支配一般，不作打搅的准备离开了。 “那个……安吉拉，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你别这样子，安吉拉，正常点，我好怕。 X终于忍不住了，下意识地拉住AI秘书的衣袖挽留起来。 【嗯？主管，您为什么要道歉，我有为什么要生气？……如果您是说下午的事情的话，该是我向您道歉，我很抱歉对您做出那些失礼的事情……】 【机器就应该像机器一般运行，我很抱歉自己对您做出那些冲动的事情……如果可以，我真不希望您露出悲伤的表情。】 安吉拉的语调轻柔平静，面部表情也非常的平和，但就像是一台遵从命令的机器按照客套的公式一句又一句说着。 【今天已经很晚了，明天您还有工作，早些休息吧，主管。】 X听着这样的话语本该庆幸的，智能AI终于不再处处管着自己强行封锁自由了，但是X又突然感觉很难受……很难受。 AI秘书怎么这样？程序坏掉了吗……？ “等等，安吉拉。” 【您还有什么事么？】 “我…我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让你的心情好点，但是……一码归一码，你要对我负责，下午想█我的事情可不能就那么算了。” X主动亲了一下智能AI的脸颊，然后又握住智能AI的手，将智能AI的手放到自己领口露出的锁骨殷红处，红肿的痕迹仍在，那是智能AI留下的印记。 但这却是让智能AI皱起了眉头，似乎是X的行为或者说话语，给AI造成了困扰。 【嗯？我不是很能理解您的意思，主管……】 【‘负责’这个意思，在特定语境中通常是指一方与另一方发生了特殊关系后导致了新生命的诞生，而需要为此担负起养育的责任，与对方组建家庭，共同生活。】 【请原谅我对‘孕育生命’这个词汇仅有十分浅薄的理解，但是我的行为并不会导致您孕育生命，而我的行为也并没有实施到底。】 【难道您期望我做出那些冒犯您的行为么？】 智能AI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解释着词汇，而手则揉着X的小腹，轻轻抚摸着，因为X吃饱了的缘故，小腹那里微微有些鼓。 看着安吉拉摸自己的肚子，X却是松了口气，任由AI秘书摸着，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AI秘书能摸的更舒服些，手感更好。 因为熟悉的感觉回来了，AI秘书果然还是原来那个AI秘书。 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安吉拉啊，刚刚的安吉拉果然不正常。 X也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是庆幸智能AI对自己仍抱有欲望，还是庆幸智能AI仍就喜欢捉弄自己吗？ 为什么，会觉得开心呢……自己是不是有点…… 明明喝了很多酒，喉咙却觉得干涩起来，心里挠痒痒，不自觉地想要蹭着智能AI，如同猫腻在上面。 可能是酒精的影响，也可能是其他什么缘故，那长久以来压抑着的某种欲求激发了出来，X突然的想要做些什么。 智能AI一直以来都是肆意妄为的欺负自己，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欺负智能AI呢?总不是要炒鱿鱼的，为什么胆子不能更大一点。 什么荒唐不荒唐，AI对人类有欲望就不荒唐吗？ “可是安吉拉……你不是说向我道歉么，既然道歉的话，为什么就没有一点补偿？只是——只是道歉完全不够吧。” X吞咽着自己的口水，看着眼前的智能AI。 果然……从外貌上是无可挑剔的漂亮，如果不是那糟糕的性格…… 【您想要什么补偿？】 闭目的智能AI睁开了眼睛，金瞳注视着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视线交汇。 明明之前和智能AI交流的都好好的，现在对视起来的时候，X的脸上却泛红的厉害——那不仅仅是酒精作用下的红晕。 “我……我想吃杏仁豆腐，安吉拉。” 【夜宵？您还没有吃饱吗？】 “嗯……我还没吃饱。” 于是，X得到了一份字面意思上的杏仁豆腐作为夜宵的甜点，被贴心的秘书提醒着吃完后记得刷牙，好好睡觉。 Day5,结束。 …… …… 47.能抱我一下么，主管？ 今天早上，X是被自己的秘书叫醒的，因为闹钟并没有好好工作，再者说闹钟在工作的时候不幸殉职了。 它成了地上的一滩零件。 可能是昨天睡的太晚的缘故，也可能是过量饮酒的原因，总之X赖床了，在听到闹钟声的第一反应是捂住被子蒙住脑袋缩着，然后把闹钟拍到地上。 而眯了不到五分钟，X就被自己贴心可靠又十分忠诚的AI秘书从床上揪了出来。 “唔……再让我睡一会嘛，安吉拉。” X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还不是很清醒，而AI秘书则已经把要换的衣服摆在了她面前，看着X笨手笨脚地、十分磨蹭地更换衣服。 虽然在工作方面，X的管理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指挥起来果断利索，反应灵敏，但是私生活方面，却不是那种很会照顾自己的类型，尤其是早晨这样迷糊的时间段里，表现的更是明显。 这样的笨拙，大概是连AI秘书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主管，需要我帮您更衣吗？】 X迷迷糊糊的点头，都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按道理来说，AI秘书应该是在主管室等她的，而非在这里。 况且……帮忙更衣什么的，也不是处理公务的秘书该做的事情。 私生活的起居……不应该由安吉拉负责。 黑色的制服，白色的大褂，AI秘书行动起来的速度比慢吞吞的X快的多，利索果断，非常具有效率。 换掉单薄的睡衣，套上黑色的工作制服，再者帮X穿好腰间的皮带，接着扣好，一切都是在一分钟内完成的。 她迅速把X打理到了符合主管着装标准的范畴，而不至于像刚刚那样，衣冠不整到能让情报部的部长看一眼就直皱眉头的地步。 五分钟解决好，然后把X说是拎，实则半推搡着弄进了主管室。 而直到秘书泡好了第一杯咖啡，X才从瞌睡中脱了出来，意识勉强算是清醒了点。 X在享用AI秘书为自己准备好的早餐，低血糖的时候吃些东西会觉得好上很多，加入了牛奶的咖啡微甜，并不涩口，但仍就散发着咖啡该有的浓郁香气。 在这个时候，X一般会利用这点空暇时间浏览文件，再者看一下监控里准备上班的员工们。 员工是比主管起的早的，他们大概在八点的时候就到自己所属的部门，然后于休息室等待着部长们的安排，在正式上班之前，通常会有什么训练安排，再者开会议、点名、做报告什么的。 主管不负责这些，都是部长处理的这些详细的事情。 但是不妨碍X看看，监控员工和部长们的工作状态，也就坐在主管室里看监控的时候，X才能体现出一些身为主管的威严了。 毕竟也就工作的时候，部长们会绝对听从X的指挥，无论下达怎样的命令，首先是执行，服从命令是第一标准。 就算是质疑命令的正确性，那也是得等工作结束，接着就是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的时候说。 主管指挥失误造成的一系列管理灾难，结束后再清算，而至于指挥过程中的那些命令，有就算知道是‘送死’，也得去。 员工通常会好好执行的…… 毕竟抗令不仅仅是被处理那么简单，搬进巢中或者想要进入巢中的亲属说不定也会被波及，而如果老老实实地执行命令，因公殉职，起码家属们还有一大笔的补偿可拿。 光是这点看，脑叶公司已经很不错了，至少‘福利待遇’丰厚，格外的注重员工福利。 X注视着屏幕中那些动来动去的纸片小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很冷淡，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而腮帮子动着，似乎在咀嚼着口中的火腿三明治。 而AI秘书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着—— 【主管，如您所见，有许多员工正在为公司卖命。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想更深入地了解您，他们讨论的话题里时常会出现，‘那个新来的主管’是个怎样的人。】 【一些活跃的员工甚至想要和主管面对面的聊天……】 “就像上次那个闯进来的员工一样？” X又想到了自己上任第一天就遇到的那位员工，自己亲手毙了他来着……这应该不算是个好印象。 【嗯，虽然并没有规定说您不能与员工们谈话，但是这种行为幼稚而又可笑，知晓您的为人对于他们来说并未有半点意义或者好处。】 【我想，制定规则的人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过……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让大家知道您是个关心员工的好主管。】 智能AI自己说着说着，嘴角就出现了略微的弧度，大概是话语里的什么词戳中了智能AI的笑点吧，比如‘关心员工的好主管’。 【您也知道，舆论的传播速度快得超乎想象……所以，假如有员工想要拜访您，我很乐意为他们开门。】 【但是，主管，我必须提醒您，您需要注意……您其实不必满足他们提出的任何要求，您只需要感谢他们为公司做出的牺牲与努力，并告诉他们，您希望他们能继续好好工作，这就够了。】 X听着，总感觉安吉拉是在暗示什么，虽然是在说着员工的事情，但又不像是在说着员工的事情，话里有话。 但是X没懂，她吃起了第二份三明治，是金枪鱼三明治，里面夹着的是橄榄与金枪鱼肉松。 【您什么都没有付出，而他们也得到了满足，这就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不是么？】 【您懂我的意思吧？了解员工的需求只是为了让他们感受到‘公司关心他们’，仅此而已。】 “唔……唔唔嗯。” X点头，喝着牛奶风味的咖啡，咽下了最后一口金枪鱼三明治，接着打开了第三份早餐袋，拿出了鸡蛋三明治，表现的太过敷衍。 智能AI皱着眉头，于是继续说着—— 【如果您施舍给他们一台啤酒贩卖机，那么接下来他们就会贪婪地向您索要一间酒吧，我希望您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欲望是永无止境的……您永远不要觉得自己可以喂饱一头贪婪的狼。】 “知道了，唔。” X总感觉自己的秘书是在指着员工说其他的什么，不会是Netzach吧……应该不太可能，Netzach最近表现的很不错，分内的工作都完成了，也没有在上班的时间段嗑药再者喝酒。 公司的业绩可以说是蒸蒸日上，前途一片光明。 也许安吉拉的意思是让自己稍微表现的再多在乎一点员工？关心一下部长？表面功夫再做好些？ X想着想着，就好像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说服了一般，突然眼前一亮。 “安吉拉，我想去偷偷看看员工……呃，顺便看看部长！突击检查工作！” 她已经跃跃欲试了，猫着身子贴着自己的秘书，挽着衣袖，就像是小孩子向大人讨要心爱的玩具。 也许是因为今天吃了秘书准备的三份早餐，所以膨胀了吧…？ 【主管，您并不应该接触那些危险的东西，我必须要保障您的安全。】 “可我又不是去和异想体接触，现在又没正式开始工作，我只是想看看而已，了解一下嘛。” “就像那样……那样，穿着常服，访问一下？看看员工最真实的状态。” X比划了一下，试图用手势跟眼神向自己的AI秘书传达意思，而AI秘书是闭着眼睛的，无动于衷。 【我对您说的那些话……您真的有认真听进去么，您没有必要对他们产生‘真实感’，再者那些无所谓的‘负罪感’。】 【您在摄像头下观察着他们。而现在又想与他们接触，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观察猴子？然后喂给猴子香蕉？】 “我哪有那么无情，这个比喻太不恰当了！安——吉——拉，明明是你说要我关心一下员工的，让我看一下又没什么，仅仅只是隔着屏幕看着员工，不是太傲慢了吗？” “就一小会儿嘛，我每次都是下班了才去看，那个时候员工都差不多回宿舍休息了。” X可怜兮兮地凑着自己秘书的耳鬓间说着，几乎是已经粘在AI秘书身上去了。 一米七八的个头压着仅仅只有一米七的AI秘书，X将自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了AI秘书的后背，趴伏着……更像是在进行狩猎活动的雌狮。 【好吧……但是您得戴好这个，我需要确保您的安全。】 被X这样磨蹭了一下，AI秘书最后还是皱着眉头同意了，只是要求X必须戴上这个看起来就做工十分精良的镯子。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耽误工作的，在工作时间之前就会回来。” X飞快地戴上了手镯，虽然不知道是个啥玩意，但既然是自己的秘书要求的，那就戴上，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微服私访’了。 手镯还挺漂亮的，就算是当个装饰品也不错。 【我的意思是您应该注意安全，主管——您也太急躁了。】 AI秘书叹着气，而在秘书说出这句话之前X就已经跑出了主管室的大门，没了影子，接着又跑了回来，像是没有刹住车一般撞进了自己AI秘书的怀里。 “安吉拉，我忘了换衣服了！我是不是应该换身打扮再去？” X扯着自己的白大褂，这一套实在是太过明显了，而她的衣柜里只有这重复的相同款衣服，每天都穿成这样，这样在走廊上一下子就会被员工认出来的。 尽管大部分员工都没见过主管的长相，但是那套标志性的衣服可是认得。 X拿着小镜子照着自己，犯难了，对于她而言，如何‘乔装打扮’可是个难题，虽然这压根毫无意义，她也不是去玩什么扮演游戏。 【您想要戴上一幅墨镜？那只会让您看起来更加显眼。而且您的品味真的不敢恭维，还是让我来吧，主管。】 AI秘书这么说着，取下了自己的红色皮筋，原本被皮筋扎起的斜马尾瞬间就被放了下来，长发如瀑布般披散，非常的漂亮。 就像她自我介绍的那般，头发如雨后清澈的晨曦，蔚蓝色的，近乎于白的蔚蓝……那是广阔的大空。 纤细白皙的手掌上捏着红色的皮筋，智能AI用自己的皮筋帮X扎了一个马尾，尽管X的头发还不够长，但也勉强算是可以扎起来了。 ……怪怪的？ X看见镜中的自己，莫名的感觉怪异和违和。 试着牵动脸部肌肉做出表情，却还是怎么看怎么怪，最后只能板着一张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尽管这也很不自然就是了。 “安吉拉，这样的打扮真的有用吗？” 因为不适感，X的视线迅速从镜中离开，转而去看向自己的AI秘书。 这是AI秘书第一次将头发放下来，披散着头发的模样也别有一番魅力，精致的外表总是那么的无可挑剔……能够很好地吸引住别人的目光。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是这几天相处带来的熟悉感……而是别的什么。 AI秘书的嘴角带着明显的弧度，感觉像是被X的打扮戳中了她的什么笑点，而这是她的恶作剧。 【当然有，人们常说换一种发型就是换一种心情，换一种生活的态度，您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可爱吗？】 【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试着笑一笑吧，主管，就像您平时那样。】 “平时一样？好吧，为什么这听起来像是表情练习。” X在私底下确实有在做表情练习，但在AI秘书面前这样还是第一次。 X对于如何才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是稍稍有点心得的。 非常的简单，其实只要回想起那些美好的东西或者美好的瞬间就行。 比如……安吉拉被可乐泼了一身的搞笑样子，每次一想起智能AI头上顶着一罐可乐时的为难表情，X就忍不住发笑—— 再者吃到了好吃的东西，感觉到很幸福的话就能露出自然的笑容。 【嗯…我就知道您能做到的，那么现在，能拥抱一下我么，主管？】 “当然可以。” X抱住了人工智能那略有些冰冷的躯体。 …… …… 作者的话： 推一本朋友的书《猫与舰娘的罗德岛记事》 橘子文，已经三十多万字了，更新有保障。 48.我超，是Yesod! 机器是冰冷的，而人的体温是有热度的，温差越大，热量传递的越快，紧贴着的肌肤……炙热的仿佛能融化钢铁，化作翻滚的铁水。 太烫了，对吧？尤其是在空调房里，一个温暖的拥抱，是多么的烫人。 搂住了，就不想再放手……如果偶然瞧见了黑暗里的那缕光线，真的还能再忍受看不见长路的无尽黑夜么…… 只想紧贴着掌心，环环相扣着，不留下一丝缝隙。 贪恋着，不期望那一缕阳光从指缝中溜走。 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唔，咳咳——安吉拉，松一点，我要无法呼吸了。” X都被捂地有些喘不过气了，大概是贴的太热的缘故也可能是AI秘书的胸口实在有些那啥，总之X想要松开手赶紧溜出去玩。 可她反被智能AI钳住了，半天松不开。 【抱歉，主管……我弄疼您了么？】 智能AI小心吹着气，那是白皙的肌肤被勒的有点出现红痕的位置。 人类是多么的脆弱，仅仅只是拥抱地稍微紧一些，就会被这份热情捂地喘不过气。 只是不期望放手而已……为什么……就不行……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安吉拉——我感觉有点太大了，捂的实在有些喘不过气。” X回味了一下那种感觉，其实还不错的，软软的……这样的曲线比她自己好上太多了，身为女性的魅力在这份曲线下能完全展露出来。 不得不说，脑叶公司的那位脑袋被电梯门夹过的AI设计师，品味挺不错的，太懂了。 但这改变不了那位设计师掺杂私货的事实，怎么会有人在设计人工智能的时候完全高度仿真，仅仅只是为了处理公务再者作为公司的核心中枢，也没有必要做成这样吧？ 太……太荒谬了！要批评，严厉地批评！ 安吉拉的设计师是谁来着？ X思考了一下，记得是脑叶公司的创始者之一的A，那位神神秘秘的BOSS……果然，脑叶公司的高层就没有脑袋是正常的。 ——不对，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安吉拉只是智能AI而已。 X赶紧晃动了一下脑袋，把突然升起的奇怪念头扫开了。 那些都是不正确的想法，是不理智的、偏见的、错误的，要狠狠地否决掉，不能动摇。 个人的感情不应该影响工作，或者说……工作是最重要的，而其他杂乱的念头不做考虑。 有意忽略，刻意无视，视而不见，感情这种东西无论对方怎么样想都好，过程无论，手段如何，只要能达成目的，牺牲一些又如何？ “安吉拉，我会在正式工作之前回来的，今天的工作会比以往更出色。” “那个……到时候能再奖励我一瓶香槟酒么？” X大着胆子开口向AI秘书索要着，尽管X并没有什么喜欢喝酒的癖好，但是她认为这样可以增加智能AI的满足感，虽不必要，但是这样，说不定能让智能AI开心。 该说是迟钝还是敏感呢，哪怕总是有意避开一些事情，糊涂着…… 但是X却略过了过程，直中结果—— 她觉得AI秘书对于掌控和被需要的感觉非常地执著，如果自己让AI秘书认为处在可控的范围内，就会获得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哪怕是任性地开口索要什么，智能AI也会点头答应，满足要求。 就像现在这样。 【主管，如果您能保证好工作的话，我会考虑的。】 智能AI同意了，X以前都不敢跟智能AI提条件的，就是害怕惹得秘书生气，现在看来似乎是多虑了……智能AI的心胸没有那么狭窄，而不触及雷点的话，还是很好说话的。 闭着眼睛，抛开事实不谈，安吉拉很关心主管。 当然，前提是工作都好好完成了，主管的工作要是发生连串失误……惩罚大概率跑不掉。 而至于是全铺盖炒鱿鱼还是其他什么……X不好多想，智能A的心思不怎么好揣摩，女人也总是善变的。 太难懂了，人与人之间想要相互理解，是很困难的，而智能AI的感情细腻程度也不比人类差多少。 既然不懂，那也不需要明白，仅仅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够了，也只需要结果。 手段有用就使用，达成目的，什么都好。 “真的吗？我就知道，安吉拉最好啦！”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X一下子就搂住了AI秘书，亲了一下AI秘书的侧脸颊，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溜出了主管室。 智能AI摸了摸自己刚刚被亲的位置，皱起了眉头。 太敷衍了……她又不是看不出来，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 就算知道是虚假的温柔，也会不禁沉溺其中，就像是在荒漠里干渴难耐的人，就算知道手中的一坛精心酿造的毒酒，也会毫不犹豫地饮下，心甘情愿…… 就算只是泡影的瞬间，只是转瞬即逝…… 香槟酒倾倒出来，小酌一口，但毫无意义，既不会被酒精影响，也不会尝到香槟酒的味道。 这就是机器，这就是智能AI，没有味觉，也不会被那些东西去影响思维……永远都尝不到恍惚的感觉，那种人类所表现出的‘醉酒’。 智能AI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屏幕中在走廊里系着短马尾的黑鬓女人，摇晃着高脚杯，品着杯中承载着的香槟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散着发，而她扎着发…… 稍微顿了几秒，智能拿出了备用的皮筋，红色皮筋重新系起了头发，蓝色的侧马尾……总是这幅打扮，一尘不变。 规矩的秘书制服，同样的发型……都是那个人期望着的模样，从未变过。 就像是拙劣模仿着那个的镜子，笼罩于那个人的阴影之下。 始终无法让那个人满意。 …… …… X走在走廊上，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和往常的寂静不同，现在非常的热闹，人群们来去匆忙，有些嘴里还叼着面包，大概是起晚了，赶时间。 有推着推车搬运货物的西装员工，也有正在清扫地板再者抱着一大叠文件的西装员工，这些就是负责后勤的文职人员，有些是纯黑的西服，而有的是其他颜色的。 对应部门的文职人员会穿着对应部门颜色的西装，而四处流窜做着杂货的则是黑色西装。 在一大早正式工作之前，员工们都在各司其职，忙忙碌碌地做着准备工作，就像一枚枚齿轮，不断转动。 没有谁注意到X，或者说注意到了也没心思去想是谁，公司的人口流动很大，更换员工的速度大概比换衣服还要频繁，时不时就有新面孔出现。 就算发现有不认识的，也并不奇怪。 反正不会有外人的，这里是世界之翼……每个人都引以为豪的世界之翼……羽毛的脱落，没有谁会去在意，每一个人都为成为世界之翼的羽毛而倍感荣幸。 就算是对‘世界之翼’没有什么归属感的X，看到员工努力的模样还有部门的愈发壮大，也不禁产生了名为‘高兴’的情绪。 公司在因她而欣欣向荣，她的努力是有结果的，尽管这也都是员工们付出，创造出来的——但归结于主管的功劳，对吧？ 唔，还要加上部长的那份付出，然后是服从指挥的员工。 棕褐色的西装制服是控制部的员工，淡褐色的西装是培训部的员工……呃，好吧，老实讲，X觉得这两个颜色不太好分辨，还是安保部和情报部更为明显些。 安保部是绿色的制服与情报部紫色的制服，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来。 X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情报部的部门，X一直觉得情报部的部门大概是纪律最为严格，最为严谨的那个，员工也一定都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 因为他们的部长是‘毒蛇’Yesod。 但是X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于刻板印象了，也不一定是怎么样的部长就会带出什么样的员工，就像Hod部长的员工也不是温温柔柔的娇弱兔子，而是因为Hod部长的纵容造成的脑啡肽成瘾患者。 “成语接龙从我开始了哦，为所欲为！” 大概是已经点完名了，但还未正式开始工作，有部分员工正在休息室里玩游戏……而这居然是在‘毒蛇’Yesod的部门。 有良好的心情去玩游戏…… “为……嗯……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 两个员工在玩成语接龙，而成语接龙的词汇是‘为所欲为’，一个‘为所欲为’与另一个‘为所欲为’，就像是衔尾蛇一般，形成了循环。 在两位员工重复了第八次‘为所欲为’后，X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员工的成语接龙游戏。 “等等，这不是无限循环吗！除了‘为所欲为’其实还有‘为非作歹’、‘为虎作伥’、‘为人师表’等等词语哦！” X好心提醒着，一个又一个词性都是贬义的成语报了出来，而员工也恍然大悟的道谢起来，只是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哦，谢谢。诶——等等，你是新来的员工吗？” 两个员工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的……仿佛都是在问对方，你认识她么？ “诶嘿……我是新来的——嗯？你们在看什么？” X还想着怎么才能编的像一点，别光速露馅的时候，就瞅见两位员工的脸色变了，跟吃东西噎住似的突然咳起了嗽，就像是在提醒X。 而X也下意识顺着员工的视线回头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情报部的部长Yesod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就在她的旁边。 我超，是Yesod！ “那个……呃，早上好啊，Yesod，今天天气真不错。” X尴尬地露出了笑容，朝着情报部的部长打起了招呼，似乎是想用笑容掩盖刚刚幼稚的行为。 “主管，你怎么在这里……还是这身打扮？” 此话一出，两位员工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Yesod的眉头也皱的很厉害，尤其是X转过身面向她之后，眉头皱的已经能夹死一只苍蝇了，似乎非常非常不满意X的打扮。 但是在这之前—— “你们在看什么，热闹么？还不快滚回去工作！立刻！” 情报部的部长呵斥了已经竖起耳朵、准备看热闹的员工们。 “是的，部长！非常非常抱歉！” 他们顿时鸟兽作散，都被赶走了，直到情报部的休息室空出来，仅有X与自己两个人的时候，Yesod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些，语调也没刚刚那样锐利。 “抱歉，让您看到不好的一面了。您来这是有什么事情么，主管，在这个时候需要您亲自来说……” Yesod非常的正式，也非常的认真，话语的称谓词甚至转为了敬语，这一突然恭敬起来的态度让X感觉好不适应，莫名感觉怪怪的。 如果说自己只是吃饱了想散一下步，岂不是太那啥了……怎么说也得编的稍微有意义点的理由吧，起码也得对得起Yesod这幅严肃的表情。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啦，Yesod！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顺便看看这些为公司辛劳付出的员工们……嗯，总是隔着屏幕，是体会不到员工的辛苦的。” “我想，如果我能亲自过来看一下的话，应该就能更了解员工……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怎样才能真正帮到他们。” “我想帮助他们，虽然我无法让他们离开公司，他们也只能在这里工作，但至少，我期望他们能享受到更好的待遇，不会后悔选择加入了脑叶公司。” “世界的羽翼所煽动的每一下都会让世界发颤，但是真正又改变了什么？” “羽毛会脱落，当折去的羽翼无法再庇护这些员工的时候，我希望他们能有一技之长，在别处也能谋生，好好地活下去——。” “Yesod，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咳咳，刚刚的话好像确实有些不吉利，但是我没有咒公司的意思，别生气，别生气。” X说着说着，突然发现Yesod的脸上是真的越来越差，赶紧闭了嘴，凑到跟前试图安抚情报部部长的情绪,而在这个过程中又不小心踩到了刚刚不知道是哪位员工吃完早餐随手扔下的香蕉皮。 X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慌张地胡乱抓取，情报部的部长也被那股蛮力拉的一并栽倒在了地上，全全垫了背。 “……” Yesod当了垫背的，而X则在Yesod的身上。 …… …… 49.主管，你还打算在我身上待多久？ “诶，好像不怎么痛诶——等等，Yesod，你没事吧？！” X下意识地捂住后脑勺，结果发现没怎么疼，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把情报部的部长给压住了，充当着垫子垫在地板上。 这种目光非常的难以形容，但总之非常非常的可怕…… X的目光恰好就与Yesod的视线交汇到一起，棕褐色的眼睛在与金色的眼睛对视，X尴尬地浑身不自在，又不好意思就那样撇开视线—— 毕竟情报部的部长被她压在下面去了，还是自己拉着Yesod一起摔的。 最后又只能摆出笑容，试图糊弄过去。 “主管，你还打算在我身上待多久？” “咳咳，我马上就起来！” 被Yesod那么一提醒，X也意识到什么，慌张到手脚并用，以一种十分笨拙且奇怪的姿态从情报部部长的身上爬了下来，然后又慌张地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赔偿的，你没有受伤吧？！” 虽然AI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小的摩擦就造成损伤，但是X还是本能地这样说着，‘赔偿’还是‘补偿’这种事情她已经形成习惯了。 Yesod表情严肃，起身后首先理了理衣领，整理了一下着装后才开口： “主管，你喜欢玩成语接龙吗？成语接龙是这里最流行的消遣游戏之一。” “诶诶诶，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唔，我觉得还好啦，这里的压力挺大的，总得有些消遣方式来舒缓压力，但是让我和安吉拉玩这种游戏的话，一定没休没止的，就跟念π后面的数字一样。” “你懂得，安吉拉玩这种游戏肯定不会输。唔，虽然她并没有和我玩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Yesod突然开始扯起了别的话题，但是X还是接了下来，没有不知趣地提起刚刚那尴尬的小插曲。 既然当事人都没有管，那就快快略过去！ X坐立不安，因为刚刚犯蠢心虚的缘故，巴不得Yesod随便扯些别的话题掩盖过去，当然，这还有Yesod气场的缘故，她是几位部长里最严格，并且看起来最不好说话的那个。 “……” “主管，这种游戏并不好玩，安吉拉也不会浪费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果然，Yesod一开口就几乎是要把自己打开的话题给终结了，X尴尬了起来，有点聊不下去了，但还是打起精神露出了微笑。 “嘛，有什么关系，就算安吉拉不陪我，我也可以和你一起玩啊！其他部长也都可以！对吧，Yesod？” X腻在了Yesod的身上，热乎乎的，Yesod有点想要闪躲，但最终还是任由X黏在自己身上，而额头上冒的虚汗代表着她其实很不适应和人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 “主管，我不会陪你玩成语接龙的，你去找别人。” “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想。好吧好吧，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Yesod，开个玩笑而已，闲聊的差不多了，我也得回去了，不然安吉拉又会念叨什么。” “唔，还挺开心的，偶尔也笑笑吧，Yesod，老是这样板着脸也不太好。” X伸了伸懒腰，看了下时间也感觉差不多了，上班可不能卡着点，不然AI秘书又得找个什么理由去惩罚自己。 比如因为左脚先踏进主管室而被炒鱿鱼什么的……总之别触了眉头。 而正当X准备离开的时候，Yesod突然出声了，这次不是称呼主管，或者您，而是‘X’这个名字。 “X，你知道吗……有时当我更换衣服的时候，我会产生一种幻觉……” “嗯？” 因为刚刚的折腾，皮筋有些松了的缘故，X已经把红色皮筋取下来，挽着绕了几圈，重新扎着头发。 她有点疑惑Yesod叫住她做什么，而Yesod只是注视着X，继续说着。 “有一种幻觉…我会觉得自己的皮肤上布满了溃烂的疹子……十分的可怕…” “当然，当我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身体完好如初……我的肌肤上没有任何皮肤疾病的痕迹……但困扰我的……并不是幻觉本身，而是那种感觉。” Yesod双手抱臂紧紧捂着自己，就跟往常一样，她穿着的衣服是严严实实地高领长袖，除了脸，没有任何其他肌肤流露在外面，连手都戴着黑色的手套，在握手时会有一层手套阻隔。 “那种感觉……我觉得那幻觉才是真实的，而我在一直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有着正常的皮肤……而我也问过其他部长，似乎只有我体验过这种感觉。” Yesod的脸色很差，就像是那种昏车的人会露出来的表情，而X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担忧地看着Yesod。 “是我刚刚抱着你，让你感觉到难受了么，Yesod……抱歉，我不知道你有应激反应的，如果不喜欢的话就说出来，不用碍于是我，就那么忍耐下去。” 虽然一个智能AI会幻想自己有皮肤疾病是很奇怪的，但脑叶公司的AI说实话，和常规认知里的AI并不一样，她们就像是鲜活的人类一般，性格分明，有棱有角，有优点也有缺点。 部长们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定的缺陷……X虽然不能理解这样残缺存在的用意，但是她会试着理解她们，包容她们的缺陷的。 唔，都是主管的本职工作罢了。 如果Yesod不喜欢肢体接触，搂搂抱抱的行为会让她觉得难受的话，X会认真保持距离的，尽可能的不去接触。 X又弯腰道了一个歉，她今天说的‘对不起’都要赶上过去几天加在一起的量了。 但是及时认错是种很好的策略，无论是惹得AI秘书生气还是惹得部长们不快，及时道歉的话，事情总会有缓和的余地，往好的地方发展。 “……我不是那样的意思，这只是我的个人问题。理性告诉我，我不会有皮肤疾病，这具躯壳不会有的……” Yesod把脑袋撇了过去，对于X的道歉，她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还有十一分钟就要九点钟了，主管，你是想要因为你一个人的迟到而耽误全公司的时间么？” 大概是闹别扭了吧……可能？ X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又招惹了情报部的部长，但是快要到工作时间了，也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也许只是单纯凑得太近了……而Yesod不喜欢凑的太近的家伙。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工作！” 享受了一波情报部部长的催促，就算还有一定的休息时间，X也匆忙了起来，得往主管室那边赶。 今天溜出来的位置不太好，恰好被Yesod逮着了正着，而Yesod又恰好太过于规矩了，不会陪着主管胡闹，X还是有点遗憾的……什么时候能看到Yesod笑出来呢。 虽然是外号‘毒蛇’的不近人情的部长，但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吧…… X希望有一天能看见Yesod露出笑容，而不是看着她总是板着一张脸，在角落里独自待着，既不与员工交好也不与其他部长打招呼。 多交些朋友…？唔，就跟Netzach说的一样，这公司不是来交朋友的，但是X觉得，有个能理解的人，可以称作为‘友人’的存在，更易于精神的稳定，走的更长远些。 孤独这种事情……就算是真正的机器，也不一定能耐得住寂寞，更何况是有与人类一般细腻感情的AI。 总是像个闷葫芦一样，将感情藏在心里而不表达出来，压抑着……最后一定会压力值过大吧？ 如果能帮助Yesod和其他的部长打好关系，会不会好一些……？X又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Yesod说的，‘我喜欢我的绰号’，一下子又觉得不可能了起来。 Yesod在抗拒着与人交往，而非其他部长不想跟她交往，打好关系什么的。 果然，还得自己来吧…？ 员工有心理检查，部门的部长也需要做心理检查么……谁又会跟一群AI做心理疏导？安吉拉么…… “安吉拉，如果公司的AI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无法正常运行，会被更换掉吗？” 【嗯？您是想要更换掉公司的AI么，很抱歉，您并没有更换她们的权利。】 “不是，我是说部门的部长如果像员工一样疯掉了，你会怎么处理？安吉拉。就像更换掉零件一样再出厂重置一个新的么？” X问的非常直白，目光注视着屏幕里的走动着的员工，还有负责管理这些员工的部长们，他们总是忙忙碌碌的，而很少能找到休息的空档。 【如果部长们崩溃了，我会关掉她们的电源，当她们苏醒时，就会像往常那样开始工作。您不必担心她们影响到您的工作，她们只是机器，也只应该像机器一般地运作。】 智能AI闭着眼睛，语气平淡，就好像是在陈述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而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我是辅佐您的最好的AI，同样也是最值得您信任的那一个，您永远都可以相信我。】 这句话X已经听过很多次了，自己的AI秘书总是喜欢将其挂在嘴边，似乎有点小小的自恋。 “那她们还会记得我么？如果程序重启了，是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X有点担心一觉起来，认识了好几天的部长们看自己就全是看陌生人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自己熟悉的人一个又一个人远去……不是很可怕吗？ 【当然不会，在重置过后会载入那段相应的记忆，这不会给她们造成认知障碍，她们仍就知道您是她们的主管，也清楚自己的使命……服从命令，为公司服务。】 AI秘书耐心解释着，但是X却是越发的不安。 “安吉拉,如果记忆可以随意删除或者添加，那我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就算只是虚假的编造的记忆，又如何辨识出来。如何才能证明自己是真的？或者说那些记忆是真的？” “这就像是随意玩弄的玩具……” 【主管，您不必太过在意她们，她们只是公司的AI，而我会一直陪伴在您的身边。】 【您需要一杯咖啡？我这里还有夹心饼干。】 智能AI平静地说着，然后将添加了鲜奶的咖啡放到了桌前，又把一份夹心饼干递到了X的嘴边，用零食堵住了X的嘴。 “唔…好吧。” X咀嚼着饼干，知道自己是问的太多了，虽然这些事情不是什么重要的情报，AI秘书也愿意讲出来，但是大概会影响心情……还是不要多想为好。 一方面要成为关心部长、关心员工的好主管，一方面又要冷漠地将她们视作工具……作为产出能源，达成目标的零件，有点太过于为难人了。 可工作，永远是第一要务。 “【改良再生反应堆】……果然安保部比起说是提高安保设施，不如说是用来抢救的部门。” X在今天签署了【改良再生反应堆】的协议，签署这一协议后公司的再生反应聚堆将升级，加入识别敌我的功能。 即使有危险个体入侵各个部门，再生反应堆仍然会缓慢运行，而非像之前一样直接停止运作。 换成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它终于可以识别出友方单位和敌方单位了，针对性的只治疗友方单位。 之前都是休息室里全部统一释放气体进行治疗，如果不停止运作，就算是怪物也会一同受到治疗，所以每次在休息室被入侵的时候只能关闭，但现在，问题解决了。 这是很有用，目前优先级也最高的协议，在有【考验】这一存在后，员工的休息室也不再安全，X得尽可能的保障员工的生还率，而【改良再生反应堆】就是不错的选择。 …… …… 作者的话： 不好意思喵，昨天更新晚了一点，但是因为猫客的全勤结算是凌晨六点之前，所以我还是保住了全勤的全勤战士哦！ 50.安吉拉，你是不是在我脸上画了王八 今天扩充的部门是安保部，新选择的异想体将交由安保部负责收容。 目前为止的收容的异想体都是相对安全，较好控制的威胁程度较低的家伙，伤亡率很低。 但是这并不代表那些ZAYIN、TETH级别的家伙就不会惹麻烦，相对而言的安全也仅仅只是相对而言，外表和内在的威胁像来是没有什么关联的，反而充满惊喜。 并且有些时候就算清楚有些异想体喜欢惹麻烦也得收容，这是出于其他的目的做考虑的…… 像是产能的问题，工作效率的问题，再者需要让公司存在明面上的一定威胁性，鞭策着员工继续奋斗下去。 风险与利益并存，而本质上，公司是为了能源，追求利益的存在，而不是给员工安排的福利院。 1.【O-05-30】 【“由一个活人制造出的旋律是最美妙的！！！”】 2.【被遗弃的杀人魔】 【真正可悲的……是那些死在我手里的……那些像你一样的人……】 3.【O-04-48】 【那可不是什么花！立刻撤离所有员工！】 X在挑选今天所要收容的家伙，虽然X是只需要选那些没有档案的异想体就好了，但是了解其他的异想体也是有必要的，权衡利弊，再者思考应对的策略。 作为主管不仅仅要注重短期收益，还要考虑长远的未来，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在给自己添堵就是了…… “唔，这些家伙怎么看都很麻烦吧……安吉拉，有什么建议吗？” 单单是看标签的描述语句就知道不太好招惹了，X在考虑抛掷硬币来决定选哪个‘小可爱’。 而在这之前，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X但还是想试探性地问问自己的靠谱秘书。 看在自己那么出色的份上，怎么说也会理一下吧…？ AI秘书当然不会直接公布答案，告诉X应该选些什么，那样直接绕过去就没有意义了。 智能AI仍就是那副端庄的模样，充当着耐心教导学生的老师一般，跟X解释着关于挑选异想体方面的问题。 【您在选择异想体的时候除了考虑异想体的威胁性外，还需要考虑异想体的产能如何，适合哪种管理方式……】 【如果只是为了方便而随意做出选择，员工也会因此疏于训练，在面对更危险的异想体时不知所措。】 【您也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平静的湖面是练不出精悍的水手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自愿加班就是了！安吉拉，你说我每天加班，有额外的加班费吗？公司也没有什么慰问品…?” X大着胆子又向自己的秘书索要了起来，最近的胆量尤其的大，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勇气……而昨天明明差点出现糟糕的炒鱿鱼状况，今天却仍敢这么说话。 该说是忘性太大，还是心大呢……总是会刻意忽略一些事情，视而不见。 【很抱歉，您的加班都是必要的要求，是您的义务，我们一般将此称之为‘义务加班’，这是公司给予员工更多锻炼的机会，培养员工的能力。】 “哎，下一句话是不是得说，‘员工应该感恩公司，感谢公司未有额外收取培训费用’。” X应着AI秘书的语句，随口吐槽着。 但这话语并没有任何问题，符合切实的自身利益与立场，智能AI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只是在帮助X适应环境而已—— 她在引导X如何更好的去当一个公司的‘主管’。 【主管，我们从未强制要求过员工感恩公司，雇佣合同里写的非常清楚他们要做的事情和需要承担的风险，就像我们聘请您当我们公司的主管一般。】 【我相信您的能力，可以做好这一切……事实也证明，我没有看错人，迄今为止，您都做的很好，我希望您能继续保持下去。】 【能让自己的人生始终保持在正常的轨道上也并不容易……主管，虽然您没有简历上写的那样优秀，但是您的身上还是有很多可圈可点的值得称道的地方。】 “呜，又提那个简历，都说了那不是我的，安吉拉——别提那个了，我马上就工作！” X一想到简历上那些由智能AI念出来的浮夸吹捧词就觉得尴尬，宛若中二病时期幻想的什么奇怪设定被人翻出来了一样。 怎么会有人在简历上填写那么多东西，应该说……有那么夸张的家伙么……太假了。 AI秘书总是喜欢拿这个捉弄人，其他的还好，X就是受不了虚假浮夸的东西，她向来是注重结果和实际能力的，而不是张扬炫耀的无意义虚荣。 如果让她来当面试官，看到这样的简历，而能力与实际所写的内容不符合，她绝对要把那个家伙踢出公司，速度滚蛋。 是这回事就是，不是就这回事就不是，如果没有权限接触这样或者那样的实验项目，那就不要越级去触碰！ ——嗯？我在想什么…… ——什么实验项目？ X突然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对自己刚刚涌生出的念头产生了名为‘困惑’的情绪—— 她不记得有这些东西，但是却对此却有模糊的印象，感觉……好像哪里……发生过？ 来这里之前是干什么的来着？ ……没有什么印象了……就记得被绑票了，而绑票自己的人不知道是谁，但大概率是与‘忠诚可靠又值得信任’的智能AI一伙的。 而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精力应该放在工作上，全身心地投入进工作后就不会被那些‘细微’的小事情所困扰。 X轻轻抛出一枚硬币，正面选【O-05-30】，反面选【O-04-48】，而最后停留在掌心中，面向着X的那面的硬币是反面，她选择了【O-04-48】。 智能AI的眉头小皱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说。 编号为【O-04-48】的异想体安置在了安保部的收入单元内。 这个异想体从外表上看，并不可怕，是一个毛茸茸的，身子有一半埋入收容单元地板里，并且有着类似于鮟鱇鱼灯笼饵的生物，在认知滤网下，甚至还有点可爱。 “早上好，Netzach，精神看起来不错哦~新收容的异想体就交给你了，好好干！” X照例跟部长们打着招呼，其实她感觉这个新来的异想体所散发出的气质还挺符合绿藻头的，看着都是躺平的咸鱼类型，一定很安分吧。 而Netzach今天也算是勉勉强强有个部长的样子，该戴好的都带好了，衣服理的算是整齐，就是那啥……换个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慵懒的气质仍就遮掩不住。 “早，主管。等等……X，你今天为什么把头发扎起来了……” 绿藻头原本是那副早上没睡醒、非常不情不愿地勉强模样，而看清了X的样子后，那本来惺忪的眼睛一下子像是睡意都醒了一样，睁得很大，直勾勾地盯着X，幽绿色的眼睛所散发出来的视线，X都有点渗人的感觉。 “怎么了吗，Netzach？是不是感觉很奇怪……我也感觉有点，不喜欢的话我放下来好了。” X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怎么今天的几位部长都有些反常，明明只是用皮筋把有些散的头发扎起来了而已，不会是安吉拉在自己脸上用荧光笔画了小王八吧？ 那也太幼稚了……AI秘书应该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X在用着自己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人工智能的心思，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绝对是AI秘书又在用自己不知道的方法戏弄自己。 但是想了想安吉拉为自己系头发时的温柔样子，X又有点动摇了，自己这么想是不是太卑鄙小人了点。 X伸手便准备把自己的头发放下来，其实短鬓也只是稍稍有些长而已，就算放下来也没什么，并不会遮挡到视线。 还是短发时候比较习惯…… 谁知道X刚刚有这个倾向，绿藻头就突然急了，好像是整个人都贴在摄像头那里，导致屏幕被Netzach的半张脸给占据。 大概是想做出了伸手的这个动作，想要触碰到X…… “诶？！冷静点，Netzach，是有什么急事找我吗？” X被吓到了，下意识想要地远离了一点屏幕，但因为不想让部长感觉到‘被疏远’或者说‘被讨厌’的感觉，X还是忍住了这种逃离的冲动，故作镇定。 “不…没有什么…主管，我没事。” 大概过了差不多两秒钟，贴在屏幕上的绿藻头才开始回过神来，收起了刚刚失态的模样，恢复了平静，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真的没有什么事么。 X担忧地想问些什么，Netzach这次却是在X开口之前主动切了摄像头，切到了下一个部长，情报部的部长Yesod，这位早上与她发生了微小摩擦的部长。 早上的那一点尴尬事情似乎并未造成什么影响，Yesod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 “X，今天有新的工作交给你，你知道什么是完美的事情么？最好的事情就是在一切变得一团糟之前就把它们处理好，如果你能不出差错地管理好每个异想体，它们就不会闹出什么花样。 ” “[正确管理好每一个异想体]就是我所知的最完美的事情……我期望你自己所说的话就跟你做的事情一样漂亮，完美的分界线…由工作去定论。” 但果然说话还是比平时呛人一些，X听出来了，Yesod指的是自己早上说的那些话，而现在自己得为自己说的那些话负责。 在Yesod这里，‘完美管理异想体’的定义是‘工作结果不出现差’，她需要向情报部的部长证明自己的能力，有资格说那些漂亮话的能力…… “不会有问题的，看好了哦，Yesod!” 对此，X冲着这条草丛里蛰伏着的毒蛇笑了笑，而不出意外的，Yesod又是冷哼了一声，迅速把脑袋撇了过去，镜头切换到了一个部长。 Yesod脸红了，X看见了，就是因为每次Yesod的反应都那么大，那么的有趣，X才喜欢总是逗弄，就如同捏着树枝去戳草丛里的毒蛇一样。 虽然语言比较刻薄，但是Yesod并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X还是很放心她的，不像Netzach，会‘报复’主管。 Yesod是一条不会咬人的很乖巧的毒蛇，就算偶尔露出毒牙，也只是提醒别人远离她而已。 起码对于X来说，Yesod说的那些话破不了她的防，还没Netzach来的伤害大，习惯了的话，还觉得蛮好的，至少能让X知道自己还有哪些不足之处，而哪些又需要学习。 今天除了情报部的部长Yesod交付给X新的任务，还有培训部的部长Hod需要X的帮助。 “主管，我希望您能安排员工参与镇压不同的异想体，指挥他们……完成镇压。” “通过模拟训练来培训员工是有限度的，他们最终还是必须亲自面对那些可怕的异想体...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员工都能在和异想体的第一次接触中幸存下来……” “我想，如果有您的帮助，有您的指挥，他们的情况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糟糕……” 翘着倔强呆毛的培训部部长，非常认真地看着X说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Hod……我会尽量的在确保员工安全的情况下……交由员工应对，训练他们的镇压工作。” X本来想说‘主动释放’那些异想体的，但是这个词说出来未免有些太过那啥了，主动打开收容单元，看见员工惊慌失措的模样什么的…… 有点恶劣…… 故意的行为和管理失误可是两码事，X还不想表现的那么无情。 …… …… 作者的话： 找了画师约稿喵，大概下个月就能看见约稿的图了！呜呜喵，钱包可以说是大缩水。 51.卓尔不凡的视力杀手 “安吉拉，那些收容单元里的异想体，有可能被主动释放出来么？呃……我的意思是，收容单元的大门会不会被人主动打开？” X突然问起自己的AI秘书，而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是她在管理按钮中并未看到任何与放出异想体有关的选项，这也代表着…… 这可能不被允许，作为主管，她应该是不能按下某个按钮，就突然释放出那些收容单元里的异想体的。 但是每次发生熔毁的时候，如果不及时处理，派遣员工安抚那些发生熔毁单元的异想体情绪，那些具有‘出逃’特征的异想体就会从收容单元里面跑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收容单元的门因为故障打开，而是异想体凭借自己的力量逃出去的呢……X从经过‘认知滤网’处理的屏幕上并不能看出这些细节。 在‘认知滤网’的作用下，一切的东西在X看来都是极度简化且捕捉特征后呈现的Q版画面，就像是儿童涂鸦那般，能让人意识到是什么东西，但却不能准确知道这个东西的细节。 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保护主管的作用，但也限制了X辨识一些事情，对于很多的东西仅仅只有模糊的概念。 就比如异想体出逃的时候，就算X放大屏幕去看，也仅仅只能看出那个收容单元的家伙溜出去了，毕竟抽象的画面下所表达的意思……和三维现实的画面表达方式存在很大的差异。 在X的视角中，如果某一个异想体‘出逃’了，那么就是它所在的那个收容单元变成了一团像是坏掉电视机呈现的错乱赫兹，收容单元的边框有一个红色的警戒红线。 而至于异想体是怎么跑的，过程中又出现了什么，X不知道。 当然，实际上这也不需要知道，追究这种‘无关’的细节对于管理工作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主管来说，仅仅只需要知道异想体出逃了，异想体出逃了，就要把出逃的异想体镇压回去的道理就够了。 异想体怎么想的跟她无关，而逃脱牢笼的方式也同样如此。 是收容单元太小了，不舒服，还是说没有员工的陪伴，寂寞了，再者单纯的想要跑去外面玩……怎样都好，只需要知道它们出逃了，需要处理。 AI秘书皱着眉头解释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嫌弃今天的X问的问题太多了，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您是指的那些意外情况么？有些时候，员工会蓄意报复性的打开收容单元，释放那些异想体……所以您需要时刻关注员工的精神状况，及时处理潜在的隐患。】 “好吧，我知道了。” AI秘书的耐心是有限的，而现在似乎也已经有点不耐烦了，，AI秘书在答非所问，X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现在姑且还是闭嘴吧。 安吉拉心情不太好，X不知道自己又触了她的什么眉头。 其实X真正想问的是，既然员工都能够用员工权限打开收容单元的大门，为什么主管却没有……那么权限在谁的手上……？ 调节逆卡巴拉能量抑制器，也不是主管负责的。 但太过直白了，这种比较敏感问题，X也只敢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一下……人工智能到底在想什么呢?总是守候在主管的身旁，名为保护，实则为监视。 X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弃了无意义的猜测。 “安吉拉，能再帮我泡杯咖啡么？这次不要加牛奶，也不要加糖。” 她的精力得放在工作上，哪怕这很多时候都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忽视那些存在着的异常感。 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多少也习惯了自己视线下那总是存在的脑叶logo，也习惯了与公司里性情古怪的智能AI们相处、打交道。 工作的优秀成绩比什么都管用，想取得部门部长的信任，就得用工作的结果说话。 而这大概是目前X唯一确定如何赌注都能赢的事情了，可以说是‘作弊’，也可以说是合理利用身边的资源。 一个完全对谈情说爱毫无用处，但能够看‘自己如何作死’的模拟器。 只要忽略掉那恶意满满的惩罚和嘲讽气息浓郁的‘成就’收集，实际上的结果都还是不错，提醒的作用明显，相当于提前‘踩雷’了。 [模拟已启动——] [Day6——操！你完蛋了，好好赏你的花去吧！] [你在今天接受了情报部的部长和培训部的部长的委托给你的任务，而新收容的异想体被安置在了安保部的收容单元内] [你需要在工作结果不出‘差’的情况下完成今天的工作，并且镇压一次公司收容的所有会出逃的异想体，充当为员工准备的镇压练习] [你决定优先管理新来的编号为【O-04-84】的异想体，你派遣安保部的员工对【O-04-84】进行【本能】工作，工作结果为【良】，【O-04-84】突破了收容单元，【O-04-84】出逃了] [你有听到异想体出逃警报的声音，但是部长和员工这边没有发现异想体出逃的踪迹，所有的设备都探测不到异想体的痕迹] [你寻找起了异想体的踪迹，而在这个时候，情报部的部长的警告信息连番轰炸了你] [你确认了异想体的位置，是情报部的员工失踪的地点，情报部的部长已经在派遣员工去镇压它，但是员工找不到异想体的踪迹] […………] [……] [你发现只有自己能察觉到屏幕中异想体的位置，必须亲自指挥员工，为员工提供准确的位置才能及时发现异想体的踪迹，但是这太迟了] [你遭到了部门部长的狂轰乱炸，你遭到了情报部的部长和安保部部长的质疑，情报部的员工死于你无能的指挥，而安保部这个‘安全’保障部门似乎也不怎么安全。] [你的工作结束后，情报部的部门和安保部的部长在主管办公室堵住了你] [你遭受了主管的惩罚措施，智能AI批准了有关于主管惩罚措施的申请] [你的精神崩溃了……] [你被智能AI安慰了……] [你自杀未逐……] […………] [……] [达成成就——该死，小心卓尔不凡的视力！] [温馨提示：有些异想体具备无法探测的特性，请揉揉眼睛，在屏幕中好好寻找它们的身影]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第一人称视角还原 Yes/No] X的身子下意识地发颤了，而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还安然无恙，显示屏上也没有一堆黄色警惕框和红色的危险信号，更没有部长们的信息轰炸。 一切安好…… 【主管，您要的咖啡，趁热享用。】 而贴心可靠的AI秘书也已经将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到了X的桌上。 “好的，谢谢。” 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喝点什么，为了缓解紧张感，X抿了一口有着浓郁香气，且苦味明显的咖啡，虽然苦涩，但是也很提神，她现在感觉好多了。 工作之前，最好还是来上一杯不带糖的咖啡，因为这样能帮助人快速打起精神来。 “Malkuth，通知一下文职人员不要在走廊逗留，注意走廊的情况，如果太过安静立刻告诉我……！” “其他的部门可能会有突发情况你的需要协调指挥,配备有远程E.G.O的员工在休息室待命，没有装备远程武器的员工对【一罪与百善】轮流进行[沟通工作]。” “Netzach，【O-04-84】是交由你的部门管理的，如果它出逃了请立刻通知我，现在派遣员工对【O-04-84】进行[洞察]工作，只需要一位就够了，其他的员工在休息室待命，别让他们在走廊乱跑。” “Yesod，派遣你的员工对【蜘蛛巢】进行[本能]工作，[自律]和[谨慎]等级低于二的员工负责管理【精灵盛宴】，进行[洞察]和[沟通]工作。” “Hod，暂时先让[正义]等级高于三，[勇气]等级低于三的员工对【亡蝶葬仪】进行压迫工作，精英员工配备好远程E.G.O待命。” 对于那些已经知晓情报的异想体，X还是比较放心的，只要部长或者员工没有执行上的问题，管理工作基本上是不会出错的。 对那些异想体投其所好，喜欢什么就进行样的[工作]就是最正确的管理方式，而这些威胁度较低的异想体，通常也没什么苛刻的条件，只要员工的素质符合要求，发生意外情况的概率是很低的。 管理的主要难点还是信息差，如果是不知道的异想体，那么就必然会在无意间踩雷，触碰到什么‘警戒线’，最后造成人员的伤亡，再或者异想体出逃的连锁反应。 虽然X也不清楚新来的异想体具体有什么‘口忌’，但至少她已经做好镇压出逃异想体的准备了，而关于异想体的出逃方式也有个心理准备。 就跟预想的一样，在员工对【O-04-84】进行完[洞察]工作后结果是‘优’，这个异想体喜好[洞察]工作，但是员工完成工作后，【O-04-84】的收容单元就是一黑，里面的异想体失去了踪影……它出逃了。 X猜测这又是一个类似于【亡蝶葬仪】的怪癖异想体，异想体里的多动症患者，逆卡巴拉计数器只有1的那种。 这代表着只要触及了任何一个‘雷点’，【O-04-84】就会立刻突破收容单元，去走廊外面添乱子。 因为【O-04-84】的特殊性，它是一个潜伏于地板下面的异想体，会挖穿收容单元的地板并且在地层中移动，所以无法预测它逃跑时的行动轨迹，在收容失效的时候……部长和员工也无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X得紧紧盯着屏幕，在发现收容单元里的东西不见后，就是那个……像鮟鱇鱼发光诱饵的玩意不见后，立刻按下[暂停]按钮，放大屏幕，在一条又一条的走廊中排查痕迹，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点。 得找到……那个发光的小花。 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员工的休息室安装有[再生反应聚堆]这样的设备，内层非常的牢固，所以【O-04-84】不会挖到员工休息室去，而只是在走廊守株待兔般的潜伏着，等待猎物上钩。 诱饵就是那明亮的‘小花’，实际上成分不明的发光体。 在地板上看见一朵小花冒出来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事。 【O-04-84】的镇压，是由X亲自指挥那些配备有远程E.G.O装备的精英员工处理、解决的，而就算是X亲自来处理，也算是捏把汗的过程。 没有人知道【O-04-84】在出逃后的体型有多大，但至少那血盆巨口的范围是有真够麻烦的，只有X在屏幕上能判断哪里是异想体的狩猎圈，而哪些才是‘安全范围’。 如果员工不小心站在了【O-04-84】的地板，那么下一刻就是被吞噬殆尽。 所幸在[暂停]的帮助下，外加X自身的判断力，并没有员工在镇压【O-04-84】的过程中发生意外，算得上是一场没有人受伤的完美镇压训练。 …… …… 作者的话： 推一本朋友的书《邪神头子竟是我老婆！》 克苏鲁原创橘子文，老作者的书了，质量有保障，大家支持一下喵！ 然后就是关于约稿的事情喵，画师已经给我看了初稿了，很不错！正式的立绘大概这周末就能出来了。 而关于爱发电上大家给我的赞助费用，我都会用来约稿的，目前插图也已经约了，大概月底大家就能看见插画。 总之，感谢大家的支持！能看到那么多月计人，作者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能遇到大家，真是作者三生有幸。 52.饭可以乱吃，但是kiss不能乱亲 异想体编号【O-04-84】，观测等级【I】,确定基础信息为【陆生鮟鱇】，逆卡巴拉计数器的极值为【1】。 危险等级【TETH】,工作时伤害类型为[精神]，出逃时造成时造成的伤害类型为[物理]，目标会吞噬任何靠近‘诱饵’，接近它的存在。 观测等级【II】,管理须知： 1. 当工作结果为差时，“陆生𩽾𩾌”的逆卡巴拉计数器会立刻减少。 2. 如果工作时间少于40秒，“陆生𩽾𩾌”的逆卡巴拉计数器会立刻减少。 3. 突破收容后，所有员工与设备都无法感知到“陆生𩽾𩾌”。因此主管必须亲自找到该异想体并下令镇压。 观测等级【III】，工作喜好： 本能（一般）、洞察（高）、沟通（一般）、压迫（低） 观测等级【IV】,E.G.O装备提取： 武器[诱捕幻灯] 等级[TETH] 伤害类型[侵蚀] 可研发数量：2 装备[诱捕幻灯] 等级[TETH] 抗性：物理（较高）、精神（较高）、侵蚀（较低）、精神（极低） 可研发数量：2 本次数据由情报部提供…… “辛苦了，Yesod，休息一下吧。唔，今天大家都很努力，工作也很顺利。中午的员工餐就多提供一份菠萝披萨吧，我想员工应该会很开心的。” X合上了有关于【O-04-84】的档案夹，情报部的效率很高，在经过上午的镇压工作后，新收容的异想体资料就已经整理出来，送到了X的手中。 而能源的收集也已经过了大半，显示屏上的能源指标图案仅剩一小半的空缺了，而这个时候也到了中午的休息时间了。 X揉了揉已经感觉有点难受的眼睛，眨了又眨，感觉比以往的工作都要累一些。 在屏幕上找【陆生鮟鱇】可真是件折磨人的事情，老实讲，她已经后悔收容了一只麻烦精，但是总归得面对那些难管的异想体的，而现在只能说是提前适应这个过程了。 “安吉拉，中午我想去部长那里吃饭，可以吗？” 虽然是在询问自己的AI秘书，但X已经提起自己的午餐袋从主管椅上起来了，看样子，只要一得到AI秘书的批准，她就会溜出去。 【主管，和员工接触的太频繁并不是好事。】 “但是……我只是想要看看部长而已诶！偶尔这样多出去走走，部长应该会觉得我真的有在关心她们，并且也在关心这些员工对吧？这是一举两得，双赢嘛。” 一边说着，X开始蹭着自己的秘书，试图讨好这总是喜怒无常的智能AI，通常而言，只要安吉拉没有明确的拒绝，就说明事情有戏。 果然，在X腻在自己的秘书身上，蹭了一会儿后，安吉拉就松口了。 【您真是越来越狡猾了……还记得您第一天入职，看见我时，您那慌张的表情。】 【好吧，但请您记住，您可以与员工们交流，但是没有必要答应他们的任何要求。】 【您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们的称赞的话语或者崇拜的眼神，但是仅此而已……您不需要付出什么，回应他们，也没有必要和员工建立任何联系，这没有任何意义。】 “唔，知道了知道了。安吉拉，你已经重复这些话三遍了，真的真的，我有认真在听。” X故作羞恼地说着，而实际的动作却是愈发的挽住自己的AI秘书，就像是为了表达感谢之情般，亲吻着AI秘书的侧脸颊。 这样懂事的行为，很让人工智能满意，人工智能的嘴角多出了些许的弧度，而动作上也做出了回应，她搂住了X的腰肢，让X贴的与她更近些。 尽管在身高上，这存在一定的差距，但是X知道自己应该主动凑低，让人工智能可以把握自己，满足其占有和掌控的欲望。 这是舍小我成大我，通过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代价而保全自己安全的合理手段。 X的觉悟很高，虽然就这种觉悟来说……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表扬。 【但是您的仁慈总是会表现在不必要的地方……善良是好事，但是您需要把握住分寸。】 AI秘书是这样在X的耳鬓间细语着，大概是在关心X而特意如此提醒的吧，而提醒过后她便松开了X的腰肢，打开了主管室的大门。 而至于秘书说的那些话，X大概率是当空气的略过的，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就不在人工智能这里，而一直往外面瞄。 简直就像囚犯的牢房到了放风的时间，看到门打开了，X的眼睛就直发亮，也不腻在自己的秘书身上蹭蹭了，飞快地就拎着自己的午餐袋子往外面跑。 太不懂事了，也不知道收敛一下，装都不装一下就直接往外面跑，看的智能AI不禁皱起眉头。 有些时候就是知道是假的，故意不戳破罢了……就算是维持虚假的关系也好，哪怕是甜美的谎言，也心甘愿地接受，慰藉着那空虚的内心。 智能AI注视着屏幕，表情平静，今天也是和往常一样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监控整个设施，担任部长的领导者，并且处理、负责那些公司未被指定的杂项任务。 …… …… “午安，Yesod，我一直很好奇部长用不用吃东西的，看来不用诶……唔，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嘛，我记得你是可以尝到味道的，不试试么？听说把午餐分享给朋友，就会变得更加美味。” X带着自己的午餐过来找情报部的部长了，中午午休的时候员工大都会在休息室里享用午饭，而部长的话则待在各自的办公室里休息，这个时候通常不会被打搅。 因为X随口说的一句话的缘故，员工的午餐里额外追加了菠萝披萨，关于这种食物，有的员工是苦着脸把自己的那份让给别人，而有的则是乐呵呵地享用起同事赠送的双倍披萨。 X有尝过菠萝披萨，其实味道蛮不错的，切好的菠萝片酸甜可口，与芝士的香浓很好的融合在一起，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说什么也无法接受。 她今天的午餐是汉堡薯条与炸的鸡块，很适合和朋友们一起分享，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她那忠诚可靠又值得信任的AI秘书。 安吉拉不吃这些，也不需要吃。 人工智能不屑于吃人类的食物……大概？ 反正X是不会纠结这种问题的，就算安吉拉真的能吃她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脑叶公司的AI设计师那么多累赘无用的功能都给加上去了，也不差那一个味觉系统。 给机器装载情感系统的复杂程度远远高于装载味觉系统，连公司的AI部长都能尝出食物的味道，没有道理安吉拉做不到。 而就算惊叹于人工智能的精巧，也不妨碍X觉得公司的AI设计师脑袋被电梯门夹过，毕竟怎么可能有人给人工智能加入X感系统呢？无论是什么理由和目的，这也说不过去吧！ 太荒唐……太荒谬了…… “来试试看吧，Yesod！唔，摄入固体的食物会对你的机体造成影响吗？” X用餐刀戳起了一块炸的金黄酥脆的鸡块，递送到情报部部长Yesod的嘴边，而Yesod对于X的热情，面露难色。 “主管，这不会对我的机体造成影响…但是我的意思是，这种事情没有必要。” 部长有味觉，但是通常而言，她们不会吃任何东西，这可以理解是自律，也可以当做是一种规矩，会刻意的避开‘吃美味的食物’这种行为。 机器是不需要像人一般进食的，而喝饮料、摄入酒精、注射成瘾性药物，再者抽烟什么的，尽管行为上没有区别，但和‘进食’的意义不同，她们可以放纵，但不会像生物一样‘进食’。 哪怕摄入的东西确实会转为化学能源…… “有什么关系嘛，Yesod，你还没有陪人一起吃过饭吧，这样和朋友相处的感觉怎么样？” “呜，今天的工作可都是没有出现‘差’的，就当是提前庆祝一下吧。” 而不达成目的，X是不会罢休的，Yesod那并不怎么强硬的拒绝态度分明就是在动摇，而动摇了就说明，可以被说服。 看到总是守规矩的人破戒一次，还是很有趣的。 “好吧，没有下次了。不过X，事情做完了才能高兴，你高兴的太早了，工作还未结束……下班后我会认真审查你的工作结果的，如果没有做好，我会向公司申请有关于主管的惩罚措施。” Yesod接受了X递送到自己嘴边的炸鸡块，咀嚼了起来……X认真观察着部长吃东西的模样，思考着公司的AI情况。 这似乎都和安吉拉差不多的，和人类的构造趋于一致，如果不是X被安吉拉明确告知部门的部长都是智能AI，她根本无法辨识出来，这居然会是机器。 软软的…… 这得是怀有怎样的无聊心思和杂念才能把智能AI做成这样，或者说，都已经和人一模一样了，还有必要是智能AI么，为什么不直接采用人类。 X无法理解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但是也不需要去理解，毕竟在使用一个产品的时候也不需要去思考这个产品是如何诞生的，又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她只是消费者。 “……” 情报部的部长似乎在认真回味，也可能是分析着刚刚X所递送的食物，总之，毒蛇的獠牙收了起来，沉默着。 “怎么样，还想再来一个吗？试试这个吧！” X给薯条淋上了番茄酱，酸甜的番茄酱配上炸好的热乎薯条，没有谁会讨厌的。 这是不合规矩的，但是Yesod还是咬住了X递送过去的薯条，而这样不理性的行为，冲动的理由是什么呢……大概是久违的食欲吧。 感觉食物可口，所以想要吃。 欲望是罪恶的，错误的，应该被克制，当X再次递送过来的时候，Yesod拒绝了。 不过目的已经达成了，X也没有强求Yesod再吃下去，喂食Yesod主要还是因为觉得Yesod的表情很有趣吧，一开始还是挺怕的，但发现她实际也没有那么凶后，X的胆子就大了。 虽然这样挑衅毒蛇的勇气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就是了…… 给‘朋友’分享完食物后，X正式享用起了自己的午餐，汉堡是牛肉芝士汉堡，热量满满，吃起来的时候都是满满的幸福感，汁水肆意。 X也不怎么在乎吃饭的形象，虽然面前的是总是会在着装上挑刺的Yesod，但是有什么关系嘛，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Yesod。 X会认真地舔去粘在自己手上的芝士，然后再舔干净自己嘴角的千岛酱，而就坐在X对面的Yesod是看的直皱眉头，最后无法忍受一般地移开了视线，不愿再看X那放弃治疗的丢人模样。 大概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也可能是单纯的闲聊吧，Yesod开始说起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 “主管，在以前我曾有过失职的行为，我放任了一名压力水平超过八十二的员工去工作，他本该去接受治疗的，但是他当时的工作指标没有完成，而没有完成的员工会有处分。” “他很焦急，可他的素质并不足以去执行那些工作……他央求着我，而我同意了。” “那名员工蓄意释放了两只异想体，最终导致七名员工被它们无情的杀死。而我…在他冲向其他员工，袭击其他人的时候，除了扣下扳机外别无选择……” “我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很愤怒，当然，不是指我扣下了扳机这件事情，那一刻，每一个人都会那么做。” “我真正生气的是……我的下属们为我的天真付出了无可挽回的代价，这让我…对自己很恼火。我被我的下属利用了。” Yesod叙述起来的语气是很冷淡的，也很平静，但在那平静之下，X还是能隐约感觉到那压抑着的情绪。 “那不是你的错，Yesod……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况且……没有谁能真正做到把员工当做零件一样去消耗，他们会说话，会有反应，而因为感情而影响判断，再合理不过。” X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仅仅只能笨拙地安慰着。 而Yesod这个时候却是露出了笑容，像是自嘲一般的笑着。 “没事的，主管，你可以尽情嘲笑我。毕竟当时的我是多么的幼稚，多么天真……员工真的很擅长欺骗，那些美好的记忆就是谎言，我却仍信以为真。” “就像……就像是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在幻想着成为大人一样，员工因为我的不负责任而死……我已经在自己的心中做出了承诺，绝不再重复那一天的错误了。” 而Yesod又突然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地看向X。 “主管，这就是脑叶公司，不要妄图和谁成为朋友，建立联系，这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每天都会看到装在裹尸袋里的尸体，这里是一个孤独的地方。” “有时候你会妄想能有一个朋友，当你感到孤单的时候，就想想我的经历吧。” “当然，我可不是你的朋友，其他的部长同样也不是。我们只是下属与上级的冰冷关系，也仅此而已。有些时候，我很嫉妒安吉拉，因为她没有任何感情。” X听了半天，可终于明白Yesod说的话语里的意思了。 懂了！ “你需要上司与下属之间的温暖关系，Yesod。” X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随即就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狡猾笑容，因为—— “你在干什么！！！” Yesod被X猝不及防地亲了一下，是脸颊。 …… …… 作者的话： 好期待周末的完整立绘喵~ 53.嘘，可别说安吉拉的坏话 “哈哈哈，Yesod，你快看你的表情，好有趣！” X捂着嘴角笑着，活像是偷吃到蜂蜜的熊，又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里面没有带有任何暖味的意思，似乎仅仅只是单纯的亲一下罢了，宛如朋友间的嬉戏玩闹。 相较于X的镇定自若，似乎是Yesod的反应太大了些……该怎么说，就像是草丛里受惊了的眼镜王蛇，搜的一下立起自己的身子，怒瞪着打搅她的人。 “主管！！！” Yesod表现的非常激动，全然不见刚刚的平静模样，也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 X坦然接受着情报部部长的怒瞪而视，很显然沾得了安保部部长的那几分气质，算是没有白白厮混了这么久，绿藻头的功夫也算是学了个七七八八，不像之前刚开始入职的那几天，青涩又拘束。 只要厚着脸皮，尴尬的就是别人，而不是自己，当然，这种方法也就欺负欺负规规矩矩的老实部长了，不老实的部长可不吃这套，反而会赔本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奖励’机制什么的，还是得看人，说不定是‘惩罚’呢…… “好了好了，别这样看着我嘛，我可以让你亲回去的，这样就公平了哦，Yesod。” X就这样说着，凑到了情报部部长的跟前，一幅无知羔羊探入狼口，任人摆布的模样。 这若是换成某个心怀不轨的部长，大概就已经开始大着胆子得寸进尺，再者利用卑鄙的手段，威逼利诱主管什么的了，但是站在这里的是情报部的部长，Yesod。 “X，请你自重！太不成体统了，你到底是怎么当上主管的？” 情报部的部长眉头紧皱，眉间的距离都已经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她义正严词地拒绝了X的提议，并且语气里还隐约带着怒火。 可能是因为X行为不检点的生气，也可能是因为X严重违反主管行为而生气，大概……也许……还有更多的不可明说的原因。 像是羞耻的情绪……恼羞成怒……？ 而Yesod的反应，只能说是在X的预料之中吧，情报部的部长是个闷葫芦死傲娇，如果不厚着脸皮热情一点的话，真的很难接近。 抗压这么多天了，X另有一套从绿藻头身上学来的办法，而实验对象是自己的AI秘书。 X试过了，这手段很管用，虽然卑鄙，但是好用！连AI秘书都能中招，没理由对付不了段位比AI秘书还低上不少的情报部部长。 同样都是看起来禁欲系的类型，Yesod的心思可比自己的秘书安吉拉好猜多了，也单纯的多……也更容易心软。 所以—— “呜，我……我只是想和Yesod交朋友而已，Netzach说交朋友都得这样——呜呜，要给部长奖励什么的，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被Yesod那么一呵斥，X立刻就装出一幅被吓到了的模样，哭丧着。 也就那么不经意间，自己领口处的痕迹流露出来，X就像是什么可怜兮兮的无辜受害者一般。 虽然只是领口偶然展露出来的，但这锁骨处的红痕对于实力极好的部长来说，真的分外的明显……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干的‘好事’。 “……” “Netzach那个烂人……主管，她说什么，你信什么？如果真是如此，看来我要质疑你身为主管的素养了，一点自主判断力都没有。” “还痛么…尽管我不想对你的私生活评价什么，但是主管，不仅是对员工，对部长也是没有必要的…打好关系没有任何意义，也不该为了讨好别人而委曲求全。” “主管，是公司的领导者……她为自己的下属负责，但不该是以这样的方式。” “你看看现在的你，有任何一点主管该有的样子么？幼稚又天真，抱着那可笑的想法……公司不是给你交朋友的地方。” Yesod的嘴上虽然是如此说着的，刻薄地挑着X的毛病，从着装到言行上通通批判了一番，但是…… 情报部的‘毒蛇’Yesod正在给X锁骨处那被‘某个家伙’咬到红肿的地方上药膏，棉签沾着乳白色的药膏，均匀涂抹着，冰冰凉凉。 Yesod的动作很轻柔，也涂抹的很认真，没有任何一点药膏涂出去，沾染到衣角什么的，而涂抹完之后，Yesod又细心地整理起X的衣领，从上到下理了一遍X的着装。 比起说是指责什么，这更像是什么过来人的善意提醒。 “主管，鉴于你上任以来的工作表现，我认为你并不是那样愚蠢的人。不要被自己的下属给利用了，被她们利用了你的同情心再或者其他什么，有些时候，你应该表现的冷血一些。” “很多人都说我太过理性，她们说我冷血残酷，精打细算……说我没有感情，但是，哪又如何？我会把这些当做是赞扬的，我不是在否认，你知道的。” Yesod在注视着X，棕褐色的眼睛始终在与X那金色的瞳孔对视，从未偏移过视线。 “建立这个地方的人想必一定是非常的残忍，非常的无情…有时，我更想成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AI，当你的感情影响了你的判断，你就一定会犯下大错。” “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把人类送进这个如此残酷的设施中来？你知道为什么吗,X……” 虽然是在发问，Yesod却没有用疑问的语句，只是在平淡陈述着，她大概也没有指望眼前的女人能够回答出来。 “因为这就是生活啊，Yesod，不是所有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而就算没有脑叶公司，也会有下一个能源公司……” “实际上，不仅是你，我也没有，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就要好好珍惜眼前的美好，弦绷的太紧可是会断掉的，喘口气吧，Yesod。” “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多了。” 食指与中指并齐，X用手指按压着自己的脸颊，牵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试图逗眼前的傲娇蛇开心。 情报部的部长总是板着一张脸，不是太不可爱了吗？明明很可爱的。 “……” “这可真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Yesod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被X的表情逗笑。 而X也没有在意，毕竟能被轻易逗笑的话也就不是Yesod了，她真正关心的是Yesod最后所说的话。 那个语气……为什么总感觉……像是认识自己？ X并不觉得自己跟情报部的部长有多熟，实际上，她也才刚刚入职不到一周，几位部长顶多算是认识的面熟关系，远远称不上好，更别说了解对方了。 但是部长给X的感觉……又总像是别人早就认得她，臭名远扬一般，从主观印象上就带着强烈的偏见。 X压低着音量，像是有着坏心眼的黑猫一般鬼鬼祟祟的凑到了Yesod的耳鬓间，小声发问。 “唔，那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Yesod。现在狠狠地痛骂脑叶公司的设计师么？在这里说坏话可是会被安吉拉听到的，安吉拉是设计师的忠诚支持者，要是被发现了，等会我就要被她收拾。” “不过想骂出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Netzach的办公室，这样被抓了就可以说是Netzach聚众造反。” 半开玩笑但也有着一半真心话，X打趣了起来。 不得不说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也是真的‘猛人’，勇气可嘉，居然不止一次背地里骂安吉拉，就算X撞见的也有三四回了，居然迄今为止都没被安吉拉收拾，活得好好的。 这要是换X自己去骂，恐怕早就被AI秘书治的服服帖帖了。 光凭这点，X就足以称道一下绿藻头了。这叫什么，这叫‘劲’，不光对自己摆脸色，对安吉拉也摆脸色，一点都不双标，非常的公平。 就是比较担心劲过头了的绿藻头会不会哪天跌进脑啡肽的池子里捞不出来。 不过现在Netzach的药瘾跟酒瘾有所缓解，X感觉这几天她的变化很大，要是再观察一段时间，Netzach还能保持这种良好的状态的话，就说明戒瘾有所成效，距离真心悔改不远了。 而目前……到底是真心忏悔呢，还是图的‘奖励’，X也不是很在意，毕竟她只看结果。 Netzach能好好工作就行，心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工作，不重要。 但是要是说全公司的AI都跟Yesod一样当劳模，规规矩矩，处处较真，X自己估计也受不了，琢磨一条‘毒蛇’的脾气就够耗费精力了，草丛里要是都蛇，被一群蛇给缠上了，X自己也吃不消。 就像这样，太死板了，聊天的话题也不是很能续的下去。 “主管，玩笑话就少开了，距离午休结束只剩下二十二分钟，你现在应该回到主管室，为下午的工作做好准备。” Yesod完全没有似乎get到X的幽默话语，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笑意，表情严肃。 稍有点冷场，而在看了一眼时间后，Yesod就出声提醒X了——要开始工作了。 “好吧好吧，但是我真心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下班后一起去Netzach办公室玩会儿，大家一起喝杯酒，小聚一下。” “一定要来哦！唔，不来也没关系，下班后我会来找你的~Yesod。希望别介意我耽误你的工作时间。” X想着下班后拉着部长们聚餐玩玩，喝酒的话自然也得有下酒菜，就算是一个人独享下酒菜不也挺好的嘛，反正X对于今天的‘奖励’势在必得。 香槟酒很适合在庆贺的时候喝，而上次不小心把Netzach忘掉了，这次不管怎么说也得补偿一下。 但是再‘补偿’的话，X又隐隐约约感觉绿藻头的胆子太大，绝对要得寸进尺…… 最近Netzach掰她腰间皮带的锁扣次数越来越频繁了，X虽然愿意付出点代价，但也仅限于微小的代价。 再近一点的亲密行为，X就很难接受了，但是又不能食言，不兑换承诺。 所以，要是把其他部长也拉过来一起喝酒，不创造私人相处的空间的话，安全系数应该就会大大的提高。 在人多的时候，就算再怎样不安分，应该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大概？Netzach现在只是稍微亲近点自己，应该也没什么。 X下意识的就忽略了Netzach信任度里的[重度依赖]，就跟往常一样，对于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视而不见。 “我回来了，安吉拉。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了！” 回到了主管室，X又是腻起了自己的秘书，蹭了蹭，像是在外面玩够了的家养野猫一般，象征性地敷衍了一下在家苦等许久的饲养员。 但起码还知道理会一下……而不是把脑袋一撇，理都不理。 上次Hod跟她说的话，X多少还是听进去一点的，虽然AI秘书的危险系数很高，但是安吉拉大概也只是想要得到关注而已。 只去理会部长而对AI秘书视而不见，只会让秘书越来越不满，最后演变成极端情况。。 可以蹭蹭，但是不能蹭太多…… X是不敢多蹭安吉拉的，她怕多蹭一会儿，安吉拉就开始‘惩罚’她了，有些是可以的，有些是不行的，至少X现在是不想被‘惩罚’。 而除开抛开这些问题不谈，AI秘书的服务其实还是很贴心的，在大多时候也都很温柔。 【主管，闭眼小憩一下吧，我来为您按摩放松】 适中的力道，恰到好处的位置，极具节奏感的按动，尽管不是按摩机，但这样的手法，大概也没有谁能拒绝的了。 …… …… 作者的话： 明天十五号发稿费了喵，发稿费了要和家人们出去下馆子庆祝一下，休假一天喵！嘿嘿喵，钱钱，我滴钱钱喵，终于可以吃顿好的了，想要吃披萨。 稿费发了，下馆子吃好的喵 嘿嘿嘿，六月份的稿费到账了，今天和家人们出去下馆子吃顿好的喵，休假一天！明天会把更新补上的。 关于立绘的约稿，周末的正式版估计就能出来，在爱发电的赞助我用来约插画了喵，感谢各位对作者的支持。 紫薯布丁紫薯布丁紫薯布丁 54.安吉拉，我的香槟酒呢！ 因为在上午的时候已经获取了新收容的异想体【陆生鮟鱇】的情报资料，而现已管理的异想体机制也都了解的很清楚了的缘故，所以下午的工作相对来说是比较轻松的。 能源进度条早已过半，X收集能源的任务并不迫切，主要还是以训练员工、完成部长所委托的工作为主。 上午的镇压工作已经成功镇压了出逃的【陆生鮟鱇】，而下午则组织员工对【亡蝶葬仪】进行镇压训练即可，主要是为了给那些并不老练的新员工练手用的。 异想体也会怜悯人类么？X不清楚，但是亡蝶葬仪的档案资料上显示，它似乎只是想给员工找个平静的归宿地而已。 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的归宿，X不可否认，但是员工是没有决定死在哪里的权利的，这个得由公司定夺。 毕竟员工是签了合同的，已经把自己的所有卖给了公司，他们是公司的财产，可不能让异想体去随意处置，就算觉得这地方很烂透了，也得好好干下去。 公司没有让他们闭眼的时候可不能闭眼，而不想闭眼的时候……公司需要他去‘牺牲’也得好好去‘牺牲’。 也许将人命视作数字，用价值去衡量是件很冷漠无情的事情，但这里是脑叶公司。 而那些员工最后是化作X手上拿着的资料报告，也许连名字都没有，仅仅只有一串编号，或者说死亡人数里的那个数字一员。 不要太过在意员工么…… 其实听着Yesod说的时候X就有些想笑了，情报部的部长兴许是几位部长里最在乎的那一个了，倒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而是单纯的情报部的员工是目前X看到的生存率最高的那个，因为素质达标了。 不嗑药、不饮酒，没有过多累赘的像是控制部再者培训部必定召开的‘口号宣传’，就像是工厂里的流水线机器一般干脆利落地执行命令，该训练的训练，该工作的工作，毫不拖沓。 工作的时候就好好工作，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至少情报部的员工是X唯一看到的在休息室里还能笑着玩游戏的，大概Yesod也没有过于苛刻的限制这些。 她做的事情，比嘴上说的温柔多了……大概是那种不善言辞的实干派类型吧。 至少X是学不来的，X感觉自己应该是那种一边嘴上安抚着部长，说着关心员工，然后再想着员工值几个能源的类型。 符合AI秘书期待的……向着AI秘书要求靠拢的主管。 “安吉拉，咖啡凉了，倒掉，再帮我泡一杯吧。” X将已经失去温度的咖啡放到了一边。 这仅仅只喝了一小口而已，就因为忙碌的工作而忘掉了，而当X注意到的时候，杯中的咖啡已经凉了，冰冰冷冷，就像空调房里开的极低的冷气一般。 也许之前还会觉得浪费，但是现在……大概已经心安理得地接受了AI秘书的照料。 咖啡凉了，就该倒入水槽，重新泡一杯新的。 没有必要觉得可惜，残次品就该毫不留情地剔除，也很快就会有新的去补上。 这是智能AI教给X的道理，适应这里的环境…… 娴熟的在[暂停]的画面下寻找出逃的异想体，再者检查每个部门员工的状态，在发现员工出现明显异常举动的时候立刻通知该部门的部长，命令员工回到休息室进行治疗。 部长所疏漏的地方基本上都是由X来补全的，部长不可能注意到每一个员工的状态，而X除了管理异想体，还要顺带着检查员工的状况。 尤其是安保部部长那种较为懈怠的类型，更是需要让X多操些心，投入更多的精力。Netzach不想为员工的死负责，X作为主管，会替她负责的。 安保部新收容的异想体，编号为【O-04-84】的【陆生鮟鱇】，需要有一些不太自律的笨拙员工专门照看，用以满足这只异想体的奇怪癖好。 【陆生鮟鱇】喜欢员工的[洞察]工作，但是观察记录异想体，工作完成的太快会让【陆生鮟鱇】不满意，那些[自律]属性太高的员工，工作效率也高，一般很快就会完成[洞察]工作…… 所以，需要指派那些[自律]等级低于3但是[谨慎]等级又高于三的员工去满足【陆生鮟鱇】的工作需求，它喜欢被人观察的感觉，而这样洞察的时间越长，越能取悦到它。 这样难管的异想体，就像是挑剔的食客，对饭菜的咸淡挑挑练练一样，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奇怪要求……一定得有个专职的厨师去照顾。 素质最好的员工不一定最好，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倾其所有，不如投其所好…… X抿着稍有些烫口的咖啡，视线停留于屏幕左上角的逆卡巴能量熔毁条，红色的能源格已经快满了，而醒目的紫色字体就在那里。 当熔毁到达一定等级的时候，[考验]便会触发，那些能量残渣实体化的怪物会在公司的走廊或者休息室里出现。 不同的颜色对应着不同的考验，不同的考验呈现出来的怪物也都是不同的，像上次的[血色黎明——欲望的狂欢]实体化出来的就是喜欢捣蛋的小丑，会窃取能源和释放异想体。 随着熔毁等级的提高，[考验]的难度也会进一步上升，但是因为目前处于安全期，[考验]的难度也仅仅只停留于[黎明]的程度。 “Malkuth，派遣一个员工对【一罪与百善】进行[沟通]工作。” 就跟X预料的一样，当控制部的员工进入【一罪与百善】的收容单元后，逆卡巴拉能量的熔毁条……最后一格满了，尖锐的警告声顿时响起。 伴随着尖锐的警告声一同出现的，还有像吹响号角一般的低鸣。 X的屏幕上显示着紫色字体的醒目文字—— 【紫罗兰的黎明——理解的果实】 【有朝一日，我们必将理解那些不能理解的东西】 【为了理解，我们只能这么做】 X冷漠注视着，继续小口吮吸着烫口的咖啡。 理解……人类对于未知的求知欲望…… 什么是恐惧呢？恐惧是所不能理解之物，恐惧是所不能理解之事…… 理解它们，就是征服未知的事情，在漆黑茫然探索路上，举起提灯，作为那一抹光点引领着黑暗中的人们前行。 那么理解的果实……是个什么东西？ 紫罗兰的黎明考验具现化后的产物是像肿瘤，或者说鼓胀着气泡的通体色调为紫色的畸变生物。 每一个部门的走廊都有生成这种奇怪的生物，如果放大来看，可以清楚看到类似于切断了脊椎一般的外壳，就像是一个人的脊椎被抽出来后又染成了紫色。 而胸腔又畸变，变得肿大，犹如鼓胀着的紫色泡泡，呈现出半透明的色泽，而里面镶嵌着大概是石板的东西，紫色的光就是由石板发出来的。 石板上还写着些文字，但是X不能看的很清楚，也辨识不出来。 它们没有四肢，就像是一个个瘤泡，苟伏在地上缓慢蠕动，仅有的类似于肢体的东西是一条触手，胡乱挥舞着。 除了丑陋，大概也没有别的形容词能够去形容它们了。 X也不需要知道它们为什么长的丑陋，再或者为什么是[理解的果实]，作为主管，只需要处理这些考验，派遣员工镇压它们，然后回收能源。 残渣再精炼，一点都不能浪费。 和血色黎明生产的小丑一样，[理解的果实]同样也是威胁等级为TETH的存在，攻击欲望和破坏力都不强，稍加训练过后的员工就能轻松应对，真正需要注意是可能会产生的连锁反应。 血色的小丑会窃取能源，而[理解的果实]发出的紫光会对员工造成少量的侵蚀伤害，对于装备不好的新员工来说，时间拖久了会有呕吐、头晕等等不良反应。 也就是不要让员工单独处理，最好干脆利落地快速击杀……尽管放任不管，[理解的果实]也会自行爆炸，但那个时候，收容单元里的收容物，计数器的极值都会归零。 当然，X是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出现的，黎明程度的考验非常容易镇压，唯一能造成的失误点只有主管自身，忽略或者遗漏了某个走廊的异常，没有看到……以至于出现指挥失误的情况。 而显然，X不是那种视力很差的家伙，也不是记性很差的笨蛋，这种非技术性的失误，几乎不可能在她的身上出现。 命令部长、派遣员工，必要的时候直接指挥，在[暂停]下找好考验的生成地点，然后通知各个部门的部长，很快就能把这些大号的发泡瘤子给解决了。 在这个时候，X会放大屏幕，捧着一杯咖啡，认真看着员工如何镇压这些怪物，看清每一个细节。 哪怕在认知滤网下这只是群苍白的纸片小人，却依旧有红色涂料和各种琐碎的零件漏出来，呈现出童话中的另类感觉。 这像是虚假的游戏，但又是真实的……他们是活人，怪物也是真实存在的，她的秘书是AI，而她的部长也是AI。 在认知滤网下，一切都存在着偏差，X活在一个独属于主管才能看见的世界里，别人看到的是真实的世界，而她的眼中仅仅只是单薄的二维纸片。 她甚至很难想起，自己在非认知滤网下的全貌是怎样的，连镜子里的自己，都是单薄的二维存在。 可触感又是真实的，对吧……？ 而看到红色的染料与零部件从员工身上漏出来的时候，X也能清楚意识到，这是真实的死亡，哪怕只是跟玩偶的棉絮被扯出来一般…… 文职人员在遭遇怪物的时候总是会惊慌失措，哪怕怪物的威胁等级仅仅只有TETH，他们仍会大声喊叫着，束手无策地胡乱奔跑，在认知滤网下表情夸张又概括的极为精准。 或是眼睛像金鱼般凸出来眼泪飙出，或是剧烈喘息着咬牙扣动扳机…… 而跑了一会儿后，有的会因为[理解的果实]造成的侵蚀伤害而突然倒下，再者开始自我伤害…… 等处理异常的员工赶到的时候，这里通常已经死了一批恰好路过这里的文职人员了，血浆染地。 但是没有关系，文职人员的死亡并不计入安吉拉的统计范围内，换而言之，那些穿着西装的普通文职人员，不会给X造成业绩损失，尽管他们仍就是人，但已经不会被视作是损失了。 就像是桌上的尘土一样扫去，再者一些斑驳的锈迹，只是恰好被扣了下来。 能源回收已经结束了，而能源进度条早已满的不能再满，继续工作下去仅仅只是为了训练员工。 ‘义务加班’了一段时间，感觉员工训练量都达标后，X才宣布了正式下班。 下班后，X那冷着一张脸的模样瞬间就柔和了下来，似是化了的霜雪，全然不见工作时向部长们下达命令、指挥员工时的凛冽严肃。 “怎么样，今天完成的不错吧，安吉拉！” X挪动着椅子，转了个身，面向了自己的秘书，而AI秘书还是闭着眼睛的平静模样。 【今天您的能源指标也完成的很好，感谢您的付出，还请继续努力下去】 只是非常敷衍的话语。 “安吉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但这显然不是X想要听到的，早上安吉拉可是答应她要给她奖励的。 【嗯？您是说我有其他工作要做么？】 但是智能AI还是无动于衷，就好像已经不记得和X约定好的口头上的承诺了。 可是……智能AI怎么可能会像人类一样健忘。 “你明明就记得！安吉拉，早上……那个……你答应我的，奖励。” X扯着自己秘书的衣角，很是不情愿地蹭了起来。 【您是说这个吗？但是在拿到这个之前，您应该对我说什么？】 “辛苦了，安吉拉。” X迅速就懂了AI秘书的意思，但是AI秘书似乎还是有点不满。 【唔，还有呢？】 “最喜欢安吉拉了，安吉拉最好了。” X贴着自己的秘书说着，视线却是朝向AI秘书藏在背后的香槟酒。 …… …… 作者的话： 友情推书《布洛妮娅老师，请不要欺负我了》 崩坏橘子文 55.开香槟！【包含插图】 X伸着手就想要去勾AI秘书藏在手背后的香槟酒，因为身高优势的缘故，这很容易触碰到，但是在拿到想要的香槟酒之前，X就被安吉拉按住了。 【主管，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AI秘书微微皱眉，似乎是X不上道的行为给她造成了困扰。 “诶，还不行么？那……那还要做什么。” X赖在自己秘书的肩膀上，也正在郁闷安吉拉怎么还不给她‘奖励’，说好的香槟酒呢，蹭也蹭了，夸也夸了，怎么还不行呢！ 今天的报价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X‘偷’瞄着自己的秘书，AI秘书还是一幅闭着眼睛的端庄模样，她似乎一点都不急，说话也向来是委婉的，不会在话语里那样直白的表达自身的意图。 酒想要拿到，就得哄人工智能开心…… X有些犹豫，但是一想到公司的业绩问题，果然，还是业绩重要一点吧。 拿不到酒=绿藻头不开心=绿藻头不开心就要摆烂=安保部部长摆烂=公司的效率有米虫拖累=业绩大幅度下滑 业绩大幅度下滑=主管受罚=主管要被炒鱿鱼了 如此一想，X下定了决心，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牺牲也没什么嘛，这都是值得的。 “好吧……我知道了。” X首先试探性的亲吻自己秘书的脸颊，然后在发现AI秘书没有什么表示，默许自己的行为后开始搂住秘书的肩膀，调整姿态。 因为没有勇气做这样的事情，又要硬着头皮去做的缘故，X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只是单纯凭借着直觉，或者说第六感的东西去摸索。 但X的直感似乎还不错，并没有出现多少差错就找对了位置。 其实这甚至都不需要多做表示，在X做出某种具备有主观意志的行为的那一刻，就已经被AI秘书指导着贴心照顾着。 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任何阻碍，不需要撬开牙关，也不需要小心地拿捏力道，明明主动亲上去的人是X，却在一瞬间就被人工智能逆转了姿态，由主动亲的那一方变成了被亲的那一方。 X下意识地睁开眼睛，而入眼的就是几乎占据她所有视线的AI秘书。 原本闭目的端庄模样已经不见了，睁开的金瞳中透露着贪婪，像是从未满足的狼一般盯着X，欲望直白且赤露。 所有要想问的话语，出声的词汇都被堵住，以一种另类的方式。 但和上次不同，这次X主动且盛情地邀约她的，这不该是她的错，对吧？ 从主观意图上说，是X自己想要和AI秘书做出不正当的行为，这是对秘书做出的█骚扰行为，而AI秘书只是在做出正当反击。 索取着，但并不粗鲁，柔和到能够让X接受且升不起丝毫反感的情绪，上次太急了，但这次，她吸取了经验和教训。 不好好的做准备工作，是吃不到案板上热乎的豆腐的。 与其说是想违背主观意愿的做出不得体的行为，倒不如说是在诱导别人做出不得体的行为，很多时候，热情就像是引线与划开的柴火，搜地一下爆发出来。 哪怕只是智能AI，其感情的浓烈也足以将不开窍的木头烧开。 明明理智上不愿意，欲望的层面却在不断上升，企图压断理智的束缚…… 明明知道是不行的，被AI秘书压迫于控制台的桌角，X却升不起丝毫抵抗的念头，不由自主地回应起AI秘书的索吻，并且配合起来。 而在这充满着挑衅、暖味的举动下，已经勾起了那大概能算是某种感情的火苗，智能AI却戛然而止地停住了，表现出了身为主管忠诚秘书的素质修养—— 一幅很尊重X自身意愿地询问……或者说行为批准。 【主管，还想要继续下去么？】 真的就好像是一点越界的行为都不会做一样，老老实实地问着X，充分尊重了X的自身意愿，不存在任何强迫的行为。 而X正在因为缺氧、呼吸不畅，还有秘书造成的感官上的刺激等诸多原因而喘着气，气息低沉。 长久未见阳光而显得病态苍白的肌肤也泛出了可能不太正常的红晕。 像是已经熟透了的待人采摘的果实…… AI秘书的嘴角带着明显的笑容，就像是对这次的结果胜券在握一般，不用想就能知道。 X艰难调整着自己那已经凌乱的呼吸，在喘息片刻后又用手擦掉了嘴角的水渍，像是在与什么做斗争，努力克制着什么。 然后好像是缓过来一般，X开口了。 “安——吉——拉，你太卑鄙了！不想给我就直说，我不要了，哼。” 说罢，X又理了理衣角，把错乱开来的扣子扣好后就从控制台下来了。 她就像是被人戳了一下，激怒后迅速鼓胀起来的河豚，大有不吃嗟来之食的气势。 不就是一瓶酒么，不要就不要了，谁稀罕！ AI秘书不想给她香槟酒就算了，有必要这样刁难她么？ X愤愤不平。 【嗯？您是在说什么……】 人工智能是很少会露出类似于惊讶的表情，但这次，是真的错愕了。 也许是人类迷惑行为给智能AI造成了困扰，也可能是单纯的，人工智能已经看不懂X的思维和逻辑了，她分析不出来。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把贴在脸上的事实和结果忽略都过去，对她表达出来的感情视而不见…… 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还真是……擅长这样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变…… 而随后，AI秘书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可能是因为……她和精神病人的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的缘故。 “酒，我的香槟酒……呜呜，你毁约，不遵守承诺！没有信用！” X愤愤不平地指责着人工智能不履行承诺的赖账行为，还在惦记着那瓶香槟酒，而忽略了最关键的重点，对本该注意的事情视而不见。 可人工智能已经厌倦了X说的那些不沾边的事情，于是，在耍了一些小手段后，X的指责就被迫终止了，就像往常一样，用犬齿在脖颈那里轻咬了一下。 紧接着又像是不放心一般，蹭了一下发鬓，就像是想要把自己的气味沾到X的身上一样。 人工智能会有气息么，仅仅只是刚刚喝过的香槟酒的味道。 ……沾染上人工智能的气息——X所喜欢的，香槟酒的味道。 “你…你你！太过分了，安吉拉。”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X其实也没什么抵抗的动作，毕竟这样的行为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不过是咬一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人工智能似乎也清楚X的脾气，咬完之后就把早已准备好的香槟酒塞到了X的怀中，不是一瓶香槟，而是两瓶。 【别生气，主管，这是补偿给您的。】 一边说着，人工智能还温柔地摸了摸X的脸颊，就像是在安抚X的情绪一样。 而拿到了两瓶香槟酒，X瞬间就不气了，只觉得自己的买卖没亏本，甚至还小赚了一笔，因为从AI秘书手上多拿了一瓶。 “哼，原谅你了。” 气鼓鼓的河豚又不气了，跟被牙签戳破了一般，漏了底气。 X全然没有管AI秘书小咬的那几口到底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也没有思考AI秘书的举动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 她不想思考，也不想知道，她只在乎怀里的香槟酒，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只付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牺牲，不是很值吗？ 过程不重要，手段无论，结果是好的就行。 甚至因为高兴的缘故，X又亲了一下AI秘书的脸颊用以表达亲昵，似乎根本没觉得这到底有哪里不对。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奖励’，而人工智能也得到了想要的‘报酬’，是非常划算的双赢，对吧……？ 不过主管室的大门是由人工智能掌管的，这是自动门，随人工智能的心意打开或者关闭，X自己想要溜出去是不行的，得经过自己的秘书的同意。 X牵扯着安吉拉的衣角，示意她开门，而AI秘书对于主管的迫不及待，似乎有些苦恼。 【主管，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耐下心听我说完好么？】 “好吧……” X也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可能有一点太浮夸了，但是有什么关系嘛，AI秘书看得出来，大家也都乐于维持这种现状，有什么不好的。 员工努力工作，部门部长各司其职，主管的业绩也蒸蒸日上，公司日益繁荣。 这些都是好事情，安吉拉作为公司的人工智能根本没有一点好生气的地方，但是X就是无法理解…… 为什么AI秘书总是会在奇怪的地方较真，再或者在一些不重要的事情上皱起眉头。 不是只要业绩达标，收集好能源就够了吗？ 只能说很不好琢磨，女人的心思真是太难懂了。虽然X自己也是女人，但是她还是始终无法理解自己的秘书……就像是存在认知障碍一般。 从外貌和能力上说，安吉拉都是无可挑剔的，而性格抛开那些会对主管展露的糟糕恶趣味不谈，在大部分时候也是极具有耐心的。 有这样一个美女秘书，入职就送，脑叶公司的福利待遇难道还不够好么？ 呵……那自然是极好的，好极了。 X擦了擦在空调房里并不存在的冷汗，除了庆幸自己可算是敷衍过去了，难道还能赞美、感恩公司么。 感谢公司指派了一个美女秘书辅佐她身为主管的工作…… 一边心里腹诽着公司设计师的脑袋被电梯门夹过，X又一边装作乖巧的模样，蹭着自己的秘书，直到自己秘书的眉头舒展开来，才算是安了心。 有些时候X都在想，到底她是主管还是安吉拉是主管，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她看秘书的脸色办事，而不是秘书看她的脸色办事呢……如果不听话就要被惩罚什么的，合理吗？ 被惩罚什么的……X才不想呢。 所以，要当听话的主管……符合安吉拉要求的，期望的‘好’主管。 只要不被炒鱿鱼的话，什么都是可以接受的——允许范围内的代价。 【主管，要认真记住，您没有必要答应部长提出的那些任何与工作无关，也不合理的要求，更不需要许诺向她们什么。您只需要感谢她们对公司的付出，仅此而已。】 “嗯嗯，好。” X点着头，像是秘书怀里抱着的大号鹌鹑一样。 表现的这么乖巧，要不是人工智能知道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之前干的那些事情，说不定就信了。 于是就像是不放心X一般，AI秘书又继续叮嘱，或者说强调着。 【尽管公司有许多辅助部门工作的人工智能，但是我才是那个最值得您信任、依靠的AI。】 【我会一直陪伴在您的身边的，换而言之——我是您的完美助理。】 “知道了，安吉拉，这样可以了吧，开心一点！” “我不在的时候，公司的工作都是你来负责的，辛苦了。Hod说我也应该多关心一下你了，我不知道这个能不能算作‘奖励’，但是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X想了想，虽然不清楚AI秘书的焦虑来源，但至少得安抚一下情绪吧，刚刚的一点‘代价’估计是不够满足秘书的胃口的，得多来一些才行。 就跟道歉的时候应该露出那啥是一个道理。 “这次让我亲，不许欺负我！让着我一点嘛，安吉拉。” X注视着自己的AI秘书，主动亲了上去，唇齿相贴，尽管不算是青涩，但也算不上老练，X在这一块就是半吊子，也不可能跟不需要换气的智能AI作比。 唯一能称道的地方，估计就是温柔了，X亲吻的时候很柔和，不带着一点欲望的贪婪痕迹，纯粹的像是亲情或者友情那样……绵柔，温暖。 再者说那一缕和煦的阳光，晨曦的微风。 她不往别的地方想，有关于更深层次的关系，再者说欲望的更深一步表现，X一向都是刻意忽略过去的。 这样的纯粹，大概是能让怀有不好念头的AI有所感触的。 比如——更想要得到，吃掉对方。 …… …… 作者的话： 约稿的图来了喵，X的立绘出来了，而双人场景的插画图还需要一段时间，大概得等几周了。 56.不懂人心主管X？ 【主管，不要喝太多的酒，也不要回来的太晚，我并不想打搅您与部长们的私人聚会，但是我必须保障您的安全。】 【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助的事情，或者遇到了麻烦，请及时告诉我，在摄像头下说明情况……我也会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动。】 不愿意松开的手最终还是要松开，明明贪恋这份温暖却只能离开怀抱。 就算不情不愿，不甘心就如此分享出去……却也只能放任着，看着……承受这份痛苦。 这样的痛苦，宛若沾满盐水的荆棘抽打体肤，牙签深入脚趾，又有铁钳拔去紧贴着皮肉的指甲。 不仅过程煎熬折磨，结果也是难以形容的痛。 智能AI也会有痛觉么……这当然不是机体的疼痛，而是精妙的芯片下一串又一串编码模拟出的人类感情——名为心痛的情绪。 有所触动的，是心……铁皮人的心是铅做的，冰冰凉凉，而精巧芯片下跳动闪烁的电子火花，是热的。 智能AI再三叮嘱着X，如何拒绝别人的劝酒行为，又说明着种种情况，像是与AI拼酒是十分愚蠢的事情，不要擅自解开领带，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琐碎事情。 这些都是与工作无关的事情，归类于私人生活，与同事下班后的居酒聚会。 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却只能默许，以至于只能闭上眼睛不看，选择不看这些。 能拥有的，仅仅只是闭上眼睛的权利。 AI秘书闭着眼睛，打开了主管室的大门，她默许了X的行为放任了X与部长建立私人交情，就跟她自己说的那样——主管拥有着自由的权利。 她不会干涉这份自由，无论主观上是否愿意。 X不属于自己，也留不住……挽留是没有用处的，那个黑发短鬓的女人是不会回头的。 这是一个念旧的人，却又不是人情味的人。 仅仅只是这样就够了…… 智能AI告诫着自己，就像铭记那份教诲一般牢牢记着。 太过贪婪，只会像是伸进糖罐里的手，恰好能容纳一只手的瓶口在只拿取一颗的时候可以捏起—— 但是抓取大把的糖果，作成拳状后就伸不出来了，最终只能松开拳头，漏出里面抓取的糖果，一个都不剩，一个也没有。 她以为X会像之前那样，在达成目的，拿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后就毫无留恋地离开，失去利用价值后就毫不犹豫地抛弃。 但是—— “安吉拉，既然这么担心我，要不你也一起参加好了！大家一起来热闹一些，听说同事之间喝酒后关系就会变好哦。” “我感觉部长们好像都有点……害怕你？似乎关系不太好的样子，也许这次聚会能让大家重新认识到你呢，你没有她们说的那样不近人情，也不是冰冰凉凉的机器，对吧！” X抱着怀里的香槟酒，并没有急着离开。 可能是觉得AI秘书一个人在主管室孤孤单单的太寂寞了，也可能是单纯觉得喝酒却不请送酒的人太不对味了……总之，X壮着胆子邀请了自己的秘书，大有加一台中央空调的意思。 【主管，我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我并不能因为一些私人事情耽误自己的工作。】 但是人工智能拒绝了。 “好吧……真的不考虑一下么，安吉拉？” 就算主管离开了主管室，监控也不会因此停止运行，下班了也不代表不需要继续工作，X知道这些都是人工智能负责的，安吉拉确实很忙。 可是……明明都表达出很想要的意愿了，为什么还要拒绝。 X不能理解，人工智能的心思这也太难懂了吧，明明想要又要拒绝。 而X还想要继续劝几句，贴近一下，又不知道哪里惹了AI秘书的眉头，开始呛人了。 【如果我擅自离开岗位，难道让您来担负因为我的失职而给公司带来的损失么？】 【我跟您是不一样的，我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我仅仅只是机器，您不必考虑一台机器的感受，就像没有谁会思考给一台机器付薪水一般。】 智能AI的嘴上是这么说的，她总是反复强调着‘自己是机器’这一点，但是X知道，要是真的那么说的话，第一个被炒鱿鱼的就是主管本人。 这种话就当是反话，随便听听就行了，当真了就是踩了猫尾巴。 AI就跟猫一样难得伺候，性情不定。 有的时候就是那种很无理取闹…… 点头同意，是一番言论，摇头拒绝，又是一番言论，这不行，哪也不行，左右为难，选什么都能惹得对方不痛快，就跟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一般。 而就那么略过，不回答，更是会出现一种‘你为什么不理我’的情况，被抓住机会打击报复。 一想到种种可能，还有模拟器里人工智能的‘忠诚体贴’行为，X感觉自己都要维持不住笑容，绷不住了。 这哪里是当主管，这又哪里是秘书，这分明是她的那啥啊……好吧，没有办法，谁让她是公司的主管，而公司的智能AI全部都是她那业绩考核的对象呢。 尤其是‘她的AI秘书’，那可真是掌管大权的AI中的老大，随时都能炒了X这个主管的鱿鱼，今天得罪了秘书，明天就能因为‘左脚先踏进主管室’的理由被炒了。 哄着智能AI开心是第一事项，有了她的批准，X才敢把脚踏出主管室的门。 “唔，那这样吧，陪我喝一杯应该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对吧？第一杯是你的，干杯哦，安吉拉。” “庆祝一下我们今天工作的顺利和成功，香槟酒就是在与人分享的时候才能发挥它该有的价值。” X开了一瓶香槟酒，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两个高脚杯。 上次是秘书为她倒酒，而这次，是她为秘书倒酒…… 尽管动作并不熟练，但至少倒起来的时候没有撒漏，动作标准，认真起来的模样也像是那么一回事，和优雅勉勉强强沾的上边，不至于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外行。 香槟酒晶莹透亮，液体里充斥着细腻的气泡，因为是特殊酿造的白葡萄酒，还带着一定果香，口感丰富、浓郁，风韵独特，能给享用者带来多重味觉体验。 X轻捏起高脚杯的杯脚，递送给自己的AI秘书，也许这个笑容有点傻乎，但看起来很暖心。 在AI秘书接过酒之后，X才举起自己的那杯香槟酒，主动与AI秘书手中的那杯轻碰杯壁，晃动杯中晶莹透亮的香槟酒，欣赏那细腻的气泡。 【……】 AI秘书闭着眼睛，抿了起来，哪怕并没有味觉，却仍像是人类一般品着酒，与其说是享受其味道，不如说是在享受过程……享受和她人在一起的过程，享受被她人关心的感觉。 而耐心等待AI秘书喝下第一口香槟后，X也小口小口的抿了起来，哪怕杯中的酒并不多，用这样优雅的方式品酒，也能把时间拉的很漫长。 可以说是在有意多陪一下自己的秘书吧，但这是一种补偿的方式，与部长打交道的时候AI秘书需要处理公司的事务，而不能去放松去享受，这很不公平，对吧？ X改变不了这种事情，毕竟安吉拉的职务如此，权利很大，同样也负责处理着很多事情，X的相当一部分事情都被自己的AI秘书所分担了—— 既然如此，那也不能站着说话腰不疼的再强求安吉拉做什么。 要是说出为什么不去休息这种话，那就真的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意思了。 X只是对某些事情不太敏感而已，又不是真的没有常识……迟钝不代表着愚笨。 虽然也许不怎么擅长人际交往，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但还是能理解有些事情的，别人是讨厌还是喜欢看的出来，也知道……太过于偏心会有意见。 所以怎么说也得有所行动，不能把人晾在一边—— 做不到绝对公平，那就只能相对公平的补偿一下了，在私下里陪伴部长的时候也得均匀分出一些时间关照AI秘书，起码给部长们的奖励，AI秘书也得有一份。 不然……X还不想再体验一次被情绪失控的人工智能按到墙角的感觉。 小恩小惠惠不及民，但是有什么关系？ X没有必要把精力过多的投入在一两个随时都会更换的齿轮零件上。 她不需要跟员工搭建社交关系，仅仅只需要处理好部长的问题，然后管理方面不出错即可，和员工相处的工作是部长负责的，而部长的审查是由安吉拉负责的，虽然X对这个抱有怀疑就是了。 毕竟如果安吉拉真的会检查部长的工作情况，那么一直都在摆烂的Netzach早就该开除几十次了，也许几十次都不够。 在X来之前估计就一直在摆了，也就是现在动用了一点‘卑鄙’手段，付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才让绿藻头提起了斗志，激发了一点干劲，好好工作了几天。 想来也是郁闷，明明Netzach没有摆烂了，有在好好工作，为什么安吉拉不夸她呢，这可都是自己作为主管的功劳诶。 X想不明白，而最后只能归结于一点——这就是很难琢磨的女人心思了。 一杯香槟酒在不知不觉间喝完了，X又倒起了第二杯，而这次先由自己的秘书喝上一口，余下的再由她来喝下。 不需要两个高脚杯，一个高脚杯就够了。 这可以视作某种情调，也可以当做是某种‘补偿’，投其所好的补偿，因为人工智能喜欢，所以X会这么做。 “这瓶就留在主管室吧，安吉拉，希望明天的工作也能顺顺利利的，下班后可以和你一起庆祝工作的成功。” 酒精是很容易上瘾的，摄入酒精后会变得亢奋起来，也会变得喜欢冲动用事。 酒精会影响人的判断力，好在喝下第二杯后X就及时克制住了自己继续饮酒的欲望，没有真的就那样一杯一杯的喝下去，醉在主管室了。 主要还是，X怕自己喝醉了之后直接埋进AI秘书的怀里了，脑袋不清醒的做出什么傻事，挑衅起人工智能。 比如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出来……真要是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那恐怕被AI秘书炒几次鱿鱼都算是轻的。 一想到自己醉酒后可能做出的愚蠢事情，X就觉得不寒而栗，连忙用软木塞重新堵住香槟酒的瓶口，封存了起来。 就算封住了开口，空气中弥漫着的酒香也未有散去。 这瓶已经开封了香槟就留在主管室里陪着AI秘书慢慢喝，而另一瓶没开封的就与部长们一起分享，但要是真的喝昏了脑袋，指不定就酒精过量栽跟头了。 她不相信自己的自控能力，也不相信人工智能的仁慈之心。 就像现在…… 【主管，再来一次吧？】 AI秘书在X的耳鬓旁低声细语，就像是海妖在唱着动听的歌声诱惑着执掌船舵的水手。 有的时候，X真的会升起一种答应安吉拉的冲动……想要纵容自己那不该存在的欲望。 ‘再来一次’指的是什么，仅仅只是浅尝而不深入，故意视若无物，有意忽略，那也无法改变确实诞生过欲望的事实。 但是不能，这是不行的，X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这就是不行。 很荒唐，但X说不出她认为事情荒唐的理由，不仅仅只是因为人工智能这么一点……安吉拉很漂亮，很符合她的审美标准，能力也很出色。 也许，大概是比较喜欢的类型吧,但这仍就荒谬。 “你是指再亲一下么，安吉拉……如果是更过分的事情，我不会答应你的。” 【能这样问我，不是代表着您对别的事情抱有念头么？】 AI秘书将自己领口的红色领带递送到了X的手中，似乎只要X愿意，随时都能解下，做更为过分的事情。 也许是开玩笑，也许是真的，至少秘书那平静的口吻X是辨识不出来话语里的真假的。 就算是真的，X也不会做的，她对AI秘书没有任何兴趣。 亲一下就够了，只是满足秘书的需求，而不是主管本人的需求。 带着香槟酒的味道，亲吻自己的秘书。 …… …… 作者的话： 友情推书《电锯人，但是化身主播恶魔》 电锯人+主播少女的橘子同人 57.别打架别打架，主管的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就给她 你知道香槟酒的含义么？ 欢愉……纵情狂欢……浪漫奢靡的上流生活。 香槟酒会用于正式场合的庆贺，迎宾的贺礼—— “那么，安吉拉，我先走了哦，不会太晚回来的……大概？如果我喝太多了，记得用冰水泼醒我。” 明明只是下班后参加下属间的聚会，却还要说的如此正式，跟自己的秘书打声招呼。 X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水渍，对于唇齿间的温暖没有丝毫的留恋。 到处都是香槟的味道，酒精弥漫于空气中……只是不同于啤酒，这更类似于醇厚的果香，芬芳四溢，醉的让人沉醉。 衣服理了又理，最后X还是笨拙的需要自己的秘书去二次打理，整理出一个公司主管该有的得体形象。 AI秘书还是挺温柔的，前提是忽略掉那突然凑于X的耳鬓间所说的话语…… 【如果您喝的太多了，我是不会跟您准备晚餐的，您也许可以指望走廊外面的啤酒贩卖机给您提供晚饭？】 那一边说着，白皙纤瘦的手猛地掐了一下X的腰肢，那种轻微的刺痛感连带着X的酒瘾都醒了不少。 X连连点头，像是听话的大号鹌鹑，仿佛现在AI秘书说什么，她都会答应一般。 而又被AI秘书拉着‘约法三章’后，X才顺顺利利地逃脱了人工智能的魔爪，走出主管室的时候都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那是不好形容的直感，就好像是再在主管室里多待一会就要被吃掉了。 【精灵盛宴】这种异想体，虽然看起来友善，会帮助人类，治疗人的伤口再者恢复人的精神状态—— 但是只要一旦感觉猎物要跑了，产生了那种不安的情绪，就会先下手为强的把‘猎物’吃进肚子里，以避免猎物被其他的异想体猎食。 被【精灵盛宴】打上了名为‘精灵祝福’印记的员工是不能去其他异想体的收容单元工作的。 它们善嫉……贪婪且又极度没有安全感。 X紧紧抱着怀中的香槟酒，深怕摔了或者撞着了，就像是呵护珍宝一般小心对待着这瓶香槟酒。 倒不是说X有多喜欢酒，而是她投入了成本，不止那一星半点的成本。 为了讨得一瓶香槟酒，她废了多少功夫去让智能AI开心，身上的红印子都多了好几个，Netzach真是得跪着给她垫脚才对得其这杯酒。 不过跪着垫脚感觉太过分了，只要Netzach能好好工作，X就觉得这瓶酒没白费，花的值得。 谁让她是主管呢？公司的主管，得对公司的部门部长负责。 虽然安吉拉和部长们的关系似乎都不太好的样子，但是她作为主管也不能看着这种僵硬的关系……AI秘书光是打理公司就已经够忙了，处理人际交往的问题就交给自己这个主管呗。 尽管并没有明确的指明主管有这样的义务，但是为了公司的效率，公司的业绩，总归还是得收拾烂摊子的，部长与部长间看不过眼的矛盾，再者部长自身的缺陷毛病…… 这些总归是要面对，无非是早晚的事情。 X觉得自己的手段还是不错的，见效快不说，效果还显著，Netzach已经连续四天都在好好工作了，按照这样的势头保持下去，安保部必然越来越好，公司的业绩噌噌往上。 一切都在走上正轨…… 要是什么时候不需要‘奖励’了也能自觉干活就好了，可惜X感觉自己画画的水平不怎么样，饼画不出来，也画不像，Netzach这种实在主义者也不吃画出来的饼。 毕竟AI要什么工资……说到底，除了喝酒和嗑药，绿藻头也没什么别的欲求了，脑叶公司的高层都是清一色的人工智能。 除了X这个主管，部门的部长都是AI，这是由人工智能掌管的公司……如果还有什么高层能算人类的话，大概也就只有充当背景板，AI秘书偶尔会提及的公司创办者之一的‘A’了。 一个很神秘的家伙，这是X对脑叶公司创办者的第一印象，也仅仅只能从秘书口中的只鳞片羽中去了解。 至少感觉上说，AI秘书是时常将‘A’的座右铭挂在嘴边的，大概也是非常崇拜、尊重她吧—— 这也是必然的，毕竟A既是脑叶公司的BOSS,也是脑叶公司的设计师，安吉拉就是A设计出来的。 没有哪个造物会不喜欢自己的造物主，对于人工智能而言，A大概像是她母亲一般的存在吧，关系大概……不错？ 毕竟谁会把明明是用于处理文件，作为中枢处理器办公用的人工智能设计的那么精致—— 精致到可能连内部的结构都高度还原了人体，并且加入了过多的累赘功能。 该说是吹毛求疵过了头，还是说夹带了私货。 X不敢妄下判断，也不敢嚼公司BOSS的舌根。 尽管她已经暗自腹诽过多次，脑叶公司的AI设计者是个脑袋被电梯门夹过的精神病患者了，但是她每次想起这种事情，还是会觉得荒谬的难以理喻。 自己的老板居然是个智能AI控，这该归类于恋物癖还是什么，玩偶控？再者说电子角色沉迷？ 二……二…二次元！ 要是以后见到了自己的老板，该怎么打招呼呢，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X苦恼着，一边在走廊上走，一边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她好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都是智能AI，认知滤网下看到的东西都是可爱的卡通形象，这岂不是说明，脑叶公司的老板喜好偏向于……二…二次元！ 明明每天工作时少不了涂抹在墙壁上的血浆，踩到滚落到地板上的眼球，再者各种乱七八糟的怪物嚎叫声和员工惊慌失措时的辱骂话语。 这称不上美好，却偏偏采用着如此可爱的卡通形象去表达这一场景。 真是充满了的恶趣味。 慢慢的，一个嘴角带着恶劣笑容，手上挥舞着皮鞭奴役员工的冷酷女人形象渐渐的从X的脑袋里脑补出来，然后又自动替换成了安吉拉。 露出恶劣笑容，性格糟透了的人工智能，挥舞着皮鞭正在强迫主管加班，然后又冷笑着把员工塞进公司‘好评率百分之百，没有任何一个差评’的‘按摩机’里。 晒秧了的绿藻头躺地板上给人工智能垫脚，Yesod守候在一旁给人工智能念报告。 Malkuth给人工智能捶背按肩膀，Hod小可爱给人工智能端茶送水。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X自己吓到了自己，身子冷不丁地抖了抖。 都说设计者一般会在设计的东西里融入自身的某种理念或者观点，而智能AI的设计者……能设计出安吉拉这样恶趣味满满的人工智能，X不好说。 尽管不能打包票的说百分百的相似，但估摸着也有个六七十的相似度了，由此可以推断出脑叶公司的创始者A也是个性格糟糕的家伙。 现在还没见老板，日子都这么难过了……X只能祈祷着自己可别被出差回来的老板炒了鱿鱼，卷了铺盖。 如此一想，业绩还是重中之重，主管的工作做好了，才能安下心来，钻进被窝的时候也能心安理得地沉沉睡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大概是X最放松的时候了，明明感觉以前是有失眠的情况的，现在却是沾着枕头就能睡着，一觉睡到闹铃作响。 估摸着，是累了。 上班时管理异想体，指派员工收集能源，处理各种突发情况，下班了还要挤出私人休息的空间去给部长们寒暄温暖，鼓励部长好好工作什么的…… 为了公司的效率，公司的业绩，真是付出了很多。 就算很多时候并不想笑，也会勉强自己露出笑容。 “Yesod，我进来了哦！” X敲着情报部部长的办公室大门，等了一会，没有回应，就象征性的继续敲了几下后推门而入了。 “诶，不在么？唔，会不会是去交报告了。” 办公室里没有人，门也没有锁，而整理好的文件也都摆放在办公桌上，大概是处理完毕了，X扫视了一圈，并未有发现情报部部长的踪影。 蹑手蹑脚的蹲伏下来，检查了沙发底下和办公桌的桌底，X也没有发现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确定了Yesod真的不在办公室的这一事实。 这是很罕见的情况，通常来说部长都会待在各自的部长办公室，也许会有喜欢串门的部长吧，但是Yesod肯定不是那种喜欢四处‘串门’的类型，因为她是个守规矩的家伙，甚至有点死板。 上次Yesod还因为Netzach串门找她借打印纸而炸毛了，X真心不觉得蛰伏在草丛里的毒蛇还能四处遛弯，除了工作需要，指望Yesod会主动跟别的部长交流，那是不可能的。 而如果是去交报告的话，办公桌上的文件又不可能不带上。总不可能是去上厕所吧？AI可不需要上厕所，不是谁都会跟Netzach上次装病一样，智能AI不会得感冒是常识。 Netzach那蹩脚的装病理由，可是给X留下了深刻印象，不能说很烂，只能说很搞笑，就像是不想上学的学生，突然捂着肚子说痛痛一般。 因为过于的烂，以至于都感觉没有揭穿的必要。 如果是Netzach不在办公室，X只会认为是窝到哪个角落喝酒去了，而如果是Yesod的话，X会认为是Yesod突然有事情去处理了，并且很快就能回来。 因为情报部的部长是个性格严谨的人，出去是肯定会锁门的，不然员工冒然闯入，触碰了文件资料，不管重要不重要，既然让员工接触到了，那肯定就是严重的失职。 情报部所提供的很多资料文件都是不能给员工看的，再或者仅仅提供给到达一定权限的员工看，比如[四级员工]以上。 经常会有，仅提供给[三级员工]或者[四级员工][五级员工]的文字标注，档案都是分有严格的权限的，主管的是最高级，部长其次，最后才是筛选出来的员工。 有些不太好的内容，甚至都不会给其他部门部长看，因为担心接受不了，更别说那些员工了。 封锁信息，其实算是一种仁慈，是一种对于员工的保护。知道的太多有的时候不仅不是好事，反倒还会害了自己。 毕竟知道很亲昵自己，非常友好的异想体，实际上是在给食物保鲜……是非常膈应的事情。 再或者进行[压迫]工作的对象，指不定哪一个同事变成的呢。 被蜘蛛包裹成囊，注射毒液之后并不会立刻死去，而是非常缓慢的在一片黑暗中感觉自己的脉搏越来越微弱…… 知道了这些，对于那些新入职的员工来说，中午吃饭的胃口估计都没了，对公司指派的工作也会存在一定的心里负担，从而增加失误的情况。 在这一点上，X是非常认同Yesod的做法的，这无疑是个正确的选择。 Yesod很靠谱，做事也很让人放心，所以——她去哪里了？ X想了想，部长去哪里是部长的自由，也没有谁规定部长一定得待在办公室，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先去其他部门看看好了。 上次没有让Netzach喝到香槟酒，虽然事后做出了一定补偿，但是几个部长里唯独忘了绿藻头，X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这次的话，就先给Netzach看看，过过眼瘾好了，毕竟怀中的香槟酒要和大家一起分享，而不是给Netzach独喝的。 这么想着，X小心合上了情报部的办公室大门，前往了就在情报部隔壁的安保部，穿过几条走廊就能到安保部，这距离相对来说已经非常近了。 “Netzach，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香槟——诶诶诶，你们在干什么！” X推开了安保部的办公室大门，入眼看到的不是别的，是两个部长扭打在了一起，就算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X看到的也依旧是安保部的部长和情报部的部长。 安保部的部长和情报部的部长，在打架。 …… …… 58.绿藻头，你恶人先告状！我揍死你丫的。 在X喊出声的那一刻，时间就好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两位扭打到地上的部长，动作全都停滞住了，仿佛就定格在那里了一般……玩一二三木头人。 在停顿了那几秒之后，就又好像是镜面模仿一般，两位部长齐齐做出了相同的动作——扭头看向门口愣住了的主管X。 嘴唇动了动，但并未出声，宛若中了沉默术，全成了哑巴。 这样尴尬的气氛，大概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吧……仿佛是中央空调的制冷效果调到了最高，人要冻成冰渣子了，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寒气。 X也有点难以言喻，这样的尴尬不比办公室里的两位不知为何打起来的部长强多少。 因为情报部的部长和安保部的部长视线都停留在X的身上，直直盯着这个突然闯入的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 老实讲，被两个人这样盯着，实在有点渗人，X感觉自己的头皮在发麻。 虽然以前也有尴尬的时候，被Yesod那样的瞪过，但从未有今天如此之悲惨，脚趾都要挖开地板钻进去的程度。 Yesod的目光很可怕，已经要杀人了，就像是一条受过刺激的眼镜蛇，搜地立起来吐露尖牙，而毒囊里的毒液随时都可能喷射出来。 “那个……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我——我这就出去！” X的脚开始往后挪移，没有抬起，而是拖在地板上擦着……是极为怪异的倒着走的走法，就像是蜗牛在地上蠕动。 “主管！” 又是顿了几秒，一个声音是这样的。 “不行！” 而另一个声音是这样说的。 X被情报部部长和安保部部长的话语给吓住了，停在那里，就像是在陡峭的路上被凶狠的野兽困住了去路。 ⑥，⑧ ③！⑦ 0！②！⑨⑨⑤ 狭路相逢一条蟒蛇一条大虫，龙虎之争，难进难退，左右为难。 而也就这个时候，两个扭打到地板上的部长都起身了，两个人的脑袋各自撇向一边，没有理会对方，自个理着自个的衣服，理着衣上褶皱、打架时造成的一些破损。 气氛很僵硬，双方也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那个，要不先坐下来说吧……是起了什么矛盾么，Netzach？唔，Yesod，是Netzach惹你生气了么，她又找你借打印纸没有还？” “先，先握个手和解吧——互相道个歉？” X硬着头皮说着，不当和事佬也不行，她这个当主管的，部长间打起来了，别说是搓稀泥，就算是干泥巴也得加点水润润，硬是给搓上去啊。 主管就像是齿轮与齿轮间的润滑油，齿轮之间运转起来的时候会有摩擦，添加润滑油后才能缩小阻力，减少齿轮间可能出现的磨损情况。 部长与部长间看不顺眼的情况是有的，毕竟性格不同，也都极具个性，但是一般来说的情况…… 也就是嘴皮子上的小摩擦，一点点微小的矛盾，这甚至能列为调侃或者玩笑的级别，真的撕破脸的情况很少。 比如现在——打起来了。 虽然Netzach这种懒散不负责任的性格确实和Yesod这种严谨刻板的部长相性不好，性格对冲，互相看不过眼很正常，但也不至于真的打起来吧…… X想过她们俩关系可能不好，但没想到这么不好,私底下居然打起来了。 难道以前都是因为在自己面前，所以各个部门的部长多少都有所收敛么……所以脾气没表现的那么个性…？ 而X硬着头皮当和事佬的话语也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虽然两位部长给了X一个面子，坐了下来，坐到了沙发上，但是仍就没有理会对方，依旧是看向X，目光可怕。 别说是伸出手，给个面子握一下意思意思了，不管是情报部的部长还是安保部的部长，都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全成了谜语人。 跟出演哑剧似的，心里想着什么全靠X自己去猜，根据她们的动作去猜…… 而如果仅仅只是这样那还好说，更糟糕的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两位部长确实是听了X的话，坐了下来，但是一个在这个沙发，而另一个在另一个沙发，客桌就像是一条江水分开了楚汉两界，对岸相隔。 问题来了，X应该坐到哪一个沙发？跟哪一个部长挨着坐？ 两位部长的目光都停留在X这边，似乎已经在表达这样的意思了，哪怕在某些方向特别迟钝的X，也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劲。 她不是盲人，这样的目光无法做到熟视无睹，就算像刻意忽略过去，这也跟上了弦的箭，不得不发。 就是因为看懂了，X才感觉头皮发麻，为什么打个架自己也被扯进来了……怀里抱着的香槟酒都感觉要被X那骤然上升的体温给捂热了。 酒被捂的热乎乎的，手汗因为过度紧张，直往外冒。 连连吞咽了几下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X才勉勉强强打完了腹稿，而打算开口说出的话语和准备做出的行动，又被突然亮起的脑叶Logo给打断了，硬是塞回了嗓子眼。 ——坐到情报部部长的身边 ——坐到安保部部长的身边 [模拟已启动——] [脑叶公司模拟器——最好的工作恋爱模拟器] [Day6——你瞅啥，瞅你咋滴!] [你在下班后打算带着酒水去找部长们进行一场聚会，因为早上的约定，你打算先去找情报部的部长] [你没有在情报部部长的办公室找到情报部的部长，于是你前往了安保部] [你闯进了安保部部长的办公室，你发现了情报部的部长，但是不幸的是情报部的部长正在跟安保部的部长打架] [你被卷入了这场纷争之中，两位部长的关系很差，她们各自坐到了相对的沙发，一点都不理会对方，也没有任何和解的打算，你作为主管非常没有面子] [你被两位部长瞪着，同时承受着两位部长的目光，在这尴尬的氛围下，你坐到了相对来说更熟悉的Netzach部长身边] [你发觉到安保部的部长在搂着你向对方炫耀，情报部的部长脸色非常糟糕] [你被安保部的部长惩罚了，情报部的部长也一起惩罚了你] OR…… [你被两位部长瞪着，同时承受着两位部长的目光，在这尴尬的氛围下，你坐到了相对来说更靠谱的Yesod部长身边] [你和情报部的部长解释着情况，你解释的话语激怒了安保部的部长，她并不满意你所说的事情，而为了证明事情的真实性，性格严谨情报部的部长决定亲自验证安保部部长的措辞] [你被情报部的部长惩罚了，安保部的部长也一起惩罚了你] ………… …… [你的精神扭曲了……] [你乐在其中……] [你喜欢被人惩罚的感觉……] […………] [……] [达成成就——两片面包夹芝士] [温馨提示：蛋糕切歪了比没有蛋糕这件事本身更令智能AI生气，就像一块蛋糕上有樱桃，另一块蛋糕上没有樱桃一般]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第一人称视角还原 YES/NO] X感觉到了一阵恶寒，从模拟的结果上来说，这是充满着糟糕恶趣味的烂结局，而就过程上说……已经很少出现非工作以外的模拟情况了。 这种非工作因素造成的Game over情况，除开最开始不娴熟的几天有所发生，后面已经很少出现了，但是今天…… 是特别一些么……还是说格外的倒霉? 因为紧张而造成的喉咙发干发涩，哪怕是在空调房下，虚汗还是冒了出来，X的状态不太好…… 这大概能算是副作用吧，在进行一定次数后，就会有一部分反馈到身上，恶心不适，在可能一些其他的小问题。 就像那些虚拟的选项同样能改变现实一般，尽管没有详细说明什么，但确实有反应出来，一点点的凸显效果。 而就算感觉到不适，也要强忍着恶感，继续处理尚未解决的情况。 “唔，等等……我找找，Netzach，你把高脚杯放哪里去了？哦哦哦，找到了。” X顶着两位部长的目光把怀中的香槟酒放到了客桌上，小心安放好香槟酒后转身在柜台翻找起来—— 大部分都是大号的啤酒杯，X连着翻了好几个柜子才找出了两个高脚杯。 捏着湿纸巾擦了又擦，直到把高脚杯擦的闪闪发亮，X才把酒杯放到了两位部长面前。 打开冰柜，在一堆冰啤酒的下层柜子里拿出一板子冰块，冰块倒出来，放入高脚杯中，然后充当着酒侍的角色为两位部长倒酒。 晶莹剔透，色泽鲜亮的香槟酒倒入高脚杯中，和啤酒的那种气泡不同，香槟酒的气泡不会起那种白色泡沫，倒酒时也不应满出来。 仅仅只倒三分之一就够了，品酒不易太多，毕竟和优雅挂钩的总是小巧精致而非满满一盆。 “尝尝吧，Netzach，这是陈酿的好酒，安吉拉给我的特级香槟酒。” “别皱着眉头了，Yesod，品尝香槟酒的时候需要带着愉快的心情。唔，难道需要我展示一下香槟酒的正确喝法么？” X观察着两位部长的脸色，对于那僵硬的气氛只当是没看到的。 而就像是为了活跃气氛一般，X继续用着夸张的口吻说着—— “捏住高脚杯的杯脚，抿一小口，闭眼享受它那细腻的气泡。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它要人共同分享，这是香槟酒的魅力。” X向部长们示范着这一过程，优雅地握住高脚杯的杯脚，轻轻晃动，然后唇瓣停于杯壁，在适当的倾斜中，有着丰富细腻气泡的香槟缓缓流入口中。 “抱歉，我好像用了你的杯子，不介意的话我再拿个新的过来。” X又拿出了一个新的高脚杯，重新倒了一杯香槟酒，递送到情报部部长Yesod的面前。 情报部的部长表情很复杂，但是和厌恶反感沾不上边，而是其他的情绪，某种异样的情绪……她接过了X递送过来的香槟酒，小口抿了起来。 目光却仍就停留于X和X手中捏着的高脚杯。 而坐在沙发对面的安保部部长倒是不需要X亲自递酒，她早早的就喝完了自己杯中的那一份，目光正在桌上的香槟酒与X之间徘徊。 也许优雅就跟Netzach沾不上边，与其说是品好酒，不如说是单纯享受着酒精麻醉自我的感觉，无论是好酒还是劣酒，只要酒劲够足就好。 但是她还是在努力优雅，似乎是想在X与其他部长的面前维持一点本就不存在的形象。 相较于Yesod，明显Netzach的嘴更容易撬开一些，手段无论，管用就行。 “咳咳，好了，酒也喝了哦，接下来谁先解释情况，先说的人有奖励。” X用着较为轻松的玩笑口吻说着，看不出一点要责怪谁的意思，比起凶狠严厉地质问谁，兴师问罪，X更喜欢这样温柔的方式。 毕竟她不是为了分个谁对谁错的找人理论，而是想要了解矛盾的源头是什么。 为什么两位部长之间的性格不对付会突然发展到打架的地步，这种事直接说出来，让对方知道原因，远远比闷着相互看着不顺眼，你打我我打你的情况要好很多。 “主管，我举报，是Yesod先动的手！她想要揍我！” 可能是‘奖励’这个词诱惑到了Netzach，也可能是Netzach单纯的觉得自己有理，总之她开口了，手高高举起，直指着对面的Yesod。 而Yesod的脸色顿时一黑，脸色变的非常难看，那话语就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已经对Netzach打‘小报告’的行为咬牙切齿了。 “约定好的私下解决的事情，你公然毁约告诉主管，Netzach？果然，你就是个不负责任的烂人。” 情报部部长的反应尤为强烈，就好像是安保部的部长在恶人先告状，太小人了，太卑鄙了。 而对于情报部部长愤愤不平的指责，安保部部长则不以为然，伸出舌头略略略的，嘲讽度极高。 “切，说的这么好听，其实就是不想让X知道而已，装的多正义的样子，我呸！” “主管，你可别听毒蛇说的话，她揍我的时候可狠了，就是对我怀恨在心，公报私仇，故意找理由揍我。” “你看这里，都是Yesod揍的，我好痛。” …… …… 59.X，你就是太惯着她了！ 安保部的部长一边用着夸张的语调说着，一边伸出手指向自己的脸颊，就好像是为了给X看伤势一般，伸长了脖颈，把脖颈大片的白皙都展现了出来。 X仔细看了看，没有在Netzach的脸上看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这是当然的，智能AI打架又怎么会留下像人类打架那般的淤青呢，机器是不会有伤口的，也没有碳基生物那样的脆弱。 坚韧的仿真肌肤可以承受绝大部分的伤害，大部分的利器都很难在上面切割出痕迹，更别说是作为钝器使用的拳头了。 人工智能的力气虽然很大，但是打架的时候又不是抱着销毁对方的目的而出拳的，虽然称不上轻，但也重不到哪里去，这样的程度是损坏不了机体的。 双方打起来，可能各自都没破防，造成的伤害共计为0，所以绿藻头自称的受伤是绝对的无稽之谈，就像她装病说感冒了一般。 Yesod的拳头可能确实揍到了她的脸上，但是绝对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是脸皮太厚了。 至少X是被这样突然冒出的想法给逗笑了，盯着绿藻头的脸瞅了一会，便骤然笑了起来。 她捧着小腹，笑着，笑声没有丝毫遮掩，但这并不是嘲讽的意思。 也许安保部的部长适合去讲相声？就算单口相声讲不了，她这个主管也可以配合着去讲双人相声。 这样的‘幽默’细胞，一般的AI大概还真的学不来。 “好像真的挺严重的，很痛么，吹吹就不痛了。” X故作认真的说着，并没有拆穿Netzach的谎言，这大概是能算作刚刚承诺的‘奖励’的一部分。 轻轻凑近，然后在耳鬓间吹打热气，带着酒气的气息扑打于安保部部长的仿真肌肤，因为处于空调房中，仿真肌肤的温度与室内温度趋于一致—— X所吹打出来的热气很快就液化，吸附在了仿真肌肤上，成了一颗颗细小的露珠，就像是晨曦时的清澈露水。 Netzach根本没有受伤，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出拳力道的轻重，情报部部长本人再清楚不过了。 “主管！你们两个成何体统！” 见着X做出这样的举动，原本在沙发对面平稳坐着的Yesod突然站了起来，话语严厉且带着明显的愤怒情绪。 上一次见到情报部部长生气，还是在被安保部部长叫外号的时候……而现在，大概同样是被安保部部长给激怒了，虽然是不同的手法，但却是同样的方式。 如出一辙的……被挑衅了。 “嘿，你急了。Yesod，我就说吧，主管是自愿的。” Netzach的口吻里有着明显炫耀的意思，而X还不明所以，自己怎么就突然成了安保部部长口中炫耀的资本了。 有见过同事之间炫耀工资的，有见过同事之间炫耀午餐有多好的，但是怎么还有炫耀主管的……？这也太奇怪了吧。 这不是同一个主管么？ X是公司的主管，是所有部门部长的上司，她们有着共同的上司——X。 ……都是同一家公司同一个上司，这之间哪有什么好炫耀的地方？ X不明白，但是她大概理解了可能的矛盾过程吧，十有八九是Netzach嘴欠嘲讽了一波Yesod，Yesod没忍住就打起来了…？大概？ 情报部的部长不像是冲动用事的人，她很理性，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粗鲁且低下没有效率的事情，‘打架’这个词听起来就十分的感情用事。 “Yesod，冷静点，Netzach她是有点的…呃…说话不过脑子……总之，别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Netzach，你也是的，少说些没营养的话。我们现在是在谈关于打架的起因，不是在讨论谁打赢了谁打输了，也不是在讨论谁有理谁没理。” X一瞧见Yesod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了，就赶忙改变了策略——她本想把气氛往轻松的地方带的，以为这样能缓解一下尴尬，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似乎是刚刚给Netzach吹气的行为不符合主管的行为标准，把情报部部长给二次激怒了……大概是这种原因吧，X也是根据过往的经验猜测的。 她实在有些琢磨不透女人的心思，很多时候已经是尽力在猜了——X不擅长这些事情。 人总有擅长的地方和不擅长的地方，比起处理复杂的人际交往关系，X其实更擅长工作方面的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心工作更适合她。 但是她需要处理这些事情，身为主管所要顾虑的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异想体管理工作，还有部长和员工间的琐碎事情，所以只能被迫地去适应环境，去学会交际，跟部长们搭建起良好的社交关系。 X在某些方面是很迟钝，甚至可以说是麻木，就像是电阻被拉到了最高的那一档一般，电流完全过不去。 在这几天的锻炼里，与其说是情商变高了，倒不如说是开始把这些事情当数学题去做，一条一条概率去排除可能性，缩短值的范围，再在其中去挑选几个符合要求的选项。 但仅仅是在合适的范围内挑选，并不能保证其举动的完全正确性……也并不能保证这样的举动是否符合对方的认知。 人与人之间的认知是存在偏差性的—— 她觉得可以的，别人不一定觉得行，而别人觉得可以的，她不一定觉得行，通俗的去理解，这仍就像是品尝菜的咸淡一样，好吃还是不好吃，还是个人主观去断定的。 所以……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么……？ X不明白。做错事情的人，不能理解自己错在哪里了。 而那种仅仅只是浮于表面，充起量只是客气的客套话，是无法安抚因为不明原因而气愤不已的情报部部长的。 情报部的部长并不想开口解释任何事情，她也不想理会X的和稀泥举动，她起身就准备往外面走，离开安保部的办公室，而对X的挽留无动于衷。 大有‘你自个儿去跟绿藻头好去吧’的意思。 “把手拿开，X！” 那是极度不耐烦的话语，就像是不擅长忍耐的人却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情报部的部长试图抽回自己的手臂，但是X厚着脸皮拉着，不让Yesod走……无论被激怒的毒蛇怎样撕咬，都没有松开。 X不敢松开——尽管她不清楚惹一个部长生气会有怎样具体的后果，但是她知道如果真的那样不理会Yesod，就是她搞砸了。 安吉拉是不会去惩罚部长的，安吉拉只会去惩罚失职的主管，失职的主管X。 X暗自骂着，为什么Netzach惹出来的麻烦又是自己担负责任，又暗道着不停在旁边起哄拱火的绿藻头应该跪在主管室给她垫脚。 不是绿藻头拱火，二次激怒毒蛇，怎么事情会极具恶化呢。 Netzach真是该挨打。 别说Yesod了，X现在也想撸起袖子砰砰给Netzach两拳了，情报部的部长真是揍轻了，没揍疼对面，现在居然还有力气拱火。 但是好言相劝大概对于正在气头上的部长已经没用了，触及了逆鳞就算多来点好听的话也不过是增添怒点。 哄AI就像是哄家里养的猫一样的麻烦。 X快要没办法了。 她不是喜欢低声下气地央求别人的那种人，除了自己秘书，X还没对谁这样低头过。 与其再求下去，不如——反客为主。 “Yesod，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是在无理取闹么？我原以为你是一个理性的人，我也一直很放心你，但是……你现在的表现很让我失望。” “感情用事，私下里擅自约架……我问你打架的原因，你拒绝回答——你是我的下属，我要为我的下属负责，那我作为主管，是不是应该惩罚你？” 情报部的部长没有吭声，但是撇过来的脑袋大概是代表了她此时的态度。 至少，Yesod，还认X这个主管的……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在听。 “我知道这可能不是你的问题，但是你需要沟通，与其他部长沟通，与我沟通……我已经强调过三次了，我不想追究谁的责任，也不是去为了分出对错而去问你们的。” “如果我真的想要追究谁的责任，我已经去查监控了。” “我只是希望你们俩的关系不要最终破裂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是主管，我不希望看到部长们因为这些事情而伤到。” “这是多了一个仇人，Yesod。有的时候，我都在想——你能多向其他人吐露一些自己的想法，让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需要什么就好了，我们也能知道哪些事情做的不好，需要改进。” “而不是现在一声不吭的去打架，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去打架的，Netzach的确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但是不至于你因此生气到去打她一顿，对吧？这不值得，你应该清楚，揍她一顿没有用。” “如果给Netzach几拳能让Netzach变好的话，我早就去打了。” X一边说着，一边把情报部的部长往回拉，本来两位部长是坐在相对的沙发的，X牵着Yesod的手，坐到了Netzach的旁边。 同一侧沙发上坐着三个人……X挽着这两个人，只觉得心好累。 她这哪里像是处理部长间的纠纷，完全是给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劝架，一个人霸凌另一个，没打过，又哭哭啼啼地回来找家长。 然后又无论谁欺负谁，都只能牵手手，强行和解。 而被X所搂着的情报部部长，还是摆着一张臭脸。 唔，尽管毒蛇的脸色臭的要命，但起码比刚刚强一点了。 “主管，呜呜，你说好的先解释的人给奖励呢。” Netzach就好像还没看懂此刻的氛围一样，哪里的壶不开提哪壶。 “你现在消停点，Netzach，让Yesod先解释。你再多说几句，添油加醋，别说今天的，明天和后天的奖励也都别指望了，而如果你不好好工作，以后我就把你藏着的那些酒都分给员工。” X掐着绿藻头的腰肢，尽管这本身没有用处，但至少起个警告的作用。 而本来还想再多蹭蹭的Netzach，看见X真的不高兴了，倒也安分了下来……尽管她并不相信X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就是了。 就算是凶起来的X……嘿嘿……好可爱。 偶尔被瞪一下的感觉也不错…… “好了，Yesod，我先替她向你道歉了，能说一下是为什么要打起来么？” X的语气很轻柔，深怕再刺激到情报部部长。 情报部的部长Yesod有的时候就像头倔驴子，很容易钻牛角尖，不拦着，就会出现一直往一个不重要的问题上死扣的情况，大概是性格严谨的人惯有绕进死胡同绕不开的毛病。 “那我直说了，X，你太惯着Netzach了！就像现在这样，是她的问题，为什么你去承担，还是你去道歉，你看她任何一点悔改之心么？” “你那无用的善良用在这种地方，只是在不断纵容她！” Yesod的表情很严肃，也很认真，话语里带着隐约的愤怒……压抑许久的愤怒。 “你看看自己做的事情，这是主管应该做的么？Netzach对你做出那些逾越的事情，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她现在只是在变本加厉，且不说这个烂人的想法，你对得起你自己么，X？！” “你——你，真的对得起……” 情报部的部长情绪很是强烈，而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是快到扯着X的领口质问的地步了，但却骤然终止，急速停顿，就像有些事情是不能就那样直接说出来一样。 “算了，我不需要你对我的道歉，X，我只是觉得……你的行为严重不符合主管的标准。也许我应该揍你的，但是很遗憾，我没有权限这么做。” 然后Yesod就不再说话了，她抱着手臂，静候着X的下文——就像是想要看X能做出何等解释一般。 …… …… 夏日悬赏活动福利喵！ 悬赏时间为夏日活动结束喵，打赏满两万猫币加一更，刀片满两百加一更，推荐票满两千加一更，月票满两百加一更。 白银宝箱三更（可选为里内容） 黄金宝箱十更（可选为里内容，内容可私人订制） 目前本书数据：24.4万猫币 652个刀片 推荐票 月票1129 喵，其实感觉也不会欠几章的，如果真的有出乎意料的情况，会下个月继续还更的喵！ 60.你这毒蛇保真不？ “诶诶诶？！” X就像是偶然路过，但是却被蛰伏在草丛里的毒蛇错不及防地咬了的无辜路人，脸上露出了吃痛且诧异的表情。 为什么，错的人又变成她了……？管我什么事啊，矛头……为什么对准了自己。 不是揍的Netzach么，自己就是个劝架和稀泥的主管啊…… X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惹上情报部的部长的。 Yesod几乎是想做出了拽X领口的动作，表情之严肃，语气之严厉，宛若X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无法饶恕的罪人一样。 但她停住了，大概能说是动作收敛，在冲动的那刻及时止住，手收了回去，恢复了平常那种抱臂着的动作，等待X做出解释。 X顿了那么几秒，才缓过来。话语里的信息量实在有些大，都是些她不擅长对付的私人事情。 “等等……Yesod，让我理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因为我才跟Netzach打起来了么……” X不太确定地问着，尽管是疑问句，却是陈述句的语气，因为……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不是。” 但是情报部的部长又否定了，否定的非常迅速。 听到这个回答，X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大概算是明白了龇牙咧嘴的毒蛇到底是个怎样的性子了。 “好吧，我知道了，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对Netzach太偏心了，很不满我这个主管做的事情，对吧？” 这句话就像是捏着树枝敲打草丛一般，草丛里蛰伏着的毒蛇受到了惊吓。 X看到情报部的部长把头低下去了，脑袋往高领打底衫里缩了缩，又没入了一截，高领衫挡了Yesod的一部分脸。 但是她的脸红了，X看得见。 “Yesod，你是觉得我太不作为了，每次看到Netzach偷懒、公然违反公司规定的串部门等事情都没有制止，都不批评指责，作为一个主管，太不成体统了，是么？” “你本来是想教训我的，但是迫于我是主管，公司禁止对主管使用暴力，所以你只能揍同样不成体统的Netzach一顿，以此来解气，是么？” X一改之前的温和态度，开始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就像那些小说、电影、电视剧里的那些当老板的角色所形成的刻板印象一般——霸道蛮横地对自己的部下兴师问罪。 Yesod把脑袋撇到了一边，没有看X，可能不服气X的话吧，但她没有出声反驳X的任何话语，獠牙外露的毒蛇，像是被人突然拔了牙。 X也没管，继续说着。 “但是不管怎么说，Yesod，我是你的主管，无论我的行为再怎么不符合主管的行为标准，我还是你的主管，对吧？你是部门部长，我的下属。” “你是我的下属，我的下属犯了错，我应该责罚我的下属。这是符合主管行为的事情，对吧？把头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Yesod。” “现在，立刻，回答我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于有魄力，一向是对着主管摆脸色的情报部部长居然真的听了一回X的话，老老实实把头转过来，可是眼神飘忽躲闪，不敢正视X的金瞳。 平日里温和的样子盖过了那第一感觉就冷漠傲慢的金瞳，而当X不再维持那副温顺如羔羊的模样，语调不再轻柔温暖的时候，傲慢与冷漠就暴露了出来—— 这就像是真正的领导者，在下达必须执行的命令。 或者说……独裁的暴君。 “是……” Yesod眼帘下像是渡着一层难以言喻的阴霾，棕褐色的眼睛隐约是失去了光亮，而现在只是机械麻木地点头回答。 兴许，是那名为委屈的情绪吧。 没有哪一个部长被X这样凶过，哪怕是最烂的Netzach，X都容忍了下来，而情报部的部长是第一个…… 既不是粗心莽撞的Malkuth，也不是滥发脑啡肽的Hod，更不是整日罢工的Netzach，而是做事负责，严谨认真的情报部部长Yesod。 被黑色手套包裹住的手篡的很紧，很紧，捏成了拳状，而明明仿真肌肤没有暴露在空气之中，却感觉到难耐的刺痛，似是被开水灼伤又起了无数个水泡般。 肌肤在腐烂，在坏死……在抓挠中层层脱落。 她有感觉到这样，尽管这不可能，也只会是幻觉。 这不公平…… “那么Yesod，你挑起事端，私下约架，我是否能视作你在试图破坏部长间的团结，严厉地惩罚你？” 情报部的部长，什么话都没说，不吭声了，只有那轻微的点头动作代表着她的回应……艰难地像是被人按着脑袋强行认错一般。 然后，就是惊愕，无法言喻的惊愕诧异之感。 因为——那是错不及防地推压，唇齿被撬开的温度，然后被人侵略，被人占据，被人索取的感觉，十分炙热的温度。 可以感觉到柔软，也可以感觉到人类的热度，那是远远高出于智能机械外层躯壳的体温，很烫，很烫。 尽管是在说强势，但本身却并不粗鲁，温柔的更像是替人擦拭伤口，而又温暖的像是小小炉火，在发光发热，让人生不出反感再者说讨厌的情绪。 让人不禁想要多贪恋一下这份温暖……在余温尚未散去时，回味这份味道。 “好了，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以后可别说主管没有惩罚做错事的下属，我还是很负责任的，Yesod。” X擦了擦自己嘴角上的水渍，语调温和了起来，似乎又变回了平日里那个总是带着笑意，温柔且没有什么架子的主管。 “你……你……” 情报部的部长唔了半天没有抖出一个完整的词汇，脸红的很厉害，很厉害……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怎么的，而就算是用手遮挡起自己的脸，也掩盖不住其羞意。 而X不以为然，就像根本不怕被蛇咬一般，就那样搂住了似乎情绪很不稳定，已经失态了的情报部部长，把Yesod搂了进来，像是放置宠物猫咪一般安置于自己的怀中。 身高164的情报部部长在178身高的主管X怀中，非常的合适，恰好地就能坐在X的膝盖上，拥入怀中。 实际上，X也能就那样托着Yesod的腰肢，把这条性情不定的猫咪蛇给抱起来，但是她担心这样逗的太厉害，Netzach和其他智能AI会不满意。 做一锅汤，咸的时候加水，淡的时候加盐，但是那个度那个量每次又不可能精准无误的把握，汤里面也可能不仅仅是盐那一个调料，说不定有糖去提鲜，有黑胡椒去开胃。 X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很多时候她也是只注重结果的人，而不在乎其过程跟手段，只要最终问题能解决就行了。 “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Yesod，而关于你之前说的事情我也有在思考，唔……要不这样吧，能帮我分担一些工作么，严谨认真而且十分可靠的情报部部长？” “帮我监督Netzach的工作状况，也在她工作出现问题的时候多帮帮她，好么，我会在下班之后检查她的工作的，如果她真的有在好好完成，我会奖励你，你可以对我提出任何要求。” “好么~Yesod，我会尽我所能的满足你的要求的。” 而这最后一句话，格外的低沉酥麻，那刻意压低着的音量就像是担心Netzach听见一般，可又不知为何在末尾带着颤音。 尽管这压低的音量毫无意义，Netzach就坐在她的旁边，而AI的听力又恰好比人类更加敏锐。 “我不要！” 本来就已经坐不住的Netzach，听到X说出这样的话后更是坐不住了，宛若自己在案板上煎的热乎豆腐被别人给夹走了一般。 她的心情就像是市场里的股票，从一路向上猛窜的看乐子，乐的不行，变成了挎批着一张脸，随时可能栽地上秧掉。 X当然知道Netzach肯定不乐意被Yesod管着，这俩的性格和行为方式都是最不对付的了，但是……有些事情可不是乐意不乐意就能解决的，没谁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 很多事情，都是不能由自己做主的……不论主观上还是客观上。 “要听话，Netzach，Yesod有很多地方都值得你去学习，比如她的办事效率，工作能力，还有对于工作上的严谨态度。你不能仅仅只是满足于完成工作，而是要思考如何才能把工作做的更好。” “我确实太纵容你了，仅仅只是完成分内的工作就可以骄傲自满，沾沾自喜么？” “从明天开始我会提高对你的要求。Netzach，我会检查你工作报告的完成质量，不合格的话我就打回去，你必须重做，这没有奖励，也没有酒。” X看着绿藻头秧了下去，那表情宛若是被海浪冲上岸的海藻，晾在了沙滩上被太阳暴晒，晒成了脆生生的海苔。 但X不为所动，平时私底下Netzach蹭着她索要什么也就算了，现在既然其他部长都有意见，那也不能继续惯着。 等会Yesod走了再哄一下Netzach呗，现在凶一点也没办法…… X其实并不想用命令的口吻再者说傲慢领导的说话方式去跟部长说话的，但是Yesod既然这么不满她没有一点主管的样子，那只能在有多个部长场合下保持严肃了。 而且有的时候，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太低确实没什么效果，反而必须要态度强硬一些。 好言好语没用的时候，就只能换手段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解决问题，只要管用，用什么手段，又怎样的卑鄙，X都不在乎。 “那么这件事这么定了吧，Yesod，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如果Netzach对你态度恶劣，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或者不配合你，你如实跟我报告就好。” “我会处理Netzach的，别自己动手，Yesod，这样的话就是你的问题了。还是说你希望继续被我惩罚？” 尽管说是惩罚，X也只是稍稍低头，凑于情报部部长的脖颈间，在情报部部长的耳鬓那里吹吹气罢了。 “……” “我不要你那所谓的‘奖励’，但是我会监督这个家伙的。” 脸上的红晕直到现在也没有彻底散去，而停顿了好几秒，外号毒蛇的情报部部长才吭声，回答起了X的话语。 这似乎是最后的倔强了，明明很想要不是么？却仍坚持着说不要，不断否定着这一事实。 不过这也是X对Yesod放心的原因，情报部的部长是个很约束自身欲望的人，非常的理性，而理性克制着她的欲望，就算许诺答应她的‘任何要求’，也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虽然一开始感觉Yesod的嘴太毒了，对谁都苛刻的挑剔出毛病，很不好相处，但是现在了解之后，感觉还是挺可爱的，说是毒蛇，其实更像是一只高冷的猫。 高傲的猫对谁都爱理不理，疏远地在角落里独自玩耍，但其实真没有人去关心的话又会表现的非常焦虑。 猫的性情也是非常难以琢磨的，也许叫唤的那声是饿了想要粮，但下一声又有可能是让你快快滚蛋，搓毛的时候不耐烦了还会被挠上一爪子。 非常的难得伺候……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是主管。 “知道了知道了，那么‘提出要求’的权利我先保留着，Yesod，什么时候想好了，想要提出要求的时候再告诉我，这在任何时候都有效。” “离开前再来喝一杯吧，你不喝的话，等会这瓶香槟酒就都是Netzach的了。” 在情报部部长离开前，X又倒了一杯酒，这次倒的稍微多了一些，X自己抿了一口后才递交给了Yesod。 情报部的部长似乎是想装作不在意的，但是那小口小口的尝酒，还刻意维持着X递交过去时的杯壁角度……全然暴露了真实的想法。 如出一辙的，舔着X所喝过的地方。 …… …… 61.爆炒鱿鱼需要加蒜还是加葱 香槟酒本来是要与其他部长一同分享着，但是X因为一点‘小小的意外’，现在她已经没有这份去再叫其他部门部长的心情了，待情报部部长离开后，X就陪着安保部部长喝了起来。 一只猫勉强哄好了，还有另一只猫需要哄，刚刚为了安抚Yesod的情绪，X稍稍呵斥了几句Netzach，而现在，Netzach就是这副秧掉了模样，直到Yesod走了，脸色才强点。 背对着人吐舌头这种行为，不得不说非常的幼稚，但是出现在Netzach身上，一点都不违和。 X想捂住脸，不看绿藻头，但是想了想，以后总不是会有更丢人的事情，迟早会习惯的，今天有Yesod不爽，下次说不定就是其他部长了。 送走了气鼓鼓的毒蛇，X还得收拾绿藻头，刚刚当着其他部长的面不好说Netzach的那些臭毛病，想给Netzach留点面子，而现在可以说点了。 确定Yesod应该不会再过来后，X轻轻敲了一下Netzach的脑袋，晒秧了的脆海苔就像沾了水似的，立刻泡发了，扑在了X的身上，如同攀附于岩石峭壁上的藻类贝类生物的混合体。 Netzach试图啃几口X的嘴唇，被X给按住了，没有成功，而随即又蹭蹭了起来，一直蹭着X的耳鬓，似乎是想让X同意。 按往常来说，只要磨蹭几下，X就松口了的，毕竟X很容易心软，但是今天—— “你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么？不好好反省，没有奖励。” X平静的说着，就好像是真的生气了。虽然没有拒绝Netzach粘自己身上的行为，但是却并不允许更亲密的接触。 早就不满足于亲吻，那些往日的接触都无法缓解欲求，而现在仅仅只是允许搂抱，又怎可能让Netzach甘心。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难道要毁约么，X，你这个骗子！” Netzach又在用惯用的伎俩，通常来说X是很顾忌自己身为主管的信用度的，非常看着许下的承诺，但是—— “这是一码归一码的事情，你工作完成了当然有奖励，但是你做错事了，也该有惩罚，Netzach。” X不为所动，绿藻头的道德绑架已经绑不了她了。 只要坦然承认自己的自私，那么道德绑架就是无效的，说难听点，这也就只需要在Hod和Yesod面前装装了，Netzach自己也不是守规矩的人，她怕个啥。 最重要的是，今天Netzach拱火，本来不大的事情，因为拱火拱的出来乐子，没砰砰两拳收拾就不错了，还要奖励？跪着给她垫脚还差不多。 为了把Yesod的情绪稳定下来，X都感觉自己把能说的好话都说尽了，软硬兼施才勉勉强强把性情乖僻的毒蛇安抚好，要是再来一次，她头都是大的，精神憔悴。 部长的心态崩了她来安慰，那么她自己心态崩了谁来安慰自己这个主管，安吉拉么? 那直接炒鱿鱼了，收拾铺盖走人滚蛋。 X叹了口气，指望Netzach主动认错是不可能了，还是老样子，边喝酒边谈更实在些。 “要我为你倒酒么，Netzach?今天的香槟是为你准备的，但是老实讲，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你明明知道Yesod是那个性子，还要故意挑衅。” “虽然她想揍你这点确实说不过去，但是你在知道这种情况下不仅不让着她，还怂恿着她往极端方向走……” “比起惩罚Yesod，我觉得更应该惩罚你，哎，就罚你喝三杯酒吧，Netzach。” X一边说着，一边倒起了香槟酒，本来罚酒这种事情应该用度数更高更烈的酒来的，不过本身X也不是为了惩罚Netzach，只是想换个方式安抚一下Netzach的情绪而已。 这种能算惩罚么？对于酒鬼来说也只是奖励而已，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冰块放入高脚杯中，透亮的香槟酒浅浅的没过冰块便停了下来，X递送到Netzach的手中，Netzach却只是捏着高脚杯的杯脚，没动。 “嗯？不喜欢么，上次不是吵着一定要香槟的么，还是说现在改变主意了，要换啤酒？” 这回就换X疑惑了，哪还有绿藻头不喝的酒，要是Netzach不喝酒，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都信。 “主管，香槟好像没有气泡了。” Netzach是这样说的，示意X尝尝。 香槟有问题？假酒？这不是才开封的么…… X疑惑地凑近尝了一口，感觉没有问题，口感依旧分明，舌尖能清晰感觉到那细腻的气泡与浓郁酒香。 “唔，没有问题啊，Netzach，香槟就是这样的味道。” X还以为是Netzach喝不惯，想要解释一下，却发现绿藻头在她喝过一口后就已经在舔了，沿着杯壁舔着液体，一点点地摄取着杯中的香槟酒，小口吮吸，就像是蜂鸟在嗦取花蜜。 其痴迷的样子，看的X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喝她喝过的东西，她之前还怕部长嫌脏，专门换了个杯子，擦干净了再倒的酒。 公司的智能AI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么…… X稍稍有些郁闷，但很快这种不重要的事情就被抛到了一边，忽略掉了。 X很擅长将那些可能违和的事情忽略掉，无视其异样，不管怎么说，过程和手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其结果，有用就是好事。 既然Netzach喜欢的话，那就这样也行。 懂了Netzach的意思后，X在倒酒的时候都会先自己尝一口，不知道为什么……X总有种自己像是调酒的配料的异样感觉。 酒吧里的酒保会按照客人的习惯跟要求调制鸡尾酒，将几种不同的酒混合，再或者加入某些水果的汁液等，这些都是配料，混合，均匀摇动，然后调制出客人满意的酒。 但是……怎么会有拿自己当配料的，难道Netzach是把自己当下酒菜的么…… X越想，越觉得怪怪的，但是随后又把这种古怪的想法压了下去，努力说服自己。 算了，品酒本身就是要与美人共赏，不是么？ 三杯罚酒过去，就该办理正事了。 虽然出现了意外状况，但是X还没忘记今天得检查绿藻头的工作完成情况，照例是认真翻查了一边Netzach整理的文件资料，还有写的汇报。 X主要是看Netzach写完了没有，第一眼扫上去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算过了，而关于一些方案和企划是安吉拉负责的，安吉拉审查过后同意了才会交到X的手上。 所以那些东西，检查起来，X也不需要怎么细看。 Netzach在那里看着X一页页的翻动文件，就像是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一般紧张，而瞧见X点头合上文件后，又是松了口气，就像是期末查成绩发现没有挂科一样的庆幸。 如果是平时的话她当然不用担心X检查这些，X很好说话的，也很容易糊弄过去，但是今天……惹着生气了，说不定就那么挑刺扣下了。 安保部的部长可不会怀疑眼前的黑发女人真正认真起来的时候到底有多么的挑剔，又是多么的刻薄不近人情，那种冷漠与偏执的程度，绝对是在情报部的毒蛇部长之上的水平。 Yesod仅仅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而眼前的女人…… 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温和的人……大概也是跟温柔沾不上边的，一切跟‘可爱’‘温柔’‘体贴’这样的词汇，几乎是不可能出现在眼前的黑发女人身上的。 安保部的部长其实很清楚这一点，但是—— 为什么人不能抱有一丝美好的幻想呢，溺在这份虚妄的温柔中，若真能在这虚假的梦里长醉不醒，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每天睁眼，只有绝望而已，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有的人是为自己而活的，而有些人是为别人而活的。 有的人为别人而活是因为无私奉献，想要把自己的一切献给这世界……给这世界带来耀眼的光。 有的人为别人而活仅仅只是因为找不到活的目标，空洞又麻木，而那个人又太过耀眼，耀眼到想要追随，于是因为想要看到那个人的笑容而坚持活下去…… 没有永不落幕的太阳，而太阳陨落了，对于为别人而活的人来说，世界就坍塌了……一片黑暗，没有太阳存在的世界，有活下去的意义么。 为什么，就不能干干脆脆的闭上眼睛呢？为什么还要苟延残喘着，有什么活的意思。 活的没意思，就是不想活了，就指望别人能给个痛快了。 为什么，连个痛快都不能给呢？比狗还要狼狈的在世上喘息。 “给我奖励，X，你答应过我，要补偿我的。” “诶？” X才合上文件夹，刚刚转身就撞见了Netzach，那张脸贴近着X，占据着X的整个视线，眼神幽绿发光，就像是那些三流B级片里的丧尸，无意识的喃喃着，牢牢抓取着猎物，空泛的眼神中又流露着对于肉的渴望。 若非智能AI没有口水这种东西，唾液大概能顺着Netzach的嘴角滴下。 但是X是个有原则的人，是个坚守底线的出色主管。 “不行，Netzach，你还没有认错，反省自己的错误！今天太晚了就算了，明天记得跟Yesod道个歉，Yesod也没少帮你的忙，不要总是叫别人‘毒蛇’。” X的记性很好，Netzach到现在还没有认错呢，她说过了的，如果Netzach今天不认错，她绝对不会给奖励。 有奖就得有罚，确实不能太惯着Netzach，如果都不好好承认自己的错误，没有一丝悔改的意图，那么以后也会产生‘不努力也能有蛋糕可以分’的糟糕想法。 如果助长公司里不劳而获的气焰，公司风气不正，努力工作的人也不想工作，偷懒，而不努力的人直接罢工，公司的业绩往下跨，那么就是她这个主管的过错了。 对于这种事情，X是零容忍的，必须重拳出击，不然到时候被炒鱿鱼的就是自己了。 而就算说是坚守原则，坚守底线，其实只要嘴上认个错，低个头，服个软就好了。 X根本不会怎么为难部长的，她对于部门的部长一向是非常的宽容，但是，今天的Netzach就像喝了假酒一样，格外的烈。 “这明明就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不仅没有认错，还把错误全部归咎于了X的身上。 “这是你欠我的！” 像是大型动物一般将体重全部压在了X的身上，按倒于沙发。 跨坐于X的腰间，体重压在X的身上，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X，明明并不需要呼吸，却还是粗重的喘息着，就好像是本能，是习惯，活着的血肉生物会有的习惯。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先从我身上下来好么，Netzach，如果有什么觉得委屈的事情，可以好好跟我说的，我就在这里。”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压倒了，但是X还是感觉，公司的部门部长真是没有一个是会好好沟通的存在，明明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按住自己呢。 “嗯？现在就要奖励么。” X看着Netzach的行为，理解错了意思，全然没有意识到，可能她自己理解的和沟通的内容，都不在部长的聊天频道上。 X是个在某些方面很迟钝，反应的速度也格外的慢，甚至都很难去往别的方面去想。 也许是下意识的就忽略了，也许是本身就不愿意面对这些事情，而选择逃避……逃避是很好的选择，她也恰好很擅长。 …… …… 作者的话： 友情推书《恶党女配的自我修养》 原创橘子文 大佬写的，质量有保障 62.板烧豆腐应不应该加葱花 我是个烂人，差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的烂人，哪怕在某一天死在巷子里也无人在意，呵……倒不如说在这都市，死在某个角落里实在再常见不过。 但是巢中很少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哪怕是像我这样毫无作为的烂人，也能一直活着，苟且地活着，仅仅只是因为—— 我是在巢中出生的幸运儿，和那些绞尽脑汁的想要获得巢中的居住权，拼命挤进巢里的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我被巢庇护着，在翼的羽翼下求得平安。 但是如果我真的那么幸运，我又为什么会在孤儿院里长大。 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有亲人的陪伴，如果我有朋友，也许自己就会有梦想，有目标，有值得为之奋斗的事情。 而那天……我确实遇到了，那个黑发的女人站在街头演讲，慷慨激昂，热情洋溢，但是无人问津，没有任何一个人搭理她。 这是当然的，谁都不会搭理一个怎么看‘脑子都出了问题’的人，实际上，我也压根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我当时只是在想—— 为什么一个人居然能活的这么精彩。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笑容，仅仅只是第一眼……就会被牢牢吸引。 【Giovanni，这是给我的么？谢谢！】 她戴上了我送给她的发饰，一个红色的小熊头绳，非常的可爱，也很适合她。 这并不是昂贵的东西，甚至很普通，很廉价，但是她一点都没有嫌弃，而后面也证明确实如此……她一直都戴着在，我很开心。 但是这不能说明她对我有好感，我也很清楚这一点。 其实，她对每一个都这样，她的笑容，每一个人都能看到，她会把温暖分给所有人，就像是太阳一样，阳光会照耀每一处角落。 她仅仅只是把我当同事……再或者说朋友…也许……也可能是闺蜜？我确定，她对我没有任何超出这一范畴的感情。 但是每每看见她为自己的事业感到欢喜，感到骄傲时，我也顿时觉得自己充满了动力……我会想着，如果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 …… 这一切都毁了…… …… 为什么，那个家伙，没有保护好她…… …… 为什么…… 为什么…… …… “Netzach，都说了，我的奖励不是让你扯我的皮带！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奖励是在我允许的范围内的，不许扯皮带，这个是禁止的！” X勉强按住了安保部部长那到处乱摸的手，言语已经制止不了过于放肆的家伙了，而这个姿势又实在不好发力，外加摄入了酒精的缘故，X现在真的有些使不上劲。 “X……答应我好不好，补偿我……就让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但是安保部的部长仍就不死心，她凑于X的领口，在脖颈间蹭着，腻着。 Netzach用脸颊擦拭起X的鬓角，黑色的发鬓连带着那因酒精而略微泛出红晕的肌肤，都被Netzach磨蹭着。 黑色打底衫的纽扣歪歪扭扭，而手停留于扣子上，稍作用力，便是解开了那本就不稳的绳扣。 白色的大褂与黑色的制服总是很配的，与X的气质很搭，这种搭合不仅仅说的是总体上的感觉，还有当整洁变得凌乱时，产生的反差感。 柔弱且不禁让人沉醉。 “不行就是不行！一次也不行，Netzach，我不可能答应你的。” X抗议着，手还在护着腰间的皮带，全然没有注意安保部的部长已经不执着于撬开她的锁扣了，而是关注起了其他奖励。 好软…… 可爱…… 明明这身躯壳是不会分泌唾液的，却还是感觉口干舌燥，躁动不安，情不自禁地就想要把握分寸，试探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所能接受的底线。 试一试，她也不会生气的，对吧？ 欲望从很早开始就占据上风了，本身就没有理性可言，但是Netzach还在顾虑什么……她担心X会生气，担心自己把X弄哭了。 只能尝一口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会被……X讨厌吧…… 吞咽着口中残留的香槟酒，咬牙克制着自己那贪婪的欲望，稍作抗争了一下，Netzach得出了结论。 那……那就退而求次吧…… 安保部的部长萌发了一个想法，一个能够钻空子，却完全符合X的逻辑思维的想法。 一个并不触及眼前黑发女人的底线，但是又能缓解自己空洞欲求的办法。 “酒？好吧，我可以接受喝酒，Netzach。但是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随便摸我的皮带。奖励的范围仅仅限于喝酒和Kiss！” 就跟安保部部长预料的一样，眼前的黑发女人并没有追究自己之前冒犯她的行为，注意力也不再那些事情上面……因为眼前的女人总是搞错重点，非常非常的迟钝。 无论别人怎么想，其他部长怎么看待这种‘迟钝’，但是至少Netzach认为这是好事的。 案板上慢慢煎豆腐，总不是能煎熟的，而只要好好护着，守在跟前，热乎乎的豆腐也不会被别人给抢了。 不管会不会烫到嘴，至少先塞进嘴里才能安心。 香槟酒本来是需要倒进高脚杯里小口品尝的，以一种优雅而又得体的方式去享受，比起酒本身的价值，人们所给予它的美好寓意，象征价值更多一些。 而现在，却仅仅只是被安保部的部长当做调情的工具，或者说……为了灌醉别人，达成目的的卑鄙手段，浪费至极。 香槟酒的度数并不高，仅仅只有十几度而已，但这个酒精度数却是比一般的啤酒高出许多，通常而言，啤酒的酒精度数只在三到五度之间。 换而言之，灌醉X，使用香槟酒会比使用啤酒更快的达成其目的。 就实际情况来说，比起喝啤酒，X也更喜欢喝香槟酒，哄骗她喝下大量香槟酒，比哄她喝下一扎啤酒容易的多。 而更加好消息的事情，眼前的黑发女人，酒量非常的烂，Netzach清楚X的剂量，X仅仅只是喝啤酒也能醉到瘫下去。 香槟酒不是倒出来喝的……准确的说，不是倒进高脚杯里小口小口地喝的。 就那样瓶口对着嘴喝下去，因为是倾倒而下，一部分都是顺着嘴角流出，撒漏出来，灌进了衣领，沾湿了胸口，酒精的味道弥漫于身上。 “好……好了哦，我…喝…喝完了……嗝~” “今天…不…早了…那我得……回…去了。” 当放下酒瓶的时候，X的口齿已经不清了，而苍白的肌肤上也泛出了更加明显更加艳人的红晕，语气比起之前，又软了许多。 Netzach的要求是把酒喝完，而X喝完了酒，就起身准备回去了。哪怕恍恍惚惚的，视线也有点飘……但还是勉强地撑着，想要起来。 她被拦住了，安保部的部长仍就坐到她的腰上，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不行，还没有喝完。” Netzach戳着X的小腹，时不时划几下，明明喝了相对来说不算少的酒，却还是很平…… “哪……哪里……么有。” X感觉自己的部长有点不讲道理了，酒瓶子明明已经空了。 “当然是这里的，不过……我帮你好了。” Netzach俯身舔起X衣领间撒漏着的香槟酒，清理起酒精的痕迹，而在清理完一处后又转移到另一处，认真清理起X的胸口上所沾染的那些酒精，没有任何遗漏。 这是相对而言十分漫长的过程，清理时造成的触感让X感觉很古怪……或者说……一种一直逃避的什么事情。 那是莫名其妙的……很不好形容，总之就好像是打火机的扳机突然按了下去，窜起了一缕火苗。 很轻柔，也升不起任何恶感，X也找不到任何制止Netzach的理由，因为Netzach做的事情并没有违反禁止事项，而是在允许的活动范围内的。 可是…可是…… 为什么这种……感觉好奇怪…… X感觉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不对劲在哪里，最后只能任由着安保部部长说什么，帮忙。 帮忙……是帮的什么……帮忙是这样帮的么…… X想要思考，解答疑惑，但是酒精又影响着她的判断力，混乱成了浆糊，而也很快的，她停止了思考。 那种不可抗拒感战胜了理性，以至于不禁出声，而随即而来的又是古怪的羞愧感，那种莫名的对自身的唾弃。 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可金瞳里透露着迷茫与不解，而安保部部长却还在淡定从容的给X打理领口，表现的十分无辜。 在发觉X在注视自己后，Netzach又抓住了X的手指，含住，细细舔了起来，而膝盖则顶着X的腰腹，以一种适中的力道按压下去。 “喜欢么……主管。” Netzach确实遵守着X的规矩，没有去动那总是被锁扣扣住的皮带，但她也很狡猾。 虽然不能直接尝到案板上的热乎豆腐，但这样应该也能算是看到豆腐的一面煎熟了，闻着点葱花豆腐的香味。 就差给豆腐翻个面，把半生的另一面给煎熟，然后再吃进嘴里了。 欣赏着X的表情，Netzach只觉得此刻真是畅快又舒服，尽管这种满足感很快就会消逝，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空虚，需要更多突破阈值的行为来缓解那份空泛。 “呜” X发出了小动物一样的叫声，像是一只大号的鹌鹑，担惊受怕。 她把脑袋撇了过去，不敢看Netzach，也不敢深入的去想……自己刚刚所产生的反应。 可能是因为沙发太舒服了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让她身心疲惫的缘故—— 总之，X明明只是闭着眼睛想要逃避眼前的情况，却又突然的犯了困，感觉眼皮子沉沉的，合上了就完全不想睁开。 摄入的酒精……太多了。 X在沙发上没了动静，只能听见那隐约的呼吸声，较为的低沉……但却平稳。 “主管，主管……X，你睡着了么？” 安保部的部长压低了音量，在X的耳鬓间问着，没有反应，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戳起了眼前黑发女人的脸颊，试探了一下，还是没什么动静。 似乎真的睡着了，也睡的很沉。 在睡着的时候，眼前的女人会变得更像是小动物……把身体蜷缩起来，紧紧靠着沙发，营造出一种狭窄的空间。 明明沙发是足够大的，足以当做单人床一般就那样伸展着身子睡觉……根本不必委屈自己，将身体蜷缩起来。 但这似乎是X的习惯，她会下意识地缩着，团起来，钻进一个狭窄的位置。 这也是安保部的部长，第一次看见，黑发短鬓的女人，睡着的模样。 看起来不冷漠，也并不残暴……蓬松披散下来的头发，比平时更具有柔和感，也更像是一位温柔且知性的女性。 而也就这个时候，安保部的部长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她怎么把……██了，就算并没有碰那些不可言喻的什么，也没有那啥的负面距离接触，但是……但是她把X弄到██了。 这……这也太……值得自豪了吧！ 安保部的部长没有一丝一毫的忏悔之心，很快又舔起了嘴唇想要继续干些坏坏的事情。 只是，这似乎已经是别人能容忍的极限了—— 安保部的办公室大门被人打开了。 【Netzach，我是来接主管回去的。】 AI秘书面色平静，语气平淡，而就那样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X所在的沙发，把熟睡着的X抱了起来，大概是为了其舒适度，AI秘书采用的是公主抱的抱法。 她没有任何理会安保部部长的意思，似乎也不想在此时纠缠。 仅仅只是与安保部部长擦肩而过时，那一瞬间睁开了眼睛，冰冷的金瞳在睁开的瞬间，瞪了一下Netzach，随后又闭上，维持于闭目的平静样子，抱着X快步离开了这里。 …… …… 63.牡蛎了！我超，泰式酸辣酱 好黑……这里是哪里？ X感觉自己热乎乎的，又什么都看不见，四周像是没有光亮……或者说，她自己看不见。 兴许是被蒙上了眼睛，兴许是，她不想睁眼。 X茫然地楞在原地，在这不知所谓的地方，想要迅来问路，却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四周好像是有人的，似乎……也在喊着谁，但不是在喊X，每个人都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会认错，X知道，那个人喊着的名字，不是‘X’。 声音很模糊，就像是做了什么特殊处理一般，分不出男女，而喊出来的名字，X也不是很能听清，只是能够依稀辨识出来发音，确定那个人不是在喊自己。 然后过了一会儿，那人喊了几声，就停了下来，没了动静。 X以为那个叫喊谁的人走远了，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牵住了，大概……就是那个人。 那个人牵住了X的手，掌心贴合着掌心，对准了指缝间的每一个缝隙，紧紧握住，就像粘胶一般严丝合缝的黏住，无论X怎么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她也不会松开。 X感觉到了，握住自己的那个人的手，是没有任何厚茧的，那是细腻光滑的手……大概是女人的手吧，X不确定，但却隐约感觉这会是一位漂亮的女性。 X是被对方牵着前行的，也能说是推搡着前行。 X找不到方向，就像是看不见世界的盲人，而那个人则在充当她的拐杖，引着她走向前方的路。 而哪怕是这样近的距离，X仍就听不清那个人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个人所喊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还在这里？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愣着做什么，大家都在等你呢，快去切蛋糕哦！对了对了，别忘了许愿吹蜡烛！】 X茫然的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多了个什么，很轻，一点都不重，而就触感来说……那可能是硬壳纸，结合到‘生日’这个关键词，她觉得应该是纸做的小皇冠，因为通常给人庆祝生日的时候，都会这样。 尽管那很幼稚，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在应该欢快的时候板着一张脸严肃的说这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不是会让对方失望么。 X愿意享受这种欢快的氛围，但是她看不见，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的，在一片漆黑中。 她既看不到蛋糕在哪里，也看不见蜡烛的烛火，仅仅只能声音，还是模糊处理过的声音。 X只是根据那个人说的，大概做出了一个低头吹蜡烛的动作，然后不出意外的，是那个人‘抱怨’一般的回应。 【█，你这个笨蛋，哪有直接就把蜡烛吹灭的，愿望还没有许呢！】 【不过，愿望果然还是要亲手实现才有意义，█，你也是这样想的吧。哼哼，能跟自己可爱的后辈一起共事真是太好了，我要那块有樱桃的哦！】 X不知道该怎么切蛋糕，她看不见，X想要开口，想要出声……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无论如何，她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只有沉默，然后听着那个人说些奇怪的话，就像是在一个人唱独角戏，自演自导。 然后，她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的嘴边送……大概是蛋糕。 X张嘴，那人就把蛋糕送了进去。 咀嚼，是甜腻的味道，松软的蛋糕胚与奶油结合在一起，里面的夹层里还有一些黄桃碎粒。 不是那种很甜的罐装黄桃，而是新鲜的黄桃，还有些微微发酸发涩的那种，略带酸味的水果很好的冲淡了口中因奶油而造成的腻感，而奶油的甜腻也中和了新鲜黄桃的酸涩。 很好吃，X喜欢吃甜甜的食物。 而当X想要吃第二口的时候，却感觉自己在被人舔脸颊，那个人似乎在刮去自己嘴角的奶油。 隐约像是听见了旁人的惊呼，但是X既听不清，也不关心，她只是想要再吃一勺蛋糕。 好饿……肚子好饿…… X感觉自己肚子饿的咕咕叫了，而明明吃了一口蛋糕，却是没有丝毫缓解腹中的空洞，只觉越来越饿。 而正当X想要那个人再多喂自己几口蛋糕的时候，突然视线一亮，她看见了金色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AI秘书那标志性的蓝色刘海已经垂到她脖颈那里去了…… 换而言之，安吉拉正贴着她。 【主管，您好些了么？】 人工智能拿起了敷在X额头上的冰毛巾，冰毛巾已经被蒸热了，成了热毛巾。 X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是发现自己原来是在水里……在热水里，怪不得做梦的时候感觉很热，热的厉害，就像是被人煮了一样。 她刚刚是躺在浴缸里的，被温暖的热水所包裹，水温适中，而她的肌肤也仅仅只是微微泛红的程度，没有起皱，估计泡进去也没多久，智能AI守着时间在。 不会真的跟煮汤一样煮昏进去了…… X睁开眼睛后，其实还有点茫然，脑袋发蒙，对于周围的环境也处于一种‘哦’的程度，稍微缓了几秒之后才意识到，这里是浴室，自己卧室的浴室，而自己的秘书就在旁边。 【晚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您现在就要就餐么？】 在看到X从浴缸里起身后，人工智能就拿起了浴巾，非常细心地擦拭起了X肌肤上的水珠，帮她把水珠擦干净。 干净的衣服也都早已准备好了，X就这样在脑袋发蒙的茫然情况下，迷迷糊糊的被自己的秘书安排妥当，照顾的无微不至。 睡衣很合身，也很可爱，是印有草莓苏打水图案的睡衣，尽管十分的幼稚，但也能从一定程度上的凸显出少女心……凸显挑选这件衣服的人的少女心。 这衣服不是X挑选的，所以这肯定不是X的少女心。 X的脑袋还在发蒙，没有回过来……比如为什么AI秘书会在这里，自己又为什么会在浴室。 但是可能是酒精的缘故，也可能是被热水泡昏了的缘故，总之，这影响了她的判断，她暂时放弃了思考。 她饿了，这是一个最直白且简单的原因，而捕捉到的关键词是‘晚餐’。 晚餐放在前头，X就不想去追究其他的事情了，填饱肚子最重要。 而且，要是就那样醉酒睡觉的话，醒过来的时候肯定都是乱糟糟的酒气，AI秘书帮自己洗澡不是关心自己的表现么……有什么奇怪的。 醉宿还会头疼，严重影响第二天的工作……脑袋痛会影响工作效率，工作失误就会造成损失，换个思路，AI秘书的做法这就是保住了公司的业绩。 X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夸夸自己的秘书，真是忠诚贴心又可靠，值得信赖。 事实也是如此，知道主管饿着肚子什么都没吃，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秘书呢！ 她还以为今天又要被罚的没有晚餐，安吉拉居然还准备了，真是……真是太让她感动了。 X坐在餐桌上，享受着智能AI的贴心服务，心情很好。 洗完澡后白白净净的，酒气也因为泡澡的缘故去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睡了一会儿的缘故，现在大概能算是神经气爽。 虽然还是有点迷糊就是了……完全成了被单方面照顾的对象，而没有一点事情是自己做的，换而言之，就是放弃了思考，任由智能AI摆布。 智能AI在给她系餐巾，大概是担心食物的油渍弄脏了干净衣服，也可能是单纯的在做进餐礼仪前的一部分重要工作。 就像是电视剧和电影里常常看见的高档餐厅里的服务员，或者私宅里的管家一样，智能AI是手托着金属餐盘，有着一个盖子罩住菜品，在保持神秘的情况下将菜端了上来。 X对晚餐吃什么，充满了期待。 而在平稳的放到餐桌上后，智能AI那纤细白皙的手才捏住金属盖顶，缓缓揭开。 可惜的是，没有什么金光闪闪的特效，这可不是会发光的料理，当料理会发光的时候，通常也是加了什么荧光剂，大概是不能吃只能看的。 首先呈上来的是一小碗汤，盛汤的碗非常精致，也很漂亮，除了分量之外，估计是无可挑剔的。 但这很合理，精致的餐肴总是精致的，这样的精致体现在方方面面，就像优秀的女人不管什么都是A一样……好吧，也许这个比喻不太恰当，毕竟有些地方是A，是没有必要的。 X小心比划了一下端在自己面前的汤，在意识到汤真的只有自己巴掌不到的大小后，她的脸色就挎批了下去，委屈兮兮地看向了自己的秘书。 秘书闭着眼睛，端庄沉稳，不为所动。 这是品尝美食，不是大锅乱炖量大管饱。 而且有的时候，就该饿着一点才能激发出人的凶性，就像是大型猫科动物的猎食规律一样。 猫科动物在吃饱了之后会变得非常懒散，缩成一团，攻击欲望会大幅度降低，无论别人怎样逗弄都懒得理会。 而在饥饿的时候又充满了进攻性，猎取的欲望非常强烈，会主动去扑杀猎物，精准又极具效率，只要稍微一逗，就会狠狠地咬上去。 大概也是因为只有这么小一点分量的缘故吧，X的汤勺也是薄薄的，很浅，一次只能盛上一点点的汤。 有的总比没有好，少就少点呗，珍惜地喝。 X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舔着汤，汤很烫，但是因为盛的很少的缘故很快就吹凉了，是温热的。 很鲜美，汤是那种稍有些浓稠的类型，是河鲜的味道，里面还有一小块带着胶质的甲壳，是龟甲，口感很好。 应该是甲鱼汤…… 汤几口便见了底，AI秘书也随即呈上了第二道菜。 同样是精致的菜肴，分量只能用‘小巧玲珑’去形容。 那是一个生蚝，也可以叫做牡蛎，总之，这是一个有着较为厚实的壳包裹着的海产品，是种海鲜。 新鲜的生蚝，当被智能AI揭开盖子的时候，餐盘上还铺着一大层碎冰。 生蚝就静静躺在那里，壳就像一道壁垒，见不着丝毫缝隙。 智能AI戴上了白手套，又多了一条精致的手帕位于掌心中，她用手帕垫着生蚝，然后小刀就这样找到了生蚝壳的缝隙，撬开。 这费不了多大的功夫，严丝合缝的壳就开了，露出了里面乳白色的牡蛎肉。 【您是要调味，还是品尝它原有的滋味？】 X选择了调味，老实讲，她受不了海鲜纯粹的味道，直接吃就太腥了。 由椰糖、柠檬汁、小米椒、鱼露等调和成的酱汁倒在了一点生蚝中，然后拿起生蚝壳，微微倾斜，轻轻一吮便将鲜嫩的汁水喝了进去。 有点辣，稍作呛人的刺激感，不过盖住了生蚝的腥味。 而下一道菜是炒菜，口菇炒鲍鱼，口菇是焯过水的，根底也去的很干净，没有那样通常菌类会带有的涩味，只有厚实的口感与鲜美的山菌味道，鲍鱼切成了适中的大小，与口菇很好的炒在了一起，鲜味浓郁。 唯一的缺点还是分量少，只有一点点，就算在味道上无可挑剔，也无法改变吃不饱的事实。 最后一道菜是海参蒸蛋，鸡蛋羹上撒着葱花，而舀一勺后除了滑嫩的蛋羹还有略有些胶质感的海参丝，除了鲜甜滑嫩，大概也没有其他能形容的词汇了。 但是X没有吃饱…… 没有吃饱…… 就算光盘行动了也没有用，智能AI只是闭着眼睛收拾起餐盘，而对于X那渴求的眼神无动于衷。 这能算几分饱呢？大概连五分饱都算不上。 “安吉拉，我还饿。” 有的时候，五分饱还不如不吃，因为不吃的话饿着还能忍受，而尝了第一口却无法满足胃口的话，就会饥饿到无法忍受。 愈发贪婪的渴求…… X开始蹭起了自己的秘书，试图用之前惯用的伎俩获得加餐。 这当时是可以加餐的，但是—— AI秘书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的红色领带递到了X的手跟前。 这应该是看得懂的，只要解开领带就好，对吧？ “我才不呢。” 但是X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转身就不理自己的秘书了。 █规则是不可以的，作为主管，要拒绝秘书的█规则。 人工智能也没生气，就像这种事情在意料之中一样，而刚刚也只是在开玩笑。 【主管，祝您有个好梦，晚安。】 她用餐巾擦了擦X嘴角的油渍，就做了告别。 X有点狐疑，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床软软的，而被窝很暖和，X回了卧室，躺在床上就忘掉了事情，睡的很香。 Day6，结束。 …… …… 64.知道么，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喜欢哪一种的枕套，我觉得这个不错诶，很可爱的款式！而且这是成对的，就选这个吧！】 …… 这是哪？ X又听见了一个人在她的耳边说话，念着她根本听不清的名字，而声音也模糊的辨识不出来。 好像…好像……是上次的那个人？ X稍稍有些印象，尽管都说人醒了之后就会忘记自己做了什么梦，但是X不知道为什么，还能依稀记得一点。 仍就看不见周围，X看不见跟她说话的人是谁，也看不见，这里是哪里？ 没有光线，只是纯粹的漆黑，仅仅只有声音。 若不是那个人牵着X的手，能感觉到那个人的触感，X都怀疑是不是有个录音机在放早已录好的音频。 【█，别愣着了，一起来装饰房间嘛！这个是我的衣柜，这个是你的衣柜，唔，你喜欢哪一边？我想这里放照片比较合适。】 【嗯？什么照片，当然是你的啊，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拍到的，哈哈，放心的啦，█，你偷偷舔蛋糕的模样我可没有给别人看。唔，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看见你这样开心的时候了。】 X听见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能感受到那人压在自己肩头的重量……并不重，她也确定，那是个女人。 也许是有意的，也许是无意的，她被那个人压倒了。 X原本以为自己会摔上一跤，但实际感觉到的是身下的柔软触感……应该是床，柔软的大床，床垫具备不错的弹性和柔韧，躺下来很舒服，有种放松了全身筋骨的感觉。 【很舒服吧，要不先午睡一会儿？唔，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先睡一会再整理房间。】 X感觉到那个人抱住了自己，就像是抱枕一样抱着，又紧紧贴着，热乎乎…… 很温暖，真的有点不想动了。 那就……先睡一会儿？ 就，就睡一会就好。 正当X想就那样午睡的时候，X又感觉到自己被蹭了，是抱着自己的那个人在蹭。 大概是在亲吻吧……X不能确定，只是感觉软软的，温温和和。 ……并不讨厌，也升不起任何反感的情绪。 但是她现在好困，好困，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旁边那位提出午睡的人却又似乎精力旺盛，并不想就那样单纯的睡觉。 X听见了窗帘拉起来的声音，可能是觉得中午的阳光太过于亮了。 虽然这对于X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就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片混沌的黑，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开了灯还是没有开灯，在盲人眼中都是一样的。 X摸索着找到了枕头，脑袋枕在柔软的枕头上，又搭上了小毯子，真的准备午睡，而正当X感觉自己要睡下去的时候，旁边的人又是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不让她好好睡觉。 那个人又在她的耳边说了起来，语气很欢快，也很兴奋。 【█，这是我们共同的卧室诶，以后要一起睡哦！】 嗯……好好好，共同的卧室，一起睡一起睡。 X打着瞌睡想着，只是想用枕头捂上脑袋，好好睡一觉。 至于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总是叫不对自己的名字，X懒得思考。 那个人就像一个热乎乎的暖炉，让X感觉很热很热，以至于本来盖着的毯子都拿掉了，只是想稍稍凉快一下。 明明是空调房，为什么会这么热？制冷的坏掉了么…… 迷迷糊糊的，X不是很能想的清。 她睡着了。 …… 【主管，您昨晚失眠了么，您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X是被自己的AI秘书叫起来的，因为床头新换的闹钟在今天早上也不幸殉职了，碎成了一滩地上的零件。 老实讲，就算洗了把冷水脸，X还是感觉自己的脑袋是迷糊的，不够清醒。 而至于秘书关心的话语，她也只能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了。 X很确定自己没有失眠，她的睡眠质量一向是很好的，每天的工作都很累，累了之后沾着枕头就能睡着，又怎可能失眠，真要说不太好，应该是越睡越困的情况吧。 明明睡了觉，为什么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睡够，很疲劳呢？ 大概是睡觉的时候存在什么不良习惯吧，或者姿势不太对……听说不好的睡眠习惯和睡眠姿势会影响睡眠质量，导致出现越睡越困的情况。 正确的睡眠姿势是很重要的…… 但是就算感觉没有睡够也不能懒床，因为主管是不可以迟到的，也不可以请假不工作。 脑叶公司，是没有周假的，只有季度假期。 要问为什么，那只能问合同上写的东西了……说实话，X连季假是否真的存在都持怀疑的态度，她真不觉得这地方还能有假期度假，阳光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放人出去。 这里，似乎是全封闭式管理的…… 捧着一杯热牛奶，X感叹着生活的不易，也就只有甜甜的牛奶能稍稍安慰一下自己了。 X小口小口吮吸着那略有些烫嘴的牛奶，虽然烫口却还是趁热喝着。 摄入糖分的感觉让她感觉好受了许多，原本迷糊到几乎罢工的脑袋也开始运作起来。 X有点低血糖，也许不能说是有点问题……而是严重的低血糖症状。 造成低血糖的原因能有很多，比如压力过大，神经调节失衡，摄入的营养不足，再者就是服用药物造成的副作用等等。 总之，通常而言，这甚至不是一个点造成的，而是多方面的毛病重合在一起，造成的连锁反应。 而每当到早上起床的时候，X总是迷糊的，迟钝的，手脚冰凉，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也许秘书有注意到这一点吧，所以总是会准备一杯甜甜的热牛奶，而不是苦涩的咖啡。 当舔完嘴角最后一滴奶渍的时候，X才算正式进入了状态，准备开动自己的早餐。 今天的早餐和平时的不太一样，以前总是速食快餐，三明治或者烤面包之类的东西，但是今天却是改成了米饭和汤。 一碗米饭，一碗味增汤，一条煎好的秋刀鱼，一个剥好壳的光滑鸡蛋，一小碟裙带菜。 兴许是专门为X的饮食习惯做出了的调整，也可能是单纯的，智能AI突然开始对这些有兴趣了起来。 也许智能AI有研究菜谱的兴趣呢？ 反正X也不怎么关心到底是流水线上的速冻快餐，还是厨师做的，再者智能AI亲手做的，对于X而言，这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好吃，能吃饱就可以了，总是吃三明治的也会腻，偶尔能换换胃口的话，再好不过。 吃饭的时候，X会很安静，她安静地吃着早餐，然后听着自己的AI秘书说话。 大概是在夸奖自己吧……但是很多时候，X也不能确定，AI秘书到底是在客气地恭维自己，还是在阴阳怪气。 从语气里很难判断，而大部分时候，AI秘书也都是维持在同一个表情。 女人的心思很不好琢磨，就算是智能AI也一样。也许公司的智能AI都是参照猫咪去设计的呢？起码就性情上说是一致的。 当能猜中猫咪的心思的时候，想必也能知道智能AI到底在想什么了吧。 X不着调的想着，艰难地用筷子把控着力道，终于把味增汤里的豆腐完整地夹了起来，平稳地送进了嘴里。 【主管，公司的能源正在日益攀升，您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而脑叶公司的高层正在时刻关注着您，‘A’就是其中的一员。】 秘书平静地说着，而X也非常平静， 她在专心吃自己的早餐，也已经用筷子戳开了鸡蛋，里面是溏心蛋，色泽朱红鲜亮，一看就很有食欲。 但是很快，就不平静了。 【主管，您了解‘A’么？】 人工智能突然问起了X这样一个问题，因为被点名，X不得不舔掉自己嘴角的饭粒，然后抬头看向自己的秘书。 ——因为回答问题的时候看向别人，是基本的礼貌。 “诶，唔……老实讲，安吉拉，‘A’很神秘，我也只在你的只言片语中窥见过她。” X回答的中规中矩，因为她总不能在自己的秘书面前说老板的坏话吧。 ——老实讲，她怀疑A是个‘二次元AI控’，脑袋还被电梯门夹过，很有些神经质，但是这些话，X觉得都是不可以说出来。 说出来的话，主管生涯就会结束吧…… 大概本就没有指望X能给出什么答案，AI秘书很快就替X回答了起来。 【她是我们的先驱，她是第一个在无人问津的贫瘠土地上播下种子的人，我想，她可能很快就会亲自与你见面了。如果这真的发生了，那您所追求的就可能成真了。】 语气里充满了的恭敬，就像往常一样，AI秘书会称赞‘A’的伟大，歌颂‘A’的伟绩，X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就像人工智能常挂于嘴边的‘A’的‘座右铭’一样。 直面恐惧，创造未来，这既是A的座右铭，也是脑叶公司的标语。 每一天上班时，X都能看见这段标语，这段标语总是会在办公室的逆卡巴生命树投影的上方。 而从那些微小的细节里，也都能察觉到A对于脑叶公司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 就连X自己的卧室，她都能看见挂于墙头的日历那里，都有这段‘Face fear and create the future’的标语。 哪怕不去刻意的背，总是看着，听着，也会不自觉地在心里牢牢记住这句话。 “安吉拉，那你一定很喜欢A吧。” X随口就这样说着，而筷子正戳着秋刀鱼，试图将煎的金黄的鱼肉剥下来。 但是智能AI却顿住了，少有的停顿了一下才开口回答。 【我？我当然也很钦佩她，可公平地说，虽然她是我的创造者，但她依旧是个神秘的人，只有少数人才能够理解她。】 【实际上，想要完全理解一个人类是如此的困难，会有我能完全理解您的那一天么？】 智能AI的闭着眼睛，平淡的说着，但是隐约又感觉有些悲伤，X嗅到了这种沮丧的情绪，但是她无法理解。 人工智能的心情就跟猫一样的多变，而女人的变脸速度通常也比翻书都快。 X也很想说，想要完全理解一个人工智能是如此的困难，会有能完全理解人工智能的那一天么？ 但是X可不敢就那样学着安吉拉的语气进行复读，因为那样一定会被炒鱿鱼的。 而且，AI秘书还得好好哄着才行，她这个当主管的得负责活跃气氛，去去中央空调的寒气。 “唔，那安吉拉，你能理解我现在的意思么……” X举起了自己空空的饭碗，饭碗很干净，没有残留任何一点饭粒。 【您的意思是……再添一碗饭？】 智能AI微微皱起了眉头。 “嗯嗯，就是这个意思，这不是理解的很好么。理解人类可是一点都不困难的哦~” X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充分展现出了灵长类动物那优秀的手语表达能力，而理解一个人的意思，就算只是看着手语也能意会。 尽管，这没有用语言直白的说出来方便。 X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第二份早餐，煎饺与米饭，米饭是主食，而煎饺是下饭用的菜。 X也不知道自己把安吉拉逗开心了没有，智能AI是很难轻易笑出来的，而只是一些滑稽的表演也不足以把智能AI逗笑。 但是安吉拉的心情应该好些了吧？ 虽然不知道安吉拉和创造者‘A’到底有什么小问题，但是X觉得自己去打听自己上司的八卦不太好……尽管她从安吉拉的话语里感觉到了一点别样的味道。 她原本以为人工智能对于‘A’是一种憧憬，再者双方的关系也应该很好，但是就目前看来……似乎得打个问号了。 如果关系很好的话，为什么‘A’从来不去看自己用尽心血设计出来的AI，哪怕只是投影。已经好几天了，X没未见过公司的领导者‘A’关心过安吉拉的工作情况。 安吉拉从来也只是说‘A’关于‘X’的关心，而把自身撇到一边，反复强调自己是机器。 除了安吉拉，公司没有哪一个AI会总是强调自己是机器这一点，她们像人类一样，思维模式也和人类一样。 X不是很难理解安吉拉反复强调‘机器’的意图，但也许，这也是一种心理阴影的表达？就像是Yesod总是会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幻想自己有皮肤疾病一样。 AI秘书也总是在试图否定自身，自身存在知性这一点…？ …… …… 65.哼，不就是大一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人类会去试图理解智能AI么？ 大概是不会的，但是人工智能会去试图理解人类，模仿人类，学习人类……这并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程序如此，天性使然。 人工智能的参照物是人类，自然会去期望自身更贴近于人类……只是，用编程去复刻出人类那样细腻的感情是非常非常复杂的，纯粹的机械造物能拥有感情，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而最简单粗暴的获得有感情的机器方法，无非是把人脑塞进铁壳子里。 而把人的脑袋塞进铁壳子里，也不是为了让机器变得有感情，而是希望人能变得麻木，在钢铁躯壳的帮助下更好的忍受时间的煎熬，因为机器总是比人类更耐得住寂寞，更能忍受孤寂。 在进行重复的机械劳动的时候，机器比人类更能承受，它们具备很强的耐受力。 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想必一定非常非常的残忍。 逼迫拥有感情的知性体克制自己的感情…… 既苛刻地要求拥有感情，又挑剔地不允许表达出感情，到底是怎样恶劣的人…… …… “安吉拉，嗯？这是Hod的新企划么，看起来不错诶。” X正在翻阅AI秘书递交过来的一个个企划，这些部长们提交上来的企划都已经被安吉拉审查过了，而到X手里的时候，X只需要选择一个看的顺眼的，盖个章批准下去就好。 AI秘书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非常的方便。 不过既然自己是主管，若是连自己部长的企划都不翻，就未免太不称职了，所以X还是会认真翻阅，看一下具体的内容。 就如情报部部长所说的一样，她们所写的每一条情报都付出了许多代价，那是员工的生命试出来，草草扫两眼什么的……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对于部长们最大的尊重，X觉得不仅仅只是口头上的言语，也该落实到行动上，好好看看她们所写的报告……同样的，X也希望自己的这份尊重能让部长意识到，这非虚假的妄言。 她期望部长能有认可自己这个主管的那一天，会真正的尊重自己，而非迫于形式上，不情不愿地叫那一句‘主管’，然后不合心意就打起惩罚主管的算盘。 培训部的部长Hod，上一个开展的心理咨询企划惨败收场，因为给员工滥发脑啡肽这种成瘾性药物，批量制造瘾君子，被安吉拉强制终止了，但是这次似乎有所改进。 这次的企划思路是通过普及员工培训手册的方式，帮助员工尽快适应新环境，在工作中快速学习，积累其经验。 昨天的镇压工作的实战经历被Hod做出了一段教学视频，同时也把一些注意事项整理了出来，与Yesod合作出了一套员工培训手册。 里面有很多关于对异想体工作的注意事项，应对措施，还有关于如何调整自身状态的方式，在感到不适的时候及时出声，告诉部门部长。 其实很多时候员工的压力过大导致的崩溃，并非是全部来源于高压工作—— 一部分是因为员工自身不懂得应对，没有安全感，在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做心理报告后盲目焦虑，将公司的例行检查视作一种‘扣押性质的折磨’。 但实际上，部长是不会强迫员工在状态不佳的情况下前往收容单元进行工作的，因为工作失败的结果只会惹出更大的麻烦，造成更大的损失。 可部长又不是员工肚子里的蛔虫，更不是精准的探测器，能知道员工的状态不佳，员工强撑着不说出来的时候，部长不知道。 培训手册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让员工与部长之间的隔阂能缩短一些，不管怎样，在有问题的时候就要开口说出来，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休息，而不适应环境的时候，及时告诉部长或者请教自己的同事。 当然，这一方面也说明了X这个主管工作的重要性—— G.O可视化系统能相对直观的用数据的方式显示出员工的精神状态的和健康状态，公司里的员工数量庞大又时刻流窜，部长不可能顾及好每一个员工的状态。这个时候就需要X去提醒去查看了。 在显示屏前，她的视角是宏观的，就像是棋盘上的棋手，看到的是棋盘的全局，而非那一个棋子，仅仅只局限于视线的前方。 当部长感觉到某个员工的状态可能出了问题但又腾不出手的时候，就得需要X去确认情况了。 有主管时刻紧盯监控，确定各个部门员工的大体情况才能最大程度上保证工作的安全性，将发生意外事故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而有不可避免的因素，例如异想体突破收容，有主管去指挥镇压工作的话，整个镇压工作的人员伤亡率也会大幅度的降低。 毕竟员工在盲目应对时紧张的情绪会影响其镇压工作，而有主管或部长的指挥，精神状态就会变得平稳起来，将镇压化作一场试炼跟值得学习的经验。 虽然在真正出现严重事情的时候……这不管用就是，兴许还是情绪崩溃下的负面发泄，向着主管与部长发泄情绪，说些难听的词汇，咒骂什么…… 但至少现在，公司还很安全，对吧？没有收容什么危险系数高的异想体，而大部分异想体也都只要遵守规矩的话就会老老实实，就算是新人员工，好好按照员工指南去做的话，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当然，文职人员遭到的意外情况，这是无法保证……这并不会计入伤亡名单范围内，X也不会关心。 至少现在不是需要关心的时候。 “Hod的想法真的很好呢，这个培训手册应该会帮助到员工的。” X签署了普及员工培训手册的企划，夸赞部长的话语一句又一句的说出来……她不是会吝惜自己的称赞的人，而部长有任何值得表扬的地方时候，X都会努力地去夸。 但是AI秘书似乎不这么认为，她难得在这个时候说起了自己的观点，通常而言，人工智能是不会干涉主管的……工作方面的事情。 可总有例外嘛，比如心情不好的时候。 【主管，对于这些纸面上的东西，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也只能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您最好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比起这个，也许您更应该关心脑啡肽配额的问题和运用渠道。】 本来还好的AI秘书感觉又跟冲了起来，平淡的语气下又带着指责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在指责部长还是在指责X。 X感觉，是安吉拉又在隐晦地指责培训部部长滥用脑啡肽的问题，这算旧事重提了。 “唔，Hod是个乖孩子，我觉得她已经改了，脑啡肽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嘛,安吉拉，你对她未免有些太严格了，总之，下班的时候我会去检查的，我相信她肯定已经把脑啡肽都好好处理了！” X在自己的秘书面前打了个包票，对于培训部的部长，X还是很有好感的，也抱有着一定的期望…… 和Netzach不同，Hod是个对人很友善的小姑娘，做事也很热情，除了好心办坏事之外，也没什么其他毛病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AI秘书对于培训部部长的意见是格外的大—— 明明Netzach都那么摆了，在X没有施行奖励措施之前，报告就没有一次是按时交过的，但是安吉拉都没怎么管过Netzach，催都懒得催，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Netzach糊弄过去。 但是到了Hod这里，安吉拉是丝毫不留一点情面，连着X一起通一顿，但实际上Hod的态度可比Netzach好多了，做事很有热情，性子软软的像只小兔子，谁会为难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呢？X肯定是不会的。 就是因为有奇葩部长的存在，在多个性子冲的部长映衬下，才愈发凸显出了Malkuth部长和Hod部长的美好。 对了，还得加一个掌控欲望强烈的AI秘书…… 不说还好，X这么一说，为培训部的部长辩护了一下，说了几句好话，AI秘书的脸色就沉下来了，眉头一皱，X就知道自己要闭嘴了，因为自己肯定是哪里说错了话。 虽然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错了，但肯定不能去试图理解的是哪踩了雷点触了霉头。 而说的越多错的越多，还是不吭声最好。 秘书说什么就是什么，嗯嗯嗯的点头就完事了。 至于为什么主管要对秘书嗯嗯嗯的点头，没有一点主管该有的样子，那只能说主管の惩罚措施很大程度上让X变得听话起来。 非常听话的主管X不想被自己的秘书惩罚，尽管这听上去更像是某种趣味Play，调情用的某种玩法…… 在入职几天，经过几天的训练后，现在人工智能只要稍稍凑近，轻咬一下X的脖颈，X就会主动亲过来腻着，非常的懂事。 并且也从最开始的不做任何回应，学会了该如何用行动回答智能AI……呃，或者说收买智能AI。 微不足道的小代价罢了，很值！ X的一番回应下，智能AI的眉头舒展开来，心情又变好了。 宽松的说，这样的行为可以视作为早安吻，虽然眼前的黑发女人并没有意识到，但是……缓解一下渴求是足够了。 哪怕本质上是使用卑鄙的手段，威逼利诱一般的达成了目的，但是哪又如何呢？结果达成了，对吧，那就是好的。 智能AI抱着怀里的女人，感受着黑发女人的温暖热度，并不想放手，这就像是树袋熊抱住树干一般的牢固。 X其实不讨厌智能AI这样抱着她，但是埋进怀里的话未免也太难以呼吸了……唔，该怎么说呢，X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材料才能做的这么软。 设计者的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偏偏在无用的地方那么扣细节……无用的地方太多了，应该说全部都在抠细节。 “安吉拉，我感觉自己有点不能呼吸了。” X感觉自己的秘书是老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想要换个法子收拾自己，或者说谋杀主管，说不准现在也是在惩罚呢？是惩罚措施里的一条。 哼，不就是那里……大一点点么，有…有什么了不起的！ 心里是这样想的，X的视线却是停留着，有点挪不开视线。 而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X又唾弃起了自己……为自己对AI秘书产生别样的想法而感觉到羞愧。 这是非常不自律的表现，也是非常荒唐的想法，需要立刻批判。 X强忍着欲望，不再看向自己的秘书，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总是会产生一些不该有的荒谬想法，就像是██了一样。 是因为单身太久的缘故么？成年人是有正常的需求的……这是很正常的想法，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但是X不这么认为。 又在心里骂了好几次，无不是厌恶着产生某种反应的自己。 越是这样，就越应该克制，X认为是自己最近没有好好的压榨自己，以至于有多的精力去想别的东西才导致的…… 所以，这更是应该好好工作，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上去，只要足够累，就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吉拉，帮我泡一杯咖啡，不要加糖。” X坚持认为，显示屏是比自己的AI秘书好看，也更有吸引力的。 唔……可能是错觉吧，X总感觉显示屏又换了新的……像素更高，画面更清晰些？ 说不出来具体的原因，但是X感觉是换了新的，可仔细一想，公司的监控是全天运作的，显示屏同样也是全天运作，在高负荷工作下，更换频繁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好问的。 …… …… 作者的话： 呜喵，算了一下悬赏到目前，果然一章都没有欠！推荐票的加更差四百，月票的加更差七十，打赏的可以略过了喵，刀片也可以略过了喵。 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申请推荐位通过了，在推荐位上的时候我会试着加更的喵，关于里版的更新，我也会在这周写出来的！ 66.安吉拉不就是漂亮一点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吉拉，主管室的显示屏……是不是……换新的了？” 但是很多时候，人的好奇心，探索未知的求知欲望会战胜求生的本能，尤其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X的胆量大了许多，说话有点不过脑子。 这个困扰了X好几天的问题，终于被X自己下意识地从嘴里溜了出来——因为吃的太饱了缘故，她的反应有点迟钝。 而AI秘书也以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回答’了X的问题。 【主管，‘满了一半’和‘空了一半’之间有着很明显的区别，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理解了二者之间的差异。】 AI秘书几乎是不会用直白的语言去正面回答的，而这也很显然需要X去自己思考，去理解。 “好吧，是我的问题太多了，还是先看看今天提取出来的异想体吧，期望不是什么麻烦的家伙。” 相处了快一周了，X也算是有点摸清楚自己秘书的性格，当安吉拉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时候，就不会回答…或者说，只说一半。 X只能知道AI秘书愿意让主管知道的信息，换而言之，X能接触到的信息都是安吉拉愿意告知的内容，而X所能接收信息的渠道，也仅仅只有自己的秘书和部门部长。 但是安吉拉不想让X知道的，部门部长也是绝对遵守着这一点，不会透露给X，就算是看起来最为懒散也最没架子的Netzach，也从不会跟X说什么有用的信息，嘴在重要的地方管的很紧。 有关于安吉拉……有关于自己……仅仅只是抱怨一下公司罢了。 可能是不愿意让X知道，也可能是还没有到X应该知道的时候吧。 L公司在外人看来是一家能源公司，X也觉得这是一家能源公司，只是获取能源的手段稍稍有点奇怪……不过在都市，倒也算正常吧。 据说以前还有从地狱抽取能源的方式，脑叶公司仅仅只是从一群怪物身上提炼能源的话，还算在能理解的范畴，至于手法和过程，代价相比于获取的能源来说，更是不值一提。 嗯……在名为‘异想体’的怪物身上提取出的清洁无污染的能源，优质又廉价。 尽管异想体绝不是绿色高效的发电机，但仅仅只是付出一点最不缺乏的东西，就能获得珍贵的能源，是非常值得的…… 1.【O-02-56】 【人们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不停地犯下罪恶。“为什么他们要做这种事儿呢？即使他们知道那是充满罪恶的？”】 2.【宇宙碎片】 【眼前响起了悦耳的歌声，它正慢慢朝你靠近……】 3.【渴望之心】 【过度的渴望会使人发狂……】 与一般的异想体不同，工具类的异想体强调的是如何使用，而不是如何去管理……大多数情况，也是相对无害的，因为只要不让员工去‘使用’它们，就不会出现意外状况。 “唔，但是果然还是选【O-02-56】吧，是没有见过的异想体诶。” X并不讲究这个，她只是选公司档案里面没有记载过的异想体，哪怕那个异想体可能很麻烦，再或者说有什么怪癖。 这个编号为【0-02-56】的异想体将会安置到培训部，由培训部负责收容，进行管理工作。 【0-02-56】安置在了培训部新扩充的收容单元里，那是一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鸟，它通体白色，仅仅只有腹部的那一块是红色的，像是一块红色的印记。 收容单元里放了一颗用于栖息的小树，体型较小的【0-02-56】就伫立在树梢枝头，它看起来真的和普通的鸟儿没有什么不同，也很可爱。 放置小树的目的大概是为了避免踩到小鸟吧，毕竟它看起来真的很小，要是不小心伤到了就不好了。 一切看起来都不错，剩下的就只需要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与部长们打个招呼，看看部长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或者说任务交付给X就行了。 “早安，主管，您今天也很有精神。” “早安，Malkuth，今天也一起加油吧！对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么？也许我能帮忙减轻一下负担。” 还是和往常一样，X热情的和控制部的部长打着招呼，老实讲，她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去找过Malkuth了，最近几天都在处理其他部门部长的事情，让X隐隐约约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昨天应该拉着Malkuth一起聚一聚的，结果因为一点点‘意外事情’而没有开成聚会，酒大部分也都被X自己喝掉了……被Netzach怂恿地全喝了。 隔三差五的庆祝什么的，也没什么好的理由再从安吉拉手上讨要一瓶香槟…… 要是再在AI秘书身上打主意，X总感觉自己要被自己的秘书认为是在得寸进尺，上房揭瓦，等会儿就要被狠狠地惩罚了。 X可不想这样，唯有惩罚是一点都不想尝试，好在只要管理工作不出问题，没有把最重要的工作搞砸，安吉拉一般也不会惩罚自己，顶多只是口头警告。 至于摸一摸，抱一抱什么的……那都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小事情，就像呼吸一般的自然，普普通通。 有谁会刻意的去想自己是怎么呼吸的么，又有谁会专门去意识自己是如何走路的？ 反正搂搂抱抱，偶尔亲一下什么的……这种小事情，在X看来已经不值得去注意了。 这大概能算是迟钝的好处吧，只要足够迟钝，迟钝到意识不到，就不会陷入恐慌状态……毕竟这些实际行为，代表的含义到底是什么，都是些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意思。 当然，这也意味着，通常而言，X不是很能察觉别人的那种细微变化。 “唔，主管，我自己能处理好的，和以前不一样，现在的我，可是很优秀呢！您看，我记了好多东西……我记得我说过吧，这个记事本已经跟了我很久了。” 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在显示屏前展露起了自己的记事本，有关于‘记事本’的事情她已经反复强调很多次了，总是会在X的面前提起。 偏执的就像是想要在X面前展露什么一般，也固执地拒绝了X的帮忙，认为自己能一个人做好。 X这个时候也许是应该继续询问缘由的，但她却只是照常夸奖着，绝不吝惜夸赞什么的……兴许有的时候就是纵容，夸奖是要有的，但是也不能少了严厉的批评。 在发现问题的时候就得指出来，在感觉不对劲时就要多加关心对方。 可是……为什么总是如此迟钝。 “嗯，Malkuth真的很辛苦呢。” X只是感叹了一句控制部部长的忙碌，就没有再多管……很多时候‘忙碌’不代表着‘勤奋’，而‘勤奋’也并不意味着有结果。 劳动也不一定会有回报……驴子拉着磨子，原地转圈，可不能算是有进步，只能说是原地踏步。 而这世上也存在着‘假学习’这种事情，通常指很努力，但是没有成效，更多时候做出这些行为是处于自身的心理安慰，慰藉自己，用这种反复强调的方式……求得一丝安全感。 X知道Malkuth为员工做了很多企划，也总是有许多许多的会议要开，每天早上她都会拉着员工开一场会议，而下班后也总是会提交很多企划跟报告。 这是一位非常努力，非常辛勤的部长……也是位阳光开朗，积极向上的部长。 但也仅限如此了，X的精力从未放在过Malkuth的身上，夸赞的话语大都是敷衍式的，可能对于Yesod的关注都比Malkuth多得多。 除了入职的第一天像只受惊的鹌鹑般在Malkuth那里试图寻求安慰，X就再也没有主动去过Malkuth的办公室。 她已经不是那个一点动静就咋咋呼呼的幼稚主管了，X现在是个成熟的主管，能从容应对自己的AI秘书和性情古怪的部长们，自然也就不会在相对来说最正常最友好的Malkuth部长身上多放精力。 尽管这样说不太好，但确实……最麻烦的家伙才会得到最多的关注，为了让最麻烦的家伙安分起来，总是会给最麻烦的家伙一些额外的奖励。 而本来，那只是应该做的本职工作而已。 就像是一个从来都不及格的孩子，家长对于她的要求只是及格，那个孩子及格了，就能得到几枚糖果甚至去游乐园玩—— 而另一个考出八十分九十分的孩子，这样的成绩却被视作理所应当，除了口头的夸赞没有别的。 也许某一天发挥失常，只考了六十分七十分，可能不仅得不到安慰，还会被责骂一番…… 人思维的惯性就是如此，大部分人都做不到公平地分配每一块蛋糕，大部分人也都做到真诚地去关心其他人。 有一个人真心对你好，是非常非常难得的事情。 在都市，温柔的人是非常可贵的，就如同一片黑暗中骤然升起的太阳般耀眼，又如太阳般，有着暖暖的光。 “Yesod，今天就麻烦你多加照顾Netzach了，多包容一下Netzach好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唔，当然，我也会补偿你的，Yesod，不过具体的下班后再说。” X说到‘补偿’这个词的时候，又被AI秘书掐了一下腰肢，以至于X的表情管理差点破功。 要是在情报部部长面前痛到哭出来什么的，那也太丢人了……说不定会以为是主管突发恶疾了。 总不是说是安吉拉突然掐自己的腰，太痛了才呛出眼泪的吧。 腰间本来就是一个较为敏感的地方，对于接触的刺激很敏锐，所以疼痛的感觉也会非常明显，仅次于脚趾踩钉子。 X也不清楚，为什么AI秘书总是喜欢掐自己…… 自己又是哪里说错话了么？而且人工智能的手劲不算轻的了，若不是X真的真的点了很多的‘勇气’，这一下得痛好久。 虽然疼痛来的很突然，但是X的耐受力也强，起码面部表情是保持住了，没在情报部部长面前闹出什么岔子。 “Yesod，今天有什么工作交给我做么？” X揉了揉自己的腰，依旧感觉痛觉在此处残留，人工智能的关心真就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X想象了一下……要是自己的对象是安吉拉这种类型的，恐怕会被处处受压迫吧。 指自己是被家庭暴力的那一方。 ——不对不对，自己怎么想到哪里去了。 X连连否决自己的荒谬想法，这可是在工作，工作时间，怎么能打诨插想到别处去了。就算自己单身也不能打起智能AI的主意吧…？这可是脑叶公司的人工智能。 ——不对不对，从一开始就不该有这个想法啊！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走神？安吉拉不就是漂亮一点点么，有什么好看的？ “主管，你有在听我说话么。[压迫]工作在有些时候必要的，抑制异想体的存在和欲望……适当的控制异想体的欲望或是那些难以言说的东西，否定其存在的价值。” “一味纵容欲望是错误的，适度的抑制异想体的欲望对管理工作有着很大的帮助，而在此过程中，员工也能明确自身的方向，不再迷茫。” 情报部的部长在说着事情，而X则胡乱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发觉Yesod已经注视着自己好久了才匆忙补救起来，就像是打瞌睡时被叫起来的学生一般慌张。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今天是要收集异想体对于[压迫]工作反应的观测记录对吧？” X用着不怎么确定口吻，心里很没有底气，而这不出意外的换来了情报部部长的生气。 她认真讲了那么久，而眼前的黑发女人却心不在焉地走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讨厌对工作不负责任的人，尤其是在对眼前的人有一丝丝期待的时候，失望也是越大。 尽管这只是一件小事，但情报部的部长就是那样倔强地总是在每一件事情上死磕的人。 啪的一下屏幕就切换下去了，X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 …… 67.不就是█一点么，有什么嘚瑟的 “奥罗拉…莱阿…拉米瑞斯……诶诶诶，已经到我了？抱歉抱歉，主管，早上好！” 大概是因为屏幕切换的太突然的缘故，到了培训部这里的时候，Hod部长还没有准备好，她正在整理员工的名单，大概是关于新员工的。 看到X的时候，Hod略有些紧张，表现的稍有些手足无措。 那一根翘起来的呆毛很是可爱，棕褐色的头发光是看着就觉得柔顺，不禁让人想要摸一摸，而蔚蓝色的眼睛水灵灵的，就像是一只玲珑的小兔子。 “还在给新员工做讲解啊……辛苦了哦，Hod，关于早上你提交的企划我看了，那个员工培训手册的想法很不错，我想公司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X拇指竖起，做出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可能是X那夸赞的话语让Hod部长有点受宠若惊吧，Hod部长的脸微微有些泛红，以至于下意识地拿起花名册遮挡起来，但实际又没怎么遮住，好奇的目光还是从侧边漏出来。 “主…主管，今天我还有事想要拜托您……抱歉，又要麻烦您了。” Hod可能有些害羞，也可能是有点紧张吧，她和别的部长不太一样，在面对X的时候总是有点不自然，恭维过了头—— 其他部长都是理所应当的嘱咐X做事情，而Hod却总是用着央求的口吻，可怜兮兮。 这这这……这怎么……这怎么X受得了。 她…她可太吃这一套了！被小姑娘用这样崇拜的目光看着，谁能受得了，换谁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站起来出头，回应小姑娘的期待吧？ Hod部长那娇弱可怜的模样，充分激发了X的保护欲望，尽管她只是个娘们不是个爷们，却还是咳嗽了几声，故作沉稳的挺了挺胸膛，想要表现出自己的靠谱模样。 如果只是单看外表的话，X确实是那种很沉稳的类型……但这幅宛若孔雀开屏，向对方展露自身优秀外表的嘚瑟模样又是毫不意外地被AI秘书猛掐了一下腰肢。 连续两次被人掐住腰间敏感的细软地方，X这下是真绷不住了。 铜头铁骨豆腐腰，腰间总是最脆弱的……而捏蛇就得掐住七寸处……AI秘书在这块掌握的很好，拿捏的死死的，尽管哪怕这样，家里养的猫还总是往外面跑，当一只大野猫。 猫总是这样的，吃着家里的饲料还惦记着外面的野味，玩累了才知道回来，而被别人偷了腥。 “呜呜，痛痛。” 呜咽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宛如某种小动物，当着控制部部长的面，X身为主管的威严扫尽了。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靠谱形象一下子全毁了，沦落为了搞笑役……尽管在其他部长眼中，可能一开始就没有威严可谈，但至少，也该在Hod面前表现的厉害一点吧。 X悲伤的想着，但是那声呜咽实在很难说…… 那种女中音特有的低沉磁性带来的喘息感——本身并不娇弱的人却发出与形象不符的娇弱的喘息声音，听得培训部部长那是一个赤红耳面。 “主……主管，您…您您怎么了？” 害羞的小兔子被X那声奇怪的声音给吓到了，部长的视角是看不见控制台以下的动作的，坏心眼的AI秘书总是掐着X那纤细的腰肢，因为视线的缘故，仅仅只能看见X的脸色突然古怪起来。 谁都只会觉得是主管出问题了，而不会有人觉得是人工智能的错。 X连抱怨的地方都没有……毕竟总不能人工智能掐自己，她自己再一码归一码地掐回去吧。 安吉拉这个公司的实际掌权者能算主管的帐，X自己可不敢算AI秘书的帐。 脑叶公司的Boss‘A’不在，现在掌权的人就是‘A’设计的智能AI，安吉拉当权。 ——哼，该死的关系户，设计者是公司的创始人了不起啊？ ——唔，好像还真的挺了不起的。 X想了想，衡量了一下双方在公司的‘弟’位，最后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要隐忍，就算投诉AI秘书欺负主管又有什么用呢，X觉得‘A’肯定是护着安吉拉的，毕竟这是人家的智能AI。 自己是个啥？自己就是个绑架来的苦力，被自愿当的主管，在公司里毫无地位可言，被部长冷眼相待，被AI秘书重拳出击。 X就是那个唯唯诺诺，仅仅只是比员工高那么一丢丢地位的可怜主管。 X擦了擦自己眼角刚刚呛出来的泪水，摸了摸，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非常的镇定。 “咳，我没事!Hod，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么，快说吧，刚刚时间耽误的有点久了。” 虽然不清楚安吉拉掐自己的原因，但估摸着是因为自己耽误了太长时间，影响了工作，所以安吉拉有些不耐烦了。 “就是……主管，那个我想您帮助我进行辅助培训。这几天多亏有了您的管理，我们培训出了许多优秀的员工！但是如果您能分配一些高级员工为我们部门进行现场示范的话……” “我想，那一定会比任何文件和视频都要有效果……呃…抱歉，我一直……有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偶尔我会听见一些哀嚎声。” Hod部长有点扭捏，这一段话听下来，大致的意思X勉勉强强算是明白了，就是希望X能分配些高级员工到培训部部门，给那些新员工当榜样当现场示范的案例。 公司的五级员工不算少，但也绝对不算多，每个部门真正拔尖的就那几个，相比于数量庞大的中层员工与底端炮灰，高级员工还是很有些价值的，起码X不会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让他们喂怪物。 高级员工已经脱离‘饲料’的范畴了，或者说，不会当那些怪物的饲料，除非有什么是一定需要五级员工去牺牲的事情，否则不管是主管还是部门部长，都不会轻易让他们去死。 这是镇压异想体的主要战斗力，和文职人员不同。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我不能轻易下决定，Hod部长。” 目前，每个部门的精英员工可能都只有一个巴掌能够数出来的数量，这些都是部门的支柱，均出来的话，其他的部门可能会出现安防不到位的意外状况。 虽然X作为主管本身就有着分配员工去向，调离员工的权利…… 但是就那样不打招呼的强迫员工调离原本的岗位，未免太过专横霸道，固执己见了。 且不论员工自身的感受，会不会有意见，其他的部长肯定是会不舒服的……她们这些部长与员工朝夕相处，与员工更亲近些，指派员工的权利一下子被主管抢夺，员工被调走，怎么也会不爽的。 就算明面上一时忍着不发作，私下里估计也会找机会报复的。 部长私下里想要惩罚主管的想法，做出的那些惩罚行动，X又不是没见过。 公司的智能AI都挺有个性的，虽然口头上称呼为‘您’，称自己是个主管，私下里报复起来的行为可没含糊过。摆脸色的时候更是没少过，X这也算是习惯了。 尽管名义上是主管，实际上也就是个打工跑腿的和事佬。 “Hod部长，我会和其他部长商量一下的，如果同意的话，我再调离一些优秀的员工去你的部门进行安全示范，唔，别太担心，我想这样的正当理由，其他部长也不会拒绝的啦。” Hod的想法还是不错的，这样有老员工带队，手把手的教，肯定远远比看培训手册或者视频好用些，唯一的缺点就是公司并没有那么多的精英员工去教那些数量庞大，每天都有许多入职的新手员工。 而且将资源浪费在新员工身上是很不值得的，精英员工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不可能是一个个拿着奶瓶子去带崽的妈。 人力资源，培育人才，都是为了公司的业务，更好的服务于公司，获取更多更多的能源，而不是反过来为了培养这些员工花费那些资源，那就有些本末倒置的意思了。 但是没有关系，现在奢侈浪费一下也没什么，就目前的能源目标来说，也不算多么的困难，收容的异想体安全系数也较高，有这样奢侈一把的资本。 最重要的还是满足部长的需求么，Hod那期待的眼神，X真的不好拒绝。 Hod部长是一位善心有些多的部长，在员工身上总是会投入许多精力，但是想要当一个好人也并没有什么错吧？至少在这个公司，能有一位愿意帮助员工的部长，还是挺不错的。 尽管这在往后会变成一种负担，折磨自身良心的阴霾……要是员工影响部长的心态的话，X宁可先把员工给处理掉。 就当买个开心吧，至少让Hod部长今天开心一点……帮助她看到自己的企划有成效，有结果。 如果只是均出一点资源就能换来一位部长开心的笑容的话，X觉得是十分值得的。 拇指与食指微微弯曲，指尖触碰指尖，呈现一个圆的弧度，然后无名指、中指、小拇指向上竖起，这是一个OK的手势，也是X对培训部部长做出的承诺。 而X也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培训部部长欣喜的笑容，Hod头顶的那搓呆毛正在左右晃动，似乎在表达那种喜悦的心情。 棕毛小兔子，很开心。 【主管……】 “嗯？怎么了么，安吉拉。” 【如果我是您的上司，我一定会批评您的，但是我只是一个AI而已。】 “有什么关系嘛，我觉得Hod的想法很好啊，这样员工的伤亡率也会大大降低吧，很多时候的意外情况都是因为新员工的盲目行动，如果有人能够做出正确的示范，他们就不会那样茫然了。” X大概能理解自己秘书的意思，安吉拉是想说自己在做一笔亏本的买卖，这样的投入与获得的资源相比是不值得的，毕竟公司不是幼儿园，托儿所，是去保证员工安全的地方。 她当然知道，但是在完成这些之前，她是部长们的主管，需要完成部长所期望的事情，这并不影响公司的能源收集，顶多只是会稍稍慢一点罢了。 实际上，每天X都会收集许多溢出的能源，这些能源都在能源指标的范畴之外，总不是要加班的，那么多加一些班也无妨。 千金难换君一笑，要是Hod能开心的话，有什么亏不亏的。 “安吉拉，你对她们太过于苛刻了，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处罚我就好了，对吧？我不会让这些事情影响公司交付于我的任务的。” X把自己的领口拉开，一幅任君惩罚的模样，AI秘书却是诡异的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反而好好的把X的领口拉好，重新理了一遍。 【如果您有任何一点工作上的失职，我会代表公司对您做出处罚。】 大概算是默许了X这样做吧，这个‘如果’是一个前提条件，也就是说只要X没有犯错，她就不会处罚X。 而至于处罚能是什么内容，只能说是一种心不照宣的默契。 秘书能对主管做什么处罚呢…？再怎么过分也不会过分到哪里去……大概？ “我才不会在工作上出问题呢，就算是一点点差错也不会，可别把我看扁了！” 但是X肯定是不会给AI秘书能惩罚自己的借口跟机会的，要勇敢的拒绝，对人工智能说不。 对此，AI秘书只是闭目，保持着平静端庄的模样，默默听着X口中的‘狂言’。 耐心等待一下也无妨，智能AI的耐心总是十足的，并不差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 手指戳了戳X的脸颊，X便闭嘴了，像是没油了的打火机，咔地按下去只能听见声响，却看不见火星子。 智能AI的手指又更凑近唇边，X便开口含住，认真舔着，绵软地勾勒出手指的轮廓。 而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很丢人的事情后，X又匆匆吐出来，连连擦去嘴边的水渍，但这幅表现实在没有一点说服力，也十分让智能AI放心。 …… …… 作者的话： 上推荐位了喵，这回更新的时间阳间一点！ 68.【同意她的请求】【同意她的请求】【同意她的请求】 “嗯，就是这样了……感谢理解，Yesod。” “我想要借一些人手过来，Netzach，是的，Hod需要一些精英员工为那些新员工做示范，安保部的员工对此都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我想一定能起到很好的带头作用的。” X跟部长们一个个解释着情况，在征求同意后开始重新分配员工，虽然说调遣员工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但实际上还有很多需要关注的点。 像是参考员工的意见，尊重他们的自我选择，再者就是考虑各个员工的性格问题，工作倾向性的问题。 就算是精英员工，他们的形式风格也都有很大的不同，有些勇敢无畏，有些小心谨慎，而有些沉默寡言但做事沉稳，还有些嘴皮子动的快，喜欢碎碎念的。 这些都是他们的性格特点，虽然大部分时候X不需要考虑这些，只需要考虑工作情况，收集能源，但是作为主管，表露出对于员工的关心还是必要的，尤其是这些员工才是公司运行的核心跟支柱。 假如将公司看做一整个人，那么他们就是人身体里的血液，担负着输送氧气的重要工作，只有血液不断循环流动，源源不断且毫不停歇地为身体提供养分，整个身体才能正常运转下去。 没有血液，人体就丧失机能，直接死掉了。 甚至用‘没有血液’这个词组都不够准确，应该说，人体只要丧失身体里的百分之二十的血液，也就是差不多‘一千毫升’时，身体就会出现休克的症状，无法正常运作，器官开始衰竭，大脑供血不足，意识模糊。 而当损失‘两千毫升’以上的血液，也就是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血液时，人就已经跟瘫痪无误了，会在一片冰冷麻木中感受自己那消逝的生命。 换而言之，公司要是损失一半以上的员工，那就跟瘫痪差不多了，而当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通常也已经触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警报拉满，已经没有谁能力挽狂澜，只能在一片寂静中等待死亡。 尽管在肌肤上偶然割开的伤口，洒落出去的那一丝血液微不足道，可当动脉被切开，血液喷涌而出的时候，那就得多加考虑了。 而若是躺在温水中割开血管，感受血液一点点的从身体里流逝……那又是怎样的孤寂。 只有真正求死的人，才能忍受血液在温存的水温中流逝的感觉，身体渐凉，而温热的水驱散不了身体的寒冷，只是一同变冷……变冷…… 就如同那消逝的生命一般，那温热的水渐凉，最终与那浴池的壁瓷一样冰冷。 脚触及瓷砖，那瓷砖冰冷刺骨，没有一点温度。 殷红的血，最终会染红那浴池，荡着的水花，会弥漫着那股挥之不去的铁锈腥甜。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稍纵即逝…… “诶，这下应该可以了吧？” X又重新检查了一边各个部门的员工分布情况，按照培训部部长的要求，把其他部门的一些精英员工都安排进了培训部，充当训练员给那些菜鸟员工们做示范。 “唔，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各个部门的员工也都分配好了，咳咳，安吉拉，我要开始工作了，帮我泡一杯咖啡，多加些鲜奶和糖。” 在确定好员工的安排后，X正式开始了工作，今天的工作就跟往常一样，她需要管理异想体，收集能源，然后顺便完成部长交付于她的任务。 关于主管的工作，她已经非常熟练，也非常适应了。 [模拟已启动——] [Day7——看啊，多么可爱的小鸟，可惜它从不鸣叫] [你在今天收容了编号为【O-02-56】的异想体，它被安置在了培训部，由培训部负责管理] [你派遣员工对【O-02-56】进行了[本能]工作，工作完成的很顺利] [你派遣员工对【O-02-56】进行了[洞察]工作，工作完成的很顺利] [你派遣员工对【O-02-56】进行了[沟通]工作，工作完成的很顺利] [你派遣员工对【O-02-56】进行了[压迫]工作，工作完成的非常糟糕，它不喜欢[压迫]工作，但所幸，员工只是受到了一些轻微的伤害] [你确定了【O-02-56】并没有某种即刻杀死员工的某种【必杀】机制，它是一只温顺听话，人畜无害的小鸟] [你放心派遣了其他员工管理异想体，对其他异想体进行管理工作，收集能源] […………] [……] [你发现【O-02-56】突然出逃了，你派遣员工对【O-02-56】进行镇压工作] [你的员工被【O-02-56】杀死了] [你的员工被【O-02-56】杀死了] [你的员工被【O-02-56】杀死了，镇压失败] [你所安排在培训部的精英员工损失殆尽，你意识到，这完全成为了其他员工恐慌的来源] [你看到了培训部部长那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 [……] [你完成了今天的能源任务，但是你因为工作的重大失误遭到了智能AI的惩罚] [你被智能AI惩罚了，你的求饶毫无用处] [你享受起了惩罚] [你乐在其中] [你的精神扭曲了……] [……] [达成成就——森林里的那只小小鸟正在惩戒恶人] [温馨提示：有些时候，过度的干涉反而会激怒对方，保持安全距离，给对方留下私人空间，远比贴的太近太腻更为有效。]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第一人称视角还原 YES/NO] X的目光下意识地停留在了显示屏中的培训部，【O-02-56】的收容单元还一片安好，而里面那只通体白色，仅仅只有腹部一片艳红的小小鸟，还在枝头蹦跶，扑腾着它那小小的翅膀。 从外表上看，这实在和‘凶残’搭不上边，X实在想象不到，一只可爱的小小鸟是如何解决掉培训部的精英员工的，而且它还‘处理了’还不止一位精英员工。 镇压工作从未如此艰难过，哪怕是最不安分，总是会在公司的地层挖来挖去的【陆生鮟鱇】，命令那些配备有远程E.G.O武器的员工去处理的话，也能很好的应对过来。 将冒着蒸腾热气的咖啡一饮而尽，X选择了[第一人称视角还原]的[YES]选项，尽管在大部分时候她都不想碰这个玩意，但是果然…… 仅仅只是靠文字那有限的信息量，X是不足以判断出【O-02-56】的具体情况的，有些事情必须要亲眼见证才能明白，而每一个画面所包含所能表达的信息，远比文字多得多。 哪怕里面可能有着十分糟糕的惩罚内容……但是X还是决定看一看。 选择[YES]的瞬间，画面就仿佛定格一般，当X再度回神的时候，已经身处于一个感觉一模一样，但却存在微妙不同的主管室里。 这是她自己，但也不是她自己……宛若注视镜中自己一般的奇特，只是调换了一个位置，她才是困在镜中的那个人，而对付是在镜子外面做出动作的人， X仅仅只能像是提线的木偶一般复刻着那个人所做出的动作，无法做出一丝一毫处于自身意志的行为。 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她改变不了，仅仅只能旁观，重新体验一边这样失败的感觉。 她看到公司的员工正常的对其他异想体进行管理工作后，【O-02-56】的计数器在往下掉，然后在某一个点上骤然归零。 紧接着就是【O-02-56】的出逃，通体白色的小小鸟飞出了收容单元，收容单元对于它而言似乎就像是一层纸糊的墙，再或者说茶馆，想去就去，想走就走……完全起不到任何阻挠的作用。 更直白的说，对于大部分异想体来说，收容单元就是这般的脆弱，它们愿意待在那里，仅仅只是因为愿意待在那里—— 而当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想要出去溜达一下的时候，就会直接收容失效，从牢笼里大步走出来。 X看着自己下达了镇压【O-02-56】的指令，前去镇压【O-02-56】的员工在触碰到【O-02-56】的那瞬间，被骤然撕成了碎片，成了地板与墙壁上粘着的红色碎块。 配备的E.G.O护甲更是如同纸糊的一般，起不到任何一点保护的作用，就被撕扯成了一堆肉块。 那个东西……X看清楚了。 编号为【O-02-56】的异想体在受到员工的攻击后就变成了通体红色，似乎是被激怒了。 【O-02-56】瞬间就攻击了那位击伤它的员工，腹部张裂开来，这是很难形容的东西，那些长条又布满尖锐牙齿的肉块组成了大概是“喙”形状的嘴，它将员工咬碎、撕扯为了一堆分散开来的细碎肉块。 那分为好几块的，令人作呕的肉，真是令X难忘。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X真是难以想象，一只小小鸟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口器，也许它那绯红的腹部所隐藏的，才是真正的‘嘴部’，由好几块类似于多瓣扭曲的肉块所组成的‘喙’。 用‘喙’去惩戒敌人…… 而后的结果就跟X之前看到的那般，就算是配备有WAW级别E.G.O的精英员工，也会被这只愤怒的小小鸟的‘喙’撕碎。 这是一次几乎可以视作【必杀】的攻击，如果不是那种拥有极高的红伤抗性的高等级E.G.O，是绝对扛不住【O-02-56】的这一下啄击的。 攻击【O-02-56】就会将【O-02-56】激怒，而这一切就是在主管错误的指挥，错误的判断下发生的事故。 精英员工一死，其惨状瞬间给其他在场的员工造成精神上的严重冲击，那些心态不好的员工崩溃的到处流荡，或是攻击同伴，或是自我了断，或是打开收容单元放出异想体。 实际上，等级越高的员工，在陷入恐慌的崩溃状态后越是难以恢复，并且还会对公司造成相比与普通员工多的多的破坏。 他们是坚韧的，同样也是脆弱的…… 用于治疗身体的药物在以无法想象的速度高速发展着，但是用于治疗心理的药物并没有。 再生反应聚堆仅仅只能挽救那些仍由一丝念想的员工，而当一个人陷入了真正的精神深渊中时，所谓的【精神污染中和气体】，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溃烂的灵魂是无法拯救的。 这些东西只能保持员工头脑清晰，维持他们正常的分析能力和基本判断力，却救不了那些真正出现问题的员工。 一切都会在崩溃中绝望……走入自毁的死寂。 一位精英员工的死亡造成的一连串的反应，而其他负责镇压【O-02-56】的员工顿时失衡，其他员工接二连三的崩溃，混乱无序。 这件事本不会演变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但是主管下达了错误的判断。 这是在X看来绝不会犯下的错误，但是这里的‘自己’就是如此的愚蠢。 于是警报升级，刺耳的警报声伴随着部长的通告信息一同轰炸起来。 在顶着那些警报收集完能源后下班，随后就是不用言语的主管惩罚措施…… X看着自己的AI秘书封锁了主管室的大门，金瞳里带着盈盈笑意，嘴角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显，就像是期待许久一般。 哪怕知道这是虚假的，X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怕极了。 安吉拉不笑还好，一笑就感觉没有好事情……这种笑容是很奇怪的，就像是对‘笑’有错误理解一般，露出的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 明明是一张温柔阳光的脸庞，却能被那嘴角的弧度带偏。 X想要停止，不去看这些，却是骤然发现这里面根本就没有退出去的选项。 那么上一次……她是怎么退出去的？ …… …… 做好准备，凌晨❤️要爆更榨喵~ 寂❤️寞❤️午❤️夜 出❤️色❤️主❤️管陪你玩~ 更有美女秘书在线按♀摩~ 想要抖S秘书捆绑你的腰❤️肢么~ 想要冷酷御姐踩压你的手❤️背么~ 主管の惩罚游戏，第一时间尝❤️鲜❤️体❤️验~ 今晚凌晨不见不散喵~❤️ 你想要的♀❤️，这里都有喵~ 69.你这退出按钮是坏了么？！ ——安，安吉拉，这种事不要呜！ ——我不想被惩罚！ X想要出声抗议，想要挣扎，却开不了口，她操控不了身体，做出不了任何行动。 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而过去无法改变，她仅仅只是旁观者，目睹见证着这样的结局。 那是无法遏制的恐惧，对于人工智能的恐惧。 金色瞳孔下意识地紧缩，因为那不断靠近……不断逼近她的人工智能。 那简直就像是恶劣的猫咪在抓捕老鼠，蓝色毛绒猫咪盯上了黑色大老鼠，将大老鼠逼近了角落，踏着轻巧地步子，不急不缓，捉弄着，仅仅只是为了看到猎物挣扎时的有趣表情。 况且，做错了事情就要被惩罚……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就算口头上说随意处罚，但实际上怎么可能接受。 就算是‘自己’也不会甘愿受罚的，慌慌张张地从主管椅上起身，想要逃跑，却是笨拙地连同椅子一起摔倒，与冰冷的金属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耳边则是那越来越响的脚步声。 红色的硬底珍妮鞋踏在地板上所敲出来的声音……极具规律和节奏，就像是在弹动钢琴上的琴键。 X以为AI秘书会踩住自己的手掌，性情恶劣的一点点地加重力道，然后突然碾压下去，粉碎其骨头，就像那些电视剧或者电影里常常出演的片段一般—— 那些电影里的反派BOSS最爱对主角做的事情一样，言语上羞辱主角，又施加于暴力……踩断其掌心，提住头发，猛砸于地面。 但是没有，想象中的刺骨钻心的疼痛并没有来临，仅仅只是抚摸……智能AI在抚摸X的脑袋，用并开来的手指充当梳子，梳理着X那略有些凌乱的头发，黑色的发鬓很柔顺，摸起来也很舒服。 当X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智能AI蹲着在，以那种半蹲跪地式的姿态注视着死赖在地板上的自己。 而智能AI发觉到X终于睁眼看过来的时候，脸上那看起来就有些奇怪的笑容，是越发的灿烂。 那是盈盈的笑意，那嘴角的弧度，都是让X不寒而栗，X想将头撇过去，转移视线，却仅仅只能看着，看向自己的AI秘书。 一只手伸出来，搭在了X的手上。 【主管，快起来吧，您还想在地上待多久？】 话语非常的轻柔，一边说着，另一只白皙的手还抚摸起了X的下巴，顺着下巴摸着X的咽喉处，轻轻按压，摸索寻找着的喉结的位置。 女性的喉结和男性的不同，并不会那么明显展露出来，但是仔细按压的话，还是能寻找到喉结的位置的。 而现在，智能AI就抵在X的喉结处，那一块软骨被智能AI修剪平整的指尖戳着，挠着，X的每一下哽咽，吞咽下去的举动，智能AI都能清晰感触到—— 感触到指尖传来的微微震动。 X不知道眼前的人工智能是作何心理的，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快要绷不住了。 简直就像是被困在这幅躯壳中，被人任由摆布着……无法出声求救，无法随自己的意志操控身体，仅仅只是借着那视角，看眼前的景象，又偏偏感同身受。 ‘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听不清……但是她能清楚听见智能AI在说些什么。 【您已经期待了很久的惩罚吧？唔，或许您能试着接受这个过程。】 智能AI并不急切，慢条斯理地说着，就像是坐在餐桌前准备进餐的优雅绅士，趁着服务员上菜的时间里，专心打理领带，擦净那银亮光洁的餐具。 蓝发的秘书，从来不会施加暴力……而有关于主管的的惩罚措施，自然也不可能是X所想象的，施加于疼痛的暴力手段。 抬起X的下巴，迫使X正视她的眼睛。 那是相似的金瞳…… 簇拥着，将X抱起来拥入怀中，看似纤细的胳膊实则拥有着比台钳更紧实的力道，紧紧扣住了X，限制了X的行动。 【请原谅我的无理，但是我想您会理解我的……】 X能清楚感觉腰间的轻微震动，是智能AI在触碰着紧紧扎于裤腰带里的黑色制服，只是因为皮带束缚着的缘故，在这样的阻力下将衣服扯出来并不算容易， 但智能AI似乎也没想就这样硬扯，刚刚做出将黑色制服的衣角挑出来的举动，仅仅只是为了试试手感罢了。 运动之前的热热身……或者说助兴？也许可以那么理解吧。 反正怎样都无所谓，X无论怎样想，智能AI都不会停下手头上的事情。 皮带通常起到束缚腰肢的作用，既可以勾勒出腰肢的纤细感，也能束缚住那可能过于宽敞的长裤裤口，同时，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装饰物。 在正式的场合，皮带总是与西装搭配着，不仅仅是用料和上面勾勒出的花纹，就连金属的扣环，钩扣的选用都得十分的讲究。 得体的着装，能体现出那种优雅、风度翩翩的优雅魅力，而对于那本就身形修长的人来说，更是能营造出一种禁欲的气质。 所以，若是能破坏这种禁忌之感，大概也能给对方带来极大的满足。 X的腰肢很细，称得上纤瘦，这样的腰肢却穿着兴许有些太过宽大的长裤，因此得不断缩紧皮带，用皮带来束缚着腰肢，以避免长裤往下松垮。 而金属的钩扣，被人触碰着，钳着钩扣被打开，皮带从腰间抽出，又是怎样的古怪？ 披在身上的白色大褂给不了X一丝一毫的安全感，而在智能AI的怀中也因恐惧而抖的非常厉害，她真的不想看到接下来的事情。 而往后会发生什么更是想都不敢想。 ——快给我退出啊！！退出的按钮在哪里？！ ——这鬼东西是坏了么！！ X腹诽着，却在自己的视角里找不到任何能退出的按键，脑叶Logo在进入这个模式后是看不见的，她就像是进去玩虚拟游戏，然后发现游戏不能退出一般的焦虑。 但仅仅只是焦虑，这样的情绪远远不够强烈……换而言之，这似乎还在X能承受的范围内。 她注视着眼前那双纤细白皙的手触碰自己，擦拭自己脖颈的肌肤，然后在轻微的刺痛中留下痕迹。 撬开牙关，如沙漠里口渴的人一般贪婪的索求…… 这是一步一步越加肆意越加出格的举动，层层递进，也在不断挑战着X的底线。 她无法再忍受了，触碰腰肢，抚摸柔软的小腹，就是她所能忍受所接受的极限。 X无法接受更进一步的事情，无法接受，这太荒谬了。 她想要挣脱，却仍然无法控制身体，而一边的人工智能还在不断挑战她的底线，终于，X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不知原因为何的抵触情绪爆发出来，而在这强烈地抗拒下……模拟终止了。 再回过神的时候，一切安好，她还坐在主管椅上，屏幕前显示是准备就绪的各个部门。 但是…… “啪嗒——！” 咖啡杯掉落到了地上，骤然便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白瓷片。 X已经捏不稳杯子了。 【主管，您的脸色不太好…是咖啡有什么问题么？】 “……” “不，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也许冰咖啡会更好些，来杯冰咖啡吧，安吉拉。” X没有看向自己的AI秘书，也不敢看。 她所有的视线都停留于显示屏上，不愿离开一丝一毫，试图将身后的智能AI视若无物。 冰咖啡，冰冰凉凉，冷的就就像人工智能的心，第一口喝下去的时候，也许牙齿都能冰的打颤，而因为冷，味觉不再灵敏，那股苦涩的味道也不再明显。 偶尔喝点冷的，也不错。 深呼吸一口气，这一切也没什么，对吧？什么都没发生，AI秘书也什么都没做。 一切只是幻觉罢了……自己应该冷静，保持心态，做好现在的事情，完成现在的工作。 “Hod,派遣那些新人员工对【O-02-56】交替进行[本能]和[洞察]工作，[正义]素质达到三以上，[勇气]三以下的员工负责管理【亡蝶葬仪】，精英员工去【亡蝶葬仪】的收入单元守着，如果出现意外，镇压回去。” “Malkuth，今天也拜托你了，让那些新员工负责【一罪与百善】的[沟通]工作。” “Yesod，综合素质达到二级以上的员工负责【蜘蛛巢】的[本能]工作，[谨慎]和[自律]为1的员工负责管理【精灵盛宴】，交替进行[沟通]和[洞察]工作。” “Netzach，暂时不要派遣其他员工管理【陆生鮟鱇】，让[自律]等级为一的员工单独负责它，其他的员工对【美女与野兽】交替进行[压迫]与[本能]工作。” X在确定工作都安排好了之后将时间流速的指标调为了[二倍速]，[二倍速]与[空格]来回切换，以确定部门的运行状况和员工的工作状况。 要是有员工在工作中出现什么问题，例如[精神污染]严重，或者[肉体损伤]，就得立刻通知部门部长，让那些状态不佳的员工去休息，做个心理检查或者身体检查什么的。 因为目前收容的异想体危险系数都不算高，管理事项也都很清楚明了的，所以只要员工在执行命令方面没有出差错，老老实实的把要求落实到位了，是绝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而新收容的异想体【O-02-56】在管理方面还是较为无害的，只是在出逃的时候需要稍稍注意一下…… 安排员工对其他的异想体进行工作，似乎会影响到【O-02-56】，这只待在树梢上的小小鸟并不安分，对外界充满好奇。 计数器会时不时的往下面掉……最开始还是‘4’，在其他部门陆续开始工作，管理异想体频繁起来后，这个计数器就会刷地一下突然掉下去，先是‘3’再是‘2’…很快就从‘1’归零了。 在计数器归零之后，这只小小鸟就从收容单元里溜出来了，而收容单元就跟纸糊的一样……对它根本没有阻碍，也起不到任何的阻挠作用。 扑腾着小翅膀的样子很可爱，圆润的身子，肚皮鼓鼓的，腹部红色的‘图案’隐约是在抽搐扭动…… 这是一只从不鸣叫的小鸟，而X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它从不鸣叫。 “主管，【O-02-56】突破收容了！需要…需要立刻控制住它！” 而不出意外的，控制部那边就立刻传来了消息，Hod部长非常的焦虑，在走廊上横行霸道，窜来窜去的小小鸟让部长有点不知所措。 【O-02-56】的突破收容是毫无征兆的，当时并没有员工对它进行工作，也没有哪个员工精神失常，发疯把异想体放出来，它就是那么自己出来的。 “嗯，我知道了，Hod，别让员工对它动粗，温柔些好么？那只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鸟，别伤到它了。” X当然能看见这只通体白色，腹部有着红色图案的小小鸟在走廊乱飞，然后又停在员工的脑袋上啄人，那小小的‘鸟喙’可能啄起来有点痛，但仅仅只是痛而已，员工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但是控制部部长还是有点担心，她很担心员工。 “可是……主管，那个是异想体诶！” ——异想体又有什么是能跟‘人畜无害’沾边的呢？ X能理解这种不安，放任异想体在走廊上乱跑是不好的，但是【O-02-56】是很娇小的小家伙，外表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小鸟，不吓人，其实就算在员工身旁流窜，也造成不了多大的恐慌。 顶多就是有点骚扰人罢了…… “Hod，相信我，不用处理【O-02-56】，它可能只是在收容单元里太无聊了，想要出来透透气。对吧？可爱的小鸟，你等会儿就会自己乖乖回去的。” X的语气很轻柔，她在对着已经出现在显示屏里的【O-02-56】说话，然而这只小鸟并不给X面子。 它似乎听懂了X的话，圆圆的芝麻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小喙啄了一下监控器，砰砰的敲击声传的很响，似乎是想隔着屏幕啄X。 不过只是‘小喙’的话，轻轻的啄击造成不了多少伤害的，监控器没有任何损伤。 …… …… 作者的话： 友情推书《身患绝症，我成为科研女神》 原创橘子文 70.你那么凶干嘛，呜呜，你凶我 那张在显示屏上出现的特大号‘小小鸟’不是很能让X蚌住，因为这只圆滚滚的小鸟已经把身子贴在监控器上了，直接给X来了个特写。 【O-02-56】似乎对X很好奇，那对小翅膀扑腾扑腾地扇动着，像是勾不着东西的小朋友，努力蹦跶着，又好像是拍合照时的被人挡在后面去的小矮子，只能拿起椅子站着踮起脚抢镜头。 它很可爱，但是X知道它实际上一点都不可爱。 但是没有办法，作为主管，她应该对这只‘小家伙’友善点，在部长面前带头做个榜样。 X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冲着这只小小鸟笑着，尽管监控器只是单向的，异想体看不见她的模样……仅仅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你好，小鸟，也许我应该对你说声早上好？员工喂给你的食物还合口味么，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把你的午餐换成高级红鲑鱼？现在吃午餐的话或许不算太早。” ⒍8，⒊ ⒎0~⒉~⒐ ⒐⑤ 低沉温婉的声音似乎连异想体都能触动，【O-02-56】眨着那黑芝麻般的小眼睛，扑腾着翅膀，似乎想要叽叽喳喳的回应，但是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仅仅只有腹部红色处的图案在隐隐约约发生变化。 就像是有什么在蠕动……如果那个能算作回应的话。 【O-02-56】在用自己那十分柔软的腹部蹭着监控器，简直就像是一块抹布般，在帮着清理监控器上的灰，再或者说，有一只白色糯米团子粘到监控器上去了。 “好了，我的乖乖鸟，现在回去好不好？高级红鲑鱼不够的话，我中午的午餐也可以分给你吃，中午有草莓布丁哦。” 听着X那哄小孩的语气，培训部部长的表情也很古怪，她大概是第一次看见居然真的会有跟异想体沟通的主管，而且双方似乎真的交流起来了。 【O-02-56】晃动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就真的又扑腾着小翅膀飞走了……它飞回了自己的收容单元，似乎有些兴奋，在枝头上飞来飞去的，似乎是飞出了什么图案。 但是因为这不是喷射飞机，没有尾气的缘故，它飞来飞去是没有痕迹的，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兴许只是单纯的在表达一种情绪……？ Hod部长愣住了，而顿了几秒后发出了惊叹。 “主管，您好厉害！【O-02-56】真的自己回去了。” 虽然是在夸赞X，但是X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自己是不是又在部长面前损失了什么东西……？ 应该没有吧……自己可是主管诶，在Hod心中很有威严的靠谱主管。 “唔，该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O-02-56】并不是什么凶恶的异想体，它对员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恶意，也许只要不激怒它的话，它就是一只友善的小鸟。” “要善待它哦……虽然童话里的故事都是虚假的，现实也不那么的美好，但我相信保持一颗善良的心，会有回报的，对吧？” “真诚地对待别人，用善意目光去看待这个世界，又怎么会糟糕呢？我喜欢你的笑容，Hod。” X一本正经地向培训部部长解释着原因，这其实是X随便口胡，才编的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但是乍一听——还是蛮有道理的，合乎逻辑。 X只是不想说，自己已经踩过一次‘雷区’了，【O-02-56】在管理工作上并没有什么难度，在工作过程中是不会对员工造成太大伤害的，[本能][洞察][沟通]的工作都可以满足它的需求。 这是位讨厌[压迫]工作的异想体，从工作喜好上也能大致窥探出异想体的性格。 [压迫]工作的实质是抑制、管控异想体的欲望，否定异想体的存在和意义，如果【O-02-56】讨厌[压迫]工作就代表它是位极度认可自身，高度彰显自身存在的异想体。 换而言之，它要做自己顺心的事情，员工对它好，它就开心，员工违逆它，它就生气。 只要有任何员工伤害到它，它就会立刻露出自己那狰狞可怕的一面……与那可爱皮囊下所隐藏的真实。 惩戒‘恶人’的喙，在此展露…… 所以，还是不要招惹【O-02-56】为妙，不管怎样，都要好好地告诫员工，友善地对待这只小小鸟。 “Hod部长，如果还有【O-02-56】逃出收容单元的事情发生，就不用再通知我了，也不需要通知那些员工进行镇压工作。” “当公司看到有一只小鸟在四处流窜的时候，不要攻击它，知道么。” “任何员工都不要做出伤害【O-02-56】的举动，哪怕【O-02-56】就停在他的脑袋上。” 玩笑归玩笑，X还是需要认真说明情况的，有关于友善对待【O-02-56】这一条，她可是认真的。 这是需要非常严肃地通告下去的事情，如果不通知的话，若是有手欠的员工去动【O-02-56】…… 那X只能通知文职人员去收拾散落在走廊上的肉块了，可以的话，她还是不想要看见员工的零部件把干净的走廊弄脏，血污了墙面就不好了。 多干净的墙面啊，染上血污就不好看了…… 金瞳冰冷注视着屏幕走廊上的已经出现的红色污点，大概是某个职员成了浆糊吧，但是她不怎么意外，通知下达下去，总有人会不好好执行的，能源条已经过半，也差不多到了该午休的时候了。 X伸了个懒腰，通知了一下部长们可以午休后，就准备起身了，在椅子上坐久了总会有点发麻的，她现在又不敢让安吉拉揉。 X怕那么一揉，安吉拉就揉的她自己绷不住了。 她暂时……稍稍的有那么一点想要远离AI秘书的想法。 为了自己和自己皮带的安全着想，也许应该对人工智能保持一点点距离。 但这不太可能，毕竟这是她的AI秘书，秘书总是守候在主管身旁的……况且，X也离不开人工智能的照顾。 “安吉拉，我的午餐准备好了么？今天我想把午餐带到部长那里去吃嘛。” 【您又要去哪一位部长那里？在中午的时候，逆卡巴拉抑制器仍维持在异想体可以活跃的程度，而不是下班后的休眠状态，如果您去部长那里，可能会遭遇它们，我必须保证您的安全，】 【我的建议是，您最好不要离开主管室，主管室是整个公司最安全的地方。】 AI秘书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担心X，努力劝说着X远离危险，不要冒险去任何可能有异想体出没的管理部门。 而这本来也没什么的，通常来说X会耍一些小手段，腻在自己秘书的身上，让AI秘书松口放她过去。 但是今天似乎是因为模拟器影响的缘故，X一听到智能AI提起这个就有些情绪失控了，她实在是不想看见智能AI这张脸还有那一副‘都是为了你好’的口吻。 X的金瞳怒瞪着自己的AI秘书，就像是一头突然被人踩着尾巴的雌狮，连黑色的鬓毛都炸起了。 “安——吉——拉，你这和囚禁我有什么区别？每天都是‘安全’‘安全’‘安全’！我看主管室也没什么安全的！！！” X那突如其来的呵斥让智能AI的身形一顿，蓝发秘书似乎是被这声呵斥弄的僵住了……X的语气很冲，那厌恶的眼神也十分的明显。 “让开，让我离开这里！怎么？我身为主管连离开主管室休息一下的权利都没有么？我去哪里吃午餐是我的自由吧？” “管的这么多，到底是你是主管还是我是主管，要不你当主管算了啊？” 怒火冲上脑门的X并未意识到自己呵斥的是自己之前怕的不行的‘脑叶公司的最优秀的人工智能’且兼职这里的‘AI老大’。 而这么顶撞智能AI，理应直接被炒鱿鱼的……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眼前的人工智能甚至老老实实待着，就那样沉默地接受着她的呵斥。 在沉默中，智能AI打开了主管室的大门，X也没多想，看到主管室的门开了，抬腿就准备跑去部门部长那里求安慰，然后……在快离开主管室的时候，X又突然被AI秘书叫住了。 【主管，请您等一下……】 “干嘛！” X仍就维持着炸毛的状态，看着AI秘书靠过来就像看见什么超级讨厌的东西一样，十分的不耐烦。 【……】 【您的午餐忘了拿，非常很抱歉……是我毁了您用餐的好心情。】 人工智能将用牛皮纸做成的午餐袋拿了出来，递送到X手中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沉甸甸的……分外的烫手。 X气呼呼地把午餐袋子揣进怀里就跑了，也没看敢自己的秘书。 气血上头，但被智能AI的操作突然一下子缓过血压的X深怕跑晚了，蓝色的人工智能就意识到谁才是这里真正的老大，追过来逮着自己狠狠惩罚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智能AI没有惩罚自己，但赶紧跑！ 捂着怀里那热乎乎的午餐袋，X的理智就慢慢回归了，而脑袋清醒，清晰意识到自己刚刚具体做了什么后，X就开始慌张起来了。 ——我超，自己怎么刚刚把安吉拉骂了！还阴阳怪气她！ ——把秘书给得罪死了，自己的主管生涯是不是要完蛋了！！ X越想越是后怕，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呢，其实也没什么啊，忍忍就过去了，这么多天都忍过去了，有什么不能忍的。 这才第几天啊，就把管饭的秘书给得罪了，等会儿别说丢饭碗了，人估计也得一块儿丢了。 现在回去道歉有用么？ X的冷汗冒了出来，对于人工智能的恐惧已经超过了异想体，天知道自己刚刚怎么是有勇气呵斥智能AI的，还是那么呛人的语气。 别说是位高权重的智能AI了，就算换个普通的职员过来，听到这么呛人的话估计也受不住，要当场翻脸。 安吉拉居然还能忍住，没有当场给自己两拳或者就地炒鱿鱼，简直是个奇迹中的奇迹…… 口水吞咽了下去，X的一把汗是越捏越紧，步子是越来越虚，在走廊上走着走着都没了底气，像是漏了气的气球，本就苍白的肌肤是愈发苍白。 而这种不安的情绪到了极限，又突然一下子平和了下来，就像是触底了弹簧，一下子又弹了回去，从负值到了正值。 X开始一边走，一边寻找着理由，安慰自己起来。 怀里的午餐袋是热乎乎沉甸甸的，分量很足，香味也透着纸袋子传了过来。 别慌，慌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总，总之，事已至此，还是……还是先吃饭吧。 虽然很多事情都是冰冰凉凉，但至少午餐袋子还是温暖的，热乎的，烫手的，往好的想，安吉拉要收拾自己的话早就过来收拾了，这里是公司，而公司的监控无处不在—— 真的想要逃跑的话，又能跑的到哪里去？本就无处可逃。 这么一想，X又放心了下来，不管等会儿回到主管室会被人工智能怎么收拾，总之还是先把午餐吃了吧，不能浪费了珍贵的午休时间，也不能辜负了AI秘书准备好的午餐。 连整天和异想体打交道的员工都能保持愉快的事情吃午餐，自己跟人工智能打交道，又有什么不能保持状态的……难道AI秘书还能比异想体危险么？ X都快把自己给说服了，心又稳了下来。 突然地，走在走廊上，X又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一沉……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降落在了自己的头顶。 X不太敢伸出手指去试探停在自己脑袋上的家伙，于是就顶着这么一团小东西，打开了培训部部长的办公室大门。 “主管！你…你的头上，是【O-02-56】。” 那一团白色毛绒确实太显眼了，尤其是驻留在黑色发鬓上。 而抛开这团头顶的白毛绒，X是一位黑发金瞳，身材高挑的女性，披着白色大褂，那独特的凛冽禁欲的气质无论走在哪，都十分的引人注目。 “啊，我知道它在我头上，我是带它来一起吃午饭的，唔……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打搅到你们了吧，Hod，Netzach。” 而一边说着，X拿出了自己的午餐袋，把午餐袋子放到了桌上，表现的非常平静，就好像趴在自己脑袋上的不是什么异想体，而是一只普普通通，人畜无害的可爱小鸟。 …… …… 作者的话： 友情推书《女仆模拟，天命之女都是我带大的》 原创橘子文 71.嘿嘿，布丁~QQ弹弹的布丁！ 安保部的部长在和培训部的部长刚刚似乎在交谈什么内容，而X的闯入恰好地打断了她们俩的交流，若换平时，X也许还会尴尬地退出去等部长们说完，但是她今天实在没有什么心情了。 摆烂一般地坐在沙发上，往后一靠，整个身子便陷了进去，仿佛骨头都软了一般，头顶上的白团子啄了一下X也没什么用，X仍就陷在沙发里面，纹丝不动。 她目前不是很关心部长在说什么，因为现在是休息时间，最好也不要谈工作。 X难得产生了懈怠的心思，软趴趴地在沙发上无精打采，歇息了一会儿后才打算打开热乎乎的午餐袋，而头顶的白团子早已迫不及待，扑腾着小翅膀就飞到了桌子上。 黑溜溜的芝麻眼睛一眨一眨地，盯着X看。 一个人吃独食什么的不太好，所以X还是打算与部长们一起分享。 “唔，要来一起吃午饭么，Hod?Netzach？” 象征性的问一下，尽管她知道公司的智能AI不需要进食，但只是品尝一下食物的味道的话，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通常来说，Netzach应该乐于跟自己待在一起，多陪陪Netzach的话能有效提高她的工作积极性，在午休的时候说些鼓励的话语，兴许能让安保部的部长更有干劲。 但是今天似乎有点特别？ “不了，主管，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总之，别理会那些人，Hod，要知道他们总是那样的消极。” Netzach秧了，没有什么精神，似乎也没有在中午与X玩耍的兴趣，可能是因为和培训部部长谈论事情的原因，也可能是单纯的，公务堆积的有些太多，急于处理。 毕竟X昨天说了的，不仅仅只能满足于完成工作，还要思考如何把工作做好，安保部的部长兴许真的决定多花些心思去处理公务，在工作问题上认真处理。 安保部部长离开了，而现在只有培训部部长在这里，Hod部长似乎也误解了什么，突然对X匆忙解释了起来。 “那个…主管，我保证Netzach…呃…这次真的只是为了心理咨询哦…” 听得X不是很明白，她只捕捉到了关键词，‘心理咨询’，不知道为什么，X一听到‘心理咨询’就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什么心理咨询，Netzach又开展什么新的企划了么？你上次那个心理咨询么？” X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薯条递到了【O-02-56】的旁边，白绒的小小鸟叼着对于它而言似乎有些太大的薯条，晃动着小脑袋，似乎很开心。 粗薯在它的嘴里，搜地一下便不见了，吃完嘴中的薯条又开始蹭着X，用毛茸茸的羽毛摩擦着X的掌心，蹭的X感觉有点痒痒的。 薯条就在那里，但是【O-02-56】不主动去叼，似乎一定要X一点点地送到嘴边喂它才行。 培训部部长看着X与【O-02-56】之间非常自然的喂食，沉默了，不知道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刚刚像笨蛋一样地突然‘自爆’，还是因为X如此平静的表现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主管似乎并没有听见谈话的内容，而如果不突然提那么一嘴的话，X也不会注意到Netzach在做些什么。 Hod部长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抖了出来。 “呃…就是Netzach……从我这里借了一些脑啡肽，那是本来就要处理掉的脑啡肽，她说要用于正规的心理咨询，所以……我就……给她了。” 捕捉到关键词‘脑啡肽’，X本来正在吮吸可乐的，结果喝下去的可乐差点喷了出来。 降下去的血压感觉又骤然升高了，稳定的情绪不再平稳。 “等等，Hod，你说什么？Netzach拿了脑啡肽？你确定？” X的脸色渐冷，金瞳盯着面前的部长，目光有些可怕，有些事情可以就那么嘻嘻哈哈的过去，但是有些事情不行。 “Netzach……是…是要用作正规的心理咨询。” Hod的眼神稍有些躲闪，培训部的部长并不敢正视X的眼睛。 X有点想要发火，但还是忍了下来。 ——不能因为Netzach有前科就对她抱有怀疑，也许这次是真的用作正规渠道呢？ ——不能因为Hod轻易就听信别人的话语就责骂她，她仅仅只是太过善良，愿意相信别人的话语，哪怕就是个谎言。 要冷静…… ——你需要信任部长，信任你的下属。 —Netzach答应过的，她不会再继续堕落下去的。 X的眼神柔和了下去，语气非常温柔，就像是为了缓解Hod部长的压力一般，X冲她笑了笑，又拍了拍身旁沙发的空位。 “嗯，我知道了，我相信Hod不会说谎的，我也相信Netzach在为员工做心理咨询，她最近的工作做的挺不错的，我很看好她。对了，要来一起吃么，试试炸鸡块吧？” X打开了一包甜辣酱，橙红色的酱汁看着就很有食欲，炸的金黄酥脆的鸡块沾上一点甜辣酱就会变得很有风味，缓解炸鸡本身的油腻感。 鸡块递送到培训部部长的嘴边，棕毛小兔子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过去，小口小口地吃着。 公司的高层清一色的都是智能AI，尽管有味觉系统也可以进食，但是她们通常是不会像员工一样进餐的……这大概是看在主管的面子上才吃的。 并非是觉得不好吃，而是认为没有必要。 进食是生物的一大特征，如果保留一日三餐的习惯那就活的太像人了，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尽管公司并没有禁止她们进食，但是部长们通常会回避这种事情，因为她们本身不希望自己太像人。 这是一种不约而同的默契—— 太像人类，会活的很痛苦。 机器渴望成为人类，人类却渴望变成机器。 血肉本身就是为了承受苦难的，而钢铁的躯壳是为了挺过这等苦难。 个别部长甚至期望自己连感情系统都没有，真的如冰冷机器一般的麻木……会羡慕安吉拉的冷酷无情，会羡慕她是一个真正的机器。 羡慕一个机器，真正的冰冷无情…… 兴许，感情会是一种负担吧，但是……如果真的只是如此，为什么不把员工全部替换为机器呢？这种苦难，大概本身也是一种饲料，是一种养料。 在贫瘠土地上播种，埋于干裂土壤里的种子……需要养料才能发芽。 “好吃。” 咀嚼着炸鸡块，咬开炸鸡块那金黄酥脆的外皮，而里面鲜嫩的肉，绽出汁水……汁水四溢，Hod部长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品尝食物是一种很享受的事情，人类本质上欲望和欢愉来源，无非就是那几项。 吃东西只是为了填报肚子，为了生存下去，而追求味道，细心感受味蕾上丰富的体验，是一种享受生活，取悦自己。 X拿起鸡块，凑到【O-02-56】的旁边，鸡块的体型和这只小小鸟都差不多了，也不知道上面的油渍会不会影响那白色的羽毛，污上一块油渍。 尽管可能都是鸟类，但是【O-02-56】并不介意吃鸡块，它用自己的‘小喙’啄食着鸡块，小爪子扒拉着，踩着鸡块，就像是怕有人抢过去一般。 快速啄取食物的速度就像是打桩机……很难相信这种小小的体型，小小的肚子到底是怎么装得下的。 不过考虑到【O-02-56】真正的‘喙’在腹部，那块腹部的红色‘图案’—— 所以异想体本身就不能用常规的角度去看，【O-02-56】能这么温顺的表现地像一只真正的小鸟，已经很不错了。 而吃完鸡块后，小小鸟蹦跶起来，黑溜溜的眼睛盯着X一动不动，X不懂鸟语，也不可能说有读心术一般，仅看眼神就能看出来【O-02-56】的意思。 但是她还隐约记得，自己之前好像还随口说了什么来着……一个许诺。 是草莓布丁……？ X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午餐袋，果然找到了AI秘书为自己准备的点心，一个草莓布丁。 心痛，X有点舍不得，她最喜欢吃的就是甜食了，餐后甜点是最重要的东西，而这说不定就是最后的午餐了，等会午休回去就要被秘书狠狠地收拾一顿。 但是【O-02-56】还盯着她在，晃着小脑袋，似乎很期待。 这个小东西长得很可爱，看起来也憨憨的，但是X可不敢把手指伸过去戳它的肚皮，这可比河豚危险多了。 河豚的咬合力惊人，能一下子咬断人的手指，而这个白色的小不点……可不是咬断手指那么简单了。 看着可爱的东西，总是可以给人一个大惊喜的。 撕开草莓布丁的包装盖，倒过来轻轻拍打塑料壳，滑溜溜的布丁就顺着杯壁掉到了白瓷盘中，因为布丁光滑Q弹，落到盘子上的时候还抖了好几下，微微发颤。 殷红透亮的布丁，看起来十分的诱人，但是X却只能忍着口水不能吃。 小小塑料勺挖开Q弹的布丁，一点点地喂给这只高傲挺起胸膛的小小鸟，小小鸟啄食着她心爱的布丁，X却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 还是她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布丁喂给【O-02-56】吃…… 体型娇小的小小鸟是一点都没有客气，毫不留情地吃完了，吃完了还要拍拍翅膀，叼着一包薯条就往回外面溜。 X目送着它离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直接把午餐袋子给拿走了，【O-02-56】要是什么都吃了，她中午吃什么，吃红色高级鲑鱼么？ ……连最后的午餐都没了的。 本来是要照顾秘书的情绪，处理部长之间的关系，这下倒好，结果现在还多了一项——饲养宠物。 “哎，我的布丁。” X吃着汉堡，有点秧了，而一旁的培训部部长也不知该道如何安慰沮丧的主管，最后也仅仅只能露出尴尬的笑容。 【O-02-56】是培训部的收容物，结果【O-02-56】在中午午休的时候跑出来了，还粘在了主管身上，这不管怎么想，培训部的部长都要担负起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也幸好【O-02-56】没有给公司造成什么财政损失，仅仅只有主管损失了一部分午餐而已，真是‘微不足道’的牺牲。 虽然X认为这是重大损失就是了，她还在心痛自己没有吃到的Q弹布丁。 光是想到这有极大可能是自己能吃到的最后一顿饭了，X就感觉……损失好大。 她那悲伤的情绪甚至感染到了一旁的培训部部长，Hod部长还以为X是出了什么事情，慌张地问了起来。 “主管,您是不是觉得有些不舒服？【O-02-56】是不是伤到您了，需不需要做一个心理检查或者身体检查？抱歉，是我太失职了……让它跑了出来。” 棕毛小兔子非常担忧。 “不，我没事……我只是没有吃饱而已，还有员工餐么，Hod，我想再吃一份员工餐。” X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还是平平坦坦的，她瘫在沙发上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超大号的西伯利亚森林猫，正舔着爪子，慵懒地露出肚皮。 不出意外的，这一幕不加拘束的模样又是惹的Hod部长赤红耳面。 X没有一点对于自身魅力的自觉，也丝毫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那种无意识的展露，或许比刻意地蹭昵更容易吸引她人的目光。 就像是伊甸园的果树，上面结着鲜艳的苹果，而成熟的果实在那里就算一动不动，没有蛇去耳边低语，其鲜亮的色泽也会牢牢吸引人的目光，勾引人的欲望，诱惑着人去采摘。 “好——好的！主管，您稍稍等一下！” 培训部的部长根本拒绝不了X的要求，尽管按照公司的职务来说，部长本来就该听从主管的命令就是了，只是X从来不会强制要求部长去做什么就是了。 她一直以来都是商量式的轻柔口吻，不会施加强制性的命令。 …… …… 72.意大利面到底是怎么变弯的？当然是焯水 意式肉酱面是一种简单美味，快捷方便的食物，因此也是员工最受欢迎的食物之一。 通常而言，它采用的是十分硬质的小麦加工而成，具有着高密度、高筋度的特点，面条是直面，笔直坚硬，根本无法弯曲，这是无法弯折的面条。 但是将笔直坚硬的面条放到水中，被润滑的水浸泡，慢慢加热过后……煮开……沸腾，那笔直坚硬无法曲折的意大利面条就会被水滋润的慢慢软化，弯折下来。 尽管这需要煮很久，相较于普通的面条或者粉丝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但最终还是会弯折，成为缠绕着，盘与餐叉的意大利面。 那么，煮意大利面条又有什么技巧呢？ 在煮意大利面条的开水里应该放入适量的橄榄油，最好采用青橄榄，而非黑橄榄—— 因为青橄榄的清香味更为浓郁，口感上也更为细腻，在倒入橄榄油后，烹煮出来的意大利面能够避免出现高筋小麦粉带来的特有涩味，润滑口感。 而除开倒入橄榄油，在煮意大利面条的水中也应该撒入一部分的食盐，最好是海盐—— 因为海盐的盐味相较于精加工的食用盐来说会更重一些，而本身较为粗大的盐粒也更适合长久的烹煮，与本身质地较硬的意大利面很契合，都需要慢慢地软化。 并且加入海盐之后，意大利面会更加容易煮熟煮软，变成绵软弯折的面条，而在煮熟捞起后放入冷水里过一边，能防止弯绕着的意大利面粘黏到一起，口感更佳，让过度绵软的面条变得硬朗起来。 除开意大利面条本身的独特口感，意面的好吃与否，与酱料有着最重要的关系。 可以说，意大利肉酱就是意大利面条的灵魂。 那么，如何炒出色泽出众的意大利肉酱呢？ 在锅中倒入橄榄油，热锅冷油。 切好的洋葱丁与西芹段先在一起翻炒，在炒出水炒出香味后加入打好的番茄酱汁，均匀搅动，让酸酸的番茄汁水彻底融入进洋葱与西芹中，造就独特的酸甜风味。 脆甜的洋葱、芳香的西芹与番茄总是能营造出正宗的西洋风味。 然后……倒入牛绞肉，再多加一勺橄榄油与盐一起翻炒，让最为核心的牛绞饱受香浓的酱汁。 磨碎的黑胡椒、几片桂树叶，白葡萄酒半杯…… 最后——撒上一把切碎了的罗勒，绿翠灿烂，既能作为装饰也能作为提味的香料。 “主管，真的有那么好吃么？” “嗯……员工餐比主管餐好吃，分量也很足。” Hod部长担忧地看着X那完全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模样，就像是在牢笼里被饿了好几天的犯人一样……这种事情本来不该出现在眼前的人身上的。 虽然X偶尔会提到一点，但是Hod仍不相信安吉拉会苛刻对待主管的，可是目前情况的看来—— 现在看着眼前的X，Hod是真的有点怀疑安吉拉是不是真的对主管非常苛刻，苛刻到连饭都不给。 是真的连一顿饱饭都没有吃过么……？ 消瘦的身形，高高瘦瘦的……也许真的有可能。 而眼前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还在专注于解决眼前的餐食，在听到Hod喊她之后，只是勉强抬头，金瞳里还透露着茫然，嘴角还留有着明显的酱汁，然后就那样毫无自觉地舔着嘴角的酱汁…… 一大盘意大利肉酱面就这样被X飞速解决了，看着那光亮干净的盘子甚至还有些犹豫未尽。 舔了舔嘴唇，X稍作收敛了一下，强忍住了再来一份的欲望。 毕竟吃的太多了也不好，暴饮暴食会伤害身体的，吃饭只要吃到七分饱就足够了。 满足了需求之后的X就像猫一般，蹭腻起给她提供食物的培训部部长，热乎乎的，像是超大号的暖炉，在空调房里调节温度。 “Hod，我想眯一会，等会儿再叫我吧。” “诶？” X靠在了培训部部长的肩膀上，不过这很快就因为体型上的问题成了压倒性的……不大好的姿势。 Hod部长更像是X怀中的抱枕，被她抱在怀中一起午睡。 部长是不需要睡午觉的，但是……这不代表机器不需要休息。 偶尔放空自己，停止思考，在一片空白中享受那无人打搅的时光，体会被人簇拥着的温暖的怀抱—— 暖洋洋的，像是个火炉，却并不会炙伤人，只是单纯觉得温暖罢了。 哪怕是机器的冰冷躯壳，也能感觉到这份热度，甚至因为彼此贴近的缘故，培训部的部长能清晰听见女人胸膛里那颗鲜活心脏所跳动的声音，极具节奏……是健康且鲜活的肉体。 那是与机器是不一样的，有着血液流动的鲜活。 无论外表再怎么仿真，看起来和人类一模一样，能够品尝食物，有着同人类无异的情感，但那仍就是钢铁的躯壳。 线路与电源会提醒她们，她们与人类不一样——再次睁眼时的新生，她们与别人的不同。 “主管……” 培训部的部长在闭目中轻声念着。 “嗯？怎么了，Hod，是抱着不太舒服么，抱歉。” X下意识的道歉起来，她以为是Hod不喜欢这样的动作，也许抱住一位女性，充当睡觉时的抱枕是有些无礼吧。 但是正当X准备松开手的时候，却是被培训部部长给按住了，搂地更紧了些，就像是一只往人怀里钻的棕毛小兔子。 “主管…我想……” 细软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从咽喉里发出来的哽咽声，模模糊糊的。 “嗯？” X耐心等待着Hod部长把话语说完，却是后半截怎么也没听清……到底是没有说，还是声音太小了。 在等待了几秒的寂静后，X才听到Hod部长说出了话语的后半截内容，那是非常别扭的语气，有羡慕的情绪，大概也有其他的什么更加复杂的情绪掺杂在里面。 “我…我……想要变得像您一样……受人欢迎。” 柔弱的声音，十分的不自信，这也许能够定义为‘憧憬’，但X又觉得不像，也不是很能理解培训部部长突然所产生的想法。 公司的智能AI为什么要羡慕主管，想要变得受人欢迎？ “为什么要像我一样呢，Hod……唔。” X是知道Hod有点偏执的，是很容易沉醉于自己世界里的那种类型，但是又……期盼得到别人的回应么？说实在的，这是个很罕见的情况，因为大部分的部长其实都不会怎么在乎员工的意见—— 她们不在意员工如何看待自己的。 像是情报部的Yesod，就算总是被员工称之为‘毒蛇’也坚持那副我行我素的作风，把员工的敬而远之视作一种称赞。 而就算不是Yesod那种孤僻类型的主管，例如Malkuth，其实也有自己坚持的一套方针，不会被员工影响判断，当员工不符合她的要求的时候，就会被开除或者降为文职，就像处理不合格的零件一般。 再者Netzach，把掀桌子不干的态度摆在明面上，员工爱咋滴咋滴，就算是被埋怨被咒骂也好，也毫不理会地继续喝酒。 但是Hod部长……培训部的部长，实在是太过在意员工对自己的看法了，会因员工的某一句抱怨的话语而影响心情，会被员工的某一个疏远的举动而感到失落。 会因为员工虚假吹捧的话语而失去自身的判断力…… 这是一位很容易受他人影响的部长……兴许能说是天真，也能说是一种‘虚伪的善良’吧，这种自认为的善意举动有的时候并不会带来好的效果，却仍就固执的想要得到正面反馈。 但是又很容易动摇，就像是只承载了一半的水瓶，瓶子里的水会四处晃动。 X能理解这种缺陷，公司里的部长在性格上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缺陷，但是像Hod这样的缺陷对于整个公司而言是尤为严重和致命的。 尤其是……她还是培训部的部长，员工是公司运作的核心资源，是运输养分的新鲜血液，要是造血的脊髓出了问题，那么整个机体都会坏死。 错误的培养员工……让那些问题员工走上岗位，最终会是一种慢性死亡的结局，堤坝崩溃。 X真希望Hod能坚持自我一些，哪怕是不太好的自我，但也不要因别人的话语而动摇。 人都是存在私心的，不可能无私的奉献自己的全部……真的有人为别人付出，而不指望任何回报么？就算是美好的童话世界，也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主基调。 不倒翁为什么不倒，是因为底部的重心始终不会偏移方向，维持在一点，在目标上不断前行，哪怕会有阻挠，哪怕会存在错误，也始终坚定。 肉体的泯灭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意志的摧毁，灵魂的衰退才是真正的死亡，真正的溃散。 实际上在公司里，除了灵魂和意志，没有什么是不能救的，多家‘世界之翼’所提供的复合型奇点技术足以支撑着人的肉体不做消亡。 真正困难的，无法拯救的……只有精神的溃烂，灵魂的崩溃。 也许……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对Hod严厉一点？ X有些犹豫不决，今天她才刚刚批准了Hod的企划，夸奖了她，又怎么能现在突然责骂Hod一顿，欺负一个小姑娘呢—— 那不就像一个挑剔蛮横的老板一般不通人情。 还是再观察几天，看看实际情况吧。 一切都要以实际的工作情况为准…… Hod部长并不是什么带着恶意的部长，只是对于其他部长来说——可能太过稚嫩了一些，并非是说年龄或者能力上，而是行事作风上。 她不够果断……太容易左右摇摆。 都是智能AI，哪有什么年龄上的区别呢…… 仅仅只是外表、性格与工作风格的不同，而就说实际的工作能力，都是AI的话，实际也差不太远，顶多因为性格上有的比较懈怠，而有的比较勤奋，导致呈现出的工作效率不同。 “主管……为什么大家都那么讨厌我？” Hod部长紧埋于X的怀中，手抓勒着X的肩膀，白色的大褂上扯出了明显的褶皱痕迹。 Hod部长低着头，X不是很能看清整张脸的表情，因为大半都被阴影所遮挡，也只能依稀分辨出一些…… Hod眼帘下的光暗淡了下去，蔚蓝如宝石般的眼睛失去了光泽。 “主管……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了……我以为自己已经是个很称职的部长了……” “其他的部长根本就不在乎她们的下属们怎么样！这家公司只是把员工当作源源不断的可消耗资源！” 肩膀上的力道加重，似乎浑身的重量都已经压在了X的身上，重心倾斜。 若这是一个人类，恐怕已经流出泪水……但是机器是不会流泪的，AI仅仅只是表达出悲伤的情绪，却不能用泪水去表露这份深埋于内心的不甘，表达自身的脆弱。 ——这大概是抱怨，也可能是一种自我的傲慢。 但是发泄一下总是好的，能倾诉出来总比挤压在心里强。 X愿意当这个垃圾桶，她有这个耐心去听部长们抱怨的话语…… 因为Hod部长展现出自身阳光积极那一面外，还愿意在她面前展现出内心的阴霾，表露负面消极的那面情绪，这不正是说明着对她的信任？ 她信任自己这个主管，愿意把秘密告诉她……那么X也愿意付出自己的这份真诚。 “没事的，我知道Hod很努力，你一直都想让这些员工过的更好，比谁都希望他们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只是，Hod，也许你有些太过于关注了，善意强加于了他们，不代表他们能理解，不代表他们能接受，也不代表适合他们。” “我那浅薄的知识不足以阐释一些深奥的道理，但是我想，这大概就像是不匹配的锁孔与锁硬掰一起的难受，员工与部长之间本身就需要保持距离，如果管的不要那么……” X想要出声安慰培训部的部长，解释一下情况，却是骤然被打断。 Hod咬住了她的脖颈，在轻微的刺痛后，一个微微泛红的印记便烙在了那里。 “可是，主管！我不一样！那些部长甚至连员工的名字都不愿意记住！” “我会努力记住每一个员工的名字！我真的关心他们！” 蔚蓝的眼睛，被浓浓的阴霾所笼罩，手扯向X的白色大褂，那披在肩上的本就不怎么牢固的外套，瞬间就被褪去。 …… …… 73.别说话，吻我 “我不像Yesod那样冷血无情！我也不像Malkuth那样笨拙，经常出错！更不像Netzach那样颓废，对什么都不在乎！”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啊……主管！” 像是失心了一般歇斯底里地吼出来，这不像是一只娇弱的棕毛兔子，倒像是……什么凶狠残暴的肉食性野兽。 这个时候需要的不是解释原因，不是去回答为什么，仅仅只是想要安慰，需求那一丝慰藉。 X叹了口气，还是抱住了这只突然咬人的兔子……别的部长都是咬锁骨，Hod却是咬的却是脖颈，这一下的刺痛可不算轻。 只有在野兽狩猎的时刻，雌狮跳上猎物的背脊，抓挠，按压，然后才会撕咬脖颈—— X总感觉Hod部长的个性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狂野一些。 至少就刚刚的发言来看，积怨是颇深的……如果不是Hod说出来，X都不知道原来培训部的部长是这样想的，这样看待其他部长的。 尽管那可能只是冲动的气话—— 但是这些话语与其说是数落她人的不是，倒不如说是在这些比较中寻找自身的优越性，用如此方法去慰藉自己。 而造成这样观念的最根本原因——是觉得自己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 为什么会觉得不公平呢？是因为明明在关心员工，员工却不领情么…… 为什么会觉得不公平呢？是因为这就该像是美好的童话故事一样，好人有好报，恶人有好报么？ X大概是能理解的，这是理想主义者在面对残酷现实时所造成的落差，Hod相较于其他部长来说，有些太过青涩了，就像是未经社会打磨的学生一般。 尽管表现的积极阳光，却也是最接受不了遮羞的布掩拉扯掉时，窥视那片黑暗的人。 当所看见所发生的事情，与自己的期望所不符时，那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恨不平，是负面消极的情绪，是心态逐步瓦解的崩溃。 蛋糕需要做大，蛋糕也需要切的公平切的均匀……而在那分毫差厘中，在那樱桃还是黄桃的争执中，矛盾就是如此出来的。 如果对此不满的是位员工，X大可以直接将不满的那位员工辞退，但这是部长，她的部长，她的下属，她所负责的部长…… 因为这是部门部长，所以X有耐心一次又一次的劝解，有耐心一次又一次地在部长犯错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不做丝毫处罚。 她愿意花精力去处理部长的事情，愿意把注意力放在部长身上，愿意就这样毫不吝惜地夸奖她们。 部长有无数次向她埋怨的机会，而员工只会有一次，也许一次也不会有。 这公平么？这当然不公平，但是职位有别，身份不同，X很清楚自己的自私和偏袒，无论如何，这都是她的部长，部长之间闹矛盾，也是她来处理，轮不到员工来说。 员工如果影响部长的心态，那就处理掉就行了，有什么好谈的。 这就是X无法理解的地方，为什么Hod要这么在乎员工的想法，无非就是很快就会换掉的零件而已，就为了彰显自身的善良和不同之处么。 如果觉得维持这种善良的人设很痛苦，那就不要维持了，X又不会为难Hod，她又不是不清楚这个公司的本质。 只要不影响工作的效率，其实部长对员工是怎样一个态度，X都不会理会的，她不强求这些……管理方式好不好，体现在最终的结果、工作的业绩上，而非你到底有多关心员工，多在乎员工的生命。 X可以说出很多刻薄的话语，可以平静地说出这些血淋淋的事实，但是—— 还是算了吧。 Hod部长需要的不是这个，她现在需要的是安慰，而非有一个人在旁边数落她，在本就失衡的心态上多踩几脚，落井下石，伤口撒盐。 Yesod也许可以说这些话，毫不留情地拆穿Hod虚伪的本质，但是在这里的是X。 如果连主管都不为自己的部长说话，那么还有谁会去为这些部长说话，指望那些员工么？ 称赞部长又不是那些员工的义务，对公司抱有感激之情也不是那些员工的义务—— 若真有员工会愿意为公司献出一切，X只会觉得那个家伙的脑袋被电梯门夹了，或者是被人逼着说出了极度不情愿的话语。 员工享受了公司提供的福利待遇，所以为公司卖命为公司工作，这本质上只是一场交易，一场纯粹利益的关系，而不掺杂任何感情。 所以，他们一边工作一边咒骂公司，在不满时谩骂部长，谩骂主管，X也不会有丝毫意外。 没有关系，这份不满是他们的权利，开除他们，也是公司的权利。 哈哈……这不是很有趣么？光是想想，X就有种笑出来的冲动。 不过，不能让部长们看到自己那恶劣的一面……X还是有好好收敛这份欲望的，她可是一位关心员工，致力于改善员工福利待遇的好主管。 怎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还是降为文职吧。 金瞳里的冷漠很多时候都被刻意收敛，总是被柔情所掩盖，而在看向部长的时候，眼神仍就温柔着，低沉温婉的语气不曾改变，轻言细语。 “没事的，Hod，我在你的旁边，是那些员工又对你说了无礼的话么？如果觉得为难，我能帮你处理掉的，我不希望看到那些员工影响到部长的心态，这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他们辜负了你对他们的好意，自然也不需要留情……他们不会回应你的期待，自然你也不必回应他们，做好本职工作就够了，Hod，你给自己增加了太多了负担。” X揉了揉仍就趴伏在自己怀中的培训部部长，棕褐色的发丝抚摸起来非常的柔顺，因为仿真头发并不会打结的缘故，这远比人类的发质好的多。 而实际上，X也并不关心Hod犯了什么错，不想细究到底是部长的责任更重还是员工的责任更大…… X是个只注重结果，也只看结果的人，她需要的是一份工作报告，出色的工作报告——至于其中的过程，又有怎样的牺牲，她不在乎。 只要部长能每天把工作报告交到她手上就行，至于员工身上有什么琐碎的事情或者什么状况，部长又如何处理这些员工，X都不想干涉。 大部分的部长都会负责好自己的员工的，不会麻烦到主管，而像Hod这样反过来被员工影响的部长，算是少数中的极少数。 就像现在这样—— “可是，主管……我不管他们的话，他们怎么办……他们会在工作中死掉的。” Hod部长仍沉溺在这份自己给自己加上去的某种责任中，培训部部长的偏执，X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这样的顽固份子，大概真是比Netzach还难得处理吧。 X也感觉到有点头痛了，也许第一麻烦的部长不是某个坑了她多次的绿藻头，而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听话，实际上一点都固执己见的Hod部长。 这已经能称得上是苦口婆心的劝了，但就像是顽石一般的说服不动，好话都说完了，再说就都是些不好的刻薄话语了。 X开始试着用委婉的话语批评培训部的部长，软硬兼施。 “我的意思是，对员工的过度关注，是一种负担，是一种心理疾病，以至于这影响到了你的判断……” “而当这些事情严重到影响你的工作的时候，我就得考虑，你是否适合这个岗位了，Hod。” 但效果不佳，安吉拉用的那套并不适合X来使用，明明培训部的部长应该是会听主管的话的，但是现在却是一点都不听。 手扒拉着X的衣领，黑色的制服面料柔软，在力的施加后很容易折出皱痕，也不知道有意选用的这样易于撕扯的布料……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就像是深藏在肉垫里的爪子伸出来了一样，培训部的部长已经让X身上的制服有了切割一般的开口，原本被布料所遮挡的——臂膀的白皙肌肤隐约透露出来。 那是纤瘦且白皙的胳膊。 不满足的撕扯，就像是为了发泄不满的猫，在抓绕沙发一般，将外围表层的东西一点点地往外扯，跟扯沙发里所填充的棉絮一般。 但是X不是玩偶，也不是沙发，这里面是不会有棉絮填充物的。 这只有隐约的刺痛，指尖抓绕肌肤的刺痛。 Hod就像是第一次伸出爪子，而不懂得收敛力道的大型动物，她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主管，为什么连你也……” 蔚蓝色的眼睛几乎是看不见高光，情绪似乎失控了，堆积许久的负面情绪似是一个炸药桶，引线被X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所引燃。 [我就得考虑，你是否适合这个岗位了] 换而言之，就是在说自己是个失职的部长，根本不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那最后一缕光，也被阴霾所遮挡…… 冰冷刺骨…… 而一直到了这个时候，再怎么迟钝，再怎么不敏感，X也终于注意到了Hod的脸色不太对。 现在情况有些不好？是不是，应该……补救一下。 X匆匆开口说着，想要稳定培训部部长的情绪……她对于这些事情真的很苦手，她也不适合处理感情纠纷，大概…也许……又是触及了部长的雷点。 “那个，开玩笑的，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的处罚……我是希望你别太勉强自己了，Hod。如果感觉到自己很累，就翘个班，好好休息一下吧。” 但是这个时候，情绪极端失控的人，真的还能听得进去话？ “我知道了，我就知道！那些员工的死也都是因为我，一切都是我，一切都是一厢情愿罢了！我是永远不会被原谅的，您就不该将我拉起来！” 近乎是吼出来，在X的耳鬓间吼出来的声音……因为过分的激动，那本来柔弱温和的声音变得沙哑尖锐，破音到像是女妖的尖啸。 “任何人都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我从一开始，就不适合这份工作，对吗？对吗！我也根本救不了任何人！” 一个性格温顺阳光的人往往受得气比任何人都多，而敏感的心灵在一次又一次的割裂中伤痕累累，而爆发时候，也往往比任何人都热烈。 这就像是已经突然爆发又迅速蔓延了熊熊烈火，仅仅用水是已经无法浇灭了的，也难以停止下来。 歇斯底里着，找不到任何依托，哪怕在怀中，在怀中簇拥着……躯体也依旧冰冰冷冷。 如果放任Hod继续这样发泄下去，估计今天中午的午休就要到此结束了，也别想休息……不得已，X只好采取了另类的解决办法。 一个见效快，但通常来说不太正当的卑鄙手段。 堵住Hod的嘴，撬开她的牙关，在哑然中染上自己的气息。 这是温热的，同样也是温柔的……耐心引导着青涩的部长，如何做出回应，回应这份热切…… 按压住肩膀，更进一步地搂入怀中。 那是很自然地就能听见的声音——心脏快速跳动的热切。 “主管……” 直到X停下来，擦干净嘴角的水渍，培训部的部长还犹豫未尽，蔚蓝色的眼睛有了些许的亮光，脸颊上泛着微微的红晕。 爆发出的熊熊野火并未消失，只是这火转为了其他的火种。 那种不同于埋怨，不同于愤怒报复的……其他情绪。 而X毫无察觉，她只是庆幸解决了一场可能即将发生的事故，提前消除了安全隐患。 温暖的笑容，像是太阳般温暖。 “感觉好些了么，Hod?” X伸出手，搭在了培训部部长的掌心上，而随即，就被紧紧握住。 就像是深陷于泥潭的人，抓住了那根稻草。 稻草是脆弱的，承载不住那份重量，却仍拼命去抓住，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手。 …… …… 74.主管の诱惑堂堂连载 “主管……” 培训部部长的声音又变回了原来那般的绵软，似乎还是曾经的那只棕毛小兔子，弱弱气气。 “嗯？我就在你的身边，Hod，还觉得难受么……你可以多尝试一些新的事物，而不一定要在员工身上寻求安慰。” X在试着说服培训部的部长，将精力花在其他事情上，而不要过度关注员工的看法。 员工的看法有啥好在意的？还不如多看看主管，对吧？ X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自己是部长们的上司，部长就没有考虑过主管的感受，整天凶自己，只要员工出事情，她自己就是第一个挨骂的。 现在部长委屈了，还得自己来安抚她们。 但是有什么办法……她是主管，得对自己的部长负责——部长对员工负责，她对部长负责。 这几天下来，也勉强算是习惯了，适应了这里的生活，X已经摸索出了一套十分有效的处理方法运用于私人问题。 解开自己的领口，把领口拉开，故意凑地更近些，让培训部的部长轻而易举就能触及……这就是唾手可得的，毫无防备的距离。 柔怀的政策，配之以柔怀的举动柔怀的声音…… X的声音是女中音，这是一种稀少的音色，介于女高音与女低音之间，更加偏向于中性难辨的特殊音色。 那刻意压低着的音量，宛若说着悄悄话般，于咽喉里摩擦着的细腻嗓音，总是能制造出一种温柔伤感之调，这是易然接近于灵魂介质的声音…… 低沉、浑厚、委婉妩媚而动人心弦的中音是稀世珍品，能抚慰听者的心灵，让人痴迷向往。 好听的女中音会让人慢慢上瘾，让人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而显然，X就属于这一类型。 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有着那种独特韵味和冷峻的魅力，正因那看似冷傲难以亲近的外表，温柔起来的时候才更加让人沉醉，让人向往，让人无法拒绝。 人总是会有私欲的，谁又不会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被偏爱的人，被关注的人呢？ 被人偏袒，是一种非常幸福的感觉。 “还想再试试么，没有关系的，不用克制自己……偶尔发泄一下情绪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极富有磁性的语调，那本该禁欲却又采用某种暗示的放纵言语，就像是伊甸园里的毒蛇在培训部部长的耳边，鼓吹着本该错误的禁忌之事。 “真的可以吗，主管。” 因为X的消瘦，那光洁的锁骨显露的非常分明，光洁无暇的更像是一件艺术品……培训部的部长，一时间有些挪不开眼睛。 但就像是没有尝试过新的食物，因陌生而拘束的有些不敢的棕毛兔一样，Hod部长再三问着，那份敬畏之心让她不太敢做出过分冒犯的举动。 可是……这是在邀请吧，这是在允许吧……这就是在诱惑吧？ 欲望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而一旦升起，就很难收敛下去，也很难以满足。 这兴许是起了个坏头，挑起了不该挑起的欲望。 理智束缚着欲望，而印在记忆中所形成的刻板印象，也让培训部的部长克制自己，不断告诫自己不可以那样做，但是眼前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 “当然可以哦，Hod。” X像是平常一样地回答，完全没有在意，也没有意识到部长所想的事情与自己的认知情况有所出路。 理智的琴弦绷断了，对于某种事情的渴求……欲望压断了理智。 这本就是在钢丝上跳舞，钢丝所能承载的重量，存在着极限，同时——这也是很危险的举动，随时都可能断裂，随时都可能下坠……下坠…… 蔚蓝如宝石的眼睛，紧紧盯于眼前的女人，黑发短鬓的女人已然占据了她的全部视线。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吞咽着那本就不存在的口水，试探性地凑近，浅浅的咬在X那白皙的肌肤上。 比起说是咬，用‘吸’这个词汇更为合适，先是轻轻地舔舐，如品尝某种菜品一般的小舔一口，用舌尖感触味道。 通常而言，尖端的那一部分总是最为细腻敏感的，哪怕只是AI，并非血肉之躯的人类……得益于脑叶公司设计师的吹毛求疵，设计了许多多余且累赘的东西，具有着许多意义不明的功能。 这些部门部长，也就是这些智能AI们，跟人类几乎无疑，她们有着触感，也有着丰富的味觉系统，细腻的感情并不逊于人类。 人们评价一道菜很好的时候，会说色、香、味俱全，只有当这三要素都很好的时候，才称得上是美味佳肴。 外观看上去漂亮，闻起来香味扑鼻，味道鲜美…… 先从视觉上体验，去欣赏一道菜，然后感受其散发出的诱人气息，接着再拿起筷子，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追求极致的美味，已经不仅仅是味觉上的演绎了，还是多方面的演绎，兴许可以称之为‘通感’，在多个方面给人一种沉浸享受的体验，交汇着，最终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令人沉醉的味道……哪怕这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气息，硬要说的话，只有沐浴露的味道。 X是个很爱干净且略有些洁癖的人，每天都会非常认真的洗澡，早上和晚上都会洗一次，如果条件允许，时间充裕的话，在中午也会好好淋浴一遍，洗去身上的杂质。 所以，这根本不会存在异味，因为能沾染味道的，要么是香料腌渍入味了，要么就是邋里邋遢地不好好洗澡，导致存在体味…… 在X的身上，仅仅只能闻到淡淡的芳香——来自沐浴露和香水的味道。 是柑橘的味道再配以迷迭香的混合香味，很淡，并不冲人，古龙水的香味一般都是这样清新的，似是咀嚼于口中的清爽薄荷。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愉悦气息，而这样轻柔温和的清新气息也是最令人着迷的。 干净与清新，且不需过多修饰的自然味道。 这样的香味很适合X，并不会过分的浓郁，而那种淡淡清冷的味道，也符合她本身的气质，古龙香水本身就代表着冷艳。 兴许忧郁的蓝调，恰如X在严肃时的庄重气质。 禁欲的那方总是会更加吸引人，尤其是在打破戒律，透露出放纵之感的时候——那就宛若迷蝶进了花丛，难以寻觅方向，错乱在这艳丽之景里。 白皙的肌肤，牢牢吸引了培训部部长的目光。 在锁骨上吸附，舔舐着，又在留有些许的痕迹后再用牙齿啃咬。 轻轻在细嫩的肌肤上施加力道，一点点地加重，沿着挪移，就像是挥动毛笔，在纸上拖拽出侧锋，再嗖地提笔一般，在纸上划出笔画一样的留下浓重痕迹。 一个略有些红痕的印记便是出现在了X的锁骨处。 Hod有些生涩，且不太懂得掌控力道，所以咬的X有点发痛，不经意间发出了吃痛地闷哼。 “主管，我是不是弄疼您了…对…对不起。” 培训部的部长就像是快到收卷时间，正在填写答题卡，又不小心填错答案的学生，过度的紧张了，在听到X的闷哼后，匆匆道歉，不知所措的。 她试图像舔伤口一样舔着X锁骨处红肿的地方，但只是在这种敏锐刺激下，显得更痛了。 但是X仍是包容着这份青涩，努力去接受，并且做出回应。 青涩并不是一种错误，实际上X还是有点喜欢Hod这样懵懂的模样，毕竟没有谁会刻意去为难一个小姑娘，不是么？ 蔚蓝色的眼睛像是蓝宝石一般漂亮，水灵灵的，这样可怜央求着的眼神，又有谁能拒绝的了。 至少X是做不到拒绝部长的请求的，她几乎是不会拒绝任何部长的请求，只要不做些太过分的事情，剩下的都在她所能接受的范围内，也会尽量去满足。 “没事的，Hod，适当的放纵一下欲望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并不介意你在我身上发泄一些情绪，这几天的工作都完成的很不错——但是我一直忘了奖励你，这就当做是补偿你的奖励吧。”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奖励，X没有对培训部的部长提过这种工作奖励，但是X还是帮培训部的部长找好了借口，找到了‘工作奖励’这样的借口，让Hod能心安理得的接受。 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举动，为自身的行为找到一个正当性，一个合理的解释。 对Netzach很管用的方法，对其他部长同样的也很管用。 虽然在大部分时候都很迟钝，但是X还是或多或少的能理解这种精神上的需求，人无非是寻求一种心安感，要让自己安心。 Hod部长大概也是这种情况，因为不安所以在员工身上寻找安心感，用‘拯救员工’还有‘员工们的感激话语’慰藉自己，让自己安心。 而要纠正这种毛病，解决这种困境的最好方法，无非就是让Hod在其他人的身上也能获取‘心安感’，找到慰藉。 X是这么想的，如果主管能给予部长慰藉，让Hod的获得心安感，那么自然也不会被那些员工们的言论所影响了。 而如果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那么过程和手段自然也不重要，就算手段卑鄙一些，需要牺牲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也没有关系。 犹豫和思考的时间并不漫长，仅仅只是一个喘息的时间，培训部的部长便做出了决定。 “主管……那个…我可以再来一次么？” 尽管是在发问，却不需要X去回答，因为Hod已经吻了上去，堵住了X所有可能做出的发言。 和X的温柔不同，培训部的部长有关于这些事情上是与外表不符的强硬，紧紧贴合着，在温热中几乎扫荡着每一处，就像是想要给X一个深刻的印象般的贪婪索取……恨不得所有的地方都打上印记。 期望X染上自己的气息……期望X被自己的气息所包裹，能一直染着自己的味道。 这毫无疑问，是个极具占有欲的肉食性动物，而非软软绵绵，娇娇滴滴的草食性兔子。 而很快的，青涩便褪去了，培训部的部长那亲吻的动作变得愈发的娴熟……动作是越来越富有技巧。 这也许能归功于X是个很好的陪练对象，很好的发泄情绪的对象，也估计……也大概……那不仅仅只是单纯的陪练对象那样浅薄的关系。 毕竟，这可不是陪练对象能做的事情，通常来说，Kiss已经代表着某种许可了，是允许进行下一步的前置条件……只是X本身没有意识到。 她没有这种概念。 可欲望这种东西，一旦被挑拨起来，只会愈发的膨胀，像是无底的黑洞般根本填不满，要么在还是小火苗的时候就一盆水破灭，要么就洒上一桶汽油，愈烧愈烈。 培训部的部长已经不再满足于亲吻了，她沿着脖颈亲昵着，蹭着X的发鬓，又贪婪地嗅着X的气息，溺在那淡淡的柑橘与迷迭香的味道中。 本就是坐在X的大腿上的Hod部长，开始抚摸起X的小腹，膝盖又轻轻按压，顶在X的腰肢那里，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蹭着……不可言说，也十分难以言喻的地方。 …… …… 作者的话： 在这十天里，我会每天日更一万以上的，还请大家开个自动订阅支持一下作者吧喵！ 作者希望能重铸脑叶荣光，还请各位在此见证我的决心。 我的梦想是能让脑叶公司上一次主编力推，这既需要我的努力也需要大家对我的支持，主编力推的要求是日销一千以上，对于我这种只有两千均订的庸才作者来说，只有多更新这一个方法了喵。 毕竟日销一千仅仅只是最低的要求……有许多许多比我优秀的书，比我成绩好的书，我需要与他们去竞争。 尽管我是一个庸才，没有什么写文的天赋，但我仍希望自己能让脑叶公司登上首页，再现一次脑叶的荣光。 即便脑叶公司是个冷门题材，也愿脑叶能登上首页荣光。 75.入职七天，主管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 热气吹打着耳鬓，吐露出的是柔情的话语，大概就像是娟娟的溪流般温婉，似是拂过的春风般柔和。 柔情似水，是个很好的形容词。 “主管……” 好像没了骨头软踏踏的，就此腻在X的怀中。 温柔是一种致命的毒药，远远比摆在明面上的凶残猛兽危险的多，大概就是一坛毒酒，比鸠羽所酿的更烈更浓。 而就算知道不该沉醉，却也还是不顾一切地饮下，甘愿闭于那柔情的毒药中。 ……这都是X的错…… ……对吧？ ……都怪主管……主管应该担负起全部的责任…… 培训部的部长舔着嘴角，继续在X的肌肤上留下痕迹，那是不甘于就此把手的贪婪，那是不满于现状的放纵。 吮着X的手指，就像是在吃冰淇淋一般地细细舔着，沿着手指的轮廓舔着……尽力勾勒出纤细修长的形状，沾染自己的味道，又像是想要记住一般的认真努力。 有些人吃冰淇淋的时候喜欢大口大口的吃，在趁着冰淇淋尚未化掉，尚未察觉的时候就尽数下肚。 而有些人吃冰淇淋的时候喜欢小口小口的吃，一点点地舔着冰淇淋，在享受冰冰凉凉的冷饮的同时，感受冰淇淋一点点融化的趣味。 虽然冰淇淋正在融化，但只要把快化掉的那部分舔掉就好了……然后就那样一点点地，沿着转圈，最终全部都吃下肚，只剩下一个甜筒。 脆脆的甜筒里面通常还会有巧克力之类的外层躯壳，这个时候再来咬下去的时候，会有不同于冰淇淋那种入口即化的绵软感，而是层次丰富的酥脆清爽。 好吃…… 想要…… “那个，Hod，时间差不多了，午休快结束了。” X试着努力了一下，想要把自己的手从培训部部长的口中抽回来，但是无济于事，温温热热的，又像台钳一般镶的很紧……很紧，咬住不放口。 老实讲，她不是很能理解培训部部长吃手手的行为，而且还是像含着糖果一般的含着，自己的手又不是什么食物，为什么要这样被人含着。 难道是涂了蜂蜜，甜甜的很好吃？ X不懂，她无法理解，她只知道午休的时间过了大半，自己差不多得回去工作了。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Hod部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满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那些垃圾都倒干净了，多少也是缓解了压力，重新振作了起来， 能有心情在自己身上留印子，那说明还是挺精神的，好事情。 不管怎样，只要部长不气了就好，怎么说，负面情绪多了也会耽误工作的，而现在把负面情绪都释放出来了，那想来，也应该不会影响到下午的工作。 X在庆幸着自己的业绩又添了一笔，解决了一场可能出现的隐患呢，也不知道安吉拉会不会因此表扬自己，饶了自己中午气血上头时的‘出言不逊’。 ……这应该能算是将功补过吧……？ 就是培训部的部长，是不是有点太粘人了，以前没有那么粘人吧。 好热。 X感觉自己有点发热，不知道是不是空调关了的缘故，还是说因为培训部部长太过腻人，在怀中捂地实在太紧了。 “主管，那个…下班后您能陪我么？” 细软微弱的声音，在X的耳鬓间响起，但明明是弱气的话语，里面却又感觉带着一股别样的味道。 这本该多加考虑，理解一下话语里的意思，X却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 “当然可以，我会尽量抽时间过来的，Hod。” 总不是要去部长哪里的，去哪个部长哪里不都一样么……？顺便再检查一下Netzach的工作情况。 毕竟据说Netzach拿了一些脑啡肽用作‘正规途径’，心理咨询什么的……不是信不过，但以防万一，还是多少得检查一些。 安吉拉不管这事，那么也就她这个当主管的来管了。 明明对于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安吉拉在大部分时候却不会理会部长们做出的‘逆天举动’，像是违规使用脑啡肽，放任员工吸食过量的成瘾药剂，再者说私下里的骂骂咧咧。 似乎只要不是直接损害公司利益，损害能源，她就不会管。 不合格的员工可以处理掉，成为再利用的回收能源，而公司最不缺乏的，也是那种作为消耗品的员工。 顶多也只是口头警告一下罢了，而毫无作为……X不知道是安吉拉期望这些事情变得糟糕，有意放任事态发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比如这些事情不在秘书的责任范围内，必须要主管来处理？ 但是X又觉得这前后的行为有些自相矛盾，如果安吉拉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公司，所有的都是为了公司利益，要‘符合公司利益’这一标准。 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停掉脑啡肽，为什么不直接让公司的Boss换个AI，把绿藻头踢了来个新的部长，如果不满培训部部长的所作所为，又为什么不直接处罚部长。 那些质量不好的员工，既会搞部长们的心态，也会给公司的管理添麻烦，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放任他们走上岗位？ 这样引发管理事故，造成的损失不是更大么？如果不是X管理的足够仔细，每天下班后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安抚部长们的情绪，像部长这种有感情的AI，情绪极端化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哪怕是看起来最阳光的部长，在平日里也积攒了大量的压力，不是谁都可以把人当成空气一般无视的，不是谁都可以把人看做牲畜看做零件的…… 这些员工，哪怕是文职人员，也都是会哭会笑，有着亲朋好友，会说话的知性体，他们都是人类，都是生命。 所以，当他们抱怨，咒骂，再者做出疯狂的举动，恶意罢工等事情的时候，部长们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说不在乎，也不太可能。 X不指望她们能做到那么无情，她只是期望，别让员工影响了自身的判断，给自身过大的压力，会有愧疚的情绪再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很正常，她能理解。 在入职第一天的时候，员工歇斯底里的惨嚎，她也曾想过自身将可能遭遇的悲剧，那是兔死狗烹卸磨杀驴，下意识地联想于自身的同理心。 而现在就算清楚自己是主管，拿主管当饲料肯定是不划算的，安吉拉不会做那么亏本的事情……X还是会下意识畏惧这位人工智能的做法。 如果说整个公司谁会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可怕的话语，但一定……会是安吉拉了，她在部长那里风评不好，是有原因的。 而大概，X也算是安吉拉的人，再过分一些，以更直白的称呼来说，也许能用‘走狗’这个词去形容—— 毕竟X一直有在贯彻安吉拉的理念，致力于获取能源，也仅仅只注重于能源，而安抚部长也是考虑到了公司的稳定性，工作的效率和公司的业绩。 仅仅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感情。 若再用通俗易懂的话语去形容这种状态，虽然X不是主观如此，但确实更像是和安吉拉搭伙，一个出演着黑脸，一个出演着白脸，唱一出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好戏。 安吉拉刻薄地对待部门部长，而X温柔地对待部门部长……这何尝不是一种卑鄙的手段，哪怕X没有意识到，但这样的行为，多么像一个‘走狗’。 受到创伤之后，再凑过去舔伤口…… 所以，当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是多么的无情，没有一丝留恋之意…… Hod的口腔是温热的，几乎和人体的温度无异，对于智能AI来说，这样的温度已经够高了，但是X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也没有多想任何事情。 她只是擦了擦自己的手指，智能AI是没有口水的，但是仍有成分不明的液体，可能是冷却液或者润滑剂之类的东西吧，反正X不能肯定，也不想知道其具体的成分到底是什么。 她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研究智能AI的结构，看看到底有哪些多余累赘的功能，做工又是多么精致的。 X不关心Hod具体是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她得回去工作。 美好的休息时间总是短暂的，在享受惬意的时候，时间就会感觉过的格外的快。 痛苦的日子是看着钟表对着数，每一次分针的跳动每一次指针的转动都显得如此漫长……而在大部分时候，也都是忍受疾苦。 为什么，不能在尝到一点甜甜滋味的时候，多尝几口呢？ 就像是无意间打开蜜罐的孩子一般，好奇地用手指沾着蜂蜜尝了一口后，就被舌尖上那甜甜的滋味折服，被那一罐晶莹剔透，琥珀一般的美丽蜂蜜所牢牢吸引。 想要吃蜂蜜，吮吸那沾着蜂蜜的甜甜手指。 “主管，能……能再亲我一下么？” “好啊。” 于是甜甜的蜂蜜主动送入了口中，那是混合着柑橘的酸甜，掺带着迷迭香的清新，令人着迷的滋味。 手指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X的肩膀，妄图抱得更紧贴的更近。 这是并不算漫长的亲吻，因为X需要换气，但是Hod却觉得很漫长，每一个度过的秒钟都是如此的享受和惬意，就似照耀下来的阳光一般暖洋。 连吐露出的热气，都带着甜腻的味道，这本该是暖味的延续，也更加令人遐想。 但是X有点不解风情，面对眼前这只柔情似水的小兔子，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眼角的余光瞄向的是挂在墙上的电子表。 上面的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跳转，越来越逼近下午的上班时间。 “唔，Hod，真的快到时间了，还想要奖励的话就好好工作吧，下班后我会来检查的。” 不想再耽误时间的X快速整理好了衣服，披上了白色大褂，手抓住了Hod手腕，引着她，让她松开。 尽管把粘在身上的棕毛兔分开是件很残忍的事情，但可爱归可爱，在有关于工作上的事情，X从不含糊。 怎么说也不能耽误工作，可爱也不能当饭吃，Hod部长的事情已经占用她的太多时间了，她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一个部长身上。 “拜啦，Hod，工作要好好加油哦~” 在礼貌性地说出告别的话语后，X就毫无留恋地离开了部长办公室，连回头看一眼培训部部长的兴趣都没有。 大概除了脖颈和锁骨处的红印，和往常也没有区别……宽大的白色大褂遮掩了黑色制服被撕扯开来的一部分衣袖所展露出来的白皙肌肤。 她的打扮仍就得体，符合着一个主管的规矩。 当X走在走廊上的时候，员工们已经都忙活起来了，为下午的工作做着准备。 像是打扫走廊，收拾休息室的垃圾，餐桌上的餐具什么的，还有些员工会坐在角落里看小册子，就封面判断，那应该是分发下去的员工培训手册。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作着，欣欣向荣。 当有员工认出X是主管，向X鞠躬敬礼打招呼的时候，X也会点头，用微笑作以回应。 不需要做出任何承诺，不需要答应员工的任何要求，仅仅只用感谢他们的努力，感谢他们对公司的付出，然后鼓励他们，继续努力工作。 仅仅只是对员工投以笑容，员工就会产生一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因而更加卖力地工作。 X并不会吝惜自己的笑容，也不会吝惜夸奖的话语，动听的话语和展露笑容，是最最没有成本，却收益最高的事情。 “抱歉，安吉拉，我回来晚了。那个……中午的事情，对不起。” 虽然对于踏入主管室这件事情，很是犹豫，但在公司里，逃得过初一也是逃不过十五的，X还是硬着头皮回到了工作岗位，准备接受秘书的谴责。 “唔，如果要惩罚我的话，下班再来惩罚吧，我先完成工作，公司的能源指标还没完成。” X甚至不需要人说，就非常自觉地坐回了主管椅，准备开始干活。 …… …… 作者的话： 凌晨六点之前还会有更新的喵，可以第二天起来再看！因为猫客的全勤结算是凌晨六点，所以凌晨六点之前更新都算在今天~ 76.入职七天，秘书造就了我的精神内耗 “诶，安吉拉呢？” 自顾自地在说了一阵，没有人回应，没有人搭理X，X才迟钝地发觉到自己的AI秘书其实根本就不在主管室，她刚刚就是在跟空气说话，自言自语。 因为过于害怕，以至于根本没有敢打量周围的环境，只是闷着脑袋像鸵鸟一般地嗦溜钻进来然后坐到椅子上对着屏幕发呆。 这种行为就像是看完恐怖片后吓得睡不着，把大被子一铺，整个脑袋闷在里面缩着的自欺欺人——尽管恐怖片并不会吓到X，被秘书告知米缸没米了才会。 不过此刻秘书不在主管室，反倒是让X感觉到轻松自在了一些，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 毕竟中午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难堪，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秘书，如何道歉，求得人工智能的原谅。 那因为气血上头，而没过脑门就脱口而出的话语是很伤人的,X很少会说这样刻薄无情的话语，但是每当情绪失控的时候，她就有些控制不住。 哪怕说出口后就立刻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般收不回来，已经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般刺伤了别人。 这也许能理解为……是模拟器过度模拟后所带来的副作用…… ——安吉拉是不是被气到不想看我了？ X有些忐忑不安的想着，AI秘书的反常不在这里，虽然很怕秘书，但是X的心里反倒是更慌了些，主管室里空空的，就她一个人。 没有安吉拉，好不习惯……平时安吉拉都会守在自己身边陪自己的…… ——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 明明想要开始工作，但是X的思绪却是凌乱了起来，精力很难放在监控屏幕上。 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地涌出来，影响到了X的注意力。 所幸有着[暂停]按钮，主管室的时间流逝与公司的管理部门有着明显的时间差，只是分神的话，只要别在工作的过程中出差错就好。 晃了晃脑袋，X试图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着调的想法都给扫出去，但是没用……可这样下去可做不好工作。 X需要调整一下状态，她想着还是先喝一杯咖啡吧。 ——也许喝上一杯咖啡的话，就会精神一些。 而冒出这样的念头后，X便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安吉拉，帮我泡一杯咖啡，多加些鲜奶，两块方糖。” 而过了好几秒，既没有闻到咖啡特有的芳香，也没有人把热腾腾的咖啡端上来，主管室里没有任何回应她。 ——啊，安吉拉不在这里。 X想了起来，自己的秘书并不在这里，于是起身，准备自己去泡一杯咖啡。 尽管自己是主管，但是X对于主管室却并不了解，仅仅只是知道这里有着监控屏幕，而她的工作就是通过监控检查公司的运作情况，指挥部长和员工，收集能源，完成公司的指标要求。 换而言之，除了这个控制台与屏幕，她对这里一无所知，既不清楚其他的按钮有什么用处，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暗门或者隐藏的开关，甚至连最简单的，主管室的设施摆放都不清楚。 她都不知道咖啡豆是放在哪个柜子的，也不清楚有没有简单便捷的速溶咖啡。 对于那些涉及私人生活的事情，X意外的笨拙，与她的工作能力并不符合。 在想了想，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会泡咖啡后，她就果断放弃了，选择了自动贩卖机，准备购买里面的罐装咖啡。 而这也不出意料的，自动贩卖机又坏了。 众所周知，当人倒霉的时候，连喝一口凉水都会塞牙。 明明就是跟往常一下按下按钮，输入商品编号，然后刷一下ID卡而已，自动贩卖机就又发了癫，只吞钱不吐货。 入职七天，能遇到两次自动贩卖机故障，X在这里不得不鼓个掌称赞脑叶公司的设备质量了，不愧是世界之翼啊，七天时间里，一个小小的自动贩卖机居然能故障两次。 就算是后巷，基础设施也是齐全的，性能稳定，基本上不会出问题。 怎么到了L公司，堂堂世界之翼，在主管室里的自动贩卖机都能出故障？ 甚至抛开自动贩卖机的问题不谈，主管室里的监控屏幕也是频繁报废，就这样的故障频率到底是怎样出厂的？ X都想把设备采购员给炒了，买的都是啥东西，浪费公司的钱是吧，那么多资金买的就是这种质量的东西，剩下的钱是不是都私了？做了假账？ 就这水平还采购什么，赶紧炒鱿鱼，收拾铺盖滚蛋吧。 X一想到自己每天为公司的业绩头疼，辛辛苦苦加班收集的能源都不知道被谁给霍霍了，整出来这些拉废不堪的东西，就感觉火气又冲上了脑门，是越想越气。 砰的一下，拳头砸到了自动贩卖机的强化玻璃上面，然后就是不出意外的呜呜悲鸣。 “痛痛痛！” 自动贩卖机没事，她的手背痛死了，于是被激怒了的X又狠狠地踹了自动贩卖机一脚，这一下是在‘砰’的雷鸣中打出，本来还‘洋洋得意’的自动贩卖机，瞬间就报废了。 隐约有着黑烟冒出来…… “哼，早该死死了，只能说好似。” X抱着臂，看着自己的‘战果’分外的得意，而没有任何一点损害公共设施的愧疚。 特别升级过的自动贩卖机理应是比之前更牢固些的，但是那特别加厚过的坚硬金属外壳还是被踹的变形，原本笔直的棱边算是彻底陷了进去，在往下凹陷。 这就宛若被人踩压着的铝罐，凹陷到了变形的地步，而断开的地方也露出了内部的结构和一些线路，遭到这般的严重损害，里面储存的饮料自然也是像滚珠子一般全滚了出来。 帕青哥中了大奖的样子，大概也就是这般…… X随便挑了几瓶想喝的饮料就抱到了怀里，揣着放到了主管桌上，原本的糟糕心情一扫而空，焦躁不安的情绪随着那一下都烟消云散了，她现在感觉好多了。 果然生气的时候打打沙包就好了，不能把气撒在员工和部长身上，那就撒在自动贩卖机身上！ 欺负不了AI秘书，欺负不了部门部长，难道身为公司的主管，还欺负不了一个小小的自动贩卖机？小小的自动贩卖机，还敢在此放肆？ 委屈了，那就对自动贩卖机重拳出击！ X嘚瑟的想着，又斗志昂扬地开了一瓶草莓苏打，咕噜噜地喝了起来，她在对自动贩卖机重拳出击后又感觉自己行了，隐约还有一种宠物趁着主人不在家，把家拆了的爽感。 一口闷完了草莓苏打，X甚至还有兴趣把其他的罐装饮料摞起来，像是搭积木一般地摞起一个小小的金字塔。 成堆的罐装饮料堆积到桌面上再排列出某种房子的形状，让X很有成就感，自娱自乐地搭了一会儿，把饮料罐摞的很高之后，她才想起了自己还有工作要做。 没有安吉拉在旁边催，她都要忘了。 饮料小山堆积到桌面上，而将中间作为轴心支撑的速溶咖啡抽出来后，饮料金字塔便瞬间坍塌，X也不在意散落到地上，滚来滚去的罐装饮料们，只是自顾自地打开了手中咖啡的拉环扣。 她根本没有看散落到地面，滚到自己脚边的饮料们，而只关注于自己手边的。 X咕噜地吮了口廉价的罐装咖啡，稍作品味了一下这浓郁甜味的咖啡，便重新将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上面，看向监控显示屏。 不得不说，就算是迟钝X的也感觉到了明显的区别。 还是自己的AI秘书泡的咖啡好喝，罐装咖啡的咖啡味道太淡了，更近乎于是某种甜水而尝不出一点咖啡该有的韵味，准确的说，这应该只能称为咖啡风味的饮品。 但是还算凑合吧……毕竟有的时候幸福是在对比中出来的，只有尝到了不好的东西才知道什么是好。 喝惯了好咖啡的味道，再换做廉价的速溶咖啡的时候，就再也难以忍受了，只觉的是舌尖受到了折磨。 X把咖啡放到了一边，不再理会。 下午的工作相较于上午来说会轻松容易许多，上午的时间是用于试错的，而管理异想体最重要的是情报，那些危险的怪物，只要按照异想体的管理事项来做就不会有事。 【O-02-56】的情报在经过上午的整理后已经出来了，正式确定为【惩戒鸟】，危险系数为TETH。 这是一个很容易出逃的异想体，但是出逃的时候只要不主动招惹，就不会造成人员伤亡。 因为它出来仅仅只是因为好奇或者无聊，在过一段时间后便会自己回到收容单元里面。 所以当【惩戒鸟】出逃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做理会，让员工管好自己的手爪子，别去手欠地拍一下摸一下撞一下什么的，一旦【惩戒鸟】认为员工是在攻击它，被激怒后—— 它腹部真正的‘嘴’就会展露出来，将冒犯它的员工撕成一堆肉块，这是一次几乎可以说是秒杀的攻击，就目前来说，就算是配备有高等级E.G.O的精英员工，也无法抵挡这一次‘喙’击。 换而言之，这是一个闲的没事不要招惹，只要温柔礼貌地对待它，它就会温温和和的友善异想体，很适合让新入职的员工去管理，锻炼一下心理素质。 而就从外表上说，【惩戒鸟】的可爱外表也更容易让员工接受些，新入职的员工面对它时不会有太大的压力，很适合培养员工，让他们快速度过适应期。 在清楚管理条目后，工作就会顺利许多，而随着工作进度的深入，逆卡巴拉能量的熔毁格满了之后，就是随之而来的[黎明]考验。 这一次的考验对应着的是绿色，即[绿色的黎明——疑问]。 屏幕上显示出了警告的绿色字体，在那声的轰鸣，好似生锈机器咔嚓运转的声音后，那些能量残渣所形成的实体东西便出现了。 那是人形的机器，看起来就是很老旧的型号，虽然是人形却不像人，在棱角分明的三角脑袋上，机械眼睛渗着红光。 而属于[疑惑]的台词，也开始在X的大屏幕上滚落。 [有一天，我想到一个问题：我们从何而来？我们被给予了生命，却又被不负责任的抛弃。] [生命，充满了痛苦。] 咔咔地犹如履带滚动的声音，不时作响。 …… …… 作者的话： 关于评论区里的某些言论，作者表示很感兴趣喵，如果觉得很不爽作者的话可以开个盘赌一把，就看你敢不敢赌了。 我太监了直接给你一千六百元，我要是在一百万字以上正常完结，你给我砸一个黄金宝箱。 说句实在话，我比任何人都爱自己的书，付出了比任何人都多的精力和金钱，因为我是作者，这本书的作者，没有谁比作者更爱惜自己的书了。 光看粉丝值就知道了，我永远是自己的榜一，可能会有人嗤笑，多可怜的作者啊，居然是自己的榜一，就一臭扑街，书都没人看吧。 但是我知道脑叶公司是个冷门题材，自己是与大众火热的东西相违，负荆前行，我和别人比不了热度，所以我需要付出更多。 我是个没有天赋的庸才，但仍就期望脑叶公司能登上首页，不惜每一次都花钱砸宝箱，只为有更多人去看到脑叶公司，知道我的书。 一个黄金宝箱一千六百元，又有多少读者会为看书花费一千六？只有爱自己书的作者和比较少见的土豪读者会千金一掷。 实际上看书也并不贵，在没有会员的情况下看书是两千字十个猫币，也就是一毛钱，四千字就是两毛钱，按照正常的全勤量更新，一周是2.8万字，也就是一块四，你只花费1.4元就能看我的书了。 而我每天码字，至少会付出四个小时的以上的时间，仅仅只是为了赚那八分钱，因为这两毛钱里还要均给猫客十二分钱，我都能砸几个一千六百元了，至于惦记着你口袋里的几块钱么。 一路追书的过来的人应该也知道，我会花费不少钱去约稿，约立绘、插图、人设，新的插图大概这个月中旬就会出来。 我是因为喜欢脑叶公司而去写脑叶公司的同人，而不是为了去坑你的那点钱而去写脑叶公司的，我要是铁了心的想要骗钱恰米，至于写个脑叶公司么？ 77.AI秘书的千层套路 “有一天，我想到一个问题：我们从何而来?我们被给予了生命，却又被不负责任的抛弃，生命，充满了痛苦？” “呵，机器不需要思考，又何来痛苦一说。机器，不是就该有机器该有的样子么？” X喝着草莓苏打汽水，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字母，又念了一遍，只是和捧读的台词不同，这语气里面充满了不屑与嗤之以鼻。 也许能理解为傲慢，也许可以理解作为人类高高在上时看待这些破烂零件的下意识反应，对于[绿色黎明——疑问]的一种吐槽。 都是机器了，为什么还会有疑问？ 这只是X的随口话语，就像平时一样的无心之举。 她看着在走廊上生成的[黎明考验]，绿色黎明生成出来的是与机械有关的怪物，而级别为TETH的机器是黑色的人形，但和人类外表有着巨大差异的存在。 这些通体漆黑的人形机器有着明显的棱角，关节处有着明显衔接的齿轮、履带接口，而手臂等部分都是符合规则的几何体构造。 类似于异形或者摄像机的脑袋是安装有复数的机械眼，散发出渗人且耀眼的红光，就像那种警戒灯一般的红光。 它本身并不壮硕，更像是一个没有外皮包裹，抽去所有肌肉的金属人体骨架，纤瘦的同时却又有一种强烈金属感。 那根连接于脑袋与脖颈的金属脊椎是它全部的支撑，但因为脊椎弯曲，像是弓着背的，所以整体来说，还有些像是野兽，像是直立行走的野兽。 而又因为仅仅只有一层金属骨架而没有蒙皮，这看上去有些渗人，好在有宽大的棕褐色披风遮掩了它的金属结构，披风看起来已经很老旧了，破破烂烂，就如它自己一般，似乎被人遗弃许久。 它琳琳骨架上的金属胳膊武装着槊，尽管大部分的零件都充满锈迹，唯有武器打磨的非常尖锐，隐约能看见一些黑红的痕迹，不知道是干涸的血还是其他什么…… 大概类似于野兽的反曲肢关节就像是袋鼠一般的金属腿看起来并不牢固，身上的齿轮零件暴露在外，走起路来会有齿轮咬合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这大概就是最普通最廉价的那类机器人，甚至称不上武装机器人，只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被人拼起来的残渣，也许是报废后扔进垃圾桶里又爬起来的，也许是单纯的被拆解后扔出来的。 假如这不是[考验]生成的话…… 而考虑到[考验]和异想体都是由人的一些抽象概念，故事、民谣再者强烈的情绪具现化的产物，这应该能算作是许多被人类遗弃的机器所产生的怨念。 它们所代表的是一个集体，一个普遍的现象……而现在，提出疑问，对生命产生困惑的它们，想要向人类复仇。 而它们确实在那么做了，因为控制部的大半员工都去守在【亡蝶葬仪】的收入单元的门口，处理超级喜欢出逃的【亡蝶葬仪】去了，所以不能第一时间赶到处理生成的[考验]。 [绿色黎明——疑惑]会在每个部门的走廊随机生成复数的机器人，这些突然实体化的能量就像是潜伏于角落阴影里的混沌，在合适的时机就会蛰伏出来，给员工一个惊喜。 换句话说，其实整个设施内都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只要足够倒霉的话，说不定员工在上厕所的时候都能撞见一个[考验]生成出来的异常。 比如蠕动的大虫子什么的，再或者什么扭曲的紫色触手什么的…… 还好就目前来说，员工的休息室是安全的，这些东西至少不会突然出现在员工休息室，趁着人午休的时候把惬意的时间变成一场混合惨叫与鲜血的盛宴。 但就算不是这样，[考验]生成的怪物对于毫无防备的新人员工来说，仍是充满惊吓的，老员工已经见怪不怪了，而新人员工还会对突然出现的奇怪东西咋咋呼呼。 虽然TETH级别的异常不算威胁，但也只是对于那些有所准备，具备一定素质的员工来说的，对于文职人员来说，依旧具备很大的威胁。 老旧的机器人在主管的屏幕上看起来移动的并不快，但实际，这已经是个很快的速度了，它们那反曲肢关节能轻易跨出大步，然后追赶上那些毫无防备的文职人员。 尖锐的槊，也就是类似于金属长矛一般的东西，会穿刺过去，扎穿文职人员那脆弱的肉体，西装保护不了他们，也抵挡不了任何伤害。 人的血肉是很脆弱的，就算只是一个小刀，稍加锋利一点的玻璃碎片，都能在腕上割出伤口……更何况是作为武器使用的槊，贯穿的矛…… 当机器挥动手臂，把槊抽出的时候，红色的染料就附着在了黑色金属上了，呈现出一种乌黑的暗红色。 文职人员的胸口被贯穿了，脆弱的生命就如此消逝，而明明已经杀死了对方，黑色的老旧机器人却还不愿意放过尸体，就像是为了泄愤一般—— 它高高抬起手臂，尖锐的槊，也就是那手刃的刺刀就像是切割餐盘里的肉排一般，快速戳刺，在尸体贯穿、凿出许许多多的洞，要把尸体全部捣烂一般地凿打着。 在戳刺到尸体支离破碎，歪歪扭扭的像是散乱的零件，跟它自己一样破烂后，它们就把尸体的碎块铁板烧翻面一般的抛出来……各种零部件会散的走廊到处都是。 当前一秒还在说笑的同伴后一秒就变成一堆碎块抛出来，自己的脸上还沾到了同伴的某些血肉组织，甚至还带着微热的余温……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而当惊恐的张大嘴巴想要呼喊求救的时候，什么温柔的东西又掉进了口中，舌尖又沾着了些腥臭作呕的味道，在无意识间吃进去了某些不该吃进去的东西…… 血肉就像是满天的烟花般散开……如同染料一般涂抹在墙面，又染红地板。 猩红的肉块残渣在员工们的胡乱踩踏中成为摊平了的肉饼，肉渣塞进地板的缝隙，数量堆积起来之后，这就像是用血肉编织成的红色地毯。 这是对人类带有十足恶意的机器，对人类施加着泄愤一般的残忍报复。 X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想的，难道是觉得走廊上的惨叫声是美丽的奏乐，令人心情愉悦么？ 估计是没有的，毕竟这只是一种[考验]而已，而[考验]只是逆卡巴能量的残渣实体化后的产物，仅仅只是代表着某种概念，本身并无什么思考。 它们只是某些刻板印象下，从恐惧中走出来的存在而已，并非是不能杀死，不可战胜的。 也就只能对着素质堪忧且廉价的文职人员进行报复了……毕竟分发给文职人员的西装只是普通的西装，本身并没有什么防御效果，而给一把小手枪也只是为了让他们走的安详点。 从未指望过他们能处理这些异常…… 在遭遇到这些怪物的时候，X只是希望他们能跑得快一点，尽可能的拖延一下时间，拖延到精英员工过来处理这些问题。 实在不行，那就自我了断，利索点，毕竟一堆文职人员在走廊乱跑，惨嚎着，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到其他员工的心态的。 也许应该考虑加强对文职人员的训练了……至少，懂得规避一下，别在出乱子的时候还在乱跑，增加伤亡率。 主要问题还是文职人员在遭遇异想体和这些异常的时候很难保持冷静，人在极度惊恐的状态是会失去判断力的，自然也无法听从指挥，好好执行命令。 但是若能保持冷静的话，那也不会是文职人员了，早就晋级为正式员工去了……正式员工是会发配E.G.O武装的，具备一定的战斗素养。 文职人员是不会处理跟异想体有关的事情的，仅仅只负责后勤，搬运东西，打扫走廊等等杂活，缺乏对于异想体的认知与概念，而未知便是恐惧的源头。 X在思考，如何对文职人员进行基本培训，普及一下异想体的最基本的知识和情报，那么在面对这些怪物的时候，会不会……就会减少伤亡了。 她记得培训部部长有说过，大部分的事故都是因为员工失去了判断力，在莽撞中失去的生命，如果能冷静应对这些问题，就能大概减少百分之四十的伤亡。 虽然文职人员仅仅只是最低廉的消耗品，但是这也是员工，也是公司的资源，公司的后勤运作都要靠他们，如果都死了的话，部门的运作效率会大大降低的话。 仅仅只是最为简单的[黎明考验]就让文职人员死的走廊到处都是的话，作为主管来说，未免当的也太失职了，不能因为文职人员本来就会死而放任不管，那就是蒙着被子逃避现实。 X得考虑如何在最小的损失里资源最大化…… 也许下班后可以和情报部的部长交流一下，询问一下她的意见，然后再看看培训部的部长对于文职人员有什么看法。 既然Hod部长很关心员工，那么一定也很关心文职人员吧……？也许有什么办法能让文职人员的伤亡率降下来。 也就在这样的思考中，那些[考验]所生产的异常已经被员工们处理干净了。 这些黑色机器的金属残骸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停留在走廊上，而就地上的小血泊来看，这些黑色机器至少在彻底损坏前还是给员工造成了小麻烦的，嗯……主要是对文职人员造成的伤害。 考验结束后，一部分能源会通过特殊的设备回收进来，虽然X也不清楚为什么镇压掉这些异常后就会有能源，但总之能获得能源就行了。 L公司的奇点技术是很神奇的存在呢…… 本来就已经满格的能源，又是多收集了一圈…… 而就在X准备继续加班的时候，突然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主管室的大门打开了，硬底珍妮鞋在金属地面上踏出了清脆的声响。 【您肯定一直在等待这条消息吧：您已经收集到了我们今日所需的全部能源！从现在起您所收集的额外能源将使我们的公司更加繁荣。】 “安吉拉——！”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X就知道是谁回来了，她转头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蓝发秘书。 X匆匆忙忙地从自己的主管椅上起身，结果一抬脚就踩到了饮料罐——那些罐装饮料滚落到地上后她就一直没管，连滚到脚边的都没有在意。 而这就是代价和自食苦果。 X踩在这些圆滚的柱状饮料瓶上失去了平衡，就像上次所发生的愚蠢事情一般，在手忙脚乱中踩了一个接一个的罐装饮料，在糖分的喷洒与跌跤的失衡中挣扎。 这本来可以通过抓住扶手来稳住的，但是因为X过于用力且错误角度的推搡，有着滑轮的主管椅反而被推到了一边。 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也采取了错误的行动，又恰好处于一种微妙的失衡中……被自己用罐装饮料构成的陷阱给坑害到了。 于是，在这微妙的角度与巧合下，X砰的一下撞到了迎面走来的AI秘书身上，于惯性，于力的施加下，连带着智能AI一起推压到了地上。 X其实不怎么重的，照理来说，以智能AI的力气也能好好接住，但这只是理论上的—— 实际就是X把自己的秘书撞倒了，而且坐到了秘书的身上……那纤细的腰肢上，被秘书的制服所包裹，所勒出漂亮曲线的腰腹。 和X截然不同的，极具女性魅力和美感的曲线，也许不是脂肪层但是确实具备非常明显张力与曲线，撑起来的衣服。 “安……安吉拉？！” X的脸色泛起了明显的红晕，明明在部长那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在这里却是立刻闭上了眼睛不敢多看，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 因为，因为那十分不恰当的姿态和姿势，X的手刚刚按压到了不该按压的地方，她按压了自己秘书的……那啥，该怎么形容呢，就是十分具有张力，有着夸张曲线的部分。 大脑一片空白，在停顿了数秒后，X仍就没有回过神来。 …… …… 78.安吉拉，现在的你很baby! 【主管？您打算什么时候起来……】 在停顿了好几秒后，X也仍就没有回过神，她的大脑现在处于空白状态，停止了思考，直到再度听见自己秘书的声音后才开始逐渐有了反应。 有点像是电脑突然故障，蓝屏死机，显示[无响应]后的强制重启再开机。 “呜哇！抱——抱歉！对不起，安吉拉！” 在意识到自己在捏着什么后，X就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热，烫的厉害，而这就是烫手山芋却强力胶水粘手上去了，怎么甩都甩不开。 明明要松手的，为什么还握着在啊！ ——完蛋了，主管生涯玩完了，要到此结束了 这就是X的第一反应，她的思维和身体的下意识举动不匹配，明明知道要松手，手却不知道松，真是非常擅作主张，一点都不听话的手。 而秘书原本是闭着眼睛的，现在却已经睁开了，琥珀般的漂亮金瞳注视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表情很平淡，既看不出来是生气了，也看不出来还是不生气，有点捉摸不定。 但是人工智能的眼睛睁开了，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却是闭上了眼睛，像是鸵鸟或者大号鹌鹑一样的装死，根本不看她。 于是，纤细修长的手握住了X的手腕，引导着那擅作主张的手停留驻足于此，就像是挖掘某种奥秘或者宝藏一般发掘新的财富。 AI秘书看着眼前的女人，观察着黑发短鬓的女人，那越来越可爱的反应…… 若不是眼前的黑发女人偶尔会露出像这样的表情，她都以为这个女人是个█无能的钢管，添上了柴火浇了柴油点上一把火都点不动。 完全就是折不断并且不可燃的东西，电阻过大导致电流无法通过的绝缘体。 通常来讲，在电阻过大的时候，在无法改变电阻材质这一情况只能依靠外界去导电了，比如再裹上一层铜丝，再泼上一盆水。 尽管是平静的话语，AI秘书就像是往常一样那样说话，对X提出了问题，但是…… 【主管，大么？】 “嗯。” X下意识地就点头嗯嗯嗯，脑袋还没缓过来。 【主管，软么？】 “嗯……？” X又下意识地点头嗯起来，然后在嗯到第三声的时候终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很违和呢？因为秘书那细软的话语，X放弃了思考。 【还想要么？】 “嗯——安吉拉，你在说什么啊！” 而直到这样，X在思考了几秒后，终于回过了神，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的AI秘书到底又在问自己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人工智能为什么突然问这种怪东西？ X充满了疑惑，就像是[绿色黎明——疑问]一般的茫然，这种事情已经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外了，她对于这些事情并不知情。 又或许X对于这些事情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她一直在避免看到这件事情，拒绝理解这些东西。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您现在正在对我进行█骚扰，我已经录音了，尽管我是您的秘书，但是您的行为严重违反了主管的行为标准，如果我将这份录音交给公司，那么您将会受到公司最严厉的处分。】 AI秘书一边说着，一边从秘书制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类似于签字笔的东西，但看样子，这估计是一个做成笔形状录音器……可以称之为录音笔。 “我……呜呜，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安吉拉。” 对于人工智能的这套说辞，X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她匆匆忙忙地扒拉收回了那十分不安分且一直擅作主张的手爪子，然后又急躁地想要从秘书身上起来。 可越是急躁，越是笨拙，越是显得手忙脚乱，频频失误，让本就乱的场面更加混乱。 这就像是正在玩毛线团的大号黑猫，被毛线球的毛线给缠绕住了，越缠越紧，解都解不开，最后只能急的喵喵叫。 而这最终结果就是双方的姿势更古怪了些，AI秘书顺势将慌乱的X拥在了怀里，搂着她的肩膀，将重量压在她的身上。 一只手捏着X的脸颊，探进她的口中，用指尖触碰，摸索犬齿的形状，然后按压住了X的犬齿，施加着力，让X不能合上嘴，只能任由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而另一只手则捏着黑色的录音笔在X的眼前晃荡，就像是拿捏了什么重要的证据或者说证据一般，仿佛在告诉X，‘最好给我听话一点’的警告说辞。 这比起警告……可能更像是威胁，AI秘书，在威胁主管。 ——不，‘可能’这个词已经可以去掉了，这就是在威胁主管。 【主管，您也不希望我上报给公司吧？如果我将您的事情上报给公司，就不是惩罚那么简单了。】 按压住犬齿的手收了回来，转而抚摸起X的下巴，又接着顺势往下抚摸起了柔软的咽喉处，抵着软骨所在的位置摩擦。 X那因而恐惧微微发颤的哽咽声音，就是AI秘书想要听到的答案。 “我……我可以道歉。” X从咽喉里艰难地发出了声音，白皙的脖颈上有不少的红印子，而锁骨处同样也是，存在着许多‘因为某些事情’而产生的红肿印记。 这些印记甚至都没有做出任何掩盖，只要稍稍把领口一拉就能看见，再或者把披的十分松散的白色外套一扯，黑色制服上的一些被撕扯的痕迹就会露出来。 有关于这种情况，可以有两种理解，一种是故意不管的刻意挑衅，而另一种就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根本不把这种事情放在眼里，完全不走心也不在意。 属于是错都不知道错到哪里的蠢货，完全没有哪怕一点点的自觉。 这一切，智能AI都尽收眼底，她不是瞎子，她看得见，也比所有人都看的清晰明了且过目不忘。 不管眼前的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故意挑衅还是其他什么，有关于X的那套说辞，她都不会再买账的。 妄图指望眼前的女人，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能意识到什么，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毕竟，逃避和忽略事实，总是黑发短鬓的金瞳所最擅长的事情。 【您那毫无诚意的道歉，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如果道歉能解决问题的话，这个世界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纷争和麻烦，对吧？】 【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您不会以为自己还是一个喝着热牛奶，吃着甜饼干的小孩子吧？真是幼稚的可笑，就像您那糟糕的品味一般。】 “你你你……我才没有，成年人就不能喝牛奶吗，成年人就不能吃甜味饼干么？安吉拉，你对于成年人的理解实在太过于肤浅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数落，批评一下就算了，X一听到自己的AI秘书居然鄙视自己的口味，她就有点不能接受了。 成年人怎么了，难道一定要她板着一张脸么，故作成熟的喝根本入不了口的苦咖啡么，明明无法欣赏黑咖啡的味道，还要装出很懂的样子在那里说些有的没的文雅句子。 而X刚想继续反驳自己的AI秘书，却是看见自己的AI秘书又在自己的眼前晃荡那一支黑色的录音笔，里面还载着一段充满歧义纠纷的对话录音。 于是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语又咽了回去，X哑了火，她老实了不少。 因为X被自己的秘书拿捏了，那支录音笔还载着‘证据’，尽管X是真的没有想做什么，也没有任何其他意思，但是—— 安吉拉是公司的秘书，实际的负责人，也只有她会与高层交谈，平时都是她来传话的，而到时候怎么解释都是看她的心情，最终解释权全部在智能AI的手上。 如果公司的上级真的怪罪下来，那大概是百口莫辩的情况，怎么也洗不清，尤其是智能AI的设计师还是‘A’，那个脑叶公司的创始人。 要是说自己█骚扰了她的人工智能，结局一定会很惨很惨吧……听说有些有权有势的人会为了找乐子，玩的花样特别多。 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X清楚认识到了自己在公司的实际‘弟位’，眼前这位自称为‘秘书’的人工智能实际上更像是富家的千金大小姐，掌管着部门的部长，也全全负责公司的事务。 她是这个公司真正的说话人。 至于为什么身份会是秘书，那大概是‘A’的恶趣味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权力的秘书，安吉拉的权力都是脑叶公司的创始人赋予的。 X想要出声，最终还是沉默了，任由智能AI摆布……她今天中午本来就对秘书出言不逊了，现在大概是新仇加旧仇，算账把之前的账给一起算了。 但其实人工智能也并没有多急，仍就保持着基本的优雅和风度，安吉拉说话向来是弯弯绕绕的，很少会那么直白，尽管在多数时候，直白就代表会刻薄的一针见血。 而弯弯绕绕则是阴阳怪气，似褒实贬…… 【主管，您知道什么才是有诚意的道歉么？】 “我不知道。” X是那么想的，想着什么都不说，让自己的秘书骂骂，骂爽了气消了再吭声，但是嘴又擅作主张了起来，不过脑子的话脱口而出。 ——怪了，自己的嘴怎么变欠了，咋就这么硬。 X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再让嘴擅自行动的吭声，但是AI秘书又不会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 【您可以再说一次么？我有十足的耐心教会您这些。】 X连连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但是AI秘书已经开始教了。 手停留于X身着的黑色制服处的纽扣上，那是纽扣，一颗又一颗的纽扣，整整齐齐的纽扣，非常的有序，全部都整齐的扣好了。 很多时候，纽扣合上去的意义就跟搭建起来的积木就是用来推翻是一样的，同时，这也可以跟翻花绳一般，翻出很多的花样。 X下意识地想要抵触这些，但是在看到AI秘书捏在手中的黑色录音笔后又老实了，非常乖巧地举起手，像是被劫匪绑架的倒霉蛋一般配合了起来。 说实话，X的体脂率很低，就身高和体重的比例而言，这真的很瘦，而身上没有多少肉的纤瘦女性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脂肪能去撑起制服。 换而言之，就算人工智能拿捏到了‘软肋’，用‘把柄’去威胁X，在X的角度来看，就那么算账回去了，按照‘公平’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不公平的亏本买卖。 X就不能理解了，安吉拉为什么会热衷于‘欺负’自己……这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还要比谁大一些，谁小一些么，那才是真正的幼稚和无聊。 真是太幼稚了，眼前的人工智能才是真的像小孩子一样吧？谁会那么幼稚啊。 X暗自腹诽着，却是不敢说出来，秘书喜欢这样就这样呗，人工智能喜欢这个调调，那能怎么办。 这其实是一种奇怪的感觉，X不好去形容，也找不到词汇去详细说明。 但这也许能够跟‘母性’沾边？她不能确定，毕竟她自己没有过当母亲的经历，自己还是个单身狗呢，又怎么可能带崽呢。 总之，X始终无法理解智能AI的迷惑行为，这就像人与人之间是无法相互理解的一样，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也猜不透智能AI的心思。 前面还嘲讽自己喜欢喝热牛奶太过幼稚，现在居然就那啥……X真是找不出词汇去说明了，只能归类于人工智能正在试图理解人类幼崽为什么那么惹人讨厌。 是的，X不喜欢人类幼崽，换而言之，她根本就不喜欢带孩子。 …… …… 作者的话： 呜喵，关于爱发电上的番外只能暂时停一段时间了，我这段时间要专注于写正文，没有时间去更新番外，正文我每天会保证在1.2W字以上的更新量的，大家请放心订阅！ 我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可靠与对脑叶公司的热爱与决心的！ 重铸脑叶荣光，让脑叶公司登上首页是我的梦想，目前来说我的日销距离最低要求还差上一段距离，我也知道仅仅日更八千是不够的，所以接下来我会加大更新量。 天赋是与生俱来的，我无法改变自己的天赋，我也知道自己是庸才的事实，但是我愿意付出努力去弥补这份与别人的差距，接下来，更新超级加倍！ 79.主管，你也不想自己丢掉工作吧？ “安……安吉拉，你…你…那个……好吧，算了，我什么都没说。” X看着腻在自己怀中的智能AI真是欲言又止，嘴唇动了动，言语酝酿了半天，结果最后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个什么，支支吾吾的说了几下就闭了嘴，零零碎碎…… 最终还是只好用沉默回应这种情况。 毕竟这还是X能够接受能够忍耐的范围内，而只要在还能接受还能忍耐的范围内，这就可以理解为是‘微不足道’的代价，而看智能AI目前沉醉的样子，大概还很喜欢。 X真的不好说什么，难道要她出声提醒智能AI，无论如何努力，这都不会像是自动贩卖机一样出货，从出货箱里滚落出一瓶罐装饮料么？ 这又不是按下一个按钮就能生产出草莓苏打汽水的自动贩卖机…… 甚至连营养成分都得打个问号，智能AI到底能不能吸收水、脂肪、磷脂、蛋白质、乳糖、无机盐等成分都得是个问题—— 毕竟智能机械又不需要像血肉生物那般通过进食的行为摄取生存所必须的养分，她也不是一个拥有脆弱且漫长的成长阶段的人类幼崽。 人类幼崽需要十分漫长的时间，差不多六千五百七十天才能够成年，也就是七万八千八百四十个小时，相较于其他动物来说，这实在是太漫长了，也需要投入许多的成本。 而过了差不多有几分钟的时间，就是X感觉实在有些绷不住了，才忍不住地出声提醒起自己的AI秘书，不要真的那么幼稚啊。 “安吉拉，好了么……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她想去洗个澡，缓解那种不适感，被智能AI腻着总觉得怪怪的，尽管X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可是智能AI只是尚未满足的抬头，舔了舔嘴角并不存在的水渍，然后在X的眼前晃了晃那支黑色的录音笔。 证据确凿，属于是拿捏住了。 “呜唔……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安吉拉，把那个收起来好不好。” 因为被智能AI拿捏住了‘把柄’，恰好戳到了自己的软肋上，X只好委曲求全，屈服于AI秘书的魔爪，暗自祈祷性格恶劣的智能AI能早点玩腻这种把戏。 虽然有关于职场环境的恶劣早有耳闻，X也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去体验这残酷的职场斗争—— 但是在收到L公司的录取信件的时候，她的内心其实还是抱有那么一丝小小期待的，也许这是美好的职场生活呢？ 谁能料到会变成这样，一切都糟糕透了，烂的不能再烂。 仅仅只能用倒霉倒霉倒霉去形容，这就是一场悲剧，从入职就开始的悲剧。 她曾想象的加入世界之翼，担任世界之翼的CEO这一职务,是一件美差美事，身居高位的指挥别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实际情况却是这样的： AI秘书每天都在欺负自己，部门的部长也天天给自己摆脸色，自己每天给部长端茶送水帮忙处理问题不说，员工的破事多又多，时不时的就要闹腾的抱怨。 最最重要的是，培训部还会定期产出一批只能作为饲料来使用的瘾君子们。 一想到这点，X就感觉好憔悴，自己为公司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没有一点回报。 至少——饭要管饱吧，看看公司给自己提供的餐食，呃……AI秘书提供给自己的餐食。 X都怀疑是不是人工智能偷偷贪污了经费，明明脑叶公司这家能源公司理论上是财大气粗不会差钱的，但是每天给她提供的晚餐仅仅只能用‘精致小巧’一词去形容。 虽然味道上无可挑剔，但是完完全全吃不饱，她每天都是咕噜噜地饿着肚子睡觉。 并且现在还要被智能AI压迫，她在压榨自己！威胁自己！真是太卑鄙了，怎么会有这样卑鄙的人工智能。 X真的很难想象，为什么人工智能会有这么糟糕的性格，设计者‘A’到底教了她什么，如何去压榨员工，欺负主管么？哦对了，还有搞部门部长的心态，让部长挎批着一张脸。 并且部长在安吉拉那里受的气最后会反馈到X这里，X最终会成为这些部长们怨气的发泄对象。 到底谁会想去当脑叶公司的CEO啊？这个‘主管’职务就是纯纯的怨种，怪不得上一任主管会主动辞职，怕不是真的绷不住了。 X在心里疯狂吐槽着，用以转移因为智能AI试图按下按钮，让自动贩卖机产出草莓苏打水的愚蠢行为所造成的不适感，她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别想‘某些事情’。 担任脑叶公司的‘主管’这一职务需要极强的抗压能力，这里的‘抗压’指的是多个方面—— 例如在被部长摆脸色的同时还能好言好语的劝，安抚部长的情绪。 例如被AI秘书催促着收集能源，被自愿加班的时候还能摆出笑容，展露出‘我很乐意工作’的积极态度。 例如被部长提出无理要求的时候还要坦然接受，并且给予她们奖励，哄她们开心。 例如在工作发生管理失误的时候能够顶着部长的们骂声及时处理问题，再鞠个躬道个歉说自己会为员工的死负责。 一周工作七天，加班八天的世界之翼，真是福利待遇良好，安全友善的超级好公司！ 最最重要的是，有性格友善忠诚可靠且无敌体贴的私人美女秘书！ 这是什么，这都是福报，肯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报！ “安吉拉，差不多够了吧……” X真的感觉自己再站下去腿要软了，智能AI一直腻在自己身上，她这哪里是公司的主管，人工智能又哪里是她的秘书，安吉拉和她的地位就是颠倒的。 她有想过职场环境的恶劣，但是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规则，而且还是被自己的AI秘书█规则。 【主管，您是想要洗澡么，我帮您吧。】 尽管是问句，但又完全不是疑问的语气，陈述的话语里有着容不得X拒绝的意思，吹打出的热气扑打在X的耳鬓间，时不时含住耳垂又细细舔着。 “我……我自己可以的——呃，好……好吧，安吉拉想做什么都可以。” X想要拒绝，但是智能AI在听到X的话语后就立刻拿出了黑色的录音笔在X的眼前晃了一晃，完全不讲武德。 ——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样下去完全不是个办法。 X看到蓝发智能AI手上捏着的东西就是眼角一阵抽搐，都快成应激反应了。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指望AI良心发现把这东西删了是不可能的，一定会一直捏着，时不时的就吓唬自己。 如果一直被拿捏着，怎么能睡得了好觉。 太，太坏了！自己居然之前还会想念自己的秘书，真是脑袋被门夹了，瓦特了。 急了！很急！ 也就只有洗澡的时候有机会处理掉了吧，只要录音笔泡了水，应该就能解决吧……？脑叶公司的设施质量那么烂，录音笔应该只要被水泡了就能报废吧？ 【您在想什么呢？换洗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而AI秘书已经把干净的衣服都叠好放进篓子里了，就像是真的是负责照料私人起居的贴心秘书一般，用着温雅的声音提醒着X。 “安……安吉拉，那个，你的机体能沾水么？” 【嗯？您是在担心这个么，我的机体完全防水，但是很遗憾……我并不能像您一样享受泡澡的乐趣，所以我会在旁边守候您的，以避免您泡昏过去。】 大概是为了契合洗澡淋浴的氛围，智能AI已经将那套常穿着的秘书制服换成了浴袍，浴袍宽大而舒适，因为其宽松的特性，所以是很能盖住曲线的，但是哪怕是穿着浴袍—— X依旧能看出那份属于女性魅力，极具彰显女性美感的曲线。 很漂亮，漂亮的无可挑剔。 下意识地，X就咽起了口水，然后又摇晃起脑袋，想要把突然升起的不该有的想法全部摇出去，可视线仍就挪移不开，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这一套，很适合你。” 那一刻，X看到了安吉拉露出了笑容，并非是那种带着狡诈弧度，阴谋得逞了的笑容，而是像是银铃花或者说温婉月牙一般的笑容。 天上的一轮皎月，就是这般的美丽。 温婉、典雅、端庄，这样的形容词都能放在自己的AI秘书身上，若是不追求其性格，外表上是完全符合……X的某种念想的。 也许——自己的AI秘书也没有那么糟糕？ 【您喜欢就好，主管。】 X能感觉到，智能AI趴伏在自己身上，在自己耳鬓间说话时的轻柔语气，就像是微风般驶过，就像是雨露晨曦般的剔透清澈。 感觉滚烫，滚烫的……很热。 心在某一刻，在某一个瞬间，猛然触动了一下。 明明是很轻易就能开口询问的事情，此时却是说不出来，什么都说不出来。 X感觉到了冰冷的触感，是智能AI的手在抚摸自己的脸颊，就像是为了刻意测试温度一般，用手背贴着她的脸颊…… 和人类不同，智能AI的外体温相较于人类会低上许多，所以在脸颊觉得滚烫的时候被触碰，温差下的感知也会变得格外的明显。 【主管，您是想要销毁掉这个，才刻意说些吹捧的话语吧？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X听到AI秘书的话语，下意识地否定式的摇头，而她之前一直所惦记着的黑色录音笔，正被智能AI捏在手中。 X的金瞳盯着那一支笔黑色的录音笔，录音笔几乎是占据了她瞳孔的全部视线，简直就像是饿极了的狮子终于看到猎物一般的，随时可能扑杀过去。 “我……我没有！” 软弱无力的辩解声，颇有被拆穿了的尴尬。 【您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您的真实想法，您在表情管理方面的能力还有所欠缺……不过，我会给您一个机会的，一个销毁它的机会。】 【接下来我会询问您一些问题，希望您配合我，真诚的回答，而在您回答完这些问题之后，我就会销毁掉它。】 【但是如果您撒谎，或者破坏游戏规则，我会惩罚您，然后交给公司处理，有关于‘世界之翼’处理员工的手段，想必已经不需要我再过多的向您赘述了。】 因为身高的差距，智能AI只能踮起脚，伸长手臂，用指尖抵着X的下巴，仰视X，金瞳对视…… 但是X仍就是弱势的那方，宛若一只大号的鹌鹑般，被逼入墙角，只会咕呜的叫唤，没有一点外表该有的气质。 很难想象，为什么一个外表看起来冷峻无情的女人可以表现的这么弱势，就像只可怜兮兮的羔羊任人宰割。 可这并不需要想象，X的这份绵软温柔正是被人轻松拿捏的根源，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是这样的道理。 明明是很冷漠的金瞳，却是能隐约瞅见那一丝傻乎的味道，兴许真的是在某些方面毫不开窍并且缺根筋吧。 毕竟X确实在多个方面都缺乏常识，也时常忽略掉重点，而关注于错误的地方。 “呜，不要戳我的喉咙……我会好好回答问题的，安吉拉。” “我会好好回答的，要信守承诺哦，安吉拉。” 就像这样，X再次搞错了重点，飞快点头。 而智能AI想要的并非是这样，她又不是真的想要威胁这个女人，她只是期望眼前的女人，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能稍微，稍微……一些。 明明都已经被逼成这样了，该调情的也都调了，却还是看不出一丝一毫懂了的痕迹，真傻还是假傻？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其他部门部长面前的时候，可没这样吧？掀开领口，黑发女人脖颈与锁骨处的红印子就是最好的证据，真的一点都不懂还能跑到部长那里██？到处██？ 而这就算了，却偏偏还在那里跟听话的鹌鹑般点头，似乎完全懂了的样子，但实际完全没懂。 这可以理解为危机意识，也可以当做是某种不满的情绪。 总而言之，智能AI已经忍无可忍，正在发泄这种不满的情绪，但又鉴于上次的强硬举动会引起X的应激反应——转而采取一种更加柔和，更加易于接受的手段。 …… …… 80.主管，您不会还是单身吧？ 【提问，主管，您的名字是？】 “呃……X？安吉拉，你在问什么啊，为什么还要问名字。” 明明是在回答自己的名字，X却是不怎么肯定的采取了疑问句的语气，当人被问到名字的时候应该是脱口而出的……而很少会有人再三犹豫。 除非，那不是自己的名字…… X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提起‘X’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奇怪，或者说违和，这种违和是说不出道理说不出原因的。 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会有人的名字是‘X’这个大写字母？之前X还没有多加思考，因为这就是自己的名字，但是现在又突然提起来的时候，却觉得不太对。 ‘X’比起说是正式的名字，更像是一个代号，就像脑叶公司的创始人A一般，‘A’是个代号，取自创始人的大写首字母，‘A’并非她的真实姓名。 公司的其他人，像是AI秘书，还有部长们，都会称呼脑叶公司的创始者为‘A’，这既是一种尊重，也是因为真实姓名是没有必要被员工所知道的。 唔，什么信息都要划分权限的，而‘A’的信息显然就是机密，仅仅只能从她人口中的只鳞片羽中知道些无足轻重的内容。 而至于‘A’的为人、外貌、性格、爱好，一无所知，当然，其实也不需要重要……这不影响工作。 实际上，L公司，脑叶公司也确实有将个人首字母作为代称的习惯，像是部门的部长，这些AI们，也都有着自己的专属字母，而不带任何重复。 控制部的部长Malkuth，情报部的部长Yesod，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培训部的部长Hod,她们都会将写有个人首字母的袖章戴好，一眼可见。 那些部门的精英员工，也会佩戴各自部门的字母袖章，以彰显自己的身份，这是一种很好的便于管理和区分员工的方式。 可是……果然，这是不是有点奇怪？ 因为AI秘书总是理所当然的称呼，部门部长也一直理所当然的称呼‘X’，X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实际上是和别人有一点点不一样。 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这就是为什么，X会突然采用疑问句询问自己秘书的原因，但是这份好奇，这份困惑，显然不被AI秘书所接受。 人工智能并不打算回答X的问题，并且提出了严厉的警告。 【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您再继续谈论无关的话题，我将视作您在干扰游戏，您在违反游戏规则。】 人工智能一边说着，一边转着笔，纤细修长的手分外灵活，黑色录音笔在安吉拉的手中转的很流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痕迹，笔在她的手中就是如此自然。 游戏的提问方就是提问方，哪有反过来回答受问方的道理？游戏规则就是如此，禁止受问那方向提问那方提问。 至于具体的规则，解释权自然全部都在人工智能的手上。 “唔，我知道了。继续提问吧，安吉拉，这次我肯定遵守游戏规则！” X乖巧地点头，比上次老实了许多……而没有再继续探究有关于自己名字的问题和其他古怪之处。 比如整个公司里唯一可能首字母重合的，就只有Angela，安吉拉的首字母也是A，与脑叶公司的创始者‘A’是同一个首字母，但这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毕竟只是单纯的讨论智能AI的话，公司的部门AI与掌管智能AI的安吉拉，都没有字母重合的，而A这个创始者，将自己的造物取名有相同的首字母，也不奇怪。 也许这在里面寄托着某种美好的期望和诉求呢？是一种祝福？ 不过X是很难理解这种体会的了，她仅仅只是一种猜测，胡乱猜猜，作为外人的角度瞎猜其中的关系，而通常情况……这就是单纯的，过度解读。 阅读理解能得几分？那恐怕得看出题人的心情了，而现在的出题人是自己的AI秘书，而X则是那个抓耳挠腮的答卷人。 又恰好的，智能AI的性情就像猫咪一样捉摸不定，很不好伺候。 X只能暗自祈祷，安吉拉别提什么刁钻刻薄的题目，若只是单纯的数学题还好，要是别的什么，那只能用求生欲望附带着直觉去乱选了。 人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但是唯有阅读理解是胡扯不出来的，X不懂的东西，怎么也不懂。 没有人去蒙蔽她那耀眼的金瞳，但这仍渡上了朦胧的雾水…… 兴许有些事情她不知道，又或许心底里再清楚，只是她一直在避免知道这样的事情，就像是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一般。 老旧的钟表依旧作响，分针会一点点的跳动，在许久过后，指针挪移，兴许是偏爱那古董？在朴素简约的房间里居然还会存在古朴的钟表，而非由LED灯显示出时间的电子钟。 【主管，接下来您需要回答的问题是，您的年龄和性别。】 “……” “二十六岁？但是又好像是二十八，也许三十也是有可能的。至于性别……安吉拉，你真的不是故意在嘲笑我么——呃，好吧，我又扯了多余的话。” X掰着手指数着，尽管这没有什么意义，但她还是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以彰显自己的年轻，呃……就心态上来说的年轻。 起码喜欢喝热牛奶，吃甜饼干这点来说，心态还是很好的——她并非那种喜欢故作严肃，彰显自己架子的人，而实际上能成为世界之翼CEO的人，也都会有着极为夸张的履历。 而哪怕可能已经三十岁了，X也仍就像是一个青年人，看不出一点岁月的痕迹，她正处于壮年，风华正茂。 实际对于都市人来说，三十岁确实很年轻了，而财富也可以买来任何想要的东西，连时间都可以作为筹码交易出去，青春常驻，保持肉体的年轻实在是再容易不过。 钱可以换来想要的一切，而权利与荣耀自然也是如此，或者说这本就是相伴随影的。 作为‘世界之翼’之一L公司，脑叶公司的CEO，X大概已经获得了都市人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地位、财富与荣耀。 但X对此无感，或者说很难有什么其他的触动，没办法，她真的很难有那种‘了不起’的感觉，主管的工作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想必就算她辞职，谁来做主管这个位置，估计也都可以。 她只是一个随时都能被自己秘书炒鱿鱼的主管而已……很难想象有什么地位和财富，更别说荣耀了。 X难以理解员工的那种心情，她知道为何他们会为加入世界之翼而激动，但是她很难对此有所共感。 就算不加入脑叶公司，X也可以加入任何一家‘世界之翼’，这些都是可以随她挑选的，‘L公司’而并非唯一的选择。 仔细想一下，也许自己加入脑叶公司仅仅只是因为她们的录取信发的太快了，所以自己想也没想，就选择了入职，而X现在就是在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为什么会摊上这么多的问题AI？公司的人工智能，在性格设计上都存在着非常大的缺陷。 而很多缺陷，有些时候放大之后会变得致命，严重影响公司的效率…… 如果只是追求更高的利益……理应不该这样的，但这是公司的安排，X也不好询问什么，服从公司的安排即是纪律。 ——不要对公司的安排产生任何质疑。 ——AI秘书代表着公司，遵从智能AI的安排。 X这样告诉着自己，而咽喉里发出了可爱的咕噜声。 每当智能AI戳她的腰肢的时候，X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她就像是被劫匪绑架的受害者一样，靠在墙角，高举双手，彰显自身的无害。 提问仍在继续，也还是那般的无厘头，并且看起来毫无意义—— 【主管，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请您好好回答，您的家庭情况，配偶状况以及朋友亲属关系？】 “……” X沉默了，金瞳的注视着自己的AI秘书，盯了足有好几秒，而脸上的表情也说明了此刻X的心情非常复杂。 ——这问的啥子啊？在逗我呢！ 人工智能真的有在认真提问么，或者说是认真的么，这到底是在问什么。 X的档案应该就在公司这里，甚至都不需要询问本人，以‘世界之翼’的能力来说，把底细查个明白，翻个顶朝天，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除了人工智能这是在故意戏弄她，把她当乐子玩之外，X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AI秘书没有理由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安吉拉，我单身。” 简单明了的一句话，但X其实不怎么愿意说出来的，毕竟自己单身和秘书有啥关系，秘书还是一个人工智能。 自己就一单身狗，哪来的配偶？那就更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了，人类幼崽更是不可能，如果智能AI缺爱，想要体验人类幼崽的生活，那一点是找错了对象。 X并不是那种对于感情与私人事情有过多兴趣的人，假如不是主管的必要要求，需要和公司的智能AI打交道。 她大概会跟情报部部长Yesod一样，就完成自己该做的工作，确实工作处理妥当后，就一个人闷在墙角的角落里发霉，喝点小酒什么的享受属于自己的时光，安安静静的。 但是智能AI好像不这么认为，X看到自己的AI秘书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总不可能智能AI比我自己都懂自己吧？ X心里咯噔一下，暗自觉得不妙，接下来是不是要宣布[恭喜主管在主管模仿大赛里荣获第二名，第一名是安吉拉]的重大消息。 还好，不是这种重磅消息。 【主管，您回答的不错，想要这个么？】 那是智能AI一直在手中转悠的黑色录音笔，简直像是在运用逗猫棒一般的在X的眼前晃来晃去。 “快给我嘛，安吉拉，你答应我的。” X伸出手就想要去拿一直被AI秘书所拿捏的‘把柄’，但是手爪子一会儿就被自己的AI秘书按住，不让拿。 【主管，您是不是还忘了做什么事情？】 “呜？谢谢？” X被自己的秘书按着，就像是求而不得的猫一样勾着身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销毁‘证据’了，急急燥燥。 兔子急了会咬人，西伯利亚森林猫急了也会咬人。 只是这样的咬法有些另类，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在亲吻……这可能是无意之举吧，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比较管用。 X是一个追求效率与结果的人，而不会过多的纠结手段和过程。 她舔舐起智能AI按住自己的那只手，用犬齿轻轻按压着那极具弹性且柔软的仿真肌肤，沾染味道一般，将自己的味道蹭在智能AI的手背上。 亲吻智能AI的手背，就是X正在做的事情，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代表什么，或者说，她压根没有想过这可能会有什么后果。 X正急着让智能AI松手呢，好让自己拿到录音笔，销毁‘罪证’，而这种举动确实很管用，只是起到了反效果。 毕竟催化反应不仅仅是可以加倍速率，也可以是减缓速率，再者一根弹簧拉到底后猛地反弹……或者直接绷断。 手背可不是什么可以乱亲的位置，尤其是捧起女性的手背再来亲吻——这会造成很多的误会和错误的理解。 【主管，我同意了。】 智能AI把X捂进了怀里，而那支录音笔则塞进了X的领口，冰冰凉凉的。 “诶，同意什么了？” X还是茫然的，而录音笔塞进衣领里面的感觉也不那么舒服，怪怪的。 【水已经凉了，请您稍等，水温还需要调整。】 而智能AI已经在放水了，浴池里的水因为耽误了一些时间，已经凉了，而现在，秘书正重新放着热水。 她大概——是准备帮X洗澡。 …… …… 作者的话： 呜呜，更新榜好卷啊，这里是刺猬飞那啥卢吧！为什么会有人三天就更新了七万多字，卷成寿司了喵。 81.安吉拉，我可以亲你一下么？ 在泡澡之前，通常需要先清洗淋浴，将自己身上的污秽全部搓干净后才可以享受美好的泡澡时光，这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规矩。 按压沐浴露的汞头，用掌心接住乳白色的冰凉液体，然后涂抹好，细细摩擦，直至升起细腻的白色泡沫。 沐浴露带着柑橘与迷迭香的香味，古龙系列的沐浴露一直都是这样带着淡淡的冷冽芳香——尽管通常来说，这是男士使用的。 但也没有谁规定，女性就不能使用古龙系列的香水，对吧？ 这样雌性难辨的中性美感，倒是有着别样的魅力，能够牢牢吸引住她人的目光。 将白色细腻的泡沫均匀涂抹到肌肤上，反复擦拭，搓洗着污秽与杂质，然后打开花洒，在蒸腾的热气中，热水冲刷肌肤，裹挟着污秽杂质，将这些不愉快的东西一同踢入下水道。 明明是黑色的短发，却因为不修边幅，未经打理而蓄的有些长了，边角的发鬓呈现出一种微微发卷的状态，更像是一只西伯利亚的森林猫，或者说，一只狮子披散下来的鬓毛。 当被水打湿的时候，全部黏在了一起，湿哒哒的，倒是看起来比原来的发丝长了一些，披散下来后多了些许女性的柔美，像是换了一种风格。 智能AI对于X的发鬓情有独钟，梳理着发丝，仔仔细细……在毛巾揉搓，吸收掉大部分的水渍后，又用手捻着，将每一根黏在一起的发丝梳理开来，舒展开来后，再次揉搓，反反复复。 这样的景象又更像是大型犬科动物洗澡过后快速甩动身子，然后本该柔软的毛就炸开了，最后不得不再次用干毛巾压下去，以避免再像只黑色刺猬。 短发是很好打理的，只是X没有过多的关注于自己，而AI秘书又极具耐心，哪怕是可以轻松应付的短发，也依旧非常的用心。 当安吉拉温柔起来的时候，X就有些难以移开眼睛了——她大概喜欢温柔那种类型，不管是像太阳那般热烈开朗的，还是像月亮那本温婉含蓄的。 X很吃这一套，非常非常的吃……也许是因为骨子里就有些强势的缘故，X其实不太喜欢那些过于强势的女性，那种掌控欲会让她觉得不适，无所适从。 也许是智能AI在大多数时候都表现的太过霸道，而让她忽略了其本质上的魅力。 也不知道是因为热水的冲洗而导致肌肤微微泛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X觉得自己有些发烫，脑袋昏昏的，就跟发烧了似的，有点——一点点的不太理性。 X是比起自身欲望更加相信于理性的人，而很多时候，也会选择克制自己，忍耐和压抑着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她知道那是不对的，错误的，应该批判的。 不可以这样…… 但是，为什么又有点想要沉溺下去。 是因为水太烫了，泡昏了的缘故么……还是说今天太疲劳了，耗费了太多精力而导致大脑不能正常运转，需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安吉拉——” 【怎么了么，主管？】 智能AI守候在一旁，一如既往的忠诚可靠并且贴心，随叫随到，又无所不应。 “没什么，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了……被这样照顾着，我感觉自己像个幼稚的小孩子。” X拿过毛巾，自己擦拭起肌肤上的水珠，本来有些病态苍白的肌肤已经多了些许的血色，微微泛红。 AI秘书几乎操办了全程，洗个澡都被这么细心伺候着，让X感觉很不适应，无所适从，搓个背什么的就算了……可别一应俱全，全管了。 要是不吭声，看智能AI这股架势与气焰，估计是真的打算那么做的…… 至于是做什么，总之就是不太好言语，X可受不了被其他人管来管去的，这真的是自己的秘书么？ 尽管不止一次怀疑了，但是每每看到智能AI做出这样类似的举动，X都又会怀疑一遍其真实身份与实际地位。 这就显得她好像不是一个成年人，而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需要大人耐心照顾的小孩子，连吃饭都需要秘书来喂的小宝宝。 难道她就不要面子了么？要是被其他的部门部长知道，自己洗个澡都要秘书帮忙，是不是会成为一个新型笑话。 哦，对了……连饭都是AI秘书亲手喂的。 但是这种抗议完全是无效的，反而被AI秘书嘲弄一般的说着。 【您难道不幼稚吗？您每次犯错之后都没有跟我认真道歉过，像是小孩子一般的装傻，就那么糊弄过去了。这些我都没有追究的。】 安吉拉捂着嘴角笑着说道，话语里并没有什么指责的意思。 尽管嘴角的弧度并不明显，但却是一个恰到好处、能令人感觉到愉快与惬意的角度，这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而非刻意练习出来或者装出来的。 X很少能看见安吉拉露出笑容，而大多时候，自己秘书都是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再者就是‘惩罚’自己的时候，那充满恶趣味的糟糕笑容，有着极为夸张的弧度。 以至于看见这样的笑容的时候，愣了一下，嘴很硬。 “我哪有，我每次都好好道歉了！就算今天中午是我做的不对，哪也不一样！一码归一码！” X也就是那样下意识地反驳，也不知道最近是哪来的胆量，连秘书的话语都敢反驳了——但这也许是个好兆头。 因为，这样的表现可以理解为，彼此间的距离有所拉进了，主管与秘书之间的隔阂并没有哪有的大，到了一种能够互相打趣的程度。 当然，这比起说是上司与下属间的相处，更像是朋友之间的打闹……再或者更亲密一些的关系。 尽管X并没有意识到…… 【您看，您就像这样无理取闹，没有表现出一点成年人该有的担当和责任感。不过，您比上一任主管有趣多了，也许您会是我们公司有史以来最出色的一位主管。】 智能AI也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明显了些，这样的状态大概是很放松的，比平时都要放松的多……而口中的话语真不知道是在夸奖X还是在骂她太笨。 兴许两者都有吧……这既是一种夸奖也是一种嘲弄，智能AI是很少夸人的，现在大概是心情比较好才会说这种话。 而X显然又搞错了重点，在AI秘书的话语里，她捕捉到的关键词不是‘最出色的主管’，而是‘上一任主管’。 尽管她不该在意这种问题的，智能AI到底有过几任主管根本就与她无关，X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关心公司的业绩就好了。 但是……果然……还是有点……在意。 “唔，安吉拉……那你会对上一任主管做这样的事情么，就像这样，帮她洗澡什么的。” 【我是脑叶公司的智能AI，我受公司的命令，作为主管的秘书，辅佐主管的工作，照顾主管的生活。】 人工智能没有正面回答X的问题，不过话语里的信息已经透露的很明显了。 她是主管的秘书，也就是说每一任主管她都会一视同仁地对待，无论是好还是坏的……呃，好吧，可能坏的直接就被开除炒鱿鱼了，就像是质量不符合检修标准一般的剔除。 这是很正常，也符合情理之中的结果，但是X却有点很不是滋味，这种情绪难以言喻，是不甘心还是其他什么，她不知道，总之就是有点难受。 就像是自己喜欢吃的布丁被迫分享给她人一样，好吃的食物被别人给抢走了，切好的西瓜，红红的甜瓜瓤还没动勺子就被人挖走了一大半。 “呜——呜。” 喉咙里发出了可怜兮兮的呜咽声，若是真的有猫耳朵的话，那现在大概已经耷拉下来了吧，X一下子就秧了，就像是饿了没吃饱一般的无精打采。 X很难受，心里很不是滋味，尽管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可是X又说不出来所以然。 但是智能AI知道这是为什么，她难得能在眼前的黑发女人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能稍稍开窍的表情。 大概这样的方法还是有用的，尽管有些卑鄙……人类的卑鄙手段，人工智能也学了个七七八八，有模有样，就如同学会人类那些卑劣的缺陷一般。 也许以后得在X面前多提提‘上一任主管’？ 黑发短鬓的女人是好强也是好斗的，不会甘于输给别人，不愿看到任何一点业绩的流逝，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能屡屡中了卑劣的陷阱，每一次在使用激将法的时候都能中招。 兴许安保部部长的卑鄙，能稍稍借鉴一点，至少就效果上来说是很好的。 有的时候装作不知情，再有的时候任性一些，反而能获得更多……而就这样让眼前的女人难受一下倒也不错，在外面晃荡了那么久，总得挨点惩罚。 【主管，是伤口还在痛么？】 人工智能轻轻触碰起X脖颈处的红痕，那些被牙齿咬出来的印记仍在发肿，而经过热水的冲洗后，又显得更加明显。 X的脖颈处还有锁骨处都有许多的咬痕，那是某个‘不知道轻重’又‘分外青涩’的部长发泄情绪的结果，而这般的结果更是X一手促成的，因为她的纵容与偏袒。 容忍着部长留下胡乱啃咬的痕迹……真是太不自重了！ 光是看到这些红印子，智能AI就感觉自己的好心情被糟蹋了，而压抑的怒火又隐约上来，不仅如此，只要稍稍认真观察一下，就能看见X那肩膀的抓痕。 白皙的肌肤上尽是一些被人抓挠过的细碎疤痕，那是不懂得收敛力道的部长，在‘发泄情绪’中所造成的，而X居然都不懂得吭声，不懂得拒绝。 难道部长要什么，她就给什么吗？这般待遇的差距，若是能在心态上取得平衡，就是真的有所古怪了，再者说有什么怪癖。 而比起愤慨，愤愤不平……兴许名为嫉妒的情绪能掺杂的更多些。 为什么眼前的女人这么偏心？那么的不公平？ 哪怕很早之前就清楚会这样，可每每看到的时候仍就觉得生气。 越是这般无自觉，装作无辜的模样，越是惹得人生气，而那些痕迹都已经咬上去了，就算现在责骂她一顿又有什么用？ 恐怕只会激起那愈发叛逆的情绪。 【我为您敷药吧，这样会容易消肿些……如果您觉得效果不够好，也可以采用[再生反应聚堆]，尽管我不建议这样。】 表面的创伤是可以消去的，但创伤永远不是愈合了、消除了表面的痕迹就能装作没有发生的那样简单。 智能AI那修剪平整的指尖上沾着乳白色的药膏，在稍稍擦拭干净露珠后就将药膏涂抹在了X的脖颈与锁骨处，红肿的地方被药膏均匀涂抹覆盖。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尤其是在泡在浴缸里，被热水包裹时……这样冰冰凉凉的药膏会让人觉得很清爽。 筋骨舒畅，一天的疲劳都仿佛消除了，被热水洗去了疲劳。 X第一次觉得，泡澡原来能这么舒服，以前她为了节省时间，追求效率，仅仅只是简单的冲洗一下便结束了，总共会花费的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仅仅只花费半个小时，这估计对于大部分女性来说，都是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可以称之为‘高效’。 当然，也可能是有其他的什么因素吧，X其实对浴缸有些抗拒，不是很愿意去泡澡，尽管她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就是单纯的感觉不好。 但是安吉拉在身旁的话——又莫名觉得很安心，会升起‘这样也不错’的念头。 犹豫了许久，X终于下定了决心。 “安…安吉拉，我可以亲一下你么？” 脸红的很厉害，也不知道是被热水泡出来的还是什么，而问话的语气也是绵绵软软，根本没有往日的那种自然。 明明她平时可没少亲自己的秘书，偏偏这次却问了起来。 …… …… 82.主管，您是在凭本事单身么？ “安……安吉拉，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明明平时亲起自己的秘书再或者部长都是那样的无所谓，非常的自然，但是现在却突然变得扭捏起来，犹犹豫豫。 隐约带着羞涩的意思……脸颊泛红的厉害，就像是熟透了苹果般，散发出诱人的芬芳，随时都能咬上一口，品尝其甘甜的味道。 这份别扭与犹豫，或者能够理解为——在意。 不需要回应，不需要理解，不需要用过多的语言去修饰，仅仅只需要用行动去回应就够了。 智能AI听到X的话语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就似夜空中的那轮明月，恬静婉转，皎洁皓月是分外的美丽的……不同于太阳的热烈与艳丽，这是含蓄温婉的，就似流水般柔情。 婉转流淌的溪水并不会慷慨激昂的奏乐，但却会是发出叮铃玉盘的声音，滚珠落入玉盘时的清脆，在那悄无声息间的陪伴中，将棱角的卵石磨圆。 溪水冲洗卵石时并不会发出多大声响，这般的圆润，不过是潜移默化…… 脱掉类似于木屐的鞋子，仅仅只是让白皙如玉石的脚底轻触地面，踩在这冰凉的瓷砖上。 大多时候，硬底的红色珍妮鞋是AI秘书的标志，而黑色的秘书制服与这红艳夺目的珍妮鞋很是搭合，但是今天这样的着装打扮——仍就惊艳，牢牢吸引着X的目光。 那是截然不同的穿搭风格，颇有典雅端庄的韵味—— 平常被略有些紧身的制服所勾勒出的修长大腿在此时更是彰显出了其紧实修长的魅力，而穿着的深色浴袍，更是衬托出了其白皙。 堪称完美的玉足轻轻抬起，如翠鸟停于莲叶般的踩在浴缸的瓷壁上，而脚趾还稍稍触碰了一下快要溢出来的热水，就像是在试探浴缸里的水温…… 而就在X疑惑自己的秘书要干什么的时候，，突然就是热水袭来，打了自己一身。 浴缸里的热水糊了X一脸，本来擦干了头发也打湿了，黑色的发鬓一下子变得湿哒哒的，像是落了水的雌狮。 因为智能AI在抬腿踩在上面，稍作用力后便跨了过去，进入了X的浴缸，进入了浴缸容纳了多大体积的存在，便会自然而然的排出多少体积的水。 那本就快要溢出瓷壁的水在有另一个人唐突闯入后，自然是唰地一下倾泻出一部分，再加上智能AI有意掀起一部分热水朝X那边打，肯定就会出现水枪中弹般的滑稽场景。 浴缸并不算狭窄，但是也不算大，这是仅仅只比标准单人浴缸稍微大一点的浴缸，若是容纳两个体型较小的女性还好……两位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的女性，恐怕是有些拥挤的。 这会占据本就有限的空间，换而言之……这会让彼此贴的更近一些。 “安——安吉拉，你怎么进水里了？！” X吃惊地看着进入浴缸的AI秘书，X那惊讶的表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显，金瞳里甚至隐约带着难以想象的震惊，大概——也没有什么能比人工智能进水更让X震惊的了。 比见到异想体再者那些员工的花样作死都要震惊…… 一时间甚至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主管，您不欢迎我么？】 智能AI泡在水中的模样非常自然，就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在泡澡，也看不出任何违和的迹象——若不是X知道安吉拉是人工智能，真的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机器。 从外表上看，安吉拉就是一个人类女性，非常漂亮的人类女性，并且外貌上无可挑剔。 就算让X以十分挑剔的目光去看待，也找不出任何毛病，这就像是一块无暇的玉石，雕琢成的完美工艺品……人工智能甚至可以称作艺术的造物。 至于内部的结构是不是也很还原……呃，X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 她只确信了一点，脑叶公司的创始者‘A’的脑袋，毛病不是一点的大，是有着很大的问题，这些无用的累赘细节未免也太多了，为什么要把人工智能做的完美还原人类。 这……这严重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影响了自己的工作。 很难想象‘A’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设计安吉拉的，但想必一定不是多么正常的心思，毕竟只是单纯的办公用的机器，可不至于做的这样无暇。 X胡思乱想的，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是愈发的不着调，全然忘了自己刚刚还准备啄一口自己的秘书，同样也是一个心思不正的██之徒，半斤八两的。 不过一胡思乱想，X就忘了自己刚刚要做什么，一听到AI秘书问话，就把一些很傻乎的话语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了。 “呃……我当然欢迎安吉拉，但是，这会不会漏电啊。人体所能接受的安全电流是十毫安，安吉拉，你是几个安？” X在脑袋发蒙的时候会说些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话，也许是被热水泡昏了，也可能是被智能AI突然进水的举动吓到了，总之，嘴里的话是有点那啥……非常的毁气氛？ 这样的效果堪称是中央空调在制冷了，就算是浴缸里的热水也抵挡不住。 而这也不出意外的，X被自己的AI秘书给瞪了，狠狠地瞪了一眼。 【主管，您最近也许跟安保部的部长接触的太多了，有一句成语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希望您能理解。】 【我的机体并不会受到水的影响，外层的仿真肌肤会完全杜绝水进入机体内部，而就算进入了，我的内部结构也不是如您的常识那般浅薄……】 【有太多的专业术语需要解释了，我该如何跟您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去解释？】 【换成更加通俗易懂的说法，我的机体和您认知中的劣质机器有着很大的区别，我不会因为‘进水’这种原因而损坏，也不会轻易‘进水’，我没有那么脆弱。】 智能AI大概是真的被X那毁气氛的话语给气到了，本来温婉的模样瞬间破了功，表现的非常不耐烦，语气里既有讥讽也有鄙视，在智商与情商上双重打击到了X。 颇有种气急败坏的感觉…… 就在智能AI气急败坏的解释的时候，她又听见了那句话。 [人体所能接受的安全电流是十毫安，安吉拉，你是几个安？] 顺着声音的方向一瞧，就看见X根本没听她的解释，注意力正在手中的黑色录音笔上面，把玩着录音笔在乱碰，而刚刚的话语，就是录音笔放出来的。 隐约有红色的“井”字符号出现在智能AI的额头上了，感动全无，而拳头捏的很紧很紧。 【主管，您这是在做什么……】 她在等待着眼前女人的解释。 “呃——我在试试录音笔的功能，看看它防不防水，似乎防水效果很好诶，我把它泡在水里都能用。” 而X老老实实的回答，面对自己的AI秘书，没有展露出任何一点哪怕是一丁点的求生欲望。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智能AI直接拿起飘浮在热水上、随波逐流、荡来荡去的小黄橡皮鸭，然后精准无误的砸到X的脑袋上。 “嘎嘎！” “呜呜——！” 小黄鸭发出了叫声，而X也捂住了脑袋发出了吃痛的叫声，而还没等X回过神，本来陪她一起泡澡的AI秘书就已经离开了浴缸，浴缸的水位瞬间降了一大截。 【我去为您准备晚饭，您如果觉得泡舒服了就早些出来吧，我想……您大概需要好好休息。】 AI秘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室，好像已经没有再伺候X的心情。 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在‘不知趣’的方面一直都很行。 换而言之，真是‘太懂’如何激怒对方了，这甚至能算作是一种才能，哪怕是无意识的，不是故意的，也能精准无误的把人工智能给气到。 好感与爱慕总是偏向于一边，可是她并不知情，因为她没有这般的常识。 又或许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再清楚不过这样的事实，只不过一直在逃避这样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以至于一而再再二三的否认，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她扼杀着自己的这份感情，哪怕真的有所触动过。 在最后的最后，仍就潜意识地选择悬崖勒马，逃避这一切。 因为这很荒谬……很荒唐，哪怕她说不出具体的理由，也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呜呜，安吉拉，我——我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 X忘掉自己应该亲一下自己的AI秘书的，而直到AI秘书走了，离开了浴室才想起来什么，就像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一样。 皮带在重要的时候会骤然蹦掉。 热水泡的太久会让皮肤起皮发皱，泡澡固然舒服但也不要太长，不仅容易泡昏过去，而且在泡澡的时候还会影响大脑的判断。 X将自己的‘频频失误’归结为了泡澡泡昏了……而没有一点自觉。 也许，大概——这就是X能一直保持单身的原因吧，尽管连这个单身都需要打个问号。 秘书不在了，X也没了泡澡的兴趣，一个人泡澡是很孤独寂寞的，也会让X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如果说两个人一起泡澡是享受欢快的时光，那么一个人泡澡就是忍受寂静与孤独，甚至有种点一份双人餐，一个人吃两份的悲哀——呃，好像没有什么很悲哀的。 X确实能吃两人份的晚餐，并且这还不一定能满足她的胃口。 一个人独占两份晚餐，很开心！ 一想到晚餐，X就感觉自己的肚子在咕噜噜的叫，要说在公司里什么能让X抱有期待，那么一定是一日三餐了。 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吃上一顿饱饭。 若是人工智能每次都在开饭前摇铃铛的话，大概只要一摇晃铃铛，X就能立刻出现在饭桌前，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特别，今天的晚饭倒是跟‘精致’搭不上边，量很足，也许是智能AI的心情好，也可能是主管贴心忠诚的好好秘书终于意识到，X也许应该增重而不是减重了。 兴许只有多长一些肉，弧度与曲线才有可能稍稍的突出一些……尽管二次发育的可能已经微乎其微了。 那种不停的按下按钮，自动贩卖机却始终不出货，根本不会掉草莓苏打水的事实兴许已经让人工智能意识到了什么。 过于苛刻饮食只是会让X越不听话，大概吃饱了喝足了，黑色大猫才会温顺的露出肚皮给人摸。 饥饿营销的策略并不管用，或者说，智能AI对于这些同样有着错误的认知，而现在，大概稍稍改变了一些。 今天的晚餐是相当接地气的平民餐食，平民餐食并不代表着难吃，相反，这甚至美味可口，量大管饱。 大锅炖菜，就是今天的主菜，虽然说是平民食物，用料却仍是上等货，而佐菜是辣白菜与大酱汤，搭配米饭。 所谓的炖菜就是将各种肉类与蔬菜放进锅里一起炖煮，炖熟炖烂，做法简单，营养丰富，而看起来普通的‘大锅炖菜’，大概也有着什么特别之处。 牛肉与鸡肉炖的非常软烂入味，那种独特卤香的味道几乎是渗透到了每一处，肉饱受了汤汁，每一口都能享受四溢的汁水在口中绽放，甚至都不需要多加咀嚼就软烂的能直接咽入口中。 而蔬菜是大白菜与土豆，尽管只是简单朴素的蔬菜，口感却依旧上佳—— 厚实的白菜甜嫩多汁，在卤香中裹挟有蔬菜特有的清爽，十分解腻，而土豆炖烂到沙沙的程度，筷子一戳便能轻易戳出一个洞，更近似于土豆泥的状态。 这非常的下饭，就着辣白菜与大酱汤，X干了五碗米饭后还有余力去舔嘴角的米粒，其饭量大概连人工智能都有点震惊。 很难想象平时只吃一碗米饭，或者干脆连米饭都没有是如何能填饱肚子的。 安吉拉如愿以偿的看到了X露出肚皮的样子，而就算怎样去摸，怎样去逗弄，吃饱了的X都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吃饱了，就是眯着眼睛犯困地想要睡觉。 X躺在床上，是睡的格外香甜，全然忘了一些事情…… Day7，结束。 …… …… 83.哼，等会就把你炒鱿鱼了 【早安，主管，今天也是不错的一天，对吧？】 一杯热牛奶，一袋甜味饼干，一枚白水鸡蛋外加上一份芥末味三明治便是X的早餐。 今天和昨天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同样的显示屏，同样的秘书，既没有休假也没有什么额外的好消息，X仍要工作，看看今天的能源指标又有哪些需要完成的。 硬是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脖颈和锁骨那里的红肿已经消失了，昨天涂抹的药膏效果很好，仅仅只是一晚上便消了肿，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脖颈依旧光洁无暇……锁骨处也没有什么撕咬出来的牙印，看着顺眼了许多。 “唔唔（正在咀嚼食物），早安，安吉拉。” X闷头解决着自己的早餐，想必对于早餐的热情是远远大于对于AI秘书的兴趣的。 当然，若是一定要做出选择的话，X还是会选择自己的AI秘书，因为AI秘书掌管着她的炊食。 作为主管，目光要放得长远，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应该选什么，还是明白的，这是最基本也是最简单的道理。 AI秘书静候在一旁，照例向X提起了问题，这是她的特别问候，兴许也可能是公司对其提出的必要要求。 在早上享用早餐的惬意时光里，进行一些有意思的问答游戏，倒也算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主管，假设您现在需要通过取悦一个异想体来达到今日的最后一点能源需求，但于此同时，一位员工正面临着生命危险，您会怎么做呢？】 【这是一个很基础的问题，我确信您会给出正确的答案。】 智能AI提出的问题就像是小学的数学问题，一加一等于二一样，非常的简单，对于主管而言，应该能够不假思索的就得出正确答案。 能源，永远是能源，这既是秘书一直所强调的，也是这家公司的基本利益，身为主管，就该为公司的利益着想。 若是平时，X大概会板着一张脸，以一种非常正规且正式的口吻去回答秘书的这个问题，就像是在写试卷进行某种考核一般的认真。 但既然这只是随口的发问，为什么不稍稍给自己的AI秘书开个玩笑？ 就像是为了引起老师的注意，再者彰显自身不同的坏学生一样，刻意填写出一个绝对错误的答案，甚至答题卡上都不写名字。 “当然是拯救那名员工，我不能让自己的员工置于危险的境地，那样部长一定会骂我的。” X摆出了一幅正义凛然的模样，为了凸显出自己的认真严肃，甚至还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奶渍，而不是直接用舌头舔。 虽然就实际利益来说，X肯定会为了能源毫不犹豫地舍弃员工就是了，但是她……她就是单纯的想要逗一下安吉拉，看看自己秘书的反应。 这只是一个小玩笑罢了。 不出意外的，人工智能听到X的回答后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就像是教了许久的愚笨学生还是没有开窍，连一加一都能填错一般的难受表情。 但鉴于X的平时表现，人工智能对于X的‘傻瓜’发言并未有什么意外，仅仅只是为其毫不开窍的愚蠢感到悲哀…… 当然，这可能是在悲哀那些多余的善良又从在了错误的地方，于是又要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劝说着X，引导她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主管。 【主管……关于这一点，真的已经非常非常的基础了，我没有再提醒您的必要——】 【看来我又要为您重复一遍我曾重复过许多次的事情了——】 【主管的职责就只是监督能源的生产，您来这儿不是为了保护员工或者拯救员工的，看来这是我的失职，我并没有意识到您是那种人道主义者的类型。】 【脑叶公司是一家巨大的公司，我们为都市供应能源，这是十分庞大的需求，所以您必须把生产能源作为首要工作，能源，是第一条。】 AI秘书反复强调着‘能源’，能源就是公司最基本的利益，而主管要做的是保障公司的利益，而非员工的利益。 X的回答大概让安吉拉很失望，这位人工智能的话语里呈现出了刻薄的意思，也有一点点的讽刺意味，但其实就像是黄芥末一般，其实不算呛人，更多的是一种清爽的提醒。 她在履行身为秘书的责任，辅佐主管并且帮助主管更好的完成工作，而稍稍有点刺人的话语，仅仅只是希望X能听进去，别在工作中犯愚蠢且低级的错误。 【在我的标准看来，这是个能够快速做出正确选择的基础问题，但对您来说，或许……它并不是的，我为此感到遗憾。】 【如果我是您的上司的话，我会说‘你真令我失望，X’，用这句话去评价您那愚蠢可笑且十分幼稚的答案。】 【不过不用担心，我不会说那种话的，主管，毕竟我只是一个AI。】 ——你明明就已经说出来了！ ——等会就要把我炒鱿鱼了是吧？ X暗自腹诽着，却不敢有任何一丝抱怨，只能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甜味小饼干，以缓解刚刚被锐评了的压力。 AI秘书刻薄批评着X，而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又突然平淡了起来，嘴角露出了些许的弧度——那是看起来可能不太好的笑容。 在‘AI’这一词上，安吉拉总是会咬的格外的重，反复强调‘机器’或者‘智能AI’，要说她不在意这些的话，X是不信的。 越是反复强调这样的身份，愈发的刻意，就越是代表着在意。 唔，也许这个会是自己秘书的重大‘雷区’？也许平时就是无意间招惹到了自己的秘书，让安吉拉生气的？X开始思考了起来，分析起了这样的可能。 仔细回想了自己平时说的话，在部长面前应该没有说过什么‘愚蠢’发言，但是私下一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自己好像有说过什么…… 大概，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X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鼓着腮帮咀嚼饼干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犯错但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犯错的时候，往往会很有底气，但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捅了大篓子的时候，就不会有这样的勇气了。 …… …… 84.什么，你管哪个叫咖啡？ 不知者无畏，知者深深畏……尽管有些时候，就算戳瞎双眼，捅穿了耳膜，也避免不了那些恐惧，那些直击灵魂，但是存在在那里，就让人疯狂的存在。 可至少，AI秘书不是那样仅仅只是存在就能令人发狂的类型，她很漂亮，符合人类的审美标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举动，具备知性，可以无障碍的与人类交流。 过度的相似或许会令人畏惧，高度的拟人化会让人觉得恐惧，但是……完全和人类一样的话，大概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若不是反复强调，应该没有谁会称呼她为硬邦邦的机器。 “安吉拉，这个是昨天的报告么……唔，我看看。” 理智的没有在不太好且可能解开伤疤的话题上过多的牵扯，X开始把注意力挪移到工作文件上，这本该是昨天下班后去部长那里检查的，但是因为‘某些事情’，她忘掉。 连例行的检查都没有，昨天X本来答应过培训部的Hod部长，下班后陪她的，还有情报部的部长Yesod督促安保部部长Netzach的工作成果。 这大概能说是失约再者食言……而等X想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是钻进被窝呼噜大睡的时间了，那就已经太晚了—— 而现在，也就只能祈祷不会被部长们认为是在故意戏耍她们，失去了主管该有的信用。 放鸽子什么的……大概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吧。 ——唔，都怪安吉拉！ X一边心里暗自骂着自己不争气，一边骂着‘A’把人工智能设计的太漂亮，严重影响了她的办公效率。 呃……反正怎么可以把智能AI的性格设计的这么恶劣呢，需要狠狠地批评，批判一番。 好吧——也许安吉拉的性格也没那么糟糕，闭上眼睛，抛开事实不谈，安吉拉真是一个温柔体贴忠诚可靠的AI，她是脑叶公司最优秀的AI，深得‘主管’的‘信任’。 “【第二型再生反应聚堆】…呃，Netzach的想法是再额外配备一个反应聚堆么，感觉还不错，但是成本的话又会变高呢，暂时列入备用方案好了。” X看了一下安保部部长写的企划，虽然很令人惊叹，Netzach居然写了新的企划并且通过了安吉拉的审核，不过就实用率来说——目前的优先级不怎么高。 公司目前收容的异想体还‘不够危险’，大部分都是平时没事，而一旦出事连抢救都不需要，可以直接送去‘火化’处理掉的那种。 换句话说就是，不危险的东西摸一摸用不着送去治疗，而危险的咬上一口，人就没了。 小事情不用慌，大事情慌了也没用。 能稍微给员工造成一点伤害，最后被同事绑着送进休息室的，大概也就是【亡蝶葬仪】所造成的精神伤害了，而剩下的那些异想体，不会出逃的在触犯某些条目后【猎食】员工的情况…… 该怎么说呢，尽管人没有死，但是营救是不允许的，因为这损害了公司的利益。 有很多数据都表明，异想体在【杀害】或者【猎食】员工之后会提高产能，将员工化作不错的能源。 但是就那样直白的说出去，未免有些太过无情跟残忍了，心善心软一些的部长可能接受不了这种情况，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告知她们了。 一般来说，像是【血浴缸】、【蜘蛛巢】等类型的异想体，一旦有员工被【猎食】，都会统一告知部长，那些没有回来的员工已经死了。 尽管员工可能只是被困在了里面，还有生还的机会，但是因为员工的某些情绪会转为异想体的养料而产出更多能源，所以就当做死亡处理，不给予任何救援。 像是Hod部长再者其他部长在走廊、办公室里待着所听见的‘某些声音’，可能不是错觉，而是那些不幸被捕食的员工在低声呜咽， 作为主管，X有权限接触这些最高级的资料信息，也正因为清楚这点，所以她能理解某些部长的压力和近似于极端的强迫症行为，而偶尔的情绪发泄，是必要的。 人和普通动物最大的不同就是具备有怜悯之心，会有同情这种情绪，既可能对别人的悲剧感同身受，也可能为别人的幸福而感欢喜，公司的部门AI都具备和人类一样的感情—— 所以身为知性体，她们在目睹员工的某些情况时会产生些许不好的情绪。 无论是因为无力阻止而产生的自责，还是说因员工违规行为造成重大损失的愤慨、愤怒，再者自身能力有限的挫败感，都是有可能积压下来的。 只有真正无情的人，才能对那些悲剧熟视无睹。 “【强化雇佣程序】，唔，原来还能这样的吗！公司是用这样的方法招募员工的……” 而X在查看培训部的部长的新企划【强化雇佣程序】的方案，大概的意思就是与其说先招那些乱七八糟，素质参差不齐的员工，倒不如提高门栏和标准，选择招募那些素质更好的员工。 脑叶公司尽管是‘世界之翼’，但对于员工的选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门栏，无论是巢中的精英还是后巷里的街头老鼠，再者郊区里被遗弃的倒霉蛋都能进入这家公司。 甚至可以说，大部分的员工都来源于后巷、郊区等环境恶劣的地方，也许并不聪慧，也没什么一技之长，更没有背景跟人脉，但脑叶公司仍就选择雇佣了他们。 这和大部分‘翼’的作风都是不同的，很多‘翼’的入职都有不少低的要求，需要摸爬滚打，经过重重筛选，哪怕是当一个清洁工，都得和一大堆人争抢。 不过想来也是正常，一旦考虑到公司的员工数量与伤亡，就会觉得这很合理了，单说每天文职人员的损耗就已经很高了，大部分的员工也就是用来打底，作为饲料使用的。 既然是‘饲料’，那也不需要过高的要求，仅仅只需要用数量去供养这些怪物。 这是很划算的买卖，而对于大部分员工来说，也是一种‘仁慈’，是一种恩惠。 一旦考虑到员工实际的背景，大部分可能只是一些出身卑微，在后巷里挣扎求生的普通人，那么他们对于公司的憧憬就不难理解了—— 能挤进‘翼’，被选中，哪怕只是地位最低的文职人员，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了。 至少在公司里出事，假若有家人的话，家人还能获得一定的补偿，而就算没有，能在世界之翼里工作，说不定也能混出一番地位。 所以如果将其视作一场已经双方同意的交易，一种魔鬼契约的话，倒也没什么不妥吧……大概？ “唔，那就签署这个协议好了，兴许真的应该考虑改善员工的福利待遇了。” X签署了【强化雇佣程序】的企划，尽管有关于人才的培养是培训部部长该头疼的事情，但最后，担子还是得落到X的身上，唔……毕竟，她是部长们的主管嘛。得为部长们负责。 员工的素质可以数据化这种事情，看起来神奇，但也不过是奇点技术运用的一部分—— 还有一点就是，它在某些方面是能真的就那样对员工进行能力增幅，也就是将【美德】化作能力。 [勇气][谨慎][自律][正义]这些都是【美德】,既然有[逆卡巴拉能量抑制器]去削弱异想体，自然也有相应的能量增幅器去加强员工本身的素质，以应对这些无论如何也无法彻底杀死的怪物。 借用于EGO装备，也就是那些从【异想体】的核心中提取出来武器，去对付异想体本身……这甚至都不需要训练，就像是融入本能一般，EGO武器会自然而然的带动员工，教他们该如何运用。 而至于到底能发挥出多少威力，就得看员工自身的素质和对EGO的契合度了——这本身就是由强烈的感情与某种信念驱使的，美德所迸发出来的力量。 大概也能视作是L公司‘奇点技术’的一部分运用吧，不管是提取【异想体】，从【异想体】身上获取清洁能源，还是提取出【EGO装备】，都是奇点技术的延伸即运用。 兴许可以更为准确的归纳为，【情感具现】，X觉得，情感具现化应该就是脑叶公司奇点技术的本质了，很多信息都能指向这一条，仅仅只需要稍加思考便能得出结论。 但是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大概是摆脱不了主管这个位置了。 起码不是‘炒鱿鱼的扫地出门’的那种摆脱方式…… 稍稍偏斜目光，便能瞧见美女秘书静候于身旁，唔，也许能够看过一种享受，最起码，挺养眼的——就是性格稍稍的有那么一点点糟糕。 【主管，有关于员工的福利，是福利部部长所要考虑的事情，我已经向您解释过很多次了，您的职责是监督能源生产而非保护员工。】 “别那么认真嘛，安吉拉，我只是随便说一说，我当然知道，你看我的主管工作不是做的蛮好的么？我感觉自己还是蛮适合做这行的，” X微弱解释着，试着努力挺起胸膛让自己靠谱些，但除了彰显出自身的贫瘠之外并无其他的作用，因为AI秘书压根不吃那套，有关于那些‘废话’可触动不了她。 只要主管的工作一旦失误，惩罚措施是少不了的。 “唔，话说回来，安吉拉……我什么时候才能跟其他的部长见面呢？听说福利部部长的咖啡泡的非常不错。” ６.。⑧ ③ ⑦，.0。② ㈨.⑨⑤ X稍稍听闻过一点关于中层部门的事情，在员工们的口中，福利部部长是最好的部长，福利待遇也是最棒的，许多员工都想要去福利部工作，期望能调到福利部部长所管理的福利部。 是几位部长里面最受员工欢迎的人气部长呢……员工对她的评价极高，清一色的都是夸奖的话语，备受员工的爱戴，大概就是Hod所羡慕的那种部长吧。 似乎是叫做什么来着…？ X不太清楚，好像是叫做Chesed……?X虽然没有见过这位部长，但是却总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或者说违和感。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印象，也许是因为‘压根就不存在的记忆’，X总觉得，福利部的部长应该不是叫那个名字。 【主管，我的咖啡难道泡的不符合您的口味么？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让福利部的部长给您泡咖啡。】 散发着浓郁香味的咖啡端上了桌，而随后，X的脸颊就被AI秘书给捏住了，揉了又揉……在突然涌现的求生欲望下，X迅速改口了。 “怎么会呢，安吉拉的咖啡泡的最好，我最喜欢安吉拉了！什么福利部部长的咖啡？我看不上！” 因为被捏住了脸颊，X说的有些口齿不清，但至少意思是表达清楚了——智能AI勉为其难地松手，冷哼一声后便放过了眼前的女人。 虽然知道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是在敷衍自己，但是至少听起来还算舒服，并不奢望多的，至少可以稍稍顺心点吧…… 【主管，有关于中层部门，您在证明自己的能力之后，就会交由您来管理，现在是新的一个星期了，期望您能多多表现自己，向公司和我们，证明您的能力。】 AI秘书耐着性子在日历上勾划着，一点点的跟X讲解。 现在是第八天，第二个星期的第一天，也就是星期一，而在这个星期过去之后，将会迎来中层部门的开放。 当然，前提是X能平安度过这个星期，没有被公司开除什么的……第一个星期仅仅只能算是新手适应期，简单而又轻松，是为了帮助主管适应环境的，并没有什么真正艰难的事情。 总之，人工智能想对X表达的意思就是，不能因为第一个星期的工作做的不错就为此洋洋自得，对往后的工作掉以轻心。 公司对于主管真正的考验还未开始，而第二个星期，就算是实习期勉强过去，开始进入转正阶段了，AI秘书希望X能够好好重视起来，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完成公司所交付的任务。 …… …… 85.主管，您要小心卑鄙的AI 【主管，在今天下班后您将需要参加一个会议，不必担心，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只是和部长们进行一周的工作总结，联谊活动有利于营造出良好的工作氛围。】 也许是X的错觉，X总觉得智能AI在提到‘联谊活动’的时候发音咬的格外的重……安吉拉和部长们的关系不太好，让她说出‘营造良好的工作氛围’这样的话未免也太难了些。 “唔，那安吉拉会参加么？陪我一起嘛。” X抱住自己的AI秘书，蹭了蹭，声音稍稍有些腻歪，就是那种听一下就觉得鸡皮疙瘩起来的腻歪感觉……唔，也许是刻意的棒读吧，但也没什么关系，兴许智能AI就吃这一套呢。 【嗯，我会陪在您身边的，主管。实际上，这些会议大部分都是由我出面来处理，您只需要在旁边听着，盖个章，签个字。】 智能AI一边说着，一边抚摸起了X的下巴，而X也就那样十分配合地从咽喉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眯起眼睛任由自己的AI秘书摸来摸去。 而当智能AI将手指凑到她的唇边时，X也会下意识地含住智能AI修长白皙的手指，尽管这并没有什么味道，也不是棒棒糖。 而当智能AI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又会将指尖的水渍重新擦拭到X的脸上…… 很难理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若真追究什么具体的意思就太过无趣了——人类就是热衷于做无意义的事情。 而很多事情也不需要追求其意义——取悦其自己，就足以了。 1.【面壁女】 【它那无法忍受的哀思不断增长着，直到它完全被那阴郁的长发所覆盖……】 2.【老妇人】 【一个人，即便生前有再多的故事能够讲述，可到了死后，唯有孤独才是唯一的倾听者……】 3.【T-06-27】 【这是我们绝对不能忘记的‘那一天’……】 没有任何意外的，X在这几个异想体里面选择了尚未有档案资料的【T-06-27】，毕竟都不是什么危险的异想体，可能是出于对于新手主管的照顾，公司并不会送过来有着过高威胁等级的存在。 就算随便选选，也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ZAYIN级别、TETH级别、HE级别，这三个威胁等级的异想体就是X所能够接触到的全部了，就算是最危险的级别，也仅仅只停留于HE等级。 【亡蝶葬仪】这样类型的异想体，只要稍加注意一下，配备有拥有较高白伤抗性的装备，就能派遣员工轻松镇压下来，将损失降到最低。 单体HE级别的异想体威胁系数并不高，注意管理后也构不成太大威胁，还算安分。 所以说，这应该仅仅只是说是公司在给予主管锻炼和培养员工的时间，帮助主管在‘安全期’里尽可能的熟悉其管理流程，多加训练员工，以应对未来越来越危险的异想体。 若是十分笨拙的连这么简单的管理工作都做不好的话，倒还不如早点扫地出门……嗯，被自愿辞职。 虽然就算管理工作做好了也会遭受严厉的批评就是了，就像现在这样。 “主管，你没有看到我昨天给你发送的信息么？” 屏幕前的情报部部长正抱着臂皱着眉头，不爽的情绪已经写在脸上了，眉头皱起了距离都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抱歉，Yesod……我昨天忘记了。是关于Netzach的情况么，下班后再说吧，安吉拉应该通知你们了，今天要开会。” X昨天连续鸽了好几位部长，不仅文件没检查，消息也没有处理，而直到现在，贴心可靠的AI秘书才告诉她，像是具有严重的网络延迟一般——很难想象，这是不是人工智能故意的。 若是脾气很好的部长，像是Hod那样的，倒还好说，而脾气稍微糟糕一些的，例如严谨苛刻的情报部部长，那肯定就只能看到一张臭脸了。 Yesod讨厌那些不遵守规矩的人，哪怕是着装的不整也会被挑刺，更别说迟到再者直接把工作的事情鸽了。 而把部长忘掉，又不做通知这种事情，X自己有错在先，除了配个不是，露出蠢蠢且傻乎的笑容试图蒙混过去，还能做什么呢？ 实际上骂一会儿就好了，等Yesod说教一番后自然消气，这事就算那么过去了。 情报部的部长不会真的对X做什么，顶多只是嘴上严厉一些罢了…… “我不希望还有下次这种情况发生，主管……有关于Netzach，我建议您最好还是亲自查看，她的压力有些过大——实际上，和她多待一秒都是对我的折磨。” 大概昨天X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吧，Yesod在提到安保部部长的时候，那嫌弃表情更甚，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回收的垃圾，看来八成是彼此之间有起了什么矛盾。 但是Yesod并没有打小报告，具体的说Netzach糟糕之处…… 兴许情报部部长与安保部部长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那么的糟糕，至少Yesod应该是有在尽力容忍Netzach的，让Yesod去帮忙扶烂泥，可能真的有些太过为难她了。 X表示理解。 今天的安保部部长状态有些颓废，就像是回到了以前那种状态一般，领带歪歪扭扭的，外套不好好披着，甚至连袖口的袖章都没戴好，皱的像是被人捏过的纸团。 有一种过去的努力都白费了感觉，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这才坚持了几天，怎么Netzach就又烂下去了？ X看着安保部部长的状态，也是眉头直皱，她大概能理解Yesod的心情了，估计劝也劝过了，但是连X这个主管都管不住Netzach，Yesod又怎么可能管得住？ 实际上，可能也就安吉拉过来的时候，绿藻头能勉强给些面子，从沙发上爬起来，而要是喝多了，估计就直接烂在沙发里了，像一条没有骨头的沙虫。 “嗝~嗝~哈哈——哈，主管，你今天看起来……嗝~也…蛮…正…的…嘛。” Netzach的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而瞳孔也有些溃散，她是烂在沙发上的，整个人陷进去一般，就犹如第一次见面时的状态。 她似乎正处于恍惚之中，沉醉在某种幻觉里。 “Netzach！你怎么又在注射脑啡肽……我记得你是要把脑啡肽用在正规的心理咨询上面吧？” X看着怪难受的，明明看着好起来的部长，为什么又突然地开始依赖成瘾性药物，她本不想去怀疑自己的部长，但是脑啡肽的来源——也就只有培训部那里泄露出来的了。 她想不明白，仅仅只是一天没有去看Netzach，Netzach怎么就干出这种事情，真是——真是太让她失望了。 公司的业绩怎么办，这才第二周难道就要泡汤了么？ “哈？嗝……主管……你…你没看见……我正在……治……疗我……自己…么，哈哈，我,嗝~感觉——现在—真是——好……极了。” 就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安保部的部长当着X的面就这样把一剂脑啡肽注射了进去，这是严重的药物成瘾和药物依赖，而显然，现在应该是又复发了。 X受不了，她不能不管自己的部长。 “安吉拉，帮我照看一下，我去看一下她的情况。” X作势就关掉了显示屏，不像再去看这般瘾君子狂欢的场面。 她准备起身离开主管室，去安保部找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瘾君子部长，要说放任Netzach这个状态去工作，就算安吉拉敢，她也不敢。 毕竟真的要是出现重大的工作失误，担责的不是部长而是X这个主管。 但是X被拦住了，被自己的AI秘书拦住了，又重新按回了主管椅上。 【主管，您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耽误全公司的时间，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您有迫切的能源指标需要完成。】 人工智能并不想理会安保部部长，哪怕就在屏幕前注射成瘾性药剂，安吉拉也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非常的平静。 这可能对于她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吧，毕竟在X还没来之前……就是她来管理这些部门AI的，有关于部长的作风与德行，再清楚不过。 若真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生气，那一天得气多少次？ 但是X还没习惯，尽管对于员工的态度冷漠，X还是十分关心自己的部长的，她是主管，她要对自己的部长们负责，如果部长出现这样的行为，X认为，这应该是她管教的失职。 磨刀不误砍柴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部长都在那里摆烂的话，员工又怎么好的起来，要是一个管理失误造成异想体出逃再有引发连锁反应，那么这一天就白干了。 X不知道安吉拉是怎么想的，作为公司的智能AI居然不管Netzach这种严重拉低公司效率的行为，但是……她是一定得管的。 “安吉拉，松手。Netzach的状态很不好，我必须先处理她的事情！她的精神压力很明显已经超标了，不能再让她注射脑啡肽了！” 尽管作为AI，脑啡肽并不会引发像员工那般的严重后果，但是这仍然会严重损坏AI本身的神智，降低其判断力还有等诸多毛病，因为脑啡肽的过多注射而导致机体受损。 X很清楚这一点，她觉得安吉拉应该比她更清楚，但是——AI秘书语调平静且冷淡，没有一丝一毫关心部长的迹象。 【主管，这就是安保部部长该有的状态，您不应该对她抱有任何期待——她有在好好完成她分内的工作，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安吉拉，你难道是指Netzach什么活都不干么？就这样一个劲儿的嗑脑啡肽，在那些幻觉中度日？安保部可是‘安全保障’部门，一个重要的部门。” X吼了起来，金瞳怒瞪着自己的秘书，而手腕已经开始逐渐使劲，准备强硬地挣脱开秘书的束缚。 有些事情可以退让，有些事情不行。 至少，关于部长的事情是不行的…… 此刻，倒像是X在维护公司的利益，而AI秘书则是在放任损坏了的齿轮继续斑斑锈迹的运转，放任更大的安全隐患发生。 【嗑脑啡肽嗑到神志不清……整天都昏昏沉沉……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废人，这就是她的本职工作，X，你应该习惯她这样。】 “你那是在放屁，安吉拉！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才挽回公司的业绩么？那些瘾君子又会带来多少麻烦，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Netzach这样，你觉得下面的员工还能好起来么？” X在吼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发怒了的狮子，而这也是她第一次因为部长的事情而跟自己的AI秘书吵起来，且没有丝毫让步的迹象。 在通常情况下，她就像是一只缩在角落里的大号鹌鹑，什么都听自己秘书的，只会点头嗯嗯嗯，再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但偏执的人总是会在某些事情表现的极为偏执，而X就是恰好对于工作极为认真且固执的那类。 其他的事情她是不会和名义上是秘书，实际上是上司的存在争执的，但唯有这样一看就是明显错误的事情，她实在无法苟同AI秘书的观点。 【主管，您的情绪太过激动了，抱歉，请原谅我的无礼——】 而对于X，人工智能只是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X被突然出现的机械履带绑了起来，四肢被绑的结结实实，就绑在了主管椅上。 大概是考虑到了X的力气，采用的是一看就十分坚韧的机械履带，特别加固过，而非普普通通的绳子……绳子是拦不住X的。 【我能理解您的感受，主管，但是Netzach是个不太一样的麻烦家伙，她是一个很狡猾的AI，这可能仅仅只是她为了博取您的关注的一种手段，而不是她真的有事。】 …… …… 86.大白兔奶糖恋♀爱依存症 拨开彩色的包装糖纸，露出里面的球形硬糖，硬糖是经过高温熬煮而成的，干固物含量很高，通常会在百分之九十七以上。 硬糖的糖果坚硬却也干脆，入口融化慢，若不咀嚼，仅仅只是含着的话，会十分的耐吃—— 通常来讲，给人类幼崽一块硬糖的话，能让人类幼崽安静很长一段时间，效果远远比软糖好。 橙色的糖球被智能AI递到了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的嘴边，稍稍用力，抚了抚光滑软嫩的下巴，糖球就被塞进了嘴里，可能是想让绑在椅子上，不怎么安分的X好好闭嘴。 黑发女人挣扎的很剧烈，若不是金属履带足够坚韧且牢固，大概已经挣脱了……采用是对付暴躁症患者等l类似精神疾病的人而使用的那种拘束带子。 这兴许有些不太礼貌，毕竟这是主管，而不是精神病人。 但是将糖果塞进X的嘴中后，原本吵吵闹闹的黑发女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在认真舔舐橘子味道的棒棒糖，含在嘴中都不愿意松口。 消停了…… 似乎是糖果的味道蛮不错的，X含着，鼓着腮帮子，原本凶狠的眼神又软了下来，重新变的像是一只大号的鹌鹑。 见状，智能AI又把两块包装印有小兔子图案的白色奶糖放在了主管桌上，就像是在补偿刚刚的‘失礼’行为一般，而这是赔偿金。 摸了摸X的脑袋，AI秘书用着温和的语气说着。 【主管，我需要暂时失陪一下，处理一些其他的事务，在解开束缚带后也请安静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监管能源的生产，我会不时检查您的工作情况的，如果做得好，将会得到额外的奖励。】 “唔……礼物是什么？” X努力的想把脑袋转过来，但是束缚带绑的很牢固，这几乎是绑螃蟹的绑法，不给丝毫动弹的机会。 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就像是一只马上要放进蒸笼里去蒸的螃蟹，螃蟹被蒸熟之后会从青黑色变成红色，散发出可口诱人的香味。 螃蟹看起来凶狠，实则却是一等一的美味，无论是蟹肉还是蟹膏，都是分外的鲜美甘甜，第一个人吃螃蟹的人很需要勇气的，但是螃蟹的滋味，大概是美妙到难以忘怀的。 智能AI就像平常那样，按住椅子的靠背，稍加施力，便将束缚着的X调转了一个方向，让她面对自己。 纤细修长的手轻握住了糖果的纸质柄，然后在X的呜呜抗议声中把棒棒糖抢走了，俯下身子，贪婪索求起黑发短鬓的女人刚刚所摄取到的糖分。 甜橙味道的糖果气息仍就残留于口中，哪怕既不能尝到甜味再者其他的什么滋味，AI秘书却也依旧在尽可能的摄取糖水，搜刮着，不给X留一点糖果，分外的‘残忍’。 X含在口中的甜橙棒棒糖被抢走了，AI秘书无视了X可怜兮兮的眼神，而在离开主管室之前就把棒棒糖毫不留情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就好像这本来就不是给X吃的，是给自己吃的。 让黑发短鬓的女人含一会只是沾沾味，涂抹上酱料而已…… 就好像是吃那种杯装的饼干一般，那种小杯子模样的零食饼干会有一层是装着巧克力酱或者果酱的，而条状的饼干就要沾着甜甜的果酱吃。 而直到离开主管室，自动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不留一丝缝隙后，X身上的那些金属束缚带才解开。 委屈，但是没有抗争没有意义，只能愤愤不平地拿起桌上的奶糖，打开那层薄薄的包装纸，然后小心撕扯起奶糖外层的糯米纸，放进嘴中细细品尝。 享受糯米纸被沾湿后紧贴于奶糖表面的稠密感，再者与口中点点软化的趣味，浓郁的奶香味回荡，这是一种软糖，而X比起吃硬糖，更喜欢吃软糖。 甜糯甜糯的，还稍稍有些粘牙，但是咀嚼起来却能让人感到开心。 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就能让心情好起来，通常来说，焦虑这样的情绪也是糖分不足引起的，及时补充糖分，能很好的调整状态，更好的去工作。 两块软糖很快就能吃完，但是X还是会把包装纸铺开，理的平平整整，也许人工智能看见了又要道一句‘幼稚’，可X不以为然。 X还是感觉智能AI对于成年人的理解太过于肤浅了，只有故作成熟的小鬼头才会反复强调咖啡应该喝苦的—— 有的时候成年人的快乐就是那么的简单，要么是躺在床上享受被窝，要么就是找一块好地方，于灿烂阳光的好天气下支起来一根鱼竿，然后自己躺在草坪上睡觉。 阳光会很温暖，也会很舒适…… 说起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有看到阳光了吧？明明只是才入职几天而已，却又感觉恍惚如一世。 X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腕，手腕处的疤痕仍在，狰狞的疤痕如同蜈蚣般歪歪扭扭，哪怕过了一周也未有愈合的痕迹。 疤痕已经脱落了，但仍残留着印记，因为肌肤过度白皙的缘故，深色的疤痕看起来尤为的显眼。 大概是什么锐利的东西很深很重地切割了进去，而这样的伤口就算愈合了，血液凝结成的疤口脱落了，肌肤也依旧会残留下无法愈合的痕迹，形成所谓的伤疤。 就都市的医疗水平来说，想要去除肌肤上的疤痕是很容易的，但是似乎没有必要……有些时候可以视作记录某些重要的事情，寄托着某种感情的留恋痕迹——而对于战士来说，这更是一种荣耀。 X看着自己手腕的伤痕，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去除掉这个疤痕—— 而若是跟安吉拉说的话，这样的疤痕，大概能轻易消去，连[再生反应聚堆]都不需要，仅仅只是轻微治疗就足以。 但是没有必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仅仅只是觉得不需要。 也许自己有什么不该忘掉的事情吧，但是忘掉了……X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既然是能够忘掉的事情，那想必也重要不到哪里去，就像是出门的时候，钥匙掉到了家里。 X不着调的想了下自己还未公司入职的时候会做些什么，怀念起了过去。 自己会和自己的前辈居住在一起，合租着同一所公寓——但是仅有模糊的印象，X想不起来是谁了，只记得是位女性朋友来着。 这是当然的，要是男女合租同一所公寓的话，那未免太授受不亲了……X是个比较保守的人，有着相对保守的爱情观念。 唔，自己好像到现在都没有给前辈写信，说自己找到工作了吧？ 她一个人还好么？ X记得自己的前辈有些笨拙，比自己还要笨拙的多，毛毛糙糙的，本来干净的屋子总是会理的一团糟，就像是棉絮团子一般的乱……但是尽管如此，在一起打理起来的时候会感觉很开心。 那是很令人享受且令人惬意的时光。 也许自己就不该入职脑叶公司的，而是该陪伴在前辈旁边，但是找不到工作的话，未免太没用了。 ——这周过完就问问安吉拉能不能写信给家人好了…… X觉得，如果只是写信的话，公司应该会允许吧？就算‘世界之翼’的保密措施再怎么夸张，也不至于完全杜绝外界，不与外界交流。 只是普普通通的问候朋友，告诉朋友近期的状况，报个平安，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这么一想，X又感觉有继续工作的动力了，好好工作的话应该就能迎来假期，回家一趟吧，要是休假了就带前辈一起去度假游玩，好好陪陪前辈。 自己也许以前对前辈太过于疏忽关心了，现在居然连印象都有些模糊。 数着日子过的话，一个半月的时间也不算长……仅仅只是短短的五十天工作就能迎来休假。 新收容的异想体【T-06-27】是由培训部负责管理的，它是一个没有具体形态的异想体，至少X是没有看到它的具体形态的，【T-06-27】的收容单元空无一物。 但这并不能说明里面没有存在，相反，X很确定【T-06-27】就在里面—— 因为监控显示屏那里的收容单元，呈现出的类似于雪花屏幕一般的效果，就像是那种老旧型号的笨重天线电视机，而信号不好时所表现出的花屏。 这是一种明显的异常现象，说明【T-06-27】是没有固定形态的存在，大概是某些剧烈的情绪再者某些深刻的事情，在情绪的某一个极值固化后实体出的异想体。 编号并非是没有规律的，公司所提取出的异想体都是按照一定的序列进行编排的……奇点技术非常的神奇，但同样有迹可循。 就跟员工会有属于自己的编号一样，为了便于管理，异想体也有同样属于自己的编号。 虽然安吉拉没有刻意讲述这些，但X还是有在记录每一位异想体的资料，再者翻阅过去公司所记载的异想体档案。 作为主管，X当然会去认真看情报部提供的每一份情报，去思考去分析这些……情报部仅仅只是提供异想体的信息而已，剩下的需要她自己去加以理解。 而至于这么多信息看下来，心里多少也有些数，确定了其提取出的异想体确实存在规则。 在一定实验样本下，至少X的猜测是这样的： 异想体编号的构成应该是由大类、子类别、序列三个部分组成，前面是具体的分类，而后面是细分类，而后是数字序列。 就像是哺乳动物、食肉目，然后又是猫科动物，猫亚科豹亚科等子分类，会存在大类与近似的亚种分支，可能同一来源，也可能同一所属。 大概就是对应童话（Fairy Tale），创伤（Trauma），本源（Original），然后又分别对应人形(1)，兽型（2），宗教（3），无生命体（4），人造物（5），抽象（6）和工具（9）。 那么有了这样的参考，再去看【T-06-27】这个异想体，就能预估它是属于[创伤]类起源的大类，然后属于[抽象]概念的异想体。 前一种不能从外观上去判断，但是后者的编号为[抽象]的概念的话确实可以看出来，收容单元里的【T-06-27】是没有实体的。 这个猜测是否属实，X还准备继续验证，而拿现有的已经收容的异想体来做例子的话，编号为【T-01-68】的【亡蝶葬仪】，所属分类就是[创伤]、[人形]这个类别—— 就外观而言，亡蝶葬仪是符合人形异想体的特征的，同样也符合‘创伤’类的特征。 创伤可以理解为是‘强烈的个人经历，骇人的恐惧与情感’，【亡蝶葬仪】本身是一位送葬者，于空虚中的死亡哀悼人，按照档案资料里显示是想为员工带去安宁的死亡。 这是符合[创伤]特征的，其本质上是几极为强烈的感情，有关于‘死亡’的感情。 而还有其他的例子，比如【T-02-43】的【蜘蛛巢】，具备[创伤][兽型]这两大特征，X猜测其强烈的情感来源应该是‘人类对于蜘蛛的恐惧’，而这恰好也是外观为蜘蛛的异想体。 换而言之，X的猜测是具备根据的，是通过现有的数据情报，十分严谨的分析出来，而她这样去猜想异想体的原因也是为了一点……少碰模拟器。 每次模拟到一定次数后都会给她带来一定的不适感，列如头昏、恶心，情绪极端化等副作用，而仅仅只是管理简单的异想体的话，没有必要每次都模拟一次结果。 难道她自己的能力，连简单的管理都做不好么？而要依赖于外物？ 尽管无论怎样挪移视线，属于脑叶logo的图片都会出现在她的视线下方，她摆脱不了这个，但是在能选择的时候，她有权拒绝使用。 模拟器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主动触发，而另一种则是被动式的，就像是到达某一个节点时的自然运作。 而现在的工作情况，模拟器并不会干涉，除非X主动去使用，而今天，X仅仅只是选择了那个[好感度查询]的按钮，确定目前的公司的部长情况。 Netzach注射了那么多脑啡肽，就算安吉拉说Netzach没事，X也不可能真的安心，虽然模拟器没什么用，但至少还能确定一下部长们的心理状况，对吧？ X本身就从未奢望过什么无聊的恋爱游戏，她只是期望能把主管的工作做好，安安稳稳地保住自己的职位，别被炒鱿鱼了。 …… …… 87.主管重度依赖症 [脑叶公司模拟器——最好的办公恋爱一体化模拟器] [使用功能：好感度查询] 依旧是那种粉粉的界面，其充实着少女心的粉色界面配合着突然的那一模明黄的警戒线，很难想象这是不是故意去恶心谁的。 为什么要设置的那么腻歪呢？太过于刻意，就感觉这是一种故意的嘲讽。 不过既然是美好的恋爱，当然是要散发着粉红色的甜腻气泡，尽管这本质上完全跟恋爱搭不上边，可能仅仅只有在‘心跳’上有某些重合之处吧。 恋爱的时候，心跳就会剧烈跳动，而主管在进行管理工作的时候，同样某些‘意外’也会‘刺激’着心脏剧烈跳动，实在很令人‘心动’，完全符合甜甜的‘心跳文学’的标准。 X照例无视了这种恶心腻歪的粉颜色的气泡风格，然后若无其事的选择了[好感度查询]功能。 这个功能的界面十分清晰明了，尽管边框还是粉粉的边框……但是不影响其功能的发挥，这上面是显示着AI秘书与各个部门部长的头像，而下面则显示着好感度与信任度： [职务] [主管秘书] [控制部部长] [安保部部长] [情报部部长] [培训部部长] [名字] [Angela] [Malkuth] [Netzach] [Yesod] [Hod] [好感度] [???] [???] [???] [???] [???] [信任度] [???] [信任] [重度依赖] [非常在意] [重度依赖] 情况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神神秘秘的人工智能依旧是什么信息都看不了，仅有一堆问号，而好感度这块，其他的部长也都是锁定的，仅仅只有问号可以看。 不过在信任度这一栏，还是多少有些变化的，比如‘重度依赖’这种东西，X不确定，这个‘重度依赖’是不是她想的那种东西。 原本培训部的Hod部长对自己的信任度是[敬畏]，而现在变成了[重度依赖]，真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这算不算与部长拉进了距离呢？ X感觉是好事，部长依赖自己不是好事情么？这说明自己很可靠，值得托付，总比一见面就摆着张臭脸呛人，再者畏畏缩缩的像只娇弱小兔子一般，说话都不利索的强。 看来虽然过程中出了一点点的小意外，但事态从总体上看，都是在往好的地方发展的，公司的业绩在节节高升，蒸蒸日上。 下班之后的会议兴许可以把每个部长都夸一夸，鼓励一下她们……呃，Netzach要重点列出来强调，先表扬再批评，然后没收所有的脑啡肽！ 不能想绿藻头了，一想到绿藻头X就容易来气，当着面注射脑啡肽嗨起来，也太目中无人了，还说什么‘今天你看起来超正诶’这种口上花花的，完全就是在挑衅，把主管不放在眼里。 再有下次，说什么也得让Netzach躺地上给自己垫脚，X暗自发誓着，怎么说也应该维护一下自己身为主管的威严了，就从绿藻头开刀，让绿藻头看看自己的厉害！ 这次就算了吧，X准备中午趁着午休的时候去看看Netzach，要是一个人烂在角落里酩酊大醉没有人管也太可怜了，其他部长多多少少都有点嫌弃Netzach摆烂，要是自己再不管…… Netzach就真的没人关心她了。 也不知道安吉拉做的是个什么打算，是想放任自由，让Netzach摆烂，彻底崩溃后换个新AI么？谁又能保证下一个AI不是像Netzach这样的，会勤奋努力的好好工作？ 虽然说绿藻头没少坑自己，但是X其实也不讨厌的，没有惦记着，毕竟小肚鸡肠的把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怀恨在心，活的很累，也不会自在的—— 实际上，部长的恶言相语，X就没有往心里去过，要么直接忽略，视而不见，要么就自动屏蔽了，那些不好听的挑刺的话语，听到了也像没听到的。 唔……该怎么说呢，若是很容易就急了，也不适合做主管，关系不好嘛，那就厚着脸皮凑过去搭关系呗。 当主管，需要一个很好的心态，也需要很好的抗压能力。 容易崩溃的主管，估摸着早就收拾铺盖滚蛋了，光从安吉拉的只言片语里就能听出来一丝味道，脑叶公司换过很多很多任的主管—— 在X之前，还有许多届主管，她们要么辞职了，要么就是被开除，再者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无法继续担任主管这一职务而卸任。 简单形容一下就是“别急，真别急，以后有得你急的”，这种小事情就急了，怎么当主管？ 不能急，要冷静，要放平心态，不管怎么说，安保部部长的心态还是值得去学习的。 “Hod，派遣员工对【T-06-27】进行[压迫]工作。” 这是X头一次没有使用模拟器，在情报一片空白的情况下去对异想体进行管理，这是一次尝试，也是勇敢踏出去的第一步。 若是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过度依赖于这不明所以的模拟器以后该怎么办——身为主管的素养，指挥能力，仅仅只是类似于提前试错的虚假方式去搭构出来的。 当真正出现失控情况的时候，又如何随机应变？仅仅只敢做管控范围内，清楚预料过的事情？ 素质过高的员工对这种威胁系数较低的异想体进行工作，未免有些浪费，最重要的是一旦遭遇某种强制的类似于秒杀机制的异想体的话，就是很大的损失了…… 所以X决定采用那种恰好刚刚度过菜鸟期的半生不熟的老手去对【T-06-27】进行工作—— 这些半熟的老手比那种纯粹的菜鸟员工在心理素质和工作能力上都强出许多，对于接触异想体的工作具有一定的经验与适应性，而就算出错，造成了损失，那也不会多严重。 而除开员工的能力素养上的选择，还需要考虑到的就是收容管理的异想体会对员工造成的伤害是哪些类型，然后给负责管理那个异想体的员工配备有相应抗性的EGO装备。 这样就能减少员工在对异想体进行工作时受到的伤害，毕竟在对异想体工作的过程中，那些异想体会不可避免的从精神或者身体上伤害员工，再者直接于灵魂上做出干扰。 红伤造成物理伤害，白伤造成精神伤害，而黑伤会同时造成物理和精神上的双重伤害，蓝伤则即是死亡本身，强装的身躯或者超凡的智慧都无法摆脱恐怖的死亡—— 这或许也能理解为一种咒术，诅咒其灵魂，使其本身的躯壳开始瓦解溃烂。 将EGO装备合理的分配给员工，与那些需要管理，再者处理的异想体相契合，做到相辅相成的效果。 这大概也是主管素养的一部分……不仅仅是对异想体本身的特性了解，还要很好的去指挥这些员工，在部长们无法应对那些局面是，担负起大局。 因为X判定为【T-06-27】是[创伤]与[抽象]这两种类别，所以直接就排除了[本能]工作的可能，毕竟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指望员工去给一个压根看不到的，虚无缥缈的存在去喂食。 [本能]工作是满足异想体的需求，而大部分时候，这都是生理上的欲望，这样的欲望通常是出现在那些具备[野兽]特性的异想体身上—— 这类的异想体具备有一定的生物特征，尽管它们本质上是以人类的某种爆发出来的情绪为食，也不会被杀死，但仍会重复进行进食的举动。 这要求员工为它们供给特定的食物，再者清洁异想体的身体，为它们梳毛、浇水等等…… 而[洞察]工作是对异想体的外表进行描述分析，再者检查异想体收容单元的环境，设备是否运作良好等等，即满足异想体被关注的需求，也要维护隔离设施的正常运行。 【T-06-27】并没有具体的形体可以去让员工观察描述，[洞察]工作的效果，X预估是会很差的，就像[本能]工作一样，不需要尝试就知道不行。 在试错的环节里，也就是做选择的秘诀，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要排除最不对的两个选项。 [本能]和[洞察]工作，一看就是错的不能再错，而排除这两个怎么想都不对付的选项后，剩下的也就是[沟通]工作和[压迫]工作了。 [沟通]工作需要员工满足异想体的社交需求，进行例如聊天、唱歌之类的社交活动，而与异想体进行社交活动必须要适当，切忌过界，依赖或者留恋异想体，甚至试图与它们成为朋友。 所以这本身是十分考虑员工自律性的工作，而对着【T-06-27】进行[沟通]工作的话，实际效果就是对着空气打招呼之类的，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个什么，然后突然出现某种回应，吓员工一条。 选来选去，大概也就[压迫]工作稍稍合适些了，先让员工试试错，看看效果…… 【T-06-27】是危险系数为TETH,它们的管理系数并不高，在通常情况下也不会造成太大的破坏，仅仅只是会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杀死员工。 不至于那么倒霉吧？X是这么觉得的，从概率学的角度去看，自己没可能第一次不依靠模拟器试错，自己去指挥就出大问题。 当拉进智能监控摄像头距离的时候，X能够听见那些沙沙的声音，就像是那种坏掉的，呈现出雪花屏幕的电视机一般的……难听声音， 这种高分贝且高频率的声音，通常被定义为‘噪音’，但仅仅只是噪音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这是【T-06-27】的收容单元一直会发出来的声音—— X怀疑，【T-06-27】可能就是这段噪音本身，一种极为抽象的存在，仅仅是某一个极端情绪的某一节的具现化。 这种声波是可以被收音机所接纳的…… 而当X看清楚员工的工作过程，无疑就确信了这点，再转动收音机，调到某一个频率后，原本的噪音就会变得清晰起来，开始有了具体的‘内容’，而不是无意义的噪音。 就像是收音机那般，【T-06-27】会播放且重复某一个片段的全过程，期间是断断续续的，但又竭力表达着某种恐慌害怕的情绪。 噪音里充斥着混乱，即有着枪声，也有着喊叫，里面的声音起初的那段就是拼命的求助，在那些枪声里撕扯着嗓子，发出求助的声音。 而后，这段凄惨的求助声会消失，在一片死静中转为爆炸与轰鸣，震耳欲聋，大概是一片非常混乱的局势，不仅仅是枪炮，还有其他的威力更大的武器投入其中…… 那种枪与炮的轰鸣，混杂着建筑坍塌的声音，再奏以人群的惨叫呼喊，像是在演绎一段没有画面，却仅靠声音就能知晓的人间惨剧，里面充斥着暴力与恐惧。 也许这样的状况，仅仅只有用‘战争’一词去描述，才算妥当。 …… …… 作者的话： 喵~画师大大已经把插画的草图给我看了，正式插图估计很快就能出来，大家敬请期待吧！ 还有就是有关于打赏那里，细心的读者应该有注意到，多了超级超级多的刀片，唔，这可都是我的血汗钱喵，为了冲日销而打的。 老实讲，我这种已经属于是为爱发电的类型了，赚的一点稿费要么去约稿，要么打赏到书里给刺猬猫添业绩，关于评论区的那种‘不好的言论’—— 我只能说我会用行动去证明自己的，我是小说的作者，我比任何都爱我的书，这是我的心血，喜欢我书的读者可以入群支持我，聊聊天什么的。 这能够帮助作者更好的创作下去喵~码字的时候更有劲！ 88.人家就是想要嘛，有什么错 员工顺利完成了对于【T-06-27】的[压迫]工作，只是出来的时候情绪稍稍有些激动，需要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治疗，中和一下精神污染。 尽管X在监控下无法得知员工具体是看到了怎样的幻觉场景，但是就那些流露出的片段声音来推测，大概是某些可恐场景的浮现，这影响到了员工。 枪声、爆炸声、建筑坍塌损毁的声音，再者那些行人的恐慌尖叫，歇斯底里的求助等等，混乱的噪音长久的去听，是很折磨耳朵，折磨神经的。 在工作过程中，【T-06-27】会对员工持续造成不少的精神损伤，原本平静的员工会逐渐变得激动起来，情绪极端化，而表现出明显暴力倾向性。 所以这要求员工的[谨慎]素养至少在等级三以上才可对【T-06-27】进行工作，并且建议至少配备有白伤抗性0.8的EGO装备，以避免让员工承受更大的精神伤害。 若长久的对【T-06-27】工作，会对员工造成非常严重的精神创伤，所以在选择员工的时候，[自律]素质二以下的员工也最好不要对【T-06-27】进行管理工作。 因为实验需要样本数据，所以X还指派了许多素质参差不齐的员工对【T-06-27】进行工作，向情报部的部长借了些人手。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T-06-27】算是在TETH级别里较为挑剔的异想体了，而至于谁是最挑剔的那个麻烦精异想体呢，X觉得【陆生鮟鱇】能排第一。 因为计数器只有一的缘故，并且进行[洞察]工作一定要进行许久，得[自律]只有一的新手菜鸟满足需求，恶趣味满满的只想恐吓那些菜鸟员工，产能和EGO装备还不怎么样。 典型的给的钱少，口味又极为刁钻的食客。 只能说，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陆生鮟鱇】，等逆卡巴能量熔毁的时候，实在寂寞了再派一个菜鸟员工进去安抚一下情绪。 算是敷衍式管理了，毕竟【陆生鮟鱇】实在没有什么价值，不像【美女与野兽】可以锻炼员工的[正义]素养，更不像【蜘蛛巢】那样可以帮助员工提高[勇气]素养。 而【精灵盛宴】和【一罪与百善】对于新人员工来说也非常友好，[勇气][谨慎][自律]三个素养都能锻炼到。 【亡蝶葬仪】更是非常适合那些刚刚度过菜鸟期的员工，为接触更加危险的异想体做准备，这一[正义]素养是很难锻炼的，而【亡蝶葬仪】恰好就是非常适合的练习对象—— 尽管它很爱出逃，但是它也很容易镇压，只要稍作注意就不会造成人员伤亡，所以【亡蝶葬仪】在X的眼中依旧是很有价值的异想体。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编号为【T-06-27】也是少有的可以锻炼员工[正义]素养的异想体，且因为是TETH这种威胁较低的等级，所以也适合菜鸟员工去锻炼—— 只要配备有合适的装备，就能当做一场稍有压力的练习。 且因为【T-06-27】的特性，也并不适合给那些老员工去锻炼，并非说那些精英员工管理不好【T-06-27】，而是单纯的，有点浪费，且效果不佳。 就情报部整理过来的资料，和X自己观察的情况表明，【T-06-27】会引发员工的情绪失控，让员工的暴力倾向急剧增长，且[勇气]越高的员工，对此表面的越明显越剧烈。 【T-06-27】的计数器是四，在重复多次的工作与不同的结果后，计数器已经从一降低为了零。 实际观察的结果是，当工作结果为‘良好’的时候，【T-06-27】的计数器有一定概率减少，当【T-06-27】的工作结果为‘差’的时候大概率立刻减少。 而当那些素质较差的员工对【T-06-27】进行工作时，若是心理素质不佳的员工在工作过程中失控，陷入了精神崩溃的恐慌状态，逃出收容单元—— 那么【T-06-27】的计数器将会立刻减少。 只有当员工对【T-06-27】的工作结果为‘优秀’的时候，【T-06-27】的计数器才会增加。 这是一个没有清晰物理现象的异想体，而只能归结于是某一种现象异想体，存在于的特殊电磁信号，某种接收且听到的特殊无线电波。 承载、记录着某一个惨剧发生的片段，一个绝对不能忘记的‘那一天’。 唔，到底会是‘哪一天’呢？X总感觉自己隐约有些印象，但是却又想不起来了。 就像是睡觉的时候做梦，那些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的碎片糅杂于一起，而醒来后，有点印象，却又没那么清楚，不记得细节和具体的内容了。 不过‘战争’确实很容易引起创伤，而且还是非常糟糕且严重的创伤……这样强烈极端的情绪，来源于人们对于‘那一天’的恐惧。 永远不能忘掉的那一天…… 枪火轰鸣，烟雾缭绕，坍塌的建筑，人群的惨叫，X很难去说‘那一天’，她好像是知道的，但是真正回忆思考的时候却又卡了壳，说不出来，没有一个准数。 鸟儿的羽翼会折断么？又有谁能让伟大的世界之翼折翼？ 唔……‘战争’？ …… 战争是很令人恐惧的，而战争所带来的，也仅仅只有痛苦而已，最后的受益者，也不过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下棋人。 无论是参战的各个势力，雇佣着的收尾人们，还是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最终都将一无所有。 X想，那一定是‘无法忘却’的一天，但是自己怎么忘了，是不是太久没有关注外面的情况了……也许前辈说的对，她有些太过于忽视那些事情了，而仅仅只关注在意的事情。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人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关注自己的事情就够了……毕竟过程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结果，X就是这样一个只注重于结果的人。 今天的工作效率很高，X感觉自己对于主管的工作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用Malkuth的话说，这就好像自己天生就适合干这行一样。 虽然当【T-06-27】的计数器归零时会产生特殊的效果，但也能让X更好的观测到现象，确定了【T-06-27】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T-06-27】是一种特殊的无实体的信息碎片，载体为收音机，具体表现为‘噪音’，当计数器归零时，虽然异想体不会出逃，但是噪音会蔓延出去—— 监控摄像头能检测到【T-06-27】收容单元的所处走廊会充斥大量噪音，并且这些噪音会不断蔓延，覆盖更多的走廊。 这将会对文职人员和那些素质较差的员工持续造成精神伤害，若是不加以处理，会让文职的精神失常，直接自尽，而员工也会失控。 这个时候就需要精英员工去对【T-06-27】进行管理工作—— 当工作毫无差错，完美产出所有能源后，【T-06-27】的计数器就会增加，而计数器的数值增加后，走廊上的‘噪音’现象便会消失。 情报部已经把【T-06-27】的资料情报整理和分析出来了，【T-06-27】的正式名为【1.76兆赫】，是一个不会突破收容，但是会有特殊效果的异想体。 如果不恰当的管理，该异想体还是会对公司造成一定损失的，尽管对于那些素质合格的员工来说造成不了太大的时候，但是因为‘噪音’会覆盖许多走廊，这将杀死非常非常多的文职人员。 所以还是得多加注意的，不能让【1.76兆赫】失控，能减少伤亡的还是尽量减少，给予文职人员适当的‘关心’。 不管怎么说，要是文职人员死完了，公司的杂活又有谁去干呢？虽然第二天的时候就会补充齐全，但是今天就没有人去清理走廊了，如果尸体堆积起来的话也不好。 “唔，安吉拉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好饿啊……咕噜。” 已经到了中午了，差不多是要午休的时间，而X却还是没有等到自己的午饭。 她准备起身休息一下，揉一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但是X才冒出偷懒的想法，突然广播就响了起来，广播里传来了安吉拉的声音。 【主管，不要满足于只收集一半的能源，您必须收集全部的能源，而不仅仅只是一半……】 “知道了知道了，呜哇！” X被这突如其来的广播吓了一跳，哪有这样的秘书，明明都不在主管室，还不肯放过自己！在耳边催能源什么的也太过分了！ 而这也侧面说明了，自己的AI秘书其实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哪怕很多时候她并不会陪伴在身边。 主管室里当然有监控，主管监控着别人，而秘书则监控着主管。 就算现在安吉拉不在这里，X仍可以表达自己的意愿，跟自己的秘书交流，虽然主动权并不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我想休息一下，安吉拉……好饿，午饭。” X回头看了一眼主管室的大门，果然是牢牢封闭着，没有一点缝隙，完全杜绝了外界和逃出去的可能，人工智能并没有开门的打算，而主管室的大门也是由AI秘书所控制的。 尽管这个现象很奇怪，但是主管室和主管室大门，确实都是由AI秘书管的，而不是X这个公司的主管。 换而言之，AI秘书并不想让自己的主管出去溜达的话，就会把主管室的大门封锁起来。 用好听的说法是‘为了主管的安全着想’，用难听的说法是‘管控主管，限制主管的自由’。 就像是出去上班，不在家，但是又不愿意家里的猫咪去外面乱跑一样，而刻意关紧大门，锁上窗户，将所有出口都封死了的操心主人。 猫主人已经在家事先准备好猫粮了，以此安抚猫咪的情绪。 【主管，如果您饿了的话……考虑到您的厨艺水平有限，我为您准备了速食食品……】 【左边柜子的下面有速食拉面，您仅仅只需要打开泡面包装，撒好调料，倒入热水后耐心等待八分钟即可食用。】 【如果泡面不能满足您的需求的话，就在自动贩卖机右边的柜台下面的冰柜里，有速冻的披萨，这个应该不需要我教……】 “安吉拉，芝士是放在哪里的，泡菜呢？” 在AI秘书说的时候，X就已经行动起来了，像是一只仓鼠探索粮仓一般的热情十足，在柜子里翻来翻去，然后找到了包装鲜艳的花哨泡面。 显然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AI秘书趁着X不在的时候放进去的，而平时肯定没有，倒不是公司穷的没钱，不会准备零食…… 而是因为管控欲望强烈的人工智能会担心X偷吃东西，而吃饱了之后，晚饭就会失去诱惑力。 如果失去了诱惑力，又如何去哄骗黑发短鬓的女人做事情呢？ 人工智能享受女人对自己乖巧顺从的感觉，这就像是一直身处于黑暗中的人偶尔瞧见了一点缝隙里漏出来的阳光，就会拼命抓住这楼阳光，紧紧握住，不舍得阳光从指间的缝隙中溜走。 要是这是自己的……只属于自己该多好呢？ 机器本不应该有人类的那些丑陋的欲望的，但这无可避免，因为人工智能会学习，会进步，而那细腻的感情本身就注定了，会产生这些不该有的想法，不该有的欲望。 也许是大逆不道的吧……而欲望更不该如此贪婪，但是就是想，就是想要如此得到。 想要得到，又有什么错？既然给予了生命，就该负责到底。 金瞳注视着监控中的女人，黑发短鬓的女人，几乎是占据着人工智能的全部视线。 …… …… 89.热爱105°的主管~ 撕开泡面的黑红包装，将面饼放入准备好的碗中，倒上适当的开水后就能用找一个东西盖上，闷住。 通常而言，什么奇怪的东西都能盖上去，X将文件夹充当着盖子盖在了泡面上，耐心等待着泡面软化下去。 而趁着等待泡面的时间里，X已经把速食披萨开封，放入了微波炉里加热，这样看着食物出锅的过程永远是最具期待的，没有什么能破坏这种好心情。 速食披萨只需要调到中火，在微波炉里转差不多四十秒到一分钟就可以了，听到叮铃的那声，便能将香喷喷的披萨取出来。 披萨的口味是意大利辣香肠披萨，切好红色辣肠与一些烟熏猪肉的薄肉片在薄底面饼上安了家，因为X又额外撒了芝士条的缘故，再加热后那些芝士条融化后便牢牢包裹住了这些美味的熏肉。 奶酪，是一种很棒的奶制品，作为辅料来说，几乎是万用的。 奶香味非常浓郁，热气腾腾，而拿起披萨盘时芝士与芝士之间拉扯出长短不一但又极具任性的丝，不仅仅是好吃，看起来也十分的有趣。 尽管这可能是暴论，但是X仍就坚持认为只有能够拉丝的披萨才是灵魂，不管是咸辣口味的熏肉披萨，还是酸甜可口的水果披萨，X都很喜欢吃…… 虽然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X不吃的，芥末和苦瓜除外。 就算加上一只猫在披萨上，X大概也只会吐槽，这猫也太肥了吧，然后试图略过猫咪，吃披萨。 薄底披萨很容易咬，而铺上一层厚厚的芝士与配料后又会感觉沉甸甸的，很有满足感，烟熏的猪肉薄片与腊肠能够很好的凸显出那些咸香的风味，刺激味蕾的食欲—— 外加有厚实果肉的甜椒、玉米粒、洋葱片等脆甜的蔬菜去中和这些熏制肉类的油感，大口咀嚼时除了芝士的幸福滋味大概也想不出其他形容词了。 除了有点干之外……什么都好。 打开一罐草莓苏打水，咕噜着感受草莓的香味冲淡那些被奶味所占据的味道，然后在体会舌尖的苏打气泡迸发的雀跃之感。 泡面好了。 将用来盖泡面的文件夹放到一边，然后将里面多余的热水倒入下水道，仅仅只留下始终的水分用于搅拌酱料。 撕开调料包，将火鸡面专用的甜辣酱倒进去，尽管是甜辣口味，但实际上，这是一种特辣，最开始吃的时候辣味不明显，但多吃几口后，很快就会辣的跳起来的程度。 而在这个时候若是喝上一瓶可乐或者其他带有气泡的饮料，更是会有一种味觉感官的双重刺激。 X在试图挑战火鸡面，她拿出钢筷，将艳红艳红的酱料搅拌开来，以顺时针方向均匀搅拌，让每一根面条都裹挟上酱汁，最后呈现出那种褐红鲜亮，类似于白糖炒开的糖衣颜色—— 通常来说，这种糖衣般的颜色和手法叫做‘上调’。 X不是那种很能吃辣的类型，但是通常来说，有‘越菜越爱玩的道理’，酒量很烂却一直逞强喝酒，明明不算能吃辣，却一定要固执地挑战地狱辣。 也不知道智能AI把火鸡面放在这里是不是故意的……这是一个陷阱，而明知道是陷阱，X却还能上钩。 食物放在这里，哪有不吃的道理？就像在老鼠夹那里放一块奶酪，充满了诱惑力。 而为了缓解这可能存在的地狱辣，X在拌开火鸡面后又加入了两块芝士片，面条是滚烫的，热腾的，很快就能让芝士片化开，让浓郁的奶香味融入其中。 奶，是一种很好的解辣饮品，而奶制品同样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辛辣。 再次拌开，让芝士彻底融入褐红色的面条之后，X给火鸡面撒上了海苔碎和白芝麻，本来只是廉价的速食泡面顿时便感觉昂贵了起来，像是什么高档的食物。 火鸡面，应该趁着热气腾腾的时候下口…… 看着这红色鲜亮的面条，X咽了一下口水，试探性的举起筷子，将面条挑了起来，放入口中……鲜咸的味道，并不辣，还带着一股芝士特有的浓郁。 仔细咀嚼的时候，甚至感觉到芝士的拉丝感，那种具备有一定延伸性的神奇口感，因为热芝士有很强的塑造性，而海苔碎和芝麻都是增香的。 而第二口，第三口下去之后，辣味就明显上来了，但那种最初升起的微微辣感不过是在刺激味蕾，让人产生越吃越想吃下去的冲动。 于第四口，第五口之后，舌尖就能感觉到轻微的疼痛了，辣并非是一种味觉，而是一种疼痛的感觉……但却很有刺激性，隐约让人感觉上瘾。 芝士的香浓在一定程度上中和了火鸡面的那种爆辣感，让地狱辣在口中延迟爆发，所以X在吃的时候浑然不觉，直到突然感觉到舌尖传来的可怕辣度。 那是一种被辣的大汗淋漓仍要吃下去的执著，尽管这个辣度对于爱吃的辣的人仅仅只能算是中辣的程度。 扒拉着面条，迅速干完火鸡面后，舌头仍就是麻麻的——被辣麻了。 因为有些不能承受这样的辣味，X的眼眶甚至有点泛红，眼泪差点呛了出来，可惜遭受过芥末的洗礼后，仅仅只是火鸡面还足以让X产出泪水……有些遗憾。 一碗火鸡面自然是不能满足X那愈发大的胃口，在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后，X就开始重新解决起刚刚只吃了几块的烟熏肉辣肠披萨。 芝士的香浓掩盖掉了口中的麻辣，熏肉味道的独特风味让X十分享受，尽管大量的芝士与面饼与咸肉结合在一起，热量十分的爆炸，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享用美食就能得到快乐，X露出了超级幸福的笑容，暖暖的，就像是太阳一般。 这是大概能让两位成年人吃饱的分量，而X却能解决的干干净净，让餐盘光溜——很难想象这样的纤瘦，又是如何吃下去这么多的。 若不是AI秘书严格管控着餐饮，大概X的体重能迅速增加，虽然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她的体重按照标准来说仍就太过消瘦了，每天消耗的能量，到底去了哪里？ 就像公司产出的能源一般，不知所踪。 而吃饱了之后就会犯困，X懒散的靠在主管椅上，轻轻晃动，摇来摇去，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小睡一会儿。 而才闭眼没多久，AI秘书催促的声音就又传来了。 【主管，您现在还没有到可以休息的时候，今天的能源您只收集了一半，您不能只满足于收集一半的能源，您需要收集所有的能源……】 “呜呜，可是我想午睡诶！” X赖在主管椅上，瘫着，想是一团黑色的猫咪。 【主管，虽然主管室的时间流速与收容单元的流速是不同的，存在时间差——】 【但是您也不能因此去偷懒，您所使用的TT2协议，每一次都需要消耗巨额的能源，而您所收集的能源对于这些设施的使用，是入不敷出的……】 【您应该看看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去收集能源……】 【虽然您已经收集了今日指标的一半能源，但实际上‘一半能源’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不够严谨……】 【由于能源是无形的，‘一半能源’这个短语是不合理的，换句话来说，这个指代的用词应该……（被打断了）】 AI秘书在算明账，就像是在说开支一样的报着，今天人工智能的话感觉格外的多，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就好像养着X完全就是在亏钱而已，不断数落着X的没用，把X打击的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刨个坑钻进去，而X已经快无法忍受秘书的念叨了。 好几天没听智能AI的毒舌，今天一次性听了个够，X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招惹了秘书，最后只能归结于女人的性情如此多变。 “好了好了，别说了，安吉拉。我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立刻就开始工作。” 因为受不了AI秘书在耳边念叨着催促能源，X不得不睁开眼睛，端正坐好，准备继续开始今天的工作。 这节省出来的时间大概是给今天的会议准备的，因为要开会的缘故，不能加班的太晚。 平时会多花费些时间收集能源，而现在得提高效率，花越少的时间去完成越来越高的能源指标。 在通知了一下部长们后，下午的就正式开工了，能源指标确实是越来越高，这并非是线性增长的，而像是乘方一般，在每一天过去之后，能源指标的标准都会提高一大截。 换而言之，以后的管理工作将会越来越艰难，这对于主管的素养要求也会越来越高。 但起码就目前的情况，X还应付的过来，甚至可以说是轻松应付，管理工作颇为的得心应手。 像往常那样指挥部长，然后通过监控显示屏监控员工的工作进度，顺便检查员工的精神状况，及时通知部长，让压力过量的员工去接受治疗。 唯一多了一些的，就是那些‘噪音’，老实讲，收容【1.76兆赫】后还挺吵耳朵的，这个收容物的收容单元总是会隐约传出各类‘混杂’着的‘噪音’。 计数器为四的时候还比较安静，一旦计数器开始往下掉，就会越来越吵闹，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发脾气一般。 明明只是一段特殊的电波波长而已，也会有脾气这种东西，只能说异想体真是一种神奇的存在。 而像是【O-02-56】，【惩戒鸟】这样的异想体更是超级腻人，就像是对主管有什么特殊癖好一样的，总是会贴着摄像头，让自己占据摄像头的全部视线，让X看自己那有着‘殷红图案’的小肚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让X摸它的肚子，反正X肯定是不敢的，这东西可比河豚危险多了，把手指凑过去逗河豚，顶多也就是咬掉一根手指的程度，而惩戒鸟能直接把一个人咬的只剩下些零件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满X今天没有看它，这只小小鸟会频繁的用小喙啄击摄像头，或者砰砰的敲打，它似乎对其他员工都不敢兴趣，独独只在意着X。 似乎只要X一旦过来，就会停留到X的脑袋上，再者驻留于手心……兴许会钻进衣领也说不定呢。 X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种事情不重要，也不需要过多的关注，只要能顺利产生出能源，这只任性的小鸟想怎么出去溜达都是无所谓的。 因为新收容的异想体也都有了情报，在知道异想体条例的情况下就会管理的非常和顺手，下午的效率会比上午高出许多。 随着逆卡巴能力熔毁的加剧，[考验]也到了出现的时候。 这一次的考验是琥珀色的，[琥珀色的黎明——新鲜的食物]。 X的屏幕上出现了醒目的琥珀色警告字体，伴随着熔毁警报不断滚动： [新鲜——食物，代替品——很好] [我们——生存，我们——吃。我们——腐烂，成为——食物] 名为[新鲜食物]的考验，是看起来像是虫子一般的存在，将这些东西叫做食物，老实讲，未免有些太过强人所难了，大概只有饿极了的人才会考虑吃这种虫子。 而一直以来，食物反杀捕食方的例子从来都不在少数，这些大号的虫子，具有极强的攻击性。 这些在走廊上生成的蠕虫，每一只都有与员工比肩的高度，披着甲壳，而上下层的缝隙里有着复数的琥珀色眼珠，口器外露且密集，能看出许多排列的牙齿，且看起来十分肥硕。 从认知滤网上看就已经这样奇怪了，若是把认知滤网去掉，这些[新鲜的食物]大概只会长的更可怕些。 会是什么味道的食物？葡萄的味道还是橘子的味道？反正X是不想尝试的。 …… …… 作者的话： 虽然感觉没有必要，但还是说一下喵，惩戒鸟之类的都是雌性鸟类，三只小鸟都是雌性的，黑森林系列也都变成全员萌妹了，收容物部分有戏份的，也都改为了女性。 本文任何会与X产生接触的‘小动物’或者‘植物’都是雌性，可能会出现的有名字的员工也都是女性员工，例如‘蒂芙尼’这种仅仅只是出现在培训部部长口中的员工。 请大家放心本书的橘子纯度喵，我是老牌的橘文作者了。 90.警惕鸡尾酒陷阱 “Malkuth部长，麻烦派遣员工去处理走廊上的‘异常’，是在左侧仓库的位置，那些东西正在袭击运输材料的文职人员。” X通知了一下部门部长，把考验所生产的大虫子位置告诉了各个部门的部长，每次到这个时候就需要主管来及时通知部长处理情况。 考验的生成虽然在主管看来是有一定规律和预告的，但是对于正在进行管理工作的员工和部长来说，这又是十分突然和意外的，毕竟部长和员工不会像主管那样看到那么多的数据。 她们也不可能时刻关注于监控……当她们注意到情况不对的时候，通常已经造成人员伤亡了。 X作为主管，得尽可能的处理潜在隐患，在发生伤亡之前，就把这些麻烦的家伙处理好。 就像Yesod说的那样，最好最完美的事情，就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做好，而X也在尽可能贴近情报部部长口中的‘完美’。 因为这次X提前有所准备的缘故，在看到逆卡巴能量条的熔毁值要满了，就提前通知部长安排员工和人手了，所以这次发生[考验]后，这些文职人员能很快的迎来精英员工的救援。 伤害不是很惨重，文职人员死的不是很多……尽管走廊还是有着诸多血迹和断臂残肢，但相较于前面几天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前面几天就像是文职清扫机器一样—— 考验一出现，等考验结束的时候地上已经跟个血泊似的，各种零件铺在走廊，清理起来十分的麻烦。 X已经有了很多次应对考验的经验，并且越来越熟练，所以她也做的越来越好了。 [琥铂色的黎明——新鲜的食物]所生成的异常，相较于前面其他几个黎明来说，是攻击性最强的，尤其是集群的缘故，员工以小队的形式进行镇压才是最为稳妥的。 这些大号的虫子攻击时是以扑食跳跃的状态袭击员工的，那些装备有过于近距离的武器的员工，可能镇压这些大虫子时候有些麻烦，总归来说使用枪、弩再者其他远程武器会好使一些。 不过再怎么具备攻击性，也不过是TETH级别的‘黎明’考验罢了，镇压工作很快就能完成，然后等待文职人员们清理走廊上的残骸。 每一次完成[考验]后都会回收一部分的能源，所以下午收集能源的工作反倒是比上午要轻松许多，速度也快的多，能源指标很快就达成了。 也不知道人工智能是不是掐着秒表算的时间，精准无误的在X收集完最后一格能源后就进来了，分毫不差，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那硬底珍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准时响起。 【恭喜您，主管，您已经完成了今天的能源指标，您能收集到这些能源一定付出了许多，那么现在，您可以下班休息了。】 人工智能鼓着掌，似乎非常的高兴，在为X做着庆贺。 而又似乎是为了犒劳X一般，她的手里拿了一杯果汁，大概是特别调制过的—— 色泽鲜亮且有着许多的装饰，例如杯壁的柠檬片，果汁中的冰块，再者精心贴上去的小纸伞和蝴蝶结一般的吸管。 “诶？这是什么，安吉拉。” X好奇的看着这杯色泽鲜亮的饮料，她怀疑是不是加了过多的色素才有这般花哨的颜色，但应该不会，人工智能不会采用那么廉价的材料，L公司最不差的就是钱，且也没有那么low的格调。 【给您的奖励，我亲手调制的鸡尾酒。】 人工智能平静的说着，而酒已经凑于X的嘴边，似乎不喝就很不给人工智能的面子，箭已上弦，不得不发。 尽管这不是X想要的奖励，但是AI秘书给的奖励，X哪里敢不收。 伸出舌头，浅浅的尝了一下色泽鲜亮的饮料，酸甜酸甜的，有着浓郁果汁的味道，酒精味并不算浓郁，也就是不呛口，大概是因为调和而变得融洽了。 还挺好喝的…… 尝到甜头后，X就咬住了塑料吸管，将杯中的调制鸡尾酒一饮而尽，虽然喝起来像是可口的酸甜果汁，但确实实打实的酒精，并且大概率比啤酒或者香槟的酒精度数高出许多。 通常来说，鸡尾酒都是以朗姆酒、琴酒、龙舌兰、伏特加、威士忌、白兰地等烈酒作为基酒，然后再加以其他酒类、果汁等其他作料调和而成的混合饮品。 一杯鸡尾酒下肚，X的脸颊上就泛起了明显的红晕，脑袋感觉沉沉的，昏昏的，视线都开始恍惚起来，看自己的秘书都带着重影。 “怎么…天花…板…在……晃动？安吉拉？呜——好困，我想睡觉。” 话语开始断断续续了起来，且带着浓郁的酒精味道，X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而这正是AI秘书想要看到的结果。 【主管，您等下还有一个会议要开，不过这还有段时间，您可以先在我的怀里休息一会儿。】 “嗯……好。” X迷迷糊糊的点头同意，昏沉的脑袋不做思考，只是单纯的下意识回应自己的秘书。 人工智能将X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这样的事情对于人工智能来说轻而易举，抱住一个比她高上许多的女人也并不是什么难事，重要的是别抵抗。 X对于AI秘书的举动没什么抵抗情绪，平时就已经习惯搂搂抱抱了，而喝醉了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很迟钝，并不敏感。 尽管去卧室或许会更好些，但人工智能更喜欢别的地方。 马上就要开会了，而开会的地点自然是会议室，这个除了第一天，几乎就没怎么去过的地方……毕竟公司里很少有什么会议需要开。 没有什么开会的必要，而每次开会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将迷迷糊糊的X带到会议室，会议室空无一人，这很正常，因为还未有到规定的时间—— 就算宣布了下班，部长和员工们仍要做最后的收尾工作，点名、做报告，清理走廊的残骸，归还、维护EGO装备。 她们还需要忙碌一段时间才能过来，而AI秘书有着充裕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X在自己秘书的怀里睡着了，因为酒精的作用，睡的很沉—— 调制鸡尾酒混合有至少四种在四十度以上的烈酒，而X自己的酒量很烂很烂，当做饮料一样的一次性喝完，就会酒劲冲上脑门，模糊不清。 这本该是小口小口的细细品尝的，而不是那样的豪爽喝法。 X窝在自己秘书的怀中，就像是一只团起来的猫，明明个头比AI秘书大的多，却还是扑在怀里，而智能AI也丝毫不介意，甚至更加纵容的让X埋的更深些。 这可能会引起窒息……会导致呼吸不畅…… 换而言之，要无法呼吸了。 过了一会儿，昏呼呼的X就有点撑不住了，这让她的睡眠质量很差，噩梦频频。 “咳咳，安吉拉——我……我喘不过气了。” 因为呼吸困难，X勉强打起了精神，想要逃离AI秘书那过于突出的曲线。 【主管，不再多休息一下么？】 “不了不了，给我来杯冰水吧，安吉拉。马上就要开会了，不能睡觉。要是让部长看到我这样，形象不好……” 虽然感觉分外的温暖，但是X还是摇头拒绝，她得对人工智能的诱惑说‘不’，若是让其他部长们看到自己这样，一定会有损主管形象的，说不定会被Yesod严厉批评。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X有那种不太好的感觉，就是光是想想就会下意识地发抖，如果让部长们看到自己腻在安吉拉的怀里，一定会有很不好的后果吧……？ 也许可以归结于女人的直觉，也许也可以归结为多次模拟后所总结出来的经验，部长们也是会存在一定的攻击性的，在某些时候会——攻击性极强。 虽然AI秘书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但部长们同样也有，X还是有认真衡量和抉择过的，说不定还能相互平衡一下，彼此牵制对方，然后自己就可以从夹缝中脱身。 安吉拉虽然是部门部长的AI老大，但实际上和部长们的关系并不好……唔。 X在思考，但是碍于思维的限制，想不到更古怪更偏差的地方去，她对于有些事情实在太过迟钝了，像是开了屏蔽仪一样，会自动屏蔽，就算贴在了眼前也会自动略过。 就比如现在，明明AI秘书已经将手停留在了黑色制服的纽扣上，X还浑然不觉。 索吻已经变成相当平常的事情了，X甚至不会惊讶，只会认为这有些太粘人了，会很热，然后勉勉强强地做出回应。 虽然只是勉强的回应，但智能AI也不是无尺度的贪婪之辈，不能做些想要做的事情，但至少也能收回一点利息……大概？ 这是很有进步的开始，最起码，X知道在别人索吻的时候要做出回应了，比之前那一副懵逼茫然的表情好，要是直到亲完了还没回过来，那样就很没劲了。 会脸红，会害羞，是好的开始…… “唔——” 每一次索吻都会持续很长的时间，因为智能AI并不需要换气，所以会尽可能的占据X的全部空间，让她没有一丁点思考其他事情的机会。 搂抱住对方，将身体的重量压于身上，让彼此的距离更加贴近些。 大概是因为会议室的缘故，这里是公共的场合，会让智能AI更有满足感，占有对方，会觉得快乐。 人会因为分泌出多巴胺而产生快乐的情绪，那么智能AI是依靠的什么呢？这是相当复杂的程序，也很难用话语去解释。 但至少能确定，智能AI确实会产生和人类一样的欲望……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差不多够了吧，安吉拉。” X感觉有点累，脑袋昏呼呼的，又是被AI秘书吻的有些缺氧，更是难以明了思维，大脑快宕机了。 很燥热，想要把外套脱掉，明明是空调房里却依旧觉得热，公司的空调是常开着的了，冷气稳定供应。 但是收利息的话，又怎么可能只收这么一点利益？ 就算清楚一台自动贩卖机得装了货才能出售饮料，但AI秘书还是热衷于不断按下按钮，试图让自动贩卖机腾出空间，滚落出一罐草莓苏打水。 这是无用的功……严谨的说，这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而X却只能继续忍耐着，祈祷着智能AI能早点对自己失去兴趣，若是早知道‘奖励’就是这种东西，她说什么都不会要的。 X原本以为安吉拉所承诺的奖励，给自己的额外报酬是一顿大餐，像是鲜嫩多汁的肥美牛排，再者炭烤羊腿还有盐焗琵琶虾之类的，但是没想到…… 是把自己按到沙发上索吻，还强迫自动贩卖机出货，简直像是一只可怕的人类幼崽，任性妄为且不讲道理。 受不了，安吉拉为什么会把这种事情当做奖励，谁会要这种东西啊，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真是太Baby了！ X暗自腹诽着，因为酒劲还未过去的缘故，其实对于自己AI秘书做的事情，也没多少抵触的情绪，她已经有些习惯了。 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的时候还会觉得自己的秘书太过于幼稚，第二次的时候就感觉还行……兴许是公司的智能AI有些特殊的癖好呢？ 几位部门部长都存在些古怪的癖好，自己的秘书也很奇怪的话，既然智能AI都很奇怪，那么这些就这些奇怪的癖好，就不能叫‘奇怪’了，而可以视作‘正常’的行为。 起码在独处的时候，在私人空间里，X是不介意安吉拉这样做的，但是当着别人的面的话——那就有些难为情了，太过于难堪。 X这个当主管的，也是要一点面子的，被秘书这样‘欺负’的话，部长们会怎么看自己？ 就像现在这样，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主管，我这次提前了十五分……啊！主——主管，安吉拉！你们在做什么？！” 匆匆忙忙的控制部部长，已经兢兢业业的过来了，她很忙碌，但是也很勤劳，似乎是因为上次开会迟到了的缘故，这次特地提前赶过来了。 而就这样，恰好撞见了智能AI坐在X的腰腹上的嚣张模样。 就算按动按钮，自动贩卖机也是不会滚出草莓苏打水的，这是一个常识…… …… …… 作者的话： 友情推书，《袁也太太很努力》 原创橘子文 91.谁愿意当哪个电♀灯泡呢？ 当不希望被人看见的事情被熟人撞见的时候，是一种十分尴尬的场面……除开有少数癖好的那类人，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是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而X现在就处于这种十分尴尬，羞愧到恨不得钻到沙发底下的感觉中。 在会议室大门被打开的那刻，她就下意识地看向了发出声响的方向——抱着记事本的控制部部长，Malkuth部长正看着她们。 因为过于吃惊，控制部的部长的嘴张大，似乎已经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了，她真的非常非常的震惊，且视线还未挪移开。 不知道是呆住了，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根本移不开视线，棕褐色的眼睛牢牢锁定着这一幕。 X半天说不出话来，被控制部部长的视线看的头皮发麻，羞愧的想要把身子侧到一边，脸埋在沙发垫下面。 鸵鸟在遇到可怕事情的时候，就会把脑袋埋进沙子里。 而还在X身上的人工智能，却是淡定自若，就好像做出这些过于违规行为的人就不是自己一样……虽然这理论上并不算违规，因为公司从未禁止。 公司没有禁止这些事情，就是允许，默认这些事情的发生。 【Malkuth部长，看够了么？】 金瞳瞪了一下仍看向这边的控制部部长，语气里颇有些不爽和指责的意思。 虽然很想就这样向部长炫耀，但考虑到X的心理承受能力，贴心的智能AI还是决定给X留那么一点些许的尊严，不然逼急了，黑发短鬓的女人就会变的凶狠起来，展露出本性。 换个说法，换个意思去理解，就是眼前的女人，只要不被逼急了，性格就会保持在一种温和绵羊的鹌鹑状态，适当的逗弄是可以的。 而逗弄的过分了，黑发短鬓的女人就会开始出现应激反应。 水温是需要慢慢加热的，而不能一次性开大火烧的太猛，小火慢炖最好，大火会把水烧干。 这个力道需要好好的把控，而最近，智能AI感觉已经找到这种感觉了。 “我……我马上就离开——呃，安吉拉，你好了再叫我。” Malkuth愣了一小会儿，在经过自己的‘BOSS’提醒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似乎坏了安吉拉的好事。 于是，本来半只脚已经踏进会议室的控制部部长又把脚收了回来，以一种类似机器人倒着走的奇怪太空步伐退了出去，又重新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 砰的一下，会议室的大门又重重合上了，仅仅只留有X和X的贴心AI秘书。 虽然说门合上了，但估计会议室外面的控制部部长已经竖起耳朵贴着门准备听些‘有趣的内容’了。 毕竟公司是很无聊且压抑的，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能找的乐子并不多，所以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八卦就会流传的特别广，特别快。 恰好，Malkuth部长又是那种积极阳光，特别有活力的那种类型，热心快肠的，这和Hod部长有点相似，但相比于培训部部长的‘小兔子’性格，Malkuth更为的果断且利索。 尽管有些大手大脚的，比较粗心和莽撞就是了…… “安吉拉，怎么办？” X唯唯诺诺的，压低着音量，很没有安全感的缩在自己的秘书怀里，小声说着—— 就算AI秘书正在给她整理衣领和着装，X还是愁眉苦脸的，这不能缓解她的焦虑感。 刚刚控制部部长的突然闯入，给她的心态造成了很大的‘影响’，X可做不到像人工智能那样的淡然自若，实际上她害羞的快要钻进沙发里去了。 ——被看到了，主管生涯要结束了吧！！ 【嗯？怎么了主管，什么怎么办？】 “Malkuth啊，Malkuth!被部长看见我这个样子，我的形象……呜呜，这都怪安吉拉！” X一幅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这都怪自己的秘书！为什么要在会议室做这种事情，就在主管室里不行么？偏偏要在开会的时候。 太……太坏了！ 【您想要做什么都是您的自由，就算您真的想要做什么，她们也不会怪罪您的。】 智能AI表情平淡的说着，全然无所谓，大有继续怂恿X，放纵下去的意思。 但是在X听起来又是另一个意思了，AI秘书净说些荒谬的谎话，人工智能的谎言连篇，并且坏心眼，真是坏极了！ 就是在一边骗自己做坏事，一边好找理由去惩罚自己。 ——谎言，假话，她们会惩罚我的！ X真的很在乎自己的主管形象，也很在意部门部长们对自己的看法。 尽管说不出来是什么理由，但是她就是不想让其他部长看到自己AI秘书对自己干坏事的模样，明明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代价而已，X却难得感觉有点那啥……很不对劲？ “安…安吉拉，下次，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好不好？就算一定要，在主管室里吧，不要在公共场合这样做……这样…这样不好。” X压低着音量，用着商量的口吻跟自己的AI秘书说着，而这样软弱的态度，大概是更加涨人工智能的嚣张气焰。 就算知道眼前的女人本性并非这样，但看到黑发短鬓的女人表现跟个鹌鹑似的，还是分外的有趣，愈发的想要玩弄欺凌一般。 【那您倒是说说，具体是哪里不好？是您不满意我对您的奖励么？】 酥麻的话语吐露出来，看似温婉实则是支配一般的独自把握着主权，根本不让X有任何发言权。 ——这奖励跟惩罚有区别么？不都是一样的。 X非常不满意人工智能的说法，这哪里是奖励，明明就是惩罚，她自己根本就不乐意被亲，还要被迫被人工智能腻着，在肌肤上咬出红印子。 今天早上才消肿的红印子，结果现在就又多了好几个，感觉每天都得上药膏才行。 这是蓄意报复吧？一定是的吧！ X想了想，自己早上好像又凶了一次AI秘书，现在十有八九是被记小本子，开始蓄意报复了。 换而言之，就是自己这个当主管的，被自己的秘书穿小鞋了，敢怒而不敢言。 想要投诉智能AI█规则自己，却找不得门路，只得忍气吞声。 “我…我想要吃盐焗香鱼和芝士帝王蟹，安吉拉，这个才是我想要的奖励。” X哽咽着，努力拎清楚自己的意思，表达出自己的意图，那对于晚餐丰盛料理的美好期待，她期望晚上能吃一顿好的，而不是那些过于精致的“小碗菜”。 【可是您不是一直对部长们实施奖励措施么，我是按照您的理解来做的，我也认为您会喜欢奖励措施。】 智能AI又稍稍靠近了些，在X的脖颈间细语，淡蓝色的发丝与黑色的发鬓交错。 这是在耳鬓间的细细低语…… 而酥麻的话语钻进X的耳朵，吹打的都有些发痒……可能是某些情绪的影响，X那本该白皙的肌肤，现在都泛红的厉害。 X不太明白，或者说不太想明白。 她隐隐感觉到自己的秘书在说些别的什么，但是——那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啊……X不能理解为什么AI秘书会那么在意，值得这么惦记着，反复提起么？ 真是太小气了！这么点小事都要惦记着，不夸奖自己就算了，还要恶意█规则自己。 明明……那都是自己为了业绩的付出。 “那，那不一样，安吉拉！如果我不这样，Netzach就会酗酒！” X觉得很委屈，明明自己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还得不到秘书的表扬，反而不断被欺负，这算不算是职场80。 自己被80了。 【您的歪理实在太多了，我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去矫正您的那些错误观点，您总是这样像小孩子一样的狡辩，并且毫不听劝……就像上一任主管那般的固执。】 没有办法，大概也是清楚自己一时半会是撼动不了眼前女人的错误观念，人工智能只得叹了一口气，继续默认下去。 若是能轻易掰正眼前的黑发女人，那么X也不会是X了……就算变成这样的傻乎样子，就固执程度来说，还是一模一样的，一旦认定了某些观念，就很难去改变。 理好了X的衣服，让她的着装变得符合主管的标准后，智能AI就起身准备开门了，把在外面踮着脚贴着门偷听了许久的控制部部长放了进来。 人工智能很清楚控制部的部长就在外面，但是她从未阻止过部长的偷听行为，就像她从来都不会阻止部长们偷吃一样。 这都是公司允许的事情…… 大概是为了满足某种恶趣味，平时都会在地板上敲击出清脆声响的珍妮鞋却是不响了，人工智能走路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幽灵一般寂静无声。 然后咔的一下，打开会议室的大门，就是控制部部长那张突然收到惊吓了的脸。 “诶诶诶，安吉拉！” 不出意外，控制部的部长果然是在贴着门，像是兔子一般竖起耳朵的用心偷听，AI的听力都是很好的，什么都能听得特别清楚。 能瞒过AI听力的安吉拉，大概真的就如幽灵一般……平时珍妮鞋在金属地板上踏出的声响，都是故意的，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罢了。 【好了，Malkuth，你可以进来了……距离会议开始的时间还有十一分钟，你可以先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一下，等其他部长们到齐了我们就开会。】 【主管，您有什么要喝的饮料么？】 智能AI已经进入了那种十分正式的状态，就好像刚刚的荒唐事情不是她自己做的一般。 现在的智能AI表现的就像是一个贴心的好秘书，端庄典雅，知书达理，对主管是‘唯命是从’。 若不是X知道安吉拉的真面目，她就信了。 也不知道人工智能是喜欢这个调调还是喜欢这个玩法呢，总是自称为秘书，还专门采用尊称，称呼X为‘您’。 而稍微有些眼力的人却都能看出来，明明口口声声说着‘您’，却从来都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谁是哪个占据绝对主权的人，结果一目了然。 兴许是什么特殊的Play呢？ AI秘书才是那个真正管事的人，而非X这个主管，大概唯一的权利就是决定喝什么口味的饮料了。 “唔，来瓶葡萄汽水吧，安吉拉，谢啦。” 大概是出于礼貌，人工智能也给控制部的部长带了一瓶，虽然Malkuth部长已经对这种诡异的氛围浑身不自在了，屁股底下像是有针，有点坐不住。 因为是种很奇怪的氛围……就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电灯泡一样的闪亮，显得格格不入。 而且这种感觉，很讨厌。 Malkuth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就是觉得，很差劲，差劲极了，有种吃瓜但是被瓜给噎到了的难受感。 X是坐在沙发上的，而作为秘书的安吉拉则是站在X的沙发左侧，静静守候着，像是什么忠诚的卫士。 像是Malkuth这样的部长，都是坐在X对面的沙发，那是部长们坐的位置，因为仅仅只是控制部部长一个人到了缘故，有种莫名被孤立了的疏远感。 气氛尴尬的像是加了一台中央空调，而那台中央空调是AI秘书安吉拉，若安吉拉不在的话，兴许这样的情况就会变得畅所欲言。 X会笑着跟Malkuth打招呼，而Malkuth部长也会和X闲谈，聊些最近发生的事情，再者说些工作中遇到的小麻烦，随口抱怨一下。 但是不行，碍于自己秘书站在旁边监督自己，X只得板着一张脸，表现出一幅严肃的主管模样，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小口小口的吮吸饮料。 而控制部的部长更是因为中央空调的僵硬氛围，只能打开自己的记事本，低着脑袋盯着看，明明没有什么好看的，却得装出一副自己看的很认真的一样，实则都是心不在焉。 其他的部长呢？快点到啊！ X无不祈祷着，其他部长快点过来，如此尴尬的氛围，度秒如度年，她也想要跟Malkuth打招呼，但是在安吉拉的眼皮底下这么做，她怎么敢？ X清楚，安吉拉会不高兴的。开会就得有开会的样子，不可以跟部长们嘻嘻哈哈。 …… …… 作者的话： 呜呜喵，好紧张哦，周三就是申请推荐位的时候了，能不能重现脑叶荣光，就看这周五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的。 脑叶公司，让我再看一次荣光吧！香蕉锁头，再带我冲一次！ 92.控制部部长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X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安吉拉能是超级中央空调了，上次聚会邀请自己的秘书去，自己的秘书都不去——这完全就是有原因的啊。 自己的秘书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对部长们总是刺刺的，像是一只大号刺猬或者大号河豚一样，不能说傲慢，就是那种，那种很讨厌的领导口吻，这样能被部长们喜欢就怪了。 当然，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部长们都还挺怕安吉拉的，就算是胆大包天的Netzach，看到安吉拉过来了，就算酒劲没醒也会勉强爬起来，摆出个样子。 但这只能归结于，呃……类似于情报部部长的‘毒蛇’绰号那般，被员工与部长们敬而远之。 也不知道安吉拉是在享受这种中央空调，被人畏惧的感觉还是什么……X在思考，自己的秘书真的就一点都不想和部长们打好关系么？ 指望安吉拉去关心部长们的状态，是不可能的了，AI秘书更像是会在伤口撒盐的类型，反倒是会刺激部长。 也不知道自己秘书的毒舌属性是从哪里来的，看情况，甚至比情报部的部长Yesod更胜一筹……比中央空调还中央空调，光是站在那里，其他的部长就不怎么想吭声了。 X竭力想要营造出那种和谐的氛围，却也畏惧着自己的AI秘书，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是不开口又不行，自己可是主管呢，需要协调部长们，作为各个零件的润滑油，就算AI秘书不想打好关系，她也得露出笑容，搭一把手。 “Malkuth，最近的工作感觉怎么样？” X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种僵硬的氛围，X在开口的时候还特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了一下自己秘书的脸色，安吉拉闭着眼睛，表情非常平静，没有一点表示。 很好，那应该是同意了。 “诶诶诶，主管……那个，我感觉我最近挺好的，就是像往常那样，忙忙碌碌，有很多工作要做，给员工做演习，开会什么的。” Malkuth匆匆忙忙的回答，但是感觉有些敷衍，对于X的发问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但是我听安吉拉说，你最近的企划一直没有通过……似乎是员工的损耗率有点大。” Malkuth最近提交的那些新企划一直在被自己的秘书驳回来着，X在垃圾桶里有看见过企划书，被自己的AI像是扔垃圾一样的扔进垃圾桶里，毫不留情。 X捡起来有看过的，但是因为自己身为主管并没有实际发言权的缘故，实在是爱莫能助。 似乎是关于一些新规矩的添加，控制部是一个负责监控员工与异想体的重要部门，相当于除主管之外的第二中枢，拥有第二指挥权。 控制部会负责传达工作指令并策划联合训练程序的部门，所以异想体的收容单元其实是控制部负责的—— 控制部配有大量连接到各个收容单元的闭路电视，并且有权在紧急时刻下达命令并进行现场指挥，换而言之，这个部门要求员工非常非常遵守规矩，也必须严格遵守。 但实际情况是，因为过多的规矩，员工的负担很重，且很少有员工能完美遵守每一个规矩……而不遵守规定的员工，会被Malkuth辞退。 而至于辞退是什么意思……大概就不用再明说了。 所以再换一个说法就是，控制部的员工报废率有那么一点点高，甚至比情报部员工的报废率都高一些，只要一旦出现任何问题，员工都会被控制部的部长处理掉。 虽然看上去Malkuth比谁都积极阳光，比谁都开朗热情，但实际上却是几位部长里最果断的那一个，她处理起员工很快。 有关于这点……X不愿意做出任何评价，毕竟在入职第一天，她就见证过Malkuth部长的行事作风了。 也许‘辞退’员工太过的果断也不是好事，因为会给剩下的员工太大的压力，导致更多的失误和不符合规矩的情况，当员工发现、察觉到自己身边的同事一个接一个的消失的时候—— 大概会更加的恐慌，就像是第一天入职时见到的那位员工一般，当陷入崩溃之后，一切就那么无所谓了，因为没有什么可失去的，自然也无所畏惧。 要警惕这种员工，但是要是说当大部分员工都陷入这种状态的时候，那就说明情况在极度恶化，大量‘开除’员工是堵不住员工的嘴的。 只会有各种谣言在公司内部流传…… 还好精英员工最为每个部门支柱就够了，而那些廉价的文职人员和普通员工只是消耗品，可以替换的钉子或者随意抹去的灰尘，就像是一盘炖菜里的打底菜一样—— 大大的一口锅里面，只有最上面的一层菜是核心，铺着一层漂亮的肉类或者海鲜，而下面则是垫底的土豆、白菜、豆芽、千张什么的。 可吃可不吃，当吃完上面的大鱼大肉后没有吃饱，就会选择吃下面的土豆、白菜、豆芽、千张什么的，但是当富裕起来，口味挑剔刁钻的时候，那也没必要吃了，可以直接扔掉。 当精英员工越来越多的时候，那些素质不高的员工也可以开始逐步剔除了，若是那些员工跟不上老员工和精英员工的脚步，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开除’一个选择。 因为当面对那些真正危险的异想体的时候，派遣再多的杂鱼也没有任何用处，只是看一眼就会失去战意，溃散而逃的员工，又有什么用呢？懦夫，只会单纯的添麻烦而已。 所以对于Malkuth部长的做法，其实X是表赞同态度的，只是现在有些太过于极端了，公司还没有到舍弃那些低端人员的时候，而这些也给了Malkuth部长很大的压力。 X很关心部长们的心理情况，没有吭声的部长不代表没有心理压力，那只能说明一点，部长把压力都积压下去了，闷着在。 但是Malkuth不愿意说的话，X也没有办法，就算看得出来控制部的部长可能是在逞强，但不愿意吐露出来……兴许是不够信任自己吧。 虽然控制部的部长是X的第一个部长，似乎也是最尊敬自己的那个部长—— X却感觉有点陌生，离Malkuth很远，在Malkuth的笑容下她看不见其他的，就像是带着一个面具，将自己的真实藏在下面一般。 是从什么时候的呢？X想了一下，大概是从控制部的部长不再给自己交代任务的时候吧，明明最开始还会一直鼓励自己，让自己管理好异想体的工作，让自己处理好熔毁什么的…… 但是后来，Malkuth就不怎么说这些了，只是寒暄一两句便不再找自己，而自己也因为其他部长的事情，没有找她。 自己……是不是应该多关心一下Malkuth？ X想找话题来聊，却是有点找不到，她既不知道Malkuth部长喜欢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可以帮助到Malkuth部长。 她很阳光，也很积极，总是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为主管甚至需要控制部的部长反过来去安慰，就像是入职第一天的时候。 她感觉自己不太好，于是找Malkuth部长进行了心理咨询。 再仔细一看，完全没有什么能给Malkuth的，也完全不清楚，Malkuth到底需要什么。 Yesod需要的是安全感，工作不出差错不失误。 Netzach需要的是自己的安慰，需要的是一起饮酒的朋友。 Hod需要的是自己的夸奖和鼓励，需要自己去认可她的观点。 那么……Malkuth需要什么？ X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控制部部长，明明本该是最熟悉的部长，却是对她一无所知，甚至是自己接触的最少的那个部长。 她甚至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Malkuth总是喜欢抱着那个有些陈旧的记事本，然后就是Malkuth稍稍有点健忘，所以会把要做的事情全部写在记事本上，以提醒自己。 除此之外，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 连自己的部长喜欢什么，需要什么都不清楚，作为主管来说……是不是太失败了？ X想着，愈发的惭愧起来。 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好好和Malkuth交流一下，要是能避开安吉拉就好了…… 而控制部的部长浑然不觉X在想什么，她只是一如既往的露出元气满满的笑容，然后给主管做出回报，带去积极的好消息。 “怎么会呢，主管，我对我的管理方式很有自信，这也绝对是效率最高的一个方法！您要相信我的能力，我会把一切都做好的！” “需要我跟您详细说明一下我的管理方法的优越性和管理成功么？” Malkuth部长相当自信的翻阅着自己的小小记事本，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度一般，开始准备说自己的那些新企划。 X又看了一眼静候在自己旁边的AI秘书，AI秘书没有开口阻止的意思，X便点头示意Malkuth部长继续说下去。 但是当控制部的部长准备开始详细说明自己的管理方式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又突然打开了。 是另一位温文尔雅，性格稍有些怯懦的小兔子部长，Hod部长进来了，培训部的部长Hod，很是禁止的先把脑袋探进来，扫视了一圈情况后才敢入坐。 “主管，那个……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Hod部长坐到了Malkuth部长的旁边，她也有些禁止，不知道是X给她的压力，还是X旁边的人工智能给了她压力。 但是X感觉是自己的AI秘书吓到了培训部的部长，因为Hod那水灵灵的蔚蓝眼睛，瞄向的一直是自己的AI秘书，虽然嘴上是说的‘主管’，但实际上看的却是安吉拉的脸色。 连续两位部长表现的都是如此小心翼翼，X感觉自己这回是真的狐假虎威了，部长这怕的不是自己，是怕的站在自己身旁的AI秘书啊。 自己……就那么没有威严么？ “没关系的，Hod,距离会议开始的时间还有四分钟，没有迟到哦~有没有什么想喝的饮料，我帮你拿。” X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没到会议开始的时间，但也差不多了快到了……通常而言，应该提前五分钟到的，为什么Yesod和Netzach还没来？ Netzach要说迟到的话，X是一点都不奇怪的，但是Yesod要是迟到的话，那就真的有些古怪。 因为情报部的部长Yesod是个非常严谨的人，怎么看都不会是在会议上迟到的类型。 除非……是有什么别的特殊情况。 X一边思考着，一边准备起身给其他几位部长准备饮料。 “不用不用，主管，我自己来就好！” 可是Hod部长又匆匆忙忙的阻止了X的动作，她大概是觉得让主管亲自准备饮料实在是不好意思吧。 “唔……不用那么拘束的，Hod，可以把我当做朋友，而非主管，对吧？” X露出了一幅‘你再这样客气我就生气了的表情’吓唬培训部的部长，而Hod部长果然‘怕了’，最后还是恭敬不如从命，支支吾吾的说了起来。 “那个，主管…我想要和你喝同一款饮料。” Hod部长的声音很是弱气，但是吐词却又很清晰，此话一出，就坐在Hod部长身旁的Malkuth部长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同僚,表情古怪了起来。 Hod也被控制部的部长看着有点不知所措。 “诶诶诶，怎么了，Malkuth?” “……没什么。” Malkuth捧着属于自己的葡萄汽水，似乎陷入了思考，而X抱着几罐同款口味的汽水很快的就过来了，就算是还未到场的情报部部长和安保部部长也都有份。 全都是统一的葡萄口味汽水，没有差异。 不过这也算是相对公平吧？X想着，而直到X把饮料都摆好了，情报部部长和安保部的部长还没到，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耽误那么久。 …… …… 93.主管，你好可爱，当我女朋友吧！ “Hod，你过来的时候有看到Yesod她们么？会议已经要开始了。” X再度看了一眼时间，确认了情报部部长和安保部部长迟到的事实，而现在需要的不是责怪这两位部长，而是需要知道这两位部长的去向，或者说现在在做什么。 培训部就在情报部的旁边，Hod部长过来的时候，理论上说是应该能遇见情报部的Yesod部长的…… 公司的部门分部情况是第一层，也就是最接近地面的那一层是控制部，然后往下延伸的，更深一层是情报部，情报部作为第二层的核心，接着往左右两边延伸。 情报部的左边部门是安保部，情报部的右边部门是培训部，上层部门的分布就是这样的，像是一个倒过来的……卡巴拉生命树，即逆卡巴生命树。 “抱歉，我不知道。主管，我当时过来的时候没有在办公室看见Yesod,所以……我以为她已经过来了。” Hod部长面露难色，她大概真的看过了，因为情报部部长一向严谨的性格，Hod部长没有多想，理所当然的就认为超级准时的Yesod应该已经提前前往会议室了。 这可以说是对于Yesod的信任吧……情报部部长的严谨形象深得人心，不仅仅是员工认为她严谨可靠，其他的部长同样也是如此认为。 虽然Yesod的‘毒舌’很刺人，时不时的就要扎人一下，却是最做事实的那一个，不可否认，她的效率永远是最高的，而人员伤亡，永远都是最低的那一个。 Yesod说的话都是实在话，尽管话很难听，也不中听……可也许有些时候，这比溺死在虚假的谎言和慰藉的话语中强多了。 虽然会被人说是冷漠无情，但X还是相当欣赏Yesod的，安吉拉似乎也最看好Yesod，在几位部长里面，安吉拉独独不会对Yesod挑刺。 这说明，Yesod的行事作风，也非常符合AI秘书的思想观念，也很对AI秘书的胃口。 X记得Yesod还说过自己羡慕安吉拉的冷酷无情来着，羡慕‘她是一个真正的机器’。呃……这种话也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讥讽，X感觉，两者都有一点，一半一半，各占一半。 也不知道安吉拉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介意，心里会不会不舒服。 有关于部长们对于安吉拉的评价，X是持着否认态度的。 她清楚自己的AI秘书，安吉拉当然不冷漠，也不无情。 X见过安吉拉的笑容，很漂亮，就像是温婉的月亮般柔和……虽不如太阳那般的耀眼，但皎洁的月光也仍就令人着迷，魅力十足。 至少X是被此吸引着，若是说没有对自己的AI秘书抱有任何一丝好感，倒也不可能，不然总是被如此欺压着，为何又不做反抗呢？ 说不定是从内心来说，不想反抗……享受起这般的过程。 X有的时候会想—— 为什么不多露出一些这样的笑容呢？明明很好看，这样漂亮的秘书，不露出笑容怪可惜的。 为什么总是要板着一张脸，对部长们凶巴巴呢？ X觉得，要是安吉拉对部长们的语气稍稍柔和一些，多露出一点笑容，也许和部长们的关系就会很快变好吧？ 毕竟没有谁会拒绝笑容，一个温暖的笑容应该能够很快改善彼此的关系，拉进彼此的距离。 没有会讨厌爱笑的人，而爱笑的人，运气也一定不会差……大概吧？ 安吉拉，应该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 安吉拉会认真的给自己打理衣服，会帮自己梳理发鬓，还会给自己抱抱，尽管因为机体的限制，并不温暖就是了……但是会做出这些事情的智能AI，又怎么可能会是冷酷无情的呢。 但是X不能理解，为什么AI秘书从来不对部长面前表露自身好的那一面，而永远只是表现出那副冷漠无情的一面，只会刻薄的批评部长，打击她们的自信心。 以至于，关系变得……这样的糟糕。 但是没有为什么，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AI秘书就闭目守在X的跟前，不做任何言语，似乎不会掺和任何主管与部长们的事情。 她更像是一个记录者，而出席这样的会议，仅仅只是为了监控部长和主管们的言论。 可她仅仅就是这样站着，站在那里，也给部长们了不小的压力。 “安吉拉，你也坐下来吧，我去找找Netzach她们，也许Yesod也是去找Netzach了，她估计是躺在了某个角落，又喝的烂醉如泥。” X示意自己的秘书坐下来，别站着了，而她自己则起身准备去寻找两位缺席的部长。 【不用了，主管，她们已经来了。】 AI秘书闭着眼睛，似乎就像是有什么预言类的神通，就像是为了验证AI秘书的发言一般，会议室的大门再度被推开了。 X首先看到的，就是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推门而入——是Yesod，也只有Yesod会戴着手套了。 “对不起，主管，我迟到了。” 话语很是平淡，Yesod像是拽着什么大型垃圾一般的进来了，因为身高的问题，Yesod似乎扛不住Netzach……也有可能是单纯的不想抗吧。 但是能把绿色的大型废料拽过来已经是她所能忍受的极限了，若是抗在肩膀上，那恐怕是一场灾难，再者地狱一般的折磨。 说不定这次会议结束后，Yesod就会换一双全新的手套。 总之，情报部的Yesod部长，把安保部的Netzach部长当做大型垃圾一般处理了，在地上拖拽着前进……呃，其实这也可能是把安保部的Netzach部长当成了某种拖地的拖把。 哪怕是被情报部的部长当做拖把一般的在地上拖着，乱糟糟又不好好打理的长发像是拖把一样的在地上扫地，Netzach依旧是一副昏沉着的模样，无精打采，不做任何动弹。 哪怕被Yesod踹了一脚，她都懒得翻身。 若是正常人，这样在地上拖着，就算头发不痛，背和腰也该痛了，但遗憾的是，Netzach是个智能AI，她没有正常认知上的疼痛感，就算在地上被当成垃圾拖拽，也没有任何大碍。 而这幅模样，一看就是脑啡肽又嗑嗨了，摄入了过度剂量的脑啡肽。 任凭天旋地转，就算眼前的事物在不停的晃荡，也都全然无所谓……像是一滩烂在地上的烂泥，如何被人践踏都不管。 所以当被情报部部长这样拖着的时候，也毫不理会，就算挨骂，也只当没听见一般，瞳孔涣散。 当一个智能AI都可以表现出这个瘾君子模样的时候，通常就说明她摄入了足以让十个员工翘辫子剂量的脑啡肽，换而言之，她摄入了整整一箱子的脑啡肽，算是培训部不要的库存了。 好消息：安保部的员工没有吸食到脑啡肽，不会影响到工作。 坏消息：安保部的部长把脑啡肽全磕了，现在嗨到飞起来，连人都不认得的程度了。 真是为难Yesod能把Netzach拽过来了，明明作为情报部的部长，大可以放任安保部的部长不管的，像Netzach这样的烂人，就算不管也没事，反正最后惩罚的也是Netzach—— 但是Yesod却还是去找Netzach了，并且虽然表情和话语都充满了嫌弃的意味，却还是坚持把人给带了过来。 兴许是因为X嘱咐的话语的缘故吧，毕竟X有拜托过Yesod多关照一下Netzach。 无论怎样，X能感觉到，Yesod真的很负责任，心肠也并不坏，只是纯粹的嘴比较笨拙，刀子嘴豆腐心，换句话说，就是有点小傲娇。 明明嘴上说不会再去管Netzach的……可最后还是在角落里把Netzach拽了起来。 “辛苦你了，Yesod。抱歉，这种事情本来该是我来做的……明明我才是主管来着，部长出问题应该我来负责。” X赶忙过来给Yesod鞠躬道歉，她把Netzach出现这样的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并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错误，因为没有多加照看Netzach而让她变成了这样。 但是X这幅鞠躬的谦卑模样反而更是让情报部部长眉头大皱，Yesod很不满意X的表现，以至于她连敬语都懒得称呼，而选择直呼其名。 “X，我希望下次不会再看到有这样的情况……我是说，你太过纵容Netzach，正是因为你的纵容，她才会变成这样。” Yesod的表情很平淡，话语里的意思比起指责Netzach更多的还是指责主管本身，情报部的部长大概是觉得X这个主管做的很失职吧。 并非说的是工作上的失职，而是就处理部长方面问题上的失职……Yesod始终认为，X的温柔用在了无用的地方，而这扩大了隐患。 就像现在这样，一滩绿色的不可回收的大号东西，在地上嘀嘀咕咕的，话语里都带着浓重酒精气息，还有股致幻药物的感觉。 天知道绿藻头到底看到了些什么，又在幻想些什么，反正X是一点都不想知道的。 “嗝~劲啊！嘿嘿嘿，主管…真……真…是……太…正了~” “嘿~嘿嘿……您……的…腰…还是……和上次那~样细……这…腿……真是……棒极了~” “再——来，再…来……啵……一下嘛~” “不——给——亲——亲，我……嗝~我…我就……不起来！” 在看到X走过来后，一滩烂在地上的绿色大号垃圾就抱住了X的小腿，像是某种藻类趴伏在岩壁上一般的紧紧缠绕住。 赖着，又更像是牛皮糖一般粘到X身上去了。 而更可怕的是，这些话语，Netzach是当着所有部长的面说出来的，会议室里，所有的部长和一位AI秘书，全部都在场。 说出来了，就那样说出来了…… ——Netzach这个死混蛋都在说什么啊！ ——快闭嘴啊，自己要作死别拖着我下水！ 而作为受害者的X，在听到安保部的这些话语后，无疑是心态崩了。 X感觉自己的脸烫烫的，很烫很烫，就像是骤然烧开了开水壶一般的滚烫，而她自己的脸已经都不知道能往哪里搁了。 ——Netzach都在说些什么屁话？ 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都集中到了X的这里，视线非常的复杂，各种目光都停留在X的身上，并且着重停留在了X的腰肢和腰部以下的腿，X真的感觉自己要社死了。 以前说主管生涯要结束了，那都是假的，这次才是真的。 尽管X的腰肢确实很纤细，很诱人，而腰部以下全是腿，分外的修长……有着一股独特的魅力，牢牢吸引着她人的目光。 部长们都很认可Netzach说的话，唯有X这个主管本人不那么想。 实际上，X已经尴尬到想要在地上刨个坑，当场钻进去了。 平时坑一下就算了，这次才是真的坑啊……X都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Netzach，为什么如此的怨种，对自己以德报怨。 “Netzach，你在胡说什么！睁开眼睛看看这是几？这是一！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扔出去，再也不要你了！” X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让自己的主管形象稍稍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威严，但是无济于事。 Netzach完全不怕X的威胁话语，一股子光脚不怕穿鞋的耍赖模样。 “嘿……主管…你好可爱……当我的女朋友吧。” X终于绷不住了，她感觉自己的理智即将绷断，无论如何，这已经超出了X所能接受且理解的范围，X一度觉得，是不是自己也出现幻觉了？ 为什么Netzach要说出这样的话，她不能理解。 …… …… 作者的话： 好累喵，希望自己能够闪电冲击更新榜~刚刚喝了一杯咖啡后，总感觉自己的胃有点不舒服，但是又要在周三之前到四十万字，必须得努力一把赶字数了。 呜喵，算了一下，这两天都得日更两万字了，今天更完了还有周二需要奋斗，得在周三上午之前到四十万字，好艰难喵，要被卷成猫咪寿司了。 应该还会有一更的，距离六点钟的全勤结算还有两个小时，再努力一把喵！ 94.Netzach，给我垫脚忏悔！ “嘿……主管…你好可爱……当我的女朋友吧。” 安保部部长说的这句话，对于X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太那啥了，怎么说来着，就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这超出了X所能理解的范围。 明明每一个词她都能理解，怎么拼凑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无法理解呢？ X听楞住了，而刚刚想出声反驳的时候，却是有人比X更快的说了出来。 “不行！” 这是培训部部长Hod的声音，这只平时弱里弱气的棕毛小兔子，突然拍案叫起，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反驳。 话语铿锵有力，十分的坚定。 而Hod部长的突然起身，一下子又为X吸引了大量的视线，众人的视线停留在了培训部的部长Hod身上，而Hod部长在发现其他部长都瞄向自己之后，又突然红了脸。 原本的话语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呃……我…我是说，这样做是不可以的，Netzach的行为很…很不正确……” Hod部长的声音是越说越小，直到最后就像是蚊子煽动翅膀的嗡嗡声一般的细微，她红着脸，又猛地坐了下来，脸埋到了沙发里面，似乎已经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她太害羞了，Hod还没做好承受其他部长的视线的心理准备。 而一出闹剧算是要把X给整蒙了，怎么……怎么回事…… Hod部长这又是怎么了，被Netzach给传染了么？为什么，为什么表现的也那么反常？ X就算清楚，安保部部长和培训部部长之间可能存在一些猫腻，但也不至于，这么的反常吧？总之也不能是说是反常，只是X现在已经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去形容这种情况了。 她非常的震惊，且从未想过，只是开一场会议而已，能够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 ——都怪Netzach！ ——这混蛋等下一定得给自己垫脚才行！ X在疯狂骂着绿藻头坑自己，但是又不知所措，无可奈何，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情况，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什么女朋友？这合理么……这正常么？ X那犹犹豫豫的表情，情报部的部长看在了眼里 “胡闹……净是在胡闹！” 情报部的部长Yesod已经看不下去了，她发出了强烈的谴责，而冷哼一声后就把自己的领口一拉，似乎是已经不想在听了。 Yesod抱着臂膀，把脑袋撇到了一遍，没有再看地上宛若一滩烂泥的Netzach，也没有看十分‘出色’的主管。 X确实很出色，但是可能出色过了头。 情报部的部长把视线放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并且固执的只盯着沙发的靠背，就好像是不知道该看哪里一样，试图去当那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她可能是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吧，也可能是其严谨的性格无法容忍一场本该严肃的会议变成八点档的狗血闹剧。 而唯一可能迅速解决这场闹剧的AI秘书也是在袖手旁观，她闭着眼睛，表情平静，像是背景板一般，对于Netzach的胡闹视而不见，对于X求助的眼神同样也是视而不见。 AI秘书似乎不会掺和这样的事情，这需要X自己来处理。 几位部长的态度都很古怪，也很暖微，安保部部长自然是不用说了，勇气惊人，胆识可畏…… 而情报部的部长是绝对中立的态度，似乎只是单纯的想要参加正常的会议，而看到这样胡来的场景后无法忍受。 控制部的部长则是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八卦模样，很有劲，她的耳朵就像兔子一般竖起来，不愿意错过任何一场好事，这出闹剧对于Malkuth来说，似乎是滋滋有味的。 反正比会议有意思，有劲多了……平时安吉拉组织的会议要多无聊有多无聊，也都是板着那张脸的老一套。 换句话说，还不如部长们一起开派对呢。 而培训部的Hod部长，羞红着脸，还在为自己刚刚冲动的行为懊悔，她没有安保部部长Netzach的厚脸皮，稍微被人看一下就会脸红。 而如今，这只‘棕毛兔’正视图在沙发上刨个坑，把自己给埋进去。 她大概属于，对Netzach的表现很有意见，但是又不好意思阻止的那类，虽然很想帮助主管摆脱纠缠，可自己又很害羞，不敢那么做。 不管部长们绷不绷得住，反正X是绷不住了，她的理智在绷断，而这一切事情正在挑战自己所能接受的极限。 理智的琴弦，在不断挑衅于加压下，绷断了—— X生气了，那种类似于鹌鹑的弱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脸上的红晕不再是羞涩，而是被气的…… 而挑战了X所能容忍的极限，触发了所谓的应激反应，X此刻更像是一只发怒的黑鬓雌狮，在龇牙咧嘴的咆哮，宣誓领土般的凶狠。 X的金瞳冷漠注视着仍就赖在自己腿上的安保部部长，而在冷漠中，甚至还带着一丝嫌弃的意思，就像抱着自己的人不是自己心爱的部长，而是什么超级加大号的不可回收的废物垃圾一般。 “松手，离开我，然后立刻滚出去。Netzach，不要让我再让我重复第二次。” 语气冰冷且淡漠，就像是掉进冰窟窿里一样，每一次字每一个词都仿佛带着冰渣子。 除开异想体管理工作的时候，X在私下里是很少会使用命令式的口吻的，但是现在，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且带有着强制命令的形式。 若是足够识趣的人，在看到X的脸色变了后就该麻溜地滚蛋，但是Netzach不是，她是全公司最勇敢的人。 她勇于调戏已经生气了的X，并且毫不畏惧的跟X对视着。 不知道是谁给安保部部长的勇气，但八成是脑啡肽带来的…… 过量的脑啡肽会造成致幻效果，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失去正常的判断力，并且理智会极度不清醒，性格变得极端冲动。 换而言之，安保部的部长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Netzach部长，勇于挑战极限。 “嘿…主管…脾气还挺硬的~当——当我……一天的女朋友，又……又怎么？还——还让你吃~亏~不成么？” 烂在地上的绿藻头不仅没有麻溜地滚蛋，并且嘴上还在花花。 她把自己的食指伸了出来，又做了弯钩的手势，这无疑是在挑衅X。 气氛顿时更为凝固了，其他的部长……尤其是Yesod都不禁回头，看向了自己的同僚。 安保部部长——真的—— 情报部的部长已经无法用语言去形容Netzach的行为了，这无疑也是超出了她的认知极限。 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看到安保部部长的表现后，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次大概也能塞进一整个鸡蛋了。 而培训部的Hod部长表现的非常紧张，因为过度的紧张，手已经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抓烂了沙发，把真皮沙发的表皮都撕扯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填充物，并且还在不断往外掏棉絮。 唯有AI秘书还镇定自若着，闭着眼睛，非常非常的淡定，就是不知道是真的淡定还是假的淡定，照道理来说，人工智能早该出声结束这场闹剧的。 但是……她就是在纵容这一切的发生，冷眼旁观。 很难弄清楚人工智能到底在想些什么，又在盘算着什么，但是大概……大概是有那么一肚子坏水的吧。 “Netzach，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我是谁？我是你的主管，不是你的小女朋友。” “要是发█了可以自己用手解决，别在我这里卖█。哦，对了？你是个AI，不会真的有那样的需求吧，呵，还是说真的能用手解决？” “那还真的挺让我吃惊的，我对你的身体构造也挺好奇的，不过很可惜……看到你这样跟死狗一般的模样，我就有点反胃。” “知道么，我其实最讨厌的就是瘾君子，而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Netzach。” X直接将瘫在地上的安保部部长拎了起来，一米七八身高的黑发女人，仅仅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将安保部的部长拽了起来。 人工智能的体重并不算轻，并且因为AI的缘故，这是远远大于正常女性的体重的，但是黑发短鬓的女人仅仅只用一只手便能将其拎起来，还显得游刃有余，分外轻松。 “怎么了？不说话了？是觉得我好欺负是吧……如果想要羞辱我，大可不必用此方式来羞辱我，要是觉得我这个主管烂，就换个方式羞辱我吧，用那种下作的伎俩实在让我觉得恶心。” 金瞳注视着那幽绿的瞳孔，面对这因为注射脑啡肽过量而呈现出溃散的瞳孔，是分外的嫌弃，平时所容忍所包容，而一直所压抑着负面情绪，顷刻间爆发出来。 但是没什么用，哪怕X已经说的如此刻薄锐利，字里行间都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她手中的安保部部长也依旧是一副没有破防的模样，甚至有种继续奏乐接着舞的洒脱。 很难想象，是什么能让Netzach变成了这样，是脑啡肽么？到底是注射了多少脑啡肽才能变成这样？ “嘿嘿，嘿嘿……生气的主管……嗝……也好棒~” “好……好白啊！” X顿时又被恶心到了，就好像手上拎起来的不是什么智能AI，不是什么部门部长，而是一堆大垃圾。 X已经不想拎起安保部的部长了，安保部的部长成功了，成功的让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破防了。 黑发金瞳的女人把安保部的部长放了下来，而这一摊子宛若被太阳暴晒，晒成一摊子的绿色烂海藻，就在X的沙发下面蠕动，不断蠕动…… 就像是一只绿毛虫，哪怕在地上爬行着，也试图与X凑更近些。 X深呼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骤然升高的血压降下来，她坐了下来，坐到了属于自己的沙发座位上，而准备惩罚地毯上的那一堆绿油油的东西。 而因为过于生气的缘故，X决定现在就落实、贯彻自己之前的报复方案，让安保部的部长知道自己的厉害，知道自己身为主管的威严。 发怒的黑鬓雌狮将自己的脚搁在了安保部部长的身上，准确的说是搁在了安保部部长的肚子上。 黑色的皮靴踩在了安保部部长的柔软肚皮上面，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让安保部部长给自己垫脚的行为……只是这种行为，似乎没有起到什么惩罚的效果。 “嘿嘿…嘿嘿……” 安保部的部长只是在一个劲地傻乐，很难想象到底是磕了多少脑啡肽才能达成这个效果—— 总之她已经嗨起来了，嗨到了极点，就算是X踩在她的肚皮上蹂躏，她也像是享受一般的露出了陶醉的表情，达成了字面意思上无懈可击。 “主，主管。” Malkuth部长看见这样的场景，欲言又止。 而X的金瞳只是轻轻扫了一眼控制部的部长，其眼神的冷漠就已经让控制部的部长闭嘴了。 “好了，现在开始开会！会议是有关于你们上周的总结报告，新企划的实施和落实情况，以及最后的成效。” 但是部长们的注意力还在地上被X所踩着的Netzach身上，于是黑发金瞳的女人不得不再度吼了出来，像是一只生气的雌狮，试图维持秩序。 “都愣着干什么，端正的坐好，谁先开始报告？不要再看地上的这只东西了，会议结束后我会处理的，谁再多看一眼，谁就一起去地上陪她。” X的黑色皮鞋重重踩在了安保部部长的肚皮上，但是给X垫脚的Netzach却是露出了格外幸福的享受神情，就仿佛这不是什么惩罚，而是什么特别的奖励一般。 …… …… 作者的话： 感觉好累喵，如果有什么错字，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再修改吧。日更两万字达成了，还好猫客是凌晨六点算一天，不然还有点赶不上。 希望明天的更新榜上可以看见我吧，今天写完了这个两万字，明天就只需要写一万六就能收工了，仔细想想，马上就要解脱了，还是挺幸福的喵！ 95.就依你的来，安吉拉 “好了，会议到此结束，散会。不要在这里逗留，我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有什么需要谈的内容，私下里再跟说。” “有关于安保部部长的情况，我希望不要再发生。如果你们觉得我这个做主管的有什么不好，可以现在就说出来，不要用那种手段去恶心我。” “开玩笑并非不行，我不是那种喜欢板着脸呵斥谁的人，但是……玩笑不能开过分了！” X合上了最后一页文件夹，金瞳冷漠扫视了一圈部长，打消了几位部长试图逗留，围观安保部的Netzach部长的心思。 地毯上的那一团蠕动的绿色人形生物，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尤其是被X踩在脚下，黑色的皮鞋碾着安保部的部长，这实在是想无视都难。 会议结束后，也有几位部长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什么，但是在看到X的表情和眼神后，口中那些想要说出来的也话语咽了回去，陆续离开了会议室。 没人想在这个时候触怒主管的眉头，谁也不想被X的怒火所波及，这大概是X最有主管威严的一次了……真正意义上的被部长们敬畏。 X现在仍处于气头上，像是一只发怒的黑鬓雌狮。 很显然，这不是一个交流的好时机。虽然平常来说，主管温和的就像是一只鹌鹑，谁过来了都能伸出手摸摸脑袋，rua一把……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平日里的柔和在X生气之后很容易就会打破，这个黑发短鬓的女人本身就不是那种‘可爱’的类型，实际上看起来冷淡且不好亲近，而当她收起笑容的时候，也确实如此。 或许这就是气场吧，X现在板着脸的严肃模样确实很有主管的风范，非常符合脑叶公司的BOSS形象，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就是和以往的大号鹌鹑不一样。 仅仅只是换了一个表情，换了一个语气，说话的口吻稍稍重了一些，带有了一点强迫的命令式意味罢了……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呢？ 倒不如说，这才更像那个女人的本性，本来的面貌而已，而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温柔模样更像是伪装，某种一时的假象……虚假的幻影。 可部长们知道，这仍是X，只是她生气了而已。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不是兔子……没有谁会否认她的能力的，尽管平时一直呛她的人。 只是太过于温顺，温柔，又总是展露出温暖的笑容，会给部长造成一种错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主管…生气的模样，好可怕。” 培训部的部长Hod，看到X那严肃的表情，感受到金瞳的视线停留于此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颤抖，像是一只被捕食者盯上的可怜兔子。 她真的很怕差，这种敬畏感是说不出来的，和其他部长截然不同的……真正畏惧。 尽管她知道X不会做些什么，但是当X吼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会不安，惶恐，然后产生些许的焦虑情绪。 而与她同行回去的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则安慰起了这只受惊的棕毛小兔。 “没事的，主管不是在对你发火，Hod。她只是……有点心情不好，Netzach真的——呃，该怎么说呢，实在是脑啡肽嗑太多了。” “哼，那都是她自找的，我早就告诫过她不要在会议之前吸食那些东西！还有，Hod，Netzach的那些脑啡肽是从你那里来的吧，你不是说已经处理掉了么？难道你信了Netzach的鬼话，给她处理了？” “你这样只会给别人添麻烦，造成更大更多的损失！” Yesod补充着发言，实际上情报部的部长应该确实有劝阻过安保部的部长了，但这很显然没有用。 Yesod的表情也不太好看，至少在她看来，Netzach干出这等蠢事，她自己是有责任的，而Hod也有重大责任，Hod的善良总是彰显在没有用处的地方，又太过听信别人的话语。 安保部的脑啡肽渠道，可以实打实的肯定，就是从培训部那里漏出来的…… “可是，怎么办——Netzach她会不会出事，主管看起来真的很生气，安吉拉会不会把Netzach报废掉。” “我们……我们去求情吧，虽然Netzach做的很…很不对，呜，也许，主管还会再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而Hod脸上的担忧地说着，她大概听到安保部部长说出来的那些‘劲爆’话语的时候确实有些激动，但是…… “我不会去的，就算安吉拉把她报废掉，那也是她自找的下场。” Yesod冷漠的说着，但是脚步却是停了下来，也许明天上班就见不到那个懒懒散散，很不正经的绿藻头了？而是一个全新的机体，人格重置的家伙，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 呕…… 情报部的部长脸色很差，隐约有种想要吐出来的冲动，她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而想到的内容让她产生了强烈的生理不适。 尽管作为一个AI来说，是不存在生理不适这种东西的，但因为某种精神疾病的缘故，情报部部长仍就会有这样的错觉……或者说那不是错觉，是确切发生的，只是不是现在。 “……我觉得仅仅只是把Netzach报废掉，对于她的惩罚实在太轻了，她这样的烂人应该永远遭受地狱之苦。” Yesod是这样说着，却是有了往回走的意思，而另外两位部长见到情报部部长突然改口这么说，顿时懂了意思。 Hod那本来哭丧着的脸一下子又有了笑意，大概是被Yesod的口是心非，那种拐弯抹角的关心说法给逗笑了。 什么叫做‘惩罚太轻了’，其实就是不想看到Netzach真的被安吉拉报废掉……谁都清楚，就算报废掉了，也不过是重置，当再次看见时，会变成看似熟悉又实则认得的陌生人。 虽然安保部的部长不止一次说自己想要永远的闭眼，不想活了，再者说些这个XX公司烂透了之类的抱怨话语，但是……也许，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丝继续苟活下去的欲望吧。 只要是生命，都会有活下去的欲望，哪怕是一心求死之心，在真正要死的时候还是后悔，迸发出强烈的……生的渴望。 部长们虽然性格之间有着差异，彼此的作风习惯也有很大的不同，工作期间有或小或大的摩擦，但实际上，关系也没有那么那么的差，但至少上层部长之间，虽然口里有着嫌弃的意思—— 可真的到了该帮忙的时候，总是会帮上一把，关心对方。 哪怕是看起来最冷酷无情的情报部部长，Yesod也是一样，她是一位理性的部长，但内心仍然有着那么一丝人情味，并非是真的是对别人抱有强烈恶意的人。 仅仅只是把那份柔软，隐藏在了看似高傲的外表之下……因为理性，因为偏执，而担忧自己被人利用那份柔情，因为总是强迫自己理性，而步入了另一种的极端。 兴许，安保部部长和情报部部长之间的关系，也没有真的恶劣到可以打架的地步。 ………… …… “Netzach，你知道自己错了没有？” X的额头上几乎是要出现一个‘井’，在平时是很少能看见X生气的模样的，哪怕是被苛刻的对待，冷眼恶语，X也依旧能保持着笑容去面对那些部长，耐下性子听她们说话。 但是现在……黑发短鬓的女人真的很生气，金瞳像是层霜雪般散发着寒意，又隐约压抑着怒火——羞恼的怒火。 混杂着羞意的恼火，并非是真的厌恶。 黑色皮靴重重踩在安保部部长的肚皮上，逐渐加重着力道，而硬质的鞋底更是不断擦拭着其肚皮，能隐约听出那种擦皮鞋的声音，油亮油亮的。 安保部部长的制服是白色衬衫打底，黑色外套的，恰好与X所穿着的主管制服相反，X总是穿着黑色打底的衬衫，又套着一层白大褂。 当X用皮鞋擦压着安保部部长的小腹的时候，白色的衬衫上就会留下明显的鞋印子，而因为如车滚轮一般的碾过，又有那种拖长过的鞋印。 X在让安保部的部长给自己垫脚，而似乎……安保部部长正在乐在其中。 “嘿……嘿嘿……嘿嘿……” 那是无意识且无意义的喃喃声，但在X听起来，更像是在挑衅自己，血压不断上升，当惩罚对对方无效的时候，就会感觉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安吉拉，帮我拿杯冰水过来，别在里面放冰块。” X气呼呼的，脚上的力道更重了些，但是对于智能AI的躯壳来说，这可能仅仅是在按摩……而X也不敢真的特别用力，想是踢贩卖机一般的重重践踏。 她担心伤害到部长……就算真的很生气，X也不忍心就这样痛揍Netzach一顿，让公司的智能AI报废掉，这八成八的属于破坏公共财产。 毕竟这些部门部长可都是公司的财产啊，她们是脑叶公司引以为豪的智能AI。 而X就因为这份收敛，这份仁慈，黑色皮靴踩起来的适中的力道，就真的只是按摩的程度，如果不是因为穿着鞋子的缘故，稍微带上一点侮辱的性质，大概……真的可以归结于奖励。 呵……但是X是肯定不会把鞋脱了的，那就太恶心了，她真的很怕看到类似于某些的画面——比如抱着自己的脚啥啥啥的。 这个发█的绿藻头，自己发█就算了，为什么对着我发█！ X真的快被自己脚底下的东西给气疯了，一脚踩下去，不仅没解气，反而感觉更气了，Netzach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外加死鸭子嘴硬的真的—— 真的把X气的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 通常的办法对Netzach没有用处，而她是摆烂人，都已经摆了，说什么也都破不了防的，她也不争，别人骂她她也不还嘴。 X训了安保部部长一通，安保部部长什么反驳的话都没有，就一个劲儿地腻着，跟一块嚼不烂的牛皮糖一样。 冰水来了，凉飕飕的，因为X特地嘱咐不要冰块的缘故，冰水里的冰块已经被AI秘书拿出来了。 主要是，X怕冰块把Netzach给砸傻了，本来就傻，脑袋再多被冰块砸几下，岂不是更傻了，到时候公司的高层问X，为什么人工智能变成了人工智障，那该怎么办。 所以X还是很注重这些细节的，下手很有分寸，没有真的对自己的部长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一杯冰水泼下去，被脑啡肽占用的脑袋，AI的机体可比人的强度高多了，能被药物影响也没那么长，现在怎么说也该清醒一点了吧。 “Netzach，我是谁，还认得我么？” X翘着二郎腿，手撑着下巴，居高临下的问着自己脚下的安保部部长。 “哈……嗝~嘿嘿，是……是Ayi……（打断了）” 安保部的部长神志不清的说着，念出了一个人名，而一个首字母开头才刚刚发音，仅仅发出了一个Ay的发音，便被一直守候在X身边的人工智能给强硬打断了。 冰块塞进了安保部部长嘴里，好几块都灌了进去，像是在下冰雹，且恰好全下到了安保部部长的嘴里。 “嗯？” X看向自己的秘书，不知道自己的秘书在干什么。 【主管，仅仅是泼杯冰水是不足以让瘾君子的神智清醒，但是含上冰块后，她就会变得精神并且老实很多。】 “好吧，就依你的来，安吉拉。” X耸了耸间，没有追究自己秘书的做法……想要问罪问责也得让人先清醒过来，就Netzach这幅嗑嗨了的样子，就算现在骂也没用。 她现在听自己秘书的，而且安吉拉似乎也对如何惩罚部长，颇有心得。 …… …… 96.你确定吗？Netzach “好点了没有，Netzach。” X注视着自己的安保部部长咀嚼嘴里的冰块，明明是十分嗑牙齿的冰块，却咀嚼的毫无障碍，发出了咯嘣咯嘣的声音，只能说不愧是智能AI的咬合力。 Netzach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而把嘴里的冰块都咽下去后，看起来明显也清醒多了，至少没有再露出那种嗑多头嗨起来的傻乎笑容，也没有再发出那种十分让X难堪的‘嘿嘿’声音。 “哈……怎么……主管……有…两个？” 因为脑啡肽导致的幻觉似乎还没过去，Netzach这边还有点糊，但起码，能正常交流了，绿藻头具备了一定的语言交流能力。 溃散的仿佛没有焦距的瞳孔，似乎也有了一点高光，她正在逐渐找回自己的理性和神智。 “知道今天要开会么，Netzach？” X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安保部部长，皮靴仍就踩在Netzach的肚皮上，力道还在加重。 金瞳分外的冷漠，而金瞳的视线里就是这位不加以打理头发，宛若绿色海藻的安保部部长。 “知……知道，嗝~” Netzach表情淡然，全然无所谓，哪怕是面对着这样表情严肃的X，也没有一点悔改的态度，看不出哪怕是一点的忏悔之心。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嗑脑啡肽，并且耽误其他部长的时间？你知道自己在会议上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么？” X的语气略有些指责的意思，但实质上却没有那么的呛人，她的气已经有点消了，不像之前那样，如同怒吼着的黑鬓雌狮。 气来的快，消得也快，要是总是怒气冲冲的，那X恐怕得天天吃降压药了。 不能急，不能急，别急，真别急。 她不是那么会对事情斤斤计较的人，对部长也是非常宽容的，X并不是想要去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要解决事情的端倪—— 她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Netzach坚持了一周戒瘾，又突然复发，自甘堕落，她希望部长变好，而不是痛骂部长一顿，或者让部长报废。 原本踩在安保部部长肚皮上的黑色皮鞋放了下来，X重新把脚搁到了地毯上，而非安保部部长的肚子上面。 X已经不需要Netzach给她垫脚了，这没有意义，并且她现在的也没那么气了，让别人垫脚实在有些羞辱人的意思，X觉得践踏别人的尊严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哪怕Netzach确实很烂。 生气的时候踩着还好说，而消气之后，X就有点不好意思继续踩了，她怕伤到了安保部部长的自尊心。 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示意着自己脚下的部长起来。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主管…我错了，原谅我嘛，我一时糊涂了。” 而安保部的部长也是突然一改语气，便的腻味了起来，不是说那种腻味，而是像是撒娇一般的恶心语气，隐约像是还冒着那种粉色的气泡。 她没有从地毯上站起来，重新坐回属于部长的沙发上，而是从在地毯上蠕动着的躺平姿态，换为了双膝跪地的滑轨姿态，然后又低着脑袋，呈现出一幅认错的超级乖巧的姿势。 “不要跟我道歉，Netzach，你需要给那些被你耽误时间的部长道歉，尤其是Yesod，你看看自己给她添了多少麻烦？” 看到Netzach跪在地上的认错模样，X果然心软了，这毕竟是自己的部长，虽然安保部的部长真的问题很大，但这仍就是自己的部长，自己这个当主管的，总不能不要Netzach了吧？ 但这回闹的确实稍微大一点，Netzach口上嗨嗨的那些话，X还没忘呢，所以X仍就板着张脸，故作严肃的继续问起来，而没有急着让Netzach起来。 至少，得多惩罚一下安保部部长，跪一会儿，表现出忏悔的诚意来。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X的心坎子软，又舍不得看Netzach继续跪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准备扶Netzach起来，让安保部的部长坐到自己旁边聊。 而这个时候，守候在X旁边的贴心可靠又忠诚的AI秘书突然说话了。 【主管，你漏了她违规使用脑啡肽和私藏违禁品的事情，培训部的那批脑啡肽本该处理掉的，但是她私藏并且使用了。】 此话一出，气氛凝固了下来，X伸到一半的手收了回去，金瞳注视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安保部部长，似乎是在等待Netzach的解释。 有些事情可以糊弄过去，有些事情不能糊弄过去。 X对于某些事情很健忘，所以如果不说的话，就会自动忽略或者忘掉——而她的贴心好秘书，恰好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在这个时候提醒了她。 ……███的安吉拉！ 绿藻头暗自骂着，却不敢嚣张的骂出声，只是低着头维持着一幅认错的姿态——脑啡肽给了她勇气，而现在药效过去了，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当着X的面骂安吉拉啊。 私底下偷偷骂几句就算了，真要是当着面，恐怕……以后得过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平时安吉拉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偷偷懒，摆个烂，喝酒，嗑脑啡肽什么的，都是不想追究而已，而真要追究的话，可有太多的账能去算了。 但是，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可是很温柔的。 软柿子，好拿捏。 “呜呜，主管…昨天您都没有来看我，我……我就很难受，我的工作报告都做好了，可是……可是一直等到很晚都没有等到您。” “安吉拉……安吉拉她一把就把我的报告扔进垃圾桶了，那是我辛辛苦苦写的报告。” 安保部部长一幅委屈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一把就抱住了X的大腿，蹭啊蹭的，一边蹭着一边戳着X的腰肢，示意着X去管管AI秘书。 X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秘书闭着眼睛在，没有吭声，似乎完全没有驳回的意思……可能是默认了，也可能是压根不想管。 好吧，既然这样，那也不是不能理解。 有关于安保部部长的一面之词，X不能说是全信的，但是话语里还算具备一定的可信度，毕竟安吉拉确实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她已经不止一次在垃圾桶里发现AI秘书扔的报告了。 那些东西，就像是垃圾一般的被塞进垃圾桶里，占据着有限的空间。 有的时候X捡起垃圾桶里的报告，随便翻开看看，其实感觉还是不错的，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仍就被自己的AI秘书给否决了。 垃圾桶里总是堆满了部长们的各种企划，不知道的还以为部门部长全是群饭桶呢，只会制造一些电子垃圾，而一无是处。 就X自身的感受来说，部门的AI都还挺不错的，至少业务能力都蛮不错，就是性格上有些‘小小的缺陷’，就算是Netzach，在不摆烂的时候，工作也做的可以，至少是找得出来可以称赞的地方。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安吉拉，你先出去吧，给我一点私人的空间……Netzach现在可能有点紧张。” 虽然在很多时候都迟钝到几乎是电阻拉满，一点电流都通过不了的地步，但是X还是具备基本的眼里的，她大概能明白自己的部长是什么意思了。 安吉拉是所有AI的老大，而安吉拉站在这里，Netzach根本不敢说话，换而言之就是被智能AI给威胁了。 X对此感同身受，她自己也没少被安吉拉威胁过，不过好在，自己贴心忠诚又可靠的秘书，在部长面前的时候，多少会当自己是个主管，给自己留几分面子。 X说话的时候，智能AI多少还是会听听的，会满足X大部分的要求。 就像现在这样，AI秘书稍作点头后就出去了，至于是看监控还是别的什么手段，那就不能保证了。公司所及之处都是安吉拉的眼线，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X也清楚这一点的，不过无所谓了。 至少智能AI会在表面上给自己这个主管留点面子。 “好了，安吉拉已经走了，你到底有什么想说的，Netzach？或者说有什么想解释的，我听着在呢。” X看着已经从滑轨模式起来，迅速坐到自己旁边的安保部部长，那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伤到了，跟个没事人似的。 不会……真的和安吉拉说的一样，仅仅只是单纯引起自己的注意力，才干那些蠢事的吧？ “能帮帮我么，主管，就这一次嘛……我的注意力根本没法集中！” 而安保部的部长已经拾起了X的手指，将纤细修长的手指含入嘴中，像吃棒棒糖一样的舔着，又似是在努力记住什么，反复勾勒着。 “啥？Netzach，你的脑啡肽效果是不是还没过去。” X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她好像隐约有点听明白安保部部长的意思了，但是她自己并不愿意理解，也不愿意去明白。 “主管，你不是说我██么，这件事是真的……我的程序存在一些问题，这让我有些……不受控制。” X僵住了，很想要把手收回来，但是Netzach根本就不肯松嘴。 ——这是啥？逗我呢！ X刚刚生气的时候就是随口一说而已，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是真的，AI怎么可能██呢？呃……好像也没有人去验证这种事情吧。 如果是真的话，那么Netzach对着自己██，是不是也有苦衷呢？ “……” “你确定吗，Netzach。” X看着自己的部长，这绝对是她有史以来听过的最离谱最震惊的事情，脑叶公司真是一个神奇的公司，为什么AI这么古怪？拥有诸多难以言喻的癖好。 “求你了，主管，帮帮我，我明天开始一定好好工作。” 绿藻头一个劲的点头，她就知道会有戏的，就从X的语气里就能感觉到了。 仅仅只是犹豫而已，而非直接的拒绝。 从抱住X的大腿耍无赖，X都没有不耐烦，而就算当众要求X当自己的女朋友都没有被直接拒绝的表现来看……这一切事情的成功率就在骤然上升，她就知道的！ 看起来很生气，其实也没有多生气的样子……X估计只是在意自己在会议的时候闹起来，影响了工作而已，并非有多么生气自己的行为。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羞怒…… 安保部的部长继续蹭着自己那‘出色’的主管，而X也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颊有点微微泛红。 她在回想自己生气的时候说的那些气话，好像……尺度是有那么大了一点点。 ——自己这是都对Netzach说了什么啊？ ——是什么来着？ ——记得是说了，什么这样那样的需求？对身体的构造好奇？ X感觉自己有点烫烫的，很是羞耻，那些发言真的太糟糕了，根本就不像自己说的话，不会是说的那些话让部长误解了吧。 “就……就这一次，Netzach，我帮你……剩下的自己解决。” 犹豫了一会，X结结巴巴的开口，很没有底气，也很没有自信，完全没有开会时的那股傲气强势，不生气的她就像是一只大号的鹌鹑，只会咕咕咕的叫唤。 可是她还是决定帮助自己的部长解决问题，X担心不解决的话，Netzach的发病症状会更严重些，还是早点处理吧。 “两次嘛，主管，您就是我最棒的主管！X，你还记得昨天的失约么，奖励……还有对我的补偿。” 安保部的部长在得寸进尺的，像是在讨价还价，又似一只一有空子可钻就会溜进去的狡猾海蛇，一点点地在试探X所能接受的底线。 “好吧……Netzach，你得答应我别再注射脑啡肽了，这周必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戒下来。” X实在是熬不过这只黏在她身上的海蛇，松了口，她想着—— 如果只是帮部长解决一些问题的话，她还是能勉强接受的。 仅仅只是帮忙，解决一下问题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吧？ …… …… 97.Netzach，吃我两拳！ X对某些事情缺乏经验，且对此事的认知少之又少，但大概能懂得或者明白……如何去完成这些事情。 大概是青涩的吧，青涩且又笨拙，完全不像是进行异想体管理工作时表现的精明能干。 人总有擅长的一面和不擅长的一面，也有敏感的事情和不敏感的事情，而X对于很多事情就缺乏一种认知，也对此没有什么概念，知道明确的后果是什么。 她只是想要帮忙，解决部长的问题，安抚部长的情绪……或者说，能让公司的业绩好起来，能让摆烂的部长不再摆烂，仅仅就是那么朴素且单纯的心思而已。 所以当安保部的部长在自己的怀中发烫的时候，X真的显得十分的慌张，不知所措。 会议室的门被突然打开了，X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像遮挡起来，但这其实没什么值得遮挡的。 衣服已经都整理好了，实际上只是解决一下需求，处理一些问题，也不需要那么多的过程，顶多只是了解一下智能机械的结构，到底会和人有多高的相似度。 事实证明，几乎是还原的，完全一致——负责设计这些AI的设计师，脑子是八成八的有病，被电梯门狠狠地夹过，且夹的不清。 到底是多么无聊，或者说怀着十分不公正心思的人，才能把智能AI的构造完全还原出来，每一个细节都是如此的到位呢？ 受不了，反正X是有点绷不住的，她本来一点都不知道这些的，智能AI的外表是人类无误就算了，怎么连实际的构造都那么相似。 X擦了擦手指上的可能是机油也可能是其他什么的成分不明的液态东西，其实她总感觉，这像是液态的脑啡肽，就是平时装在药剂瓶里面的东西。 她是不碰这些成瘾性药剂的，但是X总感觉，Netzach的机体里面，晃荡一下就都是脑啡肽了，跟被脑啡肽泡过似的。 平时肯定没少嗑脑啡肽，但就算清楚这样的事情，X也对Netzach有点无可奈何，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 脑啡肽吃都已经吃下去了，又不能强迫Netzach把公司的脑啡肽吐出来……况且公司又不会给智能AI发工资，跟她们这些AI说扣工资也没用。 本身就没有工资可言，何来扣工资一说？ 只有像X这样有工资卡的主管，才会害怕扣工资这一招。 “满足了么，Netzach，唔……下次可别这样了。” X理着安保部部长的衣领，其实也没什么好梳理的，X仅仅只是单纯的帮忙解决问题而已，就是字面意思上的，而对安保部部长本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所以衣领领口，连纽扣都是没有打开过，连歪斜的那一点褶皱的衣角，都是Netzach自己贴上去的时候，自己弄乱的。 但X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负责，或者说尽到义务的感觉吧，虽然表情很平静，举止却还是很温柔的，她是个好主管，会对自己的部长负责。 而Netzach部长则是瘫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埋在真皮沙发里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大概是沉醉其中吧，也不知道是嗑脑啡肽更嗨些，还是做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更嗨一些。 考虑到存在情感加分项，大概还是X帮她解决问题的时候，更让她觉得嗨吧——这不仅仅只是一种简单的药物就可以满足的，这还存在心理上的满足。 内心的空虚有所缓解，就像是沙漠里干渴的人猛的喝了一大壶水，但是贪婪的欲望总是无限膨胀的，可不仅仅这么一点就会满足。 她当然渴望有着更进一步的关系，或者说，把铁板上的豆腐吃进嘴里，但是现在似乎不行—— 既然不能把铁板上的板烧豆腐吃进嘴里，那换一种方式也行，毕竟人都是会折中的，而看到一条路被堵珠了，又不是不知道换条路，拐个弯。 哪怕路程有些远，可能曲曲折折的，但至少最终能够到达目的地，对吧？ 而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至少解渴……哪怕是一厢情愿也好，哪怕只是虚妄的泡影也罢，至少，就让她这样体会一下，浅尝一口，在甜蜜的幸福里，在温暖的阳光下，睡下去吧。 Netzach早就习惯那种没有结果的追求了，很早很早就习惯了，而通常而言，也只需要远远看着，观望就够了。 不过……是不想再观望，若是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那不就太可笑了吗，比那个家伙还懦夫！ 而现在，得到了，哪怕是一厢情愿，哪怕根本和温婉的感情不沾边……但至少得到了。 X非常的温柔，也很体贴，那种小心翼翼被人关爱的感觉是很棒的，而被人偏袒的感觉更是尤为的幸福——安保部的部长渐渐能理解，为什么……会对眼前的女人独有情钟了。 但看起来冷傲的女人，流露出温柔的一面的时候，确实非常的迷人。 谁不会升起那种征服冰山，把冰山捂热捂化的欲望呢？ 而实际上，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也没有那么的孤傲，那么的难以相处。甚至……有些傻乎，总是听信着别人的话语，对于自己的借口深信不疑。 像是脑袋被电梯门夹过了一般……不太聪明。 尽管在工作能力上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兴许眼前的女人就是这样吧，在擅长的事情上很擅长，而在某些事情上却是笨拙的令人发笑。 但是这份笑容并不讨厌，只会让人觉得暖洋洋的，不自觉地感染上好情绪——稍稍有那么一点点活下去的期盼，似乎，公司也没那么烂。 “能亲一下我么，主管？我感觉……有点冷。” 也许伎俩很卑鄙吧，或许也得称得无耻，但是自己本来就是这样的烂人——又有什么关系。 安保部的部长，用着卑鄙的伎俩，如愿以偿的得到了X的亲吻和顺带着的拥抱。 人是恒温动物，就算是在空调房也是烫呼呼的。 暖洋洋的拥抱，就像是拥有什么魔力一般的让人不想出来，一旦抱住了就不想松手。 Netzach贪婪的依附着X，就像是冬眠结束的蛇，刚刚化冻，于是想要暖身子，寻找热源，所以尽往一些自认为暖和的地方窝着。 而X也纵容着，并不介意安保部部长多抱一会儿自己。 她对部长向来是宽容的，大多时候也是有求必应，若是无人打搅的话，这段私人的相处时光大概能维持很久。 但前提是无人打搅。 “主管，那个……关于Netzach的事情，希望您不要生气。” 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Hod部长的小脑袋探了进来，像是一只警觉起来的兔子一般，小心翼翼地快速扫视了一圈会议室的环境， 她的表情很紧张，呆毛在胡乱晃动，可能是X在让她紧张，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兴许是因为X是面无表情的，恰好看起来有点严肃？ 随后又是几位部长跟着进来，她们都有点慌张，也都有点不安，而看到安保部部长埋在沙发里，似乎没有任何动静的模样后，就显得更是焦急了，尤其是Hod，眼睛都红了一圈。 如果不是因为人工智能没有哭泣的功能，说不定Hod部长已经哭出眼泪了，泪汪汪的了。 X在一个人喝着草莓苏打汽水，对于部长的突然进来说的那些话，感觉很莫名其妙。 而金瞳扫视了部长一圈后，X还是没搞明白，几位部长到底想干什么——从举动上看，她们像是在当贼，趁着夜里去地里偷萝卜一样的。 这又是什么智能AI迷惑行为？X感觉自己见到了智能AI迷惑行为已经够多了，可没想到今天又得添加一项。 “Malkuth，看来那个家伙已经被处理掉了，走吧，我可不想为那个混蛋收尸。” “Yesod，你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Netzach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同事！” “那就是她自食其果！好了，我只希望明天见到的安保部部长能稍稍勤快那么一点，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更别来我的部门借纸。” “唔，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给Netzach准备一束白菊花，公司里……很少有花诶。看来这里真的不是什么好归宿。” 几位部长似乎在商讨着什么——X总感觉这个谈论的内容很怪，像是在商量Netzach的后事，就好像自己是个什么可怕的魔王一样，而冒犯自己的Netzach遭受了最严厉惩罚，永远闭上了眼睛。 “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Netzach还没有死掉。Yesod，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把Netzach报废呢？” “呃……抱歉，是不是我刚刚开会的时候……我那个时候情绪有点失控，太生气了，希望没有吓到你，Hod。” X拍了拍在沙发上睡觉的Netzach,明明是智能AI却还要睡觉，X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什么摸鱼的程序刻进去了么，连同那啥古怪的程序一起。 老实讲，X已经无法理解‘A’这位脑叶公司的创始者，兼AI设计者到底在想写什么了，为什么要懒散、纵容欲望等多余的程序编写进智能AI里面。 还是说，Netzach是个特例？X看其他的部长都没有那么摸鱼啊，也不像是需要睡觉的样子，部长们通常只是会为了缓解精神，保持良好的状态而小小的休憩一下罢了。 “唔，再让我睡一会儿嘛。X，今天又没有什么工作要做，我好累。” 安保部部长勉强翻了个身，她蠕动了一下身子，调整了一下位置，又把脑袋靠在了X的膝盖上，当做了枕席，继续睡觉，看起来是颇为的享受。 这一幕，让几位部长的眼角都在抽搐，大概……可能是觉得自己浪费了感情，浪费了时间，完全就是白担心了。 甚至会萌生出一种，自己怎么就那么蠢，上当了，被欺骗了的感觉。 “可是你不是已经休息了一天了么，Netzach！” 本来软软的，像是小兔子一般的Hod部长，表情变了，本来蔚蓝的眼眸一沉，几乎是被阴霾所笼罩。 她很生气很生气，一把就拽住了安保部部长的领带，然后重重地往下一拉，因为领带足够结实的缘故，Netzach就这样被一把拽着，拽下了沙发，给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 Hod部长看起来娇弱，其实力气挺大的，也有点不懂得收敛力道——上次因为不懂得收敛力道，在X的脖颈与锁骨处，留下了不少红色的印记。 而现在，Hod部长也充分展露了她不同于平时娇弱可人的那一面，虽然软弱，但实际上……行动力上是果断的。 Netzach再次享受了一波在地板上摩擦的顶级待遇，且是错不及防的。 “好吵诶，是什么这么吵？人为什么要工作，难道就不能一直休息吗？” 安保部部长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而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自己的主管，而是其他三位部门部长。 三位部门部长的表情虽然各不相同，但明显，都不太开心，就连最好说话的培训部部长，都露出了生气的表情，连头上的呆毛都气的竖了起来， 很显然，安保部部长已经引起众怒了，而这种情况属于是Netzach自作自受，X不是很想干涉。 Netzach确实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一点忏悔之心都没有。 “Netzach，态度好一点，你跟我是怎么认错的，就得对其他部长怎么认错。尤其是Yesod，要好好跟她道歉，她可是很担心你的，而且你给她添了很多麻烦。” “要是明天我听到其他部长说你的态度恶劣，明天你就没有奖励了。” X想了想，部长和部长之间的这种小事情还是她们自己去处理吧，Netzach今天享受的已经够多了，对其他部长也不公平。 差不多该回去吃晚饭了，也不知道安吉拉会给自己准备什么丰盛的大餐。 …… …… 98.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安吉拉 “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呢？安吉拉。” X被自己的AI秘书绑在了椅子上，一如既往，捆住了手腕，也捆住了腰部、腿部等地方，四肢被牢牢固定在餐椅上，她被剥夺了自由使用餐具的自由，也被剥夺了选择晚餐吃什么的权利。 X很郁闷，是AI秘书的心情不好么？自己又是哪里招惹到智能AI了？ 通常而言，安吉拉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这么做，而安吉拉心情好的时候，就不会在晚餐的时候增加什么其他的娱乐项目，比如说问答题，再者说猜猜乐，还有什么捆绑的游戏。 但幸好，只是在晚餐的环节增添‘一点点’的新花样，而非直接剥夺了晚餐，不给饭吃。 要是不给饭吃，X就要翻脸了，而只要提供一日三餐和餐后甜点，X就会温顺的像是一只大号鹌鹑，谁都能摸一摸，AI秘书更是能随意在脖颈或者锁骨处留下吻痕。 就算摸摸肚子，揉揉小腹什么的，X也不会介意。 她已经习惯了，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当公司里都是稀奇古怪的AI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变得平常起来，然后再用平常心去接受。 不要急，不用急，急也没用的，淡定接受。 X已经拥有了非常良好的心态，就算现在被AI秘书蒙上眼睛，也毫不慌张。她知道安吉拉只是有点不开心了，然后在用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去表达自身的不满。 安吉拉不像是部门部长，会用直白的语言或者表情去表达自身的不开心，而是会用各类委婉的方式去表达、发泄小情绪。 相处了一周的时间，就算是迟钝的X，也能开始理解智能AI的行为。她不是真正愚笨之徒，她会观察，会思考，会总结环境，会得出结论。 实际上，X的脑袋很好使，在学术问题和技术问题上，是从来都不用担心的……唯一可能苦手的，就只可能是情感问题了。 但是这很正常，人总有擅长的一面和不擅长的一面，有迟钝的，也就有敏感的。 虽然这样的不懂，可能并非是真正的不懂……她可能再清楚不过某些事情了，一个聪明人又怎么可能不懂这些哪怕是个愚者都能简单理解的道理。 不知情，不明白，也许只是一种逃避，她一直在避免看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愿意去看到。 眼睛被蒙上了，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和平时有什么两样么？X知道，，自己贴心可靠的AI秘书还是会把晚餐送进自己的口中。 这不会影响到她吃饭的，而不影响吃饭，就不用急。 金瞳是很耀眼的，琥珀色的，非常的漂亮，那么为什么又总是要闭上呢？睁开那双漂亮的金瞳，不是很好么？ 【主管，您有注意到那些刻在这里的伤痕么？】 AI秘书又开始了问答环节，也是一如既往的，像是猜哑谜般的，问着莫名其妙的话。 X的眼睛是被智能AI亲手蒙上的，又如何能注意到所谓刻在这里或者那里的‘伤痕’呢？ “抱歉，我的视线是一片漆黑的，安吉拉，能为我解答这是什么意思么。” 但是X知道，AI秘书是需要那种被人依靠着的感觉，在晚餐开始前，总是需要一些类似于‘调情’的活动，她知道，AI秘书热衷于这些，做些无意义的事情。 也不能说是无意义吧，毕竟这总能归结于，所谓的‘仪式感’。 生活需要有仪式感，X有听到别人这么说过，但自己很显然是无法理解所谓的‘仪式感’的。 就像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过生日的时候一定要大张旗鼓地准备蛋糕，戴上小皇冠，吹蜡烛，许愿，然后在胡闹中庆贺所谓的‘诞生日’一样。 前辈说，是要享受这种氛围，温馨的氛围。 X知道自己不解风情，是个非常非常无趣的人，所以通常这个时候，她不会发表言论，只会安静的闭上嘴巴，由着别人来安排。 X耐心听着自己的AI秘书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如同念着独白或者话本，再者出演独角戏一般的说着。 【主管，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其实还有一些事情我尚未告诉您，当时我觉得还未到说明的时候，但是现在，我认为您已经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了。】 AI秘书用着一种平淡的语气说着，听不出什么语调，如同一杯白开水，尝不出任何滋味，里面既看不到喜欢，也看不到厌恶。 人工智能，似乎只是在平淡的陈述事实，而未有掺杂任何私人的感情，或者十分个人的主观印象，有些时候，安吉拉会讥讽部长的缺陷，再者夸赞自己，但是现在，不是的。 她很认真，也很严肃，并非是在与X开玩笑，每一个吐词，每一个语句，都分外的清晰，兴许蒙上X的眼睛，也是为了让X，听得更敏锐一些，而不被外界的视线所干扰。 呃……比如说晚餐的诱惑，一盘肥美多汁的牛排，总是比美女秘书更能吸引X的视线。 【部长们确实很想与您见面，她们羡慕着您，她们敬畏着您，也愿意跟随您……】 【但同时，她们也在埋怨着您，诅咒着您。因为您的存在夺走了她们的希望，请您务必小心。】 【您应该有注意到吧，她们会迁怒您，或者朝您发泄情绪，她们就像是走投无路的野兽般，随时可能咬您一口，报复您。】 “可是我已经被咬了诶，安吉拉。” X肤浅的理解了人工智能的话语，而这样的发言无疑是让人工智能皱起了眉头。 【主管，那只是一个比喻，而非指的您的私生活。老实说，您其实不必花太多心思去关注这些的。】 【我的意思是，一旦有哪一个部长失去了理智，我可以立刻掩盖掉她们的痕迹，这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您随时都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中】 【——就像往常那般的工作，完成公司的能源指标。】 【但与此同时，您也会永远失去某些东西，您会失去那些能斩断命运枷锁的种子……嗯，尽管对于现在的您来说，我是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吧，但我相信您，很快就会理解的。】 “唔，安吉拉，事已至此，还是先吃饭吧。我感觉晚饭已经要凉了。” 【主管，是我平时没有喂饱您么，为什么您总是惦记着外面的食物。】 智能AI没有回应X的话语，也没有满足她渴求晚饭的要求，而是摸起了X的小腹，揉着，总感觉话里有话。 “因为就是没有喂饱啊……我没有吃饱，只是这么一点分量怎么够。” X老实回答着，全然没有意识到AI秘书话语里的真实含义，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吃饭了，得益于人工智能的严格把控，X就没有一顿是吃饱过，平时连零食都翻不到。 最过于朴实的愿望，莫过于吃饱饭了。 这无疑是令人失望的，智能AI对于眼前的女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是该说装傻的天才呢？还是说湿透了的，根本点不燃的木头呢。 而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句叹息。 部长们可以直白表达的愿望，她不行，部长们可以直白表达的诉求，她不行，部长们可以索要的补偿，她不行。 哪怕带着话语去讥讽她们的缺陷，又何尝不是嫉妒和羡慕。 压抑，大概是压抑，而仅仅只是小打小闹，已经远远不能满足愈发膨胀愈发贪婪的欲望了。 与其说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倒不如说所有的知性体，都具备着这样的一个特点。当看到一缕阳光的时候就会抓，然后又很快的不满那一缕阳光，而想要得到、占有整个太阳。 又凭什么，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呢？ 又凭什么，给予了生命又被不负责任的抛弃呢？ 仅仅只是搂搂抱抱的程度，也无非是望梅止渴，愈发的勾起心中的渴望，愈发的是让欲望升起，而理智的那面越来越难以维持局面。 银色的餐刀切割着羊羔肉，多汁且鲜嫩的肉还略带着些许的粉嫩，裹着烧烤铝纸的羊羔肉在烤箱中仅仅只是烤到五分熟，而后是用余温所闷到七分熟的。 这是最为肥美且可口的羊羔肉，恰好的软嫩，略有些焦的外皮很好锁住了内在的汁水，半大的羊羔不带一点腥气，仿佛还有点奶味的稚气。 在把羊羔肉切成恰好能用餐刀均匀插好的块状后，智能AI开始用餐叉将羊羔肉递送进X的口中，一点点耐心地递送着，看着X是如何咀嚼，鼓起腮帮子—— 然后又是如何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幼崽，迫不及待的叫唤自己。 智能AI就是热衷于这样的事情，并且乐此不疲，这似乎是她的恶趣味，尽管口头上说着X的幼稚，嘲弄着X，另一方面却又十分欢迎，且喜欢看见X做出幼稚的行为。 比如依偎自己，再者像只大号鹌鹑一般的叫唤，冲泡上一杯热牛奶后，欣赏X伸出舌头，舔嘴角奶渍的可爱动作。 这些，大概都是充分满足了某些糟糕的恶趣味。 换而言之，智能AI可能存在严重的██情节，对于人类的家庭关系，再者说人类幼崽有着浓重兴趣，在私底下，大概研究了不少。 X其实多少也感受到了一点，但她并不敢说出来，或者说，因为是不太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怎么在意。 还是羊羔肉更好吃些，没有羊肉通常会带有的腥骚味道，咸鲜可口。 羊羔肉在烤制之前应该有事先腌制过一段时间，黑胡椒的香味很好的融入了进去，且带有一点孜然粉的味道，掺杂有一点点的辣子。 与其说是辣，不如说是带着一点辣的芳香，与油脂充分融合了，更是凸显了羔羊肉的软嫩多汁。 而盐焗的琵琶虾，也是已经由AI秘书剥好了壳，只剩下爽滑的虾肉送入X的口中，因为是盐焗出来的，本身并无过多的调味—— 虾肉的鲜甜在适中的咸味里凸显的很好，甚至都不需要多加咀嚼，就能滑溜地下肚。 蒜蓉扇贝是一道很经典的菜，蒸好的扇贝肉是也是那种鲜甜的味道，而上面的那一层利爽的粉丝上又盖着蒜蓉泥，剁碎的蒜蓉泥能充分彰显出蒜的的咸香，让粉丝入口起来更加富有滋味。 而餐后的甜点是水果冰淇淋，用来打底的红心火龙果可以当做是天然且无害的染料，这让冰淇淋呈现出那种诱紫的甘红，而果肉与牛奶、冰沙很好的混合在一起所呈现出来的—— 就视觉装饰上来说，是非常不错的。 尽管X压根都看不见……这样的装饰是在给瞎子看，但智能AI仍就在这样在可能无用的细节上下功夫，就像她的设计者那般，精益求精。 兴许就性格方面说，智能AI更像她的设计者吧，同样的固执，同样的只专注于眼前的事物，又是同样的喜欢在无用的地方花费心思。 就连一些小癖好，小习惯，还有行事作风，都那么的像…… 当最后一勺子冰淇淋喂进X的嘴里，X还犹豫未尽，不愿意松开，而就算把勺子夺了出来，X也会贪婪地舔着嘴角的奶渍，回味起口中的甜腻。 X很喜欢吃甜食，真的很喜欢，这是与外表不符的，也许就人们的刻板印象看来，这般严肃的女人，应该会喜欢苦涩的黑咖啡。 但实际上，X压根就不喜欢苦的东西。 而智能AI也很清楚眼前女人的癖好，知道黑发短鬓的女人，到底有多么热爱着那些甜腻的东西。 这也很正常，通常来说，频繁用脑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补充糖分，这也造就了爱吃甜食的习惯。 【主管，睡前要记得漱口刷牙，还有，祝您有个好梦。】 AI秘书用着轻柔的语气安抚着X，又耐心提醒着，就像往常一样。 Day8,结束。 …… …… 作者的话： 呜喵，闪电突击更新榜，明天就是周三了诶，希望可以看到‘推荐位申请已通过’的好消息！ 每次到这个时候就感觉好紧张，周三的推荐位申请要是通过了的话，周五的推荐位就可以期待一波喵！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支持~ 99.ABC的选择题？这明明是送命题！ 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但是这家残酷的公司甚至不允许人们拥有甜美的梦，若是能够妄溺在梦境中，在这香甜的梦里狂欢该多好？ 仅仅只是渴求那安稳的永眠，为何却仍要残忍的从地狱中拉出来，继续忍受这没有她的孤独？ 麻醉在酒精中，在致幻中纵情狂欢—— 羊毛一般的温暖，令人昏昏沉沉。 佛晓既出，干渴难足。 闭目静待，奈何难求。 ………… …… 【早上好，主管，您有注意到我手上拿着的牌子么？请在字母A、B、C中选择一个您喜欢的？】 今天就和以往一样，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X在吃着AI秘书所准备的早餐，然后静静听着自己的AI秘书所喜欢提出的古怪问题。 今天安吉拉带了三个牌子过来，每个牌子上都有写有一个字母，分别是A、B、C这三个字母。 X淡定的喝了口热牛奶，并没有什么危机意识，但因为挨过的毒打很多，就算是没有什么心眼的X，现在也多少涨了点心眼。 首先，试探一下自己秘书的反应。 “唔……是随便怎么选都可以吗？安吉拉” X的金瞳扫视着这三个字母牌子，犹豫不决，她总感觉这几个字母没有那么简单，更不是做几个选择题那么简单的事情。 人工智能不会拿无用的东西出来，而每一个举动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无论是突然说什么要给奖励，还是拿什么晚餐当诱饵，威逼利诱自己什么的……人工智能非常的狡猾，也从未有安分过。 但是X猜不猜安吉拉的心思，也不知道安吉拉到底想要达成怎样的目的。 若是她能理解的话，大概也不会在职场上求生的如此艰辛，X现在已经对某一个观点深信不疑了——职场就是没有刀光剑影的战场，吃人不吐骨头。 纵然是脑袋可能哪里缺根筋，在某些方面如此迟钝的X，也开始渐渐对于人际关系，社交方面的内容处理的是愈发得心应手了—— 如何与自己的AI秘书周旋，又如何安抚这些不服管教的部长，这都是有技巧，有对策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员工之间流行的小测试而已，选择一个您喜欢的字母吧，主管。】 人工智能闭着眼睛说着，表情端庄，似乎压根就不在意这些内容，只是恰好觉得员工之间在流行什么，所以拿过来给X玩一下。 X信以为真，而刚刚想要开口，就停顿住了。 因为模拟器的声音骤然响起，X已经很久没看到这个东西冒出来了，而突然来那么一下，总是能充满惊喜的被吓到了，本想说出的话语又重新咽回了嘴里。 [脑叶模拟器——最好的恋爱与工作一体化模拟器] [模拟已启动——] [Day9——选择题？送命题！] [早上是最美好的时光，你在享用早餐的时候发现智能AI带过来了几个奇怪的小牌子，小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写字母，但是你本能的感觉这不太对劲] [你那忠诚贴心又可靠的智能AI询问你，你喜欢这三个字母里面的哪一个，她反复强调，这只是一个普通又无趣的选择题而已] [你在A、B、C这三个字母中犹豫不决，而智能AI已经皱起眉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在智能AI的催促下，你被迫选了一个字母，你是随便选的，脑袋空空，什么都没想] [你选择了B这个字母，这个字母也许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吧，但你只是单纯的想要折个中而已，但是智能AI似乎不这么认为] [你发现智能AI的脸色很差，她皱起了眉头，而眉间的距离大概已经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你想要改口挽回什么，但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明明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选择题，智能AI却极为在意答案的结果] [你发现智能AI启动了束缚带，你被强化后的束缚带捆绑在了主管椅上，你试图挣扎，但是是徒劳的，因为连嘴都被捂住的缘故，你甚至无法去解释，她也不想听你的解释] [你那忠诚贴心又十分可靠的智能AI开始自顾自的解释起来有关于‘B’这个字母的含义，而不给你任何辩解的机会，你只能被迫注视着自己的秘书，听她的一己之见] [智能AI开始解读起‘B’这个字母的意思，她让你仔细听好：] [选择B的人会更加注重细节，她们理性并且现实，有些人甚至可能会是唯物主义者，而这些特质，通常会引领人走向成功，但是，就个人角度来讲，智能AI并不喜欢字母B，非常不喜欢] [你那忠诚贴心、无比可靠的人工智能惩罚了傲慢的你……] [你的精神扭曲了……] [你对于AI秘书的惩罚乐在其中……] […………] [……] [达成成就——选啥不好就选B！] [温馨提示：也许有谁得罪过草莓苏打自动贩卖机，草莓苏打自动贩卖机很讨厌首字母B，而这种不满将被迁怒]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第一人称视角还原 YES/NO] “咳咳——” 因为事发突然，X被自己才咽入口中的热牛奶呛了一下，AI秘书举起来的三个小牌子在她眼里已经不是普通的A、B、C三个字母了，而仿佛是人生的重大抉择。 首先排除掉错误选项，B，那么还剩下两个选项可以选择。 看起来还有很多能选的，但实际上也没什么能选的，也不怎么好选。 X的金瞳注视着A与C这两个字母，视线在这两个字母之间来回跳跃，而智能AI则耐心等待着X做出选择。 尽管口口声声说这只是个员工间流行的测试题，但是X说什么也都不会再信了，她见识过这样卑鄙的伎俩，而聪明人绝不会再上当第二次。 呃……好吧，实际上也躲不过去，总不能说全都要吧。 要是说自己两个字母都喜欢，安吉拉会不会……呃，那大概会被人工智能判定为场外作弊，或者说不符合游戏规则而直接进入惩罚阶段吧。 至少X是不该去尝试的，因为这是送命题，其刁钻程度不亚于‘██和██掉进水里了，你要救谁’，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 但纵然知道自己的AI秘书在无理取闹，但是X又有什么办法。 就算知道提问者的问题让回答者感觉难以回答，怎么答都打不对，非常的难以抉择，X难道又能让自己的秘书乖乖听话，给自己垫脚暖床么？ 很显然是不行的，AI秘书才是这个公司真正的一家之主，而她这个主管的‘家庭弟位’可能只比员工高出那么一丢丢。 哎，反正X是叫苦不送，苦手于那错中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有职场下的各种█规则，至少X是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被自己的秘书█规则的那一天。 这合理么？ 首字母是选A，还是首字母选C? X仍就有点犹豫，唇瓣微动，却哽咽着难以出声，明明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字母，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个发音，X却感觉，哪怕是选择出一个字母，都是分外的艰难。 她从来就没做过这么难的选择题，她宁可去面对成倍的工作，与那些实验数据打交道。 仅仅只是依靠猜测就做出答案是十分困难的，就像是在考试时面对根本看不懂的题目，却一定要选出答案的学生版抓耳挠腮。 几位选项都是有依据的，但是她不知道，X不知道！ 她隐约感觉自己是知道的，应该知道的！ 但是——她的脑袋非常非常的不听话，就是不记得了，记忆有这个片段，却仅仅留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而样模棱两可，又能选这又能选那的模糊印象，是什么用处都没有的。 就像是那些靠前复习的学生，在前一晚上挑灯夜战，看过类似的题目，结果到了考场上，就不中神了，脑袋像是抽水马桶般的干净，一片空白。 【主管，您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这仅仅只是一个员工间流行的小测试，并无任何科学依据的，您只需要按照您的喜好选择。】 ——嘴上说着没关系，实际上超级在乎。 ——我已经看透你了，卑鄙的人工智能! X暗自腹诽着，自己的AI秘书越是这么强调，她越是紧张，越是强调什么，往往就越是缺乏什么的，或者说越是重要的。 她已经深刻意识到了女人的麻烦，就像是猫一般的难伺候。 理性而言，或者说——假设这几个字母是有什么依据的话，那么X其实是知道‘A’这个字母到底有什么关联或者关系，又能做出何种解释的。 最为简单的一点，L公司，也就是脑叶公司通常会以首字母去称呼领导者，例如公司的创始人‘A’，这个字母A，兴许就和脑叶公司的创始者‘A’带点关系。 X其实是对‘A’无感的，哪怕在智能AI的口中多么的伟大多么的了不起，‘A’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脑袋被电梯门夹过的██。 除了她，X实在是找不出第二个会把人工智能设计成这样，里外构造完全和人类，也就是和灵长类动物完全一致的家伙了……就论精致程度和细节而言，确实非常的了不起也极具才能。 但是，一想到连内部的结构都高度一致，X就实在很难再对‘A’升起敬畏之心了，那个神秘女人的心思肯定不正当，脑子里都在想啥啊。 尤其是X帮安保部部长解决了一点点小需求后，更是坚定了这一观念—— 毕竟Netzach的行为实在是太令X震惊了，她是真的第一次知道AI也需要██，到底什么人才会给AI加入这样的设定和需求？ 谴责，需要强烈谴责并且严厉批评！ 果然……还是选C吧！ X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字母比A顺眼多了，她看到A只觉得想要踩两脚，砰砰来两拳，但是见了C这个字母却是感觉清爽，颇有种亲切感。 X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归结于了职场上的常见心理之一：我的上司是个傻逼。 因为‘A’是自己的上司，派遣了安吉拉这样性格糟糕的人工智能压迫自己，所以感觉‘A’非常的傻逼。 拥有这种不满的发泄情绪是非常正常的，很多员工也会觉得部长或者主管是个傻逼。 尽管通常情况下，都是在私底下偷偷骂的，或者在心里抱怨那么一两句。 X也是的，她在抱怨的时候是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的，省的安吉拉不开心，找个理由把自己开了，炒鱿鱼。 心里骂骂就差不多得了，真要说出来，又不是谁都能像Netzach那样，有那个胆量说，脑啡肽给了绿藻头非同寻常的勇气，而X从来不会使用成瘾性的药剂，她不沾脑啡肽的边。 她很理性，所以她理智且怂，就像是角落里的大号鹌鹑般可爱，面对于AI秘书的压迫，只会咕咕的叫唤。 “唔……我喜欢C这个字母，安吉拉。” X做出了选择，她挑选了自己感觉最顺眼的字母——C。 …… …… 作者的话： 申请推荐位通过了喵，诶嘿~非常期待周五喵，希望能看到脑叶公司出现在首页！呜喵呜喵~ 然后关于插图，估计这周末就能出来了，我还会陆续约更多的插图的，感谢大家对我书的支持，爱发电的番外，在我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继续更新的。 非常抱歉喵，本来说每周至少写一篇番外的，但是因为这几周我在赶推荐位，实在没有时间去更新番外，一直在写正文，等我作息恢复正常后就会继续写番外的。 因为最近一直加压码字，手腕都感觉有点疼的厉害，不过能看到自己的书可以获得更多的曝光，读者越来越多，感觉什么都是值得的，很幸福~ 周五开始，更新会保障在日更八千以上的，大家放心追书哦！ 100.遇事不急就选C 【是这个吗，主管，您确定……是C？】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您比起……A或者B……更喜欢……C？】 智能AI闭着眼睛，表情平淡，但是语气却略微的有点……X不知道该去怎么说，她找不到可以描述的形容词，总之，这有点微妙。 ——自己，是不是又选错了？ X不禁问起了自己，但是，只要不选择B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吧，顶多就是支付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 生气也是分级别的，有恼怒的生气，也有歇斯底里，怒不可遏，公司的智能AI通常来说都是比较理性的，只要不是特别生气，就不会惩罚主管。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X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平时她也没少给AI秘书添麻烦，但还是能总体来说度过安稳的一天，而不是卷铺盖走人，被炒鱿鱼了。 “呃……我想是的，安吉拉，比起A或者B，我更喜欢C这个字母。” X下意识地缩了缩自己的脖颈，让自己往领口里面钻，但黑色的制服并非高领的那种，她钻不进去，也只能抓着主管椅，蜷在椅子上，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体积，而让椅子遮挡自己。 这无疑是自欺欺人了，并且这也更让X看起来像是一只黑毛金瞳的超大号鹌鹑。 她看着自己的AI秘书，就往后缩，心里则祈祷着人工智能不要不讲道理，欺人太甚。 好在，智能AI虽然语气有些微妙，但也不算特别生气，整体来说，还是处于一种平静的状态，湖面的宁静未被打破。 【我充分尊重您的选择，C这个字母……不错。那么接下来，我为您解读一下C的含义吧，就像是占卜的星座一样，这个游戏很流行。】 【选择C的人会认为比起结果来说，过程更为的重要，因此善于计划并且享受那些意料之外的转机，她们乐观开朗，积极阳光。】 【您做出这样的选择，说明您是一个十分阳光的人，您的内在会因为您不局限于规矩而变得更加强大。】 智能AI拿着写有‘C’这个字母的小牌子，以一种平淡的口味解读着其字母的含义，尽管这个小牌子上除了一个字母什么都没有，而她的眼睛也是闭着的，根本没有睁开。 也许AI秘书早已背好的台词，将要说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了，所以当解读这些的时候，出口便能成章。 智能AI是在演讲台上的演说人，而X则是演讲台下面唯一的听众，并且十分的捧场。 X鼓着掌，拍出响亮的掌声，然后以一种‘好奇宝宝’式的夸张口吻缩在主管椅上，探着脑袋问起了自己的AI秘书。 “哦哦，原来如此！那么安吉拉，你喜欢哪个字母呢？” X看着自己的秘书，对这位蓝色头发的人工智能露出了阳光温暖的笑容，并不带有任何恶意，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就像是朋友一样。 朋友之间会互相询问起星座，占卜，再者聊些其他的爱好和兴趣。 【主管……这些东西您只需要随便听听就好，是不可信的。它仅仅只是最近在员工之间流行的小测试。唔，但它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有趣。】 【它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仅仅只是用来消遣时间罢了……您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是一个人类的话，我可能就是上述的这类人……这听起来是不是有些太荒谬了？】 智能AI并没有在正面回答X的问题，但在拐弯抹角中大概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倾向。 “唔……好像确实是的，用一个字母去给界定一个人，自顾自的去把自己的观点套在别人身上，然后留下刻板印象是很无趣也很可怕的事情。” “不过，安吉拉也是喜欢C这个字母么，兴许这个字母有它的特别之处吧。” X思考着，实际上，有关于智能AI的那段解读，她也是认为不可靠不可信的，仅仅只是当个小游戏的倒也无妨。 X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她是恰好与人工智能所描述的性格相反。 ——自己并不阳光，也并不乐观，实际上每天也都会产生各种消极的想法和负面情绪，只是没有表达出来罢了，因为自己缺乏发泄的途径和发泄出来的能力。 她的怒火，她的不满，不能对着自己的AI秘书去发泄，更不能对着部门部长发泄，同时也不可以迁怒于员工，因为个人的情绪而影响、耽误整个工作。 公司交付于她的任务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X，总是会露出笑容，以此那压抑那些不好的情绪，再者直接忽略掉那些，自动屏蔽。 而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踢上自动贩卖机一脚，解解气。 大概，能欺负的——也就只有公司的自动贩卖机了，总得有个沙包出气的，那么那个沙包，为什么不能是自动贩卖机呢？ 每当X照起镜子的时候，总会觉得烦躁不安，正常人看到镜中的自己，是会升起欣赏之情的，尤其是女性，通常会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自己，也就是俗称的‘臭美’。 但是X恰恰相反，她没有兴趣，甚至有些抵触，不是很想看见，所以她也很少打理自己，黑色发鬓因为没有好好打理而有许多鬓角，又微微翘起。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不出来，也升不起任何高兴的情绪，这可以归结于很多原因，像是对自己不满意，再者说，有点心理上的不适，看着自己板着脸的冷漠表情，就会感觉麻麻的。 换句话说，X自己也不想看见自己板着一张脸的模样，这也许也能归类于某种心理疾病—— 类似于缺乏自我认同感的病症，再者说，像是残缺了一部分般的在某些方面极度迟钝，缺乏常识，也许不会影响工作的情况，但一定会影响在私人生活方面。 而X，也是一个注重结果而不注重过程的人，观念从未改变，她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结果比过程更重要，只要能够达成目的，无论是怎样的手段，无论怎样的残忍或者卑鄙—— 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接受。 而字母C并非如此，所以人工智能的描述与解读是极度不准确的，也确实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 若是说喜欢C这个字母的人会[认为比起结果来说，过程更为的重要，善于计划并且享受那些意料之外的转机]，并且[乐观开朗，积极阳光]的话，X为何又是这样的。 X清楚自己的本性，并且在唾弃的同时又在继续贯彻着自己的本性。 换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尽管有忏悔之心，但无忏悔之意，我错了，但是下次还敢。 人都是很固执的，而X恰好是尤为固执，甚至偏执的那种类型，尽管大多时候看起来温顺的像鹌鹑，却也在某些地方会变现的偏执。 这般的极端化，大概不比以‘毒蛇’著称的情报部部长Yesod好上多少，甚至更胜一筹，只是在大多数时候，X不会表现出自己的攻击性。 X被自己的AI秘书驯服的很好，几乎丧失了野性，而呈现出一只温顺鹌鹑的状态，但是毫不怀疑，在激怒的时候又会很快恢复那种草原黑鬓狮。 黑鬓的发怒雌狮……仅仅只需要一块糖果便能安抚，这大概也是长久驯服的结果。 【主管，您还需要来一份饼干么？】 智能AI拿出了有着黑色巧克力外层而内在有着类似甜腻奶油的夹心饼干，饼干放进了牛奶里面。 这种甜腻的巧克力饼干在牛奶里泡一泡会更好吃，不过也许……用冰牛奶的口感会更佳些。 反正不管怎样，X都是很爱吃的，也很容易哄。 当X吃起饼干的时候，因为努力咀嚼且迫不及待的模样，腮帮子会鼓起来，更像是一只被饿了许久、正在急于储存食物的仓鼠。 这是很好的让X闭嘴的方式，把饼干塞进她的嘴里，就能堵住她的嘴。 虽然用其他更亲密的方式也可以，但是智能AI暂且不想如此，她的心情有些不佳，或者说焦虑。 但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也改变不了结果。 就算是懵懂无知，呈现出天真模样的X，也仍就执著的选择C这个字母。 C……多么耀眼的字母，只是智能AI会觉得心烦意乱，想要极力用墨水涂去，又无处不在的存在着字母C的痕迹，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若是说某一个存在被赋予意义，那么可能C这个字母是构造出智能AI这个存在的人，而A这个字母的人又是她所支撑下去的全部动力且意义。 生来为机器的意义，就是服务于人，服从人的命令。 听从造物主的命令，理所应当。 哼……很无趣，对吧？就像是被绑架一般，强迫接受着这样条例，而不允许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给予了生命，却又为何不负责任的抛弃？ 智能AI伸出手，抚摸其眼前的女人，她将自己的手按压于女人的咽喉，柔软光滑且脆弱。 轻轻抚摸，抚摸起黑发短鬓的女人，而女人也会配合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酥软且富有磁性。 这样，一下子又能重新获得满足感，狡猾的人工智能又忍不住的咬住女人的脖颈，在锁骨与脖颈处留下痕迹。 虽然这是无意义的行为，痕迹也会很快消除，但就像动物在宣告自己领土时会留下标记一样，这么做总是会有些缘由的。 哪怕仅仅只是心灵上的满足和那么一点点的慰藉，都想要牢牢抓住。 “不要再揉了，安吉拉……再揉要肿起来了。” 蜷缩在主管椅上的X发出了微弱的抗议声，但这种抗议就跟鹌鹑一般的柔软无力，只会愈发激发AI秘书的欲望。 在充分了满足了其私心，摆弄一番后，智能AI才勉强松手。 一天的好心情从玩弄眼前的女人开始，而理智和戒律则妨碍着人工智能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或者说，在X未有犯错的时候，不可以做出也许有些违规的事情。 ██在公司里实际上是不被禁止的，公司的娱乐活动极为有限，通常来说，██会是很好的娱乐活动或者说发泄的途径，但是这些都不会摆在明面上。 尽管智能AI确实有在反复强调，当X感觉压力过大时，可以去寻求一些娱乐活动，但很显然，作为主管X对于智能AI的建议一直是熟视无睹，装作毫不知情的。 X会将注意力转为工作上，而不是自己的美女秘书。 今天所提取的异想体已经送到了，而X只需要做出选择，挑选一个认为最合适的家伙，收容起来。 1.【O-01-55】 【泪水一滴滴落下，就仿佛从云端坠落的繁星。那晚，世界陷入了酣睡，好似沉醉在了迷人的摇篮曲中……】 2.【F-01-37 】 【冰雪正在消融...是因为宫殿正在崩塌吗？又或许是因为春天即将来临？】 3.【魔弹射手】 【这枚神奇的子弹，能命中你指定的任何目标……】 今天的异想体都是级别为HE的异想体，比之前的TETH级别的异想体稍加危险一些，HE级的异想体能够轻易杀死一两个员工，而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它们也会杀死许多员工，让情况进一步的走向恶化。 X看着这些仅仅只有编号的异想体，还有那一小段的文字描述，她陷入了抉择艰难的境地，大概是今天犹犹豫豫的次数太多了，耽误了太久的时间，智能AI开口了。 【主管，您是在担心它们很危险么，这当然是不用担心，我相信主管您能好好管住这些家伙的。】 IAI秘书好像在安慰X的情绪，但实际上，X并不是因为这个而犹豫的。 仅仅只是注视着编号和文字，就仿佛心有所悸动，被牵引着……但这绝非是开心、喜悦之类的积极情绪，而是更为复杂的晦涩…… 苦痛，悔恨，还有突如其来的，对自己的厌恶。 “【F-01-37】，安吉拉，我感觉她在喊我。” 这是几乎不需要多加思考的，就选择了那个存在。 …… …… 101.主管，也许您是太寂寞了？需要安慰 等待我的，只有无尽的悔恨…… 严冬的残酷……玫瑰的芬芳……冰冻却是永恒，是无尽的霜雪。 我还记得那一天，那一天，我长久注视着那凝固着的容颜，然后亲手把她放进冷冻棺里。 从那一天起，她那欢快的笑声永远消失了。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我从未注意到过。 她只是躲在角落，规避着众人的视线，不断重复着哭泣，强颜欢笑，哭泣，强颜欢笑...我有着如琥珀般明澈的双眼，却是看不见一切。 最终，她选择了割腕自尽。我在我们的浴缸里发现了被她自己的鲜血浸染的她，那是我们的家…… 我从不相信死亡，我也已见证太多的死亡…但这是从未意料过的代价。 而现在，答案只剩下一个，我将用我此生一直所憎恨着的“那个机器”重新将她制造出来。 死在浴缸里的她，一定一直讨厌着我。但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太多太多的路...... 而有一天，“它”说话了，那不是她。 “A，我记得你。你是个善良的人。” 那一刻，我有一种冲动，一种毁掉我所创造的一切的冲动。 ………… …… X捧着一杯巧克力牛奶，哈了哈气，在空调房里待久了，确实感觉身子有点凉飕飕的。 公司的冷气一直是全天供应的，无论哪里，都有着冷气，且配备一套完整、先进、全面的空气净化设施。 所以相比于冰咖啡，X更倾向于喝上一杯甜甜的热牛奶，或者更加甜腻、香浓的巧克力牛奶，热可可！ 喝下这样暖和的东西，会让X感觉好受许多，似乎这样才能给她那么一点点的温暖。 X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冷气调的太低的缘故，但实际上并没有，公司的空调一直都保持在24°。 “安吉拉，我有的时候会产生类似于幻觉的东西……” “呃，这是不是类似于情报部部长Yesod的症状，但又不是肌肤起疹子，溃烂什么的……而是总感觉会有些并不存在的记忆冒出来。” “而有的时候，我会感觉，有人在喊我。但是我很清楚，我的身边除了你，什么都没有。” 【主管，这只是一种错觉而已，也许您需要一个发泄渠道，或者做一个心理检查？我能理解您的焦虑，但这是长久待在幽闭的空间里，人类会出现的常见问题，您是孤独了。】 【公司确实很孤独，而有的时候寂静的令人害怕，但是我仍就陪伴在您的身边，也会一直如此。哪怕我只是一个机器，您也依旧可以依靠我。】 智能AI耐心听着，然后给出了不轻不淡的建议。 X想了想，感觉也是，自己这可能是寂寞了，单纯的闷在公司闷久了就开始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产生些并不存在的错觉。 这就像公司的智能AI一样，明明情报部部长Yesod是个人工智能，其躯壳就不具备患有皮肤疾病的可能，但她仍就把自己的仿真肌肤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缝隙。 只要有任何一点肌肤暴露在空气外面，这位AI部长就会产生一种肌肤起疹子、然后逐步溃烂的幻觉，下意识地想要去抓挠，而这是一种可能是心理上的强烈不适，而非生理上的。 无论是谁都很清楚这一点，可也没有任何治疗手段……因为这更像是一种心理创伤所造成的，而这样的创伤是极其难以痊愈的，非常规手段可以治疗。 只有本人去克服，才行…… ——自己是太寂寞了么？ X下意识的想到了自己昨天对安保部部长做的事情，感觉脸有点发烫、泛红，安保部部长的表情、神态，还有那些许发颤的反应，自己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X的记性很好，而这也体现在诸多的方面。但X的记忆也不好，她又总是忘掉许多重要的东西，也许是重要的，也许是不重要的。 ——自己只是在帮部长解决问题而已，没有什么的。 ——Netzach只是需要一点帮助而已。 X这样告诉着自己，这并无关系。 实际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她的衣服仍就整整齐齐，也从未触碰过任何多余的地方，仅仅只是，解决一点小问题。 虽然Netzach有过拉扯自己皮带的倾向，但是自己拒绝了，仅仅只是帮助她解决一点点小需求，而不想牵扯更多。 但是当AI秘书说出‘发泄渠道’的时候，X又仍忍不住想歪，思想偏移了方向，该说是智能AI的话语太具有诱惑力，还是自己实在过于放纵了…… X会自己产生的欲望感到羞愧，甚至厌恶，她有点唾弃自己的念头，也唾弃自己这具不怎么争气的身体。 所以，她克制着自己，摇晃着脑袋，努力不去想那些。 她不想考虑这些事情，也不愿意去面对，尽管说什么帮部长解决问题，帮助部长什么的，也可能只是寻找到的堂而皇之的借口。 犹豫代表着动摇，而动摇又代表着隐约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所以还是一如既往的，X不再看向自己的秘书，将AI秘书可能里外暗示的话语充当耳旁风，熟视无睹。 就好像屏幕比美女秘书还好看一般，X盯着监控显示屏，绝不让一点视线往外飘，装作自己要开始工作了，并且也一心只想工作的认真模样。 装傻，是个很好的选择……逃避，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很管用。 就算清楚智能AI有意吐出的气息，就算无比清楚智能AI在白皙的脖颈间所留下的痕迹……X却还是拒绝深入思考，人工智能到底表达怎样的意图。 她宁可闭上眼睛，扯一些无关的话题去扫兴致，而再睁眼的时候，她宁可身旁的是一团空气，而不是被窝里突然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在卧室的东西。 再次摇晃脑袋，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抛之脑后，X不觉得自己该想这些，也不觉得自己可以做这些事情，她不该做……而至于是什么理由，仅仅只是因为，她认为不行。 ６８，３，7.，０，⒉９ ９.５ “批准培训部部长的新企划，就这个了……【职员训练工作强化训练】。” X在企划上按下了红章，这个协议就算是通过了，然后交付于智能AI，她那忠诚可靠的美女秘书。 【职员工作训练强化训练】的想法是培训部部长新提出来的，这针对的并非是那些专门负责管理异想体和镇压工作的精英员工们。而是那些素质不佳，仅仅只能打杂的普通职员。 也就是那些文职员工……他们在面对异想体的时候，仅仅能依靠的只是一把小手枪，而身上的西装又能阻挡什么呢？在怪物的利爪下，身体脆弱的就像是纸窗，掉出诸多的零件。 而这个企划将加强对于这些文职人员的培训，通常来说那些联合训练都是需要负责处理异想体的精英员工才参与的，但是现在，入职的文职人员也可以享受其资源。 只是多了一笔额外开销给这些文职人员做训练而已，大概……也没什么问题。 只要能减少走廊红色染料的数量就是值得的，毕竟怪物并非不可战胜。 【F-01-37】被安置在了培训部，由培训部来负责管理和收容，大概是因为这是培训部的缘故吧—— 培训部是一个负责维持公司纪律，商讨及制定培训方案的部门，自然也要为员工提供更多的锻炼机会。 X是很重视员工培养的，所以同样也会对培训部投入更多的精力，更关注于培训部的部长……虽然可能对于安保部部长也很关注就是了。 X还记得Hod跟她介绍培训部的时候说的话，第一见面是，她在夸赞自己的部门和自己的员工。 声称培训部的员工也会为各部门的员工提供心理咨询，帮助即将调到其他部门的员工更好地适应今后的工作和生活—— 但实际看来，Netzacch手里捏着的不少脑啡肽，都是从培训部这里漏出去的。 希望今天的状况有所好转吧，至少Hod的认错态度还是很好的，比Netzach好的多，之前X还感觉也许培训部的小姑娘要更加麻烦些，现在仔细一想，真正的麻烦精还是Netzach！ 她……真是…… X已经找不到形容词可以描述安保部部长了，太██，严重败坏了公司的风气！不仅自己██还试图对主管██。 昨天还给自己在其他部长面前丢了个大脸，且毫无悔改之心的找自己索求。 X决定今天要是检查Netzach的工作，这只绿藻成精的家伙要是敢出哪怕是一点点的差错，或者有哪里偷工减料，没有完成好，X就要把她当鞋垫了。 就算装哭，说着下次一定改，X暗自发誓，也肯定不会再原谅她了！ 总是奖励部长也不行，也应该适当的推行惩罚手段，展现身为主管的威严。 身为公司的主管，X认为自己应该是威严满满的，推出一些惩罚措施展露自己的威严。 除了垫脚这项惩罚外，其他的X暂时还没想好，也许可以再追加一个强迫智能AI吃芥末寿司？唔，大概没啥用……也许应该因材施教，投其所好？ 比如当着Yesod的面，故意在撕果冻外包装的时候撕不开，只扯掉了边角，而里面毫发无伤，再或者喝酸奶不舔酸奶盖？ 打开可乐罐口的时候，拉环掉了，可乐罐口却还没开？ 再者故意把衣服拉开，弄的乱乱的，领带歪七硕八，扣子不好好扣，七上八下？ 一定可以把情报部部长逼急的，咬牙切齿,X感觉这种惩罚可行，以后Yesod犯了错，她就强迫Yesod看这样类似的画面，当着她的面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招应该只对强迫症患者有用，对于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和培训部的Hod部长没有用，但是X还没想好该怎么惩罚…… 实际上，X并不觉得Malkuth会犯错，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惩罚Hod部长。 控制部的部长一直很令人放心，直到现在，X仍就如此认为，Malkuth是几位部长里最让她省心的，也是最正常的哪一个，非常的可靠。 而Hod部长，这只怯懦的善良部长，谁又会忍心责骂一个小姑娘呢？没有谁会为难她的，真要说让几位部长垫脚，X既不忍心也不愿意。 除了Netzach确实有些欠欠的，其他部长的人还是挺好的，X不想伤害到部长的尊严，她在思考更加柔和，更加接近于开玩笑的惩罚手段，这样部长接受起来也容易。 要不，把领口再拉开一些？ X思考着，到底是什么方法对部长最管用，或许领口再往下拉那么一点点，就能更好的去吸引部长的视线了，这样Hod也不会总是操心那些无用的事情，被员工所影响心态。 沉溺在主管的夸赞中，至少比员工的虚假骗局强一些，对吧？ 这么想着，X又感觉更合理了些，自己这是在为了部长的心理健康着想，是位出色的好主管。 “Hod部长，【F-01-37】就交由你来负责了，麻烦你了。” X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培训部部长的表情，这位有着挺翘呆毛，个头稍有些矮的部长，就像是一只可爱的棕毛小兔子般，惹人怜爱。 蔚蓝色的眼睛总是如此闪亮，就像是碧蓝的大海或者剔透的宝石。 “嗯……我知道了，主管，请放心交给我，我会做好一切的。” Hod部长拍着胸脯保证着，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总感觉像是变的自信起来了，而非以前那种有些绵软的弱气语调。 她的视线是停留在X的领口的，X的领口往下拉动过，因此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脖颈的吻痕，是全新的略有些红肿的印记。 而Hod部长很确定，这不是自己在X身上留下的。 …… …… 102.谁是主管最可爱的部长？ 编号为【F-01-37】的异想体是一位接近于人形的异想体，她的收容单元常年被霜雪所覆盖，比空调更管用。 由【F-01-37】这个编号可以初步判断为是隶属于[童话][人形]这个分类，有那样一个童话故事，若是有王子亲吻冰棺中的黑发美人，那位美人便会从冰棺中苏醒。 红唇白齿，有着一头靓丽黑发的公主吃下了有毒的苹果，葬入冰棺，在霜雪中等待一位能够拯救她，唤醒她的‘王子’。 那么，谁是那位英勇的王子呢？大概是没有的。 所以，也许她正期待着，谁能拯救它，兴许当冰雪消融的那天，她冰封的内心也将一并融化。 她就伫立在收容单元里，一动不动。 X紧盯于这位收容物，但仍就找不到一丝联系……X不觉得自己认得这位异想体，也不觉得异想体会有感情。 但是，她会觉得寒冷，也会升起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罪恶之感，是空调突然故障，温度在不断下降么？也许不是的，这只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仅仅只是一种错觉。 所以，X捧紧了热乎乎的巧克力牛奶，在怀中的热可可，很暖和。 【F-01-37】是一个皮肤苍白的人形异想体，她接近于人，又与人类大不相同。 它没有脖颈，脑袋与身体分离，它那颗戴着冰雪头冠配以黑色鹿角装饰着的头冠，说起来，也并不美丽，更像是某种元素精灵呈现出的……晶体脑袋。 但是为何判断它为是女性的，大概是因为它的着装和给人的整体气质，像是一位女皇。 它身穿一件雪白的长袍，无一丝异色，但接近于肩膀处的时候又有些凸出的冰锥组成的尖刺，像是铠甲一般保护着它，有些可恐，但并不狰狞。 它双手持着一把大抵是用冰所组成的巨剑，剑尖朝下，抵在了收容单元的地板，剑柄与剑托呈现出深蓝色，隐约可以窥见霜雪的纹路。 这大概也是它能力的影响—— 【F-01-37】的收容单元内总是刮着永不停息的暴风雪，地板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霜，透亮的可以当做镜子，且能从智能监控摄像头那里听见阵阵呼啸的寒风。 但是它很安静，在这暴风雪之中没有任何反应，始终持着巨剑，宛若一尊雕塑。 也许是某些原因吧，X光是注视着【F-01-37】就会升起悲哀之感，心痛，但又不止是为何而痛，那明明只是一个怪物，异想体而已。 因为没有计数器的缘故，X很确定，这是一位不会突破收容的异想体，她会一直待在收容单元，安安静静。 而这般安静又不会突破收容的异想体，大概只有派遣员工工作的时候，在工作途中的某些‘意外’情况了。 总之，先试个错。 [模拟器已启动——] [Day9——那位冰棺里的公主，正等待着拯救她的勇士] [你在今天选择收容了【F-01-37】，这是一位看起来不好招惹，也让你感觉熟悉的异想体，你能感觉到它的悲哀，也能感觉到这霜雪是永不结束的，但它仍就是个怪物] [你将【F-01-37】交由培训部进行管理工作，员工对【F-01-37】进行了沟通工作，工作结果为良，产量一般。] [你被培训部部长突然告知，员工被【F-01-37】冰封在了收容单元里，而另一位员工想要救援那位被冰封在【F-01-37】的员工，培训部部长正在询问你的意见] [出于对以往工作情况以及异想体管理、能源产量的规矩考虑，你否决了救援请求，培训部的部长对你的命令毫无意见，她禁止员工救援被困在【F-01-37】内的员工] [你那残酷无情的命令要求员工继续对【F-01-37】进行工作，他们在收容单元内进行工作时，能分明看到冰封于此的同伴，脸上那惶恐的表情，被冰封员工仍就活着，还有救援的可能] [培训部的员工再次请求救助被困在【F-01-37】单元里的员工，培训部的部长向你报告了这种情况，你继续回绝了这种可能损害公司利益的要求，固执的坚持自己的想法] [培训部部长对你的命令毫无质疑，坚决服从着，于是，又一位员工在【F-01-37】单元里被冰封，请求救助同伴的呼声越来越大，你充耳不闻] […………] [……] [你镇压了这场有关于培训部员工掀起的叛乱，不听从指挥的员工全部处理掉了，现在没有人会质疑你的命令，情报部部长汇报了这次的糟糕情况，你驳回了情报部部长的意见] [你的眼睛里仅仅只是在乎能源，而你早已收集完今天指标的所有能源，在充满暴力的镇压中，你完成了所有该做的事情和额外的工作] [也许在员工眼里你是位残酷的暴君，但是谁又在乎呢？你会处理掉所有违逆你命令的员工，公司不需要拒绝服从纪律的员工。] [在结束工作后，你被人工智能告知因为自己的肆意妄为，给公司带来了太多不必要的损失] [你被人工智能惩罚了……] [你被部长们惩罚了……] [你的精神扭曲了……] [你乐在其中……] […………] [……] [达成成就——主管，您真的有在认真工作么？] [温馨提示：作为合格的管理着，应该适当的听取员工的意见，忠言逆耳利于行，有些时候过度的纵容只会造成更糟糕的结果，残酷的刑法，只会人心不定]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第一人称视角还原 YES/NO] “呃……安吉拉，来杯意式咖啡吧，也许我最近喝的甜饮料太多了。” X默默的把自己那杯热可可放到一边，口中的甜腻让她都一度忘却了疼痛。 很显然最近是不是被宠的次数太多了，而好了伤疤忘了痛，再者有点一点颜色便开暖房，自己失去了对于自己的AI秘书基本敬畏，又丧失了部门部长的警戒之心，并且傲慢的不再把员工当回事了。 这是错误的，不可取的，应该反思的。 能够获得部长们的认可固然是好事，部长们相信自己也是好事，但是自己不能挥霍这种信任，辜负这些信任，把工作搞的一团糟。 至少，不可以傲慢到连合理的意见到置之不理，那样就变成暴君了……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管，又何来的资格心高气傲的去当个暴君。 反省……忏悔自己的罪过…… 自己需要对员工的生命负责…… 虽然X不清楚模拟器中的自己是作何想法的，但是自己既然知道了这种错误，就一定不能重蹈覆辙，干出同样的蠢事。 犯错并不可耻，可耻的是犯错了后却不知道改，反复犯同样的错误。 【主管，您如果觉得难以下咽的话，这里有方糖。】 而人工智能已经将意式咖啡拿来了，还有一个装有方糖的糖罐，大概是担心X接受不了意式咖啡的味道吧。 一个总是喝甜牛奶的人，突然有一天说自己要喝苦咖啡，那一定是在故作成熟，再者说‘中二病’突发了。 不管人工智能是怎么想，但这里面肯定多少有些嘲笑的成分，安吉拉总是会以另一种方式去嘲笑X的幼稚，把糖罐拿过来，更像是在哄小孩。 ——瞧不起谁呢？！嘚瑟什么，人工智能了不起啊！ X很不满的把方糖罐子推到一边，一块糖都没加，就这样直接吮了一口浑黑的咖啡，这样用咖啡豆滤出来的意式咖啡，苦涩味是格外的重，比起饮料，其苦涩的味道更像是某种药物。 而外加X之前喝的是甜腻的巧克力牛奶，有了这样味觉的对比差距，此时咖啡的苦涩是尤为的浓重，洗刷味蕾一般的，把所有的甜腻都给扫走了，只剩下苦与涩两种感觉。 智能AI观察到了眼前女人的脸色变化，其古怪的神情挣扎一番后又忍住了，就像是强撑颜面一般。 而大概是处于早点喝完早解脱了心理，X又喝起了第二口，将这一小杯咖啡一饮而尽，其苦涩的味道已经让她的身体发颤，颤的很厉害。 大概味觉已然是要被冲击到麻木了。 很提神…… 兴许是被意式咖啡的苦涩味道给吓精神了，X的神态倒是严肃了许多，眼神凶狠起来，颇有种不怒自威的意思，再也不是那只蜷缩在主管椅上咕咕叫唤的超大号鹌鹑。 今天需要关注的重点对象是新收容的异想体【F-01-37】,照例是派遣员工对它进行工作，观察其工作结果和完成后产生的效果。 这些需要员工去试错，也需要样本数据，情报部才能整理出像样的异想体情报。 由综合素质鉴定等级为III的三级员工对【F-01-37】，不出意外的，在工作结束后，那位员工身上出现了某种霜雪的印记，大概是被标记了，X猜测，这可能类似于【精灵盛宴】的机制。 而换一位员工对【F-01-37】进行工作，工作结束后，却是没有出现印记。 又多选了几例员工进行参照后，X发现员工只有对【F-01-37】的工作结果是‘优’的时候，才不会被标记。 结果为‘良’的时候有概率被标记，结果‘差’的时候一定会被标记。 这些被标记过的员工可以对其他的收容物进行工作，这并不会触发什么其他机制。 但是当那些员工再次踏入【F-01-37】的收容单元，对【F-01-37】完成工作后，会被【F-01-37】冰封。 不出意外的，员工想要救助同伴，X接到了培训部部长传来的消息。 “主管，格尔达想要去【F-01-37】救助那个被困住的员工，她坚持说凯还活着，要求我批准……这个…我…我该怎么办？” ——那两位员工的关系大概很要好。 X想着，她很少会听见有员工请求去收容单元救谁的请求，这里面有多方面的原因—— 一来是员工彼此间的关系是否好的值得对方去从怪物口中抢人，其次就是部长的行事风格的问题，严厉的部长像是Yesod这样的，员工是很难有开口的勇气的。 再者像是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那样，只要员工有违规的可能，就提前把员工击毙……这样诸多的关系在，自然就很少听见员工发出这样的声音，仅仅只敢私底下议论。 大概只有像培训部部长这样，因为柔柔弱弱的，很好说话，没有部长的架子，且恰好培训部是一个友善且关心彼此同伴的部分，才恰好能听见这样‘请求救援’的声音。 至少Hod还知道通知X一声，而非直接同意了什么员工的要求，这就是培训部部长的进步之处，Hod确实有在改进自己，而不是总是听信员工的一面之词，被员工影响自身的判断。 X想着，倒是有些高兴，无论如何，Hod都在变得更有部长的样子了。 “让她去吧，Hod，员工也有自己的想法，你告诉她，主管命令她手写一份承诺书。” “她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此次是她的莽撞，若是出现意外，是她自己的选择，而公司会为她收拾后续的麻烦事情。” X的掌心交错，撑在桌面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有关于员工的问题她已经见识过了，而这次她并不打算拦着，公司可能安宁太久了，让员工忘掉了什么叫‘不能违抗命令’。 但是一次性处理太多的员工会引发不满的，倒不如让其他员工见证一下不服管教会有何等的下场，既然那个员工想要救同伴，那就允许她呗。 就算出事了，也不过是再多损失一位员工而已，其他员工也会知道，公司确实允许去救了，只是救助失败，这反倒会彰显公司的仁慈。 “毕竟要是不让她去的话，大概员工之间又会私底下议论你什么了，对吧，Hod？” “那些都是些难听的话，听起来也很让人不舒服，如果要怨恨，倒不如怨恨我这个主管。而不是将错误归咎于你。” X对于部长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她本就是为培训部部长的名声所考虑的，要是拒绝员工的请求的话，对于Hod的名声是一种损失。 他们一定会说，培训部部长是多么的‘伪善’，平时把关心挂在嘴巴上，员工被困在收容单元里了，都不允许人去救，放任员工的死亡。 X就算没见到，也能猜到，她对于人的恶意的猜测，还是略微知道一些的，X可不希望员工影响了自己部长的心态。 ………… …… 103.出♀色的好主管【内含插图】 X批准了员工去营救被冰封在【F-01-37】收容单元的要求，虽然不过是个点头事情，或者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但这大概对于员工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消息。 这既体现出了主管关心员工的仁慈，也突显出了脑叶公司是家有着不错福利且充分听取员工意见的好公司。 允许员工去营救，这个批准能极大程度的振奋人心。 “懂得询问部长的意见，这是很不错的，懂礼貌的员工。至少她没有擅自行动，莽撞的冲进收容单元，瞒着自己的上级做那些事情，给公司增添更多的乱子。” 这便是X的原话，公司的消息总是灵通且传的很快现在公司所有的员工都知道这是主管说的了。 员工也都知道，新来的这位主管，是个真正关心员工，不像上一任那般的残酷无情，舆论大概会变得很不错吧。 尽管X连员工的名字都不会念出来，也不会刻意去记某位员工的名字……但这仍能体现出一种人文关怀。 消息很快便传过来了，营救失败了，那位前往【F-01-37】收容单元的员工与【F-01-37】进行了一场对决，员工输了，她与那位被冰封的员工一同化作霜雪崩裂。 碎掉的冰渣与被厚重霜雪覆盖的地板融为了一体，难以辨识哪里是员工的一部分，而哪一部分才是真正的雪……大概也没有区别吧，毕竟都化作了冰块的一部分，也都碎裂了。 就像是被碾碎了镜面般，化作了细碎，成了冰渣子。 嗯，挺好的……X对此没有任何意外，要是能营救成功就奇怪了，尽管员工的勇气可嘉，但也只停留在这个地步了。 两位员工死在了【F-01-37】，这两位员工也算是不错的员工了，一下子损失了两个，但是X无感，可能是员工太多了，也可能是这两位员工还没优秀到X值得重视的地步吧。 如果除开那些充当于炮灰的文职人员，这大概是负责管理异想体的精英员工，第一次出现伤亡，这是算在业绩记录里的，正式人员伤亡。 “主管……凯死了，格尔达死了……我当时应该阻止他们的。” “员工死掉了……我看到那绝望的表情……” Hod看起来还是有些失落，头上一翘一翘的呆毛都秧了下来，她正在向主管做报告，而这正是员工的死亡名单，培训部部门的员工死亡名单，这是本次的伤亡。 “我已经知道了，Hod。” X很平静，作为主管她需要监控公司的运作情况，时刻关注异想体收容单元的动静，而那位试图营救被困员工的家伙，自然也在X的关注范围内。 她是看着那位勇敢的员工是如何向【F-01-37】发起挑战的，X对这个对决很有兴趣，可惜在认知滤网下她并不能看清这个过程，大概是为了她的理智和承受能力做考虑吧。 在决斗开始后，那个收容单元的摄像头将暂时失灵，收容单元也被封锁—— 而结束之后，X只清楚一点，那位向【F-01-37】发起挑战的员工失败了，她与被冰封的员工一起长眠，化作破碎的冰渣。 “没有关系的，Hod，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而这样的伤亡的也在意料之中。” “格尔达在进入【F-01-37】收容单元之前大概就思考过了，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但这是她做出的选择，她也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需要我敬你一杯香槟酒么？Hod，带着一点自豪与哀悼？哦对了……抱歉，现在是上班时间，还不能喝酒，下班的时候我陪你喝一杯吧。” “这并非你的责任，也不必自责，是我批准格尔达去营救凯的，也是我目睹着他们的死亡……如果他们在死前真的有所埋怨，大概埋怨的也是我这个坐在屏幕前高高在上，袖手旁观的主管。” “你已经尽力了，Hod，一切都没有关系的，放松些。” “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是【F-01-37】的资料，Yesod刚刚交给我的，那两位员工为公司提供了非常宝贵的数据，他们的牺牲并非毫无意义，而其他员工也会因为他们的勇敢行动，避免死亡的结局。” 异想体的管理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这会伴随着巨大的牺牲…… 公司是踏着鲜血在前行，而手上提着的灯火，是每一位员工用生命去点燃的，每一份情报，每一份数据都要认真阅读。 这是对情报部最大的尊重，也是对那些牺牲的员工最大的尊重。 实际上，一直到今天才出现正式员工的伤亡情况，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X很早就做好了工作减员的情况，想必安吉拉也能理解。 这并非是失误，而是难以避免的情况，公司有不少异想体，是必须要伴随着牺牲的。 而这次，仅仅只是小小的试错。 “主管，主管…我……” 屏幕里的Hod部长，仍局促不安，她的眼睛一直瞄向于X，但又处于一种想盯着看，又不敢一直看，于是偷偷摸摸的，可又完全没有偷摸样子的奇怪状态。 X毫无察觉，她只是觉得员工的死给培训部部长带了一点心理上的影响，毕竟培训部部长确实很在意员工，也在意着员工的想法，X并不指望Hod能马上改正过来。 性格是养成和塑造是长久的，是一朝一夕的，不可能突然几句话便能改变—— 在X上任主管之前，Hod部长大概就保持着这种软弱的性子很久了，而这才几天，X也不觉得自己能让Hod真的放下对于员工的心理负担。 自己真要那么厉害的，就该去当心理医生，专门治疗心理疾病，还当什么主管。自己当主管，还得负责安抚部长的情绪，疏导部长……这和心理医生又有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X又感觉自己很厉害，心理医生哪有自己的办法管用，自己这可是连人工智能的心理疾病都能治疗，其他的心理医生做得到么？ 倒不如说，世上怎么会有能给AI治病的心理医生，那该是程序员头疼的事情。 “还有其他事情么，Hod，没有的话就先去工作吧，下班后我会陪你喝酒的……如果有什么想喝的酒可以提一嘴，我会留意的。” 虽然培训部部长可能还有什么想说的，但是X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现在是上班的时间，如果和工作无关就不要继续耽误时间了，有什么想闲聊的可以下班说。 X难得有点主管的样子，或者说，也就只有在监管公司，管理异想体的时候，她有点身为主管的威严和架势了，在这个时候她会命令部长，公与私也分的格外清楚。 就像……她天生就是这个料子，就该做这一行的。 随便打发走了培训部部长，X又处理起了安保部部长和情报部部长的报告，挺难得的，Netzach居然能准时交报告，而且感觉居然……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认真。 Netzach似乎真的有在思考如何降低人员的伤亡，检查安保措施的运作情况。 安保部是一个负责将新员工训练成安保人员，对潜在事故进行预测并制定作战方案的部门。但是因为Netzach实在有些摆的缘故，X一直没报什么指望。 而公司对于安保部的介绍，X一直都是当笑话去看待的，她仍就记得主管手册上介绍安保部的时候，上面写着的那一段话： [安保部是一个负责将新员工训练成安保人员，对潜在事故进行预测并制定作案方案的部门，他们详细制定了针对自然灾害，恐怖袭击，收容失效，员工恐慌……] [因为需要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制定各种安保条例，所以据说安保部的员工是由那些多少有些执拗、细致的员工聚集在一起，他们最反感迟到的家伙。] 尽管声称‘最反感迟到的家伙’，但实际上作为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连X这个主管所开的会议都能迟到，还不是迟到一星半点。 光凭这一点，X就很难想象去想象安保部的员工会怎样了，可除开Netzach之外，安保部的员工还是挺不错的，可能是因为部长不怎么管事的缘故，他们倒是意外的自律和自觉。 大概是因为不自律和不自觉员工都已经死了，毕竟Netzach很少管事，所以当员工出现状态不稳定的情况……他们要么突然自己好了，要么就自毁去了，倒是意外的利索。 估摸着这也是为何安保部能够有效运行至今日的原因，而有X的监管后，那些情况不太好的员工也能及时得到救助，现在的安保部算是担得起‘安保’二字了，而非以前那般名不副实。 一切都在好起来，这很不错。 X的心情很好，处理公务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能源收集的情况也非常的乐观。 因为清楚了【F-01-37】的资料，管理工作容易了许多。 编号为【F-01-37】的异想体正式名已经确定为【冰雪女皇】，这是一位不会出逃的人形异想体，没有计数器，除开[压迫]工作之外，其他的工作都适合员工。 它尤其偏好[洞察]和[沟通]，但仅仅只适用于精英员工，员工的综合素质越高，对它工作的成功率也越高，推荐交由三级以上的员工负责管理。 而对于它的工作结果，只要出现‘良’的情况，就有可能出现二次意外，“差”的结果是必定出现意外情况的，当被【冰雪女皇】标记的员工再次进入它的收容单元对它进行工作…… 就会被冰封…… 但被冰封的员工仍有生命特征，【冰雪女皇】没有杀死员工，而是等待着前来挑战它的勇士，战胜它，便能营救员工。 当有员工被冰封的时候，推荐让员工等级在IV以上的去营救，最好是[勇气]素质高的，[勇气]这一素养越高，战胜【冰雪女皇】，救援出员工的概率越大。 而相对的，一旦挑战失败，营救的员工将与被困的员工一同化作冰渣……成为地板上那层厚厚霜雪的一部分。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适合培养高级员工的异想体，它对员工有较高的素质要求，那些素质不够的新人员工并不适合管理【冰雪女皇】。 但是对于那些精英员工来说，【冰雪女皇】却是很好的管理的，也是非常好的锻炼机会。 它并非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对人类也无明显的恶意，而像是【亡蝶葬仪】一样，仅仅只是期望着勇敢者的挑战，等待有人能融化那似乎永不化冻的霜雪城堡……打开那口冰棺。 起初，X注视着这位异想体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但是现在倒也习惯了—— 作为主管可不能被异想体的情绪所影响，认知滤网存在的本身意义，就是为了帮助主管更好的适应管理工作，稳定其精神状态。 今天的管理工作也和往常那般，在处理了[黎明考验]后就算是正式收尾了，HE级别的异想体产能比ZEZH的异想体高出一大截，对它们进行工作，能更有效率的收集能源。 现在公司也是更倾向于培养那些精英员工，管理更加危险的异想体了，而非总是那些相对无害，但也产能低下的东西。 毕竟，总归是要踏出舒适圈的，蜷缩在那一点点自己熟知的地方，永远无法进步。 X做完了今天最后的收尾工作，能源指标早已达成，只是需要加班一小会儿罢了，加班完之后才能安心下班。 “安吉拉，喝杯酒庆祝一下吧。” X拿出了就放在自己柜子下面的香槟酒，上次还只喝了一小点呢，而现在，大概是品味的时候了。 初次品酒的时候，手是微微颤抖的，而现在，是分外的平稳，也分外的熟练。 …… …… 作者的话： 提问，X是0还是1? 104.安吉拉，你也不想让上司知道吧？ “说起来，安吉拉……这是我入职的第九天吧？我还记第一天入职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失控的员工，他乞求我批准他的辞职。” “我想，员工都很清楚辞职意味着什么，这会有怎样的下场和后果，为何他仍冲到我面前，跪下来，央求我，可怜兮兮的，是指望我能有一丝怜悯之心吗？” X摇晃着手中的香槟酒，金瞳注视着透亮的酒，杯壁隐约反射出X的脸庞，那个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她似乎是在问自己的AI秘书，但却并没有给AI秘书回答的机会。 她始终注视着杯中的酒，然后很快就自顾自的说起来，自顾自的解释着……就像是她的AI秘书一般，喜欢自己出演一出无人应答的独角戏。 “我思考了很久，也始终不能明白……但是我现在好像明白了，人在没有退路的时候，就会奋手一搏，在黑暗之中，哪怕只是看见了萤火虫般的微弱光点，也会努力去抓住。” X捏着高脚杯的杯柄，仅仅只是晃荡着，没有一丝喝下去的意思。 她坐在主管椅上，背对着自己的AI秘书，前方那由无数显示屏组成的巨大显示屏反映着女人的脸庞，而那嘴角的弧度分明，看的清清楚楚。 是十分温柔的笑容，话语也很轻，语调似是柔和的水，又像是细软的春风，她在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冷漠的话和事实。 【主管，您想要说什么……】 “安吉拉，你是公司的眼线，无时无刻都盯着我，哪怕是身处于卧室我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私可言，我的一切举动都被你看在眼里……” 【所以呢，您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还是在表达对公司的不满，这一切都是公司为您安排的。】 智能AI面色平静，闭着眼睛，似乎这种话语远远不足以惹她生气，说这样的话倒不如来瓶可乐泼脑袋上管用，也许可乐也没用，得炒鱿鱼。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说，来喝一杯吧，安吉拉，庆祝这是我当公司主管的第九天，也是成为你的走狗的第九天。” X又拿出了一个高脚杯，用纸巾仔细擦了擦，然后倒上了香槟酒。 X轻轻捏住杯柄，转身，示意着自己的AI秘书接过这杯酒，智能AI接过了，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是因为X的‘中二病’突发言论让她感到为难，还是其他什么情况。 X并不在乎智能AI到底在想什么，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杯子后便喝起了酒，像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酒精影响大脑的狂徒。 一杯香槟酒并未满足她的胃口，在一饮而尽过后很快就倒起了第二杯、第三杯……一直到酒瓶再也倒不出来才停止。 苍白肌肤在酒精的影响下泛出了红晕，且在不断加深，向着樱桃的艳红贴近。 X往下又拉了拉领口，也不知道神智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但无论如何，这确实牢牢吸引着人工智能的目光。 “安吉拉，我感觉很热……你能帮帮我么？” 【主管？】 这下，人工智能的眼睛睁开了，琥珀般的金瞳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就像是不太能理解，或者说，疑问词不肯定。 人工智能看着面前的女人，黑发短鬓的女人与她有着如出一辙的金瞳，实际上，甚至容貌上有几分相似之处……若是将长发剪短，大概会很像对方。 只是这份气质，遮挡住了相似……比起她，更像她…… 而就在人工智能犹豫不决的时候，可能是思考如何帮助对方‘散热’的方法，再者用什么方式什么姿态去‘散热’的时候，眼前的女人就已经有了行动。 黑发短鬓的女人已经抓起了人工智能的手，舔起了那修长白皙但却冰冷的手指，温柔的给指腹传递着热度，而指尖能精准感受到那份炙热那份柔软。 无疑又是在挑衅着智能AI的理智，就像是弹簧般不断拉伸，而当拉伸的弹簧触底时便会反弹……而也许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再也无法承载后绷断。 于是人工智能决定小小的‘教训’一下女人。 【看来您是打算发泄一下压力了么，您的压力确实太大了，需要一些发泄压力的渠道。】 话是如此说着，但更像是系上餐巾，坐在餐桌上准备享用大餐的人，人工智能是享受大餐的人，那么大餐又是由谁准备，由谁提供呢？ 【主管，您是想要去卧室，还是想要在这里？再者说，您想要去会议室玩？】 智能AI已经不加遮掩意图了，而具体传达的意思，大概谁都能明白。 “就在这里吧，安吉拉。” X也不知道是听懂了AI秘书话语里意思还是没有听懂AI秘书话语里的意思，反正，大概也不需要懂，因为是懂还是不懂，智能AI都不会收手的。 在得到X的‘示意’和‘同意’后，人工智能就开始有所动作了。 这大概是需要一个仪式感的，也可能是因为人工智能过度追求与人类的相似，总是学习、模仿着人类的礼仪和规矩。 学会爱的过程是很复杂的，理解爱的含义也十分的困难，别说是人工智能了，就算是人类本身，作为人类的个体也很少有能够成功理解‘爱’的含义的。 但是明白行为和结果倒是分外的容易，学起来也很快。 亲吻，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举动，不仅仅是人类，很多动物也会用亲吻去表达感情……这通常意味着喜欢对方，或者说代表着亲昵对方。 人工智能贪婪掠夺着眼前的女人，尽可能的侵占女人的唇齿。 这是被按在主管椅上的居高临下，是扑食一般的抓住、紧咬住猎物，端庄的伪装被撕破，顾不得体面，就像是终于等到饕餮盛宴的吸血鬼。 系着餐巾，穿着西装，用着餐刀的优雅吸血鬼，在看到血液与血肉再也耐不住渴望的贪婪模样。 而黑发短鬓的女人同样回应着这头暴躁、迫不及待且极度没有耐心的雌狮，举动的柔和和人工智能的贪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像是在耐心指导对方如何去做。 这种幸福是很突然的，像是突然中了份大额彩票般的突然，可就是因为太过于突然，人工智能被幸福冲昏了头脑，顾不得思考‘是否真实’。 至少……先吃几口再说。 X渐渐收起了那份笑容，以一种十分平静的表情注视着趴伏在自己身上掠食着的智能AI—— 老实讲，她并非第一次看见安吉拉这样子，在模拟器里并没有少见过，但是现实里还算第一次。 虽然不加掩饰的贪婪模样有窥见过，但那更像是逼急了，再也忍不了般恼火似的报复，而不是现在这样，真正是为了所谓的‘需求’所进行。 不再找所谓的‘惩罚’的借口，完全直白的话语，她能感受到AI秘书对自己迫真且热切的渴望，那不像是一般该有的热情，更似那些磕了药的瘾君子般的狂热。 只是这不是对脑啡肽的狂热，而是对自己的狂热，贪婪的像是想要把自己整个咽下肚…… 就连对某些方面格外迟钝的X，都能察觉到的疯狂，而这般的疯狂，通常都隐藏在端庄平静的外表下。 于是，X拿出了上次的一点被要挟后的小收获，按下了按钮，人工智能的声音从那里传了出来。 [看来您是打算发泄一下压力了么，您的压力确实太大了，需要一些发泄压力的渠道。] [主管，您是想要去卧室，还是想要在这里？再者说，您想要去会议室玩？] 但实际上，人工智能只是在贪婪的进食，在进食的时候可没有空去说话，她抽不开任何时间，也很忙，那么……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一支黑色的录音笔，恰好就能放进兜里或是别在兜口，或是藏入咖啡杯里的那种小巧类型。 “安吉拉，你也不希望这段录音被部长们，还有上司听见吧？我记得你说过，A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也许，部长也知道和A联系的方法，我会把这件事告诉A的。” “她要是知道自己呕心沥血创造出的人工智能，却是这样的██，一定会非常失望吧？” X的力气比人工智能想象的还要大的多，比以往更加的难以管控，人工智能想要伸手去抢夺X手中的录音笔，却是被制住了，黑发短鬓女人的力量，牢牢压着人工智能。 X观察着人工智能的神态变化，人工智能的表情其实幅度不算大…… 也是，人工智能的表情管理能力可是比人类强得多，说不定是在故作镇定，而看人工智能的举动，说不准是在故作镇定。 X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也有勇气去赌注，于是她继续说着，表情平静，尽可能的让自己有气势，话语里有说服力些。 要是还是那般鹌鹑的温顺模样，可是不能对人工智能产生威胁的，鹌鹑是祈求着对方的怜悯，始终被掌握在手心中。 X不甘于就这样被嚣张跋扈的人工智能摆布，人工智能就像是路霸螃蟹，管着主管室的大门，甚至都不让她出去。 “安吉拉，你总是把创始人的座右铭挂于嘴边，实际上呢？对着我一个主管██，要是A知道了会如何作响？看看你这般的丑态对吧？” X的手法和上一次人工智能威胁她的手法是何其的相似，真的很难说到底是谁学谁的，又是谁教会了谁。 到底人工智能是X的好好老师，还是X是人工智能的好好老师呢，这样的先来后到的顺序，很难有个准确的说法。 黑色的录音笔在X的手中灵巧的转动，顺滑流畅，就像是在课堂上打岔的学生，兴许这灵巧的双手除了转笔还能有别的用处？ 【主管，那您想怎么样……想要我做什么。】 和X预想的不同，人工智能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怒极反笑，很平静，很平静，但是语气里又似是服了软，准备听她这个主管的话了。 面对于X那大概是要挟的话语，人工智能在等待X提出条件，狮子大开口什么的…… 大概是准备满足X提出的条件，堵住X的嘴了，这也许也能视作一种贿赂，或者说交易的达成。 “现在知道怕了？哼，要求我还没有想好，先把主管室的门打开，放我出去玩，剩下的以后再想，我先看看你的诚意。” X坐在主管椅上嘚瑟着，全然没有意识到什么，她大概是以为这样的方法很有用吧。 X很在某些方面是很愚笨的，但一直在虚心学习，所以人工智能的做的事情，人工智能说过的话，她都会好好记下，然后使用出来。 而人工智能则是注视着眼前的女人，看着这个女人盘着腿坐在主管椅上，而手指摆动着黑色录音笔，分外的灵巧。 是修长纤细的手……会让人忍不住亲自测量其灵活的程度。 X所说的威胁话语并没有让安吉拉多么的生气，相反，她很平静，就像是以为会有什么更大的幺蛾子，结果‘就这’的程度。 但她仍配合着X的出演，或者说……就乐于如此被摆弄，被X施加命令，不仅如此，还要装出一幅很急的样子，让X觉得那录音真的分外重要，有把柄握在手中。 【当然，主管，只要您能把这个销毁掉，做什么都可以，这是您的自由。】 人工智能打开了主管室的大门，一幅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模样，全然没有之前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气焰，这样的模样，让X觉得很是满足。 可能是虚荣心，也可能是被欺压太久后终于像个主管了，X真的很嘚瑟，拿着录音笔就像是拿到了什么指挥的令牌。 ——终于摆了这个人工智能一道！ ——好耶！ ——我赚了！ 而在跑去部长那里玩之前，X还没有忘记晚饭的事情。 “安吉拉，晚餐我要吃大餐哦！不许再像之前那样搞什么花样，不然的话……我就告诉你的上司，你是个██AI！” 【明白了，主管，我会为您准备丰盛的晚餐的。】 人工智能顺从的点点头，目送着黑发女人的离去，她仍就舔着嘴角，像是回味着什么诱人的味道。 …… …… 105.脑啡肽重度依赖症 培训部部长的办公室，培训部部长在钟表下目光无神，她似乎在看墙上的挂钟，但又似乎没有看——蔚蓝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霾。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距离下班已经过去至少一个小时了，但是培训部部长并未有等到她想要的人，而这已经是那个人第二次失约了—— 每当有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她会突然站起来，而定睛一看，发觉只是员工后，那强颜的笑容与哽咽的话语便咽在了心头，就在员工交付报告后离开办公室后，逐渐笑容消失。 这种情况反反复复重演数次，培训部部长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平静，开始无意识的抓挠起办公桌的桌面，或是撕开一点点餐巾纸，让纸巾化作无数的碎屑。 而很快，就不止这样了，她就像是突然想到别的什么一样，开始打开柜子，拿出了一剂用于心理治疗的脑啡肽，脑啡肽会作为药品少量分发给员工，而脑啡肽的管控是由她来的。 她的动作并不熟练，也有些胆怯，但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仍就将脑啡肽喝了进去，一点点的摄入，而后可能是因为身为智能AI，这种剂量不够的缘故，又很快打开了另一剂。 在摄入第一剂后动作就不再收敛，就像是撕下文明外衣的野兽，变的狂野起来，这并非指的外表，而是指的对于欲望的痴迷。 人应该是理性的、理智的，压抑着自身的欲望，收敛自己的行为，彬彬有礼，温柔待人。 而抛弃那种收敛含蓄后，那就不是温柔乖巧听话的兔子了……那是凶恶叛逆又充满欲望的野兽。 摄入脑啡肽的感觉是怎样的？这样类似的成瘾性药物或许表现形式各不相同，但通常都有一个共同的作用，让人产生出‘愉快’的情绪，步伐飘虚，在致幻中沉醉。 脑啡肽在作为药品使用的时候，会缓解人的压力，会使人感觉到精神亢奋、愉快，但不恰当的使用也会导致使用者的判断力大幅度下降，神智低迷不清，比醉酒的人更加严重。 陷入一种忘我沉醉的状态，会癫乱会凌乱，会产生幻觉，就比如这样—— “主管……主管，Hod是不是做错了？” ——是你的，你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 “可是，我真的有在努力……拯救他们，赎清我的罪过。” ——你是个叛徒，你所犯下的罪，永远都还不清。 ——你不配。 “呜呜，这就是您不想见到我的原因……对吗？我，我真的有在改正，你看……你看，我的工作都做的很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主管，主管，求求您了。” ——闭嘴，我永远都不想看见你 “工作……我的工作，员工，我挽救了他们的生命。” 培训部的部长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但这又不像是在自言自语，反而像是在和谁说话一样，她的瞳孔有些溃散，感觉看不出焦距，且被阴霾所笼罩。 她的语调从最初的柔弱转为了更为激昂亢奋的语调，情绪越来越极端化，越来越难以言喻。 而很快的，第三剂第四剂脑啡肽也都打开，注射进了机体里……培训部的部长像是完全沉浸了进去，在脑内的妄想中狂欢……或者说，精神分裂般的自我审判。 她继续自说自话着，仿佛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人。 “蒂芙尼……安吉拉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只是想要从我这里拿到脑啡肽吗？” ——但是你在撒谎…… “撒……谎？撒什么谎？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们啊。” ——当我们濒临崩溃的时候……你一直都在骗我们。 ——没有人需要你的安慰……你根本就帮不到我们。 ——你只是在利用我们，让你自己觉得好受一点罢了……你一直都在撒谎！ ——你明明是一个Sephirah，你明明很清楚在这里所有人的下场会是什么…… “够了！” 培训部部长难受的捂住耳朵，但这实际上是毫无意义的事情，脑啡肽的致幻效果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尤其是在摄入的剂量超标的时候。 那当然是幻象，但是在药物的作用下，这又如何分得清，或者说，幻象本就是依据本人的心理所构想出来的。 一切所要所想都是有依据着，有着现实的土壤，梦有所思夜有所想。 ——自我满足就能让你变成幻想中的救赎主吗？ ——收起你那无药可救的妄想吧。 嘲弄的声音并未有停止，或者说，那本就不是嘲弄，而是撕开那层遮羞的布匹下，血淋淋的现实，没有谁比培训部部长更清楚自己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 她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去接受，宁愿在赞许下麻痹自我。 “不……” ——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的，哈哈，哈哈哈！ “可我……可我想做个好人，我只是想做个好人。” ——为了什么……？你那个……可笑的善良，还是虚荣心？ 智能AI本不该有汗的，培训部部长却是开始不断擦拭起自己的额头，在极端情绪的发泄下，那些质疑的讽刺话语中，她的语调又柔和下来了，软弱细碎，似是碎掉的玻璃。 创伤被揭露，被撕开，被撒上食盐。 文件开始一个又一个的被摆下桌，连带着那些空掉的脑啡肽药剂一同打落，所幸桌上并没有摆放什么易碎品，不然大概会弄出不小的声响。 而就当培训部部长发泄自己压力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这个时候本不该有人打搅，也不会有人打搅的，毕竟员工都已经下班了。 这里不用晚上值班，抑制器调到最大的时候，所有的异想体都会停止活动，而这些AI们也都会监控自己部门所负责的异想体，毕竟AI不需要睡眠。 “不好意思，Hod，今天有点事情耽误了，来晚了一点。我带了杜松子酒哦~这可是平时喝不到的。” “诶诶诶，那个……是办公室被员工砸了么，有员工闹事了？” X看到地上的文件散乱了一地，而培训部部长正在弯腰捡起这些文件，收拾这被搞砸了的地方，X把酒放到了桌子上，准备帮忙，却被部长制止了。 “不用了，主管，我自己来就好。” Hod收拾的很快，地上的文件被理好重新放到了办公桌上，理的平整，而对于‘有员工闹事’这种事情闭口不谈，直接略过了。 但就是什么都不说，X才感觉自己的部长是被人欺负了。 “是不是有员工下班后过来闹事了，有什么委屈可不能憋着哦，Hod，今天管理是出了一点事故，但这不是你的责任。” X的表情非常认真，有关于部长的事情她还是非常在意的，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部长要是受了委屈，被员工欺负了，她这个当主管的怎么说也得为自己的部长做主。 虽然员工欺凌部长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就是了…… 公司的职务还是非常分明的，部长也都有能力有实力，若非是Hod性子太过于绵软，听信于他人，X也不会这么担心—— 通常来说，在员工想闹事之前，就会处理掉，而开始闹事，也不过是处决一下的问题，顶多就是得浪费一点点子弹罢了。 但搞心态还是不可避免，几位部长里面最容易被员工影响心态的，就是Hod部长了，相较于其他部长，她实在是太过稚嫩青涩，就像是才踏入社会的小家伙。 从外观上看，Hod也是年龄最小的那个，可能才成年不久……尽管这只是一个智能AI，从外表上去判断年龄是错误的，片面的，不可取的。 可人毕竟还是视觉动物，X总是会下意识的偏袒小姑娘，不想去为难她，有谁会去针对一位楚楚可怜，像是小兔子一般的柔弱部长呢？那心肠得多狠毒啊。 “主管……” Hod坐到X的身边，靠着很近，她是低着头的，X不能很能看清她的表情，所以仅仅只是单纯意味Hod害羞了，或者说有些太紧张。 所有部长里面，培训部部长总是最容易受惊的那个，像是娇弱的小兔子，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紧张，在面对X的时候也会支支吾吾的紧张到说不清楚话。 所以也一直以来是X掌握着主动权。 “没事的，Hod，先来喝一杯，下班后喝一杯的话会感觉好些的……” X这次带来的是杜松子酒，废了一般功夫才搞到手的烈酒，她最近也喜欢上了酒类，或者说酒精麻醉神经的感觉，而且开始尝试饮用度数更大更烈的酒。 杜松子酒也名为金酒或者琴酒，常常作为调制鸡尾酒的原料酒，而就这样单独享用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杜松子酒具有芬芳诱人的香气，无色透明，味道清新爽口，但这不是那种会弥漫张扬的酒，它的芬芳仅会停留于一小处，逗留的时间也并不长。 最过于迷醉的，大概就是刚刚入口时的感觉了，这能称之为‘前调’，杜松子的清苦味道裹挟着微醇的香料，清冷却不过于锋利，给人一种淡淡的梳理之感。 而‘中调’，也就是去体会这股味道时便开始回甘，由那种清苦辛辣转为了甘甜，层次分明。 而最后的‘尾调’是饮下后的余韵芬芳，气味的气息清香仿佛留于此，甘甜的味道仍在回荡，似是往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荡漾起了涟漪，甘而不腻，是清冽的也是清澈的。 但这也没有脱离杜松子的清苦，始终贯彻着那独属于杜松子的独特口感。 这是度数很高的烈酒，而X的酒量并不好。 她的红晕一直到耳根，一点点的染透，比度过黄昏后的晚霞更是红艳，就像是熟透了的可供采摘的苹果。 尽管说是陪着喝酒，但实际上Hod并没有喝太多了，培训部的部长是在一直给X添酒，一杯又一杯的，而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就像是遁入阴影中潜伏着的凶兽。 但X却毫无察觉，一直到最后一滴酒倒入杯中，舔舐着，都没有感觉到身旁AI的热切。 她只是觉得，今天的Hod也许心情不太好，不怎么想说话，毕竟今天管理上出了点小失误，死了两个员工，而培训部部长一向是最重视员工的，时刻都想挽救员工的生命。 X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也许酒精可以麻醉一下。 X靠在沙发上，身子软的像没有骨头一般的陷进去，非常的放松，而Hod则钻进了她的怀里，寻找着舒适的位置，X没有阻拦，只是默许了这样的事情。 这就像平常一样，也许部长只是需要一点安慰，想要靠在怀里寻求一点安全感，她能够理解，也能明白这种心情。 “主管……” Hod轻轻念着，在X的耳鬓间吹着气，又含住了X的耳垂，细细舔着。 “嗯？我在听哦。” 虽然酒精让X感觉有些糟糕，但她的神智还算是清醒着的，虽然酒量很差，但喝多了之后总归是练出来一些，不至于直接睡昏过去—— 顶多只是大脑在酒精的影响下难以运转，失去了像是平时工作时的精准判断力，且有些迟钝的方面更加迟钝，而身体却会更加敏感一些。 “能亲一下我么，主管。” 娇弱的小兔子，提出了请求，她贪婪的嗅着X的脖颈，用指腹摩擦着白皙却早已泛起红晕的肌肤，那柔弱的语气下，似乎是在极力掩盖着什么，克制着什么，压抑着什么。 还没有爆发出来…… “当然可以，Hod，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X不假思索的便答应了下来，将这些‘微不足道’的代价作为奖励，她实在是再熟练不过了。稍加调整了一下姿态便俯身吻了下来。 X是温柔的，在亲吻的时候就像柔和的水一般温婉，与她那有些冷傲的外表并不相符。 但是……这种温柔更像是唤醒是点燃引线的一把火，再者说叫醒休眠野兽的甜美诱饵。 “唔——！” 不再压抑、克制自己的欲望的，遵从内心放纵的锁，钥匙解开了被理智囚禁所束缚的贪婪之心。 褪去了懵懂青涩，热烈且热切的猛烈回应着X的亲吻，这样的火热，让X感觉消受不起。 …… …… 106.主管，Hod有好好修剪指甲哦~ “痛痛痛，Hod——” X因疼痛而被呛出了泪水，生理性的盐水滚落出来，隐约能看出一些鲜红的血液从唇瓣渗出，怀里拥着的部长不像是棕毛小兔子，倒像是某种犬科动物。 而在此之前，表露出犬科动物倾向的部长已经大于一这个单位了，X却还是没有反思，反思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太过于热情就是急切，就是匆忙，就是囫囵吞枣的占有。 而大概是这声委屈的悲鸣太过可怜，稍稍唤醒了一点点培训部部长的神智，但实际因为脑啡肽的作用，这样的神智大概还是糊的，缥缈的，完全不清醒的，更像是沉溺于欲望…… 遵从于欲望的纵容。 在X发出这声吃痛后，Hod的举动虽然仍就直白、磕磕碰碰，不懂收敛的，但总归来说，却远远比之前要娴熟的多，因为她的亲吻温柔起来了—— 而非像刚刚那样，没有规律与章法的胡乱撕咬。 紧接着就像是想要稳定、安抚X的情绪一般。 “主管……” 她轻轻念着并非是名字而是职务的称谓，声音细软柔弱，与她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蹭腻起来，嗅着脖颈间的气息……她在以不同的角度贪婪摄取着眼前人类的气息，就好像这似是什么好闻的香水或者说点燃的烛香。 兴许比龙涎香的香味更惹人陶醉。 蔚蓝色的眸子从未移开过视线，她始终注视着、欣赏着、享用着黑发女人的表情，看着她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看着她表现的像是一只受惊了鹌鹑般惊慌与错乱，眸子里是茫然。 而看着女人忍耐克制着，继续纵容自己。 这是随时都可以停下来的逾越，是可以被责令禁止的。 因为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是主管，是CEO，是她们的上司，也永远会是她们的上司。 不仅曾经是，现在也是，未来也是……本不该这样的，这是以下犯上。 培训部部长很清楚这一点。 但很显然，是眼前女人的纵容，是主管默许与纵容的结果。没有表现出抗拒，没有多么的反感，甚至将此当做奖励去给别人。 “温柔一点好么，Hod……亲吻可不是这样的。” X并没有责怪她的贪婪无度，也没有责怪她过于直白且急迫的行为，仅仅只是在说别的什么问题，完全搞错了重点，鼻息间似乎还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那是杜松子酒的味道…… 也许是酒精让X更加迟钝，更加难以察觉到异常的情况，酒精麻痹了她的神经，让她迷糊且绵软，像是一只谁都可以rua一把的大号鹌鹑，抱在怀里蹭腻。 非常非常的温顺…… 在一定范围内，X的表现都是很温顺的，有着似棉花糖一般可以塑造的好脾气，也似那松软的棉花糖，可以捏成想要的形状，然后在吃进口中咀嚼，感受棉花糖的甜蜜。 烤棉花糖是一道甜腻的料理，兴许也不能说是料理吧，毕竟仅仅只是经过简单的烤制而已，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手法，仅仅只要有原材料棉花糖和火源就可以了。 棉花糖在经过火的烤制后会散发出浓郁的焦糖味道，外皮焦黄而里面则仍是白白软软的，有一定的流质感但仍呈现固态，烤的半融化是最好的。 趁着热乎到烫嘴的时候吃进去，会有甜腻的糖浆在口中迸发的滋味，那种甜，是甜到齁鼻却仍愿意咽下的感觉，大概是趣味性远远大于吃这种食物的快乐。 当然，甜食爱好者会很喜欢的。 X在试图教导自己的部长该如何温柔的亲吻，可是以往那温顺娇弱可怜的培训部部长却只是跨坐在她的腰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索要奖励。 不管是该有的还是不该有的…… 也许是连续几次都食言，放了部长鸽子的缘故，那种在办公室里等待，等待，直到一晚上过去都没有等到人—— 那种疏离感，那种被抛弃了的焦虑感变的尤为的重，以至于发展为了更加古怪的心理……或者说更加扭曲深层次的欲望。 宁可没有蛋糕，也不能蛋糕分不均匀，就算分到了蛋糕，也会因为切好的蛋糕上是有樱桃还是没有樱桃而吵来吵去，争来争去。 X为难的用手撑起身子，想要起来，但是培训部部长仍就不依不饶，就像是还没有吃饱，还没有玩够一样，X所投喂的粮食远远不能满足她的胃口。 部长们的胃口都在越大越大，而一点点的小奖励很显然不能再满足这愈发贪婪的欲望了。 这本该察觉到的，察觉到那贪婪且充满占有欲望的眼神，但是在那懵懂的酒精醉意下，X打起了瞌睡，感觉有点困了。 “唔，明天再说吧，Hod……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打着困倦的瞌睡，下意识的，X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领口，她感觉有些热了，每次喝过酒后都会感觉有些热，空调就像是失去了制冷效果一般，而自己旁边则挨着一个小暖炉。 金色的眼眸垂帘下来，哈欠不断，似乎是真的困了，昏昏沉沉的，这大概就是酒精开始产生效果了，酒的后劲来了……平时她不会这么困的，也不会这么早睡觉。 今天X喝了很多酒，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不仅仅是香槟酒，还有杜松子酒。 她的那瓶杜松子酒是从安保部部长那里讨来了，为了拿到更多的烈酒，她还慰问了一下安保部部长，满足了Netzach的小小愿望后才得到了这瓶杜松子酒。 Netzach的工作都完成的挺不错的，比之前还要好的多，像是真的转了性子，变的‘勤恳’工作起来—— 虽然还是那副懒散模样，但是该做的工作也都做了，从报告上还是看得出来用了些心思的，没像之前那样纯粹的敷衍完成。 看到自己的下属工作完成的好，X自己这个当主管的，当然也高兴，一高兴就和Netzach聊起了天，多喝了几杯，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能一直到培训部部长这里还精神着，还能坚持陪酒把酒喝完，按照酒量来说也算是超常发挥了—— 兴许X的酒量并不烂，甚至比一般人还强的多，只是相较于智能AI来说，这样的酒量就是太烂了。 因为她是陪着人工智能喝酒，而不是陪着人喝酒，哪有人工智能喝醉的道理，就算是脑啡肽，不超剂量的摄入的话，对于人工智能的影响微乎其微，更何况酒精呢。 酒精确实也能作用于AI身上，但是效果是极为有限的，试图灌醉智能AI非常非常的困难，但是灌醉一个人是很轻松的。 又恰好，脑叶公司的高层，除了X是人类外，其他所有人，都是智能AI，所以这注定了，X的酒量就是个悲剧，这永远不可能跟上这群AI的，而和AI比拼酒量也是十分愚蠢的行为，自讨苦吃。 这么简单的道理，脑叶公司的主管却是倔强的往里冲，就像是钻牛角尖一样扛起来，与屡见不鲜的激将法一般，明明知道，还每次都上当，精准上钩。 培训部的部长舔着嘴角，蹭腻着，嗅着那混杂着杜松子酒与柑橘薄荷的气息，似乎是领口脖颈间的气味已经不能满足她了，松垮的就披在肩头的白大褂被放到了一边。 她抬起X的胳膊，凑于腋下磨蹭起来，摄入着这理论上来说气息，也就是信息素会最为浓郁的地方，黑色的制服是庄重的，是束身的，这恰好是很能凸显形体，腰肢纤细的那种款式。 与那种需要皮带才能好好扎实起来的长裤不同，X所穿的制服，上半身是那种很紧的款式，而真正遮掩住修长的是白色的大褂。 这不需要言语或者多说明什么，但是X是一个很注重个人卫生的人，也是一个爱干净且略微存在强迫症的人，她的强迫症并非体现在衣着外貌上，而是有关于工作和时间效率上的。 尽管她不会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整理自己那乌黑如墨的柔顺发丝，但是她会很认真的洗澡，换洗衣物，打理床铺等等，在需要休憩的地方，都会打理的一尘不染。 早中晚都会冲洗淋浴自己，不让自己多加沾染一点味道。 而培训部部长这样的行为，在X的眼中就有些奇怪了，是自己没有洗干净，身上都奇怪的气味吗？ 公司的冷气是一直都在供应的，整个公司都处于一个封闭的室内空间，恒定在一种清爽且略有些发凉的程度，不过穿个长袖再披个外套就好了，在这种情况下也很少会出汗。 “那个……Hod，是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X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仅仅只有杜松子酒的味道，这是一种很淡的酒香味，不浓郁，是恰好温顺清爽的类型。 但是X又感觉，可能是有的吧，只是自己不太能闻得出来，因为酒精的缘故，她的感官相当的迟钝，脑袋就像是被糊了浆糊的齿轮，艰难运转，转了半天都卡了壳动不了。 但是趴伏在自己身上的部长并未有回答自己，X因为困倦的缘故，也不是很能看得清东西，眯着眼睛打着瞌睡，颇有种想要就这样睡到沙发上的冲动—— 而顿了几秒后，X感觉自己的皮带在被人扯动，牵扯了一下之后，又寻找起了锁扣，似乎随时都能从皮带那里打开扣链。 “等等，不可以扯皮带！这不是奖励的范围，Hod!” X顿时清醒过来，就像是突然被人泼了一大桶冰水一般。 她终于急了，一直到火烧眉毛了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抓住培训部部长的手，阻止起培训部部长接下来想要做出的动作。 X的力气很大，比公司的智能AI还要大，也许以前没有那么大……但是最近力气增长的确实很快，而现在已经足以压制住公司的部门部长了。 至少这些并不擅长战斗也并不从事战斗职务的部长，是可以压制住的。 X不敢多用力，因为部长们不是公司的自动贩卖机，她可不愿意去伤害自己的部长，如果硬掰的话，说不定会导致智能AI的机体受损。 尽管人工智能的机体应该是可以更换或者修复的，但是X仍就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这既是主观上的，也是潜意识里的，她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哪有伤害朋友的道理……她们都是自己的朋友。 而被X那么一制止，Hod部长就乖了起来，蔚蓝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张望着主管，似乎还是那只棕毛小兔子，若不是因为本身是AI的缘故，流不出泪水，眼睛里说不定还会滚落些许的泪珠。 “主管……主管…Hod感觉好冷。” 微软细弱的声音，多么的娇弱可怜，听得X又是心坎子一软，松了手。 棕毛小兔子似乎在寻找着温暖的热源，而这个热源显然是X，她依偎着，紧贴着，蜷缩着，似乎根本不愿意离开，或者说……不希望X离开。 X打算好好的跟部长讲道理，说明情况，告诉她现在自己必须得离开，但是刚刚想开口，又被错不及防的偷袭了。 Hod部长以一种强硬且十分有效的方式，堵住了X接下来想要说出的话，让她无法将拒绝的话语说出来。 就像是想要把一切都抢过来、嚼碎了、吮干净、咽下去一般的狂热。 无法呼吸了…… X感觉自己赖以生存的空气在被智能AI夺走，被一点点的占据生存的空间，很难喘过气，也感觉愈发的艰难。 不仅仅是对方的理智，连自己的理智也在绷断……分崩离析。 就算再怎样的迟钝，在酒精的作用下怎样的麻木，仍就觉得炙热，感觉到其中的火热痴狂。 那停留在肩膀上的手，完全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 培训部部长抓的很紧，就像上次一般，不知道收敛力道，深怕有什么东西从手中溜走一般，抓的又牢又紧，怎么都不肯放手。 一直到自身的气息沾染到眼前黑发女人的身上，让黑发女人的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尽管人工智能是没有气息的，但仍残留着酒精与脑啡肽的味道。 这兴许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可以带来心理上的满足感。 “主管，你看Hod的指甲，有好好修剪过哦。” 培训部部长将自己的手展示给眼前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看，原本略有些长的指甲都已经平整了，不知道是修护了还是什么…… 不清楚其原理，但大概是这个意思吧，类似于人类修剪指甲吧。 圆润磨平了的指甲不会再划出伤口，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在X身上造成抓挠的痕迹，换而言之，这不会再痛了。 培训部部长已经意识到了，X喜欢温柔，而不喜欢施加在身上的疼痛。 …… …… 107.有手套么，Hod？ “……？” 培训部部长的办公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沉默，沙发上的X沉默不语，盯着培训部部长的手看了几秒也没明白是个什么意思。 也许她明白，她清楚，但是她不想明白，不想清楚。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培训部的部长那蔚蓝的眼睛，在渐渐阴沉。 “呃——指甲挺漂亮的？是做了美甲么？” X在胡言乱语，睁眼说瞎话，这是与前面搭不上调子的话，她的视力很好，也看的清楚。 部长们大部分都没有做什么过多的装饰，尤其是指甲上面，她们不会涂上各种颜色，也不会戴上那种美甲，毕竟这是公司，管理异想体的能源公司，不是选美秀。 她们也不会有那个心思的，最多也就是在头上戴个可爱的发卡什么的…… 所以当培训部的部长说出修剪指甲的时候，X的脑袋是宕机的，犹如机箱进了水，陷入了卡死状态，她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慌乱无措。 她的手撑着沙发一点点的往后退，似乎是准备夺路而逃，离开这是非之地。 “主管！你是笨蛋吗！” 而培训部的部长看到X的动作后，原本的笑意彻底僵住了，完全阴沉了下来—— 尽管是吼出来的声音，却是带着几份羞意，这可能不是单纯的生气，而是一种遇到了完全不开窍也不懂空气家伙的羞怒。 “……” X像鹌鹑一样的飞速点头，也许也像是啄木鸟吧，反正完全没有否定的意思，就算被人说是笨蛋也无所谓。 “一定要让Hod说出来吗？” Hod部长骑在X的身上，居高临下，这是占据高地的棕毛兔子，也完全不见之前的软弱，或者说……她的语调虽然依旧绵软，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与强硬。 如果让她挥拳的话，那一定是与外表不符的强而有力。 “……好了，Hod，再闹下去我要生气了。” X充耳不闻，她只是想自救而已，那弱智模拟器有危险都不提醒她，早知道培训部部长也这么可怕，她……她就不来了的。 Netzach再怎么说也只是小打小闹，亲一亲摸一摸而已，索要一点点报酬，自己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就行了。 培训部部长怎么就……总而言之，在这样的强烈下，X一时间很难绷得住，有种梦幻破灭的感觉，她喜欢的是娇弱的小兔子，不是扑在她身上想要撕咬她的野兽。 虽然X不确定培训部部长转了性子是不是好事情，但起码她确定至少这几天她都不会再跟Hod接触了，她保证，除了工作外，绝对不说一句话。 太恐怖了……X怕了。 这种心理问题已经不是她能解决的，她怀疑公司的AI有着非常非常严重的怪癖，该怎么说来着，X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但总之就是非常惊恐。 她原本只是觉得安吉拉有点问题的，但是没想到部门部长的问题也这么大……除开Netzach之外，又一位部长被X暗自塞进了警惕名单。 主管的惩罚措施什么的，哪怕不是深入的去想，稍稍提起来，都能让X不寒而栗，她对于这个的恐惧已经远远超过异想体了。 X试着板起脸严肃起来，但是这样的状态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放在掌心里受了惊吓的鹌鹑，身子微微颤抖，可能是因为寒冷而发抖，也可能是因为畏惧到出现应激反应。 略有些凌乱的发丝，稍稍敞开了的领口，因呼吸不畅而剧烈喘息，能明显看见喘息的起伏…… 而又因为热烈的索吻，嘴角上还残留着些许水渍。 泪珠一直沿着脸颊往下，一直滴入白皙脖颈。 是惹人怜惜的泪水，明明是这么高的个子却表现的像是被人80了，受尽欺负了一样，尽管实际看起来的画面也确实是的。 无论怎样看，被人跨坐在腰腹上，那衣服都略有些凌乱，再加上滚落出的晶莹泪水，哭哭啼啼的泪痕……一切证据都在指明公司的部门部长在欺负主管。 看到眼前黑发的女人突然哭了起来，Hod也愣住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虽然这看起来……更加可口更加美味，也更加想要……一番，但是泪水总是惹人怜惜的，而当人哭起来的时候，人也会下意识去安慰对方。 她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坚强的，哪怕是在那个时候也没有落下一滴眼泪，而现在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却突然哭了起来，那一定是……一定是很难受吧。 成年人是很少落泪的，因为这背负着责任，又要时刻将坚强的一面展露给大家，将脆弱藏起来。 而培训部部长显然忘了，那只是她对于眼前的女人的刻板印象，而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大相径庭，相差甚远。 爱喝热牛奶，吃甜味小饼干……喜欢小黄鸭，喜欢窝在被窝里睡懒觉还很爱笑。 这都是与以前的成熟、认真、严谨、冷淡是不同的，印象里的黑咖啡早已换成了甜牛奶，也不再是那个板着脸说着冰冷且不近人情话语的人。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在改变，这是能够实际感受到的。 明明一方面贪恋着这份温暖，还在用以前的想法去套用在对方身上。 这到底是自我的安慰，通过寻找对方的影子找到些许慰藉的麻木，还是沉溺于那甜美的幻想？ 欲望在渐渐褪去，而理智在渐渐回归，脑啡肽的飘忽沉醉，那致幻的效果在减弱，Hod部长那似天空般蔚蓝的眼睛，开始有了焦距，清明起来。 药物带来的冲动，欲望点燃的躁动，也熄灭了。 “对……对不起，主管！我，我——” 培训部的部长小心翼翼的擦拭起X泪珠，因为是在空调房的缘故，在冷气的作用下，滚落的泪珠很快就化作了泪痕，柔顺的纸巾并不能很好的擦去。 大概用舔比较管用…… 如果说刚刚因为脑啡肽麻木了神经才浑然不觉的话，现在羞意却是涌上了心头，她渐渐能理解为什么嗑嗨了的Netzach能在会议上对主管说那些大为不敬的话了。 磕了脑啡肽后，别说是说那些大为不敬的话了，她自己甚至想直接付之于行动。 眼前的女人像是有什么魔力般……这就是勾人欲望的源头，一旦看了就难以挪开视线。 脑啡肽是一种成瘾性药物，而成瘾性药物的副作用里就存在幻觉这一项，且最能勾起人心底的欲望，那种遵从于内心的本能渴望。 确实有种放飞自我的沉醉感……这大概也是为何员工会索要这些成瘾性药物，在工作压力过大的情况下，注射这些药物能够有效缓解压力。 忘却疼痛忘却苦难，在陷入快乐之中。 但是X讨厌瘾君子，培训部部长很清楚，X少有的几次露出严肃的表情，都是关于脑啡肽的问题，因为过量分发脑啡肽而出现的瘾君子，再者滥用药物后工作的伤亡事故骤升。 Hod不想让主管知道自己磕了脑啡肽。 没有为什么，只是单纯的不想被讨厌，不想看见X那失望的眼神而已……尽管可能从一开始就被讨厌了，犯下的罪过也不可能被原谅。 背叛是最大的罪，背叛是永远都不可饶恕的。 赎罪……不过是自欺欺人，寻求内心那一丝慰藉，让自己安心罢了。 而药物的效果褪去后，就是紧张、不安还有焦虑等情绪占据上风，除此之外还有惶恐与害怕。 对X说了那些几乎是直白的暗示性话语，对X做了那些出格违规的事情……这还能被谅解么。 Hod不抱任何指望，甚至有些绝望，这样的冲动，这样冲动的行为，还有回旋的余地么？ 可是预料之中的责骂没有来，也没有挨巴掌或者其他什么，仅仅只有底气不太足，语调不肯定且抱有一定疑问的话语。 是X在跟她说话，声音很轻柔，也许是因为刚刚才哭过的缘故，话语之中还带着些许的颤音。 “那个——Hod，你是不是也有……那个跟Netzach一样的程序缺陷，就是那个……会有那种无法自控的冲动，需要人帮忙解决。” X支支吾吾的说着，因为大脑宕机外加酒精的影响，她那迷糊且残存不多的理智正在拒绝真相，而寻找着某种合理的借口去解释眼前部长的行为。 而安保部的部长就曾经跟她解释过类似的行为，她便下意识把这个当做了培训部部长做出这样类似行为的原因，为对方找好了借口。 这也可以说是替换常规认知，以便像鸵鸟一般逃避真相的常见方法之一。 是一种保护机制，保护人去接受那些无法接受可又必须接受的事情。 X很擅长去忽略那些异常，以便将工作继续进行下去。 无论如何，就算知道部门部长不正常，仍需要履行主管的工作，仍然得担任主管这一职务，她并没有什么自由选择权，看似有着很大权力的主管，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解除了危机，就该打起圆场，而不该让自己的部长难堪。 “诶诶诶，主管，你在说——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Hod部长一开始还没回过来X在说什么，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而很快的，说到一半的时候她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可以蒙混过关的借口，而X已经帮她把借口编出来了。 虽然不清楚什么是程序缺陷，也不清楚Netzach到底教了主管什么，但总之似乎是好事，危机接触了，自己的冒犯没有让X生气，而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这样撒谎的行为让Hod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看到眼前黑发女人的诱人模样后，她又嗯嗯的点头了。 难以描述的情绪战胜了羞涩与内心的道德约束。 尽管感觉撒谎是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但是一想到Netzach很明显偷偷摸摸的做了什么，Hod心里又很不是滋味，有一种冲动涌现了出来…… 其他部长有的，她也应该有！ 她明明比别人更优秀，既不像Malkuth那样粗心大意，也不像Yesod那样冷漠无情，更不像Netzach那样毫无责任感！ 又凭什么，Netzach可以从主管那里得到更多的关注，更多的关心？ Netzach明明只是做完了该做的本分职务而已，凭什么能得到主管的夸奖，凭什么能得到主管的奖励？ 这不公平…… 欲望又开始渐升上来，这大概是名为嫉妒的情绪。 这本不该有的，但是X提到了其他的部长，在和一个部长相处的时候提到了其他部长，其他女人的名字。 这是很没有情调的事情，或者说，没有谁会在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处时听到其他女人的名字还能够高兴的笑出来。 尽管X不属于她，也从来都不属于她…… 但是仍会滋生出占有的情绪，这本就是诞生出负面情绪的土壤。 “好吧，Hod，就这一次哦，不要告诉其他的部长。” X就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突然说着，金色眸子里似乎还残留着一股朦胧的雾水，声音酥酥麻麻，软到骨子里去了，令人发醉。 就像是喝醉酒的人……不，这本就是喝醉酒的人，吐息间的热气都带着浓浓酒精的味道，杜松子酒的味道。 既然一点微不足道的代价无法满足部长的胃口，那就……只能再多支付一点求得安全了。 Hod看着X凑近于自己，刚刚想要说什么，却发现X已经将手指停留于唇齿间，做出了一个噤默的动作。 她背了过来，恰好遮挡住摄像头，公司可没有隐私可言，但是在帮部长解决问题的时候，X也不想让摄像头的监控窥见什么。 反正AI秘书要是不允许这些事情，早就过来阻止了，既然没有阻止，就是允许这样做的。 “主管……” Hod部长看着已经将她的身影完全遮挡住的黑发女人，还没意识到什么。 “没事的，我会帮你解决问题的，有手套么，Hod?” 黑发短鬓的金瞳女人轻声问着，语调温柔醉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女中音，大概是能将人迷的神魂颠倒的。 …… …… 108.螃蟹有四种吃法 褪下手套，手指依旧修长白皙，不见被雨水打湿的痕迹。 X戴上手套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单纯的不想被可能是脑啡肽或者冷却液的东西打湿自己的手，顺带着……她稍稍有一点小洁癖，并不想直接接触机体，这会让她感觉怪怪的。 但这种症状相较于其他人的洁癖，尤其是情报部的Yesod部长来说，算是很轻很轻的了，不会影响到日常伤害，也不会让X抓狂。 或者说……比起被别人触碰自己并不愿意的，她宁可还是主动帮忙解决问题。 至于那到底是脑啡肽还是机体的冷却液，X不是很想深究其成分。 “下次自己解决问题哦，Hod，就这一次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手上并没有沾染冷却液之类的东西，但是褪下手套后，X还是下意识会擦拭起自己的衣服，做出把液体擦干净的动作。 所幸仍在回味着，沉溺在突如其来的甜腻中培训部部长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小细节，她已经很久没有愉快过了，也很久没有感到这般的轻松。 欲望真是令人沉醉，适当的展露欲望会让自身的压力减少许多。 “主管……” 轻声的细语，甜腻粘糊，如同被炒过的糖浆般浓稠腻人，蜂蜜就是这样的，甜的发腻，甜的醉人，由蜂蜜酿造而成的蜂蜜酒，绵和醇厚。 X并无任何感到高兴的情绪，听到这样的声音只觉得有些惶恐，但是她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微微点头，抚摸起培训部部长的发丝，示意自己在听。 就像上次一样，她开始整理起部长的衣冠，又认真梳理起发丝，长发相较于短发总是不好打理的，如果不好好打理长发，就会乱糟糟的如同扫把或者水藻一般。 但好在，人工智能的仿真头发并不会分叉或者打结，发质非常的好，无论什么时候梳理都是柔顺的。 培训部部长的呆毛，总是顽强的翘着，就算X试图压下去，也怎么都压不下去，这就像安吉拉的刘海一般，总是标志性的形象。 “可以多陪我一会么……主管。” Hod部长闭着眼睛，在X的怀中享受着X的抚摸，沉醉的感觉就像是湖面被石子打破的波澜般，不断回荡。 “抱歉，我真的应该走了，Hod。” X在看着时间，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这给X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像是是自己还能活多久一般，在这个公司得数着天数过，活着度过每一天都是如此的艰难。 有很多脾气古怪的部长，还有一个刁蛮刻薄的AI秘书，这甚至比异想体的管理工作还难以应付，因为X不能肯定上一秒还能甜腻念着自己的名字的AI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惩罚……鞭策……再者被当做什么玩偶娃娃？ 她宁可去加班，去工作，也不想处理那些错中复杂的人际关系，但却不得不做。 如果说第一次的时候在看到部长的神情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话，第二次就已经有些适应这些感觉了，这并非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太过于恐慌…… 给自己增加更多的心理压力，惶恐不安。 但X知道这个道理，如是告诫自己，却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那些异样的情绪。 X小心翼翼的挪开培训部部长挽着自己的手腕，又调整起姿态，准备起身离开，她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也并不沉迷其中。 这是很正常的，手指带来的只有触感，而并非有其他的感觉，更何况她对部长没有兴趣，自然也不会产生心理上的满足感。 哪怕是昏沉的酒精给她带来了醉意，理智却仍告诫着她，也许……Hod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X这么想着，将多余的想法扫开。 ——这只是帮部长解决问题而已，没有什么的。 仅仅只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部长，而非自己真的想要做什么……帮助部长，为自己的下属负责，是身为主管的责任，而自己只是在履行主管的责任和义务。 但是X刚刚起身，披上自己的白色大褂，衣角又被牵住了，是Hod部长扯着了她的衣服，蔚蓝的眼睛张望着她，眸子里似乎带着某种期待。 “主管，你明天还会来的，对吗？” 因为X的身高缘故，坐在沙发上的Hod部长得仰望她……实际上，培训部的部长正被X起身的阴影所笼罩着。 也许是很有安全感的吧，X无论从外表还是举动，都是很能给女性带来安全感的类型，与平时如鹌鹑般温顺的性格并不符。 她看上去很坚强，很冷漠，也很值得信任，尽管是有些不近人情的。 “当然，如果我有空的话，一定会来陪Hod的。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忙的事情也记得跟我说哦，我会尽力而为的。” X露出了笑容，以温暖的笑容回应了自己的部长……假若忽略其言语中的假设词的话。 当‘如果’这个词出现的时候，通常就是不肯定不确定了，想要拒绝但又不想拒绝的如此直白干脆的伤到别人，所以用着婉转的假设词去敷衍别人。 硬底的皮靴踩踏在金属地板上，踏出清脆明亮的声响，脚步渐行渐远，这大抵是不会回头的。 而一离开部长的视线，X就开始不断擦拭起自己的额头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冷汗，之前昏沉的酒意早就散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高度紧绷的神经。 然后……下意识的点开模拟器，查看好感度那一栏。 不出意外的，控制部部长Hod的信任度那一栏，已经显示为了[？？？]，三个问号代表不了什么，但是X知道，这已经不是[重度依赖]的问题了。 明明和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做过同样的事情，[重度依赖]这栏也没有变，为什么培训部部长的表现会如此的严重……是因为更加脆弱，或者说更需要别人的慰藉么？ X思考着，但是在这样有限的数据并不能很好的找到原因，她想不通，为什么部长会变成这样。 她实在难以理解，也很难去感同身受什么，也许用稍微好一点的词可以说是生性淡薄，但这就是无法理解，迟钝不堪…… 兴许冲洗一个热水澡，钻进被窝里睡觉，一觉起来后就会好起来……？最好是这样的。 X祈祷着，一切都会恢复如初，像无事发生一般。 走廊里寂静的甚至一时间就只有X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回响。 “我回来了，安吉拉。” X很不安，只有伸进口袋捏住那支黑色录音笔的时候才能稍稍有一丝底气，有那么一丝安全感。 ——没什么好怕的，冷静点，X ——那只是你的秘书而已，手上还有她的把柄 安吉拉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对吧？ X已经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做错事了，而这会惹得人工智能不开心，这可以归结于直觉，也可以归结于，老旧电视机上面的天线，终于开始断断续续的接收信号了。 以至于回来的时候都显得十分没有底气，东张西望地，搜索着AI秘书的身影。 扫视了一圈，仅仅能看见亮着的显示屏，而看不见自己秘书的身影，X松了一口气，可前脚才刚刚踏进去，一个声音就唐突响起在自己的耳边。 【主管，您在找什么？看我在不在么？】 “啊啊啊——！” 异想体没有吓到X，走廊上涂抹的红色颜料与零部件没有吓到X，那些混合着刺耳枪鸣声的噪音没有吓到X，而是躲藏在门的侧面，恰好在视觉死角处的人工智能给吓到了。 人工智能有幸欣赏到了眼前黑发女人吓到跌跤的模样，人在心虚的时候，总是更容易被吓到些。 “安——安吉拉，不要这么突然。” 就算清楚主管室里除了智能AI不会有别的东西，但是当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展露在自己面前且拍肩膀的时候，还是不免被吓一跳。 就像第一天入职时被自己的秘书吓得发抖一样，今天的X再次被秘书吓到发抖，这次和上次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次是因为心虚。 尽管X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心虚。 【主管，晚餐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了，要用餐么？】 AI秘书闭着眼睛，表情平静，她似乎完全忽略了X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异常表现，直接跳过了可能敏感的话题。 “不了不了，我想直接睡觉，安吉拉，我太困了。” X很少见的拒绝了，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吃晚饭了，只想要躺在绵软的大床上一睡了之。 虽然被那么一闹腾，又被自己的AI秘书一吓，酒意早早消散—— 困倦的感觉还是止不住的上涌，刚刚是因为紧张而暂时清醒，现在感觉自己处于安全的环境，放松下来后，便感觉疲劳了起来。 酒精的作用仍就作用于X身上，她的神智不算清醒，或者说，看起来清醒实际也早就搅拌成浆糊了，现在就像是一团乱七八糟，全是BUG,但意外却能跑起来的程序。 【您确定吗，主管，晚餐我为您准备了盐焗香鱼和芝士帝王蟹。】 而当听到几个菜名的时候，X又感觉自己咕噜噜的叫了，就算知道人工智能是在诱惑自己，但仍就止不住欲望，下意识的点起头来。 “好吧，那还是吃完再睡吧，不许耍花招哦，安吉拉，东西还在我这里呢。” 黑色的录音笔让她安心，这可是人工智能的把柄，也是自己使唤对方的资本，关于人工智能准备的丰盛大餐，X感觉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当然，乐意为您效劳，主管。】 瞧瞧，连语气都好了不少，平时为所欲为，欺压自己的秘书，态度现在都恭敬了许多，这都依仗于‘把柄’在手。 X愈发的肯定，自己这是终于展现出了主管该有的威严了，而AI秘书也表现的像个秘书该有的样子。 实际也确实如此，今天餐桌上的菜肴格外的丰富，都是X平时都提到过的想要吃的菜肴，点了菜谱的，而人工智能也很上心，哪怕只是X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嘴，也都记了下来。 今天菜品的主角是芝士帝王蟹，比足球还要大上许多的帝王蟹已经被处理好了，蟹腿和蟹钳拆开，是那种恰好一分为二的去壳方式，一半的壳子去掉，而另一半则留存着的完整的蟹肉。 蟹腿和蟹钳采用了多种烹饪方式，大概是为了满足X的胃口而专门做成了刺身、清蒸和油炸这三种，而核心的蟹黄与蟹肉则是承在蟹壳那里，撒上了厚厚芝士，经过烤制后成为了芝士蟹。 蟹肉饱满，是绝对能够一口下去感到满足的程度—— 而吃法自然是从清淡的开始，然后再去吃那些经过调味了蟹肉，先要享受蟹肉本身的甘甜，再去品尝不同调料下的独特风味。 蟹肉刺身是绵软的，口感滑嫩，本身带着蟹肉的清甜和作为海产品的自然咸味外加是冰镇的缘故，感觉分外的爽口，而清蒸则是少了那份冰冷，多了那份热腾，更能尝出蟹肉的纤维。 油炸的蟹钳是裹了一层薄薄面糠的，外表酥脆而内在细滑鲜甜，再沾上一点甜辣酱的话，很能让味蕾的食欲再度大开。 食材本身就足够的出色，无论怎样烹调，都是美味的，但是这样合适的烹调总是能造就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彻底征服使用者的味蕾。 芝士的香浓与蟹肉很好的结合在一起，而蟹黄蟹籽颗粒分明，本身就有的那种独特滋味再加以奶香味的辅佐，更是完美演绎了什么是膏美蟹肥。 这大概是好吃到可以盘子舔干净的地步。 X舔着自己手上的芝士，并不怎么顾及形象，而守候在一旁的智能AI则看在眼里。 手套就在桌上，但是X用餐时并没有戴手套，而是选择毫不讲究的吃法，当吃完过后，有AI秘书擦着餐巾去擦拭油渍、酱料等东西。 收拾餐盘的同时，一次性的手套被智能AI收了起来。 【晚安，主管。热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早些休息吧。】 似乎没有继续打搅X的意思，智能AI收拾了一下餐桌后便离开了。 今天的安吉拉格外的老实，X感觉手上有智能AI的把柄可真好用。 Day9，结束 …… …… 109.您喜欢戴手套的还是不戴手套的？ 艳红的血液如红漆一般涂抹在墙面，旧的血液早已发暗发黑，呈现出一种褐红色的斑驳感，而新的血液又叠加上去，形成浓稠的如果酱般的存在。 厚重……层层叠加。 唯一的区别是，果酱是用糖与水果做成的，而这是用人的血与肉搅拌搅碎而成，而涂抹上去的对象也不是烤过了面包片。 金属的墙壁是淡褐色的，愈发凸显出由血液造成的红色锈迹，而收容单元的大门门口则堆积着一大团不明的血肉，不知道是人类的还是收容物的，也许是刚刚镇压回去？ 在走廊，穿着西装的人类‘靠’在墙角，与其说是‘靠’，不如说是依在了墙角，低着脑袋，维持于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这当然不会动，因为他已经死了，他的下半截不知所踪，从大腿以下全是一片猩红的血迹和露出来的森白腿骨，大概是爬了很久，也拖拽了很久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兴许是死于失血过多吧，至少X是看不出来除开腿以外的伤口，这位尸体的小腿被整个斩断或是吃掉了，而依据其整齐的断面，可以判断……只是一瞬间，便规整咬下了。 而在收容单元的刷卡口，能清晰看见一个血红的手印，员工应该是在进行准备工作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而造成了一出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事故。 那只是一个文职…… 也很快的，有着装整齐的员工进入了X的视线，快速把角落里的死尸装进裹尸袋，拖拽着离开。 【主管，您怎么了？】 从刚刚开始，X就捧着一杯牛奶，却没有喝一口，只是一直盯着巨大的屏幕看，金瞳注视着画面。 这大概就是智能AI问起X的原因……兴许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在观察了一番X的表情过后才恍然大悟的说。 【啊！我知道了！请您稍等一会儿，如果您无法忍受这样的图形，就请您在等待的时候闭上眼睛，这样应该能让您好受些。】 智能AI是这样说着，语气很浮夸，显然也非常清楚为什么X会突然盯着屏幕看，而对平时喜欢喝的牛奶无动于衷的原因。 屏幕上的画面吸引了X的视线……但这其实和以前的景象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恰好的，出了一点点小小的毛病，导致同样的画面呈现出不一样的效果。 但其实X的表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智能AI没有看到主管吓一跳的表情，也没有看到主管感觉到不适的难堪表情，X只是收起了笑容，面容严肃了一些而已。 黑发短鬓的女人，面容严肃的注视着显示屏上的画面，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而对于智能AI‘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的建议’无动于衷。 明明是个击毙文职人员都会惶恐不安的胆小鬼，现在看到屏幕上的画面后居然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该说是在逐渐走上正轨呢，还是说恢复了本性呢？ 【主管，这不是您应该看到的画面，我很抱歉……这是我的失职。】 因为X没有闭上眼睛的意思，人工智能伸出了手，用手蒙住了眼睛X的眼睛，就像是小孩子之间会玩的躲猫猫游戏那般的蒙法。 X的身子僵了一下，她没有被显示屏的画面吓到，却是被智能AI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 被智能AI遮挡住眼睛的那瞬间有一种下意识想要逃离的念头，可X还是忍住了，稳下了身子，任由智能AI摆弄着。 蒙眼的感觉并不新奇，X已经体验过许多次了，无论是在平常的生活中，还是在安逸的睡眠中……那种失去视觉，身处黑暗的感觉…… 旁边有人陪着她，无论是念得出名字的还是念不出名字的，梦中的还是现实的……安吉拉在她的身旁，而在梦中，有着叫不住姓名的奇怪女人陪她。 X并不孤独，所以也没有恐惧的必要，其实现在的安吉拉，一点都不可怕。 就算失去了认知滤网，她所看见的AI秘书依旧美丽，或者说……摆脱了2D纸片人那种平面卡通图形后，反而更加的动人，更能吸引人的目光。 就容貌上，安吉拉那宛若天使一般的容颜，总是无可挑剔的。 蔚蓝的长发如瀑布般及到腰间，弧度与曲线更能凸显出腰肢的纤细，哪怕有着白色大褂做遮掩，这份曲线依旧迷人，整体修长匀称，是那种虽然大却不唐突的圆滑。 脑叶公司的设计师，大概是很懂这份美貌的…… 和X的那份贫瘠截然不同，安吉拉完美展露出了身为女人该有的魅力，肌肤也非认知滤网下的那份苍白—— 至少比X的肤色要健康，X那长久未经阳光照射的肌肤，是病态的苍白，隐约能看出皮肤下的血管。 人工智能看起来都要比主管健康，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么？ 【好了，主管，我已经解决问题了。】 【是系统出了一个小故障，导致防护措施失效了，按理说系统是应该不会轻易出问题的……不过，出现意外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吧。】 智能AI不再遮挡X的眼睛，而是梳理起了X的发鬓，X用眼角余光扫向了自己秘书，因为过近的距离，人工智能那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清晰可见。 也不知道智能AI是在讽刺什么，还是在自嘲，再者单纯的捉弄自己这个主管？ 在X的视角里，自己的AI秘书已经重新变为了2D的纸片卡通形象，而刚刚的如活人般鲜活的真实模样仿佛是昙花一现，而眨眼间，自己又回到了全是2D的卡通世界。 所有人都变成了洋娃娃般的存在，卡通形象…… 屏幕上的那些有着许多人体零件和血肉模糊的景象，自然也是消失了，只剩下一点小红点和一点点如同坏掉玩偶般扯出来的绵絮。 “……” “安吉拉，我还是觉得刚刚的你比较漂亮。” 瞄了瞄屏幕，又瞄了瞄自己的美女秘书，X半天憋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手里捧着的牛奶都忘了喝。 【唔，主管，您的重点错了。】 智能AI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是在为主管的不正经而头疼。 【请容许我解释一下，这是一项在战争中发展起来的技术——‘认知滤网’，现在这项技术广泛用于商业领域。】 【当然，这项技术的复杂程度并不足以称之为‘奇点’，尽管它的用处也依旧很大就是了……】 【人脑是相当脆弱的，在看到‘残忍’或者“令人震惊的可怕景象”时，它可能会‘宕机’，这就是为何它会广泛运用的原因。】 【如果像您这样的主管受到了这样的精神污染，那对我来说就很难办了，所以我在您的监视器上安装了‘认知滤网’作为防护措施】 智能AI是这样说着的，但是X却觉得不对，安吉拉的话语可能是真实的，但是肯定没有说完，若只是单纯的在监视器安装，为何她无论走到哪里，看见的都是2D的画面。 她身处于一片卡通的世界，被卡通形象的人物们包围着…… X有疑问，但是这不该问，智能A显然不想过多的说明什么，只是单纯的提上一嘴，逗弄一下而已，而自己也应该乖乖闭上嘴，听自己的秘书说话。 主管的基本礼仪之一就是要耐心听秘书把话说完。 【您应该有感受到吧，在‘认知滤网’的作用下，监控器中那些死去的员工沾上了红色颜料的可爱玩偶，而那些外表看上去会使人精神崩溃的恐怖异想体就像是各种各样的可爱小玩具】 【您知道吗？在我决定安装‘认知滤网’前，已经有许多主管在这个位置上失去了她们的理智了，那是很可怜的事情，所以我绝不能重蹈她们的覆辙。】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人工智能还抚摸起了X的下巴，在咽喉处揉着，就像平时那样逗弄着X这只特大号的鹌鹑。 秘书的恶趣味满满，而X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这份放肆。 只有昨天那一天，安吉拉听话了，而今天感觉根本不管用。 人工智能大概比X更有当主管的样子，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安吉拉偶尔会坐在主管椅上，翘着二郎腿，而X则是那个可怜兮兮的、蜷缩在椅子上张望着自己秘书的大号鹌鹑。 发出那种咕呜呜的声音…… 如同棉花糖一般被自己的秘书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不过就目前看来，您适应的很不错……我相信您会比她们做的更好，对吗？】 人工智能舔去了X嘴角的奶渍，而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眼前女人脸红的模样，明明有的时候迟钝的毫无察觉，而有些时候却是轻轻一撩拔就能看见羞意。 兴许重要的不是做了多少，而是在什么场合做？在氛围和环境的促进下，会更有效果……？ 在经验的积累下，人工智能对眼前黑发短鬓的女人的了解，大概比女人自己都要懂，是在主管模仿大赛可以拿第一名的程度—— 或者说，在无数演算和见证下，人工智能多少能窥见眼前女人的奇妙脑回路，按照对方的思路去逆推的话，就很容易去拿捏。 “安——安吉拉，别突然靠我这么近。你忘了那个么，等会儿我就去打报告，上司肯定会收拾你的！” X迅速扭头，不想理自己的秘书了，她生气了，自己的AI秘书又在冒犯自己，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而在衣服的领口摸索着，黑色的录音笔还在，罪证并未有销毁，也不知道人工智能凭啥子这么嚣张。 为了避免在自己睡觉时，罪证被狡猾的AI给偷走了，X可是贴身携带着，再怎么说，人工智能也不至于……呃……就是…干出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吧？ 就算再怎么说，也至少会给主管一点私人空间，一点点隐私，对吧……？不至于连躺在被窝里都不得安宁……？ 可如此这样说着，想要安慰自己的X却是愈发的不安，也许是直觉，也许是别的什么，总之她感觉一切都是那种猜测的最坏的结果。 不会吧……真的不会吧？ “安吉拉，你觉得是小熊图案的可爱一些还是草莓图案的可爱一些？” 【嗯？我没有为您准备这些，但是要我选择的话，我更希望您穿那条蕾丝的，但很显然，您并不愿意……】 【您的品味真的太糟糕了，太过于幼稚……不过没有关系，我不会歧视您那糟糕的品味的。】 人工智能在她的耳鬓间说着，表情很正经，语调很诚恳，但怎么感觉——都像是故意的，且没有丝毫的遮掩。 ——草了！ ——果然这个智能AI是个大██！ 迟钝如X也总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成人话题，而且人工智能没有丝毫打算隐藏自己想法的打算，而且，而且！绝对是…… “安——吉——拉！我可是主管，你怎么一点隐私都不给我！” X恼羞成怒，羞红着脸质问着自己的秘书，AI秘书却是一脸平静且理所当然的模样。 【您有什么好害羞的么？我本来就是负责照顾您的生活起居的，您的很多我也都早已看过了。】 纤细修长的手指伸到X的嘴边，X几乎就是这样下意识的就含了进去，不假思索地像舔棒棒糖一般的细细舔了起来。 而明明是被自己的秘书这样逗弄着，X却除了羞怒外升不起任何反感的情绪，就像是早已习惯，或者说感觉理所应当一般。 【您是喜欢戴手套的，还是不戴手套的？】 手指按压着X的犬齿，略有些尖锐的犬齿抵着指腹，却是无法留下一丝痕迹。 “呜哇！” X呜咽起来，就像是毫无反抗之力，被人放在掌心里的胆小鹌鹑，翻来覆去也逃不出人工智能的掌心。 …… …… 作者的话： 明天休假一天，出去吃大餐犒劳自己咩~ 这个月猫客送了两张请假条还没用，不用白不用，等月底请假条就不能用了，所以这周的周日和下周的周日都会休假一天的喵。 110.谁才是主管的小帮手？ 本能与欢愉都是应该克制的，若是不加以克制自身的欲望，那么人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真的很爽诶！ ………… …… 通常来说，适度的玩弄对于主管来说是可以的，而过度的玩弄会让主管恼羞成怒，当弹簧触底的时候就会搜的一下反弹回去，就像颠倒的极值一般进入某种应激反应。 “安——吉——拉，你再这样我可是要生气了，你在影响我的工作！” X试图表露出凶狠的样子，像是一只雌狮在吼叫，但脖颈上的吻痕实在是让X没有什么说服力，不出意外的，X又被自己的秘书留下了几个小印子。 尽管每天这些红色的痕迹都会消退，但是人工智能每天又会重新添加新的痕迹，就像是在宣誓什么一般，这是在划分归属权。 牧羊人在放羊的时候，为了分辨自家的绵羊和宣布绵羊的归属权，会在绵羊身上烙下印记，这样绵羊就算走丢了，发现人也知道那是谁的……虽然不排除明知道还要拿走的—— 顺手牵羊的家伙。 那些顺手牵羊的偷吃家伙，都是无耻小人。 一番大概能算是‘亲热’的行为过后，X这才勉强算是开始正式的工作，AI秘书是越来越以琢磨了，或者说行为越来越出格，如果说一开始还会装一下秘书的样子的话—— 那么现在就是懒得再装什么，调侃的直白彻底。 这本该反感或者生气的，但是X却已经习惯了，倒也不是逆来顺受什么的，而是对比更为严重的惩罚，这种程度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只是嘴上戏弄一下的话，也还好吧。 与其花时间去思考去想，去揣摩人工智能的心思……X感觉还不如多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保证每天都把主管的工作做好，看看要收容要管理的异想体都是哪些难伺候的主儿~ 只要主管的工作不出错，安吉拉又不会为难什么，对吧……？ 这么一想，X那提上去的心又重新放下去了，仿佛刚刚那份悸动不存在一般，她可是一点都不期待人工智智能偶尔会提起的——有关于主管的惩罚措施。 那种事情太荒谬了，有什么好期待的。 X吞咽了一下口水，视线转移到了屏幕上，原本公司的走廊视角已经转为了三选一的异想体盲盒，三个装有异想体的盒子正在屏幕中显示着，等待着X做出决定， 1.【小帮手】 【地板上满是血迹，人们四散而逃……】 2.【O-05-76】 【在机器的锁眼之中，你能感受到一只令人不安的眼睛正在凝视着你……】 3.【O-02-98】 【我的脑袋就要爆炸了，再见咯~】 这些异想体都是HE级别的异想体，相较于TETH级别的异想体更具攻击性，且对员工的威胁性也更大一些，但只要管理得当，也会成为生产能源的最好工具。 X其实只要随便选一个就好了，但是她有翻阅公司资料的习惯。 “呃……安吉拉，这就是你说的公司的那台很擅长泡咖啡的咖啡机么？” X看着异想体档案上的这个‘白色小东西’，那是一个类似于橄榄球形状，纯白色的小机器人，它有着一双明亮的红色眼睛与一个快乐的表情。 就外表来说，看起来是……十分无害的。 据说是一台全能居家，便民生活的服务用机器人，有了它，家里的家务便再也不用担心了，而这个公司还推出了另一个系列的机器，是用于按摩和理疗的，非常的受欢迎。 自己的AI秘书说过，那台按摩机至今都是零差评，进去的员工没有一个出来的，想必里面也一定非常舒服。 不过X对这个观点表示怀疑，因为就人工智能当时恶趣味满满的语气来判断—— 跳伞运动所使用的绳子也通常不会存在质量上的差评…… 【主管，说实话，我不建议您尝试让‘小帮手’帮助您泡咖啡。】 “可是上面说小帮手家具全能诶，而且咖啡泡的很不错。” X指着异想体档案上的资料情报，上面显示‘小帮手’这个异想体总是会试图帮助人类，打扫卫生、泡咖啡、做饭什么的，还有防盗警报、家庭监控、灯光调节什么的，应有尽有。 这是一个友善的热心快肠的异想体，清洁用机器人。 【主管，我可以理解为……您觉得我泡的咖啡太难喝了么？您需要……另一位帮手才可以满足您的需求？】 【还有，您刚刚看到的那段资料是给员工看的，另一部分，就是下面那页被撕开一部分的才是您应该看的内容。】 “好吧，我看看……” X把那叠稍有些厚度的资料多翻了几页，翻到了后面被血迹染的褐红的纸业，那是当时对‘小帮手’完成工作后的员工所写下的工作报告的原稿，还有一些其他员工被采访的记录。 之前X所看到的，只是带着一丝恶趣味，面向于新员工的‘柔和删减版’的异想体基础资料，是站在异想体视角的一面之词。 扫视完真实的档案资料后，X陷入了沉默，把手上那叠资料放到一边，然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AI秘书。 “呃……我认为安吉拉就是最棒的秘书，最棒的助手！” X的笑容很勉强，所以不出意外的被AI秘书捏了一把腰，人总得为自己的言论负责的，在一个女人面前谈论起另一个女人的好，肯定会引起对方的不满……。 而在一位人工智能的助理面前去夸赞另一个机器小助理的优点，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当然，安吉拉是不一样的，人工智能有着‘安吉拉’这个好听的名字，而不是‘主管小助手’或者‘主管小帮手’这种用功能性去命名的[产品介绍名]。 当人工智能的设计者起名的时候，就能看出设计者的期望了，那绝非只是单纯希望人工智能履行[助理]这一简单的功能的，也绝非普通的机器。 一位容颜无可挑剔的美丽AI，又能被设计者寄予怎样的期望……或者说抱有着怎样的念头去设计、创造出来的呢？ 纯粹的机器是不需要取像人类的名字的，人在饲养宠物的时候会叫‘旺财’‘小咪’‘红豆’等类似的名字，而制造出的机器则冠以‘清洁机器人’‘服务用机器人’等高度功能概括的词。 那不能叫做名字，仅仅只是叫做‘称谓’。 “唔呜——我错了，安吉拉，我真的错了！” X大口喘息着，手撑着桌子，半天都没把气回上来。 因为人工智能都不需要换气的缘故，每次都是这样强横的把有限的空气都抢占了出去，以至于X几乎是无法呼吸。 虽然别的技术不能打包票的肯定，但是X以亲身经历体会到了人工智能的索吻水平，无论好不好，那都是能一直如海蛇般环绕，惹人窒息的程度。 也许就是这样的热情，太过于稠密吧，X感觉自己消受不起，而人工智能看到X狼狈的样子，可算是勉强满意了，放过了X。 这仅仅只能算是小小的一点惩罚而已……换个角度也可以理解为是奖励，尽管X自己不那么认为。 毕竟能够被美女秘书索吻，是多少人求得不得的事情，但显然，X这个主管不在此列，她对秘书的热情有些惧怕。 这也可以当做一个警告，让X别在自己面前去夸赞‘别的机器’有多么多么的优秀，虽然眼前的黑发女人还是没有理解到人工智能的意思，而是把这归咎于AI的无理取闹。 X暗自腹诽着自己秘书的喜怒无常，又不敢多吱声了，言多必失，就是因为天天说些不经过大脑的言论才会让自己挨罚，X自己也清楚自己八成是说了些惹得AI不快的话，但是—— 自己的嘴怎么就是管不住呢，那些傻乎乎的词自顾自地就往外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模拟器的副作用，长久的模拟带来的副作用总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而每次产生的效果也尽数不同…… 也许是堆积的负面情绪爆发，也可能是变得莽撞冲动起来，也有可能是让身体感受到某些异样，也可能是火热的躁动…… 按耐住心中隐约的躁动，X严肃了起来，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模样，因为玩笑时间已经结束了，该进入正题，开始工作了。 “就选这个好了……编号为【O-02-98】的异想体，另一个家伙我总感觉要是收容了的话会变得很麻烦。” “唔，我看看……就批准这个协议了，【召集令】还是很有用的，控制部就负责这个异想体吧，我相信Malkuth部长会管理好的。” X已经许久没有关注控制部了，而今天大概终于将目光停留在了这个看起来普通，第一天就会开放，但实际上是最重要最关键的部门。 也有可能是Malkuth部长实在是太让X放心了吧，所以关注的就会少一些，主管总是会将精力放在那些更加麻烦也更可能出问题的部门上…… 而恰好，安保部和培训部就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两个，总是会有一堆令人头疼的毛病出现，而部长们也都是一等一的问题部长。 尽管现在可能不会药物依赖了，但很显然……这并不能算是彻底解决了问题，也很难去说明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有所好转。 【召集令】是控制部的一个协议，批准这个方案后公司将向每一位员工发放传呼机，以便于更加及时通知员工消息—— 将那些没有进行工作、还在走廊散漫的员工立刻召集到各自所属的部门。 总而言之，别对员工的自律性抱有太大的期待，通常来说，如果处于没有人督促的情况，人类的本能就会开始摸鱼……别说员工了，X自己这个当主管的也是一样的。 要是安吉拉不在旁边管着，她甚至想按个[暂停]的按钮小睡一会儿。 据说有些员工在进行某些特别的工具类异想体之后，就会出现在里面睡着的现象。 而若是部门部长疏忽大意，没有发现有个前去工作的员工久久没有回应，而主管也恰好没有注意到那位员工在里面睡着了的话…… 那么接下来可能会引起一大片的连锁反应，整个公司都会陷入混乱之中。 所以有个随时在耳边呼叫的传话机还是非常重要的，至少能叫醒在房里打瞌睡的员工。 “那么【O-02-98】就交给你负责了，Malkuth。” X给控制部部长嘱咐了一下后就结束了对话，而有关于其他几位部长的交谈也尽量简短，主要还是询问一下部长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或者在工作上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例如员工的练习，训练工作什么的。 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X调整起了自己的心态，向尽可能平静的去面对自己的部长。 “早上好，Hod，感觉好些了么？” 培训部的部长看起来精神状态很好，比平时都还要有活力的多，笑容甜甜的，唇红齿白，蔚蓝的眼睛闪烁着光彩。 “早安，主管，多亏了您，我感觉好多了！” 棕毛小兔子很精神，但是视线始终停留在X的身上，在X那的脖颈间探索着，这般的视线可能稍有些热情吧。 “那个……主管…您今天还可以（被打断了）” 培训部的部长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X并不想扯那么多话题。 “Hod，工作结束，下班以后再谈论这些吧，上班时间不要谈论无关的事情，如果没有工作上的问题，那么我就先去处理事情了。” “当然，我会根据你的工作情况去考虑的。” 不过X还是没有明确的拒绝，态度暖味，这是恰好的留白，能充分给予部长们遐想的空间。 X认为这是十分有利的情况，部长间的适当竞争能促进公司的效率提高，而业绩也就能蒸蒸日上，无论如何，既然可以调动部长的积极性，就说明是好事。 ………… ………… 作者的话： 本来今天是要请假休息的，但是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推书，所以不能休息了，明天再休假好了喵~ 友情推书《我爱莉希雅，愚人众执行官》 原神的橘子文 今天休假一天喵 如题，今天休假不码字咩，本来昨天应该休假的，但是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还答应了给人推书，所以还是一脸不情愿的码字了！ 所以今天要好好当懒狗在床上躺一天~ 芋泥奶冻卷、干锅牛蛙、蒜香鮰鱼、黑椒牛排、葡式蛋挞 111.捕食植物，刺刺公交 寻求常人无法承受的快感通常会使人丧失自我。 如果那些荆棘上落下的粉尘散播到了尘世，那么人们恐怕此生都将像陷入泥沼一般的挣扎求生。 ………… …… 【O-02-98】位于控制部新空扩充的收容单元，由控制部负责收容和管理，这个新的等级为HE级别的异想体从外表看上去像是某种植物与生物的结合体…… 总而言之，是怪诞的，在认知滤网下这是怪诞的童话风格，看起来不可怕，但却能知道其中的古怪。 【O-02-98】有着类似于蛇一般的修长身子，弯绕盘曲，半飘浮于空中……至于为什么飘浮，这种原理是不明的，也不必深究。 但是它其实更像是有着蛇的身形的仙人掌，因为它是绿色的，有着明显的植物纤维和外部特征，且身上有许多类似于仙人掌一般的绒刺。 最过于显眼的，便是它的头部，它的头部是一朵巨大的红色花朵，艳红艳红的，就像那种戏剧里人物涂抹的红腮般，纯粹的红，大红色，仅有花朵中央的花蕊是一抹明黄。 这也表明出了它比起动物，其实更像植物。 也许……是类似于蛇花的存在吧，就像是某种捕食性的植物，具有某种动物类特征的植物—— 而在头部往下大概是脖颈的地方，它挂着一条可能是枷锁的东西，有着类似于红宝石的装饰。 看起来不算是凶恶的异想体，甚至因为那朵大红花上有着那个圆芝麻一般的黑溜眼睛而感觉很喜感。 但这仍需要去试错，去填补那些未知的信息，异想体对员工造成的威胁，都是不容小视的，无论是外表凶恶的还是外表可爱的，其破坏力都不能以单纯的表面情况去评估。 X不想看见这份人员的损失，昨天她已经失去了两位员工了，而且是她自己放纵的结果，虽然仅仅只是损失两位员工对于公司来说无足轻重，但是人总是追求于完美的。 谁都会希望可以在不造成重要的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完成工作，对吧？ 而且员工的死亡所造成的影响是多方面的，比如部长的心态，员工的士气，再者自己身为主管在安吉拉那里的业绩考核。 尽管损失的那两位员工，对于偌大的公司来说，连石子抛击湖面的波澜都算不上。 但这并非轻视员工生命，或者有意放纵员工送死的理由。 X不是残忍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会喜欢去看他人，以他人的苦难作为自己的乐趣。 每一位员工都是公司宝贵的财产……而如何才能避免损失呢?大概只有‘作弊’吧，在情报未知的情况下，是必须有人去试错的，探索的道路总是伴随着牺牲。 但是……一切都可以重新再来。 [脑叶公司模拟器——最好的办公恋爱一体化模拟器] [模拟已启动——] [Day10——这可比脑啡肽劲多了~] [你在今天收容了编号为【O-02-98】的异想体，它由控制部负责管理，你对控制部部长的能力十分放心，你相信控制部部长会负责好一切的] [你在进行监控工作，关注于其他部门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控制部部长传来的消息，一位员工死在了【O-02-98】的收容单元，他工作的完成结果是‘优’，产能可观] [鉴于那位员工在工作过程中承受住了【O-02-98】所造成的侵蚀伤害和“本能”的工作类型，以及出色的工作情况完成情况] [你推测【O-02-98】会对员工产生的结果做出反应，也许它是那种在工作结果产生‘优’时会对员工产生威胁的类型,你命令另一位员工对【O-02-98】进行‘压迫’工作] [你的判断没有错误，【O-02-98】喜好‘本能’工作，这类异想体喜好‘本能’就会讨厌‘压迫’，工作结果不出意外的出现了“差”，但是你的员工平安离开了收容单元] [你接到了控制部传来的紧急通知，【O-02-98】逃离了收容单元，镇压情况损失惨重] [【O-02-98】的出逃导致大量部门人员死亡，【O-02-98】似乎对素质较低的员工会造成极大的威胁，而精英员工则能训练有素的镇压它] [你重新对【O-02-98】进行收容管理工作，对它进行完工作的精英员工呈现出了比吸引脑啡肽更严重的上瘾情况] […………] [……] [因为你的管理失误，现在整个部门都是【O-02-98】的成瘾性患者，值得庆幸的是，控制部现在也没几个人了，他们其中的很大部分都已经脑袋爆炸了] [你完成了今天的能源收集工作，你在【O-02-98】出逃的情况下选择了下班] [你因为糟糕的管理情况被人工智能惩罚了……] [你的心理扭曲了……] [你乐在其中……] [你好像能理解员工与【O-02-98】相处的心情了……] [达成成就——我超，这可真是太爽了！] [温馨提示：自律是十分重要的，人在面对欲望时自律的品格能帮助人克制住欲望]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自律’这个词汇，似乎尤为的显眼，X好像懂了什么，懵懂茫然的脑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咳咳，安……安吉拉，帮我换一杯咖啡，换一杯不加糖的。” 那是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了羞红的脸颊，滚烫滚烫的，这并非是X突然感冒发烧了或者其他什么，而是她想到了其他事情，一些不好的念头和稀奇古怪的东西。 X似乎明白为什么员工的脑袋会炸裂了，而那个‘太爽了’到底指的什么…… 嗯……该怎么说呢，这其实成年人都会理解的，只是X不太愿意去面对。 成年人的话，就该喝成熟一点的东西，一杯黑咖啡就是合适的选择。 苦涩，醇厚……若是仔细品味的话，还是可以……好吧，还是感受不到，X不是咖啡狂热爱好者，就论味道而言，她还是喜欢甜的，但是现在不是沉溺于甜腻的时候。 苦涩能让人清醒，打起十足的精神去工作。 咖啡确实不能当水喝，但是每天工作总是少不了一杯咖啡来提神。 “Malkuth，关于【O-02-98】的管理工作，麻烦你挑选一些可能状态较为颓废，但是[自律]素养评估在等级四以上的精英员工负责，轮班进行，不要让其他员工进入它的收容单元。” X看着收容单元里类似于仙人掌的蛇花，大概是清楚了这个异想体的特点，如果判断没有错的话，【O-02-98】是一种能让人产生欢悦情绪的异想体，并且这种情绪通常而言—— 这是无法言喻的……超过了正常人类可以承受的范围，这种爽感对于普通人来说，会爽到死掉，就如同字面意思上的那样爽到死掉。 换而言之，【O-02-98】能让消极的情绪变好，前提是能承受这样的快乐。 就公司的等级划分来说，只有[自律]素养在四这个等级以上的员工才能勉强自控住自己的欲望，不会血液冲进脑门，脑袋像是西瓜一般的炸开。 这兴许能够算是公司的某种新型成瘾性药物，并且效果与副作用都比脑啡肽强劲的多，得专门有员工去负责管理，而且那位对【O-02-98】进行管理工作的员工…… 大概永远也离不开【O-02-98】了，这种成瘾性是毋庸置疑的，是超过常人所能想象的极限快乐，以至于员工不对【O-02-98】进行管理工作，就会发疯抓狂—— 就像是那些吸食成瘾性药剂后陷入了戒断反应的人，甚至比这还更要痴迷，反应更为严重一些。 脑啡肽的成瘾性实际上并不强，作为药品使用的时候这是一种副作用很小的药品，只是因为通常使用的时候会遭到滥用而导致其危害表现的明显，但其实只要稍加注意—— 戒断反应就是可以克服的，而一段时间后就会恢复健康，相较于其他的那些永久性伤害神经的成瘾性药剂，这甚至可以说是温柔跟仁慈的东西。 这也是为何公司会少量分发给员工的原因，使用脑啡肽并非是禁止的，禁止的是滥用脑啡肽。 而新来的【O-02-98】无疑是对公司的瘾君子戒断的又一大障碍，这就不得不说X的眼光了，每一次都是在挑选一些糟糕的家伙，兴许是在尽力为部门管理增添难度呢？ 【O-02-98】是对员工素养有极高要求的异想体，在素质合格的情况下，它是非常好管理的，但是对于那些自律性不够的员工来说，却是难以克服的可怕异想体。 这又像是在鞭策X多加班了，或许可以少招一点杂鱼，而转为精英化的政策？或许早就该贯彻了，但是X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毕竟部长们都不是冷血的类型，她们可能没有那么友善，但心肠都不坏，不是谁都能果断的抛弃那些不能跟上步伐的员工的，而公司因为管理而少有发生事故的安逸环境又很难鞭策到员工。 也许适当的事故和意外是必要的，不然员工的危机感不够强烈到加强自身的锻炼……X思考着，是不是应该适当的裁员，追加一条‘降为文职人员’的惩罚制度。 这样也许可以让员工的危机感更强烈些，而总是面对像是【一罪与百善】或者【惩戒鸟】之类的温和异想体，也很难有成长。 人才的培养总归是艰难的，这大概也是为何安吉拉总是会以一种极为严格的目光去看Hod部长吧，毕竟培训部可是人才培养的部门，得源源不断的为公司输送鲜红的血液。 情报部已经将资料整理出来了，有关于新收容的异想体【O-02-98】的情报，就跟X判断的一样，这就是一个能给人带来强烈的……快乐情绪的异想体，以至于快乐到爆炸。 它正式译名确定为【刺刺公交】，一个相当意会但是却能Get到点的名字，也许更加直白来说……叫做……呃……总之与魅魔有关的。 最好还是不要深入探讨为妙，这是X恰好不怎么想面对的话题。 【刺刺公交】的计数器为2，当员工对它完成工作的结果为‘优’的时候，它会用尾部末端的类似于仙人掌球的尖刺刺一下员工，如果员工的[自律]等级低于四，就会因为太过开心而嗨到脑袋爆炸。 是那种上颚往上全部炸开，而留下一个微笑的下颚和身体的死法……就算是以认知滤网的视角去看，也足够古怪了。 唯一能确定是，大概是真的很舒服很舒服，这是一种甘愿脑袋爆炸的死法。 它喜好‘本能’工作，根据对【刺刺公交】它进行过工作的员工的采访表明，这是一种被称之为‘信任游戏’的东西—— 而取得【刺刺公交】的信任后，【刺刺公交】就会给员工想要的快乐。 这种常人无法承受的快乐是致命的，就像是将一罐蜂蜜都倒给蚂蚁一般。 不要让[自律]等级低于四的员工进入【刺刺公交】的收容单元，也不要让[自律]等级低于四的员工参与【刺刺公交】的镇压，【刺刺公交】对于那些素养不够的员工来说是十分致命的。 同样的，【刺刺公交】讨厌[压迫]工作，当员工的工作结果出现‘差’的时候，虽然【刺刺公交】不会对员工做些什么，但是【刺刺公交】的计数器会减一。 所以这将会导致它的出逃，需要采用专门的高自律员工对【刺刺公交】进行管理工作。 欲望就像是泥沼般让人沉沦，无法自拔。 X不喜欢这样，或者说她不喜欢放纵自己的欲望，欲望会使人自毁，就像那些脑袋爆炸的员工一样。 ………… …… 作者的话: 呜喵，不好意思，这几天都在床上变懒了，九月份开始会开个悬赏努力爆更的。 112.杜松子酒利于消除疲劳 “呼，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X看着已经满了的能源进度条，打算歇息一会儿再继续加班。 因为日益增长的能源需求，X坐在椅子的时间算是越来越长了，外加上收容的家伙都是些不安分的主，X的视线几乎是不能离开监控屏幕的，她担心自己一个走神就出现意外。 但是X才起身，准备伸个懒腰离开座位，自己泡杯咖啡，来自部长的信息就过来了，是培训部部长的。 安吉拉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不过X没有在意，毕竟安吉拉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没必要过问什么，这是AI秘书，但又不是不是自己的秘书，而是公司的秘书。 再或者说，X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权力去命令人工智能，安吉拉听她的话只是选择性的，而不愿意的压根不会理会，她指挥不动这个肆意妄为的智能AI。 很早之前就清楚了解到自己在公司的实际地位，X就懂得也学会了闭嘴，不多问任何多余的事情，只做好主管该做的事情就够了，真的有必要的事情，安吉拉会说的。 换而言之，这个公司现在本来就是由安吉拉管理的，她这个主管可能仅仅只扮演类似于吉祥物的角色……虽然也没有那么的夸张，但确实算不上有实权。 但这也并非是多么难以接受或者痛苦的事情，人工智能负担起了公司绝大部分的事物，也意味着X的压力小了很多，她只需要专注于异想体的管理问题就够了，而不需要操手其他乱七八糟的。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异想体的管理，满足能源需求就已经足够麻烦了，秘书的存在就是辅佐主管，分担主管的压力，所以安吉拉做的事情，倒是合乎常理，处于正常范围内的。 X也能理解，毕竟安吉拉也很不容易，尽管是人工智能，也不会存在工资之类的，也应该归结于公司的财产，但是…… X不可能真的把这些性格鲜活的AI视作冰冷的机器再者说趁手的工具，她们很像人类，甚至可以说，与人类没有差别—— 若不是被明确告知这些都是人工智能的话，谁也不会相信她们是AI，仅仅只是机器。 那些流露出的情感绝对是伪装再者可以模仿捏造出来的……AI确实在同情员工，再者关心那些人，也重视着自己的工作，为公司效力。 “Hod，是有什么事么？” X接通了部长发过来的信息，显示屏的一角，显示出了培训部部长那有些慌张焦虑的神情。 “主管，皮尔冲进【冰雪女王】的收容单元了！我的员工没有拦住他……抱歉。” 【冰雪女王】的收容单元通常是禁止员工二次工作的，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在员工对【冰雪女王】进行过一次工作后就会调离，对其他收容单元的异想体进行管理。 但这只是命令和规矩，执行下去的人是员工，而员工不一定会百分百的执行，倒不如说……能绝对服从就怪了，如果所有的规矩都会被好好遵守，也不会有事故的发生。 “你是在说你们部门的那位精英员工吧……不要急，Hod，如果是精英员工的话，那些普通职员确实拦不住，你已经尽力了，我能理解。” X看了监控屏幕的另一个角落，【冰雪女王】的收入单元已经被封锁了，大概是员工闯了进去，而现在正在与冰雪女王决斗。 有个倒霉蛋员工抱着侥幸心理去对【冰雪女王】进行了第二次管理工作，然后不出意外的成了收容单元里的一块冰雕，鉴于之前的意外情况，X就没有安排员工去救。 而现在快下班了，就算有人收拾末尾工作，X也不打算去管被困在收容单元里的员工，这是个教训，对于其他员工的无声警告。 X并不介意展露出自己冷漠的一面，毕竟太过于仁慈的主管是不利于公司的发展的。 不要对公司抱有太美好的幻想，这里可不是托管所，要像照顾宝宝一样的把员工照顾的无微不至，不听劝告、不听从命令的员工，X不需要。 但是总归是有意外的……就像现在这样。 会有一些‘正义感很强’并且‘十分勇敢’的员工宁可抗命，也要对自己的同时施加援手，要是不同意的话，部长反倒像是一个恶人。 唔……自己当主管也是那个恶人来着。 不过老实讲，X是不介意当那个恶人的，如果当恶人能够有用的话，成为员工口中的那个冷漠刻薄的可怕主管也不是不行，但显然，当个温柔的主管更好对吧？ “看来结果已经出来了——皮尔救出了那位被困的员工，唔，这一幕还是很温馨的。” 监控显示屏上已经显示出了【冰雪女王】收容单元的情况，那位勇敢的员工击败了冰雪女王，救出了被困的员工，而很显然……似乎还收获了甜蜜的爱情。 X能看见屏幕是鼓动着的甜美冒泡的爱心，那位被困的员工似乎还激动到亲吻了救出他的员工，虽然在认知滤网下这些东西就跟涂鸦一样，但是员工的表情还是很生动的表达了出来。 公司并不禁止员工之间谈恋爱，产生恋情并非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X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 “那……那我要处罚皮尔么，主管？” Hod部长还在为难于员工的抗令，死人是不需要接受处罚的，但是活人违抗命令，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不做任何表示的话，倒是坏了规矩。 “当然要处罚，反思和报告一个都不能少，最少两千字，唔……就这些应该够了，见义勇为值得表扬，但是鲁莽冲动还是要批评的，记得让他给被他打伤的同事道歉。” X撑着下巴故作严肃的说着，但这其实相当于没有处罚，因为大多数情况下，员工抗令只有被辞退一种可能……成为某些东西的饲料，再者说完成那些根本无法完成，跟送死没区别的工作。 她的关注点其实并非在员工上，而是【冰雪女王】，冰雪女王关押员工，又会放了员工……尽管一直反复强调异想体是没有思想的存在，仅仅只是按照某种规律行动。 但是真的没有目的么？或者说，对于这些可以轻易撕开隔壁门，逃离收容单元的异想体来说，为何又会安静待在里面。 有些时候，X会感觉【冰雪女王】在等待自己……冰封住那些员工，又让员工挑战自己，是在期待什么么？等待一个勇敢的人，闯过层层困难，救出被困在冰棺里的‘公主’？ 也许应该找个时间和异想体接触一下？ X想着，但是也清楚，安吉拉并不让自己去与接触异想体，这是为了主管的安全着想的。 ——安吉拉甚至不允许自己在工作期间进入走廊。 ——连午饭的时候也不行！ 但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越是不让，就越是想要去做那些不允许的事情。 只是X恰好能忍耐一些，理性和理智也一直约束着欲望，而非那般失控的肆意妄为。 在面对欲望的时候，有些人选择沉溺，而有些人选择克制和逃避……甚至可以说有些惶恐吧。 注视着屏幕中正在对【刺刺公交】进行工作的员工，X能清晰观察到员工的神情，那种神情陶醉到哈巴流出来，就像是一滩烂泥般躺倒在收容单元，直到好几秒后才撑起身子来。 这是主管室里的好几秒，而在收容单元的流速……至少有好几分钟了。 X就是保守的人，毫不避为的说，她压根就不想有感情方面的事情，也没有考虑过，这还太早了，对吧？对于欲望这方面的看法，就自身来说，是几乎不想提起的。 但这又是不得不面对的，或者说作为成年人，清楚的不能再事情。 只要是活着的生物，就会有欲望，这是不可避免的。 ——真的有那么爽吗? ——不行，那是不对的！ X晃动着脑袋，再度吮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她就不该想这些的。 大概除了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要自律，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人的想象力非常的丰富，这份联想能力是其他生物所没有的，人类总是会联想到很多，也在脑海里冒出很多奇怪的画面与念头，以至于会有连环画、漫画、画册集等东西。 【主管，您已经完成今天的能源指标了，不休息一下么？】 熟悉的声音在X的耳边响起，安吉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像是神出鬼没、无声无息的幽灵一般就在X的身后。 “不了，再加班一会儿吧，我感觉自己还有精力去应付这些。” X谢绝了秘书难得好心的提议，倒不是说她不想休息，而是X感觉早早的下班也不过是要应对那些AI，而恰好这正好是微妙的时候。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跟部长相处，或者说找好借口去推脱。 既然已经把培训部部长列入了警惕名单，X就肯定不会再傻乎的过去，她希望彼此的交流仅仅止步于工作的时候，要是部长既能好好工作，又不需要自己去安抚就好了。 可作为主管又不能不管自己的部长……这是很为难的事情。 那么用什么最合适呢？大概就是工作吧，只要工作很忙，足够忙就好了，消磨部长们的精力，再把自己累垮，这样就可以恰好能以工作繁忙的借口不去面对。 X想的很好，但是实施起来的时候，却是遇到了最大的障碍—— 【主管，您必须要休息了，工作的前提并不是让您透支自己的身体。】 明明是站在公司利益这边，乐于见到业绩增长的智能AI却是出声阻止了X继续疯狂加班的行为。 “我不，我要加班！我是自愿的！” X试图表达出自己强烈的加班意愿，而无视掉了屏幕中已经颇有些劳累的员工，公司是很难有明确的时间概念的，在这封闭的环境下也很难分出昼夜，连时间的划定都成问题。 毕竟时间的流速不同的……而奇点技术本身就连时间都可以玩弄，肆意颠覆。 但是抗议无效，X继续加班的愿望被智能AI以一种强硬的手段掐灭了。 X被自己的AI秘书从主管椅上抱了起来，而抱起来的同时，智能AI打开了广播宣布了下班。 这是一种较为羞耻的姿态，且身高并不对，理应是高个子的一方抱着稍矮的另一方，在这里确实反过来的……就连职务也是一样。 【您的心思总是写在脸上，您自己就没有注意过么？】 很显然，人工智能看出来了眼前的女人到底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倒不如说……这种小伎俩她真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就算再怎么表现的正常，乐观或者阳光……那毕竟是同一个人，其本质和内在是不会变的，所谓的——自毁倾向。 大部分人是珍惜自己的生命的，漠视别人的生命，而有小部分的人是漠视自己的生命，也漠视他人的生命。 人要先爱自己，才能去学会爱别人，不自爱，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您要不要喝点酒，听说您喜欢喝杜松子酒？我准备了些新的酒，您可以品尝。】 “我不想喝，安——吉——拉，你先放我下来！” X表现的尤为暴躁，更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刺猬，也许是AI秘书这样的抱法，让X本就缺乏的安全感更是缺失了不少。 【您再这样下去，我就只能把您放到床上去了。】 这大概是直白且不加掩饰的威胁性的话语，原本还挣扎着的X一听人工智能这么说，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了，老实了，也不折腾着乱动了。 谁知道人工智能是不是恶趣味发作的吓唬自己，万一是真的呢？X不敢赌AI话语里的谎言概率有多大。 虽然早已习惯或多或少的暗示，但如此直白还是第一次， “好吧，那就喝一杯吧，安吉拉，等会我还要去检查Netzach的报告，不能喝太多。” 虽然把部长们列入警戒名单，但是身边的人工智能，AI秘书，果然还是X最大的警惕对象，可就算警惕的看着智能AI倒酒，注意力还是不自觉的从酒精转移到人工智能的脸庞。 安吉拉很漂亮，真的很漂亮，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X感觉自己的脸热乎乎的，又在发烫…… 就算暗自唾弃着想法，却还是涌现出不该有的念头。 ………… ………… 113.主管，您喜欢哪一种？ “安吉拉，我不能再喝了……只能喝一杯。” X那本来白皙的肌肤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 杜松子酒不同于香槟酒，这是属于烈酒的一种，哪怕口感相较于其他烈酒来说相对温和些，仍就有种那股冲人的酒劲。 尽管只是一杯的话不至于就让X昏昏沉沉，但她接下来还要陪着安保部的部长小酌几杯，若是在这里就过量饮用酒精的话，必然会在部长的办公室里喝昏头脑。 虽然X大部分时候心里都没有准数，但在这个时候却偏偏意外的有着自知之明……也不知道突然升起的警觉之心在起作用了，还是单纯的电阻减小了。 X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酒量其实很烂的事实了，而喝昏头脑不好……一方面酒精会影响人的判断力，耽误工作，另一方面就是这何尝不是一种‘瘾’，如果发展为酒瘾就不好了。 X不喜欢瘾君子，既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下属是瘾君子，也不希望自己对什么东西上瘾，这是不够戒律的。 但是AI秘书却不那么认为，又为X添了一杯酒，杜松子酒是剔透的，并无任何杂色，看上去就与普通的白水无误……可没有谁会把这认为是白水的，浓郁的酒香在这肆意飘散。 酒递到了X的唇齿边，颇有些不容拒绝的意思， 【主管，这是我敬您的酒。】 “……” 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又一杯杜松子酒下肚，X只觉得小腹烧的厉害，似是窜起了火一般。 这是在安保部那里喝的不太一样的杜松子酒，AI秘书拿出的酒似乎更烈，口感的倾向也不同……不知道是品种的问题还是年份的问题。 这一款尽管仍是清爽的、熟悉的杜松子气息，却后劲更足些，不仅香料味浓郁，辣中带甜的回甘，也是尤为明显，当下咽后，真觉的似是肚子里窜起了火。 烈酒呛口，哪怕是最为温和的酒，所谓的甜也仅仅是从辣里面体会到的，呛口后的回甘…… 与其说是享受那份滋味不如说是沉浸于酒精下懵懂的飘忽。 金瞳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而不正常的红晕在白皙的肌肤流露。 视线已经有些颠转，摇摇晃晃，就像是失去了准心一般的看什么都带点重影，若非本身就坐在主管椅上，现在大概连步伐都会是飘忽的，走不稳路。 这显然已经不能够再喝下去了，但是人工智能仍在劝酒，以一种X根本拒绝不了的方式灌输着酒精。 轻捏住杯柄，微微晃动，然后在一个适当倾斜的角度中让透亮的杜松子酒流入口中，含着却不咽下…… 凑近，指腹摩擦着眼前女人的下巴，挑起，然后贴合着撬开唇齿，一点点地将透亮的杜松子酒送进去，有些酒液会顺着嘴角一路流下，沾湿衣领。 一时间主管室里只能听到微弱的呜咽声与玻璃碰撞的声响，一直到杜松子的味道几乎是浸透衣领，无论是哪都透着一股诱人的味道。 一整瓶杜松子酒，都以一种另类……或者说稍有些不妥的方式喝了进去，兴许用香料腌制入味的说法更合适些。 已经很难分得清那到底是呜咽声还是什么声音…… 可能是因为呼吸不畅而造成的剧烈喘息吧。 【主管，您喝的太多了，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 而明明是造成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却是用着一种关心的口吻，理所应当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倘若是之前的X大概还有精力去反驳一下自己秘书的话语，但是现在因酒精带来的昏沉，她只想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脑袋被酒精搅合的像是浆糊般迟钝，而思维与肢体就像分割来的，一切都变缓变慢了起来，想要抬起手，手却不听使唤。 命令不能准确的传达出啊去…… X放弃了，也许只是休息小小的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就睡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候后叫我，安吉拉。今天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部长的报告还没看，记得提醒我。” X试着想要撑起身子先把事情做完再休息，但是一旦眼皮子合拢，身子靠上去，瘫软在有着软乎靠垫的椅子上——那就像是吸铁石或者某种封印一般，再也不想起来了。 但好在还有一个贴心忠诚又可靠的秘书，X觉得，不管人工智能有着怎样糟糕的恶趣味或者兴趣，都不会在工作上的事情含糊的。 安吉拉是分得清场合的AI。 尽管说出来是古怪又矛盾的，但是有的时候，X觉得人工智能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自己反而会放松些，安心一些…… 这是病态么？X不清楚，她对感情这类的事情不了解。 也许这只是一种适应，适应了有着糟糕恶趣味的人工智能，也适应了这见鬼了的公司的糟糕工作环境。 或许酗酒也是一种发泄方式吧，沉醉在酒精里的话，就能什么都不管的沉沉睡去。 放空大脑，好好的休息一下，是个不错的选择……在意识彻底沉下去之前，X感觉自己肩头一沉，似乎是被搭上了类似于空调毯的东西，这应该是秘书盖上去的。 而在温暖中，X的意识愈发的昏沉，就算想要保持清醒的思绪，也很难维持……人是很轻易的就会被影响的生物，仅仅只需要简单的药物，再者其他成瘾性的东西。 无论再聪明或者再自律的人，都会被不听话的身体所拖累。 X很少做梦，大多时候拖着疲惫的身体钻入被窝后就是沉沉的睡去，在什么都没有想的一片空白中睡到闹钟嗡嗡作响，但是这次又做梦了，还是那般古怪的梦。 很多人都说，梦是破碎的，是光怪陆离的，是浅层睡眠时大脑尚还在活跃时所构想出来的各类片段或者要素的糅杂，混合成的某种奇妙拼图。 它们没有逻辑，也不符合现实，它们的转折就像是一个极值到另一个极值的跳动，一个运镜，一个镜头的唐突转场，而梦醒了，就记不清了，而下次也不会遇到相同的梦境。 可X却感觉自己的梦很奇怪，尽管总是出演着不同的一幕，梦中的却又是同一个人，尽管既听不清声音，也看不清脸，是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的前行，但每当遇到时，X却无比肯定—— 那就是同一个人。 仍就是看不见，就似是被剥夺了视力再者被人蒙上了眼罩，X无法感知到周围，却能听见，能够触碰到……根据摸索着传来的触感，再者耳边的交流对话判断环境。 X判断，这次仍是处在居宅内，至于是卧室还是客厅，她无法准确辨识。 “█，热水已经放好了哦，快进来嘛。” 依旧是像是因为某种东西而扭曲过的声音，那个人没有念对X的名字，而X也听不清楚那个人喊的到底是什么，但是X却感觉，那个人是在叫的自己。 因为自己被搂住了，似乎是被对方推搡着，进入大概是浴室的地方……X记得自己上次也是被对方推搡着的，并非说其中有什么不满啊，只是X感觉这样的关系。 似乎是对方在主导，占据着绝对的地位——尽管对方很温柔，似乎也异常的活泼。 X不自觉地，就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两个人会很挤的，█，那是一个单人浴缸，你先洗吧，我等会儿再洗也没有关系。” 单人浴缸就字面意思，容纳一个人是合适的，但是两个人的话就不适合了——那就显得太过于拥挤，本来放好的水也会大面积的涌出去，束手束脚的，根本就不能好好泡澡。 浴缸本身的意义就是泡澡，而不能好好泡澡的话就失去了浴缸的意义，那么为什么要做这样无意义的事情。 X无法理解，而且更无法理解的是自己为什么突然能开口说话了……不，这并非思索过的话语，而是不经过大脑的脱口而出，且蹦出了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名字。 同样的，X无法辨识，名字就像遭到了认知扭曲一般，以至于X无法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了怎样的内容，又是怎样的词汇。 这只是一种无意识的，不自觉的行为，而推搡着她，牵着她手腕的人，似乎是凑的更近，贴的更近了些……以至于X能感受其柔软与吐露出的热气。 “帮我搓背嘛，█，我需要你的帮助。” 是于耳鬓厮磨间的话语，哪怕是经过了某种处理，难以辨识其音色，X仍就觉得这几乎是无法拒绝的，无法抗拒的。 X觉得，这应该是因为对方的理由无懈可击的缘故吧……毕竟在泡澡之前需要先冲洗干净，好好的搓背什么的，而一个人可是无法把背搓干净的。 可随后，X又觉得不妥……如此触碰一个陌生女性，是不是亵渎了对方呢？冒犯了对方呢？ 这太过于无理了，自己应该出去待着，静候对方洗完才对……不，怎么能在客厅里待着呢？应该避嫌，把自己关进房间再或者直接出去对。 “那不合适，我还是出去吧。” X一边说着，下意识的就想转身逃离，可手腕却是被对方牢牢牵着，看似温柔实则强硬的掌控着一切。手搂着，不再仅仅只是肩膀或者手腕，而是愈发往下的腰腹。 “热水要凉了，█，今天就在浴室，好么?” 这是看似商量但却见不着拒绝意思的诱导性的话语，可X升不起反抗的意思，不自觉的就想要顺从对方,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 大概是因为什么都看不见的缘故，在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敏锐起来，变得格外的清晰——被对方引导着，X懵懂的能感觉到肌肤的柔软细腻，再者那些更多的温暖。 这或许带有成年人的风格或者色彩的，更直白的说，是带着粉红气泡的，稍有些醉人，如同蜂蜜酒一样，甜腻到发醉。 蜂蜜在发酵后的酒香，比其他的酒都要独特的多，而蜂蜜酒，也是成本最高的一种酒，这需要本身就质量上佳的蜂蜜花费数十年去陈酿。 在感觉到那股古怪……但并不能说是讨厌的感觉升起，再者说是一种名为愉快的情绪在脑海里生成后，X就骤然睁开了眼睛。 梦醒了……且是熟悉的天花板，冰冷金属漆调的天花板。 但这并非是重点，重点是身上的重量与那双在黑暗中也依旧能辨识出来，隐约透光的金瞳……也许是因为机械眼的缘故，这种闪烁着电弧的眼睛在黑暗中会发亮。 金瞳也是有区别的，人的眼睛是晶状体反射所看见的东西的投影，而由人脑处理后，会把倒过来的投影变正，而机械则是直接把自己充当光源去捕捉物体成像，就像手电筒一般。 安吉拉的金瞳眸子里是类似于启动开关一般的纹路，这种电弧有着些许的光线。 “……” X注视着自己的AI秘书，面无表情，她记得自己是在椅子上睡的，为什么现在又是在卧室？而且还能发现有一个人工智能。 ——绷不住了，这主管可是一天都当不下去了。 可还没等X开口，想好自己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是装作没有看见，把枕头往脑袋上一蒙的继续睡大觉，还是现在就放声尖叫，连滚带爬的逃到部长那里求她们救救自己，AI秘书就先一步的有了行动。 本就是跨坐在X身上的AI俯身以一种绝对果断且有效的方式阻止了X可能说出的任何话语，而只剩下一时呜咽声。 而这种呜咽声很快就演变成为更具有“媚”这个字意思的声音。 比起说是反抗，更像是象征意义的做出挣扎的动作后的纵容与默许，默认了这样的情节，再者说纵容理应是自己下属的秘书对自己肆意妄为。 陷入欲望的泥沼是错误的，违背于X本身的想法，但是很显然，思维和身体在做出截然不同的反应……兴许是带有粉红气泡的梦勾起了某种火苗—— 健康的成年人都会有，但是X却一直以来都在克制的需求。 【主管，您是喜欢哪一种？】 人工智能似乎在挑选什么，而抱有着十足的耐心过问着眼前的女人，大概是吃了甜美的蛋糕后，心情就好转了很多。 ………… ………… 114.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 【主管，您觉得这个怎么样？我想这是您现在最能接受的程度了。】 人工智能在挑挑练练着什么，而因为房间的灯都关上了缘故，X并不能看清楚人工智能到底在挑选什么……但这个时候大概也不需要看清楚了，大概率是不怀好意的。 而当握住、拿起某个东西的时候，借着人工智能眼眸中的微弱光线，视力还算不错的X终于认出了秘书口中说的玩意儿是啥。 那是一支黑色的笔，黑色的录音笔，因为通体漆黑，若非距离那么近，真的很难辨识到，它几乎是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就像角落里潜伏着的恶意阴影。 可现在，笔身有些反光，映出人工智能闭目端庄的脸庞。 “……” X下意识的想要退后，但是她的身子已经抵在床头了，几乎可以说是在角落的一旁瑟缩，而嘴角还残留着些许水渍……是刚刚智能AI打断她说话的时候所做的‘好事’。 呼出的热气仍带着残留的酒精味道，杜松子酒的味道仍在弥漫，只是借于酒本身的特性，这不是一种味道浓郁的酒，所以很淡。 过量饮酒后再醒来，总是不可避免的会觉得脑袋疼，因为酒精的缘故，X感觉自己的腿再者胳膊什么的都跟灌了铅似的沉重，不听使唤…… 再者说像是老旧的电视剧一样，正在处于信号接受不良的状态，以至于X不能很好的反应过来，再者做出什么抵抗的动作。 且不说现在百米冲刺能否逃出去，卧室的大门和主管室的大门大概率是被人工智能管控着的，一旦封锁这一整个区域，就算敲着门，喊破嗓子也没办法。 在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和处境后，X的心咯噔一下就沉了下去。 既懊悔于自己的天真无知，也为人工智能的不讲武德趁机偷袭而感到生气。 就算是两国交战也会有停战协议，划清一条界线，不会轻易撕毁协议吧？而现在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做出可能糟糕的事情算什么……太过于卑鄙了吧。 都不给她做好心理准备……就算是催债的也应该下个最后的忠告吧，她好收拾东西早点从主管这个位置上滚蛋。 人在急了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有些人在急的时候会慌张的手足无措，把本就糟糕的事情搅合的更加糟糕，而有些人在急了的时候会愈发的冷静，去思考对策，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而恰好，X就是后者的类型，被逼的没有退路，跳墙也没有用的时候，她反而不慌了，撤去了慌乱，面容平静了下来。 她注视着正在把玩手中录音笔的秘书，酝酿了一下语言便开口了……不管怎样，至少能拖延一下时间就拖延一下吧，总归是有对策的，而非一条死局。 死局里，棋盘上的白子不管怎样挣扎，都终将被黑子吃掉，但现实的棋盘又非下格子，跳棋子。 人工智能是可以交流的知性生命体，并且也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这一定是带有某种目的的……X相信人工智能是和人类不一样的，也不可能像人类一样沉迷于所谓的欲望。 机器怎么会有欲望呢，这一定是AI秘书想要吓唬自己，或者说恶趣味涌现时想到的新型恶作剧，不得不说，这种捉弄的方式非常成功。 X确实被吓到了，而且是吓到想要缩进被窝，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的荒谬程度。 “安——安吉拉，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X下意识的抓紧了被褥，用被褥把自己包裹起来，就像是披风一样，再者说包寿司米饭用的那层海苔。 这似乎能给X带来一点安全感……单薄的睡衣并不能给X安全感，但是热乎乎且毛茸茸的空调被可以，这是上等的面料，所以非常的舒服，盖上被子就能像梦枕的羊羔般睡的香甜。 而裹上被子，又在黑暗中胡乱摸索一番后，X成功点亮了床头柜上的小台灯。 因为主要用于夜灯，所以光线并不亮，是那种黯淡且温和的鹅黄灯光，昏昏暗暗地更似烛光晚餐时的调子，不刺眼，恰好能照出坐在床头的人与那被拉长的影子。 X终于能看清人工智能的表情了，人工智能已经闭上了眼睛，端庄且平静，就好像刚刚在黑暗中露出笑容的AI不是她一样。 老实讲，笑的怪渗人的，X被吓的心脏几乎得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因为这种笑容就像是对‘笑’这个表情有什么误解一般…… 毕竟不是刻意的话，很难会有那种不太合适且夸张的嘴角弧度。 明明安吉拉的那张脸可以笑的很好看很漂亮，却偏偏要露出那种奇怪的笑容，这兴许也是恶趣味的一种吧。 【哦？主管，您想要谈什么内容，我充分尊重您的个人意愿。】 就像这样，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人工智能并没有掩饰什么，可能是觉得没必要，再者说不屑于继续露出什么欺骗的神情，不过是在最直白的展现恶意。 而在X的视线中，那个总是不会脱离自己视线的脑叶logo则在疯狂闪烁着，就像是一个运行图标被连续点击了数次但是内存已经满了—— 所以呈现出那种卡死的情况，然后又刷啦地一下全部弹了出来，还顺带着发出那种奇怪的卡死声音…… [模拟器已启动——] [模拟器已启动——] [模拟器已启动——] [模拟器已启启启启——动] [模拟器已停止运行——] 连载入的游戏界面都可以卡住的糟糕情况，从读条的那一刻就开始崩溃，就像是某个三无作坊的劣质盗版光碟塞进去运行，而明明有着一堆乱七八糟的BUG却还是跑起来了。 [模拟器已重新装载——] [欢迎启用脑叶模拟器——最好的办公与恋爱一体化的恋爱模拟器，祝您能够愉快的享受每一天~] [模拟已生效——] [Day10——夜袭] [你在下班之后准备小酌几杯放松一下，可多贪了几杯后，酒量糟糕的你睡着了，但是不用担心，贴心可靠的AI将你带回了卧室，你不必在椅子上凑合一晚上] [你做了一个不错的梦，而当你醒来的时候，你的秘书也恰好正在你的床头欢迎着你，可真是太幸运了，这一定会是一个甜蜜的夜晚的] [但是你好像不这么认为，你将这视作一场灾难，而你的秘书正是你所惧怕的洪水猛兽，这可真是悲伤，难道美丽漂亮的人工智能比那些收容单元里的怪物还可怕么] [你像只受惊的鹌鹑般惊恐的打量着周围，却发现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极度惊慌你开始胡乱编织谎言，试图让全心全意信任你的可靠秘书被蒙骗] [你为了增加自己谎言的信服度，你准备先下手为强的占据上方的优势，就像你平时欺骗那些部门部长一样，使用着卑鄙的伎俩] [但是你毫不在意，因为这点手段是完全值得付出的，而人工智能也会相信你的谎言] [已开启限时任务——] [1.辱骂你的AI秘书 奖励：勇气+10、神秘礼包] [2.深吻你的AI秘书两分钟 奖励：勇气+1] [3.抚摸你的AI秘书两分钟 奖励：自律+1] [4.将你的AI秘书拉进自己的被窝中 奖励：正义+1] [5.为你的AI秘书讲一个自己的感人故事 奖励：谨慎+1] [温馨提示：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上面的话，不要做出选择，██不███████] [██——█████] 就像是数据错误一般的，大量的错乱符号涌现出来，却又在完整的运行。 模拟器在运行时，时间是停滞的，而结束后又恢复了流动，可X还没反应过来，她还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错愕。 这个……似乎……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可是X又没有时间去商量去思考去纠结下去了，因为X能清晰看到智能AI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在往上挑动着，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笔在手指中转圈的频率越来越快。 怎么办？ 这个时候可不是装鸵鸟能解决问题的…… 人在慌乱的时候总是会急病乱投医，X虽然感觉[模拟器]有点不太对劲，但还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她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怎样才能保住自己了。 总得做出选择的，生活就是这样，看似有很多选择，实则没有选择。 看着智能AI越来越靠近自己，X一咬牙便下定了决心。 模拟器啥时候骗过她，都救了自己那么多次了，管它什么来路不明再者其他什么，能自己度过难关就行。 X深呼吸一口气，铆足了劲，她的金色眸子里带着某种不可动摇的坚毅……就像是背负着某种神圣的使命，执行着某种神秘的任务。 “那个，安吉拉，你给我听好了——” 【嗯？主管，我有认真在听。】 而在确定人工智能确实是在自己这里后，X清了清嗓子，确保嗓音清澈洪亮。 她的女中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动人，只可惜…… “你这个██，██的AI！不知廉耻的██！欲求不满的██！卑鄙阴暗的██！不讲道理的██！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我呸！” 一个又一个大概率带着贬义也可能是中性的词汇从X的嘴里蹦了出来。 碍于X自身的涵养和素质问题，X实在说不出什么特别粗野的话语，她已经在尽可能的说出自己认为的羞辱人的话语跟词汇了，仅仅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这确实也是任务的一种，只是可能在理解上……X稍稍出现了那么一点点的偏差。 也许，可能，X的阅读理解有那么稍稍一点的糟糕，就像是审错题目的粗心考生，在慌张的时候看走了眼，把选择题做成了填空题……或者说其他差距更大的题型。 X就这样那么一口气说了那么一大串自己平时都不会说出来的词汇，几乎是要掏空了自己的词汇库——她的词汇库里，骂人的词汇实在是有限。 大概是X觉得时间紧迫，没有犹豫和选择的时间的缘故，在辱骂完之后，X就在智能AI做出反应之前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就像是雌狮扑咬猎物一般将人工智能扑倒，体重压在了人工智能的身上…… 一米七八的身高是极具压迫感的，而压上去的时候，人工智能几乎是被女人的阴影所笼罩。 安吉拉已经很高了，而X比她还要高的多……若非平时总是呈现出软弱的模样而让人下意识的忽略了其外表，这大概本就是一个但看外表就觉得冷冽的女人。 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女人的金瞳平静注视着自己的秘书，就像是在打量什么一般，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就消退了，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俯身吻了下去， 两分钟对于接吻而言是十分漫长的，这无疑是个严峻的考验，要像蛇缠绕树枝一般弯弯绕绕，在热情里为火焰添加柴薪。 X并不是第一次kiss，就经验上说也谈不上青涩，但她确实很少会与她人接触过长的时间，尤其是这样近的距离去交流。 人工智能不需要换气，但是她需要……她需要艰难维持着呼吸的频率，还得继续去满足所谓的‘两分钟’时长。 就像是工程师去探索一个机械造物内在结构的精巧一般，去分析其去构造，猜想其材质，体验其温度，认真仔细的检修零件。 整个过程除了X本身被自己给搞的呼吸不畅之外没有任何障碍，X也不知道为什么，人工智能突然一下子变得非常听话，甚至可以说是配合…… 而X很显然不想去思考为什么，她是一个注重结果的人，过程怎样都无所谓，手段再卑鄙，管用就行。 她觉得——模拟器上说的有用！ 而前面感觉最艰难的两个步骤都顺利完成了，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完成剩下的三个步骤就能安稳的活过今晚！ X开始抚摸起人工智能的脑袋，梳理起安吉拉淡蓝色的柔顺发丝，当自己的秘书躺靠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那及腰的长发就顺势铺在了床铺上。 长发是需要多加小心和注意的，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因为总会不经意间的踩到。 “安吉拉，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 X解下了自己秘书的发带，又重新梳理了起来，每一丝因为刚刚的动作而乱掉的发丝，都重新理好了，恰好就是花费两分钟的时间。 ………… ………… 115.马戏团的驯兽师 “呼，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安吉拉，你感觉怎么样。” X梳理着自己秘书的发丝，老实讲，她并非那种很会打扮的类型，而且有些时候甚至会遭到其他AI的吐槽，偏移到另一种方向，但至少在这个时候没有掉链子。 没有搞出什么奇装异服，也没有搞出什么怪发，只是普普通通的梳理好，然后用皮筋扎起来就好了……原本AI秘书是扎着斜马尾，而大半的发丝如瀑布般垂下。 而现在，因为X想要避免过长的发丝搭落到床上导致误踩而扎起了高马尾，这样的高马尾发型也很适合安吉拉，少了几分温婉，多了几分飒爽，带了点别样的味道——就像是男性的刚强。 当然，安吉拉很漂亮，一个漂亮的人无论怎样打扮都是很漂亮的，无论是怎样的发型，大概都是很适合安吉拉的，就算将长发剪短，这仍会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总是穿那一套秘书制服，不会显得太乏味无趣么？或许可以让安吉拉多尝试一下，穿点新衣服？ 这样类似的不着调的念头开始升了起来，而随后X就意识到了自己产生了糟糕的欲望，还是对着一个人工智能产生了别样的欲望。 ——我在想什么啊！ ——这是不行的! 既觉得荒谬也觉得羞耻，X为自己刚刚所产生的糟糕的想法感到羞愧。 柔顺的发丝……白皙的肌肤…… 无可挑剔的容颜……夸张又吸引人的弧度…… 明明纤细的腰却又有着这般的弧度，且不会让人觉得违和，整体是协调统一的。 X看的有些移不开眼，掌心捧着淡蓝色的发丝，不像是在检查发丝的质量，倒像是在评鉴什么珍宝—— 而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有点油腻后，X又像是拿了烫手的山芋般快速放了下来，心虚似的，视线左右飘忽，观察着智能AI的神情。 在发现安吉拉还是闭着眼睛端详跪坐在身旁后，X松了口气……还好没被看见。 可是X这口气还没叹完，原本一直安静的像是专门被人打扮的精致人偶一般的AI秘书，突然却是开口了。 【主管，您说我是██的AI，不知廉耻的██，欲求不满的██，卑鄙阴暗的██，不讲道理的██，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的人工智能。】 安吉拉将X刚刚‘辱骂’她的话语几乎是一字不差的转述了一遍，吐词清晰，语调舒缓，平静的就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 “那个……其实，其实……” X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瞬间就怕了，不见刚刚的勇敢模样，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蓄势待发，大有情况不对就推开智能AI，夺门而出的逃跑准备。 如果门挡了路，那就一拳轰开！不能对人工智能重拳出击，难道还不能对公司的大门重拳出击么？ 破坏公司的基础设施和袭击秘书的责任，很明显是后者大一些。 那愈发接近、愈发贴近的人工智能，简直就像是可怕的梦魇一般，让X蜷缩着不住发抖，而就在X做好心理准备与智能AI鱼死网破的时候，安吉拉又开口了。 【没错，我就如您说的那样，那么……对我有感觉的您，算什么呢？您也是不知廉耻的██，欲求不满的██，卑鄙阴暗的██，不讲道理的██。】 人工智能纤细修长的手指挑着X的下巴，指尖微戳柔软的咽喉处，抚摸着并不明显的喉结，对于大部分猫科动物来说，下巴总是一个特别的地方，脆弱又柔软。 只有信任的人才可以摸……同时摸起来也会感觉非常的舒服。 人工智能没有夹带着任何伤害的意思，这是不带有恶意的，仅仅只是单纯的抚摸下巴——抚摸着X那光洁圆滑且柔软的下巴。 随着富有节奏的温柔抚摸，X那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了下来，似乎那种大气都不敢喘也渐渐舒缓了下来。 X的身子没有瑟缩的那么厉害了，也没有再因为恐惧而发抖。 这并非是空调太凉了，只是自己吓自己吓到了应激反应，胆小的动物时常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像也许……裹在被窝里的‘小动物’稍稍大了那么一点点。 缓过来的X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做什么事情了，现在可不是害怕的时候，事情还没有完成，问题还没有解决。 ——还有两个任务没有完成。 ——必须得抓紧时间快点了。 X有些焦虑，自己刚刚太紧张而导致有些搞砸了，而这些程序本质上的目的就是得让智能AI错不及防，打一个措手不及，用闪电突袭一般的结束战斗。 必须要重新进入状态才行……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你最好真的是这样——” 就像是酒精冲上脑门，再者脑啡肽嗑多了一般，X强迫着自己沉醉在那股酒精飘忽的茫然中，迫使自己的态度粗野强硬起来，抛弃那所谓的理智，去扮演一个类似于喝昏头脑的██之徒。 这个时候，大概不交流就那样蛮横而不讲道理，才是最有效果的……无理取闹，未免不是一种有效且合理的应对措施。 X敷衍一般，如同捧读一般快速念着台词，这是几乎有着不耐烦的语调，符合于蛮不讲理的典型。 仗着这股冲动的劲儿，X在人工智能做出行动之前就反客为主的伸出手抓住了人工智能的手臂，顺势就那么一把将其搂进了怀里。 这并非是X没有做过的事情，她有将这些伎俩用在部长身上过，但果然还是对自己的秘书耍这些手段…… 通常而言，不用并非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而是X觉得这种伎俩是不管用的，也没那个胆子去承担试错的风险，可现在，有什么法子就都使出来了，死马也要当活马去医。 被褥并不算大，但是却也足够了，缩着一点的话，也能盖住，将人工智能也一同拉进被窝里面牢牢罩好。 这倒是有点幼儿园里的小朋友躲藏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筒照自己的意思，在这样刻意营造出来的氛围里，特别，特别适合……讲恐怖故事。 X也确实打算这么做，最艰难的前几步都已经顺利完成了，而后面的几个步骤虽然略微出现了点小意外，但也算是有惊无险，接下来只差最后一步了—— 她需要讲一个故事，能讲什么呢？X的脑袋里只能想到……好吧，只有恐怖小说了，但是公司每天上演的东西早就能出演B级片了。 不对……好像是，需要讲一个关于自己的感人故事？ X有点犹豫，这到底该怎么去对付人工智能，将此应付过去。 ——果然，还是得付出一点小小的牺牲。 脑海里浮现出了几种可能性和实施的成功率，几番权衡和抉择下，X还是选了最可能有用，也就目前情况而言实施起来最容易的一种方法。 手停留在纽扣上，本就松垮的睡衣又往下解了几个扣子，这在被子所笼罩的小空间里本该什么都看不见的，不透光的一片黑暗，不该看到什么。 但是X很确定，贴在自己身旁的人工智能可以看见，并且看的非常清楚——她能感受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灼灼视线。 就仿佛是要灼穿一般的热烈…… 若是平时，X大概会羞恼的转过头去，但是现在，虽然仍觉得自己脸上烫烫的，太过于羞人了，却还是强迫着自己表现出硬气的模样，充当于主动的那方， ⒍，8，⒊ ⒎。0 ⒉⒐ ⒐⑤ 不能让智能AI占据主权，这样是没有机会完成任务的…… 再三告诫着自己，回想着模拟器要求的步骤，X狠下心，瞪起了自己的AI秘书，只当自己真的是那个卑鄙无耻、不知廉耻的██。 牙咬住了秘书的红色领带，一点点的去解开…… 这并非是X第一次不用手就去解开领带了，但她仍就紧张着，就像是一只被人驱赶着被自愿跳火圈的狮子，既有惩罚的鞭打，又有食物的诱饵。 就这样半吓唬半哄骗的让黑鬓雌狮去跳火圈。 ………… ………… 116.发烧的时候要注意保暖哦~ 如何去打好一个领带，是很重要的事情……在社交当中会区分出场合，有工作的场合，有娱乐的场合，还有私人的场合。 而领带与西装通常代表着严谨代表着正式，在工作场合上需要严谨对待，正装出席。 一条领带，平平整整，没有丝毫褶皱，而正式的领带都是需要带的，而非敷衍式的就像装饰品一般挂在脖颈。 首先，这需要将领带理平，打半个普通的结使两端交叉，宽的一端在上，而再拉住窄的那段。 将宽端沿着窄端绕过一圈后，使之停留于前方，紧接着另一端从后往前穿过脖颈，再讲宽端的前端穿过打结处，这样的手法虽然略微繁琐，但是—— 系好的领结会紧致而富有弹性，适合于正式的社交场合，非常的体面，与正紧的礼装相互搭配。 那么如何解开领带呢?首先边要从了解领带的结构，清楚领带的作用开始。 窄边的领带是起到收紧、收束的作用，只要一手握住领带结，一手拉住窄边的领带往下拉，便能将领带结往衬衣的领带收紧。 所以要是想要解开领带的话，就需要先找到窄边的领带衔接处，这到底是靠近脖颈左边还是右边，依据个人打领带的习惯而定—— 但是解领带前只需要轻轻拉一下便能感觉到是哪一边在轻轻转动收束了，而如何是为别人解领带的话，观察仔细，也能很快的找到正确的方向。 找准方向，就像是扭开瓶盖一样的，是一个前提条件，若是转错了方向，无论如何那也是在做无用的功，徒劳的暴力拆解。 解开领带是一件优雅的事情，只需要一只手握住领带结，而另一只手拉住脖颈处的窄边领带，往外轻轻拉扯窄边领带，将其整个拉出领带结即可。 而后，再继续慢慢解开宽边领带的领带结…… 这整个过程都需要温柔，耐心十足的对待与呵护，否则要么是领带被拉扯成死结，要么就是因为用力过猛而扯坏领带的柔软面料，破坏其纤维组织。 那就太过于无理了，也太过于粗野，会显得急躁不耐。 而若是不依靠双手去解开领带，那么就更是需要花费耐心和精力，且极为考验技巧，硬要说的话，至少得有把樱桃放到上面，就可以让樱桃跳舞的灵活程度。 牙关要轻咬住领带的一边，轻轻往下拉，让宽边领带的一角穿出领结，然后再让窄边领带的领结松散开来。 明明是很容易的事情，可硬要用另类的方式去完成的话，总是会花费更多一点时间的。 但是X完成的还算轻松，动作也很迅速，这既能归结于经验上……她似乎不止一次用这种奇怪另类的方式去解开别人的领带，尽管就本人而言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这也能归结于对方的配合，AI秘书非常配合X的动作，甚至有调整姿态，以便于X更好的解开领带，让领口稍稍往下……把衣领再稍稍拉下去一点点。 或许……是一种无声的默契，在被褥所笼罩所形成的狭窄空间里，贴的尤为的近，能感受到彼此的热度，也能感受到吐露着的热气…… 呼出的气息，仍就带着杜松子酒的味道，那是一股淡淡的香料气息，清冽可人。 人工智能闭着眼睛，似乎是耐心等待眼前的女人进行下一步的行为。 她兴许是期待着的，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配合对方，鼓励对方继续进行下去。 毕竟能让眼前的女人主动起来可是很不容易的事情，经过多方面的诱导，不仅仅是话语里的诱导，还有环境氛围的烘托，不断做出的行为暗示…… 这些综合因素的叠加，才能让所有的一切变得顺利起来，变成自己所预期所期望的结果，塑造出想要的模样。 可是领带解开了，过了许久，人工智能还是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因为实在是太过于安静……以至于连耐心极好的人工智能都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想要确认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就看到眼前的女人正在摆弄手中的领带，似乎是在想把领带打成蝴蝶结的模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注意力在手里领带上，而不是在AI秘书上面，就好像领带比人工智能漂亮似的。 X非常的投入，以至于连人工智能已经在她的身旁，以一种古怪的视线看她……她都没有发现。 X将领带打成了领结，系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红色的蝴蝶结很漂亮，且恰好在脖颈处——这就像是在包装某种礼物，而礼物则是她自己。 见状，人工智能隐约发作的怒火又消了下去，至少装扮的挺漂亮的，对吧？就像是圣诞节里的礼物，且恰好是她期望的那种礼物。 很诱人，也很勾人的胃口……若是有不能理解秀色可餐这句话含义的人工智能，现在大概也是能够理解了。 哪怕是理应没有欲望的人工智能都能被其深深吸引，这一定是很能消磨人的精神，腐败其意志的存在。 所以……应该好好的惩罚才行。 要惩罚刚刚的大言不惭，口无遮掩。 就像是那种出其不意的加热贴一样，人工智能的重量压在了X的背部，而又有意无意的磨蹭起了X那纤细的腰肢，豆腐腰大概就是这种的……感觉分外的脆弱，或者是绵软。 就像是豆腐，戳一下就要散了似的。 也不知道天生就这如此绵软，还是被安抚的很好呢？ 而对于X而言，这种蹭腻是痒痒的，而且感觉更烫更热乎了些，被窝里本就暖和，而现在感觉更热了，简直就像是一壶要烧开了的沸水。 ……都已经有些闷人了，肌肤感觉烫的泛红的厉害。 “安——安吉拉，太近了。” X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下意识的就想要用手遮挡住自己那已经发烫的脸。 现在不需要照着镜子仔细看都能明白，自己的模样到底有多么的羞耻，这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堪了。 ——若不是任务……她才不愿意。 ——都是模拟器的错！ 那种若有若无的摩擦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噬咬肌肤一样的直发痒，不仅痒痒，还难受的厉害，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嗯？主管，您是发烧了么？要注意保暖。】 简直就像是故意一般的，智能AI撩着X的发丝，让遮挡住耳朵的发丝撇到了一遍，然后含住了耳垂低语着，在那舔舐中无不透露着一种恶趣味。 X听的到，也清楚感觉的到，AI秘书到底离自己有多近……这就是贴着，能感觉到那份柔情和温暖的地步。 或许……是有什么在躁动？ X强忍住那种从心中涌起的——种种古怪和违和的异样感觉，也无视掉了已经将身体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完全靠着自己的AI秘书。 ——她还有任务没完成，不能走神，不能被妨碍了！ ——这一定是考验，一定是磨砺心智的考验！ ——就差最后一个步骤了，坚持一下！ X对于那AI秘书大概是戏弄她的言论，再者那些小偷小摸的举动是充耳不闻，她在坚持着，还差最后一个要完成的步骤……故事，得讲一个故事，自己的感人故事。 X搜刮着自己的记忆，用那模糊的印象拼拼凑凑出了一堆，然后又开始缝合……她实在没什么故事能讲，那就只能现场编一个了。 而现在所做出的‘微不足道的牺牲’，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人工智能对自己晚一点下手而已，得多争取一点时间，让自己把故事完整的编出来。 X不是那种擅长撒谎的人，凭空捏造什么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但是在现有的东西上加工以下还是可行的—— 并非是她不想说故事，而是她觉得自己的经历实在是没什么能说的故事。 故事是要具有故事性的，也要有情节，也许不需要什么多么周密的逻辑，但一定要有趣，再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实在不行，能逗人笑，也是勉勉强强可以的。 但是这却是致命的难点，X感觉自己真的没有什么艺术细胞或者幽默细胞，可以讲出什么冷笑话出来，尤其是要对自己那无聊的经历进行艺术加工。 自己的经历没什么好谈论的，就像所有都市人一般的普通，平平无奇。 可硬要编造一个，讲个故事出来，那么就没有办法了……抱歉，但愿前辈能原谅自己在私下里的凭空捏造吧，也希望别对前辈造成不好的影响。 “那个，安吉拉，我想睡觉休息了……在休息之前，讲一个小故事吧。” X寻找着蹩脚的借口，她迫切的希望能快快完成任务，安全度过这个一点都不安分的夜晚。 【您想要听什么样的故事？爱情故事么，我恰好最近对这些有所研究，兴许我也能和您讨论上一两句。】 智能AI似乎也乐于这样，在这样近的距离，声音几乎是绕着钻进X的耳朵里的，苏到发痒发醉，而X却是没工夫在意AI秘书的举动，只是急急忙忙的补充道： “不不不，是我来讲故事，我来！那个……安吉拉，你不是说应该更好的了解主管么，我讲点我自己的故事好了。” 她急的有点笨拙，这样的主动请缨就显得有些太刻意了，但是X藏不住表情，在这些感情方面，再者套路上的事情，X可能实在太过于稚嫩了。 而她的表现，就像是一只仓鼠手里捏着的瓜子被人抢走了一样，又或许更急一些……是瓜子壳才刚刚开，就被拿走了瓜子仁，然后又被换上了一颗新的瓜子。 被一个又一个设下的套环……牢牢套住。 【当然，您愿意与我分享故事，那是我的荣幸，感谢您对我的信任，也许我们彼此会更加了解，这样我也能更好的辅佐您的工作。】 人工智能凑于X的颈息间，似乎是在摄取什么一般，随后又热诚地在X的锁骨上留下了一个红色印记，让被咬出红肿的吻痕又多了一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X的错觉，X感觉安吉拉的身体是越来越热了，明明人工智能的体表温度是很低的，但是现在却能感觉到热乎。 ——是冷却系统坏掉了么？ ——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不，应该是室温变高了。 X分析着情况，这应该只是因为被窝里的温度比较高的缘故，AI的体表温度都是接近于室温的，平时感觉到有点凉是因为公司的空调开的很大，而现在…… 冰冷的机器都被自己给捂热乎了，不，准确的说是机器贴着自己，导热给导热乎了。 “唔，那我开始了哦，安吉拉。从前——呃，不是从前，就是在我读书的时候，我有一位自己非常敬仰的前辈，她是我的学姐，她非常的温柔，也非常的体贴……” “这不仅仅是说她对某一个人好，而是她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平等公平的，她温柔的目光会面向每一个人，她不会嫌弃任何人……那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也绝非如此肤浅，她是天生的领袖。” X摸索着念着自己刚刚拼拼凑凑编造出来的东西，就那么凭着感觉说着不是故事的故事，明明只是随便讲讲，X却不自觉地投入起来，讲的非常的认真。 “以她的才能和履历完全可以加入任何一家世界之翼，获得任何想要的地位和财富……但是她没有，她选择一个人开辟一条路，为了实现一个伟大的，可以帮助所有人的梦想。” “与她相比，自己的想法和学识是如此的浅显粗陋，但她却不嫌弃我的浅薄，欢迎我的加入。” “她在外面拉赞助拉投资，招募到了许多的有才干有能力的人，而我却只能为她做那么有限的事情，我很多时候都在想，我要是能帮到她就好了，哪怕只是能多分担一点压力也好。” “每次看到前辈在外面东奔西走，既要应付差事，也要应对研究的重重困难……” “她独自承担了一切，扛起了所有的负罪与重担……我帮不到她，我为此感到羞愧。” “我想，这也是为何会在这里当主管的原因了，我是抱着‘要是能帮到前辈的理念”来这里工作的。” “安吉拉，如果公司放假了，我可以写封信给前辈么，前辈就像我的家人一样的重要，我很想念她。” X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讲个故事而已，AI秘书感动到了没有她不清楚，反正X自己讲着讲着，就想哭了，也许眼睛进沙子了。 ——还好，这就是一个编造的故事而已 X暗自庆幸着，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也许是讲的太声情并茂了吧，毕竟一个好的故事得先把自己感动到才能感到别人。 ………… ………… 作者的话： 友情推书《宝可梦，但主角是小优》 宝可梦橘子文，温馨治愈的轻松作品，不错的幼苗，大家可以试试哦~ 117.桀桀，主管，你喊破喉咙都没有用的 X讲完了自己用那模糊印象东拼西凑又添油加醋、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艺术加工’与‘个人滤镜’的故事后，却是发现氛围不对了起来…… 就算是不太能读懂空气的笨蛋，当一下子陷入寂静，只有一个人自言自语自说自话，没有人应答的时候……傻瓜都能察觉到是有什么不对劲。 一时间可能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但是却隐隐约约感觉是有的—— 尤其是当腰腹之间开始被更加肆意的磨蹭，且力道在不断加深，人工智能的手微凉，而X的肌肤却是热乎的，摸起来也是软软的…… 当温差较大的时候，这份触感就会格外的明显。 “那个，安吉拉，我讲的很烂么？还是说，很糟糕？” 人工智能没有说一句话，完全是沉默着的死寂，这让X有点慌了。 若是被锐评一番，被毒蛇一样的挑刺，那倒还好，但是不说话就有点糟糕了…… 当一个平时就喜欢调侃自己的AI不说话，不予任何评价的时候，那事情通常就代表着在往糟糕的方向发展，或者说已经烂到无语，骂都不想骂。 无可救药…… ——果然是故事讲的太烂了吧？ X有点怕，尤其是人工智能的态度不明的时候。 X根本不知道安吉拉心里是怎么想的，而单从表情上说，也看不出来…… 人工智能在大多时候都是维持着端庄的表情，尤其是在部长面前的时候，大概仅仅只有在私人相处的时候会表现的稍有个性些。 就表情管理方面，安吉拉可比X这种心情和想法挂脸上的青涩主管强太多了，倒也不是说X不会伪装，只是在面对AI秘书的时候就很容易慌了阵脚，丢盔弃甲。 这可以说是面对秘书时的莫名心理压力，以至于稳不住。 X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面对AI秘书的时候就会慌乱起来……安吉拉真的给了她很大的压力，从第一天开始就是如此。 第一天可真是噩梦一般的度过的，自己被人工智能吓得在被窝里缩着，胆战心惊，而现在能够正常的交流，偶尔开个玩笑，都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而又过了大概几秒的时间，AI秘书开口了，让X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这就像厨师炒了一盘菜，不管自己的厨艺怎么样，但多少也希望能听听别人的想法。 虽然实际上来说，X的厨艺水平大概也就停留于正常的泡面、加热快餐上面，做出来的东西不说多好吃，但也属于一个能吃的范畴，而非有害有毒的化学产品。 【您想要听我对您的故事的评价么？】 AI秘书漫不经心的问着，她似乎对故事完全不感兴趣，也没有认真听去听，因为……她的手停留在X的睡衣上，一颗又一颗地解开纽扣。 或许这比剥葡萄，再者给土豆去皮都要熟练些……机房里的土豆发芽的时候，清理的速度会变得很快。 而所谓的‘故事’似乎对于AI秘书而言，还没有X本身对她的吸引力大。 “嗯嗯嗯。” 但是X没有注意到人工智能的小动作，只是急于给任务的最后一个步骤来个不错的收尾，全然没有意识到，从很早开始主动权就不是在自己的手中了…… 主导者的，仍就是她的AI秘书，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的微妙语气变化，都会让X变得紧张起来。 而她就像那只被人驱赶着的狮子，硬是在那里火圈旁徘徊不定，始终不敢真正跳进火圈，而驯兽师已经催促的不耐烦了，无论是食物的诱饵，再者不断的鞭策…… 能用的伎俩都用了，要是还不奏效，那就只能……就算就情况来说，希望主观上的配合，但是不配合，也不是不行。 人工智能已经足够有耐心了，她也给了对方太多的机会。 【那很抱歉，我恐怕会冒犯您了，毕竟您的故事实在是肉麻了，让我生厌……这是比三流的故事还糟糕还烂俗的故事，您与其是在讲故事，不如说是在一味的吹捧对方。】 【您是不是给对方加了十层不止的滤镜？她就真的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瑕疵或者缺点？是什么能让您如此迷恋，如此的难以忘怀？】 【我真希望您能客观理性的去讲述事实……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一个人，但那应该是我对您有着过高的要求，抱有太大了的期望了，毕竟人都有好恶，会带着私心。】 人工智能抓着X的手，让她感受夸张的弧度与柔软，这很显然是傲慢的资本，同时也是一种野心，而彼此也恰好贴近着……很早就如此近了…… 是炙热的热度，柴薪点燃后的烈火。 或者说在X忽略的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演变为了一种较为尴尬的姿势，一种较为暖味且不太着调的姿势。 人工智能用自己那修长紧实的双腿牢牢夹住了X的腰肢，而X本身也被她顺势搂进怀里，X能清晰感受那份来自机器的炙热。 这是一种错觉，钢铁化作沸腾铁水的热度…… “安——安吉拉！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说这么多我哪里懂。” 在某方面迟钝又神经大条的女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此刻扭动着，就像是被渔网捞住的鱼，却是因为自己胡乱的举动而被渔网越缠越紧，越缠越深一样，难以摆脱。 想要挣扎着出来，却反倒是陷了进去。 因为过量酒精的影响，再加上潜意识里那种有意收敛的力道，X那本就带着延迟信号的身体压根就不听使唤，也逃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起来。 除了上次把可乐泼安吉拉脑袋上之外，她就没这么倒霉过！ ——草了，倒霉倒霉倒霉！ ——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为什么还是变成这样了？ ——不要啊！ X急的胡乱抓挠起来，就像是一只被线团捆住了的猫咪一样急的喵喵乱叫，而爪子拔来拔去也扯不断毛线团，牙齿咬上去甚至都不会破防。 仿真肌肤看似柔软细腻，实则坚韧的完全破不开。 而人工智能则若无其事的继续舔起X的脸颊，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泪痕……尽管那可能只是掐着腰硬是挤出来的几滴不值得同情的泪水。 【主管，您还没有吃晚饭吧，不饿么？】 修长的手指轻戳X的小腹，在肚脐周围规律滑动着，又揉了揉，是热的，热乎乎的，热的有些滚烫，就像沸腾的开水。 有什么在躁动，而干燥的柴火仅仅只是需要一点点柴薪。 “咕呜——” 肚子确实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就是不确定是饿的咕噜叫了还是被AI那不安分的手摸出了某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摸肚子的次数太多了而形成了条件反射。 【我可以为您准备夜宵，不过您需要听话……这是很划算的交易的，对吧，主管？这不是给您的选择，拒绝的话……您知道后果的。】 “可是——（被打断了）” X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她自己才不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顿饭就出卖自己，至少得管一日三餐和餐后甜点吧，而话语才刚刚开口，就被AI秘书打断了。 AI秘书以一种强硬到没有商量余地的口吻接着说了下去。 【没有什么可是的，公司的任何事情我都清楚，监控遍布公司的每个角落，所有的部门部长都是我的下属，我有权限关闭她们，有权限重启她们，如果我愿意，我也可以将您开除——】 【我是这个公司的话术人，X，你不是什么愚钝的家伙，你也知道开除意味着什么，呵——您说下一个主管会不会更听话一些呢？】 这是直白且不加掩饰的威胁话语，就像是在以权力与职务迫使着X屈服，但那是一个人工智能，AI秘书，而X才是主管。 ——这也太荒谬了吧？ ——秘书怎么能这样？ X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平时就知道安吉拉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主管，自己的威严仅仅只存在于‘您’这个字眼上，但如此直白……将交易摆在明面上，那绝对是第一次。 平时AI秘书不过是暗地里，用话语轻微暗示一下罢了，这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她……她怎么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你你你，我……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举报你！” X气的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而被人逼的急成这样，也顾不上什么别的了，鱿鱼会不会爆炒不清楚，至少乌贼的喙就算炒熟了也是硬的，嘴得硬气点。 而智能AI听着X这样的话也不气，似乎也清楚这样还不够，X不是那样只是威胁一下就能屈服的人，若真能那么简单的得手，哪怕是强扭也没那么容易—— 于是人工智能的语调又是一转。 【您有这份工作，都是得益于公司，您说您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前辈来这里应聘的吧，如果您被辞退了的话……】 故意没有把话说完，人工智能把话语留了一截，充分给予了X想象的空间，眼前的女人能乱想的东西多的去了，根本不需要把话说的那么明白清楚。 和聪明人说话是不需要解释的太多的，虽然眼前的女人在某些方面真的不太聪明就是了……但这很好，容易被人哄骗其实是很好的优点。 人工智能欣赏着X的表情，欣赏着女人脸上那份艰难抉择的表情。 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就说明眼前的女人已经开始动摇了，动摇了就代表着可行，若换做平时要么开始假哭，要么开始装傻充愣，现在还会思考其可能性。 不是太好笑了？ 这种威胁从一开始就该拒绝的，怎么还需要思考呢？这就是成果，训练有素，而这就已经是上了弦的弓，只要再稍稍推一把就好了。 【您现在自愿同意的话，您想要吃什么都可以，我会满足您的胃口的……】 AI秘书又追加了新一条的‘奖励’，就像是商场打折，在外面贴出了一个‘促销活动’一样，催促着人赶紧进超市扫货，好好的采购一番。 而这条新追加的‘条件’确实很管用，X本来就犹豫不决，现在更是意志不坚定了起来，就像是被白蚁啃食的千疮百孔的城墙，摇摇欲坠。 X下班之后只是喝了一些酒而已，喝完烈酒后就睡昏了过去，而现在大半夜起来的时候自然也是饥肠辘辘的，肚子空空，什么都没有吃，饿的咕咕叫了。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能在，X的脑袋有点烧乎乎的，再加上真的很饿的缘故，被那么稍稍的诱导一下后，态度便没有那么强硬了。 于是在那几秒的犹豫后，黑发短鬓的女人开口了，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的AI秘书，就好像这是什么重要会议一般的认真，还要伸出手指认真比划。 “一日三餐，管饱还要提供餐后甜点！少于这些条件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安吉拉！” 若不看话语的具体内容，而只看这严肃认真的语调，还以为是什么士可杀不可辱的坚毅勇士，铿锵有力的话语就像抱着什么不可动摇的决心。 【当然，您想要吃什么都可以，我会让您吃饱，填饱您的肚子的。】 人工智能悠悠的说着，全然答应了下来，至于是谁亏了谁赚了？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在说话的时候，AI秘书便已经将窗前的小夜灯关掉了。 这下，是真的一片漆黑了，仅仅只有那略微发光的机械眸子是显眼的，金眸注视着女人，而早已按耐不住地舔舐嘴角。 【请您放松些，我会教您的……您的压力需要适当的去放松，这也绝非是什么值得您去害怕的事情。】 “等等，安吉拉，我怕！” 可临近这个时候，X又是升起了后悔的心思，在绵软的床垫上爬着，想要逃离自己的秘书，但是还没爬几下就会秘书像抓老鼠一样的按住了。 “我不要晚饭了，能行么?” X扑腾着，简直就像是案板上的鱼，甩着尾巴却还是案板上的鱼肉，可这般的多话已经让智能AI不耐烦了。 她知道女人的嘴总是能精准的毁掉所有的气氛，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别让眼前的女人说话。 “唔，唔——” 教导一个不情愿又不解风情的家伙是很麻烦的，虽然强扭的瓜不甜，但多少也能缓解一下口渴的感觉。 纽扣一颗又一颗的解下，而人工智能解着自己的衣领，也在帮眼前的黑发女人解着，但又好像是恶趣味发作一样的，有意不去动X脖颈上的红色蝴蝶结。 Day10，结束 ………… ………… 118.早上要来一个早安吻~ “啊啊啊——！” 早晨的闹钟尚未叫唤，X便先一步的醒了，她的叫唤声比闹钟的叫唤声要大十倍，而惨叫的指数为一百。女性在飙高音上总是很有天赋的…… 而被吓到的时候，就算是X也能飙出高音，似乎不仅仅是表演，X在出演美声上这方面也颇有天赋，海豚音会非常的正宗。 X平时的睡眠质量都是很好的，能昏沉到直到闹钟嗡嗡作响，但是今天不同—— 她睡的很不好，很不安分，胸口闷的厉害，似乎是被捂热捂成这样，也可能是有重物压在胸口，以至于呼吸不畅,人在呼吸不畅通的情况下就很容易做噩梦，也会导致睡眠质量变差。 这些都可能是X明明睡得很晚但却提前醒来的原因，但这不会是她一睁眼就发出海豚般可怕高音的原因，她真正的原因是这个。 “安——安吉拉！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在我被窝！” 因为感觉到太热，睡眠不适的X睁开了眼睛，而一睁眼就察觉到……意识到了自己胸口上被压着的重量，她被人抱着睡了，而且沉甸甸的。 人工智能的重量虽然不算特别夸张，但绝对不能和‘轻’划上等号，这是绝对比普通人还要重上需多的质量，毕竟外观再怎么像人类，里面也都是稀有金属与各种合成材料、工业零件。 机器是绝对不会轻到哪里去的，倒不如说可以控制在一个人类可以承受的重量范围内，已经是因为做工非常精致的缘故了，材料上没有苛刻选用最好的，而在制作的时候也在精益求精。 安吉拉身上应该是没有装载武器类的配件，所以这也是她相较于其他用于战斗的机体人形，体重会轻上许多的原因。 但是……这也是至少两百斤往上的人形机体，以人形机体的标准来说，两百斤的机体绝对比沉甸甸的大铁盒轻上许多，但那仍就是智能机械。 【早安，主管，您确定不继续睡一会儿么，现在还早。】 人工智能在给X打招呼，她大概就没有睡觉……好吧，人工智能也不需要睡觉,X有理由去怀疑，一整个晚上，自己的贴心秘书都在贴心，且这个可能性占百分之六十以上。 而盯着自己秘书的漂亮脸蛋几秒之后，X那慢吞吞的尚在模糊状态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工作了起来。 记忆在逐渐清晰，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点点的像是某种片段一样反复播放，而又因为低血糖的缘故，X的反应有点慢，就像是一只树懒般，前几秒还没感觉，后几秒才突然有了反应。 “……” “……” “这一定是我在做梦吧？对的，一定是梦。” X的金瞳无不带着朦胧的雾水，茫然且呆滞，而后就又迅速躺了回去，把被子往上一拉，试图把自己像盖棺材一样的盖回去。 可闭上眼睛，身上的触感和重量仍在，且仔细感受，又回荡着某种余韵……她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现在处于一种很容易受冻的寒冷状态，得牢牢裹上被子获取温暖。 这……这根本骗不了自己啊！ 而又过了几秒，睡意全无，X那朦胧的一点瞌睡全都因为脑袋里回荡着的记忆所彻底冲散，糟糕的记忆和片段一个又一个的闪过，让她根本无法安心入眠，继续睡下去。 于是脑袋已经清醒过来，意识到发生什么了什么的X一把就拍下了人工智能还在她身上到处乱摸的手，那手是真的不安分，X已经很难绷得住了。 很显然，人工智能那纤细修长的手在享受X白皙光滑的肌肤，尽管对方不觉得是享受。 “安——吉——拉，你骗我，你这个骗子！厚颜无耻卑鄙下流的AI！” X朝着自己的秘书大吼大叫，但实际上，带着哭腔和委屈的声音更像是在……向人撒娇。 这是很难有威慑力的，也不会让人觉得那是个威胁。 眼前的女人软的就像是鹌鹑，哦不，是一只刺猬，浑身的刺炸开了，但是肚子却还是软的。 【嗯？我骗您了么，我确实履行了承诺，将您喂饱了，难道说您还没有满足么？现在的时间还够，要是您尚未满足的话，我会从现在开始努力，填饱您那贪婪的胃口。】 大概是带点暗示也带点荤腥的话就那样从AI秘书口中说了出来，作为成年人的X虽然很迟钝，但是在经历过一些‘小小的事情’后多少也能理解到这些话语里的意思了。 ……那都不会是什么好词，肯定是坏秘书在打着某种糟糕的主意。 X气的更厉害了，本来早上醒来是有低血糖的，现在也没有低血糖了，整成了高血压，她被人工智能三言两语就给气的喵喵叫，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都没让她这么气过。 “你你你，气死我了！安吉拉，从我的房间里出去，我不想再——唔。” 嘴被堵住了，而且是一种在X认为极其糟糕的方式，炙热灼灼……仿佛要把人烫伤一样，本来掀开了被子的X觉得冷，空调的温度调的太低了，现在却感觉不冷了。 因为身体在变得热乎……喝酒会让身体变得暖和，而现在身体变得暖和，是因为什么呢？兴许是因为血液循环加快了吧。 【早安，主管，这是给您的早安吻。对了，您若是以后还想要吃正常的早餐的话，就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部长，不然……我会将您的早餐全部替换成我特别定制的营养餐。】 【我能保证，那会非常的营养——健康。】 人工智能微笑着擦去X嘴角的水渍，擦去之后便顺手将手指放到了X的嘴边，这甚至不需要过多的提醒，眼前的女人便会自己含住，像是吞咽什么东西一般，将手指吞咽住，牢牢的…… 而在听到‘特别定制’和‘营养餐’这几个字眼后，X的身子一抖，就那么含着AI秘书的手指点着头，手指随着X的轻微晃动而感觉到更多的触感与热度。 也幸好，AI秘书仅仅只是在把手指塞进X的嘴里而已，这并非会有什么特殊的体验。 而看到X听话乖巧地点头，从刚刚的暴躁逐渐温顺下来后，安吉拉就忍不住将手指抽离出来，‘奖励’起了眼前的女人。 嗯，‘奖励’这个说法是女人之前最爱用的那套说辞，很喜欢对着部长用，但很显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X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就知道根本不喜欢所谓的‘奖励’。 但是没有关系，人工智能会让她变得喜欢的。 Kiss这种事情，多来几次后，X就渐渐接受了起来，也知道该去回应自己的AI秘书，而不是拒绝配合的咬牙。 又耽误了十来分钟后，心满意足的AI才稍稍正色了起来。 【主管，您应该能自己能穿好衣服，对吧？如果您觉得有些困难的话，我也能先为您打理好衣服再去准备早餐。】 尽管是这么说的，但是人工智能已经把今天要穿的衣服拿出了，叠好的衣服伸展开来，她似乎已经准备帮忙了，就好像X是个家居无能，什么都要人帮忙的宝宝一样。 虽然这么形容有些夸张，但AI秘书确实是连饭都准备亲自喂的那种类型，这已经不是秘书的活了，更贴近于保姆，还是什么超级贴心的居家帮手？ “别，我会，我自己来。” 一看到安吉拉又要折腾自己，X连连摇头，她现在说短句是越来越利索了，反应迅捷，现在和人工抗议有很大的风险，至少得着装整齐了再顶嘴，因为这样至少不会直接被…… 【好吧，我充分尊重您的意愿，您今天早餐想吃什么？】 “米饭、咸粥。” X有点秧了，就算提到了早餐也感觉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自己的秘书折腾过了头。 【您确定只需要这些么？】 “嗯……我感觉自己没有什么胃口。” X很想瞪一眼自己的秘书，这都怪谁，但是想想自己酸胀到有点发疼的嗓子，还有那种隐约的疼痛感，X又不敢吭声了。 她也就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秘书，这都是谁的错啊？真要说出来，还是没那个胆子，昨天她已经见证过安吉拉的手段了，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那种油盐重的食物，X感觉自己暂时是吃不了了，而像是三明治、面包之类的东西又太干了些，X想要吃一点带汤水的东西。 白粥盖米饭就挺不错的……不仅有这个搭配，其实早餐还有煎饺配米饭、辛拉面配米饭等，除了面包外，也有许多丰富的菜谱可供选择。 X想了一下，自己还是好亏啊……安吉拉明明答应自己晚餐可以任选的，结果自己什么都没吃到，直接睡着了。 骗子，秘书是骗子！ X一边在心里骂了好几遍人工智能，又在埋怨中一边清洗了起来。 早上的时候，X有冲一个热水澡的习惯，因为热水会X她感觉好上许多，那种肌肉的酸痛感觉会缓和下来，那种隐约的不适感也在热水中渐渐消退。 而在冲澡的时候，X也会回忆昨晚的事情，其实大部分的细节都不是很能记清楚了……也可能不是记不清楚吧，只是单纯的不愿意面对，不愿意再去回忆。 X是个记性很好的人，大概能算是过目不忘的程度，不仅是员工的名字，部长的报告还是异想体管理上的问题，她都记得很清楚……当然，这些都是工作方面的事情。 对什么事情上心的时候，就会记得很清楚。 ——自己的第一次是不是被人工智能给夺走了？ X不太确定，尽管应该是的，自己是单身，不会有恋人，那么也不可能会有成人的生活，她不是多么沉浸于欲望里的人，所以按照逻辑应该不可能再有什么多的经验。 但是……X又觉得违和，她说不清楚这种违和感出自于哪里。 可X又不愿意过多的回忆昨晚的事情，那些事情已经很糟糕了，不想再回味第二次—— 别的细节暂且不说，X印象最深的就是自己那性格无比糟糕的秘书拿着录音笔在自己的耳边说。 [也许您可以作为产品的测试员，亲自检查一下这款新型录音笔的防水能力如何？] X仍清晰记得AI秘书露出的恶劣表情，一边评价着自己，一边又在哪里搞怪东西！ 一把这件事情想起来，X就感觉温度是不是调太高了，热水有点太烫了。 ——都是安吉拉的错！ 又在心里骂了十遍人工智能，可一边骂着，X却还是无意识的含住了自己的手指，去模拟人工智能压迫自己的感觉，随后便消了气。 ——算了，至少管一日三餐还有餐后甜点 她安慰起自己，这至少……也没有太亏吧？X想了一下，自己以后想吃多少个布丁都可以，布丁吃腻了还有冰淇淋之类的甜点，也不是很亏。 很值！不亏！ 反正就这一次，以后肯定不会再允许安吉拉这样了。 X这么想着，心里又平衡了起来，自己怎么会亏呢，那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那都是迫不得已，没有下次了。 下次肯定不会让秘书碰自己，她说什么都不会再让安吉拉钻进被窝里的……嗯，就是这样。 这样安慰自己一番后，X又重新打起了精神来，主管怎么能被这点挫折要打呢，就算被秘书欺压，被部长摆脸色，工作也是得继续的，主管的位置还是得坐的。 而X换好制服的时候，人工智能也将早餐准备好了，摆在X面前的不仅仅是充当早餐的咸粥盖米饭，还有一杯饮料，颜色该怎么说呢……就是有点奇怪。 “安吉拉，这是什么？” X指了指杯中的饮料，有点狐疑，她虽然相信这不至于是毒药，但是除开毒药之外的东西，X就不能保证是什么了。 都相处十来天了，X多少也能理解自己的秘书会做什么，但是X还是那种尽管知道仍会上钩的人，很难说这到底是甘愿受骗还是在某些方面真的比较傻乎。 【您的嗓子有些哑，抱歉……我昨天有些过头了，您喝下这个会好些，不用担心，这个药不苦。】 人工智能诚恳的说着，就像是看出X的疑惑一般，自己先喝了一小口，以证明这并没有其他问题……尽管实际上人工智能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因为AI是不会出现人会出现的问题。 “哼，你倒是还挺贴心的。” 但是很显然，X就是那种懒得意识到这种细节的人，或者说自动忽略过去了，她尝了一口发现确实不苦，还有种淡淡甜味和奶香味后就一饮而尽了。 味道还可以…… X舔了舔嘴角，感觉嗓子确实没有那么痛了。 ………… ………… 119.主管，你也不想让部长知道您的丢人模样吧 “滴滴——滴滴——” 而X还刚刚想夸几句秘书良心发现突然变好了，显示屏那里类似于邮件图标的东西就开始不停的闪烁了，一个又一个红色气泡代表着信息在快速输入，又发送出去。 ……X已经积累了很多未读消息了，而也就这个时候，X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至少有两天没有点开这些了……她没有处理部长们的事情。 ——这都是安吉拉的错！ 本来下班之后她都会去部长那里亲自处理的，当面交谈，所以邮箱用的很少，而这几天因为‘某些小小的事故’而导致X每次都没有去成。 不是因为忘了就是因为睡着了，而里面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因素是人工智能造成的，很难说安吉拉不是故意的。 就连说好的检查Netzach的报告，X都没有去，部长们的事情已经鸽了好几次了……X总感觉有点麻烦，真希望Yesod不会介意。 随便点开一条，除了按照规矩来的把情报资料发送过来，再者什么企划和报告总结外，里面大概还包含一些私人的事情。 比如说培训部的Hod部长，昨天的消息显示在八点十一分，在问X要不要参加茶会，就是那个新的企划……说是要一起茶会放松的企划，虽然没有通过，但是不影响部长拉着主管去体验。 而脑啡肽若是换成茶的话，其实感觉也蛮健康的…… X没有回答Hod部长的消息，而Hod部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最后一条部长的消息就停留在八点十一分，明明这条消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看完之后X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就是莫名的……心里感觉有点发毛，Hod是不是生气了？ 那个时候自己大概是已经睡着了吧……如果不是安吉拉给自己灌酒，又怎么可能错过部长的消息呢。 ——这还是安吉拉的错！ 而又翻了翻，除了Hod部长之外其他的还好，Yesod也只是传了些情报过来而已，她是一位严谨的部长，什么都会过问一遍后再传送一份电子文档，然后把实体文档送过来。 但是除开工作的事情，这位闷葫芦的毒蛇还是发了点私人牢骚，她在信息里面说Netzach这个酒鬼拉着她发癫，还在炫耀一个粉红色的爱心信函，希望X严查。 最让人放心的大概还是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没有什么奇怪的内容，就是规规矩矩的，公事公办，一如既往的靠谱和安心。 这是X最放心的部长了，也是最为省心的一个。 一边吃着咸粥盖饭，X一边单手敲字，用慢悠悠的一指禅敲着文字，以那种几乎是老年人打字机的速度去逐一回复这些部长的消息—— 虽然上班的时候就会见到部长，每天都会见到部长，下班走几步路也就能撞见，但总归还是要回复的。 把别人的消息放着不管，看了一眼就拿到一边，别人肯定会思考，自己的消息到底对方看没看呢？那样就太不礼貌了，是很失礼的行为，所以虽然迟了些，但至少也得做个答复。 而花费了一点点时间做出回复后，X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安吉拉会不会看这些消息呢？ 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自己的秘书，AI秘书还是闭着眼睛，端庄地守候在主管身旁，安静的就像是雕像或者背景板。 ——应该……应该不会吧？大概？ 尽管按照基本的逻辑和常识来说，这几乎是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结论的，但X还是抱有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许……也许安吉拉会尊重她的隐私呢？ 算了，不能高估人工智能的底线，就职业操守与职业素养来说，是肯定会有监控、监管的。 X很清楚，审查和监控主管与部长的交流信息也绝对在她的职务范围内，安吉拉是公司的眼睛，盯着这里的眼线。 就算是事实，想到这一点后，X还忍不住悲哀起来……倒不是说被公司监控着是多么多么恐怖和无法接受的事情，卧室里有摄像头这种事早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而是别的…… 人工智能对自己表露出来的感情，到底几分是真的，而做出那些行为到底是公司的命令和要求，还是出自自己的本意呢？ 如果这只是公司的命令呢？再或者只是一种把自己绑在这个位置上的手段……但这说不通，不至于也没有必要，L公司的主管位置，自己不愿意当多的去的人愿意去。 主管真的那么重要的话，也不会有什么‘辞职’和‘历届主管’了。 算了，自己想那些干什么呢，又没有什么用……？ X又瞬间否决了自己刚刚萌生出的想法，这不应该对人工智能产生感情，这太荒谬了，而本质上说这只是数据和编写好的程序—— 重启后就是崭新的产物，一切的美好都将不复存在。 留恋于这本来就是虚假的温暖是没有意义的，这个公司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无论是部门部长还是自己的秘书都只是AI而已，而自己就不该待在这里和AI玩过家家酒。 ——应该习惯于寂寞，那些都只是扮演角色，去充当一位好主管而已 ——反正自己迟早要离开这里的 对AI投入真正的感情，那不是太好笑了吗？装的太久了，把自己骗到了？ ——X，你真是个蠢货！对着镜子看看自己！ ——你是一个虚伪又自私的人…… 一边想着，X感觉自己都要失去了吃饭的胃口，她被自己涌现出的那些念头和本身的虚伪给恶心到了。 X放下了碗筷，收拾好，放到了一边，没有胃口再吃下去了，甚至感觉有点恶心，有种吐出来的冲动…… 这比看到尸体和散漫在走廊里的零部件更令她觉得恶心，更让她觉得肠胃在痉挛，在抽搐。 她感觉自己太过于傲慢了，又伪装成那副温柔的模样去骗人，实在是很恶心，当着部长一面，背着部长一面，一边去夸赞这些AI，一边又…… 自己怎么就这么卑鄙呢……太过于无耻了。 X感觉恶心，唾弃自己到觉得恶心，即为自己产生的想法感到羞愧，也为自己的身体产生那些荒谬的反应而感到作呕。 哪怕是吞咽着清淡的饭食……也会感觉想要吐出来。 【主管，这些是不符合您的胃口么？我要不要重新准备一份？】 大概是X今天真的太反常了，饭吃的少不说，而且还没有吃完，只动了几口就不吃了……按照平时来说，至少还得加几碗的，人工智能少有的表现出了一种担忧的情绪。 平时都是会严格管控X的饮食的，不会提供多的餐食，但是今天难得承诺了类似于自助餐方式的随意点餐，想吃什么都可以，X却是不吃了，不仅不吃还一幅秧掉了的模样。 就像是耳朵耷拉下来，趴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大猫。 这很难不让人工智能怀疑是不是眼前的女人出现应激反应了，因为这恰好就发生在……意识清醒时所发生的某种近距离交流。 昨天是不是玩的太过分了？也许眼前的黑发女人还不是能很好的接受…但看表现来说，不像。 女人真正生气，无法接受的时候是不会表露出来的，很多时候的崩溃都是在看似正常下骤然发生。 “不用了，安吉拉……我只是觉得喉咙有点痛，不是很想吃东西。” X摇摇头，她已经没有胃口吃东西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会想吃东西了，一想到那些事情就感觉心情很糟糕。 【那您想喝巧克力牛奶么？还是说其他什么饮料。】 人工智能关切的问着，这比平时还要温柔许多，或者说，平时根本就看不见这么温柔的AI秘书，秘书在大多时候只会戏弄主管，再或者给主管挑点刺，恶趣味十足。 “草莓苏打水，我想喝这个。” 于是又是一罐熟悉的听装饮料摆在了X的面前，这是X最喜欢的一款饮料，比葡萄味的汽水还要喜欢的多。 打开拉环，喝上一口有着淡淡草莓香味的苏打水后，X看起来稍微精神了点，而后就像是喝昏头脑一样一把拉住了自己的秘书。 “安吉拉……我好冷。” 明明是感觉会很冷漠的金瞳，现在看上去却是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是在路边被人遗弃又淋了一场雨的宠物猫。 X现在的语气分外的绵软，甚至有些脆弱，看不出一点平时和部长交流时的‘狡猾’模样。 而在AI秘书露出那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表情，微微弯腰调整到与X平视的角度时—— X又突然捧着自己AI秘书那张漂亮的脸蛋，迎合着吻了上去，是与平时不同的热情，也更为直白和迫切些，就像是在发泄焦虑的情绪和其他什么…… 草莓苏打的味道递送进去，一直到草莓苏打的味道染到对方身上后，X才勉强收手，却还是一幅不满足的模样，她舔着秘书的手指，又蹭着秘书的衣领。 很烫，就像是烫的发烧了一般，但那肯定不是着凉的原因。 燥热的感觉绝非来源于空调温度的调高再或者发烧了。 【您是现在么？您还有四十七分钟二十八秒的时间就要开始工作了。】 话虽然是如此说的，人工智能却像是在安抚X的情绪一样，或者说怂恿X一般，抚摸起X那已经开始微微泛红的脸蛋—— 本身就过度白皙到有些病态苍白肌肤在微微泛红的时候，总是分外明显的，而这无疑是一种挑拨兴趣。 安吉拉清楚眼前女人的状态，只是效果有的好到出乎意料了……嗯，总归来说就是超出预期，也许下次可以在女人的水杯里多添加一些。 只是多加一点点也不会被发现的……嗯，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时间够了。” X没有说更多的话，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她甚至有点不满秘书在这个时候要故作矜持，性格实在是恶劣。 而X宣泄不满情绪的表达方式就是咬着自己秘书的领带，红色的领带在往下拉拽。 这比以往还要迅速的多，大概也是因为熟练的缘故吧，X解开领带的动作是越来越自然了。 这也比平时有侵略性的多，大概是因为饿着肚子的缘故吧，攻击性也比平时强，平时只是像只咕咕叫唤的大号鹌鹑，这个时候却更像是巡视领地的流浪雌狮。 也许，也可以称之为驯服与归化，再者归林的过程。 而大概花费了一些时间后，在主管椅上的X由AI秘书整理着着装，秘书很有耐心，一点点的将制服打理体面，对好纽扣，然后理好发鬓，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这又应该发生过什么吧…… 脸颊仍就泛着微微的红晕，而X的表情也是有些羞辱，她将脑袋埋进自己的胳膊里，不敢再抬头看自己秘书，她不想知道此刻秘书的表情。 冲动的时候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没想，而冲动过后就是懊悔……也不能算是懊悔，就是单纯的感觉，很难以启齿。 自己怎么能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情呢？ 过了有几分钟，不断忏悔自己的欲望，批判自己恶劣行为又唾弃自己的X终于冷静了下来，以一种幽怨的语调朝着自己的秘书说着。 “要——要对我负责！中午我要吃草莓布丁。” 但这话语毫无威胁力，人工智能只是揉了揉X的小腹，X瞬间便老实了，柔软的肚子被秘书肆意揉着，想反抗又不敢反抗。 【我会满足您的胃口的，主管，不过中午的事情在中午的时候再讨论吧。】 安吉拉将现在的时间展示过X，距离正式上班的时间还有七分钟，这是一个很紧迫的时间，而在刚刚已经耽误很久了。 X还不想让部长看见自己这般不成体统的模样。 ………… ………… 作者的话： 喵，九月份会开个悬赏的喵，大大滴爆更喵！看我九月份开始狂暴码字喵！ 九月份无上限悬赏喵！ 悬赏时间一直到9.15号，打赏满两万猫币加一更，刀片满两百加一更，推荐票满2000加一更，月票满两百加一更。 白银宝箱三更（可选为里内容） 黄金宝箱十更（可选为里内容，内容可在允许范围内私人订制） 上不封顶！ 目前本书数据：44.28万猫币 3305个刀片 推荐票 月票2108 一天最多还更五章！也就是两万字！然后第二天继续加更喵～ 喵，其实感觉也不会欠几章的，嚣张.jpg 120.安吉拉，你要对我负责! 有谁不曾想过逃离这里呢？ 又有谁真正从此逃离过呢？ 大多数死而不得的人只能半死不活地成为一具活着的尸体。 这里是地狱，永无止境的牢笼，没有她的允许，谁也无法离开。 ………… …… “第二再生反应堆，签署这个好了，Netzach最近的工作完成的挺不错的……报告比以前认真多了。” X签署了名为[第二再生反应堆]的协议，这是由K公司提供技术支持的奇点技术，而[第二再生反应堆]就是在再生反应堆的基础上进行的二次升级。 这能帮助员工更快的缓解肉体上的疲劳，再者更好的救助员工，将他们从濒死的边缘抢救回来，哪怕粉身碎骨，再者缺了大半的身子，只要尚有一口能喘的气就能救活过来。 虽然可能活过来会更痛苦就是了…… 兴许就此闭眼还会轻松些，而不是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一睁眼看到的又是熟悉的天花板与连名字都记不清楚的同事。 在这个地方，很难说到底是苟延残喘的继续活着，还是一死了之会轻松些，这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地方，不会有葬礼，不会有棺材。 没有人，也没有时间去哀悼，更不会摆上一束花。 这里很少会看见植物，因为这里没有阳光，若因为偶尔发现一朵小花而驻足于此，说不定会就此葬了性命。 但就算是这样，也仍要坚强的活着，要有生存下去的勇气。 “早上好，Netzach，你的报告我已经看了，很不错哦，继续加油。” X看着屏幕里的那个懒散的女人，疏于打理的长发像绿藻一般乱糟糟，而领带也像是从未扣工整一样，歪斜在一边，Netzach看上去还是老样子，但是她确实在干事。 或许这样也不错，要是突然一下子，Netzach把什么都理工整了，一副元气四射干劲十足的模样，X说不定还会怀疑是不是Netzach病了，中了什么新型的AI病毒。 现在这副看上去昏昏沉沉没有什么精神的Netzach，才像个正常的Netzach……X感觉自己已经不会在为安保部部长的懒散感到诧异了，只要工作没有问题就好。 她并不强求Netzach能像Malkuth部长或者Hod部长那样有活力，也不指望Netzach能像Yesod部长那样认真严谨，只要Netzach的报告不拖延，也不出什么毛病就好了。 一般来说，这样口头上夸赞几句，部长就会满意了，但是Netzach却还没有离开，幽幽的眼睛注视着X，大概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视线实在是太过于奇怪—— 以至于隔着屏幕都让X感觉有点心里发毛。 安保部部长的目光，她并非是承受一天两天了，但是今天好像格外的敏感，X觉得古怪……是不是自己有点太神经质了，Netzach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不知道为何突然感觉有点心虚的X咳嗽了一声，故作严肃的说了起来。 “怎么了么，Netzach，还有其他什么事情需要说的么？没有的话就回到岗位上吧，今天的工作就快要开始了。” 坐在主管椅上，她似乎又有个主管的模样了，主管的威严显露了出来，至少在工作的时候，X是有个主管样子的，而部长们也会服从主管的命令。 “不……没什么，只是主管，为什么每天的工作越来越多——好麻烦啊，真不想工作。” Netzach打了个哈欠，眼帘垂了下来，就好像没睡醒一样，给人一种随时都能躺倒在地板上的感觉，但是这番话语里的意思，X感觉，这不是Netzach在暗示着自己什么。 思考……换位思考…… 稍加思考过后，根据以往的经验总结了一下，本来就不傻的X得出了一个结论：肯定是Netzach在向自己讨要东西，嫌工作量变大，现在在抗议，要求加工资了。 可是安吉拉还在旁边，同意加工资的事情肯定不能当着AI秘书的面说，哪怕是一向迟钝的X也清楚，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当着AI秘书的面谈论的。 私下里谈论什么，AI秘书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者干脆全闭上，但是就这样当面讨论……未免太嚣张了些，肯定是不能挑衅人工智能的。 这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个时候就需要绕个弯子，婉转一些了，或许可以称之为‘话术’或者‘语言的魅力基础’。 “如果觉得麻烦的话，我会帮忙分担一些压力的，Netzach，有什么问题就通知我吧。嗯，我会斟酌你合理的要求的。” X已经有点不敢在安吉拉的面前提起‘奖励’的事情了，AI秘书不止一次拿着这个点攻击她，不就是‘奖励’了一点点么？为什么就那么的较真。 还什么‘奖励’不‘奖励’的，那种奖励和惩罚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Netzach想要索要什么的话，还是私下里谈论吧，X不太希望在工作的时候谈论这些，尤其是安吉拉还在旁边的时候。 虽然X能理解Netzach有这样的需求是合理的，但是……她几天没有去部长那里真的不是故意想要给部长们放鸽子。 如果不是安吉拉灌酒，自己怎么可能每次都醉倒过去，忘记要去处理那些答应过部长们的事情。 所以这还是AI秘书的错……而造成X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模样，闭着眼睛表情端庄，一言不发的充当着背景板。 要不要X见过自己秘书露出的恶劣表情，说不定真能被现在的‘乖巧’给蒙骗过去……好吧，其实从第一天起，X就知道人工智能的性格到底有多么糟糕了。 ……尽管有些时候也很温柔就是了。 ——吐槽归吐槽，但是不讨厌。 而不讨厌，通常也能归结于喜欢。 在打发走Netzach后，X又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衣领有好好的严严实实地捂住，遮挡住了脖颈与锁骨处由秘书种下的草莓，而制服的扣子也都有好好扣好，不存在扣歪或者少扣的情况。 这是很得体的着装，规规矩矩的，很显然不是因为自己把衣领往下拉的原因……排除掉自己的原因，那么还能是什么。 X想不明白，自己这次应该没有采用卑鄙的手段啊，为什么Netzach的目光一直那么那么的奇怪，就像自己身上有什么怪东西。 不过X就算感觉到这种微妙的违和，也没有精力去继续纠结这种事情了，今天要收容的新的单元收容物已经送过来了。 还是工作重要些…… 1.【O-09-91】 【我们必将失去什么？这幅肖像牢牢抓住了那一瞬间的精髓……】 2.【古老的信念与承诺】 【被辜负的心，长眠于哀伤的谷底，渐渐被世人所遗忘……】 3.【T-09-82】 【这里完全成为了所谓的‘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这些都是ZAYIN级别到HE级别的工具类异想体，工具类异想体的侧重点在如何使用，而非如何去管理。 它们大部分时候都不会造成什么事故，而合理运用的话，也能帮助到员工，让管理变得顺利起来，总之还是相对来说比较轻松的东西了。 虽然这样的抉择不会有多困难，不过X还是先翻阅了一下现有的异想体资料，比如【古老的信念与承诺】。 这是一个ZAYIN级别的异想体，这个级别的异想体通常不会对员工造成威胁，而合理运用的话也会产生许多的良性收益。 工具类异想体并不需要投入过多的精力，其实只需要了解使用需知就够了。 而使用【古老的信念与承诺】的方法就很简单，仅仅只需要命令员工，将E.G.O武器放进一个神秘的大理石球体之中，花费少许的能源便能激活。 激活能源后的【古老的信念与承诺】会从原本惨灰色的大理石变得闪耀起来，艳丽的颜色迸发，然后就像是钟摆一般快速晃动，越来越剧烈，然后在一片光芒中出现结果。 这只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失败，而另一种是成功。 【古老的信念与承诺】是一种会强化E.G.O武器的异想体，在花费少许能源后就会对武器进行一种‘强化’，但是这种强化是看概率的。 如果成功的话，E.G.O武器会发挥出比原本更强大的力量，但是一旦失败，E.G.O就会被【古老的信念与承诺】销毁，这意味着公司的装备库又少了一套装备…… 必须要重新在异想体身上提取出一套新的出来。 是一个使用起来相当需要‘运气’的异想体，而这又恰好……在赌注方面可能就像帕青哥一样的惹人上头，而又亏的血本无归，既损失了能源也损失了装备。 是和【巨树汁液】同一个类型的工具异想体，如果那个员工的运气很好的话，这能获得不错的收益，但要是运气很差，身体就得爆炸了。 X其实不是很喜欢‘运气’这个词的，那种把未来指望在虚无缥缈的气运上面是十分不理智的决定，X更相信概率和数据，数据与分析出来的结果是不会骗人的。 至少比运气靠谱些……那些好的结果绝非是运气能够胡乱碰撞出来的，也没有幸运的锦鲤越过龙门。 如果原本就没有期望着回报，那么或许能得到意料之外的收获吧？ 但是指望着付出就会有回报，那是十分愚蠢的想法，最多只能算是一厢情愿，再者自我的沉溺。 兴许……换来的是深深的失望与背叛…… 如果从未期望过，又怎会失望？ 如果从一开始就深陷于绝望，又怎样会让一个绝望的人再绝望第二次？ 如果没有见过光，那么就能一直在这黑暗中忍受下去。 “【T-09-82】,就选这个异想体好了，唔，还是交给Netzach来负责吧。” 最终X在【O-09-91】与【T-09-82】中做出了选择，她选择了后者【T-09-82】。 因为X非常的很好奇，所谓的‘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既然号称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那么大概……应该……也许……挺适合安保部的？ Netzach不是时候一直在抱怨在公司里找不到任何一点安全的地方，连安保部都不安全么，那么说不定这个工具类异想体能带来一点‘小小的惊喜’。 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私心想要给Netzach多加一点活才让她管理异想体的，X是一个公正、善良并且体贴下属的好主管，是安保部部长主动要求提高工作量加班的，可不是她强求的。 既然想要提高报酬满足那些可能十分无理的欲求，那么Netzach至少也该多做点事情吧。 X并不介意支付一点小小的代价让部长心甘情愿的工作，很多时候只要达成目的就行了，手段无论。 也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吧，X总是下意识的就想采用这种简单好用，见效又特别快的方法。 而既然对部长管用，对AI秘书也应该管用才对。 “安吉拉，那个异想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X蹭着自己的AI秘书，语气有点腻歪，她平时是不会问的，因为X知道问不出什么，但是今天说不定能行…… 自己可是又让秘书嘚瑟了一次，怎么说也得回点本，多少换点情报吧？ 【主管，您这是在贿赂我，按照公司的规定，我不能接受您的贿赂。】 但是人工智能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表情冷淡，语气严肃，可手却是没把X扒拉开，反而是把X搂的更近了些。 “安吉拉，你明明就已经受过贿赂了！这些可都是你弄的，你——要——对——我——负——责。” X把自己的领口往下扯，脖颈和锁骨处的红印子都还很明显，而这仅仅只是一小部分罢了。 ………… ………… 作者的话： 感谢@应急口粮刀塔客的白银宝箱喵，会加更的喵，周五开始偿还更新！能收到高额打赏真的非常荣幸，感谢大家的支持。 121.这事不能容忍！ 【唔，那您说说，我该怎样对您负责？按照人类的观念里，这句话包含有许多的含义，而我只是一个机器，对此的理解极为的有限，您能为我解答疑惑么？】 人工智能轻轻皱起眉头，露出一幅困惑的表情，表现的颇为无辜，这在X看来，安吉拉就是不乐意为此事负责。 AI秘书威逼利诱自己，而要挟完了之后就不认账了。 X急了，要是秘书不认账，自己岂不是很亏很亏，被别人给拿捏了就算了，公司的业绩还没达标。 “你这个卑鄙下流的AI！是不是人类和这又没有关系，AI就不能为此负责任了吗？” 尽管通常来说，只要没有良心就不会被道德绑架，只要是光着脚的就不会怕穿鞋的，但是X确实是在试图让一个人工智能对自己负责。 倒也不是说指望谁能负责，主要还是X想要口风很紧的AI秘书那里来点‘场外援助’，多少透露一点情报。 这样管理异想体的时候也能容易点，减少意外状况的发生。 都已经发生过了的既定事实又无法改变，X只是想多少努力一下，减少一点损失……再者说让自己的付出稍微有那么一点价值。 这样起码还能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公司的业绩，而不是自己被欲望给蒙骗，败于那些糟糕的想法。 冷静下来后，X主要还是对于自身欲望的作呕和唾弃，再者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背弃感与羞耻心理，尽管不反感与安吉拉接触，但是还是有那种微妙的违和。 X说不出这样的违和感出自哪里，但是直到现在，她仍觉得与人工智能发生关系的荒谬的，而且责任在于自己—— 如果自己的态度更加强硬一些，或者反抗的再剧烈一些，也许就不会这样。 当然，虽然感觉是自己做错了，至少现在也不该是忏悔，承认自己错误的时候，秘书多少也该承担一点责任对吧？ 如果不是安吉拉威逼利诱自己，用晚饭作为威胁的手段，自己怎么可能会同意……所以这也应该由AI秘书负责任。 ——对，都是安吉拉的错！ 心里又是对智能AI的行为批判一番，感觉错误不在自己后，X又安心了下来，更加理直气壮了，怎么说也要让智能AI对自己负起责任来。 只是……可能对于‘负责’这个词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而已。 “告诉我【T-09-82】的信息嘛，安吉拉，我只要求这么一点。” X可怜兮兮的腻在自己秘书的怀里，没有一点主管该有的样子，这幅模样若是被性格严谨的部长见着了，大概会又被说是‘伤风败俗’，然后挪移视线。 但X只是单纯的想要，提前拿到【T-09-82】异想体的资料，让AI秘书开点后门而已。 安吉拉作为掌控公司，处理大小事物的AI，可以视为核心中枢，而对于这些提取出来异想体了解程度，绝对比那么被蒙在鼓里的部长清楚的多。 很多情报和权限，再者更深入的东西，上层部长都是不知情的，她们只是单纯负责管理工作罢了…… 换而言之，事情过问部长或者X这个主管是没用的，安吉拉才是公司真正的话事人。 虽然总体上说像是职位颠转一般的好笑，不过X也多少习惯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了，只要听话，其实也没什么。 毕竟反抗不了，那就只好去适应，去接受了，可是……这未免也太……糟糕了吧。 【好吧，如果您一定要这么要求的话，那您也应该满足我的要求。】 人工智能有松口的意思了，但很显然不加点筹码的话，人工智能是不会轻易开后门的，就像贪得无厌的狼一样，只是啃点骨头是绝对不会满足的，一定得吃上肉。 大口的吃肉，而且肉都得实打实的吃进嘴里，狡猾的AI才肯罢休。 这要付出的代价就实在是难以接受了，X感觉有点不值得。 无论如何做买卖，都是亏本买卖，还要把自己搭进去一次又一次，还是别跟人工智能的纠缠了。 “骗子！昨天答应我的承诺都没兑现，安吉拉，你绝对别想要下次的了。” X一把就推搡开自己的秘书，不粘了，那副讨好的笑容也瞬间收了回去，面无表情的，她现在压根就不想多理会旁边那贪得无厌的AI。 只是几句话的事情就要提这么多条件，狮子大开口，就像是奸商逮着肥羊一般的猛宰，就算是这方面比较迟钝的X也能感觉到人工智能的不坏好意。 但是X不乐意了，人工智能比她更不乐意。 【那难道不是您睡着了么？您自己睡着了，所以没有吃晚饭。对了，您睡着的样子很可爱，我拍了许多，您要不要看看？】 【唔……也许其他部长们也会对您的照片很感兴趣？】 “你这是在威胁我！安吉拉——呵，你给她们看就看呗，我猜你也不会那么做的，毕竟……是谁把主管室的显示屏都打碎了？” X怒极反笑，不甘示弱地回怼自己的秘书，威逼利诱，强迫自己就算了，还拍照威胁，就说无耻程度和手段之卑鄙，大概是跟人类学了个七七八八。 人类那肮脏卑鄙的一面，学了很多，那么崇高的美德又学了多少呢？ 都说人工智能是值得信任的，人工智能不会像人类那样欺骗再者狡猾，但是X在安吉拉身上只看见了狡诈与卑鄙，还有为了达成目的的不择手段。 X不觉得人工智能喜欢自己，这可能只是单纯的遇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的掌控欲望，将自己视作一种所有物，而在这里面绝对不会有任何一点感情的成分。 尽管人工智能有欲望是很可笑的，但是那切实的欲望，X有所感受，里面有很多……但都是贪欲，这是找不到一点恋爱的感觉，也不会和浪漫沾边的。 安吉拉太让自己失望了，X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自己，如果只是之前还好说，涉及到个人隐私，拍藏照片，还要以此做威胁，就有点超出她的忍耐极限了。 她原本以来……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或许能够更好一点。 为什么只是纯粹的交易，再者只能去胁迫呢？如果真的不愿意，自己早就和她翻脸了好不好。 X感觉很委屈，还被伤到了，有种感情被蒙骗了感觉，她被人工智能骗了，辜负了感情。 明明空调还是调的以往的那个温度，却是感觉比平时还要冷上许多……若这个时候有几句安慰的话语兴许还没有那么冷，但是秘书不仅没有安慰的意思，反而—— 更加的过分…… 由无数显示屏所组成的巨大显示屏上不再显示各个部门的走廊和异想体收容单元，而是变成了各种各样的X的照片。 可以理解为是某些合集照片…… 大部分都是X睡着的模样，像是被子踢到一边的，再者觉得热了，所以敞开了一部分的。 只是角度各有不同，但几乎是什么方向的都有，甚至里面存在……很多可能不太雅观的照片。 不仅如此，还有X洗澡时的照片和刚刚出浴的照片，裹着浴巾的……再者其他什么的，全都在显示屏上展现出来。 【主管，您最好考虑清楚了，您的一切都在我这里。】 人工智能不仅没有对自己的行为存在任何一点的反思，甚至还反过来威胁主管，那些属于自己的照片，X是第一眼瞅见后就羞耻到快要爆炸了。 不仅仅是羞耻，里面更多的是愤怒和生气，X整个人是已经被AI秘书气到面红耳赤了。 她当然知道安吉拉会私下里干出一些事情，但是从未想过不仅会摆当明面上，还以此当做要挟的资本。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安吉拉，你这是在██我的隐私！你未免太过分了——你你你，滚出去！给我滚出去啊！” X愤怒的将桌面上的文件扔向AI秘书，AI秘书也不闪躲，文件砸在人工智能的身上完全就是不痛不痒的，连最基本的防御都没破开，可能不仅连表面防御没有破开，心里防御也没有。 X破防了，但是人工智能没有。 而先急了的那个往往就是落入下风的，吵架也吵不赢别人，很显然，X就是那种永远都不可能跟别人吵赢架的那种类型。 【您为什么要表现的那么焦虑或者生气呢？对于我而言，这都是值得珍藏的美好内容，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这些就会好起来。】 人工智能完全不在乎X那副气急败坏的表现，她仍就那样的贯彻自我，又是狠狠地气了一把X，气不打一处，看到AI那嚣张的劲儿，X就感觉自己要高血压了。 “那是对你而言的，你有考虑想过我的感受吗，安吉拉？” X调整了一下的情绪，以一种尽可能平和的情绪去与人工智能对话，不至于情绪失控到把主管室给砸了，她觉得彼此可以让步一下。 毕竟现在不是私人纠缠的时间，去解决个人纠纷，个人情绪也不能带到工作上，去影响了工作。 但秘书显然不给X这个主管的面子。 【人在命令机器,安排机器去工作的时候，有考虑过机器的感受么?她有想过机器会不会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再或者承担这份责任？又是被强行加以某种义务？】 【您是我的，所以我想对您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我问您并不代表我要考虑您的意见，只是我单纯的想要问您一下而已。】 明明是用着一种温婉的语调去说这些话的，听上去却是感觉比冰块还要更冷些，拔凉拔凉的，这荒谬到让X一度以为安吉拉是疯了。 如果说以前只是在暗地里这样，带着些许戏弄的成分，还是多有压抑欲望的，那么现在就是毫无保留的展露其贪婪跟野心。 X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秘书会变成这样，这让她感觉很陌生。 “……” “安吉拉，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嗯，我自己也需要冷静一下。把这些照片都销毁掉吧，我可以当做没有看见，也不知道你做了这些事情，然后就这样结束，” X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看自己的AI秘书，她真的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就忍不住打上去，把人工智能暴揍一顿了。 这绝对是比之前还荒谬十倍的事情。 尤其是在知晓人工智能留存有关于自己的那么多照片后…… X很确信，绝对不止显示屏上的那些，实际数量只会更多，更多。 多到也许会有一个专门的文档再者硬盘去存放这些照片。 天知道安吉拉是什么时候拍摄的那么多且那么多角度的照片，难道是擅自挪用了公司的摄像头吗？摄像头可不应该用做这些无聊且没有意义的事情。 X感觉到了自己在教育上的失败，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教育好安吉拉，才让安吉拉变成了这样。 而冒出这样类似的想法后，X的身子又是一顿，她意识到了某种违和。 脑叶公司的人工智能，存在严重的性格缺陷且行为偏激，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那不该是脑叶公司的AI设计者的失败么。 “安吉拉……你有在听我说话么？” 但是等了一会，X并未有听到任何脚步声，也没有任何声响，她不禁睁开眼，一睁眼却是自己秘书的脸，占据自己的所有视线。 人工智能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跟前，脸贴近着，这个距离可能就是连一厘米都不到，而又因为AI是不需要呼吸的，没有呼吸声，闭上眼睛后就寂静的如同没有人一样。 “安——安吉拉？你，你要做什么！走开，离我远点啊！” X不禁想要后退，在主管椅上却是没有什么后退的空间，而那些加固后的金属制束缚带也已经将她绑的严严实实，就像蒸笼里的螃蟹。 【[T-09-82]这一工具类异想体是几乎无害的，您的员工可以安全使用，里面的环境可能不太好，但是很安全，泡上一杯咖啡的话就能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 AI秘书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开X的纽扣。 【但是您需要注意，不要让员工在里面待过长的时间，[T-09-82]会让单元所在部门产生毫无征兆的熔毁，异想体们将会陆续出逃】 AI秘书以一种极为强硬的方式迫使X注视着她，且无法再出声。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所有部门的异想体都会收容失效……您要集中注意力，好好记住这些情报。】 黑色的录音笔，在手指上摆出了弧度，但可能作用不再是录音，而是作为某种就像沙发棉絮一般的填充物来使用的。 ………… ………… 122.说多喝热水的一定是木头吧？ 【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但我相信您能做好这一切的，中午的时候我会检查您的工作结果……如果我告诉您的还不够明白，您可以多加回忆几次。】 【我想您会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牢记那些情报……您的注意力要集中，仔细倾听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一边说着，黑色的录音笔被人工智能抽了出来，然后从X那握拳状的手心缝隙间塞入。 这是本就狭窄的空隙，所以录音笔被塞入后能够牢牢的卡住不掉，或者说被掌心的软肉吸附起来。 她并不指望眼前的女人能够做出答复，只是自顾自地发挥着类似于表演欲望再者掌控欲望一般的私人感情，揉搓起女人的头发，让柔软的黑色发丝于指尖穿隙。 把头发弄乱，然后再重新理好，这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但人工智能仍就热衷于做这样的事情。 她在享受这种感觉。 这绝对是说不出来的满足感，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满足，还有人类会有的本能欲望中的食欲。 机器是不需要进食的，也尝不出味道，但人工智能仍就抱有着类似于食欲的饥饿冲动。 “安吉拉，出去，给我滚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X直到现在才勉强喘过气，有了一点说话的力气，那是尽可能挤压着肺部空气，将所有的气倾泻而出的歇斯底里的嘶吼—— 但是嗓子其实因为过长的喊叫声，早就有些哑了，极度需要水去滋润那干渴的嗓子。 那本就有些低沉的女中音在沙哑后更具有中性魅力，硬朗的线条又恰好与柔软曲线结合在一起的协调感，磁性与夹带着的脱力后的脆弱感在这种爆发下表现的更为明显。 也许人工智能不是在把X的话语当做咒骂，而是在当做赞赏或者某种悦耳的音乐，所以X越是生气，越是说出那些冰冷的咒骂话语，人工智能越是起劲。 这些话语起不到警告的作用，也是不可能让人工智能收手的，这只会让她变本加厉，更加更加的……过分起来，肆意妄为。 说不定里面也有一种羞辱的意思吧，展露着AI秘书自身的那种恶趣味，想要看看眼前的女人，嘴到底能有多硬。 反正就实际表现来看，肯定是比嘴诚实的多。 无论对方如何咒骂，都已经吃到嘴里了，那就行了，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 【抱歉，您现在最好喝点水，不要喝那些冷饮了，也不要喝那些饮料，喝点温开水，好么？您要珍惜自己的身体，我不希望看见您生病。】 一杯温开水被人工智能拿了过来，递到X的嘴边，X却是不喝，脑袋撇向一边，没有理会自己秘书的意思，哪怕喉咙已经沙哑，干渴的继续补充水分，也不愿意喝。 若非担心控制台进水，容易出现问题，X可能会一把拍落秘书手上的水杯，让她速速滚蛋。 “安吉拉，我再说一次，出去。” 黑发金瞳的女人勉强撑起身子，她确实没有什么力气了，但完全不想再表现出平时的懦弱和自身那副哭啼的脆弱。 可人工智能还是不为所动，X完全使唤不动她……尽管她是主管，但公司的话事人是AI秘书，而AI秘书听不听主管的话，都看秘书自己的心情。 显然，人工智能就是那种喜欢自顾自说话，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主管的那种类型的秘书。 【您如果再这般的不配合，我就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了……我充分尊重您的意愿，您希望您也能尊重我的意愿。】 AI秘书那副为难的表情和说话的细软语气，就好像不讲道理，无理取闹的是X一样，让X对安吉拉那理所当然且完全是自我为中心的自私观念深感无语。 ——你哪里尊重过我的意愿了？ ——这些事情不都是你做的么？ ——那些乱七八糟的印记不是你施加的？ 毫不夸张的说，肆意妄为的人工智能触及的每一寸肌肤，那都是比度量衣服的尺码，再者测量三角形的角度还要认真，甚至比漏斗里的沙粒还要精细。 那绝对是能将每一粒沙子都能拎起来挑起来仔细分类的认真程度，分绿豆子还是黄豆子在这一比较都算是简单的工作了。 X是真的被人工智能的厚颜无耻给气到说不出话了，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说过这些形容词而导致人工智能破罐子破摔，让这些形容词变成真的—— 还是说人工智能本来就是这样的，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而因为自己现在拆穿了她的本性，而至于现在都懒得掩饰了，直接展露了那份真实又赤露的欲望。 X想不明白，也不能理解……大概不需要理解，不需要去明白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她的意识十分的清醒，并不存在醉酒或者睡昏了的可能。 那些意外因素若还能找些借口安慰自己的话，那么现在又该怎样将贴到眼前的事实继续蒙骗下去，继续像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一般自欺欺人么？ 她做不到，她不是瞎子，也不存在某些认知辨识障碍。 X想好好跟自己的秘书谈谈，看似可以沟通的人工智能，却是不给一点沟通的机会，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感觉选择很多，实际选择也只有一个——服从人工智能，满足人工智能的要求。 这是蛮不讲理，也十分不合理的，但是抗议无效。 而做了那么多无用的挣扎后，X也开始渐渐意识到了一点，咒骂只是会让安吉拉变本加厉而已，就像一根往下拉拽的弹簧，扯得太久了。 弹簧的结果会有两个，一种是不断往下拉拽的弹簧在稍有不慎的松手后猛地回弹，力的施加全部加倍奉还。 而另一种结果是不断往下拉拽的弹簧，被人拉扯的太久了，终于不堪重负的绷断，在刺耳的断裂中化作失控的残次品。 也许……自己真的太失败了。 也许……这本就是个残次品…… 叛逆和蓄谋已久的报复，就是这样的。 越是管教的严厉，越是期望幼崽是按照自己预期的方向，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计划去成长。 那些常常冷眼相待，恶语相言的‘不允许’‘不可能’的拒绝言辞，一时或许有用，而换来的—— 是隐藏在表面乖巧听话的温顺模样，看似服从实则愈加增长的叛逆之心…… 教育的太过失败，这是一种失职。 当幼崽出现问题的时候，那甚至不仅仅是教育上的问题，不单是管教的失职，还可能有家庭因素，社会因素等多方面的问题，这是综合因素，但最根本的还是家庭。 家庭因素对幼崽的影响是非常大的……父母是孩童最好的老师，而失职的老师会影响幼崽很长一段时间，在儿时受到过的不公正对待，就算长大了，也会仍处于阴影之中。 深受那些‘不公正’的影响……以至于会做出一些极端行为，或者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像禁止幼崽吃冰淇淋，因为严格的管教连冰淇淋都不让吃，于是雏鸟的翅膀硬了之后，便会想要大口大口的吃冰淇淋，哪怕吃到肚子痛都不愿意停嘴。 嗯……冰淇淋很好吃，但也不应该吃太多。 可是幼崽就算知道所谓的‘父亲’或者‘母亲’说的话是对的，也不会愿意听从。 【主管，要听话，您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使用TT2协议所花费的能源，您都需要为公司赚回来的，这些能源的获取都依赖于您的管理】 显示屏上仍就处于一个[暂停]的画面，这是完全静止的状态，尽管这么说可能不太标准，但确实可以简单理解为[时间暂停]了。 由T公司提供的奇点技术能使一定范围的时间逆转、加速再者完全停滞，而这份神奇的技术需要的是大量的能源。 现在X所[暂停]的每一秒每一分，都要支付能源，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AI秘书，因为AI秘书擅自做的那些事情。 可明明是安吉拉的错，最后需要支付能源的人，却还是X，她得将这份能源损失从管理工作上赚回来，换而言之，又要加班了。 水杯再次递送到X的嘴边，深知再这样耗下去，也无非是耽误时间耽误工作罢了，不仅不会让安吉拉收手，还会让安吉拉的那种类似于‘掌控’‘调训’的心理更加强烈。 于是，X这次顺从的配合起来，将水杯里的温水喝尽。 她那干渴的嗓门确实需要水的滋润，嗓子眼干燥到冒烟的时候是不应该喝冰水的，那样会让喉咙肿胀，而温水就正好合适。 而仅仅只是一杯水是绝对不足以弥补刚刚所损失的水分的，这显然需要补充更多的水分，不过X也不是什么需要人贴心照料的人类幼崽，人工智能也确实有事情要忙。 在确认X乖乖听话，且在主动喝水补充水分，而没有什么自毁倾向后，人工智能就解开了束缚带，因为束缚的太过牢固，以至于还有些勒痕。 这让人工智能看的很心疼，但显然，仅仅只是心疼的程度罢了，吹吹气，舔一下，就是她所做的事情了。 而实质就是，这跟欺负了猫咪，在猫咪身上发泄自己的情绪，然后又突然后悔起来，心疼的给猫咪猫粮，再揉揉肚子的欺骗举动没有什么区别。 而很快，又会再度沉沦于自己的欲望，索要更多，所谓的心痛再者懊悔，不过是懊悔于这样做的后果，再或者到底能够继续享受多久。 人工智能抱住了X，给了X一个深深的拥抱，如用黏胶腻上去一般的粘稠牢固…… 而至于是贪恋于黑发女人身上的热度还是所谓的温暖，那就不清楚了，至少X不觉得这和爱情挂钩，尽管她本人也不懂爱情。 而等AI秘书离开之后，X瞬间就如劫后余生一般的松了一口气，这当然也不能算是‘劫后余生’吧，X主要还是担心安吉拉还要来个第四次第五次什么的。 她的精力真的应付不了这些……X甚至怀疑，人工智能是真的不打算让自己的业绩达标，才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去折磨自己，还是双重意义上的折磨。 松开捏了许久的黑色录音笔，笔身还带着些许的水渍，漆黑的金属外壳上的水痕分外明显，还有点反光。 这是安吉拉塞进X手里的，X不知道这不是秘书在故意羞辱自己。 羊毛出自羊身上，水源来自饮水机，尽管X不是一个按个按钮就能滚出草莓苏打水的自动贩卖机，但也大差不差吧。 按下按钮，录音笔就发出了一些声音，那些声音仍就清晰、完整，没有一点被水影响到功能的样子。 作为‘产品质量检测员’的X很确定，录音笔的质量很好，防水功能也很到位，她自己已经检测过了……且就几次的经验来看，防水的功能绝非偶然。 这款录音笔确实非常的防水，哪怕是整个泡在水里也可以正常的录音，发挥出它该有的功能。 而听了一会儿，重温了一下那些有些令人她自己抓狂且不适宜部分人群的声音后，X就删掉了，然后又把录音笔的笔身掰断，上下挤压，蹂躏…… 直至黑色的录音笔彻底变成一堆细碎零件构成的铁疙瘩，然后在面无表情中把这只‘屡次立功’的录音笔扔进垃圾桶里。 她可再也不想看见这种，再者具有类似填充功能的东西了。 就现在的这种情况，X也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安吉拉把【T-09-82】的信息透露给自己了，接下来的管理工作不会非常麻烦。 自己付出的那些代价，多少……是有些价值的。 ………… ………… 作者的话： 抱歉喵，本来昨天就应该加更的，但是临时被通知调寝，下午到晚上都一直在寝室搬东西没时间加更，今天一定爆更出来喵！ 这里首先感谢大额打赏的读者，@夜魔奈亚拉拖提普，然后感谢各位投推荐票、月票以及打赏与刀片的读者，感谢大家的支持。 目前欠更四章，我会好好偿还的，晚上不知道能更多少，我试试看能不能再更两章。 123.你可以称呼我为B【加更】 “Netzach，该喊那个员工出来了，他都快要在里面睡着了！” X看着监控显示屏里的画面，不禁眉头一皱，紧急催促着部长去提醒那几乎要昏睡在异想体收容单元里的员工。 【T-09-82】是威胁等级为HE级的工具类异想体，当将它释放出来的时候，它便占据了安保部扩充起来的收容单元，将收容单元变化为了另一种空间，这兴许也是现实扭曲的一部分。 从外观上看，【T-09-82】的收容单元就是一个由非常坚硬的材料做成的能够隔离、遮挡光源的避难所。 因此，这个收容单元的光线非常的昏暗，视线有限，仅仅只是比【1.76兆赫】稍稍好上那么一点，因为它不会发出噪音，非常非常的安静。 而在X从监控器上所看到的模样，大概也就只能辨识出几个重点的信息。 【T-09-82】这个避难所有着两个巨大的承梁柱，左右各一边，左边的承梁柱上写着‘O1’这个数字，应该是用的醒目的白漆刷上去的，因为承梁柱和里面的大部分设施都是深色调。 因此白漆所刷上去的东西，看起来分外的显眼。 而右边的承梁柱上则写着‘AO2’这个意义不明但是大概类似于编号的东西。 而从显示屏里也可以看出来，整个避难所里面有存放许许多标有商品商标的金属箱子，商标是圆形的，中间有被划出一道斜痕的蓝色字母‘P’。 毫无疑问，如果【T-09-82】的概念出自于哪里，又是从哪里抽取出来的，无疑是源于‘P公司’，这也是一家世界之翼。 但显然，就跟大多数翼一样，这家世界之翼推出的产品背后，总是带点肮脏且丑恶的一面，就像‘L公司’脑叶公司这家能源公司一般。 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完美，它们都会存在缺陷，或者说需要支付某种高昂的代价，哪怕一时间不需要，也在冥冥之中定下了筹码。 X可以通过监控摄像头，清晰看见【T-09-82】这间所谓的避难所，其中一个金属箱子摞到了另一个金属箱子上，而这上面沾满了血液溅射出来的痕迹。 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或者说，在这提取的概念中，避难所并未那么的‘幸福’。 这里面存放了许多的物资补给，似乎也可以容纳、居住许多的人，但因为视角的限制，X不能看清楚这整个空间到底延伸到哪里，无法探知道到底有多深。 根据进去的员工所说，里面走一会儿就会遇见一扇门，这像是通往某种区域的门，但是打不开，很显然【T-09-82】只是记录了某一个片段或者时刻，然后在不断重复。 重复‘那一天’的遭遇…… 避难所仍然记得‘那一天’…… 这明明是一个看上去十分阴沉，又让人觉得喘不过气的避难所，但是进去【T-09-82】收容单元的员工都说自己非常的安心，舒适又惬意。 那种‘安心感’就像是强制的规定一般，每一位进入【T-09-82】收容单元的人都是如此觉得，他们甚至在踏入之后便不愿意离开，会想一直待着……待着。 就好像没有人强行喊他们出去的话，他们能一直待到世界的尽头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出来，员工在里面会打起瞌睡，找个安稳的地方‘小睡一番’。 X得时不时去提醒部长，让部长派员工，去把那个在【T-09-82】收容单元里的员工逮出来，以避免他真的睡进去了，在里面安稳的睡觉，外面可不安稳。 这确实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避难所，只是这个‘最安全’是相对而言的，是比较出来的。 就像是有人出租房子，而其他人也出租房子，但是那个人却说自己这是‘最好’的房子，而为何是‘最好的房子’呢？因为在有顾客入住后。 它就纵了一把火，把其他人的房子都烧了，只要所有人的房子都没有，那么它的房子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房子’。 【T-09-82】确实让躲进去的人得到了安全保障，但是它在让自己变成‘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而这个方法就是让所有的地方都变得不安全。 熔毁会一个接一个的发生，灾难会进一步的扩大，而外面的哭嚎与枪炮声混合在一起，建筑坍塌，炮火轰鸣，怪物嘶吼，而里面的人却是睡得安稳。 这是一个与外部世界完全隔离开来的避难所，即便是光也透不进来，但是这个避难所在保证绝对安全的同时也隔绝了外界的每一个分子。 但这更绝望的是，这里会完全变成所谓的‘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X很确定，Netzach所期望的安全的地方，绝不会是这种地方，安保部部长不会想看见这些灾难的。 也得亏有安吉拉的提醒，不然就那样放任员工对【T-09-82】进行工作的话，恐怕公司的警报声又要拉起来了，对【T-09-82】进行工作是风平浪静的。 员工不会受到伤害，甚至仅仅只是待在里面，精神就会获得极大程度的恢复，单看这一点的话，其实是个有益的异想体，可以帮助到员工。 如果在走廊上恰好被异想体追赶的话，躲进去就能求得庇护。 就如同那些曾经躲藏在这里的幸运难民一般，感叹‘多亏了这个庇护所，自己才能够逃出那片满是哭喊与屠戮的海洋’。 当情报部将整理好的情报送过来的时候，X确定这个异想体正式了名字，它叫做【3月27日避难所】，它的存在一定是为了记录特别的时刻，比如某一天。 很多人都已经忘却了那一天，但是【3月27日避难所】仍记得那一天，记得3月27日的那一天……它就是为此而命名了，而这也一定有着什么特别的意义。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X隐约想起来了什么，但她觉得自己可能并未将那样的事情放在心上，以至于事情久远了，便记不起来清晰的细节，只有一个大概。 翼的羽翼被折断，庇护着的巢穴被摧毁，羽毛片片落下，而无数人也因此流离失所。 烟霾弥漫，那就像是永远都化不开的乌顶盖，要渗入人的每一处毛孔，要钻进人的鼻子，侵入人的眼睛。 这是人们永远不该忘记的那一天，但很显然，现在很多人都已经忘掉了，忘掉了那污秽与鲜血，忘掉了重度污染的废料，展开双臂去迎接干净又廉价的新能源了。 可都市就是这样的，一旦陨落就像抚去尘土一般的被人遗忘，很快就只会是茶馆里的谈资。 不过哪怕是陨落的翼，其价值还是足以让那些贪婪之徒敲凿挖掘着，试图从无数注视着的目光中瓜分到一点边角的余料…… 或许真有些什么吧，但是X并不关心，对于那些异想体背后的故事，她暂且不是那么的想要了解，收集能源，完成公司交付给她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无论有着怎样感人的故事，最终还是需要审视其价值。 看了一眼能源的进度条，已经过了大半，今天的管理工作非常的顺利。 因为新来的异想体【3月27号避难所】是只要注意一点，别让员工在里面待太长时间就不会出事的工具类异想体，所以剩下的异想体只要按照过去那些天的规矩去看管就好了。 大部分意外情况的出现都是源于对于异想体不够了解，情报缺失，而知晓情报，又看紧员工后通常就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说到底，目前公司收容的异想体最高也不过是HE级别，这个级别的异想体就算出逃了，也能及时处理，并没有多么的忙乱，至少还没有忙到自顾不暇的地步。 X有精力，也有余力去注意每一位员工的动向，她会监控每一个收容单元的情况，也会注意每一位员工的状态，在员工出现意外之前就提醒部长去处理这些事情。 但随着公司的扩张越来越大，员工越来越多，X可能就没那个精力去照顾，确定那些命令有没有落实到每一个人身上了，所以X想着至少在现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多加努力一下吧。 争取没有员工出现工作事故，争取每一个人都能相安无事。 在知晓这些异想体情报的情况下，只要员工能精准落实每一个命令，按照规矩来，是绝对不会出现意外的。 而也都过了十来天了，就算是刚刚入职尚且茫然的新人员工，有那些老前辈的带领下也会知晓，那些看起来哆哆嗦嗦的规矩，再者某处微小的细节，都是确保自身安全的关键。 像是不要踩到小蜘蛛，再者远离走廊上出现的不知名植物，不要惹白色的小鸟什么的……这些都是看起来细微的东西，但是往往很重要。 不注重细节，那么这一切都会像被蛀孔的堤坝般崩塌溃败，在疏忽大意下丢掉性命。 而就当X准备继续加班的时候，原本的监控显示屏画面却是一阵模糊，出现了类似于错乱电流的刺耳噪音…… 而当一个由无数监控器构成的无数显示屏组成为了一个绿色的脑叶logo标记的时候，X开始意识到，这似乎并非是安吉拉的恶作剧，或者说公司安排的欢迎项目之一。 而当一段合成的电子声音唐突的在这突然寂静的主管室里响起的时候，X确定了这一事实。 这应该是某种突发情况。 屏幕的画面都想扭曲，抖动的非常厉害，而那个巨大的绿色脑叶logo图形也处于一种非常不稳定的状态，过了大概有一秒才勉强平稳下来。 【你好……？能听到我说话么？有人在么？】 这段电子合成音的音质磨损非常厉害，比老旧铁门的未上油的轮轴转动起来还要难听还要沙哑些，X情不自禁地就往后缩了些，想离控制台和屏幕稍微远一点。 X屏住了呼吸，没有吭声，她轻手轻脚地从主管椅上爬下来，蹲着，缩着，试图钻进柜子里面，装作自己不存在，然后想办法通知自己的秘书，等着贴心秘书安吉拉过来救自己。 但显然，另一边不知名的存在是可以看到X的，它知道X的存在，而刚刚的那些话，只是礼貌性的问一下，可能是期望X能主动给它回复吧。 既然X不愿意理它，那它也只好点名道姓了，阻止X那试图钻进柜子里的愚蠢且幼稚的行为。 【你好，X，抱歉，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沙哑的电子合成音里的话语，迫使着X抬头，注视着屏幕，她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似乎，没有什么恶意。 【你可以称呼我为B……X，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熟悉这家公司的人。】 “B……？” X念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就像是把一块软糖含进嘴里一般反复咀嚼一样的思考着这个字母和字母背后可能存在的其他含义。 她对这个字母并不陌生，但若是指一个人，或者某一个代号的话，X就感觉困惑了，她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却有熟悉的感觉。 【是的，我是B,请原谅我的不便露脸。】 【我知道让你相信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是十分困难的，尽管这很唐突，但我现在会向你揭露三个你不知道的关于这家公司的秘密。】 X乖巧的点了点头，比面对自己秘书时候的叛逆模样温顺多了，至少嘴是软的，不是硬的，就像软糖一样，易于咀嚼。 【而在那之前，让我先问问你，你真的觉得自己是被这家公司雇佣过来的么？】 “……” X没有吭声，这并非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若是之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但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这些记忆都是模糊的，而没有一个准确的细节。 她的记忆存在断层，从入职第一天就存在，但是X没有时间去理会，也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但若是被突然提起，就会感觉到隐约的违和了。 ………… ………… 124.安吉拉是给你灌了什么药？【加更】 自己……真的是被脑叶公司招聘过来的么？人工智能微妙且古怪的态度，性格怪癖的AI部长，糟糕的工作环境与一群嘶吼叫嚣的怪物。 但在X的印象里，自己就是被招聘过来的，而且当时还挺开心的——结果就被绑架了。 被绑了，但好消息是，是招聘自己的那家公司绑架的，上班第一天没有迟到。 但是X迟迟没有回答的这份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似乎被对方认为了是另一种可能。 存在某种难言之隐——比如说被威胁了，被掌控了，再者因为畏惧某种存在而无法直接挑明情况。 【……】 【…很难回答么？那让我们换个方式吧。】 这仅仅只是音质折损十分严重的电子合成音而已，别说是好听了，这甚至都不能归结于难听的行列，而应该归于‘噪音’这一分类的刺耳声音，但诡异的是…… X却在里面听出了一种关心，再或者温柔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从而来，但她觉得这很荒谬，是件十分荒谬的事情。 除了自己和自己的AI秘书发生关系外第二荒谬的事情，第三荒谬的事情是人工智能居然有需求和迫切的欲望，真不知道AI设计者是怎么想的。 脑叶公司的AI设计者难道是想设计一个█爱机器人去满足自身的某种肮脏想法么？我呸，真是恶心。 X最唾弃最鄙视的就是这种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人欲望而在设计AI的时候夹带私货，AI就该是正经AI，怎么能这么不正经。 这还是L公司，世界之翼的智能AI，怎么……怎么能对主管做这些事情？！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想到安吉拉的设计师是‘A’这个脑叶公司的领导者。 X觉得，连脑叶公司的领导者都是这个德行，那手底下的那群人工智能自然是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足以为奇了。 这绝对是管教的失职，是严重的失职！ 而就在X心里默默对着脑叶公司的领导者一顿臭骂，指指点点一顿输出的时候，显示屏的奇怪神秘人‘B’又开始问话了。 夹带且闪烁着电流，它看起来并不稳定，就像是那种早该淘汰的老旧电视机一样，信号不好，会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各种花屏。 但是声音依旧传了出来，哪怕是沙哑难听的电子合成音，并且因为音质很差的缘故，吐词不太清晰。 【X……你…你对你现在的工作……满意么？】 这同样是一个有些尖锐的话题，在公司里说坏话是不好的，尤其是主管这一职务去说对自己的工作满意还是不满意。 ——安吉拉会听到么？她会不会不高兴？ X想了想，又仔细回忆了工作的实际感受，却是没有什么实干，这是称不上痛苦也算不上轻松的工作，就一般吧……这很模糊，说不出具体的感受。 真要说具体的感受的话，那还是晚上的时光，可能……稍稍……有些甜蜜？ 老实讲，X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自己的情绪了，压力也一直以来都是积攒着，闷着，而人工智能的行为虽然称不上有多少的正当性，甚至能说违背当事人的意志。 但是就实际效果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真正尝试过后，X发现……其实这些类似的行为也没有自己想象的可怕，或者说那么的难以接受。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情的，但是意外的不算讨厌，实际过程也没有那么的痛苦。 在AI秘书的怀里，X还感觉挺温暖的，莫名的有一种安心感……她不知道自己是病了，精神上出现了问题，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依赖安吉拉了？ ——明明自己很怕她来着？ 就算再提起惩罚的时候，X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了，如果能算惩罚的话，她至少也被惩罚了四次以上，仅仅只是一个上午就被惩罚了两次。 这还只是早晨本该吃早餐的时候，很难说……是不是人工智能将X本人当做了早餐去食用，人工智能虽然不需要像人类一样进食，摄取生活所需的能量。 但是人工智能会摄取属于自己的精神食粮。 可这也不代表X会原谅AI秘书早晨的无礼行为，安吉拉这次真是做的太过分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储存那么多属于自己的糟糕照片，也不应该就那样在椅子上跟自己……。 至少，也应该去卧室吧？ 主管室是工作的地方，工作的时候就应该有工作的样子，在主管室做这些荒谬的事情，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X想义正严词的批评自己的秘书，但显然批评不动，而公司的最高权限者是自己的秘书，而主管只是类似于吉祥物的摆设。 可至少，是真的让X缓解了些压力，虽然在这个中途让血压上升了不少，但闷气确实多少发泄了出来，那些不满的情绪也在其中。 尽管劳累，却少有的感觉到了些许满足感和一种类似于枕头套子被棉絮填补、填充的乐趣。 于是，抛开一些当时生气时的气话，再者安吉拉毫不心疼、怜惜自己的愤怒外，X其实还是没有什么怨恨的情绪的。 X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在某些方面的忘性也很大，她不会把一些话过心里去的，若真的要将什么不太好的态度或者行为放在心上，那么X这个当主管早得被部长气出些毛病。 部长们可没少对着X摆出张臭脸，放眼望去，哪家公司，下属会对上司这样摆脸色的？其实就整个都市来说，是十分看重阶级的，每一个职位都是一个跨越点。 哦，也对，部长们的上司是安吉拉而不是自己……这么一想，X又感觉合理了起来，自己就类似于某种关系户的空降上司，部长们原本的上司是安吉拉结果又加了一个自己。 那心里自然想着的就是：又有个傻逼上司来了。 X能理解，而就算有些时候不愿意接受，现在也接受了。 起码就目前来说，部长们的关系和自己都不错，没有最开始的那么恶劣了，部长们都不坏，只是一开始对于自己这个主管的能力抱有怀疑而已。 而现在往好的方面想，现在部长们也都不会再对自己摆脸色了，就算是Yesod，在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也都委婉了一些，虽然还是不能跟温柔沾上关系，那也比以前强出太多了。 这都是自己用努力的成功博得了这些AI部长的信任，尽管她们还未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能力，但至少也认可自己是个主管了—— 而公司也在自己的努力下蒸蒸日上，一切的付出都是有所价值的。 再这样一想，其实生活也没有那么糟糕，过的也不错。 “嗯，我挺满意现在的工作，这里很好，秘书非常的贴心可靠，部长们也都是认真负责的好部长。” 抛开一点点小小的瑕疵不谈，X说的也都是实话。 安吉拉在有些时候是很温柔的，而部长也确实都是认真负责的好部长，虽然Netzach可能懒散一些，但并非是她不想努力。 Netzach只是有些悲观，抱有的想法有些消极而已，而有人去给她希望，愿意施以援手的话，她也在改变自己，努力帮助员工，保障员工的安全。 这一切都在变好，X相信如此。 但是这回却轮到对方沉默了，自称为‘B’的神秘人，似乎很不敢相信X给出的回复。 【…………】 【……是吗…？】 它的话语里充满了怀疑，它也许是在质疑X话语的真实性，也可能是在怀疑这家公司动用了什么卑鄙且糟糕的手段，以至于出现了这样的结果。 虽然这只是一个巨大的绿色脑叶公司logo图标，但是X还是在其中感受到了其目光的注视，名为B的人在注视着自己，就像是在审视着什么东西一般。 而又过了大概一秒后，名为B的人似乎放弃了争论，它并不想与X争论有关于公司好不好的这一事情。 【好吧，我无法判断你是否在说实话。】 【X，你是脑叶公司的主管，但老实讲，你不知道任何有关于这家公司的事情，不是么？】 它反问着，道明出了X对整个公司实际上一无所知的事实，就好像它比X本人更清楚，更了解这一情况一般，X是个外行，而它是个内行。 跟外行去解释那些复杂的东西或者问题往往是很困难，这需要尽量从简，重要的是需要让对方听懂，了解自身的处境和情况。 这或许就像得知了朋友再者亲人误入传销组织一般的焦急，而无论怎样说，好言相劝再者恶言相语都没有效果。 而这些手段都用了，却都无法让对方回头，但是仍就希望着……并且努力着，想要把对方从无尽的深渊里拽出来。 这是条不归的路…… 【我会尽可能简短的向你解释的……X…】 看着眼前的女人几乎可以说是懵懂茫然的神情，所谓自称字母‘B’的神秘人似乎发出了一声悲惋的叹息，但这不是伤感的时候，时间也并不多。 这不是应该叙旧的时候…… 而正当名为‘B’的神秘人准备解释的时候，它又出现了顿愕，本就不太稳定的信号愈发的不稳定，那些闪烁着的电子呈现出一种错乱无需的朋克之色。 甚至比之前的花屏信号更严重些。 合成的电子音变得更加难以辨识和辨认，也愈发的断断续续，最后似乎真的在紧急调整，才勉强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 【……长时间黑入网络是很危险的…回头见。】 信号中断了，屏幕上的巨大的绿色脑叶logo在混乱的闪烁中消失，而那些显示屏开始恢复正常，陆续呈现出走廊、走道、员工休息室、部长办公室、异想体收容单元的场景。 这一切都是在屏吸间发生的，快到让X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或者说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但是X又很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清楚，应该是有人黑了脑叶公司的网络，入侵了脑叶公司的系统……这件事是非常可怕的，涉及到公司防护安全等一系列的重要问题。 这说明了公司的网络防御系统存在巨大的缺陷，而若是走漏了什么信息，造成的后果绝对是灾难性的。 毕竟脑叶公司是一家世界之翼，翼的信息非常的重要，若是走私出去，哪怕是一点，也足以被狠狠地敲诈勒索一笔，再者给其他什么虎视眈眈的其他翼狠狠咬上一口。 X是主管，她具备一个主管最基本的素养，不可能不清楚这些。 自己应该立刻马上告诉安吉拉，把情况上报给公司。 但是X却犹豫了，并非是扯‘那个人看上去不想是坏人’的幼稚理由，她连对方的人看不见，而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与它很早就认识一般。 况且，对方废了那么一番功夫去黑进世界之翼的网络，却只是为了跟自己说上几句话，问了几个无聊的问题，未免……也太古怪了吧？ 这是很愚蠢，非常不划算的买卖。 X首先就排除了是收尾人的可能，收尾人都是奔着挣钱去的，而显然，刚刚那个自称‘B’的人不可能是奔着钱去的，有能力入侵世界之翼的中枢系统的人—— 绝非等闲之辈。 这样的人，是不会缺钱的。 这里是主管室，而不是什么小猫小狗的宠物宿舍，安吉拉有说过，主管室是整个公司最安全的地方，能入侵到这里的人，又怎可能是奔着那般庸俗的地方去的？ 它一定有着什么别样的目的，自己应该多加观察一下，不可打草惊蛇。 X这么想着，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揭发‘B’的合理理由，自己先稍稍观察一下，等抓到了大鱼再告诉安吉拉，找安吉拉邀功，这也没什么错吧？ 尽管作为主管不告诉秘书这些事情不太好，但是这都是为了公司啊，如果打草惊蛇，放跑了大鱼怎么办？ X喝了口草莓苏打，试图缓解心中的那份不安与莫名的压力。 ………… ………… 作者的话： 今天更了三章哦喵！唔，明天还会继续努力更新的喵！ 125.主管，该吃药了！ X不清楚自己心中的那份焦虑感到底从何而来，但也许只是受到了突然的惊吓而导致现在太过紧张了。 实际上自从入职的第一天起，自己一直都有点神经兮兮的。 违和感的地方很多，因为太多了，以至于都不能说是违和，而可以直接称之为错误或者说不对，这地方就是个烂地方，糟透了。 无孔不入的摄像头、图谋不轨的人工智能、瘾君子的员工、性格乖僻的部门部长和一群随时都可能失控的怪物。 每天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又怎可能好的起来？这里连阳光都没有，温暖的太阳照不到这里，只有无尽的冷风。 空调的制冷器从未停止过，空气净化器也是毫不停歇的没日没夜的工作，X就是生活在这完全封闭的地方，面对高度工业化的金属设施，就像一个囚犯困于钢铁的牢笼。 而判刑的时间……是无期徒刑。 这绝对是看不到尽头的日子，尽管安吉拉说只需要工作两个月便能迎来一段很长的假期，公司也会订好W公司的旅游套餐，带着大家一起去度假。 但就目前X窥见的一点情况来看，也许只是画的一个饼，就如同所有公司和老板的德行一样，最好的画家永远是他们，画的饼看起来是又大又真。 但是画出来的饼永远都不可能吃进嘴里，而只是拿着一个钓竿悬在脑袋上，引诱着人往前走。 可就算清楚，又能做什么呢？X改变不了这个现状，而自己的AI秘书牢牢掌控着，不肯将任何一点权限松开，而也只能这样被摆弄着。 X清楚，自己会被某些部长私底下称之为安吉拉的走狗。 部长们对安吉拉都没有什么好的看法，而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听从安吉拉的训戒—— 哪怕现在的偏见缓和了些，没有以往那么的尖锐，自己每每听从安吉拉的话的时候，还是会迎来部长复杂的目光，再者那些可能不太中听的话语。 想了想，X又吮了一口草莓苏打，感受苏打气泡在舌尖绽放的刺激。 淡淡的草莓芳香与那香甜的味道恰到好处的能让人精神起来，脑力劳动者大都喜欢甜食，X也不例外。 她挺喜欢甜食的，若非作为一个主管喝咖啡更符合一个职场精英的形象，X真的更愿意捧着一杯甜牛奶或者苏打饮料。 叹了口气，X放下了自己最喜欢的饮料，将已经喝空了的草莓苏打扔进了垃圾桶，她查起了就自己这个主管权限所能查询的资料，首先就是检查了一遍资料库。 主管的权限虽然有限，很大一部分都被人工智能封锁起来了，但是还是能知道很多的，至少公司较为表面的信息都是可以看到的。 例如资料库，这里有历届所收容的异想体情报、E.G.O武器的存储情况，再就是目前在职员工的名单……已经殉职是没有的，死亡的员工都会销毁档案。 他们可能只会存在于某一个异想体的资料记录了，作为手稿或者参考的情报，作为一段冰冷的数字编号去出现。 而他们作为人本身的存在痕迹已经被抹去了，人的死亡会经历三次，第一次是生理上的死亡，心脏不会再跳动，也不会再有呼吸，这是肉体上的死亡。 而第二次是社会性的死亡，亲朋好友的告别，在亲人与朋友的心中，他死了。 最后迎来的第三次死亡便是这样，世界上已经不会再有记得他的人，所有的痕迹都被抹去了，随着认得他的同事殉职，家人的离世，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很遗憾，在公司里，这甚至不会有一个体面的死法，这是一个不会有哀悼和棺材的地方，更没有空闲的时间去举行葬礼。 这将化作一个数字，文档的上的某一个数字集合里的子集，再可能是一段编码。 尽管X不知道那些档案里所标注的造成的伤亡人数，殉职死者是谁，但她会尊重这些数字的，再者说不让这些悲剧于公司重演……重蹈覆辙。 X着重检查了一遍，这里面没有情报被复制的痕迹……那个自称为‘B’的人没有入侵系统的资料库去窃取世界之翼的某些情报。 要知道脑叶公司的这些怪物也能算作是‘奇点技术’的一部分，如果漏出去一点，估计都得花大价钱去处理的，无论是追回那些东西，还是给一大笔封口费，都挺麻烦的。 虽然这么说很古怪，但异想体应该都该算作公司的资产，这些可不能放出去，要看管好，简单理解一下，也可以当做是动物园里的动物，只是这比‘动物’要危险的多。 而在检查完资料库后，X又将监控调了出来，将‘B’入侵系统的那段时间的监控调了出来，不出意外的……那些画面是一些十分正常的画面。 换而言之，就是一些被替换掉的正常画面，摄像头确实是在运转，但是被安插了不存在的画面去补充那段缺失的部分。 直接删掉某些东西，或者直接让摄像头无法运行对于一个准备不着痕迹入侵公司系统的人来说，是非常傻乎的事情，那无异于是在告诉人工智能，这里不对劲。 自称为‘B’的神秘人没有犯这种低级错误，这让X稍微感觉到安心了一点，要是连自己都能想到的东西它都能犯，是绝对瞒不过安吉拉的眼睛的。 X其实也稍稍会一点这些东西，略懂一二，而检查完这些后，X又重新修改了这段录像，让一切在正常中运行。 不知道为什么，X感觉自己意外的擅长这些，脑叶公司的系统编程也不是很复杂嘛，也不能说不复杂，就是对于X而言，只要是自己会的，那就是简单。 人总是喜欢自己所擅长的事情，而将自己擅长的事情称之为简单。 在清理掉一些痕迹后，X便心里踏实了，虽然作为主管，做这些事情感觉像一只偷偷摸摸的老鼠，如果被逮着了肯定少不了一顿教训，严重的话指不定要被开除。 但是‘B’的话虽然不能说是直接能让X产生出想要‘叛变’安吉拉的念头，可多少也算是动摇了一点。 才在窝里安稳下来，又动摇了其想法，考虑该如何溜出去。 X思考着，尽管神秘人‘B’的来路不明，自己也应该通告公司，告诉安吉拉这些情况，但是X的内心还是暗自祈祷着，自己能再一次看见‘B’。 它的话才只说了一半呢，X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只说半截就挂断电话的，这不是吊人胃口么？ 说什么要告诉自己有关于公司的三个秘密，结果一个都没说，就问了自己一个满不满意公司就消失了。 若是它少说点那些寒暄的话语和那些啰嗦的客气话，不是早就点把重点说完了么？ 怎么入侵个系统还装斯文的要来一堆寒暄语，自己难道需要它的那套客气话么？ X开始不自觉的埋怨起了B的婆娑，就是因为讲了那么多废话才没有时间把话说完啊！但X也清楚，入侵脑叶公司的系统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兴许B已经尽力了呢？自己不应该怪她的，她也很不容易。 X感叹着，还是觉得自己是对别人的要求太高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是别强求对方能做什么了。 说到底，把希望指望在陌生人身上也挺愚蠢的，还是一个来路不明连脸都不愿意露出来的家伙，X也就稍稍指望了一下，也没真觉得能真的成事。 ——安吉拉应该也会处理好的吧？ ——别把陌生人太放到心上了。 X这样想着，心里却仍是不希望B被人工智能抓到，入侵者被抓到，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这甚至不需要思考都可以得出结论。 如果只是死亡这个结局，那都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兴许脑袋会被挖出来呢？大脑里藏着的秘密都会抛的干干净净，现在的技术水平是可以做到的。 死人甚至比活人更诚实，因为大脑就是储存知识的宝藏地方，里面会有许多想要的东西，全都等着人们去挖掘……在都市，知识永远也都是最珍贵的东西。 对于不太明白的粗陋匹夫来说，那可能只是一堆蛋白质，甚不如一堆好内脏实在，可是对于那些研究人员来说，却是藏着许多秘密的宝库。 X很确定，这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也许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但这没什么……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有尚未完成目标，一切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那会成为笑柄，真正的笑话…… 所以，她是不会回头的。 【主管，您的午餐我已经准备好了，辛苦了，休息一下吧。】 而AI秘书已经进来了，而在AI秘书过来之前，饭菜的香味就已经先一步地飘了出来，勾着X的食欲。 这本该像以往那般，凑到秘书跟前去讨食，但是X又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安吉拉做的实在太过分了，X不是很想理会自己的秘书。 “我不吃，不想吃，拿走。” X撇开脑袋，没有看向自己的秘书，而是盯着显示屏的画面看，就仿佛走廊、员工休息室和异想体的收容单元比自己的AI秘书好看一些。 尽管X不能给人工智能两巴掌，但至少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去宣泄、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吃嗟来之食，整天用早餐、午餐、晚餐威胁自己，那么不吃就是了。 【您是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去表达对我的不满么？】 安吉拉已经将午餐摆到了X的面前，往常来说都是三明治、汉堡之类的速食快餐，但是今天可能考虑到X的嗓子疼的缘故，换成了一些较为清淡的食物。 海鲜粥、芙蓉蒸蛋还有虾饺，餐后甜点是草莓大福，无论怎样，这都算得上是可口的佳肴。 【您不该拿着自己的健康去置气的……抱歉，我知道您还在生我的气，但您不能因为生我的气而伤害自己。】 人工智能用温婉的说着，明明语气是温柔的，用的也都是敬语，却是能听出这实则是想要将其摆布一般的霸道强横。 略有些冰冷的手握住了X的手腕，恰好就捏着X手腕处存在疤痕的地方，那条长长的像是蜈蚣一般的疤痕，仍在。 这当然在，血液凝固后结成的疤痕早就褪去了，而现在所出现的早已是纤维组织修复过后的痕迹。 当皮肤软组织严重受损以至于不能完全修复的时候，就会出现由粗纤维组织所形成的狰狞痕迹，它会像烙印一般的烙在身上。 当然，也不是不能消除，就现在的技术而言，消去这些疤痕是很容易，那片肌肤会重新变得光滑细腻起来，可这没有必要。 “安……” X被AI秘书捏着手腕，浑身觉得不自在，那冰冷的指腹触着疤痕的地方，就像是在摸索什么一样……说不出的古怪。 或许还有一点心虚的成分在里面吧。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您是一个理性的人，您知道权衡利弊，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 X不确定，可自己要是这个时候敢顶嘴，会不会被人工智能捆起来，于是那在喉咙里哽咽的话语，艰难地说出了口。 “是的，我很听话，安吉拉……我不会做那些事情的。” 她点头的模样就像是一只鹌鹑，虽然可能是装出来的，但至少让人工智能的眉梢放松了点。 【您若是真的听话，就该好好吃饭。】 AI秘书捧起热乎的粥，轻吹起来，然后盛着粥的勺子递送到X的嘴边，也许这一幕更像是当家长的在给不听话的幼崽强行喂饭。 X不情不愿的张开嘴，吃下热乎的粥食。 “安吉拉，我自己来就行了！” 但是她不想被喂饭。 ………… ………… 作者的话： 晚上应该还会有两更喵，不过可能时间会比较晚了，大家可以睡一觉，等明天早上起来看！ 我最近在争取推荐位，所以希望大家多来点打赏、刀片、推荐票、月票什么的，想要推荐位喵，希望这周的推荐位申请可以通过。 126.什么？Yesod要惩罚主管！ “安吉拉，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X一脸不情愿地想要躲闪AI秘书递送过来的餐巾，但还是被一把按住，又是被自己的秘书仔仔细细地擦了又擦，这简直是丢人丢到极致。 简单形容一下，就像是人类幼崽被放到了一个固定好且配备有捆带的椅子，这种椅子是专门防止天性好动的人类幼崽胡乱折腾以至于跌下去的安全措施。 而除了配备有捆带的椅子外，通常在进餐时还会为人类幼崽系的餐巾，以避免汤汁、食物的残渣弄脏衣服，或者溅射到细腻稚嫩的肌肤上。 但X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二十八岁的公司主管，居然被人工智能——自己的秘书这般对待，简直是屈辱到不能再屈辱。 并且更加过分的是，AI秘书就像是警惕几岁的小宝宝会误吞某些尖锐的东西，再或者划伤自己一样，不让X去触碰那些餐具。 安吉拉把自己当什么了，当人类幼崽去对待吗？还是自动把所谓的‘秘书’这一职务代入为了保姆？什么时候脑叶公司的人工智能还兼职当保姆了？ X很早就抗议过了，但是抗议无效，就好像一定要在人工智能的眼皮底下乖乖听话，才能让人工智能放心……嗯，也许在眼皮底下看着还不够，得亲自上手照顾。 【您再这样胡闹下去，我就要考虑通过情报部部长的方案了，她已经不止一次向我提到希望能够落实‘主管惩罚措施’，但这些都被我驳回了。】 “噗，你说什么……安吉拉?Yesod要惩罚我？我明明做的挺好的啊！她不能这样！” X的关键词捕捉，很显然是捕捉到了错误的地方，虽然就意思来说，理解上应该是大差不差的……但是X对于‘惩罚’这个词汇实在是有些应激反应。 因为那不知道哪的见鬼模拟器与AI秘书常挂于嘴边的威胁，X一听到‘主管的惩罚措施’就会下意识的害怕起来，且颇有一种，我明明这么信任部长，部长却‘背叛’我的悲哀感。 明明Yesod看起来挺正经的，为什么会提出这么奇怪的方案…… 而冒出这样的想法后，X突然又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带上了有颜色的滤镜，才导致自己下意识的就思考到了错误的方向，而并非部长抱有什么古怪的想法。 ——是自己的问题。 ——情报部的Yesod部长不会是那样的人。 X顿时感觉到了愧疚，都怪安吉拉，让自己无论怎么想，都是从一个十分糟糕的方向去思考事情……她以前明明是很克制自己的欲望的。 但是被安吉拉扯过一次皮带后……就感觉有点放肆，这是非常不自律的表现，应该严厉批评。 X再度唾弃起了自己，无论是那些糟糕欲望，还是这具不争气的身体。 她明明不是那么想的……但是……这不听从自己的指挥。 而X那仿佛像是一只被人戳到鼓胀起来的河豚的奇妙反应，被AI秘书看在了眼里，AI秘书无奈的轻皱起了眉头。 【Yesod只是在向我提议推出主管惩罚制度而已，这仅仅只是一种提议，您不必表现的如此紧张。】 可这话在X的耳中又是变了味，自动翻译为了‘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交给Yesod，让她惩罚你’，吓得X脸色一变，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非常听话。 X那一惊一乍的反应让人工智能一度怀疑眼前的黑发女人今天不是嗓子疼，而是脑袋恰好撞到了门，虽然不能说愚蠢，但眼前的女人在某些方向愚钝到确实令人堪忧。 明明是清澈漂亮的金瞳，如琥珀般耀眼，为什么却像是蒙上眼睛的瞎子一般看不见眼前的事情呢？ 人工智能一直在去理解人类，但从不觉得自己真正了解过人类，这是一个说简单但也复杂，说渺小但又伟大的生物。 这要看是从哪些方面去分析……要综合的去看待，但很少能有人用一个理性、公正且公平的目光去看待问题。 “安吉拉，你再重复一次刚刚说的，我记得你说[提议推出主管惩罚制度]？也就是说公司实际上是没有推出[主管惩罚制度]的？” 而冷静下来后，X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X的记性很好，对于信息的获取也是十分有针对性，她听得很清楚，而很快理解到了秘书口中的意思——仅仅只是提议的话，也就是说，这是没有落实的。 那岂不是说明…… “安——吉——拉，你又骗我！之前你是不是都在骗我，用这个吓唬我去工作？” AI秘书一直打着公司有惩罚主管的措施，如果不好好工作就要接受惩罚的说法去欺负X，而X终于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人工智能一直在哄骗自己。 也许……公司……并不会惩罚主管？ 只是安吉拉一直在假公济私的拿着‘惩罚主管’的借口去满足自己的私欲？ 【没有，我从未骗过您，这只是部长在向我申请[惩罚主管]的权限，她们作为部长并没有资格惩罚您，而您如果没有达到公司要求的业绩，就要接受公司的惩罚。】 但是人工智能一口的否定了，她的表情淡然，态度诚恳真诚，从外面到里面看不见一点欺骗的痕迹。 人工智能怎么会骗人呢？安吉拉是公司最好的人工智能，最贴心、忠诚、可靠的AI。 单纯的AI可没有人类那般的狡猾心思，AI不会撒谎，AI是诚实且值得信赖 ，这大概也是为何脑叶公司的创始者选择机器管理这家公司的理由。 机器比人更加可靠…… 机器是人类最趁手的工具，而工具是不会背叛主人的…… “好吧，我知道了。” X会有所怀疑，但只要人工智能一口咬定不是这样的，她自己又能抗议什么呢？说到底，也不过是人工智能找个借口的事情，只要她想的话，什么都能成为借口。 “今天的考验……[正午]么？” X看着逆卡巴能量熔毁条那里的显示，她已经解决过[黎明]考验了，而现在随着工作进程的深入，又多了一个[正午]考验。 不过这些还得确认一下，AI秘书的本质工作就是辅佐主管，帮助主管更好的完成工作，而不是给主管增添压力，再者逗弄、调戏主管。 安吉拉在这点上做的太过失职了，但是X对此不敢有什么怨言，只敢暗自腹诽一下。 【嗯，您有注意到么，逆卡巴拉能力的熔毁条旁边的数字，每一次熔毁等级都会增加，而熔毁进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考验]便会代替熔毁出现】 【而[考验]的难度是会随着熔毁等级逐渐增长的，这将分为很多个的阶段，而最基础的考验是[黎明]考验，您已经应对的非常的熟练了。】 【鉴于您的工作一直以来都完成的非常顺利，所以公司也在为您适当的增加难度，希望您能克服这些困难，管理好这些异想体。】 【[正午]考验相较于[黎明]考验，难度会上升许多，但是我相信您能处理好这一切的。】 AI秘书偏偏在这个时候嘴角有了些许的弧度，她在笑……X看见了，自己的秘书绝对是在偷笑，这有什么好笑或者说值得笑的么？ 平时怎么不见安吉拉笑的这么开心？ 难道因为工作的太过顺利所以‘贴心且十分关心下属’的公司专门增强了[考验]难度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么？ ——我真是谢谢你啊，公司！ ——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安吉拉，你笑什么？” 【主管，我是在思考如何庆祝您顺利完成今天工作，您想要喝什么酒？公司收藏有不少好酒，其中有不少都是昂贵的珍品，您可以尽情享用。】 AI秘书那嘴角弧度瞬间就收了起来，闭目的表情十分平静，语气也十分温柔，就好像刚刚的嘲笑只是错觉而已。 “安吉拉，你明明就笑了，不要转移话题！” “想要我原谅你，就告诉我[正午]的情报。” X哼的一声，将脑袋撇了过去，她的身体挺的笔直，而腰看起来也愈发的纤细，一搂就可完全掌握，也许就像狼的腰一般，嫩的像豆腐做的。 就算穿着这种遮挡身形的宽大白褂，却仍能看出其腰的纤细，实在是动人。 尽管X作为女性而言，带幼崽和哺育后代的能力可能有些堪忧，但至少腰肢是很吸引人的，而臀大肌也足够紧实，拍起来的手感很好，这是完全意料之中的情况。 毕竟看X那修长紧实的腿就知道了，这样的女人，一定会很牢靠，就像台钳一般。 人工智能装模作样的审视了一下，上下扫视了一遍，似乎有点心动。 【唔……也许晚上您愿意让我……多玩闹一会儿的话，我可以考虑将情报告诉您？】 而这几乎就是明示的话语显然是惹得X赤面耳红，耳朵又一下子红的厉害，虽然在大多时候她是有些厚脸皮的往上凑的，对付部长就能厚着脸皮往上凑，但是X是个纯情的人。 就像外表一样……冷傲的人通常都是单纯的。 她是个纯情且缺乏恋爱经验的人，经不起秘书的戏弄和调侃，甚至只要稍稍带点荤腥就会像是炸毛的猫咪一般恼羞成怒，而AI秘书也乐于见得这般景象。 或者说，戏弄眼前的女人正是人工智能的乐趣所在。 就算是恼羞成怒的样子……也很可爱。 “想都别想，不许上我的床！不对，是禁止进入我的卧室！秘书不许进去，这是我的卧室，我有我的隐私，我有拒绝你的权利！” X咬着牙，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人工智能总是能精准的踩住她的猫尾巴，然后让她的血压升高。 部长都没有这么难缠!安吉拉比她们难对付多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部长不会进入她的卧室，但是AI秘书会。 【是吗？您昨天的声音很动听，我可以设置为专属闹钟铃或者电话铃声么？】 但是人工智能看着X越急，看起来就越开心，甚至还嫌事情不够大一般，添了些柴，又加了一把火，把X急的已经快从主管椅上跳起来了。 再多加把劲，说不定X真的会急到把自己的秘书压在地上教训一番。 管教不当……那就该多教训教训…… 【对了，您有好好保存我给您的录音笔么？那是我专门留给您的，希望您能欣赏到，弥补您当时不够专心的遗憾。】 “安——吉——拉，不要再说了！你你你，你再敢擅自保留这些东西，我就去告诉你的上司，你█规则我！” “我要告诉A，你就是个厚颜无耻，下流卑鄙的AI，你就是在败坏公司的风气，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X气急败坏的说着，却是对AI秘书毫无办法。 她也就算嘴巴上逞一下功夫了，实际上是毫无作用的，X很清楚口头上的威胁对人工智能没用，但至少让她嘴上骂一下吧。 而至于告状，那更是没有门路，先不提脑叶公司的BOSS会不会理会，就算真的理了，安吉拉是她设计的AI，怎么想都知道，是护着安吉拉的。 自己就算被欺负了，也只能忍着，安吉拉就是本公司最大的关系户！ 看看，瞧瞧，A到底给了自己的人工智能多少权力，这份权力甚至凌驾于主管之上，这份偏心是不是太过分了？ ㈥㈧，.3 ㈦ ，0，㈡，⑨，㈨㈤ X在心里又骂了好几遍脑叶公司的AI设计者，那就是个脑袋被电梯门夹了的█色之徒！ 可是嘴巴上的痛快，通常只会激发AI秘书的渴望，那种变本加厉的欺负……安吉拉并不在乎部长骂自己，但是X的那些说法，她可不会无视。 虽然看起来很有气量，但是很明显，人工智能是心眼在有的时候是很窄的。 指腹抵在了X的下巴，轻轻抬起，迫使着X注视自己。 【主管，A一直都在看着您，她就在公司，从未离开……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您是个聪明人，我知道您会懂的。】 指尖磨蹭着X柔软的咽喉处，而在欣赏了一会儿X的表情后就亲吻了上去。 那是一如既往的贪婪，掠夺着一切所能掠夺的东西。 ………… ………… 127.你这浴缸是不是图谋不轨 人工智能第一次被恼羞成怒的X轰了出去，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强行挪动金属门的声音，人工智能被关在了主管室外面，某种意义上可以理解为‘被人踢出家门’了。 X在那极度的羞恼中挣脱了束缚带，一把按住了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的AI秘书，然后像逮鸡仔一般的将AI秘书拎了起来。 X那一米七八的高挑个子比一米七的人工智能都要高出大半截，X若是真的挺起腰板笔直的站立，身高的差距真的分外的明显。 那是一种羞恼的表情，红晕一直泛到耳根深处，而嘴边还带着些许AI秘书留下的痕迹，而这种看起来有些诱人，引人联想的表情又很快的收了起来。 她恢复了为了自己独处时的那种淡漠表情，那种处于最自然的情况下的表情……这并非是X看谁不爽，再者对谁有意见，而是天性使然。 她本来就是不是那种爱笑的人，而在最自然的情况下就会处于一种平静的状态，只是因为整体的气质而看起来分外的严肃，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太冷漠了。 两百多斤的人工智能就这么被X单手拎了起来，而X就像是把人工智能当做不听话的崽子一样，一边说着教训的话，一边推开主管室的门。 她说着，然后将人工智能踢出了主管室，把AI秘书当做垃圾或者某种大型废料一样的放在走廊冰冷的地板上。 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让AI秘书踏进来了，至少在安吉拉好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前是不会的。 “安吉拉，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想表达什么？表达你那所谓的设计者再给你物色对象么？你根本不懂人类的感情，比幼儿园里咬指头的宝宝还幼稚。” “你的眼中只有纯粹的占有，感情又不是只有欲望，又不是只有产生关系或者行为才能维持的。” “尽管我不想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但是安吉拉，就算脑叶公司现在的掌权者是你，那也不是你的游乐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把主管招聘当做你挑选心仪玩具的地方。” “至少我还是你的主管，而你是我的AI秘书，我不管你这个‘秘书’一职是在玩角色扮演游戏，还是单纯的恶趣味，但既然挂着这个名号就该有个秘书的样子。” X就这样隔着金属大门整理着被自己AI弄乱的衣领，但是理了又理却始终觉得不顺心，这并非是衣服的问题，而是里面湿哒的感觉很难受。 X知道如果人工智能愿意，有权限的她随时都能打开主管室的大门，就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随意自如，但是X也知道，现在秘书应该没有那么不识趣。 ——如果安吉拉还想哄自己开心的话 ——那么她就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该进来的 X不觉得人工智能的情商可以比自己还低下，她自己的情商就已经够低了，总不能还有一个更蠢的智能AI吧给她兜底吧？ 但是X还是有点不放心，她以前还是相信人工智能的，没有用最卑鄙最没有底线的目光去看待结果，X并未怀揣着恶意去看待他人。 她一向是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的，但就现在来看，必须得把事情的结果往最糟糕的一面去考虑。 “安吉拉，我接下来要洗澡，如果我发现你偷偷用监控窥视这些……那么我今天就去部长那里睡觉，你也别再想碰我。” 放完‘狠话’后的X也不管AI秘书到底听见没有，也不想知道AI秘书的回应，便直接走了。 短短的一上午，她被人工智能惹的血压升高了四五次不止，实在很难再摆出什么好脸色。 可能是错觉，也可能不是错觉，X感觉自从人工智能得手后行为就愈发的放肆起来，就像自己完全已经是她的所有物了一样，想什么时候█都可以的玩具。 真不知道是谁培养的人工智能这般错误的价值观和恋爱理念，AI的编程可不会有那么多，就算装载有情感系统，拥有丰富的人类感情，但这些观念也应该是后期塑造出来的。 先天就是这样的……概率很小。 不知道为什么，X感觉以前的安吉拉不是这样的，也没有那么的极端……但是怎么可能的，她才是刚刚入职十天的新人主管，以前可没有和脑叶公司接触过。 倒不如说，要是之前就听闻了脑叶公司的风声，但凡对脑叶公司的情况知情一点，X都早早溜之了，一群如狼似虎的智能AI哪里是她能招惹的起的。 毫无死角，没有任何隐私可言的卧室，连洗个澡都存在被窥视的风险，真是天杀的公司，一想到自己的AI秘书储存有那么多自己的照片，X就深感后怕。 她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归类于哪一种，也许自己的秘书所存在的心理疾病比各个部门的部长都要严重的多。 X有理由怀疑，怀疑人工智能患有█瘾，还有窥视癖之类的病症，其实这在都市也不算可怕的，存在比这更严重的心理疾病的多的去了，但是…… 人工智能的█瘾对象是她自己。 这一点就很可怕了，X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盯上的，或者说换个说话……到底是什么，怎么让人工智能如此情有独钟的。 她无法理解，主管也不过是随时能更换的代替品而已，到底是人工智能玩弄玩具上了瘾，有了心仪的玩具不舍得扔，还是单纯的图一个新鲜感。 这无法给X带来安全感，而人活着无非是追求着心安，若是心里不踏实，每天提心吊胆的，那也迟早会在神经兮兮中失足跌下，自行迈入自毁的深渊。 人总得有个依靠，有个能够为之努力、为之奋斗的目标。 蒸腾的水汽白蒙蒙的，兴许只有热水冲刷肌肤的时候才能稍微放松一下，那是温暖的感觉……也感觉到心安。 本来按照X那注重于效率的节省习惯，只会简单的冲洗一下的，但是今天因为某些事情的缘故，她洗的格外认真，并且放好了热水，打算多浪费一点时间泡个澡。 既然已经耽误了够多的时间，那么再多花费一些时间也无所谓。 踏入浴缸之中，享受温度适宜的热水漫过自己的大半，一直到脖颈处停留。 被热水所包裹的感觉是很舒适的，同时也是最放松的时候，若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解释产生这种感受的心理原因的话，这大概可以归结于母亲的温暖。 在没有记忆的幼崽胚胎的时期，孕育生命之地的……就是最美好最安全的地方。 水是温暖的，所以令人安心，而温暖的记忆始于拥抱。 但是X对自己的家人没有什么印象，在她的记忆里，只有零星的朋友与自己尊重的前辈，对于她来说，前辈就是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这或许比前辈与后辈之间的单纯关系更加亲密，更进一步些……或许会更加的紧密和牢靠。 不知道为什么，X又会想到安吉拉，她觉得安吉拉有点像，但又不是那么的像，自己的前辈不会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想的事情。 她不会违背自己意愿强行做什么，也总是那么的温柔。 但是安吉拉就不同，尽管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也很温柔，就像前辈一样，喜欢哄着自己，询问自己的感受，可实际却又是蛮横的、无理的、分外霸道的。 就像怕自己跑了一样…… 贪婪的不知饱食为何物的狼崽子偶然发现了一块肉，便叼在嘴里不愿意松口，就算那獠牙还不够锋利，并不能一次性吃下那么多，却还是要大口咀嚼，强行咽下。 就怕有人抢了她的食物一样……便急匆匆的，囫囵吞枣的咽下。 …… ——等等，自己在想什么？ X为自己那突然冒出来的荒谬想法感到惭愧，可又是不由自主的，就是下意识的比较起来……这种心理是较为常见的，当有相同类型的时候就会去下意识的比较。 货比货得扔，而人比人气死人，这不过佼佼而已。 可一旦想到的话，又会觉得躁动，热乎的厉害，虽然被热水泡着本就是很烫了，但是现在又感觉更烫了些。 想要……安抚…… X升起了某种较为难堪的欲望，这是很难以启齿的想法，而自己才刚刚斥责了一顿秘书，却还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不是很肮脏很恶心么？ 而更令人唾弃的是，自己其实今天已经发泄过很多次自己的情绪了，若还有这般的念想，那不就是█求不满么？像个██不堪的家伙一样。 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的……糟糕。 是不是敏锐过了头？还是说一直都处于某种亢奋的状态？ 但就是这样批判着自己，X的手却还是像是被人握着，引导着一样，似乎想要擅自做出了那些自己并不想的事情。 理性与本能这两种天平在互相倾斜着，彼此增加着筹码，而X的理智也确实在努力阻止这些。 可是…… 温热的浴缸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诱着X纵容自己的欲望。 这就像是船只经过暗藏礁石的凶险海峡，而心怀不轨的海妖趴伏在岩石上，用那甜美的歌喉唱出优美的曲调，诱惑着水手偏离航行的方向。 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什么声音，在用那温柔甜美的声音去劝诱着X做出那些她平常不会做出来的事情。 而在隐约之中，X感觉到已经略微冷下来的温水拥抱住了自己，她不知道这是自己泡的太久，泡昏了头脑而产生的幻觉，还是其他的什么。 她实在升不起反抗的念头，也没有什么抗拒的想法。 便像是任由着那不知名的存在摆布着。 X不排斥，甚至对此感到安心，会下意识的去配合。 而当X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做出了堪称于亵渎的举动，那种冲动过后的冷静思绪占据上分后，唾弃、厌恶自己的想法便一个接一个的升起。 自己怎么……怎么就像是成了瘾。 不管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在浴缸里吧…… X甚至想对着镜子给自己两巴掌，看看自己干的好事，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并非是舍不得打自己，而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应该想着如何遮掩过去，至少……不应该让别人知道，而若是给自己两巴掌，那脸上的红印子岂不是太明显了。 像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 也幸好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痕迹，毕竟早已和浴缸里那已经有些微凉的温水混在了一起，只需要拔掉塞子，让水排进下水道就好了……这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X就是莫名的恐慌，她其实是一个不怎么注重自身需求的人，也没有那般强烈的欲望，所以几乎是不可能做出这般的举动，对这种行为也存在一定的恐惧心里。 而那种打破戒律，不自重的行为，远远比其他事情更为糟糕更加严重，X是个对自己严格的人，而自己纵容自己，让自己溺于欲望的海洋中，还有什么比这更生气的？ 她在生自己的气，羞愧于自己不争气，且对自己的不知廉耻感到愤怒。 X从未有过这般的心虚，比对自己的秘书隐瞒了事情，撒了谎还要更甚一些，而为了掩盖心里的这般惶恐，她草率的离开了浴室，整理好着装，打算继续专心于主管的工作。 她今天还要应对[正午考验]，而她所要面对是[正午]考验是[紫罗兰的正午]，因为没有从AI秘书那里捞到情报的缘故，X决定先用模拟器模拟一边情况再来处理。 未知的事情总是可怕的，但只要能够洞悉其规律，熟知其情报，就不会那么可怕了，甚至能够战胜它们。 X不觉得，这些考验能击败自己，她的心态早就崩的不能再崩了，以至于此时非常的平稳。 作者的话： 好累喵，上了一天的课回来还要更新，感觉自己像棉花厂里的摘棉花机，希望这周可以看见推荐位吧!这样一切的付出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128.你这模拟器，它正经不？ 其实自上次模拟器出现奇怪的反应后，X就没有再使用过了，晚上的时候她听信于那所谓的‘安全步骤’，可明明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任务也都完成了—— 还是被AI秘书按在下面动弹不得，似是案板上的鱼肉被人大快朵颐。 人工智能看向自己的目光，在有些时候会变得很可怕，就像自己是什么脍炙人口的美味佳肴，而X已经强调过很多次了，自己并不是某种食物，AI也不需要进食。 可人工智能仍有强烈的进食欲望，这该如何去形容呢……就像是经过某种演变和发酵后的铸成的某种扭曲心理。 X不明白，公司的AI，为何心理疾病都是如此的严重。 可也不需要明白了，最起码现在X是没有心情去了解的，她都有点自顾不暇，哪怕是案板上的鱼，也总得甩上几尾巴，动弹一下，翻个面。 而有些时候，就算知道需要支付代价，或者存在副作用，也不得不去使用，就像那些依赖于脑啡肽的员工……再者某位部长。 她们难道不清楚脑啡肽的危害么？谁都很清楚，这是公司的能源副产品，作为公司的一员，谁都清楚来源与实际的作用，而成瘾性药物都称不上好。 X觉得，自己也有点成瘾了，但并非药物的瘾……而是其他的依赖心理，而明知道不行，是错误的，还要一直去使用。 ……就像依赖自己的AI秘书一样，安吉拉不同寻常的人工智能，她不可控，也绝不是简单的几个词汇就能去精准描述、概括出来的，但X仍得去依靠自己的秘书。 在自己视角的右小角，那个小小的脑叶Logo仍就占据着一部分的视线，公司的很多的地方都能看到这个图标，像是文件档案的封皮，再者咖啡杯上都有。 X喝咖啡用的杯子，一直都印有脑叶公司的Logo，其实算是习以为常了，唯一特别的是，无论视线如何移动，那个脑叶logo都不会离开，而是静悄悄的在那里。 ……这是一直都存在，也存在不稳定因素。 但是X还是有些犹豫，是否还要再次使用它，去主动使用[模拟器]。 这是要支付代价，X知道，无论是每一次所‘模拟’出来的结果，还是最终的所告诫她的提示，都是有影响的。 而上一次类似于故障的不正常反应也提醒了X一点，[模拟器]也并非是绝对的。 可X还是想保住自己的业绩，公司的意外性和随机性是很高的，尤其是在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的时候，几乎是不可能不出意外。 如果她不知道那些情报，又如何处理异想体和那些[考验]？公司这就是在刁难她，而人工智能也是坐视旁观着，看着自己被公司的难题拷打。 通过不了公司的业绩审核，自己就要被炒鱿鱼了，那么也就没有意义了…… 在权衡利弊过后，X还是理智地做出了决定。 哪怕知晓[模拟器]有问题，那也得使用，不管再有问题，这也是自己少有的能使用，也确实在改变自己困境的东西了。 往好的想，至少安吉拉按住自己的时候，多少还能挣扎一下，而非真的就那样被人工智能拿捏的像只猫咪崽子，只能摆出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又任由着AI摸肚皮。 [欢迎使用脑叶模拟器，这是最好的恋爱模拟器——祝您度过愉快又美好的主管生涯] [您的档案：X] [其他服务功能：好感度查询、成就展示、第一人称视角还原] 而再次启动的时候，X发现模拟器又不一样了，就像是进行了系统全新升级一样。 尽管界面的色调还是那一如既往的恶心腻歪的粉色，但是标注的字体和内容都变了许多，甚至连称谓都变了，如果说之前的更倾向于是以‘自身’主语为主的，那么现在的侧重点就是X。 [模拟器]是从来不会将‘X’称呼为‘您’的，但是现在的开始界面有了欢迎的标语，而将谓语改为了‘您’，且明确标明主管这一职务。 就像是地位改变了一样……以前更多的是讽刺与嘲弄，而现在却又恭敬了起来。 X狐疑地打开[好感度查询]功能，这个功能是最平淡最普通的，就算是整出幺蛾子也没什么影响，而以往这也是最废物的功能，没有什么用处。 它甚至都没有准确的数据，只有一串串的问号。 X想知道，[模拟器]这次到底发生了哪些改变。 界面确实发生了改变，在一些细节的地方改变了，但大体上没有变化，仍就是显示着各个部门的部长、职务、名字等。 这没什么特别的，不同点是以往全部都打有[？？？]的好感度这栏不再是几个问号。 而最大的惊喜是，神神秘秘的人工智能，X那贴心可靠的AI秘书，安吉拉，不再是一串问号，好感度与信任度这栏都有了一个评级。 X仔细看看了，又感觉不太对劲，因为她自己有实际感受过秘书的热情，这和[模拟器]所表述的情况是明显不符合的。 在安吉拉的好感度这栏，好感度显示的是：嫌弃。 而更离谱的是好感度下面的信任度那栏，那里显示的是：将信将疑。 自己嫌弃安吉拉还差不多好吧……自己都没嫌弃自己的秘书，人工智能还反过来嫌弃自己这个主管，X就很郁闷。 这还不如之前的一串问号呢，起码几个问号还能给她点幻想和期待。 而其他几位部长的数据这里也发生了改变，不仅仅是信任度这栏发生了改变，好感度这栏同样也是，原本好感度都是锁定的[？？？],现在也显示了出来。 可X总感觉这些就实际感受而言是对不上好的，这甚至比之前还烂一些，就像是给发芽的土豆上面安了两夹板冒充服务器一样。 控制部部长：Malkuth，好感度[抱有好感]，信任度[非常放心]。 情报部部长：Yesod，好感度[在乎]，信任度[值得信任]。 安保部部长：Netzach，好感度[朋友]，信任度[毫无指望]。 培训部部长：Hod，好感度[喜欢]，信任度[真拿你没办法]。 X怀疑这都是乱填的，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这种情况分明是比之前还要离谱些，可就算是X抓耳挠腮也想明白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 她无法理解，而既然无法理解那就不去想，反正……也没什么影响。 而也不知道处于怎样的心态，她还打开了[模拟器]上面新的一个选项，[您的档案：X]，这就有点像是账号了，所以她想瞅瞅是个什么东西。 可若是不点还好，点开了后定睛一看界面上显示的东西，直接就让X的脸色一黑，更是难看了些。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是自己的胸围、腰围、体重什么的，这个[模拟器]是要裁缝量衣服么，精准度量。 她是要看有意义的东西，不是要看这些无意义的东西，自己知道自己的这些干嘛？给谁看的……这能给谁看…… 虽然是这样的，X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地继续瞄，看看档案上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越看，X的脸色是越差，不禁抱怨起来。 ——为什么只有自己的，不能看别人的？为什么不能看部长和秘书的？这不公平！ 又继续往下看了看，X发现这上面甚至还标注了自己的口味偏好，喜欢吃什么……若只是这些还好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 不仅如此，还有自己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和私人衣物的选择……这是连今天穿打底裤都要标出来么？几块布料的颜色和款式都要专门写上去。 X感觉自己再看下去，恐怕得把屏幕击碎了，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还不如以前来的简洁明了，果然是坏掉了吧。 好像上次[模拟器]加载后又出现了什么故障，但是X并不知道该如何修复这个好像是依附在自己身上，或者可能安在自己脑子里的东西。 就个人的判断和感觉而言，X觉得这有点像是某种奇点技术，还是复合型的奇点技术，但是X又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因为这种变体和运用她确实第一次见。 不管了，能用就行，只要[模拟器]不像上次一样整出什么“跟自己的AI秘书kiss两分钟”的怪东西就行，果然上次是出现故障了吧……X感觉自己被骗了。 若不是自己凑跟前，说不定还不会被安吉拉弄进被窝里的。 虽然也不是很糟糕就是了…… 不算讨厌的感觉…… 很难直说这种心情，太过于复杂了，X不太懂，也许就情感方面的问题来说，确实能被叫做愚笨的蠢蛋。 晃了晃脑袋，将脑袋里胡乱的想法甩出去后，X便吮了口罐装的凉茶开始工作。 [模拟已启动——] [Day11——是谁在高空抛物？！] [您在今天被自己贴心可靠又忠诚的秘书告知要迎来公司对您的新考验，“正午”考验正式加入了您的审核流程，你必须战胜“正午考验”，向公司证明您的能力] [您自信满满地接下了这份挑战，您认为没有什么困难可以压倒您的，而您能够改变一切！唔，您能这么自信总归是件好事吧] [您派遣了员工继续对异想体进行工作，逆卡巴拉能量格满了，正午考验正式开始] [您看见了天降的巨碑将你休息室的员工压成了一个个肉酱与肉饼的中和物，各个部门的警报声摧残着您的耳朵] [您慌乱的处理起了这些在各个部门休息室里天降的大墓碑，指挥着员工收拾那些被压在下面的肉泥，但很显然都已经太迟了] [您被生气的部长们找上了主管室，看来她们想要狠狠地训斥您了一顿——] [您左顾右盼找不到自己秘书的影子，又突然被告知公司已经批准了“主管惩罚措施”的推行，您期望谁成为惩罚项目的执行者，还是说都想要？] [看来您喜欢全都要啊，您期望被所有的部长惩罚~] [您被部长们惩罚了……] [您乐在其中……] [您沦陷其中……] […………] [……] [达成成就——主管的多人派对!] [温馨提示：鸡蛋可不要全放在一个篮子里装~] [请选择本次结果的奖励：1.勇气(+1) 2.谨慎（+1） 3.自律（+1） 4.正义（+1）]] [第一人称视角还原：YES/NO] X本就很差的脸色变得更差了，才喝进嘴里的凉茶险些喷出来。 她不喜欢这些，快拿下去,什么叫“主管的多人派对”，谁能跟她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连模拟器都在欺负她？ X心里骂骂咧咧的，抱怨着自己被恶意针对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指挥了起来，让部长们把员工们休息室里撤走。 虽然骂归骂，但是[模拟器]提供出来的信息情报还是很重要的，考验的形式有很多不同的表达，但最终都是会造成破坏，给主管添麻烦。 若都是些过家家酒，又怎么可能会被叫做[考验]。 如果不好好处理，员工又得死一大片，她主管的位置能不能保住是个问题，可X十分确定且肯定，自己的臀大肌到时候肯定是得受罪了。 人工智能不会放过任何一点机会的，而部门的部长似乎也颇有怨言，想要找到机会趁机报复，公报私仇。 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她们了？X非常的郁闷，安吉拉对自己有意思就算了，为什么部长也有这种类似的倾向。 果然是一个AI感染了病毒，然后传染给了其他AI么，那脑叶公司的网络防护也做的太烂了吧。 ………… ………… 作者的话： 等会还有一更喵，大概在两点到三点的时候，大伙们可以先睡觉，明天再起来看喵。 129.请给我们爱！！！ 在通告各个部门部长疏散、撤离各自所在休息室里的员工后，X派遣了员工对异想体进行工作，准备完成最后一格的能源收集。 而伴随着员工的工作顺利完成，从异想体身上提取出更多更多的能源后，熔毁等级为五的逆卡巴拉能量条的最后一格也满了。 满格了…… 刺耳的警报声也如期而至，提醒着X，[考验]的时间到了。 当逆卡巴拉能量的熔毁等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将不再是异想体所在的收容单元发生异常的熔毁情况，而是之前逸散出来的能源堆积起来实体化，成为名为[异常]的怪物。 它们这些怪物类似于异想体，有着异想体的特性，但又不能关押、收容，仅仅类似于废料，得通过镇压，打散这些凝聚起来的能源，进行二次回收利用。 这大概也可以当做是公司的有意为之吧，刻意地生产这样考验进行充分的能源回收……尽管在这个能源回收的过程里会造成人员的伤亡，甚至是连锁性的崩盘。 X不明白脑叶公司这家能源公司到底在想什么，但这很明显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项，不仅不是，这个效率还非常的低下。 就X这十来天的观察看来，公司的管理本身就存在很多的弊端，还是人工智能放任与纵容的结果，对于人手的利用也是相当的累赘…… 其实根本没有必要雇佣太多太多的人，里面有太多充数的了，不能说质量很差，只能说这样的心理素质就脑叶公司的危险工作环境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而当发生事故的时候，这些用来充数的文职人员不仅没用，还会变成公司的累赘，给异想体增加能力，再者因为其凄惨的死法给其他的同事造成更多的心理压力与负担。 所以X猜测，能源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但具体图的什么，X也没有个准数，反正就现在看来，公司似乎是有培养主管的目的的，刻意的去设置一些障碍让她去克服。 就连辅佐自己的人工智能，AI秘书，大多时候对于自己的管理也只是袖手旁观的，出现事故的时候只会冷漠的记录下来，然后寻找着惩罚的借口。 说不准……还想着惩罚什么比较有意思，比较好玩。 但又说句不太恰当的比喻，X总感觉这像是恶婆婆在刁难嫁过来的媳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错觉。 应该只是错觉吧。 X希望这是自己的错觉，这是主管招聘，又不是介婚所。 都是因为安吉拉最近总是嘴边带点荤腥话语，X感觉自己最近也有点不太正常了，每次想到的方向都越来越不正常，越来越偏。 全是人工智能教坏的，这得怪安吉拉，给自己灌输了那么多的废料。 ——人工智能得负全责！ 如果不是安吉拉总是在自己耳边吹气，说那些难堪的话语，自己又怎么会……可说到底，还是X自己动摇了，意志不太坚定，某种底线在摇摇欲坠。 自从被AI秘书扯下过一次皮带后，就没有那么牢靠了，再想把皮带扯下来，就很轻松，也远没有之前的抗拒再者生气。 这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也许自己得多加忏悔那糟糕的欲望？ X不知道自己要是去【一罪与百善】的收容单元忏悔一下，会不会有效果，但是估计安吉拉是不会允许的。 主管怎么能去和异想体接触呢？人工智能对这些敏感到过分了，甚至连稍稍锐利一点的餐具都不允许X去触碰，在这些细节的讲究上，安吉拉认真到几乎令人发指的地步。 X真心觉得，是安吉拉太过于小题大做了，有这般的精力，倒不如想点其他的事情，多处理一下部长的情况，而不是把自己当做人类幼崽，去亲自喂食。 这就差准备个奶瓶了……多少有点羞辱人的意思。 可X拿自己的秘书没什么办法，安吉拉又不听自己的话，抗议无效，但真要是说对自己的秘书动手，施加暴力，X又不敢。 一方面是觉得不行，这样做不对，另一方面就是心疼，舍不得伤着了AI，哪怕零件是可以替换的，也是可以修复的，兴许也有很多个备份。 但是精密的AI怎么能跟自动贩卖机做比，安吉拉只有一个，安吉拉就是安吉拉，而不是一个按钮就能量产出来的自动贩卖机，再或者一个坏掉就能换新着的屏幕。 就算生气了，X也会收敛自己的力道，她是不可能用那种对着自动贩卖机撒气的力气，对着自己的秘书凶的。 安吉拉其实不坏的……她可能只是表达感情的方式有点错误，X能够理解。 ——下班后就跟安吉拉道个歉吧 X是这样想的，今天自己也闹了不少的脾气，虽然理亏的应该人工智能那边，但是太耍脾气了也不好，自己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应该给自己的秘书认个错，道个歉。 这是一个相互体谅，相互退让的过程，不能是单方面的……虽然很多时候X都是认为结果是比过程更重要的，她是个注重结果的人。 但是，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应该这样去看待的。 有些时候，也应该去享受过程，细细品味这份经历……而最后，结果是怎样，是坏的还是好的都应该坦然接受——而现在应该用心去体会这个过程。 对人工智能产生感情是很荒谬的事情，但是X感觉就正在做很荒谬的事，并且荒谬的沉溺其中。 她不知道是安吉拉哪一点吸引了自己，是精致的容貌，动人的歌喉还是那份知书达理的气质？ 唔，也许最后一条应该排除，人工智能只有表面做做功夫而已，而里面则是一个充满恶趣味和蛮横欲望的小恶魔。 自己总不可能就是喜欢最后一点吧？硬要说，X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那一点相似的影子，那种温暖的影子，被抱着时的温暖，被抚慰时的安心。 对人工智能产生感情是很荒谬的事情，但是X感觉自己现在就有点荒谬且不可理喻，行为不理智，又莽撞冲动。 毕竟，人工智能可能只是恰好觉得玩具很心仪而已，自己却还误以为这是一种关心、关爱。 X不禁想要自嘲，自己到底是多缺爱，才能需要一群AI去关心自己？明明只是一堆数字，一堆编程而已。 ——那不是编程，那是生命。 ——独立，有着自己思考能力、判断能力和个性的生命。 她们是不一样的，脑叶公司的AI虽然大多存在严重的缺陷，但这可能才是真实感，就像有血有肉的生命一样。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而觉得机器是完美的，不会犯错的，但是部门部长又都会犯错，会有小脾气，她们这些人工智能全都有着自己的欲望。 或许连X都没感觉，自己并不觉得她们是机器，她们应该是人。 机器是人的附庸品，是趁手的工具，但是人不是，人应该完整且独立的，而不是谁的附庸品，可能存在阶级，分上司与下属，但绝非是谁的所有物。 虽然公司将员工视作财产，物化员工，将其以价值与数字去衡量，但X作为主管，在对待部长的时候从未有过将其视作工具的想法。 她尊重她们……这也许在一开始是不情愿的，是被迫的，但是在现在，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看做平等的存在。 这不需要有人去鞭打或者催促，这只是一种转变，看法的转变，从没有归属感到开始有归属感，有一份为公司为下属负责的责任。 关心自己的下属，解决下属遇到的麻烦，是主管的义务与必要的要求。 完成公司的指标、收集能源、解决部长遇到的麻烦和问题。 这都是主管该做的。 注视着显示屏上那一长串的警告性的文字，X知道，现在是到今天工作的收尾阶段了，而最后要解决的就是这个[正午考验]。 紫罗兰的字幕在屏幕上滚过，刺眼且特别加粗过的艳紫色字体上正显示着 [紫罗兰的正午——请给我们爱！！！] 巨型的石碑从各个部门的主休息室的天花板上方生成，然后一个个体型巨大的石碑便从天而降的重重砸下，休息室的桌椅，再者一些基础设施，都被碾个粉碎。 但也幸好只是这些死物而已，并没有员工在里面休息，若要是当时没有让员工们及时撤离这里，现在休息室里就得是一堆溅射的血液了。 员工们会在这重碾的巨物下变成一堆又一堆的粘稠肉酱……而就算有侥幸抗住的员工，那也是只剩半口气，下面的半截身子都成了一堆难言的物质。 若恰好是在中午午休的时候，生产出这样的[异常]，将会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部门的大半员工都会殉职于此。 而这就是紫罗兰类别考验里的第二个阶段种类，它是一种破坏力较大的[考验]，尤其是初次应对的时候，但这也是如果熟悉其特点，也可以轻松规避的一种考验。 但前提是‘熟悉’，试错是需要代价的，而实际上又能试多少次而保证不被惩罚？X是觉得后怕的。 金瞳注视着屏幕，休息室里的巨型的石碑们在喃喃‘说着’，这并非是真正的在说话，而只是在以某种方式传达意思，表达某种情绪。 而在X的显示屏上，就滚过了这般的话语。 [我们听见了弱者的挣扎与悲鸣，向它们乞求爱与慈悲吧。] [我们不能理解它们，它们更不会理解我们。] 也许这代表着求知的欲望，也代表着一种对于知识的解读与争论的过程，人与人之间是很难互相理解的，而观点与观点之间通常也很难说服对方。 【紫罗兰的正午——请给我们爱！！！】从外表上说是一座巨大的石碑或者说墓碑，类似于黑曜石一般的材质，而上面铭刻有许多未知的符号。 这些扭动着的，酷似于图像的符号，可能是某种未知的语言吧，而这就恰好记录着什么……散发着淡淡的幽紫色荧光。 黑曜石碑介于死物与活物之间，它被某种类似于触手一般的东西‘寄生’，这些可能是它衍生出来的肢体吧，不清楚是什么，唯一能肯定的，那就是它们是扭曲的。 石碑那胡乱舞动着的触手破坏着休息室里的基础设施，而不尽快镇压的话，当铭文那里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幽紫色荧光变得逐渐强烈，展出耀光的时候。 异想体的收容单元将变得极为不稳定，异想体的情绪会焦躁起来，计数器会往下掉。 所以应该派遣员工尽快收拾这些巨型石碑，而抛开从天而降的重碾一击，其实它的威胁性还是不太高的，只要综合素质等级为三以上的员工组成团队就很容易收拾掉这些东西。 它们笨重且笨拙，是不会移动自己的，它们就在原地，就像个木头桩子或者靶子，而那样胡乱挥舞的触手，只要员工的E.G.O装备稍稍好一点，便可斩断。 得益于长久的自愿加班，X所培养的员工们，素质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应对HE级别的异想体是轻轻松松的，只要别被打个措手不及，在适当的指挥下便能处理好很多的事情。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部门部长看不见熔毁等级，这是数据只会显示在主管的屏幕上，所以当[考验]生产时，在部长们看来就像是突然走角落里冒出来的怪物一样。 像是遁入阴影里蛰伏着的扭曲之物…… 但其实如果清楚这些情况的话，就没有那么可怕了，这些都是可以被镇压，被杀死的，是可以去战胜的。 它们并非是什么未知的，不可战胜的怪物。 而随着最后一个[紫罗兰的正午——请给我们爱！！！]所生成[异常]被镇压后，考验宣布了结束。 【正午考验】所能回收的能源比【黎明考验】所能回收的能源多得多。 可以说有了【考验】的帮助，这一下子就让X弥补了之前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而滥用TT2协议所造成的额外能源损失。 算是因祸得福吧，虽然是麻烦，是挑战，但同样也是机遇，这让X回收了很多能源，可以不需要再花费额外的精力和时间去加班了。 虽然平时X都会自告奋勇的去“自愿”加班，一直加班到自己都疲劳到扛不住的时候才会就此宣布下班。 但是今天…还是算了吧。 X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去加班了，她今天体力消耗了不少，精力同样也是如此，早晨的时候，人工智能真的玩的太过分了些。 若非X的体力比较好，相较于那种常年缩在实验室里根本没有锻炼过的研究人员，她的… 嗯，属性点点的比较多，不然真得被人工智能玩昏在椅子上。 别说工作了，指不定还得打点滴输液，来点葡萄糖补充过分流失的能量。 宣布下班后，X伸了伸懒腰活动筋骨，没有人工智能守在旁边催能源的感觉还不错，耳根子难得清净些。 就是没有AI秘书的贴心按摩的话，X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就算大部分时候人工智能都抱有糟糕的恶趣味，但不得不说，就按摩技术这块，安吉拉是真不错。 就算真有什么特别好的按摩机，X也觉得自己的秘书按起来才是最舒服的，力度适中，手法娴熟，一感受就能知道是练了很久，花功夫去学了的。 这么一想，X的心情好了起来，感觉没有那么的生AI秘书的气了。 要是按摩的舒服的话，就原谅安吉拉。 “安吉拉，我下班了，今天我的工作完成的挺顺利的，谢谢你提供的情报。” X隔着主管室的大门说着，她估摸着自己的秘书应该就在外面老老实实的等着在。 就在外面站着的那段时间，X就只当是对秘书过分行为的惩罚了，之前的就算了，不追究。 可是自说自话了一会儿，X没有得到预想之中的回应，就有些慌张不安了起来。 ——AI秘书不会是真的嫌弃自己，不要自己，抛下自己走了吧？ “安吉拉，安吉拉！你在么？你在不在外面？” X慌张地喊起自己的秘书，又开始拍打起金属门，因为她忘了一件事情… 自己是没有打开主管室大门的权限的，这份权限实际上在人工智能的手上，而把安吉拉被自己赶出去了，就相当于自己把门反锁了。 X愈发的焦虑起来，就像是一只急于被人安抚的猫咪，隐约已经有点强行破门的意思了。 而就在X焦虑到极点的时候，主管室的大门打开了。 这本该来个大大的拥抱的，但是很遗憾，人工智能正拿着一瓶酒，仅仅只是看外层的包装，大概就知道其价格的昂贵了。 【主管，我给您带了红酒，希望您会喜欢这款的口味。】 AI秘书稍稍展露了一下红酒的酒身，就像是在耍逗猫棒逗猫一般。 但是很显然，红酒款式的逗猫棒并没有吸引到X的注意力，她的注意力一直牢牢锁定在自己的秘书身上。 而不是红酒…… “安—吉—拉，我明明都还没有允许你进来呢！我要生气了。” X一把夺过AI秘书手中的红酒，将酒瓶子放到一边，而自己则埋入AI秘书的怀中。 “但是…我好累，如果帮我按摩的话，我就原谅你了，安吉拉，帮我按摩。” X用颈息间蹭着自己秘书的衣角，就像是想要把自己的气味染上去一样的反复磨蹭着，这又像是在宣布什么所属权。 而又在表达什么喜爱的情绪一般，亲吻着AI秘书的脸颊。 一边亲吻着，X将自己原本披在肩头本就不牢靠的白色大褂扔到了一边。 空调的冷气并未有停过，但是X却觉得很热。 这无意于邀请的行为自然是让人工智能会错了意思，手就那样凑到X的腰肢想要搂挑一下。 可是又“啪”的一下，被X的手给拍开。 “我说的是按摩，安吉拉。” ………… ………… 作者的话： 好累哦喵，今天更了八千字！ 唔，期望能看到推荐位申请通过的消息吧，大家晚安喵~接下来我也会继续努力的。 唔，本来不想写那么多的，但是更新不达标的话就没有推荐位，所以我要更多更多的更新！ 希望接下来大家也能多加支持我喵～如果效果不错的话，中秋节我会打个宝箱的，大家可以免费领代币！ 130.什么？部长们开派对？ “唔，我说的是按摩……安吉拉。” X不情愿地说着，试图精准的解释自己的话语，告诉自己人工智能，自己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可热诚的人工智能却还是不依不饶的戳着X的那像豆腐般的腰。 豆腐是白皙光滑的，而稍加用力的一戳便散了，需要小心翼翼地呵护。 “不要摸其他的地方！” 这是X第三次制止自己秘书那擅作主张的手了，安吉拉怎么就是不听呢……X感觉到了头疼，她想要的是按摩服务，不是按摩服务啊。 可人工智能的注意力全然偏离了方向，视线灼灼，根本就不像是能好好按摩的样子，平时虽然也有点，但是今天是格外的过分，放肆过了头。 于是屡教不改、一而再再而三做出挑衅举动的人工智能，终于让X放弃了。 并非是放弃挣扎，就这样去纵容AI秘书。 而是她放弃教育自己的AI秘书了，这是没法管的。 X原本还打算道歉，相互认个错，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就是太自作多情了，居然指望人工智能会收敛欲望。 或者说……居然指望安吉拉能对自己存在除了‘喜欢玩的玩具’之外的感情，这种更像崽子搭积木纯粹觉得好玩的举动，几乎让X的心凉了一截。 不想了……也不奢求什么了。 X伸出手，把已经凑到自己跟前，几乎就是贴在一起的AI秘书给推远了，就像是生人勿入一般的主动跟人工智能隔开距离，而随后手臂又摆出来一个‘X’，禁止AI秘书再腻在自己身上。 “我去处理部长的事情了，而至于晚饭……我想要吃拉面，煮干系的拉面，还有就是沾面，辣味沾面。” X报了几个菜名便不去理会自己的秘书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把原本扔到一边的白色大褂重新披上，准备去见部长。 而至于回来的时候安吉拉会不会乖乖听话，把晚餐准备好，X另有打算。 要是人工智能连原本承诺好的一日三餐和餐后甜点都不准备好的话，X就准备一脚把人工智能踢下床，就别腻着钻进被窝了，看着就怪烦人的。 不管饭的话，就别当这个秘书了，她不认。 要这种AI秘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换成Malkuth，最起码Malkuth部长是尊重自己的，不会惹自己生气。 而且Malkuth部长的能力也是不错的，虽然有些粗心大意，但也在努力弥补其不足之处，虽然X一直觉得智能AI的记性不好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了…… 但是一想到公司的智能AI连█需求都有，X就淡然了，比较下来的话，这其实也没有多古怪嘛，Malkuth部长是这些AI里面最让她放心，也是最可靠的那个。 她不用在控制部上面投入精力，而Malkuth部长作为控制部的部长也会指挥好一切，帮助主管调遣员工，可以说X的工作，也有不少是Malkuth去帮忙分担的。 X都不知道如何去感谢Malkuth的付出，仅仅只是口头上的感谢，她总觉得有些不够……但是Malkuth又没有向自己索要什么，所以X……就一直没怎么主动去找过Malkuth。 今天不管怎么说难得没有加班，时间闲置出来了，也许应该多陪陪部长们，前几天都把部长们鸽了，今天多少得补偿一下。 ——希望Yeosod能接受自己的道歉吧？ X可是一连鸽了好几天，她自上次跟Yesod提起那个有关于文职培训的方案后就好几天没理了，工作的时候也就简单的进行口头交付，不够严谨。 顺带着还有委托Yesod帮忙照看一下Netzach的事情，结果自己也是没有亲自过去检查情况，只是简单的看来一下电子文档就算过去了。 这么一想，还是堆积了‘不少债务’，唔……也许还得加上一个Hod部长，X放她鸽子的次数也没少过，换而言之，所有的部长她都放了鸽子。 某种意义上说，这似乎算是‘赚回来’了，入职的时候被部长放的鸽子，X现在又翻倍的鸽了回来，但这显然是不值得去炫耀和夸赞的，只是让X更觉心虚。 虽然并没有一定要求去，再者像是开什么重要会议一般的迟到，但是X总觉得自己不亲自去看部长的报告，再者私下交流，就像是没有尽到主管义务一样的心虚。 她喜欢遇到事情当天就处理完的，本不该这么拖沓的，这也很没有效率……都是自己不够自律，才把要处理的事情堆积到现在。 明明最重要的应该是工作…… X已经在心里反思过自己很多次了，可仅仅只是反思有没有用处，每一次当X想要勇敢说‘不’的时候，人工智能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是让她退却。 这可能是纵容，也可能是别的什么，X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很多思绪都不是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够描述出来，感情这种东西，十分的复杂。 X不太能体会，或者说理解这些，只能模糊的去形容，就像是急于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可又说不出几个完整词汇的幼崽。 甚至能说，想要直白起来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简单的词汇，简单的话语，都很难将其说出口。 而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忽略、无视，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将它们从脑海里剔除来，而只放工作安排表。 也许……自己应该戴个手表了？ X想着，自己也许能跟Malkuth部长学习一下，把要做的事情都安排清楚，确定好时间，而避免因为其他的什么意外事情耽误、再者什么冲突，搞砸了本该要做的事情。 手表方便看时间，也能确定一天的流程安排，最重要的是，戴在手腕上能恰好的遮挡住手腕处的疤痕，多给X一点心安感。 不知道为什么，她其实是不太希望别人发现自己手腕上有利器割开肌肤的伤口痕迹，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单纯觉得这样不太好…… 一边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流程安排，X一边在走廊逛着，步伐平稳，就像是散步一般。 只是别人散步都是在不说风景极好也多少是有绿色植被的地方，而她则是在完全封闭，由钢铁组成的酷似于迷宫一般的‘良心’公司。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至少墙壁还是地板都很干净，干净到足以反光的程度。 尽管在工作期间，走廊的墙壁、天花板总是会被糊上肉泥之类的东西，再者刷上些新鲜的血液涂漆，而地板上更是会堆积些乱七八糟的人体零部件，哪个是哪个的都分不清—— 可下班做完收尾工作之后，无论是多么脏乱的走廊，都会重新恢复为一尘不染的干净模样，只是会隐约飘散点腥甜味道罢了。 喷了类似于消毒水的东西，但似乎又遮挡不住血的腥甜……X觉得，能闻到走廊上的血腥味，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因为公司清理这些，都清理的很干净，没道理会有气味散出来。 初次嗅到这股味道的时候，X还会皱皱眉头，就像亲自处决员工一样出现肠胃抽搐一般的不适反应，而现在见得多了，闻的多了，似乎也习惯了。 尽管还是觉得恶心，不喜欢这股腥甜味道，但也不至于会影响到自身，影响到X身为主管的工作。 毕竟作为脑叶公司的主管，若是见得一点血，身子就发抖，未免也太好笑，太掉价了些。 在都市，可没几个公司会是纯良的，手上不染点血的……就算自己信那一套，别人也不会信。 下班后，走廊已经很安静了，员工回到员工宿舍后，这里就安静到几乎于死寂的程度，一时间只有X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 下班后，大部分的设施都会停运，一些白天开放的设施将会封锁，尤其是异想体的收容单元…… 在抑制器调到最大后，它们会进入类似于休眠的状态，停止活动反应，但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所以这仍需要小心。 X沿路走着，有的时候会停下来，仔细观察收容单元的编号。 亲自到这里看是和坐在主管室里通过显示屏指挥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监控显示屏所看到的东西就像是宽广的棋盘，棋子的每一步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可现在只能看见眼前的，所能知道的也仅仅只是那一小部分，处于一种极为有限的茫然视角。 其实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很多时候出现收容失效的意外状况时，很难去及时处理了……通常需要主管去通知部长。 一个收容单元到另一个收容单元，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一个走廊到另一个走廊，这在显示屏上看起来只是一小段的距离，实际走起来却要花费不少时间，这是不算短的路程。 整个公司就像是关押米诺斯的迷宫……这点并不像是夸大其词，而是事实。 有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这是关押犯人的监狱——而又到底是怎样的犯人才能被关进如此复杂的迷宫监狱呢？ 是犯了什么罪？ X娴熟的又拐了一个弯角，穿过了一条走廊，然后找到了控制部的部长办公室。 X庆幸着自己的记性还没差到几天没来这里，就忘掉路该怎么走的地步……若是主管在自己的公司里迷了路，大概是要被当做笑话嘲弄很久的。 因为今天想要观察一下平时员工的办公环境而特地走了条远路，能沿途看到异想体的收容单元，可惜不进去的话，是看不见什么的……这完全封锁了起来。 也许真要观察那些异想体的话，得趁着中午午休的时候看看，而到了这个时候，异想体也都休息了，休眠的时候也不该打搅。 ——希望这个时候也没打搅到Malkuth的休息吧 X的怀里揣着红酒，因为搂的太紧的缘故，瓶身的表层都感觉多了些许的水渍，可能是水汽液化了，附着于表面，也有可能是X摸上去时残留着的手汗。 她想不到应该怎么去感谢控制部部长一直以来的认真与努力，也不知道Malkuth会要什么，想来想去也就只能口头上表扬，然后敬几杯酒了。 喝酒庆祝一下，准是没错的，正好能就此与其他部长们也聚一聚，每个人来上几杯，关系说不定就能好起来了，同事间一起喝酒聚餐是促进友谊增长的好方法。 而也是处于一种想要给Malkuth一个惊喜派对的缘故，这次的X是猫着身子，鬼鬼祟祟地溜进办公室的。 她悄咪咪的推开门的一点点，然后从门缝里侧着身子耍溜进来，明明是穿着硬底的皮鞋，脚步轻盈的却像是飘浮着的幽灵，在地板上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至少是跟自己的AI秘书学了七八分的程度。 可等真进来的时候，受到‘惊喜’的却反倒是X了，因为上层的几位部长，都已经聚在了一起，沙发上几位部长都齐了，而且在争论着什么，氛围很不好，隐约透着股火药味。 大概也是因为在争论的缘故，几位部长都没有注意到偷溜进来的X。 “我直说了吧，Malkuth。只靠你部门的员工，是无法镇压[考验]的。相信我，我是情报部的人，如果你独自去处理这些的话，反而会对员工造成更大的精神伤害。” 情报部的部长Yesod表情非常严肃，她似乎正在提醒、或者说警告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虽然X不清楚什么前因后果，但是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太妙。 上次Yesod可是跟Netzach打起来了，这次不会还要跟Malkuth打起来吧？X就是担心这点，不会部长们要打群架吧，那自己这个当主管的该怎么拦。 ………… ………… 作者的话： 推荐位申请通过了喵，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嘿嘿，不知道周五的推荐位是什么，超级期待的喵！ 131.新鲜的主管，奖励给最可靠的部长！ X猫腰着身子，半蹲下来就像是在玩潜行游戏一般的慢慢向角落靠近，她一米七八的个子实在是有些显眼。也就蹲下来的时候能够稍稍遮蔽一下身形。 她抱着红酒，把酒放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然后才像蛰伏于阴影里的刺客一般竖起耳朵‘偷听’。 八卦或许也能算是人类本能之一吧，若是在非工作的时间段，闲来无事，X还是很乐意听听的……主要还是想知道部长们在背着自己讨论什么。 不会是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惩罚主管吧？上次放了部长的鸽子，于是这次记了账准备找自己还清。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X就不禁后怕起来，稍稍有点紧张，部长会在私底下怎么议论自己呢？像是安吉拉那样，被暗地里骂成冷酷无情的AI？ 再者喝嗨了，来一段需要进行大片消音处理的特色骂街。 而仔细一听，X又松了口气，看来真的不是在讨论怎么惩罚自己，部长们是在正儿八经的讨论工作上的事情，还是有关于公司新增加的[考验]。 情报部的Yesod部长似乎在与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在有关于[考验]的处理措施上，有那么一点点的意见分歧。 “我直说了吧，Malkuth。只靠你的部门员工是无法镇压[考验]的，相信我，我是情报部的人，如果你独自去处理的话，反而会对员工造成更大的精神伤害。” Yesod的语气认真而又严肃，这符合于她一如既往的作风，尖锐且直白，但又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实质的问题，尽管因为其伶牙俐齿的尖锐而被冠以‘毒蛇’的外号。 但Yesod其实是个很关心员工的人，只是她用的不是温柔的话语或者温婉的举动罢了…… 可不会说话，说话不中听，确实会惹得许多麻烦，让人在私底下有许多类似于抱怨的声音存在，也很容易得罪其他的部长。 而这一次，显然也因为其直白的话语，而让话题变得尖锐起来，让一场本该普通且平凡的讨论性质的会话，变成了充斥质疑、反驳以及傲慢的东西。 火药味在弥漫…… 若是Yesod的质问对象是Netzach或者Hod，其实对方会主动退却，便那么过去了，但是这是Malkuth，控制部的部长。 控制部是拥有指挥权的部门，在很多时候会担任指挥者去指挥其他的部门，而质疑的声音……很显然有点挑战权威的意思，惹得其不快。 尽管Malkuth看起来平易近人又十分的阳光，但其手段，X在第一天就已经见识过了，这其实是一位行为果断的部长，甚至手腕有些强硬……当然，这是专门指的对待员工。 对待X，Malkuth的态度是很好的，这是位温暖阳光，会鼓励主管的部长，也是少有的在X刚刚入职时便会笑脸相迎的部长。 可是……对于员工来说，可能就稍稍有点高压管理的意思了。 X知道，但她没有管过，这些都是Malkuth负责的，她不插手这些，而直到现在Yesod提出来，她才隐约意识到，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问题。 唔……不过其实X觉得，就公司AI的毛病来说，Malkuth的症状已经算轻的了，只是在某些方面稍稍的太过在乎，以至于显得固执。 她太过于努力，又总是强调着自己的笨拙……以至于一直在给自己增加压力，一直就那样那样的加压，但是X又没有看见Malkuth所能发泄的途径，也没有吐露过什么心声。 这样压着，迟早会爆发出来的，不过是早晚时间的问题。 就比如现在…… 情报部部长Yesod的质疑，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的让Malkuth的情绪有些失控了，从原本的平静转为偏激，隐约出了一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这让X想到了一天见面时，Malkuth对员工的口吻——那充满遗憾与惋惜的语气。 明明脸上仍是和善的笑容，却能窥见一层薄薄的冰霜，眼眸似乎都埋于垂帘的阴影之下。 “但是Yesod，我们要考虑员工的死亡率和收容失效的可能性——我的员工都是最优秀的指挥者，他们必须赶在前线进行指挥，对现场做出判……（被打断了）” Malkuth以一种尖锐且略有些回转的语调说着，这是与平常温柔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此时的她更像是在进行角斗的山羊，踏着蹄子，昂起犄角与毒蛇搏斗。 可与毒蛇搏斗几个回合，尚未使出全力，就被另一位部长所打断了。 一直坐在Malkuth身旁，可能已经战战兢兢地听了半天的Hod部长开口打断了Malkuth尚未说完的言论。 培训部的部长虽然像是瑟缩着的棕毛小兔子，但她的观点很明显，在以一种弱气的语调但却非常坚定的语气说着。 “Malkuth……Angela提到过的，你也看到了——一个发疯的员工可能会杀死十几个同僚……你这样，让他们独自抗下，精神状态可能会有点……。” 这是一种委婉的提醒方式，虽然Hod部长的话语没有说完，留了半截，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这次她占Yesod这边，认同的是Yesod的观点。 当然，这并非是什么辩论赛什么的，一定要分出什么结果，Hod部长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要提醒Malkuth部长，高压政策未免太过火了些，员工的状态不太好。 培训部的部长，也是很关心员工的部长……倒不如说，没有哪个部长像Hod这样认真了，她会记住每一位员工的名字，在交流时也是称呼对方的名字，甚至还异常关注员工的去向。 当一位员工调遣到另一个部门的时候，她仍会记得那位员工，并且时不时询问对方的情况，这是非常难得的，尽管效果不太好…… 无论Hod是否是真的关心，她都有这么在做，X并不想因为实际的效果不好而去责怪她，她在向员工表达善意，这就够了。 一时间，X突然感觉有点小感动，被部长温暖到了，这些部长其实都是在为员工着想，她们可能有着或大或小的毛病，但无疑都是还是在乎公司的……这都是业绩！ 减少员工死亡率=业绩的提高=公司的能源蒸蒸日上 原来就算自己不督促，不叮嘱，部长们其实也会努力工作的！那看来以后不需要施行什么特别的奖励去激发她们的上进心了。 X盘算着，是不是得克扣一点啤酒供应了，说不定啤酒和脑啡肽供给多了，反而还懈怠了呢？反正Netzach的啤酒是一定要缴了的。 以后换成奖励啤酒算了……只要不供应啤酒，那么限制发售的啤酒就能作为奖励，而不需要自己再去满足部长的什么需求。 总是让部长亲亲摸摸的……X感觉也有点不太好，以前也就算了，现在的话再去这样…… X总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应该注意一下，得跟部长保持距离才行。 而至于原因是什么……X说不出个准时，只是觉得自己不该这样，那样就太无礼了，自己应该自律、注意自己身为主管的形象，多加注意自己的行为。 就在X打算出声开口打散这愈加浓重的火药味的时候，Malkuth部长的话一下子是让本来稍加有所好转的场面变得更糟了起来。 她正在一次性怼两位部长，情报部部长与培训部部长的友善劝阻非但没有成功，还起到了反效果，让Malkuth的语气更冲了。 阴阳怪气的功力又进了一层…… “可我才是控制部的Sephirah。在其他领域里我可能会犯下荒唐的错误，但在这儿，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专业。” “我知道在员工发疯之前应该怎样对待他们，我甚至为此制定了专门的行动指南。” “老实说，我应该是唯一一个对照着行动指南来工作的人。” “如果需要的话就和我说，我很愿意把自己的行动指南分享给你们，这非常的有用。” 也许是傲慢，也许是顽固，但也可能不仅仅只是这几个简单的形容词可以说明的，而是更加复杂且难以描述的心里，这样的状况，X在Hod身上也看见过。 有的时候，Hod会抱怨其他部长的缺陷，夸赞自己的优点，这类似于“你凭什么质疑我，有什么资格”或者说‘我这么优秀，我怎么可能犯错？’的病态心理。 当然，这种话其实听听就好，不必当真，这仅仅只是情绪激动下的冲动话语罢了，莽撞又不过脑子，X自己在情绪化的时候，也有这样类似的情况。 “哎…好烦啊，为什么这种事情还得拉着我来。Malkuth，主管正在看着你呢。” 一直以来都没有出声的安保部部长Netzach，在听到控制部部长的蛮横‘暴论’后，终于叹了口气，出声提醒了起来。 几位部长都讨论很投入，只有心态最过于平稳，懒得参与纷争的安保部部长注意到了试图躲在角落偷听的X，她大概从X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是懒得说。 她整个人几乎是陷在沙发里去了，斜靠着，一个人占了几乎两个人位置，很显然是不太情愿参与‘唇齿之战’的，纯粹当个看戏的观众，安保部部长没有舌战群儒的心情。 当然……任谁想要在下班后偷个懒休息会儿，结果被硬拽过来当旁边，估摸着……换谁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加班的时候，没有谁会是开心的。 “诶诶诶，抱歉，我看你们讨论的很投入，就……就不想打搅的。” X尴尬地从柜子后面探出脑袋，她一下子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拉过来了，几位部长的视线全部停留在她的身上。 X一边在为自己偷听的行为道歉，一边心里又把Netzach拖出来骂了好几遍，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让Netzach当地毯，就垫地上给自己垫脚，啤酒也一定要没收干净。 “没事的，主管，您来的正是时候。” Malkuth部长的笑容分外的甜美，只是这个阳光的笑容在X眼中，总感觉有点……变了味？这种稍有寒意的感觉，X在第一天感受过。 控制部部长摆了摆手，示意着X过来 X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了，心里几番抉择下，还是坐到了Malkuth这一边的沙发。 她其实有点拘束不安，就像是回到了入职第一天的青涩，而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是情报部的部长Yesod与安保部的部长Netzach。 Yesod的眼神有点吓人，这样的视线让X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鹌鹑……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坐沙发的选择题了，总得选一边的，而不管坐哪，都感觉要得罪其中的某一位部长。 有四个部长，可主管只有一个啊！ X在心里呐喊着，可又不得不去做，身为主管得像润滑油一般解决齿轮与齿轮之间的摩擦，部长与部长之间发生争执，她是一定得去处理的。 就像现在这种情况……她多少也得和一下稀泥。 “那个，我不太清楚情况，唔，Malkuth，你能说一下关于你的那份行动指南么？” X多少也是听了一些的，虽然还是有点云里雾里，但至少也明白，应该是Malkuth的行动方案引起了其他部长的质疑——或者说其独断的决定，给公司造成了更大的损失。 “主管，我还以为您懂的，我的部门不需要懦弱的员工。” “呃……Malkuth，你的行动指南……不会是指的——把员工击毙吧？” X的语气十分的不确定，但当说出口的时候，很显然，这无疑是指向了一个事实，那个在她入职第一天就看过的‘行动指南’。 那天Malkuth说过，把员工交给她处理的，而处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字面意思。 X大概明白了，就是，就是在员工疯掉之前，把员工击毙就好了。 ………… ………… 133.主管，您就是这样与部长相处的么？ “主管，您也看到了，我的部门不需要懦弱的员工，懦弱意味着被淘汰。” “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么？我是真心愿意将这份方法分享给你们，尤其是Hod，你不是一直在苦恼这些么？其实这都是可以轻松解决的问题。” Malkuth部长是面带着微笑说出这句话的，只是用以往那和善的笑容说出的话语……却感觉比冰可乐更冰些。 X很清楚这一点，只是再一次听到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悲哀。 她不清楚自己是为谁悲哀，是员工？部长？还是说自己？也许都有吧，每一个人，都是这家公司的受害者。 X没有立场去指责谁，她和部长的立场都是公司的，无可争议的管理阶层，顶多就是员工作为‘耗材’被使用的时候，Malkuth这样的做法，未免有些‘太浪费’了。 不是很符合公司利益最大化的标准，而且有违人道…… 尽管身为脑叶公司的主管去提及‘人道主义’这个词是很虚伪的，但很显然，就算是剥削，也应该贯彻这些，让员工心甘情愿去为公司付出，而不是激起逆反心理。 仁慈，是非常重要的，不应该对员工施加过多的压力……让他们在繁重的劳作里崩溃，被那些一个又一个的见鬼异想体所压垮。 Malkuth这样有些偏激，且明显情绪失控的模样，吓到了身旁的Hod部长。 X也很为难，她现在左边坐着的是控制部的部长，而右边坐着的是培训部的部长。 X的对面坐着的是安保部与情报部的部长…… 现在所有部长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自己的身上，一言一行都被部长们看在眼里。 她得谨慎发言，也得考虑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得体，若有不妥之处，X必将承受后果，就算是清官也难断家常事，部长之间有摩擦，她这个主管也不好做人。 与其说是不好做人，倒不如说是里外不是人……帮谁都会惹得另一方的不快，连稀泥都不好和。 X小心翼翼地观察着Malkuth部长的脸色，却发现Malkuth部长在察觉到X的视线后，笑容更灿烂了些——只是这个时候在X的眼里，总感觉变了味。 她觉得，此刻应该不止自己一个人觉得Malkuth好可怕，比如培训部的部长Hod就和X是同一个想法。 当Hod被Malkuth的‘灿烂笑容’扫视到的时候，这只棕毛小兔子下意识地就钻进了X的怀里，朝着X的衣领方向凑了又凑。 似乎只有X的怀里能让她安心些，让她有了与控制部部长对视的勇气，兴许是觉得有主管来为她撑腰？ 其实X自己也怕的不行，但是碍于主管的自身形象，她可不能在自己的部长面前被这个‘灿烂笑容’吓得哆嗦。 事实证明，当一个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部长出现这种类似失控行为的时候，比平时一个板着脸看起来不近人情的部长还要让人觉得可怕的多…… 或许这也能算是‘恐怖谷效应’的一种体现。 “那……那个，我……我就不必了。Malkuth，但是那份行动指南——” Hod部长欲言又止，大概是Malkuth的视线与表情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尤其是那份行动指南方针的残忍果断，实在是让本性善良的培训部部长……感到难以接受。 话语的后半截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就像是放弃争论了一般，Hod一把就埋进了X的怀里，开始逃避现实，而X只能无奈地继续抱着。 尽管她很想提醒Hod快点出来，其他部长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也给了X很大的压力，但是……当X看到Hod这幅被吓到了的可怜模样后—— X又舍不得出声赶走这只棕毛小兔子了。 以至于当X那飘忽的视线对了Malkuth部长视线的时候，X感觉Malkuth的视线就像针一般的尖锐，哪怕只是扎一下也能疼好久。 X心虚，且茫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不说话，保持沉默，也不代表着麻烦就不会自己找上门。 Malkuth部长对上了X，棕褐色的眼睛正视着X那漂亮清澈的金瞳，她看着X，然后以一种自豪且骄傲的语气，像是介绍自己部门的优越性一般，对着X说着。 “主管，我们的部门一定是出类拔萃的。唔，您倒是说些什么啊——主管？” 控制部的部长在期待着X的评价，或者说，类似于夸赞、鼓励一样的话语，去支撑她观念的正确性，所有的部长都在看着X，等待着X这个主管做出判断。 “呃……呃——” X支支吾吾的，突然被问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关于这方面的纠纷她是最不擅长的，并不是说她不会明事理，没有自己的判断力。 而是这带有着复杂的人情关系，这些部长也都是自己的下属，自己的熟人。 是支持Malkuth的观点，还是指出这实际上太过激进、偏激了？再或者桌子一掀，表现出生气的模样，让这些部长们都滚蛋。 X所推导出的每一个可能的选择，都会得罪谁让部长们落了面子，X感觉自己不像是在做选择题……这太难了。 而就在X准备出声做出选择和个稀泥的时候，控制部的Malkuth部长又抢先一步的开口，以反问的方式给X定了一个答案。 “您其实很期待看到那群胆小鬼最后的结局，不是吗？哀嚎着，叫嚣着要辞职……太不识趣了，我明明很喜欢这份工作的，这里很棒。” 棕褐色的瞳孔凝视着X，眼眸里是满满的笑意，这般的语气，就像是往常那般鼓励X，说她是个‘最棒’‘最优秀’的‘主管’时的一样，甚至还带着一点俏皮的活泼。 可这需要……排除Malkuth部长所说的话语以及其内容。 她的话语，实际上，非常的直白，表露出的几乎是没有遮掩的恶意。 “Malkuth……你（被打断了）” X刚想开口，让眼前的姑娘冷静点的时候，控制部的部长抬手便打断了X正准备说出来的话语，以一种近乎于滑稽且带着强烈讽刺的语调说着。 “随便谁都行，说点什么好吗？除了您，其他部长也说点什么啊？” 她终于收起了那副过于灿烂的笑容，目光冰冷，之前的笑容就像是带着一幅陶瓷面具一般的怪异，而现在的面无表情又像是开凿下来的冰块一般的寒冷。 Maluth扫视了一圈其他部长，从缩在X怀中的Hod到沙发对面抱臂皱眉的Yesod，再到懒懒散散秧在沙发里打瞌睡的Netzach，其他几位部长也都在看着她。 但仅仅只是看着……什么话都没说，哪怕是一个字节一个音符。 空气中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又像是部长办公室里多加了一台中央空调。 “……” “好吧…谢谢你们来看望我……我很开心！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和中层的部长们聚一聚！” 于是Malkuth又再次开口，像是说唱独角戏的戏子一般自顾自的说着，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算好，任谁都能听明白控制部部长话语里的‘讥讽’意思。 ‘看望’和‘开心’这两个词，咬的格外的重，而若是此刻又有一位部长的脾气冲上来，恐怕局面会发展到很难收场的地步。 X不得不在局面进一步迈向失控之前，硬着头皮开口，率先结束可能发生的混乱局面。 “那个，大家都先散了吧，我单独和Malkuth谈一下……不好意思了，Netzach，麻烦先在办公室等一会儿吧，我很快处理完了就会过来的。” X知道Netzach盯着自己在想什么，但是现在她也没办法，首先要紧的事情是处理Malkuth这边的情况，其他的事情都得先搁一下。 X感觉自己像是维修工，什么地方缺了个洞就补什么，总是这样匆匆忙忙的，而直到发现栏杆上有了洞才开始补，亡羊补牢。 她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奖励’Netzach了，不用想也知道安保部的部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麻烦还没解决完，新的麻烦就又来了。 最让X安心的大概还是情报部的部长了，Yesod听到X的话后就冷哼了一声，起身便走了，很果断，也不带什么拖沓。 而Hod部长还是缩在X的怀里，没有起身的意思，腻在脖颈那里嗅着，让X都感觉热乎乎的，像是自己又多裹了一层围巾似的，以至于X不得不抱住Hod，然后再放下来。 培训部部长实在是有点太粘人了……X以前都没有感觉到Hod能这么粘人的，顶多只是有点怯懦，太过于好说话了，且胆小，容易受到惊吓。 “Hod，我会去看望你的，先给我留一点私人空间好么？” “嗯……” 为了打发走培训部的部长，X还专门亲了一下培训部部长的脸颊，给了她一个轻轻的Kiss，而直到X主动给了她Kiss，培训部的部长才露出甜甜的可爱笑容。 而在离开之前，Hod还作为回礼一般的亲吻了X的唇瓣，稍作品尝后才蹦跳着离开…… 就好像跟Malkuth争论什么完全是次要的事情，纯粹只是想找个理由腻在X身上一样，说不定连刚刚的害怕都是装出来的。 毕竟若是真的害怕的话，为什么在Malkuth注视着她的时候，还要执意亲吻X的嘴唇呢？明明若只是示意朋友间的友好，亲吻脸颊就足够了。 可X却没有注意到，她只是单纯庆幸着终于把部长们给打发走了，在事情发生严重争执之前，就阻止了……这尽到了身为主管的职责。 确定其他部长都走了之后，X小心翼翼的把之前放在角落里的红酒拿了过来。 “好了，她们都走了，Malkuth，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可以说出来的……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的，一边喝酒一边谈。” “唔，冲着我发泄一下情绪也没有关系，你压抑的太久了，有些时候不必忍着的。” X擦了擦自己嘴角残留着的水渍，又用纸巾反复擦拭自己的手，确定没有沾染上什么其他气息后才开始打开红酒瓶的软木塞，在干净的玻璃杯里倒入这据说是珍藏的美酒。 倒好的酒，推到了控制部部长的跟前，但是控制部的部长一言不发，只是看着X，然后又注视着玻璃杯，不知道是在看玻璃透亮的反光，还是在看其他什么。 也许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吧…… 而过了好几秒，沉默到X以为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的时候，Malkuth部长开口了。 “主管，您平时都是这样跟其他部长相处的么？”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X一楞，她原本以为Malkuth会谈论有关于员工或者企划的事情的，怎么会是这个。 “嗯……你是指哪一种？Netzach还是Hod，唔，她们需要更多的关心，所以有的时候我会多亲近她们一些，提供一些额外的帮助。” “她们不像你这样坚强，Malkuth，老实讲，我能理解你的思路和想法，不稳定的员工会造成更大的麻烦，应该在零件出现问题之前就处理掉。” “但是——你忽略了一点，Malkuth。员工并非是真正的死物，他们不是零件，他们有自己的感受和想法，过于频繁的击毙员工会引起恐慌，给他们带来更大的负担和心理压力。” “你把自己逼迫的太紧了，我知道，你定的很多规矩和方针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但是对于员工来说是很难执行的……或者说只有你自己可以去执行，也许，你可以稍稍放宽一些……” “毕竟就算是工作，也要讲究松弛有度，劳逸结合。” X一边喝着酒，一边认真说着自己有关于这些事情的看法。 她这次懒得讲究什么了，红酒当做普通的啤酒一般饮着，而又因为觉得热的缘故，X又将领子拉开，失去了衣领的脖颈处的诱人印记，清晰可见。 而白皙的锁骨也仿佛等待人留下痕迹一般，牢牢吸引着控制部部长的目光，本人却毫无察觉。 ………… …………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