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传说,走向最强无败之路! 作者: 零衣 簡介: 穿越到赛马娘世界,获得小说主角标配的系统,两件美好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凌逸本以为自己将走上最强训练员的道路,可事情为什么会这样?这个系统的功能居然是让他变成马娘去跑比赛,以将宿主培育成最强赛马娘作为唯一主旨。 这不行、这不可以、哪有自己上去马儿跳的道理!凌逸绝不认同。 但是为了避免身无分文的自己饿死在街头,他只得无奈去跑一场出道战狩猎赏金。 本来以为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化名零衣的她此时正冷汗直冒,自己的衣角正被别人用手死死拽扯住不得前进。 回过头一看,东海帝王小姐正用一副空洞的眼神盯着她,散发出十足十的病态气息。 【独占力】 自从出道战和帝宝撞上后,零衣似乎就已经陷入某种恐怖的泥潭里再也无法脱身。 “不要重马场!不要帝下室!!” “你命令你必须立刻攻略帝王线!” “不行!中国人就要娶中国媳妇!我永远喜欢目白阿尔丹!” “你马的!” 作品相关 : 补档:卷四42章 —— “牡蛎!和零衣小姐住一个房间什么的!” 我会无法呼吸的! 面对目白光明的提议,目白多伯尖叫了出来。 她无法想象那样的景象,简直如梦一般美好……也好可怕! 先不说零衣小姐那样的人愿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多伯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会紧张到无法呼吸,在吓晕和清醒的过程间来回摩擦而心肺停止,对自己能不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多伯对自我脆弱的心理素质表示高度怀疑也不认可。 几乎是下意识的,多伯就想逃避那种可能性的展开,尖叫完毕的瞬间便撒腿就跑。 然而她刚做出异样动作的刹那,光明的反应速度却是更快,迅速从后方牢牢拥抱住妹妹的身影,亲昵地蹭了蹭,手臂稍稍在多伯的小腹上抚摸,继而撩起妹妹的衣着于白皙的肌肤上瘙痒。 “噫——” 多伯被光明的小动作搞得发出奇怪的声音。 但是目白光明并没有因此停下手头上不检点的动作,相反更甚,转而手腕向上提起,往妹妹那光洁的脖颈上以指尖划去,在多伯因为不适宜手指触感而沉吟不自觉蜷缩的刹那—— 瞧到妹妹那耸立起来的耳朵,目白光明笑着半眯起眼,就抬头对着多伯那端庄瑰丽的马耳轻轻一抿而咬去。 啊呜——! “停下……姐姐,你突然间干什么呀——” 多伯的声音瞬间变得娇滴滴而害羞了起来,满脸通红。 说句实在话,虽然目白六姐妹之间的关系非常友好,多伯也十分尊敬比自己稍大一点就能扛起目白家重任的光明姐,女孩却总感觉自己有点不适宜目白光明的存在。 其理由,在于彼此间的相处模式。 其他姐妹在的时候光明尚且没有异状,但是只有目白光明和目白多伯独处的场合,光明就会表现出对多伯过分亲昵的举动,常常做出一些奇怪的小动作来调戏自己的妹妹。 可能一开始只是戳戳面颊看多伯不知所措的小表情而感到可爱,但随着时间发展下去,光明的行为说实话已经有点令多伯羞涩地承受不住了。 她不知道正常的姐妹之间是不是这样的?但女孩本能觉得这有点不对劲,便想逃离姐姐那充满暧昧感的视线。 “不会让你逃掉的哟~ 多伯酱的敏感点我可都是非常清楚的呢~” 光明停下了轻啃妹妹耳朵的行为,放在多伯脖颈上的手便再度上升,继而提起了自己妹妹的下颚。 口唇呼出热气,光明在多伯的耳边低语,感受怀里妹妹颤抖的身体,还有哽咽而软绵绵的声音,她轻快地笑了出来。 多伯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软软糯糯的小动物,自卑情节,却又因为家族荣誉和使命感倔强的想要证明自己,然又畏畏缩缩在角落啜泣和努力。 看着这样努力弱受的孩子表现出脆弱而独木难支的体态,一般来讲多数人都会想着去帮助她建树自信心吧? 光明有那样的念头,所以才会协助阿尔丹姐姐的计划将多伯打包送到零衣的寝室之中。 但是呢…… 比起让妹妹获得改变这一个伟大的理由。 光明对于这次事件的乐趣其实要更倾向于眼前的处境。 羞涩、抗拒、无可奈何而娇滴滴的妹妹……如此可爱而令人怜惜想要上去蹂躏一番,吃掉、再让其纯白的色彩染上污浊的黑暗,那般浑浊混沌的情绪在目白光明的心中满溢出。 眼睛出现深渊的漩涡。 实际,光明也觉得自己在面对妹妹时有点不对劲。 即想要让多伯摆脱这种自卑情节拥有自信,又想要强迫把这样的妹妹按在角落、挣扎扭动、看着人家痛哭流涕的样子却对姐姐的威严无可奈何只能被动忍受的作态…… “哈啊……” 稍稍喘着粗气,目白光明双手就环抱住多伯的腋下。 紧接着,触及妹妹心口前尚具雏形的含苞待放。 于那前方瞬间略过而点缀,就让目白多伯一副受到电流的麻痹感一样,瞬间一个抖激灵软倒在了姐姐的怀中。 “光、光明姐……快住手。” 多伯以怯生生的神采,脸上出现了燥热的红晕。 “多伯酱~和我在一起与跟零衣小姐在一起,两种路线,你更喜欢哪一个呢?” 光明继而在妹妹耳边低语,换来多伯纠葛的表情。 和零衣小姐在一起令她感到犹豫不决,但至少是期盼却也自卑自己不能和那样的公主殿下相处而已。 但是和目白光明这位姐姐一起相处,在其他没人知道的地方过夜,多伯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 虽然自己姐姐肯定不会伤害自己,但女孩就是觉得顺应对方的做法继续下去的话肯定会出现非常糟糕的情况。 最后,在目白光明轻捏多伯脸蛋的小动作下,娇羞的杜宾犬小姐就选择了妥协。 她别无选择。 至少,零衣小姐那边看上去比自己姐姐这边要安全。 “……我知道啦,我会去找零衣小姐问问的。” “好~姐姐明白了,那么为了避免多伯酱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零衣小姐寝室的大门就这样呆逼到第二天逃课,也为了让你能够鼓起勇气去和零衣小姐交流,我会陪你一起去的,有没有对温柔的姐姐感到非常安心可靠呢~” “逃课是什么呀……但是,谢谢,姐姐。” 事已至此,虽然有点奇怪目白光明的说法,但听到对方愿意陪同自己一起去,多伯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压力减缓。 然而没多久。 女孩就万分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在口头答应目白光明结伴而行的话语后,多伯就持着错愕的目光,被自己的姐姐风风火火带到了对方的起居室中。 紧接着,多伯瞧到光明拿出来的轻飘半透睡裙内衣后,瞬间面色羞红哽咽,难以接受地尖叫出声。 “等等、姐姐、你拿这个出来是要做什么?!” 她有不好的预感,而那预感也在下一秒成为现实。 “睡衣当然是要穿的啦,上次买了双色的替换品真是刚好,多伯酱的身材也与我差不多,这件衣服完全能穿上。” “穿上……难道,你要我穿着这种内衣去见零衣小姐吗?!” 寡廉鲜耻! “机会难得,开一次睡衣大会鉴赏彼此的衣着审美不也挺好的吗?多伯酱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先于阿尔丹姐把零衣小姐勾引到手哟~” “牡蛎!勾引是什么!?而且这怎么看都是情趣内衣吧!” “硬要说的话请称呼它为夜之决胜服,虽然对多伯酱而言可能有点接受不了,也为时过早,但是这就是现在女孩子的标准睡裙哟,这种轻飘飘而若隐若现感可是广受好评!” “谁的好评呀!?姐姐该不会用这种方式去勾引过什么人吧?!” “sodayo~” 面对多伯难以置信的语气,光明却是以悠扬的话语即答。 而听闻对方语出惊人地肯定,目白多伯瞬间呆滞住。 还真有?! “毕竟我和阿尔丹姐可是最让母亲大人省心的女儿呢,特别是我,稍微发呆发呆看叶子就把训练员小姐给拿捏回家,妈妈可是对我赞不绝口,相对而言多伯酱的未来真的令人担忧,你这样真的能找到对象吗?不如就顺着阿尔丹姐的恋情成为嫁妆打包过去吧——母亲大人是这样说的哦。” “妈妈居然说过那样的话……” 多伯愣愣地后退了一小步。 那个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没用的女儿给打包送走了吗?甚至连正常找对象的可能性都不给予考虑,直接把我当嫁妆送掉也太过分了! 然而没多久,女孩眼前的目白光明却是轻笑了出来。 “我骗你的。” “……” 多伯瞬间沉默。 然错愕的间距,前方的光明就拿着睡衣扑了上来,在妹妹没反应过来的视线下,瞬间开始拉扯起多伯的衣物。 而这样的行为自然是引来黑发少女剧烈的反抗,尖叫出声。 “等等!别碰我!你在乱动哪里呀!我会自己换的不要捏我呀!噫呀——” 在光明过激的行为下,多伯似乎都忘却了自己完全不愿意穿那种睡裙的决心,已经不知不觉间妥协为自己穿。 对多伯这样的孩子,搞点坏心眼的强制爱她是逆来顺受的。 最后只要给小杜宾一点糖果吃,就算驯化成功。 “让我们愉快的开始夜之生活吧~多伯酱♥~” 狼虎之词在房间内回荡。 “从以前我就想问了!姐姐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不太正常!” “姐姐毫无疑问是深爱着多伯酱的哦,无论什么时候!” 正面的爱、异样的爱、毫无疑问的都是深爱。 每天都持着想要玷污对方、吃掉对方、怜惜对方、染浊自己色彩的冲动,也是爱的一种形式,所以光明很正常。 不想对妹妹这样的人都是不够爱妹妹、这种从身份立场到性格都完全只能屈服于自己淫威的小奶狗,多么可爱的生命呀! 无比想要蹂躏和滋润,享受那娇滴哭泣的样子再当宝物呵护与捧起,循环这个过程让光明感到非常雀跃。 因为是姐姐才能理解那份美妙,然也因为是姐姐,所以女孩对多伯的关系发展也就只局限于此、在一个限度内。 (穿这种内衣的理由单纯是——我想要看!) 想看妹妹涩涩害羞的样子! 但是,这也有助于多伯和零衣小姐相处的不是吗? 毕竟阿尔丹姐能深入零衣杯战线,正表示相似的妹妹们至少在外表不会有问题,且目白城的女孩们各个都是靓丽的大小姐,修养和气质都是上上选。 将这样羞涩的女孩子打包送出去,这个世界观下双性恋的马娘们是能生起那种对任君采纳美好感的冲动的。 多伯肯定有那种魅力…… (我必须立刻把我妹妹打扮得涩涩的!) 光明直接把多伯身上的衣服给扒得干干净净,余留黑发少女持着担惊受怕的神采,捂住自己内衣往墙壁蜷缩。 然而光明可不准备放过自己的妹妹,直接上去抓住对方遮遮掩掩的胳膊用力扯开、将其白皙的胴体一览无遗。 啊啊……何等美丽的光景。 精致的五官、端庄的深黑色彩下是柔弱的神态,光洁的肌肤如雪花般纯白而无暇,纤细的小腹、修长的小腿、以及成长到尚有规模的柔软心怀。 实在是太可爱了!我的妹妹! 且由于自己也要更换睡裙,所以光明便直接拭去身上的衣物,再嗑撞到多伯的怀中狂蹭,两具白皙的身体延绵纠缠在一起,继而回响多伯小姐的悲鸣声。 “那种地方……不行!那样动的话我就要……” 为什么只是换个睡裙会变成这样啊! “嘿嘿,今晚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哟,不会让你睡的~”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比如零衣在这儿见到此番难以言说的景象,定然会对着目白光明露出哭笑不得的微妙神采。 (对自己妹妹发情的屑姐姐。) 这就不得不说说光明小姐现实里宝冢纪念对妹妹狂跳最后被罚最外道,因亢奋上头狠狠撞栏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赢下G1胜场的传奇经历了。 原本蒸蒸日上的、已然没落的目白一族全村人的希望……最后竟然因为光明难过妹妹的美色而含恨而终(bushi)。 也算是神奇的马生履历。 —— 那么,言归正传。 时间继而抵达了光明携手自己的妹妹多伯一同抵达零衣的寝室,两姐妹以有别却亦相似的奥妙美感穿着双色相互衬托的轻薄睡裙,搭配上多伯小姐羞红的面色和结巴的暧昧台词,这场面着实是令人惊异。 零衣当场就奇怪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目白姐妹穿着这种睡衣出来找自己…… “奇怪的服务就不用了。” 金发少女直接说道,以坚定的语气回决。 然而看着零衣眼中似笑非笑的神采,再瞧到光明处于多伯身后笑盈盈的模样,她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女孩似乎已经在冥冥之中理解了什么恶趣味。 零衣就以礼貌不失尴尬的语气再而言说,手在身前遮挡。 “我还在当赛马娘,我不能做这个的。” “不是这样的——! 才不是什么涩涩而不检点的夜晚服务啦!” 多伯尖叫了出来。 怎么连零衣小姐你也欺负我呀!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觉得有说服力吗?” 零衣以忍俊不禁的神采只手遮挡住自己半张脸,眼睛微眯。 “呜……” 就见目白多伯发出哽咽声,不安地以右手勒住自己另一边的胳膊,显得惆怅、依稀可见心口前勾画出鲜明的曲线在颤动。 那是麦昆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 作品相关 : 补档:卷三34章 —— 自从阿尔丹成为零衣的室友,少女的日常生活就发生了极大程度变化,也不知道该称之为良性还是恶性? “……啊啦。” 惊呼声缭绕起居室。 早上起来更换睡衣的时候,按照正常的人设逻辑,怎么想都应该作为前男性的零衣对阿尔丹这位同居少女的存在感到羞涩才是。 然而羞涩是羞涩了,零衣却不是因为美少女在自己身边更衣而感到害羞。 怀抱住自己刚脱下的睡衣,上半身仅有胸罩的系带,零衣就悄悄别过了自己的脑袋,映入视野的景象就是阿尔丹侧过身趴在床单上温柔凝视着自己,露出闪亮亮的目光。 “……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稍微有点刺刺的感觉。” “为什么?零衣小姐明明那么可爱和美丽,而且大家都是女孩子,被同性看着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吧?小巧而质朴的内衣很适合你哦~” 这句台词难道不应该是在特定情况下由我来说的吗?!! 零衣就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臂膀,在阿尔丹火热的目光下嘟起嘴红着脸,就钻入棉被之中扭动身形更换完身上的衣物。 虽然之前就说过了,但还是再提一嘴。 这个世界的赛马娘既喜欢女孩子也喜欢男孩子,是只凭感情来决定和什么对象走到一起的双性恋箭头,导致明明是女生的阿尔丹在看着零衣时总会令少女产生一种怪异和别扭。 ……那种看涩涩的东西的眼神。 说来赛马娘作为全是女性的种群,到底是怎么区分开“男女”“攻受”问题的呢? 靠外表中性帅气程度吗?还是靠性格呢? 或者说是染色体?毕竟人类也存在持有男性染色体却以女性出生的例子,马娘会不会因为另一个世界的原型是牝马和牡马导致染色体不同呢? “……” 零衣不由自主想到了奇怪的东西,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赛马娘有个设定是根据耳饰来区分原型,右边是牡马左边是牝马,而零衣系统中自带的自己,耳饰存在于左边。 (……坏了。) 我是牝马。 如果按照前世的怪文书系列,零衣是被雷普的那一边,就像目白多伯会被自己的屑姐姐目白光明发情是一个道理。 零衣便感受到一阵凉意的恶寒,开始抖擞身子搓了搓肩膀。 希望是多心了。 —— 时间来到了晚上沐浴的时间点。 按照特雷森学园的规模,有个让学生们一同沐浴的公共大澡堂是很标准的建筑设计。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岛国肌肤相亲坦诚相对的理念很盛行的缘故?学生的宿舍里并没有配给类似大酒店房间中会存在的小型沐浴间,只有单纯的WC设备。 所以零衣平时是得去大澡堂进行沐浴的。 而出于大家懂得都懂的矜持理由,零衣一般都会选择在深夜没有学生的时间点再鬼鬼祟祟摸进去澡堂间,享受一个人泡澡的宁静。 但是…… 就在零衣眯着眼坐立,半张脸没入水池被暖意给蒸腾得晕乎乎时,就听闻自己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零衣小姐,要试试这个沐浴露吗?” “——!” 水池中的金发少女瞬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惊吓这个时间点的澡堂居然会有人?! 零衣背过身,所见就是只手提着浴巾,另一只手拿着沐浴露的阿尔丹,以发丝浸染温水露露的姿态俯下身,依稀可见光洁的臂膀和锁骨间垂髫滑落的液态,以及少女白皙双足内蜷缩而随浴巾构筑成三角幽谷,红晕着面色露出安惬的笑。 “……” 呼吸停止。 看清楚目白阿尔丹现在的姿态,零衣僵住了面色唤声。 “为什么你这么晚会在这里啊——?!” “我想和零衣小姐一起沐浴呀,看到大厅的编号篮和洗衣机里都没有你的衣物……为什么要避着大家一个人这么晚偷偷摸摸洗澡呢?” 难道—— 阿尔丹的脸上就出现了一抹坏笑,在零衣错愕的目光下,蓝发少女就扑上前来将金发少女给怀抱住,二人坠入水池间。 “是因为害羞吗?不想被其他人盯着看吗?零衣小姐居然有这么可爱娇羞的一面呢,明明身材这么看起来这么棒没有必要羞愧的……” “等、你到底在摸哪里啊?!” “非常不好意思,但是这么好的机会,我想观察能够在雪地大逃出大差的腿脚呀,原来如此,这就是零衣小姐的腿吗?唔嗯唔嗯……” “不要捧着别人的腿然后一脸认真的评鉴!” “哪请让我为你涂沐浴露搓背吧,你喜欢柑橘香吗?” “我不需要!” —— 然后又到了学业的时间。 学生来学校的理由是学习,而本质算作体校的特雷森其实也有关于正常文理科的教学。 这或许是零衣为数不多抵达学校上课的时间,此时的金发少女静坐在课桌前,看着自己桌面上名为【便当】的传说中的存在,一脸微妙打开盖子后,就见到里面陈列着琳琅满目且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食材。 (零衣小姐每天都在吃食堂的料理吗?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试试这营养餐调节一下口味吧。) 想着阿尔丹的话语,零衣就不由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身边有个室友一起调整生活节奏是这么累人的事情吗? 啪唧——! 而就在少女思量着的同时,她就感觉到自己右边的马耳朵被人给用力死死拽扯住了。 (?) 向着力的方向投掷视线,零衣就瞧到了棕发白毛的小女孩。 【东海帝王】 大概有一个月以上没见面的少女。 帝王听闻零衣居然在上课后,就马不停蹄在午休时间来到了少女所在的教室,再而揪起了零衣的耳朵来、气愤出声。 “零衣~!你上次居然挂我的电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电话……啊、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吧?” “好像是怎么回事啊,好像!太薄情了!你就这么对待和你一起出去约会的对象吗?” 说着,帝王露出委屈巴巴的视线,目光就瞧到了零衣桌子前面的琳琅满目的便当。 “噫、零衣你的便当好丰盛啊。” 句落,少女就拾起桌面上的筷子往里面的肉类上一夹。 作为被残忍对待的报复,这个肉归帝王大人啦~ 一咬而入、帝王紧接着下蹲到零衣的课桌前,双手捧着桌面边缘对着金发少女鼓起嘴露出审视的视线。 然后一见到零衣面无表情的样子,帝王就露出忧伤的表情。 “给点反应啊……” 许久不见的双方、甚至还抢了别人便当里的一块肉,但帝王见零衣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就感到自己被冷落了。 而零衣呢,此时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一条讯息在询问她事情。 (阿尔丹:这个周末,可以稍微陪我一下吗?零衣小姐。) (零衣:……我要训练。) (阿尔丹:训练?这样啊,说起来,零衣小姐训练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呢。稍微有点、不……应该说是非常好奇。 请务必让我近距离参观,我会一直跟随你靓丽的身影将训练时的全部样子记录下来的。) (零衣:……) (零衣:训练我一个人去,但若你的邀请没有时间冲突的话,稍微奉陪你也是可以的。) —— 见到手机上的答复,另一端的阿尔丹双手合十露出浅笑。 零衣平时的性格大概是喜欢调和、折中的。 吃软吃硬都有效果,但是软硬皆施应该是效果最好的。 通过告白明确对方真实的性情,再以此作为冲击性的“硬”,再通过日常细碎而充满娱乐性质的交互作为“软。” 譬如对零衣说——晚上太无聊,我们来聊聊天罢。 她一定会很不乐意的。 但如果你主张钻她被窝,她就会来调和,愿意聊天了。 想着,阿尔丹却是露出为难苦恼的笑意。 “……希望她不要觉得我最近太烦人就好了。” 但是,就算被觉得烦闷。 我无论如何都有想要和零衣小姐一起去的地方。 无关喜欢与否的问题。 作为训练员露世,见证目白阿尔丹的玻璃脚并肯定那份价值的存在,阿尔丹无论如何也有想要携手零衣一同去的场所。 这周末的美术展、那里存在令人无法忘怀的东西。 (这份心理的情感,到底是镜花水月的憧憬,还是真实的追逐和喜欢,美术展里就能得出结论。) 望着窗外的天边,阿尔丹紫色的眼瞳沉吟起来。 —— 作品相关 : 补档:卷四41章 —— 是夜。 金发少女坐立在宿舍的座椅上,看着自己上手的文档深思起来。 零衣由于没有训练员,所以鲁道夫会把本该发配被训练员的文档直接交给她进行处理。 而金发少女手中的东西,正是预设的四月份皋月赏的出赛名单,不排除后续添加人员以及意外事故减员的暂定速报。 大部分都是眼熟的选手, 少部分是零衣没什么印象的家伙。 而在其中,有一个名字深深吸引了零衣的注意力。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轴一团糟,但是这家伙都出现怎么说也太夸张了吧?” 夸张到令零衣觉得整个特雷森学园在去年十二月份前都在吹嘘东海帝王是鲁道夫继承人,是所有新世代赛马娘中实力最高的家伙而感到是皇帝大人的私心文案。 三冠的压力比想象中还要大。 原本因为爱慕织姬的存在,零衣认为好歌剧差不多就是自己能遇到的赛马娘中的上限了,然而没想到皋月赏的文档上除了歌剧王的身影,金发少女还看到了另一个完全忽视不了的名字。 【成田白仁】 瞧着这几个文字,零衣就拧了拧额前的刘海。 “阴影环的怪物吗……?” 呢喃自语,零衣就把手中的档案给甩回桌面上。 而就在少女脑袋后仰张望天花板的白炽灯,微眯的眼神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的时候,零衣身后卧室的大门就传来了敲击声。 (?) 听罢,零衣端正姿态,就带着困惑的表情别过头回望。 每个赛马娘的房间上都插着门卡,因此进出是随意的,如若是阿尔丹回来的话对方应该会直接进门,会特地敲门只能是拜访。 (这个时间点,谁会来找我呀……?) 不假思索,零衣就去往门边,打开卧室的大门。 下一秒,她就见到了两位少女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其中一位是棕色长发的女孩,带着软绵绵而轻佻的气质,自后方拥抱住身边的同行者,将脑袋搭载对方的肩膀上不断磨蹭。 而另一位则是黑色长发的女孩,冷淡冷清的面庞上是羞涩而红晕的表情,在看到零衣的出现后就像受惊的小兔子想要缩走溃逃,却被身边的姐姐给压制住完全无法动态。 两位都是青春靓丽的可爱女孩。 同时,都穿着令人挪不开视线的单薄睡裙,半透的衣着上依稀可见平日里看不出来的身材轮廓,及那其中若隐若现的内衣,一红一蓝的色泽…搭配两位女孩的发色突然出安惬的冷暖色调。 紧接着,那拥抱住黑发少女的棕发女孩就对着零衣欢快摇了摇手,表示健全的好意。 “晚上好~零衣小姐,我们来找你开睡衣派对啦~” “?” 将视线从她人过于醒目的衣着打扮上收回,零衣瞧着眼前的两位女孩各自不一的神态,显露不解的困惑说出对方的名字。 “光明、还有多伯……?” “晚、晚上好!零零零衣小姐,我来侍奉您——咳咳咳咳。” 多伯红着脸,一如既往对零衣支支吾吾起来,双手赶忙遮挡住被姐姐强烈要求而换上的睡裙服饰,这是光明过于奔放而毫无害羞情节的兴趣,根本不是多伯的嗜好,正常来讲她根本就不感穿这种寡廉鲜耻的睡裙! 一想到这样糟糕的自己出现在零衣小姐的面前,与某些剧情过激的漫画书里看到的羞人情节重叠,杜宾犬小姐空白的大脑就控制不住口唇而语出惊人,却又在后续疯狂咳嗽以示尴尬。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零衣问。 而光明就戳了戳身边妹妹羞涩的脸蛋,向着零衣解释起来。 —— 时间轴稍微向前挪动。 去往食堂和姐妹们享受了短暂的巧克力时间,回到自己房间门口的目白多伯就斟酌思考起来。 “巧克力……我要不要也手工做一个看看呢?” 面对情人节,其他女孩子们应该也有跃跃欲试的冲动吧? 虽然自己做出来的味道肯定不比阿尔丹姐那样优秀,但是不做【本命巧克力】而是【义理巧克力】,那种感谢平日照顾的甜品谁都可以做,对味道的要求也不用为难自己精益求精,最后怕这里不行怕那里不行而顾虑太多。 多伯想着,脚步似乎欢快而跃跃欲试了起来,只手放在门把上。 咔嚓咔嚓—— “欸?” 坚硬而卡壳的触感完全不如平日那样顺畅,多伯对着门把稍微挪动了几下,就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打开不了寝室的大门。 怎么回事? 多伯挣扎了几下,东张西望起来,继而瞧到墙壁上仪器间的门卡消失不见,顿时愣住了。 怎么回事?谁的恶作剧?! 黑发少女惊愕,随后焦虑了起来。 她可没有室友,目白一族由于有专门的司机接送,很少留在学校的寝室生活,而鉴于最近麦昆和阿尔丹陆续住入宿舍,家族中的姐妹们也跟随姐姐的步伐不甘寂寞而成为了住校党。 由于多伯是比较新来的,所以她尚且没有配给室友,不能叫别人从里面打开。 而这种情况,自然是去找宿舍长找备用的房卡。 多伯也理所当然这么做了,却在之后被人家告知备用卡也遗失。 “怎么会有这种事?” 真的是恶作剧?!有人想要恶整我?! 居然把两张房卡都给偷走了!? 我是被谁给讨厌了吗?! “怎么了吗?多伯?” 就在目白多伯一筹莫展想着这么晚能否去其他地方借助的时候,一道声音就传递到少女的耳朵之中。 多伯别过头一看,所见就是光明在一脸困惑看着自己,手里还捧着巧克力似乎是准备返回自己的寝室。 “光明姐……我大概是被人欺负了,房卡被偷走连宿舍长的备用卡也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嘛啊,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光明惊讶地回复道,然后上前自后方抱住了自己的妹妹。 “那么要和姐姐住在一起吗?我可是大欢迎哦。” “你已经有室友了吧?我去打扰的话不太合适,不如就在公共区域休息一晚明天在做决定?” “这种事情不用介意啦,小心感冒哦,嗯,等等……” 光明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只手点了点自己的面颊,故作思量。 而多伯看着对方的样子,则疑惑的询问。 “怎么了吗?” “我只是想到,刚才阿尔丹姐说是要回家去制作手工巧克力,这是不是代表她现在的宿舍房间只剩下一个舍友?去求助一下的话,多伯应该很轻易就能得到帮助吧?”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帮大忙了。” 目白多伯的表情顿时喜出望外。 而就在半响过后,黑发少女的表情却是突兀僵硬住。 等等…… “阿尔丹姐的室友,那不是零衣姐姐吗?!” “sodayo~”光明笑盈盈即答。 真是太好了呢多伯,居然能和喜欢的偶像住在一个房间中。 这是何等天时地利人和呀~(憋笑) —— 作品相关 : 补档:卷四80章 —— 那么,整理一下现状吧。 零衣此刻以目白多伯的身份被阿尔丹携手目白光明一同困在了寝室里,而这个寝室的所有者是零衣和阿尔丹,故有第三者来到这里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宿舍长只有晚上十点的时候才会来搜寻各个孩子的睡眠作息,这是固定的流程从来没有变动过。 而其他马娘们除了上学还需要课后时间去进行跑步训练,因此除了病弱或者有意外事故需要早退的家伙,否则现在的栗东宿舍可以说是无人之地。 甚至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通过手机或在学校中当面交流,因此有额外人员解救零衣于水深火热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 (并且……碍事的家伙已经排除了。) 阿尔丹早就把变数的可能性给考虑到。 别忘了,她可不是从宿舍里走出来见证零衣的回归,而是在零衣回到宿舍后,才从对方的背后叫住女孩。 之前,阿尔丹在确认了目白多伯宿舍的情况后,便野心勃勃开始去做万全的攻略准备。 首先,东海帝王只是个小孩子,没有考虑的必要,不过为了避免小孩子突然起玩心或者因为担心零衣芸芸的理由,女子还是率先确定人家正在进行训练,甚至在零衣陪同麦昆训练离开的后续,阿尔丹就突然出现再带着麦昆去刺激一下帝王斗争心,让两位曾经的对手杆上了。 而爱慕织姬得不到零衣的去向问题只能跟无头苍蝇一样待在原地,到次日再寻找多伯询问,阿尔丹并不认为以她和对方的相处模式,织姬会在放学后拉下脸来宿舍询问自己问题,所以竞争者问题也不需要担忧了。 除此之外,就是宿舍长和持有巧克力的鲁道夫会长了。 宿舍长是个固定晚上十点才会出现的变量,对方作为马娘也正在训练途中,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 鲁道夫会长因为收到了零衣的巧克力而被小粉丝们簇拥得焦头烂额,这也是对方没有出现在医务室继续追问零衣樱花赏报名问题的理由。 顺便一提,要问阿尔丹对零衣送会长巧克力的看法,她从麦昆口中复述当时的场景,将加油添醋试图抹黑零衣的成分给筛选掉后,怎么看都是教科书的危机公关处理。 所以根本没有在意的必要。 何况现在零衣就在阿尔丹的身下! 如此一来,碍事的家伙都不可能出现。 小孩子在玩闹、竞争者在原地TP、宿舍长没有意外因素不会成为因变量,鲁道夫会长被纠缠住。 至此,零衣已经无处可逃,关系网被锁死,而为了避免阿尔丹自身的人脉也成为问题,善信和莱恩那边也提前处理好不会出现在这个房间中,准备工作已经完美完成。 (到晚上十点为止,这个寝室都是安全区,考虑到麦昆会发现姐妹们行踪不明的担忧,这个时间线需要稍微挪动前,但也可以说是充裕。) 能阻止阿尔丹和目白光明对自己妹妹身体下毒手的家伙已经那里都不存在。 没有希望,更没有奇迹,零衣只能想办法自救。 然后,零衣自救的方法有且仅有两种。 “——” 眼见阿尔丹垂下来的面庞,黑发少女抿住了唇瓣。 而阿尔丹就这么凝视少女的神态,微微眯起眼睛。 面对此情此景,零衣立即也做出了决断。 现在的场面,已经不得犹豫。 有两种解法。 一是遇事不决哭出声。 被平日要好的姐姐们过分对待的妹妹只要哭出来就能够决绝大部分的问题。 然后是第二种解法。 (就在这里说出自己是其实是零衣而不是多伯……) 零衣面颊留下冷汗,本来她就不是非得将事情全部憋在心理,只是有一种麻烦想要自己解决,实在有些流程绕不过去才会求助阿尔丹的思路情节罢了。 现在就算多出一个光明,其实也不是非得憋着不开口。 倒不如说现在就得开口了!要出大问题了! (先唬住两个人然后再进行佐证……她想必是这样考虑的。) 阿尔丹无比清楚零衣能选取的路线只有这一条,让对方作为妹妹的身份又哭又闹绝对比杀了零衣还难受。 “等等,我有话要说——” 才不会让你说哦。 阿尔丹露出了轻笑,这一步她也读到了。 同时要一劳永逸阻止别人的嘴巴说话也很简单。 别说话,吻上去? 不,阿尔丹怎么可能去亲自己妹妹身体的初吻嘛。 那放光明上去狼吞虎咽? 也不行,那对多伯本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然后所谓接吻的威慑力也不够高,只能享受深吻后的虚脱无力和气喘吁吁,后续零衣开口的话后续依旧会被切断,甚至对方倔一点的话只要咬接吻者的舌头也能阻止事情进一步发酵下去。 于此,想要让零衣没有开口的机会的话…… “呜——” 就在黑发少女想要继续吐露后续言语的刹那,阿尔丹就将少女拥抱在自己的心口间,一拥入怀而亲昵呵护。 (——) 而零衣感受着自己面颊上的延绵触感,惊异之余的同时,整个脑袋就被阿尔丹给死死束缚住,想挣扎脱离做不到,身体的重心早就被压制住了,想开口也做不到,因为话语被阻断。 【洗面奶】 这是简单明了散发作为女性的魅力而剥离娇小对象反抗欲望的最终兵器。 现在,就在这里被使用了出来。 而阿尔丹身材……对于学生而言可以说是相当的过分。 零衣脑袋陷进去的瞬间就已然被深渊给吞噬。 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呜——” “多伯酱好可爱,居然在对我撒娇呢~” 乃至后续呼吸也越来越困难,零衣不自觉抓起了阿尔丹身后的衣着,但只能弄出些许的折皱,就感觉自己的视野随着时间越来越迷离迷糊。 (意识……) 话语说不出来。 退路和解法完全被封锁殆尽。 最后眼帘映入的场景,只有两名少女以炙热的目光坐立在零衣的身上,吞吐热流和言语、进而伸出手轻柔抚摸。 “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哦~” “直到夜晚去,相当漫长的快乐时间~” —— 出道战 : 第一章 荣光的赛马娘之路 —— 言简意赅,凌逸穿越了。 大概还是穿越到了《赛马娘》的世界? 他依稀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地球OL存档记录是自己通宵凹《赛马娘》游戏的大赛马凹到神志不清睡过去。 直到再次醒过来后……也就是现在。 他正坐落在一条阴沉的小巷子中,透过光线往出入口的地方看过去,繁荣的大街上充斥着霓虹国的文字,以及铺天盖地的偶像广告在肆意宣传着。 而出现在偶像广告上的女明星们,虽然各自的外貌各不相同,但共同点在于一个个都是头顶长长的耳朵,腰下摇摆细长尾巴的存在。 凌逸知道她们是什么物种。 【赛马娘】 拥有人类的外观,却具备马的特征,拥有超乎常人的身体素质能够飞速疾驰的少女。 而她们在荧幕视频上活灵活现的样子,就算是霓虹的秋叶原也不至于有这种神仙级别cosplay,属于马的耳朵与尾巴实在是太过于栩栩如生。 且尽管《赛马娘》在岛国那边是国民级游戏,但这种仿佛全世界只有马娘值得的宣传的氛围怎么说都过于异常、匪夷所思。 因此,多重线索佐证后,凌逸便大概理解,自己是穿越到了《赛马娘》的世界。 —— “……” 迷迷糊糊从巷子中走出来,凌逸因为环境光晕的变化忍不住遮挡自己的眼睛规避过于刺眼的日光浴,待视野适应过来后,青年就逐步东张西望周围的风景。 忽然,一张传单样的纸张从他的眼前随风飞过,凌逸的目光下意识被吸引,最后注意力却是顺着传单的指引,瞄到了旁边高楼建筑上的大型液晶显示器。 屏幕内——类似新闻联播的节目中,两位主持人正在交流。 “大部分人气赛马娘随着时间迎来巅峰期、与接踵而至状态不可避免的下滑衰弱,都会选择在每年年末的【有马纪念】赛事进行最后的退役战,人称【芦毛怪物】的【小栗帽】,终于也是走上这最后一刻了呢。” “但是她最近的状态似乎已经难以回到巅峰时期了,自【安田纪念】和【宝冢纪念】取得一着二着的成绩之后,后续的两场赛事却是下滑到第六名和十一名的成绩,小栗帽真的能迎来完美的退役战吗?现在大部分粉丝都如此担忧与哀叹。” “……总之,这也象征着一个绚丽时代即将落幕了,接下来我们来聊聊新生代的赛马娘们吧。” “是呢,现在最为瞩目的马娘果然还是【目白麦昆】小姐吧?上个月【菊花赏】漂亮地取得了一着的成绩,真不愧是名门目白家的赛马娘,让人期待麦昆小姐接下来在长距离赛事上优异的表现。” “再来是中央特雷森学院中备受瞩目的新星,相传是被那位皇帝【鲁道夫象征】以继承人培养的赛马娘,【东海帝王】的出道战——很快就要开始了呢!” “喂喂~话不能随便乱讲吧,继承人的说法不过是坊间传闻,官方从未正式声明过,东海帝王小姐只是比起其他同龄人更和前辈们有所交流往来吧?但是——不管事实如何,她的出道战想必会吸引众多人前往观摩。” “今年能不能见到呢,称霸三冠的赛马娘!” “不好说,每年在这个国家里有能力竞争的马娘的只有七千人左右,而能在其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赛马娘参加中央赛事并获取重赏奖项的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无法适应中央节奏而退居地方赛场,于这种前提,三冠更是每位马娘一生中只能参加一次的赛事,其含金量不言而喻……从弥生赏备战皋月赏再到德比会有短时间的高强度历战,菊花赏的赛程长度转换更是对马娘先天的脚质与后天训练硬要求巨大。真是的、能成为三冠马的都是些什么怪物啊。” “啊——说到三冠、为什么小栗帽不能提前被发掘来中央!为什么因为制度原因不能参加德比!我不甘心!” “重点是那里吗?都多久前的事情了你居然还惦记着?” “无敌的帽子无缘三冠我不是很认可!” “——可芦毛内战是玉藻十字赢了啊(” “住口我不听!” —— 凌逸看着主持人们的交流,稍稍皱起眉头。 与其他路人们看两位故意犯蠢以制造滑稽效果笑出来不同,他脑海中倒是从二人的对话里知晓了一些情报。 “年份姑且不论,现在的时间线和世界线应该动漫世界的11月到12月份吧。” 大概在第一季无声铃鹿去往美国后,第二季东海帝王故事开始之前。 赛马娘游戏和赛马娘动漫的主线剧情是不同的,虽然人设和基础世界观并没有什么差别,但人际关系却是产生了大变化。 既然主持人提到小栗帽和麦昆,却没有顺便提及她们两个在游戏里是同一个队伍的前后辈关系,理应来说得作为新时代的接棒者被提一嘴彼此的因缘,却没有——那想必就是双方毫无关联的动漫世界线,麦昆会被黄金船捆绑到冲田训练员的队伍里,而不是游戏【天狼星】队。 至于时间,【菊花赏】和【有马纪念】的赛事是在每年的十月份到十二月份。 “但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凌逸忍不住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再拽扯身上的衣服拿出手机。 衣着和携带物品都是自己熟悉的,也就是说他并非“魂穿”而是以自己的身份穿越过来。 开启手机,不出意外,信号圈外,银行卡和蓝绿APP想都不用想都是无法在这个地方使用的。 纸币成为废纸,马娘世界的文人发展因为多出新的物种导致与现实世界不同,有哪个马娘坐上席位凌逸觉得都不奇怪,自然他原本世界纸币上绘制的人像也毫无意义了。 “——所以说我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凌逸面颊留下冷汗、翻开自己的钱包,拿出身份证件来,再次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发丝。 这东西也不能使用,他就是彻彻底底的黑户。 无居所、无公民身份、无经济来源与基础资金。 仿佛受到了世界的唾弃。 (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 穿越后瞬间理解自己当下的处境,他的内心直接就没有抵达动漫世界的兴奋,只有焦虑和脊背发凉。 乞讨?怎么执行? 勒索?怎么可能? 工作?怎么做到?身份问题…… “嘶——以离家出走没有身份证件没有居所,死皮赖脸找一家店收留我工作怎么样?” 一哭二闹弄得别人根本没法做生意就会无可奈何折中解决。 怕不是被店主一巴掌铲死。 可能吗?这种事?又不是动漫或者小说剧情、太异想天开。 糟糕透了。 凌逸不自觉唉声叹气。 而就在这时…… (叮咚——)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 “?!” 青年惊异,错愕,然迅速反应过来,快飞拿起自己的手机。 “都没信号断网了,怎么还会有推送?” 他看清楚了屏幕上的消息。 那是一个APP图标加上一句话。 图标是凌逸认识的,赛马娘游戏APP客户端、黄金船在狂笑的疯癫样,以及简短的文字注释。 【赛马娘新版本更新成功。】 见此,凌逸不假思索打开了马娘的游戏APP。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会见到游戏卡住无法加载的场景,但是事实却不是青年想的那样,他居然匪夷所思登进去了! 可问题是登进去的游戏客户端,与凌逸所熟悉的游戏画面也并不一致,整体UI风格虽然还是眼熟,但却分为了三个板块。 【商店】、【技能】、【马娘详情】 凌逸皱眉,便对这些板块一一确认。 首先是商店。 和游戏里的巅峰杯商店形同,可以在里面购买各种辅佐马娘进行训练和比赛的道具。 他粗略瞄了一眼,似乎这些道具还和游戏里的存在巨大的差别。 —— 【御守:只可在比赛或训练前使用,确保下一次赛事或训练不会受到干扰系技能以外的对身体负面效果的影响(40pt)】 【能人:技能学习的点数减少10%(280pt)】 【青汁:全属性增加20点、回复自身体力至上限。(70pt)】 【忘忧草:重置已经习得的所有技能,返还pt点数。(100pt)】 【万能药:一切导致身体无法抵达广义上健康的负面状态都将被彻底解除,无论是病患还是物理性质的损伤。(500pt)】 【状态·惹人怜爱:持有该状态的马娘会格外受欢迎,每场比赛能够获得的粉丝值额外增加15%,外人对你的第一印象都会处在友好层面,并希望与你产生越发密切的关系。】 【小蛋糕:单纯的甜品,但有些许精神上解压调整情绪的效果……】 【哨子:若吹响的话,今天你将获得一场特别的邂逅、百分百触发一次随机事件。】 【……】 【当前的商店pt点数:0】 【注:商店pt点数依靠比赛获取,而赛马娘的赛事分为五个等级,根据赛级不同收益各不一样,pro-op级胜出获得20pt、OP级40pt、G3级60pt、G2级获得80pt、G1级获得100pt。】 【另、出道战胜固定获得100pt点数。】 凌逸若有所思,随即点开了技能的模块。 接着如下显示—— 【固有·究极帝王舞步:在最终直线上与前方的差距缩小时,就会以绚丽的步伐大幅加速。(320pt)】 【豪脚:比赛终盘位于后方时,赶超别人的能力会提升 (320pt)】 【前途无量:比赛中盘处在前方时,略微不容易疲劳(160pt)】 【逃亡禁令:比赛序盘处于后方的话,使前方的赛马娘焦躁和动作迟缓(340pt)】 【不服输:略微容易赶超成功。。】 【耐力猎手:比赛中盘位于后方时,就会稍微剥夺前方马娘的耐力……】 【……】 【当前技能pt点数:560(320+120+120)】 【注:你的马娘不持有每匹名马都自带的固有技能,因此回馈固有技能预估点数320。】 【注:120是每匹马娘的基础技能点数、另一120为出道战前受训练员培养能获取的额外增长点数与名马固有强度差距综合得到的补正数值。】 【注:进行比赛和训练可以获得技能pt点数,具体数值视比赛级别和训练程度而定。】 —— “这是开启了巅峰杯全道具和马娘全技能图鉴吗?貌似赛后收益还被砍了一截的样子?” 明明游戏里无论比赛等级如何,都是固定100点商店点数收入。 凌逸喃喃自语,手指滑倒了最后一个板块上,也就是【马娘详情】。 如果是游戏里的话,他应该会见识到玩家自己抽取到的各式各样的名马,但是现在青年手机上的赛马娘只有唯一一位。 所见,是一名少女的全身图。 扑腾着耳朵、摇摆细长的尾巴。 金色及腰的长发系带黑色发卡、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瓷娃娃般精致的面庞上是碧绿色的眼瞳、内里显露冷冽的目光、如出鞘的刀刃般锋芒毕露,却捉摸不透的笑着、洋溢十足自信力的、是立于顶点的战场女武神瓦尔基里之姿。 大概十五岁左右的样子,介于小女孩到乙女的阶段。 (不认识的马娘。) 但是,对方的属性面板却是直观显示在凌逸的面前。 【马场适应性】:草地跑道A、泥沙跑道B 【距离适应性】:短距离B、英里A、中距离A、长距离A 【跑法适应性】:逃跑A、先行A、居中A、追赶A 看到这里,青年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什么适应性怪物! 从马场到距离到跑法随意选,B的部分在游戏里只要随随便便就能提升到A,小栗帽、神鹰适应性都没离谱到这种地步,这什么比帽门还帽门的假马啊。 不过…… 比起这个。 马娘详情中有一个更加醒目的东西在吸引凌逸的注意力。 他瞄到了处在屏幕最下方的图标、那是一个按钮。 【开始育成】 这个…… 点下去……会怎么样? 什么都不会发生? 荒诞点?白日梦小说剧本一点?凭空变出来一只马娘?然后凌逸将成为对方的训练员就此走上最强训练员的巅峰? 我感觉这个剧本非常可以有! 还是说…… 青年察觉到了按钮下方似乎和【商店技能】一样有亲切的注释。 【注:本系统的主旨是将宿主培育成为最强无败的赛马娘传说。】 凌逸表情尬住、顿时停止了思考。 他逐渐理解了一切,但却不想真正的明白。 前方、或许是某种意义上的不归路也说不定? 扶着下颚的手,抵着嘴微微颤抖起来,喃喃自语。 (这难道是要我变成赛马娘去跑比赛的意思吗……) —— PS:提前说一下本书各个马娘出道时间轴是直接打乱的。 出道战 : 第二章 因为我是 中 国 马娘 —— 下雨了。 天空依旧放晴,却是下起了晴天雨。 一名身着绿色OL服饰,头顶圆帽的女性在中京竞马场的登记台前敲了敲手中的档案锤击桌面,再抬头张望天气,嘴中喃喃自语起来。 “晴天不良马场吗?帝王那孩子有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功课呢?” 骏川手纲露出些许笑意。 她的笑,是对新世代马娘们的期待,以及她们在成长过程中邂逅再跨越艰难险阻的意志与斗争心,伴随荣誉和奋发充满感染力的情绪渲染,都是赛马运动令所有人都欲罢不能的主要缘由。 而她口中名为【东海帝王】的赛马娘,就是中央特雷森学院目前最闪耀的启明星,年纪轻轻就展露出稀世的天赋与才能,也受三冠赛马娘【鲁道夫象征】所看中,所有人都期待帝王能够成为第二代的皇帝继承人攀登赛马娘的新高峰书写下传说。 而如此重要的出道战,自然也令骏川手纲暂时放下了理事长秘书的职责,专门来到中京竞马场观摩赛事。 然后又因为对帝王慕名而来的人流太多的缘故,她就半推半就在赛事主办方人手不足的恳求下做起了登记参赛者和梳理人流的工作。 这合理吗?非常不合理。 但事实就是如此。 “明明我应该是来享受假期的吧?” 绿帽女子露出微妙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报名比赛的人数只有十三位吗?” 骏川手纲再次翻阅手中的档案。 虽然人数在十四位以内的出道战算是比较常见的,但是她还以为帝王的出道战会挤满十八位马娘呢。 是因为那孩子的光辉太耀眼,所以其他马娘和她们的训练员都有意识错开了帝王的出道战,最后持有根性愿意与帝王针锋相对的也就才十二位? 真是的,理智务实虽然不是坏事,但太缺乏斗争心避免遇上真正的强敌是无法成为独当一面的赛马娘的哦。 (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会直接盯着同世代最强的那个然后……) 想着不可言传的事情,绿帽女子就逐步整顿完手里的资料,准备进去竞马场内的等候室。 再过不久,东海帝王的出道战就要开始了。 而就在她欲图从椅子上起身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却是从骏川手纲前方传来,那是如百灵鸟般悦耳悠扬的女孩子的声音。 “那个……现在还可以报名参赛吗?” “欸?” 绿帽女子抬起了自己的脑袋。 所见就是一双祖母碧翠的眼瞳直挺挺盯着自己。 那是位拥有及腰金色长发的少女,挺拔修长的身材,瓷娃娃白皙而精致的貌相,单是在面前观测到其面庞,就有在欣赏稀世人偶艺术的美妙雅致感油然而生。 哪怕是中央见过各种许许多多风姿万千美丽赛马娘的骏川手纲,都陷入了短暂错愕中,不自觉惊叹起来。 “啊啦,好漂亮的孩子。” 欸,等等,我在说什么呀,怎么能对初次见面的人表现出如此不检点的作态呢? 骏川手纲不愧是理事长的秘书,瞬时意识到自己方才不成体统的表现就立即调整了过来,接着仿佛跟没事人一般根本没发生前面的对话,就娴熟而迅捷的递过去纸笔。 “咳哼、请问你是要报名这次中京竞马场的新马出道战吗?” “是的。” “那么这位赛马娘小姐,首先我要对你稍微说教一下哦,虽然这次的赛事因为主办方有想做大文章的心而能够接受乱来的即时报名机制,但是正常的比赛都是需要提前数天乃至半个月以上进行赛事登记的,如果有拖延症的话要好好订正这个坏习惯,不然马腿会迟钝的。” 中京是地方马娘少有的能够体验草坪的赛区,也是比较特殊能同时举办地方赛事和中央赛事的节点,而最近似乎是出现了运营首脑迭代更替的事件?新来的继承者总想着之于先代在此挖掘出小栗帽一样,自己也试图挖掘续出一匹新的跨时代马王来让中京赛区的名气更上一层楼,因此勤于举办各种赛事的同时,运营却更不上进度导致乱遭。 “嗯。” 金发少女听罢,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轻轻点了点头,就这么继续看着前方的绿帽女子。 (盯——) 为什么呢? 颇有一种安静的家猫在暗中观察陌生人的感悟。 “……”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骏川手纲稍稍眨了眨眼,只手尴尬地挠了挠面颊,就指着表格纸上的内容进行解说。 “那、那么、请在这里登记你的个人信息。” “抱歉、我不会书写日文。” “欸?!” 听到少女语出惊人,绿帽女子呆滞住了。 然而还没待她反应过来,面前的赛马娘就直接拿出来一台手机放在了表格纸上。 “还有,报名费麻烦你用以这个作为抵押。” “欸?!!!!” 怎么回事呀?这孩子? 骏川手纲颇有点大脑转不过来。 不会写日语,而且报名费还想使用身上的物件作为抵押? ……这种情况。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那个、这位小姐,你在开什么玩笑吗?你的日语用词虽然有点……” 怎么说。 就像电影电视剧中登场角色那样缺少敬语而显得非常不礼貌。 “但不是说得很流利吗?” 怎么可能不会写字呀! “勉勉强强,在这里和任何人对话交流都很困难,而且有些词的读音很难发出来,为了到这个地方来已经给许多人添麻烦了。” 女孩进行解释。 —— 此刻出现在骏川手纲面前的这位金发少女,自然就是凌逸。 事情发展接上回。 言简意赅,她穿越到了《赛马娘》的世界,然后又获得了可以变身赛马娘的系统。 而在确认手机客户端功能的真实性之后,她暂且将自己变身成为马娘的这个问题抛掷脑后,迅速寻找可以进行比赛的场所。 身无分文、没有身份证明。 虽然获得了变身马娘的能力,却没有慢悠悠的闲情雅致。 她必须立刻想办法获得基础赏金。 人体是需要能量维持机体运作的,拖下去到第二天乃至第三天的话,无法进食或是只靠公园的自来水导致状态下滑,还想跑比赛得出成绩简直是痴人说梦。 机会只有一次、就在今天、就是现在、必须当机立断! 失去今天的参赛机会、亦是失败的话,她只能另寻一些难以言说的非正规流程去想办法维生。 (……不过,今天居然是东海帝王的出道战吗?) 万众瞩目的天才。 第一次比赛和世界的主人公撞到一起,但是也只能上了。 且说实话,最要命的一点还要数穿越到异国后的言语交流问题。 虽然为了玩DMM平台上的外服游戏,凌逸凭自学能够看懂一部分文字,交流也有各种意义上数十年的日语听力能勉强达成,但是深入面对一个个霓虹本土人还是苦恼得头疼。 说好的穿越者自带语言模块呢……她居然需要自己硬啃生肉绝对是哪里不对劲吧。 —— “……难道,小姐你是外国人吗?” 骏川手纲看着面前少女那一头璀璨的金发和碧绿眼瞳,想到一种可能性。 “Hello? Bonjour?(法)” “嗯?“ 闻言,凌逸脑海中突然想到丸善斯基的故事,也不知道此时的赛马还存不存在因为血统身份不能参加高等赛事的问题。 小栗帽虽然依靠自己的实力肆虐中央使马协有更改老旧制度的趋势,好歌剧也接替那德比的遗憾成功竞争上位,但这两匹马可是有接近二十年以上的出道区间,且鉴于赛马娘世界奇奇怪怪的时间线,例如麦昆能和黄金船一起出现,所以现在有没有实施新制度还是未知数。 留个心眼吧。 “一半一半。” 凌逸回答。 “我是在中国长大的,因为想了解一下长辈们曾经居住的另一个母国而来这边旅行,然而日本这边是何等亲切的民风,明明我是住在旅馆内,行李却和身份证件一起被扒走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发生吗?” 以问题回答问题,在其中夹杂一些看似真实的抱怨。 —— 出道战 : 第三章 马娘世界很单纯 —— “……事情的缘由我大概明白了。” 骏川手纲露出微妙难言的神采,她与凌逸短暂交流了一下了解前因后果后,只得出示礼貌不失尴尬的笑容。 (来到异国就遭遇扒手,行李证件全搞丢所以直接前往附近的赛场进行出道战赢取赏金,还真是魔幻的发展呢……) 真的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吗?!!!! 女子强忍着想要吐槽的欲望。 先不说比赛实力的问题,就对方这遇到小偷的处理手法明显就有毛病吧! 于是绿帽女子立即反问。 “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优先联系警察吗?而且移动设备既然还留在身上的话,总之先和双亲或附近的熟人通个电话吧?怎么也不至于出现一个人束手无策的境地。” 对方这个年纪的马娘怎么可能一个人出国嘛,怎么看也就才十五六岁的稚嫩感,加上马娘们有“本格化”的时期,特指某个阶段身体会飞速成长发育,因此心理年龄是小孩身体却是大人的也并不是特别罕见,导致那些气质并不老成的马娘其实际年龄得是外表目测砍剩下三分之一。 所以 骏川手纲认为对方出国怎么都该有父母陪同,霓虹这边也应该有亲戚或熟人家作为目的地才是。 “……可以联系的人。” 凌逸喃喃、沉默、再而侧过去自己的视线、垂髫下目光半眯眼、缓缓张开嘴答复。 “没有。” 少女只手忍不住握紧手腕。 因为优先考虑穿越后的生存问题,所以她把其他事情放在次一级的位置,但现在被骏川手纲一提及,家人的问题就摆在了明面上。 因此凌逸不得不思考,然后心理就变得难受起来。 可不是吗? 因为。 另一个世界的交际网、另一个世界的可归之处。 家庭、亲人、朋友。 在今天、突如其来、成为虚幻的泡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女不愿意也不允许去细想、可事到如今却也只得化作一声叹息、难言。 是的,不得不面对内心沦落到异国他乡独自一人的恐惧和哀怨。 “我的双亲已经不在了。” 金发少女苦涩的笑着,这是实话。 “……” 骏川手纲顿时沉默。 “会来到这里参赛的原因,大概是觉得无论输赢作为结局也无所谓吧?赢了就继续一个人想想办法得过且过,输了就在哪个角落消失不见……什么的,抱歉,听起来实在是有点矫情和做作吧?就当是我在无所谓地胡言乱语。” 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轻佻的言说。 但这、亦是实话。 “——” 骏川手纲嘴巴微张、用档案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然后侧过去眼睛不敢和凌逸对上目光。 话语是真是假——直觉上的灵性判断得出确实的结果。 (好沉重!!!!!)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糟糕!踩雷了! 太沉重了!中国的马娘小姐! 原来是因为家人前往了另一个世界而流离失所出来旅行,根本没考虑过目的地总之先住在旅馆里,最后因为钱财行李被偷了才来这儿参赛,想着无论输赢作为结局都无所谓吗? 赢了的话,也是独自一人。 输了的话,本身就已经处在双亲离世而迷茫的行尸走肉。 无论哪个,都早以是人生的失败者。 去联系警察也不是特别必须的,说到底,自己是死是活也不会有人因此痛苦难受哭泣吧?无所谓了。 (太沉重了!!!!) 于是骏川手纲脑袋后仰、显得有些颤动、泪眼汪汪、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牵起了凌逸的手腕,在后者错愕的视线下惊叫出声。 “不、不好意思!让你回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但、但但但是——加油!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地方的!千万不要轻易舍弃掉自己呀!” “……” 凌逸因为迎面而来的热情忍不住后退了半步,面颊流下虚汗。 随后骏川手纲就忍不住按压自己微微发红的鼻梁,接着给金发少女递过去她的手机,同时说到。 “我知道了,我会给你登记参赛的,还有,手机就交还给你,这次比赛的参赛费就交给我吧。” “这怎么可以……” “出门靠朋友,处世靠人情、萍水相逢即是他生之缘分,难得在这里邂逅也是你我间的一种缘分,携手互助即是美德也是欢悦,也请让我尽一份力吧,而且,这之后也请你将一切的烦恼和复杂琐事暂时忘却在脑后,集中于你接下来的比赛。” 言罢,骏川手纲就将自己牵着对方的手放下,微笑着说到。 “一定、所有的悲伤和难受都会在赛场中洗涤一空、得出新的答案和想做的事。 要问为什么?闪光赛事是所有赛马娘都憧憬的舞台,然后赛马娘们,是讴歌希望与美好的存在。 用你的双腿在赛场上开辟自己的前方道路吧、小小梦想家。 加油!加油!Fire!” 热情而且心善、责任心和使命感伴随的是小女孩笨拙而可爱的啦啦队打气方式。 骏川手纲、有点可爱的女人。 凌逸一根手指尴尬地挠了挠面颊。 虽然但是。 对方说了这么些援助的话,可凌逸要是跑输的话岂不是显得很尴尬。 别说梦想了,饱受家庭离异悲剧的同时还要在赛场上被其他强者打击得怀疑马生,换这个角度想就有点…… 嘛、在异国他乡能受到关怀。 单论这点,心情倒是好了起来,暖意洋溢感激。 “谢谢。” 于此道谢。 然后、也正如对方所言,接下来集中于比赛。 集中、决斗东海帝王的出道战。 —— (叮咚——) 而此时、若是凌逸点击开自己的游戏客户端,就会惊讶的发现其中弹出了几段文字提示来。 【触发随机事件。】 【对象骏川手纲。】 【欢迎来到比赛场。】 【我打从心底期待未来和赛马娘们一起共享成长的时光。】 【今后让我们为了闪光赛事,一起加油吧!】 【心情干劲提升。】 【速度+5】 【技能pt+30】 【习得技能(集中力)。】 【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略微减少。】 【骏川手纲的羁绊+5】 —— 报名的事情如此这般解决了。 而所有的资料填写,都会借由骏川手纲来帮助完成。 那么,这里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赛马娘小姐,能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骏川手纲轻笑着向凌逸询问。 对方的名号、对方的称呼、赛马娘讴歌自身荣誉的魂之所向。 “我的名字——” 凌逸眨了眨眼。 赛马娘的名字大体都是异于人类的。 比如东海帝王、比如大震撼、比如优秀素质和双涡轮、好歌剧等等,因此使用凌逸自己的本名会显得怪异,而且以人类的角度来讲也像个男性的名字。 那么,想想这个马娘外貌金发长发和黑色发卡的特征,以及凌逸(ling、yi)的读音,恰好有那么一个虚拟角色的名字可以借来使用。 “零衣。” 某个卡牌游戏里的人物。 姑且就这么自称吧,虽然不是闪刀姬。( —— 图片:"刀女人",位置:"Images/1655945613-100325133-108944206.jpg" 出道战 : 第四章 无敌的帝王大人登场了! —— 报名参赛的选手理所当然会前往等候室,而零衣在结束登记信息的手续之后,她就换上了从官方渠道获取的体操服,只手平放在心口前【14】号的标识,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便打开了等候室的大门走进去。 入眼、是一排排坐席和化妆用的梳妆台。 为什么会有梳妆台?自然是赛马娘去除运动员的性质外,还是要上台载歌载舞的偶像,形象方面也是需要打理的。 除此之外,就是拔刃张弩的参赛选手们。 大概有十二人吧?外表和气质都各不相同,但共同的点在于赛马娘们都沉默着处于气势高昂的备战状态,观摩着周围的每一个劲敌,露出或冷冽或跃跃欲试的神采,然后这冷战似的氛围在零衣走进来后又像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时每个人的视线都转移到新人的身上进行审视。 “——” 零衣沉默不语,被这么多人争锋相对的盯着说实话有点发毛。 怯场是理所当然的,普通人哪有参加大型运动赛事在所有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机会,想必接下来进行跑步的话,观众席给到的压力会更大吧? 但随即,这些马娘也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像失去了兴趣错开眼神。 毕竟、零衣对于她们而言只是个不认识的家伙。 可随后没半响,这些少女又一个个像炸毛的野猫般,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竖起耳朵拽动尾巴,似乎等待多时的大猎物已经登场,全员的视线再次转移到了零衣的身上,但是这回,她们却不是在看零衣,尖锐的眼瞳是真实点着了争端的火焰指着谁人,看向了金发少女身后的——某个存在。 “烫烫烫~被大家这么热烈的视线盯着,我的斗争心都要燃起来了呢。” 零衣的背后传来一个欢快活泼的声线。 小孩子般奶声奶气的同时,又充满穿透人心的刺耳感。 零衣惊觉背后的异状、立即侧过了自己的目光,就见到一名少女从自己的身边略过,毫不畏惧正面对上了所有赛马娘的视线。 对方、同样也是赛马娘。 娇小的身躯、轻柔快捷地舞动步伐、飘渺而自由,满溢自信力的可爱面庞上是垂髫下的一束白色刘海覆盖在深褐色的单马尾发型,以充满少女心的粉红色蝴蝶结进行系带,摇曳飘飞。 见到那过分熟悉的身影,零衣的瞳孔猛然一缩。 “今天无敌的帝王大人可是会全力全开鼓足干劲地上了哦!一个个都放马过来吧!我接受任何人的挑战、然后会全部正面击溃掉的!” 东海帝王。 《赛马娘》动漫第二期的主人公。 从出道战开始就展现出惊人且没有上限的脚力一路高歌猛进,赢下了经典三冠中最初的两次战役,却因为命运的造化弄人在未来多次骨折而无缘参加重要的赛事,但也在最后失落的一年再次复出的情况下,以强劲的实力打败当时的热门马群取得了第一。 从未有过失联赛场一年还能夺冠的赛马。 且零衣知道对方现实原型在【日本杯】上与外国前来的名马进行对决的比赛记录,是现如今都没有任何人超越的数据。 要知道那个时期的日本杯基本等同于外国人的后花园,少女却是打破这种窘境并牢牢巩固住了无法撼动的记录。 万中无一的马王。 是自信自强的神才努力家,若一生没被伤病所扰,绝对会成为第二个无败三冠的【鲁道夫象征】,纵使腿脚伤残也会以战损羸弱之姿斩下所有挑战者的绝对帝王。 —— (嗡嗡——) 观察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活传说,以及受众多《赛马娘》圈子内人员所偏爱的楚楚可怜又坚韧的少女,零衣的手机却是发出震动,这代表静音模式下有新的通知。 不假思索,她就拿出仪器。 【温馨提示:用摄像头对准传奇马娘可以看到对方的数据面板。】 见此,零衣眨眨眼歪了下脑袋。 而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帝王,倒也没人看到其后方的金发少女拿起自己的手机对准帝王,接着一排排讯息就出现在了她的客户端屏幕上。 【东海帝王】 【马场适应性:芝A、泥G】 【距离适应性:短F 英E 中A 长B】 【跑法适应性:逃D 先A 差C 追E】 【基础数据:速度260(E+) 耐力200(E) 力量230(E) 根性150(F+) 智力216(E)】 【持有技能:(固有·究极帝王舞步LV3) (好位追走:比赛中盘略微不容易疲劳) (距离感:比赛初期容易取得好路线) (轻巧舞步:路线选取变得流畅、加速度提升) (路况不佳○:稍微擅长「稍重」「重」「不良」的马场状态) —— “真的假的……” 看着这个数据,零衣眉头紧锁起来。 出道战四个数值超过200,其中速度更是抵达了260,而且除去固有还自四个技能,甚至这个固有还不是一级而是三级? 要知道在游戏里玩家就算种马选好带张福来半仙(前期拉面板数值的卡)作为支援卡,出道战能拉到的也差不多是帝王这个面板或高或低一些,但自带的技能点根本就不足以点出四个技能来。 相比之下,零衣自身的面板对比帝王就是缺失了一截的残疾人。 【零衣】 【基础数据:速度197(F+) 耐力:210(E) 力量:180(F+) 根性:125(F) 智慧:220(E)】 【持有技能:(集中力:出迟的时间略微减少)】 —— 对于马娘最为重要的速度属性没有跨越E级别,力量也较低不容易突破马群阻碍进行加速,三个F两个E的面板,其中一个E还是游戏里影响技能发动率、位置争取、下坡消耗体力减少的智力……嗯,等等。 “我为什么多了一个集中力的技能?” 零衣不解。 她现在才后知后觉从系统通知上了解方才骏川手纲给自己提供了一个出闸技能。 这个技能是游戏里逃马先马的重要技能之一,马娘出闸是有概率出慢的、而序盘出迟的话对这两个位置的马匹简直是灾难性,从加速到抵达均速的时间会比其他没出迟的马匹慢一截,导致本来就内卷的前排抢位置越发受阻。 盯着这个技能,零衣若有所思。 (这是像游戏里那样触发随机事件了吗?) 还是友人卡外出的那种。 接着少女就打开自己系统内的技能图鉴,开始思考加点的方法。 “……根据中京竞马场的赛场构筑分析、还有其他马的跑法制定对策的话。” 590点技能pt,要如何使用? —— 出道战 : 第五章 赛前寒暄 —— “抱歉、我来晚了~” 骏川手纲姗姗来迟抵达了接待室,这儿并不是面向大众的观众席,而是提供给特别贵宾,类似她这样的中央特雷森学院贵客而准备的完美风水眺望台。 此时,已经有两个人……应该说是两名马娘已经早早存在于这个地方等候她多时了。 其中一位与东海帝王外貌形同,是额前有一束白刘海垂髫下的威严而成熟的女性,无败三冠的殿堂马,享有皇帝荣誉的【鲁道夫象征】。 另一位则是以干练短发和冷漠目光,突显出拒人千里外气质的冰美人,辅佐皇帝处理学院内事物的女帝【气槽】。 “手纲秘书,辛苦你了,难得的休息时间居然被赛场负责人恳请帮忙梳理人流,一定很辛苦吧?” 这就是骑虎难下吗?拒绝和同意都会导致难言的结果。 然为了维护特雷森学院对外的好形象,不能对他人的难处置之不理,鲁道夫只得露出无奈的笑容对秘书小姐进行安慰。 “这毫无疑问是负责人的怠慢,规划组织的手法和应急处理手段完全不合格。” 对于忠于完美主义而善于精心策划事物的气槽而言,他人的失误和运营方的不成熟让这位女士毫不客气给出了尖锐的批评。 “怠慢吗?也说不定……” 绿帽女子浅笑。 特意让骏川手纲出现在人流面前与负责赛马娘资料的登记,如果知道秘书小姐的真实身份的话,无疑是一种涨面子而更能吸引热情人士的运营方式。 站岗期间,可是有部分知情人想要来找秘书小姐要签名。 毕竟、她可是“幻之—— “不过、就结果而言,我很庆幸自己能够负责前台的登记业务。” 骏川手纲温和地说。 “哦?你这表情,是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吗?” 鲁道夫反问。 “与其说是有意思,应该说是沉重……如果负责登记资料的不是我,那个孩子一定会很头疼吧。” “?” 皇帝和女帝二人露出好奇的目光,但是,还没等她们更进一步了解内情,接待室的窗户外,观众席便爆发了震耳欲聋的响应,接着便是激昂热烈的曲目开始奏响宏伟乐章。 预热用的进行曲开演了! 而看这观众席人声鼎沸的规格,这场比赛与其说是新马的出道战,已经和正规赛事别无二致。 期待新传说出现的观众,踊跃汇集在此见证故事的开端。 “东海帝王!” “东海帝王!” “东海帝王!” 人们,呼唤着二代皇帝继承人的名号。 —— “呼……” 零衣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她与准备参加比赛的其他马娘们已经抵达了竞马场内的跑道前,待时间一到、让所有选手相继进入闸门后,比赛就会正式开始。 而这赛场的四面八方、入目所见完全的人山人海。 “咻——(口哨声)。” “那个孩子,看起来好漂亮呀。” “感觉外表和黄金城是一个级别的,出道成功的话会不会去成为模特呢?” “小妹妹,加油哦。” “不知道跑起来是不是个花瓶呢?” 呐喊声、审视与好奇的目光、害怕自己因为可能到来的失误而大出洋相的恐惧感,感觉她人善意的微笑是在嘲笑自己而导致绷紧的神经质表情——或多或少滋生怯场的恐怖。 零衣一时半会难以适应这种氛围,疯狂甩了甩脑袋。 对她而言,今天不过是愣个神的片刻,自己就必须变成赛马娘去跑比赛,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梦幻没有实感了。 但其他新人马娘也没比她的表现好到那里去,都持着心慌慌的面色畏手畏脚起来。 现实里的赛马是必须接受各种各样刺激性声音的特训,来得到面对人群的抗性,但换做赛马娘的世界观,明显不可能对这些娇滴滴的女孩子们下手。 零衣就暗自握紧了拳头。 “集中、集中。” 可能是因为获得了集中力技能的缘故,随着深呼吸一口,少女就渐渐缓和下情绪。 然而,还没待这份情绪彻底安静下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就传递到零衣的耳边,伴随着是少女惊觉自己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位马娘少女,正用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 “呐呐~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呜啊——” 人在集中注意力却没能彻底进入状态的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精神世界进行干涉,这种情况是极度容易被吓到的。 零衣直接炸毛颤动起,接着面色抽搐看向来人,所见就是熟悉的活泼元气少女。 东海帝王。 “啊咧,难道我吓到你了吗?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稍微有点好奇的问题想问而已。” “不、没事。” 零衣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见此,东海帝王却是瞧着她坏笑嘀咕起来。 这位少女是能够和任何人成为朋友的自来熟性格,而见到其他人都在若有若无的排斥她这个优等生,唯独零衣没有显露出敌意还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帝王便生起了接触对方的兴趣和恶作剧的坏心思。 没错!帝王大人不是故意的,但却是有意的! 呢嘻嘻~大胜利VV~ “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这可不行哦,想成为赛马娘要是因为视线而无法跑比赛进行舞台演出,可无法在残酷的职业争斗中活下去的哦~” 活泼的少女对零衣的反应进行调侃,罢手张望观众席的方向挥了挥手。 “明明只是个小不点,居然说什么职场斗争。” 金发少女没好气地瞥了对方一眼。 “不许说我矮小!我总有一天会成为像会长那样高挑帅气富有魅力的女性的!现在只是还在成长期罢了。” “既然能允许成为赛马的话,就代表你的本格化时期已经抵达中旬了吧。” 外貌极大程度改变的机会仅有一次。 “咕咦——” 东海帝王顿时僵住了面色,接着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双手握拳竖立在心口,向着零衣的位置逼近。 “绝对还会长高的、绝对啦——” 宛若小孩子死死揪着无法得到的玩具在混杂哭腔嘴硬。 末了,咳嗽一声。 帝王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的作为有些小家子气。 “咳哼、总而言之先说说你是哪里来的吧。” “转移话题的技术好烂。” “快点说啦~快点~我在学校里从来没有见过你,中央赛马娘大量堆积的出道战一般也不会有水平参差不齐的地方赛马参合进来,就算是比较特殊的中京赛场也不例外,所以帝王大人现在非常的好奇!我~很~好~奇~” 尽管中京是同时举办地方赛事和中央赛事的特殊赛区。 但地方赛马跑来和中央赛马争锋相对,不是像帝王她队伍里的【特别周】那般从乡下跑出来然后一鸣惊人成为日本总大将,就是脑子缺根筋的不正常。 绝对的实力……亦是估算错自身评价傻fufu撞进来了? 是哪一种? “我自认为我的出道战可以吓跑一群人,为什么会有不认识的赛马娘贴着最后时间段进来报名呢?嘛、这其实也没有深究的必要就是了。” “这句话说得就好像你已经钦定了这场比赛的优胜。” 零衣半眯起眼,就见东海帝王轻佻地扬了扬脑袋。 “因为到最后肯定是我赢啦,要不要趁现在把优胜的台词想好呢~” 耳朵欢快的扑腾,尾巴回旋起来。 东海帝王的话语乍看之下是目中无人的言词,但少女的目光却完全没有玩笑的意味,就这么直挺挺的盯着零衣,冷冽的神采从中吐露出火热的斗争心。 正视对手,所以才会在这里,而不是忽略最后的闯入者。 尊敬对手、不小看对手、却对自己的实力持着绝对自信力,会凌驾在所有强者上并击溃的绝对帝王。 她是富有天赋且努力的自信家,从未想过自己失败的可能,也不需要! 无败三冠的帝王传说,不会让任何人阻扰! 与生俱来的的存粹傲气与傲骨,满溢出十足十的压迫力。 “胜利非我莫属!” 炙热的梦、火热的心、燃烧的烈焰凤凰。 看着这样的她,零衣稍稍沉默。 “……” 半响、闭上眼、再睁开、调整好内心情绪的浮动,就询问道。 “既然你这么说,希望你能在赛后保证一件事。” “什么意思?” “你能保证自己输了之后不会哭出来吗?” 少女用着开玩笑语气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显得漫不经心。 但、实际彼此内心深处在想着什么其他事,就不清楚了。 “……” 梦想、希望、执念、被击溃的瞬间,仍旧保持自我。 这次比赛,说不定会演变成那样? 拭目以待如何? —— 出道战 : 第六章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 只要是比赛,就势必会有赏金或其他奖品的存在。 而平心而论,若只是要得到最低限度的生存资金,零衣只需要获取第五名的成绩就可以了。 这次出道战的赏金约莫是五百五十万日元,第五名衰减的最低金额为五十五万日元,兑换之后约莫两万七左右的人民币,但鉴于现实赛马里80%归马主所有,10%给训练员、5%给骑手、5%给饲养员的分配,对照赛马娘多半是马娘自身得5%,也就是一千三百元人民币左右。 尽管零衣没有进入类似特雷森学院那种教育机构、也并无训练员,照理来讲应该是两万全额入款才是。 但是,这场比赛也容不得零衣有放水情节亦是不上心的情绪,要跑就奔着第一名去。 (有可能干涉并毁掉东海帝王无败三冠的理想,尽管那是未来就必定会破灭的美梦,但理应来说不应该在现在就被打破。让那样可爱天真的小女孩哭出来什么的……) 可第一次进入赛场,零衣也不清楚最后结果会如何,就算变身马娘与学习技能后,跑法和运动诀窍就像本身就习得般烂熟于心,却也只得浑身解数去跑。 她可能会特别强、也可能会是最垫底的那个。 没有时间制定参考系与其他马娘进行对比,谁说得清楚呢? 因此全力以赴、盯着胜利。 “……” 深呼吸、坚定自己的目光,逝去可能会伤害帝王梦想的慈懦,和成为对方垫脚石的可笑矛盾感,零衣就毫不犹豫踏入了闸门里。 怀揣着繁杂的思绪,而比赛、也就在这里启程。 —— 所有赛马娘们都相继入闸了。 见到这个场景,位于观众席位置,两个处在人流最前沿观看马娘比赛的青年突然对话交流起来。 “中京竞马场,这次赛道对所有的参赛选手而言都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其中一名眼镜小哥面色严肃的说,而另一位陪同他看比赛的同伴则同样满脸严肃地回复。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中距离对很多赛马娘而言可能都在训练里跑过许多次,但是正式参赛的话因为与其他选手斗争的缘故,跑完全程的同时又要保证能赢取胜利的节奏是极其困难的,对于新人马娘而言基本可以断定没有任何人能持有均速跑完这中距离长度的耐力,加上中京的赛道可以看作是缩水版的东京赛道,最后有一个长达400米的直线和一百米长、高两米的急上坡……外加不良马场的下雨天气,这次对选手持久力要求已经到一种过分苛刻的境地了。” “也就是说,合理来判断的话,能够储蓄和规划体力分配的差马战术和追马战术在这场比赛里会更加有优势吗?” “不是这样的,中京的弯道非常急,选手们过弯的话会无可避免被离心力影响从内道往外道偏移,这对于焦灼贴合的马群而言是一种灾难性的阻碍,选手间可能会有相互碰撞的危险导致体力大幅度流失,节奏一下子就会乱七八糟的,而面对混乱的马群,后排马被卡位后的突破就非常困难了,因此在前期争取到好位置巩固优势反而是比续航更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落入马群的主体被其他人被纠缠上,一旦坠入进去就基本与胜利无缘了。” “这样啊……那么,你觉得哪位赛马娘会赢呢?” “那肯定是东海帝王吧,基础素质远高于其他选手,同时也采用先行的战术跑法,二号位也离内道的距离非常近,能一开始就取得最低体力使用的好路线,相比起来那位十四番号的金发少女,是叫零衣吧?完完全全是下下签的最外围,外围虽然草地空旷更好跑,可以消耗更多体力更容易地加速取位,不容易被其他选手堵截,但是今天是雨天,外围的优点被压低得非常小,就算开局优先抢到了抵达内道的路线,体力也因为多前排马雨地抢位的缘故…… 相比之下,帝王内道先行,以她的素养定然不会被堵截,想必也没有其他赛马能在她之前把草地踩得坑坑洼洼以至于出现失速风险、简直是完美的开局,如果是我的话绝对已经绝望了。” “够呛的呢,那个孩子真可怜。” “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赢,如果是会使用那种战术的赛马娘的话……” “这种情况你能想到对策吗?” “不能说是对策,只能说是可能起到效果的奇策,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的那种策略。 首先,这场比赛重要的点是抢位取得节奏,再来是破坏其他参赛者的节奏导致体力不协调的失速,而有一种跑法确实能在这里打开局面,但是在这种对耐力硬要求很高的赛道使用那个的话风险太高了,搞不好就会成为最先出局的垫脚石。” “你指的是……?” 青年稍稍吞咽起唾沫,等待眼镜小哥的答复。 “最近不是很火热吗?无声铃鹿的大逃,虽然在天皇赏出了那种问题差点殒命了……” 眼镜小哥简短地回复。 “持有序中盘绝对统治力和压迫力的大逃。” 如果能出现那种程度的大逃,对新人马娘而言绝对会瞬间产生被彻底甩下而无法取胜的恐惧心理。 理性来讲,大逃只要等对方失去体力就会自然减速,在终盘加速超过对方就行了。 但是大逃本就是影响心智使马娘们焦虑的对策法,在不良马场这脚步陷进地面而沉重奔跑的环境里,真的有选手能看着那领先十几个马身第一位,做到彻底的视若无睹吗? 脚步会不自觉加快,而一旦有一个人被带起节奏的话,剩下的选手就会接踵而至提速,马群的追逐竞赛便彻底混乱了。 尽管最前面的马娘需承担大逃后高度乏力的风险,但整场比赛节奏会是大逃节奏,而不是其他人的节奏。 牢牢把握住主动权的话,也许争夺胜利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 东海帝王面色严肃地站在闸门内、回想方才零衣说的话。 (你能保证自己失败后不会哭出来吗?) 少女握紧自己的拳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谁会输了甚至哭出来呀。” 哼!叫零衣是吧!无敌的帝王大人绝对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的!走着瞧吧! 斗志昂扬,她就死死盯着闸门口等待开启的瞬间,帝王开始沉静下自己躁动的内心,集中注意力。 于此同时,画面转移到零衣这边。 金发少女也是和帝王形同,做出了预备跑的姿势。 但此时,她的表情古井无波,完全进入了漠然的无心无言,和之前束手束脚的表情完全不同,此时的零衣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眼睛从中吐露出刀刃的猩红锋芒。 犹如一匹蓄势待发的野狼、潜伏在树丛内屏息凝视。 【马娘详情】 【零衣】 【持有技能】 【集中力:出迟时间略微减少。】 【一匹狼:当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的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增加40速度/70pt)】 【逆时针○:稍微擅长逆时针赛道。(增加40速度/90pt)。】 【打好地基:在比赛初期发动多个技能时,加速度略微提高。(100pt)】 这些都是逃马战术备战用的小技能,用来触发地固这个超强加速度取得前期优势的技能组。 是的,这次出道战,零衣所采用的居然是体力消耗最大的逃马战术,简直是疯狂。 而且还不仅如此。 技能栏的最下面,一个绘制有金色边框的绿色被动技能在不断闪耀着。 【大逃:比通常的逃马战术更大幅度地拉开与后方的距离,一直到最后都甩开对手。(逃马战术限定/200pt)】 零衣突然笑了。 那是看起来稍微有点骇人的笑意。 代表自己可能会大出洋相的恐惧感,以及自己可能会一骑绝尘的兴奋感,试图一笑而过,浑身颤动起来。 她认为这是个缺失理性而大风险的决策。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这可能是自己第一场比赛,也是最后一场比赛也说不定? 至此、不如—— “——” 咬牙切齿,零衣显得有些烦闷和不愉快。 少女对穿越和变成马娘比赛维持生存这种现实,兴许持着某些自暴自弃心理? 甚至连她自己也没发觉这种倾向。 而现在她的表情,显露出十足十的强烈情态。 那应该说是愤怒吗? 说也说不清楚。 —— 而在少女此刻无法分心去了解的地方,系统发出了提示。 【随机事件触发】 【你感受到了战斗的气息,并对此感到焦虑和兴奋。】 【武者颤动、五项属性随机一项+5】 【结果:速度+5】 【当前速度上限整合:197+5+40+40=282】 —— PS:只有弱者才需要一堆红坑保护自己,身残志坚的刀女人选择变风刀上去铲对面一巴掌。 出道战 : 第七章 对策战术 —— “大雨所浸染的不良晴天雨草坪!中京竞马场两千米赛道!十四位马娘将在这里决出唯一能成为赛马娘的出道者,那么究竟是谁能斩获这份荣誉呢?!” 比赛终于到了开始的时刻。 主持人的声音伴随嗡嗡的大雨倾盆而下,传递到赛场的每个角落,观众席上的群众都聚精会神盯着闸门内自己所看好的选手,显露期待的狂热心。 “首先是这位女孩、背负众多人对于二代皇帝的期待,能否成为新时代的开拓者?一番人气!东海帝王!” “看起来对这个结果稍微有些不满意呢?二番人气是鹿岛东正!” “虎视眈眈瞄准上位,三番人气菊野吟游诗人!” “四番人气护色——” —— 观众席上,有些人想着从后排挤到前排去更好的观看比赛,而这其中两个小不点的女孩窜来窜去简直尤为显眼,看起来应该还处于小学生的阶段?真亏她们的父母敢于让这种年纪的孩童在竞马场内四处游荡。 不过、一瞧到两位女孩身上的翘起的耳朵与尾巴,这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赛马娘可是有着人类外表的凶悍野兽呢。 “真是的、比赛都已经开始了,都是光钻酱的错啦,为什么要在馆内里漫无目的四处绕来绕去呀?” 身着蓬松外套的黑发少女对着另一位看起来富有涵养的大小姐女孩抱怨道、眼里闪过委屈巴巴的色彩。 “抱歉呢,北黑酱,但是一想到帝王小姐的出道战,同为一个队伍的麦昆小姐应该也可能出现在观众席上,忍不住就想去找了。” “呜呜~~~~~~这是我第一次现场看比赛,我想去前排啦。” —— 观众席位上的小插曲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伴随主持人介绍完所有选手的名字后,全场也安静下来等待比赛开始的瞬间。 “十四番人气、零衣,本次比赛对这位选手应该会是最为严峻的挑战吧?最外围的跑道要在雨地草坪上突破马群取得内道的短距离路线想必会非常困难,而外道容易跑不易被堵截的优势在雨天也不是特别的明显,就让我们期待这位少女能够展现出自己的闪光点。 咳哼!那么—— 各位赛马娘已经进入闸门准备就绪,终于迎来了万众瞩目的开幕,比赛即将开始!” 全部马娘皆在主持人的话语下做出预备跑的姿势,眼中蕴含的斗志抵达了巅峰。 然后,在闸门上的提示色彩由红变为绿的瞬间,门扉伴随‘哐’的一声猛然打开,所有马娘皆在同一时刻夺框而出,向着终点线毫无迷茫的奔跑而去。 见此,主持人的声音也接踵而至。 “所有的赛马娘,漂亮地完成了起跑!” “大家都很专注,看来可以期待一场精彩的比赛呢!” —— 空气里布满雨水湿润的气息,草坪的地面被水分浸染导致踩下去会有明显的陷入进去的难受,雨水扑面而来击打在所有人的身体上,随着赛事时间想必这种压力会越来越大吧。 东海帝王这么想着,却是自信地笑了出来。 这次她地运气很好,处在二号位。 赛道是分为内道和外道的,为了保证最短的路径和最低的体力消耗,任何马娘起跑后的这段直线都会想方设法往内道钻,以保证自己接下来的续航和爆发。 接下来,帝王要做的就是突破内道周围的马群,成为前排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自由规划路线,打出自己节奏感的同时也避免卷入后排马群黏着在一起。 而赛事分析是任何人都必备的基础技能,想必其他赛马娘与她们的训练员,也都想着争取前排马的位置吧? 东海帝王眼神一凝,瞧着自己左右两端的一号和三号,两位马娘都在序盘提速,隐隐有要跑到她前方去的迹象,而三号的侧边,四号也在后方提速截堵上来。 看起来就像一个圈在围绕着东海帝王不是吗? 可能是所有选手下意识的针对,也有马群会自发性成型这种切割前后方的理由。 若是实力不足的马娘,被堵在这种地方无法自由行动,接下来的赛事基本就是一路陪跑其他人到终点而无法得出成绩。 但是,这种小插曲。 对于帝王而言是毫无意义的! (路况不佳:擅长【不良】马场,力量+40。) (距离感:序盘容易取得好路线,变道加成。) (轻巧舞步:变化跑道,加速度提升。) 突破马群的强劲力道,和傲视在场所有人的脚步,帝王都具备,那就不可能被影响! (啪踏——!) 于是少女身体稍微前倾,腿脚发力,踩踏草地、完美的柔韧性带来强劲的爆发力,帝王笔直向前,直接从一号位和三号位中间准确而快捷地突破了出去。 “——” 两位马娘露出惊愕地表情,就这么看着东海帝王一骑绝尘跑在了其他人的前端,直接立于一号位起始跑道的内环。 “欸嘿~我先走一步啦~” 至此,东海帝王成为了先头马。 追逐她的人,即将成为一团乱糟糟的马群。 (那么,成功成为先头部队的有多少人呢?) 东海帝王从内道往外道观测,这个角度可以对所有从马群中率先冲出来的马娘们一览无遗。 而现在赶得上出现在她周边的家伙,可以说寥寥无几。 四番人气、四号位的护色。 十二番人气、五号位的西尾优胜者。 十三番人气、六号位东京阿里昂。 在外道草地因为雨水不好跑、逐位需要消耗更多体力进行加速度和突破马群的前提,随着东海帝王的闸门排下去的内道番号,自然比起其他马同样更加具备夺得路线的优势。 (只有和这三个家伙的竞争吗?) 东海帝王半眯起眼。 不、不对…… 细看、视线里,跑道的最外侧,一道金色的身影尤为醒目。 对方突破了马群、而且还是在外道的偏门位置,判断其序盘有着过分优异的加速度急足。 (一匹狼:40速度) (左回:40速度) (打好地基:加速度提升) 璀璨的金色在晴天的关照下犹如太阳般闪耀,祖母碧绿的眼瞳笔直的盯着前方,威风凛然、瞳孔内闪过妖异的红芒,看到那赛马娘几乎可以说是冷酷充满寒冬魄力的眼神,东海帝王忍不住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零衣?” 比赛前,她所接触到的赛马娘。 彼此立下战斗前不服输的寒暄。 原本东海帝王有料想过,既然对方敢说会把自己给打哭,那么对自己的硬实力应该是相当有自信,能突破马群成为前排马也是在帝王的料想之中。 但是…… 那个人。 尽管接触时间不长,却一反先前束手束脚的状态,成为一匹疾驰而凶恶的野兽。 那是——狼。 威风凌凌、傲视群雄、以绝对的速度和力量撕裂了周围马群,理所当然取得了先头的位置。 瞧着对方那尖锐而刺骨的冰冷气息,东海帝王面颊留下一滴冷汗,然后,零衣似乎感受到了视线,侧过来目光和帝王交汇了彼此眼界。 碧绿夹杂绯红的色泽,月下的血风暴光彩。 完全就是别的人、反转的镜面。 “——看来不是口头上说说的家伙啊。” 比赛中会改变性格的类型吗? 让人不由得想到黄金巨匠。 见此、东海帝王眉头紧锁,立即加速了步伐。 虽然这种距离的赛事,贸然加速会浪费体力,且于序盘进入先马群还二度加速抢位是只有逃马会做的事。 帝王虽然不准备成为逃马,但是她觉得有必要去压制住对方。 她可不会小看对手,而既然全力上的话,这就是东海帝王必须去做的对策。 冲上去卡位! 把那匹狼堵截在外道不得进入内围,只能在外围跑的话,就不得不消耗大量的体力,自然会落入下风。 而且因为赛事的规则,对方若被卡位成功的话,后续也难以继续强行突破,因为焦灼时期的高速变道跑法若堵截了其他马娘的行动路线,被判断有可能造成暴动和混乱的危险时,是会导致违规变道的成立,从而失去比赛资格。 从直线到第一个弯可只有短短的三百米!距离第二个弯道的过渡直线也非常短、因此前期变道风险大着,而中期开始的直线均速却也难以与其他马匹拉开差距,只得沦落为陪跑。 因此不想违规又不得跑在最外围,差马群又混乱的情况,只能寄希望退去于追马位在最终直线进行高难度的突破,那零衣此刻所表现出来的、毫无疑问的先头马脚质就难以有用武之地。 完美的策略。 前提是……东海帝王能堵截成功的话。 —— 出道战 : 第八章 雨幕的雷鸣 —— “呼~总算闯出来了!” 观众席上,名为北部玄驹(北黑)的小小马娘总算是带着自己的朋友里见光钻一同从人流中挤出,于赛场的边缘处探出脑袋急匆匆地深吸一口气,就将双手搭在栏杆上对着赛道探出去视线,眼睛闪亮亮露出兴奋的目光。 “果然还是要近距离看比赛才能让气氛燃起来呀!加油啊!参加出道战的大姐姐们!要热闹起来咯~washoi!washoi!” 北黑嘴中自然地开始呐喊起日本庆典上大人们抬架子游行时会呐喊的助威话语。 而对比她这么有兴致,光钻就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北黑酱、真佩服你还能这么有精神。” 雨天潮湿本来就有呼吸换气困难的问题,这在有哮喘一类呼吸病的人上尤为明显,哪怕是没病,她们这么小的孩子在一群群大人中长时间挤来挤去就算是马娘也该累趴了。 “诶嘿嘿,身体结实可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哟。” “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啦……” 光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北黑继续将目光转移到赛场上。 “啊!人气第一的帝王小姐来了!她的附近是末位的零衣小姐,两个人要在赛道上进行接触了!” 闻言,里见光钻也跟着把视线转移到赛场,再而分析。 “这已经是序盘起步变道的时间过去了吧,这种时候还提速是要抢占领头成为逃马?有什么意义吗?雨天成为逃马的话空气阻力带来的影响也太大了。” 这次比赛如果有一匹马成为常规逃马的话,赛局可能对第二位的先行马有一定程度的优势,因为逃先的位置差距不过一到二马身,第二名的先行可以紧贴在第一名的逃马后面使用尾流战术——跑位贴紧前方马娘时,略微减少自身所承受的阻力。 因此这场比赛合理来讲的全局节奏,应该是从马群中竞走出几位先行马,然后再由这些先行马中的一员以合适的节奏保持领头,而那位幸运先行既能持有逃马的路线选取和位置意识,又不用特意加速度去维持第一名。 “要做的难道不是保证自己先行均速的同时成为幸运先吗?特意大幅度加速变成逃马,对本来想取得的节奏优势反而本末倒置了。” 光钻大小姐自言自语着,这时,主持人的声音也传来。 “先头集团、激烈的先行竞争。 目前处在最前方位置的选手是东海帝王、接着是零衣,两位马娘早早开始了激烈的战斗,这是正确的判断吗? 第三名和第四名的护色和东京阿里昂正并列在一起。 稍微远一点的内环是西尾优胜者。 位置从这里结束,从这里截取为先行集团。 是第一二名的选手稍微有点快吗?队伍长度飞快地以纵向展开了。 啊!东海帝王的位置稍微从最内脱离,这个角度……和第三名第四名的路线齐并形成差距很短的直线队伍,墙壁!制造出了难以进行介入的墙壁! 目的原来是零衣吗!零衣被隔绝在先头集团的内道外了!” —— “……” 零衣看着旁边形成一条长直线宛若墙壁般的马群。 东海帝王以暂时的领头节奏成功制造出了纵长队伍的局面。 那小小的女孩适时地对着金发少女露出完全不可爱的坏笑。 “嘿嘿~我可不会让你进入内道的哦!” 常理来讲,帝王认为零衣此刻已经处在一种极为难受的局面。 这种情况还加速争夺第一硬是要挤入内道的话,就是彻底的逃马节奏,那体力消耗的结果最终会迫使金发少女成为先行集团的垫脚石。 而帝王身后的马身已经被后续的先行集团给补上,零衣若退到这个集团末的话,又和后面混乱的马群隔离不开明显的差距,速度被前头限制、只能寻求在后续弯道找位置再进行突破的话,这场比赛最为恐怖的急弯则会告述所有马娘弯道破局是完全不实际的。 “你已经处理不了这种局面了。 领头的先行节奏已经在无敌的帝王大人手里啦! 老老实实退到队伍末端看着我一路跑到结尾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吧!欸嘿! 想把我打哭什么的,你的功夫还未到家呢~” 东海帝王紧紧盯着零衣,笑着宣布赛事的结果。 对此,零衣则是侧过去视界不再交汇帝王的目光,直挺挺盯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坪,沉寂下的思绪开始踊跃,全身的血液就瞬时沸腾起来。 亢奋着、燃烧起、暖意流淌全身。 碧绿眼瞳内的红芒抵达了峰值。 “呵——” 她笑了出来。 路线有的、就在这里。 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是。 急足的马脚不会停下,一直到最后,前头的风景都会属于她。 这是这场赛事开始前就注定的结果。 东海帝王似乎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嗤笑。 零衣的声音传递到她的耳朵中。 “这可说不准呢。” 序盘和中盘,持有绝对统治力和这场赛事节奏的人不会是帝王,那比赛压力的始作俑者——恶劣的天、淤染的地、最后成为中心点的人、穿梭雨幕的雷鸣者!是她!是零衣! “什么?!” 东海帝王不解。 这种情况、对方要如何破除这几乎已经是死局的场面? 虚张声势吗? 然后、就在这思考的间距里,东海帝王的视野内,少女的身影瞬时消失不见踪影。 ——?! 帝王露出错愕的表情。 然后下一秒、下一瞬、压抑的气息布满了这天地,接踵出现一道刺眼的锋芒、闪光、穿刺了整条赛道。 雷鸣般散落。 轰鸣炸响。 金色的闪光。 这不是比喻、因此无需进行订正。 夸张的急足、踊跃的豪脚、踩踏着湿漉的地面草坪震荡起无数液态飞溅。 东海帝王的视野灰蒙蒙一片。 待她反应过来,看清楚一切的处境后,瞧着视野前方的瞳孔猛然一缩、竖起起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到底是什么呀—— 金色的闪光显露了她的实质。 晴空下闪耀的少女、太阳般璀璨吸引所有人的瞩目。 一马身、两马身、三马身、东海帝王和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远。 很快就抵达了十米外的差距。 因为太过于突然、太过于不可思议、东海帝王露出了惊异的表情,而后排的马群们,也是呆呆看着前方的金光,各自的脚步都不自觉慢了半拍。 火力全开的步伐、势如破竹的冲刺。 一马当先、万马无光。 她们在这个瞬间,似乎就逐渐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遥遥领先、将其他的马群抛下,浑身解数在最开始就使出自己百分之百以上的脚力。 这前方的风景、这领头的位置、只能是属于闪耀之人、不会交付给其他选手的统治者霸道。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位少女面前显得暗淡无光。 东海帝王干渴的咽喉只能勉强挤出来生硬的话语。 “逃马?不……这难道是。” 前面那个身影逐渐与少女记忆中某个存在重叠起来。 与spica队内那位前辈同样的节奏、撼动空气的狂风。 将所有人远远甩下的汹涌波涛、无法阻拦的激流漩涡。 这是……大逃? 而且还是——雨幕大逃! 将所有参赛者抛弃及蔑视的跑法、不容质疑的前中盘绝对霸王。 于此开幕! —— 图片:"发一张图一乐的图",位置:"Images/1656124316-100325133-108951728.jpg" 出道战 : 第九章 进行时 —— 中京竞马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看着前头领跑的金发少女,对方在一瞬就拉开了后方马群十个马身以上的位置,全力全开夺得了最优路线和比赛的主导地位,这个场景和发展令所有围观群众都大跌眼镜。 本来,这次赛事,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东海帝王的独角戏。 远超其他选手的素质、钦定的新时代皇帝继承人,所有人都是来看传说故事的开幕式,料想着帝王以绝对的胜利姿态打垮所有的参赛者。 可是,现在…… “大、大大大——” 主持人的声音也显得有些结巴、面颊留下一滴冷汗。 “居然是大逃!!!!! 十四番号的零衣选手! 直接冲到了马群的最前方! 好快好快!已经拉开了其他选手十个马身以上! 她是认真的吗?!疯了吗?!” 逃马本来就是在一开始使用全力的战术,大逃则是不顾一切在这个基础上越发压榨身体的能力以达到序盘中盘的绝对性。 但是、这样做的话弊端也很明显。 体力消耗自不用说、对身体的负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通,将大逃作为主要战术的马娘少之又少,这其中历史上跑骨折和现实世界安乐死的却比比皆是,于前阵子无声铃鹿就在赛事上腿脚出现问题,若不是抢救即时,等待那位马娘的结果就是痛苦的死去。 大逃、基本都是作为奇策来使用。 但是、这可是雨幕中的大逃。 本身就没有任何马娘可以有余力可以好好跑完这场赛事,逃马的体力消耗、竞逐位置的体力消耗、最后长直和上坡的体力消耗、大逃的额外负担、天气的干扰和地面的难以跨步。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这场战斗中让大逃作为奇策的点很是尴尬。 一方面,确实能够取得这场战斗中最为重要的先头位置,并且甩下其他马群使得后排马焦躁、影响整场比赛的节奏。 可另一方面,新人马娘在这次赛事使用大逃,明摆着就是完全放弃长达四百米的终盘跑道,还可能在中期面临失速的风险,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以双刃剑来形容的话,为了取得前中盘优势、代价也太大了。 然而——纵使如此。 主持人面颊留下冷汗、浑身颤动、只手拍动桌子,从位置上站起来,伴随而来的,是全场观众雷鸣般的惊呼声。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大家都很兴奋、所有人都很亢奋。 中京竞马场、整个中京竞马场疯狂了! 因为、那可是大逃啊! 鲜少有马娘能驾驭这种跑法。 出道战的大逃! 在东海帝王这位万众瞩目的启明星前进行大逃压制! 撕裂传说序幕的大逃! 若是成功跑到最后的话,使用这次战术马娘就会出现碾压其他对手的绝对实力压制的强大观感。 而抛开战术的收益,直观看着大逃马以十几个马身领先在所有人的前头,也是一种极致的视觉盛宴。 对于路人群众来说,普遍有两种赛局最容易能够调动情绪、被感染到赛事之中。 一是逃马压制其他马到最后一刻,统治赛局到终末。 或是追马以怒涛般的疾驰从队伍末杀到最前方,一跃斩杀掉所有的挑战者夺得王冠。 她们不同于随时准备赶超逃马的先行,也不同于保持在队伍中盘调整节奏的差行,逃马追马的发力期那简直是视觉上的爆发。 而立于逃马之上的大逃,暂且不管十四番号的马娘会不会因为失速体力不支成为其他人的垫脚石,化作跳梁小丑、就现在作为排头抛弃所有参赛者的疾驰,确确实实使得整个中京竞马场燃烧热烈起来。 烙印独属于其一人的开幕。 “厉害——” “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看到大逃!” “出道战的大逃!雨幕的大逃!她到底要多了不得啊?!” 燃起来了!热情澎湃起来了! “上吧!跑起来!” 助威的呐喊,有的人已经高举自己的手臂浑身解数叫唤。 这场比赛,火势还能越发旺盛直到燃烧殆尽! 大逃对其他马娘的压力,这个时候才要开始! —— “呼——” 而此刻的零衣,沉浸在一种状态之中。 变身成为赛马娘的身体,和人类理所当然的完全不同。 内脏在燃烧,却不觉得痛苦。 呼吸不畅、却越发想要体会那种干渴的滋味。 这是她第一次成为马娘、也是第一次全力全开的跑步。 感受作为赛马娘零衣的全部。 疾驰的风流吹拂、好似要捶打戳开肌肤的雨滴,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迅捷步伐、是作为人类的自己原本不可能体验到的风景。 身体很轻盈、无与伦比的情态。 就像脱去了穿戴在身上许久许久的负担,自作为人类出生开始就禁止品尝到的,上帝垂钓在天灵的禁果。 自己似乎能飞起来。 只要有这具身体、这双腿、流淌浑身上下的这份热血。 我便哪里都去得了、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追上。 周围一切的一切,人们为她的步伐欢呼送上祝福和期待。 马娘们为了赶上这双豪脚,而拼死咬牙的追逐。 斗争心、自满与自豪、荣誉情节、自由地飞跃、不会被任何人阻挠的笔直向前。 踊跃的思绪化作漩涡、卷席了她的内心。 零衣进入了这种世界里,品尝到名为赛场的伊甸园果实。 沉沦、陷入、想要越发的—— 忘却、摒弃、人类的沉重—— 要快……还要更快、还能再更快! 全部全部、一切的一切、都在为这开幕欢呼! 为了独属于她一人的存在感而喝彩! 突兀的、少女似乎已经觉得胜负什么的无关紧要。 她现在持着一种强烈的思绪。 这双腿的巅峰在哪、她会比任何人都更快的抵达终点! 零衣再而用力地踩踏地面,其穿梭在雨幕中的雷霆姿态,就像是没有极限般,不断地闪耀、直到所有人都接受不了那光芒、被抛弃遗落下来,永远无法触及、伸手欲坠陨落。 速度、再次加快。 观众席的声音越发热烈。 此时的祝福只为一人!此时的欢呼只为一人!此时的赛场,也只为这一人而公转! 所有的全部一切皆都属于她、那疾如雷鸣的影。 一人的光芒,渗透世界。 —— “开什么玩笑——” 东海帝王看着前面遥遥领先快要看不到人影的零衣,擦去额头上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滴,猛地紧咬牙关起来。 “雨天大逃?!别看不起人了!!!!” 以那种速度跑下去的话,很快就会消耗光体力,以为能靠那种样子把所有人甩下的话,不是愚蠢得自信心过剩就是在蔑视其他人。 这可是节奏温吞的中距离赛事哦!仅次于长距离,铃鹿姐也只是因为在短距离和英里赛拉不开和其他选手的速度峰值,才在中距离节奏较慢的比赛里用上了大逃跑法。 但今天是雨天,纵使环境对所有马娘都是一种阻碍,但越发违抗天气带来的负面效果,那压力可是会成倍疯狂上涨。 而零衣自信就算在种种压力下,也能甩开后方的马群,依然采用了大逃作为这场比赛的跑法。 这不是看不起又是什么?根本就不是战术的使用!脑子没问题的马娘都不会去竞逐!最后那大逃只有失速累趴下而已。 “咕——” 可看着零衣越发飘渺的背影,东海帝王表情抽搐、立即甩了甩头把内心的情绪压制下去。 要落下了。 大逃马在前面、这场赛局她要如何分配发力期和保留期?如果判断错误的话,对方是不是就直接以自己的节奏到达终点了?终盘加速时间太晚的话可能会无法超越对方在这个时间点建立起来的优势!要怎么办? 冷静!帝王、保持自己的节奏即可。 那么疯狂的步伐试图追上去根本没有意义、只是看着吓人罢。 她不会被甩开的、也不会落败的。 本来应该是自己的独角戏、先行马的竞逐变成在对手后面看着的不满和躁动,这种感觉只要忍耐忍耐就过去了。 不要害怕落下第一,否则就被带入进大逃的节奏。 “呼——” 深呼吸、东海帝王坚定了自己的目光。 然而,就在少女试图平复思绪时,她却感到另一股压力剧增。 先行马需要时刻面对后排马紧紧盯着的视线,那种焦灼和如坐针毡的感觉在此刻居然是越来越强烈了。 (什么——) 少女立即转过去自己的脑袋,所见,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逼迫到她后方的马群,以及西尾优胜者、护色等先行马抵达她身周立即加速跑到前方的景象。 东海帝王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想当然了。 她能保持住自己的节奏。 但是和她对比起来显得乌合之众的马群,就不一定了。 只要有一个人因为零衣的大逃被带起了焦躁和恐惧,不想被抛下而下意识提速,整个马群队伍的节奏就会被带起,结果越来越快。 并不是帝王想要安定就能安定下来。 有时候做决定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群众。 无法抵挡的群众的力量。 真正的敌人,是无限膨胀的民意。 全员、会一起失去对速度的控制。 不想被后面的激流给吞噬,东海帝王就只得无可奈何提速,然后同零衣一起面临“逃跑”带来体力崩盘。 谁也没办法温存体力和保持自我节奏。 不——倒不如说。 现在唯一维持持有节奏可以调控赛局的。 只有已经逃离后方马群,不会被纠缠上的零衣而已。 “那家伙……瞄准的是这个目的吗?!” —— 出道战 : 第十章 迷茫的胜负欲 —— 远在赛场前方的零衣看着自己背后躁动起来的马群,脑海里开始斟酌她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获取胜利。 节奏已经带起来了,效果也在料想之中。 但是,这种状况势必不可能持续到最后。 大逃是很消耗体力的战术,虽然少女现在整个人还处在亢奋状态间的序盘,但是赛道六分之一过去之后速度就会抵达峰值,持续一段时间最高速后就会逐步衰减优势,而赛道最后三分之一自己就会开始出现剧烈疲态吧? 大逃最强序中盘带来的就是最为羸弱无力的终盘,想赢的话就必须在前期建立起足够优势让对手怎么也追赶不上来。 而好在,因为后面马群已经混乱暴动加快步伐的缘故,所有人的体力都将被拽扯到一个极低的状态,零衣采用大逃的负面效果在后续对比起来应该是不会那么明显,这次比赛中后盘对所有人而言都将是凭借根性咬牙坚持的拉锯战。 这种情况,以自己选择的节奏进行赛跑的零衣比起其他只能随着群众潮流乱跑的马群,到可以适当放缓步伐,靠之前建立起来的优势进行缓冲短暂回复些许体力,来保证自己终盘还能跑完四百米直线与一百米上坡。 但是,也只是能跑完而已。 大逃建立起来的这段距离,在终盘就会被拉到微乎其微。 (必须在这之前就把东海帝王给打倒。) 鉴于历史上对方出道战遥遥领先其他马匹的战绩,零衣判断这次出道战只要盯着帝王战胜的话,后续的其他马娘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她习得【大逃】也有特意针对东海帝王的理由在其中。 因为,对方是一位并不善于面对大逃节奏的马娘,甚至在大逃局里面的表现可以说是及其糟糕。 可能对于动漫党来说,东海帝王在天皇赏输给麦昆后连败的理由是因为迷茫无败三冠的梦想失利自己该何去何从?外加骨折隐患的原因才显得那么狼狈。 然而实际上,那时帝王的两场比赛都是因为遇到目白善信和大拓太阳神两匹使用无谋大逃的节奏破坏者,才导致第七名和第十一名的惨淡成绩。 先行真的很怕大逃这种节奏破坏者。 因此零衣习得了【大逃】作为东海帝王比赛的对策,用以压制帝王的节奏,而她有没有因为其他马娘落败的风险?说实话可能性并不大。 之前零衣在等候室也一一查看过其他马娘的数据,其中甚至有速度一百都没满的G+面板。 因此,她只需要盯着帝王便可。 而想要战胜帝王,零衣无论如何都要在终盘时间点前建立出对方绝对无法超过的局面,因为单凭目前的面板、技能硬实力和求胜执念,零衣是绝对无法靠常规手法战胜帝王,只能使用奇策,以大逃去扰乱所有马娘的节奏感。 但是,思考着,零衣却突然沉默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思维里似乎存在异常。 (……必须在这之前把东海帝王给打倒?) 这是乍看之下没什么问题的想法。 但是,问题在于为什么零衣会这么想? 她感到奇怪,惊愕于自己此刻的情绪。 自己现在……难道不是已经可以不用去制定对策妨碍东海帝王了吗? —— 猛得冷静了下来。 就像被泼了一股冷水。 要知道,零衣这次出道战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和其他马娘一样争夺唯一的出道者,也并没有东海帝王那样的无败三冠执念。 迫使她参赛的动力——是生存需求。 异世界无依无靠,所以必须成为马娘获取资金。 而这项资金需求被满足的前提,就是她在这场中京赛事上夺得前五名的成绩罢,并不是必须得打赢东海帝王成为冠军。 赛前她之所以要自己要全力奔跑力求胜利,是因为零衣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发挥出变身马娘后的全部能力,可能会是所有参赛者中素质最差的那个?因为她根本没系统训练过,只是靠着系统带来的知识赶鸭子上架而已。 但是现在,她遥遥领先。 确认了作为赛马娘的能力,得已驾驭大逃的脚步,将其他选手随意抛下的强大,要在这里夺得前五名的成绩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因此,现在…… 就算输给东海帝王取得第二名……也没关系吧? 理性盖过了马娘躁动的血液。 少女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在能保全自己的前提后,不应该去掠夺别人本来就该有的东西。 (为什么我在领头确认了自己作为赛马娘的能力后,依旧产生了必须将东海帝王打倒的想法?) 躁动的心、想要求证这双腿的极限。 这不是她现在应该持着的想法、不是吗? 零衣的眼瞳尖锐了起来,却甚是空荡,那狩猎者犀利的锋芒似乎迷茫着,根本不知道要指向谁人。 合理来讲的话,她难道不是应该让本来就该获得这场出道战胜利的东海帝王,理所当然拿到属于她的那份冠军,不去摧毁那遥远的无败之梦、三冠臆想、还有最后终将成就奇迹的不屈? (我现在……似乎没有理由全力大逃了吧?) 要进入前几名,就是取得先行马节奏而已。 冠军、第一名,似乎近在咫尺的东西。 争夺吗?不争夺吗? 意义不说,比赛衍生出求胜欲也很正常。 可说到底,她不过是使用系统的作弊者,真的有凌驾在努力夺得荣耀的马娘们的前头,拿下冠军的资格吗? 我想,那应该是不存在的。 规格外的作弊,去针对并抢走符合规格的人的胜利。 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如此思考,得出异质的答案。 零衣突然感觉自己的脚步似乎沉重了一些,眉头紧锁起来。 究竟是体力消耗迎来的粗浅疲惫感、还是某种闷怒的情绪在作祟,就不得而知。 真心在向着什么悸动?期待? 真的是、蠢死了。 无论是她、还是这赛场。 擅自陷入马娘的世界又擅自提起争夺胜负的念想。 不过是异乡异客,一无所有的流离失所者。 她此刻。 对这种现状越发躁怒了起来。 —— “既然存在这样的赛马娘吗?” 鲁道夫象征在等候室内居高临下看着赛场,由于马娘比赛需要开阔的视野去判断局势,皇帝的视力纵使隔得很远,也依旧将赛场的情况一览无遗,其中也包括零衣怪异的神采。 “她的眼里还尚存迷茫。” 可就算如此,名为零衣的赛马娘却依旧持着并无求胜心的状态凌驾在所有人想要获取胜利对手的前方。 鲁道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家伙。 而这样的赛马娘,若是得到了对胜利的执着,可能会诞生出潜藏着等待爆发的凶悍异兽。 “说得没错。” 气槽也只手束在鼻梁前,稍稍侧过去脑袋,也看着零衣的表情喃喃道、再而皱起眉头。 “难以在那个孩子的眼里看到胜负欲,且就算是从荒无人烟的地区走出来的马娘,也应该对自己全力奔跑不会感到迷茫才是。” 倒不如说,压抑着想要奔走的天性,那样的马娘对待胜利的态度几乎已经抵达了本能的境地。 “但是、只要是赛马娘的话,就没有一位会不渴望胜利,她只是还没有品尝到胜负的滋味而已。” 无论多么温顺的动物,只要尝过禁果的味道,跨越了上帝赋予的一线,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赛马娘的脚,就是为了奔跑而存在。 更快的、比任何人都快的抵达终点。 慈悲和感伤并不需要,需要尊重的只有胜利的结果。 “抵达终点前的最后一个弯道,我们应该可以拭目以待。” —— 出道战 : 第十一章 太渺小了 —— (集中精神!) 猛地甩了甩头。 不管怎么说,零衣要做的事情仍然不会改变。 为了稳定巩固住自己前五名的位置,那些有能力突破马群成为先行集团的佼佼者,现在少女都必须想办法将她们打入后排马群内,导致先头优势只有零衣自己一个人占据,将大逃带来的负收益压制到最小。 “中盘第二个弯道开始到第三弯道结束,这段距离就是我的决胜点。” 零衣回想自己的技能组的最后一个技能。 590-200(大逃)-70(狼)-90(左回)-100(地固)=130的预留技能点数。 这最后一个技能的选取,体力恢复普遍高达160PT以上的价格是根本不用考虑购买,要选的话,零衣只能追加较为便宜的绿色被动技能,或者价格勉强卡在她所能承受底线的红色妨碍系技能。 而已经使用大逃跑法拉开距离的话,面板速度靠绿色技能加持到300以上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因为赛马娘面板上的速度只是这匹马所能达到的上限,为了抵达这个上限,赛马们需要长时间的加速度,所以零衣在保证自己速度上限超过东海帝王的同时,依靠地固(打好地基)的加速度比其他人更快抵达速度峰值的情况,去稳定保证大逃的发挥即可。 所以,最后一个技能的选取。 就是在中盘弯道的地方,妨碍其他先行马娘使她们掉入混乱马群的另一个对策技能。 零衣的答案是—— 【先行焦躁/130pt】 比赛中盘令战术是先行的赛马娘焦躁,使其略微容易疲劳。 在这耐力拉锯战的雨天中距离马场,拽扯所有先行集团耐力的妨碍系技能。 —— “糟糕透了,但总算没有被后排给拽扯进去。” 东海帝王这边,被迫提速的她现在仍旧保持着第二名的位置,但是优势并不是很大,其他先行马和后排马群就像是被什么洪荒巨兽给追赶着,使出浑身解数的力量在进行奔跑。 “这根本不是中距离比赛应该有的节奏了。” 东海帝王咬牙。 【好位追走:比赛中盘略微不容易疲劳。】 但是好在,长期的训练让少女习得了能够规划比赛温存体力的技术,这部分体力到底要留到什么时候进行爆发,将是东海帝王这场战斗至关重要的决胜因素。 而且马群的速度也逐步慢了下来,压力逐渐减小。 这并不是因为后排马们自发性冷静下来的缘故,而是中京竞马场从起步进入第一个弯道的距离只有短短三百米,一群乌合之众的马娘被大逃带起步伐然后又在急弯道不可避免进行肢体接触碰撞或躲闪带来额外的损耗,一部分耐力和力量不达标的马娘尽是就这么早早的衰退到马群的末端,中端和前端的压力自然减小,节奏勉强算是缓和了下来。 适时的,主持人的声音在赛场内回荡着。 “意气扬扬保持领先的零衣!以及后方进行惨烈追逐战的赛马娘们,如何看待这样的展开呢?” 另一位主持人则开始对答。 “零衣……她的脚质真不错。比赛开始前包括我在内的所有观众想必都没有预料到十四番号会突然杀出来,这场比赛完全被带起大逃节奏了!实在是漂亮!其他稍微有些焦躁的马娘们,希望能找到时机好好地喘口气。” “最初的弯道结束!第一条过渡的短直线也很快就要完结!很快就要迎来中盘时期、下一个弯道了! 二度到来的急转弯,想必所有人的体力都因为零衣的缘故而导致分配得一团糟,这个节点算是这场比赛集团压力唯二最大的时期了,各位选手能撑得下去吗?” 中京赛道两千米的特点是短直线-急弯-短直线-急弯-长直线-急弯-短直线-急弯-终长直大上坡。 因为在开始长直线前就会迎来两个大弯道,所以这个时期的马群竞位斗争是最为激烈的。 后续的直线内外道差距倒是已经没有意义,所有马都能以自己舒适的状态节奏去挑战最终的直线上坡,视野和各自位置的间距都很宽广,结果拼的是各自的体力和脚力预留罢。 因此重要的点在于最开始的两个弯道和最后的两个弯道、只要这两段保持好位置优势,直线就是毅力的博弈罢。 —— “这样下去的话……能行!“ 东海帝王在直道观察着马群的走向和前方零衣已经开始准备渡过第二弯道的身影,开始斟酌思考起来。 以她的速度和现在所处的第二名好位置,消耗预留下来的那部分体力高速跨越中盘的两个急弯保持优势并不成问题。 而接下来,被两个急弯消耗的马群将会陷入大疲惫奄奄一息的状态,前方第一名的零衣也将在第三弯前长直线后半坠入体力低谷的灾难现场,届时所有人都没有余力的状态,凭借毅力和基础脚力的斗争,东海帝王的素质定然能让她在最终弯前的短直线反超已然羸弱的零衣取得第一名的地位。 虽然被大逃影响了前期局势,但好在一切都在帝王能够接受并调节适应的范围内。 “——” 然而就在这时,东海帝王却是感到内心一整浮躁。 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想不通。 不清楚内心这股隐隐作祟的情绪从哪里来,擦去额头的汗水越发不快。 自己是忽略了什么吗? (还是说……) 恍然间,东海帝王看到了。 前方弯道口的零衣,瞬时转过头来的样子。 碧绿的眼瞳就这么对视着她,少女与少女彼此交汇着视线,零衣的神采依旧轻描淡写,似乎并没有因为大逃而感到疲态,不仅如此,那淡然的表情里,依稀蕴含着淡淡的嘲弄色彩。 她笑了,对着东海帝王笑着。 蔑视?还是说运筹帷幄的自信。 无与伦比的上位感。 金发的少女似乎并不是在比赛,只是单纯在看着追随自己却永远跟不上的点点萤火之光,毫无意义的努力者们,对其玩弄、嘲笑、在更高的地方居高临下的……那种飘渺。 选手各自的发力期和赛场局势是谁都看得出来的,零衣采用大逃战术就不可能没有应付自己终盘的手段。 ——对的,是不可能的。 (——) 如此想着,思绪突兀空白。 雨水坠落下来、点滴击打在东海帝王的脸上,太阳的光芒被云朵所覆盖,全场暗淡下来,然后少女想着,自己此刻的脸大概已经充满疲惫了吧。 她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那个前头的家伙。 却依旧遥遥领先,还能露出那样的表情。 轻描淡写。 怎么做……才能追上她?可能吗? 没由来地焦躁感满溢。 不、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还预留体力。 但是、若是对方像小栗帽或者特别周一样,有突然回复自己体力的大胃王天赋,亦是从赛局开始前,彼此的战斗力就过于悬殊呢? (——!) 东海帝王突然意识到。 自己只是知道对方采用了大逃战术,然后自以为没有任何一匹新生代的马儿有余力跑完全程。 但是、看着零衣的神采,帝王却是诞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想。 内心的情绪越发烦躁、再而咬牙。 有的家伙天生就是马王,只是因为格局和名份的关系,现在只能参加这样的赛事而已。 虽身处于乌合之众的出道战,实力却是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傲视群雄。 对于东海帝王而言,她自己本人也是这样的吧。 如果没有零衣的话,这场比赛碾压其他对手获得终盘大差的人,毫无疑问是绝对的帝王。 (难道,她还有……余力吗?) 似乎没有界限的飘渺自在。 心脏,猛地慢了半拍。 【先行焦躁】 远方的零衣,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兴致,不再看东海帝王的身影,余留暧昧不清的侧颜,空气布满了烦闷。 这时,最后出现的一句话。 却是让东海帝王内心的情绪,彻底点燃了。 “——太渺小了。” 明明远在那端。 却能清清楚楚听到那嘲弄。 对东海帝王的样子,那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实力,加以摒弃。 似乎这赛场,连二代皇帝都没有资格成为第一名的对手。 失落、哀叹、笑话只不过是徒有虚名。 实在是、太渺小了! “——!” 东海帝王的表情突然变得冷酷狰狞了起来,咬牙切齿。 (啪嗒——!) 少女用力踩踏地面,就像失去控制的火炮般瞬间暴起,对着前方零衣所在地冲了上去。 加速疾驰。 自尊心、荣誉感、她者的期望、可能失败的恐惧。 一切都在燃烧。 彻彻底底的爆发开来,卷席自我的理智。 “那个位置、那个地方——” 是我的东西! 会长在看着,等待着我取胜、我和她约定好了,绝对会赢! 区区出道战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马!别把帝王的脚步看扁了啊! 从第一名的位置给我滚开! —— PS:虚拟世界是用来召唤绿色贴纸的东西,算不上红坑,所以我贴魔钟洞,有没有事。( 昨天玩台服就育成了两遍小栗帽,支援卡和种马全部不行的情况下连无敌的帽门都翻车了好几场,但还是勉强把育成剧情给跑完了,真不敢想被动漫骗去养帝宝和米宝的是不是自闭了,年末有马难度不算高,但天春和菊花赏——欸,先行长距离你不自闭谁自闭( 出道战 : 第十二章 拉锯战 —— 主持人:“比赛进程抵达了中旬后半! 四百米长直线结束! 欸!等等,东海帝王突然加快了步伐?同时处在她后面的护色和西尾优胜者也紧随帝王的脚步开始加速,不仅如此——怎么回事?!先行集团的马娘们居然都选择在这个节点不约而同地加快了发力期?开始奔驰了!” …… “从第一名的位置上滚开!” “绝对要优胜!取得出道的资格!” “帝王什么的只是我出道的垫脚石而已!” “不要看不起人啊!” 【先行焦躁】 这个技能的作用对象是所有战术采用先行的马娘,因此并非只有东海帝王感受到了由零衣身上传递来的烦躁感。 尽管那金发少女只是单纯在前方跑动,释放技能,并无闲暇在跑步中对其他人进行讥讽,这么远的距离也必然听不到、但跟随在她后方的先行马就像受到零衣的刺激,再儿产生了使得她们愤怒和不甘心的“某种幻觉”,斗争心爆发、歇斯底里嘶吼出声。 “先头集团的全员都是一副静不下心来的样子!真的不好好再斟酌判断一下局势吗?!” “现在、第一名的零衣已经渡过中盘的长直线和第三弯,进入第四弯道前的短直线了! 第二位仍旧是东海帝王,依靠加速短暂拉开了后方的马群,开始步入第三个弯道前端!但是其他的马群也不甘示弱追逐而上,差行战术的选手要开始寻求突破了! 东海帝王,能维持住第二名的位置吗?!” —— 鲁道夫象征在等候室内瞧着东海帝王咬牙切齿疾驰的步伐、深深皱起眉头来。 “发力期选择得太早,这下麻烦了。” 气槽也在一旁接下皇帝的话语。 “直线就进行提速,那在第三弯道就缺失了角斗的韧性,尽管后方的马群整体来讲都还是些还难成气候的孩子,但怎么说也是差马群和追马群,定然已经纵览局势缓和节奏,会力求在中盘的弯道选择发力突破前排,帝王却在和马群斗争之前就把维持前排战线的体力给浪费掉了。” 加速度不在合适的时机使用,而是在均速阶段提速的话,不过是对整体局势而言毫无意义的无效加速度,根本无法建立起优势。 “帝王应该不会这么鲁莽不理智才对……” 鲁道夫看了看帝王,视线就逐步转移到最前端的零衣身上。 “结合其他先行马的反应,大概是那孩子做的好事吧?” “没想到除了可以驾驭大逃的脚质以外,她居然还持有干涉其他马娘行动能力的魔性才能吗?” 赛马娘是很神奇的物种。 除了肉体机能比人类强劲、成长期也比人类快速以外,部分佼佼者里还持有难以用常理来形容的另类天赋。 比如食欲过于旺盛的马娘,可以在平日里依靠进食来储蓄能量,然后在比赛力竭的时候使用这份储蓄起来的能源瞬时恢复体力,状态保持原初。 而鲁道夫口中的魔性才能,就是影响其他马娘比赛发挥的天赋。 就先行马面对后排马如坐针毡的视线,其实就是魔性的雏形,而有的马娘能将这份雏形发扬光大,只凭眼神就给其他人带来莫大气势上的压力,拽扯其他马娘行动难堪,进而出现精神恍惚、产生幻觉、思考受阻。 同时很巧的,皇帝鲁道夫象征和女帝气槽,就是持有魔性天赋的赛马娘,更是在这条路上登峰造极的佼佼者。 “……零衣吗?” 气槽看着那第一名的金发少女,半眯起眼。 “快速出闸的集中力,序盘追逐时稳定提速掌握节奏可以看出良好的先逃马基础,同时那偏左的碎步,虽然不太明显,但那双腿定然在逆时针跑道专门受过相关训练。 可以驾驭大逃的爆发力,以及干扰其他马娘的魔性。” “还有那个跑步姿势……” 鲁道夫喃喃,看着零衣那以夸张的柔韧性下倾躯体进行跑步的独狼姿态,普通的马娘根本做不到这点,强行去做只会导致骨折的风险,而这也侧面表明金发少女那柔软的躯体能够适应任何的马场进行节奏调节。 【怪物。】 以皇帝的视角来判断对方在这场比赛展现出来的能力和隐性才能,零衣就是一只初具雏形的魔物。 “为什么那样的马娘迄今为止会默默无闻呢?” 这场比赛后,无论那金发少女是成功或是失利,就此刻展现出来的才能,定然会是所有眼尖训练员都想要争取的美玉吧? 只要细细雕琢些许,就能轻易散发靓丽的光芒。 鲁道夫似乎在那金色的身影上隐约看到某个灰白芦毛的影子,她简直像极那个将要迎来退役战的上世代传说。 ……形同小栗帽的强大存在感。 —— 中盘后半的短直线处。 零衣气喘吁吁,别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其他选手。 她已经开始显露疲态。 此刻赛程已然过去半途,而这序中盘就是少女的全力了,大逃换取十五个马身左右的优势和马群节奏混乱,至于剩下的输赢胜负将不取决于她的标准,而是其他马娘的韧性。 “哈啊……哈啊……” 脚步好沉重。 零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衣着被汗水和大雨所浸染,口腔内逐渐可以感受吞咽血沫的腥味。 不过比起这种难受,先行集团应该是彻底完蛋了。 她接下来只要看着后方马群崩解的瞬间,坚持跑完全程即可。 Show time。 —— (——!) 冰冷的雨水顺着脖颈往衣着内的脊背滴落,明明是早已适应的感受,东海帝王却是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瞪大了眼睛。 她清醒了过来。 从那难以言喻的焦躁感里恢复了理智、蓝色的眼瞳渐渐明晰。 随即眼睛开始左顾右盼周围的环境,此时少女正处在第三个弯道口,略微倾斜身子准备加速过弯。 (啪嗒——) 脚踩踏着地面,试图用力。 东海帝王却是面色铁青了起来,身体失去了节奏感的协调开始大口大口喘息。 “哈——哈——我……这是……” 上气不接下气。 自己的腿脚好似不是在摆动,而是奄奄一息拖着沉重的负担、在竭尽全力保持看起来像是在跑步的姿势,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每一瞬都感觉自己就要这么摔倒到地面上不省人事。 强大的疲惫感袭来,犹如骨骼要散架般的苦楚。 东海帝王再次跨出步伐、却险些一个脚步踉跄摔倒出去,面色不断抽搐扭曲。 少女意识到了、瞬间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 自己现在正在过弯。 然而……体力消耗殆尽,快要失速了。 我刚刚到底……在做什么?! —— 出道战 : 第十三章 坠落 —— 【结束了。】 东海帝王的大脑难以理清楚自己突兀失去理智的前因后果,但是她在赛场上的敏锐灵感却先于思考得出了确切的判断。 自己即将会【败北】的预感。 明明还处在第三弯道,她却几乎要消耗完全部的体力,东海帝王的内心生起了深深的无力情节,疲惫中带着焦虑的神采看向身后的方位。 其他人呢?! 若是其他的马娘还没追上来的话……说不定…… 不可能的吧。 “……” 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地开始祈祷,希望有那么一丝机会。 然而理智推测出陈述句般钦定不容质疑的结论——她必然被追上。 这么想着,东海帝王眺望,映入她眼帘的,理所当然是已经迫近她身后不到三个马身的马群。 黑压压一片昏乱的漩涡,夹杂势如破竹的浪潮之可怖。 主持人的声音适时的传递进帝王的耳朵之中。 “第三弯道的节点,剩余一千米通过。 东海帝王!脚步慢了下来,此时第六番号!一直保持在后追马前方的【梦之挂桥】超过了第三名的护色!差马群终于开始发力期了吗?第一番号的鹿岛东正也不甘示弱开始进行追逐!东京阿里昂,就在这里突破!” 全部的参赛选手都追上来了。 选择了错误的时间进行加速,代价就是与其他的赛马拉不开距离。 被追上是理所应当的。 比赛过程分为序盘/中盘/终盘三个阶段。 每个阶段都有各自的加速时间和均速时间。 当各个阶段加速到特定的速度峰值后,往后无论再怎么进行加速都将是战略上毫无意义的无效加速度,必须到终盘比任何人都快地调整节奏进行最后的末脚冲刺,方才是制胜的方案。 而想要在终盘更快加速到峰值,进入最终弯道或直线前就得预存进行冲刺的末脚。 这场比赛大部分都不具备这种末脚。 因为根本没有体力好好跑完全程,不过是吊着一口气。 所以制胜的方案则退而求其次,能够进行“有效”加速保持自身优势的发挥便可。 “可恶……” 东海帝王面色抽搐,脚步开始缓和,开始力不从心。 贴近了、越发接近、可以感觉得到,背后的马群漩涡涌上卷席、将要啃食她。 被浸染、被吞噬、终将摇摇欲坠。 少女用于进行完美过弯加速的体力,白白地在中盘直线浪费掉。 已经束手无策了。 没由来地,开始暗自嗤笑自己将要跌倒的那副模样。 【……为什么。】 东海帝王的眼前开始昏沉灰黑下来。 大脑的思绪逐步迟缓。 整个人就如七零八落的提线傀儡、方才那踊跃的步伐此时竟然是那么的迟钝。 为什么会落得这种境地? 不由自主、开始斥责自己。 太草率了。 错得太离谱了。 庞大的后悔情绪蔓延着,少女紧咬起牙关。 恶狠狠地、咬牙切齿。 但——事到如今还哀叹什么? 事已至此。 她只能面临自己铸造而成的愚蠢的恶果。 (无法认同。) 伸出手、看着前方那金色的背影,名为零衣的赛马娘就在那里、依然在前方。 遥不可及的雷鸣。 东海帝王纠葛着神采、试图拽握、却徒劳无获。 “——” 疲惫着面色、喘息。 耳畔、接踵而至,似乎听闻到了唏嘘的声音。 看到她的加速后,就自然会有旁观者认为这会导致失速,而当她们在脑海中的猜想成为现实后,观众们难以置信的呼声,逐步令东海帝王觉得嘈杂和耳鸣。 少女便拽握心口,彻底放慢腿脚。 如此这般,她坠入了马群之中。 —— “东海帝王!东海帝王坠入了!!!! 东海帝王!顺位开始剧烈降低!坠入到了马群之中!第三名、第四名、第六名……第九名!居然是来到了第九名!这真是未曾料想的大危机!这种展开是怎么回事?! 帝王的脚步开始匮乏、竟是显出疲态掉落到队伍的末端了。 “——难以置信!” 主持人看到万众期待的种子选手,那被所有人继以厚望的第二代皇帝,此时被其他马轻而易举超过了原本坚守的先行阵地,自身沦落到其他人后方的丑态,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出道战原本可是只为了她一人而唱的独角戏啊! 来到这里的人,原本可都是想要看被鲁道夫象征给予关注的后继者,能够继续书写新传说而来的跃跃欲试。 这样的存在、这样的马娘,居然在出道战就沦落到队伍的圈外,怎么能!怎么可以?太荒唐了! “东海帝王、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疑问、却是陈述的语气。 主持人夸张的话语此刻却是所有人都想着的问题。 十四人的队伍,落到了第九名! 而且还是采用先行战术的马娘沦落到了第九名! 先行的末脚已然无存、保持的耐力也所剩无几、想要超过情态高昂的差马群简直是天方夜谭,完全被马群给吞噬掉了! 不可能再追上去的。 这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完全错过了发力节点的先马,在这场赛事中已经毫无未来可言! 所谓帝王传说,还没开始就被打破了……何等令人唏嘘、何等的可笑。 也、无法认同。 —— “帝王……” 鲁道夫象征看着赛场上对东海帝王来讲可以说是断崖式严峻的场面,双手环臂,面颊留下了冷汗。 结束了吗? 瞧着那队伍末端,垂头看不见表情,预留侧颜气喘吁吁的娇小身影。 被顺位第一的那个奇异的马娘,以奇策完美的干扰。 比赛开始前又有谁能够料想到这种场景,完全地中招了。 “那孩子本来就是容易被氛围影响的性格,大逃配和魔性才能的牵制,虽然难以言喻,却切切实实被克制得死死的、帝王被摆了一道啊。” 气槽看着陷入绝境中的东海帝王,面色也是静不下心来的样子。 虽然这位完美主义者乍看之下和那种喜欢闹腾的孩子是完全不对付,可女帝对帝王的关爱却也并不比自己侧边这位皇帝要少多少,不过是没表现得那么偏爱和宠溺罢。 “这样下去的话……” 胜机还存在吗? 先马坠入了后排,战略眼光上几乎已经是死局了。 因为并没有温存的体力,维持先行位置的体力消耗也并不小,更甚难以从混乱的马群中脱离,只会被其他人阻拦得无法再起。 鲁道夫眉头紧锁起来。 但是、体力的话,抵达终盘所有人都是吊死着一口气。 所有参赛选手都会在最终直线失速。 届时,就是以最终弯道时的细节处理导致身处的位置来决定冲刺末脚的质量差异。 同为羸弱的马娘、彼此间终盘脚质却是不同。 还仍未到绝望的时刻。 希望能意识到啊……帝王。 以你的才能、定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雨水和潮流所吞没。 我相信你。 那双无拘的腿,前方绝不存在所谓的限度。 所谓极限,在胆怯之前,纵身跨越过去吧。 —— 出道战 : 第十四章 终盘 —— 无论是什么样子的赛道,其前面六分之一的为距离为序盘、后三分之一的距离为终盘,而中间的部分则统称为中盘。 在知道这个基础知识的前提,再来复盘东海帝王出道战的中京竞马场两千米赛道,所有马群越过一千米的距离后,已然赛程过半,距离抵达终盘仅仅剩下最后的三百米。 而在所有马群跑过那包含最终弯道在内的六百米之后,胜负将会确定下来——尽管还有长达四百米包含大上坡的直线,却没有任何马娘有余力跑完全程,不过是失速坚持跨向终点罢了。 所有人都会在终盘面前狼狈不堪。 死撑着一口气。 难以有明显地谁比谁快的对比,区别不过是各自站位和意志力上的博弈。 因此这场出道战最后的决胜因素——就是最终弯道。 如何更加游刃有余地找到节奏过弯,或保持先行马的阵地、或后追撕裂防线抵达最前沿,无论如何,过弯之后站位处在最前方的赛马娘,几乎是钦定了本场比赛的冠军。 这就是最后的战斗了。 “呼——” 喘息、调节气息。 零衣看着自己身后已经抵达约莫七个马身开 像她这样初出茅庐的赛马娘,本来就没有办法维持大逃节奏一直抵达终点,无论如何都会在终盘前慢下来,然后温存体力保证自己还能够跑完这终长的四百米距离。 原本在这个时间点,大逃马的她很轻易就会被其他马群给超过,但鉴于零衣成功带起了整场比赛的高速节奏,其他参赛选手在风雨和马群的接连碰撞下,所承受的压力也并没有比最前方的大逃低到哪里去。 倒不如说,就赛事大局上零衣还占据了优势。 具体在于【逃马的第一名站位】、【无人阻拦的宽敞视野和路线选取】两点。 有这两点作为支撑,少女势必比所有人更快抵达终盘选好位置冲刺,往后直线角斗的均速很难有人能够再追上她,因为所有人失速后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的都大同小异,跑在最前方的人就永远会在最前方,根本不用指望有谁能突然爆发出强势的末脚,所有选手都很疲惫了。 (话说……帝王居然掉道第九位了吗?) 主持人大声嚷嚷的报道声自然也传递到了零衣的耳朵中。 少女是真没想到自己就一个红色妨碍系的技能能起到这么优异的效果。 于是她别过头看向身后,乱糟糟的马群正在火热升腾起凶恶的气势。 原本会在这场比赛中夺冠并高歌猛进的东海帝王,此时在大逃和先行焦躁的二重妨碍下,已经完全节奏崩盘坠落到了第九位,于此同时,其他同样被干扰的先行马集团也与后追马集团贴合在一起难舍难分,所有参赛马娘都已经无暇去顾及周边的人是谁跟谁?马群再无位置的区分,全员只想快速奔跑向终点线,并把处在第一位的零衣给拽扯到这混乱无比的惨烈斗兽场中进行搏斗。 【——胜负就在这六百米内】。 或零衣坚守住自己大逃的优势,或这份优势被谁人给粉碎、更凌驾在此之上飞奔! 完全的正面决斗。 然而、却难以想象那东海帝王连进行决斗的资格都没有,就已经坠入到马群末端流离失所。 对方……就这么轻而易举结束了吗? 如此草率、如此令人惋惜和难以置信。 帝王传说,还没开始就直接落幕。 这是零衣从未设想过的局面。 为什么? 少女本以为自己那充其量只能算旁门左道的伎俩难以真正干涉东海帝王,觉得对方终会牢牢维持在第二名的顺位,再到终盘把她这个虚有其表的赛马娘给打倒得体无完肤。 毕竟,那可是东海帝王。 可,现实却是如此这般—— 达成了最为无聊而空虚的场面。 如此毫无意义而可笑的。 坠入空洞的诗篇。 【……】 ——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 不对。 零衣眼神一凝、抿住唇瓣。 她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比赛还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 如果是那个东海帝王的话,定然会跨越对常人而言所谓的极限追逐上来。 能带动奇迹的天赋、被鲁道夫象征钦定的才能,那如玻璃般易碎、也行同樱花般转眼即逝的绚丽色彩。 闪光的步伐、超乎想象的柔韧性。 她的那双腿——最强的点、于这场比赛中还一次都没有发挥出来过。 永无止境没有限度的帝王舞步。 纵使被伤病所扰,纵使迎来无数次的挫折,也能够跨越一切艰难的神之才能。 就算是需要支付代价才能得到的奇迹、有限的奇迹。 她到现在,也不过才第一次面临需要“奇迹“的时刻。 先行马坠入后排,乍看之下毫无逆转的可能。 但那也不过是基于逻辑经验上的理论而已。 帝王会追上来,我对此毫不怀疑。 —— 时间瞬时流逝。 两千米的距离乍看很长,对全力奔跑的赛马而言却不算什么,或许处在这其中的参赛选手们难以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疲惫影响了知觉判断,身体是那么地沉重与叫焦躁,难以脱离粘稠的牢笼,但对场外的观众而言,却是瞧着瞬息万变的赛场发出呼喊、应援与唏嘘夹杂、比赛渐渐抵达了白热化节点。 “剩余七百米!剩余七百米!终于到达了令人激动终盘时刻! 此刻!第一顺位的持有者是零衣!还是零衣! 虽然节奏缓和了下来!却仍旧以七个马身的优势进入了最终弯道! 马群还追不上!马群还追不上啊!其他选手就要这样被甩开差距保持到最终直线吗?! 没有人能够追上这位马娘了吗!?” 主持人从座位上站起,提着麦克风高呼。 “从出场开始就毫无名气可言!连我都对最外围的马场牺牲者不抱有期待!谁能想到这位少女是那么的闪耀,在这不良的雨天马场一路领跑到了这种地步! 不!没有人能想到!不可能想得到! 这犹如雨幕中穿梭闪耀的雷鸣!那迅雷的金芒!何等疯狂的幻想曲! 零衣小姐能这么就跑到最后吗?!!! 大逃!爆逃!绝顶飞奔!拼着玉碎的觉悟也要抵达终点的斗志,彻底燃烧吧! 但是终盘的直线还很长啊!还有谁能够从弯道冲出来超越零衣吗!?现在可是绝好是时机! 是护色吗?!是西尾优胜者吗!还是梦之挂桥!?菊野吟游诗人和森系列能够站出来吗?! 这场比赛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东海帝王呢?!那位帝王现在在哪里?”另一位主持人适时退了一把话题。 “东海帝王此刻甚至从第九位再而掉到第十一位了!虽然难以切齿,但看样子已经结束了。” 虽说这场比赛,原本是那位少女的传说开幕式,但这场传说此刻作为另一人书写故事的养分而坠落,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观众喜欢造势造神是不假,却也要神子能展现出确切的神威。 而显然,出道大逃雨天领跑的零衣所具备的威势,可比沦落到接近末位的帝王更来得切实而激动人心,自然毫不犹豫被解说作为对比零衣的惨烈参照物。 比赛的时候,人们往往只会在意胜者和即将成为胜者的人。 东海帝王?不认识的孩子,她们现在只想看到雨天大逃一路爆杀到终点,这太帅了不是吗? —— 出道战 : 第十五章 奋起!闪光步伐! —— 中京竞马场、一千三百米距离通过。 现在整条赛道只剩下最后一个弯道、一条直线。 想要取胜的话,就必须在这个时间点冲出来,突破所有人的阻碍去争夺第一的顺位。 (腿好沉……) 东海帝王位于队伍的最末端,抿住唇瓣、甚至难以大口地吸气、神经抽搐、干渴的喉咙溢出血腥味、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 汲取进气管的氧气是那么的稀薄,而勉强吸入腹腔的气态,又刺痛内脏带来难以言喻的苦楚,简直感觉肺部要炸裂开来爆碎。 喉咙哽咽、腿脚沉重。 全身的本能和理智都在告述自己——她已经到此为止了。 但是,东海帝王本人,却还不愿意放弃。 不甘心。 理所当然,不想输。 追上去。 理想当然,做不到。 紧咬牙关。 理所当然、是无能为力的体现。 但是——不能放弃。 若是升起了想要放弃的心、她就再也无法于这个赛场奔跑下去,届时就是自我彻彻底底的失败,伴随的是梦与理想的崩溃。 到那个时候—— 会长可能失落的表情。 观众席期待的目光转为对帝王传说变为小丑玩笑的唏嘘。 对自己抱有期待的人,信赖自己的人,梦的流离失所,是东海帝王不愿意看见的景象。 畏惧着失败、对失去胜利的不甘心。 少女咬牙切齿、试图压榨自己的潜力。 (——动啊。) 动起来。 白色刘海下的蔚蓝色眼瞳,疲惫中却闪烁着坚毅。 面颊滑落液体,已经不清楚那是雨水还是大汗淋漓。 最后的机会了,东海帝王无论如何都必须赶上去、无论如何都要在最终弯道进行突破。 (就这样,鼓足气力冲刺!) 她的心在咆哮、却传递来另一种反对的基调。 (已经没有体力了,做不到的吧。) 少女再而嘶吼。 (就这样突破马群的其他选手,再次抵达前沿。) (说什么蠢话,这么急的弯道以如此羸弱的身体进行突破,冲不开马群的,就算冲开了,急弯导致的离心力不可避免会将我挤出外侧、如此庞大的队伍也必须在外侧进行突破,届时原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被消耗殆尽不说,被其他人堵撞的概率也是相当之高。) 没由来地、东海帝王感觉自己脑海里有两种声音在对答。 放弃奔跑就此彻底落于末位,或是背水一战的两种自问自答。 (本来就死撑着一口气,要是过弯不小心被其他人撞到的话,这个身体是承受不住的。) 发力的腿脚想要冲刺、上半身却因为其他选手的碰撞导致偏移,强行固定和扭转身体的话,人类姑且不提,高速跑步的马娘是有极大扭伤和骨折的风险。 (已经不可能胜利了。) (……) 东海帝王垂下头,令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内侧。) 一个思绪再而衍生。 如果在马群的内道进行过弯突破的话,体力不足不能支撑剧烈运动的问题就得已解决,也能够以最短距离的效率比她人更快夺得好的终盘直线顺位。 (愚蠢。) 怎么可能做得到。 那可比外道突破还更难得多、而且比外道更加有肢体接触的危险,不……已经不是更加了,根本就是往火坑里跳、绝对会和其他选手碰撞上的! 而且冲入如此混乱的集体中进行变道和冲刺,一个不小心可就会达成违规操作。 承认吧、已经失败了。 苟延残喘用拙劣的内心思考进行挣扎,实在是太难看了。 所谓帝王传说,还没开始就这样结束。 自己根本无法成为继承【皇帝】的【帝王】,只是其他赛场群雄的垫脚石罢。 (……) 越发地、少女紧紧咬起了牙关。 (吵死了。) 她对着内心里那想放弃争斗的声音进行唾弃。 怎能在这里认输。 少女可以想出一百种一千种从这里放弃的理由,坚持下去是不切实际,这本就清楚,非常清楚!但东海帝王就得因为所谓的合理考量和对风险的即时止损,就要在这里离开、就在这里认输吗?!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放弃是很简单的。 但是,不能以合理的情态认知逃到轻松的一边,就这样坠落下去。 就这样消失、还是要一度燃烧? 答案不言自明。 若是就在这里选择放弃,我将再也没有跑下去的资格。 这不是逻辑和对成功失败与否的落差感,而是执念和态度的端正。 因为看起来命中注定的失败,所以就要选择在这里放弃吗? 开什么玩笑! 纵使遥不可及、不可能、成功才是不合理,我也依然要全心全力跑到最后。 跑起来!动啊! (啪嗒——!) 用力踩踏地面、靴下淤泥喷溅而飞。 东海帝王面色痛苦而狰狞、身体发出骨骼的悲鸣色彩。 自己的身体在发出警告、再这样下去乱来就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限度。 但是——要跑起来。 若不在这里奋起、就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机会。 燃烧自己的尊严和觉悟、跑起来! 没有体力,就把明天、后天、大后天的体力强行挤压透支。 过弯危险、突破困难、那就竭尽所能把这苦难变为轻而易举的简单形式。 做得到吗……我。 (……) 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 我绝对会成功。 这双腿的柔韧性、这灵巧的躯体,是与生俱来的强大武器、被所有人钦定的天赋。 别人做不到的如此危险和高难度的内道突破,我能做到!做到给你看!我来做到给所有人看! 要问为何——我可是帝王!我可是东海帝王! 帝王的脚步、没有限度! 逻辑上这场比赛已经没有她通往成功的道路。 “我就——” 少女眼中的蔚蓝色点燃了血红的光焰,燃烧的情绪就在此高昂涌出。 “自己踏出来!” 将自己通往未来的道路踏足出境! 一决胜负吧! —— 最终弯道。 目前处在第二顺位,正追逐零衣背影的第九番号,名为梦之挂桥的马娘正在观测着这场比赛最后的局面。 这次赛事,少女是差行战术的使用者。 虽然没有抢到先行马的位置坠入马群会不可避免遭受一系列难堪的问题,但同时却也否定不了若是能将这些问题处理妥当的话,追差的后排马是此刻保有体力最多,也是爆发期最为贴近终盘能够一举奠定胜负的存在。 梦之挂桥能够在现今抢到队伍的第二顺位,就足以看出她是战力第二梯队的马娘里数一数二的佼佼者,纵使面对如此急迫的大逃节奏依旧能够巩固住自己的步伐。 她看着前方的零衣,汗流浃背的神采上露出一抹笑意。 (能行。) 那金色的影子,此刻已经逐步缓慢了下来。 大逃的发力期到这里就结束了。 她要在这里追上去,然后把所有人甩在后面。 以全场观众都未曾料想到的姿态,把【大逃】和【东海帝王】一举给斩下巅峰,自己登上梦想的御座。 就快了。 前面那金色的马娘已经算半只脚入土的奄奄一息,后方的马群和坠落的先行马都是一群在大逃下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的乌合之众。 剩下比较值得令人在意的种子选手……那原本被所有马娘视为头号大敌的东海帝王。 “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梦之挂桥忍不住嘲笑传闻的夸大其词。 愿意来帝王的出道战于她争锋相对的选手,本来就有极度不服输和自我肯定的心态。 而当这些少女真的打破东海帝王的传说,将其远远甩在后方之后,内心的满足感和笑意可以说节节攀升,就差落井下石了。 所谓帝王就这种程度? 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什么第二代无败三冠的赛马娘,鲁道夫象征的继承人、特雷森学院最瞩目的启明星。 令人发笑,这不是完全垫底了吗。 稍微待在优异的环境有些许才能就被褒奖上天的家伙,真不像话。 赢下这场胜负的会是梦之挂桥。 ——是我啊。 让所有人见识一下吧!我的闪耀! “——!” 然而。 就在梦之挂桥要自满地笑出声的刹那,少女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不自觉一紧,宛若她的咽喉被什么给拽扯住了无法出声,身体出现刹那不自觉的颤动。 此刻梦之挂桥已处在弯道中旬的节点,还差一点,她就能抵达最终弯道末追上零衣。 所有失速马娘的末脚质量大同小异,只要夺走前方第一的顺位,这场决斗就是少女的胜利。 但是、就像被什么恐怖的东西死死盯住而战栗,梦之挂桥此时沉着一张脸别过了脑袋。 躁动的内心无法停止浮动。 所见、后方的马群,因为集体过弯而不可避免出现选手们各自错位的景象。 理所当然、差错的地方、可以进行突破。 但是时间太过短暂,马娘们的占位也过于密集,加速突破若干涉到其他选手的前进更是会触发违规变道,这样的大前提,内侧的突破是过于高难度而不现实的。 本该如此才对…… 可就是这样的混乱的场面之中。 一瞬间的差错局势、一瞬间闪过的那难以触及的时机。 却是,被一名少女给迅捷拽扯住了绝无仅有的刹那,变为永恒的光焰。 “——” 梦之挂桥摒住了呼吸,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异视线,嘴巴微张。 (骗人的吧?)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家伙”——没有错过可以夺得永恒的瞬间。 少女投出目光,看着后方混乱的队伍里差错开的人流,左右摆动的马群显露的一瞬间空隙,刹那被一道身影给穿刺突破了。 娇小的体态,却散发着如狂风般不可阻挡的魄力,在飞跃地平线。 不可思议、不应该存在的完美的过弯。 无可挑剔,应该称之为舞步的步伐。 错开了周围的对手,完全没有任何脚步上的阻碍,那位马娘就这么冲刺到了队伍的中旬,再而穿梭到马群的最前端。 眼神中闪过冷冽的执念、抬起头,是恶鬼的威压。 梦之挂桥对上了来人的目光,只感觉喉咙被死死掐住、是那么干渴。 恐怖的意志力、此刻化为实质化的波动使得她寸步难行。 赛场上的少女们彼此间已经没有交流的余裕。 只是看着终点线、要比任何人都快抵达终点线。 蔚蓝的眼瞳点燃了最后的火焰。 这是最后的机会、必须死守和突破的顺位争夺。 东海帝王、追上来了! ¬—— 【……】 【系统通知】 【传奇赛马娘资料更新】 【东海帝王】 【本格化进程进入下一阶段】 【本格化:赛马娘们超乎常理的成长速度的一种体现,她们的一生中能够光彩夺目的闪耀、进行赛事的时间是相当有限的,然而在有限的时间里,却能跨越极限进行无限的成长。】 【在变得胆怯之前、纵身一跃吧。】 【不要祈祷、而是坚守那实现自己愿望的过程。】 【那双腿、追逐终点的过程必然伴随着奇迹。】 【怀抱对自己的骄傲、方才可飞向更高的巅峰。】 【永无止境、跨越限度、将未来掌握在手!】 【习得新的技能。】 【东海帝王独有的特殊舞步得到强化。】 【闪光步伐(传说)】 【比赛中盘处在后方的话,进行突破绝对不会被包围、切换跑道时加速度提升。(中距离赛事限定)。】 —— “第四弯道即将要朝着直线进入! 还有差距!目前顺位第二的梦之挂桥和顺位第一的零衣还有差距!能追上吗?是雨幕中的雷鸣始终贯穿整条赛道以迅雷之形夺得第一,还是一路领跑到现在的零衣被终将到来的挑战者给斩下?就在这里一鼓作气的上吧!梦之挂桥~!展现属于你的气概!梦之挂桥~!把敢于挑战大逃领跑神威的愚者给彻底打垮吧!零衣~!不必留情!鼓足干劲的最终胜负!就要在这两个人间决出唯一的胜者!“ 主持人的声音仍然回荡在赛场内,然而,唠叨了片刻后,却是发出略显错愕的声音。 “啊咧,稍微等一下……马群的这个躁动是……?” 主持人顿了顿,稍微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细细斟酌。 马群在不断扭曲,似乎前排有意无意在阻碍后排的前进。 “选手们似乎是要对某个人进行截断?居然还有马娘能够在这种焦灼的局面里追上来了吗?还存在能够在这里抓住机会的女孩吗? 哦,那个灵巧的身影,是东海帝王,东海帝王来了!“ 嗯? 言罢,主持人眨了眨眼。 ??????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欸、等等。” 突然间她整个人卡壳了,主持人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赛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采。 “欸?东海帝王追上来了??????“ —— PS:二合一,今天下午五点不会更新。 出道战 : 第十六章 凡人的局限 —— 呵斥、低鸣、鼓足气力。 东海帝王、所向披靡、疾驰踊跃冲向了队伍的最前方。 从第十二几乎垫底的顺位一路杀到了第四,眼看就要跨越第三位,娇小的帝王一路向着梦之挂桥的所在,向着零衣的所在,一往无前。 虽然看起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一幕,但坦白的说,焦灼的马群里,除去最前头领跑的零衣,那些被大逃折磨以至于紧挨在一块的第二到第十四顺位其实并没有过于悬殊的差距。 因此只要还具备继续战斗的能力,想要达成弯道上怒涛般的追赶实际也并非绝对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 梦之挂桥看着东海帝王追逐上来的神勇英姿,面颊留下虚汗、忍不住咬了咬牙。 搞什么啊!那家伙! 她不是先行马吗? 先行战术的赛马娘掉到那么末端的地方,理所当然该老老实实不甘心地垫底到最后啊! 这种情况还能追上来?不可能!不可理喻!太荒唐了! 但是、现实却实际发生了这种事。 比赛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了,梦之挂桥怎能允许东海帝王追上来超越她呀! “赢下这场胜负的人!会是我!” 于是少女当机立断,开始加速变换自己的占位越发从外道往内侧钻,准备截断东海帝王的前进路线。 混乱的马群因为过弯而无可避免出现队伍往外散开,但越接近最后的直线,那缝隙就会越来越小,因此只要梦之挂桥先一步把第二位到第三位间的内道路线给回归占据,同时顺位第三的马娘也势必会不约而同跟她做出同样的举动,如此一来二、三位联手将先头阵地的内道给紧紧扣住的话,就能够巩固住当前的局势。 (就这样——) 梦之挂桥急速抵达了内道。 侧过头、第三顺位的选手此刻死死盯着她想要随时进行突破,这样就好,这样就能阻止东海帝王的前进,两位马娘堵塞了前方内道的范围,想要继续奔跑就只得往大外道去。 但是,那家伙(帝王)已经没有前往外道赶超的体力了! 梦之挂桥冷着一张脸盯着后方追逐而来的娇小身影,眼神凝重。 彻底落下去吧! 给我落下去! 这个赛场已经不需要帝王。 你那风中残烛的姿态就该七零八落散去! “……” 东海帝王注视着前方。 但是,她却并没有看着梦之挂桥,眼里也并无第三顺位的马娘。 少女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张望着尽头的末端。 终点就在眼前、赛马娘只需盯着终点线。 事到如今还再意后方到来的威胁,不能心无旁骛,所以才会是乌合之众——这些家伙。 最前方的制胜因素、最高峰的目标,这场比赛处在第一位的金发赛马娘。 追上去……追上去!!!!! 看着零衣的背影,东海帝王疯狂摆动自己的躯体,进一步燃烧浑身的血液。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竭尽全力!跑起来! 跑起来!!!! 帝王面色狰狞、腿脚奋力踢地,往前方内道冲去。 (休想得逞!) 梦之挂桥的身形偏移,想要阻碍对手的前进。 但是——这是做不到的。 盯防并不是简单就能达成的技艺。 那需要良好的距离感基础、同时还要具备保持节奏的余裕紧盯前方和后方,是非常需要观察力和马场适应性的大挑战,若是不能拥有宛若背后长眼睛的灵性,能根据对手的变道即时阻碍的判断力,那所谓的盯防和阻断根本无法起到太大的成效。 现在挡在东海帝王前方的,是第二、第三名的马娘几乎并排在一块所形成的“栅栏”。 双方依靠的距离并不算远,中间二人摆动的胳膊肘紧紧挨着。 理应来说是难以突破的局面——根本找不到发力点,在这种急弯下,往左往右都是非常危险,需要前往最右宽敞的大外侧进行突破才行。 东海帝王显然没有那种体力余裕,不过……也不需要! —— “——东、东东东东海帝王来了!东海帝王来了! 东海帝王,从队伍的最末端杀了回来!” 主持人用力拍打解说台的桌面,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 这场比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大逃的出现,从马群的混乱,再到帝王发力失误坠落到队伍的最末尾,又再杀回来,高低起伏的情节以至于解说员心脏的跳动都差点要慢半拍,生怕错过接下来每一分每一秒斗争。 谁能料想到帝王的独角戏,最后会演变成这样一场惨烈的厮杀呢。 “第九、第七、第四、直逼前三名的顺位,东海帝王!以无可匹敌的恐怖脚力就这么追上来了!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不可能!但却是事实! 坠入后排的先行马理所当然应该沦落位陪跑位就此结束!但是帝王并没有被击破!帝王并没有被击倒!她还在战斗!还在加速!还在奔跑!不愿就此结束的求胜心和皇帝继承人的尊严就在此刻燃烧殆尽!势必要把所有人踩在地上的那鬼神一般的舞步! 追上来了!帝王舞步追上去了!在几乎不可能被突破的急弯道以后追十二顺位的绝望差距一口气冲到冲到了第四位!还在继续突破!帝王还是在内道进行突破! 这么会有这种疯狂的事情!如此天马行空的场景就算是润色过的幻想故事也不敢怎么编写!但是她真的做到了!就在这里击碎了一切不可能的空谈!堵上帝王的名号!她不能输!”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瞬息万变的赛局,夹杂观众们惊异的呼喊声。 东海帝王抵达了梦之挂桥的所在,后者摆动胳膊贴近第三顺位的马娘想要进行阻断,妨碍帝王的前进,却见后方那一往无前的娇小女孩在眨眼的刹那瞬间就半俯下自己的身体,从前方两位马娘胳膊下那简短的空隙中穿刺了出去! “——” 梦之挂桥简直不敢相信这荒诞的景象。 弯道急突刺,灵巧的步伐没有和任何人进行哪怕一丁点接触。 完美规避障碍,更是在面对前排马的内道截断时以高幅度的身体倾斜从不可能被利用的缝隙中寻求到突破的时机。 东海帝王——为什么能做出那种动作? 身体高度往前方倾斜,奔跑的节奏会错乱,整个人的重心也会向前方偏移,最后按一般的物理定则来讲,对方如此这般直接摔倒才是理所当然。 但是帝王却支撑住了、却突破了,完全没有被阻碍地、无比闪光的步伐在暴起、越演愈烈。 余留梦之挂桥几乎失心疯的斥叫。 简直是作弊。 到底算什么啊…… “到底算什么啊!那个动作!” 这样一来的话……不是根本就阻止不了帝王迸发的脚步吗?! —— 出道战 : 第十七章 崩溃的大逃 —— “东海帝王赶超了!东海帝王赶超了!” “东海帝王、突破了梦之挂桥的封锁重新夺回了属于她的位置!” “我从事解说事业到今天,从未见过一位先行马能有坠落到末尾后弹反效应如此之强的末脚,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 “这就是帝王的尊严和她的力量吗?!超前倾急袭、宛若猛禽的凶悍舞步,力的粗犷和技的优雅结合,形成完全无法被阻挡的、绝无仅有的神才柔韧性。” “这就是传闻中连鲁道夫象征都惊异而相中的稀世才能吗?那份神髓——在此时,在此刻,完全绽放出了独属于她的璀璨夺目光辉!” “就这样一鼓作气吧!东海帝王!” “把前方的雷鸣给彻底斩断吧!东海帝王!” “一千五百米通过——” “激动人心的最终直线环节!!!!!这就是最后的战斗了!!!!!!” 还有谁记得这只是一场出道战呢? 赛场的声音简直和正规赛事的终盘一样惨烈。 解说台上的两位主持人争先恐后的进行赛事的解说。 到这里,赛场上所有人的情绪都已经被调动到最高的情态。 【一路领先到现在的零衣。】 【不甘示弱从末位一路疾驰到最前线的东海帝王。】 这场比赛只剩下这两位马娘有资格进行最后的决斗,其他的赛马连作为陪衬的资格都没有,就在【大逃】和【追赶】的二重节奏干扰下节节败退、陨落在弯道处不得前进。 已经没有能站出来和这第一顺位第二顺位进行战斗的赛马娘了! 零衣和东海帝王间,将决出唯一一位能从中京竞马场出道战中夺得胜利荣誉的冠军御座。 完完全全的、真剑胜负! …… 观众席。 “咕、咕呜呜呜——” 虽然此刻赛场上的场面很激烈,但此时有一位小女孩根本没有好好欣赏这种盛大场面的闲情雅致。 里见光钻只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要死掉了! 此刻的她被一旁神采奕奕的北黑拽扯在怀中,对方整个人勒死着自己的脖颈,同时全身心盯着比赛场中的热烈决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要死了、要死了——) 光钻用手敲打自己的青梅竹马,但对方就跟木头般简直纹丝不动。 今天、是北部玄驹第一次现场观看赛马娘的比赛。 小小的少女,眼中闪烁着如樱花般绮丽的色彩。 她看着后头坚持不懈的东海帝王,又看着最前方奄奄一息咬牙保持排头位置的零衣,只手忍不住拽握住心口。 这就是、赛马娘。 这就是、比赛。 究竟……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呢? 眼睛、完全无法移开。 …… 另一边,等候室。 鲁道夫象征看着东海帝王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抹浅笑。 “很好、帝王。” 在中京竞马场的内道急弯突破是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不这么做的话,又彻底杜绝了胜利的可能性。 然而凭借帝王与生俱来就强力的柔韧性,比赛的胜负尚未明了,内道突破确实有值得一试的价值。 因此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很明确,就是意识到这点做出思绪斗争。 有可能做到取胜——却大概率会因此而受伤导致七零八落,不如就此作罢,坠落到末位结束这场战斗。 为这个瞬间堵上未来职业生涯的永恒——值得吗? 奋起或放弃,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少女无论做出哪种选择都无法谴责、都是合理。 说实话,以一个长辈的角度,鲁道夫是希望制止的。 但是、那位小小的女孩毫不迟疑地决定战斗到最后、并成功突破。 交出了皇帝内心所相中的另一份完美答案。 这样才是帝王、无败的梦、三冠的臆想,想要抵达自己期望的高峰,就绝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 畏手畏脚的话,就会一事无成。 想要取胜的话,就鼓起勇气,向前看! 通往荣光的路径,你将用自己的脚将其征服。 “大逃在这里已经彻底无力化了,在这里就是你的反击!” 将前往“王道”前阻碍的“愚者”,蹂躏之! 上吧!帝王! (……) 然而相较于情绪高昂到表情完全压制不住的鲁道夫象征,此时的气槽却是看着零衣和东海帝王逐步拉近的距离,暗定思量了起来。 从这里开始,就是失误再也无法挽回的最终直线。 那个金发少女,到底会如何表现呢? 其垂髫下刘海完全遮挡住了表情,因此女帝无法知晓零衣此时面对帝王舍命追赶究竟是持着怎么样的心态。 不愿意放弃的斗争心?亦是和开场时那样,到最后的最后,都只是空有一身天赋素质,内在却空空如也没有对胜利的渴望、结果沦落到毫无意义失败? 可能吗? 不可能。 一开始就说过了——没有一位赛马娘是不渴望胜利的。 只是没品尝过战斗的气息,才会导致茫然。 最后的弯道与直线,终盘的竞逐,近在咫尺的终点线,将会完全显露出一位赛马娘的内心是何种形态。 (你在比赛中,眼里看到了什么样的风景呢?) 对东海帝王的奋起怀抱祝福的同时,气槽却是深深凝视着那衰弱的金发少女,如此这般,见证到最后一刻。 “话说回来……“ 鲁道夫象征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 气槽反问。 “骏川秘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这里离开了呢?没看见人影。“ “她的话,一向都会在终盘的节点被热烈的氛围带动前往赛场边缘。”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是所有赛马娘们都具备的——名为“好动”的天性而已。 就算那个人已经不再进行赛跑,但是、内心却还是被那热烈的决斗所吸引。 被伤病所扰以至再也无法奔跑,因此一生都是徘徊在赛场的亡灵。 她憧憬并期盼、因而想现场见证所有赛马娘的成功与失败。 苦乐忧愁、共情与心、永远持续下去。 —— (……) 热烈的赛场、热烈的决斗。 观众席的呐喊、令人耳鸣与烦躁。 (……) 实在是太疲惫了。 赛场的最前方,那摇摇欲坠的顺位第一。 零衣只手拽扯住自己的心口、面色抽搐着。 现在的她,位于最终弯道最后要进入直线的节点。 一步、两步……她还在跑吗?不清楚,少女只觉得自己的腿脚就像被铅给穿刺,难以提起来。 长达两千米的大逃节奏,能坚持到一千五才显露这种半死不活的疲态已经是相当了得。 但是、如果不能取胜的话,这只不过是一种形式上的安慰说法罢了。 零衣气喘吁吁、垂下的视线往自己侧边投去。 背后、是近在咫尺的人影。 最开始拉开的马身优势已经荡然无存。 少女已经……没办法再更进一步。 腿脚要断裂般、连肺部和心脏都要破裂。 然而,最重要的一点。 既然已经如此疲惫、逐渐崩解的身体只蔓延沉重的苦楚的话—— 那么——干脆放弃……不就可以了? (我不能理解。) 零衣碧绿的眼瞳开始溃散。 紧接着,她只觉得自己面颊侧边吹拂过冷冽的风流。 余留下的理智,逐步凝聚起目光视线注视风流的实体。 在那儿……她看到了。 原本前方空无一物的草坪,被一道娇小的身影给闯入。 疲惫的侧颜、目光却笔直地往前方看。 没有任何迷茫的、对终点线的渴望和坚毅。 然后、零衣也瞬时明白。 (……被超过了。) 她的大逃节奏、终于迎来了终盘时刻的崩溃。 —— PS:明天早上依旧是二合一。 出道战 : 第十八章 决死之心 —— 主持人:“东海帝王!东海帝王! 好强!实在是太强了!完全地突破出来了! 第四弯道向着最终直线进入—— 东海帝王!就在这里爆发! 胜负将由最后的直线决定! 东海帝王!将立于赛场前头的雷鸣给粉碎了!夺回了本该属于她的第一名御座! 此刻,占据赛场最前方的人是东海帝王!!!! 距离荣光还有最后的400米!一飞冲天吧!帝王!!!! 去开创属于你的传说序幕吧!成为绝对帝王吧!!!” …… 一直坚守的领头位置。 在最终弯道的最后被粉碎了。 零衣看着前方东海帝王的背影,内心自然升起了无力感和了却战局的思绪。 逃马是从最开始就使用百分之百的能力,而大逃更是在此基础上释放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超频爆发。 也就是说从这场比赛的最开始,少女就是处在了跨越极限的状态,已经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第二名吗。) 瞧着前方的女孩,她露出微妙的神采。 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早在零衣料想中的未来。 能取得第一自然是好,拿不到也无所谓,并没有继续努力下去的意义与价值,逝去那帝王在菊花赏前无败的高昂梦想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掠夺,此刻的顺位理应来说是对于零衣和帝王而言最好的结局吧? 因此现在内心中由局势衍生而来的不甘心,大概也只是普遍理性而言的胜负欲在作祟罢了。 没错、无聊的胜负欲。 就像和朋友进行娱乐游戏的时候。 本身谁输谁赢、胜负之类是无所谓的,但是能赢的话还是奔着胜利去,沦为失败者什么的果然还是会让人纳闷。 充其量只是这种程度的闹别扭罢了。 本质是无关紧要的。 (我想我是能接受。) 这样的结果。 但同时零衣却也理解不了。 赛马娘这种生命对于“终点”的渴望。 因为一直处在最前方浑身解数的大逃,以至于到现在被彻底追赶上的时候,零衣才能清楚感觉到,来自东海帝王身上的强烈情绪和存在感。 无论如何都不想失败,无论如何都要取胜、火热的斗争心。 她知晓这种名为赛马娘的魅力所在。 早在穿越之前观看故事的时候,零衣就知晓。 这些少女们的人生基调。 赛马们的梦想,赛马们的执着,赛马们的伤病,赛马们的不屈。 喜悦过、失败过、哭泣过、亦要在赛场上坚持创造出奇迹。 纵使掉落到最末尾,帝王也依然追逐到了最前方。 可以感觉到信念的帅气、可以感觉到那种对于梦想和理想、回应相信自己的人的美妙与美好。 以场外的视角来观看的话,少女可以很清楚的说出赛马娘们……那前方的东海帝王是很厉害而耀眼的女孩。 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令人热情高昂、跃跃欲试的激动情节。 但是,实际参与到这个比赛场后。 (我不能理解。) 东海帝王笔直看向终点的神勇,自己身后那些虽然无可避免走向失败,却仍旧垂摆手臂死撑着一口气试图追上来的其他参赛选手们。 为什么这些少女们,一个个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 不愿意放弃。 对胜利的执着、执念、与追求。 (——那我呢?) 我唯一能理解的。 大概就是,自己是空荡荡空洞毫无内在的家伙。 没有赛马们对于终点线的渴望,却仍旧处在比赛台上和所有追求胜利的少女们共同竞技,是一种亵渎,并以系统的便利性彻底击溃了大部分对手,就连帝王也差点陨落在大逃的节奏下。 毫无竞技精神的,使用作弊器和期望越战越勇登上巅峰的真正斗士们决斗,并以作弊而来的能力去侧面数落她们的梦想和坚持是那么的不堪——在这份天赐的力量前何等渺小。 想到这点,难免会有自我厌恶的恶心感。 零衣认为自己不应该属于这个地方。 于是接下来,熬过那终点线、熬过那终盘直线,获得第二名的奖金之后,我就应该消失在这个地方。 竞马场,是属于这些少女的舞台。 在这个地方,不应该存在不纯的影子。 (因该如此才对。) —— “嘁——” 追逐的风流四散吹拂。 零衣此刻垂髫下的刘海开始散开,依稀可见痛苦而狰狞的貌相,少女死死拽握住心口,应该就此缓慢下来的腿脚仍旧在死命以最高的速度进行疾驰,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图。 盯着东海帝王的背影,咬牙切齿。 (那么——为什么我还在坚持着跑下去。) 连自己也不清楚的、内心的某种声音在回荡。 有什么东西在逐步流逝和远去的不协调音。 原本赛场上为她庆贺的呐喊声,全部前往了东海帝王的所在。 沦落到二位的她,只能看着一切的流逝,然后失去胜利。 失去……胜利? 难道,我不想输吗? 零衣突然苦笑。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她对比赛胜负的执着,只是很正常的打竞技类的时候会力求取胜来夺得荣誉和满足感,而在交流玩乐,非夺走本应该属于其他人(东海帝王)命中注定的胜利的前提,只会输了之后简单的闷闷不乐罢、能赢当然想去赢,但是失败了并无不可,何况进行这种赛事简直疲惫到要吐出来,仿佛内脏错位支气管要撕裂的痛苦。 ——为什么要坚持下去。 这场比赛的胜负明明是无所谓的东西。 本该属于帝王的东西。 但是内心即将失去什么的情感却越发的满溢出来,使得零衣感到痛苦和难言的情绪在作祟。 只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灰暗和沉重,观众席的声音是那么的令人烦躁和刺耳。 没有取胜的意图。 但却也不想输的内心的声音。 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自己也不清楚此刻的情绪。 只能跑下去。 跑下去就会有结果吗? 跑下去就会得出答案吗? 理解不了。 失去…… 现在持有的,只有这种鲜明的感觉。 不愿意放弃的、死命拽住最后一根生命线的,垂暮之人的不愿放手。 (我到底是怎么了?) 干渴的喉咙,溢出血腥的气息。 疲惫的躯体,放在其他时刻,零衣早就停下了步伐开始驻足原地死命呼吸氧气。 为什么不想输、为什么要继续跑下去。 为什么会感觉到失去,为什么会有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命悬一线感,流离失所的空洞情节。 空荡荡…… 胜利的话并不一定会获得什么。 但是失败的话,我就会【彻底失去】吗? 没由来的,内心逐渐明悟。 零衣碧绿色的眼瞳,赤红的色彩越发茂盛。 比起获得胜利,心底里的声音,是不愿意失败的声音。 获得胜利的憧憬,并无那么强烈。 那么反过头来想,为什么不愿意失败。 失败的话,我会怎么样? 我会失去什么? 这场比赛由东海帝王拿下胜利,零衣的结局无非是理所当然地拿到本来就计划获得的赏金,然后就结束这荒诞的一切。 (……结束了?) 全部都结束了? 然后回归理所当然的生活。 不、不对吧。 结束之后—— 我该怎么办? 一个人、我能去哪里? “——!” 零衣稍稍吞咽唾沫,面颊留下一滴虚汗。 我、哪里都去不了。 因为……什么东西都不持有。 活下去,单纯的活下去,是简单的、可以达成的。 可那之后,她该何去何从? 在这个幻想的世界里,少女一无所有。 不会有人对她的存在感到有所谓、或哭、或笑、或喜、或乐、什么都不会有、当然不会有。 我只能自己去追逐。 成为训练员吗?期待邂逅崭新的因缘吗? 不可能的,有资格进入中央的训练员只有区区二十人左右罢了,余下不过是在地方得过且过或试图奋发挑战中央的人,面对长年累积的经验者都大概率无法夺得的名额,门外汉的结局自然不必多说,结果无论谁人都只是单纯的活下去罢。 ——还是空的。 不去追逐的话,什么都不具备也不拥有。 名为“凌逸”的家伙,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个时候起,就已经空无一物。 既然空无一物,若为何还有畏惧失去的思绪? 因为——现在的她、是“零衣”。 —— 【……】 纵使是被诸多不情愿的理由半推半就。 但是,现在的少女,确实屹立在这个比赛场、屹立在最前线。 观众席的欢呼雀跃、祝福、骏川手纲的好意、与东海帝王的正面决斗、为什么会觉得周围的声音越发烦躁,那是因为祝福的对象从零衣转为了帝王,所以“失去”了。 然后——若是不取胜的话。 连最后留给我的、留给零衣的比赛场、也会失去。 就算一开始并没有这么想、也没有这个意图。 零衣这个身份、确实因为赛场、而被短暂赋予了存在的意义。 被瞩目、被赞颂、可能斩下帝王传说的大逃。 若连这份尚可成就的意义也失去的话。 最后拽住一丝生命线的零衣、终将回归一无所有的凌逸。 因而胜负的话、并不是无所谓。 胜利的话,其生命、其人生、我的存在,会从这里开始、以这个赛场作为起始、记录下去、书写下去。 我依然能作为另一个自我活下去。 试图接受新的世界、新的身份。 若是失败的话,“零衣”在这异世异国的迷途中好不容易拽扯住的一丝东西,也将失去沦为空荡荡“凌逸”。 已经回不到原本应该有的生活,那就更不可以继续流逝。 (不能放弃自己的脚步。) 这是一场问答。 是要作为零衣去获得新的一切。 还是要作为凌逸连同过去的事物成为亡灵。 现在的少女,是个徘徊在这赛场上的亡灵。 亡灵由赛场观众的祝福赋予存在的价值与意义,亡灵再由赛场祝福的失落,终将消散沦为灰烬。 只是一场决斗,失败了也好、胜利了也好……才不是这样。 零衣现在,不能放弃比赛。 若是舍弃了赛场,就会同凌逸一同“死去”。 如此一来,无法忍受,就死命追赶帝王的背影。 “——” 啊……原来如此。 零衣的身体猛地颤抖,脚步踉跄险些摔倒过去。 心底里的声音,那份纠葛,就在此刻明悟明晰。 那么,下一步要怎么做? 非常简单。 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要取胜就好了。 然而,少女突然露出难看的笑容。 怎么做? 体力所剩无几,留给零衣的只有跑完这趟直线的奄奄一息。 而且,内心的情感是明悟了,实际感伤问题却并无解决。 赢不了。 就算可以赢,也是从东海帝王的手中夺走她的出道战、她的无败之梦。 尽管那是终有一天会破灭的东西,但现在这份梦仍旧属于那闪闪发光的少女,因此是态度的问题。 ——要做到那种地步,去夺走她的胜利吗? 那么……就在这里输掉? (……) 沉默。 不想“死去”,而是“活下去”,亡灵想要脱离这种纠葛,就只能选择取胜。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可能想不到,思绪也在这儿终止。 何况和上面所说的一样。 大逃的终盘,已经没有和东海帝王进行正面决斗的资格了。 ——这是情况不利,可并没有彻底失败。 不过是溢出来的本性,优柔寡断和娇柔做作罢了。 亡灵缺少的只是必须要活(存在)下去、必须要取胜的想法。 (……) 不选择胜利的话,就没有未来。 所谓比赛,就是在一场厮杀中决出唯一的胜者。 本来比赛就是这样的东西,何来命中注定的冠军一说。 从来到这里的那刻起,从踏上赛场的那刻起,谁人都是冠军的候选者,谁人都是持剑战斗的斗士。 要说系统的力量是作弊的话,人与人间不平等的天赋也是作弊,因为不管这么说,这天赐的力量都已经寄予其宿主,表现出来也是少女终将过于超然的天赋罢。 所以,这也是零衣的力量。 使用自己的力量,在符合比赛规则的前提下竞技,这是错误的吗? 既然是符合一般逻辑的真剑胜负,那么所有人都该使用浑身解数,不管怎么样都要追求胜利。 “我——” 犹豫不决的话,那就干脆的失败吧? 成为支离破碎的空瓶子,祝福她人根本不可能成就的梦想。 输掉吧。 “我……会输。” 不想赢的话,就直接从这个地方死去! 既然已经开始决斗,不争取胜利才是对于赛场最大的亵渎! 就这样彻彻底底的败北,永别了! (……) 零衣咬牙。 继续战斗下去的手法——是存在的。 少女知晓那种办法。 并非来自系统的力量、系统的技能。 而是作为赛马娘的力量,以这个身份活下去可以行驶的力量。 既然持有手法,剩下的就只有扪心自问了。 要败北吗?要死去吗?要亵渎这赛场吗? “——不要。” 我…… 金发少女,那碧绿色的眼瞳,终于完全浸染了赤绯的光焰。 “我——不想输!!!!!” 晴空被乌云遮蔽的比赛场,再度突兀到来的黑暗,浸染了零衣的身影,而那暗流又化为雾霾状的狂风,开始升腾燃烧。 —— 【……】 【系统通知】 【宿主试图开启领域的觉醒。】 【进度……开启、终止。】 创造时代的赛马娘,必然可以开启一种名为“领域”的能力。 开启领域后,可以获得完全的身心全集中,风吹草动的赛场只余自我一人得已展示勇往无前的豪脚。 而领域的开启条件,零衣知晓世界观设定。 不是求胜欲、不是斗争心。 ——而是证明自我。 自己是为什么而奔跑?自己奔跑的终点所追求的又是想要证明什么?明悟那个理由的赛马娘,就有进入巅峰的资格。 或证明自己是最强?或证明自己能够独当一面。 亦是……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与意义。 徘徊在赛场的亡灵、不得“死去”。 然而,完全的领域是零衣无法在此刻就获得的东西。 太稚嫩了、实在是。 但是,明悟的内心,带来的成长确实是有的。 【您开启了本格化的进程。】 【点燃心火,彻底燃烧,闪耀自我的光辉,铸造绝无仅有的意义与价值。】 【在这条道路上,失败即是陨落,无论如何都要取胜的决意将燃烧自我的全数潜力。】 【这是为了存在下去的挣扎。】 【习得新的技能。】 【决死之心(传说)】 【最后的直道冲刺时、周围对象无法进行有效阻挡时、前方有竞逐对象时、大幅度提升速度<中距离赛事限定>。】 —— 不管用什么样的形式和手段……也想赢,打倒东海帝王。 零衣明白了。 现在终于…… 从进入这赛场的时候一直踌躇不决,数次的想要全力以赴和数次的对帝王坠入队伍末端而产生优柔寡断的态度。 这其实是内心在装模作样罢了。 心底里是那么想,但是从这场比赛的开始,少女就从未一度真正的犹豫,无时无刻都在以最优的战法在斗争。 只要能进入前五名,胜负其实根本无所谓——但却不是这样。 无法忍受、无比饥渴——对胜利。 不得取胜的话零衣的就无法在这里存活下去,无法接受来自周围的祝福和存在证明被夺走的难受和不甘。 就算从帝王的手中夺走胜利,我也要…… —— 出道战 : 第十九章 消失吧!败者! —— “最终直线,剩余两百米!!!!!” 主持人的声音宣告着这次比赛已经抵达了尾声。 此刻,位于最前端的人是东海帝王。 就差最后一点了! 少女面色疲惫,浑身上下无比难受而刺痛,神采却是挤出了那么一丝喜意的色彩。 实在是太漫长了啊……这场决斗。 抵达胜利的这个过程,实在是太过于令少女心神疲惫。 两千米的雨天赛道——虽然东海帝王早就预料到这会是一场持久战,但如此惨烈的过程完全在她的料想外,少女真的只差一点就会沉沦到垫底不省人事。 但是、我坚持下来了。 (坚持下来了呀……!) 苦尽甘来的情绪逐步明晰,东海帝王喘息,晶莹的目光颇有一种喜极而泣要哭出来的样子。 就差一点……若没有燃烧自我拼尽一切的觉悟,自己差一点就掉落到失败的深渊中。 那样的未来,痛苦地令人窒息。 就差一点……尽头的终点线,已经近在咫尺。 喜悦在滋生。 (我……赢了!) 没由来的,东海帝王颇有点感谢自己身后那位金发的少女。 虽然因为零衣的存在导致她在这次赛事中表现出各种各样节奏分配失误的丑态,但总归结局是好的,而且帝王也在这次对决中收获了许多许多的经验。 若不是因为零衣的话,帝王现在也不会立于这里。 经过一番纠葛,跨越对自己的试炼,最后逆流而上,超越极限,变得更强。 如果没有零衣的话,这场赛事或许会一帆风顺。 但也正因为对方的存在,帝王此刻才能清晰感受到拔剑张弩的刺激,宛若心脏要破碎的险境,对失败的恐惧……然接受这一切,去抗战,去角斗,最终成就了现在这个超越了过去的自己,超越帝王舞步的限度。 【距离荣光只剩下最后的两百米。】 已经没有人能追上东海帝王,完全的独走状态! 差马群在弯道没能找到发力的节点已经追逐不上,位于第二的零衣更是无力化的大逃。 触手可及的胜利,就在眼前! 明明只是三分钟不到的赛事,却宛若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实在是太久远了呀。 但是,熬过这艰苦的战役,最后夺得冠军的人选已经钦定了。 ——对,胜利是属于我的。 是我、东海帝王的胜利。 正确的努力、正确的信念、伴随正确的结果。 持有才能与力量的人,会得到与之相符的结局。 正如现在。 被鲁道夫象征所相中的稀世的才能,事间绝无仅有的玉足、夸张的柔韧脚步,被钦定了能夺得三冠的潜力,属于东海帝王的才能与力量,就在此刻彻底燃烧爆发。 理所当然,这场比赛的胜利就该是属于她的。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低鸣、东海帝王使出浑身解数最后的呵斥。 身体喘不过气、已燃尽。 肺部意识到碎裂开的体感、炸裂前的最后极限值。 明明是前所未有的体弱,但帝王的状态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奔跑都要好得多。 由衷感谢那穿梭赛场的雷鸣,落下的天劫,才导致帝王有挑战迅雷变得更强的可能性。 正因为有那家伙……我才…… 帝王传说不会完结。 怎么可能会完结? 倒不如说、现在才正要开始! 以这里作为伊始,开始盛大的序幕! 斩下出道战,一直获胜、一直变强、最后成为无败的三冠赛马娘!她的梦想终会在这里点燃燎原的火焰,直到天都被帝王的光焰所吞没。 没错——我赢了! —— 近在咫尺的终点。 似乎只剩余伸出手就能够到的距离。 东海帝王的思绪越发踊跃。 “——” 然、顿住。 没能够到。 突兀地、她呼吸慢了半拍。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少女脚步猛地一颤。 (——!) 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却并不是因为力竭的缘故,而是她突然没由来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恶寒。 浑身冰冷而颤抖起。 仿佛置身在严寒的魔窟之中、被极冻的风流束缚。 恐惧。 手脚刹那间条件反射式地蜷缩,似乎被针刺的苦楚传递骨髓到无法忍受。 ——被一种强烈到几乎要让人窒息的存在感、压迫力、给死死的围困了。 有谁在看着自己。 以死人垂暮时一般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怖思绪,近在眉睫、散发出怨灵般的尖锐咒怨,试图扼杀和撕咬下周围的一切阻碍,那魔物的恐怖气息。 越来越近、几乎就像死死勒住东海帝王腿脚骨髓的一种疼痛,要把她的身体给碾碎的鲜明恶意,在赛事最后的这个节点里,开始卷席了整个竞马场。 ——蜘蛛落入蛛网间、开始狩猎试图染指胜利的虫豸。 东海帝王焦虑地别过了头。 是谁?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令人精神状态下意识紧绷到要反胃吐出来的地步、到底是什么东西追上来了!? “——!“ 刹那间的、少女回首。 接着、东海帝王看到了。 与身后的来者对上了目光。 引入眼帘的,是一双鲜红的眼睛。 不……这大概只是一种错觉而已吧? 青绿色的瞳孔、被某种难以言喻的精神形态所浸染、朱红的色泽染浊理智,因此衍生出怪物一般的眼神、亡灵的眼神、极端到令人脊背发凉的尖锐视线令东海帝王的脚步瞬时僵硬了些许。 她看清楚了追上来的人是谁。 那金色的长发、汗与大雨浸染的面颊,毫无疑问就是从最开始就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雷鸣。 【——零衣。】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会在这里看到她?!!!!! 不可能。 太不可理喻了。 这已经不符合理论逻辑了! 帝王至少是在以残存的体力进行最危险的突破,以高度的风险换来了仅有一次的奇迹追赶。 但是、身后的这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应该没有体力了吗? 终盘的大逃、不是已经彻底无力化了吗? 事到如今——为什么?! 就算中途放慢节奏偷偷温存体力,也仅剩下跑完全程的一口气而已。 追上来怎么合理!怎么可能!无法认同! 然而……东海帝王看着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却是生不起任何的质问。 其实她也隐约理解到了吧? 大概,在此刻,终于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是群<1-#0~-1*-7=}4&5&+9|4|9&8意识到那一直萦绕在赛场上的违和感的真①%〇=①~N{j/⑦}④&⑤-⑨|n{@j④/⑨+⑧实。 赛马娘们,没有一个是不渴望胜利。 但是,仔细想想,东海帝王一开始看着零衣,却总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明明存在于这个赛场,独自一人立于草坪的样子又像处在其他的地方。 似乎只是虚假幻影的同时,内在也空空如也、游神无主。 那隐约的违和感的也终于在此刻暴露出真相。 东海帝王,是第一次,在那双眼里看到了可以被称之为“意义“的东西。 所有赛马娘进入赛场后就会溢出来的斗争心、好胜心、求胜欲。 在比赛进行到最末端的节点,东海帝王才见到了零衣的这副貌相。 因此—— 也侧面说明。 那大逃、令人心力憔悴的、闪耀在赛场最前方的雷鸣——是从一开始,就不怀抱所谓的对胜利的执念。 感觉不到啊、铁的意志和钢的强韧。 单纯是空荡荡的内在,就已经接近击垮了在场的所有人。 那么—— 当雷鸣显露出她真实的内在后。 结果又会如何呢? 答案、不言自明。 赤红的眼瞳、赤红的迅雷、不详地亡灵的念想、她看到了干渴的声音在独断宣布最后的结局。 宛若勒住谁人脖颈的窒息感、居高临下宣布纯粹的执念。 “——胜利的是我。 消失吧!!!败者!!!” —— 出道战 : 第二十章 尾声 —— “零、零衣——零衣冲到前头了!” 老实说,比赛到现如今,主持人们已经感觉到有些麻木了。 她们的声音于其说是颤抖和难以置信,到不说是头皮发麻。 从事解说事业这么多年,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诡异和离谱的局势、说出去怎么叫人相信嘛! 大逃首发、先差追一团糟,先差群体顺位互换,先掉道末位,末位先又展现出追马的脚力夺得第一,本来应该被终结的大逃又在最后展现出不应该有的终盘脚质成功追了上来。 这如果是谁编出来的剧本,主持人当场一巴掌铲到那逼作者脸上,特么都是什么不带脑子的魔幻鬼东西? 然而,现实确实发生了这么荒唐的赛事。 所以主持人们的大脑已经颤抖到无法理性思考,于是干脆单纯复述比赛的局势。 东海帝王先马十二顺位突破到第一,大逃又在第一被抢走后继续抢夺回来。 两位赛马娘燃烧爆发的执念就算隔着老远都能清晰感受到。 “现在的前头是零衣!前头是零衣!!!! 雨幕响彻的雷鸣并非昙花一现,又再度贯穿了中京的赛场!!!!” —— “……” 同时,追逐着对方的东海帝王也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错愕、恐惧、不甘、再而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前方疾驰的金色影子颤抖着伸出手。 世界、苍白无力了起来。 少女所坚守的最后的两百米距离,被轻易突破了。 近在咫尺的终点——到最终直线冲刺的现如今,比赛胜负拼的就是赛马娘们各自实力的正面决斗,技巧已经无法再发挥任何用处,所以东海帝王追上的可能性是彻彻底底的0%。 奇迹已经发生过了。 不能再指望第二次的出现、那太过于贪婪而不切实际。 这场比赛,已经宣布了东海帝王的彻底失败。 一锤定音。 再无更改的可能。 (快住手……) 眼见零衣越发靠近终点线,东海帝王咬牙切齿起来。 (我……不能输。) 怎么能输? 怎么允许在这个地方输掉! 我可是要成为无败的三冠赛马娘!!! 明明和会长约定好了。 这场比赛……本该是帝王传说的开幕式才对。 胜利,明明早就握在了手里是钦定的才对! 然而……我会输? (我……在自己最开始的出道战,就这样结束了?) 啊——没错。 就算怎么不情愿不愿意相信。 既定的结果已经摆在了东海帝王的眼前。 这场比赛的胜利者,并不是东海帝王。 而是雨幕中的雷鸣、响彻的零衣。 以出道战雨幕大逃的传说作为序幕,即将被歌颂的闪耀新星。 不甘心。 不认同。 扭曲着的不服输的面庞,热流在眼角颤动、最后东海帝王只得歇斯底里自后方叫唤出了前面那位赛马娘的名字。 “零衣——!” 这大概。 是东海帝王一生都无法遗忘的景象了。 铭刻在心神脑海的挫败感、愤怒、不甘心、耻辱、无力。 她赌上全部的出道战,已经超越自己极限的出道战,被绝对的强大和执念在最后彻底粉碎的事实、将成就深渊的梦魇。 终将成为长眠不醒的噩梦。 我……输了。 东海帝王、眼前一片黑暗。 —— “第一名冲线!!!!!!!!!!! 夺得本次中京竞马场出道战胜利选手是十四番号的零衣!” 最后的审判下达了。 主持人的声音是那么的洪亮,敲定了比赛的最终胜负。 “咳、咳咳咳……” 此时,观众席的北部玄驹可算是松开了自己青梅竹马的脖颈。 虽然比赛对于选手们而言是很漫长的度日如年,但对于场外的的看客来说其实才过去不到几分钟就已经得出了胜负。 光钻面色铁青,摸着自己喉咙非常不雅的吐出舌头大口大口喘气。 明明同样是赛马娘,北黑的身体不仅结实而且力量也很大。 “北黑酱——!” 接着里见大小姐就露出闷闷不乐的神采,想要谴责自己朋友差点把自己人道毁灭的无礼行进。 光钻真的严重怀疑对方是借着看比赛太激动的名头来公报私仇,实在是太可恶了! 然而半响过去,少女却发现北黑根本没有搭理自己。 此时她的青梅竹马,正抱住会场的栏杆不断将脑袋往外边伸出去,眼睛闪闪发亮看着跑过终点线逐步慢下来的零衣,双手握拳、尾巴翘起,垂下头憋红了一张脸。 甚是激动的样子。 “北黑酱……?” 光钻见朋友这么一副怪异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关切的问。 “好帅!!!!!!” 北黑发出颤动的声音。 “……” 里见大小姐眨了眨眼。 “咕——大逃真的是太帅了!!!!将所有对手甩在身后独自统领着整个比赛的节奏,而且光钻酱你看,明明到最后零衣小姐的体力应该已经见底了,却又以神勇的脚步狂乱地追了上来把帝王给彻底击溃,最后居然有整整四个马身的差距哦,整整四个马身,零衣小姐太强了!太帅气了!咕唔~~~~~~~~” 少女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对于整场比赛的感受,然后到最后,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去形容零衣夺得冠军的英姿,但北黑笨笨的脑瓜子却想不出什么词汇,最后整只马娘就尬住只得发出拉长的音色、揪着自己的耳朵。 “华丽!优雅!超绝!豪快!究极超级的——” 北黑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怀抱著某种强烈的憧憬和愿望。 “光钻酱,等下我们去找零衣小姐要签名吧~~~” “欸?!为什么这么突然!” “live演出后和记者采访应该会有很多的机会吧,我想近距离和零衣小姐谈话啦,然后告诉她—— 我以后也要成为像她那样出道战雨幕大逃的帅气逃马!!!!!爆逃!爆进!大喝彩washio~!” 此刻,小北有了一个梦想。 “……” 听着自己青梅竹马情绪激动的话语,光钻小姐抽了抽面颊,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北部玄驹跃跃欲试的闪亮神采只能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露出怪异又可爱的毫无意义的表情。 —— “第二名是东海帝王—— 第三名是梦之挂桥——” 耳畔传递来主持人的比赛名次宣布。 零衣穿过终点线后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双手放在膝盖上内八环绕倾斜上半身,满头大汗顺着雨水滑落到地面上。 滴答、滴答—— 眼中的红芒逐渐消退,少女看着一旁赛场显示器上的顺位记录,自己似乎以四马身的优势战胜了东海帝王。 这样一来……比赛就、结束了吗? 我——胜利了! —— PS:帝骑哥:打你的人、吃你的饭、用你的马甲。 刀女人:打你的人、牛走你的单推,用你的固有。 什么假面骑士zero-one( 帝宝开启自闭模式,落水小奶狗想哭又不能哭是好文明(斯哈斯哈 出道战 : 第二十一章 CY特有的防胡机制你不得不品尝 比赛决出了胜负。 在十四位选手中夺得第一名,能作为赛马娘出道的人选——是零衣。 雨幕中大逃的迅雷。 日照雨间的建御巫女。 在此作为瞩目的新秀进入了所有人的视野内,也获得了属于她独一无二的美誉。 实在是太令人深刻了,这场大逃。 风雨交加的无谋大逃,那金色的锋芒却始终贯穿了整条赛道,其姿态正如传说中的建御雷神之形,宛若神座下的启明巫女,高歌起舞的神姬。 观众们开始这么称呼她——以建御巫女的名头。 尽管少女本人对于这场比赛的胜出并没有实感就是了。 (……) 零衣在冲过终点后,只感觉内脏到要吐出来、胃液在疯狂翻滚。 气喘吁吁地垂下脑袋,不由得感到双腿发软差点站立不稳坐到草坪上。 平衡感略微失调,她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子,脚后跟却又发颤下意识往前一蹬,有一种明显的失重感在浮动。 仿佛下半身已经不是自己的东西、抑制不住地暴走失控、肉体还处在赛场上仍旧有疾驰的想念,死命地扑腾压制不住躁动的热血。 “……” 再而沉默、零衣看向了自己的腿部。 白皙的双腿就算用掌心按压住膝盖窝,依然错乱着抖动,接踵少女可以很清晰感受到踮起和翘起的脚腕使不上力。 紧接着——疼痛感开始蔓延、少女咬牙,依稀可见脏乱的鞋袜上略微隆起的鼓包。 咯吱咯吱的骨骼僵硬、肌肉裂开声、她忍不住拽握住自己的心脏开始大口大口喘气。 “——咳、咳咳。” 似乎要咳出淤血的腥味在口腔中弥散。 怎么说都太勉强了吗? 零衣面色铁青、倒是对这种情况早就有所心理准备。 赛马这种生物,虽然不能说是脆弱,却也和强健沾不上太多,充其量只能说是血气方刚,高强度的体育运动本来就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而以人类外表去达成马匹速度的赛马娘则更甚。 像黄金旅途那样生涯服役五年中央跑五十多场、连跑三十六重赏和20场G1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胜出退役战的怪物终究是少数。 正常赛马腿脚骨折扭伤和肿胀的发生率虽然没有帝王那样简直是玻璃碎骨,却也不高不低。 但零衣采用的却是【大逃】跑法。 使用这种战术而享有名声的赛马,第一有名死于败血症加破伤风,第二有名死于跑断腿安乐。 猝死的概率一点也不低,对腿脚和心脏的压迫也大,少女更在终盘爆发出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末脚追赶,这一趟下来这双腿还能好好保持正常才是不合理。 超负荷的肉身必然伴随着伤病,零衣以大逃的负荷作为基础的同时,还在终盘使出和差追分庭抗礼的末脚……结果可想而知。 希望问题不要太严重的好。 不奢求有小栗帽一个月3G1和歌剧王9100米的奇迹般耐受,但也不能跑一次就变成碎骨吧?虽然这具赛马娘的身体就像从未有过剧烈运动的娇弱公主突然开始往死里狂奔,理论上来说没能适应环境就受刺激影响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但是……嘛…… “赢了。“ 这就够了。 零衣沉声。 比起考虑可能到来的伤病,少女现在倒是更注重自己胜出的这么一个事实。 她击垮了东海帝王,从对方的手中夺得了出道的资格。 避免了失去、也获得了接下来在这个世界中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那么、从这个赛场胜出后,少女能获得什么呢? 迷茫而流离失所的内心,能得出接下来的时间里该如何是好的答案吗? 大概、零衣还是理解不了……赛马们对胜负的执着和追求。 她现在持有的,并非求胜欲,而是不能输的流逝感罢。 为了不让自我继续流逝,而去取得能证明自我存在的胜利。 凌逸已经一无所有,所以死命拽扯住成为零衣后唯一持有的这个赛场。 “真是的,我到底在干什么……” 连自己都觉得难缠的情绪在不断弥散。 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零衣接下来感受到的,只有卷席而来的疲惫感。 宛若在风雨中死死维持的一叶孤舟、残损的烛火。 这份空荡荡的流逝,到底要如何才能得到满足? 现在仍旧不明白、不可能明白。 —— 【……】 【系统通知】 【赛后结算开启。】 —— 【+63技能pt点数。】 【+100商店pt点数。(出道战固定收益)。】 【+12根性】 【本格化时期额外+5力量】 【本格化时期额外+5速度】 —— 【数值结算】 【零衣】 【基础数据:速度203(E) 耐力:210(E) 力量:185(F+) 根性:137(F) 智慧:220(E)】 —— 【系统在此对本格化进行更加详细的说明。】 【本格化:赛马娘独有的飞速成长过程,普遍持续时间为三年,系统已经自动将宿主出道战前缺失的半年平衡成了技能点数,而在你接下来成为赛马娘后两年半时光里,你的潜能将会没有限度地被进行挖掘,比赛和训练时获得的属性额外提升。(每次赛后在固定收益的基础上随机增加10~20点属性。) 副效果:两年半后,你的状态会逐步衰弱,所有提升属性的一切手段都无法再进行数值的增幅,每两个月降低2.5%的全属性上限,该效果最多降低30%属性。】 —— 【异常数据增生】 【你获得了状态-玻璃脚。】 【大逃对身体的巨大负担及终盘对胜利的执着所爆发的末脚,毫无疑问透支了身体的潜力,你的腿部出现了一定程度的隐患。】 【你的身体将无法持续进行高强度的赛事,一次赛后需要半个月作为缓冲期,强行历战将随机出现恶性质的负面状态,同时各项属性综合减少随机30点。】 【持有玻璃脚的赛马娘,智慧训练和力量训练的收益额外增加20%。】 —— 【开启唯一主线任务】 【无人知晓的高峰!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超脱时代的赛场开拓者,将会获得三女神的赐福、实现任何一个愿望。】 【任务条件:两年半内最少经历35场以上的赛事,其中G1赛事占有最少20场,且包含经典三冠、春三冠、秋三冠在其中,不得失败任何一场比赛。】 【奖励:有限愿望术一次。】 —— 【任务期间获得额外技能——绮罗星。】 【效果:赛程后半稍微调整呼吸并向前迈进,增加速度、增加加速度、耐力回复;育成中积累的胜利次数越多效果越强,综合取得二十五场赛事胜出后将进阶为传说技能“启明星”。】 【注:本格化时期失败任何一次赛事,启明星的光辉便会蒙尘暗淡,您会失去该技能。】 —— 出道战 : 第二十二章 理想错落 —— 好好注视本不应该出现的“现实”吧。 这个世界中降临了不该出现的异物,导致故事发展将变得和原本的轨迹彻底差错开来。 未来被改写,现在的崩盘。 异邦人击溃了一个少女的理想,以此来铸造自己的存在意义。 她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必不会后悔。 (就算从对方的手中夺取胜利,也要取胜。) 做出这种事情的零衣,有义务去见证自己击溃的事物——之其陨落崩溃的瞬间。 除此之外,多余的感伤是不被允许的、那是对于胜负的亵渎吧? …… 比赛竞技伴随而来的是对于胜负的决断。 凡事有成功者就有失败者,因为有赢就有输。 十四人中只有一个人能取得冠军的御座,那么对于剩下失落的十三人而言,这次赛事的结果毫无疑问是惨痛的教训。 “……” 零衣沉默着,别过自己的脑袋,看向身后不远处那个气喘吁吁的女孩。 其垂下的马耳哒啦在湿润的发丝上,低下头双手架在膝盖窝边令人看不清楚表情,但那被赛道飞溅的泥水所浸染的白刘海却是显出了十足十邋遢的落寞感。 其他的参赛选手说到底都无关紧要。 但是……东海帝王却不一样。 这次比赛,若是没有零衣出现的话,她毫无疑问会取得冠军,本人也对此深信不疑。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毫无悬念的。 本该如此才对。 然而,赛后等待帝王的终末,却是自己的传说并未启程就谢幕的这么一个事实。 她、在宣誓自我存在的最开始的赛场上,就败下阵来。 被彻彻底底的击败了。 “……哈啊……哈啊……” 东海帝王大口大口的喘气。 其实,少女早就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因为顺位第二她的不可能比大逃的零衣在赛后进行缓冲还困难,此刻那光辉的冠军都已经能左顾右盼周围的景象,帝王没理由还在喘息。 但是、心底里她,却还处在赛场上。 那最后的冲刺,那错失的终盘,达成了这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结果已经注定,可本人能不能认同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只能喘息。 呼吸是东海帝王此刻唯一能维持自我意识的方法。 她已然将全部精神寄托在那疲惫的呼吸上,不自觉放空了所有的思绪。 少女依赖着这个过程。 呼气……吸气……错乱而周而复始。 若是中断的话,若是开始思考的话…… 就连本能也清楚,自己说不定会疯掉也不一定吧? 因为,梦和理想在此刻彻底的破碎了。 被那金色的雷鸣无情地击溃了无败三冠的梦境。 “哈啊……哈啊……咳、咳咳!” 东海帝王本以为自己应该没有那么无法接受“失败”才是。 哪怕是三冠无败的鲁道夫象征,无敌的会长,生涯也并非全胜的战绩。 因此生涯无败是个艰难的挑战,奋起的人们终有一天会坠落在那前往巅峰的路径上,失败或许是在她试图开启传说之前,东海帝王潜意识里早有心理准备的预防。 绝对的强者哪里都不存在。 一生都不犯错的生命只有全知全能的神明。 理论和道理是如此。 但是—— 但是啊—— “不该如此的!” 不该如此的啊! 实在是太过于荒唐和不可理喻了。 “——” 东海帝王咬牙切齿、奋力摇了摇脑袋。 紧接着拽握住自己的拳头,再而双手环抱肩膀、浑身颤抖。 依旧还在发汗发热的体温带来面色红晕而苍白铁青的矛盾感,她的眼睛发酸、内里逐步颤动。 没错,不该如此的。 就算终有一天会面临失败——也不应该是这个时候,不是吗? 连鲁道夫象征都无法征服的世界,自己就算失败也在情里之中,勉为其难得已认同——这么安慰自己并无不可。 但是,在经典三冠前的无败,是无论如何都是应该得到的才对! 她一直都这么想。 也一直以这个为目标。 终有一天要成为像皇帝那般帅气的帝王,能够担当得起会长的信赖,能自豪的说出自己承担起这个时代王座的继承者。 绝对的帝王。 无论如何都要取胜。 无论如何都必须取胜。 失败什么的从未考虑,因为一直都是以那宏大的目标奋斗过来,并且浑身解数努力,将迄今为止所有的理论性质难题给完美攻克。 天赋才能、自信自强的努力心理、还有最后得已冲破马群的运气,全部因素都具备了。 被所有人相中的才能,迄今为止一切集大成必然取得这场胜负才对! 不可能有第二种结果才对! 如果失败的话…… 接下来,接下来。 (我……到底要如何是好?) 东海帝王拽扯住自己的心口,蜷缩躯体抿住唇瓣。 无法忍耐、内心的这种逐渐坠入深渊的思绪。 意识体在伸出手想要拽扯天顶的光芒,却徒劳无货。 本以为自己已经开始了前往巅峰的攀爬,雷鸣却在刹那粉碎了帝王奋起的腿脚。 事已至此,这个故事已经不是帝王什么时候能追上皇帝的性质了。 而是帝王,从这个节点起,就被剥夺了和皇帝走上同样道路的资格。 无败的梦、那遥远而近在咫尺的梦境。 于此,化作虚幻的泡影、消失地无影无踪。 作为一切开端的这个中京赛马场,她沦为失败者,彻底地失去了那遥远的光彩。 坠入悬崖间。 “——!” 想来……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非常可笑吧? 欲哭、而无泪。 无法思考、不得再考虑。 东海帝王抬起了脑袋,看着前方的零衣,自我开始了崩解自己的过程。 无比明晰的、感受到那本该属于自己的万丈色彩,被那前方的金色少女所浸没。 她在阳光下,在舞台的聚光灯下、而她又在阴云下、在奈落的虫洞中。 如此明晰的错落感,强行将自己失败的这么一个事实烙印进脑海,东海帝王情不自禁拽扯住自己耳边垂髫下的发丝,紧握疼痛来保持理智。 梦在高原、志在争霸、这满腔的愿望,烟消云散。 眼睛发酸、溢出液态。 (不要哭……) 少女咬牙,蹂躏起自己的眼皮。 如果哭了的话,自己迄今为止的坚持到底算什么。 连留给自己唯一的尊严,都要随着哭泣肆意被夺走吗? (你能保证自己在失败后不会哭出来吗?) 没由来的,东海帝王想起了她与零衣之间最开始的对话。 回忆起,然后错愕而摇摆不定。 “——” ……原来……不是的啊。 尊严和坚持什么的。 从失败的那时候起,我连哭出来的资格,都不被允许了。 胜利后的存在意义,失败后那得已维持自己的傲骨。 已经……一无所有。 什么都不存在了。 能哟哭的,只有这全面崩溃的理想罢。 认清楚了,这个现实。 —— 出道战 : 第二十三章 溃逃 —— 结果的确定,自然伴随对于结果的评比。 这是必然的过程,无法阻断的“下定义”与“攀比”。 其他的赛马娘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谁人都能看出来这次赛事的光辉只属于那第一位和第二位的少女,她们所表现出的远超其他人的天赋才能,让余留下的赛场牺牲品根本没有分厅抗议的资格,不过是来承托光明更加闪耀的垫脚石罢。 因此,只谈论这二人就足够了。 对于看热闹的观众和追逐强大赛马娘的训练员们只需关注那两位少女即可。 尽情的赞颂、尽情的宣布内心那愈发满溢出的热情。 零衣那统治序中盘的大逃,末盘暴走的豪脚。 东海帝王那紧咬大逃不放的根性,在垫底后以怒涛般的气势进行追赶的闪光步伐。 无论哪一个,都已彻底展露出那位芦毛赛马娘退役后——能够承担起新时代传说的光辉,让观众们看了个尽兴。 于此,暂且不提零衣这位优胜者会被如何赞美?明显那在比赛开始前就被所有人继以厚望的东海帝王讨论度要更高。 【帝王的传说,在出道战就被斩下了。】 但是,就算只取得了第二名,观众们却也毫不吝啬对于其的赞美,都是正面的评价。 毫无疑问,东海帝王这次比赛已经很努力了,尽管整体节奏略显崩盘,在终盘弯道时却也发挥了她应该有的水平,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完成奇迹的逆袭。 比赛的记录是不会说谎的。 这次中京赛事因为大逃的缘故,整体节奏本来就快,而这种现象在羸弱的新生马们以理论知识互啄的出道战中是难以想象的场景,完全打破了以往的出道战记录。 不管是零衣还是东海帝王,都远远领先了曾经所举行的出道战的数据。 既然已经破开了记录,东海帝王却也没能战胜零衣,已然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赛马之间的格差和些许的时运不济所导致的吧? 这并不能证明帝王的素养“不优秀”,帝王传说是可笑的——而是这份优秀没能抵达斩断那第一位迅雷的程度,所以她输了。 虽然失败了,但是她的努力和她的实力,也遥遥领先其他的参赛选手。 东海帝王很强。 只是在此突然杀出来的零衣更强。 仅此而已,所以才会是这样的结果。 可既然在比赛中已经赌上了自己的全部,哪怕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吧。 因为她已经全力以赴了。 所以—— “别灰心——!” 终点线的观众席、那围观的人们看着东海帝王略显落寞的样子,对少女进行声援。 与胜利只隔一线的第二位,实在是太可惜了不是吗? 东海帝王那纠葛的样子简直令人心疼,所以人们忍不住安慰。 ——别灰心、接下来继续努力就好了。 赛马的生涯并不是依靠仅仅一场比赛就决定其全部价值的。 就算这次失败了,下一次再奋起便可! 重要的是不留遗憾展现出自己的全部,得出令观众和其自身能接受的发挥和结果。 “很厉害啊!帝王小姐,这次比赛的数据完全是新记录耶!” “你的下一场比赛我也会去看的!一位先行赛马娘能从十二位一路杀穿到第二这种场景简直是我只敢想想的可怕假设!“ “难道差行才是你真正隐藏着的杀招吗?!先行跑法不过是才能的余裕。” “没能拿到第一名实在是太可惜了。” “别灰心,帝王小姐,下次再努力就好了。” “你已经很棒了!最后追赶的样子实在是太帅气了!” “请问帝王小姐已经找到相中的训练员了吗?如果还没有的话,请务必让我来挖掘你!虽然这次比赛的结果很可惜,但是就数据而言你和第一位并没有太过于悬殊的差距,你的话只要有优秀的训练员来培养的话绝对能成为德比马的!德比的终长就需要你这样夸张的舞步,不、不仅是德比,如果是你的话,像鲁道夫象征那样拿下三冠绝非不可能的事情!” “等下,这么优秀的孩子哪里是你这种人能驾驭的,无能的训练员只会耽误少女们的前程,东海帝王小姐!请让我——” “让我来!” 沸沸扬扬的人群。 夹杂观众和在出道战蹲点想要挖掘新星马娘们的不解风情的训练员们的喧闹声。 东海帝王听着那些人的话语,眼睛微眯、嘴巴动了动,稍微想要提起嘴角露出一如既往爽快的笑意,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们没想着安慰、也是实际的心里话、对比后想要表示帝王并没有比零衣差多少。 突破了这个赛场的记录、也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实力,既然这样还输了,那也只能心甘情愿接受这种结局了。 观众并没有恶意、完全是健全的好意,也相信东海帝王很快就能从这种失败中走出来,因为一流的赛马其内心也是强盛的,失败后的好恶虽然会后悔,却更多的是不甘心和闷怒。 这次失败了、也别灰心。 下一次再对决取胜就行。 (但是……好刺耳啊。) 对于东海帝王而言,那些人并无恶意的陈述,以至于她甚至连将内心的思绪进行对峙发泄的地方都没有。 全部咽下心口,然后拽扯发丝。 “已经很棒了……吗?” 突然错落地笑了出来。 “下一次再努力就可以了?” “和第一名并没有过于悬殊的差距?” “实在是太可惜了?” 东海帝王静默着呢喃复述,眉头紧锁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 这些话…… (会长,可是从来没有被这样说过……) 绝对的强大、凌驾所有人的强大、取得了理所当然的胜利,也理所当然在追求更高的巅峰后意外失足,但不会有人想要去安慰和质疑那样强大的鲁道夫象征,因为那个人的实力和威严就是如此,皇帝是绝对的皇帝。 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语言去腹诽。 但东海帝王却无法成为绝对的帝王。 最初的赛场,就在这里、狼狈的败阵下来。 无论用什么样的言语去掩饰,都无法改变她失败的事实。 想到这点、再听闻周围的寒暄。 周围人的评价,令她感到难以忍受。 “——可恶。” 东海帝王摒住唇瓣,接着就别过身,向着一旁的通道跑去。 我……不想失败。 也不想接受,这样的结局。 但是、输了。 输了呀。 第一次如此明晰的感受到,那平日里近在咫尺的会长,距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 而在出道战失败的帝王,已然无法走上皇帝的霸道。 已经,不再有资格。 “我……我——” —— 出道战 : 第二十四章 举高高 —— 东海帝王逃往了入口处的通道,很快就不见人影。 见到这样的场面,零衣稍微有些错愕。 以她对游戏和动漫的理解,东海帝王并不是一个难以接受失败苦楚的娇滴公主,而是面对挫折后能够再度奋起的不屈马娘。 按照零衣的预想,纵使出道战失利,此刻的帝王虽然会难以忍受这样的结局,但她绝对会强欢颜笑来保持自己仅有的一丝尊严,露出余裕的勉励。 而不是这样狼狈的溃走。 (不、这其实是我想当然了吧……) 好好考究的话,能够对失败放平思绪的人,都是持有成功经验的老成决斗者。 在经典三冠的过程中不幸失足,和在出道战就失败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事。 东海帝王尚未获得一次成功,就迎来了彻底的失败。 尊严和自信是需要不断地胜利来巩固和成长的。 因而在出道战失败后,对方就无法忍受周围的音色开始溃逃。 尽管周围的人并无恶意,但安慰的嘘寒问暖反而使她失败的这个事实越发明晰。 太尖锐而刺耳了,那些好意和声援。 无法承受的期待和对自己无力感的憎厌,导致这种局面的产生。 “——” 于是零衣下意识踏出脚步、想要追上去。 但是,却又猛地顿住。 ——她这样做真的好吗? 以帝王的角度来看,自己追上去可能会成为胜利者对失败者游刃有余的数落也说不定? 多余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让她独自一人冷静冷静可能会更好? 不…… 我想我应该追上去。 如果零衣只是单纯的本土赛马娘也就罢了,良性却又残酷的赛事竞争结果可以心安理得接受,谁也没资格去不服谁,更因结果而去安慰对方完全是对人家实力的不尊重。 但现在这种情况,知而知之,却视而不见,未免也太狡猾了吧? 总之,先行动起来。 放弃繁杂的思绪。 畏手畏脚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改变和解决。 首先端正自己的想法和态度,以此做出的行动绝不会是错误的。 纠葛的思绪并没有持续太长,零衣就选择跟上去,这是行动派的胜利。 然而没走几步路,少女就感觉自己的腿脚一软,接着整个人使不上力要坐到地上。 (……) 比赛后的异状还没能彻底缓冲过来。 她的身体此刻似乎并不允许她继续行动。 而眼看就要坐到地上的时候,零衣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肘被谁给突然架住了,使得她整个人以腿脚半鞠蹲的姿态被谁人给向上提,简直像被勾子给叼住避免往下坠落。 异样的悬空感和胳膊下的坚实般,令零衣很不适应地颤动了几下,就听闻自己身后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 “那么乱来的比赛想必已经使得身体乏力了吧,请暂时不要勉强自己活动,先去医务室休整检查一下吧~零衣小姐。” 零衣回过头,所见就是一抹绿意和温和的笑容,富有安心感的女性在对她劝诫。 “骏川小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方才负责赛事报名的骏川手纲,其双手成环抱住零衣的腹腔就像在拥护一个大型的玩偶般显得有些亲昵。 “啊啦,在竞马场的赛道附近近距离观看赛事应该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 骏川手纲笑着回复。 而她说的话也确实在理。 来赛场就是来看比赛,而这之后就是考虑近距离接触赛道和参赛选手的问题了,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想法。 “你的比赛我全程观看了哦,既然在雨天大逃还将帝王那孩子给打败了,到底是要多么了不得呀,最后的冲刺实在是非常帅气。” 言说着,零衣还没来着急进行回复,就感觉自己的面颊被人用手指挠了挠略显瘙痒,接着下半身传来的悬空感更甚,她的视野就不断拔高,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零衣似乎整个人被举高了起来,然后又被骏川手纲带着在空中欢腾得转动了数圈。 祝福?赞颂?但感觉更像是女孩子们对心仪的东西爱不释手时的雀跃表现。 “然后——恭喜你出道战胜利,这样你也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赛马娘了呢。” “谢谢。” 零衣道谢,然后就眨了眨眼露出微妙的表情。 “那个……为什么要把我举高起来?” 少女并不认为自己和骏川手纲有亲昵到这种程度,对方的作为在自己看来其实带了点反常,居然对见面不过半刻钟的外人如此作态。 然后、像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如吉祥物被举起来说实话有点羞耻。 “请把我放下来。” 零衣的语气带着些焦虑。 “姆,这样不是更加有取得胜利的实感吗?而既然已经胜出了,那庆祝胜利自然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哦,稍微醒目和玩闹也并没什么不好吧?大家也不过会心一笑,你也不要摆着这种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没有一副胜利者该有的样子。” ……心事重重?我吗? 零衣不由自主点了点面颊。 少女可能并不清楚,她的这副样子在外人看来、特别是知晓内情的骏川手纲看来,是那么的具备独木难支的错落感。 胜利本来是该喜悦的不是吗? 实力也是那么强大,令所有人折服与激动的雨幕迅雷。 但是为什么? 明明是那样的强大,那样的夺目,胜利之后、却仍旧要露出单薄的表情、难言的神采。 这个孩子(零衣)不会笑、也不选择和谁人倾述自己的心理。 或许是不想说,但大概是没人可以言说吧。 就算胜利了,内心还是流离失所。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不存在这个地方。 那份心似乎并没有看着自己,空洞的水晶实在是令人没眼看下去。 所以——骏川手纲选择接近对方来赋予零衣对胜利的祝福。 做为某种意义上知晓了少女半数真相的存在,她想自己是有这么个责任的。 什么责任?没由来的义务感不合理? 如果以这个思路考虑下去可并不好哦。 看到愁眉苦脸的孩子视若无睹什么的,骏川手纲可不是那样的人。 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并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只需向着内心的善意即可。 她觉得自己不能放下这个孩子不管。 于是骏川手纲只手戳了戳零衣的面颊,轻笑道。 “零衣小姐,你对自己胜利有什么感想呢?把那份体悟说给我听听吧,我很在意,现在可是会一字不漏的全部听进去哦。” 单薄之人表示自我存在的话语、她会全数听闻和记忆的。 就由骏川手纲来肯定零衣的价值与意义。 —— 出道战 : 第二十五章 放弃不也挺好的吗? —— 胜利的感想? 听着骏川手纲的话,零衣轻叹了一口气。 挣扎着从对方的怀中回到地面。 此刻的情绪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对胜利的喜悦,少女所持有的大概只有击溃东海帝王梦想的这么一种罪恶感吧? 但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在比赛中失败,才导致这样的结局。 既然已经将理智赋予感情去驱使,对这一切的一切也只得承认而接受。 做出了选择,那必不会后悔。 只是…… “有一种自己成为恶役的感觉。” 少女这么回答、侧过去目光、谁人的视线也不进行对视。 “恶役?” 坏人的角色。 骏川手纲不解,然后顺着零衣的目光看向东海帝王方才离开的方向,却也立刻明悟。 “你在担心帝王吗?” 没有对胜利的赞颂,反而是持着对击垮她人的罪恶感,这孩子实在是…… “比起问我这些,骏川小姐你是中央特雷森学院的人吧,放着帝王不管跑来找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零衣扫了扫自己额前的刘海。 “报名的事情我很感谢你,但我认为自己并没有和你要好到这种地步,放着我一个人去看看东海帝王吧?” 放着你一个人不管在我看来同样挺糟糕的。 骏川手感却没有把心理的话语说出来。 明明是对方的胜利,却露出那样的神采,完全不似一个胜者该有的表现。 无言,接着女子回复另一个问题。 “那孩子(帝王)没问题的,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而已,现在就暂时令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 骏川手纲露出安抚的笑意。 仅仅因为一次失败就坠落的话,缺失斗争心的马儿也不适合成为赛马。 “如果无法走出失败,觉得比赛和奔跑对自己是痛苦的事情的话,放弃也没什么不好吧?” “……” 零衣眼睛微撑,她没想到作为理事长秘书的对方能说出这么堪称薄情的话语。 骏川手纲在她看来,应该是位温柔体贴赛马娘们的大姐姐长辈不是吗? 于是金发少女反问。 “教育和培养赛马娘的职员亲口说出令怀着梦想的她们放弃,你的话是认真的吗?” “那么对零衣小姐你而言,跑步是为了什么呢?” 骏川手纲没有正面回复零衣的话语,再进行反问。 对话到现在,她与她从未正面回复,而是以问题回答问题。 然半响。 零衣不作答,骏川手纲就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想要得到夸奖、想要回应期待,亦是自己只剩下奔跑,除此之外一无所有,我见过很多这样的赛马娘,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和理由去争夺终点线的荣誉。 但是,大多时候比赛并不是一个马娘人生的全部吧?” 说到底,憧憬赛场是因为马娘的本性,喜欢回应她人的期待奔走终点线,是因为单纯的马娘们喜欢和观众共情的那份喜悦,沉醉那光芒四溢的胜利间。 然而,为了终点线而存在的腿脚,却不是只有依靠终点线才能继续存活下去。 “既然感到难受的话,就此放弃奔跑也挺好的吧?” 世界上有许多在伤病中,就算怀揣强烈的愿望也不得在赛场上继续奔跑的赛马娘。 思着、想着,骏川手纲的视线微微低下,看向了自己的腿脚,再而不自然以右足在草坪上轻轻地点缀,做出不太醒目的小动作。 跑步是重要的事情。 比赛是特别的存在。 但对于尚未开始,尚未结束的马娘们,并非无可替代的事物。 若无法享受决斗场之余胜负的百态,只能从其中收获痛苦的话,那就没有必要支撑着。 放弃的话会比较好。 “但是……” 骏川手纲话语一转。 “如果还怀抱除了对失败的苦楚,和对逃避结果以外的更强烈情感的话,帝王很快就会回来的,根本不需要去安慰,若是作为真正的赛马娘而准备在赛场堵上一生的话。” “你指的是……?” “不甘心。” 骏川手纲浅笑,继而伸出自己的手虚握,在零衣的心口前轻轻敲了敲。 以及。 “不服输。” “……” 零衣沉默。 “你也是持着某种强烈的情绪,或者说是愿望?所以才在最后能够跑出那样的步伐吧?因为你很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奔跑,绝对不能退让,绝对不允许失败,而帝王那孩子现在也不过是走在这个过程间,需要看清自己前方的路标。” 若是渴望顶点的话,就不会在这个过程里止步不前。 因为她是“帝王”。 尊严和傲骨,铭刻在灵魂深处的东西,就算被天劫斩落,那灵魂也不会褪色。 不屈、亦再起。 所以骏川手纲轻笑不再言说。 那么,暂时将帝王的事情放在一边,回到这个赛事的真正主人公上吧。 绿帽女子就这么稍微撩起零衣额前的刘海,后者是则是很不适应想要支开对方的手心。 接着,不耐烦起来。 “所以说你是想要怎么样啊……从刚才开始就在对我乱动手动脚的。” “我只是觉得——” 骏川手纲稍稍半俯下身,脑袋贴近零衣,就这么与少女祖母绿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现在的你才稍微有着如实存在这里的感觉。” “……” “从报名比赛,再到比赛间,你都一直是那样不知所措的表情,就算到现在,也依然是那么的单薄而空荡荡的。” 失去一切而一无所有的少女。 “但是、比赛还是有收获的吧。” 对未来的思慕。 所以女子想要问问。 零衣对于比赛的感想。 ——胜利的滋味。 “最后的直线,最后的冲刺,你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不想输。 不想落败。 彻底击败对手。 到现在却又因为对手的陨落而独自一人失落,又要回到原先的模样。 但是,骏川手纲想问的,不是对于错失的东西,击碎其他人的梦想后所带来的越发浓重的错失感,而是在这场比赛中对方所获得的东西。 只有让零衣清晰意识到那获得的事物,被赋予的东西,她才能真正的留存于这个赛场,空洞而迷茫的价值获得确切的意义。 是的—— “好好听听吧……整个中京赛场的声音。” —— 出道战 : 第二十六章 为了这一瞬而活 —— 每个人都了解自己。 每个人也都不一定了解自己。 内心的思绪、说出来话语的意义,可能潜意识的深处是完全不同的面貌也不一定。 而带着这个连本人都未曾发觉答案,就这么流离失所度过一生。 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面具戴上后,我们是空洞的,却也是实在的。 我们用他者(世界)的颜料填冲自己,涌入海色之中成为被允许的一滴。 因为不那样伪装,不那样用正常的色彩包裹住自己的非常,那就会是无法被容许的异类。 所以每个人都善于做自己、做个合理的自己。 一生间,都没有撕下面具的机会。 却也存在揭开面具的不法者,从拟剧论的会场中脱离。 那么,问问有可能成为不法者的谁人。 当你有跨越一线的资格时,你会驻足不前来维持自己,还是依靠前进来维持自己? —— 凌逸是个矛盾的人。 从比赛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两种分明的内心情绪。 不想输的执念,却又想保持第二顺位隔绝在赛场外的克制感,铸造出优柔寡断的景象。 心底没有胜出的意愿,却不想输,那么就是想赢咯? 虽然不能归类在那么简单的二极管思维。 但是,或许吧。 因为无法辩驳。 不想输对应着求胜欲。 接踵而至,就是获得感和荣誉心理。 在作为零衣进行大逃的那一刹那,脚步完全放开的时候,确实内心就得出了想要抵达极限,摒弃周围一切的热情。 因为是宛若脱去了所有束缚的自由感,所以大概可以从理论上推导出来。 这份热情不是因为成为零衣而诞生的…… 而是成为零衣之后,才被解除束缚的。 世间万物并没有什么偶然、只有必然。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以偶然呈现罢。 那么,若是系统选择了凌逸是种必然的话,那么这迟早走向巅峰的人,也必然具备着走向巅峰的心境(基石)才对。 获胜、求胜、不断取胜、不得失败。 变得更强、获取更多的荣誉,走向无人知晓的高峰、成为传说。 脱去一切束缚的自由感、虚荣情节。 或许,这个人内心的本质,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 “……” 好好听听看,整个中京竞马场的声音。 以骏川手纲的话语作为引子,零衣的视线眺望向了观众席。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正面看观众吧? 因为,某种难言的纠葛心理在作祟、在阻断她。 虚假的赛马娘身份。 赛事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有概率大出洋相而不敢面对。 赛场的声音令人耳鸣,众多人的嬉闹声就像在嘲笑。 我想这并不是一种怯懦,只是对不适应高压环境而带来的怯场。 但是,现如今已经胜利的话。 她早就应该好好面对那观众席上的群众了。 理所应当在冲过终点线时,就回应看台上的声音。 但是,零衣却没有。 是因为击垮东海帝王带来的罪恶感? 还是因为大逃带来的疲惫感? 以至于无暇顾及? 这些都是理由,却不是主要的缘由。 大概,是身为凌逸的自己在束手束脚吧? 自己不属于这个赛场,却依靠天赐的力量夺得了冠军。 如此亵渎赛事。 可在终盘的最后,自己确实承认了这荒诞的力量,将其作为自己的天赋。 踊跃的心,不断滋生而溢出的思绪。 虽然成为零衣的时间很简短。 但是,若是继续持续下去的话,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没由来的颤动。 (咕噜——) 吞咽唾沫。 想着自己在赛场的最后,所爆发的念想。 想着自己在赛场的最初,沉浸在比赛时的烦躁心理。 她隐约也意识到。 自己变得有点不正常。 但这不正常不是因为成为零衣而扭曲,而是束缚被解除后的颤动。 没由来的闷怒、焦躁。 那实质,是对自己成为赛马娘的事实感到烦躁吗?对自己自顾自陷入赛场的斗争心理而焦虑吗? (无论如何都要击垮东海帝王。) 下意识涌出的思绪。 其实——这是本质吧。 这个少女、这个青年的本质。 成为赛马娘只是一个引子而已,优柔寡断是自己对自己精神下意识地防护。 那“一线“不得跨越。 赛马娘没有一个不渴望胜利,只是没有品尝过胜利的滋味而显得迷茫。 这或许是对的说法,但对于凌逸/零衣而言并不完全适用。 那份斗争心,那份决死的执念。 到底是来自零衣作为赛马娘的本能…… 还是,之其灵魂深处那个青年的本质呢? 因为惧怕着这个答案,所以从未正视这个赛场,至此她/他就可以依旧保持正常。 但是。 跨越了一线后、真的还有允许自己回去普世间的资格吗? 大概是没有的。 因而再次言说。 “——听听看吧,这竞马场的声音。” 所有决斗者所憧憬的风景,前方的景色。 零衣的视界所见。 是万丈的光辉,喧闹的声音。 自己的样子被铭刻在银幕的上方,流光的色彩自天空中如散华飘落以彩色点缀整个上空。 高举手臂的人们,看台上站起身、双手捧在自己面颊边鼓气助威。 错落的失重感、无比凝结的存在感。 就在这里,汇集在一点。 汇集在那中心处的少女间。 金色的光辉,迅雷的光辉。 起舞的建御雷神,之其巫女被高歌赞颂。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刺眼而夺目。 无法离开视线的呐喊、人山人海雀跃的一瞬。 比赛者和观众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那激烈的潮流就越演越烈。 那声音,就像低鸣的耳语,又似高昂的布告。 但是,无论怎么形容,都无法离开一个事实。 那就是这全部,皆是为了零衣一人而存在的景象。 于此时、于此刻。 赛场的光芒属于她、赛场的喝彩属于她、赛场的全数价值都基于她而存。 没有比这更具备价值的一瞬,她的一生中哪怕任何一刻也未曾体悟过如此高昂的情景。 “零衣——!” “零衣——!” “零衣——!” 宛若内心被洗涤的颤动,覆盖周围的万丈光辉汇集一人。 兴许,金发少女感到了错愕吧? 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身体却是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连自己都有些惊讶的,对着看台边伸出手去。 在少女自己的视角,她是想抓握面前景象的,这是自己不应该做出的事情。 而在观众们看来,这又是冠军示意自己胜出的告示。 盛态、空前激烈、越发旺盛。 零衣忍不住颤动,抓握住自己的心口。 她嘴角颤动、想言说,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言语,在此刻似乎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少女也搞不懂自己内心的思绪、垂下头去眼珠子浮动。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 内心抑制住的浮躁,踊跃地升起。 永无止境,渗透了五脏六腑的激流。 是好、是坏、无法理解。 但是,简单进行逻辑判断的话——这是令人难受的感觉吗? 痛苦吗、纠葛吗? 还是说,跃跃欲试,高昂热烈。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最后拉扯回零衣意识的,是集体的声援和呐喊。 这个瞬间。 她才猛然意识到,整个中京的现在,是只为她一人而存在的舞台。 不属于东海帝王,也不属于其他人。 而是独属于雨幕的雷鸣、独属于迅雷的零衣。 “——被选上的人、是我。” 少女下意识地言说。 得已在这个赛场继续书写下传说故事的人,不是谁、而是我。 独一无二的人、绝无仅有的人、接受祝福的的人! 内心的情态,燃烧殆尽。 需要压制住吗?不、为什么要去制止这满腔的热血。 奔驰的急足,大逃的豪脚,赛场极限。将一切忘却在脑后,只为这一瞬。 说出自己的真心吧。 胜利的滋味、内心的真实。 解开自己的面具,撕毁伪装的不法者! 已经足够优柔寡断了吧,那么下一刻要怎么办?! ——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不、我……“ 我是、为了这一瞬而活到现在的! 明悟、剧烈颤抖。 少女的眼神明晰起来。 比赛!胜出!荣誉!尽数掌握在手!凌驾在所有人之上! 世界、此刻、只为我一人而公转。 现在,终于理解了。 面具,即剥落开来。 “胜利的感觉如何……零衣小姐。” 骏川手纲笑着问。 金发的少女此刻垂下头令人看不清楚表情,但是,那无与伦比的高昂斗志,明晰的存在感,令女子知晓了对方的状态。 她是野兽、她是怪物。 一生被锁链束缚不知血肉滋味,却品尝了不该夺得的禁果、终于跨越了一线。 现在,揭开了假面。 笑了,畅快地笑。 真实的自己,需要继续维持成怯懦无能的剧场演员吗? 已经、不需要了。 答案、已经明确。 “我——要作为赛马娘活下去。” 冷静的陈述话语。 渴望更多更多的战斗、渴望更多更多的取胜、将此刻满溢的色彩用以装点世界。 这是唯一的思绪。 然后—— 零衣抬起头,注视观众席的方位。 将这瞬间,将自己流逝的存在感、变为永恒的传说。 作为赛马娘零衣活下去。 ——不断奔跑下去。 获胜、获胜、一直胜利下去! 翠绿的眼瞳、理智的色彩、浸染了血色的风暴。 (凌逸已经不需要了。) 不破坏过去就不能创造未来。 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之其荣耀与巅峰。 而过去只是一种足迹,对我来说已经流逝的过去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是为了这一瞬而活到现在的。 告别一无所有的过去、从此刻开始、从现在开始。 零衣会站上巅峰、获得一切。 瞬间、将成为永恒—— 绝不允许这色彩的褪去。 延续到我的未来的荣耀之路,如果有人想阻碍这条路,不管对手是谁,我都要用这双腿将其毫不留情践踏粉碎。 舍弃凌逸,作为零衣继续前进。 这即是、我的真实、灵魂深处最为存粹的愿望。 —— 出道战 : 第二十七章 即将到来的营业时间 —— 我要过上理想的生活,屹立在巅峰处尽数被喝彩。 我要成为我故事里的主人公。 直到最后,昂首挺胸,能够向任何人夸耀、被世间赞颂的——那样的自我。 只要这赛场的万丈光辉依旧闪耀、依旧向零衣赋予热情,那亡灵便不会坠入消失的深渊之中。 这样一来,要做的事情便很明确了。 不断比赛……然后取胜。 通往荣光的道路之上,永无止境的赢下去。 尽数使用这天赐的力量,直到将权能归还天际(死亡)。 到终点,都不允许失败。 为这瞬间,铭刻下永恒的终幕。 放手一搏吧—— 使用系统的力量,使用赛马娘零衣的力量,登上无人知晓的巅峰。 去做!去行使!去改变这竞马决斗的世界! 无休止的决斗下去! …… “呵——” 这是自嘲的音色。 少女彻底明白了自己得去做什么,也彻底弄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 至此,已经不需要作为凌逸的他了。 那一无所有的自己,迷茫未来的自己,追逐过去夕日亲朋者,毫无疑问是走向巅峰所不需要的部分。 接下来要怎么做,答案不言自明。 既然是不需要的东西、没用的东西,结果自然就是舍弃。 她要作为赛马娘活下去、故毫不犹豫舍弃了那个一无所有的“另一个我”。 变回去原来自己? 不、永别了、我。 我是零衣。 终将成为最强无败赛马娘的零衣。 这次中京的赛场并不是终结,只是开端。 狩猎赏金为了存活的目的已经更替——存活的理由从此刻起只为赛场的光辉和喝彩。 喝彩吧!为了雷鸣的闪耀而喝彩吧! 经典三冠、春秋连霸、直到有马纪念退役赛,零衣会夺得全部的荣誉的头衔,尝尽所有的胜利后孤高地谢落。 不会让任何人阻拦这满腔的夙愿! 福音已至、何而不为?! “……” 从无聊的感伤和踊跃的热情中回过神来。 零衣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半眯起眼。 那是方才东海帝王离开的地方。 隧道路口——若自己现在追上去的话,应该还可以找到对方人吧? 以少女对帝王的了解,后者现在不是在等候室里,大概就是逃到了附近的林园间。 要追上去吗? (不……) 零衣进行否定。 已经、无所谓了。 对于东海帝王的错落感,荡然无存。 凌逸是凌逸,零衣是零衣。 在决定走向巅峰的此刻起,少女就注定会在未来击垮众多的梦想和愿望。 东海帝王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起始的石子和终点的石子,并无本质的差别,即是成就荣光之路的养分。 (——我对失去斗志的家伙没兴趣。) 最初与最后的犹豫不决也消失。 少女清明的眼瞳里充满了尖锐的锋芒,犀利而穿刺的昂扬斗争心。 将梦想和希望全数践踏殆尽。 我会凌驾所有人之上,成为日蚀的霸王。 从这里开始传说,不需要慈悲、不需要仁爱。 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 沉沦亵渎予否,只尊重胜利! 胜利就是一切!胜利就是我的价值与意义! —— “——零衣小姐。” 思绪突兀中断。 这时,骏川手纲的唤声适时传递进零衣的耳朵中,金发少女就别过头看向一旁的绿帽女子。 “怎么了?”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医务室吧,你的腿能走了吗?需不需要我背你过去呢?” “……” 零衣听罢,稍稍用脚尖垫了垫地面,感觉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异状。 “正常活动是没什么问题了。”她答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看你后续乏力的表现还以为你可能会错过出道战后胜者舞台呢,事不宜迟,你也可以开始准备了,大概两个小时后就要登台演出了哦。” 骏川手纲笑吟吟地说。 “……” 短暂沉默。 “……” 再而沉默。 “……” 陷入思索,细细斟酌。 “——!” 然反应过来。 !!!!!! 零衣听罢,整个人的表情突然愣住了。 等等???她说什么??? 啊??????! “胜者舞台?!” 少女不由得惊叫出声,心脏突然慢了半拍。 倒吸一口冷气。 (糟了!) 比赛她前光想着赏金和胜出的事情,都忘了马儿比赛完后还要上去舞台马儿跳表演的。 所谓爱抖露营业时间! 其实等在候室看到梳妆台的时候就知晓了,但那时的零衣却还不具备自己是赛马娘的认同感,毫无参与感的结果就是彻底的忽略与遗忘胜者舞台的事情。 “你不知道吗?就是每次比赛结束后赛马娘们都需要去舞台上唱歌表演舞蹈的,正常赛事的话一般会有其他的孩子作为冠军的陪同一起演出,但出道战的话就是冠军的个人秀哦,可以让新出道的赛马尽情展示自己的魅力!” 骏川手纲双手握拳竖立在心口,表情跃跃欲试,而她看零衣的神采还以为后者并不清楚赛马偶像的营业流程,甚至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 零衣沉默、抽了抽面颊。 (我不仅要上台表演!甚至只有我一个人得当着所有人的面跳吗?!) 不行、不可以! 坚决不同意! 成为赛马娘也就罢了,上去被所有人当熊猫看进行丢人演出什么那种事情绝对不要! 哪有自己上去马儿跳的道理,零衣绝不同意。 我还没在这个新世界的社会上立足就要社会性死亡也太鬼畜了吧! 零衣并非抗拒舞台,而是抗拒着自己会丢人现眼的这个事实。 对胜利的执着自然转化为完胜及完美主义。 最强无败的传说还没开始多久,就要在历史的开端留下浓重的污点了吗?! 最起码让我先有个排练学习的机会吧! 说到底赛马娘高强度比赛后就要立刻舞台演出的设定本来就很不合理吧! “——对不起,我突然有点不舒服。” 零衣捂住脑袋,试图挣扎一下。 然而这套说辞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这也请你稍微坚持坚持吧,舞台演出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哦,毕竟赛马娘的主要职责还是赛跑,偶像活动是顺带的,就算只是站在舞台上当吉祥物也是没问题的!要有勇气!要有信心!你做得到的!出道战就错失舞台表演也太可惜了!” “——” 我信你才有鬼了! 零衣僵硬住了面色。 上去当吉祥物就行? 怕不是学某只特别肥上去呆若木鸡望天最后被全新闻社报纸刊登丢人到全国知道是吧。 骏川小姐你到底是怎么才能一脸微笑说出上台当吉祥物毫无压力的忽悠言辞呀! 这女人某些方面或许坏得很。 “来点家乡的舞蹈呀!中国那边不是有七盘舞、水袖舞一类的吗?我很期待零衣小姐的表演!” 出现了!对外国文化的期待!然后默认每个国人都一定会这些技能的多才多艺心理! “你比赛都那么强的话,胜者舞台的训练一定完成度也很高吧。” “我……” “要不要穿旗袍呢?但是感觉和服搭伞的大和抚子风也挺合适的,欧洲的舞蹈服也不错,黑色系,白色系,还是暖色调冷色调呢?” “都说了我……” “曲子的话虽然可以自己选,然而我推荐的果然还是《马儿跳传说》吧!是非常有活力的一首曲目哟,请零衣小姐务必尝试一下!” 胜利女神只会亲吻我怎么可能唱啊!!!!!!!!!!!!! 完了,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的话零衣多半是会失去拒绝的机会的。 —— 出道战 : 第二十八章 妥协场 —— “……这件衣服感觉好羞耻。” 等候室,半推半就在赛场女性工作人员的辅佐下换上了一套深黑缎带蕾丝边礼服,零衣一脸红晕扯着衣着裙角表现出十足十的不适应,又扭过脑袋看向自己的脊背。 白皙而柔嫩的肌肤清晰可见,在天花板白炽灯的照耀下更显得吹弹可破。 ——居然还是露背款!!!!!! (而且这套越看越像换皮卡莲酱那身裙子。)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成是婚纱的高等级外骨骼! 什么羞耻play! 赛马娘的营业模式都这么媚的吗?难道不应该给我一套经典的特雷森学园演出服吗? 虽然那身衣服的吊带袜也很羞耻就是了,但至少下半身是短裤还能抢救一下。 “咕咦——” 发出奇怪的马叫声。 零衣忍不住压低自己的尾巴,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轻飘而凉飕飕的忍不住蜷缩躯体。 真的吗?! 真的有这种事情吗?! 她真的要穿着这身衣服上去胜者舞台吗?!!!!!! 真的有人穿越到赛马娘世界第一天就得变身赛马娘高强度比赛,然后就得上去马儿跳吗?! 这种事情绝对很奇怪呀! …… 看到上面的景象。 基本可以推测出故事接着上回是怎么继续下去的了。 最后,零衣还是决定上台演出。 因为她在骏川手纲的话语下找不到任何拒绝的机会,最重要的是少女也不想给面前这位帮自己大忙报名比赛的人添堵,因此无法在女子一脸希冀的目光下说出自己不愿意登台的答复。 而且这真的要逃走的话,我一个原地等死的货色何德何能跑得赢傲视一切。 人家可是无敌的幻之马。 只得妥协了。 (系统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紧接着,零衣就像被死神催命一样赶到了等候室的储物柜,从中掏出比赛时不方便携带的手机,连赛后那扎堆的提示都不给予理会,就开始焦虑地翻阅系统商店。 既然是用来培育最强赛马娘的金手指,那么将唱歌和女子力一并培养到最强也没什么逻辑问题吧?!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来个DLC套组增幅一下吗?! 少女带着如此天真的想法。 然而现实里,无论零衣怎么在商店栏里面翻找,最后也没能寻觅到到让自己瞬间成为跳舞和歌唱宗师的便利道具。 啧、真是没用的系统! 不仅需要宿主自己拥有异国他乡的语言交流能力,更甚除了抽象地让男性变成赛马娘去比赛的恶趣味功能外简直半点用都没用。 在令人失望上从来不令人失望。 “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少女喃喃,叹息,一脸惆怅地罢手。 不过说句实在话—— 既然零衣真的愿意进行舞台演出这种高规格的活动,而不是立刻扭转自己方才说过的话结束育成,丢人变回去男性的身份溃逃,就侧面说明零衣对这种情况其实是有点底子的,而不算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 因为唱歌她其实是会一点。 跳舞其实是也会一点。 而剩下不足的部分——就靠赛马娘的颜值去补足吧。 可爱就是正义、然后作为马娘的我也确实很可爱。 至于为什么身为凌逸的他会有唱歌和跳舞这两个意义不明的技能? 现在想来,这场赛后也得出了一直困扰她前半生许久的答案。 事到如今,可以看出少女的本质就是个不安生的性格,只是一直在随声附和周围的环境显得像个安分老实的正常人。 但是,大学选社团的时候,凌逸潜意识间或多或少不愿意自己就此下去、正如此刻渴望巅峰那胜利光辉的愿望,所以还是培育起了一点都不显得安分的乐曲方面的兴趣。 过去她也不理解自己是为了什么而选择加入那个社团。 而入会后的过程明明也挺用心去学了,却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表演,口头上也说着是兴趣爱好罢,不准备深入随便玩一玩,因此一切的学习都是毫无意义而无所谓的。 既然是无所谓的心态,那么从一开始就当个蜗居宿舍的废人不也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刻苦去学,又在有得展示的机会前随意舍弃了呢? 在抵达终点的一线时,就停下了更进一步的举动。 因为,这就是凌逸的极限了吧? 活在剧场中的透明演员,到现在一无所有的亡灵,和得以解除束缚渴望成为中心节点的主人公零衣完全不同。 过去是畏手畏脚而止步不前的静止的我。 现在,担忧和胡思乱想只会一事无成。 想要追求内心深处热切的愿望的话,就跨步向前! 此刻的我是前进的我。 “……那就放手一搏吧,前往舞台。” 金发少女拨动甩动自己的秀发,不再露出难堪的面色,便自嘲而了然地笑起。 这兴许是一直所期待的事情。 荣誉、胜利、光辉、赞颂。 舞台也是抵达巅峰的一种途径,高歌之人同样光辉万丈闪闪发亮受人瞩目。 所以零衣并不抗拒胜者舞台、相反特别喜欢。 未来的她不仅赛跑要胜出,连胜者舞台的表演也渴望凌驾在其他人之上。 “虽然这最初的舞台可能会丢人现眼就是了……“ 不过,登台的这一过程,也将是她为过去的自己彻底画下句号的决断。 履行以前渴望而从未挑战的热情,彻底逝去凌逸的不像样成为崭新的零衣。 “……” 平复思绪,双手搭在心口前。 金发少女侧过去目光,此刻的等候室中自然存在配合梳妆打扮用的镜子,而零衣就这么注视镜子中的她,那颇有一种邪意的美妙,便摆动深黑的舞裙,其身姿是那么的高贵而富丽优雅,少女就适时地露出了安惬的笑颜,眼中却并无笑意,只有难以言喻的锋利感。 “说起来,这也算是我第一次好好看自己赛马娘的样子吧?” 比赛胜出后,决定自己未来要做什么后,零衣觉得自己似乎也没先前一板一眼的性情了,倒也有闲情雅致去关注其他的事物、乐呵起来。 思维也逐渐从生存需求开始散发到更多的方面,就比如此刻眼睛所观测到的,对于自己最接近也是最亲密的因素成分——身为女孩的自己,赛马娘零衣的形象。 沉默着,金发少女就走向了镜子旁边,双手伸出食指抵在酒窝上浅笑,显得古灵精怪后,又开始只手握拳,提起无名指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勾了勾。 穿着类似卡莲酱的衣服,那试试看卡莲酱的比赛胜出动作也很正常吧? (你那个地方好小哦.jpg) 而这个动作,很媚、很欠、也很可爱。 朕好萌~(不是) 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和羞耻感双双涌上心头,零衣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脸蹲坐到地上。 “——我到底在做什么呀。” 羞红着脸摇了摇脑袋。 现在的少女,似乎开始充分享受起了作为赛马娘的后半生。 —— 出道战 : 第二十九章 感受到了文化冲击 —— 叩叩叩—— 等候室的大门发出被谁人敲击的响声。 “请进——” 零衣立即调整好自己在镜子前自恋的不检点作态,随即一抹绿意就进入到了这个房间内,来者不是骏川手纲又是谁? “果然这身衣服很合适你啊,零衣小姐!” 而女子进来以后,见到金发少女身着黑色连衣裙的样子,则是发自内心进行赞美。 原本零衣在马娘之中的长相就已经是佼佼者,与黄金城市那种公认的高素质模特对比起来也并无显得逊色,但别忘了,从比赛开始时零衣就是一副素颜上阵的模样,稍微化妆一翻再把毫无特色的运动服给换掉后,现在呈现出来的貌相实在是令人神往的耳目一新。 往夸张一点的形容。 被漆黑染浊的璀璨,忧郁的堕天。 就像坠入凡尘被新世界浸染从而褪去原本色泽的圣天使。 如此单薄而绚丽。 “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呢!” 女子发出惊叹,双手合十在心口前摇摆。 “这身衣服是你选的吗?” 听着骏川手纲的话,零衣忍不住露出微妙的表情。 “没错,类婚纱的礼服穿起来是不是非常充满热情澎湃的魅力呢?“ 女孩子一生中最闪耀的时刻果然还是身着婚纱的时候。 而类婚纱的礼服则得已尽可能接近那种人生里鲜少呈现的巅峰,因此骏川手纲挺中意的。 “希望能考虑一下第一次穿这种衣服的我的心情,搞得胜者舞台像是什么征婚活动一样……” 零衣忍不住吐槽。 她倒是不反感成为女孩子穿或美丽或可爱的衣着。 但是性别差异的羞耻心却也难以抹除,特别是一上来就穿这么高难度的礼服。 “实际特雷森学园也算是介婚所的一种吧?” 绿帽女子喃喃。 “欸??” 语出惊人。 金发少女愣住,就听骏川手纲一根食指抵着下巴望天,思索后便娓娓道来。 “因为你想,赛马娘们入学后的三年,都会和训练员及要好的赛场对手度过,随着时间推移,和三年间全心全意支撑自己的训练员或惺惺相惜的对手结婚概率想都不用想自然非常高,恋爱的例子比比皆是,因此说各个地方的马娘教育机构、赛场及舞台的演出是在筛选未来的另一半似乎也并有没问题,你不这么认为吗?” 骏川手纲解释,然后发出嬉戏的笑声。 一个充满实际数据的玩笑话。 然而零衣却没有笑的心情,她的思绪全部在放在女子一脸稀松平常说出的不得了的东西上。 (和训练员或宿敌对手结婚的例子比比皆是????) 啊???? 这句话如果零衣没理解错的话,莫不是…… “赛马娘和赛马娘是可以结婚的吗???!!” 零衣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紧接着她就看见骏川手纲露出困惑的视线。 “你在说什么?赛马娘和赛马娘结婚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 零衣屏住呼吸,脑袋后仰, 仿佛受到了异世界的文化冲击。 她感到非常震惊。 真的吗?马娘的世界真的存在单性因子继承吗( 于是零衣直接开始瞎掰言辞,准备继续这个话题。 “我在中国那边是很传统的一夫一妻制,外国……好厉害啊!” 一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震惊脸。 零衣捏造不存在的履历似乎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中国那边是这样的吗?难道是因为那边赛马产业发展比较晚的缘故?” 骏川手纲也若有所思。 “不进行比赛争斗,把赛马娘当做一般的女孩子对待就这么推移历史,确实还保持一夫一妻的固定思维也不是很奇怪。” 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依靠互联网的讯息获取国外的情况也并不困难吧? “——所以真的存在吗?” 为了避免骏川手纲继续想下去,零衣立即追问。 “存在的哦,关系要好的两位马娘真的心意相通决定往后互相维系彼此的话,三女神大人会赐下神迹,再而诞生具备两位马娘特征的后代哦。” “……?“ 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只是这样吗? 什么嘛。 这就没了。 零衣突然就没了兴致。 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而喜闻乐见的成分在里面。 马娘世界是有神明存在的,以神力让两位马娘得到具备两个母辈特征的后代,这是什么便利而不懂人心的世界观设定呀( 但,好消息是。 以后就算零衣被哪位赛马娘所吸引,也可以大胆去追求对方吧? 虽然变成了女孩子,但是她可完全没有和男性结婚的想法。 就这点还是要赞颂这世界观。 马娘全员双箭头。 (啊……) 现在就已经考虑起未来婚姻了。 零衣对自己赛马娘身份的适应得也太快了吧。 算了不管了。 这不也挺好的吗? 欸不对。 我不能说这种话。 既然是迟早要成为巅峰的赛马娘,说出来的台词必须得是富有格差的另一套。 比如—— 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赛马娘,女人什么的很碍事啊.jpg …… 接着话题又回到了礼服这边。 “其实比起黑色系,我还是更希望零衣小姐能穿白色系的礼服。” 细细打量零衣的样子,骏川手感满意点了点头的同时又感觉到些许失落。 金发配白色,白发配黑色。 暗金虽然也是相当不错的搭配,但比白金还是缺了那种无敌的圣洁感。 真的以天使的印象去塑造打扮零衣的话,白色系礼服绝对比黑色更合适呀! “驳回,那不就真的变成婚纱了吗?” 零衣选黑色已经是竭尽全力在避免婚纱印象了,毕竟黑能遮掩瑕疵和模糊存在感。 “就不能来一身正常点的衣服吗?” “那零衣小姐自己选的话要选什么?“ “……“ 零衣听罢,努力想了想。 如果是给自己喜欢的美少女进行打扮,希望对面穿什么? “呃……大概是长长的礼服连衣裙、有轻飘高雅的婚纱感就更好了……吧?“ 说罢,顿住,她就一脸尴尬别过了自己的脑袋。 所以大家的审美都是这样的啦。 不考虑风格成分,以普世的审美来单纯承托女孩子的魅力,还是轻飘飘的连衣裙+长发飘扬的王道组合最泛用而吃香,而升级版的连衣裙就自然令人第一时间就想到婚纱。 “所以你为什么就不试试看这件白色的嘛!绝对很合适啊!” 骏川手纲对着零衣提起一件通体白色的裙衣。 “那么想让我穿婚纱是想要娶我吗?” 金发少女侧过脑袋叹息,准备开个不好对接下去的玩笑结束这个换装话题。 “嗯……这似乎可以考虑一下的样子。” 然后秘书小姐就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故作思考起来。 “诶?!” “呵呵,开玩笑的啦,吓一跳了吗?” —— 出道战 : 第三十章 气氛开始玄学了起来 —— “不好……我真是的,居然差点忘记了正事。” 骏川手纲和零衣交谈着,突然就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立即从自己的衣袋中拿出了一座约莫成年人手掌那么大的柱体雕塑,上面印刻着三位看不清貌相的马娘女性在高举瓶子抵在肩膀上轻轻抚摸,器皿涌出流水突显别样的雅致感。 “这个给你。” “这是……” 零衣接过了绿帽女子递过来的东西,眨了眨眼。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雕像上所铭刻的东西正是马娘世界的信仰根源,三女神之其貌相。 而这个东西零衣某种意义上也看得眼熟。 很像游戏里用来兑换马娘角色碎片的特殊货币。 “女神像。” 骏川手纲简短告知少女物品的名字。 “出道战冠军的纪念品吗?” 零衣歪了歪脑袋,想出一个自认为合理的可能性。 “不、这是中京赛事主办方让我交给你的,也是每个赛区和教育机构都存在的道具,具体功能是用来辅佐赛马娘们进行舞台演出和模拟赛事训练的哦。” “?” 零衣听罢,觉得云里雾里不太明白。 然后就听骏川手纲继续言说道。 “你就把雕像捏在手里,然后想象一个存在舞台概念或者赛道概念的场景试一试吧?” “舞台、概念?” 零衣皱眉。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她可不是会在这种时候进行一五一十追问的家伙,既然骏川手纲要求自己这么做的话,那么就有她的道理。 于是好好想想看吧,所谓具备舞台或者赛道概念的场景。 “……” 金发少女寻思着,就想到了一句话。 出自“零衣”这个名字所追溯根源的作品,那其中的台词。 【英雄有英雄战斗的舞台。】 其舞台—— 摩天大楼、摩天都市、深黑的夜都被繁星照耀,城市自身亦散发五光十色流光的不夜城。 想着英雄打击恶人的摩天楼场景。 零衣就突然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突然暗了下来。 随即,刺眼的光明猛得闪耀,周围就开始轰隆轰隆作响,无数的柱体从地面上涌出至上云霄,不约而同指向高空中突兀出现的圆月刺去。 而奇异的是,明明方才零衣还处在等候室内,现在视野却是转移到了室外。 周围变成了深黑的夜都。 流光的城市散发出文明繁荣的景象。 英伦风格的大笨钟处在整个场景的中央发出叮咚叮咚的响应,伴随指针指向十二点,天空的乌云便迅速扩散开来,满月普照地面洋溢冷暖的光。 “??????” 见到这样的景象,零衣直接瞪大了眼睛。 我游戏里老训练员了我什么样的东西没见过……这我还真没见过! 眼前的场景,毫无疑问是她认知中的摩天楼都市。 然后她也大概明白自己手里的女神像有什么用处了。 这合理吗??? 能够把想象中的场景具象化开来的道具…… 这是什么黑科技啊! 这不是我认识的赛马娘啊!我在马娘的剧情里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啊! 最多就是美丽周日把内恰扯到自己意识空间中的支援卡剧情。 “骏川小姐,这到底是……?” 零衣希望身边的绿帽女子能给出一个解释,就见后者在摩天都市中东张西望,露出靓丽的目光。 “零衣小姐喜欢这种风格的舞台吗?品味真不错呢、黑暗风的夜都。” 不……我真正喜欢战斗的舞台其实是某个洞窟来着。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这个东西吗?“ 零衣急忙对着女子摇了摇手里的雕像。 “实际功能使用一次后也大概能明白了吧,AR现实增强技术,可以将想要的舞台风格制造出来的便利道具,偶尔也可以在跑道上拟定各种场面的练习赛。” 什么固有结界?游戏里的比赛练习能自由调控气候是这么来的吗( “不过女神像起初被制造出来的理由比较难以切齿就是了——是用来避免马娘们产生不愉快情绪的。” “不愉快的情绪?” “零衣小姐对使用别人的东西,或者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使用会感到不满吗?” “这应该看情况吧。” “那如果胜者舞台因为布置时间来不及的问题只能延续上一位马娘的舞台进行使用,你会抵触吗?” “……” 零衣半眯起眼。 为什么代表自己胜利应该独享的舞台必须使用别人残留下来的布置呀? 那样冠军不就显得非常掉价了不是吗? 至此,答案也明了。 “女神像就是为此而被制造出来的,毕竟每次比赛大概也就数分钟,所以同一个竞马场当天的赛事不可能只有一场,结果就是导致当天的胜者舞台并不是只为一位赛马娘而准备,专门在一天内将舞台多次布置再让马娘们轮番上台怎么想也太为难工作人员了,而制作多个舞台点也会出现地理位置偏颇不好的麻烦。” 骏川手纲解释。 “所以才会有这种东西吗?” 零衣抽了抽面颊,真的吗?马娘世界的科技树因为神学的原因发展如何战且不提,这种程度的黑科技真的只是用来赛跑和胜者舞台的吗? 《游戏王》直乎内行。 展现出来的技术力和实际用途的微妙对比让零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那么,零衣小姐,这个女神像暂时就交给你保管了,演唱结束后就会有工作人员来进行回收,整顿的时间里若是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先去舞台的布置点进行练习,最后的三十分钟才会陆续让人流们进入会场,在此之前那里是没有人的。” —— 交代完胜者舞台的相关事项后,骏川手纲的身影就消失在等候室中。 余留零衣独自一人看着手里的女神像陷入沉思。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要去吗?提前抵达舞台布置点? 虽然骏川小姐说此刻那里是没有人的,但是零衣却确信布置点并不是荒无人烟。 “大概帝王就躲在那里吧……” 零衣单手支起自己的脸,于座椅上翘起腿来。 很简单的推断罢了。 帝王失败后只会等候室角落偷偷哭泣或者去林园中不服输的特训。 但是现在的对方明显不会产生特训的念头,内心压力结果的导致就是躲藏。 等候室是不会被她选择为躲藏地点的。 她只会在失败后以忘记东西为借口,确保室内无人的时间才偷偷缩到角落中。 但今天的赛事,最先离开赛场的人是帝王,所以就要面临有后来者抵达等候室的问题。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呢? 零衣在思考中京竞马场有没有这种地方,但苦于她一个异邦人对环境的不理解,最后也无法得出确切的答复。 但现在从骏川手纲那边得到舞台的消息后,零衣确信帝王就在那儿。 演唱前的三十分钟都不会有人出现。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确信帝王一定会在那里吧? 只能说…… 解铃需要系铃人? 铃也会徘徊在当事人的周边。 因为帝王并不是真的想逃避,所以定然会继续追逐自己错失的舞台。 正如剧情里骨折无法参加菊花赏的时候,她会亲临赛事给予自己最后一击,彻底认清楚现实。 “——讨厌的感觉。” 零衣半眯起眼,于座椅上脑袋后仰。 她已经不会对胜负于心不忍和懊悔,但是对失败者的难堪亦是无法视若无睹的。 话虽如此,哪怕有人会去安慰帝王,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零衣。 在少女选择走向巅峰的那刻起,就再也无法与失败者共情与心。 她是梦想和希望的破坏者,并非守候赛马娘的谁人。 就这样吧。 不如想想舞台要唱什么曲目。 —— 出道战 : 第三十一章 错落的彼方 —— 淅淅沥沥。 秋季的气候已经逐步从温暖的夏季转为阴凉,只要寒流涌起就会愈发往不妙的天平方向倾斜,再愈演愈烈。 原本天空依稀放晴的阳光不见踪迹,晴天雨彻彻底底转化为森冷的乌云密布。 淅淅沥沥。 大雨倾盆而下,击打在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身上。 约莫十三四岁左右的样子吧? 应该是可爱洋溢青春热情的时候——却笑不出来。 她徘徊在空荡荡的道路上、独自一人。 一束白色的刘海哒啦在湿漉漉的褐色发丝间,干瘪的蝴蝶结是因为被大量的水分灌入而被赋予了重量,不知不觉间就从她的发丝将滑落。 系带单马尾的塑性用具掉到地面,少女下意识瞄过去一眼,却没掀起什么波澜,亦是如此向着前方慢悠悠走去。 哒啦、哒啦。 发丝哒啦下来。 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猛得滑落到少女的腰间。 却难以用长发飘飘来形容少女的貌相,因为在其他人看来,此刻的她定然是给人幽灵女鬼一般狂散的丑态吧? ——她是东海帝王。 从中京的赛道中逃走了,东海帝王却无处可去。 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能前往何方?所以只是盯着一个方向流离失所罢。 她大概觉得自己是需要冷静的。 因此将一切的心思都寄托在这片阴凉的大雨之中,任由雨水击打自己的身体,少女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云朵。 刺骨的寒冷,秋季的大雨,将体温给渐渐剥夺。 沉浸在着冰冷的苦楚中,呼出依稀的热气、面颊滑落液态。 (自己该何去何从?) 思着、想着、表情暗淡下、再而踏出步伐,却一整跄踉,踩到了碎石,脚尖意外抵住了地面的缝隙里,东海帝王只觉得突然悬空感满溢,就如此这般摔倒在了地面上。 “——” 扑通一声。 淅淅沥沥。 少女双手支撑在地面上。 独木难支的单薄、十指按压地基用以支起自己的身体,却是越来越用力的紧握住。 半弓膝盖、抿住唇瓣,眼皮挤压,掌心拽扯着地面,东海帝王咬牙闭上了眼睛。 然后——放弃了。 失去了所有的气力,放弃支撑起自己的想法,少女就这么扑倒在地面上。 耳畔,是大雨顺着水道口而流逝的音色。 就像自己心底里的热情一般,彻彻底底坠入了黑暗之中、无法再拾起。 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到底要怎么做……谁来告诉我。 干脆就这样,像是垃圾一样被冰冷的大雨给冲刷走。 既然已经失败了,那就和垃圾无异了吧——情不自禁这么想。 失败了。 输掉了。 因此迄今为止累计下来的自我价值荡然无存—— “我……我——” 我到底……算什么啊。 什么都不是。 一想到全部的努力如此付之东流的现实,就感到恐惧和害怕。 (——太渺小了。) 那个金色的身影,之其居高临下的声音,就像梦魇一般徘徊在大脑里。 格差不一、无法追逐上去、被无情地摧毁。 说到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只是自己太弱了吧? 比赛和胜负就是这样。 一切失败后的苦楚,都是弱者的哀嚎。 从未想过自己坠入这样心境的时候,也尚未建立起作为强者的基石,所以帝王才会如此不堪。 ——太弱小了、太渺小了! 之其所坚持的一切毫无意义! 咬牙切齿。 东海帝王就再而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站起来……? 连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内心是什么想法。 明明已经坠入下去了。 内心也已经在自怨自艾自己的无力,就想这么躺下去睡下去安寂下去。 放弃吧,接受自己的失败—— 这样就能得到永远的安惬。 但是、仍旧站了起来。 拽扯着自己的心口,东海帝王跨步。 心底里,兴许还存在别样的“火种”吧。 还没有熄灭、怎能熄灭。 —— 帝王最后抵达的终点。 是一座巨大的建筑物。 这里得用歌剧院亦是巨蛋来形容吧?是这之后用以赛马娘表演节目的胜者舞台地。 想观看中京赛事冠军进行表演的人们会汇集于此。 可现在,还不会有人流聚集过来。 饶是这样,所以的“舞台准备时间”也不是给予工作人员的准备时间,而是给夺冠的马娘进行休息整顿的时间。 场地布置交由女神像来完成,官方只需在最后梳理人流前往观众席便可,作为中央赛马的东海帝王很清楚这样的运营流程。 ——故此刻存在这里的工作人员寥寥无几吧? 内心尚存一个不能说是想法的暧昧不清的念头。 为什么帝王会来到这里。 最后的最后,最起码把冠军的胜者舞台给看完吧。 光辉四溢的舞台、和无法前往那舞台的自己。 那错落感,终会彻彻底底摧毁这样不像样的失败者。 最后,彻底碎裂,亦再起,谁也不知晓未来会如何发展? 但是,梦想就在这里结束了。 尚未启程,就被埋葬。 所以必须见证自己的梦死去的瞬间,不然一切真的就毫无意义。 ——纵使一切只是徒增感伤。 于是东海帝王上前,来到建筑物的大门口。 而奇怪的是,这儿并没有看守存在。 (不管怎么说也太散漫了吧?) 错愕、皱眉,疑惑着,东海帝王却是没停下脚步,伸出手抓握门扉的把手。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若是被锁上的话,再从其他什么地方溜进去,带着这样的念头,少女却是惊讶的发现大门也并没有锁,很轻易就能打开、推开,帝王就轻而易举走了进去。 接着在灰暗的走廊间前进。 摸着黑向着终点的舞台布置点走去。 最后抵达了建筑物内最后的大门,帝王亦打开,所见就是被零星的灯光所照耀的舞台,尚未启动的舞台,还有围绕着中心节点,规模无比夸张像是天后演唱会的巨蛋会场才会安放的观众席位。 帝王顺着阶梯向上走去,准备随便找个角落安定下来、好好缩在谁人也不知晓的地方。 但就在这时,一道耳熟的声音却是突然传递进少女的耳朵之中。 “你终于来了。” 东海帝王惊异、立即向着声源处看去。 这个声音是—— 昏暗的视界内,一名身材高挑,颇具威严感的女性从黑暗中走出,正面对上帝王难以置信的目光。 “我等你好久了。” 白刘海覆盖着褐色发丝,形同帝王、却不像帝王那般邋遢,如皇帝般威严不容置疑、威风凌凌的真正的皇帝。 鲁道夫象征。 —— 出道战 : 第三十二章 为什么? —— “会、会……长。” 看到那过分熟悉的身影,东海帝王忍不住喃喃,随即内心一紧,就立即别过去自己的身子,想要离开这个场所。 为什么?为什么会长会在这个地方? 不要看—— 不要看这样的我。 闭上眼,东海帝王咬牙。 而眼看帝王就要离开这儿,鲁道夫象征冷酷的声音则是瞬间响彻了整个空间。 “你能逃到哪里去!帝王!” “……” 东海帝王听罢,猛地顿住自己的步伐。 其话语,并非询问想逃到哪里去?而是能逃到哪里去? 理所当然、哪里都不存在令少女安心的居所。 赛场只有令人痛苦的结论,平时的可归之处更因为自己的丑态而没有颜面前往。 结果,正如皇帝所说。 你能逃到哪里去? 哪里都去不了。 所以、帝王停下了脚步、不得不停下步伐。 而鲁道夫象征会在这里的理由,也自然明了了。 对方太了解东海帝王了。 就算不见其人、不闻其声,最后却也明白少女终将抵达的场所,因此在赛后,皇帝就在这个舞台等待帝王的到来。 来到这里,将她最后能逃避的地方——给彻底粉碎掉。 “还真是难看的样子呢,散乱的长发就这么乱糟糟黏在脏兮兮的衣服上,你发带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会长是特地来说这个的吗?” 毫无意义的寒暄。 “那就换一个话题吧。” 深黑的阴影和舞台依稀的光晕混沌得搅合在一起,身姿暧昧不清的皇帝就这么对着帝王继续言说。 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谁也没能正面看着对方的神采。 对话就这样持续下去。 “你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你那眼泪又是怎么回事?” “……” 东海帝王沉默,再而忍不住拽扯自己的拳头,恶狠狠抿住了唇瓣。 才没有哭。 “——我才没有逃避。” 答非所问,不打自招。 “所以才会来到这个地方。” 来到这个自己无法抵达的舞台,看着其他的成功者站上去,彻底击碎作为帝王的自尊心,彻底认清楚失败的现实。 “看着胜者站在舞台上的样子,强迫自己接受这样的现实。” 东海帝王垂下头,依然背过身,紧紧闭上眼睛抓住自己的肩膀颤动。 不敢看身后的人。 不敢去回应她人的声音。 所以拜托了,会长…… 现在,就请让我一个人—— “——为什么?” 鲁道夫象征的声音继续传来。 问为什么?代指的意图的是什么? 为什么来这个地方、为什么如此不堪、为什么不敢正面对视。 诸多的为什么,诸多的疑惑堆积成质问。 最后,情绪点燃起来。 东海帝王感到了烦躁。 为什么还要追问下去,为什么还要继续交谈。 没看到吗?我已经要接受这样的现实了。 我并没有逃避自己失败的结果。 只是需要冷静的、安惬的、给予自己最后一击。 封闭尚未开启、也再也不可能书写的帝王传说。 就这样结束。 “——为什么?” 还再问。 还要问。 东海帝王抽搐着面颊,背过身大声嘶吼了起来。 “所以说—— 就算不愿意,但是我会强迫自己去接受,让自己去认同,就算很痛苦、很难受、令人喘不过气,但是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给了零衣,拜托了会长,现在就请让我一个人——” “——那又怎么样?!” 从灰暗中走出,高挑而威严的女性来到了东海帝王的身边,这时少女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抬起头张望,看着昔日里那颇具温和气息的鲁道夫象征,一直都像阳光照耀帝王前进的皇帝,此时黑着一张脸,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她、迫近她。 这是东海帝王第一次在鲁道夫象征的身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愤怒吗?于心不忍吗?烦躁吗? 不知晓。 但是对话亦还在继续。 情不自禁因为看到这样凶恶的皇帝而感到颤动,退怯,但是又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者应该说是歇斯底里的最后挣扎,东海帝王就这么闭上眼睛激动地叫唤了出来。 那又怎么样?如此冷酷而毫无情绪地简单的质问。 竭尽全力,就这样努力到最后了啊—— 面对这样的我,为什么会长还要一副凶恶的表情,为什么我还必须面对这样不同于平日里温和的会长。 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脑一片乱麻、思绪无法理清楚。 只想赶快结束一切。 因为失败了。 失败了,所以一如既往的世界就要离我而去吗? “就算失败了,但是我已经全力去比赛了,我还能怎样?” 简直是在撒娇。 “——嘁。” 皇帝、走向前、眉头紧锁。 居高临下,眼里并无任何情绪的色彩,就这么拽扯起东海帝王的衣领子。 少女悬空,面颊留下冷汗。 无法呼吸,难言,对峙上皇帝的目光。 那深壑的眼神就像在审问罪人般,对落入深渊却不求再起之人的闷怒和憎恶。 质问着、为什么做出如此的丑态? “既然不想接受失败的话,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去接受?” 这并不是认清楚现状,而是不想面对现实,所以选择逃往了轻松的一边,彻底接受自己是失败者之后,就不用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和丑态而痛苦。 【她的心已经认输了。】 所以皇帝才在愤怒,面对逃避到这个地方的帝王,怨憎超过了试图安慰对方仁慈,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不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少女,于是就这么揣着对方悬空死死盯着她。 她一直都在教育她、她一直都在培养她。 比赛、胜负、荣誉、御座、皇帝的一切到最后都会继承到帝王的身上,终将有一天会离开学园的她,必须让东海帝王成为能够肩负王座的人。 但是这家伙现在是怎么回事? ——太难堪了!太愚蠢了! “因为失败了啊。“ 失败了就已经无法挽回了,事到如今还要帝王如何面对。 “失败了又怎么样?” “尽管不情愿,但我还是忍耐着来到这里了——” “所以说那又怎么样?!” 用力一甩。 帝王就这么坐落到地面上,摔得生疼。 抽搐着面颊,就这么难言地看着鲁道夫象征。 皇帝紧锁的眉头松懈,表情最后却是变得松弛而无力。 再而、怒意燃起。 “所以就希望被怜惜吗? 所以渴望着被抚慰吗? 所以期望着你心目中的会长能够一如既往地对你温和点,你就会很高兴的认同、再以和他人形如的“无可奈何说法”和“努力论”来让自己接受失败吗? 回答我,东海帝王。 你现在在做什么?!” —— 出道战 : 第三十三章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 “我们赛马娘承担着众多的祝福、众多的期待、双腿是为了终点线而生,也为了胜利而活,却并非失去了胜利和终点就无法再而继续行走下去。 因此,帝王,无论场外因素如何,最后决定以赛场作为开始与终点,希望在赛场上奔跑,做出决定的不是别人,能干涉你的也不是别人,你是为了自己做出选择,才决定奔跑的。” 不是为了谁人,而是为了自己。 明悟了自己奔跑的理由,希冀证明自我的赛马娘才得已有站上巅峰的资格。 但是现在的帝王,已经失去了证明自己的斗志。 ——褪色了、之其光辉。 所以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为什么如此不堪! “不是为了谁人,为了自己希望收获光辉的荣耀心理,希望成为第一的斗争心理,希望得到夸奖的满足认同,我们是为了自己而在赛场上奔波下去,因此该斗争和询问的也不是指向谁人,一切的赛事结果只需要扪心自问便可。” 只有这样才能得出真实的答案。 皇帝就这么看着坐落在地上显得不知所措的帝王,呼声。 “所以询问自己吧,帝王,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你失败了,彻彻底底被顺位最后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家伙给夺走了第一,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要离你而去,然而这个结果你无需在意他人的视线和结论,你只需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那个站在赛场上的帝王,对得起那个渴望成为无败三冠的东海帝王。” 寻找过去的自己,再由过去的自己向现在的自己发出质问。 “这样的话……” 帝王蹲坐在地上,虚握自己的拳头。 奔跑的理由不是为了谁人,而是为了自我的愿望。 一切的一切,只要询问自我便可。 对得起那个渴望成为无败三冠的自己吗? 那自然是持否的,因为自己失败了,失去了胜利。 然而,失败又如何? “……” 失败后帝王,要如此可悲、要如此无力、要接受失败、要安于现状、要错落、要丑陋、如此失去了尊严和傲骨,可笑的。 失去了无败。 就要露出如此愚蠢的表情吗? (——这样也是想要成为无败三冠的东海帝王吗?) 想要成为“帝王”的心失却到哪里去?是那么简单就碎裂开,又能肆意舍弃的东西吗? 完全抛弃了、完全接受了——这才是最无法原谅的事情。 因为,那仿佛就像在彻底否认自己的一切。 你的努力就如此吗?你的坚持就如此吗?你的信念只有这种程度吗? 只是因为第一页故事错落,就要否定掉全部的一切。 抹杀作为帝王的人,最刺耳而憎厌的,是自己。 如此不像样的自己,才是试图成为帝王最不允许的部分。 “给我站起来。” 皇帝走上前,再而拽扯地面上东海帝王的衣领。 后者发出吃痛的表情,眼里却只有鲁道夫象征尖锐的视线。 “就算是用爬的,你也得从失败中爬出来,保持作为帝王的决心跑到最后,就这样坠落下去才是对于你自己最大的亵渎!” 失败固然是令人痛苦的。 但是既然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重要的是失败之后到底要如何是好? 如果是决心成为传说的赛马娘,就算难堪而丑陋,也应该在这条赛道上跑到最后,而不是因为挫折连生涯的终点都要放弃,连前方的敌人也无斗志挑战。 “失败了,所以接受?” 东海帝王咬牙,表情纠葛起。 不是这样的。 若是失败了的话。 “失败了,那就更应该给我追上去,不允许自己的光辉全数被否定,不允许自己的价值就此辱没,再起、跑起来、将那导致自己错落的家伙彻彻底底粉碎击溃——为什么不这么想!?既然不情愿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去接受?!” 一时的痛苦、一时的挫折。 仅仅一次的失败,就难以忍受,就选择全盘接受而逃避,那样的话是否就不用再如此痛苦了?那样的话就更加轻松。 但是—— 得去夺回。 “想要夺回值得夸耀的生存方式,帝王的荣誉,就必须看清楚不想接受的现实,必须带着身负重伤的觉悟前进!” 这才是比赛、这才是战斗、胜负的怨言给我带到人生的坟墓中再去述说!现在要做的根本不是自怨自艾! “胜负并不是一切,失败的结果也并不是难以忍受的苦楚。 所谓失败,只是再起的你向你的对手报一箭之仇,见识你骨气的方法,夺回被剥夺的荣誉和被践踏的荣光,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 氛围,刹那间安寂了下来。 东海帝王,忍不住双手拽握住自己的心口,露出错愕的神采。 —— (……) 我不能原谅。 明明尚未坚持到人生赛场的最后,就在中途逃避到轻松的一方,试图撒娇,对旁人的安抚而有所期待的——不成器的自我。 被金色的迅雷给击破,就失去尊严四处逃窜的,懦弱的心。 你现在在做什么?东海帝王。 你现在应该做的,根本不是这种事情。 “——” 咬牙切齿。 帝王支开皇帝的手腕,缓缓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不要依靠别人,帝王也不需要依靠别人。 拾起错落的荣誉和尊严,从失败的地方继续爬起来。 如果还有除了比赛胜负更重要的傲气,就必须肩负失败继续战斗下去。 (必须有所作为——) 如果做不到的话,我甚至连自称赛马娘的资格都没有。 要抵达,鲁道夫象征、皇帝的身周。 不、不是这样。 终点的风景,抵达皇帝的身边……愿望仅仅只有这样的程度吗? 不得满足于此,不得仅限于此。 坠落的雷鸣必须跨越,一直以来的目标也并不是尽头。 跨越过去、超越过去。 帝王就该怀着最巅峰的荣誉站立在顶点。 抵达顶点的过程,失败也得不断奔跑下去,一直挑战鲁道夫象征,挑战那导致自己错落的零衣,超越过去,我才能真正作为帝王而活。 我要做、要做、要继续下去—— 如果想要抵达巅峰的场所,就不该在这个地方坠落下去。 —— “呜……” 憋住了哽咽的音色。 东海帝王抬起了头,戳了戳眼睛,终于是逝去了身上那不像话的氛围,坚毅的眼神看着鲁道夫象征。 见到这样的帝王,皇帝略微哼气、半眯眼、就别过头,留下最后的话语消失在整个舞台间。 “很好的眼神,终于才露出点像样的表情了。” —— 出道战 : 第三十四章 区区一块卤豆腐 —— 既然已经来到了中京竞马场,哪怕夺冠的人不是东海帝王,最起码也要把胜利的赛马娘之其舞台演出给看完。 抱着这样的想法,身为女帝的气槽自然是前往了舞台的布置点。 然后,她就看到了。 “会长,你在做什么……” 走廊的尽头,一个身影依靠着墙壁。 熟悉的人物,万众瞩目的皇帝鲁道夫象征,此时正面色铁青抬起双手用胳膊肘支撑起墙壁,面颊就这么埋没到怀中,颤巍巍的样子哪有平日里威风凌凌的作态。 简直像是即将要被急哭的小女生。 “胃好痛、刚才我对帝王说教了。” 鲁道夫象征露出一抹惨烈的苦笑,然后一副头皮发麻的样子自怨自艾起来。 “那个孩子要是就这样讨厌我的话我该怎么办啊?!” 对于东海帝王太过严厉的态度和说辞,似乎使得这位女性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是自然的。 帝王那孩子是被钦定的皇帝继承人,也是受繁杂学生会业务所扰的鲁道夫为数不多的心理依靠,是疲惫心灵得以歇息的避风港。 尽管东海帝王总是擅自闯入学生会,态度也很随便,但那欢笑乐观的模样也让皇帝和女帝都真心实意喜欢着这个带来热情的开心果。 因此别看气槽总是对帝王说教,但学生会中那些很不符合周围人风格的、堆积如山的零食可都是气槽为东海帝王准备的。 真要哪天帝王突然不去学生会,真让帝王讨厌起她们。 这两位绝对会陷入自怨自艾的自我厌恶之中,怎么能那么凶巴巴对待那个可爱的孩子呢?! 于是现在皇帝就一副要失了魂的样子。 再而双手挤压住脑袋发丝毛毛躁躁。 余留气槽看着人家这副毫无威严的姿态不知道要给予什么评价。 “既然会这样,一开始就好声好气的劝诫那孩子不就好了。” “这有什么办法……“ 鲁道夫不由得侧过去颜面不让气槽看到自己的表情,嘟起嘴来。 谁叫她只会这种办法。 虽然对比早年的时候,现在的皇帝对待他人的态度柔和了许多,但骨子里的暴躁和进攻欲在无法忍受的事情前还是会揭开那伪装的面纱露出锋刃。 “谁让我只会这种方式啊。” “呵……” 气槽那冷漠的表情上突然出现了一丝轻佻的笑意。 难得见到皇帝这副样子,稍微开点玩笑也是可以的吧,就算是她也出现了一点玩心。 “你指的是这样的方式吗?” 说罢,女帝就单手支撑起自己的侧颜,故作一副凶恶的表情。 表情阴沉而锋芒毕露。 “——不得在中央面前无礼(放肆)!” “……” 皇帝见此,稍微呆滞了一下。 然后整个人就开始脑袋后仰,后知后觉起来,瞬间一副憋不住气的样子。 伸出手颤巍巍指着女帝,张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 这家伙—— 早年名为小栗帽的乡下赛马娘想要参加德比,却因为没有报名而来学生会前求助想要逆反规矩流程,对方的态度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随意模样,就令皇帝在早期以相当凶恶的态度制止了小栗帽在中央的无礼行进。 这就是当时的台词。 皇帝的威严甚至把小栗帽的随从马娘给吓个半死不活。 但是一旦对比现在鲁道夫可笑的样子,如此强烈的反差看就特别具备戏剧性了不是吗? “噗——” 看着皇帝纠葛的模样,气糟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喂——” “抱歉。” 虽然不能笑,但是憋不住,索性不憋了。 “找其他人对帝王进行开导也是可以的吧,作为已经签约的赛马娘,之其出道战训练员是有这个义务和情分进行现场陪同的,交给西崎龙(冲野T)训练员不是挺合适的吗?” “帝王那副样子实在是令人没眼看,必须由我来亲自教育!” “……” 听罢,气槽就别过头去露出无奈的神采。 真是麻烦的皇帝。 对帝王打又打不得,骂又不敢骂,含在嘴里更是怕化了,就这样还想对比亲女儿还亲女儿的那孩子说教呀? 然而最神奇的是对方最后似乎真的以长辈的身份对帝宝教育成功了,简直医学奇迹。 虽然结果是皇帝自己的心脏不好受要死要活的。 (算了,稍微安慰她一下吧……) 鲁道夫象征喜欢冷笑话,尽管气糟并不擅长这些,同时也难以忍受皇帝平日里动不动整出来的尬聊,但这种时候还是稍微放纵一下对方吧。 至于现在这个场景能拿来用的笑话嘛…… 气槽想了想,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差不多的格式。 耳目濡染下她也是在皇帝那里学会了不少尬聊基础。 “和你讲个有趣的东西散散心吧。” 气槽对皇帝说到。 “有趣的东西?” 鲁道夫疑惑,就听身边的女子娓娓道来。 “咳哼,身为‘会长’的你前往舞台‘会场’与帝王进行‘会面’……” 噫~ 气槽话说完只感觉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瞬间头昏眼花。 太冷了、太无聊而尬了。 这种实在令一般人找不到笑点的东西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鲁道夫象征会吃这套,而且在日常的生活中经常说出来搞得聊天的氛围瞬间降到冰点,令人不知道怎么接上话题。 那么,这个气槽牺牲自己脑细胞和重大心灵创伤的冷笑话,效果如何呢? 女帝就这么看着皇帝。 然而很意外的。 此刻的后者,并没有因为话题被莫名其妙的笑点被逗笑,皇帝反而深深皱起了眉头,只手以食指背部撑着下巴,对气槽道出困惑的话。 “气槽……” “是、怎么了?” “你刚才难道是在说笑话吗?” “没错。” “好、好冷……” “……” ????? 氛围突然沉默。 而似乎是发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不太合适,皇帝立刻补上了一句。 “不好意思,你突然说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让我的思绪有点卡壳了。” “意义不明?!” 气槽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我……我…… 我居然被绝望性质、毫无笑话因子的皇帝觉得说出来的东西冷了!? “——” 气槽,露出一副受到世纪末陨石冲击的震撼表情,连连后退了数步。 我居然被区区鲁道夫给否定了。 说白了,她与她二人根本不是讲冷笑话的料。 —— PS:明天停更,胜者舞台的稿子后天一次性放完。 出道战 : 第三十五章 胜者舞台(上) —— 天空昏黑了下来,代表一天将走向最后的时刻。 雨却是越下越大,虽然强行从竞马场离开也并没什么问题,但麻烦的大雨导致多数人似乎更愿意先驻留在会场等待雨势过去亦变小——因为衣着被或多或少染湿终归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何况能特地来到赛场看赛马娘比赛的家伙,至少今天一天怎么说都该是闲暇有余的。 于是大量的人流涌入了胜者舞台的布置会场,有的人是原本就有这个意图,而有的人则是以此消磨大雨的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这场雨确实令原本应该流逝的部分人流越发汇集增多了起来,民众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循序渐进进入了会场间。 然后——说一下目前最为瞩目的演出项目吧。 目前关注度最高的胜者舞台,毫无疑问是击溃了东海帝王,以十四位人气逆袭到第一的大逃赛马娘零衣。 强者总是能吸引她者的目光。 能击溃帝王的赛马娘,之其表演又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人们思着、想着、同时,也期待着。 雨幕的迅雷还能给各位带来什么样意外的惊喜? 时间就这么静悄悄流逝去,一点一点抵达那个演出的时刻—— 滴答滴答、雨一直下。 …… 东海帝王环顾着舞台会场内的景象。 她此刻并无在观众席上,而是在墙边依靠着站立,烘干了方才湿漉漉的发丝,换上了学院的制服以绸带维系散开的长发,就这么整顿好落魄形象沉静在角落之中。 认输是她的心,一时屈服于难堪的现状。 但是腿脚还能活动,心底里还有尚未熄灭的火种。 她会继续去挑战的,所谓终点,直到将那天劫的雷鸣给击破,会无数次去奋起。 无法原谅的,是接受一事无成现状的自我。 东海帝王仍旧会在赛马娘这条道路上前进下去。 现在,就暂时将胜者舞台让给零衣吧。 已然调节好心态、不再消极和自怨自艾。 “作为击溃帝王大人的赛马娘,零衣的胜者舞台要是稀烂我绝对饶不了她!” 少女略显气鼓鼓地拽扯起拳头来,虽然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很小,但东海帝王一想到自己队伍里那些过于神仙的前辈,就觉得这种意外也并非不可能发生。 可不是嘛—— 比如呆若木鸡在舞台上望天,丢人丢到全国知晓的饭桶总大将,因为不知道怎么跳正常的舞就在舞台上翻过身大回旋鬼步的外星怪马黄金船。 鬼知道零衣会进行什么样的演出? 既然帝王未曾在中央学院看到过人家,那零衣想必是从不知名的小地方来的,如此一来想想那些地方赛马过去的履历,小栗帽前辈的出道战好像是在所有人的面前跳起了家乡的民俗舞? 具体就像广场大妈般在舞台上一扭一扭的。 脑海里想着零衣可能颠覆强者形象出现那种尬住的模样,东海帝王就觉得自己有点脑阔疼。 (那种事情不要啊——) 要是出现那样的胜者舞台,我绝对我无法忍受输给这种程度的零衣而羞愧到死掉的! 为了维持所剩无几的尊严,东海帝王期待、应该说请零衣务必能有一场像模像样的表演。 接着少女再而心烦意乱环顾周围显得越来越拥挤的环境。 此刻的会场,显得非常窄小。 规规矩矩并排着的座椅塞满了十成十的人流,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在帝王第二次分心观察的时候,她身周站立的角落位置也有不少大人小孩依靠了过来。 可以听见明晰的喧闹声。 “我想去前排看零衣小姐的表演啦——” 东海帝王似乎看到了一个黑色短发的小女孩一副哭唧唧的表情想要去前方,而另一位颇有大小姐样的长发少女则拽扯住对方的胳膊不让其乱窜。 两位都是赛马娘,尚未成熟的孩童,以那么小的样子在这会场内乱走显然是做不到的,娇小的她们被大人卡住了根本去不了前面。 “零衣已经被那么小的孩子给喜欢上了吗?” 真好啊。 东海帝王嘟嘴,忧郁地侧过去视线,不再观看那两位赛马娘。 如果是我赢了的话,如果是我胜出的话,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呢?真让人羡慕那家伙。 每日都在畅想帝王传说开端,少女现在却已经想象不出今后自己的未来。 时间就这么在匆匆的人流间流逝去—— 滴答滴答。 …… 最后、再说说观众吧。 人们都在消遣着。 既然决定接下来要听从舞台表演,现在自然要酝酿一下音乐的审美细胞,多多少少可以在携带耳机的那些家伙身上,从他们手握的移动设备间看到耳熟的流行乐曲标题。 东海帝王就忍不住思维溃散,想着零衣会唱什么曲目? “我倒是希望她能唱《winning the soul 》呢。” 这是游戏里胜出皋月赏的赛马娘会唱的歌曲,同时也是动漫中东海帝王挑战日本德比成功后所唱的曲目,游戏里多为无缘三冠的二冠马所唱,是只有挑战三冠之梦的赛马娘才被允许高歌的旋律。 现实里,东海帝王本人也特别喜欢这首曲子。 她怀着成为无败三冠的热切愿望,喜爱着那追逐命运之风的旋律。 如果零衣出道战选择了这首相当相当有名的曲子,那么帝王基本可以钦定对方接下来毫无疑问和自己的目标形同是挑战经典三冠的荣誉。 这次虽然帝王失败了,但是她会在皋月赏的时候……不、在那之前备战的弥生赏就在零衣那儿扳回一成! 而出道战选择的曲目,也基本可以看出来一名赛马娘的性情和最终目标是如何。 可以说是响彻自我灵魂之曲。 除了某些丢人的货色外,这或许是胜者舞台中仅次于退役战的闪耀瞬间,不得松懈的证明自我。 …… 沉浸的会场,喧闹的人流,少女胡思乱想的心,似乎使得东海帝王自己也受氛围影响越来越期待零衣的登台。 自己所错开的,无比期待那光辉的瞬间。 若是出丑的话我绝对饶不了她! 而仅接着,突如其来,一道尖锐的电音穿刺了整个胜者舞台间。 嗡嗡嗡。 舞台,像失去电力供给般猛地昏暗下。 “——” 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声音!? 东海帝王忍不住抽搐面色按压住自己的马耳朵,这燥响让她耳膜生疼,而根据经验来判断,这似乎是麦克风接电时的混沌杂声吧? 所有人喧闹的思绪在一瞬间就被这尖锐的响应给拉扯了回来,后知后觉音色的真实面目,便端正作态。 只是这么简单的安排,就将所有人涣散的思维凝聚起。 整个会场安静下。 而方才灯光聚集的舞台,随着奇异声音的出现,依稀的光彩似乎越发的昏黑、深沉、死寂。 然在这深黑的氛围抵达极限的时候,璀璨的光芒逆反着闪耀开来—— 呯呯呯—— 镜子支离破碎开的声音。 犹如坠落物崩盘的尖锐燥响。 闪耀的幽冥色彩。 无数的紫色水晶体刹那充盈了所有人视界。 那是空虚而晶莹剔透的舞台,布满非冷色非暖色的空洞世界,水晶海洋内无一物,靠周围反光来的颜色来明确自己的意义与价值。 没有任何色彩,却能成就群星。 但不管怎么说,其绮丽的通透世界,本来就是不需要佐证的光辉夺目,水晶体自身就散发着吞噬万物的强烈存在感。 因此,这是以水晶来填充,以过分泛滥的空旷空洞导致其通透在极端的状态下散发出真正该有的锋芒。 在这万紫千红的水晶舞台间—— 一名少女出现了,就在中心点。 身着华贵高雅的深黑色礼服,碧绿色的眼瞳正如赛事时被血色的光所浸没,显露出自信而桀骜不驯的笑意。 终将立于顶点的赛马娘。 只要是作为零衣的话。 世界的色彩永恒都是光辉万丈、不会褪色的。 歌唱也是如此。 因此高歌吧,雀跃吧,赞颂离别自己过去的“自省”曲目。 这是唯一一次,也是少女最后一次对过去的自视。 “——《HATENA》。” 零衣沉吟,淡漠对所有人述说着歌曲的标题。 双手紧握麦克风,接连开口放声。 低沉而悠扬的旋律,瞬间点燃燥响了整个空间。 —— 关于要唱什么样的曲子,铸造什么样的舞台,零衣其实有很多的选择,也考虑了许多许多。 最直观而简单的选择方式,大概就是歌唱《赛马娘》世界本身就有的曲子吧? 但是,原住民对于胜者舞台实在是太过于熟悉,若是零衣失误的话,很容易就能被发现异常。 少女既然选择上台了,便竭尽所能想要追求最高的完成度,就算做不到十全十美,零衣至少也希望能够遮掩瑕疵。 而依靠女神像的能力,再现自己记忆中另一个世界的旋律也并非不可能达成,那么,放弃赛马娘世界的曲子,歌唱未曾被这个世界的人所知晓的曲目就成为了再正常不过的选择。 同时,难得的胜者舞台。 我才不要唱这个世界其他马娘歌唱许多次的曲调—— 那太泛滥也太没有个性了。 独一无二的启明星不需要对比和承托,舞台只为一人而公转。 那么,话题重新审议,接下来要唱什么呢? 都已经使用【零衣】的名字了,使用出自同一个世界观的歌曲应该是挺合适的吧? 然而不行。 那个作品排除篇章主题强烈的主题曲,虽大多数都具备赞颂“决斗”、混杂“速度”“斗争心”“热情”的歌词,但更多是以“羁绊”和“伙伴”作为基点去传递那个作品间的情谊。 零衣可不存在所谓的羁绊。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刻起,就已经是孤身一人。 纵使以新的赛马娘身份,可以在往后获得丰富多彩的新人生,也改变不了此刻的现状。 她还是那个弱小孤独的凌逸、不可能彻底分割开。 她可讴歌不了友情和对手的真善美。 所持有的,只有自己,也只剩下自己。 因此少女选取到最后——得到的曲目是对自己的“自视”与“自省”。 对不像样的自己的自我反省,对现在的零衣毫不犹豫逝去了那样的自己而反省,对亵渎舞台也要屹立上巅峰的自己开始自我审视。 她知道自己变得很异常。 但是选择这条路,是少女自身、故不订正。 那么进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反省后。 我将真正作为赛马娘活下去。 那么开始吧—— 《HATENA》! —— 没有寒暄、没有通知、也没有司仪的串场、任何通告都没有。 少女就突兀出现在了舞台上。 伴随紫水晶的舞台显露,整个会场浮现异样的旋律之后,胜者舞台就这么突然开始了。 “为了什么而哭泣—— 为了什么而舍弃—— 为了活出真正的自我,不断质问吧!” 当零衣开口的时候,东海帝王就险些停止了思绪。 那舞台上的人,所歌唱的是从未听过的曲子,但是音色并非难言,也并不错落,短短的数句话间就将情绪的起伏完全扩张而收束,咽喉嘶哑却吐字清晰、俨然并不是什么业余的水平。 只是初略的言说,开头的音色,就显露了千锤百炼的神髓高音。 是否错觉,此刻的零衣似乎比赛场上的她更加的得心应手的样子? 思绪的刹那,舞台却接着奏乐。 那少女牵着支撑麦克风的架子,回转过身,如冰山般冷冽的颜面下是难以言说的情绪色彩,她踏出了步伐,在第一句和第二句询问之后,就举起了手中的器具。 “既然半信半疑就先默不作答,等待着其他正确答案的出现。 我打从心里讨厌那个害怕得出答案的自己。” 优柔寡断、初入这个世界的零衣所展露不像样的内心。 “未来依旧捉摸不透,心中毫无根据。” 自己该何去何从?完全不清楚。 “只能嘶吼着挤出只言片语——” 观众,开始渐渐倾听这从未听闻过的曲目。 随着最初的酝酿之后,零衣就开始全神贯注高歌了起来。 来到新世界,独自一人错落的自由,代价是犹豫不前。 作为凌逸、作为零衣。 保持这样的不像样的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必须做出改变。 “HATENA,谁又知晓,不曾有人告诉我。 HATENA,换得的此刻,和付出的牺牲是否等价?” 最后给出最终答案的人。 “是我自己才对!” 唱腔柔和而凄婉,前奏是迷茫,最后却是歇斯底里的嘶吼。 会场,被火热的情绪色彩给卷席升腾。 —— 出道战 : 第三十六章 胜者舞台(下) —— “……” 这根本不是用在胜者舞台的歌曲。 东海帝王就这么看着紫水晶间的少女,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难受。 情绪莫名地纠葛起来。 歌曲只是单纯的旋律,旋律是用来的欣赏的,但是歌唱的人会赋予曲子截然不同的灵魂,进而浸染旋律所传递的事物。 是的,帝王所感受到的,这根本不是用在胜者舞台上的曲目。 情绪色彩如此、旋律亦如此。 它不赞颂荣光,亦不赞颂胜利,更不显露赛马娘对于赛场和舞台的热爱与执着,也不突显个体马娘风格的美丽或可爱,而是一种自视自省的自我反省。 正如那冰晶世界的舞台一般,无暇而空洞。 因为不愿意如此虚无,所以内里的人挣扎着歇斯底里怒吼出声。 她不拽扯住最后余留的东西,不明确自己的话,等待着的只有流离失所。 歌唱之人不清楚换来现状的对峙是否有价值。 但是,只得给出答案,开始在未来、对选择的一条路黑到底。 因为若不是如此的话…… 那其中的少女就不持有其他的活下去的方式了。 …… 舞台的水晶支离破碎开来,令人耳鸣的尖锐杂声,演奏来到了歌唱的中旬,少女双手平放在乐具上,整个人却像失去了全部气力般坐落到地面。 如此独木难支的单薄感,形容垂暮之人的叫唤。 “为了什么而哭泣?为了什么而舍弃? 必须不断地发问自己——” 再而质问,我的意义究竟为何? “过去的我是怎么活的?未来我又将怎么活下去? 所谓战斗,即是质疑。 为了让我自己,活出真正的自我。” 与起始形同的句式,字句。 这首歌并无任何的绚丽的言辞,只有重复不断的相同质问。 对的错的,正义的邪恶的,早已混搅在一起。 然而抵达副歌的时候,零衣却是看向了舞台的某个方向。 “——” 东海帝王对上了她的目光,后者似乎很快就从方才的演出情绪中转变过来,屹立起身,伸出手对准帝王的方向挥舞。 这是巧合吗?这是有意吗?还是无心之举? 不清楚。 “在毫无没羞愧的情况下实现理想,无论何处都不存在的。 是曾几何时才发现……不能再止步于此。” 这是在对谁述说吗? “就算和希望绝望亦是如此,也不要沦为成泛泛之辈。 不要成为一生充满无尽枷锁的白纸。” 奋起吧! 言说着,少女的声音低沉下来。 第三次质问,她拽扯住自己耳畔的发丝。 “HATENA,如同耳鸣般的违和感。 HATENA,是为了某人而心切地卷写出故事吗?” 这宛若是在形容东海帝王方才的失利一般。 赛场的争斗,奔跑的理由,其无败三冠的梦,是为了谁人吗? 不是这样,无论是她,还是零衣。 奔跑竞逐的理由—— “给出最终答案的,是我自己才对!” 舞台上的零衣只手握拳,冷冽着眼神用力敲击自己的心口。 为了什么而哭泣?为了什么舍弃? 必须不断地发问自己,接下来。 “我的一生是否会有改变?” 过去自己是如何活的?未来的自己又将怎么活? “直到现今——” 虽然零衣已经决定了自己接下来的道路。 但是,兴许还不够彻底吧?所以才会在这里唱这首歌。 心里的雾霾依旧未能散去。 “尽管如此—— 一边迷茫。 尽管如此—— 选择了一条永远不终结道路的人。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啊!” 深沉的曲调,在最后爆发出了惊人的激昂之感。 事到如今,东海帝王似乎才后知后觉。 她连零衣是什么样子的家伙,好像都并不清楚的样子? 突如其来出现在赛场上的她,就像执行神罚的天劫一样阻断了东海帝王荣誉的出道战,彻彻底底将帝王送入失败组的深渊。 使得奋起者不能再起的魔王,理所应当被埋怨。 但是,帝王却是有心无力。 因为意识到了。 早在比赛之前、乃至比赛间,帝王就一直见到过。 明明身处在赛场,却仿佛并不存在这个地方的那个她。 乃至到现在的胜者舞台。 明明夺得了荣誉。 为什么? 舞台上的零衣垂下头去令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有通透的紫水晶及过分空旷和荒芜的世界去感受,一直是那么单薄的独自一人。 为什么胜利之后,她还是如此的貌相? 所谓胜利,似乎也并无了却之其内心的失却。 胜利者的她,帝王知晓那份强大,但那荣誉似乎毫无意义与价值。 只是用来填补缺失的东西而拽扯的最后一点一滴,不得满足。 ——不具备意义,也是亵渎赛事和梦想的丑恶。 可纵使如此,若不去抓握,连最后留给的东西都不存在了。 所以无论她人怎么说,都要在一条没用尽头的路上黑到底。 …… “——为了什么而哭泣?为了什么舍弃?” 第四次,这是曲目最后的质问。 旋律洗去了之前的阴霾,变得坚韧起来。 零衣垂首抬起,不由自主闭上的眼睛逐步睁开。 “必须不断地发问自己。 【我的意义 究竟为何?】 现在的我要怎么活?“ 之其最后得出的答案。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前进)啊!“ 反抗吧,为了让自己活出真正的自我。 “为了总有一天……” 舞台上的少女,甩开了身前的麦克风支架,只手平凡在心口前,沉吟,竭尽全力以自我最真实的嘶吼进行最后的结尾。 为了总有一天。 “——我能以自己为豪!” —— 伴随最后的句子落下。 绚丽的紫水晶世界终于是支撑不住那摇摇欲坠的支离破碎感崩解了开来、华为乌有。 自视到终末,所得出的结果,是奋起和抗争,一条路黑到底,今后亦不要在自己选择的路上后悔,要成为能够以自己为豪的人。 HATENA意为自省,全篇歌曲从头到尾都贯彻着对歌唱者的拷问。 然战斗、然质疑、然选择。 在赛场上与其他选手的争斗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争斗,在这迷乱的世界中索求,最后在决斗中抉择与前进。 但是,这首曲目最深刻的地方却并不是字词间过分刻骨铭心的自责和厌恶色彩,而是从起始到最后的过程,旋律都能完全链接在一起永远的循环下去。 HATENA的自省、同时也是HATENAI的无尽。 无尽的自省,最后得出内心真正渴望的主题。 低沉悠扬的曲子,散发着燃烧不熄的生命力。 最好觉悟,选择对未来发起反叛。 这是属于那个少女绝对不容许溃败的死线。 当连零衣这个身份好不容易拽扯的荣誉和胜利也失去的时刻,那即是她死去的瞬间。 这是一场抗战。 在毫无意义的流逝前,灵魂选择了燃烧。 试问,燃烧是否比消失更加具备意义? 否定、亦承认。 一切只为通往顶点。 —— “……” 胜者舞台的演出就这样结束了。 零衣放下了手中的麦克风,对着观众席上的人们鞠躬示意,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身姿还是高雅而静谧悠扬,但少女内心已经开始打罢颤抖了。 腿脚发软。 忍不住用力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下。 (救命、我无法呼吸了——) 面对沉默的观众席,那黑暗中看着自己的群众们,零衣只感觉自己心脏要瞬间停止跳动整个人倒地晕过去。 唱得怎么样?人对自己的歌声向来不会有多么精准的判断力。 所以在等候室的时候,少女就无数次用手机录音进行测试,但说真的还是没底。 而且她感觉自己似乎唱得也有点太急了。 被这么多人盯着不得不急,因此不自觉加快旋律的速度想要快点结束演示。 我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我真没见过……一点抗性都没有。 只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逃走,唱歌唱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准备跑了。 不要那样死死的盯着啊……看不出情绪的视线好可怕! 难以想象胜者舞台这么恐怖的事情,一些生性软弱胆小的赛马娘们是怎么培养自信力的。 就零衣这么体验下来,她觉得米裕被观众当背刺三冠的刺客各种辱骂还能愿意争夺第一继续奔跑上台演出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米宝,她真的、我哭死。 “……” 脑海里乱糟糟的思绪卡壳。 止住自己想要按压脑袋蹲坐地面的冲动,拉扯回涣散的思维,零衣表情抽搐意识重新回到舞台间。 细看、观众席上大部分的人都还紧紧闭着眼睛,似乎还有人拽扯心口浑身颤动打罢的。 难道是很沉闷吗?零衣唱得令他们昏昏欲睡,甚至难听到观众要拽握心口来抑制住耳边长眠不醒的噩梦,要窒息昏迷了! 少女面颊留下冷汗,内心尴尬起来,怕不是所有人都睡过去了。 过分安静的会场,没有任何一点声音。 这令她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然后开始后悔自怨自艾起来。 或许不该唱歌的,不该因为赢了一场比赛就顺着气氛开始上台表演的,这是何等鲁莽的愚蠢行径。 冷汗直冒、面色发青。 虽然少女早有胜者舞台变成自己超马人生唯一污点的准备,但观众这排斥反应似乎已经不是污点那么简单的情况了。 但、但是——我也是很努力去唱了啊、毕生所学就算会被人说没有灵魂没有真情实感,但也至少没有走调到离谱的地步吧? 直到十几秒之后。 有几个人睁开了眼睛,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人也从没由来的状态中撑开了眼皮,怕不是才从绝望性难听的阴间勉强攀爬回到了人世。 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 会场似乎连针掉落下的音色也能听得到。 所有人都用着应该说热切、或者说期盼的目光,看着屹立在前方的少女。 …… 零衣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比赛,因为什么理由而登台。 选择出来的曲目基本可以看出一个人内心的倾向,歌唱方式努力精髓予否更是其在这个路上所付出的全部努力之其真实的一角。 所以会场非常的安静,过分的安静。 安静到根本不像是数万人挤得水泄不通的地方。 没有人称赞,亦没有人叫好,数落和起哄呵斥也不存在。 因为,若是那样不检点的话,感觉就是在辱没那位少女的坚强。 那么多人看着零衣,令舞台上的少女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快住手,这根本不是胜者舞台!) 内心大呼! 胜者舞台应该是给人带来笑容的! 为什么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少女已经绷不住了。 既然唱完了胜者舞台,那我现在离开也不会有只幻之马盯着了吧。 对吧?对吧! 赶快和官方结算完第一名的奖金就快点离开吧! 零衣已经不想在这里继续丢人了,转过身去,迅速逃到了后台。 然而当少女抵达帷幕后的时候,却不料后台也是一幅和外边形同的光景,所有辅佐她登台的工作人员都呆呆地看着她。 “——” 零衣表情尬住、退怯、脑袋战术后仰。 为什么这里也是这样啊! 然而还没待少女进一步作为,她就感觉自己背后传来她人的气息。 一位洋溢绿意的女子就这么颤抖地自后拥抱住了她。 零衣惊觉、细看,所见就是面色低沉,声音不自然哽咽的骏川手纲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边颤动。 啜泣、啜泣。 “呜、呜呜呜——零衣小姐……” 氛围越来越安静,只余秘书的哭腔,让零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受不了了—— 这简直就像在坐牢! “就算我唱得不怎么样,也不要这么默不作声地瞪着我看啊……” 难听就说出来呀!零衣也知道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歌喉根本不能让其他人觉得好听,但是至少大家当着面损我不要拐弯抹角的呀! 她付出这么大牺牲做好觉悟可不是为了看这种半死不活的空气! "你...唱的...不怎么样?” 后台的其中一名工作人员露出难以置信的神采,就这么看着零衣。 少女听罢忍不住抽了抽面颊。 如果唱得好听会场会是这副光景吗?! 适时的,骏川手纲似乎才从啜泣得状态中调整了过来,稍微清醒了一点,亦哽咽,就这么抓着零衣的臂膀再下滑揪住后者裙角。 像小女生般娇弱可爱。 “你唱得很棒,真的很努力了呢。” 女子不自觉擦了擦眼角的液态,但这听上去就像是在安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亲在拥抱人生失利的孩童。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训练出来的歌声,也不是简单的旋律,歌唱者的努力和迷茫自责,和最后的再起之声,那坚强的身影就算不见真实的貌相,不知晓其过去的人,也仿佛在眼前能呈现那脆弱而闪耀的光景,脑海浮现那小小的祈愿,抗争的坚强。” 仿佛时间停止了、仿佛世界沉睡了。 那舞台中央的少女,是那么的娇弱而惹人怜爱。 “只觉得你歌唱的时候,世界一切都是暗淡无光的通透,之其灵魂坚守的战线,抗战的意志,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燃烧热烈,无比熠熠生辉的钻石星尘。” “——” 零衣听罢,后退一步、颤抖、面色红晕。 当然这不是喜意,而是害羞过渡的表现。 在她看来,绿帽女子的话语是安慰的言辞,更甚这其中用上这么多夸张的修辞字句,听起来就是勉强的勉励。 令人十分尴尬想要钻到地面下去的鼓励情节。 这还不如不说、太羞耻了! “不用说得这么夸张吧,骏川小姐。” “但事实就是如此呀,直到现在我还沉浸在曲目之中,心还没回过神来,静默得等、再期待,你能继续歌唱下去、继续闪耀那光彩夺目的灵魂。” “……快住手,求求不要再说了。” 零衣真的快要按耐不住前往角落抱头蹲防的冲动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得钉在人生的耻辱柱上了,大大的污点。 羞耻心满溢,接着就听骏川手感继续言说。 “其他人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我倒是提前知道了你的部分情况而对这种氛围的旋律有点抵抗力,至于其他人在那样的演出下会怎么样——” 还没待绿帽女子说完。 突兀地,舞台周边就‘轰隆‘地一声沸腾了起来,无数人高声嘶吼地呐喊似乎就要把整个剧场给掀开崩塌一般,是震耳欲聋的反馈。 “……欸?” 零衣见状,对着前台的方向露出错愕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 接着,令人耳鸣的叫唤先撤了整个会场。 “——请在唱一首吧!零衣小姐!!!!!!!!!!!!!!!!!!!!!!!!!” “欸????” —— 【系统通知】 【事件触发——胜者舞台。】 【你的初次演出似乎受道了观众们热烈的喜爱,无数人都因为你高歌的曲目而拜倒,留恋那空洞而绮丽的紫水晶世界,之其深处楚楚可怜又令人爱惜不止的坚强少女,人们祝福那单薄的光辉、燃烧抗战的英勇旋律。】 【异常数据增生】 【你获得了状态——惹人怜爱(爱娇/讨人喜欢)。】 【状态·惹人怜爱:持有该状态的马娘会格外受欢迎,每场比赛能够获得的粉丝值额外增加15%,外人对你的第一印象都会处在友好层面,并希望与你产生越发密切的关系。】 【全人物初始羁绊+20】 【与任何人交际时所产生的羁绊额外+2】 —— 出道战 : 第三十七章 不要在这里发巅! —— 无论是谁都有面临分别的时候。 某天,突如其来,世间没有不散去的宴席,我们终将面对失却什么的未来。 然反之,邂逅也是如此。 它会静悄悄的到来、在某个时间节点突然的抵达我们的身边。 带来或美妙或难言的盛世体验。 而一场美丽的邂逅,足以颠覆认知世界的所有。 她美得透彻、她美得震撼、亦美得孤绝、惊艳得令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色彩。 这无意间的邂逅,那瞬间的光辉可能足以令人一生都流连忘返、囚禁住自我魂魄。 “你是我此生邂逅到的最美的风景,以至于我览过了一眼,就永远悬挂在眼眶,灼干了血泪,盲了今后的每一眼。” 一位少女以如此夸张的修辞自言自语起来,这是对她对邂逅到的女神所进行的最真挚的祷告。 …… 光辉万丈的紫水晶舞台谢幕了。 其中屹立着高歌的零衣早就不见踪迹。 但余留下来的影响,使得会场爆发出谁也未曾料想到的高昂热情。 世界癫狂了起来。 喧闹声、呐喊声、呼呼风声、雨幕倾泻声。 观众席躁动不已,想挽留那歌姬令人深深痴迷的绮丽音色,务必将舞台持续下去。 导致难以置信的暴动产生。 只有一名少女没有表现出这种丑态。 于这人群的狂潮之中,一位女孩双手持着荧光棒,整个人看着暗淡下的舞台,似乎还没有从那闪耀的紫水晶间回过神,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盼着、再而浑身颤动蜷缩。 “……” 呼气、吸气、大口喘息,却无法更进一步作为。 硬要形容此刻少女的现状,那大概就是“爱丽数码.EXE”程序停止了运作、大脑过载了。 是的,少女的名字叫爱丽数码。 穿着外观最先吸引人瞩目的就是那亚麻色的双马尾用花哨的红色蝴蝶结系带,上端属于马娘的耳朵在垂髫而摇摆着,搭配彩虹糖般绚丽而轻飘飘的休闲服,看上去充满别样的少女活力。 怎么看都是一个过于醒目却又随处可见的平凡赛马娘。 醒目在于外观、平凡在于身份。 不、这种旧时代的说法或许已经不能采用了,毕竟从爱丽数码决定草地和泥地的赛事都要奔跑,甚至得出像样的成绩的那刻起,她似乎就已经和平凡沾不上边。 一个真正的勇者,从不挑选她立于脚下近距离接触赛马娘的战场! 在草地上,在泥地上,在云端上!都要抓! 任何赛马娘都要推! 因此,爱丽数码是一个特殊的赛马娘。 但她特殊的地方不在于赛场上的适应性,而在于她喜好和感兴趣的事物上。 【爱丽数码是喜欢赛马娘的赛马娘。】 这一点如果加入世界观成分的话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在这个有三女神的世界之中,赛马娘和赛马娘结婚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赛马娘喜欢赛马娘才是人们一般认知的常识和世界规则的常态。 但是,爱丽数码所持有的,却不是那种伴侣之思慕,与赛马娘中的谁像甜甜蜜蜜的情侣一般相处的那种喜爱,而是爱着名为“赛马娘”的一切。 I LOVE赛马娘! 以人类为类比的话。 人类喜欢人类中的谁没有问题,但一旦某个人说自己喜欢人类这个种族的话,不是中二就是脑子被门挤了,或是真正赞颂历史上传递文明的伟人,对人类的可能性感到骄傲。 但以一般的视角来看待这类家伙,持有这种思维角度本就是挺不正常而特殊的。 所以,爱丽数码是很特别的赛马娘。 她是中央特雷森学院的一员,但是进入学院的理由并不是为了在舞台之上散发出光彩夺目的光辉,而是想在学院之中可以真正接触到活生生的赛马娘而选择考入中央的! 当三次元的偶像真真正正出现在面前,不是隔着屏幕,呼吸声、体温、字词和言语动作间都吐露出栩栩如生的美妙后,爱丽数码爱马娘的病症就越来越疯癫了。 在学校里看到两个赛马娘闹别扭耍小性子时,她就会自行脑补出一堆恢弘的史诗级爱恋然后虚空制糖,甚至将这些奇奇怪怪的意想作为同人志分享给各位道友而收货到广大的支持。 以一般的广义来说,她就是推三次元爱抖露的阿宅。 但却是阿宅美少女。 且爱丽数码并不局限于单推哪个赛马娘,她是个DD。 所谓DD,直接了当说本质,就是她单推所有的赛马娘们。 啊……小时候的那天,在电视上看到赛马娘们时的感动,直到现在少女也忘不了。 认真对决的她们,每个都背负着各种理想,不只是闪闪发光那么简单,而是肩负某种信念和觉悟那种坚持不懈而熠熠生辉的希望本身就很尊啊! 你懂吗?你们懂吗? 赛马娘们的美好之处!? 肯定不懂吧!所以少女也不奢求其他人的理解,亦要在信仰的这条路上前进下去,能勉强跟上她的尊爱的人,大概也只有她的那位名不见传的训练员了。 “嘻嘻、呼呼呼、诶嘿嘿……赛马娘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这个很好,那位也很棒。” 特雷森学院是个好地方,推们在三次元真实存在的呼吸心跳和脚步都触手可及。 世界上怎会有这样的圣域! 以至于令我觉得自己存在于这里就是种亵渎、连呼吸都是污染环境。 但感谢上苍,能让这么多可爱的女神们降临到世界上!数码酱能活着实在是太幸福了。 …… 咳、高纯度DD的发病就暂时就到这里吧。 爱丽数码的尊爱要是全部解释出来的话,那可是百万字都写不完的废话。 直接说说为什么少女此刻会在这个中京竞马场吧? 说白了,她就是为了看东海帝王的出道战而来的。 作为新时代的皇帝而被赞颂的帝王传说,东海帝王本身却不像皇帝那般威严,反倒是充满稚气而可爱的孩童感,自信而充满欢乐活力的模样实在是非常萌!这么尊的孩子,她重要的出道战爱丽数码怎么可能错过呢! “诶嘿嘿,活生生的帝宝,四千分辨率的帝宝、软软的、香香的、简直像甜蜜蜜的棉花糖一般令世界洋溢着粉红色。” 猛吸一口帝宝呼吸过的空气。 然而,明明爱丽数码今天是为了东海帝王而来,但一天下来后,她的思绪,却是完全放在了另一位赛马娘身上。 (——此刻,唯一神降临了。) 突然出现的邂逅! 这就是爱丽数码脑袋中挥之不去的想法,且越演越烈。 她看完了东海帝王出道战的一切,知晓了她的冠军御座被其他人抢走了。 而DD少女也让那突然杀出来的雷鸣巫女给夺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眼里收尽了一切、大脑在颤抖。 (何等的——) 出道在狂风暴雨中进行无谋大逃,尊得要死的帅气。 最后的直线冲刺爆发出的强势末脚,无与伦比的信念和觉悟。 在舞台之上演奏,选择的不是歌颂胜利和比赛的欢快曲调,而是自我审视和终将开花结果成为能够夸耀自己的荣誉之人的协奏曲。 “啊……啊……” 那紫水晶中楚楚可怜得歌姬。 和别的赛马娘根本不一样。 那是艺术品! 好歌剧大人的威严感、黄金城市大人的高水准外表,气槽大人的冷漠感、富士大人的温和惬意与帅气、铃鹿大人奔跑时的全神贯注和飘渺自在、名将怒涛大人那种软软糯糯的可爱、爱慕织姬的悲凉眼神、黄金巨匠反转的嗜血战意。 最后的最后汇集成那位少女自身的颜色,万紫千红的水晶体。 是圣物!是鬼斧神工的奇迹! 想着思着零衣的种种。 爱丽数码死死拽扯住自己的心口、内心的情绪正在爆发。 简直像极被黑暗大法师爆杀的海马社长,整个人在刺眼的光幕中表情狰狞地后退。 那宛若爱情海上灿烂阳光的金色长发,黑曜石深邃而夺目的礼服,然而你们以为零衣仅仅是淳朴的两种色泽在交接衬托吗?不、并不是!那位少女还散发着犹如七种宝石的盛世光辉!只是区区凡人解剖不了全归一之白的意义。 (是的,那简直就像在英伦风格的舞会上邂逅了位秀丽的贵公主。) 华贵而美丽的她被各种色泽的璀璨所点缀着。 鸽子形状的金质胸针、蓝宝石和珍珠的手镯、石榴石项链、玛瑙勋章、指尖携带钻石和祖母绿的戒指!这一切都在映照出女士自身犹如紫水晶圣洁的魅力、无论周围的光彩多么夺目都无法遮掩那绮丽的锋芒,自身吞噬了全部的光芒来铸造她的深邃。 付有科罗拉多大峡谷的雄壮,又涵盖圣米歇尔山的幽玄。 ——伊瓜苏瀑布、伊索拉城、巴黎中心卢浮宫、锥顶大圣堂里高迪的作品集等。 人们被永不凋零的美所吸引皆为必然。 现在、那份美丽,如实展露在爱丽数码的面前。 “啊——啊啊啊啊……” 少女双手伸出、在心口前虚握、露出痴狂的表情来。 数码酱、数码酱的心已经要被俘获了! 我本以为我是个泛爱党,爱着所有的赛马娘们,原来只是数码酱从未遇到过真爱吗? 这场邂逅实在是太突然了。 听啊,那圣歌宛若还在脑海里回档,永远流传下去。 孩子受不了了!孩子要D了!孩子要单推了! 然后她就想到自己追逐的另一位赛马娘东海帝王,脑袋猛地冷静下。 “不对,那位楚楚可怜的神秘少女和帝王同学已经在赛场上产生妙不可言的纠葛,前者击碎了后者无败的梦,她们间将进一步产生不可退让相互争斗的深深羁绊,擦出火花,最后少女们将在圣殿的婚堂中开花结果——噢噢噢噢。” 爱丽数码想着胜者舞台的过程。 她高强度关注着零衣和东海帝王的存在。 歌唱中零衣用麦克风对准了东海帝王的方向吧?双方还对上了视线了对吧?!对吧! 一个是碎掉梦的赛马娘、一个是得到胜利也并无意义,从开始就支离破碎的孩子。 哇噫~哇噫~~~~ 这是糖!我恰到甜了!我好开心! 思绪跨域,爱丽数码想到高兴的事情。 没想到来帝宝的出道战居然能邂逅如此物质文化遗产瑰宝级的赛马娘。 于是数码碳高举双手的荧光棒在原地快乐地转起了圈圈、嘴角留下液态。 说真的她之前看到帝王从赛场溃逃时,心理是紧巴巴不知道如何是好,跟上去在暗中观察想要安慰又不敢去接触人家。 毕竟粉丝和偶像的接触只局限于握手会啊!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是这个道理。 然后看到帝王被皇帝大人拽起来扔到地上说教的时候,说真的……虽然这么说很可耻,但是爱丽数码伤心失意的同时,又莫名感觉在湿漉漉哭哭的帝王就像落水的小狗狗般委屈巴巴的模样实在是莫名其妙的好吸。 落水小奶狗实在是太萌了。 随后帝王走出了失败的阴霾,感动! 随后帝王高强度关注零衣的演出,似乎决斗的感情能往变质方向发展。 帅气的零衣碳唱出震撼赛场的悲剧色彩圣歌,尊死! 副歌代指帝宝,帝王和零衣交汇上目光对视、是糖! “大脑、大脑在颤动——” 我觉得可以产生零帝的新CP,这写出来绝对能大卖的。 啊?你问为什么明明说是要单推,爱丽数码却看着自己单推的爱抖露和另一个位赛马娘在一起她还能愉快的虚空制糖? 哼!肤浅。 栗子球仰慕着黑魔导女孩,它会想着和黑魔导女孩结婚吗? 那肯定得祝人家找到真爱并把沉默魔术师塞过去。 她是只是想看着两位公主殿下成婚的小可爱而已,怎么可以介入神圣的少女领域中。 “嗯……等等。” 似乎意识到什么,爱丽数码突然托起自己的下巴皱眉。 “我感受到了一种命运,但这命运到底是要走帝零派还是零帝派啊。” 谁前谁后侧影着谁攻谁受。 一般来说帝宝怎么看都是软软糯糯的小奶狗,但是零衣似乎也不是很特别强势的,带点玻璃易碎品的属性,也是可以占据抚慰用的受位。 倒不如说受位的零衣攻位的帝王反而更加有愉悦感吧! “说起来帝王同学其实是有可能成为病娇的吧?” 爱丽数码暗中观察和记载着所有赛马娘的小爱好和言辞,其中就有东海帝王对训练员看其他的马娘训练而感到不满的轻微独占力。 训练员只能看我训练什么的、不准分心! “因为赛场而诞生爱恨情、回过神来彼此已经在深沉的泥潭中不可自拔,病娇帝王和楚楚可怜的玻璃公主,因为公主殿下太过受欢迎,关注到最后发现与零衣激斗的赛场宿命对手身份并不属于她,终究是错付了,于是纠葛的内心跨越了禁忌的一线,帝王难以忍受自己的宝物被其他人玷污,而将零衣大人拖到地下室内囚禁起来什么的——” 零衣是属于我的东西!只能看着我! 噢↗噢↘噢→噢↗↗↗!!! 扭曲爱可以有! “噗啊——” 思着、想着,然后爱丽数码突然就像起了什么排斥反应般,瞬间躺倒在地上抽搐。 不好、太兴奋了,孩子有点承受不住。 谁快点来啊,在我死去之前把我脑袋里的怪文书给写出来啊—— —— 出道战 : 第三十八章 要变身了吗?现在!就在这里! —— “咳、咳咳——” 爱丽数码颤巍巍地从地面上站起身子,此刻的她简直像及了一个身残志坚背负着所有地球人最后希望的超级战士,头破血流站在超级赛亚人之神面前的黄金弗利沙一般,在守护身后的家园不要被邪恶的人渣罗特给哈咩哈咩冲刷毁灭。 肩负地球上所有爱马仕战士的灵魂,她还不能就此倒下! 噢!爱丽数码站起来了!她站起来!此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不是一个人! 是你守护了DD们吗?爱丽数码万岁! “咳额——按照符合人物行动逻辑的发展……” 青春运动励志类作品中不是经常有的吗,宿命对手们在比赛后伤心失意,却又过了一段相互认同惺惺相惜的判定骰子,最后毅然奋起的她们开始约定进行下一次对战的孽缘剧情。 那是基情和姬情开始的瞬间,最后彼此深陷在泥潭之中,乃至未来发现这个交锋许久的对手并不属于自己或是自己天赋不足追逐不上而产生实力自怨自艾的扭曲剧情,缩在角落中抑郁和捶地爆哭的败犬桥段只能说经典口味不得不品尝,也请务必多来点。 落水小狗狗的好你们真的不懂吗?! 最后的结局再来一段在光中完结的物语,苦命许久终于奋起的王妃送走了她挚爱的法老王。 留下女主角一个人苦伶仃也要记住对方的存在坚强活下去,故事就这么愉快的进入尾声。 欸、不对,正儿八经的励志体育竞技怎么到后面就变成美少女守寡的剧本了? 脑子又跳脱了,爱丽数码赶快把思绪拉扯回现在喃喃自语起来。 “我敢说帝王同学等下绝对会找零衣大人来一遍经典的对手战书戏!” 东海帝王的性格就已经注定她不会对一件特别在意的事情坐以待毙,所以在零衣离开赛场前,帝王绝对会去做点什么推进这对新诞生的帝零CP的感情线发展。 在没有把中京的后记看完之前,我还——不能死啊!!!! “说又来回来……恰帝零的话,帝麦党的糖以后要怎么办呀?” 紧接着,爱丽数码突然又想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所谓“麦”指的是目白麦昆,在零衣之前是爱丽数码对帝王的主要制糖对象,My queen和帝王在学校中不仅名字就契合得要死,还是那种天才间相互竞争相互认同最后维系彼此密不可分的王道CP,是那种追逐与扶持,发酵越久战斗力就越强的套组。 站帝零的话帝麦那边要怎么办呢?!好纠结! “嘛……算了。” 爱丽数码立刻摆了摆手。 虽然但是,我觉得目白年糕小姐已经不适合现在的版本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能磕船新而无敌的CP我愿意就此放弃我的老朋友。 “那事不宜迟,赶快去找那两个人吧!” 做好决定,爱丽数码就行动了起来。 现在的她,正处于拉满猝死buff的超级无敌绝好调状态之中。 加大力度!甭管三七二十一,先继续找CP糖嗑! ——飞呀! …… 而相较于爱丽数码这位异常的观众,其他观众的表现就要正常地许多了。 对胜者舞台流连忘返的人们在会场中沸沸扬扬地喧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每个赛马娘都有机会玩的胜者舞台,而是独属于零衣一个人的个人演唱会。 看这场景,这还怎么进行其他马娘的表演?这已经没有办法举办后面的胜者舞台了、只有零衣一个人有资格玩胜者舞台了啊! 实话说事已至此,其实也没人去关心后面的家伙会进行什么样的演出了。 所有人只有这么唯一一个念头。 零衣,就是神。 神迹降临了啊。 出道战就把鲁道夫象征的继承人给击落王座,持有激动人心的大逃领跑地同时,其歌唱更是无人可及的惊艳万分、令人窒息的梦幻。 往实际的说,赛马娘世界的主业终究是赛马,当偶像的存在被马娘们的胜者舞台给合并压缩进去成分后,就注定侧重比赛的赛马娘们不会在歌唱有精进到什么地步,能进行一定程度的表演后这方面就只局限于调剂心情用的兴趣,而不是必须深造的业务。 然或许有那么几位逆反常理铸造高超技艺的家伙,但世界观的上限似乎就摆在那里了,大家所唱的歌曲也都是为了突显赛马娘们的可爱帅气,是随着比赛的热情而诞生的陪衬物、不得喧宾夺主本末倒置。 歌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体,赛跑才是核心。 因此定行许久的音乐格式突然闯入了截然不同的旋律色彩,那高歌的人又是那么富有神秘面纱而惹人怜惜的魅力之后,民众出现这种疯狂的追捧似乎也并不是特别难理解的事情? 她们难以彻底意会、但是大受震撼。 且说到底,除去实力和歌唱的因素,最重要的是零衣在这之前从未在人们的视野中抛头露面过,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带来的刺激也是绝无仅有的。 少女悄悄的出现,击败了所有人寄托为新世代王者的帝王,但零衣自身又是什么身份,来自什么地方?所有的一切都不清楚、没有人知晓那藏匿起来的秘辛。 强大的实力、绚丽的舞台、捉摸不透的背景,却又以万众瞩目的赛马娘身份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使得观众深深记住了那雷鸣般璀璨的英姿。 便越发深入的想要了解,然后就在受阻后饥渴难耐了起来。 特别是急于进行赛后采访的记者们,现在已经将中京竞马场的业务点堵塞得水泄不通,想要将那位光环四溢的圣女揪出来好好询问一番。 她们就很急,急得不行。 所以为什么说零衣很涩涩呢?她明明就在你的附近却不给你深入了解她的机会,等你想要的受不了的时候,她人就直接没见了。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门卫和工作人员联合组成了一条长长的防线,中京赛场的管理者看着自己前方混乱成一团的景象,又瞧着那挤在最前方身着灰色OL服饰、棕发蓝瞳的女子对着自己举起麦克风,头疼地捂住自己的额头摇了摇。 “我是月刊《闪光》的记者乙名史悦子,请让我采访一下零衣小姐吧!” 为什么这群人能为一个赛马娘的胜者舞台痴狂成这样? 没看演出的总负责人表示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暴乱是如何产生的。 美少女穿着轻飘飘的服饰在舞台上蹦跳就那么好看吗?!给我老老实实关注比赛啊可恶!不要在这里发巅! 他是想要流量,但眼前的这些并不是能够成为中京赛场的流量,而是属于那位赛马娘少女的流量,失去那位处在中心处的家伙这火热的景象是根本挽留不住的。 “那位赛马娘现在已经不在这个地方,各位请回吧。” 零衣早就因为这混乱的场面而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那位赛马娘是什么话啊?那位赛马娘!对零衣酱你的语气态度给我放尊重点你这肥肥!” “???????” 这群人有大病是吧? —— 到这里,视角切换。 ……那么,导致这一切混乱发生的始作俑者,此刻正在做什么呢? 零衣现在很方。 刚才瞧到会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应之后,发现事情似乎往难以控制住方向发展后,她就二话不说立刻从后台的员工通道逃走了。 这不对劲吧。 这真的是胜者舞台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新兴的邪教想要揪出一位圣少女进行血祭的仪式会场。 而零衣就是那只可怜的小羔羊。 我不认为一首歌的情绪渲染可以令一群三观正常脑子运作不卡壳的人类能变得像山地大猩猩一样在发情。 可为什么全部人都在发巅?!我寻思这十二月份也不是春天啊! 然而零衣终究是想破脑袋也得不出答案,最后只能将这会场民众异常过渡的反应归类在两个世界看似相近的文明,在细节方面或许是完全不同的也说不定。 可能就赛马娘的世界观而言,比赛是蛋糕,胜者舞台是糕点师精心制作后往上面点缀一颗草莓。 而零衣带来的效果兴许就是逆天的往上面再砸了一份异世界的婚礼大蛋糕,几十层的那种将原有的口味全数覆盖。 当然蛋糕本身是好的、几十层只要不是过于差劲的黑暗料理肯定也比那一层好。 然而把糕点师吓死和把孩子们馋哭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什么的怪异的比喻。 “还有这个……” 零衣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系统的介绍上明明白白写着她自己当前的状态。 【惹人怜爱:粉丝值额外增加、全人物羁绊提升、羁绊效果额外追加。】 这东西在赛马娘的日服游戏中为爱骄事件,台服翻译为讨人喜欢,而爱骄是仅次于切者(能人/天赋异禀)的第二重要BUFF,在游戏内是玩家们务必想要在早期随机roll出来的状态,可以高强度提升其他马娘支援卡的羁绊值在第一年夏宿时就开始满羁绊的彩圈训练。 “在这个现实世界中提升羁绊和彩圈效果是怎么算的呢?” 零衣忍不住思考,然而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事实摆在面前。 “……话说我是不是因为这个东西变成马薄荷了。” 并非植物的那种,而是猫咪之余猫薄荷,所有同种群的家伙都想争先恐后上去爆吸一口的超级兴奋剂。 如果是游戏里出现零衣这种出道战必给爱骄事件的超马,少女绝对会把她视为训练员坐牢生涯解压用的调节剂,高兴都来不及。 可换在现实世界中,看着胜者舞台这异常过渡的表现。 “——“ 零衣就莫名其妙感觉到一股恶寒,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臂膀。 希望这只是舞台的演出效果带来的观众短暂上头,随着时间会渐渐降低热情。 我可受不了这种仿佛掉进观众席就会瞬间被雷普的恐怖游戏。 打咩desu、我在做赛马娘不能弄这个的.jpg 图片:"JPG",位置:"Images/1657750794-100325133-109042416.jpg" “但是……” 零衣回忆那热烈的景象,随之就嘟起嘴稍稍揪起了小拳头来。 她本人其实可能还在暗爽中吧? 至少这盛态并不是依靠系统的自带的马娘技艺,而是少女靠自己实打实唱出来的。 虽然有零衣的外表进行加分,但是……算了,就这样吧。 纵使英雄强度可能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我还是要嘴硬那百分之一的操作技术,特别理直气壮。 而只要不被小粉丝拽扯下去雷普,说不定零衣其实还意外挺享受这种现状。 毕竟她就是喜欢被夸奖被围着转的闪闪发光的感觉嘛。 赛跑很好、胜者舞台也很棒。 “不过这之后还有个记者采访会要怎么办?” 想着赛马娘产业固定流程最后的环节,零衣紧接着就没所谓摆了摆手。 采访就算了吧? 她并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家伙,被摄像头和麦克风对着说不定会绷紧心神露出不像样的表情。 而且区区记者采访会似乎也没有胜者舞台和比赛更能吸引人瞩目,只是重在给别人解惑稍微给偶像光环赋予人性,带来的收益却又可能与支出并不成正比。 所以鸽了吧。 在温和亲人偶像和神秘系美少女中选一个人设,二刺螈都知道什么人设好吧? 我反正选后一个。 除了URA选拔出年度明星马娘那会零衣可能会站上去接受采访,其他时候的访谈就全跳过去吧~ 反正苦的也是记者而已,她们受刺激光我什么事。 (欸,不对,我在想什么呢。) 零衣突然意识过来自己现在是在逃走状态中,怎么还停下来对舞台反应感到恐惧和飘飘然去了。 想这些有的没得还不赶快逃走。 …… 于是少女前往了自己原本进行化妆的等候室。 临行前还是需要把女神像给还回去的,不过竞马场办公大楼那边肯定是去不了,所以零衣就决定把这个东西丢在等候室内。 其实方才交给骏川手纲更好,可惜零衣跑得太急忘了。 同时来等候室还有另一个理由。 ——零衣要想办法进行乔装。 这个地方给赛马娘设置表演用的衣着可以说是琳琅满目,各种绚丽的色调,各种充满异域风格的服饰都能再这儿找到。 零衣东张西望,接着就在一旁人体模特上方扯下来一顶灰白色长长的假发,直接将自己过于醒目的金发和马耳朵给覆盖掉。 然后在众多的衣着之中,又找了一身偏深黑的便服,于脖子上用略显大号的围巾埋住自己的半张脸,同时背后的尾巴也用这长长围巾垂髫下的布匹给遮盖住。 带上稍微低下头就令人看不清楚表情的类军服鸭舌帽,同时在镜子前抽搐着眼皮安置上红色的美瞳,最后再把长发飘飘的灰白色秀发束缚成低双马尾的姿态。 我觉得这是真正知晓“零衣“这个名字由来地家伙都一定知道的另一个存在,多加赘述想必是没有必要的。 “很好,这样就差不多了。” 灰发红瞳的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 赛马娘其实是有这个慧根的。 就算零衣此前从未进行过任何梳妆打扮和乔装,但她就是做到了无师自通且像模像样的伪装。 而现在的她不是ZERO-ONE,而是ONE-ZERO! 逆零的ROZE(ZERO)。 (当我场上有闪刀姬怪兽召唤·特殊召唤的回合,我可以特殊召唤手里的露世。) 既然少女都用闪刀姬自称了,刀女人也是经典的敌我同源设定,那么从“零”的衣变成“逆零”也是非常合理的吧。 罗杰船长我们走! 图片:"露世",位置:"Images/1657750815-100325133-109042416.jpg" —— 出道战 : 第三十九章 笑得出来的人应该得反思一下自己了 —— 【系统通知】 【事件-(零衣)胜者舞台之后。】 【心情干劲降低。】 【体力数值降低。】 —— 零衣下线了,露世上线了。 为了避免零衣变成马薄荷被人雷普的惨痛结局,露世小姐毅然决定为对方承受这份活在世界上的痛楚,勇敢地站了出来。 什么感天动地的姐妹情。 如果她们不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将绝杀,可惜使不得。 甚至这次特殊召唤她本人都有想直接宣了的冲动,因为这乔装的感觉说句实话——有点搞。 “——” 露世踏着一板一眼僵硬的脚步,在安全通道如防贼一般小心翼翼向着会场外走出去想脱离。 然而灰白发的少女有些不习惯地揪着自己的低马尾发丝扯了扯,摇头晃脑感觉晕乎乎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在马耳上面盖了一层假发是闷热而烦躁的,接着身心这无处发泄的感受又迫使少女冷冷清清的面目越发锋锐狰狞了起来。 都这种时候了,还宁愿化妆成露世而不愿意变回凌逸吗? 只能说少女有迷之尊严,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势必不会选择变回去。 也不知道无敌的傲视一切小姐到底是怎么戴着那个怎么看怎么硬邦的绿帽子还能自由活动的,她就不怕自己的耳朵哪天折断烂掉吗? —— 搞不懂,想不出来结论。 露世就阴沉着脸继续前进。 随之,少女就突兀在走廊间听闻到了奇怪的声音。 似乎是什么人在争执的叫唤? “……?” 露世细听,她感觉这两道声音都令她莫名其妙熟悉而陌生,于是就贴着墙壁探出头对着声源处偷偷摸摸投掷视线观测。 所见,是两位看起来约莫高中生年纪的赛马娘在进行着争执,氛围显得闷怒和不满。 “?” 半眯起眼。 这两个人……露世怎么看怎么眼熟,就下意识对着她们用系统解析情报。 —— 【皇帝-鲁道夫象征】 【本格化生涯结束、数据持续降低。】 【现评级SS+】 【速度:SS+ 耐力:A 力量:SS+ 根性:B+ 智力:SS+】 【技能:固有·汝,仰望皇帝的神威吧/喧嚣之箭,击退晦冥LV6 独占力、逃马牵制、先行牵制、差行牵制、追赶牵制、差行彷徨、对差行策略……】 —— 【女帝-气槽】 【本格化生涯期间。】 【评级未定】 【速度:A+ 耐力:C 力量:A 根性:A+ 智力:B+】 【技能:荣耀之刃/和暖微风,瞬间亦永恒 LV5】 【技能:迷惑的干扰、追赶焦躁、追赶彷徨、对追赶策略、锐利目光、赛道魔术师……】 —— 我的眼睛——! 好、好红—— 当看到两位赛马娘的部分讯息时,露世第一时间就被两个人技能栏中那一堆红通通的技能给夺走了全部注意力,按照玩家身份的大赛视角来看的话,这两位马娘的技能组都是作为团队战副C使用的闸马,通常战术就是辅佐自己队伍的先马和逃马拽扯其他参赛选手的速度和耐力,在主C莫名其妙当演员不干事的时候可以直接站出来撑场面的“优秀素质”。 当然、也可以自己上去揍人。 接着露世也明白了两位赛马娘的身份,虽然因为二次元变成三次元画风导致难以第一时间区分,她们的声音识别度也没有东海帝王那尖尖的声线具备印象深刻的穿透力,但至少外貌特征和系统的解析已经如实指出了二者的身份。 中央特雷森学院的学生会长与其左右臂膀,东海帝王那热爱冷笑话的老父亲以及被冷笑话折磨得苦不堪言的巴不得把卤豆腐送上天的副会长。 皇世仁和她的娇妻(bushi “这两个人应该是跟着帝王来这里的吧?“ 什么带孩子的家长? 话说这时间轴是不是有点怪…… 如果露世没记错的话,小栗帽退役、麦昆菊花赏、东海帝王的出道战都是在90年代,现实里作为帝王父亲的会长在这个世界已经走完生涯传说并不是难以理解,但气槽的话应该是95年代的赛马吧? 赛马娘世界奇奇怪怪的时间轴。 虽然继承了另一个世界赛马的灵魂,但转生时间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像动漫第一季剧情里帝王甚至没开始出道战,99年代的神鹰已经去挑战国外凯旋门了。 从此开启岛国永远拿不到凯旋门大赏的不胜噩梦。 只能说黄金巨匠可惜就可惜在她是黄金家的( …… “这两个人在聊什么呢?氛围这么大火气。“ 露世银灰色的发丝间就偷偷摸摸探出来一只耳朵贴在墙壁上,少女开始偷听。 然后就见鲁道夫用着难以接受的语气开始对气槽质问。 “你真的不懂啊!所谓的冷笑话,是冷到令人抖机灵最后却能够会心一笑的东西,并不代表话语本身并不幽默,和单纯只有冷是不一样的!” 啊? 露世歪了歪自己的小脑瓜。 这是在聊什么逆天的东西? “是的,就比如你知道为什么很多漫画家会拖稿是只鸽子吗?——因为他是漫(慢)画家! 父亲带孩子去花园看花,但是花园没花——因为这是梅花(没花)园!” 所在角落中的露世眨了眨眼。 按照鲁道夫这个句子格式的话。 呃……emmmm…… “你为了抽(里见)光钻,而抽光(了)钻。” 喃喃自语,少女就猛地捂住自己的脑袋、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不行、不能理解。 不能get到其中的意义和笑点。 如果真的get的话,就会代表自己的精神形态和便利店超市路过的老奶奶是一个样! “而你之前所谓会长、会场、和会面,只是单纯突出三个“会”的毫无意义的冷而已!” 皇帝对着女帝伸出手指、大呼出声。 你之前……? 露世皱起了眉头。 鲁道夫这句话的意思,所代表的含义…… 气槽居然在说冷笑话,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种排比格式不也是你经常拿出来用的意义不名的笑点吗?就上次你对着帝王手里的大杯弹珠汽水可乐的时候,不也是用着‘大可’‘大可不必’‘大可爱’在喃喃自语吗?!” “呵、你根本什么都不懂……真的是毫无幽默因子。” “咕呜——” 区区一块卤豆腐! …… 露世看着着一幕,面颊留下虚汗。 这种不该看的东西还是不要看下去了吧。 继续看下去对于学生会威严感就要消失殆尽了,虽然这些对拥有玩家视角的她而言是本来就不存在多少的东西。 于是少女就别过头继续向着通道外走出。 然后…… 半响过去。 露世小姐就快速走了回来,拿出手机对准两个人开启录像模式。 虽然但是……我将记录下这有趣的一幕。 指不定哪天皇世仁强抢民女的时候我就可以威胁她向全世界发布这充满希望的影像。 —— 出道战 : 第四十章 悸动战士北黑酱 —— 没有因为皇帝和女帝的冷笑话争执而逗留太长的时间,露世录下关键性的案发现场就鬼鬼祟祟摸着灰暗的走道来到了舞台剧院的外边。 视野内、雨幕纷飞,积水的路径往前可以看到宽敞的大门口,距离少女脱离竞马场的目的很快就要达成了。 依稀可以看到行人陆陆续续的出现,但她们却并无在意露世的到来,稍微督了一眼后者又开始东张西望周围的景象似乎在找什么和等待着什么? 露世再往侧边看去,办公大楼的方向,人山人海的汹涌潮流堵塞着往返舞台剧院的这条路,数万人的喧闹就算是唰唰的大雨声也没能彻底遮蔽下去。 貌似大部分人不是在剧院中地毯式搜查就是去找竞马场负责人的麻烦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么大张旗鼓的、要是真的把零衣找出来后要做什么?到底是准备做什么啊?! 少女是真的搞不懂,自己胜者舞台的魅力真的有那么大吗? 露世此刻已经没有暗爽的情绪,只有毛骨悚然感在不断滋生。 不留痕迹用脖子上的大围巾和下半身的裙子将自己的马尾巴给遮盖得严严实实,少女就撑起从附近很缺德and随手顺来的雨伞往大门处走去。 不管了,随这些人闹吧。 我先溜了。 …… 为了离开竞马场,期间露世不可避免要路过群众人流的边缘附近。 原本这也没什么,大大方方走过去就行了。 但是此刻的她却又被另一件事情再度吸引了注意力。 “——不要!我不回去!” 视野内、又是很莫名奇妙眼熟的两位小学生年纪的女孩,其中一位黑发少女正拉扯着建筑物的柱子就像考拉一般死死拥抱不得被挪动,而另一位棕色长发的女孩则拽扯对方的马尾巴想要把自己逆天的友人给强行拉走。 “北黑酱!不要说这种任性的话了,我家里的司机已经派车子来接送了,事不宜迟快点回去吧!” “我不!在见到零衣小姐之前我绝对不会回去的!” “不要胡闹了!就这种粉丝大暴动的场面人家早走想办法逃走了!” “我不!会场被堵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监督的情况怎么可能让一个醒目的大偶像溜走嘛!难道全竞马场的人都是瞎子吗?!都缺心眼吗!?我不信!继续等下去一定就能见到零衣小姐出现的!” “给我适可而止!我要生气了!” “那光钻酱你自己先回去嘛!” “本来我们两个小孩自顾自乱跑就已经要被骂了,若是还留着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会被家里人责骂没有教养的,快和我回去!” “我不——零~衣~小~姐~” 哭唧唧的声音响彻了会场。 一个人苦口婆心的劝诫,另一个人则充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死固执。 露世看着面前的一幕,忍不住抽了抽面颊。 这两只小不点过于熟悉的形象和性格特征,该不会是…… 少女再度使用系统进行观测。 —— 【北部玄驹/里见光钻】 【本格化时期尚未开启、故不统计数值。】 —— 北黑就这么哭唧唧抱着柱子,以可怜兮兮的声音叫唤着零衣的名字。 此情此景令露世抽搐的面色更甚了。 (她不是帝王的单推人吗……) 面前两位尚未成长起来的赛马娘,在世界故事中分别是东海帝王和目白麦昆的粉丝,北黑是未来的G1七冠马王、被当时的人们认为是超越前辈的日本竞马史上最强的长距离赛马。 而她的青梅竹马里见大小姐,则是把北黑八冠头衔给一马蹄踹掉的“好朋友”。 为什么北黑会一副要死要活哭天喊地的模样啊?嘴中还在呼唤零衣的名字。 “该不会着孩子对着零衣悸动了吧。“ 这种概率说实话不是不可能。 和目白麦昆已经出道了一年有给光钻累积足够长的单推值不同,北黑在原著中特别喜欢的帝王前辈今天正好是对方的出道战,也是帝王正式曝光在所有人视野中最重要的一场启程战役。 也就是说北黑在这之前或许听说过帝王,但是并没有真正见识与理解帝王的帅气。 正值酝酿情绪成为单推人的时期…… 零衣就直接冒出头把帝王给踹下了冠军。 于是未来的帝王单推人就这么理所当然的叛变了。 北黑!你在干什么啊北黑! “……“ 露世就这么用手一拍自己的额头。 她不仅抢了帝王的冠军,现在连人家的小粉丝都给牛走了。 真的有这么缺德的事情?简直坏事做尽。 北黑在游戏中作为长距离赛事强度数一数二的逃马,本能对逃马战术的喜爱是超过先行战术的,而零衣采用大逃这就完全踩在了人家的好球区,先行的帝王谁认识啊? 前辈是小饼干吗?! 是不是不重要,我将成为零衣小姐的小饼干!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此刻北黑想要见零衣一面的心情,不要小看悸动战士呀!看到大逃成功的那一刻少女就已经深深迷恋上了那雨幕中的迅雷,胜者舞台之后看其他观众的反应就知道北黑的病情只会比那些家伙更甚,抵达了没有零衣就会死掉境界了。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若我没见过光明。 现在光近在咫尺,自己的好友居然要把她强行拖回去,这叫北黑怎么接受嘛! 只感觉浑身上下有东西在爬得难受,再而大吼出声。 “不!我不走! 我要成为像零衣小姐那样帅气的大逃马!我要跟她说出我的这份心意!” “还心意!你还想告白是吗?!” 光钻气不过这石头脑袋,直接拎起小拳头往对方的天灵盖上一敲。 “是的话又怎么样?!” 北黑语出惊人。 “零衣——零衣小姐可不是“喜欢”这个词可以形容的!她对我来说就是空气!就是氧气!就是水分!就是光明!就是爱人!喜欢!最喜欢!没有她我就会死掉的!光钻酱你现在就是在试图剥夺我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权力你知道吗?!” “你有病是吧?!” “咳、咳咳咳——” 露世瞬间别过去了自己的脑袋。 这孩子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种话的。 —— 出道战 : 第四十一章 无敌的北黑 —— 眼看北黑真的有不见到零衣就誓不罢休的念头,正在伪装中的少女很微妙地叹了一口气,就对着两位小女孩的方向走过去。 她觉得自己是有必要去处理一下那只单推人的。 放着北黑在这里不管就溜走的话,指不定这只小不点会把自己给折腾没。 这不行。 牛走帝王的冠军又牛走对方的粉丝,最后放着单推人在不知名的角落猝死,露世良心过不去。 而且以一个玩家的视角对未来进行投资,北黑这么重要的马娘也是得当宝护着的。 不得不护,如果她不想体验一个相对失败的赛马娘人生。 纵使露世此刻还不知晓训练和技能获取是怎么进行的,但北酱的速卡可是T0级别。 悸动战士真的悸动起来那厨力可是能突破天际的。 所以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提升一下羁绊也是值得的吧( 于是露世左顾右盼,准备找一个周围人对小女孩们的吵闹不耐烦而回去做自己事情的瞬间。 那个时间节点没多久、很快就到来了。 …… “呜呜呜……” 北黑吵累了。 小孩子嘛,玩得疯衰弱得也快,时间一长很快就会显露疲态昏昏欲睡,正值长身体的年纪。 但是北黑还是死死抱着建筑物的柱子,就跟沾了胶水一样纹丝不动。 没有零衣前辈亲亲抱抱举高高我要死了! 那没办法,就让这个孩子接受一下来自零衣酱热情的粉丝服务吧(bushi …… “真是的。” 光钻只手叉腰,另一只手苦恼地用自己长长的袖口搭在额头上叹息。 这位青梅竹马的性格她清楚得不行。 认定一件事情就会倔得别人没脾气,除非真的意识到自己是错误,不然绝对不会回头。 而就在里见大小姐思考自己下一步的办法时…… “稍微配和我一下。” 光钻只感觉自己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同时自己肩膀上有一只手掌轻轻搭过示意就迅速略走,紧接着,一名穿着深黑的低马尾少女就这么从光钻视野内出现,前往北黑的身边。 (是、是谁……?) 灰白色的发丝以干练清爽的格式束缚住,侧面可见冷冽而威严的猩红色眼瞳。 光钻因为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而感到不知所措,稍微歪了歪脑袋。 但是……细看的话,对方那宽松的大围巾里依稀可见俏丽面庞的全部貌相。 宛若瓷娃娃般精致秀丽的五官,看起来有点莫名的眼熟……? 而且也好漂亮。 女孩的内心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种惊艳的仰慕感,这位陌生人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令里见光钻根本无法挪开注意力、内心不由得一紧。 绮丽的梦幻色彩,滋生开来的热情。 光钻面颊不由得一红,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然紧接着,少女的眼睛就瞬间恢复了明晰,立即用双手恶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回复注意力、眼珠子上下颤动摇摆。 停、停停停! 她的内心中大呼。 (我已经有麦昆小姐了——!) 突然出现的背德感、踊跃的内心就像被洒了一桶冷水般迅速降温。 刚刚那是什么? 内心突然出现的这份情感是什么? 难道是一见钟情? 不、不不不不……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一定是最近甜蜜蜜的少女漫画看太多了吧。 没错! 里见光钻,你不是什么肤浅的家伙,你已经是一个成熟富有涵养的大小姐,就像真正的钻石一样耀眼坚硬而闪闪发光! 心理已经有心上人,这份光彩也只为了内心的挚爱!怎么可能看到不认识的陌生人第一眼就被夺走全部的心神呢? 是的!不可能! 要成为像麦昆小姐那样高雅富有贵气的赛马娘,得好好收敛自己的外在和内在。 思着、想着,少女巩固住内心的情绪,就将自己面颊附近的袖口放下,对露世和北黑的方向悄悄摸摸投掷出目光。 (我瞧……) 接着,光钻就见露世稍微蹲下了自己的身子,对那抱在柱子同时坐落地面哭唧唧的北部玄驹,靠近对方的耳畔,稍微张了张嘴言说。 ——“那么,我会期待你成为帅气大逃马那一天到来的、小北黑。” …… 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线。 北部玄驹似乎没反应过来,稍稍显得错愕。 “?……!!” 紧接着,少女猛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双手就从柱子上松开,接着她就像不受控制的不倒翁一般圆滚滚滑到了地面上平躺,然后又迅速蹦跳坐起转过了自己的脑袋。 视野内,并不是心理预想的那金色长发的女子、而是灰白色的低马尾。 然而、那朱红色的目光,那眼瞳之中浸染的绯色千纱,是赛场上和舞台上那个人散发光彩夺目的光辉时,才会显露的色彩。 过于绚丽的伪装用美瞳,也无法掩盖那双眼中真实深邃的光焰。 ……外表也没改变。 纵使对方整个人的氛围色彩和舞台上之余赛场上的她截然不同,但那绮丽的美妙若像此刻这般不用宽大的布匹遮蔽的话,完全就彻彻底底显露真实的她。 灰白发的少女就这么蹲坐下、双手环住自己的膝盖,对北黑露出期待的浅笑。 北黑则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不由自主张了张嘴。 “零——”  群*>1-0#-1<}7>>4-5%/9#*4@9$>8 名字没五>一=七~N-|J八&<八>=零+~七+六|一①-@〇=%①=⑦&/n~J④%⑤{⑨>$④|&⑨>⑧能说出来。 前方的少女就伸出自己的食指搭在了北黑的鼻梁上,下滑至唇瓣,就从地面上站起不再多言。 风流吹拂。 十二月的冬季冷风原本应该是寒冷的,此刻却莫名有种惬意,令北黑情不自禁眯起了眼睛,产生怠倦。 然这阵风,又飘扬那前方灰白色的干练发丝摇曳,摆荡冷清而静谧的寒暖。 灰黑色的乌天,那被掩盖的晴天光照适时显露之其一角,从间隙中探出。 垂髫坠落的雨滴,突兀有些刺眼的天光照耀那屹立着的少女。 靓丽的色彩、光彩夺目的一瞬。 北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忘却了所有的一切。 …… 【系统通知】 【北部玄驹羁绊提升】 【检测到有羁绊超过80的马娘,开启羁绊训练】 【当与羁绊值超过80,心情状态处于绝好调的赛马娘一同训练时、训练效果将根据对象马娘获得不同程度的增幅。】 【北部玄驹的羁绊值抵达80】 【被逼近的热情所推动】 【闪亮得像耀眼的宝石一样,蒙蔽了我向前的双眼。】 【友情加成25%】 【干劲效果提升30%】 【一切训练额外获取1点力量。】 【训练效果提升15%】 【赛后加成5%】 【赛后加成的适用需要对象马娘处在赛场周围观看赛事、当有复数高羁绊马娘存在的场合,取加成数值最高的六位作为赛后结算。】 【北部玄驹随机技能事件出现率提升30%】 【得意率100】 【以下对得意率进行解释】 【与满足羁绊和心情条件的赛马娘进行训练时都会进行一次概率判定,判定的成功率会因为得意率而提升、若没有通过判定的话,增幅效果将衰减至40%。】 【判定基础成功率10%,每一点得意率提升1%的成功率。】 【北部玄驹判定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 出道战 : 第四十二章 下一站 —— 当系统有通知的时候,露世携带着的手机就会发起震动。 于是少女直接拿出自己的移动设备开始观看弹出来的消息,然后就见上面有关北黑所触发的一系列密密麻麻的词条。 令人瞋目结舌。 “——” 细看、露世见此,稍稍摒住了呼吸。 怎么北黑羁绊提升这么快?距离满羁绊就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 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应该什么都没做吧?! 悸动战士的好感度这么容易就能达到满值的吗? 说来北部玄驹这位马娘对大部分喜欢的东西也都是瞬发的一见钟情,而在钟情的那刻起就会专心致志爱到最后不离不弃的信任。 而暂且先把羁绊的问题放一边,就目前由北黑所带来的这额外增幅的一堆词条,应该就是露世身上这个系统有别于巅峰杯历战机制的另一个训练用机制。 大概效果,应该就是宿主和其他马娘培养好感度,当羁绊抵达80以上的时候,露世就可以得到大量的增幅加成,再根据得意率的高低来判定彩圈训练和通常训练两种模式。 而北黑真不愧是北黑。 百分之百彩圈训练加上那直观看上去就很强度溢出的面板加成,且赛马娘玩家也都清楚北黑能提供的技能事件基本是一堆强度颇高的泛用型技能。 这爱骄效果和突然冒出来的羁绊彩圈直接就把露世给惊呆了。 以至于少女现在都有点舍不得离开会场,想试图尝试一下和北黑一起训练探索系统的最终收益到底如何? “……可惜。” 现在的露世并没有把时间继续放在北黑身上的余裕,纵使系统提示出来一堆很重要的东西,她也必须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有关她与北部玄驹这位马娘的接触,目前也就仅限于此了。 而这次错过了,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因为对方还未成长到能成为赛马娘的地步,往后赛场亦是学习应该都难以和零衣一起训练和比赛,动漫中北黑进入特雷森学院本格化的时间轴,已经是东海帝王奇迹复活之后,亦是游戏中帝王三年生涯育成最后一场的战役之后——大概那个时间点零衣的赛马娘生涯也结束了。 北黑很美好,但大概率是没机会授用。 意识到这点,露世也没有在这里继续逗留下去的理由。 稍微寒暄两句让对方摆脱对偶像要死要活的固执,就该分道扬镳了,而所交谈的话语,也只是简单的信任与期待。 期待北黑能如她自己所言,祝福其成为帅气大逃马的愿望。 突如其来的会面,又突如起来的离开,两人的接触仅此而已。 …… “……” 露世离开了。 就这么打着伞离开了会场,通往大门口的背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余留北黑就这么呆呆看着那个离开的人,陷入深深的静默之中。 “北黑酱……?” 光钻忍不住上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明明关注的人就在眼前,却必须忍耐住内心的浮动不能更进一步,一定很难受吧? 然后紧接着。 “欸?” 光钻却见北黑突然暴起,用力拥抱住了她,浑身强大的力量差点没把光钻给拽骨折窒息,痛苦投掷出视线瞧着北黑的表情。 “呜——↗呜——↘” 起伏不定的音色、由二人一同发出。 一个却是兴奋、一个却是痛苦。 光钻眼中所见,是面色红晕激动不已,整个人双目闪亮亮仿佛有樱花在闪耀盛开的北黑。 对方浑身颤动,发出低鸣的声色。 北黑就这么勒住光钻扑到在地上,余留面色要窒息的里见大小姐疯狂用手拍了拍身旁这个突然发病的家伙,却徒劳无货,北黑抱着光钻直接开始在地上来回翻滚打转起来。 ——这并不是什么亲昵的举动。 只是北黑的情绪太过高涨,于是下意识扯过身边软绵绵近乎抱枕的东西,就这么将脑袋埋在光钻的怀中开始拥抱这人形抱枕在地面上打滚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 激动不已的声音、北黑对着天花板踢着小腿摇摆。 她和零衣小姐见面了! 她和零衣小姐对话了! 零衣小姐甚至还对自己笑了! 笑得好好看! 她甚至伸出手对着我亲昵的点了点! 好羞耻!但是不讨厌! 还说期待我成为帅气大逃马的那一天! 心思传递到了,也被赋予了思慕。 别人都没见到的零衣小姐,我见到了! 别人都没能被期待,只有我做到了! “呀啊——————!!!!!” 内心满溢出要升华的冲动,北黑终于是忍不住尖叫出声,追星的小迷妹呐喊,又从地面上站起拽着光钻就这么将对方扔到了天空上去。 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将自己的朋友当成软绵绵的枕头来蹂躏了。 甚至腿脚控制不住想要往四处的空气打拳。 “——她的心理有我!!!” 我届到了! 呼吸了空气、呼吸了氧气、汲取了水分、目睹了圣洁之光,与喜欢的人交流哪怕是短暂时分也是非常的幸福。 我现在、如实的感觉到自己存在的实感! 帅气的零衣小姐!美丽的零衣小姐!别人不知道的另一个外表的零衣小姐! 我又得到了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勇气了! “不要在这里发巅!” 光钻被这么粗暴对待,终于是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落到地面站立的瞬间就从北黑的背后抱著人家开始锁起对方的喉咙。 “你羡慕吗?!很羡慕我吧!钻!” 北黑对此却是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马儿朵和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我届到了零衣小姐!你却没届到麦昆小姐!不仅如此你甚至都没近距离对话过!羡慕吗!光钻酱!” “住口!” “我和你已经不在一个阶层啦!消失吧!败者!” “你还学起人家说话了是吧!” 小孩子的幸福快乐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只是单纯的会面和交流,北黑就像吃了蜜糖般得到灵魂的洗涤。 接着就是愉快的炫耀时间,与身边的朋友打闹起来。 也好在她是等露世离开得差不多才开始发巅的,不然就这么异常过度的反应其他人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该意识到那方才要死要活的少女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剧烈的态度逆转。 …… 然后,告别了北部玄驹和里见光钻二人的存在。 此刻的露世总算是来到了竞马场的大门外。 目睹眼前倾盆而下的大雨,再瞧着前方陌生的街道,一种宛若隔世的错落感油然而生。 “……” 红色的眼瞳半眯起来、少女显得没精打采。 穿越到新的世界,成为赛马娘,然后胜出了比赛。 然后现在,她要接着做什么呢? 最终的目标已经决定好了,接受新的身份和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以零衣活下去,站到赛场的巅峰。 但是,那是最终目的,而不是现在的目的。 至少现在,露世连个可以居住的地方都没有。 “接下来想办法入学中央特雷森学院吧。” 她这么说道。 使得零衣成为最强赛马娘的办法,无非就是历战比赛,以及和诸多的赛马娘接触,触发技能事件和额外的训练加成。 那么,拥有高级赛事的中央地区、和高水准名马的中央特雷森学院,就是接下来露世在这个世界前进的首要启程地。 如此寻思,踏出脚步。 就在鞋子踏入前方积水的水池时,露世却突然感到自己脑袋上压抑着的不适感突然一轻。 随之,可以感觉到,自己覆盖着假发被什么人给拽扯了下来。 “——?!” 零衣瞬间侧过去自己的目光。 —— 出道战 : 后记 很遗憾我该面对的对手并不是你 —— 属于露世的伪装被剥离开来,暴露出内里零衣的姿态。 金发的少女别过自己的脑袋,身后,一位娇小的人影同样搭着雨伞,淅淅沥沥的雨点坠落在各自的雨具上发出不协调音,来人只手拽握着灰白色的假发,就稍稍提起雨伞露出自己的颜面,再而嬉戏着轻佻地笑。 首先映入视野中的,就是蔚蓝色的眼瞳,紧接着是白色垂髫下的刘海,棕色的发丝以粉红蝴蝶结系带成单马尾。 不过比起初次见面时对方穿着的运动服,此刻的少女已经换上了通体深蓝的学园制服来。 熟悉的人影,熟悉的姿态。 来人是东海帝王。 如同比赛前和比赛序盘,流露出充满孩子气也完全不可爱的坏笑。 见此,零衣露出没好气的表情,就叹息着转过身对上东海帝王的目光。 随即,金发少女率先开口了。 “我原以为你会躲在那个角落里悄悄地流泪呢,现在看你这贱兮兮的笑脸,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才不会哭呢!谁会因为接受不了结果而自暴自弃啊!” “这句话你说出来自己信吗?” 明明最先绷不住从赛场中逃走的就是东海帝王。 想着对方溃逃时的不像样,再看着此刻因为被零衣道出来的话语而露出闷闷不乐表情的帝王,金发少女轻笑了出来。 “啰嗦,没有哭就是没有哭。” 东海帝王单手叉腰,很不愉快别过去脑袋。 寒暄到这里,零衣的目光就汇集到对方手中的灰白色短发上。 “你随便拉扯我的事情就不计较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露世是零衣的事情,对方还非常果断上前来拽动。 明明从远处看去零衣就是一身严严实实的黑色衣裙加围巾,脖子往上是毫无赛马娘特征的灰白色双马尾与鸭舌帽,往下的尾巴却也被衣着覆盖住,再加上十二月是冬天,这个衣着打扮可以说并不刻意也并不醒目才对。 “现在这个时间点会急着从竞马场离开的也没几个人啦,守在门口等着谁都会想到,只是更多人愿意在剧院的门口等着,而不是冒着大雨跑出来马场的大门。” 东海帝王摆了摆手。 “这不算解释哦,难道你想一个路人一个路人都上去拽吗?” “不、你的伪装确实乍看之下没有问题,耳朵尾巴和外表特征几乎都被掩盖了。” 但是…… 东海帝王露出微妙的表情,指了指零衣脚下的水池,然后尴尬地别过去脑袋。 “那个角度,可以看到一点点金色……” “……” 氛围瞬间静默下来。 “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会穿那么亮眼花哨的内衣吧、啊哈、啊哈哈哈……” 笑着,帝王的声音就越来越小。 因为这个理由而找出来说真的很尴尬、而且说出来的话语也确实很尴尬。 少女就顺着冷下来的气氛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 然后就见零衣一脸不自在的按住自己下半身的衣着,面颊略微抽搐。 “你是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吗?” “我才没有啦——” “一般人不会关注这种奇怪的视角吧!” “只是因为我在上风处而已!” “这么一条大直路哪里来的上坡啊!而且你的身高还比我矮一头耶!” “你说谁是矮冬瓜豆芽菜啊!” “我没说,也似乎只叫过你小不点。” “小不点也不行!” 两位少女你一言我一语争执起来,不过说到底谁也没把这些对话往心理去。 因为重要的话题到现在也没展开,只是出现彼此邂逅而产生的毫无意义的对话罢了。 至此,零衣也是时候发问了。 “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帝王。“ “……” 再而短暂沉默。 东海帝王就长舒一口气,将手中的假发丢还给零衣。 随着啪嗒的接过声,帝王雨具下的眼瞳就这么直挺挺的看着金发少女。 缓缓开口。 “——你接下来还会奔跑吗?” 帝王突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零衣半眯起眼。 “原本我是想来问问你的下一场比赛的,今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失败、彻彻底底的败北,但是……虽然输了,可是我并不后悔,这是一场很好的对决。 还有——” 言说,帝王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比赛之后,她还忘了向自己的对手说一句话。 “恭喜你,是你赢了。” 由衷地祝福眼前的胜利者,单纯的念想亦是不甘心的情绪。 “……” 零衣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就这么回望东海帝王,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这次比赛虽然是我输了,但是跑步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我迟早会夺回来属于我的东西,然后也不允许你这样赢了就消失不见,不准赢了就跑! 这么想着,我决定要在下一场正式的大赛上和你继续交手,原本应该是带着下战书的决心来到这里的……” 是的,她只是单纯的想放狠话而已,来宣泄内心的不甘,再铸造那份再起的觉悟。 然而帝王的话语却是过去式,就代表还有后文。 “可是看到你的胜者舞台后,我认为你说不定就会这么离开。” “只是你想太多了。” “或许是那样吧,但是……你对自己正在奔跑这件事是怀揣着厌恶吗?“ 不然、歌曲应该是尽情赞颂荣光、尽情赞颂胜利的斗争心才对。 帝王却没能在零衣身上看到那种色彩。 不、或许有吧,但只是一点点。 这次比赛最后冲刺的直线,那终于显露出来的冰山一角。 似乎是不足挂齿的萤火之光,摇摇欲坠就会消失。 因而,这可能是与零衣的第一次比赛,也是最后一次比赛。 不由得这么想,所以东海帝王才会在这里。 ——怀揣自我厌恶和自我反省,你接下来还会奔跑吗? 只是想询问这些罢了。 …… 淅淅沥沥。 雨一直下,似乎没有尽头。 零衣开口,道出不似答复的答复。 “自视自省只有一次,我已经决定要以赛马娘的身份活下去了。” 过去作为遗物的自己并不会被彻底舍弃,因为那终究是自己的一部分,只是那是现在的自己所不需要的因素,少女不作为零衣就无法在这个世界前进、故亦不拾起,也没变回去的意义。 凌逸对使用这份天赐的恩惠感到厌恶,对镀金而来的荣光感到不认同,认为是在亵渎。 零衣却并不持有、她也不能持有。 唯一留有只的剩下对于荣光的追求、胜利的追求、这是活下去的方式,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允许被思考的事情。 “不像样也好、不被理解也罢、无论别人说什么——” 过于极端性的声音,只会被人觉得是异常的、那眼瞳中所散发的赤绯光焰。 “战斗、战斗、不断取胜、我会一直这样赢下去的。” 纵使是把所有人的理想与梦想与希望尽数摧毁。 就像谁人的洗脑?就像坠入了地狱?可笑! 谁人爱这样理解也罢、这就是他们的局限性、说到底只有这种程度。 连少女都很清晰自我的异常,可是那又如何? 这是零衣以自己的意识走的路,不需要指手画脚和无意义的感伤。 —— “帝王,你的目标是经典三冠对吧。” 零衣突然说道。 和鲁道夫象征形同,击穿皋月赏、日本德比、菊花赏三场战役的三冠荣誉。 这是每位赛马娘一生只能参加一次比赛,不言而喻其含金量,能得到经典三冠荣誉的赛马娘也差不多两只手数过去,在岛国漫长的竞马历史中是极其稀少的。 “当然!不过那只是我现在的首要目标,却不是最终的目标!” 东海帝王露出严肃的神采,与零衣的目光对峙上。 “我真正的目的是要超越会长……我要超越那位鲁道夫象征成为最强的赛马娘,三冠并不是终结,只是一个开端而已,还远远不是结束! 然后,还有另一个目标。” 东海帝王伸出手指向零衣的所在。 “下一次的比赛,零衣,我绝对会击败你!” 不服输的心情、不甘心的心情、火热的斗争心、少女会再起,去挑战眼前的雷鸣,洗去这次赛事的耻辱,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誉。 “……那么。” 零衣冷漠地瞪了帝王一眼、缓缓开口。 “我们之间的格差并不一样。” “什么?” 帝王皱起眉头。 “三冠并不是起点,只是过程间微不足道的标记罢了,我和你的目的不一样,我会赢下这个国家所有的赛事,满载荣光去挑战凯旋门大赏,将世界第一的荣誉给拿下!” 凯旋门。 那是欧洲草地赛事中最高奖金的比赛,虽然在零衣原本的世界中已经因为参赛马匹的质量导致21年从全球第一的赛马竞技跌落到第十一位,但是在赛马娘这个90年代的帝王才出道,99年的神鹰早已挑战凯旋门赏以第二名遗憾回归,里见光钻尚未出国的奇怪时间轴间,现在的凯旋门赏毫无疑问是全球整个竞马事业位居第一荣誉的赛事,也是这个国家的人永远的梦魇,无数次挑战却从来没能拿下的荣誉。 “……” 而这些话语,对东海帝王而言一定是不可理喻的臆想吧? 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达成的事情。 三冠已经是所有人都得竭尽全力去挑战的荣誉,在德比就透支全力早早燃尽的赛马比比皆是,若是只是单纯的出国倒还好,但是零衣的话语中却是包含了全部的荣誉,不仅是三冠的胜出就结束,那春秋三冠的头衔,有多少赛马在各自的最后一场间便暗淡结束、饱含遗憾。 凯旋门在十月份,和天皇赏秋(菊花赏)几乎黏着在一起。 然后在二冠(七冠)时参杂各种或大或小赛事的恐怖赛程下,还要在两个国家往返进行短时间的高强度历战,再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就要面对年末同世代人气最高最强的赛马齐聚一堂进争的有马纪念。 这种荒唐的赛事难度和赛事编排,再考虑国内外的草地的差别、马娘不适应凯旋门的问题。 根本不会有赛马娘去考虑零衣所说的东西。 因为这太过于天方夜谭了,根本不切实际。 赛马娘一生能散发光芒的时间是有限的,本格化带来的超速成长也是一种潜力的透支,称霸全部赛事到成为世界第一,谁能有这种潜能,谁能不在重重的赛事之下飞快压垮自身? 经典三冠、春秋连霸、凯旋门,单是这些合起来就是十冠,这是连那位传奇的鲁道夫象征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何况其他人?! 因此听到零衣说出自己的目标后,东海帝王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然后就颤笑了出来,疯狂地对着前方摆了摆手。 “呵……哈?” 她在说什么? “不行、不可能不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办到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或许只是零衣一场比赛的获胜而上头的胡言乱语,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 “这种话简直连玩笑都算不上。” “你要这么说是你的自由,这就是你的局限性,延续到我未来的荣光之路,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会将其击溃,当然也包括你,东海帝王。“ 零衣的表情却根本不像在开玩笑,而是以理所当然毫无情绪起伏的话道出陈述的言辞。 “敬请的比赛、堵上全部的一切挑战我然后试着打到我,而最终结果也会像今天一样,下一次我仍然将你给击溃、毫不留情!战书下达在明年二月份的弥生赏,不管是备战三冠的前哨战,还是那之后的三冠我也一场都不会让你夺得,彻彻底底将你击倒地体无完肤,能跟上来地话就尽情奔走吧!” 言罢,这场对话就如此这般结束了。 零衣别过头去,不再看身后的少女,笔直向前。 “——很遗憾我该面对的对手并不是你。” “?!” 东海帝王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战书的意图传递到了。 却不是比赛选手相互进争下一次对决的寒暄。 而且少女与少女彼此目的层次的不同从而导致的强烈的落差感。 然而东海帝王会对这落差感到绝望性的差距吗?这并不可能? 少女的面颊留下一滴虚汗,就抬头看向零衣的方向张了张嘴。 接着,颤动,双手用力往自己的脸上拍了拍。 睁开眼、露出充满战意的目光。 “真敢说啊——这个家伙。” 不把东海帝王放在眼里。 三冠哪怕一场都不会交出来,甚至将帝王视为最高荣誉的三冠不屑一顾,仅此而已的道标,只是前进到终点前微不足道必须也肯定能拿下的一点。 被这样说、被这样数落、亦连对手的身份也不认同,谁能不感到恼怒、谁又能不感到兴奋的奋起? “那么……就由我来将你那狂妄的念想给打碎掉!” 来年的三冠,她与她间都不会退让。 尽情的上,直到有一方被击溃为止! 做好觉悟吧,在赛场上的真剑胜负! 我们是赛马娘,为了梦想与信念意义去奔走! 而赛马娘的腿,是为了终点线的胜利而存在的! 多余的感伤皆不必要!需要尊重的只有浑身解数夺得胜利的过程! 在最前线、永远持续不断奔跑下去! —— (出道卷-结束) —— 希望锦标赛 : 第一章 你好呀、自称平凡人 —— 【十二月十五号 冬季 晴】 距离东海帝王的出道战,那过于盛大而令人印象深刻的赛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而那位憧憬无败三冠的少女,此刻已经从败北的失落中走出,坚强地从未胜利组中攀爬再战! ——所谓的未胜利组,指的是出道失败的马娘们汇集而成的团体。 再次不断挑战各个地方的新人出道战,直到成为第一名出道成功前,都会被归类在这个乌合之众的团体中持续不断与周围的同期学生进行争斗淘汰。 直到展现出自己的才能盛开出花朵,或彻底意识到自己不适合成为赛马而放弃梦想。 倘若有马娘明明没有才能,却依旧坚持着不愿在这个组群中离开,从初级年进入经典年的那刻就会被强制性遣返,乃至过分参加赛事却远远落后其他的马匹,对比其他人差距数秒后才勉强抵达终点形成多次大差,也会被禁止执行无效而无意义的比赛。 如此苛刻的筛选机制,就是中央特雷森学园残酷的职场竞争。 东海帝王休息了半个月整顿状态后,就直接步入了和其他失败者的战斗中去。 当然,结果只是单方面的蹂躏罢了。 因为少女并不是真正的失败者,只是在出道的时候不幸邂逅天上的雷鸣才导致溃败。 若是和同期的学生们交手,帝王的素质不会输给任何人,仍是需要被他者瞻仰而遥不可及的存在。 以PRG游戏来形容的话,现在的勇者(帝王)还没有打倒魔王(零衣)的能耐,却也不是什么村民A都可以上来踩一脚的。 因此出道战复赛的胜出完全是必然的。 …… 【中京竞马场 两千米 良场】 十四位赛马们在赛道上奋力奔跑。 大部分家伙都是一些熟面孔,上次沦为第二名的东海帝王自不必说,月初赛事和她序盘进行先行斗争的护色和西尾优胜者,以及在中盘后半追上来的梦之挂桥也出现在这场决斗中。 就算失败了,她们梦想还是清晰可见。 只是一次的挫折,那无力感,只会导致赛马娘们越战越勇。 “终盘时刻,最后的六百米—— 现在处在第一名的选手是优秀素质!” 主持人的声音响彻了会场,而根据她的视线往赛场投去注意力,就可以看到立于马群前方气喘吁吁的是一位头发鲜红的女孩。 红褐的主基调、灰色的眼瞳、蓬松的双马尾以点点的绿意作为点缀系带,少女气喘吁吁面色红晕,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来。 (好难受……) 内恰(优秀素质)半眯起眼睛,风流吹拂过视线感到令人头晕目眩的酸涩。 日照的阳光火辣辣简直就像要灼烧少女的身体,每踏出一步生命线就在疯狂衰弱、窒息。 原本她应该是在京都的赛场进行英里赛程的出道战才对,但是自二号那天第一次出道失败后,内恰又因为自己并没有可以说是特别擅长的距离,就准备挑战看看中距离和长距离的出道战,说不定耐力和适性会有自己未曾发觉的优势呢? 同时另一个选择中京进行复赛的理由,就是东海帝王在这里。 帝王的威名只要是特雷森学园的学生都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过分超然的才能和被钦定的皇帝继承人,简直就像主人公一般闪闪发亮而光彩夺目。 对比之下,内恰觉得自己就像路过连配角都算不上的功能性NPC罢了。 但是、但是啊…… 既然连那位帝王也沦落到未胜利组,我稍微努力去挑战看看也是可以的吧? 当然,认为自己会获胜的信心可以说没有,但努力去比赛的觉悟内恰还是有的。 初赛的时候因为对那威光而恐避之不及,大家都不愿意去争斗、现在都复赛了,机会摆在眼前,同为败者组,少女还连上去努力比试比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谁能没气概到那种地步。 因此本该在京都进行复赛的少女来到了中京,与东海帝王进行决斗。 紧接着…… “不行了!” 明明此刻的内恰处在第一位,她却面色发青,手臂前后摆动很是勉强。 中距离虽然在练习的时候跑过很多次,但却不是少女经常跑的距离,她练习最多的应该是英里赛事,只是长距离和中距离也没表现出明显的短板,按理来说继续挑战京都的1400米赛程才是最合适的。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热血,就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没由来励志了一下,最后就出现这种难堪的结果,在比赛的最后失速了。 (这最后的直线也太长了吧……而且居然还有上坡!) 真的是新人马娘可以跑的赛道吗? 思着、想着、没由来感到愤愤不平。 内恰脚步慢了下来,同一时刻,一道娇小的身影就从她身边飞快窜了过去。 【闪光步伐:比赛中盘处在后方的话绝对不会被包围,加速度提升。】 【超越姿态:比赛终盘时加速度略微提升】 【外道准备:在最终弯道从外道赶超时,速度略微加快】 映入内恰视野中的,是一双蔚蓝色的眼瞳笔直向前,至始至终都在看着终点线,而无心关注自己身边超过的对手,仿佛根本不放在眼里,就越发加快自己的步伐,东海帝王就与内恰逐渐拉开了马身。 (好快——) 内恰看着那势如破竹的背影,只感到遥不可及的错落。 这就是帝王的实力吗? 果然像自己这样不起眼的角色,成绩也差不多到这里了…… 短暂来到第一只是虚假的优势。 嘛……大概。 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 接受,然遗憾、却也理所当然的说服自己。 “第二次出道也失败了啊……” 最后,放弃争斗的念想、少女腿脚渐渐缓慢下去。 …… “冲线—— 比赛结束!选手超过终点线! 一着是东海帝王! 二着是优秀素质。 三着是护色。 四着……” 主持人的声音宣布结果。 这是帝王理所当然的胜利,毫无悬念而正确的帷幕,没有被人阻挠的少女,遇上最适合她发挥的良场两千米中距离,火力全开夹杂对半个月前对失败的不甘心,促使少女飞快成长了起来。 然此时,面对赛场的欢呼声,面对身后赛马娘们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 东海帝王深深看了她们一眼,就表情平淡地转过头去。 若是之前的她,想必会对胜出而沾沾自喜吧。 但是,现在的话,只有和那个家伙再战一次的念头。 为此、精进修行已有的技术,开始制定和挖掘新的战术和技能。 她可没有对胜利怀抱热切情绪的余裕,努力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必须变得更强。 —— 【马娘详情】 【东海帝王】 【马场适应性:芝A、泥G】 【距离适应性:短F 英E 中A 长B】 【跑法适应性:逃D 先A 差C→B 追F】 【基础数据:速度280(E+) 耐力200(E) 力量230(E) 根性150(F+) 智力260(E+)】 【持有技能:(固有·究极帝王舞步LV3) (好位追走)→(安静的呼吸:中盘在后方时调整状态) (距离感)→(阅读能力:中盘观察力提高) (闪光步伐)、(外道准备)、(超越姿态)、(路况不佳)】 —— 东海帝王改变了以往的先行跑法,开始培育起作为后排马战斗的能力。 自出道战爆发出那样的末脚之后,只要西崎龙(冲野T)训练员眼睛没问题,都能看出来少女在追差方面蕴含着的巨大潜力。 什么样的怪物先行能失速掉道末尾后接着冲回第二位啊?有这么强弹反效应和爆发力,拿去跑先行简直太浪费了。 而为了避免再次被零衣的大逃带得失去节奏感,让帝王学会没入队伍后方的战术进行适应也是训练项目之重。 于此开阔视野、巩固心神。 对于学习从未涉足的技能进行能力上的迭代作业,虽然风险很大、但帝王也是非常赞同。 凭先行集团的脚质的话,根本敌不过零衣那统治序中盘的大逃。 继续以往的格式固然能稳定变得更强、但还远远不够! 必须做出更大幅度的决断! 现今,虽然改变跑法能达到的效果现在还很不成熟、却有成效。 目前而言用来对付零衣之外的同期已经完全是绰绰有余。 无敌的帝王大人可是全能的! 不过是改变成差行战术跑法,很快就能适应给所有人看! 嗯哼! —— “虽然很不甘心,但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呢……” 二着的内恰小姐倒是没产生什么消极的情绪,她对赛事的结果倒是挺看得开,已经竭尽全力去跑的话,那结果失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完全的能力不足。 稍稍摆了摆手,她对自己发热的身体扇出冷风。 内恰当然看得出东海帝王改变了跑法。 她也是居中战术的赛马娘,但半桶水的实力能在这场比赛的中盘后半跑到第一,这本身就能说明帝王根本没有在这次赛事采用自己擅长的先行跑法。 而那追逐在自己后方的样子是那么的不适应,娇小的身躯在马群中左右摆动弱不禁风。 然不可思议的是,帝王的脚步却是那么的优雅多变而自如。 纵使稚嫩,却也表现出相当了得的天赋,并在最后轻松打败了内恰夺得了第一。 表情是游刃有余,连气都没喘。 和狼狈不堪的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唉……” 红发少女半眯起眼,感觉只手的风量不太够,便开始两只手臂打罢。 自己练习了这么久的跑步方式,却被半个月强行改变战术的帝王给彻底打败了。 内心着实不好受呢。 但是、内恰最后却是发出轻飘飘的叫唤声。 “呀啊——不愧是帝王,闪闪发光呢。” 那样的才能和那种实力,顺便还有那个令人怀疑是会长亲女儿的外貌,外加要成为像鲁道夫象征那样夺得三冠的远大梦想。 再说一次,那完全是闪亮亮的主人公光环呀。 太耀眼了。 “真的……很厉害啊,那个孩子……” 为难地轻笑着,内恰稍稍揪起自己耳边的发丝,就垂下头看向自己的鞋子,稍微往膝盖内侧的方向蜷缩。 末了,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揪起了拳头来。 好了!不要想下去了!优秀素质! 虽然不像名字一样怀有优秀的资质、但是啊,第二名也不是什么不好的结果,不要沮丧。 对我来说是正好的位置。 嗯嗯。 “对我而言这个名次就足够了。” …… 闭上眼,优秀素质沉浸下内心的思绪。 待再次睁开眼睛后,我就还是那个不起眼的平凡赛马娘。 努力的时候可以超水准发挥,纵使得不到第一名的荣光,也能有个差不多的成绩,不大不小不盛大也不难堪,恰倒好处的一般人、不应该去攀比天才也不应该拿她们做参考系。 渺小而不足挂齿的点滴,拥有符合自己水平应该有的样子,这就是作为一般人的幸福。 然而,就在内恰欲图调整思绪的时候,一个如百灵鸟般悦耳清脆的声色却在她的耳畔轻笑出来,那似乎是有点忍俊不禁的情绪色彩。 “多次不断对她人和自己进行肯定,其实就是在否定的一种体现哦。” “——?!” 内恰立刻睁开眼,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声源处,就见自己的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位金发碧眼的赛马娘少女,对着她轻笑出来。 (欸?是谁?!) 突如其来的意外性接触令内恰茫然而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立刻向侧边缩过去拉开距离。 “不用说这些话随意贬低自己,你其实是很厉害的赛马娘。” “厉害?” 听清楚那陌生人说了什么,先不管眼前的金发少女是谁,内恰就立即下意识摆了摆手否定对方的说法。 “没有这种事情的啦,我和厉害根本不沾边,已经连续出道战两连败了哦!两连败!连出道都困难的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实力嘛,对!你看!在那边!你应该找的厉害的家伙是那边那位,帝王同学在那边哦,不要找我这种不起眼的家伙去和那边的她搭话吧。” 内恰也不知道自己焦虑什么。 —— 希望锦标赛 : 第二章 你也可以做得到 —— “我这是认真地在和你说话哦,在自己还不是很适应的跑道距离上比赛,那别扭的节奏感……即使如此也能稳稳跟上帝王的脚步没有被甩下,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得到的,因此你大可以抬头挺胸说自己是个厉害的家伙,大声叫唤不甘心和接受不了这种结局,下次把帝王给拽下去就行了。” 金发少女言说。 她很清楚优秀素质作为马娘的距离适应性是英里C和中长距离A。 但是,哪怕马娘面板上可以很直观显示出对方擅长的距离,可现实里的马娘们多次测试而暂时没突显出亮眼的表现、就觉得自己潜力平平无奇再而没有进行针对性训练也是很稀松平常的情况。 (内恰中长距离的适应性此刻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因为这个世界的马娘们没有系统可以很直观告诉她们擅长什么?又该以什么形式去发展? 连短距离F的小栗帽,其出道战还是笠松地区的800米沙土赛道,最后才一点一点加长赛程。 内恰可以看出她在这之前都是在英里距离奔跑,训练的时候若进行适应对照的话,会将测试项目最前、距离较短跑得不错的英里作为主要的训练课业也不是不能理解。 适应性有C的话已经有赢得比赛的最低需求了。 往后若不进行正式比赛察觉气息节奏方面问题的话,其实很难在测试中得出自己合适不合适这个距离的确切结论。 (且类似黄金船那种后排马在育成的时候……英里C反而可能是个正面状态,因为不会有面板拉得太高冲得太前的情况,最后导致自己的固有技能无法使用能稳定进行速度提升,育成时的胜率反而会莫名其妙上去。) 当然,这是玄学、外星怪马该演你的时候还是会演,玩家被伏特加、采株、西野花这英里三幻神给揍得脑溢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那么、言归正传。 在上述的基础上,马娘们在找到自己的训练员之前,都是靠其他高等部本格化结束的赛马娘教官进行统一指导,亦是靠自己摸索打滚,因此无法做到一对一细心教学,训练效率可以说非常地低,全看各自的领悟能力和额外补课。 故现如今还在迷茫才能,不清楚自己要怎么发挥,觉得自己仅限于此,也只是内恰错误的训练方式和屡战屡败带来的不自信罢。 然就算是顶着诸多的不利条件,顶着训练和距离感的不协调,优秀素质仍旧可以自己克服难点追逐上帝王的脚步,这正是少女潜力过硬的表现。 —— “别取笑我啦,我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家伙。” 不管是什么形式的夸奖,她人评定自己的结果终究是令人害羞的。 听着身旁金发少女肯定的语气,内恰忍不住拧了拧额前的刘海,就向对方伸出手摇摆阻断,脸上稍微显露出迟疑的红晕来。 然后……话又说回来。 对方是什么人啊? 内恰垂下的脑袋对金发少女的方向投掷出视线,此刻的女子身着浑厚的羽绒服将自己通体上下遮挡得严严实实,脑袋上携带宽大的帽子,佩有一个黑色的墨镜稍稍拉扯镜框下来,对她展露一双翡翠般亲绿的眼瞳。 挖角的训练员吗? 感觉就像在做贼一样?鬼鬼祟祟的? 不……于其说是可疑,对方不管怎么看都像那种正在乔装出行的大人物吧? 因为就算被衣着给遮掩住大部分,那气质也实在是太过于超然了。 如爱琴海上璀璨的阳光一样温暖而耀眼的金色长发,与绿宝石的眼睛交接出属于异域的奇妙梦幻魅力,而那少女所携带的墨镜也并没能遮蔽住五官貌相,精致秀丽的面庞和吹弹可破的晶莹感肌肤,简直是人偶艺术。 “——!” 越看越觉得对方长得好漂亮,还有种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美妙,非常惹人瞩目。 内恰情不自禁沉浸在这种观察中,然后后知后觉发现她盯着人家很不礼貌看了好久,就立刻缩回自己的眼神很激动地双手在心口前摇摆不定。 “抱!抱歉!我一不小心看入迷……咳、咳咳咳。” 语出惊人、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根本不该讲出来的怪异言行,内恰猛得咳嗽出声。 看入迷个鬼啊!我到底在说什么? 谁会对初次见面的人傻乎乎说这种话呀,我是笨蛋吗?! (好想死——) 接着内恰小姐就开始像个受道刺激而躲躲闪闪的小女孩,捂住自己的马耳半鞠想要蹲下身抱住脑袋自怨自艾,却克制住,最后就出现浑身颤动不敢看身边人表情的尴尬样。 呜呜呜,所以就说了,优秀素质就是个没用的家伙啦。 多愁伤感的女孩。 “不是、那个……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对!就是、你能来和我说这些我很高兴、谢谢了。” 她胡言乱语地解释着,字词却难以组合成流畅的话语。 最后红发少女也只得双手按压脑袋再只手挠了挠面颊,就完全背过身去不说话了。 氛围彻底沉默。 装起了鸵鸟。 —— “……“ 而看着内恰的表现,金发少女流露出无奈的浅笑,倒也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想法。 优秀素质想要走出这种不上不下的心态,说实话并不是靠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而是需要一个契机使得她自己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而选择去和自己战斗。 所谓还算不错、真是可惜、已经全力以赴是极限——少女内心肯定也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说法。 但是,怕自己出丑,怕回应不了她人的期待,于是说着不适合,故意贬低自己的能力,给自己留后路,就是为了保护小小的自尊心说着丧气话。 不想自己失望也不想让人失望……所以才如此肯定她人的成功和肯定自己的凡庸,周而复始,然这种过程,说到底也是自我否定的过程,迟早有一天会忍耐不住选择破釜沉舟。 “会离开京都的赛事来中京挑战东海帝王,本身就是你不服输的心的一种表态,代表你确实在抗战自己的不成熟,是很努力的人,因此那份难缠的情绪就是好的情绪。 无论谁都是自己故事的主人公,谁也都是对于人世大海而言不过一粟的小透明。 但是要做什么样的自己?你是有资格和能力自己设想和决定,一切取决于你的意志。 ——你也可以做得到,成为第一名。 我由衷期待未来能在正式的比赛上看到你。” 短暂的话题结束,对话中止。 金发少女留下最后的话语,便转过身,离开了优秀素质的身边。 “……” 余留内恰双手从自己的脸边缓缓放下,就这么错愕地看着那离开的人。 对着那离去的家伙若有所思再静默,就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垂下头,抓握自己的掌心。 “那份难缠的情绪就是好的情绪……吗?” 她喃喃自语。 然后……闭上眼,呼吸换气、仰望天穹。 少女两只掌心紧握,将自己的额头埋在双手间、眼睛半眯撑开。 最后一次被人说“你也可以做得到”的信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 不、大概谁都没有说过吧,自己也不会对自己这么说。 因为对多数人而言,我相信你这句话,【信任】这个词……似乎太过孩子气了? 谁知道呢。 “真是奇怪的家伙。“ 但是、并不讨厌。 内恰突然心情畅快了点。 虽然稍微有点累了,但还是再坚持一下吧。 下次的出道战,会继续努力的。 成为第一的信心依旧没有,全力以赴的心却不会流逝。 她此前是如此,此后也会如此。 小小的萤火之光,如实闪耀着独一无二的色彩。 还想继续奔跑下去,再而挑战那些遥不可及的事物。 或许我是资质不够优秀的赛马娘,但是我会努力去配得上自己接受祝福的名字。 “啊哈……真的,笑了出来。” 因为,反正还是要继续跑下去啊。 幻想着光辉的那一天。 —— 【优秀素质羁绊+7】 【体力-5,速度+5,力量+5】 —— 希望锦标赛 : 第三章 这是事实 —— 【优秀素质羁绊+7】 【体力-5,速度+5,力量+5】 —— 不远处。 已然准备离开这里的金发碧眼的少女拿起一台移动设备,看着上面弹出来的文字,稍稍半眯起眼睛露出难堪的表情来。 “这个数值……嘁、看来治疗不良状态的效果是不存在了吗?” 不管是雪之美人身上的事件、还是优秀素质身上的事件、乃至骏川手纲第四次外出的事件,其实在游戏中都是有治疗疾病的效果的。 但是roll了快半个月的事件,少女到现在还是没能把自己那麻烦的玻璃脚给处理掉。 想来这种不符合理论逻辑的治病被剔除掉了吧? 少女触发事件不需要和游戏中的事件一一对应,和赛马娘们发生交集时系统随机将给出对象马娘支援卡会提供的东西,有时候还会额外加强或削弱其中的内容。 两个加五一个降五正好是游戏中内恰女士治病事件的数值。 然后一想到系统里那昂贵过头快顶上两个切者的万能药,少女就烦得牙痒痒,再腹诽起来。 “五百商店点数要跑五次G1,虽然我能理解万能药的效果化作现实后变成了能够治疗一切病患的贵物,但是游戏里那么便宜的东西溢价到这种程度我绷不住了。” 实在是受不了了,能不能结束育成开启人生重来枪? 温柔毫无意义、垃圾就要区别对待。 历战系统历战任务开局吃玻璃脚BUFF的马娘真的不想玩了。 能说出这种话语的家伙,毫无疑问是拥有玩家视角的零衣。 距离上次出道战之后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而这段日子里,少女除了学习日本这边的生活方式外,就是开始和多位马娘进行接触。 因为零衣想要提升实力的方法很简单,无非就三种。 比赛、训练、马娘随机事件。 其中训练是目前效率最低的提升实力方式,在没有和其他马娘建立80以上的羁绊点数开启多张支援卡效果之前,把时间浪费在训练上实在是得不偿失,只有零衣自己一个人训练的话,大概一个回合(半个月)就提升两位数刚出头的数值,然有支援卡和其他马娘一起训练的情况,收益却能提升到起码四十点以上,甚至是过百。 而比赛的话——算是零衣这个系统最主要的提升实力途径。 赛后获得属性提升,还能靠商店点数购买辅佐用的道具。 本来是前途一片明媚的历战超马模板。 但是零衣被CY固有的防胡机制给制裁了。 【玻璃脚:不能连续进行多次比赛,每次赛后需休息半个月作为缓冲,强行历战有概率随机属性综合减少30点。】 不能二战一休乃至三战一休、强制性一战一休。 因此持有玻璃脚状态的她,想要历战进行育成启动的难度大大上升,训练收益由于需要自己获取支援卡效果,甚至在早期享受不了六张支援卡的增幅词条。 唯一一张开启全面板的北黑酱,由于上次根本没有深入交流的机会,现在零衣便完全错过了。 “想要历战启动并达到良性循环的话,就必须将G3赛事作为最基本的赛事去参加。” ……若是参加G3赛事的话,玻璃脚也能够得到抑制。 零衣点开自己的系统商店,看向其中的一个道具。 【御守:使用后直到下一次比赛或训练结束为止,不会受到任何负面状态和身体损伤(40pt)。】 游戏里是赛马娘空体力时被资本家训练员强行保训练成功通过的道具,让训练时的失败率降低到0%,而零衣系统内的这个御守的效果则是在这个基础上更上一层楼,连比赛后会得到的负面状态也能够强行规避掉。 “虽然最后G3收益的商店点数只剩下20点,但也聊胜于无吧。” 而且零衣也不可能一直只参加G3赛事,她的目标是国内所有的重赏乃至世界第一的凯旋门! “但是今年的比赛有点悬啊……” 不由得叹息、少女穿越到赛马娘世界的时间线可以说是非常的阴间。 十二月一号才参加出道战,这已经是游戏里第一年年末了。 这个时期新马能参加的也就低等级别的赛事,东海帝王原来的路线就是跑去参加其中的若驹S,除此之外就是G1的三场赛事。 阪神大赛、朝日杯、希望锦标。 三场比赛虽然参加条件都相对宽松,只要你有地方赛马或中央赛马的身份即可,然拥有高等赛事资历的马有优先参赛权、外国训练马也有优先参赛权。 比如朝日杯,参加过G2每日杯和G2京王杯并入入前二着的马娘可以比没有的人优先得到比赛选手的资格,剩下以G3赛事递增资格证、卷起来的话可以非常卷。 零衣什么资历都没有,目前只有一场出道战,想要入场比赛的话按理来说得再进行一场赛事,比了还不一定能得到名额。 但是她是高贵的 中 国 马娘。 “可连G2G3练手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参加G1吗?” 顺便一提,朝日杯和阪神大赛其实零衣已经错过了比赛时间。 少女没能来得及参赛,根本没给她机会。 大赛在每年都没有固定的时间,只有大概的时间,上述两场比赛都在十二月份前,有时候甚至11月30号就开始,今年好死不死在十二月初的一号和十一月份末光速完结了。 “我应该庆幸自己没有遇上西野花神吗?” 想着那夺冠赛马娘的名字,零衣揪起自己的发丝摇了摇头。 那位游戏里经常gank玩家育成的数值策划恶意,也是91年的赛马,帝王出道明明是90年……算了,不吐槽赛马娘世界奇怪的时间轴了。 “今年剩下的大型赛事只有希望锦标赛、时间为12月26日。” 然说句实在话。 比起赛程问题,其实零衣目前现在最难熬的反而是面板的问题。 虽然按系统的说法,她只缺失了出道战前的半年,本格化还剩下两年半,但是少女的出道战却是在第一年十二月末,就相当于根本没有游戏里剩下的半年来给她缓冲。 “少了六场G3(2)和一场G1的收益,甚至也没有训练补足短板,就拿着早该重开的面板去跑第一年年末。” 什么伊夫堡监狱! 怕不是五个闹钟roll完都过不去,何况零衣的系统里还没有那个便利的道具。 为了胜率考虑,其实这第一年就少女不该想着比赛,老老实实到第二年一月份参加G3再去走三冠路线会比较合适。 但不行。 (空一场G1又没有多个彩圈训练你不如让我去死……) 实际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第三种增强实力的方法……触发随机事件。 和游戏里那种一个回合(半个月)随机roll几个事件不同,现实里,零衣在半个月内可以很有目的性地去找赛马娘们提升羁绊来触发事件,一天多接触几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正如和骏川手纲对话就获得了【集中力】和30点pt,这个系统对随机事件的触发条件可以说相当宽泛而给力,甚至处在赛马娘世界的零衣更可以直接得到触发所有事件的机会,只要能邂逅对应的马娘、能交流进去的话。 于是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零衣其实都在四处奔波。 比赛也不比、训练根本不训练,就在到处找马娘,正如刚才和优秀素质接触那样。 “短时间拉面板的话,樱花进王喇叭记得有30点力量……吧?嘶,可能记混了,没用过几次,而且那是北黑入学后才会出现的角色,空中神宫的DJ卡记得带10速度10力量?成田路15速度15耐与良鬼,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线的剧情能不能见到代理理事长……” 代理理事长的友人卡比起秘书的友人卡那可就强太多了,可以大量提升珍贵的耐力和根性。 (等等,说到拉面板,我怎么能忘了那位大人。) 零衣突然想到了某只马娘。 那位大人就是那位大人,指无敌的半仙。 保底全属性+30的支援卡词条,甚至只要训练员脸够胡的话,后续全属性+21的无敌仙人。 待兼福来。 “接下来去中央学园找找看可疑的占卜店吧。” 要是那只狐狸出贤+4的话我就让她知道我的拳头有多硬。 半仙福来是张事件很极端的支援马娘,成功了全属性+7重复三回,失败了智力+4然后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她的事件了。 想着,零衣就因为回忆起一些不太愉快的情况挑了挑眉头,毫不踏出脚步,完全没有浪费时间的想念。 不断找马娘们交流、互动…… 提升羁绊,获取特殊事件,再而得到支援卡功能激活。 这毫无疑问是零衣目前日常生活间重中之中的任务,说什么都必须在明年六七月的夏宿特训前得到六位80羁绊的赛马娘,在此基础上若是每位马娘尽量有15比赛加成就更好了。 但…… 这种有目的性的交友,毫无真心实意的往来,真的好吗? 是否稍微有点……屑? 感觉就在培养提升自己能力的工具人、收复宝可梦接着就仍在仓库中不闻不问……刀女人你没有心。 零衣在这里澄清一下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难听的说法。 “这是事实。” 好了,话题结束。 —— 希望锦标赛 : 第四章 强大的力量总是伴随着风险 —— 告别了中京的赛场,零衣来到了附近的高铁车站。 此刻的她准备乘坐新干线去往中央特雷森学园。 不、用“去往”的说法应该不太合适。 “回到”特雷森学园要正确得多。 ——是的,回到。 距离出道战过去了十五天,这段日子里零衣成功进入了中央的赛马娘最高教育机构、拥有了特雷森学府学生的身份。 至于是怎么混进去的?为什么加入?道理其实很简单。 鲁道夫象征一项不会放过拥有良好潜力的赛马娘。 特别是零衣在展露出足以打倒东海帝王的能力后,被招聘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遥想当年同样在中京的赛场,那位皇世仁遇到小栗帽可是直接眼睛都挪不开了(bushi),各种软硬齐并(bushi)、黑白通吃(bushi),好的坏的手法都玩了个遍,直接把人家小栗帽的训练员给说得良心不安觉得自己耽误帽门的前程是个没用的累赘,最后迫使训练员和马娘双双放弃了挑战东海德比的梦想,小栗帽就这么被接入了中央开始她盛大的传说。 虽然结果是挺好的,但是露娜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来看待,真的是坏事做尽(bushi),更是在把小栗帽招入中央后直接送人家一个黑脸,贡献了赛马娘名梗中经久不衰的一句话。 【不得在中央面前放肆.jpg】 图片:"图",位置:"Images/1658278926-100325133-109072092.jpg" 那皇世仁不仅强抢乡下的名女,更是在抢过来后还执行冷暴力,到底是什么鬼畜的狗皇帝。 咳,玩笑到这里,我们言归正传。 零衣加入中央特雷森学园的过程倒是没有小栗帽那么充满戏剧色彩,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微妙。 不过持有系统的她就算鲁道夫不招募,也迟早会靠自己的本事考入中央学府,毕竟又不是训练员需要专业的知识,马娘只管会跑就行,看看饭桶总大将那知识水平就知道入学难度其实并不高。 而为了触发随机事件,中央高质量的赛马娘们对零衣来讲是不可或缺的资源点。 —— “呼……” 在萧条而荒芜的铁轨前等待新干线的到来,零衣将自己身上用来规避闲杂人的伪装卸下。 纵使过去了半个月,她胜者舞台的影响力也没有丝毫下降,现在外出不进行乔装的话根本寸步难行。 但好在十五号的今天是工作日的礼拜四,加上帝王和优秀素质的出道战复赛是下午场早期,两个因素叠加起来导致此时新干线并没有多少人流乘坐,毕竟不管哪个国家的人们,此时普遍还在作为社畜高强度上班中。 这么想的话,马娘的身份其实也挺不错的吧? 可以在自己本能喜欢的跑步上倾注全部投入热情,最后通过比赛赚取高额的赏金来过上幸福的人生。 啊,对了,说到比赛赏金的问题。 之前零衣还在想现实赛马换成赛马娘世界后,马主那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占有资金到底是怎么算的,最后按照学园合同的说法似乎会变成一种超大型的人生保险,未来那部分钱会以各种形式回馈学校的学生,就算马娘本格化结束毕业了,留在学校中特雷森也会养你后半辈子,更是时不时展开外出旅游的活动,储蓄卡内也会在毕业后定期回账固定金额,学校只取其中的一点点。 不过说真的……这些赏金其实还远不如赛马娘偶像营业的周边活动来得赚钱,至于周边商业链的收益赚比就看零衣本人对那些经营公司所提出的合同满不满意自己做决定了。 想着,零衣就拿出自己的存折,看着上面密密麻麻一串零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我觉得我做偶像歌姬出道算了,这还和跑什么比赛啊。) 零衣的Q版大头娃娃布偶近些日子已经卖到脱销,油管上有关上次出道战演出的录像还在持续突破热度。 这根本不是一个出道战马娘该有的资产。 以至于她都有点迷失了起来。 这十五天中除了接触马娘其实还跑去银座玩了。 对不起我有罪。 所以说艾尼斯风神你为什么会去打工呢?固有技能的演出动画还是很廉价的喝宝矿力直接让当时看到实装的零衣耳目一黑。 …… 等待新干线的过程,零衣就开始百无聊赖通过手机浏览最近的新闻,看着那其中刊登“世纪的虚空歌姬”“日照雨间的建御巫女”代指自己的名头,就不由得满头黑线。 霓虹人们,取名字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二次元。 “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的热情。” 零衣喃喃自语。 紧接着,少女就听闻自己身后传来一个奶声奶气充满穿刺性的叫唤声。 “喂——零衣——” “?” 零衣听闻这耳熟的声音,别过自己的脑袋,然后就见到了预料之中的人影,一位额前垂髫白刘海的褐发少女在远处对她挥了挥手,发出元气满满的声音,紧接着就小步奔跑了过来。 “果然是你啊!” 来人正是东海帝王,因为零衣的出现露出兴高采烈的表情。 “帝王……” 零衣看到东海帝王,颇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 “STOP!” 那娇小的少女立刻变得洋洋得意起来,语气轻佻而将双手放在身前打叉。 “你该叫我什么?得富有感情的叫我帝王大人才对!” 那声音简直要翘到天上去,同时帝王的马耳朵和马尾巴也在欢快扑腾,对着零衣展露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要这么欢闹,适可而止点,帝王。” “要叫帝王大人!快说!” “……” 零衣有点脑壳疼。 东海帝王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很异常。 但是零衣却不能对这种异常进行任何言说,因为这是她自己造的孽。 按照人物性格推演未来发展。 如果是零衣胜者舞台结束那会,双方在离开竞马场前那争锋相对的态度来看,零衣之后就算和帝王相遇,最后彼此间的相处模式大概也就是战前简单的寒暄,渲染斗争心的话语。 应该是非常正常的对手间的交流。 但此刻东海帝王的态度,却根本没有那样的情绪,反而是非常玩乐and为非作歹、洋洋得意,对零衣亲昵过头的粘了上来。 自觉自己非常尊贵需要被敬仰的小孩子风气,投出暧昧的视线。 至于对方的态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刚才零衣其实有粗略提了一嘴。 她加入特雷森学园的过程,其实是比较微妙,或者说难以切齿的。 —— 时间轴稍微挪回刚出道战的那天。 零衣和东海帝王交流完毕后,金发少女就逐步离开了中京竞马场的大门,不再搭理那被自己打倒的女孩。 那么,接下来零衣要去哪里呢?虽然她已经决定要去中央特雷森学园,但是目前还是需要一个临时的落脚点。 (咕噜——) 想着,同时身体发出抗议的饥肠辘辘的声音。 零衣稍微按压住的肚子,目光游神起来。 (…好累。) 高强度的比赛和高强度的舞台演出,这么一连串事件下来,零衣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 总之先在街边吃点东西、然后找个旅馆落脚吧。 虽然正常来讲她之前应该和骏川手纲交流一下,看看热心的理事长秘书能不能帮自己推荐入学中央学府的流程,但是因为走得太匆忙,零衣属实没有机会和对方交流这些话题、最后不了了之。 但是,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来日本果然还是得试试所谓的拉面吧~” 零衣思绪活跃起来。 就像外国对中国的固有印象是小笼包饺子之流,零衣对日本料理的印象差不多也是咖喱饭、拉面、回转寿司这些经常在电视剧节目上看到却没机会品尝的东西。 出道战的劳累,就靠奖金来一扫而空吧~ 毕竟零衣来参赛的理由就是为了钱,现在拿到了生活资金,自然就开始在住宿和食物这些必要流程上开销。 “——” 然而,当少女开始在身上翻弄,下意识拿出自己手机的时候,突然就像心脏麻痹了一般停住了脚步,脸上表情僵硬。 紧接着——露出惊恐的神色。 她点开自己的手机,自然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使用蓝绿修改器。 再翻开自己的钱包,里面空空如也。 零衣才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少女面色布满阴霾,颤巍巍回望中京竞马场的方向,浮动的目光就像在看什么深渊大魔窟一般进退俩难、踌躇不前。 “我……要怎么才能拿到那笔赏金。“ 按一般的逻辑来思考,她得去竞马场的办公大楼,若是不能用手机或银行卡接收虚拟货币,那就和官方协商领取一部分现金,后续怎么安排以后再说。 这就是正常的流程、这才是正确的。 但是…… 现在的零衣要怎么做得到…… 面对那一群要把自己拽下去雷普的可怕群众,就算愿意变回去原来的样子,作为相关人员被激动的粉丝们扣留也是非常可能的吧。 也就是说。 虽然零衣已经参赛了,夺冠了,名义上获取了赏金。 但是她此刻的状态,和刚穿越过来时根本完全没有变化!!!!! 那些钱,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过去拿!!! …… 啪嗒——! 正欲图返回竞马场内和鲁道夫会长她们集合的东海帝王,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再紧接着,少女就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什么人给用力拽扯住无法前进。 惊愕回过头一看,东海帝王就瞧到了浑身淋着大雨失神落魄的零衣,就这么浑身颤动拽扯住帝王的衣服像是生命线的最后稻草,发出难以言喻的嘶哑声。 “——欸??!零衣?!” 刚才那么帅气扬言要拿下世界第一赛马娘荣誉的人,现在突然折返还是这么一副难堪的姿态。 帝王瞬间就懵了、面颊留下冷汗。 “还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少女可以感受到自己身后的人正在产生某种巨大的情绪波折。 “才不是那样……我有事情相求。” 在【前往办公大楼这个魔窟面对高度风险】和【满溢羞耻心拽扯帝王寻求帮助】两个选项里,零衣只能说自己别无选择。 然而因为半刻钟前她们才一副意气风发约定下一次比赛,现在就出现这种戏剧性的反转着实令零衣有种想死的冲动。 “那抓住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我还要去找会长坐车回校……” 帝王发出微妙的声音,就见零衣的青绿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怎、怎么了。” 所以说到底怎么了?倒是快说啊! “拜托你这种事情,虽然有点夸张,简直就像背叛了全世界未来会敬仰我的所有人——” “那个,你这个说法是想要打架吗?” 明明有求于人却因为谜之尊严导致思绪溃散纠结在一起,从而使得零衣有点胡言乱语了起来、面色红得能滴出水。 “今天……可……可不可以……” “怎么?” “可不可以……让我暂时借住一下你居住的地方。” “……” “我没有钱……也没有可以回去的住房。” 说完,零衣就差点失去了全部的气力坐到地面。 已经无所谓了。 请让我去死吧。 什么雨幕大逃的迅雷,什么终将成为最强无败的赛马娘,甚至还在帝宝面前表露出装模作样的强者姿态。 入土吧、区区刀女人。 只配水刀原地等死的杂鱼。 现在是何等落魄。 ——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大体可以想象得出来。 零衣由东海帝王引荐和皇帝鲁道夫象征接触……少女说明了自己的难处再经过骏川手纲侧面佐证后,我们伟大的会长当即表示这世间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一般来讲,对话应该是语重心长型,鲁道夫应该表示我理解你的难处并且愿意帮助零衣,因为她的梦想和道标是创造令所有赛马娘们能够自由奔跑的幸福世界balabala…… 没想到卤豆腐却道出一语——“你这只中国马娘很棒,我必须立刻把你上交给中央。” 虽然威严的皇帝肯定不可能直接说出这种离谱的话,但在零衣的回忆中,会长最后说出来的意思基本八九不离十。 人家还推敲着怎么把零衣这么有潜力的人拐到学校,没想到少女就自己主动送上来,简直走大运了! (帝!好好看!好好抓住!别让这孩子跑了!这位可比目白家的那只要有潜力多了,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老父亲不说话,但是老父亲当时就这么一副笑吟吟的表情。 再说一次,这个世界赛马娘和赛马娘是可以结婚的。 —— 希望锦标赛 : 第五章 查询帝王状态 —— “零衣!是谁?是谁在你穷困潦倒差点饿死在街头的时候把你带到了中央特雷森学园?是我。 是你在你差点暴尸荒野的时候拯救你的性命,也是我。” 东海帝王声色高昂,非常装模作样一只手搭在心口上,另一只手高举在天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歌剧王附身了,此刻正如舞台上说唱的演员一样开始放声言说,脸上是洋洋得意尾巴要翘到云霄上的热烈。 老实讲,东海帝王除去动漫滤镜带来的不屈王者印象,其实本质上是一个性格有点白切黑、爱闹腾的孩子。 看起来只是有点调皮的小可爱?但是肚子里的坏水可一点都不少。 比如面对减肥之中的麦昆在食堂喝瘦身用的黑咖啡时,明明周围有很多的空位,但帝王就是会捧着满满一罐甜蜜蜜的蜂蜜特饮前往肥驹的身边猛吸发出剧烈的音色,若是麦昆绷不住想要离开现场的话,帝王就会追上去越发制造搞人心态的吮吸声。 自家my queen那一副要急哭的表情她感到非常授用。 而自从这孩子在出道战那天看到零衣如同落水的小猫咪一般拽扯住自己衣角的作态,以可怜兮兮想求助但是又因为自尊心纠葛的关系……脸上布满红晕想哭又不能哭的样子,东海帝王就感觉自己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内心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 因为——那样的零衣实在是太有反差感了不是吗? 赛场上那么威严那么帅气的建御雷神,舞台上那么楚楚可怜又美丽动人的歌姬,在大雨中对自己露出小动物那种委屈巴巴的目光,着实令东海帝王有点承受不住、面色红起来、是激动的。 好萌~ (呃啊——) 瞬时拽扯住自己的心口,仿佛受道了剧烈的冲击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接着半个月过去后,帝王就已经完全没有先前面对零衣时那种束手束脚的表现,反而一副自己牛逼坏了的样子,再而非常热衷令零衣复刻当时那种娇滴滴的模样,便以各种方式贴上来。 虽然自己实力没上升,比赛还是没跑赢零衣,但东海帝王就是感觉自己赢了,内心产生没由来飘飘然的情绪、开始对零衣产生动手动脚的念头。 然而面对这家伙趾高气昂的样子,零衣却也没办法说什么,因为自己有求于对方还被施加了恩惠,于情于理都只得放纵帝王愉悦起来的情绪,接着就看着这台铁奥在铁轨上刹不住车开始失控暴走了。 “……“ 紧接着,帝王走向前。 来到零衣的身边,露出暧昧的视线,就只手抬起、伸出食指抵押在金发少女的下巴上轻轻往上提起。 ——! 冰凉的指尖夹杂肌肤血液的温热,令零衣忍不住抖了个机灵。 这孩子到底从哪里学来这种东西的? 怕不是没少从鲁道夫会长那里看到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毕竟在这个赛马娘世界里,马娘与马娘间可以结婚,搭配少女们充满斗争心的求胜欲,求偶方式和野生动物一般以能力和形象作为简单的标准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后才是接近于人类男女那些暧昧的情窦初开。 基于这种世界观,我们似乎可以好好议论一下鲁道夫会长的爱情线到底是怎么发展的了。 万中无一的马王怎么想追求者都是成群结队的,经常和她一起作为冤家出现的天狼星不就是少女杀手吗?会长的威严和帅气程度只会在那之上。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话题暂且作罢,回到剧情中。 —— “来吧!快点说,快点给我叫我帝王大人!” 东海帝王只手转为拽扯零衣的领口,将后者拉到自己的身边,眼睛对视,目光中的跃跃欲试感越发强烈。 “你说话怎么带着一股贵族的气息,我很难受,差不多该适可而止了。” “我不!脸呢?别说了我好伤心,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是吗?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薄情的零衣,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了,人渣、坏蛋、没良心的、我的心好痛。” “喂——你到底在那里学来这些完全不符合你性格的台词呀!” 零衣终于是忍不住把帝王拽扯在心口前的手腕给撤下,后者似乎也意识到金发少女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念头,也就不找这个没趣,理性退开一步摆了摆手,就露出失望的神采。 “切,零衣你真的很没情调耶,真没意思。” 帝王摊开胳膊,然后解释起来。 “这是前阵子和摩耶通宵看电视剧时瞧到的剧情啦,那家伙最近很喜欢看恋爱喜剧以彰显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然后从各种意义不明的地方说我还是个还不懂恋爱的小孩子,真是令人生气的家伙。” 零衣听罢则是半眯起眼。 恋爱喜剧? 难怪从刚才开始就一股女频霸总或坏心眼男二女二胁迫的氛围。 这么想着,零衣就顺着帝王的话接下去。 “实际上不管外表还是心理年纪,帝王其实都和小学生差不多吧,最好少看点那种除了诓骗青少年人生观外就一无是处的东西。” “不要小看我好嘛!” 东海帝王听罢,很是不服气的双手在心口前握拳,闷闷不乐。 “我对恋爱还是略微知道一二的好吧!“ “比如呢?” “比如心跳加速、痛苦不堪,就像在看比赛时一样跃跃欲试和急转直下吧。” “噗——” “……真是的!你笑什么呀!不是的话就说不是嘛~!” 嘛,就算装模做样意气昂扬,甚至有白切黑的坏心思,面前的帝王也还只是一个尚未成熟的活泼孩子罢了。 所以零衣倒也对人家贴上来玩乐持着友好的态度,如果没有出道战那天尴尬的谢幕剧情的话。 “那么!零衣你又怎么样啊?!” “我怎么了?” “既然敢取笑帝王大人,你一定对恋爱方面的话题很得心应手吧?” 零衣听罢只是露出暧昧的浅笑来。 “谁知道呢?” 捉摸不透的笑意令人看不清楚心底里的情绪色彩。 “哼哒!” 帝王听罢就闷闷不乐叉腰别过头去。 可恶,这家伙居然把话题的皮球给推回来了。 (嗯?等等……) 东海帝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皱起眉头眼睛转了转,稍微明悟了一个思路之后,就开始对着零衣说到。 “……说来,零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啊?” 十二月份的中京赛场应该没什么值得留意和刻意前往的因素成分在里面,比赛都是低级赛事,剩下的就是出道战复赛。 “这个嘛……” 零衣双手抱臂稍稍侧过去视线。 她今天来这里实际就是为了找内恰小姐触发一下羁绊事件而已,因为京都找不到人才特地来的中京。 当然这些话肯定不能直接说出来。 “难道是特地来看我的比赛吗?” 东海帝王笑吟吟的询问。 “……” 零衣听罢,稍微顿了顿了。 接着,轻轻只手握拳再而抵挡自己半张颜面,再次捉摸不透的笑起。 “嗯,今天也只有复赛的事情值得留意吧~” 少女并没有说谎。 她确实是为了复赛而来。 至于是为了复赛中的谁那就是另一回事。 “真是的,既然想看帝王大人的比赛就提前说一声呀,一个人悄悄来到这里像什么话。” “这也是为了让你集中注意力在比赛上呀。” 这个女人在说谎。 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这种事情。 但是胡扯话语简直毫无内心压力直接就自然言说出。 零衣可不是会在这种时候不解风情的家伙。 “那么——” 帝王的语气稍稍沉吟,就对着金发少女露出灿烂的笑意。 “既然比赛已经结束我,我们两个去约会吧。” “好呀。” 零衣没有迟疑地直接答复。 (欸……?) 然后半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帝王好像在刚才简短地交流里就说了什么不得了地东西,突兀愣住。 而没有给零衣反应过来的时间,东海帝王就上前,再而窜到金发少女的身边牵起对方的胳膊环抱住。 “???” 等下,这是什么发展?! 眼看帝王使力要把自己往一个方向扯过去,零衣立即询问起来。 “那个……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既然零衣你说电视剧毫无营养还在取笑我对恋爱的理解,那么我们实际去约会一下不就可以明白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吗?” “哪有这么乱来的说法。” “你是为了我而来赛场的对吧?” “……” “是为了我来的对吧?” “……” 突兀地,感到自己胳膊边拽扯的力量越来越大,但是东海帝王的表情还是维持着那灿烂的笑颜。 “最近你一直都在帮助学生会的业务在学校里东奔西跑和其他赛马娘们接触是吧?明明是我把你接到中央的,可是那之后却完全不理我!” “……” “虽然我也没法对一个人的热心说什么,气槽姐也经常作为教官去辅佐其他马娘的教育,但是我们才说过在三冠前的弥生赏决一胜负对吧?作为我的对手我是希望你现在只热衷于和我的胜负。” “对手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定义下来的?!” 零衣想把手从帝王的怀中扯出来,她上次虽然在最后无可奈何只能找帝王寻求帮助,但是拜托,离开竞马场的时候的台词编排简直超帅的好嘛,明确表示过和帝王的格差不同,她不会成为对方的宿敌而是一路在比赛上踏平过去。 我记得我那时候简直和带蓝牙耳机的海马社长一样装吧? 我的记忆没被篡改吧,怎么就和帝王成为对手了。 “你能来看我的比赛我很高兴哦,机会难得不会让你逃掉的,我要履行帝王特权!作为引荐你去中央的人情,我命令你今天下午必须和我一起出去玩,零衣你会答应和我一起去的吧?” 约会!约会!约会! “我拒绝。” 零衣直接毫不犹豫将手从帝王的怀中蛮横扯出来来。 “欸?为什么嘛,都愿意来看我比赛了,再顺带陪我下午场体验一下恋爱喜剧又不会怎么样,既然觉得我对恋爱的看法不对,你就有义务对制造出来的问题进行处理!” 帝王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我拒绝!“ 零衣和帝王待在一起就会回想出道战时的尴尬,感觉各处都被帝王压制一阶级浑身不自在的,何况和一个小女孩去约会什么的,她可没有那种兴趣和闲情雅致。 但是话到嘴边,就要用义正言辞的语气说出义正言辞的话。 “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赛马娘,恋爱什么的很碍事!” 看!三百六十无死角也无药可救的钢铁直女发言! “你这是对待你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和我一起去!” 东海帝王咬牙切齿起来。 “说到底为什么非得是我啊,约会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和喜欢的人一起去吗?和我体验恋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但是我喜欢零衣呀!” 东海帝王大喊了出来。 “——!” 零衣以不可思议的表情摒住了呼吸。 “那样帅气又强大,舞台演出也很绚丽,还是第一个将我给击败的人,我喜欢现在和零衣待在一起的感觉,出道战时你说要挑战全赛事夺得世界第一的荣誉,虽然我到现在还是认为不切实际,但是零衣那样自信毫无迷茫的样子我也很憧憬。 而且最重要是的是……“ 东海帝王别过头去。 “……那天可怜兮兮在我身后扯着衣角的反差感实在令人流连忘返(小声)。” “喂——!“ 赛马娘们很单纯。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兴奋亦难受都很简单明了。 现在的帝王,情绪大概就像交到了非常讨喜的对象,赛场上帅气的零衣、舞台上楚楚可怜的歌姬,雨幕中羞涩的小猫咪,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帝王感到愉快和新奇,就算没有恋爱这个话题,想要扯着零衣和自己一起去玩也是朋友间单纯的想念。 “你就和我一起去玩嘛。“ 东海帝王开始流露出撒娇的语气,对零衣投掷委屈的视线。 “……“ 金发少女沉默,稍微挠了挠面颊。 “难道零衣讨厌和我在一起吗?” 一起去玩都不愿意。 “如果只是喜欢和讨厌二选一的话,我倒是不讨厌帝王你。” 倒不如说,只要知晓未来的剧情,真的很少有人会不喜欢纵使迎来三度落日依旧不屈的帝王吧? “那就是喜欢啦。” 帝王再次上前牵起了零衣的手。 “喜欢对喜欢,各自应该也没要紧的事情。” 毕竟零衣都有闲心来看比赛了,帝王就是为了阻止这家伙以其他理由开脱而率先询问零衣来中京的目的。 “你会和我约会的吧?” “真拿你没办法。” 小孩子有胡闹的权力,大人却没有拒绝的权力。 然实际上,这也并不是什么非得拒绝的事情。 零衣也就纠结半会便接受了帝王的邀请。 “太好了!” 帝王露出兴高采烈的表情。 —— 【系统通知】 【东海帝王羁绊+7】 【当前羁绊:25(对任何人固定的友好)+20(爱骄)+5(初次会面)+5(比赛胜负)+5(胜者舞台)+7(未来的格差)+7(雨幕的转折)+7(约会邀请)=81】 【东海帝王支援卡激活】 【SSR速度(梦想就是要展示的!)】 【SR耐力(Step! Smile! Wink!)】 【训练时根据训练项目切换加成】 【比赛时取最高的数值加成】 【SSR力量(两道崇高之光)解锁50%】 【剩余解锁条件:目白麦昆的羁绊抵达80】 【今天我跑了第一、毫无疑问的主C位! 不管是比赛还是LIVE,我都将成为最强的♪ ——今后也,一~~直是哦! 所以只允许你的目光驻留在我身上!】 —— 希望锦标赛 : 第六章 有些脸是跳不得的(上) —— 【特雷森学园 栗东宿舍 学生起居室】 —— 约会前需要进行一下事前整顿。 赶回宿舍的东海帝王打开了自己卧室的大门,所见就是黑压压一片的风景。 约莫数个榻榻米大小的空间里,明明算得上宽敞,但因为地面布满了游戏软体和影碟、错综复杂的电线,导致这个卧室并没有给人广阔的感受,相反还异常狭小。 “呜啊——” 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呀?! 帝王忍不住腹诽,将视野投向了房间右侧的单人床上,此时一个圆滚滚的棉被团正在床单上颤动着,影影约约可以听闻到少女的哭腔,似乎可见一根两根的橘色毛绒从被子中翘出,再而从被子侧边的缝隙看进去,就可以瞧到约莫十三四岁左右的女孩正双手扯着被单抱住膝盖,死死注视自己面前的便携式小电视,豆大的泪珠滴落下来。 “编、编剧、为什么要写这么过分的故事……明明她们是那么好的对手,居然在三冠后就因为病患而错失了未来共赴赛场的可能,为什么导演总是惦记那位蓝发女路人呀,虽然定位上是女主角但根本没有真正的女主角那么闪亮亮,知不知道先来后到的规则?呜呜……明明只差一点就她们可以成为幸福的情侣,就差一点了、maya绝对不能认同呀!天珠呀!天珠!” Maya、摩耶重炮、东海帝王的室友。 橘发金瞳和帝王年纪相仿的女孩,似乎正在床上抱着小电视看了一宿还没从被窝中脱离,表情欲哭无泪,挫动酸涩的眼皮哭唧唧中。 见此,帝王发出微妙的劝诫声。 “maya,熬夜可不好哦。” 这是第几次了? 自己因为需要进行复赛而无暇陪伴摩耶瞎闹,对方居然就这么没人抑制玩到了现在。 ”帝王?你回来啦,因……因为,剧情正在要紧的地方,没看到最后我真的睡不着嘛。” 意识到室友的回归,少女从被子中探出脑袋进行答复。 “地面上这些东西我想你应该做点表率。” “姆~不知怎么的,我的能量直线下降了~Maya航班的贵宾舱飞不起来啦,碰得一声坠落!因此现场被击毁得一片狼藉、不可抗力啦。” 意思是剧情高潮没能达到自己希望的效果从而自暴自弃了起来把周围搞得一团糟。 “你该不会真的一整晚没睡吧?” “欸嘿~⭐,反正Maya不用训练也没有训练员叮嘱,尽力而为!玩得开心!躲避开宿舍长的监视后这个领域就是maya的世界!我在我的世界里就是自由的~” 橙发的少女掀开自己的被子,起身,随即看向身后门口处的帝王,略显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熬夜可是成熟女性的大敌哦。” “我认为一个成熟女性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闪闪发光!” “真是的,只顾自己便利的说法。” “一流的女士是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情而斤斤计较的,所以才说帝王你还不够成熟呀~” “是是,帝王只是一只笨笨的小羔羊,很多复杂的事情和maya大人比起来完全不懂呢。” “?” 嗯? 对话到这里,摩耶重炮突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不对劲…… 少女半眯起眼,带着狐疑的眼神侧过视线,再看着那半俯下身整理地面战损痕迹的帝王,对方轻松富有余裕的神态,完全就像在哄小孩的对话口气,根本不是平时maya熟悉的帝王。 你是谁? 真正的帝王应该会因为自己被质疑而闷闷不乐想要证明自己才对!面前的这只不对劲! 对重炮的不检点苦心劝谏,帮助收拾房间,甚至被调侃也只是轻描淡写顺着别人的话语接下去…… 就……很怪。 很成熟,就像变成了一个大人一般、那说话的态度和语气,简直像极了富士奇石那种不是我妈却胜是我妈的人才会有的态度。 “帝王今天是去参加出道战复赛了对吧。” 重炮半眯起眼。 “没错,我漂亮的取得了一着哦,虽然复赛没什么好得意的就是了,甚至连胜者舞台都没有举办的资格,只得很没趣地回到宿舍。” “这样啊……” 橘发少女努了努嘴,这似乎问不出什么情报来。 然后没多久,重炮就见帝王将整理好的东西放在一边,再将垂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挎包卸下后,就转过身把手放在了卧室的门把上,稍稍使力推去。 “欸?你还要出门吗?” “因为今天参加了比赛所以后续没有训练安排,下午太闲了就决定出去玩啦。” “这样呀,那么maya也要一起去~!一个人在宿舍里面待着实在是太无聊了啦,我们两个一起出去玩吧,嗯哼!感恩戴德地享受和maya大人的约会吧~” “你就不用睡觉的吗?” “赛马娘的一天是四十八个小时,现在还是早上三十九点!” “那样猎奇的生物钟我根本就没听说过!” 说罢,帝王就推开了卧室的大门,向外踏出一步,然后,又回过头,对着房间内的重炮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再而言说。 “还有很遗憾的,接下来我还有一场非常重要的会面,可不能很不解风情的把maya你给带过去呢,稍微微屈一下咯。” “什么嘛,那个奇怪的说法。” 床上的橘发少女就嘟起嘴来到门扉的附近,一脸闷闷不乐。 “搞得好像我是什么碍手的电灯泡一样。”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呀,因为……呢嘻嘻,帝王大人,接下来可是要去和人约会哦~” 洋洋得意的语气传递到耳边,帝王句落,房间的大门就瞬时被关闭。 留下maya独自一人看着黑漆漆的空间,歪了歪头,再而眨了眨眼只手托起自己的下巴。 (约会?) 少女挑了挑眉头,随即就一脸无趣的表情回到了床上,双手扯着棉被覆盖住自己的全身,脸上显露安详的睡意,就这么无所谓地闭上了眼睛非常惬意入梦。 什么嘛,原来只是这种程度事…… …… 一秒钟过去。 房间安静下去。 …… 两秒钟过去。 开始传递出节奏有致的吸气声。 …… 三秒过去。 …… …… …… 兹拉——! 猛然用力,拉扯床单扭曲出痕迹、被强劲的力道撕裂开。 床上的摩耶重炮瞬间睁开了自己的双眼,眼睛里显露出骇人的红血丝来。 约、约会……? 约会?!!!!! —— 希望锦标赛 : 第七章 有些脸是跳不得的(下) —— 啪嗒——! 卧室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听闻自己身后的动静,东海帝王转过身,所见就是一个橘色的身影突然暴起,跳飞到空中,随即就这么将帝王逼退到墙壁角落,来人就这么双手双脚卡在墙壁上,死死睁大自己的眼睛居高临下看着帝王,瞳孔内是十足十的迷乱色彩,完全控制不住情绪波动的对视。 “Munyamunya——!” 毫无意义的音节和叫唤。 重炮就这么满脸通红,是焦虑而激动的,整个人从墙壁上滑下来,逼近东海帝王的身边,双手伸出捧起帝王的面颊,就开始大声叫唤。 “约、约约约、约会?!!!!” “摩耶你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东海帝王露出了一抹坏笑。 自己的室友小可爱终于是意识到和她同一个宿舍的小孩子同盟刚刚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而这将成为两人未来遥远不可及的壕沟,无法被跨越的阶级压制。 “约会指的应该不是那个约会吧?只是和某个家伙约定要去什么地方开个会议这种程度的事情,不过是我误解错了对吧!” “你说呢?约会还能是什么约会?如果是你想的那种,那不过是简单的开会和会议而已,帝王大人才不不会用那种无聊的方式来混淆视听呢。” “也就是说……” 重炮满脸通红,难以置信,连连后退了数步,宛若世界观崩塌的貌相。 大人的阶梯。 成熟女人的阶梯。 明明同一个宿舍的她们一直都是被高等部的人当孩子看待,其实也默认了自己还是孩子看起来年幼的事情,平时说着暧昧的话题也不过是在装模作样,大家都还是对恋爱尚不了解的。 但是、现在。 栗东宿舍中等部里出现了一个叛徒啊! “没错!帝王大人已经有女朋友了!没想到吧!Maya!区区Maya!小小Maya!我现在,要和别人出去约会了!” “啊——” 得瑟的语气,成功人士的余裕。 东海帝王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抵住自己的下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帝王还只是小孩子~帝王根本不懂什么是恋爱~帝王还不行是吧~” 少女露出灿烂的笑容。 “呐、呐呐呐、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身后的尾巴摇拽起来。 “不!不可能!帝王居然要和别人去约会什么的?!你一定是在说谎!” 我堵你在虚张声势! 重炮双手握拳揪住小拳头树立在心口、浑身颤动,再而捂住发麻的脑袋。 因为无论怎么看,女子力都是maya酱更受欢迎吧?! 可爱又轻飘飘,说话也会刻意去模仿高等部的赛马娘们来提升自我,距离成为成熟的女性只有一步之邀,约会和找到情侣什么,明明应该是我先才对! “呵!真是难看,帝王之道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吗?认清楚现实吧,maya~当然你大可以在跟在我身后探索真相,但是结局一定会是你被闪亮亮的光芒刺瞎眼睛的。” 帝王双手叉腰,她现在感到非常的愉快。 看着自己舍友一副颤巍巍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模样,就将对方逼迫到墙壁边,接着双手用力拍在了墙壁上,就见重炮像受惊的小动物般蜷缩起身体来。 “哼哼、哼哼哼、啊咧、啊咧咧……之前说帝王不懂得恋爱还是小孩子的态度哪里去了呐?” “呜、你不要太得意了!不过就是比maya先一步和别人约会而已!我只要想的话很快就能——” “啊哈——不只是这样,不仅仅是如此吧。” 从此刻开始,二者的格差已经是不一样的了。 乳臭未干的小鬼和踏上大人阶梯的成熟女士!如此决定性的差距! “我就想看你这副表情!这副嫉妒我的表情呀哈哈哈哈哈——”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重炮一副要气哭的表情,伸出拳头在帝王的心口前捶打。 “我已经和你不在一个阶层了,哎呀呀、与其看那些没营养的电视剧,maya你还是赶快找一个女朋友或者训练员尝试一下约会的滋味吧~” 满溢胜者的姿态,东海帝王就挎着轻佻的步伐和重炮拉开距离。 末了,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少女下达最后的通牒。 “哎呀哎呀,一个人在卧室中通宵看恋爱喜剧、先是夸夸其谈对恋爱的见解,后是在被窝里带入感情痛哭流涕什么的,我从未想过·一·个·人也能有这么快乐的·模·拟恋爱呢。” 在几个字里特异拉长音节。 帝王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 “Maya小姐,好~可~爱~” “——你!” 重炮伸出手指着前方的人,嘟起嘴却说不出话。 “再见啦,和悠哉悠哉的小孩子不一样,作为大人的帝王,现在……要、去、约、会、哦~” —— 或许东海帝王想跟零衣约会的理由,除去确实喜欢那般闪耀的零衣,怀有仰慕和对所谓的恋爱体验感兴趣,更多是想在重炮这边找回场子吧? 单纯的孩子、有了点颜色就开染坊直接跳脸上去输出、同时效果拔群。 小孩子都爱胡闹。 “呜呜——” 最后、只剩下重炮一个人在走廊间气鼓鼓,用脚很不服气跺起地面,最后却是坐立不安分开始蹦跳了起来。 太狡猾了! 背着Maya偷偷在外面找到恋人什么的。帝王实在是太狡猾了! 不要脸!她搞偷袭!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为什么她能找到人约会嘛! 我也很可爱呀,那我呢!我的糖呢!我的甜蜜蜜呢! 而就在重炮闹情绪的时候,一位高挑的影子正好路过了这条走廊。 灰白色的长发、带着奇怪的头套、双手搭在脑袋上就像在学什么西方典故中的神明思考姿势?大开眼?那人就对着橘发少女发出兴致勃勃的声音。 “哦呀哦呀?怎么了怎么了?这么大的情绪,把你的不高兴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吧,摩耶~” “欸?黄金船小姐?” “对!就是我!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黄金船大人倾诉哦!” 自称黄金船的马娘眯起眼睛,只手打出√号抵住自己的下巴。 “你听我说啊!帝王她带女孩子回来了!还要去外面LOVELOVE!” “纳尼!帝王有孩子了?!” —— 希望锦标赛 : 第八章 回过神来已经落后了一个版本 —— 东海帝王很没素质地跳脸输出自己的单身舍友。 摩耶重炮将所见所闻愤愤不平告诉给黄金船。 在故事这么发展的同时,此刻的中等部宿舍里,除了MAYA这种不爱训练的老居宅废人外,其实还留有一位赛马娘在宿舍间逗留。 “呜——” 然而这位赛马娘并无察觉外边喧闹的声音,此时的她正在卧室内的淋浴间中身体缠绕白浴巾,哒啦着滴水的长长秀发可以看出正出浴不久,少女却深深皱起了眉头,发出哽咽的声色。 再单只脚高抬腿,做出类似瑜伽的伸展姿势来。 “这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紫发、紫瞳、身材纤细宛若完美流线型的少女正站在一个体重秤上咬起右手拇指的指甲。 语气略显骂骂咧咧,纵使如此,顺着略微依靠鼻梁的手腕往少女面部看,那却是一位充满紫罗兰般秀雅瑰丽气息的美丽女士。 若是有其他赛马娘在这里,定然能认出这位女士享有盛名的身份。 目白家的大小姐——目白麦昆。 距离菊花赏夺冠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到两个月,这段时期麦昆一直驻留在宿舍中休息。 因为长距离的奔跑实在过于透支体能,比赛当天还是重马场,以至于夺得经典三冠其一的荣誉后,目白麦昆就陷入了食欲不振的反胃,调整自己状态也慢,再加上自己家族今年决定让目白莱恩去拿下有马纪念的荣誉,因此麦昆便被安排直到明年三月份的阪神大赏典前都暂时留在学校内进行复建运动。 顺便一提,特地强调“留在学校内”这一点,是因为目白家的马娘们都是有司机接送的归家党,虽然在宿舍留有专门的位置,却多数时间都是用来放置东西罢,麦昆是不久前才住进来的。 那么,我们此刻的目白大小姐在宿舍里做什么呢? 她看着体重秤上的数据,咬牙切齿。 不对劲—— 我可是经历了快两个月的节食调整,为什么到现在体重还…… “麦昆同学,你胖了吗?” 突然,一道声音从少女的身后传来。 “呜哇哇哇哇——” 就像做贼心虚般发出奇怪的马叫声,麦昆惊叫后立刻别过自己的脑袋,所见就是一位橙色短发面部携带圆框眼镜、持有冷冷清清气质的少女在看着自己。 生野狄杜斯,目白麦昆的室友。 “生野同学,为什么你在这里?” 现在应该是训练的时间吧? “我回来拿一下记录数据用的表单。” 狄杜斯对着麦昆提起自己手中的一叠厚厚的白色文卷,像她这样善于数值规划的赛马娘,一般都会记录自己训练时用的数据,今天因为忘记携带资料所以特地回到宿舍寻找。 “你居然会忘记东西,还真是稀奇啊哈哈哈……” 轻笑着,麦昆就像是想要掩盖什么,从体重秤上退开,随即拿起一旁收纳篮子间的衣物开始快速穿戴。 自顾自做自己的东西,打着哈哈想要萌混过关。 然而麦昆的做法却没能规避掉方才的问答,狄杜斯盯着麦昆刚才测量体重的器具,再次发问。 “你胖了吧。” 这次女子道出的话语甚至不是疑问句还是陈述句,并强制性将麦昆想要避免继续谈及的事情继续拽扯回场面上。 于是就见麦昆小姐双手揪着自己心口前的衬衫领口,眼睛猛得睁大,再而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森冷笑意,颤巍巍别过脑袋对上室友的目光。 “怎、怎么可能……我这两个月可都在休整节食,完美的营养均衡摄入怎么可能会发胖。” “简单的复建运动和平日里的训练强度根本不能作为类比,体质弹反了吧,顺便一提,不管在体重秤上单抬腿还是深蹲都不会改变原有的质量,那不过是毫无意义的行为艺术。” “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麦昆听罢,对室友投掷出错愕的视线,再而立即闷闷不乐接下去话语。 “——不、绝对是这个体重秤有问题!要知道我可是每天都在摄入固定值的黑咖啡和黑巧克力哦,这两种无论哪一个都是瘦身用的。” 少女那紫色眼睛剧烈颤动,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黑咖啡姑且不论,巧克力本来就是高热量的东西,纵使黑巧根据坊间传闻具有瘦身的效果,那也要以百分百的纯黑巧作为参考系,而你吃的黑巧只是单纯的黑巧而已,并无特意标注的一般都是甜品定位,并且你自己的精神形态多半也在询问,巧克力若是没有甜味那也配叫巧克力吗?于是得出了黑巧与黑巧之间没有差别的等式,没说都是零卡的自我催眠术……” 狄杜斯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什么东西给砸到了。 凝聚视线一看,所见是一颗浴球。 “……麦昆,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狄杜斯好似反应过来什么?后知后觉,立即捂住自己的脸、脸上冷冽的表情突然软绵绵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容易对自己脑袋中的见解滔滔不绝说到忘乎所以。” “不、我只是手滑了搞错垃圾桶了。” 麦昆闭上眼,只手虚握空气,拧着拳头。 “……” 狄杜斯沉默。 这个说法更伤人了。 平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冰美人,本质却笨拙的书呆室友,与因为发胖体质而时常苦恼并闷闷不乐的肥驹女王,就是这个卧室里奇妙的相处模式。 当然,平日里的麦昆肯定不会说出这种完全不符合目白家教育修养的话语对待自己的室友,而是以睿智高雅的谈吐将交流喜剧化或暧昧化接着略过话题,亦是满溢羞耻心双手握拳,最后大声发出“真是的~”的小女孩叫唤让话题就这么被强行盖下去。 那样的麦昆才是正常,现在则表现得十分有问题。 而导致少女变成现在这样如此焦躁,说白了……其实有点像“起床气”。 赛马的生性就是喜欢奔跑好动的,真的很少有愿意待在宿舍(马棚)中安分老实的家伙,充其量只是比较温顺会听从指挥,赛马娘也不例外。 简简单单的复建、简简单单的饮食、逆反增长的体重、长达半年的比赛空窗整顿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令麦昆难受。 如果有人能疏通这种憋坏的氛围,出现朋友时常陪伴她娱乐倒也可以稍稍化解内心的不快。 然而其他的赛马娘们都有各自的训练项目、狄杜斯这种精明而呆呆的矛盾性格也不是什么能带来幽默感的家伙。 那么不住校?选择回到家中?偶尔出去外面逛逛? 那种选择就更坐牢了。 因为这会导致麦昆在目白家的祖母身边游荡,却因为状态下滑而无所作为,衍生罪恶感。 然持续两个月都这样蹲在宿舍中,麦昆都感觉自己要发霉长菌了! 但是不管是训练员还是主治医师都要她好好休整,只能进行最基础的复建来保证体能不下滑罢,等待对于主食的胃口和状态回升才能继续训练,像巧克力那种混杂可可碱和咖啡因的东西,少女不过是对其中成分产生成瘾性罢了,算不得正常的胃口。 为何要如此重重限制?未免小题大作?其实是因为赛马娘们高速成长的本格化需要摄入大量的食物,挖掘体能和潜能,若食欲下降其实就算侧面代表这匹马的状态着实是差劲到一定的地步,本格化的速率并不正常。 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玉藻十字,那样身材娇小的马娘对食物的摄入应该比正常马娘低一些,然过去的她在某段时期因为家庭原因受刺激,导致对胜利的执念达到病态,本格化与进食能力瞬间大的惊人,并一举拿下了赛事中的春秋连霸,却在那之后衰弱得无法和小栗帽延续芦毛的传说,黯然退场。 现在麦昆的表现,在训练员和医生的眼里,肯定就是在菊花赏的赛事上极限发挥,甚至拿到了历史第三的成绩,要知道麦昆由于上一场赛事的失利,其实本该是连参加菊花赏的资格都没有,完全是靠上位选手回避赛事才侥幸获得了比赛资格。 ——那么,言归正传。 被禁赛、被禁训练,想玩却也因为目白家的尊严而无法接受自己长时间没有作为,必须夺得更多的家族荣誉,因此目白麦昆此刻的情绪可以说是焦虑到一种特别难受的境地。 然而最令她难受的点,应该是某种寂寞的情绪在作祟……? 因为帝王消失了。 帝王指的是东海帝王。 目白麦昆在学校里一直都是受瞩目的对象,作为目白家的名门赛马一切事情都能规划得井井有条,再拿出能够折服所有人的答案,这样的她由于经常被师生们夸耀,所以东海帝王这位对自己实力天赋持有绝对自信心的孩子就与麦昆杆上了、相互看不顺眼。 麦昆跑一圈、帝王就要多加训练力度跑两圈,帝王在一天训练结束后再接着额外训练,麦昆就会觉得自己某方面输了而忍耐不住跟着驻留与帝王一同追加训练。 这样的孽缘令两位少女从相互不服气再到视彼此为知己和对手,是终有一天要挑战和超越的对象,最后形成良性的宿敌氛围。 原本枯燥无聊只为家族荣誉而奋斗的麦昆,因为东海帝王强行介入自己的生活里胡闹一番,渲染有别往日的风景色彩,日子一天一天也变得有趣了起来,而不是满满的训练和比赛及变得更强,对外作为大小姐好声好气,闲暇之余来点甜点慰劳一下的日复一日。 说实话,有时候麦昆甚至会期待起帝王能给她带来什么有趣的事情。 当然,在减肥的自己身边疯狂吮吸甜品奶茶的举动就算了…… —— “帝王自从开始她出道战之后,应该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来找过我了吧?” 麦昆忍不住喃喃、抓了抓耳边的发丝,有些落寞。 据说对方还出道战失利了,不知道最近过得好不好? 想着,此时换上学生服的麦昆,已经从自己的宿舍之中来到了特雷森学园的食堂,看着此处喧闹的人流投掷出无趣的视线。 下午三点,标准的下午茶时间。 大部分马娘都会中止训练来这里品尝点心,虽说有热量爆弹的风险,但她们的训练员其实也都乐于让这些孩子有短暂的享受时光,毕竟赛马娘怎么说都是妙龄的少女们,对重复枯燥的训练乏味,爱吃甜品都是可以遇见的,稍微放纵少女们有个愉快的午茶其实对调整心情状态很有帮助。 不过麦昆来这里显然不是为了吃点心的。 她可是有自制力的赛马娘,可不会被区区热量炸弹给迷惑! 来这里的理由,自然是一如既往使用黑咖啡来维持身材迷信那玩意的减肥效果。 且单纯的黑咖啡也有开胃助食、提神醒脑的功效,对现如今浑浑噩噩的麦昆而言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饮品。 (嘶溜——) 坐落在椅子上,优雅地品尝口腔内的苦涩。 麦昆半眯起眼,继续回首帝王的存在。 最近少女总是想着对方的事情。 这样是否有点像恋爱中的小女孩的感觉? 呵、不可能、也不存在。 她承认帝王的能力,也将对方视为对手,但考虑结婚恋爱话题什么的对现在的麦昆而言也太早了,少女认为最起码要等毕业之后再说吧。 “且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要以恋爱作为前提,也不应该是我想着帝王的事情,而是由帝王来找我才对吧。” 目白麦昆是何许人,名门目白家的赛马娘。 她怎么可能被区区帝王的事情所动。 没错,只是平日里经常出现的东西突然不见了,有种拼图缺失一角的不完美的强迫症。 只是如此简单的情绪罢了。 “但是,嘛……看她出道战后这么久都没动静,失败应该情绪挺失落的,我就稍微找一下她,以对手的身份热心的鼓励一下吧。” 反正现在的麦昆也没事情做。 才不是因为最近没见到帝王稍微有点寂寞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思着,目白麦昆继续轻抿咖啡。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不速之客却闯进了食堂之中。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 因为突如起来的变故显得有些疑惑,但麦昆表示情绪稳定,半眯眼对声源处投掷出视线,所见就是带着头盔的灰白发马娘在大吼大叫。 (黄金船?) 麦昆挑了挑眉头,这是她很不擅长应付的爱闹腾的家伙。 又在发癫是吧?总是说些毫无营养的话题给其他人添麻烦。 “就在刚才,我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麦昆高举自己的杯子,试图一口气将苦涩的咖啡一饮而尽。 “东海帝王、东海帝王她——” 嗯?居然是帝王的话题? “帝王带着她的女儿来学校了!!!!” “噗————————!!!!” 目白麦昆,嘴中的咖啡就这么喷了出去。 啊?啊?啊? —— 希望锦标赛 : 第九章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 —— 【帝王带女儿来到了学校。】 从这个消息借由黄金船之口传递到所有赛马娘耳朵的那刻起,整个特雷森学园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 虽然这个地方毫无疑问是训练机构兼职养老机构,却也是洋溢青春的妙龄少女们挥洒汗水与时光的交际舞台……之前骏川手纲也说过了,特雷森除了明面上的功能机制外,其实还被人们暗地戏称并默认为介婚所。 怀揣各种小心思的女孩们,跟三年全心全意支撑自己的训练员,亦是相互对决促进成长的宿敌结婚的例子比比皆是,几乎没有马娘能够忍住不在这种环境氛围下沦陷,产生交往和婚姻念头的春季迟早会来临! 而在说到有关交往和结婚话题那刻起,学校师生们的心理就会从正儿八经的特雷森变为了八卦而演绎热情的—— 【特雷普】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喜欢就大声尖叫去告白、然后成为大家的下午茶点心面临各种绯闻和调侃吧! 所有的马娘都会跃跃欲试带着暧昧的笑意记录下这有趣的一幕……啊,不对,应该说祝福新娘们能够获得幸福。 但是、哪怕这儿背地里算介婚所,却也要看交往的双方是什么样的人,不是说雷普就能上去雷普的。 因为这所学校里可是还有很多年纪尚小的孩子,哪怕本格化的时期带来高速成长发育,却也有相当一部分马娘的外表看起来简直就跟小学生一样?今后也再不会长大,这么说你们懂吧,这是在犯罪! 东海帝王就是那样的赛马娘。 软软的、小小的、娇滴滴、能给周围带来欢乐气息的小天使。 然而,这位天使…… 居然!居然!居然—— “帝宝居然被人给雷普了?!” 在食堂角落欣赏赛马娘们用餐嬉戏的某位DD头子发出受到文化冲击的叫唤声。 伴随着她捂住脑袋颤动、歇斯底里的音色,全场的赛马娘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再而整个现场的气氛瞬间燃烧了起来。 “什么什么?帝王是……那位东海帝王吗?” “这个学校下一任的会长候选人。” “那位简直像皇帝私生女一样的赛马娘吗?” “什么叫像、那一定就是私生女,就皇帝大人那样威严的赛马娘,没有后宫三千佳丽我不是很认可,这绝对是为了避嫌而捏造的说辞。” “真的吗?” “孩子?帝王带孩子来到了学校?!”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但是但是……一般也不会开这种很容易穿帮的玩笑吧!” “也就是说——” “帝王已经成神了吗!” N|Jn=*j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7@4&<5*9~$4=9~8  “骗人!她什么时候跨越了恋爱ABC的试炼走上了大人的阶梯,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难以置信,敢对她出手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样的萝莉控就该关到宿舍下的地下室严刑拷打啊!” “嗯?我们学校居然还有地下室吗?!” “上次富士宿舍长有说过确实有的。” “传说,那个地方封印着因为马儿跳太过分而被拽入深渊的训练员们和薄荷马娘的尸体。” “中央优质训练员稀缺是这个原因吗?” “比起这个,雷普帝王的人到底是训练员还是赛马娘呀!” “皇帝呢,皇帝不做点表率吗?会长她不管一下的吗?不、等等……这么重大的事情在学校里悄悄眯眯发生并且到现在才被发现,说皇帝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我是不信的,说不定帝王只是在走会长的老路……” “你指的是?” “事实是反过来的!帝王相中了某位马娘上去强抢民女开始为阿房宫筑基了!” “呀——好大胆!” —— 我们永远不知道八卦起来的年轻女孩们思绪到底有多活跃,而这活跃不需要逻辑,只需要说法足够有趣就行了。 人们往往都只会在有趣的点子上越发叠加想象力,而想着的内容有的是好的,有的是坏,更甚是糟糕。 有一个人,此刻的情绪就十分的糟糕。 “……” 被这周围的风气影响,目白麦昆僵硬着表情,浑身颤抖将自己的手里的黑咖啡放倒了桌面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垂下头看着黑漆漆的杯中液态,思绪一片混乱。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什么事情了? 距离麦昆上次和帝王接触也才过去了半个月吧?她们之前还是好朋友好对手是吧?虽然麦昆从来没有正面接受过这个事实,乃至时常回应帝王的胡闹却从来都是故作高贵的不搭理,很被动的等待帝王自己贴上来玩。 麦昆很少去主动了解帝王的事情、对方出道战失利还是因为帝王是她同一个队伍的队员才从其他的成员间知晓,然而还没待少女生起深入了解的思绪,目白大小姐就因为一些额外的事情稍微耽搁了一下。 十二月的麦昆,其时间表内容除了在宿舍内长菌外,其实还有过在月初参加目白一族面向粉丝的会议。 具体内容是为了向其他人意气扬扬宣布家族未来要拿下的奖项,对今年最后一场长距离重赏有马纪念势在必得,作为目白家唯二的招牌,目白赖恩和目白麦昆是必须出席记者会的。 待事情忙活过来后,帝王出道战失败的热度也就下去了,导致麦昆对事件在意程度下降的同时,还不能以同事的身份去即时嘘寒问暖。 为什么?因为事到如今若少女特意去关注帝王的赛事并上去拜访,不就显得她很在意帝王吗? 不行、堂堂目白家的大小姐,怎能如此不成体统。 今天是实在有点按耐不住才升起了主动出行的念头。 然而、然而…… 麦昆双手恶狠狠敲了敲桌面。 脸上虽然还在优雅的笑着,却睁大眼睛完全没有笑意,整个人显得有些失神只是单纯以靠肌肉扯着面皮。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这短短半个月的事件,到底发生了什么? 帝王甚至连女儿都有了? Why?! 如果麦昆有高强度关注社会风气和帝王的消息的话,定然不会错过有关某位“世纪歌姬”的情报。 然而很可惜,她在互联网设备的使用方面,完全落在了自己不为外人所知的兴趣爱好上。 是的,麦昆拿着移动设备在看棒球节目,哪个大明星突然火起来随便划一下就过去了,甚至有时候觉得某个金毛的家伙出现频率太高,认为碍眼便直接把推送给拉黑看都不看。 如此一来、与世隔绝。 而狄杜斯那种假正经的家伙也不会聊娱乐话题,目白家姐妹的定期茶会也因为是关心彼此生活的嘘寒问暖,几乎不会特意去聊除了自家姐妹事情以外的话题。 结果就导致麦昆明明处在事件的中心,和相关人员无比亲密,想了解也根本没有难度,却因为各种很神奇的因素而忽略了某位金毛赛马娘和东海帝王的“爱恨情仇。” 但是——现在了解也不晚。 首先,麦昆就要去求证黄金船! 现在有关帝王带女儿来到学校的言论,不过是那个怪家伙的一面之词!在没有拿出决定性的证据一锤定音之前,这并不能让麦昆相信,不过是稍稍被呛到了罢。 “咳哼……” 于是麦昆咳嗽两声,整顿好自己的仪态,就向着那食堂大门口大吼大叫着的黄金船走过去。 而那位灰白发的赛马娘见到目白大小姐的到来,则是很高兴和愉快的挥了挥手、就像熟络的友人般唤声。 “噢!麦昆!好久不见,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好好问候了吧?看到你那圆滚滚的体型还是那么有亲切感我就放心了,肚子捏上去应该有三层塔了吧。” “一段日子没见你还是这么爱胡闹,而且哪有人一上来就对着别人的身材乱评价一通,还真是恶趣味啊。” “有呀!我就是呀!而麦昆你不否认三层塔的说法,看来你已经接受自己在年糕之路上越走越远的事实了呀,作为朋友,我很欣慰。” “啧、只是单纯的累了而已。” 麦昆摇了摇浑浑噩噩的头,她并不擅长面对眼前的家伙。 “还有,黄金船同学,请不要在学校里散布除了影响别人正常生活外毫无意义的谣言,要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在给别人添麻烦,何况帝王带女儿来学校这种荒唐的话你到底是怎么才会想出这种毫无可信度的东西,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想造谣最起码要贴合一般的伦理逻辑。” 听罢,黄金船就抓了抓后脑勺,随即双眼半眯开始身体左右摇摆,做出吊儿郎当的动作来。 “安心啦~麦昆,正是因为考虑到会有你这种质疑的情况,我已经把关键性的证人带过来了,百分百高纯度的捏。” “证人?” 麦昆露出疑惑的目光,而黄金船也没想着遮遮掩掩,就侧过身退开一步,对着身后的大门外伸出去手臂。 顺着对方的指引,麦昆就看到远处一位气喘吁吁的橘发少女正疲惫地跑到这食堂处。 “等、等等……一下子就要跑这么远我受不了啦。” 来人正是摩耶重炮。 由于长时间不愿意接受训练导致身体僵硬的缘故,外加通宵带来的状态下降,此刻的重炮想要追上黄金船的脚步简直异常困难,待后者将不该说的东西说给别人全知道后,橘发女孩才姗姗来迟。 因此——她并不知晓黄金船和周围的人说了什么。 只是瞧着沸沸扬扬的人流,感到奇怪。 然而还没用待重炮细想,少女就见到前方的麦昆走上前和自己对上目光。 “我记得你是帝王的舍友……” “Maya是Maya哟,请多指教。” 简单的寒暄,重炮对着麦昆举起手做出一个玩乐似的小孩子气的敬礼,黄金船就一脸笑盈盈的贴上二人,再开始对重炮说到。 “摩耶,我和大家说了帝王的事情,她们似乎都不愿意相信的样子,作为帝王室友的你能证明一下吗?” “证明?帝王的事情?那个家伙都已经跳到Maya的脸上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开始炫耀了!说Maya和她不是一个阶级世界的人!完全一副登上大人阶梯的样子!现在还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去外面开始令人怦然心跳的LOVELOVE活动!这还证明什么呀! 太狡猾了!没羞没臊的!这还是大白天哦!” “LOVELOVE——?!” 麦昆听罢,身体惊愕地向后退了一步,马耳朵和马尾巴就像受刺激一样瞬间耸立。 接着我们的黄金船大人就只手托起下巴、身体继而摇啊摇,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再一脸严肃就像换了一个内核,她将双手搭在麦昆的肩膀上,一副温柔大姐姐的气质开始安慰。 “别灰心、麦昆。” “……” “虽然你的时代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但是你还有祝福帝王获得幸福的资格。” “……” “很遗憾,目白小姐你已经不适合现在这个版本了。” “……” “想哭的时候就笑吧,笑容能使得赛马娘变得更坚强,站起来,像一副失败者的样子成何体统?你可是目白家的赛马娘,要怀揣强韧的内心笑着活下去,我其实是明白的,麦昆身上所持有的真正的强大,那平坦而温柔的钢板……” 你tama—— 麦昆的表情抽了抽,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多么剧烈的情绪,但是内里的血压已经开始疯狂升高。 黄金船就搁在在自己面前编排三流戏剧的台词,更是装模作样一副老前辈的语气在指教,然而这些人设没能坚持到最后,越到后面就令麦昆越有种想上去给她一拳的冲动。 (但是,现在不算说这个的时候……) 麦昆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模样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黄金船的嘴里全部都是屁话是大家的共识,但是重炮这孩子直观看上去就不是会和外星怪马同流合污的家伙。 加上对方持有帝王室友的身份,可信度极高、有了这么强大的证人在这里,就算黄金船说出来的事情再怎么不可思议,只要是世界观下可能发生甚至大概率的事情,那便不是不可能。 “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但是,不能连自己最后的尊严也舍弃掉啊麦昆!若是这样纠葛你连最后留有的东西也不存在了不是吗?站起来,接受一切再奋起,不畏风暴凌然绽放的红莲才更美丽。” 黄金船的表情一脸忧郁,继续言说。 “你到底要继续装模做样说话到什么时候啊!” 麦昆终于是忍不住开始叫唤。 “嗨呀,伙伴之间可是要互相理解的哦,一直在生气的人生你快乐吗?” 黄金船没所谓的摆了摆手。 而就在她们对话的最后,整个食堂沸腾也抵达了极点。 麦昆错愕别过头看着身后的暴动,人声鼎沸的马娘群体就踊跃地从食堂内的大门往外跑了出去,开始尖叫出声。 “呀啊——!!!!!” 事情,似乎越发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余留茫然的重炮看着周围眨了眨眼,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咧,怎么回事,那群人。” —— 希望锦标赛 : 第十章 我们可以尝试审问卤豆腐 —— “感觉有点闹腾呢……是错觉吗?” 学校的走廊间,一位高挑威严的女子手里捧着一个铁箱,同时张望着附近宽敞的地坪,此时一群赛马娘女孩们正在操场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应,似乎情绪十分激动的样子,不断地喧闹而尖叫。。 见此,鲁道夫象征便稍微挑了挑眉头。 她此刻正在回收咨询意见箱,这东西是学生会的成员用来定期了解学校学生的想法,征集她们的苦恼和意见,此刻皇帝就是准备一一审核这其中的信件来制定学生会接下来的制度方针,帮助有困难的孩子让校园氛围变得更好。 而就在她被操场上的赛马娘们吸引注意力的时候…… 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流就将鲁道夫给团团围困住在中间寸步难行。 “——!” 皇帝表情瞬间冷冽,然而又在刹那后松弛下。 眼见,围困住自己的家伙们,每一位都是摇拽耳朵和尾巴的赛马娘,所有人正一同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会长。 “欸?” 突如其来被堵截,还被一群人用怪异的表情看待?审视?皇帝显得错愕的同时便有一股毛骨悚然的凉意在滋生。 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还没待女子询问这些孩子有什么事情找她的时候,其中一位女孩就眼睛闪亮亮贴上前对着会长叫唤出声。 “会长!你终于不准备掩饰自己的爱情故事了吗!” “?” 听罢,皇帝的身形猛的一顿,同时露出惊异和疑惑的目光。 “哈?” 鲁道夫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名学生应该是来征询训练方面的意见,或许对未来的赛事发展感到迷茫而想要来寻求帮助,这是尚未找到训练员的马娘们经常有的烦恼,皇帝也时常会帮助迷途的孩子们探寻未来的方向。 面前这位少女应该是属于那种激动容易说错话的类型,不然怎么可能会对着充满威严的皇帝询问恋爱话题呢? 一定是我听错了。 正当鲁道夫准备笑一笑说点什么给眼前的女孩一个话题的台阶下去的时候,她身边的另一位赛马娘也贴上来叫唤出声,眼里的情绪色彩燃烧热烈。 “会长!你果然正如传闻一样和高年级的学姐们有着不能说的姻缘,是拥抱三千佳丽的真正的夜之皇帝吗?” “?????” 这下,就算鲁道夫想要认为自己听错了,也难以对自我进行辩解,只能承认眼前的孩子们说出来的东西确切无疑不是误判,连续说出了语出惊人的话题,疯狂逼近。 “果然东海自然小姐是正室吧!” “天狼星象征和气槽副会长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小栗帽前辈果然如传闻一样是永夜模式的皇帝殿下从笠松偷窃掠走的吧!” “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鲁道夫象征的面颊留下冷汗。 明明眼前的女孩们说出的字她都能认知清楚,但是一个一个拼起来就完全听不懂了。 什么正室?什么三千佳丽?什么从乡下掠走民女的永夜? 我怎么一个都听不懂。 实不相瞒,鲁道夫象征的人生履历可以说正如她皇帝的威严一般是充满规矩主持的正气。 从作为赛马娘开始,就有踏上巅峰让事间变得更好的强者意志,并携手能够理解自己的人努力将特雷森建造成赛马事业的理想乡,而气槽副会长之所以愿意忍受皇帝的冷笑话而没有被抖激灵地想逃,也是那位女士发自内心的尊敬这位皇帝,想要如同她与母亲一般将学园的风气引导到正途。 然而,现在…… 鲁道夫却被一群人追问起了恋爱故事,甚至根据这群人嘴中的润色,自己似乎还变成了和多位赛马娘们有说不清的关系,从乡下地区抢走民女的土皇帝,除了明面上的威严——更是暗中支配着学校另一面的夜之君主。 什么鬼?! 皇帝感觉自己在听天书,自己在学生们间的形象什么时候变成慕恋女色的饥渴权利高官了?! 只能说,人们对遥不可及的东西总是喜欢神话或者凡俗化,对平日里那凛然的皇帝,其神秘的私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简直充满了兴趣、最后附加上有趣的润色,已经有多个版本的故事在马娘间流传。 虽然鲁道夫自己清楚自己顶多就是冷笑话大师,但耐不住年轻的孩子们就喜欢揣摩那威严是否道貌岸然? ——不、应该是那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八卦着,不知什么时候起皇帝就变成了真正的夜帝。 在深夜之中掀开帷幕,迫近靓丽的女子以充满邪坏的表情及方式提起中意女士的下颚,在对方抗拒而按耐不住接纳的矛盾情绪间,以纤细的食指点缀口唇,彼此落入迷离的眼界,偷取心神的黑衣怪盗。 “呀——” 所以说少女漫画就是要这样啊! 比起威严的皇帝,那样坏坏的皇帝殿下不是更帅吗?! 倒不如说皇帝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皇帝,小女生们还忍耐什么,对那帅气的绝对王者投送怀抱简直是令人迷醉的梦境。 “会长,好帅——” “等等,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稍微冷静一下。” 鲁道夫象征感到没由来的恶寒、往后退了一步。 “嗨呀,会长不用掩饰了吧,帝王同学会那样,怎么想都是继承了皇帝殿下的衣钵,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哦。” “你们知道了什么??” “没错,就算瞒了大家怎么久,帝王却似乎比会长大人还大胆,直接就带着女儿来学校了呢!” “——” ?????? 听到这里,鲁道夫象征瞬间大脑宕机。 帝王?女儿? 帝王带着女儿来学校? 啊??? 皇帝整个人都不好,只感觉想笑。 这种事情怎么说也太不切实际了吧。 脑子就算被门挤了也不会有人蠢到去相信,不是吗? 但是……看眼前这些孩子的反应……鲁道夫却又内心一整颤动,难以说服自己。 说到底,赛马娘想要子嗣,除了和正常的男性训练员以人类间的方式产下后代,就是靠唯心和玄学。 只要两位少女们彼此爱着那位TA,三女神就会赐下祝福。 没错……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比亲女儿还亲女儿的孩子就被哪个混球给糟蹋了也不是不可能。 然就在鲁道夫斟酌谁有可能成为犯人而面色凶恶的时候,一位短发的女子就走到了她的附近,以冷清的目光看着皇帝无言。 见此,皇帝眼睛一亮,立刻对那出现的人影叫唤出声。 来人正是自己的辅佐官。 “气槽,你来得正好。” 帮我处理一下眼前这些棘手的马娘们! 然而还没待鲁道夫说出请求,皇帝就见前方得女子一脸纠葛和忧伤,只手捂住嘴,然后,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对着鲁道夫严肃地鞠了一躬。 “会长,我曾经很尊敬你,把你视为所有学生的模范……但是,算了。” 气槽说着,捏着额前地刘海身体颤动,就背过身去,只手平放在心口前做出抉择。 “一直以来……真是谢谢你了。” “气槽——!” 连你也信了吗?!所谓夜之皇帝! 你搞什么?!你不应该是当下最理解我的人吗?! 为什么只是看着?!连你也背叛了吗?! —— 希望锦标赛 : 第十一章 你到底和多少女孩子偷偷接触过了啊 —— 学校内,因为某位外星怪马奇异的语言理解能力而意外触发的风波正在卷席整个特雷森学园,并越演越烈。 然而处在话题中心的东海帝王,却已经脱离了学校。 露出惬意的笑颜、带着自己中意的女人在大街上展露六亲不认的嚣张步伐。 因为,东海帝王仔细想想,她觉得自己还是挺厉害的吧,应该说特别的厉害。 不仅能找到人约会,而且约会的对象还是正值当下火热的世纪歌姬。 谁都得不到的舞台上的紫水晶,现在就被帝王给拽握到手中。 想到这里,少女的马尾就抖机灵的开始摇摆,浑身颤动。 感觉这种时候说那句话就很合适。 “——美人只配强者拥有!” 虽然她到现在都没赢过重赏,出道战还差点被别人给打自闭了,但是话还是要说得拽一点,迟早要像成为会长那样帅气的少女如是说道。 况且——其他人做得到吗? 没人能和零衣约会,我做到了,是唯一的特等席! 虽然这次出门只是因为微妙话题而衍生的娱乐性志活动,一开始帝王也没放在心上,但逐步意识到自己正在和零衣约会这个不容质疑的事实后,帝王的心态就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看啊!我室友那傻乎乎的表情! “区区Maya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管是比赛,还是登上大人阶梯的速率,无敌的帝王大人都会是第一名哒!” 那家伙就在宿舍里像条可怜的小狗狗般瞻仰吧哇哈哈哈哈—— …… “怎么说呢……” 零衣看着帝王走在自己前面蹦蹦跳跳的模样,露出微妙的神采。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眼前这只帝宝总是没由来吐露出一股……就是、很【屑】的气息呢? 明明从出道战的交流到最后彼此立下再战约定的这段邂逅,都还是正儿八经的帝王,然而自零衣以屈辱的姿态上去向帝王寻求帮助后,这个孩子就像觉醒了什么糟糕的东西。 现在的表现于其说是洋洋得意,倒不如说是彻底解除某种束缚。 就很像那种……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但还是辛苦我自己了……明明我输了出道战却好像赢麻了。 这种怪异的感觉零衣说不上来,但也只能任由帝王自己发展下去。 且说到底不管怎么变化,东海帝王那小孩子气的活泼欢乐感也不会改变,一举一动也都围绕那性情作为核心,不管怎么样她还是那个元气满满的少女,终将成就不屈之荣的帝王。 …… “话说回来,零衣你打扮得很漂亮呢。” 两位少女开始话题,率先开口的是东海帝王。 帝王把自己的东西扔在宿舍后,就还是穿着那身特雷森的制服和零衣进行约会。 心态上来讲就是出来玩,并没有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恋人意识。 而说到底,她们彼此间也不是那种特别的关系。 仅仅是朋友,或许还算不上朋友的奇妙感。 一人击碎另一人的梦想和傲骨。 另一人又发现对方那份强大间的独木难支,与软绵绵的反差可爱。 要问帝王是怎么看待零衣的,少女自己也说不上个所以然。 但是,回过神来就总是想着对方的事情了。 击败自己的零衣,舞台上的零衣,雨幕中拽扯自己的零衣,那鲜明的存在感,令人不得不去注视,再也挪不开眼界。 陷进去了?应该不是…… 那么……应该是在好奇吧? 到现在,帝王对零衣的事情还是什么都不理解。 但是,却怀揣着想要了解对方的热情,之余蜜蜂看到了绮丽的花朵,知晓那美妙,因此上前品味那芳香。 于此,帝王就将视野坐落在零衣的身上。 此刻跟在自己后方的金发少女,并没有和她一样穿着学校的制服,却也不是方才那一身深黑的羽绒,而是换上了另一身打扮。 宽松的吊带衣着,整体通白,边缘染浊黑色的纹路,手臂两端是类似巫女服袖口长长拖拉的布匹能够恰好盖住手腕,然少女却只手提起肩膀边的挎包带子,白皙的手腕间侧面滑落青绿色的手镯,那翡翠玉的色彩正好为深黑裙子和纯白衣着的分明视界注入了夺目的光辉。 金色的长发束缚成单马尾哒啦在腰间,头顶毛绒的深蓝色圆帽降霜冷调,鼻梁上有些宽松的镜框略微下滑,充满难以言喻魅力的眼瞳就这么深深看了帝王一眼,仿佛要陷入进去意识。 注释那样的零衣,帝王蔚蓝涩的眼瞳颤动,嘴巴就像是小动物一般嘟起形成倒三角形,脑袋微微向前探出去,不自觉面颊微红起来。 ——说实话。 很可爱。 哪怕帝王在中央特雷森学园中见识过各种各样风情万千的赛马娘,能达到零衣这种程度的却屈指可数,因此哪怕是不认识的陌生人,想必也会不自觉被那绮丽的貌相所吸引,若是少女再展现出点什么惹人注目的情态,将世间的一切迷得神魂颠倒似乎也不是夸张的修辞。 然后,我现在…… (就在和那样的零衣,约会。) 比任何人都接近。 不知怎么的,东海帝王的情绪也紧张了起来。 虽然是开玩笑和玩闹导致的外出活动,但是心理却怎么再也生不起玩乐的心思。 好紧张。 面对好好打扮的零衣,东海帝王只手抵住嘴,眨了眨眼睛面色微红别过去脑袋。 “居然穿得那么正式。” 不知道该说衣服品味很棒,还是对方的外貌加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分数。 总而言之,可以感受到零衣对待这次约会的态度和帝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难道…… 帝王眼睛亮起,双手用力紧握,表情就像在忍耐什么。 “零衣你果然喜欢我对吧!” 期待的音色。 虽然还没萌发出那种方面的情感,但是被漂亮的人所厚爱和期待无疑是令人喜悦的。 而帝王也是想到什么就会直接说出来的类型,一般来讲别人会害羞的问句,她直接就双手叉腰跃跃欲试的询问。 “无论和谁出门都要打扮得正式一点是city说的。” 零衣简短的回答。 “city……” 帝王的表情瞬间垮了下去。 约会对象的嘴中出现其他女人的名字可不是什么好的感觉。 “嗯,她帮了我很多的忙。” 既然零衣决定靠触发随机事件来提升自己的能力,那她就得利用爱骄状态在社交方面下大功夫,为此她第一位拜访接触的赛马娘就是作为模特的黄金城市,从对方那儿习得衣着打扮和社交辞令。 “……你这半个月到底背着我偷偷摸摸和多少女生接触了啊!” 帝王叫唤出声,略显气鼓鼓拎着拳头。 “你那奇怪的说法是怎么回事,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吧。” 零衣只手搭起半边脸。 “姆——” 帝王嘟起了嘴、拉长声色。 确实,她并没有立场去说零衣的不是。 毕竟彼此间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 但是,莫名的不爽。 “既然和我约会就好好看着我想着我的事情啊!” “现在不就想着怎么和你玩吗?” “不是这样——我不是说这个——” —— 希望锦标赛 : 第十二章 进行时 —— 看着东海帝王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零衣半眯起了眼睛。 小孩子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了,金发少女能不清楚帝王此刻怀揣着什么别扭的情绪吗? 解除对方这么闹别扭的办法是有的——但是没必要。 若这场约会是真心实意的情侣约会,零衣怎么也不会脑子缺根筋到提起其他的赛马娘,那简直是在一开始就宣布了爱恋的死刑,思维简单的单细胞生物才会那么做。 因此,方才的说辞是故意的。 这场约会本质上不过是娱乐性质的外出,陪同小孩子玩耍的消磨时间。 若帝王真的出现那种方面的心思,无疑会令零衣感到苦恼。 ——苦恼什么?苦恼谈恋爱吗? (考虑交女朋友其实也不是不行,说到底也没抗拒的理由。) 而和赛马娘约会这点无疑是令人喜悦的,零衣又不是什么对美少女无感的怪家伙,心思健全得很。 过去曾读过的某本书曾这么写到—— 【人生最大的事件,最有意义价值的便是恋爱。】 虽然想必有很多人不会苟同这种说法,然而恋爱和婚姻确实是一个人生涯中重要的那几块碎片。 零衣没有缺失那些碎片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的想法,倒不如说都穿越到赛马娘世界了,肯定要和赛马娘少女来一场热恋吧?! 不会真的有人是无情的训练员机器和赛马机器,满脑子只想着凹高强度的马去内卷死其他的人吧? 快醒醒,想想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入坑赛马娘,全是圣诞帽、水司机和情波旁的世界是不会带来笑容的。 我们应该是为了赛马娘、而赛马娘! 但是……真的有人面对帝王的时候能生起甜蜜蜜的约会心思吗? 那是犯罪。 对方看起来就是只十三四岁左右的孩子哦,虽然在某些时候听话懂事抗压方面比大人还成熟,但毫无疑问就是个小孩子,无论外表还是心灵。 (这孩子真的因为懵懂的情绪而纠缠上我就难办了……) 实际已经隐隐有这种迹象了。 明明没接触过多少次,帝王却已经能够熟络的黏上零衣,更甚在今天向后者大胆地提出约会的邀请,嘴里唠叨的言辞还让零衣只能关注自己。 尚不了解这是“中意的玩具不属于自己”而闹别扭的小家子起,还是暧昧不清的异样情感。 但零衣觉得现在都已经这样了,继续放纵帝王未来到底会如何演变简直想都不敢想。 (这场约会有必要保持一定程度的克制感。) 说到底零衣作为一个有爱骄BUFF的马娘,那么早和谁确定关系还怎么去其他人身上挖事件?! 她很清楚自己得成为一个大家都喜欢的金蔷薇,但是谁都别想采下来这朵高岭之花。 对未来世界第一赛马娘而言——好感可以有,恋爱很碍事。 只要到80羁绊领到结婚证(支援卡),那只赛马娘就可以像被收复的宝可梦传送到大木博士家,就此和主人公成为路人、仿佛互不相容的平行线、孤独缺爱。 零衣承认,她就是个坏人。 多半陪帝宝逛这么一次以后就不准备带对方玩了。 毕竟以玩家的视角,帝王的卡不管属性还是技能都一般般。 (我选择去找无敌的北黑。) 你这强度很难成为我的本命.jpg 真的要和哪个学龄前孩子谈恋爱,那必须得是北黑。 完全不用考虑,我永远喜欢小北(的强度)。 这个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没心没肺,海王得义正言辞。 —— 于是这场性质奇妙的约会,就在两位少女各自不同的怪心思间有序的展开了。 而东海帝王虽然前面闹了点小别扭,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带着零衣东奔西跑起来。 忧郁的小心思来得快、去得更快。 “哼!既然如此,帝王大人会让你知道和我在一起会是多么愉快的体验,这样一来零衣你就不会想着别人的事情了,看我将你变成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形状! 哟西,开始我们的约会吧!” “我说啊,能不能不要老是使用电视剧上的怪异台词,某种意义上很糟糕……算了,你想好要去什么地方玩了吗?” 两位少女交谈,听着零衣的询问,帝王就托起自己的下巴斟酌起来。 “既然我们离开中京回来京都中府了,零衣你也才来到中央半个月,对周边的设施应该还不是很熟悉吧?有什么感兴趣的吗?” 零衣听罢,眨了眨眼。 这要怎么回答呢? 说到底她对这些都不是很感兴趣,像少女这种曾经深入玩游戏和看动漫的群体,比起出门其实更愿意待在简单的空间之中,还是做一如既往的事情更适合她。 外出除非有特别感兴趣的地点,不然其实是被动等着其他人的携带和邀请。 (但是、嘛……) 零衣思量起来。 既然帝王询问的话,她肯定不会说去卡啦OK、游乐园、电影院、游戏厅、服装城这种公式化选择题答案令对方参考,亦是编出新奇的地点让选项越发多元化。 和女方出门的话,决定权最好通过侧击的方式送往对方手中,或判断对方爱好的事物进行预读。 约会是要想着法子去宠爱另一方的,不能以自己为基准。 “帝王你来选吧,我对你喜欢的东西要感兴趣。” 于是零衣就如此轻笑着答复。 “欸?” 东海帝王听罢,发出惊异的声音。 紧接着,眨了眨眼,低下头挠了挠面颊。 “我喜欢的东西?” 她喃喃自语、悄悄看了零衣一眼,努起嘴,少女的面色就微红起来。 ……对方试图了解自己的意图展露无遗。 我的兴趣……吗? 一时半会,帝王也不知道说去什么地方好。 “呜嗯,去、去卡拉OK怎么样?我的话,跳舞还是唱歌都很厉害的哦,也可以让零衣你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帝王舞步。” 凭借与生俱来的神才柔韧性,帝王什么样的舞姿都能轻而易举做到,乃至那华丽的身影被赞颂为独属于帝王的舞步。 然而说着,帝王的表情却突然顿住,然后在心口前摆了摆。 “不、等等……卡啦OK不能去,换其他的地方吧。” “欸?为什么?” “我没自信在在零衣面前表演啦,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压力。” 想着金发女子那绚丽的胜者舞台,帝王就意识到卡啦OK并不是一个好地方,那不能表现帝王大人的厉害之处,相反是最不该去的位置。 “是吗,其实还可以选择双人曲吧,不过既然帝王你这么说……” “那果然还是去吧!” “?” “双人牵手的情况,不是更有约会的恩爱感吗!” 她突然觉得又可以了。 —— 希望锦标赛 : 第十三章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 零衣和东海帝王前往卡啦ok的路上,突然,帝王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立刻牵着金发少女的手往一个方向欢快地奔跑过去。 “那是……?好耶!零衣!我们去喝点冷饮吧。” “冷饮?” 零衣听罢,顺着帝王奔跑的方向投掷出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辆金色的售卖车停驻在街边,柜台上一名女服务员对着两位客人的到来露出亲切而温和的笑容。 看起来很眼熟的车子。 然后下一秒,零衣就因为帝王欢乐的声音识别了出来那辆车子的正体。 “hachimi~!hachimi~!hachimi~!” 啊—— 零衣身子抖了抖。 这个充满穿透感的奶声奶气的音色,还有这个重复不断的洗脑节奏。 金发少女只感觉脑袋下意识一阵抖机灵,紧接着浑身上下耸立起鸡皮疙瘩。 Hachimi之歌。 “蜂蜜~蜂蜜~蜂蜜~只要喝了蜂蜜特饮的话~ 脚步~脚步~脚步~就会变轻快~” 帝王一脸笑盈盈舞动步伐,跳起了小碎步。 其声正是赛马娘圈子里相当有名的一首曲子,并不是什么用在舞台上的音乐,而是东海帝王闲暇时喝蜂蜜饮料会哼出来的小调,结果因为搭配帝王那过于尖锐的声色出现了谁也未曾料想到的洗脑效果,以至于官方把这种随手哼唱的东西抖出来收入到专辑OST声源中。 如此进距离听帝王哼这个魔性的曲调,零衣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养得发麻在疯狂颤动。 帝王的声线、真的是那种……那种、你初听很不适应,听久了脑袋里就会有种大脑被人用羽毛瘙痒得难受,却无法脱离的迷醉。 于是零衣直接就甩开帝王的手腕,两只掌心捂住大脑闭上眼睛摇晃起来,身形摇摇欲坠。 …… 说来,赛马是很喜欢甜品的生物。 对于它们最廉价也是最常见的奖励甜品是胡萝卜,却也不抗拒和喜爱着蜂蜜及其他自然界甘甜味道的滋润。 而这点换做赛马娘们,则一个个都是对甜品富有追求的小女孩,其中帝王对于甜品的口味应该是数一数二的重口。 “蜂蜜特饮一杯!超高粘稠不要加水!” “……” 于是零衣就见到帝王从接待员的手中接过了一杯高纯度的蜂蜜,想都不用想正常人喝下去得当场得腻死。 “零衣你也来一杯吗?或者说是要这里特制的蜂蜜冰淇淋呢?” 帝王嬉笑着双手捧起透明的塑料杯,迫不及待对着其中的蜂蜜用吸管一阵猛吸,然后就对着身边的人介绍眼前的车辆。 “不、我就不用了。” 零衣立刻拒绝。 那种奇怪的东西她才不要。 然而就在金发少女开口言说的刹那,东海帝王就坏笑着走上前,将手中的吸管送入零衣的嘴边,紧接着按压塑料罐使得内里的蜂蜜对着零衣的口腔喷涌而出。 “——” 喉咙涌入异物、零衣瞬间被呛到,猛得闭上了嘴,然后后退让唇瓣从吸管上脱离,深深半眯眼,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对外吐了吐舌头。 略、好齁—— “突然间干什么?!” “不要那么死脑筋嘛,尝试一下从未挑战过的东西说不定就会深深迷恋上呢?” 帝王笑道。 “正常人只会对你手中恐怖的魔改造饮料感到不适而已。” 零衣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反驳帝王的话语的同时调整鼻息。 “我还以为金色的零衣是靠金色的蜂蜜能源来驱动的。”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欸嘿~” 帝王只得露出歉意的表情搞怪地对着零衣眨了眨眼,然后将饮料送往自己的嘴边继续品尝。 吸溜一声…… 然紧接着。 “!” 待这位小女孩吸入第二次饮料之后,就像猛得意识到什么?立即将吸管从嘴边松开,看着管子上面点滴下的液态,再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啊咧,这难道是……” 帝王发出拉长的声色,踌躇,看着吸管上被阳光照耀导致反射的斑点,只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有些害羞地别过去脑袋。 啊咧,这是不是…… “算间接接吻了。” 帝王就这么嘟起了嘴来,双手捏着自己手中的饮料眨了眨眼,再而只手点缀在自己的唇瓣上,感到茫然。 随即,她别过头去回望,看着零衣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唇,食指稍稍顺着边缘滑动,往中间稍稍吐露出来的舌头上点缀轻轻抵住的一瞬,东海帝王就面色红晕了起来,脑袋上的马耳朵开始扑腾,显出情绪不是很稳定。 不……这应该是很普通的事情吧。 交换类似冰淇淋甜食的时候,想要和朋友分享不同的味道,就用各自的勺子挖一些雪块送过去彼此品尝,这应该是很稀松平常的相处模式吧?——虽然帝王没有尝试那种事情。 毕竟,真的有零食什么,除非是原本就替别人买的,不然待在自己学生宿舍的时候,帝王都会在重炮见不到的地方迅速毁尸灭迹,全当无视发生销毁恰独食的痕迹。 应该不会只有她一个人是这样做的吧。 我凭本事得到的点心为什么得给其他人蹭! 但是,这也可能是东海帝王的一厢情愿。 因为不清楚女生之间分享流态食物是什么样子,所以也不能断定自己方才的行为是否正当化。 如果是非正当化的话…… 帝王眯起了眼睛,就像按耐不住情绪,颤抖着将自己手中的饮料对着天边举得老高,很想要又显得抗拒的矛盾。 我、我我我……和零衣KISS了。 虽然是间接的,但这或许是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程度,是真正的恋人才会到达的领域。 很有大人的感觉——帝王忍不住有点暗爽的思绪,然后将手中的饮料平握在身前,只手抓了抓耳边的发丝。 “稍微有点小情侣的感觉……但好像也不错?” 欸嘿~ 露出一副笑着又不像在笑的诡异表情,帝王就捂住嘴摇头晃脑起来。 (叮咚——) 可就在少女陷入某种情态间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身上的手机就突然发出了提示的声音。 “?” 东海帝王瞬间拉扯回思绪。 就从裙袋间拿出移动设备观看消息。 谁啊,这种时候发消息过来。 我才刚开始和零衣约会呢。 想着,东海帝王的手机却是在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叮铃——!叮咚——!叮咚——! 咚咚咚咚咚——! 过分清脆的音色就像机关枪连射一般疯狂倾斜而出。 “????” 帝王不解,发生什么事情了? 然后她细看屏幕,就在那疯狂弹出的私信中看到各自各样的问话。 (孩子已经多大了!) (当妈妈的感觉怎么样?!) (帝王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终于要开始继承夜之皇帝的霸道成为暗之帝王了吗!) (帝王居然偷跑实在是太过分了啦!) (赛马娘和赛马娘间也会做那种……就是那种,涩涩的事情吗?!虽然孩子是三女神赐福的,但是帝王同学一定品尝了禁忌的果实了吧!详情能不能细说!?) (帝王也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呢~) (女孩子在外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居然有对帝王同学下手的人,未来一定会被要求很过分的事情吧,呜呜呜。) (孩子,我等你回家解释。) 这……这是什么啊?!?? 帝王脑袋后仰露出惊异不已的面色来。 —— 希望锦标赛 : 第十四章 明明是我先的 —— “我认为你们应该得做出表率,对这次闹剧进行一个能说服我的解释,不是吗?” 中央特雷森学园、学生会室。 一头灰褐色的头发如火焰般升腾,白色垂髫的刘海下是森冷而犀利的目光,毫不掩盖自己的焦躁,皇帝殿下就这么看着自己眼前的一众人物,再一板一眼言说的语气无怒自威起。 鲁道夫象征的发丝暗自翘动,杂乱、皱巴巴的衣着就像被什么人给疯狂拽扯过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香饽饽坠入到狗群当中被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狠狠糟蹋了一番。 实际也确实是如此。 可就算是这样显得有些好笑的学生会长,也没有人敢在这种情况下上去进行调侃。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呜——” 至少就东海帝王,现在已经如受惊的小仓鼠一般躲在零衣的背后颤巍巍探出脑袋。 而在这尖锐的氛围间,一个人影就这么迅速站立到皇帝的面前,双手合十再而猛得鞠躬疯狂道歉。 “非常抱歉!会长大人,我的队员居然闹出这种骚乱。”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到中年的男性,散乱的发丝给人一种西部牛仔的映像,搭配穿着在身的黄褐马甲就越发有那种浪荡潇洒男士的风度,然而这名男子此刻却一点都没有西部枪手犀利的漠然感,反而嬉皮笑脸地对着眼前的鲁道夫象征陪笑。 这位男人是冲野T、本名西崎龙。 赛马娘动漫世界线作为观众主要视角的训练员,Spica队伍的统帅,为人轻浮,指导方针有时候也显得很随便,但却是一个相当负责希望马娘们能够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发挥自己特长的老父亲长辈。 “好了!帝王你也快点来道歉啊——” 冲野T立刻将躲在零衣身后的帝王拉扯到所有人的前边,接着立即把小女孩的脑袋按下去向皇帝殿下赔罪。 “欸——!为什么我要道歉啊?这难道不是散布谣言的人所应该负责的吗?” 而东海帝王被拽扯到前方的样子则显得有些不情不愿。 虽然她很害怕生气的会长,但是也不认为这次事件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不是她的舍友和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黄金船负全责吗?抓我作甚? “帝王,我可不记得我有把你教育成把一般性质的外出玩乐戏称为约会,再跳到自己朋友脸上肆意妄为,最后以委屈巴巴的姿态把一切起因撇开得和自己毫无关系的赛马娘吧?再者,若事情正如你所言,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你找女朋友甚至外出约会的事情?” “呃……这个……” 东海帝王露出为难的神态,被鲁道夫象征用冷冽的表情瞪着根本不敢答复,于是再也不吱声就连连往后退去。 而这时,处在冲野T和帝王身后的某个橘发女孩,摩耶重炮则是一脸微妙地打着哈哈,双手在身前摇摆,然后就试图从这个会场内脱离、想从旁边的大门偷跑。 “这不关Maya的事哦,黄金船小姐乱传递的那些话我听都没听过……” 可不是嘛。 重炮也觉得很莫名其妙。 自己就只是表示帝王和人出去约会而感到不开心而已,这世界难道还不允许单身马娘狗叫了不成?!为什么到最后这句传言能变成帝王带孩子来到学校了呀! 意义不明! 这也不关她的事! 可就在重炮试图挣扎逃走的时候,一位面色冷冽的短发女子就堵在了门口,将重炮试图逃跑的身影给拽扯回来,紧接着右手五指以能捏碎岩石的恐怖力度往小女孩的天灵盖上死死按压,气槽就看着重炮不敢对视的眼神,居高临下半眯起眼睛。 “就算那个天天搞事情的怪马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你难道就会少了那百分之一的责任吗?LOVELOVE什么的,这种说法也是你在对自己言辞进行暧昧化,下意识想要把事件烧一把火让更多人注意到帝王的不耻好来统一战线同仇敌忾起来吧?” “呜噫——” 重炮发出搞怪的声音。 小孩子们的心思很直白,而遇到问题想要立刻推卸责任把善后的义务撇开得干干净净也是很符合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想闹事但是又不敢闹大怕挨骂挨打的不上不下的态度。 想着,气槽手里的力道就越大了,使得橘发少女的表情痛苦起来。 “好痛痛痛——Maya的脑袋要裂开了。” “说到底就算没有这次事件,你本身的问题也很大吧?到底什么时候才准备老老实实进行训练?一直逃课已经让很多教师对你发起不满的投诉了。” 摩耶重炮是一个问题学生。 虽然本身学习力很高,有着过分超然的理解能力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将一件时间给解剖完毕,但是少女本人却荒废着那上天赋予的资质,训练只进行过一次后就再也不管了。 “亚达!亚达亚达亚达——!不要训练!那种无聊而没劲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嘛,Maya就算不训练一样也很强,重复的流水线作业除了浪费时间外根本什么用处都没有啦!” “你这——” “略!” 重炮吐了吐舌头,终于是从气槽的怀中挣脱开,逃往了门口处。 “想要对我说教的话,就从同期里找一个资历对等的赛马娘和我比试比试嘛,同等水平的话Maya大人才不会输呢,训练教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理解得那么慢,而既然我已经明白的话,Maya就没必要和一群孩子们小打小闹吧?这是成熟大人的余裕哦!” —— 话题往其他的方向发展起来。 (扑通——!) 可就在重炮任性着喧闹的场合,整个会事就突如其来爆发了一个轰鸣声。 这暴躁的响应令所有人的心脏都慢了半拍,不约而同马尾和马耳耸立起,接着就见前方座椅上的鲁道夫象征只手用力敲了敲桌面,然后身体向沙发后依靠,双手在心口前十字交叉,半眯起的眼神就像在审视什么千古罪人?下一秒就会提刀上去砍下某个人的脑袋进行献祭。 虽然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游刃有余,但是依稀可见面颊附近的青筋在浮动。 ……这时,所有人兴许才意识到这次召集的本质。 这次会议、并不是对话或者交涉、也不是要谁人来进行一个合理的解释,而是把哪个家伙推出来受理这次的责任做一个明面上的领死鬼来平息皇帝的怒火。 “唧唧咋咋的吵死了,学生会室是什么令小孩子来郊游的地方吗?一个个都像从春节巴士上下来的小学生般带着满足的表情,发情期到了的话似乎把腿给打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说呢……?” “呃……” 众人沉默。 皇帝一脉一直都是暴躁的性子,不过是随着责任和义务的叠加,才逐渐收敛了脾气。 但是此刻的鲁道夫象征说实话非常的不愉快。 自己苦心经营的名声、作为所有人道标的皇帝居然流传着和诸多赛马娘有暧昧不清关系的海皇说法。 尽管只要带来完好无损的帝王表示一切都是天方夜谭,使得谣言不攻自破,学校的氛围又能够回到以前的样子。 但是,这样的结果充其量只是修修补补、性质的改变不可避免。 而鲁道夫象征那脆弱却又过于旺盛的自尊心又该谁来弥补呢? 皇帝的威严受道蒙尘。 她难道要笑吗? 被一群学生围着差点被拽扯下衣服,简直是噩梦。 因此这场召集并不是交涉、只是选择一个倒霉蛋负起责任来领死而已。 我承认这是有点不符合学生会长的行为,显得很小家子气。 —— “……然后,作为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黄金船跑到哪里去了?” 皇帝的目光自会室间环视,她在这里并没有看到某个甲级战犯的灰白发赛马娘存在这里。 “黄金船的话,已经不在这里了,会长你想找的话多半也找不到人。”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麦昆终于是站出来发话了,少女认为有必要对皇帝的疑惑进行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的。 在食堂将热度超高的话题抖出来之后,黄金船看着乱糟糟而一片狼藉的食堂,稍微眯起眼睛托起下巴,就对着麦昆挥了挥手。 “——所以就这样啦,我先走一步咯。” “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到底在想什么?” 麦昆惊异的询问,没想到一切的始作俑者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后,没有更进一步做什么的想法,亦没想着抑制,就表现出兴致缺缺想要从现场脱离的念头。 “嗨呀~我只是把听到的有趣的东西说出来给大家分享分享而已,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把这么冲击性的事实憋在心理的话我可是会像吃不到苹果的死神一样起戒断反应然后四肢扭曲最后咽气的。” “……你说的是什么杂学?” “喂喂~麦昆,这种大家都该清楚的东西需要一五一十解释吗?反正在我将这充满希望的情报传递给所有赛马娘知晓的那刻起,黄金船大人的使命就已经结束啦,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逗留在这里的理由,镀金的勇者可是很忙的哦。” 说着,黄金船就摆了摆手别过身去,只手搭在自己的耳套上。 “感谢您这次授用快船服务,下次呼叫的话请准备不超过二十五个人的仪式现场进行祷告,我会在七十二个自然日后概率恢复您的消息,若是没收取祝福的话纯属形式正确。” “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意思是繁忙的黄金勇者还有开拓世界尽头未知大海的使命,不会在这个地方停下脚步也不会被任何人劝阻,她的目标是依靠不沉之舰驶向星辰大海,继承早逝的渔业父亲的遗志,在完成伟大的使命之前,攻克百目大三角海域的谜题前,探索第二纪元亚特兰蒂斯灭亡的真相之前,绝对不会为情所困!” 黄金船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接着就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快步奔跑。 “下一站是海底遗迹~!” “喂——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朋友~永世不忘,只要还活在地球上的某处,我们有朝一日还会重逢的~再会啦~” —— 麦昆努力回忆,一字一词复述黄金船的话语,也真亏她能记得清楚。 然后就见少女露出苦恼的神态摇了摇头。 “那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完全搞不懂,而有黄金船参与进事情当中的话,还请节哀顺变。” 若是那匹怪马能被制裁的话,船就不会一直逍遥法外到现在还没被踢出特雷森。 或许对方还持有一定程度的理性思维吧?哪怕这次事件闹得这么大,却还处在小女生间的饭后茶谈,能被当笑话略过的玩乐,毕竟只要帝王不真的变出一个女儿来,这种程度的谣言不攻自破是迟早的事情。 就是苦了处在事件中心处的赛马娘,短期绝对会被一群人争着上去戏弄,连鲁道夫这种身居高位的学生会长都被民众造反拽下去雷普了一番,实在是令人唏嘘的结果。 “下次看到绝对不能放过她了。” 一旁的气槽忍不住只手握拳往另一边的掌心间用力一砸,道出闷怒的话。 这位副会长真的没少处理黄金船整出来的烂摊子。 —— “那个……我能说一句话吗?” 金发的少女在人群中高举自己的手臂向鲁道夫示意,零衣就从所有人间走出来。 “零衣,你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皇帝殿下反问。 “会长,这次事件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我只是单纯接受帝王的邀请一同出门罢了,不管是谣言的传播还是起点因素完全不涵盖我在其中,如果只是作为随行人员跟着被拽扯到这里来的话,我在这次会议中几乎可以说是半个局外者,应该可以允许我从这里早退吧?想必圣明的会长不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把我扣留下来。” “欸!零衣——” 听到零衣说出来的话,一旁的东海帝王立即尖叫出声,瞬间跑到了金发少女的身边。 “你这家伙,居然要抛下我一个人独自从这里逃走吗!?” “我应该没有陪着你留下来一同进行思想教育的理由吧?” “薄情的家伙,我恨你——” “可我也不爱你啊。” “——!” 听罢、帝王就像被呛到了一样,面色发青鼓起嘴来浑身颤抖。 (啧……) 而瞧着零衣和帝王的互动,旁边的麦昆就半眯起眼,耳闻帝王撒娇的语气,再瞧了瞧那被自己朋友瞻仰黏上的金发少女,不自觉拽握起自己的拳头来。 (那家伙就是和帝王约会的……) 虽然帝王有孩子的事情是假的。 但是帝王有要好到可以一同去约会的对象是真的。 明明已经有半个月没见面,但是东海帝王却完全无视了麦昆的存在,全部心思都放在零衣身边甚至不愿(在)意和麦昆打个招呼。 明明之前还算是朋友,现在简直像冷冰冰的路人! 想着,麦昆就感到毛毛躁躁的不愉快。 (明明是我先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 但是帝王身边的位置,本该是属于她的东西吧? —— 希望锦标赛 : 第十五章 合同 ——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以的话我也想许可你的离席。” 鲁道夫听闻零衣的申请,对后者的说辞表示肯定,但因为她话语带了些许迟疑,可见女子还有后文要接着言说。 “但是——” 她要说但是了。 皇帝打开自己桌子下的抽屉,从中拉扯出一份档案放在桌面上,推移向前。 零衣凝神一看,所见就是一份合同书。 少女挑了挑眉头,便双手拿起文档,细细斟酌上方的内容。 粗略浏览一下,似乎是有关赛马娘和训练员二者间的协议书的样子? 于是零衣就抬起头对上鲁道夫象征的眼神,等待对方答复。 “这次将你顺手带来会议室是因为这个东西需要一并处理,简单直白讲的话——你需要寻找一个担当训练员来负责你的接下来的活动作业,在学校待了有半个月也该物色到好对象了吧?中央的训练员们可是最高规格的水准。” 鲁道夫进行解释。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冲野T就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立即用错愕的眼神看着零衣,再而双手敞开唤叫出声。 “什么?零衣小姐到现在都还没有担当训练员吗?” “这有什么问题吗?” 零衣询问,就听男人娓娓道来。 “不、这何止是有问题的程度,没有担当训练员陪同的话连登记参加出道战都是问题吧?你不是已经进行过出道夺冠的流程了吗?” 经过冲野T的解释,零衣了解到,在特雷森学园之中,马娘出道的流程是先进行训练的【模拟赛】,再来是开始【选拔赛】在各位训练员前表现自己的才能,待她们有担当训练员愿意签下合同书,经过半年的培训后,赛马娘才会正式开始【出道赛】。 而若是想要报名参加出道战的话,担当训练员的提名是不可或缺的。 “有关这点的话,零衣是从中国来到这里的赛马娘,独自报名参赛的时候因为骏川秘书的协助而略过了训练员的提名。” 皇帝解释。 “中国?!” 旁边东海帝王听罢,瞪大了眼睛,再而逼近了金发少女的身边,蔚蓝色的眼瞳直挺挺探出。 “这种事情我从来没听说过啊?零衣你居然是外国人吗?” “你就没发现我的日语有时候很奇怪吗?” 零衣耸了耸肩罢手。 “听你这么一说……不、不对!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瞒着我到现在啊?!” “你又没问。” 外国马哦外国马,而且还是来自中国的外国马,因为中国的赛马产业发展比较晚的缘故,那边的赛马娘实力到底如何是谁也不清楚的,也尚未出现在国际赛事上,无疑令这个身份蒙上了令人联想翩翩的神秘感。 何况零衣还在出道战就战胜了东海帝王,这实力规格不容小视。 如此一来,帝王感觉输给对方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虽然有种不比上限在比烂的不耻感,但岛国这边面对外国马挨揍好像也不是一次两次? 比如那G2的日本杯,虽然不是最高规格的重赏,却是外国马会来参加的国际赛事,相当是位于日本的迷你型凯旋门,而岛国的赛马娘在自己本土作战面对外国人是什么表现呢? 答案是——被揍得脑溢血。 日本杯几乎就是外国人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过是随手过来顺个奖项。 而本土赛马娘去海外的表现又如何呢? 呵、说多了都是泪,被诅咒的凯旋门大赏,永远拿不到冠军。 …… 那么,话题继续回到零衣的合同书上。 一旁的西崎龙了解了零衣目前的处境后,瞬间梳理了一下自己额前散乱的刘海,再稍稍整顿不着调的衣着,他就走上前对着金发少女半鞠腰单膝下落,再而严肃而富有仪式感地伸出手。 表情非常神圣而端庄。 强装出一副美男子的气质、牙齿美白闪亮。 “零衣小姐,能考虑一下我的队伍吗? 目白家一族的牌面赛马娘目白麦昆,下一任特雷森会长的继承人东海帝王,在日本杯上击败了大洋马望族,当今毫无疑问日本第一的总大将特别周,和你一样将大逃作为主要战术并潇洒出国征战的无声铃鹿,现在我所统帅的Spica队毫无疑问是当下最受人瞩目的强队,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正是我——传说中的训练人西崎龙开启盛世的正在进行时!有你的加入的话,这个队伍的光辉绝对会成为最闪耀的启明星! 请让我来挖掘你吧!” 说着,男人就将视线坐落到零衣的双腿上。 “啊!我可以看得出来!你的潜力还远远不止这种地步,末盘冲刺的爆发力,统治序中盘的持久力,再加上不俗于帝王的超前倾加速柔韧性,而这双强有力的腿怎么看也有在沙地上踢地前进的压迫适应,简直就是为了成为最优赛马娘而诞生的赛场杀戮机器啊!” 杀戮机器……这个男人就不会用好一点的形容词吗? 零衣露出微妙的神采,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在夸人。 然而还没待她进行答复,少女就见前方的西崎龙蹲地瞪着蛙跳向前,两只手在悬空做出想要抓握什么的作态靠近自己。 金发少女不假思索,直接就一马蹄踹上去把面前的男人给踢飞。 “呜啊——” “你的手最好放干净点。” 冲野T有一个坏习惯,遇到相中的马儿就会把对方当成珍宝来呵护可以看出训练员的努力和用心,为了制定训练计划而熬夜氪体力药剂也时常有的做法,然本质虽然是个很负责任的训练员,对赛马也没什么非分之想,可这个家伙对初次见面的少女就试图动手动脚上去摸人家大腿的不正经,很难不让人感觉他是个痴汉。 紧接着,被踢开的男人却并无什么不满,而是笑着再次询问。 “……那、那么,你的意下如何?帝王你也很想零衣进入队伍里对吧?对吧!” 这次冲野T的话不是对着零衣说,而是对着其旁边那位娇小女孩问话。 他是真的很想把零衣签到自己队伍中去,就算打朋友牌也要拐进来! 瞩目的世纪歌姬,中距离重场的大逃脚质、末盘堪比追马的竞逐能力。 西崎龙觉得让零衣去跑短英中赛事走牧马三冠的路线一路逃到尾能上天!而且稍微调控一下节奏就可以不用担心大逃末盘羸弱无力的问题,甚至不用担心出现铃鹿那种最高速度和其他选手拉不开得去选择温吞赛事的毛病。 这位赛马娘我很想要啊!谁都能看出来的高潜力! 这么好的机会没能签下来,冲野T觉得自己今晚绝对会睡不着的。 而东海帝王听罢,脑袋上的耳朵就耸立起。 和零衣在一个队伍里…… 这种事情,我觉得非常可以! “呐、零衣,你就加入我的队伍——” “很遗憾我不准备找训练员。” 帝王跃跃欲试的话说到一半,零衣就将合同退回了鲁道夫象征的面前、冷淡回复。 —— 希望锦标赛 : 第十六章 我只能宠你到这里了 —— “很遗憾我不准备找训练员。” “哦?” 听到零衣说出的话语,鲁道夫象征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再而表现出些许苦恼,视线就这么对着金发少女上上下下审视一番。 而看到皇帝这样的作态,零衣能不知道对面在想什么吗?随即就跟着进行解释。 “别误会了,我并不是觉得训练员会是拖后腿的那种家伙,也没自满到认为不存在训练员一个人也没所谓的问题儿童。” 零衣虽然变成赛马娘很多跑步知识都能无师自通,但是对比专业人员对于身体的把控肯定还是有所不如的。 然而她却不能拥有训练员。 “那你的意思是?” 皇帝问。 “我不是不想要,而是因为棘手的理由不能有。” 金发少女侧过去目光。 说真的,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 因为零衣如果有了担当训练员,那位训练员未来要面对的压力是无限大的,甚至被粉丝恶意攻击完全是板上钉钉的展开。 之其理由,当然是零衣自己对未来的方证所导致。 持有巅峰杯系统的她,毫无疑问会进行高强度的历战,这是不可避免的选择,就算有玻璃脚的负面状态,这个历战也不会停下来,最多靠护符把副效果给抑制下去,直到万能药重置健康状态。 主线任务要求最少经过三十五场赛事,其中包含20场G1,若是想要达成目标获得【有限许愿术】的话,零衣这两年半要进行的赛场量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民众和赛马娘们能理解的,只会觉得是训练员的乱来而强制性让马匹去高强度比赛,就是个虐马的畜生。 虽然明文上没有规定不能这么做,但是粉丝和马协的当权者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结果只会导致零衣选择的训练员落入深渊中、千夫所指。 就算有人愿意顶着这种压力没脑子的签下自己,少女也不会认同。 那么无视任务条件?老老实实正常训练和正常赛事流程一样能成为世界第一? 少女是不可能放弃有限许愿术的。 这东西的存在就像推理故事里面让凶手去杀人的关键性动机,想来也是系统为了避免零衣出现不想成为最强赛马娘而产生消极想法的一个措施。 太过于恰倒好处了。 只要最后夺得有限许愿术,零衣想要回去原本的世界——不、就算从赛马娘世界和现实往返也是可行的。 这是对坠入异国他乡的人而言最合适不过的奖励了,不是吗? 零衣有什么理由放弃?又怎能放弃? 来到这个世界若本就回不去的话,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也并无不可,但既然有回去的可能,她可不是会抛下为人子女义务的不孝者。 那么,答案很明确。 历战要进行!而且必须要赢! 训练员不能找,她只会将担当负责人推入深渊。 零衣只能自己一个人前进,不得依靠他者。 …… “能解释一下理由吗?” 鲁道夫对零衣询问。 “看得出来你不想说些无所谓的谎言,而且你也不是那种任性的家伙,非常的理性。”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获得的过程又得怎么做。 “只要能用充分的理由说服我,允许一下你乱来的想法也并不不可,你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会长、那种事——” 一旁的气槽听到皇帝说出这种话,急忙上前。 “安心吧,气槽,我自有分寸。” 不、我不是想说这个。 气槽是觉得鲁道夫的态度很怪。 以前小栗帽来中央的时候您不是说着规矩是死的,人就算活也不能颠覆传统,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小村姑不得中央肆意妄为吗?为什么换成零衣想要违反规矩你就网开一面了,你的暗之帝王模式呢?( 然后短发女子就瞄到了一眼零衣身边拽扯人家衣角的东海帝王,后者发出奶声奶气的撒娇声。 “为什么不加入嘛?!呐、呐、一起来Spica队嘛,零衣,这可是帝王大人审核过后才进入的队伍哦,质量绝对是有保障的啦~一起训练嘛。” 气槽沉默,看着前方鲁道夫象征微妙的笑意。 礼貌不失尴尬的退开,她逐渐理解了一切。 于其想着说零衣的不是,还不如考虑怎么把那金发少女顺水推舟送到Spica队伍里是吧? 看帝王那么喜欢她,稍微放纵一下也并无不可。 还说帝王不是你的女儿。( …… “我不能说。” 零衣抿住唇瓣难以和鲁道夫对视。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到之前在歌剧院悄悄眯眯拍下来的有关皇帝和女帝的冷笑话对峙。 那时候记录下来的东西这个场合拿出来应该可以很没素质的当作筹码吧。 但是、真的要做吗?真的吗? 好歹零衣还是欠了帝王和学生会的人情,让出道战那时的她不至于露宿街头、住到了特雷森中。 拿出那东西威胁会良心受谴责。 但是训练员真的不能要啊。 “……这样啊。” 鲁道夫象征眯起了眼睛,视线错开零衣,落在了某位躲躲藏藏的橘发少女、摩耶重炮的身上,开始思量言辞。 就在零衣觉得皇帝会驳倒自己的无理取闹时,就听闻对方轻笑着言说。 “嘛、可以吧。特雷森学园注重学生们的自主性,若觉得训练员是没必要的,而马娘自身也有天赋能管理好自己的话,稍微有点特权也并非不可以。” 鲁道夫就从位置上站起来,环视周围的人。 “正好这里有两位又逃课又想要独行的家伙,麻烦的事情干脆统一解决,若是她们能证明自己有符合自己无理取闹的水平,体现出训练和训练员真的对你们无价值,我将以学生会长的权限认同你们的要求吧。” “欸?” 重炮听罢,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可以听出来皇帝在说自己,但是对方是什么意思就搞不懂了。 零衣凝神,等待鲁道夫象征下达最后的通告。 “今年年末,未来十三天后就会开启的希望锦标赛,摩耶重炮、零衣,你们两个谁都可以,去把这场G1赛事的冠军拿下来! 赛马娘有问题的话就靠赛跑来解决一切。 夺冠的话我就认可你们不用训练也很强,不需要训练员也能够独当一面。” “?!” “而输掉的家伙,或两个都落选,水平低下的无能者自然没有资格任性!理所当然要老老实实训练和服从学校的制度流程寻找训练员。 重炮获胜的话零衣你就加入Spica队和帝王在一起,同时重炮获得无视训练指示的权限,基础学分保留、反之,零衣你可以不需要训练员自己一个人行动,两个人都没能夺冠的场合那就强制性好好改造重新做赛马娘,这是个不错的提案吧?” 真是完美的安排。 重炮是什么段位?三次出道才成功,迄今为止也就打了几场小赛事查找场地适应性,接近她身边的人都知晓这家伙对赛事的高强灵感,但还远远不够。 零衣是什么段位?就算跑赢了帝王也是刚出道成功。 这两只小可爱去打个G1等头被其他赛马娘拧下来当球踢就会老实了。 然后零衣也能借此流入帝王的队伍内,两个人在一起。 看吧,很简单,谁都不用受伤的良性发展完成了。 (帝,你懂我意思吧?) 皇帝看着一愣一愣的东海帝王,我只能宠你到这里了。 —— 希望锦标赛 : 上架感言 —— 7.29日上架。 由于后台系统需要处理一些问题,编辑让我十一点发稿,于是更新时间稍微延后。 接下来要说什么呢? 要不讲讲这本书的创作历程? 创作初心其实就是夜王,到现在还没看到菊花赏和胜者舞台所以我就提笔了。 然后理所当然混入了牌佬的成分,接着刀女人赛马的故事就这样诞生。 其实一开始是考虑米德拉什锁特召自闭闸人。 甚至在没混入打牌成分前,我是准备写一本地下赛马娘的,具体可以参考地狱凯撒模板。 地下赛马娘想了好久,然后发现三女神和露娜的存在太顶了,感觉要原创很多东西打补丁所以就放弃。 而不搞帅气的黑暗向,那就换王道穿越故事玩点简单的杂技……算了,脑子扔了。 “拿夜王妈咪做兼容卡直接上。” 来点出道战把帝宝打自闭,来点系统,插点打牌梗,感觉自闭闸马有点多了,换点新胃口,和夜王镜相反转来只身残志坚不闸人的分奴闪刀姬。 银对金。 守护对分奴。 闸马和战马。 哟西,这本书核心就敲定了。 和刀女人慢悠悠刷资源找喜欢的东西一样,我也慢悠悠铺垫写点喜欢的故事,首先把别人都不爱写的胜者舞台和比赛剧情超级加倍。 扭曲还是得扭曲的,所以“怪”不能丢,日常剂量和比赛持平。 不知道读者看得有没有意思,我反正写得挺欢。 大家现在看到什么样的节奏,今后比赛和日常差不多都这么写了。 故事内容是墨水,作者是笔尖,能写出标准答案(大纲)怎么做场都是对的。 但肯定有人习惯了0.5的笔头用不惯我这只0.38的散文、轻小说偏科笔啦。 我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日常场上横个水刀走一步看一步等死。( —— 希望锦标赛 : 第十七章 现在是MAYA的时间 —— 【希望锦标赛】 草地两千米距离赛道。 是只有处在初级学年的赛马娘才能参加的第一年中最后的G1赛事。 而虽说是G1,锦标赛的报名条件却非常宽松,只要完成出道战+任意一场初级年赛事的赛马娘都有参赛的资格——至于能不能抢到选手位就要看个人赛事记录择优录取了。 同时,外国马享有录取的优先权。 这是零衣本来就准备参加的赛事,高贵的中国马娘也毫无疑问能夺得一个出赛权,因此对鲁道夫的提案她倒是没表现出什么额外的反应,皇帝这么说几乎等同于默许零衣的独行证书,没想到特权得来完全不费功夫,针对这点少女倒是觉得自己运气好极了。 而一旁的重炮则表现得和零衣漠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此刻的橘发少女眼睛闪闪发亮,尾巴摇摆起来。 “真的吗?!我真的能出赛吗?!而且还是最高赏金的G1赛事!?” 难以想象此刻重炮的心情有多么激动。 要知道这世上有许多的赛马娘连参加G1都得以白日梦作为前提,那之后的桂冠荣誉更是想都不敢想,一生能参加这最高的奖项并胜出一次就心满意足了。 因此对于出道不久的maya而言,G1重赏本只是处在想象中的假设罢了,哪怕希望锦标赛的报名条件很宽松,有但自知之明的马娘都不会去大量的人流面前丢人现眼,甚至报名了也不一定能在今年拿下G2荣誉的强大赛马娘手中抢到出赛权。 而现在,鲁道夫象征这么一说,重炮似乎可以略过争夺参赛权的过程直接出场样子? 哇、这么黑幕的吗? 好坏哦、我好喜欢。 “呵……” 而似乎是看出MAYA的小心思,鲁道夫象征轻笑出来。 “安心吧,我可没在这点上动用权限,毕竟都是选手们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名额,我说什么都不可能干涉这份属于赛马娘的荣誉之心,只是今年的希望锦标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棘手,大部分孩子和训练员都不愿意在这上面下功夫。” “欸?会长?你指的是?” “……会下雪哦,天气预报如果没错的话。” 皇帝眯起了眼睛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 “——!” 听罢、重炮瞬间瞪大了瞳孔,就像知晓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脑袋惊悚后仰。 “两千米的雪地重马场,摩檫力减小、地面滑坡、土地凹陷、为了保证不被赛道环境影响,赛马娘们奔跑的路径不是内环而是道路中间最踏实的土地,这样的话在开局的时候就会面对一群赛马娘争夺中央路线的情况……以密集队伍产生的惨烈死斗作为大前提,雪地对跑步姿势和节奏的容错率也极端性的低,失误一次不小心摔倒到地面的话,选手直接就会淘汰出局了呢,呀咧呀咧,真的够呛。” 鲁道夫象征对着众人解释道。 “啊——” 接着重炮就像受惊的兔子般叫唤出声。 “那种可怕的场地是赛马娘能跑的吗?!” “所以嘛,有能力参加锦标赛的家伙几乎都不愿意在雪天进行赛事,上限十八位的名额到现在都没登记完成,想来后续也不会多出来几个有参赛意图的家伙,于是像你这种没有合格履历记录的新生代才能得到机会挤进去比赛。” 句落,为了防止重炮出现逃避比赛的念头,鲁道夫就对着橘发少女的方向以忍俊不禁的笑意像是试图嘲笑谁一般摆了摆手。 “嘛、但说到底我只是提出一个意见而已,仔细想想的话让小孩子去跑雪地也太为难人了,你完全有理由拒绝这次对决,有余裕在雪天进行赛事的也就第三学年已经熟成的学姐们,你距离成为那样的大人还差得远呢……” 会长……这么明显的关键词钓鱼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鱼饵也太咸了。 零衣半眯起眼,别过头看向重炮的方向,想着对方怎么也不至于被激将法、就见那小女孩立刻收敛了不像样的表情,双手握拳气鼓鼓叫唤出声。 “你说什么?!谁是小孩子呀!别小看Maya哦!我已经是个一流的女士了,不管是泥地还是雪地什么的,我都会轻松解决难题并凌驾在所有人之上,不过区区一个雪天赛道而已我三两下就会把冠军拿到手的!” 行吧、鱼还真的上钩了。 鲁道夫象征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看向零衣的方位、继而询问。 “那你的意思呢?”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反正最后肯定是我赢。” 零衣耸了耸肩。 “哦呀~你这还真是狂妄的态度呢,MAYA大人并不讨厌这种天才少女的傲慢哦。” 一旁的重炮听闻零衣的话语,就托起下巴投掷审视的目光,再笑着对着金发少女粘了上来,围着其身周转圈圈。 “期待你被我打败的时候哭唧唧的可爱样子。” 从此刻开始,两位正式成为了争夺冠军御座的对手。 “彼此彼此。” “那么,有兴趣和MAYA打一个赌吗?” 橘发少女双手叉腰,随即就正面站立到零衣的面前,双方的眼瞳就此直挺挺对视上,依稀可见女孩金色的眼瞳中倒影出鲜明的目标、属于零衣居高零下的姿态。 “只是单纯的比赛胜负争夺特权也太无趣了,这种时候追加意想不到的条件才更让人热情澎湃怦然心跳吧?” “你想赌什么?” 零衣反问。 她倒是不排斥和面前的女孩进行小打小闹。 “如果MAYA大人在这次比赛输了的话,我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可以听从你任意一个条件哦,不管是好吃的点心全部给你,还是做麻烦的杂事也行,甚至——” 重炮就揪起自己耳畔的发丝露出嬉戏的坏笑,再而双手敞开,瞬间抓起零衣的手臂,就贴近后者的耳畔,呼出热气暧昧言说起来。 “……做一些大人之间的事情也是可以的哦~” “喂——!MAYA!你想干什么?” 一旁的东海帝王见到室友突然黏上自己中意对象的寡廉鲜耻,立即大叫出声。 事情发展似乎突然间不对劲了起来。 “闭嘴!帝王!现在是MAYA的时间!你已经该从洋洋得意炫耀的贵族位置上滚下去了!” 重炮对着帝王吐了吐舌头,再回望零衣说出下文。 “然后……若是MAYA胜利的话,你!成为MAYA的恋人吧!” —— 希望锦标赛 : 第十八章 无情的刀女人 —— 听到摩耶重炮语出惊人,所有人的表情瞬间愣住了。 “什——” 接着就要数东海帝王的表现最为剧烈,少女立刻上去揪起了重炮的尾巴想要将其粘在零衣身上不知耻的作态给扯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看就很清楚了吧。” 重炮对着帝王露出坏坏的笑意。 “一个人孤单看电视剧的模拟恋爱?让MAYA赶快找一个女朋友或者训练员……你是这么说的是吧?” 句落,橘发少女就对着帝王做了一个鬼脸。 “这是帝王背叛我的惩罚!你喜欢却得不到的临时女友接下来将成为MAYA大人的正牌女友!我要将帝王还没发酵开来的酸酸甜甜的恋爱给打得龟裂开来、略——” “你到底把恋爱当成什么了啊?!” 你这样是不行的,哪有人这样找女朋友的。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要先把帝王进入大人世界的车门给焊死!” “给我适可而止!” “不要!就你跳到我脸上炫耀的事情MAYA忍着越想越气,既然零衣小姐还没和你确定关系只是陪你出去玩,那么我也不算明知故犯的第三者吧?!将当下全日本人民都想要的世纪歌姬拐回家的热烈冲动有什么错?!MAYA绝对不会停下来的!” “……” 全日本都想拐回家是什么说法啊。 零衣抽了抽面颊,可还没等她做出表率,少女就感觉自己的另一只手也被人拽扯住了。 低下头一看,是东海帝王。 和摩耶重炮一起在左右两端拉扯拥抱零衣的手臂用力。 “零衣是我的女朋友!” 帝王大喊了出来。 “——!” 一旁的目白麦昆听罢,瞬间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帝王、你……) 而重炮也不肯退让,拽扯零衣手臂的力道越发强劲。 “擅自将清白的女孩子纳入当成自己所有物的独占欲可是要知耻的!” “这你不也一样吗?你这抓着零衣的手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 “现在她就要和MAYA一起去追求新的幸福了,死搅莽缠的前任要点脸啦!” “狐狸精为什么敢这么放肆!不要因为自己是只橘毛就自甘堕落啊!” “你算哪块小饼干!” “怎么这么说话的!” “想打架吗——” 零衣被两位小女孩左右拽着,身形摇摆不定、露出有点不耐烦的表情。 接着重炮就对着金发女子唤声。 “零衣零衣~你答应我胜利就当我的女朋友吗?” “零衣!快点将这家伙意义不明的提案给无视掉啦。” 这场面就像在问多情的家伙到底要二选一谁?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瞧着两位女孩咄咄逼人的视线。 这种情况又要如何做选择题? 一般来讲的话,正常的应对措施是零衣向两位小女孩的胡闹进行谴责,把暴动压制下去最后让事情轻描淡写以小孩子的玩笑终结。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此次事件其实是可以利用一下的吧? 一方的好感度下降换来另一方的上升。 交流时提升好感度=羁绊上涨,零衣就能获得随机事件的触发。 那么,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了。 …… “呐~呐~MAYA赢了零衣就当MAYA的恋人好不好嘛。” 学生会室内传递着甜甜蜜蜜的撒娇声、楚楚可怜的目光。 “好呀,但是我不会输的。” 还有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百灵鸟音色。 “零衣——?!” 接踵就是被抛弃的小狗狗的惨叫声。 东海帝王看着零衣笑着答应重炮的赌注,和橘发少女双手高举做出胜利手势的作态,帝宝就带着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连连向后退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答应?!” “只要我赢了就没问题了吧。” “不是那样、才不是这种程度的问题!” 帝王委屈着摇了摇身前竖起的双手。 问题的点在于,零衣在答案的倾向上选择了MAYA而不是她! (为什么我在你心理甚至比不过你才第一次见面的家伙啊?) 这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最后帝宝就撞在了皇帝身前的桌面上咚咯一声,坐到地面。 余留橘发少女在学生会室蹦蹦跳跳。 “好耶!是MAYA赢了!” 重炮亲昵地对着零衣俏皮地眨了下眼,然后就向一旁落寞的帝王摆出剪刀手,居高临下捂住自己的小嘴、眼睛眯起显露出十足十的喜意。 嘲笑、然后笑死。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债的。 【摩耶重炮羁绊+7】 【触发随机事件。】 【顺势而为的好时机♪】 【耐力 +10、技能 PT +15】 —— “很好。” 目的达到了,无情的刀女人只手用力紧握,表示对结果很满意。 接着零衣就见橘发少女像一只小猫咪般扑到到地面,自下往上看着帝王依靠桌子坐落的那睁大眼睛嘟起嘴的难堪面色。 很好!这次要换我说了! 谁都有玩赛马娘的权力,帝王炫耀了一次,现在将是MAYA的回合! “诶嘿嘿嘿~” 重炮露出愉悦的表情来,面色显得有些小扭曲。 “我就是想看到你这副表情,你这副嫉妒我的——哇啊啊啊啊啊!” 可是还没待橘发少女把话说完,东海帝王就直接扑到了重炮的身上,两位小女孩在地上纠缠在一起,帝王就双手掀起重炮腹部的衣着,露出白皙的肌肤开始瘙痒。 “你别太得意了——” 帝王发出愤愤不平的声音。 “啊哈、哈啊……呀!那里、那里不行!你这坏家伙!这是犯规啊,呀!明明你自己都炫耀个爽了,这也该轮到MAYA笑话你了吧……啊哈哈哈,恋爱是个回合制游戏,你不能这样不和对手进行交互的!太没素质了!停!不要……啊哈哈哈,” 橘发少女被帝王拥抱在怀里不得脱离,两位少女就在众人眼皮底下扭成了一片。 其实这两个家伙的关系很好吧。 闹了点小别扭,开个笑玩笑,小孩子乐呵乐呵也就结束彼此的不愉快了。 零衣看着她们,没好气的摇了摇头。 而就在这时,少女却是察觉了一股视线。 “嗯?” 顺着直觉往某个方向看过去,零衣就发现了一双紫色的眼瞳在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哼!” 目白麦昆冷哼一声,拨动自己的秀发,接着两只手就在自己心口前握拳,露出不服气的目光。 “我不会输的。” “?” 零衣不解,这块白年糕在说什么? —— 至此,这次的事件到这儿就结束了。 将谣言扩大的始作俑者黄金船不在这里,鲁道夫也没不理智到向眼前的孩子们撒气、要她们负责赔罪的地步。 因此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实际上不过是处理零衣和重炮身上所存在的问题罢。 啪嗒啪嗒。 一行人踩踏跨出步伐,推开门扉匆匆离开了学生会室。 帝王还在唠叨着。 “为什么我不能跟着她们一起参加希望锦标赛啊。” “你今天才完成出道战,要在这半个月内再参加一场赛事获得出赛资格根本不切实际啊。” 冲野T揉了揉帝宝的脑袋使之发丝乱糟糟起来。 “嘁——” …… 零衣是最后一位离开会室的。 就在她准备顺手将大门封闭上的时候。 少女的眼帘间却是略过了一抹黑色的影子。 “——!” 凝神看清楚,所见、那是一位赛马娘穿过她的身边,直径进入学生会的空间站立在鲁道夫象征的面前。 棕发、垂髫在腰边摇拽。 紫瞳、靓丽的面庞上是冷淡冷清的凛然气质、稍微低下的视线内隐约显露疲惫、亦是愧疚的某种哀伤色彩。 似乎远在遥不可及之地的冰美人。 零衣顿住了步伐、末了,却又稳稳将门扉给关闭上。 (……失踪这么久终于出现了吗?) 她低声喃喃。 金发少女扯了扯耳边的发丝。 方才那家伙,经常独自一人。 据说还因为和训练员屡屡闹不愉快,近期完全不见了踪迹。 零衣知道,那是一位事件颇多且重要的赛马娘。 支援卡强度数一数一巅峰级别的强势,几乎是零衣想要获得的第一顺位。 然而少女入学半个月却难以在对方身上获取事件,也是零衣现在为数不多彻底没接触过,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的对象。 “——爱慕织姬,你有什么事情吗?” 鲁道夫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 图片:"图",位置:"Images/1659063794-100325133-109116543.jpg" 希望锦标赛 : 第十九章 各自的心思 —— “MAYA,你真的要和零衣比赛吗?” 是夜。 东海帝王和摩耶重炮一同回到了学生宿舍,抵达房间的那刻,橘发的少女就瞬间扑倒到自己的床上摆动双腿,陷入软绵绵的被窝中将要不省人事,余留帝王向重炮发出关切的询问声。 而她现在的话语,已然没有先前小孩子胡闹的态度。 帝王不是以个人角度去询问,而是从赛马娘的身份出发对摩耶重炮的决斗提出质疑。 玩乐和胡闹已经过去大半天了,也是时候讨论正经的内容。 讨论接下来的希望锦标赛,重炮要怎么和零衣决胜负。 “面对可以将帝王打倒的对手,若是不能兴奋起来的话,我就是虚假的赛马娘了吧?” 重炮听罢,则带着悠扬的语气进行回复,从床上翻滚过自己的身子,金色的眼瞳注视房间门口的帝王稍稍眯起眼微笑。 “有胜算吗?” 帝王问。 “如果是正常的赛道和不良重场的话,连帝王你也被打倒,MAYA的致胜概率说实话也很悬,但是雪地的话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雪天可不是单纯跑得快就行哦~ 如何巩固住自己的脚步不要被环境影响才是最重要的。 这需要绝佳的平衡感和对路线选取的瞬间灵性,以及从逐渐软化亦逐渐硬化的地面中脱离的敏捷和力道。 “只讨论灵活性和临场反应这两点的话,MAYA的才能可是在帝王之上!” 橘发少女洋洋得意地说道。 “看来你并没有被会长的调侃冲昏头脑呢。” “那也有一部分是原因,但是想要破解那个大逃战术的话,雪天重场是难得的机会,不过说是这么说,哪怕这回是普通的场地,零衣应该也不会考虑继续采用那种跑法吧?” 大逃说到底是奇策的一种。 需要“初见杀”和“出其不意”才能达成最高的收益。 而零衣出道战的大逃实在是太过于招摇了,若是她参赛的话,可以肯定所有选手都会保持理性不会被带崩节奏。 无法将比赛进行的速率提升,往后所有人游刃有余面对终盘的场合,大逃的末脚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后面的人相提并论的,纵使零衣持有相较于其他逃马不可思议的终盘爆发,出道战的情况也是在所有人力竭的前提在压榨潜力所得到的一次奇迹,不允许失败的觉悟拖着抵达极限的身体去战斗,说白了只是意志力的某种体现罢。 “直观看当时的赛场数据的话,零衣的末脚也只是回升到正常的跑步速度。” 这对于没有中途偷偷温存体力的大逃来说已经是绝无仅有,但要在最终直线面对真正的后排脚质还是远远不够的。 “拭目以待吧,帝王倒时候可不要迷恋上maya的英姿哦。” “我会期待的。” 言罢,带着柔和的目光,帝王逐渐来到自己的床头,紧接着,脸上温吞的表情瞬间收敛,她看着墙壁上悬挂的黑板,上方书写【无败三冠】的字体已经被粗暴涂掉,留下曾经的痕迹来告诫涂改这个文字的人那目标的逝去。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黑板上取而代之的,是【打倒零衣】的大字符,末尾以数个感叹号作为点缀。 帝王看着上面的内容,伸出手抚摸、眼神凝重起来。 “零衣已经开始挑战G1了,我还要更努力才行。” 我由衷期待与她再次比赛的那一天。 并以她为道标告诫自己去前进。 直到终有一刻,能够超越那赛场上的雷鸣、不断迸发。 虽然帝王觉得零衣出道战后就直接挑战G1重赏夺冠怎么也太不切实际,输掉的可能性是大概率的。 “但是,在我追上去之前,请你千万别输给任何人啊。” 不由得,怀揣连自己也难以言喻的心情,帝王对那迅雷能够永远闪耀下去的未来、开始期盼与祈祷。 迫切想要斩落那遥不可及而傲慢的光,又希望她能够永恒带着梦幻的色彩闪耀。 这份心……到底要怎么形容呢? 不清楚。 纵使不清楚,大概也能理解,那挑战世界第一的决心的美丽。 对那坚定不移的自信,怀抱憧憬。 “大概……那个时候就已经迷恋上了吧?” 东海帝王浅笑,只手搭在心口上。 “欸?帝王,你说了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哦~” …… 而就帝王和重炮交流的时刻,零衣也在自己的卧室间打开赛马娘系统开始斟酌起来。 她此刻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房间里无第二个人存在。 通常来讲,学生们会以两人一室的搭配进行组合共同生活,但零衣并没有室友。 不、这个说法应该不怎么准确。 名义上这个房间是有另一个人存在的,但根据宿舍长的说法,另一人本来就是在家中走读的学生,很少使用特雷森的宿舍,而且那家伙似乎身体状况也并不是很好?目前正在医院中进行身体调养,至少在明年之前是不会得到出院许可。 (身体不好还当赛马娘啊……) 能进入中央特雷森可以肯定自己的室友确实有天赋,但是拿着存在隐患的身体也要追逐闪关赛事,是零衣无法理解的行为。 不小心在赛场上失足然后被高速奔跑的其他选手踩踏……对方的家人还真敢让自己女儿入学啊。 嘛、室友的事情暂且就不多提。 “雪地赛道的话点雪地适应性……虽然是理所当然的思路,但最终效果大概也没啥用吧。” 零衣作为赛马娘的跑步知识是变身后得到的,但是系统内的技能真的就是单纯增加数值的技能,本身不会让零衣学习到什么新的东西。 拿雪天技能作为例子,使用这个技能不过是获得40点力量属性来减免场地带来的副效果,并不会令零衣知道怎么更好的去跑这种赛道。 “如果只是单纯要面板数值的话,我现在的属性用在初级年已经够了吧。” 少女打开自己的人物详情。 【零衣】 【速度:D+(350) 【耐力:D(320) 力量:D+(365) 根性:E+(294) 智力:D(344)】 五维综合已经突破一千五。 除去出道战的一天,入学休整的一天,剩下的十三天零衣几乎每天都在高强度触发多个事件,当然因为交流和陪同别人玩乐也需要时间,单纯收割事件就跑是做不到的,可平均一天下来随机提升五六次属性绰绰有余。 “不过学生的数量是固定的,在下一批后辈入学前,我到底还能以这种方式提升多少面板呢?” 提升羁绊触发随机事件,本质就像玩galgame需要出现好感度剧情,只是单纯相处玩乐而没有悸动的话,就是毫无意义的时间流逝。 “如果所有人都像北黑那样就好了。” 直接悸动满羁绊的小可爱,北黑、我的……超人。 话说仔细想想,小北是不是除了支援卡根本没给我属性啊? 可见羁绊提升有时候甚至不给事件的。 逛街变强流任重而道远。 “二十八号开赛、还有十三天,靠剩下的事件应该能有一两个数值摸到400属性,这个面板多点一个回复技能理应来讲都能去挑战菊花赏了。” 但是,事情若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赛马娘们是会在比赛的过程中进一步本格化挖掘潜能的,属性提升的同时学会新的技能,一个一个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 甚至有不少马娘初登场就自带各种各样完全不是初级年该有的超模技能组。 面板这东西只是保底而已,差距不算太悬殊的情况,技能组好不好用才能提升马娘获胜上限的概率,这对于经常游戏大赛内卷的玩家都知晓。 比如A+评级的帝宝靠一阵风和究极帝王舞步两个完全意义不明的搞笑技能,若真的技能开完美了,把UG马给爆杀的奇迹是存在的。 想想动漫里空过第三学年的帝王能拿下有马纪念冠军,零衣如果是大头的训练员怕不是得当场气死。 —— 希望锦标赛 : 第二十章 深夜的流星 —— 深夜的宿舍,寂静无声。 原本到这个时间节点,宿舍长的富士奇石都会强制性要求所有学生熄灯睡觉,再一个一个房间进行巡查。 但是,今天似乎稍微有点晚的样子? 带着小小的困惑仰望墙壁上的时钟,零衣将自己身前桌面的台灯给关闭,就来到一旁的床单上坐立再躺下。 眼睛紧闭,末了,却又睁开。 窗外有依稀的光晕流入,零衣感到不适应,便试图起身将窗帘给扯上。 本来这个行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却不料…… 在她透过窗口下意识往宿舍外边看去,稍微侧过视线往远远的操场瞧到的时候,荒芜的场地上似乎有两个人影屹立着。 有谁在交谈的样子? 零衣半眯起眼睛,眺望、却看不清楚远处的细节。 但是、如果那两个人是赛马娘的话……说不定…… 不假思索,金发少女就提起自己的手机开启侦察。 两道讯息就瞬时出现在了屏幕上。 【富士奇石】 【爱慕织姬】 …… 操场上,凌然而爽朗的中性女子对着另一位表情漠然冷淡、却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少女言说。 “这个时间点你也该睡觉了吧,以生物学的角度来讲,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不休眠反而进行过激运动或通宵的话,只会起到反效果而已哦。” 富士奇石露出无奈的笑容,而她身边的女孩只是单手紧握平放在心口前,再而沉吟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这么晚还给宿舍长添麻烦很抱歉。” “那么事不宜迟在门禁的时间前——” “我还要再跑两圈。” 道歉归道歉,但是那气质漠然的女孩似乎并不准备顺从她人的意见,简单的对话之后,就向着赛道的方向跑去,头也不回地横冲直撞。 “喂——!” 富士奇石见此,伸出手对着女孩叫唤了一声,看着对方越跑越远的影子,露出苦恼的神色。 纵使自己能追上去压制住对方,但既然那家伙明知道不适合还选择训练下去,有这样倔强脾气的赛马娘一般进行打压只会反抗地越激烈、最后小事情麻烦化、适得其反。 更甚,对方也是在训练员和马娘间流传地难以相处。 呀咧呀咧。 两圈这个微妙的数值,没有一圈的短也没有三圈的漫长,恰好在可以认同的范围内。 机灵的家伙。 对方执意如此,宿舍长也只能露出无奈的笑意,进行放纵。 就算想要帮助和说服那样羸弱的样子,那位少女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也导致无从下手,有心无力。 于是富士奇石就别过身准备回到宿舍门口进行等待。 二者如此差错开来。 …… “哈啊……哈啊……” 气喘吁吁、频临极限的咽气声, 少女深黑的影子在夜幕中穿梭,尽管自我的颜色和昏暗的氛围纠缠在一起,但那势如破竹的神速,依稀可见的深蓝流光,更给人流星划破夜空的美妙轨迹。 然比起享受这静谧的美丽,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同时刻满溢了整条赛道。 因为——那并不是浑身解数自由的跑姿、对于胜负和荣誉而洋溢热情的赛马娘之心。 单是看着,就能明白。 不过是被什么东西追赶、逼迫自己在浑身解数的极限。 于其说是想要奔跑——应该是、不得不跑。 (或许过去曾祈求过自由的步伐吧?) 半途过去。 少女放缓了步伐。 高强度训练的肉身有点坚硬而过载,她只得停下。 “咳、咳咳咳——” 紧接着,就像要吐出来一般感到胃部翻滚的恶心,她就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调整自己的呼吸状态。 虽然是很痛苦的感受。 但是——这样就好了。 (喘不上气、才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存活的每一个瞬间。) 还有接受着她人的遗志、才能苟延残喘下来的这一个事实。 “……” 放平脚步、屹立在赛道上。 筋疲力竭的少女抬起头来,看着天边的繁星。 周围一片寂静,她的瞳孔、映衬着遥远的光芒。 其所眺望的,是构成冬日钻石、周天21颗一等星的其中之一。 温柔闪烁着的红色恒星、北河三。 “今夜……你也一定在那里守望着吧。 ……,……不能再偷懒了。” 少女祈祷着。 用奔跑代替双手合十的祷告,今后将人生赛事道路前方的光芒、温暖、喝彩、荣誉、所有的一切——都献给那个人。 那个代替自己死去、自己夺走对方活下去资格的。 哀伤的流星。 —— “……” 赛道上,少女依旧在竭力地奔跑。 她并没有看见,操场的附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金色的身影。 是零衣、她看着那浑身解数的赛马娘,一脸凝重托起自己的移动设备,上面如实显示着对方的数据。 【爱慕织姬】 【短F英C中A长C】 【逃G先G差A追S】 【速度:C 耐力C 力量C+ 根性B+ 智力C】 【持有技能】 【固有·双子流星LV4】 【疾风怒涛(传说速度技能)、冷静沉着(传说回复技能) 回避力竭马、束缚、先行牵制、追赶直线、追赶弯道、追赶诀窍、策士、提早发力。】 这家伙…… 零衣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差点把手机给甩出去。 以一个定位追马的赛马娘来看,这技能组除了缺少直线一气那类终盘技能外,该有的部件几乎都有了。 而且零衣之所以会特地来操场的理由,是因为她之前离开学生会室的时候,是见到爱慕织姬走进房间和皇帝对话的。 那个时候,隔着门扉。 零衣听到了少女向鲁道夫象征提出了请求。 “开口前我需要进行道歉,鲁道夫会长、我并不是有意要偷听的,但是,刚才她们两个人要在希望锦标对决的事情,能不能让我也参与这项竞争。” “……目的是希望锦标赛的冠军吗,确实满足了参赛资格,考虑到你的情况,应该是和零衣一样的要求吧。” “是的,我想要得到就算没有担当训练员也能在这个学园单独行动下去的能力,刚才那个女孩能被许可的话,客观来看我的申请应该没有被否定的理由吧。” “……好吧。” 时机太过于恰倒好处。 若是在这里拒绝爱慕织姬的话,会长就会坐实以权谋私的不检点说法。 所以几乎没有多少争论,少女的请求就被落实了。 余留下的,就是爱慕织姬会参加希望锦标赛的事实。 —— PS:本格化进程加快会涨面板或加技能,帝宝受几次刺激就会飙升了,当然也可以去找某个庸医赌打针( 希望锦标赛 : 第二十一章 缺失的双子座 —— 【幸存者内疚】 指的是一个人认为从创伤事件中幸存下来是自己有过错的,对自己的安然无恙和处在同一场合的她人遭到不幸而感到内疚。 从天灾人祸幸存下来的这类人,几乎都持有某种极端的心理特征,或是浑身解数宁愿自己遭受不幸也要帮助别人,将自己的安危抛弃到脑后的病态,甚至不断进行一些他人无法理解的行为来抚慰那些逝去的亡者,祈求自我解脱。 零衣知道,爱慕织姬就是持有这种心理的赛马娘。 那位少女拥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但是却未能出生。 赛马娘这种拥有超乎常人身体素质的存在若不是借由三女神的赐福,而是以常规的方式降下子嗣,就需要从母体汲取大量的养分来维系自己的生命完整性。 这种前提,双胞胎的马娘自然是非常脆弱的。 两位姐妹降生后身体都十分衰弱的例子比比皆是,其中大部分都没有进入赛场的强韧体魄,若是在孕育的过程中,她们的母亲再遭遇什么导致身体状态不和的不测,那么双胞胎甚至连安然降生到世界上都是需要奢望的奇迹。 爱慕织姬的情况——则是当时不管是哪个孩子存活下来都不奇怪,但是天意却使得她能够降生在这个世界。 或许在少女看来,自己就是踩在妹妹的尸骸上而生的丑陋彼岸花吧? 话虽如此,爱慕织姬这种极端性的精神怎么看也太过异常了。 “哈啊……哈啊……” 赛道上奄奄一息的身影,可以感受到那濒临极限的压迫。 世间尚且有人因为和朋友长时间离别,从此就是过客,独自一人成长起来的爱慕织姬,就算知晓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哪怕精神形态纤细脆弱,正常来讲也应该没有太大的实感才对。 因为从未接触和见证、又何谈共情与心? 但是,那位少女可以感觉得到—— 透过天上的恒星,感受到无法降生的妹妹的存在。 这或许很不可理喻?但赛马娘世界确实存在神学和幽灵的概念,就零衣所知晓的,就有马娘具备强大的灵视能够看到幽灵,甚至一生都以幽灵作为奔跑的宿敌去竞逐。 乃至夸张点的例子,强大的幽灵还能做到干涉物理现实。 爱慕织姬并没有那种程度的灵视,充其量算灵感过人。 接近森林部落的萨满、灵异故事中的通灵人那般,没有灵视也能暧昧感受到一些冥冥中的事物,进而被幽灵的存在干扰人生。 而少女的妹妹,就曾通过血亲的联系,在儿时的某次比赛中灵降在姐姐的身上,以爱慕织姬的身体进行比赛。 ……可以感受到对方赛场疾驰的喜悦,还有无法言语的感伤。 无法和周围的人一同前进下去的绝望、悲痛,满溢出来。 “呜——呜……” 那一天,少女以不是自己内心的心,在赛场上哭泣了出来。 抓握心口,明明是胜者,却不像样地痛哭流涕。 自那以后,爱慕织姬就陷入了一种哀怨不与她人交际的状态之中,她日日夜夜都能感受到亡妹的意识,以至于就像在折磨自己的心灵,逼迫少女去弥补那失去的血亲。 纵使无法交谈、纵使无法意会彼此的思念。 但“她”如实存在于看不见的天灵,以北河三的双子座系带姐妹间的联系。 (那孩子会憎恨我吗?) 憎恨作为姐姐的自己,夺走她降生的机会? (不知晓。) 自从爱慕织姬懂事开始,她就能感受到谁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又无法真正会面的天人两隔。 只要抬头仰望那红色的星星,那种感觉就会愈发强烈,以至于织姬会自言自语,和那个孩子单方面交谈。 唯一能够知晓的。 只有妹妹对胜利的喜悦,以及无法降生的哀伤。 每日每夜,都在令爱慕织姬深刻的明白——自己的生命是不属于自己的这回事。 抢夺走了属于妹妹的祝福、踩在妹妹的遗骸上苟延残喘。 那么、这样丑陋不堪的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允许厚着脸皮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只能去取胜了。” 对马娘而言,能够争夺的意义和价值存在于赛场。 那个时候,洋溢在赛场上的热情绝对不会是错误。 比赛的冠军是属于那时唯一一次灵降的妹妹,她理应获得属于她的赞颂,理应活跃在赛场,而不是作为姐姐的自己站立在胜者的舞台。 因此……得负起责任。 把那孩子理所应当拥有的荣光,无法在赛场上尽数奔跑的遗憾,都由作为姐姐的爱慕织姬来完成、去实现、再弥补。 必须变得更强。 必须变得更快。 无时无刻都没有休息的余裕,连带着那孩子的份也一起,她必须不断取胜下去。 将所有的荣光和祝福、献给逝去的人。 我不能停下脚步! 啪嗒—— 赛场上的少女,深黑的影子越发迅捷。 明明只是个人的训练,她却似乎在追逐着什么看不见的对象,身后又被什么给疯狂逼迫,不得停下来。 怠惰是罪、失败是罪、弱小是罪。 自己所有的一切、活在世界上地这条命、都是罪。 唯一的救赎,就是带着亡妹的遗志,站立到顶点上。 她人的祝福和爱,对于这位少女都是毒药。 因为,所有的荣耀都是属于她的妹妹,不应该给予她。 因此训练员什么的也都不需要。 之其关切呵护、之其阻止自己乱来的慈爱、都是不被允许的。 ——纵使这身体神形俱灭、化作灰烬。 纵使过程是无比痛苦而艰难的。 但是……没关系。 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也更好。 我会不断前进下去!知道抵达星河的顶点! —— 两圈的训练额度很快就完成了。 地面,却像被什么恐怖力量踩踏,掀起了浓厚的沙尘烟土袅袅升腾。 “……” 处在终点的爱慕织姬,眼里带着将死之人一般的恐怖执念,双手撑起自己的腿,再而擦去面颊滑落的汗水、咬牙切齿。 明明其身影是那么的弱不禁风,却顽强和自己的存在死斗。 零衣看着那样的她,面颊留下冷汗。 同时刻,金发少女手中的设备也发出提示的音色。 —— 【爱慕织姬】 【本格化进程提升】 【根性+30、速度+10、力量+20】 —— 赛场中的黑影、每时每刻,都在杀死过去羸弱而不成熟的自己、同时,不断的成长、逼迫自我、跨越限度。 东海帝王应该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其面板也确实是玩家中初级年能达到的差不多的数值。 但是,爱慕织姬不一样。 背负逝去之人的意愿,哪怕自己死去也要铸造亡者的荣光。 至此,这具身体无论残害到什么地步都无所谓。 只要能跑下去的话,便以破灭为前提去为逝去的人立碑。 “所以才会有这种夸张的数据吗?” 赛马娘是唯心的世界。 只要她们奔跑的心不怯懦、做好最大的觉悟。 那双腿,便哪里都去得了。 若最后的目标是无法达成的奇迹,那就用这双腿,将命运踏平! 舍弃自我都要取胜、令人撼动的执着觉悟。 —— 希望锦标赛 : 第二十二章 反思、拾起遗落的自己 —— 爱慕织姬的身影,逐步从赛场上消失。 余留下零衣独自一人,在操场上屹立。 “……” 金发的少女沉默,垂下头去。 夜间的冷风吹拂得发丝摇曳,她再缓缓抬起头来,用力抿住唇瓣。 十分安静的、仰望夜空的繁星。 张了张嘴,却无法言说话语。 明明是那么美丽闪耀着的星河,却像在映衬着自己的渺小和丑陋,无法呼吸的难受。 少女恶狠狠紧握自己的手,拽扯额前的刘海,末了,咬牙切齿,抬起腿践踏在地面上踢出。 呵、呵呵、呵呵呵—— “可恶——” 突然神采狰狞而扭曲。 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是因为,零衣没由来——感受到一股怒火。 但是,这份怒火并不是指向其他的人,并不是指向赛场上的爱慕织姬,而是指向零衣自身、是对她自己的愤怒。 对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感到羞愧而增怒。 (——赢不了。) 我很清楚。 若是这样下去迎来希望锦标赛的话,零衣毫无疑问会输。 这已经不是面板和技能持有数量的问题。 少女已经意识到,对胜利的执念不是一个档次。 然后,也对现在处在特雷森学园中像是开玩笑和各位赛马娘接触半个月,以这种方式变强的嬉皮笑脸的自己,感到厌恶。 “我确实亵渎了胜负、依靠系统的力量,变得越发强大起来,甚至将帝王的出道战冠军给抢夺走了。” 撩起额前的刘海,她越发用力拽握脑门,紧要牙关。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对—— 你到底在干什么?凌逸。” 叫唤的不是作为赛马娘的零衣,而是那不需要的自己。 因为平和的轻松惬意的半个月,导致染浊回来的另一半。 零衣意识到了。 自己内心在这段时期产生的不像话的态度。 连前往巅峰的那份心,都被柔和的可笑姿态。 固然,以系统的能力,确实能够轻松变强。 仅以这种方式获得胜负、去亵渎胜利,早在出道战结束那会,她就认同了这种方式。 但是,关键的点不在这里。 而是连比赛本身也亵渎的话——这才是最不可原谅的事情! 面对赛事、全力以赴、就算堵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能失败的那份心,纵使使用天赐的力量,也要在赛事中拼尽全力!不得松懈!不得迟疑!不得笑话!严正以待! “我不想输——” 那个时候,那场出道战,零衣于最终直线面对东海帝王的竞逐,所爆发开来的决死的意志。 就算死了,也不想输、不能认同失败,唯一的存在意义就是胜利。 为了胜利,就算依靠天赐的力量去亵渎胜负的结果也无所谓。 竭尽全力!从这些赛马娘的手中夺走荣誉来铸造自己的价值! (我……现在就是在亵渎那份价值。) 纠葛的心、抓握心口垂首。 因为,若连对比赛过程的态度,连那份求胜心也变成玩笑话的嬉皮笑脸,那即是对零衣自身的背弃,也是对那时赛场上无论如何也要胜出比赛的执念的背叛,笑话那些每一个在赛场上使出浑身解数都要获胜的对手、那些怀揣各自心思并努力奋战到现在的赛马娘们! 零衣已然认同力量是属于自己的力量,使用自己的力量和其他人决斗获得胜利的结果本身是可以允许的! 若不允许这个前提、零衣连自我存在都无法确立。 但不可理喻的——是连决斗的意志,连她们的求胜欲,自己的执念,都去亵渎的不像样的自己。 在这半个月,像是玩笑一般去接触其他的赛马娘,通过这种方式来触发随机事件来使自己变强,以这种轻描淡写的形式去抵达巅峰的零衣,甚至将冠军视为自己钦定的结果,甚至对在皇帝和摩耶重炮的面前,说出那种话—— 或许没有意识到吧,已经变质的心理。 “——反正结果肯定是我赢。” 少女再而用力踩踏地基。 ……反正、这种说法。 何等傲慢。 何等毫无尊严的进入系统轻松提升属性的温柔乡,将其他人的存在视为可笑的弱者,自己终会站上巅峰的悠扬惬意。 有什么资格和这群闪耀自己光辉,就算身体破碎也要夺得胜利的赛马娘们同台竞技?! “真是够了!” 这种对赛事不端正的态度,丝毫没有努力的散漫。 作为人类作为游戏玩家的部分反回占据自己意识形态的不认真,完全没有理解自己是作为荣光的赛马娘和那些少女进行斗争。 背离属于零衣的荣光。 少女对这样的自己简直感到想吐。 (我会赢下去。) 作为零衣,作为终将站上巅峰的赛马娘。 想要成为那样的家伙,究竟要持有什么样的心理? 当然是堵上和刚才、爱慕织姬一样不能输的执念。 失败的时候就是死亡。 每一场都是对存在的肯定,不能笑话的真剑胜负。 而不是现在悠哉游哉和别人逛街简直是当角色扮演游戏来玩! “赌上所有的一切,就算要践踏别人祈愿,我也会从对方的手中夺走胜利。” 我当初是怀着那样的心思,彻底击垮眼前的所有对手,才屹立在荣光的舞台之上,高歌赞颂那样的自己。 成为能够像她人夸耀的自己,最强的赛马娘! “我是零衣,赛马娘的零衣。” 我和那些在赛场上奔跑的家伙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依靠胜利来维系自己的意义和价值,怀有决死之心的赛马娘! 既然是赛马娘,就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推进本格化变强! 就算没有支援卡的训练加成!亦没有和谁一同出行触发事件!靠自己的力量!堵上自己的全部去跨越昨天、现在的自己!亦能有进行成长的可能。 【决死之心】的技能就是这获得的。 系统赋予的能力没有拒绝的想法,自身赛马娘的力量却也必须。 想要作为零衣前进下去,两边都不得怠慢,更不能沉浸在温柔乡之中去笑着抢走努力者的荣誉!那根本不算终将站上巅峰的赛马娘应该有的态度!不过是使用权能得寸进尺的小鬼! “还好……现在发现的还不算晚。” 属于强者的精神和强者的意志,在这剩下的十三天里,我必须去赎回,不能再让凌逸散漫的态度出现。 玩耍结束了。 半个月过去连一次真正训练都没有的赛马娘,像什么话! 甚至也没有进行比赛、到底像什么话!? 啪嗒—— 深夜里,金色的身影屹立在无人的赛道。 笔直目视前方,咬牙切齿,开始在荒芜的操场间开始进行奔跑。 不准备休息,亦要把接下来的悠哉行程全部取消。 重新拾起那出道战时的自己,拒绝甜蜜而安惬的朋友游戏。 我可不是半途而非的半吊子。 “全力上了。” 自己和怀有觉悟的赛马娘们,直到有一方被彻底击溃为止。 交锋的前夕,无时无刻研磨自我精神形态的锐性。 这双腿是剑、亦是盾,钝化的剑能斩得了谁?松散的盾又如何巩固信念? 已然立于赛场,就拿出根性和觉悟,不然甚至没有和那些家伙同台竞争的资格,也不允许这也不像话的自己作为毫无尊严和仪态的三流决斗者出现在舞台上。 跑起来、拿出自己作为赛马娘尊严的全部、去抗战! —— 而伴随赛马们各自不与谁人言说的复杂心思。 怀揣不同的执念、信念、觉悟……与同归殊途对胜负的渴望。 半个月后。 希望锦标赛、开幕了。 —— 希望锦标赛 : 第二十三章 希望锦标赛、开幕(一) —— 【十二月二十八日、中山竞马场】 银铅色的天空下着灰蒙蒙的雪花。 冷冽的寒流令人不自觉抖索身子打起来喷嚏。 但是,围绕在竞马场的人们,比起逃避这种严寒的环境,他们更多身着厚厚羽绒服在看台上窃窃私语,同时脸上洋溢热情和激动的神采,接着在观众席上呐喊出声。 纵使比赛还没有彻底掀开帷幕,竞马场已然人声鼎沸。 人山人海开始高呼中意赛马娘的名字,无法停下心中高涨的情态。 今天,是【希望锦标赛】举办的时节。 虽然是寒冬的天气,但初级年里打出人气的新马们还是有不少都会汇集于这场赛事相互竞逐,争夺学年末最后一场重赏G1的荣耀,为今年的赛马事业彻底画上句号,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冒着大冷天的苦楚来看这最后的休止符。 同时,这也是多数新生代的赛马娘首次彻底在如此大量公众前展示自我的荣光,是最初也是最重要的一场“出道G1”。 无论是同为年末G1赛事的【朝日杯】还是【阪神大赛】都无法与【希望竞标赛】相提并论。 要问为什么?正是因为这场赛事举办在中山的2000米赛道。 这个距离和马场,若是对赛马事业足够熟悉的家伙,定然能理解这是所有马娘爱好者梦开始的雏形。 和经典三冠最初的【皋月赏】……同样的场地!同样的赛程! 几乎可以说是经典三冠的预热赛,怎能不热切起来呢?! …… 此时,在观众席的周边,身着万年不变黄色衬衫的男子来到看台栏杆的附近,半蹲身子捏了一下地面的积雪拧了拧。 虽然他无法接近将要举行比赛的赛道,但是,从周边因素推测马场的信息还是可以做到的。 冲野T便叼着一根珍珠宝糖果半眯眼喃喃自语起来。 “中午的时候稍微有过短暂的强日照……虽然之后又重新回归了下雪的天气,但是雪地已经被影响了吗?” 男子言罢,站起来狠狠踩了一脚地面,鞋子就轻松陷进去。 见此,一旁跟随训练员来看比赛的东海帝王,则是对冲野T奇怪的举动出声询问。 “呐呐、训练员、你说场地怎么了吗?” “……这个啊,雪地赛道虽然直观看上去都是白茫茫一片没啥区别,但是却存在积雪【松散】和【踏实】两种情况,这样的现象反应在赛道上面的话,若雪下得足够久,赛马娘们只要往赛道正中央跑别去边缘的滑坡,中间大片踏实的雪地会让奔跑的压力减少很多,但今天中午的时候因为稍微出现太阳暖化了雪地,现在整个跑道应该是半融化的状态,草坪和雪泥混在一起几乎算半成品的泥地跑道,这对于日本这边不以力量见长的草地马应该是够呛,草地赛愣是跑成泥地的粘稠,想必很多孩子都会因为铁蹄太陷入地面而寸步难行吧?”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啊。” 帝王眨了眨眼。 “嘛……反正这些其实都无所谓了。无论这场比赛怎么发展下去,我肯定已经大赚特赚!今晚带着队伍里的所有人去吃烤肉吧!帝王!” 男人大叫出声,蹲下膝盖开始扎马步颤动。 “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 女孩不解,明明自己训练员平时请个客都要死要活的。 “那肯定是因为距离我成为中央的明星训练员已经近在咫尺了哇哈哈哈哈——” 冲野T整个人脑袋后仰,鼻子翘天的同时后脑勺几乎都要贴到背部上,可以看出此人现在的情绪异常兴奋。 可不是吗?这换做谁能不高兴到疯了呢? 摩耶重炮那个空有天赋却完全不听从训练指挥的问题儿童,这次输掉G1后就会老老实实听从冲野T的号令好好变强。 零衣那中距离重场还能大逃的夸张脚质,万众瞩目的明星歌姬,在这次比赛输掉后就会被鲁道夫会长强制性分配到西崎龙的队伍中和帝王一同训练。 这怎么看冲野T都赢麻了好吧。 对黄金船闹出来的破事嬉皮笑脸和皇帝大人道歉两下,接着就能因为和自己毫无关系的约定,获得两名未来的马娘大将,距离他率领的队伍成为中央最强完全指日可待了呀。 “——这个时代、叫西崎龙!” 至于重炮和零衣之中有谁能拿到冠军的可能性?冲野T认为不能说是天方夜谭,只能说完全不可能发生。 她们这两个没系统训练又没进行多次赛事适应节奏的家伙,何德何能在G1重赏中杀出一条血路啊? 其他参赛者或多或少都已经拿下G3甚至G2了哦,单匹马的质量差距也太大了。 能夺冠冲野T当场就把会议室的黑板啃下去生吞。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重炮的问题就突然解决,还白送一个无敌的大逃马倒贴。 “家乡的樱花树,开爆啦——” 我已乱杀! 于是冲野T就像要聚集全世界的元气一般,以意义不明的姿势双手高举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在做什么后现代抽象行为艺术,其实他就是静不下心想要胡闹一番罢。 …… 余留东海帝王看着冲野T搞怪的模样,半眯起眼抽了抽面颊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 “I・Copy☆” 一道元气满满的声音突然传递进少女的耳朵之中,紧接着东海帝王就发现自己的眼睛被人从后方遮盖住了起来,视野一片漆黑。 “~猜猜我是谁?” 小可爱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呃,谁呢?这么婴儿肥肉乎乎的小手应该是麦昆吧。” 东海帝王很是配和这个娱乐活动,捏着后方人的手臂开始无奖精彩活动。 “再开玩笑我就……算了,帝王你这说法可真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谁肥了,我不玩了。” “好啦,MAYA你不是还要比赛吗?别在这里瞎胡闹。” 东海帝王轻笑,将眼帘上的两只手掌卸下来,紧接着别过去脑袋,映入少女视野内的是熟悉的橘色身影。 自己的室友,摩耶重炮。 正带着一副笑吟吟而跃跃欲试的表情看着她。 帝王才想接着说点什么来进行友好寒暄,然而下一秒,少女就看着重炮身上的服饰露出不可思议的神采。 “——!” 对方此刻的衣着,那并不是用在常规赛事上的体操服。 深色的飞行夹克,娇小的躯体以黄色条纹的露脐上衣与白色短裤包裹住体态,并自由地敞开双臂张翅转圈,在东海帝王的眼前舞动炫耀起来。 图片:"MAYA",位置:"Images/1659317073-100325133-109131391.jpg" “MAYA!你!你那个打扮是——” 东海帝王眼里是不可思议的神采。 ——难道是,对于赛马娘而言最高荣誉的代表象征。 “欸嘿!没错,这是MAYA的决胜服哦。” 女孩洋洋得意将两根食指点在酒窝上甜蜜蜜的笑。 这是只有参加G1的赛马娘才被允许拥有的定制外装。 大部分赛马一生中都不见得有机会得到的崇高事物。 其机能,就是用来承托舞台少女的光辉闪耀,无论决胜服是是什么样夸张风格的表现形式,都不会影响赛马们的运动机能甚至是反过来增强对环境的抗性,哪怕大冬天也不会感受到寒冷,大热天亦不会炎热,能随心所欲在所有观众面前展露自己全部魅力的不可思议的衣物。 “不是?为什么整天通宵熬夜睡懒觉逃课混到G1上陪跑家伙能有这种东西啊!我不理解!” 帝王呆呆探出头,瞬间就酸了起来。 “不只是我,零衣好像也有分配到哦~ 你羡慕吗?帝王? 你很羡慕对吧~ 但~是~没~有~你~的~份~哦! 出道二着的落水小狗狗~” “——呜、决胜服给你这样的家伙穿实在是太浪费了啦!” 帝王就突然后悔了起来,发出哽咽声。 为什么当时她就没有缠着会长硬开后门跑这次比赛呢! 我好气!好急啊! —— 希望锦标赛 : 第二十四章 希望锦标赛、开幕(二) —— “那么,MAYA就先失陪啦,训练员和帝王要在观众席上好好见证MAYA夺冠时的英姿,千万别被迷倒了哦。” 橘发少女对着二人单眨眼,然后双手搭在嘴唇上再瞬间摊开滑出,向冲野T和帝王以一个完全不显得成熟,反而得说是俏皮可爱的飞吻进行嬉戏。 “所以说你到底是为什么都快比赛了还跑到看台上来呀。” 帝王闷闷不乐对着重炮吐了吐舌头。 “那当然是来帝王面前晒一下MAYA帅气的飞行夹克让你想要得不得了,但是就是不给你呀~” “你还真是毫无遮掩说出了全部的实话。” “欸嘿~⭐那你准备怎么做呢?揍我?” “才不会揍呢。” 伴随帝王闹小情绪别过脑袋,重炮就对着自己的室友挥了挥手示意告别,接着头也不回的从来时的道路上离开。 “……” 余留冲野T拖起自己的下巴,似乎就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对着身旁的帝王询问道。 “说到零衣也有决胜服,最近是不是没怎么见过她了啊。” “零衣甚至上课都已经缺席半个月没出现了,训练员你到现在才问这个?” “欸?!真的假的,跑去干嘛了。” “会长说是有收到她的出校申请,实际跑去做什么我也不清楚,话说训练员你明明很想要大逃马的腿想要得不得了,却完全不对人家上心呢真的好吗?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是我来反问你情报吗?!” “因为……随便靠近她的话我指不定又要被踹了,哎呀,现在女孩子的心思真的难猜透呢,一个个都这么粗暴。” “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你的问题吗,甚至将麦昆和特别周招募进队伍时也是用套麻袋的方式抓捕捆绑,普通的训练员真的没有你这么发神经。” 句落,帝王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用双手稳稳搭住,然后少女就见到冲野T一副严肃的表情蹲下身凝视自己。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是黄金船的训练员?” “……” 帝王沉默。 虽然但是,这个说法好像比什么都有说服力的样子。 脑子有坑的马和被踹成傻子得训练员、天作之合。 —— 而除了观众席上发生的寒暄。 其他地方也在进行这对赛事的交流,处在顶级包厢特地为贵宾准备的风水眺望台里,皇帝于此里看着窗外的飞雪,坐落在席位上小抿红茶。 “还真是稀客呢,没想到你会在来到这个地方。” 鲁道夫象征侧过视线,一名芦毛灰白发的少女此时正安静站立她的身边,看着窗外的景象陷入了某种状态。 “不去进行有马纪念的准备真的可以吗?小栗帽。” “你不也在这里看这场比赛吗?” “身为会长的我有义务评鉴新时代的开幕和旧时代的谢幕,看属于前辈的赛场荣光能不能正式交付给下一代人书写下去,不过是例行的审核罢了。” “那么,来这里的理由就是同样的。” 因为她也是前辈。 垂暮之人对新生的孩子们进行评鉴,怀抱审视与祝福。 【希望竞标赛】是初级年最后的一场G1,象征新时代的马儿们将要逝去稚嫩的自我真正站立在重赏的舞台之上。 【有马纪念】是经典年和古典年年末最后的一场赛事,大部分人气赛马娘都会选择将这场比赛这作为自己生涯的最后,为人生大业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现今,站在鲁道夫象征旁边的家伙就是上一个时代的传说。 地方来到中央的怪物,肆虐的芦毛。 除去准备参加的最后一场比赛,生涯的其他三十一场赛事基本都荣获一二名的顺位,总赏金接近九亿万元的殿堂马。 “有在意的孩子吗?” “你也应该可以感觉得到吧,这场比赛里有两位完全和其他选手不是一个层次的赛马娘。” 那是能够创造时代的赛马娘的气息。 时代的征人都持有名为【领域】的能力。 这场赛事,不……早在这个月初的时候,她们两位应该都感受到那个雏形在某位仅奔跑过出道战的马娘身上呈现。 雏形和种子已经有了的话,领域的开启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因为领域的本质,说白了就是心技体全集中的【我流】。 换言之,心灵的明悟、技艺的浑厚、体能的强大,最后铸造出独属于自己的光焰。 只要明确了内心的信念,那最难的一步,之后只需要累积身体和技术的高超,领域的展开完全是顺水推舟的。 然而,超前的心和无法跟进的身体有时候也会不协调到另一种机端。 “说实话,有点担心这两道气息的源头。” 小栗帽凝视着荒芜的赛道。 赛马娘在本格化的时期能挖掘的潜力是无限的,而被自己过剩的潜力所淹没,在尚未抵达体能的成熟就进入心与技的顶点,最后陨落的新星并不在少数。 想要接受来自领域的赐福,最少也要到第二年使得作为赛马的脱变定型下来。 初级年的她们现在还只是尚未经过千锤百炼的脆弱容器。 “但你的这个担心是毫无意义的。” 皇帝露出无奈的笑,小栗帽也并没有否定这个说法。 “也是啊。” 既然明悟了内心的意志,无论如何都要在赛场获胜的信念。 那些孩子们,又怎么可能停下亦放弃奔跑呢? 纵使此身化作灰烬,这份荣光也在要在赛场上尽数盛开。 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自己光焰的陨落,那便战!我要战! (——嘟、嘟嘟嘟、嘟嘟嘟。) 思着、想着、预热用的进行曲便适时地开幕。 人生人海瞬间沸腾,喇叭唢呐奏响了热烈的不协调音。 赛马娘们,开始伴随乐队的协奏有序进入赛道。 一位、两位……都从通道中走出,带着火热的眼神。 —— “Maya要向着光芒起飞了哟!” 选手通道内,摩耶重炮看着一个个走出去的赛马娘们,露出激动不已的表情,她准备等所有人出去后再登台展示。 要问为什么?当然是主角都是最后登场才显得帅气呀~ 头发、OK!衣着!OK!脸蛋、OK! 很好,无论如何怎么看都是成熟的美丽女士。 现在的MAYA!毫无疑问是最强的模样! 一想到能将所有的对手击垮夺冠,就感到无比的兴奋。 啪嗒—— “——!” 而就在这时,少女的身后突然传来靴子踩踏地面的脚步声。 深深的脚步、厚重的脚步。 就像要碾碎所有的一切,锤子敲击玻璃崩解碎裂开来的燥响。 重炮的内心突然一紧,感觉难受和惆怅。 有什么人在凝视着自己。 少女惊异,下意识别过头。 然后,这个作为,就在半途猛地停止了下来。 “呜——” 同一时刻,橘发少女就感到浑身一僵,自脚底涌上脑门的显明冷意贯通全身,差点心脏停止跳动。 侧过视线、于如坐针毡感间投掷出眼神。 重炮看到了,灯光照射的路口,本应该是明亮的通道,此刻却只余留依稀的光,深黑的恶质蔓延开来。 本能地感到战栗,耳朵和尾巴抽搐,她的脚步下意识后退。 黑暗之中,就探出了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她。 不详的色泽,血红浸染祖母绿染出非紫的深黑色彩。 长靴的声音还在蔓延、扩散。 越来越靠近。 然后,重炮也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真实的貌相。 金色垂髫下来的发丝,散乱的冷色调,丝毫不洋溢如那金色泽般靓丽的圣洁,而是深沉的暗金重压。 身着黑白相间的连衣裙,边缘绘制同为暗金主色调的纹路。 白色依稀反光、黑色深邃吸附,带来脆弱而厚重的存在感,就像是装甲?细看却只是轻飘的杉衣和裙摆。 长腿以过膝的漆黑长筒袜包裹,少女以靴子踩踏前进。 然要数这通体黑白世界间最为醒目的一点,莫过于对方别在腰间上的刀刃,散发鲜红的光晕。 铿锵—— 那位少女托起刀柄,弹出锋刃,却又在瞬间按压下去,发出节奏有致的清脆鸣响。 一下、两下、三下,构筑出旋律。 在岛国这个国家,存在这么一个说法。 互击刀刃、即是是誓约的一种体现。 (拿着刀柄、稍微拔出一些、再收回去。) 虽然是很简单的动作,但却是武者间交换重大誓约的仪式。 少女是对自己而用,对另一个半身的誓约(约束)。 持着刀刃,将通往胜利道路上的人全部斩下王座的暗示。 铿锵—— 刀在响彻。 图片:"这其实是吸血鬼千金吧",位置:"Images/1659317350-100325133-109131395.jpg" —— 希望锦标赛 : 第二十五章 修道 —— 从黑暗中显露的金发少女,毫无疑问是零衣。 但是,这份姿态,这份锐气,和重炮先前在学生会室内见到的那位冷淡的女孩完全不一样,宛若变成了另一个人。 重炮稍微吞咽唾沫、退怯、感到毛骨悚然和不知所措。 却不知晓。 这才是零衣最初的样子、以及她应该有样子。 半个月的时间,零衣思考着要以什么方式才能变强追上爱慕织姬的进度。 少女当前的实力想要战胜其他同期的赛马或许并不难,但是想要面对爱慕织姬那种进行过多次本格化提升的狂战士,显然目前的水准并不够。 想要追上那位赛马娘的条件—— 正视赛事胜负的决心是有了、但是时间并不允许。 (训练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本格化也不是简单而友好地跑两圈就能加快进度轻松变强。) 赛马娘想要获得在赛场上闪耀的瞬间,无疑不是舞台下日积月累的学习所铸造而来的千锤百炼。 零衣虽然依靠系统的存在,确实具备了以赛马娘的身体进行最基本奔跑的知识,但是、仅凭这些和技能的话,还是远远不够的吧? 既然时间不允许,通常的训练也不足以带来强悍的体魄…… (那么、就加大训练的质量和力度。) 无论多么乱来,只要有系统内的道具,御守就足以将负面效果给抑制下去。 游戏里一个回合(训练/比赛/休息)是十五天,御守的“一次训练”只要能不中断持续十五天不停止的话,异常状态就不会影响零衣的训练,无论多么乱来她都会可以抵达训练成功的结果。 纵使是脆弱的玻璃脚、还是不眠不休熬夜高强度带来的疲惫,只要有坚持下去的意志,训练就不会停下来,也不会导致病患在持续时间内真正危害到身体。 到这里,唯一的问题就是——精神力。 不眠不休高强度训练根本不是正常人的精神能坚持下来的。 使用了御守的“一次训练”,哪怕是一刻停下,产生了“结束”的心思,那么这回合的训练就算结束,道具的效果就会停止。 因此、关键的点在于心灵意志的强韧。 【决死之心】 就算做到那种地步也要获得胜利的决心。 …… 计划的轮廓有了,接下来就是顺水推舟去优化细节并执行。 那么,零衣究竟是前往哪里训练了呢? 申请离开了学校,为备战雪地她前往了什么地方进行特训? 这毫无疑问,肯定是少女个人所能接触到的最重场的寒域。 即日本本州中部的【飞驒山脉】,被誉为“日本阿尔卑斯山”的登山地区。 冬天的山脉地区会积雪,越往海拔高处前进的话空气自然也会变得稀薄,零衣进行训练的场地就选在这个地方,本来雪地赛跑就要面对呼吸困难的问题,稀薄的空气便恰倒好处。 登山所面临的陡峭而滑坡的雪沙地面能得到巩固脚步的效果,乃至遇到竖直线的悬崖峭壁进行攀爬,对全身肌肉和平衡感的锻炼也是十足的。 用半个月的时间,仅凭赛马娘的身体,在严寒的山林间、在冰河遍布的峡谷间,独自一人去挑战最上方。 除了无可避免必须携带的安全用具,凭借御守的效果,饥饿不会导致身体无法行动,寒风和雪亦不会导致身体无法行动,哪怕是不慎颠簸从上风摔倒到下风处,伤痕累累、只要没有停止的心思,零衣的身体就能一直持续运作下去。 如果有足够强韧的精神力,面对疼痛和饥寒交迫也能独自一人不和他者倾诉、坚持选择攀爬上山的话,或许零衣这个系统内最离谱的道具就要数仅仅40pt的御守了吧。 一个持续性的小形万能药。 【御守:只可在比赛或训练前使用,确保下一次赛事或训练不会受到干扰系技能以外的对身体负面效果的影响。(40pt)】 原本零衣只是把这个东西当作受玻璃脚拽扯时强行历战的用具,现在看来这个规避负面效果的作用比想象得还要夸张。 然而再想想游戏里赛马娘就算体力清零心情绝不掉,身体差劲到一种极端都能依靠御守使训练失败率变成0%,T们只要能狠下心确实是能强制亦不讲理执行训练的成功。 而零衣、自己就是自己的训练员、自己就是自己的赛马娘。 不需要在意彼此心情的前提,那就只有【执行失败率0%训练】这么一个选项了吧? 明知道这样能变强,“不想用这种方式”和“坚持不下去”的撒娇话零衣可不会说。 若连这种努力而刻苦的心态都没有,那么靠系统获得的荣誉本质都一事无成的虚假勋章…… 那种空洞的赞颂毫无意义。 或许有人能认同、但零衣绝不允许。 剑可以是绝无仅有的神兵,使用者却也要配得上这柄利刃! 系统就是她的武器、即要成为持有者中最强战士的决心。 —— 最后,迎来比赛的现如今。 铿锵—— 不得放下手里的剑刃。 这是誓约、亦是约束。 少女这段日子,都依靠这清脆的鸣响来维持自己的意识,只要这声音持续不断的奏响,她即是手握剑刃的将领,而非带着玩乐心态坠入柔和乡中的那位游戏玩家的自己。 清晰而明确的认知,自己是作为赛马娘才存在这个世界。 不管是强大亦是弱小的赛马娘,都有自己赛跑的理由和信念,重要的是坚持它们还是被它们所压垮。 带着比任何人都渴望胜利的决心,彻底砍下其他挑战者的灵魂,来铸造绝无仅有的荣光。 跋山涉水、跨越森冷的高山,结束一切训练项目的少女,在最高峰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永远不能让这荣耀之心褪去色彩。 碍事的家伙将用尽我的全部去击溃! —— 【本格化进程加快】 【零衣】 【速度C 耐力C 力量C 根性C+ 智力D+】 【习得新技能】 【登山家:擅长上坡、遇到上坡时加速度提升】 【下坡巧者:下坡时速度稍微提升】 【路况不佳:适应良马场以外的场地、力量上升】 【冬马娘:擅长冬季的比赛、速度上升】 【雪天:擅长雪天的比赛、根性上升】 —— “——” 抓握自己的心口,零衣带着冷冽的眼神从通道中前进。 虽然御守并不会使她因为负面效果而影响训练过程,但是道具解除后,训练期间期间留下的伤口和疲惫是保留的。 问题终究是问题,只是规避了问题抵达下一个阶段,并没有解决问题和其本身会产生的后续影响。 但是、少女感受着这份痛楚,以扭曲的笑意再咬牙切齿。 正因为有这种疼痛,零衣才能认知自己正在赛场上。 如此鲜明的斗志和战意、血简直要燃烧沸腾。 她会拿下希望锦标赛的胜利!成为冠军! —— 【系统通知】 【你感受到了战斗的气息】 【武者颤动,随机一项属性+5】 【根性+5】 —— 希望锦标赛 : 第二十六章 一番人气 —— 面对同场比赛的对手、应该还勉强可以算是友人的存在? 重炮本该上去寒暄然后向零衣做出自信的决斗宣言才对。 可此刻,看着那样的金发少女,其目光简直就像被某种恐怖的怪物给附身,炼狱中走出的恶鬼、令女孩不敢对视的同时,就脊背发凉立刻逃出了通道,拽握心口面色铁青气喘吁吁了起来。 “——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炮喃喃自语、摇头晃脑捂住额前。 她不明白零衣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也没有人给她解答。 余留的,只有自己需要在赛场上和对方正面决斗的这么一个事实。 “她是前排脚质对吧?” 重炮忍不住双手抱臂,我要和那样的零衣争夺前排位置吗? 少女根据决断可以是中长距离的先马与逃马,这次赛事由于是雪天重场的缘故,侧重力量和平衡而不是迅捷和节奏、所以根本不会有逃马的产生,因此一群先行马和后排脚质的竞逐是可以预见的。 一想到那样的零衣,自己必须在前头和对方争夺幸运先行的阵地,重炮就毛骨悚然起来、坐立不安。 (我不想和那种家伙跑比赛啦。) 大家愉快争个第一名不好吗?为什么一副输了比赛就一无所有的恐怖表情。 很显然,对于摩耶重炮这种天真活泼的小女孩而言,她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在赛场上露出沉重的神采。 输了很难受、赢了很开心——也仅限于此、胜负充其量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对吧? “为什么……要露出那么吓人的表情呀?” 现在的女孩并不理解,所谓的比赛要背负的东西,以及每位赛马娘各自坚持的荣誉和信念。 快乐的享受比赛是一回事。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笑容的余裕。 有的家伙背负着逝去之人的意志,无论如何都要为死者奉献无尽的荣光。 有的人将比赛视为自己的存在意义,又对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轻视了决斗的信念而闷怒,再寻回那尖锐而骇人的胜负欲。 有的人认为是比赛是梦想、有的人认为比赛是事业、但都是赛马们毕生要为之付出的一切、不得玩乐和小视。 对于现在的重炮,比赛胜负却充其量只是一场其乐融融的游戏。 所以,她并不喜欢训练。 游戏只要娱乐和欢快,当它重复而枯燥的时候,那便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不过是痛苦的牢狱。 对少女这种单纯的孩子来讲,无法理解她人对胜负的看重,只有对捧起奖杯的憧憬和大干一场表现帅气的念头。 想着,她面颊留下冷汗,抬头看向其他的参赛选手。 或许只有零衣是那样异常的精神形态? 接着她失望了。 身着各种各样服饰的赛马娘们,除去向观众们招手微笑的家伙,其余都不见脸上有欢乐的笑意,不过只是一种勉励的浅笑,火热的视线间是不服输的斗志、最后暗定深思起来。 不能输、不允许失败、不想结束。 背负着她人的期待、背负着万众的瞩目。 赛马娘赋予赛场意义与价值,然她们本身的价值又由赛事结果来决定和衡量。 和各种强敌决斗的喜悦(血性)确实是有。 但是……若是失败的话…… 全员,眼神都冷冽了起来。 来参加这年末希望锦标赛的赛马娘,基本都是同时代的佼佼者,被倾尽资源堆积起来的强大、各自赛事之中建立起来的荣誉心理,被人们赞颂而背负在身上喘不过气的期待。 为了回应期待而踏出脚步、再试想面对回应不了期待时的恐惧心理——这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于是、咬牙、冷眼、再逆反露出温和的笑意。 比赛有尽善尽美的心思,但是——不想输、也不能输。 我们彼此都是立于最前线的战士,没有交流言语的理由和自由,只需挥舞剑刃(奔跑双腿)拿下切实的胜利。 听啊、这观众的欢呼、赛场的轰鸣。 终将只位其中的一人而喝彩,其余全数坠落到深渊。 看着这些对手,重炮觉得自己和她们似乎有什么决定性的不同,那大概是无论如何都要胜利的——灵魂的执着。 为什么,这些家伙似乎都很明确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还只是一位“马娘”,参赛到现在都是有输有赢的愉快出道战和脚质适应战,尚未成为真正饮血的“赛马”。 摩耶重炮对比其他人,现在还处在“一线”的另一端。 零衣也差点回到了那边,却瞬间意识到问题再迅速往返。 ——怀揣着各自不同的心思。 此次比赛的十二位赛马娘、终于是陆续出现在了所有观众的视野内。 —— “中山竞马场、中距离两千米顺时针赛道、雪天、十二位赛马娘汇集在这里,争夺初级年赛马最后一场G1重赏的荣誉,到底是谁会获得这场比赛的胜利呢?!” 主持人的声音传递进所有人的耳朵之中。 首先是介绍参赛者。 依次从人气顺位末端向前介绍,最后抵达前三名的种子选手便开始添加除了名字和比赛番号外的额外词汇和字句。 “三番人气、目白光明! 荣光的历史名门目白家的赛马娘、和今年拿下菊花赏冠军的那位目白麦昆是一个家族的姊妹,这位孩子能不能继承家族荣誉?盛放名门的闪耀之光?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她的表现吧!” 赛场上,一位撑起阳伞身着礼服的少女对着周围的人们有些悠闲地招了招手,露出软绵而轻飘飘的微笑。 这孩子是目白麦昆和目白莱恩的妹妹,现实中则是子辈、已然没落的目白牧场最后的光辉,目白精神的正统继承人、未来长距离重赏时隔20年的天皇赏制霸者,也是历史上曾拿下希望锦标赛冠军的选手。 “二番人气、爱慕织姬,出道战到至今连续赢下三场赛事击垮众多选手,继承夺得【樱花赏】与【橡树大赛】母亲的优良血统,以压倒性的实力打破双胞胎赛马娘无法成为优秀赛马的迷信,被观众寄托拿下经典三冠路线夺冠理想的头牌!” 冷淡冷清的赛马娘向周围发声的人群张望,接着就不给予理会,但是她这副安静而凌然的表现,似乎使得看台上的声音越发热烈了起来。 然后、是最后的人气第一。 “出道战之后就瞬间奔着G1而来的史无前例的狂人,在中距离雨天重场中以更狂妄的大逃击溃了所有选手乃至皇帝继承人的东海帝王拿下四马身差距,胜者舞台的绚丽演出令所有人流连忘返的日照雨的巫女、我们的歌姬、我们的公主殿下!阔别了无音讯的一个月终于又回到了赛场之上。 那么!欢呼这位殿下的出场吧!天劫雷鸣的归来! 一番人气!零衣!” —— 希望锦标赛 : 第二十七章 赛事的狼烟 —— 阔别一个月,重新回到赛场上。 感受自己如实的存在价值和民众高涨不已的喝彩,零衣有种宛若隔世的错落、并于此感到亢奋。 和出道战时不同,G1理所当然比那次赛事拥有更多的人流,直观看上去芝麻粒大小的民众群体环绕了周围任何能够入目观测的地区,嘴中呼喊着比初次赛事时更高涨的热情。 她们有的夸少女决胜服很可爱很帅气、有的想听如上次那样令人深刻的曲目、亦是在这雪地里能够再次看到那大逃的英姿、或出道战后直接报名G1是重在参与的嘘寒问暖。 众多的声音、众多的祝福、众多的期待和关切。 零衣只手平放在身前、深呼吸,眼中的红芒已然彻底明晰。 背负着最强赛马娘这样的目标和信念、我不能输。 那么、堵上身为决斗者全部的骄傲和灵魂、开始战斗吧。 少女的目光回到赛场内,转向了身周的其他赛马娘。 正如鲁道夫象征所言,这次希望锦标赛并没有多少赛马愿意参加雪天的赛事,因此比赛选手仅有十二名,其中大部分实际还都是不怎么样的乌合之众。 这点从主持人介绍目白光明和爱慕织姬两位人气二三顺位的马娘只能提出一些很暧昧的情报而不怎么说马娘个人的切实荣誉奖项就能看出来。 爱慕织姬虽然出道战到现在三连胜,但是其中有一场是被判斜行而降低到第四的出道,由此经历了两轮新马赛。 目白光明也着重介绍对方目白家的家事,但其实这位大小姐应该是目前所有参赛选手中赛事荣誉最高的一位。 拥有G2每日杯二着的成绩,虽然正常来说是挺不错的实力派,但隆重介绍亚军作为撑场子的感觉……就很微妙,因此不如不说。 零衣瞧着目白光明,将收纳在决胜服口袋中的手机拖出。 【目白光明】 【草A泥G】 【短F英C中A长A】 【逃G先D差A追A】 【速度E+ 耐力C 力量D 毅力E+ 智力E+】 【持有技能】 【固有·优雅清风待花开LV3】 【追赶弯道、追击、保持步伐、泰然自若(金回复)、怒涛般的疾驰(金加速)】 没有像爱慕织姬和零衣这般进行过度本格化的赛马娘,差不多新马年的数值都在E+~D+徘徊,可见这位大小姐基本功处在相当不错的水准,也持有目白家重耐力训练的特征。 虽然其他数据比不过本次比赛的两位怪物,但是耐力过剩可以让目白光明有余裕在重场进行加速度而不需要调整节奏状态,就目前的雪地比赛中算是威胁很高的强敌,因为她相较于其他选手能稳定跑完全程,而不会出现失速风险。 赛马娘永远都是先满足赛道距离的耐力需求,再去考虑速度、力量、智力的提升,除非你的对手都是钦定不会因为耐力失速的怪物,否则面对中长距离赛事时、特别是重场、高耐力可以允许其他属性低一点。 “啊啦啊啦……” 似乎是注意到零衣的视线,目白光明只手遮掩自己的笑意,再对着金发少女亲切地挥了挥手。 表现着自己大小姐出身应该具备的高雅与余裕,却并没有上来交谈的念头,便撑着阳伞背过身去张望天边的雪花。 零衣再而看向摩耶重炮的方位。 爱慕织姬的情报上次夜间已经观测过,和零衣这种能靠道具抑制负面状态强行训练的家伙不同,其他马娘迫于肉体疲劳肯定有着训练的上限,因此织姬的面板并没有对比上次浮动多少,剩下的要关注的也就重炮了吧。 但是、粗略看了一眼数据,零衣就面无表情收回了设备。 【摩耶重炮】 【草A泥B】 【短C英C中A长A】 【逃A先A差B追B】 【速度E+耐力E+力量E根性F+智力E+】 虽然是未来跑法变换自在的击坠王,但是现在这个阶段的重炮才经历了四次难言的出道战和因为母亲的缘故选择在泥沙赛道测试马场适应性,不过还处于摸索能力的时期。 (——这家伙只是一个牺牲品罢了。) 带着玩乐的心态误入战场,身边的人迫切她能够理解自己并非“马娘”而是“赛马娘”,所以少女才会在这里。 不品尝厮杀的血性、体验毫无悬念的失败的落差,她永远不会认清楚自己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里,一直带着游手好闲的散漫处于争夺荣誉的赛马间,存在即是轻视。 比赛不尽是令人感到快乐的,于此、感受赛场的氛围和热烈,去斩下她人的首级(信念),若做不到而不知所措,就带着那份可笑的天真溺死在这里。 那么、最后进行一下赛前的寒暄吧。 零衣别过头看向那黑色长发的冷清女子,走上前去。 爱慕织姬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金发女孩,眼神一凝。 她并不关注外界的讯息,零衣是什么身份对这位冷淡的少女来讲是无所谓的,但是,她倒是和来人有过一面之缘。 早在学生会室的时候,就差错着接触。 “我记得你是……” “零衣。” 回答爱慕织姬的疑惑,金发的少女上前,翠绿浸染猩红的双瞳直挺挺盯着黑发少女,尖锐的视线令织姬皱起了眉头。 “你在看哪里?” 零衣问。 问这位要将所有的荣誉胜利献给逝去之人的姐姐。 这位女孩一直都被身后的亡灵所追逐着,无止境的奔跑。 虽然有着无法否认的强大、但是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战。 哪怕是此刻,她也仰望着苍天。 “什么意思?” “一个忠告、透过这个赛场在看其他地方是你的自由,但是、搞错要注视的东西,连同自己也完全忽略的话,我会赢。” 宣战布告是吗? 爱慕织姬毫不忧郁对峙上零衣的目光,只手用力握紧。 “我不会输的!” 也不能输。 为了妹妹、就算堵上这条性命、我也必须赢下去。 “哼——” 零衣见此,就回过身,向着闸门的方向离开。 她想听的并不是这种话。 因为,这代表爱慕织姬述说的答案并不是自我内心(本能)为了奔跑的理由(血性)。 而是对逝去之人的怜惜愧疚之心。 少女自己对于赛事的心并不在这个赛场。 始终都望着天空上的人。 想要获胜只是那个死去的亡灵残存下来的遗志。 那么、她自己的心呢? 无暇去拾起、对于爱慕织姬而言也无所谓。 不管这里的人是谁,她都始终如一张望天上闪耀的北河三。 地面上的人、连同自己都是铸造荣誉墓碑的残骸。 那样并不真实凝视自己赛跑的理由(本性),拿着她人的遗志作为道标、不视其他人为真正的对手看着不存在的遥远。 零衣决心、要把那可憎的眼界给碾碎掉。 身在战场、她在看着哪里?! —— 希望锦标赛 : 第二十八章 比赛开始 —— “不止是面对重场的耐力,这次的比赛对马娘的力量和正确的发力时机要求也很大。”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观众席,看着十二位赛马娘相继入闸,两位年轻的男人面颊留下冷汗对话交流起来。 “融化后又再度凝结的雪地可以说是令人绝望得难以前进的超重场,摩擦力低下导致所有马娘不仅要有让铁蹄有脱离地面的力量,还要有在赛道中稳步前进的平衡性,但是,在场地本身就这么难赛跑的前提,中山两千米跑道还拥有三个上坡和一个下坡,无论是面对其中哪一个地方都有失足滑落的风险,而最后一个上坡又存在短短三百米的最终直线,赛马娘们拐弯过后就不得不全员加速强行顶着滑倒的风险去竞逐最后的胜利。” “看来对基本功和灵机应变的硬要求很大啊。” “为了保证在最终直线的时候抵达最高速度,正确的发力时间也很重要,终盘在最后700米的地方,第三弯道在最后800~900米处,赛事最惨烈的竞逐就在这短短100~200米的间距,若是无法在那个地方争夺到好位置,马娘们后续的脚步会迟缓赶不上其他已经加速发力完成的选手,在第四弯才进入状态的家伙基本可以算淘汰出局。” 带着眼镜的胖小哥拧了拧自己的眉间,而身边的同伴则递过去一杯矿泉水,再而询问。 “那么,你看好其中哪个选手?” “这次比赛有能力战斗的只有人气前三了吧,爱慕织姬和目白光明作为追马肯定能保持好状态在第三弯道进行加速,零衣的话……我很不好判断她的战斗力,上次出道战采用的是作为奇策的大逃去抑制东海帝王的节奏、成效显著,但这次同样的方法会被其他人提防的同时,雪地也不允许出现大逃的战术,她还从未以先行马的方式战斗,因此我不好说她作为前排的真正实力到底如何。” “喂……你把三个人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是根本没说自己最中意的啊,好好审题。” “嘶、那我压目白光明,唯一一个有赛事成绩支撑还是目白家的赛马娘,她那家族遗传的耐力特化定然能在这次比赛中大放异彩,冠军亚军不拿到其中一个根本说不过去。” “那我选爱慕织姬、出道无败值得看好。” “……哈、果然没人选零衣吗。” “人气第一又不是实力第一,先不说她出道战过后就接G1重赏到底多荒唐,这场地逃先都发挥不出优势,反而可能帮后排的选手先探探前面的路线,这谁敢压前排马啊。” “人要有梦想,万一人家跑着最高速度的大逃还完全无惧滑倒的风险一下子拉开二十马身让后面的人吃雪泥怎么说?”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不信,你信吗?” “我也不信。” “姆哈哈哈哈哈哈——”X2 交流到最后,两个青年人相视一笑,气氛就乐呵喧闹了起来。 而瞧着她们的谈话,附近一位黑色短发的小女孩就突然一副气鼓鼓的表情想要上前,却被另一位随行的少女给拉扯住。 “咳!光钻酱!为什么拉住我啊!?” “你才是,这种时候要过去做什么?” “她们说零衣小姐的坏话耶!” “那只是符合一般逻辑的分析而已,说到底小北你也不觉得零衣小姐能在这种鬼场地发挥自己的特长吧。” 光钻看着这雪地跑道就觉得头皮发麻,也对那金发的大姐姐感到同情。 可不是吗?连续两次比赛都是这种恶心人的重场地,完全不能浑身解数自由去跑。 “不!我可是坚信零衣小姐能帅气拿下冠军的!绝对哦!绝对!怎么可能输给其他不三不四地家伙!” 北黑不服气地大声叫唤出来。 “是是、别再对你偶像发春了安静一点,比赛要开始了。” 光钻叹了一口气,就把北黑扑腾起来的脑袋给按到了栏杆前,让自己的朋友能老老实实把心思放在比赛上。 反正一切的一切,都会经由赛事结果来作证和赋予意义,这就是所谓的赛马竞技。 观众,只需要等待结果的出现便可。 —— 伴随人们畅想各种可能性,热烈讨论哪位赛马娘终将夺得冠军的氛围…… 咳哼!那么—— “各位赛马娘已经进入闸门准备就绪,终于迎来了万众瞩目的开幕,初级年最后的G1重赏、希望锦标赛、现在开始!” 全部马娘皆在主持人的话语下做出预备跑的姿势,眼中蕴含的斗志抵达了巅峰。 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多余的布告。 伴随闸门“哐当——!”的一声。 所有的比赛选手,就纷纷夺框而出向着赛道跑去。 然后瞬间的,所有的赛马娘就像事先约定好一样,开始占据各自的位置分割好所处的战线、有序展开序盘。 “所有的选手都完成了起跑,然后看来是因为雪地的关系,其中三位赛马娘出现了明细的步伐混乱,稍微慢上了半拍。” 出迟。 赛马中很常见的情况,最后呈现的效果就是比其他马儿慢上半秒到一秒,而若是小看这短短的间距,有些强大的差马甚至会在中盘拉开三马身令差距绝望性质的扩大开来。 就这种艰难的赛事还出迟,那几位赛马若是前排战术基本可以说是没救了。 那么,说说其他的赛马吧。 “爱慕织姬、目白光明、退到了队伍后方第三第四的顺位,和前方集团错开了数马身,零衣、摩耶重炮、迈纳英勇、龙星赌场开始在前方位置展开领头的进争。” 赛场中,摩耶重炮看着围困住自己附近的几道先行身影,还有背后尖那锐到要灼烧起来的恶意视线。 面色铁青、脸颊留下冷汗。 所有人都一齐以自己最快的节奏瞬间争取到站位,就在少女因为脚步陷入雪地而产生僵硬和迟疑的时候,所有人都分割好了战场,就剩下她一个人很是勉强跟在前排队伍的后面,差一点就要和差马的界限不清不楚了。 (这就是……G1。) 和训练赛、出道赛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并无迷茫要怎么去跑步才合适的家伙,也无带着玩乐心态的家伙,所有人恶质化的斗志高涨奔波、如此紧紧逼迫的黏着感,使得空气压抑得喘不过气,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环境所印象得呼吸困难,还是单纯在奋力提起脚步恐惧着被前面的人给瞬间甩开。 若是不加把劲鼓足气力,瞬间就会被这狂潮吞噬。 —— 希望锦标赛 : 第二十九章 雷鸣再现 —— 先头队伍四人。 中间队伍六人。 最末尾二人。 从跑法选择上来看,先行阵地的竞争并不算太激烈,看来大部分的选手都选择温存体力在第三弯道再开始正式的决斗。 重炮甩了甩头立即平复下焦虑的内心,然后开始判断整个赛场序盘的局势。 她也意识到自己和其他赛马娘们有什么关键性的不同点,很不适应此刻的赛场气氛——饶是如此,少女也没有退缩的想法,先前意气扬扬的臆想逐步消失,取而代之是竭尽自己所能去全力以赴比赛。 现在,重炮要想办法争取到自己的优势点。 逃先的优势在于不会被其他赛马堵截,一到加速段就能立即进行加速,还有优质路线的选取。 而先前也说过,雪天赛道很难跑动,只有路中间是相对而言踏实的,因此前方的赛马娘要在序盘尽快比任何人都快抢夺到中间的路线,稍微落后节奏就会遇到地面被踩得坑坑洼洼的景象,导致本来就难堪的雪场会像沼泽一样越来越拽扯耐力消耗。 不过……本次比赛并不是什么十八个闸位拉满的超大型赛事,先头队伍没有超过总马娘数的一半,整体来看重炮第三到第四算是先行比较理想的位置,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压力。 (暂时就保持这样的节奏到中盘前段吧。) 少女想着,眺望赛道的前方,约莫比赛经过六百米左右的时候会出现第二弯道接着开始下坡路,凭借自己这具身体的灵活性,在那个地方超车第三名去逼近第二名应该是比较不错的选择,下坡操作好的话雪地的低摩擦力反而能成为加速时强有力的帮手,同时刻减少体力的消耗让重炮能更好的支撑自己跑完全程。 (决定了,我要在下坡那里决胜负。) 前排马除了某些怪咖,在抵达终盘时基本不可能有比追马和差马更高的终盘速度,因此在中盘建立足够大的差距,在后排马费尽心思准备突破前排早期拿下的优势的时候,先头就快速夺得冠军是主要的致胜思路。 各自选手中盘的发力时间和策略抉择都不一样。 重炮准备在下坡的那里放手一搏拿到领跑的位置。 由此一来…… 橘发少女盯着自己前方的三位赛马娘。 其实面前的这些人应该都是一样的想法吧? 第三弯道是所有人的发力期,突破和拉大差距都是在弯道进行才合适。 不会有人选择在第二弯道的中盘后半直线进行加速,那样难以有效拉开距离的同时还会丢失弯道进行斗争的韧性,无法巩固自己所处的阵地被轻易突破,因此这次比赛挤在一起的四个先行差不多都会在下坡的节点进行赶超和抢位吧? 抉择可以预见是差不多的,除了考虑硬实力外就是靠其他小手段来进行对她人干涉。 (她们几个人如果有心要盯防和堵截的话……) 重炮看着自己娇小的躯体和细胳膊细腿,要有力气进行突破似乎是够呛的。 (要怎么办才好呢?) …… 而就在少女苦恼赛事后半要怎么进行抉择的时候,比赛也抵达了这场赛事的第一个难点。 【上坡】 说到中山两千米场地的三个上坡,其实都处在非常诡异的位置。 序盘短短的三百米到四百米距离,这么点地方就要瞬间经历两个上坡,而最后一个上坡还卡在很短的终盘三百米直线,可以说是在前期就要先削弱赛马娘们一部分耐力,最后在她们终盘已经没有体力的时候再来一个超级加倍的当头一棒令参赛选手苦不堪言。 如果是良场的话其实还好,可重场,特别是现在这种随时都可能一个不小心滑倒的雪地赛场,就非常折磨。 现在、序盘一百米通过。 将要迎来了一百二十五米处的第一个上坡。 虽然斜度处在正常范围内,但就这么发力强行跑上去想来是不切实际的,不放缓脚步小心翼翼的话…… “——!” 所有赛马娘便严正以待,脚步的速率开始浮动。 基本都在减少速度以规避滑坡摔跟头的风险。 可就在这时—— “欸……?” 橘发少女不自觉发出错愕的声音。 重炮瞄了到了赛场最前方、某道金色的身影,不同于其他人挺拔的模样,反倒逆反着瞬间倾斜下了自己的腰肢、那是向前跳起准备发力的超越姿态。 而那灿金的真面目、毫无疑问是零衣。 但是——她这是在做什么? 姿势是为了更好进行冲刺的姿势,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为什么会这么做?这是不应该出现在这次赛事上的模样不是吗? 就这种又软烂又逐步凝固的赛道,什么时候一个失误就导致脚下踩空判断错误是大概率发生的。 稀稀疏疏的雪沙、沉重的铁蹄和脚步。 马娘们按照自己以往的节奏想要加速,也抬起了腿,但是新的力道还没产生、或者使用的力量不够,最后导致腿部明明还处在陷入雪地间的影响,可是身体就已经向着前方倾斜而去,最后结果就是被绊倒。 就算能顶着这种重压和冷天对身体的麻痹进行加速,那位马娘又要如何保证自己在最高速度的情况下能巩固住自己的脚步?地面上稍微有一两个鼓包导致脚腕稍稍擦到那么些许向往侧边扭转,届时可就不仅仅是扭伤风险那么简单了。 因为,赛马娘有着马匹的速度,但是身体框架却大体和人类接近,无法知晓这种生命体到底是怎么驾驭不符合肉体规格的速度,但是在最高加速度下出意外,那身体多半要面临惨痛的代价。 过快的速度、不慎的强扭伤、或许脚腕在彻底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就断裂开来都不是不可能。 所以当时在天皇赏发现无声铃鹿的大逃出现异常的时候,冲野T就立即让接近对方进行救援的特别周不要让铃鹿的脚接触到地面。 赛马娘们的腿、是强大的、却也无比的脆弱。 因而—— 在雪地中进行大加速、略过腿脚黏着在地的阶段后,身影开始在低摩擦的雪面上轻飘疾驰时,那简直像飞起来的步伐若是遇到阻断,无疑是令人感到恐怖的。 所以,雪地赛事的加速只是相对于整体节奏的加速,若真的有赛马娘像正常的比赛那样试图用更多的力量来抵达符合规格的速度,那绝对是在拿命开玩笑。 在这么滑溜的雪地上,就算想要缓慢停止脚步进行及时止损都是奢望。 结果就是像脱轨的列车般撞得四分五裂开来。 可现在—— (啪嗒——) 处于最前方的金色身影,就像将要失去控制而暴走的车辆,用力踩踏地面,于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沟壑、蓄势待发。 下一秒,零衣就眼神尖锐起,浑身解数、奋力跨步。 向前迸发而去。 【路况不佳(道恶)】 【集中力】 【冬马娘】 【雪天】 【打好地基(地固)】 【先驱】 用于序盘进行竞逐抢位的地固技能套组,除了【先驱】的上位技能【先手必胜】以外,逃马序盘套已经齐全。 以及—— 少女半俯下身,其身影瞬间在赛场上消失不见。 垂头笑着的侧颜暧昧不清,看不清楚真实的神态、难以判断那是自信还是狂妄的表现形式?其流露的情感只存在片刻,就无影无踪。 她化作了一道闪光、撕裂了压抑的寒冬、破开雪域。 这并不是夸张的比喻。 因此绝不进行订正。 无暇的雪地被金色的迅雷所贯穿、浸染璀璨的光亮。 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虚假的幻想、谁也不清楚。 雷鸣在轰响着。 在能观测到的那之后,是零衣的身影已然暴走抵达了所有人数十米开外、开始以其他赛马娘难以匹敌的速度疾驰狂奔。 【大逃!】 逃马战术上位,比通常逃马更加快速,使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能力夺取序中盘。 阔别一个月、你也久等了吧? —— 希望锦标赛 : 第三十章 攀登高峰 —— “?!” 重炮看着那瞬间去往所有人前方遥远之地的灿金赛马娘,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而其他的选手也没比小女孩的表现好到那里去,都一齐露出呆滞的神采,脚步不自觉慢了半拍,接着就被寒冷吹拂的风流略过导致身体抖擞,再意识到前方的景象到底是多么不可思议?面色苍白了起来。 这已经不能说是狂妄了、也不是奇策的使用。 单纯的脑子有问题——还是不要命的那种程度! 雪地的大逃,简直是疯了才会做出这种战术选择! 看着那在赛道上奔驰的金色身影,一马身、两马身、五马身、十马身……瞬间拉开所有选手数十米开外的恐怖脚步。 竞马场内鸦雀无声,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根本没有人想象过这种场面,哪怕期待着零衣能像上次一样采用帅气大逃的人占据绝大多数,但知晓雪地恶劣程度的观众其实都不会过渡期盼、不过是寄托一种憧憬、有趣的调侃。 然而当那金发的少女真的以自己的行为表现出试图远远甩开所有人的念头后,为观众们带来的情绪也并非是激动的热情洋溢,而是没由来令所有人内心颤抖惧怕接下来展开的——恐惧。 “——” 观众席、冲野T嘴中叼着的糖果就这么因为口腔微张而失去束缚掉落到地上,再而,男人就慌乱地挤到最前方双手用力拍在栏杆上,面颊留下冷行、眼睛颤动起来。 “她在干什么?!” 东海帝王双手扶着会场的栏杆,眼睛挣得铁大。 然而、眼里蕴含的情绪色彩,并不是惊喜或者讶异,而是在稍稍的错愕零衣的跑法选择之后,就转变为了——惊恐。 是的、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感到激动和跃跃欲试的帅气逃马。 而是——恐惧会像易碎品般破灭的脆弱脚步。 如果是看热闹的观众可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是在雪地里成为大逃马到底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几乎是训练员和赛马娘只敢想想而已的可怕假设。 现实中尚且为了保护马匹需要清理赛道,赛马娘因为是人形能监管自身,雪地真就是彻底天然的雪地。 浑身解数的脚步、连自己本人也不去束缚的双腿就在雪场中飞速奔驰,只要有一个失误、只要有一瞬间被阻碍、导致节奏错落、只能被迫得停下——却无法停下顺着雪花坠落出! 寒冷的天本来就会导致体感麻痹、踩空也不一定会注意到。 最后的最后、就是导致粉身碎骨的终末、头破血流。 根据爱丽速子的研究,赛马娘就定论而言,最高速度约在70km,这是几年前收集的数据,无法断言被超过的可能。 而如此夸张的腿脚、本格化后还足以成长到举起200kg的重物、更甚搬着重物跨越五坐高山都轻描淡写的耐力,体重却只有原型的十分之一左右,加速力完全不合理。 是以人类形态的脆弱去驾驭怪物内核的生命体、其存在就是三女神所祝福的不可思议而难以巩固存在合理性的“妖精”。 玻璃工艺品。 正常的赛事就尚且有无声铃鹿那种意外崩盘差点殒命的可能,何况雪场中的大逃。 是的、这根本不是比赛。 而是看着别人在拿性命做赌注表演大逃脱魔术。 刺激、还有对真的可能闹出人命的可能性而感到深深惊恐。 …… “喂!骗人的吧……” “那孩子居然在雪场中使用逃马战术。” “而且还不是常规逃马、居然还是大逃!!” “这有什么问题吗?” “一下子拉开这么多距离简直酷耶。” “她是疯了吗?!” “谁快点去阻止她啊!” 观众们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开始议论纷纷。 知情者的惊愕和恐惧、不知情人的疑惑和赞颂纠缠在一块。 “没有人和她说这种事情的危险性吗?” “她的训练员是什么人啊?!脑子被门挤了吗?!” “就这样去跑上坡肯定会因为雪沙顺着坡度滑落而跟着坠落下去的吧!” “真的不去制止一下吗?” “怎么制止啊!哪会有脑子缺根筋的赛马在雪地上大逃!?” “这会出问题的吧……” 但是,无论这些人怎么言说,赛事已然在进行,而且还是以极快的速率在进行。 连带着主持人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大、大逃……! 人气第一的零衣在雪地里再度使用了和出道战时如出一辙的大逃战术,一口气拉开了所有参赛选手抵达了上坡的前方,这、这是正确的判断吗?” 结巴、质疑、困惑、惊恐。 毫无疑问、是错误的。 不管谁来,都会觉得是雪地的大逃是不要命的作为。 而现在,舍弃性命的狂人就在自己的面前,看着那脚步就令人感到恐惧,明明其身影洋溢着温暖的金色锋芒,却下一秒就会被纯白的雪色淹没再而被红色的血液所浸染。 一想到那样的可能性,主持人的面色就发青,再而看着赛场内的情况,大叫出声。 “零衣抵达第一个上坡了!” …… 所有人聚精会神起来。 失败的可能、坠落的可能、粉身碎骨的可能、死亡的可能。 对大逃脚步的质疑声在满溢。 恐惧的尖叫令人耳鸣、简直嘈杂无比。 零衣在赛道中听着这声音。 不自觉激昂的内心却带来无与伦比的高涨情态。 观众这么想无可厚非,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局限性。 但终将创造时代的赛马娘,连这种程度的雪地都无法践踏过去的话,又如何前往巅峰呢?! 既然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不切实际的跑法。 那么、令所有人见识一下吧。 她会一逃到底!绝对的力量!那份强大! “——” 倾斜俯下身、疾驰的金色身影。 其迅雷的脚步开始飘渺了起来,面对前方迎面而来的上坡,滑落而下的积雪。 零衣的脚步踩踏在上方,轻盈的脚步却丝毫没有被这雪域给阻挡住步伐,反而顺着坠落的雪沙越来越快、越来越迅捷,那雷鸣的身影如一贯穿了无垢的白雪,最后彻底击穿,破碎、飞跃,来到坡度的顶峰。 硬生生从中踏出了前进的道路、勇往无前。 “——!” 然后再加速、还要加速。 用力践踏着雪地,那天雨幕中的超越姿态、变得更加璀璨、更加耀眼、金色的身影宛若在白茫天地间的冬之妖精、开始高歌起舞、带上梦幻的艳丽。 【登山家】 上坡的时候避免速度被衰减,反而加速度提升的攀岩技术。 只是这种程度的雪地和坡度。 “早就熟悉到令人厌烦了——!” 温吞而慢悠的队伍、全员都给我后面提首仰望这大逃的脚步! —— 希望锦标赛 : 第三十一章 破限疾驰 —— “呜……” 观众席上,黑色短发的小女孩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喧闹声,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 北部玄驹在感到紧张。 说实话,少女并不懂雪地赛跑到底需要注意什么问题?单纯觉得大逃可以在比赛开始就远远甩开所有赛马娘大差距简直是非常帅气的跑法。 北黑对那样奔跑的零衣感到憧憬和向往,于是就像出道战时那样赶到看台前方进行声援,激烈大叫出声,接着就在耳边听闻到不和谐的响应。 (那样的跑法很危险。) (那样的跑法会出事。) (再这样发展下去事情将会无可挽回。) 大家都这么说,因此北黑自然而然觉得洋溢热情的自己是异常的,也逐步意识到这次赛事的不对劲。 零衣是在以命进行奔跑? 于是女孩稍稍吞咽唾沫,便揪起自己朋友的衣角,语气带上颤音,怯生生询问。 “光、光钻酱、零衣小姐不会有事情的对吗?一定能像上一次比赛那样领跑到最后的对吧!” 她将希望寄托于自己的青梅竹马,渴望能得到不一样的答复,和自己这样不擅长念书在横冲直撞靠挨打累积经验的家伙不同,里钻光钻这种大小姐明显有着良好的教学修养能给出更好的赛事判断。 “……” 然而面对北黑樱花色双瞳可怜兮兮的凝视,光钻却是什么都没法说,带着难言的视线单只手遮挡自己的半张脸迟疑。 最后、摇了摇头示意无可奈何。 “对不起、北黑酱,他们说得没有错。” 期待和希望,在光钻避开的眼神下彻底断绝。 “——” 北黑带着错落的目光瞬间摒住了呼吸。 而就在这时,观众席的声音则越发喧闹,象征着赛事产生变化。 黑发少女就赶忙将视线投向了赛场,此时,那前头的金发赛马娘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前往了上坡。 周围的氛围瞬时变得压抑起来。 质疑、恐惧、拽握掌心留下冷汗。 所有人慌乱和于心不忍的声音令北黑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双手竖立在心口前紧握。 想见证……但又滋生出恐惧。 她在害怕。 若是零衣小姐真的出现意外事故的话,自己要如何面对那样的场面?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一定。” 北黑开始颤巍巍打罢、蜷缩身体来、垂下头去祈祷。 然而,半响过去后。 “噢噢噢噢哦哦哦——” 代替她见证雪地大逃惨烈过程的其他观众们,就纷纷发出了稀稀疏疏的喧闹声。 “——?” 接着女孩意识到,自己再也没有听闻那些慌乱的质疑。 没有方才人们那种恐惧的议论纷纷。 取而代之的……是过于惊叹和不可思议的呼声、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荒唐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动作?!” “……?” 北黑听罢,疑惑着,迟疑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下一秒,女孩就瞪大了自己的双瞳,樱花色的目光瞬间从昏暗不知所措间浸染了靓丽的光芒,就直直看着前方的风景,那赛道上的灿金、嘴巴大张无法言喻。 (啪嗒——) 零衣仍旧处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深沉的双足在地面踏出强有力的沟壑,滑落的雪沙被那势如破竹的脚步给强制性踏平,那迅雷般的金色锋芒就在苍白无暇的世界中劈开璀璨的痕迹,于那通体白色的高峰铭刻下自己的绝无仅有的存在证明。 暴起向前!破限疾驰! 雷电的一闪,雪地被苍雷击坠出灼烧的纹路。 一个滑坡之后,又紧接着迎来了第二个上坡。 但零衣却以丝毫没有被阻挡的步伐轻描淡写飞跃在雪地上,再而跨越了第二个上风处的时候,一切宛若隔世得思绪才从观众的走神中收回,接着就是叹为观止的目光和喧闹。 “……她在……跑?” “在雪地上、真正的奔跑……!?” 是真正的奔跑、不是简单的提速、不是节奏有致的推进、而且切切实实在苍白的世界中以神速描绘自己的金色的锋芒,将所有人的视野都牢牢拽扯,根本挪不开目光。 生怕错过那绚丽的一分一秒。 无惧意外出现的风险,因为那步伐是那么的强韧而稳固。 哪怕是毫无赛场相关知识的局外人,在看到连续二度高难度跨越上坡也毫无颠簸的大逃步伐后,也不得不承认前方无法用逻辑在形容的场面,即是现实发生的情况。 ——不、或许、已经不能用“奔跑”来形容眼前的光景。 谁也无法浑身解数的雪地,有一个家伙做到了无限迈进。 那么其上方奔驰的家伙,也只能用“飞翔”来描述了吧? 那并不是赛马。 只要那双腿不停下脚步、就是勇往翔前的一飞冲天。 毫无疑问、是天空翱翔之主。 普通的赛马根本不足以形容和类比,绝无仅有的存在。 ——天马! …… “大差产生了。” 主持人呆滞的声音,在讲台上回荡、传遍竞马场。 所谓大差,即是出现十几个马身以上的距离时才会被使用的言辞。 或许有些人会觉得这并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大逃一开始就冲得那么前,体感上应该有拉开十几个马身了吧? 但这不过是对数据的不敏感而已、能做到那种程度的马匹一般称之为超马。 八战八胜的红色跑车丸善斯基,采用逃跑领衔天春7马身,再往夸张点的例子,也就十战十胜的傲视一切出道战8马身,再来是始祖日蚀赛事刚过半就拉开了一浪的差距。 这里我们不提那位只存在传说中的“一马当先、万马无光”话语的起源,大部分赛马之其血统的根源。 越长的比赛越容易拉开大差、但这是中距离赛事,超重场寸步难行的融化雪地,就算是大逃跑法在开局阶段就拉开这么大的距离,未免也太…… 不、比起关注这个。 “其他的赛马娘、在后方追逐的选手们要怎么办?” 在需要巩固脚步保持平衡感的雪地赛事里,出现了这么一位完全无视重场负面效果的大逃马,正常的马娘到底要怎么应对这种领头节奏??? 倒不如说,想要加快速度对于这些赛马而言根本就是不被允许的,强行想要跟上零衣的脚步只会导致那位领头马娘无惧的难题降临到后来者的身上。 那么……不去理会零衣,继续保持现有的节奏? 呵、开玩笑的吧。 放着那样的大逃就这么一路跑到末尾,中盘拉开超大差距后要怎么弥补这损失,到底要怎样加速才能赶得上? 根本赶不上! 其存在本身,就是这雪地间绝对无法撼动的上位! —— 希望锦标赛 : 第三十二章 变通与出局 —— 雪地中出现了真正的大逃马、史无前例的大逃马,这说出去只会让人觉得天方夜谭。 无视超重场负面效果的大逃。 这对于其他受雪场阻碍被迫压低速度的马娘们,如此恐怖的大逃想要彻底拉开十几马身的距离难道不是轻轻松松吗? 大逃确实存在羸弱无力的终盘,但真的出现雪地中的大逃马,那么她大概率可以在其他人抵达终盘前就奠定赛事的胜负,完成彻底的碾压。 那么其他赛马娘还有比下去的价值吗? 说白了!根本不是同一种赛制! 对于她人而言是耐力拉锯战。 对于大逃而言却依旧是速度的比拼。 这样根本就不是决斗、只是单方面的蹂躏。 因此雪地中的大逃马也不过所有人只敢想想而已的可怕假设,完全不符合理论逻辑。 一旦有人试图进行这种不合理的跑法,那么就得付出赛马生涯的性命作为代价。 然而、现在—— 雪幕大逃已然成为了既定的事实。 所有人看着前方疾驰的金色身影,嘴巴微张不知道要吐露什么话来形容现在的情态。 无论多么不可思议,这个事实也切切实实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不得不强行烙印到脑海中承认。 立于所有人前方的金色身影,如实向观看者隆重宣告。 在这片雪地里、在这苍白的世界中、顶点的王只有一位! 不容质疑的、绝对性的重场地霸主。 “零衣——!!!!!” …… 反应过来、回过神来。 主持人疯狂甩了甩头,按耐不住从座位上站起,用力一拍桌子发出撼动的燥响,拉扯回所有人的精神意志。 眼前的光景,毫无疑问是传说第二诗篇。 比那时序幕的雨幕中雷鸣更加疯狂。 那孩子已然成为雪地翱翔的幻兽、谁也无法进行对抗! “天马啊!现在就在此获得自由! 朝向纵横无尽的未来奔去!” 无论用多么夸张的修辞去形容都不为过,甚至此刻的话语都显得贫瘠不够格调,却也是主持人竭尽所能。 这既是赛马新世代的奇迹、未知而激动人心的领域。 “这即是天地的开辟!去往无人知晓的巅峰吧! 让我见识一下!也请让我继续见证这梦幻的光景能盛放怎样的荣光!谁也做不到!你却达成了! 跑起来!日照雨的巫女殿下!” …… “哈啊——哈啊——” 所有的赛马娘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着前方的零衣以夸张的速度拉开了与队伍的差距,伴随观众席的唤声和主持人不留余力的呐喊之后,所有选手才意识到自己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在与什么反常理的东西竞逐。 “噢噢噢噢哦哦哦——!” 令人耳鸣的声援、观众席上的人们开始对着赛场的情况手舞足蹈表现热烈的情绪。 然而这些热情,毫无疑问,都只属于最前方的那位少女,其他人都再也没有染指的资格,只能仰首盼望。 于是乎,赛马娘们内心的焦躁情绪也被点燃了。 “咳、咳咳——” 重炮浑浑噩噩抵达第二个上坡,注视那已然前往第一个弯道的领跑身影,这个差距还在越来越扩大。 唯一能在这种环境下真正加速的战马,还是大逃的使用者! 这让余下的马娘们怎能不感到焦躁和力不从心,怎么能不感到无法言说的被甩下的恐怖?! “那样的脚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无法理解,少女真的无法理解。 为什么面对这个软烂又凝结的雪地,对方还能做到逃马战术,还能发挥在这之上的大逃脚步。 “要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要怎么办啊! 零衣快要抵达第一个弯道,然而其他的选手还在第二个上坡徘徊,这下又得放缓步伐,这样差距又会越来越大。 太不合理了—— 别说到第二弯道的下坡才开始正面决斗,现在的情况甚至连维持赛事的主体节奏都是奢望,所有人都得被那超越认知的领跑者给带偏节奏。 已经不允许温吞的巩固脚步、就算有摔倒出局的风险,若是不赶快加快脚步的话,前排马最重要的中盘就会被零衣给牢牢把握捏死、失去后续竞逐的资格。 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东西了! 如果所有的赛马不回归以往的速度,如果还保持着耐力战的跑法,余下的赛马们有甚至没有与天马分庭抗礼的资格。 冒险加速是必须,实际风险其实相较于大逃的危险性也要小,出现问题就只能寄托临场反应和以往继承下来的经验之谈。 做不到的话,就只能出局! “——” 重炮的变通能力很快,纵使当前硬实力不足,却是所有先行中立刻反应过来目前情况的赛马娘,于是橘发少女就毫不犹豫加快了步伐、立即踏入了第二个上坡。 瞬间发力,靴子下就感到一整滑溜、她差点扑空往前倾斜。 然一步一下去适应调整未免也太慢了,要直接加快速度一口气跨过去避免长时间驻留上坡,而雪地的压力到直线的时候又会回到可以忍受的范围。 那之后、到终盘最后三百米前都是直线和一个下坡,应对起来应该没有现在这么难办,至于最后的上坡要怎么处理? “——只能之后再说了!” 现在、必须、跑起来! 不追上去的话,甚至没有同台竞争的资格!冠军就会钦定为零衣的囊中之物了,如此毫无悬念的成为陪赛小丑的结局重炮才不要,要输也是惨烈竞争到最后无可奈何的输不是吗? 连决斗的入场卷都不允许持有?开什么玩笑! (啪嗒——!) 重炮的身影略过了前方的两位赛马娘,成为顺位第二开始加急上坡,而旁边的对手在迟疑了片刻后,也一同进行加速攀登。 追马和差马的话还留有反应的余地,将发力点提前于下坡的话到还可以追上大逃的节奏,却也有相当一部分队伍中央的赛马娘耐不住性子判断错误,跟着先马群加快了脚步。 说到底,连古马级的前辈都不一定能应对雪天大逃,何况新马级这些尚处在成长阶段的小女孩呢? 而以自己不适应的脚步开始奔跑,被带偏的那节奏刻起,弄巧成拙的意外事故就自然而然会产生。 “——欸?” 队伍中间几位欲图发力的赛马加急来到了上坡,然而下一秒,面对被先行马们践踏的上坡中央路径,一行人刚踩上去就猛然下盘不稳向前倾斜倒去,滑落在了雪地上双手下意识撑着地面再接着抓空扑下往回被雪沙冲刷走。 “金之星町金、卡波特国王、禅诺精神上坡失误滑落。” 主持人即时转播赛事情况,而这也代表三名赛马娘的出局。 虽然不会怠慢比赛、最后几位少女肯定还是会爬起来坚持跑完全程,但是这场胜负已经和她们彻底无缘了。 惨烈的雪地比赛、略过无能的淘汰者、还在持续—— —— 希望锦标赛 : 第三十三章 精神将以高达形态出击(二合一) —— 零衣回望自己的身后。 此刻的她已经和其他的赛马娘拉开了巨大的差距,将要脱离序盘抵达中盘时分。 而其他选手若还有争取赛事胜负的念头,并没有在雪地大逃的威压下失去斗争心,那就必须跟上领跑的节奏来加快脚步,这就导致一些本来奔跑雪地就很勉强的马娘直接强制性淘汰出局。 (细算下来……大概已经有五六个人完全不行了吧?) 除了重炮这种有泥地适应性的赛马娘还可以勉为其难搏斗搏斗,类似目白光明和爱慕织姬两位高素质的追马因为跑法的选择还有一定程度的缓冲时间待中盘再看看情况,其他的选手或多或少都因为雪地的滑坡而出现动作的异样,最后只得落入霜雪之中不省人事,亦是脚下踩空被其他人给超过。 序盘就被刷下去接近一半的参赛者、什么黑暗游戏。 直观来看,这场比赛的胜负视乎已经是零衣的囊中之物? 但是、少女可没有半点轻视对手的念头。 还不好说—— 【爱慕织姬还没到发力期】 哪怕其他的赛马被零衣带动了节奏,本次比赛最为重量级的本格化狂战士此时还依旧保持自己的脚步循序渐进、完全没有被周围的情况给影响到自己应该有的发挥。 “——” 那黑色长发的少女,此刻稳稳跟随在队伍的最后方。 步伐倒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地迟缓,在被前排马踩踏得坑坑洼洼的道路上跨步露出斟酌思考的表情。 【追赶诀窍:使用追赶跑法时容易占据有利位置的位置,智力、视野距离和视野角度范围提升。】 爱慕织姬目光眺望着赛事前方的马群、那些对手脚步、还有那远在数十米开外的大逃一路踩踏过来的稀稀疏疏的脚印。 尚未被风雪给覆盖住的崭新痕迹。 (只要有人流出现的话,原本不存在路径的地方就会被踏出道路,虽然踩着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窟窿会有成倍的失速风险,但只要攻克这困难,脚印得已带来有迹可循的讯息。) 至少就那被踩踏过的地方——对于后来者是“已知”的危险,而非“未知”尚且需要被发掘的雪沙陷阱。 实力足够的马娘确实能利用这余留的脚印。 (这样的话……雪地的副作用倒也不是不能解决。) 爱慕织姬眉头轻皱、眼睛微眯。 她还尚且需要借由其他赛马娘来累积经验和参考数据。 在没有彻底摸清楚这个雪场之前,还不能够轻取妄动。 于是继续观察摸索。 追马本就是温吞蓄势待发的跑法、无需着急。 不需要刻意争夺序盘优势,只需要中盘后半在合适的时机抵达合适的加速点,然后堵上仅有的一次爆发信任自己这具身体远超她人的加速力即可。 爱慕织姬再而将视线瞄向最前方零衣的所在地,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二人彼此相隔得那么远,两位少女似乎都心领神会一般不约而同对峙上彼此视线、最后神采严正以待起来。 就算没有方才在赛场上的寒暄,也可以感觉到相互在提防。 戒备而充满进攻性的眼神。 这是上位者和上位者之间的默契,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格差,本能觉得棘手和战栗。 “但是……我不会输的。” 下意识喃喃自语。 爱慕织姬的眼神张望天边,然后迅速撤回将目光收敛赛场。 瞳孔中充满了决意。 “也不能输。” 不止是三连胜,我会持续不断在赛场上获胜下去! 所有的荣光都是为了那无法降生却又实际存在的亡妹。 碍事的家伙无论是谁都不会原谅!彻彻底底排除! 做好觉悟吧!大逃! —— ……可以感受到十足的斗志。 零衣将自己的视线收回,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雪地。 虽然现在她似乎已经建立起了足够的优势,理应来说其他马娘都没有在雪地中和自己决斗的能力——但还远远不够。 只是雪地之中大逃成功就完成目标了吗? 怎么可能。 序盘和中盘的浑身解数,若是不能以绝对的实力统治到最后,那么都只是一捅就破的纸糊而已,此等大差在追马面前其实并不算太大的压力。 比如外星怪马黄金船、比赛时跑着玩然后意识到自己是在重赏才慢悠悠发力,最后完成一穿十七的壮举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 永远不要去小看追马的中盘后半的豪脚。 零衣尚且不清楚爱慕织姬会不会真的被雪场给压制到无法有效的加速奔跑。 (不……那家伙其实也完全不在乎自己会出意外吧?) 绝对会追上来的、怀抱自己在雪地里殒命的觉悟。 那为了亡灵而愿意将自身作为牺牲品的死人一般的执念。 能够完成大幅度本格化的赛马娘,无疑不是苦行的修道者。 没有点真本事就谢幕是尊严上的不允许。 其他人可能会被雪地阻碍,但爱慕织姬绝对能做到逆流而上。 不过是时间问题,她的发力期很快就会抵达。 于是零衣倾斜下身子的幅度越来越大,少女躯体稍微蜷缩来以保证风阻的降低,准备继续加速。 中盘是一场比赛最重要的时分。 前排马若在中盘没有巩固住优势,终盘就会被追上,后排马若没有在中盘取得好位置,终盘的突破和超越也会变得异常困难,加速力不足追上前方的选手,最后导致败北。 因而在第三弯道的时候追差马就会逐步发力前往中间的顺位,然后在最终弯道亦直线一举斩下前方的选手。 若是中盘成功竞逐到上位,胜利就将由爱慕织姬拿下,因为零衣到最后的末脚肯定是远远不如追马的。 由此一来可以看出,对赛马娘而言,中盘速度技能多寡的累积就尤为重要,无论哪个位置都需要足够多的中盘速度来进行支撑。 ——爱慕织姬的中盘能力很多。 上次观测到的数据里,足足三个小技能和一个传说速度。 尽管终盘只拥有最基础的能力,但追马末脚的质量本来就是比其他跑法突出一大截,拥有全跑法最高的加速度加成。 如此看来,追马是不是挺有巨大优势的一种跑法呢? 序盘不用参与竞争得已温存体力。 中盘和其他人一同正面对决,同样要去争取前方的顺位。 但是终盘却持有全跑法中最高的加速度。 似乎对比前排队伍从头努力跑到尾显得有些轻松惬意,甚至不用担心体力不足和后续战斗力不够风险? 实际而言,追马只要能解决堵截和突破的问题,游戏里俗称‘不要演’,实马如何暂且不提,在马娘游戏里基本都是能在中长距离杀穿的战神。 相对比起来,逃马在同等水平下能不能赢已经不是这匹马的育成得好不好,而是得依仗足够多的前排让追马不得突破,本身和逃马的个体强度已经没有关系,而是得考虑游戏机制。 所以游戏里每次团队大赛的时候,逃马训练员们要不上三逃或者双逃一先/追/差的阵型,要不就干脆不要上逃马。 因为必须得有足够多的前排去堵截,才能压制住追马的终盘,甚至需要携带另一种跑法的赛马来保证逃马翻车的情况能有站出来撑场面的能力进行保险。 那么这次希望杯的跑法分布是怎么样的呢? 先头马不足一半,还都是水平低下无法对爱慕织姬产生威胁的家伙,对方几乎不可能被阻碍,因此唯一要考虑的只有雪地疾行的风险,她无法做到和零衣一样完全无视超重场。 在爱慕织姬找到适应雪地的方式开始争夺中盘之前,零衣就必须拉开无法被撼动的中盘间距。 只是普通大差还不够、得是超大差才可以! 为次她需要无与伦比的中盘技能。 得已支撑大逃的消耗、又能继续拉开差距的——逃马最强中盘技能。 原本是独属于某位赛马娘特有的技艺累积,但是借由系统,零衣可以略过天赋和习得流程的困难,直接获得不应该属于她的能力。 【代号作战·可可LV4】 零衣的表情瞬间冰冷了下来。 那副表情并非严正以待什么正事的严肃,而是一种类似冰冷器械的无机质感、毫无情绪色彩可言。 (视野广阔,心率平稳、呼吸指标正常、体力尚有余裕。) “执行领跑作业、目标——建立无法被超过的距离定额。” 说话的方式在技能使用的那刻就改变。 仿佛赛场上的人不是零衣,而是被置换成了其他的存在。 其实她还是她自身,只是浸染了别人“领域”的雏形,通过取得同样的、为了什么事物奔跑的“本心”——来再现那位马娘的技术。 金发少女翠绿色的眼瞳显露一种清凉而明晰的蔚蓝。 缺乏自主意志色彩、却也绝对理性。 简直像极了那位被称之为机械兵器的赛马娘、这个固有技能真正的持有者——美浦波旁。 …… 要说《赛马娘》这个游戏里最为接近逃马最终形态的赛马娘,几乎所有训练员都会给出一个无需置疑的威名——美浦波旁。 这位赛马娘在游戏中持有两种姿态。 常规的第一姿态不提。 重在第二形象的她持有着游戏里逃马最完美的技能组合。 最为重要的序盘技能——地固、以及配和触发地固的传说集中力,逃跑诀窍。 最为重要的中盘技能——逃脱术。 在所有逃马定位的赛马娘需要在育成中绞劲脑汁去获取逃马关键性技能的时候,美浦波旁只要开始育成就能直接获得完全无死角的技能组。 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有获取逃马另一个序盘传说技能【先手必胜】的过程相当不友好,在序盘竞逐时可能会逊色一分,但这缺陷在美浦波旁的固有面前是可以被许可。 因为、她的固有实在是太强大了。 【代号作战·可可:在中盘弯道处于前列、检测到后面有其他马娘时,会略微回复体力,进一步加快速度。】 直观看介绍或许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但是,这个固有,是上位的【逃脱术】。 比常规逃脱术拥有更高的持续时间外加体力回复的双重复合效果。 这导致美浦波旁在与其他先头马是同水平的情况下,持有完全无法被撼动的中盘统治力。 唯一在游戏中能和她对标的逃马,也只有丸善斯基的固有,然那个固有虽然也是上位逃脱术,但主要强势的点是在不稳定的随机赛马游戏中让训练员能够获得一定程度调控自己赛马娘的能力,要更加注重稳定性而不是性能。 就纯粹的性能而言,美浦波旁的固有就是逃马最强的中盘。 —— 而在通过系统学习【固有技能】这种零衣自身不持有,但是每位马娘都拥有的专属技能后,少女就理解了这个东西的本质,也知晓自己为什么是作为不持有固有的赛马娘而诞生了。 因为,【固有】就是【领域】的雏形。 固有六个级别、前四级是作为赛马娘依照对自身技艺的娴熟程度而越发提升等级,到第五等级之后就开始踏入精神和肉体逐步统一的【半步领域】,接近漫画中赛马娘听命汝主的不成熟的状态,再到最后等级的心技体全集中我流。 零衣成为赛马娘之前,从未有过对某项技艺的磨练,所以她不持有领域的前置固有,兴许在未来某天彻底让自己的技艺成熟之后,她就会获得自己的专属技能吧? 但是、零衣确实有觉醒领域的潜力。 早在出道战的那会,明悟的内心就被系统给抑制下去进行保护,因为那时的少女还不够成熟。 以羸弱的身体踏入领域,届时就会被无法控制的力量导致自身的覆灭,因而被阻断。 但是现今,少女通过系统习得其他赛马娘的固有,零衣那份得已踏入领域的潜力也表现在对第五阶段的靠近。 想要在这条道路上深造,就必须达成心技体的统一。 但是,通过系统获得的这份心(固有),不是属于零衣的,而是属于美浦波旁的。 明悟为了证明自己的内心才可觉醒巅峰的力量,而这份力量里又毫无疑问存在那位赛马娘的决心。 因而零衣的精神状态被进行了“同调”。 她依旧是自己,但是思考模式或多或少向着原主人靠近。 (但是、这说到底是无关紧要的——) 不过也只是取胜的一种手法。 背负想要获胜的决心! 啃食那其中的决意! 将其转化为力量! “我会变得比任何人都强!” —— 面无表情、零衣的双腿践踏地面。 沉重的力尽,踢飞了无暇的雪花,油门全开的疾走,她就在瞬间缭绕起烟雾的场地中冲刺。 不过分秒的间距就差错开第一个弯道、再以令所有人都错愕的速度前往了第二个弯道的节点。 直接的观看似乎已经快要捕捉不到正体,到底是在注视雪中的大逃、还是大逃本身就是这自然的一部分? 那双腿似乎完全没有所谓“极限”的定义。 “——!” 爱慕织姬看着前方的景象,冷冰冰的面色终于出现了第一次神采剧变惊异。 (那家伙,还能够继续加速吗?!) 本身就发挥全部力量的大逃,在中盘阶段又超越了自己最快速度的序盘、超越了大逃的极限,并越发向着不可理喻的级别燃烧爆发! 这种事情——可能吗? 没人回答她,也不可能得出答复。 余留零衣在正前方奔驰,渴求的是绝对的大差。 不好意思、现在的我可没有那么简单。 “全力上了!” 直到有一方被彻底击倒为止! 现在的她完全没有手下留情! 系统的力量、与赛马娘零衣本格化的力量全力全开! 能追上来的话就追上来看看! 我会一逃到底!在道恶的重场将阻碍荣光的事项全部碾碎! 想赢的话。 “挑战我然后将我打倒吧!” 如果能做得到的话! —— 图片:"赛博马",位置:"Images/1659747402-100325133-109157244.jpg" PS:马娘读者到最后都会自己变成作者呀。(望天) 小粉丝他自己动了起来。 《赛马娘?训练家变的啦!》 希望锦标赛 : 第三十四章 赛事的牺牲品 —— 主持人:“顺位差距一直从序盘保持到中盘,领头的赛马娘依然是零衣!和其他选手已经拉开了十八个马身以上的恐怖大差,还有能成为这位赛马娘对手的角色存在吗?!” 适应性是比赛中类似入场卷的东西。 唯一在这次赛事中持有雪场适应性的零衣,无论拉开多么恐怖的差距似乎都不是难以接受的数据。 例如让草地上面板数值过剩的赛马,去往泥地都可能在一群乌合之众间成为第十八名垫底。 由此可见适应性的重要性是大过于面板的,赛马想要保证最低限度的发挥,起码要有C级以上的对应脚质。 其他人能坚持到现在,无非就是这赛道怎么说也算是草地的一种,纵使性质变得和往常截然不同,但只要不是真正完全跑不了的泥沙跑道,就尚且有周旋婉转的余地。 然而、基于这种前提,勉强处理雪地前进的困难后,另一个中距离重场本来就得面对的大问题便接踵而至。 【耐力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 “哈啊……哈啊……” 呼吸好困难。 置入肺部的气体刺痛着内脏。 节奏完全混乱、腿脚快要抬不起。 摩耶重炮表情抽搐着,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各种距离需要的耐力都各不相同,以进入终盘还拥有余裕能立即加速作为考量,从短距离到长距离,对耐力的数值量化要求分别是300(D)/550(C+)/700(B)/950(A+)左右,金回复能视为200耐力,如若比赛时出现所有赛马娘都满足不了距离耐力的最低标准,那么基本都是尽量拉高数值面板以保证自己晚一点失速罢了。 而遇到重场的时候,耐力硬需求还会越来越高。 就这种非常难堪的雪地赛道里,重炮采用的还是先行跑法,采用先行战术的赛马娘在比赛中需要额外支付10%耐力视作位置维持费用,这个劣势在赛道距离越长越重场的情况会暴露得愈发明显。 那么MAYA的具体耐力数值如何呢? 初出茅庐的她,是连全速跑完短距离都有点勉强的E+。 “咳、咳咳——” 重炮逼迫自己跟随大逃的节奏抵达中盘,然而看着遥遥领先的零衣,这十八马身的大差堪称绝望性的差距,无论如何都追逐不上,只能在后方眺望,清晰感受到自己渐渐坠入深渊中的独木难支,无力衰弱、摆荡着双手已经头晕目眩了起来。 “不行——” 要更快地前进、要更快地加大步伐才行。 但是、完全不行。 已经……没办法再更进一步了。 少女很焦虑。 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要如此疲惫去追赶眼前完全战胜不了的大逃马。 若是同等水平的竞争,或许还能说是斗争心作怪。 但如此惨烈的差距,MAYA只能彻彻底底明白自己的渺小,明晰继续这么奔跑下去是毫无意义的事实。 既然无意义,那么还有奔跑下去的必要吗? 差距实在是过于悬殊。 似乎腿脚要断裂,连肺部和心脏都要破裂开来一样。 橘发少女却仍旧不断踏出脚步。 怀抱自己也未曾发觉的内心深处的情绪,眼前的视线却越发昏黑了下来。 呼吸进身体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精神状态在逐渐糜烂,已经是强弩之末。 紧接着…… 【下坡】 本次比赛唯一的下坡。 原本重炮预定的中盘决胜点在此刻悄然地抵达。 少女颤巍巍踏出步伐,想要发力、试图在这最后的机会和其他人进行争夺,然而在下一秒,她却脚步跄踉,身体因为下半身的错落而前倾去,最终——没由来的悬空感出现了。 “欸……?” 困惑、不解的音律。 重炮错愕,眼前的世界从灰黑色的天空和白茫茫的雪地,转为纯粹的白色,令人不适的无情苍白,再而变得深黑昏暗、这是少女下意识闭上保护眼睛所导致。 冰冷的触感满溢出。 可以感受到接踵而至黏着在肌肤上的稀稀疏疏感,刺痛、扑撞的痛觉神经浮躁,最后是腿脚已然不用继续前进的事实,在这里彻底停止了跨步。 “……哈啊、哈啊。” 面色颤动着,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橘发少女在雪地上强行撑起自己的身子、甩了甩昏沉的大脑。 她——坠落了。 再然后,看着飞快从自己身边略过的其他选手,重炮呆滞着神态,就情不自禁对着前方的赛马娘们伸出去手腕。 够不到、也无法追逐上。 她的赛事,她的决斗、就如此这般可笑的落下了帷幕。 为什么会如此? 怎么会这样。 紧接着、内心的情绪就呼之欲出。 “等等啊——” 早在比赛开始的时候,感受着周围人不同于自己严阵以待的情绪色彩时,少女就应该意识到会有这种结局才对。 她和处在这个地方的其他选手完全不一样。 缺少了什么决定性的东西。 需要背负承当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胜负的决心、亦是在怀抱她人的期待奋勇向前的动力。 什么都不持有…… 只是、带着空无一物的玩笑、嬉戏、就没入了这个战场。 是赛事的牺牲品。 比赛是带来开心的游戏、其他人似乎都没这种认知。 本来的话,重炮意识到自己和选手们不是一种精神形态时,少女就该维持自我从恶劣的环境中离开才对。 但是,看着那样在赛场上,竞逐而奋发的其他人时—— 她、大概——感到了不甘心吧。 什么都没有,也并非将士的自己,看着赛马们在赛场上竞逐,对那样领跑在前头的金色背影感觉到美丽和向往、可以清楚感受到热烈的气度。 不是单纯的马娘,而是赛马的世界。 “等等啊——” 言说的话语,并不是MAYA对于失败胜利的感情。 而是对尚不成熟的自我,对盛开出决心的她人感到憧憬。 赛场竞逐的世界、离现在的自己是那么遥远。 试图追赶,却在这里轻易走向终末。 “不要将MAYA……一个人甩落在这里。” 其他人,抛下稚嫩的雏鸟,飞向天空一往无前闪耀。 我也想,抵达那样的世界(战场)。 请将我,也带往那样的天空。 等等啊…… —— “……” 只有这种程度吗? 略过摩耶重炮的身影,再瞧着前方状态也没比落雪马驹好到那里去的余下两个先行,爱慕织姬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还指望她们这些前排能保持到中盘后半让自己只需要面对终盘的雪地就行了。 但是、算了……那位大逃留下的脚印也可堪一用,其他的先头和差马不过是来建立更多的参考系。 能分担雪场的压力到现在已经够格了。 那么……接下来她该考虑胜利的方法。 “距离第二名已经要拉开超大差了吗?” 凝视远处的零衣,爱慕织姬眼神也逐步认真了起来。 考虑在八百米处的第三弯道终盘能够获得有效的加速度和良好的追赶位置,略过下坡点的中盘后半追差马就该提升顺位了。 “就从这里开始吧。” 爱慕织姬眼神一凝,左腿在地面上踩出了深深的沟壑,全身下沉瞬间往前倾斜身姿开始了追赶的姿态。 她的腿脚遗传自母亲,天生便左前腿内侧弯曲、本身能奔跑就是难能可贵的奇迹,但少女和她那二冠马的家母却硬生生让这腿成长出令人惊异无比的末脚。 “比云更远,比天空更远—— 让我把胜利奉献给你。 你那一等星的光辉……就在这——” 啪嗒——! 然而,就在爱慕织姬准备踏出下一步的瞬间。 “这次比赛可不只有你一匹追马哦。” “——!” 一个轻佻而悠扬的声音传递进少女的耳朵。 爱慕织姬惊异,立即侧过去的目光,所见,一道身影瞬间从她的身边急速略过,率先去往了她应该保有的前进路线。 灰褐色的长发摇摆、身着洋装、跑法优雅却深沉有力的身影。 那前方的少女就别过头,对爱慕织姬温和地笑了笑。 “稍微注重当下怎么样?只盯着远方我认为并不是什么好的习惯。” “目白光明……!” 这场赛事中,另一位处在队伍末端的追马、突破到了爱慕织姬的面前。 —— 希望锦标赛 : 第三十五章 目白之花 —— “目白光明……!” 爱慕织姬看着自己前方出现的千金大小姐,眼神凝重起来。 同为追赶跑法的使用者,她们理所当然会做出一样的发力时机判断,认为这下坡后半就得进行加速。 如若只是和其他的同位置选手进行比拼的话,爱慕织姬倒也不会感觉到压力、对自己实力有绝对的自信心。 现在这种比赛人数锐减到一半以下的惨烈赛事,追马的脚步无疑是自由不会被堵截的。 但是,同为追马的话,定然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给同位置的选手施加压力添堵。 【追赶是很需要判断力的跑法。】 这体现在突破和对路线位置艰难的选取,第二因素在此刻的雪场尤为重要,一步错将会处处受阻。 那么……爱慕织姬在这次赛事对于路线的判断是基于什么因素呢? 毫无疑问,是前方的赛马娘余留在地面上的脚印。 “已知的窟窿”比“未知的雪地”要友好得多。 那么——只要把这后排赖以为生的判断基准给率先“通过”并“摧毁”的话,做出这种事情的追马就可以成为这次赛事中唯一享有判断优势的追马。 简而言之、就是过河拆桥。 “……呼。” 深呼吸、调整节奏。 目白光明开始摆动腿脚、那是与爱慕织姬形同的追赶姿态。 灰褐色发的少女对着后方的黑发女孩回眸、温和而悠哉的笑起、铃儿响叮当的惬意。 但是那笑,此刻却显得令人感到纠葛和难以下咽的压抑。 爱慕织姬似乎意识到对方的想法、不自觉皱眉咬牙。 “虽然这么做好像有点坏心眼的样子……但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赢下这场比赛呢。” 相互之间都有不能输的理由。 大小姐柔和的音色,在后半句变成了尖锐而沉重的音律。 目白光明的表情就瞬间冷冽了起来、是决意的目光。 “背负目白一族的荣誉,我不能输——” 冷呵一声。 少女用力踏足雪地、优雅而凌然的身影瞬间向前迈进。 同时刻,雪地被巨大的踢力给拨动起飞雪。 层层涌出的雪沙将目白光明略过的路线以神似海浪冲刷沙滩间的过程,将原本余留在地面上痕迹给覆盖、犀出自己的脚印、再而埋没,重复往返、涌动白色的雾霾填平雪地,那灰褐色的马娘就开始甩下爱慕自己的直接向着前方疯狂奔驰。 堆叠而破开白雪的脚步、毫无疑问可称之为——怒涛。 然而和夸张的速度和力量相对应,目白光明奔跑的身影,却如高雅游荡在花丛雪海间的贵人,矛盾而富有魅力。 【固有·优雅清风待花开LV3】 【比赛后半段,在中间集团根据剩余体力进行相应的长距离冲刺,速度逐渐小幅度提升】 消耗耐力换取速度提升的步伐技艺。 同时,少女在雪地踢出这么沉重的力量来覆盖其他赛马的脚印,理应来说在这个基础上也需要消耗更大量的体力才是。 然而,目白光明是目白一族的赛马娘。 其特征就是挑战长距离赛事的晚熟和耐力特化。 因此少女并不缺少耐力,倒不如说她选择参加希望锦标赛,本身就有在超重场依靠自己过剩的耐受来大展身手的理由。 明明没有进行“过度本格化”,但是目白光明的体力数值已经抵达了对于初级年赛马来说遥不可及的C级,不仅如此,她还持有两个回复系的中盘技能。 【保持步伐:比赛中盘,持久力略微回复。】 【泰然自若:在比赛中盘一开始位于中间位置时,略微降低速度,并回复大量体力。】 —— 背负家族荣誉的赛马娘、将其作为使命和意义,对一族的荣光深信不疑并坚定履行的赛马娘,这就是目白光明。 她可以说是目白家长距离赛事最后的寄托。 当前的目白一族虽然有目白麦昆和目白莱恩两名大将,然而在往后的初级年甚至幼驹,都再没有表现出现才干和潜力、能寄托家族荣誉和事业的后辈。 荣光的目白家表面上虽然还是繁荣而火热,但她们知晓自己除去高层的马娘,中间往后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断裂。 【外强中干的垂暮者。】 于这断层中唯一能再起,被寄托厚望的存在,就是目白光明。 为了在前方奋战的麦昆和莱恩姐,也为了后来子辈们能够延续下去,她无论如何都得成为中间的顶梁柱。 驱使她的、并不是爱慕织姬那种为了逝去之人的挽留,也非零衣那样对于荣光和纯粹胜利的强者意志,而是责任心和使命感、之其血脉渊源的义务,对家人的厚爱。 她愿意背负上一族的重当。 去夺得荣光、去挥舞剑刃,是为瑰丽柔和的慈爱之心。 不能输。 “因为我是目白家的赛马娘!目白光明!” 宛若岩石一般坚实,那脚步是那么的强韧有力。 追马的发力从这里开始。 在耐力许可的情况,力量和速度稍微逊色是可以被允许的。 只要对比她人目白光明持有高强耐力不会失速,面对超重场,她就有胜利的曙光。 现在,温吞的追逐拉扯结束。 她要赶超! 灰褐色的流光快速略过前方的差马群和追马群,如实证明自己和其他被选上或侥幸来到G1的家伙不同,是在场唯一切实参加过G2赛事的实力派。 目白光明确实不持有过度本格化的超速成长。 和那些可以称之为超马的规格外怪物毫无可比性。 但是、迄今为之一直循序渐进的累积、努力的决心,支撑家族的顶梁柱信念,在遇到专属于她的耐力领域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 现在,少女将要回应那些对自己怀有期待的思念。 ——来吧,让目白之花荣光盛开。 “我的全力!我的一切!” 让在场的所有人、亲眼见证! 灰褐色的优雅之花穿梭了所有人,以令所有观众大跌眼镜、叹为观止的速度迸发途径,来到了第二顺位,再而与后方第三名的马刹那拉开了巨大的差距,剑指胜利。 “——!” 前方的零衣,意识到观众呼声的变动,立即别过头。 与目白光明笔直而坚决的目光相交错,对方就浑身解数。 【怒涛般的追击(传说)】 —— 希望锦标赛 : 第三十六章 单挑! —— 观众席上,沸沸扬扬的声音无比热烈。 主持人眺望赛事的展开,继续进行播到。 “目白光明追上来了!” 灰褐色的流光略过了众多的马群,虽然还和前方大逃的零衣有不少差距,但是却切切实实在缩短劣势。 “宛若激浪怒涛的豪脚,踢开了雪地强行踏出了自己的一方土地,看来这次希望杯赛事的结果还不算明朗,善于持久战的目白一族,那先天与后天不断累积起来的忍耐力,能够在长距离重场得已划破阴天昼夜的脚步如实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目白光明——!这位目白家新顶梁柱,能否如同那寄托光辉的名号般,成为击坠金色雷鸣的一丝曙光呢!” …… 话语间。 苍白的雾霾掀起。 淅淅沥沥的水晶夹杂飘雪点缀在肌肤上。 感受这阵阵的凉意扑面而来,再眺望远处已然开始进入追赶模式的目白光明,爱慕织姬陷入了短暂的沉吟之中、稍稍抿住唇瓣。 N%=Jn%J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4&@5#&9/|4>%9->8加经典三冠的赛马娘不能在接近的时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间段继续参加牝马三冠不是吗?”五*一}$N~}J七$八%-八#零|=七&n-|J*六*一 是否参赛一切看马主自觉性,虐马被粉丝炎上是必然。 但是马自己要求自己,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仅皋月赏!还要樱花赏! 不仅日本德比!还要橡树大赛! 不仅要菊花赏!还要秋华赏!” 虽然很多赛马单是跑完德比就会燃尽自己的身体机能,而且经典年的三冠间隔时间也短到几乎没有休息余地。 但是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零衣、可以做到! 百分百可以挑战所有的赛事并且拥有取胜的保障。 然带着玻璃脚去跑这么高强度的赛程,就算有御守的支撑,夺得果依旧会遭受迟来的因所回馈,零衣的身体到时候到底会如何不言自明。 (无所谓。) 少女颤巍巍从床边站起身,支撑着自己的膝盖喘着粗气。 终将成为最强赛马娘的传说。 “呵、呵呵呵……” 森冷的笑声。 别把零衣给看扁了。 不会死、也不能死。 我会夺得所有的荣光、铸造绝无仅有的荣誉。 而现在,少女的身边还存在没去获取的荣誉、近在咫尺的光辉。 【胜者舞台】 一般赛后会有有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进行缓冲,按照鲁道夫方才所告知的现状、零衣现在过去会场的话还来得及。 少女可没有错失舞台和将胜者的席位拱手相让的念头。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手上就出现了一枚绿色的护身符。 原本不应该在这种地方浪费,哪怕合理来说也应该在希望杯前使用一个来保证自己的状态,可谁让零衣想保证点数撑过去今天,最后却不幸被阳光给刺激晕了呢。 最后还是得使用这个省下来的御守。 唱完一首歌的舞蹈和肺活量,说实话过程也和训练没差别。 至于将御守浪费在这种非赛事也非训练的地方得不偿失?零衣这个时候就应该在床上好好休息? 很遗憾。 让零衣那样做不如让她去死。 胜利是她的所有物,胜者舞台也是她的所有物。 将少女从那上方拽扯下来,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能原谅! 最强的舞台和最棒的演出缺一不可。 我还期待着观众们的夸耀和赞美,试图回应粉丝们的期待。 要是在这里怠慢的话,可是要向未来全世界的信徒谢罪的。 “那么——启程去舞台吧。” 用力紧握手中的御守,使用方式是只要有使用的念头即可。 伴随片刻沉吟,安静下思绪。 末了,零衣眼前昏黑的视线就瞬间明晰了起来,身体上虽然还留有各种痛觉,但却已经没有让人无法行动的疲惫和沉重。 少女便长舒一口气,瞬间前往病房的大门打开门扉。 若是正常的情况,肯定会有医护人员出来制止患者。 但因为雪盲症要避光的缘故,加上有鲁道夫象征留守,现在零衣是一个人深处在病房之中。 她就这么窜出房间,来到了走道。 而就在这里,少女的视野侧边映入了一道身影。 “……” 零衣和来者对视上视线。 棕发、垂髫在腰边摇拽。 紫瞳、靓丽的面庞上是冷淡冷清的凛然气质、稍微低下的视线内隐约显露疲惫、在见到零衣的同时,便露出错愕的神态。 彼此都是相互认识的。 但是并非朋友、也非对手、而是刚建立起孽缘的她与她。 瞧着对方手脚上的绷带,还有杵在身体右边的支架,零衣判断眼前少女是因为在雪地赛道上扭伤或骨折才出现在自己面前。 最后以那种速度在雪地上坡摔下去怎么可能毫发无伤…… 是的,那位从钦定第二名却失误流落到第六位的赛马娘。 爱慕织姬。 —— PS:有人指出织姬不可能不会在意对手的问题,因为她的根支援卡就是在看好歌剧的体操服比赛,和希望杯比甚至不是有决胜服的G1重赏,却在次一级的赛事收集霸王的情报。 这就得说说好歌剧的赛程了。 好歌剧第一场 G3时,织姬连胜到弥生赏,这个时期双方毫无赛事交集,织姬没理由去看一个出道战困难,过一局低等赛事,才准备第一场G3的霸王,并认为对方很强是对手,因为这个时期好歌剧完全没有崭露头角。 那霸王第二场穿体操服的赛事是什么时候呢?和三月份的G3隔了快七个月的G2,这个时期的织姬又是什么情况? 她G2弥生赏被成田路揍了,G1皋月赏又被好歌剧揍了。 嗯……你们懂了吧?(望天) 希望锦标赛 : 第四十九章 你是被祝福的一等星(二合一) —— 零衣撞见爱慕织姬的出现,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但是,双方只是沉默着对视了半响,金发少女就毫不犹豫略过了黑发少女的身边向着胜者舞台的方向走去。 就算两人在病房外突兀邂逅,但彼此间也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甚至光是见面就会滋生些许的不愉快吧? 一人对毫无价值可言的胜负感到不愉快。 一人对自己的以往坚持而来的生活方式被摒弃感到了难堪。 在这冰点的氛围里,将要分并差错开的两个身影间,零衣却被一道声音给挽留住了。 别过头,看着那撑着支架摇摇晃晃的纤细姿态,她发问。 “……你说什么?” 零衣听到了后方传来她人的声音,但是并不清楚对方的具体言辞,接着爱慕织姬就缓缓答道。 “我们作为赛马娘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她说。 黑发少女低下头看着自己被绷带缠住的腿脚,再而别过脑袋对上金发少女的视线、深黑的目光凝视。 “同样都是看着终点为了胜利,那么要以什么样理由与形式说到底都是因人而异吧?” 言罢,爱慕织姬稍稍咬牙。 “失败的我没有争论的话语权,但是我才不想被你说教。” 尊敬对手、敬重比赛,说到底都无关紧要。 是的……真正重要的,只有胜利之后的荣耀。 若是得以将胜利献给天上的姊妹,对于爱慕织姬而言,她人的感伤说到底都是无所谓的。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的行动模式、生存方式。 为了胜利而日积月累的压迫自己锻炼,留有自己在努力变强的这个事实,没有坐以待毙那就没有可以说是羞耻羞愧的地方,对手和赛事根本就无所谓,敬重这种东西…… 硬要说的话,只需要“敬重胜利”即可。 “或许正如你所说吧。” 零衣侧过去视线。 “我不想辩解,也无法反驳,将你视为挑战对手大概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期待而已,若是这次赛事是你胜利的话,你大可以昂首挺胸将这种方式一直持续下去,且就算冠军被我夺走了,你和其他的赛马娘们也有实力上的云泥之别,那便没有论点说铸造这份实力的信念是错误而不耻的。” “……会从你的嘴里听到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态度还真是令人意外。” 爱慕织姬挑了挑眉头。 “不、一样的,不过是换了一种客观的角度,但战胜连自己的真心都没有的马娘,连赛马都不是的家伙,真的是无聊透顶的胜负。” “……我一直都是认真的、全心全力想要赢!” 爱慕织姬的语气显得有些闷怒。 迫切想要夺得荣耀,所以埋没进苦修变强间。 毫无疑问,有着无论如何都要变强和获胜的决心。 连自己都不在乎了,何来余裕去关注其他对手? 因此这次赛事的赛前准备才会如此难堪、但也仅此而已。 “……” 零衣稍微沉默、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比赛,除了个别的牺牲品,所有的赛马娘们冲线终点,都是为了争取荣光继续向未来迈进、回应她人的期待、自己的期待,终点并不是结束,而是去往下一个地方的备战场,只有你是一个人对于终点是持着真正终点的认知。” 消亡自身也要去铸造死者的荣耀、从未有过前进,而是不断回首不存在的东西,濒临极限走向迟早会到来的结局。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奔跑的?最初是因为什么样的缘由而踏上赛事的征途?以赛马的身份于比赛中第一次见到的风景,你还持着那个时候的自己(初衷)吗?” 零衣询问,虽然她很清楚,但这是第一次正面的询问。 无法明悟自身的步伐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倾尽全力,那样毫无真实的灵魂和觉悟的马娘是无法成为真正的赛马的。 身处竞马场却不是赛马的家伙,何有不数落之的理由。 爱慕织姬顿了顿,半响,再言说。 虽然没有解释的必要、但是决心也不容质疑。 “理由的话,一直都是……” —— 那个时候的记忆还残留在内心里、最初的记忆。 从爱慕织姬懂事之前开始,就偶尔会有谁在她身边的感觉。 在似乎触手可及,而又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触及的地方。 每当抬头仰望天空那刻红色的星星,感觉就会愈发的强烈。 因而少女从幼年开始,便经常会与那暧昧不清的存在聊天。 无法确切的言语,也无法明晰感受到彼此的思绪。 但是,确实有个人,一直萦绕在爱慕织姬的身边。 直到最初踏上赛场的时候,那思绪就变得前所未有的真切和喜悦,最后却导致爱慕织姬一直都是怀揣着那时的感受而坐立不安。 (草地……令人欢欣雀跃的味道。) 不断破风前行的喜悦。 心跳像是警钟一般。 鲜明的景色如流星般接连向身后飞逝。 那是不令人苦闷的、如梦般的过去的现实。 欢声笑语的自己……“如同另一个人。” 然而最后的最后,莫大的悲伤就浸染了赛事后的喜悦。 少女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 拽握心口,苦不堪言。 想奔跑的人、想赢的人、想胜利的人、畏惧着寂寞的人。 过剩的感情孩童时她无法明白,只能顺着满溢的思绪,最后大声哭泣了出来,歇斯底里。 ——后来调查了知晓,她有一个妹妹。 出生的时候,当时的状况下,牺牲的无论是爱慕织姬,还是另一人,都很正常。 能活下来只是偶然,或者是……姊妹所给予的奇迹。 亦是,剥夺了对方活下去的权力。 (所以——!) 喜欢奔跑的那份心,想要获胜的那份心,那次赛事所强烈感受到的属于另一人的意志和祈愿。 那个孩子渴求着和她人一并前进,一并喜悦,取胜的斗争欲望,祝福自己也祝福她人臆想,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了。 徘徊在赛场上不得解脱的亡灵。 “那样的话……那样的话……我。” 作为姐姐的少女有义务和责任。 不断奔跑,不断取胜,向姊妹献上胜利的荣光! 无论别人怎么说,都决定要在这条路上一条路黑到底。 这是爱慕织姬唯一被允许的存在方式。 —— “因此,怀抱着从她人那里借来的心,你踏上了赛场。” 零衣听着爱慕织姬的述说,低声沉吟。 “借来的心又怎么样?” 黑发少女勒着手中的支架,抿住唇瓣。 “毫无自我的、只是在肆意暴走的空壳,你是这么说的,可是那又怎么样?!” 使命、义务、罪恶感。 就算是被那种并非自己的东西所驱使着,爱慕织姬也得继续在赛场上战斗下去,不允许她人述说不是,绝不允许。 做好觉悟了。 纵使这个身体粉身碎骨也要铸造荣光的觉悟,有此等信念那又为何不能被认同为持刀的将士呢?! 这份心、这份信念,绝对没有错。 就算直到最后也是活在她人背影下的亡灵,依靠其他赛马娘完全不同的病态执念所驱使,不过只是映照自己妹妹存在的一个赝品。 “这份借来的心,就算直到最后我是你口中的赝品,也绝对没有错!” 歇斯底里的声音,很不适合那冰美人的样子,爱慕织姬情绪迸发着来到零衣的面前,怒视后者翠绿的眼瞳。 “下次的话,下次绝对要……我会击倒你将遗失的荣誉给夺回,给我等着、等着啊——!” 摧毁自身完成死者的荣誉。 她是为此,也只为了这个目的,而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 “咳、咳咳——” 呼吸哽咽。 零衣就看着眼前的爱慕织姬因为情绪过火而连连咳嗽了起来,再末了,少女就端正了自己的站姿。 说太多了…… 明明爱慕织姬没有必要对零衣说这些,但是落入失败的她迫切需要一个宣泄口,最后只能以如此不像话的姿态呈现。 “我要说的只有这些,来年的战场我不会再输了。 绝对……不允许继续失败。” 颤抖的身影,垂髫下脑袋、令人看不清楚爱慕织姬此刻的神态,声音却越发哽咽了起来。 瞧着这样暗自脆弱着的她,零衣露出无奈的表情。 末了,她如此说道。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也无法擅自让胜者生者肩负起责任和苦楚,说到底你对着素未谋面的家伙为何总是怀着愧疚和渴望自我救赎?自己给自己扣上无所谓的枷锁去拽扯自我,最后的最后只会把自身给搞垮。” 在毫无意义的道路上追求更加毫无意义的东西,尽头的终点是空无一物的虚无。 “你一定理解不了吧……” 爱慕织姬沉声、她不指望别人能够理解她的内心。 自己一直都是如此、这条忏悔的路上也仅允许一人。 她人的关注和呵护,劝解,皆是属于那个素未谋面的半身。 爱慕织姬一个人就好。 就这样浑身解数,竭尽全力粉身碎骨后,在谁也认知不到的地方独自一人消失。 因为,夺走妹妹存在的姐姐,自我存在价值就是无。 什么都没有,因而浑身解数去铸造堆积荣誉。 爱慕织姬深刻理解这是自己的意愿,自己的幸福,轮不到眼前的家伙对自己的心理说三道四。 这样濒临崩坏到最后,是错误的人生中唯一的正确。 非这么做不可。 处在这里交谈的原因,不过是对触及自己软弱的人进行撕咬和反抗,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 “……” 零衣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由得叹息。 直观说结论,爱慕织姬是一个非常棘手的赛马娘。 解铃需要寄铃人。 唯一能解除铃铛枷锁者,是对方已经逝去不存在的姊妹。 所以爱慕织姬只能被被牵绊所围困住,没有求生的意志,却也不能去死。 迫使她前进的是义务和愧疚,这是用尽什么形式也难以治愈的心灵之毒,以至于掩盖了她自己对于赛事的真心。 但是,真心确实是存在的。 在被北河三的色彩所浸染前,参宿七却是以自己的意志前往了比赛场、然后才被妹妹的精神所束缚。 从一开始感知到而追逐起姊妹、追逐着红星、曾经那样的她,现在却是被死者所追赶,无法停下脚步。 爱慕织姬毫无疑问是赛马娘里心理疾病最严重的那一类。 面对这也的她,不能只注视她自身,因为她是全身心献给亡灵的信仰者,然而外人对其姊妹的认知也甚少,便毫无疑问使得与织姬间的对话交流进入死胡同。 或许时间长了总有人能进入这名少女的内心,却也只是以热情融化冰山的一角愿意使其揭露内心脆弱的部分。 然最重要的心灵深处,她永远都会一个人背负到死去,不会允许自身前往歇息的避风港。 但是…… “若是你的妹妹真的因为渴求着和她人一并前进,一并喜悦,渴望赛事的斗争,祝福自己也祝福她人未来的荣誉臆想,却因为无法达成而遗憾和痛苦的话……” 零衣喃喃,只手平放在心口,就这么直挺挺对上爱慕织姬的视线,言说。 “那么、她所盼望一同前进下去的人里。 也.有.你.的.存.在.吧。” “……” —— 爱慕织姬,突然顿住了。 “你在说什么……” “形影不离的姐妹,却无法真正交际的你与她,年幼的你追逐着那样暧昧不清的存在。” 一同去看星星,一同不断奔跑向远方。 寻觅着最闪耀的一等星的色彩。 “所以你踏上了最初的赛场,怀抱着热切的祈愿。” “——那种事情。” “实际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但是,你唯一一次也是最清晰感受到姊妹的情绪时,是你孩童时期带着热情最渴望赛事的时候,也是她与你一同奔走赛场却降临在你的心灵上带给你无尽哀伤的时候、不是吗?” “……” “你是依仗那时的情绪来维持自己的脚步的,那么,那个时候所感受到的不仅是孤寂和遗憾。奔走在赛场上的喜悦,如同另一个人的喜悦,和你一同赛事的喜悦,也是真实的吧!?” 所以,那样无尽的遗憾和哀伤间—— 那个孩子想要一同前进下去的人里—— “你也是不可或缺的!” “——!” 爱慕织姬愣住,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啪嗒——! 紧接着,少女却意识到自己是以支架在支撑站立,惊愕间便错落了重心,整个人的身体就向着后方倾倒。 零衣见此,赶忙上前,将爱慕织姬坠落下的身影牵住。 铿锵—— 支架坠落在地。 寂静的走道间,只回荡零衣一人最后的唤声,将爱慕织姬的拽扯到自己身前。 “重要的你、被期待和祝福的你,以自己的毁灭去铸造她的荣誉,那真的是你和姊妹的真心吗?” 不知道、谁也不知晓、留有的只有爱慕织姬那时唯一的感受。 死者不会说话,可生者必须肩负起遗志前进,而非灭亡。 因此—— “若你信赖着那时的感受的情绪是真实的、是维系自己存在和脚步的一切,那你应该做的根本不是以自己的逝去来点燃余晖,而是燃烧属于自己的光焰,协同妹妹的星光一同前进下去。” 北河三的双子座。 “不是失去自己去成就另一道星之光辉,而是背负起流逝的光芒与自我,两人一起、两人一同、成为最闪耀的一等星才对吧!” “——” 怀中的的黑发少女,露出了颤动的眼神。 不是因为夺走了光辉才被允许存在。 而是为了成就一等星的光,才被期待与挽留,代替另一人想要一同前进的信念,残缺的双子座才诞生了下来。 沐浴双子之牵绊的爱、被另一人所眷顾。 “你是、被祝福的一等星。” —— 图片:"星",位置:"Images/1660525210-100325133-109201347.jpg" 希望锦标赛 : 第五十章 领域之扉的开启 —— 面对爱慕织姬这样的赛马娘,要做的并不是放纵对方乱来去扶持她,成为少女疲惫不堪的心中唯一歇息的避风港,也不是依靠关爱与呵护使其从阴霾中脱离、进行漫长的抚慰,这样的话之其一生都无法正视来自姊妹的渊源,她始终不是向着未来的终点而前进,而是顺着过去的余晖不断遣返。 无所谓未来而盼望着夕日,这样的少女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真正意义地存活在世界上。 所以,必须告述她——双子彼此间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自身并非妹妹无法降生在世的“诅咒”的实质化,同样是怀抱着“祝福”诞生在世界上的赛马娘。 万千闪烁的繁星之一,而非吞没星光的不堪黑夜。 诚然,苦楚的现实现如今已然不会有任何改变。 缺少了相伴的另一道星尘,少女无论如何也无法获得与姊妹一同奔跑沐浴荣耀的未来,只能独自一人留存在世而纠葛。 但纵使如此,也要向前迈进。 肩负着残缺的双子星的光辉,连同对方的份也一起,在荣光的竞赛之路上,一同盛放独属于一等星的耀变。 在那样光辉万丈的未来之中,也有属于爱慕织姬的色彩。 紧接着,零衣这么对爱慕织姬这么说了。 “你是她存在唯一的证明,我想你一定会赋予那孩子真实的意义与价值,持着她渴望与你一同竞逐的想念,最后成就自己化身对方所期待的真正的一等星,没错吧?” 对话就到这里,话题也就此结束。 句落,不再看爱慕织姬的表情,金发少女就别过头向着与黑发少女所处的地方完全相反的另一边走去。 不是向着过去,而是向着未来。 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而过去只是一种足迹,已经流逝的过去一点意义也没有。 谁人都该为了自己而活,亦是换一种形式,为了那“努力去为了她人”的自己的意志而活、自己做出选择。 从踏上战场的那刻起,零衣就已经做出了属于自己的决断,她早在出道战时就消去了回首,拽扯住这世间仅存的唯一的一条生命线,为了胜利的荣光,为了胜利留存而来的自我价值巩固,抛弃了迷茫,毫不犹豫笔直走向未来。 延续到我的未来的荣耀之路,如果有人想玷污这条路,不管对手是谁,我都要用这双脚将其践踏。 信念与觉悟的永恒,无法理解即是缺乏信仰与执着的凡骨,没有交谈的必要和意义。 她会一直在荣光之路直到抵达巅峰。 于此—— 狭长的走道间,成为赛马娘的人向着赛马娘的赝品询问。 “你追得上来吗?” 那为了自己的信念而倾尽全力的战场赛道,能追得上来吗? —— 【……】 死人不会开口说法,亦不会进行谴责和祝福。 生者对死者的感受,说到底都是一厢情愿而已。 没有人能够证实零衣说法的正确性,同样也无法进行辩驳,爱慕织姬对姊妹的感受也是如此,因而最后做出选择的是自我——到底是要亵渎死者的意志,将其思慕作为锁链围困自我的躯体驻留原地静默,还是要倾尽全力拽扯锁链,协同对方的存在纵身一跃。 零衣的说法毫无根据。 但是,若是反驳的话,爱慕织姬迄今为止用来巩固自身脚步的执念和觉悟就会一并被推翻。 那是做不到的也不允许的。 因而只能承认。 (她所盼望一同前进下去的人里……也有你的存在吧?) 回忆方才的话语,爱慕织姬拽扯住自己的心口。 低下头,抿住唇瓣,垂髫的发丝间,隐约滑落面庞的液态、泪水是那样晶莹剔透的脆弱、但是、心低里,难以言喻的轻松、暖意、就这么满溢了身躯,明明不想哭出来的,眼泪却忍不住流下,少女只能显得慌乱起来搓揉自己的眼睛,不想被别人看到她这样难堪的自己。 她才没有哭。 尽管没有根据,尽管毫无证据。 但是,爱慕织姬……确实因为零衣的话,稍微得到了一点点的救赎。 自认为自己毫无意义的少女,被她人肯定了那份价值。 不是作为诅咒存在,她同样也是,沐浴着祝福诞生的赛马娘。 那番话语,确实将冰山心灵深处的固执,给热情得融化。 真真切切的,理解、并走入了爱慕织姬的世界之中。 奋力逝去泪水,黑发少女看着前方的零衣。 明明她是为了抗议失败的落寞,而跑到胜者的面前进行不像话的争执,却反过来被对方继而轻描淡写地说教。 然不同与上一次,这一次的话语,是深切而被少女所期盼的。 也是绝无仅有的,真正的真心。 可纵使爱慕织姬被说动了,却不代表只收获喜悦与安惬。 (……我想我还是讨厌眼前那样颐指气使的家伙。) 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对其他人义正言辞。 乃至离去之前,还要对落水奋起之人进行挑衅的那副轻佻。 以高高在上的胜利者的余裕,率先走上荣耀之路并对后来者轻佻的质疑与质问,却也是信任的表现。 追得上来吗……? 开什么玩笑。 彻底擦去了眼角代表懦弱的泪水,爱慕织姬以前所未有坚定的目光,对着前方的人大声叫唤了出来。 那通往未来的路,荣光的赛马娘之路。 “——你这家伙,才要给我跟上来!” 真正的求胜心、真正的对失败的挫败。 少女从这个时候开始,才终于着眼自身与周围的人,真正来到这个赛马的世界,真正地向着未来迈进。 爱慕织姬向着那金发的身影,唤声自己的信念。 下次的比赛,她会以真我携带真正的信念,去挑战眼前充满威严而强大的背影、值得倾佩地对手,奋力追逐上去。 不是被身后的人所逼迫,而是以自己的心,去向着未来竞逐。 跑起来、竭尽全力、去挑战。 作为赛场上的赛马娘、去战斗! 她也是,与对方一样,怀有荣誉和骄傲的决斗者! 怀抱不妥协也不会陨落的心,踏出脚步。 —— 【……】 【系统通知】 【传奇赛马娘资料更新】 【爱慕织姬】 【本格化进程进入下一阶段】 【那颗璀璨夺目的星……我曾向它发誓,哪怕只有我一人,我也会赢给你看。】 【即使与我竞争的对手是太阳也好,是月亮也罢……现在的我已下定决心,要带着她的份一起,献上不会输给任何人的最璀璨的光辉。】 【爱慕织姬独有的特殊脚步得到强化。】 【心技体抵达统一的赛马娘,来到了命运之领域的门扉前。】 【双子流星LV4→双子流星LV5】 半步领域。 —— 希望锦标赛 : 第五十一章 舞台前夕 —— 离开医务室的半响,步伐顿住,零衣感觉到自己安置在心口前的手机设备发起了震动,代表出现来自系统的新提示。 —— 【系统通知】 【检测到有羁绊超过80的马娘,可以开启羁绊训练】 【爱慕织姬羁绊提升】 【爱慕织姬的羁绊值抵达99】 【已到达未确立特殊关系的前的最高数值】 【支援卡激活】 【SSR力量(夜之拂晓、空之瑞星)】 【SR根性(目标一等星)】 【比赛加成额外提升15%】 —— 零衣瞄了一眼,就不对支援卡的数据给予理会。 以和其他赛马娘逛街互动提升属性的办法说实话她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不然也不会依靠过渡本格化来压迫自己的潜力。 系统是兵器、她是御使兵器的将士。 少女有使用这绝无仅有的神兵去斩下所有强敌赢取胜负成为最强的、可称之为亵渎胜负的心理,但是再以轻飘飘的心态去和其他人交际提升属性,如此散漫而毫无强者的心态和斗志,毫无疑问是对其他努力者的一种不认真。 比赛本身是不允许持着不像话的轻佻。 若她还想以战士自称,而不是拿着神兵胡作非为的庸才。 就该和这种简直和精神麻痹品一样便利的温柔乡隔离出界限,不要被钝化自己试图登顶最强赛马娘的锐气。 (以后事件什么的顺其自然吧……) 就算不依仗这种东西,零衣一样能以更有尊严而风度的形式去变得更强,也更具备效率,本格化带来的提升是再好不过的证明。 虽然御守的状态解除后自己必然会遭罪一阵子,成为卧床不起行动不能的病秧子,不想空过几个月还是得依仗系统交际的提升。 “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稍微叹息,让零衣比较意外的还是爱慕织姬的羁绊值更瞩目。 (99点……) 明明对方看起来似乎对自己意见颇多的样子?但是经由方才的对话后居然直接把冰点的羁绊值给逆反到上限? 少女不是很理解冰美人的内心,只是说出自己对双子星的见解。 毕竟爱慕织姬在游戏的七话个人剧情中,对比其他赛马娘一话自我介绍、四话态度友好乃至见家长、七话就基本确立战友或特别关系不同,那家伙对妹妹以外的事情完全不在意,也不愿意被呵护和关爱的别扭心理,导致第四话才和训练员交流上话,第七话才解开小心结愿意和训练员述说姊妹的事情进行些许依靠。 说白了,游戏里的训练员甚至都没能彻底融化那坚冰,只是不依不挠贴上去最后使得爱慕织姬因为对方的付出而柔和了冷漠,但是她作为赛马娘的根基与认知一直都是不变的扭曲。 或许育成剧情会不同吧?但是现在对方连训练员都没有。 而与幸福的训练员马娘恩爱故事不同,真实来到赛马娘世界又真实感受到爱慕织姬的性情后,零衣也只能感慨游戏滤镜的强大与故事描述侧重点不同导致的差错感。 以训练员的视角是放不下心而楚楚可怜的少女,以对手的视角则是支离破碎毫无自我的狂战士。 实在是没眼看下去的可悲,所以零衣才回去帮助对方走向她所认为的正轨,但这种正轨是否傲慢与偏见,谁又知晓呢? 说到底,每个人的一举一动无时不刻都在影响身边的人,良性和恶性都会产生不适应的争执,所以人类才会完善自我成长。 能够反思自我即是难能可贵,这份纠结的情绪便是好的情绪,所以大大方方和其他人述说内心的满足和不满,话语憋在心理的话则什么都不会开始。 就结果而言,零衣的话语对于爱慕织姬应该是友好的。 金发少女看着手机上最后的讯息。 “双子流星LV5……半步领域了吗?” 原本对方就是在心理历程出现了纠葛,广义上的偏离正道却有没有以强大的胜场来巩固自己的内心来证实一条路黑到底的非常道路的正确性,又与常规的赛马不同只是胡乱暴走的狂战士,因而技与体虽然已经抵达极高的上限,但是心灵却是影响爱慕织姬这位战力超然者真正进入领域的唯一的阻碍。 现在三者统一的我流,打开领域的门扉即是顺水推舟。 下次遇见爱慕织姬,对方会变得比现在更加难缠。 “我还得加把劲啊。” 领域之门、早在出道战时零衣就对比其他人就已经摸到了起点,只是最后只呈现出【决死之心】的技能,正代表少女明悟奔跑的理由,但是身体和技艺却没能彻底跟上。 “五维面板的话我已经和爱慕织姬相差无几,剩下的就是找到独属于我自己的特殊步伐了吗?” 不是靠系统获得的固有技能,而是属于赛马娘零衣自己的固有。 似乎遥遥无期,也只得循环渐进。 —— 怀揣着对未来的思慕,零衣就抵达了中山的舞台歌剧院。 由于临近胜者舞台的时间,所有观众都已经坐到了剧院的内部,因此外边寂静无声,少女并没有任何阻碍就顺着员工的通道前往了后勤准备的地点。 期间邂逅了一些工作人员,她们在见到零衣的出现后先是惊愕了一会,就顺理成章将少女引导到舞台的所在地,直到可以听闻观众们喧闹的声音,帷幕后各位赛马娘窃窃私语的声音。 “零衣因为脱水昏迷了过去,那这次胜者舞台还有看的必要吗?” 这是一位观众毫无顾虑她人感受的质疑声。 “我觉得对其他选手而言也太勉强了吧,毕竟零衣之前那个舞台的完成度实在是……” “我是为了看公主殿下那盛大的演出才来这里的耶。” “别装模作样了,谁能想到这次零衣能够在雪地大逃拿到第一,按照一般思路她大体都是作为伴奏的演员,你哪根筋不对才会来这个地方看盛大的演出。” “说是这么说,但是这次人家拿到C位却没能登场,其他被拉开大差的选手我觉得不行,而且唱歌和跳舞她们也没灵魂不是?” 在这个偶像机能合并到赛马业,而赛马更又注重奔跑的世界观下,舞台演出属实是相较于零衣原本世界而言半生不熟的赛后活动,似乎也因此少女上次的登台形成了绝望性的降维打击。 “其他赛马娘做得到那样的演出吗?啊、实在是太遗憾了。” “不要给其他孩子增加无形的压力呀,我们在前排你这么大声她们在幕后应该是听得见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只要我说到没有人有登台的意图,这次表演就会被延后?” “先不说可不可行,你思路这么欠的吗?” “你就说如果可行你愿不愿意嘛!” “我愿意!非常愿意!” “这不就是了吗?!” “我们想看零衣小姐的演出啦。” “主办方就没有想着延后一下等零衣小姐康复吗?” “你们这群人居然想着让一个昏迷过去的人起来后还直接进行高强度的表演?你们这样也算是公主殿下的粉丝吗?” “真正的粉丝就要以无论伦比的热情去承认和赞颂零衣酱的高规格吧?将对方视为娇弱的公主你这样不就是亵渎了那在赛场上夺冠的强大与威严?你根本不是在看着零衣小姐,你只是在将零衣包装成你心底里所期待的完美少女而已、自我满足的滤镜是可耻的、庸人,甚至连赛马娘们的执着与信念都不懂得的三流。” “你说什么——” “嘛嘛、别吵了,期待一下光明的表演怎么样,上次目白一族的粉丝会她可是带着多伯一起上台演出让所有人给出了高评价。” “实际光明在目白家也是不温不火的存在吧,而且这次G1说实话含金量也不高,除了无法质疑的雪地大逃外,其他人的水准都不怎么样,多少个出道战才不久的就来凑数垫背,如果不是一年最后的赛事基本不会有人特地来这里吧。” “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被歌姬的名头吸引来凑热闹的,现在本人无奈离场粉丝们憋不住吵两下也正常。” “所以你们意见这么大为什么还来看舞台……” “来都来了,看到最后嘛,指不定主角会有最后登场的奇迹?” “你这是在为难一个病人想她死。” “这是期待和信任的表现、也是爱得深沉。” —— 希望锦标赛 : 第五十二章 属于冠军的光明 —— 观众们毫无顾忌的喧哗声令帷幕后的赛马娘们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导致几位本身成绩就垫底的伴奏少女失去了上台的欲望和勇气。 “要不我就不登台了吧……” “伴奏的人少一个还是两个都不会有人在意,爱慕织姬同学也因为受伤去医务室治疗了。” “重要的还是主C能不能撑起场面。” “但是现在零衣小姐又不在,只靠我们的演出也难以抚慰观众们的期待吧?” “我不想上台去丢人现眼。” “你们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呀!” “实际外面的人都不曾期待我们的演出吧?没有零衣小姐的话撑不起舞台,就算她真的在这里,我们能不能跟上她的表演就又是一个难题,总感觉存在意义有点多余了……” 本来胜者舞台就要让失败的赛马娘们一同上台去承托胜利者的光辉,在没有好对手惺惺相惜能够由衷祝福她人荣光的前提,作为陪衬品对于马娘们自然是难受得苦不堪言,这样的情绪在外边观众话语的催化下简直越演越烈。 更甚,大家心心念念的主角又不在此处。 剩下的乌合之众又要如何才能应对冠军留下来的烂摊子。 一想到自己拙劣的演出会被与零衣做比较,再被观众们指指点点,几乎所有的马娘都失去了对胜者舞台的干劲、想着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大家,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哦,大部分观众都是能够明辨是非,我们只需要竭尽全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即可。” 而对着这样一群情绪错落的赛马娘们,灰褐色头发的洋装大小姐则站立在所有人的前方轻笑着言说。 脸上虽然还是轻描淡写的笑意,但是从目白光明略显颤抖的手腕上来看,顺位第二需要成为主C的她所持有的压力只会比其他赛马娘更甚。 纵使如此,光明却也没有显露弱势。 而是一脸温和地看着其他人,进行勉励和打气。 “你们只要好好辅佐我就行了,若有什么万一我也会让舞台演出的色调和前方的差错开冷暖,因为视线引导的缘故应该很少会有人关注到冷色灰暗的地方。” “可那样的话,所有人的视线都会聚集到光明同学的身上吧?” 若是放在其他场合,这样做的确能承托出主C的闪耀,但换做当下的情况,目白光明的话语就相当于她要正面承受来自观众们的全部审视。 其他赛马娘能避免被观众腹诽和不满,但是相对而言全部的压力都会汇集在暖色区唯一的主角。 “没关系的,我早就习惯面对家族的粉丝会了。” 目白家的大小姐明确着那份压力,也感到畏惧和颤动,但也以轻松悠扬的笑意去感染周围的人,像温和的阳光普照。 被少女如此这般勉励,其他人的孩子安心的同时却也感到了坐立不安,就瞬间摇了摇头拍拍面颊调整思绪。 畏手畏脚的话就会一事无成。 面对目白光明,其他马娘也想努力拭去不像话的自己去尽可能扶持对方,最后,眼神显露坚定,开始鼓足干劲。 “大家,让我们一同把这次的舞台给——” 一位马娘少女刚开口言说,话语就突然顿住。 视线不可思议看着前方,而顺着她的表现,其他人也感到奇怪和困惑,便一齐往同一个方向瞧去,接着不约而同屏住呼吸,就见一名金发少女不知何时屹立在了这里。 翠绿色的眼瞳漠然瞧着所有人,看不出情绪色彩。 —— “零、零衣小姐——” 来人,正是这次赛事错付的主人公。 以坚实的步伐向着所有人走来。 女孩们开始惊愕,为什么不久前昏迷卧床的冠军会出现在这里?就算勉强来得及清晰回复意志,也不应该有能力拖着乏力的身躯来到舞台进行演出才对。 “你不是因为脱水昏迷了需要休息……” 一人说出所有人的困惑,但零衣却似乎没有交谈的念头,少女的目的很明确,就这么笔直来到目白光明的身边,对着灰褐发的女孩伸出手去进行索取。 “女神像给我、在你的身上吧。” “……” 目白光明听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和迟疑起来。 按理来说她应该就这么将舞台的主导权装置交给零衣。 但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现、现在已经没有磨合所有人的时间了,零衣。” 一道颤巍巍的声色传来。 金发少女侧过去视线,就见摩耶重炮来到了自己的身边进行告示,显得有些难言。 “虽然你能从病床上赶来这里Maya很惊喜,但是若你要上台的话已经无法和所有人排练舞台曲的项目了。” 女孩简单明了告述胜者当前舞台的处境。 每位赛马娘都有一定程度的演唱和舞蹈能力,因而在赛后的几个小时里可以稍微调整节奏去进行集体的表演,但现如今不管是让零衣加入进集体,还是集体顺着冠军,都是无法实现的难堪,已然没有那种时间上的余裕。 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事到如今还想要确保舞台流畅运作的话,就只能让零衣继续充当“昏迷者。” 亦是—— “还有另一种选择吧。” 金发少女从重炮的身上收回了视线,持着尖锐的目光,就继而向目白光明的所在越发逼近,瞳孔耸立起。 “作为赛事胜出的我拥有决定舞台的权力,辛苦你们为了登台所做的准备,但是很遗憾,我要登台、我要演出、集体无法做到的话,那么就执行单人曲、我不需要陪衬。” 台上只需要有唯一的主C就足够了。 无法跟上主C的其他人,就毫不忧郁地舍弃。 胜者舞台只围绕胜者公转,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那种事情……” 此番话语,毫无疑问是零衣为了自己能够舞台演出,便将亚军和季军的登台资格给剥离去。 虽然于情于理于具体的现状,冠军想要登台作为代替品的她们都没有资格说不是,舞台只有围绕真正的主C,而没有零衣委屈自己成全她人的说法,何况对方也更能回馈观众们的期待值。 可就算如此,道理说得过去,感情上的话…… 目白光明稍稍抿住唇瓣,就将抬起手将紧握着的雕塑递过。 最后,微妙的叹息声回荡,大小姐就对着前方的金发少女以敬意托付而半鞠躬。 “麻烦你了。” “胜者舞台……我确实收到了。” “太过分了,太狡猾了、零衣小姐。” 一反之前悠扬的模样,目白光明对着零衣嘟起嘴来可怜兮兮委屈巴拉鼓起嘴,投掷出闷闷的视线。 “我道歉啦,让你们难办了。” 零衣只手挠了挠面颊,尴尬地别过头去。 但不管怎么说,希望杯的演出也如此这般敲定。 目白光明就来到金发少女的背后,将其往舞台的方向轻轻退去,于其耳边回荡期盼的音律。 “上吧!让大家看看属于冠军的光明。” —— 希望锦标赛 : 第五十三章 众望所归的舞台 —— ——于此同时,观众席上。 额前垂髫一束白刘海的褐发女子哀叹着在楼梯上漫步来到指定的席位,而她旁边的座位,与女子长相神似的女孩则开始腹诽,露出委屈巴巴的视线。 “呜~会长~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抱歉、帝王,稍微有点问题需要处理。” 既然皇帝已经决定要放纵零衣的所作所为,鲁道夫象征便得去寻找医务室的负责任人进行深入的‘友好’交流,避免零衣的风声略过她这边直接前往中央协会的上层。 因为往后那病态的少女若真的出现意外,首当其冲就是医者要被民众们拽扯出来质疑和谴责,所以医生肯定不会掩盖零衣的真实情况,真出意外他就是千夫所指的世界罪人。 (……也好在只是在竞马场而不是送去正规的医院,只要压制住进行应急处理的主手就行。) 无败三冠的赛马娘,皇帝的威严和恐怖还是深入人心的。 地方的赛马娘和训练员一听到象征之名就会战栗而颤抖,何况小小的医务人员呢? 就算那医生心底里不愿意,也得迫于皇帝的威名不敢造次。 可一想到自己的现在的所作所为,鲁道夫就莫名有些惆怅,她到底在干什么?应该还有其他的铁血的手腕得以处理零衣的问题才对,自己为什么要放纵那少女这样下去?还把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 大概是因为,她也是赛马娘吧。 同为赛马娘,就算不理解对方的执着,也会尊重对方的选择。 “算了,反正以那样的身体她注定无法坚持任性多久。” 皇帝摇了摇头,旁边的东海帝王则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欸?会长,你说什么?” “不、一些小牢骚而已,我们现在就好好享受音乐时间吧。” 既然选择陪同学生会地开心果一同观看胜者舞台,现在皇帝就该好好感受为数不多的轻松惬意,就轻笑着戳了戳帝王的面颊,后者非对没有反感还亲昵得依靠过去。 “也对,没想到这次居然还能看到零衣的舞台演出,看来脱水昏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会长你说这次会是新歌曲吗?” “嗯、对对……” 鲁道夫面对帝王欢乐的语气,下意识眯眼嘴角上挑,符合着后者得话语点了点头。 紧接着半响过去、猛得一颤。 (欸?) 突然意识到身边孩子话语的不对劲,似乎一脸笑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得事情,皇帝立即睁开自己的眼睛。 等等,帝王方才说什么? (没想到这次还能看到……?) 如果鲁道夫没有理解错这句话的意思…… 女子瞬间从位置上站起起身,瞪大眼睛眺望那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前方舞台上金发少女,轻笑着对所有的观众招了招手,双手持着麦克风支架,嘴唇贴近面前的音乐设备,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在漫天白炽灯的照耀之下,进行舞台展开的布告宣言。 “——惊愕吗?不可思议吗?感到难以置信吗? 但是、你们眼前的情况毫无疑问是事实。” “——”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让人见到就产生心脏麻痹休克的恐怖,毫无疑问就是鲁道夫象征面前的景象。 女子抽搐着面颊嘴巴微张,脑袋向后仰去。 (为什么?!) 零衣对着天边高举自己的手,然后又指向前方的观众席,对着所有人以显得俏皮的形式单眨眼,紧握手里的麦克风唤声。 “因为那种程度的小感冒倒地不起实在是丢人现眼,那么作为回礼,让我回应各位最强的演出!最棒的舞台! 一番人气!希望锦标赛的夺冠者!零衣!众望所归!” 为什么那家伙现在会在舞台上!!!! 鲁道夫象征看着金发少女意气昂扬的表现完全不能理解,对方的身体能不能坚持站上舞台都是一个问题,就算勉强抵达会场,零衣又要解决视野失明的问题? 不合理、不可理喻,但荒诞的一幕此刻确实出现在眼前。 皇帝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要裂开,前方的女孩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还是嫌弃自己麻烦惹得不够大? 还要出现在观众的眼前,还要进行高强度的舞台演出,那身体怕不是瞬间就承受不住再度昏死过去。 “那个蠢货——” 然而还没待皇帝说完,会场就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应。 “噢噢噢噢哦哦哦——!” 久等了!相信你会回来!真不愧是以大逃奔走的实力派公主殿下!以乏力的身体进行舞台演出真的没问题吗?现在就该好好休息的嘘寒问暖在零衣的耳边回荡。 观众以热切的目光看着舞台中央的少女,少女也毫无畏惧正面对视所有人的视线。 无需多言,也不需要花哨的词汇语句。 人们所期待的事情,少女所期待的事情,只需要以一个问答作为信号直接开始盛放璀璨之光。 “准备好了吗?!” 问答之声,以色彩作为回应。 舞台下人们疯狂高举着荧光进行挥舞,早已等候多时。 鲁道夫面颊留下冷汗,东海帝王流露出希冀和跃跃欲试,帷幕后的赛马娘看着前方站立在光辉万丈的舞台前的背影,无奈而祝福的笑,以及——最后的来访者。 适时的,一道身影出现在观众席的最上方,黑发少女推开了门扉,以支架巩固摇摇欲坠的身影到来。 因为腿脚不便而难以有上台的能力,但最起码还是要有把舞台看到最后的认真态度、意为叮嘱自我。 随着爱慕织姬的凝视,眼前的舞台就以紫罗兰的蔷薇花海盛开,火红炙热的绚丽光彩自地上喷涌而出。 紧接着、节奏有致的弦音作为前奏。 提琴、键盘、鼓风的燥响渲染气氛、数秒后开始加入贝斯,再而是键盘声的如虹的横扫一去。 天花板开始摆动水晶吊灯,恢弘而绮丽的工艺品,就这么坠入到地面支离破碎开来,没入世界浸染琉璃的梦幻。 “开始吧——请各位名鉴!热诚的颂歌。” 人声高昂、为主唱做铺垫。 之后相辅相成,鼓风转而急速,拉扯绷紧之弦鸣响。 金发少女紧握着麦克风,开始奋力唤声。 —— 希望锦标赛 : 后记 热诚的颂歌 —— 零衣第一次胜者舞台所歌唱的曲目是HATENA的《自省》,对自己行为的自我审视,也是使用赛马娘的身份和她人斗争所布告的最初与最后的纠葛与反省,便再无优柔寡断的余地。 紧接着,得出结论,要成为能够向所有人自豪夸耀的自我。 以此为起点,就像【剑】与【鞘】的选择题。 持剑为荣光而披荆斩棘,持鞘为自爱与她爱的守护。 零衣毫无迷茫选择了剑刃,走向了与守护她人的剑鞘完全相反的两个极端,挥舞刀锋,踏足战场的前方高举明晰的灿金旗帜、宣布迟早登上巅峰的绮丽臆想。 于舞台高举麦克风作为标志性的瞩目点。 余下的呐喊和喧哗是只为荣誉和舞剑的斗志。 为一往无前的自我而奋勇高歌,对善战夺冠的魂之所向而奏响恢弘曲目。 那么开始吧,第二轮舞台。 狂乱而急促的弦声在空间中回荡,零衣以自信而热切的神采对所有人述说歌曲的标题。 “——《PASSIONATE ANTHEM》。” PASSIONATE的热诚与热情、ANTHEM的颂歌。 为热烈决斗的赛马娘,为作为战士而争荣的我她去赞颂。 这是以唱而述说的斗志昂扬。 提琴、键盘、鼓风的燥响,伴随琴盘如虹扫去将声音拉得长而尖锐,千锤百炼的深邃高音向着四处传递。 “We went all out to win——” 之其含义,我们将赌上全部得一切只为了取胜、开始激昂之凝视彼此的存在。 “We went all out to win——” 高昂之歌声,零衣的声调和初次舞台所唱的婉转旋律截然不同,最开始就浑身解数,最开始就倾尽全力,尖锐而明晰的嘶吼穿刺进所有人的内心,人们刹那的错愕,舞台接着奏乐。 “We went all out to win——” 连续三次,重复的不断地战斗宣告叠加起层次和排比节奏。 热情之灵魂燃烧炙热,舞台逐渐从深冷的紫色蔷薇花园染上了火红的流光,死灰而静谧的世界注入了前所未有的活力与神韵,是要堵上全部一切去为胜利而活的热情。 “We went all out to win!” 这是最后的宣言。 以四为终结、以四为伊始。 死去的余晖比起无意义的消失,选择燃烧自我明确最后的价值去获得意义。 零衣的眼神笔直对着前方的观众席伸出手去、开口。 “——眼神一味地注入愚直。 灵魂和本能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为赛场而雀跃,也因争强斗胜的欲望而愚昧。 “新的挑战渐渐成型——” 无尽的赛事,无尽的挑战,还有企图称霸这一切的不现实的妄想和执念,可是哪又怎么样? 不管是怎么样的舞台,少女都会以笑颜全力面对。 逆鳞触碰,在得罪上天之前便已经坠落。 然而这也是一场新生之声回荡之宴会。 沉吟,零衣以自我最大的声音开始赞颂。 “如百花争艳一般奏响生命之圣歌。” 意味登向赛场的百花与将领,燃烧心火去铸造生命的意义。 “我将不断修炼,将各自闪耀的钻石深怀于心!” 然而在这惨烈的战场间,少女也会以谁也无法匹敌的妄执去精修自我,然后将她人试图争夺的荣耀给尽数获取。 我们赌上了一切只为取胜。 我们赌上一切也只能在这赛场里获胜。 真正倾尽全数者,毫无疑问所处于无人知晓的巅峰! 要问为何做到这种地步,又为何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个理由—— “正是因为对自己的歌声深信不疑,才会如此宏亮!” 所谓歌声,即是歌唱者高歌的力量,高歌的存在,也是赞颂绝无仅有的荣誉,自我的意义与价值的全部体现。 她对此深信不疑,也对此以强烈的执念全力以赴。 最后盛放的光芒,才会是绝无仅有的盛世之光。 “我不会妥协!也不会退让!绝不会动摇!” 因为这份思虑,是那么的令人引以为傲。 —— 会场,紫色的蔷薇花园已然盛开火红的热诚。 与自省之曲需要酝酿和体悟独木难支而奋起的蕴含,热诚的荣耀颂歌以快节奏令所有观众已然情不自禁开始高呼,挥动手里的暖色荧光,成为那艳丽舞台的热情心灵的一部分。 “……” 鲁道夫就站立着注视前方的少女,就这么呆呆地凝视。 对方所唱的歌曲毫无疑问是胜者舞台间的曲目。 无与伦比的斗志、无与伦比的荣誉情节,还有对追逐那样的荣誉而坚信不疑的自我,绝对不容质疑的思慕和觉悟。 歌声、歌曲、是有力量和情绪色彩的。 选用什么样的舞台,就能侧面映衬少女歌剧的核心主演到底是持着何等的想念。 (We went all out to win——) 零衣所唱着,自我赌上一切只为了取胜。 比任何人都要渴望胜利的执着,却非病态的隐疾。 这等高昂激烈的颂歌,令皇帝意会到了其中的不屈和斗志,以及憧憬荣光的熊熊燃烧之热诚。 她本以为那可能是在逃避什么的身影? 为了什么缘由,拽扯住名为胜利的唯一稻草,所以那医务室内的眼神兴许是自闭破碎亦是暴走的不堪。 但是,那或许是错误的认知也说不定。 “RUSH——!” 舞台上的少女开始节奏有致的说唱。 “渐渐觉醒的细胞令人惊叹。 冲破挑战的界限challenge 那般风采确为特立独行的绮丽。” 或许持着死人一般的妄想和执念。 但绝对不是向着终点而走去,而是向着未来而奔走。 对胜利的期盼、挥洒斗志的昂扬、毫无疑问是对荣光的憧憬,那并不是垂暮之人的歇斯底里,而是比任何人都渴望巅峰,比任何人都渴望盛放自我靓丽色彩的高飞羽翼。 荣光构筑之其意义与价值,但是那其中,是对自己力量引以为傲,那骄傲的自尊和登顶的憧憬,引领她走向别人误以为是极端的场面。 认为那已然破烂羸弱的身体是在自我损害? 不、开什么玩笑。 别小看终将成为巅峰的赛马娘。 因为那是谁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就要将那可笑的局限性施加在少女的身上吗,她会以超然的力量与信念去颠覆常识性。 然后以所有人都无法质疑的闪耀压制下一切的否定。 赌上一切只为取胜,赌上一切也证明只有自己能凌驾所有人之上拿下无冕之冠的殊荣。 谁人都无法夺得的幻想王座,那位少女正是怀抱如此热切的期盼,才会以她人无非理解的形式残害,然后又凌驾在那之上证明自己无与伦比的实力,因而现在才会在这里。 明明身体早已敲响警钟,她亦是坚持不懈前来战场。 那是证明。 除了胜利夺得王座,更是证明自我有权御天下的力量。 宣示着,不会交付给任何人。 芸芸繁星就应在观众席位,盼望唯一的太阳盛放光芒。 超越胜利,成为值得让任何人夸耀也不得质疑的斗志。 驱使那孩子行动,是荣誉的自豪感,不允许自我光辉受道辱没也要比任何人都闪耀的思念。 比所有人都渴望顶点,若要质疑那为憧憬而前进的原动力,那将所有逐梦人视为疯魔又何妨? 这是零衣努力的形式,若连这种程度的努力都做不到,何谈抵达世界尽头的风景?! 邂逅有价值的对手,将之击溃夺得辉耀来铸造自身。 灵魂和本能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 “成长之羽翼带来自由Freedom。 去往梦想之门敞开的棋盘之上!” 布告自己通往顶点的梦之旅,紧随而来的是挑衅所有的同路人的明晰意图。 观众席上的爱慕织姬,就见舞台上那金发少女对着自己的方位伸出来指向,还有处在皇帝身旁的东海帝王,亦是同时被零衣给指向。 “——!” 东海帝王凝重起了目光,因为,她知晓零衣那通往巅峰堪称疯狂而毫无可行性的目标,强者意志下,如此斗志昂扬的曲目进行如此针对性的指向,那么只可能是一个行为。 战书的下达、以及向对手的宣战布告。 “尽管放马过来!如果你觉得能赢的话!” 何等自信和傲慢,却亦要以绝对性的力量凌驾在所有人之上。 若自诩荣光的赛马娘。 我就在舞台上等待,来挑战然后打倒我试试看。 万千繁星,在烈日的威光下是何等的渺小。 奏响彼此唯一之真理,即是用自己的双脚去彻底击溃对手。 赛马娘,怀揣着赛马的执着、赛马的信念、赛马的觉悟开始绝无仅有的荣光之战。 以涌现不止的热切,让我们的自身光芒去照耀征服一切! 于此,零衣的说唱的话语终于是停下。 在隐约旋律顿住的瞬间,舞台少女就抓握住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举向遥不可及的天边。 对现在还很遥远的目标仰首,激动不止的情态开始唤声。 那紫蔷薇的花海,也在同一时刻被璀璨的火红所吞没。 无尽的流光从地面上喷涌而出,将世界全数染成了热诚之红。 “——让这总会燃烧殆尽的心跃动起来吧!” 一生仅有一次的机会,绝无仅有的机会摆在面前。 要登顶,还是坠落。 那答案根本不需要选择。 以赛马娘的身份,倾尽全力,决斗吧! “世界在光彩夺目之中翩翩起舞——!” 在被赋予之物成长至辉煌之前。 “绝不溃散!绝不倒下!绝不破碎的——” 这份激动不止的、也引以为傲的思虑。 —— 终点在何处,谁也不知晓。 但是,跑向终点的自我,到底是要竭尽全力还是泯然众人,这是我们自己可以选择的道路。 “追寻自己的内心深处并启程奔跑!” 在正解尚未为谁人所持有的时候…… 准备好与所有人战斗,绝对不允许手下留情亦是持着半吊子的态度、那是对荣誉赛事的一种亵渎。 “——” 橘发的少女,摩耶重炮自帷幕后看着那在舞台间盛放光芒的金色背影。 抓握心口,难言纠葛的思绪间,眼睛却是闪闪发亮起来。 自己和其他赛马娘们似乎差错开的东西,现在是如此清晰被感受到。 眼前毫无迷茫的觉悟者,那样的背影是如此帅气而令人憧憬。 在舞台上高歌荣誉,击溃所有人登顶的热情。 “Maya……朝有一日。” 靓丽的眼神,拽握双手露出笑颜。 为自己持着玩笑的态度登录赛场,MAYA感到些许后悔。 与持有荣誉的人们决斗,却以嬉戏的玩乐态度抵达。 这或许是可以用天性浪漫来形容的可爱,却也是难堪。 享受愉快的奔走是一回事。 但是,遇上倾尽全部的赛马娘,自己也要回应那份斗志和觉悟,赌上自己的一切去击垮那荣誉的决斗者。 (如百花争鸣的一般奏响的生命之颂歌——) 超脱马娘名为赛马娘的生命。 (不断修炼,将各自闪耀的钻石身怀于心——) 我们将以自身的荣誉,去击落其他的星尘巩固光辉。 不妥协、不退让、不动摇。 引以为傲的赛事和决斗。 这是我们自称赛马娘所拥有的超越一般人理解的执着。 —— We went all out to win—— 赌上一切只为取胜。 伴随零衣以最开始的话语作为句子的结尾,梦幻的火红紫罗兰花海,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汗流浃背的金发少女,气喘吁吁,笑着瞧向观众席。 理所当然期待着反馈,也理所当然显露自信的笑意。 将麦克风地支架树立在自己的身前,零衣沉吟,再而对着舞台下的人们颇为风趣而俏皮地单眨了下眼睛。 “噢噢噢噢哦哦哦——!” 粉丝们开始高举自己的手腕进行鼓掌与喝彩,与第一次的出道赛不同,这次有备而来的人们反应迅捷而热烈,越多的人数以及越盛大的热情,震耳欲聋的燥响将会场给彻底淹没了。 那无与伦比的大逃马,统领舞台光辉的闪耀少女,是那么令人思慕而无法忽视的梦幻赛马娘,人们高呼零衣的名字。 理所当然的高规格演出,理所当然的绚丽落幕。 这次希望锦标赛的流程、到这里便全部完结。 —— 不提零衣这之后要怎么面对粉丝们过剩的热情…… 观众席上的爱慕织姬带着依旧漠然的神采,深深凝视舞台上的金发少女,就转过身推开了会场的大门,向着外边走去。 安静地来,亦悄悄离开、只是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和可以言说的地方。 但是,踩踏着轻盈的脚步,直到来到歌剧院外,黑发少女就抬起头眺望深黑夜空上的那无数闪烁繁星,稍稍将手搭在自己的心口前、深呼吸片刻。 末了,一如既往观星寻找姊妹的存在。 可这一次,爱慕织姬并没有找到闪耀的红星北河三。 因为,亡灵已经不再徘徊。 黑发少女自身亦是昴宿七,认知自身也是万千繁星之一的同时,也终于注意到天边所萦绕的无数其他星尘。 将世界浸染梦幻色彩的星河在天边闪耀、闪闪发亮的每一个人。 啊啊…… 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呢? 原来真正的星空,是那样的丰富多彩而美丽吗? 紧接着,若是用星尘代指方才那舞台上的少女,爱慕织姬认为要用什么星座较为合适呢? 思着,想着。 黑发少女冷漠的面庞上,就出现了一抹捉摸不透的浅笑。 不、多余的感伤和期待是不必要的。 现在,就静静享受如实存在的意义、那星河的璀璨。 然后,追逐那其中亮眼到过分的金星。 终于站在了赛道的起跑线,首先苦恼怎么追上去才对。 在最前线,持续不断以荣光的决斗者身份奔跑下去。 这那即是对自己和她人,最大的认可和祝福吧? 爱慕织姬沉吟,回望会场的方位。 最后,只手抵住口唇。 以一个温柔安惬的笑,少女单纯的笑颜。 再而落下帷幕、真正离去了。 我们是如百花争鸣的一般奏响的生命之颂歌。 精修自我,终将把其他的星之光辉身怀与心。 拉锯战还在持续,没有退让的想法。 跑起来吧,作为真正的赛马娘。 —— (希望竞标赛卷-结束)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一章 玻璃般的少女 —— (呯——) 这是陶瓷品掉落在地上时碎裂开的声音。 花瓶尖锐的残骸四散在病房的地砖上,挥洒罐子中的水分与鲜红的花朵,那美丽的植株如此这般错落在地基支离破碎开来,紧接着,流淌的清水就像乘着彼岸花的河流,载着红颜红花的生命流逝到远方、一点一点消逝去。 余留下的,只有一片狼藉也毫无价值的现场。 “——!” 病床上的马娘不自觉蜷缩自己的身子,耳朵就像垂耳的犬类一般耷拉在发丝上,以受惊的脆弱模样紧闭双眸拽扯覆盖在身上的白皙被单,向着床头连连退开。 而在她的旁边,身着护士服的女子则慌乱看着地面上的花瓶,虚握悬空的手可以看出她是导致陶瓷碎开的始作俑者,女子便立即向着身边受刺激的患者道歉。 “非常抱歉!阿尔丹小姐——” 护士小姐本着是想要给花瓶替换容器中的水分,却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导致倾斜推倒、捧起失误了。 “不……我没问题的。” 床上的女孩,摇拽长长的水蓝色发丝,半眯起紫色的眼瞳,便只手搭在心口上深呼吸,对身边的人露出勉励的笑意。 【目白阿尔丹】 目白一族六姐妹中最年长、也是最鲜少出现在外人视野中的赛马娘、是目白光明与目白麦昆的姐姐。 “我现在就去拿东西来清扫,请小心不要碰到附近的碎片。” 护士小姐赶忙去往病房的门口,回过头叮嘱身后的大小姐。 “嗯,麻烦你了,还有,这个床位已经不需要装饰了,花瓶的替换就先暂时放缓吧。” 这个地方是目白家的私人医院,虽然也有面向外人提供医疗的服务,但用于目白家赛马的床位都是固定的,因此这花瓶的装饰品也只适用于目白阿尔丹存在时。 “欸,你的意思难道是……” 听罢,护士小姐露出欣喜的表情,蓝发少女就轻笑着回复。 “就是那个难道,主治医师今天已经允许我出院了。” “实、实在是恭喜你了!阿尔丹小姐!” —— 惊讶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 护士小姐首要的目的还是赶快清扫掉地面上的碎片以免她人受到伤害,便焦急地离去。 留下阿尔丹保持笑意,独自一人凝视着地面上的花朵,沉吟。 双手树立在心口前抓握住,不由得呼出一口浊气。 神采转为迟疑与忧郁。 “恭喜吗……?” 艳丽的花、破碎的容器。 凝视着地面上的碎片,少女眼神显得有些暗淡。 无论这些残骸原本的样子有多么美丽,待支离破碎开来后,谁人也不会记住,就这么毫无剩余的意义价值被众人打扫清理干净。 留下一无所有的虚无。 若是生命的一生终会抵达碎裂开的谢幕,那么燃烧是否比消失更具备意义呢? 不清楚、那个答案。 少女就倾斜下身子,拾起地面上鲜花的一片花朵。 光洁细碎的水滴滑着花瓣的边缘坠落。 滴答一声—— —— 目白阿尔丹打自心底里厌恶着东西碎裂开的声音。 越接近玻璃工艺品的响应,就越是难以忍受。 因为这会让少女想起过去的事情。 而从她会在医院病床上待着来看,这或许是绕不开身体上的隐疾和病患所铸造的过敏反应?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玻璃碎开的声音,会让阿尔丹想起自己过去的事情,深深刺向她不愿意认同的某个无力的事实。 ……那时的记忆处于目白家的大厅,琳琅满目而富有历史沉淀感的装饰对比现在的目白家要稍微逊色一分。 这是理所当然,因为比起少女儿时的回忆,现在的目白家有着目白莱恩和目白麦昆两位大将在争夺荣誉,可那后续陈列的奖项里,却没有身为最为年长的姐姐的她的存在。 因为……阿尔丹无法做到像其他姐妹一般奔跑。 “为什么?” 小时候的自己,在目白家中哭泣着。 拽握着小巧的裙摆,更是拽扯着裙下颤巍巍巩固身体站立的脆弱的双腿,留下豆大的泪珠。 “为什么……就只有我的脚……会这样……!!” 那是目白阿尔丹第一次明白自己的脚是什么情况的时候。 犹如玻璃一般的脆弱,奔跑的话就会导致羸弱的身体支离破碎开来。 因而在家中,在病房、一直眺望着屋外的姊妹们在奔跑。 大家都跑得很开心,就像被光芒给包围着的闪耀。 明明难以说是年龄相仿,自己还是姐妹中的长女。 但是,却连自己姊妹们奔跑的身影也无法触及。 莱恩的力量、麦昆的优秀、善信的坚持、光明的悠扬、还有那笨拙跟在所有人身后、不屈追逐的多伯。 作为姐姐的目白阿尔丹,却无法触及她们那样的背影。 实在是太遥远了,无论怎么抓握不到。 所有人都留下了自己,前往了遥不可及的地方。 对于那时候的阿尔丹而言,能在外面自由地到处奔跑的赛马娘们,实在是太过于炫目…… 就好像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一样。 羡慕着、纠葛着、因而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哭泣。 但是,哭泣和被遗落并不代表的放弃与结束。 我从未有过放弃的想念,因为心底里是那样的憧憬。 —— “纵使这身体迟早有一天会支离破碎开来……” 持着花朵的残骸,少女露出温和的笑容。 至少也有人会记住那曾经盛放的光彩夺目,也因此感到痛心,回首那过去无法忘却也愿意永恒记住的绮丽。 因而我认为,就算终有消失的时候,事物盛放的那个瞬间,是持有独一无二也绝无仅有的意义体现。 不自觉被那美丽所吸引,也憧憬那稀世的强韧色彩。 区别在于,我们到底是要作为黯淡的星,还是闪耀的星? 阿尔丹的目光便瞄向了自己的腿脚。 白皙而修长,以被单给覆盖搅合着,若以一般陈述性话语来形容,这双腿的外观毫无疑问是完美的艺术品。 内在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然而,就因为艺术品的脆弱,就要放弃使用而不让她展现出真实应该有的光彩夺目吗? 同为目白之光,自我的才能无需质疑。 (我不愿意那样。) 从床位上站立起,目白阿尔丹向后拨动自己的秀发。 向前方投出坚毅的眼神。 她要前往彼方的世界、对此从未坠落内心的热情。 然后…… 少女回首,瞧向了自己床头的方位,一个金色长发的洋娃娃正坐立在那儿,那是某位赛马娘的周边角色布偶。 “若是我继续奔跑下去的话,是否就能邂逅你了呢。” 比任何人都光彩夺目的,那位雷鸣的公主殿下。 畅想那样的未来,目白阿尔丹的脸上露出安惬的笑容。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二章 心灵色彩的憧憬 —— 持着金色的人物布偶。 目白阿尔丹的眼神柔和而安惬、再而展露暧昧的浅笑。 【零衣】 和这个孩子的邂逅,是在两个月前的……大概十二月初左右时举办的中京竞马场出道战。 一个小小出道战其实按理来说并没有什么可以关注的地方。 但是,这却是中央特雷森学院中备受瞩目的新星,东海帝王的出道战,基于那位少女二代皇帝的名声,那场赛事从一开始就受道了所有人热切的期盼,渴望新传说的出现。 然那个时候的阿尔丹却没有关注比赛,也没有余裕从医院中脱离,只能躺在床上静养羸弱的身体。 体质差劲的她,虽然成功就读了中央特雷森,但是一直在【出院】和【入院】的状态间不断往返,明明家族里其他的孩子都已经参加各种各样的赛事,最年长的长女到现在却连出道战都没有通过,也无训练员敢于培养与签约这样堪称玻璃易碎品的她。 本格化的成长、身为长女的阿尔丹自然已经开始。 但少女却已经错过了其他姐妹的进度快要接近一年的时间。 静养之中,面对无法锻炼体魄,那阿尔丹就只能竭尽所能去学习理论的知识和技术,观看其他强大赛马娘的比赛制定未来可能会使用上的对策。 而就在执行作业的同时,东海帝王出道战的结果也出现了谁也未曾料想到的震惊噩耗。 (帝王输了、落败了。) 目白阿尔丹还记得自己那时听闻到消息后惊讶不解的情绪。 就帝王的素养,怎么可能会有赛马娘能在出道战的时候战胜那孩子呢?这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好在就算没有机会去现场观看,那样大热门的新星赛马却也有人愿意记录比赛时的录像。 于是阿尔丹就顺理成章找到了那次赛事的影视,然后,也看到了,立于所有人最前方的,远远甩开其他参赛选手的大逃、灿烂夺目的金发赛马娘。 摇拽的长发宛若雷鸣贯穿了赛道。 青绿色的眼瞳下是精致俏丽的面庞,艺术品的洋娃娃持有比任何人都亮眼的外观,却也展露了绝对的实力进行领跑。 阿尔丹看着床头前的笔记本电脑,露出惊异的神色。 “雨幕的大逃,这真的是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难以言说的奇迹、与铸造奇迹的人就在面前。 绚丽的金色锋芒浸染了所有人的世界,是那样光彩夺目。 但是—— 看着那样奔跑的零衣,目白阿尔丹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那感到怪异的地方,她能清楚知晓,绝对不是什么愉快欢乐的东西,甚至是与她存在意义相反、本能在极端讨厌。 她到底在下意识讨厌什么呢? (大概……是看不到那双脚步里的求胜心吧?) 铁的意志、钢的强韧,争夺终点的斗志。 阿尔丹很难形容。 但她确实没有在零衣身上看到那样的感觉。 对方、不过是单纯在奔跑而已。 我如此确信着自己的判断。 强大的实力,强大的奔走,却仅仅是这样罢了。 除了力量一无所有的空壳,垂下的眼神,空洞而错落,只是迷茫在赛场上不知所措的身影。 阿尔丹对那样的少女,感到了应该说是……愤怒的情感吧。 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明明持有那样的强大、那样健康的身体,为什么在对方的眼神里,却没有看到一名赛马娘该有的锐气和觉悟呢。 存在于赛场,却看着其他地方摇摆不定。 那副半吊子的姿态,令目白阿尔丹在病床上拽扯起被单,抿住自己的口唇。 看不惯。 明明无比盼望着赛事和荣誉,却无法进行比赛的玻璃般的少女,注视那毫无觉悟和斗志,却领跑于所有人前方的雷鸣,感到了不愉快。 ——非常的、难受、也无法认同。 既然有那样的实力的话,就给我倾尽全力去夺取胜利啊! 若是以那副样子都能在赛场上盛放毫无内涵的光辉,那持着信念却无法奔走的自己,到底还能够坚持和信任什么呢? 就在这错落着纠葛间、垂首。 目白阿尔丹就听闻了主持人激烈的喧闹声。 (东海帝王来了——!东海帝王来了——!) 错愕,抬起头,蓝发少女就看到画面中那已经快要沦落到末尾,被所有人寄托厚望却在大逃节奏败下阵来的帝王,以无与伦比的斗志和信念,就这样超越到所有人的前方。 骗人、明明是先马,为什么能有这样的末脚?! 阿尔丹凝神,直挺挺盯着屏幕,就见到帝王超越了所有人,以闪光一样无法被阻挡的脚步,夺回了第一名的荣誉。 那就是,是被鲁道夫象征寄以厚望的二代皇帝吗? 何等的执着、何等的闪耀、如实证明了赛马娘应该拥有的正确的信念,正确的斗志、荣光的魂之所向。 病床前的少女眼神就靓丽了起来,明明是录播,却也不自觉为那奋起的王者进行喝彩。 跑起、奋起、然后夺回—— 将那没有丝毫信念,只是持着力量的单纯脚步、本质却空无一物的家伙,给彻底击碎掉吧!帝王! 原本到这里,大逃的末脚就已经无力化。 正常的判断,帝王的获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就连阿尔丹也认为东海帝王的获胜在此刻是命中注定的结局,但是,她却在恍然间回想起来。 自己所看的录像,是帝王陨落的失败记录。 “——!” 意识到这个不可思议结局的瞬间,阿尔丹就感到屏幕中传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魄力。 晴天雨的环境被阴云遮蔽住了光照,只余留被黑暗笼罩的赛场,还有那从终盘弯道上追逐上来的金发赛马娘的身影。 歇斯底里的狂乱的脚步。 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却凭借着意志力在最后的竞逐以完全非现实的末脚赶了上来。 为什么? 阿尔丹不理解、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就那样空洞的容器,为什么还有这种气魄? “——!” 刹那,病床上的少女摒住了呼吸。 画面中,零衣的眼眸里闪烁着尖锐而恐怖的情绪色彩,就算隔着屏幕也能被阿尔丹所感受到,宛若亡灵一般的执着,死者般的坚持与憎怨。 那碧绿色的眼瞳,不知是否错觉?浸染了赤绯的光焰。 无论什么形式也好,也要赌上全部去赢。 以死人垂暮时一般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怖思绪,近在眉睫、散发出怨灵般的尖锐咒怨,试图扼杀和撕咬下周围的一切阻碍,那魔物的恐怖气息。 不选择胜利的话,就没有未来。 所谓比赛,就是在一场厮杀中决出唯一的胜者。 支离破碎的形体、无法忍受、无比饥渴——对胜利。 就算从别人的手中夺走,也要—— —— “……” 目白阿尔丹就这么沉默地看着画面中的金发背影,在最后的最后,穿过了终点线,抵达了观众席的前方。 过分的执着、过分的意志力,失败即是死亡,纵使赌上自己的全部,而要夺得胜利的那份脆弱而坚实的脚步。 决死之心。 “这到底是……?” 喃喃自语。 记录在影视最后的眼神,眺望观众席的零衣,就和方才在领跑的家伙完全不一样,明晰意志和思念,令目白阿尔丹的双手树立在心口前,紧握住。 向着荣光、踏出毫无迷茫而执着的脚步。 那双眼里,少女看见了,颤动自我心神的觉悟。 为了这一瞬而活,为了绝无仅有的荣耀而竞逐。 以成为亡者也要获胜的想念,失败的那刻就是死去的瞬间。 翠绿的眼瞳、理智的色彩、浸染了血色的风暴。 目白阿尔丹深呼吸一口。 画面继而转换,来到胜者舞台的演出。 独自一人在破碎开的紫水晶舞台间高歌的金色少女。 但是,此使的阿尔丹已经无暇顾及屏幕中的内容。 HATENA的自省、同时也是HATENAI的无尽。 无尽的自省,最后得出内心真正渴望的主题。 低沉悠扬的曲子,散发着燃烧不熄的生命力。 那是做好觉悟的身影,对所有阻碍者的反抗,对自我不像话的脆弱而反抗。 这是属于那个少女绝对不容许溃败的死线。 在毫无意义的流逝前,灵魂选择了燃烧。 试问,燃烧是否比消失更加具备意义? 否定、亦承认。 一切只为通往顶点。 “啊啊……” 只手搭在心口前,按压住躁动的情绪。 看着画面中的金发少女,目白阿尔丹的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嘴巴微张,想言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最后、期盼地笑了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从那个时候起,自己就已经无法从对方的身上挪开视线。 雷鸣眼中所见的风景,之其觉悟。 大概深深迷恋上,然后也想一同抵达那个地方。 因为那凌然的身影,是那样的美丽。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三章 关爱、呵护、嘘寒问暖 —— 收拾完自己的床桌,换上紫蓝色的特雷森学院制服。 目白阿尔丹就整顿好自己的仪态来到病院门口,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在建筑物外等候多时,两鬓斑白身着执事服的老人家对着少女毕恭毕敬鞠躬,这场面无论怎么看都是大小姐应该有的出行氛围,阿尔丹也将直接去往特雷森学院就读。 其实按照正常的礼仪,她应该先回一趟家向祖母禀报自己的康复,但是因为少女出入医院的次数太过频繁,以至于阿尔丹久而久之也便不愿意以难堪的体态去面对老人家的目光。 同时,她会在医院之中,其实也算是一种逃避吧? 治疗的话明明待在目白大宅更容易使得医生一对一照料,但是不想一事无成的自己缩在房间内,实在是令人难受而纠葛,清晰意识到无能为力的弱小,因此阿尔丹的内心就不堪重负逃了出来。 “呼……” 少女深呼吸一口,眼神郑重凝视着医院的大门外。 这次出院,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拿出实绩才行。 自己已经落后其他姐妹太长的时间,作为目白一族的长女,荣光的目白马娘,既然选择走向成为赛马的道路,那无论如何都得成为其他姊妹的标榜才行。 而就在阿尔丹欲图跨出决意的脚步更新自己的状态,少女的背后就传来一道男性的声音。 回过头,阿尔丹所见就是面部五官拧紧在一起,充满严肃锐气与压迫感的中年男人,身着白大褂证实其医者的身份。 “总之现在……恭喜你出院了,目白阿尔丹小姐。” “主治医师。” “请千万还要多加注意身体。 或许你可能已经听厌烦了,但是我依旧要叮嘱你,绝对——绝、对不能过劳了!注意经常做伸张运动,还有冷敷也千万不要忘记。” 阿尔丹点头,然主治医师还是不放心,继续言说。 “……不断经历骨折和扭伤会严重缩短腿部的寿命。 要时刻警惕,若有什么导致身体不舒服的意外,我会立刻抛下手头的事物第一时间到达。” 那态度并不是在对待一个刚康复出院的病人。 而是在看着什么脆弱的玻璃工艺品。 什么时候碎裂开都不奇怪,因而恨不得将其与外界隔离,小心翼翼不敢让其拥有任何一点压力受阻。 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关心自己,但是阿尔丹的情绪还是有点小难受的,只得露出无奈的轻笑、脑袋上的耳朵扑腾两下再干瘪无力了下来。 无心与下意识的关爱与呵护,有时候比直观告述“这样的你是做不到”要更加伤人,医生毫不信任眼前这位目白家的大小姐有成为真正赛马娘的能力,因而试图保护她。 (我难以说自己没有脆弱到需要被保护的地步……) 但是,一步一个脚印,好好向前迈进的觉悟与能力还是有的。 因此阿尔丹并不想自己被当玻璃制品对待。 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样的她能够盛放荣光。 稍微张了张口,然而目白阿尔丹的话语到嘴边,却是非常有礼仪而修养地将双手放在腿前,上半身鞠躬微前倾道谢。 “好的,我会严格遵守的。 十分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言说,没待医生回话,接送阿尔丹的司机便前往了二人的身边,沉声进行告知。 “我们走吧,阿尔丹小姐。” “啊啦,感谢你百忙之中抽空出来送我去学校,给管家先生添加额外的行程安排实在是太麻烦您了。” “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医生劝解患者的事项到这里就结束。 阿尔丹对着身边的人轻笑,就不紧不慢向着车辆走去。 “那么医生,我就先告辞了。” “保重…… ——真的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啊!” 这是最后听罢给所有人的话语,阿尔丹却不再回答。 笔直地,向前走去。 —— 再然后,抵达校门口其实也没花费太长的时间。 阿尔丹没多久就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从车座上下来,张望前方的学院大门和后方庞大的建筑群,眼里露出热切的神采,感到十分跃跃欲试。 阔别数个月,自己终于又回到了属于赛马娘的世界。 出道、竞逐、沐浴荣光、畅想那样的未来…… 下意识,少女侧过眼神瞧向自己手中所提着的挎包,凝视的紫瞳似乎是透过外层在注视那其中存在的金色布娃娃。 那孩子……那位赛马娘。 (零衣她也在这所学校之中。) 如此寻思,目白阿尔丹的脸上就出现了期盼与期待。 安惬的眼神明亮起来。 “到底,真实的你是什么样的赛马娘呢?” 回到这所学院,我与她总会迎来邂逅的机会。 正是怀抱如此热切的憧憬,我才迫不及待地前来。 思着、想着、阿尔丹却突然惊觉校门口此刻存在一道身影。 有一位对着她奋力招手的孩子,棕色及腰的长发摇拽,紫色的眼瞳与目白阿尔丹如出一辙,是目白一族的标志。 “喂——!!阿尔丹姐!这边——” “嘛呀、多伯,今天也在等我吗?” 阿尔丹带着欣喜的表情立即前往对方的身边,两位少女就在校门口相会,再而不约而同伸出自己的双手很孩子气的往前击掌拍打、示意交接交汇。 【目白多伯】 图片:"多伯神",位置:"Images/1660955682-100325133-109232116.jpg" 图片:"多伯神",位置:"Images/1660955705-100325133-109232116.jpg" 目白家族当代六姐妹中年纪最小的孩子,阿尔丹的妹妹。 直观看上去和麦昆的显贵与光明的悠扬截然不同的气质,冷冷清清的样子应该被称之为为冰美人,却在自己的姐姐面前像个孩子一般展露高兴的小动作。 “今天是阿尔丹姐出院的日子嘛,能平安回到学校真的是太好了,身体的状况没问题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需要我带你到宿舍去吗?” 名为多伯的女孩脑袋上的耳朵摇摆着,立刻贴近阿尔丹的身边接连不断询问,语气有些担忧。 “……” 而面对眼前多伯的问话,阿尔丹只得继续露出无奈的浅笑。 就算是自己的妹妹,对方的态度和对待姐姐的形式方针也与那主治医师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担忧而关爱、却从未正视过本人面对嘘寒问暖时的真心。 并无余裕注视容器内里的色彩,只注意那无与伦比的脆弱。 “也稍微信任一下你的姐姐嘛。” 图片:"阿尔丹",位置:"Images/1660955752-100325133-109232116.jpg" 图片:"阿尔丹",位置:"Images/1660955776-100325133-109232116.jpg" 图片:"阿尔丹",位置:"Images/1660955819-100325133-109232116.jpg"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四章 消失的公主殿下 —— “哈啾——” 打喷嚏的声音。 姐妹谈话间,目白多伯就突兀捂住了自己的鼻梁侧过脑袋。 见此,阿尔丹露出讶异的神采,就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额头。 “这么冷的天一直在外面等我,看来身体是着凉了?” 现在的时节正值一月份末,也就是冬季第二个月,天气没有转暖迹象的前提,目白多伯在校门口等待姐姐着似乎受冻了的样子,身体发抖的同时裙下的尾巴摇拽。 “我们先回宿舍吧,我给你沏热茶就当做辛苦的回礼。” “嗯……” 似乎因为在姐姐面前表现出好笑的样子,多伯不由自主嘟起嘴来显得有点害羞,末了,只手叉腰平复脸上的神采变得冷清,再接着进行询问。 “喝茶的话……要准备甜点呢,阿尔丹姐你能吃黑巧吗?据说有点苦涩的感觉配和茶香似乎挺不错的。” “黑巧,是指纯黑巧克力吗?” “对,麦昆似乎迷信了什么奇怪的减肥说法,在前段时期购入了大量的黑巧克力,然后在身体发胖之后就一脸悲痛的将堆积的甜品送给了其他姊妹。” 多伯说着,露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微妙神采。 “我被分配到那么大量的一叠,都不知道自己得吃到什么时候去,还可能会因为热量流鼻血发胖什么的、啊哈哈哈、稍微有点苦恼呢……” 明明招待的甜点不应该是其他人赠送的东西,但是多伯又不得不请求眼前的姐姐来帮忙处理一部分。 “呵呵、麦昆那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呢。” “就是说呀,一般都不会觉得甜品定位的东西能拿来减肥吧,自我欺骗也该有一个限度。” 没说就是零卡、因为是冷冻温度低于零所以还是零卡,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 交谈着,姐妹二人嬉戏露出了无奈的坏笑。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们彼此就听闻到了不和谐的声音。 —— 门口出现了其他人的身影。 几位路过大门返校的赛马娘们,瞧着目白阿尔丹的存在便远远眺望,先是困惑着皱起了眉头,稍微思索后,就恍然大悟。 “啊……那个前辈,“又”入院再出院了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的样子,几个月前的选拔赛开始之时,就因为受伤还是身体不好取消了出场吧?而且不止一次,在出事前已经好几次了的样子?” “明明具备了出道能力却取消了比赛吗?而且还是好几回?……欸,这不是很要命吗?一般人的话早就急死了吧?” 不管是身体上痛苦的死,还是心理上焦虑的急。 都是难以言喻而无法忍受的毒。 —— “喂!等下,那边那几个——!” 听到自己姐姐被非议,目白多伯的眼神瞬间冰冷的下来,竖起耳朵锐利起眼神,不由自主令人联系她的名字想象到凶恶的杜宾犬,就对着那路过的几人愤愤不平。 但是,就在多伯想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阿尔丹就伸出手制止了对方,在妹妹不解的神态下轻笑着摇了摇头。 “……谢谢你,为了我的事情而生气。 但是没关系的。” “但是姐姐——” “因为她们说的都是事实呀。” “呜……” 耸塌耳朵,目白多伯露出接受不能的委屈视线。 最后,还是阿尔丹双手合十,对着眼前的孩子督促起来稍稍推推胳膊,杜宾犬妹妹才肯作罢。 “来吧,继续方才的事情。 我们赶快回去宿舍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灿烂的笑意,完全不为外界的腹诽所动摇的目白长女,句落之后,就不给多伯对话说下去的机会,立即率先走向前方去往抵达宿舍的路径间。 “……” 余留目白多伯一脸复杂看着姐姐的背影。 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悄悄跟上对方,凝视起阿尔丹的存在。 从以前就是如此——那般坚实前进的脚步。 或许听进去了,但是却怀揣着绝对不动摇的自我、沉吟亦奋起。 其内心的热情,怎能不借由赛事和荣光敬请一扫而空呢。 阿尔丹眯起眼睛,安定深思。 没错,无论自己的结局会因为违逆与生俱来的玻璃身体而遭到多么残酷的报复,也没有停下来的心思。 很要命、也很焦急。 但是,无惧那样终将残酷起来的未来,因为早就做好觉悟。 我正是知道那代价的沉重无比,依然想要成为赛马娘的。 绝不屈服、绝不妥协、绝不认输。 (下次出道战,无论如何都要成功……) 不由自主,目白阿尔丹拽扯心口稍稍咬牙。 —— “说来……多伯你知道零衣小姐的事情,或者对方人平时在什么地方吗?” “欸?零……衣?” 姐妹走路期间,新的话题就接踵而至。 女生彼此谈话是这样的,什么时候拾起过去早就结束的话题,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与先前毫无关联的新话题,就像自由的熏风摇摆不定。 因为听到不属于六位姐妹的其他名字,多伯一时间显得有些错愕,然后才渐渐反应过来。 “阿尔丹姐,你指的是那位在雪地上大逃拉开大差的重场地霸者?唱歌很厉害而且外表还很漂亮的那位几乎找不到缺点的‘完美赛马娘’吗?” 目白多伯不确定的反问。 强劲的实力、深刻的舞台演出、还有魅惑世人的外表。 作为赛马娘应该具备的因素完全无可挑剔的完美,那样的零衣不能称之为完美的赛马娘又该称之为什么呢? 哪怕只是稍微谈起对方的事情,目白多伯的样子就显得有些落寞、表情有些束手束脚的自卑了起来 和自己这样拿不出实力、名字和长相都完全不可爱的家伙相比,那金色的雷鸣简直就像是所有光环加持的故事主人公吧?非常耀眼和美丽。 因此多伯倒是不奇怪阿尔丹会询问,因为那位当下火热的公主殿下就是如此光彩夺目。 “但是,零衣小姐的话,阿尔丹姐你现在想见面应该是见不到对方的……” “欸?” 听闻妹妹迟疑的告知,阿尔丹露出错愕不解的神采。 见不到?为什么?对方不应该在学校中吗? “因为那歌姬殿下,自从上次希望锦标赛的舞台演出之后,就消失不见踪迹了。” “消、消失了……?!” “嗯,几乎可以说是人间蒸发,自那以后就了无音讯也完全没出现在其他人面前的证词,但是在校的学生没有进行课业而是要去执行其他行动的话就需要鲁道夫会长的许可,或许皇帝知道些什么吧?毕竟若零衣小姐真的出现意外的话,皇帝应该不会有那样风轻云淡的表现,因此若想找那位赛马娘,去询问会长应该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五章 错开的邂逅 —— 姐妹相处的茶会时间并没有太多可以提及的地方。 经过对家事和赛事的嘘寒问暖后,目白阿尔丹就告别了自己的妹妹,怀揣着谁也不知晓的小心思抵达学生会室的大门口,眉头紧锁,伸出右手掌心搭在了门把上。 “……” 沉吟,表情显得有些为难,阿尔丹就再而将自己的手给缩了回来,看着学生会室的大门表现得非常犹豫不决,神采是有些畏惧和束手束脚的。 根据自己妹妹目白多伯的说法,少女可以称得上是心心念念想要快点接触的赛马娘零衣此刻并不在特雷森学园中。 而一个学生自从去年年末的比赛到今年一月份末都没有来上学,这么长的时间跨越期,肯定有经由学生会长审批自己行程才对,否则无故缺席可是大问题,因而鲁道夫会长绝对知道零衣现在处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样的情况? (但是……想要了解的话,对方又是那个无败三冠的皇帝。) 鲁道夫象征的威名可以说是日本赛马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巨头,也是明面上主管特雷森学园一切的大人物。 向那样的赛马娘询问零衣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目白阿尔丹感到有非常大的心理压力,耳朵失落地垂下。 实际真要问出来这种提问,想必阿尔丹还会被人埋怨吧? 比如“就因为这种程度的事情来麻烦业务繁忙的学生会长,当会议室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困难咨询所吗?!” 但是……学生会也有为在校学生排忧解难的职能。 虽然根本不会有人把这职能当一回事,因为双方地位差距过于悬殊只会铸造深沉的沟壑导致彼此间难以往来,就像一般的学生普遍都不愿意看到老师在自己身边的究极痛苦。 当然,如果那名学生是优等生和社交达人就又是另一回事。 但此刻目白阿尔丹并不准备深入这个题外话。 “……好苦恼呀。” 蓝发少女垂首沉吟起来。 自己眼前的大门,她到底是开启还是不开启呢? 不打开的话——得不到零衣的消息。 打开了的话——又要如何面对那威严的鲁道夫象征。 就在少女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道冷淡冷清的声音就从阿尔丹的背后扩散,进而传递到她的耳朵间。 “……那个,你来学生会室是有什么事情吗?” “欸?” 听罢,阿尔丹惊异别过脑袋,紧接着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位白发红眸的少女正处在自己身后。 什么时候接近来的?完全没感觉到,已然悄无声息出没。 细看来人的貌相,长长的发丝系带成低马尾垂髫在腰间分并开,带来干练清爽感的同时,那白皙而吹弹可破,如洋娃娃般精致的面庞上则显露漠然的神采,白发少女刘海前顶着黑色类似将军的帽子,身着深黑服饰传递一板一眼严肃气质。 眼神交汇的瞬间,对方就只手竖起一根食指撑起自己额前的帽檐,用那猩红色的眼瞳凝视着前方的阿尔丹、沉声。 “我要进去会室,但是看你挡在大门口进退两难的样子,如果有什么事情想要找会长而感到心理压力的话,我可以带你一并进去并向她介绍你的。” “不、不用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目白阿尔丹听罢后方少女的言辞,立即从门前挪开了站位,而那白发红瞳的女孩也并无多言,面对阿尔丹有些尴尬而焦虑的神采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样,就收回目光推开学生会室的大门,毫不犹豫向内走入。 “……” 半响过去。 大门开启、再关闭。 余留阿尔丹看着眼前深黑紧闭的门扉,露出无奈可惜的神态,苦笑着摇了摇头。 哎呀,失误了呢。 自己也真是的……犹豫不决半天居然给别人添麻烦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而且这样一来,阿尔丹似乎也错失了询问鲁道夫象征的机会,因为不知道里面的人要交流多?等待是令人迷茫无意义耗时的同时,在她人谈话的时候闯进去也是相当失礼的决策。 无可奈何,询问零衣情报的目的就此作罢。 “嘛啊,就这样吧。” 阿尔丹的视线错开了学生会室的大门,深呼吸平复思绪,就向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她就自然会在学校里见到雷鸣的歌姬。 虽然没能即时解决期盼是非常难受的纠葛,但与憧憬的偶像见面实际也并非需要急于一时的事。 只要那闪耀的大逃马没有停下竞逐赛事和奔跑的念头,阿尔丹邂逅零衣便是迟早的。 因为她正向着赛场的方向前进,便终有一天会与荣光的赛马娘们进行决斗。 “那么,我现在就先去室内运动房里锻炼一下肌力吧。” 住院这么久,阿尔丹也是时候进行复建运动了。 并没有让纠葛的阴霾干扰自己的内心,少女向前跨步。 临行前,她想着方才见到的那位白发红瞳的女孩,感到有些奇怪。 (说起来……是错觉吗?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对方的声音?) 但阿尔丹却可以肯定自己与那女孩是第一次见面。 话说对方又是什么身份呢? 没有耳朵和尾巴,那便说明不是赛马娘,然而要说对方是教育者的话,却又在那人身上没能瞧到训练员和教师的徽章。 在中央学院这种不是训练员就是马娘的环境里,出现一个毫无身份标识的人类,还真是相当奇怪而醒目的。 “是哪个人带着家属亲戚来参观吗?会长的熟人?” 虽然没有细看对方的长相,但阿尔丹却可以如实感觉到白发少女身上所散发的威严与不可思议的气质,兴许与那统御赛马娘的皇帝有些许对于荣耀的形似之处? 嘛……算了。 自己一个人无意义的胡思乱想,根本不会有结果。 顿住的步伐再起,阿尔丹就如此这般离开了学生会室的大门,身影逐渐在走廊上远去。 —— 与此同时、学生会室内。 宽敞的空间只有两个人存在。 内里坐在中心御座上的褐发女子瞧到白发少女的走进,抬起头来相互对视交汇了目光。 御座上的鲁道夫象征便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到来人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女孩是什么身份?露出轻笑。 “好久不见了呢,视野和身体已经恢复到能行动的地步了吗?零……不、现在该叫你【露世】才对吧?”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六章 现在是露世的回合哒 —— 白发红瞳的少女名为【露世】。 而这个名字和这副外观,是此前零衣在第一次出道战时逃离混乱的会场所进行的乔装打扮。 因而鲁道夫象征面前的女孩,正是在众人眼中阔别了快一个月销声匿迹的零衣。 一个月前,少女为了获得能够在希望锦标赛上战胜爱慕织姬的力量,故攀登雪山染上了呼吸道感染、冻伤、雪盲症等各种各样的高山病症去执行过渡本格化。 虽然结果成功取得了赛事的胜利,但是那样乱来的后果也导致露世在御守持续时间结束后,接下来的日常生活变得一团糟。 眼睛看不见东西,身体也难以行动的痛苦,而最要命的是,她不能让零衣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她人的视野里,亦不能以零衣的身份进行住院。 原本在所有人面前“脱水”倒下就已经很难堪,出现零衣得住院那便会使得事态变得越发一团糟。 因而少女现在使用露世外观的理由就很明确了。 (零衣因为不知道的理由而申请外出一个月,住院的家伙是谁也不认识的露世小姐。) 这里说一下露世的外表对比初次乔装只是铺上假发随便捣鼓一下不同,这次可是完美伪装到曾经见过这个样子的帝王亦都没看出来,甚至眼前的皇帝都愣了一小会才能反应。 那么言归正传。 待身体恢复了一定程度行动能力的现在,露世就回到了特雷森学院当中。 学年第二年(经典年)的一月份没什么值得关注的赛事,虽然有零散的几场G3,但苦于住院时的自己行动不便,且按照玩家巅峰杯的历战赛程表,除去适应性只有短英距离被巅峰杯剧本唾弃的遗孤赛马娘,正常英中长适应性的马娘在第二年前两个回合基本是不进行比赛的,顶多在二月开头参加一次G3,休息一回合后,就会开始弥生赏到皋月赏的三连战。 若是按照露世的决定,算上樱花赏便是四连战。 在短期进行高强度的历战……少女为了避免御守强行度过赛后的自己还要浪费道具去接着进行舞台,稍微让这具身体和玻璃脚得已喘口气还是必须的。 (不这样,指不定哪天我会用骨折的腿在跑步……) 一想到御守结束后骨折愈发加大的苦楚,可能刚踏出去步伐,腿脚就直接断裂开成两半,露世就有点发毛。 但是、要跑。 为了有能力撑过高强度历战,经典年一月份这个在游戏里基本会空过的赛程她就这么空过休息了。 当然鉴于少女的性格,露世绝对难以忍受自己毫无作为在虚度光阴,因而在恢复行动能力后少女就迫不及待前往了鲁道夫象征的所在地、准备索要一个东西。 —— “会长,我跟你说的东西你帮我审批通过了吗?” “你指这个吗?” 鲁道夫听罢,在桌前双手十指交错撑起自己的下巴,半眯起了眼睛,末了,空出一只手拾起了一个金色的徽章进行出示。 这个徽章,是【训练员】的证明。 露世见此就准备直接上去接过,而皇帝却立刻将身前的手给收了回来,拒绝少女的靠近。 “这个东西要多少我都能够准备,但是你一位正值服役期的赛马娘要用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和这个徽章去做什么?” “这种事情你想想也就能梳理明白了吧。” 露世没好气白了面前的鲁道夫一眼。 “若是你哪天顶不住压力的时候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背锅,我可不想面对其他的牺牲品亦是你自己顶上去的难堪场面,让自己的问题导致别人受难可不是我的本意,因此让我自己建立一个新的训练员身份就显得必要了。” “哦?你的意思是……” 鲁道夫挑了挑眉头。 “当事情真的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身为训练员的露世揭开了自己作为零衣的面目,当加害人和受害人都是同一个人的情况,外人也无法说什么吧,因为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是处于参赛马娘自己个人的意愿在自导自演,而鲁道夫会长您只是按照规章制度来审批训练员的决断,你并不知道考进中央特雷森的训练员露世和赛马娘零衣是同一个人,你自始至终都是遵守规章制度的优秀学生会长,只是非常戏剧性而意外的,【露世】和【零衣】是一个人罢了。” “……呵。” 皇帝听罢这个解释,无奈地笑了一声,就将手中的徽章往前方扔去,而露世则瞬间接过并将徽章别在了自己的心口前。 紧接着,鲁道夫幽幽的声音便传来。 “你还真是把一切都给想妥当了,到底从什么开始准备的?” “比较让我意外的是会长你的态度,就算答应我不会过问,但是也不会许可与放纵。” 鲁道夫就这么将徽章送给露世并让她彻底在自己决定好的道路上豪无后顾之忧前进,少女对这态度感到不理解。 “我还以为要拿到这东西需要说服你很久。” “谁知道呢,可能是我听了一首好歌心情稍微变得愉快了一点,那你接下来要准备怎么做?” 皇帝并没有正面回答露世的话,而是询问少女接下来准备以训练员的身份如何生活? “总之先增加【露世】在其他人眼里的曝光率吧,未来突然出现一个不为人知的训练员出来顶罪肯定说不过去,最起码要让其他学生和训练员清晰认知到有这么一个家伙。” “这样啊……那话先说在前头,虽然有这个徽章,但是你千万别真的像训练员和哪位赛马娘签约,先不说你能不能真的进行教育,看着你带坏其他孩子乱来我觉得我肯定会疯掉的。” “我像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吗?” “除去对自己的问题,你对其他事情其实一直都很理智。” “这话我就当褒奖收下了。” 对话到这里,露世就轻笑着前往房间的大门,推开门扉走出去,便毫不犹豫离开了学生会室。 —— 至于接下来少女具体要做什么增加曝光率,其实也就打一个【新人训练员】的幌子,到处去别人的队伍里看看别人的马娘训练,然后开始增加自我技巧性。 正好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加重训练力度,那么就学习吧。 露世变强的方式之一有【技能】。 而技能的获取方式并不只局限于用技能点数加点,少女还能依靠自己个人的学习去获取。 就比如攀登雪山的她,获得了上坡特化的登山家和下坡特化的下坡巧者,外加雪地适应性。 参与进其他马娘的训练之中观看她们的技艺使用并学习理论知识,露世应该也可以通过用这种方式来获取技能。 “零衣回合进行历战,露世回合进行学习,暂时就这样安排吧,逼迫本格化是个很好的变强方法,但是考虑身体的耐受问题,多几次雪山训练我指不定御守一解除就要瘫痪在医院里成为植物人,得好好考量了。” 下一次雪山训练定在万能药获取之时,使用御守训练完毕后就将负面状态一口气解除。 那个时候的赛马娘零衣,就将迎来最强也是绝无仅有的全盛姿态! 一想到那样的光景,露世就感到跃跃欲试。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七章 计划 —— 告别鲁道夫象征离开了办公室,露世将自己接下来的目标设定在了学校内的健身房以及教学楼外的操场,这两个地方是平日里赛马娘们汇集起来进行训练的地方,她便准备通过观察来试图习得新的技能。 “鉴于退役后的赛马娘依旧会参加梦之杯那种全明星赛事不定期回馈曾经的粉丝群体,偶尔还是可以看到上个世代的前辈赛马在健身保持实力不要过渡衰退。” 对于现在的露世而言,她倒是有点想去看丸善斯基的训练,游戏里的逃马玩家除去需要美浦波旁这位逃马技能组大姐头和星云天空这位逃马固有的大姐头,余下就是考虑丸善斯基这位同样拥有“上位逃脱术固有”,亦是另一个与星云钓鱼术分庭抗礼的“红焰加速固有”的强大逃马。 作为零衣的她需要更多的逃马技能去补足大逃的乏力。 “无声铃鹿和目白善信独有的【大逃】技能我已经拥有了,序盘得已保障,加上中盘有可可补强、终盘有星云固有补强,毫无疑问已经接近逃马最强的形态。” 接下来露世要做的就是针对各个阶段进行优化作业。 更强的序盘能力需要传说技能【先手必胜】以及【全神贯注】、【领跑者】、美浦波旁、双涡轮、北部玄驹、无声铃鹿,骏川手纲、丸善斯基等持有相关的联系。 中盘还需要星云天空的基础【逃脱术】以及神鹰的【杀手旋律】。 再来是更强的终盘能力,除了星云固有还需要丸善斯基或者北部玄驹的固有,考虑极端情况或许还需要黄金船和小栗帽的【曲线调酒师】。 “还得考虑大逃的消耗补充回复系技能啊。” 去年露世得以在希望锦标赛那种重场肆意妄为基本是吃了自己刚获得的雪地适应性红利,因而没有暴露出体力不支的大问题,不然通常情况下大逃的终盘肯定是比不过差马与追马的爆发。 “如此一来上位的恢复系技能得去找超级小海湾和艾尼斯风神,其实米裕也不是不行……” 少女呢喃着,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关注哪些赛马娘的训练。 (叮咚——!) 而就在这时,露世就听见自己的衣袋里传来清脆的提示音,那是手机的颤动。 不假思索,少女拿起自己的移动设备观看,就见屏幕上跟随新的消息显露了扎堆的未读讯息。 【东海帝王:零衣~!我们都有一个半月没有见面了,你到底跑到哪里去做什么了呀!?我一个人训练找不到目标完全提不起劲!帝王大人命令你速速过来和我继续上次被阻止的约会,说好的陪我玩之前那应该不能算结束吧,我们甚至都没有开始去音乐厅或者电影院就草草了事!】 见此,露世稍微眯起了眼睛、随便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 【零衣:……在忙。】 【东海帝王:你到底背着我偷偷摸摸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呀!又跑去和其他赛马娘玩了吗?!你这薄情的家伙!】 这孩子的立场定位是否有点奇怪? 露世完全不记得她与东海帝王的关系有亲密到会产生背德感的地步,她有和对方一五一十解释清楚自己行程的必要?及帝王有打破沙锅纠缠到底的权力吗…… 当然心底里这么想,手机打出的社交辞令就又是另一回事。 【零衣:与你在弥生赏的对决我可是非常期待丝毫没有怠慢的心理呢~】 N-/Jn{%j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7+*4+5=}9&4>#9=}8  —— …… 另一边,东海帝王双手持着自己的手机,脑袋贴近屏幕眼神开始灵动闪亮。 “这个回复,难道是为了和我进行比赛而在努力特训吗?” 正处在放学收拾书包的帝王双腿在桌下蹬起,不由得高举自己手里的移动设备露出小开心,而坐在她后座的目白麦昆,看到少女这么一副热情四溢的态度忍不住皱起眉头。 半响,摇拽深紫色的发丝,目白大小姐就这么悄悄地而鬼鬼祟祟低下脑袋,再沿着身前帝王的发丝自下往上瞧去手机屏幕,就看到对方正与某位讨人厌的金发赛马娘聊得正火热朝天中。 “——呜。” 内心升起连自己都感到非常微妙的不快感。 紧接着麦昆越发低下身去的同时,就直接对着帝王的马尾辫用力一拽。 “咕咦——!” 发出奇怪的马叫声,东海帝王立刻别过脑袋看向自己身后的前任(宿敌),忍不住唤声开来。 “你突然干什么呀,麦昆!” “啊咧,呀……不好意思,橡皮泥掉到了地上,想去捡起却又发现倾斜下去重心会有点错落,就不由自主扯到你的头发想要维持平衡性、非常抱歉。” “——” 东海帝王听罢解释,半眯起了眼睛,略显不快地嘟起嘴来,紧接着就迅速趴下身子窜到了麦昆的下盘,再直接伸出手对着后者腹部一整猛抓、揉起了对方的肚肉。 “你这样不行啊!这样胖下去事情会无可挽回的!都已经连弯腰都弯不利索了!” “等下,你到底在碰什么地方!?” 感觉到肚子上的瘙痒感,麦昆脸上冷酷的表情瞬间一红,就揪起了自己怀中帝王的耳朵下意识蹂躏。 “噫啊——帝王大人的耳朵,你快放手。” “你到底要摸我的肚子摸到什么时候?!等等,很羞人的你不要乱动啦!” “让我小小报复一下进行回礼又不会怎么样、事到如今你还害羞别人关注你的小腹吗?大家都知道你变成肥驹了啦,决胜服漏腋那么明显真当所有人是瞎子吗?!” “肥、肥驹?!” 听到这堪称人格侮辱性的戏称,麦昆面对帝王坏笑的神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 画面回到了露世小姐的身边。 少女看着帝王直接就没了回话,困惑奇怪的同时还意外觉得挺容易就搞定对方,便将手机给收了回来。 紧接着,少女也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猩红的眼眸抬头张望眼前的环境。 宽敞的空间里布满了跑步机、举重哑铃、拳击沙包、登山机、动感单车、卧推架等各种各样的专业运动器械,毫无疑问的是属于特雷森学院配置完赏的室内健身房。 这里,充斥着风姿万千的赛马娘们在进行训练,露世初略浏览一番后,就瞧到了一位蓝色长发的优雅女性。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八章 再度交汇的因缘 —— 露世瞧到的赛马娘,是自己方才在学生会室前邂逅的女性。 蓝色的长发、紫色的眼瞳,由内到外散发着优雅的大小姐气质,柔和的五官搭配对方此时抓握着训练器具的严肃模样,却并无一种强势的感觉,反而带来轻飘而柔软的弱不禁风。 实际上露世的认知也没错,对方双手很是努力架在仪器上进行推拉伸展,可以说是一板一眼的标准,却也吐露出十分勉强,每一次发力都得依靠缓慢来保证坚实,嘴中同时咬牙呢喃着数字。 “1、2、3、4……1、2、3、4……” 少女重复不断地数着数字。 最后,终于是放下了器具,汗流浃背只手放在心口前喘息。 “呼、哈、呼…… 做完3套训练了……好了,负荷差不多已经够了——” 对方的脸上露出不能说是满足,只是暂时的放心与安惬,就拾起放置在一旁的平板电脑,开始滑动屏幕。 露世大体可以看出对方的情形。 眼前的赛马娘是一边注意保持着低负荷,一边又慢慢训练来达成让柔弱的身体进行增强,而在各种项目的间隙中,不断检查平板电脑来记录时间与数据。 但……面前的场面应该不能说是训练吧? 不过是让非健康的人士抵达健康水准的低强度复建运动。 看着少女汗流浃背气喘嘘嘘的样子,这就已经就是对方的全力。 何等羸弱而无力…… 毫不怀疑那样勉强的样子举起负重就会瞬间搞垮自身,露世显出难言的神态,就拿出手机试着侦察对方的情报。 —— 【目白阿尔丹】 【草A 泥C】 【短E英B中A长D】 【逃C先A差D追G】 【速度F、耐力G、力量G、根性C+、智力B】 【持有技能】 【固有·一生之梦,刹那的飞翔LV4】 【逆时针赛道、先行弯道、轻快步伐、比赛规划者(金回复)、决死之心(金速度)】 【持有状态】 【玻璃脚(重):脆弱的身体连正常生活都是一种奢望,进行训练和赛事时亦有概率降低除了根性和智力外的数值,智力在训练时额外增加40%收益,该状态伴随整体属性的上涨会减少失败率,直到解除该效果。】 —— “……” 露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对方这是什么诡异的面板? 速度低的令人怀疑能不能和特雷森学园中的其他人竞争,耐力和力量的G属性说实话露世除去出道战那时基本就完全没见过这个字母了,而相对应的,眼前赛马娘的根性和智力数值简直偏科到难以言喻的境地。 (目白阿尔丹……) 露世忍不住看了对方两眼。 她认识眼前这位赛马娘,却并非现在这个世界,而是游戏里了解到,对方是登场到现在的目白六姐妹中最年长的姐姐。 如果露世没记错的话,阿尔丹应该是和小栗帽一个时期的赛马娘吧?怎么会……呃,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时间轴好像本身就很奇怪,特别周的时代过去了、帝王却才出道,那阿尔丹变得和自己同一个世代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变动。 而说起阿尔丹,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能力的赛马。 身体羸弱持着玻璃脚无法正常赛事和锻炼,虽然是目白一族的马娘,但比赛成绩平平一生都没有夺得G1胜利的实绩,就支援卡也只是先行马的技能对策卡,基本无用武之地。 不过这位赛马娘对于身为中国人的露世却有一个特别的意义。 对方有一个玩家间流存的爱称——叫中国媳妇。 历史上阿尔丹彻底失去比赛状态后,由于其马主看好中国大陆赛马的发展,就将其送往中国孕育后代,而目白一族的血统也在中国的赛场得以发扬广大,其子嗣以【无敌】之称成就真实的无敌传说,是整整赢下了二十七场赛事纵横无敌手的超马。 想着对方充满戏剧色彩的人生阅历,露世就忍不住再瞧了瞧对方。 长发飘飘,优雅娴熟,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嗯……不愧是未来要嫁到自家国度的大小姐,货真价实的大小姐、持着玻璃脚和那般羸弱的身体也要锻炼成为赛马娘的决心,实在是坚强而闪耀的女士,就心理和外表仪态完全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但是看她这训练也太呛了……) 露世开始想着阿尔丹的身体状况。 对方是一个一直被伤病缠身的赛马娘,好像自入学一来就一直在入院和出院中不断循环。 错过出道赛、错过选拔赛、又无奈缺席训练。 无人发掘、也不知道保持未出道的状态过去了多久? 但是根据对方妹妹目白麦昆已经参加了菊花赏来推断,少说阿尔丹也空过了快一个学年的地步了。 身为赛马娘的人生岌岌可危、本格化是有时效性的。 虽然是目白一族的赛马娘,训练员们曾期待过对方能盛放色彩,但都无一在少女那难堪的身体状况下摇头离去。 外界的评价也完全是不积极的负面。 ……才能或许是有的,目白一族杰出的才能,这从阿尔丹以这样羸弱的身体都能获得两个传说技能就能看出来。 但是对方的体魄并无能够支撑才能的强韧。 所以是一生都活在惋惜中的赛马娘。 —— 紧接着,没过去多久。 露世眼前的目白阿尔丹就整顿起自己的物品,似乎是收拾好已经准备离开健身房了? 见到这样的她,还没待少女生起其他的想法,露世就听闻自己耳边传来议论声,转过头,似乎是几位训练员在对话。 在赛马娘锻炼的地方出现训练员物色优质的孩子并不难理解,于是就听她们交头接耳。 “欸?那孩子这么快就训练完了吗?她不是才刚来没多久?” “她因为身体上的状况不允许太用功啦。” “目白之名对于她而言或许太沉重了,上一个世代有目白高峰那种能够拉开二十个马身的怪物,这个世代又有目白善信和目白麦昆作为后起之秀,目白阿尔丹则卡在不上不下阶段的同时身体又是那个样子……” “是啊,就算不顾危险顺从她的意志签约让她去比赛,对于她的人生而言也完全是坏事,那副身体去比赛什么时候在赛场上昏倒都不奇怪吧?” 露世凝视着这些人,甚至连赛马娘不适合比赛的话语都说出来。 而且还是在当事人附近,阿尔丹甚至没走多远。 或许是持着让那样羸弱的孩子赶快放弃不切实际的梦的好意,但是露世对于这些人毫无尊重别人信念的态度而感到了不快。 对方纵使被伤病所扰依然处在这里,代表明确了一切的苦难做出了自己的抉择,在自己信任的荣光之路上前进,那份觉悟亦是需要肯定和被认同,不容哀叹去辱没。 但是,露世侧过去目光、自己又做什么呢? 训斥身边这些并无理解荣光信念的家伙? 亦是…… 少女的目光瞧向阿尔丹的方向,沉吟,就这么走向前去。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九章 别人的电脑里总是有喜闻乐见的东西 —— 【对你而言实在是太勉强了。】 【你的话一定做不到。】 【目白之名对你而言是过于沉重的负担。】 类似的话语目白阿尔丹已经听过了无数回。 眼见后方训练员们议论纷纷的样子与声音,少女只手扶着心口深呼吸一气,就从健身房内脱离前往了走廊。 表情坚决的同时,神采却显得有些暗淡。 说实话,就算听闻许久,但阿尔丹还是仍不能习惯。 可【目白之名】和【赛马娘的身份】到底是负担亦枷锁?还是能够被允许盛放开来的荣光—— 做出那个决定的人,是阿尔丹自身才对! 脚步不自觉加快,少女稍微抿住了唇瓣。 无需去在意她人的言辞铸造无意义的感伤,那并不能使自己变得更强大。 早就明白这具身体和这双脚的无力,正因为很清楚,所以才竭尽全力在努力。 身体有缺陷的话就开始学习技术和战略,耐力不支的话届时就用意志力去弥补,无法跟进其他人的体能更要浑身解数去弥补落下的素质。 心中仍旧有火种等待着燃烧、志强不息。 正因为被认定做不到,才对那荣光的赛事无比向往、才努力到这种程度,拖着疾病缠身的身体不断往返学园。 她有着……无论如何都想要抵达的目标。 哪怕成为瞬息即逝的光辉,也将是最璀璨的闪光。 为那终将到来的瞬间赌上自己的全部、纵使死亡也无所谓! 向所有人证明,就算是这等羸弱的光芒,也是能成为凌驾与所有赛场群星之上的至高无上之珠。 被否等、被质疑、持着这种身体也迟早殒命在赛场。 倘若这就是目白阿尔丹的命运的话…… 少女的目光笔直向前。 “我就接受命运的挑战。” 因为她也是荣光的目白马娘之一。 并且,怀揣着思慕,想要在赛场上邂逅那凌然的金色。 比任何群星都闪耀的,比任何群星都坚实的、最璀璨的金星。 (零衣。) 畅想那人处于赛场最前方大逃的身影。 目白阿尔丹脸上凝重的表情稍微惬意,便迈进脚步。 而就在这时,少女却突然错愕地睁大了眼睛,感到脑袋一阵晕眩,脚步跄踉。 双腿就使不上力弓起,软去蜷缩—— “……呃——!” …… 当露世跟随目白阿尔丹的脚步来到室外的时候,就见到了捂住脑袋跪坐在地上的蓝发少女发出痛苦的声音。 见到这样的场面,露世的表情一惊,就急忙上前去往对方的身边扶住阿尔丹的肩膀。 “你怎么了?!没问题吗?” “你是……” 目白阿尔丹侧过视线,就看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到来了一位白发红瞳的少女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她。 而且、那副姿态非常的眼熟。 “刚才在学生会室的?” 喃喃自语,阿尔丹就在露世的扶持之下缓缓站起了身体,稍微喘息几下调整状态后,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高雅神态,便从对方的身边脱离去往前方,背过身与露世对视,露出苦恼而无可奈何的笑意。 “嘛啊、不好意思有劳你了。 不仅在会室的门口挡住了你的去路,现在还需要麻烦你过来帮忙,实在是非常抱歉。” “不……比起这个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露世轻声询问。 “只是稍微有点眩晕而已,已经没事了。” 目白阿尔丹不由得侧过去目光,她难以与露世对视。 双方再度见面的处境有点尴尬的同时,少女也不喜欢被人以看娇弱易碎品的眼神嘘寒问暖。 就苦恼地只手搭在自己地唇边,难堪垂首愁眉苦脸, “我也真是的,才大病初愈不该这么勉强自己的才对。 呃……噫?我的平板电脑呢?” 说着,目白阿尔丹就忍不住想要抓握点什么来维持自己的思绪,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中竟然空空如也,方才一直捧在心口前的平板电脑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迹。 (电脑……?) 露世听罢,稍微在东张西望在地面环视一下,就在自己的脚步瞧到了白色的平板,便下意识俯身去拾起。 翻盖到正面检查设备的好坏与完整性…… 而似乎是因为阿尔丹突然蹲下身子的行为而使得平板电脑受道冲击的缘故,故此时露世眼前的整个屏幕便整个亮起。 “呃……” 而看到屏幕上的内容瞬间,露世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上方的待机画面,是一名金色头发碧绿眼瞳的美丽女孩。 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以凌然的气质持着麦克风高歌,却又以一种俏皮可爱的少女感对着视野前方眨了一下眼睛。 那副样子露世很熟悉,正是身为零衣时的自己。 而且是她在对亲爱的信徒小粉丝们执行营业模式服务时抛去媚眼的模样。 如实玩明白了帅气而冷艳的同时,以活泼欢乐带来强烈的少女心反差,直到现在露世都还记得那时赛场激昂的呼声到底又多么震耳欲聋。 只不过以现在的眼光直观面对当时的自己…… 露世的表情微红,忍不住闭上嘴屏息。 虽然同样的事情再做一次选择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进行抛媚眼的动作,但就这么看当时的静止照,就颇有一种令人害羞想抱头蹲防的冲动。 更何况…… 露世脑袋后仰,持着平板电脑有些颤动。 (眼前的画面,是平板电脑的待机桌面啊——!!!) 她就突然有一种想要变成土拨鼠大叫出来的冲动。 救命!我无法呼吸了! “欸?等等——” 似乎是发现白发少女奇怪的表情,目白阿尔丹就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跟随对方的视野瞧去亮起的平板电脑,就猛然回想起上方是零衣演唱会时的截图照,那对着粉丝们微笑眨眼的大头贴图。 她个人的嗜好简直在瞬间就毫无保留的暴露无疑。 “呀啊——!请、请还给我!!!” 害羞的马叫声响彻走道。 其实追星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把明星媚眼的神态完全填满了屏幕画面这简直就像春心萌动的小女生才会去做的事情吧! 而堂堂的目白之长女这样子成何体统?! 优雅贵气的大小姐私底下居然迷恋某个明星设置出这种接近于美少女美少年游戏的主人公对玩家发电献媚的桌面! 阿尔丹立即脸红了起来,立即伸出手去用力拽扯露世怀中的平板电脑夺回自己的东西,就这么静静抱在的怀中。 而瞧着白发少女对自己投掷来的微妙的视线,阿尔丹就立即将自己的头埋在了板子上,脸红得能滴出水来,接着别过身,再而头也不回地向着一个方向飞快逃走了。 “对不起!!!我先失陪了——” “喂……等等。” 余留露世看着那远去的蓝发背影,伸出手去唤声,她就见阿尔丹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在走廊间消失不见踪迹。 最后,白发少女只得将双手放在嘴巴喊出声。 “在走廊上跑很危险的!” 若是人类还好说,以赛马娘的速度和那样病患的身体到处乱跑,指不定阿尔丹没看清楚路,最后便撞到人或墙壁直接就瞬间咽气不省人事。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十章 不适宜的报名 —— 目白阿尔丹离开了露世的身边。 白发少女就这么神采微妙地看着远方的地基,心理对那待机画面感到害羞难言的同时,就在想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出来找对方的? “算了。” 不自觉拧了拧额前的刘海,露世看阿尔丹那么精神的样子,想来也没有被那些训练员的话语所干扰,自己追上来属实是没必要的。 虽然她因为对方有“中国媳妇”的身份而稍微热情了一小会,但实际向那样的赛马娘学习交流并不能使身为零衣的她变得更强,道别之后冷却下某种情态,就该继续去做正业。 “那么,我想找丸善斯基的话应该得去……” 喃喃自语,露世飘散着眼神瞧着前方的路径,而就在这时,意外的,她在走廊的转角口边看到了一叠纸张。 (?) 不假思索,白发少女走向前将纸张拾起,这似乎还是阿尔丹遗落下来的东西? 以回形针将几张白纸系带在一起成为文档,露世粗略翻了翻,漫不经心瞟一眼的上面记载的东西,却在最后愣住,不自觉倒吸一口气。 那是被打印下来的报告,上面以笔尖标注各式各样的内容。 对于那样的少女,比起长时间接触电脑屏幕,还是纸质要更安全而得心应手吧? 而露世手中的,是一份训练项目的清单。 然这对于其他赛马娘而言简单无比的、记录今天该完成什么训练的清单上,此刻却记录了各种密密麻麻的数据。 方法、训练回数、训练套数、负荷、节奏、技巧—— 一眼看上去就能知晓,这是名为目白阿尔丹的赛马娘,在拼命而无数次进行【试错】之后留下的痕迹证明。 明明只是单薄的几张清单,却给露世一种沉甸甸的厚重,可以感受到之其蕴含的信念和力量。 “……即使拖着那样脆弱的身体,也要倾尽自己全部的一切和与生俱来的命运进行抗战到底的决心吗?” 直观而清晰接触到对方心中强韧的一角,露世沉默下来。 再而,别过头去,眺望阿尔丹离开的方向。 她之所以出来寻找对方的理由——是有想要向那样的身影进行传达的一句话。 面对她人的质疑、她人的默哀、她人的怜惜,却坚定向前的目白之光,之其需要的对话只是某句简单的言辞罢了。 不是多么伟大的“祝福”、不是什么多么厚重的“信赖”,也并非“怜惜”的嘘寒问暖。 只需要“肯定”、肯定那样努力的身影。 没有人与她说过,非常理所当然的一句话—— “……” 露世稍微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末了,呼出一口浊气,无奈浅笑持着手中的档案。 稍微有点纠结,但若不上前告知那句话,她可能会憋得慌。 亦无法放下那样的目白阿尔丹不管。 有点在意起对方到底会持着那副体态走向什么样未来?在时间轴乱成这样的赛马娘世界,那目白之光到底是会继而盛开,还是无可奈何在现实之下错付呢? 面对命运不依不挠坚持打破定数的模样,露世也不知道自己是某种程度的感同身受,还是觉得对方努力的样子比起赛场上的自己更加闪耀呢? 不管如何,少女留意起了目白阿尔丹。 而她与她二人之间的再会,其实并没有多久就出现了。 —— 数日过后。 尽管允许外出活动,但依旧在医院病床上住宿的露世,就整顿好自己的穿着继续回到了特雷森学园中。 本着继续看别人训练道处逛逛的心思,少女中途路过了职员室,而就在这时,露世就听闻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以关切而担忧的声音叫唤出声。 “怎么这样?你真的要怎么做吗?阿尔丹小姐?” 露世顿住步伐,眺望职员室的门口驻留投入视线,所见就是一名蓝发少女在与一名绿帽女子对话交流着。 那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绿意,毫无疑问正是在出道战时帮助了露世许多许多问题的骏川手纲小姐。 作为理事长的秘书,她其实和皇帝一样会受理一些赛马娘们的学杂申请,而鲁道夫相较于负责学园规章志度和各种社团的难处,骏川手纲负责的板块则主要来源于比赛方面的。 而与绿帽女子对话交流的优雅大小姐,正是前段日子在健身房中给露世留下鲜明印象的目白阿尔丹。 根据骏川手纲的语气,她们似乎在交流什么难堪的话题。 女子的表情无比糟糕,而身边的少女只是垂首点了点头。 “……这段日子里空余的比赛只剩下那一个了对吧,那就请把我安排到那里吧。 目白阿尔丹,下次选拔赛选择【泥地1200米】。” “——?!” 门口的露世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眉头紧锁。 泥地?还是一千两百米的短距离? 以为自己听错的少女赶忙拿出自己的手机继续导出阿尔丹的个人讯息,就确认了对方明明白白是C级的泥地适应性和E级的短距离适应性。 这样的适应性去泥地进行出道战,而且还是在力量数值仅有G的情况下,要怎么面对泥沙跑道需要更大力量需求的环境? 不如说——根本不可能赢。 就算其他马娘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从拥有雪地适应性的零衣能够在希望锦标赛甩开其他没有适应性的赛马娘大差来看,适应性真的是对于马娘获胜相当重要的一环,在不属于自己天赋的场地纵使实力再强也无法有效发挥。 “你的适应性明明是【草地中距离】才对,虽然不是说并非不可能获胜,但这样根本就发挥不出应该有的本领吧?再加上你的身体情况,要在那么短的赛程进行高强度的爆发和其他人竞逐实在是……” 实在是太危险而不切实际了。 骏川手感沉声,奋力摇了摇头劝解。 “阿尔丹小姐……只要几个月,选拔赛还会再开新一轮的,等到那时你再报名能发挥自己长处的——” “那是做不到的。” 目白阿尔丹脸上依旧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但行为却很矛盾地摇了摇头否决女子地话语。 “我到底还有多少【几个月】的时间呢……?” “……” 骏川手纲沉默。 “放纵时间流逝并盗走进度,才是最要不得的,手纲小姐你也明白的吧?” “这个——” “对于马娘们而言,能够在舞台上散发出最闪耀光彩的时间是相当有限的,纵使比赛生涯的前期充盈所向披靡的力量,但终有一天会不断衰弱衰老,对比人类,我们乏力的时期来得更快,虽然外表不会老去,但内在很快就会流逝全部潜力。 ……妹妹们都相继留下自己在赛场上的足迹,只有我还停驻不前——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十一章 劝诫 —— 骏川手纲和目白阿尔丹所交流的选拔赛,是出道赛的前身。 和马娘们准备好后随时都能申请参加的出道战不同,选拔赛是每隔数个月才会举行一轮,而赛事的最终目的是让赛马们展现出自己的潜力让各个训练员中意并发掘、签订合同。 也就是说、若没有经过选拔赛获得训练员的话,那赛马娘就无法进行出道战,更无法参加各种各样的重赏获得荣誉。 零衣刚穿越来的时候能够和帝王一同进行比赛,纯粹是因为有骏川手纲在背后推了她一把手,否则没有训练员的零衣将寸步难行,也正因此少女才迫切夺得了希望锦标赛的优胜来获得独自行动的权限。 目白阿尔丹现如今就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的状态,明明早有出道的能力,却因为没有训练员而必须进行选拔赛。 选拔赛的目的是让马娘得已和训练员签订契约。 也就是说若是有训练员愿意签下阿尔丹的话,其实少女根本不用那么难堪去挑战最后剩下来的泥地短距离赛事的。 “……” 听着两位女子对话的露世半眯起了眼睛。 她敏锐发现这个规则机制内可以跳过选拔赛的捷径。 当然,就算发现了这个方法,少女也无法去做什么。 纵使露世从鲁道夫象征那里获得了训练员的徽章,但这玩意说实话根本有名无实,她也已经和皇帝约定好不会真的抽象到和哪位赛马娘签订契约,结果也只能放任目白阿尔丹乱来的赛事申请就这么一意孤行下去。 不过,既然露世能想到这个空子,其他关注着阿尔丹的赛马娘,比如她那目白家的五位妹妹想来也可以看透规章制度中可以略过的流程,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姐姐的胡来。 而果不其然…… 没多久,露世就在学校的泥沙跑道上看到了目白阿尔丹独自一人气喘吁吁训练的样子,而在附近教学楼间那狭窄的路口中,一位紫色头发的赛马娘正拖着一个身着黄色马甲的训练员去往阿尔丹的所在地。 露世就这么在操场周边的阶梯上居高临下凝视着一切的发展。 她认识那两位突然出现的家伙。 是目白麦昆和她的训练员冲野T。 …… “等下,麦昆!” “阿尔丹姐就在前面,训练员你快点想想办法啊!” 被自己队伍里的马娘拽扯着,西崎龙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唤声,而麦昆却坚持拉着训练员的手臂前往泥地跑道。 “泥地短距离比赛实在是太乱来了!” 目白阿尔丹作为目白一族的长女,外加病弱的光环被众多赛马娘所熟知,因而报名泥地赛道的消息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不切实际、不可理喻,大家都这么想,麦昆也这么想。 所以就立刻拽扯自己的训练员试图抵达阿尔丹的身边劝诫。 “以阿尔丹姐那样的身体去跑需要更多力量的泥地,还是所有人从一开始就浑身解数不留余地争夺第一的短距离,怎么可能赢嘛!” 然只要有训练员愿意签下阿尔丹,上面这种荒唐而可怕的场面就不会出现!麦昆说什么都必须阻止阿尔丹。 这时西崎龙忍不住叫唤开来。 “于其让我去签下你姐姐,难道不应该让那样病弱的家伙直接放弃不切实际的梦想吗? 纵使我顺着你的意愿签下她,目白阿尔丹那样的身体无论怎么想最终都还是会在赛场上出现意外,到时候不仅是训练员的我挂不住,学园和你们目白家的名声也会出大问题吧。” “这个……” 麦昆的声音变得迟疑起来,而冲野T就找准机会将自己的手臂从少女的掌心间抽出,再稍稍梳理散乱的翘发和外套、面色沉重而严肃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会去签下她的!我无法对那孩子的赛场人生负责,若无法对担当马娘的生命负责还要强行签下合同,让那副样子在赛场上暴走到最后殒命,作为训练员完全是失职的!我怎么可能允许。” “但是,阿尔丹姐她——” 听闻自己训练员的抗议,目白麦昆想要进行争论,但冲野T就立即垂下头去双手重重搭在少女的肩膀上沉声。 “铃鹿的天皇赏你忘了吗?!” “——!” 麦昆突然沉默下,就别开了自己的目光。 余留冲野T同样错开视线略显烦躁的抓了抓的头发。 “我啊……只希望赛马娘们能以自己喜欢的形式在赛场上绽放出自我的光彩,那样就足够了,若你们有能力和信念能够去追逐梦想,我肯定会全力支持,现在也将铃鹿送去了国外的赛事,但是目白阿尔丹的情况比使用大逃的铃鹿还要危险,那样的身体就根本不该去赛跑! 不仅是我,其他的训练员也不会想着签下她的! 若你真的为自己的姐姐着想,要说服的就不是我,而是她。” 言罢,冲野T就叹息一声,从麦昆的身边离开, 余留紫发少女只手拽握拳头,奋力抿住了唇瓣。 正因为深爱着那样的姐姐,纵使会有失落殒命的危险,身为妹妹、身为赛马娘,才想要去扶持那遥远不可及的梦想。 正因为同为赛马娘,才能理解想要去往终点的执着。 赛马的执着、赛马的伤病、赛马的不屈。 每一人都是在雨幕中等待盛放的红莲花,人们却不相信其中羸弱的一株有盛开的可能,便质疑和舍弃。 那么,那个人又是为了什么…… 而作为赛马娘降生,又坚持到现在还在努力的呢。 麦昆想要尊重姐姐的信念和觉悟,现在看来却无能为力。 …… 同时,比起眼不见为净,其实也有训练员持着让目白阿尔丹尝试看看最后彻底认清楚现实的想法、亦对那目白之名怀抱寄托的思慕想要率先登足碰碰运气,指不定能真的成为赛马的一种赌博。 露世侧过视野瞧去赛道,那蓝发少女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站立了一位女性,正面色严肃和阿尔丹对话交流了起来。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十二章 无法放下不管 —— 露世不自觉凑过去阿尔丹和那位训练员的附近,就听闻她们正如自己所想亦是在讨论选拔赛的问题。 “欸……?你想要发掘我吗?” 目白阿尔丹对眼前的训练员露出惊异的表情。 “希望你能答应。” 那位训练员以真诚的态度言说,对方的样子在露世的记忆中并没有印象,大概也是这中央特雷森里精英训练员的一人。 “说到底只要有人能够成为你的担当训练员,你就没必要再冒着风险参加这种乱来的选拔赛了,在自己并不能胜出的泥地上奔跑根本不合理,和我签下暂时的合同去挑战真正你应该前往的草地中距离出道战,而目白阿尔丹到底适不适合成为赛马娘,也应该在自己能够合理发挥全部的领地进行测试、不是吗?” 于情于理,这都是没有必要拒绝十分合理而美好的提案。 理所当然,目白阿尔丹只手抵在口唇边轻笑出来。 “呵呵、谢谢您。我十分荣幸。” “噢,这个答复,看来阿尔丹小姐你是愿意了?” —— 不是这样的。 露世半眯起眼,这乍听上去非常友好的交谈,但这位训练员的话语从根本性上就踩在了目白阿尔丹的坏区之中。 那位少女根本不需要温和与关切的嘘寒问暖,也不应该持着对她参加赛事的抉择去进行否定,担忧她是否能做到?训练员需要做的只是看着她然后承认阿尔丹所进行的全部,而不该以玻璃易碎品的出发点,去否决她在自己抉择的赛道上奔跑的可能,转而走向她人的呵护的便车间,抵达理所应该的合理,理所应当的草地赛事。 (冒着风险。) (并不能胜出的泥地。) 不应该以病患和适应性这些额外的因素去看待她,而是看着正在奔跑中的目白,见证那样的姿态,好好看着名为目白阿尔丹的赛马娘,再决定是否要触及那份色彩。 尚未见证色彩的盛放,就以轻声的关切前来哀叹残酷。 这样一来,就和过去萦绕在少女身边其他的人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怜惜,可怜那玻璃般的身影。 如此这般,阿尔丹的表情就显得愁眉苦脸的干笑。 “但是——十分抱歉、请容我拒绝。” 言罢,蓝发少女就对着眼前的训练员深深鞠了一躬,余留后者难以置信的神态。 “为、为什么?!” “啊啊、请您千万不要误会。 我拒绝训练员的原因并不是出在您的身上。 训练员小姐确实是做出了对于我而言温柔而贤明的邀请。 你的话语是正确的。 只是……无论是什么人现在来找我搭话,我同样都会拒绝的,能否请您稍微等一下,在看过我近期的参赛之后再做决定呢?” 以能力来进行判断,只需要这样便可。 “我还尚未向您展示过我作为赛马娘的实力,我可不能就这样草率地接受您地邀请呀。” 话语中都是敬语的称呼,脸上也是如沐春风的笑意。 但是,却是给人一种淡淡的疏远感觉。 “可是,你要参加的比赛——” “那么训练员小姐,请容我失礼反过来问问您。” 阿尔丹沉声,再娓娓道来。 “所谓比赛,难道每次都是按照事先预定的计划顺利进行的东西吗? 应该有过赛程不合的事情吧?也应该有过天气骤变的时候吧?或者会突然发生身体不适,说不定就被挤到不擅长的跑道上,当这种种假设的状况发生了的时候……” “那些都是能用学习和努力来弥补的小事,和草地马娘强行去跑泥地可不一样!” “难道——这能成为,不去向着胜利奔跑的理由吗?” 面对训练员的质疑,目白阿尔丹只是含着微笑。 “当然我也能理解,有些事情是不可能跨越过去的。 但同时,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旦双腿记住了仅仅一次的退缩。 在日后比赛上决定胜负的一瞬间,同样会对前进产生犹豫。” 言罢,目白阿尔丹摇了摇头、只手在心口前紧握。 “我想要取胜,赌上自己的全部和其他闪耀的群星,荣誉的赛马娘们进行竞逐,因而如果不在这里以自己的力量去努力,去奋起并顽强抵抗的话,我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和那些人站在同一个地方、注视同样的景色,并夺得终点的荣光呢呢?” 言语间,少女便忆起那只可远观、却从未邂逅的那赛场上的雷鸣,永远将所有人远远甩开的大逃赛马娘。 坚韧和怀有强烈信念的脚步、在所有人的赞颂下满溢荣光。 (如果、想抵达那个地方的话——) 我必须以自己的力量战斗再被发掘,而不是依靠她人怜惜的发掘略过选拔赛的流程。 “请您理解。” —— “……” 露世在周边暗自听着这一切,就稍稍拉低了额前的帽檐。 目白阿尔丹,已经是足够优秀的赛马娘了。 是怀有荣光的决斗者,憧憬着终点,哪怕自身命运坎坷亦将粉身碎骨,也绝不动摇的真正强大的内心。 不因怜惜和关切而柔和,始终磨砺自身越发锋利。 和数日前持着那份训练清单时一样,少女又一次说不出来话,张望天边呼出一口浊气。 那追逐在自己之后的,如山一般沉重的觉悟。 玻璃般的易碎,却又以倾尽全部的决死之心铸造最后荣光。 大概……露世心底里产生了一种自己也难以言说的思绪吧。 (但是,我或许是想见证的。) 我也想看,她心中的火种是否能铸造出来真正的奇迹。 少女不由得拧了拧额前的发丝,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来,沉吟着打开了自己系统内的道具商店。 阿尔丹的适应性对这次的选拔赛虽然完全是绝望性的,但若是露世想做的话,只是这种级别的赛事却并非没有婉转的余地。 (问题是……) 少女猩红的眼瞳盯着屏幕内的商店点数、半眯起眼。 本来她自己就已经自顾不暇的开始病重需要加急凑够万能药的需求了,若再考虑御守和药物以外的道具……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关注一位不过几面之缘的赛马娘到这种地步。 若是按照以往决定下来的方针,少女早该考虑让自己变得更强的办法,而不是看着一位赛马娘做出选择,那与自己何干?赛马娘们本就是持着决心在赛场上自生自灭,自己亦同、不断更新再磨砺,能否在残酷的赛马世界战斗下去全看赛马们的能力和信念,谁也没有去帮助谁的必要,因为都是持剑善战的勇士,彼此间能够被允许交流的余裕除了日常的寒暄嬉戏外,就是赛场上拼劲自我全部的浑身解数的斗志,除此之外的感伤,不过是让下一次抵达赛场的自己变得更强的磨刀石罢了。 零衣的话,只是这样生存下去不就足够了吗?为了胜利和荣光,虽然不至于人际关系全无交流,却也保持克制感。 既然早就决定了自己的存在意义,为何现在又在考虑跳脱出这份意义,被其他的事物所吸引? 大概……是那玻璃一般的少女,之其决心和信念,露世或许是能理解,亦开始了祝福和祈愿。 回过神来的此刻已然无法挪开视线。 无法放下不管。 和其他健康的赛马不同,这是第一位以惨烈的形象与决意出现在露世眼前的马娘,与帝王和爱慕织姬都不一样。 “嘛……算了。” 白发少女耸了耸肩。 没点数就再去跑比赛就行,中国人帮助一下未来的中国媳妇我想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十三章 不过是态度问题 —— “觉悟和无谋是不一样的。” 刚回到训练状态中的阿尔丹,就听闻自己背后继续传来她人的声音,别过脑袋,所见就是白发红瞳让自己十分眼熟女孩。 露世正在凝视着她,一板一眼言说上述的话。 “你是上次的……啊、这样啊。” 一见到白发少女的出现,阿尔丹就忍不住脸上出现了红晕,似乎是想起了之前那令人害羞的遭遇,然而细看露世第二眼的时候,少女就在对方的心口处瞧到了金色的徽章,那是属于训练员的标识,在错愕过后,阿尔丹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之前在学生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不是鲁道夫会长的亲戚,看来那时是训练员小姐你以新人训练员的身份去和皇帝见面并索取身份证明的徽章吧?……然后,会来这里见我并说出方才的话,应该也是听说了我报名泥地赛的消息吧。” 言罢,目白阿尔丹就正面对视上露世的视线。 白发少女见此,就娓娓道来。 “以你的适应性去参加泥地赛事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这并不是有勇气的抉择,在错误的选项上一条路黑到底,最后只能收获以努力为藉口的自我感动罢了。” 毫不留情而直白的数落。 “关于这个我不想辩论,也无法反驳。” 阿尔丹只得露出苦恼的神采,再开口。 “但是——” “但是这并不是勇气与谋略与否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 还没待蓝发少女开口,露世就抢先一步说出了话。 而听清楚眼前女孩的话语,阿尔丹错愕了片刻后,就露出了惊讶而呆滞的表情来。 “固然以接受训练员的邀请去参加符合自己适应性的出道战是最为正确的抉择,但是名为目白阿尔丹的赛马娘并不想被怜惜,亦不能够被特别对待通过这种方式走捷径,纵使泥地赛事的最后自己可能会一事无成,然比起被人以“病弱无法参赛的大小姐”对待,你所想的只是希望别人能将自己看做一位赛马娘,仅此而已。” 露世的脸上露出无奈而轻佻的视线。 “正确地参加选拔赛,以正确地流程被训练员们挖掘,再以正常的形式出道,纵使接受训练员们的邀请直接前往出道战是最合理的选项,但是那样的话只是被人怜惜关切的目白阿尔丹,而不是一名赛马娘。 这对于你来说无法接受,对其他参加选拔赛的孩子而言也不公平,因此你想以赛马娘的身份踏上赛场,最后从其他人的手中夺得出赛权。” 重要的不是胜负和结果,而是能否持有站在赛场上的资格。 若是接受训练员们的橄榄枝,便再也无法原谅那样的自己。 因为资格不是靠别人赋予和馈赠的,任何自封赛马娘的存在都应该借由自己的手去获取胜利。 做得到就前往荣誉,做不到就坠落深渊,仅是这样罢了。 “就算在这个过程中失败,那也是竭尽全力之后不会后悔的结局,你会全心全意去接受对吗?” “你……” 目白阿尔丹紧握住自己的心口,就这么愣愣看着前方的白发少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 “大部分的训练员都无法理解作为赛马娘的尊严和执着,倘若出现理解也想着竭尽所能支持你的情况,最后你这样选择泥地赛事不会取胜也是不容争议的事实。” “……你说的很对。” 阿尔丹沉声,点了点头,就这么认真的看着前方的露世。 眼前的少女,和其他来寻找自己的人都不同。 并不是将她视为羸弱的病秧子,而是以赛马娘看待。 光是意识到这个事实,阿尔丹的脸上就显露了真诚的笑容。 “但是很可惜,选拔赛正如你所了解,等到我有余裕进行报名的时间点,也只剩下最后的泥地短距离赛事,面对根本不可能获胜的比赛……视而不见、忽略、哀叹、以时运不济无可奈何继续说服自己继续等待下去,还是明知道输依旧选择竭尽全力去挑战和奔跑呢?” 机会不是等来的,而是争取出来的。 没有逆反适应性取胜的妄想,但是有努力战斗的斗志。 沉声,阿尔丹就垂下头,看着自己脚下被泥沙浸染的鞋子。 正如露世所言,这并非有勇无谋与否的问题,只是作为赛马娘所应该持有的对待比赛和胜负的态度问题。 以正确的形式进行正确的比赛获得正确的荣誉,而虽然阿尔丹终将面对自己不适应的泥沙跑道落败,可就算如此,少女也想用自己的能力去竭尽全力得到除了规避赛事外的结局。 至于结局……好的、坏的、并不是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能否为赛事去努力争取。 面对留给自己注定失败的比赛,到底是要端正作为赛马的斗志去竭尽全力挑战,还是视而不见,亦是接受训练员们怜惜而合理的建议,略过现在这个阶段去往下一个战场呢? 目白阿尔丹做不到那种事。 “我会好好参加选拔,直到被人认可作为赛马娘出道,不被承认的话,就直到踏出那条道路为止。” 不会使用其他的手段,也只有在不会感到纠葛而值得自豪的道路上前进,少女才有资格和真正的赛马娘们同台竞技。 她是目白阿尔丹,亦是一位尊严的赛马。 战士就该经由自己的手去披荆斩棘、无需慈悲和怜惜。 而话语交流到这里…… 目白阿尔丹就凝视着眼前的露世,出声询问。 “既然训练员小姐你能猜透我真正的想法的话,也知道我不会接受她人的邀请,面对这样固执而死脑筋的孩子,你和我彼此现在也无法建立担当的关系。” 那么—— “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出现在这里的呢? 看起来并不是要说服我放弃参加不切实际的选拔赛,也似乎没有阻止我这样一条路黑到底的念头。” 到底,为什么面前的白发少女在明确自己的态度之后,仍旧选择上来接触自己呢? 阿尔丹不由得歪了歪脑袋,就见露世直接答道。 “我可没有不解风情到去扭转一名赛马所坚守的东西,而若你一个人胡来做不到的话,再加一个人胡来说不定就会有所改变呢?” “欸?” “我说我来协助你,像个笨蛋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没眼看下去,反正是本来就赢不了的比赛,多个人在旁边看着和指指点点还是一个人训练都没差吧?把我扔在角落里无视就行了,说到底我们也没见过几次面,陌生人因为忍不下去而发出的牢骚你不听其实也没关系的。” 带着微妙的神采,说着微妙的话。 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来到这里。 露世就忍不住嘟起嘴,就如此这般在草坪上坐了下来,双手撑起面颊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阿尔丹,漠然唤声。 “我就在这里参观你的训练,就只是这样。”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十四章 这东西可是奢侈品 —— 那之后,露世就看到目白阿尔丹为了选拔赛做准备,一天接一天重复着训练。 而露世也正如自己之前所言,一直在对方的身边凝视着。 说实话,就露世看来,阿尔丹想要获胜泥地的话其实也并非不是不可能达成的伟业、是有那么一丁点概率的。 选拔赛一般都不具备什么强大的赛马娘,泥地和短距离更是被岛国所瞧不起几乎没人气的两个标签,因此才会有空位让阿尔丹报名,而其他赛马娘若是真的可以也不会来参加泥地短距离,几乎可以钦定其他选手是迫不得已实在没得选只能选这个比赛的前提下,大概选手们也是一群乌合之众。 再来之前露世也说过,适应性有C得话其实已经有获胜比赛的可能,因为比起G适应性只能能发挥一成的实力,E只能发挥半成,C的泥地适应性代表阿尔丹至少能发挥自己百分之八十的力量属性,对于敌人面板只有G~F数值的新人选拔赛里,只要阿尔丹能拉高二十点力量就能抹平差距,这在大家面板较低的情况应该是不难达成。 “再来是短距离的适应性。” 距离不合适的问题其实在赛马娘的世界观下是可以弥补的,就连被认定为只有短距离资质的美浦波旁,都在自己的个人故事中,通过不断高压的训练获得了中长距离的适应性去挑战自己憧憬的经典三冠。 之前露世看东海帝王的面板时,从先行转化为差行居中跑法的帝王,适应性也因为锻炼有所改变。 因此只要阿尔丹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都训练1200米的赛程来逼迫自己短距离爆发的话,勉强到C适应就能发挥百分之八十的速度,不足的部分靠固有和金技能应该是有办法的。 但是,实际比赛少那么一丁点属性,就会导致差距越来越大,然好在阿尔丹的赛事并非需要长时间加速处理好各个时间段的长距离,短距离的话由于加速段占据赛局终盘过长的时间以至于距离终点很近,很多时候都不一定能让赛马娘到达自己的速度上限,因此速度保有百分之八十的前提,只要加速度不落下即可。 “C级适应性记得加速度是不会被衰减的吧……” 露世喃喃自语,就看到前方的阿尔丹停下脚步开始滑动平板电脑察看短距离赛跑的需要注意的地方及技巧的使用。 “泥地、而且是1200米的话,序盘时速度能加快到多少是关键,把训练的重心更偏重于起跑比较好吗?加入些能训练反应速度的项目……” 少女在进行各种试错和摸索。 见到这副场面,露世就开始出声。 “如果是在实力对等且高强度的短距离赛事里,序盘的加速确实很重要,因为选手们需要争夺前排来获取最佳的冲刺位置,短距离并不用考虑耐力的问题便导致全力奔走的逃先马让前面的环境一团糟,最后出现一种比较可笑的情况,可能并不是赛马娘多强能卷赢,而是能在混乱的马群中成为挤出来抢到前排的幸运儿才能赢。” 都是短跑健将速度差不了多少,都是老赛事选手了对环境的判断也不弱,因此赛马娘高端短距离大赛真就是看运气。 “但是你适应性、速度、力量,都不能和其他人正面硬碰硬,在不适宜的赛道上能发挥百分之八十的力量就谢天谢地了。” “也就是说为了避免我最后被前排马给堵截,训练突破的技巧会比较好吗?” 阿尔丹听到露世的话语,就对着一旁坐立的白发少女询问。 “不、这次选拔赛重要的点在加速。” 露世摇了摇头。 “加速?” “序盘的处理和后续的突破根本无关紧要,因为这次参赛的选手寥寥无几,加上短距离根本不用考虑耐力消耗的问题,直接从侧边外围甚至大外围穿过队伍是毫无难度的,前排的马群无法形成有效堵截的局面。 在这种场面下你认为你需要什么呢?” “比赛到最后就会变成选手们最为直观的速度较量,快速取得好位置冲刺,不要参与到其他赛马的路径上硬碰硬,亦不需要把其他人的阻碍放在眼中,因为所有人都能在宽敞的路径上奔跑,如何脱离斗争状态越早进行加速抵达终盘的速度上限摆脱其他人才是最重要的。” 阿尔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开始敲击自己的平板。 “……原来如此,加速吗?” “短距离的比赛其他选手都会跑逃马战术吧,擅长先行跑法的你在后面其实就和追差没区别,保证好视线看准时机,让那群人去抢序盘就行了,逃马防备她人碰撞、抢夺路线就会导致冲刺时机的观感变麻烦和迟钝,你作为先马考虑好中盘的加速时机直接超过所有人即可。” 露世沉声、阿尔丹就再而询问、稍稍皱起眉头来。 “好的加速时机……这需要大量赛事累积起来经验对赛场距离的拿捏有相当的判断,我能抓住那个瞬间吗?” 方案似乎是明朗的,但是赛事经验方面阿尔丹却深感自己的不足,她根本无法好好训练和参加模拟比赛,因而身为理论派的少女很难在实战中靠灵感判断距离发挥自己的全力。 “那就用机械训练去记住。” 露世伸出手指着前方的赛道。 “一百米标注一次距离,然后每跨越一百米时身体就进行加速,把那样的距离感通过训练牢牢记忆,体感已经进行过六次的话你就已经超过一千两百米的中盘了,这时赛马们所维持的位置意识(先马保持在逃马后,超过逃马便减速保持顺位,其他位置同理的潜意识)就会解除,逃马们差不多就会开始焦躁争夺前排,而保持第一的那个人又会再而加速导致一群人挤在一起出现防备超越和试图超越的战线,处在后方的你不会被那个战场所堵截,直接从最外道进行加速冲刺。” “然后——一举拿到终盘领跑的最佳位置去冲线。” 目白阿尔丹接下了露世的话语,然后就一脸惊异地看着对方,而就在这时,前方的白发少女就伸出手递过来一个铁水壶,暗自示意阿尔丹补充水分。 阿尔丹立即伸出手接过,打开盖子眯起眼睛习惯性饮水,这是她与面前这位奇异的少女数日相处下已经变成习以为常的事情。 虽然一开始对方持着微妙的态度来到自己的身边使得阿尔丹有点不知所措,也束手束脚,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有这个奇怪的训练员小姐在身边陪伴,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 “呜——” 然而下一秒。 突兀地,阿尔丹睁大了眼睛,将手中本来饮入口腔的东西咳嗽着喷了出去,紧接着一堆绿油油宛若素菜汁的液体就顺着她的口唇滑落蔓延、差点干呕。 苦涩、怪异的腥味、瞬间令阿尔丹表情发青发紫捂住喉咙。 “露、露世小姐,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东西?!” 少女唤声,仔细一看,手里这个这似乎并不是自己的水壶。 内里也非清水、而是浑浊的青色液体。 而前方的露世只是淡淡地说到。 “皇家苦味青汁。” 句落,白发少女就拿起手机对准前方的赛马娘。 —— 【目白阿尔丹】 【体力恢复至上限】 【速度+20、耐力+20、力量+20、根性+20、智力+20】 —— “真是的,你别做这种恶作剧啦。” 阿尔丹有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感到自己浑身酥酥麻麻的也不知道是喝这怪异的东西喝出问题,亦是跑步过后的余裕。 “这东西可是连我也没喝过的奢侈品。” “我觉得训练员小姐你对奢侈品的定义有点误解……”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十五章 选拔赛 —— 按照阿尔丹的属性面板,除去适应性的问题只需要再拉高力量属性保证加速能力和赶超能力就能满足选拔赛的需求。 然若露世身上的系统完全对标巅峰杯商店的话,其实少女只需要购买能直接提升力量属性的【大训练书】即可。 但是露世的系统商店说实话……和游戏里的系统道具或多或少存在差距,首先就是不存在游戏里的【忘忧草】可以重置赛马娘的技能组,再来是【万能药】价格被拉高到令人难以获取的500pt,接着就是【训练书】一类的东西很怪异的完全消失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豪华加强版并且保持原来价格的【皇家青汁plus】。 游戏里的青汁、是一种只能回满体力的道具。 并且会减低育成马娘的一格心情。 但露世系统里的这个青汁除去回体效果外,还持有夸张的全属性上升20点的效果,价格甚至保留原来的70pt。 这已经赶得上某位庸医和福来半仙全力全开才能提升的数值,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泥地赛的话,单凭这个道具就能令阿尔丹毫无悬念拿下选拔赛的胜利。 如此强大且毫无副作用的青汁,也早早被露世所关注。 老实说,如果少女没有在出道时就吃了玻璃脚的负面状态,每次跑玩G1就买这个道具给自己灌下去,那历战效率简直不要太夸张,光是主线任务要求的20场G1,细算一笔账每次比赛后都喝这个青汁,保底都能拉全属性570+。 再加上平时比赛和训练的收益,当赛马娘零衣育成结束后,五维全属性抵达满值也并非不可能实现的妄想。 她的系统就是来养成最强巅峰杯超马的杀戮机器。 可惜现在的露世必须优先购买万能药来治疗自己的玻璃脚,于这种前提下还购买青汁这种道具,说是奢侈过头也完全不为过,如果是她自己的话就拿御守去癫了,但不能指望其他赛马娘、特别是阿尔丹这种能忍受她那样乱来的训练法。 露世自己都差点休克昏死,住院到现在都没调理好,阿尔丹这种病秧子赛马就更不能考虑那种过激的训练方式。 于是少女最后只能以青汁这种柔和的道具来向对方提供帮助,接着就见阿尔丹愁眉苦脸吐了吐舌头吹气。 “……回复体力增强体质,这东西真的能做到吗?我记得青汁应该只是大麦叶子制成的虚假宣传。” “光是这一小杯就已经花了我一半以上的财产了。” 露世幽幽地单手支起面颊。 “嘛啊,什么样的保健药品能昂贵到那种地步呀……” 阿尔丹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却见露世只是凝视着的自己,眼神里并没有笑意,只是理所当然的陈述。 “……” 半响、稍微沉默,阿尔丹就这么看着白发少女漠然的神采,意识到不属于开玩笑话的严肃氛围,再然后,她本人就莫名感受到一股暖流瞬间流淌了自己的全身上下,没多久,阿尔丹就发惊异身上的疲惫感就被洗涤一空,甚至比训练之前还要精神,前所未有的充满活力。 这是——?! 蓝发少女意识到身体上的变化,就以惊愕的视线看着手里的水壶,摊开只手不可思议握住,再而对前方的女孩投掷出视线,就见露世以一副没所谓的目光别过头去。 “……” 二人沉默半响。 不需要证明,货真价实的现状比任何一切都真实可信。 虽然看上去不过是替换水壶内容的恶作剧,但目白阿尔丹可以真切认知自己手里的药品是货真价值的真物。 正如露世所言,恢复体力的同时,还增强了自己的体质。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东西? 充盈的力量感令人感到有点可怕。 但是、如山般沉重的馈赠就摆在了阿尔丹的面前。 目白大小姐就这么抿住了唇瓣,再而对着露世赋予认真的视线,开口。 尽管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愿意将这种东西送给自己使用,如此神奇而闻所未闻的效果肯定是相当昂贵。 那么,要道谢吗? 只是道谢还不够,对方给予自己这份药物的理由,之其最后所想要看到的景象是什么,需要去回应那份意想。 “露世小姐。” “什么事?” “谢谢,我……一定会赢下选拔赛的胜利的!” 面对这份恩情,那只能以荣光作为回馈了吧。 “我会让你见识到,目白的脚步。” 注视眼前这位愿意跟随在看不见终点的愚蠢道路上,驻留在自己身边提供帮助伸出援手来的人,那份无法对持有信念的愚者视而不见的温柔,我想回应那份期待。 “身体能力已经和其他选拔战的选手们持平了,也能进行锻炼竭尽所能获取短距离的适应性,接下来就让我看看吧,那份坚持的信念到底是脆弱不支的可笑,亦是能够跨越风暴凌然绽放的红莲。” 露世尊敬和认同着怀有信念并坚持不懈的人,也期盼面前的马娘能成为未来赛场竞逐的一员,成就有价值的对手。 愚者是开始、愚者是结束、愚者亦是可能性。 尚未滋润赛场饮血的斗士,就被迫流逝实在令人可惜。 望向遥远的天空而非眼前的悬崖,凭本能行事。 那份情态是洒脱、无拘无束,还是自负、固执己见。 对与错,一切都将以真剑胜负去决定。 赛马娘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持着各自自封正确的信念,去为此战斗。 “嗯——” 阿尔丹听罢,重重点了点头,只手紧握心口。 “那么,请看着吧,我的比赛。” —— 交流与寒暄的话语,推进时间一点一点前进。 于是迎来了选拔赛的当天。 直到开赛前,天空灰茫茫一片,倾盆而下的豪雨将泥地1200米的距离化为了沼泽般的炼狱。 天气和场地,变得十分糟糕了起来。 软烂而积水的场地令比赛的选手们不由得面色惆怅。 这次的比赛并非良场,而是糟糕无比的大雨重场。 “……” 露世在观众席对着外边伸出手,不知是否自己的身体还很虚弱的缘故?这雨滴直直击打在手上竟然能感觉到疼痛。 没由来的,似乎存在迷一样的来自世界的恶意。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身为零衣的她出道战所面对的是雨天重场,希望杯是雪地超重场,然后为数不多的、第一次进行观看的赛事,居然还是雨天超重场。 呼吸困难、行动不便、发力和前进路线也会遭到大影响…… 露世就这么放下手,看着前方屹立在赛道前的选手们。 阿尔丹闭上眼在其中深呼吸,调整状态。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十六章 你一定能成为赛马娘 —— 淅淅沥沥,大雨倾盆而下。 数名赛马在观众席旁的遮棚内进行伸展运动热身,这次赛事不过才六个人,同时观众席上的看客也寥寥无几。 泥地不受人瞩目、短距离的赛事更甚,因此会来到这里观看赛事的除了想要挖掘赛马娘的训练员来看看潜力、以及受阿尔丹名声传闻而来的家伙,剩下凑热闹的看客其实也没多少,甚至讲台上的主持人都显得有气无力的。 而目白一族长女的妹妹们,此刻都汇集在一起对那赛场上的蓝发身影露出担忧的神采来。 “阿尔丹姐没问题吗……” 黑发少女、目白多伯脑袋上的耳朵耸拉下。 “姐姐出走比赛是很困难的事,可即使如此,她也想着肩负起目白家赛马娘的身份,好好将那奔跑的身影看到最后吧,多伯。” 麦昆对着赛场投掷出冷静而理所当然的眼神,但是紧握的手掌可以看出少女的内心并不安宁。 “但是麦昆,阿尔丹姐一直都在勉强自己,这种天气的泥地要是节奏出错摔倒受伤的话……” 多伯的声音还是迟疑,但是在身边的目白光明就拍了拍自己妹妹的脑袋,露出令人安心的笑意。 “没问题的,多伯,这里就相信我们的姐姐吧——今天的阿尔丹姐,给人的感觉可不一样。” —— “呼……” 经历完热身运动。 感受身体内燥热的余温。 阿尔丹就只手平放在心口前深呼吸调整状态、眼睛微眯。 (重要的选拔赛……) 她凝视着赛场、斟酌起来。 为了不让自己过错赛马娘本格化的全盛期,也为了回应她人的期待和信任做出成绩证明自己,这是必须获胜的选拔赛。 好想赢、好想赢、非赢不可。 心脏不自觉剧烈跳动起来,本次选拔可能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正赛,让阿尔丹感到非常的紧张。 毕竟是从未和她人正面决斗过的马娘,还显得非常稚嫩。 因而看着前方被大雨打湿的赛道,在这样的重场里奔跑,本来就勉为其难参赛的自己,获胜的可能性简直愈发下降…… 这样担忧的瞬间,绷紧的精神状态就令阿尔丹不由自主回想起曾经的种种,那些否认自己作为赛马娘能力的话语。 【对你而言实在是太勉强了。】 【你的话一定做不到。】 【目白之名对你而言是过于沉重的负担。】 【这样的身体是无法成为赛马娘的、放弃吧。】 数落声、质疑声、一次又一次试图否定和碾碎阿尔丹信念的东西,她却始终如一顽强坚守了过来。 然而当自己真正屹立在最前线的时候,在这个能够证明自己存在的赛场,坚韧的她却理所当然逆反着感到了恐惧心理、变得脆弱。 就这样什么也做不到也一无所有失败的可能性…… 一想到那种未来,就不自觉拽握自己的胳膊,阿尔丹继续调整呼吸,试图平复下躁动的内心。 而就在这时,少女就听闻自己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在紧张吗?” 阿尔丹别过头,所见就是露世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在赛马娘们没有进入闸门内准备比赛的前夕,选手和观众的接近与互动是可以被允许的。 于是乎,阿尔丹就露出一个难堪的勉励表情。 “说来惭愧,我本以为我已经习惯了质疑的声音,然而当自己真正到达赛场的时候,却因为过去的种种否定而始终静不下心,结果我说不定并不是持着信念在奔走,而是不想接受现实所以做出在努力的样子,向着一个方向不断逃窜罢了……” 淅淅沥沥,浸染雨幕的浑浊,阿尔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露世看着这样的她,依旧是漠然的神采、接着说道。 “这样难缠的情绪就是好的情绪。” “欸?” 阿尔丹听罢,不解地张望。 “这代表你在自己决定好地道路上坚定不移的前进,畏惧结局的风景可能并不如自己所想而感到迷茫,但是现在的你已经刻苦变强站立到了这里,接下来不管如何,在内心的热情变得胆怯之前,纵身一跃吧。” 少女上前推了推迷茫着的赛马娘的后背,进行助威打气。 露世知道,面前的女孩只是渴望被承认现在而已。 终将褪去色泽的生命,想要在有限的时光和各种阻碍中,余留下自己绝无仅有的存在证明,能够凌驾与群星之上的色彩,因而哪怕是一瞬也好,也想绽放出不容被质疑的目白之光,让刹那的光辉被所有人铭记和认同。 对于这样一位被不断否定,却又倔强持剑,也终将闪耀起来的少女,逝去迷茫只需要简单的一句话。 一句所有赛马娘都或多或少被她人以各种形式言说,未被承认为赛马的阿尔丹却不曾听闻的一句话。 露世张了张嘴,开口、对于眼前的目白阿尔丹赋予信任。 “——你、一定能成为赛马娘。” “——!” 前方的少女,错愕地睁大眼睛,注视着自己身后温和而认真的女孩,颤动的眼神,浮动起嘴唇、再而抿住唇瓣。 不被人承认有能力的少女、不被人所寄托的少女。 过去、现在、未来、一直在被否定、从未被认同和正视。 努力到现在,需要的不过是有人承认那份坚持是有意义和正确的,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做不到、不可能、太勉强、好好考虑…… 那些话,阿尔丹理所当然非常清楚,但是她想听并不是这种东西,努力前往赛场只是想听闻作为赛马的大家都有的,自己不会逊色其他人的一种“承认”。 目白阿尔丹也是赛马娘——她希望被她人怎么看待。 而不是什么软弱无力需要被呵护被关爱的家伙。 这双腿脚,亦有前往终点的能力和闪耀! 她能靠自己的腿在赛场上走下去。 (你一定能成为赛马娘。) 仅仅是简单的话语,目白阿尔丹的就只手扶住了自己半张脸,因情感焦虑而红的面色上,闪动的目光下是隐约的泪花、却伴随着灿烂的笑。 沉吟、垂首、声音显得有些哽咽。 “让所有人见识看看吧,目白阿尔丹的闪耀,你在前方疾驰的那份英姿!” 听罢眼前露世最后的话语,阿尔丹猛得闭上眼,再重重垂下脑袋点头,双手在心口处紧握、就以颤声答复。 “嗯——!”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十七章 青鸟 —— (哐当——!) 伴随所有选手们相继入闸,阿尔丹的选拔赛如此这般开始了。 并没有多么热烈的声援,并没有多么热烈的呐喊,区区泥地短距离的赛事连正常观看的人数都没有,仅有寥寥数位赛马娘在泥水间践踏出飞水和污渍,喘息着奔跑、沉声。 夹杂主持人有气无力的声音。 “全体赛马娘已经完成了起跑……” 而目白阿尔丹—— 露世眺望着赛道中的蓝色身影,就呼出一口浊气拉低额头上的帽檐,紧接着背过身,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准备离开了? 没错、离开。 原本她就只是对怀有竞逐赛事信念的人伸出一次援助之手给予机会罢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在里面。 只是这样至于使用商店点数去购买青汁吗? 嘛、露世本来就敬重那些拼劲自己荣誉怀抱信念的赛马们,相信大多数和她一样喜爱赛马故事的人们都是如此,因此早期的出道战,她才会对自己使用系统这种作弊器去取得胜利感到纠葛,现在虽然露世明确了自己奔走的意义,也明确将系统的天赐作为绝无仅有的神兵利器来使用,但是对赛马们的心依旧保持尊敬,敬重那份想要比赛和胜出的热情,她也是那其中的一员。 (我对失去斗志的家伙没有兴趣。) 出道战胜出的时候,眼见东海帝王承受不住失败的苦楚而逃走,那时的露世并没有追上去,因为帝王逃避赛场已非赛马。 但是,若坚持自己是赛马的斗志,亦渴望成为赛马的话…… 第二次的希望竞标赛赛后,面对爱慕织姬对峙的话语,如果露世只是存粹为了胜利的话,那么对于坠入深渊之人简单无视之即可,她那时从医务室出来却被爱慕织姬的话语给挽留了。 “这份借来的心,就算直到最后我是你口中的赝品,也绝对没有错!” “下次的话,下次绝对要……我会击倒你将遗失的荣誉给夺回,给我等着、等着啊——!” 歇斯底里的唤声现在依旧残留在露世的脑海中。 那位双子座的少女失败后仍旧怀有斗志和信念,因此露世便将爱慕织姬从错误的道路上扳回,让其成就赛马娘应该拥有的样子。 难不成她意外是个挺热心的家伙? 当然了,有比我更热衷比赛和舞台的价值的赛马娘存在吗? —— “……说到底只是一点小病而已,只要能靠比赛获取点数再花费点数消除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露世半眯猩红色的眼瞳,垂首观看自己那紧握而乏力的手腕,稍稍撤下鼻梁下的围巾,带着斗志的锋芒冷冽的笑起。 只是这种程度的病患算什么? 倒不如说,只有如此强烈的痛楚,才能越发明晰自己作为赛马娘的事实,她或许正依靠着这种破烂不堪的身体来维系自己。 而现如今,略过东海帝王,略过爱慕织姬,眼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目白阿尔丹,同样是怀有信念、对方却是出现在露世面前唯一一位身体不足以支持斗志的存在、天生的玻璃脚。 因此少女仍旧与爱慕织姬那时一样,在阿尔丹身边停驻了下来,抵达那位目白家长女的身边,笔直伸出手去。 露世确实对胜利执着,也应该立刻凑齐点数来抵消掉玻璃脚和各种负面状态的效果,但却并非毫无理性的疯魔,一般伦理价值观和正常的人际交往、感伤情节还是具备,因此决定舍弃不像的温柔乡,去雪山训练的她依旧会去回复东海帝王日常的吵闹讯息。 再来是眼前的目白阿尔丹、露世使其拥有了在泥地赛道上奔走获胜的可能性。 或许是中国媳妇爱称的亲切感?亦是对那独木难支却依旧前进的身影的认同和怜惜?才导致少女拉了对方一把手。 毕竟露世又不是缺少正常良知和善恶观的家伙、她自然不会放下那样楚楚可怜的少女不管不顾离去。 但是——也仅限于此了。 对于目白阿尔丹身体的缺陷、以及内心所期盼的话语,露世已然解决半数,至于蓝发少女能否站上赛马世界的起跑线,就只能看那位大小姐自己的造化。 得道者为后来人施以路标的恩惠、却不会无数次给予奇迹。 那双玻璃脚的价值,只能目白阿尔丹自己去成就。 —— “哈、哈、哈、哈——” 喘息声。 短距离的赛事并没有多长的赛事时间,节奏、局面判断及应对很快就完成开来,当露世准备离开的时候,比赛已然抵达了终盘的时间,全部赛马开始惨烈的斗争。 泥地里,那蓝色的身影追逐在前方数位赛马娘的身后,气喘吁吁。 (心跳声平稳……状态良好。) 和练习时所准备的节奏一样,不、是比练习时候还要更好的脚步! 目白阿尔丹凝视着前面挤压在一起准备竞逐终盘冲刺区域的几位逃马选手,就用力踩踏地面,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这是最后的机会,也是仅有一次的机会。 她的身体很脆弱,所以若是判断失误的话一切都完了。 但是,没问题。 躁动的心,目白阿尔丹有种想要看往观众席的冲动。 (——你、一定能成为赛马娘。) 想着比赛开始前的那句话、少女眼神变得决意,压制住内心,笔直看着前方的弯道,浑身解数。 那个人……露世小姐,现在有在看着自己奔跑吗? 以百米为阶段的加速训练,还有对赛事大局观的判断,一切都正如那位奇妙的训练员小姐所言。 正确的训练、正确的对策、正确的努力,带来正确的结果。 然而阿尔丹欢呼雀跃的心,却并非正确而全力以赴,并非因为这样的自己能竞逐赛事而感到喜悦。 仅有对那白发少女话语的感激,和必须获胜的——救赎心。 “就算是这也的我……被所有人所否定的我…… 纵使如此、纵使这样、那边还有,那便还有,相信我的人存在!” 为了自己坚持的东西、也为了回应对方的信赖。 这场泥地短距离,我务必要创造奇迹,我要赢!我想赢! 纵使粉身碎骨,也要回馈荣光! “——决胜负吧!” 阿尔丹低声呵斥。 紧接着那蓝色的身影,宛若展翅的青鸟一般,在赛道上显露梦幻而迅捷的轨迹,瞬间贯穿了前方阻碍的马群,直逼那领跑的背影。 【决死之心】 【一生之梦,刹那的飞翔LV4】 蔚蓝的飞鸟之形,以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脚步,开始展翅高飞,死命逼近终点线。 而眼睛那不被期待的身影,不被期待的选手的瞬间爆发—— 真实见到不应该出现的局面后,讲台上原本兴致缺缺的主持人,也在瞬间错愕后端正了自己的神态,惊叫出声。 “目白阿尔丹冲上来了!目白阿尔丹冲上来了! 终点线近在眼前!目白阿尔丹朝着跑在第一位的马娘步步紧逼!” —— 图片:"压压惊",位置:"Images/1661560183-100325133-109265401.jpg" PS:遇到困难、睡大觉,九月一号请假一天,我要重温马娘二调整一下状态。 肯定因为抽了新剧本速子满破成为超级小丑皇的我急了。( 热烈比赛要有、其他该有的扭曲灵魂部件也不能少,感情线水到渠成吧,明明从简介就能看出帝丹衣三重箭头plus、却失去了原点。 修真之路长而漫漫,萌新写手任重而道远。(安详)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十八章 一次都未曾有过 —— 主持人“阿尔丹能追到吗!她能追到吗!! 冲线了——! 毫厘之差、是目白阿尔丹!!最后的一大步率先跨过了终点! 此次选拔赛!斩获第一的是目白阿尔丹!!!” …… 主持人不可思议的声音,观众席人们不可思议的视线。 居然能赢?!她们的脸上,无疑不是这种惊异和颤动。 “不……会吧?为什么?” 失落于冠军、沦为第二的泥地马娘,看着前方的蓝发少女,双手支起自己的膝盖,表情上完全显露了不能接受的神态。 “她的适应性,不是完全不合的吗……!?” 为什么会有眼前这种荒唐的结局?! 没有人回答这名马娘的不解,没有人回答这名马娘的颤动。 余留的只有——名为目白阿尔丹的草地中距离赛马娘,在泥地短距离的选拔赛上获胜的,这么一个非现实的事实。 —— “呼……” 蓝发少女略过终点线后,在赛道旁喘息,紫色的眼瞳回望看台的方位想要查看某个人的存在,却在同一时刻,阿尔丹就发现自己的身边被一群男男女女以巨大的热情给堵塞得水泄不通,从她这群人身上的穿着,胸口上的金色徽章来看,眼前的人们都是属于训练员的团体。 “——!” 阿尔丹见到这种仗势,忍不住汗颜后退了一步,却在片刻之后立刻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微笑出来。 承载着目白一族的传统,少女无论何使都能调整优雅状态。 紧接着,她就听闻前方看起来年纪稍显稚嫩的青年从人群中挤出来叫唤出声。 “目、目白阿尔丹!抱歉、能借一步说话吗?!” 然而还没待阿尔丹回答,少女就听闻自己身边另一位中年女士对着她露出和蔼的笑意。 “我也是……!你刚刚的跑姿,真的十分的精彩。那个、我是手下赛马娘拥有多数G1胜场资历的老训练员了,如果可以的话,您是否有意愿来我这里——” 甚至用上了【您】的敬语。 本来目白阿尔丹就贵为目白家的赛马娘,不被看好不过是身体的问题,但是顶着那样的身体素质和不利的适应性、也能胜出赛事斩获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成绩之后,目白阿尔丹的实力和潜质已经得到证实,根本不需要质疑。 结果不出所料的,少女被盯上她的训练员们给围绕得水泄不通、团团围困寸步难行。 但是…… 目白阿尔丹的眼神虽然还是优雅的笑着,但是她的目光之中却并无笑意。 非常苦涩,若是以气息来形容眼前的场景的话,无疑是令人苦涩的。 虽然只有展现出实力,训练员才会来挖掘。 但是瞧着一行人逆反最开始的怜惜变为热切的期盼,阿尔丹从着其中只能感觉到难言和纠葛而已。 尽管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她是这样的赛马娘…… 但是,确实有一个人,先于面前这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贴切的训练员们,率先一副承认了自己的光芒。 明珠只为最先发掘了自己的人而闪耀。 现在,目白阿尔丹怀揣着热切的期待,眼神就从四处的训练员中一一扫过,试图寻找那位白发少女的身影。 (露世小姐……) 如果,要寻找训练员的话。 目白阿尔丹的训练员,只能是那位少女不可。 是她在自己寸步难行也一意孤行的时候扶持了自己,是她在所有人不看好自己的情况,给予她信赖和药物的援助。 你一定能成为赛马娘。 那句祝福、阿尔丹将铭记于心。 于是,开始奋力寻找那个白发少女的身影。 “找到了——!” 紧接着不过半响,阿尔丹就瞧到了远处拉低自己的帽檐,静悄悄而潇洒离去的、将要错失在教学楼缝隙间的白与黑交加的深沉背影,就奋力拨开了阻碍的人群,再连连道歉,立即追逐上去。 “不好意思、请大家借过一下。” 我……已经,有中意的最棒的训练员了。 后续的话语没说出口,阿尔丹就迅速扯开了人流,向着露世的方向急速奔驰、步伐越来越快。 有点惊异,为什么露世小姐那样帮助自己,却在最后的时候离开,阿尔丹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有余留给她斟酌的余地,只能快步追逐上那要离开的身姿。 紧接着,在蓝发少女抵达教学楼的拐角处,进入两栋大楼间被阴影笼罩的间距时…… 阿尔丹就投掷出直挺挺目光凝视前方的白发少女,大叫出声。 “露世小姐——!” 认知到背后有人在叫唤自己,露世就别过了脑袋,以那猩红色的眼瞳眺望背后的人,稍稍扯高自己脖颈系带的围巾遮住半张脸,就这么投掷出一如既往冷淡的视线。 二人相隔的距离并不算长,却有一种隔绝的遥远。 这深黑的阴影沟壑,将原本在训练赛道上维系在一起而二人,渐渐错开了。 露世在阴影之中,阿尔丹沐浴在灰茫茫的天间在大雨过后依稀吐露的光照之下,双方就这么彼此对视。 末了,阿尔丹就以认真的神采,端正自己的站姿。 “露世小姐……不、露世训练员小姐。” 全称的言说,全所未有的端正和严肃。 “今后的道路上,可否也与我一起同行下去呢?” 阿尔丹一如既往优雅地轻笑,目白家长女地风度,但此时那紫色地眼瞳里却有点怯生生的担忧。 因为不理解。 为什么眼前的露世小姐,在帮助自己那么多之后,就这么试图静悄悄的离去呢? 若不是来挖掘,为何用心良苦。 若不是她作为训练员,阿尔丹在赛场上想要回应的信赖,又该流逝到何方? 原本是抱着胜出就会与露世成为担当的念想,目白阿尔丹使出了毫无迷茫的脚步,却在白发少女表示离开的意图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你的意思是要我成为你的训练员吗?” 露世沉声道。 “是的,你愿意如此帮助我,难道不也是出于这个意图,想要挖掘我的存在吗?” 阿尔丹答复,只手平放在心口上,对前方的白发少女展露安惬的舒心笑颜。 “——能够成为我训练员的人,只有你了。” 她的话语无比真诚、无比思慕、期盼着答复。 但是、这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憧憬。 露世拉低了自己额头上的帽檐,稍稍侧过面庞。 终将侧过的刹那芳华、彼此不会以所思慕的身份再度交集,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事情。 “那还真是可惜。” 说到底只是一介训练员的赝品,露世可没遗忘和鲁道夫象征的约定,因此她无法回应阿尔丹的期待。 “欸?” “我、可一次都没想过要成为你的担当训练员。”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十九章 我无法对你的人生负责 —— (——我、一次都没有想过要成为你的担当训练员。) 期待转为不解和恐怖。 天堂的温柔和地狱的冷酷只隔一线。 精神形态却终将从靓丽色彩与丑恶面目中回归凡尘,面对理所当然必须接受的残酷现实。 露世的话语,就像锤击毫不留情砸在了脆弱的玻璃上。 使其支离破碎开来散落一地,彼此彻底隔绝而难以再拼接上……化作四散的尘埃。 阿尔丹只感到自己的脚步一沉,身体顿住。 心脏如此这般慢了半拍、拽握掌心。 这该说是伤人的话语?亦是无情的言说? 尚且不清楚、也不明白。 但是,就在这个瞬间,目白阿尔丹的视线就从期盼转为了错愕、再不知所措的难以置信,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她拽扯住自我的心口处,呼吸不自觉压迫感到难受不已。 痛苦、难言、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思绪恍然间满溢。 原本靓丽的世界和心之所向,变得漆黑一片。 只能以颤抖的声音,迫切赶忙地追问、言语同时纠葛而哽咽。 “为——” “为什么吗?” 阿尔丹的疑惑尚且没有说出口,前方的露世就立即接下后话,对上少女的视线露出无奈的神采。 “不要寄托没由来的期待和信任,只要没有既定事实那一切结果都并非不可能,收回你那软弱的目光,这可不是一个胜利者应该露出的表情。” 语气逐渐深沉起来。 “不过、硬要说的话这其实并非是你的问题,而是属于我个人的问题而无法成为你的训练员……” “露世小姐的问题?” 听罢,阿尔丹昏沉的眼神就再度亮起。 悬着绷紧的心就像快步运动后跳个不停,忍不住喘息。 原来并非自己的不堪或是其他不像话理由,而导致面前难受的处境出现,才让自己被眼前所思慕的训练员放弃。 理由、另有其他。 并非因目白之光不够格调,也非脆弱可笑到难以直视。 于是阿尔丹就等待着后文,笔直瞧着前方的白发女孩。 “能将那个理由,说给我听吗?” “……” 露世稍稍拉低额头上的帽檐。 赛马娘零衣和训练员露世是一个人的真相并没有说给阿尔丹听的必要,少女也没有一五一十向对方解释自己和鲁道夫象征约定的义务。 本来自己走了也就走了,身上本该一身轻,却没想到露世在最后的时间点被目白阿尔丹给追逐上,瞧着那颤抖而楚楚可怜的目光,继续这样事不关己的离去是否有点坏心眼呢? 嘛、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双方都有台阶下是很简单的。 露世的马薄荷属性又不是假的,虽然现在她已经不去触发事件,改换某种意义上的智慧训练来增强自己,但如何和单纯的赛马娘们相处在特雷森最初的半个月又不是白过的。 于是露世就娓娓道来,向阿尔丹开口言说。 “……赛马娘们释放自己光芒的时间是很短暂的,因此选择训练员和赛事一旦错误且错过,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这是你们一生最初也是最后的机会,需要慎重对待。 但是,训练员们不一样,训练员就算这次对于赛马教育不好,也能汲取经验去教育下一批赛马,终有让自己被荣光赞颂的可能,留下那些被抛弃的牺牲品坠入深渊……我讨厌这样。 比起找我这样的新人训练员,你应该能通过目白家的资源找到更好的对象、不是吗?” “——!” 阿尔丹沉声,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她就看着前方显得有些伤感的可人,蓝发少女眼神惊愕的同时,夹杂一丝明晰的感动和安惬。 原来……是这样啊。 面前的少女,和其他的训练员们都不一样。 像方才的训练员们,都是口口声声以敬语来挑出像模像样的橄榄枝,却从未有人说过若是失败的话,又是什么场面? 老人吹嘘自己的资历、新人迫不及待想要成就种子选手。 而露世小姐,却在担忧。 全部的话语,最后的指向——是自己成为目白阿尔丹的训练员真的好吗?这么一个结论。 “从侧边以短浅的见识稍微帮助你一下就是我的极限了,我可还没有优秀到可以真的教书育人的地步。 明白的说——我无法对你的人生负责。” 露世言罢,就别过头去。 也一锤定音。 话语交谈到这里就可以了。 健全的善意、健全的好意、却无奈铸造彼此错过的结局。 这样的说法,便不会令目白阿尔丹产生无所谓的心理压力,露世也得已从对方的追求中脱身。 “……” 目白阿尔丹就这么看着那渐渐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神采转为比赛后追逐露世之时要更甚的期盼。 能够真心以待赛马娘,在阿尔丹为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并在赛前有心理压力时,毫不迟疑地信任与祝福她。 说出了目白家的长女一直都所思慕的答复。 面对这样真诚而扶持自己的训练员,若是对方开口的话,名为目白阿尔丹的赛马娘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吧? 因为只有她(露世)才行、也非她不可。 能够正视作为赛马娘的阿尔丹,祝福亦爱戴。 也最后余留下话语——是为她人照想的温柔。 露世觉得比起寻找尚不成熟的她、阿尔丹更应该去通过家族资源得到稳定优异的训练员,便选择了离去。 看着那娇小而弱不禁风、却又笔直向前的身影,阿尔丹忍不住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红晕着面色,明亮的眼神,脑袋上的耳朵因喜悦而扑腾。 面对那样的少女——目白阿尔丹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和答复、不言自明,还需要迟疑吗? ……也许这个人能够成为自己的训练员。 不、能够成为阿尔丹训练员的存在,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位! 能够正确看待而祝福她的、由衷希望能成为赛马的…… “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阿尔丹低声喃喃,就向着露世的方向追逐上去。 若是对方觉得不能抵达这边,那她就自己跟上去。 (我无法对你的人生负责。) 若是露世要这么说的话,少女便愿意为那样的她,那样温柔为自己照想的她,献上人生未来的闪耀,伴随对方在迷茫而不知所措的道路上前进、始终如一坚信对方的抉择跟上去。 还有比这更加优秀的训练员吗? 不、不存在的。 “等等——露世小姐。” 阿尔丹向着前方伸出手去,在抵达露世的身边后,手掌就不自觉没入那白色的秀发,想要下滑扯住对方的衣角挽留。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二十章 传下去!零衣在雷普小粉丝!(bushi —— “欸……?” 当阿尔丹的手没入露世头发内的瞬间。 就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异。 而具体哪里怪异?少女可以很明确的说出来。 那垂髫摇拽的白发——是赝品。 真正头发的质感、和虚假头发的质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作为对自己头发很看重的女性群体,阿尔丹自然能够分辨出什么是真物?什么是伪物? 少女只感到自己指尖触及的发丝是那么的具备塑料的顺滑分并,根本不像真发那样蓬松而纠缠起来。 毫无疑问的奇怪、毫无疑问的有问题。 于是鬼使神差的,阿尔丹的手就不自觉扯着发丝用力起来。 紧接着,悬空滑落的感觉便满溢出—— 世界与此刻急剧变化了起来、朝着未曾料想的路线暴走。 “——!” 目白家的大小姐就不可思议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自己低下头的视线前方,那滑落下来的纯白瀑布就这么覆盖住她的整只手,并感到错愕和不知所措。 再然后,阿尔丹就这么下意识抬起脑袋。 就见到了令她难以忘怀的一幕。 眼见—— 金色的长发出现,明明在深黑的巷子中,却如太阳般闪耀、雷鸣般夺目,如此展现自我绝无仅有如璀璨明珠的强烈存在感,紧挨那纯白滑落的发丝的后尘开始垂髫分并下来,代替了原本白发应该存在的地方、填充镀金的色彩。 而那摇拽的发丝之上,则出现了属于赛马娘的耳朵特征,因为被假发压抑得难受终于能出来喘口气导致踊跃扑腾起来。 前方由纯白转化为灿金的视界,是那么的令人神往。 可阿尔丹看着那背影,却是呆呆的说不出话…… 如果没错的话…… 不!不可能有错的! 那是少女无数次畅想着想要上前追逐的背影,只在比赛录像中才能看到的背影,自出院来到特雷森学院后,就一直期待邂逅的,那位雷鸣的巫女,雪域的霸者、世纪的歌姬的姿态。 阿尔丹就这么顿住自己的脚步,呆呆看着自己手中的假发,然后立即端正了略显不雅的姿势凝视前方的少女,惊讶地嘴巴微张,吐露出毫无意义的音节。 再而言说,那背影的真面目。 “零衣……小姐?” —— “——!” 感觉到自己脑袋上沉闷的感觉久违的一轻,零衣飞快伸出手往自己的天灵盖上摆了摆,就与扑腾的耳朵接触到。 少女便立即反应了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带着微妙而难堪的表情转过头,笔直对上了阿尔丹闪闪发亮的目光。 眼见、那是不知所措而困惑的视线。 眼见、那是期盼和憧憬满溢出的视线。 想来眼前的景象,对于那目白家的大小姐是从未料想到的、只处于梦幻中的一幕。 “露世……零衣……” 阿尔丹看着手里的假发,又看着前方的零衣。 瞬间意识到了一个确切地不能再切确的事实。 露世是海市蜃楼的倒影,虚幻的存在,其被遮掩下的真正的姿态,现在暴露了出来,是零衣。 那位——零衣! “露世居然是,零衣小姐?!” 蓝发少女惊讶地说出了陈述的结论。 就看到前方地金发少女皱起眉头,露出不愉快的目光、叹息。 “真是受不了你……” 该说是恶趣味?居然能直接把别人的头发毫不犹豫拉扯。 两人原本应该结束的因缘,就在此以另一种真正的形式接轨上,毫无伪装的面目对视。 “该说是纠缠不休还是坚持不懈呢?” —— 【……】 氛围猛得沉默下。 阿尔丹和零衣就彼此相互看着,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直到零衣对这种空气不耐烦一把扯过蓝发少女手中的假发后,就单手叉腰而意气昂扬地抬头、阿尔丹才回过神来,对着金发少女就像做错事情的小媳妇一般露出怯生生的视线、尴尬张了张嘴。 “那个……” 蓝发少女迟疑地开口,准备开始话题,却不知道说什么。 大脑似乎还没能从这种非现实而魔幻的状况中完全扭转。 结果还是零衣就这么直接逼近了对方,让阿尔丹感到颤动连连后退到一旁教学楼的墙壁上依靠,紧接着金发少女只手就略过蓝发少女的耳畔,重重地往对方身后的墙壁使力一拍。 扑腾——! 那重击的音色,就像阿尔丹此时的心跳,令这位目白家的大小姐看着冷淡瞧向自己的零衣,面色红得能滴出水来。 自己期盼的最棒的训练员——露世。 自己追逐的最为耀眼的赛马娘——零衣。 这二者是同一人的事实,令阿尔丹难以喘过气、踊跃的思绪和躁动的血液开始让少女不安而期待地双手抱臂起来。 不安什么?不清楚。 期待什么?不知道。 但是内心,完全冷静不下来。 现在,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接着阿尔丹就紧闭上双眼,便听闻零衣地冷声,只得强制性睁开眼眸和身前的金发少女对视。 “那么,目白阿尔丹,我现在应该是恭喜你然后再发出类似中奖的‘锵锵锵’音效吗?这可是谁都不曾知晓的……就在刚才才被揭开,露世和零衣是同一人的冲击性的事实。” 前方的零衣笑着,但是那双眼里却并无笑意。 然而阿尔丹却并没有那因为那略显凶恶的目光感到难堪,反而因为自己耳边发丝缭绕到眼前金发少女的胳膊,还有对方逼近自己的面庞,能直观看到那精致到过分的洋娃娃般的貌相,充满深邃吸引力的猩红色眼眸、还有呼吸和话语所吐露出来的热流,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少女感到坐立不安的颤动。 (好近、脸好近、零衣小姐的脸好近——) 阿尔丹的眼瞳开始四处涣散浮动。 那个每天都能吸引自己在平板电脑前凝视许久的貌相,之其本体以超过屏幕的24K分辨率出现在面前的这种现状。 不行,不能想下去了—— 一直在身边扶持自己,被她所思慕的训练员露世居然是零衣什么的,难以说阿尔丹现在的思绪是大惊喜的幸福还是惊恐的恐怖,只感觉这样继续下去对自己的心脏不好! 目白高峰姐姐、祖母大人,我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才行?!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二十一章 少女心真棒呀 —— “原本温顺柔和的人被逼到死角后可能就会展露自己也想不到的獠牙与勇气,该说鲁莽还是狗急跳墙呢?——接着脑袋一热做出闻所未闻而惊骇世人的操作。 如果是一般的现实类题材,整个故事的基调大概率会往负面的方向发展,主人公陷入懊悔之中耽误终生。 但若换在青春少女漫画中,却大概率会出现喜闻乐见的发展呢,毕竟大部分常人求偶标准都没有那么高山,若突然遇到她人真心实意的告白的话,多半会红着脸接受这段萌发的青涩恋情吧?呵呵……”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观众席边,目白麦昆听闻一旁目白光明的话语发出不解的疑惑,别过头,麦昆就见自己的妹妹不知何时手里捧着一本粉红清凉带花圈的书籍,笑盈盈的表情似乎是感到有些小开心。 “麦昆,光明,阿尔丹姐离开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我们是不是——呀!光明,你在看什么呀?!” 眼见目白阿尔丹比赛后被一群训练员围剿,然后又独自离开去追逐露世久久没有回归,她的姊妹们自然就开始担忧起来,其中就要数目白多伯最甚。 多伯是一个缺乏自信心且有点自卑情节的孩子,对在她人面前展露自己非常束手束脚,因此思维模式总是容易往消极的方向偏颇,生怕自己病弱的姐姐出事。 而就在多伯试图向其他两位姐妹提议去找阿尔丹时,黑发少女就发现了光明手中的漫画书,发出了害羞的惊叫声,接着就伸出去手迅速接过。 “光明,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啦!太过分了!” “啊啦,稍微有点悠哉安心就想看书来消遣消遣,多伯藏在挎包里的少女漫画非常的有趣哦,隐藏自己光鲜亮丽身份去接触女主角的霸道总裁,在真面目被揭穿后直接强制性将女主角按到墙壁上壁咚什么的,啊啦啊啦啊啦、啊啦啊啦啊啦啊啦——还真是浪漫到令人想要尖叫出来呢。” 目白光明看着多伯越发红晕的面色,发出愉快的声音,接着她就见自己的妹妹闭上眼睛伸出双手往她的心口处以完全没有力度的拳击疯狂敲打心口。 “不是的啦!这是班上的同学给我的啦!” 才不是我的书! “嘛啊,这不是什么令人害羞的事情吧,我也有喜欢看少女漫画的时期哦,倒不如说现在也经常看,多伯酱不还在自己宿舍的抽屉中藏着自己画的公主王子故事集草稿吗?那个故事我也非常喜欢看呢。” “呀!为什么你会知道啊——你在对你妹妹的个人隐私做什么呀?!” 观众席就在目白姐妹的争执下变得熙熙攘攘喧闹起来,麦昆看着妹妹二人的交流露出安惬的笑意。 阿尔丹姐能赢下选拔赛,她心理悬着的一颗大石头也终于是放下,得以喘口气。 不过,目白多伯方才说的话也确实没错。 (阿尔丹姐是不是离开太久了?) 只是去追逐自己中意的训练员的话,得到“同意、拒绝、待观察”三种答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吗? 想着姐姐病弱的身体,在赛后肯定陷入了乏力期,目白麦昆的表情就显得有些担忧,就一步一步向着那教学楼的方向走过去。 “哼——” 临行前,麦昆瞧着在场训练员们交头接耳的样子,忍不住轻蔑地皱起眉头来。 明明想要挖掘赛马娘,却在阿尔丹离去后一行人并没有跟上去的想法,态度实在是太散漫而不坚定了。 如此这般,麦昆一个人向着教学楼迸发前进。 —— ——同时刻,两栋建筑的间隙道路内。 书接上回。 属于零衣和阿尔丹焦灼的事态依旧在上演中。 “你不准备说点什么来做出表率吗?” 零衣冷眼,只手将目白阿尔丹退缩的方向给堵截,就这么将蓝发少女给压制在墙壁完全没有办法脱身。 阿尔丹看着零衣迫近的面庞,呼吸不由得急促,面色红晕想要别开视线不敢与眼前的金发女子对视。 好近!好近!好近—— 说点什么?做出表率? 阿尔丹能说什么,她现在只感觉自己的大脑是一团浆糊,露世和零衣是同一个人的事实谁能想得到,少女又要怎么才能快步接受这个冲击性的现状调整状态。 思慕的训练员和思慕的偶像是同一人。 我单推的人和我中意的心上人是同一个人!!! 身体浮上心口的表层情绪——阿尔丹只能说喜悦满溢出有种想要尖叫出声的冲动。 已经不是一加一大于二、是二的平方! 开始喘息、脑袋昏昏沉沉摇晃、病弱身体颤动之。 然后阿尔丹也不知怎么着就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视线向着空旷的地方涣散、微笑着颤声。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拽的……孩、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呢?” 零衣:“????” 听到阿尔丹语出惊人,前方金发少女的表情瞬间就呆滞住,而目白大小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脑子一热说出了什么魔幻的话语,通红着脸,瞬间嘟起嘴来双手捂住自己的面庞,眼神已经看不出理智,就手臂开始在身前摆动和不断解释。 “呀——不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因为被推倒墙壁上实在是被吓了一大跳,这样的场面我只在多伯偷偷藏起来的漫画中才看到过,宛若追求女主角的帅气总裁非常有魅力和邪坏感的强制性,情不自禁就带入那种情节之中……零衣殿下的宠爱什么的。”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阿尔丹在心中大呼。 她只感觉现在的自己非常不正常、也非常的丢人而不理智,手舞足蹈间的最后一丝理性让她知晓,有种想要钻到地缝躲起来的难堪,想要逃走的念头! 于是阿尔丹就顺从自己的本能,羞红着脸将身前的零衣给推开,然后埋头向着一个方向立刻头也不回的试图逃走逃避。 总之,先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继续这样和露世/零衣小姐接触,她怕自己的心脏就会这么跳出来瞬间停止呼吸。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二十二章 章节名被封印了 —— “喂!等等,我们的话还没说完——” 眼见阿尔丹要逃走,零衣就赶忙上前拽扯住对方的胳膊往回拉扯,不愿意就这么放开少女直接离去。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暴露露世和零衣的关系正常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想来以阿尔丹的性子也不会将这个消息肆意宣传,其他赛马娘多半也不会相信,但让疑惑的种子种下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同时,“想来”也只是“想来”,有可能演变成“想当然”。 所以零衣必须以切确的交流得到切确的结论,把阿尔丹的嘴巴给赌上去,确保对方把这个情报烂在心中。 她可不想自己往后的历战大业受阻,因而露世是零衣的消息必须在谁都不知道的前提下,于民众们炎上最尖锐的时刻展露出来折服所有人。 再者,零衣抓扯阿尔丹的行为中也蕴含了些许的不愉快。 自己被推开的不快,自己帮助对方后却被纠缠着让不该出现的新问题出现的难堪。 不要擅自给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烦、老实点! “——!” 然而就在零衣焦躁抓握阿尔丹手的瞬间,她却发现自己没能把对方给扯回来,反而顺着前方少女的发力被向前带走。 ?! 阿尔丹逃走处于加速力状态,零衣是轻盈静止的,故被影响。 同时,相较于持有玻璃脚还能上场比赛的阿尔丹,零衣是还得住院检查的病人,身体上各种负面状态导致羸弱使不上力,就如此这般在错愕间——零衣整个人的身体便向前倾倒而去。 她不可思议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什——” 哽咽着语气吐露音节,重心向前,却没想着跑步加速,因而下盘打滑、眼看零衣将要重重摔倒到地面上去。 而伴随身体的重量自然而然压迫到抓握阿尔丹的手腕上,蓝发少女也意识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巨力给拽住,被自己身后的重物给拉回,接着也一同向着后方的地面摔去。 (糟糕了!) 思绪恍然间,零衣明确到自己和阿尔丹两个人将要这么摔倒地面的现实,金发少女就立即反应过来将对方给拥抱到自己的怀中保护头部,自己则作为垫子摔去地面作为缓冲。 ‘啪嗒’一声。 二人就这么重重摔倒了地面上。 …… 【好疼。】 阿尔丹闭上眼睛,觉得痛苦的同时,内心却又传来一股安惬,只感觉到自己的面庞上是优柔而温暖的淡淡幽香在鼻梁间蔓延。 “呜……” 她睁开眼睛,就错愕发现自己眼帘间是她人的心口把自己给安然怀抱住,跟随那传递而上脑门的绵延直接把少女吓了一跳、心脏再而颤动、扑通扑通不停。 “……” 阿尔丹抽搐着表情,立即将自己脑袋上的手掌给支开,双手和双脚弓起撑着地面,她呼出一口浊气,就从地面上支起身,就发现自己身下此时是一脸痛苦表情的零衣,不省人事,以独木难支却又优美的脆弱感让阿尔丹原本躁动的心不可思议静了下来,却又感到新的不知所措,小脸一红显得有些羞涩、脑袋上的耳朵摇拽。 ——简单的一个事实出现在面前。 小嘴忍不住喘息。 看着自己身下嫣红而思慕着的可人。 阿尔丹意识到自己以一个非常不雅的姿势将零衣压在了地上,瞬间大脑开始颤抖,想着脱离对方。 然而,理智是这么想的。 感性的部分,却将阿尔丹的视线牢牢定格在零衣那美丽而梦幻的面庞上,细看纤细的五官、吹弹可破的白皙,垂涎欲滴的红唇微张呼吸,显得暧昧而诱人起来。 “——!” 阿尔丹就感到自己身体一僵、心更加剧烈的跳动,摇拽的蓝色发丝就垂髫搭在了零衣面庞上,视野里只剩下眼前少女娇弱可爱的睡颜。 就这么呆呆凝视着零衣,鬼使神差的,阿尔丹就不自觉将自己的手往对方的面庞上轻轻抚摸,撩起其耳畔翘起的发丝轻柔梳理平正。 “呜——” 零衣适时发出哽咽声。 阿尔丹就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瞬间坐立起,想要立刻挣扎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腿脚怎么也使不上力来,只得这么以鸭子坐的暧昧姿态处于零衣下身腹部间,一只手不安放在零衣的肚子上,另一只手上的小动作也顺着金发少女的耳垂,接连下滑抵达喉咙,锁骨间、按压划过。 ‘啪嗒’一声。 阿尔丹脑袋前倾,煞是可爱的嘟起嘴,就将有点不听使唤的双手竖立在自己的身前,左手再不断往右手的手背就像教育不听话的孩子般死命蹂躏,拍打。 啪嗒、啪嗒、啪嗒。 伴随声音节奏有致二快速的响彻,阿尔丹红着一张脸抿住唇瓣,深呼吸一口,就这么双手捂住面庞疯狂摇摆着脑袋。 “呜↗呜↘——呜↗” 身形扭动不定,难以维持自我。 巷子也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 直到零衣从轻微的脑震荡中回过神。 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 金发少女就看到目白阿尔丹以羞涩的神采坐立在自己的身上,抿住口唇以楚楚可怜而热情期盼的凝视瞧着她,就这么直挺挺盯着零衣,抿住嘴再挣开,似乎是想言说什么。 “那个——” 然而阿尔丹还没开口吐露字句。 零衣就抽搐着脸挣扎支起自己上半身,下意识看向阿尔丹的背后,在瞧到巷子的外边的瞬间,就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来。 所见,一位紫色头发的优雅少女正带着困惑的视线走入巷子,直到彻底看清楚这间隙内的景象后,就像受到了什么世纪性的文化冲击般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 目白麦昆突兀出现在这个地方、脑袋后仰、惊叫出声。 “阿、阿尔丹姐——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欸?!麦昆!” 阿尔丹听闻背后的响应,立即别过自己的脑袋,就看到站在巷子门口的自己妹妹,或者说……是妹妹们。 “怎么了?麦昆?突然这么大的声音——呃!” 多伯困惑的声音传递,接着她也跟着麦昆走入了巷子,就看到了阿尔丹将零衣压在身下的一幕,马尾巴和马耳朵就受刺激耸立起来,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呀啊——!阿尔丹姐!你在干嘛?!” “不、不是的……多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后光明也走了进来,瞧着阿尔丹羞红着脸,支支吾吾的样子煞是可爱,跟着露出惊讶的表情就嬉戏悠扬笑了出来。 “啊啦啊啦、啊啦啊啦嘛啊、姐姐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开始马儿跳了吗?!” “才不是的——!”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二十三章 亲妹坑姐毫不手软 —— 【目白家】 在中央的地位巍然不动的名门一族。 其孕育的赛马娘们一代又一代在各式各样的比赛上留下了诸多的功绩,之其一族的大小姐在战场疾驰的身影,不断为世人带来感动和狂热。 其中有着诸多的名场面名胜负作为流光满溢的传说中的传说,至今依然广为流传。 被誉为“光”的孩子们,身怀憧憬和渴望成就命中注定胜利者,那即是冠有目白家之名的荣誉赛马娘。 而距离上一世代的【目白家の至宝】,日本史上第一匹“三冠牝马”——目白高峰,以十二战九胜的傲人战绩书写下传说之后,目白一族的威名就愈发蒸蒸日上,让新世代的六位目白姐妹也受到了世人的热烈关注。 不过,就算同为名门女,各自的素质却也参差不齐,这点对于目白善信而言可以说是从小就意识得不能再清楚的现实。 “唉……” 特雷森学院的大门。 一位略显成熟的女孩唉声叹气起来。 棕色的头发束缚成单马尾,额前垂髫下一束白色的刘海,脸上是勉强而无奈的笑容,除此之外就并无明显的特征,只直观给人一种“啊、就是个普通的大小姐”这样的认知印象,少女垂下脑袋拍拍面颊给消沉的自己打气。 【目白善信】 目白一族今世代的六姐妹之一,是阿尔丹的妹妹、麦昆的姐姐,处在家族顺位第二的次女。 不过比起拿下菊花赏冠军的麦昆,善信的存在可以说是目白一族中不被寄托厚望的小透明,甚至都不准备在闪光赛事继续深入人生,而是开始尝试去挑战障碍赛。 此举可以说是非常难堪,虽然无论哪里的比赛都是战场,但是放弃最为热烈的赛局,对于渴望胜负终点线的赛马娘而言,几乎就和杀死自己的锐气与所憧憬的梦想差不多了。 所以善信一直在唉声叹气。 “已经进入第三学年的古马年了,我还是这副不像话的样子……第七位、第十二顺位,好不容易在障碍赛上拿到了第二位,却把自己的身体搞得一团糟导致长时间住院,我是不是根本不适合作为赛马娘呢?” 善信的脸上是勉励的苦笑,独自一人喃喃自语。 毫无特征的大小姐,家族中的小透明,跑法也没有像麦昆那样充满个人色彩的奥妙,就连意志力也比不上伤病的阿尔丹姐坚持不懈,一直都作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半吊子。 不觉得这样很像寄坏虫吗? 以缠绕绷带的腿脚在地上画着圈圈,少女眯起了眼睛。 明明有着健康的身体……却吸食着有才能的人(阿尔丹)的血让自己的变得更肥大,只顾自己繁殖的寄坏虫什么的。 “啊……不行不行。” 善信疯狂摇了摇脑袋,甩开消极的思绪。 一直连连失利导致精神状态都有点异常了,这可不行! 无论怎么说,自己和其他的姐妹一样也都是目白家的赛马。 纵使无法像麦昆那孩子一样优秀,自己也得以姐姐的身份作为标榜,履行正确的信念正确的步伐才对! “加油啊!我!坚持、坚持!拿出骨气来!” 善信大声嘶吼,奋力用手拍拍自己的面颊,甚至导致有点肿胀起来,而少女才刚调节好自己的思绪,同一时刻,她就听闻自己腹边的挎包内发出清脆的铃声来。 叮铃,手机响了。 “欸?谁呀,这个时候。” 少女发出困惑的声音,内心却隐约有了答案。 如果是朋友的话应该在校内班级时就会直接与善信提前交流,因此此刻会通过手机联络的除了老师家长,那大概就是其他姐妹。 待善信拿出手机,就露出安惬的笑颜。 果不其然,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正是她很熟悉的妹妹。 【目白光明】 不假思索,善信就接通了电话,以亲切的声音询问。 “你好,这边是善信,光明酱有什么事情找姐姐吗?” “善、善信姐……” 对岸的光明发出颤巍巍的声音,听到这个语气的善信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这是她第一次在光明那悠哉的孩子身上见到这种音色,想来一定是有什么特别难堪的事情发生了! 于是少女就立刻端正面色,严正以待问道。 “光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别怕,姐姐会帮你解决的。” “阿、阿尔丹姐她……” 阿尔丹姐? 听到熟悉的名字,善信才想着那今天乱来参加泥地选拔赛的姐姐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刚想进一步了解,她就听闻对面的光明深呼吸一口,歇斯底里大喊出声。 呼…… “阿尔丹姐……阿尔丹姐她—— 阿尔丹姐她对中等部的学生出手而雷普未遂!要被抓到局子里去了!!!!!!” 听到尖叫的瞬间,善信忍不住将自己的马耳挪开手机轻轻揉了揉进行缓冲,然后半响过去。 “——欸?” 这位目白次女反应过来自己妹妹说了什么反常理而非现实的惊悚话语后,直接发出错愕的唤声。 “啊——?!” 什么鬼?!阿尔丹姐雷普未遂?! —— “欸嘿嘿……” 画面回到巷子中,奇怪而愉快的笑声回荡。 目白光明脸上严肃的表情瞬间再度悠闲了起来,然后稍微咳嗽了两声点击自己的手机挂断与善信的联系,就将通讯录上的名字进行更换,打电话的对象转为家母和家父。 “接下来是通知一下爸爸和妈妈们~” “等一下!光明你在做什么?!” 阿尔丹已经无暇去顾及那被自己压制在身下的零衣,而是以堪称惊恐的神态看向自己那灰褐发而轻佻悠闲笑着的姐妹,瞬间因为害怕接下来可能遭遇的现实而获得没由来的力量解除乏力,阿尔丹就从地面暴起,冲上去准备抓握光明的手机,却被后者一个摇拽的步伐给轻描淡写躲开。 紧接着对方便举起手机在原地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转起圈圈来、嬉笑着。 “嘛啊、当然是记录下这有趣的一幕并分享出去啦,阿尔丹姐的这副表情可是相当稀有呢,不能只有我们几个人高兴。” “你!你这坏孩子!姐姐可没把你教育成这样的家伙。” “我想我也没有一个会对低年级的学妹下手的大灰狼姐姐吧?目白家怎么会有这种寡廉鲜耻的存在?!” 光明故作伤心悲痛的语气,抹了一把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都说了不是这样啦!听我解释!” “就算不用解释,光明和大家也都相信姐姐的为人哦。” 前方的少女突然双手合十,露出亲切的笑意来。 “欸……?” 阿尔丹不解、既然妹妹相信自己。 “那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这会更有——咳哼!当然是推姐姐你一把手啦!” 光明右手食指抵押自己的面颊,再而俏皮单眨眼。 余留阿尔丹一副心肌梗塞的表情嘟起嘴来。 真的是说谎不打草稿! 反正出洋相的不是光明自己,而且自家人的笑话也不过流通给自家人看,调戏姐妹的热衷心就在此满溢出。 别看光明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态,这孩子内里切开来是黑的,便迫不及待让爸妈和其他两位不在场的姐姐来参演喜剧。 而做出这种事情的妹妹、她甚至也没想着逃跑,光明就这么笑吟吟前往阿尔丹的身边,双手竖在自己的嘴边拟态传话筒,随即开始唤声言说祝福。 “哟西~姐姐,现在就一鼓作气顺着这其乐融融的氛围,带着被肉食系的你所推倒的小羔羊心上人去见家长吧!爸爸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姐姐你终于嫁出去了!” 阿尔丹听罢,就带着失神落魄的表情上前揪住目白光明的马耳朵开始摆动摇拽,现场只余留妹妹嬉戏的声音回荡。 “你、这、孩、子——” “讨厌~不要这么粗暴嘛。”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二十四章 欸!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啊 —— “欸!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啊——!” “噗——!” 开幕雷击。 在目白善信听闻自己姐姐的罪状,赶忙回到自家豪宅,按照光明的说法所有人一同汇集起来开审判长女罪行的会议告示抵达目的地后,少女就看见一群人熙熙攘攘围坐在招待室的圆桌前进行品茶的自由画面。 而善信刚推开自家客厅大门的瞬间,就听闻到上诉的话语,以及阿尔丹小抿红茶故作深沉小手颤抖的模样,在身旁母亲热情而语出惊人的问话之后,瞬间就失去了仅剩的大小姐矜持,红茶从嘴中喷了出去,连连咳嗽出声。 紧接着,少女红着脸,对身边的贵妇人羞涩叫唤。 “母亲大人,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可是你都迫不及待将零衣小姐给推倒了耶,而且人家还愿意跟着你一同来到目白家参加茶会,这怎么看你和对方都有那种关系吧?” 夫人勾了勾自己的无名指露出暧昧的笑意。 “不对!这是为了向人家道歉而邀请并进行的茶会,请您理解清楚事情的本质不要犯蠢!” “阿尔丹,语气不要这么冲哦,平时的你应该是优雅而矜持能够长姐如母的优秀孩子,切忌不要因为焦躁而遗忘了目白一族的家训,要时刻保持贵族的修养。” “呜……是,是我失礼了,母亲大人。” 阿尔丹梗咽着,稍微撩起耳边的发丝就静坐回沙发上,紧接着揪起自己的裙摆有点坐立不安。 再然后,蓝发少女便向着侧边的桌位投掷出视线,注视自己身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拿着红茶轻抿一口就细细品味起来默不作声的零衣,不知如何是好。 而零衣呢…… 此使的金发少女则是眼睛眯起半睁开,以好奇的目光注视阿尔丹身边的贵妇人女性,这是她从未了解过的目白家人物,但从对方脑袋上摇摆的耳朵可以看出同为马娘的物种。 (……阿尔丹的母亲吗?) 老实说通过玩家的游戏视角,零衣能了解的目白家重要人物也就目白六姐妹、以及动漫中出现的她们的祖母大人。 至于中国媳妇的父母是什么样子…… 零衣也就只在过去浏览阿尔丹的个人资料前粗略瞄到一眼相关讯息,比如中国媳妇决胜服心口的胸针是她爸送的,比如父母都因为阿尔丹身体病弱却一意孤行想要成为赛马娘而痛哭着拼命阻止。 能为自家女儿伤病而流泪的长辈,大概是很亲切的贵人吧? 此使零衣眼前出现的、正在调戏阿尔丹的马娘女士,也正如她所想并没有什么名门的刻板映像,反而还很挺能开玩笑。 或多或少和目白六姐妹一样都是表面礼仪的大小姐,内在却自由而随心所欲的少女心。 嗯?什么?你说你们不在意这个?有个大前提的问题? 为什么零衣现在会在目白家? 这个就不得不说说巷子故事的后半部分,看着喧闹的阿尔丹和光明,零衣就摇头晃脑在疼痛中坐立起身,就看到麦昆和多伯眼睛直勾勾在凝视自己。 “你、你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和阿尔丹姐一起?!” 麦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知是不是错觉,零衣可以看到紫发少女的颜面有点微不可察觉的小扭曲而抽搐。 这是当然的。 因为自己要好的对手东海帝王一天总是高强度关注零衣而完全不再搭理自己曾经的宿敌,导致麦昆对金发少女的存在就一直没什么好脾气,还很不服输。 乃至现在看到被阿尔丹压制在身下推倒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令自己不愉快而没素质的第三者坏女人后,麦昆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稍稍摇呀。 难道!这个女人—— 不仅要抢走帝王、甚至还要抢走自己敬爱的姐姐吗! 这般危机感此刻充斥了麦昆的浑身上下令她颤动起来。 同时,就在紫发少女面色越来越难堪的时候,处在麦昆身边的目白多伯,只手捂住嘴做出惊讶而畏畏缩缩的神态,表情却是闪闪发光而炯炯有神起来。 就像看到了什么万分中意的宝石的少女,挪不开视线。 “零、零衣殿下——!” 多伯惊叫出声。 “殿下是什么啊——?!” 而麦昆听到自己妹妹的叫唤,瞬间惊愕难以置信别过头。 什么?!我亲爱的妹妹怎么肥是!你怎么对这个金毛露出这种痴痴的表情?!你不对劲?! —— 视野回到目白家的客厅。 零衣回忆着自己被一群人盯着完全说不出想要离开是非之地的重场氛围,被多伯闪亮亮的目光和阿尔丹期盼的视线凝视导致寸步难行。 最后在阿尔丹的一句话语—— “那个,对不起,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也不知道我接下来的提议能否算做赔礼?但是不介意的话……能否来我的家里进行看护和茶会呢?我会让主治医师为您治疗和准备上好的点心来弥补罪过的,请给我一个机会吧,零衣小姐。” 半推半就的,也尚且需要和阿尔丹继续交流露世和零衣二重神身份的问题,于是金发少女就静默接受目白家长女的提议,现在正坐在对方豪宅的大厅间悠闲喝着红茶。 而此刻的零群①@#〇{@N}}J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1~*0<{1|7>4{N#j5}9&4|/9=8衣…… 只手提起杯子的把柄、冷冽的神采脑袋轻微后仰,那翘起腿部单手支起面庞的姿态,完全不像是一个客人该有的表现。 “哼——!” 零衣就如此这般对其他人投掷出冷淡和审视的视线。 然而对这种一般而言算得上失利的眼神,阿尔丹身边的母亲就双手合十露出神采奕奕的目光。 这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贵气、锐气、以及放浪不羁的冷冽。 比起柔柔弱弱的赛马少女,这样充满进攻性的孩子才能在赛场上盛放光芒,也值得被托付不是吗!? 嘛……说是这么说,其实更多的理由是女子知晓零衣的身份,倒也不觉得对方态度有所不妥,了解部分前因后果后,问题也大部分错在阿尔丹是需要被谴责的。 眼前的金发少女是何许人?那简直就是现在这个国家这个世代最为瞩目的启明星,以雨幕大逃作为开篇序幕将东海帝王给斩于马下,又以出道战新人的身份和狂妄的强者姿态,登顶了年末最后一场初级年经典G1赛事希望锦标,在雪域中进行绝无仅有的传奇大逃远远甩开其他选手达成大差。 绝对的力量镇压! 且就算略开这等实力光环,零衣在胜者舞台和音乐的造诣与影响力,也让现在的人几乎打开手机被执行推送、就会听闻对方在舞台上高唤的绮丽颂歌。 那是被一切传奇光辉萦绕的人气歌姬,被民众所祝福和赞美的绝无仅有的稀世存在。 所有人都期待零衣接下来能抵达何处铸造新的传说,而那样的瑰宝现在又因为阿尔丹的原因来到目白家…… 女子就颤抖着拍了拍阿尔丹的肩膀。 “呀——!你这孩子也太大胆了吧!两位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已经结识多久了呀!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 “母亲大人!你适可而止!我和零衣小姐不是那种关系!” “阿尔丹,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吗?” “欸?” “若你做出那样的行为却并非以伴侣的身份。 那便是坐实雷普未遂的糟糕女人的身份。 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怕不是第二天高年级学姐失去理智将学妹压倒在巷子中的恐怖消息就会传递出去成为新闻头条,然后你的人生亡了,目白家也跟着你闹出来的风波一起完了。” “……” 阿尔丹瞬间沉默。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不理解。 第一次邂逅思慕的偶像也好,第一次追逐思慕的训练员也罢,本来两件美好的事情叠加在一起,应该铸造更多的美满幸福才对,现在却落得这种境地。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二十五章 媳妇你这色驹( —— 看着阿尔丹与自己母亲的喧闹。 零衣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头。 就悄悄放下手中的茶杯,暗定深思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如果是正直青春年华的少年少女,像零衣这样被邀请到美少女家做客,并且是大小姐、并且还是六姐妹、如此盛大的目白赞歌茶会想必会是非常授用,接着诞生需多该有或者不该有的暧昧小心思,随后闹出笑话亦是促进彼此恋情吧? 嘛……零衣不否认自己确实有一瞬间因为思想滑坡的缘故,被多伯和阿尔丹期盼而闪亮亮凝视才导致动摇来到目白家。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性取向异常者。 对异性的恋爱观也正如以前所讲,持着热衷而克制的态度。 被少女们作为思慕盼望的偶像不断簇拥,说零衣没有生起任何其他心思肯定是不切实际的。 纵使是无情的牌佬,也不过是把恋爱因素变成机甲、龙、妹卡罢,零衣也不过才是刚出家进入社会没多久的年纪,对未来的对象也持着迷茫而期待的态度。 而赛马娘的世界……除去热血运动、励志竞技的标签,其本质也不过是偶像育成的恋爱游戏呀!!! 马娘的世界经久不衰的主题不就只有两个吗?! 比赛!还有——马儿跳! “……” 零衣脸上虽然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不过身后一直在摇摆的尾巴可以看出心理其实并不平静。 某种意义上她现在的处境简直就是被阿尔丹带去见家长,正值议论中的结婚话题说实在有点令人害臊。 然零衣却不准备在这种暧昧的氛围中继续深入下去。 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争取到与阿尔丹独处的机会,然后把露世的身份问题给进行封口。 恋爱和结婚的话题零衣并不排斥,阿尔丹贵为中国媳妇也确实是个大美人,但她与眼前的大小姐并不是多么亲密的关系,马儿跳相关事件也对现在的零衣也太早了。 (我现在只想注视最强赛马娘这一个目的。) 若在达成伟业前,彻底在这个世界铭刻下自己的存在前……再度陷入软绵祥和的嬉闹氛围中,那不就和希望锦标赛前无所事事逛街触发事件的难堪自己没两样了吗? 我必须时刻保持锐气! 以全心全意的态度去全力击垮对手! 零衣可不允许自己持着系统却用散漫的态度推进人生,所有的赛马娘都是依靠努力和苦修屹立在赛场上,她想要拥有与那些少女同台竞技的资格,就必须认真对待每一次比赛的赛前赛后用端正严肃的态度进行回敬。 所以无法允许松懈下来的自我、对于现在的她而言非必须的恋爱家常话题就此打住吧! 羸弱的身体无法进行锻炼,但是智慧训练还是要继续,因此零衣还得回去持续不断进行技能的学习。 赶快结束现在的茶会就成为首要目标。 于是少女深呼吸一口,闭上眼调整状态,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冷淡的表情就转为柔和的微笑。 社交模式、ON! —— “夫人,言过其实了。” 零衣对着阿尔丹身边的女士表露出些许踌躇的神态,接着言说。 一副似乎已经从闷闷不乐的纠葛情态中脱离,转而好好进行交流。 在其他人的视角里,阿尔丹现在处于一种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的状态,将低年级的学妹在巷子里推倒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有冲击性和娱乐性,若是不加以制约的话这个话题就会持续不断衍生,让女孩被自己的母亲和姊妹调侃到天荒地老,这样的话就陷入娇羞的死循环间、话题根本不会推进。 “我只是稍微有点被吓到而已。” 零衣解释一下自己来到目白家后就板着一张脸的原因,轻笑出来。 “伴侣和雷普未遂什么的作为玩笑而言太夸张,实际这小小的闹剧其中也有我的问题,不应该突然拽扯住阿尔丹学姐的手导致双方一同摔倒在地,这只是一次意外事故而已,请不要过渡为难与谴责她,我的身体也并没有遭到多严重的伤害,因此这个话题请就此结过,让我们好好享受难得地茶会吧~ 同时,阿尔丹学姐是非常努力而坚毅,熠熠生辉的赛马娘,一直在注视着她的我知晓,目白阿尔丹是绝对不会做出有辱目白之名行为的做法的,请相信您女儿廉明正洁而闪耀的为人。” 社交辞令、大方富丽的正统女主角少女台词( 以看起来像是受害者的身份大度地将问题给轻描淡写化,然后不忘夸耀一下阿尔丹这个问题的中心节点调和一下焦灼的氛围让场面和谐美满起来。 而听到这些话语,零衣眼前的目白女士就露出的略显惊讶的神态。 可以视若无睹自己被伤害和被粗暴压倒在地的大度心理,还有话语里对阿尔丹的赞颂和对其真实心理与人生信条的注视和着想、眼前这孩子…… 阿尔丹的母亲眼睛半眯。 就对着自己身边的女儿以胳膊肘轻轻戳了戳,半遮颜面靠近阿尔丹的马耳边吹起,让后者瞬间红着脸一个抖激灵,再细细言说。 “你们认识多久了?到那个阶段了?就算是意外,被推倒却没有逆反心理还能微笑不害羞,这明显是对你有意思吧?如果只是简单的A级思慕或者根本没有那方面想法,至少还会表露羞涩和迷茫,但零衣酱的样子想必已经快到恋爱B或者C了?这是个机会呀!趁着暧昧的氛围好好把握住!女儿哟。” 世纪歌姬和雪域大逃的潜力无需置疑,零衣怎么看也是个富有修养的好孩子。 悄悄说着,女士甚至还满意点了点头。 “这个胡闹话题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阿尔丹听罢却是小脸一红,然这份情绪不仅是因为母亲含有指向性的暗示,更是因为零衣方才的说法导致蓝发少女有点踌躇不安。 或许零衣方才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之中并没有意识到外界的经过,但阿尔丹确实在起身的过程中,被零衣娇弱的体态所吸引,然后双手不自觉也不安分地在对方面庞锁骨腹部之地轻柔抚摸。 因此严格来说的话,目白阿尔丹那时的表现不见得能洗得多清白。 毕竟是心仪的偶像和心仪的训练员,若少女能在那种状态下、面对毫无防备的思慕者维持自己的理智什么都不做,那不就等于零衣对于阿尔丹的吸引力根本是虚假的情态吗?! 因此有所作为正是零衣富有魅力的一种体现。 然而实际动手之后……这其实真的就是雷普未遂吧? 阿尔丹就冷汗冒出、眨了眨眼别过了自己的脑袋俨然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她或许难以自信的保证,若是妹妹们没能即时来制止她,而零衣又处在昏迷过程中不省人事,目白阿尔丹真的能维持自己优雅矜持的风度对那梦幻的可人视若无睹吗? 摔倒下去时面庞所感受到的延绵软意,现在还清晰残留在脑海中…… 阿尔丹就忍不住捂起自己的面颊。 自从被零衣壁咚之后整只马娘都不正常了起来。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她现在脑袋里还在想那种事情,肯定就会被作为色驹看待吧?(bushi 那样作为长姐的威严人生就彻底终结了!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二十六章 屈服于黑寡妇抓猫不觉得羞愧吗? —— “那个……零衣小姐、请喝茶。” 有关巷子的话题就被如此这般在阿尔丹母亲暧昧到令人不舒服的视线下结束,零衣的身边就出现一位黑发黑瞳的赛马娘少女将茶水给放到桌面上,然后双手捧着铁板拥入怀中,目白多伯就瞧着眼前的金发少女露出期待和怯懦的目光。 注意到对方奇怪的眼神,零衣则是轻笑着询问。 “这是你的手艺吗?很好的芳香。” “真的吗,虽然比起阿尔丹姐还很不成熟,但是我有在努力,所、所以——能请零衣小姐您明鉴吗?!” 多伯脑袋上的耳朵摇摆着,神采跃跃欲试和轻微害怕。 见到这样的场面,一旁的目白善信轻声感叹,与自己身边的光明交头接耳起来。 “多伯那孩子,那样有干劲还真是少见呢。” “那副紧张的样子,看起来很喜欢零衣小姐呀~” 目白光明轻笑,明晰了解一切的缘由,少女可是很清楚自己妹妹抽屉中的漫画草稿都悄悄眯眯在画些什么内容?那作为王子定位的金发碧眼少女主人公就像面前的某个存在感溢出的靓丽人士不是吗…… 嘛呀、光明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妹妹可爱的心理。 目白多伯作为赛马娘是极度缺乏自信心的孩子,所以非常憧憬那些强大亦有自己特殊脚步具备强烈存在感的赛马娘。 原本多伯憧憬的对象,是学校中的“女帝”气槽。 那般威严统领所有人规章制度,对自身行为坚信不疑的情态,凌然的面色,实在是令多伯非常非常仰慕。 然而这一切,直到通过网络邂逅那荧幕前的灿金色身影后,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舞台上夺人心神的歌姬、赛场上绝对性统领的大逃马。 “何等的——” 在知晓世界上居然还存在那样绚丽的赛马娘之后,目白多伯就陷入了无与伦比的热切中去。 因而此使邂逅了那雷鸣的巫女殿下来访自己家,若是不做点什么留下鲜明的映像,多伯小姐怕自己今晚肯定会睡不着。 “零衣小姐~零衣小姐~请尝试一下往茶里加入一点这个柑橘果的果汁吧,会有神奇的一幕发生哦。” 靠近桌子,黑发少女拿起另一个小杯子递过,身后的尾巴摇摆不定,若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类人亚种只有赛马娘,那姿态以多伯之名衍生杜比犬之意,应该算是凶恶也温顺的家犬。 “蓝锦葵茶是吧,放进水的时候会是蓝色的、不久后就会因为氧化变为紫色,若加入柑橘的话又会不可思议成为清澈通透的粉色。” 零衣言说,接着就在在多伯惊异的目光下娓娓道来。 “又名紫翼天葵、属紫罗兰,喜欢亦冲泡这种茶叶的你,有一个浪漫的说法想要听听看吗?” “浪漫的……说法?” 黑发少女露出困惑而期盼的视线,零衣就浅笑着说道。 “蓝色的罗兰象征着忠诚,紫色的罗兰象征着永恒的美,因而若不是为了招待客人而选用这种富有趣味性的变色茶,那真心喜好这芬芳的少女亦是受到这花语所祝福的。” 金发女孩言说,紧接着脑袋就稍稍贴近了目白多伯,眼见瞩目的思慕者突然依靠,多伯的面色就惊愕而通红了起来。 “你永恒的美丽,会始终如一属于所爱的人,而那至死不渝的忠贞终将盛放闪耀夺目的光辉令所有人记忆住亦爱戴。” 句落,零衣就牵起了多伯颤抖起来的手腕,将一旁装饰用花瓶里的一束艳丽植株取下,在少女害羞的目光下悠扬递过。 “……而丈夫献给自己妻子罗兰花的时候,通常会这么说。‘你在我的心理,永远都像初见时那般美丽,不会随着时间褪色的我的挚爱。’这样的~” “——!” 目白多伯,听闻零衣的话语瞬间摒住了呼吸。 …… (咯吱——!) 从刚开开始就一直埋头吃着小点心的目白麦昆,看着自己最小的妹妹在零衣的话语下面色通红整只马瘫软下去一副想要捂脸钻到角落的冲动,麦昆就咬碎了口中坚硬的糖块,再而咬牙切齿损磨起嘴边拇指的指甲来、面色布满阴霾。 (那、那个女人……) 如果理智是根弦,那它现在必然在崩塌断裂的边缘。 不仅是帝王、不仅是阿尔丹姐、现在连妹妹也不放过吗!? 麦昆看着零衣那一头璀璨的金色发丝,兴许是晃眼到令人不舒服的NTR之黄,若这是什么充满多角恋的故事剧本,她毫不怀疑那碍眼的零衣就是掠夺主人公存在意义之其价值的黄毛角色。 看啊,那家伙已经啃食主角麦昆的存在意义到这种地步了! 为什么会这样?! 要好的对手不知不觉间消失。 憧憬的姐姐也不知何时与对方建立了因缘。 乃至现在,麦昆甚至得眼睁睁看着多伯沦陷在零衣的言语下,杜宾犬已经颇有要尖叫然后上去宣誓忠诚的冲动了。 多伯,连你也背叛了吗?!!! “不妙啊……” 麦昆颇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面色昏沉呢喃自语。 明明那零衣和自己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冲突,双方彼此也没留下真正不愉快的交接,对话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但目白麦昆发现自己的交际网在回神来后,已然不知不觉都染上了金色的晃眼光辉。 “还真是少女漫画的浪漫呢……” 看热闹的光明哥见到多伯被零衣魅惑到的模样,快乐而悠扬地拍了拍手。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多伯的想法,毕竟零衣的大逃真的很帅气呀,我如果也能像她那样暴领到最后得话也不会像这也不上不下了,是不是去请教一下比较好?” 善信看着自家妹妹欢快的模样,也若有所思地说。 “阿尔丹,你不去管一下多伯酱小心被率先登足哦。” “恋爱和结婚地话题真的就不能消停结束吗……?” 目白女士嬉戏起来,阿尔丹露出无奈地表情,暗自看向零衣。 【……】 余留目白麦昆凝视自己家里的这一幕幕,马耳马尾巴就像受道了什么刺激猛然耸立起来。 (被侵蚀了——!!!) 毫无疑问的。 属于我的世界,不知什么时候起好像就自己在逆天而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是多余的恐怖情绪满溢出。 而就在这个时候。 零衣的话语就适时传递进所有人的耳朵中。 “咳……已经这个时间了吗?我也差不多该告辞了。” “欸?这就要走了吗?” 多伯发出失落的声音,耳朵垂下来。 起码偷偷备点特产、留个纪念品、留下吃个饭、洗个澡、床很大、康康私人医生、被蹭蹭大长腿什么(bushi “那么零衣小姐,请让我为你送别吧。” 阿尔丹听罢,赶忙跟着说到、前往零衣的身边。 她们二人,还有话必须说。 —— PS:之前发过一次,这里再提醒一回,9月1号请假。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二十七章 帝 宝 在 训 练 —— 零衣将要离开目白大宅,阿尔丹向着家里人示意一下自己跟随对方送行的想法后,就追逐上金发少女的背影踏步。 “送行的话我也一起……” 见到这副景象,多伯因为方才被零衣调戏了一番而红着脸,却也想要跟上去试图挽留和偶像的相处时间,却见前方的姐姐立刻别过头来,阿尔丹一根食指抵在鼻梁前单眨眼,暗定深思的暧昧表情浅笑,就摆摆手暗示自己的妹妹们不要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她想要单独进行这件事。 于是紧接着,大门开启再紧闭上。 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余留目白家的姐妹们相互对视起来,再而窃窃私语。 “神神秘秘的呢……”多伯嘟起嘴。 “原本以为只是调侃的玩笑,但这么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是不是真的有那方面的说法呀?”善信挑了挑眉头。 “阿尔丹姐只是单纯去进行更正式的道歉吧,不要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麦昆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啊啦,我倒是希望阿尔丹能够更肉食系一点生米煮成熟饭呀,因为零衣那孩子不管是潜力、外表,还是修养都是上上选,留下既定事实的话目白一族的未来又能繁荣昌盛、生生不息。”目白女士只手扶起面庞道出狼虎之词。 “这真的是母亲对女儿应该有的言论吗?”麦昆表情忍不住抽搐、腹诽起来。 “正因为担心阿尔丹的未来,所以才更想早日让她找到好的归宿呀,若恰好是女儿中意的对象,母亲自然是全力支持。” “话说回来——” 几位女士交头接耳着,而就在话题将要结束的时候,一旁的目白光明就自后方拥抱住自己的姐妹们,压低一行人的脑袋,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的错愕视线下,露出显得有些意味深长的表情微笑。 “各位~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眼睁睁看着阿尔丹姐和零衣离开吗?” “你是什么意思?光明。” “阿尔丹姐表示自己想要和零衣小姐独处,但是这段时间有说妹妹们不能悄悄跟在后方偷窥吗~♥” 光明说罢,嬉戏的面庞上马耳在欢快扑腾,就伸出手比出了一个充满粉色氛围的爱心手势。 “……偷听隐私可不好哦!阿尔丹姐会生气的。”多伯皱眉。 “那么多伯酱到底去不去呢?”光明毫不在意妹妹的劝解,更甚动手动脚黏上了多伯的身边再蹭蹭对方的面颊。 “……” 伴随瘙痒,黑发少女短暂沉默。 交头接耳的目白姐妹们就相互严肃着对视。 末了,忍俊不禁笑起,一行人就马不停蹄来到客厅的窗户旁,毫不犹豫掀开窗口跳到了室外,在草丛树丛中隐匿起来。 “嘿咻!”“当然!”“是要!”“去咯——!” 年轻的少女们露出坏坏的嬉笑声、表情无奈却也愉悦。 怀揣青春时节的小女孩心情,目白姐妹们丝毫没有驻留在原地无所作为的想法,就选择跟随零衣和阿尔丹的脚步前进。 —— 【……】 同一时刻。 在豪宅通道中走出的零衣,注视自己身后的蓝发少女本想着立即切入正题。 然就在这时,零衣口袋中的移动设备却是发出清脆的响应,金发少女讶异并立刻掏出手机查看,所见屏幕上方是‘东海帝王’的标记,这是来自帝王的电话通讯。 “……帝王?” 零衣挑了挑眉头。 怎么回事?那家伙为什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不假思索,金发少女就就毫不犹豫挂断了来自帝王的拨号。 她现在可没有和小孩子交流的余裕,忙着处理阿尔丹呢。 —— “啊——零衣那家伙!居然挂断了!” 远在特雷森学院的训练场。 东海帝王瞧着自己手中被挂断的通讯,露出气鼓鼓的神态。 而此使,少女的手里持着一个胡萝卜,若是再往帝王的身后看去,更是能瞧到满满的一堆纸箱子塞满了东西。 “喂喂……这么一大堆的萝卜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冲野T瞧着堆积如山的萝卜包裹露出汗颜的表情,而此时,男人的身边正站立一位少女露出干劲十足的喜悦神态。 那是一位棕发紫瞳的赛马娘,小巧的耳朵上系带同为紫色的蝴蝶结,憨厚老实的面向颇有点小家碧玉的乡村美少女气息,实际也确实是从偏僻的地方抵达中央赛区的赛马娘。 “这是我妈妈从老家寄过来的啦,但实际算过之后好像比去年的收成少了一大截的样子?看来那边最近不是很景气呢。” 特别周伸出手在纸箱附近指指点点,然后向着自己身边的训练员解释这夸张的现场是怎么回事。 “这居然还算少的了吗?!” 冲野T惊叫出声。 “真的很少哦,让我一个人吃的话很快就会干干净净,嗯……既然如此,于其出现不畅快的吃完老是惦记着美好,不如送给其他同学好好品尝一下味道当慰问品好了。” 说罢,特别周笑着将男人推向了几个箱子前。 “就是这样,麻烦训练员将这边的几箱萝卜寄给铃鹿啦。” “喂!国际快递很贵的耶!” “什么嘛,从我这里享受到的比赛分成金额难道很少吗?” “去年夏宿你到底在海边吃了多少东西你心理就没数吗?那不是公费全是我的钱耶。” 冲野T的声音悲痛欲绝,然而特别周却视若无睹,瞧向了帝王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帝王也来送几箱出去给朋友吗?” “谢谢啦、斯佩酱,但是我的第一个电话就被那边那家伙给毫不犹豫挂掉了。” 帝王嘟起嘴来,紧接着就像仓鼠一般小啃起了手里的萝卜。 明明自己有好东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零衣,但是那个坏女人却完全不理睬自己,实在是太过分啦! “到弥生赏的时候绝对要将那家伙揍一顿……欸,等等。” 东海帝王的话语突然顿住了。 说到比赛就会想到特训,说到特训的话,上次零衣和自己所联系的最后的消息,正是对方期待和自己在弥生赏上的比赛而外出努力修行的字眼。 “该不会她现在还在为了和我比赛而沉浸在训练里吧?”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挂点我的电话呢! 帝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零衣对比赛的态度一直都是那么端正,除了刚入学的半个月需要建立人际关系道处乱跑外,后续就一直不见人影,也再没和哪个女孩子一同行动的消息。 故挂我电话肯定不是和谁在一起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而是在努力特训准备和我一决高下准没错的! “什么嘛,这样的话我也不能输!” 很难陷入消极情绪去猜忌别人的帝王,自然而然为自己被别人冷落的现状而想到了符合自己心理的美好解释。 突然就又有了干劲,迫不及待在训练用的赛道上跑了起来。 殊不知,实际上某只金毛真的就是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 甚至另一位目白大小姐……也准备在这之后,向零衣诉说自己的——真心。 【……】 视野回到目白大宅。 阿尔丹瞧着前方零衣的背影、稍稍吞咽唾沫。 末了,深呼吸一口,就露出坚定的表情、快步走向前。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二十八章 因为我是 中 国 媳妇 天空逐渐染上了镀金镀霞的夕阳色彩。 云朵和树木的枝叶被吹拂的强风给蹂躏四散飘落开。 行走在石砖路径上的零衣和目白阿尔丹,发丝随着风流摇曳,末了,金发少女停驻了步伐,只手略过自己的秀发向后一拨、背过身来对着自己身后的蓝发少女,面容显露附和社交时所怀抱的温和笑颜。 然片刻后—— 那副社交用的神采就逐步褪色下来,余留零衣的眼神逐步淡然,面对阿尔丹笔直却又怯生生的目光凝视再开口言说。 “——那么,让我们两个继续之前的话题吧。” 训练员露世和赛马娘零衣是同一个人的真相被阿尔丹知晓。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感到非常难以置信,一直在身边的露世训练员居然是零衣小姐,完全没有实感呢……” 阿尔丹露出一抹微妙的笑意、不自觉摇了摇头。 “实际我也感到非常难以置信,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故事,不知道零衣小姐你听过吗?” “你指什么?” “实际那个故事对现状不能说是非常贴切,但因为触碰她人真面目而导致难堪而纠葛或许是令人感同身受的。” “愿闻其详。” “是丘比特的故事哦。” 阿尔丹瞧着眼前零衣隐约显露好奇和审视的目光,就稍稍沉吟再娓娓道来。 “丘比特爱上了凡间的少女,并使得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在神殿里过上富裕的生活,然少女却始终不知晓丈夫的正面目,也被叮嘱不能窥视真容,但少女最后却在她人的怂恿下在夜里潜入卧室,点燃油灯瞧到了丘比特真实的英俊相貌,最后因为一滴油蜡的坠落,丘比特被惊醒后就愤怒而去。” “希腊神话的逻辑和思想我很难理解……而这个故事也正如你所言,几乎和现状没什么贴切点。” 零衣听罢,简单直白进行评价,换来阿尔丹的轻笑。 “我不想辩解,也无法反驳呢~” 铃响的唤声,除了真面目被窥视以外完全没有共同点。 “但是……结局或许是一样的呢。” 蓝发少女稍稍顿住,以认真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零衣。 “最后凡间的少女会一直不舍而思慕那离开的人,而纵使是尚未触碰真面目的禁忌,尚且处于选拔赛结束的你和我,身为露世小姐的你也选择离开了呢。” 到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来自你的馈赠,我会身怀于心铭记,但是无缘无故的帮助和离去我理解不了……零衣小姐,丘比特是因为爱上了那平凡的少女,你又是为了什么来而帮助我的呢?” 言说着,阿尔丹的目光直直看着面前的少女。 渴望着那个答案。 “我可没有看着一个人怀抱祈愿和梦想最后被摧毁得四分五裂开来的兴趣,于是施予援助之手,也只是这样而已。” 零衣依旧持着淡然的神采,解释,再接上述话语继而开口。 “离开的理由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因为现在的你,已经可以靠自己的双腿前进下去了。 不是吗?” 雪中送炭之行已然达成,锦上添花之举毫无意义。 但是,那份药物想必非常珍贵吧?阿尔丹想着。 赛场上的零衣,无疑是强大而完美令人瞩目的存在。 然而实际接触过后,阿尔丹很清楚,面前的少女现在的身体到底是多么独木难支的脆弱。 以赛马娘的身体素质,摔倒到地面怎么可能受到多严重的伤害呢? 然而露世却一直是弱不禁风的样子,零衣也在那揭开真面目的意外状况时险些昏迷了过去。 阿尔丹可以看出来,眼前的少女现在非常羸弱。 然纵使如此,却也为自己提供了那奇异的药物,必要的赛场知识,携手将自己带往了赛马娘的世界。 双方一同摔倒在地时,也将自己作为垫子来保护阿尔丹。 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零衣小姐还真是温柔的人呢。” 强大而弱小、脆弱又强韧,但那份姿态,那份沉默而克己之间流露出的那份真心,在实际接触过后,无疑令目白阿尔丹越发神往了起来。 原本只能透过银幕的世界不断美化的幻想人物,以真实的样子出现在面前,阿尔丹已然了解其为人,却没有幻想崩塌的幻灭,结果是反之,一点一滴我亦认同。 再而恐惧、恐惧那丘比特被揭穿面目之后离去。 虽然阿尔丹和露世本该是在赛后完全错开的两个轨迹,却因目白少女意外挖掘其零衣的一面,得以延续下因缘。 也是其他谁也不曾知晓的,只有阿尔丹理解的两面性。 “……” 蓝发少女沉吟,屏息凝视。 但是只凭了解和认同,是永远无法触及的。 同一时刻,阿尔丹身前的零衣就开始询问。 “零衣和露世是同一个人的事实,你准备如何对待?” 金发少女冷声、阿尔丹也开始思量起来。 我很憧憬那赛场上的零衣。 我很思慕那能够承认这双玻璃脚价值的露世。 阿尔丹无比明确这个事实。 那么,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啊啊……那种事情,还用说吗? 如此渴望而仰慕的事物就在眼前,岂有不去紧握的理由? 眼前是机会,述说真心的绝无仅有的时机。 “我不会问原因,也不好和任何人说的。” 阿尔丹红着脸别过头去,低声回答。 而零衣虽然不知道眼前少女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得羞涩起来,却顺着对方的话语再而答复。 “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接下来会不断变强、不断奔跑下去的、不会遗忘露世小姐的指导、不会遗忘只有你会赋予我的唯一的祝福、直到终有一天,若我能够跨越这双疾病缠身的腿脚,抵达零衣小姐的所在,拥有奔驰在同一个赛场的资格的话……” —— (咯吱咯吱——) 稀稀疏疏、草丛发出了动荡的声音。 多伯、麦昆、光明、善信四位马娘在下风处探出脑袋,在看到前方的零衣和阿尔丹后就立即向前悄悄挪去身形。 虽然看起来她们似乎因为藏匿行踪而导致有点晚来了,没听清楚两人前面在交谈什么?但是没有关系,有后文就足以。 然后四位妹妹就听闻目白一族的长女,她们的姐姐…… 红着脸鼓、深呼吸。 而喘息、心口起伏不定。 张嘴,手用力紧握住拳头,似乎鼓足了全部的气力。 深深闭上眼,再睁开、眼神坚决。 只手搭在自己的心口处、而浑身解数唤声、开口。 这是今生唯一一次的勇气的抉择、必须说出口的真心。 “到那个时候——请和我交往吧!” 阿尔丹红着脸、大喊了出来。 “——!” 暗中观察的四位妹妹,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眼睛大睁、嘴巴大张,大脑在一瞬间就因为过渡的情报量而宕机。 欸?欸欸欸欸欸欸??????!!!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二十九章 做出选择 —— “到那个时候——请和我交往吧!” 面对目白阿尔丹突如其来的告白,零衣瞬时愣住了。 这个时机、这个节点,眼前的少女如此表明自己的真心,是零衣从未料想过的局面。 就像是幻想故事中的情节,也只存在于爱恋故事中的梦幻。 大概所有人都曾这么畅想过吧……熟知的人亦素未谋面的谁人?在某个时间节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异性的ta向你述说仰慕和爱慕的你本人所不知晓的自我的一面,并恳求将那面目交付与ta,再而各自爱惜彼此,共同走向未来。 这样的幻想,世人大体从未真正邂逅并实现过,直到年少的你我逐步长大成人,便随着时间忘却那份天真烂漫的憧憬。 但是,内心深处还是留有那么点期待的吧? 期待谁能够注视着自己、期待谁能够好好看着自己、期待谁能够喜欢上这样的自己,并倾尽自己的全部真心,来换取唯一的我、如此梦幻而令人想去祝福的美好景象。 “……” 零衣就这么呆呆看着阿尔丹红晕而怯生生、渴望答复的面庞。 金发少女稍稍吞咽起唾沫,就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之中。 喜欢一个人、进行告白、两人相结合、相互扶持彼此,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浪漫而幸福的一幕。 而所谓告白的成功率,在外表和内在都许可的情况下,唯一的决定性因素就只剩下“勇气”而已。 谁人对爱都曾经历过懵懂,而懵懂的人只需要眼前出现一位愿意述说真心的美妙异性,那大体会愿意与其携手交汇。 谁都渴望美好和值得自己托付终身的伴侣,而除了直观的外表与朝夕相处才能被挖掘出的内在外——最能令人第一时间知晓告白者真实一角的因素,就是其言行举止了。 ——喜欢对方喜欢到前来向对方告白的那份勇气。 单是这样,已经足够使得目白阿尔丹的身影变得光芒四溢,令零衣惊愕而挪不开视线。 再然后、平心而论现状。 梳理起来根本不存在的得失与否问题。 ……目白家今世代六姐妹的长女,名为目白阿尔丹的赛马娘,是外在和内在都令人难以挑剔的存在。 或许有人会不喜欢她,但最多是无感,而非讨厌。 优雅的大小姐气质,楚楚可怜而靓丽的少女,然而除去这份外观,内在亦是坚韧不拔渴望荣光来铸造自己价值的强劲。 现在,那份强劲促使了告白的勇气,便达成了让零衣难以接上阿尔丹话语进行答复的微妙一幕。 大部分的人被这样的女孩进行表白,就算觉得不合理也不适应,却大体会选择好好相处一阵子再做决定吧? 答应和不答应,路线的选择就在这一瞬间。 “……” 沉吟着、零衣就别过去了自己的脑袋。 不自觉捂住自己的半张脸。 稍稍垂髫下的面色上显得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她惊异着自己居然也有被人告白的一天。 而如此梦幻也完全没有实感的景象,令零衣一直淡然的脸色直接维持不住、不自觉微红起来。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是个大美人在向自己示爱。 那么这种时候零衣应该怎么做? 少女完全没有想过诸如此类的局面、一次都没有。 且目白阿尔丹和东海帝王、摩耶重炮那两位赛马娘都不一样。 帝王和重炮谈及恋爱话题黏上来,只会让零衣觉得是小孩子气的玩笑话,根本没办法认真对待。 然阿尔丹是货真价实明确了自己的想法、并且义无反顾进行最真实的表白,站立在自己的面前渴望爱恋的答复。 这是零衣必须听闻后亦慎重对待的情况—— 同时,选择权也由借由阿尔丹的话语彻底交付给了她。 【接受吗?】 【不接受吗?】 凝视着阿尔丹的存在、零衣沉默起来。 有拒绝的理由吗?想来应该是没有的。 可接受的话又如何? 不接受又会导致赛马娘零衣的未来如何? 放弃的话,零衣依旧是零衣,就此错开和阿尔丹再次交汇的有别于赛场的另一条路线,她还是得以做自己,向着最强赛马娘的未来一往无前,然后持续不断获胜下去,尽数夺得荣耀之后回归自己原本的世界,亦在赛马的世界自由往返。 而接受的话?似乎改变了什么?也似乎没什么变化? 零衣依旧会向着最强走去,但在接受阿尔丹表白后,她的身边就会协同目白长女的存在,原本只有自己独自前行的灰暗道路上会浸染前所未有的靓丽风景线。 那大概——是蔷薇色的花园、玫瑰色的世界吧? 靓丽的可人、坚韧的爱人、会比任何人都强烈地注视零衣,会比任何人都肯定着零衣。 然后赋予馈赠,填补少女残破不堪而极端的性情,洗去原本的执着,赋予另一个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除了零衣维系自我存在的“胜利”与“赛场”外——另一种的价值体现。 金发少女之所以向着荣誉,不正是因为自己除了胜负之外,在这个世界从未真正有过容身之处与牵绊吗? 只能变强、唯有变强、以荣誉来肯定自己。 而目白阿尔丹的话语,侧面代表着零衣不需要再通过那种形式来肯定人生,之其的意义和价值,会全部由阿尔丹来接受与坚持不懈的肯定,开拓出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这是选择—— 以少女爱恋的心,换来的仅有一次的抉择机会。 然而做出选择的人并不是阿尔丹,单单是零衣。 【接受吗?】 【不接受吗?】 再问、还问。 没有回头路的选项,错过就再也无法弥补只得懊悔。 要在现在的路上继续一条路黑到底? 还是说……去改变呢? 得出答案吧、慎重的答复吧。 属于赛马娘零衣的价值,今后要以那种形式继续下去? 未得之前是请求,既得之后是命令。 好好做出决断。 “……呼。” 这是深呼吸沉吟着的音色。 零衣呼出一口浊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就对着阿尔丹露出一抹难以言说其中情绪色彩的笑意,单纯地笑着。 紧接着、少女开口。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三十章 对未来的决断 —— 零衣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来到赛马娘世界后的种种。 一开始,少女为了最基础的生存需求而变身赛马娘踏上了出道战,却因为使用着作弊的力量去亵渎荣誉的赛事而对胜负优柔寡断起来,再而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烦了。 紧接着……她开始执着于“胜利”。 来到异国他乡的零衣,若在出道战失败的话,那终将一无所有,在毫无牵绊的世界中独自一人得过且过。 不愿意那样,不愿意如此,因而去决斗、因而去挥剑胜出,只要胜利的话就能通过赛事被承认存在亦被注视自我,零衣就能够成为赛马娘存在下去,通过斗争来肯定价值与意义。 同时也喜爱着荣耀、那丰收胜利时的雀跃萦绕在心神间久久不能离去,便开始了持续不断的变强与掠夺。 更在理解的系统的主线任务有回归原本世界的可能性后,对胜负的执着和为人子女的义务感就承载起成为最强赛马娘的使命,无论如何都必须持续不断获胜下去。 那样才可拥有一切、那样才能夺回一切。 因而明确了自己战斗的理由和目的,零衣就开始越发执着于“胜利。” 进行赛事击垮对手铸造价值的过程维持着少女的精神意志,她喜欢那种荣誉情节,也只能以这种形式存亡。 比赛和胜负是零衣拽扯住的唯一的生命线。 其他能够成为新的牵挂、成就新的价值,在赛马世界中所结识的东海帝王、爱慕织姬之流,若能成为零衣真心实意的友人的话,想必少女也能获取其他的生存方式吧?除了执着于胜负以外,开始注视其他的东西。 但是,少女与那些赛马少女们间却始终隔着一层玻璃。 除了赛事上能够相互对视彼此,日常生活中的零衣也只是作为理想中的赛马娘,以十项全能的强者示人,面对她人的交流虽然会言笑,却再也没有更深入一步的念头。 无论怎么交流、无论怎么雀跃的氛围,赛马除了在赛场上时,都无法在零衣的世界中呈现出靓丽的色彩。 她人并不知晓零衣的执着、也不知晓少女作为赛马娘的真相,又谈何认同其存在意义与价值成就新的牵绊呢? 啊啊、会这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们……连我真正的名字、都不曾知晓。) 纵使少女已经决定作为赛马娘零衣而活,然若只是憧憬那背影进行追逐,却不知晓其渴望被赋予容身之处而流离失所的本质,那么终究无法抵达零衣的身边。 我对这种现状并没有什么不满,也只需要这样一直获胜下去就足够了。 一个人抵达赛事尽头的终点,然后一个人成为传说谢幕。 但是……现在的话、出现了一个问题。 零衣看着面前的蓝发少女,露出了难以言说的笑意。 那个问题,正是目白阿尔丹。 思慕着零衣、爱慕着零衣,就在此告白,希望她们二人能够携手彼此、注视彼此、爱戴彼此,让零衣获得有别于赛事的另一个存在意义,然后也同样的,零衣能够因此在这个赛马娘的世界中,以恋情为桥梁获得容身之处的居所。 虽然阿尔丹同不知晓零衣的真相,却以另一种形式触及了。 若未曾见过得那以歇息的避风港,零衣想必会毫无迷茫地在一条路上黑到底吧? 然邂逅的现在——即是错过、也是抉择。 深黑不见底独自一人的未来,是否要浸染属于目白阿尔丹的色彩呢? 零衣低下头去,沉吟着、开始思量眼前少女的全部。 先说结论吧。 阿尔丹很棒、真的很棒。 强韧的内在、绮丽的外表,亦能够倾尽自己的全部真心向零衣表白,强烈的思慕和憧憬化作了前所未有的闪亮祈愿,之其勇气的爱慕,我想应该是找不到比她更适合作为赛马娘零衣女朋友对象的存在了吧? 有这样一位实际存在的女孩向她表白,而且还是荣光的赛马娘之其一员,这简直就是如梦一般的美丽现实。 既然如此,要选择接受吗? 这着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吧。 但是—— 零衣的神采显得有些暗淡下来。 (但是我的话……能够执着于目白阿尔丹吗?) 以真心相待时,女孩子往往会主动,而遭受爱慕的对象则会开始自我审视,如此这般陪伴在对方身边真的好吗? 我是个优秀的赛马娘(人)吗? 拖着这样的身体去描绘最强的夙愿,纵使有万能药的存在,零衣也不知道自己的过程和结局会如何? 零衣的脆弱的部分,那极端性能够交付给阿尔丹见证吗? 同时,通过逝去凌逸的犹豫才铸造出来的零衣,现在又要逝去零衣的执着和原有的生命线,接受阿尔丹描绘的未来吗? 若我放弃了现在,接受了阿尔丹,不就又对自己施以不坚定而优柔寡断的剑刃,说不定又会成就难堪的自身。 我害怕而厌恶着那样、因而不想、也没有办法去执着于她。 这或许是逃避的任性。 因没有勇气抛弃现在去面对前进或退后的景象——所以停止不前了。 根本没考虑目白阿尔丹的心情、试图将答复给毁坏。 实在是太自我中心了,明明是不能被轻视的真心告白。 但是现在的零衣,无法对阿尔丹恋情得出答复。 因而保留答案去往未来、或是等着问题就此流逝再也不邂逅。 所以零衣放弃了对问题的作答、开口。 —— “原来如此,交换条件吗?” 金发少女对着蓝发少女露出无奈的神采微笑、再而罢手。 “作为保守秘密的条件,让我成为你的恋人,这还真是令人受宠若惊。” “不是的、才不是那样!我只是想告白而已!” 并没有发现零衣态度微小的变化,阿尔丹还沉浸在害羞的情态中红着脸唤声、以为眼前的女孩搞错了自己的心意。 “我一直都喜欢着你!” “喜欢到不惜恐吓都想得到手吗?你若这样的话,我也只能荣幸的接受了吧?” “请不要这样说……” 阿尔丹抿住了唇瓣。 “你的身影一直都映照在我的眼里,笔直的身躯、坚定的眼神,我一直一直都很想成为你那样的赛马娘!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选择放弃自己,才终于抵达了你的面前!” 听罢少女的话语,零衣只是稍稍撩起自己耳边的发丝,百无聊赖的神态下是一抹复杂的哀叹,就对着阿尔丹摇了摇头。 “我倒是认为向往的事物,就该一直放在高处眺望。 ……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也有想过这份感情是不是憧憬什么的?毕竟我先前也并不知晓露世和零衣是同一人。” “你只是因为身边愿意好好注视自己的家伙恰好是自己仰慕的对象而心理乱套了而已。” “……” 阿尔丹揪住裙子,抿住唇瓣露出颤抖的神采,就见零衣毫不犹豫别过了身去,向着宅院的门口走去。 “回家去、衣食沐浴后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到时候再说吧。” 决心是记忆的奴隶。 不同时刻的人之其想法都是不同,好好冷静考虑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无论零衣和阿尔丹都不应该在当下鲁莽做出选择。 少女萌动的春心是无法被负责起来的人生。 而对零衣而言,过去无法挽回、未来难以抉择、所以紧握住仅有的当下寸步难行。 背离了过去才获得现在、如今要零衣舍弃现在去获得未来,或许能明晰那份美好,但她已然没有舍弃现在的余裕。 所以选择对未来视而不见,少女离去了。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三十一章 难缠的情绪就是好的情绪 —— 抵达了大门口,回望目白大宅的所在。 零衣叹了一口气,就略显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发丝。 “真是的,这谁受得了啊……” 少女是真的没想到阿尔丹会在这个时机进行表白,突如其来的直球示爱导致零衣此刻颇有点心烦意乱。 留给她的选项无非就是以枭雄之形拥护求爱者一同走向巅峰,亦是拒绝始终如一保持自我。 然而这些选项不过是当下被情节“逼急”所得出的结论。 目白阿尔丹是个好女孩,其决意足以成就被人爱戴的动力。 但是,零衣向着对方又该以什么动机呢? 想要结为拥护彼此的情侣,告白得以作为爱恋的起点,告白却也是名为动机的经验过程。 日常的点点滴滴推进感情循序渐进,最后有情感基础的双方再以告白走到一起,届时决心和动机才能始终。 而现在处在中心故事的两位少女们……仍然怀抱着懵懂。 阿尔丹乍看之下明确了思慕,实际上真的如此吗? 简单直白的说,她们或许连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尚未能彻底真正了解清楚,不是吗? 零衣对阿尔丹的交汇只有游戏故事和作为露世与对方相处的几日,没有向着对方的心灵与理由,非要拽握住对方存在不愿意放手的热爱。 阿尔丹对零衣也不过才这点时光的认知点滴,就顺着露世解开正面目的时间点一鼓作气表明自己的芳心。 接受是不理智的、拒绝也不理智的。 所以答案被进行了——“保留”。 我知晓了那份决心。 但我现在尚且没有为了那份决心的动机。 所以逃走了。 零衣红着脸嘟起嘴来。 羞涩地把告白事件暧昧画,将直球给推了回去。 说了那么多理由……其实抛开借口最本质的情况莫过于此。 要知道,零衣此前甚至对目白阿尔丹并不存在特别的情感,就要她在对方的告白下立刻做出决定,这怎么可能? 尽管如此…… “唔——” 零衣抬起胳膊遮挡住自己的半张脸,低下头去。 现在的告白不足以成为令少女动摇和改变的契机(动机),却也能够成为一切基石(起点)的另一个决心。 深呼吸一口,调整貌相和状态,零衣就拿出了自己的移动设备来,瞧着上面的文字露出微妙的表情。 —— 【系统通知】 【零衣(对目白阿尔丹)羁绊+7】 —— 赛马娘们都拥有各自的支援卡、但缺点在于育成马娘不能携带自己的支援卡来提升实力。 同样作为赛马娘的一员,零衣没道理不存在支援卡事件。 不过此前一直都是她作为触发者去获取羁绊,这大概是零衣唯一一次出现情感上的动摇导致这个提示的出现吧? 直接说结论。 阿尔丹是很优秀的女孩。 接受那告白是很简单而令人喜悦的,但零衣并不想以这种被环境因素促使所导致的推波助澜去得到结局去化作动机。 至少也需要时间。 真正理解彼此和做好准备的时间。 当随着时间和相处生起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撇下对方存在的那份真心时——才能称之为爱恋,才能拥有结果。 (你只是因为身边愿意好好注视自己的家伙恰好是自己仰慕的对象而心理乱套了而已。) (回家去、衣食沐浴后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到时候再说吧。) 这是零衣对阿尔丹说的话,同时也是她对自己说的话。 少女将答案给保留了。 —— 于此同时—— 画面回到阿尔丹的所在地。 蓝发少女屹立在原地沉默不语,而阿尔丹身后在暗自偷窥她的四位姐妹则显露各自不同的反应与情态来。 “虽然不是保姆,但是我看到啦~” 光明两只手捧着树干悄悄眯眯探出脑袋来。 “我也看到了,自己姐姐恋情破碎的那个瞬间……” 多伯跟着言说,脑袋上的耳朵失落伤心地垂下。 家人的悲痛欲绝,作为姐妹想必是感同身受的。 (阿尔丹姐没问题吗……) 而姐妹们里要数麦昆的反应最为激动。 自己尊敬的姐姐被黄毛给拐走了芳心不说,居然还遭到了拒绝,可恶的零衣!那家伙简直是灾祸的恶鬼!不是人! “不行啊!姐姐!向那样的家伙告白是不值得的——” 麦昆不由得惊叫出声。 然而还没待她做出更加剧烈的反应把话语彻底反馈出去给人知晓,一旁的善信就把奋起的麦昆给按了回去。 “冷静一点,麦昆。” “太残忍了,善信,我劝你善行,在这种悲剧的结局面前为什么不让我飞奔过去啊——!” “暂时就让阿尔丹姐冷静冷静吧,我觉得放你过去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 何等冷酷的做法—— 麦昆听罢,完全不能接受,就挣扎着从地面上起身。 “我一定要找那个可恶的女人讨个说法!” 但是现在我应该得先安抚阿尔丹姐那产生了裂痕的玻璃心。 紫发少女想着,就挣脱开善信的束缚向外冲去。 “姐姐——!” “?” 听闻自己背后熟悉的声音,阿尔丹别过了脑袋,就见自己的妹妹目白麦昆不知何时突然来到自己的背后,紧接着双手重重拍在她的肩膀上露出勉励而颤动的神采。 “低头走只能发现小钱哦跌丝袜~!” “……” 阿尔丹地表情瞬间冷漠了下来。 “你偷看了吧,麦昆。” “呃、对不起,但我是担心阿尔丹姐才——” 少女的表情显得犹豫,而阿尔丹则叹了一口气。 “真是那你没辙。” 被偷窥告白是相当羞涩而不愉快的,但是妹妹的关心却也是货真价实,所以阿尔丹倒也没有过度为难麦昆。 转而别过头,蓝发少女对着零衣离开的方向露出安惬的微笑,沉吟,再开口。 “果然……零衣小姐是非常温柔的人呢。” “啊?!” 听到自己姐姐语出惊人,麦昆露出不解的神态。 那个讨人厌的金毛到底哪里看得出温柔的地方了?!姐姐你不是才被人家给拒绝了吗?! “呵呵、我可是从来没想过对方会答应哦,因为这个时机怎么说也太焦急了,这么简单承载下来爱恋一般来讲可是非常不负责的,因而产生优柔寡断的难言,就是好而优秀的体现哦~” 处处顾忌,便是真心实意为她人考虑的证明。 “何况她也并没有甩掉我,而是巧妙回避了我冲动的告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只要促成了对方没有拒绝的事实,接下来再循环渐进即可。 (我的机会可是非常多的呢……) 阿尔丹对着零衣离去的方向,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三十二章 中国媳妇:听说零衣很会逃? —— 距离目白阿尔丹的告白事件过去了数日。 这段时间,零衣也撇去了露世训练员的身份,正式以赛马娘零衣之名出院回到了特雷森学园中。 准备开始复健运动备战经典三冠的赛事了。 原本她以露世的身份行动就是为了保证未来历战出现问题时能够有个训练员来背黑锅,现在露世的出勤率达标并因为经常出没在操场教导阿尔丹而和其他学园内的人物或多或少混脸熟后后,零衣自然也没有继续使用露世身份的理由。 “……还是做赛马娘自在。” 零衣回忆这段修养时期所发生的种种,忍不住腹诽。 赛马娘只需要考虑比赛和荣誉的问题,但作为训练员生活的话,那些不应该为最强马娘所顾虑的人际交往问题和思春期男女爱恋问题便接踵而至更愈演愈烈。 马腿因为病弱而无暇跑步的话,脑子的里情感细胞就活跃了起来,决心就会随着时间变成碎片的记忆,一切都会随着光阴和周围人的交涉被洗刷掉,开始顾左右而言她。 直白的讲,零衣推辞阿尔丹告白的理由,除去双方丝毫没有感情基础、不想轻率负责她人的爱恋和人生这些本不应该由她来焦虑的问题,还有个主要原因就是——麻烦。 是的、麻烦。 恋爱很美好,但是恋爱也很麻烦。 没有交往都已经陷入恋爱的烦恼,零衣真的很难想象自己和别人交往后到底会是什么难言的景象? 所以她对阿尔丹的告白含糊其辞地推脱了。 理由多种多样的,换个角度就会产生新的说法,而这个话题到这里也干脆地画上句号,无需继续挖掘和议论下去。 其实那时候不要考虑太多,换个更直白而直男直女地说法是不是更好呢? 比如—— “我要成为世界第一的赛马娘!女人什么的很碍事!” 恋人什么的等零衣育成生涯结束再去考虑也不迟。 若阿尔丹能不依不挠坚持到那时候,零衣觉得自己最后选择答应对方也并无不可。 仔细想想,中国人娶中国媳妇然后变成中国媳妇什么的……嘶,也不是不行。 但也就这样了。 那么现在就让我们略过碍事的女人,开始准备皋月赏的入门券,在弥生赏胜出取得经典三冠的出赛资格吧—— 考虑到自己在希望杯撞上了爱慕织姬,那么接下来零衣大概率会在弥生赏对决同一世代的成田路,更甚在皋月赏邂逅赛马历史上那骇人听闻的“世纪末霸王”好歌剧。 而有关那位叫好歌剧的赛马是什么实力? 简单的说,那就是个在六十集的动漫中,于四十八集才会出场的BOSS级别的怪物,好歌剧的实力可是强大到能在除了她以外的对手全是敌人的有马纪念上杀出重围,在骑手都放弃希望的情况下自己踏出王道拿下胜利的真正的霸王。 从爱慕织姬那别扭的性格能成长为游戏里那种柔和的少女,零衣毫不怀疑若没有自己干涉希望杯的话,织姬往后就会在三冠路线上被成田路和好歌剧轮流打自闭接着好好改造重新做赛马娘。 ——那种本格化的狂战士都能输,好歌剧能有多强大只会是比所有人想象中的“合理界限”还要更强。 毕竟那可是现实里能硬生生靠自动驾驶把骑手带赢的超马。 有人称其为鲁道夫传说再现,然而歌剧王会以绝对的实力书写下自我存在,她不是任何人的参考系! 那个时代就叫好歌剧! 人们只需要仰望霸王的神威,然后敬请赞颂。 一想到未来的皋月赏能与那种赛马娘交锋,零衣沉浸许久的热血终于是躁动了起来。 (久违的好胜心,怎能不敬请地将其一扫而空呢?!) …… 然而—— 虽然零衣很想按上面那么说。 但现在的她却被突发事件给拽扯住了胳膊。 “……” 身着过去和东海帝王约会私服的金发少女,此刻正屹立在人山人海间,面前是宏伟而端庄大气的建筑物。 若是有上流社会修养的人士,定能理解零衣眼前的东西是一般民众几乎永远不会想着前来参观的所谓【美术馆】的存在。 喧闹的贵人和成列的横幅……代表这儿正在举办展览。 然后零衣就别过了自己的脑袋,看向背后。 此时少女的后方,正存在一辆古风古气的黑色轿车。 她是乘坐这东西抵达的,而后座还有其他人同行。 “嘿咻——” 一位蓝色头发的少女从车辆上微笑地走下,身着花边佯装和紫色绘制鲜花的裙摆,本来是相当老气老陈的打扮,但是穿在对方身上却显出优雅富丽的大小姐气质。 “啊啦、比想象中还要热闹呢…… 目白阿尔丹双手提着包裹站立到零衣的身边,再而亲昵地挽住了金发少女的手腕。 零衣不自觉别过脑袋想要拉开距离,却被少女给牢牢拽扯,且女孩的的表情明明在微笑,但莫名充满斗志和昂扬。 同一时刻,驾驭车辆的司机就对着下车的二人毕恭毕敬。 “那么……阿尔丹大小姐,请慢走、注意安全。 还有零衣小姐,大小姐就拜托给您了。” 简单解释现在的情况,就是零衣坐上了目白家的豪车,然后被阿尔丹拉到了美术馆。 至于为什么已然错过机缘的两位少女会一同来到这个和训练比赛毫无关联的地方,那就要追溯到几天前……零衣婉拒阿尔丹回到宿舍时说起。 —— (住院了一整子终于从营养餐的牢笼中脱离了,这么久没回到宿舍想必已经堆满灰尘了吧?) 才被告白的零衣就挺没心没肺将恋爱事件给抛掷了脑后,结束训练员露世的出院手续后,就阔别许久以真实的零衣回到了特雷森学园。 然而就在金发少女打开宿舍大门的瞬间,整个人就愣住了。 应该得说是心脏骤停的情绪瞬间满溢开来。 此刻,原本只有自己一个人居住的卧室,那双人间中空无一物的另一个床席上,出现了令零衣眼熟到过分的人影。 一名蓝发少女静坐着。 对方瞧到零衣的出现,立即露出亲切的笑容,完全不像是方才被推脱告白的可怜少女,反而以等候多时的目光注视零衣、以授用金发少女错愕视线的银铃笑声嬉戏起来。 “为、为什么……?” “嘛啊、零衣小姐,欢迎回来。” 目白阿尔丹,出现在了零衣的卧室内。 为什么?!这里冒出了不应该存在的女人!!!! —— PS:明天摆了,我得加班,一代哟。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三十三章 你必须取我为对象!! ——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阿尔丹!” “我在自己宿舍的房间里待着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你的房间?!” 特雷森学园的学生宿舍是二人一间的配置。 零衣听罢,就突然想到自己那从入学以来就素未谋面的室友,根据宿舍长的说法,另一人本来就是在家中走读的学生,很少使用特雷森配给的宿舍,而且那家伙似乎身体状况也并不是很好的样子?经常在医院中进行身体调养。 而那个几乎作为透明人背景板设定,全然被零衣给遗忘忽略掉的室友——居然是目白阿尔丹吗?! (——) 一瞬间、少女只感到心肺停止的沉重压力。 被自己推辞表白的对象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间,甚至未来的两年零衣还必须和对方同居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单是意识到这个事实,少女就感觉到自己头皮发麻。 就很尴尬、非常的尴尬。 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的剧情展开啊?! 然而还没待零衣进一步做出反应,面前的阿尔丹就站立起身前往金发少女的面前,富有大小姐修养地屹立,再而垂首双手搭在自己的心口间,以认真严肃神态稍稍鞠躬点头、微笑。 “那么请让我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是目白阿尔丹,从现在开始会作为零衣小姐的室友一同在校园内同居生活,小女子不才,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呵呵……” 阿尔丹发出安惬的嬉笑,双手十字交叉遮挡羞涩住面庞。 “——” 零衣汗颜、直接后退了一小步。 【小女子不才】可不是什么谦卑的说法,放在日本的话可是女方对男方父母和恋人托福终身的情话。 “不要用那种招人误会的说法,我可什么都没答应,况且目白家的赛马娘不都经常有车辆进行接送的吗?你应该是走读的学生吧!?” “就算没有零衣小姐,我也一样会住进宿舍哦,我的情况你也清楚,带着病弱的身体一直在家里徘徊总是会被其他人用担忧的视线看待,我很讨厌那样,所以逃走了。 更何况,麦昆那孩子也因为菊花赏的伤势窝在学校宿舍修养不愿意回家看祖母的表情,两位身体有问题的家族赛马同处于学校间,那么主治医生也好全职过来进行日常的理疗,毕竟若是只为单独人治疗就要耗费医生的精力时间说实话是得不偿失的,因此我现在住进宿舍可以说是再好不过。” 解释着,阿尔丹就前往了零衣的身边,自下往上托起了金发少女颤动的手腕。 “能和零衣小姐同居简直就像做梦一般~” “你就不觉得现在的场面很是尴尬吗……” 你不是才被我婉拒推辞了告白嘛?! 为什么能是这种表情?! “和喜欢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现在可是非常幸福呢。” 阿尔丹非旦不觉得难堪,反而更加热情黏上了零衣。 “而且刚才零衣小姐并没有拒绝我,温柔而贤明地规避了话题,因此可以明确好感的存在和交往的可能性、对吧?不过是缺少时间的情感累积,那今后就让我们两个人好好相处吧,我会注视你的全部,而你的身边也将萦绕我的存在……直到你正面回复我的心意之前,我会无数次肯定自己的真心。” 蓝发少女对着金发少女唤声、认真说道。 “我喜欢零衣小姐,请和我交往吧~!” “……” 零衣沉默,再而退步、红晕着脸抽了抽面颊。 不要那么轻易就把喜欢挂在嘴边啊、接连的告白虽然使得冲击性下降,但暧昧感却越来越盛。 阿尔丹同时刻还双手紧扣住零衣的十指,鼻梁贴近,紫色的眼瞳以清亮的目光凝视金发少女。 而那双似乎能说话的真诚的眼瞳,让零衣难以忍受、不自觉别过了脑袋去。 “都说了不要顺着露世被揭开真面目的氛围而热情上头,你现在需要好好待在家中冷静冷静。” “想和喜欢的人住在一起有什么错。” 又说喜欢了——! “——” 零衣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 不行,我受不了了! 这个地方一定要抑制住火势增长的苗头,不然再让少女的爱恋之心继续燃烧下去。 我要说了!说那句之前没说的直男癌拒绝法! 超级真新人、除了翻车就一无是处的塔玛希人,现在就让我继承那两位的精神,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零衣直接将挣脱开阿尔丹的拽握,只手向着前方果断用力一挥,对着蓝发少女以冷酷的表情大声言说。 “给我适可而止!目白阿尔丹!” 零衣大声呵斥。 “我明说了!要成为世界第一的赛马娘!女人什么的真的很碍事你知道吗?!” 说出口了——! 零·杰克·衣·阿特拉斯如是说到。 坚定的面色、不为情爱所动的钢铁之心,将一切女人拒之门外的王者意志,灿金发丝、就在此刻灵魂附体! 我!无情的比赛人!目标世界第一!不 取 对 象! 然而,面对零衣道出来的言辞,阿尔丹只是微笑着肯定。 “世界第一吗?真不愧是零衣小姐,那么…… 如若你想成为世界第一位,我便会跟随在你身边一同见证那份梦幻。你若是留不住的飞鸟,我就会一同翱翔到那遥远的彼方与你并肩,不愿意驻留也不愿以回首也无所谓,我会等待亦奋起追逐,并且一直期待着的,直到零衣小姐愿意给出明确答案的那天为止,我不会做出任何妥协。” 以玩笑地语气答复零衣的玩笑话,阿尔丹的话语却无比坚定,双手合十对着金发少女露出信任和思慕的眼神,就轻笑着言说第三次示爱。 “因为——我喜欢你!” “——” 第三次的告白,真诚而完全不动摇的笔直对视。 明明在笑着,阿尔丹的眼神里却并无笑意。 或许只有决心无法成就什么,但是在爱恋的动机形成,只要不断巩固那份真心不变质即可。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说的、名为喜欢的恋之毒蜜。 纵使尚且没有真正的理解、纵使喜欢的东西、认知的事物、所看到的景象也截然不同。 尚且是分并开的两条线。 但是阿尔丹知晓零衣小姐强大的身影,也知晓露世小姐的温柔娇弱,也只有对方,会给予暗淡的玻璃腿真正的信任。 只有她——才会为了自己点头。 决心已然明确、阿尔丹也知晓零衣并没有讨厌自己的想法,不过是不想轻率做决定,亦没诞生对目白大小姐的真心。 那么,只需要耐心的打磨和等待,等待花蕾的盛开。 作为未来要相处两年的舍友,阿尔丹有需多机会,无数次告白和喜爱的机会。 小女子不才,以后请多多指教~❤ —— PS:又有小粉丝跑上了赛道,但是宝可梦训练员。 《宝可梦,但主角是小优》 玻璃千顷亦琉璃 : 后记 玻璃千顷亦琉璃 (三合一) —— “十分感谢零衣小姐愿意在忙碌的时间中抽空与我出游。” 时间轴拨动回周日。 阿尔丹对着零衣半鞠躬点头示意感谢、双手簇拥在心口并露出如沐春风的美丽笑颜。 二人按照之前手机上的约定,周日一同结伴抵达了美术馆。 “不……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感谢的事情,比起这个,不如说说这个地方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吧?” 零衣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拨动,只是点点头示意理解。 平心而论,少女其实并不反感与阿尔丹出行。 若真的讨厌眼前的女孩,零衣早就果断拒绝告白然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故推辞答案、放纵对方为所欲为即是好感存在的体现,那么与持有好感的对象一同约会自然也不是什么不愉快的日常。 但正如之前所说,零衣和阿尔丹只有结识不久的粗浅理解,而没有循环渐进的动机,所以很难对暧昧的好感妄下结论。 最后的最后——就是随波逐流了。 面对她人的邀请,若有余裕赴约就赴约、只是这样罢。 而来到美术馆看到喧闹的人流,零衣自然也生起了小小的好奇心,这儿到底在举办什么活动? 可以看出是大型的展会。 那美术馆建筑物的中央门口上、此时一条横幅正在瞩目的地方宣告自己的存在。 “……刹那展?” 看名字似乎就能理解是蕴含诸如樱花易逝、为瞬间盛开美丽的那种悲凉而凌然的寓意。 听闻零衣的喃喃自语,阿尔丹也进行解释。 “是的。……原本是因为我自己的兴趣而想要过来转转,但是可以的话,果然还是想让零衣小姐也陪我一起。 这里的展品种类可以说是非常丰富、森罗万象海纳百川。 从绘画到雕刻到摄影、乃至电影、工艺等等能留下鲜明艺术气息的东西都会在这次展览上一一成列供人观赏。” 说到这里,阿尔丹的语气就顿住了,轻笑向零衣投掷出难以言说情绪色彩的视线,再而询问。 “尽管种类各不相同,但它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零衣小姐要不要猜猜看那个交汇的因素是什么成分呢?” “……刹那芳华的寓意吧。” 零衣说到。 “美好的事物转瞬即逝的、有关那份‘刹那’的展览就是这次活动想要呈现出来的艺术气息。” “你所言即是。” 阿尔丹点头进行肯定,接着便牵起金发少女的手腕,二人一同向着建筑物内走去。 “这里的一切,全部都是闪耀过而令人流连忘返的【遗作】。” —— 两位少女一同在会场里慢悠悠前进。 时而指着有趣的雕塑进行议论。 时而因为看到抽象风格的绘画和精美的零件而出声感叹过去的时代气息依然流存。 实际四处转了转,既有令人驻足欣喜的作品,也有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怪东西。 但一般而言,人们称这种地方为“普通”的美术展。 场内正如阿尔丹所言成列着各式各样的艺术。 尽管蓝发少女采用了【遗作】这种令人不太舒服的说法,但这次展览其实并没有什么猎奇的因素存在。 无数的伟人艺术家,铭刻在历史岁月上的痕迹,随着时间打磨却不流逝亦暗淡,时至今日依然展露明晰的存在价值。 (……) 不知道为什么,零衣感到有些惆怅。 价值与意义,素未谋面的她人的历史,就这么被永恒保留住那刹那的美丽,过去的荣光一如既往、永不坠落地闪耀着。 厚重的历史画卷,持笔者们不依不挠在上方留下了自我色彩浓重的一笔,使得原本樱花易逝的瞬间——成为了永恒。 不会死去、就在这里。 所留下的东西,之其梦幻的魅力会让世间永远铭记住。 那份不褪色的凌然气质,以艺术作品的形式保存了下来。 过去的人们已然随着光阴死去、但那份精神依旧熠熠生辉。 “……” 零衣不自觉别过头、瞧着身边阿尔丹的面庞。 后者此时并无暇关注其他事物,蓝发少女就这么呆呆看着前方的画卷,眼神是迷离的。 我想我是能理解为什么她会想来到这里。 因为,零衣也不知不觉沉浸在这满溢的存在价值间、流连忘返。 只要有人见证这些艺术的光辉,它们的色彩就不会蒙尘,至始至终,从诞生的最初到世界的尽头、都会展现最棒的辉煌令注视过画卷的人永远铭记下去。 注视荣耀之人,就是那份辉煌最好的存在证明。 —— 将美术馆内大大小小的艺术品都观看了一遍。 如果这是普通的出行乃至情侣之间的约会的话,零衣和阿尔丹大概到这种程度也就准备离别。 但是,她们尚且没有抵达那种特别的关系。 现在,才正要开始,还期待着开始…… 因而这次结伴出行还有最后的后文。 回归美术馆外的二人,相互对视着彼此,阿尔丹就对着零衣郑重其事地说道。 “……其实这次旅途的最后,还有一件特殊的展品。” “那一定对你有特殊的意义吧。” 其实零衣是清楚的……全部的一切,还有这次出行的终点。 “是不是【特别】,是这之后才决定的。” 阿尔丹就这么笔直地注视着金发少女,温和地托起零衣地双手,却又在接触的瞬间,怯懦地缩回、放下。 “露世小姐,美术馆后面的森林,那个地方,成列着最后的遗作,请你再陪我一会吧、这是最后了。” 零衣的名字代表憧憬,露世的名字代表寄托的思慕。 前者是阿尔丹所追逐的人,后者是愿意注视阿尔丹的人。 现在她希望一同前往最后终点的存在,并不是瞩目的赛马娘零衣,而是能够见证目白阿尔丹玻璃之殊荣的、曾被期望托付的那位训练员小姐。 “……走吧。” 零衣点了点头。 紧接着,两位少女一同走向了森林的深处。 似乎是因为根本就没什么人了解阿尔丹口中最后的展览品,所以过程间丝毫不见游客的影子。 但是,在终点的地方——确实存在着事物。 在那里,有一幅画。 日晒雨淋、不成体统、已然完全褪去色彩的绘画,但依旧维持绘画之形体的,是残破坚持的曾经美丽之画卷。 零衣和阿尔丹一同抵达画面的前方,蓝发少女就以复杂地眼神看着画像,开口解释起来。 “据说它地作者留下了遗言,这幅画【只允许放在室外】进行展览。” 少女说着,沉默地看了那画卷许久许久。 零衣也并不催促,跟随凝视画卷。 和其他荣光的作品不同,这是作为迟早会随着岁月环境残破的事物而被设立在这里的。 或许它曾为荣光的一员、或许也只是单纯的陪衬物。 却只能在岁月之下化作无意义的尘埃、然至少在艺术之中。 “零衣小姐,你觉得这幅画是无意义的作品吗?”阿尔丹问。 “这种已经难被称呼为作品的东西,客观来看待确实是无意义的,无论曾经是什么样子?或好或坏?现在的它都只是连路人都不曾了解亦不会来访的空洞,什么蕴含也不持有,什么东西也留不下的创造物自然是毫无意义的。” “那么,倒装句的部分呢?” 因为零衣的话语是客观的看待,所以想必接下来便是主观的部分,于是阿尔丹就对着金发少女露出期盼的眼神。 这是少女今次出游,最想听闻的东西。 “……” 零衣沉默,就半眯起眼、斟酌言辞与看法。 “结果论这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但是创造价值的过程无论如何都是有意义的存在,问题的点在于我们最后要以结果去逝去并否定那过程的足迹吗?” 金发少女娓娓道来。 “跨越的过程、不断进取的过程、铸造荣誉的过程、留下存在痕迹最后被岁月洗去的过程…… 有的人等待天堂荣誉之门的开启,结果之时,将那自我盛世的艺术保存下来不会褪色,这是室内辉煌之画。” 意指荣誉的赛马娘们。 “有的人则在实现过程之间,错过过程与获得无可奈何的结果,在梦与追逐下暗淡离去,亦这是室外消逝之画。” 没有人会记得和这画卷、这赛马曾经是什么样子? 错过过程、获得无可奈何的结果、或许曾经荣耀一时转眼即逝,或许至始至终碌碌无为作为陪衬,结果只有努力的事实不会背叛,不被理解的End、无法和真正的光辉那般闪耀。 努力了亦无价值,努力了亦无意义……真是如此吗? 能成列在这美术馆间的东西,毫无疑问做到了真正的荣光。 同是追逐自己、同是追逐本心,同是去做自己坚定不移的事,最后铸造出了辉煌。 纵使画卷褪色了,纵使终点什么也不会拥有。 然终将无价值的画,却被创作者以有价值的认知恒定摆放在尽头的终点、决定其存在意义的是绘画者、亦是奋起人。 “纵使会在岁月下被磨砺到一无所有,纵使终点什么都并不存在,然而面对这也终将消失的结局,形如最开始就不存在的画卷,一度奋起的绘制是否比自开始到最后都空洞更有意义呢?” 过去,零衣刚来到赛马娘世界,一无所有的少女参加出道战的时候,曾迷茫过自己如何是好? 最开始没有获胜的执念,却也不愿意失败的流逝。 然无论获胜或失败与否,似乎都都是毫无意义的结局。 既然毫无意义,燃烧自我去争夺空虚的胜负比无所谓的失败结局更具备价值和肯定吗? 那个答案、是明确的—— 捉摸不透的未来,毫无根据的心。 换得现在的此刻,那付出和牺牲是否具备意义。 零衣深呼吸一口,就在阿尔丹思慕的注视下,开口。 “最后做出决定和肯定的,是选择踏上这条路的自己……完成这个画卷的作者才有资格去议论的。 我们自身就是所作所为的荣耀之证。” “——” 阿尔丹听罢,双手平放在心口前,紫色的眼瞳就清亮的闪耀,就这么注视前方的零衣,稍稍抿住了唇瓣。 不能止步于此、不愿意止步于此。 不沦落为泛泛之辈,在值得自豪的道路上前进,屹立在战场的终点。 所谓战斗、所谓挑战。 奋起到最后的过程,即是有价值的质疑。 “终点的风景说实话是无所谓的,你想听的答案是这样吗?——在值得自豪的道路上前进留下曾经来过的痕迹,为了终有一天能以自己为豪,那无关结局,过程就是有价值的。” 自豪创作下画卷、自豪书写下结局。 无论终点是否终将消失,我们也引领有价值的自己到最后。 —— ……是夜。 在昏暗的夜色和灯光的照耀下,零衣和阿尔丹在结束美术馆的交流后,就在附近餐厅驻留,准备吃完晚饭再离去。 阿尔丹就对着零衣以心事重重的样子,露出为难的笑脸。 “……零衣小姐在帮助我训练的时候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生来体质就不强,身子也非常脆弱。” 明明说着不太友好的话题,少女的话语却是越来越平静地陈述起自己的存在。 “主治医师为我下过诊断,说实话这副体格没办法去比赛,永远也离不开伤病会杀死自己。 我的父母直到现在还是反对把我送来赛跑,临行前哭着述说,承受不住可能会失去我的恐惧,因此别看母亲大人上次在茶会是那副样子,实际大概是想着如果把我早点推去结婚持家的话,就无暇再去考虑赛场的事情了,因为会被更重要的事物给牵挂住。” 后续的话语变得玩笑起来,但是阿尔丹和零衣的眼中却都并无笑意。 “我是双胞胎的赛马娘,因为另一个是死胎的缘故,千万不能在让这种悲剧再发生,所以他们才如此拼命吧?” “但是,你还是成为了赛马娘。”零衣沉吟着回道。 “没错,就算这样,就算如此,零衣小姐——” 并非迟疑、而是酝酿着决意。 目白阿尔丹用着那双非同寻常的觉悟的眼神笔直凝视上金发少女翠绿的眼瞳。 “这副身躯随时都可能破碎消亡,在目白家,在赛马娘的历史长河中,或许我转眼就会被埋没吧。 转瞬间就褪色、被遗忘、最后消失。 ——然而就算是这样,至少【此刻】的现在。” 燃烧定然是比命运下无所作为要具备意义而自豪的。 我想在值得自豪而荣誉的道路上前进下去,直到最后。 “此刻,为了这短暂的瞬间绽放出光辉而赌上生命,正是我唯一被赋予的权力。 短暂也好,渺茫也罢,哪怕只是留下一道微弱的光芒,我也想要在【此刻】留下,在赛场之上留下自己的存在轨迹和活着的证明。” 依靠赛场,来赋予自我生命意义和价值,舍弃性命也要铸造光彩夺目的辉煌,依仗奋斗在战场的的自己来维持自我的心灵和魂之所向。 只要在赛场上持着剑刃,簇拥荣光和对手,决心就不会坠落于死亡的深渊。 “……” 零衣沉默着,暗自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前的玻璃水杯边缘。 铿锵一声。 那清脆的音色,似乎一用力都能碎裂开、但依然维持清澈而凌然的形态。 大概,这就是少女无法放下目白阿尔丹的理由吧…… 零衣垂髫下视线。 自我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依仗赛场的燃烧来铸造。 决心以这种方式存活,无论结果遭到多么残酷的报复。 无论别人怎么看待、不理解、不认同、质疑并劝阻、也想在荣耀的道路上倾尽自己全部的一切、是自豪的决斗者。 就算会在赛场上死去,就算会在赛场上迎来终点,我们也依仗那荣光而活,渴望着赛场的气息和闪耀的光辉。 死了也好,死了也罢,正是以如此热切的心理,以决死的意志踏上赛场,无论如何也想摆脱对存在意义的空洞,对一事无成的自己的空洞,想成就值得自豪的自己,在荣耀之路上倾尽自己的全部价值挥洒有意义的时间。 我们不是为了消失才出现,我们是为了燃烧而闪耀才诞生。 “……今天邀请您出来,就是想说这些,零衣小姐果然是非常优秀的人。” 憧憬没有错,思慕没有错。 面对毫无意义的画卷,创作过程的价值由提笔者定夺。 如果零衣小姐是真正的训练员的话,阿尔丹真的希望有志同道合的肯定者能作为自己的担当协助一臂之力。 但是,她与她间却并不允许。 并非训练员和赛马娘、而是赛马娘和赛马娘。 前者是战友,后者是斗士。 所以这次约会的意义,不过是言说信念与期待信念被肯定。 而直到真正被肯定时,目白阿尔丹的真心也是货真价实的。 (我毫无疑问、喜欢着零衣小姐。) 比起憧憬,比起温和的思慕,是被更加本质的东西给吸引,那本质也是目白阿尔丹一直所坚持的东西。 “最喜欢你了。” 这并非有意的话语,而是自然脱口而出的肺腑之言。 无论今后岁月如何变迁,无论这份喜欢是否所有结果,与零衣的邂逅,也会成为填补目白阿尔丹人生唯一的琉璃梦幻、玻璃世界中唯一与众不同的水晶色。 因为、是如此的喜欢。 “……大概、我也。” “——” 似乎听闻前方传来细微的呢喃声。 阿尔丹却是没听清楚,可直觉告诉少女似乎是非常重要的话语,是不能听漏的东西。 “零衣小姐,刚才你……” “——真是无聊透顶,瞬间的光辉就已经满足了吗?” 零衣却是没再复述,转而是询问。 接着别过头对峙上阿尔丹的视线,露出自信的冷冽的笑意、对上蓝发少女因为突如其来的的言辞而不解的神态。 “那样可还并不足以令人自豪!” “……欸?” 蓝发少女顿住,就见金发少女只手平放在心口。 “我的话会越发贪婪!我的话会越发执着! 只是【现在】的话还不够!只是【瞬间】的萤火之光岂能允许?!更加高涨,更加热烈,那样至死不休的燃烧,岂能不尽情将那死人一样的妄执歌颂到世纪的终末成为最强的传说,将那瞬间的刹那,变为永恒闪耀的光辉被历史铭刻下去,比起群星之其一,我的话会成为浸染百态的星河本身,唯一也独一无二的历史本身!” 句落,零衣就只手伸出,捧起阿尔丹错愕的面庞来。 “比起注视【此刻】,更要在那之上着眼【未来】和【全部】,尽数去追求、尽数去的手,或许我们特质在某方面是相同的吧?但是格差不一样!” 金发少女站起身,居高临下捧起蓝发少女的面庞,继而垂首,双方的眼睛鼻梁距离不到数厘米,笔直而热烈的凝视。 “——” 目白阿尔丹,瞬间摒住了呼吸。 “选择燃烧的话,那么便焚烧一切!我会在这个国家成为最强的赛马娘,然后以赢取所有奖项的姿态,去把世界舞台的凯旋门拿下!成为最强无败的赛马娘传说被所有人记忆!把我的荣光作为永恒铭刻在世界上!” “全部的荣耀?凯旋门……?” 蓝发少女听罢,只感到是天方夜谭。 零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接连不断的赛事,甚至在最后要前往完全不同于国内草场的外国赛道,那从来没被岛国拿下的凯旋门。 这种事情一听就是不可能。 但是,凝视着金发少女碧绿的眼瞳中逐步染上赤绯的色泽,阿尔丹却觉得那双眼里充满了奇异的魔力,令人不自觉想要去信任的,由内而外散发的自我意义的肯定与梦幻色彩。 荣耀就在前方、因为遥不可及才要去挑战。 玻璃千顷涉足的终点,琉璃的色彩就在那里。 一路下折射的痕迹,让热烈的玻璃终将成就与性质截然不同水晶神似的绘卷。 “……” 不自觉吞咽吞没,阿尔丹不语。 然零衣放开了蓝发少女,就对着坐立着的女孩俯看,同样以非同寻常的觉悟,更甚的觉悟,凝视之。 “你看起来并不是很信任呢。 那么就敬请的见证,然后将一切铭刻下去吧。 我在赛场上疾驰的身影,和你喜欢的人的那份英勇。 既然向我述说觉悟的话,那么作为赛马娘的我,也只能以赛马娘的方式进行回敬,而非训练员那般竭尽全力让名为目白阿尔丹的光辉变得光彩夺目。” 以己身之光引领她人之闪耀,共同在同一条坚信不疑的道路上迸发,直到最后也不陨落的决心! 零衣会一直处在阿尔丹觉悟的前方、最为她的道标,成为看不见尽头的愚者之道上唯一的曙光。 愚者是开始、愚者是结束、愚者是无限的可能性。 刹那的陨落如若无价值,我便成就永恒来肯定。 “作为你期盼憧憬而思慕道标前往最高峰,只要你的【瞬间】与【此刻】依旧不谢落,我就会成就【永恒】在终点引领,我来成为你在赛场之上的存在轨迹和活着的证明的依靠,我会以我的色彩,来作证你那羸弱和坚定不移的光焰!” 在这令人自豪而热烈的赛道上。 “——你一定会追上来的吧?” 讴歌霸道、讴歌荣誉之光,为了身后的同道者和追逐爱慕者。 开辟通路向前全力以赴,就是信任。 “——” 阿尔丹听罢,小抿住唇瓣,略微颤动。 就上前紧握住零衣的双手,全数感受那份热烈。 久久不能平静。 同样的梦、同样的旅途、同样的终点。 羸弱的少女思慕在路途间留下一丝存在的轨迹,而另一位少女则会前往终点,并信任她能够抵达高峰。 燃烧比消失更有意义。 肯定那份价值的是露世,信任之其燃烧的觉悟不只局限于此、是很能更加热烈而瞩目的人是零衣,作为道标全力以赴、指明亦抛下、也协同。 作为赛马娘的我们、在同样的道路上,以全力以赴去挑战同样的信念,携手亦是对手。 瞬间的光辉,遥望遥远的永恒之梦。 虽然是那么不切实际而遥不可及。 但是—— “那值得自豪而荣誉的赛场,我会跟随你到最后的。” 阿尔丹沉声。 永恒作证瞬间的留存,瞬间也将来萦绕永恒的光辉。 拼尽全力以脚步去支持,是最大的认同、是最大而不切实际的阻碍、也是最高的敬重。 “请引领我做同样的梦境。” 并将那遥远的旅路、终点的荣誉,化作现实。 尚且还是玻璃的我们、相互吸引着的我们。 四散的玻璃尘埃后,定以那轨迹呈现独一无二的琉璃。 以巅峰之境的荣光作为目标,挥舞起热血激荡的刀锋。 我们所作所为的此刻与未来,是生命之证。 绝不妥协的本能与觉悟,将魂魄尽数铭刻、直到最后。 —— (玻璃千顷亦琉璃卷-结束)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一章 严苛的女孩 —— 梦是意志的残留,梦是欲望的释放。 梦是显我的祈愿,梦是隐我的收敛。 大多数的梦境都是杂乱不堪的残片段落、毫无逻辑与故事性可言。 但有时候大脑也会以整理记忆的形式,令入梦者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再而开始彷徨起来。 如若一个人经常出现回忆起过去的情节,那么便说明梦境的主人对现实生活存在迷茫或些许不如意?亦是对过去的某种事物放不下心,视为维持精神的寄托乃至创伤噩耗。 感受到十分沉重的压力萦绕自身…… 风水玄学上也预示着这类人最近在工作事业上会有比较多的波折,如何采纳众人之长并付诸现实也成为了考验该人物自我的重要关卡。 越频繁回忆过去,那么越重要的大事大非便越发临近。 大概最后出现的结果、会成为决定其一生命运的决断吧? —— (……梦见了、过去的事情。) 那是有关圣诞节的重要回忆。 这个节假日对于德国人来说是一个十分隆重的日子,而制作糕点的蛋糕房饼家更是会异常的忙碌。 “我”在厨房悄悄地注视着。 在门口的边缘探出尚且幼小的脑袋进行眺望,看着厨房中央对着糕点倾注全部心血的父亲。 明明已经过了该睡觉的时间,那人却还在1克也不偏差地测量着砂糖的重量,心无旁骛完善每一个流程。 “多了一克,要是不减掉的话……” 幼年时的我对于那过分认真的父亲感到非常不理解、也不安,于是问出了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非常愚蠢错误的问题。 “爸爸,为什么要称得那么仔细呢?就算砂糖差了一点,爸爸做出来得蛋糕也是一样的很好吃呀。” 然后,那个时候的父亲是这么说的—— “闪耀,你要记住,就是这一克的误差会是一切错误的开始,按照食谱来做的话谁都能做得很好、过得去、差不多、但不能止步于此,需要在一次次试错之中完善食谱和完善自己,从选择素材开始,到添加面粉和砂糖都一丝不苟的端正,那丝毫没有误差的产物,就是美味的秘诀,也是为人的骄傲。 只有发自内心自豪地将东西给呈现出来,那其中才有我们自己的……” —— 到这里、梦醒了。 意识突兀清晰了过来、猛地睁大了眼睛。 其中的故事碎片,是和父亲交流的曾经的记忆,却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那最后的话语。 不自觉感到烦躁,却又马上调整好情绪。 拖动着僵硬而发酸的躯体,荣进闪耀便从自己的床位上坐起,然后开始规规矩矩将自己皱褶的被单给梳理平正,再而将被子给叠放成整整齐齐的长方摆放在床头。 做完类似军人般严格的床位处理后,少女就以一板一眼的脚步走到了附近的全身镜面前。 镜子中,映照出一位赛马娘的存在。 乌黑发亮的短发、马耳、浅蓝色的眼瞳。 冷淡冷清而一丝不苟的神态。 其靓丽的面庞于其说是冰美人?反到丝毫没有冰山的凌然,只有由内到外散发的干净利落,像是缺乏感情波折的绝对理智者,理所当然而规规矩矩处理业务的那份清爽与干练就在此刻传递出严肃苛刻的气质。 【荣进闪耀】 图片:"闪耀1",位置:"Images/1662511495-100325133-109315500.jpg" 图片:"闪耀2",位置:"Images/1662511509-100325133-109315500.jpg" 图片:"闪耀3",位置:"Images/1662511523-100325133-109315500.jpg" 现在尚且岌岌无名的赛马娘。 当然,特殊的地方还是有的,少女是拥有德国血统的异邦人,与岛国土生土长的赛马娘从外表和内在都截然不同。 只手拿起附近柜子上的怀表,闪耀眉头轻皱将其打开。 瞧着上方逐步推进的时间,开始喃喃自语。 “三月七日,弥生赏,就是今天了。” 原本考虑到四月份中旬【皋月赏】的节奏,采用位于三月份的【弥生赏】和【春季锦标】来获取经典三冠的出赛权实在是太过于苛刻和难受,合理来讲不应该在这个时期进行剧烈的竞争,得温存体力和其他选手保持信息差。 那么选择1月份OP级特殊赛事【若驹S】来获取出赛权,或是拿下同月份的【京成杯】G3重赏来获取二线出赛权,在最多十八人的赛道上,稳定出赛权只占据八个,剩下在有重赏资历的经典年马娘中择优录取,二线出赛权其实是足够的。 但是名为荣进闪耀的赛马娘却完全错失了一月份的赛事。 因为【若驹S】有东海帝王的存在。 闪耀与那天之骄子争夺出赛权棋差一成失败的同时,还在【京成杯】中被突然杀出来的好歌剧给打断了自己的全部安排。 运动员在剧烈赛事后是需要时间进行调养的,二月赛事只得无奈错过的情况,现在闪耀只能绷紧赛程去挑战三月份的【弥生赏】来获取三冠路线的入场券。 “然后这次的对手……” 少女冷淡的面色上就露出了难言不安的神态。 “东海帝王、优秀素质、零衣、成田路、圣王光环……” 明明那位皇帝的继承人已经拿下了若驹S的胜利,现在还来参加弥生赏到底是图个什么啊? 然后那位叫零衣的赛马娘也是,去年就已经有G1希望锦标赛的资历,甚至今年二月份还拿下了一场G3,完全就钦定了皋月赏出赛的资格,为什么还要参合弥生赏呢? (是想把其他人扼杀在摇篮中吗……) 原则上皋月赏是不能够让【不胜马】及【新马】出賽的,想要规避这个限制则需要重赏的资历或者在弥生赏、若驹S、春季锦标上拿到前三名的成绩。 很少有马娘会在初级年就点缀自己的履历,而是在第二年开始才逐步发力,如若零衣和帝王将前面几个顺位给包揽了,那么皋月赏的出赛选手就会越来越少,则变相减轻了压力。 “唔,和这些人撞在弥生赏很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春季锦标在月末,没多久就会黏上皋月赏,根本没有调整的时间就去参加三冠显然也会成为牺牲品。” 那么,荣进闪耀也只能在今天的弥生赏和那几位魔物一样的赛马进行硬碰硬了。 (没问题的。) 想着,少女就深呼吸一口气。 将时间行程充分填满每一分每一秒,落败后一直修正原因并强化锻炼到了现在,我的步伐不会犯下任何一丝疏漏。 接下来只要以正确的努力获得正确的结果就行。 想着,闪耀不由得勒紧了自己有点发酸的臂膀、皱眉。 “明明考虑到疲劳累积已经留下昨天最后一天充分休息了……现在是因为缺乏保持余热而导致僵硬了吗?” 沉默着,少女摇了摇头,瞧着怀表上的计时。 想着这些臃肿的情报已经过了5分45秒,比起继续想下去,更应该用有限的时间去制定合理的备案。 那么在前往赛场前,在训练用的跑道上稍稍热身晨练吧。 休息等到晨练结束的车辆上再说。 (……皋月赏、我必须出线拿下战果才行。)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章 要寄了吗?! —— 弥生赏的赛道是两千米中距离的中山区域。 和未来的皋月赏一模一样,也与去年的希望锦标赛一样。 荣进闪耀就开始在特雷森校内两千米的训练跑道上奔驰,那笔直而标准的脚步就像教科书一般是完美主义的严格体现。 而疾驰着的同时,少女也在思考对手的情报。 (零衣吗……) 要说这次弥生赏最强的对手,毫无疑问是那位希望锦标赛的胜利者,有过同赛区经验且执行闻所未闻雪地大逃的存在。 虽然严格来讲去年年末的希望锦标赛因为各种原因赛事含金量并不是很高,但怎么说也是G1重赏,能拉开其他人大差的胜利者也不容小视。 “那名赛马娘这次也会采用大逃跑法吗?排除雪地适应性的问题,能够在重场上自由跑步想必拥有相当高的力量,我若作为先行马在序盘堵截逃马的路线让其大逃的时机变差找不到发力点虽然是最理想的序盘展开,但执行起来却是相当困难的战略决策,因此居中在马群后半等待时机应该是这次比较合理的方案吧?” 这次弥生赏不是雨天重场也不是雪天超重场,正常良场的话逃先选手想必会有不少。 就算闪耀不去刻意进行堵截,其他想要获胜的选手也会自发性去阻碍零衣的节奏,好好利用这点吧。 思量着,闪耀刚想切断思绪全神贯注在跑步之中,就听闻远处传来一个呼声在高喊自己的名字。 “喂噫——!闪耀同学!” 黑发少女别过脑袋停驻脚步,就在自己侧边赛道外的草坪斜坡上,瞧到一位双马尾的褐发少女对着自己招了招手。 直观而言,那是第一眼就会令人觉得可爱的女孩。 蓬松的发丝以红黑蝴蝶结系带,古灵精怪而闪亮亮的目光宛若舞台上对自己色彩坚定不移的C位偶像,吐露出自信。 “醒目飞鹰同学。” 图片:"寄了!",位置:"Images/1662511605-100325133-109315502.jpg" 闪耀喃喃自语道出对方的名字,就见名为飞鹰的女孩瞬间跑到了自己的身边,只手叉腰轻俯下身单眨眼,再以俏皮可爱的言行举止对上述的名号进行订正。 “叫我飞鹰子就行了,明明都作为舍友相处了这么久了,闪耀同学你还是这样一板一眼可不行哦。 以清新明快的表情诉说早上好⭐~今天也务必不要忘却真诚的微笑,提起干劲上吧~!” 句落,飞鹰的表情却是变得奇怪起来,一根手指抵着下巴露出斟酌的神态。 “等等、似乎应该不能这么说吧?闪耀同学应该是有干劲过头了,明明今天就要参加G2了现在却还在晨练,只是热身的话短跑已经足够了吧,两千米距离到底在想什么呀!好好休息一下呀,你这两个月就没好好休息过,临近比赛还这么绷紧神经可会带来过劳的压力的。” “昨天已经休息过一天了,我没问题。” 荣进闪耀只是持着漠然的神采,没有任何情绪色彩的双瞳轻轻眨了眨,见到这样的她,飞鹰则是越发担忧了起来。 “我说我说,一会儿就行了!一会儿就可以了!总之先停下来好好坐下吧,飞鹰子作为感谢会开演唱会唱歌给闪耀同学听怎么样?绝对不会令人失望的哦。” 在你的面前可是人见人爱的堂堂泥地逃马偶像!为了单独一个人而开个人演唱会不觉得会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提案吗? 然而听着飞鹰的话,闪耀脑袋上的马儿抖动了几下,就托起下巴来对着室友进行询问。 “……一会儿、说的是什么时候?” “欸?” 似乎是不懂闪耀的意思,飞鹰子眨了眨眼。 “醒目飞鹰同学,话语请表达准确,若是需要陪伴的话,请告述我演出会从几分几秒开始,又将持续多久才会结束所谓的一小会。” 黑发少女露出冷淡的表情,而褐发少女的马耳朵就猛得垂下,双手在身前摆动显得无奈和抗拒。 说实话,以一般的观点看待荣进闪耀的话语,于其说是严苛的性格所导致,想必更多的人会以为上述的话语是找茬吧。 “闪耀同学,不要用这种小学生的别扭方式来欺负我啦!” “……欺负?不是的,我并没有那种意思,只是我一向都会以精确到秒的时间表来进行活动,若要有额外的余裕的话,就必须缩减其他的用时,因而具体要压缩多少希望你能给出确切的数值。” “略!出现了!闪耀同学的时间表!就这么一小会没什么关系吧。” “不、一秒的偏差也不应该被允许存在,那样是不正确的。” 面对飞鹰惊异的声音,闪耀只是严肃认真的回答。 这是她从父亲那里得到的教诲,作为女儿的闪耀也无比严格履行父亲的谏言。 “要让全身的血液活络起来保持生命力的用时已经略过了1分14秒,休息区间是乘坐去往中山赛区的道路上才会被允许执行的作业,但是……这应该也不是大问题,以我的速度的话直接跑到赛区在那里在休息的话,整体调休时间应该是不会有所减小的。” 噫—— 飞鹰子的眉头就下弯、整个人的嘴巴呈现难堪的波浪状。 她室友的脑子有点不正常的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然而飞鹰听到对方这种苛刻过头的处世之道,还是忍不住颤巍巍张嘴纠葛。 “只要能遵守时间表,这次的弥生赏就一定会有正确的结果。” “呜、我知道这次比赛对闪耀同学很重要,但是……” “于其说是重要,不如说是必须得到成功,我必须参加皋月赏才行。” “闪耀同学……你没有勉强自己吧?” 飞鹰担忧地询问。 “不会有任何问题,所有的事项都在循环渐进地进行着。” 似乎是明确了褐发少女股关切的情绪,闪耀的脸上显露一抹笑意,再然后,她就拿出自己的怀表瞧了瞧时间,就对着飞鹰半点头示意、跑开了。 “对不起,预定的移动时间已经跳标了,有关演唱会的邀请,下次再说给我听吧。” “欸?等等、闪耀同学——” 黑发少女马不停蹄回到了赛道上,余留飞鹰子对着室友离开的方向伸出去手叫唤。 啊啦、跑掉了。 所谓德国人都是那副样子的吗? 严守规章制度而高效什么的,说实话有点令人害怕和不安。 就算再怎么刚强,人体也不是机械、而金属尚且会有金属疲劳的问题,再怎么坚韧也终归会随着压力而扭曲折断开。 “弥生赏,希望不要出事情就好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三章 完全体的赛马娘 —— “呼……” 热身用的晨练结束。 荣进闪耀停驻脚步用秒表查看奔跑的用时,于跑道的终点补充水分擦去汗水后,就准备收拾东西整装待发、去往中山的赛区参加弥生赏。 然而临行前,少女却是在周身看到了一抹芦白的影子。 (……?) 过去赛马的世界中曾流传着一个说法,那就是芦毛的姑娘们根本跑不快,是无能的马娘,而随后虽然诞生了两位血洗日本赛马界的“芦毛灰姑娘”,但中央有实力的芦毛赛马还是非常少见的,因此闪耀就忍不住进行观望。 而自己身边驻留的人物,正是那享有盛名的芦毛怪物。 灰白色的及腰长发,头顶类似王座的发冠,面色冷漠的少女初印象可能会给人一种冰美人的清亮,然如若是实际了解那女孩内在的熟人,就会知晓其本质根本就是什么都没在思考的‘憨’而已。 “小栗帽。” 赢下去年年末有马纪念再光荣退役的大前辈。 上一个时代的巅峰之集大成的赛马王。 而闪耀眼中的小栗帽,此时正驻留在斜坡的边缘,正居高临下看着前方跑道中的景象表情沉思着。 同时,芦毛灰姑娘的身边,也站立一名两鬓斑白身材却仍旧健壮的眼镜老者。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小栗帽的训练家,在中央资深训练员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六平银次郎。 “那个孩子你怎么看?小栗帽。” “……很令人吃惊,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我很难相信我在和小玉的对决中才触及到那份【领域】,新世代不仅已经出现了两个雏形,更是有一位已经相当接近于赛马娘的【完全体】了,她真的是才进过一次重赏的新人吗?” 领域是什么?完全体又是什么? 看到令人在意的大人物说着令人在意的奇怪话题,闪耀眨了眨眼,就以沉思的神态踏出脚步,再而眺望前方赛道。 这个时间点,其他赛马娘也早已开始晨练了。 小栗帽和她的训练员到底是在关注哪个家伙? 闪耀疑惑着,而待她看清楚赛场上奔驰的某个身影后,黑发少女的表情就瞬间僵硬住。 那是位棕发紫瞳的短发女士。 外表可以说是中性美的代言词。 萦绕着不属于女孩该有的强烈帅气感,以金碧双色的宝玉点缀着马耳,头顶华贵的王冠,无时不刻都在向周围的人传递自我过剩的存在感、闪闪发亮的KING!王者!霸王! 而那身影,也是荣进闪耀曾在一月份京成杯中邂逅过,以夸张的豪脚从马群中杀出爆追马身直接拿下胜利的伏兵。 【好歌剧】 图片:"好歌剧",位置:"Images/1662597411-100325133-109319871.jpg" …… “……什么?我本以为那孩子只是有令人感到熟悉的气场,没想到已经触碰到领域的完全体了吗?这可不妙啊。” 六平沉吟着面色皱眉,声音突然变得焦虑担忧起来。 拥有创造时代潜力的赛马娘,都拥有一种名为【领域】的能力。 但是领域的完全体必须是心技体三者的完全统一才能驾驭住的东西,如若三者间无法达成金三角,有其中之一超越平衡过剩增长的话,那么赛马娘终会被领域的力量给吞噬。 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爱丽速子了。 以超光速光粒子为名的那位赛马娘因为超强的技术力,绝无仅有的完美脚步和赛程大局观,直接统领了四场赛局的节奏,以无败姿态拿下了过去的皋月赏。 而正当世人们以为爱丽速子能以那绝对的强者姿态拿下无败三冠的时候,过分超然的技术力促使那名赛马娘在体能尚且未达到标准的时候就深入赛马娘力量的根源,作为代价献出了自己的腿脚再也无法于赛场上奔跑。 六平作为中央资历最深的那几批训练员,自然也隐隐约约能察觉独属于最强赛马娘的潜能,但他却是没想到自己才注意到的那棕发赛马娘已经快要成型完全的领域了。 这是相当不妙的,新世代的赛马暂且无法承受那份才能。 而就在老者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小栗帽却是伸出手阻止了训练员的去路,开口说道。 “不、没有那种必要。” “哦?” “虽然这么讲六平叔你可能会难以置信,但正如我刚刚说的,那孩子已经接近完全体的【赛马娘】,而不单单只是完全体的【领域】那么简单。” “——?!” 六平训练员杵着拐杖,眼镜下的瞳孔猛然睁大。 (完全体的赛马娘?!这不是意味着……) 紧接着,老者的目光就继而瞧向赛道上的好歌剧,再注视赛道附近正持着秒表记录担当马娘训练数据的某位女士。 黑发系带成高耸的单马尾、深灰色而干净利落的穿着,红瞳下是增添理智和才干色彩的镜片,足下的高跟鞋更突显出一种高昂的冷酷。 东条华、中央特雷森学园的中坚训练员。 和西崎龙(冲野T)那半吊子的家伙是经常在办公室邂逅的同事关系,然而和男人那其乐融融的养马态度不同,女子毫无疑问是奋进的实力派。 大量收集数据、合理制定抉择,眼里难以容许对胜利而言不必要事物的,也是现在特雷森训练员中的巨头。 她的队伍“Rigil”,毫无疑问是今世代最强的赛马团体。 参加凯旋门的神鹰是她带的、副会长气槽也是她带的、草上飞、大树快车、成田白仁,乃至未来成为世纪末霸王传说的好歌剧还是她带的。 “……” 阿华看着秒表中的数据,再注视赛场中好歌剧的疾驰,露出暗定深思的表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六平的声音也传递到女子的耳朵中,迫使后者惊异别过自己的脑袋。 “那个孩子有成为时代象征的可能。” “——?!六、六平训练员?!” 瞧着身边的老人,女子突然顿住。 在岛国这种看业绩看辈分看资历到极端的国家,面对身边能带出芦毛怪物的资深训练员,东条华瞬间摒住了呼吸。 “……” 双方凝视着沉默半响。 也似乎是意思到六平对好歌剧的存在似乎产生交谈的念头,女子稍稍调整思绪,整顿仪态推了推眼镜,就答道。 “时代象征……?怎么可能,至少现在是言过其实,她在赛马的世界还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学。”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四章 华丽的霸王需要有姬公主才行! —— 名为好歌剧的赛马娘在东条华的队伍里说实话并不起眼。 在重于血统论的赛马世界里,好歌剧的血统一般的同时,出道战以第二名败北修养了一年,第二次未胜利组因为长期难以锻炼的缘故只取得第四名,好不容易在第三次才成功出道,这样艰难的履历让东条华其实并不看好好歌剧的潜力。 原本只是尝试性去G3京成杯试试水,也没想着好歌剧能带来什么成绩,女子却是见到这位赛马娘在赛事的最后爆发了惊人的末脚一举完成大反超奠定胜负,这才让东条华的视线逐步落在了好歌剧的身上。 但也只是这样而已,六平所说的时代象征也太夸张了。 女子就以礼貌不失尴尬的笑意摇了摇头。 而六平训练员却继而询问。 “你接下来准备让那孩子参加什么赛事?” “是呢,展望一下让她成为德比马的可能性我想是有的。” 在赛马娘的世界中,平凡马儿甚至能将拿下普通G1的冠军作为一生的梦想,因而东条华这个【德比马】的评价其实可以说给予相当程度的厚望了。 毕竟【日本德比】可是闪耀赛事诞生之初起源的赛事,比起所谓的三冠,德比冠军的含金量就已经足以让训练员和赛马娘抛弃自己的一切,乃至传出“能拥有德比马头衔的话,就算训练员赛马娘生涯就这么结束也无所谓了。” 日本德比——是足以令所有人堵上一切去夺得的头衔。 基本所有的训练员和赛马娘都把德比视为经典年的主要目标,三冠那种东西不过是只敢想想而已的可怕假设,毕竟岛国还算久的赛马历史里,三冠马真的也就两只手出头。 而每年可是有七千多的女孩成为赛马,就这个比例太过于严苛,所以一生一次的三冠才会那么受人期待和敬重,普通人甚至见面鲁道夫就会直接被吓得走不动路。 那么,言归正传。 (德比马能去争夺争夺,皋月赏就不参合了。) 此时东条华并没有彻底意识到好歌剧的才能、只理解对方有优异的末脚并开始巩固居中差行的跑法,而好歌剧也尚且没有表现出真正的实力,所以女子认为这位赛马娘很难在皋月赏上留下成绩,不如好好训练末脚去备战德比,指不定尚且有搏一搏德比马头衔的可能。 “只是德比马吗?那还真是太浪费了,你不如问问对方的想法怎么样?” “欸?” “让她报名皋月赏吧!她定能在赛事上有所斩获,然后和京成杯那时一样,不去留意和制定战略,漠然放着好歌剧自由发挥或许会更好。” “这是什么意思?” “基于经验的判断而已,对自己的脚步毫不迟疑毫无迷茫也不被任何东西拽扯,始终向前的那份绝对性,就算没有训练员的看重也依然依靠自己迈进出了正确的脚步,面前这样一往无前的赛马娘,之其本能的灵性就是最好的武器,训练员带着‘应该这样’去干涉的话,反而有可能使得其锋利钝化,你不如去问问武器本身到底想怎么被挥舞,又要以何种形式斩下敌人的首级。” …… 说完这些话语,六平训练员就离开了。 东条华看着老者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让训练员不要去干涉赛马娘、让对方自己干自己的肆意妄为,女子怎能允许这种不合理的事发生、何等可笑而不可理喻。 但对方是比自己老一辈的训练员,也是带领芦毛灰姑娘统帅一个时代的资深者,看似荒唐的话语,其本质应该是有着自己无法理解的谏言在其中。 这么寻思,东条华就走向了好歌剧的方位。 同一时刻,那终点线的赛马娘也停下了脚步,双手叉腰,仰望天空,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 “呜呼——!” 那是宛若歌剧话剧的开场白之声。 “像天鹅一样优美起舞的我!” 棕发少女敞开心怀,下倾斜身子以微妙的平衡立直。 “留下华尔兹绚丽而干净利落的轨迹,时而优雅……时而激烈!!连太阳都会在我面前黯淡失色!” 左右摇摆,女孩原地转圈,再自信抬头挺胸。 “看啊!太阳已然隐没到阴云之间,因霸王的光辉而羞涩到无地自容!实在是可叹可悲而可爱! 虽然在尚未有所交流和答复前,单是闪耀就独断离去视为不耻,但是——太阳啊!呜嗯!我原谅你的一切!” 因为世纪末霸王的存在,是世界文化独一无二的瑰宝啊! “……” 看着那样闹腾的赛马娘,东条华忍不住拍起了自己的额头。 说句实在话,女子不看好好歌剧的理由,除去对方才刚刚展现出自己末脚的潜力外,就是性格太奇葩了。 对方正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训练员,才被鲁道夫象征发配到中坚训练员队伍里的问题儿童。 所以认真严肃的东条华才会与这么一位似乎和她训练员理念背道而驰的、不着调的赛马娘相互担当。 “哦呀?” 似乎是注意到女子的到来,好歌剧别过了自己的脑袋,对上东条华欲言又止的视线,突然大笑出声。 “看到这么华丽的我,训练员是不是已经惊讶无言到想要跪拜瞻仰了呢?没办法呢!因为我就是这么的迷人!敬请的着迷然后进谏感言吧哈哈哈哈——” 这个自恋狂…… “好歌剧,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东条华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再而对棕发少女说道。 而听罢,好歌剧眨了眨眼,就错失快乐的表情双手叉腰上半身前倾凝视自己的训练员。 “啊?你这样可不行呀训练员,提问的人可是我,以问题回答问题什么都不会开始,你真的有好好看我的奔跑吗?但是算了……等下再听你表达感言也行,有什么想提问就尽情地说吧,授予追随者解惑的睿智也是霸王的义务。” 句落,好歌剧就听闻自己训练员一字一句言说提问。 “你对自己接下来的赛程有什么打算?” “哦?” 没想到是这种问题,好歌剧的表情似乎显得有些讶异。 “你不是以让我作为【德比马】为目标来安排赛程的吗?说实话我对这个安排并不是很满意,但是让训练员不得做出更加信任我实力的道路也是霸王的失职,没有尽数彰显有能即是无能的过错,所以我毫无怨言在履行你的计划、实力和切实的战果也迟早会订正一切的看法。 但是训练员你现在既然这么询问了的话,想来是已经好好地将我从德比马的小小道标上挪开,看向更广阔的星尘大海了?呜呼——!实在是妙哉!这才是霸王的训练员应该有的气度,岂能满足小小的萤火之光?” 棕发少女满意地点了点头,甚至高兴地鼓掌,然后对着前方的女子伸出手去、似邀请又似乎是在授予。 “霸王就应该有符合霸者的霸道,直到登顶世界尽头无人能及的巅峰,三冠和凯旋门赏正是为此而存在的、也再好不过的路线不是吗?所以德比还不能满足,怎能满足?! 我要参加皋月赏!敬请让所有人见证我霸道的征途!彻底记忆在历史上永久回荡!” 好歌剧握拳,露出斗志昂扬的笑意。 “而剧场除了霸王的我,怎能少得了与霸王相适宜的姬公主呢?!然后这世上能与华丽的我堪堪相照应的队手、宿敌、荣光之人,毫无疑问只有那金色的歌姬了吧!” “……那个、你在说什么?请认真用人类能听懂的句子回复我的话。” 东条华感到有些头大。 “我一直都是认真的,不认真面对一切的家伙即无法闪闪发亮,也没有存在赛场的资格,更无法和其他荣光的决斗者争斗,所以那灿金的公主殿下才那么令人感到美妙不是吗?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想要和谁正面交锋到底的斗志,一定要和她在皋月赏上一决胜负。 嘛、直白的讲,实际训练员你只管报名,我只管赢就是了。” 句落,好歌剧就无所谓地别过头,再也不看训练员的存在,而是双手高举向天,陷入某种畅快的思绪中。 “零衣,啊啊……公主哦。 你是如此的美丽!那华丽而梦幻的姿态,连我这位霸王都不由得侧目而动容!你可必须负起让这心燃烧炙热起来的责任啊哇哈哈哈哈!”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五章 主人公与平凡人 —— 有的赛马娘为了胜利而奔跑、有的赛马娘为了责任而奔跑、有的赛马娘为了自我肯定而奔跑,也有的赛马娘则是除去奔跑外一无所有,因而在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一条路黑到底。 而驱使荣进闪耀奔跑的理由,那大概是想要回应期待吧? “……” 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黑发少女瞧着手中的怀表,凝视盖子背后嵌入属于她与家人的全家福,一家人幸福的笑意让闪耀因为赛事而绷紧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下来、不自觉喘息。 末了,她将怀表收起。 荣进闪耀就端正自己的坐姿,开始东张西望周围的环境。 少女现在,正处于新干线的包厢之中。 虽然并没有硬性要求赛马娘们要以什么形式抵达赛场,但多数学生的出行方式却大体都限定在一个标准框架内,因而此刻的车厢内除了闪耀的存在,还能见到其他将要参加赛事的赛马娘乘坐在一起交流着。 顺便一提,这座铁轨上的人员配置除了车头司机和训练员是人类外,全部都是赛马娘。 N+|jn*J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7>4|5|9}4}|9/8  鉴于这个世界的体制非常崇尚赛马运动,因而有专用的线路以及特定的专用时间段来保证女孩们能不受任何阻碍准时抵达赛场,任何一切都得为了比赛的稳定执行而让位。 而就在这么一个充满赛马娘的环境当中…… 有一道身影简直尤为醒目。 令人不自觉被其身姿所吸引、再而迷醉、是为梦幻。 明明马娘们基本都是青春靓丽的美丽女孩,但那个人却有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奇异魅力,压倒性的存在感和耀眼光辉四溢出,令周围的事物都被其灿金的绚丽色彩所浸没、世界的一切只为她而围绕的夸张认知就此滋生并成为肯定的陈述句,是勿用质疑的事实和真理。 “……” 荣进闪耀眺望着侧边的车厢尽头。 在那里,一名金发的少女正坐立着,其不自觉吐露的轻声笑意就像百灵鸟般悦耳动听,被周围的人们簇拥起来。 和独自一人安静缩在角落中的闪耀不同,那位赛马娘的身边萦绕了许多许多的少女们,营造出热烈喧闹的活跃气氛。 ——似乎和自己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物。 被爱戴的世纪歌姬,同时也以强大的实力拿下了G1重赏。 现在正值火热的大逃马。 人们这么称呼那在赛场上锋芒毕露的雷鸣。 建御雷神的巫女、日照雨的公主殿下、雪域的霸者、被各式各样的光环高举着的那金发少女——名为【零衣】。 绮丽如洋娃娃般精致的外表就算去当模特都能逍遥人生。 却于四个月前突然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帘中,出道战以雨幕大逃击垮了备受瞩目的东海帝王,还在舞台演出上高歌令所有人流连忘返的曲目,荣进闪耀也有听闻过,那却是非常充满鲜明色彩的强烈个人意志,想必多数人都会在那歌声满溢出的自我存在感间沦陷,被那位女孩的身影所牢牢吸引住吧? 而那之后,名为零衣的赛马娘也没有停下来。 顺着出道战就以狂妄的强者姿态拿下了希望竞标赛,明明是第一次G1重赏,却以雪地大逃引领出骇人听闻的大差。 二月份的时候还拿下了一场G3的赛事,现在那少女已然是三战三胜的实力派赛马、可并不是只长得好看而已…… 【完美的赛马娘】 大概只有这个头衔能与那个少女相匹配吧? 作为偶像该有的外表是顶级的,作为偶像该有的舞台演出还是顶级的,作为赛马娘的实力也是TOP水准,还是采用令所有人热血沸腾充满观赏性的大逃跑法的赛马娘。 而在略过顶尖的实力和顶尖的外貌后,余下需要考究的也就只有内在的问题,然看到零衣被那么多赛马娘们萦绕在身周的样子,怎么看人格魅力和社交力上也是无可挑剔的。 以赛马娘作为标准的话,那家伙简直完美得不似真实。 而若将那样的零衣作为参考系和自己对比的话…… 荣进闪耀将自己的视线收回,瞧了瞧双手。 外表的话,她想自己应该是处于规格内的上限,甚至还有外国血统的加成在日本赛马中非常显眼。 然若谈及实力的话,却是在近期的赛事上连连失利。 最后再谈及人际交往和人格魅力的因素…… 闪耀瞧着自己身边空无一物的环境,因为性格过于严苛而很难被其他人接近的她自然朋友也很少,除非是醒目飞鹰那种乐观的性格,不然多数人想必都受不了德国佬的人格。 (除了在一个学校上课外完全没有共同点。) 正如方才说所,那是和闪耀不在一个世界的人物。 甚至会产生和那样的家伙就读一个学校本身就是奇迹的难以置信,对方真的不改行去做真正的偶像吗? 光是在侧边投以观测的视线,都会平添自渐形秽的渺小。 因而沉吟片刻后,闪耀就强行将自己的脑袋挪回正前方,不再看彼端的那个赛马大明星。 以自己的能耐做出符合自己实力的成功,去回馈家人的思慕和期待,以这个理由成为赛马娘的自己,也只需要思考这个问题继而努力即可。 没有背负多么沉重的东西,沐浴在家人的爱下平凡出身,又想回馈爱而成为独当一面的自己,单纯是想回应父母铸造让她们自豪的女儿,是无比真挚而中庸美好的相互寄托。 “——那个,不好意思,这里我能坐下吗?” 而就在闪耀想要拿起自己携带的书籍进行观看的时候,她的身边就传来一个悠扬的声音,黑发少女别过头一看,所见就是一名红发以绿色发饰系带的赛马娘正凝视自己。 “……你是哪位?”闪耀问。 “欸欸?你不记得我了吗?虽然我没帝王那么醒目,但好歹也是和闪耀同学你一起参加过赛事的吧,虽然结果是微妙的三着就是了。” 红发少女挠了挠面颊,露出尴尬的笑意。 “总之,那边那金光闪闪简直像是主人公角色的领域实在是令人按耐不住,所以我逃来这边了、拜托了让我在这里待到赛场吧,同时自我介绍一下…… 如你所见我是平凡而毫无特点的赛马娘,如果愿意和我交流的话我十分开心的,我是优秀素质~”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六章 少在这里卖乖了 —— 【弥生赏】 【中山地区、草地、中距离2000米、顺时针赛道、良场】 —— 非G1赛事得穿着体操服进行奔跑。 终于是来到了比赛的前夕,荣进闪耀已然换上了官方配给的服饰,瞧着观众席上喧闹的人流深呼吸一口气,紧握手腕。 再顺着其他参赛马娘在草坪上进行伸展运动的体态,黑发少女就不自觉瞧向自己身后那名为优秀素质女孩,此时对方也同在东张西望周围的对手,露出难言的表情挠了挠面颊。 “哎呀,所有人都杀气腾腾的样子,跑来参加弥生赏的我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呢,零衣和帝王两个重量级的种子选手都在,甚至还有那位圣王光环,我已经想到自己成为牺牲品的场面了……” 内恰以无所谓的语气说着不似丧气话的丧气话,而见到这样的她,闪耀忍不住挑了挑眉头,就询问道。 “难以在你身上感觉到斗志,但也不像是为了输才来这里的,你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不,有关奇怪的定义,我认为这种话让斯巴达式教育按秒行动的德国人来说是不是有点太怪了,但是,嘛……斗志的话我还是有的啦,虽然不认为自己能够在这怪物一样的阵容中杀出重围,但是努力去做的志气、不想输的斗志我还是有的。” 红发少女脑袋上的马耳朵摆了摆、微笑。 乍看之下是缺乏自信心重在参与的话语,然而那双眼里认真而笔直凝视的态度,在闪耀眼中倒也颇有一番气度。 (以前有人说过,带着半吊子的心态依旧前往赛场也是一种 不服输的表态,是在抗战不成熟的自己,面对那些熠熠生辉的选手虽然挺令人心惊胆颤而觉得自己输是理所当然,但是,难缠的情绪也是好的情绪,只要不是理所当然接受结局,那心理仍旧有除了屈服外的其他余地,就代表自己正在稳步向前、努力进取……) 剩下的,就是面对那些闪耀的赛马娘,到底是要成为安分守己、这样的结果勉强能接受的三着。 还是要像主人公一样去争取第一? 要做什么样的自己,是由自己来决定! “啊哈……真的,又笑了出来。” 因为,反正还是要继续跑下去啊。 幻想着光辉的那一天,又想着让那人见证自己的成果。 虽然只是短暂的会面,但那时零衣的话语内恰却是深怀与心。 优秀素质便看着前方金发少女的身影,直直凝视。 与此同时,眼里闪过了锐利的红色锋芒。 “我也不能输呢。” 曾经不认为自己能赢,却是有努力竭尽所能的心思。 证明自己不是在坐以待毙,不想让其他人失望所以委曲求全。 然现在内恰明确那闪闪发亮而意气昂扬的主人公,自己要做什么样的人?当然是奋起前往高处、去追逐。 竭尽所能去赢,不能输的斗志,想要成为自己故事里的主角,那样强大而努力,意志坚定而闪耀的赛马娘。 (虽然现在还达不到那种境地,但是零衣小姐,我是带着想和你比赛,不想输的心来到这里的。) 赌上现在我所拥有的全力,这次会让你稍微看看,尚且正在向主人公角色转型的、努力的优秀素质小姐~ —— “……” 金色的发丝摇拽、脑袋上的耳朵摆动。 零衣别过了自己的脑袋,刚才似乎有一瞬间感到了非常刺人的视线? 皱起眉头左右环视、试图寻找那敌意的正体。 紧接着,少女就在看台的边缘瞧到了一名黑色长发的女孩在凝视自己,而在注意到零衣对上自己的视线后,对方立刻提起身体支架遮挡住面庞不敢对视,再然后似乎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掩耳盗铃非常愚蠢,索性就干脆放下了。 “……好久不见。” 黑发少女看着走过来的零衣,微妙地说到。 “呵、织姬吗?这次的弥生赏没看到你参赛还真是令人意外,上次在病房外的哀嚎只是说说而已吗?” “这么久没见你的挑衅还是一样无聊,我也想出战的,但是上次比赛从滑坡上摔倒的扭伤比想象中的问题还要大,不过我想应该还是能赶上三月末的比赛,然后就这么靠二线赛权直接进入皋月赏。” 句落,爱慕织姬就露出了然的笑意。 “我由衷期待和你在经典三冠最初的赛事分出未尽的真正胜负,这次我会以一个赛马娘及决斗者的身份,并非愚蠢的姐姐,向你正式提出挑战。” “……” 零衣稍稍沉默,看着爱慕织姬只手叉腰歪了下头。 “一段时间没见你变了呢。” “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除了姊妹的星星,那世界的星河间也存在众多的色彩,是以往从未见证过的绚丽景象,而少女也意识到自己同为那份万千光芒之一,同样是点缀星空的一番星、不可或缺。 自己妹妹所描绘的未来中,爱慕织姬的影子也必须珍惜和存在,那么身为姐姐要尽的义务,就是携手对方遗留下的东西,将双子星的色彩一同盛放。 “留意其他的东西,找到值得信赖和憧憬的对手,每天的日子也稍微变得开心了起来,然后我也理解了以前的自己有多么顽固了,这都是多亏零衣你。” 爱慕织姬的脸上是自嘲的笑意,却并不难堪,反而是发自内心的畅快和喜悦。 而见到这样的她,零衣半眯起眼,就不假思索快速伸出手、上去抓住了少女的马耳朵。 ‘啪唧’一声—— 黑发少女先是没反应过来,紧接着逐渐意识到零衣做出什么举动之后,就浑身颤抖、激烈地挣扎起来,面色红晕。 “等、你突然干什么——!” “少在这里卖乖了、你这么正经让我有点不习惯,我觉得继续像之前那样揪着我的领子上来吐苦水比较适合你。” “我是很认真的在说,稍微对别人的感言尊重点!然后把你的手从我的耳朵上挪开!别碰我——!” 一直冷冷清清的冰美人突然情绪激动羞涩叫唤开来,如此程度的大反差倒是令零衣感到非常授用,脸上就布满了坏笑,紧接着她手里的力尽就来越大,甚至另一只手也抓住了爱慕织姬的耳朵来,像是揪兔子一样提起。 “呜……等下,那么用力的话,我就要……不行……”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七章 帝宝其实什么都懂 —— “呜……给我适可而止啊……” 在幻想故事的题材中,让亚人种不适宜的地方多数设立在有别于人类的耳朵与尾巴之上,赛马娘自然也不例外。 瞧着爱慕织姬羞红着脸颤抖起来的可爱模样,声音娇滴滴而哽咽,说实话零衣感到非常新奇的同时还很愉悦。 手头已经不自觉把黑发少女的耳朵尖提起,想尝试见证织姬这之后还能有什么剧烈的新反应。 冰山角色变得柔弱而支支吾吾的样子,很有意思不是吗? “呜嗯……” 黑发少女不自觉蜷缩起自己的身子来、眼睛紧闭。 如若是没什么感情基础的双方这么做的话,一马蹄踹上来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零衣和织姬虽然先前有过小小不愉快的摩擦,却也通过交流理解了彼此的为人和闪光点,于是这种稍微过线一点的玩乐……逻辑上似乎不太合适,但感情上爱慕织姬却意外没什么反抗的排挤心理。 (高达九十九点的羁绊……) 零衣半眯起眼睛。 爱慕织姬可能意外是个好猜透心理的女孩不是吗? 以锁链封闭住自己内心世界的大门,不去看除了妹妹以外的事物,但如果有人能掘开大门的一角进入织姬的世界被她所认知,兴许就会成为一无所有的世界中的一丝曙光。 只不过,此时爱慕织姬却很难理清楚自己内心的情绪。 因为那是未曾体验过的懵懂…… 自从那次赛事之后,她其实就忍不住一直去想零衣的事情。 冷酷的人、自信的人、强大的人、然后愿意对坠落迷途的彷徨者伸出援助之手的……温和的金星、想去斗争的闪耀。 (虽然我还是讨厌她口头上时不时对我进行的嘲笑。) 对不像话的她而笑,是数落也是信任。 虽然很讨厌,却不是令人感到难受的情绪。 那么是喜欢吗?不理解。 简单的二极论证没有结果。 但是,心底里还是稍微想要更接近那金星的所在,继续沐浴那令人感到矛盾冷暖的闪光间,再一拥入怀…… 只有在零衣的身边,爱慕织姬或许才能以闹别扭的恼怒和娇羞,表现出属于一般少女该有的小心思吧? “——!” 于是按耐不住。 黑发少女迅速撑开了零衣的手腕,再而身体前倾双手环抱住金发少女的脖颈,昂首,掌心捂住再支起零衣的一只马耳朵,爱慕织姬就奋力向其中呼出一股热气。 ——! 没想到对方会突如其来做出这种举动,零衣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因为深入耳朵的热流导致身体抖擞起来,稍稍蜷缩。 半响过去,两人就瞬间分并开,余留爱慕织姬红着脸故作严肃咳嗽两声,还有零衣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样就对啦,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如果就这么被蹂躏耳朵到不能自理显露娇滴滴的小女生作态,坦率而温和的双子座无疑是友好却也少了很多乐趣。 “啰嗦……” 爱慕织姬羞红着脸嘟起了嘴巴、梳理起散乱的发丝。 短暂的对话就到这里,话题也就此结束。 也是时候离开、让故事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然而—— 就在零衣想着回到赛场上的时候。 同一时刻,少女却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人给用力死死拽扯住。 回过头一看,所见就是身材娇小的棕发女孩,那过分令人熟悉的一束白刘海下是死死盯着、凝视深渊的骇人神采。 蔚蓝色的眼睛里布满了深黑恼怒的阴霾。 (你们在聊什么?好像很有意思,带我一个呗。) 虽然身后的少女尚且没有开口,但零衣就是读懂了那眼神。 然后,对方就大声叫唤了出来。 “零衣!把我落在一边实在是太过分了!今天是和我的比赛的日子吧!今天是我们约定的日子吧!明明是这么重要的情节,你这家伙把我抛在一边和其他女孩子唧唧我我调情聊天什么的!这令人羡——咳、不对!太可恶了! 既然是和我的决斗、你就该好好看着我、也只准注视我呀你这个混蛋!” 东海帝王双手在心口前紧握,腿脚不断践踏着地面,然而脸上明明是气恼的目光,整体却是委屈巴巴的神采带上了哭腔,像及了一只被饲主冷落的落水小狗狗。 “……零衣,她是?” 见到东海帝王的出现,爱慕织姬询问起身边的金发女孩。 她倒是知晓鲁道夫继承人的名号,因此这句话不是单纯询问东海帝王的来历,而是少女想了解帝王对于零衣而言是什么身份? “哼!零衣可是我的女朋友哦!不要随便靠近我的女人!” 毫不犹豫说出狼虎之词。 气鼓鼓嘟起嘴来,棕发少女就在爱慕织姬不可思议的惊愕目光下怀抱住了零衣的胳膊,然后对着她吐了吐舌头。 略——! “女、女朋友?!” “……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变成钦定的了,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谁是你的女人啊。” 零衣倒是很不配和地将手臂从帝王地怀中拽出,然后对着身边地小女孩露出无奈地神采。 “你已经都和我约会了!”帝王对着零衣鼓起嘴。 “……约会。” 爱慕织姬喃喃自语,就以难言的神采注视东海帝王和零衣,来来回回凝视,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目光不自觉汇集向零衣的所在,但是帝王就这么快步穿插到爱慕织姬的视线间,然后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双手叉腰,脸上是洋洋得意的神采。 脑袋前倾,帝王就伸出手指着织姬的鼻梁。 “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家伙!但是千万别对零衣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哦,她是我的对手!帝王大人的约会对象,零衣杯唯一的优胜者和唯一允许在跑道上的人是我哒!” “零衣杯是什么啊……” 金发少女忍不住腹诽,然后就把东海帝王护在自己身前还洋洋得意的脑袋给压下去,就向着爱慕织姬解释起来。 “我们是单纯的朋友而已。” “……?!” 然而听到零衣这句话,东海帝王就显露不可思议的表情,再而就对着零衣表现出狐疑的神态。 帝王到不是对【朋友】的身份有什么不满,毕竟【恋人】什么的充其量只是因为自己被长期冷落而出现的玩笑话,就迫不及待以此为借口想让零衣的目光从其他人身上挪开,再排挤掉其他不三不四的家伙,好让金发少女彻底把时间用在应该注视的人的身上,所以【朋友】是很正常的答复。 可问题的点在于——这太过于正常了! 按照东海帝王的了解,【朋友】和【对手】其实是不应该出现在零衣嘴里的说法,已经是帝王迄今为止能得到的最好的称呼与定位,所以棕发少女就别过头对着零衣显露怪异的目光,再而开口。 “零衣,你不对劲。”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被帝王奇怪的目光盯着有点不舒服,零衣皱起眉头。 “你变了!明明你之前根本不会说我是朋友或者对手的!” 东海帝王解释,然后以愣愣的目光看着自己双手,再握住。 没错!正常的情况零衣根本不会这么说,恋人和对手什么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这种事情帝王非常清楚…… “我认识的零衣,这种场合应该带着无奈和嫌弃的表情继续拿着你的手机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纵使会愿意搭理我的话,顺应我的闹剧,可按照我的理解,你在这种场合下只会漫不经心或者对我死缠烂打的钦定表露不快,最后对着其他人说【只是认识的人】、这种冷淡而屑的陈述让其他人明确你对闹剧根本就不上心,最后言论就会不攻自破的冷血动物,这才是我认识的你,你变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八章 有女人来偷腥了 ——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认识的零衣!你被什么人给掉包了!” 希望博得自己中意人关注帝王,有一天突然发现零衣嘴中除去搪塞式的回复和符合小孩子玩乐的嘘寒问暖外,居然还能在听到【朋友】的称呼,这无疑是令东海帝王大跌眼镜的,身后的尾巴已经开始疯狂摇拽起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落水小狗狗已经被人家爱理不理习惯了,细节问题简直不要太熟悉,因此零衣这么正经的答复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如果不是被掉包的话?那么是谁改变了你!?) 没由来的,帝王感受到一股危机感、眉头紧锁。 零衣只能是我的对手!我的宿敌! 第一次让帝王感受到失败的屈辱、明确格差和界限的不同,因此少女奋起追逐那金色的光辉,也不允许有人超过自己夺得她! 她势必会变得比所有被雷鸣吸引的人更强,独享那份荣光。 这种感情是憧憬还是依恋什么的——说到底都无所谓! 正常的人际交往说实在也并非不是不能允许。 但是和其他女孩子唧唧我我,甚至和自己的比赛也在和其他人交谈,帝王就委屈巴巴不愉快了起来。 稍微看看赛道身后唯一追逐到你身边的人呀!我才是最重要的对吧?! 还是说自己是否忽略了什么东西? 不应该啊…… 和零衣第一次比赛的人是我,第一次有赛场约定的人也是我,第一个进行约会的人还是我,对方这种对所有人都其乐融融却也爱理不理的态度,帝王觉得零衣杯的跑道上怎么想也该只有她一个人有竞争上位的机会对吧?对吧! 但是零衣这种突然柔化下来的性格态度怎么回是?!这不是帝王染上去的颜色! —— “……” 听着帝王嘴中的评价,零衣稍微抽了抽面庞,然后就向着身边的爱慕织姬询问。 “我是那么惹人嫌的家伙吗?” 听罢,爱慕织姬稍微沉吟了片刻,就用力点点头。 “嗯。” “欸……?!” “虽然感觉上会流露好意,但本质对没兴趣和讨厌的东西就数落、无视、摒弃,自我主义这样的感觉?” “你们到底在说谁呀?” 零衣半眯起眼,她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是品学兼优而端正可爱又漂亮的赛马娘吧? 对胜负态度无比认真、对决斗的对手也无比认真。 因为你想想,出道战她揍了一遍帝王,把人家打自闭了也没去管,然后对人家约定再战的斗志不加以理睬,再然后对人家孜孜不倦黏上来也随便应付了事,高兴了就聊聊天、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 到希望杯揍了一遍爱慕织姬,把人家打自闭了时候也没想着惺惺相惜和安慰对手,就在对方跑上来质问后直接给人家凶到跪地,虽然最后给爱慕织姬揭开了心结,但过程也少不了向对方讽笑。 (……呃。) 想到这里,零衣突然就沉默了。 (啊咧?) 怎么回事?我难道不是对比赛态度都特别端正甚至会对有斗志希望再战的家伙施以援助之手的正面人物吗? 帝宝被打自闭跑了是她自己的问题,如果当时是不屈的帝王被打了想着回来叫场子,我肯定不会采用那个做法。 你们看织姬追上来的时候,零衣不就给人家开导,甚至还给了无比想成为赛马娘也有那个魄力的阿尔丹使用了道具。 没有比我更热情友善的家伙了吧? 但是复盘起来,零衣为什么觉得就突然怪了起来。 —— 思考起了奇怪的问题,金发少女稍稍皱起眉头,而于此同时,东海帝王就带着狐疑的表情自零衣身后抱住了对方,然后开始鼻梁抖擞轻嗅味道。 末了,帝王带着认真严肃的表情开口、深深皱起眉头。 “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 零衣沉默,然后瞬间将自己背后的帝王给挪开。 “你干什么啊?” “零衣,这几个月是在为了和我比赛而在训练对吧!” 帝王就这么凝视着零衣,然后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来。 上面是她与金发少女的聊天记录。 【零衣:与你在弥生赏的对决我可是非常期待丝毫没有怠慢的心理呢~】 帝王就带着激动的神色,然后高举自己的手机向前踏了一步。 (零衣的态度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这不对劲!) 而能使得人性格往正方向变化的缘由,无非是友好的人际交往使得那个人的性格软化了。 去年希望杯后到现在的两个月时间里,虽然帝王很不愿意去想,但若有人给零衣的性格带来正反馈的话…… 危机感,突然满溢出。 不是身边的这个爱慕织姬,有什么人已经悄然进入了零衣杯的赛程之中,在东海帝王和零衣习以为常的这种敷衍而愉快的相处模式内,植入了令帝王不是那么愉快的——变数。 零衣身上的气息和味道变了、帝王认生而不愉快了起来。 (有人想要抢走属于我的对手……) 我闻得出来,那白百合纯洁的芬芳已经染上了柑橘香槟! 可恶!是谁?!到底是谁?! —— “训练我当然有在做,但几个月不眠不休的特训超人怎么可能存在嘛,我还是有自己的日常生活需要度过的。” “呜……那你为什么要挂我电话也不陪我玩!哪怕是一起训练也好呀。” “我说啊,陪你出去玩难道是我应尽的义务吗?手头上有事情忙不过来和更加需要注意的家伙,优先级自然就不一样了。” “……是谁?” 听到更加需要注意的家伙,帝王的表情就犀利的起来,上前抓住了零衣的肩膀推了推。 “是我的室友啦,一位身体很虚弱的大小姐,说实话并不适合成为赛马娘,但各种意义上很美丽也无法令人放下不管,所以我想支持她的那份决心。” “——!” 帝王瞬间睁大了自己的眼睛,脑袋后仰摒住呼吸。 美丽、无法放下不管、想要去支持! 不是!这是什么关键词?!这种关键词套组真的存在吗!? 这可是零衣向我也没说过的形容词汇呀! 而且,帝王还注意到金发少女话语里更重要的一点。 那个未知的偷腥猫的身份!居然还是室友! 整个特雷森学园中最靠近零衣身边、令所有憧憬雷鸣色彩的人都深深迷恋的那个室友位!!! 老实说帝王早就觉得重炮菜了,非常想要让会长动用权限将自己的室友给炒了,然后把她和零衣分配到一个卧室。 当然这么做不符合规章制度与特雷森核心价值观,最后帝王的申请自然被正义的皇帝大人给驳回,但是零衣的室友是个因为家庭原因走读的背景板倒也被少女所知晓,也可以令人接受。 毕竟帝王得不到的特等席,其他人也拿不到手就自然就没多委屈和难以认同。 而现在…… 那个区区背景板的家伙,居然在帝王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偷跑零衣杯到让世界的女主角变成这样柔和了。 零衣居然会说我是她的朋友! 不可能!不同意!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认同! 你应该说我只是【认识的人】才对!零衣! 不是靠帝王大人的魅力把你染成我【朋友】乃至【恋人】的颜色,这种在她人馈赠下而诞生的副产物称呼我绝不承认啊!!!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章 将赦命和技抽设定在P区 —— “呜、我的零衣不纯洁了。” 听闻东海帝王最后为这个微妙的话题一锤定音的逆天话语。 爱慕织姬和零衣两人都露出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奇怪表情。 “帝王同学还真是……怎么说,是特别有个性的赛马娘?” 这是爱慕织姬的评价、她托起下巴斟酌着词汇是否合适? “嘛,虽然很有才能,但现在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零衣只能这么说,而这也确实是事实。 东海帝王的基础性格就是好胜心和傲气颇高的天才少女,也是开朗活泼的单纯自信家。 这样的她一直都是被众星捧月过来的,而帝王的才能也确实能回馈皇帝的期待在赛程上熠熠生辉。 如果能持续不断胜利下去的话,帝王就会以这种意气扬扬的小女孩性格持续到人生最后,而纵使遇到出道战失利的小小挫折,也大概率不会有性格上的大转化。 (就是闹别扭和较劲了起来。) ……因为有生以来第一次在零衣这里遭受失败的挫折,这种体验对于帝王而言是绝无仅有的纠葛,便理所当然把金发少女当成自我世界中唯一不符合自己心意的存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想要让零衣成为自己的东西、屈服、让一度混乱起来的自我世界变得如过去那般一如既往的安惬。 因为零衣是她这片湖面内唯一的波纹,水会试图抑制那波动最后回归平静,亦将那波纹给吞噬掉。 因而零衣是帝王迟早要击溃的对手,也是属于东海帝王独一无二的对手,绝对不会把这等存在拱手相让给其他人、也不允许其他人染指自己所发现的心意之物。 较劲了起来、爱惜了起来、珍视了起来。 现在的帝王,差不多还是沉浸在小孩子的性情中,不依不挠对零衣黏上想要博得关注,行动模式非常的好懂。 这样的女孩若想要彻底成长起来,只有等到【才能】和【赛场】两种维持她存在意义和履行意义的能力失去的那刻起,才能重新认知自己做出抉择吧? (选择赛场上的她到底要盛放什么样的荣光?) 现在的帝王奔跑还只是为了【逐梦】和【褒奖】、由超越皇帝和零衣成为最强赛马娘的信条来组成的斗志。 可这份斗志,尚且不是为了尊严和魂之所向,也不是缺少了就会无法生存下去导致比死还难受的苦楚。 她只是在赛场上快乐奔跑想要邂逅好对手的女孩。 其身上承载的东西,还不足以称之为【背负觉悟】。 帝王还是帝王,尚未成就不屈之荣。 但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零衣轻笑了出来,对爱慕织姬说道。 “她迟早会成为真正的赛马娘的。” 百折不挠的真正王者,帝王终有一天会走到那个位置。 而零衣也期待能与那个创造奇迹的赛马娘进行赛事。 因而现在就顺着帝王的心意陪她玩好了。 (但是呢,若是要以几度骨折和梦想为代价才能造就惨烈的奇迹……) 是要爱惜其纯真?还是敬重其在风暴中凌然绽放成红莲? 看法就因人而异了。 不屈的帝王很帅、小女孩的帝王也很可爱不是吗? 零衣倒也没觉得现在的帝王没有什么不好。 【——你变了。】 想着帝王方才的话语,零衣眼睛半眯。 是呢,确实有什么地方悄然改变了吧? 如若是之前的自己,肯定对毫无觉悟的小女孩感到无奈。 所以可以肯定性格稍微没那么尖锐了……但是零衣的斗志和尊严与最后的目的丝毫没有改变。 骄傲的奔跑、成为值得自豪的自己在世界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但是原本只有自己一人前进的道路上,出现了另一人希望与她结伴而行。 “……” 零衣就拿出自己的手机,瞧着屏幕上的待机画面。 那天与目白阿尔丹一同去美术馆的最后,两位少女一同在月华之下摄影了照片当作约会的纪念。 画面中的自己因为阿尔丹过分亲昵想要依靠过来拍摄而露出不是很情愿的表情,却依稀可见笑意。 比赛和赛马娘挺好的,令人跃跃欲试、热情澎湃。 值得敬重的对手,值得期待的对手,可爱的对手,一同在赛事上获取荣耀的生存方式。 零衣不由自主想到自己最开始参加出道战的时候,骏川手纲所言说的话语—— “自我的一切都会在赛马的世界中洗涤一空、得出新的答案和想做的事。 而赛马娘们,是讴歌希望与美好的存在吗……?” 过去的自己是为了荣光和生存。 现在试图为了那追逐在自己身后的玻璃,想要描绘至高无上的琉璃世界。 引领那目白的少女,见证遥远而绮丽的梦境。 更加热烈的燃烧,将众多的闪耀当做踏板,成为最夺目的星辰——这就是回馈注视我之人的最好谢礼。 —— “啊——可恶!决定了!零衣!如果这次弥生赏我赢了!你必须和我出去继续上次的约会!这次绝对会让你意识到帝王的魅力然后无暇去顾及其他的女孩子!”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或者应该说是自暴自弃。 赛马娘之间遇事不决就靠比赛来解决问题。 我的心上人身边总是有其他的女孩子怎么办? 那么就靠比赛把她击溃到变成没有我就活不下去的形状! 帝王就如此这般伸出手指着眼前零衣的鼻梁,升起了除了比赛意外的奇怪斗争心来。 “……你有斗志是好事,但还真希望你不要将斗志用在奇怪的地方,但是算了、反正我不会输。” 零衣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哼哼,很有自信呢,但是这次的帝王大人可能没有那么简单哦,为了战胜你我可是让会长和气槽给我进行了秘密特训,现在我可完全不觉得自己会输!就算对手是你!” “……会长和气槽?” 听到这两个名字,零衣本能觉得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不对劲了起来,就下意识用自己的手机查看帝王的情报。 (——!) 而紧接着,零衣就差点没吓得把手机给扔出出去。 —— 【马娘详情】 【东海帝王】 【先A差A】 【速C+耐D+力D+根E+智C】 【持有技能】 【固有·究极帝王舞步LV3、安静的呼吸、阅读能力、闪光步伐、外道准备、超越姿态、路况不佳】 【NEW技能(距离上次观测有所浮动的技能)】 【逃马牵制、逃马彷徨、逃马焦躁、对逃马策略、诡计(前)、独占力。】 —— ???? 这特么是啥??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十章 卤豆腐你就这么教女儿的吗?! —— 【本格化和本格化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人类之间尚且有天赋和才能的差距,赛马娘自然也不例外,而马娘各自除去对跑法和赛场的敏锐灵性与悟根不同,天赋的差距还体现在身体的成长发育上。 东海帝王的本格化其实只要想想的话就知道速度一定很快。 零衣其实是有所准备的。 毕竟按照帝王在动漫剧情里表现出来的实力,才刚进入古马年就能和大自己一届的麦昆去争夺天皇赏,而后续这位女孩明明因为骨折空过了一整年的训练,却还是能在复出的时候拿下全是怪物的有马纪念冠军。 剧情里一年两年跨越如此之大的时间轴,东海帝王却仍旧能拿下赛事的王座,只能是这家伙本格化的成长率超乎想象。 否则按照游戏玩家培养的面板,第二年全B的数据拿头去打第三年全SS面板的对手?——但帝王她做到了。 若按照现实里的赛事来进行推断的话,至少【日本德比】之后参加【日本杯】时期的帝王,绝对已经开启完全的领域。 毕竟那场比赛的数据是到现在都没有赛马超越的唯一传奇。 而【日本杯】的时间也就才经典年的11月份,而从初级年12月份出道到开启领域成为完全体的赛马娘,东海帝王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掌握了其他赛马娘倾尽一生都触及不到的力量。 她毫无疑问是天才。 连无败三冠的皇帝都钦定的神之才能。 “……” 因此零衣第一眼看到帝王的面板数据就皱起了眉头。 最后一次观测对方的时候,帝王还只是DE混杂的五维,不过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却已经抵达了全属性CD的地步,就单论作为马娘的速度上限想要跟零衣和爱慕织姬掰掰手腕已经不成问题。 而零衣和织姬又是怎么才获得现有的实力的? 一个日积月累不要命的训练,一个是去雪山揠苗助长。 可帝王只是日常的训练就已经能达到这种地步,这还远远不是她潜能的极限。 或许很不甘心,但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是有天才。 而且帝王的努力程度或许不如爱慕织姬那般极端,却也不是简单完成日常训练后就会直接回家的那类人,她也是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加训,试图让自己的训练员说出“完美”,而不是“不错”,上进心和好胜心在正常规格内已经算高。 因此帝王的这个膨胀的五维数据到还在零衣的接受范围内。 但是这个技能组…… 这特么是啥?! 【逃马牵制】、【逃马彷徨】、【逃马焦躁】【对逃马策略】、【诡计(前)】、【独占力】。 零衣见到这接近半页的逃马快乐红技能后差点没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 她看到了什么,一个闸种! 接近半页的逃马针对性技能,零衣差点没咽气。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还是得形容这是爱得深沉?!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紧接着,零衣就想到刚才帝王说过气槽和皇帝给她进行了秘密特训,混乱的大脑思绪一瞬间就明晰,不由得抽了抽面颊。 谜底解开了…… 是学生会长和副会长两个不要脸的闸种马教得好啊! 鲁道夫你特么,到底给自己女儿塞了多少私货啊!! 如果支援卡是实际存在的东西,对方怕不是已经给亲女儿私下动用了被游戏官方雪藏的智皇帝。 —— “哈啾——!” 于此同时,学生会室,正看着手里资料的皇帝殿下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就拿起旁边的毛巾在鼻梁前试擦。 “会长、感冒了吗?” 一旁同在处理文件的气槽不由得询问道。 “不、我感觉我被人亲切的问候了一下。” 虽然皇世仁时期惹是生非导致咒骂鲁道夫的人并不少,但是皇帝性子收敛了这么久,在近期做出会被骂的事情——大概也就是挖掘了一下帝王身上的魔性才能吧? 对于那些将要被帝宝闸的赛马娘肯定是痛不欲生的体验。 嘛……其实就在帝王某天突然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说自己想要学习对付零衣的方法化身闸种时,皇帝是相当不情愿的。 你不能说教、我就教。 只有当过闸种的人才知道红技能有伤天和,而且帝王这么好的柔韧性和速度不去好好深造,反而去挖掘精神力干扰的项目属实是在浪费时间浪费天赋。 然而在老父亲抵不过孩子瞎闹腾随便露一手后,鲁道夫却惊讶发现帝王在这方面居然意外的……不!是特别有潜力! 尽管这个潜力的前面或许是要打个问号的?毕竟这种精神力干扰的技巧是需要锐气和煞气作为支撑,若是难以对其他对手产生斗志和不满的话则很难产生气场,这对于自视甚高是为天赋派的帝王来说无疑非常困难,她压根不觉得其他人有赢过自己的能力,其乐融融的跑法也不觉有无名小卒在冒犯自己的威严,所以群体干扰的方面非常差劲。 然而如果只是针对一个人……在鲁道夫让帝王把想要闸的人想象成零衣之后,她身上的气场瞬间就变得压抑了起来。 (……嘶、这孩子。) 我觉得可以教她一手独占力。 强烈的占有欲和和对一个人尖锐的情绪而变化而来的技术。 虽然学这个的人最后多多少少会沾点魔怔,比如隔壁草上飞见到特别周和无声铃鹿卿卿我我时就差点把自己的牙床给咬碎,但是这个问题对帝王来说想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鲁道夫觉得自家帝王那么可爱怎么可能学坏呢? 而反正都要教独占力了,不如顺便多教点闸逃马的技能,让帝王把零衣给拽下来,直接让那只金毛在赛事上失利也有助于皇帝赶快让零衣老实服从学生会的安排,去找训练员做一个正常的赛马娘。 (啊……) 为了让帝王攀上心上人,也为了让零衣不要总是惦记用那乱七八糟的身体去跑比赛,鲁道夫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不过嘛。 “呵呵……” 似乎想到愉快的事情,皇帝只手抵着半张脸轻笑出声。 (反正我只知道最后血压最高的人肯定不是我。) 要怪就怪零衣自己太张扬了,天天在那里大逃不闸一下你耐力让你失速,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友好的比赛啊。 追不上对方怎么办?——哈!打断腿不就行了?! 反正吃饱没事干,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一生最大的乐趣。 图片:"配图",位置:"Images/1662850878-100325133-109332681.jpg"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十一章 双闸赛 —— (帝王、你变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赛马娘,是谁改变了你? 零衣的脸上是难以言喻的表情。 然而下一秒,少女就突然回忆起此刻的赛场上除了学坏的东海帝王外,其实还有另一位正儿八经的红技宗师混在马群中,人如外表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红色派拉斯。 区区东海帝王和那家伙相比,可能还是比较和蔼可亲的。 “……?” 而与此同时,正在暗中观察零衣的内恰女士,突然发现那金发少女原本注视手机的视线瞬间犀利了起来。 零衣再而东张西望周围的比赛对手,似乎在寻找什么家伙……?没多久就与优秀素质对上了视线,吓得内恰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啊、不好,注视得太过火了吗?应该没有被她发现吧?) 红发少女垂下头扯着发丝斟酌起,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却不知远方的零衣早已看穿了一切,紧接着女孩就带着狐疑的神色使用系统侦察优秀素质的面板。 零衣非常清楚内恰小姐虽然表面上是性格和善以平凡人自居的腼腆少女,但持有的技能组却一个比一个坏心眼。 以玩家视角来回忆那坐牢的马娘游戏,相信无数人都被圣诞帽带着两只凶神扼杀的闸种马屠杀过,而那帽门帮凶的其中之一可能是目白多伯、可能是鲁道夫、也可能是草女士之流、但另一个经久不衰的MVP红技马席位基本都是由内恰女士稳坐泰山。 而在看到侦察的结果后,零衣脸上表情瞬间抵达冰点。 (真的是……内恰你未来总是跑三着不是没道理的。) —— 【马娘详情】 【优秀素质】 【英里C中距离A长距离A】 【先行A差行A】 【速度D耐力D力量D根性F+智力D+】 【持有技能】 【固有·这前方一定…!LV3、居中诀窍、千里眼、魅惑的细语(传说级耐力妨碍)、睥睨八方(传说级耐力妨碍)、诡计(前)、诡计(后)、逃跑牵制、逃跑彷徨、对逃跑策略、先行牵制、居中牵制、追赶牵制、食耐者……】 —— 放眼望去,是堪称血腥的技能页面。 这位更是重量级的闸马大师。 零衣觉得自己去数那些红技能的数目都感觉非常愚蠢,少女索性就合上了自己的手机,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 她能怎么表率呢?零衣只能说三着女士拿不到冠军是有她的道理的。 面对真正强大的赛马娘,红技只能是保护自己耍小聪明的东西,而不是真正用来斩杀敌人的手段,能创造时代传说的那些怪物级别的马王,一个个都能顶着闸马干扰去撕咬下其他碍事者的首级来证明自己,而优秀素质羸弱的面板和红色技能组拿这类实力派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如果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家伙,还有那些没成长起来的小鱼,内恰小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杂鱼粉碎机,甚至在其他人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可以杀出来成为大黑马。 中盘削弱速度、终盘削弱耐力,其他人都失速只有内恰小姐没失速,那她就能赢。 哪怕遇到赢不了的对手,她顺位也必然是靠前的那种。 所以生涯混铜牌大概率是轻轻松松的。 —— “……” 零衣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少女瞧着东海帝王,又瞧着优秀素质,面颊抽了抽,她觉得自己接下来的比赛必然要坐大牢,大概率还是基督山伯爵里只进不出的伊芙堡监狱。 现在的零衣就感觉自己受到了世界的唾弃。 简直像极前世打牌的时候刀女人刚站到主要怪兽区,对面小金人已经左赦命、右技抽、颉颃在腰间、魔封在胸口,高达3800身板的黄金巨人屹立在前方是一辈子跨越不了的墙壁。 (有点难办了啊……这次比赛。) 说实话,以零衣现有的技能组和面板数据很怕双重闸马的配置,而且还是闸耐力的闸马。 大逃就算在中盘被独占力给拽扯住速度,那加速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但是原本到终盘就所剩无几的耐力,再吃到八方的干扰,零衣到时候怕不是就直接停住累趴下了。 失速风险很大,大逃马被这样干扰百分百会完蛋。 (要转变跑法吗……) 零衣喃喃自语。 虽然很久之前她就决定在赛马娘的比赛中一逃到底,但是少女没有理由在一场根本没办法大逃的赛局中去强行领跑。 根本不切实际、不是有勇、只是无谋。 然而事到如今要零衣转变自己的跑法也非常困难。 她的技能组已经完全围绕【大逃】来构筑战术,纵使其他跑法的适应性也很高,但舍弃大逃的她就是相当于是被拔掉牙齿的纸老虎,难以有效发挥一身本领。 想着,少女就浏览起自己的系统商店。 【忘忧草:重置已经习得的所有技能,返还pt点数。(100pt)】 零衣有处理当前问题的便利道具,从大逃马变成大追马是很轻松的,而且实际来讲成为追马也比逃马的风险低。 ……但是只是第三次赛事就要逼得更换技能组吗? 开什么玩笑。 “逃马可是所有跑法里受干扰最少的位置,只要跑得够前面的话,理应来说内恰那速度是闸不到我的——啧、不对。” 零衣看向优秀素质其他有别于红色的技能。 【差行诀窍】 这个技能会提升赛马娘的视野范围,导致原本因为距离太远而干扰不到的对象可以被闸马进行阻碍。 这样一来,零衣大逃到最后在终盘被剥削掉全部的体力是百分百被钦定的结果。 “呼……” 呼出一口浊气、敲了敲头疼的脑袋。 零衣凝神、却已然做出抉择,在自己的手机上敲敲点点片刻后,就将移动设备收了回来。 红技是赛马娘比赛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就算眼前是难以处理的对手,赛事还是要继续。 不可能每场比赛都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聪明战】,少女只能尽力做出长线规划和应急处理。 而且哪怕现在零衣洗技能点变成追马,对手们也迟早会对策起追马跑法,终有一天会无处可躲被进行干扰。 早点吃红技和晚点吃红技都没差。 于是简单点做出选择吧。 (躲不过就打回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强行点耐力恢复扛过去——或者我也不当什么正人君子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十二章 一流的登场 —— 经典三冠的入场券、弥生赏将要开启。 恢弘的管风琴奏响激昂的乐章,主持人已经在演讲台上方咳嗽清嗓子,对接下来的赛局已然跃跃欲试了起来。 同一时刻,观众席上靠在赛场最前沿的两位青年则凝视着草坪上伸展腰肢的赛马娘少女们,其中一人就开始笑着说道。 “这次的比赛真的是非常有看点呢。” “……” 面对眼镜小哥突然说出来的话语,他身边结伴而行的高挑青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静的沉默。 “……嗯?!我们的固定格式呢?”眼镜小哥看着自己身边这波配和得不是很好的友人开始唤声呐喊,提醒他接上后话。 “啊?这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传统了吗?” 另一人才后知后觉回复。 “没有引子你要我怎么发声?!” “可是就我们两个人在自说自话你不觉得很抽象吗?” “并不,至少我是愉悦的。” “算了吧,你念经是念爽了,可这次弥生赏和上次希望锦标赛是一个赛道,没什么需要额外解说的部分,而且我希望你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东西已经完全没有可信度的微妙事实。” “啊?!你什么意思?怎么没有可信度了!?” 我怎么看都是专业解说好吧。 “你还敢说?!你每次都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然而次次结果都牛头不对马嘴的抽象,撒、我们来细数你罪恶的历史!出道战压一手帝王,说零衣雨天外道等死,然后零衣大逃赢了,希望锦标赛压一手追马,说这种雪地零衣还是原地等死,然后人家拉开大差跑了最后!” “啊这……”眼镜小哥突然语塞,却又不服气了起来。 “谁能想到零衣能在雨天和雪地里大逃啊!?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好吧?!” “别说了,我对你的毒奶很失望,从现在开始我必然全程压零衣获胜,她就是唯一的超级大逃王!不可能输的超马!” “欸,这次就不好说了,反正我是觉得大逃这种跑法是不可能持续到最后的,而且这次比赛可是有那位重量级的赛马娘存在,就潜力而言可能比帝王还高,零衣怎么也不至于能与那种血统怪物战斗并获胜吧?” 眼镜小哥双手抱臂自满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地还以为他和那所谓的重量级选手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而一旁的青年则是好奇地询问起来。 “你指哪位赛马娘啊?” “当然是【圣王光环】啊!” “?那谁啊?我不认识的啊……” “????!” 眼镜小哥瞬间露出看外星人的表情,然后双手抓住伙伴的肩膀开始前后推动。 “你不认识??!” “那是什么我必须认识的赛马娘吗?” “你不认识那你有罪了啊,这我必须和你唠叨唠叨,圣王光环作为双亲的两位赛马娘可是有着强到怪物的履历,其一是美国七冠G1的名人,另一位母亲则是之前欧洲最强的马王勇武,而勇武她、她可是【凯旋门大赏】的冠军啊!!!!” “啊?你说什么?!!!”青年突然瞪大了眼睛。 凯、凯凯凯旋门??! “你说的门……是我想的那个门吗?” “嗯、对、没错,就是作为含金量最高的草地赛事立于世界之巅峰的那个门,我们脚下这个国家一次性都没拿到的那个魔怔之门,赢下了你就可以自豪说出你是世界第一的赛马娘的那个世纪荣耀之门。” 如果零衣在这里听到这两个人的交谈,或许会觉得如果想要妄称世界第一的话,国外那些奖赏例如美国育马者杯、澳大利亚摩尔本杯、英国雅士谷赛马等等不去跑只拿凯旋门就称世界最强是不是有点含金量不是很足的样子? 然而待零衣实际了解自己身处的赛马娘世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霓虹作品因为魔怔的精神导致特化了凯旋门,好像这个幻想世界的里凯旋门大赏真的就是世界独一档的巅峰赛。 所有赛马娘对这个赛事的痴狂也很怪。 基本等同于你跑赢了就没人质疑赛马王的含金量,你生涯全胜拿下那大概就算日蚀在世……应该说日蚀也疯狂的程度。 不过这些后话都是后话了。 凯旋门离现在的日本小马驹和深处异国他乡的中国马娘还很久远,倒是凯旋门马王之女是处在她们周身而惹人注目。 那是一流的光环、亦超一流的瞩目之星…… 不同于因为天赋被看好的帝王,帝王光环是因为两位母亲的血统而被周围人期待的明珠。 然而那到底是荣光之血,还是血统诈欺,其实说到底还是看赛马娘自身的造化。 单就现在而言,帝王光环尚且表现出自身血统应该有的实力,在势如破竹的三战三胜后,于去年十二月份就不知道什么缘由而销声匿迹,现今才出现在了弥生赏上。 —— “……和KING在一起比赛,却不识应该注意的对手,反到与其她人嬉闹在一起,你还真是有着令人不愉快的散漫呢,难道是觉得自己钦定比赛的胜负了吗?” 阔别了爱慕织姬所在的观众席,零衣在等待工作人员处理入闸项目而驻留在草坪上的时候,就听闻自己背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零衣别过头,所见就是一位棕长发红瞳的赛马娘,耳朵以深蓝的耳套和绿色缎带作为装饰,只手以手背托在面庞间昂首,其言行举止从初印象就吐露出非常强烈的上位自尊和自我意志。 红色眼瞳内是十足的傲气和信心,而那女孩在见到零衣往她自己的身边东张西望的举动,就嘟起嘴露出无奈的神采,端正自己的姿态用手指向前方的金发少女,再而开口。 “……你、对!就是你!我说的不是别人就是你零衣!整个比赛场刚才只有你和帝王同学两个人跑去观众席喧哗了吧,这在我看来是非常不合理而不适场合的做法。 既然都已经要开始比赛了就得好好严肃起来呀,这对于其他的选手而言很失礼吧,你既然是万众瞩目的大人物,就要拥有与这份瞩目相适应的荣光和修养来作为她人参照的一流道标,去努力成为一流的赛马娘,最好要有自己被粉丝们厚爱的自觉。”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十三章 其名为圣王光环 —— 零衣瞧着靠近到的自己身边并开始自说自话起来的圣王光环,她淡漠地看了少女一眼,接着就面无表情别过头去是为不闻不问。 “欸?等下,我这个KING正在向你发起会话哟,居然选择无视这份荣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起码给点战前寒暄才是面对对手时该有的赛场礼仪吧?!” 圣王光环有想过自己上来交谈大概率会被零衣以尖锐言辞进行反击,毕竟她的话就是如此充斥着火药味。 ……也有想过零衣能够无所谓指指点点而宽容豪放笑出声。 但金发少女选择完全不搭理自己简直是圣王完全没想过的景象,面颊显露错愕神采,她语气就愤愤不平喧闹起来。 零衣难道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是何等瞩目的马王吗? 面对KING的挑衅和腹诽完全不为所动也太奇怪了吧! (……?) 与此同时。 一旁听闻到这边大动静的东海帝王立即投掷来视线。 而少女在见到零衣身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从曾未见过的女孩子后,帝王的马尾就炸毛似地耸立起来,赶忙来到金发少女的身边,瞧了瞧圣王,又瞧了瞧零衣,皱起眉头,再开口询问。 “零衣!这边这位又是谁呀?” 听罢,零衣刚想要开口答复,一旁的圣王光环就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瞧着东海帝王,就像在看什么古早的山顶洞人般,宛若受到强烈世界观的冲击睁大了眼睛。 “……?!居、居然说这边这位? 你知道这种暧昧的定义是何等无知而令人感到可悲吗? 东海帝王同学,你明明和KING同处在一个赛场却不识圣王的威名,敢不知晓这场比赛堪称超一流的头号种子选手,这可已经不止是目中无人的挑衅程度了呀。” “啊?你在生什么气啊?我为什么非得认识你是谁不可? 我才不管那种事情呢,反正无敌的帝王大人绝不会输给零衣以外的赛马娘,所以我只需要一直盯着零衣直到超越她就足够了,多余的其他人说实话就无所谓~ 你给我一边去!离零衣远点!不甘心的话等下比赛我们就来碰一碰啊!虽然结果肯定是我赢!” 面对圣王光环的对峙言论,帝王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臂膀然后趾高气昂地抬起头来露出自满而充满攻击性的笑意。 少女毫无疑问是自信家,超然的天赋导致性格争强好胜的同时也具备十足十的傲气,若非在帝王面前展露出令其无法挪开眼界的实力,否则是无法获取其关注与尊重的。 然而,明明是圣王光环闷怒与东海帝王高高在上的对话场面,零衣眼中的她们却由于帝王的身子矮了圣王一个头的缘故,导致呈现圣王居高临下看着小女孩大放厥词的风景图。 怎么说呢……颇有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大人笑话?还有小巫见大巫之余的小丑见大丑的微妙感。 —— “……居然敢这么说,甚至不准备把我视为重要的对手。 看来你是不知道和KING在同一个赛场上比赛是多么大的恩惠呢?! 哼!也罢!我决定了!在和那风头正盛把我的新闻消息全部压下去的大逃歌姬正面决出谁才是新世代最强的赛马娘之前,让我先把你那嬉皮笑脸的表情给揍哭当余兴节目也不失是一种乐趣。 说到底只是一介三流的赛马娘! 和东海帝王这种出道战就吃瘪的家伙不同,我和那边的零衣一样到现如今都是无败的三战三胜、履历上可是毫无缺陷的一流!完美!毫无死角!也终将击碎瞩目的大逃完胜到最后成为超一流。 和某人拿着顶级的天赋被众星捧月,最后愣是打出不入流的成绩完全不一样呢! 呵呵,哦呵呵呵呵——” 听着帝王自信的唤声,圣王光环则是言说出更加放浪不羁的话语,一只手抵在自己的面颊边,然后用着音铃而高昂的声色大声笑了出来。 是溢出嘲讽感的女王式三段笑、瞬间响彻了赛区令周围的选手们纷纷侧目,毫不掩饰自我的性情。 而她这种显摆自己无败战绩和数落她者失败的行为,也确实是戳到了东海帝王的痛楚,小女孩就顿时炸毛耳朵竖起,脸上已再无方才轻佻的笑意、逐渐闷闷不乐。 “什——!你这家伙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那你想怎么做呢?揍我? 被这种程度的话语给激将看来你和自己外表一样不过是小孩子,成长的只有年龄代指的想必就是这种情况吧。 但是我原谅你的无礼,因为不知道圣王名字的你无疑是不幸的,所以我允许小孩子由于天真的过错而无理取闹,再亲切给予你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就在这里好好见证KING的荣光吧。” 句落,圣王光环就伸出手,以富有余裕的坏笑指着前方东海帝王的鼻梁,在后者闷怒而惊讶的表情下再开口。 “我只说一次,你要给我好好记住哦~” 圣王光环将自己的双手树立心口前拍了拍鼓掌。 这是一个指示。 “——各位,集合!!!” 少女进行大声的呼喊,而伴随这个举动执行的下一秒,其他参赛的马娘之中就有数位少女立即来到了圣王的身边,脸上洋溢着热情的迷恋。 “是——!” 赛马少女们将圣王光环簇拥在了中央,开始嘘寒问暖。 “怎么了圣王,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跟帝王小姐和零衣小姐起什么冲突了吗?” “呵、一流的赛马娘怎么可能毫无风度的进行喧闹呢,只是眼前的东海帝王同学似乎不知晓我是何许人?面对如此可怜可悲的孩子,就由KING来赋予她真正的睿智吧。” 圣王光环对着帝王露出怜惜的视线,言行举止无时无刻不在吐露出她本人确实是这么想的。 紧接着,女孩双手叉腰,昂首挺胸放声。 “拜托各位了~来做一下平时的那个吧!” “那个吗?了解!” 那个……? 东海帝王注视面前的团体,因为不明所以而皱起了眉头。 零衣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斟酌片刻后,就偷偷摸摸点开了自己手机里的录制功能。 赛马娘由于本格化的原因身体成长速度很快,导致心理年龄有时候和外表年龄不是很匹配得上。 于是多数马娘在成为赛马的时期,大概率会做出令未来的自己想要掐死过去自己的黑历史举动。 (但至少当下的她们是毫无迷茫和幸福的……) 紧接着,零衣和帝王就见圣王光环以洋洋得意的神态只手高举向天边。 “很好的回答!那么!要来了哦!” 少女将右手搭在自己的心口上。 “——我的名字是?” “KING!!!(圣王)” 赛马少女们立即回答! “——比谁都强?” 圣王又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耳边。 “胜利者!!!” “——那样的她的将抵达的未来是?!” “光芒万丈!万人憧憬的赛马娘!” “没错!” 圣王单手叉腰,另一手以手背抵住面颊开始女王三段笑,再而敞开心口原地转圈似乎在舞台灯光下表演、在放声大喊。 “说起一流的赛马娘就是我! 只有我!是完美而无敌的—— 圣王光环!!!!”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十四章 你就那么的不安吗? —— (做这种事情她就不会觉得害臊吗?) 或许心智尚未成熟的赛马娘会觉得这种在其他人面前大声表示自己的排比句式会有难以言喻的勇气和帅气感? 但相信多数正常的社会人瞧到这种场面只会不知道说什么直接尬住吧? (蚌埠住了。) 不……其实也不好说。 毕竟有一种说法是对小孩子来说太幼稚,但对成年人来说刚刚好的娱乐,谁知道圣王光环的眼里自己是处在哪一边呢? 唱超级战队名、喊魔法少女变身甚至摆pose、以娱乐角度来看她那手舞足蹈拨动发丝的清爽行为可能还有点…小帅? 嗯,至少她敢在所有人围观的眼皮底下这么做,就是勇士。 只要能在这个基础上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她的行为只会是自信自强的强者颇为风趣的表演活动。 —— “……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在看恶役大小姐的杂鱼感油然而生呢?” 东海帝王抽搐着面颊,然后就靠近了零衣的身边说起了悄悄话,试图和金发少女交头接耳。 可不是吗? 圣王光环这样被小跟班们神气地追随着,其言行举止间无时不刻都在吐露出一种对自己的绝对自信心和对她人尖锐的颐气指示。 这样的角色放在少女漫画里怎么看都是那种——剧情开局里给女主角使小辫子,最后被喜欢上女主角的男主角(同时还是恶毒女配的心上人的男士)给当场羞辱最后绷不住自尊心报复,结果成为女主角幸福人生垫脚石的恶役大小姐。 就……特别有那种上来跳脸展露十足十傲气的贵人,却终将吃瘪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杂鱼女配并感。 这么想着,帝王就见圣王光环那边做出了新反应。 “……你们在发什么呆呀!” 似乎是对自己光荣的布告迟迟没有人上来进谏和赞美回复而感到了不愉快和不对劲,圣王光环就用烦闷而无奈的目光 注视不懂礼数的两位女士,伸出手指向帝王和零衣开口。 “鼓掌呢?鼓掌! 我这位KING都为了你们而专门进行了一次自我介绍!?不应该感动到哭着鼓掌吗?” 芝、这果然是恶役大小姐吧? 然而这种自我满足的意气风发并没有持续多久,圣王光环就眉毛垂下,双手握拳在心口处焦虑地摇摆了起来。 此刻流露出来的小动作,似乎暗自透露出她本人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便对自我言行举止惆怅起来。 “刚刚那个算自我介绍吗?” 帝王直接被干得沉默,良久才吐露回复。 说吧、你这种傻事排练了多久…… 圣王听罢就只手叉腰满足地抬起头。 “是呀,表达得很清楚吧?只有优雅又可爱而崇高的圣王,才是一流的赛马娘。 见到被这样簇拥着的我,你也完全了解了在学校中万众瞩目的圣王的优点、才华和受到的期待了吧? 我们之间的格差和觉悟可是完全不同呢、哦呵呵呵呵——” “完全不、我觉得零衣身边的马娘已经可以从这里排到会场门口甩开你一条街了,莫名得还有一种可悲凄凉感。” 帝王以微妙的笑意摇了摇头,罢手。 “什——!何等恶毒的话语,但我迟早会击败零衣来证明我自己要更加优秀!而且说到底零衣的追随者和帝王同学你完全没有关系吧!不要说得好像帅气的是你自己一样!” “我家零衣的荣誉就是我的荣誉这有什么不对吗!?” 圣王叫唤着,帝王则是脑袋越发翘到天上去,两位不安分的女孩如此这般争执起来。 (……) 而瞧着身边赛马娘们闹腾起来的样子,零衣将自己的手机给收回,紧接着就别过头去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可不准备深入玩乐和无所谓的交流之中,与爱慕织姬的寒暄也不过是确认一下对方的状态,是帝王自己不依不挠黏上来才导致话题拉长而笑话,否则零衣早就专心于比赛了。 毕竟虽然还没进行赛事,但织姬已经触摸到领域的世界,零衣对那身为时代开拓者的战斗力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在赛马娘的世界观中,无论其他人怎么努力——没有领域的人是无法追逐上持有领域的赛马娘。 是决定性的阶级差距因素。 所以对爱慕织姬没有能力参加弥生赏,零衣有点失落今天无法见证那传说能力的同时,其实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的。 毕竟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二闸一大追的恐怖阵容,一到终盘织姬那追马的爆发零衣根本没办法处理。 —— “欸,等下,你要去哪里呀?!” 眼见零衣还是什么话都不说,甚至还准备直接离开。 圣王光环就立即略过了东海帝王对着金发少女伸出手去。 “为什么要无视我呀!我不是非常亲切仔细教过你要怎么和KING相处了吗!?你这个坏蛋! 还是说被我的名声给吓得发颤准备逃走了!这我可不允许哦!绝对要和零衣你来一场热烈激荡的比赛! 通往一流地荣光之路上没有一流的对手可是非常无趣的。” 听罢,零衣顿住了脚步,就别过头淡漠地瞧着圣王光环一眼,缓缓开口道。 “你话太多了。” “嗯?话太多?这没什么问题吧,毕竟要将圣王的光辉好好烙印在所有人的眼中,我必须无时不刻展现我的美丽。” 少女闻言就理所当然的答复。 眼到零衣终于愿意交流,她似乎显得很满意。 然随即,零衣就继而开口。 “你就那么的不安吗?” “——” 圣王光环突然愣住了表情。 紧接着,金发少女就头也不回地向着前方的闸门走去。 “在我的眼里,帝王那种若算是普遍性的骄傲人格的话。 过分彰显自己的你大体是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巩固和宣扬自己的价值,为了证明自我不是坐以待毙,而是在切实在前进的一种记录。 但是对于我们赛马娘而言,只需要进行比赛然后在赛局上拿下成果就足以被铭记和承认,多余的交流恕我不奉陪。” 零衣倒是知道圣王光环的家庭情况,她因过于优秀的母亲所带来荣誉、及她们对女儿不堪的态度和世人绚丽滤镜所致,产生了无穷尽的压力和不断想要证明自我的想法。 然而对方是什么样的赛马娘和零衣并没有关系。 赛马娘只需要凭借自己的腿脚去踏出属于自己的荣光,除此之外一切的感伤都是没有必要的。 在圣王光环错愕的目光下,零衣留下最后的冷语。 “——我、只会在展现自己力量的道路上笔直前进。”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十五章 出闸 —— 主持人:“晴空万丈的中山竞马场草地2000米赛道,【弥生赏】于此展开,十六名赛马娘前来挑战,为了争夺经典三冠第一战【皋月赏】的出赛权,也为了保持步伐的锋锐进行试刀,所有人都是意气昂扬追求大奖荣誉的实力派马娘,那么到底是谁会夺得这次赛事的头筹呢?” 讲台上,早已跃跃欲试的主持人看着草坪上的赛马娘们相继入闸,就迫不及待进行解说。 同一时刻,会场内大型液晶显示器上也通过无人机转播闸门内赛马娘们认真严肃的神态。 一一将少女们的面庞进行录制。 而最先出现在屏幕上是,是无比醒目的金发少女。 当她的姿态彻底落入全场被关注后,观众席人们的呼声就沸腾了起来。 “零衣——!”“零衣——!”“零衣——!” 人们唤声,高举手臂与声援的横幅旗帜。 “没有人能追上零衣的大逃的!其他人赶快放弃怎么样?” “不管是帝王还是圣王什么的,继续一路领跑到最后吧!” “将其他选手干劲利落的解决掉,成为无败的三冠的赛马娘吧!” “这次的胜者舞台我也非常期待呀!” 主持人听闻观众们热烈的声援,就顺着这势头娓娓道来。 “人气第一当然是这位孩子!G1希望杯的大奖赛马娘!在雪地超重场一路领跑到尾铸造大差的当世纪最瞩目的大逃马!一番一号,零衣!” “二番人气是迄今为止和零衣同为三战三胜的无败赛马娘,因血统和实力而备受瞩目的凯旋门马王之女,圣王光环!” “三番人气东海帝王,脸上的表情是对这个评价有所不满吗?她到底能否洗去出道战被零衣击溃的屈辱在这里一雪前耻夺回帝王的名誉,让我们对她的发挥拭目以待!” —— 【……】 因血统和实力而备受瞩目的马王之女吗? 闸门内的圣王光环,听到主持人的介绍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却也只是沉吟着深呼吸一口气。 流淌着那两位母亲的血,会被人们这样看待是理所当然的,而纵使展露出符合规格的实力,兴许人们也只会以“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孩子”而作为结论草草评价吧。 无论自己是谁?在哪里?做什么? 无法达成荣誉就会被视为无能的劣血被肆意决定才能的限度和未来,连铸造荣誉也不过是隐没在母亲们的光芒之下,其中的自我不会有人在意。 (——你就那么的不安吗?) 想着零衣的话语,圣王光环的脸上带着惆怅的笑意。 真是服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轻易看穿了呢。 是呢,确实很不安吧。 高傲是作为坚持自我的方式,若不以这样的方式倔强的表现出人格,那么属于圣王的光和灵魂就会被隐没。 然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她都要坚持自己是独一无二的KING,独一无二的圣王光环,纵使所作所为在她人看来是愚蠢而不解,我也仍旧会以我自己的形式去跑到最后。 (总有一天会让观众和母亲们承认,我是“一流”的……) 再然后,圣王光环眼睛半眯,继续想着零衣最后的话语。 “在展现自己力量的道路上笔直前进……吗?” 如若是真的性格很恶劣的大小姐,指不定对零衣的话语与不理睬视为讽刺而极端排挤那个女孩想要大打出手吧? 但是圣王光环不会,她相反很赏识零衣、已然认为那金发少女是很棒的家伙。 (这也一来我也安心了,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这样的赛马娘才有挑战的价值,才有决斗的价值。 名为零衣的赛马娘并不是被人们所簇拥的花架子,能说出刚才那些话语的家伙,定然不是仗着适应性的优势和去年希望杯实力选手很少的因素而侥幸拿下重赏。 零衣……毫无疑问是强者。 不止局限于步伐、那份心也是。 与那样的对手、同为真正追求荣誉的赛马娘进行比试。 “我们之间也终有一个要在这第四场赛事中决出一个失去无败之名的败者。” 面对这样的焦灼的处境,圣王光环下倾自己的身子紧紧盯着前方的闸门,眼神里是火热的斗争心。 这样的对局,如果还燃烧热烈不起来的话,那我就是假的赛马娘了吧? 全力以赴、让所有人见识圣王的光能否触及那金色的光辉并斩落,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 “走吧!去向大家展示我一流的跑姿!” —— ……静候闸门的开启。 “呜、真难办呀。” 优秀素质想着自己刚才和零衣对视的场面,便升起了各种小心思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有点坐立不安难以调整思绪。 而就在这时,少女却是瞧到自己侧边闸门内的荣进闪耀。 此时那德国的女孩垂下头,明明还尚未起跑,但不知为何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再而嘴巴微张不断呼气和喘息,垂首,勉励着抿住了唇瓣。 那拧紧着面色瞪着前方闸门的样子,让内恰忍不住汗颜、就下意识询问。 “那个……闪耀同学你没问题吗?是不是面色有点奇怪?” “不、你多心了,谢谢你的关心,但并我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单纯的紧张而已。” “这、这样吗?真的吗?” “……” 听闻红发少女还是有点放不下心的语气,闪耀并没有再回答,而是不自觉蜷缩躯体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通往胜利的每一步都稳妥确实,昨天也充分休息过了…… 现在、就是展现成果的时候。 然而,荣进闪耀瞧着前方的闸门,这进行等待的狭小环境中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了森冷的凉意。 女孩眉头紧锁、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水分明明补充过了,却还是感到干渴。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闪耀抓着手臂的力尽越来越用力,只觉疼痛和酸涩感并行。 摇了摇略显昏昏沉沉的脑袋,她索性放弃了多余的考虑,全心全意集中于眼前的赛事。 蓝色的眼瞳紧紧瞪着闸门,越来越深沉。 直到思绪尖锐的最后节点,门上的指示灯就从红色变为了绿色,伴随“哐当”的开启声,所有赛马娘就一齐夺框而出。 弥生赏、开始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十六章 良马场之鬼! —— 【集中力】 【逃跑诀窍】 【大逃】 【打好地基(地固)】 闸门开启的瞬间,零衣的眼神就锋利了起来,毫不犹豫踏出了脚步疾驰飞跃,三个基础的技能瞬间触发来自地固的加速度,试图以此获得序盘大优势来跟和其他赛马娘拉开身位。 (这次的比赛我是一号位吗……) 零衣暗定深思,此时的她正处在最靠内圈的地段,可以就这样以最优的路径选择一路领跑到最后。 应该算是最良好的开局吧? 这次比赛,纵使中盘与终盘会面对八方和独占力两个令人头疼的传说级红技能,零衣却也不准备更改自己的跑法。 她还是选用【大逃】战术。 领跑是她最信任而赖以为生的步伐,放弃自己最中意而擅长的领域少女要如何有战斗下去的自尊?! 没有耐力就去补足耐力、速度被拽扯就加快速度! 最强的赛马娘可不会局限于这种程度的小风小雨! 我会领跑到最后,将所有人对胜利的梦想碾碎! “呵——” 裂开嘴笑出来。 零衣那翡翠的眼瞳再度染上了赤绯、是妖艳的色泽。 只有这样在赛事奔跑的时候,少女这顺从本能的自由才能令人由衷感到渗透五脏六腑的愉悦。 从这里开始!让我们迎来争夺染血王座的荣光之路吧! 我会正面接受所有挑战!然后取胜! —— 【……】 与此同时。 就在零衣才踏出闸门准备通过加速遥遥领先的瞬间,少女就惊觉此刻竟是有一名马娘牢牢紧跟在自己的背后。 “——?!” 少女感到了惊讶。 以往零衣的比赛都是通过地固组合搭配大逃,瞬间依靠夸张的加速与其他选手拉开距离来奠定起跑的优势,但是这回,她却看到有人在序盘做到了与她分庭抗礼的加速度马脚。 (……什么人?想要和我争夺序盘的逃马位吗?) 胆子不小。 带着尖锐充满进攻性的眼神别过自己的脑袋,零衣准备观测周围的情况,而这时映入她眼帘中的、那最靠近自己的赛马娘——是一名金色短发的少女。 乍看之下是非常路人脸毫无特色的女孩,非常容易令人忽略过的飘渺,唯一醒目的地方是那分并刘海下的宽额头,以及右边刘海上所系带的紫色发饰,却越发加重平平无奇感。 非常不起眼的女孩,放在人群间可谓毫无特色。 然而,就是这样一名相貌平淡的家伙,此刻对方的身上却萦绕着一种令零衣感到脊背发凉的气息。 (什——) 天旋地转的压抑氛围,那是被马场眷顾的存在。 本次比赛的伏兵。 疾驰的身影在暖意的太阳和良好的草坪上近乎以飞来形容的跨步,无拘无束的脚步就像是被场地给厚爱的眷属。 只是出现在那里被观测,就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而这种鲜明的感觉零衣也曾经有过,但却并不是她从其他人身上了解的东西,反之是其她人从零衣身上体味的恐怖。 若是去年在希望杯上被大逃带崩节奏的对手们,肯定能理解那是和雪地之中的零衣如出一辙的上位感。 ——适应性的怪物。 在最适合自己的场地之中所爆发出来的那种修罗斗气。 零衣是雪域的霸者、持有着重场域之鬼的权能。 而此刻她身后的少女,则是与重场鬼完全背道而驰的存在,是在良场上才能展露出最强能力的赛马娘。 【良马场之鬼】 金色短发少女的身份呼之欲出,赛马娘全游戏之中只有一人持有这个技能。 (……成田路。) 零衣皱起眉头。 按理来说对方应该是先行马才对,却在序盘的时候就选择跟上零衣进行加速争夺前方的领头。 如此决策是零衣没有想到的,因而就在序盘的起步的这个节点,少女就正面对峙上了良马场的鬼神。 “——” 成田路瞬间来到了和零衣并行的位置。 两位少女不约而同,极度奋力加速想要获得赛场主导地位的优先权。 而隐约显露出来的差距,零衣的速度居然稍逊了一筹?! “嘁。” 场域之鬼所加持的面板是非常高的,相当于四个小技能被动增幅的序盘优势。 零衣在本次良场比赛能发挥的序盘只有让出迟时间减少的【集中力】、增加智力属性和视野属性的【逃跑诀窍】,以及尚且正在启动的【大逃】和作为加速度的【地固】。 但是成田路的话,单是【良马场之鬼】的技能,就直观增加了高额的速度和力量属性。 零衣有想过对方会是个难缠的对手,但是序盘就毫不犹豫火力全开来争夺领跑什么的,她是先行马啊…… (不、不对——) 看着周围马群的分布、零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瞬间眉头紧锁了起来。 她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最内的一号位。 侧边除了成田路就是赛道的栅栏,也就是说她想要执行大逃的话只能正面去突破成田路那边的路线。 但是现在最直观的速度和力量是零衣的劣势……这差距还在逐步上升之中。 还不只如此,零衣立即瞧向了自己的身周,顺着成田路的脚步已经出现了后来者,陆陆续续到来了几位先行马和逃马跟随试图占据了侧边的位置。 (这个路线……原来如此,她的目的是这样吗?) 成田路不需要使得自己成为逃马,只需要把零衣唯一能突破的侧边给堵截上,将大逃给牢牢锁死在内道,而前方又有大量的先头马堆积在一起的话,零衣就会被这样困在队伍的中间寸步难行。 对方不是想要成为逃马,而是加速干扰大逃的起步不让零衣在最开始就弹射出去甩开马群。 将大逃的节奏通过马娘们自发形成的包围网进行封锁,把零衣从逃马位压制到先马甚至是差马的地段去。 (这个一号位的内圈,用好了是了最省力的加速地段,却也伴随着对等的风险,大外道的方向只有一边……) 成田路别过头了自己的脑袋,她看着零衣面颊流露虚汗的样子,看来大逃小姐已经明白自己处在什么危险的情况了。 若是不能突破良马场之鬼这种面板怪物的序盘压制,无法领跑的零衣就会在马群之中彻底失去自己的行动能力。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十七章 四面楚歌(第五更) —— 主持人:“比赛开始!各位赛马娘都起跑成功!赛场的序盘直接乱成了一团!果然这次雷鸣的公主殿下还是准备大逃甩下所有的选手吗?!无论多少次看都很惊异,何等迅捷的弹射起步啊——欸?等等?” 演讲台上的女子声音突然顿住了,突然站起身子显露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赛场上的局势嘴巴微微张开,而看台的观众们也伴随主持人的行动一齐摒住了呼吸,面颊留下冷汗。 从未想过的局面,因为所有人都觉得零衣的领跑是必然的。 然而赛场的实际展开……眼帘所见,是三号位的成田路暴起追逐上了零衣的脚步,序盘的加速毫不显得逊色,而万众瞩目的雷鸣公主居然表现出在加速力上稍逊对方了一筹,被良马场的鬼神给堵截住了大逃爆发的路线。 “骗人?!现在处在最前方的人居然是成田路!那孩子居然有比零衣更强的序盘脚质吗?这还真是令人惊叹,突然杀出来的伏兵直接将雷鸣公主通往胜利的路线给堵截了,零衣要怎么做?!动作似乎变得比以往的赛事慢了一些?!大逃战术这次要启动失败了吗?!” …… 赛场上,零衣听闻观众席上沸沸扬扬的喧闹,忍不住咂嘴。 而前方的成田路则别过头来看向零衣,开始斟酌起来。 (那么……你会怎么做呢?万众瞩目的公主殿下。) 如果不能够进行突破的话,零衣就会被卡在队伍的中间完全错失自己的脚步,然而成田路良场鬼的力量速度要在序盘的正面作战能力上比零衣优异,突破就变得非常困难。 (要先减速一波然后从大外道突破吗?) 零衣眉头紧锁,思考办法,瞧着自己身后已然追逐上来的差马群和追马群,再瞧向先头队伍的分布,瞬间做出了决断。 不……! 本来这次赛事就有帝王和内恰两名闸马在虎视眈眈,若是减速再加速外道的话,本来零衣作为逃马不余裕的体力就要越发雪上加霜。 (要在这里进行突破才行——) 只是成田路一个人的话,绕开她就行了。 趁着其他先头马群没有围剿上来,独自一人的盯防其实对零衣来说还在处理范围内。 少女立刻倾斜下自己的身体,进一步加速! 【先驱:比赛初期略微容获得领先】 【领者的自尊心:在比赛序盘或中盘,稍微擅于超越和竞争】 于是零衣就瞬间转移了自己的脚步,在成田路稍显得诧异的目光下从她得侧边倾斜偏转。 (该说不愧是赢下G1重赏的逃马吗……) 成田路试图以自己的体能优势去堵截,却发现零衣的突破角度选得异常的刁钻,她竟然是巩固不了领跑的战线。 看来大逃马并没有那么轻易就想要妥协序盘。 (……但是呢,想要阻止大逃的人可不只有我一个哦。) 成田路半眯起眼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紧接着,伴随零衣侧过良场鬼神的行为,其他的先头马群似乎突然意会到了什么关键的时机节点? 数位马娘少女们不约而同眼睛都死死瞪着零衣的去向。 (来了——!) 刹那,就在金发女孩刚突破成田路的盯防时,零衣眼帘所见就是令自己未曾料想到的一幕。 所有的先马逃马在统一时间错开了黏合的脚步,直接分散开来组成了一条水泄不通的直线障壁来。 —— “什——!” 骗人的吧? 看台上的爱慕织姬瞧着赛场中的景象,发出错愕的音色。 此时,零衣的身前所有的先头团体都化作了长长的防卫线,连突破到大外圈都变成不切实际的妄想,马群化作了延绵的包围视为山峦的阻碍,任何试图攀登的人都会被打落悬崖。 主持人的声音也适时传递到观众的耳朵之中。 “什么?!不会吧?!各位马娘在零衣试图再度启用大逃的时候,突然一起开始行动了起来、横排成一列了!” —— “碍事——!” 零衣眉头紧锁咬牙切齿,她也发现了这次比赛似乎并没有以往那么简单的序盘展开,全场明晰的尖锐视线令她的浑身上下如坐针毡,于是少女腿脚再而奋力践踏地面进行冲刺,试图在包围网成型之前跑出去。 【危险回避:在比赛序盘,稍微不容易被包围】 零衣现有的逃马技能序盘就在这里完全启动完毕。 但是,大逃马的突破与启动是不被允许的—— 少女才摒住呼吸准备一鼓作气,就感觉自己身后传来阴冷的冰凉感爬上脊背,刹那腿脚使不上力,差点脚步滑坡摔倒。 (这——) 零衣狰狞着目光立即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逃马牵制】 【逃马焦躁】 【逃马彷徨】 【对逃跑策略】 【诡计(前)】 —— “如果我是这次比赛马娘们的训练师,就会对自己手下的孩子下达这么一个指示——彻底盯防零衣。” 观众席上,两位结伴而行的青年之一,眼镜小哥看着赛场的局势喃喃自语起来。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另一人面颊留下冷汗,立刻叫唤出声,眼睛却是死死盯着赛场不愿意挪开视线。 “嚣张的大逃跑法受到了那么多关注的,而且自序盘到终盘都没有明晰的劣势,面对这样夸张的赛马娘,唯一的应对方式只能是阻止大逃的启动了,我认为零衣最好默认内环和半数外环赛道都被堵截了比较好,这次的比赛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你发现问题了吗?” “你指什么?” “其他选手的平均级别啊,以往零衣的比赛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压制到末尾,为数不多有实力的赛马都被乌合之众拽扯住胳膊导致难以发挥实力,最后就这么放着零衣一直以及其舒适的序盘节奏进行启动,但是这次弥生赏的赛事,所有的赛马娘都是为了后续的经典三冠而来,一个个锐气都磨砺成型了,对大逃的处理和序盘把控肯定不是零衣以前对决的那些新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而针对的目标若是要进行加速的话,肯定会有爆发的小动作,虽然选手们不可能成群结队组成同盟,但是都不约而同针对着一个人的话,马娘们一齐行动挤成一排也是合理了。” “难道——零衣会输吗?!” “道路完全被堵死了啊,并且这次零衣分配到的一号内环也给了其他人地利的优势,虽然纯属偶然,但她的运气和时机都差到了极点。 换言之——她太招摇和出名过头了。” 若想要继续领跑的话,所有赛马娘都会成为敌人。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十八章 包围网和出闸失误 —— 注视眼前堪称豪华的包围网,现在处于队伍中间地段的东海帝王擦了擦面颊不存在的虚汗、目光严肃端正了起来。 (……这么多人一同想着阻止大逃的展开,零衣还真是受欢迎过头了。) 但是,要说盯防零衣的话,其实东海帝王本次赛事习得大量针对逃马的对策红技能,与其他人的做法也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为了将零衣给进行压制的对策战术。 因为那前方的金色雷鸣,就是足以令人如此慎重对待的强者,而为了单独的赛马娘去彻底盯防,亦去学习针对对方的跑法与对策时,本身就是对其实力最大的敬重和认同。 (你是值得我这么做的对手!) 零衣毫无疑问是强大的赛马娘,那作为回敬,东海帝王自然会竭尽所能去为了对付她而全力以赴。 ——因此,不能让零衣脱离前方的包围网。 尽管帝王绝对没有和其他人联和起来对付零衣的打算,但因为周围选手行动而制造出来的好机会,少女可没有不去好好利用起来的理由! 全力上了! “——” 眼见前方的零衣倾斜下上半身,那令人过分熟悉的加速姿势,东海帝王就瞬间明白这是自己必须上去竞逐的时机。 让零衣逃出去包围网的话,大逃就启动成功了,一旦陷入那种局势,对本身就容易被带起节奏的帝王而言无疑是不愿意看到的展开。 需要在这里进行干涉。 眼神尖锐了起来,东海帝王紧紧盯着前方的金发少女,身上开始散发出了实质化凝实的气场。 “……哟西,那我也上吧。” 而同一时刻,在帝王身边奔跑的优秀素质,看着周围人的行动和零衣所面临的尖锐处境,也判断这是一个进行干扰的好时机。 内恰的跑法和基础战略其实很简单。 以居中战术处在队伍的中间部队,通过【千里眼】和【居中诀窍】来提升视野确认每个阶段的赛局分布,在后方事无巨细对赛场展开进行全数把控,再肆意发挥自己的魔性才能去给其他赛马娘增添阻碍。 比如前方的马娘们进行加速取位的时候,若有一方陷入劣势,内恰要做的就是将快速的一方给拽扯,让其他对手形成互相牵制的局面斗得你死我活。 等到所有人的体力和斗志消磨得差不多得时候,内恰小姐才会在合适的时机进行合适的加速,去争取第一。 虽然这样在暗中使小辫子似乎并不怎么光彩?然而受限于自身才能的优劣点,优秀素质也只能在这条感觉很没素质的道路上深造到底,而且红技说到底也是赛马娘们战斗体系的一部分,在生态圈内被广泛理由的技术有什么好坏之分吗?无非都是竭尽所能去求得胜负的可能性罢了。 (嘛……虽然目前来讲我除去出道战还没拿下一着过就是了。) 内恰出道战被帝王揍了,若驹S还是被帝王揍了。 面对真正的实力派,内恰能做到的干扰其实相当有限。 然而,纵使是这样不起眼而羸弱的脚步,努力去做的话也迟早能在赛场上留下属于自己的闪耀吧。 成为荣光赛马娘的梦想,追逐上前方雷鸣的妄执。 怎么能让梦境只局限于梦呢……? 放开胸怀去奔跑吧,持剑去奋战到底! 优秀素质随同东海帝王的脚步,身上令人感到压抑的气息也逐步实质化了起来。 【逃跑彷徨】 【逃跑焦躁】 【逃跑牵制】 【对逃跑策略】 —— “……” 感受到身边两位赛马娘的身上传出骇人的森冷气息,同为居中跑法的荣进闪耀感到如坐针毡的沉重。 (这就是G2级别的正式比赛,甚至为了一名G1赛马娘而自发行动起来组成恐怖的包围圈……) 只是序盘就有这样的展开,何等焦灼的赛事啊。 抿住唇瓣,体悟着战斗的气息,闪耀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进入了状态之中。 然而,就在少女斟酌眼前拉锯开来的赛场战线,想着自己要怎么才能得到发挥的时候。 荣进闪耀侧边的左眼视野里,却是染上了一片通红。 “——!?” 有什么东西从眼帘和鼻梁下流出,是粘稠的液体。 赤绯的色泽和这种腥味……是血?! 意识到红色实质的闪耀错愕起来,染下一秒感觉刺痛产生。 有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在干扰着闪耀的行动。 (咳——) 少女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半张脸、眼瞳抽搐着。 此时,她的鼻梁上出现了尖锐到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侧面面颊留下红肿沥青,随即血流染红了她的脸蛋和捂住面颊的手腕,闪耀持着昏沉难堪的面色开始气喘吁吁起来。 (——糟、糟糕了。) 血流不止,少女方才在出闸的那瞬间就感到了头晕目眩。 到底是身体本身有问题?还是精神状态的不妥?尚且不理解,但此刻的闪耀就只明确一个事实。 出现血液的理由,钻心的疼痛,是因为她撞到了闸门所致。 准备起跑时,内恰所见状态似乎不太对劲的她……在出闸的那个瞬间,脚步也如红发少女的担忧出现了波折,绷紧的精神形态因为太早进行冲刺的缘故,就这么在闸门开启时,侧边撞上了尚未彻底敞开的门扉。 ——不应该出现的过分离谱的失误。 闸门明明还没有彻底开启,昏沉的大脑就已然开始迟钝,在眼中出现门外光晕的瞬间就失去了理智的判断直接跨步。 “……” 闪耀皱眉,咬牙切齿起来。 我居然会出现这种失误。 而且撞击的力道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大,就算指尖擦去血液,却也喷涌不止。 (但是最起码,现在这种程度还暂时还不会影响到比赛……) 继续跑下去。 以赛马娘60km~70km/h的平均速度,中距离两千米的赛事也不过才两分钟往下取值。 只是两分钟的赛事的话,这种程度的小伤还不成气候。 好不容易才站到了弥生赏的舞台之上,怎能任何实绩都没留下就暗然离去! (我,一定……要出赛皋月赏!)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十九章 焦灼的赛事 —— “嘁——” 零衣瞧着前方并排成一齐的先头马群,刚想进行发力就意识到身后两股恐怖的气息拽扯住了自己的加速,面对包围网最后的突破时机就这么被阻止了。 现在十六名选手中,包括零衣在内的十名选手组成了先头的团体,后续追逐的是东海帝王、优秀素质、荣耀闪进,以及其他的追差马。 零衣就这么被彻底卡在了内道的队伍中间部队,喘着粗气擦去额头的汗水,猩红的眼瞳就这么凝视着前方的马群。 “哈啊……哈啊……” 看不到、路线。 不仅是看不到路线,连盯防自己、最靠近自己的两位马娘选手也都是享有名声的实力派。 零衣瞧向了自己前方,除去内环的右边是栅栏,自己的正前方是成田路的身影,往左是棕色长发以一束绿宝石发带进行维系的大小姐圣王光环。 (虽然我没有兴趣和这些家伙组成战线,但是看来被所有人争对的你在这次比赛已经没有和我正面交锋的可能了……) 实在是可惜。 圣王光环看着自己身后已经从逃马位被压制到先行乃至差行的零衣,惆怅的面色显得有些无奈和犹豫。 这样顺着其他人的包围网获胜简直毫无热情,但放着这种包围网不去利用也无疑是愚蠢的。 思来想去,圣王觉得自己也只有以她原本的计划竭尽全力去跑,为了争夺第一而加速奋起,为了不让零衣夺冠而理所当然阻止对方的前进。 再正常不过的战术选用,只是这次采用同种策略的家伙实在是太多了,导致相互立用起来成为绝无仅有的障壁,零衣被所有人进行盯防,难堪到极点。 起跑就在一号的内道实在是天时地利都抛弃了雷鸣的公主。(这下零衣就彻底出局了吧,剩下的就是前方的我们……这次我应该打到的对手是成田路。) 圣王光环看着另一位金发少女。 对方身上的气息在比赛开始后就变得异常恐怖。 良马场的鬼神。 那个气质平平很难给人留下映像的家伙,居然仅靠自己在序盘就打下了这种程度的大优势把零衣给困住了,何等狠辣而好算计的选手。 (但是KING无惧任何的挑战,获胜的一定是我!) —— 观众席沸沸扬扬了起来。 “零衣小姐被阻挡住了去路。” “这种包围网到底要怎么突破啊?!” “难道公主殿下今天会输吗?” 看台上,一名黑色短发的小女孩就这么跑到了栏杆前挑起,对着赛场中的人大喊出声,但她小小的音色却也被人流的喧哗给瞬间遮蔽住。 “你们这群人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卑鄙了!!!!” 所有赛马娘都在盯防一个人什么的,道路完全被封死无法突破的情况能赢就有鬼了! 北黑以焦虑的表情在看台上大吼大叫,隐隐约约的哭腔似乎要被急哭了,而一旁依旧陪同自己朋友来看比赛的光钻,这次也只是担忧地看着赛场中的金发女子,没有去阻止北黑乱来的念头。 说到底,这场比赛连光钻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虽然选手们必然没有组成同盟的想法,然而这种氛围怎么看都是十五人在针对其中的一人,是非常不公平的赛事。 赛马娘无法展现自己的荣光和闪耀,就被迫势单力薄而被屈辱压制到结局什么的,这种景象实在是太残忍了。 “……” 凝视零衣,光钻叹息着摇了摇头。 如若能在这种夸张的赛事之下突破,那必然能铸造出令人叹为观止的钻石闪耀,然而这是怎么也不可能发挥的事情,所以也只能哀叹了。 兴许是时运不济吧。 如若是在大外道的番号,零衣尚且拥有取胜的可能,但现在金发少女整个人被卡死在栅栏的旁边,怎么做都是无用功。 “北黑酱,别哭了。” “我不想看到零衣小姐因为这样而输掉呀!!!” …… 万策尽了吗? 零衣瞧着水泄不通的马群,沉吟起来。 就这样被迫失去自己的节奏,以被逃先堵截无法前进,而又被差马给挤压不得减速,就会被逐渐消磨掉体力。 于这种前提,中盘面对【魅惑的细语】,终盘面对【独占力】和【睥睨八方】的三重传说红技的干扰。 道路已经算彻底消失了吧? 耐力和速度会随着赛事的推进而彻底失去,到终盘就会错失全部作战能力的零衣已然毫无前进的可能。 大部分人应该都这么想的吧…… (已经结束了?) 零衣瞧着热烈款待的赛局,垂下面庞、汗流浃背的身影下,居然在笑着。 面对这种天罗地网,她却依旧持着笑意。 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自暴自弃,没有人得知那笑意的实质。 余留少女喃喃自语起来。 (我确实因为失去大逃和被堵截而束手束脚变弱了……) 但是啊…… 零衣猩红色眼瞳里,赤绯的色泽越演愈烈。 纵使我变弱了,不代表一群想着死命盯防大逃产生的乌合之众们能强大到那里去对吧?! 【弯道回复:弯道时回复耐力。】 【耐力回复技能发动次数:一】 …… 主持人:“赛局进入了第三弯道!这是中山两千米赛道的最后发力加速节点!由于本次比赛第四弯道后的直线非常短,因而在这里所产生的就是最后的战斗了! 但是零衣还没能从马群之中突破!无法突破!大逃无败的赛马娘,之其新世纪传说就要在这里陨落了吗?!” 赛场和观众席熙熙攘攘,看台人们的唤声,马娘们激烈的你追我赶。 “……零衣。” 东海帝王瞧着零衣就这么跟随在大部分后方摇摆着的身影,轻声喃喃对方的名字,紧接着少女就甩了甩头逝去难堪的纠葛,眼神充满了决意,不再去看那金色的影子,转而专注于自己的比赛。 众多的先马群和逃马群组合而成的防线,这不仅对零衣而言是天大的阻碍,也是后排马群的阻碍。 连零衣都突破不过去,正常的后排马难能有超越的可能。 但是,东海帝王不一样。 【闪光步伐(传说):比赛中盘在后方的话绝对不会被包围。】 【独占力(传说):在比赛最后阶段,如果在后面,就会降低前面的速度。】 这两个技能组合起来,想要一瞬撕裂开前方的路线突破过去,对于帝王而言是轻而易举的。 “——这次的比赛,我拿下了!” 少女咬牙,腿脚用力践踏地面,开始了差马的超越姿态。 带着自信的笑脸一瞬间飞跃出去。 而零衣瞧着东海帝王瞬间从她身边疾驰而过的舞步,稍稍倾斜下了身子、暗定深思凝神起来。 (防线只要一度被突破的话,那可就不是防线了。) 装满宝石的器皿被打碎的瞬间,器皿的持有者第一反应是去找那些散落的宝石,而不会去在意还在容器中剩下的东西。 “——” 零衣带着冷酷的眼神,眼里的煞气满溢出,布满阴霾的脸上是狰狞的骇人面色。 “阻止我大逃令我在其他人背后吃尾气的耻辱。” 我会令这群家伙为自己的挑衅付出惨痛的代价! 【绮罗星:比赛后半段稍微调整呼吸并向前迈进,育成中积累的胜利次数越多效果越高。】 【耐力回复技能发动次数:二】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十章 若是舍弃了大逃 —— 就在东海帝王试图突破前方的包围圈时,跟随在其身边并跑的优秀素质也准备开始去争夺优胜了。 为了超越先逃马所组成的包围网,少女也有自己的破局法。 (所有人连携的防线确实很难缠,但是难以保证每个赛马娘的实力相同,想维持彼此的步调到最后都是一致的根本不切实际,况且前方的选手也有想要获胜的心思,队伍出现间隙的情况是迟早会出现的……) 内恰要做的就是加快间隙出现的过程,并用自己的能力让缺口的错漏越来越大,使得水平参差不齐的马群越发暴露出彼此的差距、形成弊端。 时机是中盘和终盘交接的第三弯道的时间点,于这个阶段,【魅惑的细语】和【睥睨八方】会在极短的时间下连续大幅度削弱其他赛马娘的体力。 有能力继续跑的家伙、和没能力跑下去的家伙——会在一瞬间内就被筛选出来。 于大部分马群失速那个场景,到现如今依旧跑得很余裕的优秀素质就可以开始加速发力轻松突破前方的包围网,成为冠军有利的竞争者。 (唯一的问题是……) 内恰的视线瞧向了依旧被卡在内道的零衣。 自己制造出来优势的话,那也会被其他的后排马所利用。 虽然此次比赛零衣并没有大逃成功,但那位大明星的末脚强度也是令人诧异的难以置信,后续应该还有一波爆发的可能性,需要将那异常变数给进行除错。 当然,零衣小姐这个时间点的体力也大概率是所剩无几了…… 对方被迫以不是自己的节奏进行奔跑,往前加速被堵截而抑制,想放缓脚步温存体力,后面的追差马也在逼近迫使零衣必须提升步伐。 在这种围剿的模式下,强行停住脚步干脆不动彻底落在队伍末端,以人类来说是可行,但对于速度相当于暴走机车的赛马娘而言,脚步停下面临碰撞的危险可就不是说笑的了。 所以零衣也只能被逼着以先马的节奏前进。 而先行为了保准顺位,需要额外支付10%的耐力。 到这个场合,零衣能预留下来的耐力可想而知并不乐观。 剩下只要彻底剥下对方试图飞跃的羽翼,造成失速的话,终盘零衣将没有任何竞争上位的可能。 (呃……怎么说呢,感觉自己变成坏人好有心理负担。) 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内恰的表情是有点微妙的为难。 可能有人会喜欢以计策在暗中运筹帷幄进行扰乱,建立大优势取胜的做法,使强力的人物胎死腹中根本无法有所建树,很愉悦,就像吐丝的蜘蛛黏上所有人最后进食的恐怖。 虽然善用自己的才能没什么不妥,闸技也是赛马的一部分并不算违规,自己只能在这条路深造,其他方面的天赋都太平平无奇只能说可堪一用…… 但内恰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比赛方式。 热烈激荡的步伐,彼此赌上信念殊死搏斗,最后自己更胜一筹的闪闪发光的获胜方式才是最帅气的吧? 对不起,零衣小姐! 生为闸马,我很抱歉。 但是,该闸还是要闸,既然已经立于赛场,自然是要竭尽所能全力以赴求得胜机,任何手法和机会都不允许放过,无聊的感伤和犹豫不决才是对所有通往荣耀之路的对手最大的亵渎。 “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全力上了! 优秀素质面色肃正,眼眸里的红色锋芒就在瞬间满溢。 【魅惑的细语(传说):中盘削弱耐力。】 同一时刻,压抑沉重的气场就以内恰为中心扩散,卷席了赛场上的每一个人。 “——?!” 不约而同地,所有赛马娘都感觉自己脚步沉重了起来,宛若身体陷入沼泽的粘稠,呼吸不自觉急促了,乱遭,沉重的腿脚就像被无数看不见的手给勒住拽扯,寸步难行! 天灵之上的阳光是那么火辣辣,导致喉咙干咳,干燥,只有过渡奔跑才会出现的血腥味满溢口腔、头晕目眩。 赛场上,被无形的超重力网给覆盖了。 接下来的每一步若不全力以赴,就没有通往冠军的资格。 …… “呜……!” 零衣的面色顿时发青,倾斜的腰肢已然不是为了加速,而是差点体力不支摔倒下去。 后方传来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重压力。 刚才回复的体力就在瞬间被剥夺干净,想必自己在进入终盘的瞬间就会失速,只能吊着一口气散步前进了吧? 但是,相对的,若是早就没有体力的话,后续属于优秀素质的【睥睨八方】和帝王的【独占力】对于她而言几乎是可以无视的负担,早就没有的东西还能如何被剥夺呢? “但是——我还留有最后的杀手锏。” 还不是时候。 对于零衣而言本次赛事的决胜时间,是等八方和独占力的释放进行到一半,对后续奋起的家伙再难成阻碍的时候。 待所有马群被优秀素质和东海帝王完全剥离掉速度和耐力,余下持有最多耐力、速度、加速度的赛马就会钦定胜负。 虽然现在的零衣已经没有耐力了。 但是——技能是很便利的东西。 是满足条件就能启动的存在,于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就会在原本一无所有的地方获取到增幅。 她接下来甚至都不用特意去想得在什么场合才是进行冲刺的合适时机,只需要耐心等待。 等待这个赛道剩下最后777米距离的那个瞬间—— 届时、让所有人明白把零衣逼到后排是多么愚蠢的选择。 其实很早之前就说过了。 大逃并不是最强的战术和跑法,反倒是风险很高的双刃剑。 对于零衣而言甚至不如常规逃马先行来得稳定,也不如追差有优质的终盘,如果不是少女有着补足每个阶段弱势点的技能组,根本难以有在这方面持续深造下去得可能。 只是零衣想一直持有最前方的风景,不愿意让出、想持续沐浴在荣光之下被热烈赞颂,才不去成为理论上最强的后排追逐战术的一方,才会使用大逃。 若只是追求存粹的强度、纯粹的胜利,追马才是合理,对于她而言由于有大量的走位技能可以习得,获取帝王的【闪光步伐】也是轻而易举,因此堵截情况根本不会发生,追马最强的终盘能力是百分百能得到发挥的。 但是她非常讨厌第一名并非自己的流离失所感、这是尊严。 大逃对其他人兴许还有获胜的可能。 而大追的零衣、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毕竟、少女最开始在赛场上领悟的自我,那份决死之心,是得前方有竞逐的对象时才能使用的技能,根本不适合逃马。 换言之,未有决死,亦非零衣浑身解数的全力景象。 当逼迫到非第一名的时候,雷鸣才能真正使用本我的事物。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十一章 圣诞夜的奇迹奔跑 —— 主持人:“东海帝王来了!东海帝王来了!东海帝王开始发力,从后排踊跃追逐上来抵达了先头马阵地,看来是要开始突破前排的防线去勇夺赛事的第一,帝王能做得到吗?出道战的时候从末尾杀到前端,并且所有对手都堵截失败的奇迹帝王舞步,在这次全部剑指皋月赏的实力赛马们的面前,帝王能再度创造那种骇人听闻的突破壮举吗?!” —— 所有的赛马娘都感觉到身体一沉,那压抑得喘不过气得氛围也不知道是不是由帝王带来的,选手们都一齐皱起了眉头,瞧着后方那已经抵达包围网的女孩,各自做出了不同的反应进行阻断。 不好意思,这次大量的先头部队可没有后排马什么事情了,连零衣那位G1的大逃马都被堵得根本没法发挥,帝王想必就更不用说。 “——” 而东海帝王,其实并没有过多观测前方的乌合之众,她因此刻感受到的、来自身后的沉重压力和体力流逝感,皱起眉头。 少女也意识到后方优秀素质开始干扰赛局了。 若是不能快点突破到最前方的话,帝王本身其实也很怕被闸,她的体力也是不容乐观的那类型,只是因为差马跑法导致耐久温存的比较多,但肯定也不够后排那位真正的闸马进行啃食。 因此,在体力被削弱殆尽之前,她必须夺得第一位。 【安静的呼吸:进行到赛程中盘时若处于后方集团,则略微回复持久力】 深呼吸一口,东海帝王凝视,就毫不犹豫盯着前方包围网的间隙笔直地撞了上去。 然而前排的赛马娘自然是不会允许帝王的突破,稍微偏转步伐横起胳膊想要把女孩给逼退。 这时帝王右边的腿脚小蹬地面,往相反的方向前进,然此次小动作还是被其他盯着她的人所留意,另外的先行马也赶忙堵住了帝王的去路。 “呵——” 帝王半眯起眼,显露笑意,此时第一位的赛马娘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被假动作欺骗,立刻回防。 然而身后的女孩却再以以轻佻而不可思议迅捷的舞步,左脚再蹬起,向着原来试图突破的位置偏转身形直接就从那间隙口中穿刺了过去。 “——!” 阻碍她脚步的马娘露出诧异的目光。 这变道的柔韧性和灵巧速度是怎么回事?! 快速奔跑的过程中双重蹬地的单脚碎步,虽然小跳确实能比正常变道快上半拍,但奔跑的过程中想要进行这种步伐简直难如登天。 正常来讲把脚给扭断了都不奇怪。 但是帝王却轻松做到,脸上是自信的笑颜,直接就略过先行马群的包围圈一往无前。 现在是无敌的帝王大人的时间! 【闪光步伐】【超越姿态】 …… 此刻跑在队伍最前沿的人是成田路和圣王光环。 (骗人,后面那种包围圈居然被突破了……) 两人不约而同露出诧异的视线,说实话这场比赛无论谁来看都会觉得是逃先群体的获胜,圣王光环和成田路只要在中盘突破逃马来到她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再一直保持脚步到终点那么获胜概率是接近八成的。 眼见帝王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并跟着进入了终盘加速的状态,圣王光环和成田路也没有避让的想法,一同开始争夺起前方的顺位飞快冲刺。 中山最后的直线距离非常短,第三弯道就是最为重要的决胜点,她们可不能在帝王的面前示弱。 而东海帝王看着这样的两人,眼神也是不服输的斗志,冷意,刹那沉重无比的气息就以她为基准扩散,卷席了圣王光环和成田路。 “——” 那是宛若被什么东西死死拽扯住的蛮力,腿脚被拉住,按压、拽动,连前进半步都不被允许的强大约束感。 两位马娘眼前的赛道似乎就化作了泥沙沼泽般,若不用更强的力量进行奔跑那就会陷入其中无法脱身。 【独占力(传说)】 【比赛最后阶段,如果在后面,则降低前方马娘的速度。】 紧接着,帝王的身影直接就有了比其他两人更为轻松惬意的写照,在二者摇摇欲坠喘息姿态的承托下,小女孩便去往了第一名的顺位。 “东海帝王,上了——!” 帝王脸上仍旧自信的笑,明明是在奔跑的途中,却也为了宣布自己的存在而唤声。 再而倾斜下身子,开始了加速姿态。 然而事态真的会如帝王所期待的那么轻松吗? 那必然不可能。 抵达终盘的这个时间节点,另一个人等候多时的传说干扰就会接踵而至。 【睥睨八方(传说)】 【在比赛终盘使其他的马娘产生动摇,削弱耐力。】 在帝王没看到的后方,那些组成包围圈的赛马娘们已经面色铁青,各自速度出现不同的浮动,有的慢了下来,有的还在坚持。 圣王光环和成田路清晰感受到一种令人发毛的恶寒,侧过视线,就瞧到一位红色头发的少女以令人惊异的速度突破方向追逐了上来,轻松超过了二人。 不、不能这么说…… 不是那个家伙的速度很快,而且其他人明显慢了下来。 前方的东海帝王也在刹那感觉身后的凝视,就在别过头的一瞬间,她就出现了一种想要昏迷呕吐的感觉。 自己的身体就像没有限度地奔跑了许久许久,脚步错乱的刹那,就见身后虎视眈眈的优秀素质冷着脸疾驰来到她的身边、咬牙切齿迈向胜利不服输的斗志。 “内恰——!” 东海帝王的表情很难看。 对方居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吗? “就算是我,努力去做的话还是能做到的吧……” 就算只能以这种形式去奔跑。 但所追求的荣光,这赛场终点绝对有惨烈的竞逐和浑身解数的胜负,所有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那么,决胜负吧! “帝王什么的,我不会输!” 优秀素质奋力踢地,狰狞着表情开始大加速。 (可恶——!) 眼见自己前方已经超越了两名赛马娘,圣王光环怎能允许这种景象的发生,也想着加速。 然而瞬间,这位大小姐的表情却是无比难堪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体僵硬、抽搐着、起伏不定。 眼见自己身体的状态,发颤而寒冷无力。 圣王光环张了张嘴,咬牙,面色铁青了起来。 ——失速了。 少女并不是一个很有持久力的赛马娘。 而她基础的跑法也是差行,这次却采用了前头队伍。 原因在于她在选拔赛的时候就一直被进行堵截,纵使有优异的末脚加速,却持续不断难以发挥,最后就开始了改变赛局阵地去先头队伍奔跑的选择。 这对于之前而言确实是合理的判断,因为她作为赛马娘的实力相较于其他人还是过硬的,跑法的变动反而可以力压被其他乌合之众给拽扯住的实力发挥,因而后续得到三连战三连胜的成绩,直到现在的弥生赏。 连胜带来的信心也令圣王光环觉得自己真正能够发挥的地带是先头队伍,而从这次先头的包围网没有困住她,她也不愿意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来推测,就可以预见圣王其实是跑得有点过前乃至逃马的地步。 追差马的加速末脚天赋去成为逃马…… 【魅惑的细语】【独占力】【睥睨八方】 因累积下来的信心,在这种G2所有人都是难缠对手的赛事错误选择跑法的基础,圣王光环还被三个传说技能拽扯了大量的速度和力量,可想而知她在终盘作战的能力会差劲到一种什么样的地步? (追逐不上……) KING居然会输在这种地方…… 圣王光环抽搐着面色,汗流浃背的脸颊上眼神一凝,就立即做出了决断。 体力见底是很严重的失误,赛事节奏出现了大问题。 失速后步伐会越来越接近散步、直到停下。 这种情况还去争夺第一,会输的非常难堪甚至连本该能拥有的顺位也无法获取。 而她并不是不能接受失败的家伙,因为选拔赛频频失利的缘故,圣王那大小姐的自尊心被一些没素养的训练员数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在意识到自己已经失速的瞬间,圣王就立刻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却不是自暴自弃,而是准备小小温存体力喘口气。 明晰自己此刻的状态做出合理的抉择。 无缘追逐胜利只得错付的话,就得尽力吊着一口气得到符合现在水平的成绩,去反思错误进行订正。 少女对比赛的走向非常敏感,知道大势已去了就会开始保存体力,而不让自己输得太惨。 然就在圣王难堪闭上眼、再睁开、进行调整间。 突兀地、她呼吸慢了半拍。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少女脚步猛地一颤。 (——!) 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却并不是因为身体已经濒临力竭的缘故,而是她突然没由来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恶寒。 浑身冰冷而颤抖起。 仿佛置身在严寒的魔窟之中、被万针穿刺。 恐惧?很不可思议KING居然会有这种感受。 手脚刹那间条件反射式地蜷缩,无与伦比的苦楚传递骨髓到无法忍受。 ——被一种强烈到几乎要让人窒息的存在感、压迫力、给死死的围困了。 圣王光环就别过了自己的脑袋、睁大眼睛。 而她的视线,略过了成田路,略过了先行马和逃马群,也透过差马群,瞧向了赛场最尾端的部位。 那里存在的赛马娘是这次赛事的牺牲品,到现如今终盘还没加速的家伙,理所当然失去争斗的可能…… 然而那金发赛马娘、眼神里的锋芒是杀意的色彩。 以死人垂暮时一般令人胆战心惊的恐怖思绪,远在那段、却也近在眉睫、散发出怨灵般的尖锐咒怨,试图扼杀和撕咬下周围的一切阻碍。 魔物的恐怖气息。 (零……衣?) 被迫无法大逃的女孩,甚至已经体力不支掉到了队伍末端的赛事牺牲者。 此刻浑身上下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存在感和压迫力,根本不是一个将要输的人会散发出来的气息。 紧接着,魔物踏出了脚步。 零衣原本摇摇欲坠的身影,在步伐前进的刹那,一反前态变得坚实有力了起来。 【777:比赛剩余的距离为777m时,会略微回复活力。】 金发少女怒火中烧的眼神里,绯月开始了血风暴。 这样全部的条件都达成了。 【回复技能发动次数:3】 【弯道回复】【绮罗星】【777】 三次回复耐力构筑而成的现在,群=/1|{0-1#7/4=5}9>4/}9#五++一{七*}八|八$零~七N+j|=六>①$~〇<①*-⑦=+④<⑤~n}j}⑨$④$>⑨=<⑧一8零衣系统内所能获取的最强固有技能就会解封。 全部的准备和忍受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全部的屈辱都是为了现在这一瞬。 跨步用力,身体前倾加速,不知是否错觉的缘故,零衣眼前的风景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雪地。 已经没有人能阻止这踊跃起来的冲动了。 盯防到现在,红技能干扰到现在,所有人都得为自己的挑衅付出代价。 全都都给我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下跪! 【固有·圣诞夜的奇迹奔跑LV4】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十二章 一切皆为献给圣夜曲的祭品(5500字大章) —— “——!” 所有赛马娘一齐感受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恶寒。 手脚逐步冰凉了起来,脚下所踩踏的草坪似乎转为了大冬天的雪地,全员都被这霜雪的世界给冰封住不得再前进,而这片极地也以刺骨的痛楚透过赛马娘们的心灵,使得少女们跑步的心脏在刹那间因为寒冬而发颤停止运作。 心跳慢了半拍、呼吸不自觉错落。 然而这雪天的一切不过是错觉。 那一瞬的恶寒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世界又再度回归应该有的靓丽,血液还是活络着流淌,并没有被冰洁仍旧是自由。 但是,那萦绕在心灵上的颤动,还有背后突然出现的充满压迫力的气场,却告知少女们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暴风雨的前奏,越演愈烈的恐怖。 先行马和逃马们一齐别过了脑袋,吞咽唾沫。 唯数不多没有被这气息给干涉到的,只有前方已经在竞逐前三名而彻底进入状态的选手们。 乌合之众的马群,手脚不自觉打罢,回望身后的憎恶气息。 “那是什么……” 圣王光环凝视后方的零衣,面颊留下冷汗。 对方那刘海下猩红色满溢的眼瞳充斥着骇人的煞气,根本不似赛前那冷淡而帅气的少女,取而代之为触碰逆鳞的魔物。 深黑的气焰以其为中心扩散而出,形成了怪物般的虚影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圣王光环看到这个景象手臂颤动了一下,脚步顿住,然后就不可思议抓住了自己的右手,露出错愕而难以置信的神采。 这并不是疲惫的身体自发性做出的罢工反应,而是本能发出的一种警报声、不得去敌对。 (我……居然在感到害怕?!)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我的自尊、我的灵魂,在证明自我面对任何东西都要去抗争的那份一流的骄傲,在见到身后的赛马娘所散发的恐怖气息后,居然在刹那产生了动摇和屈服的想法。 那到底是什么? 少女再度询问自己。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余下的只有零衣以凶恶的面色俯下身,腿脚用力在地上重重践踏。 ‘啪嗒’一声。 那并不是跨步、而是踢开、地面瞬间留下了深黑的沟壑。 于雪地之上才能疾驰的超越姿态、却在不适宜的赛道中使用,也将这片草坪强制性化作了自己熟悉的战场。 寒冬已至,天空阴朵密布将这片晴天给瞬时遮蔽。 这回、那雪域的魔窟又再度出现、彻底明晰开来。 ——萧瑟的寒风依稀吹拂过所有人的面庞。 下一秒,虚幻的雪地就被践践踏出漫天的雪暮。 奋勇迈进的暴走步伐所铸造的音律,那是宛若圣诞夜时的才会被奏响的节奏有致的音符、却并没有给人带来奇迹而暖意的梦幻,反而是要将周围的一切给彻底吞噬殆尽的深渊。 —— 【固有·圣诞夜的奇迹奔跑LV4】 【若使用技能回复了三次以上的耐力,则会在比赛后半调整好呼吸,朝着胜利强有力地向前迈进。 大幅度提升加速度、速度、并回复大量耐力。】 —— 圣夜奔走,小栗帽的固有技能。 这并不是一个能够随着赛道或者跑法在赛事中自发启动的固有,而是需要三个回复技能作为扳机才能解封的能力。 由于和其他能够随心所欲起效的固有不同,圣夜没有扳机就一无是处,如此苛刻的启动条件,自然也使得这个技能在起效后的增福是无与伦比的暴走。 整个赛马娘游戏里最强的固有没有之一。 那份强大、甚至已经彻底盖过了发挥条件苛刻的问题,三把钥匙甚至都能被戏称为自带三个回复作为基础,可想而知这个固有到底有多么具备超然的统治力。 【速度】【加速度】【耐力回复】 三种复合效果。 其单独拿一个出来都已经是正常赛马娘的固有数值。 因此圣夜相当于是使用三个扳机去交换三个传说级技能,根本就是不符合等价交换原则的作弊产物,其过分超模的能力也导致圣夜小栗帽自诞生以来,其中距离霸主的地位在赛马娘的游戏里就从未被撼动过。 根本无需质疑的无冕之王。 而在这种毫无代价就能交换强大增幅的基础上,圣夜最恐怖的地方还是这个技能的可控性。 哪怕零衣在赛事的中途已经体力见底,通过【777】这个技能在最后777米扣动圣夜的最后扳机,就能在钦定的时间地点收获到圣夜的增幅,之前羸弱的体态更能欺骗其他的选手认为她已经无力继续进行赛事。 那么,既然是这么强的技能,为什么零衣到现在才习得? 单纯是因为她换取圣夜除了基础的三个扳机外,还需要额外消耗点数去习得圣夜这个固有,之前的系统点数并不余裕。 况且,正常来讲的话,美浦波旁的固有技能也可以作为圣夜的扳机来起效,实际并没有冲突,只是顺序被稍微延后罢。 那么,解释就到这里吧。 从赛道最后的777米开始,沦落到队伍末端却因为体力大量回复而享有最强豪脚的零衣,搭配上圣夜携带的加速,她的胜利已经是完全不可能被撼动的钦定。 如果是大逃的圣夜尚且还难以弥补极限领跑的各种弊端,追赶跑法则是完全把三种效果进行了完美的收益,是零衣作为赛马娘理论能达到的最上限! 已经没有人能阻止这圣诞夜的曲目了。 大逃是她的尊严、也是对她人而言不得不去承认的一种怜惜,当失去那份优柔,造就的就是无情的魔物。 于此时、与此刻。 对所有人,挥下完全败北之鞭! —— 魔物被唤醒了。 将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狩猎场、将周围的一切进行冰封,然后再将冒犯这片领域权威的愚者毫不犹豫践踏彩碎的怒意。 这并不是决斗、只是单纯的厮杀罢了。 舍弃了荣光和值得崇尚的“表”——大逃。 余留下的只有无论如何也要获得胜负的“里”——大追。 赛道的最末端,独自一人错落的零衣动了。 沉重的脚步踩碎了脚下的草坪。 金色的发丝摇拽为电闪雷鸣的流光,刹那的光辉只在观众视野内残留片刻,少女就以不可思议的恐怖速度暴起,眨眼的间距就抵达了别处,就抵达了前方马群的所在。 “——!”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已经没有马娘有余裕去思考。 为什么零衣还有进行爆发的体力? 为什么零衣还有进行加速的可能? 大逃马被彻底压迫到丢失自己的节奏,纵使拥有优异的末脚,那被马群挤压和逼迫也将导致完全无法施展才对。 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零衣追上来了!不仅如此,那势如破竹碾碎周遭空气的鲜明存在感,几乎要令人窒息、根本不是强弩之末,甚至比大逃的时的她更加热烈的一往无前。 到这种地步、已然无暇去考究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爆发。 先头马群本能地做出应对措施,因为帝王和优秀素质而散乱开来的阵型再度勉为其难组合起来。 (落下去吧——) 阻止后方的魔物冲破防线。 所有人不约而同产生了这个念头。 尽管她们已经和胜利无缘,但是若让零衣从这里突破过去的话,那么进行盯防的马群从一开始就是毫无意义和愚蠢的。 因此至少也得留下赛事的价值、她们这么做确实把那雷鸣的公主殿下给打落的这一个事实,无论如何都得死守、不得变成可笑的闹剧! 赛事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根本没有那G1的大逃马什么事,绝对不允许她在这里冲破防线! 所以——落下去吧! 为我(们)落下去吧! —— 虽然都是一群有所实力参加G2赛事的选手。 但是、这些赛马着实是令人碍眼。 单纯的赛马娘,这并不是指性格,而是赛场上的本质——实行计策、盯防、追求胜负,却没有坚持的事物和明确的斗志。 只是因为这样能赢,这样合理,所以就去做了、如此简单。 虽然确实是符合规则,在许可范围内,也没有人能言说这自发形成的包围网有什么不适合,因为马群里的选手都各自为战想要追求胜利,所以这不过是零衣时运不济的厄运。 因为零衣是这次赛事里唯一赢下G1重赏的赛马娘,被其他选手妨碍和削弱本就是情理之中,只是人数多了罢,所以彼此相互利用就变成了全员针对。 然而——这也导致这次赛事变成了毫无价值的比赛。 既不能自由发挥、也无法建树起斗志和荣光。 至始至终,只有被拽扯住胳膊完全无法施力的怨念。 这群家伙的比赛里,感受不到丝毫铁的意志和钢的强韧。 单纯直白的赛马,而非饮血明确信念的战马。 和这样家伙比赛,纵使被逼到了绝路,零衣也一定会从摇摇欲坠的悬崖攀爬上来,然后带着内心的被阻碍的耻辱,终结压倒这群对手,把这群碍眼的家伙——全部歼灭! 猩红的眼瞳尖锐而狰狞,践踏到地面的脚步产生了强烈的力尽撼动空气,先头马因为刹那地战栗而被迫向着侧边推开,零衣就直接从马群的中间冲撞了出去。 “——” 第一位少女、因为零衣骇人沉重的脚步而难以阻挡。 第二位少女、眼见雷鸣的到来,还没彻底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流离失所看着零衣彻底超越过去。 第三位、回望,刹那就因为对上那新红色的眼眸而颤栗。 第四位、被难以言喻的气场给抑制得喘不过气、避开。 紧接着、第五、第六、第七位……少女们回望而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眼里的情绪色彩浸染了恐怖和错愕,就眼睁睁看着零衣正面从马群的正中央笔直突破,尖锐的咒怨和如实的存在感,无法被触及的怪物就这样飞速疾驰。 怒不可遏的声音萦绕,深黑气息燃烧升腾成逆鳞之龙。 “……不管聚在一起来多少。 虫子就是虫子——!” 令所有赛马娘颤抖、难以生起除了恐惧以外的其他思绪。 硬生生,将马群的阻碍给践踏殆尽、暗金色的流光从中央向着前方笔直迫近。 最后所及之地、是荣誉的决斗场。 才不会死(谢幕)在这种地方。 —— 主持人:“先头征地,激烈的领头竞争,东海帝王突破了马群的阻碍直接来到了第一名的顺位,优秀素质紧随其后越发拉近与帝王的距离,这次赛事的胜负要从这两位赛马娘之中决出吗?!成田路能否追逐得上?!圣王光环似乎因为体力不支的缘故节奏慢了下来?!” —— “嘁——” 东海帝王和优秀素质拉开了后方马群三马身到四马身,两位少女咬牙切齿,已经进入了追比竞逐状态。 不能输?怎能输?! 主持人的声音接踵而至。 —— “各位马娘,第三弯道彻底通过即将抵达第四弯,中山最后的直线距离非常短,其他的选手们来得及吗?! 东海帝王依旧保持领先,这次的赛事她要一雪前耻,证明自己属于皇帝继承人名号的气魄吗?!” 当然!胜利非我莫属! 东海帝王抽搐着面颊,只感觉肺部要炸裂开。 但气息还喘得过来,腿脚还听使唤。 内恰虽然很难缠,但是相互干扰导致体力不支与失速的话,身为马娘的基础素养定然是帝王比较高。 遥望着前方的终点线,东海帝王蔚蓝的眼瞳肃正起来。 荣光近在眼前,从零衣手中夺回曾错失的胜利,就要在这里实现那目标! “哈啊啊啊啊啊——!” 呵斥,低鸣,帝王脚步开始越发迅捷,难以置信在这种终盘的时间节点,少女尽是还能提升脚步进行加速。 那草坪上疾驰的身姿,就像在起舞的飞跃。 【固有·究极帝王舞步LV3】 【在最终直线上与前方的差距缩小时,就会以华丽的步伐大幅加速。】 眼见身边的优秀素质开始越来越追逐不上自己,帝王笔直凝视着前方的终点线,最后的浑身解数。 (这次,我一定——) —— “帝王冲刺了!帝王冲刺了!好强、太强了!完全脱离了!现在独走状态!还有能成为这位赛马娘对手的——欸!?” 面对东海帝王最后的拼搏。 主持人热烈着介绍就想钦定赛事的胜负。 然而女子看着赛场上的局势,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注意到马群产生了不适时宜的躁动,并越演愈烈。 紧接着,一道暗金色的锋芒冲出破开了一切阻碍,向着前方的东海帝王和优秀素质以夸张的速度进行追赶,只是眨眼喘息的间距就来到了优秀素质的后方。 原本顺位第三的成田路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违逆常理的景象,也瞬间令主持人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拔剑张弩的焦灼、拉紧弓弦的绷紧感。 “——?!” 意识到主持人声音不对劲停顿,也感觉到身后实质化的恐怖压力,帝王和内恰留着冷汗双双别过了脑袋,就见到那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金发少女,冷眼紧紧盯着终点线的狰狞,惊呼出声。 “零衣?!” 零衣沉默、亦没有给予理睬、紧咬牙关面色布满阴霾、脚下的速度越发迅捷,破开空气的音律令被甩开在后无力追赶的内恰感到难以置信。 触及不了?!这怎么可能!? 被那么多人进行堵截,中盘还被优秀素质施加了【魅惑的细语】作为保险起见彻底剥离掉了耐力,为什么零衣还能追上来!? 内恰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这太反常理了。 已然非执念和斗志的理由能解释。 不和逻辑的怪物肆意暴走,拉近了与帝王的距离。 看台上地观众们沉默地说不出话,原本应该热烈地会场似乎针掉落到地面都能听闻,主持人也因为不知惊讶还是恐惧地缘由张了张嘴,却也立刻反应过来,拽扯麦克风大喊。 “零、零衣追上来了! 大逃被击坠到十六名的顺位垫底,原本应该就这么被惨烈的包围网封杀掉的瞩目的大逃马居然以追马才有——不!甚至是常理而言的追马都不应该有的神速追杀了上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零衣确实有可怕的末脚,但是被压制到垫底已经所剩无几的耐力到底是怎么在终盘完成一穿十五的恐怖场面的?!” 乃至剑指胜利。 “其他人可都是G2级,甚至不是她出道战那时粘合在一起的战线,最后一名和第一名可是已经形成大差了啊!零衣居然在这种完全不可能完成逆转的局面从最后的位置杀回来了?零衣以惊人的速度追上了东海帝王!零衣开始最后的直线冲刺!” —— “——!” 东海帝王看着迫近到自己身边的金发少女。 惊异之余、因而那深黑的咒怨而恐怖之余,也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只得咬牙切齿加速。 零衣到底是怎么追上来的?!不明白!也不去想了! 现在这最后的直线,我无论如何都得死守住自己的位置! 出道战那时被甩下的场景,那时的梦魇在此刻再现。 大汗淋漓的帝王大口喘息。 狰狞着逼迫自己最后的每一丝气力。 但是,零衣和她的差距却似乎越来越缩小了起来。 讲台上的主持人唤声大喊。 “距离终点还有最后的两百米!帝王还在逃亡! 帝王能坚持到最后吗!?零衣正势不可挡地追上来!零衣超越了!夺回了第一的顺位!零衣和帝王的距离渐渐拉开了!已经没人能赶得上了!” 圣夜的追走是无敌、圣夜的追走是无双。 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零衣拭去自己最崇尚的大逃沦落到大追位后,又怎允许被这份最强的豪脚被阻挡! 这场比赛所有的一切都是牺牲品。 她人的胜利、零衣的自尊,一切都成为了圣夜曲的祭品。 最后留有的,只有三把钥匙解封的最强力量,其绝对能夺得到手的毫无悬念的胜利。 “——” 东海帝王抽搐着面色。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零衣从自己身边超过。 恍然间,女孩似乎又看见了过去那雨天的赛场。 越来越远的差距、越来越远的对手。 自己被超越和打败的事实。 无论如何也追逐不上,再度迎来了无可奈何的失败。 但是这次帝王并没有再度叫唤前方的金发少女,只是力尽到最后倔强地向前方伸出手去。 依旧是那么遥远的背影。 输了、再一次。 (又是这样的结局……) 而赛场,伴随主持人激烈的唤声,零衣越过终点线的姿态,向所有人下达最后的布告。 “太强了!零衣!第二名被完全甩开! 零衣!冲线了——! 成功斩落其他十五位赛马娘,拿下弥生之冠、生涯截至现如今四战、以不可思议的大追姿态……四连胜达成!”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十三章 弥生赏、小结 —— 【系统通知】 【赛后结算开启】 —— 【+91(63x145%)技能pt点数】 【+17(12x145%)速度】 【本格化时期额外+7根性、额外+7耐力】 —— 【异常数据增生】 【获得新技能】 【迫近的阴影(传说加速度):在最后冲刺阶段的直线上加速度提升】 —— 【主线任务: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完成最少35场以上的赛事,其中包含20场G1重赏】 【进度:总赛事4/35、G1重赏1/20】 —— 跨越终点后,零衣的脚步慢了下来。 视野瞧着一旁大荧幕上的数据告示,第一名和第二名的顺位差距为二马身。 “啧——” 忍不住咂嘴,但这种结果却也在少女的料想之中。 追差跑法是难以形成巨大差距的跑法,其本身就不是为了拉开和其他人的距离,而是在终盘才爆发去弥补自身与第一名选手的不足。 因为前提不一样,造就的感观和结果也不同,但换个角度想的话——说是最后一名让第一名一个大差,在超越之后依旧跨越了两个马身也不是不可以。 这样的观点是不是要吓人得多了? 但是,零衣果然还是不愉快。 大逃和大追都是极致的视觉盛宴,能引领观众呼声呐喊,现在看台上的声音已经热烈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毕竟谁能想到被彻底封杀的大逃马,最后能逆反常理成为追马,完成一穿十五的惊人壮举呢? 但以追赶跑法去取胜根本不符合零衣的性情。 追逐在别人身后的感觉,宛若自己的存在价值在一点一滴被剥离而消失的那种错落,无法时刻拥护前方清晰可见的荣誉而坐立不安,少女非常讨厌这种感受。 早在出道战和东海帝王进行最后竞逐被夺走第一名的时候,零衣就爆发出连自己都未曾料到的胜负欲。 现如今,再度体验那时候的情绪,身上不安和憎怨便是化作实质化的阴影,是迫近她者要啃食殆尽的魔物。 零衣若在追马上深造的话必定会是无人能及的鬼神。 【迫近的阴影】是系统给予她潜力再好不过的证据。 这个技能是追马最强的终盘加速度能力,也是先前爱慕织姬相对完善的技能组中唯一缺少的拼图。 在赛马娘的游戏里是只有【成田大进】才能持有的传说级技术,这技能甚至无法通过任何支援卡进行获取,被游戏官方锁死不愿意进行外放。 而这个技能的增幅,她甚至连【固有】都不是,所提供的加速度就已经相当于星云天空的垂钓法诡计,更夸张的是持续时间是星云固有的的整整两倍。 追马赖以为生的技能【直线一气】的最上位! 而考虑游戏里流传着没有【直线一气】的赛马娘不配称之为追马,追马能发挥这个技能的赛道也完全没有差马获胜的余地,就知晓习得上位迫影的追马到底是多么恐怖的怪物了。 实际而言这次中山竞马场甚至不是迫影的赛道。 由于最终直线太短的缘故,直线加速度的优势难以彻底有效发挥,可放在菊花赏那种以直线进入终盘的赛道可就不一样了。 小栗帽作为圣夜的持有者,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作为追马的适应性,上限最多就差马,零衣则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的圣夜曲与迫影相结合,完全就是所有追马梦寐以求的最强形态,谁人也无法匹敌的豪脚。 大逃,不过是零衣最弱的跑法。 不如先行稳定,不如差行来得能巩固局势合理分配节奏,也没有追马最高的加速度和体力保存。 但它是零衣自尊和存在价值的体现,是少女建树起赛马娘荣光之路的基点,初来异国异世流离失所不知所措的她,在赛场上通过大逃的荣誉拽扯住了一线生机,这是零衣最信任的事物,也是引领一直追随到这里的观众见证遥远之梦的热情,是少女无法割舍的东西。 所以零衣必须作为大逃马一逃到底。 失去大逃、舍弃大逃,那么自己将不再是自己,而是一介徘徊在赛场上的恶灵。 最后以怒火将赛事的一切焚烧殆尽。 “一群愚人。” 金发少女紧握拳头、咬牙切齿起来。 —— 而伴随零衣通过了终点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抵达了看台的所在,第二位过线的东海帝王这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坐到地面上再而不雅地躺倒草坪,然后不甘心地大喊了出来。 “可恶——!又输了!为什么啊?!” 东海帝王真的想不明白。 自己为了战胜零衣甚至特化起了对逃马的技术,也让逃马的序中盘优势不复存在,当为了一个人这么做的时候,本身就是对其实力最大的认可,毫无疑问的一心一意,帝王确实有着无论如何也想要打倒零衣的决心,已经使出任何手段浑身解数去取胜了。 但是,到底差距在哪里? 足够慎重对手,全力以赴,因此不可能是大意轻敌。 赛事节奏的分配吗?明明帝王已经远远甩开了其他人来到了第一名的顺位,眼看最后就要夺冠了。 才两百米、短短的两百米、自己的实力明明已经排开了其他的阻碍,零衣作为大逃马最后却展露出那种匪夷所思的豪脚从最末端杀到第一名,她真不理解—— “还不够吗?” 伸出手虚握天空中的太阳,少女低沉着面色放下。 所谓的斗志、所谓的求胜欲、尚且不足。 明明坚持的东西,早已将无败三冠之梦拭去,明确自己本质的想法是超越鲁道夫象征成为真正的帝王,值得自豪的荣光赛马娘,也是想要赌上全部的一切去挑战零衣这个同世代的高峰进行征服的执念。 但是,只是这种斗志……大概还是不够的吧? 想着自己出道战时候所看到的零衣的眼神,还有这次比赛中零衣从末端碾碎到前沿的压抑气场。 鬼的气息、鬼的眼神。 不仅是不能输的胜负欲,而是更加尖锐的什么东西。 宛若赖以为生的事物被夺走,所以逆鳞颤动暴走了。 那逆鳞下所坚守的东西,想必就是帝王缺少的事物,也是维持零衣如此强大的缘由吧? “到底……缺少了什么呢?” 作为赛马娘的肉体、技术,帝王已经是同世代的佼佼者,现如今的成长速度也可以说夸张。 她学习技能不需要像零衣那样消耗点数,但也称不上简单,短期从鲁道夫那里获取大量对逃马的技术想必也是相当困难,时间消耗是必须,她却在短期做到了精通。 剩下的,就是精神层面了吗? 舍弃自己的全部、也想要证明的魂之所向、不容退怯的作为赛马娘的自尊和荣誉、在死线上起舞的锋锐。 为了成就、而去舍弃、再死守妄执的那份心。 到底、作为赛马娘的自己还有什么不完整?才导致短短的两百米造就了如此悬殊的差距。 (……好遥远。)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十四章 荣誉为求胜之心 —— 东海帝王对赛事的结果陷入了深深的静默,瞧着天边的阳光,胳膊遮挡住眼眸,就在地面上躺倒着呼吸,深深呼吸,依靠这重复不断的过程来调整思绪。 第二顺位的家伙是这样,后续的选手能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啊啊,输掉了,明明最后冲刺的感觉还蛮不错的,结果却是这样吗?” 优秀素质哀叹着,抵达终点后就无奈地垂下头去梳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炸毛起来的马耳。 这是被吓的,被零衣最后那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而毛骨悚然。 结果……不管怎么努力,内恰能抵达的程度还是这样微妙。 【三着】 不上不下。 既没有冠军那样被寄托厚望,能回复她人的期待。 也不是二着那样因为结果可惜而无奈,陷入深深懊悔无力间。 三着是努力之后得到了差不多的结果,谁也不会说什么,谁也不会去记住,就被人们肆意忽略过去的小透明人物。 以往的话对这个成绩内恰应该会自我催眠说已经很好了,或者有时候也会闹腾起来这根本就不行,产生小女孩的别扭。 然现在,优秀素质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最后就学着帝王的样子有模有样,身体后倾摔去草坪上,气喘吁吁。 瞧着刺眼的太阳眼睛微眯起来。 (怎么说呢……仔细想想我其实挺厉害的吧?) 面对完全失利的大逃马从队伍最末端杀上来还一副要吃人的恐怖景象,就算被吓到了还是努力跑到了最后。 得到了差不多的成绩、至少还是前三顺位。 而且第一次参加G2的内恰输给零衣那种G1马根本就不丢人,乃至第二名也是无败三冠皇帝的继承人东海帝王。 和这两位马王比起来,平平无奇的内恰小姐能坚持到这种地步,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竭尽所能做到最好的水平。 是不是应该对自己自豪呢? 紧接着就是释放力量后的深深倦意,少女想起了奇怪的东西。 很难想象如果没有这堪称恶劣的魔性才能作为支撑,自己到底要怎么和那前方的两个怪物进行战斗。 甚至开始觉得肆意干扰别人的自己都不是那么可恶,而是以凡人的身份果敢抗争大魔王的光之美少女这种奇怪的想法。 (红技能……是凡人与天才和怪物同台竞技的入场券。) 想着,优秀素质就干笑了两声。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啊哈哈……) 苦涩地笑了出来、对结果和自己感到了苦涩。 一次也好……人家其实也想看看最前方的风景。 被夸奖是真正的优秀赛马娘,对自己的无力感到不甘心。 抿住唇瓣,少女用胳膊肘遮挡住面庞,声音哽咽了起来。 都已经抵达那种地步居然还输掉了,为什么呀。 —— “哈……哈……、四着……” 圣王光环看着告示板荧幕上的数据,脑袋上马耳朵低落地垂了下来,显得没精打采。 少女只手叉腰再垂头看着地面。 阴霾的面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角抽搐、抿住口唇,最后却是奋力地摇了摇头,用右手抵住自己地半张脸。 紧接着,她一如赛前那般,大声笑了出来。 “哦呵呵呵!下次可不会再把冠军的宝座让出去了!一次的失利并不能决定什么,圣王的实力可不止有这种程度而已!” 明明在笑着,却是咬牙切齿,亦要坚持自己的仪态。 一如既往的宣言,看到这样对失败的结果还无所作为大笑的她,赛场上的马娘和观众席的人们显得有些呆若木鸡。 到底是天真的大小姐?还是自尊心不肯接受现实?她们纷纷揣摩起来。 余留圣王光环眼里闪过了点点晶莹的光彩,少女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喃喃自语。 “……就是这样,注目于我,然后,把这愚蠢的失败姿态记忆住,但我仍旧会坚持我是一流的赛马娘,圣王光环。” 失败、不甘、异样的眼光。 她会接受一切的评比,然后造就更加优秀的自己去订正她人的看法,所以会倔强的大笑让所有人记住这份丑态。 她会永远自称作“一流”。 因为少女就是有着如此顽强的觉悟,想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能配得上这份名号,不是谁的影子,也不是无力的残渣。 “呜……” 然而,失败的体感着实是痛苦的。 结果,圣王那骄傲的面色还是稍微垮了下来,这位大小姐就这么双手揪住自己运动服的衣角,用力拧住。 明明她和零衣甚至都没有进行正面的交锋,就在那绝对而恐怖的豪脚面前……于那气势上溃败下来。 甚至一瞬产生了退怯的想法。 这双腿记住了仅仅一次的退怯,就厌恶起了自我。 (可恶。) —— “这次比赛我输得心服口服。” 所有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压抑心理。 除去零衣后方往下顺位三名的选手。 以及形成包围网的先马群和逃马群——那些在终点处双手持着胳膊浑身发颤的家伙。 余下也就游离于牢笼外边,原本和圣王光环争夺起前排却被帝王和内恰反超的成田路能对赛事的结果做出点反应,那短发女孩就来到零衣的附近,发出倾佩的赞叹。 然而零衣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给予理会,这使得成田路露出为难地苦笑、有点尴尬。 “呃……对不起,零衣小姐你生气了吗?” 序盘去堵大逃发挥肯定会糟人怨,这点少女早有所准备,然而她并不准备规避她人的不耻,而是正面接受评击和唤声。 “序盘的争斗是我失败了,我不会为自己的难堪找借口。” 成田路作为促成包围网的始作俑者,让零衣被迫处在队伍后端,别指望零衣能给家伙好脸色。 但是,烦躁归烦躁,阻止棘手的大逃进行启动的战术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之所以令零衣这样怒火中烧,问题的点在于“使用了战术却在最后以非求胜的心态进行比赛”的——那些毫无荣誉的家伙。 从大逃变成大追充其量只是令零衣不愉快,但是并不能说这是不合理的做法,之后马群的态度才是让零衣感觉到恼火的缘由。 于是零衣就略过了成田路的所在,走向那些乱糟糟闹腾着马群,在一群少女们怯生生的目光下冷酷地居高临下、唤声。 “你们是为了什么而存在这次赛场的?盯防和战术使用说到底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胜利而服务。 为了胜利而使用任何符合规则内的手段皆可被允许,比赛本来就是这种东西,我尊重那样的结果,也只敬重胜利的结局。 但你们最后却一齐来联防我,而不是看着终点线浑身解数去争夺挑战,单纯满足于把我拽扯下来的这一事实、一群愚人! 若为了让盯防产生胜利以外的价值而去赋予意义,那么—— 不用拘泥于这种你们是在向着终点线努力奔跑求胜的假象。 也不需要一脸傲慢自持着赛马娘的身份参与进赛事之中的家伙!” 零衣对毫无斗志的马娘没有兴趣,更憎恶毫无荣誉情节和胜负欲的家伙来亵渎赛事的结局。 “如果觉得这样能击溃我就尽管来吧。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碾碎过去、彻彻底底的歼灭!” 对于与我对决而拼上全部手段夺冠的无理之人,零衣怎能不去欣赏这样不知廉耻的愿望、无与伦比的纯粹之心。 可这群对胜负毫无敬畏之心的乌合之众,甚至在最后失去对终点的执着而妥协拽扯她人前进的家伙,不过是持着赛马的身份站在赛场,内在本质一无是处的碍眼。 “所谓君临就是这么回事,明白了吗?垃圾们!”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十五章 这里已经没有目白年糕的容身之处了(悲) —— 终点线的马群在零衣冷酷的呵斥下喧闹起来。 紧接着少女们带着怯生生的目光纷纷闭上眼垂首,就向着零衣以示歉意鞠躬,随后这群女孩就各自头也不回地向着别处离去,加快脚步、瞬间溃逃了。 而她们内心到底怀揣什么想法?今后对赛事上的人生又会产生何种剧烈的影响?那就不是零衣该考虑的事情了。 “哼——” 少女冷眼瞧着那些家伙。 真是的、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是这副碍眼的模样。 就算所作所为是为不耻,最后却连反抗辩驳的骨气都没有,所以才会跑出那种毫无内涵的脚步不是吗? 不过……实际持有荣誉情节的真正赛马娘也并没有多少。 你想,每年零衣脚下的这个国家都会有七千多名少女成为赛马娘,而在这赛马文化盛行无比的世界当中,能留下自己光辉之名的存在完全可以说是相较于整体而言寥寥无几,更多是在赛事的中途就败下阵来的牺牲品、空虚的失道者。 所以零衣以后大概率也不会见到这些家伙了。 因为赛事的强度是会不断升级的。 只要少女在苛刻的中央赛区间不断奔跑下去,最后留在赛场上的家伙只会是饮血而果决的战马,而不会像这回弥生赏一样出现愚昧而可笑的闹剧。 于是,零衣稍稍深呼吸调整心态。 便直接决定略过这次事件,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胜者舞台了。 (我对毫无斗志的家伙没有兴趣。) 此前是如此,此后也是如此。 少女渴望无上的荣光堆积,也渴望有价值的对手来巩固自身获取的名誉之塔。 这次只是清理一下周围的杂草、本质毫无内核的扫除工作。 如此一来,这次的舞台选曲也便没有所谓的主题了。 不赞颂荣光、不证明自我、不讴歌斗志。 只有大逃蒙羞的自尊心、和被圣夜曲碾碎的祭品们。 “……如此无聊的胜者舞台,要不干脆跳过算了。” 零衣带着不愉快的表情皱眉,垂下头咂嘴。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比赛其实一个赢家都没有。 胜者舞台是只有自豪的冠军才能站上去的地方。 她没有捧起奖杯的期待和踊跃,那么舍弃也是理所当然。 就此别过弥生之冠吧、实在令人糟心。 —— “……还真是够呛呢。” 于看台上,一名紫发少女凝视下方零衣的身影眼睛微眯。 (零衣到底向那些女孩们说了什么话?) 看台上的人们并没有听清楚、只得远远眺望面露困惑。 不过从包围网剧情和金发女孩那闷怒的神采来看,也基本可以钦定是凶恶的训斥一类,不太友好的唤声。 尽管目白麦昆对零衣的印象并不是很友好,但这次这位目白大小姐却意外很支持那金毛的做法是对的,连毫无参与进去的看客都对包围网被撕裂开来而感到十分解气、接着她便拍手称赞起来。 而此刻,目白麦昆会出现在弥生赏这里观战并不奇怪、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单纯是她自己过几天就要参加【菊花赏】后时隔数个月复出的【阪神大赏典】,所以特地来观看高规格的赛事来回味一下赛马娘们斗争的锐气。 不过就结果而已,麦昆这次只感受到毫无使命感的马群在肆意妄为、以及零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毛骨悚然的煞气。 紫发少女不自觉皱眉,再叹息。 “明明还期待这次能看到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的。” 毕竟有凯旋门马王之女的圣王光辉、还有当下最瞩目的大逃马零衣,甚至是麦昆心心念念的挚友兼宿敌——东海帝王也参加了本次弥生赏,她是多么希望能看到帝王夺冠呀。 远远凝视那躺倒在草坪上的小女孩,其只手挡住眼睛抿住唇瓣的委屈模样,尽管麦昆不知道帝王有没有因为不甘心而急哭,少女却也感受到了一点小小的难受,最后呼出一口浊气。 (要不要等下给帝王带点慰问品呢?)麦昆想到。 比如蜂蜜特饮什么的。 按照那家伙的性情,肯定不会一直沉浸在失败的苦楚中,带些甜腻腻的点心给对方缓解情绪,想必很快就能走出阴霾。 想到就去做! 麦昆立即转过身,准备从看台脱离。 而就在这时,两道小小的身影却是没入这位大小姐的眼中。 由于对方的行为太过于引人注目,以至于麦昆瞬间就停下脚步选择驻留观看、挪不开视线。 ……映入眼帘的,是两位小女孩。 其中一位是黑色短发的少女,另一位是棕色长发的少女。 黑色的看起来有点热情活泼,棕色的孩童从衣着上是看很有家世水平的大家闺秀。 她们都是赛马娘。 约莫十几岁出头的小学生年纪,而之所以令麦昆如此关注她们的理由,是因为黑发女孩被身边的棕发女孩给紧紧勒住了脖颈,就像要扯断对方脖子进行谋杀般使命用力,已经让黑发女孩面色铁青焦虑用手敲打自己身边朋友的胳膊,逐渐口吐白沫要嗝屁。 “咳——!” 紧接着,北黑就大口大口喘息咳嗽,终于是从光钻的怀中脱出,被虐待的孩童甚至连给零衣夺冠进行喝彩的余裕都没有,酝酿悸动的热情就疯狂流逝,以恼火的目光瞪着身边的青梅竹马,北黑试图大喊出声。 然而还没待北黑开口,光钻就带着闪亮亮的目光逼近黑发少女,一反之前大小姐冷静沉着、克己理智的作态,光钻就带着激动的笑容牵起北黑的手腕不断摇摆起来、上下甩动。 手舞足蹈、小腿在看台上奔奔跳跳。 而光钻眼里的闪光是那么的刺眼,非常令人难以直视,直接就把北黑给吓得毛骨悚然逼退了一步。 老实人突然变得奇怪起来就很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 “北黑酱!北黑酱!零衣小姐真的非常非常——超、超超超级闪闪发亮的不是吗?!” 光钻唤声,脸贴近了眼前了友人。 二者的鼻梁不过几厘米的距离,面颊逐渐红晕呼出热气。 “?” 北黑听罢,内心的烦闷就消失,取而代之是持着狐疑的表情凝视身边的友人,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啊、嗯,确实。” 毕竟那可是零衣小姐呀、肯定是帅气而闪亮的。 从大逃变大追,直接从马群之中杀出,那一穿十五的神勇姿态简直让北黑差点就要……怎么说,反正就是高涨的热情无与伦比有种想要发射点什么的冲动,就差直接从看台上跳下去跑到零衣的身边抱著人家的大腿痛哭流涕了。 呜呜呜、你受苦了啊,零衣小姐—— 被那种畜生的包围网封杀还能碾碎过去,北黑觉得自己单推这样的super的零衣小姐实在是非常的幸福。 强韧!最强!无敌! 已经没有人能阻止这霸道的征途了! 悸动、总之就是非常悸动! 于是北黑在看比赛时就忍不住想拽扯手边的东西做点什么去支援爱抖露,并展示这份单推的真心,但是女孩的所作所为却被一旁的友人给瞬间抑制住…… 不、其实不能说是抑制。 而是原本好好的光钻,不知怎么得就突然发病勒住了北黑的脖颈,差点就要送好朋友升天的巨大力量怎么也挣脱不开。 如果说突然的冲动是种疾病,那此刻北黑眼前的光钻,其病情绝对比北黑本人还要严重,陷入某种高涨的状态间。 所以北黑抽了抽面颊,就继续以狐疑的眼神凝视自己朋友,半眯起眼、不自觉腹诽起来。 没错……我家爱抖露很棒,但是这你光钻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陪我一起来看热闹图一乐的吗? 怎么现在的反应比我这个单推人还高涨??? 你怎么肥是?! “……” 而光钻,垂下头去沉吟深呼吸,就甩开了掌心间北黑的手掌,注视看台的前方,那终点线的零衣露出热烈的视线。 —— 光钻喜欢能够突破定律(不详的事物)定论的东西。 具体的说法……就好比下黑白围棋,先手以中间的天元开局多半是不礼貌也无意义的起点,是幼稚的废棋,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她就会试图突破这个定律,去赢下棋盘比赛的胜负。 定律——看到迷信的东西,认为不可能发生的奇迹的结局,就会产生一种想要打破结论的冲动,去铸造出谁也不曾期待的闪闪发亮之钻石闪耀。 里见家是热烈支持赛马文化发展的一族,各种马娘周边产业之中都有这个家族的身影,那些游戏区价格昂贵的马娘夹娃娃机就是光钻家庭的杰作。 然而这个家族与目白一族那般的中央巨头不同,是资历过于年轻的存在,具体并不是指历史底蕴不足,而是在赛马这项世人所瞩目的大业上,以游戏作为起点运营的里见家并没有G1级别的马娘在赛马界中留有显赫的功绩。 而这个世界,其实成就G1马的荣誉就已经是足以令所有人痴狂的遥远之梦了,甚至把参赛G1当作一生幸福的家伙也大有人在。 里见一族期待有人能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而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光钻,则对突破常理能够闪耀起来的赛马娘们有着强烈的执着与憧憬,想要成为家族尚处在灰暗路径上的钻石去照耀前方地区,想要让母亲大人、父亲大人认同自己的价值、并让家族的历史在赛马娘的历史上留下浓重的笔墨,如钻石般辉煌璀璨! 对于能够完全不可能之事的奇迹赛马娘,那样闪闪发光的存在,正是里见光钻所倾心的事物。 所以她才会喜欢目白麦昆。 高贵、显赫、同为家族的大小姐,麦昆和光钻一样同持着显贵的使命想要去铸造家族的荣耀,两者所拥有的大量共同点让光钻注意到麦昆的同时,也在菊花赏的时候倾心于对方。 (那个时候的麦昆小姐……真的是非常帅气。) 之前的赛事连连失利,甚至没有人期待她能拿下G1,还是经典三冠最后的菊花赏,麦昆不过是因为其他选手无法参加比赛而顶替上去的最末尾,但对方却在最后创造了奇迹,一举击败所有人的敌人拿下冠军。 在看不见尽头的路上奋勇高歌,倔强地证明自己去打破常理成为荣光的钻石,这正是光钻热衷于麦昆的起点。 (并不是单纯的强大就行……那只是简单发光的宝石。) 无法证明其坚韧和真正的闪耀、那光钻就不会承认。 所以光钻虽然能理解北黑中意零衣那种大逃马的理由,但她却难以对零衣产生对方很厉害以外的其他念头。 在出道就从未失利的雷鸣公主,被吹捧上天的世纪的歌姬,宛若生来就美丽的花朵,处于所有人的最前方领跑。 比起那样飘渺的鲜花,光钻认为能够在风暴中凌然绽放的红莲才更美丽,那样在风吹雨打中铸造出来的宝石,是比任何东西都坚韧、值的寄托、也是最为闪耀的光之钻、金刚之石! (但是……现在的话。) 双手紧握住,抵在心口,光钻看着前方的雷鸣,那份姿态是如此的令人瞩目而神往。 用力抿住唇瓣,光钻低鸣颤动起来。 ——奇迹就在眼前、那是闪耀的钻石光辉。 被封杀而不被人信任能够取胜的大逃马,在灰蒙蒙毫无荣誉的赛事间,在最后的关头以绝无仅有的大追豪脚杀出,那正是打破定律的足迹证明,也是得以背负起自身荣光的坚韧不屈、带来希望和真实的光之钻。 我为那样超脱常理突破界限的姿态而倾心,并深受感动。 那样在赛场上颠覆常识,跨越风暴、终将抵达荣誉的虹光、终将成就非常识的闪耀夺目。 光钻现在,被那样的身影夺取了全部的注意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情绪了! —— “光钻酱,你在做什么?” 紧接着,北黑就看到光钻拆开了身后的一个长长的四方形包裹,她早就注意到这个东西的存在了,却没有去问。 “这是我准备在麦昆小姐参加【阪神大赏典】拿出来的东西,特地去定制的支援板啦……” 光钻拆开了包裹,北黑就注视到那其中是一个画满了桃心和麦昆名字的板块,上面写着【❤❤目白麦昆❤❤】。 这是死忠粉才会携带的东西。 见到这样的宝物,北黑忍不住感叹。 “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真是太棒了!那我也要给零衣小姐整一个! 而一旁的麦昆,在见到光钻掏出这个东西的时候,就面色红晕再故作平静咳嗽了两声,表情显得有些小愉快,马耳朵和马尾巴疯狂摇摆。 (原来这孩子是我的粉丝呀,虽然有这份心很好,但是举这种东西对当事人而言感觉就有点害羞呢……) 麦昆轻笑,便想着在之后的赛事上跑出不辱没目白之名的冠军身姿,这正是对自己粉丝最好的回馈吧? 然而没多久,少女却是听闻前方北黑传来惊呼声。 “等等……光钻酱,你在干嘛,这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吗?为什么要撕开?!” 麦昆惊异、脑海弹出一个问号。 (?) 目白大小姐带着不解而困惑的神采瞬间回望,所见就是光钻一脸认真,把一份便当给拿了出来,从中拾起几颗颇有粘性的米粒,接着就把板子上的画布、其中间的名字给撕下来,再翻转,用米粒稍稍粘上去得到空白的爱心板块。 再然后,光钻就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头,迅速在已然空白的画布之上书写新的文字。 【❤❤零衣❤❤】 做完这一切,里见光钻就一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是大功告成的模样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就迅速举着名字跑到看台前方,带着满溢出的悸动之情大喊出声。 “呀啊!!!零衣小姐我喜欢你啊——!!!!!!!” 对不起麦昆小姐,少女心只允许忠贞不渝地单推一个,所以我立刻做出了抉择。 光钻现在,在这里邂逅了真正的命运之人!!!! 是零衣小姐更好!!!! “……” 余留麦昆看着这副景象。 沉默了半响,才堪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一副失神惊恐而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微张。 大睁自己的眼睛、下颚颤抖不定。 面颊与其说是布满阴霾,倒不如说是看到令自己眼前一黑的事物而瞬间神采苍白,抖动着腿脚连连后退了几步。 最后,下盘不支、麦昆就双腿发软坐到了地面上,呆呆看着前方举着板子唤声的光钻,良久才在嘴里吐出一个音节,那是蕴含不知何种情绪色彩的颤声。 “这……这……”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十六章 白年糕向零衣发起了尊严一击 —— 里见光钻的所作所为被目白麦昆尽收眼底。 看着自己曾经的小粉丝在自己面前被当面NTR,举起了本该留给她的支援板在看台上尖叫出声,所声援的家伙甚至还是自己非常厌恶的NTR之金毛,麦昆小姐语无伦次、支支吾吾,此刻她的脑海里此刻只浮现出三个字。 “——那我呢?” 那我呢?我的那么大一份的小饼干甜蜜蜜呢?声援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怎么可以! 为什么这么果断就放弃了旧爱直接奔向新欢了呀!孩子你好歹纠结迟疑一下啊!你这样显得我很没面子!你对偶像的爱就这种程度吗?! 麦昆想也知道怎么可能呢……能特地带着定制支援卡跑到观众席的家伙、甚至是不容易出现在赛事会场的小孩子,这种存在无疑是死忠粉中的死忠粉,叛变的概率是非常小的。 所以麦昆才非常不理解。 NMD、WSM!? 我的死忠粉在我面前当场叛变被食人牝马零衣给牛走了呀! 可恶的零衣!你这个搔首弄姿的坏女人! 我不能接受! (哐当——!) 震耳欲聋的声音。 观众席上的人们惊异这突如其来的的燥响忍不住颤动,就带着被吓到的表情瞧向那看台前方的紫发少女,麦昆此刻拧紧了拳头黑着脸将手砸在了栏杆上,过于激烈的情绪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于栏杆上留下鲜明的沟壑。 原本正常人到这里就因为疼痛而回复理智了。 君子至何必为区区牛头鬼瑞德歪而斤斤计较? 然而这次并不一样、性志已经从娱乐的牛变成真正的牛了! ……零衣对麦昆的侵蚀、是日积月累的。 今天看到小粉丝真实地从眼前叛变,年糕小姐当场破防! 不是、这谁能绷得住啊!? 回忆目白麦昆的一生,之其青春毫无疑问是优秀而绚丽的。 出生在中央显赫的悠久一族目白家,被家人寄以厚望,她也回应那份期待,在值得自豪的经典三冠最后的舞台——长距离菊花赏,继续向世人证明目白一族耐力特化的血统是何等优秀,不会让出任何长距离赛道。 于是目白麦昆夺得到冠军之位潇洒凯旋,成为众星捧月的大小姐备受世人瞩目。 原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和美好。 有温柔贤淑值得尊敬而厚爱的姐姐目白阿尔丹。 有得以追逐和超越的人生终极目标,上一个世纪的目白家头牌,荣誉的目白高峰姐姐是麦昆赛事的道标与引路人,女孩自身也有让目白一族生生不息繁荣昌盛的使命感。 而麦昆的身后,还有成长起来的坚强而楚楚可怜的妹妹们。 学校有相互对峙和扶持的宿敌东海帝王。 作为马娘的训练员也是一个平时看上去不着调,但认真起来无疑也是非常优秀的西崎龙先生。 从家世、到家人、到赛事的目的、到未来人生所追求的终极目标,乃至社交关系网和宿命对手,麦昆的人生都是优秀且丰富、没有任何值得迷茫和疏漏的死角,无比光辉万丈。 少女只需要努力发挥自己作为赛马娘的才能,代表目白家在赛马历史的长河上留下属于她的痕迹,那么整个人生都是幸福美满值得钦佩的。 因而作为大小姐,持着优雅微笑到马生的最后即可。 (可是这一切……在那个女人到来后就变了。) 万恶的NTR之黄是一切的开始。 名为零衣的赛马娘、其存在是那么的令麦昆难受。 倒不是对方和自己有什么激烈的过节与冲突,而是零衣的行动方式毫无疑问夺走了属于麦昆的大量事物。 不、说是夺走可能也不太合适。 而是原本所有权为麦昆的一切美好事物,自那个金毛出现之后,就渐渐不再属于她一个人。 属于她宿敌兼好友的东海帝王,自从零衣出现后,每天都不怎么与麦昆聊天了,就算偶尔产生了话题,那也是零衣很棒吧?零衣很帅气吧?我迟早要超越零衣!为了和零衣对决必须努力修行出更强的自我!麦昆要一起来吗芸芸。 (零衣个锤锤啊!帝王你在和我聊天倒是只看着我呀!天天嘴里都在唠叨其他的女人!你这个混蛋!) 而且还不止宿敌产生了变化。 ……记得那是希望锦标赛结束不久,某一次麦昆抵达队伍的会议室时,就见到了自己的训练员在室内独自一人、啃着黑板痛哭流涕的样子。 男人嘴里还唠叨例如‘零衣,你是我唯一想要的赛马娘’‘朕的雪地大逃马和明星训练员计划堂堂休刊’的鬼话。 着实把麦昆给整得无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场就忘了自己到底为什么去会议室,迅速撤离那样恐怖的是非之地。 (这样的训练员我才不认识啊!) 然而到这里也就算了,毕竟虽然帝王和训练员的嘴里总是唠叨零衣的存在,但那两个人的身份都是中央特雷森的一员,对于目白麦昆而言至少还不是核心地段的家人,充其量也就是日常社交网的友好对象。 但接下来零衣对麦昆的侵蚀直接让年糕面目扭曲了。 (阿尔丹姐、我的阿尔丹姐。) 阿尔丹还是阿尔丹姐,但是那样优秀的姐姐却倾心于零衣,柔柔弱弱的对方在小巷子中当场化身肉食系母马一反目白家的矜持就地推到了零衣,乃至直接快刀斩乱麻把零衣带回目白大宅见家长,让母亲大人也对那金毛赞不绝口。 (说实话,那样娇羞的阿尔丹姐我是第一次见……) 甚至自己其他姐妹也被零衣的存在所吸引。 善信唠叨着大逃的帅气想要向零衣请教。 这如果还算是正常的话,光明总是喃喃零衣在希望杯舞台上强硬的态度虽然挺令自己难受,却也颇有一番风趣和粗暴的美丽,舞台闪耀动人的同时,自己最小的妹妹多伯根本就是少女漫画恋爱模式启动! 直接粘到零衣身边左一嘴“零衣小姐~”,右一嘴“零衣姐姐~”,那甜蜜蜜而软糯的声音比叫麦昆的时候还亲切,怕不是舍弃害羞情节后就能直接把自己给打包送给那金毛做礼物。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宏伟的目白城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受不了了——!) 姐姐、妹妹、母亲、宿敌、训练员、朋友。 一切的一切都在赞颂零衣、一切的一切都在看着零衣。 属于我的目白家绚丽人生无时不刻都在浸染晃眼的金色,现在那金色已然不是“分享”麦昆所持有的事物,已经开始“掠夺”了啊—— 压死麦昆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里见光钻。 那样的小孩子历尽各种难题带着支援板想要声援目白大小姐时隔四五个月的复出战,麦昆一想到这些就感动而乐呵呵,飘然害羞的同时就觉得那样小小的身影是如此的可爱。 (但是,但是……) 属于麦昆的小粉丝,原本以为是真正属于自己根本没想着背叛的事物,之其定位就像迷途的人生环境中无论发生什么也绝对不会背叛主人的帅气杜宾犬,耀武扬威肯定麦昆色彩绝对不会被金色给啃食的皇家禁卫军们……她们,她们也开始疯狂呐喊起零衣的名字。 属于我的东西,已经哪里都不存在了。 “哼哼哼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麦昆发出了奇怪的尖叫声。 那不是马叫也不是类人生物理智的声音,大概是得称之为土拨鼠的惨叫吧? 够了!我真的是受够了! 那个女人到底还要夺走我的什么? 家人虽然还是我深爱的家人,但是她们和训练员、帝王一起,已经不再把麦昆放在首位。 好痛苦、好难受、好寂寞。 零衣到底还想从我这里抢走什么?剩下的也就只有小腹上的脂肪了吧? 这个倒是欢迎她抢走,请务必抢走吧。 (现在才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 麦昆颤抖着眼神,就在看台的栏杆边双腿发软跪坐到地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自己和零衣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冲突,但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尽数抢走的这份屈辱和痛苦是怎么肥是?! 赢不了……所有的东西都在理我而去了。 这样下去我将一辈子活在零衣的阴影下了吗? 绝不认同!我不能在她的光芒下提心吊胆过日子!我必须守护最后的目白城! 必须做出表率!必须做出反抗!现在的话还不算迟,家人和友人的交际网也就算了,最后真正完全属于目白麦昆的粉丝群体,真正名义上向着自己的战线无论如何都得坚守到最后啊!绝对不能再让那NTR黄毛肆意妄为了! 麦昆必须有所作为才行! 紫发少女颤抖着双手按在栏杆上,咬牙切齿站起来。 现在还不算太晚…… 说到底小粉丝只是一时冲动才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双眼,我原谅那么小的孩子会做出不适合的选项,人们被眼前突然绚丽起来的东西夺走注意力而忘了旧爱曾经带给她的感动属实正常,那么我只要让粉丝知道目白麦昆是最优秀的即可! 走吧、上前抗战! 这后面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麦昆不在此刻证明自己发出声音,忍气吞声到最后的话,她将难以维持自我。 一库!就用这把心灵怨念铸造出来的刀刃,把那金毛的脑袋给打断下来吧!改变这镀金的黄昏世界吧! 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 勇者年糕,对吞噬世界的金色魔王发起一次冲击! 使命感和正义感满溢出,目白麦昆小姐整个人就翻过了看台的铁栏杆,就这么跨越过去蹦跳到草坪上,直接向零衣的所在地奔发迈进! 上前干嘛?上去给这个坏女人的脸来一拳吗? 当然不是、麦昆又不是什么野蛮人。 赛马娘的问题就用赛马娘的存在方式,也就是比赛来决定一切,所以麦昆要前去展示战斗的意图。 “喂、那孩子……” 而观众们也对那突然窜出来跑到草坪上的紫发少女感到惊异,斟酌片刻后,才发现对方不正是修养了数个月,将要复出的目白家今世代的荣誉马娘目白麦昆吗? 她要做什么? —— “零衣——!” 听闻自己背后传来的匆匆怒意的呐喊声,草坪上原本因为不符合自己预期的比赛而感到消沉的零衣就抖了抖脑袋上的马耳朵,带着冷冽的表情皱眉、再别过头。 因为是不认识或者说不太有印象的声音,所以潜意识的情绪也让零衣的话语变得不是那么友好起来。 翠绿色的眼瞳张望,金发少女以高傲的姿态转过头,甚至连对方是谁都没有看清楚,话语就先行一步唤声。 “别人的大名,倒是张口就来啊。” 溢出骨子的傲气和自尊心,零衣瞪了来人一眼,然后眼神瞬间就松懈再变得怪异,因为那紫色身姿的出现而错愕。 ……那宛若年糕上插了四根筷子的绝望性的断崖身材,已经难能说是纤细,由于实在太过于有辨识性,就算对方穿着日常的便服、搭配上鲜明的紫蓝色也让零衣第一时间说出对方的名字。 “目白麦昆?” 同时,听到零衣的唤声和麦昆急冲冲的叫唤,原本地面上躺尸小自闭的帝王就眨了眨眼、立刻惊异着坐起身东张西望,最后就看到紫发少女来到金发少女面前伸出手指着对方鼻梁的一幕。 “麦昆(无感情)……?” 帝王喃喃自语起来,挑了挑眉头。 而麦昆也无暇去顾及帝王的状态,在看到眼前的金毛在牛头人之后语气还这么放肆,虽然理智明白对方其实并没有犯下任何罪过,但目白大小姐的脑袋上还是出现难蚌住的井字的青筋,直接就指着零衣的面庞大声说道。 “零衣!和我一决胜负吧!” “……” 这块年糕突然发什么疯啊。 零衣露出奇怪的表情。 她倒是可以感觉到麦昆身上总是对自己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敌意,少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对方以至于爱骄马薄荷都救不回来好感度也是神奇。 紧接着,零衣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麦昆而话,而是眺望麦昆前来这里的看台方向,凝视高处,就见到处在观众席最前方拿着支援板露出呆滞表情的里见光钻。 小女孩似乎因为零衣和麦昆的突然会面甚至吵起来感到了惊吓,被身边的北黑推了推也没有回过神来。 【❤❤零衣❤❤】 当见到那个过于醒目的爱心板子的瞬间,零衣就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大概明白了。 零衣非常清楚光钻可是麦昆的粉丝。 看来黑寡妇抓锚不知什么时候起效还把年糕女士给整破防了,人家直接跑上来进行抗议。 这算零衣太受欢迎的罪过? 但屈服于一张区区取对象的牛头人魔法不觉得羞愧吗?麦昆,过一个回合又不是不还给你。( “真是可爱的家伙。” 各种意义上令人忍俊不禁也非常好懂的白年糕。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十七章 赌上你身为赛马娘灵魂和自尊的全部! —— “那位冲出去的赛马娘是目白麦昆对吧?” “目白……是那个中央目白家吗?!” “麦昆小姐去年菊花赏真的是非常令人印象深刻呢,明明只是侥幸替补上位的她最后却以强劲的实力突破重围斩获了第一名。” “有说法声称皋月赏是成长速度最快的马娘才能拿下、而德比是最幸运、菊花赏则是实力最强的赛马娘才能够斩获殊荣。” “真不愧是那个目白家的赛马娘,接下来麦昆就会尝试挑战春季天皇赏了吧?毕竟那一族的赛马娘都是长距离的好手。” “听说麦昆小姐这个月末要在阪神大赏典进行复出赛了吧?” “那样的目白家大小姐刚才对零衣小姐说了什么?” “她向公主殿下发出了决斗比试的邀请函!” “大逃大追的零衣将和熠熠生辉的目白之星决一胜负。” “想看!我想看那两位赛马娘进行比赛的场面——” —— (零衣,和我一决胜负吧!) 脑袋里怒意上头跑到零衣面前说出这句话的麦昆,在听到观众们热烈的唤声后,紫发少女就呆滞地别过脑袋回望,然后麦昆就凝视看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民众热情的注视,瞬间就意识事情发展开始不对劲了起来,逐步明晰自己行为的愚蠢开始后悔。 (这……糟糕了!) 虽然零衣的存在令目白麦昆很是讨厌而难受。 但那金发少女和麦昆其实并没有什么很恶劣的冲突,所以目白麦昆索求的是与零衣堂堂正正一决胜负,通过击溃那雷鸣来证明自己更加优秀,再然后夺回帝王和家人们的关注,让目白城的生存环境回归原来该有的样子,簇拥本属于她的幸福。 然而,宣战决斗的念头是有、也是赛马娘们再正确不过的斗志。 但是麦昆却不应该这么鲁莽跑出来宣战。 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因为这并不合适。 特雷森学园的学年分为三种。 初级年、经典年、第三年往后的阶段统称为古马年。 初级年是赛马们在训练员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进行签约的一年,并没有过多赘述必要的幼年期。 而经典年则是成长期,本格化高速发展的地段,这个时期的赛马娘会通过不断的训练和比赛来巩固实力和荣誉,一直到古马年所有的选手实力处于一个峰值,所有人才能一视同仁对局。 目白麦昆与东海帝王和零衣隔了有一年以上的学龄。 因此麦昆是零衣的前辈。 紫发少女在古马年,而零衣在经典年。 如果麦昆和零衣同在第三学年的话,宣战是无所谓的,因为那时零衣的成长期已经结束,第三学年开始往后全部都是已经建立起功勋的战马,相互之间没有避战的理由。 但难就难在零衣是经典年的赛马,麦昆根本就不能在这种场合下向对方宣战,实力格差不同的前提,不仅会坐视麦昆欺负低年级学妹的说法,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情况——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麦昆向零衣宣战了。 观众们可不管什么经典年不经典年的问题,只希望看到热烈的决斗发展,两位风头正盛的赛马娘进行龙争虎斗无疑是令人兴奋的,所以观众席上的声音此刻已经喧闹了起来,走向麦昆由于冲动而出现的始料未及的恐怖局面。 观众的督促、逼迫,还有麦昆如此正式的决斗申请。 这种情况会导致零衣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骑虎难下了。 避战是为合理的选项,粉丝也能理解,但终归会令人失误,然后留下畏惧和逃避这种不该有的轻佻映像。 但是接受的话,零衣一个正值成长期的赛马娘,麦昆怎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法就这么把对方带入古马年的赛事呢?! 经典年的赛事只有经典年马儿才能参加,但是古马年的赛事,尚未成长起来的马儿只要满足条件就可以参赛的,却大多是狂妄认不清实力被吊打的牺牲品。 于是麦昆面色铁青了起来,感到非常为难。 她虽然对零衣的存在很纠葛,但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拽扯人家下苦海,在观众呼声的威胁下和自己进行比赛。 (必须给双方找个台阶下,把话题给暧昧化才行……) 麦昆想着,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 “麦昆小姐想要和我进行比赛吗?” 金发少女喃喃。 而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零衣,麦昆直接把内心中异样的情绪色彩给强制压抑下去,面颊抽搐开始正常无比的社交辞令。 “啊不……比赛的念头我是有的,但是现在的话并不合适,因此就请保留这个决斗的申请吧,刚才的唤声很难为情,只是我因为零衣小姐的比赛被带动了情绪,看着那样帅气的大逃变大追,长达四五个月修养没比赛的我情不自禁连战意都燃烧起来了。” 麦昆笑着,然后就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眼睛溢出红血丝。 她在说谎,言语里没有半点真情实意。 帅气?战意燃烧? 我只想通过比赛把这个金色的魔物给彻彻底底击溃掉! 但是年糕小姐现在不得不夸赞零衣,将为难的现状给压制下去。 她可是有作为目白一族大小姐的尊严和矜持的! 揍是要揍,但是要符合流程也不要给对手产生为难,基于这种前提堂堂正正把零衣给干掉才是麦昆应该履行的做法。 “那在赛场上疾驰的雷鸣姿态令我深受触动。 让人热血沸腾、为之折服。” 啊—— 麦昆说着这种话只感觉自己要憋吐出血了。 但是、要微笑、要优雅。 而好在社交辞令还是有效的,麦昆打着哈哈故作羞涩的模样,也让附近的选手和看台上的观众露出会心一笑。 赛马娘这种执着于赛事和终点线的存在,因为观看别人的赛事而深受触动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目白家的大小姐居然有这么热血的一面。 还真是可爱呢…… “未来让我们在古马年后的秋季天皇赏上一决胜负如何?” 麦昆对着零衣认真地说道。 秋季天皇赏在第三学年的十月份末,为中距离赛事,并不是麦昆最擅长的距离作为前提,那个时期零衣的本格化也应该成长到饱和的限度了,算是对于麦昆来说最为理想的场合与时间。 表现前辈的余裕和让零衣接受冲击的间隙都恰倒好处。 (……) 而零衣看着那样暗定深思而炯炯有神的麦昆,只是单手叉腰稍稍眯起了眼睛。 (秋季天皇赏?那也太久远了。) 其实零衣和麦昆此刻地实力并没有差多少,现在比也没所谓。 毕竟别看麦昆是古马年的赛马娘,但目白一族的特点都是晚熟,和帝王那种早早就挖掘潜力变强家伙不同,麦昆的成长期是菊花赏后的阶段,甚至因为赛事过程中本格化速率过快的缘故导致空过了四个月以上的训练,生涯的整体实力虽然是强劲,但还没开始天皇赏连霸展现长距离统治力的麦昆,真正的发育期到古马年彻底进入状态才算开始。 零衣一直有观测别人数据面板的习惯。 记得上次去目白大宅的时候,麦昆的面板就和自己差不多,但长距离需要的耐力、力量、智慧都抵达了B级阶段。 却并非零衣无法战胜的大前辈、一个学年的差距没那么明显。 如果是那种多个A甚至多个S数据的古马,零衣肯定不会去无意义挨打,但面前的麦昆还没有抵达古马年应该有的战斗力,只是比经典年超出些许,故零衣对麦昆的宣战到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你要战、我便战,作为一名赛马娘,我无惧任何的决斗。” 零衣答道。 “那么,我会期待来年的秋季,让我们一决胜负吧。” 麦昆笑着回复、握紧了拳头。 这挺好,既没有形成逼迫局面,也让对方同意了比赛。 然而面对目白大小姐的笑声,零衣则是半眯起眼。 “来年?你是否搞错了什么?” “欸?” “不是来年,而是现在。 你的下一场比赛是这个月末的【阪神大赏典】吧?古马级G2的三千米长距离赛事,我们就在那里一决胜负。” 金发少女冷静地陈述。 然后就换来前方目白麦昆不可思议的表情。 “什——” “战意的火焰既然已经燃起的话,怎能不敬请将其一扫而空呢? 观众席上也有很多人想要我们两个人比试比试吧?让粉丝失落是偶像的失格、因此我的抉择就很简单了—— 目白麦昆!赌上你身为赛马娘灵魂和自尊的全部,向我挑战吧!”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十八章 反正你们又跑不赢我 —— 当零衣说自己要和麦昆在古马级的【阪神大赏典】一决胜负的时候,赛场和看台的所有人一齐喧哗了起来。 如若是正常的现实赛马,年纪小的马匹参赛尚且有负重少的优势,但赛马娘的世界可就没有这种东西了,各自对实力的认知全凭选手们认为自己处在什么阶段而去挑战什么样的赛事。 虽然纵观特雷森学园的历史,不是没有经典年越古马年的家伙出现,但多数都会被比自己大一个学年的前辈给进行惨烈教训,最后老老实实度过经典年的流程再向古马们发起进攻。 因此越级挑战可以说鲁莽而不切实际的做法。 甚至【阪神大赏典】也不是什么轻松的G2,再狂的赛马娘去越级挑战前辈也不会脑子被门挤到去跑长距离啊! 那可是整整三千米距离长度的赛事! 正常马娘出道战最多也就挑战两千米的赛事,而选拔赛的距离低到八百米都不奇怪,拿日本德比来举例,单单只是比两千米多出四百米,仅两千四,四百米的差距已经是登天的夸张难度,德比把一群经典年的马儿潜力给压榨干净,活活累吐透支潜力导致未来难以在后续的赛事里有所建树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而零衣至今所跑的赛事最长也就标准的两千米中距离,尚且没有经历德比的两千四就去跑三千米的长度,这放在现实里马主怕不是得被冲死,而现实中【阪神大赏典】的门槛也是一种规制。 它要求赛马必须是古马级的阶段才能参加,也是【春季天皇赏】这个人尽皆知的长距离重赏的前哨踏步赛。 说白了,马的身体都没彻底发育完全,就让人家去跑长距离简直是谋杀,除去长距离赛事比较少的因素,大部分马儿想要接触长距离都是在经典年八月份往后才被允许跑跑OP级的两千六。 (一上来就跨级去跑古马年G2、还是跑三千米……) 零衣的话语引起了巨大的风声。 而这在赛马娘的世界是可以被执行的操作,毕竟马娘自身代替了骑手的职能,也是知性与人类对等的智慧生命,真到撑不住的时候就会放慢脚步累趴下,而不会被骑手赶着向前肺出血还在跑,所以古马级才能参赛的规制自然也不存在了。 当然纵使不存在,也不会有赛马娘真的抽象到拿着未成长起来的身体就去和前辈们进行长距离决斗对吧? ……对吧?! 还真有啊!!! 现在那抽象而狂妄的赛马娘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要去和目前长距离最闪耀的目白启明星叫板啊!! 目白麦昆是何许人? 那可是目白一族长距离血统的完美体现,在最需要实力才能获胜的菊花赏上从马群中杀出,纵使时隔四五个月没比赛,是以经典年末的状态去参加阪神大赏典,甚至有着几个月没锻炼导致实力下滑,那也不是什么经典年才刚起步的赛马娘能去碰瓷的对象啊。 零衣小姐你别疯啊!你别癫啊! 长距离大逃不切实际,大追的话虽然跑长距离也不是不行,但你的力量真的能够突破古马群的阻碍吗?甚至你有没有长距离适应性都是个问题呀! —— “等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要和我在长距离还是古马级的赛事上一决胜负?” 面对眼前金发少女语出惊人,麦昆就一副被吓到的表情马耳朵和尾巴耸立,眼里惊愕之余就带上了在看笨蛋的目光。 先不说零衣要在麦昆最自豪的长距离上进行决斗,哪怕真的要比长距离,那也不应该是春季天皇赏的热身赛,赛事里可不止有麦昆这个新星,她也只是挑战者之一,毕竟那些跃跃欲试的长距离古马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对象,两人真要比的话选八月份的札幌日经公开赛(OP)双方意思意思也就罢了,跑阪神大赏不是送死吗? 到这里,周围的其他赛马娘也开始对零衣的话语做出反应,开始劝解,这其中就要数东海帝王的态度最为剧烈,直接就从躺尸怀疑人生的状态中暴起,跑到了零衣的身边大声喊出。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零衣!” “吵死了,稍微安静点,不要靠进我的耳边大吼大叫,现在是我和麦昆的交流时间。” “……” 听罢,帝王就鼓起嘴来,双手举起摇摆颤动踩着地面。 虽然在零衣的耳边大叫令人家不舒服是她的问题,但金发少女话语中“这是我和麦昆”的交流定义让帝王感到了稍稍惆怅。 那块整天都顶着一张漠不关心的脸,直到帝王觉得无聊不去理她的时候反而面色更臭起来的白年糕比我还重要吗?! “和麦昆比赛、将她打倒、也是帝王大人想做的事情。 但是零衣,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原本弥生赏到皋月赏乃至德比就有短时间的高强度历战,消磨赛马娘们潜力和耐受的同时,你居然还要在这些赛事中穿插长距离的三千米?! 不说和古马级前辈们对决的难度,长距离的赛事绝对会累吐的!绝对!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按照时间安排三月末的阪神大赏就会接着四月初的皋月赏,跑完长距离的你怎么可能还有万全的状态去挑战经典三冠嘛!你三冠路线还走不走了?! 我绝对不允许你和麦昆决斗断送自己的前程!送走了自己的无败!还要以破破烂烂的状态和我进行三冠的比!在我彻底从正面堂堂正正打倒状态完全的你之前,绝对不允许你输给其他人! 脑子一热的冲动不可以!阪神大赏典你不准去!!!!” 帝王说着,语气越来越激动。 而她的话语也是大部分人想说的东西,若零衣要和麦昆进行决斗的话,就要面对夸张的赛程安排和难度,那根本是承受不住的。 “再冷静考虑一下如何?帝王同学说得没错。” 成田路这时也带着难言的灿笑走到零衣的身边。 “和一流对手战斗的热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面对根本不可能达成的路线而去浑身解数,那并不是有勇的帅气,只会以无谋的愚蠢断送自己的光辉履历,你不是那么愚蠢的家伙吧?作为击败KING的对手,在我把属于我的胜利夺回来之前,不允许你以这么蠢的方式让自己的赛程染上污点!你要输只能输在圣王的手上!” 圣王光环这时也上前来到金发少女的身边进行劝解。 余留零衣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周围的人。 “明明是我的比赛和决策,到底愚蠢还是闪耀也是由我来决定,等真的钦定愚蠢的时候,那个代价也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承当,你们怎么一个个比我还激动……” 句落,圣王和帝王就迫近了零衣的身边大叫出声。 “不准参赛!你在被我们干掉之前必须保持无败到最后!以这么蠢的形式输掉我们绝对饶不了你!!!” “你们这样默认我会输掉的态度真令人火大……何况你们又跑不赢我,饶不饶还不是被我按着揍,这有什么区别吗?” 零衣无所谓地罢手,余留两个少女僵住面色咬牙切齿起来。 她们的迫近和叫唤简直毫无威慑力。 “咕——” 芝!扎心了! 方才刚被零衣爆杀的她们,那惨烈的赛局简直再好不过的证据,于是圣王光环与帝王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同时帝王就抿住唇瓣向着麦昆投掷出视线,恶狠狠而委屈巴拉地瞪着白年糕。 看你干得好事啦!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二十九章 燃烧热烈的斗志 ——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甚至对曾经的宿敌投掷出凶恶的眼神,乃至刚才发现麦昆的时候,帝王也是无感情呢喃她的名字。 看到这样的东海帝王,目白麦昆别提自己此刻的内心到底有多悲痛了,只能咳嗽两声露出礼貌不失尴尬的微笑。 她也只能笑了。 随即,少女就又坚定了自己打到黄金魔王的决心,麦昆的视线返回到了零衣的身上。 随之,她就对着金发少女认真严肃地询问,此刻的目白大小姐已然收敛了方才玩笑胡闹的态度,转而对零衣想要在阪神大赏上与自己对决一事进行审视。 “我再问一次,你是认真的吗? 这到底有多么不现实想必你也清楚。 一个学年的差距和长距离赛事的难度并不是简单就能弥补的东西。 零衣你所走的是三冠路线,接下来会有非常苛刻的连战。 虽然我有和你比赛的想法,但你没有必要顺着我的话语被挑衅激起斗志,只需要循环渐进成长起来即可。 我们终有一天会在赛事上邂逅,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方才是无聊的挑衅,没有过脑子的冲动。 此刻的言语才毫无疑问是麦昆的真心话。 她和零衣进行比赛是必须,但是要以能够认同的形式。 欺负还没彻底成为名马的学妹,于公于私都不是麦昆可以接受的做法,所以她想要阻止零衣参加古马G2的念头。 然而零衣只是对麦昆答道。 “我是出于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而进行比赛罢了,理由有三个,我绝对不会妥协的三个理由。” 金发少女走向前、开始娓娓道来。 “第一、作为皋月赏的前哨战,这次弥生赏实在是令人无趣的比赛,我才不认同这样毫无价值与热情的胜负,就算没有你的出现,我也依旧会去参加三月末的春季锦标,反正都要跑的话,距离和赛事级别说到底都无所谓。” “你这也太乱来——” 麦昆只觉得零衣是胡闹,正常人那里会这么安排赛事,所以肯定是上头了,然刚想回话,零衣就打断了紫发少女的声音,伸出手指着后者的鼻梁,再而言说。 “第二、我期待与你交手、目白麦昆是现在最为瞩目的新世代长距离赛马娘,和这样的选手进行决斗,一想到能将你给击溃,我已经开始亢奋了起来,我可不是什么喜欢等待的家伙,一鼓作气撞上你的赛程才更加热烈而有趣吧?” 面对战意、不逃避、不妥协、不退让。 顺着斗志、高歌猛进! 说着,零衣就略过麦昆的身影,走向了看台,面向观众席的人们,大声喊道。 “然后是第三个理由——” 金发少女高举自己的手,竖起指尖指向顶点。 宣言王者的唯一,其权威怎能不去理会勇者的决斗。 “在场的所有人、老实回答我! 略过那些无聊也无所谓的因素和顾虑,告诉我你们最直接的想法——想看吗?! 赛马娘零衣和目白麦昆的比赛,你们若想见证的话,我将带着斗志前往,又将携手胜利凯旋而归、将这家伙给击溃! 夺得阪神大赏王座的那个未来—— 想跟随那份奇迹的家伙,就在这里给我喊出来!” —— 斗志昂扬的少女、对赛事怀有着无与伦比的热情、然后会也无数次回馈观众们的期待,带领人们眺望名为最强无败的赛马娘的梦境。 然而民众理所当然的沉默了。 因为——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期待自然是期待、热情自然是热情、大逃大追的零衣和目白家的头牌进行比赛,谁都想要看,却谁也不能支持。 将雷鸣的公主殿下推向那定然没有尽头、也将一条路黑到底的死路上,观众们难以直接说出支持的话语。 零衣在人们的眼里就应该循序渐进走在三冠的路上,而不应该在这个时期去挑战古马年的G2,谁都会这么想。 而这也是那位少女的弱小的体现,之其局限性——因为零衣尚且没能以绝对的实力折服所有人,所以才会如此。 但是、只要有一个声音就足够了。 仅仅唯一的声音出现,就会引领狂潮之风,让始向尽头之海的船帆开始摆动起程。 —— “我想看——” 半响过去,沉静的会场中贯穿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那看台上最前方的棕发小女孩。 里见光钻紧握住了手里的支援板,嘴巴微张、在身旁北黑错愕的目光下,在其他观众惊恐而呆滞的目光下,小女孩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在这个场面下大喊出声。 “我……想看零衣小姐和麦昆的小姐的比赛,想看你们之间进行最棒最闪耀的赛事,非常想看!超级想看!” “……” 下方的麦昆凝视那小小的女孩竭尽全力地唤声,说出不话来,而紧接着,因为一道声音的出现,一度死寂下来的会场开始燃烧热烈起来。 “我也想看!” 北黑也顺着身边朋友的热情,开始对着零衣大声喊道。 “零衣小姐才不会输!零衣小姐的话一定做得到! 哪怕是古马级、哪怕是长距离、甚至对手是目白麦昆小姐也无所谓!零衣小姐绝对会赢下所有的比赛,然后成为无败的三冠赛马娘!她才不会输给任何人!” 这可相当不得了啊…… 她是认真的吗? 但是这样的场面,想停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以小女孩的喧闹作为起点,其余的观众也开始唤声。 “没错……我也想看。” “让我们见识一下那个奇迹吧!雷鸣巫女的传说才不会局限于这种程度、将赛马事业的前辈也一同打倒!” “我想看奇迹般而绝对的胜出,让那胆敢发出决斗邀请的家伙直接陨落、彻彻底底的实力镇压!” “既然跑去参加古马年,要是把可能达成的无败三冠履历给给败掉的话绝对饶不了你啊!狂妄的公主殿下!” “一定要赢啊!” 那么,燃烧吧,尽情的燃烧,然后带领所有人,见证无数次奇迹的造就,见证热烈而鲜明的存在价值,铭刻在眼中。 永久回响的那份耀变之金。 零衣笑着将手给放下,然后就回望目白麦昆的身影。 明明可以将申请进行暧昧化、无所谓化、但零衣会盛放自己的光彩让所有人见证最期待的展开,那绝无仅有的妄执和存在意义,是那么的瞩目。 “这样就决定了呢……” 零衣对着麦昆说道、是自信而严肃的语气。 我想那应该不是狂妄,而是在值得自豪的道路上前进。 因为持着荣光,所以愈发高举旗帜立于最前线。 也绝对不会使得旗帜陨落的斗志和决心、在四溢出。 明明应该持着沉重的压力,就算再大心眼的家伙也应该对古马的赛事感到颤动,但零衣却始终站在那里,笔直向前。 “……” 麦昆看着那样的她,紧握住拳头,露出坚定的眼神。 我大概是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执着于眼前的雷鸣了。 那是渴望荣誉而铸造奇迹的人。 闪耀的雷鸣、决断的雷鸣、热情万丈的光彩。 自信而强大的身影、无畏挑战也不将任何一切视为险境的战士,之其被簇拥和飞跃的模样,其他人都会愿意跟随吧? 所有人都想见证她能走到什么样的地步。 然后迷恋那梦幻的挑战和未来。 事已至此,麦昆深呼吸一口气。 到这种地步、还犹豫不决未免也太不识趣了。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阪神大赏,我等着你。” 赛马娘无惧任何挑战,而无论对手是谁,也只要将其击垮得体无完肤,就正是给予对手最大得认可和尊重。 “我会全力比赛,直到将你给击溃为止!” “就是要这样才行。” 零衣对麦昆伸出手去,而后者也毫不迟疑,同样伸出手对着那白皙的掌心、双方一同击打、发出清脆得鸣响。 ‘啪嗒’一声。 这是宣战布告、决斗的邀请就在这里成立与决定。 零衣和目白麦昆,将在阪神大赏典一决胜负!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三十章 过劳与昏迷 —— 时间循序渐进推动事件的发展。 麦昆和零衣的比赛约定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雷鸣公主在观众面前意气昂扬的姿态被粉丝们不断簇拥,赛场的声音可谓越来越大,走向了前所未有的盛况。 如此欣欣向荣之景,所有人都因即将到来的决斗而热烈。 “咳……” 故此时并没有多少人发现,有一名黑发少女的样子不对劲了起来。 自方才零衣将包围她的马群给狠狠训斥了一顿后,这名黑发的马娘女孩就顺着一群人溃散的脚步跟进离开。 但是别会错意,她并不是组织包围网的一员,比赛的时候是处在队伍末端与帝王、优秀素质前后焦灼在一起的第三者,她之所以离开,单纯是因为此刻的状态很差劲罢了。 “咳……” 再咳嗽出声。 荣进闪耀颤巍巍跨出脚步,已然来到比赛选手通道的地点,扶着墙壁气喘吁吁。 面色红得能滴出水来,然而这并不是做比喻,故不订正,血液顺着跑步还没冷静下来的热血从少女的鼻梁和眼角留下,纵使用毛巾抵押和擦干也完全不能阻止血迹的蔓延。 少女感到了头晕目眩了起来。 其实比赛开始的时候,乃至比赛开始之前今天刚从宿舍清醒的时候,荣进闪耀就感觉身体有些许不对劲,但是她没在意。 直到比赛出闸的瞬间,大脑刹那空白导致少女出闸失误整张脸撞在闸门上,一切才一发不可收拾。 身体很热、大脑晕眩和痛得不可理喻,脸也疼麻起来…… “还不够。” 喃喃自语,这是少女哽咽而纠葛的声色。 明明她的身体状态已经差劲到如此地步,除了闸门带来的物理伤害,体内应该还有其他的毛病,然而闪耀此时只是拽握着自己的臂膀,用随身携带的毛巾低压住鼻梁,脑海里并没有想着自己,思绪仍旧徘徊在方才的赛事之上。 “八着……” 以这样乱七八糟的身体去比赛,更甚有三个传说级技能在干扰耐力,若是知晓这场比赛具备何种程度的恶质?闪耀作为差马同在包围网的影响下能有这个成绩其实已经算不错了。 可是这样还不够!八着根本不行! 出走【皋月赏】需要【弥生赏】前三着的成绩,那之后往下的顺位是毫无意义的残骸、若不能得出参赛的结果之其顺位结论根本就没有价值,必须拿出无法被动摇的战绩。 (还有一次机会……) 三月末的春季锦标。 这次比赛自己节奏全程不对劲,闪耀必须赶快进行除错,以完全的实力去备战月末G3才行,时间非常紧迫。 尽管德国马娘的身份持有优先出赛权,但原则上不胜马和新马是不被允许出战的,想要进入皋月赏这将是最后的机会。 ……若是实在过于执着出赛权的话?另寻其他规格和强度次一级的赛事去成为胜出马如何? 虽然是合理的做法,但那对荣进闪耀而言是不被允许的。 因为她之所以执着于出赛的理由,是因为得向家人证明…… “呜…!” 低鸣声、痛苦的沉吟。 荣进闪耀扶着通道的门口,正欲走进去前往医务室的地点,就感到浑身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眼前一黑,少女就如此这般重重摔倒到地面,昏死。 “呀啊——!” 观众席上原本稍稍留意到荣进闪耀的状态,进而感到困惑的处在选手通道上方的人群,本来见到少女还能行动的模样……虽然面色很难堪,甚至因为撞到闸门而出血。 但闪耀作为赛马娘的体魄想要支撑自己去往医务室大概率是没问题的,所以观众也只是面色怪异而渐渐嘘寒问暖起。 确实有人询问对方是否需要人下去帮助支援?却被闪耀摇摇头示意感谢并拒绝,她希望自己一个处理自己的问题。 然现在,那黑发的赛马娘彻底倒地不省人事,观众凝视那独木难支也已然坠落的体态——被彻底吓出了尖叫。 连赛马娘有别于人类的体魄都支撑不住,这出大问题了! —— “闪耀同学……!” 赛场中,率先注意到人群间混杂了异样吵闹声的选手是内恰,她由于和零衣仅只有过一面之缘,也没有圣王光环和成田路那种能自发性上去和大人物交流的勇气,所以除去散开的马群,汇集到零衣身边的马群,就她一个人在草坪上孤零零的、属实和周围热闹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于是内恰女士自然感到惆怅和坐立不安,想着自己是要离开还是去往零衣那边凑热闹? 因而在视线不经意瞄到选手入场通道的方向时,优秀素质就见到荣进闪耀倒地不起的模样,惊呼出声。 “——!” 而听到少女的尖叫,赛场上其他的马娘瞬间被吸引了注意力,瞬间目白麦昆和零衣的宣战布告就被另一严重的事态给冰结,所有人相互看了看,就不约而同一齐抵达了通道口,查看荣进闪耀此时的状态。 …… (这是……过劳吗?) 当零衣抵达隧道口的时候,看到黑发少女颤抖着胳膊使不上力,腿脚局部抽搐着的模样就皱起了眉头来。 然后,根据其他人的唤声,零衣也明白了这名赛马娘的名字叫做荣进闪耀。 她自然知晓持有这个名字的赛马娘。 历史上的德比马,而且是持有整个日本德比史记录后三浪【最高速超绝豪脚】的名马。 然而有关这位赛马娘的生涯事迹其实也并没有太多好提的,跟多数德比马在德比上用光了全部的运气一样,赢下德比后的闪耀就像前辈们那般被头衔的光环所诅咒,那之后虽然多数是惋惜的惜败,却也大势已去成为德比后的不胜传说。 而略过现实的赛马再来谈谈眼前赛马娘羸弱的模样…… 暂且不说马娘性格与行动模式的问题,零衣依稀记得闪耀在皋月赏那段时期是有过身体发热的症状的吧? 剧情里富有德国人印象的严格、严谨、精确风格,反应到对比赛的态度上就是过分苛刻严格要求自己,没有限度,在进入特雷森学园后这女孩就以分秒去行动制定日程表。 机械仪器尚且有金属疲劳的问题,何况活生生的马体。 积劳成疾后迟早会爆发出隐患、那个瞬间就是现在。 原本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闪耀应该在赢下【京成杯】后就发现身体的问题而选择避战三冠前哨战的【弥生赏】,却似乎因为什么理由不得不拖着难堪的身体继续备战了。 才导致眼前局面的产生。 而鉴于零衣所处的这个赛马娘世界时间轴乱得一团糟,荣进闪耀怕不是在京成杯上被其他有名的赛马娘给揍了一番,导致错失原有冠军的同时自己的节奏也乱成一团。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三十一章 来自零衣的公主抱!其他人做得到吗?! —— 总而言之…… 眼下场景当务之急是赶紧处理荣进闪耀突然倒下的问题。 “到底为什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啊。” 内恰赶忙上前想要扶起地面上的黑发女孩,然而优秀素质在触碰到后者身体的一瞬间,感受到闪耀颤抖身子上滚烫的体温,瞬间就受刺激蜷缩了回来、神采难以置信。 “身体好热……!” 内恰就显得手忙脚乱,看着躺倒在地面的闪耀踌躇不决,再而东张西望周围的赛马娘们面颊流下冷汗,眼神颤动开始求助。 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少女也不是很清楚。 这样子的病人是自己能够随便触碰的吗?对方脸上的撞伤还在流血,也不知道是怎么顶着这种难堪的身体跑完比赛全程的?自己这种对医疗知识几乎没有半点了解的普通人要怎么应对?止血要怎么止?乱来会不会加剧事情的恶化呀?! 啊——真是的!这到底要怎么办?! 说到底她人的病危几乎是很少发生在正常人的世界中的问题,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是暧昧难以预测的变故之恐怖。 一时间内恰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僵硬而畏缩看着同行者。 “得把闪耀同学送到医务室才行……等等!中山赛区的医务室又在哪个方向啊?你们知道吗?!” “——欸!” 你突然问这个我也…… 被凝视的其余几人也纷纷露出惊异的表情,脚步颤动起来。 “总、总之先给她脸上止血吧!” 帝王尴尬而焦虑的回复,那怯生生而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则换来内恰女士难堪的面色。 “那种事情我已经在做了啦!但是止不住呀——” “运动会加快血液的循环,她是顶着受伤的状态跑完全程的吧?自然会越流越多……” 麦昆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沉吟,想着要如何做应急处理。 不过这位目白家的大小姐其实也不是很懂这个…… 倒不如说马娘们其实对医疗方面的知识都没有时间去好好认知。 因为赛马娘的寿命虽然整体和人类一样,但是幼年时期很短,不知何时就会成为少女去进行赛事、青年时期本格化速率加剧同样导致全盛期短暂,相对应壮年期则是相当漫长。 这群少女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保持年轻的姿态、甚至自然死去之时也不会出现明显的老化,简直就像传说中的妖精。 因此别看鲁道夫会长那样年轻,仅像混在高中生里的大学生,实际皇帝殿下早就不知道坐着会长席位多久了。 赛马娘们是只有等自己比赛生涯结束才会考虑比赛以外的东西,导致她们无暇顾虑赛事和增强自己以外的事物,同时心理年龄尚浅,并不能指望她们有应对危难的灵机应变能力。 因为这样,她们单纯而存粹。 也因为这样没被染浊,而无能为力。 只能对眼前的状况焦虑而竭尽所能。 “我、我去叫附近的工作人员过来,看台上那么多观众想必也将问题反馈给官方明确了,我们很快就会有医疗人员的协助!” 圣王光环赶忙回复。 而这也是正确的选项。 就赛马娘这种强韧而脆弱的群体,比赛的时候出现异状几乎是官方人员会有所预防的,因此医疗队伍多半会在附近建立据点。 然而这次坏就坏在荣进闪耀强撑着想要自己一个人处理,静悄悄离开,零衣和麦昆的交谈又吸引了多数人的注意力,才导致病患和医疗断层的出现,没有及时交接上。 于是圣王就背过身去,欲图行动起来。 然而这时有一个人的速度比她更快。 ……一道金色的身影。 直接略过了她的身周,迅速前往了优秀素质的附近。 “——!” 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错愕视线下。 那金发少女就直接将地面上的荣进闪耀给怀抱起。 迅捷的身影,笔直而挺拔、高挑坚定的同时,牢牢拥护起怀中的荣进闪耀,零衣也并无过多的言语,甚至也没有解释的必须,她就踏步奔跑,向着员工通道的深处疾驰而去。 “——” 那一往无前的姿态,吸引了所有人的瞩目。 女孩们呆呆地凝视着,赛马娘们就见那灿金如太阳般闪耀的存在,于逐步闪烁起自动感应灯光的白炽路径上……那果决的背影余留的鲜明而靓丽的轨迹,就愈来愈小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帘间。 然而只是瞬间,就无法挪开眼界了。 毫不迟疑、毫不犹豫。 在所有人而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下,那位赛马娘最快也最迅捷下达决意,拉扯住了少女们混乱起来的思绪,只驻留那鲜明的唯一。 ——荣光而温暖的金色光辉。 隧道中流光满溢的白炽色彩,就像天使的羽翼飘扬着,让那雷鸣的公主殿下展现出前所未有、难以言说,令人呼吸刹那间摒住的那份懵懂和热烈情绪。 呆呆地张望,她们嘴巴不自觉微张。 少女们就因为零衣的背影,瞬间失去了全部的言语。 然后、沉静下去—— …… 迷迷糊糊、沉重而疼痛的躯体。 思绪混乱的大脑、以及浑浑噩噩的意识。 一切的一切,荣进闪耀所意会到的全部感受都在表示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羸弱?已经不能再进行任何行动了。 (但是……不能沉睡过去。) 因为还什么都没有做到,所以不能难堪地倒下。 (我还必须努力才行。) 对家人的思慕、想要回应期待的那份纯真的念想,迫使少女坚决地挽留自己将要溃散来的意志,不断蹂躏凝实。 凭借着谁人也不知晓的念想,顽固维持着自己的意识、却再度暧昧不清起来、已然是强弩之末。 燥热的身体、流逝的血液、意识发白的间距—— 却是突然得、感受到了。 “……” 黑发少女的眼皮颤动、缓缓睁开。 可以感觉得到。 坚实的手腕、温暖而纤细的身躯,以及飞快前进之余,所吹拂而来的、如沐清风的畅快与清凉。 那是生来从未感受到的惬意、以及一往无前自由的脚步。 强忍着不适宜,浑浑噩噩的意识短暂地明晰起来,荣进闪耀奋力撑开自己的眼睛,所见就是一名金发少女的面庞。 ……帅气、坚定、也强韧。 笔直凝视的前方、从未有过迟疑的、那样独一无二的赛马娘。 刹那摒住了呼吸,无法挪开视线。 然后、内心稍稍踊跃起来的思绪。 也是独一无二的感受、独一无二的邂逅。 见到那样零衣,闪耀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思绪?大概是那心口和臂膀带来了些许安心所致?流连忘返起来。 黑发少女就不自觉拽扯住金发少女衣着的袖子。 静静感受这瞬间, 紧接着,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连她自己也感到错愕的…… 单纯而安惬地笑了出来。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三十二章 北黑:为什么偏偏是单推零衣不过半天的你…… —— 零衣将荣进闪耀送往了医务室。 鉴于金发少女上次也在希望锦标赛途中于这个中山赛区昏迷过一次,因此倒也没有什么认路的难题。 零衣很快就将闪耀送到了目的地进行医治,待对方彻底于病床上稳定下来状态,露出安详的神采熟睡,金发少女就沉默着凝视对方的睡颜,再而毫不犹豫别过头去。 向医生告别、她就准备离开。 虽然本场赛事的收尾时间出现了这点小小的意外波折,不过这倒也顺了零衣不满的情绪,给予少女一个离场的机会。 正如不久前所言,零衣这次胜者舞台是准备翘掉了。 以不是自己认可的胜出登上舞台,那种荣光没有丝毫价值。 因此见到闪耀彻底稳定下来状态后,零衣就准备前往等候室更换衣物,再顺便编个理由向工作人员于胜者舞台一事搪塞一番,最后悄悄离去。 (——本该如此才对。) 但是,当零衣走出医务室的瞬间。 她的眼帘,就在门外瞧到了两只小小的影子自下往上凝视着自己,对方露出闪亮亮的视线,待见到零衣出现后就迫不及待粘了上来,脑袋上属于马娘的耳朵疯狂摇摆着。 一双黑色的耳朵、一双棕色的耳朵。 当看彻底清楚两个小孩的长相后,零衣就感到惊愕。 北部玄驹、以及她的朋友里见光钻。 两人在这里做什么?不……比起这个,她们是怎么进来的? …… “零——” 见到心心念念的偶像出现在自己的正前。 尽管北黑每次都有观看零衣的比赛,还次次都是现场声援,但粉丝和偶像间的距离与沟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非常遥远,不管是物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有障壁导致北黑自出道战开始那场突如其来的美丽邂逅,就再也没有和零衣交谈过,只能远远眺望对方在赛事上高歌猛进,由衷祝福。 (这次好不容易找到零衣小姐不是那么繁忙的时间,我一定要……) 北黑想着,激动的情绪欲开口将这段时间的各种小心情说出来,然而还没吐露出几个音节,北黑的脸就被身边的光钻用力挤开,甚至站姿也被推动了半个身位,光钻就这么以闪亮亮的表情站到了零衣的正前方,大喊出声。 “恭喜你弥生赏胜出了!零衣小姐!刚才的大突围实在是令我深受感动,那种步伐简直是只存在想想中的可怕假设,何等奇迹而光彩夺目呀……” “等等、光钻酱你突然干什么?” 北黑以不满的表情瞧了瞧身边的青梅竹马。 自己的朋友理解了零衣小姐的魅力成为对方忠实的拥护者,这本该是一件美好的事,但北黑就是莫名感到了纠葛和火大。 就像原本只有自己享受的宝物,某天身边的朋友突然也靠了过来进行簇拥,有共同语言固然是好,但是独属于自己的热情从她人的身上也散发出,无疑有种宝物不再是属于自己一人的东西而感到小难受。 何况……在北黑看来,钻酱是做法是不是有点轻率?! 北部玄驹感到自己的单推人之魂收到了挑衅,明明光钻之前是那么拥护着目白麦昆女士,却在一场赛事后被零衣深深吸引了注意力,直接一转战线成为零衣教的信徒,其改变之快能不让北黑感到轻率吗? 没错!只是被瞬间悸动影响了自身憧憬的愚者,那种从另一个单推变换而来的单推,已经不是单推,只是DD而已! 见到新欢就忘了旧爱的推,不管是博爱还是移情别恋,那结果都只是个妹妹! 北黑可不一样,北黑可是坚定的零衣教信徒! 虽然里见光钻能在大庭广众下率先站出来声援零衣去挑战麦昆一事,北黑得承认对方的勇气,因为自己没第一时间站出来,所以毫无疑问在斗志上输了。 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那不过是瞬间的悸动造就出来的奇迹的勇气和冲动,里见光钻定理不止从麦昆教变成零衣教的事实不容质疑。 她根本不够纯粹、对零衣的纯度不够高! 从我的特等席上离开,钻! 零衣小姐的正前方是我的位置! (……) 而看着北黑愤愤不平的样子,光钻只是耸了耸肩微笑。 “有什么关系嘛~北黑酱。 你喜欢零衣小姐,我也喜欢零衣小姐,我们处在同一战线,那么谁先和零衣小姐对话都没问题,大家都是志同道合的粉丝不要露出这么委屈巴巴的表情。 再说了,我们两个能略过工作人员的看守来到选手们使用的医务室,靠得也是我父亲大人的关系吧。” “呜——” 北黑身上的气焰就软了下来。 吃人手短、拿人嘴软、属实无可奈何。 里见光钻的家族虽然进入赛马产业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但人家的家庭原本在游戏产业中就是大头,在正式进入赛马娘的世界后就持续不断投资竞马场的运营与改建,如果北黑没记错的话,中山赛区的胜者舞台似乎还因此被翻新了一遍。 而里见一族的大小姐想要在这中山赛区活动,官方也就任由这小女孩去了,哪个工作人员敢管合作人老板的女儿呀。 呜、万恶的氪金战士、靠家族支援去推爱抖露也太卑鄙了! 话说光钻对麦昆的时候明明那么矜持而把推偶像当小兴趣,怎么到零衣小姐这里就毫不犹豫托父亲的关系开始动了起来,原本的那位推甚至不值得你这么慎重对待吗!? “……谢谢支持。” 而到交流这里,零衣也知道两个小女孩为什么出现了,当即露出微妙的笑容进行答复,颇有点哭笑不得。 紧接着,光钻就继而看向零衣,以跃跃欲试的高涨情态,双手握紧在心口前摆荡,以闪亮亮的目光将内心的情绪呼之欲出,语气开始支吾似乎难以组织好言辞。 “我——是零衣小姐的超超超粉丝,明明是大逃马,却被所有人包围到完全无法发挥战术,纵使如此零衣小姐也没有屈服、也没有被周围昏暗的世界埋没掉自己的光辉,笔直地以大追的豪脚从马群中杀出,证明自己是独一无二不容被质疑的钻石,才不是单纯散发光芒的宝石。 打破被所有人钦定的失败结论和常识性判断,道路明明已经消失,却独断踏平出属于您自身的奇迹的道路。 我非常喜欢那样的零衣小姐,非常憧憬、感觉非常的帅气和美丽!这样梦幻的赛马娘,我想天底下找不到第二位了吧!你是最棒的赛马娘——” 听着光钻激动的话语,零衣表情虽然还是浅笑,但眼里的情绪色彩已然显得有些挂不住。 虽然小女孩的话都是夸赞自己的言论,但是只要光钻越发赞颂那样大追的自己,就让零衣感到越发纠葛。 但是,内心微妙难言的情绪,在里见光钻接下来的话语间,就让零衣的不以为然的想法彻底被洗涤一空,感到错愕。 “今天你所铸造出来的奇迹,我会铭记在心理,绝对不会忘记的,绝对绝对会一直记住这闪耀的瞬间、永恒不会褪色的闪耀光辉,也将成为我未来前进的道标、引领前方的太阳。 我——总有一天,要成为向零衣小姐您这样的赛马娘!” 里见光钻唤声,将最后内心的话语一口气呐喊出来。 然后是似乎因为反应过来自己言语太激动的样子,她就害羞而怯生生顿住、凝视着零衣的表情。 接着女孩就见到金发少女愣住的神采,那兴许是因为自己过于夸夸其谈而表现而感到不知所措和为难? 想到这种可能,光钻脑袋上的耳朵就耸立再塌下,显得踌躇不安、等待零衣的答复。 —— 【……】 而零衣,虽然表面上开不太出来,但是里见光钻的话语就像一片小小的涟漪,在少女的心中让湖面产生了波幅。 那并非什么轩然大波,而是很简单的颤动,却切实让湖面产生了一点小小地波折,铸造少有的异样形态。 然后,这内心出现的情绪色彩,零衣大概也能够理解那本质是什么?于是突然感到有些松懈下来的疲惫。 原来……是这样啊。 名为零衣的赛马娘,已经不需要那么倔强站在战场的最前方,通过那样的荣光来维持自己的意义和价值了。 因为已经,驻留下足以让她人为自己而改变的光辉了。 回过神来,零衣似乎一直都在往前跑,往前逃、大逃着。 虽然确实本身对胜利也足够执着。 但是,同等的因素也有——为了不让独自一人的独木难支感追逐上自己,所以试图以胜利去肯定自己,挽留自己。 大概,在不安吧? 若不在最前面,就会感到自己的价值流离失所,自我的生命和意义在远去,若不这样继续逃下去,连自我也无法维持,什么都会离自己而去,谁也不会记忆住,毫无价值。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这条路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起来。 东海帝王追上来了,决心要超越最前方的光辉。 爱慕织姬跟随上来了,因为这明确了这世界除了姊妹以外的星辰,所以要去挑战那璀璨的金星,不辱没彼此的星之光辉,真正的一决胜负。 然后,那名为目白阿尔丹的赛马娘,也决定跟随零衣,携手零衣,肯定金色的雷鸣、相互见证遥远的梦、抵达所思慕的未来宏图,让脆弱的玻璃成就琉璃的水晶。 一路走过来,留下点点滴滴。 直到现如今,已经有里见光钻这么小的孩子,因为零衣在赛场上的身影而触动,因此而记忆、铭刻、视为永不褪色的道标,荣光,决心以后要成为像零衣那样的赛马娘。 “我——总有一天,要成为向零衣小姐您这样的赛马娘!”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 零衣不知觉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半眯起眼、垂髫下视线。 荣光和胜利依旧不容质疑,是必须去达成和维持的。 但是,原来我已经…… (可以不用继续大逃下去了吗?) 最强无败的传说与梦尚未达成。 但作为赛马娘的故事……已经如实启程并书写,再被人驻留观看和记忆、一同见证能抵达何方? 已经不需要为了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而去领跑与不安了。 属于赛马娘零衣的故事,已然提笔也写下,留下足迹。 这今后、只需要笔直向着决定好的荣光之路前进即可。 她已经可以,不用再执着于赛场的最前方,倔强挥动名为“自己”的旗帜,去挽留那失却感。 就算不那么做,也不会再流逝。 只需要在时间之下锤炼属于自己的光彩,被无上簇拥铭记。 向终点启程,成就第一,就足够了。 ——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虽然零衣早就清楚眼前棕发少女的名字,但是真要说起来,她和光钻却没有真正相互介绍的时候,想必在对方的眼里,光钻自身与零衣的邂逅也就出道战那时拽扯柱子上哭天撼地的北黑,实际二人并没有相互认知的时机。 想着,零衣就蹲坐下身,轻笑着向眼前的女孩询问。 “里、里见光钻。” 棕发少女惆怅而认真、立即回答道。 “好、我会记住的,我由衷期待你能像钻石闪耀的那一天。” 零衣将手放在光钻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而感受到那其中的认可和期待,光钻就不自觉深呼吸一口,然后露出欣喜的表情、激动颤抖起来。 余留一旁的北黑一副震撼而欲言又止的模样。 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突然有种自己是多余人士的感觉? 不对,光钻那家伙!居然被零衣小姐给温柔摸头了! 为什么?!我作为第一个单推零衣还被认可期待的真正的粉丝都无福享受这种特等席粉丝服务!新来的钻凭什么?! 我不甘心! “零衣小姐——” 北黑突然就急了,刚想要上前说什么。 而零衣则是对身边的女孩露出歉意的神采,再从地面上站起,对北黑说道。 “抱歉啊,北黑,虽然你们能来找我聊天很开心,但是,我也差不多要去准备胜者舞台了。” 零衣改变主意了。 这次的胜者舞台,她要上去。 紧接着,金发少女就对着前方的里见光钻说道。 “这次的舞台曲是【金刚石】,你可以期待一下,光钻。” “……” 北黑突然摒住了呼吸、而光钻则是耸起耳朵顿住、再欣喜若狂起来。 金刚石是钻石的别称、零衣这句话不出意外就代表—— 黑发女孩就僵硬别过头看着身边的友人,瞪大眼睛,想刀一个人的表情瞬间就藏不住了。 (居、居然是专属曲!?)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空无一物毫无内涵的轻率,才从麦昆小姐那里叛变转而单推零衣小姐不够半天的你能接受来自爱抖露的祝福!? 为什么我就必须连一句话就搭不上话就草草了事结束。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三十三章 今天的小北不是我的对手 —— “呜——” 委屈巴拉的声音。 尽管北黑只要向零衣说一声诸如“我也想要被零衣小姐摸头啦”这种小孩子般的撒娇语气,她就得以从自己的偶像那里收获甜蜜蜜的顺毛play时间…… 然而那么做的话,北黑总觉得自己会在什么决定性的地方输给光钻一样,毫无尊严而在对方面前抬不起头来。 虽然现在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没差了。 输了、而且输麻了。 才不过瞬间,她在零衣小姐面前建立下的江山就被身边的女人给摧毁殆尽、一切都离北部玄驹远去。 “……” 北黑就这么凝视着自己身边青梅竹马笑盈盈的表情。 里见光钻此刻正对着零衣挥挥手告别,很快那金发少女就消失在两位小女孩的视野中。 大家的爱抖露已经离去,要去备战胜者舞台。 下一次能这样面对面交谈又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 于是黑发女孩瞧着光钻的表情就越来越幽怨。 啊啊……可恶、何等厚脸皮的家伙。 才不过单推零衣小姐半天就胆敢在真正的粉丝面前趾高气昂,甚至剥夺了我与零衣小姐交流的权力与美好时间,更气的是在如此攻势下,光钻如此娇柔做作甩尾巴与奶声奶气还真的博得了零衣小姐的关注。 要不是以北黑的年纪与单纯想法尚且想不出什么过于坏心眼的话语,换成其他稍微有重马场情节的马娘,见到自己中意的事物当场被夺走,怕不是已经开始问候“人形的家畜,只知道依附家人钞能力的寄生虫,光钻酱,明天你就算遇到什么要归西的危难我也绝对不会去救你的。”芸芸。 这个朋友,怕是已经做不成了。 好吧,其实以北黑的性格根本不会说这种台词。 不过她看着光钻的表情着实还是怨念而委屈巴巴。 (到底为什么呀……) 我先的!明明是我先的! 单推零衣小姐也好,成为零衣小姐的粉丝被人家所关注也罢,应该受到偏爱的人本是我才对!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第一次有了单推的爱抖露,甚至身边也有志同道合推同一个偶像的朋友,我应该感到欣慰,光钻终于明白零衣小姐的魅力,别老是惦记她那目白年糕。 然而两件美好的事情叠加在一起,本该产生越发热烈热情的无上宝物才对。 本该欣欣向荣、和谐美满。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于是北黑就对着光钻喃喃自语起来。 “光钻酱……” “怎么了?北黑酱。” 棕发少女带着困惑的表情别过头,就见自己身后的黑发少女紧握拳头抿住唇瓣。 “我现在心理出现的这股深黑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北黑问、而光钻就故作思索一根食指抵住了面颊,然后眼睛瞄着天边开始煞有其事思考答案。 “欲求不满?” 光钻答、鬼知道这位大小姐从哪里学来这种话语的。 而某种意义上,这还挺贴合北黑的不是吗? “是杀意哒——” 北黑唤声,气不过对方这种情况下还进行调侃,终于是绷不住心态,她必须好好蹂躏一下身边的朋友让对面知道真正单推人的威严,于是黑发少女就向着棕发少女扑过去,却不料光钻似乎早有所准备一般,立即向着侧边躲过。 呵!妹妹!我被掐了这么多次你以为我一点记性都没有吗!? “呜啊——” 北黑发出尖叫。 她没想到光钻反应速度这么快。 就一个扑空摔倒在了地上,吃痛之余就趴着发出哽咽声。 余留里见光钻看着地面上颤抖的北部玄驹,脸上笑盈盈的神采不知为何染上了一丝诡异的阴霾,就居高临下身边的友人,露出点点充满邪坏感的坏笑。 “今天的小北、不是我的对手。” “可恶……” 北黑眼里泪光闪烁,没想到自己连仅有的尊严都捍卫不了,居然被光钻给拿捏得死死的,真是太不像话了她。 然而这还不算完—— 里见光钻就这么以轻佻的脚步蹦蹦跳跳走到北部玄驹的跟前,对着自己脚下的友人缓缓道来。 “之前零衣小姐出道战的时候,人家变装来到我们的身边的时候,北黑酱你对我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 北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那个时候她满脑子零衣小姐的事情,怎么可能还记得自己与朋友间产生了什么互动。 而见到黑发女孩的模样,光钻脸上的笑意就更甚了。 “这是当时对我动手动脚的惩罚、我现在就让你回忆起那时候的记忆……” 言罢,棕发女孩倾斜腰肢付下身、跟着北黑一同趴在地面,眼瞳对峙上后者的神采,在北黑惆怅而不知所措的目光之下,光钻睁大了眼睛凝视朋友的脸、缓缓开口了。 “之前的北黑酱、是这么说的哟……” 光钻的语气逐步拉长、紧接着瞬间收缩。 “你羡慕吗?!很羡慕我吧?!小北! 我届到了零衣小姐!你却没届到零衣小姐!不仅如此——你甚至都都没办法近距离对话,只配呼吸现场留下来的空气!羡慕吗!北黑酱!” “——” 北黑瞬间摒住了呼吸。 遗忘的记忆就此拾起。 她好像还真的说过类似的话,因为当时届到零衣小姐导致情绪过于激动,于是北黑就对着身边没届到目白麦昆的光钻跳脸进行炫耀。 时至今日、风水轮流转。 出来混迟早要还。 北黑也是时候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复出代价了。 光钻就歪着脑袋看向北黑,脸上的笑容满溢开来。 “嘛啊、我一直很想看小北你这样的表情……” 从那个时候开始,友谊的小船其实就颠簸了。 光钻就只手捧起北黑委屈巴拉的面颊,脸上是嚣张的神采,忍俊不禁的笑意。 “这副嫉妒我的表情欸啊啊啊——你突然干嘛啊!” 里见光钻话语才说一半,甚至没来得及高兴笑出声肆意宣泄自己的内心进行跳脸嘲讽,就见到眼前的北部玄驹不按套路出牌,也玩不起,再次用力向前扑,而这次北黑也终于如愿以偿将光钻给推倒,两个小女孩就在地上纠缠翻滚起来,身上的衣着也变得凌乱不堪。 “不行、小北、那种地方别乱动呀……” 北黑的手脚非常不老实地在光钻身上胡乱拽扯和触碰,而光钻就像被碰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脸上的表情瞬间微红起来,但北黑哪能放过眼前坏心眼的朋友,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动作越来越激烈了起来。 “呜——” 伴随着哽咽声和害羞的哭腔、低鸣再愈演愈烈。 医务室外的小插曲就如此这般落下了帷幕。 余留听着外面吵闹大动静的医生不满走出来,原本想要阻止小女孩们吵吵闹闹打扰患者休息,紧接着医生就看到北黑和光钻在地面上衣着凌乱纠缠在一块的情况,吐露暧昧的热气喘息、场面一度非常的不和谐也不健全。 医生便瞬间满脸惊异颤抖着后退。 仿佛受到了文化冲击。 快住手!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还只是小学生呀!” —— PS:今天另一章晚点更新。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三十四章 马薄荷看来要无法挽回了 —— 不知晓自己离开医务室后所发生的小插曲,零衣就抵达了等候室的所在欲图为这次的胜者舞台做准备。 (咔嚓——) 而当金发少女打开门扉的瞬间。 N$+Jn%{j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7+4+/5~=9/4&9>8  她就看到了数十双无比刺眼而蕴含怪异情绪色彩的视线在刹那间投掷到自己的身上。 “……” 其尖锐感让零衣不适宜地皱起了眉头,然而下一秒…… 几个看着无比眼熟,似乎是方才被自己训斥一番的那几个组织成包围网的赛马娘,她们作为败者得为胜者伴奏进行表演会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然而零衣的关注点不在这,那群被骂得溃逃的小女孩,在见到零衣出现后,就迫不及待、持着激动无比的神采,对着金发少女尖叫出声。 “呀啊——!姐姐大人——!” 眼里是飘飘然闪烁的思绪。 依稀可见爱慕的桃心。 犹如比赛、再度将零衣给包围起来,然而这次是将女王簇拥在中心宛若宝物捧起、小心翼翼而踌躇不决。 对着零衣投掷出异样的视线,面色红晕像娇滴滴的小女生。 “欸?” 而见到这副诡异的氛围,零衣皱眉顿住了前进的脚步。 怎么回事?突然间怎么了? 颇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既视感,是错觉吗? “欢迎回来,零衣姐姐大人!” 紧接着,其中一位马娘就双手树立在心口前,热情澎湃唤声。 “辛苦了!高强度比赛后抱着另一位赛马娘去往医务室一定很辛苦吧,对于成为难堪丑陋的阻碍让零衣姐姐大人消耗多余的精力我们感到悲痛欲绝,现在正在深刻反省。” 另一名马娘少女也跟着说道,随即就来到零衣的背后关上等候室大门,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推来一把花哨沙发放置在金发少女背后,同时双手搭在零衣的肩膀上。 “?你们准备做什么? 一群不检点的家伙、别碰我——” 嬉皮笑脸令人毛骨悚然。 见此,零衣的眼神一凝。 她对这些家伙可没什么好感,也讨厌别人自来熟这么靠近自己的身边,于是金发少女当即手向前挥动想要把马群给逼退,而赛马娘们也确实因此而后退半步,然末了,女孩们却并无任何闷怒的表情,反而脸上迷恋和跃跃欲试的表情更重了,喘起了粗气。 “啊啊……真棒。” “粗暴而冷冽的姐姐大人也好棒,不、应该说就是要这样才对,凌然的高岭之花是何等的——” “零衣小姐、更多更多。” “这样看垃圾的表情也是一种别样的愉悦呀。” 少女们双手捧住自己的面颊,红着脸扭动起身形。 而零衣凝视这场面,左看看、右瞧瞧,抹了一把脸颊边不存在的冷汗,不自觉后退半步、脚后跟却磕绊到后面的沙发而顿时下盘一软坐到了坐席上。 随后,零衣就见到了马群的后方……东海帝王、圣王光环、优秀素质一行人也带着微妙的笑意对着她投掷出视线。 零衣当即就对着那几个人唤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解释一下。” “复盘一下你的所作所为,这需要解释吗?” 帝王嘟起嘴红着脸,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扭扭捏捏。 赛后荣进闪耀昏迷在地面,于所有人焦虑而不知所措的情况,只有一个人凛然而毫不犹豫地拥抱起患者,在所有人诧异的眼光下,于光芒四溢的隧道中笔直向前。 那样果决而闪耀的雷鸣,白炽之光就像飘荡的羽毛,一时间那样的背影就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间铭刻住,流连忘返的同时,内心就产生了巨大的波幅。 赛马娘们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由对于比赛和终点线的本能执着,以及小女孩们各自不一的爱好与小心思组成。 因此普通的少女心所迷恋的东西,也是她们单薄的人生阅历中最能触动赛马娘们感受最直观的另一种闪耀。 每位少女都思慕过另一半的样子。 希望这不完全的世界之中,有谁能将自己给填满的懵懂。 而符合那个标准的人…… 刹那的、突如其来、出现在眼前,拥护起独木难支的公主。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看到那么帅气的举动……公主抱起闪耀同学的样子,连KING都在一瞬间失去了言语。” 圣王光环咳嗽两声、跟着解释,只手抵住鼻梁故作沉思与矜持,然而她悄悄瞄了一眼零衣,再回忆方才所见到的场面,顿时这位女孩就双手捂住自己的面颊,焦虑别过去脑袋。 “不、不要误会哦,帅气是帅气,但是KING才不会因为那种程度的景象而忘乎所以,区区零衣不要太嚣张了。” 可以看出来她的话语是反的。 了解圣王光环的人就知道她虽然是心口不一的骄傲,但是对其他人都怀有真实的敬重,因而当他对什么东西说出‘区区’的时候,那大概是她心乱的一种体现。 而一旁的优秀素质小姐就很直白了。 内恰女士伸出手指挠了挠面颊,迟疑别过去视线不敢和零衣对视,显露害羞的笑意踌躇不决言说。 “突然带走的闪耀同学的那份果决而坚实的背影,简直就像所谓白马王子一样。” “那种事情……” 零衣抽了抽面颊,东张西望周围面色红晕眼神迷恋的马群,感到了小小的为难。 真的吗? 明明零衣只是在那种情况下做了正确的结论,而且她自己也刚好在上次希望杯知晓了中山竞马场医务室的路径,便顺理成章在马娘们群龙无首的情况站出来带走闪耀,只是做出了再正常不过的决策罢了。 然而,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在所有人害怕病人会出问题的恐惧之下,于少女们的心理,这种场面能站出来巩固局势解决问题,无论是谁,大概都会被那可靠的身影所吸引,若是再配和零衣以往的偶像光环,彻底迷恋到挪不开视线也似乎是顺理成章? “姐姐大人——” 事已至此,除去马群后面那几位尚且留有自尊心情节的家伙,不愿意学其他人出现不检点的作态,那些被零衣训斥的少女们则完全没有顾虑,反到能被那样粗鲁而帅气可靠的女王殿下训斥简直是梦一般的现实。 摆了、粘了、奋勇迈进。 于是马娘们上前将零衣围得水泄不通,场面顿时无比喧闹。 “都说了很恶心不要靠近我——!脑子被门挤了吗?!” “呀啊!请你再骂!” “闭嘴!从我的身边滚开!你们很碍事!” “更多更多——!” “……” 零衣从抽搐着面颊,顿时沉默。 看着周围病得不轻的马群,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 而就在等候室里熙熙攘攘的时候,同一时刻…… 一名紫发的少女抵达了赛区的医务室。 从门口静悄悄往室内看去,目白麦昆依稀可见被医生训斥的两位少女孩,稍稍侧过视线,还能够看到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荣进闪耀。 见到对方稳定下来的样子,麦昆长舒一口气,然后反身离开,张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才……) 因为闪耀同学倒下而不知所措的自己,何等的难堪。 然面对同样的场景,那个金发的家伙却是…… “零衣。” 呢喃那家伙的名字,麦昆眯起了眼睛。 以非自己个人意志的角度去客观看待那个女孩。 多么不可思议的赛马娘呀、或许应该这么说? “稍微去看一下那家伙的胜者舞台好了。” 将那副样子好好记忆住。 然后直到阪神大赏典的到来。 目白麦昆……要将那样坚定而凛然的身影,给彻底击落。 想着对方的种种,以及自己和对方的决斗约定。 紫发少女注视自己的掌心。 沉思、用力紧握住,就向前跨步。 “我——不会输的。” 兴许不是为了无所谓的好恶与感伤。 现在的麦昆只是存粹的,想要以赛马娘的身份…… 我想要去斩落那样被所有人瞩目而簇拥起来的雷鸣。 同样的场景,目白家的赛马娘没能做到的事情,对方做到了。 自尊心纠葛的同时,也承认对方的价值。 直到这个时候,少女似乎才对零衣的映像从讨厌和碍眼的家伙转变成真正需要认真对待与审视的对手。 畅想着、本能撬开了斗志的枷锁。 (做好完全的对策吧、零衣。) 作为赛马娘世界的前辈,我必将巩固坚守目白的荣誉。 “正面打倒她!”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三十五章 刀剑如光、闪耀如钻(二合一) —— 胜者舞台的演出时间悄然而至。 零衣也是时候登台了。 于是乎,金发少女自舞台的后方稍稍掀开帷幕观看中山赛区的会场,虽然希望杯的时候她在这里唱过一次歌,但对比那个时候,演唱会的场地此时已经变得截然不同。 “——” 零衣感到了惊异。 眼见,是长长而四通八达的高耸路径遍布会场,延绵不绝、宛若选秀会时女星们去往观众面前敬请展现自我的光辉路径就在零衣的面前鲜明呈现。 若要形容的话,以前的中山会场就像一个缺口的弧线,观众在弧线的那边,零衣登台的地方在缺口的那端,各自不会有所接触,只是偶像和粉丝彼此眺望。 但现在的中山演出会场,已经是彻底包裹起来的圆形场地,自登台之后,赛马娘们就会顺着场地的路径向着观众席走去,在粉丝们的瞩目下于会场的各处行动,最后回归原点。 见到这么大的阵势和这么巨大的变动,零衣感到不解的瞬间,她的身边就走来圣王光环一同瞧着外面,同一时刻,这位大小姐就发出感叹声。 “……虽然早就了解这次场地有所变动,但没想到已经扩建到这种地步了吗?” “扩建?”零衣反问。 圣王光环的家世是非常显赫的,两位母亲一位是美国的多冠马,另一位是凯旋门马王,待她的母亲们从赛马事业退役下来从事服装设计师的工作后,也是处在社会和商业的上流。 因此从圣王的话语里,她应该是对场地变动的原因是有所耳闻的,零衣感到了困惑便轻声询问,紧接着就听圣王答道。 “是里见一族的人啦,原本是电子游戏产业的大人物却在最近几年进军了赛马娘的比赛产业和多家竞马场展开合作,中山赛区也因此去年就拟定了舞台改建的计划,毕竟这里是皋月赏的举办点……希望杯、弥生赏、皋月赏三重高强度的连战,赛事频繁的同时这里也是未来能够成为马王的赛马娘的必经之路,里见集团的社长可是花重金改建了这里。 甚至还不仅你看到的这些,整个会场的屋顶还有扩建的大舞台需要观众们在竞马场的边缘才能窥视全貌,据说甚至可以看到锁链把桥梁给砸下来形成路径和场地的风光。” “……真的假的。” 老实讲零衣虽然知道光钻的家庭非常有名,但具体却没一个清晰的概念,然而花重金在短短三个月内就让竞马场改建并完全竣工,这财力和人力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这就是的异世界的世嘉吗? “……” 那么,言归正传。 好好准备舞台的演出吧。 想到接下来要在这么大的场地道处奔波,甚至又是自己一个人上台演出,怕不是没比大逃大追跑步轻松到哪里去?零衣就露出微妙的眼神,感到些许压力的同时,少女就回望帷幕的后方,此时一群赛马娘们都带着似笑非笑的期待神采,换上了各自的私服、仅有零衣一人是穿着演出服,这次胜者舞台又将成为雷鸣公主的独角戏。 没错!其他人都一副没有要上台的意思! 这次零衣可没有像希望杯那时一样抢走目白光明手中的女神像强行上台让所有人给冠军让路,其他人是可以上台的,但是她们拒绝了。 “这是什么新式的校园霸凌吗?” 如果不是零衣的底子过硬可以自己表演,这样的场面说她一个人孤零零被所有人给孤立了都不为过。 “不……姑且我们应该还是有尽力而为捧场的想法的,但是这次的舞台没有磨合排练的时间呀。” 红发的少女走向前,内恰带着难言的神采微妙的笑着,视野就瞧向了那些方才将零衣围得水泄不通的赛马娘女孩们。 “姐姐大人的舞台是神圣的!” “一个人统领全局以绝对性演唱到最后才是姐姐大人该有的胜者舞台,多余的家伙根本不需要的!” “我不允许其他人玷污公主殿下的舞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怎能上去献丑让完美的舞台变得浑浊不堪!” “不要拉低姐姐大人的规格和评分呀!庸人们!” 女孩们沸沸扬扬。 零衣就颇有些不耐烦的捂住了额头。 这些家伙——算了、反正后续零衣的赛事将要面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名马,未来的胜者舞台肯定是再也看不到这群热情过度也脑子有病的赛马娘们。 讲真,零衣是真的不理解自己训斥的态度那么恶劣,正常人不是气恼就算该哭着跑了,能变得这么热情而极端的粉丝群体上来簇拥自己真的令零衣百思不得其解。 而拜这些家伙所赐,原本两个小时就很勉强地排练时间也基本被消去掉了一大半,演唱曲子选取和马娘们各自的舞蹈完全没有磨合,最后导致又是零衣一个人上台的局面。 “虽然强行上去也不是不行,毕竟胜者舞台的曲子理应来说是固定,大家都多或少都训练过,虽然节奏不一也至少能完全跳完,但零衣你一定准备了新曲子吧?我想听我想看!” 这时,东海帝王窜到了零衣的身边,对着金发少女露出期待和跃跃欲试的目光。 “什么时候你一个人登台和一个人发布新歌似乎都成为保留节目了,观众们对其他人上不上其实也是持着无所谓的看法吧?于是乎、帝王大人就在舞台后面的特等席近距离欣赏新曲的发布会啦,零衣你可要好好加油哦。” “帝王……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登台的想法。” 零衣眯起眼、她从身边女孩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对无法上台的失望,反而以一副就该如此的态度言说着。 “嘛、我不否定哦,在打倒零衣之前我是不准备上胜者舞台了,倒不如说没赢过你的情况谁敢上去和你一起同台演出呀,被观众进行对比然后指指点点我可遭不住。” 句落,帝王摆了摆手,紧接着就从后方推着零衣进行催促。 “好了,你赶快上去吧。” 然而零衣咂了咂嘴,感到这样的处理非常不妥。 “败者难道不该有忍着屈辱和难堪为胜者捧场的扭曲义务吗……就算输了也该带着不甘心的表情咬牙切齿,被观众当珍惜动物乃至委屈落水的小狗狗看待,不情不愿为冠军感谢笑脸迎合” 那样才是胜者舞台应该有的样子( 说翘掉就可以翘掉也太没规矩了! “原来胜者舞台是那么残忍的东西吗?!” “一般定义上来讲除了朋友之间的对局能热情祝福,失去了第一名还得为第一名庆祝本来就够扭曲了吧。” 你们要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在让冠军那份对败者的扭曲乐趣消失知道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挺有道理……” 帝王若有所思,而零衣便耸了耸肩向前方走去。 “嘛、算了,玩笑就开到这里吧,我走了。” 句落,零衣就将别在自己腰间的刀刃给拿了出来。 见到这个举动,帝王就露出好奇的视线。 老实说零衣的决胜服上有一把刀作为搭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远远就看得出来,但并不知晓对方为什么要设计这么一把东西带着跑,似乎还要在胜者舞台上拿出来的样子? “你准备用那把刀做什么呀?”帝王问。 “很好奇吗?” 零衣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在设计决胜服的时候就是她复刻闪刀姬的经典衣着形象,兴许并没有为刀剑的存在考虑太多。 不过后续的设计倒也没有敷衍,出鞘时铿锵而清脆的声色是零衣在雪山特训时用来巩固精神锋利的唯一声音,算作维持意志的道具,而略过这种额外功效,这把刀彻底出鞘后的样子和实际作用嘛…… 零衣将刀鞘给拿下,露出其中深黑的刀身,以及上方铭刻清晰而棱角分明的纹路,似乎真的在散发深邃而妖艳的彩色光芒,金发少女就把这刀刃出示给帝王观看。 “你不觉得这东西在胜者舞台灯光若隐若现的序盘时间非常显眼吗?拿着这种刀跳剑舞一定非常有趣吧?” 零衣最开始设计这把刀其实正是基于这种单纯的心思。 而下面的舞台曲也确实是很适合这把荧光之刃发挥的场合。 少女准备、要在深黑的舞台之中——拉、刀、光。 手中的刀剑、也刹那被零衣从中间剥离开来,化身二刀流。 她就这么毫不犹豫向前跨步、摆荡的黑色裙摆,在瞬间颇有一种身着黑色风衣的威严。 今天、我将是封弊者! —— 紧接着。 “噢噢噢噢哦哦哦——” 会场沸腾了起来。 见到金发少女从帷幕中走出,独自一人自信笑着,从依稀昏暗的光亮中前进,她手里并没有持着麦克风,而是拿着双剑,耳畔携带耳机的姿态,有些人感到了错愕,却仍旧喧哗了起来,为站到胜者舞台上的零衣声援。 虽然胜者舞台是一位胜者被剩下的败者簇拥起来才是合理配置,不过零衣一个人独角戏唱了什么多次,怪着怪着索性也没人去在意了,因为那并不重要。 其他的家伙……不认识的孩子。 兴许只有谁能击破那灿金的雷鸣,彻底于人们的视野内留下鲜明的存在痕迹,才能与那公主殿下同台高歌吧? 于那样高规格的明珠一齐舞动,是需要勇气的。 被对比的勇气、被指点和质疑的勇气。 而着,无疑也衬托出所有人对零衣的期待,会场的喧闹愈演愈烈,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叫唤,零衣就单手提起剑刃指向前方,开始诉说这次歌曲的名字。 “——《ADAMAS》” 直译过来,其名为《金刚石》。 歌曲名传递到人们耳中的瞬间,视野内依稀的光亮就彻底暗淡,余留的只有零衣手中的双剑在闪耀,彩色的锋芒变为一青一紫的蓝蔷薇与夜空之剑,刹那、节奏有致的旋律便开始奏响,昏黑的天花板变成夜幕的色彩。 再伴随铿锵的曲目,零衣就随着音乐在新的场地上奔跑,双色的剑刃在黑暗间留下鲜明的轨迹,刀光与空间内驻留就像绘画而出的艺术家笔锋、柳骨之锐。 铿锵、铿锵—— 歌的旋律,刹那抵达了巅峰。 零衣嘴巴微张,开始放声。 “已经疲于为行动寻找正当的理由。 深处苦涩的黑暗与怒号的漩涡之中。 一切的伊始总与独自一人相随。 OH、OH、OHOHOH——” 信条和荣誉毫无意义。 谁人行动的理由都已非正当。 拽扯她人落水的憎怒之心,一个人前行的开始。 然而就算面对不合理的阻碍,少女也不会被污浊所浸染褪色,而是重整旗鼓迸发。 “即使四面楚歌也要突破重围!” 哪怕自己和所有人对于奔驰前方大逃的期待完全落空! “也要掌控全局。” 夺回顶点之荣。 让这心跳加速如同岩浆般翻滚鼓动—— 只为亲眼见证。 零衣的声音悄然低沉了下来,在人们的耳边低语。 听见了吗?被触碰逆鳞的魔物,那歇斯底里的脚步。 “死神冰冷的呼唤在耳边围绕。” Do you believe yourself? 你是否相信着自己的力量? 那毫无疑问,自不必多言。 以绝对的力量,我将成为所有人所见的每一个噩梦。 既已踏上前行的道路,就要见证最后的荣光。 这是我的独断!一切都将以手中的刀剑尽数斩落! 低鸣的声音,压抑到极点。 然后又在最后的峰值,高昂之歌声,零衣声调就开始就浑身解数,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倾尽全力,尖锐而明晰的嘶吼穿刺进所有人的内心,人们刹那的错愕,舞台接着奏乐、舞台也在刹那变得光芒四溢、夺人心神。 那是柔和而坚韧的钻石光辉。 无论怎么被染浊,也不会褪色的金刚石之光。 会场瞬间被肆意的光芒给充斥,琳琅满目的光钻就像结晶体般坐落在四周成为柱体,初拥着路径正中央高歌的女孩。 零衣挥动剑刃,原地回转,青空与夜空的轨迹铭刻斩下! “Shiny sword mydiamond——!” 刀剑出寒光、神域铸金刚。 刀剑之光、如钻闪耀。 那坚韧不拔的剑和斗志就是金刚石本身。 人们张望那少女,零衣就高举起手腕、唤声。 面对悲伤与心意铸成的结晶! “我们许下誓言定不辱使命!” 以荣光的身份走到最后的节点,绝不妥协。 追寻各自心中的光芒。 在困境中攀爬、无数次再起前进、终将见到照朝阳。 “It,s time——” 时刻已至,往日的祈愿是革命之证,闪耀光辉。 会场,昏暗的世界已然盛开金刚石的不屈之冠。 然还没尽兴、还不够热烈。 一鼓作气、接着奏响恢弘乐章。 还可以更加热情澎湃、高昂之歌声!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三十六章 谢幕 — “犯错的汗与泪水是否会苦尽甘来? 走过滴满鬣犬唾液的泥泞之路。” 曲目所形容的是舍弃荣誉情节的“鬣犬”们所组织而成的包围圈、那被淤泥染浊而逐渐不堪来的惨烈赛道。 歌唱者再而询问,自己是否还能如精巧的玻璃艺术般证明自我与其他的乌合之众不同,从中脱颖而出。 “如同一百克拉的光芒闪耀——” Faker、那些毫无自我的赝品们、好好见证真正的宝石。 面对这等糜烂的赛事,少女要做的、人们所思慕的是争荣和反叛。 “这世界正在期待着!令人心动的璀璨奇迹!” Shiny sword my diamond—— “我是纯粹与希望铸造而成的结晶。” Oh shine on my tears—— 映照着少女执着与再起的泪光。 那蕴含着强大的光芒,终将铸造神域的荣耀,将丑角给斩下。 让所有人见识见识,真正的赛马娘与其力量该有的顶点! “我没有时间再与赝品们无理取闹!” 略过不堪,直到将自身如同矿石锤炼极致。 将打造出的倔强纹章燃烧殆尽为止、志强不息。 无关何物、只为坚持前路。 高举值得自豪的信念。 “从我前方的道路上滚开!” —— 歌声持有着力量。 持续不断的旋律亦具备着难以言喻的魔力。 会场延绵不断的路径上,零衣的身影在钻石水晶铸造而成的道路上高歌、奔跑、面对粉丝们的招手则是以笑颜回馈、再起跳。 起舞的歌姬、其汗流浃背的身影想必是相当疲惫了吧? 这里理所当然,不管是大逃还是大追,其序盘和终盘终有一个节奏点需要那名少女去浑身解数呕心沥血疾驰,因此比赛后累吐、累趴下、哪怕规避掉舞台想必也不会有人疑虑吧? 那位少女浑身解数的跑姿,正是最具观赏性能带动观众们热情的跑法,也因此肩负所有人炙热之心的负担。 以那种方式前进的零衣,却绝不允许允许自己疲惫与示弱。 她依旧抵达了舞台、回馈爱慕自己的所有人。 仍旧在粉丝面前以热诚的歌声持续不断演奏下去,因此那身影,毫无疑问是脆弱而坚实的矛盾之物。 夺人心魂的琳琅满目之光彩。 “时刻已至,我正是【金刚之石】。” 高歌到最后,零衣以低鸣的陈述作为结尾。 少女无需再唤声、无需再疾驰,只需要存在那是即可。 此时此刻,她就是毋庸置疑的光之钻,无论何等污浊的赛事和困境,都会倔强闪耀自己的光泽,然后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仅此唯一的坚持与祈愿、何等熠熠生辉。 钻石星尘、辉煌永存。 —— 如此这般、胜者舞台沉寂了下去。 瞧着零衣回到帷幕前在粉丝们热烈的唤声间笑着回应观众们话语的体态,此刻坐在看台上的目白麦昆感到了些许的惆怅,优雅坐立之余,只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陷入深深沉默。 “……” 正如方才医务室所言,目白家的大小姐来到了演出的会场。 本着好好关注自己下一场比赛对手的用意,目白麦昆想要凝视零衣的舞台之光,侧面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存在。 而这种说法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赛马娘选拔训练员的时候,依照训练员面对马娘制定计划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对方的为人,基本以马娘为主会愿意考虑少女们心情的那种训练员,都被少女们视为可以寄托愿望托付职业生涯的对象、至于能力就又是另一回事。 而看待赛马娘的时候也基本可以从对方着手自己热情的事物来判断那是一名什么样的女孩? 于赛场奔驰的身影,于舞台上表示自己的身影……无论掩饰得如何好似无瑕疵,赛场和舞台上的马娘都会在极限状态下展露最真实的自我,一切光辉表象下的阴霾都将无所遁形。 因而,麦昆惆怅了,说不出言语。 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零衣的样子、之其胜者舞台传递出的事物。 这是目白大小姐第一次观看少女的演出。 她本以为世纪歌姬的名头不过是夸大其词、也因为自己和对方不太友好的相处经历,导致麦昆从一开始就对零衣的舞台嗤之以鼻,是带着挑刺和批评数落的小心思前往的。 巩固自己的气焰、削弱对方的气焰,在心底里进行备战。 然而,结果却是令麦昆失望了。 她失望的并不是没能看到零衣的错漏。 而是对自己怀抱那样的心理来到这里而失望。 然一次清晰感受到——为什么她人会簇拥并执着那名女孩了。 对方是认真的、怀抱觉悟屹立在那里。 比赛之余、又在舞台之上,完全没有显露任何难堪的貌相,笔直无比站立在最前方,回馈她人的关注、她人的爱戴。 每一次比赛、每一次舞台演出,都是无比端正的执着,竭尽所能也绝不示弱在突显出自己绝无仅有的光辉。 难以言说,却比什么都纯粹的情感在舞台上四溢出,展露鲜明不容褪色的存在感。 仿佛是……倔强在独木难支的世界间,维系自我意义的强烈。 赛事的零衣充其量只是实力的体现。 舞台上的零衣,性质却变为了另一种事物。 不是力量予否的问题,是浑身解数证明自己的凛然。 不仅仅是人存在于此,更能顺应金发少女高歌舞动的姿态,随之看见那女孩在一片看不见尽头的路径,一条路黑到底的斗志。 荣耀的光芒、显贵的使命、自我的存在之证。 明明麦昆所在的地方与零衣身处之地甚远,却形同自己身边的世界也发生了改变,便挪不开目光。 末了,舞台上的女孩似乎感受到了目白大小姐尖锐的视线般? 金色的发丝摆动,回望,侧过的眼眸与麦昆的视线交错,令后者情不自禁拽握住自己的心口。 ……一瞬、眼神对上了。 惆怅的内心再而徐徐升起。 那双眼渗透着毫不动摇的想法和热情。 径直地看着前方,仅仅是这样而已。 不知为何,目白麦昆感到了刹那的动摇。 但是当零衣站在舞台之上的时候,便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曲目以外的地方,那是顽强而坚韧的意志色彩间。 就算粉身碎骨的玉碎也要促成什么的决心? 纵使是不对舞台热衷的人,也会沉浸在对方描绘的世界中。 明明拥有那么闪耀美丽的容姿、被所有人簇拥和爱惜,却一人存在于此得颇有种错落得诡异,争斗到毁灭。 就像是玻璃做得一样,美丽却易碎、因倔强而强大。 光、赞赏的声音、视线…… 之余,热烈的喧闹声之下。 钻石光辉的舞台闭幕。 属于零衣的胜者舞台,就如此这般再度闭幕。 目白麦昆只是看着那样已然一无所有的舞台。 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三十七章 光钻:再见了、大小姐的矜持、还有我的懦弱 —— 舞台谢幕、带来的插叙却不仅只是如此。 会场上,两个小小的女孩站立在观众席最上边靠门的位置。 【北部玄驹】 【里见光钻】 由于她们因为医务室耽搁太久的缘故,因此只能处在这种最边缘站位观看零衣的胜者舞台。 却无伤大雅,反而一览无遗、具备其他优势。 女孩们却产生了情感上各自不一的浮动、并越演愈烈。 北部玄驹和里见光钻就开始了这场赛事最后的粉丝小故事。 “呜……” 黑发少女凝视着零衣离开的背影,哽咽着哭腔、虽然身上耳朵与尾巴在摇摆,看得出其热情高涨,却刹那拉跨下。 虽然这首钻石之曲确实挺符合在毫无荣誉的赛事里倔强证明自我的实力的光辉,不会妥协的零衣小姐之其主题。 北黑应该感到高兴而去赞赏,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因为一想到这首【金刚石】算作是零衣小姐唱给自己朋友的专属曲,黑发女孩就感到悲痛欲绝。 咬牙切齿、也将咬碎牙盘。 嫉妒……使得她面目全非。 直到现在还是接受不了! 为什么区区光钻能得到零衣小姐的理睬,我就只是个路人,我难道不是人家唯一的核心粉丝吗?! 我才是离零衣小姐最近的人呀! “啧……” 紧接着,再注视身边青梅竹马得瑟微笑的样子,北黑咬牙切齿的模样就更甚了,不甘看向一旁的里见光钻咂嘴。 而光钻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那棕发少女此刻正闭着眼睛、垫高小腿、双手在心口前紧握,进而抵在鼻梁前,回忆零衣那歌声的余裕。 末了,光钻浑身颤抖,脑袋上的耳朵疯狂扑腾,身下的尾巴在高速回旋转圈、挺拔难安。 直到速度峰值的极限点,光钻的作态就猛然停下。 “啊啊……” 发出毫无意义的满足的沉吟。 里见光钻刹那双腿一软、向着身边的北黑倾倒而去。 北黑见状,下意识就想要躲开让自己的好朋友摔个脸朝地,却不料光钻似乎早有所预料,双腿向侧边小蹬,拽扯住北黑的衣角,再而扑到在北黑的怀中露出暧昧的视线。 再然后,北黑就面色抽搐凝视怀间的光钻嘟起嘴,就见对方一副洋洋得意的神采对她挑了挑眉、神采无比轻佻。 于是光钻开口了。 “不行、忍住、不能笑。 ……但是憋不住。 这些话明明不应该说出来的才对、因为实在是太没教养了。” “那你倒是闭嘴啊钻!”黑发女孩不满地叫唤。 “我不!” 光钻就这么扯着北黑的领子攀爬上去,捧起自己友人的面颊,在对面忍俊不禁的视线下不断轻力拍打北黑的脸蛋,她脸上的笑意就更甚了。 “这样一来零衣小姐的头号粉丝就是我的席位了,小北什么的已经毫无战斗力,接下来只要凭借父亲大人的合作关系进而抵达中央特雷森校内参观的话,我与零衣小姐就有更多更多的交流机会,让零衣小姐对着我再度温柔细语进行新的粉丝服务不过是时间问题。 虽然单推不过半天,但是小北和我已经不是一个阶层了。” 作为朋友,我很欣慰! “你——” “第一次获得零衣小姐专属曲的人不是北黑酱!而是我哒!” 光钻唤声,以轻佻的步伐回旋、就退开了北黑的身边,托起手腕指向了自己、毫不掩饰愉悦之心。 (大声嘲笑。) 零衣、何等罪孽深重的女人。 两个单纯的小孩子,因为被那雷鸣公主的影响,不仅友谊的小船颠簸,更甚在零衣魔性的魅力之下越来越放飞自我。 光钻,是谁?是谁改变了你! 你以前明明是个矜持的大小姐,北部玄驹弱受的沙包,只要老老实实在悸动战士的手下被掐脖子就行了,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如果光钻知道北黑心中的不堪念想,指不定就要带着小表情上去给这毫无自觉的黑马一拳头。 最开始跳脸嘲讽的是小北!最开始动手掐人的还是小北! 是她先动的手!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再见了!里见一族的矜持和优雅,还有我的懦弱! 我必须是在上面的那个! 区区小北以为能一直把我掐下去可就大错特错了! —— 里见光钻笑盈盈,只手抵住下把,高高抬起脑袋。 “但是安心吧,小北,我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恶魔,只要你能以富有感情的台词叫我一声黛雅大人的话,带你一起去中央特雷森也不是不可以哦~” “谁会这么叫呀!” “呀哒~凶恶的表情真可怕。” 光钻故作柔弱蜷缩了一下,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然而眼中的笑意就更甚了。 “你真的不叫吗?北黑酱作为零衣小姐粉丝的优势只是第一个和对方接触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且怎么看当时零衣小姐对你的期待都是社交辞令,对喜欢自己的小女孩的会心一笑,而这次医务室冷淡的态度就是证明,你几乎完全没有话语权,好好回忆下吧,零衣小姐自始至终都看着黛雅大人哦。” “这难道不是小钻你太吵——” “就算真的是那么回事,接下来只要我去学校里继续与零衣小姐接触,她被动也会忘掉相处时间不长的粉丝,转而深深留意进场出没的我的身影吧?” 言说,光钻在北黑瞬时难以置信的视线下,开口。 “北部玄驹……有这么个粉丝吗?不认识的孩子呢。” 连入场券都没有,你何德何能在零衣粉丝杯与我同台竞技! 一个妹妹! “——” 北黑听罢,瞬间摒住了呼吸。 那种事情……不要啊! 再而见到黑发少女慌乱的神采,光钻就笑盈盈上前娓娓道来。 “但是只要答应我的话,我就会带你一起去中央,也能有合理的说法进去特雷森校内,我们两个人会一起出现在零衣小姐的视野中真正作为特殊的粉丝被记住,而这……只需要小北你做出一点点小小的抉择支付简直毫无价值的代价而已。” 硬要说的话、只有空虚的尊严。 那么、请做出选择吧。 “到底小北是要坚守愚蠢的尊严就在这里溺死,还是要宣誓效忠黛雅大人让我们一起去中央呢?让我听听你的答复吧!” “呜——” 北黑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 而凝视对方如此软弱的姿态,光钻很是授用,就继而迫近上前,以暧昧的笑意前拍了拍小北黑的面颊,吹了吹对方颤动起来的马耳朵。 这就是无敌的家族势力和钞能力、明白了吗?小马驹! 年薪超过一千万才有资格和我对等的余地。 一天存五百块日元都需要54年277天,入同天与地的差距。 “那么……快说、快点说! 快叫我黛!雅!大!人!”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三十八章 这其实是钻哥在绝赞攻略小北中 —— “好了、小北、快说吧~快点说! 请富有感情的称呼我为黛!雅!大!人!” 北部玄驹迎来了截至到目前为止人生最大的转折点。 面对里见光钻调侃与怜惜的恩惠,她必须做出决断。 到底是要保持自己的自尊心就这么让光钻独自一人去往中央,然后和零衣小姐建立深厚的情谊,再逐渐让偶像把她这个不过仅有两面之缘的粉丝给遗忘掉,亦是顽强反抗凄惨的命运? 看着青梅竹马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巅峰——这种事情北黑怎么可能允许?! (快住手!那是我的零衣小姐!) 北黑在心中大呼、不自觉紧握起拳头来。 那么,她要在这里顺应光钻的话,叫她一声‘黛雅大人’吗? 只要开口了,她就能和对方一起甜蜜蜜去中央与偶像见面。 而北黑需要支付的代价也不过是口头上的几句言辞。 属实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必不可能。) 北黑抿住了唇瓣,一副委屈巴拉要急哭的样子。 若是真的开口的话,她感觉自己会在什么决定性的地方输掉,以后再也无法在光钻的面前抬起头来。 一辈子活在人家的淫威下、寝食难安。 可恶!作为零衣小姐真正的粉丝我怎么可能屈服! 北黑梦想要成为雷鸣公主那样一往无前的大逃马!现在就是展现那份信念的时候! 没错!我怎能舍弃自己的尊严屈服在恶势力的石榴裙下呢! 要勇敢的抗战到最后!坚守自我的信念!来战个痛快! “呜……”哽咽声。 虽然北黑很想这么说服自己。 可若真的拒绝的话、属实非常为难。 因为她并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光钻去特雷森和零衣小姐接触是北黑怎么也不可能阻止的。 那么,坚持那点尊严导致灰暗的未来,从而放弃近在眼前的星辰大海真的有意义吗…… (这样做值得吗?!) 北黑这么询问自己,颤抖着身形,嘴巴微张、越来越恐惧。 零衣小姐被光钻酱给抢走什么的,那种事情不要啊! 自己的爱抖露被好姐妹率先登足什么的,给牛头人走什么的,那种未来北黑才不想见到! 被零衣小姐忘掉……我希望她一直能想着我的事情。 纵使我知晓这是一种奢望,因为偶像和粉丝间的沟壑如山峦般遥远,但那也暂时……至少持续十年吧! 最少妥协到北黑出道战的那刻有零衣小姐过来看并夸奖! (如此单纯朴实的愿望、钻酱你连这做梦的权力也要夺走吗?!) 何等丧心病狂。 可恶……万恶的氪金战士就了不起啊。 “捏嘿~” 而似乎是看懂了北黑的表情,光钻就托起自己的袖口遮挡半张脸,眼睛流露笑意注视青梅竹马可爱的表情,再而言说。 不好意思,钞能力就是能够为所欲为。 “要不这样如何?追加一个额外福利~” 光钻突然说道。 “小北也知道游戏厅的夹娃娃机是我家制作的对吧?现在答应的话,我可以给你那个被店长们专门用来钓鱼的特典娃娃,以正常钩子的力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夹起来,只会半途摇摆然后掉下去的零衣小姐plus限定布偶,我可以从家里把那个东西带来送给你哦。” 光钻小姐似乎一脸平静地表情说出什么不得了的内幕。 但鉴于她其实知道如何操作娃娃机的钩爪角度、以达成靠技术把零衣娃娃给砸下来,所以这其实也并不能算做诈欺。 菜就多练练、人傻不能怪社会是坏心眼的父亲大人一直说的话语。 “什……plus特典娃娃!我、我才不会屈服的!我才不会被这种程度的东西给诱惑到,别小看我!” 北黑睁大了眼睛,语气一瞬间动摇,但她很快就摆了摆脑袋。 零衣小姐的幻之典藏娃娃,好想要! 但是得坚守自己到最后!快消失!我心中贪婪的恶魔! “追加可动手办、周边羽织、马克杯、人物立牌、水晶吊坠、无人机拍摄的原清晰度赛事与舞台记录、决胜服COS。” 光钻继续说道,然后每说出一个项目,她就提起一根手指。 “只给一份的话我觉得小北应该会怕损害而当宝物供着,于是这些全部都给你三份你看怎么样呢?” “——” 北部玄驹刹那挺起了耳朵、死死摒住呼吸。 整只马娘愣在原地,完全停止了思考。 再然后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北黑却似乎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堪,双手用力捂住了嘴巴,然而女孩的眼睛却不受控制想要突破来自眼眶的局限性,此刻正欲图代替言语的饥渴往外冲,死死瞪着光钻。 小马驹浑身上下直接起了排斥反应。 不仅是传说中只有少数人能获取的娃娃,甚至是各种难以入手的周边光钻都能轻描淡写的赠送给北黑。 曾有人说过—— “你根本没有必要去挑战一个根本赢不了的对手。” 北黑眼前宛若出现了高高的梯子。 那是阶级和世界的鲜明差距。 里见光钻就是以那样高不可攀的世嘉大小姐身份在向自己招手。 以前北黑并没有明确的概念,现在,黑发女孩彻底意识到身边的友人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家族大小姐、也是一双簇拥起来就能拥有一切的大白腿。 输给这样的钻、并不可耻。 属实心服口服。 如此一来、北黑心理似乎也有了决断。 说吧、快点说吧。 现在、就在这里! “我——” 然而北黑刚吐露了一个音节。 下一秒,就见光钻以忍俊不禁的坏笑,夹杂音铃的悦耳笑声,对方就迅速伸出一根食指抵住了黑发少女的唇瓣,在北黑错愕的视线下、缓缓开口。 “就到这里吧。” “欸?” “继续下去就不礼貌了。” 场面,瞬间急转之下。 原本咄咄逼人的氛围变得缓和,余留光钻温和的轻笑。 —— 如果北黑没有在最后给出屈辱的答复,那么她们之间就仍旧是朋友间的喧闹与玩笑,是友爱的关系。 必须掌握好一个限度。 既不难堪,也不越界。 光钻若真的逼北黑说出那种话,别说北黑自尊心受挫的问题了,哪怕最后事情以玩乐的姿态轻描淡写略过,里见大小姐自身也无法原谅自己难堪的所作所为。 因而玩笑就到这里吧,继续下去就不礼貌了。 可如若只是简单的一场玩笑,光钻特地从看台一直调侃北黑到现如今,其所作所为属实也是有点过度了。 所以,里见大小姐所想和所作的事情——还存在后文。 在北黑困惑与不解的视线下。 前方的棕发少女就打开了自己腰间的挎包。 光钻今天携带来中山赛区的东西,除了便当和定做给麦昆的支援板以外,其实还有另一个东西。 只见棕发女孩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是系带缎带的红色礼盒,轻轻递给前方的北黑、露出微笑。 “这个……是给小北的哦。” “给我的?” 北部玄驹发出疑虑的声音、接过。 她对一反先前作态的光钻感到不知所措、有点毛毛躁躁。 仔细想想,其实今天光钻的表现得很奇怪吧? 就算因为玩乐而舍弃了矜持,但里见光钻骨子里却也是富有家族修养的大小姐,不应该做出那么多跳脸调侃的举动。 而这样的友人,也比以往的她要更加惹北黑瞩目,令黑发少女向棕发少女各种委屈巴巴唤声,想要进行抗议。 这个抵抗的过程——就是里见光钻所要看到的。 都是为了在合适的场合,交付出手里的这个盒子。 “打开看看吧,小北。” 光钻露出期待的视线。 “……” 北黑听罢对方的话,就不假思索打开了盒子。 所见、内里是琳琅满目的物件。 人物立牌、娃娃、马克杯、水晶吊坠……方才光钻所说的东西,此时竟是一个不漏的出现在盒子中,并交付给北部玄驹。 同时,里见大小姐的声音也适时略过北黑惊异错愕神态的神态,来到黑发少女的耳朵间。 “其实就算你不说那样的话,我也会把这些东西在今天交给你,并带你一起去中央的啦。” “为什么?小钻……” 突如其来的馈赠和反常,令北黑受宠若惊。 露出不解的表情,她便立即询问,却见光钻没好气的神态。 “既然说为什么呢?真是够了。 你对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完全没有映像吗?” 里见光钻哭笑不得地说道。 三月十日举办的弥生赏。 这一天同样是—— “今天、是北黑酱的生日吧。” 光钻对着北黑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而瞬间,黑发女孩就表现惊异的神采,呆呆的视线凝视着前方,就见光钻在北黑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目光下显得有些害羞,脚在地上稍微划了一个圆圈,别过头去。 “……光钻酱。” 北黑沉吟,喃喃对方的名字、声音有些感动。 “真的是,小北一天到晚都在那里唠叨零衣小姐零衣小姐的,就算我陪你来看比赛也一直都在说中意的偶像,甚至比平时更热烈,虽然这样元气满满的小北并没有什么不好……不、应该说这样的小北才是真正地小北,但也希望你能稍微留意一下我呀,最好看比赛时也不要那么粗暴勒人家的脖子,每一次每一次都让我呼吸困难差点以为要窒息死掉。” 然而纵使如此,被这样冷落与粗暴对待,光钻每一次还都是会跟随北黑一同去看零衣的赛事。 不依不挠、也不遗落。 “明明早就发现我带了那么多东西却不上来询问,你真的是非常过分的家伙呢,能陪这样傻乎乎的小北到处乱跑,送你喜欢的礼物带你去见喜欢的偶像,这个世界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也只有我了吧,不好好道谢我可饶不了你哦~” 光钻嘴上虽然说着不饶人的话,脸上亲昵的笑意却没有任何严肃的态度,反而对着北部玄驹没所谓地招了招手。 说句实在话,零衣小姐确实是非常棒的赛马娘,但是让里见大小姐喧闹到这种地步的原因,却是北黑。 因对方而了解零衣,也因对方同热衷一个偶像而热衷。 说白了,从看台延续到这里的属于两个女孩的事件,都是里见光钻想要身边的朋友好好多留意一下她的小别扭。 作为从小到大的玩伴,我怎么可能让小北说出那种委屈自己的话嘛。 她才不是那样坏心眼而不检点的女孩。 只是以戏剧性和激动性给北黑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 仅此而已,光钻简单而由衷快乐地开口。 “祝你生日快乐,北黑酱。” 而她满溢祝福的言语,也让北黑紧握住了手里的盒子,说不出话来,而刹那,黑发少女颤动的视线间,眼睛就流露出液态,嘴巴颤动。 北黑……哭了出来。 却并不是什么苦痛的泪,而是感动的泪。 有人愿意祝福自己的生日,这是比什么都要幸福的。 黑发女孩也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软弱的样子,抹了抹眼边的泪水,她却怎么也止不住。 末了,所兴不再理会流露出的丑态,北黑就将手中的礼盒放下,尖叫着向着前方的里见光钻扑了过去。 “小钻——” 怀抱住棕发少女的脖颈、将对方的身影一拥入怀,北黑就这么将脑袋埋在光钻的肩膀上,一时间两位女孩就双双倒在了地面上,纠缠起来。 真是的,还是这也粗暴和乱来。 但是,这样直白表现出自己情绪的小北,才是小北呀。 光钻显露无奈的视线,却是宠溺的表情。 看着瞧着侧边北黑满足的笑脸,她刚想轻轻抚摸,却似乎在对方眼泪流落之余看到了鼻水的出现,瞬间光钻就惊异,撑开了黑发女孩的脑袋将其高高支起来。 “等等,北酱!你鼻涕流出来了……” “因为,因为……” 北黑声音哽咽,她不知道要怎么反馈内心的喜悦,只能支支吾吾起来,坐立在地面。 “谢谢,我好高兴。” 光钻跟着坐立起来,无奈笑着,轻轻拍了拍北黑的脑袋。 “好孩子、乖女孩~” “呜呜呜。” 似乎是被抚摸得很惬意,北黑情不自禁将脑袋往光钻得手腕间提起,再而轻轻蹭着。 “你这样一直蹭着头发会变得乱糟糟得啦。” “呼呼,等乱了的时候小钻也会来帮我梳理的吧。” “才不要,太麻烦了。” “真心话呢?” “拿你没辙。” “欸嘿嘿…谢谢小钻。” “嬉皮笑脸的,明明刚才小北一副想要揍我的样子~” “对不起啦。” “额哼,不和我一起去中央的话我就不原谅你哟,同时,过几天就是白色情人节了,小北要记得做出表率哦~” “欸,情人节?!”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三十九章 你的志气只是成为小姨子吗?!(5500字) —— 弥生赏的比赛与胜者舞台结束了。 零衣自然没有继续留在中山竞马场的理由,就跟来时一样乘坐新干线返回学校,独自一人回归宿舍。 临行前,零衣去确认了一下荣进闪耀的状态。 而根据医生的说法,虽然对方的状态已经稳定了下来,但尚且没有恢复意识,因此得留在竞马场的医务室中静养,待什么时候清醒才能自行回归特雷森学园。 听罢,零衣就面无表情离开了。 因过劳而昏迷的少女,在赛场上气力不支倒下——对这样的荣进闪耀进行关照和管制的人不是零衣,她不过是把患者送到医务室,这之后的一切就不关零衣的事了。 二人并没有建立缘分,也简单别过。 说到底,荣进闪耀和目白阿尔丹不同,对方是持有训练员的吧? 看着阿尔丹没有训练员还要一股脑在几乎没有未来的路上倔强前进,零衣对怀有斗志却无可奈何的家伙伸出援助之手并无不可,但既然闪耀已经有得以拽扯她避免掉入悬崖深渊的助力,那零衣就没有多管闲事的必要。 (不过……她的训练员到底在想什么呢?) 让担当马娘过劳到昏迷不醒甚至无法正常比赛。 这问题也太大了。 不、仔细想想其实也不一定是对方训练员的问题吧? 偷偷加训之类的……完全没有按照正常的计划却以看似正常的节奏去完成她人眼里日常的训练,才导会致这样的结果? 面对以分秒制定计划并把一切处理得仅仅有条的荣进闪耀,训练员相信这家伙的自我管理能力是大概率的。 (算了。) 反正在大庭广众之下昏迷过去,鲁道夫肯定会把闪耀和对方的训练员请去学生会室喝茶,进而把问题给处理好。 到这里零衣也再没有思考下去的必要,便彻底抛开疑虑离去。 —— 时间继而推进。 视角跟随转换。 ……当零衣回到学生宿舍后,已经是夕阳时分。 而在金发少女打开玻璃门的一瞬间,她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登上宿舍的楼梯,手里持着大盘子,上面是茶水还有小点心。 一步一步往上走着的人影。 原本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一幕。 马娘们来宿舍下方的食堂区内借用水壶或饮水机冲泡茶叶属实正常不过,毕竟学生宿舍为了有点夸大的安全问题而限制了供电,进而不让女孩们在房间内使用高功率电器、内置热水壶是不被允许,因此马娘们获取热水的渠道就放在了公共区间。 而以女孩们的身体素质,跑上跑下就一下子也完全不带喘息,所以也没有马娘嫌弃这种工序非常麻烦。 那么言归正传,为什么零衣关注起了眼前上楼的黑色身影呢? 因为对方算作是零衣的熟人。 ……黑色及腰的长发平直平整,尖锐耸立起的马耳朵颇有种严肃端正的风采,搭配少女冷冽的目光,营造出冰山的气质,宛若是漆黑昂首的庄严杜宾犬一般、高贵而充满不怒自威的靓丽。 远远看着,就会令人发自内心觉得是威风凌凌而优雅的大小姐。 【目白多伯】 这是少女的名字。 上次零衣跟随阿尔丹一同去目白家参加茶会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也是阿尔丹的妹妹,目白一族当代六姐妹中年纪最小的孩子,似乎对零衣的存在很是喜欢? 给零衣第一印象就是那种软软糯糯缺乏自信心的小棉花糖,被调戏就会毫无遮掩害羞而煞是可爱。 上次去目白城的时候,零衣就被多伯左一口零衣小姐,右一口零衣姐姐的叫着,那时有说有笑的场景零衣到现在都还记着,因此她看到此刻多伯的神采就颇有一点反差的趣味。 具体反差在哪里? 和待在家中的时候不同,目白多伯学校里就是时刻持着冷淡表情而不苟言笑的女孩,与生俱来的冰美人气质和大小姐的风度在此刻登梯的身影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富丽而高雅。 不过虽然外表是这样,但对方此刻的行为却非常的不大小姐。 目白多伯冷清的面庞上此刻是显得有些为难的小表情。 她双手奋力持着银质托盘,看着上方茶杯内颠簸的茶水,多伯的身影显得小心翼翼而僵硬。 (水倒太多了……) 想着到房间的时候让茶水能纳凉到差不多的温度,因此多伯上楼梯之前就把茶杯给倒满。 虽然到沏茶到最后,少女是感觉茶水倒太多有弄翻的可能,但想着就这么点路应该不至于出问题,所以就干脆随意持着托盘返回房间。 而这么一搞,多伯却是在登上一半的楼梯后就僵硬住了。 她的双手左右摆动,眼睛凝视着茶杯上面的波纹,女孩的面颊留下冷汗,嘴巴不安地抿住。 (要、要溢出去了!) 明明觉得不会出问题,但是开始做的时候手就抖得好厉害! 因为下意识觉得有可能打翻而越来越给自我施加心理压力,最后导致茶水真的在打翻的边缘来回试探。 如此摇摇欲坠而笨拙努力的身影…… 这就是出现在零衣眼前的目白多伯所表现出来的作态。 (要不要上去吓吓她呢?) 凝视那么焦虑的女孩,零衣觉得上去拍拍对方的肩膀一定能吓哭那位马娘很久吧? 突然冒出一点坏心眼的想法,零衣就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将那些怪异的思维给甩开,进而登上楼梯,从目白多伯的身后伸出手去,协同对方托起了茶水,将摇摇欲坠的盘子给巩固住。 “欸?” 意识到手臂上的压力突兀减轻,目白多伯就带着困惑的表情别过脑袋,她在刹那知晓了有人帮助了自己,便回望的同时进行道谢。 然而下一秒,她突兀愣住,瞧到视野间那金发而凌然的身影在向着自己轻笑,目白多伯欲图说出口的话语瞬时停止、呆滞了片刻,就不可思议张望背后。 继而反应过来现状,这位端庄的杜宾犬女士就像受惊的小兔子般可可爱爱,耳朵立即耸立起来,瞬时面颊通红得能滴出水。 “呀啊——零衣小姐!” 目白多伯惊叫出声,身体下意识蜷缩。 “下午好呀,多伯。” “啊啊……那个……我…晚、晚晚晚……上——” 黑发少女语气支支吾吾了起来。 因为没反应过来零衣的靠近而不知所措。 再感受身后坚实的力道,金发少女清晰的存在感,甚至对方谈吐之余不可抗力在目白多伯耳边呼出的温润吐息…… 被零衣言语之热风吹拂的到耳畔刹那,目白多伯的身体就不自觉抖索起来,摇摇欲坠,面颊红润得不自然,再而脑袋的思绪一片空白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思考。 (我是谁?我在哪里?零衣小姐为什么会在我的身后?) 思着、想着、多伯混乱而羞涩了起来,凝视背后金发少女靓丽的侧颜而瞬间垂下了脑袋去。 带着谁也不知晓的小心思,多伯就瞧到了自己和对方一同拖着银色茶盘的手腕。 自己僵硬地捏着盘子的边缘,而此刻零衣小姐的手同样顺着边缘托起盘子进行巩固。 然似乎是想要避免多伯继续手抖下去,身后金发少女的手腕就向着多伯的小手靠近,将后者的手簇拥在掌心间,用力捏住。 (——!) 感受到那冰凉而温润的肌肤触感、毫无疑问的肢体接触情节。 还有身后传递而来的淡淡芬芳,柑橘之清香,与耳朵旁蔓延不止的热风吹拂。 不行…… “请不要吃掉我!” 我还没有做好那种程度的心理准备呀! 目白多伯持着害羞的表情猛然蜷缩下去,麻痹的神经和观感就忘却了自己正端着茶水上楼的事实,黑发女孩就颤抖着想要蹲下身找个地方躲起。 而下一秒,伴随铿锵的触碰声,目白多伯的脑袋就因为下蹲而嗑撞在了托盘上,同时零衣也因为没反应过来对方如此突如其来的动作,坏中被猛地一撞。 持着托盘向前,又被嗑撞而导致零衣地身体向后偏转。 瞬间金发少女站立的下盘就不稳固了起来,整个人的身影就向后倾倒而去,好似要陨落。 然零衣又立即一直手拽扯住楼梯的扶手来避免自己打滑摔倒,但被多伯撞到的托盘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起伏不定之间,巩固其稳定的三只手腕瞬间撤离,自然崩溃,余留零衣一直手拖着却难能保持盘子的状态,固茶水瞬间打翻,顺着零衣倾斜的方向向后洒出,那温热的茶水就溅了金发少女一身。 “……” 场面猛然沉默。 紧接着,目白多伯就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到底干了些什么蠢事? 撞到东西的体感非常清晰,以及茶杯颠簸水飞溅到地面的声音异常刺耳。 黑发少女立即转过脑袋,就瞧到浑身湿漉漉的零衣。 当场吓得尖叫出声。 “呜啊!对不起!零衣小姐——” 我到底在干什么呀! 多伯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毛巾,想要给零衣擦去身上的水分,然背过身的瞬间,黑发少女又因为湿漉漉的地面而打滑了些许,不慎撞到了零衣的怀中。 “……” 笨手笨脚的多伯小姐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轻轻拍了拍。 面颊上湿漉漉的冰凉,温润的体温,延绵感的柔软,天灵盖上纤细的手腕……一切的一切都让多伯感到不知所措而颤动,少女就怯生生张开了眼睛,凝视零衣似笑非笑的神采。 沉默半响,红着脸的目白多伯就整个僵住不动了,手臂环住零衣的腰肢就这么抱住了身前的金发女孩。 零衣才对这样的黑发少女询问道。 “稍微冷静下来了吗?” 没想到只是稍微肢体接触了一下,这孩子的反应就这么剧烈,瞬间畏畏缩缩而笨手笨脚起来,和那冰美人外表给人的印象完全相差甚远,简直就是软软糯糯的棉花糖。 “是的,非常抱歉……” 多伯就像一只犯错的杜宾犬一样塌下耳朵而摇摆起尾巴来,红着脸从零衣的怀中撤离开,不安地侧过去视线而抓住自己的胳膊,终于是稳定下来自己的思绪。 —— 这是一则小插曲。 二人很快就将楼梯上的残骸以及各自湿漉凌乱起来的衣着收拾干净。 原本多伯想要邀请零衣去自己的寝室做客,并答谢对方,却被金发少女温和地回决,余留一脸失望的黑发少女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中。 ——是夜。 目白多伯就浑身无力躺倒在自己的床上。 脑袋埋在了枕头中间,回忆方才拥抱住零衣的触感,方才那温润和延绵的心怀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黑发少女就猛得睁开了眼睛,眼瞳内是混乱的漩涡,红着面颊用力勒住了身前的枕头,冰山脸的美人就像个羞涩的小女孩,多伯拍打起小腿,转过身,拥抱枕头在床上来回翻转了起来。 半响,停下动作,多伯就将枕头从脸上挪开,凝视着天花板,低声呢喃自语起来。 “零衣姐姐……” 迷离的眼神、迷离的声音、踊跃不止的少女心。 金色的长发在赛场上是凌冽的雷鸣,但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是璀璨的爱琴海太阳,翡翠色眼瞳简直是深邃的祖母绿的宝石,决胜服黑白交加的颜色更突显出那靓丽尊贵的美感。 乍看之下是流线型的身材,为了奔跑而生的纤细与娇小,但是实际拥抱上去的话,却是可以感受到延绵而温暖的感触,令人流连忘返的宽敞心怀和独有的软糯。 拥抱那样女士,在害羞之余低下去视线—— 湿漉漉的衣着透光展露坚韧紧实的小腹,修长而漂亮的双腿。 回忆那凌然站立而强有力帅气坚实的身躯,还有自己暗中感悟到属于那零衣小姐的颜色,零衣小姐的气味…… 目白多伯就继而在床上红着脸扭动了起来。 “居然想着这些东西,我真的是太糟糕了。” 从床位上坐起,红着脸羞涩的多伯双手捧着面颊,对自己难堪的模样进行深刻的反思。 但是,少女踊跃的心还是按耐不住。 毕竟那可是零衣小姐呀,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呀! 和一点都不可爱的自己不同,不管赛事还是外表,那都是被所有人簇拥而爱戴的雷鸣巫女。 目白多伯半眯起眼,继而将脑袋埋在膝盖间斟酌。 少女非常喜欢那样的零衣。 应该不算作爱情,单单只是偶像滤镜,想要和那样闪耀动人的零衣小姐接触、交谈、愉快地进行一些游戏、简单直白的憧憬。 女孩子们都是这样的吧。 渴望这不完全的世界里,能邂逅令自己完全的另一半,在心中美化那样的轮廓,直到错付,亦是寻找到完美符合标准的王子殿下。 只要看着那样的人,就会心满意足而美好,世界也缤纷起来。 而目白多伯是有着强烈自卑情节的女孩。 原因在于小时候的一些心理创伤,以及那些毫无疑问比自己得多得优秀的姐姐们——导致多伯社交恐惧难以与其他人交流、也特别在意她人的看法以及和外人进行接触这一事。 如若是辈分差距不大的同性还好,男性的话则会表现出对异性未知的恐惧,虽然并非真的讨厌男性的群体,但总会情不自禁排挤和不给予理会……过分的恐男,过分的自卑,那些人审视的目光的像是在笑话不成熟而难堪得多伯、压抑得喘不过气。 (小时候,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进行奔跑。) 那个时候,在运动会上摔倒得多伯被周围得人们嘘寒问暖,打气,却着实让女孩感到了强大的落差。 这样已经很不错,这样已经尽力了。 同为目白家的子女,不管是麦昆和莱恩姐都能将事情处理得仅仅有条被其他人赞颂,从来没有被这样说过,自己却得被别人安慰,何等难堪。 自那以后,这小小得落差心理就变为恐惧别人的视线和评价,多伯就一直持着自卑情节畏畏缩缩延续至今。 目白多伯讨厌这样难堪而懦弱的自己,也想要改变。 同时,女孩的视线也被那些强大的人所吸引、憧憬着。 “怀有自信而帅气美丽的人、有能力的人,果然大家都会愿意跟随着的吧?” 我也在跟随那些人的背影。 最开始的时候……所跟随的存在,是在训练时帮助不善交际的自己的教官,副会长的气槽学姐。 那样冰山的神采,冷冽的威严下吐露出对她人的关爱,能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得完美,引领所有人前进的女帝姿态,正是目白多伯理想的身影,所以多伯也学那样的女帝成天在外板着一张脸,心无旁骛努力做好本分的事情。 而效果也确实是有的,同龄的学生们总会称呼自己为冰美人、非常帅气,令目白多伯在暗地里如同小狗狗般愉快地摇动尾巴。 那之后,女孩认识与中意零衣小姐也是理所当然。 毕竟是那样有名的赛马娘,激动人心的舞台歌姬,赛场上霸道而强势的大逃马,多伯能不为那样的雷鸣公主而感到心动吗? (……帅气、强大、闪闪发亮,温柔。) 实际那样的零衣姐姐和自己所处的世界相隔得太遥远,多伯本以为自己与对方在同一个学校应该也没有接触说话的机会,远远眺望。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说的就是如此吧? “但是,现在的话,阿尔丹姐的话……” 多伯床上的眼神半眯起来。 那天,自己姐姐能把零衣小姐带回来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于是女孩使出浑身解数上前甜蜜蜜言语。 绝对有戏啊!绝对! 虽然最后零衣小姐没有回应阿尔丹姐的告白,但是后续两个人也没表现出纠葛,相反室友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而且能把零衣小姐推到甚至打包到自己家中,那些三流的马娘用着四流功略书的家伙能做到得到这种程度吗?不!根本没有! “据我所了解,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只有阿尔丹姐一个人,其他能走上零衣杯的一个都没有!” 我的姐姐就像个战神! 要是阿尔丹姐能把零衣小姐给拿下带到目白城的话,我以后整天都能粘着零衣小姐有说有笑过上美满的小日子了。 左一口零衣小姐、右一口零衣姐姐,然后上去猛蹭,狂吸,吸到天荒地老也不放开! 继续回味方才拥抱住零衣的感受,多伯拥抱枕头扭曲起来。 那个时候,我就是小姨子了! “零衣杯是什么呀……” 而就在多伯呢喃自语的时候,她的身边就传来一个温婉的声音。 “欸?” 多伯愣住,瞬间从床上起身看向声源处,所见就是一位蓝色头发的女性处在自己的周遭、以似笑非笑的神采凝视着她。 “呀啊!阿尔丹姐!你为什么在这里?!”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四十章 目白城大业有序建设中 —— 眼见自己的姐姐突然出现在房间中。 目白多伯被吓了一大跳,立即从床上暴起,语气支吾不知道如何是好? (被听到了?从哪里开始的?!) 不过好在阿尔丹后续似乎并没有深究多伯方才话语的想法,反而是笑着提出了一件事。 “巧克力?” 听闻阿尔丹姐说出来的东西,多伯一时间愣住。 “嗯、刚才我和宿舍长借了一下厨房尝试做了点巧克力的样品,如果不嫌弃的话,多伯要不要来一些呢?其他的姐妹们也在楼下等着呢。” “为什么突然做巧克……等等,原来如此,已经是这个时期了吗?” 今天是三月十日,再过不久就是三月十四日的白色情人节。 在这个赛马娘的世界当中,情人节和白情几乎与零衣世界当中的岛国习俗并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赠与巧克力】和【回馈礼物】。 如若过这两个节日的双方是男性与女性,那么便是很正常的情人节女方送巧克力,男方在白情回馈礼物。 不过鉴于马娘群体只有独一的女性,因此白情的概念在她们的眼中和通常的情人节并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纵使是白情,目白阿尔丹也制作起了巧克力,准备将自己的心意拿去赠送给谁人。 “……阿尔丹姐,是要把巧克力给零衣小姐吗?” 多伯喃喃自语。 “这样直白说出来,稍微有点令人害羞呢。” 阿尔丹轻笑着回复,脑袋上的马耳朵轻轻摇曳起来。 原来你还会觉得害羞吗? 多伯狐疑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 明明能在没有人的巷子中把零衣小姐给推倒,甚至在当天就鼓起勇气向零衣表白,乃至被人家规避掉答复后仍旧孜孜不倦黏上了零衣进行各自攻势。 回忆起来,那段时期的零衣小姐似乎颇有点神神叨叨的疲惫,虽然时至今日脸上再无那时的难堪,甚至偶尔会露出点温婉的笑颜,但是一想到阿尔丹姐的所作所为…… 多伯就忍不住蹑手蹑脚起来,感叹道。 “阿尔丹姐好厉害呀。” “你指什么?” “我如果勉励自己鼓起勇气被那样避开的话,大概往后的人生里都不会有再有和对方接触的念头了吧?” 自卑情节,被避开,若多伯去复刻阿尔丹的行程,她毫无疑问会认为自己被零衣讨厌和嫌弃了,最后那份恋情就不了了之,也难能有后续的进展。 “现在不仅平时里和零衣小姐有说有笑的,还能像这样制作巧克力……我的话根本不行。” 多伯呢喃,自己的姐姐果然是很厉害而优秀的人。 听罢,阿尔丹则是轻笑着回复。 “才没那种事情呢,多伯酱想做的话也能做得到哟,不、甚至能做得比我更好也说不定呢?老实说上次进行茶会的时候,你能那样与零衣欢快的交流,姐姐甚至有点小嫉妒呢。 如若鼓起勇气表白的话甚至孜孜不倦发起攻势,以多伯酱可爱而软软糯糯的样子一定很受欢迎的吧?” 阿尔丹说的是实话,也确实是这么想。 零衣的性格毫无疑问是具备强者意志的。 渴望巅峰而怜惜弱者。 如果是多伯去追求对方的话,零衣应该会显得难以拒绝吧?毕竟以目白多伯强烈的自卑情节,若处理不好肯定会成为对方一生中巨大的打击导致难以建树自己。 阿尔丹尚且有有益的自我管理能力,零衣是这样判断,所以便立即推辞回复想要别过这件事,而判断对方会难以拒绝的根据,就是零衣那时候没以凶恶的话彻底断绝少女的恋心。 零衣那折中的性格很难去伤害别人的啦……或许赛场上这个因素得打个问号?但日常的人际交往里,别看是那样的高岭之花,可基本都是想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的和事女。 因此,阿尔丹觉得多伯可能比她还要有攻陷零衣的可能性也说不定,虽说最后可能是依仗同情心捆绑在一起。 但是那样的模板徐徐渐进好好运营的话也是能够盛开的。 最重要的是——做出决定、踏出一步。 如果不开口的话,那便什么都不会开始。 —— “姐姐,不要取笑我啦,像我这样的张得不可爱也不漂亮,名字也很男子气(多伯=杜宾犬),一做关键的事情就会笨手笨脚最后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的家伙,零衣小姐怎么可能会关注我嘛,我到最后绝对会被嫌弃和讨厌的!” 多伯以惆怅的神态低下去脑袋。 认真思考阿尔丹话语间的场景,然后觉得那样的场面非常不切实际,不可理喻!不现实!根本不可能!就语气变得激动起来,疯狂摇了摇头。 “……” 而阿尔丹看着这孩子这么剧烈的反应,眼神显露些许无奈。 却也没想在这个话题中继续深入下去,没多久就带着多伯离开了房间向着下方的食堂区域走去。 但是,说实在目白阿尔丹挺当心自己妹妹今后的人生的。 明明很有才能,是努力就能做得到的孩子,但是做什么事情都缺乏勇气与决断力,始终因为她人的视线而无法坚守自己的热情,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否定自己。 到现如今都因为社交恐惧症而难以和姐妹外的其他人交流,同龄的女孩子到还好……但是一遇到比赛的场合,面对人们审视的目光,目白多伯就会完全发挥不出应该有的实力水平,状态疯狂下滑导致连连失利。 面对这样的妹妹,阿尔丹想要帮助对方进行改变。 以不断的胜利来巩固自己的自信心,变得强大,亦是与有才干的优秀之人相处,陪伴在其身边,看着同样的世界而与其他乌合之众拉开格差。 “……” 想着,目白阿尔丹凝视目白多伯逐渐远去下楼的背影,就别过脑袋看向自己妹妹寝室的大门口。 墙上,机械化仪器的上方插着一张出入用的房卡。 不假思索,阿尔丹就将上方的房卡给取下。 由于这几天食堂和家政部的课室必定会因为情人节而挤满马娘,而且料理设备在阿尔丹眼里相对而言也不够优秀,所以女子是准备回去目白大宅制作情人节巧克力。 把这个东西顺走的话……多伯就无法进入房间,那自己妹妹最后能抵达的地方…… 思量着,阿尔丹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剩下的就是把意外因素给消除掉。) 给宿舍长发去信息,让对方把备用的钥匙给意外遗失。 再给另一个妹妹目白光明发去信息,让她盯着多伯,促使多伯能够在她人的唆使下鼓起勇气去零衣的房间。 “……姐姐不在的这几天,宿舍里我的床位就交给你了,要和零衣好好相处哦,多伯酱~”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四十三章 帝王大人不如选择在床上把零衣给撅哭( —— 玩笑话的调侃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打扰了。” 多伯和光明便一同钻入零衣的寝室内,向金发少女说明她们的来意后,零衣没考虑太多便答应了目白多伯这几天入住房间的申请,直接给二人放行。 毕竟这对零衣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阿尔丹因为个人缘由而神神秘秘请假回家了几天……) 那空出来的床位她的妹妹想要使用。 零衣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目白多伯今晚在零衣的寝室住下这一事实,便如此这般轻描淡写决定了。 然相较于金发少女漠然无所谓的态度,多伯的表现就没那么安生,此时这位杜宾犬小姐正东张西望周围的环境,慌乱的表情显得惆怅、耳朵抖擞、正蹑手蹑脚坐在阿尔丹的睡床上。 大气都不敢喘、吱都不敢吱一声。 就跟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要和零衣说些什么?死死凝视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分散注意力,大有要这么一副憋气憋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若是正常发展下去,大概多伯就会支支吾吾随便和零衣小姐说几句没有价值的废话,最后一股脑埋入被子之中不省人事摆烂睡去,直到第二天醒来后瞧着零衣的睡颜和更换衣着的场面继而羞涩地胡思乱想,最后在学校的教室中自怨自艾自己为什么这么没志气。 千载难逢的机会、却根本没有能力去利用起来。 “啊啦啊啦……” 而目白光明瞧着自己妹妹缩头鸟的模样。 只得露出无奈的目光摇了摇头。 作为姐姐的她真的太懂多伯的想法和行动模式了,无比稚嫩,简直比刚出炉的汉堡面包还嫩。 自己这个当姐的如果不跟过来的话,瞧着零衣小姐那冷淡的表现,还有多伯这根弱受的木头,两个几乎算是被动型角色是根本不可能产生什么喜闻乐见的场面。 这不行、这不可以。 女孩子怀揣热情的话就要顺应自己的情绪去发起攻势! (……要多和中意的对象交谈呀!多多陪伴在优秀的人身边,继而意识自己做到了其他人根本没做到的事情,就能逐步建树起自信心,多伯酱才能拭去潜意识里的自卑情节。) 夜里孤女寡女共处一室,其中之一还是懵懂渴望热恋的小女生,以及女主角所憧憬的高岭之花。 这样的情形不去做点什么,直接空过到下一个场景,零衣和多伯彼此是过客再无缘分,光明怎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呢?! (幸好我早就做好了二手准备呢~) 目白光明瞧着妹妹欲言又止的模样,露出暗定深思的目光。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来了吧……) 一个人不敢做的事情,若是变成公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光明想着,而半响过后,寝室的大门便传来敲击声。 —— (……?) 又有人来访? 零衣眨了眨眼,再度前去打开起居室的门扉。 紧接着映入金发少女视野内的,是两位娇小的女孩对着她欢快地招了招手。 其中一位身着淡黄色的衬衫和长裤,与鲜明的橘色发丝结合在一起突显出清亮的暖色氛围,搭配上衣帽檐上的动物耳朵,就像是可爱的橘猫般闪闪发亮。 另一位则是穿着相对朴素的水蓝色睡裙,娇柔的体态下是飘飘的棕色长发,暧昧之余带来令人如沐春风的文静感。 但是在看到棕发少女长发顶点的那一束白刘海后,零衣整个人的表情就瞬间愣住了。 虽然气质完全对不上以往的认知…… 但这棕白双色的头发,这脸、还有娇小的身材与洋洋得意的表情,一切成分都在呼之欲出一个答案。 零衣便惊异地说出对方的名字。 “帝王?!” “晚上好~我们来玩咯~” 将平日里看惯的单马尾发型给解除束缚,长发飘飘的东海帝王一只手放在身后,另一只手对着零衣挥了挥,身体前倾稍稍俏皮地眨了下眼。 然后下一秒,没待零衣做出反应,帝王就瞬间窜入了房间之中,同时她身边跟随的摩耶重炮也一并进入了零衣的寝室。 “哇啊——!光明和多伯都穿着好可爱的睡衣呀!好有大人风范的感觉!” 重炮瞧着不知所措的多伯那反应过来外人出现后而遮遮掩掩的样子,又看了看笑盈盈双手合十的目白光明,发出惊叹的声音。 “太卑鄙了啦、你们居然穿着这种级别的睡衣跑来零衣的房间决斗,怎么看都是特地准备过的吧!” 而帝王瞧着目白姐妹的存在,以及两位马娘身上的半透睡裙,就带着戒备而谴责的语气开始腹诽起来。 她是听目白光明说这里要举办睡衣派对才过来的,本次活动的目的是马娘们相互之间鉴赏一下各自的服装魅力。 由于帝王很好奇零衣的睡衣模式,所以她就立即答应再马不停蹄赶来。 余留零衣凝视自己房间中瞬间多出来四位形象各异的女孩们,稍稍皱起了眉头。 紧接着,她就上前去往帝王的身边拽住少女的肩膀询问。 “……你们为什么突然自说自话钻进来我的寝室内,这么大晚上跑来我房间想要做什么?” “我和MAYA是来玩的哦! 仔细想想虽然学校里经常找不到零衣你,但是晚上的宿舍休息时间零衣就不会在其他的地方了吧~正好今天弥生赏才跑完,你手头上的工序绝对也暂时闲下来了。 这次可不允许你以“在忙”“在训练”为理由来搪塞帝王大人哟!距离我们上次出去已经去年的事情了!去年! 你知道我这四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快四个月完全没受邀我一起出门的申请也太过分了吧!” 瞧着眼前帝王激动而愤愤不平的语气,零衣顿时语塞,然后就一脸微妙沉默着别过头去。 见此,东海帝王就鼓起嘴上前,完全不肯放过眼前没良心的女人,便直接上去环抱住零衣的腹腔,凝视后者。 “零衣!是谁?!是谁在你穷困潦倒差点暴尸荒野的时候把你带到会长面前的,是我! 是谁在你无家可归的时候把你带上了去往特雷森学园的车!也是我! 你就这么对待拯救你于水深火热的恩人吗?! 今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啦!” 赛场上跑不过,帝王大人不如选择在床上把零衣给撅哭!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四十四章 帝宝试图物理夺冠零衣杯了吗?! —— “这里所有人都换上了睡衣,就剩零衣你外面还穿着外套一类的东西,撒,快脱吧!以帝王大人的身份命令你!让我们看看你的睡衣吧!零衣!” 帝王凝视面前的金发少女,口中的话是以大恩情为由进行胁迫的语气,怀抱被抛弃长达四个月的怨念。 不过说着这些话的同时,东海帝王其实也是感到奇怪的。 明明一般来讲在宿舍待着的人,这个时间点早就已经换上了夜间休息的衣物,但零衣身上还套着其他衣着说实话有点……怪异和反常。 “现在这季节都已经快要春天转夏天了,你这样套着外套就不闷热吗?” “可能是我的感官稍微有些迟钝吧。” 零衣只是淡然的回答。 然而实际情况到底如何,也只有她本人才清楚了。 距离上次希望锦标赛她去雪山训练,虽然已经过去了数个月,但是那扎堆需要长时间修养的病症哪有那么容易就调节过来?零衣也不过是才堪堪被医生允许出院罢了。 就这种前提,少女还在出院后跑了两次比赛。 依旧是采用对身体压迫很大的大逃跑法,乃至进行大追这种更极端更浑身解数压榨潜能的负担。 这等病患放在马娘的身体素质上尚且有治疗的能力,但放在人类身上那已经是冻伤瘫痪需要截肢的地步了。 “……” 沉默半响,零衣的视线不经意间看向了自己的腿脚。 稍稍踮起,却显得有些僵硬。 使不上力的同时,脚跺颤动。 【玻璃脚】 从零衣出道战开始就暴露出来弊端,虽然乍看之下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阻碍,但这都是表象,不过是零衣依仗御守的能力去强行跑罢了。 但是比赛过后,再这样下去日常能否好好行动就不好说了。 零衣继而稍稍搓动自己的臂膀。 因为冻伤的原因,虽然她的身体外表已经修复到看不出异常,但稍微有点畏冷的迹象。 (总而言之,顺着帝王的意愿随便应付一下吧……) 零衣扯下了自己的外套,眼神稍微有点疲惫的倦意。 比赛、舞台、训练、学习、周而复始……她对这样的安排并没有什么不满,也是自己选择走这样的路。 (但是、至少大晚上让我能安分一些吧。) 鲁道夫会长强烈要求且不可拒绝的的学生上课时间,其实跟短暂的夜晚一样是零衣唯二的闲暇。 —— 结果,这次睡衣大会以稀松无趣的最终鉴赏落幕了。 零衣外套下的衣着,不过是平凡而毫无特点的白色睡裙罢了,和帝王的水蓝色睡衣一样朴素。 却因为少女那金发碧眼的外表,与凌然淡漠的气质相结合,进而衍生出一种圣洁不容侵犯的优雅贵气。 “是普通的睡衣呢……” 重炮的声音显得有些小失望。 她还以为像零衣这种存在感满溢出来的人物,比赛闪闪发亮,舞台闪闪发亮,睡觉也应该是闪闪发亮的。 这种本格的睡衣很有少女感,但没能凹显出大人的成熟。 所以重炮表示她不是很认可。 “我倒是觉得这类黑白纯色能更突袭出雷鸣的公主殿下其本身的耀阳,不是很棒吗……” 光明直勾勾凝视零衣的体态,做出上述的评价。 “有一种圣少女的感觉,嗯,这样的零衣小姐就很棒。” 多伯顺着她人的讨论,也跟着诉说自己的观点,双手树立在心口前轻握是着迷的目光。 而被几位少女用这么强烈而热情的审视盯着,零衣就有些不适应的别过头去,稍稍遮挡半张脸不让人看到她的表情。 然就在同一时刻,帝王轻微的呢喃声也传递到零衣耳朵中。 “简单的少女睡裙和零衣羞涩的样子结合在一起,好可爱呀。” “不要想着试图戏弄我了。”零衣不以为然轻轻咳嗽了两声。 “不……我们是认真的哟!若是看到零衣小姐穿我们这种款式的睡裙,绝对很多人会留着鼻血兴奋倒地吧?” 光明煞有其事的说道,语气是期待和跃跃欲试。 而同一时刻,因为这富有建设性的提案,在场一群人就在目白姐妹的身上来回注视,继而视线回望零衣的样子,想想那样的情趣内衣穿到金发少女身上的美好场面。 (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厉害的对马娘生物兵器——不!已经是战略武器了吧!?) 多伯只手抵住了自己的鼻梁,深思间,想着自己平日里不擅长面对外人而束手束脚的状态若是出现在零衣小姐的身上,甚至穿着若隐若现的睡裙。 诱人、吹弹可破、而垂涎三尺的娇羞红颜在顾弄身姿…… 杜宾犬小姐光是想着那样的景象,就感到面颊发红,疯狂捂住自己的脸蛋拍了怕。 我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呀! ——非常糟糕而污染偶像滤镜的妄想,但是,好想见证。 多伯确实想看零衣小姐穿这种睡裙的样子。 —— 四位女孩子交头接耳讨论起来,没多久,重炮就扑到了零衣的身边,对着其他几位女孩说道。 “呐呐~我们让零衣小姐换上光明和多伯的睡裙怎么样!” “赞成~!” 目白光明立刻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愉快地摆了摆。 同时,东海帝王就对着零衣靠近,以热情澎湃的激动表情凝视金发少女怪异起来的神采,开口唤声。 “呐呐,零衣,你看大家都很想看你换上新睡裙的样子,你不如就……不!我以帝王大人的身份命令你穿!你如果念旧我们之间的恩情你就给我穿上去!给我穿!” “我拒绝!” 零衣以冷酷的语气回复,抽搐面颊扫了周围其他人一眼。 “不要把我卷进你们无聊的娱乐活动之中,还有帝王你在兴奋个什么劲!” “因为我非常想看啊!穿着若隐若现睡裙而涩涩娇羞在我面前楚楚可怜的零衣,这实在是——” 帝王赢不了零衣的失败挫折心、在此转为扭曲的愉悦欲望。 让那样的强大的零衣一反强者的样子让自己玩弄。 不好……光是想想,就好像有奇怪的开关打开了。 是所谓的反差萌和征服欲吗!? “不存在的。” 零衣摆了摆手,依旧否定。 “欸!不要这么绝情嘛!” 东海帝王露出委屈巴巴的视线,然后一见到零衣不再搭理自己,女孩就鼓起了嘴来,抿住唇瓣颤动了半响,略显气急败坏,然而最后,帝王眼珠子一转,就直接扑起向着坐在床上的零衣抱了上去,直接将措不及防的金发少女给压倒在了床上,居高临下弓起腿撩进零衣的双足间,看着对方坏笑。 “可恶,既然得不到你的热情,那我只能享受你的身体了——我扑!” “???你想干嘛?!”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四十五章 聚众吸起了马薄荷( —— 距离目白多伯住进去零衣的寝室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 现如今时间轴的刻度往前推进,已然抵达三月十四号。 “……” 这天清晨。 零衣从起居室的床上坐立起身,稍微伸展了一下腰肢,视线不自觉瞧向自己侧边床位上尚且还处在睡梦间的黑发少女,脑海里就回忆起几天前一群马娘挤到自己房间中的景象。 那天,面对将自己推到的帝王,金发少女惊异对方举动之余,就毫不犹豫以马脚进行回馈,把帝王给踹回了床下。 “呜……可恶!” 然而纵使被这样对待与拒绝,东海帝王依旧不依不挠攀爬起,下一秒就唆使起房间中的其他几位马娘过来帮忙按压住零衣。 “帝王酱好大胆!夜间的强制Play我也来帮忙!” 没多久重炮就加入进战场和帝王一左一右拽扯住零衣的胳膊,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白光明就顺着其他两位小女孩的动作向着零衣的心口处扑了上去。 “看起来很有趣让我也参加吧~” “喂!你们几个……” 此番景象正是光明邀请帝王和重炮过来玩睡衣大会的缘由。 有两个胡闹的小孩子将暧昧氛围和玩乐氛围的界限给模糊化,一群人熙熙攘攘吵闹起来的话,亲昵的举动就会顺其自然而生。 哪怕是尚且不算亲密角色的目白姐妹跑上去拥抱住零衣,那也多半会被归类为顺应帝王她们的小打小闹在玩乐过度。 而只需要亲昵过一次两次,后续也便没有相处的心理压力了。 “多伯酱,你也快点来呀!” 于是乎,目白光明立刻向自己身后呆逼站立着的多伯妹妹唤声,就换来那黑发少女不知所措的惊异神态。 “欸,我吗?!我就不参与了……会让零衣小姐为难的吧?!” 一如既往稳定发挥的多伯。 这种到嘴边的福利特典、大好机会居然还能够犹豫不决的。 (你为什么就是不懂畏手畏脚将一事无成什么都不会开始呀!) 光明抽了抽眼角、一瞬间感到自己颇有点血压飙升。 然而身为家姐的她脸上依旧持着笑盈盈的神采,接着就在零衣的怀中轻嗅以延绵的语气悠扬笑起。 “真的不来吗?真的吗?零衣小姐的身体可是软绵绵的,也暖洋洋的,甚至还有非常好闻的味道……何等令人安心的心怀,这个可能会令人上瘾也说不定呢。” 而似乎是想要证明目白光明话语的可信度,扯着零衣左右手拥抱住的帝王和重炮也笑嘻嘻发出惬意的声音,往金发少女的怀中跟着蹭去。 “零衣小姐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可爱~” “欸嘿嘿,零衣被压制在身下无力反抗什么的~” 虽然现在的场景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东海帝王凝视零衣脸上那不情愿的表情依旧表示非常的授用。 赛场上赢不了你!床上我还治不了你吗?!磨人的公主殿下! “给我适可而止!你们是小孩吗!?” 身体上被三位马娘给拽扯而感到沉甸甸的感觉,零衣略显挣扎难受起来,就对帝王叫唤出声。 “是小孩也无所谓了啦!” 可帝王哪里还管那些矜持不矜持的问题,事已至此,赢了就是赢了,这比什么都要重要! “……” 余留目白多伯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如何是好。 其他几位赛马娘都上去吸零衣小姐了,就自己一个人还在旁边干瞪眼而显得格格不入,并如坐针毡起来。 如果她此刻顺应自己内心的不堪而逃到房间外的话,虽然自由了,却也是放纵其他女孩的作为将零衣小姐推到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在这里干瞪眼,多伯表示自己的存在也非常尴尬。 思来想去,蹑手蹑脚的杜宾犬小姐便顺应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感受,就做出了决断。 (既然大家都这么做,那我这么做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最后,从众心理诞生了。 (零衣小姐,对不起——!) 虽然心中在道歉,但多伯的脸上却是无奈和满足的笑意,就跟着扑到了零衣的身上,在光明特意余留的位置间没入零衣的怀中。 狂吸、狂蹭、感受那温润的触感……无比美好! 杜宾犬小姐终于是鼓起了勇气。 放纵自己踏出第一步,心灵自由了起来。 “零衣姐姐~” 黑发少女在零衣的怀中呢喃自语,感受着中意的对象点点滴滴的气息和魅力,发出愉快的声音、何等幸福。 清香的柑橘味、纤细而白皙的肌肤、柔软稚嫩的感触……如此软软糯糯,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也触手可及。 余留零衣就像一株被聚众汲取的马薄荷,在四位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发展成这样的纠缠模式下,双手双脚都被按压住,非比赛时的病弱身体简直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纸糊。 (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啊……) 零衣明明只是在宿舍里待着,和往日一样。 就是今天阿尔丹离开了,所以她的两个妹妹来访,紧接着帝王和重炮也跟着闯入她的寝室玩游戏,愈演愈烈的嬉闹便导致她被四位马娘纠缠得完全没法行动。 这发展是否有点奇怪?零衣颇有一种自己引狼入室的错觉。 犹如没有王子殿下护卫的娇滴公主殿下,之其寝室和身体将被一群窥视的坏人给糟蹋得一片狼藉。 更是少女没有保护自己意识而缺心眼将大灰狼给送进家中。 如果阿尔丹在这里必不会让其他人有乘虚而入的理由和机会。 感情室友的存在可以称之为某种抑制力吗?! —— “……” 然而那之后的故事,就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提及和回忆的了。 夜里最后的结局,就是一群女孩子在零衣的房间中本想玩到尽兴,却被巡逻的宿舍长给闯入寝室并训斥,结果帝王、重炮、光明三人就被强制性遣返,余留多伯留在阿尔丹的床席上过夜。 往后的几天,零衣的生活就回归了日常。 时间也逐渐抵达了三月十四号。 “早上好,零衣小姐。” 顺着零衣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一旁的目白多伯也跟着起身,却是揪着被子遮挡住半张脸,只余留眼睛小心翼翼观察零衣。 “早上好,多伯。” 零衣也简单答复了一下黑发少女的招呼。 于此,新的一天,开始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四十六章 你好~是小林历奇哒! —— 【室女座的你,今天的运势是非常波折而倒霉的。】 大早上,手机上出现的讯息给零衣当头一棒子,令金发少女皱起了眉头来,正在刷牙洗漱的她就叼着牙刷半眯起眼,开始处理起手上的日常推送。 而恰好作为室女座的零衣,大早上看到这种消息,虽然不会真的去相信,但还是突然被小小搞了一波心态。 【幸运的颜色是橙色和蓝色。】 【不幸的颜色是黑色、但黑色也有些许改运的成分在其中。】 【请不要往黑色的东西靠近,会变得不幸。】 【橙色稳渡劫,蓝色保平安。】 【——来自小林&福来的开运公众号。】 【风水很厉害的哦~大家一起来信仰龙神大人的风水吧~】 【历奇⭐Lucky⭐大家都Happy~】 …… “零衣小姐,你怎么了吗?表情突然变得好奇怪。” 用毛巾正在擦脸的多伯,瞧着零衣脸上怪异的神采就忍不住询问,视线稍稍往金发少女的手机屏幕投掷去好奇的视线,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多伯就发出惊异的声音。 “这个公众号……” “你认识吗?” 零衣反问。 “嗯,这在学校的女生们里很流行哦。” 女孩子天生喜欢神秘的东西,例如运势占卜和塔罗牌一类。 “这个公众号据说还挺准确的,虽然多数是一些抽象的颜色提示,基本都是等事件结束后人们复盘一下当天的经历,才会发现处在事件中心的东西确实具备那些颜色特征。” 多伯解释,而零衣听罢则面无表情关闭了推送。 “那是迷信吧?不过是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中强行找到符合标准的颜色来给自己做解释,而简单的几种颜色也涵盖了生活中大部分的东西,这东西几乎没有可信度。” 零衣对这种东西持着不以为然的态度,就将手机给收起来。 “或许是那样吧,但是真的因此而获取好运的话,不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浪漫感吗?我还挺喜欢那种感觉的。” 多伯轻笑出来,有些害羞的挠了挠面颊。 对自身不自信的性格,对未来的迷茫——而导致在其他玄学的事物上寻求寄托。 但是,不靠自己的力量,而是将希望寄托在其他虚无渺茫的东西上本身就已经是把【失败的自己】作为大前提了。 所以零衣讨厌那种流离失所感,她对占卜运势完全不感兴趣,因过去无法挽回,未来却因人的信念与选择可以改变。 (开运什么的连图一乐都算不上。) —— 洗漱完之后,零衣就前往了宿舍的食堂进行用餐。 她的起床时间是相对而言偏早的那种,故此时的食堂中的人流可以说寥寥无几,大概三十分钟后才会陆续热闹。 “那边的你,可以打扰一下吗?” 而就在零衣漫心吃着面包的时候,她的耳边就传来一道女声,金发少女挑了挑眉头,立即向着声源处投掷出视线。 紧接着,零衣就在自己侧边瞧到了一位棕发红瞳的女孩子。 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吧? 零衣第一眼看上去,是打扮十分很花哨的可爱家伙。 随后第二眼细细斟酌,就是非常“好吃”的女孩。 嗯……好吃,你们没有听错。 应该用秀色可餐来形容吗?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因为身边女孩的衣着形象,四溢出来的黄橙棕白红清亮的颜色搭配美感,在零衣眼中看起来真的就像从甜点世界走出来的布丁公主。 身着橙黄色的衣着,轻飘飘的红白蓝三色交接而成的花边舞裙,脖颈处系带红色的麻绳,其中央嵌入蔚蓝的宝石。 眼前八面玲珑的美人,是赛马娘。 棕色的长发向外扩散而在尾端卷起,就像巧克力冰淇淋,至于为什么头发能看出这种感觉?就要说说少女属于马娘的耳饰,左边是黑色的耳饰,右边是涂上红色的黄耳饰。 就像黑巧克力,就像曲奇,头发也因此给人一种点缀甜品的芭菲圣代感,加上额前垂髫的白刘海与宝石红眼睛,甜蜜蜜的气质就更甚了。 衣着布丁、面染圣代,字面意义上看上去就令人觉得很“好吃”的甜蜜少女,散发出靓丽的橙光。 “——” 在彻底看清楚女孩身上的衣着形象后,零衣就皱起了眉头。 (那身衣服……是决胜服。) 决胜服是只有参加G1重赏的赛马娘才能获取的东西,如果不算去年容易被质疑选手含金量的雪地希望杯,正常能参加G1的都是马娘之中的佼佼者,历史上的名马! 对方穿着决胜服,看来是准备前去比赛的样子?一大清早在食堂能看到人影正是意气昂扬的体现。 然而零衣却不认识眼前的女孩, 以赛马娘的世界观而言,G1是多数资质平庸的女孩一生的梦想,而中央特雷森学园更是才能怪物的聚集地,因此零衣眼前的女孩毫无疑问是名马,她却不认识。 (还没有在游戏中实装的赛马娘吗?) 这是大概率的。 零衣穿越之前游戏公司还没有把全部赛马娘给制作出来,例如大鸣大放和大震撼被其他官方压着版权而迟迟不能实装。 少女最后的游戏进度是在巅峰杯剧本末期,后续Cygame游戏公司会不会开新剧本和新马娘就不在她了解的范围了。 暗定深思,零衣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 —— 【马娘详情(new)】 【阴阳八卦⭐开运衣】 【小林历奇】 【草F泥A】 【短C英A中A】 【逃A先A差C】 【速D+耐C+力C+根D智C】 —— 泥地赛马娘吗?小林历奇…… 以零衣一知半解的实马知识,那好像是一位11冠G1的赛马吧?因为是岛国获奖G1/JPN1冠军之最,所以还挺有名的。 “那个……你有在听吗?” 零衣斟酌之余,眼前的女孩就猫着脸靠近向前。 红宝石的眼睛闪闪发亮,似乎能说法一般,名为小林历奇的赛马娘就这么凝视着零衣碧绿的眼瞳。 对视着,女孩就以微妙的神采继而开口。 “你身上气息的流动很奇怪,乾的方向有点过于强盛了,通常来讲顺着强烈命门方向前进会带来好运,但过于强盛的话那便算做是被拽扯,故今天若遇到抉择时,你最好不要向正西北的方向前进下去,那大概会有大麻烦,虽然不一定是坏的变故,但若不是必须的话不要深入那方风水是最好的。”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四十七章 小林道长很关心你 —— “……哈?” 乾的方向?命门?风水? 这个孩子在说什么呀? 看起来是一位神神叨叨的赛马娘。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如果是想找人讨论运势占卜的话题或者阴阳风水一类的玄学,其他人应该比我更感兴趣。” 面对小林历奇的话语,零衣可对这些青春女孩寄托神秘感热情的玩意并不感冒,故她眉头挑了挑,紧接着收拾起桌面上的托盘,就向食堂物品的放置清理区笔直走去、略过小林历奇的身边。 【赛马娘的世界是一个玄学的世界。】 【然而玄学了,却没有彻底玄学。】 官方解释赛马娘这种生命比起人类并非土生土长的自然生命体,更像是非自然产生的奇幻妖精。 而两位马娘降下子女甚至不是通过科技科学手段去繁衍,而是靠三女神赐福这种玄乎得不能再玄乎的设定。 这个世界可以明确有女神的存在,只是她们似乎希望人子以自己的手来获取繁荣,所以不会现界干涉赛马娘们的作为。 而除去赛马娘,零衣也知道这个世界存在幽灵能够影响现实乃至打人杀人,甚至连魔法师也非能够断言不存在。 至少茶座就能感受到很多的幽灵朋友,爱慕织姬更是有一点点通灵能力能在过去令妹妹附身到自己身上,东商变革的魔法虽然看上去只是自我娱乐,但人家奶奶似乎真的有东西。 这个世界背地里没有那么简单。 然而却也没奇幻到彻底非现实的地步。 异常的特殊力量体系介于一种存在和不存在的薛定谔之间。 非常罕见,只有少数的赛马娘才能窥得冰山一角,而那一角也无法撼动现实的科学逻辑,非常暧昧不清。 得兼福来那位玩家公认的神棍赛马娘,在剧情表现也不过是玩玩笔仙游戏和用水晶球占卜似乎有比较高的成功率?但也不是言出必得,玩家还是会在她的事件里吃到贤+4交智商税来治疗自己的低血压。 至于眼前的小林历奇嘛……是零衣不认识的孩子。 她也不感兴趣。 玄学的世界里出现风水命门的话题,按理来说或许值得一听,但赛马娘的世界又没有彻底玄学起来,所以玄学马娘的属性特征就比较微妙和可笑了起来。 反正以Cygame公司的性情,就算眼前的赛马娘真的实装到游戏里,多半所谓风水也只是服务于人物形象的个性特征。 肯定不会是那种会超能力阴阳风水术的真玄学大师啦。 所以零衣对突然出现的小林历奇完全提不起交流的想法,她还需要赶着去训练场巩固一下追马方面的技能。 下一次她的比赛是要和目白麦昆在三千米的长距离上对决。 长逃不可取,长距离大逃想要有星云天空那种世纪大逃的奇策致胜也不是那么简单,而赛道越长对追马就越有利…… 所以零衣在阪神大赏上将采用追马跑法,而她此前可完全没有追马相关的知识,少有没入后排比赛的情况,故若要完全以后排节奏去进行赛事,这半月时间要学的东西还挺多的。 —— “欸……?!不要无视我啦,真的会很危险的啦!” 原本对零衣这种不以为然的冷淡态度,大部分人都会持着热脸贴冷屁股的不堪而离去吧。 但是小林历奇眼见零衣离去的模样,并没有产生不满和难堪的思绪,反而有些焦急跑向金发少女的身边,继而言说。 “我建议你今天最好待在宿舍里别乱走比较好,学校的方向恰好就在乾门的方位。” “……虽然不知道你是安什么心,但是无论怎么看我都没必要因为一个早上突然出现的可疑陌生人说一句【你今天会倒大霉】性质的话语而改变上学的目的吧。” 零衣瞧着堵到自己面前双手敞开,以大字型伸展身躯而不断摇摆胳膊慌慌张张的女孩,而露出怪异的表情。 “我才不可疑呢!我可是这个特雷森学园里非常有名的风水师哦,只差一点点就可以从气槽副会长那里通过申请把风水课植入到学校的教育项目之中,有很多像你一样完全不相信风水的孩子,最后都会信仰龙神大人的荣光的。” 小林历奇鼓起嘴来,眉头轻皱,脸上却显露有别于闹别扭语气的矛盾笑意,以坚实而肯定的声音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虽然你对待外人的态度有点冷淡,但是我完全不在意哟~为了让赛马娘们能够越发坚实和幸福起来,我依旧会对你伸出逆天改命的援助之手~请相信我吧,历奇会依靠风水的力量让你的霉运变成幸运的!” “你意义不明话语我暂且当好意心领了,但是完全没必要,有时间寄托风水玄学我还不如去赛道上多跑两圈。 所谓逆天改命也需要靠个人的努力去实现,而不是依仗那些看不清而摸不着的东西,那么……再见了。” 面对眼前女孩滔滔不绝的话语,零衣漠然冷声,摇了摇头继续表示自己否决的态度,就再度略过对方的身影,不再关注小林历奇的存在。 “欸……等等!为什么就是不理解我呢?就当被骗也好稍微信赖一下我几分钟嘛,我会把风水的力量证明给你看的啦。” 而历奇凝视零衣独断离去也完全不以为然的背影,只得伸出手想要挽留,然后发出不解而苦恼声音。 “风水可不是玄学!明明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的!” 小林历奇的声音有些着急。 她自小就习得风水的技艺,也依靠这些东西让赛事变得轻松,去拿捏命运之风的轨迹,更是在赛事以外的地方多次化解特雷森学园的危机,也会力求去让不幸的人变得变得幸运起来,热衷在校园中东奔西跑解决她人的危难。 原本遇到零衣这样对风水完全不感冒的孩子被奇怪的命运给纠缠上,历奇都会暗中帮助那些人拔除潜在的危机。 然而她自己接下来还有非常重要的比赛,要和宿敌一决高下,很为难不能跟随零衣一同离去。 (但那孩子的气息……不是那种森冷会带来病危和伤害的流向,稍微给她一点预警提示应该就可以了吧?) 历奇想着,继而追上了零衣,同时手中掏出来一张长条纸张。 通体橙黄、红色的文字和图案在上方绘制成型。 这是名为【平安符】的符咒。 中国汉代时期被巫师、方士和道士研发出来的道具之一。 是最常见的道符,从古至今一直被引用。 虽然没有记载上能使得持有者刀枪不入身体坚若磐石那般夸张,但也和佛珠面对恶灵时一样得心应手,平安符面对灾厄也有一定程度的守护能力。 (就将这个交给她吧……)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四十八章 黑色的东西会变得不幸 —— “最起码请你收下这个东西!” 零衣看着手里的道符,又凝视远处向自己招了招并道别的女孩,小林历奇脸上依旧是元气满满的笑容,然后就将双手放在嘴边形似喇叭,再大声呼喊出声。 “历奇会让大家都happy起来的~!你也要变得Lucky哦!” 俏皮地眨了眨眼,少女双手高举,脸上洋溢单纯的笑容,就像做了什么快乐而伟大的功绩,她便心满意足离开了。 “……?” 余留零衣看着手里的道符有点不知所措。 原本以为对方被冷脸相待后仍旧孜孜不倦纠缠上来会挺麻烦的,但是没想到却又这么轻而易举就离开。 搞不懂,那名叫小林历奇的马娘,其行动模式令人猜不透。 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推销迷信的家伙,若是对零衣失去兴趣而离去的话,又为何要送这种意义不明的纸张呢? 欲情故纵?为下次见面延续话题做铺垫? 不理解,零衣索性也不去想了。 然后又因为觉得把别人热情赠送的东西扔掉似乎也不太合适,总而言之她就将道符给置入裙袋中,便向着学校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前进了。 …… 继而在上学的路上,有一件事吸引了零衣的注意力。 大街小巷的便利店和杂货店上,成列着一个个精美的盒子包装,再以这些盒子堆积成心型的高塔。 由于太过于醒目,每家每户都是如此……虽然最近经常能看到这类堆积物,但今天出现的精美盒子尤其之多,零衣感到奇怪便上去拾起一个观看。 最后发现、这些东西好像都是巧克力的样子? 这种过节的氛围……还有巧克力…… “三月十四号,说来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吧?” 零衣后知后觉今天是什么节日,她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就二月份的情人节都不知道跑去哪里训练了,何况是回馈情人节礼物的白色情人节。 捏着手里的包装盒,零衣凝神暗定深思了起来。 要不要买一个来吃吃看呢? 偶尔享受的甜品并没什么不好。 但情人节买这种东西给自己吃是否有点微妙? 有点可悲。 而且小心体力+30然后进入变胖状态哦( 那么,按照岛国这边节假日的习俗,赠送给那些对自己平时照顾有加的人? “把这个给露娜(鲁道夫)的话,她到底是会收下还是直接丢到我脸上呀……” 零衣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给自己开了一堆特权的皇帝大人,对方的恩情毫无疑问是巨大的。 想想给那样的鲁道夫赠送巧克力的场面,皇帝大人一定会是非常怪异而有趣的神采吧?或者说见鬼? 毕竟零衣觉得别人肯定很难想象自己会去送巧克力的模样。 强烈反差感想必会有很大的冲击性? “说来阿尔丹这几天神神秘秘的不见踪影,多半也是……” 呢喃自语,零衣看着手中的巧克力,不假思索便走到店家柜台那边去进行结账。 我想我是需要给阿尔丹回礼的吧? 对方一定会在今天晚上回归寝室的时候把巧克力塞过来,虽然零衣什么都不做收下也可以,但怎么说也得做出表率吧? “——” 真是的,还真是变了啊…… 居然会在考虑这种事情。 虽然表面上还没做出决定,但是零衣的心理或许早就在对方软硬磨泡下,在那天美术馆的夜里,牵起了那位大小姐的手。 如果等自己赛马娘的生涯结束后,名为目白阿尔丹的女孩仍旧在等待自己的答复的话。 (我想,我大概——) 手里拿着店员递过来的包装袋,零衣露出无可奈何却又惬意的笑,就将巧克力给放入了自己的挎包之中。 再然后,继续提着挎包,零衣脸上转为漠然的神采,便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 紧接着,同一时刻,在金发少女没注意到的地方。 一双眼瞳在巷子的角落死死凝视着她,于墙壁后面探出了脑袋,脸上显露跃跃欲试的激动神采。 灰白色的长发,带着火车头般的帽檐,女子脸上古灵精怪,就像看到了什么难以言状的事物,亢奋睁大了眼睛。 这个时间点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要去上学。 趁着今天的白色情人节,一定有很多女孩子想着给别人酸酸甜甜的告白,然后来点这样那样的超展开吧? 所以必须早起做准备,然后埋伏起来找乐子。 这就是青春,真好呀,青春。 而这样美好的时节,怎么能少得了我黄金船大人的存在呢? 灰白发的赛马娘就这么只手搭在了墙壁上,拽扯住自我的心口,就像悲情的小女生一般,何等哀伤? 娇柔做作之余,黄金船语气却激昂起来。 “呃啊……我看到了什么!那个零衣居然买了巧克力!那对大家都友好而高大的岭上强势之花,无论什么女孩,嗅到了那花开结下的禁果之气息,巧可可的毒之蜜糖,想必都会难以维持矜持而霍乱吧?” 黄金船托起了自己的下巴,眯起眼睛斟酌。 “那到底是要送给什么人呢?” 这个答案她并不需要知道。 只要零衣带着巧克力去学校的消息被其他人知晓,本身就是一个大新闻。 怎么想那些萦绕在她身边的小女生都要因为丑陋的斗争心而血流成河了吧? 真的吗?对吗?其实也不一定。 毕竟零衣虽然挺受欢迎的,但她身边的人好像不是大小姐就是老实人,还有就是小孩子? 更多是一些不堪入目的马驹会对公主殿下产生非分之想? 不过这也可以了啦,黄金船其实挺想看零衣身边的那些人发现自己中意的对象带着巧克力出现,想着那样的公主殿下会不会把巧克力给她的情节…… 明明带来了,却不明朗要给谁,会不会是要给我的? 那般猜忌的少女心。 还有工口的零衣,明明早就把巧克力带来了,却不肯拿出来,等到大家实在想要得受不了得时候,她就真的不给你。 最后,我想看拿到巧克力的夺冠女王对其他落水的狗狗昂首蔑视进行讥讽。 拜托!你们很弱耶——这种! “哟西!黄金船号!射出!春暖花开的季节!热情的赛马娘们,也是时候让节日的气氛火热起来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四十九章 白情圣战间,DD在盛开 —— 圣战,字面意义上是神圣的战斗。 通常被认为不同的组织、国家、军事集团甚至个人为标榜其争端的正当性和神圣性,将所从事的战斗称呼为圣战。 “换言之——在值得自豪的道路上深造并持续斗争的人,其身处的事业也毫无疑问是圣战不是吗?!” 因而,DD推爱抖露的热情过程,也是圣战! —— 特雷森学园的一间空闲搁置的教室中…… 在这个成列着服装和装饰用道具的空间里。 进行舞台演出的布景错综复杂地遍布在这个地区的各个角落,然在此处房间的正中央之地,有一口棺材在疯狂晃动。 棺材之上贴着咒符,就像封印着什么不详之物。 突然,那漆黑之棺便瞬间打开,发出上诉的叫唤声。 一名身着花俏古风粉色服饰,金碧辉煌的衣着就像是在扮演什么死去的大人物般的僵尸少女猛然坐立起身。 哼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 “终于、终于到这个时候了!白色情人节!” 赛马娘们相互情情爱爱的日子! 赛马娘们萌发感情进行告白的日子! 赛马娘们弥散酸酸甜甜蜜糖气息的圣战之日! 若这白情不是爱马仕的圣战的话,那还有什么能称之为真正的战场呢?! 我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已群$1|0%+1#*7=4+$①{&〇n#-J|①}⑦*④&⑤+⑨~④>⑨#⑧5{9@4@%9N~⑦+<④@⑤&~⑨%④|⑨|⑧的一幕。 想着,蓝发少女就双手合十一脸笑意看着自己妹妹。 “嘛啊,看来你这几天和零衣相处得非常愉快呢,说话的风格和语调和以前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阿尔丹似乎想到了其他的地方去,并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毕竟她离开这几天就是想要自己妹妹从零衣身上培养自信心,如此一来这变故就彻底钻入了预想区,效果是显著的。 “没什么,我只是分清楚眼下应该要做的事情罢了。” 零衣不以为然的说道,而阿尔丹听罢脸上的眼神越发闪亮。 “这个不坦率的可爱感和做解释的理由的部分,简直和她一模一样呢!” 拍手、再拍手、蓝发少女神采奕奕起来。 【……】 这次轮到零衣沉默了。 阿尔丹的话语是认真的吗? 不过简短的几句对话就督到了零衣自己都没发现的语气和语调的风格,哪怕朝夕相处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细致区分出来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妹妹言行举止有时候稍微不一样也不一定会被发掘出怪异。 人们有时候很精明,然有时候也很缺心眼。 哪怕平时的一举一动都往阿尔丹的心里去也不过如此。 —— 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 成功说服了阿尔丹和爱慕织姬。 ‘多伯’就这么目送蓝发少女对自己招手告别的温和模样,颇有点惆怅和为难地叹了一口气,再轻笑出来。 其实能这么简单说服二人,也得归咎于目白多伯这具身体表现出健康的姿态,因此外人可以明确那实验意外不会导致什么大病,想当然不是非得把零衣的身体送到医院去。 心上人晚一点就会自然醒来,离开的二人肯定是这么想。 “好可惜啊。” 这时,爱丽速子就走到零衣的身边,发出遗憾声音。 “如此有潜力的修罗场居然就这么平淡地落幕了,按照喜剧的套路难道不应该让真正的多伯在这个时间点醒过来吗?” 句落,爱丽速子去往零衣身体的床边,撑开金发少女的眼皮,同时用手电筒探照那涣散的眼瞳。 “这么多人吵吵闹闹她居然没有醒?!” “你在期待什么啊?” 黑发少女没好气地询问那乐子人的科学家。 零衣那具身体一旦进入深层次昏迷没那么容易醒来的。 “我当然是在期待那些马娘发现心上人一直看着她们女人打架的丑陋模样,最后明确事实而导致社会性死亡的可笑场面啊,居然没有血流成河我不是很认可这段喜剧啊,差评!” “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的。” 无内鬼,来点刀女人和游戏王的笑话。 零衣又不是什么恋爱喜剧的人渣主人公,才不会像阿莱斯特那样成为女人的玩物。 而且闪刀姬LINK1的箭头只能指一个女人,泽克LINK2按照设定是露世开的关我零衣什么事。 难道真有人把访问当本家有四人份箭头是吧? 不过若真有四个箭头的话,指得都有谁呢?(托腮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七十五章 你这姐妹情塑料不塑料啊? —— 结束了医务室的事件。 后续零衣处理自己身体去处的时候其实是相对而言比较简单的,因为前几天目白多伯会住到她的卧室中就是因为多伯丢失了自己卧室的门卡,又因为目白家的子女是最近才纷纷因为麦昆和阿尔丹住校的缘由才陆陆续续驻居特雷森宿舍。 因此名为目白多伯的赛马娘暂且没有室友,那空出来的另一个床席也正好令零衣有等待多伯本人醒来的好地方。 “……” 坐立在多伯宿舍的床单上,看着那不省人事的金发女孩,零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七天到底要怎么过才好呢? 多伯醒来的话事情会变得更加麻烦,以那位女孩的性格能不能处理零衣的日常交际都是个问题,甚至零衣本人其实是不太愿意多伯清醒过来的。 归根结底,她并不想让对方感受自己身体那些病痛,也不想令别人知晓自己身体的问题。 “索性就这么用安眠药镇定剂让她睡七天过去……什么的?” 那可是零衣自己的身体啊,对自己身体乱来真的好吗? 嘛、也只是说说而已。 “实际也没有必要瞒着别人身体交换的问题吧?” 自己身体的问题零衣不想别人知晓,但单轮身体交换一事其实并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本来就是因为爱丽速子闹出来的实验事故,追究责任的话那位疯狂科学家全责,和零衣多伯什么关系都没有。 然而零衣为什么没说出来呢…… 那大概是因为气氛和惯性思维吧? 遇到问题就想要自己一个人处理不想要给予别人太多了解的一种思路,还有想要规避女人打架的麻烦。 甚至方才医务室的氛围若是‘多伯’真的表率自己就是零衣本人的话,那场面和后续的发展简直不要太混沌。 (啧,错过了说出真相的时点了。) 在其他人进入医务室的时候第一时间说出来,其实就没有那么多问题。 对自己决策问题出现错误,零衣感到有点自愧。 不过现在倒也并不是不能挽回。 “后续找个时间和阿尔丹说一声吧……” 至于多余的其他家伙其实并没有必须告知的必要和义务,只有作为零衣室友身份的阿尔丹是必须知晓昏迷的零衣身体最后的去向问题。 有没有像雪山特训一样失踪半个月的说法?反正零衣本人突然失踪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去校外活动和特训的话需要经由鲁道夫象征的批准或者训练员的许可,学生们从皇帝以及马娘担当那了解并没有这种批准的零衣还失踪长达一周那可不行,最好的说法就是作为零衣室友的阿尔丹说零衣自闭在宿舍中一周不愿意外出。 和失踪相比,上课根本是无所谓的。 马娘里面逃课的问题儿童还少吗? 如此这般,七天时间的抉择问题便决定了下来。 ……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到了下午的学校放学时间。 ‘多伯’就这么驻留在栗东宿舍的门外,等待目白阿尔丹的到来,而没多久,她便在校外看到了那熟悉的蓝发少女。 原本零衣是想要直接上去搭话解决问题的,然而她却在阿尔丹的身边看到了另一位紫发少女耷拉下来耳朵的委屈模样。 那是阿尔丹的妹妹,目白麦昆。 阿尔丹似乎提着麦昆的耳朵在和蔼着言说着什么。 “把我的巧克力偷走什么,麦昆你应该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吧?” “呜……暴露了。” “当然会暴露啦,姐妹们相继住校的情况下我特地申请回家去制作巧克力,只有你因为要备战下次阪神大赏的理由而回到家来使用训练器材,多伯那孩子临近春季锦标赛都没有做到这种地步,明明学校里的器材和草场也是一流的。 但是,你也没有遮遮掩掩的想法,还是在我到校后老老实实把巧克力还回来了,就这点我还是愿意原谅你。 本来还以为你会偷偷吃掉呢。” “才不会吃呢……” 那是阿尔丹姐怀抱心意制作的东西,麦昆身为妹妹可没有销毁巧克力的勇气和觉悟,那也太过分了。 “你也没有必要那么讨厌零衣吧。” 阿尔丹露出无奈的表情。 “就这点我绝对不会妥协!”麦昆冷哼一声。 “你到底讨厌她哪点呀……” 那当然是因为那家伙外貌美丽,实力强劲,舞台表演强而有力,甚至性格方面好不好也因人感觉而异,但那样的魅力其实大多数马娘都会愿意和零衣相处,简直是完美的赛马娘。 想着,麦昆的表情就越发难看了。 “所有的一切全部!” 听闻麦昆的愤愤答复,其实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是单纯的讨厌,阿尔丹只得对妹妹露出无奈又宠溺的表情。 她何尝不知道麦昆的心理呢? 其实是很容易就能摸透的吧? 目白六姐妹相互维系彼此的存在,不希望因姐姐恋爱结婚而失去,也许是对姐姐太过于依赖,不希望因为姐姐离开而无所依靠? 麦昆试图说服自己,她的姐姐应该找到更优秀的对象。 但其实自己心中对所谓的优秀根本没有明确的认知,乃至真的出现优秀的人反而会过于剧烈反感起来——哪怕对象不是零衣也是如此。 有的妹妹会希望姐夫的存在,有的则悲痛欲绝。 若是家庭中有兄弟姐妹的孩子应该会非常清楚认知到这种情绪,只要手足之情足够深切的话。 归根结底,麦昆会如此也是因为生活环境所致的吧。 人们会依靠交际圈和社会地位来肯定自己的价值和存在。 麦昆真正交心的朋友有多少呢?对于她而言交往应该是游刃有余的同时也是相当困难的吧? 毕竟是目白一族的大小姐,基础的社交力是有的,但也就黄金船和帝王那类大大咧咧的家伙才能够真正走入麦昆的内心使其放下所有的拘束。 但是黄金船某种意义上很烦人,帝王现在也向着零衣。 那么回望目白麦昆本质的东西和剩下的东西,就是【目白】。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压力之中,上一辈目白高峰那史上第一位【三重宝冠】的女王令目白一族名声显赫的同时,逐渐衰弱的目白也急需一位能站出来撑起场面的孩子。 麦昆对这显贵的使命义不容辞,也不会露出弱势的表情。 天生伤病的阿尔丹姐,经典年遗憾的莱恩,到现如今都没有表现出才能的善信,若是麦昆不努力的话,家族的压力就会流落到光明和多伯的身上,所以她必须站出来,也做到了。 去年【菊花赏】的奇迹是一次转机,也是花开的成果。 承当着目白一族的寄托和重压,麦昆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为此她付出了一切,而余留给她最重要的事物,就是姐妹了。 特别是阿尔丹姐。 令人担忧未来,也令人放心不下,作为年纪最大的姐姐肯定承受着莫大的压力,然而就算如此也愿意成为麦昆疲惫不堪的身心为数不多的歇息避风港。 麦昆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温柔的姐姐、脆弱的同时依旧不依不挠的姐姐,是莫大的支持。 因家族的使命花开而得到满足,也同时被一族给束缚住了。 不愿意失去仅存的东西,所以因为相依自己的姐妹们而得到自己的满足。 这种心理并不是病态或者错误,只是一种很难去顾及姐姐幸福的非正常心理,因为她已经足够努力了。 就算自私地想要挽留姐姐的未来,不愿意放手,阿尔丹也很难说对方的不是。 只是,希望麦昆有朝一日能够明白。 “麦昆,不管过去、现在、未来,我都永远会是你的姐姐。” 独一无二的姐姐、一生的血脉缘分。 姐姐永远会是姐姐,不会离去,也仅仅只能是姐姐。 【姐姐】的部分是属于妹妹的。 但是身为【阿尔丹】的部分。 已经,有想要给予,同样不能妥协的人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七十六章 中国媳妇已经看穿了一切 —— “多伯,你这么杵在门外做什么呢?” 麦昆和阿尔丹相继来到了建筑物门口,然后就见到‘多伯’正杵在宿舍的外边看着她们二人。 零衣感到了有些为难,麦昆出现在这里的话,她想要说的东西就这么卡在了喉咙中只能往下咽。 然后那紫发少女就上前扑到了黑发少女的身边,拽住多伯的胳膊开始嘘寒问暖起来。 “你没有被那些家伙做奇怪的事情吧?速子学姐听说也是很糟糕的科学怪人,身体没问题了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 “啊,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谢谢担心。” 零衣被麦昆这么亲昵地黏上来颇有点不适应,原本人家成天对她顶着一张攻击性的臭脸,但因为现在少女用着人家妹妹的马甲,就算怪也不能说出来,甚至从麦昆怀中脱离似乎也不是好选择。 “太好了。” 麦昆自后背拥抱住零衣,颇有点喜极而泣的感觉,声音间蕴含的情感无与伦比的深切,令零衣感到非常难以言语。 实际事到如今,说少女不明白麦昆的思绪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对一个人的厌恶和喜欢不可能平白无故,哪怕是第一印象的讨厌,也是因为审美和行动哪个地方引发了潜意识的不满,零衣很明确自己兴许不是性格和外表上的问题,而是存在意义和麦昆相驳论而被对方所排挤。 (原来这家伙面对妹妹的时候是这样的姐姐吗?) 若是想要笑的话,不也能露出这种温和清爽的表情…… 对方却是将一切的友爱,都寄托在了姐妹的身上。 因而对外是目白家的【大小姐】,对零衣则是阿尔丹任性的【妹妹】。 想着,零衣就感觉自己被麦昆用力一拽准备往一个方向带走。 “不如先去跑道上测试一下看看状态吧,正好多伯你和我也因为接下来的比赛需要对练的选手,虽然彼此擅长的距离都不一致,但是盯防和突破手段和赛事判断的时机姐姐还是能教你一些的,最近你也说过需要姐妹帮助你特训的吧?现在这个时机正好。” “欸——” 特训什么的?零衣露出微妙的表情来。 说来,根据方才听到的麦昆和阿尔丹对话,接下来目白多伯似乎要参加三天后的【春季锦标赛】。 爱丽速子药物再度使用的禁忌事项是一周以上的观察期,也就是说零衣接下来得代替多伯去跑那场比赛吗?! 呃……稍微有点不情愿呢。 先不说这算不算系统的三十五场历战,也不说零衣夺冠后那荣誉得归属得拱手让人的小难受,就多伯的身体若是遇到实力强大的对手,你说零衣是要按理来说输给多伯必然会输的对手?还是踩着人家上位让多伯去到她不应该去的地方? 以零衣极端得要死胜负欲望,她肯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失败。 那么接下来春季锦标将里外横竖都很怪异吧!? 弃权也不是,赢了也不是,输了更加不可以,胜利也不对味。 想着,零衣就继而被麦昆往训练场地的方向拽。 (眼下似乎还有另一个问题…… 被麦昆拽住,我应该去还是不去呀?) 理所当然应该去的吧?毕竟按照麦昆的话似乎是多伯本人想要姐姐们加训,但是宿舍里还有真正的多伯占据零衣的身体而昏迷不醒,所以得跟阿尔丹说明问题,然而现在又有麦昆这个多余的角色卡在这里搅局。 零衣得想个话术脱身和支开麦昆。 而阿尔丹只是凝视‘多伯’的身影,若有所思起来。 —— 今天的妹妹有点怪。 具体……其实是说得上来的。 就仿佛像某个人、过于相像某个人所导致的怪异感。 起初阿尔丹以为是多伯和零衣相处了几天带来的良性影响,不过往后越来越觉得这若是要以影响来形容的话,改变幅度是不是有点大?似乎连一些日常的小动作也继承了过去…… 看着眼前被麦昆强硬拽扯而为难的黑发少女,虽然多伯也是个弱势的孩子,但此刻的神态并不是不适应麦昆的热情,而是不情愿。 阿尔丹是能看出来这种区别的。 说到底,目白多伯在这种场合下,肯定会以非常为难的表情拒绝麦昆吧? 虽然同样面对强硬的态度有点为难的弱势,但真正的目白多伯更多是自卑和畏惧,所以多伯非常不情愿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训练都是偷偷摸摸的,故被麦昆拽去训练为难之余,最后肯定就纠葛不定说出不愿意被别人当熊猫看然后逃走。 现在虽然为难,但后半段的逃走情节似乎没有那种现象了。 俗话说得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算和零衣相处了几天,阿尔丹也不觉得多伯会那么快拭去自卑的性格,若是那么轻易多伯早就在姐妹的呵护下走出阴霾。 于是阿尔丹看着那黑发少女的表情就越来越怪异。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 多伯被掉包成零衣了,有一瞬间她居然有这种不切实际的设想。 随后阿尔丹就摇摇头否定怎么可能,是否有点想太多。 虽然这个世界有三女神的存在,但大部分情况还是非常科学的。 而想要证明这点也很简单。 只需要说些零衣必然不可能知道的姐妹话题就行了。 为了避免被察觉出不对劲而规避话题,问答便选用对与否的形式,然而对与否本身就是陷阱。 “多伯酱。” “怎么了?” 听闻阿尔丹的唤声,零衣别过脑袋,就听阿尔丹询问道。 “说来,前些日子选用巧克力素材的时候,我们不是一起去商店街买东西了吗?那个时候说要顺便给亲戚们准备一下节日礼物,看你要和麦昆去训练的样子,等下我准备去商店街一趟,上次尝试购买的那些点心你觉得味道好还是坏呢?” 点心? 以女孩子的性情应该不会留着所谓点心太久没有品尝,而好坏与否这种问题只需要含糊不清回答就行可以了。 “嗯,感觉那些挺普通的吧?”零衣回答道。 “……这样啊。” 阿尔丹笑着回复,眼睛微微眯起。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去过商店街呢。) 好怪哦~ 对呀~好怪哦,怎么肥是呢?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七十七章 现在,又到了阿尔丹的回合 —— 时间又过去了一阵子。 原本说要去商店街的阿尔丹,此时正处在目白多伯的寝室之中凝视那床上不省人事的金发少女,眼睛微微眯起。 四天前她为了计划让多伯和零衣相处,所以阿尔丹顺走了这个寝室的房卡来封锁妹妹的逃跑路线,时至今日少女使用那卡片来潜入多伯的房间也是轻而易举。 那么,为什么零衣会被多伯带到寝室之中呢? (好怪哦。) 想着,阿尔丹就面无表情开启手机拨打起某个号码。 那位作为始作俑者的爱丽速子,作为意外事故的当事人,若后续药物成分有什么问题也方便询问,所以少女早就提前索要了人家的电话号码。 半响,通讯就连接上了。 “哪位?” “请问是速子小姐吗?我是目白阿尔丹。” “哦?刚才来医务室的几位赛马娘吗?找我有什么事?” “事情我已经听零衣细致讲过了,请问她和我的妹妹真的能够恢复原样吗?” 阿尔丹问道。 然而细心留意的话,就可以看出所谓细致说过并没有指说明了什么,恢复原样也没有代指是什么病症。 “虽然她让我不要担心,但我想实际听听速子小姐你是怎么看的,如此匪夷所思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 另一端正在实验室中的爱丽速子则是皱起了眉头。 好家伙,零衣方才才在医务室中遮遮掩掩当鸵鸟,现在居然就回去私下了事了。 没有社死和修罗场的好戏看我真的不是很认可。 不过想是这么想,速子回答的程序流程倒也正常。 “呵!安心吧!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科学是不会背叛与错误的东西,只要符合逻辑标准任何人都能得到确切的战果,约定的期限你大可放心,一周后就可以解决她们两个的交换问题我是说到做到的。” “这样啊,那我也安心了。” 谢谢你,爱丽速子小姐。 —— 挂断了电话,目白阿尔丹瞧着床上的‘零衣’暗定深思起来。 (现在人证物证都凑齐了呢。) 因为零衣的身体是在多伯的寝室之中被藏匿的,后续为了处理零衣没有被搬运到目白家私人医院的失踪问题,现在的‘多伯’肯定会来和阿尔丹说明情况。 特地在宿舍外留守和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是这么回是吧? 理性上是得开口,感性上方才那医务室的剧情怎么也不是个好说明状况的局面。 所以零衣才会尬住了。 “话虽如此,我那不检点的模样被她看到了呢……” 说着丧气话,不过阿尔丹的脸上却是充斥着笑意。 实际那个场合零衣就算保持原样,少女也会舍弃矜持和爱慕织姬吵起来。 如此一来,是否会显得我更加喜欢她了呢? 斟酌着愉快的事情,阿尔丹就开始畅想接下来的要怎么解决后续的问题。 爱丽速子小姐说了一周后能解决她们二人的身体交换,而零衣也只是单纯把自己的身躯搬运到寝室之中,故这回的案件想来并不是多大的毛病。 虽然有点担心那卧床不起的金发女孩到现在都没有清醒,不过想必零衣本人敢怎么做,一定也考虑好了这方面的疑虑。 毕竟对方自己的身体肯定是对方自己最清楚。 肯定会把多伯好好还回来的。 “也就说接下来的条件就是如何平稳度过一周咯。” 阿尔丹倒是很愿意配和现在的‘多伯’将‘零衣’藏起来。 但是,要那么快双方相互坦白现状并有序处理这一切吗? (我想那有点无趣呢~) 让现在的‘多伯’把真相说出来,那么对方的内核就会成为零衣,可是若不让零衣把问题进行告知,那么她—— (就是目白阿尔丹名义上的妹妹。) 如此一来,以前不好做的那些事情,稍微越线一点的亲密接触,因为姐妹的关系所以是可以被允许的吧? 而且零衣也苦于妹妹的身份也不得嫌弃反抗姐姐。 尽管对着多伯的身体做这样那样的事情似乎有点怪异,不过这种细节就不要介意了啦。 只要内在是我喜欢的那份琉璃的色彩,我永远都会沉浸在那遥远安惬的梦乡间。 绝对不放手,亦不会拱手相让。 现在是我的回合,永远都是我的回合! —— 继而,时间来到了傍晚时分。 被麦昆拖去训练场的零衣终于是再度回到了宿舍里。 “稍微有点意外呢。” 黑发少女瞧着自己的腿脚,稍微蹬了蹬地面。 尽管一开始因为额外的训练剧情而导致零衣有点不情不愿,但实际和麦昆一起进行特训后,使用多伯的身体跑起来属实是让零衣感觉有点奇妙。 使用不属于自己的脚步感到处处受制和怪异,多伯的面板也无法和零衣本人的身体素质相提并论,然有些沉重的同时,倒也在某种程度上轻盈而有力。 “怎么说都是【超越彼方】的持有者吗……” 都说逃马需要星云的诡计钓鱼来进行加速,其他跑法定位的赛马娘同样需要获得赖以为生的超级加速技能。 而目白多伯的超越彼方正是这种地位的固有,是追马和差马人人都想要的后排脚质。 这局身体的潜力非常的强悍,往实际点的说让零衣切掉自己原本的身躯单纯用这具身体去跑全胜,反而还因为身体健康的缘故能肆意规划系统点数的分配,稍微拉高锻炼面板五维简直比零衣本尊的机体还自由。 甚至还能白嫖一个高强度的固有技能。 (要不呈现在把没用的金毛给扔了换里电子流算了。) 为了今后的胜利更加效率化我愿意放弃我的老朋友。 揪着耳畔垂髫下的黑色长发,零衣颇有点人哭笑不得得摇了摇头,甩开脑海中完全不好笑的思绪。 而就在同一时刻,零衣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 回过头,零衣就看见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位蓝发少女。 —— 目白阿尔丹正在笑盈盈看着自己。 名义上的姐姐和名义上的妹妹再度见面、速度非常之快。 稍微讶异对方突然出现,黑发少女开口唤声。 “阿尔丹……” 由于没有隐瞒的意思,所以零衣倒也不用叫对方姐姐。 然而还没待零衣把话说完,面前的阿尔丹就伸出手点缀上黑发少女的唇瓣,发出有点不满声音。 “真是的,多伯酱最近越来越有点疏远我了呢,虽然这是一种自立的好转变,然而不管相处氛围和年纪怎么变化,我还是希望你能叫我【姐姐】哦。”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七十八章 让姐姐康康你发育得正常不正常! —— (才不会说呢。) 零衣露出微妙的表情,她可不会去叫阿尔丹姐姐,哪怕现在使用着目白多伯的身体,没必要的同时也非常不情愿。 因为实在是有点太羞人了、心理上过于害臊。 以一个前人类的角度,零衣的年龄应该是比因为本格化而能够飞快成长的阿尔丹要大一些的。 本来少女就因为不擅长面对大小姐阿尔丹的攻势而被处处压一头,现在居然还要叫比自己小的女孩姐姐也太抽象了。 哪怕零衣作为赛马娘的本体看上去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但还是不行、打咩。 (现在是个好时机,就这么跟阿尔丹说明白一切吧。) 立刻做出决定,于是零衣就想要开口避免是非多。 而就在同一时刻,阿尔丹的眼睛却是微微眯起,流露出不明意味的浅笑。 可以想象得出零衣想要尽力一个人处理问题,所以身体交换得事情也只愿意和必须绕不开也是大助力的阿尔丹一个人告知。 因此想要避免对方的身份从【妹妹】变回【零衣】的话,就需要像阿尔丹和麦昆方才那样和零衣进行对话。 也就是说,需要第三者的存在,阻碍零衣说明问题。 而这第三者,最好是不会碍事,甚至是能以正常手续把‘多伯’的存在拉上床雷普的得力猛将。 于是要放谁成为第三者,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 “呜啊——!” 紧接着阿尔丹眼帘所见,此刻视野内的景象,是一名棕色长发的少女从背后宿舍的大门中冲出,自后面拥抱住目白多伯的身体。 而零衣被人突然被这么对待,惊叫一声,刚想要反抗和拒绝,同时回过头张望来者,就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优雅的大小姐,却因为对着妹妹发情的传说而千古流传的目白怪文书编年史之荣。 以含情脉脉的视线凝视着目白多伯的外貌,这是比以往还要热烈明晰的炙热视线。 目白一族之光、目白光明! “光明……!” 这种时候居然又冒出来多余的赛马娘来碍手碍脚! 零衣脑袋上的耳朵瞬间耸立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伯身体自发性反应,她居然在见到光明后直接双脚本能地一软。 【?!】 惊讶于身体的异状,零衣被身后的女孩抱著直接就僵硬地动弹不得了,声音也弱势了下来。 “欸嘿嘿,今天的多伯酱不知道怎么……比以往还要吸引人的样子?” 光明无比亲昵地蹭着黑发少女,而‘多伯’只得不情愿而无力反抗地同时,也下意识揪住了姐姐的服饰握住,想支开对方那不安分的手脚,却徒劳无货。 “——” 余留阿尔丹无比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多伯的身体刻在本能里是无法反抗光明的呢。 两位妹妹从小相处到大,光明甚至似乎对多伯存在那种方面的想法,敏感带和兴奋处那是一抓一个准。 至于你要问亲姐姐对亲妹妹涩涩……阿尔丹有什么看法? 阿尔丹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人类男女近亲结婚尚且有遗传会影响后代大概率变成傻瓜和小概率变成天才的情况,但是马娘与马娘间的孩子完全是看三女神大人的赐福而诞生。 也就是说光明真要对多伯有想法,家里人或许还因为肥水不流外人田而双手赞成保证目白家的纯度。 或许多伯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但光明那日渐病态的兴奋指不定已经开始背地里悄悄咪咪的调教了。 这不……已经将杜宾犬的身体驯化到这种地步,真不愧是光明。 —— 【状态:惹人怜爱(爱骄)】 【持有该状态的马娘会格外受欢迎,外人对你的第一印象都会处在友好层面,并希望与你产生越发密切的关系。】 —— 这是零衣自出道战以来就持有的状态,也是马薄荷属性的起点,而和玻璃脚那种刻在身体上的病患不同,惹人怜爱这种难以言喻不知道该说是吸引人气质的东西?似乎也顺着身体转换继承了过来,可以在目白多伯的资料上明白白看到。 如果一个人的羁绊好感度是100满值,0是莫不关心不讨厌也不喜欢的话,爱骄就能提供五分之一的数值也就是20点。 难以想象光明对多伯的好感度有多高,增加五分之一的面板怕不是已经浑身燥热想要就地正法的态度了。 明明平日里看着也是个矜持优雅的大小姐,但是此刻这宿舍外除了目白一族自外也没有其他的马娘出现,所以光明索性也不装,直接就对着零衣脑袋上耸立的耳朵轻轻一抿去。 “等——你在干什么啊!?” 耳畔传递来触电发麻的感受、接踵而至是唾液的湿润, 黑发少女脸上的表情瞬间通红起来。 马娘的耳朵算普遍而言的敏感点,甚至有一说法声称马娘的耳朵如果越大的话,某方面的需求也是欲大的。 (但是光明你到底想对你妹妹的身体做什么啊?!) 零衣只得以惆怅的表情想要从人家的怀中脱离。 可少女还没开始挣扎,她的胳膊就被一旁的阿尔丹猛得拽住,不准她进行多余的动作。 “……” 零衣就这么错愕看着蓝发少女,就听闻阿尔丹笑吟吟回话。 “是我把光明叫过来的啦。” “叫过来……你们想做什么?” 瞧着两双暧昧的眸子对自己虎视眈眈,黑发少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感觉这氛围似乎有点不对劲。 光明和阿尔丹都带着一副要吃掉自己的热烈目光,并将她的双手和身体躯干牢牢抓住,不得逃跑。 紧接着,光明轻咬零衣耳朵的行为就松口了,对着黑发少女笑盈盈解释。 “多伯酱,还记得我们上次去零衣小姐那里开睡衣派对吗?”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阿尔丹听罢零衣的疑虑,就向前逼近了对方的脸,双方鼻梁间的距离不足一毫米的间距,依稀可感受到呼出的热流。 接着,蓝发少女就开口。 “我对那天的发展和你跟零衣这几天相处的事情表示高度的好奇,口头解释的话有点难以想象,所以就让光明过来再现一下当初的氛围啦。” 句落,阿尔丹的手臂下滑,抵达了零衣的腹部,就在其小腹的中心点以食指开始画圈圈,那痒痒的感受让黑发少女不由得抿住了唇瓣想要避免出声。 “至于剩下的,就询问你的身体好啦~” “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你们不对劲!” “大家都是姐妹有什么好害羞的嘛!什么地方不都从小看到大了!让姐姐康康你发育得正常不正常!” 光明哥,狼虎之词。 在零衣难以置信的唤声下,两位马娘就这么将自己名义上的妹妹拖进去了宿舍建筑内,准备绑定房间中。 这场面,何等其乐融融,和谐美满。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八十一章 醒啦?已经是事后了(第一更) —— 【傍晚】 特雷森学园马娘们的晚餐时间到来。 在食堂中,四位赛马娘围坐在一张桌席前,从她们相似的长相以及温柔文雅的气质来判断,可以让周围的人明确知晓这是某个大家族的四姐妹所组成的小团体。 (……) 目白麦昆皱起眉头凝视自己眼前的三位姐妹,感到有些奇怪,就很是咽不下手中的饭菜。 紫发少女眼帘所见,目白家最小的妹妹目白多伯正被阿尔丹和光明围困在中间成为夹心小饼干,坐立不安蹑手蹑脚的同时,还耸拉下耳朵东张西望。 (真不愧的我的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缺心眼的肥驹如此想到,进而半眯起眼继续观测。 而多伯身边的两位姐姐在用餐的同时,就对着黑发少女投掷出暧昧而欢乐的神采,谄媚,多伯虽然故作平静,然面色浸染红晕,进而将放菜送入自己的口中。 三人的脸上都有不自然的绯红,而且彼此挤在一起就算是姐妹也简直亲昵过头了,此番景象令麦昆感到非常诡异。 (……不对劲。) 紫发少女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深深皱起了眉头。 就像姐妹们偷偷摸摸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好好享受了一番,而她们却不带自己玩的一种被遗弃的狗狗的错觉。 硬要形容的话,那简直是在KFC肯爷爷的豪华套装中发现了多余的蛋挞和土豆泥,以及人见人嫌的红豆派。 虽然麦昆对食物是来者不拒,但是一般人看到微笑老爷爷的套餐中混了多余且卖不出去的边角料在里面滥竽充数的怨念,大概就是麦昆此刻的心情与角色定位吧? (……好怪啊。) 女孩狐疑地眯起了眼睛、感到十分焦虑和不满。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而‘多伯’则是对几位姐姐们炙热的视线不加以理睬,只是有一嘴没一嘴张口吃饭,却味同嚼蜡。 脑海里不自觉想起那寝室中所发生的故事,顿时零衣那故作平静的身影就越发僵硬颤抖不止。 …… 那几个小时的故事可谓混沌。 (我在赛马娘,我不能做这些的。) 但说实话零衣已经回不去了也不纯洁了。 你们目白家的姐妹私底下都玩这么开放的吗?! 我还只是个十三岁的闪刀姬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零衣和多伯本人同为牝马,在目白城这个魔窟中那简直是香饽饽,什么时候被食人母马们吃干抹净都不奇怪。 ……所以那之后,寝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可能因为是碍于‘妹妹’的身份,两位马娘姐姐至少没有做得太过火,一条底线还在那里卡着。 不然对多伯本人的意愿也太不公平。 好吧,这句话你们就当真听。 (还是不要再想下去了。) 零衣咬着手中的筷子,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钻进去躲藏。 简直奇耻大辱! (话说以后我本体也要面临这种情况吗?) 似乎零衣都已经暗自默认了自己未来终会进入目白城。 阿尔丹若是知道了绝对会乐得可喜可贺。 (拿下!怎么说?拿下!) 其实也不见得未来会做得像这次一样过激。 (所以你是已经默认马儿跳过了吗?) 闭嘴!才没有!我不承认!住口啦!旁白! 怎么说零衣会彻底变得毫无反抗能力都是因为多伯的身体被不检点的光明哥点缀过许许多多奇怪的地方。 真正等到零衣亲自上阵一定会被阿尔丹温柔对待的啦~ 真的吗?我不信! 她们一定会对零衣做涩涩的事情!就像工口漫画那样! 不妙啊……感觉用上多伯的身体后,零衣脑子里已经被奇奇怪怪的思路给充斥了。 少女春心懵懂的年龄和思维模式说实话有点棘手。 都是阿尔丹和光明的错啦!为什么能对自己妹妹发情! 多伯酱本人每天都生活在这种水深火热之中难怪会变成女胴和社交恐惧啊!什么我家恐怖的重马场姐姐们…… …… “我吃饱了。” 飞快地将桌面上的伙食给处理干净,零衣双手合十进行日式的餐桌礼仪后,就想要离开阿尔丹和光明的身边。 然而两位姐姐怎么可能就这么放着可爱的妹妹逃走呢? 早就说过了,夜里的时间还很漫长。 “你想去哪里呢?”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阿尔丹和光明出声,就一人一边拽扯住零衣的胳膊,同时拎起黑发少女的马耳朵,进而往其中呼出一股热流使得零衣蜷缩摆动、颤抖不定。 “……所以你们今天下午到底背着我偷偷摸摸去做什么了?!” 居然不带我玩! 麦昆瞧着眼前过渡暧昧的场面,终于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抛下我一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只是进行了一些姐妹间的友好交流而已啦。” 光明笑着回答,而麦昆显然是对这个答复不满意。 你们在骗鬼呢! “我知道了,你们三人肯定背着我偷偷摸摸背着我出去玩了吧?绝对还去过美容院一类的地方了,居然不带我去。” “……” 零衣听罢,则是对着麦昆露出希冀的眼神。 没想到目白家中居然还有你这么一个正常人吗?过于正常的设想以至于麦昆和零衣身边的两位马娘显得格格不入。 “啊啦,麦昆还是个小孩子呢。” 阿尔丹对着自己的妹妹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招了招手进行示意又好像是在遮掩什么,暧昧不清。 “如果是什么因为年龄不能参与的活动,光明她明明比我还小啊……” “我指的不是年龄层面,而是——呜啊!” 眼见阿尔丹和光明调侃起麦昆,零衣找准机会直接就从二人的怀中挣脱,飞快跳出了原来的席位,如此突如其来的作态也使得蓝发少女惊叫出声。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奉陪了!” 零衣跑出去几步,就唤声对身后的几人示意不满,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食堂的地区。 不过面对黑发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阿尔丹倒也没有想着追上去,如此余裕的对待方式也引来光明的困惑和失落。 失落于调戏零衣小姐的游戏就这么结束了,她还有很多没对多伯酱的身体做的事情,想要让姐妻在清醒状态下好好体验一番情趣呢,真的好可惜。 光明已经看出来啦?肯定知道啦,多伯往日的动作和行为她清楚得很,阿尔丹姐也有兴致过头,因此序盘后半稍微靠小动作测试几下,光明察觉‘多伯’不对劲就失去了半数性志,是在配和姐姐调戏零衣小姐而已。 “阿尔丹姐,我们不追上去吗?” 明明今天你那么积极,怎么还没过夜就安分下来了。 光明将脑袋搭在自己姐姐的肩膀上,蹭了蹭对方的面颊。 “想要做的事情已经体验过了啦。” 阿尔丹轻笑着回复,能够亲昵得搂搂抱抱就是个大展开了。 同时,零衣若要逃的话?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对方并不可能放着寝室里自己的身体和多伯本人不管不顾,最后肯定会回到阿尔丹的身边。 稍微在出格和不出格之间拿捏好限度,她不能欺负和逼迫人家太过火了不是吗? 实际那些“亲切”的交流迫于零衣使用着多伯的身体,也不可能糟糕到什么地步。 但夜里的时间还很长、很长哦。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八十二章 终于被想起来的闪耀线(第二更) —— “哈啊……哈啊……” 气喘吁吁,黑发少女在大路上单手叉腰,捂住发昏的脑袋。 虽然找到机会逃脱出来了,不过正如阿尔丹所言,零衣现在又能去哪里呢? 必须得重新回去宿舍和阿尔丹说明情况,但是现在对于双方而言都需要时间缓和与冷静冷静。 想着,零衣就叹了一口气,望着深黑的天空。 “今天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等下得先给阿尔丹发个短信,觉得当面交谈会方便说明要付出的代价零衣已经如实体验过了。 如果相信早上的占卜,又或者听信小林道长的话,接近那【橙色】的阴阳师,又或者在没有换身的情况下待在宿舍和【蓝色】的阿尔丹度过一个愉快情人节,亦是不要迫于爱慕织姬的总裁宣言而逃窜,信赖所谓【黑色】也有改命成分芸芸…… 算了,事到如今想这些也没用,而且爱慕织姬就算零衣明着拒绝了也会纠缠上来,根本不取决于少女的意愿。 “明明都已经要阪神大赏了,虽然追马和差马的要领不同,但还是先去训练场上跑几圈吧……” 至少二者都是后排的定位。 “然后,还有春季锦标赛的事情需要处理。” 无论如何,按照现在的情况,零衣都得代替多伯去参加几天后的那场英里赛,又将是一场额外的新战斗。 情人节的娱乐日常已经品味够多了,零衣也是时候回归赛马娘的本业,开始备战今后的赛事。 就算现在用着多伯的身体,态度还是需要端正的。 无论如何都不能拭去赛场上的自己,得到难堪的结果。 一边想着赛事,一边斟酌多伯本人可能醒来的可能性,若是对方真的能够醒过来,应该会待在自己的房间中不敢轻取妄动,最后一定会通过零衣事先留在那里的手机联系她,预防措施的额外准备是充分的。 想着,零衣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个破旧的校区。 这个地方是被废弃的教学楼和训练场地,虽然仍旧处在特雷森学院之中,但暂且还没有翻新的想法,就这么阁制在这里。 零衣会来这里的理由也很简单。 赛马娘们的训练除了必须的课业训练,放学后的额外加训,校园的门禁时间会清空训练场上的人来对被马儿踩踏坏掉的草地进行休整。 宿舍区和校区是不同的两个地域,宿舍区翻新的时候校区在使用,反之亦然,因此现在那些想要夜间后续锻炼的马娘不是汇集在宿舍区的赛道,就是去其他宽敞的地方加训。 至于是去爬山,还是去河岸的坡道练习上下坡就全凭赛马娘们的意愿了,而零衣训练的地方除去山区,比较适合她悄悄眯眯训练的地方就是被废止而被禁止进入的旧校舍。 不过所谓禁止标签就是个摆设而已,被发现顶多就是写个检讨的程度。 对于零衣这种不好被发现身体状况的马娘而言,来到旧校舍训练已经成为本能的反应了。 而且这个地方的赛道虽然很久没翻新非常的溃烂,但这也比较好能够模拟那类被前排马踩得坑坑洼洼的正式赛道。 —— “欸……?” 然而,在零衣抵达这片训练场的时候。 却发现有一个人已经先行抵达了这里。 凝视那跑道上踊跃奔发的黑色身姿,对方不是训练员或者工作人员一类,而是正儿八经的赛马娘。 还真是奇怪了。 按照赛马娘们单纯的性情,会想着忽略【禁止进入】标签的家伙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对方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为什么选择忽略规则来到这个地方训练? 沉思,零衣眯起眼睛眺望,就觉得那身影怎么看怎么眼熟。 黑色而干劲利落的短发,以苛刻到完美的精准落地进行踩踏和跨步的身姿,零衣知晓那份姿态。 (荣进闪耀……?) 上次少女在弥生赏邂逅过的女孩。 不过对方并没有在赛场上跑出成绩,甚至因为过劳的缘故而在赛场上昏迷过去,最后被零衣搬运到了医务室之中。 原本以为两个人不会再有什么瓜葛。 没想到会在这里再度见到这位赛马娘。 “但……这很不妙吧?” 按照对方的身体状况,继续训练下去明显是不合理的,而且鲁道夫会长和对方的训练员肯定也会制止马娘的乱来而好好要求人家在宿舍之中修养。 因此,荣进闪耀会出现在这里就非常有问题了。 对方是避人耳目,而躲在这个废弃的区域继续加训吗? 若是全天候都被要求锁死在宿舍中的话,那么从白昼到天黑,这女孩已经在这个地方跑了多久了?! “……” 凝视那跑道上的人影,零衣感到有些为难。 虽然处于感性的好心她想她应该阻止对方的行为,但是考虑到少女本人的意愿和想法,对方想要这么乱来的训练一定有不容退让的理由,自己上去指手画脚无意也是不耻的。 出于好心……若不顾及她人的想法,就是强加于人。 零衣自己也绝对不会允许别人对自己的训练和赛事加以管制,就这点她确实没有资格上前去阻止闪耀。 但少女自己尚且有御守等作弊道具可以延迟后续的负面效果,可一般的赛马娘这么乱来怎么说都太严苛了。 是会出大问题的。 一度昏迷过去的身体早就濒临极限,越发承受压力,迟早会迎来二度的陨落。 而那个时间,恰倒好处的,似乎就是在现在。 “哈啊……啊哈……” 只见赛道上的荣耀气喘吁吁,脚步开始错乱起来。 呼吸从原本的节奏有致变得越来越急促,汗流浃背的女孩就这么停驻下,双手撑着自己的腿脚。 然后下一秒,也抵达了自己的界限。 终于是承受不住,昏迷摔倒到了地面上不省人事了。 “——喂!” 零衣赶忙上前。 这情况也太糟糕了吧。 (若是我没有恰好出现在这里……) 荣进闪耀就这般病危地躺在无人区,这里必然没有其他人闲杂人到来,因此很长时间都不会有救援出现,而少女面临高强度脱水和疲劳休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想死吗?! 零衣似乎也体会到了一遍鲁道夫会长的心情。 看着别人在一条不切实际的道路上挣扎损害自身,或许有考虑尊重那份心底里的缘由,但手段和过程实在是太难堪。 倒不如说会长愿意放纵零衣到现在,做出的觉悟和牺牲肯定是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 而现在同样的感受,出现在了零衣的身上,她便急忙跑去过查看那名赛马娘的状态。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八十三章 医务室的对话(第三更) —— 在夜晚,学校的医务室自然是处于没有老师的状态。 然而将过劳的马娘送去医院这种事情……指不定又要让鲁道夫会长本来就高的血压越发增加。 (迟早得把这群疯婆子有一个算一个全给踹出去学校,别再危害特雷森学园的名声了!完全不懂得珍惜自己之类……) 所以零衣斟酌到最后,用自己的系统查看闪耀的状态,确认并没有恶劣到会危及性命的地步,就把对方背到学校的医务室之中做一些简单的应急处理。 —— 【状态·不擅长训练】 【多次进行不符合规格的训练并执行失败,持有该状态的马娘训练的成功率将一定程度下降。】 —— 【状态·肌肉无力】 【过度逼迫身体的极限导致导致肌肉无力化,持有该状态的马娘力量属性将下降20%,连续出战时随机降低30点属性。】 —— 【状态·细小的裂缝】 【日积月累毫无喘息余地的训练带来的隐患,任何事物都有一个疲劳的耐受,精密的仪器更是越容易出问题,持有该状态的马娘训练成功率将一定程度下降。】 —— 看着自己手机上显露出来的状态,零衣半眯着眼睛呼出一口浊气,闪耀那状态栏上的负面状态虽然没有她那么严重,但对于一般的赛马娘而言已经是大病了。 两个训练失败的词条还要强行训练,结果当然会昏迷了。 是什么迫使少女不惜做到这种地步也必须加训……零衣稍稍回想游戏中的剧情,那似乎是因为名为荣进闪耀的马娘想要回应来自家人的期待吧? 游戏剧情里这位赛马娘的父母会特地从德国来到日本,为了看女儿的比赛而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闪耀的家庭并没有什么恶劣或者伤病的悲剧,可父母却经营着很有人气的蛋糕店而兴许没有时间经常陪同女儿。 小孩子在这种环境下成长固然会缺少一些理所当然的常识和错误的行为模式被订正是在常理之中,而少女为了让父母的目光能够留在自己的身上,回馈她们自己是个优秀的赛马娘不需要被担心,故也训练得非常努力。 (是因此感到焦虑了吧。) 想要拿出成果却屡屡在赛事上失败。 如果到现在都没有拿下重赏的冠军,也没有在几场特定的赛事中拿到前几名,原则上无胜利马是不能参加三冠路线的。 而若要证明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赛马娘,三冠路线的惨烈战场毫无疑问是足够具备规格的人生初期最大挑战。 “皋月赏吗?” 零衣瞧着床上不省人事的黑发少女单手支起面颊。 做到这种地步也必须参加的赛事只能是【皋月赏】了,这似乎和游戏中只是选拔赛有些许的不同?不过零衣身处的这个马娘世界变动一些大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正常哪里会有这么多各时代名马在这零衣一期疯狂内卷。 (什么时候我在世界赛上遇上kincesm也不奇怪。) 那么,继续回归正题。 由于经典三冠的内卷问题非常严重,闪耀多半在前几个月沦落为了牺牲品,若是想要出赛皋月赏的话,就必须在接下来赢取【春季锦标赛】的前三名,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也就是说我们会有一战……” 目前零衣以目白多伯的身体行动。 而多伯的赛程和闪耀撞到一起了。 这又将是一场多灾多难的对局,对方这样的状态想来拿下第二名和第三名都很悬。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也不知道流逝了多少? “……?这里是?” 直到床上的黑发少女睁开眼睛,眼神迷茫地凝视天花板的白炽灯,就地坐立起。 然后荣进闪耀就瞧到了一旁坐立在以椅子凝视自己的另一位女孩,和对方视线交汇的瞬间,那女孩就将消遣用的手机给放下,对她唤声。 “你醒了?” “你是……目白多伯?” “……你认识我?” “嗯,作为春季锦标赛上的对手,你的名字我有所了解,而且也因为是目白家的赛马娘而受到诸多的瞩目。” 闪耀解释,然后缓缓从床上挪动身体试图下床站立,就东张西望周围环境露出困惑的表情。 “……对不起,能向我说明以下情况吗?为什么我会在医务室?” 我应该是在旧校舍的跑道上进行冲刺训练才对,中山的赛场需要在最后突破那上坡的限制区,需要更大的力量。 “除了我意外发现在赛道上昏迷过去的你并将你搬运过来,有其他的可能性吗?” 零衣没好气地答道。 “这样啊……看来比想象中积攒了跟多的疲劳。” 闪耀眉头轻皱,只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 她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妥,只是对训练失败无奈得唉声叹气。 “但只是这样的症状的话,并不会像弥生赏那样影响到后续比赛的状态,还能够继续下去……是这样的吧?” 句落,女孩就只手托起另一只手,摆出架势用食指轻轻敲打昏昏沉沉的脑袋,来保证思绪的活络与清醒。 “……” 这家伙都这样了还想要继续下去吗? 虽然由零衣说这种话似乎并不太合适,但是她觉得闪耀的行为作为一般的赛马娘已经太过火了。 “如果你想要以这种状态参加春季锦标赛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我明白的,这种情况想要发挥全部的实力很困难……是这样吧?” 对自己的言辞感到疑虑的肯定。 女孩似乎对与她人交流感到了一定程度的茫然。 “为了比赛胜出而加训,若是因此而倒下甚至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吗?”零衣试图劝解。 “但是,放弃参加比赛的选项是不存在的,我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到皋月赏的出赛权。” 就这点,无论如何都不能妥协,希望在那G1的三冠路线上大放异彩是热切的祈愿和执着。 而想要说服这也的闪耀,怎么看都并不能从事件的成功率和危害性入手,得从对方的家庭入手。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八十四章 放手一搏的决心(第四更) —— “为什么做到这种地步?” 虽然零衣早就知道了闪耀的理由,但是为了引导出对方的家庭,需要通过问话由对方主动提及过去。 原本这种私事应该要藏匿在心中才对,可不知道该说闪耀没有心机还是某些方面确实有点傻傻愣楞的,不然也不会毫无节制地训练到自己昏迷过去。 于是零衣一问,对方也确实一五一十如实相告家事。 只见闪耀就这么笔直凝视着零衣,眼里是坚定的色彩,既不对自己的话语迟疑,也不觉得行为错误,当场解释。 “如你所见,我并不是这个国家的赛马娘。 而来到这个国家时,我和父母们做了一个约定。 会在隆重的赛事上让他们好好看看我成长的样子,所以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也遵守了承诺,她们会在繁忙的事业中抽出一天来看我。” 忙碌的家人并没有对女儿的存在和恳求不闻不问,而是如实爱惜着她的努力,所以答应来到特雷森。 而闪耀对家人的爱惜也令少女想要回应来自父母的期待。 她的家庭和她的信念都是相当正面而有序的正确。 并没有任何恶意的不纯,都是长辈子女相互呵护的正反馈。 硬要说这里面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是闪耀迫切地想要建树成绩让父母放心下来,而毫无节制走火入魔了吧? “所以说我因为想要回应家人的心意,让他们两位看到与大师级的他们相对应的结果!” “大师级?” 为什么会用这种词汇形容自己的父母,零衣感到了奇怪。 “德国的职业制度,我的父亲靠努力得到了大师级证书,如愿以偿开了梦想的蛋糕房,母亲之前则是在赛场上奔跑的赛马娘,隐退之后也为了父亲考取了同样的证书,他们两位无疑是指得尊敬而彼此厚爱扶持的我最爱的家人。” 陈述简单明了的结论。 不知道是不是德国人的性情,一般来说最爱的词汇挂在嘴边多多少少都有点害羞,而闪耀只是直白的说,然后似乎想到了高兴的事情,安惬地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思绪远在他乡的家人们的点点滴滴,满足地笑容。 “一点点积攒业绩最终按照计划拥有了自己店铺的父亲。 从赛场隐退也没有停下人生的脚步,开始第二人生的母亲。 对于这样的他们,我很尊重,作为那两个人的女儿也想要像他们一样,正确完美地完成决定好的事情!” 都说作为赛马娘出生,在赛场上奔跑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这样一来,荣进闪耀便要在赛事上获取相适宜的结果。 正确的努力,正确的信念,正确的成功。 平日逐渐锻炼自己,在比赛中取得预期的成绩,最终取得G1的胜利,完成作为赛马娘的骄傲。 她是有这个潜力的。 历史上日本德比昙花一现的最速末三浪漆黑之剑的威名到现在都没有人超越。 明明很好而有序地在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业……却不知道从哪个时期的环节开始不断出错,而导致闪耀的行程一团糟。 “明明以特雷森学园的同龄人作为参考的话,各种对比过去我的能力数据都处在上游的区间,选择的赛事强度也是从OP级逐渐有序的递进到G3,实战经验或许有所不足,但是经典年刚起步的大家都是如此,这并不能成为失败的理由,只是我的努力还不够而已。” 她的自我客观看待并没有问题。 会变成现在这样难堪的局面也不能全怪她一根筋。 零衣知晓对方的数据面板。 —— 【马娘详情】 【荣进闪耀】 【草A中距离A长距离A】 【先B差A】 【速度D+耐力D+力量D+根性C+智力C+】 【持有技能:固有·漆黑之剑LV4】 【赛道的魔术师(传说走位)、全身全灵(传说速度)、居中诀窍、中距离弯道、中距离之下、集中力、小休息……】 —— 老实说这个规格面板……零衣觉得闪耀会混到现在这种地步纯粹是因为时运不济。 拥有【全身全灵】的马娘在终盘都是显赫到吓人的末脚,有这个技能几乎可以把一切水准普通的杂鱼给全部碾过去。 因为你们看看这个技能的持有者都是些什么人? 日本总大将的特别周。 三冠赛马娘成田白仁。 以及白仁的姐姐琵琶晨光、不是一着就是二着的实力派。 虽然在马娘游戏里,这个技能总是在演,甚至过线才开,但放在实际的赛马娘世界那简直就是强度的标杆。 然而闪耀报名的那些赛事……前有东海帝王,后有好歌剧,接着弥生赏这边又因为零衣的存在导致包围网的出现,直接让本来状态就不好还是差马的闪耀继续受刺激,只能说闪耀真的老倒霉了。 哪怕赢下其中一场的前几名都不至于这么被动,但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今年有实力的赛马实在是太多了,只是上游而不是顶尖的话还是有可能成为赛事的牺牲品。 所以迫不得已,她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只得向着最后的【春季锦标赛】迸发。 然后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她把自己身体给玩垮了。 但你能说这全都是闪耀脑子的问题吗? 对方也不想这样乱来的,但是没办法。 然而理想和梦可不是只靠没办法就能解释的,务必履行到最后,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继续努力下去。 “你的训练员居然愿意帮你提名吗……”零衣微妙地问。 马娘的比赛是靠马娘的训练员去马场登记档案的,最后的名单再转移到鲁道夫的手中过目,零衣的话先前是让鲁道夫带劳,后续是使用露世的身份自己偷跑。 实际会长根本没有直接干涉马娘参加什么比赛的权力,除非她真的急了把人家的训练员给抄了导致训练员的操作无效。 但训练员没闹出什么大问题就给抄了属实说不过去,必须得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所以露世这个替罪羊虐马历战的臭名大概能让零衣一直用到德比去。 (训练员小姐当然不可能同意啊。) 闪耀这次没有回答零衣的问题、只是以沉默回复。 因为解决问题的手法属实不怎么光彩,这里还是闭嘴吧。 反正,能参加皋月赏的话就还有一点点休息整顿到良好状态的时间,得以酌情调整身体。 若是闪耀在春季锦标赛就败下阵来,一切也都结束了。 如此一来,就算是强来也要训练也要参赛,放手一搏。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八十五章 笨拙的闪耀(第五更) —— “累到了在计划之外,但是我不想改变行程。 可以麻烦你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吗?拜托你了。” 闪耀诚恳地对零衣说道、继而请求。 所谓好意要考虑当事人的意愿,当事人觉得这样做就好的话,哪怕情意上觉得是错误的,仁意上也想要协助放纵。 对方并不是乱来,而是在明确自己想要的东西,在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的前提,依旧坚定不移的向前。 努力想要得到父母的认可,成为优秀的孩子。 “我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 又怎能回头…… 无论如何都想要成长和回馈,这种心意是清晰明确的。 但是荣进闪耀的思绪有点一板一眼而且有点死脑筋的笨拙不是吗?明明想要证明自己,并非需要拘泥于胜利的方式。 (……) 零衣想着,瞬间沉默了下来。 (啊咧……) 算了,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也不要想了。 总觉得由自己来说实在是非常沉重的双标不是吗? 明明零衣自己算是胜利就是一切,不胜利就会死星人,让她输掉比赛不如让她去死的极端人格,这样的家伙居然要语重心长说别人不需要以胜利去证明自己,实在是太尴尬了。 “我知道了,我会当作没看见的,但是希望你自己不要再昏迷在赛道上不省人事,要珍惜自己的性命。” 事到如今,了解了对方真实的意图和想法,不容退怯的斗志,零衣也没有阻止她参赛和训练的意思。 若要说最后还想传达什么的话,也就只能是由衷的祝福吧。 看着努力的人得到友爱结果的故事。 “你的心意一定会传达给你的家人的。” 女儿努力成这副模样,愿意在繁忙业务之中抽空跨国看比赛的父母一定会深感欣慰吧? 还真是令人羡慕的和谐家庭。 可惜零衣自己能不能依靠系统的愿望术在三女神的协助下往返两个世界都是个问题,甚至三十五场主线赛事怎么说都得跑到古马年的结尾。 如此一来,还真是漫长而寂寞。 “……心意吗?” 听闻零衣的话语,闪耀发出错愕的声音。 “有值得骄傲的价值、心意……什么的,似乎是这边比较盛行的模糊定义呢,我认为拿不出结果的话一切努力都是无意义的,到头来徒劳无获的空虚是非常令人难受。” 荣进闪耀现在似乎还只是个唯结果论的女孩。 就这点,让零衣想到了阿尔丹,似乎眼前的女孩和那蓝发女子是完全不同的思考方式。 一个想要荣光而确切、不容被质疑的直白结论,一个想要在过程中光辉闪耀自身,哪怕终将被历史的潮流所淹没。 这种有别于价值观的问题并没有持续和挖掘的必要。 “你还真是既认真又笨拙到有点让人担心的程度。” “我有些……笨拙吗……?理解不了呢,第一次被人这么说,怎么看都是不适合我的词汇吧?” 闪耀只是单纯地回复,然后零衣也没有对接上地必要,话题差不多也该借宿了,于是就见眼前地短发少女对着零衣以日式的礼仪深深鞠躬。 “……话说回来,稍迟的感谢。 谢谢您把我送到保健室,多伯小姐。” “没什么,谁来了都不可能放下你不管吧。” 黑色长发的女孩摇摇头,示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多伯小姐也是参加春季锦标赛的选手呢。” “先说好,就算你是拿着这样的身体去比赛,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哦。”忍不住调侃和挑衅起来。 “您愿意这样说我也放心了,通过让她人担忧和怜惜施舍而得到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功勋,冠军也会失去它的内核,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靠自己的手去一点一滴正确的获取,我由衷的期待和多伯小姐在赛道上的对局。 全力以赴,留下不会遗憾的比赛吧。” 荣进闪耀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不是向着家人的笑意,而是对着零衣显露的充满斗志的温和笑脸。 哪怕此刻是无比柔弱的少女,但是本质,也是赛马娘。 多余的感伤是不必要的,只要参赛,和战斗,弥散血性,允许交谈的只有彼此疾驰的脚步,赛场上靠自己的腿脚去决出胜负才是身为赛马娘唯一被允许的事情。 —— 【……】 不过,今天的训练还是到此为止吧。 画面一转,闪耀回到了自己的寝室之中。 怎么说已经积劳过度的身体都得回去宿舍内好好躺着了,闪耀可没有想要加训到让身体完全跑不了比赛的地步,于是就离开了医务室,与零衣告别,回到了日常休息的地点。 “啊,闪耀同学,欢迎回来!” 作为室友的醒目飞鹰见到黑发少女的回归就热烈唤声,同时对着闪耀露出不满的无奈小表情。 “你跑到哪里去了啦?!明明你的身体就得好好休息才对!真是的!太让我担心了!” “……” 闪耀没有回答室友的热情,只是别过脑袋抖了抖脑袋上的马耳朵,此情此景让飞鹰子的脸瞬间拉跨下来。 “啊咧?无视我吗?不要讨厌我啦,闪耀同学。” “飞鹰子同学,我很笨拙吗?” 闪耀突然向着室友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来。 “嗯。” 醒目飞鹰听罢,也没有想那么多,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而对方这么不做作的姿态也引来了荣进闪耀的震惊。 (居然是根本没有迟疑的即答?!) 闪耀就立即追问。 “理、理由是?” “因为闪耀同学就是在纠结一些小事而在大是大非上的处理有点怪怪的吧?怎么说呢……有点强迫症?” “欸?” “现在也是,总想着快点回来而没有注意到问题吧?” 醒目飞鹰说道,然后似笑非笑用手指了指闪耀的腿脚。 顺着对方的指向,黑发女孩就喃喃着低下头。 “注意到什么?” 凝视自己的下身,闪耀并没有觉得又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简单的袜子和室内拖鞋、非常正常。 然后飞鹰子就笑吟吟回复道。 “脚上,穿着医务室的拖屑就这么傻愣愣回来了哦。” “……” 闪耀沉默,斟酌半响。 “——呜啊!” 最后,瞧着自己的腿脚,惊呼出声。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八十六章 樱花色夜幕、能把你的心交给我吗?(第六更) —— 夜里最后的情节,是零衣回到了宿舍区。 原本少女还想着先行发短信通知阿尔丹说明情况,然后再和对方见面,却在栗东宿舍的大门口见到了那位熟悉的蓝发少女在对着自己轻笑。 目白阿尔丹,似乎已经在门口前等候多时了。 “欢迎回来,零衣。” “……我回来了。” 对方说出话语的瞬间,黑发少女下意识答复。 然后零衣就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明明她现在使用的是多伯的身体,但是阿尔丹却是叫出了零衣的名字, 而这样的对话,也侧面证明了一个事实。 “阿尔丹!你早就知道了啊!” 零衣发出难以置信而愤愤的声音。 愉快的闹剧就在这里得到了终结,双方明确了彼此的真相。 如此轻而易举,戏剧系色彩消失了。 “啊啦,我可没有迟钝到分不清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喜欢的人的生活小细节呢。” 阿尔丹只是双手捂住嘴唇,露出忍俊不禁的轻笑。 虽然她有很多办法让零衣继续当自己名义上的妹妹,做这样那样各种愉快的事情,不过最后阿尔丹也是简单的舍弃了。 (因为零衣,还是要是零衣才好。) 妹妹的身体可以用做调戏一番的情趣游戏。 但也就仅限于此。 什么都带不来,什么也得不到的。 既然身上的快乐和愉悦已经达成,剩下就该开始情人节最后的心意故事了。 “还是说我不点明出来比较好呢,如果零衣你想的话……现在继续带着光明酱依旧进入夜晚的新活动我也是非常乐意呢。” 阿尔丹一步一步走到了零衣的面前,侧过去面颊稍稍倾斜往下腰肢,对着黑发少女露出古灵精怪的笑意。 末了,端正姿态屹立,阿尔丹迫近了零衣的身边,相依靠而对视上目光。 迷离的眼神,明晰的喘息,双方的面庞,彼此的鼻梁不足数毫米的间距,开始了亲密的往来。 “别这样了。” 零衣双手竖立在身前,将过于贴近自己的阿尔丹给轻轻推了回去、支开对方。 “你想对你妹妹做什么事情呀,而且今天过于亲昵的玩笑话就到这里吧,继续下去对心脏不太好。” 黑发少女拍了拍面颊,然后对着阿尔丹没好气地唤声。 而阿尔丹似乎也愿意就此作罢,只是这么安分按照零衣推挪开的距离屹立着,腿脚轻轻点缀地面,略显不安地转圈。 “那么——” 紧接着,女子微微开口,侧眼看着眼前的爱人,就向着零衣轻声询问。 犹如她们第一次揭开训练员的真面目建立缘分那般。 以零衣的身份和阿尔丹接触,犹如那次告白的场景,阿尔丹就这么以笔直的目光凝视零衣。 毫不退怯的视线,甚至比过去越发盛放出炙热的色彩。 踊跃不止情态,阿尔丹终于是从自己携带的挎包中拿出了准备许久许久许多天的事物,一个黑色的心形盒子。 这是情人节最后余留下来的梦幻。 华美的丝绸、格调的醇厚点缀蓝莓的点滴。 这是巧克力,情人节的巧克力,阿尔丹的巧克力。 属于这位优雅大小姐的印象色,也是她杰作与努力的结晶。 (请收下这份心意……) 伸出手、递过去。 紧接着,女子那欲言又止的后半句话也呼之欲出,阿尔丹就贴近了那黑发少女,环抱住对方的脖颈,就在零衣惊异的表情下,于她的耳边低鸣耳语呢喃。 那么—— “能将你的心,交给我吗?” 句落,继而捧起零衣的脸,阿尔丹就轻吻了上去。 Happy Valentine's Day~情人节快乐~ —— 心意的表率与行为举止的大胆,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简单。 若不是零衣现在使用多伯的身体,可能阿尔丹就直接吻上真正拿走最初的KISS了。 找到了恋情、了解了爱情。 明确了之后,亦有众多的人开始索取自己的挚爱之后,少女的内心便躁动踊跃不止,开始迸发与拉住存在的一角。 是不安失去吗,是越发干渴吗? 都有吧、也都是。 “——” 零衣看着手中的巧克力。 这回的她,并没有推辞和拒绝,而是这样笑着收了下来。 以无奈和喜意的眼神回望。 “你的心意,我真切的收到了。 但是我可没有拿得出手的回礼哦。” 无奈是无奈在这里。 早上为了从马群和鲁道夫会长的麻烦中脱离,零衣早就把自己的巧克力拿去做诱饵了。 后续也已经没有考虑巧克力的余裕,因为和目白多伯交换了身体,谁还有能力去处理情人节的爱恋呢。 “那么,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就这么办吧。” 于是阿尔丹提出来一个建议,零衣也答应,刚在这里邂逅的彼此,就向着夜里的无人小径走去。 【……】 紧接着,被选择进行游荡的地方…… 视野内,是刹那芳华的缤纷色彩。 这是盛开着樱花的世界,三月到四月的时间,正是樱花热烈满开的春季,短短的二十天花期。 闪耀的街道照亮黑暗的夜路和繁星闪烁的夜空,梦幻的樱色遍布天地之间,是很快就会消逝的一度辉煌。 “阿尔丹喜欢樱花吧。” 零衣虽然是询问的句式,但却是陈述的语气。 虽然花儿是很快就会消失的东西,却会在有限的生命中留下让所有人记住的璀璨。 故樱之花毫无疑问是阿尔丹钟情的事物。 同时樱花是爱情与希望的象征。 代表着高雅,质朴纯洁的爱情。 想同挚爱的零衣一起见证所描绘的未来、这是心意的表率。 “喜欢哦。”蓝发少女音铃嬉戏着答复、继而娓娓道来, “浪漫的花语,以及一瞬的魅力,刹那的光辉,这一点特别绚丽夺目,实在是令人着迷。” “还真是有你风格的回答。 短暂但依旧全力盛开的花朵。” “你能理解真是太高兴了。 不过……在这里,我发现了樱花不一样的魅力。” “你指什么?”零衣问。 “无论何时都在盛开,陪在身边。 这样的樱花,我已经找到了哦。” 说着,阿尔丹依靠过去零衣的身边,将脑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继而以尾巴轻轻敲打对方的腿脚。 安然惬意的笑容,沐浴在花海间的满足。 樱花色的夜幕里,再度询问起。 “能把你的心,交给我吗?” 情人节故事的终章,就在这里完结。 永久回响的恋心、坚定而希冀的响彻。 最后,得到的答复是。 “未来就请多多关照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八十七章 清醒过来的目白多伯 —— 时间一晃,来到了【春季锦标赛】的当天。 意气昂扬的马娘们,准备为【皋月赏】的最后通行证献上决一雌雄的龙争虎斗。 然而在正式开始那万众瞩目,也愈发热烈的竞马场故事前。 还有另一节小插叙需要处理。 我们来说说零衣的事情吧。 不、正确的来讲,是说说‘零衣’……也就是现在的目白多伯本人,身上所发生的事。 …… 单薄的寝室之间,昏迷数日的女孩身体压着散乱的金色发丝,就这么安惬地躺在床单上。 随着时间推移,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难受,那位少女就拽扯住自己的心口,感到喘不过气的苦楚。 是药效过去了?或者说是即将醒来的迹象呢? (哈啊……哈啊……) 她狼狈地汲取着氧气、身形颤抖挣扎。 老实说,零衣的这具身体本来状态就不是很好,只有她本人才被允许使用,其他的家伙误入这满目苍夷的的躯壳间,沉浸下去的意志想要上浮清醒或许都是一个问题。 更别说哪怕清醒过来,数日没有进食且保持同一个姿势也是相当得难堪,虽然零衣本人有使用营养液,也稍微对自己的身体做了延展运动,可实际能起到多少效果呢? 加上那女孩因为需要以多伯的身份参赛,今日得早早出发,只得将多伯本人交给阿尔丹照顾,然而比赛者得养精蓄锐的同时,也苦于阿尔丹得日夜看护爱人的身体,怎么也会顶不住需要休息的空窗期,作为姐姐的她本身也是个病弱。 一来二去,疲惫的阿尔丹从卧室间离开,准备简单洗漱再去食堂带些餐点,也就在这个短期的间距中,床上的金发少女就猛然惊醒了过来,碧绿的眼瞳从迷糊中逐步明晰。 “……咳、咳咳。” 浑浑噩噩的意识逐步凝实。 目白多伯终于是从漫长的昏迷间清醒了过来。 下一秒,就感觉沉重疲惫的身体上,腹腔传来惆怅和反胃的感觉,女孩就这么扭曲起身,捂住自己的嘴干呕。 实际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反胃的实质或许只是呼吸道问题的残留,然而身体浑身上下却无时不刻传来深沉的酸涩和苦痛,令多伯双手捂住了双臂试图压制住身体的痛觉。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只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是她牵着零衣小姐的手一同去往实验大楼的方向,那之后就几乎就没有明确的记忆。 同时,身体似乎也发生了不太好的变化。 昏昏沉沉的脑袋,女孩试图侧过身坐立,却头重脚轻,让多伯捂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调节。 末了,睁开眼,东张西望周围的环境,多伯眼中是很熟悉的风景,这里是自己的寝室。 “身体好重、好痛……” 是生病了吗?重感冒还是发烧?现在的情况应该不是那种轻松级别的问题,宛若持续不断的训练导致肌肉疲劳和肌组织溶解的不加以节制,甚至是宿醉的痛?虽然以多伯的人生履历根本不应该有过喝酒的记忆,但那些电视剧上的上班族在陪酒后的第二天挣扎头疼的模样,多伯兴许就觉得那和自己此刻的动作和状态有异曲同工之妙? 困惑着,多伯摇了摇头甩开思绪,脖子僵硬而酸涩到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 她便从床上站起身,想要去照照镜子。 想必自己此刻的面色一定非常的难看。 姐姐们说过若是真的面部发白发黑而且吐出来的舌头颜色有问题,觉得不舒服不对劲就得告知然后去看病。 “呜啊——” 然而女孩的双脚才站立到地面,撑起自己身体的重量。 目白多伯就感觉自己脚上传来无与伦比的痛苦,同时刻下盘就使不上力导致膝盖窝一软。 她就这么狼狈不堪摔倒了地面上、扑通一声。 “呜呜……” 忍不住发出哭腔的哽咽声。 “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啊?!” 无比陌生的身体,不听使唤难以控制。 痛得想要哭出声,身体的浑身上下都是传来难以言喻的感受,连想要好好活动都需要强忍一定程度的苦楚。 多伯只得持着这种不适应的感觉勉强撑起身体,终于是抵达镜子的前方准备一趟究竟。 方才摔倒到地面,她惊讶发现自己头发的颜色并不是黑色,而是如太阳般闪耀的璀璨金发,导致困惑又更上一层。 末了,向着镜子中投掷出视线,女孩就停住了呼吸,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 “……” 张了张嘴,却无法吐露出话。 因为,镜子中的模样,是过于熟悉的身影,也是日思月慕的美丽可人,无数人都想要簇拥获取的高岭之花。 金色的璀璨长发,碧绿色的眼瞳,一直都是悠扬自信的那张脸上,此刻却是显露出十足十的迷茫和不知所措。 错位的感觉,异样的感受。 多伯就这么不可思议捧起自己的面颊,瞪大了眼睛。 “零、零衣……小姐?”不由得喃喃自语。 镜子中的模样,不是多伯的样子,而是属于零衣小姐的姿态。 女孩在反应过来这个事实后,凝视自己的双手,再捂住混乱的大脑,思绪被无数的困惑所填充,感到头疼发昏。 新的疑虑再度出现,过去的疑虑也没有解决。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零衣小姐……这是在做梦吗? 精致可爱的面庞,然而那秀丽脸上的软弱表情,实在是不符合那雷鸣的公主殿下该有的高贵肃杀气质。 所以多伯能感受道零衣的存在染上了自己的气息,将自己难看的软弱融合了进去,何等的不耻。 (但是……好美丽。) 一瞬间女孩似乎忘却了所有的苦楚,颇有些陶醉,甚至蹭了蹭镜子,如此近距离通过镜子事无巨细凝视零衣的模样,让多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动。 然后……好好思考吧。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复盘一下记忆最后自己突然昏迷的景象,还有目白多伯存在本人的寝室却变成了零衣样子的现状。 综合这些情报考虑下来的话,首先失去意识的多伯必然不可能自己回到卧室中——也就是说有人进行搬运。 但是以零衣小姐的外表不是被搬运到对方的寝室,而是回到了多伯自己的寝室,由此可见将她搬到这里的人们很明确零衣身体的内在其实是目白多伯本人。 (如此一来的话,零衣小姐的体内是我……那我现在的身体里那有可能就是……) 虽然是匪夷所思的猜测和玄幻的现实,但既然多伯能变成零衣,那么反过来考虑零衣变成了多伯也说得通。 “对了!手机呢?!” 回过神来,目白多伯就在一旁的桌子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手机,只要通过联系零衣小姐的号码,自己就能理解一切。 然而,在女孩打开手机屏幕的那一瞬间,在看到屏幕上方的日期之后,忍不住呼吸一窒。 “三月十七号……” 白色情人节那天是三月十四号,今天却是十七号,也就说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天。 自己居然昏迷了那么久…… 不、比起这个。 多伯持着手机,面色难看惊叫出声。 “今天,是春季锦标赛举办的日子呀!”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八十八章 社恐,要变成世界中心了 —— 【今天是春季锦标赛的日子。】 黑发少女屹立在宿舍区的大门口,正准备启程。 零衣稍稍整顿好自己的衣着形象,就准备再度前往拿熟悉的中山竞马场,然而此次使用的并不是她自己的身份,而是目白多伯的身体。 (以别人的身体跑比赛,无疑是无效也是不合理的赛事。) 但是在马娘的世界观中,非意外事故而消极比赛的话……官方故事是有说过会被处分掉赛马娘的身份,同时考虑多伯本人作为目白大族一员的立场,将原先人家要经历的赛事无可奈何废止,这是需要和本人协商的信誉与梦想的问题。 惊动鲁道夫的话,多伯和零衣现在的状况无疑会被剥离赛事资格,若因此导致多伯错过属于自己的赛场,三冠的逐梦路线不了了之的话……对马娘而言也太残忍了吧? (跑出这具身体应该有的水平,之后因为意外而废止赛绩……啧。) 处在这个状态的零衣属实有点尴尬不好处理。 总之,必须参赛的话,不能输。 赛事不合理的话,就至少跑出不辱没目白一族该有的样子,让事后多伯至少有个心理安慰,再退场。 那么,到这里……回归赛事本身吧。 中山的赛道已经跑过几次了,但是这次对于零衣而言又是一个新的挑战。 与之前温吞的两千米中距离不同,春季锦标赛的距离是一千八百米的英里赛,虽然只是短短的两百米差距,但是选手们抵达终盘的时候就能有更大的余裕去突破上坡,如此一来后排马的爆发对于前排马而言能更有充足的体力去面对竞走。 短英的话如果是零衣绝对会使用大逃战术,但是以多伯的身体只有差马的适应性,自己迫影的技能也并不适用于差马。 也就说……从零衣继承到多伯身上的有效技能,除了一些根据场地起效的绿色被动技能,就是【圣夜】以及那三个万金油的扳机蓝回复。 “有【超越彼方】和【圣夜】的超级后排马想要拿下一场经典年的G2难道不是轻轻松松,虽然很想这么说……” 但是回忆起自己从多伯的训练员那里得到的参赛名单,零衣倒是觉得这场比赛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 【皋月赏】最后的一线出赛权,汇集起来的未来殿堂马可是一点都不少,并没有因为月末而导致竞争压力有所减缓。 倒不如说,名单上都是一群准备三月末贴着四月初进行连续出战的、以战养战的实力派群体。 “……” 一边想着比赛的事情,一边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零衣却是发现自己身后传来沸沸扬扬的喧哗声,那似乎是食堂的方向? 于是女孩不解地别过头,皱眉显露困惑。 怎么回事?这么吵闹。 …… 视野回到目白多伯这边。 金发少女颤抖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按照上面的时间来推测,再过不久去往竞马场的新干线要抵达了。 (我有必须参加的比赛……但是我现在却是零衣小姐。) 那么,我的比赛到底会怎么样? 一时间,焦虑和困惑涌上了心头。 也顾不得其他,就想赶上车,也想去求证,目白多伯就瞬间打开了寝室的大门,冲下楼梯,准备前去那个预定的场所。 可就在抵达楼下的时候,多伯却是感觉自己被人叫住了。 “等等,多伯——” “——!” 明明自己现在是零衣小姐的样子,却被如实叫出了真实的名字,这让多伯感到诧异的同时,就别过脑袋将视线投向声源处,所见就是持着托盘和早餐,正愣愣看着她的蓝发少女。 高挑优雅的女士,熟悉而充满包容力的气息,那是对于目白多伯而言无比亲密的人,是少女的姐姐。 “阿尔丹姐。” 停下自己的脚步,多伯沉默了半响。 “你终于清醒过来了!” 阿尔丹发出激动而迫切的声音。 最初的情人节面对多伯卧床不醒,阿尔丹其实还持着较为乐观的态度,以为很快就会好起来。 随后过去了好些天发现妹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导致和零衣担忧交谈了一下,最后还是她还是选择相信零衣的话语而将内心小小的不安给压制下去。 现在,看到妹妹终于醒来,阿尔丹内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下,就将手中的托盘拭去,上去拥抱住了对方。 牢牢紧拥而呵护起,带上一丝软弱的哭腔。 “真的好令人担心呀。” “……姐姐。” 被别人关心固然是感动的,多伯露出了温和的轻笑。 然而就在这时,金发少女却感觉到了种种如坐针毡的恶寒。 目白多伯因为孩童时期的创伤导致自卑情节,对她人的视线异常敏感、也难以承受。 而被阿尔丹抱住后,多伯就后知后觉,早上的用餐时间有很多学生陆陆续续抵达了食堂的位置准备就餐,而使用零衣的身份进行行动,甚至出现过于亲昵的举动,事情如何到底会如何?想想就清楚。 许许多多的女孩簇拥了过来,而最先来到阿尔丹和多伯身边的,是一位棕发白刘海的娇小女孩。 “零衣!你终于愿意从房间里出来了吗?!” 东海帝王一脸喜意,同时就小跑到金发少女的身边,继而将阿尔丹的存在给蛮狠挤开,就这么钻入了姐妹们的中间。 根据上次医务室的拜访剧情,三位女人一台戏却只有一只败犬完全介入不进去,给帝王留下的惨痛的败者组感受。 她发现自己可能还不如会长和零衣来得关系亲密,甚至零衣的身边已经有会为了她相互厮杀的马娘了。 至此,零衣杯多出了好多对美人垂涎三尺的家伙,而想要在这惨烈的斗争中活下去夺冠,帝王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得发挥与生俱来的小家子气,总之也别管不像大人的问题,先多积极接触,热脸贴上去进行对话才是主要战法。 “情人节被那么多人追着看来是被吓坏了呢,躲在房间里那么久可算出来了,要帝王大人的巧克力来安慰你吗?我上次情人节做的巧克力还保留着哦。” 帝王笑盈盈地对‘零衣’说道,双手愉快地叉腰。 但说是这么说呢…… 可换个角度想,她甚至没能在情人节把巧克力送到零衣的手中,心意已经过期了、输麻了。 前有爱慕织姬强吻再当众告白送巧克力,凭借死皮赖脸地战法倔强地想要把零衣拿到手,接下来或许还能分到一席江山等待再起之势,后有阿尔丹神凭借目白姐妹花套组的组合拳和换身的天时地利人和,继而在浪漫的樱花之夜循序渐进一举锁住了心上人的芳心。 其实能够这么顺利,甚至要多亏其他女人去胡搅蛮缠零衣,让先行跑上赛道并留下映像的阿尔丹有得以被对比出来的娴熟大小姐之美。 不然零衣杯的局势可能还尚且不明朗,但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大概率不需要继续塔塔开了。 这场战,帝宝还能怎么斗? 别斗了,原地躺平吧。 “……” 然而,现在的‘零衣’却不知道怎么接上帝王的话。 因为她不是真正的零衣,而是目白多伯。 少女对这样的交流不知道从何下口,同时比起帝王的话语,现在更要紧的是,有许多的赛马娘随着阿尔丹和帝王的到来,向着目白多伯的存在聚集。 社恐,要变成世界中心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八十九章 那是处在无限荣光中的世界 —— 越来越多的人汇集到了目白多伯的身边。 令畏惧社交的少女感到非常的惆怅和坐立不安。 然而实际接下来的发展,却意外的没有令多伯感到多少难受,因为很多人都在用热切和希冀的眼神看着她,这是少女从过去到现在从未体验过的眼神。 尊敬、期待、还有跃跃欲试。 其中并无审视和评比的视线,只有单纯的憧憬和喜爱。 “……” 目白多伯瞧着周围的景象,一时间沉默了,而就在同一时刻,少女就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人拥抱住,回过头定神一看,所见就是橘发娇小的女孩在对着自己嬉笑。 “零衣~零衣~看来你在情人节的时候被很多小女生追逐而感到十分苦恼呢,那么不如和Maya一起度过怎么样呢?成熟的女士可不会和其他人那样让喜欢的人感到苦恼,而是悉心照顾才对,加上去年希望杯的约定到现在我们都还没有兑现呢,不如你就趁此机会投入maya的怀抱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哦。” 女孩是摩耶重炮,揪着多伯的衣着就对着她露出暧昧而令人遐想翩翩的微笑,轻快的声音萦绕在多伯的耳边,虽然少女并不认识身后的女孩,但那单纯毫无杂质的笑意倒是令多伯一时间有点慌乱的内心安定了下来。 “零衣。” 紧接着没多久,多伯就听闻自己身边再度传来她人的声音,同一时刻她的衣角就被人拽扯住,于是多伯别过头看向声源处,一位黑色长发的赛马娘就这么凝视着她,是爱慕织姬。 “……前几天的事情,你还没有给我答复,还有,如果让你感到为难和受到伤害的话,我道歉。” 数日过去,爱慕织姬或许也稍微冷静下来了。 明确了零衣对现在的自己的必须性,无关意愿和厌恶喜爱与否,那女孩都是对自己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事后人家被逼到实验大楼出现意外事故乃至昏迷,甚至在宿舍间闭门不出好几日,还是令爱慕织姬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然而事到如今…… (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才好。) 一时的勇气和一时的决心,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消去热情,以至于事后复盘情人节剧情的织姬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不过是直接和果断,但也很迟钝。 若是精明的话,一开始也不会为了巧克力的归属权而纠结。 于是黑发少女就这么揪住‘零衣’的衣角,流露担忧而怯生生的目光,还有些许难为情,亦坚定,就这么以霞红的面庞垂髫下的马耳朵,安静凝视心上人等待对方的答复。 …… (什么?!居然从总裁线一转娇妻风了吗?!) 马群之中,目前正在绝赞单推爱衣CP的某位DD头子看着眼前的零衣和爱慕织姬,就像受到了强烈精神冲击,宛若die到了什么而抓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心口,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强硬过后来点少女心的柔软反差……这种组合拳你实在是太懂了!织姬小姐!就用这种方式继续攻略下零衣线吧!” 爱丽数码觉得织姬真的是大有作为,和占据初期优势,中期却毫无声音,最后从赛场上人间蒸发的帝宝完全不一样呢。 就用这把坚而柔的慕恋之剑,斩下DD们的脑袋吧。 …… “零衣!” “零衣小姐!” 很多的马娘们簇拥了过来,将使用着零衣身份的目白多伯本人围在中心。 她本以为自己会害怕和畏惧这种场面,但是多伯实际体验过后,眼前的世界似乎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你的话不行。) (你的话想必做不到吧。) (你已经足够努力了,但是……) (明明是目白家的赛马娘,为什么连对于别人而言理所当然的事情,你都做不到呢。) 一直以来,对于目白多伯来说,她人的视线总是吐露出这样的情绪和嘲笑,就像在讥讽不成熟而无能的自己。 少女或许清楚许多人根本就是无所谓也根本没将她的存在往心里去,也没有伤害别人嘲笑别人的过分想法,但是幼年时期在赛事上背负目白家的荣誉,却大出洋相让家族之荣被玷污,最后被所有人凝视和嘘寒问暖的场景,还是令多伯很难接受别人的目光。 若自己仅是代表自己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但是流淌着目白的血统无疑给予女孩先天沉重的压力,在优秀姐姐们的衬托下,怀揣期待走向赛场却难堪谢幕甚至被同情。 何等难堪而污浊可笑的自己,连多伯自己都没眼看自身。 无时不刻,她都在逃避人流和视线,不想别人审示和进行评价,因为她惧怕再度得出被嘲笑的结果。 但是,现在的话…… (好厉害。) 内心中踊跃起难以言说的热切,目白多伯东张西望周围的人群,所有人都以期待和信赖的眼神看着她,所有马群都对着她夹杂跃跃欲试和欢送憧憬之情。 这其中没有评价和嘲讽的视线,也没有任何的质疑和否定,没有任何有可能成为恶意和需要害怕的东西,只有荣光和被簇拥起来的中心者、人们都在肯定女孩的存在价值。 只需要大大方方,抬头挺胸,无限广阔的世界就在眼前。 (这就是……零衣小姐一直感受的视线吗?) 到底是创造出多少奇迹和骇人听闻的绮丽,才能建树起如此惊人的场景,目白多伯觉得自己一生中或许都不会见到这样的光彩也说不定。 周围人的视线和声音都是健全的好意与信赖与期待。 若是这样的目光的话,毫无疑问就没有痛苦和纠葛的必要,也不会令多伯感到任何的难受了。 同时,没由来产生了悸动的情感。 若是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那将寸步难行无所作为。 但现在的目白多伯,持有着零衣的身份。 (作为零衣小姐的话,我或许……我也能……) 是否稍微能有所改变,获得勇气,沐浴在这样被赞颂的荣光之下,稍微向着那个人所在的世界前进呢。 希冀的神采,从多伯的脸上出现。 “呜——!” 然后下一秒。 少女却是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传来难以言喻的痛苦,不自觉蹲坐到地面上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抽搐起表情。 鼻梁传递来食堂中食物的香气,数日没有进食而饥肠辘辘的肚子就这样起了反应,然而以零衣的身体自然不会只是单纯感受到饥饿,那些难以言喻的痛楚就宛若连锁反应再度遍布多伯的浑身上下,迫使她想要调整一下难堪的状态。 不自觉捂住肚子蹲坐到地面,多伯发出痛苦的声音想要稍微缓解疼痛带来的压力,而同一时刻,周围人也惊讶于少女的表现,发出焦虑而嘘寒问暖的担忧。 “——你没事吧?!”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章 自闭和溃逃 —— (你没问题吧?没受伤吧?) (还能站得起来吗?) 短暂蹲下身所听到的嘘寒问暖的声音,让目白多伯的神采顿时僵硬,脸上的笑容逐步消失,睁大了眼睛。 过去,也有很多人对着自己这么说过…… 对着无所作为的女孩,弱小的女孩,赋予无奈的关切声。 或许是多伯太敏感了也说不定? 明明周围的人只是单纯在关心零衣残破不堪的身体状况,却不自觉让女孩回忆起过去自己幼年时期在赛场上遇到的残片话语,然后呆呆抬起了头来。 眼帘所间,周围的人群,一个个都对着她露出担忧的眼神。 审视的眼神、不知所措的眼神。 焦虑的眼神、忧郁的眼神。 这些都是担心和爱惜着零衣小姐的目光,多伯很清楚。 但是,在这个瞬间,少女却意识到了某个关键性的问题。 就算是换了不同的面貌,不同的身体,人物之其内在也没有丝毫的改变,我还是那个弱小无能的我。 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狼狈的场景,所以才会这样可笑。 若是零衣小姐的话才不会这样……是这么回事吧。 才这么短的间距,才这么短的时间,我就从零衣小姐变会了目白多伯,以那份不像话的模样被其他的人关心和呵护。 嘲笑是不存在的,因为这是零衣小姐的身体。 分享了她人的荣光,才得以在这种情况下巩固住自己为数不多的勇气。 可若是自己作为毫无建树的目白多伯立于这个地方的话,别人的视线又会怎么看待她呢? 金发少女瞧着周围众多的人流,将自己围在中间凝视,那不断以视线打量和观测的眼神,瞬间摒住了呼吸。 不想面对目光,不能对上目光,更不敢面对那些目光。 (……) 目白多伯一瞬间的怯懦和不适应,让一旁的阿尔丹瞬间有所意会,自己妹妹的心理到底有如何严重的自卑社恐情节,让对方以零衣的样子行动或许压力也太大了。 于是阿尔丹就立刻扶住那下蹲的金发女孩的肩膀进行支撑,就立刻对着周围的人说明零衣这几天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她们想要回归宿舍。 而多伯听罢姐姐的声音,感受那那扶住自己胳膊的手腕,便挪动还没停直发抖的身体,就抬起头看向阿尔丹。 于是女孩就看到了姐姐别过头对自己微笑的模样。 一直都照顾与呵护自己,优雅而有能的姐姐…… 无时不刻,都是作为妹妹歇息的避风港存在。 目白多伯没有发现,自己就像被吸引一样,下意识想要扑到人家的怀中。 但是下一秒,姐姐的话语,让女孩瞬间停直了动作。 “还好吗?” 你还好吗? 然后,似乎是过于心疼妹妹的状态,阿尔丹又加了一句慰劳。 带着关切的意味,又亦想要抚慰多伯的内心让她有所依靠。 这种场面,对多伯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吧。 所以—— “我现在就救你出去,我们先离开这里。” ……救、我? 刹那间,心脏发出沉吟。 目白多伯就这么呆呆看着自己的姐姐,颤抖的手平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抿住了唇瓣。 或许,目白阿尔丹的话语,只是想要让精神状态衰弱下的多伯有一个下意识地依靠,所以才用了‘救’这种词汇,让对方会不自觉相信姐姐和依赖姐姐,然后救跟着阿尔丹离开。 原本是正确地判断和话术。 但是对于今天的目白多伯而言,阿尔丹的话语……却有些没由来的刺耳,纠葛住无法呼吸咽气下去。 虽然很短暂,但少女却是以零衣小姐的身份,体悟到了一直来都没有的目光,也带来了极大程度的落差。 期盼着不成熟的自己有所改变,想借此而改变,却在下一刻就意识到自己和零衣始终是不同的人,哪怕拥有了那份外貌,其内在的目白多伯依旧没有沐浴在荣光下的资格,只是一些小动作就由回到了被担忧被审视的自我。 所以,爱戴这样的目白多伯,是不被允许的。 她并不是甘愿被呵护,想要去拥有歇息的避风港来保护住自身,只是因为没办法,没有能力也恐惧去面对,因而对这样难堪的自己感到痛苦和恼怒,无时不刻想要改变。 若是平时的多伯,或许还能轻描淡写没入姐姐的厚爱间。 但是此刻的现状,她不是单纯的目白多伯,而是亲眼见证了零衣那建树起无上荣光世界的自卑女孩。 处在型溃的余韵间,所以……不是这样的。 作为她的亲密的人,绝不能去对这样的她施以援助之手。 必须的话语,绝对不是关心的嘘寒问暖。 尽力了?还好吗?她不想被这么说,明明家里的其他姐妹都没有这么难堪的模样,为什么多伯却总是—— 最后,阿尔丹瞧到妹妹越来越发青的面色,知晓女孩内心 敏感纤细,却不知道其在当今起伏不定的强烈错若感受,女子而以往日呵护妹妹的说法,开口了。 “你没事吧。” “——” 简单的厚爱呵护,以姐姐的身份开口完全没有错误的地方。 有错误的点,是作为妹妹的不成熟的自己。 并没有审视和评价的成分,也是将多伯作为妹妹来呵护,现状是阿尔丹的身份理所应当去做的事情。 但关键的问题,是下意识把女孩当作弱小的存在来保护。 正是意识到这点,才令目白多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渴望变强,渴望信赖。 因为想要改变,但做不到,就不断以笨拙想要追逐的形式努力,最后也只得落得愿望和内心的无从适配,坠落下罢了。 姐姐的视线,周围人的视线,各种各样的声音…… 汇集起来,各种各样的目光。 (别这样!) 感性的调弦就在刹那间崩解开来。 目白多伯蜷缩身体,颤抖地捂住了大脑,接着就头也不回往一个方向,痛苦地逃走了。 肆意逃窜,无法接受别人的视线,无比狼狈。 在其他人眼里是不明所以的作态,大概也只是以‘零衣小姐突然间怎么了?’,‘谁知道?’作为结论而不了了之。 —— 而伴随离去那离去的人影…… 宿舍的大门口,一名黑色长发的女孩回望那食堂的方向。 零衣面无表情,凝视着自己的身体被醒来的目白多伯操纵,从建筑物奔跑而出。 目视对方离去的方位,女孩眼睛微眯,就毫不犹豫向着那端走去。 (有些事情在赛前还需要处理。) 不管是作为零衣的形象问题,还是那多伯的心理问题。 这是为了少女自己,也是为了阿尔丹的妹妹。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一章 由我来描绘给你见证!(二合一) —— 跟随目白多伯逃离的方向。 零衣一路来到了偏僻而荒无人烟的建筑物角落。 就在巷子中间见到那依靠着墙壁坐立的金发少女,双手环抱住膝盖垂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陷入某种自闭情节好似要哭哭啼啼出来的‘零衣’,对方这副样子可没法出去见人,也令真正的零衣没眼看下去。 于是黑发少女就毫不犹豫走向前,随之开口。 “你在这种地方想要做什么呢?” “——!” 那金发少女表现受惊,瞬间颤抖侧过视线,抬起脑袋,见到零衣的出现,那目白家最小妹妹的身姿就这么有别往常安静地屹立在人们的面前,一时间多伯竟是失去了言语。 说实话,见到另一个自己活生生出现在视野里,惊讶之余,多伯是有点毛骨悚然的恐惧。 不过,明明是同样的身体……同样的面目……多伯却很清楚,面前的人和自己有什么决定性不同的地方。 眼神里并无迷茫,居高临下的同时还透露出十足的自信,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在面前由内到外散发出强烈的存在感。 冷冽的目光令人不自觉退怯三分难以直视。 在黑曜主色彩的衬托下,多伯眼前的另一个自己简直人如其名是真正高贵而威严的杜宾犬,而非她那种因为不安而故作凶恶,却一无是处的吉娃娃。 若对方是真正的目白多伯的话,必然备受追捧也是所有人都愿意见到的梦幻,那副姿态才更符合目白一族该有的规格。 果然,拥有自信的人,大家都愿意信任和跟随吧? (相比之下,真正的我面对她人的视线,却是逃走了……) 明明只是视线和评价而已,为什么会如此狼狈。 抿住唇瓣,不自觉咬牙。 金发少女就以不安的神采凝视眼前的黑发少女,询问道。 “……请问,是零衣小姐吗?” “没错,看来你也知道我们两个身体交换的现状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简单解释起来结果的话,持续时间是一周,一周后我们两个很快就可以恢复原样。” “这样啊……” 多伯喃喃自语,明明得到这个消息应该高兴才对,可无论是使用零衣小姐的身体,还是回去自己原来的地方,现如今内心里的落差和自卑都让少女完全生不起乐观的思绪。 “然后,虽然对你而言或许很难受也很遗憾,但是接下来我会以目白多伯的身份去参加春季锦标赛。” 其实还有后半句话零衣是想要询问的。 赛马娘自身的荣誉赛事该由本人自己的腿脚去涉足才对,虽然是同样的身体和身份,但是内在换了一个人去比赛真的合适吗?所以,没说出来的话语——就是要【弃权】吗? 不过考虑到目白多伯此刻自暴自弃的状态,让对方做出选择想必也是消极而负面的结论,所以零衣没有开口。 同时,哪怕赢下来,最后出于情里也是必须和鲁道夫解释并弃置资格证。 “一定给你添麻烦了吧,使用我这种人的身份行动,甚至零衣小姐还不得不在赛场上输掉什么的……” 金发少女露出歉意的表情。 以赛马娘性子来考虑,似乎下意识否决了对赛事弃之不顾的选项。 “比赛还没开始,结果谁也不好说吧。” 零衣可不认为自己会输,迫不得已也可以使用系统的点数购买【Adventure of 564】那个堪称离谱的技能,来取回自己属于追马和逃马的力量。 虽然那样会耽误【万能药】的节奏,但是那个技能可以无视距离和跑法的限制,铸造出让逃马获得追马迫影的离谱场面,已经是足以让零衣铤而走险也想要得到的强大技能。 强大的力量总是伴随的风险,但同时只要愿意支付代价的话,得到的东西是不会背叛那份期望值的。 那么,话题又回归二人。 听闻零衣的说辞,多伯只是露出无奈而勉强的表情。 “……不用那么顾及我的感受,零衣小姐用那具身体跑起来也应该清楚,我的水准是什么级别,根本不可能获胜的。” 选拔赛一塌糊涂总是失利,出道战也是磕磕绊绊。 熬到现如今都没有任何改变,所以目白多伯可以断言自己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无能的家伙。 只是不想被彻底规划上没用的标签,才去努力,才去装模做样报名赛事追逐什么人也说不定? “从以前一直都是这样。 我也……想像光明那样堂堂正正的奔跑,像麦昆那样完美回应来自家族的期望,像阿尔丹姐那样拥有面对苦难也依旧不依不挠的勇气,像莱恩一样肆意展现自己的强大。 想要以目白家赛马娘的名字,让世人看到我独有的强大。” 但是、但是啊…… 完全不行,面对真正的赛场,她人的视线,总是发抖得根本无法动弹,只得恐惧得流离失所去。 “从过去开始,我却一直……对她人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办不到。” 从过去到现在一直一事无成,所以失去了勇气。 幼时怀抱勇气第一次踏上赛场的结局,就是那份心意被打得支离破碎开来。 畏惧她人嘲笑自己,也更不情愿让别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目白光环蒙受亵渎,让目白一族也跟着难堪。 姐姐们都是那样优秀地沐浴在荣光之下,名为目白多伯的马娘却始终如一在让家族蒙尘。 同时,也意识到了…… (目白多伯,未来或许也不会有丝毫改变也说不定。) 少女瞧着自己灿金色的发丝,属于零衣小姐的身体。 本以为使用这具外貌的话,从她人的成果之中获取一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褒奖,能稍微适应去面对别人的眼光的话,或许多伯难堪的心理也能有所改变才对。 结果,我逃走了。 不管在哪里,目白多伯依旧是那个目白多伯。 就算成为别的什么人,本质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甚至从过去到现在,我或许只是想表示自己不是在坐以待毙,而才去努力,比起获胜,其实更多是想要追逐在姐姐们的身边,试图分享到一些光芒。” 而当真正以零衣的身份,被分享到此前从未获取的东西,再认清哪怕得到也无法改变后,才是目白多伯溃逃的理由。 果然,不一样,也无法成为。 “所有的赛马娘,麦昆也好,莱恩也好,光明也是,零衣小姐也一样……都是以自己的力量,自己的道路,自己的做法,显示自己发出的光芒,做好了觉悟,才以那份强大建树起现如今的风景。” 目白多伯毫无自信,信赖自己也能变得像大家一样。 “我却没有展现自己光芒的觉悟,所以,追在大家的身后,想要能够分到一些东西。” 乱糟糟的思绪以至于言说重复的话语,零衣眼中的多伯就这么双手扯住自己的脑袋,深深垂首。 “说来,零衣小姐更是能拿着这样的身体一直平静的行动下去……好厉害啊。” 多伯则是被这副身躯好几次次疼得想要哭出来、完全无法适应也受完全不了! 这样,不行呀,什么都做不到,没有勇气,亦没有觉悟。 “结果,我无法像大家一样。” 无法成为那些人,行走在荣誉的赛马之路上。 所以了然而叹息,所以尽情嗤笑那副跌倒错落的愚蠢模样。 就这样,目白多伯无法成为任何人。 抛弃了为人的形态,就这么从现场崩溃、逃走、漫无目的。 并不希望有“我”,“我”亦不存在。 仅有的证论言语也难拥入怀。 所谓的自我不流存任何的地方,现在终于是明白持续到现如今的延长战根本没有价值,不过是让自己更加愚蠢和可笑! 轻轻一碰就支离破碎,一错再错只得视若无睹却终将正视。 到底还能够期待这样的自己什么呢? 不跨过这一切就无法再前进了,但是…… (你的话一定不行。) (就说你是办不到的。) (对你而言或许太勉强了吧。) (你已经做得可以了。) 就这样和看不见的呼声搏斗,跑到了荒无人烟的野外区,自己对自己施加无穷尽的数落。 (够了……) 就这样,不必再思考。 解脱的方法,只要目白多伯放弃就可以了。 真正承认是个无能的存在,不再去做遥远的梦境,也不再去见证那些赛事的光芒,是否就能不再如此对自己厌恶而苦楚。 大概也是不能被允许的——因为逃走,最为差劲。 纠葛纠葛余,难受难受之。 最后依旧得再起和努力、不得放弃。 —— 那份弱小,亦是实力的一部分。 至少,还厌恶不成熟的自己,感到不甘心。 无法战胜懦弱的自己,无法实现真正的强大,因此而苦痛。 目白多伯正是这样的赛马娘,而想要改变这样的她,赛马娘的故事中对方的训练员是以更加笨拙的形势在大众的面前做出令民众会心一笑的昭和拉拉队作风来进行支援。 告诉她“我也在被笑?可是哪又如何?”的放荡不羁。 通过让多伯稍稍有得以依靠的存在后,才让少女在未来的赛事中能够不在乎别人的视线,进而在多次胜利后成为女帝。 面对这样的少女,需要告诉的不是她要怎么成为其他人,怎样才能变得像大家一样。 若是无法成为荣誉的她者,那么…… “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即可。”这是零衣的答复。 谁都可以说的出来的标准答案。 “那种事情,说得简单。” 然而尽管是正确不过的回答,但道理目白多伯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她一直都知道怎么改变,如何改变,必须得改变,却绕不过内心纠葛的那份坎坷。 藏匿的真实已经无处可寻,一路苦笑来的自己也无处可去。 回想过去,未有感情,俨然落泪,没有理由。 需要勇气和觉悟,却无法由她本人铸造出来。 何等不像话的赛马娘,只得哭哭啼啼去。 “那么……来看比赛吧。” 零衣再度开口,来到茫然的少女身边,俯下身来。 “来看原本属于你的比赛,你认为一事无成的自己终会失败的这场比赛,那只是证明自己不是在坐以待毙的,毫无价值的比赛。” 黑发少女的目光笔直凝视那金发少女错落的眼眸,对方则仍旧双手环抱住自己的双腿,垂下头去不敢和零衣对视。 然后,零衣却制止了对方欲图逃避的作态,就这么牵起目白多伯的手腕,自己两只手搭上去,继而轻轻握住。 “……” 对方露出不解的神采,零衣只是以笔直地回望。 温柔温暖,毫无所觉。 目白多伯对伸向自己的手疑虑重重,就瞧着前方零衣继而半蹲下身子,紧握她的手腕开口。 少女所缺少的东西是勇气,无法建树起所谓的信心。 一切的视线和评价,就像在空洞之中窥伺摇摇欲坠的她,尽数讥讽着少女那无能为力的错觉。 多伯无法自己迈出那一步,那么就由零衣来赋予其勇气吧。 在这位佯装放弃的女孩面前,在这样无所作为的女孩面前,诉说那些眼界根本无所谓,亦可以跨越。 ……就这么,向着她心目中只有自己一人的终点线冲去。 现在的零衣可以轻易达成,她持有少女所遗落的单薄的自我,那么只需要以这副姿态赢下来,描绘出名为目白多伯的赛马娘得以在所有人的眼睛下盛开成功的那份祈愿与可能性。 到时候,对方会如何看待那份风景呢? 调整呼吸,先从这里站起吧。 “若你对自己的价值和可能性不信任,对她人的评价和唤声感到了纠结和痛苦,然后自己也没有勇气去跨越和面对这一切,对自我无法信赖,不能够坚定说出自己能以自己的方式前进下去的话——那就由我来肯定和证明你吧。” “——” 听罢零衣的话语,多伯的脸上出现错愕的表情,就这么呆呆凝视眼前形于自己亦有别的浅笑。 N{jn-|J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7&4>5%9~*4|&9/8  黑发少女将地上坐立的金发女孩顺势整个人牵起。 “睁大眼睛看,然后铭记下去吧,名为目白多伯的存在可以抵达的风景,那份得以在赛场上盛放开来的目白之花可以沐浴在何等的荣誉之下,若你对前途畏惧而迷茫,那份未来,就由我来描绘给你见证!” 并非分享他人的光芒,而是证明多伯作为赛马娘的可能性,继而证实走自我之道无需纠葛和痛苦,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可能性是无限,荣光可以触及。 这点由零衣来证实,她便对着眼前的女孩轻声笑道。 “……这样的话,你也能随着描绘出来的足迹,明确自身可以抵达何方?也知晓如何在这条路上笔直前进了。 如此一来,能稍微安心一点了吗?” 紧握你的手,协助你那颤抖的羽翼一飞冲天,你将从这里,彻底站立起。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二章 春季锦标赛、开幕!(一) —— 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时隔一周的时间。 零衣再度回到了中山竞马场。 然而这次她并不是以自己的身份抵达,而是以目白多伯的身份来参加这场皋月赏最后的通行证获取赛。 —— 【春季锦标赛(G2)】 【春天 良马场 英里1800米 顺时针赛道】 —— 黑发少女在跑道附近的草坪上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胳膊,漠然的目光扫视周围一切,安静等待赛事的开始。 而在不远处的地方,一名金发的女孩就在看台上远远注视着她,感到无比的惆怅。 遮阳帽、墨镜、用以模糊体型的宽大衣着,用这么多怪异的东西来隐藏自己的身份而显得贼头贼脑的人物,毫无疑问,就是以零衣的身体在活动的目白多伯。 (若你对自己的价值和可能性怀抱不信任,也没有勇气前进,那么就由我来肯定和证明你吧。) 脑海想着零衣的话语,目白多伯稍稍抿住了唇瓣。 被对方这么说,也就晕晕乎乎被带到了赛场,同时刻,多伯也对那赛场中的女孩感到信赖和无可奈何的矛盾情绪。 (……能赢吗?) 目白多伯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 她到现在都没有赢下重赏的资历,虽然自觉很努力地在训练身体素质,但更多是连连失利的经验。 这样的自己,她很难想象能在G2赛事中胜出的样子。 别为难零衣小姐想要用那具身体去取胜…… 何况,这次的参赛选手,说实话也不是吃素的。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这么想着,多伯就听闻自己身边似乎有两个观众在讨论赛事的问题,别过头看去,那是一胖一瘦的两个青年正在交谈。 —— “春季锦标赛,继希望杯、若叶S、以及弥生赏之后,皋月赏前最后在中山赛区举办的G2重赏赛事,这场比赛前三顺位的马娘可以获得皋月赏出赛的资格,这对于期待经典三冠的观众可谓不得不看的最后一场前哨战了。” “……这场比赛没有零衣小姐说实话有点不习惯。” “那是因为你只追零衣的比赛吧,多看看其他选手的比赛对未来判断赛事也是有好处的,其中甚至存在可以对零衣产生威胁的实力派,为了避免未来出现幻灭我觉得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比较好捏。” “每当你说这些的时候我就只能当真听。” “那你就听着吧,首先这次比赛出赛选手,有那个目白一族的马娘,目白多伯的参赛,从血统上可以期待一下那孩子表现,以及上次弥生赏虽然因为状态不好而失利,但仍旧回归赛事的荣进闪耀,德国那边的赛马娘。” “闪耀真的没问题吗?一周前不是才在赛场上昏迷过去,她的训练员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训练员会不会被谁挂树上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了,继续说说其他的选手吧,这次的比赛其实有很多是去年休整到现在的马娘,去年除了那场零衣的雪地大逃,往前挪动半个月的时间轴还有两场G1,这场比赛的选手有非常多是在去年年末G1的几场比赛上延续过来的,可以被视为实力派选手的复健战以及二冠历战的征战起点了。” 说着,张得微胖的男人就凝视赛场上的几位赛马娘,一一略过,视线首先落在了某位黑发长马尾的赛马娘上。 “爱慕织姬,去年虽然只在希望杯拿到第六名,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在最后冲刺的时候出现了决策失误,不然以她表现出来实力想要粘着零衣去往第二名应该是注定的,甚至要顶着适应性的不利搏一搏第一名也不是不可能。” 句落,男子又看向了另一位赛马娘,那棕红色的长发下是冷淡无机质的表情,就像机械人在观察周围的选手。 “美浦波旁,在短距离的赛事上展现出惊人的潜力的赛马娘,不过似乎因为训练员的抉择想要让那个孩子去跑经典三冠,导致现在似乎在循序加长赛程距离的样子?去年朝日杯虽然很可惜只拿下第二名,不过那是因为有那位赛马娘在啊——” 说着,男人地语气突然停顿,声音再激动热烈起来。 紧接着,目白多伯顺着人家的视线看向赛场中间一名站立着的黑色长发少女。 高挑的身材,强有力的体魄与脸上宛若阴影之环的绷带相映照,突然出十足十的不怒自威感。 那位赛马娘光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无比鲜明存在气息,热烈的斗气夹杂萧瑟的寒风扩散。 似乎是感觉到观众席上审视的目光?黑发的赛马娘别过头来,多伯一瞬与那人对上视线,瞬间就有种战栗感油然而生。 虽然……这么形容,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但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力,稳稳压着其他人一头的气焰,让目白多伯感觉从那位赛马娘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锐利的金色眼瞳,肆意妄为的狩猎者。 宛若、宛若赛事的零衣小姐那样。 虽然此刻的零衣因为持着多伯的身体而显得气质稍微内敛一些,但若是真正的零衣处在赛场上,那定然与那黑色的赛马娘散发出同样的气场吧? 魔物的气息,饮血赛马的惨烈。 单是存在那里,就和其他人散发出完全不同的规格级别。 “成田白仁,去年G1朝日杯的冠军。” 那边的两位男人继续讨论起来。 “居然是G1级别的赛马娘吗?” “还不止如此,她可是被那位鲁道夫象征直接提拔为特雷森副会长的存在,还是那位琵琶晨光的妹妹。” 琵琶晨光……听到这个名字,多伯稍稍斟酌,那似乎是一位高年级的学姐的名字,据说赛事的成绩相当彪悍,不是处在第一名就是第二名的明星马娘。 但是,除了这点,另一个头衔更值得在意。 “……副会长?” “没错,白仁的履历可是相当了不得,为了让这家伙的性子安分下来,那位皇帝甚至用上了副会长的职位限制她在学校里不要进行过激的行动,光是这么说你可能对这位赛马娘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那就来说说这家伙的事迹吧,听了别被吓到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三章 春季锦标赛、开幕(二) —— 特雷森学园学生会的配置是皇帝殿下以及她的两位副手,而这三人的名声可以说是完全走到了不同的方向去。 皇帝殿下自然不必多说,无败的三冠赛马娘令人尊敬和崇拜的道貌岸然,那夜之皇帝的暗面也令小女生们遐想偏偏。 作为女帝的气槽虽然时刻持着冰山的态度似乎有点难以接近,但因为总是协助有困难的学生来整顿学校的风气,风评可以说是极好。 不过三人的风评流落到成田白仁身上的时候,剩下的只有存粹的畏惧与吓人了。 从来到中央特雷森学园之前,据说副会长就浪荡各处的赛马训练机构进行修行和赛事,砸了三百多家的场子才被自己的姐姐拽扯到中央的大舞台,可谓武斗的狂人。 然而中央的水准也没能让白仁安分,甚至依旧不尽兴地去挑战高年级有G1水准的学姐,然后尚未出道也没进行选拔赛的成田白仁她……她直接把学姐们给打自闭了。 东拽西跑找人干架,次次击溃其他人的自信导致无地自容,鲁道夫为了避免学生们一个个被白仁给揍回家抑郁,就给这家伙压了个副会长得名分去义务照顾学生。 这也是之前零衣看到成田白仁的名字出现在参赛名单上的时候才会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位不管赛马娘世界还是实马的履历都过于惊人的家伙,会被帝王压住风声,甚至让帝王成为特雷森学园最受期待的新星。 (这其中没有皇帝殿下暗中推波助澜我是不信的。) —— 赛场上,零衣凝视着周围的对手,最后目光坐落在了那高挑威严的赛马娘——成田白仁的身上。 对方的名字早早就出现在了皋月赏初版的参赛名单中,是零衣早就有所了解和提防的黑马。 历史上第五位三冠赛马娘,也是凭借经典年新马的身份就在一群古马的有马纪念中杀出重围夺下冠军,多次突破比赛纪录将经典年的荣誉尽数收入自己囊中的传奇赛马娘。 有人说经典年的强不是真的强,能在古马年保持全年无败的歌剧王要比白仁更值得推崇和稀有。 也有人说三岁赢有马的含金量,真三冠怎么也比散装来得实在,且在三冠那种惨烈厮杀的战场合计拉开第二名十五个马身的战绩到现在都还是岛国记录之最,何不冠以强者之名。 议论纷纷到最后,赛马的粉丝们就会开始拉出来榜单评分和对手素养来进行唇枪舌战,然而最终也不可能让两个不同时代的赛马相互之间碰一碰,结果就不了了之了。 这么想来,赛马娘世界还真是个奇幻的世界,能够让各个时代的全明星赛马汇集一堂进行竞争。 斟酌着,零衣就通过系统稍微查看了一下对方的数据。 —— 【马娘详情】 【成田白仁】 【草地A英里B中距离A长距离A先行A居中A】 【速度B耐力B+力量C+根性C+智力C+】 【持有技能:固有·打破阴影Shadow Break LV5】 【直线巧者、中距离直线、全身全灵(传说速度)、疾风一文字(传说速度)、一匹狼……】 —— (……这个面板。) 零衣皱起眉头,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仍旧被惊异到。 这似乎是少女第一次在同期的身上看到两个B数值的属性。 而且LV5的固有技能,已经算是半步踏入领域的程度了。 能够创造时代的赛马娘必然持有的力量。 经典年毫无疑问是名为成田白仁的赛马娘的巅峰期,之后古马年的对方虽然会因为关节炎的缘故逐渐衰弱,但现在那经典年马娘的巅峰传奇就如实存在零衣的眼前。 尚未交锋,那实质性的气焰似乎就要卷席周围的全部燃烧殆尽,来铸造出自己的荣誉之塔。 想着,零衣就看向了另一位黑发的赛马娘,那爱慕织姬的方向,之前对方就说过自己会养病来参加月末的赛事获取皋月赏的参赛权,现在自然是存在于这个赛场间。 也就说这场比赛。 零衣会对上两位持有领域的赛马娘。 (……) 实际所谓领域的强度是令人没底的,也让人忌惮。 直观上来看只是升级了一阶段的固有,但是那体现在小栗帽的个人传记《芦毛灰姑娘》的故事之中,领域表现出来的对于其他没有领域的赛马娘简直是灾难级别的统治力。 没有领域的赛马娘,无法追逐上持有领域的人——不知道高额面板能不能突破这个限度,或许也只是选手彼此的级别差距太大才导致离谱的错落。 但是,就实力相近的玉藻十字和小栗帽,率先持有领域的玉藻十字可是在故事里让小栗帽吃尽了苦头,于春季天皇赏的战斗,玉藻十字在终盘明明原本失却了与灰姑娘分庭抗礼的体力和末脚,在最后却凭借信念和决心觉醒了唯心之域,直接将小栗帽远远甩在了后头。 以游戏来说,就那种终盘只剩下一百米的位置藻子哥拿头去开自己的固有,甚至开了以后已经不是存粹的速度,根本就是金速度、金回复的超级复合效果。 领域这种世界观体系下的巅峰特质,无论多么去推崇赞美和防备想必都是不为过的。 ……那么,如此详尽诉说‘域’的强大,灭威风之余是已经对越来愈远而模糊的赛事胜负感到有心无力的恐惧了吗? 似乎就算使用零衣原本的身体,兴许也不一定能在成田白仁和爱慕织姬的手上夺得头筹。 (呵,怎么可能。) 零衣沉吟,深呼吸一口,眼神逐步冷冽起来。 若是真的畏惧所谓领域,少女也不会在弥生赏的时候因为错过与爱慕织姬的下一轮战斗而感到失落了。 她才不管那是多么超然的战斗力体系,只需要变得更强然后跨越过去就是了。 不过是迟早要邂逅的对手。 不过是迟早要面对的强者。 也是迟早要踏平过去的高峰。 放马过来! 我从未觉得自己能轻易赢下赛事。 也从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 强大的马王是需要碾碎其他的马王来堆积胜利之荣。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 最有价值也最值得挑战的战斗了不是吗? 纵使现在零衣使用着目白多伯的身体,但是就算零衣因此变弱了,也不见得其他的家伙能凌驾于她之上! 对肉体和灵魂的刺激,在决斗中分出胜负的真正决斗。 “不管是和谁决斗,胜利只属于我!” 浅紫色的眼眸,似乎染浊了一丝绯红的色泽。 熟悉的赛场气息,何等令人亢奋? 战斗之风吹拂,争荣的号角于此刻吹响!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四章 渴望斗争的凶恶战马(第一更) —— 比赛总是少不了战前放狠话的环节。 而这次【春季锦标赛】处在氛围中心备受瞩目的选手,自然是拿下G1【朝日杯】胜利的成田白仁。 瞧着那面色冷冽漠然的黑发女子,美浦波旁走了过去。 原本按照历史的轨迹,这两名赛马是根本撞不到一块的,而既然成为赛马娘降生的她们在此前已经于【朝日杯】有过胜负之纷,波旁正值转型的跑法自然很难给白仁造成威胁,以至于二冠前的无败被早早终结掉了。 美浦波旁并不是一个适应中长距离节奏的赛马娘,只是少女坚信着天赋上的不足可以通过后天锻炼弥补,进而以常人四倍的特训量一步一步从短距离节奏得到可以在中长距离施展拳脚的耐力。 朝日杯是波旁第一次从短距离框架跳出,进行挑战的英里赛。 因此她的无败二冠是需要循序渐进来达成。 而作为波旁对手被撞上的成田白仁,则是从自出生开始,便被誉为“才能的结晶”。 她并不是拥有过度的才能,已经算作是才能本身。 是会让努力派感到遥不可及,让天赋派感到难以置信,何况作为斗志成瘾而浪迹各处的武斗狂,白仁对自己修业也完全不拉下。 为了得到更加存粹的胜利,更加热血沸腾的决斗,去除才能对自身的增幅、精益求精亦是不能够松懈。 结果铸造出令鲁道夫象征也头疼无比的履历。 不过就结论而言,目前为止并没有令白仁感到满足的对手。 (……又是这样的比赛吗?) 黑发少女张望周围的环境,放眼望去并没有能够令人热血起来的强者,只是尚未得到功勋的战士以及自己的手下败将们。 “错过弥生赏没能和‘那个家伙’来上一场胜负,实在是令人失望透顶。” 白仁指的是零衣。 那位风头正盛的赛马娘不仅在歌唱上是一把好手,就实力而言也经常被她人作为白仁的参考系。 其实鲁道夫象征愿意让零衣那么乱来的理由,也是因为同期里有白仁这个选手可以试图挫挫零衣的锐气,她们两个新人王必然会碰上导致一方陨落,皇帝则是更看好这位被自己提拔成副会长的成田白仁,因为女子的战绩可是日积月累揍人揍出来的。 可惜白仁最后都没能在弥生赏和零衣碰一碰。 归根结底,就是少女作为赛马娘……以训练员的角度而言并不好驾御,斗争心实在是太旺盛了。 (不要对我的赛程指手画脚。) (这样程度的训练只是家常便饭,你就算阻止我也不会理会。) (赛事的胜利我会拿下,除此之外训练员只需要看着!) 其实有相当一部分自主能力很高的马娘都觉得训练员的存在着实很碍事,但迫于规章制度的问题只能勉为其难找一位伯乐。 然后处着处着双方就不欢而散也是大概率的。 你们看零衣直接就不要训练员的存在,爱慕织姬是闹翻了才会对皇帝提出希望锦标赛的需求,而副会长的气槽更是炒掉了一箩筐不符合规格的训练员,白仁这种情况的马娘属实见怪不怪。 弥生赏的时期她正好把一个想要抑制她训练额度的挂件给废弃掉了,那种并没有走向顶点的觉悟与气魄的家伙,根本处不来。 实在是碍手碍脚。 这里真的是中央吗?训练员是这样层次不齐,马娘也差不多。 想着,成田白仁眼睛眯起,漠然的视线就凝视那向自己走来的美浦波旁,冷声询问。 “……什么事情?” “这次比赛,胜利我绝不会拱手相让,为了回应Master对我的付出和信赖,绝对不会输给你。” 波旁只手搭在自己的心口上,就这么认真凝视眼前的女子。 如果是普通的赛马娘,或许会回应惺惺相惜的认同与期待吧? 毕竟是能够追着自己夺得亚军的好手。 “……” 然而,白仁只是沉默而深深凝视着波旁,没多久,面对后者似乎因为长时间安静与胜者冷酷示威的模样面露冷汗眉头轻皱。 想要取胜的斗志和曾经失败过的战栗相结合…… 此番面容,让白仁冷哼一声。 “白费力气,无论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身边的亚军无聊透顶。 就算好似怀揣着再起的斗志,那也不过是虚有其表的家伙。 简单的努力,简单的对局,简单的回馈期待。 但成田白仁所追求、所想要狩猎的对手才不是这种程度的赛马。 务必是战马才行,血性的战马。 直白的说,像特雷森这些地方的家伙,给那些马娘展示过一次真正的强大,她们的斗志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迹。 类似的人,白仁见过无数个,最后不是溃逃就是装模做样咬牙嘴硬似乎在奋起,但真正再次面对的时候,光是视线带来的战栗感就没有继而迎难而上的觉悟。 不屈?就那种程度的东西…… 有没有成长我不知道……但以这些家伙做为对手毫无意义。 梦想尚未盛开成决死的执着、无论如何都要取胜的饥渴! 想斗争、与真正的强者! 不然什么都满足不了。 (果然,能在顶点等着我的对手只有……) 同期里白仁或许可以期待一下那位叫零衣被众星捧月的赛马娘,但是未曾邂逅,属实不好说对方的实力。 不过说到底经典三冠的路线也只是她的必经之路罢了。 女子当前的目的是【有马纪念】,她要去征战古马年最大的赛场,以新人马娘的身份一路碾碎过去。 想着,成田白仁的目光就凝视看台的方位,那里可见一名白色卷发的女子正拖着眼镜的框架在居高临下观测她。 那是成田白仁的姐姐,琵琶晨光。 血脉渊源的姊妹,也是已然建立起无数功绩等待白仁去砸个支离破碎开来的高峰。 (——啪嗒。) 于是乎,白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边的美浦波旁,一只手握拳击打向自己另一边的掌心,笔直向着闸门方向走去。 有价值的对手在年末最大的舞台等着她。 (仅仅是一场G1皋月赏的前哨战,我会一瞬摧毁掉给你看,你就好好地在高处保持余裕等待我挑战吧!) 其余的家伙,能追上来就追上来看看。 务必不要献上无趣的决斗。 建立完全的战线,然后由白仁来彻底击溃。 若有能将我想要斗争的热情尽数燃烧殆尽的家伙出现,承认周围 雏马有方刚的血性又何妨?! “哼——” 腿脚重重践踏地面,只手紧握住拳头死勒,成田白仁以冷冽凶恶的目光看着周围的马群,身上实质化的气场越来越茂盛。 来挑战然后来打到我!若是做得到的话…… 那是,渴望厮杀、渴望血性的凶恶战马、毫不掩饰面向她人的进攻性锐气,沸腾燃烧。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五章 米浴小可爱(第二更) —— 赛马娘们相继进入了闸门内。 零衣深呼吸一口,开始调整自己的气息。 而就在这时,她就听闻自己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多伯小姐,这次的比赛,一起加油吧。” 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零衣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正使用着多伯的身体,就看向侧边的闸门瞧过去。 所见,那是位黑色短发的异国女孩。 荣进闪耀对正着自己轻笑。 对方只手平放在心口前握拳,无比郑重其事,此番动作应该是对方国家的一种礼仪吧? 想着,零衣就自然询问起对方的状况。 “身体如何了?” “我若是说自己已经痊愈的话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会。” 就零衣自己的亲身经历,那些负面状态一旦挂上去,想要消除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放在游戏里通过保健室治疗的一回合,也相当于半个月。 饶是如此,荣进闪耀此刻的脸上却是端庄而游刃有余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 “看来你是属于那种已经习惯病痛的类型呢。” “敏锐的知觉要比完好的状态要更适应于赛程。” 闪耀也不是毫无考虑在胡乱把自己给整得完全无法比赛。 归根结底,若是因此而无法获胜得话,那便本末倒置。 虽然她一直希望以完美自居,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得仅仅有条,去回应她人和自己所思慕得风景。 但是,今天的自己正因为以不完美为前提,所以些许超越了完美所得不到的事物。 斟酌半响,荣进闪耀的脸上也再无那安惬的笑容。 就这么以冷冽的视线看着零衣。 不再有交流的余裕,也没有那个必要。 赛场上的赛马娘,只需要以自己的腿脚去踏足未来,全心全力去履行这个义务即可。 全力上了,跨越其他人,直到终点线为止! —— “呜……” 耳边传来哽咽的哭腔。 听到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赛场上的怪异声音,爱慕织姬稍稍皱起了眉头。 就瞧向自己身边的闸门,在那边,她看到了一位黑色长发的娇小赛马娘正在扭扭捏捏不知如何是好? 其打扮可以说是精致,半边垂下的刘海被一顶深蓝色的小圆帽给遮蔽,上方盛开的苍蔷薇配和女孩乌黑发亮的发丝颇有一种静谧忧伤的美感。 如若对方没有发出难堪而扭捏的声音,定然会塑造出端庄威严的丽人气质,可惜,现在爱慕织姬只能感觉到楚楚可怜。 (就像是妹妹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织姬脑海里第一时间就冒出这种想法。 若是自己的妹妹能够降生在世界上的话,会是如此娇小而惹人怜爱的模样吗? 因为对方过于年轻的外表而动了一点恻隐之心,爱慕织姬就不由得以关切的声音询问道。 “那个……你没问题吧?” “噫——!!!!!” 然而,面对织姬的嘘寒问暖,那名娇小的马娘就发出受刺激的声音,犹如被欺负许久的小动物一般对着身边的女子投掷出怯生生的视线,不自觉蜷缩身子。 “那个,这个……” 末了,那位女孩就支支吾吾以为难的表情对着爱慕织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又因为非常笨拙地忘却了自己正处在闸门内,脑袋额头就这么嗑撞在栅栏上,发出吃痛的声音。 “呜呜呜……” 空气中弥散着哭腔,爱慕织姬就一脸汗颜看着那蹲下身捂住脑袋的马娘女孩,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以为对方是因为紧张才如此难堪,可若仅仅只因为紧张而错乱到这种程度……如此畏手畏脚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比赛的赛马,她到底是来赛场做什么的? 真的能够正常的比赛吗? “对不起。” 瞧着爱慕织姬微妙的眼神,女孩不知道怎么就道歉了起来。 “那个,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因为……米浴看起来很碍眼,也给你添麻烦了吧?” “……” 所以说,为什么会有添麻烦的说法? 名为米裕的赛马娘就很是不安地从地面上站起,侧过自己的视线不敢和爱慕织姬对视。 “出闸之后一定会笨手笨脚踩到别人的鞋子,一个不留神就挡在了别人的前进路线上,选拔赛的时候也不小心把其他人给挤到内道去导致焦急过弯而大家一起摔倒了,稍微有点决心就会把周围整得一踏糊涂,你也因为是和米浴站在一起才会变得不幸,现在才会跟着被分配到赛道最外围这种尴尬的场地吧……实在是非常对不起!” “……” 对方一瞬间滔滔不绝说了好多歉意的话语,眼睛就如此这般闪烁起泪花,看上去是心理负担非常严重的赛马娘。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甚至马娘各自的顺位也不过是依靠抽签来决定,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想那么多奇怪的事情,并把问题全部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想着,爱慕织姬有点为难不知道怎么对话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去安抚一下对方起伏不定的情绪。 “那个……” 然而刚开口,米浴就像受道了莫大的惊恐,闭上眼向着闸门的另一个方向靠去,重重撞在上方发出强烈的轰隆声。 “呜呜,对不起,可以不要靠近过来吗?因为只要待在米浴的身边就会变得不幸,米浴是个没用的孩子,太靠近的话出闸的瞬间绝对会给你添麻烦的……” 对话到这里就被彻底打断了。 结果,身边的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爱慕织姬颇有点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理会。 明明对方一副不像是想要比赛的样子,但是却又存在这个赛场中,如此不怀抱觉悟而优柔寡断的模样。 (如果那家伙在这里的话,或许会指着这孩子的鼻梁然后把对方给拽扯起来痛骂一顿……?) 织姬想到了某只金毛赛马娘。 就像对方在希望杯时对待自己那样疯狂嘴臭。 真的会骂吗?会、会吗? 会、会吧。 可见爱慕织姬其实对于零衣的事情着实不怎么理解。 只是单方面明确对方的存在必须性,并想要得到手。 算了……这些题外话就放到以后再来考虑和了解吧。 爱慕织姬甩了甩头,就将视线集中在眼前的赛道上。 很快,主持人的布告声也响彻在了整个中山竞马场。 宣扬赛事抵达下一个阶段,已然来到比赛开始的瞬间。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六章 限制解除!美浦波旁的领跑!(第三更) —— 目白多伯(零衣)、成田白仁、美浦波旁、米浴、爱慕织姬、荣进闪耀……或眼熟或陌生的选手齐聚一堂。 这场比赛,在未来定然会立下赫赫功勋的赛马娘一共有六位,以赛马事业每年G1马的出产率来说,这场仅有十二人的比赛中涵盖了半数名马已然算得上是热烈的盛况。 而以正常的历史视角来看的话,白仁和织姬作为在经典年大放异彩的马娘在这场对局中应该会是相互竞逐的最后对手。 闪耀作为德比拥有神之三浪末脚的存在也许可以期待一下。 美浦波旁的状态则不好说,目前临近皋月赏还要接着德比进行历战,应该已经练就出了得以在两千四百米距离以上疾走的耐力,这里寄以观望态度。 米浴作为马娘的优势在于持久力的大心脏,由于长距离的适应性以及晚熟马的定位,或许可以在未来菊花赏期待一下这位苍蔷薇少女的实力,但目前这应该是米浴第一场接着出道战后的正式比赛,还是英里赛,基本不期待表现,重在参与。 (那么,选手的报刊就到这里吧。) 让我们将目光正式放在比赛上。 伴随麦克风尖锐的电子音响彻竞马场,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各处不同的地方拉扯回赛事,主持人便宣告比赛的展开。 “晴空万丈的中山赛区,一千八百米赛道,十二名赛马娘汇集于此争夺皋月赏最后的一线入场券,她们彼此能够得到期待的结果吗?! 一番人气!成田白仁!G1朝日杯的冠军!同时也是那位琵琶晨光的妹妹,从实力到血统资历都无可挑剔人气赛马娘!甚至持有中央特雷森学府的副会长身份!意气扬扬剑指胜利!是我本场比赛最看好的选手! ……是对这个评价稍微有点不满吗? 同为朝日杯走出的亚军,二番人气!美浦波旁!是否能在本次比赛洗去被上次被成田白仁超过的屈辱,就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个孩子的表现! 三番人气!爱慕织姬!继上次希望锦标赛之后再度回到了观众的视野内,终盘的末脚得以在雪域之中追逐上那位大逃的公主殿下,这次织姬在能够尽数施展拳脚的良场地里,时隔数月的凯旋到底能带来什么样的崭新跑姿呢?!” 所有赛马娘入闸完毕,准备就绪。 (哐当——!) 伴随闸门上的指示灯从鲜红转为青绿色,所有人一齐夺框而出,向着终点线笔直奔跑。 —— 主持人:“所有赛马娘,顺利完成了起跑—— 各自开始拉锯战线按照跑法分配位置,现在处在前头领跑的选手是美浦波旁!” —— 闸门开启的瞬间,那棕红发的少女就眼神一凝,腿脚瞬间践踏地面,美浦波旁就像弹丸一般从栅栏中弹射而出,刹那就跑到了所有人的最前方,拉开了令人惊异的差距。 【先手必胜(传说):比赛初期更容易获得领先】 【领放的诀窍:更容易占据有利位置】 【非根干距离:耐力增加,稍微擅长非根干距离(400m的倍数以外)的比赛。】 【集中力:出闸时间减少。】 【地固:序盘触发多个技能的时候,加速度提升。】 身为原本能够达成【无败二冠】成就的赛马娘,波旁作为逃马该有的技能组合不能说是完善,只能说是完美。 日积月累的苦修,将原本不适宜的适应性打造到可以利用起来的程度,其多倍加重异于常人的训练量所铸造出来的钢铁身躯,就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女孩直接飞跃到所有人的最前方,将其他人给甩下。 若是要说序盘的主权争夺,她甚至持有零衣尚未获得的【先驱】上位传说技能【先手必胜】。 作为逃马最重要的序盘能力……除非波旁能从成田路那边再扒几个良马场适应性的技能过来,否则现在这位赛博娘的序盘技巧已经算做逃马的上限,剩下只有持续不断堆砌肉体的能力值来前往更高峰。 (而且……还不仅是如此。) 零衣现在因为成为了居中跑法的差马,所以少女正处于队伍的中游位置,她就看着波旁奔跑出去的体态,暗定深思。 说实话,赛前的系统侦察是个非常方便的东西。 零衣后知后觉意识到系统上还存在某个非常恶劣而好用的隐性优势,那便是对手的战术和擅长的点几乎在侦察能力下暴露无疑,才导致其他赛马娘在面对零衣的时候连连失利。 试想一下上次的弥生赏,若零衣没有及时意识到帝王已经由正儿八经的先马变成素质闸马的话,她绝对会因为两名红闸的针对而导致赛事中痛不欲生,最后败下阵来。 实际上系统这功能就像开了透视外挂一样,作为游戏训练员必备的功能放在马娘游戏只是让玩家知道自己会怎么输掉而原地等死,但放在能够即时习得技能的零衣身上,这简直就像不平衡的卡牌游戏中她拿着主流卡组,不仅如此还要偷看对手的手牌,是会让良心受到谴责的不舒服的行为。 比赛中的竞技胜负,除了直观的面板实力,战略思维和战术也是对局获胜的一部分,若非锻炼出来的强大去硬碰硬,而是以旁门左道将对手的精神篡夺,无疑是不光彩的。 零衣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并决定以后订正这个坏习惯。 她对赛事的态度一项都是端正的。 不过由于是经此一役而有所察觉,所以美浦波旁压着的底牌零衣倒也已经知晓,不过就算不知道,那个技能对于她来说其实也毫无用处就是了。 只是、稍微有点惊异和跃跃欲试。 —— “……” 领跑中的棕红发少女沉声。 瞧着自己身后的马群,视线不自觉眺望到看台上,就凝视其中一名威严屹立携带墨镜的中年教练,她深呼吸酝酿气力。 (Master……不,师傅!) 这次比赛,你和我一同得出的结论与努力的成果,就在这里展现给所有的人好好见证吧! 作为美浦波旁的训练员无疑需要顶着持着巨大的压力。 她是短英的适应性,却因为倔强而遥不可及的梦想,想要挑战经典三冠。 对其他训练员来说,放纵美浦波旁这样浪费自己的才能去跑中长距离无疑是愚蠢需要被谴责的。 同时,极度超标的额外耐力训练,也导致那位训练员的风评并不好,普遍认为是在伤害赛马娘。 但是,师傅却是完全不为他人的话语所动,始终在履行美浦波旁希望看到的未来。 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拿出成果。 令所有人见证,美浦波旁能够逆转适应性带来的不利,通过后天的锻炼来引领出无容置疑的强大、令那些腹诽屈服! 全力以赴、请看着吧……师傅,我的领跑! “开始启动!解除限制器! 提升全输出!美浦波旁、推进!!!” 初次加速抢夺到序盘第一位的波旁,在抵达某个加速完成的节点后,又立刻下倾自己的身体做出再加速姿态。 匪夷所思的二度加速!那将是超越通常逃马界限的领跑! 跨过百分之百、解除所有顾虑而浑身解数超频的输出! 超越逃马的逃马,那是持有序中盘绝对统治力的大领跑! (啪嗒——) 地面好似被碾碎似地发出一丝悲鸣破碎的声音。 原本已经跑在所有人前方的美浦波旁,伴随舞动起来的脚步,直接前往了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界限之外! 那是逃马中的逃马,是【夸大】或【强大】的代言词全看使用者本身是有勇还是无谋的跑姿。 【大逃(传说):比通常的逃马战术更大幅度地拉开与后方的距离,一直到最后都甩开对手<作战・逃马>】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七章 逃马那边已经开始内卷了(第四更) —— (啪嗒——) 瞧着那瞬间跑到所有马娘最前方遥遥领先的棕红发少女。 一时间,观众席的民众和对手们都纷纷陷入了刹那的错愕,紧接着看台上的人们就喧哗吵闹了起来。 居然是大逃? 居然有人敢使用大逃? 居然能在这里再度见到大逃的盛局? 说实话,震惊的感觉是有,惊异于那美浦波旁会突然采用这种双刃剑很难玩出效果来的战略性步伐,但并无新鲜的感觉,因为不管去年还是今年都已经有大逃马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留下鲜明的映像。 异次元的逃亡者、无声铃鹿。 三千米的世纪大逃、谋士星云天空。 以及大逃大追的雷鸣公主,零衣。 一来二去,观众们对大逃的热情虽然是有,也愈演愈烈,但此次惊异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涨。 接着便陷入了难言不解的漩涡之中。 为什么那孩子要在这里使用大逃? 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期去学习并使用大逃? 那个理由——令人费解。 她作为短距离适应性的马,来参加一千八百米已足够勉强。 “美浦波旁!完全脱离了马群,六马身、七马身、八马身,差距还在不断拉开中!是大逃!大逃出现了!” 主持人的唤声传遍了整个中山的赛区。 通常逃马效仿大逃马的威光而试图转型的家伙其实并不少,但多数都是只是停留在只敢想想而已的可怕假设,马娘们到最后都会对改变的妄想不了了之,因为正常赛马娘使用大逃大概率是丢人现眼,只能增加一丝娱乐性、且对身体的负担也超乎想象的大。 所以将大逃作为基础战术来使用的赛马,时至今日依然几只手都数的过来,且对身体负担严重的同时,也无法有效增加赛事的胜率,在重要的正式比赛场合中使用大逃战术未免风险也太大了,远不如以正常逃马的节奏保证稳定性。 那么,明明是对现在【春季锦标赛】堪称无用的双刃剑,似乎也并不能起到战略性的作用,为何美浦波旁却宁愿舍弃正常得节奏也想引领大逃? 那个理由,即是因为零衣。 …… “你在到底在想什么呢!” 看台上,美浦波旁的训练员身边突兀走来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肃正认真的表情严苛无比,伴随一板一眼的气质,是非常具有识别度的职业训练员,东条华。 “……” 而面对女子的问话,男人则是沉声并没有多言,那墨镜下的神采也令人看不出在想什么?女子就皱起眉头来继续言说。实在是令人没眼看下去,这家伙! “擅自给别人的担当马娘加训导致美浦波旁被原来的训练员给舍弃,接着又把她那份能够在短距离上大放异彩的才华浪费在中长距离想要去走古三冠路线,甚至经常能听到她在过度加训的风声,乃至现在让那孩子在英里赛耐力不适宜的情况下,在一千八百米的赛道开始大逃?!” 无论哪一个,简直都不是一个正常的训练员会做出的决策。 以至于东条华这过于认真严苛的训练员忍不住来到男人的身边想要进行训斥。 “你觉得训练员是什么?” 男人并没有正面回答东条华的话语,而是反问起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话题,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赛道。 “正确挖掘出马娘的才能?还是让马娘能够以自己想要的形式快乐奔跑下去?” “你想说这是那孩子自己希望的吗?” 训练员的职责自然是挖掘正确的才能,所以对方的话语是意指这是波旁所思慕的事情? “赛马娘是给观众带来梦想的存在,训练员则是给马娘引领梦想的道标,然后无论如何,在面对需要抉择的问题之前,自始至终站在那些孩子的角度上考虑和履行,才是身为训练员要做的事情。” 若是少女们有遥远而不可及的梦境,那么引领那梦境变得清晰可见,便是训练员的义务。 所以才需要去大逃! 美浦波旁的目的是经典三冠,这是她不容妥协的梦想和信念,所以就算被欲图特化短距离的正确训练员给废弃,感到难堪和难受,也始终要在坎坷的道路上前进。 那么耐力加强是必须的,为了得到中长距离的适应性而咬牙切齿苦修,而波旁作为一位只能进行逃跑战术的赛马娘,未来无论如何都会面对上那大逃的零衣。 看过那雷鸣公主的比赛就清楚,以逃马的角度来说赛事的三个阶段都完全没有死角,常规的逃跑战术和先马一样只会成为陪跑的牺牲品。 如此一来,领跑不行,那就去执行一逃到底的大领跑。 所谓逃马就是这样,去把所有人的节奏碾碎,以自己的脚步带领出属于自己的赛场节奏。 能赢吗?面对零衣的大逃、抵抗斗争并获胜? 美浦波旁,又如何能成为大逃马? 这不是能赢不能赢的问题,而是非赢不可。 (你我都不允许对遥远之梦的妥协,就算鲁莽而愚蠢,也便要以这唯一不容决断的盲目痴愚的行径跨越过去。) 大逃的风险谁都清楚,难度是不切实际。 但是畏手畏脚的话便一事无成,想要赢得话……向前跑! 那份千锤百炼得神髓,不会背叛的苦楚铸造出来的成果,就尽数展现吧!美浦波旁! 你不是为了正确的才能与合理的规划而来,是为了成为三冠的赛马娘而堵上全部来到赛场的! —— 若非特意的话,波旁只需要以正常的逃马跑法前进就行了。 双刃剑的大逃想来在此次比赛并没有战略上的意义,因为是波旁此前并不擅长的1600米以上的距离,还需要加剧耐力消耗来维持大逃。 但特意的理由,除了零衣之外定然没有其他事物有资格这么对待,也就说这是为了经典三冠而准备的跑法。 若是看过零衣奔跑的马娘,应该不会有哪位愚蠢的逃马会上前去采用大逃战术吧? 零衣的脚步得以在序盘的马群中脱颖而出,中盘遥遥领先的同时,终盘体力仍旧不见底能展现出惊人的末脚。 那根本不是逃马的配置,已经算单纯跑得快,和大逃不大逃根本无所谓。 因此在这个时期习得大逃,使用大逃,根本不是战略上的考虑,而是试图作为基础战术来使用,在明确了难度上依旧去决断,除了与零衣碰一碰大逃外肯定不会有另一个理由。 与零衣卷逃马定位的难度简直是不切实际的可怕。 但是以逃谋追的话,那便一切都完了。 所以必须大逃,所以美浦波旁就是这样奔跑了起来。 这场比赛……是试刀石! 在皋月赏前最后的入场券这里,堵上全部的全力! 能跨越过去,我的梦想便清晰可见。 跨越不过去的话,又要如何有竞逐三冠的资格?! 美浦波旁眼神略过看台上的老成训练员,彼此心有灵犀,棕红发的少女便笔直凝视着终点线,面色冷峻咬牙飞快加速。 跑起来!更快得跑起来—— 快到,能够追逐上那被无数人推崇真正的大逃! (不允许妥协!我想要赢!) 凌冽的气势升腾呼啸,前方那大逃棕红色流光,是何等一往无前的锋芒毕露。 这是信念的体现,战法的使用,也是决斗的邀请函。 迟早要对上的大逃马的竞逐,那家伙在肆意宣告自己的斗志和存在意义。 “呵——” 零衣就在后方看着美浦波旁的身影,忍不住发笑。 是可笑吗?不,这是兴奋。 以至于亢奋到现在就想要舍弃一切跑上去,将那嚣张而坚韧的逐梦者给击碎下来。 被挑衅了呢,居然在绝对的大逃马面前展示大逃。 猩红的眼眸无比明晰,少女愉悦到咬牙切齿以至于不满。 所以说决斗还真是令人痴迷,不是吗? 想要赢的信念不会引领一层不变的风景,纵使击落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将爱慕织姬和帝王给打垮,让零衣觉得自己的实力似乎已经足够强悍,也仍旧有更多的赛马娘冒出来,等待皋月赏一决雌雄。 领域马、还有其他大逃马…… 有价值的对手,怀抱各自的坚持相互搏斗,直到留下一位胜者的……一生仅有一次的三冠。 战场之风吹拂着永不停息,不尽数燃烧殆尽怎能允许! 能否笑到最后的必然,浑身解数去证实!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八章 不需要两个最强!(第五更) —— 赛事继续,即将要步入中盘时刻。 “呜啊——” 先行马群,娇小的黑发少女发出悲鸣声。 眼见前排有大逃马的产生,对于追逐在后方的家伙可以说是灾难性的展开,而这其中就要数米浴表现得最难受。 米浴作为先马的基础能力并不是很好,耐力余裕的特点在一千八百米的赛道上不能够充分展示,何况这是米浴自出道战之后第一次参加重赏,本来赛事节奏问题就有点暧昧不清的同时,少女看到波旁跑到最前面去远远把自己和其他人给甩下,顿时直接慌了。 ……惨烈的状况还不仅仅如此,这次比赛从马群跑法的分配来看,马娘之家的分布可以说极度不均匀。 领跑的就波旁一个人,先马包括米浴在内只有三位,而其他八名赛马娘全部都在后方作为追差后排,这种同位置的‘战友’寥寥无几的情况更是给予女孩莫大的压力。 到底要怎么做?该如何是好?加速跟上去对吗?若是减缓速度的话,是否就会被远远落下。 大逃对于先马的干扰,米浴几乎是全部中招,完全不知所措。 (跟上去——) 紧抿唇瓣,为了避免被甩下,米浴只得甩了甩头,鼓起勇气,便直接咬牙加速跟上了波旁的脚步。 节奏什么的也甭管了,总之被大前锋给远远甩下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 然而领跑中的波旁面对猛然加速追赶而来的米浴,只是漠然瞪了对方一眼,那大逃的速度竟是宛若没有极限一般,在知晓了后方有竞逐者后,挥舞的腿脚的速率居然又快了三分。 深呼吸口气,波旁再度加速往前迸发,直接把欲图黏上的米浴以绝对的迅捷再度甩开了。 【固有·代号行动可可LV4】 【在中盘弯道处于前列、检测到后面有其他马娘时,会略微回复体力,进一步加快速度。】 那深红色的流光,之其序中盘的神速,简直骇人听闻。 到底是日积月累持续不断打磨多久的体魄?才能坚持住如此的输出力,越发加速却越发看不见尽头的底蕴,让米浴只能呆呆看着前方的少女,没由来产生一种战栗感。 —— 真不愧是游戏中统治逃马地位的赛马娘。 【可可行动】是零衣早早就习得的固有,而这个固有的持有者正是她眼前的美浦波旁。 因此零衣非常清楚这个技能作为上位的【逃脱术】有多强大的中盘能力,加上美浦波旁自身的技能组其实也携带了【逃脱术】这个逃马赖以为生的中盘能力,完全的如虎添翼。 目前两个高强度的中盘能力加上大逃的领跑,想要追逐上波旁的大逃未免未免有点不切实际。 不过追差马的话其实把序盘竞争给让出去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中盘运营过程不要稀烂,若是被逃马拉开太多距离的话,就算波旁的终盘能力会变得羸弱,后排马也没有时间去弥补双方的距离差距,结局就是在中山极其短暂的赛道被大逃放风筝到死。 (那么,其他中盘竞逐对手们会怎么做呢……) 想着,零衣就看向身边的几位赛马娘,视线落在了那存在感满溢正蓄势待发的黑发少女上。 【成田白仁】 凝视着,零衣的眼睛微微眯起。 (差不多要开始有所行动了吧。) 零衣非常清楚要怎么面对大逃节奏,那就是放弃所谓的温吞跑法,直接跟着大逃保持一定程度的距离就这么咬着对方前进,哪怕提速会导致马群起混乱节奏,但只要自己成为那节奏本身的第二个关键点就不会被伤及。 这也是赛事级别越强,选手实力饱和后大逃不好用的理由。 因为所有人都会一齐提速向大逃咬去,奔跑节奏对于全局而言就相当于根本没被影响。 那么,言归正传。 正常来讲,现在使用目白多伯身体作为差马的零衣,如果想要有所余裕的话就要主动拎起后排马群的节奏。 (但是,需要防备呢……) 她不能在这里成为发起节奏的第一人。 零衣看着成田白仁的背影,又回望自己身后的爱慕织姬,那追马同样虎视眈眈着前头的风景,两位领域能力的持有者还未露出獠牙。 狩猎的过程中,数名猎人谁先暴露出自己的底蕴,那便是灭顶之灾。 目前还未发掘出自己领域的零衣,在面对未知的LV5级别固有前,是相对而言比较被动的。 (啧、果然我还是不喜欢当后排马……) 尽管上次因为里见光钻的话语稍稍解开了零衣的一个心结,让她愿意接受自己作为追马的能力,但后排马这种需要考虑战况看马群的脸色属实不是零衣能够喜欢起来的节奏。 若是大逃的话,主导权就是在零衣的手上,不是她以挑战者的身份去破局,而是其他人在自己的威胁下寻找取得胜利的可能性,就立场而言从有所余裕的酣畅淋漓变得无比被动。 但是,不喜欢是一回事。 (该怎么跑,我很清楚。) 作为后排马的零衣是最强的形态,完全不需要质疑。 当其他人爆发的瞬间,就是刀刃出鞘斩下首级的时刻! 放马过来!让我见识一下【域】的力量! —— “——哼,还真是挺有趣的战术。” 稍稍调整自己的气息,视野来到成田白仁的身上。 凝视着前方大逃的美浦波旁,女子冷哼了一声。 然而可别误会了……仅仅只是有趣,可远远称不上是强大。 想着,成田白仁就别过头看向自己周围的马群,细细打量着周围的每一名选手。 大逃想要追逐上并不难办,稀稀疏疏的先马群完全没有任何突破的难度,也就说需要考虑的是身边和自己一齐行动的赛马娘们会不会中途杀出来阻碍。 (我或许稍微有点看走眼了。) 有美浦波旁在前方无谋领跑,让成田白仁可以很清楚看出哪些家伙是滥竽充数的乌合之众,又有哪些马娘是持有真本事的将士,这从一群人对大逃的态度上就能够看出来。 (一、二、三……) 女子的视线分别落在了荣进闪耀的身上,爱慕织姬的身上,一位是训练有素的德意志,一位是早就体验过零衣的大逃。 (和零衣的大逃比起来,那家伙领跑还差得多呢。) 同一时刻,爱慕织姬凝视着前方的波旁,就回首对上了成田白仁的视线,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紧接着…… 成田白仁收回目光,视线坐落在了那身后黑发的少女,听说是目白一族大小姐的赛马娘的身上。 虽然很细微,也难以察觉。 但确实是有的……还越来越清楚明确了! 抬起头,对方那浸染赤绯的浅紫色眼眸中煞气满溢,身上散发无形的压力感宛若在迫近中的阴影,是隐匿着的魔物。 布满阴霾的面目,凶恶的眼眸。 那位大小姐,和比赛之前完全不是一个家伙啊! “简直毫不掩饰的,杀气腾腾!” 然而这是彼此彼此。 白仁有些愉快地笑了出来,而零衣对上女子那跃跃欲试而亢奋的神采,也不自觉肆意地笑起。 感觉得到……彼此决定的共性,绝对要厮杀起来的极端。 一场比赛里不需要两个最强的赛马娘存在、如此排挤与认同着,迫不及待要斩下存在堆积荣誉的尖塔。 【技能详情】 【一匹狼】 【若存在其他持有这个技能的马娘,则该技能无法生效。】 这场比赛,真正的狩猎者,无法共存的狩猎者有两位。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九十九章 因为渴望回应期待(第一更) —— (……紧张到感觉肚子开始发疼了。) 在看台上,真正的目白多伯凝视着赛道上的风景,美浦波旁领跑,三位先马稀稀疏疏地跟随,八名后排马几乎没有多大差距焦灼在一起的诡异赛事。 少女眺望那跑在中游的‘另一个自己’,感到十分惆怅。 若是多伯自己处在赛场上的话,现在已经焦虑到不知所措了吧?大逃马的产生对新人马娘的节奏把控是灾难性的。 一方面周围的马群是一种提示,说明大家都跑在那个区间尚且可以安心,同时也不知是否一种误判,该不该从队伍中间脱离提早发力期赶上去。 惆怅于自己的判断正确与否,在错误和纠葛中迷茫…… 想着,目白多伯就听闻自己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喃喃自语。 “现在是需要忍耐的时刻呢。” “阿尔丹姐……” 少女回望,所见是蓝色长发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屹立在自己的身边,凝望赛局若有所思。 同一时刻,目白多伯回望阿尔丹的身后,就能够看到更多熟悉的姊妹,光明、麦昆、善信一抵达了这次比赛的场地。 姐姐们基本都来到了这里。 因为多伯是目白一族最小的妹妹,今天亦是第一次参加重赏,所以其他人自然都会过来声援。 但是,本人却微妙地并没有处在赛场上好好比试。 以及,若是我在奔跑的话,肯定已经又让大家失望了吧。 “……” 抿住唇瓣,多伯的目光瞧向了赛场中游的另一名赛马娘,那人气第一的成田白仁。 履历惊人的副会长,几乎打遍国内无敌手的凶恶实力,到底会给观众展现出什么样的步伐呢。 同时,若因为目白多伯自己的身体成为累赘,从而导致零衣小姐比赛输掉的话…… 拽握自己的臂膀,少女依旧非常的不安。 到这个时候,多伯仍然因为感到零衣身体上的症状而痛不欲生拧紧表情,同时也清楚真正的零衣对自己是何等苛刻。 (到底是忍受着什么样的惨烈?又怀揣什么样的冀望?零衣小姐才走到这里的呢?) 持着人家残破不堪的身体,依稀能窥见冰山一角的执着。 如若那份千锤百炼的神髓因为多伯身体的无力而无可奈何被玷污,我想,那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被原谅的事情吧…… (由我来证明你。) 回忆那坚定而充满关怀的声音,却完全不能令人感到安惬。 这不是零衣的错误,而是多伯无法信赖自己的自卑。 我好怕…… 害怕,最差劲的结果出现。 —— “各位马娘跑进了大榕树的背面!现在是第二弯道和第三弯道的中间地点,成田白仁还没有发力——!” 主持人的声音依旧持续不断响彻在中山的赛区,所有人都逐步屏息凝视那赛道中心萧瑟的黑发女子。 风雨欲来的征兆。 观众都在期待成田白仁跑出绝对的统治力,那差马展现实力的发力点,中盘到终盘的间距,很快就要抵达了! 同时刻,赛场上的其他赛马娘也各自做出不同的因对,视野来到了荣进闪耀这边。 (呼……) 呼出一口浊气,这位德国的女孩眺望着赛道的布局,心想差不多就是这个地段了。 身体状况良好,没有任何不和谐,这次的比赛,少女真实可以发挥出自己应该有的实力。 (马上就是第三弯道接着第四弯道……大逃跑在那么前面。) 中盘抵达后半的现在,焦灼贴合在一起的后排马群若再不有所表率的话,大逃就会脱离到完全监管不住的地域去了。 想着,闪耀又不自觉戒备起其他的赛马娘。 白仁自不必说……凶恶履历拉满的校园副会长。 人气第三的爱慕织姬黏着在队伍最末端,盯着前方蓄势待发,若是第一个人有所动作的话,很快就会触及警钟而暴起。 最后再瞧到和自己位置差不多并排,那‘多伯’的所在地。 (我该开始发力吗?) 相互制约,相互规制。 这就是所谓的后排马群,撕咬下奋起者的咽喉再来使得自己成为唯一有利的竞争者。 忍耐?冲刺?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如若失之,错误将无力挽回,没有第二次机会。 (若是在这里失败的话,我的比赛……) 难以言喻,感到畏惧和不安。 理所当然,有恐惧失败的情节。 坚持到这里的战场,春季锦标赛是皋月赏最后的通行证。 从未有过如此清晰感受到道标的明确,又从未感到如此遥不可及的错落。 无形的心理压力在拽扯住闪耀的腿脚。 (出赛的资格……只要保证前三名即可。) 现在应该忍耐才对、理所当然的判断、谁先坐不住就会成为中盘后半的牺牲品。 但同时,忍耐真的好吗? “……不、这可不行。” 我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对于赛马娘最重要的事情,是【跑出自己的比赛】。 不要被拽扯,不要去犹豫。 怀揣心中的渴望,已经不需要迟疑。 畏手畏脚的家伙,何来取胜的锐气,又怎能允许入着? “——笔直的。” 黑色短发的少女,腿脚用力践踏住地面,屏息凝视着正前方,所有的气息酝酿到此为止,没有比这个瞬间更好的状态。 要取得主导权!把赛事带出自己的节奏! 笔直的…… “向前!!!” 最后是内心呵斥的声音,又好似真的呐喊了出来。 啪嗒一声。 凌冽的漆黑流光,就从马群之中冲出,宛若出鞘的剑刃,来到队伍中游往上的地段,笔直向着最前方的美浦波旁冲刺。 差马的群体,终于是安奈不住了。 —— “——!” 作为大逃在最前方的赛马娘。 必须承当着跑法的风险,也必须以这种形式去达成胜利,否则在未来就不可能持有与真正的大逃马相互博弈的权利,明确这点,波旁需要持着的压力是无比巨大的。 何况,追逐在她身后的人,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可以感觉得到,数把尖锐的刀垂钓在脑袋上的达摩克里斯。 在意后方在意得不得了…… 她……那个成田白仁现在在什么地方? 究竟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开始攻过来?而自己还能有那个余裕去面对吗? 回头检测同时确认,拟定位置关系? 不自觉握紧自己的拳头,波旁冷冽的神采却没有任何改变。 (那个人……每次都在面临这种压力吗?) 训练时可以无数次竭尽全力,实际在正式对局呕心沥血跑起来的时候,各种各样的负面消极色彩就涌上了心头。 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弱势下去的无力感。 意想着的,是跃过这个坎坷之后绝对会遇到的雷鸣公主。 对方正是持着如此压力,总是大逃在最前方、并取胜。 “呼……” 紧接着,内心起伏的感受就被波旁压制了下去。 她没有任何恐惧。 浑身解数不留余力、是这样才对吧。 能够考虑那些无所谓的东西,那便不是真正的大逃马。 我需要做的事情仅有一个。 ……向前!比任何人都要快速,绝对地跨越终点线! 要说为什么能够如此坚定不移和果决呢? 不约而同,荣进闪耀和美浦波旁的心中只有独一的信念,深深凝视着远处的终点线。 对荣光与梦的追求,还有对自己寄托厚望的那些人。 “因为、渴望回应期待啊——!” 不能输!不想输!想要超越!想要证明自己的强大! 直到那个场所为止!全力以赴奔跑下去! 跑起来——!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一百章 如影随形(第二更) —— 虽然已经说过了很多次,但还是需要再度提及一下这件事。 作为经典三光最初的【皋月赏】,其中同为【中山竞马场】所举办的各路【资格证赛】都要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终盘直线非常的短暂。 短到几乎不能在第四弯道才开始提速,那样追逐不上人,加速力已经太晚是完全不够看的。 所以,正常来讲的胜负节点被提前了。 第二弯道到第三弯道就是酝酿决策的地点,第三弯道过去后就完全是真剑胜负的尖锐时刻,对这个阶段的处理,基本可以钦定赛局后半的发展,以及获胜的选手究竟是谁。 (啪嗒——!) 立于本场比赛最后方的赛马娘,那双子座的一番星,爱慕织姬顺着荣进闪耀的迸发,也开始提升自己的速度。 这是理所当然的。 爱慕织姬作为位置更加靠后的追马,想要运营好自己的中盘,加速时间段是必然比差马要靠前,斟酌状况也不能迟疑太久。 所以加速了,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也并无任何心理压力。 对皋月赏的出赛权,她势在必得不容妥协,也不觉得自己会输,因为少女有未尽的目的。 和零衣一决胜负的约定,希望杯最后双方彼此相信任也相讥讽的话语,是现在爱慕织姬奔跑的理由,维持现在自我的斗志。 在完成和那家伙的约定之前,可不能输在这种小小的资格证赛。 “……哼。” 肆意让斗志争强旺盛起来,织姬的脸上露出一抹果决的笑意。 所谓必须性的指向,可并不只局限于慕恋的告白。 实际,好好想想的话,那并不适合自己与零衣、只是故意胡闹。 顺着情人节的气氛,明确亦热切上头。 上头去追逐,正式那分心,再不言自明,最后抉择与否,看胜负。 我表白了,回应不回应无所谓,因为我依旧会履行下去。 之后于其继而告白去追求,不如先在赛场上把那家伙给揍趴下,结局再来讨论归属权和小女生的娱乐心理吧。 实际上次会闹出那种全校半数人都追着零衣的戏剧,双方都是明确其中的内涵而心照不宣,所以才在肆意的玩乐。 追得上来吗?对方一如既往的问、彼此单纯期待着赛场上的胜负,那慕恋的告白不过是在心理战上驳回一成戏弄对方的手法,其实是毫无意义的相处模式罢。 思慕着对决,然后上前。 扯住对方,宣布是我的主导,你才应该追逐上我! (在完成和那家伙彼此真正的全力比赛之前,我可按耐不住在这必经之路的资格证获取赛上浪费太长的时间。) 爱慕织姬的神采低沉了下来,这么自最后面的地段开始赶超的姿态,没一会儿就把维持到现在的稳定局面给打破——从零衣和成田白仁的间距中瞬间冲刺了上位! (——来了。) 此刻的零衣,也就是别人眼中的多伯,看着身后一番星的女孩发力使出超越姿态抵达了她的前端,内心呼声。 真正的战斗,从这里正式打响。 第三弯道,中山竞马场的决斗战区! —— 赛道上剩余距离是六百米。 美浦波旁看着身边的告示牌的标志,当一个赛道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就算抵达了终盘。 饶是如此……还没感觉到衰弱。 “能行。” 漫长特训的成果,熬出头的苦尽甘来,原本超过一千六百米状态就会下滑到难以支撑的波旁,时至今日以大逃这种巨大消耗的跑法跨越了一千两百米,仍旧有充足的余裕。 已经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后方的家伙无需去顾及,因为全力以赴心无旁骛才能够大逃。 游刃有余即是没有竭尽所能的体现。 不过,其实赛局也并不容波旁乐观。 (中山马场最后的上坡,师傅说过那是漫长竞逐过后所要面临的关键点,在跨越一千六百米的距离后仍旧得疲惫攀爬上去,名副其实的心脏杀手。) 斟酌之余,美浦波旁抖索起自己脑袋上的耳朵。 不自觉听声辩位,是本能的反应。 七马身以外已经传递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就下意识进行分析。 (一个……不、两个人吗?) 轻松有余的脚步,宛若刚起跑没多久的状态,想必温存了非常之多的体力,也就说,追逐上来的是差马。 —— (距离的话,暂时保持在这个阶段应该就可以了。) 终盘剩下有六百米,加速保证中盘占位优势之后,差马的爆发期在余下四百米的地段,尽数展现自己的末脚。 而随着终盘到来,前方水平层次不齐的先马竟是先于大逃的波旁显露了疲态。 看来是勉强自己去追赶大逃的节奏而导致消耗了不少体力。 荣进闪耀想着,同时观测,那其中似乎只有一名黑发娇小的女孩,米浴在这些先马里的表现得要较为有余裕,不过是稍稍喘息,尚且还在可以调节的节奏之中。 但是,也仅此而已。 看得出来,对方的动作太迟钝了。 畏手畏脚不知道在防备什么?那只是单纯在跑步,而不是用来获胜的奔驰,为什么比赛里会出现这种赛马娘,真是奇怪的家伙。 (算了,和我没有关系。) 剑指胜利,只需如此。 就在这里……开始准备全身全灵的末脚! “——” 然而,就在少女倾斜身子开始酝酿最终脚步的瞬间,荣进闪耀的内心就没由来传递出一股战栗感。 (?!) 手脚不自觉打罢的压迫力不知何时在周遭满溢开来,使得空气变得粘稠沉重无比,鲜明而恶劣的气息在刹那卷席了周遭的一切。 宛若……宛若…… 简直就是困兽的视线,令人如坐针毡的尖锐锋芒。 “什——!” 惊讶着,不自觉唤声,这毛骨悚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哒、哒、哒、哒—— 四马身的差距,不,三马身?! 也不对,越来越近了。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临近的脚步,越来越清晰的声音让荣进闪耀的心脏不自觉满了半拍、嗓子提到喉咙。 紧接着,少女别过了脑袋。 所见,一名黑色长发的高挑冷酷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居高临下地凝视,似乎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中、漠视。 不仅如此,闪耀连对方何时冲刺到自己身边……竟是完全没能防备和意识到。 (成田……白仁!)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一百零一章 渴望、沸腾与斗志之焰(第三更) —— (轰隆——!) 没有任何的迹象,没有任何的提示。 当所有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刹那,‘那家伙’就已经出现在了所有人的正前方,已然咬住了荣进闪耀的尾流。 (轰隆——!) 地面被犀利起漫天的烟尘,眨眼的间距,就像被爆弹给轰炸了,烟雾缭绕的阴影圆环便将草地给踩出了深沉的沟壑,不见底端疯狂向下凹陷。 (轰隆——!) 空气被蛮横的撕裂开来,刹那似乎有突破音障的响应。 究竟是错觉,还是那份神速真实超越了光子,不理解。 因为——那份跑姿,远远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只要看过那位赛马娘的奔跑,脑海中就会鲜明地产生两个字——【力量】 下倾的姿态简直就像狩猎的野兽,蓄力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决策也是理所当然的,在抵达第三弯道的终盘节点,那位狩猎者就以沸腾的热血,开始奋力跨步。 “哈啊啊啊啊啊啊——!” 浑身解数的呵斥声。 猛禽在急袭,猎豹在飞驰。 接着、主持人唤声。 “比赛有序进行着。 马娘们进入了观众席前的弯道过直线。 战场上节奏由于美浦波旁夸张的大逃领跑导致非常之快。 若是选手们不能稍微喘口气面对上坡的话,最后的距离想突破上坡限制区的难度会非常苛刻! 但是先头集团的速度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感觉,拽着一口气还在咬牙跟进大逃的脚步,完全陷入了决策的僵局。 这个节奏没问题吗?!这会导致赛事引领向什么结果?! 荣进闪耀追上来了!追随奋起让前后排马群延长的拉锯线给黏合焦灼了起来,开始中盘优势的竞位了吗?” 演讲台上的女子复述着赛局,从波旁大逃首发到马群分布错乱,再到闪耀追逐上来都还在得以言语形容的范围内。 而就在这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里…… 却有一道阴影突然出没,在赛事中横叉了一脚。 “欸?” 那不知何时就迫近到了荣进闪耀的背部,原本目不转睛盯着赛场的主持人都没有发现是怎么做到的? “决胜负的关键节点,前后方马娘的差距正在渐渐缩小,先头的优势在这个时间点居然已经所剩无几,局势居然已经如此紧迫了嘛?果然比赛的节奏还是太快了吗!?” 快吗?其实并不快…… 相反,温吞过头了。 “欸?!等等——这是——” 主持人错愕地声音开始回荡。 现在才是正头戏,将强者和弱者完全区分开来的竞逐战! 沸腾和渴望,将一切的全部焚烧殆尽的饥渴。 马群中的狼,狼中的王,开始掀起了獠牙。 “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远在赛道上的爆碎呵斥声宛若近在咫尺,响彻着力量感。 “噢噢!!有一人在这个时间点冲出来了!! 那是、那位赛马娘是—— 成田白仁!!!!!” “——!” 空气摩擦的呼呼风声。 地面被践踏好似碎裂开来的极端燥响。 每一步就像重重踩在别人的心脏上,荣进闪耀冷汗冒出、别过头,凝视身后凶恶的赛马,刹那脑袋一片空白了起来。 无可阻挡的气势扩散在天地间! 快节奏根本是无所谓,相反还太过于温吞了! 实在是弱小了!这里一切的全部! 那位赛马娘,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主持人继而呐喊。 “成田成田成田!成田白仁!!!!!! 成田白仁追上来了!成田白仁开始发起她的进攻了!” “——!” 看台上的喧哗声和演讲台的的尖叫,瞬间拉扯回荣进闪耀的意志,让这位女孩脸上原本还算从容的心理淡然无存。 根本没有眨眼的余裕——才发现对方的存在,才下意识想要判断对方的速度,那名为成田白仁的马娘的脚步,就已经深深践踏在闪耀的理智上,来到了她的身边。 (怎、怎么回事?!那种速度……!) 瞧着和自己并排着的黑发女子,闪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自觉咬牙想要调整状态,试图跟进而追逐。 然而,做出这种行为的刹那,白仁只是在少女的视野里稍微摆动一下尾巴,愈发倾斜的身影形同太空梭射出,差距在一点点缩小,然后就以夸张的速率瞬间放大开来?! “三马身、两马身……已经抵达了接近战斗的单挑范围,不!成田白仁!她超越了!已经飞跃到荣进闪耀的前方!完全没有正眼看待身边的对手一眼的想法和必须性! 厉害!真的太厉害!完全脱离的疾走!成田白仁来了!!!” 赛事的发展只一瞬就令人大跌眼镜。 人们都惊讶于白仁的突然杀出,还有之其前方的马儿就像小孩子之余大人铸造出来的纸面墙壁,根本没有抵御的手段。 然后,那深黑的阴影之环,就急速向着最前方美浦波旁的地段前进、气息肆意地咬去! (……) 余留荣进闪耀就这么看着人家的背影。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完全的状态,理想的顺位,全力以赴在准备最后的末脚,但是这位赛马娘,末脚的质量和冲刺的力量,怎么会…… 【这就是成田白仁。】 最前方的美浦波旁感受着身后完全没有加以掩饰的锐利目光,开始急促换气起来。 以前在朝日杯的时候,波旁就已经亲身感受到对方的强大。 不自觉地,回头。 深红发的少女凝视背后的女子,略微颤动的面目稍稍咬牙。 结果……还是回头了啊。 被示威压迫的家伙,战栗了起来。 (所以才说了、是白费力气。) 瞧着被自己甩下的荣进闪耀,又凝视那前方回首的美浦波旁,成田白仁只是以勇金色的眼眸冷酷扫过她们。 然后略过、进而超越—— 让我看看吧,你的斗志是否如你的口头一样倔强。 差马,在最终弯道的前夕就已经迫近到了大逃马的后背,这爆发力和速率简直骇人听闻。 —— 主持人:“美浦波旁——!被死死咬住了!”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又会。 努力派和有超然天赋的努力派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何况是趋于三冠的伟业感而修行出大逃技术的短距离适应性赛马娘,美浦波旁只得这么眼睁睁看着白仁从自己身边超越了过去,刹那显露近乎心肺停止的惨痛。 (没有必须提及多少孽缘的必要,因为很快就会完结。) 那赛前的斗志,现在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着眼前又一盏灯火熄灭,这到底是第几次了呢。) 被黑暗和绝望,不是一个级别的格差给吞噬的错落。 无趣,依然无法满足—— 对手!更强的对手!更有价值地对手!更热血沸腾的对手! 在哪里?在那边吗?! 回望、成田白仁尖锐的目光凝视着身后的零衣和爱慕织姬。 余下的你们,又是怎么样的对手?! 真之光?还是萤火之光?!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一百零二章 强风吹拂、对峙上的二人(第四更) —— 由于零衣不清楚【领域】那传闻中得以开创时代的力量究极能抵达何种程度?而有所提防与忌惮,就决定在战略决策上等持有者们率先显露獠牙的时机。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个必要了。) 当零衣瞧到成田白仁一路冲破所有人的脚步直接抵达前端的时候,她猛然意识到这样的抉择是没有意义的。 要说为什么? 因为有资格逼迫这些领域马显露真正力量的家伙,只能是万中无一的马王。 说白了,她们和其他赛马娘的强度已经不是一个规格。 就算只靠直观的面板数据和技能,就已经能够取胜和拿下。 那么,要继续等下去吗? 等待爱慕织姬和成田白仁撞上? 想要取胜的话,那两个人必然有所争锋,第三者的情报搜罗工作有意还是可以执行的。 理性来讲零衣确实应该这么抉择没错,但是—— (已经够了。) 呵、不自觉发笑。 什么时候零衣本人需要这么束手束脚地跑比赛了? 看来是因为娱乐的情人节剧情而导致柔化了性格,现在身处赛场也是时候收敛回赛事的自己。 以绝对强大的力量,登上无人知晓的巅峰。 本质不会改变,又怎能允许改变?! 于是乎,深呼吸,更新一下自己的状态。 零衣瞧着那成田白仁回首的冷冽目光,也决定不再藏拙。 被那种家伙跑在自己的前头挑衅,我有必要忍耐下去吗? 开什么玩笑呢。 ……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吧。 这是那个家伙招唤,我要还手的决斗。 (为了所谓的领域而藏拙起来,这可不是最强该有的风度。) 正面对上去!彻彻底底击溃与超越! 将对方所谓领域的能耐给逼出来,因我而失去全部退路! 解法只有这唯一一种! 这才是名为零衣的赛马娘,应该有的战斗之道! 全力上了! 直到有一方倒下为止! 沉吟,下倾身体,零衣就开始做出加速的姿态。 目白多伯这具身体所持有的技术,以及自己持有的技能,那圣诞夜的奇迹追走,完全不用质疑的绝对的力量。 没有犹豫和迟疑的必要,就在这里冷静的、理所当然的。 展现霸道的力量给所有人看! 一决胜负吧! 以这一瞬决断的念头作为一锤定音的结论,黑发少女就前倾的腿脚就奋力踢地。 雪地的景象似乎又再度出现在自己的前方,地面也因暧昧的体感从踏实的草地转为软糯的雪泥。 踩踏、踢蹬、迸发—— 【777】【弯道回复】已然准备好的工序。 【绮罗星】最后的钥匙、就在这里解封。 三份铸造辉耀的基石在赛道上点缀完毕,现在开始奏响恢弘而绝对的圣夜曲目。 开始吧——雪域霸者之名! 【固有·圣诞夜的奇迹追走LV4:回复三次体力时,加速度、速度、耐力回复大幅度增加!】 —— 涌动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扫过整个赛场的气焰。 酝酿许久的斗志在此已经不再加以任何掩饰。 “——!” 追逐着成田白仁的脚步,爱慕织姬还在斟酌以什么形式上去超越比较好?进而黏着在白仁的后头。 紧接着,少女却发现身周传来骇人的气息。 这种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感觉到过?! 似乎又回到了那希望杯的比赛。 严寒的雪地,在那赛道最前方居高临下嗤笑着懦弱和无能的少女,伴随那声‘太渺小了’的话语,而展露的出高高在上的压抑气息,以及那弥生赏遥望着,却清晰可以感受到的,如出一辙的煞气。 熟悉的感觉、也不可能认错。 但是、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会在这里感觉到那家伙的气息。 爱慕织姬惊异地侧过面颊,就瞧到了那飞速从自己身边略过的黑发少女,持着凶恶的神采,笔直向着成田白仁的所在冲去、肆意妄为的笑意。 外貌不是一个外貌。 但是纵使姿态不同,那凶悍的气息、那冷冽而恨不得碾碎全部的斗志和恶劣,以及那桀骜不许的面目。 一切的一切,那冲过自己身边的黑发少女,都与织姬朝思暮想的零衣是完全相同的事物。 目白家的目白多伯?六姐妹最小的孩子? 不、不对……就算其他人会认错,织姬觉得这天底下能跑出那种要将周围一切吞噬殆尽的赛事独裁者的气场,除了那家伙以外不可能有第二人。 于是乎,带着难以置信,又确信,也困惑的声音。 爱慕织姬对着那跑到自己前头的黑发少女,惊异道。 “零衣……?!” 疑问的语气,但又夹杂着明悟。 围观群众和三流的赛马可以忽悠一下,实际深刻和零衣比赛过的家伙,想认出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而那黑发少女也没有否决。 回望,依旧以那熟悉的恶劣进行嘲弄,‘多伯’就对着爱慕织姬开口,却只是直挺挺向着那前方的成田白仁,没有回望的意图,全心全力。 “现在才发现吗?太迟钝了!爱数星星的呆女人!!!” “——!” 承认了,完全没有任何迟疑、而且又损了一句。 在爱慕织姬呆滞的表情下,零衣也没有解释的想法,黑色的流光刹那抵达了成田白仁的身边,两位斗志热烈起来马群之狼开始讥讽彼此、爆发鲜明的战意、正式对峙上。 终于追上来了吗?! “我还在想你要隐忍到什么时候!?” 早就发现了那隐匿着的野兽,也知晓野兽被挑衅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所以白仁才冲到了最前头。 面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依然亢奋到奋起的家伙,才有和她对峙的资格,这才能令人热血沸腾。 尊严的力场,不容许可以被统领的赛局……不容许自己的地盘内有人如此招摇而碍眼。 “我对你那在赛场上嚣张的模样已经感到厌烦了!” 踏出一步,零衣冲刺到了成田白仁的前方。 这前方的风景,是属于我的东西! “那么……就把我给斩落下来试试看啊!” 明明相互之间是彼此彼此。 对所谓的胜利,能得到就来取吧。 不需要继续交流,不需要继续言语、对话也简短而不明所以。 然而对于赛马娘而言,重要的只有斗志和脚步。 只需要这些就足够了。 除此之外余下的事物,在这踊跃的风中决斗就会得到答案。 是值得期待的对手?还是错付的无能之人?! 你是否浴血的魔物?还是区区凶恶的藏獒。 一决胜负吧!另一匹狼!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一百零三章 领域(第五更) —— 睁大眼睛,然后别眨眼—— 面对压倒性的力量依旧愿意战斗,还追逐上来的家伙,毫无疑问是一方猛将。 超越的豪脚代表邀请函、也代表试炼、更是困兽的角斗场。 然而战士是否是浴血的斗士?就要看接下来的厮杀能否展现出那之上的实力和勇猛。 鉴于能追逐上自己的脚步,成田白仁对身边少女的实力已经算有了初步的认知。 然而,白仁的全力还不仅仅是如此。 能在奋起之后追逐上她的力量之道,这只是一个开端。 一个从来没有人能来到的开端。 只有抵达这个阶段的赛马娘,才有能耐会见成田白仁从未向世人展现过的蕴含、这份超脱常理的力量! “——” 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呼吸在一瞬停顿。 刹那,时间似乎冻结停止了起来,吹拂的风流、颤动的脚步、人们的喧哗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全集中的领域,稀世的才能。 空白通透的世界间,传递电闪雷鸣轰动的声音。 进而,那被雷鸣犀利过的地方,扩散出无尽深黑的漩涡,袅袅向着天际升腾,永无止境染浊了整个比赛场。 雷鸣并不是特指天气,而是气场的改变。 赛场一些有所体悟的风吹草动,都在簇拥中心的女子。 成田白仁的眼中突兀闪过了苍雷的色泽,蓝青色的紫电就这么以她为中心,向着四周粉碎轰动出。 那到底是虚幻的东西,还是实际存在的电光? 零衣不知晓,因为那升腾起来的无形黑影,在瞬间扫过了成田白仁奔跑过的地域,以及前方的道路,继而扩散到整个能让零衣通过视野看到的边境之地,让少女注视到的事物都变得焦灼昏黑了下来。 “呜——” 接踵而至,无形而沉重的压力场让零衣前进的脚步瞬间滞住,呼吸艰难,足部如沉重宛若被铅穿刺的枷锁感,压抑到每个细胞令人差得干呕出来的尖锐的煞气、弥散天地。 下一秒。 成田白仁动了起来。 在依稀的苍雷和卷席的黑色漩涡间,身上散发无与伦比的凶恶气场,深黑的气焰如针刺入了所有赛马娘的心头间,进而轰隆炸响支离破碎开来。 卷席赛场的呼啸,唯有一名绝对王踏浪而行。 这前方,是属于她的领域。 —— ——所谓【领域】。 那是,拥有创造时代潜力的赛马娘才会觉醒的能力。 将天地间的森罗万象以自己的气息充斥和驾御,转为受自己体悟的通透世界、全集中无我之境,这便是领域的实质。 三重境界复合的武斗家巅峰之明镜之水。 强者的心、企图登顶巅峰的饥渴,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明确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奔跑的【心】。 娴熟的跑法技艺,不容丝毫错误的执行,再诞生独属于自己的独特脚步之其名为固有技术的存在,这是【技】。 然后还要具备足以指撑起心灵和技术,百分百乃至超额限度发挥出来的健全的体魄,即是【体】。 【心】【技】【体】 只有这三者达到巅峰的赛马娘的,才会持有领域的力量,是战士们赛事上修道到最后的【本能】,唯我的唯心。 —— 赛道抵达了最后的四百米距离。 剩下最后一个弯道,就会抵达直线,还有心脏杀手的上坡。 原本被零衣追逐上的成田白仁,在那瞬间,身上的气焰就变得前所未有的旺盛,同一时刻,赛场上的事物,一切的吹风草动和鸣响,似乎都簇拥着那场地中心的鬼神,为她公转。 (这就是……领域?!) 并非场域之鬼,却让赛道的风向全数以她为基础履行,甚至超越了场域技能的限度,让场地本身成为了对手的束缚,让不达规格无法成为心技体三合一之斗士的家伙,使得场地自身将无能者给极端排外掉。 其存在……是规格境界的不同。 实力或许还是那个实力,体能、力量、速度、成田白仁几乎没有大幅度变化,精神陷入了明镜之水的全集中,但是那深陷于漩涡之中的大海无量之气势,却延绵而布满了天罗地网,凡庸者深入进去就会被吞噬掉。 “——” 零衣是知道领域的存在的。 不持有领域的赛马娘无法追逐上持有领域的赛马娘,这就像是世界观的规则书一样,无法跳脱的框架和定义。 超脱实力和面板技能,得以四两拨千斤的境界吗? 在赛马娘世界,零衣所能了解的故事剧情中,其实领域的设定是很暧昧不清的东西,而多数也是实力相近的人相互觉醒,彼此决定最后胜负的还是在跑法和决策上。 但就零衣所了解的故事中,能够以非领域马的身份战胜领域马的家伙,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 所以,才提防着、因为未知。 不过……其实零衣早早也摸到了领域的门槛。 那是在出道战的时候。 或许因为技能和体魄的问题而被制止了觉醒,但是相对的,系统具象化出了【决死之心】这一个传说的技能。 那之后,零衣也经历了不少的赛事,作为赛马娘的身体也成长到一个限度,与她面板对等的爱慕织姬,也已经通过解开心结,明确自己为什么而奔跑,抵达了心技体的统一。 那么,最后零衣所缺少的东西,也很明确了。 圣诞夜的奇迹追走、代号作战可可、诡计多端的垂钓法……全部都是从其他赛马娘那里接过来的技艺。 零衣,尚且缺少了属于自己的跑法、日积月累的根源。 无法找到鲜明的技艺成就固有,就无法以固有为基础达成三者统一的【域】。 这算不算所谓杂而不精?还是根基不稳?错综复杂的赝品击溃不了在一件事物上登峰造极的宗师呢? (我才不管知道呢,那种东西。) 似乎是无法被颠覆的局势。 然而面对这种压抑无比的战况,零衣却突然笑了。 一切的迷茫和纠葛来源于【未知】。 当她知道领域彻底表现出来后是什么东西之后,既可以选择解法。 若赛场在压制着自己,就去把旋律引导到自己这边。 若沉重的身体无法行动,那便以根性去指撑亦奋起。 这是一直以来的生存方式,不是吗? 说到底—— (赛场的环境再恶劣和压抑,能坏过那呼吸困难,身体四分五裂、眼睛无法凝视事的雪山寒域吗?) 别说笑了,就这种程度。 三重境界的合一无法达成,那么便以唯一去登峰造极。 没有领域就无法战胜领域的吗? 睁大了眼睛,零衣深呼吸一气,颤动的身体逐步缓和,重重踩在了地面上。 别因为换了一具身体,没有领域这些理由而来小看她…… “这种程度的战场,我早就感到厌烦了!”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一百零四章 超越彼方! —— 全集中的领域,当赛马娘们感觉到到自己进入空白通透明镜止水的状态之时,世界就宛若静止了下来。 也难怪会被称之为领域……周围的马群在重压之下根本无从行动,这片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被允许奔跑。 这是领域马在超越限度提升水准加速的同时,也是马王们以绝对的锐气夺走了其余摇摇欲坠之人的血气来巩固自身状态。 在这黑暗的漩涡之中,所有人都会被吞噬殆尽。 但是,这次春季锦标赛的赛事里,持有领域的家伙……可不只有你而已!成田白仁! 此刻的位置很好,赛马们加速度过最后弯道的这个瞬间让马群彼此分叉开来的同时,也是绝佳无比的冲刺时间! 终盘最后竞逐的节点到来了! 让所有人见识一下吧!来自追马的末脚! 连三秒的时间都不需要,我就能逆流而上、斩下你的首级!! (轰隆——) 又是一道惊雷炸响的轰鸣声。 苍雷的光芒所焦灼出来的黑暗领域中,星辰的色彩犹如陨落的彗星一样飞跃疾驰而出,瞬间抵达了成田白仁的身边。 “——” 那黑发的女子就侧过了视线,眉头紧锁。 身旁,是摆荡起来的黑色长马尾,冷冽冷清的女孩就这么漠然凝视着她,眼里是与成田白仁如出一辙,闪烁起雷鸣的光焰。 【爱慕织姬】 同样铸造出深黑的气场缠绕着自身,异常而压抑的氛围就如此这般从这位女孩的身上扩充扩散,进而卷席周围的一切啃食。 奋力燃烧袅袅升腾的雾霾间……少女奔跑而撕裂开来的两端神风,就像在宇宙里划分出的银河轨迹,光辉万丈。 你的对手是我—— 没有交流的想法和那个必要,光是看到那杀气腾腾而闪耀着的一番星少女,成田白仁就露出了一丝不明所以的畅快笑意。 胜利就在眼前!想要的话就来取吧! (轰隆——!) 如此讥讽而肆意展现力量的强大,白仁的腿脚猛然践踏地面,速度竟是又快了一分,试图将爱慕织姬给甩下。 那么,便让你见识一下—— 我的……不、我们的力量! 赛事之中,无暇去顾及身后那目白家的大小姐是零衣,这么一个惊异的事实,现在爱慕织姬的眼中唯有和成田白仁的竞逐,现在已经是赛事最后的关键节点,顾不得其他不明所以之事。 一切等到胜负之后再说! 适时的……天空之上,一颗星星闪烁起辉耀的色彩。 双子座的姐妹是二位一体的赛马娘,缺失了任何一方都会导致极端的自灭,也只有当两者明晰意会到阴阳两隔而互相照应的羁绊之后,学会珍重自己,学会思慕尊重赛事。 爱慕织姬才能真正展露出作为赛马娘的力量。 以一位赛马娘的身份,全力击垮眼前需要超过的对手! 少女眼中,浸染了有别于紫瞳的赤绯色泽。 那份神态,就像换了一个人那般,兴奋而克己地笑出。 她是谁?她还是她。 不过超越了一人的流星,货真价实的双子座! 让前面的家伙,后面的家伙……明白我和‘你’的力量,我们可以变得更强更强、可以一往无前在这星河的赛道中,开拓到最后! 倾斜着的超越姿态,黑色单马位的女孩,摆荡如同星轨的黑色长发,追逐上成田白仁,和对方黏着贴合在一起难舍难分。 (轰隆——!) 一齐向着终点线。 黑色的世界里,只有苍雷和星光,允许被释放色彩。 全部的全部,似乎都在那奋起的两位斗士下暗淡无光。 流离失所去。 —— 主持人:“从内侧穿梭突起的异军!爱慕织姬在这里竟是以飞快的步伐前进!来到了成田白仁身边并排的地段,两人开始单挑了! 从那个位置一口气加速到这里,不过眨眼的瞬间,这也太打破常识了吧!?但是白仁完全没有疲态,纵使是差马,在刚才那个超越大逃的加速力下,于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居然还保持着游刃有余的脚步没有慢下来!甚至继而在加速!这两位马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能成为这两位赛马娘对手的人存在吗!?” 或许直到最后……不、应该已经可以肯定了。 看台上的观众和演讲台上的主持人一致认为,赛事进行到这个终盘冲刺的瞬间,将由爱慕织姬和成田白仁来定夺唯一的冠军。 情不自禁,人们已经高举手臂招呼自己中意的赛马娘。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可事实真是会如此吗……? 自然是,不被允许的持否! “——哼!” 压力剧烈增加。 零衣紧咬牙关,腿脚依旧是不可避免被减缓了下来。 在爱慕织姬冲出去的那个瞬间,眼前漆黑的世界对于少女而言所迫害的压制力简直成百上千地增长、欲图将她给扼杀。 领域并不是只有单独一个,而是两个相互碰撞着,进而产生更大的波幅来卷席周围的乌合之众。 呼吸好困难,吸附到腹腔内的风流让肺部无比刺痛。 但是、要追逐上去——! 若是想要登顶最强的话,就该在这里跨越过去,抵达终点的荣光! 要做的事情是理所当然,也没有任何改变。 现在,零衣除去圣夜曲的加持,另一张王牌也进而拍出! 直观的技艺所能达成的增幅,毫无疑问是我要更强! 集中一点,将这终盘的末脚铸造成无法被阻碍的锐器! 最后的战斗,就在这里一决胜负吧! 跑起来——! 深呼吸,酝酿最后也是全部的气力,零衣紧咬牙关,迟钝的身姿即在瞬间暴起。 突破两个场域带来的抑制,毫不犹豫深入进去! 全身的血液与细胞在沉重的压迫下发出悲鸣与拽扯原地,骨骼也在刹那一齐发出咯吱的响应,却丝毫不能抑制少女的脚步。 【固有·超越彼方】 【保持冷静进入中盘并准备发力时,或是在终盘胜负关键的弯道 位于中部梯队时,会振作精神提升加速能力。】 这是属于目白多伯这具身体的力量,那位少女的固有技能。 依旧是直白简单的文字解释。 但却是游戏里后排赛马娘们赖以为生的技艺、真正的超越姿态! 历史上,这是目白血统末代最后的证明、最后的荣光。 也是那自卑的目白多伯,凭借想要变强和不断自我否决的意志,所铸造出来的强大! 那份弱小和卑劣,即是成就你的基石。 她的力量!现在!由我来证明! 拿出全力——向着更高峰!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一百零五章 碎裂的声音 —— 爆发的异军再度出现。 然而那突然杀出的第三者,相较于在前头竞逐的成田白仁和爱慕织姬而言,看起来是那么的羸弱无力,并无凶恶的凌冽,似乎就会在那莫大压力下被斩落的弱不禁风……却坚定不移,没有因为周围的压力场所屈服,也没有倒下,就重重跨着步伐、踩碎地面,飞速往前进发! 更快、更快、还能更快……! 感受着要吐出来的作呕,感受着浑身上下支离破碎的感觉,零衣身前迎面而来的风流就像刀刃一般撕裂了她的面目,少女狰狞的眼神痛苦咬牙之余,却依旧坚定不移盯着前方的二人。 咬牙,然后稍稍自信的笑起。 最后——触及了! ‘啪嗒’一声—— 前方竞逐的两位赛马娘里,因为过弯而不可避免要顺着内环贴合的爱慕织姬和成田白仁,她们尖锐气场的正中心处,突入窜出来一位娇小的黑发女孩,就这么以惨烈的体态立于二人的中间。 突兀抵达、介入了龙争虎斗之中,强烈无比的存在感满溢出! 绝不允许,让这些家伙把她落在后头!肆意争夺冠军的王座! 能赢下这次比赛的人。 是我啊——! “——!” 不可思议的景象。 两位赛马娘都露出不同程度的错愕表情。 就连对赛事只怀抱对强者渴望的白仁,都对面前的一幕出现了对饮血以外的情绪,是惊愕,不自觉愣住了刹那。 真实踏入领域之中的赛马娘,在认知里——就已经自然而然地认为,【领域】就只有【领域】能击溃、能够分庭抗礼。 在这深黑的世界中,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撕裂出属于自己的域,那么所有人都该理所当然被这黑暗的潮流吞噬才对! 无一例外,都是那么的弱小。 因为,你看啊…… 周围的家伙,在这漆黑的环境中,就像静止了一般。 观众的声音,对手的声音,全部迟钝进而消失,宛若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乃至同样拥有才能的好对手才被允许行动。 这个世界,能够开拓出自己的领域,即是赛道绝对的统治力。 是赛马娘的下一阶段,不容被质疑的上位特权! 但是,她们可以感觉得到…… 现在这份禁区,被单纯的斗志和执着,撕裂了开来。 零衣的身上,并没有持有领域。 完全可以看出,因为气息和她们截然不同,身上的气场也只局限于斗志和强者的气焰,还远远不到能够将那些东西化作域来作为武器厮杀的地步。 因而不可思议,也百思不得其解。 瞧着那痛苦而锋锐的女孩,爱慕织姬的面颊留下一丝冷汗。 白仁也是,纵使认知到零衣拥有与其他乌合之众相比较要有更加超然的力量和斗志,或许迟早能像她们一样成为时代的征人,零衣也应该没有往接下来的赛事继续前进的资格证才对。 因为,强大的同时,缺少了决定性的拼图。 虽然同为狼,白仁却清楚对方未拥有除去心境外的另一根獠牙。 在领域展开之后,女子对只有爱慕织姬跟上来的现状,其实是稍微有点失望的。 但是现在…… 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这家伙——) 嘴角不自觉上挑,热血迫使咬牙切齿的笑起。 两位深入领域、制造出领域的赛马,面对眼前能在静止的黑色世界中,不靠域的域的力量逆流而上的迅捷和强大,感到了极度不可思议的情绪。 继而,两人和零衣的身姿,并排了起来,向着前方终点线跑去。 呵、实在是太松懈了! 以为赛事才到这种地步就能够高枕无忧从二夺一吗?! 还没尽兴吧!从这里开始才是抉择冠军的战斗! 零衣紧咬牙关,感受着阵风中的压抑,实力强大的对手,还有斩落这艰难的风流引领胜利之风的旋律,属于自己的强大! 现在,就在这里—— 我、会在展现自己力量的道路上奔跑下去!赢到最后! 依稀地,零衣的身影似乎稍稍超越了周围的两个人,踏出的步伐轻盈腾飞奋起。 观众席上的人们,看着三位并排在一齐难舍难分的少女们,一时间竟是失去了所有的言语,就这么呆呆凝望赛事的展开。 接下来的前方,就是中山赛区的终盘直线、那上坡地段了。 无需多言和唤声,只需要等待那刹那的抉择。 跨越过去、即是胜利! —— 【登山家:擅长上坡。】 这是零衣很早以前在雪山修行的时候所获得的技艺。 只要使用这项技术,比周围的两个人更快突破上坡的限制区。 保持现在的迅捷爆发,忍耐住领域的压迫,我就能—— (获胜——) 咬牙切齿,狰狞的面目之间只有对胜出的执着。 这场比赛,老实说已经无关是否合理不合理的赛事了。 想赢! 全心全意,纯粹想斩落身边的两位难缠的野兽,宣告簇拥巅峰者只能有一人!夺得冠军! 突破所谓的认知,超越常识,以非领域的马的身份,破开属于世界规则的枷锁。 谁都没能达成的事情!就由零衣的手来铸造! ——咯吱。 “——?!” 但是。 就在少女一瞬踏出了下一次更快的脚步的……刹那。 这更快更踊跃步伐,剑指胜利的热切。 却在零衣的腿脚刚践踏到新一轮草地上的瞬间,伴随逆流而上的压迫气焰,还有肆意不断迸发的气力…… 突兀的、少女体悟到了一个恶质化的声音。 进而,是脆弱的东西,忍受不住压力,支离破碎崩解开来的响应。 清脆而森冷的、鸣响。 (咯吱——) 断裂了……有什么东西。 “?!” 刹那的失重感,腿脚上传递来不和谐的感受。 零衣突然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脚步,摆动下倾身姿,狰狞的眼神瞬间染浊上了不解和惊异,就看向了自己的脚。 夹杂咯吱崩解的音律,下一瞬,难以言喻的苦楚就接踵而至。 差点没让零衣就这么摔倒下去。 (这是……难道!?) 没有时间细细感受这份不和谐,但是疼痛,但是能否继而继续使用,这是直观就可以感受到的情报。 “?!” 身边的两位赛马娘,白仁和织姬瞧着身边以势如破竹的气势奋起的零衣,在瞬间就失态而缓慢下去的速率,只能以惨烈而怪异的脚步黏在她们身后跟随提着腿脚颤抖跟随模样,纷纷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这种异常的步伐,锐气瞬间缺失被遏制的不协调感。 如若提刀上阵的将士,肆意挥舞刀刃而有所交锋,却在下一次的攻势,决胜负的技艺到来前…… 剑、从手中脱离。 不、是剑无法被握住了。 (难道……这家伙!) —— 弥生赏/春季锦标 : 第一百零六章 寻回值得自豪的自我(6K) —— 左腿上传递来的不协调感,迫使零衣不得不放慢自己的脚步。 欲图使力却反之松弛,同时刻,痛楚肿胀并扩散出。 扭伤?!……还是说骨折? 明明都已经抵达终盘的节点,这个时机却发生了这种事情? (别开玩笑了,这种程度,我的脚——) 拧着脸,不自觉抽搐起面颊,却在刹那错愕起来。 “我”的脚……? 恍然间,零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睁大了眼睛,速度又慢了半拍。 沉迷于决斗、肆意展现力量和斗志,却因此而燃烧得忘乎所以的话,结果可是相当了得。 身体发出的悲鸣,这是零衣早就习惯的事情……但她现在所持有的这双腿,是属于“目白多伯的腿”。 (……) 现在、一个清晰的现状摆在零衣的面前、面颊留下冷汗。 吹拂的风流就像无情落下的刀锋,切割着少女的心神。 自己、使用着别人的身体,然后使得这双腿脚出现了崩溃。 强行顶着领域的示威使用脆弱容器,结果自然会出现这种问题。 那可是零衣本体到来都不一定能够有余裕好好面对的东西。 如今……胜利就在眼前,多伯身体也因少女的乱来而羸弱。 这是,要这样结束了的警示? (——咕。) 喘着粗气,零衣看着前方愈来愈远的两个人,沉吟恍惚。 终盘的加速度已经到此为止了,少女往后也没有任何差马的技能可以使用,如若现在放弃竞逐的话,可以说就到此为止。 放弃近在咫尺的曙光对于零衣的性格而言自然是不被允许,她理所应当在这里奋起,可是这却不是属于她的身躯。 将不属于自己的事物弄得支离破碎,不合理而过分,而现在的话,还可以挽回—— 若在这里停下的话,不再凭着自己的一腔性子去追逐,那么还可以挽回,腿伤在赛马娘的世界里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情,只要零衣不再以自己的跑法乱来下去,那么所感受到的就还是现如今这种程度的异常,大概只是扭伤的程度。 但是这前方,若还倔强惨烈深入下去的话…… 结果,对于这脆弱的身体而言,后果是不可设想的。 理所应当——这里应该放弃胜利。 本身这次赛事就是不成立而站不住脚的参赛权,甚至零衣在这里以她人的身份参赛都可以说是离谱,她到底在做什么? 那么,是时候放弃这场闹剧了。 (放弃……我?) 少女的眼瞳盯着前方的直线,还有那上坡,那之后便是终点线。 放弃终点线,就在这里输掉。 我——会输…… 几乎是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周围的黑暗便压抑过来,零衣就欲图使力挣脱,然而腿脚上蔓延的疼痛,却抑制住了她的心理,理智化作束缚的枷锁。 好好想想吧,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属于“零衣”的赛事,如此安慰自己的话,输掉了其实也并无不可,但是,若是在这里继续迸发的话,哪怕凭借那极端性获胜,结果也只是恶质的胜利和结果吧? 无法为己的荣光、立不住的赛局、被伤害的身体、远去的胜利——全部的一切都疯了。 然而就算意识到这个事实,方才腿脚还是欲图使力,在好似感性、为她人照想的表现下压制下去,却可以说是相当的恶劣的情节。 其实早就异常了吧,从很早以前开始,只是没发现而已。 (会输——) 此前到现在,可以说一直一来都以这种恶劣的方式走过来,然而不过是因为作为零衣的身份和力量,让少女得以解决一切,以至于出现和谐而欣欣向荣的风景。 但是,当遇到你再也无法有所余裕处理的事情时,你到底该如何去行动呢,零衣? 借用某位被形容为爱数星星的呆女人的话语—— 既傲慢,说话又尖锐刻薄而难听,狂妄而自说自话用自己的标准在要求别人履行应该有的赛事荣誉、高高在上。 以看似荣誉的方式在影响她人的命运、此前以往都至少是良性的改变,因此没有任何不友好的地方。 然而经由别人身体受到伤害,无法再肆意妄为之后。 你的这份【傲慢】,到底要如何处置内心的恶劣和极端呢? 立于赛场上的少女,瞧着远去的终点线。 汇集在此的思绪,只剩下将要消失的胜利、睁大了眼睛。 (我——要输了?) —— 画面来到了看台上。 “阿尔丹姐……零衣小姐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瞧着赛场上状态越来越下滑的,那好似自己的妹妹却并非自己妹妹的存在,目白光明露出担忧的表情。 实际,早就知道了吧? 说话的方式,日常的小动作,对于目白多伯非常亲昵的目白光明,何尝不知晓那份怪异感,几乎上前触及就明确了异状。 如若上次真的是什么愉快的游戏,可就不只是稍稍戏弄对方的程度了,她也不会看着‘多伯’在大晚上的好时机溜走。 只是捏捏耳朵抱抱的程度,能有什么怪事。 那只多伯表现得就像零衣小姐,而零衣小姐本人又静候三天并无出现,加上那两人一齐在实验室昏迷了过去,这其中的异常令人遐想翩翩,如果时间一长的话光明指不定就会按耐不住担忧,然仅仅是几天的时间,信赖家里人和零衣小姐也不会真的把多伯那孩子整不见,也并无表现得慌张,光明也就静候等待答复。 而同时,虽然光明的话语是对着阿尔丹说,但是她的视线却焦距在一旁那金发少女颤巍巍的模样上。 “……” 多伯看着赛局上急转直下的风景,原本竞逐上白仁和织姬将要赶超的零衣,就这么落到了二人的后端,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状态和实力并没有问题,但是零衣却在最后像是踩到刹车的束缚而限制住自己,那纠缠颤抖的步伐。 (……难道,腿出现问题了吗?) 对于赛马娘来说,腿部出现问题是很正常的事情。 以人类的框架去执行赛马高速跑步下的力量,脆弱的框架导致病患连连屡见不鲜,然而纵使如此,她们也执着于终点线,也无法从终点的荣光移开目光,赛马娘的腿脚是为了终点而存在,从马娘转为赛马娘的时候,少女们对待赛事的结局就持着无法以言语来形容的热切和执着。 就算伤病,也想要比其他人更快超过终点线。 “零衣小姐的力量,不应该只有这种程度才对。” 设身处地的想,目白多伯认为自己绝对没有能力去和前方那两位展现出鬼神一样脚步的对手相提并论。 就算参赛,也应该是自己惨烈的失败。 但是,零衣小姐却是追逐上了,现在却如此狼狈。 (被抑制住的理由……是我。) 这样下去的话,零衣小姐会输掉的。 几乎同时刻焦虑,没有任何的迟疑,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那份情绪迫使多伯就这么从看台上跑出,向着赛场的边缘飞快跑去。 余留阿尔丹就这么看着多伯和零衣二人的身影。 那交错也错落、更换身体的二人。 “不合理吧。” 无论是参加赛事的零衣,还是带着光明一起去戏弄零衣,甚至是放着妹妹昏迷不醒而无所作为的自己。 算下来,这次换身事件中,问题最小的其实是多伯那孩子的自卑心里,现在却要依靠对方的行动,来赋予零衣改变。 零衣似乎很抗拒别人去摆弄她的身体,然而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出于对当事人的担忧,这次事件都是有必须告知周围人问题,并第一时间把问题清算干净的。 零衣自身都没意识到的自己身上的毛病,只有当她以非己的身份履行难以达成的目标而不再那么游刃有余的强势,才会理解。 然后那个人…… 一定会发现问题并订正错误,来成就值得自豪的自己。 赛事的终盘,是赛马娘以任何形式来斩断自己枷锁的,成就更高的自己的试炼之地。 阿尔丹就这么凝视着赛场上的少女,紧握心口。 —— (……可恶。) 视线回到零衣这边。 意识到胜利正在远去,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现状。 腿脚很重,呼吸乱遭,少女难堪而纠葛了闭上了眼睛。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错误了呢? 参赛的自己、擅自和多伯许诺的自己、以对方的身份被她的姐妹们拽扯住的自己、没有开口把全部的话语直观说出来的自己。 全部都是错误的。 从情人节的遭遇开始……不,从更久远的时候,和阿尔丹邂逅之时?不、大概,从来到特雷森学园的开始,就已经错误的了。 一切早就是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错误的了,只不过好几次铸群}1~0>$1@7<{4<=5<~9+|4<9$8造出了正n&@J确的五/+一N*{J<七*~八+|八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7&%4<5@|9#4{9$~8  常理来考虑的话,这场比赛就到此为止了,毕竟零衣还有连续出战三次的难处在,发挥更是难堪。 但是—— 金发少女只是无所谓眯起了眼睛。 比赛有时候并不需要持着比对方更快到达终点的思路,将对手的羽翼撕裂下来再超越也是一种做法。 大逃早已舍弃、对待胜利不需要的事物尽数否决,也需要保证胜利的可执行,绝对不会失败的容错率。 凝视着那前方奔驰的少女,魔物眼中的锐利的血色更甚。 刹那,压抑的气息化作了实质化的气场,将所有人的脚步给拽扯下来。 所有赛马娘,脚步顿时不约而同差错开,让密集的队伍出现错落,而那前方的小林历奇,对感受到的寒意瞬间毛骨悚然,顿时身体宛若被无形的压力给逼迫,腿脚被针穿刺抑制住住,刹那间尽是使不上力动弹不得。 “什——” 零衣只是看着众人被剥夺加速力的模样,那震撼无法发声的惊愕,继而漠然突破马群、提升速度向小林历奇冲去。 【慧眼(传说蓝回复):临近比赛中盘并位于后方时,不容易疲劳并使前方马娘速度下降】 【睥睨八方(传说红妨碍):在比赛终盘使其他的马娘产生动摇、减少耐力】 原本按照零衣的跑法和英里赛的距离,这两个技能都是无法使用的,但是有一项技能可以达成这种场合的允许。 【固有·Adventure of 564】 【在比赛后半段少量提升速度,无视条件发动两个用得上的传说技能。】 容错率执行之中。 【迫近的阴影】 冷着脸跨越了周围所有的马群,黑暗袅袅升腾、零衣只刹那就抵达了风水师的身边,小林历奇露出惊愕不可思议的神采、顿时失去了全部言语,只得使出全部气力倔强往终点线而去。 (不可能、到底是……怎么、怎么做到的她?!) (这份力量是!?)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十三章 全部敲得支离破碎去 —— “哈啊……哈啊……” 女皇杯结束了。 汗流浃背的棕发少女,整个人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四肢按压在地面上屈膝,气喘吁吁的音律伴随着颤抖,那是已经浑身解数到要干呕出来的声色。 “呜——” 小林历奇抿住了唇瓣,强忍着胃部翻滚的不适感,抽搐面颊、缓缓抬起头来观看侧边的大型液晶显示器,上方是赛事的结果。 自己……明明已经全力以赴了才对。 身体的素质、堵截的技巧、还有赛场祝福的风水,一切结合起来,登场于这次G1泥地赛的小林历奇都处于前所未有的绝好调。 浑身解数到以至于越过终点线就狼狈地趴到地面上,吸入肺部的暖风已没有任何温润感,反而是刺痛无比迫使泪腺颤动。 已经到这种程度,胜利应该是命中注定的结果,哪怕是失败,那也应该是判断失误时的棋差一着吧?没有过多懊悔的必要,成分因素乃时运不济的无能为力。 谁都会这么想、谁都会这么理解。 (但是……) 抬起头,小林历奇呆呆张望着告示板的结果。 这样的差距……真的存在吗? 过去跑出这样悬殊的比赛,将斗志摧毁得一塌糊涂的脚步,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驳倒的如山般沉重的对手,计策和祝福根本无所谓,对方只需要以绝对的力强制攻陷即可……这样的比赛,上一次遇到是什么时候?真的有如此悬殊的比赛吗? 啊啊……应该是有的吧。 那就是第一次知晓奔跑的意义,无论如何也追逐不上将自己引导到这条路上的师傅,宛若小孩和大人的那种沟壑。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悬殊。 喘息着,风水师那猩红色的眼瞳就颤抖凝视银幕上的结果。 【大差】 自己到底……是在和什么战斗呢? 同是经典年的同龄人,这应该还是零衣第一次跑泥地赛,甚至对方才刚跑过三千米的长距离,不能说奄奄一息,身体也应该状态糜烂到一种难堪的地步,甚至小林历奇的风水已经祝福她到这般田地、优势是无与伦比的。 明明已经有了这么多制胜的风流。 但是实力,居然如此悬殊吗? 不自觉,小林历奇就将自己的目光投掷向那沉吟着的金发少女,赛事胜出后,对方甚至没有喘息的表现,就这样以游刃有余的姿态走向离开赛场的隧道。 临行前,似乎是注意到小林的视线,那金发少女就别过头来,冷冽的眼神与女孩颤抖不止的目光对视上。 “——!” 刹那、黑暗浸染了世界。 袅袅升腾起来的漩涡,那份不祥的感觉并没有随着赛事结束而消失,反而越演愈烈,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汇集起来的黑色影子铸造成恶兽的雏形,稀稀疏疏的磨牙吮血声,居高临下的破势,让小林历奇冷颤、忍不住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低鸣地在地面上蜷缩起来。 有一种感觉……非常强烈地感觉…… 除了自己失败的挫败感,那就是……如果不将那样的家伙在这次的赛场上管制住、击破。 对方这之后一定,会引领出非常可怕的局面吧? 根本不用怀疑,那气场已经恐怖到这般地步,和半个月前相遇时完全不一样的黑暗漩涡在凶恶地啃食赛场的气息,直到那气息连同自己也隐没,最后燃烧殆尽。 对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理解。 随之黑暗染浊了灿金、暗金之色摇拽着、继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 又有一位赛马娘的烛火消失在了黑暗中。 对此应该有所感伤吗? 零衣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面无表情准备离去。 其实最开始她就不处于正义的角度。 过去和东海帝王比赛的时候也是如此吧。 明确了自己不通过赛事就会一无所有,因此不论以什么样的形式,也要去摧毁她者的荣誉拿下冠军……想要赢。 不得取胜的话就无法在这不属于自己的异国异世明确价值存活下去,无法接受来自周围最后的祝福和存在证明被夺走的难受和不甘,所以才成为赛马娘。 不安感和好胜心、构筑出少女最基础的人格,无论以什么样的手段都要赢、彻底击垮对手…… 从一开始就是走在了极端而错误的道路上,但是这是自我的选择的路,是赛马娘零衣的起点。 如果连这都否认的话,那就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事物。 纵使是错误,也决定在这条路上履行下去。 她的坚守之物在于一条路黑到底的履行。 然而无法认同的点,是持着迷惑之冠沉浸在荣誉和簇拥下,开始认为自己是正确而理所当然、不知何时就站在了自诩正义上。 亦受人追捧和祝福起…那种事情有何自满?无聊透顶。 犯下除了决定好的错误,那以外的恶果……导致一切差点无法挽回,所以才要去订正错误。 已经没有迷茫和错落的必要,道路是最开始决定好的事情,深入而不得沉浸在其中,这次要笔直往终点而去。 背负需要挽回的义务和责任,拾起遗落的觉悟。 尊敬?感伤?那种东西早就舍弃掉了。 这是扭曲的生存方式。 跑着、跑着、跑到死去为止。 死了、崩溃了、依旧会持续不断跑下去。 不会让任何人阻止,从这里开始征战到最后—— …… “——咳、咳咳。” 零衣的身影突然错落开来。 一只手支着墙壁,另一只手就抓握住自己的心口。 气焰变得羸弱、颤动。 忍不住喘息,依旧向前的腿脚却不自觉抽搐,后脚嗑撞到前边另一只足部的脚后跟,刹那少女全身失去了平衡,金色的身影就摔倒在了地面上,因为痛楚而蜷缩起来。 以难堪憔悴的面色,拽握住自己的心口,不断汲取周围的氧气来调节气息,颇有点奄奄一息的零衣就再度支撑起身子站立。 不知是否错觉,那翠绿的眼瞳依稀涣散开来…… 无论再怎么说,这都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场比赛了。 每场比赛都是巨大的消耗,并不得以当作单纯的训练来对待,与对手竞逐和冲刺的时候,无不是在呕心沥血欲图跑得更快。 就算零衣因为面板和技能而变得正面决斗游刃有余,可本身的赛事强度完全没有水分,和麦昆对决的阪神大赏更是零衣第一次挑战长距离,然后又没休息多久就赶来参加女皇杯。 如此苛刻的赛程安排,对旧伤未愈的身体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然后这个月到结束直到四月份中旬,零衣几乎还要以每天一场比赛的频率去取得赛事的冠军。 这根本不是赛马娘能履行的赛程……御守那种便利的道具也不过是将代价延后,真的跑完历战零衣身体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死去吗,永眠不醒吗? “呵——” 零衣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姿,却根本没想着自己身体,而是开始思考赛程安排暴露出来之后的事情。 “会长差不多也该有所行动了吧?” 召开记者的谢罪会……将责任全部推到空有其名的训练员的身上,将事情节奏弱化不了了之,继而将零衣保护起来。 温柔而有责任心的皇帝大人会怎么行动是可以遇见的。 但是零衣可不准备让对方阻挠自己,也不准备将别人卷入到自己独断行动中饱受牵连,她会自己解决这一切。 “就这样……成为全部赛马娘的敌人。” 将一直以来的簇拥,全部敲得支离破碎去。 以恶意成就更大的恶意,喰食内在的悲哀化作力量。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十四章 你们要找的白痴训练员就在这里 —— 整个特雷森学园覆盖了一层灰蒙蒙的气息,那是不安的色彩。 在教室里,东海帝王掌心内持着手机,一脸担忧的目光瞧着新闻播报的讯息、稍稍抿住唇瓣。 “这已经是零衣小姐这个月第四场比赛了吧?她真的准备如传闻那般在接下来这么短的时间里,到皋月赏之前跑整整十四场重赏吗?太不可理喻了吧?!” “根本不可能达成的?!制定这个赛程表的训练员,还有放纵这种申请通过的家伙,全部都得从高楼大厦推下去表演车田落!切腹自尽啊切腹!” “现在,JRA协会发来谴责,中央特雷森学园的会长,鲁道夫象征也准备召开说明会进行解释。” 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尚且还不清楚当事人怎么想? 但是,风雨欲来的气息疯狂蔓延的感触,是实实在在的。 …… 【零衣报名大量重赏的事情很快就发酵了开来。】 而这个月有两场位于地方的交流重赏,那少女在泥地赛上已经迅速拿下二连胜,这个月赢下整整四次比赛的零衣以令人惊叹的实力和适应力进入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然后,人民惊异于那位少女这个月四连战重赏还全胜的恐怖战绩时,以及担忧在对方还跑不跑经典三冠的疑虑之下,粉丝们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喂!你看【百花杯】的出来的人气投票,这边居然有零衣小姐的名字啊!” “?你说什么……?我刚才也发现了,【新西兰优胜杯】这边也有零衣的名字啊!” “骗人?为什么【猎鹰锦标】零衣小姐也报名了。” “这边也有——” “这边也是——” “怎么回事?!” 各处竞马场各自登记各自选手的资料然后上交给中央,互不干涉,也出现了情报误差,但放出人气投票项目的时候,各地方的人们相互惊异零衣的出现,再更惊讶地发现零衣的名字出现在了所有的重赏上。 居然、各竞马场G3及以上的重赏上面、零衣没有任何缺席,报名了这个月到下个月中旬全部的赛事! 这种事情—— “开什么玩笑啊!” 人们在网络上喧哗了起来,特雷森学园的门口也被人流围满。 “这种赛程表是怎么被通过的啊?!” “怎么可能有赛马娘能够完成这种几乎一天一场比赛的恐怖赛程?零衣的训练员脑子是被门挤了?” “冷静点,这种东西怎么看都不可能被真正通过的吧,拥有给马娘报名权限的家伙只有担当马娘的训练员,我很难相信这是一个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赛程表,也就说……零衣小姐和她的训练员想必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这种乱来的安排。” “看看官方怎么解释吧。” “解释还有什么用啊!零衣小姐她已经跑完两场地方的交流重赏了,这个月已经是第四场比赛,就算她实力再强,腿脚也应该忍不住负荷参加三冠了,谁来赔这个无败三冠的头衔啊!” “零衣小姐也不一定能拿到三冠吧……你这钦定的语气对其他赛马娘来说有点过分了。” “出道到现在无败的赛马娘,一个月四连重赏四连胜,你觉得她能输?看看那战绩,古马年对麦昆长距离七马身,新的两场重赏已经两次大差了,看看那些和她比赛的孩子都要被打自闭了,这还不够说明零衣小姐实力的强大吗?!” “她是无敌的!而现在居然有畜生想要毁掉零衣小姐未来光明的履历,然后就算抑制了这次风波,取消那些不合逻辑的赛程,接下来尽力去保证那份荣光,零衣小姐也会无可奈何因为这个月的压力而错过三冠!怎么都会缺憾赛事的荣誉!” “那个训练员可以去死了!” “我觉得事情能变成这样,皇帝殿下也有责任得追究吧?这不把皇帝大人挂架子上炎上烧烤?(笑)” “欸欸欸,等等等等……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居然有人不怕死敢说象征大人的不是,实在是太有勇气了。” …… 质疑声、哀叹声、谴责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声。 明明日本这个国家一般来说就算是什么特别恶劣的情节,人们群众也不会真的说出来,而是憋在心理在特别隐藏的论坛中匿名吵吵闹闹,最后妥协、还是妥协。 但这次零衣闹出来的风波,几乎已经严重到所有人都已经开始蒸蒸日上,行动力强的粉丝群体已经围满了中央特雷森门口。 “零衣……” 东海帝王颤抖着将手中的移动设备给关闭,自己已经发给对方非常多的讯息想要质问说法,询问零衣现在是否安全,有没有被无量训练员迫害的担忧,诸如此类的不安已经填满了帝王的内心,小女孩在教室里如坐针毡。 然后,零衣给予的回复,只有唯一一句,之后便了无音讯。 【零衣:谢谢你一开始愿意接纳我来特雷森,为无处可去的我提供了可以歇息的场所,但是,现在的我需要离开了。 我在那里……待太久了。】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帝王忍不住紧握住拳头,脑袋上的耳朵耸拉下来。 突然报名了大量的赛事,一个人独自行动了无音讯。 留下的话语,也是决断的言辞。 彻底拭去一切进行清算,似乎要去履行什么莫大的职责而无暇再去顾及其他的事物。 好令人不安。 网络上的风声、围绕在校外的民众、还有独自一人行动的那家伙,难道不是训练员的责任,而是其他的什么所导致现在的局面? “……” 帝王将惆怅的视线投掷向教学楼外,然后适时的,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高挑的棕发女子,威严身着军装决胜服的存在,眼神漠然严肃的鲁道夫象征,正向着校门口走去。 说明会需要安排的同时,校 让其他人处理的话并不足以服众,所以皇帝殿下亲自出马。 但是,就在鲁道夫象征抵达门口的时候。 她却发现气息尖锐的外来人士并没有想想中沸腾吵闹,因为已经有一个人抑制住了风声,在和其他人交流了。 一位白发低双马位的少女,身着漆黑的服饰。 对着所有人举起了一枚徽章。 而看清楚那家伙的身影,皇帝忍不住呼吸一窒。 “你们要找的愚蠢而狂妄的白痴虐待狂训练员就在这里。” 那副姿态,是训练员露世。 然后鲁道夫也清楚,那伪装的身份之下,真实面目是零衣。 对方定然不会是想要安抚民众的情绪而出现在这里。 而是如以前说所,在皇帝撑不住的极端情况时自己出面,在保证鲁道夫象征不受名誉侵害的同时,让事态以零衣自己期待的方式持续进行,以皇帝不愿意看到的事态发展。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十五章 恶德的傲慢者(5K) —— 因为零衣的原因,目白多伯遭受了腿伤。 虽然是修养数个月就会恢复过来的伤势,但那位目白家的女孩也因此会错过许多经典年对于赛马娘而言一生只能参加一次的赛事,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的错误。 就算多伯本人没有意见,甚至因为不清楚事情内因,反过来褒奖拥护零衣,零衣自身也不会允许自己今后能够安惬行动下去。 必须有所表率。 若是没有能力的话,就只能对这种错误无可奈何,想方设法在今后的人生中去竭尽所能弥补。 可若是有得以执行的奇迹,也触手可及,那便没有犹豫的必要。 距离多伯接下来可以参加的赛事,下一场那种一生中只能参加一次的赛事类型,是三冠中的第二冠时期。 也就是【日本德比】或【日本橡树大赛】,都是在五月份中旬举行的赛事。 在那之前,零衣无论如何都要获取系统中的万能药。 而乍看之下,期限是宽裕到五月份的,但是不提旧伤初愈毫无锻炼就让人家直接比赛的问题,以零衣过去的赛事节奏想要夺得一份万能药,那也是五月份德比之后的事情了。 同时,犯下错误的人,自然有着想要越快订正错误的焦虑。 所以才需要提历战节奏。 系统内的道具都是相当便利的物品,但是很早之前就说过,有一个不算弊端的弊端,那就是这些道具都是魔改后的整合版,没有下位物品却拥有及其强大的上位。 虽然还带着游戏内道具的名字,但一枚御守已经从游戏里【一次训练失败率0%】变成了【直到下一次比赛或训练结束都不会受到非干扰系技能的负面状态影响】,简直面目全非。 【青汁】也从单纯的体力回复道具,变成了体力恢复的同时增加高昂的数值面板,与大幅度提升身体素质的【属性书】合并。 基于这些改变,道具的价格点数或多或少都有所浮动,而功能相似的道具也被整合成一件物品,医疗方面仅有唯一也持着绝对统治力的【万能药】,而这东西的价格按零衣过去的赛程,也说了,那是德比之后才能兑换的道具。 (到那个时候就太晚了。) 所以,零衣报名大量的赛事来达成原先计划外的点数获取。 如坐针毡的焦虑也是她不愿意安分下来用更缓和的节奏的原因,从现在开始以每天一场的赛事频率去参加大量重赏。 为了比赛可以执行,御守支撑身体强制性比赛是必须的。 而折扣掉御守每次赛事损耗的40点收益,G3的赛后是20点,G2赛后是40点,G1赛后60点,外加零衣过去自己持有的赛后点数,在皋月赏结束后就可以夺得【万能药】。 路线就此确定下来、不会让任何人来阻挠。 而再怎么夸张的赛程,只要有御守的存在忍一忍总能吊着一口气熬过去,零衣并不觉得一天一场历战会比半个月的雪山难多少。 这种程度就会导致身体垮掉?她才没那么脆弱。 于是乎,最后剩下的问题,就只有—— 【历战的申请要怎么通过?】 怎么看高强度历战都没有被审核通过的可行性。 脑子没问题的上层不会允许、会导致协会风评被害。 粉丝也会心疼赛马娘而维护起来,逼迫上层赶快拿出说法安抚她们情绪,并制止不合理的历战。 因为这些是常理上毋庸置疑的正确,零衣的历战申请最后肯定会被驳回,然后纵使强行报名,鲁道夫也会通过献祭掉露世训练员的身份来保证自己和零衣的安危,事情最后想必就会无可奈何结束吧?历战仍然不会被允许执行。 但是,若历战并不是恶。 而是成为制裁恶的正义的时候,无限膨胀起来的民意,也是可以利用起来促使历战申请通过的。 只要赛马娘零衣不再是需要被爱惜的偶像。 而是需要被讨伐和唾弃的傲慢者的话。 —— (吵闹、吵闹。) 场面,沸沸扬扬起来。 众多的人流汇集在特雷森学园的外边,并直挺挺盯着那站出来的白发少女,自称零衣训练员的露世,几乎是一触即发的,谴责的声音和询问安排为何会如此不合理的困惑就接踵而至。 “你就是零衣的训练员?!” “这种短时间内几乎以一天一场比赛的节奏进行十四场重赏的愚蠢赛程是你想出来的?!” “你这种家伙根本没有资格成为训练员!” 民众都带着巴不得把人生吞活剥的表情,极端一点的家伙似乎已经表现出要大打出手的迹象,然而人们还是愿意听眼前的白发少女进行一个解释,一个不会让情绪彻底爆发的辩解。 然而露世只是冷漠地回答道。 “赛程是我决定的,同时也是出于零衣自己的意愿。” 但这明显并不是一个好的回答。 “说什么浑话!” “原本从弥生赏到德比的赛程就已经让无数赛马娘燃尽了未来,过程更是感到连续出战的痛苦,零衣小姐怎么可能自己要求十四场重赏这种不合理之会令自身感到窒息也完全无法执行的赛事,她现在绝对已经疲惫羸弱到需要住院的地步了!” “回想起来,希望锦标赛的时候零衣小姐也在赛后晕过去了吧?居然敢制定这种赛程,你这家伙的训练量绝对也是不合理的!现在立刻从中央滚出去,能成为训练员真是学园瞎了眼!” “经典年的赛马娘去跑三千米长距离,这之后还接着二连泥地重赏,其中更是一场G1,你怎么不自己去跑跑看试试会不会痛苦到咽气休克,完全不懂地爱惜自己担当的家伙没资格作为训练员!” 众多的谴责接踵而至,该感谢这个国家的文化蕴含导致一行人口头上至少还是抑制着没有出口成脏吗? 然而面对这些萦绕在自己耳边的嗡嗡嘈杂声,白发少女只是流露出一抹无所谓的冷笑。 “呵、想要这么理解是你们的问题,这就是你们的局限性。” “怙顽不悛的家伙——!” —— 零衣……那家伙! 瞧着门外和民众对峙起来的女孩,鲁道夫感到强烈的不安。 说实话,皇帝并不知道知晓零衣想要得到什么? 但是,却可以理解过程与后果。 若零衣是真的存心要固执通过那历战申请的话,也不想把周围的人牵扯进来的话,做法其实是很简单的。 只需要把事态演变成不得不历战的局面,历战是正确的局面。 必须去阻止她才行! 但是,还是慢了一手。 倒不如说,当零衣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时候。 鲁道夫就已经没有余裕去阻止了。 因为她需要保证露世训练员和赛马娘零衣是两个独立的存在,通过拭去不存在的训练员来保证赛马娘身份的流存。 然而当二重身份暴露明确之际,零衣只需要做出扯下伪装,让所有人明白露世是她自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事情就注定不能按皇帝殿下所想的那样好好结束了。 “不要再说了——!” 鲁道夫象征焦虑地喊出,但那白发少女却视若无睹。 在皇帝殿下的视野里,只见前方的女孩在各种尖锐的声音间,缓缓将自己的假发给撤下,灰白色的冷色调在刹那转为灿金的色彩,在所有人惊异和不知所赐,瞬间睁大眼睛沉默的目光下…… 一切,陷入了沉寂。 余留雷鸣的身影在冷淡下达通牒。 “若你们是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而来这里吵吵闹闹的话,就请回吧,我可没有奉陪这些闲杂事项的雅致。” 伪装揭露无比简单,也在瞬间发生。 至此,事情就注定无法平息下去。 接下来的事态鲁道夫已经完全无能为力。 一切,都向着某人所期待的方向,愈演愈烈的升腾起来。 —— 同时,镜头来到学校的教学楼之中。 校外如此之大的风声,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而那些围绕学校的人山人海,其中少不了现场直播采访的家伙。 于此,一些马娘靠近窗户努力往外头张望,一些则是持着手机正聚精会神盯着屏幕,瞧着记者转播的事态,那训练员露世的出现,还有露世变成赛马娘零衣的这么一个事实、呈现在所有人眼中。 惊讶、惊叹、困惑、不可思议。 然后是不解和疑虑。 老实说,按照正常情况的话,露世的身份合理性自然是存疑的,虽然该身份有在特雷森其他人员的视野中出现过,但并不漫长,多多少少会留有是否零衣自己自导自演临时使用的疑问。 为了避免猜忌胡思乱想,言语的引导和舆论诱导也是必须。 在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即时吐露出想要被人理解的情报。 “呵,如料想之中都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呢。” 画面上,金发的少女对着现场的所有人笑道。 “不过要简单解释的话,现在的场面是我一直在策划的事情,也是我以自己的意愿一手促成的局面,和各位所想的训练员在危害担当马娘的情况可谓大相径庭。” “一手……促成?” “什么意思?” 零衣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训练员会是零衣小姐变装的?!” “看着也该明白了吧,要迟钝到什么地步? 没人规定进入特雷森学园的家伙只能是赛马娘或训练员则其一,只是其他马娘连比赛训练都已经需要竭尽全力,以至于没有人会去考虑同时当训练员罢了,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而我个人的理由暂且不提。 但是,马娘要兼顾训练员的活动乍看之下是天方夜谭,可人士合同方面可从来都没有规定必须签下一大批担当,一对一的教导也是大有人在,只是训练员和马娘相处的三年内若没能在闪耀赛事留下功勋,无能而耽误别人前程的家伙就从中央滚出去,基于这种体制,我自己成为自己的训练员,自己作为自己的担当,以合乎规章制度的形式以两个身份进入中央,再以完全符合体制内的安排让自己的两个身份接轨相互维持,避免一些无能的家伙来对我的训练和赛事指手画脚。 这样解释你们明白了吗?” 金发的少女,一板一眼笑着解释,然后视野扫过所有的人。 “换言之,在各处竞马场投放报名登记的家伙,和要执行这种不可理喻赛程的家伙,从一开始就是同一人,根本没有谁要危害谁的说法,而有训练员的身份很轻松就能策划这一切,因为是完全符合规则流程,全部是按程序来执行,现在皇帝大人或许也才堪堪反应过来吧?全部人都被我蒙在鼓里。” —— 马娘和训练员二位一体的冲击性事实揭露开来。 接踵而至的困惑,自然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教学楼的课室之间,一位蓝发的少女瞧着平板电脑上播报的事实,不自觉抿住唇瓣,掌心担忧地搭在心口处。 刹那,按耐不住,目白阿尔丹就带着焦虑的神采,从教室中脱离向着校门口跑去。 “零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深深的疑惑,以及事情似乎要向无可挽回事态发展的那种尖锐氛围,惆怅的情绪导致阿尔丹坐立不安,蓝发少女飞快向着那为金发女孩的所在地奔去,想要求证缘由。 —— “这些比赛,是零衣小姐以自己的意愿安排的……?” 现场的人们依稀可以听闻困惑的喃喃自语,率先反应过来的一位记者女性,就持着麦克风挤向前,对着零衣急忙询问。 “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情?!” 训练员和赛马娘的二重身份并非不可理解的,也是符合规则制度的,因而问题的点,在于弄出这些事情的零衣,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做得到所以就去做了,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金发少女只手叉腰,高傲地抬起头来。 这同样不是能令人满意地答复,那记者女子就回话。 “零衣小姐,这是一个完全不好笑的玩笑,我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怎么也不可能做到一天一场比赛连续十四局吧?!” 现在的话还能是玩笑。 就算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至少还能以小女孩太过得意而做出令人会心一笑的拙演,事后顶多就是谴责和检讨,进行管制兴许再因为闹出难堪的风评问题,最严重也不过禁赛一段时间。 前提是零衣不要继续作妖下去的话…… “这些问题由我来解释,零衣你给我退下!” 此刻,皇帝殿下并没有视若无睹当哑巴,赶忙来到金发少女的身边,就拽握住人家的胳膊想要把零衣给扯到自己的身后。 虽然露世和零衣是同一个人的问题被导出来,已经不能按鲁道夫所想的简单解决,但至少还是得以用骄傲的全胜新人王,因为什么理由往调皮赌气的小女生心态来引导舆论。 现在无论如何都必须把当事人的嘴巴给堵上。 “该离开的是你,皇帝。” 然而零衣并不领情,就在女子尖锐狰狞要气炸的面目之下,继而来到所有人的前方。 “做不到一天一场比赛? 这种事情是谁来决定的?谁下的定论?! 局限性的规格框架,一般而言的规则定律是来保护弱小的家伙,规范强大的家伙,然后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绝对强者,自身就是规则管制的一种。 连续出战完全不值得一提,我做得到。 所以去做了,就是这么简单,有什么难以理解需要质疑的吗? 其他的家伙只需要抬头瞻仰即可,我也会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那种事情——” 接下来,只需要一锤定音。 以一句言语结束这个话题,挑起令人厌恶的傲慢。 当引起民愤的时候,那份无限膨胀的名义就会焚烧起来,烧却傲慢之人,也是助燃事态的魔力。 那么,就在这里,由人们为零衣开启历战的通道吧。 金发少女高傲地抬起头,笑着,居高临下看着所有人。 以一句言辞,去亵渎这些热爱赛马娘的人们,并将那份对于零衣的怜惜和憧憬转为对愚蠢傲慢之人的数落与摒弃。 没错,就像这样—— “不要把我和一群连历战都做不到的废物相提并论好吗?!” “——!” 鲁道夫象征看着身边的少女,瞬间睁大了眼睛。 伴随的、还有一齐沉寂下来的群众、惊愕的目光。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预示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不行啊……零衣。)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你就会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所有赛马娘的敌人。 就算想要停止,傲慢之后的怒意和摒弃,那尖锐的情绪相叠加,也终将迫使少女在惨烈的连战上执行下去、不再留有余地。 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住你了。 以一场直播,面相所有人的宣告、再如病毒一样传遍全国。 过去小栗帽无法参加日本德比的难堪,就足以影响JRA协会不得不在民愤之中妥协,在未来修改参赛机制。 这次零衣摒弃所有赛马娘,将之视为无能的言语。 终将把她推上不得不历战的道路,直到支离破碎为止。 无法被允许的历战申请,也会因此在民愤之下被通过。 因为,他们是正义的,要去讨伐一个恶德的傲慢者。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十六章 零衣和皇帝(4k) —— 零衣要进行历战的申请非但没有压制住。 反而还愈演愈烈走向了前所未有的极端。 理所当然,采访结束之后,民众如何反应暂且不提,有一个处在事件中心的当事人肯定是肺都要气炸了。 于是零衣就直接被鲁道夫象征拽到了无人的场域之中进行争执。 对于这种情况,零衣其实在很久以前……开始以露世的身份行动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 历战是零衣生涯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毕竟按照系统主线任务的要求,零衣两年半的职业生涯要执行最少三十五场比赛,其中G1赛事占有成分最少二十场。 基于这种前提,两年半的赛程按日本这个国家的G1赛事时间分布图,基本大量的G1都是黏在一个时期展开,要不就是几个月一场松得一塌糊涂,高强度的连续出战本来就是要发生的事,甚至经典三冠和三重宝冠一起跑都已经算是轻松的赛程了。 因此,零衣与鲁道夫起争执是迟早的事情,民众炎上也是迟早要发生的案例,训练员露世的身份就是为这种情况而准备的马甲。 所以本次事件,不过是预计就要发生的暴动进行了提前,而且硬要说的话,20场G1以外的赛事,也就说零衣生涯任务的其他15场重赏还能通过这次事件来一次性解决。 往后按照完成系统任务的标准,只盯着G1赛事跑的话,其实零衣未来也不会有甚过这次事件的疯狂出战。 当然,以少女自身的视角是这么回事,在鲁道夫象征和其他人的眼里,她大概已经魔怔到一种不可理喻的病态了吧? 零衣不想别人因为自己的赛事安排而饱受舆论牵连,但鲁道夫做了那么多帮助自己的事情,因为她而惶惶不安也是事实,所以少女并没有反抗,就这么任由皇帝大人拖着走、等着挨骂。 待周围的风景从校外来到教学楼上的安全楼梯,完全没有其他人存在的场景时,鲁道夫象征就这么揪着零衣的领子,面色难堪而狰狞地将金发少女整个人拎起,零衣就这么被挤压在墙壁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零衣!!!” 不可理喻的赛程,讥讽其他的赛马娘,就这么成为所有热爱赛事的人们的公敌,事态发展到现如今已经完全无法收手。 鲁道夫象征毫无疑问是正义而正道的赛马娘。 坐在会长这个位置并被歌颂为皇帝的女子,硬要说的话在对待赛马娘的问题上不是一个个体,而是把集体引导到美好的机制。 创造出能够让所有赛马娘幸福而自由的世界,这就是鲁道夫一直统领到现在的毫无疑问的皇道。 所以她无法容忍零衣这样的行为。 已经……不是可以抑制和忽略,属于赛马娘个人的小毛病,时至今日直接酝酿出无法挽回的事态!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错误了!? “我的目的达成了,就是连续出战,而特雷森学园的风评和皇帝殿下的名誉也没有受损。 ……因为我的行动都是基于合理的规则框架来进行个人不可理喻的愚蠢行动,校方和你不过是被拽入的被害者,全部的问题和错误就这样推到了一个傲慢蔑视其他赛马娘的白痴身上,接下来只要这个白痴达成自己所说的事情或者因为做不到而被嘲笑着消失,事件就会平息下去,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鲁道夫会长。” “我没问你这个!!!为什么要进行这种疯狂的赛程?!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副德性?!你真的认为自己能做到一天一场比赛这种违逆定则的事情吗?” “身体的问题我自己能解决,比赛结束之后……疼!” 零衣刚想要回话,就见鲁道夫用力拽扯住自己的胳膊,那蛮横的力道和她本就羸弱的体态相映照,难以言喻的痛楚随之升腾起。 “解决?怎么做到?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本来从希望锦标赛延续到现在的伤势就完全没有好转多少,那之后你又开始跑了五场比赛,现在甚至还要以几乎一天一场比赛的节奏去进行重赏,你想要死吗?!” 牵着零衣的胳膊,鲁道夫就这么把一脸痛苦的金发少女整个人拽起,惆怅着面色咬牙切齿,皇帝一直不理解零衣为什么要这么极端,现在又要进行这种反常理的历战。 “为什么总是一直、一直带着这种极端的性子去进行比赛?你到底把比赛当成了什么? 所谓赛场是剑拔弩张的地方,实现梦想的地方,带来荣誉的地方。 对于赛马娘的我们来说,追求热情四溢闪闪发光的比赛,被她人赞扬是相当美好的憧憬和本能。 但是,比赛也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而已。” 并不是需要像眼前的家伙一样,赌上性命去抉择的事物! “赛场上是求胜的厮杀,赛场下是努力做到更好的训练和轻松写意的日常,对待无法建立荣誉而感到难受,下一次奋起,或一直遥遥领先被别人褒奖和表扬成为传说,这种是十分值得我们追逐的事物,却不是什么需要赌上性命的东西! 你以将自己变得伤痕累累去比赛,根本就是错误的!” 过去还能说是零衣求胜心过于旺盛。 但现在鲁道夫看来,眼前的零衣,脑子里对待赛事的认知绝对已经异常到是搏命追逐什么的情节。 这个孩子根本不正常。 疯了!全部的一切! “归根结底都能称之为爱好和渴望,因为喜欢所以意气昂扬,因为不甘心就奋起,难受就放弃或再起追逐,比赛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沉重到需要你这样对待的地步?你真的有问题! 好好想想自己的归家之处,那些对你怀抱期待和祝福的人,看到你这副样子到底会怎么表现?感到多沉重的不安,为了自己和家人,对你怀揣关切关注的人,你倒是多考虑考虑——” 话语到达这里。 鲁道夫的声音却是突然顿住、睁大了眼睛。 —— (等等……) 归家之处?家人? 恍然间,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说起来。 作为指引学生行动的会长,鲁道夫似乎从一开始似乎就遗忘了,不……应该说,不自觉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过去,皇帝最开始和零衣接触的时候,是在中京赛场,也就是东海帝王的出道战。 那个雨天,赛事结束后,是帝王将零衣给带到了皇帝的面前,并且由骏川手纲粗略介绍一下,这位少女是独自一人来到异国的。 没有家人、没有伙伴、是独自一人前来比赛,一无所有不知所措的少女,是为了维生,也带着失败了就流离失所,说着找个无人的角落消失什么的丧气话,故彷徨流落到赛场的方向。 获胜后,无处可去,因而被帝王接到了自己的面前。 (所有一切,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零衣一直在取胜,一直都是以欣欣向荣的比赛,给观众,给粉丝,到来帅气的大逃法,带来绝无仅有的高歌。 闪闪发亮的金星,光辉万丈给她人带来色彩,所有人都沉醉在其中,渴望着更加帅气耀眼的决斗。 但是,那份来带色彩的光芒之下,零衣自己呢…… 似乎从未有人这么想过这些问题。 无论谁人,一生都在寻找渴望安身之处的场所、可以寄托的存在。 但所有人的都沉浸在那金灿的光辉之下,就连皇帝也觉得这孩子只是稍微求胜心旺盛了一点,甚至有小极端,但整体而言也算是积极向上的家伙。 但是实际上,零衣本人是怎么想的呢? 特雷森学园这个临时的居所、赛场上热烈决斗的对手们,以及马娘们作为朋友…… 不、说到底,她真的有好好和其他人成为朋友过吗? 帝王纵使是带着喜意和好意黏上零衣,但不得不承认是在胡搅蛮缠的小孩子玩闹。 爱慕织姬因为一直以来的心理魔障被破除,理解了那金星对自己人生的必须性和友好,继而追逐和索求。 然后还有……目白阿尔丹、由皇帝在给学生分配宿舍的时候,因为那持有玻璃脚的女孩需要长期住院,正好空出来的室友位就这么分配给了零衣。 乍看之下相处很好的室友,优雅纤细柔弱需要照顾的大小姐,还将零衣视为偶像来对待,继而亲密示爱,最后夺得了结果。 —— 但那是所谓相互扶持之爱吗? 水到渠成的照料成就而成的恋人吗? 还是说疲惫之余,依旧被追逐和索取,零衣因为无处可去,而不得不沉浸在作为赛马娘的冒险故事里,继而回馈期待呢? (可以把你的心交给我吗?) 那依旧是期盼的憧憬而导致的索取,而不是把真心献给对方,想要扶持爱人一路走到最后的陪伴。 因为零衣是那样强大、所以从未被她人觉得需要抚慰。 (我会引领你见证遥远之梦。) 那凯旋之歌,也是零衣对目白阿尔丹描绘的,去往未来的美好。 自始自终,从未示弱和依靠她人,信任她人。 最后,下意识钻入了似是而非的歇息避风港,尖锐的不安和独自一人的错落,从一开始,名为赛马娘零衣的存在…… 对这特雷森学园的一切,真的有归属感吗? 她是否到现在,都还是一个人在活着? 最终——自取灭亡。 —— “——” 话语落下,鲁道夫象征猛然摒住了呼吸、面颊留下冷汗。 虽然她并不知道目白阿尔丹和零衣相处的关系,但是以零衣的性子,多半是以别扭的性格在放纵对方吧?随声符合不明所以的环境,从放纵帝王和爱慕织姬胡搅蛮缠、对待她的追求就可以看出。 余留下来的、不可理喻的执着和病态的赛事——那是因为得以前往的地方,只剩下赛场了吧。 犹如出道战的时候,徘徊而彷徨,来到了赛事报名的地点。 她无处可去,不会哭、更不会示弱、独自一人来到边界,那份独木难支的脆弱,只需要一个导火索,就会支离破碎开来。 长久的孤独,毫无归属感,当这样的家伙不小心犯下过错的时候,自然会走向否定先前的自我厌恶,走向更极端的彼方。 若事实真的是如此的话—— 一直光辉万丈的金星,那导致以往被掩盖的尖锐问题被迫暴露出来的理由。 “难道……” 鲁道夫突然就把零衣给放了下来。 在金发少女不知所措的视线之下,零衣本以为皇帝大人会继续争执,对方却一反先前的作态安静了下去。 女子托起自己的下把,眉头紧锁。 遥想零衣直到今日的赛事里,异常最大,变动最大,完全展现【领域】那种力量的关键节点的赛事,是在阪神大赏。 而在那之前的觉醒,弥生赏的她虽然实力很凶恶,那也不过是展现出属于追马的力量,还没异常到过分。 也就是说,完全支离破碎再拾起必须前进的缘由的那场比赛——是【春季锦标赛】。 据说那场换身参赛是协助爱丽速子做实验,先不管真假,就那处在事件中心的两个当事人,除了零衣以外的另一位赛马娘。 目白多伯……那孩子的腿脚受伤了。 —— “——是这么回事吗?” 鲁道夫象征紧握拳头、忍不住咬牙切齿。 自己作为学生会长,有那个使命感和义务去处理学生们的心理问题,海外来的学生多数都有难能适应环境的问题,草上飞就有让丸善去进行心理辅导,而从地方到中央的赛马娘们也有大量溃逃的趋势,更别提从国外独自一人来到异国他乡,甚至没有可归之处的家伙了。 零衣在实力上实在是太优秀、而且一直有着强烈的自信和傲气。 表现过于超然,所有人都觉得她会这样一直优秀下去,她也理所当然得持着自己是优秀得继而去回馈周围。 而当优秀不再是优秀,犯下了切实的恶果之后、导致别人受到伤害后,结局——就是如此。 到底是陷入历战的漩涡之中自我伤害,还是有切实的手段能够弥补过错,大概是对半分的思绪吧? 但是,越来越极端而无法脱身是肯定的。 “没想到,你意外是个单纯好懂的家伙,没能即时察觉不对劲的地方,我还真是责任重大。” 这样也能称之为皇帝吗? 一抹苦笑,皇帝忍不住抓握自己的头发、咬牙。 “鲁道夫会长……?” 瞧着眼前棕发女子低沉下来的难堪面色,零衣流露出不解错愕的表情,为什么对方突然就停下了争执? 皇帝难道不应该,吵着吵着,不理解、觉得她无药可救,然后理所当然的,让零衣自己在难堪的赛事之中滚开吗? 没有人会站在你这一边,难堪的输掉,最后滚出这个国家……如此言语和数落即可。 这样一来,少女就能自己一个人去处理一切,不会把任何人牵扯到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世界之中。 不信赖她人、不承认她人、毫无归属感的流离失所,也全然不知晓自身异常的地方,一直一人,彷徨下去。 永远的……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十七章 皇帝与公主殿下(4K5) —— “……过去对你怀有期待的我实在是太愚蠢了。” 当鲁道夫象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概也预示着这次争执要抵达结束阶段了。 女子哀叹无奈的声音代表失望透顶。 是对零衣的失望?还是说对自己的难受? 虽然不知道皇帝殿下的为什么情绪突然从尖锐转而沉寂了下去,但对话的结果想必依旧是恨铁不成钢的厌恶。 交流到最后,仍然是没有任何改变的恶劣路线。 皇帝与公主将产生决裂,事情到就此为止。 —— 零衣觉得。 接下来鲁道夫会长就会表示她的态度无可救要——“已经够了!现在谁也无法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你也渴望自取灭亡!就这样继续抱着愚蠢的心思!在赛场上连战连战历战到难堪的输掉!最后狼狈地从这个国家中滚出去!” 这次对话只需要如此结尾即可,这也是少女自身希望看到的,因此从她出现到鲁道夫会长的面前开始,零衣都是这副桀骜不驯的固执傲慢。 比起把别人牵扯到自己的事情中使得她们担忧和不安,想解释万能药和御守的存在,她这副身体也完全毫无说服力,且温柔的马娘们就算知晓前提,肯定也不会放纵零衣这样乱来,时间会安抚一切的,现在只需要让别人讨厌她然后离开。 得以清净而毫无顾虑。 我会一个人……想办法,并解决掉。 从未依赖她人、从未信任过她人、也没想着好好相处。 简直就像绷紧的弦,很容易就因为外界的风吹草动断裂开来,也拒绝周围的人以她来弹奏乐章。 明明就存在于此,却又似乎处在遥远的彼端。 金发少女对待这周边所有的一切都毫无归属感,拽扯着荣誉和所谓胜利来前进,试图从一无所有的地方寻找安惬的容身之处,荣光即是温柔乡的一种。 (同伴和朋友,以及所谓恋人真的存在吗?) 东海帝王的亲密、爱慕织姬的慕恋、目白阿尔丹的憧憬。 都是向着那金碧辉煌的灿烂光芒进行追求,所以零衣便以更甚的色彩去回馈、短暂铸造成欣欣向荣的居所。 但这种空乏的容身之处,对于少女而言是摇摇欲坠的。 当她个人演奏出的声音,从荣光转为不和谐的音律之时,安惬不再安惬,零衣是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暴走不安的倾向。 此前因为完美、因为优异、因为强大、因为正确,所以支离破碎的不安感才没有满溢出来。 但稍微有点疏漏,就会导致自我怀疑和厌恶,然后在谁也看不明白的地方,以最极端的方式一条路黑到底。 ——End。 她在通过这种方式,笨拙地保护着自己、实则伤害。 想必也没有人能理解这样的她,并赋予少女真正的容身之处吧? 说到底……这是零衣作为赛马娘的冒险故事。 完成赛马娘零衣的完美传说,这是支撑她走到现在的冀望。 所有人都将沉浸在这高歌猛进的无败之路中,少女自身也依靠这条路来维持自我。 然而,决定性的否决和疏远感,永远不会让零衣和其他人并肩行走在一起,目白阿尔丹看着似乎做到了,但和其他的家伙并没有本质区别。 毕竟,不管是她、还是她,这个孩子,那个孩子……对零衣背后的存在,真正的名字。 (根本不理解吧。) 少女因为沉浸零衣的身份而得以存活下去,但也因为零衣的身份与所有人隔绝开来、失去更进一步的可能。 自始自终都是如此孤身一人。 最后能去哪里呢?哪里都去不了。 若无错误,那便是完美的冒险谭、醉生梦死即可。 若出现差错,那整个故事就会崩解和破裂开。 零衣只能向着终点线逃去。 所以最开始的跑法,才会是大逃的逃亡者吧? 试图紧握荣光、避开错落的可能性,一直在【逃亡】着。 现今坠入了错误的漩涡间,所以才向着已经远去的道标,开始浑身解数舍命【追赶】起来。 …… “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能被期待的优秀角色。” 不值得被期待,也不值得被信赖。 “已经和会长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零衣以这句话作为和鲁道夫交流的最后话语,就从对方松弛下来的掌心间挣脱开,侧过身准备下楼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皇帝殿下却是继而开口订正了零衣的看法。 “并不是指期待你的结果和这一过程导致遗憾是愚蠢的,愚蠢的是,怀有期待这个起点本身才是错误的而无法原谅。” 虽然无法窥见零衣内心的全貌,但之其冰山一角的不安,却是被鲁道夫象征所意会到了。 金发少女在彷徨着、时至今日依旧是徘徊在赛场上的亡灵。 与众多的人交流,试图拥有安慰,却始终徒劳无货。 对目白阿尔丹和爱慕织姬的慕恋会显得被动也是理所当然。 她根本不是没有勇气、也不是沉浸在迷惑之冠的光辉间,而是本身就已经走投无路,不允许这个故事再插入更多的寄托,那无限膨胀的压力明明已经愈演愈烈,结果零衣却仍旧在回馈周围对于她的憧憬,死死拽握住荣誉,所以才在那樱花色的夜里继续回馈期待,终接受了目白阿尔丹的告白。 但那位目白家的少女所赋予的,根本不是得以歇息的避风港,只是往绷紧的弦上继续施加压力,越发追逐就会越发难堪,最后才以目白多伯作为导火索彻底断裂爆发。 零衣现在,是在试图把周围的寄托砸个面目全非,无暇顾及,回归独自一人,亦继续在赛事上持着极端的进攻性去奔跑,以绝对的力量把其他人赶尽杀绝,连同自己也灭却,直到不用去思考为止,直到彻底消亡为止。 对待这样的她,谴责和反感只会导致她越挫越勇,也越极端,寄托信赖也是不允许,那追逐荣光的过程本身就是勉为其难在抚慰自己的不安。 —— “零衣……你根本不强大,实在是太弱小了。” 鲁道夫这么对零衣说道,沉寂的面色抬头,眼神严肃起来。 “呵、你指什么?指的是我没有取胜的实力?还是无法连续出战?还真敢说呢,那份质疑,接下来我会证明——” 而金发少女,尖锐讥讽的言辞,也不过是想把寄托消除,化作不会让自我苦楚的反感与谴责,那才更令人安心。 然而话语还没说完,皇帝就打断了那柔弱公主的话语。 咬牙切齿、唤声。 “你不过是以力量构筑成甲胄,在保护着自己罢了,宣言自己做得到、不要紧、没关系、言说竭尽所能去跑的话就会有所依托来麻痹着自己、勉励着自己,让所有人的信赖着你,连你自己也必须信赖这样的自己……不会哭、也不会笑,更不会妥协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脆弱,没有真正信任可以寄托的人,所以才会以自取灭亡的形式去倔强的努力,弥补错误。” 皇帝自然不知晓系统的存在。 但就算有那种东西兜底,零衣也应该清楚御守并不是规避危险,而是延后预支,就算这样她还是去跑历战、以看似符合逻辑的理由去选择了连战到底,甚至那药物也不是作用在自己身上,而是付出给目白多伯,根本就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 履行自己必须去做的事情,而做不做得到根本没有余裕去思考,也本能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在毁灭自己。 “实在是令人没眼看下去了——!!” 走上前,冲去前边。 在零衣不知所措的惊愕目光下,皇帝就拎起了少女的领子,正视着对方,凝视那憔悴的青绿眼瞳。 既然痛苦、既然难受、既然无可奈何、就算如此也必须努力下去,持着谁也不知晓的心思在悲鸣着哭泣。 但是,零衣……你是可以求助的。 虽然在你的心中或许并没有得以求助的人选,但是你并没有连发声的权力都被剥夺,大家也没冷漠无情到视若无睹,也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对外人进行抚慰。 没错,非常简单的—— 鲁道夫紧咬牙关,双手就这么将零衣整个提起。 “痛苦就说出来啊!!” 刹那间,世界静止亦恍惚起来。 金发少女,睁大眼睛,露出惊异的视线、微张口唇。 皇帝的声音,就像敲击在桌面上的重锤一般,响彻心扉。 既然痛苦,既然难受,既然独自一人不安着,是在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承受不住……就说出来啊!! —— 楼梯口的环境在鲁道夫的话语之下,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零衣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地女子。 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复。 “痛苦……你在说什么呢?” 她在痛苦?为什么皇帝会这么想? 自己到底哪里显得痛苦了呢? 有点发笑、也意义不明。 明明就处在这通往最强赛马娘的道路上,完成任务以后一切问题就都能够迎刃而解,也因成为最强的渴望而满足。 硬要说的话,只是表现得有些疲惫吧? 或者,心有余而力竭的纠葛。 变得更强的疲惫、必须赢下胜利的疲惫、和她人相处的疲惫、必须去做的事情堆积在一起的疲惫、应酬、随声复合、观众的呼声、舞台,朋友、追求者、恋人……众多的事情虽然有点为难,接下来零衣也会走上越来越布满荆棘的历战之路,被所有人以异常的眼光看待,但只要胜利下去,脚下这个慕强的国度是很轻易就能够逆转风评的、根本不足挂齿。 一直都是都这样走了过来,来到这里,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结束一切、成就一切、沐浴在荣光之下的时候,零衣至少应该充满满足的笑意的吧? 只是出现了伤害她人错误,也不应该在迷惑的荣誉之中满足,所以从现在开始才要去履行职责。 全部都是必须而理所当然的事情,结束之后就会尽善尽美。 (……) 想着,似乎是想要嘲笑对方或者自嘲,但是少女却是笑不出来,不自觉抿住了唇瓣、惆怅之。 越过终点线,瞧着观众席的视线和喝彩,回忆过往的景象,出道战之时与东海帝王的比赛。 那时,对眼前无限荣光的世界充满了憧憬,伸出手去渴求。 但是,迫使这一行为产生的是…… 若是不去做到的话,零衣自身便将什么都不剩下。 流失存在的苦楚,一无所有的意会,挣扎着,咬牙切齿。 便因此……而握起刀刃,前往战场。 这一过程,是必须,而不是渴望与追逐。 只是,不去获胜的话就不行,所以挥舞剑刃去斩杀她人。 余下荣光的满足,或许只是在恶劣的环境之中,寻求到一丝可以寄托维持自己之物,而微笑。 也只是毫无意义,单纯的笑着而已、早已陷入混乱的漩涡。 —— “请放开我!会长!” 不想这个地方继续逗留下去,零衣将双手搭在自己领子前的两只手腕上,使力,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自然不可能是皇帝的对手,只得咬牙露出惆怅的面色。 “不管你想说什么,历战已经会在民愤之下通过,如果想继续谴责毫无营养的话题恕我不奉陪!全部的一切已经和你无关了!” 零衣只需要这样一人跑下去、跑下去、直到最后。 已经够了吧!皇帝! “对这样一个触犯民愤,将学校风声弄得沸沸扬扬,并且目中无人大放厥词的家伙,你还在指望什么?期待什么?除了等着我自生自灭抽象到最后——” 差不多该对冥顽不灵的家伙感到烦躁,生气离开了! 这也确实是常理内的上位者应该有的作态。 将惹是生非的蠢货舍弃、落入地狱。 “当然是把你给拉回来了!蠢货!” 零衣的话语未落,鲁道夫就打断了少女的言辞。 “确实你现在已经走入了无可挽回的极端,已经无可救药,简直像个白痴一样在自我残害,但是,正因为如此,就算是拖着也必须把你拖起来,不能放下你不管吧——!” “——!” 有一事情,零衣似乎太过于想当然了。 恍然间,纠缠金发少女领子的手就松弛下力尽,在零衣不解惊异的神采之下,鲁道夫就将她一拥入怀、双手搭在后背上,用力拥抱住零衣。 感受着深沉的怀抱,异样的举动,金发少女睁大了眼睛。 如果是其他的人在这里的话,兴许会放纵零衣在一条路上黑到底,然后走向另一个极端。 但是,这个人皇帝。 正确的治理、正确的正道、绝对的好意。 就算面对自我伤害不听劝解一意孤行,也将被民愤的声音推到巅峰再坠落的家伙,女子也绝不会做出舍弃和放纵,一定会做出正确的抉择、引领正道。 既然孤独而彷徨,那就赋予容身之处。 落入一个无法挽回的极端,那么就将之从深渊中拽扯起。 然后,如果零衣要持着这种尖锐在自我陨落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也甘愿以此来谴责自我的错误。 我来抚慰。 “你就由我来保护——” 留下这句话的鲁道夫象征,就这样牵起了零衣的一只手,继而顺势,将那公主羸弱的体态簇拥、环抱纤细腰肢和白皙膝下,将金发少女整个人给抱住。 拥于殿下心怀,被怜惜的公主。 “会、会长!?”零衣终于一反先前沉重的表情,发出震惊的音色。 “虽然事态已经因为你的笨拙而严峻到箭在弩上不得不发的地步,而你也希望周围的家伙和你撇清关系,抱着谁也不知道的感伤继而错落下去,但是,我绝对不会令你孤身一人的!”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十八章 来说说零衣杯现在的状况吧( —— 零衣闹出这么大的历战问题,还当着民众的面现场嘲讽其他赛马娘的无能,导致事情往无法预测的坏方向发展,这样的行为,自然也使得与她有所关联的少女们焦虑起来。 校外熙熙攘攘的人潮退去的瞬间,依稀还有记者想要后续的话题而驻留唤声,然直播已经结束,在结束的刹那,一群马娘少女们就从教室内夺框而出,想要去找零衣讨要说法。 问对方——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手机打不通……外边也找不到人。” 黑发少女脑袋上耳朵耸拉下来,爱慕织姬的表情有些低沉。 她此刻正处在学校的门口处,方才零衣面对采访的地点,但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是说出那句摒弃所有赛马娘的话语之际,就独断离开结束全部对话,不见人影。 直播看到这样的场景,爱慕织姬就直接从教室内跑出,结果却是扑了一个空,眼前只剩下没散去的人流,那金发的赛马娘却是哪里都见不到。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没能挽留住她呢……?) 现在回想起来,零衣的不对劲并不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所有人都不以为意吧?因为对方是如此优秀。 虽自命不凡、虽高高在上,但并没有恶劣到什么地步,沐浴在荣光之下闪闪发亮的身影,大家都喜欢那样的零衣,追逐着那意气昂扬的身影,从未想过那金星暗淡下去的可能。 就算有,那也应该是哪个赛场上的强者,将对方那份铸造自信和尊严的强大给彻底击碎,才会陨落光泽。 在出现那种角色之前,零衣想必永远都会熠熠生辉下去吧?作为大家所瞩目的赛马娘,作为大家所追逐的赛马娘。 一直一直,跑出令所有人寄托和憧憬追求的那份强大美丽。 但是,现在的话…… 爱慕织姬回想数日前自己与对方在河岸的对话。 (之前说话那样尖锐刻薄,抱歉。) 不要道歉啊。 仔细想想,道歉什么的一点都不像是零衣,对方只需要一直一直在最前面,以那份光彩令所有人瞩目就可以了。 可现在的对方,却自身引导出令所有人厌恶的局面,将迄今为止的荣誉和赞美,逆反成最为恶劣的傲慢与偏见。 “必须找到她才行…!” 好好交谈、好好询问。 爱慕织姬脑袋上的耳朵重新焕发升起,开始在校内查询。 —— 除去爱慕织姬的不解,担忧和混乱的家伙还另有其他。 蓝发少女以气喘吁吁的模样单手撑着墙壁,只手平放在心口前调整气息。 目白阿尔丹同样也是第一时间前往了校外的门口,但也理所当然和爱慕织姬形同扑了一个空。 但按照现在的情况……零衣应该是不会离开校内才对,因为外界人流太多暂时难以脱身。 “同时,鲁道夫会长既然会直接离学生会室前往校外的话,那本意应该是想要抚慰民众的唤声来抑制风波给人们一个说法,若提前见过零衣并与她商量好的话,历战申请这种不合理的东西必然不会被通过,零衣自然也不会被放到所有人的面前说话,会长绝对会一个人将事情微小化摆平争端。” 换言之,零衣的行为是她个人的独断,而会长也是被蒙在鼓里,这样的情形,若那两个人在校外接触并演变出现如今的局面…… 鲁道夫会长会怎么做是可以遇见的。 狠狠的谴责!与质问!向零衣询问缘由和进行争执声讨! 如此一来,零衣必然不可能离开学校,而被皇帝殿下进行声讨的地方,也应该是距离校门口最近的、校园内的无人区域。 可以让鲁道夫会长第一时间向零衣谴责的地方! “比如教学楼的屋顶、废弃的教室、教学楼间的巷子、以及安全楼梯一类……距离校门口最近,不会惹人注目而偏僻的地方,就是会长和零衣现在待着的场所。” 将具有类似性质的地方一个个跑过去进行地毯式搜索,虽然赛马娘的体能很强大,但依旧需要时间,也很疲惫,同时目白阿尔丹也不是什么身体很健康壮硕的赛马娘,一路寻找零衣的踪迹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目白阿尔丹垂下头,抿住唇瓣,双手紧握手机。 汗水滴落,点缀在荧幕上,同时拨打对方的电话号码却完全没有回复。 余留的只有简短的短信,勿回的短信。 【零衣:接下来我会稍微做些乱来的事情,但是不用为我担心,也希望你不会讨厌我说的一些非常过分的话。 然后……我会完成约定的。 在让你亲眼见到前往凯旋门登顶的风景前,我不会食言。】 亦会怀抱她人的憧憬和寄托,前进到最后、不允许倒下。 “哈啊……啊哈……” 气喘吁吁,不安地垂头丧气。 阿尔丹瞧着那被自己紧握住的移动设备,那屏幕上,待机画面是那天自己与零衣一同约会的最后,自己的微笑和那金发少女勉励为难的笑意。 那是真正的笑容吗? 零衣早将自己的存在交付给了阿尔丹,那或许是走投无路而愈演愈烈的压力所迫使,但也在似是而非的避风港之中,接受了爱恋,交付了真心。 因此纵使走向另一个极端,这份寄托和憧憬的压力,也是约束的一种,规制那位少女不会允许自己倒下的又一轮责任。 在众多憧憬中憔悴不堪,却也因为那份寄托而维持自我。 矛盾而脆弱的金星、支离破碎又巩固住。 (必须……赶快找到零衣才行。) —— 织姬在行动、阿尔丹在行动。 余下的选手,也没有坐以待毙…… “希望这次能找对地方。” 棕发挑染白刘海的娇小女孩,东海帝王也是持着一副喘息的模样,推开了教学楼的门扉,准备进入眼前的安全楼梯。 帝王其实是属于脑子非常好使的那一类。 毕竟不管考试成绩还是比赛成绩,她都想要超越鲁道夫会长,无论什么事情都全力以赴力求第一,也被会长本人寄以厚望,思维反应能力和学习成长能力完全的上流。 和爱数星星的呆女人不同,目白阿尔丹能想到的事情,东海帝王稍稍斟酌一下自然也可以得出差不多的答案。 同时,作为钦定的世袭制下一任会长,帝王的身体强度也不是阿尔丹那种病弱能够比得上的。 全部地方高效率跑过去、全部找一遍也不是做不到。 现在已经找了一半以上的地方,想来按照概率也该摸到点。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十九章 帝王:有的老东西缺少一把斧头 —— (啪嗒——!) 门扉打开,东海帝王立刻走入楼梯口之中,紧握拳头、深呼吸、鬼鬼祟祟而小心翼翼跨步起来。 话说,为什么这少女要做出如此贼头贼脑的样子? 那是因为、在这沉寂的安全楼道中,竟是传递来了熟悉的声音。 “痛苦就说出来——!” 回荡在楼梯上下的呵斥。 那是,会长的声音。 坚定而铿锵有力的声响,令帝王脑袋上的耳朵瞬间精神了起来。 自己终于是找对了地方! 而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会长在谴责零衣不可理喻的行为,她们之间应该已经在交谈历战申请和嘲讽所有赛马娘导致事情越来越极端的话题了吧? 零衣到底是怎么想的?会长又质问了什么? 现在,就让帝王来一探究竟。 必须阻止零衣!质问零衣! 然而紧接着—— “——请放开我!会长!” 嗯????? 下一秒,帝王的步伐顿住、停止上楼、眼神瞬间直了。 这回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也是帝王心心念念的声音,理所当然属于零衣的唤声,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声音之中颇有一种难受的憔悴,被胁迫的苦楚、疲惫和抗拒的纠葛。 其实是因为零衣的身体,在非比赛的时候特别羸弱,然后又被鲁道夫会长捏着手腕而特别疼痛所导致。 然而鲁道夫严肃端正的唤声,搭配零衣娇弱的颤动。 虽然……但是……我觉得这种严肃的事件下不应该有这种嘻嘻哈哈的娱乐情绪…… 可怎么就…… 一时间,帝王竟是就忘却了方才零衣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暴论,和引导出来的尖锐事态,开始聚精会神听闻对话、眼睛微眯。 应该是错觉吗?是错觉吧。 就……很难形容的,很怪,就很怪! 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外面闹出这么大的风声,理所当然应该是严肃尖锐的氛围。 但会长和零衣真的是在讨论赛事和暴论的问题吗?! 为什么零衣会发出这种完全不符合她性格的柔弱声音啊!! 帝宝你的关注点居然是这里吗!? 没办法、实在是太令人在意了! 女孩突然就放空了脑袋,思绪停止,强烈关注零衣为何娇柔? 然而话题似乎没进行多久,寥寥几句对话帝王也并没有听清楚,少女就继而闻到沉重的脚步声、掩盖了后续的全部。 而新出现的脚步声,似乎也距离帝王的所在地越来越近。 有人下楼了! “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偷听而下意识有种做贼心虚的心理。 导致东海帝王就这么东张西望周围的环境,接着就在安全楼道的最下方,起始第一条楼梯的下面,看到了三角形的区间,那里堆放了大量不明所以的杂物,类似扫帚和箱子、课桌、警示牌一类平时用不到但有时候可能会利用的校方杂物。 帝王就凭借自己娇小的体型没入杂物堆之中躲藏,接着就悄悄咪咪探出视线,想凝视下楼的来者,零衣和会长此刻的状态。 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 “?!” 东海帝王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 小女孩就嘴巴微张,在一群脏乱的杂物中愣愣看着眼前的景象。 垂髫发丝摆荡的棕色,高挑威严的皇帝出现在帝王的视野内,眼里是决意和不容质疑的神采,而若只看这悠然的面目,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帅气的会长,帝王尊敬和喜爱的会长。 然而,女孩视野往下挪动的时候。 “——!” 深呼吸,脑袋后仰。 东海帝王的眼睛直接瞪大。。 金发的女孩,就像娇滴滴的公主殿下一样,挣扎着身体被皇帝殿下用力怀抱和簇拥,只得无力地以自己的手拽住鲁道夫会长的衣襟来抵抗挣扎,却徒劳无货。 而皇帝的手、绕过了零衣的脊背以及膝盖窝,就将女孩像轻盈而尊贵的至宝般托起,一拥入怀而呵护。 “——!” 太过于具有视觉冲击性的一幕,直接就让东海帝王愣住了。 脑袋……嗡嗡炸响。 挣扎的零衣,坚毅神采的皇帝,两人在下楼的途中又交流了些什么?听不进去,此刻呈现在帝王眼中的只有唯一一个事实。 一个得以让她受到强烈世界观冲击的事实。 (啪嗒——!) 安全楼梯的门扉被打开,然后关闭。 后知后觉因为寂静下来的环境,以及会长弄出来的关门燥响,东海帝王在恍惚间回过神。 “哦↗啊↘嗯→啊?!!” 嘴巴大张、蔚蓝色的眼瞳睁大、僵硬转过脑袋凝视大门,帝王的嘴里进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然后,身体宛若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帝王就这么摇摆着手彻底躺在了杂物堆上,让灰尘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适时置入口腔的蒙尘让女孩呼吸不畅发出窒息压抑的声音,帝王双手捂住脑袋,身体蜷缩起来。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发出很大声的声音,但因为实在憋不住而狗叫了起来。 因为受到了强烈的世界观冲击而导致脑壳痛。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难道在做梦吗?! 零衣、零衣和会长、会长她……零衣她…… 她们……啊???? 本来是想要质问零衣的胡乱行为,进行追问,现在帝王却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方才那尖锐的事态已经没余裕去想了。 什么民众的炎上?什么历战申请? 谁还关心那些啊?! 我现在,看到非现实过头的一幕。 “零衣居然被会长公主抱了起来——” 我的老父亲和我的女朋友到底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啊?啊?嗯?? 我到底在看什么东西??? 会长对我喜欢的女孩子下手了?啊????? 这到底什么魔幻现实? 太可怕,我居然梦到了这种东西,皇帝和公主的长辈线怎么可能存在,我的尊敬的老会长要牛头人孩子的相好怎么会发生。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不能这样啊!会长! “会长——!” 零衣她还只是个中等部的初中生啊!是萝莉啊!是少女啊!是高等部不知道坐了多少年会长席位的大龄JK绝对不能染指的犯罪领域!也是帝王大人我最喜欢的女孩子啊!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啊!会长! 说来零衣上次情人节还给了区区卤豆腐巧克力吧?! 会长……你欺骗了我呢! 她们两个人是那种关系吗?!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二十章 夜之皇帝开始金屋藏娇(4K) —— “可恶!绝对不承认!这种事情绝对很奇怪啊!” 当帝王终于从杂(垃)物(圾)堆里蹦跶出来的时候,会长和零衣自然是已经跑到没影了。 少女只得自怨自艾地双手按压住自己的脑袋,在门口的地方扭曲身形,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零衣的历战很急!零衣到底是怎么想的?历战问题和嘲讽其他人的问题到底又该如何解决?民众的炎上和不满等等等等……急得不可开交! 而在急成这样的情况下,区区卤豆腐居然把娇柔脆弱的零衣公主抱在怀中呵护,还让零衣露出帝王此前从未见过的娇滴滴(在她看来)羞涩表情,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啊! “会长绝对知道什么了吧!现在已经进入了要狩猎公主殿下的皇帝plus time攻略模式了!” 可恶的老东西!之前没让你爆金币!居然藏这么深?! 亏你敢对低自己好几个学年的清纯学生妹下手! 不可饶恕啊!坏女人! 不过换个角度想,既然会长愿意那么呵护起零衣的话,本身对事件应该是有所了解的,若不知晓内因,鲁道夫真的很难不给惹出这种风波的零衣一巴掌进行人格修正,而事件有皇帝参与的话,就绝对不会让未来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 基于这种对于老父亲会长的信任,帝王到也对严峻的事态稍稍放心了些许,然而担忧和纠葛的事情就变成其他的内容。 所以会长和零衣到底是什么关系?! “痛就说出来!” “请放开我!会长!” 就这两句话感觉都能脑补出50w字的肥皂剧爱情故事了。 建议剧名定为《老爸老妈烂漫史》。 老婆变妈什么的、那种事情不要啊! 所以那爱数星星的呆女人以及卑鄙的蓝色母狐狸到底是怎么护食的?! 我难道不应该只需要看着那两个人相互厮杀最后同归于尽造福第三者篡位吗? 谋划了这么久的零衣杯居然空降皇帝线这不合理吧?! 会长那种大龄剩女JK到底凭什么啊?!(暴论) “哈啊……哈啊……” 沸了、燃烧起来了、也红温了。 老实说东海帝王现在完全静不下心来,会长把零衣公主抱起来的画面实在是过于有冲击性以至于她都不能正常思考,满脑子都是些奇怪的东西。 遥想帝王一生,放弃白给似乎也挺有潜力的优秀素质线,以及难度适中可持续发展的目白年糕线,试图走零衣线的帝王就在今天踩中了来自老父亲的牛头人陷阱、简直太畜生了。 其实按理说帝王是有那个潜力上位的,只是她不中用。 但凡她好好深入想想零衣第一次被她接到特雷森学园的落寞,还有第一次出道战时孤身一人的模样,不是把对方当作强大美丽的事物去追逐的话,其实帝王才是距离零衣真相最接近的人,其他靠近零衣的赛马娘甚至没有接触那金芒之下独木难支色彩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没见过也不会去想。 反而是一直以公事角度与零衣接触,知晓部分异国他乡的处境,经常客观看待零衣的极端行为想要去抑制和照顾对方的会长率先体悟到不对劲的地方,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细细斟酌零衣情人节巧克力最后的所有权……这算不算上错婚桥嫁对郎?颇有点戏剧色彩。 呵、谁知道呢…… 毕竟面对鲁道夫的好意,以零衣的性格肯定是排挤和不解的,因此现在、她与她、那两个人依旧在争执当中。 …… “快放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这么被皇帝殿下公主抱在怀中,并且风风火火向着不知道的地方前进,零衣挣扎着想要从鲁道夫的怀中挣脱。 不明所以啊!鲁道夫会长! 保护我……还有不会令我独自一人……痛苦就说出来…… 这些东西,我不明白! “闭上嘴跟我来!你现在需要的是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养伤、多和别人交流交流,吃个热腾腾的饭、好好洗干净然后放空脑袋好好休息,十四连战的事情以及民众风声的问题之后再来想办法解决处理。” 皇帝就这么压制住零衣的反抗,冷声解释。 她非常有必要给怀里这个孩子进行心理辅导、并给予一个安惬的容身之处不是吗? 缺少人照顾的问题儿童。 若其他同龄人的孩子都在仰慕她而做不到抚慰对方的话,那么鲁道夫作为会长、作为年长的长辈、自然不能放着零衣不管不顾一条路黑到底。 (以这家伙的性格和毛病……接下来肯定又会想要和我说点什么撇开关系吧?) 想着,鲁道夫就见零衣蜷缩身子,咬牙切齿用掌心想要撑开她的面颊,挣扎的幅度越大了。 “接下来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功夫奉陪你玩这些!建议去乌干达密林找山地大猩猩玩互推相扑游戏,在猛烈巴掌的亲密接触下或许你的脑子能够清醒清醒!” 看吧这家伙、好强的进攻性。 正常交流的时候还会用会长称呼鲁道夫视作敬语,然而当有人要迫使她示弱,不能让她逞强、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心理就会产生极强的进攻性来排挤其他人。 无法信赖她人、也不想依靠她人。 就这样绷紧绷紧到最后,才会因为自身的能力无法满足光辉万丈的需求,导致走火入魔的自我伤害。 又笨拙、又努力、又愚蠢、又傲慢、又懦弱、又强大。 浑身上下都是矛盾的完美主义者,渴求想要休息的地方,却又认为自己不能停下脚步不能坐以待毙。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全力将零衣的身份包装得强大而美丽,以此来获得寄托和前进下去的动力。 但只要犯下一丁点错误,就会导致这种勉强铸造起来的东西崩解开来。 因此,需要为不安的零衣赋予切实的居所、依靠。 要做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皇帝也准备这么执行。 虽然事到如今做这些应该也太晚了?十四场连战和嘲讽其他赛马娘的恶果已经出现,零衣今后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要不在赛场上伤害自己,要不失去名誉流离失所。) 哪边都不是好结局。 但是,鲁道夫象征也只得竭尽所能去为这孩子做点什么。 首先,就从其他人只是索求,而从未留意过的低迷地方,率先开始吧…… 通过交流,略过往日赛事上那样强大的零衣,从理解那荣光的背面开始,真正看清楚这孩子是什么样的家伙。 若不把事情说出来,什么都不会开始也不会改变和结束。 不是被寄托的“荣誉”,而是放空尖锐思绪的“休息”,以及理解与真心的“交流”。 这才是零衣现在真正需要的事物。 并不是强大到去夺得荣誉,而是迫使自己变得强大的羸弱。 必须去理解那样羸弱的她,否则怎么接触都是错误的。 —— 零衣仍旧在反抗鲁道夫象征的公主抱。 对少女那抗拒的行为颇有点不耐烦,于是皇帝就向金发少女冷声开口。 “……那让我想想,你所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指你因为闹出问题而在学校待不下去,准备回去宿舍收拾一下行李最后和自己的室友不告而别吗?” “……” 零衣听罢,顿时沉默了下来。 “若是和现在的你待在一起的话想必身边的人也会遭到流言蜚语和难堪的对待、饱受牵连,所以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收拾东西离开特雷森学园。” “……你在、说什么?” 金发少女低沉起面色,眉头紧锁,而鲁道夫象征只是看着这样的她,长舒一口无奈地叹息。 “然后你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旅馆酒店什么的因为要证件登记的缘故,你想乔装和隐匿是完全做不到,露世的真面目也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以记者普遍的死缠烂打和狗仔敏锐性,旅馆和酒店作为暂时的据点肯定不会被你考虑,紧接着,纵使你因为过去的歌唱演出和偶像周边赚了不少的分成,买房子是轻而易举,但是你在法定年纪上没到成年,因此房屋的监护人方面无法受理,率先准备好个人据点也是做不到。 接下来就是考虑露宿街头、暂居无法地带、还是找愿意收留来路不明的家伙的房东,亦或者……” 更进一步把自己往极端的地狱里逼迫。 皇帝眉头紧锁,就在零衣不解的表情下只手往女孩身上的各处口袋搜刮。 “等——你想做什么?停手!” 零衣反抗变得更加剧烈起来,鲁道夫却视若无睹,就这么从金发少女的口袋中抽出来一叠纸片。 皇帝半眯起眼,看清楚上面的内容,紧咬牙关。 她无比庆幸自己敏锐察觉了零衣身上的问题,若就在楼梯口扔下这女孩说几句无可救药的气话就离开,后果坚持不堪设想。 鲁道夫象征手中的纸片,是车票。 上面的出发时间虽然各不相同,但有效期都是在半个月内,而指向的通行地点是【名古屋】、日本中部地区。 若到这里可能很多人没能反应过来。 但是……假若被称之为日本阿尔卑斯山的【飞驒山脉】就在日本的中部地区的话,那又是什么情况呢? 没错,就是零衣过去在希望锦标赛时攀登的雪山。 “嘁——”愤愤地咂嘴声。 鲁道夫定然不理解系统的存在,然而就算以零衣的视角,那也大概是准备一次御守用到底,十四场比赛通过穿插训练而导致完全没有停息,让所有比赛连接训练当作“一次性的训练”熬过去!来保证获取点数的最大收益性、也完全不计后果代价。 “……” 鲁道夫就这么凝视着零衣惆怅而纠结的表情,对方的安排就在此刻完全暴露了出来。 以外人的视角那几乎已经是不可理喻的送命,而纵使以零衣自己的视角,原本希望锦标赛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自己的身体搞得千疮百孔,现在更是在完全没有治疗的情况下二度登山并加持十四场赛事也是疯狂。 处在成就或死亡的破灭症状之间。 “我已经完全搞懂你的想法了、这种东西——” 咬牙切齿,再而叹息,凝视零衣欲图制止的焦急面色,鲁道夫会长就这么当着金发少女的面,将那叠车票一次性撕了个粉碎。 “——!” 天空飘荡的纸屑令零衣的呼吸不由得慢了半拍,然而还没待她继续做出反应,皇帝殿下继而压制住零衣试图挣扎的动作,继续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皇帝!!!” 零衣从未想过事情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鲁道夫没有在自己一次又一次冒犯她的底线,闹出现在这种大问题的情况下,一怒之下把自己逐出特雷森学园实在是不可思议! 明明零衣一直都在令鲁道夫难办,不管是获取个人训练员的身份,还是大量报名各种赛程,这些闹出来的大问题就没有一个是好处理的,上次情人节的时候皇帝就因为无法忍受零衣报名樱花赏而前来质问。 明明对方只需要按照上次那种态度进行下去,零衣也理所当然觉得气炸的会长要将自己给摒弃掉。 故事只要这么发展下去就可以了…… 然而,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这次历战事件是比上次樱花赏报名还要严重个十倍百倍的风声,皇帝却没有对零衣不管不顾,甚至是呵斥训斥,反而开始用力拥抱住她。 环保住的臂膀,坚实有力而温和…… “好疼——!” 可零衣没有得到鲁道夫的解释,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一疼,被身边的女子用拳头狠狠地在天灵盖上敲下,零衣只得发出吃痛地声音,双手捂住脑门。 “我才想要问你到底想要固执到什么地步?从现在开始你哪里都不准去,登山活动驳回、宿舍和学校不好待着就别去,但奇奇怪怪的地方寻求暂时的庇护也不行,谁知道你会闹出什么大病,身体也需要好好休息,换言之——” 闻声,零衣就感觉自己鼻尖被女子用力一戳,睁开吃痛的目光,少女所见就是鲁道夫象征认真严肃的唤声。 “从现在开始,你到我家来住!” “……?” 金发少女只得听罢那不容质疑的声音、露出愣愣的表情,紧接着半响过去。 “欸——?!” 拉长的声音是为不解。 欸?欸欸???!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二十一章 金屋藏娇进行时 —— 现在的零衣就像只刺猬,各种外界的好意恶意都会极端地排斥开,如果在这种时期因为觉得这样的她非常难缠而避之不及的话,结果肯定是会往坏方向发展。 纵使会被刺伤,也必须拽着这家伙才行。 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孜孜不倦去接触与呵护,抚平那样尖锐的性格和想法,得到信赖,就是正确的攻略路途。 那么书接上回—— (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啊?!) 当鲁道夫象征说出让零衣住到自己家里的宣言之后,中途皇帝殿下到底是怎么略过校外的民众和学园的学生,以及JRA协会对这次零衣闹出来的风声到底要如何谴责鲁道夫管教不当,继而皇帝应付上层询问的种种过程,这些后话也不知道会长是怎么处理的? 总而言之,当零衣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女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片陌生的场所中。 那是没有任何多余事物的简约高雅空间。 宽敞的地域,从正面口直接看过去的话,左侧边是料理用的厨房,摆放东西的平台上以银质碗杯盛着色彩鲜艳的各色水果,就像酒吧的柜台那样颇有贵气。 然后往右侧边看过去,天花板吊着圆盘形态的白炽灯,纯白的沙发和桌面下以深褐的毯子作为双色映照,铺平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再增添一分高雅。 紧接着,若是往周围的墙壁扫荡,可见半圈墙面都以玻璃作为屏风,坐在客厅就可以将室外高楼大厦的城市风景一览无遗、乃绚丽的建筑艺术。 是呢……具体要形容此刻的景象。 就是鲁道夫象征下一秒在这里换上一身毛绒的浴袍,高举红酒的器皿,对着窗外居高临下言说‘呵、人类实在是太渺小了’似乎都完全没有违和感。 零衣看着这个地方,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这里是我在中央入手的房子哦,挺不错的吧?工作上稍微有点压力的时候,这样宽敞干净的空间和无限广阔的室外风景就能让人心思安静下来,人类和赛马娘在俯瞰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庞大事物之时,不可避免就会产生自己也不过如此的沧海一粟感。 无论是我,还是她,大家都是一样的,但正是如此,才更有去引领和统帅的价值和热情不是吗?” 鲁道夫象征向着零衣解释,然后就率先坐到了沙发上,凝视已然变得黄昏的室外居高临下瞧着城市风光,脸上是端庄的笑意。 翘起腿,双手合十轻握底在自己的下颚,那就是字面意义上非常尊贵的皇帝。 “我可没有兴趣和你讨论哲学。” 零衣稍微拧了拧自己发疼的手腕,就别过头去准备打开这个房间的大门,欲图离开不明所以的是非之地。 既然皇帝没有再束缚自己,零衣当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而看到零衣的所作所为,鲁道夫则是说道。 “你要去哪里?现在你的情况重新去车站买车票可是很麻烦的哦,不像在车内的时候只需要验票,验票员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只看车票,重新去柜台购买上车大概率是相当为难的做法。 现在零衣你已经无处可去只能找个暂时的居所,如此一来住我家里也没差吧?省得去一些奇怪的地方。” “道理很简单,我是被强制勒令到这里的,没有必要也不想继续奉陪你下去!” 门把手发出‘咔嚓’的声音,说着这些话的同时,金发少女就往室外跨出了脚步。 但同一时刻,鲁道夫后续的话语就传来。 “如果你要从这里离开的话,从明天开始训练员露世和赛马娘零衣两个身份就会从特雷森学园的名单上除籍,这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没有目标训练员和目标赛马娘的中央通行证,想要参加赛事自然是不被允许,零衣的赛事资格会被取消。 “你觉得你这算得上威胁吗?” 零衣听罢就想发笑。 能这么做的话皇帝早就以此来威胁她了,不必到现在才出此下策,训练员和赛马娘只要没闹出过分的事态就没有被肆意除名的可能,零衣现在虽然闹出了大风声,但特雷森迫于形式压力若把民众促使通过的历战申请给排除了,尖锐的事态完全得不到缓解而当事人被校方无所作为给踢开…… “现在这种情况不去确保历战的通过,而是把当事人除掉,尖锐的民意根本无从缓解,我觉得也有一部分看热闹不嫌事大、或觉得有利可图的其他学园愿意收留我,真做出把我从中央踢出去的行为,可能抑制不住我的同时,皇帝大人你也该从会长的位置上下来了吧,或许还不仅仅是下来这么简单就能结束……” “那又怎么样呢?” “欸?” 零衣听罢,不解地回过头,就见那皇帝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地身边,在金发少女错愕的视线之下,女子便将女孩给逼到了墙角之中。 瞧着皇帝漠然的神采,零衣的面颊留下冷汗。 “那又怎么样……结果只会是你稍微干扰一下我的行程,但是你自己却会因为把我踢出中央而万劫不复哦!那种蠢事——”似乎意识到不对劲的氛围,金发少女的声音有些焦虑、也不知道在急些什么? 而当那尖锐的性情再也无法逼退其他人,甚至让她人陷入零衣其实不愿意看到的牵连之中,这位少女才会老老实实安定下来。 鲁道夫已经算是彻底看明白零衣的思考模式了。 这种情况,不得明保自我,而是剥离开零衣那看似尖锐实际非常柔弱的针刺,迎上去。 “若那样可以稍微阻止你乱来的话,从特雷森学园会长的位置滚下去又何妨?” “——” 金发少女闻声,瞬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屏住呼吸。 而鲁道夫认真严肃的表情下,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她是真心这么考虑的。 让零衣变成这样是皇帝的无能,放纵对方肆意妄为到现在,鲁道夫象征也是所谓的共犯。 放弃零衣选择自保是不可能,皇帝直到最后都不会抛弃任何一位赛马娘,定然要使得她们脱离难受和痛苦。 真真正正的,以热情去面对人生。 早在希望锦标赛给予眼前女孩许可的时候,皇帝就已经和零衣在一条路上黑到底了。 只能伴随对方守护到最后,不容妥协。 对无法援助之人、也放弃自救的家伙,倔强地伸出手。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二十二章 现在、是皇帝时刻! —— “你就在这里待着!哪里都不准去!比赛的事情和社会舆论的问题我们之后再来讨论,现在你给我好好坐到椅子上冷静冷静,如果你选择从这里逃走的话,明天你的一切档案就会从学校中除籍,至于这会导致什么惨烈后果我才不管。” 鲁道夫象征下达了这样的通告,就不再逼迫零衣。 因为她知道,零衣绝对会因此而强制自己安定下来。 这个女孩的思维就是如此,浑身解数去成就执着和存在意义上的美好,因为回馈她人的期待和自己的思慕就导致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本质,零衣会努力去弥补错误点继续前进,无论是任何极端的手段只要不牵连其他人,自我灭亡还是成就都无所谓。 但鲁道夫象征的作为,就相当于零衣若是这么前进的话,便会导致试图修补上去的错误更增添一丝压力,本来就是撇清关系不要让其他人牵连到自己的问题当中,若撇清关系本身就会导致她人陷入万劫不复的错误,零衣就只能妥协—— “嘁——” 紧咬牙关,金发少女便垂下头去,紧握拳头颤抖着,却难以吱声,就在这里无能为力了起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会长……这些和你没有关系吧!就算阻止我也只是白白将自己搭进来然后消失,不参与进我的问题当中,你依旧会以原来的情况安稳地生活下去,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看不明白怎么想的赛马娘在乱来,要不完成历战、要不彻底消失,为什么非带把我拽到这里?!” “问题本身不会危害到自己,并不能成为高枕无忧视若无睹的理由。” “实际你现在把我拽到这里阻止我参赛本身就已经也是危害的一种了!历战不去履行的话我今后就再也没有资格在赛场和这个国家待下去!全部都会成为笑话!因而你除了放纵我比赛以外根本无能为力,但放纵本身就会导致你觉得难受的话,就闭上眼睛,于公于私都只需要在这里无视我的存在即可!” “所以说解决的方法后续再来考虑,距离你接下来要参加的猎鹰锦标赛在后天,这段时间你就和我一起待在这个房间中,如果你一意孤行想着逃走然后自顾自钻到赛事里的话,届时你的名分就会从学园中被除籍,我也会从学生会长的位置被赶下来面对重大的舆论和来自上层的压力,一起走投无路如何?” “所以说——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做到这种地步!?” 零衣和鲁道夫从来都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 朋友、家人、恋人、什么都不是。 只是单纯学校里的前后辈,会长与学生的关系,一个经常闹出问题让鲁道夫血压升高、自然而然会被厌恶起来的定位。 皇帝毫无疑问身处最深感零衣无药可救也最为厌恶零衣胡作非为的位置上,训斥之后彻底决裂离去才是正常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训斥零衣一顿然后恼怒的离开? 无论从感性还是从逻辑思维上,皇帝的举动都很异常。 “为了一个并不算悉知的马娘哪怕自己被拽扯下悬崖也可以认同,这不是你在希望锦标赛的时候对我的说过的评价和调侃吗?”皇帝笑道。 “……那个时候你明明因为被我威胁而露出了非常难看的表情,就应该恨我恨得牙痒痒看着我自生自灭,最后我们的交流也以你气着离开医务室告吹了。” “然而孽缘在那个时候也成型了。” 零衣侧过去目光低鸣着抿住唇瓣,鲁道夫则是摇了摇头。 “我从一开始就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乱来,也是持着想要阻止你的想法,最后的妥协也是你哪天在赛事上真正撑不住晕倒的时候,就必须按照我的想法来好好行动,我可一次都没有放弃过要把你从那极端的想法中拽出来,过去是如此,现在是如此,未来也会这样。” “……” “我们现在已经是共犯的关系了,胡作非为的你和导致放纵你变成这样的我,事到如今改变你的想法或许已经对事态无力回天,但还是有必须去做,就算你现在会被所有人的赛马娘视为敌人,被民众们视作傲慢的家伙在不可理喻的赛程下伤害自己奄奄一息倒下,我也不会放弃你!不会看着你继续暴走下去!绝对会想出解决的方法,你就由我来保护。” 零衣沉默,依旧无法理解。 “……和你非亲非故的讨厌家伙在乱来,为什么要搭上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明明没有密切的关系,也没有相互映照的身份的和立场。 只有不断因为零衣的乱来而难办,理所应当在这个时机舍弃她,却反过来拽扯她的皇帝,这么一个不明所以的事实。 “我说过了,我不能放下这样的你不管。” 这并不是需要去寻找正当性的行为。 根本不需要辩解和开脱。 只需要皇帝以自己想要的形式去履行即可。 她就是这样的赛马娘。 “但如果硬要赋予一个理由的话…… 是呢、就这么说吧。” 在零衣不知所措的目光之下,鲁道夫象征就这么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金发少女的脑袋上,瞧着人家因为不适宜而挣扎起来的面色,用力搓了搓零衣的脑袋。 就算零衣自己觉得无所谓、那份努力回馈期待、努力需求可归之处、努力去弥补错误的身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让事情合乎情里的极端人格。 瞧着这样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无法信任任何人而孤身一人流落的家伙。 “她人姑且不论,也会因为你难堪的所作所为而不得不越来越排挤你,但至少我看到这样的你,觉得难受难过想要扶持让你好好休息一番,成为助力,这也令你难以理解吗?” “——” 零衣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就这么愣愣地凝视鲁道夫。 她一直都是以不会示弱的强大姿态走到这里。 被寄托被信赖被瞩目也竭力去完成赛马娘零衣的故事…… 因而这或许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有谁觉得这样的她,明确脆弱到需要支持吧? 就像零衣此前对爱慕织姬说所的话语—— (我看起来是那种需要担忧的家伙吗?) 大多数和零衣相处的家伙,只需要这一句反问,那些许不和谐音在之后就会被逆转,继续信赖着零衣。 支撑、扶持、保护、不能放下不管……诸如此类。 好似完全不匹配的标签。 所有人都是想要抵达金星的身边结伴而行,却从未想过其自身都是羸弱需要被拉一把手的地步。 恍然间,零衣就见皇帝将放在她脑袋上的手放下,继而对她正面托起掌心,轻声言语。 “留在这里吧,零衣!什么犹豫与不安都不需要。 只要你愿意倾述,所有令你感到难受纠葛的事情,我会出手。” —— PS:临时有事,明天请假一天。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二十三章 藏娇的时候要给女孩子宽大的衬衫( —— 结果、零衣还是留在了鲁道夫的家中。 然而并不是她被对方说服了,单纯是因为少女给皇帝大人软硬兼施威胁了一番,无可奈何被困在这栋高级公寓内、寸步难行。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做这种事情啊……” 喃喃自语,零衣凝视着浴缸里已经升腾起热雾的温水,还有自己手里正在喷散水花的喷头,忍不住腹诽起来。 现在少女正处在浴室之中。 鲁道夫象征在将零衣扣留下来后,就直接要求零衣去浴室里好好整顿清洁一下自己的衣着形象。 皇帝正在履行她在学校时所说的话语,现在零衣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洗个澡、吃个饭、睡个觉,之后再来交谈与处理历战的问题。 几乎没有任何主动权,零衣就这么被鲁道夫推着行动。 于是女孩就凝视着喷洒的水流,越来越感到烦躁和如坐针毡。 (现在明明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紧握手里的喷头,零衣的面色越来越低沉、不自觉抿住唇瓣。 (啪嗒——!) 而就在这个时候。 少女就听闻自己背后传递来开门的声音,忍不住一惊,别过头,所见就是棕发女子出现在自己的身后,鲁道夫将自己的袖子推到了胳膊肘的地方,笑着向零衣走来。 见到皇帝突然出现在浴室内,金发少女就像受惊的兔子一般忍不住蜷缩身子,继而面染一丝绯红、开口质问起来。 “你突然进来干嘛?!” “哎呀、原来你还会害羞的吗?” 零衣很不擅长入浴的情况,在学校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在深夜的时间点才去校内的澡堂,迄今位置都是孤身偷偷摸摸行动过来,唯一一次遇见意外就是被阿尔丹暗地埋伏了一手。 实际上给自己洗浴到没什么问题,有外人的话就会倍感压力,被其他人虎视眈眈盯着就愈发难受了起来。 “其实日本这个国家自古以来就有入浴肌肤之亲坦诚相待的习俗,无可遮掩的情况下人们就会显露出真实的自己与心声……” “你到底想说什么……皇帝。” “一起洗澡吧!” “我不要——!”超大声的排斥。 其实鲁道夫是觉得放着零衣这种性格的孩子待在一个孤独的环境里,鬼知道她又会胡思乱想什么东西给自己施加压力。 然而皇帝的申请自然被零衣气冲冲地驳回了。 “从这里滚出去!” “我可没有询问你的意见哦~” 皇帝也算看出来零衣属于那种吃硬不吃软的类型、外强中干。 这种时候就不能顺着对方的心思,得迎难而上。 或许有点过激与过分,忽略对方的感受。 可尽管鲁道夫的主旨是不放弃任何一位赛马娘去好好呵护这些孩子茁壮成长,但她也很清楚并不是每位马娘都能靠这种手法来进行处理,因此不介意对付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 于是皇帝一把夺过零衣手里的喷头,就往金发少女的脑袋上淋去水花,瞬时导致零衣湿漉漉一片开始挣扎起来,同时刻鲁道夫就将洗发水往女孩的脑袋上倾斜倒去。 “放开我!!!” 清香的泡沫当场膨胀起来并飞溅出,零衣好似一只抗拒主人梳理的金毛猫咪般,被皇帝蹂躏着脑袋,本能就想要往室外逃去。 然而下一秒,她就直接被鲁道夫给拽了回去,二人就这么没入浴池间,巨大喷流就这么伴随燥响向天边溢出,室内便余留皇帝忍俊不禁的笑意和零衣的排斥音,二人于浴池内浸泡在一起。 —— 那之后,熙熙攘攘的故事仍旧在持续之中。 沐浴完身子,头发湿漉漉的零衣站在客厅之中,身着很不符合自己身材尺寸的白色衬衫,托起袖子不适宜地摇摇摆摆起来。 这里是皇帝的家,理所当然也只有皇帝的换洗衣物,顶天混一点帝王的童装,因此零衣洗完澡之后也只剩下皇帝的大号衣着凑合着用一下了。 零衣难言地瞧着身上的衬衫,她认为现在的自己一定非常可笑,但或许可能吸引一些特别的人群喜爱? 女孩子湿漉漉从浴室里洗净出来,穿着房主人的衣服被染浊上对方的存在证明这种令人遐想翩翩的剧情。 就算难看、也是房主人弄出来的,因此对方一定颇有满足感和征服欲吧?……自然是不存在的。 零衣摇了摇头,把八点档的无聊故事情节筛选出脑袋。 “很合适嘛。” 此时,从厨房走出来的鲁道夫,瞧着零衣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哪里合适了?这种蠢样。” 金发少女不满地咂嘴。 “啊啦~就是蠢才合适啊,很符合你现在这种自暴自弃的无能感,一眼看上去就是需要别人饲养的社会废人,” 皇帝只手遮挡住自己的半张脸。 “啧——” 突如起来被呛了一口,零衣忍不住咬牙,视线不自觉向侧边偏移东张西望,然后少女的目光就被一旁电视上的节目给吸引了。 ——那是新闻播报。 银幕上,是今天特雷森学园喧闹出的大风声、先前被采访的内容,那零衣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不要把我和那些连历战都做不到的废物相提并论好吗?”的场景。 在赛马事业发达无比的这个世界,零衣又是经典年令所有人爱戴的佼佼者,自然掀起了无与伦比的舆论风声,事件半天不到就彻底发酵开来。 —— (雷鸣的公主很快就要成为过去式了啊。) (真可惜,以前我还挺喜欢零衣小姐的。) (傲慢过头了吧,实在是,她确实是有实力的赛马娘,但也远远做不到能将其他人贬得一无是处的地步,而且贬低其他选手本身就以及需要质疑人格和心理了吧?真难看。) (意外挺期待她惨败后的样子。) (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真以为自己能做到十四场历战吗?中间还查有樱花赏和皋月赏两场重量级的G1,简直疯了。) (说到底大逃大追的公主也就这种地步了?之前跑得那么招摇狂拽,赢下几场小比赛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起来。) (零衣小姐……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呢,伤心。) 之前建立起来的荣誉和赞美。 已经成为不理解、不安、数落与讥讽。 这个世界热爱着赛马娘,因此,当出现贬低其他马娘的存在之时,那便是不可饶恕的恶德,群起攻之。 因为真诚喜爱,所以才会变为对等的厌恶。 不过,说到底还是零衣现在的履历和实力没法服众罢了。 强者的贬低是会令人慕强的张狂、与对周围人不能同台竞技的孤独不耻,弱者的贬低怎么看都是跳梁小丑。 因此想逆转这些风评,只需要铸造彻底的强者形象即可。 现在,尚且借由这些坏风评帮助零衣一把手,推她到历战之路上。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二十四章 叫我露娜就好了 —— (嘀——) 电视机屏幕被关闭、彩屏刹那昏暗了下来。 此时的鲁道夫象征手里持着遥控器,而她身前的桌面,是可以用琳琅满目来形容的丰富菜色。 皇帝殿下居然意外挺会做菜的吗? 不、正因为对方鲁道夫象征,所以什么都完美才是必然。 正确的治理、正确的引领、自身就是正确的代言词,作为其他赛马娘的标榜,皇帝自然需要有作为道标的全能。 除了喜欢冷笑话这种或许可以视为加分项的老成小爱好,名为鲁道夫象征的女子是完美无死角的。 “先吃饭吧。” 伴随皇帝的唤声,零衣就与对方一同坐到了餐桌前,金发少女持着筷子,又凝视眼前的菜色与皇帝本人,终于是忍不住烦躁的情绪,开口。 “我觉得差不多也该进入正题了吧,话先说在前头,历战是不会取消的,也必须进行下去。” 零衣真的没有心情和皇帝在这里嬉闹那些有的没的,现在就由她主动提及历战的问题。 “你在着急什么?” 而面对零衣的话语,鲁道夫象征则是反问。 若只是单纯的自暴自弃和自我伤害的话,因该不至于焦虑到这种地步,只会对环境的迫害逆来顺受,而在关键的点才不会进行妥协,常理来说是这样的愧疚心理才对。 然而,鲁道夫发现零衣的话语和行动简直充满了目的性——即‘焦虑的,想要去把历战这个过程完成。’ “你进行连战的理由的,想必是因为目白多伯吧?”皇帝询问,那是被零衣伤害了腿脚的孩子。 话语也恰倒好处踩在了零衣的心口上、让其绷紧了心神。 “……” 金发少女沉默,咬牙切齿,而沉默不发声即是一种表率。 看来是说中了呢。 “但我有点不理解……如果是因为愧疚过度的心理所导致的自怨自艾,伤害自己本身是可以理解的,内心敏感纤细过度在乎别人感受的家伙都是如此,你或许可以考虑让当事人给你一巴掌如何? 然若是基于这种前提,历战本身并不是必须的,只是将自己逼到绝路的手法。” 换句话说,不管是历战到死,还是被一直以来的荣誉和赞美所唾弃,都是自我伤害的一种方式。 若只是因为愧疚,那零衣就没有必要这么着急。 皇帝意识到,对方想要通过历战的形式去得到什么,而历战似乎也存在必须性。 “你在焦虑什么?全部比赛结束后,事情会有什么改变吗?如果你不愿意回答的话,只需要沉默就可以了。” 皇帝并不着急,也没想着把零衣逼太急。 对话和交流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询问,或许更像是审问吧?在交流中根据对方的反馈来获取情报的话语,来摸索对方的底线和想要去做的事情。 鲁道夫坐这么久的皇位,可不是傻傻单纯的上位者。 “……我很早以前就说过伤病的问题我自己可以处理,历战也可以做得到,只是你根本不相信而已,她人的伤病也是如此。”零衣沉声。 皇帝听罢,只得摇摇头。 “因为你这身体状况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而纵使你真的能通过比赛去治愈伤势,以这种假设可以履行的前提来进行话题,促使历战的达成。 这种自我伤害的过程和失败的风险性我想也不会有哪个脑袋正常的家伙会愿意看着你继续暴走下去吧? 还是说你觉得一个‘本可以健康的人’因为心脏病是可以治愈的,所以怎么残害心脏甚至把心挖出来再安装回去以此来透支未来什么的是可以被允许的?怎么看这个议题从开始到结尾都是十分抽象吧? 如若是为了她人,危机自己性命而导致无法完成的话那便和最终目本末倒置。” “前半我不想辩解,也无法反驳。 但是我要做的话,区区历战根本不在话下。” 零衣就这么对着皇帝低沉地笑起、依旧散发出想要让人去讨厌她地那种尖锐和傲慢感。 但鲁道夫不想放纵对方去做,也不觉得零衣做得到。 一切都需要确凿的东西来证明,现在摆在皇帝眼前的事实就是零衣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 —— “我们换一个话题吧。”皇帝突然说道。 “我们除了历战的话题还需要交流其他多余的东西吗?” “别着急嘛,按照你现在的定位和角度,现在的情况是你必须要顺从我,并在其中说服我不要把你从特雷森学园中除籍,基于这种前提,你应该好声好气附和我才对哦。” “逼急了我们一起下地狱。”零衣冷声。 “想把我拽到地狱里我可是相当欢迎。” “缠人的家伙……!” “哈、身为皇帝的我权力是无限的。” 若连眼前痛苦的孩子都无法拯救的话,那么这个学生会长和马娘皇帝对于鲁道夫象征而言不当也罢。 “那么,你的新话题是什么?”金发少女问道。 “是呢……不谈当下,聊聊过去和未来的东西吧,零衣,若是你作为赛马娘的生涯结束之后,你会想要做什么呢?” 没有过去的人,未来不会迎接。 留守于当下的人,也无法向未来迈出脚步。 首先鲁道夫就尝试询问未来的零衣会如何吧?当她拭去一切束缚和寄托,完全了然于一身,那之后还留有的东西,才得以成为人生的寄托与歇息之地。 —— 未来…… “我完全没考虑过,只要获胜下去就足够了。” 一无所有来到这个世界,零衣能做的除了抓住赛马娘的身份与荣誉,和那系统描绘的任务完成后可以得到的许愿术,除了不断胜利下去拽扯这两样东西维持动力,完成赛马娘零衣的故事,还有考虑其他东西的余地和必要吗? “未来的事情太久远也对当下毫无帮助。” “那就现在来做决定吧。”鲁道夫说道。 没有目的性的人,则需要赋予和得到一个目的性。 逐梦者会明确安惬身处的环境即是意义的一种,有所寄托和觉悟才不会错付自己的心灵。 “说得简单,会长你成为赛马娘的时候有想过胜利和褒奖以外的事情吗?若只是为了荣誉的话,其实也算为了成为赛马娘而成为赛马娘吧?” “我可是为了成为大家的皇帝而去奔跑的,一切结束后也要作为正确的道标去引领所有人。” “……脱口而出啊,我可没有那么伟大的梦想。” 得过且过,无法喘息。 只能执着眼前的胜利,而胜利就得以解决一切。 “也没有必要说得那么夸张吧,随便有个小目标就可以了。” “你的意思是?” “比如赛马娘的人生结束之后,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去环游世界什么的,或者外出带上大家其乐融融的愉快玩耍,有了空余时间就找个好地方去走走,随便翻开书籍瞄到一个中意的国外地方,就启程。” “我无法想象那种场景呢……” 和谁一起、和谁一同,虽然零衣自身的周边确实存在许多人,但平心而论……所谓喜欢、中意、其乐融融的场面。 不由得、感到惆怅、零衣无法想像待在那种景色中的自己。 换言之,大概自己从未和其他人处在同一个地方吧。 “那就从现在开始想吧。” 鲁道夫轻笑。 “比如全部比赛结束之后和我一起去欧洲旅行什么的,试着想想看那种局面然后去履行看看怎么样?” “……蛤?” 零衣突然露出怪异的表情,怎么突然会出现这种回答。 “意义不明,为什么我非得和你一起去欧洲啊,你是我的什么人?” “现在开始去成为什么人就好了啦,现在开始我们来做朋友怎么样呢?还是说友好的前后辈关系?” “会长,你很奇怪……” “叫我露娜就可以了,最好是亲密点加上姐姐的昵称,鲁道夫象征什么的太过于正式和拘谨,现在在这里的我也不是什么学生会长和皇帝,单纯是我以自己个人的身份在这里,所以叫我露娜就行了。” 言说着,棕发女子就伸出手,右手食指往金发女孩的脑门上轻轻点缀,露出一抹轻笑。 “然后你也不是什么大逃大追的雷鸣公主,甚至也不是特雷森学园里的赛马娘零衣,以你个人的身份,作为我的后辈存在这里,理解了吗?后辈。” 首先要消除身份与排斥。 零衣的问题是毫无归属感,努力维持着自己作为赛马娘的荣誉而在行动。 只有当她没有扮演那赛事上的雷鸣,才得以接触到真实。 “现在的我是露娜,而你是我的后辈,仅此而已,你愿意和我成为前后辈或朋友,约定哪天去欧洲玩吗?” 句落,女子的手就从零衣的额头上下滑,在对方金发少女惆怅沉吟的目光之下,鲁道夫对着零衣伸出手示意邀请。 一个简单的邀请,没有任何的杂质与压力与寄托,单纯就是聊着聊着提到一个有意思的话题,然后简单做出决定的娱乐时间,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一个好意的邀请,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拒绝。 (就这样的距离,对你来说是遥远而不可及的吗?)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二十五章 稍微休息一下吧 —— 瞧着鲁道夫递过来的手腕,还有对于‘未来’的邀请,零衣陷入了沉默之中。 对于零衣而言,耽误之急是处理历战和万能药的问题,现在暂时被皇帝的行动给抑制住导致不能自由行动,勉为其难被扣留在这个地方陪眼前的女人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毫无营养一嗒一唱虽然也是一种做法,但这样的话对现状不会有任何改变,得好好作答皇帝的询问来推进交流的进度,最后说服对方给历战放行。 (但是……未来的事情吗?) 零衣毫无疑问是着重自己作为赛马娘‘当下’的性情,持着胜利和荣誉感来维持自我,完成主线任务的历战成为最强赛马娘,若是能通过许愿术回到原来的世界,或者往返两个世界的话,故事就点到即止结束了。 目的只有这样。 此前她一直都想着【现状】和【过程】,总之先把必须去做、也算是被推着去做的事情达成,之后的问题之后再说,过于遥远的未来或者其他想做的东西,完全不存在,没有余裕。 然而没有明确目的性的人,只是被推着履行必须完成的事情的随波逐流者,浑浑噩噩而绷紧也是必然。 未来有得以盼望的东西,才不会被现状压力迫害到喘不过气而自怨自艾堕落,才有往今后的路奋起的动力和真正寄托。 毫无归属感的人,不会望着未来,而是看着过去的东西,疯狂拽扯住周围的残片来勉励维持现状,因为现状就已经需要她们竭尽全力。 所以鲁道夫象征才让零衣做出对未来的展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约定也可以,最好是随便提一嘴,因为心情好坏又可以随意拒绝的,那种自由自在的安惬未来。 —— “欧洲可是非常富有魅力的地方哦,剧院魅影的歌剧演出,剑桥那发现地心引力的传说中的苹果树的后代,丹麦的安徒生博物馆,还有布拉德广场……那个地方没有许愿池实在是令当时的我受到了莫大的世界观冲击。” 皇帝突然开始说起了外国的风光,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间,表情是神往而怀念的。 “会长……” 听罢,零衣准备说点什么,但鲁道夫却是快速打断了她。 “叫我露娜!” “……你还去过国外旅行吗?”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亲密叫一下决定好的称谓吗?零零。” “叠词好恶心,而且你刚才不是叫我【后辈】的吗?” “因为觉得念起来更顺口所以换掉了、小零。” “你还真是自由自在。” “我在自己的家里为什么要那么拘谨呢?放轻松,你也没必要板着一张脸。” “……无聊。” “又来这种腹诽的语气,算了,继续聊聊国外的话题吧,我确实去过国外旅行,过去征战美国圣路易的时候因为受伤查出韧带炎的缘故,皇帝鲁道夫的故事就在那里结束了,之后闲置下来,我就去世界各地散散心,瞧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也正式决定从职业生涯退役。” 说着曾经的伤病而无奈终结传说的故事,皇帝殿下的脸上却完全瞧不到落寞的情绪、笑吟吟的。 “不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反而不是外国当地的事情,而是初次乘坐飞机前往国外以及度过海关的场景。 飞机长达十六个小时的航班……我在座位上通过睡眠养神的时候就被运送餐点的人给叫醒,于是就非常自然出现了吃了睡、睡了吃的诡异循环。 时间混乱到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吃哪餐? 当第五次瞧到服务员的时候,那人在我眼里简直就像恶魔一样,当时我脑袋里只有‘放我走!’的冲动,嘴里又继续被塞了无穷无尽的食物,那简直是鹅肝酱养成计划啊!” 所谓鹅肝酱就是使用强迫喂食饲养法,据说过于残忍而被纽约列入了禁止事项,也被爱动物人士强烈谴责。 “那你也可以选择不买不吃呀……” 零衣听着,只得露出微妙的表情。 “睡迷糊了没能反应过来嘛,之后迷迷糊糊去到了海关,第一次出行真的是压力非常大,和外国人交流对话你不觉得很恐怖吗,然后瞧着那些面生的欧美人种,我当时真的迷之坚信哪个人会突然掏出枪械指着我脑袋或者在高楼大厦上进行狙杀,会不会突然死去的那种战栗。” “会长居然还有那种思绪活跃的时期吗……” “面对未知的事物会感到惆怅是理所当然吧?若是不接触不交流的话就不会适应,也无法更进一步。 还有还有……在丹麦,就是方才说过的童话作家、安徒生博物馆,看完展览之后的附近有人在扮演童话角色进行演出,但我当时却被其他的事物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那个地方的动物真的是给我留下了非常严重的心理阴影。” “阴影?” “一群鸭子在河边玩耍,鸭妈妈带着几只小鸭在河边游着,一开始我还想着是非常温馨的一幕,就很可爱。” “之后呢?” “……母鸭把其中一只小鸭用嘴叼了起来,然后垂下头砸到了水流里,小鸭子挣扎着逃跑,鸭妈妈又追上去把孩子挤压了水中,最后小鸭子被折磨致死当场魂归天际了。” “。。。” 零衣瞧着皇帝别过头去似笑非笑的空洞表情,顿时僵住了。 旁边是安徒生的温馨童话演出与展览,另一边是血腥的亲情杀戮动物世界。 “对比之下实在是太可怕了知道吗?!!!” “所以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反常理的一幕……” “据说母鸭会教训离队的小鸭子。” “教训得也太过头了吧,是要它下辈子改进吗。。” “就是说啊!!!” 难以置信地尖叫,鲁道夫就突然想到了什么?无比懊恼地按压住了自己的脑袋连连摇头。 “啊、不好,和你说这些你肯定不想去国外了吧?” 然而面对鲁道夫无奈的音色,零衣眨了眨眼,却是摆手。 “不、应该说反而是感兴趣了。” “哦?为什么?刚才说得好像几乎都是负面情报吧?” “我想看鸭子们血流成河的场面,鸭妈捏死小鸭子的……” “你这孩子是不是性格有点扭曲啊——!!” 不行!这不可以! 皇帝还没等零衣说完,就立即从座位上站起,双手搭在零衣的肩膀上前后推拉眼前的金发女孩。 “你不能生出这种情绪啊!!因为现实压力太大转而看到小动物们被迫害甚至去主动伤害,对此生起愉悦情感是不健康的!!!你不能成为那种缺德的家伙!!快乐不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我劝你回头是岸! —— 在喧闹声之中,有关外国旅行的话题也很快结束了。 虽然零衣似乎一瞬间流露出了什么糟糕的扭曲性情需要去修正,不过鲁道夫对此番聊天倒是持着乐观的态度。 “过程不论,结果你能对去国外旅行生起兴趣那便再好不过……如何?等一切事情结束之后,和我一起去国外旅行散散心吧?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 句落,皇帝依旧孜孜不倦向着零衣伸出手进行邀请。 “……” 瞧着眼前鲁道夫的手腕,零衣的右手稍稍有点提起的迹象,然而她很快就别过头欲图将手给缩回去。 “不、我还是算了。” 哪怕是这么点的距离、一个简单的邀请,似乎也是遥不可及。 归属感不存在、当下也因为有必须完成的事情,无法对看不清的未来去许下什么承诺。 潜意识里或许已经排斥名为寄托和期待的“约束”了。 然而——手与手之间、却是够到了。 皇帝瞧着零衣缩回去手,却是立即向前握住。 (啪嗒一声。) 在零衣惊愕的目光之下,鲁道夫象征牵住了金发少女的手腕,温暖的掌心就这么牢牢握住女孩的腕部,抚慰。 女子脸上依旧是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意。 若是对方不愿意过来的话,就由皇帝亲征过去。 她说过了,不会放下零衣不管。 若少女没有余裕从心理隔绝和压力间跨越过去的话,那么就由鲁道夫前进过去,为女孩在雨幕之中,撑起伞。 直到有朝一日,显露出朝阳。 无数次我都会邀请、无数次我都会去牵绊。 “零衣,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这也不是你必须去完成的义务和责任,只是一个出门玩的邀请而已,不必想太多。 既然升起兴趣的话,就顺着热情答应,若是未来因为什么原因而做不到的话,只要拒绝就行了。 一切问题等未来有那个时间再来抉择和处理,现在的话你只需要直率表现出自己的想法即可。” 言说着,鲁道夫转而托起金发少女的手腕,轻柔呵护。 “未来若是有机会的话,零衣,你愿意和我一起出去旅行吗?无关赛事上被赞颂为雷鸣的你,只是出现在我面前的,倔强而固执的可爱后辈,也无关特雷森学园的皇帝会长,只是稍微年长你一点的大姐姐,两个人一起,觉得国外的事情挺有趣,所以我带你出去玩,你愿意吗?” 零衣沉默,牵着的手下意识蜷缩,然后又瞧着皇帝温和的神采,那并不是瞩目或者期待的目光,也不是憧憬的颜色,只是单纯的,无法放下眼前的家伙坐视不理的,温柔的关切。 从未被谁人这样看待过,因为未曾见过,所以怯懦地抗拒与想要否决,可到嘴边的拒绝却无论如何也吐露不出。 (——!) 继而,鲁道夫象征使力,就将零衣娇柔的身子牵到自己的怀中,拥抱住公主,在女孩低沉惊讶却不抗拒挣扎的目光下,零衣揪着鲁道夫脊背上的衣着,蜷缩。 而皇帝只是将少女一拥入怀,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脑袋。 “好吗……?” —— 就像姐姐一样,在照顾不成熟的女孩。  ①|〇{①$/⑦#④n#j/⑤@⑨/④>⑨%⑧ 不需要忧愁,不需要自我谴责,群<#1@0&&1>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7$4{<5|-9{4*9%*8只需要单纯回答愿意或不愿意,难受的话只需要拒绝。N}J 那么,零衣此刻和鲁道夫待在一起——是难受的吗? 想必是没有的吧。 因为是健全的好意,只是少女自身被必须去履行的事情牵扯住了可以前往的方向,而没有选择的权力、继而对现状产生自己无所作为的烦躁感。 但是,若不是当下,仅仅是未来,说不清,可以履行也允许被拒绝和放纵的未来之事。 稍微……示弱一点、觉得疲惫而闭上眼。 也是可以允许的吧? “——嗯。” 翠绿的眼瞳,暗淡沉寂了下去。 少女悄悄闭上眼,休息一下。 这之后,我仍旧会去努力的、那持续不断也近在眉睫的赛事,必须去履行的义务和责任,稍微闭上眼调整一下状态,然后,再加油吧。 现在就闭上眼、捂住耳朵、什么都不听闻也不去做。 陷入沉寂。 —— 【……】 是夜。 时间一晃、来到夜晚的时分。 鲁道夫将熟睡中的零衣捧到了房间的床单上,给金发少女盖上被子,就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轻笑。 “居然直接就睡过去了,这孩子到底强撑着自己维持意志到底多久了?” 连战的疲劳,还有身上的旧病,对方在雪山上的伤势严格来说在医院里修养半年都不奇怪。 因为热水澡舒缓一下血液循环,零衣在被鲁道夫抱著呵护了两下后,晕乎乎的大脑昏迷过去也是合理。 “呵……” 稍稍俯下身,瞧着零衣睡去的侧眼,那弱不禁风的模样,鲁道夫觉得这孩子明明想要的话还是能露出这种可爱的表情,却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和桀骜不许的样子拒绝和她人深入往来,强装一副自己没事也很厉害的模样。 “那么,也是时候来想想怎么处理历战的问题了。” 伸出食指俏皮地戳了戳零衣的睡颜,皇帝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然后就拿出自己的移动设备,上面是今天的消息,零衣闹出来的大风波。 虽然鲁道夫说着让零衣不要急,试图抚慰一下那金发少女的内心,这是一个循序渐进需要时间的麻烦过程。 零衣急不得、皇帝也急不得、得慢慢来。 但现实中的时间可不充裕,问题摆在那里并不会凭空消失。 “……跳脸嘲讽其他的赛马娘,完全收不回的弩箭,积愤的民意、直到四月份中旬一共十四场比赛,虽然说了让她依靠我的大话,但是我要怎么处理这次风波才好呢?” 究极公关危机,是个正常的上位者都应该和零衣撇清关系看着对方自身自灭,然鲁道夫偏要拉人家回到正道上。 (相当难办啊。)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二十六章 皇帝的解法 —— 首先鲁道夫要明确自己这次事件过后必须要得到的结果、即——零衣回到以往的赛事名誉和日常生活之中。 调整对方心态的问题皇帝正在循序渐进处理,但零衣闹出来的历战节奏可以说相当难办。 “她的粉丝现在想必还处在混乱的状态之中吧?不可能全部在一夜之间粉转黑,除了一部分过激人士,大部分都是持着理智态度观望的路人,还有不管零衣做什么都会护着的极端粉丝群体。” 鲁道夫瞧着网络上的风声节奏,目前的情况是依旧坚守的粉丝和被零衣刺激到的黑粉或乐子人在进行唇枪舌战中。 但零衣历战宣言的所作所为目前是根本站不住理的,无脑护着的群体迟早要溃败下来。 “丑闻出现即时发生更大事件……或者塑造出第二个真相进行反转再反转来解释零衣这么做的正当性。” 操纵媒体和舆论风声的脉络有这两种。 老实说鲁道夫觉得要不就干脆把零衣现在的毛病原封不动写成文书然后发出去算了? 因为伤害别人而过分敏感自怨自艾起来,没人看着她就变成了这副把自己往死里推的可爱模样。 “虽然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只是单纯开脱的话恐怕效果并不是很好,需要其他因素配和呢,然后……” 皇帝坐立在床单,凝视侧边蜷缩躯体的金发少女,之其睡颜。 “这孩子在交流的时候也无时不刻都吐露出一种焦虑感,本身对连战的态度也是不容妥协。” 由此一来、需要折中处理吗? 舆论的逆转文书需要看情况作为一锤定音的武器,如果抛开个人的因素,客观看待这次事件的处理方案,皇帝应该持有的公关运营手法,那应该是让零衣跑步跑得身体出现令人难以理解的惨烈时,依旧爬着向终点去,接着放出风声,以得到卖惨令人同情和理解的效果……这样吗? “风评最简单的逆转方法其实是口出狂言并有狂的实力和资本,以大部分人自发性的慕强慕美心理而言,若是零衣做得到历战的话那便完全不用担忧后续的舆论。” 但是这可能吗? 十四连战就算是皇帝也做不到。 “比赛或许还是需要跑,但这个过程里需要降低对零衣的身体负担与赛事的强度……” 其实结束比赛的方式并不一定是零衣胜出或者零衣主动放弃历战,也能是其他选手放弃参赛权。 但那似乎也不可能做到的样子? 零衣的身体越来越羸弱是可以预见的,连战越到最后就会有越多的赛马娘觉得那雷鸣已经是强弩之末,参赛权肯定是牢牢握在手里想要急败那金色的魔王。 除非做到每一场比赛都令人战栗,完全的绝对统治力,无数次碾碎别人的侥幸心理,大概赛事过半的时候其他赛马娘就会对零衣避之不及的魔王剧本。 “……日蚀。” 在赛马娘的世界里,一马当先万马无光的教诲其实是存在证实这句话的赛马娘,那是世界赛马事业刚发展的古早时期,距离鲁道夫现在的远古世代,有一位外国的赛马娘因为过于强大的本领而导致所有人避战而生涯全胜无敌手,最后只得在无敌的寂寞之中退役,没有人愿意与她交手。 那位传说中的赛马娘,被赋予了日蚀之名。 实际到底是否存在?现代残留的文献无比暧昧。 那位赛马娘也像神话传说一般,有人认为那或许就是三女神本尊显灵也说不定? “如果零衣能做到每一场比赛都拉开大差,把其他赛马娘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十四场比赛过半的时候大概其他人都会觉得她不可战胜而避之不及吧?” 把所有人揍服、血流成河再把逆转风评的小故事放出去,零衣闹出来的问题就能够彻底解决,继而名誉更上一层楼。 唠叨着这种遐想,皇帝就无奈得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呢? 一场两场或许还行,持有领域的赛马娘是其他普通的赛马娘难以战胜的存在,从零衣在女皇杯和阪神大赏打赢小林历奇和目白麦昆就能看出来,一场比赛想要拉开大差并不困难,但那种全集中的爆发,注定不可能每次比赛都使用,零衣是身体是根本支撑不住历战的。 “舆论操纵,连战强度调整或干脆取消,其他赛马娘避战……想得太美好了。” 如果真的能做到这种事情,鲁道夫也不必头疼处理方案。 赛事安排根本不合理,历战根本不是轻易就能达成,皇帝生涯十六战也就在菊花赏接日本杯的时候强行出战了一下,最后也因此挥霍掉了无败的履历,无败也仅止步于三冠。 不过那个时候也并不是劳累的问题,而是露娜小姐闹肚子了,所以根本没有达成正常发挥。 (那种输赢不算我输好吧!) 那么皇帝殿下请问您是如何看待自己生涯本土第二败绩,在天皇赏秋被十三人气的马娘大暴冷反超,最后在房间中痛哭流涕的屈辱经历呢? (呵、我不管,那也不是正常发挥!) 当时露娜正准备征战海外去跑凯旋门,但因为草皮脱落的原因在赛道跛脚,被迫取消行程的同时,修养也没有让状态好转,差点导致退役。 那之后虽然从难堪的状态靠一些旁门左道奇迹般的复活,但秋季天皇赏没有破除失败诅咒怎么看都是那庸医不给力,虽然治好了鲁道夫让她可以强行出战,却肯定没完全好。 你这有点输不起哦、露娜。 (放肆!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 “嗯……?” 突然、鲁道夫顿住了。 想像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从床位上站起。 “说起来,春季天皇赏之后我为了避免退役……” 如果熟悉鲁道夫象征的生涯的话,就会知道皇帝在春季天皇赏为了治疗病患而屡屡无果,最后在选择退役之前靠了一种偏门的方法死马当活马医,最后达成了回复的奇迹。 虽然露娜很想说自己后续失败都是因为庸医不给力,给奇迹下毒了,但平心而论,抛开她那点小别扭,那种状态回复和体力回复的技艺,简直神乎其神让皇帝有使不出地气力回到了巅峰期。 “虽然现在JRA协会已经禁止了那些人的治疗手术,但持有技术的人还是存在的吧……笹针师!”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二十七章 庸医?神医?超级事件! —— “呜……” 浑浑噩噩的意识开始明晰。 伴随朝阳的暖意,零衣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女孩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身体却是感到无比的压抑。 然而这并不是以往身体的病患所带来的苦楚,而是有人在以不着调的手法在触摸她的身体。 “噢噢!这就是传闻中的世纪歌姬!雷鸣的公主殿下!零衣小姐吗?!和传闻中一样!不!是在那之上的可爱美丽!一米五的身高介于萝莉和乙女的成长阶段,轻飘飘的较柔感和独木难支的脆弱气息,这孩子简直是艺术品啊——! 皇帝大人居然把这么可爱的孩子藏在闺房中玩养成游戏,真好呀!我也想要和小小零衣酱同居~” “——!” 零衣耳闻身边充满痴迷感的浪荡声音,从床上立即睁开眼,以防贼的动作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身体,然后下一秒,她的视野中就出现了两名女性。 一位棕发挑染白刘海的女子,毫无疑问是鲁道夫象征。 然而另一位女子,是零衣陌生又似乎眼熟的存在。 ……金色及腰的卷发,宛若白色羽翼的cosplay风格眼镜,身着医生的白大褂,凹凸有致的身材上以红色紧身衣裙来突显出那奥妙的曲线。 脚上以腿环系带无数的长针,手里也持着一根长针。 这是零衣第一次见到的女性。 但是,她却并不陌生、相反如果是玩过《赛马娘》游戏的玩家,绝对或多或少都对眼前的家伙有颇为深刻的印象。 “庸医?!” —— 几乎是下意识地,零衣就吐露出惊愕的声音。 而听到她的话语,眼前真在打量她并对零衣身体动手动脚的金发女子就眉头紧锁,继而看向身边的鲁道夫,不满地说道。 “皇帝大人,你怎么可以向这个孩子灌输我是庸医的错误认知呢?我可以那位传说中的笹针师唯一的关门弟子,将师傅的毕生绝学烂熟于心,五年前让你能够拖着那样的身体进行治愈并出战,靠的也是我的力量吧?你可不能因为你被人气十三给反杀而委屈巴巴来抹黑我的不是哦,在训练员小姐怀中抱头哭哭的露娜女士……” “后续那些多余的事情就不必说了吧——!” 鲁道夫露出为难而勉强的尴尬笑意,接着瞧向零衣,又瞧着身边的金发女子,伸出手示意白大褂医者的存在,解释道。 “零衣,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女士是安心泽刺刺美,当代已经绝迹了的笹针师技术最后的掌门人。” “笹针师……?” 零衣喃喃自语,就凝视身边将指尖点缀在红唇之上,以似笑非笑得视线打量自己的安心泽女士。 —— 【笹针治疗】是日本独有的一种对于赛马的治疗方式。 治疗者对马匹身上的穴位及疲劳肌肉进行刺激和放血,以达到治疗的效果。 由于缺乏医学依据,似乎也会影响马匹的身体机能,构成动物虐待,在欧美赛马率先提出反对之后,现实世界JRA马协也在零衣穿越的当年禁止了笹针的使用。 而要说笹针师最有名的例子,莫过于无败三冠的皇帝鲁道夫象征,曾一度被迫退役的马王因为笹针的奇迹一手,得以继续在赛场上展露威严。 而这样的笹针师,在赛马娘世界里也是存在的。 零衣知道安心泽刺刺美。 被游戏玩家们称为‘庸医’和‘神医’的风评两极化的角色,会偷偷出现在特雷森学园的医务室之中,给予马娘一个打针的随机事件。 笹针拥有强大的副作用和令人垂涎三尺的收益性,赋予马娘体力回复和变得魅力动人是轻而易举,甚至可以抑制身体的负面状态,乃至提升属性和学会新的恢复性技能。 然而神医和庸医只有一线之隔。 安心泽一派的针充满了不确定性。 对方要是扎对了穴位,马娘就能走上超级plus的路线,对方要是扎错了,玩家的这把游戏育成也差不多走远了。 而不看游戏事件,只看世界观剧情的话。 安心泽的针也是违反常理的一种相当恐怖的技术。 很早之前零衣就说过,想要当那疯狂科学家爱丽速子的训练员,会发光的人类是最低级的需求,而速子的肉体改造和安心泽的技术结合在一起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呢? (……区区人类训练员在各种大成功的随机事件下甚至可以去跑有马纪念,追着赛马娘完全不气喘的。) 虽然没有真的跑,但那文字表现力已经超人训练员。 —— “嗯哼!” “……” 凝视面前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金发女子,还有正准备解释什么的鲁道夫象征,零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皇帝大概率是因为从安心泽那里遇到到过大成功的事件,现在把这位她眼里的神医给带到了零衣的面前。 确实,若零衣从这位笹针师那得到大成功事件的话,那刺激穴位加速体力回复和代谢自愈的手法,要支撑接下来的历战的话……并不是做不到。 想着,零衣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虽然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去触发马娘事件了,但是这种重要角色因为鲁道夫的介绍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系统应该或多或少都会给点反应的吧? 而果不其然,零衣的系统确实弹出了提示。 —— 【传奇笹针师】 【安心泽刺刺美】 【笹针师最后的关门大弟子,过去尚且有过不成熟的阶段,现在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笹针师。】 【该角色的触发事件必定大成功。】 【注意:接受笹针师护理意味着会透支本格化的后续时间,笹针技术本质是通过强制刺激赛马娘的身体潜力,以达成和本格化相同的作用,由于接受笹针技术的赛马娘大概率都会陷入早衰退役,现在JRA协会已经勒令禁止,鲁道夫象征是笹针最后的受益者。】 —— 【以下选项五选一、无法复选、请郑重选择。】 —— 【事件一:变成强大赛马娘的秘密穴位】 【当前的属性全面增幅20%,减少本格化生涯50%】 —— 【事件二:能在竞赛获胜的秘密穴位】 【随机获得多种恢复性技能,减少本格化生涯40%】 —— 【事件三:能变得活力又健康的秘密穴位】 【负面效果全部解除,后续负面效果减免75%,减少本格化生涯30%】 —— 【事件四:能够提升魅力的秘密穴位】 【获得(惹人恋爱)效果,若已经持有该效果,则升级成(惹人恋爱◎),她人对你的基础好感度提升50,减少本格化生涯20%】 —— 【事件五:还是算了。】 【什么都不会发生。】 —— “?!!!” 看到屏幕上的内容,零衣傻眼、瞬间摒住了呼吸。 这、这是……! 女孩凝视着身边持着针头摇摇摆摆的医生,内心惊讶的情绪简直难以言喻。 (移动的……万能药?!) 啊????什么玩意啊??!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二十八章 有一种强度的美 —— 此刻,一个天大的惊喜摆在零衣的面前。 由于收益性实在是高到离谱的程度,以至于女孩产生了一种不切实际感,还有些许来自世界的恶意和白忙活这么久的惆怅。 零衣作为游戏玩家很清楚笹针师的强大,但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去接触这类人物,环境内也找不到,且笹针在游戏里风险是大过机遇的,提升身体素质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依次往下递,提升魅力的穴位也仅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成功率,根本做不到百分之百。 游戏里的健康穴位成功率是对半分,毫无疑问的双刃剑,成功直接体力条登天,失败了属性扣一堆还要加负面状态。 而零衣穿越到赛马娘世界,不是游戏里的数据,是真实的赛马娘身体,无法确保成功率的话她根本不会考虑这种危险的打针事件。 (虽然可以靠御守规避负面状态做点文章,债多了其实也不压身了……) 然而—— 现在这位游戏里的庸医,似乎因为零衣身处的这个赛马娘世界时间轴奇奇怪怪的缘故,是鲁道夫时代的人物,五年后的如今已经练就了超人的本事,打针成功率绝对不会失败! 是货真价实的神医! 百分之百超级大成功的打针事件!对比游戏里的庸医真的是令零衣震撼到语无伦次。 (……) 想着,金发少女就带着微妙的表情凝视安心泽刺刺美,而女子注意到她的观察,则是自满地挺了挺心口前奥妙地曲线,里外吐露出一股天下无敌的宗师气质。 “哎呀,小零衣,看姐姐看入迷了吗?那就不要犹豫直接投入我的怀中吧!我可是大欢迎你这种可爱的赛马娘哦!也绝对不会做奇怪的事情的,安心安心~” 零衣真的很想问一句。 这游戏里令人高血压的庸医为了练就现在这套本事,这些年到底牺牲了多少赛马娘的好妹妹惨遭毒手。 感觉有点不看气氛,还是不要脑袋一抽提这种不愉快事情。 反正零衣现在是存粹的受益者,笹针师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完全没有拒绝打针的理由! 削减百分之三十的生涯时间换一个绝对不会被负面状态所扰的强健体魄,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乍看之下百分之三十似乎也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生涯。 但是细数零衣两年半的本格化时间,兑换过来就是三十个月,削减百分之三十后也依旧拥有二十一个月。 这已经足够零衣度过经典年和古马年后半了,到明年十月份的凯旋门依旧处在状态巅峰期,然后和常规的明星赛马娘一般选择在有马纪念举办退役赛,传奇一生就能潇洒谢幕。 也就是说——打针的代价就是、没有代价! 扎了这一针,传奇生涯就此展开,零衣也再也不用被病患所扰,能对着最强无败之路一往无前。 这怎么能不然零衣感到惊吓一般的惊喜,接踵而至就是满满的惆怅和怀疑人生感。 老实说……能打的话,早该打这一针的。 出道战的时候要是能找到安心泽的人,零衣根本不至于混到现在这种尴尬的田地。 然后一想到如果没有皇帝殿下带来这位神医,她自己肯定又要花大代价去获取两份万能药,前半生几乎都得陷入身残重病还效率低下的状态中,能不让零衣怀疑人生吗? 自己要费尽心思处理的问题,在皇帝这里触发了安心泽的事件后直接迎刃而解,还是几乎毫无代价的那种。 简直像极了玩游戏时坐牢半年为了得到某个东西,然后突然出现一个人说我这里直接白送,你到底在瞎忙活什么? 太恶意了、世界的恶意—— 鲁道夫作为特雷森学园主管一切的皇帝,其人脉圈肯定非常广,零衣只要搭上这条线,确实可以少走非常多的弯路,露娜总会有办法。 然而这是否彻底否决独狼的存在意义、就很戏剧性的惆怅。 只能一个人玩赛马娘,你肯定毫无游戏体验吧?( 找不到朋友联机玩只能坐大牢,好可怜。 是这种非常微妙令人说不出来要抑郁的痛苦…… 所以零衣你这马薄荷到底是怎么当的。 白瞎了这惹人怜爱的属性,不揪着那点迷之尊严和小别扭,好好去触发各种支援卡事件,赛马娘肯定是休闲好玩的。 系统那么多路子,就惦记着那个死贵死贵的商店。 当然,现在也还来得及,现在你还是有机会让《赛马娘》成为一个相对轻松的休闲游戏。 虽然零衣是被鲁道夫硬拽到了这个公寓中进行半软禁,但现在的情况无疑是美好的,走个皇帝线得到超级人脉事件,就此可以对病患说再见了! 永别了!牢笼! —— 这之后,对于零衣接受笹针治疗的话题便理所当然在鲁道夫的家中展开了。 三人坐立在朝阳照耀的客厅之中,安心泽刺刺美对于赛马娘拥有有痴人的执着,而见零衣没有怎么反抗她的接触,现在已经女子很亲昵将女孩抱在自己的怀中,狂吸猛蹭了起来。 (大姐姐就喜欢这种软软糯糯的小可爱马娘。) 如果不是爱着马娘,刺刺美也不会在这种马协大环境封锁废止笹针师的情况下,依旧持着这身技艺活跃在暗处,给一些有着各种忧郁仍想要变强出赛的孩子排忧解难。 “啊,太可爱了,现在世界的公主殿下就在我的怀中,简直有种令人犯罪的愉悦,鲁道夫你居然养着这种孩子实在是太令人羡慕了,你没有在晚上抱着小零衣做奇怪的事情吧?”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动手动脚的话,零衣指不定就一马脚踹过去了。 但是身后这位神医,就、有一种……强度的美, 上时代的老年人紧身衣是念旧的心理寄托,金色的卷发犹如爱琴海的波涛般闪耀万分,品味奇怪的白色cospaly眼镜是优雅的怪盗艺术假面,是卡图美和强度美的代言词,赛马娘2.0的超级代言人。 零衣当场拉满了滤镜。 以身后这位神医的强度、对方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想吸马薄荷,就吸吧。 外挂到闪刀姬的卡组中……不!你就是主轴!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二十九章 成为魔王吧、零衣 —— “安心泽小姐,现在我们开始正题吧。” 鲁道夫看那金发女子蹭零衣蹭得差不多了,适时开口。 “真是的,露娜酱不要这么见外嘛,我们明明已经有过床上这样那样的各种纠纷了,请赋有感情地叫我刺刺美。” “请不要把笹针治疗说得那么暧昧。” “是~有关小零衣闹出来的事情内应我也已经了解了,现在就是需要我力量的时候对吧!安心的交给我吧~我会让零衣有进行历战的强健体魄的!” 说着,安心泽刺刺美戳了戳怀中零衣的脸蛋,而零衣则是和前方的鲁道夫对视上视线,等待话题的下文。 “首先要给小零衣解释一下笹针的注意事项和代价呢。” “我想她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吧。” 安心泽句落,鲁道夫就稍稍眯起了眼睛轻笑,她可是记着零衣醒来看到笹针师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一句庸医。 皇帝可没有和零衣解释过安心泽的存在,也没说过今天会带对方来,因此零衣绝对是自己对笹针师早有所理解。 “我说的对吗?零衣。” “嗯,通过刺激穴位来高强度提升本格化的速率,导致身体素质提升,或加强恢复能力,亦治愈疾病,活络血气变得愈发有魅力什么的。” “没错,并且因为笹针有刺激身体导致揠苗助长的早衰问题,现在笹针治疗明面上已经被JRA协会勒令禁止,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笹针师活跃在暗处,给马娘在知晓代价的前提下提供特殊帮助的渠道。” “然后,若是能接受笹针的帮助,我想要进行历战也并非不可能做到是吧?” “就算出现了问题,高强度提升本格化速率的身体也会加快恢复的速度,过去我就是通过笹针从差点退役的状态下得到复出的奇迹,但是那一针也几乎把我所剩无几的本格化时间给抹消掉了。” “有几个问题,特雷森学园的皇帝带头启动已经被封印的笹针治疗真的合适嘛?笹针会不会导致身体出现异常,比如类似药物刺激的情节而官方被追究责任?并且,我没想到会长你会带来持有副作用的方案呢、真意外。” 按照鲁道夫象征的性格,绝对是想要做到尽善尽美,行为也是正道,因此使用被封印笹针师,这种有副作用也被禁止的事物其实并不符合皇帝殿下的性子。 “该断的时候就该做出决断,你说出的话就像射击出去的弩箭,考虑把箭在过程中收回来已经不切实际,那么就只得想办法把损害压制到最低限度,虽然我不赞同使用笹针师,现在却也必须依靠她们的力量了,尽善尽美是追求,无法达成却又想要两手抓握,最后只会全部拉下。 至于被发现并追求违法责任的问题……过度本格化而展现出夸张才能的赛马娘一直都不少,笹针只是把马娘下意识的【被动】,通过刺激肉体地形式来达成【主动】使用,本身就是属于你肉体里可以被激发出来的力量,也因此查询不出来问题,理论上也是没有问题,所以安心泽一派才能继续活跃在暗处,而不是彻底废止本领过上平凡人的生涯。 且笹针师被封印也不是因为存在不合理,而是早衰让马娘的生涯提前结束会导致众多的遗憾。” “感觉会长你最后话里有话呢……” “这就涉及马娘与人类的追求认知并不一样了,赛马娘就算会被伤病所扰,也希望尽力跑出一场光辉万丈的赛事,然而人类祝福这种觉悟,却希望我们以健康合理的节奏度过生涯,因为这种认知,马娘能接受笹针的使用,民众能理解,却因此悲伤难过而谴责,最后笹针师就消失在明面上。” “这样啊……” “然后,决定权也在零衣你手里,就算不使用笹针师的力量,我也可以再去寻找其他的解法。” “我要接受笹针、并且,既然会长你最开始的方案是把笹针师给请过来,想来会长你也是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够接受的方案了吧。” 零衣想要进行赛事,鲁道夫想要阻止赛事并让零衣回到原有的日常生活之中。 这是不可调和的,所以折中处理了起来。 “接受笹针师的治疗,得以拥有历战并胜出的可能性,我就可以按照会长所希望的回到原来的日常生活和舆论风声之中,而我也因此达成了连续出战。” 折中双赢的结果。 零衣沉声,这就是鲁道夫象征的安排。 “正是如此。”皇帝点头, “那个……给会长你很大的压力,很抱歉。” 不管怎么说,让鲁道夫放下自己坚持的正道,转而启用明面上被禁止的笹针师,还终得放纵零衣去执行她其实不愿意看到的连续出战的局面,皇帝在心理做出的抉择是巨大的。 然而鲁道夫却也清楚,并不是所有马娘都能通过自己理想的形式来进行处理,所以女子不介意使用非常的手段。 “既然道歉的话,稍微履行点义务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条件?” “就算我通过了你进行历战的申请,并助力一手,也希望赛事强度能够降低,避免对身体的过度压迫,笹针师就算能治愈你现在的一堆病患,【伤病】却是需要拆开来看待的东西。” 同样是躺在床上,骨折类型是伤,感冒感染之流是病。 安心泽的针可以解除肌肉无力,呼吸道感染、冻伤、头晕目眩、血液流通不畅等一系列负面病症,但可不是什么避免骨折和扭伤和器官糜烂的免死金牌。 纵使得到源源不断的的体能,还是要避免零衣因为乱来而导致身体过度遭到非疾病的物理损害。 这次过后,不得再跑得那么过分了。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乱来的事情,好好善待自己,可以答应我吗?” 鲁道夫站起身,双手搭在零衣的身上,郑重的询问。 “我尽力。”零衣尴尬地别过头去。 “又是这种两面暧昧的答案。” 不过有这份心思倒也还好了,至少会因为别人的爱惜而纠葛并尴尬。 “嘛、未来若是再出现这种问题,我就直接二话不说把你的腿打断然后锁到地下室里幽静七十二个小时。” “欸……?!”零衣讶异。 皇帝是不是突然说出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 “最后、我们来具体说说要怎么降低赛事的强度吧。” 鲁道夫只手一挥,对零衣下达最后的唤声。 “持有领域的赛马娘对普通的赛马娘拥有绝对的统治力,现在其他持有域的家伙都堆积在【皋月赏】的战场,经典年到四月份中旬剩下的G2G3赛事完全是零衣你一个人可以简单蹂躏过去的。” “你对我评价还真是高……但那又如何?” “我要你去写一个魔王的剧本。” 鲁道夫沉吟,就这么幽幽凝视着零衣、眼里是不明的意味。 “魔王?” 虽然唆使零衣接下来这么做,很可能会给其他尚未成长的赛马娘带来无限的压力,但是中央特雷森这个惨烈的战场,可不养无法升起再战斗志的弱者,因为强与弱的格差而逃到地方的赛马娘一直都有,中央却只接受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后依旧能站起来并奋起的勇者。 那才是熠熠生辉的红莲,生来就美丽的花不需要! 所以鲁道夫过去才会那样教育出道战被零衣打击的帝王,她也没有彻底抑制住成田白仁各种把其他马娘打自闭的作为。 追求力量和荣誉的道路永无止境,没有跑到终点的觉悟就坠落下去,这就是【中央】! 因此,毫不犹豫—— “接下来,你的每一场比赛都要跑出巨大的差距、就像是要赶尽杀绝一样毫不留情击溃所有人,这对你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一次两次或许还会有其他人带着能够赢过因为连战疲惫的你的侥幸心理,但是我要你以绝对的统治力就这样杀到皋月赏的战场,大概十四战半数过后……还是三分之一?让其他乌合之众畏惧到不愿意和你比赛而自发性取消参赛的资格,以此来减少十四场比赛的赛程。 你如果要进行笹针,那就给我做到这种程度!” “——!” 减低后续的赛事强度,同时在今后不要乱来。 这是鲁道夫提出的两个条件。 而因为笹针师的存在,零衣可以不必再使用御守,如此一来点数也有余裕了,皇帝将赛程对半砍的需求也确实在零衣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单是七场就能省下280的御守点数。 鲁道夫虽然不知道零衣必须历战的实情,但是她提出的要求,零衣没有继续一意孤行下去的必要。 于是在金发女孩错愕讶异的视线下,皇帝露出尖锐的笑意,以激昂的语气唤声。 “成为魔王吧、零衣!” …… 以鲁道夫的这句话作为交流的结束。 选项和需要去做的事情,明确无比。 【系统提示】 【请问你确定要选择事件三吗?】 【许可】 【传奇笹针师安心泽刺刺美事件触发成功】 【事件三:解除身上所有的负面状态,并得到75%的负面状态耐性,减少生涯时间30%】 【你解除了玻璃脚】 【你解除了肌肉无力】 【你解除了冻伤】 【你解除了呼吸道感染】 【你解除了不擅长训练】 【你解除了精神衰弱】 【你解除了意志混乱】 【你解除了过度劳累】 【你解除了雪盲……】 【你解除了……】 无数堆积在身体上的负面效果,被敲得支离破碎去。 就这样,连战的故事掀开了帷幕。 将所有的对手毫不留情的击溃,没有限度的强大,好似要将其他赛马娘彻底赶尽杀绝的魔王的脚步、于此开演。 所有的枷锁、就在这里被破除掉了。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三十章 樱花赏、其一 —— 【特雷森学园-食堂】 —— 一名棕发额前挑染白刘海的单马尾少女。 持着盛放食物的托盘坐立在餐桌上。 脸上的神采颇有点六神无主、没精打采的。 距离零衣闹出来十四场历战宣言之后,已经过去了快一周的时间。 这段日子,东海帝王一直联系不上那位金发少女,也联系不上鲁道夫会长,据说皇帝被JRA协会那边叫过去谴责了一番,为了处理一些问题暂时脱不开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返回到学校了。 帝王就算想询问会长上次的事情,也根本找不到人,皇帝和公主二人的手机都处在关机静默的状态。 “零衣这样就算了,为什么连会长也……!” 不理解、也不明白。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的? 焦虑着、焦急着、惆怅、坐立不安。 东海帝王咬牙,眉头紧锁。 (然后,是零衣的事情……) 既然已经过去了快一周的时间。 换言之,那狂妄而不切实际的历战故事早就已经开始了。 继弥生赏、阪神大赏、女皇杯之后,那沉浸酝酿两天的时间,宛若风云欲来的征兆……零衣就紧接着参加了猎鹰锦标和海洋杯两场比赛。 至于比赛的过程,还有包括东海帝王在内的赛马娘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 少女稍稍抿住唇瓣,然后抬起头。 视野,凝视着食堂的公共电视机。 众多的赛马娘汇集在这里,一同观看赛事的演出。 那上面,是今天的比赛。 四月份初,比经典三冠率先举行、也是和【皋月赏】同一规格的三冠赛事。 今天是三重宝冠其一,【樱花赏】的日子。 现在,电视机荧幕上自然是在转播本次重要的赛事。 “那个,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忽然,一个声音传递到东海帝王的耳畔间。 棕发少女别过脑袋,所见就是一位蓝色长发的优雅大小姐带着询问的目光凝视她,露出勉励的笑容。 和帝王有过几面之缘的存在,然后也是零衣的室友。 放在之前,东海帝王肯定是对阿尔丹的出现非常不对付,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触对方才好。 可惜……现在大家都因为零衣的事情群龙无首,根本没有和对方闹别扭的想法、以及嘻嘻哈哈的余裕。 “请坐。” 目白阿尔丹得到答复,就坐立到东海帝王的身边。 二人一齐凝视着电视屏幕,静候比赛的演出,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半响,东海帝王带着低沉的表情,开口了。 “阿尔丹学姐,那之后你有联系上零衣吗……?” 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正的心意。 帝王期待着身边女子的口中得以有转机,结果却是失望了。 “和你一样,那之后我为了找零衣询问,便在猎鹰锦标赛那天前去竞马场想要在零衣离开的时候前去询问。” 要找当事人的话,历战的零衣不可避免会出现在决定好的赛场,而阿尔丹和帝王也只需要在离开的通道等待对方即可。 “然后,那个时候,我见到了你和零衣的谈话……” “……” 关于对话的内容,与当时的场景,这里暂时就不多加赘述。 但是,有一件事情帝王是明确的。 感到没由来的气恼和无力感,棕发女孩紧握拳头、就恶狠狠紧咬牙关,紧紧盯着电视机上的荧幕。 现在正在举行的比赛,以及这之后必然会上演的比赛。 想着,帝王就感到难以忍受的苦楚。 “那根本,不是零衣的跑法……!” …… 淅淅沥沥。 倾盆而下的大雨所导致的雨天,令所有人都非常不适应。 灰暗的天、樱花赏的会场,观众在看台上沸沸扬扬,无比重要的经典年三冠赛事,与那雷鸣公主弄出来的闹剧相结合,导致事态愈演愈烈,整个竞马场已经水泄不通了起来。 这是从未有过的盛况。 老实说樱花赏和皋月赏那种惨烈的厮杀不同,是选拔出最佳女王的赛事,虽然胜负方式依旧是奔跑并冲线,但观众们其实并不是来瞧赛马娘们的实力水准,更倾向于选美。 当然,就算不是正儿八经的竞技赛,华丽大赛作为三冠的一种,选美没点衬托美貌的实力可是不被允许的。 又要美丽、又要强大,才可称之为【女王】。 不过,娇滴滴的女孩子们面对雨场和赛事风声被某个金毛给全部揣夺之事,反应是各不相同的为难和跃跃欲试。 “雨越下越大了呢,大家赛后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拿伞哦,为了这种情况我准备了很多的雨具。” “说到樱花赏、樱花……前阵子我趁着花期去瞧了一下学校周边盛开的樱花,那样舞动飘扬的花瓣很美丽,我还想着如果是樱花赏会不会用樱花铺满赛道呢,在绯色的雨幕场地中跑起来并胜出一定会有相当浪漫的女王加冕感,可惜……” “殿下你的想法也太天真自由了吧。” —— 几位女孩子交流在一起,她们都是这次樱花赏的出行选手。 短发齐刘海看起来娇柔温和的女孩,是初级年赢下G1阪神杯赛事的西野花。 而她旁边对赛道寄以浪漫情节被戏称之为殿下的存在,是来自爱尔兰的留学生,有着出身名门,传言是住在城堡里的王族赛马娘、美妙姿势。 “今天要在湿漉漉的雨地里跑呀,啊——真不自在!难得跑一场重赏老天爷就不能看看气氛吗?” “哼哼,已经在对自己接下来会输给我找借口了吗?以天气为由导致状态不好什么的,看起来会得到这次比赛第一名的人非我莫属。” “说什么蠢话呢,越高的高墙才有油门全开展现实力的价值,你才是不要把话说满等到最后想哭都没地方哭。” “那就来一决胜负吧!正好靠今天的女王决出来为一直以来的平场孽缘画下句号,要好好跟上来哦,输了的人可就要被钉在耻辱柱上被戏弄一辈子咯。” “求之不得呢!我一定会是最帅最亮眼的那个。” 另一边,两位感情看起来不错而拌嘴争执的赛马娘,棕发双马尾的女孩与黑色短尖发的假小子,是与东海帝王同一个队伍,也是历史上有名的牝马组合,大和赤骥和伏特加。 除了这四位赛马娘是历史上享有盛名记录的名马外,其他选手也便没有过多提及和留意的必要。 然后—— 啪嗒一声。 “——!” 靴子践踏地面的脚步声从通道处重重传来,敲响在所有人的心口上,女孩们一瞬间一齐摒住了呼吸。 而伴随这个响应,原本沸沸扬扬的人流和马群便停下了喧哗的燥响,所有人凝视着那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暗金色身影,纷纷陷入了静默中,眉头紧锁起来。 雨、依然淅淅沥沥坠落下。 嘀嗒、嘀嗒。 低沉的旋律间,被雨幕簇拥着的雷鸣,出现在所有人的眼里。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三十一章 樱花赏、其二 —— 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的身影,自然是零衣。 历战的申请通过了,纵使感性上不合理,但理论上是完全符合规章制度,所以女孩理所当然已经开始了自己的征战。 到底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坠落下去?还是以绝对的实力履行诺言、击垮对手让所有人折服?现如今无非就只有这两种结局。 于是,在结果出现之前、人们只得沉默。 以往,若是这位少女出现在赛场上的话,定然会出现热烈的唤声吧?但现如今,整个竞马场却从熙熙攘攘的讨论中刹那陷入死寂,所有人都闭口凝视那雷鸣公主的到来,难以言语。 “出现了呢……” 所有赛马娘都不约而同对零衣流露出对峙的目光,虽然以马娘们普遍单纯的性格,对待任何事物都不会抵达憎厌的程度,但金发少女在电视新闻上那句——‘不要把我和那些连历战都做不到的废物们相提并论好吗?’的话语,属实是将零衣推到了所有赛马娘们的对立面。 就算马娘们没有彻底诞生的敌意,也绝对不会给零衣好脸色,甚至必须将这家伙彻底击垮给点颜色看看才行! 但是,说是这么说…… “感觉到了吗?”伏特加眉头紧锁,推了推身边的死党。 “嗯、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场呢。”大和赤骥面颊留下冷汗。 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对手毕竟是已经达成弥生赏、阪神大赏、女皇杯、三场G2加G3的六连……在一个月完成多场高规格赛事的魔物。 明明应该显露疲态才对、应该倒下去才对…… 可现如今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景象。 袅袅升腾起的黑雾是实质化的煞气,明明还没有开始比赛,雷鸣身上的氛围就已经卷席了整个赛场,那种压抑到令人如坐针毡的锋芒在满溢出,混乱的波涛使得入目者惆怅万分。 “咕噜……”不自觉吞咽唾沫。 淅淅沥沥、倾盆而下的大雨给大气染上了不舒服的湿润感。 气息已经凌冽到这种尖锐无比的地步了,还在磨牙吮血着滋润水汽。 到底——是强弩之末的困兽穷寇?还是实力已经远远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绝对性的差距? 可以察觉气场不对劲的马娘在沉默汗颜,略显不知所措,而其余的乌合之众则是窃窃私语起来,或笑、或助威打气、或不耻。 “零衣,真的继续出战了呢。” “为什么她还能站着出现在这里呀……” “肯定是强撑着啊!这么多场比赛就算没有累趴下也应该苦不堪言发挥不出半成实力、现在只需要给这傲慢的家伙最后一击!” “这位鄙夷所有赛马娘的共同的敌人,今天就由我来打倒!” “雷鸣的虚伪传说,就在这里撕下去然后重新谱写!” 而零衣只是抬头瞧着缄默的观众席,喧闹的马群,刘海下的神采杯遮挡住令人看不清楚情绪。 依稀流露出来的青绿色眼瞳中染浊赤绯,进入战场状态。 接踵而至,女孩稍稍挂上了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 那是解除束缚的自由、森冷而压抑的稀疏笑声。 —— 镜头一转,来到观众席上方。 “若是算上一月份末的赛事的话,到现在四月初的樱花赏,零衣小姐已经没有休息进行了七场比赛了……今天是第八场。” 而这第八场,甚至是赛事强度非常高的经典年三冠之一。 看台上,两位小女孩扶着栏杆,其中一位棕发少女面颊留下冷汗,以低迷的表情颤巍巍向赛场中投掷出视线、里见光钻发出难言的声音。 “呜……零衣小姐。” 而在光钻的身边,北黑脑袋上的耳朵耸拉下来,以怯生生的目光看着零衣,同样是说不出来。 有零衣的地方,就会有她们两小只。 北黑说过了,无论零衣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始终支持自己的偶像,纵使对方似乎已经变成千夫所指的恶人,少女都会信守承诺,和身边的朋友一起,见证零衣小姐的走向到最后。 但是,纵使如此,北黑还有了不能接受的地方。 理所当然眼前的樱花赏并不是零衣说出那句话之后的第一场战役,而是第三场。 那猎鹰锦标和海洋杯,北黑和光钻自然也是去观看了。 正因为看到了,所以女孩才对现在的零衣小姐感到十分难受。 (有一件事我需要向北黑酱你道歉呢,我已经不准备大逃了。) 遥想不久之前和偶像的对话,北黑那时大概只是失落于无法见到帅气的大逃法,但零衣为了生涯胜率选择更合理她的大追法无可厚非,小北该敬仰还是会敬仰的。 可现在这阵子零衣表现出来的比赛,并不合理,也不帅气…… 想着接下来赛事可能出现的一幕,北部玄驹抿住了唇瓣。 她和远在特雷森学园中的东海帝王持着一样的想法。 “那根本,不是零衣小姐应该有的跑法——” 毫无帅气统帅领头的魅力、毫无跨越难题进行追赶的自在强势。 那只是单纯的—— 要将所有人屠戮碾碎的残忍脚步。 —— 【……】 并没有任何赛前的寒暄,也没有人准备上来和零衣说话,被孤立和排挤的金发少女就这么一个人独自走到了闸门。 静候赛事开启之余,赛场主持人的声音就响彻了沉寂的会场。 阪神竞马场、草地适应性。 英里赛一千六百米、顺时针赛道。 “雨幕浸染的阪神竞马场,十八位赛马娘将在这里踏上争夺三重宝冠名誉的女王之路。” 多余的话语不用多加赘述,想必民众都已经对尖锐的事态理解得明明白白,知道这赛事又意味着什么。 这可不是边境地区的泥地赛,也不是G2G3的重赏,是中央地区货真价实的G1,还是和经典三冠同级别的三重宝冠。 在这里,所有的赛马娘都是G1级的佼佼者,纵使零衣之前连战赢下了不少赛事,但这回的对手和之前的规格完全不一样。 势必要将那雷鸣公主的自满傲慢的羽翼,在这赛事中撕裂下来。 带着扭曲的性子、尖锐的敌意、以及还在坚守的粉丝群体对零衣的担忧感,主持人开口了。 “迄今位置无败的赛马娘,立下海口讥讽所有的同胞,扬言要在四月份中旬前进行十四场连续出赛,现在的她已经跨越了最初的两场赛事,加上边境地区的偷跑以及之前的赛程,真实来讲这孩子自一月份后半开始已经连续跨越了七场比赛!” 单是看这份履历就已经足够吓人、完全的不可思议。 而这份匪夷所思的故事还在持续进展下去、迫使观众沉默。 硬要说的话,零衣其实不是十四连战,因为之前没有休息的原因,从头到尾的话根本是二十连战。 一些赛马娘一生都不见得能跑出来的数字,零衣已经度过七场。 “现在是第八场!万众瞩目的G1樱花女王之冠! 介绍一下吧!一番人气!零衣!” 不管好的坏的、恶名或美誉,都是人气的一种。 那么开始吧、赛马娘需要交流的只有赛事上的腿脚。 零衣冷眼的视线一一扫过周围的人。 既然坐上了魔王之席,自然要有与魔王相适宜的步伐。 所有的赛马娘都是敌人,若自诩勇者亦渴望成为屠魔之人,那就来挑战然后把零衣击垮吧。 (……我一瞬间、全部摧毁掉!) 毫不犹豫,没有再去考虑其他东西的必要。 冷静的、理所当然的、已经没有任何束缚零衣脚步的病患。 全力全开、她会让其他人无法升起再战的斗志! 彻底底底摧毁战意、无与伦比的绝望性就让所有人亲眼见证。 何为最强的脚步!切身体会和记忆,然后溃逃! —— PS:最近我想把书名小改成系统主线任务的名字(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好对照一下。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三十二章 君临的魔王(4K5) —— 【各位赛马娘入闸完毕,比赛开始——】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赛马娘一齐夺框而出,向着终点线前进。 于此同时,观众席上两位看起来无比面熟的青年也议论纷纷起来,眉头紧锁彼此交流着。 “……作为樱花赏举办的地点,阪神竞马场是右转赛道,拥有日本右转赛道最长直路,同时由于整条路线坡度较为平缓的缘故,是非常考验选手硬素养的马场,小花招与战略在这里是不太适用的。”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也就说不管超越突破还是堵截,赛道本身很难起到额外的利用与辅助,全靠选手各项能力的基础水平,最为直观的向民众们展现出属于女王的统帅力,而在这英里赛中,马娘们体力充裕进行着各项能力值的强制对拼试刀,失败者找不到任何理由给自己的难堪辩解。” 因而在这场赛事中诞生的女王、是无冕的绝对女王。 …… “领跑的第一位是我的!” 比赛开始的序盘,所有赛马娘按照自己的跑法寻找位置。 意气扬扬进行前排领跑的选手是大和赤骥,在她的后方,采用先行跑法的美妙姿势与西野花紧紧跟随着领头的脚步,伏特加则是作为居中战术的差马落于先行队伍五到六个马身,静候在队伍的中间地段。 比赛里需要注意的四位名马已经做好了决策,飞快取得占位。 然后…… 大和赤骥别过自己的脑袋,作为领跑的她需要确认一下身后的马群分布,自然而然开始斟酌打量起队伍的布局,视线就落到了处在马群最末尾的金发少女身上。 恶德的魔王,之其不详的暗金色收敛隐匿,零衣处在队伍垫底的位置,也就说战术选择是追赶。 (可惜了。) 大和赤骥脑袋上的耳朵扑腾扑腾,小小失落。 虽然零衣近期闹出了不愉快的风声,但是对方此前作为大逃马毫无疑问是非常瞩目的。 排除一些场外因素,单看对手的个人价值,大和赤骥作为对第一名有着强烈执着的优等生逃马,自然是非常想要与那传闻中的大逃碰一碰序盘争夺、增加领跑的价值。 结果零衣却是落在了队伍最后面,默默跟随着马群。 不过做出这种决策也怪罪不了对方,想必零衣因为连续出战的关系……身体早就没了余裕,将为数不多的爆发能力放在终盘而避免序中盘的强烈竞逐,决策上这么做才是合理。 若没有这么疯狂的赛事安排,以零衣能够在古马级和目白麦昆跑三千米长距离的耐力,在英里赛上无谋大逃肯定是绰绰有余。 想着,眼睛微眯,大和赤骥跑步的步伐就加快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会让你慢慢吞吞在后排养精蓄锐的!) 短英几乎不用考虑耐力不足的问题,所以只需要全力领跑即可。 零衣既然选择了追赶跑法,那大和赤骥就要把序中盘奔跑速率给带起来,将赛场的步伐按她的节奏来履行,侧面削弱零衣的战斗力,使得对方的爆发期不得不放在中盘提前的地点,而失去追马最强的终盘突破能力。 逃马可不会让追马过得自由,要让零衣不得不进一步压迫自己的身体达成更强的疲惫感和难堪。 这是一场追逐名誉的赛事的同时、也是讨伐魔王的战斗! (不会手下留情,也没有仁慈的必要!) 既然讥讽所有的赛马娘视为弱者,那么就好好看看被你叫做【废物】的家伙们的力量!然后七零八落的坠落下去吧! “上了——!” 全力以赴、击垮对手、夺得第一位!除此之外我都不能接受! 腿脚重重践踏地面,身体前倾做出进一步的加速姿态,大和赤骥已经做好了把整个赛事的节奏拉到最上限的准备、就此爆发! 这次可是G1的女王杯!三重宝冠的最初战! 所有赛马娘一生只能参加一次最为重要的赛事!也是马娘们最为瞩目的争荣瞬间! 让所有人见识一下!何谓闪耀的赤色王牌! 淅淅沥沥、大雨倾盆而下,点缀在双马位少女那神采奕奕的面目之上,那是自信和充满斗志的表情。 —— 然而、就在大和赤骥加速的瞬间,纯白的靴子才在地面上掀起飞水和泥草之际,一股沉重的压力就顿时锁定了她,使得女孩的脚步瞬间如铅般沉重,压抑、刹那诞生了使不上力的错落。 “——?!” 不自觉露出惊异的表情,难以言语的粘稠恶心感遍布了大和赤骥的浑身上下,迫使女孩睁大眼睛。 (什——) 魔性的才能、谁人的干扰?! 脚步接踵也因为加速失误而变得诡异、一时间的错愕与无力感导致赛事变成了截然不同的节奏,其他跟随领跑争夺前排的赛马娘就抵达了大和赤骥的身边,与之并排在一起甚至有远远要超过的迹象,直接将女孩前进的道路给阻碍了。 而在大和赤骥的后方,那处在队伍最末端的金发少女,原本垂首沉寂的面目缓缓抬起头来,浸染赤绯的眼瞳闪烁起锐利的锋芒。 —— 老实说,零衣身上的玻璃脚和负面状态真的是难缠而要命的东西,但是我们明确一个事实并换个角度看的话,零衣真的是一位非常恐怖的赛马娘。 因为,纵使疲劳战斗、纵使身上扎堆的负面效果,纵使因为必须获得万能药而耽误了一堆比赛点数。 这样的她——仍旧在赛事上获胜,并且一路赢到现在、将其他的对手彻彻底底的击垮。 假设,这样的零衣没有在出道战和希望锦标赛后被伤病给束缚住的话,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其实是可以预见的。 死人一样的魔怔和执念,足以支撑在雪山训练并拿着那样的身体生活到现在的【毅力】。 完美的赛马娘身体,无与伦比的适应性与柔韧性,可以做出各种加速度动作置身任何距离与场地,并且被疾病所扰依旧能坚持站立到现在的强大的【体魄】。 技能的获取方式也不只局限于系统,更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来得到,而这具身体的学习能力也是马娘中的佼佼者、疯狂堆积起来的【技术】。 毫无限度的,无限潜力的怪物、赛场上的屠戮机器。 毅力、身体、技术……然后是领域! 作为最强赛马娘需要的拼图早就完美具备,剩下的就是解除身上的负面效果以达成无限膨胀的战斗力。 比赛之后最少能获得70~90的技能点数,12~30的面板属性提升,以及60~100不等的商店点数,外加各种技能和额外的事件。 这些全部堆积起来,可以抵达的上限值是相当骇人听闻的。 简单一场G2的比赛,80的点数获取,零衣若没有被玻璃脚给抑制住万能药的节奏,毫无节制购买青汁那种道具。 那么,她的一场比赛,一次最少可以提升130的数据面板,保底还可以通过技能商店得到一个小技能,这还不算她自己习得。 老实说逃马和追马的技巧她凭借自己成为训练员露世养伤的那段时间,就习得了许多,因为陪同目白阿尔丹根本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乍看之下零衣被那位女孩拽扯了许久,但想想就清楚以阿尔丹的身体根本不可能训练太长的时间,因此当时作为露世的她其实已经习得了相当程度的技能数量。 因此,技能点数从来都是相当充裕的、根据战况可以调配。 而现在,加速度和速度技能几乎已经习得的差不多,拥有完美追马技能组的零衣,已经不需要在个人战力上进行提升。 余下……只得是拽扯住其他人的羽翼,毫不犹豫地碾碎翅膀,再用已经持有的绝对力量撕裂过去,不需要给其他人任何表现的机会、连呼吸都不允许。 剥夺加速力、剥夺耐力、剥夺速度、将挣扎着发挥的对手斩下。 (然后——赶尽杀绝。) 她人不需要展现自己的荣光,只需要仰望即可。 从一开始,她与其他人作为赛马娘就不在一个维度上。 挣脱病患的束缚之壳,在厚爱的雨幕重场间,感受最强的姿态。 “哼——” 伴随金发少女愈演愈烈的绯色眼瞳,原本萦绕在其身上,那实质化压抑的气场,就无限扩散出遍布天地间。 难以言喻的氛围,向着周围蔓延,粘稠而沉重。 连光线都要吞没的黑洞,黑暗降临了赛场。 “——!” 刹那,所有的赛马娘不约而同感到了一种脊背发凉的寒意,接踵而至,呼吸困苦、喘不过气,脑袋浑浑噩噩如同被针刺般的苦楚,不自觉干呕,想要扶住自己的心口的她们,只感觉手教不听使唤。 明明还是自己的身体,明明手脚还在摆动着。 但是颤动、但是战栗。 举起腕部的瞬间,就被蛮横的锤击给压迫而砸下,天际落下的雨滴以弹丸般击坠女孩们的五脏六腑、渗透入,天灵轰顶。 踩在湿润的地基,马娘们用力想要摆脱束缚却越发陷入进去,纠缠而动弹不得,四面八方的尖锐气息蛮横挤压着她们的身体。 视野内,出现了深黑的重影,身体感到了寒冷,并向着下方沉去。 雨场、雨天、淅淅沥沥。 坠落坠落、不断堆积的雨幕,在黑暗之中,弥散为冰冷的深海。 蔓延到所有人腿脚上的重力,那是……来自海底魔物的拽扯与碾碎,将对手们的腿脚给牢牢死握,寸步难行。 “这到底是——” 作为差马的伏特加,是距离零衣最近的四人之一。 因此,她感到的压力是最为清晰,也是彻彻底底的。 难以置信,这位帅气的假小子僵硬地转过了自己的脑袋,明明身体已经被压制住地喘不过气,却依旧想要明确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看到了。 自己与其他人,到底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给盯上。 袅袅升腾的黑暗气场,化作清晰的灾厄魔物之龙。 在那潮流与漩涡之中,奔跑舞动的女孩,宛若塞壬畅游着,对着冒犯领域的人轻笑、颂歌。 然后——蹂躏而杀害斗志。 【诡计(后):比赛中盘处于后方时,使前边焦躁的赛马娘略微疲劳。】 【领跑牵制】 【领跑彷徨】 【领跑焦躁】 【对领跑策略】 大和赤骥的加速节奏不会被许可,欲图提速的瞬间,便被剥夺了加速力,使得跟随争夺前排的马娘阻碍了她的行动。 【先行牵制】 【先行焦躁】 【对先行策略】 【速度猎手】 【布局:比赛初期位于后方时,使前方前方马娘的动作略微变得迟钝。】 追逐在领跑后方的先行马群,为了保持顺位,持着需要赶超与突破逃马的加速,以及对于后方突破的防备,位置维持是需要额外消耗体力和速率来分配节奏。 现在,施加使得这些女孩愈发难堪的速度剥夺和耐力剥削、以至于完全无法争夺过前方的马群,也无法防备后来者。 【居中牵制】 【居中焦躁】 【对居中策略】 说实话,差马是没有必要去管理的一个群体。 因为作为追马的零衣,作为后排马的各项能力都是优于居中跑法的存在,对方稍微提前一点顺位的优势是无甘紧要的。 (但是、也没有放过她们的必要,不是吗?) 因为少女所追求的,是彻彻底底的赶尽杀绝。 所有人、叩拜。 不需要回答和反馈、因为她们连说话的资格都不存在。 —— “时间进入中盘时分……欸,好奇怪!所有的赛马娘,步调似乎都变得奇怪了起来?等等、零衣加速了!” 伴随主持人奇怪和惊异的唤声,处在队伍最末端的金发少女,就以势如破竹的脚步、追逐不上眼的神速,闯过了后排的马群,直接来到了先马群的后方。 “——!!!” 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所有人的惊异。 美妙姿势和西野花就这么凝视追逐而上的金色身影,女孩们赛前那悠扬和友好的氛围已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恐惧的神采。 身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令人颤抖的黑暗漩涡,深海间暴起的寒流。 马娘们咬牙使力,那努力奔跑的脚步、简直是在逃亡一般。 但是,逃亡是不被允许的。 (西野花的固有需要中盘后弯道与其他人竞逐才可以发挥。) 因此在弯道之前,就把对方的竞争意志消除。 (美妙姿势的固用是赛程后半可以随意起效的加速技能,但是传说技能决意直滑降在下坡可以有一波强力的加速度爆发。) 因此在下坡到来前,除掉对方。 (伏特加的固有在终盘两百米才会启动,豪脚的话需要在终盘才能有效发挥。) 或在这之前逼出来使得那豪脚成为无效技能,或者在对方进入终盘加速状态前就结束一切。 这就是赶尽杀绝的跑法。 了解一切、知晓一切、统帅一切、并蹂躏这一切。 荣誉感?斗争心?赛事价值根本无所谓,只需要胜利本身即可。 无死角的针对策略,无死角的技能组,得以完美的时机判断发挥,机械化的执行最为正确的取胜方案、也绝对不会失败。 赛场上的魔王,斩落所有欲图成为勇者的愚人的首级。 在对手展现奋起的可能性之前,展现作为赛马娘的荣誉步伐之前,就毫不犹豫将她们蕴藏的奇迹全部无情的打落。 “——!” 不知什么时候,零衣已经突破了先马,这才中盘进入没多久,这才什么时间段?!作为追马的她已经抵达了领跑的位置,大和赤骥就这么盯着身后到来的金发少女,陷入惆怅和不知所措间。 作为领跑的她持有一时的赛事主动权。 而她、也是最后还能够凭借跑法优势留守在战线前沿的马娘了。 快逃……快逃!!!!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三十三章 同样的动作 —— 赛场、被黑暗吞没了。 比赛前若只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压抑,那么和零衣在雨幕中奔跑的过程,简直就像自己正一步步坠落于积水形成的海域之中,被深海里的事物给拽入……冰冷、颤抖、然后扼杀。 领跑的人、到底是真实的逃马、还是在逃跑呢? 为了就是不要被那深海中的塞壬给勒住咽喉,而歇斯底里逃亡。 说实话,马娘们从未想过所谓【比赛】会是现在这种样子。 那是颠覆以往认知的、单方面的蹂躏。 并不是所有人其乐融融、和谐美满、挥洒斗争心与不服输志向,浑身解数堵上自己作为赛马娘的灵魂和骄傲,驶向终点。 仅是、魔王在流露肆虐的笑意,女孩们在窒息和无力感间挣扎,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的……仅存的抗战之心迫使奋起,紧接着又在雷鸣的神罚之下被彻底击坠。 她们逐梦翱翔的羽翼,在那位魔王出现的节点起,所有的马娘就失去了成为天马的可能,被囚禁在牢狱之中,被沉重的压力给束缚住发挥。 如此悬殊的差距,其实早在零衣开始历战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了端头,但是随着赛事越发上涨,少女的成长速度愣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率在进化。 已经、完全管制不住。 “——” 大和赤骥眼神颤动着,瞧着那已经略过自己身边抵达赛场最前方的金发少女,内心感到难以言喻的同时,抽搐面颊,腿脚就欲图使力、竭尽所能去跟随前方的零衣。 但是当逃马已经出现需要全力跟随其他人的状态时,基本已经毫无抗争的可能性。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家伙,真的是已经豪不停息连续出战了七场?现在正在跑第八场、还是G1!还是三冠之一!在所有人都是G1级别对手的赛事中跑比赛吗?! 零衣不应该已经奄奄一息,等着其他人给予最后一击?! (在这里登场的赛马娘,可都是持有女王潜质的存在……) 被零衣拉出大差的赛事之前就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供人认知,但是非当事人的马娘们,其实都还持着搏一搏的尖锐态度。 好比那芦毛怪物的小栗帽,过去在地方赢了十场才被转移到中央,然而当时与对方同期的马娘都戏称小栗帽是泥兔子,笠松那种小地方赢下再多也并不能说明什么。 零衣此前虽然参加了几场与地方的交流重赏,但其他人觉得这家伙虽然有强大的实力,但实际战斗力应该并不符合近期那夸张的胜率。 毕竟地方的训练员和马娘们,那些乡下的家伙觉得能带着担当参加非中央举行的G3都已经可以视为寄托和梦想。 由于规格根本不一样,中央马去地方跑交流重赏就颇有一种欺负人的感觉。 而排除欺负人的成分,纵使零衣雪域的大逃和弥生赏的大追在此前已经给其他人留下印象深刻无比的统治力,甚至击败了古马年的麦昆,可这么多场比赛下来,对方还跑完了对于经典年赛马娘而言根本难以承受的长距离…… 对方的身体、怎么可能还能够好好跑完三冠的樱花赏呢! 强弩之末才是合理!民意就是出于对其他赛马娘的讥讽言辞、以及对零衣实力的质疑,才会导致炎上。 兴许,这些人根本没考虑过零衣可以达成历战的可能性。 所以从现在开始,那雷鸣的魔物才要让所有人闭嘴。 看着、注视、然后追赶、被迫承认……继而化作噩梦铭刻。 一群连历战都做不到的废物们。 为了明确这句话,樱花赏这三重宝冠的舞台,毫无疑问是最适合血祭的赛事。 就用女王候补们的血,来成就绝无仅有的女帝。 现在,即是蹂躏与制霸的时分。 —— “可恶……” 大和赤骥的视野内,自己正在和零衣越来越拉开距离。 (不能再让那家伙为所欲为下去了——) 时间抵达终盘时分、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下坡地段。 很久之前就说过,阪神赛道的整体坡度虽然趋于平缓,但下坡恰好处在弯道过弯的加速区间,对下坡若是处理妥当的话,那制胜的可能性是极高的。 赛场九百五十米到一千三百五十米的这个最终弯道与下坡,尚且还是某位王族殿下可以发挥的舞台…… “哈啊啊啊——” 呵斥、酝酿气息、然后追逐而上。 大和赤骥的身后,紧接着又有一位栗发额前挑染白刘海的赛马娘超过了她的身边,紧咬着零衣的脚步来到了下坡地段。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走投无路时保持冷静。 这是美妙姿势一直以来都持着的做法。 来思考解法吧,零衣确实使用了大量的干扰性技能,但其他马娘也绝非是那种被施加几个阻碍就会彻底垮掉的水货。 目前是一个艰难的处境,但是要直言被命运抛弃还不是时候!下坡这里若能追逐并赶超的话,结局胜负就还未分出! 爱尔兰的王族殿下紧咬牙关,露出艰难而果决的神色。 脚步稍稍偏转,那是拐弯的步伐。 向下倾斜的身子,亦是为了迎合下坡而加速的超越姿态。 能在这里继而挑战那魔王的人,现在只有美妙姿势。 “才不能输呢!” 刹那,女孩就完成了全部的蓄力,以夸张的速率腿脚重重踩踏着湿地,在水域之中迎难而上,直逼零衣的所在。 【固有·Fairy tale童话故事LV4:在比赛后半段若处于好位置并进行名次争夺时,速度获得提升。】 在多人赛事中相当容易触发的固有跑法,同时加速的幅度也相当的不错。 【速度之星(传说):在最终弯道上容易突围,速度提升】 【決意直滑降(传说):无比擅长下坡,加速度大幅度提升】 老实说,先马是一个相当缺乏终盘技能的群体。 而美妙姿势却自身就持有传说级终盘技能,而此次比赛的下坡也刚好处在最终弯道的加速阶段,给决意直滑降这另一传说技能达成了完美的收益性。 一个相当缺少终盘的跑法群体,美妙姿势却相当适应这个赛场以达成两个完美的终盘收益,对于先马来说不可思议。 若是没有零衣存在的话,这位爱尔兰的殿下想要拿下樱花赏的可能性是相当之高。 (但是……很可惜。) 感受到身后的奋起之势,零衣却是头也不回,毫无波澜,只是奔跑的动作稍稍有些改变。 然而、就是这个变动,令美妙姿势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 “什——”声音卡在喉咙里,无比惊骇而不解。 紧接着,在栗发女孩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下,前方的金发女孩,零衣竟是与正在下坡的美妙姿势…… 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三十四章 赶尽杀绝 —— 虽然有点突然,但来提一嘴有关赛马娘的事情吧。 不是故事中存在的赛马娘,而是作为游戏的赛马娘。 以游戏性来说,《赛马娘》是一款充满大量随机系数的牢狱,玩家训练员在育成马娘的过程之中,锻炼能得到的收益是随机、获取技能是随机、事件触发是随机、而在各种随机事件下终于得到一位完美的赛马娘时,这位赛马娘去跑比赛可能都会因为随机性而无法发动技能。 而有关技能的触发,放在零衣正在奔跑的这个现实环境之中,也可能因为只顾奔跑和超越,迫于瞬息万变的战局而错过了技能发动的好时机。 于此,不管是现实还是游戏里,能够在固定的位置稳定触发的技能肯定是备受玩家们钟爱的。 在随机性满溢出来的环境之中能够拥有稳定性,那根本就是绝无仅有的优势。 所以用【777】【U=ma2】作为扳机,在固定位置稳定触发固有的【圣夜】才无比强势。 除此之外,类似【登山家:擅长上坡】【直滑降:擅长下坡】这类技能,在特定的赛道之中也是无比优异的加速技能,大多数情况只要这么一个技能完美触发,其他马娘就算四五个技能连着发动都顶不过极致的完美。 然而和【登山家】不同,【直滑降】是一个适配给先马来使用的技能,似乎看上去就与零衣这种大逃大追的马娘没有任何关系,根本没有发挥的可能性。 可若这个赛道的下坡……是在赛局后半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固有·Adventure of 564】 【在比赛后半段的某个地方少量提升速度,无视条件发动两个用得上的传说技能。】 【决意直滑降(传说·先行限定)】 【无比擅长下坡,大量提升加速度。】 跑法的规制,对于零衣来说是不存在的。 …… “——!” 就在美妙姿势使用决意直滑降的特殊脚步以滑坡的形式进行加速的时候,同样的脚步,就在零衣的身上出现,如此同一时间做出同样动作的展开,直接就让这位爱尔兰的殿下大跌眼镜,感到不可思议。 (骗人的吧……?!) 要知道,有些技能可不是回复体力,也不是靠唯心的意念来带动身体超常发挥,而是正儿八经的特殊跑法。 就像东海帝王的究极帝王舞步,那是只有依靠帝王那具身体的柔韧性才可以做到的加速,其他人根本效仿不来。 直滑降自然是属于技术的一种。 持有这种脚步的马娘,目前有且仅有四位,美妙姿势、西野花、雪之美人、米浴。 原本在这个赛道上,同为先马的西野花是可以做到和美妙姿势一样的威胁度,可惜对方的固有跑法相当难发挥,启动条件被零衣给压制住了,便没有过多提及的必要。 而这种相当偏门且难以习得的技术,也基本是由先马来发挥脚步,美妙姿势居然在前面的追马上看到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步伐,怎么能不感到震惊呢。 不、说到底,就算知道怎么加速,跑法的抉择也会导致一些技巧在进行其他跑法是用不上的,那种先行度过下坡以保证更加游刃有余进行加速的伎俩,零衣就算拥有,也不应该在这里有效发挥吧?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美妙姿势和零衣用着统一的动作就这么滑过下坡,而让这位殿下感到惊惧的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与对方拉经不了距离。 只能看着零衣的背影,越来越远,要将自己给甩下…… 不仅如此,同样的脚步,人家的下坡动作竟然比她还要得心应手而游刃有余。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意识到现状,女孩不自觉咬牙,睁大眼睛,感到惆怅的无言。 难以想象在同样的技术上被其他人以相同的技术攻克到底是多么打击人的兴致和骄傲。 技不如人,甚至是以不匹配的跑法去进行同样的技术,就算这样也追逐不上对方的那种遥远的差距。 宛若,以直观的脚步、那份强大在言说这—— 你作为赛马娘,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 无论是体魄、还是技术、美妙姿势在那位领跑的同龄人面前,有着天与地的壕沟。 ……但是,若以为这便是那位少女的实力,未免也太小瞧零衣了,从踏上历战的征途开始,对方要做的就是彻底赶尽杀绝的魔王之路。 绝对的力量、无法撼动的强大、让所有胆敢质疑的家伙闭上嘴,昂首、然后眺望、坠落下深渊。 【下校の楽しみ:下坡的时略微不容变得疲劳】 在使用直滑降进行加速的时间点,零衣同时发动了属于追马的恢复系技能,也是固定在下坡会起效的稳定技艺。 而若是各位对能够在固定位置起效的恢复系技能足够敏感的话,就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个技能可以作为那个固有的扳机。 圣夜曲解封的钥匙,完美收益的扳机。 “——” 前方的金发少女,眼神凌冽万分,腿脚重重踩踏地面,在湿润的草地踩出鲜明的沟壑,而就在同一时刻,跟随在零衣身后的赛马娘们,就继而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寒域,暗黑的水域似乎就在此刻转为了霜雪,此刻,冰河世纪降临了。 吹拂的狂风、倾盆而下的雨水、一个个选手的心灵就在那魔物散发的寒流之中被冻结了全部的斗志、战栗着。 【固有·圣诞夜的奇迹奔跑LV4:若使用技能回复了3次以上的耐力,则会在比赛后半调整好呼吸,朝着胜利强有力地向前迈进。】 大量提升加速度、大量提升速度、大量回复耐力。 并且在阪神赛道最为重要的下坡,和决意直滑降一同,成为巅峰值最高的收益技能。 因此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的凝视、凝望、也无能为力。 看着那魔物暴走驶向终点,亦如蝗虫一般,将赛事啃食得一片狼藉。 余留下的,只有被斗志撕咬得七零八落的对手们、呆呆张望那远去的金发少女,甩下所有人一往无前、痛苦万分。 这根本不是决斗、只是一面倒的蹂躏。 在自满的距离上被压制得完全喘不过气、在自满的技术上被以同样的形式粗暴击溃、任何试图赶超和奋起的家伙,在发挥出实力之前,就被魔王的场域给斩断了羽翼和腿脚。 若以战场来形容,即是在真剑胜负的荣誉赛事中,在对手使用剑术之前,便将她们给无力化。 纵使勉强以剑术相比,将要面对相同也更强的技艺,完全碾压她们的自尊和骄傲。 明明那么强大的实力、却除了强大以外没有蕴含任何东西在其中。 完全不游刃有余,也非全力以赴的尊敬,而是面对弱者嗤笑讥讽着、赶尽杀绝、消灭殆尽。 牵扯着敌人,打下刀刃,继而把四肢腿脚、乃至斗志全部切断、切碎、碾压。 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 勒住其他人的咽喉,直到窒息为止。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三十五章 这并不是以你为主人公的故事 —— 最终直线、最后的两百米距离。 虽然是毫无悬念的胜负,但似乎仍旧有人并不妥协于现状,试图进行放手一搏的最后挣扎。 马群中,黑色尖发的假小子马娘,在这最后的时间点穿过了所有的马群,于终盘两百米的上坡限制区展现了强力的末脚,气喘吁吁咬牙向着零衣的所在逼近。 很奇怪居然还有赛马娘没有在这残忍的魔王场域以及追赶跑法下所诞生的最强状态圣夜曲中被打灭绝。 但如果是这位女王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最后留下来的人果然是你吗……伏特加。) 零衣侧过视线粗略瞄了一眼那逼近的黑发赛马娘。 名为伏特加的存在,若是对赛马的故事了解不深的人,大概对这位赛马娘的印象也就只局限于‘大和赤骥的冤家死党’‘与东海帝王同个队伍的马娘’这样的认知。 然而实际上,伏特加可是赛马娘中相当有名的女王。 生涯七冠,其中一场甚至是日本德比。 我们都知道赛马是有牝马和牡马之分,虽然在赛马娘世界都性别统一继承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成为赛马娘,导致牝马三冠的含金量彻底弱于经典三冠变成选秀的华丽大赛。 但是,在另一个世界中,那牝马体格自然会弱于牡马的世界里,有一名女王踏入了牡马云集的战场,在经典年德比这种所有人都追求的荣誉赛事之中,击垮了众多的牡马成为冠军。 那位牝马的女王,时至今日依旧是传说的赛马,即是伏特加。 —— “噗哈……” 纵使状态和其他人一样很难堪,但黑发的少女脸上却是展露了鲜明的笑意。 少女觉得自己此刻定然很帅气,仿佛逆流而上的勇者那般。 她是伏特加、原则是要成为比任何人都帅气的家伙。 前方若有高墙存在,跨越过去才更加令人热血沸腾。 少女是有这个实力的。 【豪脚(传说金加速):比赛终盘位于后方时,赶超别人的能力会大幅度提升。】 【好转一息(传说蓝回复):在直线上持久力回复。】 豪脚是非常强力的后排脚质技能。 明明只是单独一个传说技能,但能够赋予后排马的爆发力,却是达到了固有技能的程度。 之于逃马的星云天空固有、至于追差的目白多伯和目白赖恩的固有、豪脚和那几个夸张的加速度固有一样,明明是单独的传说技能、却已经具备固有级别的加速力与持续时间。 因此,伏特加有着非常强力的杀手锏,同时还有支撑这个杀手锏发挥的耐力回复能力,在所有人奄奄一息、已经被零衣的场域压制得喘不过气、苦不堪言的状态下,伏特加凭借传说级的回复技能脱颖而出。 赛道最后的两百米距离,对于伏特加而言是最优的发力点也是她最强的时期。 【固有·切割×驱动!LV4:在最后200米处于前列进行名次争夺时,竞争力变强,速度大幅度提升。】 樱花赏最后的直线有着两百米的上坡,以这个固有发挥强有力的脚步突破上坡的限制区,争夺冠军依旧有可能性。 (……) 零衣瞧着那向着自己逼近的黑发少女,眼睛半眯起来。 到这种程度,仍旧还想着取胜的那份笑意。 汗流浃背、腿脚重重跨步、伏特加脸上依旧留有享受赛事和全力以赴的热血高涨。 真不愧未来的女王,何等坚韧而熠熠生辉。 若是作为赛马娘的话,和这样的对手全力以赴相竞逐才更值得称道吧?在那样的场景中得到的荣誉才更有意义。 但是,很可惜。 零衣不再看身后的黑发少女,身上的冷意就更甚了一分。 (这里、并不是你作为主人公成为女王的物语。) —— “——!” 下一刻,正欲图突破上坡的伏特加,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在拽扯住自己的脚步、不由得感到肺部窒息。 体力在流逝、腿脚无力化、四肢被扣上了沉重的枷锁。 天空落下的雨滴,刹那汇集成虚幻的瀑布洪流卷席。 将欲图奋起攀爬之人,无情地打落悬崖。 在对方杀手锏使用之前,就将支撑步伐启动的加速力和体力彻彻底底剥削干净。 【睥睨八方(传说红技能):在比赛终盘削弱其他马娘大量的耐力、产生动摇】 同样是拥有跑法规制的技能,但是在零衣这里根本不成问题,两个限制解除的技能位,一个用于先马直滑降的加速力,一个用于差马八方的耐力剥削、以此来愈发拉大跟对手的差距。 零衣、没有死角。 不管是提升自己实力的技能组,还是干涉其他人的技能组,乃至身体素质都是作为赛马娘的最上限。 和这些连领域都没有的赛马娘作为对手,她甚至没有开启领域的必要,以及启动自己真正的固有技能的必须性。 她人若有王牌、少女便拥有更强的皇牌与真正潜藏的杀手锏,并且在牌局开始前,对手可以使用的伎俩就已经被零衣彻底洞悉、夺走可能性并碾碎。 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就在这里断言。 她是作为最强无败的赛马娘而诞生的,占尽优势的前提,亦没有被伤病所扰,这种基础上面对乌合之众如若不能达成绝对的统治力来获胜,到底得无能到何种境地? 她不是来进行比赛、而是作为魔王来对其他人赶尽杀绝。 —— 结果,是一面倒的赛事。 “……” 主持人甚至都失去了言语,忘记播报冲线的结局,而赛场的观众席都是诡异的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风景震惊地语无伦次、瞪大眼睛。 冲线过后,零衣大气都不带喘,也仿佛是微不足道的赛事。 唯一导致其妆容难堪的因素,也只有雨天使得女孩模样湿漉漉一片,除此之外完全的游刃有余。 在她的身后,所有的赛马娘在越过终点线之际,疲惫的体态就迫使一群人狼狈地摔趴在草地上不省人事,四肢撑地、上气不接下气、疯狂汲取氧份,并以呼吸地过程来维持理智。 继而抬头,张望赛场的大荧幕、那告示板。 落入水域之中的女王候补们、只得呆呆地张望那顺位差…… 若仅以大差来形容的话,或许、还能有所安慰吧?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三十六章 绯樱的女帝!登基! —— 真的存在如此悬殊的差距吗? 说到底,在全员G1级别的三冠、樱花赏的赛事之中,拉开大差这种事情,甚至不存在历史之上吧? 好比那成田白仁,三冠算上有马合计拉开二十二马身都已经成为日本历史上之最,那样的她也没有拉开G1大差的时候。 因为G1级别就算所有差距,但作为同年纪的赛马娘,大家也都是强者,差距也不至于悬殊过头,落下了几秒也就顶天了,六七个马身就完全是实力过度碾压足以吹嘘一辈子。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也就皇帝那一级别的伟人,亲临赛场对经典年尚未成熟起来的赛马娘们进行毁灭性的打击虐杀也不过如此。 —— “哈啊……哈啊……” 美妙姿势蜷缩自己的身子,双手环保住臂膀、眼神颤动。 以同样的脚步、被对比了下去。 彻彻底底笑话一直以来的腿脚是何等不像样与不成熟。 “骗人的吧……” 大和赤骥也形同,愣愣的语气简直不可思议。 她的领跑甚至都没能维持到终盘的时间,跑法带来优势就已经淡然无存,中盘后半就失去了决斗与跟进一步的能力。 “……呜。” 西野花更甚发出了哽咽声,在这场比赛她简直处于一种处处受制的状态,明明想要突破和发力,赛事却宛若有无形地手腕在操纵她的行动,根本无法有效发挥实力、沉重万分。 明明是去年阪神杯的冠军,却泯然众人。 “这种事情……” 失去全部气力的伏特加,就这么狼狈地躺倒在地面上,张望昏黑的雨幕之天,陷入了惆怅地无力和沉默之中。 她应该是对比最明显、感受最深刻的吧。 临近终盘,全力以赴去挑战,却只能看到不见底的漩涡黑洞,根本没有尽头,就已经在偏颇之余败下阵来。 短短两百米、明明是最后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差距,却以大差在最后被践踏了下来。 (还不仅如此。) 伏特加喘息,抬头,视线瞧向那屹立着的金发女孩。 雨幕之中,独自一人,完全没有任何错落和喘息……还持着一副没有竭尽所能地状态。 看着那副样子,伏特加的内心情绪别说有多么的惊异了。 她们到底,是在和什么战斗呢? 赛马娘的同龄人?需要被讨伐的自命不凡讥讽她者的家伙?亦还是说,是根本无法被战胜的魔王。 展现出绝无仅有的绝对实力,让周围的人都哑口无言。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已经无法用任何理由来看不起、不接受、亦辩解零衣的存在。 因为已经史无前例了。 樱花赏、在女王之中拉出大差的,绝对的女帝。 就在今天、斩落了所有的无能者,之其言辞的废物们,登基。 —— 淅淅沥沥、雨倾盆而下。 细雨飘然宛若珠泪,赛事上的无言,亦是在颂唱哀歌。 沉默的人流,到底是要股掌赞颂那魔王,还是惊骇于那强大,无地自容并且恐惧呢?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至此……今年八连战、人们恍然回过神,那女孩每次赛事都在成长、变得更强、变得更惊世骇俗、而且速度是极快的。 一天、接过一天,称之为刹那都不为过吧? 死人一般的执着、狂乱的脚步、压抑的气息,明明理所应该疲惫不堪的体态,却只有战斗能力还在不断上涨之中。 赛场上的亡灵、时至今日已经成为彻底的魔物。 蝗虫、啃食赛场的全数、包括选手和观众们的心,铸造自身。 今天、注定是沉寂和高涨的混沌天日。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沉默无声的竞马场,那立于所有人最前方的零衣,沉默着抬起头,凝视赛场讲台的方向,与那萦绕在她身周进行画面采集的无人机,缓缓开口。 “——主持人,庆贺。” 冷淡的目光、无情的神采到底是漠然、还是在看将死之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眼神,立即让讲台上被叫到的女子刹那一个抖激灵反应过来。 “……欸?” 她没意识到零衣到底在讲什么? 甚至是整场比赛,女子都没有进行像样的播报。 与其他观众一样,她只得凝视金色的魔王施虐全场,自始自终,展现无与伦比的蹂躏和统治,最后以大差这种此前从未拥有的局面,凌驾赛局。 不可思议、她到底为什么能做到? 不用解释,也解释不了,所以只得单纯看着。 疑虑着,待零衣冲线都没有第一时间进行播报,沉默到现如今,主持人才被少女的一声叫唤牵扯回神智。 再瞧到零衣布满阴霾的眼神,讲台上的女子不自觉蜷缩起身子,坐立不安吞咽唾沫。 而对视主持人那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蠢样? 零衣再度冷声开口、高傲之容不怒自威。 “我叫你庆贺。” 对赛事冠军的祝福、观众可以沉默不语、不喜欢、不接受。 但作为主持人的女子,却有义务进行喝彩,宣言这一切。 并将眼前的事情,传播到每个人的耳朵中,作为历史的一笔永恒记录下去。 让所有人记住魔王历史性的一幕、并且铸造出真实存在而无法被撼动的魔王之席、供所有人认知。 招摇宣布零衣的存在,并让无能者因此威光而退去。 所以零衣才开口、那主持人的女子在此刻不得无言、不得沉默、不得无所作为。 就在这里、就是现在! 对胜利喝彩与祝福!为零衣庆贺! 这是属于对方的责任和义务! “……” 面对金发少女如此唤声,漠然而冷淡的尖锐氛围,迫使被督促的主持人在恍然间回过神,瞧着观众席陆续凝望过来的视线,她颤抖的手就持起了麦克风。 缄默、刚张开嘴、咽喉却卡住、卡壳、难以吐露言辞。 混沌的大脑、无法组织话语、到底要用什么话来形容那女孩所铸造出来的一幕? 只言片语,错落不堪。 所以,起始便顺着对方的言辞、颤抖地开口。 “——庆、庆贺吧! 那……并非女王,也非女皇!是作为君临赛场的绝对女帝,赛马娘零衣以绝对强劲、毋庸置疑的力量夺下的樱花之冠! 绯樱的女帝……时至今日!出道十连胜!今年八连战达成! 同时在三冠的历史之上,遥遥甩下同期的对手铸造出了前无古人的大差之局! 能成为这孩子,不,这位大人对手的人……根本不存在!” 历战宣言启程!并且达成!招摇布告魔王的示威。 “无论所作所为,也无论她的终点为何?她都已经在这个国家的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绝对的历战霸者! 现在、正是这位女帝登基的瞬间——!” 原本这种称谓应该在三重宝冠达成之后才会被赋予,但是只要看过零衣的比赛,便绝对没有否决之人。 世纪的女帝、降临了。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三十七章 零衣与帝王、只尊重胜利的魔王(4K) —— (——那是没有人讴歌冠军的比赛。) 除了主持人迫于义务和职责,在那位雷鸣公主的示威下颤栗,缓缓开口,继而宣言女帝的出现外,整个会场是沉默而寂静无声的状态,没有人敢于发出一点声音。 冠军的鼓掌、赞美与荣誉、一无所有。 这根本不是决斗。 反常理的力量、赶尽杀绝的做法。 所谓赛马娘,是讴歌希望和美好的存在,这是普遍的认知,也是这个世界一直以来的发展趋势。 少女们彼此在赛事上竞逐,浑身解数展现自己的信念和荣誉,最后铸造出令观众和她们自身都乐在其中的,热血沸腾而欣欣向荣的赛事、沐浴在喝彩中被歌颂的正确形式。 纵使有哪个个体强得太过头,也是展现游刃有余的强者风度,令所有人都追逐不上的逍遥自在,并对怀揣斗志的奋起者表率对其心意的认同,尊敬对手的努力与赛事的过程。 但是,现在的零衣不一样。 其全力以赴、不是认同对手,而是用于抹杀对手。 纵使其他人的实力远不如自己,也依然全力阻断对方的发挥,哪怕敌人已经完全没有再战的力量,也要击坠下去。 彻彻底底的、抹除。 (……) 视野回到特雷森学园当中。 东海帝王瞧着樱花赏的赛事转播,并没有对零衣胜出产生喜悦之情,只有难言的纠葛,不自觉咬牙切齿。 这根本不是比赛,只是以比赛为形式在进行屠杀。 在其他人展现实力之前,就直接靠场域把她者的可能性剥夺;在其他人欲图争夺位置之时,便招摇以同样的动作,更强的姿态,无声言说她人的一无是处。 更进一步的堵截、更进一步的超越,更进一步的压制、更进一步的追逐、更进一步的领跑……处处压制着其他人,纵使实力已经足够统率比赛,仍旧在对其他人全力击打。 但零衣并不是尊敬对手在拿出全力互相碰撞、彰显荣誉。 除了力量……并不蕴含任何东西在其中,若是可以击垮对手的话,竞逐根本不需要,更加具备荣誉感的形式也不需要。 压制所有人、踹开所有人、碾碎所有人、宣言所有人在那份力量面前,作为赛马娘简直一无是处。 证据就是,与零衣比赛的对手们,都不会敬仰那份胜利的强者姿态,进而去追逐对方,宣言不屈的斗志。 只会陷入了无力的惆怅和实力格差的绝望感之中、连再起的斗志都被彻底抹杀掉。 马娘们捂住脑袋、蜷缩躯体、陷入无能为力的恐惧哀怨间。 邂逅更强的对手,作为能够被挑战的高峰存在,尊敬认可的敌人在赛事上竭尽所能的全力,才是真正的强者之道。 零衣现如今的比赛中,并没有那种追求与使人倾佩的意向。 只要能够获胜的话……击垮!击垮!击垮! 面对远不如自己的对手,依旧斩断雏鸟试图纷飞的羽翼、依旧绝对地凌驾技艺、依旧扭曲她人追逐的腿脚。 宛若大人面对孩童,持着枪械不断狙杀后者,纵使毫无反抗能力,那子弹的宣泄也毫不停息。 实在是、太残忍了。 那根本不是零衣应该有的跑法。 零衣此前一直都希望对手与自己都能全力以赴对决,追逐有价值的荣誉,所以过去希望锦标赛的时候才会对爱慕织姬根本没有注视她而感到不满、对弥生赏一群乌合之众不想求胜的围剿而感到愤怒。 使用大逃、就算是双刃剑的跑法,也依然会凌驾在其他人身上的那种自信、雀跃、跃跃欲试的期待,对所有人彰显自己很厉害的荣誉、存在之证、现在帝王已经看不到那种骄傲。 凝视零衣进行那样赶尽杀绝的跑法……东海帝王沉默着,就不由得想到。 (必须和零衣战斗、并阻止她。) 原本,帝王以为有会长的存在,零衣的历战应该会是一场能够被抑制住、只要公关好好处理就能解决的胡闹才对。 因此少女的关注重心全放在零衣被鲁道夫带走的震撼一幕上,可时至今日……她已经没有那种娱乐的心态。 鲁道夫会长并没有回到学校,也不知道对方和零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看来,会长似乎并没有阻止得了对方。 出现在帝王眼前的,只有必须被讨伐的恶之魔王。 —— (好强、真的太强了!宛若从地狱走出来的零衣!鬼神一样的脚步无人可当!) 竞马场回荡着主持人的播报声,但这是存在东海帝王回忆里的声音,属于猎鹰锦标赛的转播。 樱花赏是零衣第三场历战,遥想不久前第一场猎鹰锦标赛时,东海帝王就按压不住内心的疑虑,前去质问零衣。 那时的帝王其实还带着一丝希冀。 就算看到零衣那种毫无荣誉感的跑法,也信任对方应该是持着难言之隐才对,会长理应阻止一切,零衣的性格也没有恶劣到会对其他赛马娘说出那种侮辱的话。 可惜,她失望了…… 当时,在竞马场的隧道口,帝王瞧着那金发少女的出现,对方也注意到她的存在而停下脚步,零衣就与帝王对视上目光,双方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你到底在做什么?零衣!” “帝王吗……?” “为什么要进行这种胡来的连战!还要在电视采访上说出那种话,甚至比赛的跑法还——”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我可没有奉陪你的想法。” 既然决定采用魔王的剧本来演绎现在的故事,那不管是赛局上,还是对待昔日的友人,做法也是相同。 且说到底,零衣此前也从未真心和谁人有友好到亲密无间的地步,眼前的帝王,仅是孜孜不倦黏着上来的过客之一,也是皋月赏要蹂躏过去的牺牲品。 “你到底是怎么了?!” 而面对零衣漠然的神态,帝王则是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你指什么?” “别装蒜了!现在的你根本不正常!不管是那种跑法,还是对待其他人的态度,赶快变回去正常的零衣吧!” 东海帝王忍不住上前,踮起脚尖拽住金发少女的肩膀,焦虑的唤声。 所谓正常指的是什么呢? 零衣毫不犹豫打开了女孩过度亲昵的接触的手腕,凝视着对方蔚蓝色的惊愕眼瞳,沉吟着开口。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出道战超越对方的宿敌?三冠路上的阻碍者?值得追求和尊敬的好对手?还是说朋友? 已经、对进行那样的冒险故事感到厌烦和疲惫了。 “你所了解并希望看到的零衣,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实际,她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 不然也不会陷入自怨自艾的漩涡之中,显得难堪不是吗? 支开了帝王的身子,零衣就准备离开。 然而女孩哪里愿意放金发少女就这么离开,继而反过身抓住零衣的手腕。 “到底是什么导致你变成这样子的?” “你是指你擅自套上的滤镜和期待吗?” “……” 东海帝王咬牙,然后忍不住大喊出声。 “适可而止吧!进行这种历战到底有什么意义,那根本不是你应该有的比赛,零衣的跑法,一直一直……都是跑在所有人最前面,仿佛就在说自己很厉害,也非常光彩夺目,回应所有人期待看到的景象,那样闪闪发光。” 值得所有人倾佩和追逐的大逃马。 面对对手怀揣有价值的荣誉之心,尊敬并全力以赴。 乃至面对粉丝,明明零衣在希望锦标赛的时候都已经脱水晕过去了,仍旧进行胜者舞台,在面对麦昆约战的时候,零衣依然会在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情况下站出来,骄傲约定阪神大赏的对决,引导所有人希望看到的故事。 那样闪闪发光的她……绝对不应该进行这样的跑姿。 并不是大逃改大追那么简单,而是步伐里关键性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 所谓赛马娘的荣誉之心淡然无存,不过是暴走的魔物! “无聊的评价。” 对此,零衣则是无所谓地回复、却是换来东海帝王愈演愈烈地激动,对方大声叫唤了起来。 “若是你准备继续带着这种难堪的样子肆意暴走下去,堕落下去的话……作为朋友,我绝对要全力击溃你,揍你一顿,然后间你从错误的深渊之中,拽出来!!!!!” 帝王不知道零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但是,一切的问题,在赛跑之中,就能得到答案吧。 赛马娘们在赛事上建树其彼此的荣誉与追求,相互决斗,以那比赛中得到的事物来奠定未来的路途。 现在,零衣坠入了帝王不理解的魔窟之中。 不能放纵对方就这么继续肆意妄为下去了! 作为朋友,作为宿敌,帝王无论如何都不能对这样的零衣不管不顾,必须将对方从认知的地狱中拽扯出来、进行拯救。 必须进行比赛,然后获胜。 若是不能打倒零衣的话,就得不到话语权,想必帝王的声音也传递不到对方的心中吧。 以赛事,一点一滴撬开对方的心扉,夺回曾经的零衣。 皋月赏的战场……东海帝王非赢不可。 虽然往前往后,似乎都不是好的抉择。 因为帝王失败的话,零衣定然会以现在的样子继续往坏的方向前进,可帝王要是胜利的话,历战的风声问题,也会导致零衣未来在这个国家待不下去,成为笑话。 击垮对方,连战的疲劳是有这个可能性,帝王一直都是黏着在零衣的身后作为第二名,没道理在对方状态弱势下来还跑不赢,只是赢了输了,都甚是难堪…… (纵使如此,也得前进吧。) 于其让零衣就这样,持着谁也不知道的心思,孤独的暴走下去迎来毁灭,不如由帝王给予致命一击,毁灭亦创造,再将对方从地狱中拽扯回来。 就算那之后,零衣可能会陷入舆论风评中一团糟。 (我也……不会放下你不管的、会保护你的。) —— “也就说,你是想要击败我是吗?” 零衣对着帝王半眯起眼睛。 “不是想要,而是一定会在皋月赏的比赛上打倒你!把你从错误的道路上带回来!” 帝王对视零衣的眼瞳,脸上是不容质疑的决意。 单纯的好意、善意、正道。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觉得东海帝王和鲁道夫象征简直无比相似,面对应该舍弃和质疑的家伙,必须彻底击垮的魔王,都会欲图伸出手将对方拽扯回来,是优秀的统帅。 无法放下不管、亦会好好保护起来。 单纯而充满善意的家伙、正道之光。 “呵——” 对此,零衣回以冷笑,流露嗤讽的神态。 “能做到的话就来试试看吧,我会让你见到彻底分出胜者与败者的真正决斗!不知你是否能到最后,仍旧叫嚣着充满敬意和荣誉的比赛,要将我从所谓错误的道路上拉回来呢?” “……” 东海帝王对视上零衣尖锐的眼神,不由得抿住唇瓣、内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惆怅和不解、叹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叫嚣敬意和荣誉……如果是以前的你绝对不会这么说,你现在的跑法根本就不是决斗。” “天真烂漫而自以为是质疑与谏言就免了吧,我只是理解了而已。” 从纠葛和痛苦之中,为了必须履行的事,舍弃虚伪的镀金之冠而走向存粹的最强道路。 “……从不断膨胀看似正确的错误之中找到了属于我自己的决斗,然后把充满敬意和荣誉那种无聊的想法给舍弃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那是你一直追求和坚持的生存方式不是吗?!” 因为死人一样的执着,所以帝王才会在出道战感受到那样的零衣从终盘追逐上自己,进而在胜者舞台上表演出那样绚丽的曲目。 那个时候所瞧到的真心,绝对不会是错误的。 自省、自豪。 毫无疑问,是赛马娘零衣的起点,之其根源。 “我改变生存方式了。” “你错了!现在的你根本不值得令人感到自豪不是吗?根本不值得人们追求和尊敬!简直毫无意义!” “对于胜负来说,尊敬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多余的。 我只需要胜利就足够了。” 嗤笑地声音回荡在隧道间。 最终,魔王站立在前方,双手紧握住,回望帝王逐渐难堪起来的神采,狂妄而执着的音律响彻。 对了,应该这么讲吧。 上面的形容,换句话说即是—— “换言之、我、只尊重胜利——!” “——!” 东海帝王,一瞬顿住,继而零衣娓娓道来、唤声。 “为了胜利,不像样也好,不值得期待也罢,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没关系,败者、只需要仰望接着被赶尽杀绝! 成为我胜利的粮食吧——!” 哼哼哼、呵哈哈哈哈哈哈——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三十八章 鲁道夫:我好像放出来一个不得了的怪物耶? —— “嘶……小零衣有点强过头了吧?” 镜头一转,来到鲁道夫的家中。 安心泽刺刺美看着电视中有关樱花赏的赛事结果,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 今天已经是给零衣进行笹针后的第五天,虽然安心泽对自己的技术抱以高度的自信,毕竟是在各种惨烈的‘尸山血海’中铸造出来的技术,但作为医师还是需要观察患者一段时间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刺刺美近期就住在了鲁道夫的家中。 “呃——” 紧接着,刺刺美就听闻自己身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回过头一看,就是鲁道夫会长凝视电视中的画面,发出拉长的音色,同时面色黑下来,神采是震惊而难以置信的。 “露娜酱,你怎么了?” “安心泽小姐,电视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不就是小零衣夺冠了吗?” “不、我不是指这个……” 鲁道夫带着惊异的目光,瞬间暴起,来到笹针师的身边疯狂推拉对方的肩膀,突如其来的举动直接就把刺刺美给弄得晕头转向。 “你给零衣打的是什么针啊?!” “就是回复体力治疗疾病的穴位啊!!” “你骗谁呢——!” 鬼知道皇帝现在的情绪到底有多么震惊。 她虽然要求零衣拉出大差,但可从来没指往人家在G1的樱花赏中拉出大差,所谓赶尽杀绝的魔王剧本大概也就是在G2G3的小赛事之中开领域肆虐一下,想必零衣自己去跑G1还是有相当的压力……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那可是G1耶!那可是三重宝冠耶!樱花赏耶!和皋月赏一个地位的赛事耶! 历史上真的有在这种比赛上拉出大差的赛马娘吗?没有啊! 可是零衣做到了,还是那么一副没尽力没吃饱饭的样子,就算是皇帝亲临赛场欺负一下经典年的小孩子也不过如此吧? 于此,可以想象鲁道夫到底有多语无伦次了,立马抓起身边的庸医想要质问一番,换来刺刺美的唤声。 “真的是普通的强化体力和抵抗力的针啦!” “我不信——” 鲁道夫才不相信安心泽的鬼话呢,当年我打的也是这种针,我怎么没有表现出这种鬼神一样的夸张脚步?! 她要是真的有零衣针前针后这种实力的巨大差别,鲁道夫当年早就在秋季天皇赏和美国圣路易让其他赛马娘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零衣你打的什么激素,给、给我也抽两口。) 虽然鲁道夫不会说出这种话,但她的内心和震惊的地方莫过于此了,零衣现在的实力实在是太反常了。 (但是……) 鲁道夫也知道自己拽着刺刺美的行为完全是因为过于震惊而已,实际眼前医生说出的话语根本没有错,皇帝甚至是在一旁全程观看了笹针的过程。 安心泽并没有刺激零衣身上会导致马娘实力揠苗助长的穴位,只是大幅度提升自愈能力,以削减本格化的进度来达成身体的健康状态。 有关笹针,马娘一生只能选择其中一种机能来进行刺激,多了的话身体是承受不住过度本格化的,因此在提升身体机能和加强恢复自愈只能二选一。 零衣现在的模样毫无疑问是恢复健康状态的体现。 (……也就是说。) 排除了所有的选项,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合理也是真实。 虽然鲁道夫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可若零衣真的只是解除身上的负面状态,那么,就代表现在的局面,才是对方真正的实力吗? 一直以来,都是被病患所扰,压制住、苦不堪言、而导致发挥不出真正的全力、一直带着重病比赛,依旧遥遥领先……这种事情。 如果事情真的是如此的话…… (不要把我跟那些连历战都做不到的废物相提并论好吗?) (连续出战根本做不到?你要这么想是你的自由,那就是你们的局限性。) 想着零衣之前说过的种种话语,鲁道夫有点尴尬地眨了眨眼睛,只手点在自己的下颚上,做出毫无意义的张望天花板的动作,唇瓣抿住蠕动起来。 啊咧,那些话语,好像那孩子有可能是当真说得耶…… 如果零衣的全力就是如此,带着这么久的重病依旧把其他人揍得满地打滚,有对自己全力施展拳脚时的眼界的话,能带病战斗这么久并觉得还能继续连战下去,把其他人视为弱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嘶,我在想什么呢。 “……” 沉默着,面颊留下冷汗,鲁道夫自然看得出这场樱花赏,那被誉为新世纪女帝的少女还没发挥出领域的技能,也就是说现在的零衣还没有全力以赴就铸造出这种大差局面了。 她到底要多了不得呀? 原本零衣以领域的力量将目白麦昆和小林历奇打败,皇帝觉得那展现出来的实力就是零衣的全部,治疗病患以后大概实力还会迎来小幅度上涨,但也就那样了。 没想到之前那孩子被疾病限制得这么过分吗?!真的假的?! 我只是让你在小比赛当魔王杀穿,然后去皋月赏与其他领域马有来有回,表演一场热血沸腾的胜负最后赢下胜利,之后有了赛绩证明并不是口出狂言,让慕强的民众们二度回暖粉丝群体。 ……其实现在樱花赏应该已经有所回暖了吧? 只是所有人都沉浸在樱花赏大差的震撼之中而不知所措? 言归正传,当零衣完成半数历战抵达皋月赏,于那个场合,鲁道夫再适时放出一些东西处理之前零衣嘴臭其他赛马娘的公关问题,就能让零衣回到原有的生活之中。 简直其乐融融、和谐美满。 魔王其实有难言之隐的可怜又可爱的孩子……将那潜藏的悲情放出去完成风评大逆转,再恰一波大的粉丝,没有比这更王道的故事安排了。 事情皇帝都已经准备妥当,零衣只需要往前冲,好好跑几场恶劣的屠杀,然后在皋月赏进行一波酣畅淋漓有来有回的赛事。 事情点到即止、完美! (可我没让你连樱花赏也一起杀穿过去呀!) 这可是和皋月赏一个级别的G1耶!虽然没有今年经典三冠那么多怪物齐集一堂!但基本也都是狠角色,这都能杀过去耶太不合理了吧? 零衣你到底怎么回事?零衣!!!你开了就眨眨眼!!! “……” 带着颤动而惆怅的表情,鲁道夫凝视屏幕中面色漠然正在演绎魔王剧本的金发少女,抽了抽面颊、干笑。 那啥?我是不是…… 放出来一个不得了的怪物呀?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三十九章 你的眼里真的有她存在吗? —— 距离樱花赏结束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这段时间里,零衣的实力惊叹了所有人,也传播地人尽皆知。 但“说自己是最强”和“嘲讽别人都是废物”根本是两码事,虽然有部分人开始逐步慕恋于那大杀特杀的零衣,觉得对方有实力。 这么说,就、有一种……强度的美感。 代表的观点,就是有实力的话,那么狂妄和蔑视她人又何妨。 群众的慕强情节已经开始逐步展现了。 不管什么年代,人类都会被强大的事物吸引注意力,靠过去,好像那样就会被分享到荣光,簇拥那样的对方似乎自己也会变得了不起。 刺激无比的蹂躏,虐杀全员的制霸,何等令人躁动的惨烈? 有别于昔日赛事风格的比赛被带到了民众的视野中,被刺激的人们一部分开始排斥,一部分开始追求更多的激烈决斗。 你如果想证明你是对的,正义的,那你就去把零衣打倒啊! 已经有部分这样的风声出现,但多数人还是持着沉默难言的态度,毕竟零衣所带来的比赛,和以往世人们所看到的比赛截然不同。 那或许并不是决斗,而是把其他人赶尽杀绝的战争。 没错……名为比赛的战争。 —— 比赛胜出了、自然是有胜者舞台。 老实说,零衣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登台了。 毕竟要跑历战获取更多的点数,她没有那个余裕再把御守浪费在舞台演出上面,也没那个展现自我的心情。 弥生赏之后的赛事,零衣对舞台完全就是无视不搭理的状态,每次都自顾自离开了会场。 但是今天的樱花赏就久违的上台一次吧。 毕竟零衣因为笹针治疗的原因已经完全解除了身体上的负面状态,也不用再使用御守来保证自己的安危,强制驱动自己的身体进行高强度活动。 同时,既然要进行魔王剧本的话,将事情炒得越发旺盛起来的战争曲目也是必须的吧? 以战争之歌,宣言从此刻开始,单纯的比赛已经不存在了。 是零衣要将所有的对手赶尽杀绝的战争。 那么,开始吧,更热烈的喧哗起来。 沸腾、彼此的血液和血性。 告别和平安稳的日子,歇息已经结束了。 —— (……) 与此同时,视线来到特雷森学园。 操场上,气喘吁吁的棕发单马尾少女,东海帝王在进行着训练,为了就是和零衣一教高下,并把对方从极端的深渊中给拽扯回来,而不断更努力的进精自我。 “哈啊……哈啊……” 停下脚步的帝王,汗流浃背,双手支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沉寂落寞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得抿住唇瓣。 而就在时候,一个声音传递到帝王的耳朵中。 “喂——帝王。” 女孩的耳朵瞬间扑腾耸立起,那是一个熟悉的男声,帝王顺着声源处看过去,果不其然,立刻入目了一位身着黄色马甲的男子,东海帝王的训练员、队伍的老父亲。 西崎龙从远处走来,对着女孩招了招手,并说道。 “稍微休息一下吧。” 休息?怎么可能? 想要打倒零衣的话,帝王自觉凭现在的实力就不够,毕竟她到现在真的是一次都没有跑赢过那雷鸣公主。 虽然夸下了必须要赢的狂言,但这种性志的话语已经是第几次了呢?几乎就没有成功履行过。 可就算是这样,帝王的态度还是无比端正的。 必须要有所作为,所以不能在此停下脚步。 (哐当——) 然而,就在帝王欲图拒绝的时候,西崎龙就将饮用水的罐子轻轻敲在了女孩的脑袋上。 “你的心思全部写在脸上了,着急的加训只会本末倒置,先停下来调整一下状态吧。” 句落,男人手中的水罐就旋转起来,好似钻头一样开始对女孩的天灵盖蹂躏攻击,适时让帝王捂住了自己的头颅,从训练员的身边退开,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啦。” —— 紧接着,女孩与男人就这么坐落在操场旁的交椅上。 帝王脑袋上盖着毛巾、用以擦去汗水,双手持着水罐就这么用力抿住吸管,气鼓鼓的面颊,那心事重重而闹别扭的样子,补充水分喝着喝着,就开始往水壶中吹气吐泡泡。 见到这样的帝王,西崎龙无奈地笑起,开口。 “你不需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啦。” “我必须阻止零衣才行,作为朋友。” “……朋友吗?” 男人只手撑起自己的面颊,半眯起眼睛。 “如果对方做错了,就需要去拽扯对方,如果对方做的是正确的,那边便尽所能去支持对方,这就是朋友吧?” “……” 听着自己训练员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帝王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转过头凝视着对方,等待后文。 “你想说什么?训练员。” “不、只是想着帝王你过去天天粘着零衣唠叨着零衣的样子,现在也想要阻止对方,你还真的是很喜欢她呢。” “毕竟是把帝王传说终结的家伙啊,而零衣也确实很厉害很瞩目,这点训练员也明白吧。” “没错,长得漂亮、唱歌好听、实力强劲、我可是不止一次想要那样的赛马娘来到我的队伍里,为此我希望杯那时都痛心疾首啃了好几次黑板了。” “呃……你还真的啃啊?” “那必须的。” 说着,西崎龙笑了笑,然后就张望着操场稀稀疏疏奔跑训练的其他马娘们,对帝王开口。 “但是啊,帝王,这可能是我个人的见解,不管我,还是你,是不是都太过看好零衣了呢?” 突如其来的说法,让氛围一时间沉默起来。 “蛤?” 帝王听不明白训练员的话、发出惊愕的声音。 “我因为她是一位各方面都很完美优秀的赛马娘,所以作为训练员想要成为那孩子的担当,这样我的队伍就会越发厉害,我也能成为超级训练员,而你因为零衣是击败你的优秀对手,所以追逐着她的背影,一直想着对方的事情吧?”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很难说是有问题吧,训练员因为马娘优秀想要得到手,马娘因为对手能够击败自己,而去追逐那样的高峰,但是,回想起来——我们或许一直都只是向着那边前进,而从未真正看过那高峰是什么样子,马娘也不是训练员说想要就可以拿到手的物品,得好好去理解和交流,看对方愿不愿意接纳和进入队伍才是正确的吧。” “……”帝王沉默。 “零衣因为和皇帝申请了单独行动的特权,既然她这么做那想来是有自己的考究,所以希望锦标赛后我就没去纠缠她,但是最近那家伙闹出来的风声,让我恍然意识到,我作为训练员好像没有去理解对方,只是因为足够优秀的马娘有可能来到我的队伍中,而对皇帝那时提出的条件欣喜若狂起来。” 那似乎是一件宝物就要被自己捡漏,而不是马娘。 虽然可以用作为担当签入后才去慢慢了解进行解释,但是训练员首先需要了解一名赛马娘再考虑对方的入队问题才是最主要的吧? 回首,似乎在了解之前,就想要对方先行进入队伍中。 嘛、虽然男人的队伍一直都是持着先上车后补票的绑架策略,他就是这么不着调的训练员,所以才得到了目白麦昆和特别周两名大奖,现在可谓蒸蒸日上。 但是、帝王可不是这样的孩子,也不应该成为,不是吗? 句落,西崎龙的目光就对视上东海帝王惊愕的眼神、开口。 “你的眼里真的有零衣的存在吗?我想这么问。” 零衣是零衣,而不是赛事上击溃帝王的,招摇的雷鸣,被她给予厚望所喜爱的大逃公主。 虽然有可能是西崎龙想太多。 但是从过去帝王一直粘着零衣开始起,对方似乎都一直是单方面喜意而乐呵呵,虽然小孩子有这种性情也没问题。 但是,若是想要‘说服’零衣的话,并拥有与对方决斗的资格,想必帝王不能以这种样子前去吧?这是西崎龙的见解。 或许帝王想要拽扯回的只是大逃的雷鸣公主,而不是零衣。 若是这孩子是这么想的话,那可是相当有问题。 你是作为朋友?还是那雷鸣色彩的痴迷者? 连自己的定位都没站清楚的话,可是前进不了的。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四十章 零衣和阿尔丹,脱节之恋 —— 所有人都对零衣闹出来的风声心事重重。 而处于所谓女朋友位置上的那位女孩,此刻又在想些什么事情呢? 大概……是失望吧。 但是,失望并不是面向零衣,而是面向自己、代指无所作为。 在事情变成这样之前,目白阿尔丹作为此前距离零衣最近的人,为什么并没有察觉到问题所在,亦做出行动呢? 导致事情变成现在的情况。 “……” 事到如今、没有训练的动力、也没有和姐妹们畅谈的想法。 独自一人的目白阿尔丹,就这么在宿舍之中,孤零零一人坐立在床单上,看着自己与零衣昔日二人相处的地方,变得空旷寂静只有她一人,不由得感到落寞。 沉寂的眼神,手里持着平板电脑,上面转播现今樱花赏的种种过程,时间似乎也到了零衣久违要进行胜者舞台的时候。 别的不说,对于零衣能够取胜,阿尔丹是松了一口气的。 赶尽杀绝的做法,零衣蔑视其他赛马娘的音律,众多不理解之下——对方现如今依旧平安无事,才是比什么都重要。 带着那种身体历战,实在是太令人担忧了。 阿尔丹是知道作为露世的零衣到底是多么羸弱的个体,但就算这样,零衣也依旧执行起了连战策略,把自身推到一个不可挽回的极端去,就像要自我毁灭一般。 虽然现在展现出游刃有余、亦让人哑口无言的战斗力,似乎对方正如自己所说,真的能够完成那不切实际的狂言。 但是,阿尔丹对于事情的关注点,并不在于好恶,也不在于风波,而是在于零衣,自己中意的公主殿下本身。 “我……似乎从未站在她的身边过呢。” 呢喃自语,少女忆起了不久前,自己去寻找零衣的事情。 —— 猎鹰锦标——那是成为恶德魔王的零衣,去除两场地方的交流重赏外,真正在发出暴言后所进行的第一次历战。 想要去询问零衣为什么这么做?只需要在选手们出入的隧道口等待公主的出现即可。 阿尔丹自然是前往了,也见到了东海帝王与零衣的交流,听闻零衣现在似乎陷入谁也不曾了解的魔谭之中,言语充满了无情和攻击性。 东海帝王想改变那样的她,将零衣从现在的狰狞面目之中拽扯回原来的样子。 可若阿尔丹作为恋人,相互扶持、相互理解、才是本份。 (零衣自身,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于是在帝王气恼地离开之后,阿尔丹上前、拽住了欲图离开的金发少女、开口了。 —— “阿尔丹……” 到别帝王过后,零衣也做好了面对其他人的准备。 n*Jn$J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7<4+5-9{#4&9  不过众多的人流中,要说最棘手的存在,莫过于已经拥有女朋友立场的阿尔丹吧? 实际,零衣或许有着想要避开对方的想法也说不定。 少女认为自身存在着愈发膨胀起来的自命不凡,用着虚荣在欺瞒迷惑干涉着周围的人,亦是鲁道夫所理解,在回馈周围人的期待和瞩目,自身也寄托于赛事,而作为完美的赛马娘零衣进行活动。 在渴望和期待之中,先是因为自顾不暇而对阿尔丹的恋情表现得怯懦、接受,直到那天在樱花色的夜里,不禁考究……膨胀着、或是躲进了似是而非的歇息避风港、答应了示爱。 无论怎么说,零衣和阿尔丹成为恋人,似乎并不是相互理解下的水到渠成,而是在一句句追求,在那句‘能否把你的心交给我吗?‘的索求之下,继而去回馈、也是渴望着安生之处,最后雷鸣染浊了进入。 说实话,因为目白多伯的事件,导致零衣发觉了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重新看待自己和阿尔丹的交往,兴许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伤。 (可既然已经开口的话……) 零衣就要将说出来的话语履行到最后。 无论是前往凯旋门的风景,还是作为目白阿尔丹的恋人,零衣事到如今都必须有所作为。 回过头,金发少女瞧着蓝发少女的惆怅的神采。 零衣到底是对待身边的女孩流露一如既往的轻笑?还是有些难堪的面目?作为魔王排挤?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但是,在目白阿尔丹的眼中,那却是一副勉励的神采。 犹如她与她第一次在目白城的告白之中,所见到的零衣。 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 而见到零衣的祝福模样,目白阿尔丹睁大了眼睛,恍然间,又感受到了遥远的距离,似乎从那个时期而有所接触,却也没能再更进一步。 看似接触到了雷鸣,看似得到了雷鸣。 却也以恋情,让眼前的她感到了疲惫。 (我们从未走到一起。) 因为,若是不想要爱人深入到自身的问题之中,那便是恶言相向的排挤;若是信赖着爱人的话,则会在无奈之中笑着开口、相互扶持。 不管别人如何反馈,如果是作为零衣的真正恋人而存在的话,现在的阿尔丹和零衣的接触,只会从排挤和信赖二择一。 然而,零衣脸上的神采,却什么也不是。 宛若第一次告白时的面目,让阿尔丹瞬间无言起来,想要询问的话语卡在了喉咙中。 因为刹那理解了,就算拥有了恋人的身份。 我们,从未相互接近,也从未相互扶持。 只是,目白阿尔丹让零衣描绘出了自己希望的风景。 …… 无法相见会让爱滋长,那是渴望和索求。 目白阿尔丹一在注视着零衣,觉得雷鸣的公主闪闪发光。 理解了那不为人知的露世的一面,似乎就陷入了自以为是的认知和喜悦之中。 但是,从来没有更进一步去更多的意会和细想吧? 因为那公主就在自己的身边,露出了潜藏着犹豫的假笑,便让少女认为,接下来只要示爱和攻势的话,就得以结果。 可无论是去美术馆约会,还是带着目白光明拽扯住零衣时,阿尔丹似乎却从未考虑过零衣的感受,迫使着零衣按自己的想法来行动,不得不对她的示爱做出答复。 之所以总是不自觉追逐她的身影,不是因为惹人怜惜的姿容,大概是因为她的出众和之其展现出来的外在和坚强。 似乎露世的羸弱并不是一个薄弱的点,只是一个可爱的加分项,就觉得自己必须多关注她一些,似乎能因此有所进展。 对零衣的深入理解,逐步在索求光芒之中,被燃烧殆尽了。 哪怕只是突然回忆起她的笑颜,都会令阿尔丹十分幸福,而沉浸在这等喜悦之中,也沉浸在对方不在自己身边的痛苦和悲伤之中,这些都是出于少女自己对自己的情感,而非零衣。 到底是想见到她、想珍惜她—— 还是想见到她、憧憬思慕着、得到她呢? 近乎是从最爱的绘本中走出来的,擅自赋予了’目白阿尔丹的公主殿下‘的定位去追逐。 从见到殿下的那刻起,就毫无疑问的喜爱上了那份优秀。 (可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传递给零衣的想法吧。) 表达爱慕之情一事,同时也意味着向对方要求同样的感情。 (我喜欢你。) (希望你也能爱我。) (希望你将我视作特别。) 而这对她人若是成为负担的话……被她人期待一件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是很痛苦的不是吗? 所以,目白阿尔丹瞧着零衣的神采,陷入了无言之中。 那表情,并不是为了保护谁人的排挤情绪,也不是信任着谁人的安惬笑容,会将自己的心意全盘托出。 零衣脸上的表情,无奈与惆怅、那勉励试图做点什么的神采,或许只存留了一瞬间就被对方给消除,但阿尔丹还是敏锐接触到了一点一滴。 她与她,从未真正的相互扶持和理解过。 只是索求着,渴望着,终被分享了光辉,或着说,剥离了对方的颜色来满足自己。 ……这份恋情,从开始就是脱节的。 在扭曲的道路上,未曾交汇到一起的真心。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四十一章 创造出地狱! —— 绘本的公主殿下,就应该像绘本的梦放在心理。 一切从一开始就脱节了。 理解了零衣神采的感伤,却也没有更进一步重新开始的时间——历战已经进行,谁也无法阻止、宣告破灭的倒计时。 除了祝福零衣的成功,或者难堪于零衣的终焉。 事到如今,目白阿尔丹也无法为零衣做些什么。 目白一族不可能为了一个病秧子和一个魔王,去浑身解数。 而就在那金发少女欲图做出表率和阿尔丹说些什么的时候,在零衣错愕的神采之下,蓝发的少女就扑到了零衣的怀中,拽扯着金发少女心口前的衣襟,身体颤抖着、阿尔丹沉声。 “请一定,要平安无事。” “——!” 零衣想过了很多种可能,却从未想过阿尔丹的话语并非质疑与不解,而是希望她能够在风波之中平安。 她理所应当感到难受和谴责,却在此之前,更担忧起了恋人的安危,这让零衣感到了惊讶。 “直到最后走投无路的时候,无处可去的时候,我一定会牵起你的手,保护你的。” 谁人都不相信历战的成功,而在为错误的后续做准备。 零衣理应在连战中自取灭亡,这是正常人的认知,而若真出现那种走投无路的场景,若真心还以恋人自居,阿尔丹就得牵住零衣的手而不离不弃,为零衣创造出可以在民愤和嘲笑中逃离的地方。 然后,在那之后…… “那以后,可以把你的事情,全部说给我听吗?” “……”零衣瞬间沉默了下去。 从异国来到这里的你,成为雷鸣公主之前的你,一切起始之前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对待周围的一切到底是怎么想的,阿尔丹必须去认知与理解才行。 但现在,只能寄托零衣能够平安无事。 并不是索求,而是奉献出真心。 相信与陪伴,不离不弃的扶持。 现在,在危难之时,将构筑成阿尔丹一切的真心,都献给零衣,簇拥对方的羸弱、而非荣光。 “纵使其他人都已经将你视为恶德的魔王,用无情和残忍的话语攻击你而伤害你,纵使全部人都已经不再相信你——” 连同零衣自己,也陷入了自取灭亡的漩涡之中,带上了荆棘的王冠。 阿尔丹抬起头来,于零衣的怀中,眼瞳闪烁着泪光而咬牙,用力抓握住零衣的心口,是纤细而坚实有力的手腕。 “你孤独和痛苦我现在无法感同身受,也以错误的形式,让你感到了莫大的负担。” 然而错误之后,到底要以什么形式继续下去,还是可以改变和决定的。 “我也相信你,想要重新真正的理解你,请让我,陪在你的身边,直到最后一幕。” 零衣想过于阿尔丹众多接触后的可能性。 在不解之中的喧哗争执,在困惑之中的感伤和悲痛,在无言之中的不信任与分道扬镳,最后走向错付的脱节之恋。 因为,我们兴许从未以真心许诺。 只是在各种错综复杂的心理中,以错误铸造出看似真确的更大的错误。 但是,目白阿尔丹却……在一切尖锐的错误之中,选择理解犯下恶德之言的零衣,依旧拽握零衣的手,想要理解那其中德她、并相信,而不离不弃。 就算最后爱人被所有人唾弃而千夫所指,她也不会放手。 “……” 氛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零衣垂下头,只手抬起,拭去了阿尔丹眼角的泪水,继而将手放在人家的头上、轻柔抚摸。 顺着大小姐那蔚蓝色的秀发滑落,抵达腰肢,零衣拥抱住了阿尔丹的存在,脑袋从对方肩膀边滑去,轻声言语。 “——!” 第一次被零衣给主动拥抱住,也是第一次由零衣主动开始作为,此番场景,让怀中的蓝发少女,瞬间顿住而睁大了眼睛。 “我没问题的。”零衣轻声开口。 不……其实此前并不是没有问题、因为真的是不计后果,在错误之中将自己逼到绝路去的自我否定。 只是鄢然回首后,发现身边居然有这么多看着自己,爱惜着自己,也试图理解自己的人,不会放手的人。 不管是鲁道夫会长,还是目白阿尔丹…… 我由衷的认为,能遇到她们的幸运而幸福的。 所以,仍旧能走下去,并且获得成功的结果。 “相信我的话,就请相信我会做到吧,什么都不会有问题的,然后,一切结束之后……” 从错误的地方,重新站起来,真正的在这个世界,和值得信赖和寄托的人们,启程。 现在,只是单纯的扶持和笑容可无法达成目的。 零衣会前进、把决定好的事情,该履行的事情,达成。 现今、仍旧得作为魔王、无奈红颜的感伤。 —— 【时间轴回归樱花赏当天】 硝烟的气息、尖锐的氛围、就算不去看,也有非常之多审视的视线在瞩目胜者舞台,令人脊背发凉。 这就是零衣现在所处的地点,以及所面对的民众。 然而这群人虽然嘴上没有表率,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黑暗之中,沉声的人群,纷纷翘首。 还是来看魔王的胜者舞台了嘛。 然后——这次演出者仍旧是零衣一个人登台。 似乎都变成约定成俗的展开,也有其他赛马娘不愿意和她一起登台的理由,毕竟实力上被击垮、演出也敌不过。 “……呵。” 略过一众的视线,零衣稍稍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此刻的她已经换上了漆黑色的军服与灰白色的假发,是露世的形象,既然是以所有赛马娘为敌的魔王,之其要展开的战争,选择这个样子也并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 猩红色的眼瞳一一扫过会场的全部,没有多言的必要。 那么,开始吧。 “Los!Los!Los!” 这是歌名。 伴随零衣的唤声作为舞台启动的音律,整个会场就被黑与红的不详色泽给遍布,天南地北都是无比压抑的气息,战场的硝烟与血花飞逝。 紧接着,是呼啸的笛声。 “Feuer!Sperrfeuer!Los!” 开火!弹幕!与前进! “Achtung!Deckung!Hinlegen!H alt!” 注意!掩护!卧倒!与停步! 一切都是循序渐进的迸发,在军师的指挥下,推进战斗的爆起,氛围也越来越尖锐暴动起来。 一度、二度、重复二轮的战争推进。 “前往战场!冲向前线!直到死亡的深渊之前!展现出舍弃生命的觉悟吧——” 只手捏着麦克风,舞台上的少女脸上是张狂狰狞的笑意。 “Feuer!Sperrfeuer!Los!” “Achtung!Deckung!Hinlegen!H alt!” 继而重复第三,重复第四的指令推进。 开始歼灭与屠杀的过程、机械式地执行,手起刀落,子弹击出,用尽一切的手段,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 “……那挣扎的炮击你想必已经听到了吧? 那是负隅顽抗的蛆虫们的音色。” 碾碎吧!碾碎吧! 咬牙切齿,零衣开始歇斯底里唤声,宣战布告展开。 “诸君!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是歼灭!一个不留的全部歼灭!” 要做的事情只有唯一一个。 把赛场、把全部的一切、赶尽杀绝。 “创造出地狱——!” 为何要在战火风暴中前进?为何要在鄙夷和不耻中前进? 可笑至极的问题。 前往战场!冲向前线!凝视死亡的深渊! 不妥协!若没有舍弃生命的觉悟者就成为鲜血的养分死去! “把忠诚、服从还有灵魂全部献上!发出胜利的战吼! 就在此构筑起吧!直达云霄的尸山血海!” 绝望与动摇一同描绘的疯狂之景。 比起地狱,应该称之为争斗的天堂。 这是有别于零衣以往的歌曲,不讴歌荣誉、不赞颂值得自豪的真心,也不是对辱没荣光之人的摒弃与闪耀的坚持。 只有想要把一切都赶尽杀绝的祸乱。 四肢躁动不安着,在张狂而肆虐的笑声之中,战场的恶魔就又好似妖精一般、翩翩起舞。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四十二章 无法成长的梦想家 —— 一件又一件的人事,开始、经过亦结束。 镜头回到了西崎龙训练员与东海帝王的交流上。 (你的眼里真的有零衣存在吗?) 训练员的话语让东海帝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错愕。 想必对于帝王而言,零衣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吧? 自从出道战败给对方之后,帝王就一直在追逐零衣的脚步,试图超过对方,过程里见到越来越强大而越来越夺目的零衣,就情不自禁赋予了对方优秀出众的滤镜和寄托。 作为击败帝王的人、作为被帝王寄托的人……零衣此前为止展现出来的事物,无疑形成了令帝王思慕而上前追逐的绮丽背影,而这背影,到底是零衣本人?还是被帝王无限深化过度的雷鸣公主呢? (答案、不言自明。) 然若只是瞧着昔日的幻影,不断美化那个身姿,认为零衣就应该是那副姿态的话,那兴许只是东海帝王单方面的愿望和诅咒——她希望击败自己的零衣能够继续如曾经那般作为道标熠熠生辉下去。 继而无法认同现在这个魔王,因为那并不理想。 这种心理不是不能理解与解释,相反还十分单纯。 ……只是对那击败自己的雷鸣,赋予了无限的憧憬和向往。 就像孩童看着电视画面中的英雄角色,对于帝王而言不过是换成了绘本中的公主殿下。 然而当公主不再是绘本中理想的公主,也便只有失望、难受、无法接受……继而希望对方回到原来被认知的完美状态。 希望零衣能够迷途知返,却从未瞧见公主走在什么道路上。 (憧憬、是最为遥远的距离。) 英雄宏伟的身影下是如何惨烈?公主的内心又怀揣着什么忧愁?这并非追逐者能够认知与理解的。 现在的东海帝王,依旧只是沉浸在绘本故事中的小女孩。 以她的性格年纪与阅历认知,这也是帝王的极限了。 那未来有马纪念能够盛放异彩的【不屈的帝王】,是在一次次的打击之下,哭泣之下,仍旧攀爬起来,以顽强的血性与觉悟,铸造出来的刚强之形。 但现在的少女还没有陷入那种惨烈的打击之中。 虽然不持有【不败天才】的头衔,当今的帝王,赛局却也只失败过零衣,因此女孩不过是把失去的无败之梦转移到更加夺目的雷鸣公主之上,只要零衣越发强大,帝王对于零衣的憧憬和寄托就会越发强烈,无法抑制的向往与索取。 所以,帝王的眼里是雷鸣的公主、也只有雷鸣的公主。 除此之外的形态,陌生无比、也非她理想中的零衣,所以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起来,希望零衣能够回到她认知的样子。 什么将其他人赶尽杀绝的跑法是错误的,什么讨伐魔王和拽扯回零衣之类,都是冠冕堂皇的话语。 然而东海帝王想要意识到这点的话,需要决定性的事物。 并不是和她人说几句话,也非零衣本人开口粉碎她的臆想,而是帝王自身得迫于外界成长起来才行。 不再作为梦中的孩童,而是真正落入赛马娘的世界,看待完全陌生而不在自己心意中的环境,被打击、亦从生来就怀有的天才光环与可以被放纵的闹别扭中,落入凡尘。 若没有通过德比的骨折丧失一直以来坚守的事物,德比无法作为赛马娘奔跑的痛苦,因无能为力而纠葛,并绝望哭泣,再从那残骸中拾起碎片,顽强地站起来,东海帝王的人格只会永远是个积极向上爱做梦爱闹情绪的可爱小女孩,是极度自我的【自信家】与【理想家】。 ……作为不屈帝王的路、真的王道、尚且还十分的遥远。 遥远到根本没有给予东海帝王成长起来的空间,零衣就已经陷入了要将其他人赶尽杀绝的魔域之中。 因而东海帝王帝王接下来,或许……也只会以绘本的故事,自诩勇者,前往魔王的身前,试图让对方回归理想的公主,继而成为魔王传说的牺牲品吧? 责任、义务、需要坚守的东西对于她而言还十分遥远,帝王仍旧只是一个逐梦的小女孩。 这样的她就算被长辈说了几句话而陷入看似换位思考的迷茫之中,很快就会因为零衣已非雷鸣公主的现状而难受万分,回到原来的样子,希望难堪的绘本能理想地演绎下去。 为了维持理想的风景才去战斗——是必然的。 过分憧憬思慕的眼里,只有中意者的完美与闪耀。 不想醒来、也没明确自我在梦中、因生来就是安惬美好,也只理解这种美好。 …… “希望她有听进去就好了。” 西崎龙告别了东海帝王,瞧着那女孩以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继续走向赛道上,男人不由得叹息,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怀有信念和觉悟的人才可以有所成就,然若那觉悟本身就是错误的话,结果只会因为自身的能耐无法实现自身的愿望,而陷入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说不定零衣也是如此呢?) 因为想要想要达成的愿望(目的)和自身的能力(格差)差错开,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按事实来讲,西崎龙倒也意会正确了,如若没有鲁道夫象征的存在,零衣确确实实陷入了一个极端之中,无比偏执。 —— (……零衣。) 东海帝王张望天空的黄昏色彩,带着低沉的目光拿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是自己和零衣为数不多的通讯。 可以看出自己与零衣确实非常缺乏交流,每时每刻都是她兴匆匆上去黏上对方。 (叮咚——) 然而,帝王垂下视线,看着手机内弹出来的新画面。 屏幕上的内容,赫然就是零衣所举行的胜者舞台。 像零衣这种体耐的赛马娘,有所转播和录播是必然,哪怕她现在已经不受主流的追捧。 帝王也标注上了特别关注的提示,相关的演出一直都会第一时间传递到她的眼中。 然而,舞台上的风景,也与昔日闪耀万分的公主差距甚远,只有魔王在歇斯底里的肆虐狂笑。 “法律也好!秩序也罢!不过是疯癫之人创造出的现实的荒诞戏剧!为无条理只物强加的起承转结! 我会赢!会赢!一直赢到最后! 我就是胜利!我就是规则本身!创造出新的秩序——!” 舞台上的人,歌声之中夹杂着强烈的尖锐情绪和妄言,张狂地嗤笑起来。 凝视着这样的零衣,东海帝王颤抖地闭上眼,将手中的画面给关闭,继而摇了摇脑袋。 女孩向着一个方向,头也不回钻进去、跑去。 (果然,现在的零衣,不正常,绝对是错的……) 不想督见公主的凶恶,也不想认知到英雄有黑暗的面目。 那对于帝王来说太难以理解,也非常的痛苦。 奔跑着的身影,到底是觉悟的努力,还是无法接受的逃避呢……?她本人或许都不理解,也无法解开自己的结。 只能,催促着自己,向前跑。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四十三章 我所瞩目与相信的你就是正确的(5K) —— 结束了胜者舞台的演出,零衣回到了临时的据点,也就是鲁道夫象征的家中。 刚进门,她就瞧见鲁道夫象征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在玄关的门口等着她,继而迫不及待。 皇帝双手抓住零衣的肩膀推动,激动质问起来。 樱花赏这种英里赛能在不开启领域的情况下轻松跑出大差,已经是实力碾压过度的局势了。 现在的零衣几乎表现出名马们全盛生涯末期的实力,对经典年的小马驹们属实是降维打击。 而这只是零衣的成长期,她甚至赛马娘服役只有半年!!! 乃至打针之前的零衣,却被疾病抑制到只能跑出……呃,好像就算是‘只能’,也已经把其他同期揍得找不着北了。 你、你这赛马娘合不合法?!不对劲啊! “……零衣,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之前就算不管你,你都可以自己跑完历战。” 鲁道夫简直不相信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然而零衣解除身上疾病后,前后反差实在是太悬殊,虽然皇帝还是不觉得零衣能自己解决自己身体的羸弱状态,但是顶着这种实力差,就算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儿强,好像眼前的少女真的能碾碎其他同期马跑完历战的样子? 毕竟对于其他人而言是焦灼的比赛,对于实力上位者来说,真的就只是场面比较端庄的加训罢了。 就像皇帝自己哪怕重病缠身、且不得不因为什么理由而跑历战的话,鲁道夫也不觉得自己作为无败三冠的皇帝是其他人能指手画脚的,也不可能输给没发育起来的小马驹。 是这种实力差和眼界差、铸造出来的绝对自信心。 “我之前就说过好多次了,你不相信我我也很为难。” “……” 面对零衣露出礼貌不失尴尬的笑容,只手抵在自己的嘴上忍俊不禁的样子,皇帝抽了抽面颊,头发也因躁动而翘起,神采那叫一个有趣。 想必和零衣同期的赛马娘,这种感受是越发强烈的吧? 之前和你跑同场比赛的冠军,事后发现人家不仅身上带了一堆负重,甚至负重之下还有伤病,别说有多恐怖和打击人了。 这样子,别说是经典年的三冠和‘小幅度历战了’,走向更广阔的舞台,去世界高峰拿下凯旋的荣誉似乎也不在话下。 尽管世界之大,定然也有像零衣一样的魔物。 但鲁道夫眼前这孩子,在魔物之中,也必然是出类拔群。 —— “……怎么说呢,情况于太过非现实,以至于我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要对你讲什么话才好。” “说了一堆真话却因为太荒诞而没有人相信,最后还把我绑架到这种形式主义的阿房宫中,我才更加难受呢,皇帝殿下好大的官威,强抢民女……好疼!” 对外是魔王,对内已然回归了曾经的公主。 就算零衣仍旧肩负着必须完成的责任和义务,可在鲁道夫象征这儿,面前的皇帝也无数次言说她愿意成为歇息的避风港,所以,沉重的面目不被允许,也不需要了。 稍微笑一笑,喘口气吧。 然后零衣一想调侃,就被皇帝殿下一手刀敲到了脑袋上,女孩情不自禁发出吃痛的表情。 “……我希望会长你能改正你动不动就下手的坏习惯。”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从过去在生病的时候被皇帝拽扯到生疼的地方,乃至聊天的时候被各种手刃。 “是你太没大没小还喜欢胡来的错吧。” “法律上会长你的定义可是诱拐兼绑架怪姐姐哦。” “这是处置学籍崩坏者的学生会义务。” “根据信号原理我怎么看都是有能而优秀的个体吧。” “外强中干兼内在扭曲、破灭症人格的工艺品。” “所以你就趁着我内心精神脆弱的时候来进行攻击和劫匪,放在过去可是需要吊在刑台上法西恶魔。” “这你应该去怪罪想出这种方式和手法的天才主义者。” 女子与女孩在门口开始交流起了奇怪的问题,皇帝就伸出手在公主的天灵发丝上蹂躏一番。 室内,感觉到格格不入的某位庸医小姐探出脑袋观察这一切,眨了眨眼睛。 参与不进去的同时,还不听不懂这零衣和鲁道夫在交流什么?明明单独的字都可以理解,拼在一起就完全不懂了。 —— 就这样,时间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客厅中,零衣坐立在沙发上,瞧着一旁正在摆弄着移动设备的鲁道夫,严肃认真的表情似乎在通过平板办事的样子。 少女再侧过视线,又瞧到了正在摆弄手机的安心泽刺刺美,指尖似乎在屏幕上玩着什么消磨时间的小游戏。 看那三个相同的方块混合在一起,然后消失的游戏过程……消消乐? 还真是很符合对方那种上世纪风格服饰的初心未泯。 (不过……游戏吗?) 零衣半眯起了眼睛,就对着一旁的鲁道夫以有气无力的声音,只手撑起面颊、开口。 “会长。” “嗯?”听闻女孩的唤声,一盘的皇帝抬起头凝视过来。 “你会不会经常玩游戏呢?” “很少吧。” “也是,按照你的性格确实不像是会玩游戏的类型。” “瞧你说得,我也不是那种古板的家伙,陪帝王一起玩还是刚成为赛马娘的时代,我对这类东西的接触还是不算浅薄的,零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题,只是游戏这种东西只要初具规模的话,作弊器一类就会诞生,然而若是角色扮演类游戏的话,就拿经典的勇者闯魔王系列作品,勇者自身对于世界来说就是作弊般的强大,玩家操纵着角色就会导致能力值在短时间上涨最后成就无敌的角色。” 说着,零衣的眼睛越发眯起成一条线。 “假设,倘若某位玩家有一天成为游戏里角色,去往游戏的世界,却依旧持有游戏般的能力上涨过程,如果是拯救世界的物语也就算了,但若是竞技类的题材,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是相当不公平吧?然后靠着这种力量自命不凡起来,继而去干涉她人,用那份荣誉去影响她人,想必是相当卑劣?” “……” 短暂沉默。 听罢,鲁道夫象征就停下了手头里的动作,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零衣,轻笑出来。 “你还真是提出一个有点不明所以的话题呢,我到是有兴趣理解你产生这个问题的出发点。” “你就当我是在侧面敲击着什么吧?不用回答也可以。” “这可不行,你既然问了,那就说说结论吧。 首先,如若真的出现那种事情,为什么会觉得卑劣呢?” “难道不应该觉得恶劣吗?” 零衣就是因为深感自己行动的难堪,所以才陷入了自怨自艾之中,就算被皇帝拉了一把手,情绪依旧流存。 “若真的有人能像游戏那样提升能力数值的话,只要没有违法竞技项目的规章制度,也是独属于那家伙独一无二的能力的话,这就跟持有特殊的天赋没什么差别,纵使如此,以所谓玩家的视角来看的话,可能会有所疙瘩和怪异感吧? 简单而过分的高收益和其他努力的人对比起来,会显得没有荣誉精神,继而抉择下来—— 如果不愿意用,就干脆浪费地藏匿起那超然的天赋。 如果出于什么原因不得不用,有必须这么做的必须性,那么就假设其他人和自己处在同样的位置,去把那份天赋视为神兵利器,成为其中的最优的持有者来证明自己的优秀吧。” “是呢……但若这个过程里,因为获得荣誉因此而自命不凡起来,开始口出狂言,干涉她人,使得她人受到伤害,也使她人沉醉在那种虚幻的荣誉之中,这应该是相当恶劣的情节没错吧?” “基于上面的讨论,以那种特殊的才能得到的荣誉可难能称之为【虚幻】,自命不凡也并无不可,傲气和傲骨是强大的天性,也是需要和伤害别人这点区分开来看的,只是单纯做错事情,那便需要去弥补和挽回,本质是两个问题。” 斟酌着,鲁道夫象征放下手中的设备,对零衣说道。 “感觉你在找我做人生咨询,这是你苦恼的事情吗?用着游戏来侧面映衬什么?” 皇帝笑着向公主询问。 “谁知道呢?” “那就来说说最后的问题吧,议题里面最后存在的观点,那干涉她人影响她人,使她人沉醉在虚荣中簇拥对方的观点。” “那就麻烦你以【虚荣】作为前提,而不以【真荣】作为前提。” 若依旧重复皇帝对于天赋合理性的解释,那这最后的议题也和荣誉一样是无效的题目。 “也只有以虚荣作为前提的看法,才是你想听的吧?” 鲁道夫稍稍沉吟了些许,然后娓娓道来。 “以自命不凡的力量肆意干涉她人的恶劣吗?若是扭曲精神形态的话确实是恶劣,如若是别人瞧到荣光而自愿跟随的话,那也没有问题吧?” “那里没问题了,应该算很恶劣的欺瞒。” “以能力持有者个人的视角来看或许是欺瞒,但对于别人来说,无论是持有的力量和其所铸造出来的事物,都是货真价实而瞩目的荣誉,如若在规制制度内夺得,那便是合理,对她人而言,那也是欣欣向荣值得期待与憧憬之事。 至于因此而自命不凡影响到她人,扭曲了她人……这还真是相当多愁伤感的可笑呢。” “……?”零衣不解地看向鲁道夫。 可笑? “毕竟,无论人,还是赛马娘,是无法脱离种群独自一人生活下去的,而只要在社会这个框架之中,我们就无时不刻不被周围的事物影响和扭曲,对世界和事物的看法,都会在一次次扭曲之中逐步打造成型,或成就新的观点,这直到我们生来老去而亡都是如此。” 说着,皇帝伸出手指向零衣。 “就比如现在的你,也是因为在我的干涉和扭曲之下,成为了现在的你,我以我的意愿扭曲了你的存在,变成我希望看到的你,所以零衣才会在我的家中。 这要说是良性也是良性,至少你展露了笑容,轻松了一些,但这良性是基于我的主观,客观来说要也是进行干涉的所谓恶劣。 人与人间的交流,干涉和扭曲一直都是两面性,共同的只有往前推动和往后回退,结果还不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让自己能够接受,便安惬地向着友好的方向前进即可。” 句落,鲁道夫就笑起,在零衣错愕惊异的目光之下言说。 “结论,干涉就干涉,扭曲就扭曲,恶劣和良好都是基于自我的主观,感到难受就逃避,或为了抚慰自己而去弥补所谓恶劣,从来无法做到客观。 因此你只要作为你自己去行动,我也只要按我所想的去行动,大家都是如此。 就算是为她人照想的心,也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和对此感到满足的一种,不是吗? 因此,抬头挺胸的前进下去吧、零衣。” “……” 沉吟,零衣凝视着皇帝殿下认真的神采,忍不住挤出一丝较为难看而为难的笑容。 “你现在说的话,该不会是看出我在纠结奇怪的事情,而用冠冕堂皇的话语来敷衍我进行诡辩吧?” 为了安抚和安慰,也为了让这避风港不要出现错落,所以编织出友好的答复。 “如果你因此而感到畅快的话,那就相信着这个观点走下去,还是觉得这个是诡辩,嘲笑一番而摒弃,这都是你自己可以选择的意愿,而在这个过程里,我也在扭曲和影响着你的认知,迫使你进行二选一的抉择。” 言说着,在零衣的凝视之下,皇帝来到了金发少女的身边,在后者不知所措的视线中,捧起了零衣的脸、轻声言语。 “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你愿意因为我的话语,而被影响,被扭曲,继而相信吗?” “我……” “你不用回答。” 只手撩起零衣耳畔的发丝,鲁道夫以温和的言语开口。 因为已经说过了。 她、会保护她。 “那诡辩的一点一滴我会让它们成为值得你自发相信的事物,然后于不存在的诽言间,成百成千倍地力排众议去肯定。 你只需要向着前方,全力跑下去即可。 然后昂首,信任那就是正道。 而我所瞩目与相信的你,就是正确的。” —— 丝丝嫣红、浸染面颊。 温润地手腕,拂过眼角,好似拭去一滴泪花。 留下眼泪,没有理由。 而是否真实存在,也并不清楚。 但是,沉重之余,却是松了一口气,也得以安惬走下去。 零衣双手捧着那拂过自己耳畔的双手,静静感受皇帝的存在,脸上沉寂的表情稍稍抿住唇瓣,偏转下倾,继而抬起头,沉默良久…… 终于,对着鲁道夫象征露出单纯的笑意。 (已经、没问题了。) 病患的身体,纠葛的内心,都因为眼前的皇帝殿下,得到了不同的风景,也是零衣若自己一人永远也见不到的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描绘出眼前之人的正道与仁爱、浸染色泽。 然后在这色彩之下,牵绊着对方的手,往前走下去。 孤独忧郁的旅途,驶向了终点。 “会长……我——” “羞羞哦——!!!!” 零衣感想开口说点什么,突然身边就传递来一个忍俊不禁的嘻笑声,少女一惊,别过头,所见就是金发的庸医小姐逼近了自己和鲁道夫的身边,露出调侃的憋笑。 啊……说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外人来着。 零衣瞬间红着脸退开了皇帝的身边,就见刺刺美摆荡着白大褂,前往了鲁道夫旁,用胳膊肘戳了戳皇帝的腹部。 “夜之皇帝的功力不见当年啊,小零衣已经在霸总特权软硬泡磨下入套了!我们的露娜酱实在是太强了!前有目白高峰、CB、天狼星小姐,后有东海自然女士,学生会当今还有气槽副会长!那么多成熟的孩子过后,你终于已经忍不住要狩猎中等部的清纯学生妹了吗?!” “能别用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说法好吗?!” 皇帝的脸上出现了为难,以及点点的心虚。 “监禁的阿房宫纳妾!十五岁的高中生JK!娇滴滴的公主殿下!一米四七标准体型的萝莉到乙女啊!诱拐绑架之罪完美处在死刑圈内!你还有什么能辩解的!不、不用辩解,皇帝的权力是无限的!你有资格纳这个妾!快上!” “你够了——!” 在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之中,夜晚的故事如此这般告一段落。 零衣瞧着眼前激动万分的二人,露出点点轻笑,继而将自己的注意力回到了眼下要处理的问题上。 (皋月赏……) 喃喃自语,零衣就向着一旁的皇帝殿下出声。 “会长,还有一件事。” “嗯?” “实际、帝王来找过我了。” “确实,以她的性格应该很难接受现在的你吧。” “说是要在皋月赏教训我一番把我给拉回去,怎么办呢?” “你的答复如何?” “凶回去了啊,但我想问放着她那样撞上我真的没问题?” “你能把她打自闭、尽情去做就是了。” “……这真的是你该说的话吗?” “帝王想成为下一任皇帝、以及独当一面的赛马娘,可还需要走很长的路,赛场和社交却不是什么会围绕她的憧憬和理想所展开的童话故事,不从绘本走出来的话什么都不会开始,原以为出道战被你打击过后会走出天才光环有所改变,结果你表现太过于出众,宛若不可超越的高峰,使得那孩子把你视为有别于无败三冠的另一种理想寄托了。 或许在她的眼里,你必须永远得是她追逐的对象,闪耀万丈的雷鸣公主吧?” “……” 交谈之余,樱花赏的故事落下了帷幕。 少女们怀揣复杂的心思斟酌着,时间一点一滴跃过。 随后,经典三冠的舞台。 皋月赏,终于是临近抵达了。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四十四章 查询爱数星星女孩的状态( —— (哇啊——!) 是否听闻到了赞美的呼声? (哇啊——!) 如果听闻到了,那必然是幻觉。 这是因为,那是未来才会响彻脚下这个国度的美誉。 首先要掀开序幕才行、揭晓宏伟的歌剧诗篇。 总之,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姿容端庄、以无与伦比的强悍深感自豪,能够持有【世纪末霸王】之名的家伙是何许人? 无比尊贵,能走向世界尽头的霸者。 那个人、没错、正是我——好歌剧! …… “啊啊、真是完美,不管是站在这里的我,还是处在镜子里的我,乃至我脚下的木头地板,何等完美的金三角构架。” 特雷森学园的训练场。 一众赛马娘正在使用仪器增强自己肌肉的强度,而一位头顶皇冠的短橘发少女却是看着公共大镜子中的自己,开始手舞足蹈,陷入了某种乐趣和陶醉之中。 好歌剧依旧是那么令人捉摸不透。 你难能说她是拥有看穿一切的慧眼,还是自我陶醉的愚人。 “真怕镜子会因为我过于尊贵而破裂,不!索性就让她破裂开来吧——!” 唤声,好歌剧对着自己身前的镜子伸出手去,似乎真的在等待镜子破碎这种完全没有逻辑定则的事情。 紧接着,因为迟迟没有出现预料的展开而眉头轻皱,霸王只手叉腰,露出不满的神采。 “……为什么没有破?” “怎么可能会破嘛。” 旁边忍不住传来腹诽的声音。 好歌剧闻声别过头,所见就是黑发单马尾的少女,和自己一个队伍的同僚,爱慕织姬。 现今,爱数星星的女孩正双手搭在举重器械上,因为长时间锻炼而汗流浃背,背心被温润的液态所浸染,继而也因为重力对身体的压迫,导致身材曲线很好的被映衬出。 “哦呀,没想到你会突然向我搭话呢。” 好歌剧虽然挺留意身边这位队伍中常常独自一人望着天空的女孩,但是爱慕织姬却对好歌剧自恋的性格感到棘手,所以除了上次情人节的交流外,她们也很少有过对话。 若是好歌剧自己开口,爱慕织姬被对方的话语搞得头疼还能够理解,但由星星女主动开口说话,还真是少见的一幕。 (想必是心乱了吧?) 心乱的理由不言自明,当然是因为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公主殿下,不过好歌剧就算清楚,口头上却又是另一番话了。 “姬公主,你终于因为我美丽的容貌而心跳不已了吗?藏匿着的感情开始律动,已经试图飞奔涌现,很好!放马过来吧!霸王会接受你的一切,不管是闹情绪的小别扭,还是厚爱和深爱,不耻与尊贵都是为你的一部分啊!” “……和你搭话的我绝对脑子哪里有问题。” 爱慕织姬闻言,摇了摇头。 “哈哈哈,不要那么不解风情嘛,整天愁眉苦脸的话,人生可是会少很多乐趣的。” “好歌剧,明天就要进行皋月赏了,你现在还那么逍遥自在真的好吗?” 对手可是现在那个成为魔王的零衣。 想着那金发少女的身影,爱慕织姬停下手头的锻炼,眼睛微眯陷入了沉吟之中。 老实说,织姬并不理解零衣现在是怎么想的。 可正因为不知道,所以需要去好好认知。 但是,少女联系不上零衣,面对面交流也早在河岸有过邂逅,那时织姬却没能发觉问题并阻止。 不,说到底,就算下意识觉得那样的零衣一反常态的不对劲与不合理,自己又该以什么身份立场去对质呢? 朋友也不是、宿敌也不是、恋人也不是。 能够交流的,想必只有赛场上的腿脚,完成未尽的约定。 故爱慕织姬全心全意、备战日本德比。 同时,零衣想必有自己的考虑吧? 那种性格的家伙,自己认定的事物就会一条路黑到底不回头,于其想着订正和质问,不如留守等待对方时机到了自然托出全部的内容。 虽然有过程间落到地狱的可能…… 但爱慕织姬可不会蠢到去质问对方的好恶,因为她与零衣从未真正地理解彼此,只是渴望。 不管那金星最后会铸造出什么样的风景,对方依旧在爱慕织姬的人生中留下绝无仅有的轨迹,有着不容妥协的必须性。 因此,好的,坏的,皆是零衣的一部分的同时,爱慕织姬也不介意那其中是什么样的成分。 由此可见,萦绕在零衣身边的马娘,性格和个性都很鲜明。 皇帝是理解与无条件赋予支持。 目白阿尔丹则是广义上的大和抚子,等待零衣归家而担心安危,亦支持、不离不弃的结伴与信任。 就算难理解、也痛苦,也希望一直一直待在你的身边,请带着我一同前进,同甘共苦。 至于东海帝王,尚且不成熟的小女孩,爱惜憧憬着零衣美好的一面,而难以认同不好的地方。 直观看下来的话,简直就是恋人的各个阶段。 认知到美好的点而万分中意,再因不美好而错付与难受。 认知到错付,无所谓地全盘接受,或是忍耐亦结伴而行,达成真正之恋。 最后理解与支持,避风的港湾。 女孩、少女、女子。 ——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霸王正在以符合霸王的方式进行特训,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地方,何况比赛这种事情,说到底也是一种追求荣誉的简单竞技,没必要那么尖锐和苦大仇深的不是吗?竭尽所能展现符合自己规格的赛事即可。” 好歌剧说着,语气中却是带了一丝惆怅。 “但是,是呢……之前以为是娇滴滴的公主,没想到她竟是能展现出这种示威的女帝,连作为霸王的我都感到心潮澎湃。而想要战胜那样的零衣,经典年里也就包括我在内的几人稍微有稍稍挣扎分庭抗礼的手段吧?” 领域是与那魔物对战的入场卷,也只是入场卷罢了。 “自从上次樱花赏过后,零衣已经完成六连战了,从年初算起的话,现在是十一连胜,宛若背后长眼睛一样提前提防着所有对手并做出应对,自身硬实力也遥遥凌驾于其他人,干扰手法十足,体能也似没有限度的强劲,她到底是要多么了不得呀。” 好歌剧笑着拧了拧自己额前的发丝。 “难道你还能产生畏惧的情绪?居然在直呼不可战胜。” 爱慕织姬调侃着反问。 “不好说呢、因为过分优秀的强大,那份强大的力量本身就是可以利用起来的弱点,我是有点自己的想法的。” 零衣是真的很强大,但也别把其他赛马娘看得太脆弱。 想着,好歌剧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轻笑出来。 “然后,你又是怎么看的呢?成田白仁。” 句落,好歌剧又看向另一边的锻炼器材,一位黑色长发的冷酷女子闻声,就对霸王投掷出漠然的视线。 “没兴趣,不管对手是谁,只需要考虑战斗和取胜。” “你还真是直观的家伙、那份单纯我意外还蛮喜欢的。” “哼——” 少女们怀揣着不同的心思。 如此这般,在训练中度过一日,皋月赏当天,来临了。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四十五章 看来我们之间要见血了,狗皇帝 —— 【皋月赏】 经典三冠最初的战役、就算不用过多解释,也可以认知到是欲图登顶的赛马娘们,之其王道征途的起点,即梦开始的地方。 今儿,终于是到达了这一天。 “……” 虽然已经进行过相当多的赛事,零衣也早就赢下了十三场比赛之多,时至今日,已经超过系统主线任务的三分之一。 其中G1级别的赛事也有三场,分别是希望锦标赛、女皇杯、樱花赏,有着与皋月赏同规格的荣誉。 但是、真的意识到自己要参加皋月赏的时候—— 瞧着日历上的时期,电视新闻上热烈万分的播报,零衣在皇帝家的客厅凝视着周围的一切,就有一种宛若隔世的惆怅。 自己居然已经成为赛马娘这么久,又走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呀…… “紧张了吗?” 鲁道夫瞧着零衣凝视电视画面发呆的模样,忍不住笑着出声询问。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呢?不用带着伤病可以火力全开跑比赛,可太轻松了。” 金发少女闻言,露出自信的表情。 “就算你很强,也不要把其他的家伙看得太不堪一击,好歌剧和成田白仁都和你一样持有领域的力量,加上魔王的恶名,群起攻之是可以预见的,虽然我不觉得那些孩子会组成同盟,但在荣誉之前,除掉这样的你可是形式的正义。 总之今天是很重要的比赛,你悠着点别出问题了。” “我的皇牌还留在手上没让其他人见过呢、而且普遍定义上的杀手锏要多少有多少。” 能出什么问题呢? 鲁道夫可能不清楚,但零衣能不清楚别人是什么水准,自己又是什么水准吗? 比赛前可以侦测到别人的技能组,让她人底牌无所遁形,之后可以在各种刁钻的时间段,靠干扰性技能剥夺其他人的有效加速力,使得自己一人才能正常奔跑,同时零衣正常奔跑的能耐也远远凌驾与其他人,圣夜是纯粹的数值怪物、一个固有顶别人三个大技能用,甚至她还可以在赛前临时习得技能来防患于未然。 毫无悬念的强大和针对性,零衣是完全没有死角的。 而鲁道夫也完全解除了少女心底里那一丝对力量的优柔寡断情节,零衣便彻彻底底的火力全开、势不可挡。 “但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鲁道夫开口。 “你肯定还藏着不少杀手锏,因为除去阪神大赏和女皇杯你几乎都没使用过领域的力量,可这几天作为主杆的跑法和伎俩是明晃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的。” 零衣几乎是以一天一场的频率走到了皋月赏,虽然持着夸张的赛局统治力,但那统治力却并非不确定的事物。 只要不是未知,就迟早有攻克的手法。 “知道了其他人又能阻止吗?”零衣反问、半眯起眼。 若只是看赛事资料就能够阻碍对手,以前无败三冠的皇帝早就杯阻碍到得趴下去了吧? 在绝对的力量前,技俩大半是无用功。 并非零衣过度骄傲,而是事实。 这就是珠泪带给我的自信(划掉 —— “你知道国际象棋吗?要类比的话,你现在简直就是地狱模式的AI,在有序而合理将其他人赶尽杀绝。 若对手是同样机械化而合理采取最优决策的话,你绝对能赢,但你的对手却是活生生的生命。” “你的意思是……?” “故意走坏棋让你理所当然去把看似臭棋的棋子吃掉,建立优势,但对方却以薄弱的劣势漏洞换取夺冠的可能。” “——”零衣瞬时顿住。 “强大的力量以尖锐的手法去使用,本身会因为惯性成为弱点,你留意别被假动作骗了。” “嗯。” —— 接下来,待零衣整顿完毕之后,少女自然是要告别皇帝前往竞马场开始今天的比赛。 不过临行之前,零衣有一个比较在意的问题。 她看着正在滑动平板电脑的鲁道夫象征,忍不住开口。 “之前我就想问了,你在用电脑做为什么呢?” 一开始零衣以为皇帝是在办公事,然而人家现在又不在学生会之中,以副会长气糟那种冰美人也女强人的使命感,最后流落到鲁道夫手里的文档、必须由会长亲自审批的文件能有多少? 加上鲁道夫平日里还会去学校中游荡找意见咨询箱解决学生们的种种心病,可见皇帝的日常其实是相当有余裕的。 以往零衣看到对方各种处理无穷无尽如山般的文件,其实都恰好撞上对方工作的时间罢了。 但最近、明明鲁道夫已经待在了家中,本应该无所事事,零衣却似乎一直都看着皇帝在没日没夜摆弄着电脑。 因为会长根本不像是会做消磨时间事情的角色,所以鲁道夫实际在干什么就特别耐人寻味了。 于是零衣歪了歪头,倾斜腰肢,脑袋上的耳朵摇摆,就这么炯炯有神凝视着身边女子,投掷好奇的目光。 “你指这个啊,这个是……” 听闻零衣的询问,皇帝殿下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就将自己平板电脑给翻过来。 可当零衣看到屏幕上方的内容时,瞬间感到呼吸一窒,大脑直接空白一片,顿时停止了全部的思考。 上方,赫然记录零衣的样子,是少女扑倒在鲁道夫怀中娇滴滴柔弱的神态,以及前些日子在皇帝身边不知道哭没哭出来的热烈盈眶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录制和拍下的东西。 完全不符合零衣对外人设,哪怕是对内也超级稀有的super plus特典。 “等,你什么时候拍下来这种东西的啊——!”零衣激动唤声。 “当然是在房间里插满了微型摄像头啊。” “蛤?!”女孩瞬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说来好像忘记跟你讲了呢,之前让你演魔王的剧本还有另一个理由,就是铸造出反差感,我的目的是让你完成历战并回到原来的生活之中,因此风评的逆转是必须的。” 说着,鲁道夫摇了摇手中的平板,露出一丝坏笑。 “当魔王统治了赛局,把其他人打得哑口无言的战栗,最后把这种画面给发布出去,结果可想而知会如何? 让人们理解你是有难言的理由,其实是因为伤害了别人和荣誉情节导致自我伤害,想要把自己逼到绝路去才进行历战。 一直在观众们看不到的地方柔弱的哭泣,呜呜呜…… 呵呵、一定大家都会在魔王的示威下被这种剧烈的反差给打懵,为你突如其来的大改变赋予一个民众愿意接受并喜闻乐见、且确实是实话实说的解释,最后你就可以回到原先的生活之中,甚至会比以前更加受欢迎的。” 但是,这么做的代价的什么呢? 瞧着零衣满脸通红,马耳朵和马尾巴耸立起来的炸毛。 “代价就是……你会有一点点社会性死亡而已,接下来你的运营就走可爱路线吧。” “这种事情我根本没听说过啊!!!!!” “说了你会露出那种娇滴滴的表情吗?!!而且想也知道我这种完美主义者是绝对不会让你历战过去而不管其他事项,慕强情节虽然会导致粉丝群体回暖,但那种粉丝群是不健康的,而你也必须长点记性,今天就当交人生学费吧。” “快给我住手——!” 零衣扑到了鲁道夫象征的身边,欲图去抓人家的平板电脑,然而皇帝便坏笑着高高站起身,按压住金发少女的脑袋。 理所当然,迫于身高差距,零衣无论怎么蹦跳也抓不到皇帝举起的手中物件,只得一副焦虑要急哭出来的表情。 “顺便一提你就算抢到了我手中的电脑,其他地方也已经备份完毕了,你是绝对阻止不了这个过程的。” “——”零衣直接感到了难言的窒息。 “比起社会性死亡我不如就这样作为恶德的魔王被所有人讨厌到最后算了!!” “这可不是取决于你的意愿、而是我的标准。“ “诱拐犯!萝莉控!狗皇帝!混在JK里面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快给我住手——” “吼吼、你急了?” 零衣摆荡着手,无数次跳起却无果也无法说服皇帝,整个人就红晕着脸气恼起来。 “真的不能停止吗?”颤抖的语气。 “不行。”无情的决断。 “看来我们之间必须要见血了,这样也可以?!”微微气恼。 “你请。”不为所动。 “这么对待我你会后悔的!!”焦虑而急促。 “我作为皇帝的特权是无限的。”得瑟起来。 这样啊…… 其实,要解决舆论的风声很简单,零衣很轻易就能想出一堆办法来逆转民众形象,其中拖着狗皇帝一起社死最后其乐融融和谐美满的方案也并不是没有。 “我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快把东西删干净!” 零衣进行最后的寒暄、咬牙切齿。 “我不——!” 鲁道夫自然是不愿意,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得洋洋得意来。 对付这种闹出大问题让所有人心灵憔悴的坏孩子,就必须重拳出击。 “好!这是你逼我的!”零衣颤抖地双手握拳,紧咬牙光。 皋月赏后,我们一起死!!!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四十六章 忽悠小孩子的屑皇帝( —— 中山竞马场——这是令许多人非常熟悉的场地。 从希望锦标赛、弥生赏、乃至今天要举行的皋月赏,都是发生在中山竞马场的战役。 也是东海帝王已经在脑袋里推演过许多次,三冠逐梦的起点,以及与零衣一决雌雄的角斗区。 一望无际的葱绿草坪上,棕发单马尾的女孩长舒一口气。 抬头、眺望着周围熙熙攘攘的看台群众。 人声鼎沸的程度应该是历史从未有过的热烈?因为今天不仅是三冠的舞台,也是讨伐恶德零衣的魔王城。 到底被民众们寄以厚望的十五位勇者,能否讨伐那恐怖的魔王呢?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带着各自不同的心思,心眼的尖锐也悬浮并提到了咽喉。 “呼——” 想着零衣的事情。 东海帝王将手平放在心口上,深呼吸。 末了,她看向自己的身体,棕红与灿金交接的衣着,代表着帝王无论如何都想要和零衣一决胜负、并阻止对方继续暴走下去的火热之心、勇气与觉悟之服饰。 【决胜服】 这是参加G1赛事的赛马娘都必然会被赋予的荣誉战装。 而东海帝王身上的穿着,给人的映像便是沐浴烈焰的凤凰,名为不死鸟的闪耀存在! (其实原本是想要定制一套像会长那样的军装的……) 东海帝王非常喜爱与憧憬鲁道夫象征,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若是按照正常的发展轨迹,她定然会追逐皇帝的背影,继而把决胜服的形象打造得与对方如出一辙。 但是,现在的东海帝王,却与世界故事原本的发展路线出现了大量的波折,不再看着皇帝的背影去憧憬追逐,而是欲图超越鲁道夫象征,无败的传说也早早落下的帷幕。 在失败中被打击倒下、再站起。 那奋起的斗志、无论如何都要阻止零衣的情感,化作了这一身炙热的不死鸟衣着。 就算从未登顶,也无数次被击落,打倒魔王的希望也非常渺茫——勇者也会怀揣勇气去攀登高峰、涅槃重生。 基于以上缘由,东海帝王将最初的军装决胜服给舍弃,换上了充满炙热决心的火红不死鸟劲装。 当然,这份决心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帝王无法理解零衣、也没有得以理解对方的阅历与见识。 但至少,东海帝王还是在自己决定好的道路上,笔直的前进。 无论是否显得笨拙,她都是向着零衣,并竭尽所能以自己的方式在努力,单这点……还是可以肯定和寄托的。 —— “……嗯?” 依旧深呼吸平复情绪,调整状态。 东海帝王在等待赛事的开始。 现在,选手们正在观众的注视下陆陆续续进场,距离皋月赏正式举行还有一段寒暄的时间。 想着,女孩不自觉东张西望起来,欲图等待零衣从等候室出来后、上去对峙,亦是看看观众席上有没有熟人可以交流。 然后这一瞧,还真的使帝王在看台上见到了非常眼熟的人物,直接就让女孩脑袋上的耳朵耸立起,两眼放光,立即加快脚步向着那熟人飞快地跑去。 同时,帝王嘴中还大喊出声。 “会长——!会长——!你这么久到底去哪里了呀?!” —— 皋月赏是非常重要的比赛,这将决定零衣能否从恶德的魔王重新回归惹人怜爱的公主殿下。 而排除零衣闹出来的麻烦问题,这次比赛也是经典年三位领域马的碰撞,以及下一任学生会长东海帝王的逐梦赛,无疑也给赛事铸造出了不少的看点。 因此鲁道夫象征自然是抵达了中山竞马场,而今次没有以特雷森会长预约特等席的她,就在看台前边静候赛事展开。 然后就和不成器的女儿撞上了…… 帝王发现了鲁道夫,就兴匆匆上前。 “帝王,有一阵子没见面了呢。” 时隔一周以上的时间,东海帝王终于是在观众席上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老父亲’,面带笑意迫不及待粘了上去。 继而来到皇帝的身边,瞧到女子那柔和的面目,帝王绷紧的心就稍稍放松下来,可见女孩对眼前的鲁道夫到底抱有多大的信任。 但是,信任归信任,鲁道夫消失这么多天,东海帝王可是有一堆问题想要问的呢! 比如上次在安全楼梯看到会长公主抱住了零衣,以及零衣明明有会长陪伴,却依旧陷入了那种疯狂的状态。 众多的疑问,令东海帝王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就开口。 “会长、我有事情——” “你什么都不用说、帝王。” 紧接着,在帝王还没有开口说出后文的情况下,鲁道夫象征就以端庄的神态俯下身,双手搭在帝王的肩膀上,继而以严肃的目光望着女孩,单膝下跪。 皇帝的脸上,是无比信任而坚定的神采。 “就算不用说,我也明白现在的情况与你的疑惑,而对于现在的东海帝王而言,我所需要赋予你的也只有这么一句话。” 帝王闻言,沉默,就见鲁道夫象征认真凝视她、沉声。 “能阻止零衣的人,只有你了!帝王!” “——!” 句落,东海帝王睁大了眼睛,再迅速反应过来,颤抖着唇瓣、抿住、惆怅咬牙、用力点了点头。 (果然,会长也是这么觉得的吧,现在的零衣非常有问题!) 得到了支持和认同,内心的雾霾消失。 意识到这点,东海帝王因为训练员西崎龙而点点纠结的心理也全数无影无迹,在皇帝信任的眼神和当前严肃的赛事环境下,短暂忘却了自己想要说出的话,以及上次鲁道夫和零衣不可告人的楼梯接触。 现在,只需要着眼赛事,讨伐恶德魔王,结束战争! 凝视看着皇帝端正信任的眼神,就给帝王带来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能够笔直前进的觉悟。 “感觉好像能够做到的样子。” 女孩用力紧握拳头,回馈决意的目光。 很多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 ……个屁啦。 瞧着东海帝王带着了然的神采对着自己招招手并示意离开,鲁道夫脸上温和的笑容,在片刻后就转为忍俊不禁的笑意。 小孩子、真好忽悠不是吗? 只要以认真严肃的氛围,重重将双手拍在对方的肩膀上,郑重其事赋予她们信赖的眼神,并承认对方有所犹豫的地方是正确,就得以将事情引导到皇帝想要看到的局面。 实际,皇帝什么都没有解释、帝王也什么都没能问出来。 千言万语,都只是汇聚成一句毫无意义的‘能阻止零衣的人只有你了!帝王!’,这样的口头话。 要阻止什么压根没说、也没有明确定义。 单纯加深勇者去讨伐魔王的使命感!促使那情绪在期待之下愈演愈烈。 好坏啊,皇帝,居然对纯真的孩子使用话术。 但这也是为了帝王能够成长不是吗? 和零衣那种魔怔的心理不同,帝王这种程度的纠结是要对方自己走出来才行,在纠葛和痛苦与各种选择下,慢慢抉择出正确与错误来点缀人生,终将长大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 现在,对方只需要竭尽全力按照目前的答案,去和零衣跑比赛就行了。 赢了一切安惬,输了也能成就更优秀的自己。 虽然把对方蒙在鼓里不太好,但这也是为了孩子茁壮成长。 皇帝,毫无心理压力。 (啪嗒、啪嗒——) 然而想着想着,鲁道夫忍俊不禁的表情就猛然错愕。 她感到了自己的肩膀,似乎被人轻轻拍了拍,便别过头去。 紧接着,当皇帝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失去了全部的言语。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四十七章 夜之皇帝的佳丽们(bushi —— 出现在鲁道夫象征背后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赛马娘女孩。 要知道,皇帝的体型在一众赛马娘中其实就不算高挑的类型,而纵使基于这种前提,眼前的女孩也与鲁道夫象征有接近二十五厘米以上的身高差。 体型比零衣还娇小,差不多到帝王的程度。 同时,这位女孩的外貌,也与东海帝王非常相似。 棕色的长发、额前挑染着白刘海,但弱不禁风的体态与东海帝王那欢乐闹腾元气满满的样子截然不同,有种娴熟静谧的美丽。 “好久不见,鲁道夫,你还精神吗?” “自然!你为什么在这里?” 东海自然、就是皇帝身后这位女孩的名字。 虽然长相和名字与东海帝王差不多,但其实自然与帝王并不是姐妹关系,双方也没有任何因缘。 就像鲁道夫一直被人认为和东海帝王很像,简直是私生母女,其实也并没有特别的关系,眼前的东海自然也是如此。 但是,虽然二人都与帝王没有特别的联系,但是鲁道夫象征却与东海自然是非常亲密的发小。 至于为什么鲁道夫见到对方又会这么震惊呢? “你不是退役后回到北海道去了吗?” “这么久时间,想要见你就过来了,你讨厌了吗?” 炯炯有神的眼睛吐露出柔弱。 “呃……”鲁道夫沉吟。 “而且,是你把我从北海道叫过来的吧?为此我还特地搭乘飞机赶来皋月赏,说是有非常急的问题需要当面说。” 马不停蹄、可见心里分量极高。 东海自然口头话一转,说出了奇怪的话语。 “欸?!” 而皇帝不解,满脸流露讶异。 她最近可是因为零衣的问题而忙得抽不开身,根本没有余裕去顾及其他的事情,再来她什么时候把东海自然给叫过来了? 她想避开对方都来不及呢! 鲁道夫完全没有映像,要知道因为曾经的事情,导致她和自然处于一种比较微妙的关系。 虽然还是能够正常友好交流,但总归…… 想着,还没等皇帝详细询问,鲁道夫的身边又继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找到你了,皇帝,把人邀请过来却不说详细的地址,你还是如以前一样,真是自作主张的家伙。” “——!” 皇帝殿下一惊,别过脑袋,所见就是一位高挑成熟的女子。 分并开的刘海,额前垂髫黑与白的双色发丝,眼角点缀泪痣,苍白通透的眼瞳是目白一族的特征,正以温和的表情看着鲁道夫象征、腹诽亦悠扬轻笑。 “高峰……!?”鲁道夫的表情刹那顿住了。 目白高峰、目白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显赫存在,第一位三重宝冠的女王,也是当代目白六姐妹的第七人,由于是与鲁道夫同一世代的人物,因此算作其他姐妹的长辈一级。 鲁道夫象征左看着自然、右看着高峰,紧接着视野里略过二人的身影,似乎又瞧到了更多眼熟现如今却又不怎么常见的女孩。 “鲁道夫!还真是令人好找呢!” 远处对视上目光,立即招了招手赶来的女子,鲁道夫也知道对方。 居然连甜蜜青空也…… 众多的赛马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皇帝的身边,找寻而来,后知后觉几位女孩似乎都意识到她们被鲁道夫给一同‘邀请’了,彼此带着不解和戒备的眼熟狐疑对峙起来。 —— 如果零衣在这里的话,定然知晓,几位女孩暂且不提赛马娘世界和鲁道夫是什么关系?在现实赛马中可是有着相当亲密能够与皇帝产下子嗣的关系。 现实中,象征牧场和目白牧场的关系非常良好。 因此目白高峰和鲁道夫象征可谓是门当户对的郎才女貌,一位是无败三冠的皇帝,一位是牝马三冠的女王,她们之间理所应当被及以厚望拥有子女,然而这两位的女儿却继承了父母的缺点,并没有在赛场上留下显赫的功绩。 反倒是东海自然和鲁道夫象征的子嗣东海帝王,在鲁道夫后代中是为数不多拿下G1功勋而完美展现才华的孩子。 因此原本应该享有正宫美誉的高峰没有坐实位置,反而让东海自然拥有了真正正室的美誉。 至于甜蜜青空,也在现实赛马中有、与鲁道夫象征有过一子鹤丸刚志的存在。 —— 赛马娘世界肯定不至于和现实世界一样,马王和各种牝马发生关系成为海皇,但从鲁道夫的神采来看,她与其他几位女孩想必也有说不出的麻烦关系。 简而言之,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还是攻势相当强烈的那种。 “……” 鲁道夫象征看着旁边的几人,脸上的表情变得相当微妙。 老实说,她非常不擅长面对身边这几位赛马娘。 想也知道,鲁道夫象征贵为无败三冠的皇帝,在这种赛马娘和赛马娘可以拥有后代的世界观下,曾经因为她的帅气和强大所出现的追求者必然是相当多的。 目白家和象征家两边亲密往来的长辈们,其实还戏称过想要让皇帝和高峰女帝订婚,最后却被鲁道夫给强烈拒绝掉。 虽然高峰能力和外在都是很优秀的赛马娘,但是皇帝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决定双方未来的婚姻。 且全心全意想要把赛马娘引导到正道的皇帝殿下,其实也对情情爱爱这些不太感冒,几乎是把半辈子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然而嘛,有时候就算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主找上来。 强者总是有惹人追求的桃花运,受欢迎是无可抑制的过程。 “鲁道夫,你说有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呢?” “果然想要好好讨论婚姻的事情了吧!毕竟把大家给叫了过来!漫长的无言终于要有结果了吗?” “过去你说过要成为世界第一的赛马娘皇帝而说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女人什么的很碍事,直到我退役都没有给出答复呢。” “差不多也该从会长的位置下来,好好考虑自己的将来了吧!” “说!你到底选谁?!” 瞧着几位赛马娘们虎视眈眈的视线,鲁道夫象征抽了抽面颊。 她好不容易才让这些家伙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作为同期的朋友,皇帝倒是希望扩展人际关系,但是发展到婚姻和恋人那种事情她暂时还没有考虑的想法。 说到底,皇帝还没有找到值得托付的优秀对象。 对马娘来说,这种对象一般来讲是训练员或者好对手,但皇帝的训练员是东条华,优秀的职场女强人,共同进退的同僚罢。 至于好对手……呃,千名代表,嘛……那家伙也…… 结果,皇帝对于自己的未来,如果出道的时候大概是想要找一个可以支持自己宏愿的家伙,现如今赛马传说结束,也就是找个勤劳努力的老实人平平稳稳转接一下各自的人生相互分摊。 非常简单的婚姻恋爱观。 综上所诉,鲁道夫并不想和这些过度热情的追求者在一起。 皇帝是大家的皇帝、引领所有人前进的皇帝。 (可到底是谁……?) 鲁道夫眉头紧锁,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邀请这些人过来,曾经的追求者一齐黏在这里的情况也绝对不是巧合。 是谁故意促成的!? 有人想要靠女人来谋害朕! (知道我今天会来这里的家伙只有两个。) 皇帝已经停止学生会工作了无音讯一周了,所以知道她要来皋月赏的只有安心泽刺刺美及零衣。 而其中,能联系上鲁道夫曾经关系网的人,也就只有以露娜酱来形容她的某位庸医了。 那家伙在搞什么名堂?!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四十八章 因此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找你告白都不奇怪呢(4K5) —— 前往皋月赏赛事的选手通道之中,一名金发少女在依稀的光亮之中缓缓向着眼前的出口处前进。 这位少女自然是零衣,她现在正要抵达皋月赏的战场,与其他赛马娘在经典三冠的舞台中决出胜负,眼下也是她与鲁道夫象征所约定的最后一场终结魔王故事的历战。 (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 不管是恶德的魔王、历战的风波、其他人的不理解、亦是通过历战来获取万能药,都会在这一天胜利后彻底终结全部问题,让零衣回到原来的生活之中。 镇魂曲的节奏与旋律。 零衣不觉得自己会输,但仍旧有前往最后战区的惆怅感。 于是,只手放在心口处,女孩深呼吸,脸上是坚定的神采。 调整状态。 (叮咚——) 而就在这时,零衣衣着口袋中的手机却是发出提示音。 少女身形一顿、立即拿出自己的设备,所见就是简短的通讯。 —— 【安心泽刺刺美:小零衣~姐姐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鲁道夫年轻时犯下的各种孽缘都给摇过来啦~还真是非常厉害的修罗场呢,你可要加把劲了~】 ——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 零衣发现鲁道夫居然计划着让自己通过社会性死亡来逆转风评的邪恶计划之后,急忙地想要拽扯皇帝手中的平板电脑,却因为身高差徒劳无货,什么也做不到,无法阻止皇帝一意孤行、泪眼汪汪、在对方调侃的眼神下纠葛起来。 想也知道,虽然零衣已经收敛了不少自命不凡的心理,但让她未来要面对人名群众的姨母笑,被交际圈用异样娱乐的眼光原谅和爱惜——不如让自尊心颇高也是玻璃心的她去死! 女孩宁愿历战跑到断腿也不要经历那种羞耻的未来! “真的不能停止吗?” “不行。” “看来我们之间必须要见血了,这样也可以?!” “你请。” “这么对待我你会后悔的!!” “我作为皇帝的特权是无限的!!!” “我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快把东西删干净!” “我不——!” 好!这是狗皇帝你逼我的! 零衣鼓起脸,想要说服鲁道夫,但瞧着皇帝殿下那副油盐不进亦洋洋得意的模样,势必要零衣吃瘪,少女只得痛定深思,做出了艰难的抉择。 那就是皋月赏之后,发表一个更加重大的讯息给民众,让面前的皇帝殿下和自己一同社死! 具体做法,细说的话。 其实零衣想要逆转风评的方案并不止一种,丑闻出现即时发生更大的事件是教科书的危机公关处理,而那可以是更糟的丑闻,或者是暴露所谓潜藏着的难堪理由,亦是娱乐性志而任性的少女心之类,让所有人哭笑不得而喜闻乐见的爱情。 (比如这一切,都是零衣为了通过历战去达成某个约定或者条件,因为对皇帝芳心暗许而促成的闹剧……在历战结束的瞬间,在大庭广众下表率自己对鲁道夫的真心。) 恋爱而诞生的情场纠葛与追求,令人大跌眼镜和哭笑不得的‘真正’理由,却也是所有人都会凑热闹和跃跃欲试的情爱之恋,没有什么比八卦别人的情场修罗更有趣更扭曲的吧。 充满姨母笑的未来、原来如此的原谅也接踵而至。 “——”零衣简直要把自己的牙关给咬碎,想到赛后会面临的情景就忍不住双手捂住面颊。 反正结果都是人民群众会心一笑看热闹,与其通过鲁道夫的录像让她人了解零衣哭唧唧的难堪,不如选一个同样不像话但至少对于零衣而言没那么社死的恋爱脑喜剧模板。 没错、零衣她——准备在大众的眼皮底下向皇帝进行告白! 就像情人节意外送出巧克力那次。 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展开、以此来处理公关危机。 把历战的理由引导到因为少女心而促成的恋爱告白上,历战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条件,恶言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达成历战,在告白的中途再顺势插入对其他赛马娘的道歉和伤感,魔王传说点到即止,想必最后恶德的魔王就会在风风火火的恋爱喜剧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当民众们后知后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忍俊不禁也对八卦跃跃欲试的表情下,魔王就会变成任性骄慢想要求爱的小公主,而非鲁道夫录像所展现的楚楚可怜的小女孩。 零衣觉得前者比较好,还能拖着皇帝这个诱拐犯一起入土。 为此零衣更是烧了一把火,找到了安心泽刺刺美,让对方把夜之皇帝的三千佳丽给摇了过来。(bushi —— “安心泽小姐,之前你在说会长的事情时,好像聊到了千名代表、东海自然、目白高峰一行人吧。” “对吼,小零衣感兴趣吗?” “你有办法联系上那些人吗?” 按照庸医作为打针师傅的马娘关系网,以及和皇帝的多年交情,零衣觉得对方有露娜酱的情场联系方式是高概率的。 于是金发少女就悄悄咪咪前往了刺刺美的身旁,在对方的耳边以不知道是故作羞涩还是真的羞涩的神采,红着脸在庸医的耳边说着悄悄话,换来刺刺美震撼无比的表情。 安心泽大师就这么凝视眼前娇滴滴拽着自己发丝的金发美少女,瞪大眼睛,脑袋后倾斜而去,陷入了凌乱之中。 战术后仰、吃糠的手微微颤抖。 (露娜酱、你真的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 她不由得在心中大呼。 看啊!眼前清纯学生妹羞涩的样子!明显已经完全的芳心暗许!你还说你不是诱拐初中美少女试图金屋藏娇的萝莉控! 她才十五岁呀! 然后零衣为了避免安心泽刺刺美不配合自己,还使用出了杀手锏来说服眼前的重度爱马仕。 “那个,可以、拜托你吗……安心泽小…… 不、刺刺美……姐姐?” 言罢,双手合十,女孩指尖抵在鼻梁前,外斜脑袋深深凝视、颤动着口唇。 “——!” 刺刺美瞧到这副景象的瞬间、呼吸窒息了。 瞬间沦陷。 瞧着眼前金发少女含情脉脉的眼神,以及那犹豫而害羞的语气,世界第一的马娘公主殿下在羞涩而不适应地叫你姐姐! 啊……啊啊。 心脏跳动。 我特么直接、直接尊死。 这位庸医就这么双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悸动不已,屈服于零衣公主的石榴裙下被简单的使唤,然后顺着沸腾高涨起来的情绪以本能大喊出声。 “交给我吧!姐姐会把小零衣酱推上爱情的殿堂的!!!” ——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皋月赏之后,零衣已经准备好了对于所有人的惊喜和对皇帝的惊吓。 (皇帝,我可是给过你好几次选择的机会了……) 零衣将手机抵在自己的脑门,低下头去,哪里有赛事上光彩夺目的雷鸣之形、魔王之影?简直像个害羞纠结的小女孩。 扭扭捏捏…… 真的要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告白,肯定是无比害羞。 (实际会不会有点太迫害皇帝了呢?) 虽然那些录像会导致零衣自己社死,但鲁道夫的出发点无疑是好的,同时也帮助了零衣许多许多,是真正的正道,安惬的解决方案,因此零衣这么做是否有点坏过头……? (但、这可是皇帝殿下自己亲口说的和自己做的哦!) 把零衣诱拐到她的家中,还说出各种信任她和爱惜她的言辞,乃至希望扭曲人生、支持人生、各种各样的绮丽话语。 来,让我们回忆一下鲁道夫的言辞。 “零衣,你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你愿意因为我的话语,被影响、被扭曲,继而相信吗?” 寄托人生、几乎已经和告白、想要负责未来完全没有区别了。 甚至换个角度,在心理治疗的过程中,鲁道夫甚至连未来带着零衣去欧洲旅行的事情都想好了——! 这还能是长辈和朋友的单纯朴实关系吗?皇帝!看看你身边的女人吧!马薄荷夜皇简直名不虚传! 但那个皇帝殿下却浑然没有自觉。 那零衣稍微做得过火一点,宣誓主权也是可以的吧…… 修罗场是罪!我之前在犯罪,你也在犯罪。 都是罪人、也是共犯、有何不妥?! 不情愿就甩了零衣! 零衣说她要直接上了! “未来必然成为传说的马娘女帝作为王妃她皇帝能有什么不满!” 鲁道夫她敢吗?!明明是她先动的手! 【……】 内心喧闹之余,零衣却是浅浅地笑了出来。 其实除去羞耻录像的问题,少女因为脑海里的告白与同归于尽的羞涩心理,曾询问过鲁道夫象征一个问题。 依旧是今天早上的对话,零衣在做出抉择后,询问起了皇帝。 “会长。” “你再怎么孜孜不倦的纠缠下去,这个录像也不会消除哦。” “不……我是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鲁道夫瞧着怀中零衣抬头而困惑怯生的目光,不由得反问。 “你还记得上次情人节的事情吗?” 那个时候因为零衣的历战问题,脑溢血的会长急匆匆跑来质问少女的脑子里是否有病要报名樱花赏? 而零衣为了不让皇帝给纠缠上,就将原本准备给阿尔丹的巧克力献祭给了鲁道夫。 那事后事情如何发展,倒是稍微有点好奇。 “那个巧克力,会长是怎么处理的呢?放在学生会的抽屉之中吗?” “不、我吃掉了。” “欸?” “那绝对是你趁乱扔出来的东西吧?想送还给你,你又时常躲着我,扔掉似乎和给其他人似乎也不太合适,放在学生会的抽屉之中也挺碍事的,最后就干脆作为食物本来该有的功效吃掉了。” “那可是情人节的巧克力哦,好无情的陈诉啊……” “反正那也是商店街随意可以买到的工艺品吧,简直是毫无灵魂的巧克力。” “这样的话,下次我给你做富有灵魂的手工制品如何?” “那可还真是令人期待呢。”皇帝笑着回复。 “……” 零衣瞬间沉默,抬起头来,看着那一脸煞有其事考虑起来的鲁道夫,不知道是真的迟钝?还是脑子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一般来说这是给喜欢的人做的吧,你还真是敢开口。” “我并不讨厌你哦,笨笨而固执的有能其实挺可爱的。” “应该考虑的前置喜欢条件是以我(零衣)为出发点吧?” “那看来我是被讨厌了?” 听罢皇帝的话,零衣沉吟片刻,继而开口。 “不、我喜欢会长哦。” “终于不嫌弃我了烦人了吗?” 还真是重大的进展。 “因此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找你告白都不奇怪呢。” “那样的话我应该会挺高兴的吧。” “……啊?”零衣露出错愕的神采。 然后就见鲁道夫象征抬起手来,只手稍稍摆荡过金发少女额前的刘海,轻笑。 “有那种想法的话,也证明你不再是一个人胡思乱想一条路黑到底了,那难道不值得令人欣慰吗?” 在皇帝那柔和的目光之中,零衣安静下来、继而拽着拽耳边的发丝,垂首惆怅。 “这可是你说的哦。” 实际,完全只是为了推进合理的计划,对皇帝的友好和可靠不为之心动的心理,是不存在的吧……? 因为在鲁道夫说出要影响零衣的人生之时,少女就已经被触及了脆弱,忍不住开口,只是被安心泽刺刺美打断了话语,那欲图开口的话语就被藏匿起,掩盖在了咽喉间。 零衣毫无疑问因为鲁道夫的存在,而得以在这个赛马娘的世界里有足以走下去的寄托与勇气、安惬的港湾。 这份感恩与情感,她想要传递与爱惜。 直率地、言说真心。 —— 那么,有关赛后的话题暂时就先到这里吧。 眼下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需要决斗的皋月赏赛事。 战场就在眼前,魔王还有最后的故事需要演奏! 所求是绝对的强大、彻底的赶尽杀绝。 “——哼。” 耳闻着熙熙攘攘的喧闹声,零衣带着凌冽的眼神,就从隧道之中走出,当她的身影沐浴在阳光下的瞬间,世界如若瞬间冰洁,全场鸦雀无声了起来。 所有的民众、所有的赛马娘,在直直凝视着那出现在草坪上的金发少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有的是恐惧、有的是厌恶、有的是质疑,在各种各样的视线下,零衣是作为被勇者讨伐的魔王而存在。 她笑了出来,是嗤笑的讥讽、流露对一切事物的不屑。 昂首挺胸,靴子踩踏地面,娇小的形体只是存在那儿,便给其他人带来无尽的压抑。 黑暗如过去一样浸染了赛道、越演愈烈的袅袅升腾。 尚且没有开始比赛,森冷的风流就令所有人的表情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浮动,面颊留下虚汗。 而俯视那身影的民众之中,纵使有人慕恋着魔王的强大,那也在大众主流的质疑中不敢出声。 实际,质疑的情绪时至今日,已经没有多少,人们只是难言无法评价零衣罢了。 因为现如今,零衣已经度过了她之前自己说所的赛程的一半,却完全没有显露疲态。 算上历战开始前也没有停息的那些高强度赛事,已然抵达其他赛马娘一生可望不可即的高峰。 见到这样的怪物,其他人除了承认她有能力口出狂言以外,还能说什么呢? 但是,还是不能够明面支持零衣、放纵魔王的存在。 因为她口头所说的话语,实在是太过于恶劣,恶劣到若是真心实意喜爱着赛马娘,人们就绝对不可能站在零衣的身边。 必须有人将她打倒才行……却也不希望强大的魔王真正被击垮的那种复杂情绪、因为是无与伦比的强大,便甚是怪异。 ‘啪嗒’一声。 同为靴子踩踏地面的声音。 “……” 零衣凝视出现在自己视野前方的娇小女孩、居高临下对视。 棕发单马尾的少女,是如约而至的东海帝王。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四十九章 帝王的身上插满了无瘪不吃旗子 —— 零衣与东海帝王在赛场上如约而至邂逅,而当金发少女瞧到眼前女孩的衣着形象时,倒是稍微有些讶异。 众所周知,帝王有两条决胜服。 一套是效仿鲁道夫象征的军装,另一套则是未来成为经典年年度马的时候,JRA协会额外赠送的不死鸟战装。 没想到帝王居然第一次出赛G1就穿上了这套火红的不死鸟。 放在游戏里的话,这个模式下的东海帝王毫无疑问比原版本的军服帝王要强大得多。 更加全能的技能组,更加优秀容易起效的固有。 但是在赛马娘真实的世界中,这套不死鸟战装的存在就非常微妙而且具备令人哭笑不得的戏剧性。 (因为是被诅咒的决胜服。) 动漫里穿上这套战装的东海帝王,那可是直接从无败的天才变为无瘪不吃的瘪王,穿上不死鸟的战装后直到古马年的有马纪念前,帝王她愣是后半生涯一把比赛都没跑赢过。( 可谓是被新形态祸害的典型,现在对方居然连白帝王那新手保护期都不要了,着实令知道非常之多戏剧内幕的零衣有点蚌埠住脸上冷酷的神采。 而抬头仰望零衣那居高临下的目光,东海帝王因为对方审视的视线不由得眉头紧锁,就欲图开口。 现在,帝王的心中没有任何迷茫! 虽然被西崎龙训练员给拉过去谈心导致稍微有点情绪上的波折,认为自己是不是对零衣缺乏理解,但是瞧到零衣那胜者舞台陌生无比的癫狂模样,帝王无论如何都觉得难以忍受,便钻在训练赛道中不断往前跑。 直到在今天在赛前邂逅了鲁道夫象征,自己无比信赖的会长搭着她的肩膀说——‘能阻止零衣的只有你了!帝王’。 刹那间,帝王的世界一片光亮。 内心的雾霾全部消失,情绪高涨炙热起来。 只有强烈的义务感和使命感在不断堆积,势必要让零衣回归原本那璀璨雷鸣公主的执着和念想、在袅袅升腾起。 现在的我不会输!因为是正确的!没有任何迷茫! “零衣!你坠入了谁也不知道的错误和黑暗之中! 但是,你的心里,一定还留有对于赛事的尊重和热情,那份令所有人喜爱的光辉夺目的闪耀才对! 我是这么相信的!然后一定要赢过你! 就让我用这场比赛,将你给打醒!零衣!” 双手紧握拳头,女孩脸上是非常热血充满决意的表情。 搭配上东海帝王坚定的眼神。 如果是少年漫画的话,此刻的少女一定是要让性情大变的友人迷途知返的世纪好挚友。 就算是要打断对方的腿脚,也绝对不能看着朋友在错误的道路上毁灭消亡的那种珍视。 现在!东海帝王肩负着从恶德魔王的手中夺回雷鸣公主的斗志!化作无与伦比觉悟的勇者! 但她依旧是在做着绘本之们梦的小女孩……同时也被皇帝老父亲给忽悠掘了的小笨笨。 加上那套无瘪不吃的诅咒决胜服。 此刻东海帝王宛若戏台上的老将军,说着非常王道的话语,口里吐露友情和羁绊,所谓正确和错误,还有要拯救朋友的火热之心,身上简直插满了旗子。 这是一场为了夺回曾经零衣的战役。 这使得帝王充满了决心。 绝对不能输——! —— “……” 零衣瞧着帝王炯炯有神的目光,内心无奈叹了一口气之余,其实还是有点小高兴的吧? 毕竟无论表现出来的什么形式,眼前的小女孩毫无疑问持着对零衣的珍重和喜爱。 基于这点缘由,将别人蒙在鼓里的零衣或许才更需要谴责。 虽然她自己有不得不推演历战去获取万能药的原因,但是让周围的人因她陷入了泥潭和难受的思绪也是事实。 迫使阿尔丹倾倒在自己怀中颤抖和哭腔信赖也是…… (拉着皇帝同归于尽之后我要怎么办呢……) 想着,零衣不由得东张西望周围的风景,视线落在了看台的观众席上。 凭借赛事衍生而来的观察力,以及赛马娘的视力,零衣很轻易就发现了熟悉的蓝发大小姐,对方会来到这里看皋月赏的比赛是理所当然。 而此刻的目白阿尔丹,似乎正与另一位同样很眼熟的黑发长马尾的赛马娘在一起。 另一位女孩零衣也认识。 爱慕织姬。 原本相互不对付的二人,现在能够在看台上言和坐立在一起,似乎也足以说明零衣带来的影响有多么令身边的人忧愁,无比罪孽深重。 (但是,很快就会结束了……) 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让事实结果合乎常理。 现在,就是最后的关键点! 零衣立即收回自己的视线,不会犹豫和妥协!全力上了! 直到将所有的对手击溃为止——! —— 【……】 看台上,黑发长马尾的女孩,爱慕织姬瞧着零衣的背影,毫无兴致而沉吟着抓了抓自己的发丝。 随即,她看向自己身边的目白阿尔丹,忍不住出声。 “在事情变成这样之前,你为什么没能够察觉并阻止问题发展到这步田地呢?” 不管是意识到零衣不对劲的织姬,还是距离零衣最为接近的阿尔丹,都在零衣的怪异表率下无所作为,结果让雷鸣的公主成为人人难言的魔王。 实际女孩们有所纠葛是正确的,毕竟按照现实情况……零衣若不是被鲁道夫拉了一把手,魔王可就是真正的魔王,结果肯定不是其乐融融的喜剧,零衣会迎来自身的覆灭。 爱慕织姬就算了,毕竟她与零衣确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忽略过去而驻足不前的立场本身可以理解。 但她口头上却少不了对目白阿尔丹的纠结。 “我觉得你应该对这样的景象做点表率吧?” “我不想辩解,也无法反驳呢。” 阿尔丹揪着自己耳边的发丝,眼神低沉,与爱慕织姬一同凝视着赛道上的金发少女。 时至今日,已然犯下的错误,独断的索求无法挽回,但至少,目白阿尔丹的表率,是自己无论如何都得陪伴在零衣的身边,共同面对错误的结果,不离不弃,支持着对方。 双手交叉合十,紧握住,蓝发的少女开始祈祷。 虽然零衣现在已经展现出足够强的实力,但是,知晓那份羸弱的阿尔丹,则无比担忧对方的情况。 请无论如何,都要平安无事。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五十章 赛马娘们各不相同 —— “怎么了?一个个都像海虾抽搐不停,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失去斗志了吗?” 视线重新回到零衣的身上。 金发少女的目光一一扫过周围的比赛选手,继而营造着那桀骜不许的形象。 因为爱慕织姬和目白多伯的退赛,春季锦标赛的前五顺位被打乱,继成田白仁之后,美浦波旁和荣进闪耀被顶替了上来。 (……) 某位宛若机器人的赛博马,不经意对视上零衣的目光,便回以淡漠的视线,脑袋上的耳朵抖了抖。 (那就是你真正的样子吗?零衣小姐。) 另一边,身着近乎女仆衣着的决胜服,黑色短发的冷清少女,荣进闪耀瞧着零衣的模样,感到难以言喻的惆怅。 只手放在心口前、牢牢紧握住。 这其实并不是闪耀第一次见到零衣的样子,因为早在弥生赏的时候,闪耀就因为出闸失误的伤害而被零衣带到了医务室,那时感受到的安惬,以及数日后,对方以另一个姿态再度把自己送到医务室的关怀,担忧的柔和心理与呵护,荣进闪耀坚信是真实存在的事物。 瞧着面前有别于昔日的零衣…… 她并没有感到迷茫和难受,单是不理解,所以无结论。 虽然闪耀和对方几乎没有过多的接触,但几面之缘得到的抚慰和关怀,不经意流露的温暖,是零衣潜匿起来的本质。 那零衣现在,为什么会在赛事上流露出那种恶劣的表情呢? 温柔的金星,成为了恶德魔王。 无法得出结论,那么竭尽全力去奔跑…… 在风中,在各自的奋起而执着的脚步之中,得出答案吧。 …… 同为弥生赏出赛过的对手,也是和东海帝王一同参加若叶S而得到皋月赏出现资格的存在,优秀素质也抵达了赛程。 深红而卷起的短发,青绿与红黑交接的决胜服,宛若圣诞缎带的丝绸那般鲜明的风格设计,这就是内恰的决胜服饰。 还真是有她风格的充满了遗憾的残念设计感。 可不是嘛,明明采用了红与青鲜明冲突的色彩来作为主基调,若是点缀上金色的话,就肯定会是闪闪发光的圣夜主人公,但女孩一直自封自我为不成器的平凡,所以缺失了金色的一角,导致决胜服有点不上不下的错落。 过去或许不会在意那缺失的东西,但现在的优秀素质毫无疑问是追逐着无法得手的金色吧? 因为被赋予了信赖,所以想要更多的承认和回馈期待。 “……” 沉吟着,内恰凝视到零衣的所在地,有些不适宜地摆弄了一下自己地刘海,再收回目光。 之前她其实就不是很敢与零衣那种闪闪发光的公主殿下接触,乃至现在对方成为人人厌恶的魔王之后,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勇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难言的憧憬了。 过去的零衣,简直就是故事里的主人公。 和平凡的赛马娘们不一样,充满了各种吸引人的特质。 强大又努力,而且意志坚定,对所有人都非常友好,因此而熠熠生辉,简直就像漫画里才会出现的角色那样夺目。 然而当那份闪耀不再闪耀的时候,是否就已经不再值得推崇,反而得去摒弃呢? 那样其实和过河拆桥一样挺过分的吧? 不管好的坏的,都是对方的一部分。 同时,没有进行理解和认知的话,就没有话语权。 这是一般而言的常识。 优秀素质从来不知晓零衣的事情,因为她与后者是两个世界的人物,所以向来都是远远看着对方,迷离地注视。 要说明定位地话,大概就是放置在主人公身边那种会哭泣的小角色,本身就是因为对方赋予的事物而走到现在,反而要去谴责和质疑对方的所作所为和表率未免也太没修养了。 “难缠的情绪就是好的情绪……吗?”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正的邂逅,这是优秀素质在零衣那里得到的话语。 在各种难缠的选择之间,得到值得自豪的事物和自我。 那么,零衣现在如此尖锐的样子…… (是否也在努力着什么呢?) 暗自凝视着魔王的身影,少女的眼瞳闪烁起光泽。 一切,都会在赛场上得出结论。 —— 东海帝王、优秀素质、荣进闪耀、美浦波旁。 由于弥生赏被零衣、内恰、帝王三人给霸占掉了前三的顺位,除去零衣外拥有一线参赛权的家伙就这几位吧? 然后就是在其他重赏中实力突出被赋予二线参赛权的家伙。 “——” 零衣的目光扫到了一位黑色长发目光凌冽的独狼女子,曾在春季锦标赛上邂逅的成田白仁,也是G1朝日杯的冠军,几乎是从去年直接被保送过来的武斗狂。 白仁此时正紧握着拳头,那独狼就对着零衣投掷出尖锐无比的视线,完全没有遮掩,从来到这里开始起,那女子对零衣就充满了斗志和进攻性、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哪怕不进行说明,现在那匹独狼也非常地躁动。 真正可以浑身解数进行战斗地对手,她可是相当期待,而且零衣此次和春季锦标赛不同,可是真正的本尊亲自上阵。 魔王越是散发出压抑的气场,这匹狼就感到越发亢奋。 沸腾的血、无比存粹的渴望,就是名为白仁的赛马娘。 相当单纯,她才不管零衣是什么家伙?闹出什么恶名?只要作为高峰等着被逾越和击溃即可。 在完成这个目的之前,不断挑战,仅此而已。 最后,除去陪跑的乌合之众,也就只剩下一个马娘值得在意,也是非常需要留意的家伙。 【世纪末的霸王】 —— “……窃窃私语的会场,沉寂下来的舞台,这是人们因为无法全力欣赏我的身影而为之落泪的景色,真没办法,抚慰被魔王威慑的臣子,也是霸王的责任啊!” 头顶灿金的宝石皇冠,身着招摇无比的歌剧舞台服,金色短发的女子双手敞开,不自觉摇了摇手中装饰用的权杖。 好歌剧在这种尖锐的氛围间,依旧我行我素地陶醉着。 该说是没有烦恼的自由自在? 还是坚定活在自己的风格之中呢? “但是,其实还有另寻他途的解法吧?!” 呜呼着,啼鸣不已,和其他人对于零衣保持沉默和观察不同,和东海帝王这昔日的友人无论如何都要把零衣变回来不同,好歌剧以乐呵呵的逍遥,就这么走到了金发少女的身边。 丝毫不在意零衣身上存在的各种立场问题,对着人们眼中的魔王,歌剧王就身体前倾,以邀请的形式伸出手去。 闪闪发亮,感觉良好地眨眼、媚眼。 “从出门的第一刻起!霸王和魔王的合唱就会奏响整个赛道成为恢弘的曲目! 这实在是太棒了不是吗?你是否也这么认为?”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五十一章 皋月赏、向着荣光进军!(4K5) —— 零衣瞧着走上前来的好歌剧,这应该是自己和对方第一次见面吧?虽然在过去还在病重状态的时候,零衣就已经提防着这位世纪末霸王许久许久。 但与真人的邂逅,时至今日才展开。 有的人说,经典年的强不是真正的强,在古马年活不下去的话那就是单纯的早熟,将一切堵在德比最后早早燃尽的未来始终是有限之美,连未来也一同驾御的马王才可被称之为强大。 而好歌剧就是统领古马全年无败的赛马娘,甚至在年末的有马纪念中跑出了堪称传奇的世纪包围网。 在现实的赛马中,当年的有马纪念好歌剧被其他的赛马从头包围到结尾,连同骑手本人也对当时的场景陷入无力感和绝望,被压制到根本冲不出马群。 但好歌剧硬生生凭借自己的力量,从已经消失的道路中破除死局,拿下优胜,至此打造下霸王的传说。 将最黑暗而无聊的比赛,化作了带来希望的光辉之路。 有人拿它与鲁道夫象征对标,但这位赛马却以实力骄傲地言说,它不是谁人的参考系,那个时代就叫做好歌剧! 而零衣眼前作为赛马娘的好歌剧,则是一个极度自信又自恋的形象,到底是有洞穿一切潇洒自在按照自己的风格活下去的慧眼?还是完全不在乎自己以外其他事情的愚人呢? 居然敢在零衣被其他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前提,并非如东海帝王那样宣告战意,而是表露作为霸王的自己与身为魔王的零衣能够拥有精彩比赛的意图。 大自在法、捉摸不透。 但不管如何,首先实力和这份余裕是需要肯定的吧? 可在现在的零衣面前,无论是什么传奇的赛马娘,都只是这位少女胜利的垫脚石的。 (我不会输——) 病重的时候零衣会感到压力,但那并不是认为自己会失败,而是想必会赢得非常艰难。 时至今日,身体上的负面状态全部解除。 她才不管眼前是何等传说的名马,零衣要踏过去,夺得所有的赛事荣誉,荣光终归凯旋之门! 寄托的梦想、目的、以及眼下的责任,推导雷鸣走向巅峰。 —— “哼——” 冷眼瞧着眼前光鲜亮丽的歌剧王,零衣冷哼一声,带着漠然的神采,却理所当然没有和对方交流的念头。 少女现在的形象可是作为魔王来运营,无聊的斗志和感觉良好的交流她并没有去搭理的必要。 简单看了好歌剧一眼,零衣尖锐的眼神便没有再多的反馈。 这番场景,也让好歌剧笑着收回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游刃有余的。 “不要这么冷淡嘛,还是说对我的存在感到害羞了? 看来不仅是我在关注着你,你也一同被我的色彩所瞩目呢!” 好歌剧看得出来。 那并不是厌烦和困惑的目光,尖锐之下,零衣是单纯的审视。 被魔王所审视,本身就是自己进入对方眼帘中最好证明。 只手托起自己的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情?好歌剧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很久之前好歌剧其实就关注着零衣了。 毕竟霸王渴望着对手和共同阶级的人,而能配得上这份荣光的家伙,她原本以为只有她自己,但却意外发现了眼前光彩夺目的雷鸣公主,便带着想要试试是否有真材实料的念想。 那份身姿是至高的辉光—— (没错!简直就像在英伦风格的舞会上邂逅了位端庄秀丽的贵公主!) 华贵而美丽的她被各种色泽的璀璨所点缀着。 鸽子形状的金质胸针、蓝宝石和珍珠的手镯、石榴石项链、玛瑙勋章、指尖携带钻石和祖母绿的戒指!这一切都在映照出女士自身犹如紫水晶圣洁的魅力! ——伊瓜苏瀑布、伊索拉城、巴黎中心卢浮宫、锥顶大圣堂里高迪的作品集等,人们被永不凋零的美所吸引皆为必然! 想来不管是好歌剧自己,还是好歌剧眼中的零衣都是如此。 哪怕只是单纯表现出来的外在就已经是带刺的美蔷薇,但能够凌然绽放的红莲才更值得被霸王所爱惜亦求得。 之前好歌剧一直瞩目着零衣,带着想要交流和夺得的热情。 现如今,似乎并没有那个必要了。 因为霸王已经表率了自己的意图,好歌剧是来‘合唱’的。 好歌剧得承认自己看走眼,眼前的少女比此前她所想像的还要更加有价值。 走上被所有人厌恶的魔王之道,展现出绝对的强大,亦不为民意和她人的唤声所动。 已非较柔美丽的公主,而是真材实料的女帝。 何能才不被这样的赛马娘所吸引呢?! 因而好歌剧才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待零衣,她自身可是对零衣抱有极高的评价,并前来言说自己的中意、倾佩、认同。 霸王眼里的世界与其他人不一样。 “不需要感到无趣!也不需要感到纠葛和自愧!所作所为和谁也不知晓的念想没有任何是值得羞耻的!作为霸王的我固然显贵,而你那凌然前进的姿态——毫无疑问!很美丽!” 我被那身影给夺取了注意力,并想要在这比赛中合唱高歌! 哈、哈哈哈哈哈—— 言说着,好歌剧双手叉腰,寂静的会场回荡她那畅快的笑声,以及所有的马娘和观众瞧着她,流露看愚人的微妙神采。 【……】 至于零衣,则是瞧着眼前夸夸其谈的好歌剧,内心里显露了难言的混乱之中。 (这家伙脑子没问题吧。) 剧言剧语,抽象而跳跃式的对话,谁也不知道好歌剧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是想传递什么东西。 但是,居然在这么多眼皮底下表率对零衣好意,这家伙哪怕是个笨蛋,也是个相当了得的家伙吧? 再怎么不会看气氛,全员敌对的民意下开口,也是能够察觉,并具备开口的勇气。 霸王想要有人追随的话,自豪和有能是必须。 而接连不断的单方面交流,若继续沉默以对也显得零衣太放纵对方的无礼了,所以金发少女开口冷声。 “你所发出来的噪音实在是太烦人了。 就让我切开你那啼鸣不已的头盖骨,直接把恐惧作为教条刻在脑袋里吧——” “那还真是令人期待呢!魔王!” 如此这般,皋月赏的赛前寒暄结束了。 所有赛马娘在各自不同的心思下,一齐入闸。 在经典三冠这个大舞台中,浑身解数的逐梦,亦对魔王发起讨伐,直到燃烧殆尽为止。 已经没有继续言说下去的必要,向着终点线,笔直前进! —— “晴空万丈的中山竞马场,两千米中距离赛道——” 主持人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竞马场、通透回响着。 这地方已经是所有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场地,特征是第三弯道就得迎来爆发期,最终直线很短,并且有一个急上坡作为最后的耐力杀手来这折断夺冠者的羽翼。 在看台上,两位青年明明还没有见证比赛的展开,就已经面颊留下冷汗,脸上是严肃端正的神采。 “这场比赛,没有过多开口的必要!” “只需要看到最后即可!” 已经没有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并且夸夸其谈的解说流程。 到底是魔王零衣将那绝对的强大烙印在所有人的记忆中,还是杀出来的勇者将其给斩落王座。 一切都与作为观众的他们无关,只得直到之后,都睁大眼睛见证! …… “经典三冠最初的战役——皋月赏! 梦开始的地方,一切的起始之地! 十六位赛马娘将在这里决出皋月之冠的胜负,相传只有脚程最快、成长速度最快的新星才有拿下这场比赛的资格,是谁的天赋与才干会让我们刮目相看呢?!” 主持人的话语简直是流程化的模板。 想来此刻尖锐的氛围,也让她无从加以润色并欣喜开口吧?只能简单陈诉这场比赛。 要说成长速度最快和脚程最快,零衣招摇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境地。 真的有人能赢过那魔王吗?人们只得这么疑虑,对勇者们的实力已然产生怀疑。 “三番人气,东海帝王!” 一直追逐在零衣的身后,迄今为止虽然都没赢过,但牢牢拽着公主殿下的脚步作为第二名,帝王的存在还是被大家寄以厚望,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的零衣已经和之前的样子大不相同了,但帝王的履历还是让这位女孩有相当高的支持度,人们渴望她能够成为那位勇士。 “二番人气,成田白仁!” 虽然春季锦标赛稍稍失利了,但作为去年G1朝日杯的冠军,成田白仁的含金量还是被观众们所支持和厚爱的。 好歌剧虽然也是领域的持有者,可因为训练员东条华此前并不看好她,甚至皋月赏也是匆忙报名,导致好歌剧目前的履历要较为一般。 若是足够了解好歌剧的未来的话,歌剧王现在还没从居中差行的跑法改到先行阵地发挥更有效率发挥那末脚,也是一个影响胜利的因素。 不过靠后的居中阵地可以更好去盯着作为追马的零衣,优势也是有的。 “众所瞩目的一番人气!零衣! 从第一闸门的一号位开始起跑!” 一号位……也就是内道最里面。 按照这个赛道分配,风风火火的十五位赛马娘将会在侧面前边成为零衣的大阻碍,若是想要突破的话非常容易被聚众堵截,大外道突破也跟容易出现体力消耗过度的问题,甚至能不能跑到大外道都是一个问题。 简直和弥生赏的时候是同样的处境。 只不过那时零衣是作为大逃被堵得根本无法拥有前期,现如今却是作为追马在后方养精蓄锐酝酿末脚。 明明两场赛事才距离不到一个月。 但是恍然间,一切似乎都变得物是人非了起来。 实乃令人唏嘘不已。 —— (哐当——!!) 对于选手的简短介绍就到这里。 入闸完毕、马娘们的赛事准备就绪了。 女孩们用坚定的眼神,一齐凝视门口、屏息。 伴随闸门开启的声音,指示灯由红转为绿的刹那,所有赛马娘一齐从闸门内争先恐后夺框而出,向着终点跑去。 没有过多交流的余裕和必要,从此刻开始,能够对话的只有决意的腿脚! 向前、向着那荣光! “各位赛马娘,漂亮完成了起跑——” 所有马娘完美出闸成功,在序盘时分,便迅速各自按照自己的跑法选择去往相应的位置,巩固前排和后排的顺位。 而其中,成田白仁、好歌剧、零衣三人的速率剧减。 零衣落在了队伍的最后端,而好歌剧与白仁则处在她前边的不远处,稍微回过头来简单观察一下对手,三人的视线之中也仅剩下对于彼此的提防。 对于不知情的其他人,这场皋月赏或许是十五人讨伐一位魔王的比赛,但对于三位领域持有者来说,其他的赛马娘从一开始就不被放在眼里,这场比赛运营到最后必然只会在她们三人之中得出一个冠军。 零衣作为大追马毫无疑问追随在队伍末,而好歌剧和成田白仁则是作为差马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酝酿前进和盯防的好时机。 想着比赛的进行模式,零衣因为处在队伍末能够对整个赛事的布局一览无遗,她的视线便略过两位领域马,抵达了赛道的最前面。 “比赛开始就飞快弹射了出去! 现在正在领跑的选手是美浦波旁——!” 身着科技服饰紧身衣的棕红发少女,带着漠然的神采遥遥领先在所有人的前方。 半只脚进入棺材的逃马,没有去在意的必要。 美浦波旁的实力是在众多的训练之中递进成长的,但这场比赛的其他人实在是能力早熟过头,以耐力见长的她想要通过速度拉开优势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赛事的节奏应该不会被拉得有多块。 (但是,居然没有大逃了吗……) 零衣记得美浦波旁在春季锦标赛的时候,似乎因为训练员的决策问题而开始习得大逃法想要去和同为大逃的零衣争夺序盘。 不能说训练员的决策有错误,波旁是只会逃的赛马娘,当这点优势都被抑制住的话,那对方想要完成三冠的梦想无疑是不现实的,坚定逐梦的话,就必须得有办法管制住零衣的序盘来保证自己序盘的优势。 而现如今,零衣舍弃了大逃的节奏,美浦波旁原本料想的序盘压力剧减,理所当然回归到正常的步伐了吧。 (还有帝王……) 紧接着,零衣的视线又瞧到了距离美浦波旁身后不远处的东海帝王,那身着不死鸟劲装的女孩,眼睛微眯。 回归先行阵地了,东海帝王。 此前为了零衣特地习得差马的技巧,还有各种干扰性的技能,但帝王却是在这次皋月赏抛弃了差马的节奏,重新回归了先行阵地。 这么做的理由,大概也是意识到了吧…… 前方的东海帝王,眉头紧锁,开始凝望身后的马群队伍。 (和零衣比赛,小聪明的手段和一般的战术根本行不通。) 为了对方去扭转自己原本擅长的领域,无疑只会让帝王的失败率越发上涨罢了。 所以要扬长,虽然差马的帝王同样具备相当了得的天赋,但她仍旧回归了先行阵地,为了是调控赛局的主动权。 想着,东海帝王的脚步稍稍加快了些许。 而伴随她的动作,周围的马娘开始不经意提速,且身后随之冒出的逼迫,也迫使最前方的美浦波旁想要维持顺位,就继而开始提速,让赛局的速率越发上涨起来。 多余的考究根本不需要! 队伍最末端的魔王,不是勇者靠小伎俩就能赢过的对手,若真能以战略来取胜,零衣早就失败了! 因此、帝王竭尽全力奔驰起来、咬牙切齿。 用直观的努力和信念铸造出来的腿脚!迈向终点!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五十二章 潜伏、决策、蓄势待发 —— (位置竞争结束。) 几乎没有过多的抢位,赛马娘们就已经自发形成了延绵的队伍。 从赛局分布来看,这次皋月赏的赛事,先行阵地的赛马娘数量比后排赛马娘要少得多。 美浦波旁领跑,东海帝王先行保持一到二个马身。 那之后,中间梯队出现了大量的断层,然后才到优秀素质和荣进闪耀的所在地,紧接着成田白仁、好歌剧、队伍最末端的零衣。 (明明前排的队伍已经开始拉得老远,但是后排马群整体节奏还是偏向温吞呢……) 优秀素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作为赛马娘的才能全部都堆积在干扰性技艺上的她,对待赛事的大局观必须得有良好的视界。 比起去竞争抢位,追赶对手,通过暗中的干扰使得其他人气力穷尽,然后才在终盘爆发,这是少女一贯以来的战法。 虽然手法不论,都是获取胜利的一种方式,但是这种在阴角捅刀的行为果然还是有点微妙的不光彩……嘛、诸如此类的忧郁情节放到赛后再说吧。 只能以这种形式去战斗的话,那么就不要对武器挑三拣四,那根本毫无意义,踏上赛场的那刻起也早该把这种不成熟心理抛弃。 那么,需要内恰小姐进行盯防的人,毫无疑问是身后的三位领域马。 (还真是杀气腾腾啊……) 别过头,红发少女的面颊留下虚汗。 对气息感知非常敏感的她,瞧到身后三个魔物已经毛骨悚然了起来,酝酿着的深黑气焰在不断升腾,想必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想办法给这三人使辫子,让她们相互厮杀最后同归于尽。 那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始爆发呢? 内恰指的不是马群,而是零衣。 后排马群的数量会这么多,很大程度是所有人都把零衣当作最为难缠的对手,想要在合适的地方进行阻碍。 后排马的数量越多,对方的突破就越发困难。 毕竟是能够进行夸张历战而完全没有显露疲态的怪物,加上在媒体面前口出狂言,被所有人一齐敌视和针对是必然的。 在零衣开始发力的瞬间,那位少女就会被群起攻之。 优秀素质目前的任务——就是协同马群的恶意来达成压制。 因为很明显,若是让零衣爆发开来的话,那夸张的脚步几乎会让赛事的胜负毫无悬念起来。 于公于私,这场比赛想要夺冠的话,零衣是存在是必须清除的。 就算没有形成对决魔王的同盟,但所有人对于零衣的提防都会自发性形成联合军,马群彼此相互利用和规制,率先把存在不合理的魔王给清除出去,完全是顺理成章的发展。 (那么,零衣小姐,你会怎么动作?) 优秀素质紧紧盯着队伍最末端的赛马娘,浑身的技艺正在蓄势待发,就等着魔王啼鸣的瞬间。 …… (耐力饱和,这样的话度过一千六百米的阶段也不会迎来速度的衰弱,再发力提升一点速度吧。) 同时,领跑在最前头的美浦波旁,也开始斟酌起来赛局。 作为皋月赏的头部,她所面临的压力是无比巨大的。 身后一群追差马的末脚威胁……作为领跑的美浦波旁必须在前期将赛事的节奏引导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来拉开优势,逃马代表着这场比赛的中后期到底会以什么形式展开。 (……) 脑袋向后观察,少女眼帘所见是黏着着自己的先行队伍,以及中间大断层后的追差马群。 临近中盘,后排的节奏却如此温吞,让这群家伙蓄力到终盘可不行,必须加大赛事的节奏速率,由前头更快拉开距离使得后排无法在最后阶段追逐而上。 而后排马群为了避免追赶不上逃马的情况,就会自发性提速——这种节奏的斟酌和拿捏就是逃马的必修课。 (不可以再重蹈覆彻!) 在春季锦标赛的时候,美浦波旁差点就与自己三冠的梦想失之交臂,现今因为当时前几名的选手在各种原因下退赛,导致顺位替补,才让波旁有重新拥有站立在这三冠舞台的资格。 中山的赛道,也已经在当时预演过了。 重量级的选手,波旁也清楚知晓她们的跑法。 临近第四弯道的时候,若还能保持三马身的领跑优势,上坡对于美浦波旁的阻碍并不算太难跨越,她对坡度和耐力对策正常来讲是非常优秀的。 无数次的加训,铸造出无与伦比的耐受和上下坡稳定的腿脚。 就算不是以速度,而是以耐力见长,更加消耗耐力来得到速度的提升也是可以的。 虽然她是从短距离适应性一步步通过训练来转型,耐力的余裕程度应该还没有到得心应手的地步。 但皋月赏的场地却有个优势。 这个场地一圈赛道的距离比较短,属于是那种弯道紧促的【急转弯】赛道。 所以大部分赛马娘在拐弯的时候都不得不减缓速度。 波旁的主战场是在短英,两千米乃至更长距离的耐力都是通过不断锻炼来获取,在皋月赏的中距离来说应该是差不多够用。 但多亏中山有这样的弯道,因此耐力要更加容易回复,得以肆意的消耗耐力来提速。 而后排马群因为数量众多的原因,过弯时难免会有相互阻碍粘合的危险,体力是容易被碰撞步伐而转变为更加剧烈的消耗,焦灼的对手也会成为前进的大阻碍,所以弥生赏当时被堵截大逃的零衣,才会难以突破队伍而被消磨掉大量的精力,最后只得靠777的扳机在终盘触发圣夜曲来恢复耐力进行大爆发。 (零衣的话……哪怕实力超群,现在要面临的压力应该也是无比巨大的。) 双拳难敌四手,哪怕素养体格足以力压群众,但被一群乌合之众拽扯住胳膊到底有多难受,零衣在弥生赏的时候已经表现出来。 同时,能参加皋月赏的马娘毫无疑问都是经典年的佼佼者,她们的联合防线是没有那么轻易被突破的。 而波旁,就得好好利用这赛道和马群的优势,来奠定胜利。 (零衣在第三弯道(777)时应该会有大动作,在哪之前,无论如何都得拉开优势。) 想着,美浦波旁原本就漠然的神采就越发染上了一种冰冷的寒意,而同时,黏着在逃马身后的东海帝王,就发现领跑的节奏,哪怕她已经停止了逼迫前排的行为,队伍竟是又快了几分。 【固有·代号作战可可LV4】 【序盘进入中盘的时分,检测到后方有其他对手跟随的情况,恢复耐力与提升速度。】 上位逃脱术,极度优质的中盘固有。 过去零衣还作为逃马的时候,中盘能力几乎是完全建立在美浦波旁的这个技能上面,可见作为原技能持有者的波旁,其序中盘能力是相当强大的。 好歹是历史上能够达成无败二冠的赛马娘,但她兴许得在菊花赏惜败于米浴的情况,才能意识到自己真正的脚步而激发出领域。 以她现在的力量,想要抗衡其他过度早熟的怪物,实在是太勉强了、也还不够——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五十三章 节奏异常的赛局 —— 奔跑的过程里,荣进闪耀的视线情不自禁飘到了观众席的看台,瞧到上面两位不同于亚洲人的面孔,来自德国的她的双亲,少女的表情就变得越发坚定了起来。 她是为了优秀而美好的家人,成为能够回应期待的赛马娘,才开始奔跑的少女。 原本她应该错付回馈信赖的可能性,无法踏入这个皋月赏的战场而流离失所才是。 但因为春季锦标赛的顺位顶替,而导致荣进闪耀与美浦波旁形n<j同,有再度群~1-<0=五/|一%+七@八//八①}〇$①>⑦}六+|一&1&7=4|{5=>9$4->9>8上场的故事。 (这就是三冠的比赛吗……) 此前从未有过的、无比强烈的斗争氛围。 所有人都持着尖锐的盯防、浑身解数而蓄力待发的矛盾感在不断满溢。 死死咬着最前方的人、死死盯着最后方的人。 领跑的美浦波旁已经跑到了非常前面的地段,但是先行的阵容却完全没有被甩开的迹象,马娘们各自带着强烈的求胜心里,不愿意在竞逐之中示弱和妥协。 想要赢、必须赢的执着。 (前排虽是如此,反之,后排队伍的话……) 在比赛之中分心去看观众席无疑是不认真对待赛事的一种表现,但之所以让闪耀这么稍稍松懈起来的缘由,还是序中盘的这段时间,追马和差马的竞逐是相对平缓而规律,大家都在酝酿中盘后半的爆发力末脚。 想着,荣进闪耀瞧向了侧边的马娘,那和自己在马群中游并排跑着的红发少女,优秀素质。 对方稳稳地保持在中间待机,视线几乎没有往前看,而是将关注的重心放在了后排的队伍中。 因为美浦波旁的领跑,前排和后排的队伍被强烈的切割开来,中间梯队几乎是零零散散的空白,后边的追差马群却几乎黏着在一块,缓缓推进。 这个节奏很异常。 快的非常快、慢的又慢过头。 放纵波旁继续领跑而不提速的话,她们这些后排马在终盘要面临的压力可是相当之大,但是本该所有人按耐不住的情况,却几乎没有马娘率先站出来带动队伍的速率。 所有人都在按耐住自己。 (相互牵制着决胜点……我这么判断应该没错吧?) —— “时机。” 视野来到观众席的位置、鲁道夫象征凝望赛事的发展趋势,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 由于皋月赏很快就举行了,以至于因绕在皇帝身边的女人们暂时安定下情绪,都一同聚精会神看起了比赛。 毕竟是年轻一代重要的经典三冠最初战。 在这样端庄的场合,那夜之皇帝的佳丽们是要向着心上人嘻嘻哈哈吵闹?还是安静下来?怀有作为女孩子大家闺秀的矜持,老老实实观看严肃的赛事?答案是不言自明的。 “……” 鲁道夫眉头紧锁,想要只手托起自己的下巴细细斟酌,但却根本抬不起胳膊,原因是被别人给死死拽扯住。 皇帝低下头一看,左边一个成熟的贵妇人,右边一个娇小的萝莉,很难相信是她们是鲁道夫象征的的同辈,但赛马娘的外表就是这么神奇。 东海自然对着目白高峰投掷出尖锐的神采,而高峰则是对着小女孩露出居高临下的悠扬轻笑。 根本没人在乎年轻一辈的比赛,碍事的女人们已经陷入了争夺心上人的食物链之中。 见此,鲁道夫面无表情,继续看向了赛道。 “这场比赛,重要的是时机。” 恐怕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加速的话,所有人都会行动。 而能触发这个波动的人选,选手们不约而同,几乎都钦定了那个人物必须是零衣吧? 敢动的话,就会被群起攻之。 突破的时机、发力的时机,在这场比赛中尤为重要,所以需要好的地段来维持眼界。 如果是资深训练员来判断这场比赛,大概率会非常看好优秀素质和荣进闪耀吧? 那黑与红的两位短发少女。 毫无疑问高人一等的站位,恰倒好处的居中。 耐力、判断力、位置意识,能走到那个位置开始观察前后的马群分部并部署等待,相当了得的基本功证明。 皇帝是知道优秀素质的,毕竟和帝王撞过好几次比赛。 虽然那女孩似乎常常说说自己的能耐就那种程度,但私底下偷偷加训内卷的火热斗争心可是完全没有掩盖住。 抓好时机的话,夺冠的可能性并不小。 ——当然、这只是对于赛局在普遍认知下的正常判断。 鲁道夫的眼睛微微眯起。 “若是赛事本身就不正常,那就完全是另当别论了。” —— 看着这场比赛的展开而斟酌局势的人员肯定不止一个。 另一边,爱慕织姬和目白阿尔丹瞧着那队伍最末端的零衣,又凝望零衣身前不远处的好歌剧和成田白仁。 特别是成田白仁,由于爱慕织姬在春季锦标赛和对方正面战斗过,知晓那武斗狂的赛马娘也是踏入领域境界的独狼,故织姬毫无疑问对白仁的动向相当留意。 说白了,织姬对零衣能够进行历战虽然相当的惊讶,但也只是对于耐力的惊讶,而非战斗力上的突出。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成田白仁,对待那些没有领域的赛马娘想要完成大差都并不困难,领域就是赛马娘宗师之境的代表,对经典年的其他马娘而言根本就是毁灭性的打击,正常来讲是只有在古马年末期才会习得的东西。 由于几位魔物们早熟过头,战斗力成型过于迅捷,想要去欺负初出茅庐的其他小孩子完全不困难,难的是维持身体能够运作下去的精力和强韧。 零衣那种异常的连战能力完全没办法解释,但也只有这点是非现实没常理的。 然直观的速度和力量,对于其他领域马并不是不可逾越。 爱慕织姬就凝视着那冷冽的黑发女子,不自觉沉声。 “成田白仁,完全没有要行动的意思呢。” “按照目前的节奏,下一个弯道过后的直线入口处,应该会继续进行位置竞争来打乱顺位吧?放纵波旁同学继续在前面冲刺的话,终盘会相当的麻烦。” 阿尔丹也开始呢喃自语起来。 末脚是需要预热的。 好比汽车的速度固然比机车要快,但机车已经临近终点线的话,汽车再快缺少同样而对等的竞逐过程,还是会失败的。 零衣,会怎么抉择呢? 这可不是G2G3的小小重赏,也不是樱花赏那种本质选美的比赛,而是正儿八经有领域马参与的经典三冠G1。 和此前那些扮家家酒的对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强度赛事。 真正的战场、她会如何战斗?怎么战斗?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五十四章 贯穿赛道的雷鸣 —— 如此异常的赛事节奏,有些马娘难免会产生不安的情绪。 冲吗?现在,在这里。 不行,别着急,这可是两千米的中距离,已经是四种距离的赛道中第二长的赛事,一旦误判时机,别说战胜其他人夺冠了,首先自己就会因为节奏问题而被打乱出局。 皋月赏是相当重要的赛事、绝无仅有的机会。 赛马娘一生中只能参加一次的比赛,故每个人都持着无与伦比的慎重在严阵以待,想要避免失误的产生。 完美而节奏有致的进行时。 但是,在这温吞而沉默的氛围间—— “真松懈啊。” 一句淡漠的话语,响彻了所有人的耳边、点燃赛事。 —— 不知从何处来? 从语气来看也只是稀松平常的低语。 但这个声音……确确实实传递到所有人的耳朵之中、刹那敲响弘音,扣动最为尖锐的音符。 而声音的主人,也是所有选手无比熟悉的存在。 “——!” 一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恶寒就遍布了赛道,马娘们的面颊不由得留下虚汗、流露战栗的眼神、手脚刹那不自觉打罢。 “——” 处于赛道前沿的东海帝王,感受到了无比熟悉的氛围。 出道战时那金色的身影浑身解数散发的咒怨,弥生赏时在同一人身上所扩展出来的强烈阴影和压迫感。 时至今日,那份令人恶寒的感觉,已经酝酿成型。 棕发女孩别过头,蔚蓝色的眼瞳中,视野内似乎被雷光充斥,惊雷的幻影从天空中坠落下,击落在那队伍最末端的金发少女身上,紧接着,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黑暗卷席。 深邃之黑与矛盾感十足光热,浸染了赛道。 零衣低语的声音,响彻心扉。 “还没有吸取教训吗?” 为了防备零衣,后排马群似乎刻意在压制着节奏。 发力时机?堵截?决胜点的位置竞逐? 还要拘泥于逻辑和常识到什么地步呢?这群赛马娘。 不自觉、少女嘴角上扬,那是对实力和胜负的确信。 弥生赏时压制零衣到最后,结果就是大逃变为更加恐怖的大追、赛事难度成倍上涨。 与麦昆的阪神大赏,慢吞吞的温存体力和保持慢节奏,结果就是被零衣那无与伦比的末脚给彻底击垮。 这些胜负从最开始就不是比赛。 雷鸣是赛道的猎人,而其他人只是逃跑中的猎物。 她们从一开始就只有浑身解数逃亡的选项…… 时至今日,那么多次赛局,马娘们也没有从中吸取教训呢。 依然想要,规制住零衣——怎么可能做到呢? 况且、现在的雷鸣公主也已然今非昔比。 (现在的我可没有那么简单。) 马娘们,还没明确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实。 那就在此,彻底烙印恐怖。 —— 一瞬间的恶寒和压迫感、迫使所有的赛马娘不约而同别过脑袋,想要见证这股咒怨的真实面目。 然而下一秒,晃眼的光热直接贯穿了赛道。 接踵而至,是主持人的惊呼声。 “天…天啊,零衣还没有开始进入中山赛场竞逐节奏最为重要的第三弯道,甚至只是踏入中盘的瞬间,就从对外侧的跑道开始一口气加速了!!!” “…!” 恍然间,回过神来,选手们还持着不解而惊异的神采。 但她们反应还是很迅捷,因为已经蓄势待发许久,故在零衣开始暴起脚步的刹那,几乎是下意识的,紧紧盯着零衣的马群就自发性向着外道分布去。 但是,毫无意义。 零衣冷淡的目光,一一扫过周围的选手,腿脚的步伐开始变动,那活灵活现的舞步,简直像极了某个女孩。 自由而无拘无束,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柔韧。 明明是在奔跑,却又好似在舞动,那变幻莫测的姿态完全无法被束缚住,就这么在马群之中以艺术的偏颇招摇变位。 一人……接着一人。 一瞬间,就略过了所有的阻碍、笔直向着前方跑去。 那些马娘,连像样的墙壁,都无法制造出来。 只能惊愕的,凝视零衣远去、对现状无法言语。 “——那个跑法是?!” 而处在前方的帝王,看着这惊世骇俗的一幕,感到了窒息。 因为那个舞步,她无比熟悉。 那正是属于东海帝王的跑法。 无论被什么样队伍所围困,上天赋予这个女孩的绝顶柔韧性,都能让东海帝王跑出只有她一个人才能执行的帝王舞步,攻克各种匪夷所思的难关,拿下胜利。 【闪光步伐(传说)】 【竞逐中期,处在队伍末端进行突破的时候,绝对不会被包围和堵截。】 这原本是只有帝王才能跑出来的步伐。 只属于女孩一个人的特质。 但现在,那帝王舞步,却是在零衣的身上瞧见踪影,并完美执行和体现,如东海帝王过去的赛局一般,将所有对手的防御线视为不存在之物。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零衣,东海帝王感到难以置信。 简直、不可思议。 为什么?零衣能做出和自己一样的动作。 帝王可是被鲁道夫象征所钦定的,拥有极度稀有的才能,而零衣此前从未表现出这种能力,若拥有的话,弥生赏就不存在被其他马群堵截一说。 换言之—— 连她都不由得感到了恐惧的事实。 (习得了吗?) 只有这种可能。 对方习得了帝王舞步。 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帝王也只在比赛上展现出两次这种步伐,甚至有心教其他人也根本学不会的东西。 就这么短暂的时间,那位暗金色的魔物,已然全部习得。 死人一样的执着、癫狂的战争病态。 明明应该是强弩之末的身体,却完全没有显露疲态。 反而……愈演愈烈。 强大的天赋、强大的实力。 癫狂的咒怨笑声间,只有战斗能力还在不断上涨着。 东海帝王此刻,因为独属于自己的技艺从她人身上呈现的震撼事实,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错落和纠葛。 为什么? 现今、才终于意识到——无比悬殊的差距。 自己到底是在和什么东西进行战斗? 才能被彻底压制住、毫无意义。 对于零衣的记忆,似乎永远停留在了出道战和弥生赏那大逃大追的公主。 一直追逐着对方的脚步……永远的四马身之差、是帝王的寄托,也是她无法跨越雷鸣公主固定印象的诅咒。 然而现如今,零衣以绝对实力的展现,将信息量粗暴嵌入了帝王的脑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独属于自己的脚步被零衣习得,金色的雷鸣招摇开始历战,蔑视其他人,统帅全部赛事。 到底是从什么起,东海帝王和零衣已经有如此悬殊的差距。 明明弥生赏到现在,甚至都没有一个月的时间—— 面颊留下冷汗,帝王的耳中再度传来魔王的嗤笑低语。 “帝王,你的站位不错,再等个一浪…… 不——五秒就足够了!” 只需要五秒,这种毫无意义的延绵战线,就会被瓦解掉。 然后开启真正的战斗。 这前方的赛事,不需要连领域都不具备的小女孩!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五十五章 尽情的肆虐 —— 观众席上,鲁道夫象征露出讶异的表情。 她觉得自己给零衣的评价已经足够高了,却没想到对方展现出来的能耐居然还在此之上,完全深不见底的天赋。 “帝王舞步……” 独属于东海帝王的步伐,迄今位置都没有其他赛马娘能够进行模仿,绝无仅有的稀世才能,命中注定能够成为三冠赛马娘的决定性天赋,现在零衣却是使用出和帝王同样的跑法。 这怎能不让鲁道夫感到震惊呢? 更加游刃有余地利用起帝王那难以复刻出来的脚步,金发少女超越了周围的马群,直逼东海帝王的所在地,死死咬着跑法持有者本尊,瞧着帝王越来越难堪的表情,二者距离缩短。 以怪物或魔物来形容零衣的话,甚至还稍显不足。 那是魔物之中的鬼神。 而且还不仅如此—— 皇帝殿下的面颊留下虚汗。 深不见底的黑暗,以零衣为中心扩散,遍布了赛道,雷鸣贯穿马群,加上远远望去那金发少女的侧颜,其闪烁苍雷的眼瞳,毫无意味是领域开启的标识。 (这么早就启动了领域。) 一般来说的话,这是不合理的愚行。 领域并不是那种可以轻易使用的力量,鲁道夫作为无败三冠的马王可以断言。 Zone(域)是超集中状态,虽然有大幅度提升使用者能力表现的优点,但同时肉体机能全功率输出,体力的消耗也是十分剧烈的。 因此——领域并不适合长期战斗。 本该如此才对…… 但零衣却在这个时间点启用了领域。 那金发少女定然知晓这场比赛的重要性,历战计划的最后一场,无论如何都得获胜才行。 和其他两位领域持有者相互搏斗,想要拉开大差是及其困难的,成田白仁和好歌剧都是大威胁,这次皋月赏对于零衣来说也是真正意义上的高规格比赛。 而在大差无法求全的情况下,如何让领域这项技能高性价比的使用并夺得胜负,就是鲁道夫眼中零衣应该去做的事情。 领域作为杀手锏的一种,应该是赛事竞争最为激烈的时候来使出的对拼技术,而不是在中盘初期就肆意妄为的跑法。 零衣本人应该非常清楚这点。 但是少女却仍旧在这个时间点启用领域并招摇突破马群,追马在中盘前夕就直逼先马东海帝王的所在地。 很难想象她是有勇无谋的傲慢,零衣不是那种性格的赛马娘,玻璃易碎而自尊的心对待赛事肯定是无比认真,也完全不接受失败的可能,所以零衣定然会以绝对强大的力量去全以赴夺得胜利。 因此,领域这样使用——对于零衣而言是正常的、合理的。 只有这么解释,才能说明零衣现在使用zone的理由。 而事实若真是如此的话…… 鲁道夫看着那金发少女,眉头紧锁,不自觉吞咽唾沫。 “这场皋月赏的赛事,在有其他两位领域持有者的情况下,她仍然觉得自己能够在这种赛局中跑出大差吗?” 对方现在、正是进行着这种势如破竹的霸道跑法。 —— 视野重新回到赛场上。 东海帝王,此刻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明明体力还有余裕,却根本使不上力,全身的血气都被剥夺走,被身后零衣充满压迫感的气息给抑制得喘不过气。 不自觉地,面颊抽搐,发青,视野也逐步昏黑了起来。 (和过去……完全不一样。) 该说是炉火纯青?还是走火入魔? 现在的零衣,与出道战和弥生赏带给帝王的感觉截然不同。 若将过去类比做努力还可以推开的石块的话,那现在的魔王就是直达云霄的高山,寸步难移。 在更高的地方、完全不是一个规格……居高临下的,以强大的气场将斗争者的意志全部剥夺。 绝望性的压迫力。 “——” 东海帝王,突兀之间大汗淋漓起来,气喘吁吁,眼瞳里的色彩险些溃散掉。 并非昔日的雷鸣公主,而是混沌的魔王。 恍然间,主持人的声音似乎响彻了会场。 “从第二弯道进入第三弯道,零衣!势不可挡的脚步!东海帝王要被赶超了吗?!” 怎么可能就在这里屈服。 区区压迫感和场域,看我把她顶回去! 忍不住咬牙切齿,帝王的腿脚重重践踏地面,速率竟是又加快了几分,靠着斗志在驱动身躯。 东海帝王迄今为止的比赛,不管是从后方追逐零衣,还是在前方被零衣追逐,都已经习以为常。 少女并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压力,因此哪怕强度怎么上涨,只要不是未知,那东海帝王便有战斗和坚持的可能。 马上就要被击败的不甘和战栗……早就清晰体验过许多。 事到如今,只凭气场和实力就想让东海帝王屈服,怎么可能! 绝望之类,早就在出道战失败的那刻起,就已经舍弃。 做好觉悟了!我会战斗! 直到从魔王的手中带回曾经的公主! (感觉零衣似乎越来越接近了。 两马身?还是三马身? 会从哪里进攻过来?内道?外道?!) 睁大了眼睛,帝王尖锐的目光向后瞧去。 蓄势待发的锐利目光,是干扰技艺之中的一种。 而在棕发少女别过脑袋的刹那,金色的流光就瞬时抵达了东海帝王的身边。 蔚蓝色的眼瞳,与另一双翠绿色的眼瞳对视而上。 接踵而至,零衣漠然的神采之下,夹杂一丝嗤笑的思绪。 (……说是要把我揍一顿,然后带回去是吧!帝王!) 现在,零衣应约而来。 魔王带着尖锐而压抑的气场,鲜明的战意和敌意,来到自称勇者的帝王身边,场域的能力尽数展开。 能做得到的话就来试试看吧! 我会摧毁掉全部!连同你的使命感与牵绊一起! (来挑战我,然后打倒我吧——) 如果做得到的话!东海帝王! 为一切画上休止符! 金发少女抵达了棕发少女的身周,两人并排着一起奔跑,但这种场景却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伴随零衣重重践踏地面的腿脚,整个赛道的场域又变得越发粘稠压抑了起来。 明明现在是大晴天,赛道中的马娘们却如沐森冷寒流。 【领跑牵制】【领跑焦躁】【领跑彷徨】【对领跑策略】 【先行牵制】【先行焦躁】【先行彷徨】【对先行策略】 【居中牵制】【居中焦躁】【居中彷徨】【对居中策略】 【追赶牵制】【追赶焦躁】【追赶彷徨】【对追赶策略】 地面,开始深陷下去,虚幻的潮水逐渐染浊赛道。 除了零衣之外所有人的脚步,在魔王发力的瞬间,瞬间僵硬住,寸步难行。 她不允许任何人的抗争。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五十六章 可没有那么简单结束! —— 明明是奔跑在大晴天的跑道之上,赛马娘们的腿脚却宛若陷入了深邃的泥沼之中,浸染吞噬,继而如履薄冰。 瀑布自上往下坠落的沉重感刹那拽扯住所有人的身体,使得马娘们不约而同动作僵硬,面色发青,手脚的动作出现错落。 一时间,除了零衣之外的所有人,动作都慢了下来。 寸步难行的诡异感,金发的少女将要远远甩下所有人,余留其他赛马娘们突然失去大量体力而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实在是相当诡异的一幕——但对零衣来说是理所当然。 与只修行一项技艺而登峰造极的人不同,零衣是全能型,而且每一项功底都是同期赛马娘中最强的程度。 与她战斗,其他对手或许有掰掰手腕的可能?但是却不能够拥有一丝失误。 因为别人是在拿实力发挥的上限,在拼搏零衣的下限罢了。 她并非样样通、样样松。 比起其他有某方面擅长特化的赛马娘,零衣在对比她人同技艺更突出的情况下,对别人不擅长也不应该分心去学习的东西,也是完全游刃有余的使用。 作为追马需要的迫影加速力和强攻策速度技能组已经全部齐全,突破也有帝王舞步进行辅佐,爆发也有圣夜曲作为中坚战力,乃至终盘可以无视发动条件触发两个传说技能。 在这种基础上,面板和技能已经完美成型的主C位零衣,还能同时兼容大量的干扰性技能来妨碍别人的展开。 与对手的差距在无限扩大。 ——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这种赛马娘,这是可以断言的。 要将技术打磨成型大部分人需要穷极一生,学习干扰性技艺的话就势必会导致步伐的强度下降,最后成为不伦不类的哪方面都泯然众人的赛马娘。 零衣却能突破这种限制、与其他赛马娘根本不是一个规格,当束缚她的各种病患状态被解除的时候,战斗力无限膨胀且不可抑制就是必然的。 其他赛马娘只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做文章,完全不失误才勉为其难有与零衣分庭抗礼的可能。 但零衣自身轻易就能释放大量的干扰技能,来辅佐本来就完美的追马技能组来使得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她得以用那些闸技来让获胜变得更简单,甚至哪怕删除了干扰技能的因素,直观的战斗力她还是比别人强出一大截。 实际按游戏玩家的角度,巅峰杯剧本末期的训练员去看URA剧本早期的游戏内容,大概都会产生为什么这些训练项目和马娘只能干这点事情? 零衣和其他赛马娘的区别就是两个剧本内容极大的夸张逾越,完全是古代赛马娘和现代赛马娘的壕沟。 其他人只能做那点擅长的东西,她不仅全部能做到,而且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打破常理定理的赛马娘、如实在赛场上展现出惊人恐怖的战斗能力。 —— “可恶——” 所有人奔跑的速度都显著降低了下来,如铅沉重的腿脚陷入了草坪之中,每一次提起都需要莫大的气力。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赛道最前方的美浦波旁还在咬牙苦苦支撑,但是以她那种速率和耐力保有量,根本承受不住零衣那夸张的干扰技能。 别过头,追逐而上的金发少女,双眸中是冷冽而猩红的诡异光芒,在狂乱肆虐的色彩下,美浦波旁的腿脚只得完全慢下去,再也无法支撑,落到了零衣的背后。 咬牙切齿,闭上眼,却无能为力。 (……!) 现在,处于赛道最前方的人、是零衣。 追马已然开始领跑的节奏。 比赛也顺势进入入了中盘后半的第三弯道。 中山赛区的决胜点! 预热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那两位家伙也差不多该有所反应了。) 零衣冷眼瞧向自己的身后,不出意外的话,好歌剧与成田白仁也该应该进行表率,这是逻辑上的正确决策…… “——!” 想法突然顿住,零衣尖锐的目光一狞。 映入金发少女视野内的,是黏着在自己身后的短金发女子,正对着零衣露出悠扬自信的轻笑。 见到此景,那悄无声息的追随者宛若潜伏之蛇,在稀稀疏疏龇牙咧嘴,继而露出獠牙嬉笑。 抬起头,双方彼此的视线对峙。 【好歌剧】 那世纪末霸王,此刻居然处在零衣的身后?! …… 【尾流战术】 通过追赶在其他赛马娘的身后来分摊气压阻力,亦根据其他人开辟出来的道路更加轻易进行突破。 好歌剧虽然同样被零衣的干扰性技能所阻碍,但是,跟随在零衣背后的话,更加轻松有余裕的突破马群就可以达成,某些方面的压力剧减的话,耐力的消耗也就趋于平缓,还在勉强可以接受的消耗范围内。 俗话说的好—— 虽然被零衣那场域吓走而苦不堪言的马娘并不少,但是最危险的地方,那魔王身边的地段,兴许是最安全的领域也说不定? 无法给到零衣压力的话,让那雷鸣的魔王肆意妄为下去才会彻底管制不住,选手们被拿捏到赛局到最后完全无法反抗。 所以,就在这里冲刺吧—— 笔直向前,将刺刀捅入对手的咽喉,不要迟疑! 去逼近那魔王,不让要对方有余裕进行演出。 好歌剧脸上是激昂的神采,大汗淋漓的面色开口唤声。 “我来了!魔王!这么快使用领域的力量从最外道跑到这么前面,你的体力储备还足够吗?!!” 预热结束,差不多也该浑身解数的爆发了! 不管是对于零衣,还是对于好歌剧,第三弯道这种竞马场关键的决胜点,若不赶快酝酿最后的末脚,那第四弯道才开始发力可就会完全失去竞逐的可能。 “来吧!霸王和魔王的并跑!王座的竞逐!” 好歌剧大笑、以锋锐的目光呐喊出声。 霸王紧接着便开始逼迫零衣的所在地,不断加速起来,跨越激流的压抑踊跃而上。 “碍事——!” 而面对意气昂扬的好歌剧,零衣则是冷声呵持。 背后的家伙想要追逐上自己,根本不可能达成! 越发加速的竞逐,好歌剧似乎也准备开启领域和自己的固有技能,但是零衣势必不会让那加速力通过。 羽翼、在翱翔之前就彻底撕裂开! 【令人出神的诡计(传说干扰)】 【比赛中盘在前方时,后方焦躁的马娘会变得很疲惫。】 刹那间,零衣那压抑感十足的场域就越发升腾起来,向着那纠缠黏着在自己身后的好歌剧压迫而去,使得短金发少女的速度剧减。 然而,牢牢吃了这一发沉重无比的干扰,好歌剧的脸上,笑意却完全没有消却。 反而,更甚了—— 这个阶段开始,才是堂堂魔王攻略的号角! 可没有那么简单结束!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五十七章 由国王先行、将士才会奋起跟随 —— “呜、好难办……” 视野来到马群的中间地段,优秀素质面色发青,整个人浑身上下都不好了起来。 首先,内恰是小姐是闸马特化,就证明她的硬实力在正面冲突上只是锻炼到能用就行的地步。 而同时,在面对闸马同行的时候,本身就羸弱的干扰特化马,其实自己也相当怕被别人给闸死。 因为她们对比其他人,对于魔性才能产生的气场压制要更加敏感,故在零衣开始将自己的领域压制力尽数扩散的时候,优秀素质就差点腿软停下脚步死死干呕而出。 阴间人会被更阴间的东西给制裁。 不过,暂时还是能撑住的…… 因为零衣干扰的对象并不是针对优秀素质,而是面向比赛的所有选手,所以压力是所有赛马娘进行平摊。 不过,此刻赛局真的是不容乐观。 众所周知,闸马的战法是在暗中缺德地给别人使辫子,让多个实力差不多的选手相互竞逐消耗体力,最后同归于尽时失速,让内恰这种素质非常优秀的人有机可乘。 这种方式在尖锐的赛局中可以说是屡试不爽,但是有一个很少见但也相当难堪的缺点。 那就是—— 非多强的局面,只有一匹超马在碾压全局的情况,内恰小姐是无论如何也瞧不到胜利的可能性。 (谁去阻止一下零衣呀……) 得有人给个机会、创造机会。 想着,优秀素质小姐就瞧到了黏着在零衣身后的好歌剧,那招摇的短金发少女似乎开始在零衣的耳边高声言语,靠得魔王那么近,也完全成为了近距离的靶子。 紧接着,内恰就感觉到零衣的气场变得越来越锋锐,全数向着好歌剧逼近而去。 (那自称霸王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是笨蛋吗?!) 直接明晃晃撞到枪口上,这样一来不是全部的压力都会汇集到她自己的身上…… “嗯?” 突然、优秀素质顿住了。 能参加皋月赏的人,都是想要夺冠的家伙,而绝对不是什么想要自暴自弃认输的蠢才。 因此,好歌剧深入零衣的所在地定然有她的理由。 纵使那会导致压力全部汇集在霸王的身上,可若,让压力全部汇集的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对方想要达到的意图呢? 刹那,运作的思绪停罢。 优秀素质的眼帘中,瞧到了迫近零衣和好歌剧的第三者,那成田白仁的所在地。 “——!” 黑色长发的少女,瞧到前方焦灼起来的两个对手,她想应该没有比此刻更加适合竞逐、更加适合狩猎的时机。 于是乎,白仁的腿脚狠狠践踏地面。 一瞬间,轰鸣炸响的力量感,迅雷从这位独狼的眼神中闪耀流光,紧接着,地面被那充满天地轰鸣的夸张脚步给击坠下压,成田白仁就宛若爆发而出的弹丸,向着零衣侧边逼近,直接来到了金发少女的侧边。 轰隆一声。 黑暗,以她为中心扩散,向着赛道卷席,并和那前方魔王铸造出来的场域狠狠撞击在一起,继而融合,难舍难分。 “——!” 突如起来的爆动。 零衣尖锐的目光刹那顿住了,越发凶恶冰冷了起来。 —— 好歌剧逼近了零衣的身边,自身结结实实撞在零衣干扰技能的枪口上,吃了一击狠闸,耐力进一步削减。 但是同时刻,成田白仁抓住了这个机会,一瞬从好歌剧和零衣的身边穿过去,向着最前方的终点线暴起。 这种展开、还有发展的趋势。 好歌剧,难道这家伙的目的是…… 零衣眉头紧锁,瞧向那似笑非笑、面颊流露冷汗的霸王。 【声东击西】 通过逼近零衣,将最大的压力汇集到她自己的身上,以此来铸造出成田白仁突破的局面。 是牺牲自己去让同伴突破吗?——这不是好歌剧的性格,也不是她会采用的剧本。 赛马娘必须经由自己的手去夺冠,而好歌剧也不是那种会和其他人联合起来,自己去拽扯住零衣,而让其他人取胜的那种角色。 换言之,对方这么做的理由—— “你该去盯着白仁了。” 好歌剧的声音在零衣的耳畔低语着。 继续进行干扰后排的人,而不去浑身解数地追赶那匹独狼的末脚,纵使零衣有夸张的加速度,中山赛道终盘直线本身太短,也临近最后的第四弯道,不赶快追上去的话可是相当麻烦。 这大概也是好歌剧想要给到零衣的压力吧? 一个人过于靠近撞到枪口上被攻击,但同时枪口也只能指着那逼近的人,而难以顾虑到其他的角色。 到底要盯着哪边? “……” 零衣的眼睛半眯起来。 身边的霸王,其计划和做法在事成之后,目的暴露是相当明显的。 然而,对方这么撞在枪口上,其本身也定然遭到了严重损耗。 瞧着好歌剧似乎越来越减缓的脚步,零衣知道对方的固有技能是退后到马群之中形成包围网的竞逐时才会起效的技能,务必不能让那加速力通过。 若以为那家伙没有恢复性技能,是强弩之末的自暴卡车,那肯定是在小看人。 好歌剧不会把王座拱手相让的,以此这羸弱也是计划地一部分,假动作的一种。 对方的耐力是历史上足以完成9100米夸张三连战的长距离好手。 酝酿一下,就会二度爆发。 那个可能性,零衣要消除掉! “——” 零衣的场域,面向好歌剧越来越尖锐了起来。 除掉身后的这家伙,然后再追逐上成田白仁,这两件事情对于零衣来说同时执行是可以被允许的、并不冲突。 然而,就在金发少女试图开始动作的时候,从其他地方传递而来,有别于零衣的压迫感,另外两股沉重的压力就卷席到了零衣的身上,使得她的脚步迟缓、沉重不已。 【独占力(传说干扰)】 【魅惑的细语(传说干扰)】 零衣眉头紧锁,立即向着那两个方向瞧去,所见就是逼近的东海帝王和优秀素质,那两位少女咬牙切齿,浑身解数,对着零衣和好歌剧的所在地,追逐奋起而上。 同时,原先被零衣给压制住的其他选手,也开始加速发力了起来,直逼先头的位置。 这时,零衣恍然意识到,好歌剧的目的并不止如此。 由霸王的逼迫和衰落,让其他赛马娘得到了在魔王的场域之中喘息的余裕。 好歌剧,让原本一片死水,被零衣单方面压制的赛场,硬生生靠她自己撞上枪口,使得其他选手免于错落,得以继续奔驰下去,给零衣造成阻碍。 “啧……” 那歌剧王,就完全不怕自己吃到了所有的压力而失败吗? 当然、好歌剧肯定是怕的。 但是她仍旧自在地笑着,大汗淋漓地身影坚定不移地立在赛场上,不断跨步。 霸王的腿脚、霸王的征途、引领子民看到前方,开辟出希望的路线,由王先走,由王先表率,再让被赋予勇气的人跟随。 之后要怎么坚持下去?那种事情需要考虑吗? 好歌剧可没有脆弱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认输退下去。 这种惨烈,依旧跨过去,依旧取胜,才是帅气而有能的霸王。 (——怀有强大力量的人,之其力量本身就是弱点。 你太优秀过头了,零衣。) 那敏锐、优秀地推进、高效率执行的赶尽杀绝的战法,因为是能取胜的最优解方案,所以她会毫不犹豫去做。 以绝对的力量压制住其他人,消除斗志,让乌合之众消失,最后变成三位领域马的三足鼎立。 为了避免事情变成那样,好歌剧逼近了零衣,深入最危险的地方卖出破绽,零衣自然就会先除掉她,纵使过程无暇顾及其他角色而出现压制的疏漏,只要还在她自己可以追逐的范围内,零衣就会率先把弱势下去的好歌剧给击垮,然后再以完全的姿态去消灭成田白仁那最后一个威胁。 但是好歌剧却给尚未拥有领域的赛马娘们创造一个喘息的间距,优秀素质也找到了纠缠上零衣的机会,一直盯着零衣的东海帝王就更不用说。 就像在下西洋棋。 先走国王有点抽象,故意的坏棋却也是为胜利铺垫。 零衣确实很强,但总有人会在绝望性之中寻找一丝希望。 抗战的斗志,是不会熄灭的。 永远做不到赶尽杀绝、亦再度奋起竞逐。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五十八章 为什么就没有人意识到呢? —— 赛场上的马群全部黏着在了一起。 “成田白仁、一口气冲了出来——!” 讲台上,主持人在唤声播报赛事的景象。 现今,处在领跑位置的是成田白仁。 随之是零衣,好歌剧。 而在零衣和好歌剧的中间地段中,又跟随着一群奋起追逐的选手,东海帝王和优秀素质陆陆续续后来居上,逼近零衣的所在地、浑身解数咬牙使力着。 【独占力】 【魅惑的细语】 两位赛马娘一同使用了两个传说级的干扰性的技能来剥夺零衣的中盘耐力,特别是优秀素质,在终盘的时间段还持有另一个传说干扰的红技能。 当三个传说级干扰结结实实吃下去的话,什么样的赛马娘都得累趴下而无法继续奔跑吧? 好歌剧的目的正是如此。 通过自暴追赶导致零衣的干扰技能全部给她一个人承当,以此番作为换来了其他赛马娘在魔王的场域之下爆发的可能。 帝王和优秀素质只要找到机会,定然会拽扯住零衣的腿脚,然后卖力向前。 咋看之下是两位领域马同归于尽,白白便宜了成田白仁的突破,但零衣势必不会对前方的独狼坐以待毙,而好歌剧的固有技能也是掉入马群之中才得以激活的“包围网”特化。 不过是让原本魔王肆意妄为的剧本,变得局势暧昧起来。 重新分配选手们各自的筹码。 “——” 零衣瞧着好歌剧渐渐没入后排马群中的身影,对方已然开始体力的恢复,准备爆发真正的末脚。 完全不计后果的阻碍零衣,给其他人创造机会,侧面巩固自己的道路,并且坚信自己能够在最后力压其他坐享其成的家伙,夺得终盘的胜利。 好歌剧确实有实力,但同样也对自己太过认同了。 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承受不住的可能。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这位霸王会在赢下皋月赏之后自傲地跑去古马年挑战特别周,然后将对方视为头号大敌一直盯防,接着和那位日本总大将一起在赛事上垫底入土。 因而歌剧王的战略虽然在大局上是可靠的,但是在细节上,她自身需要有足够完善的耐受和机敏判断,而对手也得处在她拟定的实力区间内,不得拉跨也不得超然过头。 而在歌剧王的认知中,一位赛马娘哪怕实力再强,吃了三个传说级干扰,几乎对标三个金回复的耐力剥夺,想要跑下去根本不可能。 基于这种前提,想必好歌剧还防备了一手零衣的圣夜曲吧? 霸王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弥生赏的时候,体力濒临极限的零衣能在最后爆发出那种末脚,肯定跟小栗帽特别周一样,拥有瞬间恢复体力的天赋。 中盘靠身边的两个小家伙剥夺零衣的体能,终盘好歌剧再和白仁一同展开领域去压制住魔王,同时优秀素质还有最后一个传说的干扰性技能在等待。 可以利用的东西全部都利用了起来—— 自己作为计划的诱饵,连同参赛的选手们也一同作为棋子。 好歌剧需要面临的风险,只有最后和成田白仁的竞逐。 但那种正面决斗的终盘,她也只能靠气力硬撑过去了吧。 (魔王……并不是我能够有余裕处理,再以完全姿态进入终盘争斗的存在。) 因而,好歌剧在浑身解数制定战略决策后——她要在自己的本能和觉悟上赌一吧! 跨越过零衣,然后把白仁斩下,夺得胜利! 只有这样,才是激动人心的霸者之路。 因而欲图成为王的人、只得豪放的,不要顾虑更多的东西,全力向前跑、征战! (——!) 雷鸣炸响。 好歌剧的眼角,闪烁起了标志领域的雷光。 马群之中,不详的气息越演愈烈,蓄势待发起来。 开始属于我的传说吧! 【固有·献给维多利亚的舞蹈LV5】 【最终弯道之后处于前列,和前面或者后面的马娘距离接近时,王者般的光辉会使速度加快。】 那未来的有马纪念,被所有马群针对而创造奇迹之路的脚步,无论任何艰难险阻的包围都不会成为霸王的阻碍。 那份舞台上的荣光,辉煌永存。 —— “——哼。” 视野重新回到零衣的身上、金发少女半眯起眼睛。 她的脚步稍微沉重了一些,背后可以感受到来自帝王和内恰锐利的眼神,还有歌剧王虎视眈眈的末脚,外加处在最前方,如果放纵不管就会越发难以处理,奔驰着的成田白仁。 就算是立下各种丰功伟绩的名马,想必在这种情况下也是相当头痛和无力吧? 所以鲁道夫象征在比赛开始前,就让零衣多加留意对手,不要因为自己过强的战斗力而忽略了敌人的假动作。 其他赛马娘有可能故意走出坏棋,导致零衣被自己的力量惯性所折腾,继而被诱导到陷阱之中。 而皇帝的话语,毫无疑问的谏言,零衣确实听进去了。 不过,听虽然是听进去了。 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在、想着赢过我呢。) 冷眼瞧着身后东海帝王以及好歌剧的跑姿,零衣的眼神越来越沉寂下去,阴森起来。 若是没有接受安心泽的针,零衣或许会因为歌剧王的对策而感到十分头疼。 但是,现在的话——似乎这些赛马娘,连同鲁道夫象征也仍旧没有意识到,她们还在把自己的思维束缚在她们能够认知的‘合理’范围内。 冷静而理所当然的。 却从未明确到零衣的存在到底是多么的不合理。 所谓战略和计策其实早就毫无意义。 明明迄今为止,零衣都是以羸弱的躯体在拿下胜利。 纵使是持堆负面状态去夺冠,零衣也依旧是游刃有余。 为什么就没有人意识到呢? (在赛事上距离我最近最了解的帝王也没有意识到呢——) 零衣,到底多久没有使用过【决死之心】这项技能了。 不是多久的问题…… 是从出道战开始,她一次都没有再释放过自己最初的末脚。 因为觉醒的时候,就出现了【玻璃脚】的异常状态。 不完全的领域所制造出来的技能,不曾二度使用它的雷鸣公主都已经轻松赢下诸多的胜利。 时至今日完全掌控领域的零衣——那真正的固有,又会成长到什么地步呢? 深呼吸,零衣的眼神尖锐起来。 也是时候为这皋月赏的故事,画上句号了。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五十九章 终盘时分 —— 优秀素质和东海帝王紧紧盯着零衣的所在地,她们无比清楚以零衣的战斗力,并没有那么容易就因为体力剥夺而败下阵来,上次弥生赏的终盘已经吸取了足够多的教训。 因此内恰特地留了一手,准备在终盘零衣突然恢复体力的时候,再使用另一个传说干扰技能。 【睥睨八方(传说):在比赛终盘使其他的马娘产生动摇、大量减少耐力。】 就用这一招,决定胜负! 红发少女,眼神越发锋锐起来。 聚精会神,准备观察零衣的下一个动作。 然而就在这时,优秀素质却突然发现…… 自己眼前的风景,竟是莫名其妙昏黑了下来。 视野内,丢失了零衣的身影,其他赛马娘的跑姿也变得稀稀疏疏的暧昧,无法清楚观察到。 (——?!) 内恰突然一惊、因为缺少视线捕捉信息,奔跑的姿态一下畏手畏脚了起来,生怕不小心撞到了其他的人。 而看到对方的模样,一旁正在酝酿末脚的好歌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优秀素质的样子不对劲,已经跑到身体出现异常症状,宛若眼前一黑在扯着额前的发丝? 不应该这样的呀。 内恰并没有消耗多少的体力,差马也能够更好温存体能,因此不至于跑到眼前看不清东西要窒息过去,身体若是有异常症状,对方训练员也不至于让赛马娘强行跑比赛。 也就是说—— 好歌剧不由得皱起眉头,那些被寄以厚望用来给魔王施加阻碍的士兵似乎并没能如预期那般起到优良的功效,内恰是如此,东海帝王的话…… 女子立即看向那帝王的所在地,而接下来,似乎也和优秀素质一样,东海帝王出现了诡异的动作,速度也莫名慢了下来,眼睛眯起露出怪异的神采搓揉眼球。 “怎么回事……?” 只有对零衣施加阻碍的闸马出现了问题?! 因为受益者是所有人,而被阻碍者只有零衣一人,根据即得利益者的理论,难道是零衣使出的手段? 好歌剧,眉头紧锁,凝望前方金发少女的所在地。 —— 【迷惑的干扰:比赛终盘位于前列时,使后面马娘的视野稍微变窄。】 闸马的劣势零衣很清楚。 想要干扰到别人的话,尖锐的视线所带来的压力是必须,二阶段才是场域的压制,但更多还是需要视线来锁定对手,因而得对目标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不然干扰能力会大幅度下滑,难能造成威胁。 干扰技艺特化的马太过于依赖视线了,所以她们在习得技能的时候,都会有类似【居中诀窍】【先行诀窍】这种增加赛场判断力(智力),以及赛局大局观(视野)的技术。 其中,闸马想要干扰到前排的人,就必须依仗跑法诀窍带来的视线加持,不然很可能无法对前方的人带来有效的压力。 因而零衣非常清楚,只要剥夺帝王和优秀素质的视觉,那些干扰性技艺便再也无法成为威胁。 不仅如此,因为视线变窄,想要避免被其他赛马娘碰撞,帝王和内恰还不得不减低自己的速度。 (碍事的家伙就在这里退场吧。) 那些不成气候的干扰,已经评鉴够多了。 —— 赛局也因此,终于是进入了尾声。 “最终弯道通过,终盘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主持人热烈的声音进行着呐喊,紧紧凝视着处在赛场最前方的三位赛马娘。 成田白仁、零衣、好歌剧。 因为零衣的干扰技能,导致白仁和歌剧王都提早进行了加速,导致第三弯道的关键决胜点在第二弯道中旬就爆发开位置竞逐,现如今选手们都以完全姿态进入终盘追赶。 终点就在眼前。 中山的直线距离非常短,而后还有一个上坡在等待选手们,因而不管是激烈程度还是赛道难度,都是非常苛刻的。 现在开始、火力全开! 来决定、谁才有资格拿下皋月之冠吧! “——!” 成田白仁,眉头紧锁,腿脚重重践踏地面,身体前倾做出了加速姿态。 【固有·打破阴影Shadow Break LV5】 【在最终弯道之后在外道完成赶超时,以怪物般的力量加快速度。如果还在中盘争夺过名次,变为大幅加快速度。】 明明在赛道上奔驰的马娘,都应该给人一种轻盈的草上飞跃感,但是白仁的脚步不同,每次都是践踏在地面发出沉重的音律,突显出十足十的力量感。 轰鸣地基,黑色的身影宛若子弹飞跃而出。 而伴随人家的动作,好歌剧也在同一时间奋起追逐成田白仁的脚步,向着终点线而去。 铿锵的腿脚、节奏有致的舞台演出。 黑色的漩涡席卷了整个赛道,前沿的风景,龙争虎斗的地域,使得没有资格的家伙们,寸步难行,无法逾越。 “哈啊……哈啊……” 东海帝王,抽搐着面颊。 瞧着前方的三人,特别是零衣的背影,明明想要追逐上去,也在不断发力,却怎么也缩短不了和那几人的距离。 为什么?明明已经使出全力了,腿脚也完全跑得动。 但是,帝王却完全不觉得,己能追上前面的马娘。 为什么?再问,缺少了什么? 是身体素质的问题吗?赛事的判断时机吗? 并不是那样的。 明明抉择的手法,和才能天赋之类,帝王毫无疑问都是作为赛马娘的上上选,不然鲁道夫会长也不会对她抱有大期望。 但是,追逐不上零衣是一直以来的错付,但为什么连那好歌剧和成田白仁,东海帝王现如今却还是赶不上? “动啊——” 宛若,缺少了什么决定性的东西。 昏黑的视野,越来越沉重的脚步间,明明只是几马身的差距,却真实给人一种,一辈子也逾越不过去的沟壑。 瞧着前方那金发少女摇拽的背影,东海帝王感受着没由来的窒息感,抿住唇瓣。 咬牙切齿、提速、再提速。 钻入深黑的漩涡之中,独断向前跑去。 绝对,不能在这个地方输掉。 那被魔王束缚住的、属于公主的另一面,这是为了夺回昔日友人的战斗。 不得眼睁睁看着其他人胜利,帝王必须有所表率才行。 不是为了获胜而去奔跑。 而是必须赢,必须拯救坠入魔窟之中的朋友,帝王才无论如何都得踏出脚步。 深陷地狱中的零衣,她一定要将其拽扯出来。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六十章 好的坏的都是她的一部分 —— 比赛进入最后阶段。 终盘时分、最终直线的竞逐。 在这个时间点的东海帝王,处于追赶状态的时候,才得以发挥出自己的固有跑法。 【固有·究极帝王舞步LV4】 【在最终直线上与前方的差距缩小时,就会以华丽的步伐大幅加速。】 火红的决胜服犹如不死鸟在摆荡着羽翼,东海帝王的身影猛然加速起来,死死追逐着前面的几人,不愿意落下。 领域的压制力是无与伦比的,没有领域的赛马娘难以抵抗那种威吓,但只要内心有热切的执着和使命感的话,兴许也能够做点什么?这点早在春季锦标赛的时候,零衣就有所证实。 同时,现在的场景,也令东海帝王不自觉联想到了出道战的时候——自己与零衣传说的开幕式。 过去,因为追赶大逃的零衣,帝王失去了大量的体力,在中盘就落到了队伍的最后,那个时期的帝王,明明连自己都感觉自己要输了,却注视零衣的背影,奋起涌上,最后铸造出了奇迹的大追。 这是东海帝王的潜力,她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开辟未来。 现在,少女自身也追逐着那份奇迹,寄托崭新的执着。 (如今,零衣被魔王这块深厚的地层给囚禁住了灵魂。) 想要夺回雷鸣的公主,让她回忆起曾经的自己,现在的东海帝王面对前方领域的威压,她要再现当时的决心! 并非闪光步伐那种变道的跑法。 前方的家伙并不是靠技术就可以突破的存在。 夺回零衣,战胜零衣,需要力量! 因此,既然其他手段都行不通的话,不如就呕心沥血全力。 在接下来的脚步里、接下来的一击。 唯一一次的爆发机会—— “堵上我的全部!!!” 拯救无可代替的友人,让她回忆起曾经在赛事上光彩夺目,令所有人都骄傲和荣誉的零衣公主。 无论何种言语的声音都无法传递到零衣的心中,那便以胜出的事实去掘开魔王的囚笼! (零衣,不管你是否愿意,我都要把你带回去!) (我——要引动奇迹!) 东海帝王腿脚重重践踏地面,执着与使命感成就了她更强的力量,实际这位女孩只要对自己坚信的路线毫不怀疑的话,就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绝对不会退让、绝对不能输。 怀揣着对零衣的信任和寄托,而一路跑到了这里。 “哈啊啊啊啊——” 咬牙切齿、继而呐喊出声。 闭上眼睛、东海帝王无暇再去看前面的景色,就在这终盘的直线上,向着巅峰的终点线一往无前跑过去。 浑身解数的最后冲刺! 凭借着斗志、使命与义务、友人的定义,诸多的思绪,帝王舞步就在此刻踊跃地舞动起来,使得这位女孩抵达了前方三位赛马娘后方不足半马身的间距。 然后,盯着处在三人最后的零衣,帝王越来越迅捷的步伐,终于是闯过了深黑的气场,与零衣的所在地持平了起来。 一切宛若又回到了出道战的时候。 奋起的腿脚、抉择的内心、不容质疑的斗志,促使奇迹的出现,让帝王跟进上零衣的脚步,无论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往后亦是如此。 虽然很艰难,但帝王仍然触及了零衣的所在地,并没有被前面的三人给甩下而无所作为。 摆荡着的炙热不死鸟,在深黑的领域中以萤火之光的色彩夺目燃烧着,并对那处在黑暗之中的被囚禁的零衣大喊出声。 想赢、必须赢、能赢、将要赢。 趁现在,重返昔日出道战的记忆,同样在前方的零衣,同样爆发热烈起的帝王,超越了金发少女的所在地。 此刻、从魔王的囚笼中脱离,回归应该有得样子吧。 记忆起曾经的荣誉,那从帝王的身边再度超越,奋起的执着和荣誉之心,将那些东西重新拾起。 (——回来吧、零衣。) 以行动代替着言辞,东海帝王突破到了第三顺位,向着前方的成田白仁和好歌剧跑去。 —— “帝王,你这孩子真的是……” 观众席上,鲁道夫象征瞧着东海帝王跟进到零衣身边的姿态,不由得再度感叹起这孩子的才华真的是相当出众,得以在几位领域马的攻势下迎难而上。 想必只要继续成长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能成为传说。 但是,帝王那份毫无迷茫的单纯好意,既是磨砺出尖刀的利器,足以让那位少女创造各种奇迹,也是易折的事物。 虽然有鲁道夫的关系,她在赛前给帝王说了一些话,让这位女孩从迷茫的状态中得到了坚信自己的勇气,继而在与零衣的对决里拥有表现自己的可能,进一步成长。 不会因为持着半吊子的忧郁而无法真实体验到战场的经验。 但是,帝王从很早开始,似乎就理解错了呢。 就算理解错了依旧可以靠那份单纯变得更强,但是她自己若是不能从那种偶像滤镜和对雷鸣公主的寄托之中走出来的话,想必难以抵达人生的下一个阶段了吧? (魔王并不是恶,不管好的、坏的,那都是零衣的一部分。) 见得好的一面,帝王对其瞩目,因而向光前进。 但暗面也是必须。 不理解,就没有话语权。 以向光的一面去肆意评价和摒弃不为人知的暗面,不可取。 理解这一点,从童话的绘本中走出,真正看待这个错落和丰富多彩的人间社会,她才能从女孩成为独当一面的帝王。 距离少女成长到那种阶段,到底还需要多久呢? 嘛,实际皋月赏这也仅是三冠的最初战,毕竟从零衣和帝王出道的时间开始算起,甚至半年都没到。 帝王不成熟、零衣也不成熟,所以才会导致魔王的诞生。 连古马年都还没开始,别对这些刚成为赛马娘的小孩子们太苛刻了。 她们的故事现在才启程。 目前只需不要犹豫地往前冲,并在过程之中不断完善自我。 鲁道夫对二人的成长都是赋予催化推进的表率,让帝王无需顾虑,也让零衣不需要胡思乱想导致因为孤独而自怨自艾。 或明或暗推一手,直到传说花开结果的那一天。 那么,也差不多了吧。 自顾不暇而仍旧承当着别人的期待。 皇帝觉得,以零衣那种别扭的性格,差不多也该对小孩子的思慕和纠缠不休感到厌烦了。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六十一章 在那份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无力的! —— “东海帝王!最后的时间里展现出了惊人的末脚!胜负依旧扑朔迷离!还没有定论——!” 主持人宣言赛事尾声的局面,而这个播报,令处在前方的好歌剧情不自禁眉头紧锁。 居然是东海帝王? 说实话,本场比赛由于后排的阵容太过于豪华的缘故,导致前排的赛马娘几乎都算作半只脚踏进棺材中。 东海帝王本次比赛采用先行的跑法,前面被零衣盯着作为靶子,体力应该被削弱了不少,于此同时,对方能用得上的技术,从以往的比赛可以看出来是突破能力特化的赛马娘,剩下就是与优秀素质同样的干扰技能。 这样的赛马娘,从赛事大局上来看,东海帝王应该是属于那种完成了她闸完零衣的使命之后,就只能粘着马群开始惨烈竞逐的角色,常理而言很难在终盘大有作为。 基于这种基础,东海帝王居然在最后追了上来?甚至顶着三位领域马的压制气势牢牢咬在后面?! 别的不说——零衣是到底是怎么把对方给放过来的? 出于这种惊愕,好歌剧忍不住别过脑袋,想要看看后方的局势。 而就在这时,歌剧王看到了。 处在她与成田白仁的身后,处在东海帝王身后的那位金发少女,零衣抬起了头,漠然的目光下没有任何情绪色彩,只是单纯流露一个冷清的凉意。 然而就是这样的眼神——无比令人发寒。 让好歌剧在刹那间顿住了,居然有一瞬的战栗。 没错、那就像…… 在看死人的眼神。 命中注定的坠落、败亡溃逃的那种简单陈述的流露。 那双碧绿色的眼瞳,继而闪烁起了妖艳的红光,越演愈烈。 直到现在、推演出了强烈无比的存在感。 袅袅升腾起来的黑暗,寒流的场域以零衣为中心扩展出去,原本那漆黑的深海色泽,开始冻结,形成雪地的寒霜世界。 伴随零衣接下来重重践踏地面的一脚。 冰河世纪破碎。 前所未有的强烈酝酿而喷发,赛场的氛围流向顿时改变了。 那几乎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 犹如不测风云的转换,突如其来的变动引领所有人都不知觉瞄向那气息热盛起来的金发少女。 零衣开始动作了。 【弯道恢复】【777】【绮罗星】 三次回复系技能的扳机,构筑而成的【圣诞夜的奇迹追走】。 这是从过去到现如今都无往不利的技能组合,无论什么样的情况,圣夜曲的统治力都是绝对的。 【Adventure of 564】 进行加速的同时,无视发动条件触发两个传说的技能。 【豪脚】【迫影】【善于换乘】 完善无比的后排传说级别的脚质能力,让零衣在拥有圣夜曲的基础上,爆发能力还在不断上升中。 几乎只要这些技能得以在终盘开启,零衣就不可能失败,无数的技能堆积起来的直观纯粹的强大,理论上就不存在被击垮的可能性。 最强、以及无败。 这种光环会一直持续到零衣的赛马娘生涯结束。 然后—— “让你们见识一下吧。”冷声的陈述,响彻所有人的心声。 无论怎么挣扎和奋起,都是徒劳的证明。 金发少女抬起头来,目视前方一齐回望过来的视线,无比明晰的示威和压力,导致前方的赛马娘们面颊都留下了冷汗。 感受着场域愈来愈疯狂起来的躁动。 终于,如点燃的火药一般,一触即发。 “——” 同时刻,原本超越了零衣的帝王,不顾一切往强冲去的脚步顿时错落。 本来她就是勉为其难挤入前方三人的战场之中,现如今零衣的领域越来越暴动起来,已经强盛到要把歌剧王和成田白仁的领域给盖住,其无限剧增的压力,又怎能让东海帝王继续保持奔跑呢? 浑身解数的姿态被打断,只得颤栗而咬牙睁开眼睛,别过头,看向零衣的所在地,对峙那份高高在上而冷酷的眼神。 纵使东海帝王超越了她,零衣也没有丝毫情绪上的起伏。 什么都没有传递到。 继而眼睁睁看着魔王,彻底终结这次比赛。 (我、还没有……) 已经结束了。 —— “让你们见识一下吧。” 从出道战开始就因为不完全的觉醒而被压制成【决死之心】的、属于零衣真正的固有技能。 象征着她那极端性的表率,容易支离破碎,亦变得比所有人都要强大、从死域和错误之中挣扎的腿脚。 作为赛马娘零衣的固有,也是奠定她永远会占据最强之席的,绝对力量的象征。 绝对无敌、就在这里对所有人展现究极的力量。 发动吧—— 【力量债券】 金发少女,倾斜腰肢,加速姿态一跃而起,眨眼的间距,就跨越了东海帝王的所在地,逼近好歌剧与成田白仁。 然后,在前方两位赛马娘宛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眼神之下,疾风迅雷穿梭,刹那贯穿了赛道,零衣就已经出现在了她们的前方。 紧接着,电闪雷鸣、卷席的场域漩涡化为涌动的龙卷,在天空中将一切的东西吞噬殆尽,全部都将化作乌有与虚无。 “——!” 好歌剧和成田白仁,凝望着属于零衣的场域。 一瞬导致零衣出现在她们前方的力量。 那根本、是匪夷所思的景象。 同为领域的持有者,她们却根本没看到零衣是加速过程。 留有的只有被超越的事实。 若将她们称之为潮流,那位少女展现出来的事物,便是汪洋与大海、直达云霄之上的龙卷。 联合对手的力量也一并吞噬的,来铸造强大的海域。 所有人都会一视同仁被吞噬,继而溶解殆尽。 【固有·力量债券LV6】 【赛程序盘之后得以使用,同时封锁自身任何的体力恢复手段,接下来的赛程里,体力将以翻倍的速率进行消耗。 那个场合,所有其他技能可以获得的加速度与速度都将拥有翻倍收益。】 力量的债券,这就是零衣的固有。 两倍的体能消耗、换来两倍的速度收益增幅。 直观来看是伴随着强大风险的技能,以更多的耐力消耗去透支更高的速度,只要终盘被干扰的话就会导致失速。 但同时,随着技能持有量的提升,体能消耗仍旧保持二倍的代价,但是加速力和速度却是能够无限叠加上涨的。 这就是零衣的自信。 只要有圣夜曲的扳机在恢复大量的耐力,再以圣夜自身为扳机,去撬动没有限度的速度提升。 无论怎么干扰,都无法阻止零衣在关键的赛事节点进行体力的大恢复! 无论怎么干扰!世界上最强的末脚都能酝酿而爆发开来! 没有极限的最强、却仍旧没有抵达巅峰! 根本无法被反制的。 引导她走向最强赛马娘的力量。 在那份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无力的!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六十二章 皋月赏、尾声 —— “冲、冲线……” 竞马场鸦雀无声,主持人后知后觉才播报了赛事的最终结果。 颤动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宣布冠军的诞生。 而这,也代表皋月赏的故事就此落下了帷幕。 然而,赛场上的处境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人们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惊讶到无言的地步。 (这真的是皋月赏的比赛吗?) 求荣的赛马娘,经典年的名马们齐聚一堂的龙争虎斗。 序盘乃至中盘确实是相当激烈的竞逐,但赛事进行到终盘时分的时候,故事展开实在是太离奇了。 简直不可思议。 纵使民众们知晓零衣那过分的强大,无数次被震惊,但那位少女每一次奔跑,都能刷新人们的认知,在已经强到不可思议的前提下,继续展现出更强的力量。 无穷无尽,没有尽头。 “……” 终点处,零衣屹立在赛道的最前方,虽然显得大汗淋漓,然而除了跑步自发性带来的流汗机能外,她那坚实站立的模样如实向着周围的人无声言说,她还远远没有到尽兴的地步,还能更强。 而在她的身后,错综复杂的马群在相继跨越终点线,就狼狈不堪的败下阵来。 有的躺在草坪上气喘吁吁。 有的支撑着自己的膝盖窝垂头丧气。 然而,女孩们并没有对于胜利的可惜和哀叹。 所有的马娘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是彻底的无言。 魔王并不是能够简单战胜的对手……大家都无比明确这个事实。 但是从未想过,差距会如此悬殊,就算是古马年的前辈来欺负经典年的小马驹,乃至那位皇帝鲁道夫亲临这次皋月赏,最后能得到的结果也不过如此吧? 零衣,实在是太强大了。 “……难以置信,这个3F!” 看台上,两位观看赛事的青年,其中一人的手中拿着秒表,观测着上边的数据,神采是难以言喻的惊涛骇浪,说不出话。 “怎么了吗?这个数据。” 另一位青年知道跑出这种赛局的零衣非常强大,然而要说对强大有个具体的概念,没有专业的赛马知识肯定是摸不着具体。 他向来都是跟着身边的朋友一起观看赛马,等待身边的专业懂哥进行科普,所以—— “3F是什么?” “后3F,也称后三浪,马娘们在比赛最后六百米所展现出来的末脚时间,常用于数据参考,不过由于受制于场地、发力时机、以及马娘们状态各种因素的影响,3F的数据也只能给个大致的评价标准,大部分马娘的后3F是34-35,33左右算是比较优秀的数据了。” 拿荣进闪耀作为例子的话,那位赛马娘在未来的德比上,所展现出的32.7秒的超绝豪脚,神的3F,已然创造出了德比历史上最速3F的冲刺记录。 零点几秒的差距,每一点都难如登天。 “瞧着零衣那副超过终点线还游刃有余的样子,我很难不怀疑她的速度还能继续提升,末脚的预热时间多半还是短了,还有充足的体力能够发力再加速……” “你是指?” “如果不是在中山那么短的最终直线才发力的话,提前在第三弯道就进入爆发状态,零衣……或许进入三十秒以内也不是不可能。” “——!” 听着这些话的另一个小哥,睁大了眼睛。 那位雷鸣所拥有的实力,是前所未有的,也多半将后无来者,超绝的世纪末脚。 和那样爆发开来的无上腿脚进行战斗,亲自进行比赛的马娘,应该更能感受到那种绝望性的差距。 没有人能够战场她,她也将如蝗虫一般啃食赛场的荣誉。 直到登顶最强的宝座,零衣以皋月赏,向着世人流露意图。 —— “哈啊……哈啊……” 跨越终点线的人们,怀揣的心思各不相同。 成田白仁双手撑着膝盖窝,大汗淋漓,汗液坠落下草坪,毫无疑问她已经竭尽全力,但还是显得如此狼狈。 眉头紧锁,抿住唇瓣。 (被打败了——) 这是第二次了。 白仁并不是不能接受失败的赛马娘,她从出道战的时候就有过短暂的失利,后续才高歌猛进变成了连会长都头疼的战争怪物。 渴望热烈的决斗,无上强势的对手,零衣无比符合这个标准。 那么,到底是缺少了什么呢? 先手必胜的战略布局?对拼末脚的愚蠢?时机的判断?身体能力过于悬殊?脚力?持久力? 抬起头,成田白仁凝视着拿金发少女的背影。 而就在这时,另一位短金发的赛马娘来到了她的身边。 来人是好歌剧,虽然因为奔跑而显得体态有些狼狈,但脸上却也看不出任何的难受,一如既往的自在逍遥,双手插在腰上。 “辛苦了。” 好歌剧这么对白仁说道,伸出手想要去拉对方一把,然而成田白仁的动作却更快,立即握上金发少女的手,脸上流露笑意。 没错,笑意。 尖锐的眼瞳,龇牙咧嘴,渴望血的战马独狼可没有示弱的说服。 之会反思再变得更强——缺少的是对胜利的渴望吗? 想着,脸上的笑意越盛,眼神也越发尖锐。 好歌剧瞧着这位女子的表情,稍稍挑了挑眉头。 “看你一副很失落的模样,本来还想着安慰你的,看来是我有点自作多情了。” “你的话又如何呢?好歌剧。” 像你这种自恋自信的马娘,输了不会比死了还难受吗? “那自然是非常难受的啦。”好歌剧耸了耸肩。 霸王输给了魔王,还毫无还手之力,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但是,无法接受失败而自怨自艾的话,那便更加可笑。 持有领域的赛马娘,都已经对自己的腿脚坚信不疑,有超越胜利的需要坚守的信念和觉悟,所以对胜负过度倒也不会苦痛。 这次输了的话,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了。 比赛就是这种东西。 对手就在那前方等着被人挑战追逐,能跑到哪里去呢? 重要的点在于,不允许别人赢了就跑。 找回场子的斗志尚存,现在就让对方沐浴在胜利中满足。 一次比赛并不是赛马娘的全部、战场还有无数个。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六十三章 现在你该负起责任让我成为你的女朋友了吧 —— 相较于好歌剧和成田白仁对胜负的结果看得非常开,完全没往心理去,顶多就是小难受,但也越发刺激她们的斗志外。 另一边,身着火红不死鸟衣着的东海帝王,其受诅咒的不死鸟战装在令人失望上从来不令人失望,开启了自己首局吃瘪的战绩,甚至连皋月赏前三名都没钻进去。 “哈啊……哈啊……” 东海帝王趴跪在地面上、掌心死死勒住草坪。 她在中盘吃了零衣的闸技,终盘吃了三位领域马的领域威压,强行钻进去别人的气场中后来居上,结果又被零衣以更强的爆发给揍了出来。 全场就像个沙包,就算努力撞了回去也还是沙包。 帝王现在没直接趴下去已经算是天赋异禀,素质惊人了。 (可恶——!) 不死鸟的觉悟根本毫无意义。 作为主人公新形态的新手保护期也是不存在的东西。 而且这次东海帝王不仅输给了零衣,她还被歌剧王和成田白仁给揍了,帝王输给了零衣之外的赛马娘、要明确这个事实。 她连第二名都不是—— 可想而知现在帝王的心理别提有多难受了。 (呜……) 女孩手掌越来越拽扯着草地,在泥沙中勒出印迹。 东海帝王,抿住唇瓣,继而咬牙切齿,颤动的目光隐约闪烁泪光,内心在想什么……也都是非常单纯的事情。 比如明明是不能输的战斗。 比如明明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赢的战斗。 乃至从魔王零衣中夺回公主零衣,让曾经的朋友回归应该有的姿态,这种使命感和义务迫使东海帝王高歌猛进,一往无前,她简直像极了讨伐魔王的勇者。 (结果、结果——) 可惜,这并不是以她为主人公的故事,所以奇迹是有限的。 紧咬牙关,东海帝王趴在地面上的身子忍不住蜷缩,豆大了泪珠将要汇集而低落到地面上。 “我……什么都做不到。” 她没能拯救零衣,不仅如此,她还失去了一直一来跟随在零衣之后第二名的另一种光辉荣誉,可谓输到了极致。 “可恶……可恶……” 如此一来,自己以后到底要以什么表情面对零衣,对于雷鸣公主的憧憬和寄托,又该如何是好呢? 因为对现状难受,所以东海帝王无论如何都要赢。 然而赢不了的话,结果也只能自怨自艾而流离失所吧? 当自己的能力完成不了思慕的事情时,只能在宏大的愿望之中导致自我毁灭。 结局,落入谁也不知道的深渊之中,自取灭亡。 —— 当然,以上所说的。 全是零衣假若真的在一条极端的路上黑到底,东海帝王才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若是没有鲁道夫象征无论如何都要拽扯住零衣,故事基调就会一直昏黑下去直到零衣的灭亡吧? 那是肯定的,因为没有万能药解除疾病的前提,零衣还完全不顾后果往死里钻,毫无疑问的破灭症状。 没有鲁道夫,零衣也不可能邂逅安心泽刺刺美,接受针疗。 直到今天的皋月赏,按之前那种负面状态堆积的身体,若是被好歌剧通过自暴给算计了一把,结果大概率真的会落入歌剧王的陷阱而走向难堪吧。 若皇帝殿下在那时的楼梯口,在舆论和不解之中真的放弃了零衣,兴许就真的是真正的魔王剧本走到了最后。 零衣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又一个人走到尽头,直到消失。 所以,硬要说的话。 接下来的故事,是鲁道夫象征依靠自己绝对不会放弃任何赛马娘的崇高人格,创造出来的故事,被扭曲的故事。 全部都是在那一天的楼梯口中,皇帝依靠自己的人格,对无法援助的人伸出了援助之中,导致故事扭曲成另一种轨迹。 当然,扭曲并不是恶。 好的、坏的、极端的、美好的、都是故事的一部分。 只要是前进下去的故事,那就是成长与进化,即是正确。 通过自己的故事去扭曲别人的故事,人们在互动交际之中就不可避免产生这个过程。 羁绊链接、link在一起,既会因为纠葛变得痛苦,也会因为理解而变得和谐而强大。 苦痛和爱惜都是力量的泉源。 所以,原先极端的故事,就流落而舍弃吧。 只是简单而愉快的,奔跑就行…… 赛马娘就是这种世界、仅此而已。 —— “你在哭哭啼啼地做什么呢?帝王。” 紧接着,东海帝王的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听罢,帝王刚想表率自己心情不太好,想要冷静冷静,或者干脆无视那个声音的时候…… “……?” 突然,东海帝王紧紧闭上的眼瞳睁开,顿时愣住了。 嗯? 因为那个熟悉的声音,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语的声音。 那是肯定的,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早就已经…… 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反应过来的东海帝王抬起头,就看到蹲坐在自己身前,双手捧着面颊,居高零下凝望她的零衣。 “……欸?” 一时间,东海帝王的大脑瞬间宕机。 完全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可爱表情,直接呆滞住,就这么呆呆凝望零衣简单注视她的视线,没有特别意味的目光,直到零衣流露似笑非笑的神采。 就像过去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成熟的帝王,做什么事情都让零衣勉为其难应对,对方虽然会说着不对付不愿意,但在帝王真的黏上来的时候,又不会放下不管、继而呵护和调侃。 若是魔王的话,绝对已经根本不在乎这些人际关系。 就像之前的比赛一样,创死所有的赛马娘彻底打击自信心,然后独断离去,就是来夺得功勋的蝗虫在啃食赛事。 所以,零衣现在会出现在帝王的面前,是对于现在的她所营造出来的故事氛围而言,是非常不正常的一幕。 她没有在赛后离开,甚至原本不屑于和对手交流的她,在东海帝王的身前嘘寒问暖了起来。 意识到这点,帝王错愕了。 而发现不对劲的其他赛马娘,还有观众席的人流,也纷纷投掷出怪异惊讶的神采,凝望零衣和帝王的所在。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东海帝王只得呆呆地开口,还是趴在地上以吃瘪的姿势。 “零衣……你……”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跑比赛能苦大仇深到什么地步吧?” 全世界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金毛开始了说出了放肆的言论。 忍俊不禁的笑着,然后零衣从地面上站起。 深呼吸一口,瞧向看台上,当她的视线注视到某位棕色长发的女子,鲁道夫象征被一群马娘左右拽扯的景象后。 是时候开始宣誓主权的大业了。 现在,就是和皇帝殿下一起同归于尽的告白时间。 零衣双手握拳,酝酿气力。 以一生中最大的声音,向着观众席的方向,大喊出声。 “我已经赢下皋月赏的赛事了!现在你该负起责任让我成为你的女朋友了吧!鲁、道、夫、会、长——!!!!”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六十四章 和我结婚!和我交往!我喜欢你! —— 按照鲁道夫象征的计划。 皇帝准备在零衣皋月赏胜出之后,在有魔王有实力基础得以服众的前提下,再到网络上放送出零衣日常生活中那些被自己偷偷拍下来的柔弱可爱表情。 以此营造出剧烈的反差感。 再说说零衣因为危及她人而导致自我纠葛与自我伤害的‘行为正当理由’。 从而让被压抑赛事搞得非常难受的马娘和群众有一个她们愿意接受的说法。 毕竟人们都热衷喜闻乐见的东西,以及能让自己感到愉悦和安惬的情报讯息。 当魔王把赛场搞得一塌糊涂后,人们只要遇到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就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若是零衣输了,去发那种视频就容易变成开脱和强行洗白。 但魔王赢了的话,只要是符合逻辑的说辞,那洗白白的话语就可以变成确凿无误的真实。 何况,皇帝赋予民众的情报也不算虚假,是真正的内容。 说实话并没有什么不妥。 所以,鲁道夫象征已然开始行动。 在皋月赏比赛开始前的三十分钟,皇帝就将自己给零衣拍的小视频给上传了互联网,按照零衣的影响力,还有视频中喜闻乐见的内容,传播的速度定然是非常迅捷的。 视频网站的审核需要时间,但这等重量级的情报不直接放到头条上,临时工就等着被老板炒成死鱿鱼吧! 而待零衣赢下皋月赏,视频内容也发酵开来时—— 魔王就会死去,雷鸣的公主直接回归大众的视野下,再度被人们所厚爱,还是更强烈而前所未有的热爱。 一切都按照鲁道夫的计划有序执行着。 “看吧……很简单。” 没有人受伤的世界就这样完成了。 鲁道夫开始忍不住笑意、非常愉快。 不、硬要说的话,其实代价还是有的。 那就是从今以后,零衣会蚌不埠住自己帅气孤高的人设,这个国家的人民群众,往后多半都会对公主殿下露出哭笑不得,但也会心爱惜的姨母笑。 太单纯、太极端、不小心就自己钻入死胡同中自怨自艾,只要哭出来得话,亚萨西大家都会安慰你得嘛~ 不要那么敏感魔怔,自由自由就好,小零衣。 (但那种代价就跟没有似的。) 能回到原来的日常生活之中,零衣社死一下又怎么样?! 她闹出这么多破事就该吃这个教训好吧。 放弃高冷的最强马娘人设,从此走上娇滴滴公主的可爱路线。 其乐融融、和谐美满。 一切都按皇帝所想象的未来有序发展,女子忍俊不禁。 (计划通。) 再然后,凝视着冲过赛道终点线的零衣,鲁道夫在观众席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就等着事情发酵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零衣在最后居然还能爆发出那种骇人的末脚,那个孩子现在到底已经强到什么地步…… (算了,这个话题暂且打住。) 眼下,皇帝殿下有感到更加棘手的事情。 “鲁道夫!你到底还要沉默到什么时候?!” “比赛已经看完了,把这么多人叫到这里来,你是否应该做出表率,你到底要谁做王妃!” 神特么王妃! 鲁道夫面颊抽搐,看着自己身边一左一右拽扯住她肩膀的东海自然,以及目白高峰,乃至二人的身后更多虎视眈眈的马娘们,不由得感到一整头大。 你们这些想着恋爱和结婚的女人好烦啊! 退役了之后被家里人催着结婚就赶快找个对象嫁了呀!为什么还要对过去的孽缘纠缠不休?! 我们真不熟好吧。 皇帝真的和这些人都只是单纯的朋友,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些女孩就对她展开了强烈的求偶欲望。 如果让这些马娘乃至零衣知道鲁道夫所想,怕不是得冷笑两声,呵呵两句。 毫无自觉的狗皇帝。 夜之皇帝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着家伙心理就真的没点逼数。 (你和别人相处的时候,那种嘴不带把的、各种扣人心弦的话语,哪为小女生不会沦陷呢?!) 我相信你、我会保护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 请你也相信我,赋予我扭曲你人生的权力! 待小马驹们在皇帝的情话下付出真心之后,鲁道夫象征事后才说自己没往那方面想,大家都是朋友,偷摸大鸡,谁能蹦得住啊?! 如果这个家伙早早就选了个王妃,有女朋友,大家好聚好散人生是过客也就罢了。 但因为皇帝太优秀、也太把学生会的工作当回事,到现在都没有男女朋友的伴侣定位,哪位小女孩不会一直惦记着上位呢?! 没有一个真正的皇后出来宣誓鲁道夫的主权,然后被其他人毒杀扼杀继而谋求上位,在尸山血海之中拿到王妃的御座——谁能认同啊! 所以,鲁道夫!赶快选一个女人出来受死!然后开启女人们丑陋的争宠战争。 (然后就因为这样才更加不能找女朋友和男朋友了。) 鲁道夫对这些女人就想着分道扬镳,让时间冲刷掉慕恋,大家在新的地方找到新的寄托这种发展就挺好的。 原本整个特雷森,对于夜之皇帝的情缘早就走掉了七七八八。 所以,到底是哪个畜生把鲁道夫曾经的追求者们给全部叫到这里来的?! 安心泽吗?果然的那个庸医吧?! 因为零衣不知道从哪里了解到了安心泽针疗,脱口而出的庸医称呼,所以那位小心眼的女人就开始惦记起来,因为是鲁道夫教坏了小零衣,各种给皇帝使小辫子。 你看前不久皇帝对零衣进行感人肺腑的话(攻略)疗(求爱)的时候,那个女人就蹦跶出来一句‘羞羞哦’。 正常人都知道在那种情况下看气氛,但是安心泽偏偏就窜了出来,很难不怀疑人家别有用心,乃至后续还各种向女方说明男方过去的风流史,摆明着就是想要阻止鲁零的诞生。 那庸医真的好没素质啊。 过去给皇帝打针没有出现零衣那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战斗力提升就算了,后续的疗程居然还给患者下情场毒。 —— “鲁道夫~~~~!” 想要成为王妃的马娘小女生们在鲁道夫的身边以嘤嘤声叫换,皇帝眉头紧锁,就在想着要用什么话来说服这些马娘。 要不,说一句大家这么久都没有见面所以聚一聚?这种召集过去友人的公关话? 名义上这些女孩都是被皇帝给邀请过来的,所以就算鲁道夫说那些消息根本不是她发布,这些马娘大概也是听不进去。 既然来都来了,肯定要有一个能接受的定论不是吗? 想着,鲁道夫象征飘忽不定的视线就瞧到了赛场上的零衣。 对方赛后并没有按照过去那般离开现场,而是走到了东海帝王的面前双手捧着面颊蹲下身。 见到这种场面,皇帝与其他人一样都露出不解的神采。 (零衣为什么跑去找帝王了?) 对方现在还是大众眼里的魔王角色,想要逆转风评的话还要等鲁道夫发到网上的那些视频彻底发酵。 由于没有必要继续保持魔王人设的必要,所以零衣跟别人的交流也不再是必须,赛前那些放狠话的环节已经够了。 所以,赛后的零衣前去帝王的身边是相当不合理的。 (现在就准备和其他人友好交谈的话,未免也太快了。) 不过,应该也不是不可以吧? 但紧接着,鲁道夫象征看到零衣将帝王从吃瘪趴地的状态下给拉起来后,那金发少女重新站立,并且将视线投掷到观众席这边、皇帝殿下的所在地后。 鲁道夫瞧着零衣那似笑非笑的神采,没由来的——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是不是被身边碍事的女人给各种拽扯着,厌烦的负面情绪导致不安越来越强烈。 但下一秒,那不详的预感便成真。 “呼……” 只见零衣当着所有人的面,深呼吸,酝酿语气和气力,双手握拳,在整个竞马场所有人的眼皮低下,抿住唇瓣,体态娇柔、斟酌言辞,浑身解数,以前所未有的声音,呐喊出来。 对着鲁道夫象征的方向,揪着自己的小裙子,娇滴滴的样子全然是一副小女生的姿态,那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的,属于热恋中的美少女,零衣就开始语出惊人的布告。 她要说了、现在、就在这里! “我已经赢下皋月赏的赛事了!现在你该负起责任让我成为你的女朋友了吧!鲁、道、夫、会、长——!!!!” —— 【……】 那是突如其来,也没有逻辑的话语。 由于没有事先商议,鲁道夫象征自然不理解、也不明白,根本不知道那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总之,只有事实在发生。 原本就安静无比的竞马场,在零衣对着皇帝殿下喊出那句话语之后,简直连针掉到地面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开始沉默、继续无言。 因为不知所措,所有人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看着零衣的歇斯底里的样子,难以进行回馈。 零衣……到底在说什么?突然在说什么奇怪的事情? 距离零衣最近的东海帝王,也是仿佛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错愕,就这么呆呆凝望金发少女的身影。 情不自禁,发出愣愣的声音。 “欸……?” 然后,这句困惑的感叹。 就像是助燃的点火一般,宣告爆发的开始。 赛场上的零衣,就对着鲁道夫象征的方向,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继而唤声。 “我已经证明自己非常优秀了吧! 不管是樱花赏!还是皋月赏!各种历战到现在,各种赢下赛事到现在! 我非常厉害、我非常优秀、我是能够陪伴在会长身边的人! 我已经证明了这种资格!能够作为皇帝的王妃的资格! 对着其他赛马娘说了那些非常过分的话……才终于达成了历战的成就! 现在我已经赢下了比赛,你也应该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起责任!会长! 要我相信你!我要信任你!说想要扭曲我的人生! 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能力推脱和辩解了!会长! 按照你说的话,距离下次德比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跟我完成约定! 现在!立刻!马上!带着我去欧洲旅行! 和我交往——!和我结婚——!” 竞马场上的所有人。 听着零衣喊出来的话语,一反先前魔王的人设,不管是马娘,还是人类,都愣愣看着金发少女浑身解数的姿态,傻眼。 就连作为话语当事人的鲁道夫象征,皇帝与她身边的那些女人,都对零衣流露出不解和困惑。 睁大眼睛,身子不自觉撼动、沉默。 而这种时候,零衣只需要用一句话语来一锤定音。 让所有人的思绪和错愕,因为这一句话,强制性铭刻进入一个冲击性的事实去往脑海,来铸造思绪的主杆。 (从现在开始,一起社死吧,狗皇帝。) 零衣表示我要上了! 大庭广众下说着非常羞耻的话语,满脸通红的零衣小姐,用着一生都不应该会二度拥有的勇气,对着皇帝殿下唤声。 “——我、对鲁道夫会长、喜欢你!” 垂下头,倾斜腰肢,对着一个方向,女孩歇斯底里呐喊。 冲击性的话语。 那到底是少女真心的想法,还是单纯拖着鲁道夫下水的恶意。 谁也不清楚、大概只有零衣本人才知晓了。 但是,不清楚归不清楚。 然单是零衣现在所说出来的话语,表现出来的热恋小女生的体态,已经足以让观众陷入大混乱之中,并难以言喻地颤抖。 紧接着,大家都不约而同地。 对着那赛场中的金发少女投掷出震惊的眼神,唤声。 姗姗来迟,才反应过来,不解的叫出。 “蛤————————?!!!!!!!” 不管是跟着零衣比赛的赛马娘,还是看台上的观众,乃至主持人,见到眼前前所未有也匪夷所思的超魔幻展开,顿时失去了全部的言语。 只得发出诡异的声音。 惊讶,不解,然后,自然而然,在反应过来后,人们的视线一齐从零衣的身上,转移到了鲁道夫象征的身上。 压力,一下子焦距。 来到了皇帝殿下这边。 “——?!” 恶寒的感觉和恐怖瞬间满溢出来。 因为被整个竞马场的观众用视线进行着审视,迫使鲁道夫象征一下子就因为危机本能从震撼之中回过神。 她愣愣看着赛场中颤动娇羞的零衣,还有周围人们的眼神,内心的不解和不知所措直接导致皇帝殿下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混乱。 (欸……?欸???!!!!) 鲁道夫象征睁大眼睛,风风火火之中,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凝视着零衣,一一扫过周围人民群众同样错愕不解的视线。 皇帝殿下内心敲响了警钟,无与伦比的,面颊留下冷汗。 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被语出惊人的震惊。 但是,本能告诉她。 事情,似乎要向着惨烈的恐怖发展了。 一个不属于她计划内的,超绝的故事线、上演了。 关于雷鸣公主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赛马娘的皇帝进行告白求爱的这件事。 “我、对鲁道夫会长、喜欢你——!” 什么逼动静啊!!!! 鲁道夫象征意识到这个事实,瞬间面颊留下了冷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根本就不是错觉。 她只觉得左右两边拽扯住自己胳膊的力气越来越大,之前还只是难受的力度,现在简直就是要把鲁道夫的胳膊给拽扯下来,进行分尸的那种极端马力。 于是皇帝殿下不自觉低下头,抽搐面颊,侧过视线。 东海自然,目白高峰……瞧着周围马群们凝望她的眼神,进行审视和观察的空洞视线,鲁道夫汗流浃背了起来。 坏了,她貌似知道了。 有人、想要朕死!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六十五章 一起被修罗场愉快的创死吧~!(4K) —— 整个中山竞马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风中凌乱,无论谁人,都没有想到零衣会突如其来对鲁道夫进行告白,虽然这个告白似乎有点诡异,内涵让鲁道夫负起责任的说法,可总归是撼动人心的世界观冲击,已然让故事变成了不可预测之舞台。 前一秒不管零衣还是大家,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自闭脸。 下一秒,整个故事的氛围似乎就一转青春故事的恋爱喜剧。 其乐融融、和谐美满。 令人措不及防、只得浑浑噩噩逐步认清现实。 实在是,太魔幻了。 说到底,大概就连零衣自己,也从没想过故事最后会发展到现如今这种地步,只得顺着一股心意往前冲到终点线。 就比如此刻的东海帝王,作为遭受零衣言语冲击距离最近的存在,整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趴在地上以一副败犬吃瘪的姿势,就对着前方的零衣露出震撼的神态。 零衣到底在说什么……? “和我交往!和我结婚!我喜欢你!会长!” 到底…… “我对会长你怀有爱恋之情!” 那歇斯底里而含情脉脉的声音,无比真诚而娇羞的声音,响彻心扉,简直是天籁! 如果零衣是对东海帝王说的就更好了,可惜使不得。 那些话语,并不属于东海帝王,而是属于鲁道夫象征。 (你到底在说什么?!零衣!) 为什么你会向会长告白,为什么你会成为魔王,又在这个场合抛弃了魔王的姿态,变成了比公主还小公主的小女生,当着所有人的面露出娇羞的表情! 那羞涩的样子,那洋溢幸福感的浑身解数告白……是帝王从未见过的表情,也可能是小女孩一辈子都打不出来的零衣杯通关CG。 说到底,八十万字连零衣杯的赛道都没有摸到的货色,何德何能跟十章就拿下零衣的皇帝陛下同台竞技。 鲁道夫在此刻必须有一语。 孩子,好好看,好好学,零衣是这样攻略的。 不是!您老人家拿下了儿媳,孩子那么大的一个老婆不是说没就没,直接一转女朋友变成我母亲的路线,谁蹦得住啊?! 零衣是可以成为我母亲的女人,字面意义上。 那种事情绝对很奇怪啊! 帝宝是赛马娘世界的主人公,怎么就一转隔壁打牌世界电王番茄的剧本套路,女朋友变成我妈什么的,那种事情不要啊! 必须有所抗争! “——” 突然,东海帝王想到了非常之多的事情,眼睛瞪大了起来。 比赛之前她满脑子都是零衣陷入黑化的事情,必须要去阻止对方,现在赛后,东海帝王就回忆起了那些被自己暂时性忽略的种种问题。 正如竞马场邂逅鲁道夫会长的时候,帝王本来准备质问自己的老父亲,你和零衣在一起为什么没有阻止对方那种反马娘的历战,为什么放着零衣暴走下去,然后那天我在安全楼梯看到的皇帝对零衣的公主抱又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 非常多的问题,帝宝想要询问皇帝陛下,最后却被人家以一语‘能够阻止零衣的人,只有你了!帝王!’給堵了回来。 义正言辞的信赖和使命感、直接忽悠小女孩。 那个时候东海帝王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走入了勇者的正义路线。 可从零衣的话语来反推的话…… “给我负起责任啊!会长!” “说相信我,要我信赖你,想要扭曲我的人生!” “对其他马娘说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好不容易才完成了历战的成就。” 从这几句话推断,零衣和狗皇帝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交流的内容轮廓似乎相当明确。 而促使零衣历战的理由——似乎就是因为会长,零衣要会长负起责任。 而那所谓的责任…… 看啊!零衣公主那含情脉脉的样子,那羞涩娇滴滴的样子!是东海帝王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世界级美少女! 这种样子的SSR稀有零衣!所谓的责任还能是什么?!你说啊!狗皇帝!你肯定已经想着马儿跳了吧! 感情不是你不想阻止,而是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止是吧!卤豆腐! 这是区区卤豆腐犯下的情债!!!!! 东海帝王,陷入了冲击性的事实之中、似乎还非常有道理。 女孩立刻从地面上站起来,解除了吃瘪趴地的姿势,棕发少女就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上前,揪住零衣的衣服,在金发少女回望的目光之下,大声质问起来。 “零衣——!”颤动的声音 “……”沉默的回望。 零衣闻声,别过头对上帝王惊骇纠葛的目光,接着就听身后的小女孩娓娓道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什么时候和会长好上了!!!” 说起来,情人节的时候,零衣似乎就是把自己的巧克力献给了会长,然而那时候帝王倒也听信了自己老父亲的鬼话,对方说都是零衣在胡闹,帝宝觉得合理也就认同了那种说法。 毕竟我钦定的媳妇怎么可能和会长走到一起呢,也不看看人家的年龄差距,对十五岁的零衣出手,鲁道夫可是要吃牢饭的。 而且那两个人根本就不像是能谈恋爱的样子,谁会想到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父亲谈恋爱啊!虽然皇帝也不是帝王的父亲,但在人生成长里,鲁道夫的年龄和做法几乎都很符合老父亲的角色。 然而那天情人节,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若零衣的话语和心意是真实的话,那么帝王就要怀疑,我的女人和我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的。 明明……明明是我先,明明在希望锦标赛的时候,会长还说过要帮我拿下零衣,所以才搞了个赌约要把公主殿下塞到冲野T的队伍中。 那个时候应该还是正常的,情人节的时候却不对劲了起来,如若过程是在这两个时期的阶段,那也很奇怪,因为那个区间内的帝王和零衣关系还非常好。 纵使帝王根本不知道中途杀出来了位目白阿尔丹,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很理解那个时期的零衣。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零衣!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会长的!你们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快说啊!” 死死拽扯住金发少女的衣着,东海帝王哭腔、焦虑的声音在等待零衣的回复,思绪非常混乱的女孩简直急急急。 遥想曾经,我们还是能够出去约会的关系。 是什么时候,却渐行渐远了、我不理解。 约会的时候零衣应该还是干净的、纯洁的、虽然总是带着爱笑不笑的表情面对帝王,但还是愿意带着帝王一起——等等! (爱笑不笑,但是勉为其难……?) 为什么颇有一种老妈子带女儿的感觉?! 东海帝王,思绪一瞬间闪过非常恐怖的情报,就这么凝望着零衣,等待对方的答复,蔚蓝色的眼神浑浊起来。 而零衣,只是瞧着帝王的样子,稍加思索,准备斟酌自己的台词。 比如我和你一起玩都是因为会长说要照顾你,一切都是皇帝陛下的任务什么的。 亦或者—— “到底什么时候?帝王,你这说法很奇怪,由我来反问你吧。” “欸?”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有和会长走到一起的错觉?!” “——!” 逆天的言辞,震撼世界观。 东海帝王、睁大眼睛,浑身颤抖。 其代表的含义,并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而是反问,你什么时候产生了零衣和会长没有走到一起的错觉。 一切都是小孩子在一厢情愿罢了。 兴许,全部都是谎言。 似乎从那个出道战的雨天将零衣给带回家之后,饥渴而萝莉控的狗皇帝就已经对未成年的小女孩出手了。 而为了让零衣去照顾帝王,所以才欲图让对方进入帝王的队伍。 情人节的时候人家都已经给爱人巧克力了,但迟钝的帝王还是不愿意相信那种事实,下意识把真相给排挤掉。 时至今日,乃至赛前,帝王还被鲁道夫信任的言辞所赋予的使命感,给蒙在了鼓里。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零衣公主、纯洁的公主根本不存在。 我的女朋友,初登场就被狗皇帝给吃干抹净了。 (我已经证明自己足够优秀,是能够配得上会长的女人!)——零衣是这么说的。 所以,这一切历战的闹剧…… 东海帝王抽搐着面颊,拽着零衣的手松弛了下来,灰暗空洞的目光就凝望向观众席,鲁道夫象征的方位。 这一切都是那个闸种推土机,供了白菜之后不愿意负责,所以女方要证明自己足够优秀而挽回男方的心意,是这么回事吧? 所以历战无法阻止,因为那是皇帝开给零衣的条件,试图让对方知难而退,但没想到零衣真的能完成历战。 因此鲁道夫没能阻止零衣,因此鲁道夫在那天公主抱了零衣,因此赛前鲁道夫要避免零衣完成历战,才要帝王去阻止对方。 巧克力也不是玩笑,是真实的爱意结晶。 (窜上了……全部的一切。) 从一开始就没有属于帝王的零衣,那是不存在的东西。 我从雨天抓回来的女朋友,当天就被扭曲成了渣男的形状。 紧握拳头,咬牙切齿,东海帝王低沉下面色,眼神瞪大,空洞的眼窝之中隐约显露了狰狞的色彩。 这老父亲已经不能要了。 零衣陷入鲁道夫的魔抓之中,露出那些痛苦的表情与故作癫狂的悲鸣,都是因为被人渣给糟蹋,只得陷入历战的深渊以及苦苦挽留爱情的漩涡之中,怕被区区卤豆腐吃干抹净后翻脸不认人变成单亲妈妈,帝王却浑然不知。 但这说法是否有点武断? 不能零衣说什么就信什么,虽然人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鲁道夫进行深刻的表白,非常具备冲击力,可目前的猜想都是基于东海帝王的一厢情愿,不能作为事实的依据。 (需要有一个决定性的东西来一锤定音。) 那种东西零衣并没有。 但是——鲁道夫却拥有。 还是对方自己传送到网络上给所有人看的,已经逐步发酵。 没错,就是偷拍的视频。 那些既能成为零衣性格柔弱有难言之语的体现,也是皇帝和零衣相处,最后公主对皇帝娇羞而流露真心的幸福笑容。 零衣得承认,自己在鲁道夫的言辞之下,确实有一瞬是动摇的。 而那天流露出也被偷拍下的表情,她想应该没有比那更加真诚的笑容了。 从今天开始,一起进入社死的青春娱乐喜剧吧,鲁道夫会长。 (就算一起下地狱我也会负起责任照顾你的。) 瞧着观众席的方向,那被一群马娘给团团围住而慌张不已的皇帝,零衣翠绿色的眼瞳流露出绯色的红芒。 人的本质是不会那么轻易改变的,只会转换到其他的地方进行另一种形式宣泄。 零衣是一个特别容易走极端的人、这毫无疑问。 她可以因为身处异国他乡的流离失所感而开始追求赛事的荣誉和胜利,也可以因为自己伤害她人而过度自怨自艾,开始自取灭亡的过程。 当这样的她被赋予了真诚的呵护与爱惜,海皇鲁道夫口无遮掩的爱情攻略话术,沦陷之后,大概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那唯一的珍视之物了。 把鲁道夫的三千佳丽招呼过来,是为了让那些家伙拽扯住皇帝的胳膊导致对方不能逃跑,也是在直接在皇帝杯上宣布统治权。 轻盈地笑着,零衣向着鲁道夫象征地方向一步步走去。 身上的示威和压迫感,没有因为赛事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了起来,鲜明的绯色满溢眼瞳。 【重马场之鬼】 或许我们应该理解到,零衣是最容易重起来的那种病娇。 之前没有在这方面发挥病情,属实是没有人真实走入进内心。 一旦确立了一起社死进入青春娱乐的走向,那她的行动力和手段执行可是相当高效的。 你难以想象她为了让某位庸医听从自己的号令,甚至能用娇滴滴的表情叫人家姐姐,放在过去完全不可能的牺牲色相。 但是零衣毫不犹豫因为鲁道夫做了! 人生和自我、因其而扭曲和改变。 她可是给了鲁道夫拒绝的机会,但是人家不听! 零衣也说过自己指不定会找会长表白,会长也欣然接受了! 她说如果被零衣告白她还会高兴! 事已至此,再不自暴同归于尽就不礼貌了! 零衣也是用了一生的勇气在大众眼皮底下进行羞耻表白! 绝无仅有的真情流露,蒸蒸日上的少女心! 再者,看看皇帝那些后宫,鲁道夫年轻时也不是正经的好马! 一群食人母马会给出答案的! 陷入情债和孽缘的漩涡之中,品尝搓衣板和uma分尸的特等席。 我们两个一起被修罗场愉快的创死吧! 亲、爱、的。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六十六章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 俗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 而有赛马娘的地方,就会有单推她们的粉丝群。 换言之,在高调而热闹的地方,DD的出现是必然的。 “……” 今天,那位大人依旧在孜孜不倦的单推赛马娘。 在观众席的位置上,一名棕发双马位的赛马娘,双手颤动地持着手机,而移动设备的屏幕画面中,赫然就是零衣公主从厌恶变得柔弱的一系列娇滴滴表情包。 这些,都是皇帝上传到互联网上用来逆转零衣风评的图片。 现在流落到D中之D,王中之王的这位女孩手中,被第一时间获取到也是理所当然。 大家好,我是爱丽数码。 相信各位还记得出道战时对零衣公主发颠,情人节时拽扯住帝宝香香嫩嫩的大腿避免爱衣糖(爱慕织姬x零衣cp)暴毙的DD头子。 为了马娘恋爱CP献上祝福的super中坚战力。 马娘之中的超级贴贴人爱马仕,爱丽数码参上! 然而,这位女孩此刻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剧烈冲击之中。 嘴巴微张,浑身颤抖,马尾马耳打罢。 因为……爱丽数码看到了零衣公主向皇帝陛下告白的场景。 同时,这位少女还凭借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单推赛马娘们的浑厚死宅功力,从互联网上获取到了刚热乎的零衣公主娇羞表情的稀有特典。 原本,这一切都应该让爱丽数码感到非常愉悦才是。 赛马娘和赛马娘的贴贴! 赛马娘对赛马娘的告白! 赛马娘与赛马娘们的真情流露! 大庭观众之下的主权宣告! 太尊了!实在是太尊了! 这是何等令人愉悦的美妙场景,梦幻到某个地方都要挺起来的那种跃跃欲试。 作为赛马娘们的单推人,有比这种现实更加劲爆的吗?! 根本没有! 所以这不赶快嘶溜起口水开始写皇帝和零衣的小作文,狠狠发巅一波?……本该如此才对。 但是,现在的爱丽数码却是…… “呃啊——” 双马尾的少女面色铁青,眼前一黑,捂住自己的心口,一口老血就这么差点因为内伤而吐出来。 明显起了剧烈的排斥反应,整只马娘浑身上下都不好了。 为什么……明明皇帝公主的崭新cp很震惊,好像也很有CP感,很甜,很好嗑,从未料想过的道路,不可预测之舞台,长颈鹿探头,大众眼皮底下表白的觉悟。 一切的一切,放在过去肯定要让DD头子兴奋地发出逼动静。 “但是、但是啊——” 爱丽数码,咬牙切齿。 抿住唇瓣、跪坐在地面上,用拳头恶狠狠敲击着地面,哭腔满溢了整个观众席。 (我特么站的是爱衣糖啊!!!!!) 没错,她吃那对CP是爱慕织姬和零衣的CP,虽然现在这个CP很冷门似乎也接近入土了,爱数星星的女人在情场上简直屁用没有,但爱丽数码也是坚定认为织姬女士能支棱起来。 毕竟霸总路线只要一条路黑到底!先上车后补票!先粗暴后柔弱!装备25cm的外骨骼一步到胃,不是分分钟拿下零衣公主?! 但是,现在爱衣糖的股市,因为空降了前所未有的鲁道夫象征,导致市场直接崩塌殆尽了。 (这是什么帕瓦——!!) 爱丽数码看着移动设备上属于零衣娇滴滴的表情包,还有那赛场上告白的羞涩公主,简直要被闪瞎了眼睛。 然而这个帕瓦越强,爱衣糖就越是宣告破灭! 呀灭咯——不要对DD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 孩子见不得这种新世界的CP! 虽然,但是,爱丽数码你不是单推所有赛马娘的赛马娘吗? 既然爱慕织姬屁用没有,为什么不赶快抛售掉多余的股份加入皇帝陛下的怀抱,赞颂夜之皇帝的威严呢?! N$JN@~j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7$4*5~9@<4>9}8  “可我也是有尊严的啊——!” 年轻时不懂事,嗑了根本不存在的帝零糖,成长后知道东海帝王屁用没有,于是赶尽加入了爱衣糖的怀抱。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 嗑的CP一次没成,这不就侧面证明DD头子很菜,爱丽数码你到底D了锤子啊?!会不会D啊!连股市的发展趋势都看不出来!你也好意思自称DD头子?! 虽然她理所应当为崭新而强大的新生CP献上祝福,可是尊严让这位不知何时从单推所有赛马娘的DD头子逐步走向了嗑单CP的惨烈不归路。 选择了爱衣糖的人,一辈子都只能是爱衣糖的鬼。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仅剩的尊严和反抗是她最后的倔强。 败犬在哭,明明没有加入情场战场,但爱丽数码真的在哭。 “说到底,皇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皇帝!” 作弊般的强大!迫使零衣公主开始进入恋爱模式! 就鲁道夫象征那人力资源和情场手段!这根本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啊!普通学生妹给不了的东西皇帝能随便送给零衣,社会人的老成还在上学的孩子怎么可能承受的住! 绝不承认这种降维打击! 裁判下场攻略了杯赛的女主角,恶意操纵奖杯落入她手导致其他选手输光光。 这是学生妹的热恋物语,在纠葛之中不断发酵的青春爱情故事!混在JK美少女里的大龄女给我滚粗呀! —— “我不承认!我不承认!” 而且……零衣和皇帝的恋爱氛围中,怪味可是相当明显。 里面混了脏东西。 纯爱战神可以品出来。 不知何时,尖叫着的爱丽数码,就已经抵达了竞马场的主持台边,凭借赛马娘的身体素质各种翻山越岭,就在主持人小姐一脸傻眼的目光下,爱丽数码夺走了对方的麦克风。 深呼吸,带着惨烈的血泪,嗑CP死路一条的CP党,就在众多观众愣神的目光下。 爱丽数码,紧随着零衣的告白,开始大喊出声。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 竞马场的所有人,一齐向着爱丽数码的所在地看齐。 所有人都对着突然出现的美少女不知所措,而被一群马娘佳丽包围着的鲁道夫象征,看到爱丽数码跑上了主持台,同时拿出手机高举,中山马场的无人机又随之飞过去采集画面的模样。 顿时,鲁道夫内心敲响了警钟。 而下一秒,皇帝陛下送到互联网上的图组,一系列攻略零衣公主的罪证,铁证如山!就通过爱丽速码的手机和无人机的画面采集,成列在了观众们的视野内。 表情厌恶的零衣、难言微妙的零衣、纠葛的零衣、无奈的零衣、哭泣的零衣、娇滴滴的零衣、羞涩的零衣。 众多的爱抖露生活私密照片特典,在发酵不过三十分钟后彻底点燃,暴露在世人的眼皮底下。 诱拐并小黑屋国民美少女! 让人家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爱上狗皇帝的事实。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六十七章 人渣皇帝与小作文时间 —— 众所周知,小粉丝们的思维都是非常活跃的。 而零衣向皇帝告白的话语……配得上、喜欢你、负起责任。 爱丽数码出示的图组,那零衣公主从厌恶到娇的心理变化,到最后流泪的幸福表情与纠结哭泣。 瞧到这些图组出现在世人的眼皮底下,令人遐想翩翩。 于是当事人们就出现了各自不同的反应。 “——咕。” 零衣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自杀了,脸上的表情差点蚌埠住,红着脸,双手不自觉捂住面颊流露羞涩的目光。 她是真的在害羞,社死意义上的害羞。 居然被所有人看见自己示弱的表情,她真的好想死! 而另一边的鲁道夫象征,瞧着大型液晶显示器上的图组,面颊留下冷汗,脑袋开始了前所未有的飞速运转。 求生欲望非常强烈,肾上腺激素分泌开来。 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 同样的情报,通过言语诱导和出示内容的先后顺序,就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 鲁道夫发布到互联网上用来逆转风评的图组,按照之前的预计,大概就是让民众知道零衣确实存在难言的理由。 但现在搭配上负起责任的话语,产生的化学反应就不一样。 洗白还是可以洗白,但是手法结果却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这个图组——是没有时间轴表率的。 它可以是在零衣变成魔王之后产生,也可以是在零衣变成魔王之前产生。 而零衣变成魔王的理由,那娇滴滴的羞涩小女生姿态,怎么看这个理由都是因为鲁道夫象征。 最后哭泣和纠葛(想要夺回社死照片)……也是因为鲁道夫! 因此,这个图组,在人们的眼中,就不会是魔王诞生之后的产物,而是魔王诞生之前、其诞生理由的铁证如山。 没错,全部都是皇帝殿下在情场上的绝顶烂摊子。 零衣三言两语的告白中所流露的事件轮廓非常清晰,图组带来的情感变动脉络也非常清晰,主持台上爱丽数码已经自成一套说法,开始剧烈尖叫出声。 她作为纯爱战神,已经品出了帝下室的怪味! 所以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零衣小姐你不能喜欢上那种人啊!(超大声)——!” 爱丽数码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公主殿下被糟蹋的悲鸣,她瞬间就听到,也解析了出来。 “一开始厌恶的表情,是被皇帝陛下强行掳走的憎恨,在漫长的监禁和胁迫的生活之中,因为只能接触对方的点点滴滴,为了维持自我,只得去理解对方好的一面。” “——?!” 鲁道夫瞧着爱丽数码夸夸其谈的样子,眼睛瞪圆了起来。 啊??? 你在说什么?!你tama的到底在说什么?! 爱丽数码!你在讲什么不存在的故事?! (嘶、等等……真的不存在吗?) 好像,皇帝真的无视了零衣的个人意愿进行了绑架,也在对方厌恶的反馈下不厌其烦地进行话聊。 洗澡的时候闯入浴室,睡觉的时候也黏在对方的床边,乃至恶劣一点的说法,她甚至还带来了无证庸医给美少女进行奇奇怪怪而诡异神秘的打针试药环节。 让零衣的身体产生了不可逆的变化。 如果这药换成什么不正经的东西,那是真的完全没法洗。 打上这一针,你除了涩涩之外就不会想其他的事情了.jpg 虽然结果都是好的,皇帝也确实是好意。 但鲁道夫象征时至今日的行为,毫无疑问,切确的!就是诱拐美少女再扭曲人家人格的恐怖行动! 就算零衣在双方的眼里最后算变好了,那也是狗皇帝强制勒令和执行,无视人家意愿的强制人格改造! 现在的零衣真的是应该出现的零衣吗?! 皇帝甚至还持着一套人们相互干涉,只要勇敢去做的说法。 “在漫长不断地胁迫生活之中,公主殿下被皇帝玩弄着少女心,那个悲鸣我听到了!在那流露的只言片语之中,并非只有小女生的恋爱脑,而是她只能去爱上那个皇帝!不爱上对方不行!就无法从牢狱之中解脱!” 爱丽数码的声音越来越激烈。 而主持台原本的主持人,不由自主给身边的赛马娘挪了一个位置让对方居中到中央地段。 观众席的人们,听罢爱丽数码的言语,脑袋后仰,震撼而肃然起敬起来。 虽然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是在说什么东西,但好像很厉害! 然而爱丽数码的话语却也莫名其妙撞上了一部分真实,因为零衣真的不松口而扭曲自己的话,就会被皇帝一直关小黑屋到最后,现在的局面无疑是各种妥协之后的产物。 “继而,公主真实因为痛之爱而迷恋上皇帝之后,大渣马却始乱终弃,开出的历战的条件来让被玩腻的公主知难而退!” “——” 其他地方听不懂,但是这句话,直观而明晰的核心理念,一下自就让竞马场的所有人战术后仰。 “什么?想让我负责?这不行的吧?你看,我是七冠的皇帝,而你却只是个刚出道的小马驹,何德何能?” 你马的! 鲁道夫象征听着这逆天的话语,心脏不由自主慢了半拍。 (虽然我确实诱拐和监禁了零衣,还对人家进行了人格修正……) 所以皇帝陛下你是完全不否定自己对十五岁的未成年人进行过恐怖活动是吧。 因为对非常之人要用非常的手段啊! 结果自然是好的。 但是皇帝却也一点也不占法定意义上的理。 不是你的家人,你带回去关小黑屋教育是吧? 独占欲强的情侣将自己另一半送帝下室都要坐牢,此前毫无关系的会长和学生妹这种上下级关系就更不用说了! 坏事做尽,强抢民女,是真实发生的。 但皇帝觉得自己是正确,情里上认为没有错。 “公主殿下只得以颤抖的话语回应:……怎么会?” “皇帝殿下再出一语: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不够优秀,不足以让我从玩玩的情况下真正动情,如果你能做到其他赛马娘做不到的事情,我说不定就会接受你了。” 爱丽数码这位DD头子不愧是泥坛触手,哪怕陷入了血泪模式,小作文的功底那也是相当的优秀。 夜之皇帝怎么说,夜之皇帝。 就算后半段是不存在的故事,前半段的故事也足以令我们亲爱的皇帝殿下蹲局子了。 未成年人、绑架、小黑屋、帝下室,打针下药,一个不落。 你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 “零衣:不够……优秀,所以,只要证明我足够优秀的话,你就愿意挽回心意了吗? 在得到了虚假而被迫扭曲的幸福之后,被渣马糟蹋的公主殿下就此哭泣,走上了魔王的历战路线,通过让民众和其他赛马娘厌恶自己,逼迫历战这种行为可以通过。 她,在仅存的幸福之上,赌上了自己的全部呀!” 小作文,终结。 爱丽数码抹去自己的血泪,双手捂住面颊痛哭流涕了起来。 这对CP里面!没有爱!全是怪味!太容易品出来了! 狗皇帝鲁道夫,选一个吧。 要不对自己说出的话语和所作所为负责,不得作为迟钝的家伙活下去,否则牢底坐穿。 反正前后左右都是死,不如夺得一位公主殿下爽死( 敢作敢当,不正面上了零衣我看不起你!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六十八章 一切卑女,终将绳之以法!(4K8) —— 爱丽数码的小作文一下子引得整个竞马场沸沸扬扬起来。 人渣皇帝、萝莉控、犯罪未遂的风声……在逐渐反应过来的、凑热闹的人民群众之中,开始传递开来。 虽然爱丽数码的说法无比魔幻。 但是在零衣当场告白的场景下、外加羞涩图组、以及冲击小作文的三重组合拳连击,小粉丝们直接就被这套combo打蒙,开始钻研起怪文故事。 老实说,事实如何其实根本没人在意。 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乐意看到的东西——比如人渣狗皇帝的惨烈修罗场和情债。 这很有意思不是吗?伙计。 现实比故事刺激,因为现实不讲逻辑。 所以投掷向鲁道夫象征的审视目光越来越多了起来,人们根本没有去求证真实性的想法,直接就被冲击性的情报给带起了大节奏。 在蒸蒸日上的民意之下,开庭中央特雷森学生会,其会长用皇帝的权限对学生妹以权谋私强抢民女的审议开始了。 话说以前是不是也有这种展开呀? 之所以大家会这么直接质问狗皇帝,而根本不去分析事情的可信度,之其理由——人家其实是有前科的。 曾经的皇帝可不像现在这样伟大光明正义哦。 虽然鲁道夫现在很收敛,过去想要她死的人可一点都不少。 “遥想当年笠松的芦毛女和她相互寄托的训练员,本来应该走上美好的羁绊殿堂,可谁曾料想他们之间的梦想却无法实现,会长以一副这是为了芦毛女好的说法,从训练员的手中夺走了中意的灰姑娘,乃至把对方被掳来中央之后,芦毛的女孩想要参加德比回馈一下异地训练员的寄托,却被皇帝以一言不得在中央放肆给顶了回去,拒绝其参赛,最后还对自己抢来的女人顶着一张臭脸凶人家!” 故事节选自《夜之皇帝异闻录》初篇。 由于是从当事人,那芦毛女身边的小跟班那里流露出来的情报,虽然加以了笔者的润色,但确实发生过这样那样事情。 说白了,没有退役前的会长就是人面兽心的坏女人。( 露娜这孩子自小脾气就不好,甚至有过凶自己母亲而被老外公追着打的黑历史。 那倔脾气在展现出皇帝的统治力之后,作为赛马娘服役时期可就没少做出逆天的操作。 虽然在对方的视角下,皇帝是正义而正确的正道。 把有潜力的孩子浪费在乡下怎么可以,对此凶一凶耽误人家光明前程的训练员又怎么了?! 你们那梦想何等渺小!中央的大舞台才更加适合小栗帽! 虽然迄今位置一切的结果都是好的,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但是你不能因此就说皇帝陛下一切使权都是正确的。( —— “啊这……” 其实,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有点始料未及。 听着爱丽数码小短文的零衣发出迟疑的声音,略显尬住了。 因为这次赛后的闹剧,本质就是鲁道夫想要发一份图组让零衣通过社死吸取点教训,顺带洗白白。 而零衣因为害羞过度,所以通过小女生的姿态对皇帝当场告白,外加拉扯鲁道夫旧时代的情缘,来让皇帝殿下陷入难做的情场漩涡与零衣同归于尽。 但这些绯闻到底如何?只要没有官方声名的话,观众顶多陷入不明所以而似懂非懂的遐想翩翩。 各种解析零衣话语的小作文、鲁道夫皇帝的情缘旧事——肯定会散布网络形成各种自成一派的娱乐说法。 然而肯定谁也不服谁,各说各,所以也只是人们的娱乐罢了。 实际留下的,只会是零衣向鲁道夫告白、以及零衣进行历战是有难言的理由这两个事实。 但是爱丽数码这样跑出来歇斯底里地痛哭流涕,激烈而感人肺腑的言语,自己嗑的CP没有成的血泪演出,抱头尖叫的模样……属实特别有压迫力和可信度。 一下子,就把这段剧情抬到了不属于它的高度。 “我——” 鲁道夫象征就这么凝视着讲台上的爱丽数码。 屏住呼吸,咬牙切齿起来。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或许我们明天就可以看到伟大的爱丽上单猝死小巷子的导报。 我们的勇士永远死在了那一天。 但是DD头子怎么可能屈服于皇帝的淫威呢?! 揭露狗皇帝的罪恶,解析零衣公主悲鸣的人,只有她了! “必须得我来做,不——” 爱丽数码怀着使命感和义务感,不仅是为了自己嗑的CP,也是为了拯救零衣公主于水深火热,不能让公主殿下被调教到扭曲人格,在精神污染下诞生的爱绝对不是真爱啊! “只有我能做到!” 这是赋予我的使命! 虽然数码碳的小故事有一半是猜忌出来的遐想,但是另一半皇帝陛下确实难以反驳。 这么直挺挺说出来未免有点不解风情也不给鲁道夫面子了。 她、鲁道夫,虽然强抢民女,实行绑架、搞小黑屋监禁、通过话术和情话扭曲她人的想法进行教育、但她可以义正言辞的说出自己其实是一位好马娘。 看看现在这种大家都其乐融融和谐美满的幸福物语! 你有什么不满! 我如果不去抓住零衣,大家受伤的世界你们想看到吗?! 还不是你们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没用的东西,才导致得裁判以身作则亲自下场拯救女主角?! 来!此刻就让我们抛下根本不存在的东海帝王,查询一下零衣杯其他选手此刻的精神状态!细数她们的罪恶。 让我们听听那两位被社会老女人爆杀的JK有何辩解! —— 江湖有云,特雷森重马场,帝下室占五斗,余下半壁江山归目白城所管,大家各凭本事拿下中意的猎物。 画面一转,视野来到观众席的另一边,爱慕织姬和目白阿尔丹的所在地。 两位女孩,虽然此刻端庄着坐姿,但是她们凝视着竞马场上的大型液晶显示器中,属于零衣害羞幸福的表情,现场的告白,还有爱丽数码突如其来的小作文解析,直接就让两位少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世界观冲击,无比混乱。 面色布满阴霾,发青、浑身颤抖,震撼的眼神是难以置信。 两位女孩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反应同步。 查询爱数星星的女人以及中国媳妇的状态。 (嘀嘀嘀——) 突然,阿尔丹的裙子发出手机的提示声。 蓝发少女一惊,也便在震撼之中回过神,一板一眼以呆滞的神采拿出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方的内容,赫然是阿尔丹的妹妹,目白多伯发来的小短信。 (阿尔丹姐和零衣小姐结婚……我黏在零衣小姐的身边喊人家姐姐做小姨子的未来已经消失了吗?! 快醒醒,快回复,阿尔丹姐,阿尔丹姐你在干什么啊?!) 多伯老师,零衣公主的小迷妹,对着自己无所作为的姐姐发出了灵魂质问。 想必对方一定是在哪里看到了竞马场比赛的转播,在各种纠葛和震撼之中回过神后,就对着自家目白城的大将追问。 说好的小姨子呢?! 说好的零衣公主已经入赘目白城了呢?! 我那么大个爱抖露呢?! 姐姐你不是已经成为了零衣小姐的女朋友了吗?! 赛马娘的同人故事里,目白阿尔丹的出现难道不应该象征爆杀全场,以夺得训练员和冲国女同马娘的心,让目白城的传说再增添光辉的履历吗?! 为什么能让已经拿下的女主角——被皇帝牛头人走呀! 可怜多伯,之前听到目白城伟业已经完成的时候,尾巴都已经翘到天上,开始在床上打滚其来,畅想甜蜜蜜的未来。 怎么故事发展到现如今,自家姐姐突然拉跨开始演员了?! 阿尔丹姐、快醒醒、我是多伯,听到请回话,你到底在干什么?! “……” 此刻,目白阿尔丹看着手机里,自己妹妹焦虑的文案,浑身颤抖地更加剧烈了。 而一旁的爱慕织姬,瞧着零衣逐渐跑到皇帝和对方佳丽的身边,一副试图成为三千佳丽一员的作态,当场裂开。 眼睛溢出红血丝,颤抖地身体在极力维持理智。 爱慕织姬就对着阿尔丹发起了询问。 “学姐,请你解释一下这是这么回事。” 阿尔丹是古马级的马娘,织姬是经典级的马娘,故黑发少女对蓝发少女理所应当得给予尊称,虽然语气毫无尊敬意味。 “你是怎么让你女朋友惨遭皇帝毒手的?!” 爱慕织姬,跟随目白多伯的短信,向阿尔丹发起了灵魂质问。 零衣杯的跑道难道不是只有你我两位马娘,外加一位根本没有找到赛道的,有名无实的东海帝王,我们两个当时在医务室就已经确立了唯二的竞争关系就这样直到终点吗? 目白城赢一手天时地利人和,舍友的位置,温婉的性格,孜孜不倦的攻势之下铸造出公主殿下的好感,拿下零衣杯战场序中盘的优势,甚至通过卑鄙的趁人之危确立了女朋友的关系,就此走上了捧起奖杯的最后道路。 (但是没有关系,女朋友是可以甩的。) 爱慕织姬凭借一手死缠烂打完全不计较得失与尊严,就是一副不管零衣怎么样都想要拿下对方的厚脸皮,成功在赛道上瓜分出一席之地。 按道理说,假若她霸道总裁的路线能够很好的履行下去,直接情人节狠狠亲上去,事后来点严肃和温柔的双管齐下,星星女的战斗力是相当可观的。 倒不如说,解救零衣过程难道不应该由爱慕织姬来执行顺便趁机上大分吗?为什么整个故事能空降出鲁道夫选手开始拿起了新世纪的霸道总裁剧本,去强制改造女主角?! 这不对劲吧?! “我一个没有名分的家伙也就算了,你是怎么做到让到手的女朋友在自己浑然不知的情况下飞走的史诗级逆天操作?!” 爱慕织姬,眼瞳直直盯着身边浑身颤动的目白阿尔丹。 第三度的灵魂质问。 现在我们也不装那些实的虚的矜持浪漫了,没看到试图攻略的女主角已经要投送别人的怀抱了吗? 再不醒醒真的要输麻变成败犬了! 两位女士争夺到现在,公主殿下没有真正的则其一,而是和此前根本查无此人的鲁道夫象征走到了一起。 阿尔丹呢?阿尔丹救一下啊! 零衣杯的主力选手,目白城的大将,你在搞什么飞机! 你快动啊—— “我、我不知道。” 目白阿尔丹,双手缓缓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有点蚌埠太住。 零衣是不会背叛她的,阿尔丹首先很明确这个事实。 以对方情场上这么多次顾及别人的感受,而根本不会主动出击,被动承受她人索求与爱的性情,这么久相处下来,阿尔丹很明确零衣是位很一板一眼的老实人,对方也明确拒绝了自己身边这位爱慕织姬,只是织姬女士不吃她这一套。 大家都发现零衣是很容易被干涉扭曲的水晶。 自身通透而吸引人,也会因为其他人的颜色而扭曲。 所以爱慕织姬以独断的个人发起攻势。 目白阿尔丹此前孜孜不倦以室友的身份对零衣发起袭击,就是让这块水晶开始接受自己的色彩。 然而,不知何时—— 这块被呵护与珍藏的水晶,被人给牛走了。 染上了属于别人的气味与颜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目白阿尔丹,颤抖的神采瞧着显示屏上零衣的笑容特写,那种幸福的CG是她走到现在都没有收集到的特典。 少女只感觉自己脑袋上一沉,浅蓝的头发也因为光照的问题而显得幽绿起来。 那样笑着的零衣,连阿尔丹都没见过! 哪怕那是被狗皇帝胁迫出来的笑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产物,阿尔丹也确实不曾拥有真心,那样笑着陪伴在她人身边的零衣……直观看着。 千言万语汇做一句话。 “——那我呢?” 阿尔丹发出草里草气的声音。 快住手,人渣皇帝,那是我的女朋友。 零衣才十五岁呀! 阿尔丹的表情顿时黑了下来。 不能保护自己的女朋友,是她的过失。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家零衣被鲁道夫给诱拐走了,阿尔丹却没能发觉那个悲鸣。 皋月赏结束后一切都会……是指这么回事吗? 零衣终于靠自己的力量从会长的手中逃了出来,却也变成了别人的形状,所以对着阿尔丹难言地沉默哭泣。 最后,恶堕了,变成了皇帝的后宫佳丽。 日常娇娇滴滴的可人并没有赛事上雷鸣公主的威严,零衣就是个可爱的小女生,她从来不会做出错误的事情。 实际被鲁道夫抓走的时候零衣也确实是各种抗拒。 但软硬泡磨下迟早会沦陷,这是不可逆的过程。 因此内心被扭曲皇帝得负全责。 被黄毛给牛走了肯定得想着杀黄毛才对,谴责女朋友揍女朋友算什么本事! 不愧是目白城。思维模式都是一个样。 几个月前被零衣夺走帝王和姐妹的某块年糕也是这么想的。 极端对外的憎怒,然后一定要保护自己爱人和家人的使命感,荣誉之证。 “能不能给点作用,学姐。” 爱慕织姬,还在输出。 “我才不想被只会数星星的学妹说教。” 明明对方也无所作为,凭什么阿尔丹得被说教呀。 蓝发少女的拳头,开始硬了。 “接下来要如何敌对皇帝?” 虽然但是,哪怕一致对外,好像都已经管制不住那位突然杀出来的狗皇帝了。 对清纯学生妹下手,零衣也不知何时变成了对方的形状。 说不定零衣已经和皇帝马儿跳了。 对方这萝莉控真的不得好死啊! “让我思考一下。” “没用的家伙,干脆顺着那边的修罗场,顺势把皇帝陛下送到局子里去。” 一切卑女,终将绳之以法。 这边没有死刑,但是可以让对方多吃几年牢饭来拖延时间。 多争取点时间,让零衣忘掉那个女人,把皇帝殿下的气味和形状都给洗干净! 然后靠目白家来压制一手象征家,不能让鲁道夫那个犯罪的萝莉控快速被家族给捞出来。 目白家的大人应该会同意的,零衣迄今为止展现出来的能力,在没有舆论压力的情况下,祖母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和夺得。 嘶,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黑暗的家族斗争利益相关了。 不对劲啊,女人们好恐怖。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六十九章 我们……分了她吧 —— 鲁道夫与零衣身边的交际圈,其各种各样的反应反馈已经全部表率了一番看法……比如帝王之余老父亲的背叛,爱丽数码开始拯救零衣公主的使命感,阿尔丹与爱慕织姬统一战线要击垮强抢民女的狗皇帝。 现在,让我们将视野转移到零衣和鲁道夫,以及鲁道夫身边那些曾经有过孽缘的佳丽们、其追求者。 “果然你喜欢体型娇小的吗?!皇帝!” 目白高峰依旧拽扯着鲁道夫的胳膊,在皇帝面露尴尬的慌忙表情下,以深沉的目光缓缓开口、抿住唇瓣显露哭腔。 “过去我就觉得你对自然厚爱有加,因为你们是青梅竹马,而我只是空有玩笑婚约的家伙……所以有这种区别对待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但是……想不到你已经沦落饥渴到要对未成年的初中生学生妹下手了吗? 体型小和身材纤细的孩子就那么棒吗?! 我果然是不被你所喜欢的老女人吗?!” 目白之长女目白高峰,其因为气质和外表的关系,虽然和姐妹们年龄差距不大,但却是显得非常年长。 宽额头、寡妇峰、泪痣、大小姐气质,营造出人妻感。 明明也是学生妹,出社会也没多久,可过去一旦去餐厅点学生套餐,就一定会被工作人员说‘太太,就算你穿上学生服,这种欺骗行为也是不可以的!打咩!’ 可怜目白高峰,她真的是学生。 虽然显得像人妻!像未亡人!像寡妇!但她真的是学生! 每当自己被不知道实情的家伙当作太太来看待的时候,少女就颇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微妙感受,时至今日鲁道夫皇帝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萝莉控的趋势之后。 高峰,这位看似成熟的女子,拥抱住鲁道夫的胳膊,沉吟的表情下逐步泪眼汪汪起来。 我还等着你娶我让我成为真正的人妻呢! 这样那些说我装嫩的腹诽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大家都说我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一边是经典三冠的皇帝,一边是牝马三冠的女王。 结果……为什么我的中意的皇帝却是个萝莉控!这个属性对于纠结自己显老人设的高峰而言简直是彻彻底底的暴击! 这不是一辈子也赢不了那些娇滴滴的雌小鬼了吗?! 外表年长内心年龄不匹配不也是挺有开大车的犯罪感的吗!?——胡言乱语起来。 (我不能接受!) 那些平板的家伙我好羡……不对!没有宏伟人心的小鬼到底有什么魅力!? 虽然高峰很羡慕小女孩,但此时嘴硬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而目白城占五斗,根据定理,帝下室也将占据半壁江山。 东海自然也是帝下室。 然而这位和东海帝王有七成相像的女孩,同样也是不能接受鲁道夫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 自然和高峰一样,死死拽扯住皇帝陛下的胳膊,空洞的眼神,深黑的气质,颤动而沉寂的语气,简直就是帝下室修业集大成的主宰。 “同样都是身材娇小的赛马娘,我与你相处的时间也比那位金发的孩子要多得多,难道还没有变质的萝莉要比合法萝莉要更加吸引你吗?鲁道夫……” “……” 皇帝陛下,看着发小尖锐而哭泣的言辞,不知如何作答。 “既然这样的话,明明我还在上学的时候你就应该正面来上我的,现在拖到保质期结束这也是你的问题啊。 为什么当年不直接对我下手!过去没有胆子,现在坐上皇位就开始逆天了吗?!我又不是不喜欢你!” 语出惊人的自然小姐,其强劲的力道已经要把鲁道夫的胳膊给拽扯下来。 事已至此,只能将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萝莉控关到小黑屋之中,由妾身占据主动权自己上了! 不把她三天三夜榨到脱水算我输! 早该如此的——! 目白与东海,两大古早的战将开始对鲁道夫展开了强烈的谴责,然而她们也只是最上位的俩超,多强还没有结束呢。 来到这里的,痴迷皇帝权威和帅气的色驹可不只有高峰与自然,众多的赛马娘围绕着鲁道夫,开始窃窃私语。 “我们……分了她吧。” “我想要会长的脑袋,那温柔的眼眸和话语我将一辈子铭记在心,那是我的宝物。” “手臂算我一个,我喜欢过去被她摸头的感觉。” “……躯干,怀抱的暖意。” “——、……!!!!” 皇帝陛下看着周遭越演愈烈的深黑气场,还有观众席各种审视的目光,各大重女尖锐的逆天言辞,直接吓得汗毛竖起。 明明她过去早就说过自己作为皇帝,基本不考虑考虑恋爱相关的事情,现在也只准备找个诚恳老实的家伙嫁出去,曾经的友人在各自的地方开始自己的新人生、这不挺好的吗? 皇帝也没有和这些人闹得不清不楚,都是这些家伙看到鲁道夫时至今日还没有女朋友,思念随着时间越来越强盛,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 鲁道夫一直都是持着将赛马娘引领到正道,试图创造出让所有赛马娘幸福世界的行动逻辑。 她就是这种机制的赛马娘,天生的皇者。 基于这个逻辑,就像她对面零衣,绝对不会对有难处的孩子们置之不理,而也正因为这份柔和而强势的正道,被她协助的孩子们,也会孜孜不倦不愿意舍弃她皇帝的优秀光芒。 只要没有主母,大家就会试图上位。 就算有了正宫,妃子们也会各种机关算尽开始谋杀上位。 不管什么时代,被优秀的人所吸引,追求者开始顺着心意大打出手而越来越极端的家伙到处都是。 高岭之花,鸟儿们围绕而鸣叫。 皇帝是如此,之前被簇拥起来的某位雷鸣公主也是如此。 因而,优秀的人被更加优秀的家伙取得,也是理所当然。 难道不是吗? “——” 鲁道夫象征,在汗颜之下,挣脱开高峰和自然两位重女的拽扯,背过身,看着一群女人虎视眈眈的视线,面颊留下冷汗。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哪里都没错。 将帮助她人的正道履行到最后,不会舍弃所有人,亦孜孜不倦伸出手的温柔和坚毅,这就是优秀的会长、优秀的皇帝。 因而所有人都不愿意放手那瞩目的光,想要占为己有,不想被别人夺得。 这个孩子、那个孩子……她是这样,她也一样。 然后,我也是个恶劣的家伙。 “呵呵——” 紧接着,在众人瞩目之下,一道金色娇小的身影,就这么扑倒了皇帝殿下的怀中,开始轻笑出声。 清脆而悠扬地响彻。 摇曳三千金丝,那耀光之人,雷鸣的色彩。 雷鸣的公主、绯樱的女帝、零衣到来了。 一群鸟儿之中,她犹如居高临下嬉戏的金丝雀。 在大庭广众之下热烈唤声地告白者,她来到了,涌入皇帝陛下的怀抱之中。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七十章 希望所有人能够幸福的正道之光( —— 零衣来到了鲁道夫象征的身边,在所有佳丽和民众的注视之下,扑倒了皇帝陛下的怀中。 拽起人家的衣领,捧起皇帝错愕的面颊,背过身,同时只手拂过对方的下颚,抵达脖颈处,言语之间吐露出温润的热流,金发少女以侧颜对着其他的佳丽们露出似笑非笑的神采,其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直就是在宣示主权,犹如登顶的胜利者。 “会长,你对我的心意要如何回复? 周围一群鸟雀在喋喋不休的啼鸣,简直就像发情期到了一样实在是相当有趣不是吗? 但是你对唯一的金丝雀其实早就心有所属了吧? 来吧,告诉所有人答案吧。” 金色飘扬的身影,居高临下的嗤笑,猩红的眼眸和放肆的言辞,其姿态无疑不在吐露出一股气息。 还在皇帝的腹部以指尖画起了圈圈,挑动着。 坏↗女↘人↗——! 一瞬间,东海自然和目白高峰对零衣的眼神瞬间不善了起来。 是抢食的母狐狸气息。 而这也是零衣想要达成的效果。 不是会长在乱来,而是坏女人在肆意妄为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毕竟,事情看上去似乎因为爱丽数码的小作文,有点收不住了。 于此需要一个恶役来吸引火力。 —— “你还真是敢做啊……” 鲁道夫瞧着自己怀中拽扯住她衣襟的零衣,露出一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微妙纠结表情,低声在零衣的耳边悄悄对话。 公主当众告白、甚至拉扯来一堆鲁道夫过去的孽缘,导致现在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实在是相当难看。 一个处理不好,可就不是社死,而是要被人道毁灭了。 “抱歉,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过火。” 零衣虽然笑着,但是脸上同样留下了冷汗。 确实,本来这次零衣就只是因为害羞自己的私密照片被鲁道夫发布到社会上,由于太过于社死所以想要拖着皇帝一起社死。 不过双方同归于尽的幅度理应来说也不至于太过火,因为怎么看都是零衣在进行单方面的示爱,而鲁道夫只需要在修罗场之中被女孩们追得鸡飞狗跳,然后被民众们似懂非懂议论纷纷。 由于没有实际的证据支撑,所以顶多就是鲁道夫在情场上似乎有点水性杨花,被一群女孩子追着但是迟迟不作答,而怎么个渣法就任凭大家去随便想了。 或许历战是零衣恋爱脑上头想要证明自己是最优秀而达成的效果,又或皇帝是绝顶大渣马,给公主开了一个完全不可能达成的条件,谁又知道呢? 但是爱丽数码跑出来编辑小作文,那促成的局面就不一样了。 当场给了一个渣男逼迫良女的坏风声。 闹不好会把鲁道夫的名誉送葬到直接入土。 所以零衣不能再继续推到这种氛围发展下去了。 但这也不能全怪爱丽数码CP脑上头,毕竟在她的眼里,对方从零衣暧昧不清的话语中悟到,零衣似乎真的被皇帝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坏事,也是抱着一种拯救公主揭开皇帝邪恶面目的责任感和好心。 毕竟皇帝还真就诱拐、监禁、打针下药一条龙全做了,虽然她是位好马娘,但她真的全干了。( 只能说现在的局面是在一系列巧合之下促成的。 怪不得谁,也本不应该如此过火,便得想办法合理收尾。 整好了还可以说是欢乐喜剧,整差了似乎皇帝要直接入土。 所以零衣扑倒了皇帝的怀中,直接对着其他的女人露出讥讽的神采,来吸引她人的注意力。 试图第三度偏转风评,趁着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继续注入强烈的新情报,让零衣在皇帝杯上宣誓主权,历战是因为想要证明自己是佳丽中最完美的皇后芸芸——来扫清一堆不够格的追求者,正宫的威严。 公主与皇帝交头接耳起来,悄悄的话语,零衣开口对皇帝言说。 “不如你开口答应我的表白算了。 方才的情况,你在一群女人的逼迫下跑路,事情或许还得以不了了之,随便别人去说。” 随着时间,各种事情无法证实,舆论就会因为互联网没有记忆而直接忘却掉,变得无所谓,夜之皇帝的不明传说再添一笔罢。 “现在坏的说法占据了主流,当场被赋予了明确的定义,会长你这次不做出点表率直接跑掉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零衣严肃地说道。 “你装迟钝,我装过激,接受我,然后把其他人给甩了如何?” 如果鲁道夫现在接受零衣的表白,表率零衣作为真实的佳丽和真爱,话题就还能向着另一种方向去发展。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克服困难来证明最强与最优,轮得到一群妖孽来指指点点和反对? “我对你可没有那种想法,也不想那么做,同时,假若是那样演变风评,你也会陷入另一个泥潭,极端的情场恶女和摒弃她者的魔王我想一样的糟糕。” 皇帝毫无疑问,是出于自身人物的正道理念,而对零衣这种不能放下不管的孩子伸出援助之手。 长辈的照顾和会长的义务,要说她和零衣有什么情情爱爱那肯定是没有,同时,她对眼前的一群萦绕自己的马娘同样也没有。 鲁道夫象征就是这样的赛马娘,过去可能有些固执,但她骨子里肯定正直而规矩的。 皇帝是引导所有人的皇帝,平等而怜爱所有的马娘。 回过神来,萦绕在自己身边的马娘非常之多,做出抉择的话,便会导致剩下的家伙因无爱而苦楚。 就算没有那种想法,也必须进行那些情爱的麻烦考量。 所以希望小女生的爱恋随着时间不了了之,在此之前,鲁道夫都将永远作为高岭而不可夺得的道标。 为皇只得孤高,立于顶点的光,不属于任何一人,直到泯然众人不被铭记时,才会回归为人在得以寄托的事物上轻易献出自己,求得风平浪静的晚年。 “你对被所有人讨伐的魔王赋予信任和支撑,哪怕结果会一齐坠入深渊也毫不犹豫,那么在这种尖锐的场景下,我因为你而成为新一轮的极端恶女,确保你的名誉,一切是我乱来所致,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魔王同样会消失,留下社死的恋爱脑女孩。 计划和结果同样是好的,虽然并非特别好、但也无所谓。 零衣轻笑,垂首看不清表情,双手捧起了鲁道夫象征的面颊。 “我们作为共犯——这是是你说的。”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牵绊。 非爱、非厌、非伙伴。 只是一人对一位少女无法放下不管而改变了她,所以少女接受了这样支持她的对方,在其面临危险的时候,她也不得视若无睹。 好的、坏的、罪业的共犯、共赴黄泉。 “答应吧,会长——” 这样说着的公主,在皇帝的怀中,踮起了脚尖、攀上。 答应公主殿下的告白,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如此一来,这次故事也就进入了尾声。 所有人的瞩目下,结为不知真假的恋人。 —— “——别说傻话了。” 然而。 看着怀中的零衣,看着眼前的一群虎视眈眈的马娘。 鲁道夫眉头紧锁,深呼吸一口,做出了抉择。 她直接把零衣的脑袋给压了下去。 事已至此,就将想说的事情放开来讲吧。 舆论和争吵之中,遇事不决,首先柔弱的哭能解决一大片问题,而同时真诚的实话,也能让朝夕相处的人们明白是好意并理解,继而再由这群当事人去逆转其他人的看法。 鲁道夫的话语现在哪怕说得多么光明正义,在其他人得眼中也只有中性乃至恶劣得话语会被认同,但曾经的追求者不同。 而零衣的话,由于爱丽数码的小作文,作为被扭曲的公主,她的话和皇帝一样不具备通过正向的词汇来逆转当前的处境。 想着,鲁道夫瞧着眼前的一众马娘,缓缓开口。 老实讲,过去的追求者,时至今日,仍旧这么棘手是皇帝陛下始料未及的。 但是,她的想法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皇帝会接受任何人的好恶,会去理解、会去支持、会去厚爱、会去引导正确,但不会成为谁人唯一的皇帝。 鲁道夫是道标。 她一直都在和眼前的家伙们表率自己不会和马娘进行恋爱,女孩们孜孜不倦的追求,过度眷恋谁,其他人就会苦楚,所以皇帝陛下势必不会抉择、不允许自己抉择。 希望这些人能够放弃纠缠我,但是既然到现在都没有改变,那么我就实话实话吧—— 鲁道夫象征,将怀中的零衣给轻轻往前推开,然后对着零衣,还有其他赛马娘,对所有人的面,郑重其事而严肃地说到。 没错,此刻就是她的皇道、这就是她的心意。 “我喜欢零衣,还有大家——!” 真诚的话语,大声呐喊,只手抬起而在心口前紧握。 “……” 而伴随鲁道夫认真的唤声。 整个中山竞马场,刹那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地面,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一齐马娘,包括零衣在内,都傻眼看着眼前的皇帝、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紧接着,鲁道夫以无比真诚的端庄的话语,毫无疑问的真心和正道,以她的角度和人格也完全没有丝豪错误的,她开口了。 大家一定能够理解的,因为皇帝一直都是这样履行自己的正道。 帮助所有人,厚爱所有人,所以不可能成为谁唯一的ta! 没错——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幸福!” 所以,她无法做出喜欢谁人的决断。 只有一份希望大家走向美好的真心,现在要传递这种明确的心意。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七十一章 区区修罗场,看我……好像顶不回去了?!(5K) —— 皋月赏后续的情场风波连续经历了三次逆天波折。 首发零衣公主以一套歇斯底里的同命告白拽扯鲁道夫皇帝进入修罗场,紧随爱丽数码以怪文书小作文作为催化剂让事情往不可挽回的方向暴走。 最后,也就是现在,以皇帝殿下博爱的大渣马宣言作为尾声。 “——” 零衣看着眼前义正言辞的鲁道夫象征,整个人愣住了。 兴许皇帝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被称之为夜之皇帝。 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 但在这种公众场合说出这种逆天的言辞,难道鲁道夫象征其实在感情问题上意外的迟钝……不、是迟钝过头了吧?! 零衣的面色开始发青了起来。 惊恐的原因不是因为鲁道夫说的内容,而是对方说出这些话语会造成的后果。 明明皇帝陛下只要接受零衣的告白,事情就还能有挽回的余地,至少还是敢作敢当。 但是鲁道夫这么一波逆天的话语,不是只能导致话题风声越来越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了吗? 这样下去露娜小姐真的要进大牢蹲局子了呀! 甚至皇帝不仅仅是祸害了零衣,她得背负上祸害一群佳丽的恶名,即所谓的后宫王之主。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会长! 你是否清醒!你在做什么?! —— “……” 面颊留下冷汗,不自觉吞咽唾沫。 其实,鲁道夫象征是有自己的考究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和自己有过牵绊的赛马娘,所以这些马娘一定都理解皇帝陛下的为人。 露娜小姐为了特雷森学院奔波一生、为了赛马事业和每个孩子的幸福鞠躬尽瘁,都是大家看在眼里的。 她一直以来,所作所为都没有任何可耻的地方! 伟大、光明、正义,此前是如此,此后也是如此。 这也是她说出方才那些话语的原因。 眼下需要撬动的不是民众,而是周围的这些女孩子。 必须用最真诚正直的话语,告诉她们皇帝还是那个皇帝,不是去祸害小年轻的狗皇帝,夜之皇帝那种意义不明的东西根本是无稽之谈! 此刻,零衣的话语和鲁道夫的话语,非中性非负面的句子都不会被观众认同,因为渣马说什么都是错的,被染指的公主殿下也已经变成别人的形状,根本不会说皇帝坏话。 但是会长面前这些形成修罗场的马娘——她们对观众眼中渣男的评价,是可以成为新的破局之章。 只要鲁道夫面前的这些女人能老老实实冷静下来复述一下皇帝陛下过去正直的为人,事情就还有转机。 (拜托了,意识到吧。) 露娜小姐相信自己的为人和形象。 与大家的羁绊并没有差劲到那种地步,相反可谓亲密无间。 所有的事情只要实话实说,就一定能有所转机! ——在这种情况下,最先开口的修罗场马娘,就会奠定这次皋月赏情场最后的舆论走向。 不会使得零衣和会长形成绑定关系,也不会导致鲁道夫落入名誉深渊,大家其乐融融和谐美满的未来。 好了,开口吧! 是生是死,在此一搏! 我相信我自己,我也相信着其他人! 联系的羁绊绝对能跨越一切艰难险阻。 —— 由于皇帝陛下过于逆天的博爱言辞,导致竞马场陷入了一片寂静,然而半响过去后,终于有一位女孩开口了。 “……果然又是这样吗?” 沉默之中,率先开口的人是一位身材娇小的棕发少女。 东海自然,沉吟着,继而张嘴,双手在心口前紧握,以笔直而颤动的视线,面露难色,微妙对着鲁道夫。 “嗯?” 一旁的零衣见此,瞧着身边这位和帝王有七分相像的赛马娘,忍不住讶异。 事情……似乎还有不一样的转机? 如果其他人顺着会长的渣马宣言就这么涌上去暴揍一顿,这次闹剧就真的收不住手了,皇帝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可没想到鲁道夫方才震撼世人的逆天言语,怎么看都是‘你们都是我的翅膀’的宣言,反而让周边所有的马娘都安静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 而此刻的皇帝陛下,看到东海自然的表情与言语,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来——她知道、已经没问题了。 看来,身边女孩们并没有真的恋爱脑上头,自己的形象也没有向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大家都只是顺着纠结的小小嫉妒心在胡闹而已。 现在,也是时候清醒了。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呢,会长。” 东海自然,带着无奈的语气,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只手搭在心口,以温和的笑颜娓娓道来。 “真诚喜欢地面向所有的赛马娘,不会对有困难的孩子放下不管,大家也因此受到你不少的恩惠,而过度优秀的皇帝也因为不需要回馈,便使得大家陷入无所作为的纠结之中。 结果,所有人也只能向着你的所在,接受你的温柔而纠结,便孜孜不倦地追逐皇帝的色彩,无法自拔。” 暂且不提周围的赛马娘。 单论零衣,都是因为皇帝没有在不久前那历战宣告的暴言下舍弃一意孤行的零衣,才导致公主没有变为真实的魔王。 “纵使背负莫大的压力,鲁道夫也不会对陷入为难的孩子置之不理,哪怕那会导致自己万劫不复。” 和皇帝相处久的话,所有人都会理解她的真心和好意。 “履行着正确和正义,也并不索求回报,那份高大而宏伟的身影,也会率先帮助别人解决一切的困难,对那位金色孩子,你也一定是在帮助她解决危机吧?” 优秀而正直的伟人,那瞩目的色彩,大家都会愿意追随,继而索求那份光,想要成为对方的独一无二。 汇集在这里的,都是这样不像话的女孩。 无法放手,所以陷入了迷乱迷离的漩涡之中。 但是,就算是这样。 她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 而竞马场的观众,听着东海自然认真而柔和的语气。 顿时,肃然起敬,脑袋后仰而去。 眼下的情况,皇帝和零衣说什么都不对劲,只得演恶役,毕竟是乍看之下的受害者和犯案者,但开口为鲁道夫辩解的人,若是会长曾经的佳丽们,那话语权可不是一般的大。 同时,只要听着东海自然那坚定和信赖的言辞,大家都能自然而然塑造出一种伟大的领头者形象。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一群如此女孩子死心塌地信赖她和厚爱她呢? (莫不是皇帝和零衣公主的问题其实另有隐情?) 就连讲台上的爱丽数码,看到自然小姐含情脉脉的眼神,还是一群修罗场马娘安静下来的样子,也产生了动摇。 “难道,是我说错话了吗……?” 我们的DD头子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出于使命感想去拯救公主的小作文是杀死无辜者的言语之凶器。 一位自然小姐、一位零衣公主,大家都可能认为皇帝依旧在蒙骗,但是所有马娘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喧闹,继而以无奈的表情看着鲁道夫象征。 那种所有佳丽信任而完全不质疑的氛围。 令所有吃瓜群众产生了动摇和反思。 而这,也足以让这次事件不了了之。 毕竟不管什么风声都是大家的一面之词。 渣马的风声率先被大众知晓,良马的风评又紧随其后,形成相互抵消。 鲁道夫象征以几句逆天的言辞。 居然成功完成了匪夷所思绝境大反杀?! (很好!不愧是自然!完美!) 哼!别小看会长的人脉和话术、以及马心的掌局能力啊! 她是谁?她可是坐上席位不知道多少年的皇帝! (区区修罗场,看我把它顶回去!) 露娜小姐要是真的那么容易进帝下室和目白城被大家uma分尸,她早就已经被吃干抹净,哪能到现在仍旧保持洁身自好当她的学生会长。 皇帝的权力和手腕是无限的! 想要她露娜死却看不到她入土的家伙多着是呢! 继续难受吧马飞们! 呼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跨越了前所未有的大难关,皇帝殿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思维似乎也莫名其妙欢送踊跃了起来。 但事已至此,也已经没有什么能拖她继续下地狱的力量了。 其乐融融、和谐美满。 (看吧,很简单,没有任何人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虽然这次皋月赏的赛后出现了鲁道夫象征从未料想的巨大波折,但是结果终归还是好的。 闭庭!闭庭!闭庭!对渣马的问罪就此终结! 判决结果,皇帝殿下——无罪! 修罗场要结束了——! —— 真的无罪吗? 虽然露娜小姐避免了被兴师问罪到最后变成大恶人的局面,但是不管渣马狗皇帝还是良马鲁道夫,这两边都各占一词。 无大过、该记小过的毛病真的就没有吗? “……呼。” 目白高峰,看着鲁道夫象征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紧随着东海自然之后也开始说起了无奈地语气。 “皇帝,人在成长的过程之中,大体会舍弃重要的东西。” 目白长女以柔和的话语,言说沉重的事物。 “嗯?” 而露娜小姐听着高峰女士突然诉说不明所以的内容,便同时表现地困惑而不知所措。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但是,你绝对别舍弃呀。” 目白高峰,颤动闪烁着的目光凝望皇帝陛下。 “相信她人的力量,绝对不会放弃的心…… 你绝对不要舍弃呀。” 不会对别人放下不管,亦会成为支持所有马娘的真正皇帝。 这才是名为鲁道夫象征的马娘。 大家也因此而追随她,喜爱着她。 所有鸟儿也会注视这个单纯正直的笨蛋到最后。 “啊、嗯、当然、我会的。” 而露娜小姐虽然不知道高峰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意义不明的话语,但还是点头答应。 然而下一秒。 “——然后抱着那种想法溺死吧。” “欸?” —— 目白高峰,在皇帝陛下错愕的目光之下,言说的句子峰回路转,身上再度涌现出尖锐粘稠的气场来。 同时刻,周围原本安静下来的修罗场马娘,都一齐对鲁道夫象征投掷出满怀恶意的看人渣的视线。 冲天的压抑气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母马全部都是领域的持有者,而这些进攻性十足的精神压力,全部指向鲁道夫象征,那是势必要送她下地狱的绝唱。 审视之后,是鲜明的杀意判决。 事已至此,完全不需要留手。 “欸欸!?” 露娜小姐,瞧着周围佳丽们空洞的眼神,顿时懵了。 为什么?! 你们不是已经理解了皇帝的为人,并且也知晓鲁道夫没有做任何的错事,为什么又突然回到了那种要吃人的表情?! 明明皇帝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可耻的地方! 她是正确的呀! “……” 在一旁的零衣,瞧着笨比会长不知所措的眼神,还有一群马娘杀人的气场,立即和狗皇帝拉开了距离。 看露娜小姐的样子似乎还不理解呢。 明明说帮助别人、支持别人、扭曲别人的情话一堆又一堆,但是事后又说自己和别人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大家确实理解了露娜小姐的本性与好意,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丝毫的改变,但能不能接受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喜欢你……还有大家。) 终于,皇帝对于追求她的马娘三千佳丽,这个中央空调终于说出了前所未有的逆天言论。 我们的露娜小姐,在情感问题上绝对是绝望性的没救了。 而退开的零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碾压别人的比赛跑太累的缘故,感到眼前一黑。 一想到自己面向全民众浑身解数的告白,最后不是被拒绝和认同,而是成就皇帝一语——大家都是我的翅膀。 零衣到底算什么穿越者呀。 感情线走着走着居然莫名其妙成为了别人的后宫佳丽。 简直闻所未闻! 狗皇帝你就抱着那博爱的人格溺死吧—— 鲁道夫线,堂堂完结。 少女心,完全碎了。 零衣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身姿摇摇欲坠了起来。 继而,这次对皇帝的审议不是无罪,而是案件事情暧昧不清了起来,变成了待定居中的情况。 实际喜欢大家的中央空调,说是不伤害所有人,根本也把所有马娘的少女心都蹂躏了一番! 虽然马娘们到最后肯定都会选择笑着原谅露娜小姐啦。 没办法,毕竟会长吸引人的就是这一点。 大家只能自认倒霉自己上了贼船,已经变成了她的形状,然后继续开始你死我活的肮脏争宠斗争。 不能负责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要说得好像要结婚一样呀! —— “所以……你的遗言说完了吗?老东西。” 露娜小姐,面颊流下冷汗,瞧着这眼前一群食人母马的凶恶视线,不自觉后退了一小步。 紧接着她就被人给顶到了后背。 别过头,鲁道夫象征看清楚后面说话的人物之后,顿时汗毛竖起。 自然……哦不,虽然很像,但却是鲁道夫手里一直呵护着的小甜心,东海帝王。 此时,那娇小的棕发赛马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斧头,就这么扛在肩膀上,以空洞的眼神凝望皇帝。 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杀人的气息。 女孩昂首抬头,其尖锐的目光让皇帝陛下颤抖言语。 “帝王、你为什么在这里……那把斧头是?!” “从通道里面顺手搞来的消防斧,我要用这个砍下背叛者的脑袋进行处刑。” 东海帝王,冷静而理所当然的的语气毫不掩饰手刃老东西的意图。 帝下室之主,堂堂降临。 说好的帮助我攻略零衣,自己却偷偷上车甚至开启了后宫。 而且……看会长的情场,似乎有一位和帝王长得很像的赛马娘,搭配上我们露娜小姐的萝莉控属性。 哦,原来如此。 “看来我也是被狩猎的目标之一呢。” 帝王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不然真的没法解释会长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个理由。 果然是人渣。 “你在说什么话,冷静一下!帝王!” 多说无用! “再见了,会长,还有……我的懦弱。” 女孩高举斧头、奋力挥下,场景刹那鸡飞狗跳起来。 鲁道夫见此,直接就向着一个空旷的方位毫不由于窜了出去,开始自己无败三冠的马力开始逃亡。 然而她的后方,一群女孩子莫名其妙以闻所未闻的强劲脚步跟随着三冠马王的步伐,开始了惨烈的追杀。 “该死的中央空调!” “为什么你能毫不害臊的说出自己喜欢所有人的话呀!” “如果只是协助帮忙的关系,那么从最开始就不要说出那些令人误解的话让别人付出真心呀!” “那之后才说自己完全没那种想法,甩开少女的心意远走高飞!和提裤子走人有什么区别!” “只有你作为好人爽了的世界完成了!” “你看那位新来的孩子(零衣)都直接抑郁了!” 所有娇滴滴的女孩子们,浑身解数一齐呐喊。 “你这感情迟钝的少年漫画人渣海皇后宫王——!” “为什么啊——!” 忧伤的露娜小姐,之其难以认同的叫唤声之中。 皋月赏,浩浩荡荡的修罗场故事。 在皇帝被一群马娘追逐的难堪模样下。 就此、落下了帷幕。 次回、鲁道夫之死!(并不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七十二章 隔壁片场的梗小姐灵魂附体 —— “……胜者舞台就唱早坂爱女士的失恋情歌将狗皇帝给埋了吧,带Seed的混响。” 千言万语,汇做一句流离失所而充满黑话的怨念腹诽。 告白的对象居然是个迟钝的海皇,为什么零衣会做这种梦。 虽然这次修罗场极大的成分是零衣想要拖皇帝下水同归于尽,理应来说她自己也没占据多少情情爱爱的成分,不过是顺着羞耻心在乱来与胡闹。 真的吗?就当是这样吧。 (但果然还是很不爽……) 脑袋上的马耳朵抖索,瞧着鲁道夫象征被一群女孩子追着跑,越来越远的逃亡,零衣低沉着面色,便喃喃自语起来。 紧接着,金发少女不由得回望,瞧着观众席人们的视线,或审视、或同情、或悲凉的目光占据了主流。 一群小粉丝,也不知道脑补了多少万字轰轰烈烈的爱情大长篇?比如《比如皇帝陛下与家养千金的惨烈修罗场》? 要不趁着现在把最强赛马娘的标题给扔了吧。 你看大伙不都挺喜欢混沌扭曲的喜剧故事。 —— (算了。) 零衣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样,她与皇帝的目的已经达成。 魔王零衣、从现在开始,已经在大家的心目中死去。 但是,零衣觉得还是需要表率歉意的吧? 纵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离开,魔王的形象也会烟消云散,少女会回归原有公主殿下的生活。 (但哪怕可以不做,却并不代表不需要做。) 态度是必须端正的。 所以零衣对着竞马场的民众,乃至身边瞧着自己却欲言又止的比赛选手们,进行了郑重地道歉。 “给各位留下了不好的回忆,非常抱歉。” 这是真心话。 然后此言一出,观众席的人们瞬间抹了一把脸、无言纠葛。 不!零衣小姐!你不需要道歉! 我们已经听到你碎裂开的少女心了! 迟钝的狗皇帝,在美少女芳心暗许的瞬间就言说后宫宣言,何等逆天,哪怕鲁道夫自身看上去完全没有那种想法,但果然还是不可饶恕啊! 然后一想到所有人追着鲁道夫揍了一顿,马娘们大概率还是会笑着原谅她开启其乐融融的重马场,小粉丝对移动的老年人马薄荷就更加不爽了。 一切都是区区卤豆腐的错。 …… “零衣——” 熟悉的声音传递到零衣的耳边。 金发少女别过脑袋,就瞧到了黑与蓝双色头发的两位赛马娘,爱慕织姬和目白阿尔丹赶到了她的身边。 比起那跑去追狗皇帝的呆逼帝王,赶快来这里查询零衣的状态才是女孩们当前需要做的事情、于是毫不犹豫跑来这儿。 而根据两位马娘的身体素质条件,最先来到零衣身边的自然是爱慕织姬,阿尔丹紧随其后。 “织姬……” 然后那黑发的少女,毫不犹豫地就迫近到零衣的身前,郑重其事地盯着金发女孩,同时爱慕织姬便双手重重搭在零衣的肩膀身上,沉重地开口。 虽然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 此番言辞,直接让零衣抽了抽面颊。 怎么感觉周围的人完全就是以她被糟蹋了为起点来进行对话与反馈的…… “太夸张了。” “才不夸张!” 目白阿尔丹同样来到了零衣的身边,将金发少女从爱慕织姬的身前扯过,拥抱到自己的怀中。 凝视着零衣碧绿的眼瞳,蓝发的少女随之开口。 阿尔丹有非常非常之多的话语想要对零衣说,但是,话语抵达咽喉的时候,却又难以组织起言辞。 在零衣茫然的时候,自己无从陪伴。 在零衣被染指的时候,自己无从守护。 在零衣一意孤行的时候,目白阿尔丹也从未与对方齐并。 明明距离如此的接近,却又那么的遥远。 结果,除了驻留在原地踌躇不前,说着信任零衣,却无从为对方分摊任何的压力。 甚至自己也作为压力的一点,过多的期待将之推下了悬崖。 事到如今,最为重要的话语,是什么呢? 嘘寒问暖、谴责、悲叹、哭腔吗? 不……并不是这样。 所有的言语,化为了最直率的感受。 从拥抱的状态中脱离,目白阿尔丹的双手顺着零衣的胳膊下滑,就这么牢牢握住金发少女的手腕。 颤抖着轻笑、亦开口。 “欢迎回来、零衣。” 时至今日,名为目白阿尔丹的少女,仍然未解零衣到底是因为什么缘由,而坠入了魔王的黑暗之中。 无所作为、无能为力,无法结伴,只有始终的信赖。 (但是、这是远远不够的吧。)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抵达对方的身边呢? 现在仍不知晓那一天。 那么至少,在对方以疲惫的姿态回归时,作为歇息的避风港,由衷的献上真挚的祝福。 思慕的人从魔王回归了原有的公主殿下。 这一点,比什么都令人感动和喜悦。 所以,目白阿尔丹脱口而出。 【欢迎回来。】 —— “……” 瞧着那牵着自己的手,零衣颇有点惆怅的感觉。 视线,凝望着阿尔丹,又瞧向了爱慕织姬,再略过她们,瞧向了竞马场众多的视线。 实际,不知什么时候起。 赛马娘的零衣已经留下了足够多被瞩目的存在证明,也被众多的人所眷恋和厚爱吧? 明明做了相当恶劣的事情,但只要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人们就愿意再度相信她,从而拉扯零衣从坏风声之中解脱。 早就不是独自一人。 所作所为牵连着所有人,亦被珍惜和呵护,直到作为赛马娘的故事光开花结果的瞬间,再成就永恒的铭记。 想着,零衣就反握目白阿尔丹的手,轻笑着开口。 “嗯,我回来了。” 已经不需要流亡。 回归这个被所有人寄托的基点,再度开始。 【……】 然而瞧着阿尔丹越来越深沉与喜悦的视线,零衣凝望着,就情不自禁别过头。 此刻、鲜明的负罪感就踊跃而上。 (啊、说起来。) 脑子上头做了那么多事情的我,向皇帝告白的零衣对于阿尔丹而言无疑也是绝顶渣马来着。 “对不起……我……”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来着。 “我出轨了。” 实话实话,老实的言语之下,金发少女也汗流浃背起来。 根本没有考虑阿尔丹的心情,就那样上去自暴。 不管基于什么缘由,在有女朋友的前提还跑去向皇帝告白,零衣于情于理都得向阿尔丹道歉与做出表率。 她也没有任何犹豫,就说出了无容置疑的事实。 (给我一巴掌吧。) 我准备好作为渣女受死了。 这是零衣的责任和义务。 可紧接着,零衣就见到目白阿尔丹泪眼汪汪颤动起来。 (不要再说了!) 零衣被那种海皇祸害扭曲之后,阿尔丹没有意识到,也没有起到丝毫保护的作用,更无法分担人家的苦楚,事到如今零衣靠自己的力量解决了一切,道歉只会加重目白大小姐无所作为的难受。 女孩子的恋情,要由自己来守护! 无法拽扯住恋人,那便是目白城自己的大过。 接下来一定好好好了解零衣,保护住零衣。 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再来染指和祸害唯一的佳丽。 继而,蓝发少女再度上前拥抱住的金发少女,柔和地拍了拍爱人地背后,脑袋搭在零衣地肩膀上。 “没问题的……” 可随着短暂柔和的笑意,阿尔丹缓缓睁开眼。 眼神空洞而混沌了起来。 被甜品气息吸引来地狐狸精,真的道处都是呢…… 此前是如此,现在也不仅仅只有皇帝。 “……、——!” 一旁的爱慕织姬,看着眼前两位女孩子相互和解的场面,明明挺和谐挺美满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一股恶寒。 是错觉吗? 一瞬间星星女似乎感受到了杀意,情不自禁蜷缩。 —— 图片:"梗小姐",位置:"Images/1671343928-100325133-109715854.jpg"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七十三章 会长,你也不想我们的金屋被别人知道吧? —— “可恶!被她逃走了——” 喧闹的大街之上,东海自然和目白高峰咬牙切齿起来。 群龙无首的修罗场佳丽们,跟丢了她们的狗皇帝。 毕竟鲁道夫象征本来就是无败三冠的马王,就算现在退役了,那份衰弱的强大也不是其他赛马娘可以匹敌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露娜小姐给她从重马场里溜走了。 那个薄情的马薄荷实在是太可恶了! …… (终于摆脱掉了。) 而鲁道夫象征,此刻正在河岸的大桥之下,脸不红也气不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也该把我当场渣马然后全员把我甩掉了吧。” 然后各位马娘才可以开启真正属于她们的生活,不要活在皇帝的色彩之下,以自己的腿脚迈出去新人生。 皇帝一直都是为皇的领导者的定位,绝不会为人。 始终如一去解决所有人的难题,作为引导赛马娘美好的一种‘机制’而存。 这是象征家族的教育,也是作为赛马娘能有所建树荣誉的起点,所以鲁道夫不会接受任何人是理所当然。 不管她对谁人表现地多么友好和美妙。 皇帝都是独一、不属于谁的皇帝。 若是能轻易改变这种本质的话,赛马娘们也便无法通过倔强的自我来觉醒领域,鲁道夫也绝对无法成为三冠的马王。 越是强大的内心,领域才会所向披靡。 同时,坚定那份铸造领域的自我,才会导致无比极端。 说白了,领域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力量没有对错,但那是赛马娘人格碎裂之后的扭曲产物。 正因为孜孜不倦坚守着这种心理和做法,所以鲁道夫才是会七冠的马王,创造名为皇帝和学生会长的‘正道’机制。 (我可不能接受任何一人。) 到那个时候,皇就会降格为人。 想要到那个阶段,必须是第二任皇帝登基之时,亦或者赛马娘们不需要皇帝来协助的时候。 捡起地上的石块,鲁道夫象征叹了一口气,就将郁闷的情绪跟随石头给扔了出去,坠入河流之中。 实际真的没有察觉女孩们的心意?是根木头? (别开玩笑了。) 如果不能察言观色洞察人心,那便没有办法引导。 若是被人所厚爱,女孩们因不得而难受纠结的话,除了分道扬镳让她们淡忘掉皇帝的恩惠,或是—— “将皇帝的伟大形象直接送葬掉。” 无法满足所有人的话,至少我可以得罪所有人。 有人可能会问。 一切都作为所谓‘引导赛马娘’的正道,那么皇帝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为爱又如何呢? 那种东西,在她接受的帝王学教育中,登上学生会长的位置开始,就已经舍弃了。 人是会率先考虑自己,而在有余裕的情况下去帮助别人。 正道的皇者却只得考虑民心,平等等待所有人,对有能的将士赋予恩惠,仅此而已。 舍弃为人的话……那不会感到很痛苦吗? (不、所有赛马娘幸福生活着的世界,不是很美丽吗?) 过去她把小栗帽带到了中央,在对方想要跨越规则报名德比的时候,鲁道夫于公将对方毫不留情进行数落,但仍旧会去JRA协会那边低头恳求,让小栗帽能够参加赛事。 以领导者来说,鲁道夫象征非常的优秀,无法挑剔。 以正常人的角度来评价她,性格和理念却也是相当扭曲。 太过于拘泥她自身所理解的程序正确了。 因而,想要真正成为皇帝的伴侣,只有两条路。 一是扶持鲁道夫的梦想,能够和她共同进退的人,绝不会为了情情爱爱的私情所动,一起创造出美好的新世界。 再借由那位羁绊的灵魂之友去开口。 (——赛马娘幸福的世界里,也有名为鲁道夫的赛马娘。) 将她由皇者变为马娘。 但是,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可能存在这种人了。 因为鲁道夫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她坐上了无败三冠的宝座,被所有的赛马娘瞩目,进而开始作为机制去领导所有的赛马娘。 她会以这种正道的人格走到生涯的最后,也就是第二种情况——直到马娘们不再需要鲁道夫这位皇帝。 将生来就没有的自由,心甘情愿舍弃的自由,还给她。 因此,现今的皇帝已经是无法被攻略的不落要塞了。 希望她能和谁谈恋爱,这只存在某些马娘和人们思慕的小故事之中,现实的她永远有无法逆转的本质,无法妥协的点。 皇帝的好意,永远都是对待所有人的好意,不会有私情,也不会偏袒所有人。 是扭曲的【象征】。 —— (以这种形式伤害所有人,应该现如今最短痛的做法了。) 拖越久越离不清,既然时间无法抹平,那割腕势在必得。 坐落在桥下,鲁道夫将自己脸埋在膝盖中,眼睛微眯。 (思春期的少女心真的好麻烦。) 尊敬也就算了,喜欢上皇帝只会不得结果。 你们是马娘啊!快点为了梦想去跑比赛啊!谈恋爱没前途的! 唉声叹气,鲁道夫摇了摇头。 而就在这时,皇帝陛下口带里的手机却是发出了抖动。 公事用的手机和自用的手机是两把。 “……” 鲁道夫眉头紧锁,拿出公事手机。 上面是属于赛马娘零衣的胜者舞台演出节目,跟随上次魔王的战争宣告曲,被鲁道夫进行关注的特别提示直播间。 (没想到我已经被那些家伙追了两个小时了吗?) 不由得再叹了一口气。 鲁道夫就随手点开了零衣的演唱会直播。 稍微听点歌转换下心情吧。 零衣这个孩子虽然毛病挺多的,但是人家唱歌和比赛的功底谁也无法质疑。 就像上次的战争宣言,小粉丝还是会很诚实去听她的歌喉。 骂归骂,骂完记得买专辑。( 一个个身体都诚实得很。 紧接着,鲁道夫象征就在屏幕上看到了充满酒红色的昏暗舞台,迷离的色彩还没待她细细斟酌,另一把手机也响起。 皇帝瞧向另一把移动设备的屏幕,上面赫然是简短的通讯。 【零衣:回来看我的胜者舞台。】 怎么可能会去嘛。 皇帝刚想这么腹诽,就发现屏幕上出现了新的讯息。 【零衣:你的银行卡余额已经被我取出来了。 会长,你也不想我们的金屋被那些人知道,就此露宿街头无家可归吧?】 鲁道夫象征,突然面色一顿。 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银行卡密码?! 等等—— 没由来的,皇帝突然背后发凉。 她突然意识到一些诡异而不对劲的地方。 仔细想想,这次事件如若没有爱丽数码的小作文,让零衣就这么顺着修罗场跑到所有佳丽的面前宣誓主权,而鲁道夫要是真的在为难之下答应零衣的告白的话…… 加上银行卡的余额还有后续这种运营的鞭策手段,让鲁道夫会长不硬着头皮答应对方的威胁。 虽然不知道零衣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是错觉吗? 露娜小姐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了什么恐怖的蛛网间,如若不是她那混沌而逆天的后宫宣言把所有人搞得眼前一黑,指不定皇帝已经被什么人给吃得死死还完全没有自觉了。 因为事发突然的意外而联系在一起,联系在一起之后,解开不解开孽缘就不是单独一人说得算。 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一般。 以为自己依旧是在畅游,却未发现水域已经升温了起来。 (……) 沉吟,鲁道夫会长想着那金发女孩由翠绿转为绯红的眼眸,妖艳的目光神采,令露娜小姐不自觉搓了搓自己的肩膀。 有点后怕,虽然不明所以也没有证据。 所以从原地站起,皇帝陛下向着竞马场得方向回归。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七十四章 重马场之鬼、魔钟洞之主(4K) —— 鲁道夫目前的情况是身无分文。 因为渣马之名沸沸扬扬的缘故,导致她也不好去别人家暂居,佳丽们都成为了她的敌人,朋友肯定也视她为海皇。 这种情况下,如若皇帝陛下无视零衣的要求,不回到竞马场,而是直接逃亡到自己市中心的公寓去,按照我们刀女人的说法,零衣会把佳丽们全部带到皇帝的私人金屋中,让渣马的存在无所遁形。 接下来,露宿街头无家可归继续被女人们追杀,和听从零衣的话语来面对被自己伤害的小女生,你选一个吧狗皇帝~ (……嘶。) 倒吸一口冷气。 堂堂鲁道夫,居然被拿捏了。 女子只得屁颠屁颠回到了中山竞马场,此刻竞马场中的人流几乎寥寥无几,都向着演唱会的专用歌剧院转移。 皇帝自然不可能直接前往歌剧院,而是鬼鬼祟祟摸到了竞马场的选手等候室,准备通过这里的化妆用具以及服饰来掩盖一下自己的外观特征。 她可不想被一群人当熊猫看。 同时,知道鲁道夫肯定会进行变装的某位金发少女,也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 “……你居然还很没素质地将室外盆栽中藏着的公寓钥匙给拿走了。” 这导致鲁道夫并不能先行回到自己的家中更换衣物。 所以零衣到底是怎么知道钥匙的地点?以及银行卡密码的? 想着这些,鲁道夫越来越感觉毛毛躁躁的森冷。 皇帝只得带着难言微妙的视线凝视眼前似笑非笑的女孩。 “人傻不能怪社会,有人因为缺心眼而被小孩子牵着鼻子走,有人也因为缺心眼而少女心碎裂一地,大家彼此彼此。” 金发的少女,零衣,此刻换上了一套深黑的长裙,和出道战时如出一辙的礼服婚纱,她只手的食指树立点缀在唇瓣前,对着面前的皇帝陛下俏皮地眨了个眼。 随即,零衣提着裙摆悠扬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圈,向皇帝露出安惬温和的笑意,简直是令人如沐春风的世纪美少女。 “呐呐~怎么样?露娜小姐,我可爱吗?” 这一点都不零衣。 那掐着喉咙捏尖声线的语句,温和的笑容,以及非常贵族女性化提着裙摆转圈,甚至叫会长为露娜小姐。 此情此景,直接让鲁道夫象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鲜明的恶寒和恶心感涌上心头。 “拜托你正常点。” 你有告白的权力,我也有拒绝然后开启后宫宣言的权力。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我现在非常的正常哦。” 被皇帝进行了一番人格改造,赛事也获得胜利,交际圈更进行了完美梳理,零衣现在已然完全回归了公主模式。 其乐融融,和谐美满。 已经没有什么能导致她郁郁寡欢的事情了。 所以金发少女笑得很开心,表情无比的灿烂。 然而女孩笑得越欢,就越是令皇帝坐立不安。 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味,很明显风雨欲来的征兆,有坏东西! “算了,必须将我带来这里看胜者舞台的理由的因为什么?想来你现在看到我的脸一定非常难受吧。” 零衣在大庭广众下告白,皇帝却说喜欢大家,几乎已经和甩了眼前的少女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话,我要离开了。” 鲁道夫象征根本不想继续牵扯下去,句落的瞬间,就欲图逃走,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表率这种意图。 然而她雷厉风行背过身的刹那,零衣就上前拽扯住了皇帝陛下的衣角。 “……” 鲁道夫别过头,低下脑袋,就瞧见那金发女孩昂首,露出令人同情心满溢出来的,楚楚可怜的泪目。 一时间,鲁道夫愣住了,但是语气还是不妥协。 “都说了我——” 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心意。 然而,虽然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心意,但是—— “扔下你甩掉的女孩,又当着她的面和其他女孩子们唧唧我我的,这种事情难道不是非常的残忍吗?” 欲哭无泪的碧绿色的眼瞳。 同时刻,零衣就将拽着皇帝衣角的手放下,双手捧住面颊,继而两腿一软坐到了地面上,身形颤抖、闻声落泪。 (——) 听罢,鲁道夫象征,犹如触电一般,整个人身形因为负罪感和愧疚感而疯狂颤抖起来。 (……我盯。) 而零衣,抹着一把不存在的泪,在指尖的缝隙之中对皇帝陛下投掷出观察的视线,同时继续捏紧了自己的声线、开口。 “这份痛苦和纠葛,我到底要如何是好呢? ——心口、好疼。” “……” 老实说,由于零衣此刻的姿态完全有别于过去的她。 以至于鲁道夫完全判断不了眼前的金发女孩,到底是因为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而进行告白,还是因为真正的爱恋而不得,所以非常痛苦而难受。 然而皇帝遥想到其他女孩子追着自己也是一副要死要活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样子,她觉得她个人的魅力应该是比自己想像得还要大得多。 零衣都已经完成了从极端魔王变成公主的大转变。 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任何一丁点感激乃至喜爱吗? “——” 所以,皇帝只得看着眼前娇滴滴哭泣的女孩,头皮发麻。 不过、她想到了目白阿尔丹。 申请场外援助! 零衣在感情线上绝对绕不过去的目白大山! “说、说来,你对我告白本来就很奇怪吧……你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虽然是自己拐卖了人家…… 皇帝非常心虚地侧过去自己的视线。 但只要有目白阿尔丹在,零衣就绝对不能将这段感情正规化。 然而鲁道夫象征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我已经和阿尔丹承认过我出轨了。” “……” 鲁道夫象征顿时沉默。 脑袋后仰去,肃然起敬。 紧接着,零衣就站起来,上前扑倒皇帝的心口之中,拽扯住女子的衣襟,以颤抖的语气开口。 “我不奢求你负起把我变成这样的责任!至少、稍微地……也最后……将目光留在我的身上吧……” 听罢,我们的露娜小姐顿住、直接眼前一黑。 差点窒息到站立不住自己的身体。 毕竟,按照事实来说。 零衣一开始很不情愿接触皇帝,而鲁道夫却一意孤行将眼前的女孩子绑架到自己的家中。 对方如若在这个时间诞生了什么爱恋,那也是因为鲁道夫自身过激的手段,扭曲了对方的心灵,迫使人家拐到了原有的轨道之外,促使零衣背叛了自己真正的爱恋。 现今,金发少女对伴侣承认了自己的出轨,必然迎来旧恋的苦楚和恶言相向。 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帝陛下一手促成,她本该负起责任。 鲁道夫瞧着眼前女孩欲哭无泪的样子。 难能想象零衣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情与她告白?又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和自己曾经的佳丽开口,最后带着伤痛来到这里,奢求扭曲自己的皇帝能够再瞩目她舍弃的女孩一眼。 明明非常想要哭泣出来,旧恋和新恋都碎裂开来。 但是仍旧强欢颜笑着,也因为皇帝的话语而再也控制不住心态,颤抖和歇斯底里的言语。 (……拒、拒绝不了。) 鲁道夫感觉自己在坐大牢、面颊疯狂留下冷汗。 她完全无法开口继续拒绝眼前的女孩、那样会导致她陷入强烈的不安和愧疚之中,无地自容。 皇帝破坏了两位少女的恋情,又在夺得其中一位之后,将对方毫不犹豫地舍弃掉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鲁道夫象征如坐针毡。 瞧着零衣独木难支的脆弱感,只有强烈地窒息在萦绕。 露娜小姐现在,根本开不了口拒绝眼前已然要崩溃的女孩。 (……我再盯。) 零衣垂下头,撇过视线暗自凝视皇帝陛下难受的表情,女孩的面色简直毫无情绪起伏。 区区卤豆腐、胆敢把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给甩了,甚至以人家郑重的告白开启后宫宣言,那代价可是相当严重。 被那么多女孩子追着跑,也说出那种逆天的言论,中央空调的世纪大渣马实至名归。 (同时——) 女子怀中的金发少女,流露出一丝暧昧不清的笑意。 零衣那碧绿色的眼瞳,在谁人也不知晓的情况下,又再度转为鲜明的绯红。 会长,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我可是,相当难缠而极端的家伙,你也很清楚的吧。 自从你扭曲我的人生那刻起、我也接受被扭曲的那刻起。 你就已经哪里也去不了。 我也已经回不去了。 森冷的笑容,越演愈烈。 零衣知道自己已经不正常。 说到底,她正常过吗?想来是没有的。 而把她变得更加不正常的人,是眼前的皇帝。 直到地狱的深处,这个责任也会追逐你到天涯海角哦。 亲爱的露娜小姐。 一起坠落到修罗场的地狱之中吧。 拽着女子的衣襟,女孩在人家的心口中以垂首暗笑。 【独占力】 —— 那之后,对于鲁道夫象征而言…… 世纪性的精神坐牢环节开始了。 画面来到胜者舞台之上,钢琴悠扬的声音在演奏,却不知为何,难掩其中的悲伤。 歌曲的名字也与曲调相同,其名为《悲しくて/难忍的悲伤》。 鲁道夫在零衣的安排之下被分配到了看台最前方的特等席。 变装之中的她,只得眼睁睁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女以沉重的语气,歇斯底里的声音,开始歌唱起来。 纯黑的暗金歌姬,就像被染浊而折断羽翼的天使,楚楚可怜的气息一下自令周围的观众进入了状态。 “悲しくてlulululu——” 第一句歌词。 情凄、意切、悲不自胜。 “……为何不能成为你最为珍重的人呢?” 第二句歌词出来的瞬间。 皇帝直接一愣。 “若是从未动心就好了呀—— 最后仅仅只是渴望能说上三言两语。” 当第三局歌词出来的时候。 鲁道夫象征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零衣唱的这首歌,莫不是那种…… “心灵去往了何方?泣不成声的我无异于迷途的幼猫。” 或许一切爱恋都是在白日梦之中,不,希望是在白日梦之中。 “请将我一拥入怀吧。” 舞台上,金发少女在黑暗之中,以脆弱的姿态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双手紧握肩膀,抿住唇瓣。 其柔弱的样子,天见可怜。 而将这位女孩伤害成这样的家伙,又是多么罪不可恕! (——) 感受着周围观众瞧着看台越来越热烈而尖锐悲伤的视线,鲁道夫有别于所有小粉丝的样子,双手紧握,拳头搭在膝盖上,脑袋不自觉垂下,眼睛睁大,溢出红血丝来。 脸上是皮笑肉不笑的惊恐。 这到底是什么大牢?! 什么仇什么怨、居然在皋月赏的舞台上唱这种失恋的情歌! 当然是被你甩了的怨念和仇恨啊! “其实最初呀,早就对伤痕累累有所预感。” 细数着伤感而前进,却也是自命不凡想要成为唯一佳丽。 但是,最后结局却是。 突如其来、毫无防备的——距离感! 在竞马场所有人的面前,鲁道夫象征将零衣给推开,宣言自己不能和任何人在一起,也喜欢着所有人! 既然如此的话…… “那便不要温柔以待呀!” 拽握住自己的心口,零衣再对着皇帝陛下的所在举起胳膊。 “只是个不错的家伙。” 只是无法放下不管的孩子。 “只是朋友而已。” 只是长辈和后辈的关系。 何等的凄凉呀,你我之间从未到一起。 “呐、究竟喜欢其他人哪一点呢?难道她们是比我更加楚楚动人吗?” 为何不能珍视唯一呢? 虽然渴望一探究竟,但还是算了吧。 若是越界的话,那便连做朋友的关系也没有了。 “因为,我还想要伴你左右呀!” 结果,却开始纠结起来不得之爱。 别让我倾心! 别让我坠入爱河! 若是将心意一吐为快、结果会如何呢? “被当作玩笑一笑而过了啊!” 再所有修罗场赛马娘,那鸡飞狗跳的追赶下,皇帝和零衣的告白故事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也对,是司空见惯的剧本。” 纵使身着水晶玻璃鞋,灰姑娘也不会迎来任何人。 独自一人暗淡伤神,只有希望大家都幸福的皇帝,自己一人幸福的世界完成了。 “真实皆大欢喜的物语。” 只得亲手封闭恋爱的旋律。 公主哭泣着,陷入了流离失所的深渊。 情凄、意切、悲不自声、悲鸣。 歌声之中没有技巧。 全!是!感!情! “呃……” 鲁道夫浑身汗流浃背,正只马娘就像发病了一样开始打摆子。 坐立不安、如坐针毡,在最前面持着愧疚的心理,听着喜欢自己的女孩唱绝望的失恋情歌。 皇帝能做出什么表率呢,简直坐大牢做到死。 “好、好沉重……” 快住手!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听这种东西也不想谈恋爱! 皇帝现在说自己接受零衣的告白还来得及吗?! 皋月赏唱这种歌,这会成为历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笔墨。 永恒的不负责任的渣马耻辱柱。 夜之皇帝的传说,抵达了新的巅峰。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七十五章 这是你自己开启的故事啊!鲁道夫!(4K) —— “这首歌,是我最后的心意。” 曲终、人散。 胜者舞台上,零衣公主那热泪盈眶的柔弱样子,简直与鲁道夫发到互联网上曝光的私生活图组,那最后的幸福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小粉丝们的拳头开始硬了、蹭蹭地硬。 “可恶——”“不可饶恕——”“皇帝那负心渣马——” 人们对鲁道夫的怨气明显更大了。 而我们的会长大人处在观众席的最前方,眼前一片漆黑。 紧随其后,女子做出了抉择。 鲁道夫象征就从竞马场中逃走了。 没错,皇帝还是落荒而逃了。 实际,若是以鲁道夫个人的责任心的话,她对那些被自己伤害的女孩,是想要好好负起责任和弥补的,有需要去重新抚慰人家幼小心灵的义务,她一直都是这种责任派性格。 也只能是责任派了,似乎难能为了谁而动情而喜爱。 同时,以会长和皇帝的角度的话,她却对女孩们的心意难能进行回馈。 就算对方再怎么柔弱,自己再什么升起罪恶感,只得无言。 如此这般,皇帝陛下将答题的工具给舍弃,不进行情感问题的回复,实在是卑鄙。 浑浑噩噩地,冷汗直冒,露娜小姐整只马驹都不好了。 从竞马场的门口窜出,重复一次之前的行进,慌忙逃走。 胜者舞台听完了,这次该允许皇帝从天狱之牢中解放了吧? (永别了,小女生们恋爱的囚笼。) 结婚协议书那种永生性的卖身契约皇帝绝对不会签署! 接下来,除了前辈后辈的关系外,大家彼此再无瓜葛。 除非你们能允许后宫,但那群醋味十足的女人定然不允许。 (我不能满足所有人达成幸福! 但我可以平等用短痛得罪所有人!) 皇帝是不属于任何一人的皇帝。 皇帝是自由的!只属于她自己! “……” 余留舞台上的零衣,瞧着一群小粉丝们共情热泪的模样,还有会长落荒而逃的丑态。 (啊啦。) 女孩,双手捧在唇瓣边,稀稀疏疏间隙中,露出暧昧的浅笑。 眼神中的红芒、越来越盛了。 轻盈的、浑厚地、瞳孔化为漩涡,光与暗的一切都搅合在一起,那是吞噬而誓不罢休的深渊。 这可不是结束哦。 —— 【……滴答、滴答。】 紧接着,‘轰隆’一声。 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倾盆大雨。 同时刻,电闪雷鸣了起来,苍白的雷光一瞬间将世界镀金得一片纯白,再而被乌云密布的黑暗反馈。 无家可归的忧伤露娜小姐,游荡到了附件正在施工中的建筑物内,于这初具雏形的大楼之下,开始了避雨。 仰望天花板的水泥,鲁道夫象征支起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 如果现在是在演什么八点档的肥皂剧的话。 皇帝陛下就应该在公主的胜者舞台上,怀着使命感和愧疚心里,上去狠狠拥抱住零衣,然后负起责任和义务。 那样的展开,应该算是众望所归吧……? 虽然渣归渣,最后好歹负起了责任。 被小粉丝们指指点点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可怎么说故事的结尾也是皆大欢喜。 就算是被义务心里给牵绊的抉择,随着时间漂泊的人生,也会逐步拥有双方共处的真心实意吧? “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什么?” 又到底在这个地方做什么呢? 坐立在施工用的砖块上,鲁道夫象征拧了拧自己的眉头,薄情寡义的情场大渣马又叹了一口气。 话说我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虽然在等候室的时候,零衣就把已经公寓钥匙还给了鲁道夫,女子现在已经可以回到自己的别墅之中。 但是在那里,又会遇到零衣吧? “啧……” 一想到那位少女含情脉脉的哭颜,露娜小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整个人开始胃疼了。 把对方从女朋友的身边带走,在对方喜欢自己之后又说零衣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想到这种事情,鲁道夫双手压住了自己的脑袋、胃在翻滚。 痛!实在是太痛了! 那么要回到象征家族吗? “哈——” 鲁道夫自嘲一声。 皇帝觉得天狼星象征会把她堵在门外给自己来一拳,然后开始正义的骑士踢。 然后那个讨厌的老太婆又会出来试图打断自己的马腿,说自己这个不孝孙女居然敢感玩弄人家小姑娘的感情,我们象征家不收需要连后宫都处理不好的废物! 嗯,没错…… 不是因为不能忠情而揍皇帝,速度象征那老妖婆肯定会因为皇帝开不起后宫而对露娜小姐大打出手。 作为无败三冠的马王,象征一族的继承人,也是历史悠久而尊贵的象征家,为皇的人三妻四妾又怎么了?! 忠爱所有人,然后驾御住三千佳丽,这才是象征之马王该有的本领和气魄! 身边的佳丽只有一位,那被簇拥的皇帝能力得是多窝囊?! 我们家不需要不能满足全部女孩心意的废物! “那些老东西明明更加过分和抽象好吧……” 为什么我这种不耽误年轻女孩前程,等着晚年找个老实人嫁出去的贤皇得被别人指指点点最后流落到这种地步呀?! “真情实意,相互寄托,但被众多的人期待,所以不能偏袒任何一人,只得拒绝和分别,导致一切不了了之。 抉择到最后,直到皇帝泯然众人时。 祈祷凡庸而没有任何特点的伴侣,执行平凡简单互利模式。 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鲁道夫象征理解不能。 她并不希望赛马娘们喜欢上自己,但她自身毫无疑问持着想要大家都幸福的好意。 因而,所作所为存在无法共存的矛盾点,导致现在的局面。 —— 【嘀嘀嘀——】 而就在这时,皇帝陛下的手机却是响彻了起来。 鲁道夫眉头紧锁,打开移动设备。 屏幕上方上方赫然是零衣发来的简讯。 女子眉头轻皱,便将上方的内容一字一句复述起来。 “……正因为你真情实意地对待其他人,所以其他人才会厚爱而瞩目你,然而当她人将内心真正寄托给你时,想要回馈你时,你却从来不将自己的内心反之寄托给对方,无法得到信赖,这才是大家难受的原因吧?” 被赋予爱,而无法回馈爱的纠葛。 (……欸?) 而瞧着手机上方的内容,鲁道夫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等等……我明明是一个人在施工大楼这里喃喃自语,为什么零衣的会发来短讯,而且还和自己对上话了? “——!” 突然,皇帝感到了一阵恶寒。 她立即背过身,以不可思议的神采瞧向了身后的闸门。 那个方向,鲁道夫敏锐的直觉传来不详的气息。 而就在露娜小姐偏移视线的刹那,那闸门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燥响,紧接着似乎是因为被锋利的钝器给锤砸,门扉开始扭曲,纠缠、破碎。 【轰隆、轰隆、轰隆——】 闸门,被洞穿出一个缺口来。 斧头的金属器色彩率先映入鲁道夫的眼中。 紧接着是摆荡着的金色发丝,困惑的碧绿色眼瞳。 那透过缺口的偷窥……在瞧到鲁道夫象征后就瞬时锁定住女子,双方对视上,其碧绿的眼瞳逐渐染浊赤绯,大睁起来,继而流露不明所以的喜意。 “露娜小姐,天气这么冷,你在这个地方干嘛呢?” 亲切而柔和的语气,伴随天边电闪雷鸣的轰炸声,直接让鲁道夫象征的内心一颤。 “零、零衣……为什么你能找到这里来?!” “会长你在想什么我都清楚的哦。” 实际是老早就在双方的手机里设置了绑定地址的GPS。 还真是方便呢,现在的科技。 虽然程序的本意是父母来寻找走丢的孩子,关爱家人的去向,但是用来拽扯流落在外的男朋友也是一个好办法。 (嘛、这些事情说到底都无所谓啦……) 鲁道夫瞧着那在缺口之中探出来的视线,女孩那依稀湿润的发丝,雨滴顺着额头下滑的模样。 若是情侣的话,一定会对无暇顾及男朋友去向的女朋友,如此焦虑寻找自己而忘却带伞的模样而感动。 但是,瞧着零衣那赤绯的眼瞳,鲁道夫只能感受到一种恶寒。 ……还有、恐怖。 “我们回家吧,会长。” “不、我……” “现在你还能去哪里呢?其他的女人都恨不得把你就地正法,朋友之流也会将你作为人渣海皇看待。” 当然只要鲁道夫脸皮够厚的话,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看皇帝逃走和纠结这么久,可想而知对方是什么性格了。 而可笑的是,现今全部的一切,都是鲁道夫自己的后宫宣言搞出来的,可怪不得零衣。 不过嘛…… 就算鲁道夫没有进行后宫宣言。 想来此刻的剧情也多半会以另一种形式执行。 只要皇帝依旧博爱而不将少女的感情进行正视的话。 零衣的眼睛,在缝隙之中半眯起来。 赤色的目光,浑浊再添一分。 紧接着,女孩开口。 “……没有可归之处、没有人会接纳你,现在唯一能够赋予你安身之处的人,只有我了吧?会长。” 碍事的女人们全部都消失了,已经对皇帝感到失望透顶。 交际圈内也只剩下作为共犯的零衣一人。 实际,是挺美妙的处境吧。 皇室正宫的位置,宣示主权的意向,如此触手可及。 皇帝也只得依赖公主的鲜明事实。 “我们回家吧,会长。” 女孩再次复述方才的话语。 把心寄托给我。 你也只能把心寄托给我。 若不付出真心的话,那便哪里都去不了。 被扭曲的女孩,也会追随皇帝到地狱去,直到对方把她的心意真实确切的拿出。 呐,你想去哪里呢? 除了留在我身边,你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吧。 ‘轰隆——!’一声。 闸门上的缺口越来越大,零衣用着斧头开始锯开门扉。 因为其他的选项,已经被消灭殆尽了呀。 到底是因为谁的手笔才导致赶尽杀绝的呢? “——!” 鲁道夫以惊惧的目光,瞧着眼前越来越大的门口,浑身一颤。 到底,是否错觉呢? 老实说,此刻皇帝心中的猜忌是没条理的。 但是皇帝陛下,却颇有一种被算计到现在的错觉。 把曾经的孽缘叫过来的人……是谁? 是零衣。 当众进行告白的人……是谁? 也是零衣。 让鲁道夫非常难办的人、是谁? 仍旧是零衣。 后宫宣言虽然是鲁道夫自己喊出来的,可如若按照当时的处境,鲁道夫顺着气氛选择的话,最后会是什么局面呢? 接受的零衣的告白、两个人在一起。 然后,现在。 被迫而自愿,更强制的自愿,只是形式的不同。 导致鲁道夫有家不能回的人——是谁? 银行卡余额被窃走,钥匙也被顺走。 然后在一切尖锐的环境因素下,第一时间找到皇帝陛下所在地的女孩。 是、谁、呢? “……” 鲁道夫坐落在地面上,面颊留下冷汗。 她很想说脑海里的一切都是无凭的猜忌。 因为想要零衣社死吸取教训的人是她,开启逆天的后宫宣言导致现场鸡飞狗跳的也是鲁道夫。 明明皇帝陛下是在以自己的意志在行动。 然而为什么…… 不管好的、坏的。 最群#%1~-0<1@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7}4#=5+&9=4+9@8后的受NN+@j<|j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益者,最后达成的目的。 似乎都是,鲁道夫象征和零衣,必须在一起的这种结果。 想到这种事情,还有面前女孩笑吟吟的表情,鲁道夫只感觉浑身汗毛竖起。 “哈啊……” 紧接着,金发少女从闸门的另一端跨进来。 双手、捧着面颊。 其湿漉漉的样子,娇滴滴的体态,弱不禁风的模样明明是那么地令人充满保护欲,外观也是世界顶级的美少女。 然而,瞧着零衣双手捧起脸,且依稀微笑的模样。 鲁道夫象征能感觉到的,只有鲜明的恶寒。 不是因为愧疚而无地自容的想要逃走。 此刻,因绕在内心的恐惧是—— 一旦陷入进去,就会坠入无可挽回的深渊,那种恐怖。 很不愿意这么想。 可若现今的一切,都是零衣想要得到皇帝而进行的一系列演出,逼得皇帝只能依靠她活下去的话……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恐惧瞬间就遍布了鲁道夫的浑身上下。 她开始背过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准备逃走。 然而下一秒。 鲁道夫就感觉自己被人死死地拥抱住了后背。 金发的女孩,将自己的脑袋搭在皇帝的肩膀上,开始轻声言语,就像在撒娇一般。 “抓到你了。” 只能变成没有我就无法活下去的形状。 由你自己开启的故事。 得负责任到最后的,亲爱的皇帝陛下。 你扭曲了我的人生。 那么,你的人生因为我的关系,变得更加扭曲。 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 不要过来。 皇帝陛下,面颊流下了冷汗。 侧过视线,映入眼帘之中的事物,仅存深红的眼瞳在凝视。 只是单纯的、看着、张望。 来自地狱之中的魔物之瞳、极端的爱恋之瞳。 “不要过来……” 实在是太过于令人毛骨悚然。 不要靠近我的身边啊—— 回过神来,已经坠入蛛网间。 哪里都逃不走了。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七十六章 人傻不能怪社会 —— “不要靠近我的身边啊——!!!!” 干净整洁的寝室之中。 一位正在沉睡中的棕发女子,脸上表露出扭曲痛苦的神采。 在床被上挣扎半天,猛然睁开眼睛,然后发出了剧烈的惨叫。 整个人就像被拽扯住的逃亡者,只手向着天花板抓握。 “欸……?” 鲁道夫象征凝视天花板,气喘吁吁。 她瞧着自己眼前的手掌,以及更远处的天花板,那在阳光下越发闪耀的白炽灯,对于刚清醒的她来说可谓非常晃眼。 半响,遮住眼睛,再缓过神来,女子喃喃自语。 “梦……是梦?” 皇帝陛下从床位上缓缓坐起身,东张西望周围的环境,熟悉的建筑布局毫无疑问的、这里是自己的寝室。 而还没等鲁道夫象征从自己被零衣缠上的恐惧印象中缓过神来,寝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一大清早在吵吵闹闹什么呢,睡觉的时候蟑螂爬到嘴里去了吗?会长。” “嗯?!” 听到熟悉的声音,鲁道夫象征立即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皇帝立即向着大门口瞧去,所间就是睡眼惺忪,身着白色长裙睡衣的女子,零衣,正对着自己露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而见到这位女孩,皇帝陛下一下自就想起了零衣拿着斧头砍掉闸门,然后闯入工厂把自己死死抱著的恐怖片画面。 “——” 当场,露娜小姐就把枕头举在自己的身前,以一副颤抖的防贼模样,对着零衣流露戒备的视线。 “……?” 而零衣,瞧着鲁道夫象征怪异的言行举止,便将手掌从自己的眼帘边拿下来,单手叉腰眉头紧锁。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样子呀,会长?” 女孩困惑的声音让鲁道夫挑了挑眉毛。 “不!为什么你能保持这种无所谓的表情,演唱会之后,在大雨天不带伞就这么追着我跑到工厂!又是CPS定位!又是斧头强闯工地敲碎闸门!拽住我的脖子差点把我勒死……” 我差点没被病娇重女给吓死! 一切的一切,都是恐怖片运镜的展开。 “?你在说什么东西呀,我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事情了?睡糊涂了吗你。” 零衣说着,依旧持着睡眼惺忪的模样没精打采凝望皇帝。 “欸……?” 余留鲁道夫象征不知所措的表情。 —— 紧接着,浑浑噩噩而迷糊的鲁道夫象征就起床,带着忐忑的内心,跟随零衣一同来到了公寓的客厅,而瞧到客厅中的景象后,皇帝就流露出讶异的神采。 “嗯……呜……” 在这儿,几位姿态各异的女孩汇集在客厅间。 黑色长发的单马位少女,爱慕织姬。 蓝色长发的优雅大小姐,目白阿尔丹。 以及额前挑染白刘海的棕发女孩,东海帝王。 三位赛马娘都显得衣着凌乱,从身上的睡裙和迷糊的模样来看,似乎已经在客厅的几个大沙发上睡了有一定程度的时间。 然而,原本迷糊的几位马娘,在看到鲁道夫象征抵达客厅之后,都纷纷流露出敌意和看人渣的视线。 见此,鲁道夫的表情更加困惑了。 “这到底是……” 她明明应该是在工厂被零衣给追杀到了才对。 难道……一切都是…… 这时,站在皇帝身边的金发少女,零衣对着鲁道夫象征探出怪异的视线,同时解释道。 “昨天我让你回来听我胜者舞台的演唱会,没想到你这没用的家伙居然在因为压力太大,直接晕了过去。” “啊?” 听罢零衣的解释,鲁道夫流露出惊异的表情。 紧接着,她就见一旁的金发少女摆手,继而娓娓道来。 “居然因为一首失恋情歌就昏迷了过去,该说你心思太过于活跃敏感?还是太感性太有责任心了?” 实在是丢人。 “但是,逼你出现晕过去的事实,怎么说我也是有伤害你的责任的,所以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总之,不好意思。” 少女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欺负老实人欺负得太过火了? “……” 余留鲁道夫陷入了沉默。 实际,回过神来,仔细想想的话,皇帝陛下被零衣追杀的记忆里面,有很多模糊不清而不合理得地方。 首先,明明当天是晴天的竞马场,为什么突然在皇帝离开后,就突然电闪雷鸣雷鸣起来,完全不符合气候规律下起了倾盆大雨和猛雷。 其次,皇帝明明已经进入了废弃的工厂,为什么当零衣进入工厂的时候,却仍旧需要用斧头去锯开闸门? 甚至,以赛马娘的力量,一拳头就能将闸门给揍烂了吧? 还有为什么皇帝在醒来后,会发现自己知道零衣装了GPS这种——她理应不知道的情报。 所以,零衣追杀自己到工厂的剧情,根本不符合逻辑。 也没有发生。 一切……是噩梦? 鲁道夫身边这位女孩实际也没有重马场到那种地步。 零衣又不是极端到完全没有理智,会侵害她人的病娇。 (……真的吗?) 皇帝陛下,拍了拍心口,因为那段追杀是噩梦而不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感到有些不安。 基于这些不安,露娜小姐以一副狐疑的表情,对身边的女孩缓缓开口。 “零衣,你应该没有在我的手机里装定位程序吧?” “……?我又不知道你手机密码。” 金发少女面对皇帝的质问,奇怪的回复。 “可你不是知道我的银行卡密码吗?!” 把我银行卡余额给清空,夺走公寓房间的钥匙,让鲁道夫只得无家可归屁颠屁颠回到竞马场听零衣唱爱情绝望之歌,到这里还是实际发生过的剧情。 那撕心裂肺的lululu,一想起来,鲁道夫的胃就更痛了。 然后,皇帝陛下就见到少女露出嘲笑地神采。 “……原来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之前我说我可以自己历战怎么你就完全没听进去呢? “啊?!” 听到零衣这句话,鲁道夫象征才恍然回过神。 “你就没有考虑过我骗人的可能性吗?不~其实我是看出来,按照你一板一眼的死脑筋,肯定不会去查询乍看之下可以做到的威胁的准确性。” 还记得零衣在等候室,见到鲁道夫时说了什么话吗? “会长,先说好,人傻不能怪社会。” “……” 鲁道夫陷入沉默。 “实际我还是装模做样多输入了几次错误的密码让你的卡号被冻结,等下记得去银行解除哦。” 凝视着零衣似笑非笑的神采,鲁道夫的视线又瞧向了客厅之中,对自己虎视眈眈流露敌意目光的女孩。 特别是东海帝王,完全不掩饰自己杀人的视线。 好吧,零衣和噩梦的问题暂时放在一边。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面前这几位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们为什么在这里? —— PS:明天请假一天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七十七章 星星女:只要我不做人,我就能上大分(4K) —— 此刻,零衣、目白阿尔丹、爱慕织姬、东海帝王、鲁道夫象征,五位关系暧昧的马娘们一齐聚集在皇帝的家中。 准备开始对于狗皇帝的公审。 而除了零衣和皇帝外的其他三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女孩们虎视眈眈充满怨气的目光,除了处决牛头人以外基本不会有第二个理由。 (总之,先找个位置坐下吧。) 这么想着的皇帝陛下,叹了一口气,想必接下来的对话一定会非常麻烦而混沌,于是就这么随手找个空着的沙发。 同时,鲁道夫的视线瞄到了客厅正在开着的电视机荧幕。 错中复杂的节目随着时间略过,现在抵达了播放天气预报的时间,而天气预报除了预知未来半个月的天气外,前几天的天气也会在不起眼的地方标准一下,作为迭代标识。 皇帝陛下稍稍留意了一下昨天的天气。 皋月赏的那天,全天是【晴】。 “……” 不知道为什么,瞧着这个画面讯息,鲁道夫感到压力减缓了许多,松了一口气。 然而,在她准备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女子的腿脚却不经意间踢到了一个垃圾桶。 搁到脚而忍不住皱眉,皇帝陛下自然而然将视线往垃圾桶内瞧去,然后就感觉到错愕。 为什么错愕呢? 因为垃圾桶里有奇怪的东西。 第一个是古风的便携式闹钟,明明看起来还是崭新的,然而内里的指针却静止不动,就这么丢弃在垃圾桶之中。 第二个是白布包裹着的乒乓球,并在圆滚的地方画上了简笔画的笑脸,一般人将这个东西称之为晴天娃娃。 用来给雨天祈祷转晴的道具,且根据坊间传闻,若是将晴天娃娃给倒立过来垂挂的话,也会变成祈雨的道具。 两个不明所以的东西,就这么被丢弃在垃圾桶之中。 在昏暗的桶内,闪烁诡异的色彩。 “……” 到底,是什么人基于什么理由携带而创造?又是为什么丢弃在鲁道夫家中的垃圾桶内呢? —— “那么,让我们好好谈谈吧,会长。” 待零衣和鲁道夫象征一齐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其他三位马娘也已经从睡眼惺忪的状态之中调节过来,端庄坐立。 率先开口的人是目白阿尔丹,同时将欲图靠近皇帝陛下金星亲昵的零衣给拽扯到自己的怀中,洗面奶就这么死死拥护着自己的佳丽,大小姐以闷怒充满敌意的视线瞪着皇帝。 可怜阿尔丹,她现在的心情一定非常糟糕。 自己的女朋友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别人表白,阿尔丹虽然接受了零衣被诱拐和变成别人形状的事实,但是不代表女孩的心态没有崩盘。 “请去自首吧,皇帝。” 萝莉控快点去蹲局子、不要再来祸害我家的零衣了。 她才十五岁呀,你不行也不可以! “……” 鲁道夫只得露出为难的表情、是礼貌不失尴尬的笑意。 而就在同一时刻,坐立在阿尔丹的身边,爱慕织姬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单马尾。 眼里闪烁不明所以的幽芒、随即附和起目白大小姐的话语。 “没错,对名花有主的女孩子下手实在是太差劲了。” “……” 然而没待皇帝进行表率,阿尔丹就对着织姬女士露出微妙而鄙夷的视线。 “这句话轮得到你来说吗……?” 明明这边这只星星女也是位甲级战犯,情人节的时候就已经对着有女朋友的零衣表白发巅,然后当场吻了上去。 如果不是输一手矜持心理,零衣公主的初吻就直接莫得了。 大部分的家伙都可以义正言辞说皇世仁的不见底,但星星女你何德何能?与狗皇帝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的区别! “为什么不能说?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正确的,只是厚着脸皮不愿意放手名花的恶劣的家伙,和会长装模做样想要自诩好人完全不一样呢。” 爱慕织姬伸了个懒腰,带着悠扬的笑意耸了耸肩。 紧接着,这位少女的身子就依靠进零衣的旁边,继而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公主殿下的怀中,再对着目白阿尔丹颤抖尖锐的目光流露似笑非笑。 这时,零衣对着织姬女士投掷怪异的视线。 “你突然变得很大胆和直白呢。” “我一直都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在行动,而实话实说,这次事件让我有危机意识了。” 持着矜持的心理,稍稍顾虑别人的感受,可会使得原本似乎能触及的事物被其他人顺走。 就算用硬来的手段也想要将金星留在自己的身边,不能缺少对方,这是一直一来就明确的事实。 于是爱慕织姬捏住了阿尔丹的胳膊,在蓝发少女挣扎、难以置信而死死瞪着她的凶恶目光下,就将零衣从目白大小姐的怀中给扯了出来,牵扯过,继而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反扑。 爱慕织姬就将零衣按压在自己的身下,以冷清而充满决议的表情,对着零衣冷淡的皱眉露出轻笑。 “——!” 可怜阿尔丹,作为病弱的大小姐,想要阻止织姬的猎食完全无能为力,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变成现在这种苦主吧。 自己的女朋友一直被坏女人们牛来牛去互抢,现在经由皇帝不做人的偷抢奖杯,索性爱慕织姬也完全不装了,而阿尔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零衣被人家压倒,心态真的要裂开。 “原本以为只需要和那位大小姐慢慢来就是了,可若会长也加进来的话,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样……” 索性就在这里将零衣给就地正法吧。 爱慕织姬眼睛微眯。 反正会长现在看起来还没那种心思,等鲁道夫发现零衣的魅力而开始吸起马薄荷的时候,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一位病弱的大小姐,一只没用的小孩宝宝,一根木头皇帝。 现在的情况,还在织姬女士可以调控的范围内。 此刻不抢婚的话,等未来面对夜之皇帝的威严,要抢女人的压力可不是一星半点。 要上了! 现在、就在这里! “呵——” 温润的吐息,朝阳下洁白的肌肤在闪耀。 女孩脸上带着温和而暧昧目光,裙带从肩膀上滑落、裸露。 爱慕织姬只手平放在零衣的腹腔前,开口言说。 “成为我的女朋友吧,零衣。” 星星女,第一次郑重其事向零衣索求起了恋爱。 明明之前还是相互厌恶而不得缺少的关系。 但是,越是靠近,越是纠葛,越是担忧,越是无法放弃,而产生金星会被别人夺走的危机意识后,终于还是得正视了。 “你不用回答。” 没待身下的金发少女回复,爱慕织姬就紧随这句话。 难缠而厚脸皮的女人,此前是如此,此后是如此。 没有改变,也不需要改变。 首先将金星的存在夺得,之其内心,未来才来慢慢呵护。 说着,爱慕织姬的手就搭上了零衣的面颊,滑落至红唇,继而抵达了脖颈的位置,牵扯到心口。 欲要解开衣襟,行为是何其大胆…… 那紫色的眼瞳,瞩目染浊绯色的千纱。 然而其他人怎么可能对织姬女士在光天化日之下侵犯民女,已经脸都不要的饿虎扑食视若无睹呢?! “你给我从零衣的身边滚开——!” 阿尔丹病弱苦主屁用没有,鲁道夫象征完全不想和零衣在一起,虽然惊叹于年轻人的大胆,但能解决麻烦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行,但是东海帝王直接坐不住了。 帝宝直接上前扯住了织姬女士那长长的马尾辫,由于女孩的身体素质肯定比目白大小姐强了十倍百倍,直接就把想要犯罪的坏女人给拽得生疼。 “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给我一边去!” “零衣是我的女朋友——!” 帝宝虽然从未走上零衣杯的赛道,但是不妨碍她喜欢零衣公主,还想要和对方在一起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 然而才几个月过去,零衣的身边就出现了一群女人,甚至其中已经有不要脸到想要将公主殿下就地马儿跳给其他人看,当着正主的面在光天化日之下开始牛头人作业,属实逆天! 这种事情,帝王怎么可能允许! 鲁道夫象征那个老东西等下再去杀了,现在必须处理这个完全无视情场规则的狂战士。 “说到底你在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合理吧?!赶快从会长的家里滚出去,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东海帝王说的话确实有几分理。 在场的一群马娘,只有爱慕织姬没有名分待在这所公寓中。 这里是会长家,所以鲁道夫作为房产持有者自然在这里,而零衣作为被人家诱拐的家养千金,自然也可以存在这里。 阿尔丹是零衣的女朋友,来这里谴责皇世仁强抢民女不要脸,也是情有可原。 帝王也是,自己老父亲说好给自己找女朋友,人家却开启了女朋友变成我妈的逆天操作,可把帝宝给急得。 然而,这么多人都有待在这里的名分。 唯独织姬没有,她就是一个厚着脸皮粘着零衣的家伙。 赶出去完全不需要理由! “没有容身之处的家伙是你吧。” 爱慕织姬回首,对着帝王流露出一抹嗤笑。 一个八十五万字还没上零衣杯赛道的家伙,你为什么还能义正言辞站在这里完全不害臊的。 你看啊!周围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星星女说着,就伸出手指向零衣。 “在场所有人都是想要得到这家伙而汇集到这里的!” “……不、我不是、我没有。” 鲁道夫象征在一旁听罢,当即想要反对,然而她的话语直接就被所有人给无视了。 同时说着,爱慕织姬就将手指向了阿尔丹。 “这家伙算作妻子。” “嗯……?” 原本瞧着星星女想要夺食而给急得抑郁的阿尔丹,听到织姬就这么钦定她是零衣的妻子,先是直接愣住,然后反应过来之后,小脸一红。 然而没待目白大小姐做出后续的反应,织姬女士又伸出手指向皇帝陛下,开口。 “会长算作丈夫,这样就算作一夫一妻制了。” “蛤?!” 鲁道夫象征,听着前方的黑发少女语出惊人,直接茫然。 最后,爱慕织姬又将手指向自己,同时挣脱开帝王的束缚,扑到了身下金发少女的怀中,只手捧起佳丽的面颊,轻笑。 “然后我是迟早会窜上正主位置的小妾,这里的人已经完全定义好了自己的立场,瓜分征地,并也已经开始认同现在的位置开始争夺光彩夺目的公主殿下,只有某位小孩还在争着根本不存在的女朋友。” 综上所述,这里已经没有东海帝王的位置了。 当然,帝宝要成为家庭的孩子保持最后倔强也不是不可以。 “……你是否清醒。” 零衣终于是受不了被当成所有物拽来拽去,只手将爱慕织姬的身子还有靠近的面颊给撑开。 而织姬也是无所谓的退开,就对着零衣流露暧昧的微笑。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是无关你和谁谈恋爱也想要得到你,所以就算你有女朋友,然后又被皇帝抢走成为别人的女朋友,这些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爱慕织姬无比明确零衣是自己人生中必不可少的拼图,也愿意穷尽一生在不得之恋中去获得金星的存在。 早在情人节的时候,她就做出了这种表率,然那时因为还留有些许矜持,所以才对着零衣隔着手掌轻吻。 现在,冒出一位重量级的鲁道夫象征,零衣还当着全人民的面对皇帝表率倾心,想必是给了织姬相当大的压力。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皇帝都能诱拐监禁公主到家中进行不做人的调教! 我也可以……我必须可以。 星星女小姐表示她不仅要逆天。 她现在、就要成为天上之星空!统领零衣杯全局! 让所有人见识一下吧。 原本就应该去做的事情,抛弃最后矜持后所要达成的目的! 于是乎,爱慕织姬就顺着零衣的推开,坐立到沙发上,再顺着金发少女的力尽,将零衣从躺着的姿势下顺势给扯起来。 刹那间,黑发少女窜入了佳丽的怀抱中,双手捧住了零衣的面颊,在人家错愕的眼神下,毫不犹豫。 就像上次的情人节那般,该做的事情完全没有改变。 此刻,抛弃所有犹豫的我,要宣誓绝无仅有的真心! “——”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之下、爱慕织姬上前。 温润的喘息,吹弹可破的红唇之交接、一切都是那么迅捷。 在阿尔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才欲图阻止。 大小姐越来越发青的面色间,在东海帝王和鲁道夫象征惊异与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 唾液延绵、得逞而幸福的喜意,一拥入怀,十指的交合,女孩与女孩,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次,不再隔着犹豫和迷茫。 就在这里,释放自己的真心和念想。 深爱、喜爱、已然不再迟疑。 就算是不得之爱、也不能缺少对方。 致命而沦陷的依恋之毒。 所以,当着所有人的面,爱慕织姬开始了掠夺。 你们和零衣接吻过了吗? (还没有吧。) 小孩子的帝王、矜持的目白大小姐,过于正道的皇帝。 此刻能毫不犹豫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只有爱慕织姬。 所以,要去开创决定性的事实。 其他人做得到吗? 做到这种程度,奠定接下来的局面。 没错—— 双手环抱住零衣的脖颈,半眯起眼,依稀羞涩的红晕,靠近、贴近、想必也是做出了莫大的勇气抉择,爱慕织姬吻上了心意许就的金星,她不再迟疑和放缓手法。 最初和零衣接吻的人。 (不是别人,而是我……!) —— PS:企鹅群号369629308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七十八章 零衣公主觉得你是没吃饭的小牙签(4K) —— “……嗯?” 爱慕织姬轻吻上零衣,然而半响过去,黑发少女就眉头轻皱,从金发少女的身边退开。 紧接着,星星女稍稍用食指点缀上干瘪的红唇。 不对劲。 织姬以一脸微妙的神采瞧着自己身下的零衣,其手里拿着半透明的塑料薄膜挤到了她的脸上,然后金发少女白皙的腿脚直接往爱慕织姬的腹部上一挤,当场把星星女给踹开。 (略。) 顿时,欲图上大分宣誓主权的爱慕织姬,只得对着零衣小姐露出幽怨的神采,因为大业没有得逞而愤愤不平。 想也知道,现在的零衣可没有那么简单。 自从接受打针治疗后,零衣的身体素质在日常生活中早就回到了数据面板应该有的水准,以前被拽来拽去纯属是因为病患的关系,现在早就没有必要奉陪星星女的发巅环节。 当情人节没有吻上去的时候,爱慕织姬就完全失去了主动权。 黑发少女只得摇了摇从脸上拽下来的保鲜膜,对着零衣鼓起嘴。 “你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我和你关系有好到谈情说爱的地步吗?” “并没有。” 爱慕织姬实话实说,她一直很明确零衣和阿尔丹的关系,而她与这位公主殿下只是赛场上相互看不顺眼的对手,单方面的追逐者,也正因如此,情人节那天的告白便以零衣的拒绝草草谢幕,星星女却也会孜孜不倦黏上零衣,她们只是这种关系。 不过嘛……瞧着零衣现在的语气和做法。 “感觉你对我的态度已经逐渐好了不少呢,也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我。” 零衣对织姬态度好了不少也是事实。 其实早在弥生赏的时候她们之间就已经能够好好对话,并约定未来再战,然而情人节过后,鉴于爱慕织姬突然的表白,零衣对星星女就处于一种接触困难而微妙的状态。 直到零衣因为目白多伯的问题而稍稍思绪钻牛角尖,开始反思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多么自命不凡后,其实对星星女还是有点微妙的歉意的。 毕竟一直开口在损人家,哪怕现在零衣性格收敛了一些,过去发生的事情和话语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实际,零衣真的有讨厌爱慕织姬的实切理由吗? 冷淡冷清的黑发单马尾静谧系马娘,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变成现在这种孜孜不倦厚着脸皮追求自己的家伙,本质还是喜欢零衣。 同时情人节那次,织姬说了那么多感人肺腑的言辞,亦进行强吻,最后却还是在临门一脚前停了下来,没进行出格的事情。 现在爱慕织姬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想要轻吻零衣,也差不多是因为求爱而不得,其他人的压力带来的危机意识而如坐针毡。 零衣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眼前的少女。 “看你别扭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吧。” 公主殿下对着星星女如是说道。 不过放纵爱慕织姬的理由,其实也是因为管对方根本没用。 对方明知道零衣有女朋友还是想要黏上来做小妾再窜正宫之位,方才织姬女士的的逆天言辞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属实图穷匕见了。 对这样的家伙,拒绝或恶言相向有用的话,爱慕织姬早就被零衣给损走。 那么嘴上说不动,要动手赶人吗? (有点困难。) 对一个喜欢自己,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甚至稍稍还怀有一点点口嗨对方的微妙愧疚。 给这样的女孩一拳,零衣觉得自己负罪感好大的。 (该拒绝也拒绝了。) 但是这方面的问题如果拒绝有用的话,我们的会长大人也不会被折腾成那副鸡飞狗跳的模样。 —— 大家彼此的关系也心照不宣。 爱慕织姬完全明确自己处在不正当的位置。 但她不不愿意改、也不想改。 目白阿尔丹对这家伙想赶也赶不走,乃至双方因为鲁道夫象征的关系,甚至大小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和星星女统一战线了。 若是爱慕织姬对这种情况乐在其中也不厌其烦的话,除了关键性不可妥协的地方,其实周围的人已经对她的存在和所作所为基本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愿意就调戏一下,不愿意就放置不理,织姬女士对零衣和阿尔丹的反馈是全然不在意的。 真的不在意吗……? “呵、没想到能在你的嘴中听到这种话。” 听罢零衣的话语,爱慕织姬沉吟,双手合十搭在心口上。 面颊微红。 别扭倒还是可以理解,可爱这种词汇却从未听别人这么评价自己,爱慕织姬却从零衣的嘴中听到。 面对很明确不可缺少,也渐渐意识到喜爱之情的依恋对象,其实被这样称赞,织姬小姐还是有点小开心的吧? 于是乎,脑袋上的耳朵扑腾扑腾起来,原本行为和话语完全不安分的少女,只因为简短的话语就停下了动作,稍稍开心满足起来。 爱慕织姬一直都是如此。 孜孜不倦追求目标的事物,不管是亡妹的遗志,还是零衣,她似乎从不知晓放弃这种词汇,而当得到反馈的时候,之其性格也非常单纯易懂,只会沉沦在简短而一点一滴的幸福感间。 实际全方位来评价这种家伙的话,别看人家一夫一妻制度和小妾的台词编排一句比一句逆天,行为看似也很大胆,但完全就风声大雨点小,一碰即碎的外强中干。 这么想着,零衣的脸上就流露出一丝显得坏心眼的笑意。 还记得弥生赏的时候,零衣和织姬是以什么形式在交流的吗? 虽然情人节的那段剧情因为星星女突如其来的告白,导致零衣有些茫然而陷入进去对方的节奏之中,闹出不少笑话。 但是,爱慕织姬那一套略显强硬的做法已经完全没有用处了。 公主殿下已经反应过来、她也不再是弱不禁风的病弱。 现在的零衣可没有那么简单! 思着、想着,零衣就上前,轻笑,在爱慕织姬略显错愕的神态之下,双手牵扯住人家搭在心口上的双臂,扯开,正面对视上。 碧绿而半眯起的眼睛,幽紫而不知所措的眼睛。 正面对峙,陷入混乱间。 (欸……?) 织姬小姐,面对零衣突如其来的作态,一时间陷入茫然。 想必按照爱慕织姬料想的展开,她与零衣与其他人的相处模式,应该是她孜孜不倦接触零衣,软硬磨泡,而零衣不厌其烦拒绝,是这样才正常。 但是零衣却不再表率拒绝的样子——而是反其道而行。 轻笑着,公主殿下垂髫下面庞,流露捉摸不透的意味,金发少女逼近了黑发少女,在后者的耳边低语其来。 “……我是真心这么想的哦。” 回想两位少女一直一来的缘分。 一方过于强大的意志,一方坐立不安而追逐,最后却发现双方未尽全力所能去履行力量和觉悟,那次比赛简直毫无意义。 失败后难受、痛哭、再起、于彼此不对付而相互厌恶并认同的思绪之中,发展出零衣与爱慕织姬别扭的相处模式。 嫌恶、厌恶、认同之余、无法分开,再喜欢上一点一点金星的色彩,所以爱慕织姬无法舍弃。 笨拙的追逐,笨拙的索求,强装强势的模样,但只需要中意的金星能够反馈她,她便轻易满足而欢悦。 —— “看你别扭的样子其实挺可爱的吧。” “呵、没想到能在你的嘴中听到这种话。” “……我是真心这么想的哦。” —— 然后,让大家看看你更加可爱的样子如何? 低语着的金发少女,言辞吐露间,温润的暖风摇拽着爱慕织姬的马耳朵,让对方下意识抖索起来。 继而,瞧着那颤动而不安的耳畔,零衣便突然暴起,对着那长长而宽大的耳朵,轻抿咬去。 毫无征兆的故事发展。 “噫啊——!” 下一秒,爱慕织姬因为耳朵上的异常,就发出了惊叫声。 一瞬间,尾椎的马尾炸毛似、因为惊吓而耸立起来,同时,细细感受那耳畔的温润,轻抿却略显粗暴的手法力度,以及湿润的唾液蔓延至耳垂的流向。 细细感受着,黑发少女冷淡冷清的面色,就变得红晕。 喜欢的人、中意的人、无法忽略而舍弃的人。 此使,此刻,牵扯住了她,并轻咬她的耳朵。 接踵而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爱慕织姬满脸通红。 “等——” 零衣到底再干什么? 事情发展实在是太过于突然,完全没有对策手段与反应过来的余地,黑发少女的话语只得卡在了咽喉,下意识挣扎,然而她那颤抖柔弱的体态,却被零衣牢牢压制住,完全动弹不得。 话语被咽了回去,想要抵抗,却徒劳无货。 较柔的星星女只得被公主殿下反推,压制在身下,嘴巴微张,喘息,零衣就这么停下清抿的作为,却并不是结束,脸上的笑容越演愈烈,往爱慕织姬的耳中呼出热气。 “——不行,哪里是、这样做的话,我会……不行……” —— 惊为天人的一幕。 大厅之中,瞧着爱慕织姬被零衣压在了身下,纠缠而压制,调戏逗弄那作为马娘敏感地段的耳畔。 喘息声、延绵地颤抖,娇羞的感觉。 一时间,其他马娘都做出了不同模样的表情。 “——” 目白阿尔丹,脑袋陷入了宕机之中。 此情此景,何等震撼。 听爱慕织姬说自己与零衣是一对,目白大小姐表示开心与害羞。 零衣被爱慕织姬纠缠上,目白大小姐表示不满与腹诽。 零衣突然被星星女强吻,目白大小姐差点被吓死。 零衣将试图篡夺初吻的织姬女士踹开,目白大小姐送了一口气。 零衣说爱慕织姬挺可爱,同时在简短的交流后拽扯住对方,目白大小姐感觉到不对劲。 自己的女朋友早就被别人变成了不认识的形状。 虽然早就明确了这个事实,阿尔丹也是为了夺回唯一的佳丽,而从目白城杀来帝下室,但是……但是…… 公主殿下将星星女压制在身下,调戏逗弄轻咬耳垂,小笨丹瞧着,刹那间停止了全部的思考。 (欸?……欸欸?!!) 一旁的鲁道夫象征同样露出惊异的表情。 东海帝王瞧着爱慕织姬那挣扎着徒劳无货,被压制,被蹂躏,喘息颤动,略显哭腔和享受…… 小孩子什么时候看过这种事情? 这是她这个年纪能免费看的吗? 顿时东海帝王的马耳朵和马尾巴耸立起来,摇拽炸毛、同时面颊染浊绯红,帝宝逐步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颤动。 但是那指尖的缝隙之中,帝王却偷偷向外瞧去,偷窥。 直到一切落下帷幕之时。 那单方面的蹂躏也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爱慕织姬就在零衣的攻势下,败下阵来。 —— “哈啊……哈啊……” 喘息之声,颤动之音,沙发上的黑发少女双手以胳膊交错挡住自己的脸,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迷离而红晕的不堪表情。 爱慕织姬令人遐想翩翩的声色。 持续不断在寂静的大厅之中回响、夹杂急促的吐息,直到这音色越来越低迷沉吟,颤动不止。 “你、你这家伙……突然干什么……” 羞涩的织姬女士,腿脚弓起而蜷缩,半响过去,才对着零衣投掷愤愤不平而娇羞的面色。 这样的表情才比较适合爱数星星的笨女人不是吗? 确实挺可爱的,也能够更可爱。 “呵呵。” 零衣就对着爱慕织姬流露暧昧不清的笑意,五指拂过红唇,舌尖在食指上轻抵。 稍稍拽动,似乎在挑弄,也似乎是在讥讽。 瞧着零衣那炙热的视线,及那红唇和舌尖,似乎耳朵又反馈来被轻啃的感受,爱慕织姬只得双手遮住自己的半张脸,别过去脑袋不敢与零衣对视。 (一般。) 区区爱慕织姬。 装模做样想要学别人玩霸道总裁式的强硬,在情人节凭借一手初见杀优势差点拿下零衣,却输一手矜持感。 现如今还觉得自己优势很大,还觉得自己能行,只要放弃颜面的话就可以天下无敌在零衣杯中上大分。 但是,这对现在的零衣已经是完全不适用的哦。 公主殿下的碧绿色的眼瞳,绯红的色彩闪烁、笑吟吟。 爱慕织姬什么的早就已经无所谓了。 没吃饭的小牙签。 是因为这样的理由,零衣才被对方拽扯得不需要多余得反馈。 毕竟能把零衣绑架甚至监禁的鲁道夫皇帝,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大家懂得都懂。 最为强硬的那个现在也已经差不多要沦陷征地了。 就差零衣去给对方临门一脚。 “那么,我们也差不多该聊聊正事了吧。” 明明才那样对待过爱慕织姬,零衣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双手在心口前合十,是温和的浅笑。 “——” 然而看着那笑意。 凝视着对方得鲁道夫象征,却又是感到了十足的恶寒。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七十九章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 —— 零衣所谓的谈谈正事,其中的内容是可以预见的。 一群马娘到底是为什么汇集在鲁道夫的家中?归根结底,都是对于零衣的喜爱与对历战的不解。 虽然零衣在竞马场通过对鲁道夫象征进行表白,成功逆转了此前的坏风评,让魔王的故事就此终结。 但是,零衣本人实际怎么想?事到如今,少女们也不可能凭借自己的想法去肆意揣摩,所以来本人的面前询问真相。 所谓的正事,只能是这种事情。 “想来你也应该和其他人解释清楚了吧。” 鲁道夫叹了一口气,就对着零衣还有其他人投掷视线。 根据零衣的说法,皇帝陛下是在胜者舞台的中途晕了过去,最后被零衣搬运到家中,同时其他三人也跟随心上人的脚步来到皇帝的居所。 今天已经是皋月赏的隔天。 根据环境因素和人物行动逻辑来推测,很难想象零衣会一整晚都没有对其他人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历战? “你钻牛角尖的事情,还有我拉你一把手的事情,我们很明确只是这种关系。” 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 那边的女人们…… 能把敌意的视线收起来吗? 难受啊马飞。 伟大、光明、正义的皇帝为什么必须被别人用这种看人渣的表情对待呀! 明明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可耻的地方! “啧……” 东海帝王,面对会长撇开关系的暴言,忍不住咂嘴。 其实、鲁道夫象征关注错了地方。 她本人或许对零衣没那种想法,但她诱拐走了零衣并扭曲了对方也是事实。 现今,被公主殿下芳心暗许的皇帝,其他佳丽势必不可能对欲图被捧为正宫的人物有好脸色。 换言之,是自发性的排她与小小的嫉妒心理吧? 让零衣流露出那种幸福温和的表情。 还能对着爱慕织姬做出那种自由的调戏。 这样那样的表情,这样那样的行动,别人的形状——我们都还没有和零衣做过呢!!可恶啊!! 夜之皇帝肯定已经对娇滴滴的公主下手!对147的未成年萝莉进行马儿跳了吧! 狗皇帝,罪不可恕! 差不多大概是这种思维。 —— “我要谈的正事可不是那种问题哦。” 面对鲁道夫象征的反馈,零衣却是轻笑着摇了摇头,紧接着,金发少女就丢下了半死不活的星星女,扑倒了皇帝殿下的怀中,亲昵地拥抱。 女孩自下往上对视皇帝陛下微妙难言的神采,继而开口。 “听到人家碎裂的少女心,失恋的情歌,会长就没有诞生想要复合再牵起我的手的想法吗?” 零衣对着鲁道夫流露含情脉脉的笑意。 皇帝陛下却只能视若无睹,颤抖地别过头去。 “这个话题居然还要继续吗?恶整我…想要和我同归于尽的话,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吧?” 皇帝按照自己的预想改变了零衣,终结魔王传说,夺回万人爱戴的公主,公主因为羞涩于社死,便拖着皇帝一起下水。 作为小小的报复性质,现在这种暧昧不清的修罗场,和不了了之的舆论风声已经恰倒好处。 很难想象零衣对皇帝有爱慕之情,鲁道夫也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至始至终都是以长辈的定位在呵护后辈。 但是,短暂相处却无比真诚的呵护和厚爱间,这其中,就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动情和真心实意吗? 赋予歇息的避风港,迷途的孤独走向了终点。 哪怕是现在这种能安然无事和大家一起待在这里的现实——这全部的一切,都是皇帝赋予零衣的东西。 (请赋予我扭曲你人生的权力。) 在真心的厚爱之中,也只得以真心进行回馈。 所以公主殿下才会露出幸福的笑颜。 所以才会……对皇帝殿下不再赋予真心,平等爱惜着所有人,感到纠葛和想要夺得吧? 因此零衣早就已经陷入进去,不得脱身,也不愿意脱身了。 “我是认真的。” 金发少女,紧紧拽扯住鲁道夫象征的衣襟,以认真而郑重地目光凝视后者。 如此一来,还没待皇帝陛下做出反馈,其他的女孩们就率先坐不住了。 “零衣——!” 东海帝王尖叫了出来,以歇斯底里的声音跑到皇帝和零衣的身边,将两个人过分亲昵地接触给狠狠支开。 咬牙切齿的帝宝,怒视着背叛者的会长,又以欲哭无泪的别扭表情凝视金发的可人,继而开口。 —— 目前,处在鲁道夫象征家中的几人,其实关系都挺怪异的。 零衣和阿尔丹是情侣关系,零衣向阿尔丹言说自己出轨的歉意,却没有停下来,仍旧孜孜不倦粘着皇帝,同时还对喜欢自己的爱慕织姬进行那种挑逗。 (那我呢?那我呢?那我呢?) 东海帝王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这么说。 为什么我就像个路人角色一样,什么都参与不进去。 我难道不是第一位处在零衣身边的小可爱吗?! 狗皇帝到底是怎么扭曲零衣的,这个问题暂且不提,东海帝王尖叫着对公主殿下大声询问。 “说到底,你到底是喜欢谁呀!” 在场的所有人都向着零衣,零衣又似乎向着会长,这种纠缠而暧昧不清的关系,帝王渴望一个说法。 小孩子要零衣做一个明确的选择题。 喜欢一个人,郑重其事守护唯一的佳丽,不该于其他的异性多加深入,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也是零衣过去的所作所为。 因为已经有阿尔丹的追求,所以零衣对爱慕织姬的示爱无法进行回复,然而最后拒绝了,星星女仍旧孜孜不倦地黏上。 但别人怎么做是一回事,零衣自己的想法和所作所为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你唯一的佳丽,到底是谁?!” 灵魂的质问,多则一的选项。 “……” 而零衣,只是凝望周围人瞧过来的视线,爱慕织姬的疑惑,目白阿尔丹的纠结,鲁道夫象征的无奈,东海帝王咬牙切齿的急急急神采。 金发少女,以冷静而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了。 “……我,喜欢阿尔丹、会长,还有大家哦。” 言语没有丝毫犹豫,亲昵而安详的笑意。 无比真诚而郑重。 雷鸣的公主殿下,开启了进行惊天动地逆鬼神的发言。 然而这句话…… (好耳熟啊。) (是呀、好耳熟呀。) 简直就像某个多情种马对三千佳丽说的鬼话。 目白阿尔丹和爱慕织姬,似乎早有所料,一位牙齿都要咬崩了,一位则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东海帝王面色发青、差点腿软做到地上。 “啊咧……” 至于鲁道夫象征,则是脸上刹那挂满了怪异的神采,同时刻就无比难受了起来。 露娜小姐瞧着周围一群女孩投掷过来的视线,异常尖锐,那恨不得生吞活剥她的样子,简直和瞧着零衣那温和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欸,不是,你们看着我干嘛?” 零衣在那边!你们去质疑她呀!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八十章 回过神来,皇帝被架空了 —— 鲁道夫象征真的不能理解。 明明同样是一句‘我喜欢你,还有大家。’的逆天格式。 为什么自己说出那种话之后,就被一群食人母马追得鸡飞狗跳,而零衣说出相同的台词编排,她身边的那群女孩反而没有去怪罪她,倒是想要把皇帝宰了。 (阿尔丹,你真的不让你女朋友跪搓衣板吗?!) 公审我干嘛?!为什么不去审零衣?! 快把这只重马场的妖魔给收回去……给点用啊!中国媳妇! 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你只是看着!? —— (tama的,到底是谁把零衣变成现在这样的?!) 想必在阿尔丹的心中,这位目白大小姐大致是这种念头。 一切都是皇帝的错。 我家零衣那么可爱能干,赛事上闪闪发亮,赛事下柔弱软嫩有担当,因为犹豫自己不够优秀不能回馈期待,而纠结迟疑要不要答应阿尔丹的告白,在有阿尔丹追求自己之后,零衣也好好拒绝了爱慕织姬的示爱,甚至会因为多伯的事情钻入思维的牛角尖而自我伤害。 就我家这么可爱认真的女朋友,你调戏就会害羞,甚至不敢一起洗浴,以前也非常正常的纯爱老实人,tama的能说出那种逆天的话语,到底是谁的错,根本不用说明! 罪大恶极的皇世仁,诱拐、监禁、打针、下药一个不落。 已经把阿尔丹的女朋友变成了媳妇不认识的模样。 然而因为病弱属性,目白城的大将只能咬牙切齿,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进,零衣现在明显喜欢阿尔丹又喜欢鲁道夫,她承认,她不犹豫,她不辩解,也接受好挨揍和被甩的准备。 而阿尔丹势必不可能放弃自己珍重的女朋友,哪怕对方现在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形状,也必须染回来自家的颜色。 目前零衣显然倾心于皇帝那边。 (目白城,彻底失守了。) —— (我倒是觉得这样的零衣挺好的。) 爱数星星的女孩,终于停下在沙发上喘息的姿态。 爱慕织姬就这么双手枕着抱枕,面色红晕,脑袋上的耳朵因为小开心而摇摆起来。 少女很明确自己是个篡位的不合理者,比起零衣喜欢大家的言辞,零衣能接受自己的存在那简直是飞跃性的进展。 自从她决心踏上这条抢别人女朋友的修罗之路的时候,织姬的思维是完全开放的那种。 一对一,一对多,无所谓,我迟早会偷上零衣杯正宫。 只有小孩子才持着那种纯爱一对一的古板思维。 (……) 爱慕织姬眼睛半眯,视线瞧向了在皇帝和零衣中间,某位双腿一软,面色发青,跪坐到地面上、神采难以置信的东海帝王,耸拉下来的耳朵如实表现出颤动的内心。 在场的人。 只有帝宝完全不能接受零衣的话语,内心犹如晴天霹雳。 我的公主不能成为我一个人的公主,我的公主和我的老父亲要好起来变成我妈,甚至我妈还不是我一个妈,可能要变成好多个人的太太…… (呃——呃啊啊啊啊啊。) 棕发单马尾的女孩,因为混沌的思维而头昏痛苦。 不可以,零衣你不可以这样! 狗皇帝你怎么敢的! 公主殿下明明是只属于帝王一个人的,当初我们都约会过了,会长也说过要帮我拿下零衣的。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是没有关系,她现在是你的母亲了!) 我不能接受!背叛者! 你们这群坏人——! 一个个都擅自把我钦定的老婆变成了不认识的形状,快把那位娇柔可爱又帅气的公主殿下还给我!还给我呀! —— “……” 鲁道夫象征,迟疑纠结的间距里,就再度被零衣给用力抱住,金发少女稍稍使力,就将皇帝陛下给推到按倒了地面。 零衣,就这么坐立在露娜小姐的腹腔之上,流露暧昧不清的浅笑,意味深长而居高临下。 瞧着那副姿态,鲁道夫象征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惆怅感。 明明一切的行动,都是皇帝基于自己的想法在推进。 然而到底为什么,全部的一切,都在眷顾着眼前这位少女呢? 明明有女朋友,女朋友却完全不会想着谴责她的行为。 皇帝殿下的为了推辞其他人爱意的话语,反而给了零衣开启了一个完全对外的后宫修罗场。 持着最后的倔强,鲁道夫象征只能干笑着开口。 “我想你应该对你唯一的佳丽负责到底。” “这种话谁都有资格说,唯独你没有哦,会长。” 你我都是相当恶劣的家伙呢。 希望所有人都幸福的皇者,平等地呵护再抛弃。 有着厚爱的伴侣的公主,却无法坚守唯一而需要珍视之爱,对着其他的女人瞩目、纠缠不休。 虽然目前的结果,大家都能认同和接受。 爱慕织姬得到了可能性,阿尔丹不会陷入纠葛和痛苦,因为有鲁道夫这个敌人,零衣可以在有女朋友的前提下仍旧去追求皇帝,露娜小姐也达成了消除魔王,让零衣回到原有的生活,曾经的孽缘也终于知晓了皇帝的想法,爱终短痛而结。 看吧,很轻易的。 谁也没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却难掩她们的恶劣。 实际,染浊阿尔丹的爱,哪怕阿尔丹自身也持着自己无法在为难时成为零衣的助力去支持,反而还在日常的点滴之中不断逼迫零衣给爱人增加压力,纵使大家都明确彼此的心意,零衣自己也是对这种行径非常过意不去。 但是,无法割舍。 终于,开口言说心意。 “我喜欢你,会长。” 金发的女孩,对着身下的皇帝,低沉地开口。 没有任何的娇羞与喜悦与苦楚,只是冷静而当然的陈诉。 “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家伙吧?” 对付出真心的人,无法以真心回馈,所以推辞所有人,在推辞不了的时候,就伤害所有人,皇帝不会接受任何人。 就这样扭曲的空壳,你也仍旧索求吗? “嗯,我非常清楚,伟大、光明、正义,绝对不会舍弃任何人的,优秀的皇帝,而只要皇帝一直是皇帝,作为引领其他赛马娘的存在,你就不会流露真心,直到泯然众人对爱情和真心都无所谓的时候。” “既然如此的话……” 所以—— 零衣突然笑起,然后在鲁道夫象征困惑错愕的目光之下。 金发女孩没有更进一步作为,而是拿出来一份文档、当着皇帝的面轻轻摇拽。 而上面的内容,简单来解释的话。 露娜小姐凝望,半响过去,她的面色瞬间变得惊惧起来。 那是……成为【特雷森学生会长】的申请书。 著名者、是零衣。 “只要我把你从皇帝的位置上踹下去,你就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吧~♥” 零衣一只手持着文档,另一只手握拳倒扣拇指。 笑盈盈瞧着露娜,桀骜不驯而放肆的指功,和蔼亲切的笑却只能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压力。 “蛤——!?” 鲁道夫,发出难以置信的唤声。 “理事长已经盖章受理了,学生们对我的支持度也自然不必多说废话,气槽小姐和白仁小姐也已经通过申请,接下来只需要会长你同意就可以了。” “蛤?!”声音再高三分, 露娜小姐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采。 “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特么到底在我昏迷的时间做了什么?! 回过神来,简单言说零衣所表率的情报信息。 那就是,鲁道夫象征的作为特雷森学生会长的皇权…… 被、架、空、了。 理事长盖章,学生们踊跃支持,副会长的两票也毫无悬念通过,接下来名为鲁道夫象征的前会长,其装模做样的一票权限,只是说给皇帝听并走个过场听而已。 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了。 你接下来还会以什么理由拒绝世界第一的公主殿下。 你说、我听、我亦解。 直到你无处可逃。 正事指的是这个。 将一切的遮挡与辩解给消除,把真实的心意开口相告。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八十一章 鲁道夫开始考虑起了零衣杯的价值( —— “你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零衣向鲁道夫告白的事情,并没有顺着皇帝陛下的修罗场以及惊天地泣鬼神的后宫宣言,在闹剧之中结束。 现在,公主殿下仍旧在索求答复,并一步一步将鲁道夫象征推到了无处可逃的悬崖边,摇摇欲置将要落下。 棕发女子,凝望零衣的目光,无奈沉吟。 对此,金发少女答复。 “形式主义的文书而已,我可没有真心要把你从会长的位置上拽下来,只是在消除你的借口。” 零衣依旧坐立在鲁道夫象征的腹腔上,随着言辞,金发少女缓缓俯下身去,双手拽扯住皇帝陛下的衣襟。 垂髫的金发……耷拉落下在棕发女子的鼻梁上,摇拽。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依稀的光晕顺着灿金发丝的间隙,营造一种低迷而暗淡的氛围。 零衣只是在消除鲁道夫的借口罢了。 “靠恐惧和胁迫来得到与绑定的情爱根本毫无意义,就算有谁只需要空壳子就得以满足,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新学生会长的任命书,是得以让鲁道夫象征不再以皇帝的身份和理由拒绝所有人,而是暂时剥离掉对方为皇的责任和义务感,使得露娜小姐可以用自己为人的角度来回复零衣。 皇帝……因为作为引导赛马娘幸福的机制而活,所以鲁道夫象征不会回馈任何人的心意。 当剥离了会长这层职位义务,鲁道夫象征就再也没有借口,继续把答题的工具给舍弃,在嬉皮笑脸之中将作答给无视。 “用自己的角度,好好回答……喜欢我?讨厌我?无法割舍?想要舍弃?感到厌烦?不想被逼迫? 若是得到不情愿的答复,我会就此收手。” 皇帝陛下一直都是这么的狡猾。 所以她身边的女孩子才会钟情她,并感到难受纠葛。 对方毫无疑问以真心面对赛马娘,解决她们的危难,在她人付出以身相许的真心之后,皇帝却依靠所谓责任和义务,将心意给忽略无视,根本从未真心面对示爱。 所以当她和零衣说出逆天的‘喜欢大家’的话语之后,其他人对于她们的反馈才会差距如此之大。 零衣可是好好面对了自己身边的佳丽们,从头到尾,都进行了作答,然后才抵达皇帝的身边。 无法割舍鲁道夫象征的存在,便切实向目白阿尔丹开口,那之后,才来继续纠缠皇帝陛下。 而皇帝却从未面对任何人真实的心意,靠着一层职责把所有追求者拒之门外。 现在,这份申请书是导致零衣和鲁道夫象征,真真正正可以处在同一位置谈话的【钥匙】。 剥离为皇的职责,如有必要,我将代替你成为皇帝。 只为得到一个答案。 “没错……从头到尾。 你对待身边的追求者,根本从没明确讨厌和喜欢她们,只需要简单的厌恶和不情愿,就足以让一群人彻底死心,但是你只用着皇帝这个职位在束缚住自己,也作为挡箭牌。 从未真正,一次也没有,真实面对任何一人。” 如此一来,没有得到喜欢和厌恶的答复,皇帝身边的佳丽们才会陷入纠葛的漩涡之中,随着时间,思念也越来越盛。 无一不在祈祷,得到答复的那一天。 而卑鄙狡猾的皇帝,依旧保持着沉默。 期待所有人忘却掉她的那一天。 …… “现在,让你拒绝作答的借口已经消失了。” 零衣伏在鲁道夫象征的心口之上,就瞧着露娜小姐欲言又止的表情,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只有冷静的观察。 想必,皇帝陛下此刻的内心应该是非常难言吧?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鲁道夫象征,沉吟的目光凝视着零衣,张了张嘴,却怎么也无法开口。 因为,她从未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而当需要真实面对别人的心意之时,要在喜欢零衣和讨厌零衣之间选一个作答的话。 对于露娜而言,也是需要打一个问号的选项吧? 此前,女子一直都是怀着作为皇帝的正道,所以不能对有困难的孩子放下不管,所以皇帝坚定对零衣伸出了援助之手。 当抛弃了这层关系,好好看着并非前后辈,也非赛马娘,只是零衣,单纯作为女孩子的零衣,而她也只是单纯的露娜之后,两个人到底喜欢与否,根本不明朗。 对于鲁道夫而言,零衣虽然是很难缠和极端的家伙,但有时候也显得固执和反差害羞的可爱。 因此,讨厌的情绪,大概是与这笨拙孩子是沾不上边的。 倒不如说,以露娜小姐的性格,她就不可能讨厌任何赛马娘。 (那么,要说喜欢的话,喜欢到想要成为恋爱对象的话……) 呃,客观来看待的话,零衣应该是相当优秀的存在吧。 金发碧眼、长相漂亮、声音甜美、比赛强势、舞台绚丽,多金、乃至性格问题,只要明确下来作为爱人的心意,她肯定会持着相当负责任的心理,好好爱惜和珍视伴侣。 日常的杂事也会处理得仅仅有条,就她这种二极管思维,不是完美主义就是摆烂主义,目前也就只有情感问题上处于摆烂不当马的状态了。 而纵使是摆烂的单推与后宫的爱情问题……零衣,如果不是被皇帝顺拐与扭曲,就阿尔丹和织姬的关系,零衣可是区分对待得相当明确,口头也没有任何犹豫和隐瞒。 就占阿尔丹身边,对喜欢自己的星星女强词拒绝。 此前作为相当病弱而被动的老实人,就是因为被阿尔丹过度强势和逼迫的追求,纵使答应下来情侣关系,回馈期待和爱意的压力却也是相当之大,便走入极端中。 那么,对于这样的女孩,鲁道夫象征抛弃了一直一来作为皇帝的职位,以个人角度来看待,要如何面对呢? “喜欢或讨厌,明明白白说清楚,若是没有必须厌恶的理由,又没有必须喜欢上的理由,处于暧昧不清的间距的话,不知所措的话,情侣从热恋告白到日常一点一滴相互接受彼此难道不是很正常的过程吗?” 零衣说着,鲁道夫听着,而后者细细斟酌起金发少女的言辞,认真思考之余,也情不自禁喃喃自语。 “呃——好像……也、确实?” 抛弃那些杂七杂八的成分。 就两个人从告白到恋爱到日常相处,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在一起,喜欢讨厌一句话,热情奔赴和分道扬镳。 接受了,就在一起。 讨厌了,我们就互不相干。 仅此而已。 (完了!) 而周围听罢的马娘们,突然感到沉重的压力,目白阿尔丹和东海帝王瞧着皇帝被零衣压在身下,然后煞有其事思考起来的模样,不由得面色发青起来。 一旦被说服而认真思考的话,松口和接受就不远了。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八十二章 恋爱喜剧的故事讲完了 —— 老实说,零衣真的有点东西。 诡计多端的零,重马场的一。 既然鲁道夫象征是公事化的死脑筋的话,那么零衣就选择黑白分明的处理方式,明明白白把选项和条理摆在皇帝陛下的面前,让对方可以切实以公事化的形式考虑并做出选择。 同时,零衣比其他女孩子优秀在什么地方,让皇帝陛下愿意选择她成为女朋友并进行采用的理由,就在此一一推荐吧。 于是,零衣轻笑,见鲁道夫象征松口,就对着立刻人家认真斟酌的样子娓娓道来。 “……为什么不赋予我你的心意呢? 我不能成为你的女朋友吗? 感情上的喜欢和讨厌姑且不论,确实只有我想要和会长你单方面在一起的心意。 但是我的话,可以在你作为学生会长后继无人的时候,顶替上去,作为下一任统领赛马娘的女帝。” 半年不到,十四连胜的零衣在实力上有资格说。 “学生会的事情,你愿意教的话,我也愿意学习,并且学得很快,作为学生会长应该有的对马娘们的社交能力,就我作为公主殿下的影响力和社交力,这应该不用多加赘述吧?” 公事的问题就到这里。 转接几乎是毫无难度的,也能达成众望所归。 “确实,你想要顶替我成为会长的话,就资质和能力的确没有问题,闲杂的毛病也可以随着学习立刻优化掉,那想来也是没什么难度的,纵使现在不成熟,未来的成就和处事能力必定能做得比我更好。” 鲁道夫象征听罢,欲图从地面上坐起,而零衣也非常乖顺,直接挪开位置,就见皇帝只手支起下巴,原地盘坐,认真考虑。 而周围的其他赛马娘,凝望这副景象,开始坐立不安。 “接下来说说私事和日常的方面吧。” 零衣的手在心口前合十,表情笑盈盈。 “虽然我想会长你也不缺钱,但是和我在一起的话,金钱方面的疑虑就此实现财富自由,你只管中意,一切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 富婆属性。 “在你生病的时候我会抛下所有的问题好好照顾你到康复,在你焦虑的时候我会安慰你,在你孤独的时候我会陪伴你,绝对不会留下你一个人,衣食住行也可以统统交给我,每天都可以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会给你添加任何麻烦,想睡觉就蒙头就睡,完全不用顾虑其他,工作与事业也完全不必要,我会出手。 肚子饿了的时候我会即时准备你想吃的佳肴,也不会让你居住的生存空间有任何一丝阴霾,任何敢说你的坏话的人,我也会把她们的骨头一根一根抽出来然后敲碎的。” 温柔的贤妻属性。 虽然后面零衣似乎说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但是算了不管了。 “会长喜欢冷笑话对吧,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很擅长,但是会长你喜欢的话,我也会去喜欢上,也会去学习,争取和你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共同的爱好是维持恋人关系的羁绊。 鲁道夫象征肯定因为找不到说冷笑话的伙伴而苦恼,学生会的其他人每次在她开口之后,氛围就会抵达冰点。 这让皇帝非常的受伤,为什么别人就是不懂冷笑话的好!? 零衣也不懂,但是她愿意为了鲁道夫去学习。 “有了女朋友之后,也可以避免被其他女人纠缠上,再怎么棘手的感情勒令我都可以代替你去处理,若想要尽力和她们保持你所希望的朋友关系,我也会去说服她们,会长你也不必陷入左右为难的状态之中,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共赏夜月、共赏晨曦、共沐日光、共揽星辰、共织幻想。 “与你站在同一高度的位置,与你一同创造出你所冀望的,赛马娘们能够自由奔跑的世界,那份觉悟的使命,梦想……我也会与你共赴,我会成为你的力量,我能做得到。” 能力也不需要表率。 存在这里的雷鸣公主,已然建树起经典年毋庸置疑的战绩,放眼世界都没有几个人能相提并论,切实能为鲁道夫的追求和大业起到无与伦比的效果。 “你的财富我来解放、你的生活我来照料、你的爱好我来理解、你的孽缘我来梳理、你的梦想我来实现。” 一切都是世界顶点的规格。 只要你想要,零衣就能够赋予,也愿意因为你去习得。 “……” 而听着这些话,沉吟着的鲁道夫象征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平心而论。 没有皇帝这层身份束缚,客观看待零衣的存在。 讨厌吗?肯定不讨厌。 喜欢吗?暂时没生起那种想法。 但是如若要选择女朋友和伴侣,面对零衣,你除了人家身材纤细娇小可能满足不了某些人的需求,也过度满足某些人的需求外,真的不好挑剔。 又能干又好看、也愿意温柔呵护你、给你全部想要的东西,就算变成社会废人摆烂也愿意照顾你一辈子的老婆。 性价比极高,人也好,说话也好听,谁不喜欢呢? 而零衣也说了,鲁道夫如果明确拒绝她的话,也不会纠缠。 “某些不好直白说出来的事情里,就算粗暴对待我,也是没问题的哦……而且我大概还是能成长发育的。” 含情脉脉充满暧昧却也羞涩的眼神,在鲁道夫做出反馈之前,其他人就已经蚌埠住了。 “不要再说了——!” 东海帝王,突然暴起,向着两人冲过来。 放开那个会长,让我来! 然后帝宝就被爱慕织姬给拧住,根本跑不开步伐。 “就你这样子别出去丢人现眼了。” 小孩子继续胡搅蛮缠下去,织姬女士可不想看着眼前的对话继续无果,然后又开始追夫火葬场的拉锯战,那样零衣的视角可无暇放在其他人的身上,自己也不好篡位了。 星星女也不管谁是正宫。 就怕零衣老是惦记某个人而满脑子都是对方的事情。 紧接着,被压制下来的东海帝王,只能眼睁睁看着零衣继续开口说下去。 对着皇帝,说出了惊为天人的无上之言。 “若是你还不满足,我也愿意为你改变我自己的内在外在,成为你喜欢的类型。” 扼杀自我也无所谓的言论。 已经把能够给予的事物,全部赋予了。 极端的女孩,不管是赛跑、还是对伤害她人,成为喜欢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的全力以赴而尖锐。 “快住手——!” 阿尔丹也坐不住了。 之前那些事情勉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不行,都不行!都不可以! 零衣变成别人的形状前面大体还处于调侃的意味,真的变成皇帝喜欢的类型,变成不是零衣的零衣,那种事情不要啊! “啪唧——”一声。 然而跑出去的阿丹,跟着被星星女给拽扯住腿脚,趴在地面上挣扎起来。 “任命吧,你也已经退环境了。” 中国媳妇已经不适合现在的版本。 还不如以一个体面人的方事,想想皇帝上位后怎么办。 发现零衣娇弱无比,只要想上就能拿下。 几个月前以色驹的方事强硬让零衣接受自己的表白,爽了之后,目白大小姐也是时候还债了。 明明那段剧情只是送了一个洗面奶,结局也有情人终成眷属,为什么会这样呢。 目白的江山、没了! 其实江山还是那江山,喜欢还是喜欢,但这份喜欢已经不独属于阿尔丹一人。 (被趁虚而入了。) 没看好自己的老婆,也没去好好理解自己的老婆。 因为零衣非常优秀,而下意识索求更多的结局,就是如此。 有名无实的女朋友,在没有完全胜利的情况下篡夺奖杯,反噬之后成为了绝无仅有的苦主。 挣扎着的阿尔丹和帝王,就这么被爱慕织姬面无表情拖了回去,而这边的逼动静也引来露娜小姐不知所措的观察。 然而皇帝这次是真的无处可逃了。 “喜欢讨厌一句话,接受不接受与否也是一句话。” 零衣双手抓住了皇帝的衣襟。 喜欢吗?并没有,也并无不可。 讨厌?根本不存在。 其实并没有非要拒绝的理由,可要说……接受。 鲁道夫看着阿尔丹一行人,露出微妙的表情。 “可是,你已经有……” “喜欢你,还有大家,这是你说的,也是我说的,一起友好的生活在一起吧,会长。” 最后的退路,以鲁道夫自己的话语给堵上了。 你我都在犯罪、都在恶劣。 而现今的一切,全部都是皇帝陛下忽视她人的真心,发酵出的罪孽,无处可逃,无处可躲,只得面对。 以真心实意去开口。 否则,不会有结果,也会被纠缠到最后永不停直。 同时,拒绝的话,却也什么都不会发生。 那么,拒绝吗?接受吗? 这份沉重的示爱、是否要忽略过去? 都到这个地步了,都被紧逼而浑身解数追求到这种境地。 没有人能不为这样恐怖而强烈的孩子,感到颤动吧? 仍旧迷茫,内心的情绪也难能称之为双向的喜欢。 但是,以找伴侣的角度。 是可以认知到优秀的吧。 “……你被采用了。” 明明拒绝也可以。 但还是为之心动了吧?哪怕只有一点。 强烈而极端而优秀,面向一人的时候,能展现多大的热情。 结果,皇帝陛下以别扭的公事化言辞。 为这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喜剧画下了句号。 “——呃。” 面色发青的东海帝王和目白阿尔丹,瞧着依偎在皇帝怀中轻笑的雷鸣公主,之其此前从未流露给其他人看过的,满足幸福的笑容。 还有明明拿下了零衣的芳心,却一脸微妙……算不上不情愿但表情就是沉默难言的皇帝。 得了便宜还卖乖! 纳入世界第一活着的瑰宝、纳入星空之下的第一美少女,世纪的公主殿下,皇世仁居然还能摆出这种表情?! 女孩们,无法接受现实地捂住了脑袋。 这不是真的! (零衣杯,亡了!) 最没有斗志的货色,空降的狗皇帝,明明一脸不情不愿,却直接把奖杯给抢了! 不……应该说。 对方不知何时污染了奖杯,让奖杯自发跳到了人家的怀中。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小妈文学不要小妈文学! 不要牛头人不要牛头人! 零衣有喜欢的人,还不是我……这种事情至少等马娘们死后,心意至少持续十年,不!我希望她永远想着我的事情! 零衣,你不可以喜欢上那种教别人开后宫的海皇呀! 公主殿下,已经不干净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 欲哭无泪的两个女孩,双腿横着侧坐在地面上。 余留爱慕织姬看着帝王和阿尔丹的样子。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一般。) 什么时候大伙一起来NTR皇帝呢,有意思的。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八十三章 该支付代价了 —— 恋爱脑和少女心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 而此刻,鲁道夫象征的家中虽然是一副其乐融融和谐美满的景象,但是,外界却并没有那么风平浪静。 零衣嘲讽所有的赛马娘进行历战的事情,这起风波虽然伴随大庭广众下对皇帝的告白,还有对其他人进行道歉作为收尾,得以让魔王的故事作为恋爱喜剧谢幕。 但是,事件本身带来的恶劣影响,之其所导致的后果,应该支付的代价,还是存在的。 —— (……滴滴。) 皋月赏之后,零衣的手机系统发出了提示声。 【系统提示】 【唯一主线任务:攀登高峰、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因任务环境波动的问题,系统判定宿主在育成期间已经无法完成经典三冠、春三冠、秋三冠的荣誉头衔需求。】 【因此,重新拟定对于赛事的任务条件。】 【从现在开始,G1胜场将不再需要完成之前规定的赛事,只需要完成20场G1重赏即可。】 当零衣发现了移动设备上冒出来的新提示之时,忍不住错愕,继而眉头紧锁。 原本,她的主线任务是要求35场历战,其中包含20场G1,且同时蕴含各个时期的三冠头衔。 现在,这个任务需求,却是突然解除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根据屏幕上的文案,似乎可以揣摩出一星半点情报——并非系统判定零衣完成不了历战,而是因为所谓任务环境波动的问题,让系统删除了之前规定下来的条件。 也就是说,问题不是出在零衣的身上,而是出在某些不可抗力的环境因素身上。 “能对比赛进行直接干涉的,除了赛马娘自身的参赛意愿。” 剩下的,也就只有‘官方’了吧? 比如……JRA马协介入了其中。 —— 那之后没多久,零衣就被特雷森学院的理事长召见了。 在成列各种各样荣誉奖杯,琳琅满目的校长室之中,零衣见到了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士。 橙发蓝瞳的齐刘海,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手持折伞,头顶一只正在睡眠的黑猫。 嘴边是显得元气而俏皮的虎牙,女孩名为秋川弥生。 在见到零衣从门口走进校长室之后,秋川理事长脸上也并没有玩笑的意味,而且直接开始切入了正题。 “零衣,接下来的事情,虽然可能会令你感到难受,但还是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禁赛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还没待秋川理事长言说下文,零衣就面无表情开口回声。 而听到眼前金发少女的话,理事长露出惊异的表情。 思来想去。 理事长会召见零衣的原因,系统会删除任务条件的原因,共同指向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零衣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比赛。 而零衣作为赛马娘的实力肯定没有问题,系统也是以历战作为主线任务的系统,不可能主动阻止零衣的连战。 问题不是出在少女个人的身上,却又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参加任务要求的比赛的话,那么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看来我说中了呢。” 瞧着秋川理事长惊讶的神采,零衣的眼睛微眯。 “……” 而前方的橙发女孩,在稍稍的讶异之后,就重新组织起了言辞,想着要怎么和零衣细说才好。 “没错、但明明没有任何风声的流露,你的直觉还真是相当的敏锐呢。” “因为这并不是什么意外的结果。” 实际,当零衣执行历战的时候,恶劣的风气就势必会产生。 被她讥讽而导致效仿历战的马娘,虽然少,但确实有,以及被过度打击自信心而无法奔跑的新人、毁灭性的蹂躏。 此前若是官方出面阻止零衣进行历战的话,那基本会落得其他赛马娘都是无能之辈的可笑感。 或许上面的人还在期待零衣能在皋月赏之后因为劳累而消停消停吧?可惜在少女那深不见底的战斗力面前,随着赛事强度的增加,JRA协会的人大概也坐不住了。 雷鸣就像蝗虫一样啃食所有的赛事,拿下所有的荣誉。 现在的零衣,已经展现出这种级别的统治力。 几乎可以断言,同期的马娘没有任何一位是她的对手,而少女匪夷所思的历战能力,又能保证她夺得全部的荣誉。 可以料想到,毫不夸张的说,直到零衣退役的那一天,冠军之席只会有她一个人存在。 尽管、力压群雄的马王的诞生,虽然并非不可以接受。 倒不如说,若是日本能诞生碾压全局,完成凯旋门夙愿的赛马娘,上层的人简直能哭死。 他们并不否定造星运动,大震撼就是一个例子。 然而,问题就出在。 零衣是外国马。 出道战的时候,零衣就曾经担忧过这种问题。 类似丸善斯基,曾因为规章制度的原因,就算训练员怎么苦苦哀求,就算自愿跑压力最大的最外围,种种不利的因素堆积,丸善小姐也并没能如愿参加德比一展雄风。 而从小栗帽是零衣这代上一期的马王来看,上层因为芦毛怪物的肆虐不得不松口更改规章制度,也不过是去年的事情。 就这种敏感的时期。 一位外国来的赛马娘,之其接下来的经典年和古马年,毫无疑问会导致日本的赛马事业陷入前所未有的黑暗。 正因为新秩序而迭代的JRA上层,新一辈还没成气候,那些固执的老一辈难能接受零衣的存在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趁着魔王的风声还没有彻底回归雷鸣的公主,皋月赏的隔日,对零衣的后续参赛进行整顿,以及推出规范历战的制度,避免其他赛马娘学着零衣乱来…… 处分理所当然进行了。 零衣大概早就想好了这种可能性,但是当禁赛处分真的出现之后,难免还是有些唏嘘。 于是乎,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此,秋川理事长对零衣的表现感到不解。 为什么会笑呢? 当然想笑了。 丢人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因为实力太强而不得不把我禁赛这种事情,各种意义上都挺好笑也很光荣不是吗? ……然后,禁赛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理事长。” “半年的观察期,持续到十一月份。” 会错过日本德比和菊花赏,也就说之前任务要求的经典三冠头衔无论如何都无法达成。 那十一月份时间点,也差不多是经典年的赛马娘们身体成长发育到下一个阶段,部分有长距离适应性的马娘可以着手挑战那些心脏杀手的赛道,时间安排某种程度倒也算合理。 大概是想着其他马娘不会在形成气候之前,就被零衣给打自闭,输给她的孩子都不再当赛马娘了芸芸。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八十四章 不是终结、只是开端 —— 半年时间的禁赛处分。 离开理事长所在的办公室,在零衣返回鲁道夫家中的时候,就在大街上的公共屏幕中,瞧到了自己被禁赛的新闻已经通过媒体传递了出来。 民众感到了难以置信和惊愕,但难能做出其他的表率。 哪怕上次事件的最后以少女心和恋爱脑的告白闹剧作为收尾,零衣闹出来的问题也确实相当难堪。 大家多半是一点点无法认同之中,却可以理解,只得沉默吧。 零衣倒是对自己被禁赛一事没有怨言。 毕竟她确实嘲讽了其他人,也给很多人添了麻烦,可以确信如果不是鲁道夫会长拉了她一把手,那之后闹出来的破事肯定会更多。 现在能仅以这种程度的风波收场,已经算缓和。 不过……虽然零衣本人持着无所谓的态度。 但、还是有点可惜吧。 和某位星星女约定的日本德比,那对决只能置之不理。 “……” 这么想着的时候,零衣就在公寓的楼下瞧到了当事人。 黑发单马尾的少女,爱慕织姬依靠在墙壁上,瞧到零衣的出现,脸上显露惆怅的神色。 双方瞧着、对视、想必织姬也刚了解到零衣被禁赛的风声。 千言万语,似乎有非常之多的话想要说。 但结果,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无言。 “你……被禁赛了呢。” “持续到十一月份,和你约定的德比看来是得错过了。” “那还真是令人遗憾。” 零衣和爱慕织姬从未真剑胜负进行对决过。 希望锦标赛,同一赛场的彼此,却不相互瞩目。 春季锦标赛,零衣持着并非自己的躯壳,而难能发挥实力。 双方约定在日本德比,真真正正的注视彼此,好好看待对手全力以赴。 时间不多了。 特别是爱慕织姬,本格化已经抵达生涯的末期。 下一场比赛,德比是她的全盛期,也是她最后的赛事。 但是,无数次渴望决斗的约定,结果却只能置之不理。 如此这般,流离失所了起来。 能不感到难受吗? 造化弄人、天有不测风云。 “反正最后肯定是我赢,现在你能搏一搏冠军不也挺好的吗?” 在沉默而低迷的氛围间,零衣忍不住笑着打趣道。 虽然这调侃怎么听怎么令人不快就是了。 “你还真敢说呀。” 爱慕织姬眯起眼睛,嘟起嘴来。 “我是在实话实说呀。” 老实讲,持有领域的赛马娘,经典年可以轻易越级挑战古马年,而零衣超然的实力,在完全解除束缚之后,放眼世界和顶流的赛马娘们叫板是迟早的事情。 强到被禁赛倒也可以说明,这方小小岛国的地图根本容纳不下她的存在。 “反正不能进行比赛了,所以逃避对线后随便张口就来还真是轻松惬意。” “难不成你还准备了什么能赢过我的杀手锏吗?带着这种想法被我揍一顿的家伙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或许是那样吧,但,已经……一切都无所谓了。” 紧接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腹诽起来。 喧哗着,有关赛事的种种,本质却毫无营养的对话。 无可奈何的沉声。 爱慕织姬的表情显得有些落寞。 她以前奔跑的理由,是为了妹妹。 现在奔跑的理由,是为了带着妹妹的份成就双子星的闪光,并且挑战眼前的雷鸣公主。 赛事的胜负,能赢自然是好,输其实也无所谓。 只是想要酣畅淋漓,进行生涯最后的全力以赴。 就算结果失败了,对自己追求的人进行挑战,那也是相当满足和尽兴。 可惜,她们之间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 爱慕织姬再也不会有和零衣进行赛事的可能性…… 这肯定会成为少女生涯的遗憾吧? “那么想一决胜负的话,我们一起去报名外国的赛事如何?” “就国外有别于本国的草场,我已经没有提前适应和施展拳脚的可能性与时间了,带着迟钝而不顺畅的脚步丢人现眼,我可不想生涯最后的比赛变成那种可笑的结局。” 日本的赛马草地是比较硬而好跑的那种,外国的话就算是普遍的良场,那也是和稍重场没有区别。 从日本去往外国的马娘,基本需要一场正式比赛提前适应节奏,但是爱慕织姬已经没有那种余裕。 “是吗,真可惜。” 交流对话依旧在继续。 爱慕织姬和零衣二位少女,就这么进入了电梯口,门扉关闭,电梯逐步徐徐上升。 “……” 沉吟着,黑发少女瞧着零衣的侧颜。 爱慕织姬并排在金发少女的身边,惆怅,再度开口。 “稍微,有点寂寞呢。” 黑发少女,身后的马尾跟随言辞摆荡了一下。 这种话语还真不像冷淡冷清的冰美人会说的台词。 然而,事已至此,稍微不安无奈而撒娇唤声,也可以吧? “你指什么?” 零衣反问道。 “无法和你一起比赛的无奈,完成生涯最后一场绚丽赛事、约定之赛的遗憾。 然后,你未来被禁赛的时间里,很长一段时间雷鸣公主的故事都会沉静无声。 零衣……你一直都能带来强势而夺目万分的比赛,绮丽多彩的舞台演出,大家都在追求你,喜欢你。 无法和这样的你进行最后决斗。 你也将暂时淡出所有人视野。 如此一来,感到寂寞和无趣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寂寞和无趣吗……? 听罢爱慕织姬的话语,那低沉的面色。 零衣的脸上,却是显露忍俊不禁的笑意。 无法和熟悉的人继续跑日本德比和菊花赏,完成三冠的头衔,固然令人可惜。 不过,要说无聊和寂寞的话。 “怎么可能会无聊呢?” “……?”爱慕织姬流露困惑的神采。 倒不如说,没有任务条件的束缚,更加广阔的世界将成列在零衣的面前,不再需要再单单拘泥于一个小国家。 世界的舞台,可不只局限于凯旋门。 那只是终点,却不是过程,也不是开端。 雷鸣公主的故事并不会停下,而会以更强烈的回馈,抵达更加璀璨的高峰。 没错—— “倒不如说,从现在才开始呢。” 这个国家因为格差已经容纳不下马王的存在,那零衣便没有继续待在这儿的理由。 日本德比也只是日本的德比,而非世界的德比。 要知道赛马的运动可是起源于英国。 要从这里离开,展望名为世界的星辰大海。 “——从现在开始,我将成为无容置疑的。 世界最强赛马娘给所有人看。” 零衣平淡地陈述着,却像在言说命中注定的事实。 爱慕织姬只得瞧着那身影,陷入讶异和沉默之中。 不是终结,只是开端。 新的故事,新的旅途,接下来才要开始。 可没有任何安分下来的想法。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第八十五章 出国的规划、依恋与不舍 —— “什么?!零衣你要出国了?!” “嗯,明天我就准备出发。” 既然日本这边的JRA马协容纳不下自己这尊大佛,那零衣自然而然要去巡回世界的冠军奖项了。 本来日本这边的赛事强度对比世界就算不上最顶流,欧洲那边的战场凶横一点还会出现肢体碰撞的脏动作,哪怕不算草场问题,岛国这边马娘们的跑法还是相对于缓和老实。 日本杯被外国马踹来推去导致吃瘪的马娘也不是一位两位,完全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而零衣本人对出国一事倒是情态高涨,但对于少女的决策,其他的赛马娘,诸如阿尔丹和帝王,先是没能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意识到零衣说了什么?……惊讶、错愕、然后自然而然是对突兀分别的不舍与依恋。 忍不住,颤动出声。 “实在是太突然了吧?!” 东海帝王难以置信而焦虑地尖叫出声。 零衣从魔王的头衔回归公主殿下,不过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然而佳丽们还没能和她好好相处,抚慰这半个月来的纠葛和难受,零衣就毅然决定要出国。 甚至不准备缓和几天,得到自己被禁赛的情报后,隔日就准备前往其他的国度。 “正因为被禁赛这种事情也很突然,想要对上世界重赏的时间轴,现在就得马不停蹄出发,毕竟还要提前一段时间适应一下外国的场地。” 接下来可是会相当的忙,零衣没有继续悠哉游哉下去的想法……要去外国,现在就得去。 “那么,你的下一站准备去哪里?” 而比起其他马娘们依依不舍的情态,鲁道夫象征倒是客观看待起零衣准备出国的事情。 毕竟JRA的马协不做人的话,远走高飞去国外逍遥的抉择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皇帝早就看那些老不死不爽了,固执刻板,条条款款的规矩除了给自己人添堵和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外什么用都没有,因此鲁道夫倒是非常支持零衣的出国。 她虽然是岛国的马王,但她并不否认上层真的迂腐而愚蠢。 虽然怎么看,怎么觉得皇帝陛下都是因为零衣准备去国外,自己终于能回归原来安心惬意的小日子而愉悦。 毕竟,零衣既然要走了,篡位学生会长的大业肯定是给搁置的,而鲁道夫继续当会长的话,又因为公事问题肯定不能被零衣拽着出国。 某种意义上,被零衣纠缠得头疼地皇帝,现在是相当自由。 “会长~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哦,女朋友要孤零零一个人出国,你这样的表情真的很过分耶。 难道不应该抛弃皇帝的责任和义务和我一起去旅行吗?” “那还是饶了我吧。” 皇帝要是真的抛下公事只为一位佳丽,那她也不是皇帝了。 “算了……那么言归正传,有关下一站的问题。 我接下来准备去香港。” 倒不是零衣因为老乡情怀和在意这个世界的中国赛马产业发展如何。 本来少女是准备去挑战欧洲三冠的,毕竟零衣如果没记错的话,英三冠最初的比赛,【两千坚尼】应该是在五月初举行。 如果零衣直接前往欧洲的话,时间轴应该是能赶上的。 不过,这个抉择在了解现实的情况后,却是有一点点小小的意外。 赛马比赛这种事情,虽然时间轴大体处在一个时期的间距内,但有时候也会过度提前和延后。 零衣这一年的【两千坚尼】,查了一下,和日本皋月赏这边就没差几天,都是在四月份中旬,现在去的话已经赶不上。 而香港三冠的最初【董事杯】,那历代的比赛时间轴可谓相当混沌,早到一月份,晚到五月份都不是不可能。 零衣下一站准备去香港的理由,是因为董事杯能有余裕赶上,并且能安排接下来的赛事。 (总之,五月份到六月份的安排……暂时就是开始在香港、英国和美国开始巡回。) 美三冠和香港三冠都要参加。 英国也要参加后二冠,和日本的皋月赏加起来……有点微妙的国际散装三冠,但也无伤大雅。 明明还没开始出国,就已经想着荣誉尽数到手的事情,零衣还真是相当的大胆与嚣张。 同时,她赛事的整体规划也不会老老实实和鲁道夫会长全数告知,毕竟五月份到六月份要参加国际八连战,要是明白说清楚的话怕不是会长的血压又要高了。 明明皇帝陛下给零衣打针是想要缓和她的压力,没想到反而让零衣越来越没有限度的历战起来,完全限制解除。 —— “就是这样,不用那么不舍和担忧,只是会稍微会离开一段时间而已,呃……我又不是明天就要去世了,请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零衣倒是自由自在而果断,做出了别人要纠结许久的抉择。 然而其他人明显就没有这种大心脏。 一直喜欢的人,朝夕相处的人,想要弥补和再度支持,却没有那个机会,公主只回归一天,就要继续淡出所有人的视线。 走向谁也瞧不见尽头的,世界征战的道路。 东海帝王就这么扑倒了零衣的怀中,双手揪着金发少女的衣着下摆,泪眼汪汪。 “因为、因为……”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呢,禁赛结束后吗?” 一旁的目白阿尔丹,带着忐忑不安的语气询问。 要说这里的马娘,对零衣离开最难受的人,莫过于心有所属也亦有愧疚的恋人、目白大小姐凝望着零衣,渴望答复。 纠结得紧握心口衣襟,阿尔丹却笔直凝望零衣。 虽然……这种时候,应该以符合大小姐与大和抚子的修养,对想要出国的恋人给予武运昌隆的祝福。 但是,分别这么长的时间,还是非常难受的。 大家都有各自的赛事和要做的事情,无法坦荡抛下赛马娘赖以为生的逐梦之心,抛下荣光的义务,追随零衣出国。 “半年的观察期,十一月份的话应该可以回来参加日本杯吧?”爱慕织姬斟酌思考起来。 “不、那个时间段的话我想去参加美国的育马者杯。” “如果你要去美国的话,到可以找到人照料,有个落脚点,一位名为无声铃鹿的孩子,与帝王一个队伍的赛马娘,现在正虽然在挑战英国的赛事,下一站也是准备前往美国。” 零衣说出了自己的意向,而鲁道夫同时提出一位协同者。 几人七嘴八舌的交谈而筹划起来。 然无论如何,零衣出国的事情,都成为板上钉钉的结论。 明天,离开日本,前往世界。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 : 后记 今霄君留伴妾嘤咛 —— 是夜,阴晴圆缺,然在皎洁的月光的照应下,依稀靓丽的阴云又将缺月给弥留补足。 零衣明天就准备出国。 她并没有什么需要随身携带的行李,留在特雷森学院宿舍中的都是些不怎么重要而无所谓的事物。 来时轻松,走的也轻松。 “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国家了……吗?。” 躺倒在鲁道夫家中的床单上,零衣张望着屋外昏黑的夜色,在这寂静无人的起居室中,少女不由得感到一丝惆怅。 回想起来,自从成为赛马娘踏上赛道的那刻起,已经过去了快半年的时间。 这期间,还真是发生了相当之多的事情。 欣欣向荣、苦中做乐、自我残害、自满而雀跃、抉择、难受、必须拾起义务和责任,继续行走下去。 一路上做出了各种抉择,都是在当时条件下自己以主观去履行的,不会第二选项,有时虽然铸造出大错,但也不得后悔。 毫无疑问,以自己的意志在行动。 但是,要说重要的事物,需要后悔和纠结的事情…… 大概还是有的吧? 令自己坐立不安,其实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的伴侣。 只能蒙混过关,却因为突兀离开而必须面对的感情。 (咯吱——) 房间的大门被打开。 三千青色的发丝垂髫而摇曳,蓝发的赛马娘双手怀抱着枕头,身着纯白的连衣裙,就这么静悄悄走入了这所起居室之中,来到零衣的身边。 正值休息的零衣,以及进入这片空间中的目白阿尔丹。 两人不经意间对视,继而双双沉默。 然后,蓝发的赛马娘,就在零衣的身边坐立下来,脸上是低迷而欢喜的,矛盾的神色。 然而,还没待阿尔丹开口,零衣就率先开始了对话。 “……我是个差劲的恋人。” 这是无容置疑的陈述。 纵使皋月赏之后对会长的告白环节,是怎么扭曲和愉悦的恋爱喜剧氛围,大家也都能在皇帝的家中其乐融融居住在一起,争吵却也克制。 但是,实际好好看待全部事件、回到零衣的身上。 她毫无疑问是个很差劲的情侣不是吗? 代入目白阿尔丹的视角,她的女朋友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钻入牛角尖,不再与她接触而一条路黑到底,事后的反转,也是自己的情侣当着所有人的面,向着不是她的存在,浑身解数向别人告白而追求。 如果没有确立关系,只是单纯的爱慕,这样做并无不可。 但是,阿尔丹和零衣却确立了的关系,零衣却没有履行作为伴侣忠贞的职责,多情而无法对鲁道夫象征的存在视若无睹,言说自己的错误,继续纠缠不休。 大家一起相处的情况,只要越发美好,就越发突显出零衣的不像话,所以少女根本没有和阿尔丹单独共处的时候。 可以发现,皋月赏赛后,阿尔丹的身边有爱慕织姬,在皇帝的家中,更是被其他人拽扯着。 现今,零衣将要离开日本的前夜,阿尔丹一个人来到了伴侣的寝室之中,沉吟着对视。 道歉并没有用处,若是之后能被原谅,那也是因为被厚爱而有持无恐的卑劣过程。 因此,零衣是个坏女人、是无容置疑的事实。 然而阿尔丹面对零衣的话语,却也只是依靠在金发少女的肩膀上,低沉着开口。 “但是,我也是个相当恶劣的家伙。” 从未真正理解零衣的内心。 最开始的偶像滤镜,到露世训练员暴露出真实的面目,而对自己中意而瞩目的对象发起爱慕攻势。 闯入浴室,也小小的威胁让零衣同自己约会,不断索求优秀的她,直到带着妹妹目白光明一起袭击和多伯交换身体的零衣,让对方的求助和苦恼进一步憋到了心理。 然后,铸造出了零衣越来越极端的恶果。 似乎从未真正理解零衣的真心,零衣的脆弱,那独木难支,而索求、而追求、觉得她是无与伦比的优秀,手段过程稍稍激进一点,似乎也是无所谓能接受的。 因为,那是万众瞩目的雷鸣的公主。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索求到最后,目白阿尔丹迷惑着零衣。 让其在名为告白的看似互助下,却并非歇息的避风港,而是进一步的索求,于那种得寸进尺下迫使零衣在被爱的幻境之中,答应了阿尔丹的表白。 她们只是被索求而回应,而非爱而互助。 证据就是,阿尔丹在零衣独自一人时,什么都没能做到。 而零衣也不会开口进行求助,一个人走到底,绝不开口。 从未信任和相互爱惜、有名无实的情侣之交。 —— “纵使明确了这些,纵使想要弥补,纵使想要再起,这次,真真正正的……抵达你心中的第一位,将你从皇帝的手中,牵绊回我的身边。” 目白阿尔丹抿住了唇瓣、摇了摇头。 零衣却是要离开了、离开这个国家。 哪怕可以依靠通讯来联系,事实的情况也将分道扬镳。 或许终将渐行渐远,这份关系却依旧拽扯着零衣。 依旧持着名为恋人实则诅咒的牵绊。 无法割舍的关系,想要呵护而因不得而不安。 那么…… “临别之时,这最后的一夜里。 我到底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目白阿尔丹,因为做出了决断,而在此刻,抵达了这里。 在零衣惊愕的表情下,蓝发少女扑倒了金发少女的怀中,目白的大小姐将公主殿下娇柔的身子,轻轻按在了床单上。 迷离的眼神,坚定的眼神,矛盾而决议的色彩,轻声吐息。 而瞧着对方的眼神,零衣忍不住呢喃。 “……阿尔丹?” “今晚,可以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吗?” 蓝发的赛马娘,轻轻撩起耳边的发丝,继而俯下身,在零衣的身边以不安地音色低语着。 想要做些什么,却怕再度成为索求,也确实想要再爱,真爱。 “请让我把自己献给你。 也请你把爱赋予我。” 渴望被再爱,也因曾经错误而渴望被拒绝、矛盾万分。 希望不再为伤害、而无所作为。 但是,此时此刻,在这里言说地话语,毫无疑问是真心。 想要赋予奉献支持的爱,想要被授予真实的眷恋。 今夜,最后一夜,能否成为你索求我的经历呢? 今霄君留,伴妾嘤咛而响。 拒绝而接受,都可以坦荡而喜极而泣。 “……嗯。” 最后,以公主一声的应许,为夜晚画上了浓厚的一笔。 零衣半俯起身,捧起目白阿尔丹的面颊。 蓝发的少女,不由得落泪、却也是幸福的色彩。 如此一来,轻吻而上,延绵着。 圆缺而弥留之夜,叩响心扉、沉沦去。 —— (走向最强赛马娘之路卷-完结)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一章 初达伦敦、无声铃鹿 —— “……这是?” “零衣从香港寄回来的包裹。” 距离零衣离开日本前往国外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相继传来那位雷鸣公主夺得董事杯和香港金杯的消息。 目白阿尔丹由衷祝福自己的恋人在国外也能过得风生水起的同时,某日也在目白大宅中收到了来自零衣的包裹。 理所当然,偌大的箱子中成列着各式各样的国外特产。 但要说最让阿尔丹瞩目的物件,莫过于其中一个精装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从中可以得到没有任何标识的褐色小瓶,依稀可以轻嗅到药物苦涩的气息。 同时,盒子中还有一张小小的纸条进行标注。 【这是可以治疗玻璃脚的万灵药。】 简短的注释,让目白阿尔丹感到困惑和不解,心想这是否玩笑一类?但以零衣的性格属实是不会开玩笑打趣别人的类型,拿别人的病患来也忽悠未免也太过于…… 因此,微妙而不解,也奇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药物呢? 若玻璃脚的天生病患真的能仅凭阿尔丹手中这瓶小小的药物而解决掉的话,目白阿尔丹也不会苦恼无奈自己羸弱的体质,主治医师们也不会垂首落泪。 而就在阿尔丹细分包裹中的事物时,一位黑色长发的赛马娘,带着好奇的表情来到目白大小姐的身边,产生了最开始的对话。 摇拽而乌黑发亮的贵气,冰冷萧瑟的杜宾犬气质。 目白家最小的孩子,阿尔丹的妹妹,目白多伯。 黑发少女凝望着自己姐姐手中的药物,不由得俯下身来,在阿尔丹的身边喃喃自语。 “这个药……零衣小姐离开前往外国之前,也给过我一样相同的东西呢。” “欸?”阿尔丹回望自己的妹妹,流露不解的神采。 紧接着,目白多伯就跟着解释。 “说是可以治疗腿脚的问题,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补充身体的药物营养液或者口服止痛剂一类的东西。” 说罢,目白多伯就当着自己姐姐的面,稍稍用脚尖敲了敲地板,转动,可见灵活而柔韧,根本没有半点扭伤的模样。 “……但是你看,原本应该等好几个月才能痊愈的伤势,现在就已经好了,多亏这样我才能赶上时间,报名三冠的第二关门卡。” 说着,黑发少女的脸上露出微妙的笑意。 “然而,还真是可惜呢。” 可惜在于零衣小姐已经出国了。 “没有零衣小姐在的话,感觉今年的后二冠的头衔谁拿了,都会被人吐槽成捡来的冠节的样子。” 尽管其他赛马娘也不算是彻底的乌合之众,只是零衣太过于超然,但大众视野下,那种有绝对统治力的大逃大追从赛场上消失,实在是太遗憾,也对余留下来的选手提不起劲了吧? 还以为能看到零衣夺得日本本国的三冠,然后直接奔着凯旋门去继续乱杀,见证一代传奇马王的诞生、是这种路线。 现今,虽然雷鸣的故事还在持续,但已经和日本这边再无瓜葛。 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那个人……现在在国外过得怎么样呢?” 带着遗憾的忧伤,以及公主殿下前往更广阔世界的祝福之声。 姐妹们短暂的对话,就此落下了帷幕。 —— 同时刻,画面一转。 视野来到英国的伦敦。 按照时间编排,马上就要抵达英国三冠第二个关卡的时期,真正意义上德比——叶森德比再过不久便会举办。 之其举办的会场,叶森竞马场处在伦敦的四周诸郡之一。 零衣理所当然来到了埃普索姆地区。 在这里,她见到了一位眼熟,却真实第一次见面的赛马娘。 “那个……你就是零衣对吧?我听帝王和小特她们说过你的事情,脸色很差呢,没问题吗?” 担忧困惑的语气。 开口向零衣搭话,并且在这里等候多时的存在,是一位橘发身着白青色衣服的女孩。 淡然而优雅、流线型的纤细躯体,软软糯糯而延绵气质。 这是已然出国的、《赛马娘》第一季的主角之一,由鲁道夫引荐给零衣的国外帮手,东海帝王的旧友,冲野训练员手下的前大将,费劲心思从其他人手中挖来的大逃马。 以现实中赛马娘的粉丝群体,说到大逃的跑法时,首先第一时间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零衣眼前的女孩。 【无声铃鹿】 自从天皇赏的噩耗而陷入漫长的修养期,名为无声铃鹿的女孩在痊愈之后,就迫不及待按照原地的计划征战海外的赛事。 现今居住在英国,下一站则是要前往美国。 以零衣的行程,未来应该会有很长时间会跟着眼前的少女进行相互照料吧? “稍微因为时差有点浑浑噩噩的…… 在飞机上乘坐了十六个小时,现在我的生物钟在发起抗议,晚上七点的时间天空还亮成这样。” 虽然前往外国没有言语交流的困难,毕竟英语也算必修课之一,要比零衣半生不熟的日文好太多了。 但是口音问题和不适宜外国的问题依旧非常难堪,宛若零衣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情况,有点小坐牢。 同时,香港那边倒还是有种回到老乡的安心感,一到欧洲这种全是英文的世界,过海关还有各种各样的欧美人。 跟鲁道夫会长说得一样……颇有一种好像谁都有可能掏出一把枪然后狙杀自己的怪异感,身居电影的意境内。 不过,环境的问题就暂时说到这里了。 零衣调整了一下状态,就对着无声铃鹿轻笑道。 “我可是很期待和铃鹿前辈见面的呢,毕竟大逃的大家都是听着前辈的传说在领跑的哦。” “太抬举我了啦……” 闻言,橘发少女忍不住小脸一红。 或许日本的时候还能禁得住被夸赞,但是来到欧洲的马场,其实铃鹿一直处在连连失利的状态中,说是下一站要前往美国。 很惭愧的,实际是有点适应不了这边的赛事强度…… 在这种情况下,被大逃的后辈以笑盈热切的眼光看来。 还真是相当有压力。 “总之,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吧。 说来,零衣同学接下来是要参加叶森德比吗?” N-|Jn&j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7$#4#+5~}9@~4<9/8  “没错。” “这样的话,本次比赛应该不是那么太平和自由,应该会跑得相当难受吧?” “你指什么?” “其实,是有关一位叫做【海都之星】的赛马娘,还有【库魔】集团的一些事情。”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二章 海都之星(Sea The Stars) —— 海都之星……以及库魔集团。 听到无声铃鹿说出来的两个关键词,零衣倒也是大差不差理解了为什么眼前的女孩会说这次叶森德比会不太平了。 海都之星是一位对于国人而言相当有名的传奇赛马。 哪怕是混迹马娘圈子的玩家,也应该多多少少听说过这匹马以及她母亲的经历。 虽然是爱尔兰出生的赛马,但海都之星与其母亲海都市都是被归在中国马主的名下。 同时,这两批赛马,都拿下了荣光的凯旋门冠军头衔。 两辈人,一齐夺得最高规格的欧洲草地赛事,罕见过度的母子连冠,被赞颂‘母爱的赞歌,中国马主之光’。 就这个荣誉和光环,现实上维基百科搜索凯旋门的词条,甚至还能见到百科特地给你标注出有关海都母子和马主的事例,这是什么贵族级别的待遇。 接着,有关海都之星和所谓【库魔】集团的纠纷,就要牵扯到其母亲海都市了。 库魔集团在赛马娘的世界里是怎么样零衣尚且不知晓,但在现实里,这势力孕育出来的赛马可谓冠军领奖台的常客,顶级的种公马军团。 这个军团对海都之星的存在感到了紧张。 徐徐升起的巨星,按照历史,海都之星肯定已经拿下了英国三冠的第一关,两千坚尼的赛事。 这让普通马迷热烈赞美的同时,库魔集团却难受了起来。 不仅是因为自己名下的赛马被海都之星给揍了的问题,更是有着更加深远的担忧。 现实里,海都之星的母亲分别曾与两脉马王有过子嗣,海都之星作为其中一脉,以及库魔主手的另一脉血统,也是常年统治欧洲育马圈的一方霸主血统。 我们都知道赛马这东西很注重血统的问题。 若是让海都之星继续赢下赛事,库魔集团中的另一脉血统,将被动摇此前以往的霸主地位,对欧洲的育马圈产生不可估量的巨大波折,属于利益纠纷。 所以库魔集团势必要将这颗升起的海星给按死在摇篮中。 (……赛马娘的世界,对于历史事件的理由虽然多多少少会产生变动,但会发生的事情几乎还是会发生,主干脉络是不变的。) 你永远不知道被骑手坑害的圣王光环为什么在赛马娘的世界里,同样的事件明明是以自己的意志在行动,作为差马的她却依旧会失了智跑去当逃马领跑。 怎么回事呢? 是呀,怎么回事呢? 不明白,赛马娘的事情不用搞得那么清楚。( “……” 零衣就揉了揉眼睛,很没所谓伸了个懒腰。 她现在都完全不在意其他赛马娘来堵截自己,何况是其他赛马娘被当地的地头蛇军团包围与针对。 不过,零衣倒是很好奇作为马娘的海星小姐会是什么样子。 基本性格、外貌特征、能力数值之类的暂且不提。 “想必这个时期的海都之星大概率会是个火药桶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人家是继承着母亲的遗志在比赛。 —— 视野一转,来到一所有别于日本特雷森学院的另一种风格的教育机构中。 (……) 想着最近的一系列噩耗,还有自家赛马娘的状态。 训练员欧克斯感到头疼而无奈。 但是,无奈归无奈,无力也是理所当然的无力,作为训练员的他能做到的事情可谓相当有限,除了教学和开导以外,接下来的事情全凭那孩子自己的本事了。 海都之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孩子,凭借她腿脚的天赋和才干,哪里都能畅通无阻的去。 只不过,再怎么优秀的孩子,难受的时候还是需要小小的帮助的吧?这也是训练员的义务。 于是,这位看似冷静沉着的男士,就打开了病房的大门,然而下一秒,似乎早有所预料的,内里就传来一名少女冷淡冷清的唤声。 “我应该说过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的吧。” “噢,亲爱的小海星,我想没有一位训练员可以把正在高烧的担当丢在医务室中,我怕你突然想不开把脑子给烧坏了。” “我像是那种赛马娘吗?” “你说的对,但这是我对你的关爱,请以人情世故的合理处事之道收下,女士。” 欧克斯瞧着病床上的赛马娘,棕长直,浅蓝色的眼瞳之中人如其名,似乎能瞧到绚丽的星海。 精致的面庞有种病怏的柔弱,然而那冷清而靓丽的眼神,又给人一种坚韧不拔的运筹帷幄感。 绮丽而梦幻的赛马娘。 也是训练员欧克斯的掌上明珠。 金汤勺出身的贵族,却也是无比努力的神才。 有海都市那样作为凯旋门马王的母亲,天生也俊朗美丽的海都之星,几乎从出身开始就可以作为花花公子潇洒度过。 但老天爷是公平的,给别人打开一扇门之后。 ……会顺便把她家的窗户和天窗都给一并打开。 欧克斯从没有见过这种赛马娘。 普通的马娘需要好几天才能学会的东西,海都之星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学会,不仅如此,甚至能先行进入下一个题目。 外表比所有人都漂亮,血统比所有人都高贵,天资比所有人都要优秀,也擅于努力,这就是欧克斯眼中的海都之星。 命中注定,能够成为马王的女士。 但现在,这位女士还是不可避免陷入了人生的低谷期。 下一场比赛,叶森德比的出场赛马仅有十二人,除去一位外国的赛马娘尚且不知道情报外,库魔集体手下的要参赛的赛马娘就高达六位,占据半数,被肮脏的教条所污浊驯化的猎马们,完全就是为了打压海都之星而造就的配置。 同时,海都之星的生母,在近期诞下一位新生的女婴之后,却因意外离开了人世。 这无疑给少女来了一发雪上加霜的沉重打击。 前面的问题搞得训练员的情绪十分焦虑,后面的问题直接导致海都之星这阵子高烧而郁郁寡欢,修养了两周半也不见得能调养过来。 “……有关德比的事情,你现在的状态和那些人对你的敌意,我觉得出战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想要我避战的话,根本没有那种必要。” 就算作为赛马娘,就算跑在同一场比赛上,也有决定性和永远无法跨越的不同! 双手从枕着的状态脱离,海都之星眼睛微眯,从病床上坐立起,就这么凝视眼前的训练员。 “让我将那些人莫名的自信和勇气碾碎过去。”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三章 那这次的英国德比我就跑大逃吧 —— “零衣同学,为什么自从弥生赏之后就不再进行大逃了呢?” 来到伦敦没多久。 无声铃鹿对零衣就这么询问了起来。 二人正在坐车前往叶森竞马场的路上,要说这两位赛马娘能够交流的话题,除去铃鹿小姐在日本的旧友,大概就是两位都持有大逃跑法的选手对大逃的话题吧? 其实无声铃鹿是想要多了解朋友的近况,可惜零衣对冲野T队伍的理解,除去帝王以外,也就被自己在樱花赏上打败了大和赤骥以及伏特加,理解也就只局限于这些。 因此,话题聊着聊着,就变成铃鹿对零衣上诉的询问。 以无声铃鹿的性格,她大体是一位相当慕恋强大的赛马娘。 因为追随在她人的后边被挤压得难受,周围的声音又吵闹,所以奔跑到了最前方,想要甩开所有不堪,并痴迷于风中的律动与血液的心跳……那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受,何等绮丽的神风与光。 大逃能铸造绝无仅有的风景,也是大逃马娘们不愿意拱手相让出的景色,选择大逃的马娘,多多少少存在性格上的过度荣誉自信或者卑劣感吧? 只有选择大逃的跑法,才能成就自我。 顺应着自我,双涡轮师傅就啥也不管地一鼓作气往前冲,逆喷射也不管,招摇展现独此一家的风采。 目白善信长距离大逃,也是因为生在目白家中的自己无法建树荣誉,迫切寻求改变的一种自卑和脱变。 无声铃鹿单纯渴望最前方靓丽的景色,谁人都无法企及的光芒,不愿意拱手相让的强烈心意。 可以见得大逃马娘,在选择采用大逃的跑法后,多多少少都有些异于常人的执着执念。 除了星云天空那种策士偶尔跑一场大逃来钓鱼外,真实的大逃马基本都和大逃的跑法共存亡,也会在这上面羽化成蝶。 所以,两位持有大逃跑法的马相遇,无声铃鹿在了解零衣在日本的事情后,就不由得想要询问零衣的想法。 从大逃变成大追,差距还真是相当大。 “单纯想耍酷的心、荣誉的心、想要证明自己的心、卑劣的心……品尝过大逃的风景并且沐浴优胜后,应该没有马娘会愿意再跑到后面去的吧?你也是这样的吧? 被堵截拽扯而倍感束缚与难受,宁愿接受忍受那种感觉也依旧成就大追的跑法,更因此变得更强。 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实说,我很好奇。” 有一位在大逃跑法上非常出色的后辈,尚未能和这样的后辈搏一搏比赛拼一拼谁对前方景色的热爱更加强烈,人家就一转大追不再玩大逃,对于无声铃鹿而言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同时,欧美的古马级比赛,以萝卜精的实力怎么看都是来挨打的,以往招摇的大逃无法起到成绩,听说后辈的大逃玩得那么强,却不在带大逃玩,总之,无声铃鹿对零衣这一问,蕴含了许多许多的东西。 “……” 而零衣听到铃鹿小姐的话语,也只得露出微妙的表情。 “那个,我能反问学姐一句吗? 大逃难道是什么优质应该被推崇的跑法吗?” “……啊。” 被这么一说,铃鹿小姐才猛然反应过来。 本来就是双刃剑的跑法,作为奇策的一种,把这种跑法作为常规跑法的马娘少之又少,但她们这种马娘能依靠这种形式取胜,只能代表一个事情。 那就是没有各种内外因素干涉,老老实实跑正常逃马的节奏只会更强,但是因为各种理由而无法与其他人竞争,更无法也不愿意跑在别人的后面,所以才大逃。 若能有更加适应广阔的适应性,跑到先行或者追赶去不是更好?连领跑都不用去惦记了。 铃鹿小姐,痴迷于大逃,钟情于大逃的景色,却忘却了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推崇的优质跑法、最本质的问题。 “只要结果比赛能够优胜的话,跑法和方式都是依靠能力去抉择,又不是只能局限在一个地方。” 零衣可以用大逃,但是没必要,因为只要能解决堵截问题,大追的终盘加速与能规划的地方要能顾及更多,节奏拿捏好的话也不会出现追不上前面人的问题。 说白了,稳定性和收益多寡的对照问题,大追对于零衣在同等情况下要甩开大逃太多了。 “不好意思,问了一个傻乎傻乎的问题。” 无声铃鹿小姐,双手合十抵住自己的鼻梁,不由得小脸一红,露出无奈的表情。 紧接着,脑袋上的马耳朵却是耸拉了下来。 可见内心有那么一点点低落。 瞧到对方这副模样,零衣眼睛微眯起来。 “……想看吗?” “……” 铃鹿闻声,回望金发少女,两位就这么对视上目光。 “表情都写在脸上了,学姐。” “唔……嗯,想看。” 先是迟疑,露出苦恼的神采,然后承认,继而双手握拳,无声铃鹿就对着零衣认真的点头。 她确实想亲眼看看这位传说后辈的大逃,到底能在赛场上铸造出什么样的景色? 虽然网络上随处可见过去的记录,但现在雷鸣公主的大逃,到底已经变成什么模样了呢? 一定,比过去更加绚丽吧。 真想要亲眼见识一下。 也或许能因此扫开阴霾也说不定? 因为挑战欧洲赛事而处于赛事迷茫期的铃鹿小姐,对大逃的后辈存在好奇实力的问题,也因为后辈不玩大逃,身为前辈的自己在外国大逃花式吃瘪而怀疑人生中。 虽然大逃真的就是奇策的双刃剑,一般的马娘和训练员都不会考虑的东西,但凌驾所谓的正确,超越格局的那种跃跃欲试,不正是领跑在最前方的魅力所在吗? 风的律动,血的雀跃,荣誉的满溢,绝不妥协。 “那这次的英国德比我就跑大逃吧。”零衣笑着答道。 “欸?……等等,这么乱来?真的可以吗?” 在外国马场比赛,在欧洲比赛,还是德比这种经典年的重量级,本来非常尖锐的赛事,零衣居然跑回大逃,不得不说是一种非常大胆而吓人的决策。 “需要有趣以外的其他理由吗?” 你看的本地库魔集团和海星小姐那么大怨念冲突,只要双方都没有赢家不就能和谐了吗? 没有伤病的束缚,以零衣已经过度饱和的战斗力,放眼世界,整个经典年也没几位马娘能战出来叫板。 这次英国德比,是有日蚀在世能拉开第二名三倍大差的的秘书处?还是欧洲评分最高的马王范高尔呀? “再说了,欧洲这边似乎挺不把亚洲的马娘和她们的成绩当一回事的,我这样做才更能赶快向世界宣告我的存在吧。” “……” 瞧着零衣一副轻描淡写而笑盈无所谓的样子,就像来春游一样感到跃跃欲试而愉快,无声铃鹿的面颊留下冷汗。 该说是自信呢?还是口气和态度都不把别人当对手的狂妄?雷鸣公主的话语和所表率的意图,未免太过于傲气。 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英国的德比呀。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四章 国际大名人 —— 姑且零衣现在也算是个国际大名人。 本身在日本的影响力暂且不提,在国外逍遥的履历就似乎是在无声讥讽日本赛马强度弱,是JRA协会搞出来的移动笑话。 (因为历战赢下所有奖项太强,所以被禁赛赶走了。) 想来应该没有人会放过看其他国家笑话的机会,特别是这种以赛马事业为主的世界,零衣的存在其影响力就更甚了。 首先是日本的人民,在自家上层做出逆天的、踹掉马王的决策后,虽然官方言辞是在整顿赛事的风气,人们可以接受的同时,却也觉得怪异。 毕竟……多大点事呀? 大和民族慕强的事情大家都懂,零衣够强够可爱的话,所作所为就是正义,何况公主殿下最后也向大家表率了自己乱来的歉意,就这样的好而美丽而无敌的公主、有何不舔的理由?分分钟给她们捧上天! 现在,全国上下完全没有质疑零衣的风声! “这可是十四连胜的马王耶!皋月赏和樱花赏双冠的马王耶!” “凯旋门的梦想和悲愿不在话下!零衣公主是无敌的!” “我等的前方!绝无敌手!” “日本今年已经赢了!已经赢了!” 每个日本的马民都觉得被诅咒的凯旋门,这一代总该被她们拿下了吧? 这怎么输?怎么可能输? 剧本她们都想好了,首先零衣无败拿下牝马三冠!然后无败拿下经典三冠!接着吸取过去的教训,不要跑古马凯旋门!不要跑古马凯旋门!我们去跑经典年的凯旋门! 零衣公主真的有这种无敌的统治力!谁敢不服?! 这波,这波怎么看都不可能输!怎么看都是日本赢了啊! 然而紧接着—— “欸?怎么回事?” 怎么我们的JRA上层反手就给我们的马王给关进去了? “那些协会的老东西脑子里装的是shit吗?!” 就现在这种局势,怎么都该把零衣捧上去作为全国明星来运营,实力、外貌、言行举止完美无缺,闹出那点小事情大家根本不在意,JRA你在干什么啊JRA?! 你难道想要掀起战争吗?! “欸,等等,零衣殿下可能是外国的赛马娘来着?” “蛤——?!” 后知后觉,因为JRA协会逆天的操作,岛国的民众似乎才意识到有关零衣的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其实零衣作为外国马的情报也没有藏着掖着,但在本国跑的马娘,人们也就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家的马娘,官方也不会无聊到各种提醒这个情报,相当程度一部分人对零衣的身份背景完全是云魔物。 然而回想起来,当初只胜利一场出道战的赛马娘零衣,何德何能下一场就参加G1的希望锦标赛,明显是因为有外国马的优先参赛权才能被允许。 “什么?!居然是中国马娘?!” 缺心眼的日本民众直到零衣离开后才如梦初醒,但是她们似乎更加愿意活在梦境之中。 不过,仔细想想,这其实也没什么。 “不碍事,真的不碍事的——” 你看某些动漫里,超级真新人都能作为阿罗拉的冠军运营,社会是圆滑,零衣必定加冕为日本的马王,完全合理。 “如果今年有马纪念零衣公主没有人气投票第一,JRA协会没土下座把人家给拉回来,在坐的各位都有责任!” 日本那边的舆论风评貌似处在这么一个诡异而好笑的状况。 其他国家,欧洲倒是对岛国的风声挺不感冒,存粹看个乐子。 毕竟谁不知道日本草场就是给他们自家人特化,用来让数据跑起来更快更好快,除了个别几位真的有潜力的马王确实有说法,基本一出国就原形毕露。 不过零衣到香港之后倒是受到了热烈的簇拥,十四连胜历战马王放哪里都怪吓人的,何况是自家人,闻声而来的民众和记者,在零衣顺势于香港取得几场赛事的胜负之后,那热情更甚了。 中国那边也因此而其乐融融一边,没想到这边赛马事业刚起步,就已经有自家人在国外逍遥打出了名头。 赛马娘零衣的存在和名声,正渐渐在亚洲酝酿成型,已经具备了一定程度的大气候。 现在,蒸蒸日上! 一路向西!向北!首先是英国!再来是美国!直到凯旋门的赛事夺冠,雷鸣的公主要将自己的存在一步一步印到欧洲的赛马历史轨迹之中。 叶森德比,就是响彻的第一乐章! —— 零衣登记参加英国德比,并且已经来到这个伦敦的时期,民众们或许可以对这位少女存在有点兴趣或者不太感冒,但需要出赛的选手们,之其训练员,肯定不能无所作为。 为马娘收集对手的情报,制定策略,是每个训练员的必修课。 欧克斯这阵子虽然因为海都之星身体状态不好,就代替那孩子去处理母亲离世的后续问题,因为繁杂而暂时无暇顾及情报收集的工作。 但在回到马娘教育学府后,这位训练员也开始着手情报的收集,接着也只得颤动地看着笔电上的消息,病房中鸦雀无声。 “训练员,你脸色很差呢。” 海都之星,以奇怪而好奇的语气询问,库魔集团的马娘是不在学府之中被另外培养起来的,接受完全不同的跑法和思想教育工作,因此收集情报是相当暧昧,只能从那些人过去的几场比赛中了解对手。 至于其余的敌人,学府之中会前往德比变成对手的人,海都之星都认识,现今唯一不明朗的家伙也就一位外国马罢了。 既然是从外国来参加德比的,想必在原有的国度中是存在相当数量的赛事记录,否则不会来跑欧洲的德比。 想着,海都之星就稍稍以双手捧起玻璃杯,以乖张的样子小抿其中的饮用水,继续退烧调整身体的休息。 接着,女孩就见她的训练员只手捂住嘴,一脸难以置信,整个人的面颊留下冷汗。 “去年接近年末出道……同年在雪地的重场之中拿下了G1赛事的冠军,那之后在四个月内进行了十二连战,其中有十连战是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发生的?!且全部都是重赏?!日本的皋月赏和樱花赏?那不是日本的两种三冠吗?然后还有泥地和长距离的赛事记录?! 而且就在最近,这位赛马娘居然还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参加了五场香港的重赏?其中还有两场是香港三冠的头衔?!” “……” 床上休息中的海星星小姐,听罢,抿着剩下的半杯水,听着训练员说出来的情报,似乎还有点没精打采的意味。 然而,紧接着。 “嗯?” 咳咳——咳! 海都之星突然呛到了,睁大眼睛,喝一半的水就给呛吐出来,连连咳嗽出声,然后对着欧克斯训练员露出惊讶的表情。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的那种震撼而怪异的神采,忍不住呼声。 “蛤——?!” 欧克斯先生,你是否清醒?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念什么? 一位出道半年的赛马娘,赢下了十九场比赛,还都不是什么烂大街的小比赛,而是货真价实的重赏和荣誉G1。 你确定你刚才说的不是哪位赛马娘一辈子的人生赛绩吗?!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章 亚洲打滚来的泥兔子不用在意啦 —— 英国虽然存在欧洲三冠的头衔,但是鉴于赛事强度以及各种各样的原因,这片地区已经很久没有马王的诞生。 “自从上一次连续两冠拿下【两千坚尼】和【叶森德比】的赛马娘出现已经是十年前的事请,而同时获取这两个头衔,又高歌猛进成为凯旋门冠军的马王更是根本不存在,海都之星却是有这个潜力。” 母亲海都市在任何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硬生生逆转大暴冷拿下了凯旋门的冠军,因此海都之星毫无疑问继承着马王的血统和那种可怕的爆发力。 甚至不用说潜质,光是当今展现出来的实力,海星星小姐在日常的训练就已经鹤立鸡群,更是以绝对的统治力拿下了欧洲三冠的前哨战。 这样的家伙,本国的民众肯定是对海都之星寄托了三冠+凯旋门成就的厚望,而这位赛马娘不管是从血统还是从实力上,都展现出这种强烈的可能性。 然而基于利益相关的问题,库魔集团的社长其实并不希望有绝对统治欧洲马圈的马王诞生,那会导致自己这边手下运营的马娘明星们,之其产生收益大大的衰减。 或许和海星小姐合作运营也不失是一种好办法?……然而很可惜,社长先生与那对母女在过去多多少少有点孽缘,属于是新仇加旧恨的堆积,不全是利益,也有存在视为眼中钉的厌恶。 “啧——” 库魔集团的本部,社长的办公室中,身着西服的男子坐立在椅子上咂了咂嘴,而旁边是辅佐这位先生的秘书女士。 “如果继续让海都之星拿下叶森德比,会导致什么后果想必已经不用多加赘述了,必须给我把她狠狠打压下去。” 欧洲的马王,不需要天文学家一脉以外的血统,现在整个集团都是以其为独一的摇钱树来运营,也不可能和海星产生合作关系,那就只有毁掉的答案。 【两千坚尼】失利已经让社长不满的言辞颇多,一旁的秘书只得擦了擦面颊不存在的虚汗,同时相告。 “叶森德比的安排已经妥当了,十二位参赛选手有半数以上都是由我社亲自培养出来的精英赛马娘,由名誉尊荣,那最优的金剑作为领跑,同时分配一位选手进行护航,保证海都之星难以突破前排的阻碍,剩下的猎犬以后排的追兵进行堵截,彻底封锁海都之星的奔跑步伐,将赛事的节奏牢牢拿捏在我们的手中。” “很好。” 库魔的马娘不管是从血统还是训练实力上,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这从他们历年培育出来的赛马娘能屡屡拿下各种重赏的冠军就得以看出来。 六位精英分子去打击一位天才少女,插翅也难逃。 至于民众意愿和马娘们别扭心理的问题,民意虽需要担忧,但好在海都之星也曾有过出道战的失利,并不持有不败金身的光环,处理起来舆论影响还是比较简单的。 她还没有成为众望所归的偶像。 至于马娘们会不会因为围剿一个人而出现内心的纠结,我社培养的可都是金贵的猎犬,而不是青春期忧郁的小女生。 就算马娘本质的性格再怎么单纯友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依旧是适用的。 “但是社长……除了海都之星以外,有一位来自海外的选手要非常令人在意。” “你指什么?” “一位叫做零衣的中国赛马娘,从日本巡游到香港再到欧洲,迄今位置已经十九连——” 秘书小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社长一脸无所谓地打断。 “啊?中国?日本?香港?亚洲的赛马娘吗? 那种从未开化的边境地区冒出来的小丫头有什么好在意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盯着海都之星揍下去。” “不是,社长,人家半年内可是跑出了十九——” “在那些地区拿下了多少奖项也完全没有价值。 边境地区打滚的泥兔子何德何能和历史悠久的、赛马发源地的欧洲赛事相提并论? 中国还只是刚起步的国度,连个像样的马王和赛事都没有。 日本那种草地不就是用来跑好看的数据? 她们那里的马娘拿过凯旋门了吗?没有。 她们那里的国际日本杯,面对外国来的马娘是怎么一种处境?被揍得找不着北,完全就是这边乐意就去逛一逛的后花园,随便随便就能拿捏的荣誉。 乃至香港那些赛马……” 马娘的世界,香港的世界级马王是什么情况不好说。 但现实世界里的,中国香港的世界级赛马大多为骟马,是被去势过的那种,冷静而安静的古代战马。( 而这种马强归强,但是没有参加凯旋门的资格。 “综上所述,亚洲圈的赛马娘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家伙,不是美国那边那位魔神一样的全民偶像要继续跑古马年,然后意气昂扬准备跑来肆虐欧洲,没有这种级别的家伙冒出来不用来找我,我们这边只要把海都之星给按下去,库魔在欧洲战场的影响力是不会被动摇的。” 没有碍眼的海色星星,库魔就可以所向披靡! “……” 秘书小姐听罢,忍不住对着社长翻了个白眼。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确实还是那个能拉开第二名三倍大差的美国魔王更加恐怖呀。 人家生涯虽然失利数场,但失败的锅硬要算其实也不能归在对方的头上,出道战被其他选手给撞了,那力度放在其他马娘身上指不定趴下倒地不醒直接失去入着资格,那位魔王还能强撑着跑个上去简直就离谱。 乃至第二场失败,其实结果也算赢了,但因为跑太激动被违规判定而降级处罚,说是在追赶过程中影响到了其他马,后续更是被肿瘤给影响比赛状态,输时几乎都不是个人实力的原因。 没有人能质疑那位马娘堪称世界顶级的怪物实力。 都已经被美国的民众钦定为日蚀在世的新一任魔王。 直接拉开第二名三倍大差简直太过于魔幻,甚至还远远不是那魔王的极限,不过是在成长期打出来的战绩。 说是究极生物也不为过了。 根本就是披着马娘皮的其他玩意。 “社长要这么比的话,那还得是美国的【秘书处】。” 然而,就现在来祸害叶森德比的……那位半年十九连胜,上限能半个月跑十场的雷鸣公主,也不好惹啊。 那战绩、就不是赛马娘应该有的耐久力和体格。 说是钢铁做的也不过如此吧? (算了。) 反正社长先生眼罩一套、小被子一盖,做着天文学家的春秋美梦,给自家秘书的任务也只是打压海都之星的雄起。 (至于国外的怪物,我除了提醒那些去参赛的孩子一嘴,我可不管了。) 突然闯进德比的天外来客,秘书小姐想提醒社长小心不要被创死,但社长本人听不进去,那她就干脆点无视掉咯。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六章 想做的事请和必须要做的事请为一体时 —— 是夜、今宵是叶森德比举办前的最后一晚。 一名棕发的少女屹立在室外的草坪上,凝望天灵上繁星闪烁的夜空,沉浸进景色的同时,海都之星却也呢喃自语起来。 “中国来的赛马娘……零衣。” 高烧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好歹是在比赛前回归应该有的正常水准,饶是如此,海都之星回想起训练员告知的那位国外赛马娘的情报,凝望天边的神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男子走到了她的身边,叫住了少女。 “明天就是正式比赛了,英国的所有人都在关注你的赛事,这么晚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呢?” “……” 海都之星回望,所见依旧是熟人,自己的训练员欧克斯先生。 “没什么,突然想起了母亲的事请罢了。 训练员你也清楚的吧,我和我的妈妈都是爱尔兰的血统出生,但是妈妈在小时候就只能远离家乡流落到日本去,再风尘仆仆继续窜门,最后被中国……你也认识的,被崔叔叔和崔阿姨她们所收留。” 中国的崔家夫妻是完全不懂赛马事业的存在,却成为练马员支持着海都之市的母亲,也支持着和母亲一同流亡的人,更是让名为海都市的赛马娘得到在世界的舞台上一展拳脚的机会,最后成为凯旋门的马王,为一代传说被世人所铭记。 “妈妈她曾说过,若没有得到崔阿姨她们的收留,自己的人生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是想想都令人恐惧的结果。” 就连现在海都之星身处的欧洲马娘教育机构,也是归在崔家夫妻门下设立的一个安身之处。 毫无疑问,海都母女受到了那对中国夫妇们莫大的恩惠,若不是因为那两人在危难之中为女孩的母亲伸出援手,海都之星能否好好的出生在世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对于赛马娘零衣的出现,除了惊异于对方半年能够十九连胜的夸张实力之外。 “……恩人国度的马娘,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伙呢? 我很期待。 然后以那种节奏连胜到现在的人物,肯定也带着强烈的思慕和必须达成的目的在行动。 我发自内心的想要支持那份夙愿,但我自己也因为在德比上的追求,而必须浑身解数,明天就要邂逅那人,并与之决斗。” 各种各样的问题堆积起来。 库魔集团的事请,母亲的事请,零衣的事请。 一想到明天的赛事,海都之星便从医务室中离开,张望天边的星空试图平息下躁动的思绪,这是她一直一来的习惯。 “赌上信念和觉悟的比赛,最后花落谁家也便没有怨言、浑身解数的满足和畅快,这就是决斗令人痴迷的原因吧。”训练员说。 “谁知道呢……和我比赛、与我一起训练的家伙,我就没怎么陷入进去过,毕竟我一直在前面。” 别人学三天的东西,海都之星十五分钟就能学会,她这天才就没有什么真正需要和谁浑身解数的时候。 “你在凡尔赛?” “呵呵哈……” 听着训练员先生没好气的声音,海都之星就忍不住嘤咛笑出了声,然而紧接着,欧克斯就露出苦恼的表情。 “虽然有指得期待的对手是好事,但库魔集团的家伙们肯定会给你相当的阻碍导致你跑起来非常不自由,你准备怎么处理呢,海都之星。” “他们该不会以为那样就可以挡住我吧?小瞧谁呢?” “我很想相信你,但各种因素综合起来还是免不了担忧。” “桥到船头自然直~遇到麻烦的事请、想不明白的事请、痛苦的事请、纠结的事请,就暂时放空脑袋,抬起头来看看天上的星星吧。” 说着,棕发的赛马娘提起一根食指,比起训练员微妙的脸色,倒是自由自在,轻笑着指着天上的星海。 “大家都是共同生活在星空之下,能够一同眺望星海的一员,所能凝视的地方和为人的局限性,永远都是在这片繁星规格之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就是你喜欢屡屡出来看星星的理由吗?” 大家在星海间都是渺小的,因为一切都是渺小而没什么大不了,如此无所谓,也安慰着自身。 “我可不是星海下的望星者,我会成为闪烁星河的一员,这是我所憧憬的景象与未来,也是母亲赋予我的寄托和愿望。” “那是什么意思?”欧克斯不解。 “说来……还没跟训练员你说过呢。” 海都之星凝望身边的男人,只手托起下巴,流露浅笑。 “听说妈妈和崔阿姨在给我取名字的时候想了很久很久。” 马娘的取名并没有特地的姓氏,你可以制定姓氏的规则,也可以自由赋予一个新的名号,都是按照父母的意愿。 “既然是海都市的女儿,那么的我的名字里肯定是要带有海(Sea)的意味,这是她们一开始就决定好的主干,那么训练员你觉得剩下的星星是怎么来的呢?” 少女向训练员发起反问。 “看星星?”欧克斯思考了一会,便做出答复。 “没错,See The Stars(看星星)……然后我的名字……” “Sea The Stars(海都之星)。” See and Sea,变换不过一个字符,却成为了绝然不同的寓意。 海星、星辰、群星、由繁星演化而来的星之都本身。 忧愁的时候,迷茫的时候,不解的时候,纠葛的时候,落寞地走到星空之下,再由繁星闪烁的夜空,来赋予人们绮丽的魔力与神往。 看星星,看着海都的星,海色的星。 “我是作为被凝望的星星,一直被看着的海都之星,在那样的祝福之下所诞生的赛马娘。” 所以海星小姐喜欢看星星,却并不是因为星海之下的大家都是对等,而是因为她终将成为闪耀星都的本身,去赋予瞧见她的人,愿望与美梦的绮丽。 “我渴望成为那样的赛马娘,让所有人发自内心瞩目和向往的存在,这是母亲告诉我名字的含义之时,我自己本身所诞生的愿望,也是那两人赋予我的愿望。” 想做的事请,和必须做的事请,是同样的、也是一体。 当于公于私的两个愿望合二为一之时,毫无迷茫而踊跃的心,梦想与义务便将成就铸造荣光的更强的力量。 “无论对手是谁都,只要尽情的去奔跑即可。” 想成为星星、想前往凯旋。 和母亲一样,再度让世界的历史铭刻下海都之名。 怎能不将心头这满是憧憬未来的祈愿,倾尽的一扫而空,化作现实呢?! 说着,海都之星就伸了一个懒腰。 “还真是期待明天的比赛呢。” 不管是把库魔的傻子们揍一顿,还是和恩人之国的马娘相遇,亦是相差十年的欧洲双冠可能性,一切都令人热血沸腾。 图片:"海都之星",位置:"Images/1672378040-100325133-109760693.jpg"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七章 叶森德比、开幕式(一) —— 今天,是叶森德比举办的日子。 也算是零衣第一次准备正式跑欧洲的赛事。 而有件事情说怪怪、说不怪也不怪。 明明零衣十九场历战的资历说出去完全能吓死一群人,然而在欧洲本地的人气投票里……居然还是没能超过海都之星的主场加持,未免有点太过于玄幻。 其实欧洲和美洲的家伙对世界其他地区的马娘有点微妙看不起并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赛马娘的世界,鉴于时间轴混乱的缘故,前年和今年依旧有不少的外国马会来参加日本杯。 但直到零衣现实世界的时间轴——日本杯那么高的奖金却没有什么欧洲马王继续过来刮钱似乎本身就挺能说明问题的了。 归根结底,欧美的赛道和日本的赛道具备很大的差异。 日本用的草种茎密度更高,有匍匐茎,所以更加紧密,马走在上面不会太费劲,跑起来的数据要更加好看。 欧洲的草种因为地理因素,用的是茎密度更低的品种,而且没有匍匐茎,所以马走在上面会更费劲。 而且欧洲大多是自然草场,含水量高,并且很多都有自然形成的坡道和坑洼。 其造成的直接影响就是——相比日本,欧洲的赛道跑起来费力,同时需要马的力量和速度,并非像日本草地那样飞腾起来只顾快即可。 举例一个有趣的说法,欧洲的赛马看凯旋门的赛道是草地,日本的赛马看凯旋门是游泳池,去一头沉一头大概率白给。 ……为数不多真的能赢下凯旋门的黄金巨匠,你听她黄金家的头衔就知道和某位小金船小姐一样有丰富的故事阅历,浪着浪着皮出问题属于是血统遗传。 另外,说完欧洲和日本草地的区别,在顺便提一嘴美国主要的泥地赛事,同样与日本的泥地不太一样。 日本中央的泥地基本全部采用的是‘海砂’,只有少部分几个赛马场用的是‘山砂’,而美国则基本都是山砂,所以美国的泥地更加接近字面意义上的‘泥’,排水性更差一些。 就美国的育马者杯,全球泥地含金量最高的比赛,育马者的草地赛也是最顶级的草地比赛之一,然而直到现实二零二一年,日本才有两匹牝马取得两种赛事的雌马赛胜利。 就这差距……在赛事强度极高的欧洲和美洲,难免会对亚洲区有点微妙的看不起,毕竟那边目前赛马事业最为发达的日本,在自家的跑道上做的取巧成分是真的、只能说完美做出了本地化的优化作业。 (日本马娘一到天然草场就会寄了,似乎成为了共识。) 而零衣目前生涯履历绝大多数堆积在日本赛区,纵使十九连胜的历战非常吓人,但因为赛道的取巧成分混在其中,难免会让其他地方的人以为是占了草地不同的便宜,那种地方跑再多也都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你这履历保真不保真啊?该不会又是经典的水货吧?) 零衣除了连战能力确实骇人听闻,但每场比赛跑出来的数据,放眼世界,其他地区的顶流马娘也未必做不到。 想和秘书处那种马娘叫板,你先在日本本国学马娘游戏里拿下超绝九连冠,也正是之前系统给零衣下达的主线任务需求,每次都拉开五马身以上的差距,再去跑几个有分量国际G1荣誉头衔,欧美才会真的觉得你可以稍稍比肩秘书处。 美国那边的魔王可是货真价实的草泥二刀流,全适应性拥有完美身体的究极生物,无敌马娘模板是不是看得相当眼熟? 兴许——除了没有直观的系统可以堆积数值和光速学习新的技能外,那美国的魔王作为马娘的肉体机能,大致也是零衣所能抵达的最上限。 (毫无疑问的关底BOSS。) 只要跨越过去,除了那太过久远而无法追溯到是否存在的【日蚀】之马,【秘书处】大概率就是零衣赛事生涯的终点。 最后也是最强的对手。 —— “呵、真是的……明明现在还准备开始跑英国的赛事,我就已经惦记着美国那边的事请了。” 叶森竞马场的等候室之中。 零衣瞧着陆陆续续进场的其他选手们,都是些从未见过而视线尖锐的赛马娘,她便将自己的思考暂时打住了,坐立在等候室的椅子上。 不过也不怪零衣会惦记秘书处的事请。 当少女开始出国,真正逐步了解国际上的赛马娘。 瞧到美国那边,这个世代真的有【秘书处】的存在时,顿时也便有些按耐不住。 要知道,欧美的马王普遍是不跑古马年的,而那个理由,想想拿下古马赛事冠军值多少钱?而全明星马王退役去生儿生女又能值多少钱?就理解现实中那些马主为什么这么做。 但是赛马娘的世界,可没有这么现实的利益来阻止马娘们继续勇往直前奔跑下去。 所以,秘书处会在零衣所了解的基础之上,延续经典年的传说,继续奔跑古马年的赛事。 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只存在想象中的、更强的秘书处。 零衣所了解的历史,现在还远远不是秘书处的上限,那位美国的马王肯定还能跑出比三倍大差更夸张的战绩。 当已经确定自己凯旋门的赛事必定会和秘书处跑一场的时候,零衣倒是感觉其他的赛事似乎都不是那么提得起劲了。 毕竟毫不夸张的说,以她现在的实力和马场的适应性,放眼世界跑跑海外的G1也是根本没有任何压力的。 美国的山砂赛道……零衣又不没爬过雪山。 至于含水量巨大的重场草地,除让【重马场之鬼】变得更强之外,根本就是保底触发那传说级绿色被动的优势。 叶森德比,大概率又是一场个人的表演秀。 而且因为无声铃鹿想要看大逃的原因,这次的表演秀定然也没有多少的悬念,从头到位都将是零衣的领跑节奏。 “库魔集团的包围网,海都之星和中国马主的联系,继承母亲海都市的意志……当地两个重量级的势力聚集起来的叶森德比。” 嘛、悠哉游哉的去跑吧。 想着,零衣就颇有点懒懒散散的意味。 虽然少女还是挺争强好胜的性格,不过以前的性子倒也收敛的许多,毕竟零衣在赛马娘的世界,现如今已经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和等待她的人。 现在……就是给喜欢自己的人。 跑一跑她们所希望的乐趣、以及自己的乐趣和追求。 为自己的赛事生涯,画上一场凯旋的休止符。 赛马娘零衣故事的结束。 并没什么渴望有价值的决斗的那份热血。 苦大仇深、与沉重的心理……已经经历够多了。 比赛就是比赛,依托实力决出胜利者和失败者,若有想法再去享受被夸赞的褒奖,仅此而已。 英国德比这边这么尖锐的一群人,拽着赛事以外的理由在跑步……那零衣就凌驾在那份理由之上,让那些人所作所为的缠斗变得毫无意义即可。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八章 叶森德比、开幕式(二) —— “那就是零衣。” 选手们陆陆续续抵达了叶森竞马场的等候室。 而海都之星,作为万众瞩目的凯旋门马王的女儿,也被英国的群众寄托了时隔十年双冠的美梦,更是被库魔集团试图打压崛起之势的绝对新秀,她的存在必不可能缺席。 紧接着,海都之星就在等候室中瞧到了一位金发的美丽少女,碧绿的眼瞳灵动有神,俏丽的面目就算是以赛马娘作为标准,那也是上上选的瑰丽,犹如洋娃娃般可爱的女孩。 “——” 不由得,屏住呼吸。 哪怕是安静坐立在那儿,女孩也已然散发吸引所有人瞩目的存在感,显然那雷鸣的公主殿下,之其本人的存在,比影视记录中的画面要更加梦幻。 第一眼看上去,就挪不开眼神。 同时就让人怀疑起来,那么娇小而可爱的女孩,真的能够达成十九连胜而没有在中途直接倒地不省人事吗? 带着这样的怀疑和困惑,惆怅而依稀期待着邂逅与交流的视线,海都之星便凝望零衣的所在地。 而那直勾勾的视线,也导致金发少女回望。 两人的目光交接而上。 零衣在看到那棕发蓝瞳的赛马娘时,就算未曾见过海都之星本人,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是万众瞩目的马王。 倒不是基于系统的便利侦察。 纯粹是因为继承历史名马灵魂的赛马娘,她们的决胜服,多多少少都会存在零衣身处现实世界,那些骑手对应的成分。 而现实赛马中,崔家夫妇手下的骑手,会采用黄与紫色交接的彩装,而这也成为了海都之星决胜负的特征。 零衣视野所见,海都之星是一位衣着很‘潮’的赛马娘。 说是想要搞乐队的主唱,似乎才更像人家的本业? 茶色的平旷眼镜和白色耳机线的搭配……也是骑手的兴趣特征继承而来。 丝网装编织而成的内衣,外边套着紫色逆十字交叉的、主体为黄色吊带背心一类,披肩试图遮挡较好的身材,但依稀流露的南半球对于少女来讲可以说是发育优异的醒目。 腹腔之地以海色的绸带,极光色花边编织出黑夜星空的景象,为了加强这种强烈的对比衬托感,决胜服的设计更是在身体外套了一层松松垮垮的大号漆黑夹克,外加各种金属器的装饰品,更加点缀星空的绮丽感。 看上去,那就是和黑夜浑然融合为一体,在闪耀高歌的马娘。 如此华丽的决胜服,而且对方还继承着【海都之星】的名号,倒是让本来就对这位赛马娘感兴趣的零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毕竟是中国马主名下走向世界的马娘。 是令人骄傲的传说之女。 …… 短暂的目光、交汇和观察。 零衣与海都之星,虽然都彼此知晓对方的部分情报,一方对恩人国家的马娘怀有祝福和邂逅的心理,另一方又对令人骄傲而雀跃,相当有纪念意义的历史名马有着深厚的兴趣。 但是,第一次见面,明确有想要上去搭话接触的心,就相互投掷出审视的目光,可要怎么开口才比较好呢? 想着,海都之星就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 这么直挺挺看着对方,显然是不礼貌的。 于当前的情况,羞涩的孩子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做,想上又不敢上吧? 但是海都之星却没有这种顾虑。 首先,她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天才少女,和自家受苦而道处奔波的母亲不一样,就算世界不是围绕她转动的,少女自身也绝对不会持有对接触外人不必要的纠结心理。 因为她的一切都是靓丽没有可耻的地方,与生俱来就有天才的光环和自信心。 同时,作为渴望成为星星般闪耀的存在,优秀的海星之女,散发绚丽的色彩令人喜爱,并踊跃去接触其他的闪耀,天生的舞台少女,需要高歌自我以外的其他行为吗? 不!那是不存在的! 所以海都之星稍微调整一下思绪,确认了零衣的出现和对方的所在地之后,就毫不犹豫前往了金发少女的身边。 双手环抱住臂膀,女孩昂首挺胸。 这种时候,就要用帅气的开场白来宣告自己的夺目。 “我是英国现役最强的海都之星!赌上彼此对胜利的追求!在德比的世纪大舞台上一决胜负吧!中国的赛马娘!” 高涨的热情,对于竞马场上邂逅的赛马娘,最开始的言语,果然还是对自己的自信和向着对手的跃跃欲试。 —— “……” 零衣瞧见海都之星的到来,一开口就直接意气昂扬地说自己是英国最强,并前往自己这位中国马娘的身边,想来眼前的少女对零衣的来历和十九连胜是有所了解的。 如此这般,这样兴致勃勃上来接触。 (海都之星难道是类似以前东海帝王那种对实力怀有强烈信心,也完全没有拉下注视对手的……认真的天才少女性格吗?) 这么想着,还没待零衣进行回复。 同一时刻,海都之星正前方低头凝望坐立着的零衣的目光,就突然冷了下来,然而少女的这份情绪却并不是对准零衣,而是海星星小姐方才那句话,刚说出口没有几秒,就有一群人虎视眈眈着她,并围剿了过来。 零衣瞧着将她与海都之星围起来的几人。 能在等候室出现的存在,毫无疑问是赛马娘,而人数的话,约有六个人,占据本场比赛十二选手的半数。 正好和库魔集团用来针对海都之星的人数一致。 因此这些家伙的身份不言自明。 “不能看看气氛吗?还是说需要我代替你们的饲主圈一下链条?那可真是令人苦恼,我个人可没有被小狗们抱脸舔得满脸唾液的兴趣,口腔的腥臭味会让我感到生理上的不适。” 海都之星凝望着周围的几人,完全无惧的同时,口头上的言辞也无比尖锐,可谓伶牙俐齿。 “……你还真是个令人火大的家伙,自称英国现役最强也太狂妄了。” 六位赛马娘不约而同流露出恼怒的视线,其中一位作为统帅的女子站出,对着海都之星咬牙切齿起来。 “我又没有必须让你们喜欢我的理由,而听到我的回答后你们又准备怎么做呢?动手揍我吗?看起来挺有这种趋势的呢,连未开化的山顶洞人也不过如此,或许你们可以将自己绑在中国大陆的神舟火箭上跟着把自己发射到外太空,在寂静无人的宇宙内一个一粒的数星星,说不定脑子就能够抵达学龄前儿童的水准。”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九章 那你就是个傻子 —— 零衣与海都之星的初次见面,是在等候室。 以简单的开场白做为对话的起点,然而没待金发少女回复海星星小姐的自我介绍,周围就的选手中就有因为海都之星自信而雀跃的言辞,部分产生不愉快心理,导致原本就有利益纠纷的团体便上前来找茬。 “……” 零衣只手撑着自己的面颊,瞧着周围来自库魔集团的赛马娘们,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她倒是对本地的集团纠纷和围剿作战没有什么兴趣。 但一般来说,真的有赛马娘会没有夺冠的意图,而心甘情愿从一开始就主打团队拉扯想要针对死一名马娘吗? 就算是以前在日本围剿过零衣的那些赛马娘,也是因为实力差而在中途逐步产生退怯的意思,才进而在这种情绪下产生拽扯冠军腿脚,自己赢不了也不能让别人赢的一种相当别扭难堪的心理。 但这种心理演化并不是没道理,也算有迹可循。 以自己脚步站上赛场的赛马娘,尊训本能,其奔跑的起点,应该都是想要正值而光荣地拿下冠军的头衔。 无论生涯怎么变迁,最开始的起点,每位赛马娘对于荣誉的憧憬都是一样的。 所以很难想像一群马娘会真的心甘情愿地抛弃荣誉,沦落到去针对一名对手,并有那个心思上前来找茬。 (……) 想着,零衣瞧着前方的海都之星,以及围着她的几位赛马娘,那边的放狠话环节似乎在焕然间已经要结束了。 库魔集团为首的赛马娘,是一位叫做名誉尊荣的孩子,冷冽的目光就这么瞪着海都之星,咬牙切齿中。 “……你也就现在还能耍耍嘴皮子了,接下来你有非常多的时间,用来后悔的时间。” “这是人数众多带给你们的自信吗?挺好的。 乌合之众围坐在一起,准备在失败后互舔伤口。 为失败的台阶做好充足准备的样子需不需要我给你们准备好丑角演绎马戏表演的平衡球? 哦不、对四足爬虫科来说这种伎俩未免太过于高难度,毕竟马娘如果习惯被长期饲养的话,就会像这样变成像寄生虫一样的无能生物。 实在是太过于可悲,以至于我忍不住发笑。” “啧——” 明明库魔的一行人先行来找茬,然而却被海都之星桀骜不驯的言语说得青一片紫一片。 海星星可不会对自己怀有敌意的家伙给予好脸色,她一直都是如此,母亲去世的话就会失落,期待零衣的出现就会雀跃而望星,对自己厚爱有加的训练员则会愉快地交谈过去的事请,对厌恶的敌人则会毫不留手的攻击。 敬爱爱她的人,憎恨讨厌她的人。 从确认双方的立场是敌人的那刻起,她可不会给接近自己的库魔猎犬任何好脸色。 非要上来闹不愉快的话,海都之星就会让她们以更加不愉快地内心滚回去。 以她个人的角度,以她身边的人的角度,海都之星这么做无疑是坦荡而优异的家伙。 但放在对手视角可就无比令人嫌恶。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自由自在,才能优异,饱受眷恋,只需要觉得夺冠时那样的自己很帅气、和谁邂逅很有趣,就可以尽情地奔跑,无拘无束,什么都不用考虑。 讴歌着走向和作为凯旋门马王的母亲一同连霸欧洲国度的美梦,这样的你实在是令人火大,绝对要把你这家伙揍下去,彻彻底底抬不起头来。” —— 结果,海都之星和库魔马娘们的争执似乎也只局限于普通的赛前寒暄,但零衣却觉得名誉尊荣最后的话语于其说是厌恶海都之星的语气,多多少少是带了点私怨在其中的样子? “不好意思呢,让你看笑话了。” 海星星小姐站在零衣的身边,瞧着那可爱而沉默的金发少女,面色微红地挠了挠自己地面颊。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着那帮家伙出口损人的语气,有没有给身边的女孩留下不太友好的坏印象。 明明期待邂逅着中国马娘,海都之星对于自己与零衣的初次接触算作考量了许多许多,但却被别人找茬无法好好运营第一印象,给恩人国度的马娘友好的观感,说实话有点小难受。 “没什么,毕竟在我看来你和那边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零衣半眯起眼睛。 不管是找茬还是损人回去,马娘们意气用事的感情冲突遍布了这次的叶森德比,那便无关立场和谁对谁错的问题,在零衣看来双方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都是将无聊的感伤塞到了赛道中,让存粹求荣的赛事混杂了多余的东西。 跑个比赛而已,苦大仇深和尖锐氛围她在日本已经因为自己的问题评鉴得够多了。 “……我和那群人哪里一样了?” 然而海都之星明显不太能接受与理解零衣的话语,在她看来她明明是被一群坏人针对的那个,不由得眉头轻皱。 但零衣并没有直接回应海都之星的话语,只是说出了新一轮看似毫不相干的对话。 “你觉得赛马娘们的性格单纯吗?” 每一个每一个都很单纯,这是直观可以看出来的,所以没等海都之星回话,零衣就继续开口。 “很单纯的,情绪大体都会直白的写在脸上,所作所为也能看得出路数,一般也不会主动去做不友好的事请,恶作剧基本也会非常理智地点到即止,有时候就算出现做得太过的情况,也大体是收敛不足自我的强烈情绪所导致。 基本每一位马娘都是向着一个方向的简单直接。” “你想说什么?” “这样的种群,你觉得会因为教育问题而主动一群人围在一单独一个人身边恶言相向进行攻击,并心甘情愿去玷污本能就憧憬的荣光赛事吗?” 说着,零衣就半眯起眼。 “大体不是想这么做,而是只能这么做……这么考虑的话。 正常家庭走出来而进入集团教育的马娘说什么都不可能变得那样恶劣,因此非正常家庭出生,又能成为猎犬,也便于教化,失去了集团的庇护就无处可去的个体,你觉得是什么呢?加上她们刚才在最后几乎都是在说你养尊处优。” 不明所以,却又似懂非懂。 话中有话在暗指什么。 “……”海都之星沉默、然后半响过去。 继而,眼睛微微撑开,颤抖而不确定的说。 “难道是……孤儿?” —— 等候室的氛围一瞬间陷入了寂静之中。 海都之星的视线瞧向那几位远离她的孩子,那讶异的模样随之变得惆怅万分。 大概是同情心导致的悲凉感?正常而单纯的马娘肯定会诞生诸如此类的情绪,然后无关立场的问题,首先就会笨拙的反思自己刚才是否说得太过分? 而看着这样的她,零衣继续说。 “如果你因为听到了这些话而一瞬间产生了动摇,那你就是个傻子。” “蛤——?!” “刚才那些都是我随便编出来的三流脚本,毫无依据可言的废话,如若你听信进去而变得多愁伤感起来的话,那你就和笨蛋没什么区别。” “不、不准说我笨!” 海星星小姐,稍稍摒住呼吸,双手握拳摇拽起来。 “听到我的话语后……一瞬从厌恶转为对库魔的赛马娘感到惆怅,那诞生的情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 居高临下的同情心,在赛事上参杂那些意气用事的心理,比赛就会变成完全不同的性质。 将无聊的感伤和尖锐的氛围混入到赛事中,利益相关的欲望,眼中钉的碍眼,乃至厌恶和同情,所以我才说你和那些家伙没有什么区别。” 比赛就是比赛,也只是比赛。 “带着想要夺冠的心思,单纯想要证明什么成就什么的愿望,跑到最后以更强的脚步击垮其他的人就行了。” 除此之外的事物都显得多余。 比赛哪里来那么多苦大仇深和令人多愁善感的东西。 于是乎,轻笑出声。 零衣在海都之星不解的目光下,对女孩伸出手去。 “嘛、总之……我很期待和你的比赛,现役的英国最强。 一同愉快地争夺荣誉,分出个实力胜负的高低吧。” 初次见面,以这样的相处和交谈,落下了帷幕。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十章 寒暄、入闸、正赛 —— 等候室的赛马娘们相继进入了草场。 叶森德比,将要开始。 周围的鼓手已经开始奏响恢弘的爵士乐,将赛事的热烈氛围拉扯得越来越高。 而在观众席上,欧克斯凝望那低头张望手掌,从隧道中走出来的海都之星,就忍不住招呼自家队伍马娘,表率他的所在。 而海都之星发现了训练员的出没,就继而前往欧克斯站立的地点,双方见面第一刻,男人就对着自己的担当马娘开口。 “怎么样?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国际朋友了吗?” “啊、嗯……见到了。” 对着训练员露出微妙的表情。 海都之星瞧着自己的手,忍不住握了握。 她面对零衣的伸出来的手腕和期待对决的嬉笑声,自然是上前符合了人家的招呼礼仪。 现在,海星星似乎仍旧能够感受到那掌心温润触感的残留……纤细白皙的肌肤,之其软糯滑嫩的美妙。 于是忍不住,只手抓握住了另一只手,细细感受。 而瞧着海都之星别扭的表现,欧克斯忍不住询问道。 “是怎么样的女孩呢?” 要说怎么样…… 海都之星还真难给个说法。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也才在等候室交流待了一小会。 但是,单纯言说零衣的外观特征的话,毫无疑问是非常可爱而美丽梦幻的少女,举手投足的小动作都是是那么的俏丽动人,在等候室之中就牢牢吸引了海星星小姐的注意力。 握上去就感觉是在捏着甜蜜蜜的棉花糖…… 软软糯糯的小可爱,芳龄十五的娇小美少女 嘶、这种没由来的犯罪感是怎么回事呢? 想着,海都之星立即摇了摇头甩开奇怪的思绪。 而除去人物的外观,要说零衣带给少女的第一印象…… 对周围的一切显得漠不关心,没精打采。 却又郑重其事和海都之星交流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并且期待着与她有存粹而愉快的对决。 要说好、还是坏,没法以这种基准评价。 但那种捉摸不透的笑意,有别于常人的看待事物的论点,古灵精怪的表率,硬要让海都之星赋予一个形容词的话。 自由自在的飘渺感。 “——那应该,是个飒爽的赛马娘吧?” 海都之星浅笑、最后只得对着训练员摆了摆手。 至少,她并不讨厌那种骄傲而自在的内外特征。 感觉是个同类人。 欢喜而雀跃、厌恶而攻击、理解而接受、因为可笑的事请自然而然便忍俊不禁、也愿意故作深沉起来,由此而已。 不走其他的路,想做的事请和必须要做的事情结合为一体,飒爽登场、独属我道的舞台美少女。 带着单纯求胜的思慕,全力以赴以想要的帅气方事,盛放属于自己的赛马娘的荣光。 —— 于此同时。 同在观众席的方位,另一端的位置,零衣东张西望周围熙熙攘攘的民众,紧接着很快就瞧到了位橘发身着青绿服饰,人群之中如胡萝卜般醒目的赛马娘。 无声铃鹿,手里举着平板电脑,对准赛道的方向,似乎是意识到了零衣的视线,就对着金发少女招了招手。 于是零衣奇怪地对铃鹿小姐询问。 “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给小特她们转播一下这边的情况哦。” 无声铃鹿和特雷森学院曾经的同学们,双方远隔海外的距离,都是依靠互联网来进行联系。 在有感兴趣的重要赛事时,特别周就会给无声铃鹿转播日本的赛事,今天国际的叶森德比,有零衣的出场,特雷森那边的学生也通过铃鹿小姐来现场看看第一手情报。 说着,无声铃鹿就将平板电脑的屏幕给转过来,对准零衣的所在,然后零衣就在上方见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影。 “您好,零衣小姐。” “识字卡酱在外国的活动,就麻烦你照顾她了哟。” “前往国外,抵达欧洲和美洲的战场,看来你和世界最强的神鹰一样!有想要争霸凯旋门的梦想呢!期待你哦!后辈!” 铃鹿的平板电脑上,画面是特雷森学院的食堂。 日本和英国的时差有九个小时,伦敦既然是下午的话,现在特雷森学院那边应该是已经到了深夜的时间。 画面上,是一位短发额前挑染白刘海的赛马娘,嘴里嚼着热腾腾的宵夜碗面,而她的身边是两位和那女孩吃货画风完全不一样的组合。 大和抚子的优雅,纤细却不显得弱不禁风,反而有种潜在的肃杀感,零衣知道,那是名为草上飞的赛马娘。 而在草上飞的身边,那佩戴面具的家伙,正是当今日本最接近凯旋门,最后却惜败于第二的传奇赛马,神鹰。 至于那正在干饭吃独食的人物,耿直憨厚而跃跃欲试的模样,是铃鹿原本在日本国内的重要朋友,特别周。 黄金世代的赛马娘,作为赛马娘动漫第一季曾出没过的几位,零衣不可能不熟悉。 然后——画面一转。 零衣似乎瞧到屏幕的摄像头被蛮横一拽,一位棕发单马尾,额前挑染白刘海的娇小马娘,对着她发出沉重的唤声。 “快回来吧!零衣!” “帝王——?!” “快回来快回来快回来!没有零衣在学校的日子我活不下去了!要死了!明天我大概率会暴尸荒野!窗外的叶子掉落下去的那刻就是我窒息的瞬间!快回来吧……零衣,呜呜呜。” 东海帝王,还是那么有精神。 然而零衣离开日本的这个月,说来惭愧,帝王表示自己已经因为吸不到马薄荷要按耐不住了。 整整一个月!一个月呀!没有零衣的一个月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整个特雷森学院的氛围和赛事都没有劲了起来!这种昏黑而半死不活的特雷森,失去金星色彩的世界,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帝王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世界,失去了光泽,没有零衣的舞台,没有零衣的比赛,整个日本现在陷入了死气沉沉一片。 “太夸张了吧,帝王。” 瞧着画面中那少女要死要活的戒断反应的诡异模样,零衣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日本的大伙看来过得还挺好的。 “真的要牡蛎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要去国外,我也要去跑凯旋门!” 日本这里,不待也罢! 东海帝王,咬牙切齿、哭唧唧地惨叫出声。 “等我拿下宝冢纪念我就去找你——!” 宝冢纪念对于岛国马娘而言是出国的门票。 “……”零衣只得露出礼貌不失尴尬的笑容,默不作声。 她倒是不在意曾经的朋友来国外找自己比赛。 但帝王按上面那个说法,怕不是一辈子都别想出国了。 你经典年是打得过白仁,还是古马年打得赢好歌剧呀。 虽然帝王的实力肯定不弱,但时至今日仍旧没有觉醒领域,成长节奏实在是太慢了。 “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但别太激动把脚跑出问题了,再过一阵子我应该会给你寄过去一份保养用的药物,好好注意不要把腿跑骨折了,德比可是很危险的哦。” “姆,别太看不起我了!没有零衣在的比赛,要赢下去还不简单!说来……提到寄东西,明明你给阿尔丹和会长都送了礼物,却没有我的份,那我呢?!” “我去比赛啦,之后晚点聊。” “欸、这么快——” 和朋友简短的交流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零衣一看周围的马娘都陆陆续续进入了闸门,也便没有继续和帝王闲聊下去的想法,在帝王依依不舍的声音之中,金发少女的身影随着她人的流向,一并没入闸门内。 那么、开始吧。 叶森德比,是时候正式比赛了。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十一章 开始激动人心的久违大逃啦(5K) —— 熙熙攘攘的人山人海、主持人的唤声响彻整个竞马场。 “晴空万丈的叶森竞马场,两千四百米赛道,十二位赛马娘在此汇集一堂,试图夺得英国经典赛第二关卡,万众瞩目的【德比】之荣誉。 首先!三番人气是这个孩子!由那培养热门赛马娘的资优团体,冠军讲座的常客,库魔集团的领衔,名誉尊荣!” 人们将目光短暂停留在上述赛马娘的身上,伴随股掌与唤声……主持人和民众的视线就坐落在了那一号闸门的金发少女边、继而炯炯有神的凝望。 娇小的可人,悠扬而自在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只要观察到那位金发少女的第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眼神,被那一举一动的潇洒和浅笑吸引全部的注意力。 当然,只是好看的马娘的话,这世界上要多少有多少。 要说那位金发少女最让人瞩目的,果然还是其夸张的履历。 “第二人气是这位孩子!招摇的雷鸣公主! 从中国来的赛马娘!零衣! 横穿日本与香港的亚洲赛道并进行制霸! 进军世界的旅行者! 自出道服役为止半年以来,以十九胜无败的战绩傲视群雄! 世界上怎会有这种夸张的赛马娘?! 那份威严的尊容、毫无疑问是至高的辉光! 到底、这位传奇的马娘踏上了欧洲的战场后,会带来怎样绚丽的比赛?又是否那份传说,会被我们英国的骄傲,凯旋门马王之女,海色的星光给终结呢?! 今年的德比,毫无疑问,是最令人瞩目,也是史上最强的德比吧?!冠军之位鹿死谁手,让我们拭目以待!” 和名誉尊荣简单的喧哗声不同,当零衣的个人简历被主持人进行布告之后,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喝彩声。 老实说,英国德比虽然是零衣进军欧洲后的第一场比赛,但是她的名声可是一点都不小。 纵使欧洲和亚洲有草场的大区别,但雷鸣公主十九连胜无败的战绩放眼世界,所有热爱赛马娘的人都愿意给这位孩子应该有的尊敬态度。 若非本地人更愿意将人气的投票用以支持海都之星,而零衣也是第一次在欧洲亮相进行比赛,曝光度和实力仍旧不足以彻底服众,否则海都之星也难能留住自己人气第一的宝座。 不过,就当前那熙熙攘攘的民众呼声来看。 海都之星的人气排名能保住看来也是够呛。 毕竟零衣公主除去赛马的实力因素,有一半的形象也是作为明星偶像来运营。 言语可能有交流困难的问题,歌声却是任何国家的人都可以欣赏和理解其中蕴含的美妙事物。 想必在场的观众,除了单纯来看比赛的以外,也有相当程度是零衣的歌迷? “……太夸张了吧。” 在闸门之中,海都之星听着周围喧哗的大动静,一时间不由得感到沉重的心理压力,面颊留下冷汗。 明明英国是她的主场,加上她还有来自母亲海都市的光环加持,如此多有利的因素……零衣的支持度却几乎和她不分上下,实在是令人惊异和吓人的一幕。 要知道神鹰去跑凯旋门,除了日本的国民全心全意关注赛事的动向,也踊跃支持那走向世界的自家马娘,并引以为荣。 但在凯旋门的所在地,那十万人以上的现场,能有两千多人能逆转地理因素去支持日本马娘已经难能可贵。 可见主场作战和客场作战的差别是万分悬殊。 而海都之星虽然知晓零衣十九连胜的履历非常吓人,但这个异常的支持度,只是实力超然的马娘显然还不足以达成被英国大部分人赞颂,如以此来,指不定零衣还有什么副业。 “她原来是……那么厉害的赛马娘吗?” 世纪歌姬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 和零衣作为赛马娘的实力一样,迟早那赞歌也会传遍五湖四海,成为被人铭记的传说。 长相漂亮、唱歌好听、实力强劲,走到哪里都是瞩目而受人欢迎和喜爱的。 —— “嗯!?啊?!什么玩意?半年内十九连胜?!” 与此同时,德比作为万众瞩目的比赛,库魔的社长先生肯定也是来到了这个地方,等着海都之星那个碍眼的家伙被自己手下的马娘给打个落花流水。 今天的结果,会成为社长先生一天的好心情,也或许是史无前例的大绝望事件。 所以男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热烈关注赛事走向。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海都之星被他爆杀后的采访环节。 然而,当男人听到零衣的战绩之后,顿时感觉不对劲了起来。 细细斟酌半响,他便直接当场呆住了。 原本库魔社长以为……一位来自亚洲来的赛马娘,实力和战绩顶天也就那样,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是看看现场这人生人海的躁动,还有主持人越说越起劲的热烈唤声之后,库魔的社长才恍然回过来。 简直……不可思议。 “欸、不是?!什么鬼? 平均九天跑一场,那是什么外星人?!” 不说亚洲草场是取巧的问题,就这个连战能力是马娘应该有的身体机能吗?连美国那些以历战见长的马娘都不可能跑出这种夸张的履历吧?! 而男人身边跟随着的秘书小姐,则是面无表情地回话。 “社长,怕你不清楚,再和你说一声…… 那位叫零衣的孩子,她不仅完成了半年内十九连胜无败的战绩,其中甚至有十场比赛是在半个月内跑完的。 而且也不是什么水货战绩,完美草泥二刀流和全距离的适应性,一场泥地G1和两场日本的三冠G1赛事。 后续又在香港拿下了两冠。 加上希望锦标赛……据说还是在雪地重场里拉出了史无前例地大差。 因此现在站在你面前的。 是货真价实、半年内打下六冠王江山的究极生物。 日本那边的无能马协,办了比赛却不愿意看着外国马在他们那里肆虐一整个季度,硬是把零衣给禁赛送走了。” “What?” 社长只能语无伦次看着身边的秘书小姐。 你难道是在说什么放空脑子写出来的?随便就能大杀特杀?只存在中日韩网文小说中的凤傲天流主人公角色吗? 库魔的社长话还没说完,秘书小姐就心领神会进行答复。 “现在就是那种简直是小说中走出来的重量级角色,如实站在我们的面前哦。” “不、不是……这种马娘出现在英国,还恰好跟我们的赛事撞上了,你怎么完全没有和我说——” “我说了你没听进去啊。” “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严重到大喊大叫势必得让我听进去吗?!你这样做秘书的?!” 你这种不干事的摸鱼仔,老板是会把你炒鱿鱼的知不知道。 “说得好像你有能力把我炒了自己单干一样。” 秘书小姐半眯起眼,自家上级这种只顾做梦的家伙,完全是占了自家便宜爸妈和家族的二世祖。 由于一生只需要单纵就是干,完全不用顾虑太多,因此脑子也发生了病变,是个究极仿生人。 “姑且我还是让那些孩子留意一下零衣的问题,但毕竟比赛阵容已经决定好,额外的操纵空间也只剩下战略部署,就算担忧和着急,能做的事情也相当有限。 从以往的资料来看,那位叫零衣的赛马娘是以终盘爆发的夸张末脚来作为致胜手段。 这样的话,以海都之星先行和差行转换的跑法位置,库魔的赛马娘是可以兼顾盯防两位后排马娘进行突破。 但因为六个人去盯着两位终究是太少了,于是我下达的最终决策,是只能盯着一个人的话,就盯着海都之星拖下去。” 让外国马娘突然空降拿下英国赛事的冠军,明显要比被利益相关的竞争对手拿下赛事的冠军要更好。 如若只能盯着一个人,大不了就和海都之星同归于尽,利益争夺到最后双方都没有赢家,而零衣的存在又不会像海都之星那般彻底影响到库魔集团。 工资份内的工作就做到这里吧。 “在你做梦的时候,退路和方案我已经想好了,你就继续醉生梦死活在梦里吧,社长。” “讲道理按照地位你难道不应该对我态度尊重点吗?” “你是指我去大老爷那里申诉你的一无是处,把集团整得乌烟瘴气就为了恶心一下海都之星,明明你和海都母女的问题,只要拉下脸道歉去释放前嫌,就能合作共赢,却非要心理持着贵族气息整这么一出。 还是准备给你两脚让你弟弟过来交接公司?那孩子也差不多成年了。” “我的评价是你该滚回到美国去。” “我确实也准备德比后就离开了,毕竟算一算时间,美国那边将要发生有意思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 “我想回去那边看看日全食呢。” 秘书小姐半眯起眼睛。 她家的担当去年可是说过相当有意思的事情。 原本因为赛事太无聊而决定退役的那孩子,说是在纽约的三女神的石像那里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女神确实存在这个世界,只是她们希望人子以自己的手去获得繁荣,所以从来不干涉世界的问题。 伤病与悲伤、健康与欢乐,每个感情都是渲染世界的一部分。 但是,若是开创时代的赛马娘,心怀迷茫而祈愿的话,说不定女神大人偶尔也会驻留目光开口言说天启也说不定? (若是对待赛事觉得无趣,也渴望有价值的对手的话。 继续奔跑下去,日全食那天,你将邂逅【日蚀】。) 自己曾经的担当马娘是这么说的。 也差不多该到那个时期了。 想着,秘书小姐就将视野回望赛场,瞧着那处在一号闸门位置的金发少女,随着赛事开始的时间,零衣眼里越发醒目的红芒似乎正在酝酿着。 “那位叫零衣的孩子,以那夸张的连战能力,英国的赛事结束之后,接下来势必会前往美国吧。” 呢喃着,女子半眯起眼睛。 匪夷所思的连战体内,傲视群雄的绝顶实力。 展露【一马当先,万马无关】的统治力。 因此接下来,日全食那天,眼前的孩子大概率也会前往美国。 这到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秘书小姐也没留意别人行程的兴趣,但是,稍微有点在意的事情呢…… 在意什么事情? “零衣这个名字,放在人类身上是再正常不过的名字,放在赛马娘的身上是否有点太过于不起眼了呢。” 倒不是四个字之余两个字这种程度的区别。 哪怕是两个字为名的赛马娘,也存在【领衔】和【航线】,这种招摇的双字。 第一印象就会令人记忆深刻、一听就感觉是名马的怪名。 【零衣】却完全不给人这种感觉。 倒没有质疑取名品味的意思,但是什么人基于什么愿意,会给赛马娘取这种名字呢? 如若真的以符合马娘的角度好好命名,那招摇而强烈的暗金色,实际应该具备什么样的名号呢? 想着,秘书小姐眼里的意味越发暧昧不止。 接踵而至,叶森德比的赛事,也正式展开。 —— 【各位赛马娘入闸完毕,准备就绪,荣光的德比,就在这里,开幕——!】 —— 指示灯由红转绿的瞬间,所有人赛马娘一齐夺眶而出。 第一时间,试图争夺赛事最前方领跑位置的选手,是库魔集团手下的赛马娘,名誉尊荣。 少女拔腿往前冲刺,巨力开始就重重践踏草坪来换取加速力,势必要夺得领跑的头筹。 而再她的后边,是库魔的另一位赛马娘,围绕在名誉尊荣的身边,却并没有突破和并跑的趋势,而是就这么跟随,紧接着视线投掷到后方,逐渐拿捏赛道的距离感。 集团的夺冠思路,是由尊荣进行领跑,而其中一位赛马娘跟随护航,减缓尊荣被其他人突破的压力,实时辅佐节奏。 其余的四位马娘,则在后方形成路线的堵截和包围网,哪怕赛后犯规被降格也无所谓,她们的任务就是以此来保证名誉尊荣的领跑不会被其他人给影响到。 几乎就是五个人强行保护一个人的优势。 “嘁、这些家伙——” 海都之星不由得咂嘴,她才刚从闸门出来的瞬间,想要按照一般合理的套路布局,往内环钻来保存体力,然后作为先行跟进名誉尊荣进行位置争取,同时与其他后排的四位拿捏好距离、避免被影响过度。 深入腹地,危险地窜进包围网的中间,也比被压在最后面无法突破要好得多。 然而海都之星才出闸门,就差点被库魔的马娘给撞上身体,只得放缓节奏避免受到伤害。 (如此明目张胆,做的事情也卑鄙了吧。) 虽然这么想,海都之星脸上却也挂上了尖锐的斗志。 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想堵和想撞就放马过来! 我会全部跨越过去! 【……】 同时,处在最内环的金发少女,零衣,瞧着一群马娘出闸之后的动向,此刻,名誉尊荣并排在自己身边,有明确要继续加速超越的趋势,同时另一位马娘也开始加速来到零衣的所在地,准备保证尊荣能够压制到头筹。 零衣回望后排,马群开始分裂,海都之星被库魔其他的四人黏上,其余六位编外的参赛选手,分布错综复杂没有什么特别好关注的地方。 简单和清晰的赛事布局。 瞧着一切的走向,金发少女半眯起眼睛。 明明她的名声也很热盛,但库魔集团却依旧将所有人拿去堵截海都之星,仅有一位护航的马娘稍微给零衣施加阻碍。 (完全被小看了呢。) 零衣的眼神冷了下来。 其实能分一位马娘出来稍稍影响零衣已经算是战略布局上的注重,本来按照正常的逻辑,零衣这种大追吃末脚的马娘,在序盘上几乎是不需要特别区关注的对象。 想必在库魔的马娘看来,特地分一位出来去序盘盯着追马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也说不定? 而拜这些人所赐,零衣倒是稍微回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一群乌合之众在肆意妄为污染赛事,弥生赏被迫大逃转为大追的鲜明记忆涌上了心头。 只是这一次,零衣不再是那个被针对围剿的对象。 然后—— “我也不再允许有任何人跑在我的前面!” 现在,开始蹂躏和碾碎吧。 瞻仰、然后叩拜。 金发的少女、腿脚重重践踏草地,身体前倾,脚下稀稀疏疏的感觉比以往要更加难跑,但也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 【重马场之鬼】 自由而愉悦,无拘无束而自信的笑意。 久违的感受——这份将要立于前方风景的沸腾和悦动。 统领赛事的全剧节奏,被所有人歌颂和瞩目的姿态。 “——!” 没有任何的事先宣言,也没有任何要这么发展的迹象。 但那份身影开始做出加速姿态的刹那—— 一切就已经悄然发生了,成为了现实。 事态清晰引入所有人的眼帘中,不过是眨眼的间距。 宛若录像卡带的瞬间,只一合,便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那是、闪烁的耀金之芒。 在她人错愕,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表情下。 雷鸣的光彩,在最开始就轰动而贯彻赛道的景色,到底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 不清楚、只需要瞩目即可。 璀璨万分、那份尊荣,是无人能及的至高辉光! 反正既然挺久违了,那就浑身解数,提起干劲上吧。 在世界的大舞台上,招摇显示自己的存在,上演堂堂剧场。 全力全开,将雷鸣公主领跑的模样传遍欧洲大陆! 吾之前方、没有敌手! 【全集中(传说)】 【先手必胜(传说)】 【大逃(传说)】 【顺时针之鬼(传说)】 【地固(打好基础)】 【晴天】【擅长内环】【领跑诀窍】【独狼】【根杆距离】 【春风起(传说):春季参加赛事,速度和力量大幅度提升。】 【自制心:焦虑状态免疫、智力提升。】 【G1专家:参加G1赛事的时候,速度提升。】 【勇气者:处于高人气支持的状态,持久力和根性将提升。】 前头的景色,其名为无双!其名为无敌!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十二章 无声铃鹿挪不开视线 —— “各位赛马娘陆续完成了出闸——” “名誉尊荣、飞快弹射了出去!首发想要占据领跑的位置! 一番人气海都之星、不甘示弱,同样想要占据前排的好地点,但是决策失误了吗?稍微有点突破困难的样子? 出闸被其他选手给阻碍了一番,起跑节奏稍微温吞了下来,现在被压制在队伍的中游地段,看起来相当苦恼? 然后是万众瞩目,外国来的赛马娘,十九连目的亚洲马王! 零衣现在处在最内道的位置,速度没有慢下来,还在加速!是准备和名誉尊荣竞争领跑的位置吗? 对于她擅长的跑法而言、这还真是奇怪的决策呢。 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马?这是有什么说法在其中吗?” 主持人的声音在竞马场中回荡,混杂了些许困惑。 因为零衣“大逃大追”的名誉几乎只在日本广为流传。 实际,雷鸣公主曝光度最高也最广为人知的跑法,早早就被那骇人听闻的末脚给占据了赛道大半形象。 大逃在十九场比赛之中,只占据了零衣生涯前期的四场。 所以,对于海外的观众而言,一般人对于零衣的理解也大多数集中在末脚的威力上,除此之外,类似雪域重场的大逃,那番玄幻的场景,不见得能在英国的赛事上再现,风险太大的同时,也没有必要。 有那种夸张的末脚,为什么要在序盘中盘就将自己的体能给白白浪费掉,不去打造极致的一击呢? “……”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仅是客观看待马娘潜质的训练员与观众,就连作为马娘的无声铃鹿也是如此。 其实,对于零衣准备在叶森德比上进行大逃一事,无声铃鹿的心理是相当雀跃、却也是别扭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首当其冲,就是自己好像唆使了零衣在欧洲的草地进行大逃,这样的结果真的好吗? 因为铃鹿是率先出国来欧洲闯荡了有相当一段时间,所以很清楚这边的赛事不仅要面对天生体格就比日本马娘强一大截的选手,还要更加费力去抵抗草场带来的压力。 原本大逃对体能的消耗就相当夸张,因此在欧洲的赛事中,铃鹿需要更大的力量去加速,面对更强的对手。 双重打击之下,那些能够在日本畅游的大逃马,来到欧洲后自然是大概率会被打得找不着北。 所以,无声铃鹿现在进入了生涯的迷茫期。 虽然,前方的景色不愿意让给其他人的愿望依旧没有改变,失败也并非接受不了的事情,但在踏入欧洲的赛场后就连连失利的铃鹿,却难免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迷茫。 似乎,已经对坚守的那份景色,不断被超越而感到苦痛。 明明……她想,自己应该还是热爱比赛,热爱大逃的。 赛事有赢就有输,胜负是理所当然的情况。 但是一直失败的话,未免,还是产生了对根基事物的怀疑。 (不、不能产生如此消极的想法。) 只要变得更强就好,只要把对大逃不利的因素删去,加以优化,自己作为赛马娘应该还是能够获得赛事上的快乐和荣誉。 然后在这个迷茫的过程之中—— 无声铃鹿就了解了日本那边的近况,再度诞生了一位同样以大逃见长的后辈。 招摇的雷鸣公主,能够在雪地重场进行大逃的霸者。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呢?) 对这样的赛马娘,同为大逃的选手,铃鹿发自内心想要支持。 ……有着想要见面的雀跃,然而当无声铃鹿就听闻了零衣不再大逃的事情,将大逃从自己的跑法中优化了出去,变成了更加强大而更加所向披靡的大追。 (甚至打出了半个月十连胜的恐怖赛绩。) 知晓了零衣的新消息……无声铃鹿难免有些伤感。 因为零衣就像被大逃给耽误了前程一样。 难道大逃马就真的没有未来了吗?! 无声铃鹿和零衣见面后,交谈之余,说自己想要看零衣在欧洲进行大逃的理由,兴许是带了点忧伤和纠结的情绪在里面。 一方面,她知道让后辈在海外的草场跑大逃是不切实际,因此也没想到零衣会真的接受下来,有点自己唆使对方去做不可能达成的事情,一种做坏事的惆怅感。 另一方面,铃鹿也难以接受【大逃】这个给自己带来无数的荣誉,自己赖以为生的跑法,却被另一名能够驾御她的赛马娘给舍弃的情况。 总而言之,对于零衣的存在,对于零衣想要在叶森德比上进行大逃的表率,无声铃鹿是相当不自信,也迷茫而不安。 横竖前后,纠结而渴望,就是少女此刻内心的情绪。 (但是——) 现在的话…… “……” 橘发的少女,颤抖地屹立在看台的前方。 嘴巴微张,双手撑着栏杆。 那种蔓延在无声铃鹿心中的忧愁情绪、已经、淡然无存。 “……” 无言,无声铃鹿就这么睁大了眼睛,站在看台上,拿着平板电脑的手颤抖,只得呆呆凝望赛道上奔跑的金色身影。 那简直是闪烁的雷鸣、不是错误的形容词,因此不加以订正。 一切不过是发生在闭目睁开的间距之中。 简短的过程、眨眼的刹那,璀璨而瞩目闪光就贯穿了整条赛道,将所有对手完全甩下,一瞬就带来强烈差距的绝望感。 依稀、可以在耳畔听闻到竞马场主持人不可思议的唤声。 “什……零衣居然还在加速?! 完全跑到了所有赛马娘的前方,不断拉开距离! 前排的位置竞争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这样继续提速真的有意义吗?目的是为了什么?! 不、等等——这种跑法?难道是——!?” 欧洲的自然草场,大逃马是相当难以出现的。 因为同样是大逃马,所以无声铃鹿才清楚,序中盘想要达成那种夸张的加速需要多强劲的实力,而这拉开的差距,又能带来多大的优势远远甩开对手。 那副金光萦绕的姿态,并不是在奔跑。 而是在腾飞。 在欧洲湿润而坑洼的草坪上,难能大逃的惨烈场地上,那位金发的少女,招摇地向所有人布告自己的绝对性。 一往无前,撕裂空气的神风。 名为零衣的赛马娘,在拽扯住无声铃鹿的那难堪的草坪上,在形同泥沼般、能够打碎任何想要大逃梦想的梦魇之路上。 那金色的轰鸣,以无云伦比的脚步,位于所有人最前,起步就将所有的选手给甩在自己的身后,完全不屑于观看和驻留。 将赛道踏平成属于自己的模样! 不是马娘去适应赛道,而是由赛道来适应她的那份不羁。 “这到底是……” 无声铃鹿只得露出惊异的表情。 眼中、流露难以形容的闪亮。 一时间。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赛道上疾驰的身姿所吸引。 挪不开视线。 招摇的大逃、帅气的大逃、果决而无法阻挡的强大。 不自觉,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铃鹿的嘴角挂上一丝浅笑。 握住栏杆的手腕,更施加上一分力。 在无声铃鹿无能为力的赛场上……一个姿态,对她展现了,无论草场如何,大逃的无双与瞩目,之其靓丽的神速与梦,绝不会褪色,也能够奋勇高歌的,那份可能性。 抵达更高处的风景!极限的另一端! 无声铃鹿未能接触,因无力而迷茫的那份景色。 此时此刻,突如其来的,犹如惊喜的礼物,被描绘了出。 (……) 无言,女孩抿住了唇瓣,炯炯有神的目光,摒住呼吸。 不敢错过任何的一瞬、奋力关注一点一滴。 现在,无人知晓的领域,大逃的新世界。 就在、我的面前!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十三章 特别周感到忐忑不安 —— “识字卡酱?识字卡桑——?!! 喂!能听到吗?请回复我呀—— 你怎么了?!为什么画面突然就暗下来了?!” 此刻,处在日本的特别周小姐,跟着身边的伙伴们,通过联系无声铃鹿的平板电脑想要观看外国赛事的景象。 然而特别周却突兀发现,自己手中的平板电脑,那画面另一端对接的移动设备,不知何时竟然从铃鹿的手中滑落,少女只能看着昏黑下来的画面,似乎是水泥地板的依稀纹路与色泽,忍不住对眼前表现奇怪的闺蜜发出焦急的唤声。 可恶,电脑掉下去的方向居然不是正位置,这样不就看不到识字卡酱的裙……呸!不对! 应该是识字卡酱此刻的样子,是否有点奇怪。 (有点不对劲呢……) 特别周眉头紧锁,停下进食的动作,手里捏着平板电脑,女孩傻傻愣愣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妙的狐疑和沉思。 总大将很清楚自己老相好的性格。 无声铃鹿的思维模式,一旦陷入进什么思绪之后,就相当容易沉浸进去开始发呆,然后就忽略周围的一切变得自顾自。 每次开始思考事情,甚至会出现在原地转圈圈的小动作,本人甚至毫无自觉自己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这是属于无声铃鹿超然的集中力,能够让对方很快进入状态之中,也能够毫无迷茫去坚定自己要做的事情,是相当了得的才能。 但这份天赋,有时候也是双刃剑。 一旦铃鹿因为什么事情而导致分心的话,就会对周围的一切不为所动,没有一个伙伴在她身边拽住她的话,就会一直陷入到事情结束的那个瞬间,不自觉被吸引到最后、永无止境。 也就说…… 特别周瞧着昏黑下来的屏幕,忍不住吞咽起了唾沫。 大概、也许、八成…… 识字卡桑,现在被什么东西完全夺走心神了吧? 总大将有这种预感。 因为她也是悸动战士的一员,因为看到铃鹿跑比赛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美丽而梦幻,所以就想着对方的事情、一起唱歌、一起跑步、进而萌生其他的情感,开始追求对方,每天还要像痴汉一样扑倒识字卡的特别色几乎是同学们老生常谈的问题了。( 无声铃鹿也完全没有拒绝特别周,两位女孩在日本这边相处得非常好,也有那种感情趋势,直到铃鹿出国,特别周只得无奈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意,但双方还是会通过电脑天天联系。 只要瞧到彼此的笑容,就会非常幸福和满足。 攻略识字卡桑完全指日可待呀! (然而……) 特别周瞧着手中的平板电脑,不知为何,有些如坐针毡的躁动。 因为在画面变黑之前,她似乎看到了铃鹿小姐露出了闪亮亮的眼神,那种眼神……是特别周从未见过的神采奕奕。 面对前所未有的美妙事物,而欢喜雀跃的目光。 特别周从没见过自家识字卡桑露出这种表情。 于是她开始感到了些许忐忑不安。 而现在,设身处地思考无声铃鹿身边的环境,对方身边目前最为瞩目的事情,无非就是叶森德比的举办。 外国的比赛有那么好看?能够够识字卡桑完全陷入进去吗? 甚至忽略自己还在联系状态之中的友人吗?明明是亲密的爱友。 特别周觉得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 但是为什么识字卡酱突然就陷入那种状态之中不理人了呢。 稍微有点小伤心, 特别周,脑袋上的马耳朵突然耸拉了下来,情绪都表现在了脸上。 (但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吧?) (只是被现场氛围给带动了情绪之类的吧?) 啊、嗯、就是这样。 毕竟识字卡酱就是那种软绵绵而可爱的发呆少女呀。 只要比赛结束,用不到三分钟,很快就会捡起电脑说自己不小心看比赛看入迷,然后大家其乐融融笑一笑,也就没事了。 特别周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双手握拳。 没由来的,也意义不明,开始给自己打气助威。 —— 同一时刻,视线再度回归叶森竞马场。 (啪嗒——!) 踩踏草坪的马蹄声,有一瞬的颤抖与错落。 名誉尊荣,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瞧着那处在赛场最前方的赛马娘,摇曳着的金色长发,在加速,还在加速,似乎完全看不见尽头的气力、勇往无前。 那背影,完全没有放缓节奏、也完全没有停下的想法。 正在逐步,把其他人给远远甩下。 阳光普照、稀稀疏疏的风流声,呼啸起来。 零衣跑到了最前方,尊荣甚至还没有和对方产生竞争位置的意识和过程,回过神来,雷鸣的公主就已经夺得了领跑的位置。 她还一副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现实的情报因素就通过主持人惊讶的唤声,和视线观察到的因素,粗暴将情报信息植入她的脑袋中,迫使名誉尊荣快速认清楚现实。 惊讶的声音,响彻了竞马场,无与伦比而热切的语气。 “居、居然是、那副姿态、那种跑姿,毫无疑问——从亚洲来到欧洲的马王,那雷鸣的公主殿下,居然在英国万众瞩目的德比只舞台上,开始了大爆领!!!!” 欧美有名的马王,因为古马年后续收益太低的问题,所以几乎只跑经典年,经典年也是欧美比赛最为重要的一年。 之其德比的瞩目程度,可要比日本三冠那种一生只能参加一次的基础上,更是大部分马娘生涯最为瞩目的那几次比赛。 几乎是热爱马娘的马迷们,都不会错过这场有海都之星存在的世纪性英国德比。 而在这种比赛上,外国来的十九连胜的赛马娘,在完全不适应的场地,压力相当巨大的外国草场上,开始了大爆领的跑姿。 无疑是相当令人惊异和震撼。 同时,也理解不能。 “这可是两千四百米的距离啊——”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两千四百米。 叶森竞马场的赛道可是相当异常和恶劣。 这里跑道,不像常规赛道,呈现椭圆四个弯道能跑一圈,而是U形锁姿态的跑道。 这意味着弯道只有两处,而其余的部分都是长距离直线。 在这种赛道上,马娘完全只能靠自己的实力来奔跑,难能进行取巧,位置进争的压力也非常之大,容易导致被压一筹的话就处处低别人一等。 饶是如此,温存体力也是必须的,并不是只要抢占有利的位置就能奠定胜利,无脑爆领完全不可取。 就日本那种德比的终盘就能烧死一群马娘的潜力,可想而知更加恶劣、全程大半是直线的英国德比会让多少马娘跑得呕心沥血。 本国人都大概率遭不住,何况不适应场地的外国马。 这个赛道最重要的是节奏、还有对草场的适应性,乃至为数不多的弯道得如何进行优秀的处理。 “居然在这种场地大逃,她疯了吗?!” 外国来英国跑比赛,适应性本来就差。 进入大逃节奏根本就是送死。 说白了,爆领是正常情况完全上不了台面的奇策跑法,一千六百米以下步速都快压根逃不开,两千米以上距离长了就会牡蛎,强势区间大概也就一千八百米到两千米左右,还容易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玩死。 除了好看帅气,能带动民众的情绪,类似灌篮一般令人热血沸腾,大逃完全是性格有问题的赛马娘,比如过度自信或者过度畏惧马群的进争碰撞,才会抵达最前方完全无拘无束的跑道,但这种没有束缚要付出的代价也更多。 绝大多数的赛马都会选择先头阵地,正常情况根本没人会去跑大逃和追的。 那亚洲来的金毛妹脑子是否清醒!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十四章 输出1000%! —— 叶森竞马场,响彻起震耳欲聋的呼声。 人们惊叹与欢呼,为那金色的身影感到意气昂扬的高涨。 大逃与大追,永远都是视觉冲击性拉满,能够让观众热血沸腾和躁动的跑法。 撬动共鸣的荣誉感,就算是完全不懂赛马的人,也会为那一逃到底的帅气,和斩杀全员首级的超绝末脚,内心雀跃不已。 无论谁人,都应该感到情态高涨、就像现在! “……呵。” 零衣一直都是以这两种招摇的视觉系跑姿,一次又一次登顶冠军的头衔,才让民众清晰无比的记忆并厚爱、享受那疾驰、也一往无前的神风。 现在,那份神髓,将要超脱日本,在世界的舞台上进行展示。 怎么能不尽情地将内心热烈的情绪一扫而空呢?! 虽然、大逃在欧洲惨烈地场地是相当难以执行,几乎看不到,甚至断定没有大逃马也不为过。 虽然、无声铃鹿连连失利,也导致海外地民众,对这中盘后半就会把自己打回原形、继而败阵下来地跑法感到一丝笑话感。 但是、此刻进行这种跑法的人,是零衣。 大逃马和大逃马、之其蹂躏地面的腿脚亦有差距。 站在所有人面前的赛马娘,处于所有赛马娘最前方进行奔驰的金发少女,可是登顶亚洲的巅峰,十九连胜的无败战马。 这样的少女,何不信任那大逃得以成功—— 何不寄托那种可能性?! 这种雀跃、这种完全甩下所有人独自一人高歌的帅气。 令叶森竞马场的民众已然挪不开视线,只得面颊留下冷汗,脸上是意味不明的表情,紧握手中的拳头,依稀可见部分人流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 紧紧盯着,那奔跑在最前方的雷鸣公主。 高昂举起手,人声鼎沸宛若轰鸣炸响的呐喊声。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大逃!” 没有因为体格和不适应草场,像无声铃鹿那般被周围的环境打压,货真价实执行大逃的超绝加速与超高速。 “噢!我的天!将所有人远远甩下,这种完全不会被追逐上的火力全开,霸气而逍遥狂拽的跑法,不是很了不得吗?!她怎么敢这么做呀!” “这可是德比!欧洲的德比!” 世界各处都有效仿德比以德比为名的赛事,但英国作为赛马运动起源的国度,其德比的含金量就是世界至高的德比。 地球各处的民众和马娘,都会通过互联网观看这场赛事。 “双重长直线的耐力杀手跑道!明明稍有不慎就会败阵下来——” 纵使如此,那位名为零衣的女孩,还是执行了大爆领! 到底是要多么了不得?!多么狂妄?! 在恶劣的泥沼草地中、遥望延绵而长远的终点线,将所有的对手远远甩下,招摇向世界布告自己的存在。 到底会不会终盘失速,会不会成为可笑的小丑戏剧,现在根本没有人去顾及那些。 之其神勇的金色雷鸣,为赛事渲染上高涨而热烈的氛围。 只要有大逃的出现,比赛就会瞬间激烈起来。 零衣在此刻,毫无疑问就是赛事唯一的主人公。 民众只需站起、瞠目结舌、然后仰望那份示威。 直到结果出现的那一刻,都不允许视线离开那公主殿下! —— “很久没见过这种景象了呢——” 久违地进行大逃。 熟悉的、来自民众的呐喊,从赛事最开始就被高度瞩目的热烈,全场为之轰鸣的景色,到底已经有多久没看过了呢? 零衣听闻耳边的呼呼风声,观众惊讶的叫唤,所有对手被自己甩下,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赛事上高歌猛进。 这独一无二的荣光主人公氛围,甚是令人怀念。 或许不止是思慕至今的人久等了。 就连零衣自己也久等了吧? 虽然零衣已经不再拘泥于大逃的景色,将之视为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的存在意义,但是,也不代表她厌恶起了大逃,只是曾经的战斗都是不能失败的战斗。 ……失败就会一无所有的战役、自怨自艾的责任和义务。 谁能全心全意享受并乐在其中呢。 乃至现在也是如此,只能在最强无败的路上奔跑下去。 但是,大追对于零衣来说是稳定能赢的跑法。 难道大逃就会失败吗? 不、根本不可能。 这可是零衣最初的跑法、最开始寄托梦想的跑法。 最信赖的脚步,作为赛马娘零衣根基的原点。 就算是双刃剑,就算被普遍认为只是战略和奇策,实战意义几乎没有,但所谓的马王,就是要超越常识,颠覆定律,将绝对性铭刻在所有人的眼中。 正因为是奇迹本身,所有人才会瞩目零衣。 而大逃这个跑法,就算是笨拙地追逐存在意义,零衣极端性的体现,以自命不凡的招摇炫耀而诞生的技艺,这也是零衣永恒挚爱的跑姿。 零衣的大追是绝对! 现今、大逃也要成就绝对! 今非昔比,依旧是最强,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出现在前方! 激荡不已的内心,金发少女在前方加速的姿态,越发用力践踏草坪,速度竟是又快了半分。 完全没有限度的脚步,超越极限的狂乱。 (别眨眼,然后就在今天,彻底铭刻进世界的记忆之中——) 我压倒性的大逃! 少女眼里,闪烁起灿烂金色的雷光。 这是领域开始的标识。 最开始序盘,就要火力全开,所谓大逃就是如此。 直到终盘都不会有人能追逐得上,哪怕到终盘,零衣也要将所有人蹂躏在脚下。 这并不是决斗或者比赛。 只是为了奠定最强之名,向世界宣告最强赛马娘的存在,而举办的试刀场。 【固有·代号作战可可LV4】 保证体力回复的固有,同时提升自己高额的速度。 【领跑者(传说):比赛序盘或中盘期间将擅于超越和位置争夺<作战・逃马>】 【脱出术(传说):比赛中盘容易获得领先】 【杀手旋律(传说):比赛中盘位于前列时,容易取得好位置】 【开辟者(传说):比赛中盘在前方时,不容易疲劳】 原本就持有的技能组,已然升级成更胜一筹的金技能。 零衣的加速和耐力对策是完美的。 然后、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完全抛弃后顾之忧、更加存粹换取前期的加速力,更加极端去铸造大逃那绚丽色彩的超级速度。 毫无疑问的限制解除、让所有人见识一下吧! 压倒性的强大! 何为真正的大逃马! 【输出1000%!(传说)】 【在比赛中盘一开始的地方消耗大量体力,使速度大幅度提升】 超越极限的,世界巅峰的大逃!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十五章 让你们见识一下觉悟的差距 —— 按照普遍的认知来说。 此刻正在进行叶森德比的赛马娘们,对零衣大逃的理解,大部分选手应该都明确那前方大爆领的金发少女——抵达终盘的时候就会面临失速的问题。 (若是没有出现那种情况,那简直太不合理了。) 她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所面临的是什么规格外的怪物,依旧按照规格内的认知,赋予符合常理的阅读理解。 因为、跑到那么最前面、将所有人远远甩下,甚至周围民众的呐喊也带来无与伦比的压力,但是正因为是这种恐怖而压力山大的情况,马娘们才不能被大逃给带动节奏! “……” 名誉尊荣眉头紧锁,瞧着前方的零衣,不断被拉扯开来的距离让她感到惆怅,但快那一分,慢那一点,差距也已然形成,快与慢难能有更加明确的认知,所以她也很快就调整好情绪。 大逃这种跑法在欧美根本不盛行,也大概率都是花架子,真的能成功引领大逃的话,那只能是双方差距如天与地般遥远,对方进行其他跑法只会更强。 那么,不去进行最强的跑法,反而去搞容易把自己给整死的大逃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决策。 零衣绝对会在终盘失速……名誉尊荣这么想着,摇摇头不再去看前方的雷鸣公主。 作为库魔集团领队的她,如果这里失了智,选择继续去往前方,和那蠢货争夺顺位的话,定然会闹出大问题。 (现在的决策,还是盯着海都之星……这应该是正确的判断吧?) 女子却还是忍不住去观看零衣的所在。 尊荣踌躇不决起来,感受前方的风景与自己渐行渐远的景色,心想自己应该还是得与零衣保证合适的距离,不能跳脱开加速区间,至少要保证自己终盘加速能够追上对方。 不能让零衣自由自在就这样暴走跑太远。 而和名誉尊荣同样想法和决策的人,还有海都之星。 (……) 此刻,海都之星处在队伍的中游地段,瞧着周围库魔集团的马娘稍稍躁动,却又按捺下情绪,以及零衣越跑越远的背影,忍不住眉头轻皱。 海都之星也被零衣的大逃给吓了一跳。 毕竟,外国马在欧洲的草场上大逃,完全是没经过大脑的送死行为,理论上来说根本不可取。 但若是那个十九连胜的怪物的话,兴许可以做得到也说不定? (耐力应该是充足的。) 零衣有着能够达成半个月内十连胜,还跟个没事人一样的强健体魄,可见回复能力和耐受能力都是怪物中的怪物。 这种赛马娘,很难想象她会在终盘面临失速的问题。 或许去跑蒙古德比那种反马娘的比赛也根本不是不可能。 越想,海都之星就越来越惆怅。 眼神凝视着周围的马群,她认为自己应该得做出表率了。 并非被零衣的大逃给带出了焦虑感,而是基于合理的逻辑判断。 目前来说,海都之星可以肯定零衣大概率是不会出现失速问题的,因此以考虑每个阶段的零衣都可以按照目前的最高速率进行奔跑的话,没有慢下来缓和的阶段,那海都之星就必须保证自己的不能离开零衣太远。 被甩开太远的距离的话,末脚再强也容易因为距离和时间的问题,导致就算能追逐上,那也是终点线往后的事情。 因此,加速的时机和距离的拿捏,是非常重要的。 海都之星,在此决定要更上零衣的脚步。 眼下的赛事,可是德比。 万众瞩目的德比,每个赛马娘都抱着想要获胜的热切决心,哪怕出现难以置信的大逃马,对方也是带着必须赢下德比的决心。 因此,现在的零衣,就是真实用着自己的实力在全力以赴,并非是乱来、自暴自弃。 (不能被她甩开大差以上的差距,加速区间保持在七马身以内,就这样,我要追上去——) 海都之星,面色一凝,身体前倾,做出了加速姿态,毫不犹豫向着前方的位置疾驰而去。 而见到少女这样的表现,看台上的主持人则是激动地大喊出声。 毕竟海都之星可是本次赛事的人气第一,英国人的希望,大家都在期待她能带来什么样的比赛,欧洲马王和亚洲马王的正面交锋,可是万众瞩目的发展。 “来了!来了!来了!海都之星来了! 居然在这里就开始加速了——?! 看来已经忍耐不住想要一决胜负的气势了呀!” 哦? 处在最前方的零衣,此刻也忍不住别过头来,微眯的眼瞳凝视后方的景象,倒是稍微有些讶异。 回想起来,这应该是零衣生涯十九场以来,第一次有马娘会跟着她的节奏,而没有按照一般的常理来进行考究,在零衣大逃加速的瞬间,海都之星就不甘示弱,没有选择合理的观望局势,而是毫不犹豫准备紧咬零衣的尾流,奋勇上前。 但是海都之星的抉择,势必不会那么简单就能执行。 因为她本次比赛的对手,并不是单纯零衣一个人,还有许多场外因素堆积起来的恶党,准备通过不光彩的手段把海都之星扼杀在这次德比之中。 “不会让你离开后排的——!” 理所当然的,在海都之星加速的那刻,一直盯着她的库魔集团,混在马群之中的四位马娘,就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原本分散开来的几位选手,逐步汇集,在海都之星的前方形成半圆圈的网状,任何突破的地方都会被双人一同进行堵截。 可谓寸步难行。 海都之星眼睛微眯,瞧着前方原本试图领跑的名誉尊荣,似乎稍稍放缓了脚步,准备配合其他马娘一同阻止她的突破,完全不管不顾前方零衣的大逃,便稍稍咂嘴。 六位马娘的堵截,而且全部不是半桶水的家伙,而是库魔集团培育出来的,能够在重赏赛事中拿下冠军的常客。 但这些家伙根本不是赛马娘,只是披着马娘皮的,被驯化和调教的猎犬,毫无所谓的荣誉感。 眼下的比赛,并不是光辉的决斗,只是为了扼杀碍眼者的处刑。 不管是库魔的马娘,还是海都之星,都是带着这样的情绪。 没错—— 要将这家伙,彻彻底底的碾碎过去。 (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孤儿出身,带着什么样的理由才像可怜虫一样被驱使着、变得如此丑陋。) 踏上赛场后,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在风中,在光速之中,不为别人,只为自己,浑身解数去跑动,没有多余的感伤,唯一的执着只有凝视终点线。 作为赛马娘,只需要这样即可。 “——” 海都之星,眼角闪烁起丝丝蓝色的闪电。 能够开创时代的赛马娘,必然持有领域的能力,那是心技体的巅峰之境界。 海都之星是天才,凯旋门马王的女儿,名门出生,天资的集中产物,评分优秀的中长距离马王。 技艺和体魄无疑是与生俱来,也是后天能够轻易培养起来。 余下的,就是心灵的关卡。 诸多赛马娘都是卡在这一关,必须明确不为她人,只为自己奔跑的决定性的理由,不容质疑的信念,才能觉醒领域。 海都之星奔跑的理由,是为了母亲的遗志和冀望。 但是,这并非她主要的理由,只是义务和责任而已。 脱去了这层束缚,到底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奔跑,少女是明确的。 她是海都之星,海色的星星,终将瞩目的天上之繁星,她是为了成为像自己的名字一样,那般瞩目的赛马娘,担当起这份被厚爱和祝福的爱称,而开始奔跑。 人们仰望天边,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别。 而海都之星,就是大家所瞩目的星星。 带着这样的祝福而降生的人间之星。 星之色彩,光辉万丈,想要让世人知晓她的厉害之处,她也渴望抵达无人知晓的巅峰。 单纯、也执着、对绚丽的未来。 母亲海都市是促使少女变强的一部分,却不是根基。 就算没有被那份冀望所推着行动,海都之星也会以自己的意志踏上赛马娘的世界,永无止境的跑下去! 星星,不会暗淡和沉寂! 会铸造奇迹,会被人希望和许愿,绝不会被任何东西阻碍! 纵使被一群人针对,也不会蒙尘! “哼——” 想要做的事情,和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一体的。 遥望着周围向她堵截而来的库魔马群,海都之星根本没有将这些对手放在眼中。 三流的演员根本不需要!实在是太碍眼了! 真正的对手!只有最前方的金星! 若想阻碍的话,那就将乌合之众践踏过去。 “让你们见识一下觉悟的差距——!”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病假 —— 不好意思,各位,我得请假了。 前些日子一家人都阳了。 当时我在间贴和群聊都粗略提了一嘴自己可能会躺,有段时间更新提前到八点左右也是因为上午熬着码字,下午得休息,想避免断更的情况。 烧了几天陆陆续续退下去。 感觉应该是好得差不多。 也就没当回事,该更新还是继续更新。 然后昨晚开始洗澡。 今早居然又高烧了…… 头昏脑涨、喉咙疼得。 看到电脑手机眼睛就发酸。 得躺下去整顿。 零衣这本书写到现在,遇到请假的情况几乎都会在隔天凌晨更新,全勤其实是没断过的。 没想到新年年初当场入土…… 作者会尽快调整过来,断了多少都会加更补。 大家也要注意好好保护自己。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十六章 消失了——?! —— 按照原定的发展路线。 本次叶森德比的序盘首发会以名誉尊荣进行领跑,在第一弯道彻底夺得头筹的好位置,而万众瞩目的海都之星在出闸之后警惕观察周围的局势,最后选择在追赶集团靠内的位置进行奔跑。 ……与前方保持合适距离的同时,又不让后方的马群给自己形成阻碍,最后在赛事抵达白热化的终盘直线时,海都之星会轻易突破库魔集团的包围网。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明明是半数马群都是敌人的赛事,库魔集团却完全阻碍不了海都之星的脚步。 在训练员因为包围网和肃杀的氛围感到忧心忡忡的时候,天之骄子海都之星却表示得相当淡然。 最后的结果也是海星星轻描淡写拿下欧洲十年不遇的双冠头衔,一位赛马明星就此徐徐升起,并走上母亲海都市的老路,完成凯旋门的母女连霸,一生可谓浩浩荡荡而潇洒自在。 这就是海都之星的故事。 她作为赛马娘,毫无疑问是世纪的主人公、天才中的神才。 且按照历史的训练员所说,海都之星直到退役,实际身体发育都没有抵达极限值,仍旧在成长的状态。 本格化的潜力无穷无尽。 也早早明确自己奔跑的理由而觉醒了领域的能力。 未来更是可以随意透支爆发自己的潜能。 可以说海都之星作为赛马娘,她的履历和才能是完美的。 这样的她就算放眼世界的大舞台,也几乎没有死角。 会招摇向世界布告星星的闪耀,最后被铭刻在赛马历史的扉页上化作永恒的传说,无容置疑的完美巨星。 现在!叶森德比,正是这位赛马娘向世人彻底证明自己实力的瞬间,开启传说故事的第二篇章。 ——让乌合之众见识一下实力和觉悟的差距! “海都之星,一瞬从马群之中突破了出来!” 狰狞的眼神,面色布满阴霾,漆黑的场域压抑在整个赛道上,少女的面色已然不像是洋溢青春气息的美丽少女。 而是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殆尽的魔物。 继而,主持人的声音在竞马场中回响。 “——!” 名誉尊荣听闻到那熙熙攘攘的燥响,反应过来,惊愕地别过自己的脑袋,所见就是青色靓丽的流光,从她的视野内一闪而过。 只一合,海都之星的身影就从她的身边掠走。 其漠然的眼神,甚至不屑于看身边的对手一眼。 笔直的、凝望最前方的王座。 似乎从一开始,她们这些人就不被认为是对手,也只能是耍耍脏动作去恶心一下天才的乌合之众。 不管来多少,虫子都只是虫子。 纵使身体在发育,纵使战斗力在提升,内心却贫乏万分。 贫弱!也无力! 很遗憾,马王要面对的敌人只有马王。 海都之星的对手并不是这些家伙。 井底之蛙,见识一下世界有多大。 连陪跑的资格都不被允许,只需要瞻仰即可! “——什么时候?!” 一切都是发生在刹那的间距。 以主持人纵览全局的高空视野,如此快速的将赛事情报反馈给所有人听,其速率应该是赛场最快,连处于比赛过程之中的选手们,对周围的环境认知都不应该快过主持人。 因此,即时的播报是提升观众情绪爆点的过程,也是马娘们用来判断局势的利器,能够快速调整自己的状态。 饶是如此——瞬间反应过来并查看后方状态的名誉尊荣,回过神来,居然就已经被海都之星给赶超了过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加速力?! 所有人都是万中无一的精英,全部都是为了夺冠而被培养出来的G1级别。 这样的马群盯着独一的家伙,怎么都应该打压下去,让对方抬不起头才对! 想着,面颊留下冷汗,名誉尊容咬牙切齿,立即想要跟上海都之星的脚步,然而却发现自己的腿脚竟是如铅般沉重,抬不起来的同时,眼前的视野也开始发白发昏。 “咳——” 血气上涨而呼吸困难,血气也同时被剥夺,脑袋昏昏沉沉起。 没有领域的赛马娘,是无法挑战领域的持有者,这是无论哪里都适用的规则,除非能够跨越极限。 显然,名誉尊荣并非是那种可以闪耀光辉的名马。 她理所应当落下去。 (不、我,还没有……) 咬牙切齿,唇瓣流露血色、牙龈挤压出血丝。 女子的表情显露狰狞,就算是没有荣光的参赛者,依旧是留有对于实力的尊严和血性吧。 实力差距不应该如此巨大,也不应该被这么轻易打压。 一瞬的大脑空白,反而更加激发了对于自身不堪的不耻心理,名誉尊荣就试图加大力度,向着海都之星的尾流紧咬而去。 然而——触及不到。 反之,被更加快速地甩落了下去。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都之星向着前方踊跃而上,向着最前方领跑的雷鸣公主,零衣的所在地疾驰而去。 —— (啪嗒——!) 腿脚陷入地面,湿润的草泥飞溅而出。 闻声而动静,也别过脑袋。 零衣半眯起眼,瞧着逼近到自己身边的青色流光,海都之星已然爆发末脚抵达了她身周约莫七马身的所在。  ①#/〇&①@⑦>/④/⑤$⑨+N&&J#④/$⑨|@⑧ “来一决胜群$*1~=0#1>7~-4-5++9/+4&五>*一n>#j#七=八=八|-零{*七{~六#一$9{8负吧!零衣!” 呼呼风声之中,无比清晰的呐喊。 同时,两位马娘的距离还在缩短之中。 领域是全集中的力量,由于会对身体产生巨大的负担,一般都是作为杀手锏来使用。 现在是中盘弯道的时间节点,正要过度到终盘的直线,海都之星却在这个节骨眼展开自己的全力,火力全开。 其势不可挡的姿态,无疑是风险巨大。 对方提前了自己的加速区间。 以后排马的身份这么跟随大逃的节奏,未免有点太难堪。 但是,马王就是要超越所谓的局限性。 以自己的腿脚,去逼迫大逃的节奏,既然自己消耗剧烈的话,就让别人陷入更加浑身解数的局面。 撕咬上去、踩踏上去、紧紧逼迫、深入腹地、不要让对手有任何喘息的余地! 差距,逐渐来到五马身——! 风中,青色的光彩压迫到了金芒的身边,越演愈烈。 零衣的视野中,对视上了一双海色的眼瞳,闪烁着斗志的星空之色,可谓意气昂扬的景象。 加速、加速、再加速! 啃食咽喉的魄力、以勇猛的姿态斩落对手。 这确实是对待零衣最应该去做的跑法。 纵览过去所有比赛,零衣的大逃一直都没有任何人赋予她压力。 曾经少女因为正面决斗的能力相当羸弱,所以才会在弥生赏的序盘被成田路给压制一手。 若是放在过去,还在日本中期的阶段,海都之星对于零衣而言无疑会是相当难缠的对手。 但是—— (现在的话……) 零衣的眼睛微微眯起。 也差不多,该为这场决斗画下句号了。 无比简短、也理所当然。 —— 按照常理。 被逼近的对手,若是被推到了绝路,此刻应该会流露出相当难堪的面色,也应该对敌人的出现感到困苦和跃跃欲试吧? 零衣回望之时,海都之星也理所当然对上了少女的视线。 惊讶吗?亦是焦虑的色彩,还是热情澎湃。 海星星期待对手会如何看待自己的实力? 一般而言,领域可是相当稀少的,立于世代巅峰的证明。 是否感到压力了呢?恩人国度的马娘。 “……!” 沉默之中,海都之星瞧到了零衣的神采。 一瞬间,斟酌半响。 思绪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那是自我的不解。 继而,那前方金发的少女,流露了依稀轻佻的浅笑。 是对有人追逐上来感到了期待吗? 不、并不是。 虽然没有开口言说,但是那个眼神,宛若无声之语。 大概……是有趣、仅此而已。 摆荡的身影,轻飘飘摇曳。 (相当能干嘛。) 然而,只是有趣,并不是强大。 乃至,是只有这点程度的意味? 意识到这点,一时间愣住,也不可思议的自嘲可笑。 自己怎么会诞生这种想法? 海都之星显然是有些愕然,为什么零衣被自己追赶而上,还能流露出这种轻描淡写的神采。 是她被小看了吗? 那么,继续加大力尽—— 少女可不止是这种程度。 更快,还能更快,不喘息、也不换气、屏息凝视,一往无前,用上全部的气力,海星星身体继续前倾做出加速的姿态。 只要超越过去的话,那副神采、以及感受到的轻佻情绪,也理所应当会发生改变吧? 务必让那淡然的表情产生动摇。 于是越发集中精神,凭借现在的领域,酝酿出当下能做出来的完成度最高的脚步。 气势,徐徐升腾。 ——差距,也正在逐渐缩小。 似乎海都之星将要超越零衣领跑的位置。 这种迹象越来越清晰和明显、未来的路线已然被绘制出。 可是。 就在青色的流光将要触及那份金芒的时候。 黑色的场域也将彼此交融和相互吞并的那个瞬间。 前方的金发少女,回首的姿态收回。 “——!” 紧接着,在海都之星尖锐视线的之下,原本少女所追逐着的身影,渐渐从自己的视野中分解、恍惚。 继而、消失不见了踪迹。 神态也一瞬陷入了不知所措。 而领跑的公主殿下,之其轻佻的淡漠,那鄢然回首一笑的姿态,恍然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金色的光彩,虚晃而飘渺、消失在了赛道之上。 宛若一切,都只是不存在的镜花水月。 湖面一时产生了波纹,然而很快就平静而无量。 突兀不见的敌人,也令海都之星产生了强烈的困惑。 零衣的存在…… “消失了——?!”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十七章 赛事没有绝对,但是我就是绝对 —— “——?!” 海都之星因为对手从自己的视野之中消失,产生了强烈的不解与困惑。 明明,方才还是将要对峙上的氛围。 领跑的大逃马,追逐而上的后排马,本应该有一番剧烈的冲突,在风中,在光彩之中,气势酝酿到极致,视野也察觉到彼此的存在。 明显将要有正面决斗的热血,引领胜负的对局。 【谁才是真正强大的,能够坐拥世界之席的名马?】 德比的终盘,就应该以此赌上信念来决一胜负。 浩浩荡荡的赛事。 观众们,连同真正的决斗者们,也期待的展开。 令人热情澎湃的博弈,实力相近的好对手们浑身解数。 比赛就应该是这种样子。 但是,零衣却是从海都之星的视野中。 “——消失了?!” 不……真的是消失了吗? 不妨,再仔细看看。 好好观察周围。 海都之星回首,张望,再而向前凝视,向着更远地方向凝视。 最后,困惑的视线之中,瞳孔猛然树立起来,逐步汇集成不可思议的眼神。 为何而惊异? 因为那领跑的金色锋芒,实际并没有消失在赛道上。 而是,在更遥远的地方,更高的高处。 居高临下的凝视,轻描淡写的浅笑。 摇拽的金色发丝,是那么的遥不可及的神风。 没错—— 海都之星的视野之中,零衣的身影,现在正处在遥远的前方。 依旧、是在前方领跑的大逃马。 大差的差距,丝毫没有缩小开来。 依旧是大逃夸张的间距,遥不可及。 最前和最后的区间,那悬殊而令人倍感压力的差分,仍然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 甚至产生了一种令海都之星颤动和惊惧的心理。 她感到呼吸一窒。 明明展开了领域,海都之星自身也一瞬产生了接近零衣,双方拉到了合理的七马身距离,而这个差分也在渐渐缩小。 似乎将要有正面决斗的冲突。 明明少女所感受到的——是这副景象才对。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零衣的位置,瞬间变得那么遥远?!) 难道海都之星是被什么能力给迷惑了精神吗? 马娘之中,确实存在这种特殊的能力。 “我从一开始……根本没有在前进?!” 流露不解而颤动的神采、实在是难以置信。 因为一切都太过于突然,所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然而海都之星张伟周围的风景,地理情报的环境信息却突兀给她注入了强烈而根本不切实际的讯息。 回首…… 少女的背后,是正在追赶她的库魔集团的马娘。 由于双方的距离差距十分的明显。 所以海都之星甩开包围网,追逐上零衣是确切发生的事情。 侧过视线,海都之星的又看到了位于赛道附件的告示板。 为了便于给选手们判断距离,比赛到底还要坚持跑下去多少米?到底还要战斗多久?赛道的附近是有告示板标注剩下的距离到底有多少。 【体感上没有问题。】 海都之星为了追逐零衣,而加速拐进弯道,目的是为了在终盘的直线时能够有合适的追赶距离,不要让零衣离开自己的发力范围,导致最后追逐不上。 因此,在叶森竞马场最后六百米的终盘直线时,海都之星就应该赶到零衣的身边。 这是合理的局势判断和对局展开,海都之星也是这么执行。 而周围的告示板,也清楚标志出来——剩余六百米。 一切的情报,都在证实没有异常。 毫无疑问,海都之星加速了,也甩开了库魔集团,也越来越接近终盘的距离,乃至越来越逼迫零衣的所在地。 这些,根据告示板的距离,理所当然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没有异常、没有任何疏漏和错误。 【全部都是正确的。】 根本没有非常理而诡异的地方。 因此——不对劲的不是海都之星。 而是、零衣……?! 零衣自身,才是导致海都之星产生迷惑的关键点。 终盘最后的六百米直线,本应该追逐上的大逃马,现在仍旧以大差的距离在前方领跑。 明明海都之星在合适的时间点到达了合适了距离。 她与零衣的差距却根本没有减少。 如此一来。 眼下的情况,无疑是在证明一个事实。 由于太过于不可思议,海都之星瞪大了眼睛。 “难道——” 荒诞的念头,对于结果的推论,出现在海都之星的脑海之中。 由于太过于不切实际,乃至产生了自嘲的可笑。 可若不是那样的话,又怎么说明现在的情况呢? 海都之星的数据没有异常。 零衣却是持着异常的数据,出现在了异常的前方地点。 这只能证明一个事实。 她、在海都之星追逐上来的瞬间。 就超越了认知的速度、字面意义上的消失,加速跑到了前方。 单纯因为——太快了。 被追逐上,所以甩开了对手。 以腾飞的腿脚,铸造出了骇人听闻的距离。 想到这种可能性,海都之星面颊留下冷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 是可能的。 虽然难以置信,但、却是事实。 实际发生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困惑之中的海都之星,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原本热烈的竞马场,不知何时已然鸦雀无声了起来。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呆呆凝望处在最前方领跑的身影。 招摇的雷鸣公主,金色的锋芒,将所有人远远甩下。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瞬间。 每一个瞬间,都导致比赛就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然而无论哪一个瞬间,那雷鸣始终如一,都是切实的神罚。 “——” 看台上,无声铃鹿凝望着零衣的身影。 陷入无言,只手搭在自己的心口上,内心是万分的热切。 眼神是惊异和依稀的喜悦,还有颤动。 视野之中,那是发生在刹那的事情。 追逐上,与甩开。 仅此而已的过程。 无与伦比的爆发力。 似乎被追逐上,只是镜花水月的错觉。 然而,却是实际发生的。 在海都之星逼迫进零衣身边的瞬间,在竞马场所有人的瞩目之下,那雷鸣的公主。 ——就在所有人的视野内,字面意义上的消失了。 或许只是眨眼间,睡眼惺忪的错愕间。 只是稍稍发愣的一会,再度睁开眼,世界就是别样的风景。 明明无声铃鹿并没有挪开视线,自始自终,都全神贯注凝望着赛道上的局势,但是……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有这样的大逃呢。 橘发少女的眼瞳,是前所未有的靓丽。 嘴巴微张,却说不出任何的话语。 万千的思绪,只有对眼前景象的张望。 疾驰的金发少女,在终盘的六百米直线,在完全只能凭借存粹实力差的直线距离上,没有任何的取巧成分,只有单纯令人瞩目的强大。 远远甩下所有人,匪夷所思的加速力。 明明应该有领跑全局的能力,然而却给人一种在戏耍敌人的游刃有余感,趣味性。 亦是只做到这种程度,是一种怜惜。 完全没有抵达极限、没有任何限度的大自在感。 (无限的可能性——) 那份尊荣是至高的辉光。 鄢然回首,金发的少女,已然跨越了终点线。 连主持人的声音都没有进行布告,对方也陷入了沉默。 整个竞马场,都为眼前的景象,感到无声无言的错落。 只需要看着,然后明确记忆。 何等悬殊的差距。 超越认知界限的,异次元的领跑。 “——” 双手捧在观众席的栏杆上,无声铃鹿眺望出头,绚丽的眼瞳,无言而凝视,只为牢牢记住此刻的景色,还有那令人忘乎所以的金色光彩。 比任何事物都瞩目,比任何赛马娘都要招摇而耀眼。 比赛开始时所产生的不安情绪,现在看来实在是太愚蠢了。 然后无声铃鹿也理解了。 为什么日本故国那边的马娘与民众——都会如此痴迷于所谓雷鸣的公主殿下。 因为不知晓,所以不理解。 现在,无声铃鹿却明确了。 存粹的、无容置疑而绚丽的强大。 —— 零衣冷静而理所当然地跨越了终点线。 冠军没有任何人的祝福、因为全员都还处在呆滞的间距。 看来是需要有人帮助一下而醒醒神。 也要在此机会,向世界转播和宣言自己的存在。 简单拿下英国世界的德比,再更简单的开口。 立于终点线的少女,回望那些陆陆续续追赶而来的马娘,用于承托高岭之花的芸芸众生。 继而、面向观众席上凝视她的观众。 言说孤挺水仙的那份绝对性—— 好好听着,然后记住。 灿金的公主殿下高举自己的手腕,那是冠军宣言。 胜利的时刻,也是胜利的布告。 零衣是零与一的组合,编织一切的起源。 “零是有与无的无限。 一是独一和唯一,立于顶点的绝一!” 没有人是生来就坐在御天之座、冠军之席位上的。 但是,无垠的无限之中,她就是唯一的绝对而例外。 “赛事没有绝对,但是我就是绝对。” 只手甩荡,孤傲的姿态、用力紧握手腕,铁血而雀跃的高歌。 零衣的语气之中没有骄傲和自满的笑意,那是完全不对自己话语产生质疑和犹豫的理所应当。 在她的位置之上,她就应该做到这种程度。 无人可及、超越所有的对手,沐浴在冠军时刻之下。 钦定的霸主,加冕仪式举行。 超然与所有人、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也不会让可能性错落的唯一的强大、不会让出前方风景的荣誉之冠。 毫无疑问的。 那是、无声铃鹿理想中的大逃。 理想中的景色,理想的身影。 啊啊…… “何等的。” 观众席上,橘发少女和周围的人一起瞩目那被誉为公主,实则女帝的威严强大之形,只手抓握心口,继而双手合十虚握,铃鹿陷入了祈祷和祝福间。 祈祷什么而祝福什么呢? 大概,是绝无仅有的、此生独一无二的绝顶邂逅吧。 少女的眼瞳之中,闪烁前所未有的热切。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十八章 委屈巴拉的海星星小姐 —— “冲线了——” 虽然现在说这种话语似乎已经为时过晚,但主持人出于职业职责还是在零衣超过终点后,宣言的语句才姗姗来迟。 而好巧不巧,主持人是在海都之星跨越终点线之后,才恍然回过神来,让其他听着她话语的观众…… (颇有种其实是海星星拿下冠军的诡异感。) 这别提当事人到底有多尴尬和难受了。 “哈啊、哈啊……” 海都之星,恍惚着跨越了终点线。 听闻前方零衣意气昂扬的热烈宣言,还有自己如同一条死狗差点躺倒地面上蠕动的样子,这对比可以说相当强烈。 然而海都之星都这样了,更别提其他的赛马娘。 这真的是英国的德比吗? 让人不由得产生这种可笑的想法。 其他选手才陆陆续续抵达终点,完全不是零衣和海都之星的对手,然而这能说她们的实力太弱吗? 不是,只是单纯零衣太强了而已。 那或许根本不是领跑吧? 基础素质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不过是跑太快,所以才像是大逃罢了。 海都之星只有这种想法。 汗流浃背的女孩,凝望竞马场边的大型液晶显示器,上方属于赛事的时间记录,海都之星和零衣都超越了历史的讯息,铸造出新的传说,也或许是将来无人可以匹敌的记录吧? 可是现在,主人公只有唯一一位。 英国德比,并不是以海都之星为主角的物语。 所有人只会记住第一名的强大,第一名的绝对。 明明同样是跨越了记录,但是第一名却甩开了第二名偌大的距离,未免也太夸张了。 到底是多少马身?对手后3F是否飙到了30秒以内?眼前的景象不是海都之星在做梦,是实际发生的事情。 这里的马娘,可都是欧洲的G1级呀! 原本除了海都之星,大伙应该都是分庭抗礼的才对。 按照几秒就能拉开大差的定则。 难能想象第一名到底甩了最后一名多大的差距。 海星星小姐光是想象一下就感到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 然后,接踵而至…… 少女眉头紧锁,双手支撑起自己的腿脚,不自觉抿住了唇瓣。 海都之星作为能觉醒领域的赛马娘,肯定是已经度过了心理关卡,明确了奔跑的理由。 作为赛马娘,执着胜负是理所当然,但是度过了领域之后就算失败了,也会坚定自己想要继续疾驰的念头和执着,不会那么简单就陷入悲伤的境地。 但是,失败的感觉,果然还是不好受。 作为家世显赫的天才,长得比别人好看,天赋也比别人优秀,训练起来更是比别人卷,海都之星自然是持着相当自满而自豪的心理一路跑到现在。 早期若是出现陪跑的马娘如果跟随不上自己,海星星小姐甚至会去凶自己的训练员,如果没有合适的对手与她对练,坐立不安的她会变得更凶。 陪跑几乎都是过去还处于健康状态的母亲海都市能够按着这位少女作妖,而被凯旋门马王一路从小揍到大的海星星,对自己的实力也是相当自信,同时放眼世界其实也没几个人能打赢她也是事实。 除了大部分马王们都会经典出道战吃瘪然后一路赢麻的谜之诅咒以外,海都之星可谓是一路潇洒到现在。 这样的情况,继承母亲的意志,还有集团的围剿,各种各样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本次叶森德比她本该大放异彩才是。 最后的记录,明明也超越了历史的数据。 但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输了……输了呀。) 明明是和恩人国度的马娘一起跑比赛,自己也持着不容妥协的坦荡和热血,两件美好的事情加起来,本次比赛应该是赢了输了都相当美妙的比赛才是。 可是海都之星却一点都没有和零衣正面决斗的感觉。 难以置信,她回过神来就已经输掉了。 明明双方都有领域,也都开创了新记录,为什么却被甩开了那么远的距离,少女颇有一种自己被吊着打的感觉。 因此,抿住唇瓣的行为和神态,除了海都之星难受于自己输掉以外,其实还颇有点微妙的情绪在里面。 然后没多久,这份情绪就被点燃了起来…… 而导火索也不是多大点事情。 —— “是我赢了,还真是愉快的比赛呀。” 比赛之后,海都之星情不自禁向着零衣的身边靠去,后者留意到海星星的到来,依旧轻佻和惬意的笑着。 紧接着,就说出了非常塔诺西的话语。 其实就是公式化的交流而已。 赢下比赛的对手和输了比赛的对手,彼此心心相惜寒暄两句,说一句你跑得很好,你也不赖,没有那么大的功利心理,大家赛场上你死我活,赛后都是作为赛马娘的好友。 一般来说都是这么回事。 然而海都之星听罢,嘟起了嘴。 她感觉自己被阴阳怪气了。 虽然可以感觉到零衣没那种意思,但是把别人吊锤一顿还说这是一场愉快的比赛。 别提海都之星有多难受和多委屈了。 进一步,有点输不起。 但退一步,越想越气。 天才的马王或多或少都有点输不起的情节。 东海帝王出道战被零衣揍了一顿差点陷入自闭。 鲁道夫象征无败的履历莫得了之后,甚至会在寝室之中委屈巴拉的痛哭流涕。 乃至本次比赛获胜的零衣,就她那思考模式,输了不如让她去死的性格,鬼知道她吃瘪后会怎么样。 海都之星觉得自己出道战输了也就罢了。 毕竟第一次正式比赛,大家多多少少都能理解。 但这次是叶森德比耶,世界的大家都在看着的英国德比耶。 明明应该有一场帅气的龙争虎斗才对! 可是为什么赛局和结果会变成这样呢? 无敌的海星星,还没耍帅,还没发挥自己的实力和对手厮杀,回过神来就已经输掉了。 被吊打了呀! 然后吊打她的坏女人,赛后还要对自己说这是一场愉快的决斗、快乐的决斗,是对方赢了!好耶! (——我被阴阳了!) 海星星小姐,有点蚌埠住表情。 这一点都不塔诺西!明明快乐都是你的! 少女想着,面颊就鼓了起来。 红晕的面色,依稀可见闪烁的泪花。 星星小姐是相当率直的孩子。 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难受的情绪、看不起的情绪、委屈巴拉都会直观表现出来。 小时候遇到不顺自己心意的事情就会凶训练员,悲伤难过就会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遇到库魔的马娘,因为是敌人,于是毫不犹豫的口头进攻。 那被赢家凡尔赛了会怎么样呢? 理所当然,老娘好气呀—— 虽然零衣看上去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海星星小姐真的好气呀,然而她这委屈巴拉的表情,也让零衣有些错愕。 “那个、海都之星?你没问题吧。” 零衣还是第一次看到失败之后没有自闭和沉默着偷偷离开,也没有抹泪等让安慰,更没有飒爽认同结局,而是面对面向着自己一副要哭出来却忍着没有哭的赛马娘。 “……欺负人。” 海都之星的马耳朵炸毛似的耸立起来,两手揪着自己的衣着下摆,红着脸发出低沉而不满的声音。 太坏了!这次比赛根本不是决斗。 “欸?” “欺负人——!!” 面对零衣不解的神采,海星星小姐按耐不住情绪,直接上前拽扯住金发少女的肩膀,委屈巴拉直接前后推拉零衣的身子,摇了又摇,然而气力一点也不大,就是受刺激在耍别扭。 闹脾气了。 “突然之间干什么呀……” 由于动作幅度其实也不大,零衣也就任由小女生哭喊。 这里看上去有人输不起的样子。 “今天只是你轻取一胜而已!这难道不是稀松平常而转眼即逝!别太得意把脸翘上天了可恶!” “那你要怎么做呢……揍我吗?” 零衣瞧着海星星的模样,忍不住打趣,也让海都之星更甚憋着一口气,但最终还是把情绪给压了下去。 “才不会揍呢!”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十九章 特别周:那我呢? —— 虽然海都之星泪眼汪汪和零衣闹起了别扭,不过两边人也就是在赛场上第一次见面的关系,寒暄两句留下点不好不坏的印象之后,双方的交流也就到这里了。 委屈巴拉的海星星小姐,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被她的训练员带着离开了,说着下一次要回来找场子的杂鱼一样的宣言之后,就在零衣的视线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嘛、按照两位少女的赛程,她们迟早会在凯旋门继续见面的。 这次只是短暂粗浅了解一下未来的对手而已。 真的吗? 真的是对手吗? 总之,告别了海都之星,零衣带着淡然的神采,紧接着,就将视野眺望向观众席的位置,除去因为她的大逃和夺冠而热烈唤声英国民众外,她也对着踊跃的新粉丝群体招了招手,随即视线就坐落到一位橘发少女的身上。 那是零衣未来欧洲到美洲要一起旅行的新朋友、无声铃鹿。 按照铃鹿小姐的希望,公主殿下可是久违跑了一场大逃呢。 让我们看看前辈会对本次比赛做出什么表率吧。 …… “啊,画面终于恢复过来了,识字卡桑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远在日本的特别周,在三分钟过后,听闻对岸热烈激动的唤声,还有手中平板电脑的屏幕由黑转彩的画面,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的好闺(老)蜜(婆)终于是想起了自家人的通讯,比赛结束之后可算知道捡起摔到地面上的平板了。 质量还真是好呢,居然没有甩坏。 而且居然没有其他人顺走平板,欧美的民风这么淳朴吗? 这些话题暂且不提。 首先东海帝王就发出了难受和不满的声音,当瞧到屏幕上出现无声铃鹿的模样后,女孩就流露悲伤纠结的语气。 “呜……真是的,铃鹿你到底在做什么呀,零衣的比赛完全没有拍进去嘛,这样只有你一个人能看比赛耶。” 虽然通过电视屏幕同样可以观看叶森德比的直播,但自家人在观众席拍摄的画面,无疑是可以进行即时调控要自由得多,这样就可以把多余的陪跑们全部删除,帝王只看零衣在最前方大逃就行了。 说白了,外国马大伙都不认识,只关注熟人跑得怎么样。 “不好意思呢,大家。” 无声铃鹿瞧着日本对岸的朋友们,只得红着脸流露不好意思的表情,只手作出手刀的形状,反省而道歉起来。 毕竟她就是有这种容易陷入进去自己世界的坏习惯。 但是,这次陷入进去的世界,真的是,非常美妙。 想来,应该是无声铃鹿此生所见,最为绚丽的景色了。 “真的,彻底看入迷了呢——” 橘发少女,露出了神采奕奕而闪亮亮的表情,对着对内对岸的朋友们流露出安静和激动的神采。 对于铃鹿这种性格的孩子,能从乖乖女的安静模样中表率出热情洋溢的模样,属实是非常少见而稀奇。 她其实是相当被动的性格,不然也不会在日本的时候被特别色推倒在地而完全不加以反抗的。 所谓轻易体柔易推倒就是这种吧? 而还没待日本的马娘们对铃鹿的话语做出反应,画面的对岸就传来所有人熟悉的声音。 “说什么看入迷了呢。” 那是零衣轻笑声,赛事结束之后,金发少女自然而然是回到了无声铃鹿的所在地。 “呀——零衣同学。” 铃鹿瞬间被吓了一跳,面色的红晕又更甚了几分。 同时刻,特别周通过平板电脑,瞧到自己好闺蜜的表情,那羞红的面色属实是相当不自然,于此让特别周有些不安的情绪,忍不住开口。 “……那个,识字卡桑,你没事吧,脸好红的样子。” “这个,要怎么说才好呢。” 听闻朋友的话语,还有身边零衣观察审视的神采,无声铃鹿有点按耐不住地抓了抓自己耳畔地发丝,颇有点扭扭捏捏。 然后,铃鹿瞧了瞧平板画面中远在日本的朋友们,然后又看了看身边的零衣,只手放在心口上,继而流露认真的神色。 识字卡桑,其实有点呆呆而一板一眼的。 所以会认真对待自己的心理,也直言无顾虑。 “我现在,心中踊跃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呢……?” “识字卡桑——?!” 特别周,听闻自己好闺蜜说出来的话语,顿时一惊,同时感到了不对劲了起来。 第六感,敲响了危险的警钟。 虽然不知道哪里危险,但就是感觉要家危了。 看看,老(闺)婆(蜜)这害羞的神色,这认真的神采,还有这沉吟娇滴的语气,距离特别周上次见到这样的识字卡桑还是上一次。 怎么回事?这种识字卡不应该只有我在宿舍和她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能看到吗?这是我家独有的特典呀! 特别周,睁大眼睛,危机感满溢。 下一刻,这份感觉,就成为了现实。 “这份情感,佩服、尊重、羡慕、爱慕……? 我无法用三言两语表示我现在的情绪。 但是,零衣小姐,你的大逃,真的,非常的——美丽! 我非常喜欢那一往无前的姿态,相信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美好而绮丽的大逃,实在是太棒了。 对那领跑的身姿非常感动而瞩目,以至于我有些忘乎所以,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跑出那样的脚步,铸造出那种的景色呢。” 说着,无声铃鹿的表情越来越坚定,眼神也越来越闪亮亮,满溢光芒的眼神之中,就像找到中意事物的小女生。 橘发少女就上前握住了金发少女的手腕,铃鹿现在真的有非常非常多的话语想要和零衣说。 “识字卡桑——?!” 见到好闺蜜语出惊人,特别周忍不住颤动出声。 不妙、真的不妙了,这种状态的铃鹿! 总大将……朕的江山和美人,要变迁了?! “抱歉、斯佩酱、还有大家,我们晚点再联系吧!” 无声铃鹿,踊跃的语气之中,瞬时切断的平板的通讯。 小特,别联系我了,我怕大逃女神误会。( 虽然铃鹿小姐肯定没有这种想法,但现在的情况看上去真的就像这么一回事。( 余留特别周,看着突兀黑下来的画面,整个人面色发青发紫印堂发黑,开始尖叫出声。 “等等——欸?!” 等等啊!这是什么展开! 识字卡桑把我丢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识字卡桑?识字卡桑——!!!! 那我呢?!”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二十章 支配斯佩酱的内心也只是时间问题 —— “噗——” 远在日本的特别周,之其身边的一行人,神鹰小姐突然听到自己附近传来一道忍俊不禁的声音。 神鹰忍不住别过头,看到了一旁自己的舍友,棕发的大和抚子很没有大和抚子的感觉,捂住发疼的肚子,继而拳头紧握敲在桌子上,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然后,瞧着那有点恶质化的笑意,神鹰的面颊留下冷汗。 “小、小草……?” 草上飞,神鹰的舍友,也是特别周明面上的好友,背地里对总大酱怀有特别感情的存在。 我们都知道马娘是有独占力这种魔性技艺的。 起初特雷森的学生会长,鲁道夫象征在教育自家帝王红闸技能的时候,就担心帝宝的精神状态会不会因为零衣而变得诡异起来。 毕竟独占力这东西,好听一点是针对一个人的闸技,难听点就是针对一个人的病娇和扭曲。 因为有草女士这个例子,所以皇帝一开始对教育帝王红闸技能还是相当犹豫,然后发现帝王太菜根本闸不动零衣后,有关独占力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神鹰身边这位草上飞,可谓独占力的集大成修业者。 起初,只是简简单单的外国来的归国子女的设定,因为和同学们相处不适应,而被特别周率直而憨憨的性格所吸引。 大家都是友好的朋友,并没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 纯真的友谊没有任何一丝杂质。 直到某天,特别周像着魔了一样,天天左一口识字卡,右一口识字卡桑,全天对着自己闺蜜发巅变成了特别色,导致被冷落的旧友苦不堪言,难受万分。 其实,并非不能接受朋友的朋友。 特别周能高兴的话,草上飞也非常开心,由衷祝福。 但是,欣喜之余,请好好注视你的旧友,不要遗忘,我珍视这段友情,也请你可以把被放在角落的我,留在心中吗? 仅此而已的小幸福,卑微的友情。 但是我们的总大将,特别渣却没能注意到,以至于酝酿出悲剧。 在对于赛马娘最为重要的赛事之上,特别周忘却了和草上飞进行比赛的约定,一心一意只想着无声铃鹿的事情。 总大将将曾经的朋友遗忘到脑后,以至于草女士伤痕累累的心,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悲伤的质问。 “那、我、呢?” 经典永流传。 独占力可能不是草女士的专属,但她肯定是将其发扬光大的存在,那以后更是狠狠地把特别周按赛场上恶狠狠日了一顿。 伤感,悲痛,扭曲人格,继而索求独占和爱。 于是就是越发严重地病情流露。 自那以后,特雷森学院的江湖之上,就流存着“今天的某某,不是我的对手”,诸如此类由草女士衍生而来的超级格言。 现如今,风水轮流转。 “呜……” 草上飞听闻特别周和她亲爱的识字卡桑的谈话,颇有点按耐不住的意味,已经要绷不住来自大和抚子的修养了。 不行、忍住、不能笑、我必须忍住。 但是憋不住。 虽然草上飞知道零衣的事情,但也不过是前辈后辈的简单关系,并没有太过深入的接触。 但是,草女士在这里,真的由衷很想说一句。 Good job! 零衣,你做得好呀。 虽然我们从未相识,但你制裁了特别渣,让她体验到草女士曾经的心情,那雷鸣公主就是草上飞义父义母的亲姐妹了。 草上飞真的从未想到自己肚子能憋笑到这么痛苦和快乐的一天。 而一旁的神鹰,只能看着自己舍友恐怖的笑容,忍不住退却三分。 自家的阿草,对待别人都是优雅的乖乖女,只有对待特别周会变得非常魔怔已经是屡见不鲜,但说实话神鹰还是没能习惯这种模式下的好闺蜜。 其实最恐怖的不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而是那明明对特别周又爱又恨的态度,能够让当事人完全看不出来,甚至陷入进去,才是最可怕的独占力。 就比如现在…… 神鹰的面颊留下冷汗。 瞧着草上飞已经不知何时去往了特别周的身边,脸上是温和惬意的浅笑,悠扬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刚才憋得肚子疼的样子。 那么阿草现在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趁着被厚爱的萝卜,精独断抛弃饲主的时候,趁机上大分呀。(暴论) 虽然阿草肯定不会想这么过分的事情,但她的所作所为看上去差不多就是这种性质。 (而且真的不会这么想吗?) 神鹰瞧着草上飞悠扬的笑意,非常毛骨悚然。 只见棕发少女前往了开始哭哭啼啼的特别渣的身边,以温和而无奈的语气开口,再摸了摸特别周的脑袋。 “不用那么放在心上啦,斯佩酱,你也知道铃鹿同学的性格,非常容易陷入进去情绪之中,现在只是热情洋溢的阶段,只是零衣同学的大逃比较吸引她瞩目而已,很快就会回来的。” “但是……但是……” 斯佩酱,流露欲哭无泪的神采。 真的没有问题吗?红豆泥?! 根据坊间传闻,和零衣跑比赛的人都会被夺走重要的东西,和零衣靠太近的家伙都会陷入马薄荷的漩涡之中永远无法脱身。 虽然只是年纪轻轻的后辈,但不可小视呀! 比玉树凌风英俊潇洒的总大将还要是个大型马薄荷。 “总之,先好好冷静调整一下吧,我会跟着斯佩酱一起的哟,直到你心情好起来我会一直在的。” 自然而然将特别周拥护在自己的怀中,草上飞非常温柔地安慰着自家友人,虽然她的安慰幅度完全就不像是对待朋友的关系。 而特别周也是大心眼,就这么扑倒在草上飞的怀中哭唧唧,同时嘴中还嘤咛着哽咽的腔调。 “小草……呜呜、呜呜呜。” “乖乖,不要哭,我在这里哟。” 温和摸着人家的脑袋,不知道的以为是体贴人的大和抚子,知道的家伙觉得会是什么时候把别人脑袋砍下来厚爱的病娇。 看着这一幕,神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再凝望草上飞似笑非笑的神采之中微微睁开的眼睛,恶寒顿时涌上脑门。 这样碍事的识字卡就消失了。 接下来不管阿草说什么,斯佩酱都会乖乖听话。 支配斯佩酱的内心也只是时间问题。 明明场面是和谐友好的安慰朋友,但是神鹰对草女士有时候会冒出来的黑暗里人格,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一幕怎么不对劲。 总之,无视吧。 神鹰可没有拯救斯佩酱水生火热的义务感,她可不想自己的脑袋被闺蜜拧下来当球踢。 那只特别渣自己自求多福吧。 情债、也是欠下的债。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二十一章 美国、路易维尔、全民偶像 —— 英国德比结束之后,零衣就马不停蹄前往了美国。 她的历战路线是香港、英国、美国,在美国把五月份到六月份的历战三冠给拿下之后,再回到原先的两个国家分别拿下另外两个三冠的最后一冠。 由于时间安排是相当吃紧,所以叶森德比刚结束没多久,零衣就抵达了美国肯塔基州最大的城市路易维尔。 这里,很快就要举行肯塔基德比。 “零衣同学,你真的要执行怎么夸张的赛程吗?” 本身就预定要来到美国的无声铃鹿,自然是跟随零衣一同乘坐飞机来到了路易维尔。 其实若不是跟随零衣的话,她现在应该会前往纽约才是。 不过,无关紧要细节方面就暂时先略过吧。 铃鹿的关注中心在零衣本人的身上,她虽然听闻过零衣持有夸张而吓人的历战能力,但是实际了解零衣安排下来的赛程,几乎是把比赛当日常训练来对待,实在是玄幻无比。 “真的不会出现身体上的问题吗?” 怎么想都不是正常马娘能够扛住的。 “……” 而零衣也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要出问题的话其实早就出问题了。 不过,有关零衣的身体,却也是相当奇怪。 按理来说,安心泽的针只是让零衣免疫病患的干扰,同时,回复体力的速度大幅度提升,疲惫状态不会造成影响。 但是,物理方面的损害应该是没有办法制止的才对。 老实说进行这么高强度的比赛,没有出现骨折和肌肉组织溶解一类的情况,零衣是有点不理解的。 实际,回到以往的经历来看,就算有御守那种便利的道具,对身体伤害也是实打实的堆积,零衣能在雪山修行之后带着那种伤势在日常生活就不合理,难以用意志力来解释,肉体本身的强度应该也规格外的级别。 说到底,最开始玻璃脚其实就不是多么严重的东西。 和目白阿尔丹那种完全比赛不了的玻璃脚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零衣的玻璃脚更像是历战会扣属性的限制器,但是跑步本身除了难受,一切都是忍忍也能傲过去,忍不了的时候也可以靠御守顶过去。 综上所述,零衣的身体本身就是强大到异常的体魄。 以赛马娘为基准的话,不管是学习能力,柔韧性,骨骼强度,肌肉锻炼,锻炼收益……乃至其他的什么。几乎都是最优的级别,完美的天性肉体。 毫不夸张的说,零衣之所以过去会混得那么辛苦,存粹是因为少女自己极端的性格给做出来的。 并不是这具身体的强度很一般或者很差劲。 甚至你得说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体,才可以让零衣自己折腾这么久还完全没有躺床上成为植物人? (病患的状态确实因为安心泽的针免疫了,但物理层面的耐受问题,我的身体确实是相当的不合理,强大过头了。) 但是,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零衣是系统提供的育成马娘,一切也只能归咎于提供这具身体的官方确实给出了高质量的体魄和变强路线。 因此,有关历战和身体的话题就到此为之。 —— “话说回来,那位赛马娘还真是相当受欢迎呢。” 零衣和无声铃鹿一同在大街上行走,美国这边的景象可以说是相当奇妙——指的是有关赛马娘的方向。 一般来说,不管是日本、香港、还是英国,同世代马娘都会相继出现在电视荧幕和社会宣传上面。 只要实力差不多的话,就会有上镜的机会。 哪怕是由零衣的高人气所统领的日本,也会播报其他的赛马娘,给其他的孩子露面发扬自己的空间。 但是,美国的景象不一样。 大街小巷的四处、繁华的景象之中,是独属于一位赛马娘的繁荣之景色。 所有的宣传,都只指向唯一的顶点。 似乎除了她以外,其他的马娘就没有任何宣传的价值。 看见这副景象,无声铃鹿感到非常奇怪。 大部分的人,本国的事情都不一定能了解透彻,对海外的国度一问三不知,直到当地才慢慢了解属实正常,所以铃鹿这样表现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零衣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事情。 不过,如果是继承那位赛马的灵魂而出现的赛马娘的话,出现这种奇观倒也不奇怪。 【秘书处】 想着,零衣就瞧向了附件宣传画面。 那上方,赫然是一位棕红发的女士。 原形赛马以棕红的毛发为主体,四肢白蹄缺一口、骑手的衣着以蓝白格子的彩衣作为标识,而这也会继承到另一个世界的赛马娘身上。 所以,画面之中摇曳着棕红的色彩,女子衣着青蓝。 作为女性,作为赛马娘,其拥有堪称完美的身材构造,据说还拥有比常规赛马要大两倍到三倍的心脏,肉体机能完全拉满的鬼神。 根据资料,纯血赛马的心脏平均约8.5磅,传说中的日蚀之马,其心脏为14磅,比普通纯血马大了几乎两倍。 秘书处的心脏没有具体的数据,但根据侧面推敲,秘书处的心脏至少有22磅。 巨大的心脏自然是换来了无上血液运输的强大动能,加之秘书处的身体作为赛马完全没有缺陷死角,导致她从诞生开始,就是赛事上的杀戮机器。 【一马当先,万马无光】 ——此话用于形容传说中的赛马,日蚀。 人们将秘书处称之为现代的日蚀,日蚀的在世。 也是美国民众最为推崇的赛马,她是史上最伟大最完美的。 没有任何人是她的对手,她正是世界顶级的规格。 想要和她分庭抗礼,站在日本的角度,你至少要拿下最高级的九冠头衔,每个比赛都至少拉出五个马身,还要去海外征战拿下几个超级赛事的冠军,同样得拉开大差距,美国人才会觉得你有一点点叫板秘书处的资格。 她是完美的赛马,出现在赛马娘的世界,自然而然是作为完美的赛马娘而生。 外表绮丽的女士,青蓝的衣着宛若仙女的羽织般何等的飘渺,加之完美比例的曲线,依稀流露的捉摸不透的笑意。 那是能够令任何人魂牵梦绕的瑰宝之女。 所有美国民众所钟爱痴狂的赛马娘。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二十二章 三女神像与邂逅 —— “铃鹿学姐,你先去旅馆吧。” “欸?为什么。” “我要先去竞马场申请一下跑道预演的训练,这个东西还是第一时间审批下来比较好。” 美国跑道和日本跑道的差距之前也说过了,有山砂和海砂的区别,导致泥地跑起来的质感肯定一时半会令人适应不了。 虽然零衣现在的实力很强。 但也不是对场地完全不管不顾的家伙。 所以她要去申请一下马场的训练许可。 由于美国三冠第一战会在每年五月份固定的第一个星期六举办,时间可谓是相当紧凑,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放马娘进去跑一跑,零衣也只是抱着尝试的心理。 老实讲有关马场的适应性问题,一般来说都要先通过同赛道的小型比赛来率先进行适应,然后才转入大型比赛。 但是零衣由于赛程的问题,并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安排。 如此这般,无声铃鹿听罢,理解亦点头。 两人就此暂时告别。 一位向着旅馆前进,一位向着丘吉尔竞马场前进。 不过临行之前,稍微发生了一通小插曲。 “说来,零衣同学要小心不要走黑路导致出问题,得好好保护自己哦。” “我不至于那么晚才过去吧。” “不是指夜晚,而是今天的美国会有奇观。” “你指什么?” “今天会有日全食的出现,长则七分钟以上,短则一分钟出头,会有整个世界暗下来的状态,请注意安全哟。” …… 全日食并不是什么令人在意的情报。 简单符合了一下无声铃鹿离开前的话题,零衣就摸着导航向丘吉尔竞马场的所在地前进。 不过毕竟是外国,在人生地不熟的场合晃动,加上民众人流的密集性,零衣难免会出现迷路的情况。 在这般四处游荡的状态之下,少女倒是在广场的喷水池边看到了吸引人注意力的东西。 其实同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零衣眼前的石像在世界各地都可以看到,人们以此作为信仰的寄托,也是对于赛马娘有特殊意义的存在。 【三女神像】 瞧着三位看不清具体面目的马娘女子高举瓶口倾倒水流的创世神之举,零衣不自觉凝望了片刻。 而就在这时,少女就听闻自己的身边传来她人的声音。 “三女神像,无论在哪个国家看上去都很高贵美丽呢。” 零衣别过头,就瞧到一位女士不知道何时站在自己的身边,棕红的头发,头上佩戴着蓝色的贝雷帽,不过更让零衣在意的是,对方说的话语并非英文,而是中文。 “我觉得你这蹩脚的口音应该不是国人吧。” “对陌生人最开始的对话居然是这句吗? 是否有点太过失礼?”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零衣直接切入了正题。 在诺大的美国海外,突然有人靠近自己的身边说着汉语,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我并非是找你有事情,虽然我本人确实对你有兴趣就是了,而如果你要问我是谁的话…… 我的名字是吕西恩·劳莉,只听名字或许没有识别度,但说库魔集团你一定清楚吧,我是哪儿老板的秘书。” “……?!” 零衣闻声,眉头紧锁,然而还没待少女发话,身边的女子又再度开口,双手叉腰,似乎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抬头挺胸。 “就在前头我把我老板给炒了! 然后现在,回来家乡的我在途中突然看到了你的存在,瞧着你群龙无首的模样所以好奇过来对话交流,你是准备前往丘吉尔马场吗?” 被说中了。 然而,正因为说中,零衣瞧着身边女子的眼神就变得不善了起来,为什么对方会了解自己想要去做什么? 然而,这个问题和疑惑没有结果。 因为眼前自称秘书的女士,瞧着女神像说起了其他的话语。 “女神像之中据说寄存着马娘的思念。 在任何时期,马娘都可能通过继承思念的力量变得更强。 同时这也视为三女神确实存在的一种证据,有的马娘可以在这里听闻到女神的声音,神会回馈处在巅峰之境的马娘,之余祈祷赋予天的启示。” 这是确实存在的事情。 按照零衣的认知理解,游戏中每位马娘在三月份到四月份的阶段,都会在女神像的身边开启一段因子继承的剧情,导致面板属性大幅度提升,但这放在赛马娘真实的世界会以什么形式实现,又是否真的存在,那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呢无业游民?表示自己已经流离失所到必须寄托神明的存在才能在残酷的社会竞争中苟延残喘下去吗?我是否要尊称一声社会废人。” “哇、你这孩子嘴巴好毒呀。” “你在那里神神叨叨又不说中心主旨的目的,我看起来是那么闲着无聊的人吗?” 句落,零衣就别过脑袋,继续看着手里的导航,接着头也不回地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如此果断,让秘书小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等、等等啦!你就没有和孤独流落的美丽姐姐一起谈情说爱的想法吗?!我可以给你买棉花糖哦!” “没兴趣。” “再加三包!” 感情甚至不是现场做的转圈般,而是莫得灵魂的袋装棉花。 话说一般人真会认真回答这么没头没尾还一点都不好笑的废话吗?还真是奇怪的女路人。 零衣索性也不再搭理,余留秘书小姐留在原地看着金发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嘟囔起来。 “世界级的马王美少女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可爱呀。” 不管是海都之星面对库魔集团的包围马娘,虽然占据正义的地位,但是美少女马娘嘴巴进攻性那么强真的好吗? 乃至零衣,开口也是突出一个冷酷和损人。 “……秘书处那孩子的性格也是傲得要死。” 吕西恩·劳莉。 赛马娘的世界,同样会存在同位异构体的练马师。 如果了解秘书处的讯息的话,现实世界秘书处的训练员,名为Lucien Laurin,和上面的名字谐音是相同的。 想着,秘书小姐就继续瞧向了女神像。 “日全食的那天,日蚀的赛马娘会出现在秘书处的面前,你们是这么对那孩子说的吧。” 原本应该在经典年就退役的秘书处,是因为那天的启示,才导致现在仍旧保持着服役的状态。 她在等着,真正的对手,最强的对手能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二十三章 秘书处(secretariat) —— 图片:"萝莉秘书处",位置:"Images/1673164203-100325133-109798175.jpg" 图片:"乙女秘书处和训练员",位置:"Images/1673164421-100325133-109798175.jpg" 图片:"少女秘书处",位置:"Images/1673164435-100325133-109798175.jpg" 图片:"大姐姐秘书处",位置:"Images/1673164452-100325133-109798175.jpg" 棕红染栗的头发直达腰肢。 青白交接的方格花纹衣着,如同羽织般披在了身上,其女,完美比例的身材是令人魂牵梦绕的美姿奥妙。 这就是名为【秘书处】的赛马娘。 诺大的丘吉尔竞马场,仅有这唯一的少女坐立在观众席的看台边、静静的休眠、或者说处于闭目养神等待谁人的状态? 但随即……另一位女士就出现在了这里。 棕红的发丝,头顶贝雷帽。 她是秘书处的训练员。 老实巴交再次言说名字未免太长,所以这里就简称【秘书处】和她的【秘书小姐】吧。 【此刻的故事,是发生在零衣抵达美国前的事情。】 看来两拨人的航班稍微有点时间轴上的差距。 但并没有多长区间,不过短暂的错落罢。 —— “……” 秘书小姐凝望着自己的担当马娘,不……其实自己这个训练员早就已经有名无实了。 不然也不会闲着无聊跑到英国去鬼混。 因为,秘书处现在虽然还没有直言宣布自己的退役,但一直处于对比赛兴致缺缺的状态之中,纵使古马年过去已经快五个月的时间,对方也根本没有再参加任何一场正式比赛。 只是挂名存在于世的传说。 当马娘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几乎就与离开赛场不远了。 名为秘书处的少女,其实早就想着退役。 并非是因为伤病,也并非有心理上的坎坷,更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抵达赛马娘生涯的极限,潜力消耗殆尽。 纯粹是因为—— (极限尚未抵达,人间的巅峰却已然登顶。) 少女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完美的状态。 上天已经把最优的事物都赋予了她。 也因此,秘书处的故事会以最无趣的姿态迎来谢幕。 往往最无聊的结果,才会是现实。 荣誉一生,为何无趣和遗憾? 那当然是——从未浑身解数而酣畅淋漓。 本来欧美地区就不盛行跑古马年,拿下经典年的荣誉几乎就是马娘生涯的全部。 基于这种前提,一位马娘在经典年被歌颂为传说之上的传说后,她还能前往何方呢? (已经抵达自传故事的终点了。) 对于赛马娘而言,奔跑在留在赛场上的理由,除了简单的荣誉心理,就是对更高境界的追求,以及与更好对手交锋的斗志吧? 而当这份斗志也失去的时候,那么比赛也毫无意义。 (秘书处的一生没有任何能称之为对手的存在。) 若无实力相当的敌我相互碰撞,比赛难能称之为【决斗】。 其余的,都只是单方面的蹂躏。 甚至为了保证乐趣,偶尔浑水摸鱼故作难堪,其他人的水准也远远达不到于她分庭抗礼的地步。 过剩的实力,促使成为少女时代顶尖的同时,也是终结。 再无成长的可能性,再无进一步的可能性。 也提不起对赛事的愉悦。 秘书处是站立在顶点的赛马娘。 欧美的赛事规格也是世界的顶尖。 在这里诞生,又在这里战斗,乃至此被歌颂为最强的荣耀者,哪里还有前进下去的余地? 自然、并没有。 所以决心将浩浩荡荡而贫乏的故事给完结掉。 理所当然的抉择。 (但是,还是留有遗憾的吧?) 因为还在渴望,因为没有真正被比赛给满足。 若非心满意足的完结自己的物语。 仍旧渴望着什么的话——这份无法了解的饥渴,也只能在奔跑之中得到解脱。 现在,秘书处的精神仍旧弥留在赛事之上。 能够让斗志点燃沸腾起来的,荣誉的决斗者。 将她打倒的对手在哪里呢……真的存在吗? 迷途的可人,怀抱无趣茫然的内心,向三女神进行祈愿。 而神也回应了她的期待。 (继续奔跑下去,待日全食的那一天,你将邂逅最强的对手,日蚀的马娘。) 古早的天启,直到现在,都令秘书处热情澎湃、跃跃欲试。 日蚀的马娘,那是何许人呢? 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赛马娘传说的起点,赛马的始祖。 就像都市传说一样的存在、乃至被以为是女神的降临。 【一马当先、万马无关】的起源。 于此,希望一切诚如神之所说。 给予秘书处一个击坠日蚀传说的机会。 孤高的告诉所有人。 “我并不是谁的在世,我不是现代的日蚀。 我是独一无二的顶点。” 赛马娘渴望荣誉、渴望对手、渴望留下传说的历史扉页,也渴望成为登顶的绝对王座。 坐立当前世界最强的席位,能够让秘书处抵达下一阶段的对手,唯有日蚀之女。 —— “去英国体验生活的游戏结束了吗?训练员。” 秘书处头也没回,就这么向着身后的女子询问道,而被她问话的训练员,则是气鼓鼓从后方环抱住少女的脖颈。 “你还管我叫训练员的话倒是老老实实去比赛呀,知不知道整个美国的明星马王不比赛让我被外面的小粉丝损了多久?只能溜到英国那边去躲躲藏藏的。” “你给自己心理压力太大了,又不会有人真的上门来找你麻烦,怕万一的话我也会出手,况且你在外面跟别人公司的社长玩秘书游戏不也挺愉快的吗?” “我可是通过库魔那尊欧洲的业界巨头在帮你物色好的对象呢,虽然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无聊的素材,少数几个醒目的家伙……嘛,这些先放一边。 后来上位的那家伙格局和能力都太小了,看着伽利略烂在人家手里我直接把那社长给整下去了,老董事经过这次事件也是时候长点心眼找个合适的继承人,把人类相关的利益问题卷入赛马娘的比赛之中,实在是令人没眼看下去。” 无论哪个地方的赛马娘,都是单纯而认真积极的孩子。 性格可能会大不相同,但本质都是纯良万分。 让那些孩子去充当恶役,实在是相当令人唾弃的行进。 “这样啊。” 秘书处眼睛微眯,被训练员伸出食指戳着面颊,也不反抗,全然是一副被动而兴致缺缺的模样。 “不要这么懒懒散散的,快去比赛啦。” “跑那些百分之百能赢的比赛,无数次击溃弱小的选手,那种存粹用于满足虚荣心的赛事我可没有兴趣。” 认真去跑比赛的结果,就是肯塔基德比的比赛记录被压缩到了闻所未闻的两分钟以内。 放在现实是整整二十年都后无来者,而那另外摸到两分内记录的赛马,也并没有攻克秘书处傲人的战绩。 贝尔蒙特锦标更是拉开了第二名整整三十一个马身。 三倍大差的传说。 美国人那时就已经全部疯了。 压根已经不把秘书处当成赛马,她是三女神的显灵,日蚀传说的在世。 人民开始将她作为全民偶像的文化现象来对待。 由于觉得周围的噪声太晃人,认真跑比赛似乎也并不能得到有价值的东西,无论怎么赢下赛事似乎都只是同质化严重的褒奖,还有日蚀的现代体。 虽然民众们或许觉得这是她们能给予秘书处最高的褒奖,但明显秘书处不希望自己被这么对比过去。 但是和那种传说中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马娘赌气是没有结果的。 所以秘书处有时候就闹起了怪异的别扭,在训练员血压拉满的情况下跑比赛开演了起来。 大概就是那种‘这不是我想要的比赛!这种冠军没有意义!’ 然后就开玩笑似的把冠军的位置给扔了好几场。 实在是个性非常鲜明的问题儿童。 出身于美国这种高规格的赛马国家,而完全没有去国外的热情,别人家有名的赛马之其比赛记录和用时又不是查不到。 而国内的对手全部揍了一遍后,古马年和同样的老对手跑比赛也完全提不起劲,就像在打同样的训练用沙包。 所以秘书处现在基本处于相当佛系的状态。 高规格的赛事全部象征性过一遍流程以后,赛马比赛都变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呀~真闲、超~闲~ 闲如果能卖钱的话我有自信大赚一笔。” “所以你一个人窝在这个竞马场的观众席做什么呢?” “女神那时给予我的天启。 说日全食的那天会出现日蚀的赛马娘。 但是那样的对手不可能毫无履历而平白无故的冒出来。 国内对手的水准我大体都心理有数。 那么只可能是国外来的来客。 在这个时期,唯一而备受瞩目的隆重赛事,只有接下来要在丘吉尔竞马场举行的肯塔基德比。 而国外的来客我觉得应该没有人会把场地的问题完全忽略过去完全不做应对措施吧。 综上所述,今天会在这个竞马场出现的家伙,就是天启指向的,我期待的对手。” “你要怎么保证那么多来客中找到你的对象呢。” “说话还真是奇怪呢,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首先会遨游海外的马娘就相当稀少,而今天来到这里的赛马娘只可能是我的目标,对马场的适应性工作问题,其他本地的家伙多多少少都已经在德比以外的赛事率先演练过场地,会特地来到这里的家伙已经不是寥寥无几的程度了。” “原来如此。” 听罢,训练员小姐的眼睛微微眯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心理倒是有个完全符合标准的对象。 想来那位在英国崭露头角的历战狂,现在也该来到美国了。 说不定在离开的路上会遇见对方也说不定。 那位少女,是否能让我家别扭的问题儿童动容呢?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二十四章 邂逅的绯与金 —— 零衣抵达了丘吉尔竞马场的办公楼。 来到此处的理由,自然是为了申请场地的使用。 原本她以为使用场地训练的申请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通过,而且临近比赛,该要求也大概率会被官方拒绝。 ——没想到,却直接通过了。 整个过程完全是畅通无阻的。 由于感到了奇怪,零衣不由得向看台前的接待员进行询问。 得到的结果,是有位对于美国人而言相当梦幻的贵人,让马场的负责人网开一面。 若是今天有人想要来访竞马场并使用,就让其直接通过。 未免有点太过于松散而疏于管制?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这么宽松的理由,也是因为泥地维护起来要比草坪简单得多。” 与被踩烂的草地需要长时间翻新不同,泥地几乎是开着拖拉车一路推平地面即可,维护工作算不得麻烦和长久。 夜里将马场给封闭的话,隔天就能完成复原工作。 “……” 得到了答案,零衣也就点点头,向着场地内走去。 (不过,对于美国人而言相当梦幻的贵人吗?) 零衣的眼睛微微眯起。 并不是对于竞马场的负责人……筛选范围广大到全体美国人之内,乃至前台人员谈起话来那种犹如小女生般憧憬瞩目的神采,那所谓的贵人定然是来头不小。 美国能做到这种影响力,而且是在马娘世界…… 遥想来到这个国家后,任何大街小巷都在宣传的那位传说中赛马娘,零衣深呼吸一口,面色亦淡然冷静下来。 现在,她将要邂逅处在世界顶点的对手。 而且并非海都之星那种和自己处在同一阶段的经典年马王,是传奇一生已经结束,却仍旧在延续故事的梦幻天马。 遥想曾经,零衣看到鲁道夫象征的数据面板,育成结束后的皇帝,其面板已经多项拉到了SSMAX的巅峰。 秘书处对比鲁道夫象征的数据,只会更高到离谱的程度。 说实话并不是经典年状态的马娘能去挑战的对手。 但是——仅仅一年的发育差,就要望而止步吗? 自然是不可能、开什么玩笑。 所谓一年的差距对于真正的马王来说是形同不存在的事物。 她们完全不屑于年龄段的对比,经典年踩在古马的脑袋上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 倒不如说,高峰就在前方,踏平过去才是正道。 当马娘的实力抵达一定程度的水准之后,实际再怎么提升参数,对于整体实力的增幅也是相当有限。 这点以玩家的视角,从马娘的技能数据上其实就能看出来。 其他类型的游戏动不动以整数的百分比加成。 10%、20%、30%……以那种提升数值你就算是让乌拉拉去跑,都能和皇帝叫板。 但是马娘的技能数值可谓是相当羸弱,加强的一点一滴都是在小数点往后的百分比。 因此,技能的多寡影响的是对局能使用的抢位手段,以及特别的技能能起到战略上的作用,甚至靠不平衡的等价交换来一个超级技能去压制住别人三个技能的发挥。 然而,实际马娘的决斗大概率还是靠基础面板在缠斗,然后才是大量的技能堆积。 而基础五维的属性——速度、耐力、力量、根性、智慧。 封顶的数值是固定的。 零衣虽然还没有抵达面板的封顶值,不过只要继续历战下去的话,想要抵达肉身极限是并非难事,也并不久远。 “那么,稍微去会会那家伙吧——” 冥冥之中有股钦定和被安排的直觉。 有人在这个赛场之中等待着自己的出现。 不管是零衣的到来,还是秘书处那种全国的大红人不在纽约,而是存在这里,亦是竞马场在临近大型比赛时仍旧如此松散的管理,明显是不合理。 而导致结果变得合乎常理的理由,又缺少一个前提条件。 ——宛若早就知晓零衣会抵达这里,然后也在等待零衣。 没由来的,零衣突兀想到了那在女神像前邂逅的女子。 之其话语。 (你是要去丘吉尔竞马场吧。) 完全跳过了去旅馆以及其他的可能性,直言竞马场之地。 嘛、那些事情说到底都无所谓。 对于赛马而言,邂逅和交汇,能引导的结果只有唯一一条。 【荣光的决斗】 赌上全部的一切,证明自我实力的强大。 除此之外,都是不纯之物。 若等待在此的马娘是秘书处,那么她必然不是那种不纯者。 因此零衣要做的事情,清晰而明确。 跨出脚步、穿越狭长的通道。 然后——抵达赛场。 —— 巨大成环状的赛道,泥沙所浸染,是美国盛行的泥地赛。 并非日本那样看不起短距离也看不起泥地。 世界的舞台,马场和距离没有贵贱之分,只有存粹的脚步和实力的差距。 此刻,场地寂静无声——理所当然。 因为今天的访客,可谓寥寥无几。 除了已然离开的某位训练员,对方可没有不解风情到打扰到自家担当全心全意的想要战斗的对局。 在场,只有两位赛马娘。 其一,静静地,也淡然傲立。 那是位在赛道边驻留等待的棕红发少女,染栗的秀发在奥妙身姿的衬托之下,随风摇曳,披在青白格子纹路的决胜服上。 其二,是从隧道之中走出。 由于要纵览赛道的全景,零衣自然不可能一上来就直白选择选手的路线,而是走观众席的路线。 毕竟对于马娘的身体素质而言,从看台跳到赛道上完全没有压力,轻而易举。 所以零衣从通道走出之后,视线就自然而然汇集在现场唯一的赛马娘之上。 居高临下,桀骜不训的雷鸣公主。 自观众席凝望下方的棕红发少女,对方也因为感知到气息和视线,而缓缓别过了脑袋,骄傲抬头亦冷视。 双方眼瞳交汇之余。 彼此观测到随风摇曳的灿金与赤绯。 然而下一秒——现场就变得漆黑一片。 天空,瞬时被黑暗给笼罩了。 晴空被月影所覆盖、天狗醒眠。 全日的景象被吞噬殆尽、贪婪地啃食那光热。 陷入沉寂和恐慌地氛围。 日全食的景观让两位少女目光所及的事物漆黑万分,但已经留有彼此的存在。 会场彻底浑浊和混沌。 然依稀,夹杂视线的锋芒,并愈演愈烈。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二十五章 你就是【日蚀】 —— 传说,有位少女恰逢日蚀那天诞生。 并被赋予了【日蚀】之名,是遨游赛场的孤独求败者。 无论什么比赛,都展现出傲视群雄的统治力。 一生未尝一败,也因为立于顶点而没有对手敢于她分庭抗礼,最后独自一人消失于无人的赛场。 虽然是传说故事,但确实有残片的资料流存下来。 那位赛马娘或许是实际存在的世界的霸主。 无人能够超越的里程碑。 世界也因此流传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日蚀第一,永远没有其他马超越”】 一马当先,万马无光。 这就是“日蚀”。 将天晴的赛场啃食殆尽的黑夜。 而现实世界赛马的日蚀,也持有独一无二的‘三最’和‘三没有’的美誉。 最强!最昂贵!最受人追捧! 一生没有被鞭打与逼迫的必要!一生没有其他赛马能够超越!也并无禁受马刺的滋味。 无冕的世界之主。 没有人生来就位于天上,但日蚀是连同天也蹂躏的幻马。 不屑于天马之名。 此世无存的幻之马。 —— “——我等你好久了,你终于来了。” 天空由白转黑,再又由黑转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事情。 赛马娘秘书处和赛马娘零衣的邂逅,以秘书处热烈的视线和低沉的言语,成就绯与金邂逅的开场白。 “你就是【日蚀】。” “……你指什么?” 零衣瞧着眼前姿容美妙的女子,半眯起眼。 她知道眼前的赛马娘,对方也果然在这个地方等着自己。 在美国任何地点都可以瞧到的秘书处,真实见到女孩甚至比画面上的她要更加瞩目美丽。 然而让零衣斟酌困惑的理由。 无关外貌的问题,而是秘书处说所的话语。 【日蚀】。 在赛马的世界之中,日蚀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秘书处却是盯着零衣,说出这个名字。 而且也言说——自己久等了。 理所当然,从秘书处的话语之中,零衣可以理解一个事实。 眼前的女子,是为了等待【日蚀】的赛马娘,而存在这里。 “……” 由此一来,零衣不由得冷眼凝望眼前的少女。 她并非日蚀。 同时,这个赛马娘的世界。 真的存在日蚀那种传说中的幻马吗? “三女神的石像之中寄托着马娘的思念,马娘们继承思念的同时,也会听闻女神的声音,正是所谓天之启示。” 毕竟,三女神本身,就是最古老而具备神威的赛马娘。 其思念,也理所当然的是存在的。 “我接受到了那份天启。” 秘书处以认真的目光和零衣对视。 “立于世界顶点的我,想要前往下一个阶段,无人知晓的新的巅峰,作为里程碑的世纪对手,真正应该去面对的宿敌,今天的日全食,日蚀的马娘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句落,棕红发的少女就以热切的神采,对着零衣骄傲的伸出手去、亦指向。 “——就是你。” 日蚀的时间点,唯一出现在这个竞马场之中的存在。 只有零衣。 听罢,金发的少女也从看台之上跳下,来到秘书处的面前,只手叉腰,倾斜脑袋,流露淡然的视线。 “很遗憾我可不是日蚀,我的名字是零衣,是以这个名字走到现在,刻下足迹,建树起荣誉的赛马娘。” “零衣……吗?完全不像是赛马娘的名字呢,一般而言,赛马娘诞生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被授予不知何处来的名号,这个名号并非是家庭父母思考而馈赠的产物,而是降生的时候就刻在我们灵魂深处的名字。” 秘书处以同样的目光回望眼前金发的少女。 “你的这个名字,是被本能和灵魂的称谓? 亦是家庭父母授予的子女之名? 又或者,类似出国便于户籍问题的要置换名分。 而出现的新名称。 ——是你自己取的代称呢?” “……” 零衣猛然沉默下来,顿时眉头紧锁。 —— 名字,是少女自己取的名字。 应该说,是身为人类时的、自己真名的谐音,也是某个贴合形象的,来自某个卡牌游戏角色的名字。 最开始的时候,零衣因为苦于生存紫金的问题,而前往了中京竞马场报名了出道赛。 在骏川手纲的问话之下,少女觉得使用自己的本名报名未免太奇怪,因此取下了赛马娘【零衣】的名字。 然后,一直用这个名字,走到了现在。 实际,育成的马娘并没有真实的名号,在少女取下【零衣】之名后,系统面板上的名字也随之而改变。 因此,名号是随意就可以建立的。 说是艾克莉西娅,说是洛拉米亚,都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名字完全取决于零衣自身的意愿。 但是,如若是为了培养最强赛马娘的系统,而转化而来的天性的肉体,怎么想也不应该是凡庸之躯。 实际也确实是如此。 哪怕把零衣身上的道具全部砍掉,直观看待这具身体,哪怕有御守顶着,雪山之后的堆积状态还能够自由行动,甚至能带给零衣第二次攀爬雪山的勇气,乃至玻璃脚的状态也和目白阿尔丹的根本没法相提并论,单纯限制历战的感觉,但被限制后的速率也几乎完美贴合游戏训练员的巅峰杯节奏。 学习东西很快,训练收益也高效。 实际,没有那夸张的雪山训练,也没有道具加持,以这具身体本身能承当的赛事强度,就已经是其他赛马娘一生可望不可即的强度了。 ——最强的名号。 以攀登巅峰的斗志和极端,以及最强的肉体,最优质的系统资源作为后援,三者构筑而成。 要担当最强的体魄,或许也只能是传说之马的躯壳吧? 完全没有合格奔跑知识的人类,仅凭躯壳与少量的技能制定对策,再加上些许斗志,就战胜了东海帝王。 再来以训练,就达成了雪域大逃的成就。 乃至现如今,通过安心泽的针规避负面状态的累积,更是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开启鬼神的历战。 乃至三女神若真的实际存在的话,虽然【人子需要以自己的手去获得繁荣】是一个很好的甩手掌柜解释,但看着一位赛马娘这么残害自己的身体,又把周围的赛事整的一团糟,这种温柔世界观下的女神,真的不会做出表率吗? 可是……如若有前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早就把赛场搞得一团糟,身体也是怪物之中的怪物,对于正常马娘来说要死要活的病患,也不过是小痛小病。 不过是必然成为传说的马——在理所当然的肆虐罢。 同时,零衣也意识到一件事。 本格化的基础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不是吗? 马娘服役期三年的设定,不过是游戏里训练员做不到成就而需要被撤销的设定,但赛马本身跑个五年其实也并无不可。 但零衣这具身体,明明没有经历爱慕织姬那种过度本格化,从最开始的基础时间,就比别的赛马娘要少得多。 别说三年了,一开始就只有两年半,本格化提升实力甚至会让两年半的时间变得更少。 那么、那些理所应当拥有的时间。 去.哪.里.了?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二十六章 赌上作为赛马娘的觉悟和灵魂,向我挑战吧——! —— 零衣这具身体……到底是系统对标日蚀在某个生涯阶段制作出来的拷贝品,还是过去消失在赛场上的传奇赛马娘,之其留下来的遗物呢? 那种事情谁知道? 而且对于零衣而言根本无所谓。 这种事情完全无关紧要! 毫无内心波动、甚至想嗤笑两声。 自己是日蚀似乎是三女神钦定的事情,何等无趣。 既然有登顶的执着,那么少女就要超越局限性和常识。 因为零衣的回答,从过去到现在,始终如一只有一个。 【我是为了成为最强的赛马娘而踏上赛场的。】 沐浴无上的荣光,绝无仅有也无法质疑的荣光。 那份尊荣就是至高的赛马娘本身! 因而灿金的少女,对身边赤绯的女孩笑道。 “不要让我重复,我是零衣,不是日蚀。” “你做解释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哦,因为祝福我们赛马娘的神明们,就是这么传达天启的。” 今天来到这里的马娘,正是日蚀。 “那么,要证明我不是日蚀的方法也很简单。” 日蚀的身份和名号,自己是否过去的遗物和拷贝品? ……哼! 过去弥留下来的残像,那种东西不管是继承,还是因为此而瞩目、都根本毫无意义! “只要超越过去就好了。” 零衣是以【赛马娘零衣】作为铭刻自我的起点而跑到现在,也要把这个名号推到到无人知晓的巅峰去。 如若这是日蚀的体魄的话。 那少女就要去超越日蚀设立下来的极限。 “我会以零衣的身份跨越日蚀留下的痕迹,成为当今的世界最强!然后超脱历史!超脱传说!铸造无冕的马王!” 谁人试图把曾经的都市传说局限在她的身上! 那么她就会超越那种认知! 她就是这样的家伙。 “——!” 而秘书处听罢,一瞬,竟是露出愕然的表情。 然而紧接着。 沉寂下来的面颊。 稍稍抿住唇瓣,然后——流露热切的笑意。 没错,突然笑了出来。 (是一样的。) 谁人都不是甘愿活在那位传说阴影之下的赛马娘。 也根本不想成为她。 所以才发起了不羁的进攻和挑战,又因为无法超越过去亡灵的局限性,而开始渴求亡灵的出现。 双方,同样怀抱超越那位日蚀设立下的界限,而成为无数次发起挑战的决斗者。 秘书处是为了超越日蚀,而祈求日蚀之女,并将零衣视为日蚀的存在,她是为了超越过去和世人的认知而奔跑。 然后,零衣也是一样。 过去的影像和亡灵根本毫无意义!若是有人要将自己和那种传说中的存在对标,认为这是一种褒奖或是无上的荣誉。 那么零衣,就会证明自己不是日蚀。 她会超越过去日蚀留下的足迹,到极限的彼岸! 双方同样都是怀抱荣誉而孤高的决斗心理,所以两位赛马娘才会在这里邂逅,继而争锋相对。 然后,理所当然成为了对手。 “……我似乎理解了为什么三女神会把你引导到这里来了。” 秘书处,只手一挥,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雀跃和愉快,若方才还只是醒觉和饶有兴致,那现在则是完全的战斗姿态。 美国马王的冠军时间、久违想要浑身解数的奔跑。 而零衣也是理所当然走到了秘书处的身边,双方开始在无人的竞马场之中,并排在起点线的位置。 虽然彼此都笑了出来,但是口头上言辞却是不满。 “我倒是对眼瞎的美国马王感到非常的不满,擅自给别人扣上个框架并理所当然的执行,稍微有点失望呢。” 零衣开始回转身体做出伸展运动的热身。 “啊啦,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作为赔罪等下让姐姐带你去城市各处装转吧,能给我一个和你一起享用晚餐的机会吗?小零衣。” 秘书处只手底在嘴边浅笑,双手合十向前推去,也开始做起了热身运动来。 双方看来是准备就在这里比赛进行试刀了。 毕竟看上去谁也不服谁的样子。 “我可是比你年长哦。” 零衣对着秘书处歪过去脑袋,半眯眼睛。 “来参加经典年赛事的后辈在装什么小大人呢。” 秘书处小姐双手叉腰,然后自豪了挺了挺自己身前丰满的完美身材,开始宣布自己年纪和外观上的主权。 “那你还挺自豪的,古马娘的前辈和经典年的后辈比赛难道不是欺负人?” 零衣开始在另一个方面损起了对方。 毕竟秘书处确实是古马年的马娘,而零衣也确实是经典年的马娘,这辈分的名头扣上去,赢了是欺负学妹,输了直接丢人丢到姥姥家。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揍我吗?” 而秘书处小姐还真就挺自豪,就是欺负,对零衣调笑道。 其实双方也都清楚,实力到一定程度的赛马娘,已经无关年龄的差分了,甚至要说的话,小年轻欺负已经衰弱的古马也是一种合理的损人语句。 “确实,狠狠在赛道上踩你一番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还真是嚣张的家伙。” “我生涯无败现在二十连胜,你算哪块小饼干?” 你什么马娘,我什么马娘。 请认清楚自己的爵位,世界最强。 哦,对方还真的是世界最强。 那没事,反正没几天那位置就会是零衣的了。 “大差拉了几倍?两千米跑了几个两分钟以内?我经典年做到了,你在干什么?” 秘书处小姐将零衣的嬉笑声给顶了回去。 “现在跑给你看你怎么样?” “我觉得不行,我古马年一场没跑,实力没上去可能还因为肌肉状态不好而松垮了下来。” “天天喝十五夸脱燕麦的重女确实会变成山地大猩猩。”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种事情。” 秘书处的食量是相当惊人的那种,为了避免多余的脂肪长胖,还要保持健康,当年服役的时期可谓相当难受。 兴许跑比赛闹变扭丢冠军也有伙食被限制的因素在里面。 然后,一搭一唱的交流很快就结束了。 两位少女热身完毕,直接进入了奔跑起步的姿势。 无人的马场,无声援、无支持的呐喊。 一片沉寂之中,似乎决定最强的对决就要在这里悄然展开。 ……持有同样的感受。 战斗即是对话,所以不约而同站上了赛道。 晃动的身躯,视线的错落,脚尖的酝酿,一切的一切都在流露出彼此越发尖锐起来的思念。 继而,一句话语,作为一锤定音的起步讯息。 “赌上作为赛马娘的觉悟和灵魂,向我挑战吧——!” 嚣张的话语,都自封王座上的女帝。 同样的一句话语,两位招摇的马娘一同喊出。 继而,彼此在泥地上冲了出去、向着终点线迸发。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二十七章 战栗 —— 视野一转,来到无声铃鹿的所在地。 橘发少女此刻正在酒店之中整顿自己与零衣的行李,然而就在这时,铃鹿的手机却是突兀发出了响声。 这让她感到十分惊讶。 首先,虽然铃鹿和零衣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少女可以看出后者是会把事请独自处理得仅仅有条得的类型,而且也不可能出现找不到竞马场目的地的情况。 由于零衣离开铃鹿并没有多久,所以这电话是零衣打来的概率可以说是非常小,对方应该处在刚到竞马场的路上。 (如若不是零衣,那么又会是谁的电话呢?) 刚来美国,由于无声铃鹿是住旅馆,所以根本不存在当地有人会特别联系她。 若是国外电话的话,英国那边铃鹿并没有特别要好的伙伴。 而日本……现在美国的白天,约等于日本的黑夜。 所以无声铃鹿的好朋友们已经早早入睡了。 三更半夜起来打电话会被宿舍长给训斥的,而且有什么话语为什么不提前在合适的时间点联系呢? 综上所述,有人在这个时机联系铃鹿是非常奇怪的事请。 而少女拿起自己的手机,上方也是陌生的电话号码。 不假思索,铃鹿就接通了手机。 接踵而至,对岸传来了冷淡冷清的女声。 “请问是无声铃鹿学姐吗?” 学姐? 听这称谓,看来是特雷森学员的学生。 和零衣一样,难道是出国跑比赛的那类马娘?被鲁道夫象征分配了联系手段而特地跑来接触国外的学姐? 想着,无声铃鹿就立即回复道。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爱慕织姬,零衣的女朋友。” “欸?!” 听罢,橘发少女差点把自己手中的手机给甩了出去。 …… 视野一转,来到机场的方向。 一位黑色长发系带成单马尾的赛马娘,拖着行李箱的同时,手机放在耳边,很明显是在跟什么人通话之中。 而话筒的对岸,则是传递来震撼的声音。 “女、女朋友?!” “是的,没错。” 冷静而理所当然的回复。 黑发的少女,爱慕织姬完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个谎,稍稍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马尾辫。 为什么星星女会出现在美国?!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很明显,爱慕织姬是为了零衣而来。 追求自己喜欢的人,马不停蹄前往了国外需要说明理由? 日本那边的德比在最近结束了。 而德比,也是爱慕织姬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本格化结束,肉体成长抵达极限,虽然还可以继续奔跑,但是已然失去全盛期,没有再度跑下去的必要,所以直接选择了退役。 既然退役了,作为赛马娘的职责也结束。 已经不需要在意所谓的比赛。 所以爱慕织姬理所当然前往了国外。 和鲁道夫象征以学生会长的公事为理由,想要尽量避免和零衣接触,也和东海帝王、目白阿尔丹、两位在服役需要比赛的马娘不同,爱慕织姬在德比结束后可谓是一身轻松。 不用特地回家,不用进行比赛,学校的事请说扔就扔,接下来织姬女士要做的事请就很明确了。 (找 老 婆。)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怪异,但她就是以诸如此类的情绪,追着零衣的所在追到了美洲大陆。 “这毫无疑问是机会……” 黑发少女,手腕用力紧握住,给自己助气。 爱慕织姬是带着梦想来到美国的! 其他碍事的家伙都因为有各自的事请需要做,不好跑到国外来逍遥,而零衣独自一人在海外闯荡,身边最多就跟着无声铃鹿这位学姐相互照顾。 所以爱慕织姬直接进行一个通话的处理,率先用卑鄙的先手牌,以【女朋友】的虚晃之名让铃鹿女士知难而退,这样对方暂时就不会在零衣杯上给爱慕织姬形成阻碍。 然后,进行通话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零衣现在在你的身边吗?学姐。” 爱慕织姬眯起了眼睛,向无声铃鹿询问道。 她要了解零衣目前的状态。 “不……织姬同……小姐?零衣的话现在前去丘吉尔竞马场了哦。” 话筒的对岸传来颤抖的声音。 无声铃鹿的语气上不知为什么带上了一点尊称的意味。 明明大家都是跑比赛的同学,而且铃鹿还是前辈。 但……怎么说呢。 微妙的,铃鹿有一种在织姬面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没有情侣的人,面对有情侣的人,果然还是有一点微妙的挫败感和压力吧? 虽然无声铃鹿和特别周的感情很好,但很明显都是总大将在特别色,铃鹿是非常被动而且软绵绵的乖乖女性格。 听到自己中意的大逃马是有女朋友的,双方学生时期就谈起了恋爱,导致铃鹿颇有点大受震撼,如坐针毡,更肃然起敬,就对着话筒对岸的‘织姬太太’语气颤抖了起来。 而这,也是完全着了星星女的道。 接下来的事请发展路线就相当清晰而明确了。 知晓零衣现在人前往了竞马场,爱慕织姬就马不停蹄跟随对方抵达了同样的地址。 接踵而至,面对前台服务员的存在,爱慕织姬先是询问零衣有没有来过这里?再来以朋友的身份自居,是来找对方。 而原本就和零衣同为外国马身份的织姬,也鉴于有秘书处对于来访者的通行指示。 爱慕织姬,自然而然被放行,风风火火抵达了竞马场之中。 —— “——!” 但是,在隧道前进的过程之中。 黑发少女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气息、忍不住皱眉。 而这气息,随着爱慕织姬的所在越来越从隧道前进,靠近赛场的所在地,就变得越发剧烈而严重。 世界,宛若冰洁冻霜了下来。 虽然没有实际结冰。 但整个通道的气息可谓是森森冷冷的压抑。 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 这明显是不正常的。 而当爱慕织姬将要抵达出口的时候。 女孩的脚步,就突兀顿住,驻足不前。 不是因为不想前进,而是因为… 做不到。 “呜——” 突兀的,爱慕织姬捂住了自己的嘴,面色颤动起来。 明锐的感官,传来恶心而令人恶寒的耳鸣。 因为是马娘,所以明确这份恐惧的实质。 【是领域。】 然后,正因为是马娘,才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同为领域马的爱慕织姬,虽然退役,但这个时间还并不长,身体状态仍旧是良好的。 而这样的她,居然被其他人的领域——连正式进入赛场都没有执行,就已经在最外围的地点,被压制得喘不过气。 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斩落的可怖。 作为领域马,却像是没有领域的凡庸马面对高规格的敌人。 连眺望巅峰的真实景象,也不被允许的……那种战栗。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二十八章 明年的凯旋门不准逃!! —— 令人恶寒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因为赛马的比赛,正常来说也就数分钟的事请。 爱慕织姬抵达竞马场的时间已经算是后来者,比赛过程居然已经出现领域的碰撞的话,想必已经是相当白热化的进程。 现在,那赛事已经结束了。 领域的尖锐气息烟消云散。 接踵而至,爱慕织姬颤抖支撑着墙壁的身子站起,然后立即向着隧道的前面冲出去,最后,终于是一览赛事的全貌。 零衣既然来到了这儿。 那么,比赛的人,能发出这等领域的人,自然是零衣才对。 雷鸣的公主实力有多强,日本的马娘们是相当清楚。 那气息压抑的同时,也是那么的令人熟悉。 但是,只凭对方一个人的话,是远远不到这种程度的。 那么……另一位马娘是?! “哈啊、哈啊——” 气喘吁吁,爱慕织姬,立于观众席之上。 只手放在心口前,疯狂汲取氧气,再吐出,继而调整状态,居高临下观看丘吉尔竞马场的景象全貌。 由于周围并没有多余的人留存在。 只有两个主角。 很轻易,就能看到两位在泥地上进行练习赛的马娘。 其中一位金发的少女,毫无疑问是爱慕织姬认识的零衣。 另一位,赤绯的长发,端庄秀丽的容姿。 见到那副姿态,爱慕织姬睁大了眼睛。 “秘书处?!” 来带到美国这边,哪怕只是待个半分钟,外国马都会惊异于大街小巷上怎么全部都是一位马娘的宣传图。 全明星的美国马王,只要了解其人生阅历和打下来的数据,没有人不对秘书处,那现代日蚀的名号感到震撼的。 颇具识别度的棕红秀发,蓝白格子的决胜服,威严的气息不自觉令爱慕织姬留下冷汗。 居然是秘书处! 那可是美国的马王,其战绩,放眼赛马娘的历史,放眼全世界,大概也仅有传说中的日蚀之马能够相提并论的。 那个……处于世界顶端的赛马娘? 零衣,居然在和那种规格的名马进行比赛?! “结果呢?!” 爱慕织姬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美国的赛事是泥地赛。 比起草地,泥地应该更容易留下脚印的痕迹才对。 着急想要观察。 到底、是谁赢了?! 那个二十连胜,未尝一败的零衣。 还是站在世界顶点的,美国的文化瑰宝。 零衣……还是秘书处?到底是谁?! 然而,爱慕织姬的视线,沿着闸门的地点,到零衣和秘书处的所在,惊讶发现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跑到终点线的位置,而是在第三弯道的节点就双双停了下来。 足迹,只到那个弯道口…… 彼此的脚印,距离终点还有最后的终盘。 但是两位少女就停在了那里,没有更进一步。 似乎交流了起来。 —— “……哼。” 零衣凝望着自己的手机。 比赛过程之中。 她感觉到强烈的不对劲。 硬要形容的话,跑起来的体感可是相当异常。 但是异常的点不是在于她,而是秘书处。 金发少女眉头紧锁,凝望着自己手中的移动设备。 上方,赫然是属于秘书处的数值。 SSMAX,按理来说就是育成马娘能够抵达的面板上限。 但是,这是日本的游戏开发商局限于游戏,也局限于本国的国度,而进行数值规划。 明显,放到世界的大舞台,世界巅峰的马娘,其数据不应该只是这种程度。 鲁道夫象征的速度就已经抵达了MAX饱和值,但是她的最高速度和秘书处能够一样吗? 明显不可能。 原本零衣以为,这步伐速度的差距——大概就是技能多寡的堆积罢了、以此产生量变。 但是,实际比赛后,再看看现在的观测到的数据。 零衣发现自己错了。 【秘书处】 【速度UG+】【耐力SS】【力量UG+】【根性SS+】【智力UG】 UG…… 那是零衣从未在游戏中看到的数据。 不、并不是没有见过,但那是一位马娘育成结束之后的整体评分,处于SS+以上的总评价。 据说那之上还有UF乃至UE的评价,但那是解包内容时出现的东西,游戏里并没有训练员育成到那种地步。 巅峰杯的剧本,就可以育成评分UG的马娘,但是零衣从未见过SSMAX以上速度,能够超越这个限制,抵达更高UG数值的赛马娘。 因此比赛开始,跑起来的时候,零衣可以很明显感受到秘书处的速度峰值很怪异。 自己的面板虽然还没有彻底成型,但是堆了那么多技能的增幅,不应该和别人在竞逐阶段跑得难舍难分才对…… 现在一看记录,难怪手感不对劲。 —— “原来如此,大概明白你的实力了。” 瞧着眼前同样以沉重的眼神凝望着自己的棕红发少女,零衣脸上的神采一转,继而流露游刃有余的轻笑。 而秘书处,这是看着零衣眉头紧锁。 (拉不开距离……) 秘书处是追赶跑法的马娘,但因为本次练习赛只有两位选手的竞逐,酝酿末脚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因此她与零衣从一开始就是全力在跑的。 但是,秘书处无法明显和零衣拉开距离。 虽然她已经五个月没有比赛,状态稍微拉跨了一些,但身体机能毫无疑问仍旧处于成长状态。 这种前提,不应该打一位经典年的马娘要如此被纠缠才对。 然而秘书处确实被紧紧地咬住。 双方试着跑一场,都是抱着打开领域探一探实力的底细,能赢就直接创死对方。 可是,真正地杀手锏和固有一类最后都没有使出来。 不约而同,在终盘前停了下来。 应该是感觉到危机意识了吧。 于是产生了相当诡异的一幕。 秘书处对着零衣调笑到。 “发现自己要输了所以在终盘前停下来,突然打断节奏,还真是输不起呢,零衣。” “你在说什么呢?明明是你感受到大腹便便的沉重感马上就要输给我,所以猛然停下打断了赛局吧?” 零衣跟着露出一个礼貌不失尴尬的笑容。 她可不管秘书处是什么UGUF速度,自己那一堆技能加圣夜还有债券的增幅,技能堆得越多,终盘后半加速力越大。 完全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前面没能甩开秘书处。 单纯是面前的家伙作为世界顶点,其实还是有点能耐。 只是这样而已、完全、没有、其他、特别的、理由! 雷鸣公主拿鬼神一样的终盘,不可能输的。 “不、是你哦。” 真的竞争终盘,秘书处的末脚不得按着前面的小女孩摩擦,她根本就没有认真跑。 “能不能不要输了还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两位女孩,咬牙切齿,开始动手动脚,双方的胳膊纠缠在一起,彼此露出不屑的面色。 都是一副打顺风局感觉要逆风就突然停下来,然后马王们多多少少带点输不起的情绪就酝酿爆发了开来。 觉得前方难分秋色,后面使力了怎么都该爆杀对方。 但真的竞争终盘,就开始心虚了起来。 一边可以说自己身体还没发育起来,是经典年的小马驹。 N#&jn##j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7-4+<5+-9%|4%9-#8  一边可以说自己身体几个月没锻炼,早就僵化掉了不顶用。 但是她们好像都不愿意继续跑终盘了。 在没有确切能赢的感觉之前。 放下狠话输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爱慕织姬面颊留下虚汗、抽了抽眼角。 她居然看到两位世界级的马王。 一位威严的公主殿下,一位全明星的美国贵人。 两位女孩像小学生一样开始争锋相对、但就是没有真的大打出手卡在那里,拽扯着彼此、尬住了。 说着继续跑下去肯定是自己能赢。 另一个人不要装了,不要输不起赶快认输吧。 实在是相当魔幻的一幕。 明明只要去跑终盘就行了——但是她们好像都不想接受输。 有那种可能性的时候就直接不愿意跑。 反正不是正式赛,练习赛就直接胡搞。 对局就直接卡在终盘前,属实不上不下了。 “说到底我们在这里争着本来就很奇怪吧,缺少喝彩和舞台的练习赛,要跑不如去凯旋门上争一争,提不起劲的同时,我讨厌脏兮兮的玩泥游戏。” 零衣不适应地在跑道上踮起了角尖,虽然看上去是在抱怨,然而言下之意却是再说自己根本就不适应跑泥地。 我客场打你主场,还是一次都没跑过的山砂跑道,这样都能都能追着咬到对手不敢跑终盘,孰强孰弱答案很明显了吧。 “那就走啊!反正我草泥二刀流十项全能,可不会让你在场地优劣上给自己辩解。” “啧、计划有变,我先在育马者杯的泥地把你揍了,再去凯旋门的草地继续把你创一遍。” “无知的牛犊不怕虎是这样的。 那就这样定咯,什么时候的门。” “明年的古马凯旋门,你去给我好好调整状态,别带着这种完全是赘肉的身体和我跑比赛。” “不要老是拿别人的体重开玩笑,这可是相当恶劣的行径,而且我可是在平均水准左右。 你才是……应该多长点肉,这细胳膊小腿,贫瘠而弱不禁风,跑起来根本一推就倒,完全承受不住我认真的模式。 控制力度可是相当为难人的。” “学龄前儿童吗,这么多理由给自己开脱,甚至认真模式和杀手锏都来了,接下来是不是自己只使用了半成的力量。” “你居然已经给自己想好了这么多台阶下我是没想到的,实在是太具备艺术性了。” “确实,复活岛的石像没有你简直失去了瑰宝的灵魂。” “啧。” “嘁。” 在爱慕织姬微妙的视线下,两位少女争执便直接结束。 “明年的凯旋门——不准逃!!” —— PS:三天没更的字数是12000,于是我更新了33400。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二十九章 停摆的指针渴求前进 —— 【宝冢纪念】 这是在日本赛马界,于六月份后半会举行的一场G1赛事。 而大部分想要征战海外进行出国活动的日本赛马娘,都会选择在宝冢纪念之后接着凯旋门赏。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赛事也算是日本赛马完成凯旋门夙愿的一场前哨战。 拿下宝冢的赛马娘,若是有征战海外的意图,特雷森学院乃至中央JRA协会,都会对出国一事进行提名和筹备。 官方给予全力的支持。 而今天,正是宝冢纪念举办的日子。 …… “哈啊……哈啊……” 身着火红的不死鸟战装。 娇小的棕发单马尾少女、额前挑染白刘海的赛马娘,东海帝王双手支撑住自己的膝盖,因为赛事结果,先是忍不住气喘吁吁,然后咬牙切齿起来。 双手握拳,敲在膝盖窝上,再勉强巩固自己的站姿。 而在她的前方,是身着夸张戏剧服、皇冠,耀武扬威的歌剧艺术家马娘,好歌剧在招摇而自豪的唤声、双手叉腰。 “哈——哈哈哈、敬请将我的美丽和玉树凌风的飒爽记录并流传吧,今天宝冢的主角,夺冠的选手,理所当然是我、世纪末的霸王、好歌剧。” 阪神竞马场,跨越人声鼎沸的终点线,沐浴在看台观众的热切瞩目之下,世纪末霸王,好歌剧依旧是那副自信而完全不为外界所扰的自在感。 拿下冠军,昂首挺胸,然后就大笑出声。 今年,日本的宝冢纪念被好歌剧给拿下了。 对于这个结果,厚爱赛马运动的粉丝们,则是理所当然,也毫不吝啬,对夺冠者加以褒奖。 但是,称赞之余,却是夹杂可惜的声音。 “宝冢纪念……果然是好歌剧夺冠了呀。”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自从古马年开始之后,好歌剧到现在就没失败过吧?” “实际也是成田白仁没有成为她的对手继续奔跑下去才能这么自由?” “说到白仁,她实在是太可惜了呀,三月的G2阪神大赏明明拉开了第二名七马身大胜,却查出了关节炎,也不知道要修养到什么时候去才能痊愈。” 按照日本赛马历史的发展。 成田白仁和好歌剧无疑是两个极端走向。 一位是在经典年就高歌猛进,无人能敌,却在古马年开始逐步下滑状态,而开始英雄迟暮的故事。 古马年因为腿伤和早熟问题连连失利,进而在最后一战证实自己哪怕迎来终焉,也是一代马王,拿下冠军后潇洒离去。 另一位则是经典年就展现出优异的潜力,然后打下了古马年全年无败的傲人战绩、歌剧王的传说可谓是广为流传,实力也更受追捧。 因为和欧美地区普遍不跑古马年不同,日本这边盛行骄傲到古马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的说法。 然后,根据现实世界的普遍认知—— 若是你能在日本这边战胜古马年的好歌剧,那么你在岛国本土就已经没有任何敌手了。 所以你的下一个目标,就可以去征战国外的凯旋门。 开始挑战全国上下的诅咒和悲愿。 因为好歌剧就是古马年赛事强度的一个标杆。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年拿下宝冢的好歌剧,接下来若是愿意的话,应该会被推荐出国吧? “但是呢……” 观众席上的人流,还是忍不住发出惆怅的音色。 “果然还是想要看零衣小姐的现场比赛呀。” “没有零衣小姐的比赛,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 “没有胜者舞台我要死了——” “你就直白的说剩下来的赛事都是被捡来的冠军吧。” “人家都已经出国快一年的时间了……还要继续用零衣小姐和这些孩子对比吗?看看人家现在的战绩。” “太残忍了你们。” “确实,未免不太实际。” 人们发出唏嘘声,想着零衣在海外骇人听闻的赛事经历,也只能认同,拿那种异次元的赛马娘和国内的孩子相比,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对方已经成长到无人知晓的高峰去了。 之余用冷兵器的刀剑去挑战天上的空军,悬殊无比的差距。 然后遨游世界的雷鸣公主,接下来想必也不会想着回来这边参加日本的赛事了吧?实在是可惜。 去年经典年的【日本杯】没有回来,【有马纪念】人气投票第一,JRA协会只得在民众的压力下,拉下脸想要去恳请公主回来参赛,却连零衣小姐的面都没有见上。 少女直接跑得没影,外交官话始终没有谈上一句话。 “我们这里明显是被嫌弃了吧——” 可恶啊JRA! 运营好的话,明明零衣公主也是可以成为我们这边的马王! 毕竟马娘算做哪个地区的马?若是本人没有宣传出声,几乎不明所以的外人都是默认是看在哪个地方跑的比赛比较多。 你不说,我不说,大家心照不宣。 在日本跑两年才出国跑凯旋门的马娘,不管什么原产地出生,这么久下来那就是我们霓虹国伟大的马王了! 你看零衣公主这不就拿下了吗? 而那些老不死不仅不把瑰宝捧着,还逆天的把人家给赶走,现在零衣都不回来日本玩,新专辑的发布也没有岛国民众第一时间能分一杯糕,怎么想都是上层的错呀! 可恶啊!JRA,你们这群成熟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东西。 简直罪该万死! 那么多阴间操作,你们就不能意识到除了搞自己人心态以外简直屁用没有吗?! 越想,小粉丝越怒火攻心,血压越高。 但是人走了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现在生气也没用了。 —— “咳、咳咳…… ——可恶!” 观众席的反馈点到即止,画面又回到了赛场上。 东海帝王,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呼吸浮动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少女只感觉视野前一片昏黑。 为什么赢不了? 别说零衣了,经典年乃至古马年的赛事,帝王先是被白仁给压了一头,那战斗狂退场之后,也在好歌剧这边讨不到好。 “实在是太奇怪了。” 三人的速度可谓难舍难分。 经典年的时候,除了日本德比时的爱慕织姬,其余都是好歌剧、成田白仁、东海帝王三人包揽了日本赛事前三的顺位。 按理来说,前三的差距并没有那么明显。 但是帝王很清楚,实际根本不是那样。 (追不上——) 这种感觉,自从皋月赏开始就一直萦绕在帝王的心头。 她和其他几位赛马娘,包括零衣在内。 似乎有什么决定性的差距。 宛若一道坚固的墙壁,阻碍在自己的面前,无法跨越。 对手就在前方,少女的腿脚也有余力——但是,无论如何也追逐不上。 无比遥远的距离始终不变。 明明东海帝王已经浑身解数去跑了。 身体也毫无疑问在高速成长的状态,鲁道夫会长也肯定了帝王的潜力,而同为日本一线的佼佼者,东海帝王的实力不应该只有这种程度才对。 但是,到底缺少了什么? 领域觉醒是一个相当困难的过程。 天赋只是其中理所当然的的一个需求,保证你技术和体能能够抵达上限,但是最重要的,无疑是跨越内心的点。 明确自己,到底是了什么而奔跑,以此破釜沉舟。 踏破内心的魔障,才能更进一步。 而东海帝王的领域觉醒,在原本的世界线之中就是相当漫长的过程,但是她遇到的对手也同为小马驹,所以对比之下,领域的存在也便没有那么重要。 赛事强度根本没有发展到那种需要领域碰撞的级别。 但是,日本现在的赛事环境已经大不相同。 不管是好歌剧还是成田白仁,两位领域马都像大山一样压在帝王的前方,怎么也无法跨越过去。 女孩当然的身体和技艺已经抵达饱和的状态。 东海帝王缺少的、只有最后一块拼图。 【心灵的拼图】 这最后的拼图,帝王在历史上,有两个拿到它的可能性。 一是古马年11月份的日本杯,面对 另一种可能性,则是彻底从小女孩的东海帝王,羽化成为不屈帝王的时候。 没错—— 经过无数次的腿脚骨折、无数次的悲伤绝望,但也依旧无法忘却奔跑的执着,而倔强地弥留赛场。 同时,帝王也必须成为目白麦昆的支撑。 在帝王迷茫的时候,是麦昆占了出来。 因而在麦昆因为难以避免的伤病,大概只能顺从命运无奈退役的时候,东海帝王则是反过来扶持自己哭泣的挚友。 无论陷入什么样的境地。 梦想不会消失,腿脚也依旧会奔跑向前。。 (我会向你证明……接下来就轮到我来带领你。) 不屈地帝王向麦昆开辟前路,继而以奇迹地姿态打破命运。 必须要做的事请,和想要做的事请,决意和执着促使东海帝王,铸造出了有马纪念的复活。 因而帝王的领域,是在挫折和别离之中,承担、再起的意志。 就像那不死鸟的决胜服那般。 会浴火重生而再度飞翔。 但是,现在的东海帝王。 “——” 咬牙切齿,赛场上的棕发少女,模样可以说是相当的落寞。 虽然当今世界的时间轴,尚未抵达她应该觉醒的两个时期。 但是,对比原本故事线上的东海帝王。 此刻的帝王,要更为像个空壳子、小女孩。 身体机能在上涨,技术也在提高。 但是,从某个时期开始,内心似乎就再也没有更进一步。 东海帝王的脑海之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位金发少女的背影。 她只得惆怅地抓握住自己的心口,抿住唇瓣。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三十章 已经成为咸鱼干的帝宝 —— 自从零衣离开日本。 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 人是经典年四月份走的,直到古马年的六月末,虽然依旧有好好与日本的朋友们保持联系。 但终归,岛国这边的马娘,已经许久许久都没能实际见到零衣本人,面对面好好交流与嘘寒问暖。 自然而然,被遗留下来的少女们……多多少少会因为思念而持有情绪上的起伏。 【不过大体都是积极的。】 首先,爱慕织姬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德比结束之后就跑得没影,从特雷森学院人间蒸发了。 目白阿尔丹倒是依旧持着优雅自得的大小姐模样,谈起零衣的事请时还会显露羞涩的浅笑,乃至准备凯旋门赏举办的时期,要带着自家目白的城的姐妹们前往零衣身边进行声援。 其泰然自若的模样,羞涩而幸福感满溢的眼神,自从零衣出国之后,本应该最伤心的阿尔丹,却是所有人之中表现得最为幸福的家伙。 ……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和零衣结婚了。 让人不由得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已经偷偷摸摸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因为得逞而嬉笑满足。 至于皇帝,现在已然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以前做什么事请,现在依旧在做什么事情。 谈及零衣的事情时就会以似笑非笑的尴尬样子将话题略过,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可以提及的事例。 但似乎也准备在凯旋门赏的时候申请出国。 到底是自己想去,还是被零衣给逼迫的,那就不得而之。 总之,几乎所有少女都没有因为零衣的离开,而出现什么难受而要死要活的改变。 远走高飞的偷跑者;幸福驻留也亦等待出国时机的女朋友;沉溺公事不知如何是好?实际的感情却也算不上厌恶,总之对于零衣的追求就是微妙,只得叹息推辞的男朋友皇帝。 大家的感情趋势都很鲜明、也算自由自在。 就算零衣不在了,齿轮也依旧在转动下去。 唯独——东海帝王总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 今天是古马年宝冢纪念后的第二天。 “……” 半眯起眼,东海帝王坐立在教室的课桌上,单手支持面颊,侧过身,涣散的视线给人的感觉就是有气无力。 一点都没有过去精神的样子。 毕竟她的身边,已然没有多少值得高兴愉快的事情。 难道她要笑吗? 自己喜欢的人,从光辉夺目的公主殿下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魔王,魔王事件结束之后,原本应该回归日常生活的零衣,不仅和帝王憧憬的鲁道夫象征好上了,更是让JRA上层那些没用的家伙给禁赛,就此消失在日本的赛道。 而帝王在那时甚至没来得及和零衣说上多少话语,那公主殿下便毫不犹豫,隔天就出国去挑战国外的赛事、雷厉风行。 东海帝王几乎是被动接受着零衣的出现,零衣的改变,零衣的离开,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自始自终,都是随波逐流,无法为零衣做什么,也无法从对方的身上得到什么。 虽然看似粘在一起,却从未真正理解和交流过。 想着,东海帝王眼睛微眯,忍不住趴在了桌子上。 感情上的问题就说到这里。 接下来就说说比赛方面的事情。 与原本世界中的二代皇帝,无败二冠的东海帝王相比,此刻的女孩在赛事上可谓是混得相当惨淡。 零衣在的时候,帝宝被零衣揍得怀疑人生。 零衣走了之后,没有觉醒领域的东海帝王,自然而然也不是成田白仁和好歌剧的对手。 虽然仍旧有拿下重赏的战绩。 但是,现在的她,只是很平凡的。 有输有赢,有点天赋、也肯努力,但也仅此而已,做不到多么绚丽傲人的履历,只是“一般优秀”的赛马娘。 活在零衣的光辉之下。 与好歌剧和成田白仁竞逐,却怎么也无法在那两个家伙出场的比赛之中夺得冠军。 怎么说呢……已经……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东海帝王的眼睛微微眯起,显得非常落寞。 时至今日,颇有点迷茫的心理。 人生重要的几件事,感情和事业绝对排得上头筹。 然而零衣已经淡出帝王的身边许久许久,想要追逐上对方,东海帝王却连国内的赛事都无法拿下冠军,何德何能有资格前往国外的凯旋门,继续追逐零衣的脚步呢? 因而不管是感情上,还是事业上。 因为无所建树、无能为力,帝王产生了落寞和迷茫。 自己接下来要何去何从…… 并没有自己打不赢好歌剧的消极感。 作为赛马娘的尊严,想要赢得心理,帝王还是有的。 但是——这种努力和别扭和纠结、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行?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什么时候……才能追上那金色的背影。 怎么跑下去,才能跨越国内的墙壁,抵达海外的世界。 再度去往,零衣的身边呢? 想做的事情很明确,但因为做不到,怀抱超出自己能力的寄托,因而少女才苦恼万分。 帝王想着,忍不住抿住自己的唇瓣。 而就在这时—— (叮咚。) 装备在教室内的公共音响,播报起一则消息。 而内容,似乎是秋川理事长的通告。 【东海帝王同学,现在请你前往理事长室,我、秋川弥生、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交谈。】 嗯? 听罢,趴在座子上的棕发少女,其落寞的眼神倒是染上了一丝属于好奇感的生气,便流露出诧异的视线。 “理事长……找我?” —— 不假思索,根据播报的邀请。 东海帝王第一时间就前往了理事长的办公室,毕竟对方的权限可是在会长之上,掌管整个特雷森学院的大人物。 校长一级的重量级角色要找自己,作为学生的女孩还是有点阶级压力的惆怅感。 没多久,帝王就抵达了一个成列各种冠军奖杯的褐红色空间之中,优雅贵气的装饰之间,处于正中央的桌子位置,是一位头顶猫咪的橘发少女。 秋川弥生理事长,瞧到帝王的到来,立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进行示意。 “欢迎!东海帝王同学,突然把你叫过来还真是不好意思,应该没有对你的学业产生影响吧。” “不……没什么问题。 比起这个,请问理事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对话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而秋川理事长也没有卖关子,便直接开口告知。 “帝王、你——想要去国外吗?” “欸?” “如果你想要去的话,今年提名凯旋门的日本赛马娘,就决定由【东海帝王】前去,你意下如何呢?” 听罢,理事长眼前的棕发少女,立刻流露错愕的视线。 东海帝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因为,前有好歌剧、后有成田白仁,若是要决定出国的人选的话,怎么看这个去往国外的名额。 都不会流落到帝王头上才是。 然而,理事长却是说今年要提名自己出国。 所以,少女感到不可思议。 “由我……去凯旋门?!”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三十一章 请让我去吧! —— 听闻秋川理事长说今年要提名自己去凯旋门。 东海帝王内心有瞬间的雀跃。 毕竟这样自己就能出国去找零衣。 简直是绝无仅有的好机会,突如其来的恩惠。 但是,困惑和惆怅感就随之浸染了帝王的心理。 因为官方馈赠给自己这个机会——怎么想都太不合理了。 首先,就是好歌剧的问题。 作为今年赢下宝冢纪念的日本头号马王。 宝冢也是去往国外赛事的前哨战。 因此日本这边提名去凯旋门的存在,怎么想,优先度最高的赛马娘都是歌剧王,而不是赛事成绩次一级的东海帝王。 再来,现在的国际赛马形式,以及作为草地赛事终点的凯旋门之其举办,说实话,具体情况有点……混沌? 导致混沌的理由,自然是零衣。 一年的时间。 雷鸣似乎已然成为赛事的神罚。 在世界各地的竞马场上肆虐。 从最开始的日本、遨游到香港、英国、美国,再来去往了美国附近的加拿大、更甚跑去了德国和俄罗斯、法国等地方。 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澳大利亚,奥尔良,耳熟能详的育马国度都被零衣挨个去踹门了一边。 各种距离和各种马王们都进行了非常塔诺西的比赛。 其夸张的无败履历一路保持到现在,不说吸引各路的仇恨,但很多马娘不服气想要再度和零衣一教高下是必然的。 于是,可以预见凯旋门的报名选手——数量是相当混沌的。 每个国家的马王都要涌入凯旋门赏找场子,然后因为数量实再太过于众多,导致凯旋门官方和各路国家的马协,似乎都不约而同默认了一个潜规则。 (比如这次凯旋门,每个挨零衣揍的国家,都各自派一个马王出去找场子,凑到比赛人数的上限就点到即止,如果有哪个国家缺席或者避战,那多余的位置……) 大家再好好竞争? 啊不……欧美那边的拳头说名额是她们老大哥的。 你们有不服可以和她们家的马娘来一场练习赛,这样甚至可以把凑数的乌合之众给清出去,得到更多的名额。 结果就导致,今年凯旋门的赛事可以说是相当诡异。 于其说是评分最高的草地赛事,不如说是超巨型的国际联合赛,每个国家派出代表打大混战擂台的厮杀斗争。 这种比赛,日本这边的代表,是【东海帝王】。 “——嘶。” 思考了一下那种国际场面,棕发的少女瞧着自己眼前用折扇遮挡住自己颜面的秋川理事长,忍不住出声询问。 虽然、大概、不应该出现这种事情。 但是,阴谋论一点的话。 (我不会是派出去当垫子的吧?) ……JRA协会为了不让自己国家的马王太丢人,于是有摸鱼的念头,但是国际联合赛不派马娘出战也很丢人。 然而岛国人也知道自家马场就是只顾自家人数据跑得好看,当地马王一到国外就会原形毕露。 凯旋门草场,对其他人来说是草地,对日本马娘来说是游泳池可不是说笑的。 这样的情况,让顶流的马王去跑个不伦不类的成绩,不如说人家状态不好,然后丢个二线本身就不咋滴的上去垫。 赢了的话,嘿,外国也就这样。 输了,没事,人家只是低血糖。 如此一来,丢人了也可以说是最强的那匹没来。 虽然这么想很抽象,也很阴谋论。 但东海帝王细细斟酌出了一套合理的说法后,还是忍不住抽了抽面颊,向秋川理事长询问、尖叫出声。 “难道我要成为国家的牺牲品了吗?!” “噗——” 理事长小姐,一下自蚌埠住面色。 果然啊,被赋予这种突如其来的的职责,怎么看那位被恩惠的马娘,若非本身实力就是国家顶流的日本第一,都不可避免会觉得自己是被马协丢出去的牺牲品。 不需要你跑得多好,就是让你去丢人当垫子。 “否定!帝王同学,你不要想太多的诡异的事情。” 但是这话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毕竟自家的上层是什么德性,大家心照不宣。 不能说丢人,只能说非常丢人。 秋川理事长也只得带着忍俊不禁的面色,立即接上后话。 “实际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找过好歌剧谈话了。 询问她是否要前往凯旋门,但是她自己拒绝,所以名额流落到了宝冢纪念第二名的你身上。” “她拒绝了?!” 东海帝王听罢,发出错愕的声音。 每位在日本出生的赛马娘,没有一位是不追求凯旋门的。 因为这是萦绕在每个人心灵中的憧憬,也是民众的梦魇。 日本虽然有草场优劣的问题,但终归是一线的赛马国度,黄金巨匠也是真的能拿下凯旋门,大震撼若是能在出国比赛前率先通过一场正式比赛适应一下草场,结果可能也大不相同,不敢鉴于药物的问题,嘛……这些就不提了。 马王实力水准还是有的,想要夺冠的心也是有的。 而好歌剧那个招摇的性格,肯定也是带着‘要把世纪末霸王的传说刻在世界的历史上’,要所有人瞩目的心思。 她无惧任何对手,马王都是有骄傲的,不可能避战。 且本身歌剧王在古马年也看不出生病的迹象。 因而前思后想,各种理由综合下来。 东海帝王想破头都想不出好歌剧拒绝去凯旋门的理由。 那家伙巴不得去,也肯定不觉得自己会丢人,丢人之后也会坦荡而笑嘻嘻的接受。 所以,帝王自然而然向理事长发出困惑的询问。 “为什么呀?” “那个理由她并没有告诉我,公式化交差一下,询问和拒绝与否,因拒绝而淘汰,名额就流落到你的头上。 所以那个理由,就请你自己去问她本人吧。” 于是乎,话题言归正传。 东海帝王和秋川理事长的对话,也只需要正题切入和解答。 “去吗?不去吗?” 如此简单的是与否的问答。 “……” 而直白的询问,其选择的话语却在东海帝王的心中萦绕,让女孩陷入了沉默之中。 然而,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 东海帝王拳头紧握,抿住了唇瓣。 脑海之中,浮现出那昔日,金色摇曳的背影。 紧接着,奋力出声。 ——我要去。 “请让我去吧!”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三十二章 时间不多了,她和她都是 —— 【特雷森学院】 【教学楼】 楼顶的天台之上,一名橙色短法的女子,双手枕着脑袋,躺平在地面上,悠扬感受着太阳的暖意,流露出惬意的笑容。 【好歌剧】 独自一人沐浴和拥护着光热,自豪而自恋的笑声。 “啊啊,太阳,我就是你,然后你也是我——!” 我此刻,和自然界大同为一体! 脱去了肉体沉重铠甲的束缚!在白日梦中翱翔!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突然,一个声音传递到好歌剧的耳边。 橘发女子睁开眼睛,视线向着天台的门口处望去,所见就是一位黑色长发的赛马娘,带着漠然的表情居高临下凝望着自己,眼里看不出情绪波动。 不过,稍微显眼的特征,是腿脚上绑着绷带,浸染石膏。 “白仁吗?” “为什么不去凯旋门。” 赢下宝冢的好歌剧没有前往凯旋门,作为替代让第二名的东海帝王顶替,实在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 于是作为唯二存在于日本,觉醒领域的马王,成田白仁就开始查找好歌剧的所在地,结果就在天台看到这家伙居然自由自在享受着日光浴。 此番作为,在成田白仁看来,是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的吧。 她非常想要决斗。 带着对胜利、对强敌的渴望、无限的索求、而踏上了赛场。 少女毫无疑问的,想要去往凯旋门的舞台,无关世界的豪强怎么样,也无关场地的毛病。 就是想要在盛大的角斗场中,浑身解数的斗争和厮杀。 光是想到那种场景,便热血沸腾地躁动了起来。 可惜,成田白仁没有出国的机会。 腿脚陷入病患,而且虽然事情还没有发生,但是痊愈之后,女子的状态按照历史。 会开始逐步下滑,一代马王就这样谢幕了。 所以,对于能出国的好歌剧。 成田白仁是感到羡慕、不理解、同时也不愉快。 明明能前往国外,自身的实力也不差,没有哪位日本的马娘能拒绝凯旋门的舞台,但是好歌剧却推辞了。 “你的状态明明还处在巅峰期,不……我知道,古马年的你比经典年的你更强,为什么不去国外。 为什么,不去追逐那金色的家伙。” 沸腾和渴望,对待强敌的思慕。 没有那招摇的雷鸣公主,没有零衣的日本赛事,可谓是相当无趣。 她们两个人都想再次前往零衣的身边进行决斗,现如今机会摆在面前,为什么好歌剧却停止了前进? “还在这里悠哉游哉的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你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那家伙的事情,也在想凯旋门的事情。” 好歌剧,从地面上坐立起,带着无奈的神采对着成田白仁摆了摆手。 “我当然是想去凯旋门的。” “那为什么——” “但有人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罢了。” “……?” 成田白仁一时间感到不解,眉头紧锁。 然而一想到好歌剧不去国外,受益者是谁之后,很快白仁就清楚对方嘴中所谓更需要这个机会的家伙是何许人。 “你是指帝王……?” 好歌剧,似乎是因为东海帝王而拒绝前往凯旋门。 是以个人的意愿,将海外的机会转移给了对方。 而那坐立着的橘发女子,只是耸了耸肩。 没有急着解释,而是询问起白仁一个问题。 “白仁,你觉得帝王怎么样?” “潜力很高,但是心底里却还是做梦的小孩。 不上不下卡在那里了。” 东海帝王没有领域,却能扛着领域爆发出才能,靠着意志力突破束缚,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但是,其实力也不上不下卡在那里了。 身体和步伐确实在成长,却始终没有抵达心技体的统一。 到现在,东海帝王都没有跨越到领域马的这端。 “举个例子,试想一个所有人怀抱觉悟登上赛道的场面,若其中一人带着病患,也要强制跑下去。 帝王的回答和反应肯定是制止和不理解,必须让病人好好躺回去,绝对对方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 这对于‘马娘’和人类来说是正确的。 但对‘赛马娘’而言却不是。 无论白仁和好歌剧,乃至零衣和爱慕织姬,肯定不会做出阻碍那位带着病患的赛马娘。 理由不论,身体状况不论。 对方,是明确一切的缘由,仍旧顽固处在了赛场上。 理所应当让对方好好调整,但当事人无论如何都怀抱必须战斗的意志,再去言说什么都是多余而不礼貌而不尊重的。 她来到了这里,我们能言说的声音的也只有腿脚节奏。 (以全力去回馈。) 除此之外的事物皆为不纯。 但是东海帝王的话,她绝对会去唤声和阻止。 这就是她和其他人的区别。 她从未真正处在赛场上,也并无理解她人、认可她人。 只是在做着和谐友好的梦境,空有才能的小孩。 “那样的帝王想要前往下一个阶段的话,这次凯旋门对于她来说是机会,大概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好歌剧解释道。 “什么意思?” “她是怀抱对于学生会长的憧憬而开始奔跑的。” 这谁都能看出来。 “但是只是成为对方,追逐对方,而不是超越对方可不行。 或许在那个目标变成零衣之后,帝王已经怀抱着要超越无败三冠的皇帝,但是她那副样子不行啊……” 完全没有改变。 只是将自己追逐的背影,从皇帝变成了公主殿下。 走在另一个影子之下,瞩目着对方。 想着,好歌剧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可以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了,但是有必要因为这个理由而把凯旋门的机会让给帝王吗?” “现在若不前进的话,她就再也没有前进的机会了。” 解铃需要系铃人。 “若是系带铃铛的人消失,那死结就永远是死结。 我说过了,凯旋门是最后的机会。” “为什么这么说?什么是最后。” “我们赛马娘因为赛事而获得荣誉感和满足心理,簇拥在褒奖和厚爱下,因此没有赛马希望看到自己带着难堪的模样走向终点,而是会在最辉煌的时间点,潇洒的结束自己的故事。 换言之,每位赛马娘都渴望着登顶的荣誉,和有终之美。 然后——你发现了吗? 那位公主殿下,跑到现在,六十三场比赛,明明早就可以去往凯旋门,完成经典年和古马年的凯旋门连冠也并非不可能达成,但是她却没有在去年育马者杯的时期,一并完成凯旋的荣誉,明明按照她的历战能力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她却没有去做。” 因此,可以发现,要说现在零衣唯一没有拿下的国际头衔。 就只有唯一的【凯旋之冠】。 最初就被对方拟定好的终点。 说到这里,好歌剧抬头,瞧着白仁错愕的表情耸了耸肩。 “已经是终点了,传说故事结束前的最后一卷。” 全世界各处的马王浩浩荡荡汇集到凯旋门。 那家伙会一并击败,然后落下辉煌的谢幕。 好歌剧自然是想要去往那国际的战场,没有比这更辉煌的全明星赛事了,但是自己若是去的话…… 那活在零衣影子下的家伙,一辈子都无法再前进下去。 所以歌剧王拒绝了凯旋门的提名。 但到底能不能得到最后的碎片,在公主临行前真正成为赛马娘,而不是空无一物的梦女,就看东海帝王自己的造化了。 “时间不多了,她和她都是。” “嘁、因为这种理由而放弃最后的战场,我的话肯定是做不到吧,完全忍受不住。” 听罢,成田白仁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了。 所以你才是斗士,而我是世纪末的霸王。” 王会为了子民而引导,基于这种理由而飒爽处在前方高笑。 再把绝无仅有的机会给予迷途者解惑。 那样更有价值和意义,而不是自我的满足。 “不过那家伙要是凯旋门回来后还是那种抽象的样子,我觉得我应该会忍不住给她一拳头吧、哈哈哈哈——” 在好歌剧的笑声之下,天台短暂的故事落下了帷幕。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三十三章 无敌的帝王大人征战巴黎啦! —— 【凯旋门赏】的举办时间在每年的十月份。 而日本的【宝冢纪念】在每年的六月份末结束。 两场赛事时隔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乍看上去相当漫长,但鉴于日本马娘对海外马场的适应速度因人而异——大体都算作腿脚陷入泳池,寸步难行,更别提跑步。 因而三个月的时间对于东海帝王来说可谓是相当紧迫。 既然决定要出国,少女便马不停蹄。 世隔数日,乘坐接近十六个小时的飞机。 东海帝王,终于是抵达了法国的巴黎。 —— “法国!巴黎!凯旋门!还有和零衣的再度见面!” 意气昂扬的东海帝王,一扫之前阴霾的面色。 在所有的乘客陆陆续续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棕发少女就在人留稀疏变少的节点,于飞机门口处,双手高举,面向天空,大声呐喊而出。 “无敌的帝王大人出征啦——!” 跃跃欲试的心情在东海帝王的心中满溢。 毕竟,这是和零衣时隔一年多的见面。 以至于飞机上都彻夜难眠,兴奋过头。 虽然这次凯旋门赏,帝王颇有种她被自己的国家推出来当作替死鬼的谜之被害妄想,但少女对自己能出国一事还是抱着相当乐观的情绪。 第一次抵达异国!第一次面临外国的赛事! 走向参加巅峰的凯旋门之路!与零衣再度见面! 这一切的一切,怎能不让东海帝王感到情绪高涨呢? 一反待在日本时候的咸鱼干状态,双手忍不住握拳,高举。 帝王大人就在这法国巴黎的世界舞台堂堂复活! 不管是凯旋门赏,外国马娘,还是零衣,都放马过来吧! 遥想当年神鹰去往凯旋门,能在望族的手下咬到第二名的成绩,或许日本马和法国马的差距,以及场地的问题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悬殊,帝王这么安慰自己,不要灭了自我的志气。 总而言之,提起赶尽,努力上吧! “零衣、等着我——!!!” 小孩子,好坏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 而于此同时,在帝王的身后。 一位棕发,耳边携带绿宝石缎带的马娘流露出微妙苦恼的表情,不由得摇了摇头。 “真是的……别给外国的大家添麻烦呀,都在看着你呢。 虽然基本因为语言不通而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但是,帝王同学,你作为代表日本国家出征凯旋门的赛马娘,可应该要持有一流赛马娘的矜持修养哦。” “呵呵、我觉得这句话应该轮不到你来说吧,如果你想证明自己是对的,以一流自居和表率去教育别人的话,你自己就应该拿到日本代表的位置,而不是作为跟班在丢人显眼。” “啰嗦啦!我迟早会证明自己是一流的马娘,让你刮目相看的!不是作为勇舞的女儿被别人赞颂。” 而是马王勇舞居然能有她这么优秀的女儿! 帝王身后的赛马娘,是圣王光环。 此刻,在这位少女身边,与她喧哗斗嘴的女士,则是和圣王光环长相有七成相似,却要更加高贵优雅而自信的赛马娘。 很久之前就说过。 圣王光环的母亲,是凯旋门的马王。 以【勇舞】之名响彻了法国巴黎的舞台,又从巴黎离开,出嫁到日本去。 今年的凯旋门。 这位母亲带着自己的女儿一并回到了巴黎。 至于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除了今年的凯旋门相当热闹,以至于勇舞个人都有想要再度服役上去跑一跑的雀跃,却无奈只能因为年事已高当看客。 就是她们母女俩,是作为东海帝王的【向导】而来的。 毕竟以东海帝王的年纪,肯定不可能放着女孩一个人出国,初中生的英语水平能不能在国外社交都是个问题,因此需要可靠的大人进行跟随。 恰逢勇舞女士想要亲眼见证今年凯旋门的发展,所以就顺势带着帝王一并来到了巴黎。 至于圣王光环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就是存粹跟过来凑热闹的。 不过,虽然周围的人都不知晓,可若零衣在这里的话,定然会发现圣王光环和自己母亲的相处模式要好上了不少。 勇舞是属于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形象。 因为知道自己作为凯旋门马王的名号会给自己女儿带来非常严重的压力,加之圣王的天赋也算不上多好,所以她便不希望自己女儿走上赛马娘的道路。 在现实世界中,圣王光环一直都是作为特别周和星云天空那一届的陪跑马娘,甚至经历过十连败的惨痛经历。 而相关的经历进入到赛马娘的世界,勇舞则会无数次告述自己的女儿放弃在外地打拼胡闹,老老实实回到家中。 不要在那里瞎搞,想要证明自己,而把自我浪费在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上搞得伤痕累累。 因为自己的女儿,在马王血统的瞩目下,优秀会被周围的人认为是理所当然,侥幸赢了也不会让其他人改变认知。 ——因为她可是凯旋门马王的女儿呀。 而要是圣王连连失利,那可更是会迎来难堪的未来。 勇舞因为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她一样是个别扭的倔脾气,肯定会越发把自己搞得残破不堪,所以想要制止对方成为赛马。 不过嘛……从她们母女二人此刻的相处来看。 勇舞似乎也只是和女儿拌拌嘴的程度,并无要阻止对方在赛马娘的路上发展下去的念头。 其实想想也确实合理。 毕竟在这个奇异的赛马娘世界观下,马娘的出现时间和各自的关系都产生了变化,有的依旧是母女,有的变成了前后辈,而加之零衣的出现,更导致赛事变得无比混沌。 今年日本的三冠被零衣搞得一团糟,而所有的马娘也都活在零衣的阴影之下,就算夺冠也差不多是捡来的冠军。 这种情况下圣王光环从外界得到的评价也就无所谓了,经典年肆虐的成田白仁,和古马年肆虐的好歌剧,在大众眼里也不过是就那样的程度。 加之,圣王光环在这种大环境下,早早去跑短距离的赛事,也因为弥生赏的失败,错过皋月赏出赛权,而没有和各种各样怪物在中长距离对撕。 如此一来,居然——环环奇迹般的,混得还算不错? 赢下了G1的短途马,又赢下了G1的高松纪念馆。 以看待普遍赛马娘的角度,G1冠军已经是平凡马娘需要烧高香热泪盈眶的荣誉。 圣王光环早早转短距离,又拿下了两场G1,自然在她母亲的眼中也算是可以独当一面的赛马娘了。 算作是在这个奇异的世界观下,唯一过的比原本的自己还要幸福美满的赛马娘?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三十四章 车站的邂逅 —— “隆尚竞马场……隆尚竞马场……” 在巴黎的车站附件,一位棕发的马娘少女抓了抓耳边的发丝,摆荡的马耳朵似乎陷入了惆怅和困惑的情绪间。 在这个凯旋门将要举办的时期。 各个国家的海外马娘也陆陆续续相继抵达了巴黎的舞台。 而海都之星也是这其中的一员。 但是和东海帝王一行人不同,海都之星是非常骄傲地一个人出国,她不需要别人的帮助,星星女自己就能优秀地处理好事项。 务必也必须如此凌然。 自从在英国那边叶森德比输给零衣之后,海都之星就听闻零衣在美国地区肆虐,顺势拿下了美国三冠,那之后又回到英国,再转移到其他的国度。 那过程之中,海都之星又不服气,又和零衣比了一场。 结果又是被打得找不着北,只得看着零衣把英国后二冠的荣誉头衔夺走,潇洒的远走高飞。 自那以后,海都之星就开始进行起了高强度的比赛,少女也陆陆续续征战国外的头衔,追寻零衣的足迹。 而本次抵达了旅途终点,自然就是当下最为热烈而备受瞩目的赛事——凯旋门赏。 “母亲……以前成为荣誉马娘的最为重要的比赛。 也是对于她而言非常特殊的赛事。” 那不被看好的海都市,在凯旋门的赛事中大暴冷,一下成为欧洲红人的经历,可谓是相当有传奇色彩和纪念意义。 “我终于也踏上巴黎的大舞台了。” 呢喃自语,海都之星张望车站的天花板,深呼吸一口气。 哀悼那在天之灵注视她的亲人,坚定自己继承名誉的斗志。 眼神逐步变得坚定起来。 然紧接着,少女却又再度流露出苦恼惆怅的神采。 说说海都之星现在的情况吧。 少女现在其实正处于人生地不熟的迷路状态。 一个人出国,没有导游,瞎晃很容易出现这种事情、理所当然。 虽然海都之星在巴黎这边是有人可以接待她,但少女拒绝了。 理由是她不想麻烦自家的恩人。 收留海都之星的母亲,并将海都市培育成为凯旋门马王的存在,那中国的恩人崔家夫妇,其实就在巴黎经营着珠宝店工作。 海都之星想要落脚点的话,只要去寻找那些人就行。 不过她很不想给那对夫妇添麻烦,独自一人出家的孩童,自立感可以说是相当的强烈。 不依靠母亲的背影和关系网,也不去麻烦恩人,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也证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 想着,海都之星开始东张西望周围的环境。 人山人海的巴黎车站,大量的游客和本地人堆积在这里,有的急匆匆似乎要去做些什么?而有的则是在车站的商店之中驻留。 随之,海星星小姐的视线就锁定了一位小孩子。 棕色的长发,额前挑染白刘海,脸上带着人畜无害而跃跃欲试的笑容,从肤色上以及色彩艳丽的衣着来看,明显不是本地人。 于是海都之星就上前去,抵达女孩的身边。 她要问路。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位女孩,单纯因为对方年纪小、没有交流的压力,而不是本地人的话,这种时期会来到这个国家的赛马娘,对周围马场的认知有时候甚至是比本地人做有更详细的调查。 毕竟大部分人的生活半径,大概也就是自己居所一俩公里内的环境,更远的地方就是直白的单行道,她们就算住在本地,也大概率认不全周围的环境因素。 好比随便拉个路人,你问对方市政府在哪里?多半都是两眼摸瞎,然后打开便利无比的地图导航。 竞马场虽然是相当有名的建筑物,但能容纳的民众也是相当有限,何况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精力和财力去往会场,各自有各自的工作的家事,大多数人民对于竞马场的位置认知也是相当空白。 因此,这个时期出现的外国马娘,年纪小,人畜无害,没有交流压力,一下子就让海都之星看对眼。 —— “不好意思,可以稍微打扰一下吗?” 东海帝王正在张望车站的周边,临近午餐的时间,她和圣王光环、勇舞女士,是准备于这附近就餐。 所以分开来看看巴黎车站有没有什么中意的餐饮店。 同时,零衣也说自己会来这边接她们。 想到那魂牵梦绕的金发少女终于要再度相遇,东海帝王脑袋上的耳朵开始打摆,尾巴摇动起来,激动不已。 “这么久没见,零衣有没有想我呢?” 隔着互联网屏幕这么久才瞧到喜欢的人。 那么当事人的双方,稍微激动开心一点,扑倒到思慕者的怀中蹭蹭抱抱亲热亲热也是可以的吧?! 东海帝王,已经在畅想见到零衣后的剧本。 这次,可是相当好的机会!要上去猛吸一口公主成分! 什么机会? 自己和零衣独处的机会啊! 细细斟酌的话,出国来跑凯旋门,除了有点赛事替死鬼的成分在里面,综合考量实在是太棒了! 没有阿尔丹!没有爱慕织姬!更没有区区卤豆腐!她们要到十月份才可能冒出来! 日本那些棘手的家伙都不在这里。 现在,毫无疑问是东海帝王上大分的时间! 整个巴黎,三个月的暧昧,只有东海帝王能接触到零衣! 碍事家伙都消失了! 接下来,只有我能触摸到零衣,和零衣亲昵在一起! 拿到这本书女主角的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看到了吗?!狗皇帝! 我的始终会是我的!必然是我的! “欸嘿……” 想着,雀跃的东海帝王,就打开手机摄像头观察自己的面部,扫扫刘海,开始整顿外貌形象,初来国外的热情和见到零衣的念旧,融合为活泼的躁动。 而就在这时,帝王却是听闻自己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 回过头一看,那是为棕发显得冷峻帅气亦可爱的赛马娘。 “我想问下路,请问你知道隆尚竞马场在那个方向吗?” “欸?” 因为被外国人搭话,一时间东海帝王有些错乱。 不过鉴于她作为学校的优等生,外语水平尚可,同时她也准备去隆尚马场申请一下跑道的训练,回答起来倒也没有难度。 “马场的话是在那边的出口哦。” “谢谢。” 细细斟酌一下,没多久,东海帝王就对眼前的少女指了一个方向,海都之星也应声道谢,点点头离开了。 原本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非常普遍的交流问路。 两位少女也不会衍生什么特别的联系。 然而,就在海都之星离开后不久,圣王光环就来到了帝王的身边,瞧着海星星小姐在人流中消失不见的背影,继而困惑询问。 “帝王,刚刚那女孩是你认识的人?” “不认识,是向我问路的,说是要去隆尚竞马场。” “蛤——?!” “突然怎么了?圣王,这么大声。” 瞧着圣王光环不敢相信的错愕神色,帝王流露困惑的神采。 “等等,隆尚马场的话……是在另一个方向呀,和刚才那个人走的是反方向呀!” “欸?!” 巴黎地铁五条路线,二百五十七个站点,每天客流更是高达二百七十万次,同质化严重的建筑观感,别说外地人,本地人都容易陷进去迷宫之中两眼摸瞎。 东南西北混到一起去,说南是北属实屡见不鲜。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三十五章 没由来的落寞与感伤 —— 糟了……怎么办,告诉别人错误的方向了。 被圣王光环点出自己指错竞马场方向的问题后,东海帝王一时间慌张了起来。 于是乎,少女就准备去追逐海都之星。 “抱歉,你们先走吧,见到零衣的话帮我问下好,我去追一下刚才的那个人。” 但是很快帝王的动作就被圣王光环给止住了。 “你认真的吗……车站口这么密集的人流,以马娘的移动速度,现在人家早就已经跑到没影了。 而且既然迷路的话,行动的过程之中应该还会找两三个的路人进行询问,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而折返。” 这种时候帝王还去找海都之星,无异于海底捞针,实在是太不切实际。 但是帝王本身却对事态持着不一样的态度。 理性上,圣王光环说的是对的。 感性上,应该端正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 必须去追,有可能追到,但不去追。 与必须去追,但百分百追不到,所以只能不去追。 是两码事。 自己犯下了错误,既然有订正的必须性和可能性,那帝王认为自己就必须去做。 所以,少女仍旧告别了圣王光环,在后者无奈错愕的眼神下,飞快跑了出去,然后在人流之中渐隐。 “等等,真的要去追吗……?!真是的,那你没办法!” 理性上圣王光环是不应该去追的。 但是既然朋友选择去跟随海都之星的足迹,那环环也做不到扔下人家自己先行离开的选项,于是毫不犹豫跟上了帝王。 毕竟看着对方一个人在异国乱跑。 那可真是令人放心不下了,怕出事情,必须照顾一番。 —— 结果,理所当然。 两位少女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到处瞎闯,没能进食午餐的同时,饥肠辘辘在全是法语的恐怖世界之中走得两眼昏花,也没能找到海都之星。 说白了,就算这里访客多,也不是所有的路人都会英语。 而两位马娘能听得懂本地人的法语就有鬼了。 交流起来非常困难的同时,更是浪费大量的时间。 乃至帝王错过了和零衣在车站见面的机会,待过去两三个小时过去,依旧无果,帝王只得和圣王光环一齐前往她们此前就准备抵达的目的地、隆尚竞马场。 说不定海都之星早就已经折返,也找到了目标。 —— “抱歉,圣王,给你添麻烦了。” “呜……居然没能找到目标,对我来说还真是相当耻辱。” 两位马娘匆匆抵达了马场,她们面色发青的模样看上去状态并不是很好。 被丢到外语的世界之中。 那可是相当可怕的遭遇。 陌生的人种,怪异的视线,大街小巷充斥奇妙的文字,言语交流极其困难。 一切的一切都寸步难行。 似乎就要将她们的存在给吞噬殆尽。 东海帝王和圣王光环分头寻找海都之星的同时,都纷纷有一种仿佛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 胆小一点的马娘,指不定就要因为异国的压迫而哭出声。 情不自禁,东海帝王就双手紧紧抱住肩膀来,叹息。 “一个人在国外,还真是相当吓人呢……” 听闻帝王的落寞的低迷声,圣王光环稍稍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状态,就忍不住对身边的友人打趣道。 “呵!需要我这一流的KING来安慰你那幼小的心灵吗? 好哟,我允许你有向我撒娇的机会。” 环环女士,明明自己状态还是不好,也倔强装出一副优雅高贵的模样,去抚慰身边朋友的内心。 “但是,还真是奇妙呢,我还以为帝王同学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乐观性格。” “稍微……想到了一些事情。” 人们,有时候在低迷的状态之中,会不可避免想起过去的一些不太愉快,更加导致自己落寞的事情。 东海帝王只是想到了零衣而已。 错过和对方在车站第一时间见面的机会……有点难受的同时,女孩又情不自禁联想到零衣的种种事情。 一开始见到零衣的时候。 (……她,也是一个人出现在日本的呢。) 出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 周围没有任何人可以接纳她。 交流也是十分困难,英语和日语都是相当怪异。 身无分文也无处可去,最后抵达的地方是中京竞马场。 若是那时候,没有骏川手纲小姐的援助。 若是那雨天,帝王没有在雨幕之中,将零衣给带到特雷森学院的话。 ——零衣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那结果,那另一种可能性。 虽然早就是过去的事情。 而现在的雷鸣公主,活得也无比的光鲜亮丽。 但是遥想过去的事情,最初邂逅的故事。 结合帝王自身在国外的体感,还真是相当令人惆怅。 又发现零衣一个厉害的地方的同时。 也忍不住感到脊背发凉的某种恐惧心理。 帝王难以说出这份情绪是怎么回事,但是零衣没有成为雷鸣的公主殿下,也没有来到日本成为赛马娘的话。 现在的她们,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忍不住去想象那种可能性,那样的发展,那样的世界。 没有零衣的存在,帝王跟随皇帝的脚步,走向无败三冠的赛马娘路线。 明明似乎也是挺不错……不,那才是名为【东海帝王】的女孩,从小就决定好,并坚定不移的路线。 但是,现在回望那理所当然的路线。 那可能性,还有公主殿下不存在的当下。 帝王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零衣不存在的世界。 并且—— 光是联想那种场景。 金色摇曳的背影,无影无迹消失于黑暗之中。 无法认知对方,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 前方追逐的事物,突兀消失的落差感。 一时间,东海帝王忍不住向前方伸出手去,继而忍不住抓握自己的心口,没由来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然后,摇了摇头。 她在想什么呢。 虽然很久没有与零衣见面了,稍微有些寂寞。 但是,零衣会一直都在的吧。 招摇在赛场上炫耀自己的荣誉,然后帝王也会一直追逐着雷鸣公主的背影,祈祷有一天能抵达对方的身边。 这个相处模式。 是最初就形成,也会永远持续下去。 一直,被对方所吸引,瞩目那色彩、爱惜而尊敬、迷恋。 这样的绚丽的世界。 (……定然、不会结束的。)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三十六章 望族、卓芙、北地舞蹈家 —— 那之后,东海帝王又开始在隆尚竞马场的各处乱窜。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见零衣。 而是带着歉意与责任心,企图找到海都之星的踪迹。 然没多久,帝王就在赛道的附近,那观众席上,瞧到了一位眼熟的棕发少女。 对方双手枕着脑袋,低沉着面色,垂髫下的刘海令人看不清楚表情,但帝王凝望少女,悬着的内心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找、找到了。) 时隔三个小时、在隆尚竞马场。 东海帝王总算是找到了海都之星,对方并没有因为走错方向而迷路到异世界去真的是太好了。 赶忙上前,东海帝王立即出声。 “不好意思,刚刚给你指了个错误的方向。” 立刻道歉,扭扭捏捏,也如坐针毡。 帝王这元气满满爱闹腾性格会做出这种表情还真是相当稀有,而这番怯生生的语气,也当场吸引了海都之星的注意力。 “嗯?你是刚才在车站的……” 棕发少女抬起头来,瞧着一旁的帝王,凝望对方歉意十足的表情,倒也瞬间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异国他乡迷路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要说有问题的话,谜之自信去询问海外游客,而不是本地人的海都之星明显也是有思路上的不对劲。 加上可以看出来帝王这种小女孩也没什么恶意,海都之星对自己被指错路一事倒是没往心理去。 于是少女笑了出来,摆了摆手示意没问题。 “今天的比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赛事啦,就是适应场地的练习赛而已,类似的比赛这几个月都会举办,完全也不急于这一时的。” “你居然还有比赛要参加吗?!” 然而帝王一听海都之星的话语,内心的歉意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甚了。 自己指错路居然还耽误了别人的比赛。 “都说没问题的啦,你先冷静冷静。 何况迟到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可以观察一下对手,今年的凯旋门还真是热闹呀,全国各处的家伙都来了。” 海都之星说着,视线就继续眺望到赛道的方向,而帝王听罢,跟随对方将视线投到了赛场。 就可以瞧见一群马娘在赛道上奔跑的模样。 她们并不是在进行比赛。 只是单纯使用着这里的场地在进行练习。 然而东海帝王却发现了。 在这里训练的家伙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强势而压抑的气息。 而凝望着,东海帝王的视线就落在了一名金发女子的身上。 晃眼的金色,却不是属于让少女魂牵梦绕的公主殿下,而是另一种高雅而绚丽的色彩。 那是一位金色卷发的女子,眼角的眼影花纹营造出一种肃杀而自信的气质,身着花哨的紫色决胜服。 虽然不是零衣,但帝王却是认识那个女人。 “望族。” 少女不自觉喃喃自语。 过去在凯旋门,在世界的舞台之下将神鹰给甩开的马王。 不过那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 “望族想来已经不在状态了吧,今年是第五个季度还是第六个季度?应该是不会参加这次的凯旋门了,倒是她身边那位更加值得瞩目。” 海都之星面对帝王的呢喃,接上了对方嘀咕,然后视线坐落在了望族旁边那位赛马娘身上,伸出手去。 那是一位浅棕发的赛马娘,耳边以红色蝴蝶结与白色羽织进行系带。 身着轻甲战将般的红黑交接的决胜服,但却没有严肃的斗士气息,反而有种温婉飒爽的武装千金大小姐感。 “那是卓芙,去年的凯旋门冠军,出道后以无败姿态完成破纪录法国橡树制霸与凯旋门制霸,现在法国人的掌上明珠。” 历史上作为望族孙女的鹿毛牝马。 以五马身大胜了黄金巨匠。 随着望族当年击败神鹰以来又再度粉碎了日本的凯旋门梦。 赛马娘世界还真是神奇。 时间轴不同的爷孙辈能一起出现在这个世界中,年龄也相差不大,而且关系有时候也会变得相当奇妙。 就像东海帝王这个世界的母亲不是东海自然和鲁道夫象征,但是圣王光环的母亲却仍旧是勇舞,海都之星的母亲也仍旧是海都市,时间轴和关系可谓是相当混乱和诡异。 【赛马娘的事情,不用懂得那么清楚。】 何况真要算的话,目白家的姐妹虽然看上去年龄差距不大,但目白莱恩和目白麦昆那一届,在历史上可是作为目白多伯和目白光明的爹妈一级,她们在马娘世界却仅仅是古马年和经典年的小差距而已。 “然后另一边。” 海都之星不知何时从位置上站了以来,居高临下,对着赛道的另一端,手指挪过去进行指向。 距离卓芙和望族不太远的另一位矮小的赛马娘。 “——!” 当东海帝王看到那位赛马娘的时候。 顿时,呼吸一窒。 并不是因为感受到了什么实力上的压迫感。 而是——阶级差距。 帝王的视线,坐落在那女孩的胸口前,明明身高看上去比帝王还要矮,但是那心口前波涛汹涌的犯罪物体。 凝望的同时,还在延绵起伏。 一下子,就让东海帝王睁大了眼睛,连连后退。 惊人的胸围,根据秘书处唯一指定训练员的话语,那人心,比美国的马王还要惊艳! “加拿大的民族英雄,北地舞蹈家,以一己之力让加拿大成为了赛马强国,指标是干番美帝的记仇侠。” 虽然按照现实世界的国际情况,加拿大和美国几乎融为了一体,但是赛马娘世界,两国似乎还处在早期那种一个在玩泥地,一个在玩泥巴的悬殊区别。 北地舞蹈家就是拉平阶级差距的英雄。 然而忽略那种作为萝莉的叛徒身材,帝王比较在意的地方,是海都之星话语之中奇怪的形容词。 “记仇……?” 帝王听罢,忍不住对着海星星露出奇怪的视线,就见对方捂住自己的臀部面色难堪。 “很糟糕的一个家伙,之前我去加拿大旅行的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惹到那臭小鬼,后续的比赛里居然来撞我的屁股,她真的就差用脚踹上来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种姿势还能跑上来没有落下速度。 被评价为世界上最好的初级年的马娘,然而经典年的时候北地舞蹈家因为屡见不鲜的腿脚问题陷入修养,康复的一战又因为初入美国赛事,娇小的身材被一群外国的大姐姐推来推去左右横跳,然后只得吃瘪。 不过在后续的赛事里,北地舞蹈家似乎是长了记性,然后也是非常惦记着那时撞到自己又跑到第一名去的坏女人。 之后的练习赛怒甩对方七个马身,冲过终点线还要继续高速跑个四百米去以行为跳脸对方不过如此!区区虫豸! “谁才是真正的大佬,给老娘看清楚!” 可谓是相当记仇的暴躁萝莉。 但是她的人心很大。 虽然脾气很臭。 但是她的人心很大。 而且嘴巴不带门把非常的嚣张。 但她的人心真的比大姐姐还要大姐姐。 海都之星古马年学着零衣去外国遨游的时候,就被这个小鬼给惦记上了,看来当时并不是多么友好的体验。 顺便一提,现实里北地舞蹈家是望族的祖辈,然后舞蹈家自身祖辈里,还有小栗帽的爷爷。 牵扯家系的话,还真是相当神奇的家谱。 而赛马娘世界,本次凯旋门。 这边,望族家三代人同堂的局面,对于知晓赛马渊源的人来说真的是相当魔幻的一幕。 可惜这是赛马娘世界。 除了三女神,大概也就零衣知晓这些秘辛。 “这次那小鬼估计是追着零衣来的吧。” 作为加拿大那头想要干翻美帝的马王,北地舞蹈家自然是征战了美国的赛事,而肯塔基德比那次和零衣撞了赛程。 (虽然跑到了两分钟以内的刷新记录,但是嘛……) 海都之星也刷新了叶森德比的记录,但你说她吃没吃瘪呢? 结果,可想而之。 海都之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她倒是有点期待某位公主殿下到底会被那臭小鬼怎么惦记上。 虽然星星很不乐意自己被找茬,但是零衣被小鬼踢屁股她还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三十七章 主人公登场了 —— “说起来,你知道俄罗斯的赛马娘和比赛是什么样的一种环境吗?” “什么环境?” 海都之星和东海帝王聊着聊着,一一介绍起了汇集在这个竞马场之中的各国赛马娘,同时又展开了新的话题。 而听闻海都之星的话语,帝王就不由得好奇反问,对方看上去知道的事情非常多,海都之星也跟进解释。 “……俄罗斯的赛马事业可以说是和其他国家完全不同,奉行的理念是‘能跑就行’的原则,所以每一批马都是浑身解数争夺头筹位置的领跑马。 而且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是怎么区分的,在马娘之中分出了‘纯血马’和‘快步马’的区别。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赛马娘都被归类在纯血,而俄罗斯那边众多人口之中,纯血并服役成为赛马的居然只有一千名不到。 而以腿脚更加矫健的‘快步马’为首的马娘种群中,秉持能跑就行的原则,在各种肉体碰撞和争夺前头领跑位置的野蛮人惨烈斗争之中,杀出重围的赛马娘。 就是那边那位杀气腾腾的家伙——苯胺。” 海都之星伸出手又指向了赛道上的一名马娘。 不过,介绍到这里。 海星星小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与陌生人交流太多也夸夸其谈太久,但鉴于话题已经到这个地步,也就为东海帝王粗略介绍了一下每位赛马娘的名号。 “那边是德国的丹山梦、那边是爱尔兰的天文学家、澳州地区选手是雍容尔雅,阿联酋的奇异光芒。 说到雍容尔雅恐成去年凯旋门最大的小丑?实力上我倒是不清楚是什么水准,但是交了昂贵的报名费,结果没有得到名额,然后差点退役的笑话简直闹得很多人都乐出声。” 然后,语气突然顿住。 海都之星就自信地挺了挺心口,以强者的手势用拇指指向自己的面容,对着帝王露出得意的表情。 “然后就是我!英国选手唯一的实力派马王代表,kirakira闪闪发亮的星之少女,海都之星。” “你说谁是英国唯一的实力派呢,自卖自夸也该有一个限度,海星星。” 听罢海都之星的话语,帝王还没来得及为身边的赛马娘居然是英国的代表而感到惊讶,就听闻一个声音穿插到她们二人的对话之中。 帝王急忙将视线投掷到声源处,就见海都之星的身边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位温婉奥妙的女子,迅速凑到了星星女的跟头前,用胳膊勒住海都之星的脖子,使得女孩苦叫出声。 “好疼……放开我、成全宝!” 海都之星将双手放在来人的胳膊上,挣扎起来。 “你把你成姐姐和范高尔那孩子放到哪里去了?” 名为成全宝的女子,半眯起眼,流露不快的笑意,勒住海星星小姐的动作更甚了一步。 “范高尔那家伙的适应性哪里跑得了凯旋门的两千四呀,这次凯旋门脑子一热追着零衣来的家伙,跑不适应的马场也不是一个两个,澳大利亚那边鱼子精华和云丝仙子不也是这样,云小姐唯一一次两千四百米跑的还是二着吧?鱼子也是短途马王。” “鱼子小姐根本不会参赛这次比赛,云仙子人家好歹是三十三连胜的历战王,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对人家放尊重点。 而且你把范高尔混过去了,倒是完全没有把我放在欧洲的巅峰战力里是吧?” 两位女孩,在东海帝王汗颜的视线下,纠缠起来。 “去年凯旋门翻车的弱者没有资格讨论战斗力!” 海都之星咬牙,一脸嫌弃将成全宝的脑袋给恶狠狠推开。 “那是赛前跟零衣那家伙跑了一次导致状态不好,而且你一个连门都没去跑的家伙也好意思说话?!” “谁叫零衣去年没跑门呀!那种级别的门去了也没意思,而且就那种程度的对手你还没能把冠军拿下给英国,给卓芙垫了,还差点被万胜飞给刮出问题,丢人的玩意!” 成全宝,英国的牝马马王。 历史上约克橡树二胜,英皇二连霸,凯旋门二连霸。 和卓芙同样拥有二连胜凯旋门的光辉履历,不过卓芙在第一场凯旋门那一年的势头要更强得多。 当年 wtr 获评 130L,L 距离为牝马历史最高评分,其后是实够威和成全宝的 128L。 而介于两位少女对话之中,名为范高尔的赛马娘,则是欧洲综合评价最高的无冕荣誉马王。 历史上出生到生涯终结未尝一败,十六战十六连胜。 不过在这混沌的世界观下,范高尔小姐的履历到底如何战且不提,人家一生忠于英里赛事,两千米开始就会显露颓势,想来本次凯旋门两千四米不至于瞎参合进来吧? —— “……你们难道,都认识零衣吗?” 听闻成全宝和海都之星的话语,帝王发出讶异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突然缩起来脖子,莫名有些不安。 周围都是看上去都是些很厉害的家伙,也都和东海帝王的公主殿下有所接触,这令帝王感到非常惆怅。 少女是没想到能在刚接触的人嘴中,听闻到零衣的名字。 而对此,海都之星则是用怪异的眼神凝望帝王。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呢?” 零衣现在可是国际大红人。 遨游世界,各种距离各种马场各国的马王都挨个去踢馆了一遍,现在可是六十三战六十三胜的世纪性魔物。 不,用怪物来形容未免也太抽象、也太低级。 那是不应该存在世界上的究极生物。 日蚀马娘的传说在世。 或者说,夺得全部荣誉奖项的对方。 已然超越了日蚀也说不定? 今年的凯旋门,各国的代表和马娘都是为了击落日蚀,带着这种梦想和夙愿而来寻仇。 几乎多多少少都与零衣有赛事上的过节。 因此,海都之星才会以微妙的表情凝望帝王。 “不认识她才奇怪吧。” “……” 对此,东海帝王只得陷入沉默。 因为,没有所谓的【实感】。 和零衣分别,零衣在国外闯荡,虽然能听闻别人在海外越来越盛况的名誉,但帝王从未参与和介入进去,只是围观路人。 所以没有实感。 恍然回过神来,对方已经离开日本一年,登顶世界巅峰。 仿佛零衣昨天还在待在岛国,与她们生活在特雷森学院,少女仍旧活在那种印象里,有非常强烈的落差。 这次凯旋门远征,是帝王第一次出国,也是帝王第一次和现在的零衣进行邂逅。 对方,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呢? (呀啊——!) 想着,东海帝王就听闻竞马场的声音开始躁动了起来。 闻声而去,少女立即看向赛道,瞬时眼瞳一缩。 摆荡的金色,纤细凌然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是,令东海帝王无数次瞩目和眷恋的存在。 主人公登场了。 “零衣——”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三十八章 凯旋门的本质其实就是比武招亲( —— 原本热烈的赛场。 在那金发少女出现之后,就变得一片寂静。 傲然屹立,纤细而坚实的身形无比令人瞩目。 其外表,和过去没有任何的区别,因为马娘的长相直到壮年期过去,都不会有明显的改变。 就一年的成长期,公主殿下依旧是少女感十足。 介于幼女到乙女阶段的年龄。 摇拽的金发,碧绿的眼瞳。 黑白金三种颜色交接的战装决胜服,一切的一切都与东海帝王在日本见到的那位女孩别无二致。 没由来地,当帝王见到零衣出现之后。 原本悬着,纠结着,不安地内心……不可思议,平静了下来。 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来自不理解和疏远。 但是,那雷鸣公主的身影。 终于是非常久违的,再度出现在东海帝王的视野内。 一瞬间,帝王的内心就升腾起一股冲动,也迫不及待想要从观众席跳到赛道中,和零衣说上话。 “零衣——!” 不自觉喊出声。 活生生的零衣!会动的零衣! 然而就在这时…… “零衣姐姐——!” 在帝王惊愕傻眼的目光之下,有人的动作居然比她更快。 一道娇小的身影,元气满满而活泼的声音,带着兴奋雀跃的语气,就这么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飞快去往了零衣的身边。 继而高跳起来,也毫无所谓的矜持心理,就这么飞跃到零衣的上空,蜷缩躯体。 若是不抱住对方的话,就会这么摔下去。 所以帝王就见到了一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带着满溢出的幸喜笑容,被零衣以公主抱的姿态捧在怀中。 继而,笑声更加雀跃,对方就这么双手环抱住零衣的脖颈,流露出甜蜜蜜而幸福的表情。 “——?!” 东海帝王,一时间身体顿住,笑容卡在那里尬住。 陷入了沉默,大眼瞪小眼。 就这么凝望零衣怀中的那位美少女马娘。 和东海帝王一样的年纪,一样元气活泼的性格,但是行为举止无比大胆,甚至此刻也已经没入零衣的身边流露含情脉脉而兴奋的神态。 若是对等的情况。 换成帝王。 指不定也只是扭扭捏捏跑到零衣的身边。 然后顶多也是表率一下许久未见的思念,浅笑。 结果也就抱住零衣的胳膊俏皮眨下眼而已。 点到即止(屁用没用),完全不会有出格的行为。 但是那位和帝王年纪相仿的女孩,已经被零衣公主抱了。 看势头,那女孩甚至环住金发少女的脖颈,往对方的面颊上小小亲吻了一口。 此情此景,让东海帝王无比震撼。 这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特等席位和主权宣布。 “零、零零零衣姐姐——?!” 帝宝,瞧着这一幕,瞪大眼睛,连连后退,语无伦次。 而就在这时,帝王身边的海都之星,则是流露出怪异的表情,对着成全宝说道。 “范高尔那家伙怎么也过来了。” “那种活泼的小孩子按耐不住性子想要来见零衣很难理解吗?参不参赛就又另一回事。” “放着她家孤苦零人的老人一个人真的好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爷爷多爱她家唯一的小可爱千金,想追求喜欢的人那当然是大力支持咯。” 范高尔的家世出生虽然算作大家族,但可谓有名无实。 父亲作为练马师,过去和自己的兄弟一起屡屡训练出名马,更是在欧洲传递出,若是将马娘交给兄弟俩来培训,绝对都是冠军之姿的说法。 而两位高歌猛进的兄弟也确实回馈了周围人的期待,并顺势建立了学院,然而好景不长,物极必衰。 学院中传出了给马娘使用禁药的绯闻,虽然最后证明是虚假的谣言,但为时已晚。 纵使辩解,造成的伤害也已经无可挽回。 过程期间,范高尔的父亲,之其兄弟去世了,妻子也抛弃对方而离开,留下孤苦零人的老人家,也陷入了绝症病患之中。 范高尔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留守在父亲的身边。 带着责任和义务。 在最灰暗的时期,协同父亲的学院与名声一路逆转,成为了欧洲的无冕马王。 她是父亲唯一的家人,之其唯一的寄托。 也是老人家最为厚爱的千金小姐,掌上明珠。 以养育之恩的回馈,登顶荣誉的优秀女儿。 既然家族因为她的成功而形式全面好转,那这位千金想要去做什么,父亲自然是随对方去,也大力支持了。 如果是哪里来的野小子,肯定得打断狗腿。 (而零衣,嘶……女儿放心大胆去追,爹地永远相随。) 然而追不追得到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说着,成全宝小姐耸了耸肩,然后就在海都之星和东海帝王的凝视下,向着赛道上跳去。 “你要突然下去做什么呀。”海都之星问。 “想要的东西可不会白白飞到身边,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哦。” 留下不明所以的话语,成全宝一根食指底在唇瓣上,吐舌,流露暧昧的浅笑,就向零衣和范高尔身边前去。 —— “零衣姐姐,好久不见~” 范高尔被零衣公主抱在怀中,以靓丽可爱的笑容蜷缩在金发少女的心口,小拳头紧握流露欣然的满足。 “小范,你怎么也突然来巴黎了呀。” “首先摸摸我的头,虽然你不摸我也可以告诉你~” “是是……” 零衣就顺势空出来一只手,女孩的身子很轻盈,就算是单只胳膊也能毫无压力的捧起,于是零衣就顺着人家的心意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对于怀中的孩子,之其出生和带着家人一路逆反悲惨命运而做出的努力,零衣可是相当尊敬和敬佩的。 能背负什么,并随之履行,得到成功,最后还能展露这样干净纯洁的笑容,实在是难得。 而就在这时,零衣背后进而走来一位棕红发的女子。 秘书处以惊异的表情凝望少女。 “我还以为你是特别嫌弃小孩子的那种类型。” “早当家的小孩子我很喜欢,任性而天真的那类嘛……嘛,倒也没什么,毕竟小孩子有撒桥的特权和义务,照顾她们完全是理所当然的责任。” 零衣轻笑着回复。 然同一时刻,有两名女子,不知何使就悄悄咪咪摸到了秘书处和零衣的身边,并不约而同,一左一右抓住了零衣的左右肩膀,拥护而上。 依稀,可以在手臂上感受到延绵的人心波涛。 而那两个人,也适时流出对质的神采,似乎彼此很不爽敌对势力的出现。 “……” 零衣半眯起眼,别过头去,所见就是两位奥妙优雅的少女。 其一,犹如天灵的仙女一般,流露飘渺的瑰丽。 其二,轻甲战装的红黑武将,端庄而高贵显赫。 零衣只得对着身边的两个人流露出淡然的表情。 “做什么呢?卓芙,云丝仙子。” “照顾小孩子的话我倒是有一番见解,请问能否接受我的邀请与我共度并排训练的时间呢?” 云丝仙子,云姐姐,笑着言说,继而捧起了零衣的面颊,口唇开始悄悄靠近对方。 开朗而飒爽的澳大利亚马娘、但稍微有点传统而内敛。 “小孩子的事情不如亲身实践一下,就在今宵由君来凝聚,零衣,今夜你愿意接受邀请和我共度春霄吗?” 虎狼之词,对情感和目的完全不加以掩饰,卓芙女王,不约而同,捧起了零衣的另一边脸,自信笑着。 自由而热情的法国马娘。 而公主殿下,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经围满了众多女人。 不管什么时候,优秀的人身边总会聚集众多的佳丽。 乃至迄今为止,六十三胜无败的马王,其能带来多大的效应,血脉的强大、超然的影响力,一切都令人瞩目而眷恋。 你以为凯旋门是来寻仇的吗? 或许马王们多多少少都带了点自尊心的心理吧。 但是,也可能是比武招亲的一种的无声的默认。 全国各地选出最优的马娘,推荐出去,这就是最好也最配得上零衣的赛马娘,其他国家的妹妹不要给脸不要脸。 把世界级的美少女,其瑰宝的容姿,高昂的人气,血脉的传递,通过证明强大和能力,将被眷恋的公主殿下纳入手中。 胜负自然是最重要的,然而胜负的表象之下。 可谓是女人们追求公主殿下的龙争虎斗。 “还真是受欢迎呢……小零衣。” 零衣感觉自己的脑袋也被人给脑垫波了。 后方,是成全宝将零衣的头给拥护到自己的怀中,笑着撩了撩零衣额前的刘海。 起初面对众多女人的纠缠,将要被大姐姐们淹没,零衣没有点别扭和烦人亦享受的复杂感觉,那肯定是假的。 然而这么长时间过去,肯定也只剩下厌烦。 可如若主动拒绝有用的话,那么零衣也不会像这样被一群女孩子围着而面无表情了。 继而,抱住范高尔的手不自觉用力。 看看!看看! 周围都是些什么女人?毫不掩饰自己肉食性的意图,夹杂个人的欲望和背后家庭乃至势力的推崇,找到机会定然就会将零衣给就地正法,原地进行匹配,实在是寡廉鲜耻。 你们来凯旋门到底是来比赛的?还是来比武招亲的?!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三十九章 帝宝企图成为无敌的天降青梅 —— (糟糕、糟糕、糟糕……) 东海帝王,浑身颤抖、打罢、面颊留下冷汗。 少女现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意识之中。 她凝望着赛场上被一群女孩子包围住而寸步难行的零衣。 帝王早该想到,在日本就已经把岛国民众和马娘们迷得神魂颠倒的世纪性马薄荷,出国之后和更多女孩子接触,结果到底会变得怎么样,其结果完全是可以预见的。 上位的星星女,上位的元气萝莉,上位的女王女帝。 “糟糕——” 帝王的眼瞳竖立起来,她已经发现了。 这次凯旋门出行,好像并不是自己偷跑零衣杯,抢在日本的其他选手之前,通过海外的三个月来重新奠定自己在零衣杯上的主导地位。 而是、来【亡羊补牢】的。 “——” 忍不住呼吸一窒,面色发青。 东海帝王凝望着被零衣抱在怀中的范高尔,一样娇小的体态,一样元气活泼的性格,有一种自己的角色立场被剥夺的强烈危机感。 东海帝王的人设、好像从现在开始就完全失去了存在意义! 怎么会有这种事! 人家甚至还有悲惨身世,勤俭持家那种惹人怜惜的光环! 是会让人保护欲拉满的娇滴滴萝莉人设! 堪称萝莉界的白金之星! (不可以,零衣的怀中明明是我的位置!) 那是东海帝王梦寐以求的。 被零衣公主抱和举高高的最终场所。 然后,少女再凝望将零衣簇拥起来的一系列大姐姐们。 成全宝、云丝仙子、卓芙、还有秘书处。 一个个都是魅力十足且情态万千的外国马娘,似乎都在为了追求零衣而浑身解数。 看看!看看! 那以浪漫见长的法国人,卓芙女王已经说出虎狼之词要和零衣共度春宵马儿跳,想要把公主殿下薅到床上的念头完全不加以掩饰,甚至已经上前用人心抓住公主的胳膊,实在是太令人羡慕——不!寡廉鲜耻! “——” 颤抖着的东海帝王,双手情不自禁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虽然,娇小的萝莉人设,应该发挥的长处在哪里,大家都懂得都懂,是完全不可能向着广大胸怀的人心方向发展的。 【不要拿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 但是,帝王还是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虽然……她作为小女孩是相当有料,怎么也比铃鹿前辈那一马平川的飞机场要有更大的起伏。 但是、输了呀! 身为女性,完败了。 东海帝王直挺挺瞪着赛道上的每一个人。 自己作为撒娇小女孩的存在意义已经被其他人给剥夺了,不仅如此,此刻作为女性的魅力更是被其他大姐姐给甩了一条街,已经没有任何活下来的价值。 帝王道、还没开始,就堂堂结束。 ——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允许! “……” 沉默着,东海帝王只手放在了观众席的栏杆上,垂下头去,瞪大的眼睛逐步混乱起来。 这种情况,实再是太糟糕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这次凯旋门的赛事,压根就不是马王们你死我活争夺冠军,再进行寻仇的热烈决斗。 而是、那些马娘、都是被零衣吸引过来,来抢女人的! 六十三胜无败的马娘,长相漂亮实力强劲,受人欢迎是理所当然,想要和对方涩涩匹配也是理所当然。 别说那么多实的虚的,大家想涩涩的内心不用装! 也不需要装! 再然后、各国背后的势力也想要把零衣这等夸张的血脉接纳过到自家、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合理操作。 她们这群马王,是各国退出来选妃的!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恋爱战争了! 而是各国列强,背地为了争夺配种权而展开的惨烈厮杀。 意识到这个事实,东海帝王面色越来越发青。 “可恶——” 别说自己和目白阿尔丹、狗皇帝、还有查无此人的爱慕织姬一起抢女人。 日本马娘,全员直接一年多股份下跌到地心,没有和零衣接触,甚至国家上层还用阴间操作直接把零衣给赶走了! 导致现在想争夺零衣的爱戴都尴尬无比。 难道是基于这个理由?!才放帝宝这种让零衣生气也尴尬的宝宝,上去挽回局势吗?! (JRA你在干什么啊!JRA!) 去年有马纪念JRA去请公主殿下回来比赛,经典私密马赛和鞠躬九十度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连零衣的面都没见到、实在是丢人! 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东海帝王和其他三位日本马娘抢零衣,而是日本国家的马娘已经在悬崖边,要被当场淘汰了! “我不是抢到了率先出国来海外见零衣的先机,相反,我根本就是来为日本亡羊补牢的。” 明确了这个事实,帝王双手用力砸在了栏杆上,情不自禁闭上眼,抿住唇瓣。 (可恶!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自己居然成为了日本的救世主。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去找海都之星,怎么都应该顺着零衣还念旧情的时候,在车站就等人家过来接,然后别说话,因为思念而吻上去,亲上去!夺回零衣内心的一层地基! 甚至不能有任何矜持和循序渐进的心理。 零会被灌满的!真的!不开玩笑! “——你们这群家伙,难道想要掀起战争吗?!” 东海帝王,或许是不该来凯旋门。 这种场面,一个孩子,何德何能有所建树。 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是日本的马王、怎么看都应该派鲁道夫象征过来。 跑不跑得了凯旋门另说。 能跑的大伙都已经来比武招亲,不能跑的大伙也是过来蹭蹭零衣想要阻止其他人得手。 倒不如说,JRA协会若是能说服鲁道夫的话,让皇帝亲手把零衣拽回来,几乎是完全不费力,人家就会欣喜回归。 估计公主殿下那之后也愿意,小被子一盖,眼罩一套,扑上皇帝的床位,完全不理国外的赛事。 就地宣布成为象征家的女帝、不带犹豫。 全心全意当居家太太了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狗皇帝本人,面对这种六十三场历战无败的血脉,长得也漂亮的美少女居然还在那里挑三拣四闹别扭。 (你身为皇帝的义务不就是应该为国家鞠躬尽瘁!延续零衣这种优良血统完全是众望所归呀?!) 但就是在那里认为爱情应该是双方循序渐进,不应该靠责任和义务感来胁迫和绑架,也不应该是憧憬和寄托和保护欲的衍生物,靠对方优秀的地方来筛选另一半也不对味! (鲁道夫: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找老婆的方式!) 实在是太别扭了! 明明狗皇帝只要A上去就赢了!零衣就得手了!却总是过不了内心那关,若不是JRA上层因为当时的魔王风波,默认零衣是被皇帝给糟蹋,早就在零衣心中没地位。 非得让她奶奶速度象征按着狗皇帝的脑袋——你不用选别的女人了,我们象征家就要这位妻子,唯一的太太。 你看着办!全日本的未来!可就靠你了!露娜小姐! 你不行也得支棱起来! 是要以自己的意愿成为种马?!还是被大伙绑到床上被零衣榨干净成为工具人的种马,自己看着办! “……呜。” 想着奇怪的事情。 东海帝王就双手捂住了自己发昏发疼的脑袋,趴在看台的栏杆上发出悲鸣的哽咽声。 接下来,自己可要如何是好? 身为娇小角色的存在意义和作为女性的魅力,完全被其他外国马给爆杀了呀! 这样子的帝王,到底要怎么战斗? 而一旁对零衣杯明显还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被坏女人欺负到现在海星星女士,看身边东海帝王奇怪的表情,忍不住询问。 “你没事吧,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 “不——我现在还留有最后的底牌,命运还没有抛弃我!” 帝宝猛然抬起头,零衣杯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现在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变成MAYA玩的那些恋爱游戏中的无敌角色。 “对!没错!就是天降青梅那种神仙属性力的模板,无敌的帝王大人还远远不到绝望的时候呀!” “……蛤?” 海星星听着身边小马驹的怪叫,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四十章 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呢? —— 在恋爱游戏之中,可以被主人公攻略的角色,一般分为天降系角色和青梅竹马系角色两种主干。 首先,青梅竹马作为陪在主人公身边的许久的人物,从故事一开始就存在极高的好感度,但正因为主角双方彼此太过于熟悉,以至于很容易,纵使哪一方产生爱情,另一方却没有那种想法,无法结缘。 然而,青梅系的基础战斗力完全不容小视,只要稍微运营得当的话,想要拿下主人公恋爱杯的冠军,是轻而易举的。 而天降系,就是指突然空降在主人公身边的角色,没有任何事先通知和理解,就插入了主人公的日常。 人生只若初见……人们很容易因为有别于过去生活的存在而被深深吸引,这种情况下,若是主人公双方都具备较强的行动能力和人格魅力,天降系就非常容易将青梅系爆杀。 然而,恋爱故事之中,却存在一种究极生物。 那就是,曾经和主人公是青梅竹马,却因为某种原因而分开,最后在未来某个时间节点空降主人公的身边存在。 既有过去的映像,又有新事物的新鲜感。 占据了天降和青梅两种属性力的天降青梅角色,在恋爱故事里简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无敌金身。 对于东海帝王而言,她的室友是非常喜欢装大人的摩耶重炮,因此对恋爱游戏完全不陌生。 现在,东海帝王试图成为天降青梅的角色。 因为她似乎……还挺满足条件的你别说。 零衣最先来马娘世界接触到角色,是帝王,然后双方在特雷森学院共处了相当多的时日,培养了深厚的羁绊。(并没有) 现在,再分别,又邂逅。 一年未见,对于其他的赛马娘而言,日本的赛马娘就是空降下来的天降系,还是陪伴过零衣的曾经旧缘。 这种情况,只要东海帝王足够优秀,并积极展开攻势的话,零衣杯的进展并非没有挽回的余地。 从现在开始,败犬的帝宝要成为天降青梅的无敌帝王大人! —— “呼、我要上了——” 下午的赛道训练结束之后,抵达了晚餐的时间。 由于住旅馆的钱对于马娘来说完全是小支出,所以一群外国马都集中在竞马场附近最大的酒店中修整,作为暂时居所。 东海帝王,初来咋到,没有进行训练,而是先回到酒店整顿自己的行李。 同时……做好了准备,帝王要在零衣晚上用餐的时候,上去接触,双方重新念旧缘。 可以预见,其他外国的马王不会放弃和零衣共餐的机会,那么东海帝王就需要早早准备并及时出击。 只要她动作够快,继而做出像范高尔那种突如其来的强烈冲击力接触,就能穿插回零衣杯的战线中。 要做的事情也很明确。 现在,帝王开始聚精会神等待零衣用餐的时间。 (不……为了避免那些女人围着零衣一起点餐,当零衣出现在酒店后,我就在门口,以突然给对方一个惊喜的形式,凭借小女孩的身份就这么扑倒零衣的怀中进行亲昵的接触!) 要对其他的外国马娘宣誓日本马娘的主权和帝王在零衣杯上的主导弟位。 东海帝王,此刻蹲在酒店的门口,双手捂住自己的口唇,面色通红有点羞涩。 对于她来说,现在的决策有点大胆。 但是帝王要上了,见面零衣扑上去的第一时间,就KISS上去!亲上去!执行热吻! 加油啊!东海帝王! 虽然丢人了这么久,但是你是想要做就能成功的孩子! 以前那种温吞撒娇的模式已经不能适用。 要大胆,要放下矜持,不要脸起来。 这就是零衣杯夺冠必须要使用的战法。 容不得任何嘻嘻哈哈的情节。 “反正在外国,热吻一下什么的也很正常吧!” 胡言乱语起来。 双手捂住满脸通红的面颊,帝王的眼中转起了圈圈。 她已经想象出自己和零衣亲着亲着开始蛇吻的场面了。 虽然有点羞人……但感觉似乎还蛮不错的,这个。 “冷静、冷静。” 要优雅、不要污。 这么久没见面。 再邂逅、有老朋友见面的光环加持,现在的优势在东海帝王! (零衣既然愿意在这么多马王的包围下,仍旧选择去车站接我和圣王她们,就证明她的心中还有我的存在!) 能行!这种情况!能行! 我要上了! 无敌的铁奥号,开始进击! 思着、想着、等待着的东海帝王,终于是迎来了零衣的出现。 —— 酒店门口,出现了一批马娘。 以金发少女作为领头,无比浩荡的马群。 理所当然,零衣的身边依旧跟着一群寡廉鲜耻的外国马。 然而—— “?!” 从门缝中悄悄咪咪探出视线的帝王,瞧到马群之中,似乎有一位熟悉的黑发长马尾少女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那黑发的少女,就这么浸没在零衣的怀中,对着周围其他虎视眈眈的马娘流露出轻蔑的眼神,似嘲笑、又似乎是满足,就这么将其他人给排挤在她和零衣的身边外。 那场面,就像是所有的女人,被唯一有主导地位的皇太后给阻碍了攻势,寸步难行。 依稀,帝王似乎能听到马群的交流声。 “……能像你这么厚着脸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处于什么水准,没有认清自己的实力,仍旧以女朋友自居纠缠在零衣身边的马娘,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呢,爱慕织姬小姐。” ?????? 东海帝王,躲在门后,顿时傻眼。 (啊?什么玩意啊?) 那位黑发的单马位少女,毫无疑问,东海帝王认识,就是从日本地区人间蒸发的,不知道消失去往哪里的星星女。 日本地区、零衣杯、有名无实的一具尸体,试图成为小三,然后查无此人的卑微星星女——爱慕织姬! 现在,那位从零衣杯中溺死的人物,居然被一群马王虎视眈眈,然后身处于零衣的怀中,对其他人流露得意洋洋而轻蔑的眼神,活脱脱像个登顶的有胜者。 过于奇幻而不可思议的一幕。 尸体……在说话?! “不是,为什么那家伙会在这里?!” 对方明明消失了才对呀。 日本德比之后,退役了,就此从赛场消失了才对呀。 人间蒸发、查无此人、大概率是回老家继承家业那种。 就此零衣杯的一切与她无关,和公主殿下永远是路人。 本应该如此的星星女。 现在!居然!在国外!还在零衣身边,一副活得像皇太后一样滋润的样子,到底是为什么?! “难、难道——” 东海帝王,情不自禁腿脚一软,整个人坐立到地上。 流露出出震撼无比的视线。 马萨卡!那个女人! 德比之后就消失在赛场上,查无此人就此退役的尸体。 然而退役后,一身轻松,日本根本没有什么理由留得住她,所以自然而然的,要做的事情就很明确。 比所有人都更加自由自在,毫无纠葛,去追求喜欢的人。 而日本德比……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以上的时间。 几乎就是贴着零衣出国的时候,爱慕织姬就开始动手。 东海帝王顿时瞪大了眼睛,犹如天打雷劈。 “难道——难道——” 什么时候,一群马娘路过帝宝的身边,她也毫无反应。 就这么错过了最佳的发力时机。 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金发的少女,和黑发的少女从自己身边略过,向着前方走去。 而就在这时,爱慕织姬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侧过视线,回望,瞧到了坐立在门口附近,那地面上傻愣愣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啊啦。” 帝宝,适时听闻了一个轻佻而惊讶的声音。 女孩只得别过头去。 就见爱慕织姬、对着她流露似笑非笑的神采。 日本派谁来参加凯旋门比赛,织姬女士当然是清楚。 而东海帝王这个小孩子,见到自己出现在巴黎,还待在零衣的身边,到底会想什么,完全是可以摸透的。 小女孩,心思实在是太单纯了。 像个败犬一样蹲坐在门口的样子。 还真是…… “可爱的孩子。”居高临下的嬉戏声。 “织姬!你——” 从一年以前开始,就已经偷跑了吗? 跟随零衣去往外海的脚步,整整一年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快,比任何人都要果决,黏在零衣的身边抢食! 已经爬到了所有人可望不可即的地位!? 帝王本以为自己是最快的那个。 甚至能有整整三个月培养感情的时间。 日本的其他马娘根本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但是,早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 她……只是在玩别人吃剩下的东西罢了。 捡垃圾的小奶狗。 瞧着东海帝王难以置信的表情,爱慕织姬似乎很是受用。 抢女人嘛,看到其他对手……啊不,只能卑微窥视雷鸣公主背影的小狗狗,之其可怜巴巴的眼神。 谁不喜欢看呢? 简直像落水的吉娃娃,非常可爱。 而爱慕织姬也不准备和帝王多说什么。 决定的一击,就是将手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抚摸,那似笑非笑的神采,越加满溢出洋洋得意的韵味。 虽然没有实际开口说出来。 但是那表情,那微微张开呼气的口唇。 好像都在对东海帝王进行无声的讥讽。 流露出一个暧昧讯息。 “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呢?” 简直绝杀。 “——你!” 余留东海帝王青一片紫一片的面色。 浑身颤抖、只得伸出手指着爱慕织姬。 而后者,摇曳黑色的单马尾,高贵的姿态宛若上流社会的胜利者,星星女就呵护在零衣的身边,不再看身后的落水狗狗。 实在是,太扭曲啦。 日本的救世主,不是没用的东海帝王,也不是狗皇帝鲁道夫,更不是某个被幸福感溺死的小笨丹。 而是我,爱慕织姬! 这一年,鬼知道她是怎么享受的?! 你该不会马儿跳了吧!你一定马儿跳了吧!畜生! 大家都还在日本玩游戏,你就自己偷偷恰独食更新了海外DLC! 可恶的偷腥猫!人不要脸真的是天下无敌!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四十一章 怎么就帝宝这么拉跨呢 —五①}〇/①>⑦@#④#⑤%n@/j⑨-*④~⑨}⑧}#一{七~八/八#零#七%#六~@一N$J— 群$1|}0|{1-|7-4#>5<%9$|4~9&8 (不公平!这不公平!) 视野来到酒店的餐厅内,大伙都已经坐上了餐桌。 东海帝王浑身颤抖,一脸惊愕和震撼。 就这么凝望爱慕织姬牵着零衣的手,依偎在后者的怀中,流露出得逞和幸福的笑意。 同时其他国家的马王则不约而同围坐在零衣周边的席位,并恶狠狠瞪着公主怀中这个没屁点本事——但就是仗着自己来得早,所以黏在零衣心口就像块牛皮糖的卑劣星星女。 瞧着爱慕织姬蔑视的表情,简直恨得女孩们牙痒痒。 这其中,自然包括东海帝王的怨念。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以为自己率先拔得头筹,却只发现是在捡垃圾的帝王,破防地对前方狐狸精伸出手,用力指着。 “这不公平!” 在日本的时候,大家起点处在同一战线,为了追求零衣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也不能不服谁。 但是,有母狐狸不要脸了! 仗着自己退役时间早,静悄悄跟着零衣出国,在别人还在跑日本零衣杯的时候,偷偷更新了海外的零衣杯,并且整整一年偷偷上大分恰大米! 作弊!有人作弊! 与东海帝王是因为国家凯旋门的公事而合理出场不同,你看作者为了让这个逼故事接回日本的马娘线,跳了多长的时间轴,但爱慕织姬则完全没有影响。 对方在日本本国的马娘股市罢工的时候……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躲躲藏藏!贼头贼脑! 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悄咪咪偷吃零衣杯的佳肴赏赐,完全没有因为股市冲击而陨落、甚至做得更大了!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公平呀——!” 说好大伙各凭能力在合理的框架内公平竞争呢?这星星女背着其他人偷偷上大分的情节怎么想都是作弊了吧?! (谁和你公平竞争呢,帝宝。) 远方的爱慕织姬,对着另一端的帝王,那用腿脚践踏地面,气急败坏的宝宝马娘流露出高贵的目光。 皇帝那是明明能到手,却还在那里纠结闹别扭。 而阿尔丹则是趁着零衣出国的时候,那有感情基础的两个人,迷恋的分别之夜光速偷上位一手。 到爱慕织姬这里,她可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当少女以情场第三者的身份自居的时候,她就已经放下了作为女孩子的矜持心理——是无敌的。 直接毫不犹豫出国追着零衣的脚步,别的不说,就一年的相处已经赢麻了,就算零衣一开始会感觉别扭,不愿意是理所当然,但时间这么长…… 这样的事情、那样的事情……软硬泡磨下总能纠缠到手。 东海小儿,你猜只有谁没登顶过零衣杯的上位?还在地面上不堪的蠕动?甚至对着胜利者发出落水吉娃娃的惨叫声? “我不接受——!” 帝王依旧在流露破防的狗叫声,半天台词都不带换的。 而且少女凝望着爱慕织姬,咬牙切齿起来。 (说到底星星女能上位本来就很奇怪吧!) 她凭什么呀! 看看海外故事更新的那些赛马娘,爱慕织姬是能赢下法国的卓芙、还是赢下目前美国最强的秘书处,乃至云丝仙子和成全宝,一个个哪怕是鲁道夫来了都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 而这只日本产出星星女也不是当代的日本最强呀!她凭什么能在这种惨烈的阵容中——在情场和赛场上不是苟且偷生,还能混上去成为皇太后把其他人给按住的?! 不合理呀! 其他食人母马明显都是为了求偶而来,完全不掩饰欲望。 在这种所有人明显要把零衣拽上床支配,究极马薄荷的修罗场之中,就爱慕织姬那实力水平到底是怎么没有被爆杀的! 能活下来、简直不可思议! “这种事情绝对很奇怪啊!” 东海帝王,颤抖的面容,只手在身前一挥。 —— 同时刻,画面一转。 视角来到零衣这边。 “……” 金发少女,面色漠然凝望着周围姿态万千的美少女马娘们,内心只得叹了一口气。 受欢迎自然是很愉快的事情,但是追求者和粉丝行为出格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老实说被一群马娘围着,零衣日常行动起来可谓是相当困难,毫不怀疑如果零衣在训练的时候于赛道上摔倒,就会有一群马娘纷涌而至,假摔扑到她的背后。 开始不安分的动手动脚起来。 ……一些比较矜持的贵族马娘至少还会老老实实交流,那些肉食性的欲望化身可是靠本能在行动。 (话虽如此,将整个碍事的马群给打散也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这种大伙都在眼皮底下,谁想动手简直一目了然,都可以相互监视和规制。 但是若不让这些女人聚集在零衣的身边,那后果想想就令人非常头疼。 指不定晚上睡觉都要鸡犬不宁。 基于这种社交大环境之下,最能够陪伴在零衣身边的角色,自然是从海外旅行开始就一直黏在零衣身边的爱慕织姬了。 以最初的朋友的定位,光荣占据公主殿下身边的特等席。 比起和外围这些食人母马在一起,零衣认为还是在日本有过告白剧情,彼此也熟悉的星星女要更加好相处。 不、只有知根知底的爱慕织姬要有安全感。 但说实话,零衣稍微有些过意不去呢…… 毕竟处在她身边最为亲昵的马娘,要面临的压力可是前所未有的巨大,说是九九八十一难都不为过,其他母马虎视眈眈的视线简直是想要找机会刀了织姬。 可爱慕织姬她会怕这个吗? 遥想当年在日本的时候,情人节面对零衣粉丝群体的压力,她都能一拳头把其他人给赶走,然后当场对零衣告白。 从明确自己的心意开始,她就是果断而毫不犹豫去做。 纵使将当时的乌合之众换成所谓的各国马王,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差不多该从零衣的身边离开了吧,无论姿容和实力,乃至财力和魅力,我想你应该感受到社会阶级的差距而得自己想着离开这片战场哦,织姬小姐。” 她人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嫉妒心理。 一开始马王们还会以话里有话的形式交流。 现在大伙也都不内涵了。 你什么时候能滚开把皇太后的位置吐出来呀! 星星女再不走,马娘们可就要把她送到天上成为真的星星。 “确实,还真是一群毫无美的意识的家伙。 发情期到了的野蛮人、会感受到与干净又可爱的我有社会结构上的落差也不是不能理解。 而我这等纤细优柔的小女孩也确实不是在座各位的对手。 但是对待非常规的害虫也该有非常规的扫荡工作,这是理所当然的决策吧。” 听着周围其他人的话语,爱慕织姬浅笑的面容下以尖锐的言辞进行辩驳,继而双眸流露一丝寒意,眼睛微眯。 “殴杀、刺杀、扑杀、斩杀、烧杀、压杀、绞杀、扼杀——” 黑发单马尾的少女,笑意突然收敛起来。 “有谁想要终结马生缺胳膊少腿我可是大欢迎哦,陪我去地狱旅行一下如何?” 明明是嬉戏的语气,但是眼神之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那神采,就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爱慕织姬想要陪伴在零衣身边的位置。 没点觉悟和本事可是真的待不得。 但星星女早就做好准备了。 从情人节告白的那天开始,织姬明确这颗金星对自己的存在意义,纵使结局会犹如飞蛾扑火般陨落,哪又何妨呢? 无数次,面对那些窥视自己爱戴着的这颗星星的家伙,爱慕织姬都会说出昔日的那句话。 我今天就要带她走,看谁赶拦我呢? 她可是全然不怕自己下地狱的那种性情。 不管什么时候,面对钟情的事物,爱慕主机都会优先把自己个人的安危,做不做得到的前提给置之度外。 因为——已经如此的眷恋。 于是乎,双手环抱住零衣的脖颈,黑发单马位的少女张望着周围各位咂嘴的马王们,继续流露似笑非笑的神态。 她可不是目白阿尔丹那种娇滴的大小姐,她是会为了喜欢的事物浑身解数而献身闪耀的星星。 谁人在这里都可能对马王们显露怯懦和担忧,有心无力,但爱慕织姬可不会。 她会始终如一守望着零衣到终点、直到最后。 【……对比之下。】 某只落水的小奶狗,除了做白日梦也只剩下狗叫了。 东海帝王她做得到吗? 做得到这种程度吗!? 开创得出这种局面吗?! 铁奥真的是日本四人组中最为丢人的那个。 觉悟没有、手段没有、情商没有、实力更是柔弱不堪。 算在日本零衣杯的其他三人组之中成为四天王,未免有点太对不起其他三人了。 帝王?不认识的孩子呢。 那是皇帝家养的小宠物吗? 或许是女儿? 好歌剧把出国的几乎留给这厮,怎么还是这么不顶用呀。 到底还要原地踏步反向大逃到什么时候呢?我的宝。 …… 差不多——也该有所变化了吧? 所谓羁绊和寄托,就像迟早会过期的车票。 无论是否愿意,车辆终会驶过,而不会永远等候持票人。 无法做出改变的话,迟早会因为渴望而不得,最终溺死下去。 谁人都无法原地踏步,面临抉择时,也该前进和后退了。 因而。 抉择的节点。 在谁人也没察觉,也并无提示的前提下。 接踵、悄然而至、到来了东海帝王的身边——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四十二章 无论是谁,总会迎来离别 —— “可恶——” 绝对饶不了那个星星女,也不能放下那些海外马娘不管。 必须打倒这些家伙! 这些抢奖杯的狐狸精都将由我来击溃! 深呼吸一口,东海帝王的脸上流露坚毅而凶恶的神采。 (打倒给所有人看!) 尬住了许久的落水小狗狗,凝望前方将零衣公主给围住而沸沸扬扬的马群,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现在,就算是强行上,少女也必须做出表率。 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会被凄惨淘汰出局,永无天日。 但是,现在的话,鼓起勇气冲上去,帝王至少还能凭借许久不见的旧缘分,去做点什么吧? 想做就做,开始进入冲刺姿势。 一直一来,这位少女都是如此。 自由而天真烂漫、直性子、没有多余的心思。 因为输给了零衣,所以帝王总是缠着零衣,想要瞩目对方,想要对方把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双方能够成为对手。 因为觉得零衣很优秀,所以帝王自然而然去追逐,想要和对方成为宿敌,结伴在一起奔跑赛事。 一直在一起的憧憬和瞩目,这种思念不断在堆积。 因而面对自己中意的事物,被其他人夺走,不再单单只是属于自己的时候,东海帝王就会闹别扭,再感到悲伤。 这位女孩一直都是如此。 单纯而直率的赛马娘。 因为失败而痛苦,因为胜利而喜悦,被喜欢的人夸奖就很欣喜雀跃,看到喜欢的人做出并非自己憧憬而瞩目帅气的姿态之时,那魔王零衣的出现,就很难受而无法认同。 继而,因为零衣的出国,帝王感到迷茫和有气无力。 最后却得到了机会,所以欣然抵达了凯旋门。 紧接着,明明是期待许久和零衣的再度见面,被周围这么多优秀的女性给打诨,女孩理所当然痛苦而按耐不住。 最终,依旧持着孩童单纯的性子,东海帝王放弃了多余的考量,想要去往零衣的身边撒娇。 让对方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仅此而已。 宛若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性格很容易猜透,也很容易闹别扭和满足,无比天真烂漫的赛马娘。 有人喜欢这样单纯的她。 有人厌烦毫无成熟气度的她。 而直观来看待的话,迄今为止的人生路线,东海帝王也确实没有成长和改变的必要。 人们想要经历成长的话,就必须面临苦难和抉择。 在各种痛苦的选项之中,在唯一而艰难的道路之中前进,发现世界已然不似以往那般安心雀跃的时候,才会有所建树。 开始逼迫自己去挽留曾经的美好。 但东海帝王显然是没有这种机会。 少女一直生活在一个相当幸福的环境之中。 就算赛事上因为零衣而频频失利了,但随着和其他人有输有赢的赛事增多,对胜负的执着也变得稀松平常起来。 最开始的目的,是成为像鲁道夫象征那样无败三冠的帅气赛马娘,但不知何时?帝王却和那样的道路渐行渐远,也已经没有对那种事情的强烈渴望。 出道战的时候,东海帝王因为输给了零衣而陷入自怨自艾的情节,继而被鲁道夫象征给教育,得出了新的目标。 那就是并非成为无败三冠的马娘,而是超越皇帝,不是活在对方的阴影之下,变成独一无二的东海帝王。 乍看之下,那时的少女就已经明确了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奔跑,只要体能和技术成长起来,就自然而然能够觉醒领域。 但是,哪怕到现在。 【东海帝王、却依旧没有觉醒领域。】 因为这位少女,自始自终都没有任何改变。 看似离开了对于皇帝的憧憬。 但不过是陷入了另一个漩涡之中。 眺望着、凝望着、永远注视着前方那个奔跑的雷鸣公主。 【零衣】 为了得到对方、为了前往那端、为了被厚爱和被其瞩目,东海帝王现今大概是以这种的心理,在赛跑的也说不定? 因而,没有改变和成长的必要。 关心自己的家人,友好的朋友,值得尊敬的长辈,尚且不错的天赋,以及可以追逐的好对象、喜欢的人。 只要一直怀有这些,东海帝王就是自由而天真的女孩。 只要一直凝视零衣的背影,她就能仰望而追随、不依不挠。 有支持自己的人,有明确的道标。 也因为零衣的存在,帝王没有被多次骨折的伤病所扰。 这样的她,除去天才的光环消失,无疑是处在一个相当美满而幸福的环境之中。 帝王从来不需要抉择什么,只需一直开开心心的奔跑下去。 因追逐而不迷茫。 因厚爱和寄托而不苦楚。 然而—— 如若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的话。 不再是过往那般幸福而自由。 东海帝王,又会变得如何呢? —— 新的故事,起源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 “不好意思,零衣小姐,可以打扰一下吗?” 在东海帝王欲图上前介入零衣身边的时候,就发现了餐厅的服务员不知何时抵达了零衣的身边,以苦恼的神态开口。 而零衣,则是困惑回话。 “有什么事?” “酒店外有马场官方的剧组,想要拍摄那类介绍明星马王的纪念视频,这是组织高人气赛事时的老传统了,而还有部分记者想要见你,采访一些问题,零衣小姐您是要受理,还是让我们将她们给清理走呢。” “这样呀,我去见见她们。” 听罢,零衣就从餐桌上站起,向着酒店的门口走去。 —— 不能给酒馆的人添麻烦,于是零衣自然而然抵达了户外,想要去处理一下外边到来的官方人员与记者。 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抬起摄像头和各种器材的工作人员,以及持着麦克风向自己踊跃奔来的采访人士。 当这些人见到零衣的出现,就立刻上前接触。 最先赶到的是记者群体,持着麦克风对准零衣的脸,气喘吁吁以表歉意和喜意。 “不、不好意思……零衣——殿下!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我是来自《闪耀月刊》的记者,可否询问您一些问题。” “你想要了解什么呢?” 那当然是您什么时候准备和我们家的卓芙女王结婚! 记者小姐很想这么开口,但是这种私密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在大庭观众之下询问,而从细枝末节进行八卦,那也不能在最开始就表率出明显的意图。 那么首先,顺序渐进,问一些正常的话题吧。 “六十三场赛事,环游世界无败的履历,这实在是太骇人听闻而过于不可思议了,直到现在我都有一种不现实的感觉呢,殿下!” “但却是实际发生的。 还有那个殿下的称呼可以换一下吗?稍微有点令人……” “殿下可以说说自己接下来的赛程路线吗?!” 零衣话还没说完,就见热情的记者小姐越来越贴近自己,同时嘴中还询问起了赛事相关的内容。 “这个时间点到巴黎!果然目标是国际评分最高的草地赛事,凯旋门对吧! 然而我对这之后殿下的赛事感到非常的好奇,可以吐露一下赢得凯旋门后想要去往什么地方比赛吗? 有想要达成迄今为之都没有赛马娘能够夺得的、凯旋三连霸头衔吗?! 对于殿下来说,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这位记者还真是把所有赛马娘给贬了一边。 凯旋门三连霸都说成了钦定的事项。 但她眼前的零衣就是这么夸张。 这可是从未有人达成的六十三战全胜的世界超马呀! 你看各国都把最好的马娘推出来想要追求人家的血统因子。 那传说中的日蚀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兴奋、欢快、跃跃欲试。 记者的声音越说越激动了起来。 “……” 然而零衣。 听罢这个询问,倒是短暂沉默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依旧没能找到机会接触零衣的东海帝王,跟着来到酒店的门边,好奇探出了视线进行观察。 现场氛围稍稍沉吟了片刻。 众多的视线都汇集在金发少女的身上。 零衣就逐步收敛了淡然的表情。 神采开始变得认真和严肃。 “未来的展望吗?” 突然被询问这种问题……不过,也是迟早要告诉给其他人听的,或早或晚,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有关凯旋门,和之后的事情。 “这个啊……凯旋门夺冠之后的事情呢……” 零衣,缓缓开口。 “旅途会结束哦。” “欸?” 一时间,记者露出错愕的神采,没能即时反应过来。 而零衣,便再次重复一遍。 “我说会结束。” “结、结束……?” 在后方东海帝王惊异错愕的表情,还有记者不明所以的语气之下,她们身前的金发少女,开口说出了令所有人都震惊,久久无法忘怀的言辞。 在场的全员,不约而同露出难以置信的视线。 零衣继而开口,解释道。 “凯旋门就是终点。 这次比赛结束之后,我会停止作为赛马娘的一切活动。 若还是没听明白,需要更加具体的定义。 那就是,我会在凯旋门赏之后,从赛马的世界中退役。 以六十四胜全重赏制霸无败的履历、落下自己故事的终焉。” 荣耀归尽凯旋门之门,这是从赛马娘零衣的传说启程开始,就决定好的故事终点。 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的必要。 那扇通往最高草地荣誉的门扉。 是一直被瞩目的事物,也是最高的终点。 最后的倒计时,在零衣这句话语之下,开始正式执行。 倒转的沙漏,偏转的指针。 东海帝王,就这么自后方,不可思议,呆呆凝望零衣的背影。 “退……役?” 嘴巴微张,情不自禁喃喃自语起来、眼睛睁大了起来。 无法说出任何话语,大脑思绪在这时,一片空白。 无论是谁。 总会迎来分别。 某一天,突如其来。 没有什么是会一直陪伴着的事物。 终会迎来完结的时分。 那昔日一直追逐的身影,迟早与东海帝王渐行渐远。 现在,就是那个节点。 雷鸣的公主殿下、会在赛道之上,永远的消失。 这是最后的战场…… 也差不多到了与公主殿下进行告别的时候,东海帝王。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四十三章 将是最棒的收官之战 —— “退役……凯旋门是……最后一场?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零衣——!!!” 东海帝王原本来到国外、欲图见到零衣的欢乐情绪淡然无存,乃至被零衣身边的女人搞得内心有些哀怨的心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帝王忍不住呼吸一窒,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只得在零衣的身后,以不可思议的语气,激动地大喊出声。 此刻,东海帝王终于是站了出来,抵达了零衣的面前。 但是,并没有重逢的喜悦。 少女的内心被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怖情绪给充满。 只得抿住唇瓣,原先嘻嘻哈哈的氛围收敛起来。 东海帝王就这么直勾勾的,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在零衣背过身的姿态下,与那位自己魂牵梦绕的公主殿下,彻底对上了视线,凝望彼此的存在。 “……啊啦,好久不见了,帝王。” 零衣惊异于帝王的出现,而那轻松惬意的语气,有着和过去的朋友相遇的点滴喜悦,也有对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语,那种理所当然感。 但是,这种视线和情绪,明显不是东海帝王想要的。 帝王面颊留下冷汗,忍不住,再向着零衣复述一遍。 “凯旋门赏结束后就退役,到底是怎么回事——?!” “……” 零衣凝望着自己身后急不可耐而慌张的棕发小女孩,也暂时把念旧的情绪给收回,继而笑着向帝王解释起来。 “这不是很久以前就决定好的事情了吗? 你也应该知道的才对。” 因为,以凯旋门作为终点的事情,最开始,零衣就是向东海帝王率先告知的。 “欸……?” 帝王陷入了错愕之中。 然后,随着零衣的话语,情不自禁联系到她与对方曾经邂逅的种种经历。 半响过去,还没得出结果,就听闻零衣继续说下去。 “我们出道战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这是肯定的。 因为那天的流离失所感,是东海帝王从未忘却掉的记忆。 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苦楚。 第一次,得到了想要超越鲁道夫象征的执着。 更是第一次,有了想要追逐的高峰(零衣)。 出道战的经历,东海帝王一直都铭刻在心中。 之余开端,之余过程,之余——结果。 “——!” 紧接着,东海帝王的眼瞳猛然竖立起来。 她意识到了。 那天、出道战结束后,自己和零衣在竞马场门口的交谈。 虽然结果,是以零衣用反差可爱的样子向帝王求助,让帝王把她给接纳到特雷森学院,有个新的居所。 但是,最开始交谈的话语。 是东海帝王想要成为零衣的宿敌,对方却持着否定的态度。 名为零衣的赛马娘,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对手。 她会以夺得全部荣誉的高贵闪耀姿态,登顶世界草地赛事的最高峰——凯旋门。 从当时看来,谁都不觉得那是可以达成的荣誉。 现今,零衣却已经将自己的话语,履行完毕。 最后剩下的唯一的目标,只剩下【凯旋门】。 所以,雷鸣公主才会说。 凯旋门就是终点,而这件事,东海帝王也是清楚的。 意识到这些,东海帝王刹那间顿住了,忍不住低下头,难以眺望零衣的视线,颤抖的眼珠子很是混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结束了……?) 零衣,作为帝王目标的赛马娘。 就要在凯旋门,迎来终点。 全部都会结束。 东海帝王,毫无疑问是明确这件事情的。 零衣的所作所为也是合理。 “但是——但是——” 女孩焦虑的语气,非但没有因为零衣的话而理解接受,反而愈演愈烈,凝望着零衣,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话语和情绪却卡在喉咙之中,完全吐不出东西。 —— “是开玩笑的吧……?” 明明零衣是当着记者的面开口,曾经的记忆也在东海帝王的脑海中清晰表率这一切都是真实。 但帝王,最后还是这么询问零衣。 渴望着一切都是玩笑也说不定。 实际,零衣从赛场上离开的话,也不过是赛马职业生涯结束,并不是作为马娘的人生终结,她依旧能作为被厚爱的公主殿下,继续浪荡下去。 帝王依旧可以中意和瞩目对方,依旧可以去追求对方。 但是——但是—— 女孩的眼神,逐步迷茫混沌了起来。 零衣那灿金色摇曳的身影,似乎逐步在帝王的视野内变得模糊暧昧,渐渐消失。 那种失去与无踪,更加导致帝王的内心如同刀割一般痛苦。 呼吸,急促万分。 “不是玩笑。” 而零衣,则是开始正对着自己身后的棕发小女孩。 语气与神采,严肃端正,也轻描淡写而理所应当。 她对自己的要做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犹豫,以赛马娘的职业角度来看,辉煌的谢幕也没有任何的错误。 因此有问题的,并非零衣,而是东海帝王。 “你想想,这可是全世界最为瞩目的巅峰草地赛,凯旋门赏。 和云集的世界豪强进行争斗,完成与铭刻我六十四胜无败的生涯壮举,证明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世界最强赛马娘。 有比这更值得去做的事情,有比这更加帅气的结尾吗?” 想来,是没有,也不存在的。 其实零衣早就完成了系统制定的三十五场主线任务。 有那个念头的话,她的故事在经典年就可以迎来完结。 继续跑下去的念头,无非是想要在各种距离,战胜各种历史上的马王,拿下无冕的王冠,更是和秘书处有决斗的约定。 当结束这一切,也便满足和了然、是故事的完结。 “这次战斗之后,就没有更高的巅峰值得我去挑战了,所以……我要在这里迎来结束。” 零衣对着自己面前,表情难言的东海帝王露出了轻笑。 “这毫无疑问是最棒的收官了吧?帝王。” “——” 听罢眼前金发少女的话语,东海帝王无法开口。 什么话语也说不出来,脑袋上的耳朵也耸拉下。 以零衣的角度,浩浩荡荡拿下所有赛事的冠军头衔,然后在世界瞩目的凯旋门上终结自己的传说,那毫无疑问是帅气潇洒的结局,任何赛马娘,有实力都会做出这种抉择。 真的是最棒的生涯,最棒的收官。 对方将名垂青史,作为最强的赛马娘永远的流存下去。 然而,越是想着这种事情,东海帝王就越是难忍内心的痛苦。 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纠结难言的情绪,毫无疑问代表此刻东海帝王的心底里指向一个真实。 她、不想失去零衣。 并不是那个作为优秀的配偶,受所有人瞩目的女孩子。 而是那个在赛场的最前面,始终在帝王的前方,奔跑下去的,作为她永远的目标去追逐的——雷鸣的公主殿下。 “不要说什么……最后呀……” 那并不是自己没能一雪前耻,对方就离开的屈辱感。 凝望零衣那璀璨的身姿,在帝王的视野中,渐渐被黑暗吞没而离去。 大概,那是恐惧吧。 恐惧被留下来的人,到底得何去何从。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四十四章 井浅河深 —— 零衣说自己要退役的事情,很快就成为了世界的新闻。 传遍大江南北。 被世人爱惜的公主殿下,将在凯旋门赏迎来结束。 虽然此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剧烈的动荡、民众的震惊。 毕竟马娘服役五年左右也不是没有,古马第一年就结束赛事生涯,其实还是有点快捷的。 但是,粉丝们更多是一种挽留,也祝福的心理。 或许人们早就有所预料了吧。 因为零衣迄今为止,将除了凯旋门以外能拿下的荣誉头衔,都给尽数夺得手中。 明明有机会可以参加经典年的凯旋门,却略过这个荣誉,把这个凯旋门的比赛给留到了古马年,这也是零衣目前唯一没有奔跑的国际巅峰草地赛。 所有的指向,清晰无比的赛事脉络。 似乎所有人冥冥之中都已理解,凯旋是荣誉的终点。 现在,只是借由公主殿下本人,自己亲口确定下来罢。 “那……请问殿下退役之后,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吗?” “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决定吧。” 记者和零衣最后在其乐融融嬉戏交谈着什么? 东海帝王没有听进去。 眼前一片黑暗。 宛若世界天崩地裂下来的惆怅,只得低下头,刘海之下迷茫的眼神,凝望零衣的背影,忍不住紧握起拳头。 …… 不知不觉间,记者见面会结束了。 各国的马王其实都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一群青春靓丽的少女们完全没有因为零衣的退役而流露出什么不满和落寞。 “若是想要一雪前耻的话,那就在凯旋门拼上全部吧。” 想要争斗的马娘,带着这样的豪迈的心理大笑。 输赢不论,全力以赴即可, 而想要求偶的马娘,无论零衣退不退役都没有什么大不了,或者说她们有更多的机会去追求闲置下来的零衣。 而零衣,和所有人表率凯旋门将是自己生涯最后一场比赛,坦荡而温和的笑容,如此沐浴在所有人的祝福中。 所有人都在由衷感慨和爱惜公主殿下的终幕。 唯有东海帝王一人,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原本大概是这么想着的吧? 零衣……雷鸣的公主殿下,会是名为东海帝王的赛马娘一生所追逐的对象,永远不会离去,永远闪耀的璀璨。 只要追逐那样的背影,帝王的每一天都是愉快和满足。 由衷期待能抵达对方身边的一天。 心灵因为寄托也不会有所陨落。 零衣就在那里,就在前方,永远不会消失。 (曾经,我是这么觉得的。) 迷茫而灰暗的眼神,东海帝王凝望着那金色的身影。 但是,她错了。 雷鸣,将要离开东海帝王的世界。 前进的道标,一切的一切,未来的路,被黑暗所浸染。 纠缠的心、未知的未来,消失的寄托。 各种尖锐的情绪刀割着东海帝王的心灵。 也因此,驻足在原地。 然而—— 情不自禁别过头。 少女凝望自己的背后,那宛若是崩塌的悬崖在逼近着自己。 督促她必须往前跑。 不然,落入深渊之中,因为寄托而不得,便彻底自灭。 距离凯旋门最后的三个月,帝王必须做出表率了。 无论是真正和零衣告别,得到勇气在迷途上独自走下去。 还是疯狂拽扯住零衣,无论以什么形式,也要让那公主殿下,留在赛道之上。 她必须做出抉择了。 离别的时间,悄然抵达。 —— 【……】 那之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有没有和零衣继续接触和交谈并不清楚,东海帝王已然忘却了记者会的详细经历。 少女几乎没有更多来自那时的回忆,被迫行动了起来。 尽管那天之后,帝王一直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 但是,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在赛道上训练了起来。 然而除去想要变强做点什么的心思,大概帝王也是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在坐以待毙,不断往前,放空脑袋冲罢了。 在风中,在赛道上,把全部的精力消磨掉,就不会去思考起让自己难受痛苦的事情。 全心全意,将目光凝聚在凯旋门赏。 但是……东海帝王的身影,在竞马场中可谓是相当醒目。 倒不是因为娇小的体型所导致的外观问题。 而是因为国家出生、与实力的强弱,有点受到讨论吧? “……” 某个时点。 帝王跑累了,只得休息下来,去观众席的方向补充水分。 饮水的途中,女孩依稀可以听闻到其他人的非议声。 拿着水壶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东海帝王听到旁边的马群似乎在讨论自己。 “那就是日本的代表吗?岛国是不是已经没有赛马娘可以拿得出手了?” 虽然看上去像是讥讽,然而却也是客观的评价。 来到凯旋门的马王,全体都是觉醒了领域的国家巅峰。 本来帝王就是因为好歌剧将名额流放给她,才让国内赛事成绩一般的她,得到前往凯旋门的机会。 然而少女那种奶声奶气的小女孩模样,在赛道上茫然的跑姿,那可并不是领域马会展现出来的跑法。 因为只有攻克心灵的关卡,得到内心的成长,明确自己为了什么而奔跑,马娘才能激活领域的力量。 持有领域的马王,从不会迷茫奔跑的前方。 也因此,东海帝王那种训练方式,自然是受到了瞩目。 别说世界级的水平,连领域都没有的马娘,为什么会被日本给派出来,在赛道上像无头苍蝇一样还有气无力的。 “岛国赛马娘的水平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 有惊讶的成分在其中,也有某些马娘的性格直言不讳也傲到骨子里的。 “那边马协不是已经抽象到将零衣给赶出日本不让比赛了吗?明明之前她的赛籍算在那边,却因为不是本国血统的外国马……” “那个小不点名字叫什么来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需要在意吧,看上次记者见面会的时候,她朝着零衣大吼大叫的样子,大概是零衣在日本的时候带着的跟屁虫?” 马群的声音嘴不带门把,也确实有敌意。 毕竟JRA协会抽象的代价,上梁不正自然导致下梁也得遭殃。 不过更多是对日本派这个一个完全半吊子的马娘来比赛,马王们有种不满的情绪吧。 明明是零衣生涯最后的比赛,却让这种家伙占着一个名额。 没有实力,日本就不如别派它们家的马过来,居然让没成熟的小女孩来丢人现眼,实在是没眼看下去。 “……” 而东海帝王,听着,却只是沉吟,低迷眼神。 抓着水壶的手,不自觉用力起来。 不自觉,咬牙切齿。 并不是因为被讨论了而糟心。 自己到底要怎么做?这份茫然和焦虑才是闷怒的缘由。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四十五章 要怎么做,才能抵达那端? —— 深夜,酒店内的住户房发出依稀的光晕,大概是手机或者其他移动设备所导致的照明效果? “……” 圣王光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发现了自己侧边的同寝室友,东海帝王的床位正在发出光亮,那光芒在这深黑的夜里,简直尤为刺眼和醒目。 “帝王,你还不睡觉吗?” 作为从日本来的三位马娘之一,在酒店住宿方面,单人单间对于青春靓丽的少女们来说未免太过于孤单寂寞,话虽如此,圣王光环也并不想和自己那别扭的老母亲住在一个卧室之中,肯定会各种蹭的累而开始拌嘴。 于是环环小姐就和东海帝王住在了一个寝室之中,相互照顾。 继而发现身边的友人似乎状态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通宵熬夜可是女孩子肌肤的大敌哦,作为代表日本来到凯旋门的一流赛马娘,你对自己的精神状态和姿容仪表可是要整顿好才行,所有人都会以你作为日本马娘的指标。” 话语似谴责和指导,但也是担忧的一种。 “嗯……” 然而东海帝王,在床位上,面对圣王光环的话语,也不过是不咸不淡地应声符合,这让用棉被将自己卷成一团的环环小姐有种被忽略的感受,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听没听进去。 而视线落到帝王本人的身上。 此刻的女孩,猫在被窝之中,手里持着手机屏幕,灰暗落寞的目光就这么凝望上方的内容,而画面里,正是东海帝王出道战的时候,和零衣进行比赛的录制画面。 最初邂逅时的故事。 【东海帝王赶超了!东海帝王赶超了!】 【东海帝王、突破了大逃的爆领重新夺回了属于她的位置!】 【但是零衣还没落下去,不可思议,追上来了!激动人心的最终直线环节!这就是最后的战斗了——】 那是作为一切起始的战斗。 在零衣大逃和魔性才能的干扰下,帝王出现了理智奔溃的问题,继而早早在中盘失去了大量的体力,凭借着一股信念和斗志,最后在垫底的位置完成了对零衣的反超。 继而,零衣又用更强烈的执着,将帝王的奋起给砸了个粉碎。 【冲线!四马身的差距——】 那之后,零衣又开始了自己作为赛马娘的故事的高歌猛进。 出道战拉开了帝王四马身,希望锦标赛在雪地重场中拉出了大差,然后又在弥生赏的时候,再度和帝王重现了四马身的梦魇,乃至皋月赏的时候……已经将其他日本马娘远远甩下,登顶了无冕的王座。 “仅仅,只是去年的事情而已……” 更甚,细细斟酌的话,这些也不过是零衣半年内打下来的数据,却已经让帝王可望而不可及。 永远追逐不上,只能翘首仰望的公主殿下。 但是这份张扬,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从最开始的不甘心,到零衣登顶荣誉的巅峰后,东海帝王也就只剩下思慕和钦佩了吧。 迟早有一天想要抵达那人的身边,并肩和被厚爱的憧憬与寄托。 女孩本认为,这样的关系会永远持续下去才对。 “……” 想着,东海帝王忍不住抿住了唇瓣。 继而在床位上蜷缩了起来、颤动。 面对即将退役的零衣,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作为零衣最初的对手,帝王必须有所表率,努力去做点什么——这是理所当然的想法和思慕。 但是,越是回忆,越是看着现在的零衣。 并非追逐那昔日雷鸣的色彩,而是好好看待对方一路走过来,所建树起来的无上荣誉。 东海帝王便忍不住抓握起掌心,胳膊遮挡住自己的眼睛。 “我们之间的差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从梦魇般的四马身,到接受公主强烈的色彩,而开始对赛事的结果麻木,因为对方是那么的优秀。 理所当然只剩下追逐对方背影这么一个选项。 然而当零衣将要离去,好好看待彼此。 早在皋月赏就已经被甩开大差的东海帝王,少女现如今回首,却发现自己和零衣的差距已经犹如天与地的强烈。 这之后,若是失去了这道标,帝王又要如何前进呢? 一想到那种未来,忍不住哽咽。 无力的娇小躯体,帝王摊开手脚躺在床单上呈现大字形。 “明明我、一直追在她的后面。” 不经意,回想起过去在雨幕中,那独自一人离开的公主。 (我要面对的对手并不是你。) 最开始,似乎就没有被视为宿敌和对手。 从最初的地方,就有如此强烈的对比。 到底是不够努力,还是才能有限。 还是说——已经陷入进雷鸣的色彩之中,太久太久了呢? 对胜负无所谓、也理解、麻木,因而失去了锐气。 “我到底要怎么办?” 怎么办? 面对零衣的退役,东海帝王内心中着不断滋生而无法压制住的这份情绪,到底是什么,又该如何解脱呢? “零衣……” 要怎么做。 才能抵达你那端呢。 忧郁的心、陷入茫然和迷途之中。 然而,距离凯旋门的开始,并没有剩下多长的时间。 终末的倒计时,确实正在一点一点推进,压迫着帝王的心。 就算不知道要怎么做。 ……现在,也必须站起来,向着那端前进。 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坐以待毙那便是死亡。 一事无成不被允许,向前看。 —— 则日,东海帝王来到了竞马场。 今天,依旧有很多的赛马娘在进行训练。 看着一众马王潇洒而自信,充满力量感和速度的跑姿,少女由衷感叹,并清晰理解,自己与她们不在一个次元。 甚至,从小看到大的,来自鲁道夫会长的跑姿,兴许都难能在现场这些各个国家的马王手中,讨到好结果。 然后,越看,帝王就越觉得,自己宛若缺少了什么。 想要变得和那些赛马一样自在而光芒四溢,东海帝王并不清楚,自己到底缺少了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而就在这时,帝王的视线就落在了那赛道上的金发少女,零衣的身上。 今天,对方依旧出现在了训练跑道。 全心全意,也心无旁骛,为最后的战场进行备战。 在这个过程里,许多的马娘依旧如前阵子那般,想要上去纠缠零衣说些未来的趣事。 见此,东海帝王向着零衣的方向,笔直走了过去。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四十六章 你到底要依赖到什么时候呢? —— 没有过多的喧哗,没有如同过去那边嬉戏的喜意,东海帝王在其他马娘审视的目光下,无视周围其他人对日本马娘和她的看法,就这么带着严肃冷静的神采来到了零衣的面前。 “……帝王?” “可以和我进行一次并跑训练吗,零衣。” 零衣发现了帝王的到来,继而开口,而帝王,也不过是言说简单的回话,双方见面再没有以前那种小孩子单方面的欢乐,还有放纵小孩进行玩乐的照料感。 而零衣瞧着帝王郑重的神采,稍稍上下打量了一下前方的女孩,就应声答应。 随即,就听闻其他马王们的咂嘴声。 她们没有不讲理到在训练的时候还去打扰别人,那是一种相当失礼与不尊重的做法。 但是东海帝王居然想要和零衣并跑,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其他国家的马娘怎么看待,还是认不清处自己和零衣的差距呢? 然而对周围的视线视若无睹,东海帝王也只是笔直凝望零衣,说出来一句话。 “我想看看你全力奔跑的样子。” 少女想要理解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到底有多明显。 —— 在简短的话语交流下。 训练赛就这么开始了。 一马当先的零衣,还有追逐在后方的东海帝王,速度对比可以说是相当明显。 话虽如此,帝王说是要求全力,零衣也并没有使用领域的力量,因为那对于前者来说未免太过于残忍和难受。 【究极帝王舞步·LV4】 这是东海帝王固有技能此刻的级别。 只有到下一个阶段,马娘才能够获得作为时代巅峰的战力。 而从日本远征到海外的东海帝王,时至今日依然没有觉醒作为赛马娘的最终武器。 基于这种前提,零衣若是使出她的全部真本事,别说气场的压力让东海帝王寸步难行,强烈的场域导致对方精神恍惚当场呕吐昏迷过去完全是理所当然的。 因此,这次训练,零衣并没有使用那心技体全集中的力量。 但是,单纯的体能,也让追逐在后方的帝王,苦不堪言。 一开始,面对零衣的领跑。 帝王觉得自己还是有追逐上去的想法。 零衣和过去一样,充满力量感和威严的跑姿依旧强大,但帝王在这一年里,其实也并没有原地踏步。 无法跟怪物相提并论,但女孩的资质毫无疑问也是天才的级别,不过是被其他人的光芒给掩盖了。 零衣……很厉害。 (但是,我也会立刻追上去。) 带着思慕和憧憬。 序盘之后,凝望零衣的背影,东海帝王似乎短暂忘却了最近不愉快的事情,又受到了那金色摇曳的背影所瞩目。 曾经的友人,变得强大无比,更加闪耀,这无疑是令人愉快而跃跃欲试的事情。 但是,随着赛事的时间推进。 东海帝王却发现,自己眼前的零衣,其身影渐渐被黑暗所吞噬了,或者说,即将离去的人,把无能的她给遗留了下来。 如此混沌而流落。 (……欸。) 实际,赛道上两位马娘依旧在陪跑训练。 和帝王在海外的赛道上非常难跑的脚步不同,零衣的奔跑速度随着时间发展反而是越来越快,理所当然就将东海帝王甩在了自己的后方,拿下了完全的胜利。 哪怕度过了终点线,也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零衣。 与大汗淋漓,在后方气喘吁吁的东海帝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赛后,东海帝王陷入了沉默。 而零衣,刚想回首和帝王说些什么,少女的身边又被一群马娘们给围住了。 夸耀其力量的强大,夸耀其奔跑的迅捷,以及姿态的美丽。 所有的一切,每个人的声音,都在祝福和爱戴那位公主殿下的完美和绮丽。 鲜明的,与东海帝王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种强烈的感觉越来越盛。 零衣似乎能够飞往任何地方,也将作为传说被记忆于历史。 而追逐在其身后的东海帝王。 大概,也只是不起眼的过客之一,终将泯然众人,也被那终将离去的身影给遗落下来。 永远,无法触及到对方。 —— “……零衣还真是厉害呀。” 突然,东海帝王的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沉默而喘息帝王,就这么下意识别过头去,所见就是棕色长发,耳畔佩戴绿宝石耳饰的赛马娘,圣王光环。 没有惊异对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东海帝王带着茫然恍惚的神采,只是笔直看着前方被一群马娘围绕而苦不堪言并无奈的零衣,缓缓张开口。 “嗯,很厉害,真的。” 语气里没有情绪,视线也不过是无神地凝望。 然后,帝王沉吟着面色,用力勒住了自己的掌心。 依稀,红肿,将要滴出血来。 只是单纯的并跑训练,就已经是如此悬殊的差距。 (真正全力全开的正式赛,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不用想,也能得到结论。 而明确了无力感,无法挽留的感觉,依稀颤动着的东海帝王,就闭上眼睛,娇小的体态垂下头去,咬牙切齿起来。 到底要怎么做。 距离凯旋门举办的剩下这点时间,面对将要离开的零衣,东海帝王到底得做出什么样的表率,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终将失去对方的感觉,对未来的不安,对自身无力感的不耻摒弃,无所作为的无奈。 还有对自己被遗留下来的痛苦,实力和才能的悬殊。 各种各样的情绪卷席而来。 让东海帝王的眼角依稀流露泪水。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到。 还没有追上……也什么都……还没有开始。 就要结束了,如此突如其来,也轻而易举。 迎来完结。 “到底要怎么做……谁来告述我呀。” 依稀的哭腔,低迷的言语,憋在自己的喉咙中成为哽咽声,东海帝王强忍着自己要因为别离而哭出来的冲动。 而朋友这副流离失所的模样,也被一旁的圣王光环完全看在了眼中。 这种时候,若朋友是因为简单理由而失落的话,圣王光环应该回是用相当别扭和傲娇的方式,上去安慰吧。 但是,此刻这位女孩,凝望着前方的零衣,又瞧着东海帝王落寞哽咽的模样,眼睛微眯,神采开始若有所思了起来。 良久,沉默着的圣王光环。 她想起了自己与母亲的事情。 虽然她和那个人的相处模式总是相当的别扭,但圣王光环成为马娘的起点,其实就是想要作为凯旋门马王的母亲承认她作为马娘的优秀。 或许是想要受人认同,也或许是瞩目那个背影,继而追逐。 但是,那么注意别人的眼光,想要被其注视,也不想失去。 然后陷入进去,导致因为别离而悲伤,不想放手。 拽扯住对方的欲求和不耻。 这种事情,这份感情。 圣王光环沉吟着,就对着身边的东海帝王开口。 亲不自然,也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帝王,你…… 到底要依赖零衣到什么时候呢?”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四十七章 因为触及不到,所以沉溺梦乡 —— 是夜,一道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无人的赛道上。 东海帝王,大汗淋漓的模样,在凯旋门的场地中用双手支撑住自己的膝盖窝,垂下头去。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她一个人在训练场上。 说到底,其他的马王都已经抵达了战斗力饱和的状态。 那些家伙除了通过有冲击性的对手来越发增长战斗力,平日的训练不过是用来保养状态罢了。 她们并不是没有夜里努力的想法,却只有东海帝王有这种额外加训的执着和必要。 所以,深夜之中,各个国家的选手只有东海帝王一个人在赛道上苦苦挣扎着。 “不够……锻炼还不够,还需要更多。” 拳头用力紧握,女孩咬牙切齿。 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摇摇欲坠的身体再度屹立。 继而,东海帝王视线凝望着手中的秒表。 上面最初的记录,是一个被她记录下来之后,就忍不住颤动的、来自零衣的数据。 那是一周前的早上和零衣陪跑比赛的时候,录入的讯息。 帝王也已经保持这种加训状态有一段时日了。 而零衣的记录,也根本是帝王可望而不可即,只是对方没有领域之时,随意奔跑出来的数据。 可就算是这种记录,也让帝王追逐不上。 但是,纵使如此,也只能跑下去了吧。 哪怕是一千次,一万次,无论多少次,只要那其中能够到一次那种数据,就仍旧有战斗与追逐上对方的可能性。 于是,固执的挑战开始了。 不断记录秒表的数据,忘乎所以的想要超越。 “嘁——” 想着,咬牙切齿的东海帝王,又再度在赛场上奔跑起来。 到底已经在这个地方跑了多少米,连她自己都无暇去在意。 只是单纯的,注视着一个方向,独断跑下去。 呼吸很困难,置入肺部的冷风犹如刀割。 而帝王的脑海中,也不自觉回忆起各种各样的话语。 【那就是日本的代表吗?岛国是不是已经没有赛马娘可以拿得出手了?】 运动过度的腿脚,在某个时间点不自觉抽搐起来。 一瞬间脑袋空白,东海帝王的身影就这么摔在了草坪上。 然而好在,海外的草坪并不是日本那种坚硬的草地。 早就说过了,凯旋门的马场被誉为游泳池可不是玩笑话,这阵子其实也有过降水,可谓是相当被滋润得软烂。 所以帝王就算摔在了地面上,也依旧缓缓站了起来。 稍稍显得有些狼狈。 然而继续,继续,向着前方——不要犹豫和迟疑。 停下来的话,又会开始陷入情绪之中。 兴许是用奔跑在麻痹着自己也说不定? 【那个小不点是谁来着?】 【大概是零衣在日本的时候带着的跟屁虫?】 疲劳过度的体魄,踩着湿润草地的脚不自觉向侧边滑落与差错开,东海帝王的身影就这么撞在了一旁的栏杆上。 腹腔因为冲击力被恶狠狠来了一击,差点呕吐出来。 咳、咳咳…… 抽搐的面目,逐步狰狞起来的面色。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家伙,不用在意。】 实力被遭受质疑、存在意义被遭受质疑。 以及东海帝王,与零衣对比,越来越强烈的距离感。 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少女感觉到要发疯。 却无处宣泄这份情绪。 “可恶——” 双手撑在了栏杆上,东海帝王奋力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牙床都要被咬崩裂开来。 而最后流入少女脑海中的话。 是一周前的早上,圣王光环对她道出的言辞。 【帝王……你,到底要依赖零衣到什么时候呢?】 依赖?我……? 在依赖着零衣的存在? 流露纠结和错愕的眼神。 圣王的话语,显得有些不明所以,东海帝王也理解不能,却一直萦绕在帝王的心理持续不断的回响。 继而持着这种别扭的内心,在夜里的赛道上一条路黑到底。 持续至今,就像梦魇那般。 —— “哈啊……哈啊……” 疲惫不堪的东海帝王,终于是承受不住压力,整个人躺倒在了地面上,凝望深黑的夜空。 捡了好歌剧的便宜,侥幸滚过来跑凯旋门的无能之辈。 零衣在日本身边的跟屁虫,不用在意的“那个谁”。 毫无才能,毫无功绩,对零衣来说也不过是生涯的一介过客,不过是恰好在最初的赛事上邂逅了对方。 仅此而已的关系。 也因为时常瞩目那灿金的色彩,而理所当然觉得自己应该被眷恋,小家子气的撒娇与闹别扭的想法。 然后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前提下,也接受不了—— 零衣就要这么离开赛事了。 将要退役了。 “我……我到底,到底算什么呢?” 东海帝王,躺在草地喃喃自语。 话语的答案,其结果也不言自明。 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什么也不是。” 于是,欲哭而无泪。 回想起来曾经的种种,不过是追逐在零衣的身后,也沉溺在这个追逐的过程之中。 零衣到底怎么想的,到底是要做什么,完全不清楚。 也从未去理解。 瞩目着雷鸣的公主殿下,因为其优秀,所以帝王想要成为零衣的特别,然而从零衣入学开始,就只是在做梦罢了。 没错……沉溺在美梦之中。 不断贴近对方,不断前往对方身边其乐融融地撒娇。 零衣开心就稍微搭理一下她,有事情却一个人去做,根本从未让帝王介入进自己的世界里。 什么都没有理解,沉溺美梦的女孩。 在零衣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开始作为魔王肆虐赛事的时候,帝王首先不是去思考对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寻求真相,而是在众多的不理解之下,否定了作为魔王零衣的姿态。 然后——连零衣想要退役的想法,也完全没有察觉。 不、其实早就清楚了。 因为零衣早就在出道战的结尾,就将事情告知了帝王。 荣光的终点,是凯旋门。 只是少女忽略了过去,也不愿意去想罢了。 一厢情愿寄托着,希望零衣能够一直存在赛事,然后东海帝王能够一直做着自己围绕于雷鸣公主身边的梦境。 直到这个梦有终成为现实的那一刻。 从那雨幕的大逃开始,东海帝王其实,就从未前进任何一步。 或许在鲁道夫的教育下,看上去是前进了,但不过是假象。 现在,迫于现实,在压力之下,不梦醒将无法前进。 但是,若是失去了这份对于零衣的瞩目,一直一来寄托的这份美好,她又要如何在失去零衣之后,前进下去呢? 意识到这点,必须前进和必须沉溺的矛盾,导致流离失所。 所以才会在凯旋门这里,流露如此茫然的丑态。 只得伸出手,对着月夜。 那寄托的金星,宛若就是即将离去的辉夜姬。 “零衣……” 喃喃自语,颤抖着的东海帝王抽搐着目光。 若是不在梦中,不作为小孩子撒娇的话。 不以这种形式的话。 越来越大的实力差距,越来越多优秀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 落差感和恐惧在束缚着,即是鞭策,也可能是枷锁的一种。 一开始或许只是性格问题的撒娇。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随着执着和斗争心的消灭,她变得只能依靠撒娇和胡闹来维持仅有的东西。 不想被迫分别,不想被中意的事物被夺走。 若不以这种形式。 “我,无法够到你啊。” 恐惧着离别、兴许在梦里就不会迎来那个时分。 可是所谓的梦和故事和幻想,终有必须醒来的一天。 “——” 休息结束,或者说根本不存在能够休息的余裕。 咬牙切齿,东海帝王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用力揉去了脸上不耻的痕迹,带着纠葛的目光,继续看着赛道的前方。 自己接下来到底能做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但是,也只能不断前进下去,直到终点的迎接,努力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四十八章 发情期到了的怪叫声 —— “不过……还真没想到日本那边会派帝王过来参加凯旋门呢,这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太勉强了吧。” 深夜的寝室里,零衣半梦半醒之间,就听闻到自己附近传来爱慕织姬的声音。 零衣抬起头来张望,所见就是浑身湿漉漉,正用浴巾擦去发丝上点滴的黑发少女,其紫色的眼瞳正闪烁着,凝望她,似乎刚从沐浴的状态中结束。 对此,零衣则是轻声回复道。 “本来以为这次的凯旋门应该会是由好歌剧来征战的。” 实力方面暂且不提,人员的抉择怎么说让帝王来跑凯旋门都不是一个合理的操作,除非是特意让人家过来垫。 也正因为如此,对方那副不成熟的表现,才引得其他国家的马王非常不满,看不顺眼的理由其实并非日本上层太过于愚蠢的原因,而是另有其他。 “不去帮一下她吗?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每天都不知道在赛场上做什么?浑浑噩噩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想要赢得赛事得斗志和执着。” 完全不是赛马娘,只是流离失所的小女生。 “加上她还没有拥有领域,现在内心多半是陷入了泥潭之中完全无法脱身。” 爱慕织姬还以为零衣会去搭理一下帝王呢,毕竟自己希望锦标赛的时候,就是因为零衣搭了一把手,才从钻牛角尖的状态中走出来。 然而帝王来到巴黎这边也有些时日了,却也不见零衣有任何的行动。 “作为被惦记的当事人,我去了能够做什么吗?” 有些事情必须由对方自己离开理想的舒适区才能够解决,本身就沉溺与梦境中,其实不愿意离开,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吧? 而毫无疑问,零衣本人就是导致帝王从出道战开始就无所成长的根源理由。 指往零衣还不如指往鲁道夫会长对她再来一次人格修正。 “然后,就算我不去做,也会有人看不顺眼这样的她。” “哦……?” 听罢零衣后续的话语,爱慕织姬表现得疑惑。 “你指的是?” “从日本来的赛马娘,除了帝王以外,不是还有其他两位吗?” 那位千金的母亲,性格可是相当的严厉呢。 想着,零衣就这么对爱慕织姬解释道。 “明明给帝王做巴黎的导游的话,不一定得去麻烦别人的家庭,特雷森学院和JRA官方怎么都该有一套合理的人事方针能够让帝王轻易出国畅游然后回归,却让圣王光环和她那位严厉的凯旋门马王母亲携手帝王,三人一起来巴黎,你觉得出现这种安排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句落,零衣的脸上就流落出笑意。 “会长,明明想到了帝王来到巴黎后的发展,那么爱操心的话自己来这边不就好了嘛。” —— 所有人都在关注帝王的事情。 有着潜力,身体也毫无疑问在成长,带着不成熟的心态,都能靠天赋牢牢咬在成田白仁和好歌剧的后面。 但是,似乎她的内心,从某个时期开始,就已经驻留在原地,停止不动了。 想要让停摆的指针向前,只能让她去会见导致她变成这样的存在,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告别,自己踏出脚步。 而不是活在谁人的色彩和光芒之下。 否则,当零衣在帝王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退役,这位少女一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不上不下了。 意识到有人比自己更需要和零衣有一次决斗,好歌剧把前往海外的机会交付给了帝王。 意识到这个女孩的迷茫和不成熟,各个国家的马王对日本派出这个空有赛马的名头,却只是小女孩的家伙非常不满。 鲁道夫象征肯定也看得出帝王身上存在的问题。 原本在过去的时候,会长就担忧帝王一直向着自己是非常不健康的心理,因为帝王想要成为无败三冠的赛马娘,却完全不介意输给皇帝。 认为输给优秀的会长是理所当然而无可奈何。 虽然现在有超越皇帝的斗志,但面对零衣,帝王依旧和过去的她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越发沦陷。 【必须有人将她打醒。】 清楚认识到零衣终将离开,最后的机会逼迫着帝王前进。 在梦醒和沉沦的夹缝之中,将她从不成熟中拽出来的人选。 原本鲁道夫象征觉得这个严父的定位,她是担任不让的。 然而一想到到巴黎这里会见到零衣,皇帝陛下就有的胃疼的纠结,最后只得找到其他的人选。 而这个角色,即是圣王光环的母亲。 —— 视野一转,继续来到夜间的赛道。 东海帝王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面上,只手拽扯住草坪,试图跪坐起身,膝盖在草地上划出痕迹。 大汗淋漓的她,汗水顺着面颊低落到地面上。 另一只手上,是记录零衣跑步时间的秒表。 不管怎么加训,都无法触及,天与地的悬殊。 其实不管怎么努力,帝王在凯旋门的失败都是定局。 基础的身体素质远远不如其他国家的马王,领域就算觉醒,也不过得到最基础的入场卷。 纵使最后能够变强,那也不足以和任何人战斗。 意识到如此悬殊的差距,那萦绕在心头的无力感,东海帝王只得咬牙切齿,呐喊出声。 “可恶——!!!” 肺部纠缠绞痛、腿脚已然发出悲鸣。 但是却仍旧毫无进展。 怎么向前,其本质也不过是在原地打转。 颤抖着的腿脚试图站起,紧接着面色布满阴霾的少女,又呢喃自语起来。 锻炼不够,还远远不够,必须更加的—— 但是,纵使感性上不想承认,理性上其实或多或少也清楚。 (做这种事情,真的有意义吗?) 这样在这里训练的模样,不过是表率自己不是在坐以待毙。 仅此而已,毫无意义。 无力感和自怨自艾纠缠着,帝王只得开始重复的叫唤。 一切的情绪,都聚合在着一声声的怨言之中。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然后,在爆发的这个节点。 一个冷酷的女声蛮横插入进了东海帝王的耳畔。 “吵死了——!那种发情期到了一样的怪叫声,你大晚上到底是想要做给谁看?还是说想试图让某个人来其乐融融安慰你呢?继续就这样傻愣愣下去?” “……欸?” 东海帝王听罢,别过去脑袋。 所见就是一位棕色长发,耳畔携带绿宝石缎带的女性。 这个样子,帝王是认识的。 圣王光环?……不?不是。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四十九章 要被杀掉了! —— 出现在东海帝王眼前的女子,和圣王光环有七八分相象,却要比后者要更加成熟得多。 冷傲的眼神,居高临下就这么以恨铁不成钢的视线瞪着帝王,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勇舞】。 在历代的凯旋门上登顶的,荣誉的欧洲马王。 “如果还自诩赛马娘的话,还留有骨气和荣誉心理的话,就不在哪里大吼大叫,真难看。” 东海帝王,从地面上缓缓站起来,对视着前方的女子,只能愣愣看着人家。 勇舞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帝王完全没有发现。 继而,在斟酌和观察的间距之中。 勇舞就对着身前的女孩开口。 “不管多么痛苦和难受都给我忍耐下去,那种软弱无力的撒娇毫无意义,根本无法解决问题。 还说是你仍旧觉得自己能够一直逃到轻松的一边,继续愉快友好的作为小女孩自甘堕落下去呢。 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也不错的话,就在受到伤害之前,赶快回日本说不定对你而言也是不错的选择。” 高傲而自满的语气。 其中夹杂着对东海帝王毫不犹豫的数落与摒弃。 被人一上来就这么指指点点出口成脏,纵使对方是朋友的母亲,也是长辈,但帝王还是忍不住恼怒起来。 忍耐?确实一直在忍耐不是吗? 因为在忍耐,因为苦楚所以到想要有所改变,所以东海帝王……才会在这里不断的奔跑着。 但本质不过是装出自己在努力的样子。 然而,带着纠结颤动的思绪,帝王还是忍不住喊出声。 “你又知道什——” 话语未落,前方的女子就跨步上前,伸出手向着后者领口,将东海帝王娇小的躯体给拽起来。 视线依旧居高临下,勇舞尖锐的视线就这么与帝王颤抖的目光对视,在后者因为长时间眼界焦距而不适应,欲图别开目光,也心虚的动作之时。 勇舞就伸出另一只手,将帝王逃避的面容给挪返回正面。 继而,开口冷声。 “我当然不知道,所以不如由你来说。 东海帝王,你这副不像话的模样下。 心理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呢? 是因为昔日的对手将要离开而感到痛苦不舍吗? 是因为迷茫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前进而感到空荡荡、失落吗? 还是说——因为无法继续依靠下去,被迫无法继续维持这种不成熟的模样永远撒娇,所以坐立不安了起来? 以及因为想表现自己不是那样懦弱可笑的家伙,所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徘徊在赛场上。” “——” 听罢,还没等帝王回话。 勇舞拽扯着女孩的手就松弛了下来。 从悬空状态往下掉的帝王,紧接着就被女子以一脚踢在了腹腔上,向着草坪的另一边飞出去。 地面是软烂的,所以几乎不会有冲击的影响。 腿脚也有在控制力度,除了精准的痛楚外,其实也作轻佻。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令疲惫的东海帝王叫苦连天。 “咳——” 狼狈地咳嗽了几下,从地面上颤抖坐立起来的帝王,抽搐面色,就见前方冷傲的女子对着她继续开口。 “懦弱、没有骨气、也不成熟,这样的你根本就不是赛马娘,如若是只想要撒娇的小女孩,现在你也该滚回到日本去了。” “你突然间到底干什么啊!” 东海帝王,以愤恨不满的眼神恶狠瞪着前方的勇舞。 然而女子则是依旧淡漠的回答。 “我才想问,你在做什么?” “这种事情看不就清楚了吗,我在锻——” “一派胡言!” 帝王的话语继续被蛮横地打断,勇舞就这么继续走到女孩的身前,将对方从地面坐立的状态给拽起来。 “你只是想表率一事无成的自己不是在坐以待毙罢了,徒有虚表,做给别人看,也因此来说服你自己,因为在努力所以我已经做得很好了,很努力,仅此而已。” “——” 帝王忍不住生出一股怒气。 指手画脚而理所当然的话语,不要说得好像很理解似的。 但是,这份点燃情绪,却在下一刻的时候抵达了冰点。 只是因为简短的一句话,就令东海帝王陷入了沉默。 “——你到底要依赖零衣到什么时候?” —— 这句话,前阵子也有人说过。 并非眼前的女人,而是对方的女儿,圣王光环。 到底要依赖零衣到什么时候? 这是令东海帝王理解不能,也不明所以的话语。 然而,想要简单忽略过去,却像梦魇一般久久萦绕在女孩的心头之上,无法忘却,也愈演愈烈。 ……依赖。 “我在,依赖零衣?” 喃喃自语,东海帝王以此来反问勇舞,想要得到一个答复。 为什么她们都说自己在依赖那个人。 意义不明。 帝王正是想要抵达对方的身边,所以才在努力不是吗? 这为什么说是依赖呢。 明明是因为终将在赛场上失去零衣的踪迹,而依依不舍罢了,这难道能称之为依赖的一种吗?兴许应该是眷恋。 但是,勇舞却没有直接回答帝王的问题。 而是反问起来。 “你和那位雷鸣的公主殿下在一起,究竟得到了什么? 是作为赛马娘想要变得更强,超越对方的斗志和觉悟吗? 还是不愿意让出冠军的,荣光为我心理? 下次一定要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的不甘心?!统统没有?! 在多次的比赛之中,你没有得到任何的东西。 相反,已经认为那雷鸣是理所当然的事物。 因而想要触及和被馈赠! 仅仅追逐对方的脚步,不是试图超越对方,而是试图跟在对方的身边,被厚爱,被分到一些光彩!这就是你的本性!!” “——!” 勇舞逐渐凶恶凛冽起来的话语,让东海帝王呼吸一窒,继而,女孩又被甩到了地面上,发出吃痛的声音来。 “内心纠结的情绪,无法原谅和忍受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理解不了的话,无法认知清楚的话。 “就将这些不耻的情绪,灌注到你的血肉里,跑起来!” 言语落下的刹那,东海帝王就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 视野的一切都被黑暗所笼罩,就像在日本的时候,和零衣及其他日本的马王比赛之时,那种压抑到喘不过气的氛围。 而这其中,勇舞那鲜明的杀意,混合在里面。 东海帝王瞧着对方那恶质化满溢出来的面目,战栗的恐惧顿时涌上心头。 宛若是想要把她就地处决的恐怖。 于是女孩下意识的,艰难站起身,向着背面跑去。 脑海,话语的声音萦绕不止。 你到底要依赖零衣到什么时候……?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十章 再起的帝王、最后的战场 —— 时间又过了一阵子。 “咳、咳咳——” 肉体和内心皆生不起任何抵抗的余力。 东海帝王就这么痛苦地趴在地面,抽搐的手脚难能再挤出任何一份气力。 原本就因为加训而疲惫不堪的她,又被勇舞的杀意和领域逼着跑了一段距离,身体可以说是已经破破烂烂了。 (啪唧——) 而面对这么难受的女孩,勇舞则是走上前,在东海帝王的哭叫声之中,坐到了对方的背部上。 嘴中,还念念有词。 “啊啦,作为垫子你还意外挺有潜力的嘛,这或许会上瘾。” “我绝对要杀了你……” 被勇舞进行口头上的攻击,又被对方拽起来踢出甩去,最后榨干全部的力气,还要被废物利用成为椅子。 帝王现在内心之中的情绪,毫无疑问有着对勇舞的杀意。 然而女子却只是稍稍挪了挪臀部,让身下帝王抽搐的面颊越盛、继续苦叫了出声。 紧接着,勇舞再度开口。 “作为赛马娘出道的这一年半的时间,你到底在做什么?” “……” “意气昂扬想要追逐皇帝的脚步,然而输给了零衣,继而追逐零衣的脚步,而渐渐失去了自己的锐气和色彩,眷恋上对方,不再是自己成为光芒,而是渴望被分到厚爱。 那个证据——” 勇舞半眯起了眼睛,轻蔑的视线凝望帝王沉默的神采。 “就是你已经不再想着打倒零衣超越零衣,已经只是单纯追着对方的背影,想要抵达对方的身边罢了。” “那种事情……” “若是你留有点作为赛马娘的骨气和本能的话,就把情绪灌注到骨髓中,更多、更迅捷、更强大,思考自己心理这份不耻的根源,然后超越生为马娘的限制区,真正做出行动。” 去觉醒领域的力量,明确心意所想。 而不是装模做样也口头说说。 “我在做呀!” 东海帝王,咬牙切齿起来。 “正因如此我才会在这里!正因为如此我到现在还在追着零衣的背影!来到凯旋门!在剩下的时间里想要竭尽所能拼上全部,但这还远远不够吧,完全做不到,完全不行。” 已经无法再前进下去。 “到底要怎么做,谁来告诉我。” 没有人能给出这个答案。 能得出结论的,唯有帝王自己,那心底里无法原谅的事情,内心纠结感伤的情绪的本质……依赖着,眷恋着,存在那之上的东西还尚未明确。 “都说了,你要依赖零衣到什么时候? 你自己要怎么做,我怎么可能清楚,零衣也不会清楚。 这个答案只有你自己心中明确,然后东海帝王其实也都明白,只是不愿意去接受罢了。 所谓要做的事情,是在凯旋门上将零衣给拽扯下来,不让雷鸣公主从赛场的世界离去吗? 还是接受这一切,努力跑一场比赛浩浩荡荡的赛事为对方送行? 这些抉择和所想,与其问别人,不如扪心自问。 持着心底里的情绪,做好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即是正确。 也不要总是想着嬉皮笑脸打诨过去。 你也该意识到,过于瞩目零衣的自己,和瞩目她之后的自己到底是什么丑态! 思考所有的一切,挣扎得出那最后的结论。 东海帝王无法认同和接受的东西是什么?” “我……” 东海帝王很想说自己并不知道。 疲惫不堪的身体,混乱的思绪,立于不舍和无法接受情绪之上的情态,却是清晰满溢出。 想着零衣跑在最前方的模样,招摇甩下所有人,想要追逐上去吗?想要被厚爱吗?不舍对方离去吗? 这些都有、也全是真实。 但是,无力感油然而生。 是基于无力感的无能为力,因为这些而纠葛吗? 不、并不是这样的。 追逐不上、驻留在原地、不知何时帝王已经许久从未前进过。 同时,勇舞说的也没错。 少女根本不是在努力,只是在表率自己不是坐以待毙罢了。 渴望追逐,却畏惧向前。 因为追逐不上而怯懦,因为害怕失去而怯懦。 然而,纵使如此,就能沉溺于梦境之中,无所作为,带着迷茫的样子四处游荡,渴望被安慰吗? 那是,不被允许的。 而现今这么做的帝王,毫无疑问,才是最为需要摒弃的存在。 可若是明确这点的话,依旧追逐不上和将要失去零衣的现实,就会清晰摆在帝王的面前。 若是继续沉溺的话,至少未醒仍旧能麻痹自我。 但是,所谓的梦,终究是要醒来的。 少女,已经必须启程和出航了。 不管好的坏的,都将是生涯的一部分。 东海帝王,纵使纠葛,也必须真真正正踏出自己的第一步。 无论谁人,都会引来分别。 见证现在的零衣,不是追在后面瞻仰,不是渴望有招一日对方能注意到自己,分享关爱。 而是真正的凝望对方,追逐上对方。 非心底里所想,非束手束脚而驻留在原地,更不是因为零衣将要离去,而表率自己没有坐以待毙在装模做样。 真正的,开始自己作为赛马娘的故事。 因而—— 一切的情绪,归根结底,统合起来,都柔和成一个事实。 帝王自我对自我的不耻与惆怅与无奈与纠葛。 她知道的。 “无法认同和接受的,并不是零衣要退役的事实。” 咬牙切齿,豆大的泪珠,脆弱而不甘心的泪花,顺着少女的面颊滑落下去,哽咽出声。 “无法原谅的,是一事无成,明明什么都没去做,却对零衣的关注有所期待的,并对她的璀璨怀有寄托的——我自己!” 期待得到零衣的瞩目,所以装作努力的样子。 早就失去了想要超越对方的内心。 对零衣的璀璨怀有无上的期待,因而那皋月赏的时候,才会闹别扭无法接受魔王的出现,因为那并不理想。 但是,归根结底。 最无法饶恕的,是擅自怀抱期待,却不去理解,并渴望理想中的公主殿下,能够关注和偶爱这样的她,是属于她的独一无二,帝王自身却从未踏出接近零衣的第一步。 明明什么都没有去做,却擅自期待和失落。 自始自终,都活在自己作为小女孩的世界里。 这是实力差距的无力感带来的无奈,也是帝王对自己无败荣誉之梦无果后、麻木而泯然众人的一种寄托,就好像零衣应该带着帝王的份成就永远辉煌的理想。 东海帝王有很多次的机会可以明确这个事实,却总是忽略过去,封闭起来,甘愿在原地。 但是,这最后的故事里,终点的凯旋门退役战。 已然不能继续视若无睹、沉默下去。 勇舞半眯起眼,站立起身,凝望地上的东海帝王、开口。 “想继续当小孩子的话,就收拾行李滚回日本。 可若你仍旧想要在这里表率点什么,不想一辈子都溺死在寄托中的话,还自诩赛马娘的话。 帝王……你需要和【雷鸣公主】进行告别。 你也不能只是个小孩子了。 作为赛马前进下去,还是作为马娘离开,你要怎么做?” “……” 抿住唇瓣,东海帝王从地面上支撑起身子。 双手拽扯住草坪,对着勇舞流露狼狈而坚毅的视线。 那种事情,需要抉择吗? 就算最后会狼狈的输在这赛场,也终将看着零衣在荣誉之中完结自己的故事。 东海帝王,也要在凯旋门的舞台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面对零衣踏出自己真正的一步。 邂逅、也是告别。 “我,想要变强。” 至少最后的时间,力所能及去接触,让憧憬不再是憧憬。 对此,勇舞深深凝望了她一眼,就别过头去。 “凯旋门就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客场作战也水平低下的你,就算真正明确了自己奔跑的理由,肉体能力和领域强度也绝对不会是其他人的对手,你命中注定会狼狈的输掉。” 没有奇迹、没有希望、也将送葬掉一切的思慕。 潜力爆发,三女神原地赐福,东海帝王都不可能撬动任何一个国家的马王,因为她是货真价实的吊车尾。 然而帝王仍旧双手支撑膝盖,摇摆着站起。 “纵使如此,我也要作为赛马娘前进!” 竭尽所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抵达那个人,零衣所在的那端! 如此这般,在勇舞讥讽和无奈的笑容下,和东海帝王冷冽凌然的神态下,夜晚的故事,暂时性落下了帷幕。 接下来。 时间,继而来到了凯旋门赏。 最后的战场,开启了。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十一章 露娜小姐:逃避可耻,但却有用 —— 和东海帝王作为比赛选手,需要提前三个月适应跑道而早早前往巴黎不同,其他想要观看凯旋门赛事的人员,只需要在比赛将要开幕的那几天赶到现场即可。 虽然按照马民们的热情,重要赛事提前几天就在门口排起了长龙是随处可见的情况,但总体而言想看现场比赛,人们行动起来都局限于比赛开始前的那几天,不会偏差多少。 而终于—— 凯旋门赏将要举办了。 这对于鲁道夫象征而言,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代表终焉倒计时的抵达。 —— “……嘶,胃好疼。” 视野来到特雷森学院的学生会室之中。 明明是非常阳光明媚的一天,会长的心却如置冰窟。 鲁道夫象征凝望着电子设备上,那凯旋门赏举办的倒计时,没剩下几天,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达摩克里斯之剑悬浮在脑袋上的恐惧。 作为世界瞩目的顶级草地赛,也汇集了各国的豪强进行战斗,平心而论,作为日本过去的马王,鲁道夫是真的很想亲临现场去观看这热烈的赛事、简直热血沸腾。 然而作为露娜小姐来看待这起事情的话…… 一想到零衣的问题,会长就胃疼了起来。 时隔一年,这一年真的是轻轻松松安然惬意,女子又成为了那个可靠而受人信赖的会长,然而总有梦魇萦绕在鲁道夫的心头,生怕零衣这个麻烦的家伙从国外回来。 而随着凯旋门的临近,零衣却直接向会长发出申请,希望鲁道夫象征能来凯旋门观看她最后的比赛。 “希望” 划重点,这虽然是邀请的语气,但是不去的话,按照零衣那个性格,鲁道夫多半得遭殃。 而后辈生涯的收官战。 六十四胜马王的谢幕赛。 鲁道夫确实很关注,也比较在意那个二极管的小女孩一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有意嘘寒问暖对方的状态,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期待,也希望零衣能够正常点。 (但是,真的要去吗?) 胳膊肘架在桌子上,双手握拳抵住自己的下巴,鲁道夫象征的脸上是严肃无比的神采。 其实,从零衣的性格和行动模式来说,鲁道夫去见面也未尝不可,一年下来她也多多少少也做好了正面交流的心理准备。 但是,不是单对单,加上其他的因素,可就不好说了。 露娜小姐看着显示器上,那一个个罗列于凯旋门官方网站上登记的选手情报,那各国马王的讯息。 再联想,几个月前零衣说自己要退役的时候,一群马娘在背后虎视眈眈对方的样子。 “……” 鲁道夫象征想着自己去到巴黎后可能会发生的种种,面颊留下冷汗。 零衣本人就是个大麻烦,算上各国喜欢对方,又因为公事想要追求公主殿下进行后代延续的色驹马王们,凯旋门个鬼……这绝对是对于鲁道夫而言的究极罗生门。 露娜小姐可是非常清楚恋爱脑上头的女孩子们到底是多么危险的生物,皋月赏的时候评鉴够多了,零衣甚至就是个典型例子。 当人人追求的公主殿下,其实对谁心有所属,而这个人又出现在追求者们的面前,被人道毁灭几乎是命中注定的。 大家其乐融融相处的美好模式会被鲁道夫打破。 战争要掀起了。 皇帝陛下已经想到了自己第二天人间蒸发的恐怖场面。 绝对看不到隔天的太阳。 而别说,就实力方面,不提因为年纪所导致的实力衰退的原因,哪怕是全盛期,鲁道夫似乎都不是欧美赛马娘怪物们的对手。 综上所述,去了凯旋门,鲁道夫绝对会死。 (但是,不去的话……) 鲁道夫想象了一下零衣发现自己鸽了她之后的表情,顿时一股恶寒涌上心头,肚子已经要胃穿孔了。 这活脱脱的鸿门宴。 去了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区别在于是被一群马王弄死,还是被零衣一个人惦记。 “那肯定我选后面一个呀。” 于是露娜小姐没有过多抉择的空间,就惨痛做出了决定。 决心要规避到底。 双拳难敌触手,但只是零衣一个人的话好歹能想办法搞定。 没错,这次的凯旋门,零衣的收官之战,露娜小姐决定由衷的献上祝福,希望对方能有个好结局,然后—— 愉快的鸽了对方! “这巴黎,不去也罢!” 去了会被各国的马娘当阶级敌人,不去的话只是被零衣一个人惦记上,鲁道夫觉得后面一个选项自己至少还能保有死相活尸。 没事的,如果零衣真的非常关注和惦记和喜欢会长的话,之后真诚的道歉,安抚对方,皇帝陛下肯定是可以被原谅的。 被偏爱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如果是真爱的话,何必因为区区一场凯旋门不去而逼迫她! 要是怒火攻心的话,就代表我们的情谊不过如此。 坏女人鲁道夫。 似乎想着用最后的那个理由摆脱零衣的追求似乎也是个挺不错的选手,堪称灵魂质问也说不定。 于是思考到最后,做出决定。 鲁道夫象征的脸上恢复了一如既往严肃端正的神采。 “银行存折的转移已经完成了,会长的就任工作也交给其他人,随时可以对接权限,家族那边也说我要离家出走勇闯天涯,现在的我没有任何死角!当零衣从巴黎杀回来的时候,我就立即出国逃到海外去!” 芝!会长你到底是多么不想见到零衣呀! 这么长时间过去以为你至少接受和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不是一年下来反而躲躲藏藏的心理更严重了吗?! “呵——有能力就让家里那群老不死把我套到麻袋里给抓回来,然后让那个老妖婆按着我的脑袋去零衣面前恳请原谅和结婚。” 露娜小姐还真就不信象征家能卑微到这种地步。 堂堂的日本马王事家,不至于这么丢人,真不至于,就算下跪私密马赛都想要让零衣娶了露娜小姐那也太抽象了。 总之,鲁道夫愉快做出了决定。 面对难题,逃避可耻但却有用。 选择鸽了零衣,就此远走高飞! 鸽了鸽了鸽了鸽了——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十二章 凯旋门赏、开幕! —— 【凯旋门赏的日子抵达了。】 浩浩荡荡的人流涌向了巴黎,将整个竞马场给堵得水泄不通,熙熙攘攘的喧闹就算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场面前所未有的热烈盛况,将巴黎的璀璨推向了历史从未拥有的最高峰。 这是最后的战场了。 马娘们各自做好了准备,前往生涯最为瞩目的战区。 硝烟的气息,徐徐升腾。 —— 视野一转,来到酒店的方位。 零衣只手持着自己的手机,整装待发。 然而此刻的公主殿下,微眯的神采虽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是眼中的寒意已然不自觉顺应不快的心情,流露出小难受,依稀抿唇、稍稍咬牙。 见到这副诡异的光景,同处一室的爱慕织姬,就从后方拥抱住零衣那娇小的身躯,刚想看对方手机上是什么内容时,就见零衣将移动设备给收了回去,接踵星星女就发起了困惑的问话。 “日本那边谁都没来呢。” 明明那些家伙肯定不会错过零衣生涯最后的凯旋门赏,鲁道夫姑且不论,阿尔丹现在还没到真的是奇了怪了。 “最近那边正在举办秋季天皇赏,而天皇赏对于目白一族而言非常重要的赛事,虽然现在已经结束了,但阿尔丹她们的行程可以说压得非常紧,大概只能勉强贴着时间点过来,不过问题不大,据说已经提前叫人站好了位……” “会长呐?” 然而零衣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完,爱慕织姬就直接打断了零衣的话,幽幽的眼瞳是审视和好奇的视线,也似乎是灵魂质问。 而星星女似乎也是感受到有意思的氛围,继而玩心大起,看那语气词都不是‘会长呢?’,而是会长‘呐——?!’ 拱火的意味十足。 露娜小姐,按零衣这个表情,怕不是逃走了呐? “……” 零衣表情一黑,只得沉默着,却没有答话。 继而收敛了脸上的神采,将自己的手机给放到口袋中,显然没有心思继续这个话题。 (明明是重要的收官战,会长那家伙也真是的……) 若是作为长辈来向后辈献上由衷的祝福,零衣也不至于在所有马王面前不带脑子去为难鲁道夫,让对方难办。 但是,露娜小姐却只想着自己,直接狼狈逃走了呢。 零衣只手忍不住紧握,然而又松弛开,再虚握。 碧绿色的眼瞳依稀流露猩红的锋芒,搅合成混沌的漩涡,然而转瞬即逝,又回到了原本清明的状态。 于是乎,零衣叹了一口气,调整好神采,走向寝室门口。 “走吧——” 鲁道夫象征逃走了,稍微有点小难受,但并不算什么。 (反正未来要上缴的东西是一个都逃不掉的。) 虽然昨天就加急坐特快飞机把对方给拽过来似乎也应该是早该想到的选项,现在有那个心思也并非做不到。 但是,算了吧。 最后的比赛了,认真而端正的,走向凯旋的终点。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 为零衣这浩浩荡荡的赛马娘传说,画上收官的句号。 从出道战开始,就瞩目,现在也抵达的,荣誉的终点。 荣耀归尽的凯旋之门,就在今天。 一切都将完结。 —— 紧接着,时间轴快速略过。 众多女孩的身影汇集在了凯旋门的场地上。 不需要过多的描述,不需要过多的交流。 早就决定好的事情,现在只需要向着终点线笔直冲去。 全力以赴、不带任何犹豫的。 “呼——” 金发摇曳的身影,零衣只手搭在自己的心口上,凝望周围看台上的人群,以及附近气势升腾而对着自己深深目视的各国马王,情不自禁,深呼吸一气。 视线,眺望观众席方位。 于此,零衣一瞬间,情不自禁陷入了游神之中。 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走到了金发少女的身边。 “你会紧张还真是相当少见啊。” 零衣闻声,对着声源处别过脑袋,所见就是棕红发而身材高挑丰满的女士,举手投足间都散发一种令人魂牵梦绕的奥妙感,那名为秘书处的女子,就对着零衣露出浅笑。 终于,这个时间抵达了。 凯旋门赏。 她与她二人之间,所约定的巅峰对决。 而零衣,只是对瞧了一眼秘书处,那目光又再次回到了观众席的上方,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中。 “才不是紧张呢。” “哦……?” “只是想到了过去了事情。”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零衣,迷茫自己该何去何从,经历了出道战,继而沐浴在观众席的声援和荣誉声之中,决定了自己要做的事。 “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清楚,也不需要想那么多。” 或许看上去是因为沦落异国异世,而对最后留有的赛马娘身份不愿意舍弃,然后又在胜利之上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看似沉溺在荣光和价值之中。 但是……现在的话,零衣大概可以答出来。 众多的喧哗,众多的簇拥,众多的关注。 在这种绚丽的色彩之下,一步一步走向终点。 “只是,对眼前的世界,怀抱无限的憧憬,所以去奔跑了。” 说什么胜利就是一切,不过是个连自己也尚未明确的说法。 以那样的理由去行动,实则是对绮丽赛事的仰慕。 想要变得帅气而受人瞩目,想要成就值得自豪的自我。 想要受人褒奖和厚爱的心理,好像从过去就没有变过。 然后现在,终于是抵达了赛事人生的最高峰。 对此,秘书处则是以沉默的视线,凝望身边的零衣。 缓缓开口。 “这样啊,那你对自己的赛事,自己的生涯,到底是怀揣怎样的心思和看法呢?” “有过高兴的事情、无奈的事情、厌恶的事情、自豪的事情,也因为自满而做出错误的痛苦经历,但那都是当时的我在思绪下所理所当然做出的决定,那是我独断选择之后的答案,所以不得迟疑和后悔。 不管好的、坏的,那都是赛马娘零衣的一部分。 我对自己的故事能进行到这种地步,然后邂逅这么多的人事,对最开始迷茫的我而言,肯定是难以置信的吧。” 谁能想到零衣在出道战时,只是带着跑第五名狩猎赏金的家伙,最后能走到这个地步。 或者说,谁还记得零衣最开始只是想要生存资金罢了。 赛场本该不存在她,她却走到了巅峰的位置。 ……和爱慕织姬邂逅,和目白阿尔丹邂逅,和鲁道夫象征邂逅,各种各样的决断。 想着,零衣就见自己的身边有人递过来一只手臂。 秘书处适时的,对零衣浅笑。 “最后的结局,陪我辉煌的跑一程吧,零衣。” “……你能够跟上来吗?” “能不能把你那翘到天上的自信给收敛一下呀,真不可爱。” “那你就来把我按在赛场上揍一顿呀,如果做得到的话。” 零衣也举起了胳膊肘,与秘书处彼此悬空,敲击。 简短的寒暄,两人的视线不再看彼此,而是凝望赛道的闸门。 踏出脚步、向前。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十三章 好久不见的小可爱和解说员 —— “终于要开始了。” “零衣小姐……生涯最后一场比赛。” “呜,真的要这样就结束了吗,我还想继续看零衣小姐在赛道上帅气领跑下去的样子。” “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无可奈何,不管是哪位赛马娘都有在赛道上闪闪发光的可能性,也终要迎来退役的时刻,由衷的祝福,也从和零衣小姐的分别开始适应……好好记住那个样子,下一个世代,就轮到我们开始像零衣小姐那样,成为受大家瞩目,给她人带来寄托和梦想的帅气而又厉害的赛马娘了,小北。” 观众席的看台上,一棕发一黑发,两位娇小的女孩子发出低鸣的哽咽声,其中一位显得非常的落寞,另一位虽然较为端庄而坚强,却在安抚身边朋友的同时,嘴中也显尽了依依不舍和坚毅的情态。 北部玄驹和里见光钻。 在零衣生涯最后一场比赛这么重要的节点,两位许就未出现的小女孩自然不愿意缺席,从日本赶了过来。 好几天前就已经在竞马场门口排队等了三天三夜。 和某位临阵脱逃的狗皇帝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让其他人见识一下作为粉丝觉悟的差距口牙! 原本她们这个年纪,是很难达成出国看比赛的情况,但好在光钻大小姐的家族是非常有名的里见世家,在钞能力和找保镖看护等多重条件下,两位女孩也是踏上欧洲这异国大陆。 此刻,北黑的光钻,自看台前方,直直凝视闸门中的那位金发赛马娘,北黑就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对着光钻喊道。 “那孩子(零衣小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呜呜呜。” 阿北已经悲痛欲绝到神志不清了。 对于单推人而言,有比偶像毕业更让人难过的事情吗? 北黑从出道战一路看着零衣变成现在这种立于世界顶点的赛马娘,有一种自家爱抖露那么厉害的自豪感和感动,几乎‘望子成龙’的喜悦感油然而生,继而因为终将失去零衣小姐的情绪而痛哭流涕。 而还没待光钻开口进行回复,小女孩们就听闻自己身边传来两道严肃的对话声。 “凯旋门赏的隆尚竞马场,说这里的赛道是游泳池……除了外国草地对于日本马而言非常难适应以外,还有整个赛道的地势起伏非常不平坦,就像踩在泳池上漂浮那般。 而这种不平坦,在凯旋门比赛两千四百米的王道草地距离上会尤为明显,爬升阶段结束后,参赛者又将经过一长段下坡度,这会导致一种被称为“假直线”的现象产生。 虽然马群突然在直道加速,但实际与终点线之间仍有一段相当大的距离,相当容易被视觉和体感欺瞒。”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北黑和光钻别过了自己的脑袋,所见就是一高一胖的两位青年,许久未出场的‘专业解说’开始夸夸其谈起来。 见到两位老熟人,也惊异于身着优衣库的大哥哥们居然能有财力出国看比赛乃至占到前排的位置,北黑流出惊异的神采,直接向着对方打起了招呼。 “啊咧?大哥哥们?!” “嗯?” 两位青年闻声看过来,所见就是两只小不点马娘。 然而虽然几人彼此因为经常看零衣的赛事导致很眼熟,但小粉丝们似乎都彼此不知晓对方的名字,刚想开口回复就,就因为不清楚怎么称呼对方而尬住。 不过,适时的,竞马场主持人的声音,开始响彻了赛场。 —— “终于到这个时候了,万众瞩目的【凯旋门赏】——! 来自中国的赛马娘零衣,迄今位置六十三胜无败的赛马娘,将要挑战这全世界草地赛的巅峰!” 于其介绍凯旋门悠久的历史和地位。 似乎主持人的着重点更加焦距于零衣本人的身上,不,完全就是为了零衣一个人而颂唱的开场白。 “今日的凯旋之光,不为其他人,只为那金芒闪耀的雷鸣公主而奏响恢弘的乐章,各国豪强汇集在此,于她的谢幕式进行绝无仅有的全明星缠斗赛,到底零衣的故事是终局落枕的不协调音,还是为浩浩荡荡的、让最强无败的赛马娘传说落下绚丽的弘乐终幕,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击败各国的马王,在王道的距离!王道的草地!王道的欧美巅峰赛事!彻底击败所有的对手成为无冕的历史最强! 荣誉无败的六十四战,所有人都瞩目日蚀的在世——不、终将超越日蚀传说,将零衣的名字铭刻在历史最高的扉页! 终焉的凯旋门!终焉的战争之地!堂堂开幕——!” 伴随主持人越来越高的呼声,全场的民众也被带上了情绪,丝毫没有因为那女子只着重零衣一人而不满,因为那公主殿下就是凯旋门赏唯一的主角。 N/=Jn++j①{~〇{@①$%⑦<④#|⑤|*⑨$④*-⑨+%⑧五|一}七%八%八|#零@七#+六=一群#@1+/0%#1~7@|4}-5$9<{4&@9~%8  所有人都瞩目着最强无败的赛马娘的诞生。 其余选手都是为了斩落这份荣誉,为了让那至高之光蒙尘的愚昧而勇气之辈,观众们正是期待零衣的强大能凌驾在勇者的众人之上,而浑身解数呐喊。 “强韧——!”“无敌——!”“最强——!” “粉碎——!”“玉碎——!”“击碎一切的爆碎——!” 胜负未分,全场的观众们已然响彻大喝彩。 “将你的名字,铭刻在历史的顶点吧!零衣!” —— 被众人祝福喝敬仰的零衣,听闻这前所未有的盛况,脸上不自觉踊出跃跃欲试的浅笑。 世界最高的草地赛事【凯旋门赏】。 世界最强级别的赛马娘们,来自各个国家超越时间轴出现的历史上的马王。 有比这更让人热血澎湃的终幕对局吗? 舞台准备好了,要做的事情从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自出道战品味胜利的喜悦之时,零衣就从未犹豫。 (我要在这里,成为最强的赛马娘!) 闸门中,零衣与其他的赛马娘,一同摆出了起跑的姿势。 事已至此,踊跃现今,没有多加赘述其他的必要。 赛事上的零衣,永远都是一马当先的嚣张家伙,要将这份招摇的雷鸣剧场,演绎到最后一刻即可! 出征吧!向着那荣光的尽头!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十四章 起程!向着荣光进军! —— 晴空万丈的天空,一般来讲是令人向往的自由色彩。 但是,海都之星凝望着白云飘飘的天际,还真希望此刻是万里无云的灰黑雨天。 倒不是自信自己在重场的能力,她也清楚知道零衣在重场会发挥出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但海都之星希望此刻的凯旋门是雨天,存粹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在被人不看好的情况下,于灾难的雨幕中开辟了自己的传说,成为一代传奇。 想要有始有终迎来终点的赛马娘,可不止零衣一位。 凯旋门,也是大部分马王一生的终点。 所有人都是带着各自的决意与寄托,踏上了赛场。 为了其他的好对手而送行。 (……只有那家伙不好说呢。) 海都之星情不自禁侧过视线。 眼帘所见,并不是作为豪强对手的其中之一,仅是一位娇小而弱不禁风的女孩,身着火红的不死鸟战装。 日本来的赛马娘。 【东海帝王】 老实说海都之星和眼前的家伙并不熟悉。 单纯是在车站的时候与其有过一面之缘,被带偏了地方。 再之后的邂逅里,她也不过是调整心情和外国来的小女孩聊聊天,给对方科普一下来到凯旋门的各国马王。 两位少女的关系到此也就结束了。 但是,海都之星还真没想到帝王会是日本的代表。 吃惊程度简直是惊吓的级别,令人怀疑是否搞错了什么。 (因为那根本就是一位小孩子吧?) 脸上带着小学生从春游巴士上下来的满足表情,以笑容满溢的色彩来到凯旋门,海星星甚至以为对方是观光客,以这种定位的话,嘻嘻哈哈的小女孩还是蛮讨喜的。 但是,如果东海帝王是日本的代表马王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不自觉流露轻蔑的视线,海都之星长舒一口郁气。 “那到底算什么呀。” 来到巴黎后,帝王因为零衣要退役的事情而难以置信唤声,跟着在日常比赛训练的时候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实在是令人没眼看下去的模样。 往好听点说,日本只有这种程度的赛马娘。 往坏的地方说,凯旋门这种各国豪强汇集的赛事,日本让这种完全不成熟的赛马娘来比赛,简直是一种对其他马王的轻蔑,是一种不尊重。 这次凯旋门的赛事,闸门甚至都没有跑满,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避战,因为太过于弱小而被其他马王给吓走,导致其实只有十四人进行比赛。 本来,这十四人都应该是除了零衣和个别家伙外都不分上下的硬茬子。 此刻却混了一个吊车尾的东海帝王在其中。 啊——虽然接下来的话就像是侮辱和看不起。 但是,没错,就是侮辱。 【这并不是哪家伙应该存在的赛事。】 就应该回自己的国家去,把那脆弱到毛孔内的精神面目好好改造一番,才有进入马王们视野内的资格。 “哼——” 凝望那垂下头去,令人看不清楚神态的东海帝王,海都之星深深凝望了对方一眼,就不再审视。 到底那孩子是依旧垂头丧气无所作为,到最后一刻还保持那种不像样的面目,还是能在结局的时间做点什么。 已经不是海都之星该去在意和关注的事情。 反正,很快就会被摧毁掉的吧。 领域之间亦有强弱之分。 日本来的吉娃娃,不适应场地,也没有领域,三个月的时间就算刻苦修炼了什么,那也不过是抵达起跑线中的起跑线,能跟着其他选手的末尾度过终点就算成功。 海都之星甚至觉得可能都看不到东海帝王跑过终点的那一幕,很快就会在中途晕死过去吧? 这是对于不成熟的弱者没有希望和奇迹的惨烈赛事。 纵使强迫自身成熟起来,也终将无所建树。 但在最后,既然选择了比赛,就不要流露那种不像话的样子。 至少,作为赛马娘的一员,跨域到马王们所在的这端吧? 于是乎,海都之星进入了闸门。 而她的身边,恰好是东海帝王的所在。 不知道是带着什么意味,海都之星还是对着身边的女孩,开口轻飘飘问出来一句话。 “你是叫东海帝王对吧?” 那娇小的棕发女孩,稍稍抬起头。 眼帘瞧到海星星小姐的侧颜。 没有对视,只有海都之星轻描淡写的一句询问。 “你是为什么什么而奔跑的?” 说完这一句话,原本海都之星以为双方会沉默不语。 她也不过是有感而发的质问。 但是,东海帝王却是回答了。 “零衣曾经是我的目标……” 女孩凝望着赛道的前方闸门。 “比我更靠前、比我更快、比我更强,舞台和演出也比任何人都美丽,而且对赛事的执着和热情,更是凌驾在我之上,是我想去追逐,却从来没有实际踏出脚步前去。 一直都在那前面,空想的雷鸣公主。” “……” 海都之星不由得眯起眼睛。 倒不是对人家单方面的寄托思绪有什么意见,而是对其中的言辞有点感到不解。 “为什么是过去式?” 帝王所说的话语,是曾经。 “……我想要和那公主,好好的告别。” 真正意义上,最初的邂逅,也是最后的告别。 就在这场比赛之中,为一切画上句号。 那或许不是对于赛马娘而言能够满意的成绩答卷,但至少东海帝王得对不成熟的自我,交付一个结局。 无论如何,这都是最后了。 —— “十四番号,最后的选手,东海帝王已经入闸了。” “……海外的草坪因素,以及过去的赛事履历,和以前那位神鹰相比,想必这次凯旋门赏对于这孩子而言会是非常苛刻的比赛吧,希望能不留下遗憾,竭尽所能参与。” 虽然马王们对帝王的存在是比较不满,但是站在人类观众的角度,大伙对所有马娘还是比较温和温柔的。 “十四位赛马娘都已经进入闸门,准备完毕!” “十月份第一个星期六,隆尚竞马场,草地两千四百米赛事,凯旋门赏,到底是各国的马娘能从零衣的手中夺得本次赛事的的桂冠,还是雷鸣的最强传说将迎来无败的终幕?! 凯旋门赏的大舞台,于此时、于此刻——! 史上最盛大的传说!各位赛马娘准备完毕! 比赛——!开始——!”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十五章 凯旋门序盘、大逃的决斗 —— 【凯旋门赏】 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赛马娘们才能抵达的大舞台。 这里被认为是决定草场世界第一的最顶尖赛事,也是无数赛马娘们心目中的尽头之梦,终将抵达的荣誉结局。 “背负着战斗的觉悟和众多粉丝的期待,决斗的时分抵达,没有任何犹豫!所有的赛马娘漂亮完成了起跑——!” 当闸门中的指示灯由红转绿的刹那,伴随‘哐当——’的音律,全部赛马娘一齐夺框而出,向着终点线进军。 而眺望着赛场上的马群开始波动延绵、拉长起来的队伍,观众席上,微胖的眼镜青年不自觉托起下把,喃喃自语起来。 “这次比赛的首发,应该会是来自俄罗斯的苯胺进行大逃领跑,紧接着卓芙、北地舞蹈家、海都之星、成全宝等选手开始在先行和居中的地段瓜分阵地,随之零衣和秘书处会在最后方的位置蓄势待发,酝酿自己的末脚吧。” 按照每个马娘的跑法和战术,最符合常理的赛局分布莫过于男子嘴中所说的分配。 然而他的呢喃自语被一旁握着栏杆的北黑听罢,那小女孩就流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哼哼着嬉笑声。 “这可不好说哦,大哥哥。” “哦……?” “零衣小姐可不是那种安分守己规规矩矩的赛马娘。” 其他人都向着北黑看过来,同时刻,里见光钻也双手在心口前合十,流露浅笑。 “小北说得没错哟,虽然从实力上来说,零衣小姐肯定是追赶跑法的状态是最强的,无人能及,所向无敌,我也很喜欢那种能够穿越过所有人、突破命定阻碍的一往无前。 但是,这次退役的凯旋门赏,在这终点的赛事上。” 零衣小姐一定…… 两位小女孩稍稍沉吟。 不约而同,以坚定和无比确信的语气,北黑和光钻开口了。 “零衣小姐,绝对会以被荣光瞩目的热烈形式,被所有人从开端到最后都赞颂的姿态,帅气而飒爽酷炫赢下最后一局。” 因为她就是如此荣誉和招摇,会回馈所有人期待的赛事之美的赛马娘,无论是过去的舞台,还是证明自己的自豪感、荣誉心理,从大逃改大追,那合理决策之下,也不过是想要以正确可靠的形式去弥补疏漏。 所以,零衣从开始到最后都是那样的人,没有改变本质过。 一直都是坚定在一条路线上、毫不犹豫履行,让所有人爱惜。 无论以什么形式,她都会以最闪耀的姿态,开端和谢幕! “……” 而听罢,就在微胖的青年稍稍错愕,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就发现观众席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所有粉丝都在呐喊出声。 才序盘,就饥渴难耐的尖叫。 当男人将视线投向赛道的时候,刹那间,摒住了呼吸。 —— 主持人:“比赛刚刚开始,所有赛马娘就意气昂扬,不约而同争夺前排的领跑位置,从中脱颖而出的果然是这位赛马娘,来自俄罗斯的选手——苯胺!” —— 深黑的身着犹如冲锋的战车,纯白如雪的秀发摇摆着。 序盘立于所有选手最前方的马娘。 是一位神采凶恶的俄罗斯毛妹。 就像暴走的野兽,在横冲直撞、也一马当先。 最开始就试图远远摔下所有人,在赛道上肆意妄为起来。 “征服、然后蹂躏过去——!” 这是热烈的决斗。 但不是争夺所谓的胜利者,而是决定出无数失败者的战役。 勇往直前冲向终点线,其他人只需要瞻仰而失落,就是来自俄罗斯的赛马教条。 能跑就行,也只需要那其中跑得最快的战马。 不局限于纯血马,只要是跑得够快,就让快步马的血统占据了国家的主流,再让同时代的快步马,以浑身解数的形式狂奔狂逃大领跑、决定其中的王者。 在惨烈的快步马生存竞争中杀出重围的马娘,就是苯胺。 脚步迅捷而快速、是俄罗斯的最高峰。 在所有人都还在酝酿战术的阶段,苯胺那冷冽而凶恶的面庞,其眼角就闪烁起了雷光、嘴角流露嗜血的笑意。 那是领域的标志。 从最开始,就火力全开而势不可挡,要将所有人远远甩下的战车在赛场上火速前进。 超越极限的进军! 在恶劣的寒冬国家诞生的最快的战马,和其他在羸弱安惬的地域走出来的小马驹可不一样啊! “不管是零衣还是其他什么人,我可不会再重蹈过去的覆彻,全员就好好看着吧!我的强大!” 苯胺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和其他的赛马娘拉开大差距,然而就在这时,女孩稍稍侧过的眼界里。 “呵呵。” ——却是看到了、一抹金色。 速度比她更快,脚步比她更迅捷。 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笔直而冷静的穿越在风中,只一合就和苯胺处在了同一位置,流露笑意。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 主持人激动的唤声,就开始尖叫而出。 “赛局开始就产生了剧烈的先头竞争! 苯胺试图抢到领跑的位置! 但是何等的—— 还真是令人大跌眼镜的展开!零衣上前了!” —— “——!” 那俄罗斯的马娘就情不自禁睁大了眼睛,不自觉咬牙。 视野所见,是璀璨而飘逸的金色秀发,流露暧昧笑意的碧绿色眼瞳,飒爽而逍遥的马娘。 【零衣】 若是零衣最强的追赶跑法,赛程的序盘,这家伙应该是处在队伍最末端的位置,直到中盘的时间节点才陆续上前。 但是,现在的零衣却没有处在队伍的最末尾。 而是,处在凯旋门马群,争夺前排的最前方,在与另一位大逃马争夺前方的领跑位置、浑身解数。 清晰意识到现状,苯胺忍不住叫唤出声。 “零衣、你这家伙——” “你难道是想着我会规规矩矩跑追赶,然后看着你在前方领跑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吗?那可算盘打空了,现在凯旋门的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我。” 所谓的王者只有唯一一位! 让所有人陷入娱乐的情态和跃跃欲试的激动之中! 为她呐喊和尖叫! 备受瞩目的主角,就要有主角的傲慢和帅气! 世界各地的粉丝们、在本次凯旋门,想要瞩目的唯一而绝对的主角,只有雷鸣的公主殿下,那么从开局到结尾,都不可能显得寂寞无趣。 “最后的比赛,我会使出我的一切!我的全力! 让我倾尽展现帅气与自己追求而自豪的一面、好好耍酷吧! 这前方、是我的一方通行——!!” 身体剧烈前倾,超越姿态,零衣的腿脚重重践踏地面,脸上显露十足张狂的神采。 她最开始的出道战、是起始于大逃。 在逃亡之中,得到了想要追求的事物和目标。 大逃,是零衣最信赖的跑法,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这最后的舞台,怎能不将这份一直一来的寄托和情谊和信任,敬请的一扫而空呢。 世界的大舞台,传奇而最后的大领跑! 要以衬托最初的最后,也最闪耀的姿态,赢下凯旋门给所有人看! 一马当先而万马无光、奔向顶点的终幕。 晃眼的金色,速度越来越快,眨眼的间距就压制到苯胺的前方,让身后的白发少女咬牙切齿,却也立即跟进上去。 怎么可能在这里退怯和认输。 浑身解数的领跑,就是俄罗斯战马的存在意义。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溃败下来,她还能再哪里进行战斗! 于此,高涨的情绪,一决胜负的煞气! 没有因为稍显劣势而流露难堪,反而咧开嘴上挑。 “我的大逃!” “我的爆领!” 谁才是真正的大逃马,大逃和大逃的比试,在这凯旋门的序盘,来决一胜负吧! 斗争心,热切燃烧起来。 苯胺咬牙切齿,凶恶的面目是高涨是笑意,速度更紧零衣的步伐,竟是又快了几分,谁也不愿意落入下风。 凯旋门的前哨,两位大逃亡纠缠得难舍难分,将后方的队伍马群给拉开了遥远的间距。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十六章 三重的逃亡者 —— 赛局才刚开始,俄罗斯与中国的两位大逃马,苯胺与零衣就因为浑身解数争夺最前方的领跑地位,逐步将马群的队伍给拉得松散而老长。 大逃马和大逃马的碰撞——乃是双刃剑中的双刃剑。 原本,领跑只是为了夺得前方安稳的好路线来保证实力能够百分百发挥,而大逃则是在这种基础上,通过拉长队伍的距离来对其他马娘的心理产生压制效果,是一种奇策。 然而,大逃本身是风险性十足的战术。 那会导致该马娘的终盘无比羸弱,对手若是没有被带偏节奏的话,结果就是在终盘被人轻易击溃下来。 ——却也有例外的情况。 当这种跑法的马娘,若是存在两位的话,赛局的结果将变得完全不可预测。 比通常逃马的百分之百,大逃的百分之一百二十,若是有竞争者一齐来抢夺前方的位置,发挥120%之上的实力,结果只有两种可能性。 例如两位马娘因为气性而上头,零衣和苯胺将出现体力更加剧烈的消耗,而直接在中盘就耗尽全部力量,双双白给。 亦或者,双重大领跑,让原本就因为大逃而被拉长的队伍,那差距因为大逃马的竞争,导致和马群的差距前所未有的扩大,无谋大逃一路到底,奠定她者无法追逐上的惨烈。 你永远不知道是两位大逃马争着争着自顾自跑到了终点? 还是她们就在中途倒地阵亡? 无法预料,这完全是看那领跑的二人组,其根性和斗志来决定胜负,不愿意让出前方的风景而压榨体能爆发,撕咬胜利的血性也将支撑她们能够一定程度无视身体的疲惫直到比赛结束——完全是精神力的博弈! 而现在领跑在前方的两位大逃马,其精神肯定是无可挑剔。 世界顶端的水准。 从欧洲惨烈环境中杀出来的快步马。 历战六十三胜的最强无败的马王。 放着那两位女孩竞争而不管不顾的话,她们百分百会略过其他人而自顾自暴走到终点去。 —— 那么,其他马娘此刻该做出什么表率呢? “……” 视野来到东海帝王的这边。 由于赛场还没有开始领域的决斗,此刻的马群还在序盘依靠跑法来决定各自的战地区间,开始位置竞争。 帝王是差行跑法的马娘,理所当然处在队伍的中间地段。 不过,现在能跑在她后面的马娘—— 也就只剩下追赶跑法的秘书处罢了。 下意识凝望处在队伍末端的棕红发女子,东海帝王的视线就眺望赛道的最前方,那处于领跑之中的零衣。 还真是……相当令人怀念的一幕。 好像帝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在后面看着那一往无前的零衣。 仿佛又回到了出道战的时候。 曾经的记忆,东海帝王在队伍的最末端跟进零衣,而前方是飒爽自在而遥不可及的雷鸣公主。 但是,现今的战场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小小的出道战。 恍然间,帝王与零衣,已经处在了凯旋门的大舞台上。 在世界的瞩目下对决,也将要迎来最后的谢幕。 最初和最后的大逃。 始于大逃,终于大逃。零衣一直在她的比赛中高歌猛进。 把最初立下的豪言变为了切实的壮举。 那么……东海帝王呢? 差距不知何时,已经从梦魇的四马身,无限拉长,遥不可及。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不能继续沉默下去了。倬 “——!” 东海帝王,眼神一凝,腿脚重重陷入了草地之中,似乎正欲图跨步,然而,前冲的过程没持续多久,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更迅捷。 视野内,略过一道棕色的身影。 当东海帝王观测到那位赛马娘的时候,随着一闪而过的海色星光,深黑的气场就卷席了整个赛道。 处在对方身边的帝王,刹那被喘不过气的感受给压制住,脚步错落,速度剧烈下来,血气被蛮横剥夺,脑袋昏沉而面色铁青、差点倒地而干呕出来。 继而抽搐着、抬头、直直凝视。 东海帝王认识那个从自己眼前跑国,直直往零衣和苯胺所在逼去的赛马娘,是刚刚就有过短暂交流的存在。 【海都之星】 —— 眼角闪烁雷鸣的色彩,同样是领域开始的标志。 曾经在叶森德比和零衣交手过的海都之星,很明确零衣的大逃若不去进行管制的话,那终盘爆发的末脚可是相当难办。 宛若从赛道上消失的神风,本质除了零衣拥有对于逃马而言不可思议的续航能力外,还有对方前期度过得太自由,完全没有因为队伍而感受到压力。 (虽然那家伙作为追马的战斗力明显更强……对堵截自己的对手肯定也有突破的手段。) 但是,一旦开始大逃,被阻碍后被迫压制住自己大逃的节奏,改变战略,那无论如何,将跑起来都相当纠葛。 必须给到对方压力。 到底是继续领跑,还是推到队伍后面,逼得对手有所抉择,才能从抉择的空隙中找到胜利之法。 于是,海都之星下倾身体,做出了加速的姿态。 明明她是一位先差阵地的马娘,但是在序盘的时间,就选择去追前方的两位大逃马,无疑是常理内不可取的决策。 “——但是,对手是规格内的马王吗?” 那不是我毫无代价,安分守己出牌就能赢过的对手。 若是去阻碍大逃,会导致自己压力变大,从而失败,那么海都之星就会作为闪耀瞩目的星光。招摇地把压力给跨越过去,告诉别人不过如此。 若是无法履行绝对的强大,何能称之为马王?! 犹豫不觉的话,胜机就会飞快溜走。 等待对手的体力流失,本来就是把胜利寄托于敌人的节奏出现意外事故,傻愣愣去等着零衣失速、根本完全失去斗争竞逐的锐气,自然会失败呀! 因而,现在就在这里,火力全开! 宛若深邃银河的场域,强大的压迫感遍布了整条赛道,在一群观众的凝望之下,在观众席的惊叹声之中。 海都之星,超越了马群,一跃而起,紧紧咬到零衣和苯胺的末端,抵达了两人的身周,一开始就势不可挡的前冲,跟着要去前排的战场进行惨烈的厮杀争夺。 完全放弃了战术和战略的合理考虑。 以最为存粹的实力来决定赛事的发展和胜负。 那身影于其说是要去阻碍零衣,倒不如说—— —— 主持人:“海都之星!与零衣和苯胺并排在了一起!还在加速!还在试图超越!是正确的决策吗?! 不……这是?!先头集团!剧烈的领跑竞争?! 双重大逃的领跑节奏,第三者介入其中,三重的逃亡者!” —— “……噢?” 零衣露出略显讶异而惊喜表情,凝望身边的海都之星。 而海星星小姐,也毫不犹豫对视零衣的目光,嘴角上挑。 三位赛马娘就在前头一齐跨步,尖锐的氛围焦灼在一块,奔跑的幅度愈演愈烈。 “别以为比赛总是你一个人作主呀!能够一直自由而招摇的耍酷下去!零衣——!” 同样进行大爆领、同样在凯旋门的荣誉赛事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言自己的闪耀色彩。 定要力压群雄,夺得胜利,斩落对手的斗志。 在场的每一位赛马娘,都怀揣,也要奋起! “……不惜中后盘陷入羸弱的状态,没有依靠理性去保持自己的位置,也要向我跑来吗?” “不接近的话,又要如何打倒你?!” 不管是零衣,还是其他的马娘,海都之星都渴望一战,也渴望跨越那些马王铸造的尸山血海,抵达最高峰。 让所有人铭记、并决心要凌驾所有人之上。 若不对这次赛事感到激昂和热切,做出更嚣张而帅气的举动,跃跃欲试起来,那她肯定是假的赛马娘! “让你们见识一下觉悟的差距——!” 明明是冒着风险的决策。 但是那海星星小姐,却是非常自由而愉快的笑出声。 而留在队伍后端东海帝王,才惊愕于海都之星做出的决策,紧接着,就发现一位棕红发的女子,跟着从自己身边跑过。 【秘书处】 沉重的脚步,似乎能够撼动地面的力量感。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十七章 秘书处的领域 —— 【追马】 处在队伍的最末端,冷静观察赛事的局势,当确认了致胜的手段之后,就会如狩猎者般斩下所有人的头颅,奠定胜利。 这是秘书处一直一来持着的跑法。 原本她觉得这次凯旋门的比赛,自己和零衣应该都会处在队伍的最末端,酝酿各自的末脚,继而在终盘的时间点,焦灼的收尾阶段,各自展现自己最强的一幕。 但是,那样的剧本未免也太正规而无趣了。 因为眼下的舞台、可是轰轰烈烈的世界最高峰。 凯旋门,凯旋之歌。 同时,零衣本人也毫不犹豫跑到了马群最前方。 凝望那大领跑的金发少女,秘书处嘴巴微张。 “……还真是,该说我被小看了吗?” 亦或者,连她也忍不住感到了心潮澎湃? 秘书处压低了自己的身体,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大逃就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基础跑法中的事物。 永远都是作为战略,几乎是以实力差去给其他不成熟的家伙带来心理压力,对于阶级相近的人而言,完全是利大于弊的操作、连双刃剑都算不上。 但俲是,零衣还是毫不犹豫大逃到了前方。 与只会大爆领的苯胺纠缠在一起,紧接着海都之星也追逐上去,三位马娘开始剧烈的先头斗争。 还真是相当夸张的一幕。 三位逃亡者的惨烈争端,谁知道赛事会变得多么混沌呢? 然后,毫无疑问对自己收官战无比重视的零衣,在最后一战的凯旋门,仍旧在秘书处的面前执行大逃战术。 简直就是无声在说,就算这样跑——我也能赢! 她要以这样帅气的样子,落下传说的帷幕。 完完全全是在挑拨所有人。 “哈、还真是被小看了呢。” 明明是应该感到小别扭的场面,秘书处的脸上却是出现了鲜明了笑意,令人恶寒的阴霾。 没错、就应该这样。 最强和最强的决斗。 决定胜负不需要所谓战术和战略的考量。 以绝对的蛮力,凌驾于智谋之上,浑身解数的肉体和斗志的碰撞,使得对方彻彻底底的屈服、抬不起头。 登顶的王者不需要两个。 王者和坐骑的区别,是斗争性终点指向的本能。 因此魔物的竞争,只需全力以赴撕咬对方咽喉即可。 多余的考究与感伤,简直毫无意义! 将对方的羽翼给折断,击坠、蹂躏、使其哀嚎出声。 有比把绝对的强者,那最强的头衔碾碎更加令人雀跃的事情吗?根本没有! 对于秘书处而言,是不存在的。 然后现在,她也准备这么做。 赛马娘零衣,毫无疑问是秘书处所邂逅的最强的敌人。 也大概是如三女神所指引的,终将超越过去日蚀的在世,独一无二的雷鸣公主。 让这种家伙屈服的雀跃、战意、徐徐升腾起来。 腿脚重重践踏地面,女子的眼角闪烁蓝金的电光,力量感十足的腿脚,沸腾的热血,似乎隐约将地面给撼动。 继而——秘书处的拳头,死死勒住而紧握。 并不是给自己打气助威。 似乎是已经拽扯住对手的喉咙。 只等待折断碎裂的那一瞬间、狠狠拧断! “那份悲鸣将成就我的凯歌——!” 深黑的漩涡,在秘书处呐喊出口的刹那,卷席了赛道。 接踵,黑暗化为熊熊燃烧的残片烈焰,徐徐沈腾,让赛道的气息变得干渴而枯萎去,似乎要将任何事物都给燃烧殆尽。 那是渴望超越日蚀传说,而诞生的灼蚀之炎。 烈焰之中的棕红女子,腿脚的下一步、踩踏地面的刹那,就像弹丸般轰鸣冲撞出去。 迅捷的神速,爆发开来的、序盘就展开那仍未酝酿完全的末脚,却连残影都没有留下。 “——!” 而处在差行队伍最末端的东海帝王。 是距离身后追马的秘书处最为接近的赛马娘。 毫无疑问,帝王此刻所感受到的压力,是最为明确,也是生来前所未有的,属于世界最高峰的领域。 将凡庸无能之辈、完完全全灼烧殆尽的天火。 连同呼吸的养分与精神形体,一并焚毁的光热。 现在,就在东海帝王的身边。 “——” 一瞬间,精神恍惚、脑袋空白。 东海帝王,动弹不得。 抽搐的面色,铁青无比,一切的力量都在流逝,连呼吸也忘却,就连抬起手腕和腿脚也无比困难。 全身就像被沉重的柱子扎在地面上,寸步难行。 瞬间就会被摧毁殆尽的,绝对的力量镇压。 (这就是,秘书处的领域——) 感到震撼和终于瞧见的语气,却并非马王们,或零衣所想,而是东海帝王的心声。 她,居然知晓领域的存在。 甚至,仅凭帝王的实力,居然还能在秘书处的场域之中,没有瞬间颤抖趴到地面上动弹不得? 之其理由。 是因为,马王的领域,其实对于东海帝王而言,已经有过深厚刻入血肉内每一个细胞的沉重体感了。 —— 时间轴稍微往前波动。 继续回到每天夜里的训练上。 被勇舞吊起来追着揍的东海帝王,后者凝望身前面色漠然的女子,发出来奇怪的问话。 “领域是……?” “每个有资格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名号的马娘都能觉醒的力量,你也应该在零衣、好歌剧、乃至成田白仁的身上感受到那种怎么也追不上,也眼前一黑的沉重压力吧?” “——!” 帝王,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采,犹如好奇宝宝。 表情也像是在说“居然还有那种东西?” 就见勇舞女士双手环抱着臂膀,叹了一口气。 “原本这应该是靠赛马娘们自己察觉的潜力,不应该由我说出来给你听,但按照你这思维模式,没有人给你明明白白指路,不给点影响一生的沉重大挫折,多半是一辈子都不会靠自己抵达那个境界的。” “那个……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拥有那种……” “身体和技术到一定阶段之后,需要明确的只有你自己的内心了,三者达成统一的马娘,就可以得到开辟传说的力量。 话虽如此,现在的你就算明确了,初觉醒的领域,也绝对不会是那些已经将力量运用到炉火纯青的马王的对手。 这次比赛,你完全就是牺牲品。 哪怕出现奇迹,那种奇迹也是有限的。” “……就算如此。” 东海帝王从地面上支撑起自己的身子,狼狈的女孩用力紧握住拳头。 “我也不能逃避这最后的战场。” 就算命中注定会以难堪的样子成为笑话,也必须去面对。 见此,勇舞只是深深凝望着眼前的女孩,身上的气息就开始压抑,沉重的黑暗便逼近了帝王,令女孩的面色难堪起来。 “那就好好想想你是为了什么而奔跑?扪心自问,彻底得出能够完全说服自己的答案。 然后把这种压抑到作呕的感觉适应并记忆住,至少不要在得出结论前,就在其他人的场域下连跑完全程都做不到。 就算你吐出来晕过去,我也不会停止。 想逃走的话就趁现在。” “不会逃的,已经做好决定了!” “那么,紧咬牙关,对我展现你作为赛马娘的觉悟!”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十八章 可不会让你那么简单赢了就跑呀——! —— 烈火灼烧的领域将整个赛道卷席。 处在前方的马王门,都不约而同别过了脑袋,而成全宝和卓芙瞧着秘书处那似笑非笑的神采,眉头紧锁。 那玩乐的模样,简直就像在跟所有人说。 太过于松懈,也太无趣了。 “世界巅峰的舞台,为何不尽情的杀戮? 是对自己的荣光和实力,没有与之匹配的傲慢和骨气吗? 何等软弱?!” 奔跑之余,女子的声音在放肆的响彻。 苯胺、零衣、海都之星。 看啊!三位马娘大领跑在序盘的最前方,看着那些家伙在那端,肆意展现力量和存在感,坐以待毙未免也太懦弱了。 要证明自己的腿脚是无双、要证明自我的腿脚是无敌。 那么,从最开始就浑身解数,凌驾在众人之上。 才是对于马王们而言的唯一正解。 因为——想要得到最强之名。 在敌人逍遥的面目上,给予沉重的一击。 所有的赛马娘,归根结底,都是怀抱如此热切的憧憬,才抵达了凯旋门。 慢慢跑温存体力?到终盘才和大逃决一胜负。 那种拘泥于常理内的考究。 对于在场的所有人而言。 (——根本不需要!) 赛事明明才是序盘的时分,就已经尖锐到骇人听闻的地步。 看台上的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继而热烈的喧哗。 原本按照马娘们各自的跑法,由苯胺去领跑,海都之星等马娘跟随,零衣和秘书处在结尾的地方蓄势待发,这才是对于赛事而言合理而常规的剧本。 但是,此刻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比赛。 是从未有人料到的。 凯旋门举办以来迄今为止都没有的宏观。 主持人的声音,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天啊——!秘书处!美国无冕的最强赛马娘,秘书处在队伍的最后端直接杀了上来!飞快超越了多位选手,向着零衣几人的所在地逼近,这只是刚开始不久的序盘竞逐呀!她不是追赶跑法的赛马娘吗?!” 和零衣有大逃的资历不同,秘书处此刻的赛局决策是匪夷所思而令人难以理解,从未在过去展露过的全新霸道。 在主持人激动的言语之间,棕红色的彗星就穿梭了马群的半程,然而还没待秘书处直逼零衣她们的所在。 两道压抑的气息,就接踵在赛道上爆发了开来。 “哦……?” 秘书处瞧着自己身边的两位赛马娘。 身着黑红轻甲的贵族女士,和另一位悠扬自在的女子。 卓芙女王,以及成全宝。 不约而同,两位奥妙的女性就各自展开了属于赛马娘的力量,迎面和其他几人对峙上。 同时,卓芙凝望着秘书处,冷酷的面目上缓缓开口。 “这法国的凯旋门舞台,轮不到你和上面的那些嚣张的家伙来这放肆,达成凯歌二冠制霸胜利的人会是我!” 成全宝,脸上虽然在轻笑,却也流露阴霾的冷意。 “就让我接受你无聊的挑衅,彻彻底底把你摧毁掉!” —— 赛道上,随着苯胺和零衣的前排斗争,海都之星鱼秘书处的暴起,乃至卓芙女王、成全宝的领域展开。 凯旋门赏,一开始就陷入了剧烈的战况。 然而,并不只局限于此。 陆陆续续,大量压抑的场域不断爆发开来,汇集成了一体,让整个赛道被剧烈的漩涡气势给包裹住,营造热烈的盛况和尖锐的战意,夹杂观众席沸沸扬扬的喧闹,持续轰鸣。 “——!” 零衣惊愕地别过了自己的脑袋,向着自己的左右两端看去。 原本应该只有苯胺和海都之星的两端。 此刻居然,已经汇集了包括零衣在内的整整十三名赛马娘,各国来到此的马王,都汇集在最前方的位置,流露肆虐而畅快的笑意。 “你们……” 这是零衣没有想到的景象,也令海都之星和苯胺同样流露出了惊异的神采。 这些家伙?! 明明她们几个人的大逃、其火力全开完全没有放下速度,也真的是在竞争前方的位置,乃至越来越快,难舍难分。 然而,就是基于这种夸张的前提。 大逃的她们,却是被其他的马娘们给跟进。 几乎所有的赛马娘,一排汇集巅峰的前头,浑身解数,不留余力,全力全开的奔跑。 闪烁雷光和热切情绪的眼瞳,最开始就全集中,完成了自己所能跑出来的最棒的步伐。 此情此景,何不让人感到震撼呢? 本以为是决出一个主角领跑的大逃序盘,真剑胜负应该是在最后的终盘,马王才拼劲全力去斗争。 这是理所当然的展开。 因而,不合理的是这次凯旋门。 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在常理之中。 一人领跑,一人斗争,一人追逐,一人踊跃,夹杂不甘心,不服气,也被挑衅。 几乎所有的马王,都跟随前方的大逃,领跑到前方。 也因此,大逃自然而然,宛若不存在了那般。 因为,所有人从最开始,就已经不留余力而全力以赴。 大逃的马娘消失了。 或者说、全员都是向着荣光进军的大领跑!浩荡万分! —— 观众席上,原本热烈的民众,失去了声音。 所有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神采,凝望赛道上的局势。 在北黑和光钻身边的两位小哥,其中一人拿出秒表进行拿捏侫,瞧到上面奔跑过去的属于第一圈的数据,整个人当场头皮发麻起来、面颊留下冷汗。 “这、这个数据——?!” 眼前的场景,不是在做梦。 并不是全体跑太慢,也没有任何放水。 已经超越了曾经的记录。 各国的马王,追随零衣的脚步,那闪耀的雷鸣也因此不再闪耀,被瓜分走了大逃的璀璨色泽。 “所有的赛马娘,都跟进了大逃的领跑!” 导致大逃从赛道上消失了。 何等匪夷所思,也是凯旋门历史上从未见到的绚丽光景。 —— 观众席鸦雀无声,就连零衣也说不出话。 她看着周围和自己纠缠在一块的众多马王们,忍不住出声。 “你们这些家伙,脑袋真的没问题吗?!” 于其说是质问别人的精神状态。 倒不如说是一种相当不满和别扭的情绪。 全员拿出自己的实力进行竞争这种事情,自然是雀跃而值得期待,然而这也让零衣招摇的大逃变得毫无意义。 继而,零衣的身边传来秘书处的笑声。 “你既然跑大逃把自己立于不利的基础上,那我在后面继续当追马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依稀,还能听闻到其他马娘们的腹诽声。 “尽会耍酷的家伙。” “在凯旋门的大舞台上大逃,让你那么自由自在跑下去还拿到冠军的话,我们也是丢脸丢到家了。” “所以一齐上来给你添堵,你觉得怎么样呢?” 嬉戏声之中,明明是世界巅峰的赛事,一群马王们就像小女生一般,自由自在而欢乐。 由衷祝福零衣能够六十四场后退役,也想要战胜这样强大的她,也同样不甘心对方离开赛场,也对少女在凯旋门大逃耍这么帅气的谢幕式感到不愉快。 所以,一群马娘不约而同,脱口而出、大喊出声。 “可不会让你那么简单赢了就跑呀——!”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五十九章 真正应该跨越过去的东西 —— 明明大逃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跑法。 然而几乎所有的马娘都跟随零衣的脚步,一齐在凯旋门最后的舞台上争夺领衔的地位。 这等绚丽的景观,到底该说其他人有勇气还自信过度。 又或者,是无可救药的,极度喜爱热烈的赛事决斗呢? 因为要进行告别,所以轰轰烈烈的送行。 以自豪而帅气招摇的全员领跑,作为凯旋门的终点演出。 或许,还挺浪漫的吧。 兴许夹杂着斗争心,也是在全员大逃的欢送之中,始于大逃、终于大逃、游离于胜负和战略之外,只顺应自己内心中唯一的情感,向着终点线全力奔跑。 也因此,大逃马才会这么令人着迷。 那是赌上自己的全部,在证明自己的荣光。 所以大家才会受到那雷鸣公主的吸引,憧憬而触及,即感到喜悦,也持着终将失去而流离失所的苦楚。 (——那么,憧憬、喜悦、痛苦、失去后。) 面对这一切,到底要做出什么表率呢? 这或许就是东海帝王,自凯旋门得到零衣退役的讯息之后,就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你是为了什么而奔跑的?) 这句话,比赛开始的时候,海都之星询问了。 这句话,帝王迷茫的时候,勇舞也询问了。 只有明确自己奔跑理由的马娘,才能觉醒领域。 在场的所有马王,都明确了自己的理由。 (那我呢……?) 东海帝王,面颊抽搐,游离前方的队伍,处在最后面。 她想自己,在前方领跑马群的衬托下,就像格格不入的输家,也像是小丑那般无力而可笑。 差距实在是太过于悬殊。 哪怕是历史上全盛时期的东海帝王,那数据评分也不是再场任何一位马娘的对手。 连继续奔跑下去,都已经是有气无力。 但是,这一幕是早就可以预见的情况。 以她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涉入凯旋门的战场。 连日本最强都没有成为,这样的东海帝王何德何能与其他各国的顶尖马王进行战斗呢? (在受伤之前,离开这次比赛吧。) 圣王光环的母亲,勇舞一直以这句话告诫帝王。 因为在凯旋门上比赛,向侜零衣告别,帝王一定做不到。 对东海帝王来说,这种一切的一切实在是过于勉强。 无声的数落接踵而至。 就算如此,若不为故事画上一个圆满的终点,那才是真正糟糕透顶的人生不是吗? 是要在明确一切的情况下,好好作答。 还是视而不见,一辈子都这样苟延残喘活在梦里。 然而就算觉醒了领域,在那些马王面前。 东海帝王又能做些什么呢? 跟着跑完一程,就已经无比困难。 就连现在,追在那些家伙的后面,也是奄奄一息。 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前方。 周围民众的呼声,无暇顾及,也令人耳鸣,到底是在交流什么? (我到底……是了什么而在这里奔跑的呢?) 东海帝王,咬牙切齿,摆动腿脚和手腕,溢出红血丝的眼瞳,已然是极度缺氧缺水的干裂症状。 扪心自问吧,到底为什么,名为东海帝王的赛马娘,在这么多人的瞩目下,仍旧要狼狈跑完这场比赛? 那个答案、好好看待迄今为止的自我,得出结论吧。 (你是为了什么而奔跑的?) —— 情不自禁,回想去过去的事情。 东海帝王成为赛马娘的起点,毫无疑问是鲁道夫象征。 (我想要成为像会长那样帅气又厉害的赛马娘。) 基于这份憧憬,也因为天生就拥有果然的才能,帝王在鲁道夫会长的厚爱下成长了起来。 但是偶尔鲁道夫也会对帝王露出为难的表情。 她要成为无败的三冠赛马娘,但是若是和鲁道夫进行练习赛并输掉的话,那么她大概也之会说,会长真的很厉害,输掉了呢,这种无奈的语气。 然后,在出道战的时候,输给零衣之时,被鲁道夫询问她为什么奔跑的时候,帝王做出了抉择。 因为无败的失去,就要驻足不前。 “要咬牙切齿,成为值得自豪的赛马娘,超越皇帝。” 那个时候,帝王得出了这个答案。 然而,仰望零衣的所在,那胜过帝王的优秀赛马娘,受到了公主殿下的吸引,便渴望待在对方的身边,受到关注,也开玩笑似地想要把对方拽扯为自己的女朋友。 继而在接连不断的赛事失败之中,似乎也渐渐对零衣的强大和自己的弱小感到了强烈的认知,也沦陷了进去。 大概是下意识认为零衣会成为鲁道夫会长那样厉害的人吧?但是零衣就是零衣。 帝王理所应当认为对方应该优秀,擅自进行了寄托,因而在零衣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成为魔王时,她变成了第一个否定对方的人,乃至现在抵达凯旋门,也无法接受零衣的退役。 (你要依赖零衣到什么时候呢?) 实际,不只是零衣,东海帝王对鲁道夫象征也是如此吧。 对零衣和情绪,和最开始面对会长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想要成为想会长那样的赛马娘,想要抵达零衣的身边。 一直都是想着某个人,想要‘成为’,想要‘抵达’。 被厚爱,被分享,她人的光芒。 那么…… “东海帝王自身的光芒呢。” 答案自然而然明确了起来。 那种东西,根本不存在。 因为没有,所以寄托而思慕,继而因为零衣的光终究在赛场上离去,所以帝王才会变成这样难堪。 只是在依赖着零衣罢了。 内心的情绪,也兴许真正的喜欢对方,而是占有欲和依赖心理的集合体。 【独占力】 这个丑陋的技艺就是证明。 以任性的孩童的人设,在肆意妄为。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肯定,是不被允许而必须摒弃的。 所以,东海帝王才会在这个凯旋门的赛事上。 跑回日本的话,依旧麻痹而任性的依赖她人的光芒,她固然可以作为小女孩继续下去,也是永远的刁蛮孩童。 但是,若是想要拥有值得夸耀的生存方式。 我必须面对自己的不堪,得到自己的光才行。 就算伤痕累累被所有人笑话,东海帝王也必须站立在这个赛场上,为一直一来依靠而人表率自己自作主张的歉意,然后真正付出行动之后,好好告别。 思考到最后——‘答案’得到了。 为了什么而奔跑?为了什么而站在这里? 自始自终,帝王都只是依赖零衣,而不是爱慕的情绪。 理解了这点,踏上战场。 应该面对的对手,不是马王们,也不是零衣。 该战斗的人、是东海帝王自身。 这次凯旋门的战场,她是来为自己做一个了解。 (因为……我。) 东海帝王的腿脚,重重踩踏着地面。 面色狰狞而抽搐。 一瞬间,宛若有玻璃碎裂开的声音。 但是、无所谓。 身上渐渐萦绕深黑的场域,也打破那份障壁,燃烧烈焰。 毫无疑问瞩目零衣。 也毫无疑问厌恶一事无成的自己。 “我是为了跨越那难堪而不成熟的自己,才奔跑的。” 想成为会长那样的赛马娘。 想抵达零衣的身边。 想要超越会长、想要超越零衣。 一切汇集起来。 真正应该跨越过去的东西,是无光的自我。 明明什么都没去做,却抱有期待的,我自己。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六十章 很好的眼神 —— 这是一场对于东海帝王而言,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的战斗。 “哈啊——!!!!” 低鸣、呵斥、追逐而上。 帝王的身形变得迅捷起来、试图赶上前方的马群。 极为不合理的战斗力差距,东海帝王很清楚自己会变成最后一名垫底的可笑角色受到指点。 但是……不去做的话不行。 没由来产生了力尽,周围观众的呼声似乎都静止了起来,世界变得一片昏黑。 然而就算如此,处在赛道最前方的马王们,包括零衣在内,却完全没有因为帝王眼中的世界遭到影响而停住。 那些马王们,依旧是那么遥不可及。 可紧接着,前方正在一齐领跑的少女们,都不约而同回望,视线落在了东海帝王的身上,脸上是不可思议的惊讶。 领域的气息,每位持有者都可以清晰感受得到。 但是,正因为可以感受到,所以才震惊而不理解。 (那个三个月前犹如无头苍蝇一般的小女孩,宛若从春游巴士下来的乳臭未干的日本小马驹,居然能够——) 马王们多多少少流露出不敢置信的视线。 然而很快,她们就收回了目光。 因为那种初具雏形的场域,顶多只是让对方能坚持跑到终点的程度罢了。 没有所谓的奇迹、也不可能有大逆转。 但是,这就已经可以了。 东海帝王的脚步里面,已然没有任何的迷茫。 不想继续沉溺下去,不想继续如此丑态。 想要真正抵达自己中意事物的身边。 就不应该退缩,直到最后的最后。 都怀抱值得自豪的心理,以自己的意志,自己真正的心意,不会质疑和后悔的想法,明确意图,前进下去吧。 “——” 而于此同时,处在最前方领跑的金发少女,零衣自前方回望东海帝王的模样。 不自觉,流露一抹笑意,却也立即收回目光,继续专注于赛事间的种种对局。 不过,零衣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尽管那时的故事是对于零衣而言很不堪的记忆,因为初来这个世界的她,居然得沦落到向帝王求助才能得到安身地点。 然而更加回想在那之前的经历,零衣说着自己要夺得全部的荣誉前往凯旋门,并且不把帝王视为对手的说法。 还记得那个时候零衣是怎么说的吗? (很遗憾,要面对的对手并不是你。) 不、是更前面一点的。 东海帝王对零衣的目标进行质疑的时候。 零衣说,帝王要那么想是她的事情,因为那就是东海帝王的‘局限性’。 沉溺在自己设定的框架和梦境之中,追逐她人的光芒。 那副悠扬自得而其乐融融的模样,作为小女孩来说,零衣倒是热衷于和对方相处。 但是,作为对手、作为宿敌、作为赛马娘。 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铁的意志、纲的觉悟,不容质疑的决心,绝对不会为任何外界因素所动的,自我坚定不移的意志。 那个时候面对出道战的失败而溃逃的帝王,继而把憧憬和视线从鲁道夫转移到了零衣的身上。 或许正是明确东海帝王的性情本质,那个时候的零衣才没有以好对手的尊敬去认可对方的宿敌身份。 但是,现在的话。 无关实力、那怀揣斗志和信念的女孩,没有迷茫的马娘,毫无疑问已经是赛马,就算屈辱而苦楚,也不会退怯的战士。 “——很好的眼神。” 零衣的声音,陷入了感慨。 东海帝王,终于从马娘的那端,跨入了属于赛马的这端。 作为朋友,由衷的高兴。 虽然很想上去嘘寒问暖的祝福曾经的旧友,也或许更加早点的话,零衣也会和对方进行新的赛事也说不定。 但是,这是最后的对局了。 凯旋门赏,世界的大舞台。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零衣与帝王真正的意义上的决斗,也是最后的战役。 这次赛事之后…… (略过所谓雷鸣公主的幻影,也不再以那种迷茫的样子追逐不存在的假象,以值得自豪的方式,在未来的道路上前进吧。) 东海帝王已经,能够独自一个人前进下去了。 不需要再看着会长或者零衣的背影,笔直的前往未来。 对方是为了表率这点,才没有逃离凯旋门。 —— 于此同时。 在观众席的方位,隧道的地方。 急冲冲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所见就是各位洋溢青春靓丽气息的少女们,正赶忙奔跑。 几人看上去是姐妹的样子。 其中,黑发的少女对着身后的女孩大声叫唤。 “零衣小姐最后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呀!不要慢悠悠的了!” 目白多伯,焦虑的声音一副要急哭出来的语气,而她的身边自然是阿尔丹、光明、和麦昆一行人。 之前就说过了,目白家是准备姐妹们一起过来看零衣的谢幕赛,但因为日本天皇赏的原因导致日子贴得非常紧密。 “嘛啊、多伯酱,不要那么着急嘛。” “请你有点自己在机场梦游迷路了,导致我们时间耽误这么久的自觉呀,光明!” “……稍微等等,我稍微有点喘不过气。” 悠扬的光明,一如既往是软绵绵悠闲的样子,而在光明的旁边,是气喘吁吁的阿尔丹。 三位姐妹风风火火前往看台的出口。 唯独目白麦昆,在所有姐妹的后方,沉默不语挠了挠面颊,露出有些苦恼的神色,却也只得前往观众席的方向。 老实说,麦昆其实并不想来巴黎的。 首先,她一直都很不喜欢零衣。 再来,她也不想看到东海帝王垫底惨败的模样,当麦昆知道帝王要去凯旋门,甚至和那堆怪物一样的马王进行比赛的时候,直接是当场眼前一黑。 因此,有些畏惧了起来。 帝王的失败完全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作为朋友的麦昆肯定是会因此而难受。 但是,既然来都来了。 还是要将那家伙的荣誉,和帝王的结局,好好见证吧。 “——” 然而。 当目白麦昆来到观众席。 在姐妹们的身边,看侎到东海帝王位于所有马王的身后跟随的样子。 突兀,失去了言语。 帝王去跑凯旋门会变成这样,麦昆是清楚知晓结局的。 但是,让少女如此惊愕的,却不是赛事的发展,而是那处在队伍的最后端,却依旧对赛事的不合理,以及她人的视线,不依不挠死死咬牙追随的,那个身姿。 看着那样跑着,也依旧没有放弃的东海帝王。 恍然间,目白麦昆似乎意识到了。 并不是关于帝王的事情,而是关于零衣的事。 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讨厌那个本质还算作优秀的雷鸣公主,或许并不是因为身边的东西被夺走了的那种难受。 而是,对方将周围的一切,给染上了属于她的颜色。 所有人都在瞩目那位公主,而帝王也不例外。 比任何人都更加沉浸在那片色彩之中,以至于失去了自己应该有的颜色。 那或许才是麦昆无法忍受零衣,并难受帝王的根基。 过去的东海帝王,虽然追逐着皇帝,但是却对自己的一切毫不犹豫,也能够笔直向前。 就算是憧憬,那也的纯一无杂质的寄托与力量。 也正因为如此,帝王才能在历史的日本杯觉醒领域,铸造无人超越的战绩。 但是,和零衣相处的帝王。 却是陷入对方的光芒之中,渐渐迷失了自己应该有的颜色,她不再自信与自满,也对自己的行为犹豫和纠葛起来。 那并不是帝王应该有的样子。 率直的可爱、率直的前进、麦昆是看着那样的帝王,也喜欢那样的对方。 可是帝王却渐渐失去了以往的那份存粹,只是眷恋着梦境,不再是那个优秀的自信家和努力家。 我喜欢帝王干净的笑容, 因为那份受麦昆瞩目的纯粹消失,所以少女才会那么难受零衣的存在吧。 被零衣影响而没有失去自己本质的人,其实是无所谓的。 重要的是,被染浊而失去了价值,才令人难受。 但是,现在的帝王。 麦昆情不自禁,撩起了自己的发丝,睁大了眼睛。 一直一来都很不愉快的面容,终于是对着帝王和零衣所处的这场赛事,麦昆流露了一丝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喜意。 情不自禁,拽握住自己的心口。 目白麦昆,为东海帝王献上了真挚的言语。 “欢迎回来,帝王。” 不是作为女孩撒娇的帝王,而是作为马娘而果敢的帝王。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六十一章 登顶!最强赛马娘! —— 主持人:“穿过第四弯道,最后的直线!现在,在惨烈的前排战争中余留下的赛马娘,零衣和秘书处,开始了最后的终盘竞逐!” —— 隆尚竞马场响彻前所未有的巨大动静。 观众席上的群众们,目不转睛凝望这短短不到三分钟的赛事,拽握着掌心的手松弛再紧握,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处在最前方奔跑的赛马娘,是零衣,但是和秘书处的差距却没有拉开太多,而紧随其后,是海都之星、卓芙、成全宝等一系列马王,黏着而难舍难分,但似乎有人末脚的力量已经有点跟进不上。 开始面露难色,咬牙切齿。 俙—— 主持人:“苯胺还在苦苦支撑!海都之星脚步似乎下滑了些许,零衣能否保持住这个先机?秘书处从外道发起了猛烈的追赶!这真的是争夺领跑位置后该有的末脚吗?!” —— 简直就像气吞山河般的凶恶气势、徐徐升腾的火光。 明明已经进入了惨烈的终盘竞逐,但零衣还是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游刃有余的风度让人怀疑这家伙究竟是不是大逃马,然而她的续航能力和爆发力本来就是离谱到匪夷所思的级别。 倒不如说,能够和她竞逐到这种地步,秘书处的实力可谓是相当了得。 “最后留下来的人果然是你吗?” 零衣向着身边和自己并排的棕红发女子笑道,却不料对方流露出不满的视线。 “真不快……” “哦?” “明明是我和你的决斗,你的关注点似乎更放在后面那只小马驹的身上呢。” 秘书处指的是东海帝王。 “你的错觉吧,虽然过去的朋友我确实稍稍有点在意,但我也是全心全意在跑,何况我也不想要有缺陷的胜利。” 零衣对着秘书处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采、跟着解释。 “美国的马王虽然是草泥二刀流,但是作为土生土长的泥地马,你还是更加适应跑本国的泥地重赏,可我们决斗的地点却约在了草地凯旋门。” “所以你选择了大逃对吗?多此一举,害得我还得追上来把让子的部分给送回去,真是麻烦。” 除了要展现自己的统治力,在凯旋门的终点好好尽兴一把,零衣选择大逃似乎也是故意把自己放在跑法上一个不利的定位。 而秘书处却也毫不犹豫跟进了零衣大逃的脚步,固执和倔强,也蔑视和摒弃,将让子的部分给甩了回去。 不屑于这种让步,也会跨越过去,让对方知道真正的霸道。 两位少女,不约而同流相视,流露尖锐的神采。 “嚣张的家伙!” “想要拥有上位者的余裕和风度,等你把我打败了再说吧!” 最后的战局,轰轰烈烈决出谁才是真正立于顶点的马王。 传说中的秘书处,经典年就退役的她,延续了古马年的成长,现今抵达了凯旋门的舞台。 六十三战无败,现役没有人能够质疑的世界顶点赛马娘,零衣将跨越最后一位当代没有被自己击溃的,身边的这位美国马王,得到最后的荣誉拼图。 到底残缺的方尖塔得到补齐?还是在最后崩塌碎裂? 要做的事情很明确,没有迟疑蹂躏掉对方。 也要以绝对力量拿下完全状态的敌手,得到毫无缺憾的胜利。 一对一的单挑,雷鸣和烈焰的领域碰撞而轰鸣炸响。 最后的战斗,两位女孩的腿脚践踏地面,做出超越姿态,强劲有力的末脚,以完全不是大逃马应该有的恐怖速率,疾驰而出。 —— 主持人:“荣光距离最后的一百米!先头是零衣,鼻差之外的秘书处毫不退让!死斗的单挑,瞩目的两位马王,斗志如火焰喷发!胜利的女神究竟会向着哪个孩子?是秘书处吗?是零衣吗? 是秘书处吗?!是零衣吗——” —— 最后的战斗,毫无保留的火力全开。 在展现力量的道路上笔直前进,然后取胜。 而道路的终点,是凯旋门赏,也是曾经约定过的琉璃之梦。 目白阿尔丹,自看台上凝望零衣飞跃的身影。 恍然回过神来,那雷鸣的公主殿下,已经完成了当时自己和对方在美术馆时的约定,在夺得所有荣誉,击败所有豪强的情况下,将玻璃脆弱的色泽,转为了彩光的琉璃梦幻。 凝望那对方自信而闪耀的姿态,阿尔丹的目光无比闪亮。 久违在现场见证零衣的赛事,依旧是那么动人和绮丽。 最初的出道战,那人迷茫而流离失所,宛若空无一物。 却在终盘的节点,明确了信念,而在荣光上找寻到了价值。 一路高歌、一路猛进、斩获希望竞标赛,也让织女星也爱慕上金星,那之后也因屹立过高而陨落、陷入极端,目白阿尔丹也让那个身影禁受了莫大的压力,结果却被会长给解决。 现在的零衣,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无需思慕、无需背负,只是对赛事的终点,那之后能得到的东西,怀抱无限的憧憬。 寄托赛事和荣光,浑身解数铸造值得自豪的自己,热烈的决斗。 君临顶点,与世界上最强的对手进行最终战,满载荣誉而归。 “明明是严肃而端庄的赛事。” 零衣……不,那在场上的所有赛马娘,连那错落而东海帝王也是如此,毫无迷茫而热切地竞逐到最后、显露复杂的了然的笑容。 在凯旋门这等世界瞩目的赛事。 畅快地享受最热烈,也是最后的荣誉。 继而,抵达了终点线,奏响恢宏的结局凯歌。 一切在荣光和喝彩之中,落下了帷幕。 主持人的声音,开始在竞马场中响彻。 —— “冲线了——!” —— 那个人理所当然地跨越了终点线。 就像过去的每一场比赛,战斗中的她没有任何死角。 —— “凯旋的桂冠!登顶的王者!就在此刻决出了胜负!” —— 金发的少女气喘吁吁,却不显得狼狈。 汗流浃背,衣着被染湿,擦去额头的垂髫下的液滴。 —— “荣光无限的最强赛马娘之路,就在今天,就在此刻,雷鸣的公主殿下完成了她恢弘的曲目!君临了无人知晓的最高峰!” —— 在那终点线前方,零衣抬起头张望。 所瞩目的,是世界顶点的喝彩声、夸赞声。 一直一来建树的荣誉,终于成就巅峰的辉煌。 激动的粉丝们从坐席上站起来,一齐、呐喊、一齐、举手、一齐、尖叫、再一齐、歇斯底里。 全部的人们,各国的语言,都在言说新传说、与绝对的传说。 其中由主持人带头从讲台上暴起,剧烈的尖叫。 “庆贺吧!游离世界将所有的重赏头衔给拿下! 全距离制霸!全赛事制霸!在各国的马王中杀出重围的女帝! 世界的历史!将因为她、而前进那停罢许久的钟摆刻度! 雷鸣将作为永远的最强赛马娘,记录在所有人的记忆!” 主持人小姐,只手一挥,持着麦克风浑身解数。 “生涯六十四战六十四胜!无败的绝对王者!超越了古今所有的赛马娘、也撬下传说日蚀之冠,超越了最古的传说,是赛马历史延续至今的时代最强,也终将无人超越的文化瑰宝! 从此刻开始,最强的赛马娘之名易主! 世界各地都将永久回响她的履历!她的功绩!她的强大!她的名号!传遍每一个角落! 可以断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在这里断言!这之后,赛马的历史上不会有超过这位女帝的存在,所有人都将沐浴她的荣光和故事,流存雷鸣的光芒。” 而金发少女,在所有人的凝望之下,高举自己的手腕。 继而,牢牢紧握住,也是宣誓。 “君临的无冕之王,胜利的姿态! 她的名字是零衣,无限的零,立于顶点的绝对之一! 今天,最强的赛马娘诞生了!”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六十二章 诀别之时(第七更) —— 全场响彻了雷鸣般的喝彩,可谓轰轰烈烈。 沐浴在光芒之下的零衣,和无人关注的凯旋门的牺牲品,之其败者的东海帝王,虽然是今天才发生的事情,但还真是相当眼熟的一幕不是吗? 回想起来,出道战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被赞颂的零衣,被安慰而溃逃的帝王。 但是区别在于,这次没有人安慰东海帝王,女孩也没有从这赛场之中逃走,赛事更不是区区的出道战。 并非最初的开始,而是最后的终点。 属于零衣的最强赛马娘传说,就此完结。 “哈啊、哈啊……” 跨越了终点线。 东海帝王凝望着前方的零衣,那在全世界的人们面前招手示意的瑰丽景象,令帝王情不自禁抿住了唇瓣。 这样一来,就真正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直到最后,东海帝王也没有一次真正的跑到零衣的身边。 不仅如此,结局更是被远远的甩开。 但是、这样就行了吧。 低迷的眼神,女孩蔚蓝色的眼瞳中端庄而坚定。 “这样就可以了。” 东海帝王,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像是在询问别人,却是对待自己的陈述句。 好好面对零衣的离去,没有逃避这个赛场。 至少,她为迄今为止自己的不像话,交出了应该有的答卷。 虽然不令人满意,也没有丝毫荣誉的地方。 但是,无所作为,和有所作为,终归是两码事。 比起无视而沉溺在梦里,继续当一个小孩子,东海帝王至少愿意做出了抉择,前进去面对这一切。 终于,前进了一步。 哪怕是小小的跨越,也会失去珍视的事物,惨烈的一步。 帝王交出的,并不是对零衣的答卷,也不是对于日本代表的答卷,而是为自己给出一个答复。 无所作为而有所期待的自己,踏出真实的一脚。 那之后,只能迎来告别了吧。 (但是,现在的我,甚至不敢去往她的面前进行祝福。) 东海帝王眺望着零衣的身影。 对方活在荣誉的世界,一直一来都以自豪的形式走下去。 是东海帝王无法触及,也应该放手,不得纠缠的对象。 和空无一物而渴望瓜分到光芒的她不同,那是为所有人带来色彩的公主,也应该去往她该去的地点。 既然已经努力做出了抉择,帝王已然向赛事上的雷鸣公主殿下好好跑一场别离的比赛。 也到了诀别的时候。 东海帝王,也了然无寄托。 不再去打扰零衣,她准备就此离去。 已经,不能再依赖对方了,也不能纠缠下去。 连前去交流,或许都会有一种卑劣感。 明明对于零衣而言,帝王什么都不是,却擅自赋予期待和寄托,现在也该迎来梦醒的时分。 无论是谁,总有迎来离别的时候。 已经……不能是小孩子了。 东海帝王,低迷着神采,正准备向着隧道走去。 而就在这时,她就听闻拍手的鼓掌声,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很快就抵达了自己的背后。 “——?” 带着困惑的神采,帝王别过头。 所见,就是熟悉而醒目的金色,是向着自己走来的零衣。 她在向帝王赋予掌声。 而于此同时,其他的声响也接踵而至。 东海帝王恍然回过神,就发现各国的马王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原本那些带着审视和摒弃的目光,也淡然无存,跟着祝福、也象征性的鼓掌两下,并没有更多,立即收回。 毕竟,众多的马王向着一个垫底的孩子鼓掌,由衷感慨对方成长的同时,也属实怕人家会因为压力而胡思乱想。 觉得掌声是在阴阳怪气也说不定? 不过东海帝王显然没有乱想其他的事情。 只是单纯的困惑罢了。 胜者对败者的鼓掌是匪夷所思,而她人的眼神之中,也瞧不到轻蔑等的恶劣情绪,因此帝王面对众马王,只得不知所措。 “无法理解吗?” 就在这时,零衣开口说话。 在帝王困惑的神采下,开口解释。 “三个月前的你,就像来春游的小孩子一样散漫,也仿佛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应该做什么事情,只是带着谁也不清楚的别扭心理,在赛道上向无头苍蝇乱跑,没有战斗的想法,却也不愿意离开,所有人都对这样的你感到无奈和不可思议。” “……” 帝王陷入了沉默。 现在的她,确实能够理解之前的自己,在其他马王的眼中到底是一种怎么不堪的形象。 懦弱、迷茫、无力、别扭。 想要追逐零衣,却只是装出一副在努力的样子,实则不想零衣这么离去,而迷茫,在胡乱找准一个方向奔跑,来麻痹自己零衣终将离去的现实。 于是没由来的,帝王对周围的其他人产生了一点歉意,想接受别人对自己的数落,零衣的口头话语却一转。 “但是,现在的你却不一样了。 毫无迷茫的内心,坚定的眼神。 清楚知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又明确知道要为了什么而奔跑,继而得到了属于赛马娘真正的力量,跨越到领域持有者的这端。” 至此,马王们都对帝王赋予了最基本的认可与掌声。 能够在一群怪物的压迫下,觉醒领域撑到现在,努力跑完了全场,将数个月软弱的阴霾给一扫而空,可是相当了得。 继而,零衣对帝王开口。 过去不认为是对手,现在的眼里却拥有了彼此的存在。 “变强了呢,帝王。” “——” 东海帝王,瞬间沉默,摒住了自己的呼吸。 这大概也许,是零衣,真正将视线凝聚在帝王的身上,认同帝王的价值和存在。 然而,不堪的帝王,却是到现如今,才有所作为。 零衣却也终将离开赛场。 意识到别离的悲伤,和认同的喜悦纠缠在一起。 少女只得哽咽出声。 “我……我……一点都没变强。” 一点都没有。 “一直都在追逐着你的背影,对我来说,零衣,你就是我的目标,我一直想要像你那样强大,因为无法做到,无法触及,就擅自将期待和想法附加到你的身上,是最差劲的家伙。 根本从没有真正看待你的全部,像笨蛋一样跟到凯旋门的赛场,来丢人现眼。” “但是,最后你在明确这一切后,并没有逃避,对吧。” “——” “看清楚现在的自己,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并为之履行,然后在最后,给予自己一个说法和答复,因而这份难缠的情绪,就是你前进的证明,你并没有为自己俬难受的点坐以待毙。” 真切的面对,得出了结果。 这是非常需要勇气的抉择,原本她可以继续逃避在梦里。 继而,零衣在东海帝王颤动的目光下,伸出手去,将帝王的掌心给紧握住。 “所以抬起头来,在决定好的路上,怀揣勇气前进下去吧,从今后开始,不再是成为哪个人,不是追逐哪个人,而是作为独一无二的帝王,以东海帝王的名字,自豪的前进下去,以你自己的脚步,走出属于你自己的传说和光彩。” 感受着掌心的温润,似乎也是零衣赋予自己,最后的谏言。 今后的赛事,雷鸣公主的存在将从帝王的世界中消失。 她将以真正的自我,作为赛马娘前进下去。 感受到零衣赋予的信任,那单纯的认同。 东海帝王,哽咽着抿住了唇瓣,收敛了脸上不堪的神采,继而对着零衣重重点了点头。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第六十三章 最后的胜者舞台 —— 【凯旋门的赛事结束了。】 但是,对于比赛而言,还有一件正事需要处理。 人们还在期待零衣最后别离的胜者舞台。 东海帝王原以为,零衣会唱一些立于巅峰、登顶最强、奔跑得更迅捷,讴歌荣誉或梦想的曲目来作为职业生涯的收尾。 这是非常王道而符合常理的猜测。 但是,在帝王作为凯旋门赏的伴奏马娘,从零衣的手中得到合唱的曲目时,就忍不住露出错愕的目光。 “零衣,这首歌是……你真的要在最后的舞台唱这个吗?” 曲目中的内容,所描写的、简直宛若是她们两人的—— 还没待东海帝王细想,零衣就没所谓地摆了摆手。 “胜者舞台当然是看冠军的心情来了,讴歌荣誉和胜利的曲目也已经评鉴够多了。” 既然已经够多了,那么不如回归原点的初心。 就像零衣刚来到这个赛马娘的世界时,在出道战歌唱的那首自省曲目那般,她只需表率一下最后对于比赛的心情即可。 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这位,真正踏入赛马世界的东海帝王,由衷献上最后的祝福之歌。 并非讴歌胜利和梦想的曲子。 而是,作为别离的伴奏,来复述她们一路走过来的种种。 自满过、迷茫过、追逐过、也奋起,终于抵达了这个场所。 “将这份情绪,在最后的舞台中一扫而空吧。” 为零衣与东海帝王的故事,画上一个句号。 金发的公主殿下,向着身边的棕发女孩伸出手去,在帝王惆怅的神采下,后者缓缓抬起胳膊,双方的掌心紧握在一起。 接踵而至,结伴,向着舞台踏出脚步。 —— 历史悠久的凯旋门赏,其胜者舞台,以巨蛋大小的环形场地作为演出的地点。 霓虹灯光芒四溢,天灵之上是夜空与皎洁的月色。 五光十色的虹彩探照向天,直到被黑暗彻底吞没进去。 十四位赛马娘一齐出现在了会场之上,粉丝们自四面八方的观众席,摇曳手中的横幅与应援棒。 没有过多的喧哗与吵闹、也宛若呼吸那般自然而然展开。 在伴凑的音律响彻起的刹那,所有赛马娘不约而同,东海帝王也带着难言的心意,跟随众人和曲目的节奏开口。 “——失去你的那天,是旋律的开始。 留给我的最后事物,只剩下一枚王牌。” 以最后倔强的心意,踏上战场,视为王牌去抗战。 歌曲名为《キリフダ/王牌-(PENGUIN RESEARCH)》。 在欢乐而愉快、欣欣向荣而充满希望的旋律之中,东海帝王向着舞台前踏出一步,只手搭在心口上,嘴巴微张。 “即使找不到奔跑的理由。” 即使迷茫奔跑的理由。 “但能够和你相遇,这样想似乎也不赖。” 言说着,帝王不经意回想起过去的种种,零衣那被认为不可能实现的凯旋之梦,还有自己像小孩子一样胡乱闹别扭的过去,最初的邂逅和争执。 “那些像是开玩笑的梦想。” 被认为是笑话和喧闹的话语。 回想起来,已经是相当久远以前的事情,真令人怀念不已。 然而在人生的道路上赛跑,最后抵达的终点、也是绮丽的。 发自内心的雀跃、与感激这一路的陪伴。 “能遇到你,那就已经相当满足了。” 东海帝王的音律刚落下,零衣就接上了她人的伴奏,前往舞台的中央,在主角的位置上手舞足蹈起来。 “——为了今天明天和那之后的未来,才有那样的昨日。” 遥想零衣的生涯。 出道战明确了自己岤对于荣誉和存在意义的追求。 又在希望锦标赛抵达了更高的阶段,之后那份优秀受到了目白阿尔丹的瞩目,两人结伴到一起相处。 因此而产生自命不凡的心理,也因此犯下错误而自我厌恶。 原本应该一条路黑到底,驶向自我毁灭的魔王,却在邂逅鲁道夫象征后,那不离不弃的照料之下,抵达了另一种未来。 “如果是只是一个人背负和哭泣的话。” 如果只是一个人自怨自艾的话。 “这样的故事早就结束了吧?” 在歌唱中以的迷途情绪进行自问自答。 零衣的话刚落下,东海帝王在音律之中便跟进上前,呼吸换气,沉吟,然后,以浑身解数高歌。 面临抉择,无论如何都不允许逃避。 “无论如何都不允许放弃。” 也无法对阻碍自己前进的事物产生厌恶。 向着零衣的所在地,东海帝王抬起胳膊,笔直伸出手。 “我一直喜欢一个人,我是知道的。” 因此在这个舞台之上,演奏存在你的曲目。 “唱着名为你的歌!” 刹那,会场上的零衣,之其伴奏的其余十三位赛马娘,在空旷的场地上分散开来,回旋舞动,抵达了各自预定好的地方,成圆形环绕成一个圈。 所有的马娘,只手搭在心口上,在音律中呐喊而出。 ——高峰的演奏! “我会坚强的!温柔的!活下去!前进下去! 能请你与我携手共进吗?!” 若是此刻这份终将失去你的落寞的心、也决心一个人前进下去的伤痕累累的内心,也算作是王牌的一种。 东海帝王,视线侧过瞧向零衣的所在地,开口。 “这就够了!完全足够! 这就是我最强的王牌!最棒的心意——!” —— 副歌,音律低沉后再起。 “悲伤和痛苦,难缠的情绪就是好的情绪。 要注意好那其中隐藏的幸福和勇气,能够赋予回馈的事物。” 跟进零衣的在中央的演出,帝王前往了零衣的身边。 开始独唱、独自的演奏。 “在好不容易持续下来的故事。” 面对零衣要退役,最后凯旋门赏,东海帝王毫无疑问—— “我是毫无觉悟、强行进行的。” 但是,没有逃避,而是真正面对好这一切,好好告别。 已经不能活在她人的背后,作为小孩子。 因此一边勉励的笑着,在这舞台中言说觉悟。 “我会坚强的!温柔的!活下去!前进下去—— 即使我或许做得并不是那么好。” 如果这残酷而伤痕累累的心意,也算作力量的一种的话。 那便足够,那便认同。 “已经足够了,这就是你赋予我最棒的王牌!” 东海帝王,拼尽全力喊出。 带着这张牌,在赛马娘的路上,以自己的脚步,跑下去。 最后,在旋律之中,胜者舞台迎来了最终幕。 在荣光的沐浴下,明明应该是合唱的曲子,最后却似乎是零衣有意安排的,变成了公主本人,与那追随者最后的双重奏。 处在中央的零衣与帝王,持着麦克风凝望彼此。 为胜者舞台点缀终点的音符。 零衣的出道战始于东海帝王、结局也是如此。 现如今,眼前这位不成熟的女孩,也许还不能够做得非常优秀,却也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赛马娘。 已经不需要看着零衣的背后,能够自己前进下去。 因而零衣,对着帝王开口,后者也亦回馈、言说。 两位女孩,不约而同,为胜者舞台画上了句号。 “邂逅你的那一天,是旋律的开始。” “失去你的这一天,是旋律的开始。” 起始于同一个出道战的二人。 一个因为邂逅而前进,一个在失去对方之后,也迈出了勇气和决意的脚步。 或许狼狈、或许不堪、或许不成熟、也或许做不到那么好。 但是持着这份难缠的情绪,将其铸造成王牌和力量。 一定,哪里都能前往的吧? 但是这之后,已经是属于东海帝王,自己的故事了。 “再见了,帝王。” 已经到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再见了,零衣。” 那雷鸣公主在赛事上赋予帝王的事物,少女会永世不忘。 两位少女,伸出的手敲击在一起。 彼此为赛场上的渊源,宣誓道别。 至此,凯旋门的故事,彻底落下了帷幕。 —— 荣耀归尽凯旋门 : 大结局 光中完结的物语 —— 【凯旋门赏的故事结束之后。】 各位选手们都回到了原本应该有的日常生活之中。 而当东海帝王回国,她本以为自己会受到本国人的指指点点——毕竟她跑的是垫底的微妙成。 各种意义上都非常丢人。 以日本的名分去参赛,毫无疑问持着国家的颜面,赛事的结果却那么狼狈。 不过似乎因为帝王在本国的赛事成绩本来就相当一般,大伙对她去凯旋门其实也没多大的期待,就是重在参与罢了。 尽管腹诽的声音绝不是没有,但是,东海帝王迟早会将那些人的嘴巴给堵上的。 “不管是明年,还是后年,我都会一直跑下去,直到帝王传说变得绚丽起来的那天,我会在凯旋门的舞台上,跟着刻下属于东海帝王的名字。” 没有任何感伤和犹豫的心理。 因为帝王已经明确了自己想要奔跑的理由。 逝去不像话的自我,成为自豪的帝王。 需要战斗和超越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始终,都不应该活在别人的光芒之下,要为自己而奔驰。 帝王已经不会像过去那般,撒娇迷茫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 这样的少女,也回到了一如既往的日常生活之中。 继续在特雷森学院,备战本国的赛事。 (首先,成为日本第一的赛马娘吧。) 目标明确了,而离开日本三个月彻底改头换面的存在,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只有东海帝王遭受了对于人生而言非常重大的波折,日本这边的风景应该还是一如既往的。 【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 【从巴黎回国后的当天。】 东海帝王习惯性来到了学生会室,想要找鲁道夫会长和气槽她们报道自己的回归。 “——” 然而,当东海帝王打开门扉的时候。 棕发少女,一瞬间就露出错愕,也不可思议的表情。 视野所见,华贵而规整的办公室之中,门口直线最前方的办公桌旁边,那特雷森学院的会长御座。 其王座的上方,坐立着一位娇小的金发少女。 也是帝王眼熟无比,魂牵梦绕的可人。 生涯六十四战六十四胜,所有国家抢着要,被日本JRA上层阴间操作搞心态一番,应该再也不会想着来到日本的,某个尊贵的全赛事制霸的世界级马王。 现在,那退役的传说就在东海帝王的面前。 继而,理所当然,帝王以不可思议的语气脱口而出。 “零衣——?!” “……” 金发少女,在会长的位置上百无聊赖拿着文档,瞧见帝王的出现,和那惊呼声,零衣就以稀松平常的语气回复。 “啊啦,帝王呀。”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会长呢?!” 零衣为什么会出现在日本,并坐在特雷森办公室的主权位置上,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一幕。 “我才想问呢。” 零衣咂嘴,而她不快和冷淡的理由也很明确。 我们的露娜小姐不仅愉快的鸽了零衣生涯最后的赛事,没有到场,甚至断掉了任何通讯联系手段,把特雷森学院的会长位置抛下,狗皇帝就这么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零衣对此,别提她的心情会变得多微妙和糟糕了。 于是凯旋门结束之后,零衣几乎是马不停蹄赶到了日本,却根本找不到鲁道夫的人。 然后,在办公室的桌面上,零衣找到了一封信件。 看字迹是皇帝陛下的字迹,然而上方却并不是什么含情脉脉的内容,甚至不是对零衣的嘘寒问暖。 而是简单的一句话。 【学生会长的位置就按以前说的,交给你了。】 似乎过去零衣倾心于皇帝的时候,确实说过她会帮会长分担皇帝的职责,让鲁道夫可以从义务和那扭曲的价值观中得到自由身,但零衣这么做的本质却是想要让鲁道夫接受自己的心意、好好面对她的示爱。 但是露娜小姐,看着样子是准备做甩手掌柜,直接跑路了。 犹如过去那样,面对零衣的追求,皇帝勉为其难接受和采用,但内心还是相当纠结,而时隔一年没见面,病情加深。 意识到零衣这家伙身边麻烦的事情变得更多。 会长毫不犹豫,润了! 想着这一切种种,零衣的眼神冷了下来。 “那家伙该不会以为自己逃得掉吧?” 也不看看零衣现在是什么身份,只要向象征家表率一下她有那种意图,伸出橄榄枝,日本的世家掘地三尺都会把会长从天涯海角中给揪出来。 只要行动,就务必会留下痕迹,也会使用曾经的关系网导致蛛丝马迹的可查性。 之后,皇帝被拽回来学校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哪里都逃不走。 —— “……看样子她也已经回来了呢。” “欸?” 帝王听着零衣的呢喃自语,不自觉流露出错愕的视线,而此刻的零衣,正从学生会室的窗户,眺望校门口。 而帝王走到人家的身边,向外看去,所见就是—— 此刻特雷森学院的大门,被一辆辆黑色的汽车给堵截住。 水泄不通的场面,师生们都惊异于这诡异的一幕,然后下一秒,东海帝王就在办公室的窗口看到,最靠近校门口的车辆中,有一个长长的包裹被里面的人给扔了出来。 似乎是活生生的东西,还在蠕动扭曲。 而看清楚那一团东西的真面目后,东海帝王忍不住叫唤。 “会长——?!” 嗯,是的,没错。 那一团被束缚只能蠕动的东西,正是鲁道夫象征,而在她的身边,一群压迫感十足的黑衣人,正居高临下凝望皇帝。 继而,某位看起来无比苍老的威严老太太,就从刚刚那辆抛尸的车辆中走出,在一群人的围观下,来到鲁道夫象征的面前,扯开了露娜小姐嘴上的胶带。 还没开始交流,鲁道夫就气恼地尖叫出声。 “你们这群家伙难道就没点尊严的吗?!” 皇帝眼前的女子,是露娜小姐的奶奶,速度象征,也是掌管整个象征家的核心人物,虽然在鲁道夫的眼中就是个脑子有病的老妖婆。 “你这家伙给我立刻去道歉!然后配种!” 速度象征,嘴中唠叨着逆天的虎狼之词,将鲁道夫那不安分的脑袋给按在地面上摩擦。 “以前的她你爱理不理,现在的她你可高攀不起,你凭什么认为整个家族不会把你送出去给那位六十四胜无败的马王进行联婚,人家也是花见花开惻的国际美少女,你这混球居然还能嫌弃的是吧?! 哦,不对,不能说联婚,你去做人家的后宫佳丽吧,能要到一个小妾的身份就算成功。” “你这些逆天的台词功底是一个长辈该说的话吗?!” 鲁道夫的尾音才落下,她就被速度象征给整只马驹拽扯起来,老婆婆一把捏住露娜的脸,似乎正欲图把人家的脸庞给捏碎,让露娜小姐露出狰狞痛苦的面目。 “我们象征家不需要不能驾御佳丽的废物! 目白家和东海家那一对你处理不好!零衣你也处理不好! 甚至把到手的最强血脉给扔开,你特么说说你唯一的价值除了为家族卖身你还有什么用?!废物! 趁着人家心理还有你,我们必须把你打包送出去作为礼物,你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 后宫你做不到,纯爱你也玩不了,那你只配当玩具给人家榨了,好好在其他马王的手里抢一份收益。 为了家族,你给我献身吧!” “你们这些老东西的价值观有毛病吧!” “住口!零衣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给我老老实实去给人家当狗!” “一个大体能的世家真的能卑微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吗?!” “你就说零衣她那里不配被这样追着要了? 属实你高攀了!” —— 就在一群人于校门口处喧闹起来的时候。 咬牙切齿的鲁道夫象征,突然听闻自己身后传来一个让她天灵盖发寒的声音。 “会长,好久不见了呢。” “——!!!” 皇帝带着惊恐而面色铁青的模样别过了脑袋,所见就是某位金发的少女正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她。 【零衣】 微眯的眼睛里全然看不到任何重逢的喜悦。 而见到零衣的出现,周围的一群黑衣人,包括速度象征在内。 都向着零衣单膝跪地宛若臣子一般、敬仰簇拥起来。 此情此景,当场没把鲁道夫给看傻。 (——象征家,被驯化了?!!) Tama我家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继而,速度象征就把被捆成一团的狗皇帝推倒零衣的身前,并以无比端庄严肃的语气,开口。 “虽然是位不孝孙女,但我家孩子就交给大人您了。” 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感动托付子女的慈祥严奶奶,但鲁道夫象征很清楚对方就是个逼人。 真就是把露娜当骨头送出去的。 一群狗子的舌头全是口水,疯狂舔、没有一点亲情在里面! “我会照顾好她的。” 零衣对着一群人点点头,明明周围是非常逆天的对话和场景,但是她就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只留下露娜小姐对着零衣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 “零、零衣……好久不见。” “明明你都已经答应我成为情侣了,为什么还要对着我东躲西藏的,我真是完全想不通呢。” “这些请你听我解释。” 凯旋门鲁道夫是真的不敢去,她可不想死在鸿门宴。 但是留在会长室面对零衣,那也很可怕。 鬼知道二极管重女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就说露娜小姐除了跑路她还能做什么? 然而眼下似乎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摆在皇帝的面前。 “你应该不会把那些家伙的话当真了吧。” 鲁道夫指的是速度象征把自己打包送给零衣的事情。 她觉得自己应该争取一下马权,怎么也不至于出现被家族甩卖,甚至连包办婚姻都不是,就变成热兵器送给零衣。 这现实真的太奇幻,也太混沌了。 而更可怕的是,她似乎还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全世界都向着零衣,只有露娜一个人还在纠结。 “为什么不呢,简直是绝佳的礼物。” 零衣轻飘飘的说道。 然后就在鲁道夫的面前蹲下了身子,继而在露娜小姐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拿出来一个项圈,给皇帝陛下的脖子给锁上。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象征家送给我的狗了,会长。” “……?!” 鲁道夫看着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和零衣面无表情的神采,整只马都僵硬了起来。 零衣那语气,听上去就不是在开玩笑。 (她是认真的!) 紧接着,在所有师生讶异的视线下。 皇帝就这么被零衣拽着向教学楼前进。 “你这根本就不是喜欢——!”鲁道夫大声叫唤。 哪门子的真爱伴侣会给自己喜欢的人套上狗项圈呀! 你这是喜欢和爱吗?!你这根本就是病娇重女!!! “我喜欢会长哟,帅气可靠的你和卑微当宠物的你,那种可能性,后者似乎意外的……挺不错的样子?” 这是什么play?! —— 然而跟随皇帝的挣扎。 零衣就发现自己的衣角似乎被谁给拽住了? 下意识别过头一看,少女就发现帝王在身边凝望她。 东海帝王略过地上的皇帝,无视会长那希冀求助的表情,女孩瞧着零衣的样子,再想着凯旋门时,零衣被一群马王姐姐妹妹们,进行簇拥爱戴的模样。 老实说——既然零衣身边那么有那么多女孩子围着她,多一个、少一个、算帝王一个。 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东海帝王,还是忘不了零衣。 倒不如说,赛事上的她们已经结束了,作为女孩子的零衣帝王一直都很喜欢呀、中意得不行! 现在看大势已去,人家已经是高不可攀的历史最强马王。 如此悬殊的阶级差距,让东海帝王忍不住低迷着开口。 “……我的话不行吗?” “?” “就是,那个……想和零衣亲密在一起,多了解零衣的事情,成为零衣的女朋友一类的、特别的人物。” 东海帝王,时隔一百万字,在结局的时间点,居然对着零衣语出惊人说出了这种话语。 没有任何小孩子的玩闹,也没有任何嬉戏,就是认真而不安的神采,想要得到零衣对这方面的答复。 零衣身边有很多女孩子,已经是习以为常不能够去扭转的事实,那么能不能‘也’攻略一下帝王线呢? 不、帝王其实可以白给和倒贴的! 带着害羞的红晕,东海帝王拽扯住零衣的衣角,说着羞耻的话语,扭扭捏捏,眼睛却目不转睛凝望零衣。 脸红得能够滴出水来。 “我想要和零衣一直在一起。” “……” 零衣稍稍沉默,继而,双手抱臂,只手搭在自己的面颊上。 “我可是有女朋友的哦。” “爱慕织姬不也是粘着你吗?甚至还说有孩子了!” “我虽然能接受她待在我的身边,但我和她可从来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对自己的感情一直都区分得很明确。” 星星女说什么不能信什么,明显就是为了调侃帝王。 零衣脑袋上马耳朵稍稍摇摆,然后认真地说道。 “女朋友的定位,中国人就要取中国媳妇,我永远喜欢目白阿尔丹。” “……哈?” 听着零衣的话语,帝王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然后立即看向了零衣手中的鲁道夫会长,指着对方,开口。 虽然她不知道中国媳妇是什么意思。 但、这……你看看你手里的露娜小姐,你和我说这个? 然而似乎是看出帝王心理所想,零衣就回复道。 “我作为男朋友娶阿尔丹。 和我作为女朋友嫁给会长。 这不是一早就在公寓生活的时候说明白的吗?” 事到如今还在惊讶什么? 毫无迟疑,也义正言辞,零衣一直在履行诺言从未再越界。 鬼知道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但是帝王的评价,只有傻眼。 零衣作为马薄荷,她吸引女孩子大家都已经无所谓,但这其中居然还有情感上的细分吗?! 你可以作为六十四胜的马王可以开后宫!大家都默认了!不要这种奇怪的地方分出两种性志的纯爱故事呀!这样其他人不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吗?! 然后帝王就看着零衣扯着地面上犹如尸体的会长,继续向着教学楼走去,帝王恍然回过神,立即跟上对方。 “不要重马场,不要帝下室。” 帝下室已经有了上位版本。 “和我交往啦,零衣,我会成为你的女朋友乖乖听话的。” 求求你!看一眼帝王线吧! 不!你必须立刻攻略帝王线!不然我要独占力了! “都说女朋友我永远喜欢阿尔丹了。” “你马的!” 在诡异而令人忍俊不禁的可笑场景中。 东海帝王牵着零衣的手,环抱住,亦笑着。 虽然现在只是稍稍刚起步,和其他的家伙们根本无法匹敌,但是,现在的东海帝王,确实是怀抱真心和喜爱。 站立在这里,牵绊于零衣。 有所行动,有所明确,真实付出行动。 这是比什么都要重要的,信念和勇气的步伐。 光荣而闪耀的决斗之梦。 扭曲的情场故事。 这之后,没有零衣的赛场会变得如何? 少女们的感情又会怎么发展下去? 仍旧不明确。 但她们一定会怀抱坚定的心理,一直跑下去吧。 属于最强无败的赛马娘的故事。 零衣特别的故事,结束了。 每位赛马娘都有故事,也将怀揣各自不同的执着前进,直到在光与喜悦之中完结那生涯的物语。 觉得热切的话,就携带许诺下的心愿启程。 去把赛马娘传说谱写、谁人都是自己故事里的主人公。 也终将闪耀,在自豪的光中沐浴辉煌。 赛马娘零衣的故事,已经在她思慕的荣光之中。 完结了。 —— 【2023.1.22】 【最终卷-荣光归尽凯旋门-结束】 【《赛马娘传说,走向最强无败之路》-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