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语人小姐只想安静练级 作者: 糖渍柠檬

簡介:
崩坏三。
梓瑶玩到了一个喜欢发刀片的gal。
一次又一次拯救，始终无法走向幸福的结局。
被【崩坏意志】发现，下场只有悲伤。
不过，穿越给了她改变一切的机会。
反派谜语人系统——
这次，她将蛰伏在黑暗中，等待终焉降临。
运筹帷幄，暗助波澜，端居幕后....此为必胜之道。
——第二天，她被曝光了。
荧幕中，少女挥舞天火，焚尽不美好的一切。
梓瑶：？？
gal里的内容怎么成真了？
之后，奇奇怪怪的人找了上来。
“梓瑶姐姐是喜欢红开呢，还是蓝开？”
“梓瑶，你不是喜欢我煮的饭吗，跟我回家吧。”
“对武者而言，棋逢对手乃一生之幸，恕华贪心，华还想与你更多的切磋交流。”
“有梓瑶在，就有一百个人的力量了！”
“......”
少女连忙堵住房门，冷汗浸湿后背。
统，在？
出大事了。

第一卷 : 第一章 穿越，从被套进麻袋开始
坏了，我成替身了———
车轱辘碾过石块，车身猛然一颤，带动束缚的铁链一齐发出沉闷声。
车辆驶出公路，迈入一片滚滚黄沙中。
半小时前，
整理完现状后，梓瑶点了杯奶茶压压惊。
屁股没坐热，忽然眼前一黑，便被人从后面套上麻袋给绑走。
贩子手法极其熟练。
掳人，打包，装货一气呵成。
天旋地转后，麻袋被撕开。
重见光明的梓瑶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小房间中，两只脚被缠上了铁链。
不仅是她，同样懵的还有几位少女。
与梓瑶不同的是，她们身上都有着奇怪的纹路。
与纹身不同，隐隐发着光芒。
房间中央刻着一枚半人高的徽章，一条蛇衔着自己的尾巴。
梓瑶明白此图案的含义，绝不是什么装饰品，而是一个秘密组织的象征。
———世界蛇。
好死不死，偏偏被世界蛇抓住了。
就在刚刚，她获得了系统给出的重要任务。
【活下去】
简简单单三个字，留给她的却是大难题。
一开始就是生死危机啊....
不知为何，好似发生了很多遍类似的事情，梓瑶心中并无太多慌张。
“咔咔咔......”
铁门开启，发出刺耳的剐蹭声，不明就里的少女们靠着墙缩成了一团。
唯有黑发少女淡定站在原地，观察墙上的蛇图。
“这照片是你吗？”
来人装束奇特，身抗步枪，面带骷髅面具，后面跟着几位同样装束的人。
她站在梓瑶跟前，手里拿着一张荧光屏。
上面显示着少女的生平资料。
【梓瑶，女，
九岁，
来自长空市，家境优越，崩坏能适应性极佳，符合圣痕条件】
照片中，少女笑容灿烂，好似春日的阳光，一对水晶瞳温柔地看着镜头。
女人疑惑地对照了一下，感觉不太像。
“是我。”
梓瑶连看都没看，深知难逃一劫。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每个人都被带上了个有编号的手环
看这架势，恐怕她和其他人都是实验对象吧。
“是吗？”
面具女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是，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
借着她愣神的机会，梓瑶望向门后，只见白茫茫一片，令她不自觉眯起眼睛。
大漠孤烟，千里无人迹。
一片巨大的荒漠戈壁。
“这就不是你。”
仔细对比，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真是的，渡鸦大人抓人也不确认一下。”
面具女嘀咕道，关掉了屏幕，掏出通讯器按下了一串数字。
“.....”
梓瑶想打人的心都有了，虽然长的差不多一样，但她可有一米六，根本就不像好吗？
“你叫什么名字？”
梓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叹气道“业务水平一塌糊涂，灰蛇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没教么？”
“你知道灰蛇大人？”
世界蛇除了天命主教外，恐怕世界上没几个无关的人能知道，为何少女能念出干部的名字？
面具女显得很惊讶，声音粗了几分。
按照梓瑶的话，莫非抓到自己人了？？
想到这里，她身子忽然颤了一下。
不会的，若是如此，对方早就离开了，何必被关在这里。
应该是从什么地方偷听到他们讲话。
【奥拉解开谜语，获得15水晶，经验增加233】
梓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语音。
“滴滴！！”
通讯器滴的一声响，电话接通了。
面具女顾不得梓瑶，连忙抓起通讯器询问，不敢浪费对方一秒钟。
“胡狼大人，我们抓错人了，对方的崩坏能适应性很好，要不要带回总部.....？”
“都带过来，我正缺人呢，最近抓的这批家伙连一个星期都撑不住。”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似乎心情很烦躁。
“还有，给我注意点，逆熵找到这边来了。”
“渡鸦大人负责收尾工作，请您放心！”
随着滴滴两声，通讯被对方挂断。
“乖乖呆着，不要有小心思。”
面具女冷了梓瑶一眼，转身轰隆一声关上了铁门。
过了不久，梓瑶和少女们被再次转移到车上。
窗户被焊死，根本不知道车子往什么地方开。
正如对方说的，终点恐怕就是世界蛇的总部。
守卫森严，时刻高度戒备。
一旦进去，插翅难飞。
.
梓瑶靠着墙壁闭目养神，一点点梳理现状。
不久前，她还不是这副模样。
炒掉老板后的日子格外清闲，他玩到了一款奇怪的gal。
崩坏三。
游戏中美好的日常治愈了他长期996的疲惫，结果还没多久，故事中的人物因为他的选择而惨死。
恰如玻璃摔到地上，满地尽是碎片。
他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花了好几天时间，将剧情重来一遍又一遍。
结果不一而同全是失败。
不管怎么做，如何去选择，留给他的只有悲伤的结局。
经过无数次后，他终于发现，游戏似乎具有某个意识，一旦改变了命运，剧情便会迎来收束，导向更坏的结果。
女主哭着用太刀刺穿主角的时候，仿佛突破了次元壁，他胸口随之一痛。
随后即是烂俗的厕纸剧情，
一辆泥头车突然撞破墙壁，将人在家中坐的他给创死了。
回过神来时，她已来到游戏中描绘的世界。
恰到好处地，系统声音响起。
反派谜语人系统———
【固定天赋-谜语人：
给予迷途者指引，
所需要的，仅仅是迷途之人的顿悟。
没有什么能比谜语人更彰显反派大boss的神秘气质，去征服世界吧，少女！】
当他人解出谜语的答案时，无论正确与否，梓瑶都能获得水晶和经验值奖励。
如此反复累计，即能变强。
如果这就是游戏里的世界的话，通过谜语让他人解决问题，而非自己主动改变，也没有透露答案，岂不是就能改变命运了？
紧接着，系统收件箱里传来了新信息。
【初始任务完成进度达到40%可获取新手礼包，抽取唯一伴生天赋，请注意查收！】
为此，梓瑶在城市里四处晃荡了好一会，所谓的初始任务依然没刷出来。
结果被套上麻袋绑上车子后，立马就刷新了。
rnm哈人系统！
..
时间转瞬即逝。
约两小时后，车子熄火。
打开车门，她们身处于一处巨大的设施内，到处都是先进的机械和仪器。
世界蛇士兵架枪将她们从车厢中赶出来，坐电梯来到一处监禁室里。
“奥拉助手，博士有令，待会将她们按照序号带进实验室。”
士兵留下命令后离开。
梓瑶低头看了一眼手环上的编号。
002....
不会吧，整蛊我呢？？
图片:"蛇蛇",位置:"Images/1655931154-100324062-108937231.jpg"

..
ps:更新时间稳定上午九点与下午四点（大概）。
第一次写同人，感谢大家指正，咱会马上改的！
第一卷 : 第二章 我要开始忽悠了
世界蛇。
由前纪元梅比乌斯博士建立，后由灰蛇代理接管，奉凯文为尊主。
它的势力极其庞大，即使是天命和逆熵都有世界蛇安插的人，身居高位。
实验室中，一位头顶狼面具，身披白大褂的女人对着屏幕发呆。
“怎么可能，我的分析应该是对的.....”
望着失败的数据，她咬紧牙关，很不服气。
“胡狼博士，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之前押运梓瑶回世界蛇的奥拉助手脱下了面具，露出真容。
在总部，没有太多隐瞒自己的必要。
“渡鸦呢，不会又跑乐土里了吧？”胡狼问道。
奥拉助手点点头，“渡鸦大人说英桀们的记忆体有些异常，尤其是爱莉希雅小姐，她正在配合管理员检查。”
“无聊，有这时间不如多帮我抓几个人。”
胡狼冷哼一声，脱下了白大褂。
一套白色夹克，配以修身的衬衫，完美地将饱满的胸部收纳其中，留下半道供人想象的隙间。
她伸展懒腰，哈气道“把人带到2号实验室，我待会就过去。”
“明白，我这就过去。”
奥拉助手来到关押实验体的房间，刚进门，就看见地板上留着一滩鲜红。
淡淡的腥味飘散在空气中，她见怪不怪避开了脚步。
几位士兵刚好出来，身后是一位抱着身子啜泣的少女。
手环显示她是一号，刚才逃出去立马被抓了回来。
奥拉助手清点人数，确认没问题后打算将少女带走。
“她的下场你们看到了，算是我的忠告，胡狼博士很讨厌逃跑的人，与其生不如死，不如乖乖点，对大家都好。”
每位逃跑的实验体，都会经受残酷的实验。
奥拉助手装作严肃道，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她还是有点于心不忍。
她唯一能够做的，只有让这些女孩死时能干净利落一些。
暗叹一口气，她转身朝门外走去。
光顾着思考，她没留意脚下，踩在沾着血的湿滑地板上，一下子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关键时刻，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
“是你啊，多谢了。”
奥拉助手认得梓瑶，一个被误抓的可怜人。
只希望待会儿博士能下手狠点，别让她受折磨太久。
“门外虽然没有守卫，但电梯却有机甲把守，消防楼道有巡逻士兵.....”
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梓瑶暗道。
世界蛇守卫还真是森严，密不透风。
从电梯逃跑不太现实，该怎么办才好呢？
梓瑶留意到角落处放着两截梯子，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实验，拿着梯子是否能进入各种公共设施。
结果出乎意料，几乎九成的地方都能进去。
一号已经被带走，接下来就是自己，梓瑶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花费不久前获得的十五水晶，得到了一个世界蛇的面具。
戴上之后，她直接大方地扛着梯子往外走。
走廊上站着两位士兵，梓瑶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前走。
进入设施需要重重安检，但设施内却无太多安保措施，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同样呆在拘禁室的少女们惊了，还能这样操作的吗？
只见梓瑶大摇大摆抗着梯子从士兵中间走过，士兵只是瞥了一眼，继续守在岗位上。
与梓瑶不同的是，刚才逃跑的少女只刚出来就被抓住了。
离开走廊，梓瑶往一楼向上爬。
倒霉到极致，喝水都塞牙。
楼下必经之路全是守卫和巡逻机甲，必须有凭证才能进出。
与此同时，奥拉助手从旁边走来，她准备去继续带实验体给胡狼。
为了躲避，梓瑶进入了一个实验室中。
干净的方台上，胡狼正对着手中的器材发愁。
“咔嚓———”
大门自动关闭，切断了少女的退路。
梓瑶顿时挺佩服自己的运气，说是送货上门也不为过。
好巧不巧地，躲进了胡狼的实验室。
她捏紧衣角，寻找解局之法。
一个更加激进可怕的想法酝酿而生。
既然逃不掉，那么只能使用些特别的办法了。
身陷世界蛇，即是危机，同时也是个机会。
少女来到胡狼身边，帮对方递上手帕。
胡狼此时还没注意到她，继续调整着装置。
梓瑶饶有兴趣地坐在旁边，帮她递工具。
与此同时，发现梓瑶跑路的奥拉助手正火急火燎到处寻找。
上次有人跑掉，胡狼直接关了她一周禁闭，这次还来她就死定了！
实验室中，噼噼啪啪声音不绝于耳。
一阵鼓捣后，胡狼显然失败了，装置无法启动。
“看来不行，另寻他法吧。”
梓瑶摇摇头，伸手搭在胡狼肩膀上，安慰道。
“梅博士的手稿没问题，是我改进有误么，灰蛇那混蛋该不会在糊弄我？”
“确认有这个可能。”
“.....？？”
此时，胡狼终于注意到了身旁的梓瑶。
等等，你tm谁啊？？
每个人的面具都有特殊的标识，胡狼马上就认出了梓瑶不是世界蛇的人。
刹那间，梓瑶身后出现了好几个自律机甲。
同时地，前来报告情况的奥拉助手惊呆了，被吓得小脸煞白。
不仅没看住人，还让其跑到实验室捣乱，她的助手生涯算是要结束了。
而且，落到博士手里，恐怕会生不如死吧.....
虽然只有几面之缘，奥拉不禁担心起来。
“你的研究很滑稽。”
梓瑶瞥了一眼台上的装置，和她记忆中的黄泉之杖很相似，估计是第一代。
在故事中，世界蛇将会采用这件装置控制律者。
少女嘲讽道，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了摇头。
“奥拉，给我抓住她。”
胡狼虽然有些懵，但还是立即反应了过来。
不仅闯进实验室。还嘲笑她的研究，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胡狼马上命令手下，抓住梓瑶这个入侵者。
少女不闪不避，继续侧坐在实验台上，淡然地拿起一节黄泉之杖的零件。
见重要的东西被抓住，胡狼急忙命令机甲停下，以免破坏她辛苦研究的装置。
“不要着急，
我听凯文提到过你。”
“想不到梅比乌斯留下的世界蛇居然成长至如此规模，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直呼首领名讳，还一副把世界蛇当成自家后院的模样。
见梓瑶来者不善，胡狼让机甲保持原地待机。
“你是谁？”
曾经在灰蛇那里吃过亏的胡狼很谨慎。
这些身居上位的强者都是一副随性的样子，随来随去，从不把自己当外人，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奥托。
胡狼提高了十二分谨慎，十分怀疑梓瑶是天命派来的。
“答案得你自己亲自探寻，不如来猜猜，我是什么人？”
梓瑶表面轻松，实际心里有些慌。
没想到还真把胡狼唬住了。
“你真觉得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别开玩笑了，这个基地的守卫可是由我设计的。”
胡狼冷哼道，越发觉得梓瑶很危险。
第一卷 : 第三章 我，逐火第十四英桀
“得给你一点甜头啊....”
少女摇摇头，无奈道。
奥拉助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明白为何胡狼还不下令抓住梓瑶。
下一秒，梓瑶做出的事情更是大胆，直接将黄泉之杖的实验品丢在地上。
砰的一声，研究的心血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肉眼可见的，胡狼身上冒出了怨气，眼神恨不得直接吞了梓瑶。
奥拉不禁退后了两步，咽了咽口水，生气状态的胡狼极其可怕！
常年在胡狼身边工作，她十分理解对方的性子。
这一行为无疑是找死。
您完全没想活着对吗？
“刷刷....”
梓瑶用笔写下了答案，了解剧情的她当然知道缺少了什么。
某位成为雷之律者的少女曾经亲身实验了这个可能性。
对于被凯文称作人才的胡狼来说，她绝对不可能不懂。
将纸张折成三角，飞到胡狼手上。
“你想耍什么花招？”
胡狼忍着怒火扯开纸页，里面只有短短四个字。
看到里面的内容，胡狼顿时呆住了，唇微启，说不出话来。
寥寥几个字眼，宛若打开泄洪阀的钥匙，一下子疏通了纠缠不清的疑问。
无数次失败堆积起的郁闷大坝瞬间决堤。
快意从深处涌出，她不禁夹起腿，呼吸变粗。
难怪研究一直没进展，原来是她没能想通最关键的核心。
胡狼茅塞顿开，惊喜地抓紧了纸页。
她猛然抬起头，怒意消失大半。
梓瑶平淡地看着她，仿佛早猜到了她的反应。
她究竟是谁？
胡狼这下不敢确信了。
天命绝不可能知道首领的存在，更别说逆熵。
世界蛇人员数据库根本没有眼前这个人。
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旁边奥拉助手满头雾水，她已经准备好让机甲上去制服梓瑶了，怎么博士突然就熄火了？
“还没想好么？”
梓瑶摘下面具，扫视四周。
怒气冲冲的胡狼归于平静，比起猜测梓瑶的身份，她更想立即去验证纸上的内容。
这一切都在少女的预料之中。
效果起到了，照这样继续忽悠下去，自己或许就能大摇大摆离开世界蛇。
“能再给点提示吗？”
胡狼轻咬下唇，不敢怠慢这位很可能是自己上司的少女。
她仔细回忆梓瑶的每一句话，不放过任何细节。
“实在不清楚，你可以去问问某位粉色妖精，或者博学的苏，他们会给你提示。”
连这个都知道.....？
乐土只有世界蛇被认可的干部才能进入，看起来梓瑶一副认识英桀们的模样。
难道她是.....
胡狼睁大眼睛，被梓瑶一通谜语人的话给忽悠懵了。
梓瑶见对方的反应，抬起手指向天花板，上面是逐火之蛾的标志。
她想好了借口，就说自己是凯文的代行者。
“原来如此....”
“请说。”
“您莫非是英桀？”
胡狼敲手心道，经过缜密的思考，她得到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与凯文认识，熟悉其他英桀，能做到这几点的，恐怕就是英桀本身。
而且，黄泉之杖主要的技术来自前文明。
将线索串联起来，此即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胡狼解开谜语，获得370水晶，776经验值】
哈？
啥玩意？
你懂了个什么？
梓瑶差点没蚌住，但仔细想想这样对她有利。
胡狼自然不可能那么容易就信任自己，贸然借机离开极有可能被发现，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于是乎，梓瑶顺水推舟，点头承认了胡狼的猜测。
“勉强算及格，
我即是逐火第十四英桀，刻印【轮回】。
初次见面，叫我梓瑶便好，克利欧。”
见梓瑶还知道自己真实名字，胡狼差不多快麻木了。
“喂。胡狼，听说你有事找我。”
实验室大门忽然打开，身穿灰色披风的渡鸦走了进来。
胡狼如梓瑶所猜想，并没有完全信任她。
既然渡鸦来了，那么让呆在乐土最久的渡鸦来测试对方的虚实最好。
“第十四位英桀？这个玩笑可不好玩。”
渡鸦听后摇了摇头，她从未听说过有第十四位。
“喂，梓瑶对么？你打算拿什么证明自己？”
虽然知道自己被胡狼当成了帮忙测试的工具人，不过渡鸦对梓瑶挺感兴趣的。
因为，少女可是被她亲手打包带走的。
虽然梓瑶不仅没被抓去实验，还在胡狼这里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就是了。
渡鸦很自信，或许不善心计的胡狼会被忽悠，但她绝对不会中计。
“我听说你在海上有一块地产....”
少女才第一句话，渡鸦瞬间就破防了。
“等、等一下！”
她怎么会知道，这事估计灰蛇都被蒙在鼓里吧？？
渡鸦仔细回想自己购置地产时的事情，换手续人，多重过继....应该不可能有人知道才对。
如果梓瑶真是英桀，岂不是说.....
绑错人就算了，且对方还是身为英桀的先行者....
“怎么了？”
见对方发呆，梓瑶提醒道。
“抱歉，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需要什么赔礼吗？”
罕见的，渡鸦直接选择朝梓瑶道歉。
拥有一座不受人打扰，独属于自己的归宿，还能顺带照顾最近遇到的孩子们....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目标与愿望，绝不能有闪失。
不管梓瑶是不是英桀，她都会道歉。
“诶？”
底下的奥拉脑子彻底宕机了，被抓来做实验的少女居然是英桀，没开玩笑吧？
三人心中满是疑惑与猜疑，齐齐聚拢在梓瑶身上。
“咳咳，胡狼，灰蛇让你尽快做准备，天命发现藏在伦敦的第二神之键了。”
渡鸦想起了正事，随即问道。
她刻意无视了胡狼的暗示，耸耸肩，表示这不在自己的委托范围之内。
即使再可疑，她也不想去招惹梓瑶。
“你之前跑哪去了？”
胡狼重新启动实验台，询问渡鸦道。
渡鸦挠了挠头“爱莉希雅好像出了问题，我和克莱因在排查原因。”
说曹操曹操到，实验室门缓缓打开，
一位穿着黑色连帽衫，大白天在室内撑着伞的面具男走了进来。
见到地上满是零件和碎片，以及原地待机的机甲，灰蛇眯起了眼睛。
“怎么回事？”
第一卷 : 第四章 千劫，请滚过来
灰蛇，具有无数个体，共享着精神与记忆。
世界蛇的初始干部之一，三崩子公认文豪，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人之一。
擅长权谋，心计，没人知道面具下的他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梓瑶预料中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渡鸦和胡狼还好搞，对于灰蛇，她实在没什么办法。
渡鸦将梓瑶的事告诉了灰蛇，当然，刻意把自己海上房产的那段内容给忽略掉了。
“第十四英桀.....有趣，天空与星星一齐坠落，只有蛇长存。”
“但凡事皆有例外，或许有颗小小的明星躲在夜幕下，恰巧逃过了灾难。”
灰蛇撑伞来到梓瑶面前，一双碧绿的眼睛直盯着少女，上下打量。
尖锐的视线彷佛要撕开般，盯得梓瑶心里有些不舒服。
“灰蛇，你能不能改改话痨的毛病，哎算了，你这个机体就是这样。”
渡鸦抱胸靠在墙上，她很好奇灰蛇会怎么测试梓瑶。
“我相信您。”
灰蛇既没有盘问，也没作任何测试，而是打量一番后直接点头。
这样的回答大家都很意外，最谨慎的灰蛇居然什么都不做。
“渡鸦，乐土的数据怎么样了？”灰蛇收起雨伞，朝渡鸦问道。
“管理员没排查到原因，我亲自去问了爱莉希雅，她一直不愿意现身。”
渡鸦说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灰蛇冷哼一声，眼神锐利了几分。
“您愿意和老朋友们叙叙旧么，容许我们谨慎，这是必要的。”
言内之意，灰蛇压根没相信梓瑶。
比起无结果的盘问，不如亲自去趟乐土，不可谓不精明。
这下梓瑶属于是挖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机甲们撤了下去，几人一同来到世界蛇最底部。
黑发少女依旧平静，看不出她在思索着什么。
渡鸦心想，反正又不是委托，把麻烦全交给灰蛇吧，省的自己多操心。
电梯缓缓降至最底下，同时地，梓瑶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任务已完成40%，礼包发至邮箱，请注意领取！】
迟来的礼包终于发入邮箱中。
心念一动，梓瑶选择立即打开。
【叮！恭喜你抽取到伴生天赋：控偶师，
获得初始人偶：薪炎-梓瑶（金），持续时间三分钟，冷却时长七天。】
黑发少女手持一柄酷似天火的巨剑，以毛绒绒的人偶姿态躺在物品栏中。
而且这分明就是自己，梓瑶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偏偏是攻击性最弱的天赋。
罢了，不影响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若是要前往乐土，梓瑶自信自己能说服梅比乌斯，让对方帮助她。
不过.....
系统迟来的奖励让梓瑶打算走一步凶棋，如果运用的好，她将获得世界蛇的一席之位。
一阵天旋地转，渡鸦和灰蛇将她带到了往世乐土中。
此处是会议室，装扮修饰却格外平易近人，给人一种这是家里客厅的感觉。
“没人，她们在乐土深处吗？”
渡鸦上下巡视，一位英桀都没有。
灰蛇撑开伞，平静地站在观台上，好似一切与他无关。
借着灰蛇注意力转移的时机，
按照记忆中的剧情，梓瑶来到客厅的第二个座位上，悄悄在上面刻下了几个字。
离开会议室，三人进入乐土深处。
光晕散去，只见这里是一处山涧，平地中央摆着一个小货摊。
一位戴着面具的人站在河岸边，眺望远处的风景。
不用多想，他即是往世乐土中最暴躁的存在，逐火英桀其六，千劫。
“帕朵，你怎么在这里？”
货摊旁边的草丛抖了抖，常年执行委托的渡鸦敏锐察觉到了异常。
走上前一看，竞是位猫耳少女躲在其中。
“嘘、嘘——小声点，别吵到劫哥。”
梓瑶记得这位少女，帕朵菲利斯，十三英桀末席，实力最弱，但是运气格外的好。
“千劫.....”
渡鸦听到了个不太妙的名字。
老实说，从其他干部口中，她听到了很多有关的话，自己实际也接触过这位英桀。
怎么说呢....性格非常独特，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为好。
“糟了糟了，为什么偏偏劫哥会来这里啊，他该不会是找我的吧？”
帕朵缩在草里，猫耳聋拉了下来。
“你该不会去千劫哪里进货了吧？”
少女跳脱的说话风格很有趣，让梓瑶心情轻松不少。
从进入乐土开始，灰蛇一直在盯着她，针扎般令她很不自然。
“怎、怎么可能，给我十个胆子都不敢找劫哥进货！”
“等等，这位是新客人？”
见到生面孔，帕朵反应了过来。
最近乐土好久没有新人了。
“猜错了帕朵，她是英桀，排行第十四位。”渡鸦答道，乐土的空气比现实好很多，令人放松。
“诶，明明我才是垫底，第十四完全没听爱莉姐说过呀。”
帕朵一脸疑惑，仔细想先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不对，几天前爱莉姐好像提到过第十四，难道就是你？”
该说是纯粹还是过于相信爱莉希雅呢，帕朵没有怀疑梓瑶身份，而是怀疑自己的记性。
灰蛇的视线弱了许多，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需要的是确定的回答，而非模棱两可的话语。
以灰蛇的作风，一旦发现梓瑶作假，恐怕立马会将其抓住，施展一通大记忆恢复术，从少女口中撬出她为何知道如此多情报。
梓瑶清楚这一点，与蛇相处不能掉以轻心。
果然现实中的灰蛇比游戏里难对付多了。
“帕朵菲利斯大人，久违了。”
灰蛇致意道，他对每位英桀都很尊重。
梓瑶离开草丛，准备朝河岸边走去。
“哎？梓瑶姐，你要找劫哥吗？”
帕朵直呼梓瑶名字道，将人称为老板，老大，哥或姐什么的一向是她的习惯。
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干的，虽然说不会太好，但至少关系也不会很差就是了。
“当然，许久未见，当然要好好叙旧一番。”
不然，怎么演戏给正主看呢？
后面这一段话，梓瑶没有说出口。
“.......”
站在岸边的千劫感受到了身后来人，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丝毫搭理的打算。
他早听到了方才众人的谈话，轻哼一声，觉得非常无聊。
“我没心情，让开。”
“千劫大人，您可否记得她？”
灰蛇发问道，千劫是个讨厌弯弯绕绕的人，不如直接询问比较好。
“真是愚蠢。”
千劫视线依旧停留在湖面上，连转身都不愿意。
“灰蛇，我们还是找其他英桀吧。”
渡鸦耸耸肩，表示她也没办法，这位英桀不是用语言沟通就能轻易说动的主。
帕朵隔着几个草丛躲在后面，不禁有些担心几人。
劫哥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要不要去叫她们走啊？
“？”
离开时，渡鸦发现少女仍站在原地。
“千劫。”
少女开口了。
下一句话，渡鸦差点没绷住。
“——请滚过来。”
第一卷 : 第五章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千劫....”
“请滚过来。”
少女极其大胆，以认真的语气说出了挑衅的话。
从模样来看，煞有其事，彷佛打算进行正式的商量一般。
她的双瞳倒映着清澈的湖面，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涟漪。
灰蛇退后两步，收起了雨伞，看梓瑶的眼神产生了质的变化。
渡鸦早早保持了距离，她可不想被无故牵扯进去。
“想死直说，来访者。”
千劫怀疑自己听错了，少女怎敢对他如此说话。
“滚开，趁我在改变主意前。”
千劫沉声道，嗓音粗哑。
“你在恐惧，千劫，莫非你不敢面对我？”
梓瑶望着千劫宽阔的背影，时刻准备使用初始人偶。
机会只有一次。
人偶仅有三分钟，她必须要将时间充分利用。
“等等等等！梓瑶姐，劫哥，有什么矛盾坐下来好好谈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帕朵插了进来，两人若是在这里开打，她的摊位可就不保了。
“滚开，不想和她一样变成渣滓的话。”
千劫转了过来，无形的压力平摊在每个人身上。
帕朵的猫尾巴竖成一条直线，颇有些炸毛的态势“梓瑶姐，你先停一停，别再惹劫哥生气了。”
帕朵夹在两人中间，深感无力，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来帮忙就好了。
“这股味道真恶心，就像她一样。”
千劫声音愈发低沉，“你是谁，阿波尼亚让你来的？”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梓瑶打哑谜道，她其实也不知道答案。
自己身上香香软软的，哪有什么奇怪的味道，这帮英桀脑回路或多或少有点问题。
“至于我的身份，你的耳朵莫非是装饰品吗？”
以英桀的听力，刚才和帕朵说的话他估计早就听见了。
闻言，千劫的怒火更甚，喝道“很好，如果你想激怒我，恭喜你成功了。”
梓瑶说话的风格，和整天只会闭着眼睛的苏一样，令人恶心。
“怯懦者善于怒，我不介意多教你点东西。”
梓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别装一副导师的模样说教，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对千劫来说，他已经给了少女一次离开的机会，算是给了帕朵面子。
一行人纷纷散开，炙热的火焰从千劫手中涌出。
这次，他打算毫不保留地将梓瑶挫骨扬灰，一出手就是杀招。
渡鸦惊叹地站在一旁，她在管理员办公室看过千劫的战斗。
好似猛兽发泄怒火，近乎要将一切毁灭。
实际观望，比影像资料更令人亲身感受到这份力量的恐怖。
“完了完了，劫哥生气了，渡鸦姐麻烦帮我收拾一下摊子！”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帕朵还是没忘自己的杂货摊。
铺面而来的热浪差点吹飞灰蛇的雨伞，没人能知道面具下的他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现在才后悔么，晚了！”
见梓瑶后退半步，千劫嗤笑道，左手的火焰轰然朝少女袭去。
即将击中的刹那，粉色花瓣忽然从天空落下。
火焰瞬间熄灭，一道粉色的倩影姗姗来迟。
“嗨，好久不见，各位想我了吗？”
“艾莉姐！”
帕朵惊喜道，果然爱莉希雅会过来帮忙。
“让开，爱莉希雅，别多管闲事。”
千劫身上的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烧的更加旺盛。
“抱歉呀千劫，这位是重要的客人，不能任由你乱来。”
少女俏皮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改天我再补偿你，对了，凯文的大衣你要不要，我可是让伊甸偷偷做了十多件哦。”
少女这副欢快由心的模样，让人很难联想到她就是逐火之蛾第二位。
“最后一遍，让开。”
“那怎么行，客人当然要好好招待。”
粉发少女不依不挠，坚定站在梓瑶面前。
“不是敢挑衅我么，怎么，躲在别人后面？”
千劫嗤笑道，怒火越发旺盛。
“没关系的，爱莉希雅，这事我自己能解决。”
面前的千劫还未动用真正的实力，目前尚在梓瑶的承受范围之内。
“那怎么行，你要是受伤了，我可是会很伤心的。”
爱莉希雅捂紧胸口，装作一副难受的样子。
“为何要帮我？”
“因为你说我很漂亮，虽然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但你不一样。”
“我不记得对你说过这句话....”
“爱莉希雅，你们聊够了么？”
千劫手上的烈火再次燃起，目标直指梓瑶。
他向来不是个擅长忍耐的人。
若不及时发泄心中的怒火，彷佛噬心的火焰甚至能将他自己烧尽。
未来得及众人反应，火蛇倾贯而出。
爱莉希雅急忙阻止，不料这次千劫故意耍了心眼，欺骗了她。
第一次攻击是假，第二次才是真。
真正的火蛇朝梓瑶撕咬而来，正当众人以为梓瑶要遭殃之际，少女忽然掏出了一柄赤红色的巨剑。
少女不躲不避，直面千劫。
纤纤素手抬起与身材完全不相衬的剑柄，动作缓慢，令人怀疑她是不是放弃了。
燎原火光剧集在剑尖，从根部烧起熊熊烈火。
火蛇与之相较，仿若一根在风中摇曳的小火苗。
薪炎———拔剑！
物品栏中的人偶当即化作灰烬，化作滔天炎浪压向千劫。
脆弱的火蛇如纸页般被撕碎，没人能想到娇弱的少女能施展出如此恐怖的攻击。
千劫没料到梓瑶有这手，尤其是少女手上酷似天火的武器，让他愣了一下。
转瞬间，他被火焰给吞噬。
“噗哈哈哈，千劫你看起来真的很狼狈，抱歉我真的忍不住哈哈.....”
见千劫灰头土脸地驱散烈火，爱莉希雅当即笑出声。
“滚，我要杀了她。”
吃下这沉重的一击，千劫战意更甚，心想一定要杀了梓瑶。
“你已经输了，千劫，玩游戏输了耍赖闹脾气可不好。”
爱莉希雅手中凭空出现一把水晶弓，微笑着说道。
她自己也没料想到，与寻常女孩子无异的梓瑶居然拥有这么强的力量。
我真是对你越来越好奇了呢，冒充英桀的梓瑶小姐~
还有身上那股香香的味道，不知道抱起来感觉会怎么样？
“......”
见爱莉希雅不肯让步，千劫的呼吸声愈发粗重，沙哑。
沉默半响，他选择了暂时退去。
“记住，没有下次了。”
“还想招惹我，先处理好你的后事。”
临走前，他还不忘恶狠狠说道。
“呼，总算结束了，
别看千劫说话这样，他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嗯....就是不太懂察言观色。”
“不，还没有结束哦，爱莉希雅。”
稚嫩地，带着一丝果酒味甜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来人是一位大约十四岁的少女，胸口挂着一个倒螺旋徽章，象征着【无限】的刻印。
少女正是梅比乌斯，十三英桀之一。
“难怪刚才我感受不到乐土的气息，原来是你捣的鬼。”
“那么有趣的小白鼠来了，我怎么能轻易缺席。”
第一卷 : 第六章 梅比乌斯是很重要的人
少女仿若童话中误闯尘世的精灵，又好似将人诱至深渊的恶魔。
淡绿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末梢处俏皮地微微卷起。
黑白相间的连衣裙完美贴合少女纤细的身躯，勾勒出一抹曼妙的曲线，一对大小均称的胸脯在呼吸的起伏节奏下微微晃动。
“呀，这不是梅比乌斯吗，你的研究做完了？”
爱莉希雅装作没听到之前的话，故作惊讶道。
“哼.....”
梅比乌斯眼中只有梓瑶的身影，无视爱莉希雅直接凑了过来。
“连灰蛇都在，今天可真热闹。”
“见过梅比乌斯大人。”
灰蛇俯首致意。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位英桀是他的造物主，依靠梅比乌斯提供技术和帮助，才有现如今如此多的‘灰蛇’。
“初次见面，第十四位英桀，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说话时，梅比乌斯故意朝梓瑶挑了挑眉。
从进入乐土开始，梅比乌斯就藏在暗处，听到了所有事情。
“我看你好像很累，要不来我的实验室坐坐？”
她向梓瑶邀请道，音色甜糯，好似被一个小女孩讨好般抱着。
“不行，梓瑶说好要陪我去逛逛乐土，对吧？”
爱莉希雅撇了一眼灰蛇，随即靠紧梓瑶，一副宁死不要分开的样子。
“爱莉希雅，你曾说过，我们都只是旧时代留下的影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梅比乌斯故作深沉道，难得能压一下爱莉希雅，她很享受这个过程。
真正的强者，针锋相对时不见利刃，皆藏在话语当中。
言外之意，爱莉希雅无法干涉太多乐土外的世界，而她，梅比乌斯可以。
只要一句话，灰蛇即会无条件为她工作。
“太耍赖了，我抗议，要求重新公平竞争！”
“嗯呵呵....爱莉希雅，你自己不也故意屏蔽了这里的气息么，我觉得很公平。”
不久前，梅比乌斯感受到乐土来了新客人。
而且其身上的气息...非常独特，或者说与众不同。
当她想继续探查时，却发现有人故意拉了闸。
幸好她熟悉乐土，很快先一步找到了梓瑶。
“来吧，小白鼠，我带你去好好休息一会儿，做点有趣的事情。”
说着，梅比乌斯牵起梓瑶的手。
爱莉希雅没再阻止，而是担忧地捂住胸口。
“梓瑶，要是梅比乌斯对你做什么坏事的话，一定要大声喊出来哦，我会来帮你的。”
看来我是被放弃了呀....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梓瑶有些头疼，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震慑千劫，忽悠灰蛇，或者是说服梅比乌斯
这两条单拿出一条都能大概率成功，可是一旦混起来，事情就麻烦了。
爱莉希雅....
少女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好似她们早就认识了一般。
是错觉吗？
“蛇姐，咱的摊子该怎么办呀呜呜。”
面对这一片狼藉，帕朵欲哭无泪。
虽然没遭受严重损失，但她早年积攒的小商品都被烧成灰了。
“你来当我的实验工具，我给你一些怎么样？”
“啊不用不用了！”
帕朵连忙摆手，她才不是傻子呢。
梅比乌斯的实验室在乐土另一处，被抓着把柄，梓瑶只能跟着梅比乌斯。
“实验台我刚清理过，请坐吧，我可爱的小白鼠。”
“我有名字。”
梓瑶懒得吐槽了。
“那....请梓瑶姐姐把衣服脱了吧，不然实验会很不方便呢。”
悉悉索索——
梅比乌斯关上了实验室大门，此时房间中只有她们两人。
“你想解刨我？”
看当旁边架子上的刀具，梓瑶嘴角抽了抽。
“诶，你怎么还不脱呀，害羞吗？”
“肉体只是枷锁，只有冲破才能解放精神。”
梅比乌斯牵起梓瑶的手，彷佛艺术品般观赏道。
“只有我一个人，我不习惯。”
“真是只调皮的小白鼠，难道你喜欢我这副模样吗。”
梅比乌斯轻笑道，毫不在意地伸手摸向纽扣，准备宽衣解带。
梓瑶伸手阻止了她，“我对你没兴趣。”
“但是我对你很有兴趣。”
“为什么？”
“你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
“我可以把衣服给你。”
“不，那股味道全世界只有你独有，
你很特别，我需要的是你的身体。”
毫无疑问，那是【时间】的味道。
爱莉希雅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出手遮蔽乐土。
“精神转移实验没必要浪费在我身上，我不适合。”
梓瑶用手摆出一个x，表示强烈拒绝。
“呀，小白鼠你知道的还真多呢。”
梅比乌斯坐到梓瑶旁边，直视她的眼眸，仿佛要从其中看出什么。
事实正如少女所说，她一直在乐土中密谋着精神转移。
挑选到合适的容器，经过转移，便能离开乐土，来到现实世界。
这件事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即使是身负【天慧】的苏。
唯一知情的只有爱莉希雅。
“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呢，小白鼠，不对....梓瑶姐姐。”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被称为姐姐的感觉怪奇妙的。
“来吧，给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
梅比乌斯将沙漏倒置，双手撑住下巴，她倒想看看梓瑶能说些什么。
见少女一副铁了心要占用她身体的模样，梓瑶叹了口气，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梅比乌斯，我需要你。”
“嗯呢，我也需要你，可爱的小白鼠。”
“.....”
梓瑶又沉默了。
她顿了一下，摇头道“你的能力即使放在今天也毫不逊色。”
gal的剧情中，同样是梅比乌斯帮助了她。
虽然风评很差，但不是什么坏人。
如果可以，梓瑶希望再次得到梅比乌斯的支持。
“嗯呵呵，那是当然，我可是最厉害的，甚至跨越了生死的界限，超过了梅博士。”
“所以，你来成全我好不好呀，梓瑶姐姐？”
梅比乌斯故作撒娇道，音色细腻了几分。
“我会帮你，但并非这种方式。”
“做个交易吧，梅比乌斯，我帮你寻找合适的容器，你只需放弃这个打算。”
梓瑶从容不迫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小白鼠，你觉得梅比乌斯是个好人吗？”
这次梅比乌斯不再把梓瑶称作姐姐，而是一反常态认真地问道。
“梅比乌斯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
“在我这里，答题只写个解可不得分哦？”
少女皱眉道，对梓瑶的回答并不满意。
梓瑶依旧摇了摇头。
“无论好坏与否，对我来说，梅比乌斯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因此，我相信你。”
“呵，真的吗？”
“当然，毕竟.....因为你没得选择。”
图片:"蛇蛇",位置:"Images/1656355393-100324062-108943965.jpg"
第一卷 : 第七章 控偶师
“我其实不适合作为容器，对吗？”
梓瑶直白地说出真相。
“太聪明有时候反而会被讨厌哦，梓瑶姐姐。”
梅比乌斯收起了玩乐的姿态，穿上一套整洁干净的白大褂。
“你很特殊，你是所有来访者中最不一样的一位。”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要感谢爱莉希雅，一般惹了千劫可没那么好收场。”
打开实验室大门，梓瑶被送回了乐土会议室。
梅比乌斯就近找了个沙发坐下，慵懒地侧躺在上面。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呢？”
梅比乌斯说的自然是梓瑶的交易。
梓瑶答道，“寻找合适的人选，或者，新创造一个素体。”
“哎呀，那可真是困难度加倍呢，你觉得普通的容器能承载五万年的精神吗？”
“我会注意的。”
“太遥远，不切实际。”
梅比乌斯都觉得困难，摇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
“比起这个，我越来越想在你身上做实验了....梓瑶姐姐，不如留在乐土陪我吧。”
“我拒绝。”
“嗯呵呵....你不明白自己有多特殊。”
“谢谢，但我不想当小白鼠。”
梅比乌斯捋开耳旁的散发，视线挪向他处。
“刚才的交易我答应了，你不会违背诺言的对吗，梓瑶姐姐？”
“请放心。”
“外面的世界可比乐土危险多了，你千万别死了呀，小白鼠。”
离开乐土的大门缓缓打开，梅比乌斯解开了限制。
再继续困住梓瑶也无济于事，毕竟还有爱莉希雅那家伙盯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真是的，明明是那么有趣的素材。
帮助我离开乐土吗？
梅比乌斯看得出来，梓瑶是认真的。
可为什么呢，明明她们素昧平生，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交集。
少女显然很熟悉她，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
难道....？
聪慧如她，梅比乌斯忽然有了几个猜测，但还需验证。
...
..
步入门后，刺眼的白光令梓瑶难以睁开眼睛，类似于乘电梯的失重感从四面八方传来。
“哟，回来了。”
“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好，老大，还是其他的什么？”
渡鸦靠在出口旁，朝梓瑶招手示意道。
灰蛇认可了梓瑶的身份，他刚得到梅比乌斯的信息，让他尽力辅佐这位‘第十四英桀’。
有了梅比乌斯的背书，在世界蛇的首领回来前，她可以尽情在世界蛇当米虫。
“咳咳，直呼姓名就行，不用太拘谨。”
好耶，躺平生活真是太好了。
当首领凯文回来后，发现她留下的一团乱子，不知会是个什么表情。
反正到时候她就润了，不担心被抓住。
“喏，这是干部的身份牌，有了这个在世界蛇行动很方便。”
想当初，得到这个之前，她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世界蛇对于人员有一套严格的审核和监视机制，想成为干部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既然对方是前文明的英桀，甚至坐一下首领的位置都可以吧？
“怎么了？”
见渡鸦还有话想说，梓瑶问道。
“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更要随和一点。”
在渡鸦的印象中，英桀们都是很独特的人，低情商一点就是特立独行，与他人很不一样，鹤立鸡群。
面前的梓瑶更有普通少女的感觉，很难与英桀联系起来。
“对了，你还是给自己取个代号吧，不然胡狼那家伙又会自作主张，她的品位实在难以恭维。”
临走前，渡鸦提醒道。
而梓瑶却无暇顾及这些，系统的声音才更令她感兴趣
【叮！恭喜您完成初始任务，获得奖励：人偶-卡莲 · 原罪猎人*1，
精神力强化次数（溯回）*1，水晶*300
后续再无任务，请宿主再接再厉，自力更生！】
之前一直光顾着解决麻烦，没有仔细研究自己的能力。
打开物品详情介绍———
【卡莲 · 原罪猎人：泛用型普通人偶，不具有攻击性，仅能维持近乎原型的外表，使用次数剩余：2。】
【注意：使用人偶会使控偶师受到性格残留的影响，消除控制即可慢慢恢复】
【注意2：精神力完全耗尽，有可能导致晕倒，请注意】
系统还俏皮地附带上一张图，上面是快乐卡莲的照片。
再看装备栏中正在冷却的初始人偶，那是一个缩小版的她。
【梓瑶 · 薪炎：初始人偶。】
关于更详尽的描述一个字都没有，这让梓瑶有点摸不着头脑。
“伴生天赋.....操偶师。”
少女沉思道，比起看无聊的介绍，她更想亲自实验一番。
刚要使用人偶，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少女只好先去消灭空腹大魔王。
世界蛇不设置供多数人使用的食堂，理由未知。
绕了好一会儿，梓瑶才知道要给机器人发指令。
不到五分钟，功能型辅助机器人将她需要的晚餐送到了房间。
科技还真是方便，该不会饭菜也是机器人做的吧？
比如笨手笨脚的机器人炒菜，不小心螺丝松动掉进锅里，给倒霉蛋加餐什么的。
光是想到这样的场面，食欲就减少了几分。
酒足饭饱，梓瑶用任务获得的水晶换了一套常服。
至于繁琐及令人脸红的过程，不提也罢。
只见镜中少女长发及腰，墨发童颜。
比起纯粹的漂亮，少女更倾向于一种含蓄的美。
如香兰般，润物细无声，不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却能在消失后令人感到怅然若失。
虽然有点自恋，但梓瑶觉得比起别人，她更喜欢自己这副模样。
爷真好看.jpg
人偶有两种用法，一是在操偶者身体上具现，这个在乐土中梓瑶已经验证过了。
使用的一瞬间，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力量，头发刹那间化作白色。
然而。操偶师是偏向幕后类型的能力，系统在下面也做出了注解。
正如魔术师不会暴露真正的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危险。
至于另一种用法，字如其意，自然是控偶。
“悉悉索索....”
心念一动，装备栏中的卡莲来到了现实，从卡通的人偶变成一比一比例还原的真人。
梓瑶只觉得身体忽然不受控制，扑通一声倒在床上。
头晕不讲武德袭来，
意识浮沉，忽远去，忽拉近。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洁白的被褥，而是躺在床上的墨发少女。
朝镜子看去，她竟然成了卡莲！？
只见少女身着连衣短裙，外面套着一件张扬的红黑色外套，
极具风格的装束，的确是卡莲无疑。
图片:"原罪",位置:"Images/1656046672-100324062-108949926.jpg"
不确信主体时，视线再度模糊，忽沉忽浮。
反复的挪移令梓瑶压力很大，仿佛被撕裂般涌起了痛楚。
她沉下心，在心中默念自己的名字，精神很快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卡莲则愣在了原地，因为失去了百分百的控制，随即四肢无力倒向地上。
梓瑶及时扶住卡莲，抬到床上。
“不仅是样子，连触感、重量，呼吸都是真实的....”
她惊叹道。
此为控偶师的使用方法其二，
控制人偶行动，当精神力足够时，甚至可以多线程运行。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梓瑶还做了些特殊的事，随即马上脸红地收住手。
不会吧，这也太真实了！？
忽然地，她有些讨厌自己这副模样了，偏偏变成了女孩子的身体，残念。
比起不正经的，适应能力才是第一要务。
经过两个小时的练习，梓瑶总算摸清了门路。
因为精神力太差，所以她不能在操作人偶的同时控制自己，只能二选一。
失去控制后，会进入一种阿巴阿巴的状态，额，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第一卷 : 第八章 回溯过往，泛起涟漪之蝴蝶
“帮我穿上吧。”
“怎么，不敢吗？”
坐在实验台上，梓瑶抬起白皙如雪的腿，眼中倒映着一位穿着白衣的助手。
“呜呜，我明白了，我知道错了，请您放过我吧....”
奥拉助手欲哭无泪，手里颤抖地拿着略带温暖的丝织物。
明明是渡鸦的锅，谁知道掳回来的人是英桀。
她明明按规矩办事，出事的却是她。
魔鬼，这位夜莺小姐绝对是个魔鬼。
心坏透了，跟胡狼博士简直不相上下！
【奥拉解开谜语，获得*45水晶（+25%反派扮演值加成）】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梓瑶很满意，不枉她扮做坏人。
系统完美符合她的需求。
只需做幕后的推手，不直接影响剧情的情况下，改变一切悲剧的结局。
这样一来，既不会被崩坏意志发现，又能拯救他人。
而且.....
这种将他人、事物掌控在手里的感觉意外的美妙。
她仿若是支配一切的主，座下之人只配屈身臣服，不敢有异心。
“我不敢....”
奥拉助手攥紧了白大褂的衣角，不敢抬头。
“我不会对你怎样，这只是个小小的请求。”
少女露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嘴上却说得好听。
见少女不愿退步，奥拉助手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其跟前，慢吞吞地蹲下来。
暗叹一声肤如凝脂，精致小巧的脚趾宛若艺术品般。
她可不敢想那么多，只想赶紧结束。
颤着手将白丝袜套上，贴合着肌肤一寸寸上探。
过了膝盖后，才堪堪到达终点。
奥拉害怕自己因失误导致梓瑶不高兴，连忙回头看看有没有褶皱，确认无误后方才松口气。
回过神来时，发现额头全是冷汗。
“奥拉，你先退下吧，我们有话要谈。”
渡鸦走进实验室。
她今天没戴帽子，因为是休息日，手头也没有工作。
这本该是她休闲放松的时间，但毕竟这里是世界蛇，总有意外情况会发生。
“胡狼，黄泉之杖的准备怎么样了？”
“非常好，我从未有过这么好的状态，太神奇了，没想到关键点居然是电磁波。”
胡狼双手叉腰道，因为心情特别好，整个实验室回荡着她的声音。
渡鸦则满脸不高兴，今天本该是她的休息日。
“没问题就好，事后把报告发给灰蛇。”
“据哨点的消息，天命不灭之刃的女武神正前往伦敦，我们也该动身了，第二神之键不能落入天命手里。”
说着，渡鸦看向梓瑶。
“灰蛇让我告诉你，有一位先行者在神之键中，夜莺你能帮助我们吗？”
有着昨晚半夜一起出门觅食的经历，两人关系进展不错。
“天命....这个时间点太早了。”
梓瑶呢喃道。
昨日她得到完全的资料，确定了现在的剧情线。
距离长空市第三次崩坏爆发已过去大半年。
按照正常流程，天命发现藏在伦敦的第二神之键应该还没那么快，是蝴蝶效应吗？
根据梓瑶的记忆，2015年，奥托派出手下两位S级女武神前往伦敦，寻找第二神之键的具体位置。
世界蛇为了应对，胡狼与渡鸦前去干扰，结果还是失败了。
那么早拿到神之键，很可能对整体走向产生影响，看来她非去不可了。
天命当然会拿到第二神之键，但不应该是现在。
“有夜莺加入，看来我们可以松口气了。”
渡鸦打趣道。
英桀加入，让她们头疼的S级女武神总算有了对策。
她很想看看，那位天命主教吃瘪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
“你们仍需要锻炼，务实一点，不要想着凡事我亲自出手解决。”
梓瑶无奈道，悄悄看了一眼初始人偶的冷却时间。
说起来，现在的她好像没有战斗力来着.....
然而，两人都认为她能够轻松解决。
“渡鸦，你这次该不会又要偷偷顺带溜去长空市吧？”
受到崩坏攻击后，长空市九成的地方已经废弃，只有少数街区在慢慢的撤离。
作为经常合作的同事，胡狼清楚渡鸦的动向。
“咳咳，我不会耽误任务的。”
“不，我正好需要你去一趟。”
“雷之律者爆发留下了崩坏能结核，将它带回给我，对研究很有帮助。”
胡狼是个传统的疯狂科学家，拥有十足的才能，却不擅心计。
“个人事务？”渡鸦疑惑道。
胡狼嘴角一抽，“你要多少，我经费可不多。”
“三千欧元吧，就当卖你个人情了。”
渡鸦既是世界蛇干部，同时还是位雇佣兵，最顶级那种。
接下来，胡狼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大体上跟剧情相同，吸引两位女武神的注意力，再制造出动静，混淆天命的视听。
诚然是很好的计划，但胡狼没算到天命的主教会亲自过来。
梓瑶坐在旁边静听，心中却有了个不一样的计划。
某位坐在办公室的金发男子猛然打了个喷嚏，身子一凉，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他感冒了？
下午。
梓瑶在卧室继续练习操控人偶。
包括但不限于，做出各种动作，然后用手机拍照什么的。
每次持续不了太久，精神力便快速枯竭。
从系统栏中拿出初始任务获得的奖励，一瓶增加精神力的药水。
【回溯药剂--简介：往日化作烟尘，难寻真相，但的确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了。
副作用：有可能会唤醒关联者的记忆。】
人偶师作为重要的唯一伴生天赋，精神力即是梓瑶的蓝条。
这玩意等同于是加上限的蓝药。
对法师来说，蓝条很重要，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至于副作用....应该没问题的....的吧？
梓瑶从小有看说明书的习惯，因此从没吃错过药。
感情深一口闷。
没想太多，提升自己要紧。
好似喝下的啤酒中掺了点白的，不一会，梓瑶感觉晕晕的。
关灯休息，她很快睡去。
梓瑶不知道的是，回溯的记忆化作梦魇朝她袭来。
.
..
在梦中，梓瑶回忆起前世玩崩坏三galgame的场景。
抱着手机躺在柔软的床上，激动而忐忑地点下表白选项。
随后是充满心跳与欢乐的恋爱日常。
牵手，贴贴，约会....
少女阳光甜美的笑容，从过去阴影走出后的感动，牵绕着每一个人的心。
如果能如此持续下去，再划下幸福的句号该有多完美。
事与愿违。
甜甜的剧情过后，图穷匕见。
从某个征兆出现开始，恶之花滋生。
一切犹如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塌，最后燃起了一场烧尽一切的大火。
小吼姆死了，大吼姆也死了。
学院长...姬子....琪亚娜....爱莉希雅...梅比乌斯....
伙伴们死了，大家都死了.....
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赤红色的大字充斥着屏幕，直到填补全部空隙，密密麻麻地叠了无数层。
绝望的窒息感忽然扼住她的喉咙。
眨眼间，鲜红的场景化作现实。
片刻功夫，她躺在一片废墟中。
空气中弥漫着焦炭与血腥混合的味道。
胸口非常疼，疼得梓瑶眼泪快掉下来了。
然而她只是个身临其境的看客，只能被动体验着疼痛。
很快，一位头上长着暗角的少女哭着将她抱进怀里。
仿佛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既不敢过多用力，害怕伤到她，又不能太轻，担心就此分离。
即使戴着名为律者的冰冷面具，她终究是个脆弱的女孩子。
现在，她只剩怀中的人儿了。
所爱之人为自己献出生命，每一滴流下的血仿佛要搅碎她的心脏般疼痛。
再多挽留的话语，也无法拯救将逝之生命。
“芽衣.....抱歉，我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咳咳....至少希望你能活下来.....就当是我微不足道的....赎罪。”
第一卷 : 第九章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
ME社雷电龙马的女儿。
曾被绑架，留下难以磨灭的心理创伤。
经历半年前长空市爆发时，她还只是个柔弱的大小姐。
当然，那是过去式了。
芽衣现在已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女武神，奥托主教还希望她加入总部。
性格温柔且沉稳，面对危险从容不迫，甚至能主动压制律者的力量。
当初长空市爆发， 多亏了她稳住自己的内心，才挽救了数百万民众。
来到圣芙蕾雅学院，少女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芽衣除了琪亚娜几位朋友以外，对其他人都刻意保持着忽远忽近的距离。
渐渐地，还有学生给她起了【雷电女王】的外号。
其本人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身影略显孤单。
从当年那个温柔胆怯的女孩变成现在的高岭之花，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收起资料，德丽莎靠近训练场中央。
“刷刷！刷！！”
破空声此起彼伏，剑刃每次挥舞隐约暗含着一丝雷声。
穿着最新女武神第四代强袭装甲的芽衣一大早来到了训练场。
今天她的剑很乱。
往日，切开一个模拟机甲毫不费劲，比剁蔬菜还简单。
而现在心神意乱，连着十几下斩不中要害。
滴的一声，机甲们消失了，训练结束。
“恭喜你芽衣，十九万分，成绩仅次于符华班长。”
当初丽塔看见芽衣的力量，也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结束训练，德丽莎立马递上毛巾。
“你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发生什么事了吗。”
德丽莎关心道，今天的芽衣和往常不同。
总感觉，她的表情很悲伤。
“谢谢你关心，只是做了个不好的梦。”
“不会是琪亚娜又恶作剧让你收拾烂摊子了吧？”
“的确很有她的风格呢。”
芽衣轻笑道，心情轻松了些许。
“总部派来的飞机准备好了，随时接你去伦敦，
留意一点，我爷爷他不完全那么坏，但还是得提防，防止他利用你做不好的事情。”
“嗯，我会注意的。”
“芽衣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触发关键字，扎着两根麻花辫的琪亚娜从暗处蹦了出来。
“琪亚娜？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宿舍里吗？”
芽衣扶额，无奈道。
长空市爆发后，琪亚娜一直跟在她身旁。
“对不起芽衣姐姐，布洛妮娅没能拦住琪亚娜这个笨蛋。”
布洛妮娅慢悠悠跟了过来，一副照看不住自家小宠物的模样。
“我要去，我一定要去，学院太无聊了。”
“大姨妈，求求你了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捣乱。”
琪亚娜装作可怜道，抱紧了德丽莎。
“喂喂，快放开，要喘不过气了！”
得到解放后，德丽莎抱胸没好气道“上个月考试你才堪堪过b级女武神的及格线，这次任务你不能去。”
“怎么能这样，说好b级就让我出任务的呢！？”
少女顿时有小情绪了，鼓起可爱的脸颊跺脚道。
“笨蛋琪亚娜，你昨天不是说好不跟的吗？”
“我、我改主意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布洛妮娅抱紧了怀里的吼姆玩偶，“芽衣姐姐要帮忙找神之键，你派不上用场的。”
“等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忍耐一下吧琪亚娜。”
芽衣也劝道，她顺带想一个人静静。
“好....我知道了啦。”
琪亚娜低头不情愿道。
“笨蛋琪亚娜，卡莲幻想更新了，一起玩吗？”
德丽莎与芽衣离开后，布洛妮娅上前安慰道。
“又是那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和半年前一样。”
“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明明想让芽衣开心一点的。”
少女攥紧了衣角，不甘道。
“琪亚娜，每个人都有不能告人的秘密，布洛妮娅也是一样。”
“或许等某天，芽衣姐姐解开心结就会告诉我们了。”
见琪亚娜的头越来越低，布洛妮娅还以为自己的劝说起效果了。
“嗯....我明白了。”
“看来琪亚娜也没这么笨蛋。”布洛妮娅点头道。
谁知琪亚娜突然抬起头，好似想通了。
“我要去扒飞机！”
布洛妮娅：？？
半小时后，位于圣芙蕾雅学院西侧的运输机缓缓启动。
芽衣靠在窗户旁，望着学院里熟悉的一切，心中仿佛缺了一块。
怅然若失，仿佛宿醉醒来后发现自己孤零零躺在深夜的无人街道上。
———少了个人。
模糊的印象如是说。
学院长，琪亚娜，布洛妮娅，班长.....
明明大家都在。
导致她心烦意乱的是昨晚梦境。
这次不再是零碎记忆组成的意像，而是真切的，近乎现实般的场景。
少女在怀中死去时，她的心好似碎掉了般，再难拼凑成形。
这份痛楚，即使到现在依旧残留着。
光是想想，心仿佛被揪紧了般。
梦境中的自己变成了冷血的，只想毁灭人类的律者，却因一位女孩的死而哭泣，乃至绝望。
芽衣发过誓，不会再露出软弱的模样，尤其是掉眼泪。
她究竟是谁....
芽衣轻咬下唇，很是不甘心。
梦很神奇，
那些于梦中的记忆，在醒来后，仿佛是无关紧要的数据一般，很容易忘得一干二净。
当时她清楚记得少女的名字，一醒来却都忘了。
那一定，一定是个重要的人。
曲面玻璃倒映着芽衣的俏脸，窗外的景色由建筑群变成了蓝天白云。
这次是保密行动，因此她没穿张扬的女武神装甲，而是换了件蓝白色的连衣裙。
芽衣底子很好，在衣服的加持下，反而更加受关注了。
象征着纯洁的白裙偏向保守，一直延伸至膝盖以下。
胸口采用封称设计，两圈束腰花边勾勒出少女有致的身材，本是保守的设计，却反而凸显了胸脯的柔软。
前往伦敦之前，芽衣想顺带去一趟长空市。
故地重游、放松、一个人安静会儿？
或许都有。
滴滴————
手机忽然失去信号，断开了与外界的联系。
不仅是她，其他人的设备相继失去了信号。
这不正常，此为天命最先进的运输机，不可能出现情况才对。
第一卷 : 第十章 长空市
“芽衣除了不爱和其他人交往以外，其余一切正常。”
“长空市的事或许给她留下了不下的阴影吧。”
天命极东支部，德丽莎坐在办公桌上接电话。
旁边到处散落着薯片和零食，单身宅女的日子平淡而无趣。
对面的另一头是她的爷爷，天命主教奥托。
奥托，阿波卡理斯。
拥有着极为恐怖的权力和影响力，统治天命长达五百年。
“爷爷你不会有其他心思吧？”德丽莎质疑道。
“怎么可能呢，我可爱的德丽莎，她的能力能帮我找到神之键，仅此而已。”
“最好像你说的这样。”
挂断电话，德丽莎走出办公室。
走廊聚了不少学生，围绕着成绩公布栏议论纷纷。
“意，好，我及格了！”
“哎呀....还差二十分才到优秀啊。”
“你们看，符华和雷电芽衣都是并列第一名。”
学生们已经见怪不怪。
没想到除了符华，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同学，人比人气死人。
符华书卷味很重，给人一种刻板的印象。
而芽衣不喜欢和他人交往，大家将她看作高岭之花，有意识地不去接触。
德丽莎见少女们如此热情于成绩，发自内心满足地微笑。
随后她拨通号码，却发现芽衣失去了通讯。
..
世界蛇总部，停机坪。
“抱歉，抱歉！我马上就走，我不是故意杵在您面前的！”
渡鸦才刚开门，马上有一位少女从身旁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她记得少女似乎是胡狼的助手来着。
“你又在吓人家。”
渡鸦无奈道。
引擎启动，飞机后侧轰鸣声阵阵。
梓瑶躺在柔软的椅子上闭目养神，昨晚喝下回溯药剂后，醒来时浑身疲惫酸软，像是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不过效果也很显著，她的精神力肉眼可见地增长了一倍，控制人偶的时间达到了二十分钟。
只可惜人偶每次只能使用二十四小时，未待她继续研究，卡莲便化作光粒消失了。
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梓瑶
固有天赋：谜语人（反派扮演加成25%）
伴生天赋：控偶师lv1
精神力：lv2
水晶数：400】
“喏，你要的资料。”
递上资料的同时，渡鸦还帮梓瑶倒了杯茶。
资料记录了近段时间天命和逆熵的动向，包括梓瑶特别嘱咐的极东支部。
“一切在我掌控中。”
敌在明，我在暗。
知道剧本的她，只需当幕后的推手即能坐收渔利。
天命派出的女武神已经来到伦敦，雷电芽衣遵从主教命令，此时正在前往的路上。
看到如此详细的情报，梓瑶略微一惊。
天命怕不是被世界蛇渗透成筛子了吧？
....
两小时后，飞机来到长空市上空。
这座多灾多难的城市在崩坏的摧残下伤痕累累，近乎八成城区被毁，只有东部一小部分没事。
梓瑶换上黑色连帽衫，将自己的真容遮蔽了起来。
在下来之前，世界蛇已经将她们的身份处理好了。
速度之快，效率之高，办假证的看了都落泪。
姓名，家人，朋友，认证信息魔改.....一套齐全。
下飞机后，梓瑶与渡鸦分开。
两人分头寻找崩坏能结核，它就藏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中。
雷之律者在长空市觉醒时，强大的崩坏能化作了晶蜕，遗留在城市中。
对于研究律者而言，这玩意非常有帮助。
“.....”
大街上人来人往，丝毫看不出破败的景象。
但只要继续往前走，不到一公里，满目尽是残恒断壁。
街道每隔不远就有几个警官负责巡逻，看起来治安不错。
“你，站住，把帽子摘下来。”
巡警拦住了朝城市深处走去的梓瑶。
深处只有废墟，以及神秘的危险，脑子不正常才会进去。
“对不住，是我们多疑了，您请便吧！”
梓瑶出示身份证，两人立马表演了一波京剧换脸，连连道歉。
“最近经常有精神病暴起伤人，请您小心一点。”
“我们已经抓了上百号人了，现在非常时期，谁异常就抓谁。”
“多谢关心，你们继续忙吧。”
精神病？
恐怕是死士吧。
在天命公布之前，全世界民众对崩坏的存在还不了解。
真亏他们能瞒得住。
步行进入城市中心，地面上的道路越发坎坷，不是碎石就是巨坑。
这些全是律者爆发产生的破坏。
据说当时律者压抑住了自己的力量，争取长空市人民撤离，才没造成巨大伤亡。
“奇怪，她不应该能抑制这么久才对，难道是琪亚娜？”
梓瑶脑海中浮现出芽衣窈窕的身影，她是个温柔的女孩，除了固执之外没太多缺点。
伴随她身边的还有天真开朗的琪亚娜，御三家们都在。
嘛，毕竟自己都能穿越了，剧情上稍微有些出入也是正常的吧？
比起站在少女们身边拯救世界，她更想做一个反派。
梓瑶抬头望向天空，今天天气阴郁，充斥着乌云。
崩坏意志，等着吧，我会蛰伏到你露出爪牙的那天。
到时候，看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随着时间流逝，梓瑶深入到了无人区。
透过残破的大楼，她看到剧情中熟悉的千羽学园。
来都来了，抱着故地重游的想法，她走进学院大楼。
..
为什么回到了这里呢？
内心空缺一片，渴望被填满。
失落伴随着怅然若失的情感，时刻环绕着，不肯散去。
千羽学园中，芽衣慢步在走廊上。
教室、椅子、桌子、黑板....
曾经的一切如此熟悉，透过灰尘依稀能看见这座学园曾经的辉煌。
半年前就是在这里，她控制住了律者的力量。
律者意识的窃窃私语，嘈杂的声音，仇恨与视作异类的目光，世界的恶意如针扎般齐聚在她身上。
那时，她只想接受力量，毁灭此间一切。
将痛恨的，不喜欢的、不可爱的，统统从人世间驱逐出去。
这也是名为崩坏乐于看见的结果。
但是，一道温柔的声音阻止了她。
坠入断崖下的深渊时，那道声音犹如施予援助的手，将她扯了回来。
她是谁？
我到底忘了什么？
越是去想，心越是揪紧，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踏踏.....”
身后传出细微的脚步声，一只白毛双马尾偷偷尾随在后面。
沉心于思考的芽衣没有发现琪亚娜。
第一卷 : 第十一章 芽衣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
半小时前，逆熵攻击了芽衣所在的运输机。
琪亚娜躲在舱内，晃来晃去差点没吐出来，她想出去揍逆熵的人一顿。
想到芽衣，她咬着牙忍了下来。
芽衣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
否则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嗯，一定是这样的！
班长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事出必有果！
琪亚娜想看看，到底是谁敢让芽衣这么伤心，她非得揍对方一顿不可！
当然，让芽衣知道她偷偷跟过来一定会生气的。
所以她非常谨慎，一路上刻意保持距离，跟着芽衣走进了千羽学园。
“唔，芽衣到底在干什么呀，不无聊吗？”
琪亚娜嘀咕道。
图片:"琪亚娜",位置:"Images/1656355691-100324062-108955571.jpg"
天台上，紫发少女仰望抑郁的天空。
乌云密布，闷雷声滚滚，看起来马上将下一场大暴雨。
“塔塔塔.....”
楼道下传来脚步声，琪亚娜下去查探，不料跟梓瑶撞个正着。
“啊呜，好疼，你走路不看前面的吗？”
琪亚娜摸着发红的额头埋怨道，即将撞到梓瑶的一瞬间，对方侧身闪开，导致她一头撞到了墙上。
“.....”
梓瑶没有回答，她人有点麻，居然会在这里撞见琪亚娜。
“真没礼貌，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
琪亚娜警戒地打量梓瑶，穿着一身黑衣不说，还戴着帽子，让人难看清真容。
“你是逆熵的人？”
“我只是路过。”
梓瑶第一个念头是润，现在还不是跟主角团缠上关系的时候。
琪亚娜不应该在圣芙蕾雅学园吗，怎么跑长空市来了。
“哼，一看就不是好人，藏藏掖掖的。”
琪亚娜双手叉腰没好气道。
“多谢夸奖，我就不打扰了。”
“怪人，这算什么夸奖？”
见梓瑶没有敌意，琪亚娜放心下来。
神经大条的她没有想到，这附近都是废墟，为何偏偏有人会跑来这里。
如果是布洛妮娅，肯定会用重装小兔威胁梓瑶解释。
“塔塔塔.....”
楼梯上方传来了脚步声，是芽衣下来了。
坏事了！
琪亚娜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想找地方躲藏。
教室多数都锁着门，动作太大会被芽衣发现，怎么办！？
于是乎，眼前的梓瑶成了受害对象。
既然你害我撞到头，让我恶作剧一下收回利息也是可以的吧？
琪亚娜在梓瑶后面推了一把，随即马上躲到墙角。
与此同时，芽衣正好下来。
失去重心的梓瑶眼看着要摔在地上，芽衣下意识上前扶住。
“你是谁？”
哪个小混蛋在后面给我使绊子？
见扶住自己的人是芽衣，梓瑶心中的气焰消去了大半。
或许她今天应该去买彩票，接连遇见两位‘熟人’。
“咳咳.....我迷路了，被崩坏兽追赶到这。”
心神流转，梓瑶很快想好了可信的借口。
当下之急是先忽悠过去。
她描述自己是位天命女武神预备成员，受命令看查看长空市的崩坏情况，不料被强大的崩坏兽攻击了。
“让我看看你的脸。”
芽衣没有立即相信梓瑶的谎话，而是要求她把帽子摘了。
光警惕性，不知道甩了某个草履虫几条街。
“有胎记，很难看的，还是算了吧。”
梓瑶用柔弱的声音拒绝道。
“这附近根本没崩坏兽，你在说谎。”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芽衣冷声道，不知为何，自己很在意面前的少女。
“哎，还是被识破了。”
梓瑶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随即摇摇头。
“雷电芽衣小姐，你对崩坏怎么看？”
梓瑶靠近走廊外，淡淡地问道。
“灾难。”
“那你呢，身为律者的你又是什么。”
芽衣是个善良的人，自己若不露出恶意，对方不会对她动手。
吃准这一点，梓瑶故意道。
先让雷电芽衣讨厌自己，后面就没那么容易纠缠上了。
“我不是律者，我是人类。”
“若你变成律者了呢？”
“说，为何一直跟踪我？”
太刀忽然架在脖子上，芽衣的声音越发清冷。
她没时间陪少女绕圈子。
喵喵喵？？
一言不合动刀，我温柔可爱的芽衣去哪了？
梓瑶哭笑不得，分明是琪亚娜跟踪她，自己反倒成背锅的。
“躲在后面的白发小姑娘，你的麻花辫露出来了。”
梓瑶故意道，其实琪亚娜躲的很好。
这样一说，反倒让她露了马脚。
教室里紧接着发出奇怪的吱呀声，吸引了芽衣的注意力。
趁着这个功夫，梓瑶从楼道一跃而下，溜之大吉。
“啧，让她跑了。”
芽衣望着空空如也的楼道，收起了太刀。
教室里有人来过的痕迹，穿着黑衣的神秘女孩是谁？
逆熵？
确实，刚来长空市时，便遭到了他们的堵截。
但少女什么都没做，这也是事实。
搜寻无果，芽衣回到长空市东部，打算先吃个早餐，然后出发前往伦敦。
琪亚娜这次学得更聪明了，不仅保持距离，还不断切换方向跟着。
...
一家高档餐馆里，梓瑶落座后随便点了份餐，松了口气。
芽衣....琪亚娜.....
现实中遇见，确实比游戏画面里更加真实好看，没想到会遇见她们。
“店家，劳烦来一份拉面。”
温和微微带着一丝柔软的声音响起。
芽衣竟然来这里用餐，所幸没有发现角落处的梓瑶。
朝门外看，果然有只白毛草履虫悄悄跟了过来。
“喂，你看过那个特别火的视频了吗，整个伦敦城轰隆一下炸了，当时吓得我差点把手机丢掉。”
“现在电视上都有新闻在说了，什么辟谣什么的。”
前面两桌食客聊天，正巧提到了伦敦。
“服务员小姐，开一下你们这电视。”
“抱歉，这是不能随意开的，请您见谅。”服务员躬身道。
“伦敦？”
芽衣听到了关键字眼。
曾拥有律者之力的芽衣，控制一点电流不成问题。
插座板噼啪一声后，电视打开了，正好是新闻频道。
主持人操着一口流利的通用语，告诉大家伦敦被大火毁灭的视频是假的，请不要相信，以免造成恐慌。
说着，还附上了一张伦敦此时的图，证明无事发生。
梓瑶拿出手机，登录视频网站。
霸占榜首好几个月流量的宅舞视频掉到了第二，第一则是个封面奇怪的视频。
‘曝光！惊世一战，薪炎烧尽苍穹！’
什么内容，能让它一夜之间拥有如此高的知名度，甚至电视台特别出来辟谣？
梓瑶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卷 : 第十二章 gal内容成真了？？
伦敦。
绿植葱葱，阳光正好。
金发少女完成了今天第二十二圈跑步。
清凉的运动服包裹着高挑的娇躯，热裤恰到好处将白皙的大腿展露而出。
香汗浸透内衣，少女咬住发绳，将扎成马尾的头发解开，恢复到披散的状态。
“幽兰黛尔大人，请您看看这个。”
队员慌慌张张地上来到，手里捧着一个显示屏。
“我记住了，先放着吧，热身才刚结束。”
少女伸展身体，进行训前热身。
这柔韧性，恐怕连体操运动员都自愧不如。
她即是天命最强利剑，不灭之刃队长，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大人依旧如此勤奋呢，这可是您珍贵的假期，不多享受一会儿吗？”
“副队长好。”
小队成员敬礼道，立马挺直腰板。
“叫我丽塔就行，不必拘谨。”灰发洋装女仆温柔道。
“丽塔，你身上不是有主教的任务吗，来陪我真的没问题？”
伦敦有第二神之键的线索，丽塔受命前来调查。
丽塔将泡好的茶水用盘子端了上来，“没关系，还有一段时间。”
“谢谢，丽塔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承蒙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
“啊对，差点忘了——”
小队成员反应了过来，急忙拿显示屏给丽塔看。
“副队长，请您看这个！”
“烧尽....苍穹？”
接过屏幕，丽塔疑惑道。
“怎么了？”
幽兰黛尔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
另外一边，长空市。
梓瑶看视频会习惯地先翻一下评论区，有人能帮忙省流那就太好了。
打开评论区，里面群魔乱舞。
__，你_什么时候死啊？：“怎么之前的评论都没了，视频还有一层谣言的水印？”
然然我的然然：“文字狱来辣（流汗黄豆）”
就要涩涩：“这很符合我对睿站的想象。”
丛雨天下第一：“这播放量就离谱，里面发生的事情该不会是真的吧？”
相比听途说，还是眼见为实比较好。
抱着好奇，梓瑶点开了视频———
黄昏，伦敦城。
狂风不止，这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
燥热的风吹起枯叶，转瞬间却被冻成了冰块。
嘈杂声，惨叫声，硝烟的味道....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日子。
“第二小队，合围崩坏兽，别让它们靠近律者！”
少女们身穿装甲，手持武器与高大的怪物战斗。
硅质纯白色外壳坚硬无比，寻常的枪械武器难以击破，只有反器材武器能顶住。
崩坏兽黑压压一片，前线的普通士兵很快全部阵亡。
【这是什么，特效吗？】
【别想了，明显就是特效加工，现实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前面的别不懂乱带偏别人，我就是相关专业的，这要是特效我开水灌*】
【完美的女仆：这的确是真的，可为什么会被发出来？】
【幽兰黛尔：嗯，崩坏能逸散时还击飞了人，不像作假。】
弹幕中闪过了似曾相识的名字。
梓瑶大概知道这条视频为什么火了，大概是天命和逆熵某一方没控制好媒体，导致崩坏提早让世人知道。
乐.jpg
抱着看乐子的想法，她也发了条弹幕。
【白丝是好文明：太哈人了，这次是大瓜。】
视频中，女武神们很快不敌海量的崩坏兽，被打得节节败退。
战场中央，凝结着一个冰茧，强大的崩坏能源源不断汇聚于此。
双拳难敌四手，女武神和崩坏兽人数的差距太大，颓势渐起。
天命防卫阵线被击溃之际，一道白光如长虹般贯穿天空，落在两者中间。
烟雾散去，死去的帝王级崩坏兽身上坐着一位金发少女，巨大的骑枪在她手里微微泛光。
“天命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开始执行任务。”
名为黑渊百花的骑枪挥出，如同噶韭菜般直接灭杀一整片崩坏兽。
另一位援兵也姗姗来迟，帮忙清扫战场。
【卧槽，好厉害，直接蒸发了。】
【苦战（x），三国无双（get）】
【.......】
“丽塔，这里交给你了，我来对付律者。”
挥动黑渊白花，少女朝冰茧挺进。
一路上阻拦的崩坏兽皆化作烟尘，没有谁能拦得住这位天命最强的骑士。
来到冰茧前，她脸色一凝。
“糟糕，来晚了。”
两位律者已融为一体，即将破茧而出。
丽塔清扫完外围的崩坏兽，很快赶了过来。
“幽兰黛尔大人，请立即撤退，这里危险！”
单一律者的破坏力便如此恐怖，两位合起来甚至能轻易毁灭一座城市。
“不行，我们必须争取时间，绝不能让律者活着离开伦敦。”
谈话间，律者破茧。
恐怖的崩坏能直冲云霄，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对手的恐怖。
作为女武神，幽兰黛尔自然不会畏惧。
“抱歉，请你沉睡与此吧！”
黑渊百花撕扯开空间，给于最沉重一击。
然而，这招见面礼却未能奏效，直接被挡了下来。
丽塔也没闲着，抬起镰刀一齐配合进攻。
火星四溅，交戈声不绝于耳。
斩下一只手，还会有数不清的手长出来。
真实的伦敦中，幽兰黛尔两人紧盯着屏幕，脸上写满了疑惑与不解。
她们从未对战过这个律者，为何会有这个视频？
激烈的战斗还在继续。
两位天命的王牌施展浑身解数，终于找到了机会。
此时，炎热的伦敦城已被冻成一片冰原。
战斗的余波摧毁了无数的建筑，连白金汉宫都成了一地残砖碎瓦。
黑渊百花全力输出，律者被重伤，吃痛地想要逃跑。
此时，即使是初生的它亦然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力竭的两人顾不得喘息，提起武器要拦。
忽然，天空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
即将跑路成功的陨冰之律者被吸了进去，空间的力量将她搅碎，尸块摔落一地。
“还挺能干，人类，我承认小看你们了。”
天空轰鸣作响，风云变色。
天空顷刻间如玻璃般破裂，出现大量蛛网状裂痕。
空之律者降临了。
她慵懒地漂浮在天空上，搭着二郎腿，接住了两枚律者宝石。
“幽兰黛尔大人，你快走，我来拖住她。”
生死关头，丽塔挺身而出，腹部的剧痛让她再难以战斗。
没有权衡利弊的时间。
境况直转急下，她们必须做出选择！
“哦？卑微的蝼蚁，不过是伤了个初生的废物，以为能与我叫板？”
空律的声音带着不属于人类的叠音，彰显着她区别于普通律者。
仅仅一个弹指，丽塔脚下的土地轰然出现一个巨坑。
若是闪避再晚一秒，恐怕下面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与陨冰律者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转眼间，环顾四周。
前线女武神尽数死亡，只剩下她们两个。
这是一场大败。
“丽塔，你没事吧？！”
幽兰黛尔心急如焚，站在丽塔前面誓要保护对方。
“抱团取暖的蝼蚁终归是蝼蚁，作为打败废物的奖励，让我赐予你们死亡吧。”
空律腻了，抬起手再次打了个响指。
亚空之矛贯穿空间，朝两人袭来。
“哼，真是无聊，还以为能取悦我呢。”
知道两人必死无疑，她打开一道空间门将要离开。
“锵！！”
由高浓度崩坏能凝聚而成的利器被击碎。
“谁？！”
空律不高兴了。
居然敢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救人。
只见一位白发少女来到战场中间，看起来甚是虚弱，手里的纸巾沾着鲜血。
“女王，请您留步。”
她轻声道，眼神柔和，并未把空律当成敌人。
空律猛然睁大了眼睛，回头看向少女。
“你怎么还活着，人类？”
“作为老师，自然应当阻止学生走上邪路，所以我来了。”
“哼，油嘴滑舌，别以为我会像上次一样心软，这次我会把你彻底撕碎，蝼蚁。”
两人看见是梓瑶，顿时松了口气。
“交给你了，千万别勉强。”
幽兰黛尔抱起丽塔，她深知空之律者的力量。
集齐五位律者的力量，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光凭她们根本不是对手。
并非太弱，而是实力差距悬殊。
【wc吓死我了，还以为她们要死了】
【这位美少女是什么来头，好漂亮！】
【感觉打不过吧，对手也太厉害了....】
【加油呀，病怏怏的大姐姐！】
？？？
现实，坐在餐馆里的梓瑶绷不住了。
不亚于火灾时自拍，然后发现着火的是自己家。
看乐子看到自己身上，简直了。
“......”
芽衣呆呆地望着电视中播放的画面，樱唇微启，难挪视线。
是她————
第一卷 : 第十三章 最后一课
天命总部。
奥托一脸沉重地看着视频里的内容。
聚精会神，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身为天命主教，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视频的分量。
k423，没想到她成为了如此强大的律者。
还有不灭之刃，不愧是天命的王牌，能打败双律者。
每一位女武神他都认识，当然....除了坐轮椅这位———
偏偏地，空之律者没有主动伤害她。
奥托对此大为不解，屏幕播放着两人对峙的场景。
“人类，从我的视线中滚出去，我可以勉为其难饶你一命。”
女王站了起来。
仿若傲睨万物的王，任何事物在耀金色瞳孔的注视中都不值一提。
方圆百里的崩坏兽齐齐朝着女王的方向跪下，表示臣服。
其场面之壮观，令人惊叹。
“可以请你下来吗，琪亚娜，我脖子酸。”
泰晤士河边，白发少女无奈道，赤红巨剑在手中凝聚成形。
“你们这些蝼蚁只配仰视神的威光。”
女王不屑道，对梓瑶将她称为琪亚娜一点都不感冒。
“视力问题倒是其次，琪亚娜.....裙底我全部看到了哦？”
“流氓...！你这人类真是不知廉耻。”
“.....你在耍我？”
女王不自觉地，很有女孩子风格地捂住了裙子，反应过来后羞怒道。
“许久没见，开个玩笑放松一下。”
“成为律者的你，居然还会在意礼义廉耻，那可都是人类的东西。”
【哈哈哈思路太灵活了，生死战开这种玩笑真的好吗】
【四刷，她说的每句话都是有意义的，一直在劝女王恢复正常，我哭死】
“说完了吗，蝼蚁？”
“你以为这样能唤醒身体里的可怜女孩？别天真了。”
女王抬起手，身后从虚数空间飘出十几柄亚空之矛。
“大家都在等你，琪亚娜。”
“我可不是你心里那个懦弱的小女孩，我是王，崩坏的女王。”
少女手中的天火大剑燃起火焰，它许久没遇见如此强的对手，战意沸腾。
“呵，人类，尽情用挣扎取悦我吧。”
心念一动，刺破天空的锥刺鱼贯而出。
方才，仅仅是一枚，幽兰黛尔差点想牺牲生命拦住。
如今给梓瑶一上来就是十几发，可谓是面子十足。
“第一课，琪亚娜，力量要兼收并蓄，不能胡来一气。”
少女自然不惧，挥舞天火，三下五除二给挡了下来。
动作优美，洒脱，仿若白天鹅跳舞般。
“哼....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女王微微鼓起脸颊，她多的是崩坏能，十枚不行，那就百枚。
挥挥手，天空出现无数个连接虚数空间的洞，蓄势待发。
这次看你怎么躲———
霎那间，箭雨般数千柄亚空之矛穿刺而来，绝对是个不可能挡下的数量。
“第二课，不要被事物表面迷惑，要学会釜底抽薪。”
少女抬手挥剑，烈焰自核心处燃起。
太虚剑 · 化形！
熊熊烈火直冲天际，扭曲了空间。
少女不攻击剑雨，而是直接摧毁了连接虚数的入口，从根本解决问题。
“琪亚娜....”
“够了，给我住口！”
梓瑶的话语令女王越发头疼，她捂住额头，睁大了金瞳。
崩坏能浓度高涨，远处的河岸拔地而起，空间发生了错位。
如同将纸张这一平面揉成团废纸，她打算将梓瑶杀死在空间折叠中。
试试吧，我倒要看看，你再厉害还能操控空间不成。
集合五位律者的力量，女王不认为自己会处于劣势，前面不过是大意了。
这一次，她势在必行。
世界颠倒，空间错乱。
如同堆叠纸箱般，不断向内坍塌，令少女无路可走。
将整个伦敦化作空间的残渣，只为杀了梓瑶。
所有人都揪紧了心，害怕她下一刻会死去。
“第三课，要学会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并且明白边界。”
梓瑶仍旧不慌，这次她选擒贼先擒王，抓起天火大剑朝女王飞来。
“找死！”
女王嗤笑一声，在少女前方造出一个虚数入口，打算将她折叠。
然而，这正中对方下怀。
借着女王主动提供的空间之力，她挥舞天火，烧出了新的空间缺口。
借着缺口，她来到了百里之外的郊野，躲开了巨型空间折叠。
“该死的蝼蚁，花样真多。”
被摆了一道的女王极其生气，撕开空间跟了过去。
“死吧，人类！”
挥舞巨型亚空之矛，好似要将少女斩成两段。
梓瑶抬剑格挡，顺势反斩切开了女王的衣服，令其再次吃瘪。
“第四课，合理运用所有机会，不要轻易放弃。”
少女越战越强，在这种近距离的战斗下，她能发挥出武器的最大优势。
其身姿轻快，洒脱，游刃有余。
“我感到厌烦了，人类。”
女王拉开距离，重新回到天空中。
她清楚，少女十分了解她的能力，一时半会很难杀掉。
不如，由她来给个痛快。
“呵呵...你不是想要律者核心吗，好，我赐予你，可悲的人类啊....”
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拿出了岩之律者的核心。
“死在你想要的东西下吧，蝼蚁———”
捏碎核心，女王在身后撕开一道门，打算躲进虚数空间中。
而梓瑶，八成概率会死于律者核心爆炸。
这是一计损招，但非常有效。
“逃吧....让我看看你那狼狈求生的模样。”
仗着空间能力，她有持无恐道。
梓瑶只要不逃，她就会死。
当然，即使逃走了，凭自己的能力，想杀死一只力竭的蝼蚁简简单单。
这是真正的死局。
即使隔着屏幕，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绝对力量带来的绝望感。
“来之前，我早就做好了觉悟。”
少女没有逃走，而是重新拾起剑。
朴实无华的寒光倒映着少女决然的表情。
“还有很多东西我没能教给你，这一次，让我们做个了断。”
“你想干什么？”
忽然间，女王寒毛直立，心悸感涌起。
仿佛小动物看见天敌，抑或是迎来死亡，这抹感觉令人讨厌。
“擅自逃课不好哦，琪亚娜。”
烈火焚烧掉了女王身后的虚数门，她惊讶地睁大了双瞳。
明明生的机会就在眼前，若是强行夺取虚数门还能活，可她却摧毁了。
这态势，分明是想同归于尽。
“你想死吗，蝼蚁，还不快给我住手！”
女王急了，律者核心即将爆炸，而梓瑶却在不断摧毁她的虚数门。
亚空之矛这一次正中少女的腹部，将其贯穿。
她咬着牙拔了下来，用尽全力抬起天火。
剑刃回应她的心意，化作最强的解放形态——劫灭。
“给我停下！！”
女王自然不想等死，唤出数千枚空剑射向梓瑶。
一株火焰，自核心进发而出。
烧尽一切的邪物？照亮未来的光明？
无数先人为劫灭做下各种定义，充满了矛盾，但它们都来源自同一事物。
把守伊甸园的炎剑，焚烧索多玛的天火....
目睹过这件圣物的人，曾用无数神话去描述它的威光。
而现在，少女将令它再次重新现世。
沉寂了数千年的火光，于今日再度燃起。
“薪炎———出鞘！！”
炎之律者的力量，加之天火。
只见滔天阳炎挥舞而出，照亮一切。
律者核心与此同时跟着爆炸，方圆百里瞬间卷进如同地狱般的火海中。
火柱直攀云霄，荡开阴云。
场面之震撼，令人终身难忘。
外围的热量即可烧毁最硬的钢材，更别提爆炸点。
霎那间，两人的身影被火焰吞噬。
我.....我还活着？
火焰焚烧，空气被熊熊烈火扭曲，四周宛若地狱。
女王木讷地跪坐在地板上，表情茫然。
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死，但身上的崩坏能急速退却。
人类，你这次又在捣什么鬼....？
女王察觉到，她听不到崩坏意志的声音了。
内心的狂乱与烦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宛若一池井水。
看到外面的火焰，她瞬间明白了。
至始至终，少女都没打算伤害她。
俗话说，暴风最安全的地方是中心。
有形的天火阻挡了爆炸带来的伤害，划出一道负责保护的边界。
而无形的‘天火’，则将崩坏意志驱散，剥开外衣，把她最真实的本我显露了出来。
“琪亚娜，这就是.....最后一课了。”
白发少女双手握着剑，气若游丝。
不能伤害重要的人，牢记本心。
从少女口型中，女王读出了这句话。
——无论你是琪亚娜或是琪亚娜的反面，你们都是重要的存在，我都会一视同仁。
她曾经说过的话忽然回响在脑海里，如同一道惊雷。
刚才明明，她有机会将律者人格分离....
女王还是女王，但泪水却莫名在眼眶中打转。
人类，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心中酝酿的话，说出口却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你这家伙......是笨蛋吗？”
图片:"女王",位置:"Images/1656355920-100324062-108958947.jpg"
第一卷 : 第十四章 端倪
“主教大人？”
天命辅助秘书，琥珀疑问道。
这位男人已经沉默了太久，从视频结束到现在，一直沉闷地看着墙壁。
每当他出现这种状态时，就说明发生了极其麻烦的事。
“主教大人，最初的视频源我们查过了，毫无进展。”
琥珀鞠躬致歉道，即使动用天命的情报网和资源，依旧查不到视频最初是谁发的。
就好像无中生有般，忽然冒了出来。
现在，经年累月的崩坏事件不断被发掘，加上该视频曝光，天命已经快瞒不住有关崩坏的信息了。
“发讯息给新西兰的负责人，让他们尽快开始风之律者的实验。”
许久，奥托终于开口道。
通讯装置启动，光幕展开，伦敦的园景映射而出。
“主教大人有何吩咐？”
视频通话对面是丽塔，她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少女挥舞薪炎的身姿，到现在仍挥之不去。
人类之躯，竟能驾驭律者的力量。
太神奇了，这不正是主教奥托的实验内容吗？
控制一个人类比控制律者要简单。
奥托原话即是如此。
“尽快找到第二神之键，待会儿我会派个女武神来帮助你。”
“主教、那东西你看了吗，是真的？”
幽兰黛尔来到丽塔身边，朝显示屏中的奥托发问道。
“我不知道。”
一向深谋远虑的男人摇头了，令人惊讶居然还有他不懂的事。
“但是....计划确实要做出一点点变动。”
“我相信你，丽塔，放手去做吧。”
丽塔提裙轻轻点了一下头，“遵命，我一定会带回第二神之键，主教大人”
咔嚓——
通讯切断。
“幽兰黛尔大人，您这是？”
金发少女再次继续热身运动，而且动作比之前还要利落敏捷。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想再训练一会儿。”
“您该不会想跟那位女孩打一架吧？”
作为多年的战友，丽塔自然知道幽兰黛尔心里想的是什么。
“当然，强大的对手是值得追赶的灯塔。”
幽兰黛尔承认道，这是她一贯的优点。
..
长空市。
餐馆外，琪亚娜呆站在门前。
一滴晶莹的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胸口。
若此时照镜子能发现，她的右眼化作了金瞳。
诶？
我怎么流泪了？
视频中的女孩名字和她一模一样，但琪亚娜敢肯定，那绝对不是自己。
可为什么....当白发少女死的时候，自己的心会这么痛呢？
少女捂住胸口，怅然若失的感觉仍有残留。
不对，一定是剧情太狗血了。
人都会共情的嘛，自己说不定也是这样。
明明一开始就能好好谈，为什么非得打个你死我活，到结局才后悔呢？
如果是她，面对喜欢的人，肯定会直接表白，绝对不会伤害对方，甚至要保护其一辈子。
因为她可是琪亚娜 · 卡斯兰娜！
“这位小姐，您看起来很孤单啊，要不要哥几个陪陪你。”
混混们的声音打断了琪亚娜的思绪，视线再度回到店里，她气愤地发现芽衣被几个男人围住了。
少女端坐在凳子上，举止优雅。
她静静地望着断电的电视，灰色的液晶屏中倒映着她失神的模样。
男人们戏谑的声音仿若不存在一般，整个世界只有芽衣自己一人。
“敢调戏芽衣，看本小姐....”
琪亚娜想冲进去帮忙，忽然想起自己是偷偷跟踪过来的。
被芽衣发现，恐怕会被骂的吧，说不定以后不给她做吃的了....
琪亚娜不笨，一泼冷水让她想起，芽衣的实力在她之上，怎么会怕这几个小混混呢。
不过芽衣那么善良，被占到了便宜怎么办？
看到街头有个巡警，琪亚娜上前说了这件事，希望他去解决店里的事情。
巡警脱下警帽，挑了挑眉毛，顺着少女手指的方向看向店里。
“你找其他警官吧，我不是这个辖区的。”
他故意推诿道，而琪亚娜没看出他是有意的。
“混蛋，你这样算什么警察，不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琪亚娜不敢说话太大声，万一被芽衣发现就糟了。
她四处望去，没一个人能帮忙。
视线再次回到店里，她看到之前在千羽学园遇到的梓瑶。
喂，快上去帮帮忙呀，芽衣可是在摔倒时扶住了你呢！
店内，梓瑶喝光了带冰的柠檬茶。
精神清醒许多。
一下子发生如此多麻烦，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
以这态势，崩坏意志想不注意她都难。
视频里挥动天火的少女分明就是自己，只不过是白毛版，现在的她是黑发。
虽然不想承认，现在的自己更矮一些....
打开装备栏——
【初始人偶：薪炎 · 梓瑶，冷却时间还剩五天12小时。】
难怪有种强烈的既视感....
“小姐，这里的酒水可难喝了，不如跟我们去隔壁酒吧.....”
邻座的嘈杂声不绝于耳，抬头看去，芽衣的座位前围着几个混混。
敏锐的梓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既然是混混，为何会穿着西装裤？
门外还有一道极其强烈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往外面看去，对上了一双充满怨念的眸子。
快去帮芽衣，快去帮芽衣！
少女的眼神如是说。
这帮该死的混混，要不是她不能出面，不然得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你们说够了吗，请滚开。”
芽衣闭目道，她现在无心处理这帮人。
“那怎么行，日子这么无聊，为什么不找点事做呢、”
“如果你觉得住院算不错的消遣，我可以满足你。”
“呵呵哈哈哈，你们听到了吗，她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
就是这样，芽衣，快揍趴他们！
琪亚娜躲在门外，对着空气挥拳道。
“跟我们走吧，不会对你怎样的。”
说着，为首的男人想牵住芽衣的手。
刚伸出去还没碰到就被剑柄打了回去，少女一脸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们。
男人急了，抓向少女肩膀。
芽衣不会呆呆让别人欺负，于是打算教训他们一顿。
“这不是道场，能请你们停手吗？”
代替怂在后厨的老板，梓瑶站了出来，芽衣的动作戛然而止。
喂，怎么这时候你就站出来了？！
琪亚娜鼓起双颊，非常看不懂梓瑶的行动，不禁感到气愤。
以芽衣的实力，分分钟揍扁混混们。
“你谁啊，怎么管这么多，这跟你有关系？”
“就是，不想挨打就滚一边去。”
“当然有。”
“欺辱良家少女，破坏公共秩序....”
伸手摘下帽子，梓瑶义正词严道。
少女露出了绝美的容颜，目明如月，唇红齿白。
“这种事———怎么能不带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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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十五章 结晶
说着，少女牵住了芽衣的手。
“初次见面，雷电芽衣小姐，我很喜欢你。”
将少女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梓瑶装作诚挚道。
“你是？”
在梓瑶身上，芽衣看见一抹熟悉的影子。
“我是你的粉丝呀，芽衣小姐。”
“没听说过。”
“诶，好伤心~”
“你不必装作一副热情的模样，这不适合你。”
“呵呵...真是逃不过你的眼睛，雷电芽衣。”
梓瑶无奈，她还想伪装一下呢。
见两人自顾自交谈起来，混混头子不满了。
“当我们不存在是吧？！”
一记精准的手刀劈来，然而却扑了个空。
对于精神力经过强化的梓瑶来说，男人的速度如蜗牛般缓慢。
见攻击落空，他抬手又是一记掌击。
对于街头无业青年来说，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身手。
梓瑶负手而立，侧开身子躲避攻击。
顺带踢出凳子让男人绊了一下，让其摔了个狗啃泥。
全程自始自终，梓瑶都没主动出过手，看得门外的琪亚娜一愣一愣的。
好厉害，这个反应力....
哼，不就是比本小姐强一点么。
“愚蠢的伎俩，下次学聪明一点，逆熵的走狗。”
梓瑶俯视道，颇有大师风范，给人的气质让芽衣想起了符华。
不战而胜，是为武德。
如果是班长，肯定会这么说。
说到逆熵，芽衣仔细观察他们衣服上的标志，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符号。
不知何时起，外面聚集了好几个治安官，但却一直没有进来阻止。
“多谢了。”
芽衣朝梓瑶感谢道。
原来如此....
来之前，因为死士频繁出现，她听说长空市街区治安非常严格，一旦发生打斗，都会视作感染了特殊（崩坏）疾病的人给抓走。
逆熵一直想抓走自己，天命可不允许，他们也不敢当街无理由抓人。
若刚才自己动手了，恐怕那几个‘治安官’就会马上进来吧。
【叮！雷电芽衣解开谜语，获得*300水晶（无反派扮演加成）】
喵喵喵，我这还不像反派吗？
梓瑶不禁疑惑，百分之二十五加成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
“切，我们走。”
碰上硬茬，见计谋被识破，继续呆着恐怕引起天命的注意。
混混头子抹去嘴角的鲜血，带着几个伪装成混混的逆熵成员灰溜溜地走了。
他出门时不知被谁又绊了一下，摔得直骂娘。
“嘟———”
手机响起，是渡鸦发来的短信。
她有事脱不开身，希望梓瑶去调查西城区，崩坏能结核就在哪里。
其实梓瑶大概也猜到了，不过以她的实力，去了也只是给崩坏兽当甜点。
唔....该怎么办才好呢。
等等，面前不就有个很好的帮手吗。
灵光一闪，计划形成。
“悉悉索索...”
梓瑶重新戴上帽子，隐藏真实的自己。
芽衣莫名心中有些遗憾，没能好好看清少女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见梓瑶要走，她出声道。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雷之律者爆发时，在西城区留下了崩坏能晶蜕，聚集了大量崩坏兽。”
“雷电芽衣，你应该会负起责任的吧？”
少女谜语人道。
“.....”
芽衣先是沉默，随后点头。
这是她犯下的错，自然该去解决。
离开餐馆，梓瑶径直前往西城区双子大楼，这是必经之路，并在此等待芽衣。
灯条，告示牌，报警式铁丝网.....
大楼附近拉满了各种禁戒线，警告着靠近的人。
不出所料，芽衣果然来了。
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对此不管。
琪亚娜悄悄跟在芽衣后面，而梓瑶则跟在琪亚娜后面。
计划通get.jpg
有了A级女武神开路，一路上的崩坏兽尽数消灭。
越是靠近中心，崩坏兽和死士越多，几乎可以说是它们的老巢。
最终，她们来到一处人工湖前。
湖面有规律地不断泛起涟漪，中心处透出一抹紫色光晕。
附近到处是崩坏兽，还有几只长得奇怪的，站在湖边对着湖中心跳舞。
崩坏能结晶就在湖底。
芽衣拔出剑，打算毁掉这块东西。
将要出手的时候，少女忽然停了下来。
闭上双目，用心感受空气的流动。
“出来吧，跟那么久不累吗？”
芽衣握紧剑柄，故意提高了声调。
躲在暗处的琪亚娜身子一颤。
惨了，被芽衣发现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可能呀，她明明藏的很好。
琪亚娜本能的观察四周，接下来芽衣一句话打断了她的侥幸。
“无需看其他地方，我说的就是你。”
“呜，惨了。”
琪亚娜欲哭无泪，心想赶紧承认或许芽衣会消气一些。
于是乎，琪亚娜从建筑后走了出来。
“什么时候发现的？”
男人的声音一下子止住了她的脚步，琪亚娜马上又躲回建筑里，悄悄探出头。
不是在说我？
只见一位戴着天命徽章的男人立于二楼处，他的表情很精彩。
“奥托派你来的？”
“奉主教之命看护，勿怪。”
“.....”
芽衣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隐约还是察觉有点不对。
“还有一位。”
“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躲在墙后面不代表没有声音。”
见这次在劫难逃，琪亚娜只得乖乖走了出来。
“对不起，芽衣......我没好好听你的话。”
她低着头，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放，很是不自然。
“琪亚娜，怎么是你？”
“因为我很担心芽衣呀。”
少女露出了招牌的天真笑容，让人实在生不起气来。
“早上起床时，芽衣一副很悲伤的表情，便当也变得不好吃了。”
“抱歉....”
仔细想起来，今天的自己确实很奇怪。
连琪亚娜都看出来了，估计布洛妮娅她们都知道了吧...
“不不不，这跟芽衣没关系，是我自作主张跟过来的。”
琪亚娜连连摆手，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对、对了！还是赶紧把下面的东西毁了吧，不然崩坏兽多得杀不完。”
“嗯，但是结束之后你必须得回去。”
“芽衣，求你了，让我去伦敦看看好不好，哪里真的被毁灭了吗？”
琪亚娜纠缠道，芽衣最受不住的就是她的软磨硬泡。
“.....”
“到时候不准乱跑。”
芽衣无奈叹了口气，同意了少女的请求。
“好耶，最喜欢梓....芽衣了！”
“琪亚娜你真是的。”
芽衣推开黏上来的少女，无奈道。
拔剑出鞘，底下的崩坏结晶感受到芽衣的气息，从湖底飘了出来，悬浮在半空。
正当芽衣准备破坏之际，结晶忽然飞到湖岸的另一头。
“抱歉，这东西恐怕我得带走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阵风吹过，本来无人的地方突兀地站着一位黑发少女。
风轻吹拂起如墨般的柔顺长发，少女表情玩味。
“太无耻了，居然抢人东西。”
琪亚娜看见又是梓瑶，气愤道。
“是你。”
芽衣眼神一凝，随即伸出手。
“这东西很危险，很可能会害死许多无辜的人，请交还给我。”
“他们的性命与我何干，收起你那无聊的怜悯心。”
“人只有结果尘埃落定时才后悔自己的错误。”
梓瑶冷淡道，她的目标已达成。
接触太近结晶可能会诱发芽衣体内的律者苏醒，于是梓瑶转着弯警告道。
“芽衣，快阻止她呀！”
“.....”
芽衣回想起方才餐馆的事情，直觉告诉她梓瑶不是坏人。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一卷 : 第十六章 是我们误会她了
“唔，怎么就给她拿走了呀，万一用来做什么坏事岂不很糟糕。”
废墟中，琪亚娜抱怨道。
“......”
芽衣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刚才她出手或许能抢回来，但也有可能失败。
对方从容不迫，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隐隐地，她觉得梓瑶不是坏人。
“咚咚咚.....”
地面震动，沙砾跟着其幅度不断跳跃。
一群崩坏兽迎面而来，数量达到了几十只，且都是骑士级。
“琪亚娜，左边交给你。”
芽衣拔出太刀，为何她们没有造出动静，却引来了如此多的崩坏兽？
该死，这个数量得杀到什么时候。
登机时间还剩半小时，迟到就糟了。
“可恶的崩坏兽，别打扰我和芽衣。”
琪亚娜蓄势待发，来的正好，她可是憋了一肚子气呢。
“芽衣小姐，情况不对。”
负责保护芽衣的人肃声道，崩坏兽数量.....远超想象的多。
地面震动越发高涨，琪亚娜看到远处浩浩荡荡一堆过来，顿时脸都白了。
“这是捅崩坏兽老窝了吗，怎么这么多？！”
俗言道，乱拳打死老师傅。
面对如此数量的敌人，即使是三人联手也打不过。
“.....琪亚娜，你先走，我待会儿跟上。”
“不要！我要跟芽衣并肩作战！”
琪亚娜不想独自一人离开，要走一起走。
“小心，崩坏兽来了。”
芽衣正持太刀，摆出起手式，迎接面前三米高的崩坏兽。
下一秒，令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崩坏兽没有搭理她们，而是径直跨了过去。
对于只想毁灭人类的崩坏兽来说，主动放过人类，无疑是天方夜谭、
然而，它确实发生在了众人眼前。
等等，这个方向是人工湖？
仔细一想，崩坏结晶离开湖中时，崩坏能便有了溢出的倾向。
一旦毁坏，里面特殊的崩坏能都会逸散到空气中。
她虽然想过会引来几头崩坏，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多。
律者的权能，对低级的兽们是不可阻挡的诱惑。
几乎整个长空市的崩坏兽和死士们都被吸引了过来。
难道她是在帮我们？
【人只有结果尘埃落定时才后悔自己的错误】
芽衣回想起梓瑶刚才说的话。
尘埃落定....后悔错误....
刚才若是毁掉结晶，现在被围在人工湖的就是她们了。
将彼此互换，完美符合了这句话。
“芽衣小姐，您没必要为救个不相干的人冒风险。”
男人阻拦道，不让芽衣再前进一步。
“让开，你想逃就自己走好了。”
琪亚娜再笨也猜到了崩坏兽异常的原因，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尊重芽衣的决定。
“晚了，你们过去也是浪费时间。”
如他所说，崩坏兽们将建筑群围得水泄不通，过去也只是送头而已。
“混蛋....她是想自己耍英雄吗？”
琪亚娜鼓起脸道。
另外一边。
湖心小亭。
梓瑶端坐在木椅上，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手里的紫色结晶。
望着四周密密麻麻一片的‘粉丝’们，她不禁感叹结晶的价值。
无数只崩坏兽朝她袭来，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凶态。
下一刻，天上闪过雷光。
狰狞的霹雳注入水中，四溅而出的电流瞬间撕裂了上百只崩坏兽。
这还没完，电光仿若不熄的野火般，顺着崩坏兽们不断外延，直至消灭足足近四百只。
也是多亏了崩坏兽们如此集中，这招才会有此威力。
拿起报废的第三神之键，渡鸦从高空中一跃而下。
“时间刚刚好，你很准时。”
梓瑶将结晶扔给了渡鸦，刚才如此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没让她露出一丝慌乱。
“呼——真会使唤人，我这个最强雇佣兵一路跑到这里都快没气了，十分钟也太紧迫了吧？”
“报酬找胡狼吧，她会给的。”
比起口头上没营养的安慰，还是经济利益来的实在点。
梓瑶无情地将债务推给了胡狼，她口袋可比脸还干净。
【叮！雷电芽衣解开谜语，获得*300水晶（无反派扮演值加成）】
？？
不是，我说什么了？
莫名其妙又获得了三百水晶，梓瑶有些摸不着头脑。
算了...不要白不要。
不过，她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芽衣还没把她当成坏人吗？
回想起被曝光的视频，梓瑶有些头疼。
该不会渡鸦也看到了吧？
少女点头，表示了肯定。
“你认得我？”
“我是专业的雇佣兵，虽然有差别，但还是能看出来。”
身高差距，加上出发前易容师的帮忙，梓瑶现在并不是最真实的模样。
她真正的素颜要更好看许多，当然，也更容易暴露。
“你似乎一点都不吃惊。”
“孩子们吵着要变成像你一样厉害的人，哪有心思想这个。”
渡鸦耸耸肩，“不过你挑衅千劫的时候，才是真的吓到我了。”
“视频里发生的是真事吗？”
同幽兰黛尔以及许多人一样，渡鸦问出了这个问题。
区别于前者，她问的可是正主。
“......”
“不过是往日的虚影罢了，改变世界的其他可能性。”
梓瑶总不能说是她玩gal时发生的事吧，谁知道会成真啊。
她也没有相关的记忆，因此并不清楚。
“.....行吧。”
“你不猜猜吗？”
“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雇佣兵，想不通这种复杂的问题。”
渡鸦摆手道，陪梓瑶走出废墟。
“哟，这位不是雷电芽衣吗？”
看到芽衣，渡鸦打趣道，用发现猎物的眼神看着芽衣。
“你是谁？”
芽衣本能地把手按在剑柄上，警惕道。
“这不重要，有人在黑市花两百万悬赏活捉你。”
逆熵某位大人物一直企图抓走芽衣，其实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你没这个本事。”
三人同时做好了战斗准备，而渡鸦这边刚用完神之键。
“那就下次咯，我今天还有其他工作。”
胡狼那个家伙应该被天命搞得焦头烂额了吧。
虽然想赚个装修钱，但受限于时间，渡鸦只能作罢。
“请等一下。”
芽衣叫住了梓瑶。
“今天多受照顾，请务必收下这个。”
这是一枚淡粉色的护身符，樱花通过三色线绣在其上，下面用墨签写着【御守】二字。
这是芽衣老家的护身符，有着保护、祝福之意。
“回礼留给以后吧，我就收下了。”
“我叫夜莺，下次见面可不要叫错了，雷电芽衣小姐。”
如同渡鸦、胡狼般，梓瑶亦拥有自己的代号。
图片:"芽衣",位置:"Images/1656355224-100324062-108964788.jpg"

第一卷 : 第十七章 伦敦
飞机起飞。
地面上的建筑先是变成一瓶矿泉水，然后是指甲盖，接着逐渐变成了沙砾。
离开阴云密布的长空市，飞机来到千里冻土的上空。
西伯利亚，曾经第二律者诞生之地。
肉眼可见的巨坑仿佛是一道丑陋的伤痕，深植于这片荒芜贫寒的大地上。
平常很少使用手机的芽衣一反常态，登机之后一直揣着不放。
搜索栏中，全是与梓瑶有关的字眼。
＃击败律者的白发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神秘视频真实与否？＃
＃辟谣之辟谣，不要相信新闻....！＃
名为‘‘曝光，惊世一战，薪炎烧尽苍穹！’的视频火遍了全网，甚至被沙雕网友做成了梗图。
相关的讨论数不胜数，帖子与话题漫天乱飞。
可惜芽衣搜寻许久，依旧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
夜寐中倒在她怀里的少女，视频内燃起薪炎的英雄....
庄公梦蝶，现实与梦境交错，仿若水乳交融，难解难分。
究竟现在是真实，还是依旧在梦里呢？
....
“好耶，到伦敦了！”
望见飞机靠近伦敦市中心的大本钟，琪亚娜贴紧了窗户，激动道。
她以前只来过一次，那时是流浪生活，没什么钱。
今天公款出游，当然要好好任性一下。
“芽衣，待会儿我们先去哪里玩比较好呢？”
“喂，芽衣，快看.....”
一转头见芽衣靠在窗户旁，表情落寞，琪亚娜顿时焉了声。
“......”
两位少女各怀心事，一直到飞机降落也没能解开心结。
二十分钟后。
又一架飞机降落。
今天的伦敦夏日当空，刚打开舱门，炎热的气浪便按耐不住涌了进来。
“渡鸦，按胡狼的计划行事，我会在旁辅助。”
刚落地，两人再次分开，按计划行事。
按照剧情，为了调查伦敦第二神之键的线索。
主教奥托派出S级女武神，丽塔 ·洛丝薇瑟，同行还有前来伦敦度假的幽兰黛尔。
两位皆是天命最强的骑士。
胡狼故意在博物馆设下假线索，引诱丽塔上钩，分离天命注意力。
可惜她漏算了一步，没料到主教奥托会用魂钢身体亲自过来，表演了一手扮猪吃老虎，最终夺取第二神之键。
“滴————”
“胡狼，情况如何了？”
“嗯呵呵呵，很好，天命那群蠢货已经进入我的圈套里了。”
“办的不错，就按你的计划来。”
梓瑶赞赏道，虽然中途发生了点意外，但一切仍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没有告诉胡狼奥托会混过来。
毕竟，想骗过别人得先骗过自己，要是让奥托发现就得不偿失了。
梓瑶打算将计就计，好好戏弄一番这位奥托主教。
毕竟，在gal里，这货不止一次给梓瑶整活，可把她恶心坏了。
大英博物馆。
馆长凯瑟琳站在一块断裂的石碑前，为旁边的洋装女仆介绍亚瑟王的历史。
传说，亚瑟拔出选定之剑后，便成为了受神承认的王。
王战无不胜，留下无数传说。
只可惜，他的结局与他一生耀眼的辉煌不同，如滑铁卢般充满了遗憾。
“哎呀，丽塔小姐，我的助手来了，请稍等我一下。”
凯瑟琳是胡狼的人，梓瑶作为协助者，自然也被提前告知。
“你好，洛丝薇瑟小姐，我是凯瑟琳馆长的助手，请多指教。”
“叫我丽塔就好，请指教。”
丽塔优雅地与梓瑶握手，声音柔和轻缓，好似乡下清泉的潺潺流水，格外舒服。
“实在抱歉，昨天战斗太激烈，毁坏了贵馆重要的藏品。”
石碑附近一片狼藉，用惨不忍睹形容毫不为过。
“没关系，意外在所难免，我理解。”
反正又不是我赔~
“哎，这个发光的是什么？”
梓瑶凑近断裂的石碑前，发现一截类似于金属的物体。
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魂钢，前文明留下的遗产。
能让她发现，估计丽塔早将此事报告给天了命。
其实这东西是胡狼的陷阱，故意让丽塔顺着假线索被套进去。
算着时间，奥托差不多该来了吧？
说曹操曹操到。
没过多久，丽塔的通讯器被拨响。
“帮手到了吗？好的，我马上就来，有劳了。”
天命曾在伦敦数次寻找过第二神之键，无一例外都毫无成果。
主教断定，神之键很可能被藏在地底深处，于是派了一位擅长勘探挖掘的女武神过来。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只要在博物馆找到神之键位置的线索，就可以去挖掘验证了对吗？”
“没错，您很聪明。”
“丽塔小姐过奖了，我只是馆长的助手而已。”
“对了，我有车，让我送你过去吧。”
一路来到机场。
丽塔所说的帮手是一位金发妹子，性格活泼，名为苏莎娜。
“丽塔小姐，我仰慕您好久了！”
“还有幽兰黛尔大人，我、我要晕了，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鳞沙小队的苏莎娜呀，您曾经帮过我们呢！”
“诶，这位是？”
苏莎娜终于注意到了存在感不强的梓瑶。
“一介助手，不足挂齿。”
“比起闲聊，不如先回博物馆，馆长已经找到了线索。”
“劳烦您了。”
丽塔无论对谁都会露出温柔的微笑，让人不自觉卸下心防。
就连梓瑶自己，都差点沦陷在丽塔细腻的声音当中。
这女人....太可怕了。
她暗想道，同时打开手机给渡鸦发送信息。
【幽兰黛尔落单，开始行动】
第一卷 : 第十八章 主教大人，被胁迫您就眨眨眼
“乔至宁大街5号，渡鸦准备就绪。”
渡鸦全副武装躲在一间民楼里，背靠墙壁，探头朝窗外看去。
蓝天中有一抹不仔细看便察觉不到的阴影，那是天命的隐形战机。
女武神幽兰黛尔作为保镖，保护芽衣探测神之键位置不受干扰。
律者的残留力量，能让芽衣在近距离中感受到神之键与她产生的共鸣。
世界蛇自然不能让天命得逞，于是梓瑶吩咐渡鸦行动，干扰对方。
S级女武神过于强大，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不能硬拼。
大英博物馆内。
“苏莎娜小姐，馆长要与丽塔小姐谈些秘密，能请你帮忙做一点工作吗？”
凯瑟琳熟知历史，对伦敦颇有研究。
她声称自己发现了亚瑟王圣剑的所在地，邀请丽塔前来商量讨论。
至于个中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放心，我很能干的！”
听到需要帮忙的请求，金发少女爽快道。
梓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说真的，若非提前知晓剧情，谁知道这货就是天命的主教呢。
言行、举止、神态....几乎完全看不出破绽。
他还隐瞒了两位女武神，真正做到把自己人也骗了。
抱着凯瑟琳整理的历史资料，梓瑶将苏莎娜带到博物馆一楼藏区。
这里是昨天战斗过的地方，满地狼藉。
既然天命会赔偿，那么主教亲自来打扫也毫不奇怪吧？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拿上铲子和扫把，苏莎娜敬礼道。
“拜托了。”
将奥托支去干活，梓瑶跑到空调底下打开手机。
十分钟前，渡鸦成功干扰了雷电芽衣与幽兰黛尔。
通过在下游城区制造火宅，吸引其过去帮忙。
再借着机会，偷偷用炸弹炸毁了飞机。
不愧是世界蛇。
这才是正常人队友啊。
现阶段，只要她处理好奥托就大功告成。
“报告助手小姐，我清扫完了！”
“噗....咳咳，你是什么核动力女武神？”
这才几分钟，你该不会是把石块和碎掉的玻璃给直接吃了吧？
望着干净的大厅，梓瑶麻了。
“欸嘿，过奖，天命很多女武神都比我要厉害几十倍，大家都能轻松做到的啦。”
“最厉害的是谁，你们的老大吗，那个叫绿...绿托的。”
梓瑶故意问道，偷偷欣赏苏莎娜精彩的表情。
“主教是领导人，不参与战斗的啦，而且也不是绿托，叫奥托。”
苏莎娜放好抹布，解释道。
“我听小道消息说，奥托主教曾经有位知心青梅，苦求多年无果，最后跟一只狐狸跑了，这是不是真的呀？”
“......”
苏莎娜表情顿时丰富了起来，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避免怀疑，梓瑶自然不过多追问。
“你们女武神工资怎么样？”
“唔，主要是按等级分的，我是b级女武神，所以每个月只有这么多。”
她伸出手，数了大约五个手指头。
“助手小姐你呢，天天都要写这些资料，一定也不少吧，我光是看着就头晕了。”
“哎，入不敷出，我还有房贷要供....”
梓瑶装作叹息道，打开手机，在相册中找到了一张相片。
里面是一个工地，来博物馆时她正巧拍下来的。
“苏莎娜，能再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我这有很多资料没写完，这些东西对丽塔小姐很重要，但我待会儿还要去做兼职.....”
听到梓瑶的请求，苏莎娜头摆得像个拨浪鼓，“诶，写资料？不不不，我完全看不懂。”
梓瑶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你帮我做下兼职可以吗？”
“兼职？只要不是太费脑子都可以哦？”
“放心，对你来说很轻松。”
苏莎娜疑惑地坐上了博物馆专属的黑色轿车，以为梓瑶在某些企业做文职。
却没曾想，轿车最后停在建筑工地前。
“稍等一下，我去签到。”
走下车，梓瑶拨通了工地负责人的电话。
谁能想到，开着一俩公家奢侈轿车来工地不是谈事务，而是送人来打工的。
负责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丝毫不敢怠慢，马上按照梓瑶的要求清出了工位。
很快，苏莎娜不明就里地戴上了黄色安全帽，来到货卡前负责卸料。
？
你的兼职是工地打工？？
苏莎娜一下子给整不会了，
“加油，我到办公室继续写资料。”
烈日炎炎，光是呆在阳光下便感觉自己要被蒸发了。
梓瑶躲进了空调房中，留这位主教大人帮忙打工。
当然，钱肯定是汇到梓瑶的账户里。
身为活了五百年的天命大主教，会开叉车一点都不奇怪吧？
【夜莺大人，丽塔似乎察觉不对劲了，我过来将胡狼大人的通讯器给您】
凯瑟琳发来了消息，句尾带着事前约定好的暗语。
【准了】
看向窗外，
主教大人在负责人的指导下，往料槽注水。
翻搅，注料，摊平....循环往复。
工地打灰的日子即是如此枯燥乏味。
“丽塔，有进展了么？”
趁无人注意，苏莎娜接听了丽塔的电话，声音变成厚重带着沙沙磁性的男声。
“好消息，我和凯瑟琳小姐找到了可能藏匿第二神之键的位置，就在郊外的格拉斯顿堡附近。”
“说起来，您派来的苏莎娜小姐怎么不见了，是您的其他计划吗？”
计划个鬼，我被博物馆的助手给拖住了。
又是扫地又是搬东西，最后拉来工地打灰，这也太离谱了吧。
奥托有想过梓瑶会不会是世界蛇的人，但对于计划自信让他无法相信。
比起拖住自己这个b级女武神，丽塔和幽兰黛尔应该更有价值才对。
除非自己暴露了.....但那怎么可能呢？
为了脱身，奥托只得发信息让幽兰黛尔过来帮忙。
“别偷懒，新来一车砖，赶紧去卸！”负责人喝道，这也是梓瑶的授意。
“好~我马上就来！”
苏莎娜阳光地抬手道，一副干劲满满的模样。
过了不久，幽兰黛尔来了。
“主教，您怎么在这里.....打工？”
奥托具有千变万化的魂钢身体，没想到苏莎娜就是他假扮的，这让幽兰黛尔很意外。
在她印象中，奥托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睿智而富有远见。
他平常的工作都是端居高台，统帅调配天命的一切。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在工地搬砖打灰。
这一切肯定是计划对吧？
“你来的正好，记住，别暴露我的身份，带我离开这里。”
丽塔那边需要他，怎能把时间浪费在工地。
“嗯....没问题。”
“幽兰黛尔小姐，久仰了。”
梓瑶从办公室走出，手里抱着整理完毕的资料。
“夜莺？”
幽兰黛尔疑惑怎么梓瑶也在这里。
“抱歉，都怪我的任性，让苏莎娜受累了。”
梓瑶将事情原委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们还有任务，劳请你自己把剩下的做完吧。”
幽兰黛尔点头道，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只要按命令把主教带走就行。
“凯瑟琳馆长，您怎么过来了。”
凯瑟琳按照梓瑶的定位，驱车来到了工地。
“您...你这是做什么？”
“我觉得苏莎娜小姐很有活力，想看看她体力怎么样，顺便就带来这里了。”
等等....
伪装成苏沙娜的奥托突然听出了一丝其他味道，
莫非，来工地是为了试探他的身份？
如若让幽兰黛尔把‘她’带走，岂不是自露马脚。
“行吧，那我们走吧，苏莎娜，丽塔还在博物馆等着呢。”凯瑟琳点头道。
苏沙娜驻停脚步，没有放开手里的钢筋。
她偷偷撇了一眼凯瑟琳，她是个关键人物。
天命已经调查出她与世界蛇有染，至少不能让她怀疑,,,,
“那个...幽兰黛尔大人，我已经答应助手小姐了，没关系的啦，区区一点小活，轻轻松松~”
“？”
主教您又是玩哪出？
幽兰黛尔楞神。
这到底是计划还是变化？
怎么忽然就临阵变卦了。
好好博物馆空调不吹，跑来工地风吹日晒。
主教，您如果被威胁请眨眨眼。
第一卷 : 第十九章 王座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幽兰黛尔自问道。
主教明明身陷麻烦，却又让她不理会，只需负责暗中保护丽塔就好。
难道是她刚才动作太慢，坏了主教的计划？
幽兰黛尔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任务因自己而产生差错，让她觉得很过意不去。
与此同时，工地里的苏沙娜松了口气。
凯瑟琳把她当成个普通女武神，而她也没露出任何马脚。
放下工具，苏莎娜偷偷来到办公室门外。
“助手小姐，我做完了哦，现在能离开了吗？”
“没，今天工作积压的有点多.....”
少女放下手中的书，刚要回头，一记手刀便敲在她后颈旁。
下一刻，她便昏了过去。
“对不住，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浪费。”
苏莎娜一改阳光开朗的模样，脸色平淡道，好似入定老僧。
抬起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还来得及。
她坐上了来时的黑轿车，往博物馆赶回。
“悉悉索索....”
隔板打开，卡莲从隐蔽处走出。
“下手还真是利落啊，主教大人。”
早就料到苏莎娜不会怪怪的呆在这里，卡莲提前做好了准备。
抱起自己的身体，她来到楼下。
顺理成章地，卡莲大大方方开走了倒霉负责人的小车。
不得不说，爷真好看。
少女仿若睡着了般，枕在她的大腿上闭目而息，可爱的睡颜让人忍俊不禁想要多看几眼。
嘛，再怎么好看都是自己。
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自己下手。
打开手机，胡狼消息显示丽塔已经上钩，万事俱备。
..
大英博物馆。
“凯瑟琳小姐，您对神之键下落有什么想法吗？”
丽塔优雅地为凯瑟琳倒上红茶，微笑着问道。
“英格兰的大地上有无数关于亚瑟王的传说，他的故居，斩杀巨人一战成名的地方，向精灵归还圣剑的湖.....”
“———以及被誉为最有可能是【阿瓦隆】所在地的格拉斯顿堡。”
凯瑟琳推正眼镜，随后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水。
“如果你们要找的神之键就是【圣剑】的话，我认为格拉斯顿堡是最有可能的，传说附近是通往阿瓦隆精灵王国的入口.....”
凯瑟琳向丽塔说明了为何会如此猜想，句句在理。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吧！”
苏莎娜蹦起来兴奋道，对接下来自己能派上用场感到高兴。
“嗯，拜托凯瑟琳小姐了。”
丽塔朝凯瑟琳点头道，事情越快越好。
二十分钟后，她们来到格拉斯顿堡附近的郊外。
放眼望去，绵延不绝的草地覆盖了目视能及的位置，不远处是一座由花岗岩堆砌而成的拱顶楼。
“风景好漂亮！”
苏莎娜心情格外地好，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工作要紧，待会儿结束后慢慢体验个够。”
“对，对哦，我知道了丽塔小姐。”
少女挠头不好意思道，从携带的小箱子中拿出了重要的探测设备。
蓝天白云，天气晴朗。
不远处即是泰晤士河的上游，丽塔有些恍惚，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副画面。
泰晤士河被冻结，四周满是刺骨的冰雪。
幽兰黛尔搀扶着她离开战场，身后不断传来战斗而产生的爆炸声。
“......幻觉吗？”
反应过来时，脑海中的景象瞬间消失不见，而既视感仍然残留。
那个视频.....
丽塔顿时想起了关键线索，既然她和幽兰黛尔两位当事人都表示没发生过，不知道什么情况。
那么，那位白发女孩呢？
“找到了！下面有个通往地下空间的通道！”
“干得漂亮，苏莎娜。”
丽塔拿着铲子按照划定的位置铲开泥土，很快碰到了坚硬的石块。
打开混凝土板，果然露出了一条通往深处的阶梯。
警惕的丽塔没有立即进去，而是仔细观察，寻找可疑的地方。
“哇，里面好壮观！”
苏莎娜先一步进去了，凯瑟琳紧随其后。
外面虽小，里面别有洞天。
石柱与天然的矿洞共同支撑起这一方别致的天地，在甬道的尽头，一柄颇有年代感的长剑插在石头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石中剑....？”
凯瑟琳伸手道。
丽塔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劝阻，然而却晚了一步。
后面的退路被石板轰然挡住，切断了逃生的可能。
昨天与她战斗的怪猫从石块后钻出，目露凶光看着她。
“看来，我们中埋伏了呢。”
心念一动，镰刃在手中悄然成形。
另一侧，一堆穿着连帽衣戴面具的机器人举枪伏击，情况危急。
“凯瑟琳小姐，你躲石柱后面！”
苏莎娜迎难而上，与伏兵打了起来。
铁质的机械在她的利爪面前，如同纸页般不堪一击。
相比起陷入纠缠战的丽塔，她这里更要轻松一些。
不一会儿，敌人被清扫而空。
苏莎娜回到石柱后，关切地问道“凯瑟琳小姐你没事吧？”
“谢谢，我差点以为要死了。”
“没事没事，这是女武神应当的....诶？”
凯瑟琳手中忽然出现一把银灰色的手枪。
“呵呵......”
“辛苦，请你休息会儿吧。”
话音刚落，枪口激发出火舌，高速旋转的弹头径直击穿了少女的脖颈。
苏莎娜捂住脖子倒地不起，鲜血染红地面。
正当凯瑟琳打算收工跟胡狼报备时，地上的苏莎娜突然站了起来。
“真过分啊.....”
“什么？怎么会？！”
凯瑟琳吃惊道，连连退后。
一片金色的羽毛飘然而出，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第八神之键 · 意识之键——羽渡尘。
虽是拟态，但依旧拥有多数能力，可读取与更改记忆。
“没有第二神之键的线索，是弃子么。”
苏莎娜摇头道，还以为凯瑟琳知道重要信息。
“不过，弃子也有利用的价值。”
注射药剂，魂钢重组，苏莎娜下一刻变成了凯瑟琳的模样。
“就让我会会大意的世界蛇吧....不对，有残留的记忆。”
【底下的东西非常重要，千万不能让天命发现。】
记忆中，名为夜莺的人给凯瑟琳发了这么一句话。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哼，不枉费我演这么久。”
顺着崎岖的路径，‘凯瑟琳’来到了短信隐藏的地方。
这是个更为旷阔的石厅，中间是长方形半圆桌，在其后面，是一个居高临下的王座。
上面端坐的人，自然是梓瑶。
“恭喜你，
成功找到这里，我还以为要花点心思分开你和两位S级女武神。”
“我该称呼你为什么好呢，苏莎娜？凯瑟琳？”
“还是.....奥托？”
见身份被识破，魂钢身体再次重组，变成了一个金发男人。
他即是天命最高领导者，大主教——奥托。
“夜莺小姐，把第二神之键交出来，我们不必大动干戈。”
对奥托来说，梓瑶对他毫无威胁。
或者说，这个世上能对他产生威胁的人屈指可数。
“停下你的脚步，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梓瑶冷漠道，高居王位。
见其仍在继续前行，暗处，早早准备好的人偶扣动扳机，一枪击中了奥托的心脏。
“别白费力气了，夜莺小姐，你是杀不死这副魂钢躯体的。”
“果然弄不烂啊。”
少女无奈摇摇头，随即闭上双眼。
“请停下吧，奥托。”
黑暗中，卡莲持枪走出。
奥托瞬间就愣住了，眼睛睁大，露出了失态的表情。
卡莲？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何分辨。
与那些实验室中没有灵魂的傀儡不同，站在他眼前的，是活生生的卡莲。
没有崩坏能的气息，亦无圣痕，仅仅一个普普通通的，有血有肉的....人。
做了无数实验的他绝不可能看错——
一时间，奥托的表情格外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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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二十章 交易
奥托是聪明人，老狐狸中的战斗机，最喜欢损人利己。
想忽悠他，不下些真本事很难。
与其欺骗，不如直接表明来意。
“请保持距离，奥托。”
卡莲双手持枪，对准他的脑袋。
奥托听话的乖乖站在原地，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他的目光全放在名为卡莲 · 原罪猎人的人偶上。
太真实了....
无论气息、模样、声音....统统与记忆中那道善良正义的身影别无二致。
若非五百年前是他亲自主持卡莲的葬礼，否则差点以为眼前的就是圣女卡莲本尊。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就不绕弯子了。”
“放弃第二神之键，我可以回答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当然，得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梓瑶不认为奥托会放过到手的肥肉，让他放弃第二神之键不现实。
就剧情上来说，这个时间点太早了。
第二神之键不能给奥托，至少不是现在。
一旦剧情线发生变动，对梓瑶来说，她便会失去千里眼的优势。
如今敌明我暗，这是最好的处境与开局。
“你是谁？”
奥托收起玩世不恭的傲慢，认真审视梓瑶道。
“我？”
“这两天至少有十几人问过这个问题。”
“我的代号是夜莺，世界蛇干部。”
真的是普通的干部么？
奥托当然不信梓瑶的鬼话。
据他所知，世界蛇虽然掌握前文明的遗产，但还没创造'人'的能力。
而面前持枪对准他的人，的确是卡莲无疑。
“哦？那你凭什么觉得我要听你的话呢？”
“就凭她么？”
“我得承认，你很了解我，但这不能成为筹码。”
谈判宛若相亲，打压对方提高自己的价值是个很好的策略。
奥托泰然自若地说道，准备跟梓瑶打心理战。
“.....”
坐在王座上的梓瑶翘起二郎腿。
“的确。”
“自尽吧，卡莲，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
下一秒，少女说出了惊人的话。
“....如你所愿。”
言罢，卡莲果真将枪对准了自己。
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枪当即被奥托用天火给打掉。
子弹击中墙壁，没有伤害到卡莲。
“主教大人，诚实是公平交易的基础。”
“你不在意？我看未必。”
事实证明，名为卡莲的少女在对方心里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
玩游戏时，梓瑶光顾着卡莲和嘤嘤怪贴贴，忽略了这个事实。
天降打败青梅....？
太惨了吧，奥托大人？
“她的确是卡莲没错。”
清咳两声，梓瑶解释道。
“基因、容貌、熵序，除了是个空壳以外，和你记忆中的女人等同。”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对你我都有利的交易。”
“琪亚娜....对你来说应该是k423，那个视频想必你也看到了。”
“你需要空之律者觉醒，我也是。”
“既然拥有共同目标，让我们合作吧。”
gal中，无论如何规避，空之律者都会觉醒。
越是去逃避，造成的后果越悲惨。
堵不如疏，经过思索与权衡，梓瑶决定要亲自解决这个问题。
躲在世界蛇中谋划一切虽然安全，但无疑会错失大量机会。
尽管很冒险，
圣芙蕾雅学园....她是非去不可了。
“.....”
奥托沉思，思索利弊。
梓瑶并未打算阻止他获得神之键，只是表示明年再告诉他具体位置。
同时，她还知道自己暗中进行的秘密实验。
空之律者.....
奥托反复念叨这个字眼，旁边的’卡莲‘人偶也令他着实感兴趣。
或许，这是笔不错的交易。
“可以，我答应你，夜莺小姐。”
“我现在就让女武神们离开伦敦。”
奥托右手放在胸口，半鞠躬道，动作利落而优雅。
“不知刚才提到的，能够回答我任何一个......”
“我看你很不爽。”
“......”
突然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奥托被整沉默了。
“我的盟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这里到处一团糟，知道世界蛇损失了多少钱嘛？”
外面一堆机器人的零件，被拆得七零八落。
因为战斗，旁边几个通道全塌了。
“天命愿意全价赔.....”
“不必，我对钱不感兴趣。”
“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放心，不会拿你怎么样。”
梓瑶思考，该如何折腾奥托解气比较好呢。
“嗯....做一千个俯卧撑吧，然后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不用想，奥托要问的自然是有关卡莲的事。
作为看过剧情的人，梓瑶当然知道答案。
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能折腾奥托，于是得出了个吊诡的答案。
“.....”
奥托有点懵，做俯卧撑？这是什么神奇思路？
梓瑶突然也想起来，奥托是魂钢身体，别说两千个了，一万个都行。
不过话都说出去了，没有收回的道理。
算了，就当便宜他了吧。
“怎么，主教的身份让你拉不来面子吗。”
为表示尊重，梓瑶主动从王座走了下来，毕竟做人留一线嘛。
又不是让对方下跪什么的，虽然梓瑶自认为自己有一点抖s的倾向，但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于是乎，我们的主教大人为了答案，开始一个个做起了俯卧撑。
尽管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这可比研究快多了，谁不想更快知道呢。
暗道中，幽兰黛尔一脚踢碎了阻拦去路的巨石。
“幽兰黛尔大人，您怎么来了？”
丽塔对面是一只巨大的猫形崩坏兽，它是世界蛇胡狼手下的人。
“主教呢？”
“主教大人在天命总部，怎么了？”
丽塔有些摸不着头脑。
“咳咳，苏莎娜，我说的是苏莎娜。”
“她好像进深处去了，幽兰黛尔大人您先过去吧，等我杀了这只烦人的猫。”
挥动冰镰，丽塔一击斩开了巨大的石柱。
幽兰黛尔则一路前行，最终来到石器大厅。
刚进来，她就看到了在地上做俯卧撑的奥托主教。
？？
主教大人，您这是在做啥？
....又是她。
看到梓瑶，幽兰黛尔思绪翻转。
“助手小姐，无聊的游戏该停止了，不许再戏弄主教大人。”
很快地，她得出了结论。
———夜莺，是坏女人。
【幽兰黛尔解开谜语，获得*500水晶（+25%反派扮演值加成）】
中午时没能帮上主教，这一次，她绝不会失败。
说着，她将奥托扶了起来。
奥托：？？
“幽兰黛尔，你先退下。”
“不用担心主教大人，有我在，她不敢伤害你。”
主教肯定是被威胁了，否则怎么可能会服从于她。
都怪自己在工地时没有立即救出主教，才害得主教受此屈辱。
放心，幽兰黛尔是天命的骑士，绝不会坐视不管。
“我自有考虑，出去帮丽塔吧，她需要的你帮助。”
奥托现在非常头疼，麻烦让他赶紧做完好吗，几分钟的事情。
“是么....”
见奥托态度坚定，幽兰黛尔后退了两步。
随后，她忽然跟着双手撑在地上，跟着一起做俯卧撑。
“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让我代为承受一半———”
奥托：？？？
不是，我就是想好好运动一下也不行么？
我球球你别添乱了。
他这次算是被自己平常的谜语人说话方式给害了，下属的解读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主教，幽兰黛尔大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姗姗来迟的丽塔看见此番场面，顿时沉默。
第一卷 : 第二十一章 返航
“东边无目标反应，胡狼，你确认你的计划没问题？”
格拉斯顿堡外的绿野，渡鸦潜伏在一处地势高的位置负责狙击。
三十分钟前，地宫中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史丹落败，女武神丽塔的体力被消耗大半。
只要等她出来，渡鸦便会发动第三神之键 ·涤罪七雷。
然而，自从幽兰黛尔进去后，里面再无反应。
渡鸦清楚记得，夜莺也在地宫下面。
说是要釜底抽薪，却未告诉她们具体计划。
“该不会出事了？”
两位S级女武神，即使是英桀也不好对付。
“天命恐怕察觉我的计划了，该死，什么时候发现的。”
胡狼来到地宫入口，望着里面一地残渣碎砾，不爽道。
将探测机器人扔到下面，通过热感成像，很快发现了几人的位置。
从热图上来看，似乎她们的英桀大人被女武神围住了。
“胡狼，有什么办法能攻入么？”
拿起涤罪七雷，渡鸦冷冷道。
夜莺不仅是干部，还是首领重要的故人，世上仅存的先行者之一。
她们不能见死不救。
“哼，放心，我早有准备，下面有埋好的炸弹。”
机器人继续前进，来到石器大厅中。
接下来，投影在屏幕上的场景，并不是她们想象中剑拔弩张的画面。
名为卡莲的少女侍奉在身旁，帮梓瑶削苹果。
不知何时冒出的天命主教，正坐在石桌上一脸羡慕的看着梓瑶。
两位女武神分别站在旁边，等待两人谈话完毕。
场面格外的和谐，仿佛从未发生过矛盾般。
类似于.....家庭聚会？？
渡鸦望着屏幕内的画面，嘴角微抽，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该说不亏是英桀吗？？
......
三分钟前。
“凯瑟琳小姐已经招了，请稍等丽塔片刻，我马上就除掉她。”
挥舞冰镰，丽塔将略微眼熟的梓瑶当成了敌人。
“丽塔，先停下。”
奥托绷不住了，他真的只是想做会儿运动放松身体，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爱搞事呢？
我奥托球球你不要再说了.jpg
“主教大人，请不要被蒙骗了，她是世界蛇的干部。”
能折服主教，还能兵不血刃地让幽兰黛尔大人自愿被体罚....
丽塔眼神尖锐，将梓瑶当成了不可小觑的对手。
她，丽塔 · 洛丝薇瑟，今日要全力战斗。
“......”
“算了，奥托，此事就到这吧。”
在闹剧一发不可收拾前，梓瑶出声阻止。
她孱弱的身体可打不过丽塔。
将刻有私人号码的纸片扔到奥托手上，表示有事后面再谈。
幽兰黛尔跟着奥托站了起来，从表情上看，这点运动量对她来说轻轻松松。
甚至说....有点不过瘾？
“我的盟友，开个筹码吧。”
奥托指向在旁边待机的卡莲，失去梓瑶的操控后，看起来呆呆的，不太聪明的亚子。
“你比谁都清楚，这个女人早就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虚影。”
人偶离太远会消失，而且现世时间只能保持一天，梓瑶可不想处理烦人的售后问题。
“她不一会儿就会消散，你瞧。”
说着，卡莲化作无数点星光，消散在原地。
“夜莺小姐真是个奇特的人呢。”
一旁的丽塔很好奇，梓瑶为何能让奥托主教如此敬重。
要知道，被主教称为盟友的人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许久，两人商讨结束。
“神之键位置在泰晤士河上方，祝我们合作愉快。”
离开时，梓瑶将第二神之键的位置告知了奥托。
约定在前，让奥托知道位置也无所谓。
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清晰的位置反而是约束他提前动手的关键。
殊不知，这个举措让奥托不禁联想到了更多东西....
【叮！奥托解开谜语，获得*400水晶，（+0%反派值加成）】
危机就此结束。
事后，奥托撤走了位于伦敦待命的女武神，并同意明年初春再带走神之键。
夕阳西下。
返回世界蛇途中，梓瑶再一次遇到芽衣两人。
她们似乎玩的很开心，也没注意到梓瑶。
乘舱关闭，飞机缓缓起飞。
打开状态栏，检查这一次的收获。
【持有水晶数*2315】
【可强化天赋，或用于抽奖——
谜语人lv2：水晶获得量增加7%。强化需要1500水晶
控偶师lv2：解锁新分支-聆心：可操纵他人。强化需要2000水晶
】
唔.....
水晶还是不够。
强化谜语人天赋，与反派扮演加成搭配可以增加30%水晶获得量，积累下来将是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强化这个，攒水晶的速度会变得更快。
但是，目前的她还很弱小，万一攒着攒着就挂了呢？
怀财含恨终，想想就不甘心。
控偶师二级倒是不错，毕竟不可能一直靠着初始人偶行动。
想起冷却时间贼长，又只能用三分钟的人偶，梓瑶整个人都麻了。
操控别人么....
如果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恐怕还有隐藏的条件吧。
光是操作无意识的人偶就够累的了，想控制别人，需要的精神力呈几何倍数增长。
打个比方，一件是工资装，一件是攻击装。
对于前期而言，都不太好选择。
权衡之下，梓瑶选择强化控偶师。
【叮！强化成功，您的状态为：
谜语人lv1：lv2可增加7%水晶获得量。
控偶师lv2：lv3可解锁分支-人偶制作。
精神力：lv2
剩余水晶：315】
赌狗的时候来了。
打开补给界面，上面显示着五花八门的人偶，看得眼花缭乱。
雷之律者 · 雷电芽衣、
次生银翼 · 布洛妮娅、
德丽莎 · 朔夜观星...
难怪刚开始【补给】是无法使用的。
原来它会按照抽到的伴生天赋，决定能够抽取的内容。
仔细一想，如果自己精神力更强一点，即可以操控自己又能操控人偶。
岂不是有种替身使者的感觉？？
“哗啦啦.....”
梓瑶习惯性地抽卡前先去洗手间，洗干净手后，少女深呼吸一口气。
———见证运气的时候到了。
我的回合，抽卡！
点下按钮，一个巨大的吼姆箱子从天而降。
光芒散去后，一枚温度计落在了梓瑶手中。
【叮！恭喜您获得好感度检测器！（全自动版，品质：紫）】
？？
这是个啥玩意？
连点开都不需要，自动装备在状态栏里。
看向邻座的渡鸦，心念一动，便瞬间检测到了对方的状态。
【渡鸦将您视作强大的战友，好感度：22】
第一卷 : 第二十二章 乐土，蛇蛇的看法
“感觉还不赖。”
世界蛇实验室中，奥拉助手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模样。
时而转转手，时而动动脚。
旁边放着一个计时器，显示时间过去了五分钟。
掀开裙子，里面的光景让她有些失望。
啧，安全裤是坏文明。
在精神力耗尽之前，梓瑶操控奥拉的身体换上了胡狼的白大褂。
“好困...我这是这是怎么了？”
少女扶着额头，脑袋昏沉沉地。
她只记得刚才在走廊被夜莺大人吓了一跳，一眨眼就来到实验室里了。
“奥拉，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你怎么穿着胡狼的衣服？”
“诶诶？！”
经梓瑶提醒，奥拉立马意识到了眼前的麻烦。
她连忙脱下，再将衣服上的褶皱全部捋平，以免被发现。
“诶，人呢？”
等她回头时，梓瑶已经不见了。
“身份认证完成，欢迎您，夜莺大人———”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少女乘电梯一路来到世界蛇最底部。
这是存放永世乐土的地方，安保极其严密。
不久前，梓瑶为了测试【聆心】的能力，特意去吓了胡狼的助手一跳。
本以外会困难许多，没想到一下子就成了。
她是得有多害怕自己啊？？
【‘聆心’必须达成以下任意一个条件才能控制他人：
1.不设下心防，对控偶者拥有信任，
2.心神产生剧烈波动，
3.精神力大于对方】
控制别人的身体怎么说呢....体验怪怪的。
可能是奥拉助手天生营养贫乏，胸口变轻的感觉让梓瑶有些不适应。
“滴————”
刺耳的提示音过后，视线模糊。
清澈时，梓瑶已身处乐土的会议室中。
“嗨~好久不见。”
“你今天比上次还漂亮呢，这件衣服真好看，好想让伊甸也帮我做一件。”
爱莉希雅向往日一般，坐在她最喜欢的沙发上。
暖橘色的灯光打下来，为这只粉色的妖精别添一抹神秘感。
“爱莉希雅，我们认识吗？”
“好伤心，明明你也是英桀，怎么能说这样生分的话呀。”
.....
爱莉希雅分明知道她不是。
“谢谢。”
梓瑶感谢道，之前多亏她帮忙解围。
“不用谢，可爱的女孩子互帮互助很正常嘛~”
“据我所知，你对每一个女孩子都那么说。”
“只有梓瑶你是特殊的哦，我想想.....嗯.....就比如留到最后的鸡腿？”
爱莉希雅从不隐瞒内心的情感，她的兴趣和意图非常好懂而纯粹。
即使不去猜，她也会自己说出来。
“很有你的风格，但爱莉希雅，我从未听说你有挑食的习惯。”
“哼哼，即使这样，最喜欢吃的东西还是放后面比较好吧？”
“看来我是前菜。”
【爱莉希雅很关心你，认为你是特别的人，好感度：81】
打开临时实验室的门，梅比乌斯并不在里面。
“找梅比乌斯有什么事吗，她应该在乐土深处的实验室里。”
“有些疑惑。”
“那就困扰了呀，想去那边很麻烦呢。”
“怎么办呢，怎么办呀...”
熟悉乐土的爱莉希雅故意如此说道，就差没把【快问我】写在脸上了。
“.....”
真是拿她没办法。
叹了一声，梓瑶问道。
“爱莉希雅，如果改变过去，会丧失熟知的未来，你该如何选择？”
昨天的事情结束后，她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一条引爆全网的视频将自己曝光 ，一下子成为众矢之。
恐怕天命和逆熵都在拿着她的照片满世界找人。
这还深居幕后个屁啊，能明哲保身就不错了。
她本该作为隐藏极深的大boss，然而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类似的视频，或者类似的事件还有可能会发生。
摆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快速升级抱大腿，与女主团在一起。
二，继续蛰伏苟经验，慢慢变强。
前者激进，预期收益高，但她将会失去预知未来的能力。
后者看似稳妥，但实际剧情已经开始了大变动。
或许...即使没有曝光，剧情已经不再是她所认知的模样了。
Galgame中，不仅女主们结局不好，主角也很惨。
陷阱、背刺、枪击....
最差的刚出门就被车撞死了，然后获得一个【倒霉鬼】的奖杯。
梓瑶不认为自己有多聪明，集思广益比闭门造车要好的多。
“还真是个复杂的问题。”
听罢，爱莉希雅抬头望向吊灯，思索片刻。
“大家都有遗憾，后悔的事情，想要去弥补，去改变。”
“包括我，每一位英桀都有哦。”
“重来一遍，肯定会去改变那些事情，然后继续走原来的路吧？”
爱莉希雅猜想道。
就像学生时代的幻想。
回到过去怎样怎样，先这个后那个....
即使如此，很多人依旧不忍抛下‘曾经’的朋友，以及有过的相遇.....
“.....”
梓瑶依旧沉默，这不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我可爱的小白鼠，没想到你还会回来呀———”
大门被推开，光听声音就猜到是谁。
“过去？”
听到爱莉希雅的话，梅比乌斯略微皱眉。
“想改变很简单，但改变宏观的走向，却是件难事。”
“蝴蝶扇动翅膀，会带来大量的连锁反应，但并非如此就能干涉历史，顶多改变细枝末节。”
“然后？”
梅比乌斯忽然卖关子地停了下来。
“嗯哼哼....小白鼠...不对，梓瑶姐姐，我这里有个新实验，能不能帮帮我呀？”
“.....”
梓瑶犹豫片刻，“....可以，但我有反悔的权力。”
“没关系，保证不会弄疼你。”
梅比乌斯继续解释道，“历史不仅由个体组成，它更是无数因果的结合。”
“聚水成河后，它会有一个势。”
梅比乌斯打了个比方。
普通人穿越回过去，想改变王朝更迭宛若痴人说梦。
稳固的权力，团结的食利阶层、庞大的军事力量，以及政治、经济、文化....
这些所有分散的水滴拧起来，成为了一条连接既定方向与终点的【绳】。
让绳子拧在一起的，即是关联的【势】。
这一结果，自然决定了【王朝会稳定存续】。
“为什么知道了未来的人穿越回去能改变呢，真好奇呀。”
爱莉希雅同学举手问道，命中问题关键。
电视剧，小说，文化作品中，总有类似的剧情。
主角知晓剧情发展，因此改变了不可能的命运。
这是个经久不衰的题材，为人津津乐道。
“嗯呵呵....因为绳有【结点】。”
如同冷战最紧张的时候，古巴潜艇里负责操控核按钮的军官。
他的一念之差，能够改变整个世界。
———因此，知道了结点，自然能够改变走向，从而改变终点。
“怎么样小白鼠，我的回答你可否满意？”
梅比乌斯凑近梓瑶，彼此的距离几乎贴在了一起。
她贪婪地嗅着梓瑶身上的味道，眼眸中闪过一丝皎洁的光芒。
图片:"涩涩",位置:"Images/1656479451-100324062-108972534.jpg"
第一卷 : 第二十三章 圣芙蕾雅学园
换了胖次。
接下来，她要暂时离开世界蛇。
梓瑶想了个不错的借口———渴望宝石。
它和量子之海的相性很好，灰蛇将其看作带出凯文的重要道具。
于是梓瑶借题发挥，表示由她去寻找渴望宝石，毕竟整天呆在世界蛇太无聊了。
魔王一直待在魔王城堡里也不是个事。
混进勇者队伍使坏，简直不太要愉快。
即能操控幕后，又能第一时间知道勇者队伍的情况。
计划通get。
联系奥托，他干脆果断地给梓瑶安排了门路。
天命极东区副书记，一个拥有实权的职位。
证件手续一套齐全，明天开始，她将会作为拥有教资的老师进入圣芙蕾雅学园工作。
问题是该怎么隐藏自己呢？
镜子中可爱的黑发少女露出了烦恼的表情。
伪装不可靠，被拆穿的风险很大，更容易引人怀疑。
白发的她身高要更高一点，接近一米六三左右，模样倒是没什么变化。
曾经有位美型师说过，风格改变可以大变活人。
换言之，梓瑶只需要在发型，装束，打扮上做出差别，就可以瞒天过海。
只要不是一直盯着看，反复对比，大概率认不出来。
毕竟身高都矮了一截嘛，幸好只是适中的少女体型。
要是变成了德丽莎那种模样，梓瑶真的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大功告成。”
学习打理头发花了不少时间。
梓瑶选择继续保留黑长直，穿系起两根发辫，如同花枝编成的桂冠般在后面打了个可爱的结。
任谁都不会想到，点燃薪火的英雄居然是这样一位美丽且人畜无害的少女。
..
“爷爷真是的，怎么让丽塔也跟过来了呀。”
圣芙蕾雅学院长办公室。
修女服的德丽莎用膝盖顶住柜子，里面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都是些漫画书与零食。
她努力保持学园长的风度，面对来访的客人。
丽塔。
德丽莎最头疼的人之一。
“许久不见，德丽莎大人还是那么可爱呢。”
“那，那是当然。”
“丽塔你不好好呆在天命总部，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早上总部紧急开会，决定接下来天命的方向。
开会时，主教爷爷削减了极东支部的经费。
学园本就贫穷的现状雪上加霜，薯片都变苦了。
这分明是在逼迫她，让支部回归总部的控制。
“主教大人托我来查看极东支部的情况，这将决定来年的经费划拨。”
“在这期间，我将作为您的助理。”
女仆优雅地躬身道，在礼节方面滴水不漏。
“....行吧，不太打扰我就好。”
柜子里的零食薯片快压不住了，德丽莎偏过头，在心理催促着丽塔快走。
这个时间点派丽塔过来，明摆着是想对极东支部下手。
耳濡目染权力斗争，德丽莎自然明白这些举措的意义。
直到丽塔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松开柜门，零食和漫画书哗啦啦散落一地。
整理好时，她注意到了丽塔送过来的报表。
上面记录了学园近一年来所有的支出，经手人，账单。
还有负债情况，设施维护经费，新晋教职人员名单....
“都是些不错的老师呀，有他们在，那群笨蛋的成绩会更好一些吧？”
德丽莎过目道，身为学院长，审核师资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名单下附带着基本的心理测验，以检查该老师的精神状态。
德丽莎在其中发现了一份离谱的答卷。
分数不高，但这个人的履历很离谱。
天命特级医师，极东区副书记....
这明显就是爷爷派来架空她的吧？
一个入职教师手上有实权，怎么想都有问题。
德丽莎顿时头疼起来，袋子里的薯片被捏成了碎渣。
该怎么办好.....
又不能随意否决，人家成绩和资格摆在哪里。
一旦这样做，爷爷就有了她的把柄。
除非....
“反过来找到她的破绽！”
德丽莎灵光一闪，顿时拍桌道。
学园外。
梓瑶不知道她已经被盯上了。
夕阳西下，炙热的空气逐渐退烧，风微凉。
顺利通过安检，她得以进入这座宏伟的校园中。
比起游戏中的画面，现实一看比想象还要令人惊讶许多。
建筑错落有致，偏北欧式的风格颇有异域风情。
很难想象，这里居然是教书育人的学校。
教职工宿舍就在女武神宿舍对面，大约隔着两条路，非常近。
整理房间，安置行李。
一转眼，天已经黑了下来。
梓瑶慢步在晚间的学园中，学生们彼此有说有笑地出现在视野里。
经过公园时，她听见了细微的破空声。
顺着声音来到训练场，芽衣正在进行每日必修的空挥。
专注眼前的敌人，紧握武器，然后挥剑。
将汗水与辛勤化作肌肉记忆，每个技巧牢记于身心。
练习到这个程度，刀剑仿若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运用自如。
“滴———”
机器计数停止，今日成绩足足二十六万分。
她的成绩排名远超其他人，达到了难以企及的高度。
第三名只有七万，拉开足足一倍的差距。
第一名自然是符华班长，这也是芽衣一直视为目标的对象。
训练结束，少女扔紧握着剑柄。
“我还不够强.....”
为了不让悲剧再次发生，保护住现在的幸福，她必须努力。
天才亦有桎梏，她已长达一个月寸步未进。
符华看过了她的剑，沉思许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道心缺失，挥剑带有疑虑，难及无尘。”
“.....”
半年前开始，芽衣下定决心要变强。
理由却很模糊，有时回过神来，总觉得很不真实。
她一定是忘记了什么，而且跟那奇怪的梦有关。
“班长，你对那位‘点燃薪炎的英雄’怎么看，还有....琪亚娜。”
在视频中，不仅一次出现了琪亚娜的名字，这让她有些不安。
符华又沉默了，她回答问题一向很快。
“她的力量在我之上。”
“至于琪亚娜....抱歉，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可能是重名。”
只希望事情不要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
作为奥托的盟友，符华自然知道琪亚娜是奥托计划里的重要人物。
回忆结束。
凉风吹拂，芽衣再次打开计分仪器。
空挥声再次响起。
“真是勤奋啊。”
短讯声响起，梓瑶离开了原地。
第一卷 : 第二十四章 坦诚相见
闲逛时，梓瑶收到了德丽莎的短讯，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又见面了，夜莺小姐。”
打开门，女仆丽塔站在白毛萝莉旁边，眼神柔和地朝梓瑶点头。
“咳咳，欧洲总部另一座女武神学校有合适的工作，不知你意向如何。”
德丽莎不喜欢拐弯抹角，上来就说明了自己的目的。
“去那边任职吗？”
“对，欧洲薪资更高，环境也好。”
“圣芙蕾雅就挺不错的，我家正好在这边，多谢学园长好意。”
梓瑶当然不可能说走就走。
“.....”
办公座上的德丽莎鼓起了双颊，将梓瑶看做难处理的滚刀肉。
“你抽烟吗？”
“不抽。”
“酒呢？”
“一滴不沾。”
“有什么坏习惯？”
“无不良嗜好。”
“是不是奥托派你来的？”
图穷匕见，德丽莎顺势说出了这句话，想把梓瑶绕进去。
她就不信了，还能一点破绽都没有不成。
“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德丽莎大人还是那么认真负责呀。”
丽塔笑道，为两人倒上了红茶。
“我承认，你的履历很优秀。”
“———但是，你下面这些恶趣味的回答是什么鬼？”
德丽莎一拍桌板，拿出了教资考核的试卷。
这是她特别托人才拿到的内部资料，上面是梓瑶的名字。
【问：学生发生意外情况，崩坏能暴走，影响严重，作为教师该怎么合理处理？
答：与其恋爱，使其娇羞。
问：作为老师，该如何处理与学生的关系，若是过于亲密该怎么办？
答：积极沟通，共同协商解决，心理、生理各方面需求。
问：拯救多数人，还是拯救少数人？
答：我只是个路过的，一起死难道不好吗？】
后面这几个回答完全是梓瑶胡乱写的，分数过高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好比学霸为了低调，故意写错几题。
虽然是拿着正确答案抄的就是了，有后门不走是傻瓜。
“小小玩笑，请不要介怀。”
梓瑶鞠躬致歉道，德丽莎不擅长对付那么客气讲礼貌的人，怨气瞬间少了一半。
“总之，我不会同意你的审核。”
她为了显得自己高一些，刻意站到座椅上。
“德丽莎大人，这个月是极东支部的考核时间，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丽塔在旁拉偏架道，她的立场站在梓瑶这边。
“.....我，我又没说让她走。”
德丽莎清咳两声，端正态度道。
“咳咳，夜莺小姐，接下来这一个月也是你的实习期，别让我失望。”
换言之，德丽莎会盯着梓瑶。
“我渴了，丽塔帮我倒杯苦瓜汁。”
“只有红茶可以吗？”
“学园长，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事先知道德丽莎会面试，梓瑶特地投其所好地兑换了一杯特制的浓缩版。
“唔，味道相当不错，就是后劲差了些。”
德丽莎品尝道，梓瑶却摇头表示否认。
她让丽塔准备一块速溶方糖，递到德丽莎面前。
“等等，不许放进来！”
少女宛若一只炸毛的猫咪，连连后退。
苦和甜是完全相反的味觉体验。
把两者加在一起，不亚于给意大利人吃一份香辣榴莲菠萝披萨，或是让神州人直面水煮面包的恐惧。
对于原教旨主义者，杀伤力MAX。
“放心，我还有两杯，姑且一试如何？”
就像做菜时会放白糖一样，不懂做菜，又不喜欢甜的人会觉得很奇怪。
其实适量放糖反而能增进食物的美味，而不会破坏原有的味道。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德丽莎小口尝试了一点。
下一刻，她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
“好好喝！”
苦味没有被稀释，反而变得更稠密，还额外多了一股醇厚的回甘（苦）。
这股味道，远超她喝过的所有苦瓜汁！
“你是怎么知道这种调法的，还有吗？！”
德丽莎两眼放光讨要道，最终如愿以偿拿到了两杯。
“夜莺小姐很会讨女孩子欢心呢。”
丽塔轻笑道，看向德丽莎的眼神多了份无奈。
“我很怀疑她会不会被人拐走，到时候有得奥托头疼了。”
奔波一天，梓瑶回房间休息。
换下衣服时，却发现洗浴器坏了。
无奈只能借用女武神们的浴室，幸好这个时间段人特别少。
与其说是浴室，不如说更像澡堂，不过稍微特殊一些。
此处总共划分为十二个区域，
每个区域都是独立的浴室隔间，最多能容纳三个人一起洗。
真不愧是家大业大的天命。
将钥匙之类的零碎物品放到置物篮里，梓瑶一件件褪下衣物。
打开喷头，热水淋漓而下。
淡白色的水雾铺满整间浴室。
到底是什么样小天才会想着在浴室镶嵌一块镜子呢？
望着被水雾朦胧的镜面，梓瑶脑海里浮现出了德丽莎的模样。
“咔哒———”
浴室门忽然转动。
梓瑶倒也不慌，应该是学生吧，这么晚才洗澡吗。
雾气朦胧，能看得清人才怪。
说是这么说，梓瑶还是裹上了浴巾。
门外。
结束了一天训练的芽衣打算好好洗个澡。
最后的成绩刷新了她的最高记录，努力总算还是有收获的。
班长，学园长、还有那位神秘的夜莺小姐....
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她们一样强呢？
置物篮中，存放着一张教师专用的身份卡片。
芽衣没留意太多，走进浴室中换下了衣服。
“哗啦.....”
流水声淅淅沥沥。
浴室中坐着一位黑发少女，看起来似乎与她同龄。
她手里拿着梳子，不紧不慢地打理头发。
“抱歉，我没注意到这里有人。”
“没....没关系，这本来就是公共浴室，你请便吧。”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淡定的梓瑶差点坐不住。
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还是芽衣...
彼此坦诚相见，无任何掩饰。
身份要是暴露就糟糕了。
水雾成为了很好的掩护，芽衣看不清梓瑶的脸。
“有点熟悉的声音，你是...？”
圣芙蕾雅的学生并不多，芽衣能感受到梓瑶的陌生。
“新来的老师，明天才正式上班。”
梓瑶压低声线解释道，想挪位进小隔间里面洗。
经梓瑶提醒，芽衣才想起她好像看到了教师牌来着。
“奇怪，排风扇昨天还好好的。”
见浴室里雾气浓郁，连对面少女的脸都看不清，芽衣想打开风扇通通风。

结果，排风扇不争气地卡住了，无法使用。
“.....”
梓瑶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要暴露。
“芽衣，原来你在这里洗澡呀。”
门外忽然传来活泼的话语声，是草履虫琪亚娜。
在宿舍找不到芽衣，训练场也不在。
从布洛妮娅口中听说芽衣在这里，琪亚娜立马跑了过来。
热情程度，比往日只多不少。
“琪亚娜？你不是洗过了吗？”
芽衣曾经是大小姐，不太习惯和他人共浴。
正要进隔间时，琪亚娜抱着浴巾闯进了浴室里。
“呜哇，好浓的水雾，嗯....香香的，都是芽衣的味道。”
“笨蛋，胡说什么呢。”
“让我找找开关.....诶，怎么没反应呀？”
琪亚娜反复尝试了好几次，负责通风的风扇楞是没动一下。
少女换了个思路，用力给下面埋线的板子来了一拳。
几秒后，风扇神奇的转起来了。
对于当事人梓瑶来讲，这是个坏消息。
润了润了。
趁还没被发现，梓瑶拿起梳子，准备溜之大吉。
没曾想，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夜、夜莺....？”
芽衣惊讶地看着扯紧浴巾的梓瑶，没想到彼此会以这种形式再次相遇。
“嗨....”
梓瑶僵硬地回了个招呼。
完蛋。
图片:"芽衣",位置:"Images/1656564853-100324062-108976964.jpg"
第一卷 : 第二十五章 夜莺老师，我会对你负责的
“嘶....好痛。”
芽衣抓住了她的手腕，清澈的双眸中倒映着梓瑶的模样。
心忽然被揪紧，芽衣也不清楚为何要做这种事。
“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
她回过神来，松开了梓瑶发红的手腕。
对于常年练剑的她来说，手劲不可谓不大。
“没关系，我理解.....”
尴尬。
有种被公开处刑的感觉。
好似看奇怪的东西被人抓了个现行，别提多难受。
脸上的温度攀至耳根，梓瑶扯紧了胸前的浴巾。
“是你！你怎么跑学园里来了，该不会是想做坏事吧？”
琪亚娜认出了梓瑶，惊讶道。
“不许胡闹，琪亚娜，夜莺是我们的老师。”
少女的面容格外熟悉，芽衣楞神了一下才借着朦胧的记忆认出来。
而且，她身上有个熟悉的影子.....是错觉吗？
【芽衣认为你是个善良的人，好感度？？？....】
监测栏忽然卡住了———
【离开你，芽衣感觉世界失去了颜色，好感度：100】
？
啊这。
梓瑶重新注意时，好感度又回到了二十多。
不会是系统抽风了吧？
“你们慢慢洗，老师我还有些事.....”
没认出来就好，差点以为第一天进来就被抓包。
梓瑶松了口气，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喂，你头发上的泡沫都没洗干净呢。”
琪亚娜忽然牵住了她的手，热心肠的她不会坐视不管。
这样子可是很损害头发的，干枯，分叉，毛糙....
“谢谢....”
梓瑶无奈，只得打开淋浴器，细细打理头发。
“夜莺....老师....咳咳，你是什么等级的女武神？”
琪亚娜坐到梓瑶旁边，大大方方地问道。
她清楚记得前天，梓瑶一个人消灭了数百只崩坏兽。
滔天的雷光，以及少女从容不迫的身影，钢印般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以后也要成为这样强大的女武神！
“A级。”
资料上是这么写，梓瑶认为自己大概连B级都不是。
“跟芽衣和班长一个等级......
这么年轻就来当老师，喂，大姨妈....咳咳不对，学园长德丽莎给你多少工资呀？”
梓瑶扎好头发，“我只是个保健老师，大约几千左右吧....”
除了上课外，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保健室里，是个适合摸鱼的闲差。
“我也好想去做委托和工作，都没钱买零食了。”
琪亚娜鼓起脸不满道。
“琪亚娜，可不许找老师借。”
洗完澡，芽衣裹着浴巾从隔间走出。
凝脂般白皙的肌肤微微透着红润，厚重的浴巾挡不住胸前的挺拔。
少女出浴的模样好似一杯恰到好处的红葡萄酒，单是气味足以令人迷醉。
“.....”
梓瑶心猛然跳了一下。
多看两眼后，马上偏过头不去注意。
顶不住，顶不住。
脸红心跳中，大家换好了衣服，
回到教师宿舍，梓瑶松了一口气。
光顾着想之前的事情，连门都没上锁。
被发现就糟糕了。
学园之行，如履薄冰，当慎之又慎。
整理被褥，明天还得上班，今晚得早睡。
一个醉醺醺步伐不稳的人影从窗外走过。
隔壁房门传来悉悉索索的开锁声，好似拿错了钥匙，迟迟打不开。
随后，人影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试。
最终来到梓瑶这里，拧一下就开了。
“谁？”
梓瑶后背靠墙，手中悄然出现一把冰冷冷的枪。
“姬子？”
她认出了眼前的红发御姐，对方正醉醺醺地寻找熟悉的沙发，却因为这不是她的房间而困惑。
“稍微清醒一点啊....”
梓瑶将其扶到床上，从系统空间中兑换了一杯冰镇醒酒酸梅汤。
系统有价值的东西很少，
几乎都是日用品，干脆改名叫百货商场算了。
嘛，如今算是歪打正着吧。
“德丽莎，我没醉，我千杯不倒....放心....”
空调刚开不久，因此室内略有点闷热。
姬子直接解开了胸前的纽扣，坦露出大片肌肤。
“大郎....咳咳，姬子，该吃药了。”
梓瑶扶起姬子，露后背的礼服总觉得能顺着缝隙摸到奇奇怪怪的地方。
作为正人君子，梓瑶深呼吸，告诉自己喜欢的是少女系。
而且，她也是女孩子。
这种残念的身体，怎么想都难为无米之炊呀。
深红色的醒酒汤与红唇正好搭配，梓瑶半强迫地喂她喝了下去。
尽管很小心，但途中还是有几滴落到了床上。
“噗....咳咳。”
喝下醒酒汤后，姬子顿时不那么闹腾了，转而昏昏欲睡。
将床当成自己的，理所当然睡了过去。
“......”
梓瑶麻了，您倒是回自己房间睡呀。
记得姬子带有钥匙来着，梓瑶打算将她搬回她的房间。
可四下找了许久，依旧没能找到钥匙串。
大晚上的，房间连个沙发都没有，总不能睡地板吧？
望着躺在床上，衣服凌乱的红发御姐，梓瑶谈了口气。
姬子睡相很糟糕，即使是大床，至少也占了六成地方。
算了，挤挤又不是进不去....
以被子为中界线，梓瑶躺在床的另一侧。
身边有人，总觉得有些不适应。
在半梦半醒间沉浮许久，少女才堪堪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
比起旭日与鸟鸣，首先醒来的是姬子。
宿醉让她很头疼，昏沉沉地提不起劲来。
昨晚记得好像喝了不少酒，然后.....
酒后断片，完全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一醒来即是陌生的天花板，还有.....陌生的少女？
姬子发现，自己胸前礼服的扣子是反着的，昨天应该没扎错才对。
洁白的被褥上点缀着几滴刺眼的落红，顿时让她征住了。
“......”
太阳透过窗户，柔软温暖的晨光唤醒了梓瑶。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看见姬子正坐在床上一言不发，表情沉默。
“夜莺老师，我会对你负责的。”
第一卷 : 第二十六章 宁有种乎？
“负、负责？”
见姬子一脸惭愧地半跪在床上，梓瑶有些懵圈。
“昨晚喝大了，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实在对不住。”
她双手合十道，闭上眼睛。
“如果你要报复，我心甘情愿。”
说着，姬子脱下礼服。
“稍等，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梓瑶连忙抓住她的手，制止道。
再不出手，姬子将失去最后的遮羞布。
若是如此，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
头疼。
女武神们性格都这么特别的吗。
“夜莺老师，你不用安慰我，我犯的错由我来承担。”
自己身体没问题，那么就是她对夜莺老师下手了。
酒后乱性，未曾想这词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姬子敢肯定，一定是她的问题。
梓瑶哭笑不得，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解释清楚。
“......”
“不好意思，是我误解了。”
姬子挠头不好意思道，原来是闹了乌龙。
最令她没想到的是，德丽莎还让她帮忙监视一下夜莺，没想到喝完酒就跑过去。
本以为按照德丽莎所说，是个可疑的人。
如今一见，那股柔和的感觉根本不是坏人嘛。
“今晚我请你吃饭，作为补偿。”
姬子提议道。
梓瑶竖起一根手指，“事先声明，我不喝酒，姬子老师你也自制一点。”
两人并肩慢步在校园的小路上，阳光明媚。
来到办公室时，差不多到了上课时间。
然而，梓瑶教案和备课都没准备好。
虽然今天只是自我介绍，跟学生们混个脸熟，但事先准备还是很重要的。
嘛，曾经当过小学老师，只能随机应变了。
“杨，昨天的教案还在吗？”
“档案柜第二层，倒数第三叠。”
“记性一如既往的好啊，谢了。”
教师们有条不紊地进行每日的工作，十多位老师中只有杨老师是男性。
玩游gal时梓瑶光顾着推感情线和涩涩，没仔细留意这位杨老师。
似乎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是谁。
因为是保健老师，一周的课很少。
来到教室，所有人都用看待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她。
毕竟多数老师都是三十多岁的人，突然来了一位同龄少女，怎能令人不好奇呢。
梓瑶清咳两声，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讲台往学生们看去，她发现御三家都在。
琪亚娜今天很没精神，趴在桌子上想打瞌睡。
板鸭故意戳她腰肢，不让她如愿以偿。
芽衣则认真地用纸笔记下了梓瑶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占用一点课余时间，梓瑶向所有人做完了介绍。
随后是去其他讲室，重复这个过程。
时间转瞬即逝，太阳来到了正头顶。
此时正是一天最热的时间。
学园只有上午有课，其他时间都是训练，自习，比较宽松和随意。
教师办公室。
杨坐在角落中，面色严肃地看着电脑屏幕里的资料。
大家都下班了，只有他还在工作。
墙上挂着最佳教师排名，杨位列第一。
他的勤奋敬业所有人有目共睹，大家都很佩服杨老师。
然而，只要有心去偷偷查看，便能发现不对劲。
显示器上记录着天命和逆熵最近的动向，以及逆熵最新研究成果。
这显然不可能是位普通老师。
上面的情报，几乎可以列为机密水准。
【爱因：盟主，可可利亚最近动向不明，她可能还在打雷之律者的主意。】
【爱因：这次行动，共有十七位情报人员被杀死，是否停止继续传递情报？】
【杨：继续监视，特斯拉博士请小心，海渊城的事情暂时列为机密，不能让可可利亚知道。】
【爱因：只希望.....得到的结果能如我们所愿吧。】
【天才特斯拉：那个女人要是敢偷我的研究成果，我就让专利局派刀斧手去砍她！】
【杨：.......】
“咔哒———”
办公室门被打开，杨立马切掉了屏幕里的内容，继续装作办公的模样。
是新来的老师么？
杨看清来人，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新就任的夜莺老师，负责保健工作与相关教学。
杨负责的是历史系，正所谓八竿子打不着。
“学会控制力量？抱歉.....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
走进凉爽的办公室，梓瑶挂掉了电话。
杨的存在感太弱，她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办公台距离不过一米。
不久前，芽衣找到了她。
整座学园，即使是S级女武神德丽莎，也没办法帮助她变强。
前天在长空市，少女一击杀死了无数崩坏兽，而且同样是雷的力量。
因此，芽衣觉得梓瑶能帮她。
实际上，这完全是渡鸦的功劳，弄得梓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律者的力量想要控制谈何容易，万一激起律者意识反抗后果严重。”
叹了一口气，梓瑶躺在办公椅上。
让女武神免受律者力量侵蚀....那有那么简单。
即使是奥托经常挂在口中的爱，同样充满了各种变量。
如果是故事开始，长空市灾难发生前。
梓瑶或许会尝试攻略女武神们。
但现在....无疑做个旁观者比较好。
谁不喜欢看贴贴呢？
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梓瑶正烦恼着该怎么答复芽衣，
“控制律者力量.....”
“要说谁有经验....应该是理之律者，瓦尔特仰卧起坐的本事一向不错。”
“他或许能教会芽衣使用力量。”
梓瑶呢喃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律者的知觉远比正常人要强，即使很小声，也被杨听了个清清楚楚。
仰卧起坐？
杨呼吸变缓，悄悄抬起头。
怎么提到自己了？
“夺取ME社，渴望宝石....量子之海，希儿.....”
“可可利亚，你果然是计划的关键一环。”
窗外，炎炎夏日下，学园依旧。
树欲静，风不止。
比起吹拂的清风，杨老师的内心活动更为多变。
少女仿若不相干一般，随意说出了被逆熵隐瞒的机密。
她只是个天命的执行官，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信息？
“杨老师？”
梓瑶注意到了杨。
“夜莺老师，很高兴见到你。”
作为逆熵的盟主，杨处事能力一流。
他瞬间换了一副表情，伸出手道。
“你刚才提到了逆熵的瓦尔特盟主，是有什么意见吗？”
“哦，他呀。”
“挺厉害的一个人，特别是在仰卧起坐这方面，可惜专注于研究和科研工作，不懂得如何管理组织。”
逆熵派系割裂，以可可利亚为首分出了激进派，盟主与几位核心科学家则组成了保守派的核心。
斗不过天命就算了，还玩内耗。
“如果我是可可利亚，我会把他踹下去，提拔人才，重组结构，改革逆熵。”
“他瓦尔特能当盟主，我为何不行？”
第一卷 : 第二十七章 招财猫
“逆熵派系割裂，权利分担不清，这都是事实。”
杨老师点头道，肯定了梓瑶一针见血的话。
这些问题他很头疼，如果换给天命主教，或者其他的人，兴许当的真比自己好。
“按你所说，整顿风纪，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筛选分流，或许真能从根源灭绝腐败。”
“割裂的派系，由于权力制衡，目标会不断被讨论修正，直到统一.....”
杨深思梓瑶的每一句话，越想越有味道。
有时，人的智慧已累积到足够程度，却迟迟积而不发。
只要关键的点拨，便能醍醐灌顶，引起质变。
“杨，你很上道啊。”
梓瑶拍了拍杨的肩膀，终于遇见一个聪明人了。
【叮！杨老师解开谜语，获得75水晶（+25%反派扮演值加成）】
【叮！杨老师解开谜语，获得44水晶（+25%反派扮演值加成）】
【叮！杨老师解开谜语......】
你是上天派过来给我发福利的吗？
虽然量少，但总计起来共有四百多水晶，这不得多薅几次羊毛。
“若是不按照上面的来，又有何解法？”
杨沉思道，话不能只听一面。
他对梓瑶很感兴趣。
虽然话说的有点过，但能如此有深度，不失为一个人才。
若是能招到逆熵麾下，肯定有一番大作为。
至少，他不用再担心可可利亚了。
不过....他说要顶替盟主，类似于谋权篡位般的发言，该不会是真的吧。
“解法很简单———得能打。”
杨：？
“细数人类史所有的崩坏，数2000年空之律者造成的伤亡最大。”
“不懂崩坏，不懂培植势力，不理解自己的力量.....”
“一个小姑娘，以最感人的智商，造成了相比当年欧洲鼠疫的损失与伤亡。”
“由此可见，能打真的很重要。”
“.....”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话没说完，不速之客打断了这一切。
“咚咚咚.....”
办公室门被急促地敲响，梓瑶上前开门。
“夜莺老师在吗！？”
来人是穿着白练作战服的琪亚娜，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
“怎么了，琪亚娜？”
“芽衣刚才找你了对吧？”
“嗯。”
“我也要训练，你要帮我！”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琪亚娜。”
“唔，那我把零花钱全给你，可以吗？”
其实琪亚娜的本意不是想训练，只是想找个理由陪芽衣。
而且看得出来，芽衣对这位新来的老师很在意。
明明那么可疑，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琪亚娜，要上演无间道！
“......留给自己买零食吧。”
梓瑶扶额，怎么一个两个都找上她，表示要变强。
她只是个普通的保健老师啊。
论战斗，向姬子或德丽莎学习才对。
不过，也未尝不可以。
来到圣芙蕾雅，她正愁没机会练习控偶天赋，这不是有白给的实验素材吗？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待会儿到训练场等我。”
“好耶！”
琪亚娜举手庆祝。
看我怎么捉弄你——
她暗想道，想出了好几个没啥用的点子。
闹腾了好一会儿，梓瑶好不容易才请走了她。
回头时，她发现杨老师不见了。
我的招财猫呢？？
“......”
梓瑶无言。
打开物品栏，显示自己共有九百水晶。
两百水晶一发，共能抽四发。
想攒一个十连，但又没保底这种东西。
作为部落酋长的一员，梓瑶深刻体会单发扎心，十连灰飞烟灭的感觉。
现在的她太弱了，控偶师三级需要3000水晶。
认真一算，攒水晶的时间会发生无数事情，得不偿失。
权衡再三，梓瑶去洗了个手。
现在变成了女孩子，手这么干净，总不可能还会非吧？
点击抽奖，吼姆箱子落下。
一阵光芒过后，紫色闪光！
【叮！恭喜您获得双子绯樱意志！】
两瓣五角樱花相叠在一起，入手的感觉全是柔软，心中部分有种果糖的硬度。
味道很香，小小的花瓣里隐藏着崩坏的力量。
“.....”
强化材料啊。
挂到房间里当驱蚊的还不错，想不到还能有个啥作用。
再次点击补给。
【叮！恭喜您获得相位转移镜面！】
依旧还是材料，梓瑶看着补给按钮，不禁犹豫。
抽？
有可能会一亏到底。
但若不抽，想攒升级天赋的水晶又要很久，前面的都白费了。
沉没成本让梓瑶选择前者。
【叮！恭喜您获得武器【一条咸鱼】！
简介：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咸鱼先动的手。】
硬了，拳头硬了。
四百水晶转瞬间灰飞烟灭，梓瑶不禁心疼。
若不是出了件武器，她就差没直呼退钱了。
补给池里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虽然自己脸黑，但也不能这么搞啊？
最后一次，梓瑶完全不抱希望。
连手都没洗，直接点击补给，狂按屏幕想跳过。
——【叮！恭喜您获得人偶：【符华 · 云墨丹心】！
简介：花开花落云卷舒，鸢语啼春二月天。
前文明的先行者，华服如云墨，兼收并蓄，只取一片丹心。
注：拥有符华百分之一的力量，完美具现所有技巧
使用次数：6
备注：人偶师三级可收集材料，制作为永久。】
意外之喜。
一时间，少女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如果是那位全盛时期的符华仙人，即使是百分之一的力量也非常强。
..
模拟训练场。
巨大的机甲朝芽衣攻来，少女躲身闪过攻击，同时挥刀反制。
火光四溅，眨眼间，机甲瞬间被大卸八块。
“剑术精湛，你今天的状态很好，发生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符华点评道，认真看着机甲的缺口。
切面平整，浑然天成。
作为武者，她深知达到这种破坏力所需要付出的一切。
“嗯，有位老师答应帮我变强。”
“德丽莎？还是那位丽塔小姐？”
“她已经来了，你瞧。”
顺着芽衣的视线望去，一位墨发少女步履轻快，辗转间来到了她们面前。
“......”
因为早上的自我介绍，符华是认识梓瑶的。
令其没想到的是，芽衣找的人居然是她。
当然，人不可貌相，这点符华十分清楚。
第一卷 : 第二十八章 止水剑 · 无尘
“等好久，说好一会儿怎么过了半小时才来！”
琪亚娜双手抱胸，鼓起小脸不满道。
“就当学费吧。”
“哼，谁想要你帮啊.....”琪亚娜小声嘀咕道。
她只是来监督的，防止这个可疑的女人对芽衣做坏事的。
所谓想学习，不过是借口，对，就是这样。
“夜莺老师，可以开始了吗？”
芽衣紧握剑柄，期待的看着梓瑶。
“芽衣，事先说明，按照我的方式，可能会让你有些不快。”
“我不是很在意他人感受，如果觉得不舒服，还请说出来，方便调整。”
大家都身披特制的女武神装甲，只有梓瑶穿着常服。
“夜莺老师，练习当做好相关的防护，你这样没关系么？”
“没关系，华，请你先为芽衣做个示范吧。”
从系统空间中丢出一柄咸鱼制成的剑，符华本能接住。
“您刚才称呼我什么....”
听到熟悉的称呼，符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咳咳....没什么，符华，对着它发挥你平常的实力即可。”
输入指令，模拟程序很快生成出一只巨大的骑士级崩坏兽。
正持奇怪的长剑，符华会心一击，从中间将崩坏兽竖切成两半。
刚出场不过半分钟，可怜的崩坏兽便迎来了死亡。
手法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不亏是圣芙蕾雅最强的学生，琪亚娜在旁边羡慕地无以复加。
每位老师对符华实力的评价极高，不仅厉害，学习成绩还好。
抽手，收剑，符华平静地将‘一条咸鱼’还给了梓瑶。
身为前文明最强战士之一，对她来说，刚才的攻击连热身都算不上，轻轻用力便将崩坏兽杀了。
“不错。”
梓瑶只是轻轻点头，没有过多惊讶。
她今天正好要进行一个尝试，看看自己的能力是否能控制律者。
抑或者说，控制成为律者之前的强大女武神。
不过，被人盯着总有些难下手。
背后，一道目光不时紧盯着自己。
“符华，你先带琪亚娜去休息吧，有些事放不开手脚。”
梓瑶无奈道。
符华点头，“明白了。”
芽衣为了变强，所付出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她真心希望对方能让汗水如愿以偿。
这位老师，真的有能力解决她的问题么？
“喂，把我支走是不是想偷偷对芽衣做奇怪的事！？”
“不用担心，琪亚娜，这两天我好多了。”
芽衣知道从前天开始，琪亚娜一直关心着自己，希望她能开朗起来。
“.....”
琪亚娜顿了顿，随即象征性地挥了一下粉拳。
“要是芽衣有什么三短两长，我绝对饶不了你！”
“琪亚娜同学，是三长两短。”符华扶正眼镜。
回到宿舍，布洛妮娅一个人抱着吼姆在电视前打游戏。
“笨蛋琪亚娜，又去给老师添麻烦了吗？”
“才、才没有，我只是担心芽衣，负责去监视她的。”
“长空市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那个人怎么想都很可疑。”
“不知道为什么，芽衣就是很在意她。”
布洛妮娅放下手柄，轻歪小脑袋。
“真的？”
“本小姐从不说谎。”琪亚娜挺胸，果冻般颤了颤。
“布洛妮娅觉得，你也很在意。”
最后一句，布洛妮娅说的很小声。
身边的两位好朋友，似乎离自己开始变远了。
图片:"布洛妮娅",位置:"Images/1656741367-100324062-108986777.jpg"
..
两人离开后，模拟训练场只剩下梓瑶和芽衣。
“夜莺老师，怎么了吗？”
见梓瑶发呆，芽衣关切道。
不知为何，只要少女站在她的身边，心中的不安便能消失。
“.......”
谜语人控制天赋有个短板，对条件的要求过于苛刻。
【‘聆心’必须达成以下任意一个条件才能控制他人：
1.不设下心防，对控偶者拥有信任，
2.心神产生剧烈波动，
3.精神力大于对方】
人本能会有心防，想达成第一个条件，要么对方是极其要好的亲人，或者恋人之类的。
即使是恋人，彼此之间也会有相互隐瞒。
想做到坦诚相见，难度可见一斑。
至于第三条，或许控制普通人还行，对女武神多半没什么用。
那么，答案很明显了。
“芽衣，请放松，不用过多提防，只需放轻身体就好。”
“嗯。”
少女握紧剑柄，按照梓瑶的话平复呼吸。
莫非是像班长一样，打算教我调理气息的方法？
学到最关键的心法与剑诀时，班长却停止了，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快的事情。
夜莺老师难道也是神州人吗？
芽衣暗想道。
“请闭上眼睛。”
“我不会伤害你，请再多信任我一些。”
闭上眼睛....
顺应话语，芽衣放轻了身体。
忽然，她的手被梓瑶牵起。
手心柔软的温暖，令她不自觉握紧了梓瑶的手。
两人的距离很近，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声。
芽衣心中很不解，猜不到梓瑶想做什么。
“芽衣....我喜欢你。”
诶诶？
芽衣心猛然跳了一下。
一抹名为高兴的情绪伴着惊讶油然而生，她没想到少女会向她告白。
连芽衣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会感到高兴。
等等等等，夜莺老师您在说什么啊？？
将睁开眼时，少女柔软的身体向她怀里贴来。
一瞬之间，芽衣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只觉得自己不再受引力束缚，浑身轻飘飘的，意识不断远去。
坠入黑暗的一刻，又是那双温暖的手重新牵住了她。
眼前再度迎来光明，她持剑站在巨大的模拟崩坏兽面前。
这是一只特殊的战车级崩坏兽，七米高，大约四人合围宽，测试几乎很少使用到。
不少学生因为挑战它而受伤，因此进了小黑屋，只有教师和A级女武神才有权限唤出，芽衣打它也吃过不少亏。
怎么回事....身体不听话了？
芽衣能清楚感受到身体每个动作，呼吸，视觉，声音....
想控制身体去挥剑，然而，她仅仅是个看客。
“芽衣，看好了，力量是这样用的。”
心念一动间，梓瑶使用了符华 · 云墨丹心人偶。
将太刀插在原地，梓瑶唤出了一柄刻着流云纹的三尺青峰。
剑长一米左右，刚好跟芽衣的太刀差不多。
她果然没猜错，控制他人时是能具现人偶力量的。
“吼———！！”
崩坏兽朝她发出怒吼，无机质的白色身躯猛然朝她砸来。
即使是模拟程序，有比较完善的保底错失，一旦不小心还是会受伤的。
少女不紧不慢，抬手挽了个剑花。
无论是仙人符华，还是芽衣，极少做这种没意义的动作。
巨大的崩坏兽，娇小柔弱的少女。
以卵击石，抽剑断流——
下一刻，梓瑶出手了。
止水剑，无尘！！
这头常年蹲在小黑屋里的崩坏兽瞬间被剑气撕裂，从中间荡开一个巨大的空洞。
若符华在旁边，肯定会非常吃惊。
太虚剑法最为核心的招数之一，竟然被芽衣使了出来....
第一卷 : 第二十九章 德丽莎：我有一个plan....
启动程序，召唤出更多崩坏兽。
然后再解决，直到刷出近四十万高分。
一遍又一遍重复中，芽衣记住了出剑时的心境，动作，要领。
精神再次沉浮，她得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如何，这次由你来消灭它。”
梓瑶连咳几声，操控女武神所需要的精神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她故意没有屏蔽掉芽衣，让她记住这股强大力量。
好比是小孩子初学自行车，一般会在后轮增加两个辅助轮，防止摔跤。
习惯驾驶的体验之后，便可拆掉，一点点学习。
“吼———！！”
再次被浮现，战车级崩坏兽怒吼一声，彷佛要一雪前耻。
芽衣拔出插在地上的太刀，双手正持立住架势。
“没关系，交给我。”
模仿梓瑶，她俏皮地虚晃了一下刀尖，形左实右，随即横斩而出。
心中的迷茫消失，这一招堪堪摸到了无尘之境。
锐利，不加以修饰的剑刃瞬间切开了崩坏兽一只胳膊。
它吃痛后退，少女又怎给它机会，抬刀追击。
闪着寒光的刃锋割开空气，刷的一下终结了它。
“谢谢您的教导，我会时刻记住的！”
芽衣明显感觉到，她刚才的力量有了质的飞跃。
除了在长空市化身过律者以外，从未有过如此好的状态。
“不必，这是算在工资里面的。”
收起咸鱼剑，梓瑶关闭了训练模拟程序。
【芽衣很尊敬你，认为你是个厉害且值得相信的人，好感度42[]od＆%$＆**...】
“那个，关于刚才的答复....”
被控制身体，以及训练的原因，芽衣一直没能说出来。
“哦？那个啊，你的想法是什么？”
虽说只是为了让芽衣内心产生波动的举措，但不事先说明肯定会产生误会。
“前天，我在长空市对你的态度很不好，抱歉....但你之后还是帮了我们。”
“现在又帮助我练习，我很感激。”
芽衣的脸颊微微熏红，话音支吾。
明明在前天，她还拿刀架着对方的脖颈。
“但是，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
说着，芽衣朝梓瑶欠身道。
以这种模棱两可的理由敷衍，恐怕谁都不会开心。
明明是真的，但却像借口一样。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喜欢的人是谁。
因此，她的话语声中带着不少歉意，夹杂着感激与希望弥补梓瑶的想法。
“嗯，原谅你了。”
得到这样的答复，梓瑶丝毫不觉得奇怪。
毕竟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接受。
雷电芽衣。
第一次接触gal时，梓瑶首先攻略的就是芽衣，之后所有线路里，她都一直陪伴着主角，因此带着一点特殊的情感。
现实中遇见，与游戏有些不一样。
对待敌人冰冷果断，对待朋友善良温和，善于体谅他人。
“诶，就这么简单？”
说完拒绝的话语，少女脸上却没有一丝变化，似乎早猜到了结果。
“如果你想补偿，今晚可以来我房间。”
梓瑶勾起芽衣的下巴，故作调戏道。
“怎、怎么可能....老师你正经一点。”
芽衣脸红道，视线不敢对上梓瑶。
“呵呵....不逗你了，慢慢练习吧，我还得回去备课。”
手机中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是渡鸦打来的。
阳光落入繁叶间，投射出斑驳阴影。
找了处安静的林间角落，梓瑶拨了回去。
“夜莺，逆熵昨晚往极东调配了上百台机甲，方向是圣芙蕾雅学园，小心一点。”
电话接通，对面的声音有些吵闹。
似乎是机枪的声音，以及巨大的爆炸。
“多谢，你在中东的任务也请注意，”
“你怎么知....哎，多谢了，任务完成我就去度假。”
挂断电话，梓瑶去了一趟办公室。
从学生信息资料库中，她拿到了御三家们近期的情况。
没有太大问题，琪亚娜离律化还有一段距离。
傍晚，姬子请她去外面的饭店吃了一顿。
说好不喝酒，结果又一次醉醺醺回到学园。
一夜无话。
起床，打理妆容，备课、上班。
一套连下来，跟曾经当小学老师没多大区别。
结束早上的课程，去模拟训练室指导芽衣。
使用过人偶后，自然而然学会了许多符华的技艺，勉强算游刃有余。
琪亚娜则一直缠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德丽莎时不时过来突击检查，确认她的工作是否到位。
作为负责任的老师，梓瑶轻松应对，这让德丽莎很是气愤，连一点微小的破绽都没有！
还有姬子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居然被收买了。
夜深。
梓瑶离开办公室后，一位白毛悄然闯了进来。
插入u盘，检查电脑，翻箱倒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偷，实则是这座学园的主人，德丽莎。
“悉悉索索....“
德丽莎完全没想过将物品恢复原样，手段相当粗糙。
秘密行动失败了。
这次依旧没查出任何梓瑶与天命总部的关联，或者能作为理由取消雇佣的线索和证据。
“咔擦....”
门忽然被打开。
德丽莎立马蹲进办公桌下面，身形娇小有时候也是种优势。
“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已经黑过她电脑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门外，琪亚娜一身黑衣，蹑手蹑脚走进办公室中。
布洛妮娅紧跟在后面，用后门程序黑掉了一整层楼的监控。
确认四下无人，琪亚娜来到梓瑶的办公桌前，伸手下去想打开电源，却戳到了软软的东西。
“琪亚娜，布洛妮娅，你们大晚上不休息打算干什么呢？”
德丽莎夹着双腿站了出来，可爱的小脸上布满了怨念，隐隐中藏着一丝红润。
突然冒出来，顿时吓琪亚娜一跳，连连后退。
“呜哇，大姨妈，你怎么躲在这里面？！”
“是琪亚娜说要来的。”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出卖了琪亚娜。
“对了，大姨妈，芽衣有危险！”
“哈？”
“不信你问布洛妮娅，对吧？”
琪亚娜把在长空市遇见，以及这几天的事情告诉了德丽莎。
“是琪亚娜笨蛋，自己胡乱想太多。”
“......”
德丽莎扶额，感情还有比自己更笨的。
不过，如果琪亚娜她们愿意配合的话，比她单打独斗效率高很多。
“咳咳....琪亚娜，布洛妮娅，我有一个计划.......”
第一卷 : 第三十章 宿舍新成员
“据我调查，她真实的简历被黑手党隐藏起来了，其余一无所知。”
德丽莎坐在办公桌上，向众人介绍起了前因后果。
她怀疑，夜莺老师是主教派来的人，目的是架空身为学园长的她。
“看吧布洛妮娅，我就说有问题嘛。”
琪亚娜叉腰道，挺起胸脯。
“笨蛋有时候也有笨蛋的作用呢。”布洛妮娅面无表情点头，抱着吼姆玩偶。
“我需要你们协助我，一起调查。”
“琪亚娜，我会想办法让她住到你们这边，到时候一定要盯紧她。”
“姬子那家伙，实在太不靠谱了.....明明说好警惕并帮忙监督，结果第二天就陪人家去吃饭喝酒....”
德丽莎扶额，手下都是群什么人啊。
“嗯，布洛妮娅会留意的。”
“包在本小姐身上！”
两人认为德丽莎的计划很合理，目标达成一致。
“稍等，门外好像....”
密谈中，德丽莎感到门口处有一丝不对劲。
“出来吧，丽塔，你真的是很喜欢静悄悄躲在后面啊。”
“诸位晚好，我只是碰巧路过，你们的动静稍微有些大呢。”
路过教学楼时，丽塔便听见了不加掩饰的声音。
其做法无异于在茶馆高声阔论，谋图颠覆，不被人发现才有鬼。
“你要妨碍我们吗？”
“请放心，德丽莎大人，我只是在享受假期，您想怎么做都是您的自由。”
“哼....嘴上说得好听。”
“夜莺分明是爷爷派来的吧，总部那些手段我可是清楚的很。”
“抱歉，丽塔不清楚这件事。”
女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主教曾回答过相关的问题，认为夜莺是个正直的人，对崩坏有着极深的理解，至少目前不会成为敌人。
至于是不是主教派来的，她没有过问。
..
第二天。
上课的梓瑶发现自己好像被盯上了。
这几天她应该没做什么吧？
站在讲台前，一道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她。
是琪亚娜。
平常这个时间段，她精神都是昏沉沉的，估计半夜又偷偷打游戏了。
不仅琪亚娜，板鸭也会时不时注意她。
“相信各位同学都看过书本了，健康与所处环境关系紧密，我们要发挥主观能动性.....”
今天的内容是生理健康，也就是学校里会特别为女生开一个单独集会的那种课。
圣芙蕾雅是女校，因此无需特地布置这一点。
“请问，当受到崩坏能侵蚀后，还能用生理保健知识来处理问题吗？”
布洛妮娅提问道。
“当然不能，但还是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得联合实际情况具体分析。”
梓瑶分析道“轻度感染崩坏能后，会失去味觉、痛觉，严重的还是死亡，每个人的差异不同。”
严重的肯定死了，极少数人会活下来，并觉醒圣痕。
拥有圣痕的人，或多或少与正常人有所差异，很难量化。
“那怎么办，岂不是有人连零食都吃不了？”
使用人工圣痕的女武神不在少数，琪亚娜不禁担忧。
“琪亚娜同学放心，这都是小概率的事情，大家还是能像平常一样，吃饭睡觉生活。”
“多数女武神都能顺利延续后代，没有遗传任何不良的基因。”
“老师你也能吗？”
“当...当然，我的身体没有问题，那种事情.....自然是能做到的。”
这都什么鬼问题，不要牵扯到我啊。
“.....”
崩坏能...圣痕...影响...即使是老师也可以....
端端正正地，芽衣记录好了上课的笔记。
铃声响起，结束早晨的课，梓瑶松了一口气。
回办公室放好教案后，姬子忽然给她发来信息。
【你的房间漏水了！】
漏水？
水管管道破裂了吗？
抱着疑惑，梓瑶回到了教室宿舍。
开门时有明显的阻滞感，用力推开，水流顺着夹缝涌出。
往里面看去，房间俨然成为了水上主题乐园，到处都是水。
“麻烦了，这栋小楼没有多余的房间，要不你到我这里住？”
姬子看着房间内的惨状，不禁感到同情。
“谢谢，我会上报学园长的。”
这房间已经完全没法住人了。
强行住进去，怕不是没几天就患风湿病。
附近有没有便宜一点的住宿呢，杨老师似乎就是在外面住的。
极东租房价格有点离谱，她的工资完全负担不了。
思考之际，德丽莎给她回了信息。
“ok~给你安排好了，住女武神宿舍就可以了，大家都很友善的，不必介意。”
你这效率也太快了吧？
尽管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作为一个饱受上下班通勤折磨的人，能不麻烦就不麻烦。
权衡后，梓瑶选择服从安排。
重新采购生活用品花了点时间。
下午，梓瑶带着行李搬进了女武神宿舍。
比起宿舍，应该称为公寓楼才对。
每个宿舍都有单独的房间，相应配套设施应有尽有。
“欢迎光临，夜莺老师。”
打开门，芽衣站在厨台前朝她打招呼，身上系着围裙。
“.....”
——关上门。
梓瑶确认房间号码，确实是这里没错。
重新打开门，芽衣再次问候。
“辛苦了，还没到傍晚就要准备晚饭吗？”
“不要紧，这也是我的兴趣。”
将胡萝卜切丝，放置碗中备用，芽衣拿出醒好的面团。
“我听学园长说了，老师你那边没有事吧？”
“嗯，只是房间被水淹了。”
阴差阳错和女武神们住在一起，梓瑶有点头疼。
嘛，既来之则安之。
布置好房间，时间来到了晚上。
“好香！今天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芽衣做了满满一桌好吃的！”
“笨蛋琪亚娜，我们有新室友了。”
大家齐聚在餐桌前，有说有笑。
琪亚娜故意坐在梓瑶身边，分隔开她和芽衣。
你前世是醋瓶子吗？
少女无奈。
即使在前世，梓瑶很少经历过这样的热闹。
大多是相互折磨的应酬，形式化的酒桌文化，事多的领导.....
“怎么了，不合胃口？”
见梓瑶迟迟没有动筷，芽衣问道。
“没关系，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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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千年之前走来的你》
仙侠变身，橘子，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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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三十一章 暗流涌动
“不用，老师您今天辛苦了，搬来搬去很累的，请去休息吧。”
晚饭后，布洛妮娅陪芽衣清洗碗筷。
图片:"芽衣芽衣芽",位置:"Images/1656835015-100324062-108991440.jpg"
梓瑶习惯地想要帮忙，但被回绝了。
清澈的水冲刷而下，涤去了餐盘上的油渍。
少女一个不小心，碗摔了下来，被梓瑶及时接住。
顺带的，她还扶了重心不稳的布洛妮娅一把。
“谢谢，是布洛妮娅太粗心了。”
少女感谢道，心中涌起一抹难言说的暖意。
“这是....？”
“最新的吼姆景品玩偶，正好多出了一个。”
收下掌心大的玩偶，这是少女的谢意。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喏。”
梓瑶将双子绯樱意志交给了布洛妮娅，作为回礼。
“布洛妮娅会珍惜的，谢谢。”
酒足饭饱，梓瑶回房间整理后天的备课的内容。
顺带的，上网冲浪，看看最近天命有什么动作。
“布洛妮娅，你们的关系好像很好呀....”
琪亚娜幽幽地从后面出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全看在眼里。
明明说好一起监视的呢？
“吼姆里有录音器，布洛妮娅讨厌窥探他人隐私，所以只监听一天。”
“事后，若没有问题，布洛妮娅会向夜莺老师道歉。”
布洛妮娅认真道，偷偷将梓瑶送的双子绯樱意志藏了起来。
“哼....明天看本小姐的吧，一定让她露出破绽！”
晚上，芽衣出去训练。
符华班长由于私事，请假离开，似乎去了总部一趟。
..
【天才特斯拉：哈？怎么可能，海渊之眼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绝无第三者！】
【爱因：特斯拉博士总是会过度自信，但这次，我认同她的说法。】
【天才特斯拉：喂，鸡窝头，你不要借机损我啊。】
【爱因：比起我们的纰漏，巧合和运气概率更高，或者.....预知能力，当然，这只是大胆的想象。】
【天才特斯拉：该不会真的是那个吧...？】
【爱因：视频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特斯拉博士，先别妄下定论。】
【天才特斯拉：盟主，要不你亲自去问问她，试探一下，我们在旁边听。】
【爱因：这是个好方法。】
【杨：（流汗黄豆*）】
【爱因＆天才特斯拉：.....】
过了一会儿，屏幕再次刷新出内容。
【爱因：关于计划，杨你有什么看法吗？】
【杨：两位博士分析的很正确，待会上课我会去试探的】
【爱因：看来杨很少使用聊天工具。】
【天才特斯拉：别乱发表情啊喂，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杨：夜莺老师说，表达感谢、感恩时，用这个表情很方便】
【爱因＆天才特斯拉：......】
早上。
醒来是陌生的天花板，习惯性朝床头柜摸去，扑了个空后才想起自己搬到女武神宿舍了。
隔壁就是芽衣的房间，右边是布洛妮娅。
今天是距离周末最后一天，转眼间，梓瑶已经在圣芙蕾雅待了一星期。
芽衣早早起床做便当，布洛妮娅坐在沙发上看书。
至于某只草履虫，直到现在还没起床。
走进办公室，杨老师依旧是最早来的人，办公室只有他一个。
【爱因：目标就位，我让最近的服务商停止圣芙蕾雅学园的信号】
【天才特斯拉：我们怎么办？？】
【爱因：放心，我们是vip】
“夜莺老师，能向您请教一些问题吗？”
“没问题，招财....杨老师。”
这位杨老师，几乎每天都能稳定给她提供40多水晶。
贵人有事想问，梓瑶当然来者不拒。
客气啥，水晶来了就好嘛，带什么人呢。
“这里不方便，我们到外面谈。”
来之前，杨想好了要问的问题。
经过这几天的微小试探，他意识到，梓瑶不是一般人。
不仅是个人才，还知道许多人都不知道的事。
这些事在她眼里却无足轻重，随意能说出。
要知道，想搞到这些消息，逆熵每年花费高达几千万美元。
【杨：夜莺是律者的概率有几成？】
【爱因：不清楚，至少名字很可能是个代号。】
“怎么了？”
梓瑶见杨迟迟不说话，不理解他在想什么。
这位历史系老师博学多才，天然喜欢琢磨别人的话，让她攒了不少水晶。
而且.....梓瑶已经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
一次两次还好，但目的性如此明显，很难不怀疑。
“.....”
杨沉思片刻，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为何知道那么多事情，消息从何而来？
是否知道网上流传的视频是怎么回事，对律者又是一种什么看法....
诸多问题，实际要问时却发现太唐突。
一旦棋差一招，很可能引火烧身.....
“打扰你了，我这边还有些事。”
杨顿了一下，忽然放弃了试探的打算。
这几天已经做得够多，再下去，恐怕引起梓瑶的怀疑。
【天才特斯拉：喂，怎么就停了，怕什么呀？】
【爱因：特斯拉博士稍安勿躁，杨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没事我就回去上班了。”
今天没课，梓瑶回到保健室里待机。
因为喜欢摸鱼，她特地在门上拉了一道窗帘，让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另外一边，杨提交了请假信，让其他老师帮忙代课。
【杨：伦敦的报告出结果了吗？】
【爱因：根据我们的线人查到的消息，夜莺先出现在长空市，然后去了伦敦。
奥托在那天正好找到了第二神之键，却迟迟没有动手，据说跟某人达成了交易。】
半小时后，特斯拉有了新消息。
【天才特斯拉：头发样本的结果出来了，该死，怎么会如此相似？】
几天前，杨偷偷将梓瑶和头发寄给逆熵检查，同时附带上自己的力量作为对照组。
身为理之律者，他有种直觉，少女跟他有着相似的气息。
【爱因：请不要吊人胃口，特斯拉博士。】
【天才特斯拉：这根头发上残留有‘炎’的权能，
反应太细微了，如果不是有对照，我根本不敢确信！】
【爱因：杨的直觉猜中了么，疾疫宝石还在天命手上，不应该出现炎之律者才对。】
【杨：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他要亲自去试探。
与无关痛痒的问话不同。
这次，他要使用理之律者的力量，测试对方虚实。
手心中忽然出现一个黑洞，周遭空间的光线被全部扭曲。
“夜莺老师，原谅我的多疑。”
律者，崩坏最具特征的破坏。
其力量之强，远超人类想象。
绝不能让西伯利亚的事故再次重演。
第一卷 : 第三十二章 臣等正欲死战
三天前。
经过训练场时，杨感受到了不对劲。
身为理之律者，他对崩坏能一向很敏感。
那股力量，和律者非常相像。
当他仔细感受时，才寻到了力量的来源。
———是那位新来的老师。
他的直觉很少出错。
因此，他偷偷做了试探。
即使天命主教都不知道他躲在圣芙蕾雅学园，他不认为少女能知道。
结果已出，现在，到最后验证的时候了。
杨一跃至教学楼顶，俯瞰位于二楼的保健室。
凝聚了数倍的黑洞在他手中形成，为了能及时收住力量，他特意造出了拟态伊甸之星。
当遇到死亡的威胁时，一个人将会爆发最强的力量。
将特斯拉博士得出的结果再度确认后，杨做出了这个决定。
西伯利亚那场灾难，至今是他无法忘却的回忆。
让我看看吧，夜莺老师，你究竟是什么人。
..
阶梯教室。
琪亚娜趴在桌子上发呆，台下讲的是她最不擅长的数学课。
“琪亚娜，再不好好听课，下周期末考试你又要挂科了。”
布洛妮娅用笔盖戳她软乎乎的脸颊道。
从早上起床开始，琪亚娜就没什么精神。
这个笨蛋昨晚还吵吵嚷嚷着要拯救芽衣于水火，让生活重归往常，结果第二天就歇菜了。
“布洛妮娅，人真的会有前世这种东西吗？”
少女忽然抬起头，今天她没有弄麻花辫，而是梳成了颇有美少女味道的白长直。
前提是不说话，一出口就破功了。
“没发烧呀。”
对照一下自己的，再量了量琪亚娜。
布洛妮娅不禁疑惑，这个笨蛋怎么开始询问这种问题了。
“哎，好烦....”
“咳咳，布洛妮娅，你进过保健室吗？”
即使没换老师，保健室的门都是经常半遮着的。
虽说是为了保护学生隐私，但她还没进去看过呢。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去突击检查。”
少女兴奋道，表示这个是好机会。
“笨蛋琪亚娜，其实你是不想上数学课吧？”
“才不是呢，我只是在为芽衣和大家着想而已。”
琪亚娜脸微微发红，非常好懂。
“快去快回，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布洛妮娅抱着吼姆玩偶道，心想就让她去吧。
于是乎，琪亚娜借用身体不舒服的理由，离开了教室。
芽衣微微侧目，有些担心。
顺着楼梯一路往下，少女来到保健室门前。
敲门后，里面传来了慵懒的声音。
梓瑶在里面摸鱼。
听到有学生来了，她立马回到了办公位置上。
不知为何，从离开教师办公室开始，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琪亚娜？”
走进来的美少女让梓瑶恍惚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认出是琪亚娜。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还是其他的问题？”
“我腿有些疼，好难受。”
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琪亚娜偷偷打量保健室。
药品、病床、书柜，桌台上的小花与吼姆玩偶。
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奇怪的。
———【实在找不到线索，就故意让她做出有违职业道德的事情，然后我来给她穿小鞋】
某爱喝苦瓜汁的小矮子如是说。
琪亚娜带了微型摄像设备，进门的时候装在了把手上面。
但是，琪亚娜并没有打开，心理还是认为这是不对的行为。
虽然德丽莎最后补充说明，这只是留一手的做法，不会外传出去，也不会真的拿来穿小鞋。
这几天，芽衣一直陪在夜莺老师身边，频繁在训练场呆着，宿舍也不回来，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糊药。
芽衣，我一定会帮你的！
少女坚定地想道，步伐稳重地走向老师。
“请坐，具体哪里疼？”
让琪亚娜坐在凳子上，梓瑶半蹲在她跟前。
“说不清楚，你帮我看看嘛。”
说着，少女抬起腿，搭在梓瑶手上。
牛奶般白皙修长的双腿配上柔滑的白丝，过膝袜与裙子的间距留下一片供人遐想的绝对领域。
即使不是足控，一时间也是吸引了梓瑶的目光。
“是这里么？”
梓瑶握住少女的脚踝，抬头道。
不知为何，琪亚娜脸颊微微发红。
少女偷偷撇了一眼大门，确认摄像头正在工作。
“不是，要再往上一点。”
顺应着琪亚娜的话，梓瑶往小腿摸去。
治病首先要知道病灶的位置，才方便对症下药。
曾经在足浴中心打过工，梓瑶特意学过按摩。
一般肌肉酸痛多来自于劳损，对于经常距离运动的女武神来说是家常便饭。
只需好好按摩，再配以适当休息为主药，很快就能康复。
“呼哈....嗯啊....”
“......”
被人用柔和的手法抚摸大腿，时而如风般略过，时而轻轻按压。
微妙地，稍有些奇怪的感觉伴随着痒涌出，令她身体不时颤抖一下。
“有那么痒么，忍一下。”
保健室为保护学生隐私，墙壁都是经过特别隔音的。
不然凭这种奇怪的声音，被人误会麻烦了。
梓瑶没注意到的是，桌上的吼姆玩偶听到了一切。
阶梯教室。
布洛妮娅在热烈鼓掌声中坐下，她又一次准确无误地回答了讲师的问题。
琪亚娜在干什么呢？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少女依旧没有回来。
布洛妮娅在桌底下偷偷拿出一个粉色的吼咪人偶，看看能不能听到声音。
当然，不排除夜莺老师将它放在宿舍里的可能。
“嗯哈...嗯....还、还没好吗，好难受....”
扬声器中传出少女的喘息音，布洛妮娅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
她当即四下看去，确认没人听到后才松了口气。
琪亚娜这个笨蛋，刺探情报该不会刺探到别人床上了吧？
不对，昨晚德丽莎跟她们提到过穿小鞋的事，莫非笨蛋琪亚娜真的去做了？
【本，本小姐才不会去做这种小人才做的事呢，要....要不是为了芽衣....】
昨夜，少女如是说道。
“布洛妮娅，你也不舒服吗？”
放下手中的笔，芽衣关切的眼神看了过来。
“谢谢芽衣姐姐，布洛妮娅膝盖不小心撞到桌板了。”
“没事吧，要不要去保健室？”
“小问题。”
布洛妮娅撒谎道。
“说起来，琪亚娜怎么去了那么久，该不会是发烧吧？”
芽衣担忧道，今天琪亚娜起床比往常还要晚，几乎是卡着点来听课的。
琪亚娜最近似乎对夜莺老师有些不满，莫非在恶作剧？
那个笨蛋，真让人放心不下啊。
于是乎，她以照看同学为理由，请假去保健室看看。
布洛妮娅想出声阻拦，想想还是放下了手。
也好，芽衣去正好能看一下，免得笨蛋琪亚娜做过界了。
“咚咚咚。”
来到保健室前，芽衣有礼貌地敲响了房门。
“！！”
保健室中，琪亚娜一下子就慌了，视线慌乱地到处飘，寻找一个能藏身的地方。
拧开把手，芽衣绝对会发现摄像头....
如果知道是她做的后，肯定会生气，然后就会讨厌她了！
不要，才不想被芽衣讨厌。
逃避躲藏可耻，但是有效。
床上吗？
不行，太明显了，芽衣一定会怀疑的。
这个房间连衣柜都没有，唯一只有个面朝内的办公桌。
有了！
琪亚娜灵光一闪，拉着梓瑶的手到座位上，然后自己躲进桌底。
“嘘，不能让芽衣发现，拜托了。”
少女可爱地竖起食指，压低声音道。
对她来说，这是极其重要的事。
“很挤。”
梓瑶吐槽道。
办公桌本身跟墙壁隔得并不远，一个人尚且不够用。
办公桌底下的空间很小，几乎容不下琪亚娜。
少女躲进去，她则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知道啦知道啦....”
少女不情愿的调整姿势，艰难地挪动身体，给彼此留出舒适的空间。
阶梯教室———
芽衣离开。
布洛妮娅不禁有些担心琪亚娜。
希望那个笨蛋不要闹出误会.....
确认调小声音后，她压低身子，再次打开吼咪玩偶。
下一刻，里面传出的声音瞬间让布洛妮娅石化。
“呼哈....怎么样，这次舒服了吗？”
.
.
？？？？？？？？？
图片:"布洛妮娅",位置:"Images/1656851958-100324062-108992425.jpg"
第一卷 : 第三十三章 请赐教
“夜莺老师，琪亚娜应该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倒是有一些....”
梓瑶控制自己不往桌下看去，维持平常的表情道。
奇怪的既视感在眼前浮现，颇有种发展成小薄本剧情的倾向。
“真是的，一大早上就任性，便当都没带。”
“真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虽然相处只有几天，但芽衣认为梓瑶是个非常好的老师，因此特别尊敬。
她不喜欢对方因为自己而困扰，回头得说教一下琪亚娜那个笨蛋了。
“我理解，年轻人心性很正常。”
说完感谢的话语后，芽衣离开了保健室。
“腿还要紧吗？”
芽衣走后，梓瑶将桌底下的琪亚娜扶起来，让开位置让她坐在上面休息。
“谢谢....夜莺老师，你真的很温柔啊....”
琪亚娜低下头，不好意思道。
像是被请到办公室不知所措的学生。
少女双手负在背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想要质问、作弄的想法烟消云散。
明明都那么明显让她为难了，老师还是愿意温柔地对待自己。
【其实，最在意夜莺老师的人分明是你吧？】
她忽然想起了布洛妮娅的话。
一针见血。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事情，她为何会如此在意呢...
是芽衣前往长空市那天悲伤的表情吗？
梦境的碎片，现实的矛盾、搅弄得她心神不宁。
今早，天还没亮她就起床了。
一个人呆呆坐在床上，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只是去回忆。
———回忆朦胧梦境中的点滴。
在温暖的光芒与鲜血中，她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芽衣也因此逝去。
那抹害怕的心情，希望一切是梦境，擦去泪痕睡下，第二天就会恢复正常的心情......历历在目。
即使醒来，仿若宿醉的后劲般，迟迟散不开晕影。
太真实了，让她不禁恍惚。
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芽衣那时候的反常，也是因为梦，还是其他的什么呢？
“那个，夜莺老师，我说如果啊。”
“这只是我的直觉而已，可不许告诉布洛妮娅，不然她又笑着说我是笨蛋了。”
少女端详梓瑶的俏脸，忽然灵光一闪。
“如果什么？”
“如果说我觉得你是那位‘点燃薪火的英雄’，你觉得会成真吗？”
琪亚娜有种奇怪的直觉，觉得两者是同一个人。
明明很多不一样。
一个是白发，一个是黑发。
前者英气十足，后者沉默内敛。
“若我承认，你会怎么做？”
“唔...该怎么做好....对了，可以让你教我变成强大的A级女武神吗？”
“学园长说等我A级了就把臭老爸的消息告诉我，这是我今年的目标！”
“净在胡思乱想，没吃早饭吧？”
梓瑶叹了口气，拿出了姬子顺路送的便当。
琪亚娜怪怪的。
自从前天尝试过对她使用控偶师天赋后，少女关注她的视线更多了。
在使用之前，她征求过少女的同意。
过程中却发生突发情况，她被莫名弹了出去。
“是醋烧排骨！夜莺老师最好了！”
打开便当，少女脸上的阴云消散了许多。
阳光逐渐变暗。
梓瑶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
书柜上的崩坏能浓度显示计不断上升，即将接近最满值。
“琪亚娜，你先回去上课，有麻烦来了。”
拉开窗帘，天空赫然凝聚着一个巨大的拟似黑洞，连光亦无法逃脱。
很明显，这是冲自己来的。
“杨老师，你看来理解错了我的暗示。”
“我无意与你为敌，而且，先声夺人这种手段，恐怕只有奥托之流才喜欢用。”
高楼上的人影没有应答。
黑洞的力量奇异地削减了几分，梓瑶的话语有效了。
换做奥托当敌人，恐怕早就趁自己不注意然后轰上来了吧？
恐怖的力量....
空间仿佛凝滞成一块黏黏的面包糖。
楼道被封闭，没人能强行突破至这里。
在律者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琪亚娜？”
少女没有离开，而是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便当后马上掏出了双枪。
“这不是你能面对的敌人，躲远点。”
对方故意将楼道封锁，即使是S级女武神德丽莎想闯进来也要好一番功夫。
“放心，本小姐经过专业的训练。”
“我不会拖你后腿的，只要我们坚持到学园长过......”
话音未落，少女一记凌厉的手刀放倒了她。
“对不住了，琪亚娜。”
空间被封锁，恐怕德丽莎等人感受不到任何异状。
即使发现，到时候为时已晚。
梓瑶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方不是什么老好人。
他是逆熵盟主———瓦尔特 · 杨。
该不会拿他刷水晶让他感到不高兴了吧？
怎么一上来就要打架，好歹同事一场，算下来有一周时间。
少女踏前两步，身上的衣服逐渐羽化。
光晕散去，竟化作了神州风格的袍服。
一袭浮生纹，青鸢绕云起，道不尽缥缈仙风。
“班长....？”
躺在地上的琪亚娜仿佛看到了符华的影子。
“既然盛情难却，在下愿意奉陪。”
“杨老师，请赐教。”
抬起纤纤玉指，手心向上，做一【请】字。
楼顶处，瓦尔特俯视着朝她伸出手的梓瑶。
本想等琪亚娜离开再行动，不料先被发现。
这件事无论结局如何，他都将面临辞退。
罢了，月光王座的研究即将进入尾声，他也该离开了。
作为饯行，就让他来试试这位新老师。
“....”
调动律者权能，粒子状的飞絮朝少女飘落。
其数量如鹅毛般繁多，下落速度极其缓慢，仿若飘雪。
然而，其中内含的破坏力却约等于小型的土制炸药。
数量足够大，极其不好招架。
饶是特斯拉博士的泰坦机甲，吃了不少亏才勉强取胜。
能挡住的人，便说明跨过了名为弱者的分水岭。
熊熊烈火，会烧尽每一位小看它的人。
“我还以为你会把伊甸之星砸下来呢。”
在杨的注视下，梓瑶不慌不忙掏出了一条....咸鱼？
遵循着记忆中的力量，她立住架势。
随即，反握剑柄，用力往前挥出。
刃锋切割开空气，涤荡四方，转瞬间以她为基点卷起飓风。
无数纷飞的棉絮，被狂风裹挟着返还给瓦尔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轰！！”
熊熊火焰自楼顶燃起。
即使预先闪躲，因为身体比较差，他还是被卷进了爆炸中。
“咳咳....”

..
ps找工作有点忙，更新晚了，抱歉
第一卷 : 第三十四章 我赌你的枪里....
“咳咳....”
褐黄格子衫一角被烧焦，从中间烫出一个醒目的洞。
瓦尔特撕掉被烧焦的布料，他没料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自己的力量伤害到。
【爱因：确实含着一丝细微的律者力量，像是中过毒的人，即使已解，体内尚会留存一些....】
【天才特斯拉：动作快点，这片区域的通信要恢复了，一击击溃她！】
居高临下，瓦尔特利用理之律者的力量造出了泰坦机甲。
富有科技感的巨大机身，厚重却不失敏捷，几息间冲至梓瑶跟前。
【天才特斯拉：挺有眼光的嘛，tb-2型泰坦可是我得意之作。】
【爱因：特斯拉博士，注意记录数据变化。】
“咔咔！！”
机轴扭转，铁精钢拳反扭向后蓄力，如同劲弓张铉，随即一拳轰向面前孱弱娇小的少女。
一柄咸鱼状的剑，与之对比，如同纸张般不堪一击。
少女平心静气，心中的力量告诉她，以刚克刚不可取，唯柔济之才行之有效。
抬手挥动剑刃，仿若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般，进入忘我，眼中只有招数的变化。
下一刻，灰色剑气涤荡而出。
太虚剑气 · 辗尘——
厚重的铁拳豆腐般被切成两半。
明明少女就在面前，而它却难再进一步。
随后，又是一道长虹般剑气贯出。
泰坦机甲的核心当即爆炸，连同着身体变成了一块逐渐消解的废铁。
【天才特斯拉：啊？？这可是价值几百万美元的机甲啊！】
【爱因：冷静点，特斯拉博士，这只是杨制作出来的。】
瓦尔特自然没打算靠泰坦击败梓瑶，而是采取声东击西，暗中制作一台机甲从旁边偷袭。
不料，少女清澈的双眸早就看穿了一切。
干净，利落。
暗紫色的毒蜘机甲还没来得及爆炸，瞬间被大卸八块，随后踢到楼下，免得祸害他人。
“夜莺老师，你很厉害，但到此为止了。”
瓦尔特拿出伊甸之星，作用在梓瑶身上的重力赫然增大。
即使是全盛时期的符华，数百倍的重力也让梓瑶有些吃不消。
“唔哈....”
百分之一.......还是太少了。
双手握剑，少女借此支撑着不要倒下。
一旦倒下，便再难爬起。
该死，这就是第一律者的力量？
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呼吸紧绷，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上。
对方看起来没有杀她的意思，然而力量却不断增强。
仿佛，猎人欣赏猎物一步步走向绝路....
第一律者，理之律者。
能力很容易理解，将所理解的事物再现....
这股重力，恐怕就是他拟态出的第九神之键 · 伊甸之星的力量。
“咳咳....”
少女继续撑在原地，看似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
然鹅，瓦尔特这次学谨慎了，没有做其他动作，而是继续增大重力。
忽然间，梓瑶的发梢染上樱白，一点点的往上攀。
人偶的力量正不断苏醒，她正尝试切换为初始人偶。
【爱因：注意，杨，崩坏能急剧升高，是律者的力量】
“果然没猜错么？”
这股力量....
瓦尔特紧盯着梓瑶，忽视了旁边还有一位女武神。
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刻，他的肩膀瞬间被打穿。
“咚———！”
弹壳掉落地板，发出脆响，枪口一丝白烟消散。
“切，本小姐失手了。”
琪亚娜不知何时苏醒了过来，站到梓瑶身前。
多亏了她，束缚在身上的重力顿时消散。
梓瑶及时终止了使用人偶，头发变白的部分逐渐褪回墨色。
“喂，站楼上的，别以为站得高就可以为所欲为，敢不敢下来跟本小姐比划比划？”
翘拔的胸脯傲然挺立，琪亚娜双手持枪，大声道。
此时她们两人陷入被封锁的空间中，没人能够帮忙。
只有破釜沉舟，才能获得出路。
“.....”
瓦尔特眼神柔和了一些。
她认出了琪亚娜。
少女是齐格飞要求他们保护的目标，不能轻易伤到。
不过....
雏鸟一直在摇篮中呆着，即使羽翼丰满也无法翱翔，需要有人推一把。
让我来给你点试炼吧，琪亚娜。
唤出伊甸之星，强大的斥力横扫而出，琪亚娜被一下子拍在墙上。
“唔哼.....”
少女表情阴沉的捂住胸口，手臂酸麻，全身难使劲。
她支撑着自己站起，重新拿起双枪对准瓦尔特。
梓瑶也没闲着，将人偶当消耗品般使用。
精神力飞快消耗，视线逐渐昏暗。
琪亚娜一次又一次被击败，但总能及时站起来。
她的帮助让梓瑶有了更多出手的机会，攻势越来越强。
然而———
即使两人联手，亦然无法打败身为第一律者的瓦尔特。
伊甸之星不仅能制造重力，还能化作无形的武器进行攻击。
即使是太虚剑气，也难以多占一丝便宜。
“你们已是强弩之末，放弃吧。”
瓦尔特身边构筑出几把机枪，齐齐瞄准了她们。
头上，巨大的黑洞凝聚到极致，不断吞噬周遭的光线。
如此一来，胜局已定。
“咳咳....”
拍一拍略有散乱的服装，少女依旧是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杨老师，我们做个对赌如何。”
“赌什么？”
瓦尔特疑惑，少女还有什么后手？
刚才爆发的力量确实惊人，幸好他早有防备。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少女拖长了声线，目光深邃。
这当然不可能。
瓦尔特扪心自问，他虽然有收手的想法，但绝不会是这一步。
“够了，让....”
“.....？？”
下一秒，梓瑶做出的动作着实惊讶到了他，话语顿时熄了声。
只见少女剑锋一转，忽然架在旁边斗志满满的琪亚娜脖颈旁。
“不想死就别动，琪亚娜。”
场面转换，前一刻还是队友。
眨眼间，可怜的草履虫成了人质。
“杨老师，你也不想我杀掉她吧？”
只要手稍稍一用力，可爱的少女便会香消玉损。
这不是游戏，更不是galgame，没有读档重来的机会。
梓瑶抬头望向楼顶，朝瓦尔特道。
“喂...你在干什么呀，我们的敌人不是他吗？！”
琪亚娜压低声音道，她不相信梓瑶会真的拿她做人质。
而且，人家一副要杀了她们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收手？
“别天真了，琪亚娜，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在长空市，我早就说过，他人的性命于我而言没有价值。”
说着，剑锋前进了一寸，琪亚娜的清楚感受到尖锐且冰凉的触感。
第一卷 : 第三十五章 总之，先亲亲
收手了？
看着黑洞坍缩，最后化为虚无，琪亚娜不敢相信道。
但是，随后又出现两只泰坦镇守在楼下，打消了她的猜测。
她的心不禁悬起来。
夜莺老师，真的打算杀了我？
剑刃悬在脖颈上，说不紧张是假的。
但琪亚娜却有种直觉，梓瑶根本不会伤害她。
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为何会产生这种想法呢？
楼顶，瓦尔特脸色越发闷沉。
琪亚娜被劫持，他动手难度会很大。
必须寻找一击制胜的机会....
十几杆步枪严阵以待，只需他一声令下。
以速度和数量取优，即使夜莺的剑再快，想必也挡不住枪的密集攻击。
“什么条件？”
“毁掉伊甸之星。”
梓瑶不擅长应对这个神之键，毁掉对她很有利。
几秒过后，瓦尔特依旧没动。
一旦摧毁，很有可能梓瑶会逃掉。
事实证明，伊甸之星对她很有用，瓦尔特当然不傻。
“容我拒绝。”
瓦尔特镇声道，随时准备使用律者力量。
“那么，只能请可爱的琪亚娜退场了呢。”
少女握住剑柄，即将往下划拉。
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琪亚娜忽然退后，猛然撞进她的怀里，随即俯身拉开距离，抬起枪口反过来对准了她。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你的枪口偏了，琪亚娜。”
或许是人偶的原因，梓瑶说话风格有些像符华。
即使战斗技巧再弱，如此近的距离都不应该偏才对。
“不许过来，再动我就开枪了！”
少女虚张声势道，食指用力虚浮，连连后退。
“琪亚娜，枪口要对准，否则这点在战斗中会害死你。”
梓瑶再次抬起剑，横在琪亚娜的去路上。
她已无处可去。
“杨老师，你认为我不敢动手吗？”
剑锋微偏，在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琪亚娜紧张地闭上眼睛，她已经退无可退。
怎么办，该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一边是可以捏出黑洞的可怕家伙，另一边是拿自己当人质的老师。
不要，她还没有找到臭老爸，还没有让芽衣开心起来....
瓦尔特攥紧伊甸之星，一刻不敢放松。
“不如我们来试试，到底谁更快一些？”
话音未落，两台泰坦机甲朝梓瑶冲来。
事实是，梓瑶的剑更快。
琪亚娜紧张地闭上了眼睛，大气不敢喘。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她忽然被推了一下。
重心不稳，琪亚娜向后倒去。
地上赫然出现一道狰狞的裂痕，崩坏能四溢，仿佛连接着另一个时间。
就在刚才，
梓瑶以销毁人偶为代价，倾尽全力一击切开了空间的口子。
顺着缺口，琪亚娜落回到了真正的医务室。
少女顾不得屁股疼痛，急忙朝缺口另一侧望去。
只听火炮声齐鸣，护在缺口前面的梓瑶当即被击中，鲜血飘溅。
赤红地，带着一丝甜腥味，落在琪亚娜的脸上。
仿佛花凋零的一瞬，少女最后的身影极尽凄美。
少女的呼吸霎时间止住。
她呆呆地望着手里的枪。
怎么会....？
想起刚才反抗给梓瑶带来困扰，琪亚娜的心揪得越发紧。
一切的怀疑不攻自破。
我好傻。
偏偏这种时候才后悔....
夜莺老师.....是为了救我.....
仿佛被撕碎般疼痛，
梦境中的碎片再次浮现，依稀模糊的镜面上，投射出一道影子。
连琪亚娜本人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瞳化作了金色。
她亲眼看到了老师的死亡。
冲击性的画面，让她内心产生了急剧地动摇。
源源不断的力量从身体内涌出，一位淡紫发的少女虚影出现在身边，牵着她的手，一点点与她融为一体。
.
.
监控室中警铃大作，红蓝色灯光交替闪烁。
两位博士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即使是一向以淡定著称的爱因斯坦都坐不住了。
【天才特斯拉：糟，崩坏能指数计爆表！】
【爱因：杨，快离开，圣芙蕾雅学园非常危险。】
“稍等，我还剩一些余力。”
瓦尔特抹去肩膀上的血液，梓瑶只剩下最后一击。
即使使用律者力量，她也撑不了多久。
【天才特斯拉：不，最危险的东西在外面，你快———】
突然，语音传输断开链接。
瓦尔特驱动神之键，巨大的黑洞再次出现，仿佛要将一切摧毁。
底下，少女捂着伤害累累的身体，暗叹一声赶上了。
及时使用初始人偶的力量，挡住了攻击。
再晚一步，怕不是要变成筛子。
因为挡住攻击的缘故，损害度一下子消耗了大半。
即使如此，初始人偶的力量依旧不可小觑。
送走琪亚娜，她才方便施展。
毕竟，即使强如千劫，也在她这招下吃了瘪。
少女长发及腰，三千银丝随风飘曳。
手中的咸鱼刀换作炎剑，燃起熊熊烈火。
直接使用人偶的力量虽然不会大幅改变容貌，但还是有被发现的风险。
“第零额定功率，解放———”
瓦尔特紧咬牙关，释放力量。
伊甸之星蓄力完成，全力一击朝梓瑶投下。
黑洞无限膨胀，气球般即将爆发的一刻，忽然生生止住了。
瓦尔特惊疑地抬头，只见下一秒黑洞被拖入虚数空间。
刺骨寒意自深处涌出。
天空崩裂，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
“胆大妄为，敢擅自对我的仆人动手？”
难以击破的封闭空间被轻易撕开，琪亚娜信步走来。
白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戴着一只别出心裁的棱形头饰。
声音清脆而响亮，百灵般动听，响彻整个空间。
她即是掌控空间的女王，结界对她而言不过是纸片般脆弱。
仅仅是注视，一切阻挡她的东西都会毁灭。
——当然，即使是强者也会有心情不快的时候。
少女傲视天地的眼瞳中燃烧着怒意。
倒映在她眼中的，是满身伤痕的梓瑶。
“你是.....？”
瓦尔特大惊，怎么又出现一只律者？
“消失吧，烦人的苍蝇。”
琪亚娜连搭理他的打算都没有，甚至不愿意正眼瞧。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轻打响指，瓦尔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转瞬间被亚空之矛打中腹部，直接贯穿。
这还没完，足以一击毁灭学园的崩坏能朝他冲来。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瓦尔特直接被击飞，撞破结界，被裹挟着砸到几公里外的一座山中才停下。
梓瑶：？？
“怎么样，仆人，我厉害吗？”
琪亚娜认为自己应该矜持一点，于是稳住心情，慢慢朝梓瑶走来。
话语却像小孩子讨要夸奖般，隐隐藏着一丝期待。
“怎么，不高兴？我可是大发慈悲苏醒来救你。”
“哼，蝼蚁的心情真难理解，别以为仗着自己特殊就可以为所欲为，快说，你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么？”
“琪亚娜，你今天很漂亮。”
梓瑶回收人偶，逐渐恢复原样。
空间崩落，一切开始回归正常。
“哼...无趣的抬捧，这还用你说？”
琪亚娜显然很受用，脸微微泛红。
两人挨得很近，少女薄得恰到好处的樱唇就在眼前，宛若红润的苹果般诱人。
再过几分钟，另一个琪亚娜便会苏醒，她要把握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真是便宜那个笨蛋了，放着这么好的仆人不去珍惜。
“仆人，你是妖精吗？”
她紧盯着少女的俏脸，让对方有些不自然。
“想什么呢，我是人。”
即使再傻也猜出眼前的人是空之律者。
为何会偏偏现在苏醒。
从样子来看，应该不会持续太久。
但好死不死地，她还解除了人偶，现在连一点防身能力都没有。
忽然，琪亚娜又靠近了一步，彼此的距离再次缩短。
“你想....做什么？”
天道好轮回。
梓瑶一步步退后，被逼到床边。
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琪亚娜拨开耳旁的散发，低头亲了上来。
她想阻止，却被紧紧抱住，推也难推开。
柔软的触感，彼此相互交换细腻的心情。
很舒服，很安心。
一黑一白两位美少女拥吻在一起。
酸酸甜甜，橘香味四溢。
啪嗒———
门外，粉色的吼咪玩偶落在地上。
只可惜声响太小，无人能注意到。
第一卷 : 第三十六章 陛下何故先降？
【天才特斯拉：混蛋，有人剪我们网线！】
【爱因：杨，没事吧，定位显示你在距离圣芙蕾雅数千米外的深山里。】
“无碍，那股力量.....咳咳...是空之律者。”
瓦尔特背靠在大树上，鲜血的气味引来了几只野兽。
瓦尔特并没有伤害它们，而是造出一道屏障隔绝。
【天才特斯拉：直升机已经派过来了，挺住。】
【爱因：按理说，空之律者早在第二次崩坏时被天命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消灭了才对，难道齐格飞对我们有所隐瞒？】
很早以前，受到天命通缉的齐格飞一直与逆熵保持合作关系。
现在因为身体原因，在ME社接受治疗。
【天才特斯拉：鸡窝头，刚才的崩坏能分析报告出来了，你看看。】
“两位博士，有什么成果么？”
【爱因：........】
短暂沉默，通讯器再次响起。
【爱因：我们错认了，这并非律者的反应，而是一种类似于拟似律者的力量。】
夜莺老师身上的反应是拟似律者，并非本时代真正的炎律。
【坏消息是....空之律者货真价实。】
最后一句，少女语气顿了一下。
身为经历过第二次崩坏的人，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不可能，除非空律的核心....”
崩坏消失后，天命对外的说法是律者核心在爆炸中消失，实则不然。
瓦尔特忍住胸口的阵痛，忽然想到了最可能的事实。
他站起来眺望圣芙蕾雅的方向，一柄镰刀却赫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您很聪明，逆熵的盟主。”
树上，身着月魂装甲的丽塔轻笑道。
不久前，她发觉学园内存在诡异的空间结界，并将此报告给主教。
奥托得知被困进其中的两人是琪亚娜与梓瑶后，命令她守株待兔，伺机而动。
然后，她顺利蹲到了落败的瓦尔特。
“擅自闯入极东支部，天命是否能将其视为挑衅呢？”
丽塔握紧镰刀道。
“让奥托出来跟我说话。”
瓦尔特摘下碎掉一半的眼镜，声音沉闷。
即使是S级女武神，也休想在他身上讨到便宜。
“主教日理万机，区区小事，让我来清理即可。”
丽塔从树上跳下，步伐轻盈，手中持着一柄收割性命的镰刀。
“丽塔，辛苦了，我有些话要谈。”
虚拟的显示屏从通讯设备投影而出，里面是个端着红酒的金发男人，背景是在一间实验室中。
“明白，主教大人。”
闻言，丽塔退下。
“许久不见，瓦尔特二世，你看起来很狼狈。”
瓦尔特实际的模样比奥托想象中还要惨。
逆熵的盟主，第一律者....
能做到这个程度，我的盟友啊，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尤其是空之律者短暂觉醒....
只可惜，他们对于结界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错失了份重要的数据。
呵呵，想必空律准备开始迫不及待的破坏了吧？
想到接下来能借着崩坏带来的灾难和损失，逐步收回极东支部的权力，他的心情越发愉悦。
实验不断失败，结果却得到了这个好消息。
果然，跟夜莺合作是个正确的选择。
“奥托，你疯了吗？”
让空之律者重归于世，简直是疯子的想法。
瓦尔特质问道，他无法认同这种行为。
“我？几十年前，记得你也说过这句话。”
“想当英雄的幼稚病还没消褪么？我可是抱着诚意来跟你谈判的。”
“我没兴趣跟疯子谈。”
瓦尔特整理衣领，一架直升机来到上方。
“不必去追，丽塔。”
将红酒一饮而尽，望着空荡荡的酒杯，奥托眼睛微眯。
秘书将圣芙蕾雅学园损失的文件提交到他桌前，惊奇的是，居然无人员伤亡，一砖一瓦都没损坏。
刚舒展不久的眉头再次皱起，奥托大为不解。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符合常理啊？
“啪嗒。”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随意坐到奥托身旁，表情郁闷。
“又失败了？”
奥托猜到了实验结果，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主教大人，您能提供的东西太少了吧，怎么可能会研究出来。”
“创造完全一模一样的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您确定没看错？”
奥托起身望向窗外，肯定道“我敢确定，她就是卡莲本人。”
“模仿一个出来并不难，但连熵序都保持一致，恕我直言，记录和重现这种事情，即使是庞加莱回归，需要花费的时间早已超出人的想象与认知。”
五百年的知识与积累，奥托自然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位天命大主教沉思许久。
最后，他拿出通讯器，点开夜莺的名字，发送了一段话。
随即地，暗流开始涌动。
..
.
数分钟前。
阶梯教室———
今天是S级女武神，丽塔的特别讲课，大家听的很认真。
女仆不仅家务全能，讲课上也是一把好手，令人羡慕。
然而，平日里认真学习的布洛妮娅却难以集中精神，她想不清楚保健室中发生了什么。
琪亚娜这个笨蛋，说是试探，该不会探到床上去了吧？
昨晚才刚组成共同阵线，第二天就不攻自破。
布洛妮娅觉得不太可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或者说，方才教室人太多，她听错了。
“怎么了？你一直在走神。”
芽衣搁下笔，担忧道。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变得那么奇怪。
“布洛妮娅肚子饿，所以走神了。”
“早餐做得太少了吗，我明天会做多一点的。”
芽衣以为是自己的错，于是做下了备注。
———布洛妮娅到了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吃多一点。
“各位待会儿请自习吧，丽塔有些事情脱不开身。”
课上到一半，讲师忽然有事要离开。
同学们议论纷纷，感到大为扫兴，明明讲到精彩的关键内容。
嘈杂声中，布洛妮娅悄悄打开吼咪，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这是她特意制作的耐用型号，除非遭到破坏，否则会一直持续工作。
不好的预感升起。
望向窗外，阳光投射下的影子略有扭曲。
没人注意到异状，大家都沉浸在讲课中。
布洛妮娅拿上吼咪，从后门离开教室。
楼梯很安静，只剩下她轻盈的脚步声。
刚才还在前面的丽塔消失不见，催使布洛妮娅加快了脚步。
琪亚娜....夜莺老师，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旧伤，她的行动速度比较慢。
焦急地推开门，却顿时撞见旖旎的一幕。
一黑一白，两位美少女拥吻在一起。
琪亚娜的动作还不止于此，顺势将夜莺老师推倒在床上。
骑师蔑祖，如果符华在，脑海中肯定会冒出这个奇怪的词。
两人的动作很大，进一步摇动床的支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一片橘香味中，布洛妮娅手中的布偶摔落在地。
欸....？
琪亚娜，你怎么叛变了？
说好帮助芽衣呢？
不久前还是陌生人的彼此，忽然间热吻在一起。
急剧冲击性的一幕，让布洛妮娅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惊疑过后，她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许久以后，布洛妮娅为自己的选择感到非常后悔。
为什么先踏出第一步的不是她。
第一卷 : 第三十七章 布洛妮娅要开始加速了
脑袋晕晕地，只剩下樱唇柔软的触感，以及彼此真挚的体温。
趁着理智尚未蒸发，梓瑶扯紧裙子，阻止少女进一步侵略。
她试图用伦理纲常来劝说，结果对琪亚娜而言都是人类无聊的约束。
不仅被推，而且还是琪亚娜，丢死人了。
夹紧（喵）双腿，梓瑶做出最后反抗。
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反抗只会成为助长欲望的消遣。
然而，到了这一步，琪亚娜却停了下来。
梓瑶不解，抬头刚好再次亲在一起。
一吻离，金色散去，少女眼眸逐渐恢复清澈。
“欸，夜莺....？”
琪亚娜记得她被困在一条无穷无尽的长河中，不见天日，只有潺潺水声从脚踝下流过。
直到一束光照进来，她立即顺着光芒的来源跑。
重见光明，她发现脸红的夜莺老师被压在身下，衣衫不整。
“还....还不快让开。”
原装的琪亚娜回来了。
梓瑶羞怒道，真想挖个地缝躲一辈子算了。
刚从床上坐起来，琪亚娜突然抱住了她。
“谢谢...刚才都怪我....”
梓瑶被枪械击穿胸口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琪亚娜不敢相信，她居然活了下来。
“你是笨蛋吗，我可是病号，轻点。”
梓瑶吃痛道，即使是软软的美少女，那么大的动作也是会疼的啊。
“对哦，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少女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那个混蛋呢，他跑了吗？”
琪亚娜握紧双枪，拔剑四顾心茫然，找不到目标。
“嗯，多亏了琪亚娜。”
梓瑶望向窗外，事情发展超乎她的预想，
【和你在一起，琪亚娜很开心，好感度67】
好感度一跃来到了六十多，速度极快。
瓦尔特被击败，危机暂时解除。
“哪、哪有....刚才还是你救了我，那个.....每天的零食我会分你一点的，就当是谢礼。”
琪亚娜双手放在身后，低头不好意思道，脸微微泛红，声音越说越小。
梓瑶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打算过多解释。
“要说惩罚，我想想.....”
“琪亚娜，接下来一个月，你都不许把头发扎起来，明白了吗？”
白长直很戳梓瑶xp，平时看着也养眼。
她，梓瑶。
只想一边看少女们贴贴，然后偷偷练级。
但现实却有着......一点点偏差？
剧情发生巨大变动，说不头疼是假的。
望着医务室一片狼藉，明天又得加班了.....
在琪亚娜的搀扶下，她顺利回到宿舍。
精神力被大量消耗，她随时会昏迷过去。
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就断片了，差点因此摔跤，幸好有惊无险。
“没关系吧，要不要我去叫大姨妈过来？”
琪亚娜非常担忧，看起来一副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怎么可能没事？
“我休息一会儿就好，无需挂心。”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换上新的胖次，梓瑶一头栽倒在床上。
软乎乎的感觉很舒服，疲惫战胜了理智。
果然，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躺在床上当咸鱼。
连灯都没关，少女沉沉地睡了过去。
高升的烈阳慢慢下落，染上独属于地平线的鲜红。
时间悄然爬开，来到傍晚时分。
清凉的风吹进房间，落日余晖倒映在墙上。
少女无丝毫睡醒的迹象，翻了个身后，继续做着美满的梦。
宿舍内岁月静好。
学园长办公室却是忙得热火朝天。
“瓦尔特？他为什么要来我们这里！？”
德丽莎一拍桌板，上面摆着好几块石头，侵染着律者的力量。
毫无察觉间，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因为主教选择保密，她这个作为学园长的，居然连知道后续经过的权力都没有。
“淡定一点，德丽莎大人，他已经被击退了。”
“学园没有人员伤亡，恭喜。”
“我要找爷爷问个清楚！”
“德丽莎大人，主教大人正好托我告知您，下周一前往天命总部开会。”
“切，又在他算计之中吗。”
不满地猛吸一口苦瓜汁，德丽莎看着无学生受伤的报告松了口气。
回到宿舍，芽衣正为晚餐进行着准备。
熟悉而温暖的气氛，一点点治愈德丽莎被工作折腾的心。
她轻叹一口气，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拿起琪亚娜新借的漫画书。
《橘刊，橘物语！》
这是什么，不看英雄拯救世界了吗？
作为喜欢看漫画的同好，德丽莎了解琪亚娜喜欢看什么。
“笨蛋琪亚娜，今天心情很好。”
“诶，有吗？”
“都写在脸上了。”
布洛妮娅冷淡吐槽道，眼神时不时看向琪亚娜。
“脸上，我脸上没东西啊？”
德丽莎凑上来，对少女们的小秘密很感兴趣。
“琪亚娜，你和夜莺老师交往多久了？”
用着最平淡的话，布洛妮娅说出了最吸引人的问题。
“交、交往？”
德丽莎顿时愣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布洛妮娅你在说什么呀，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笨蛋琪亚娜长大了，说谎不会迟顿，话语比往常坚定了六成。”
抱着怀里软乎乎的吼姆，布洛妮娅不断打量着琪亚娜。
踏前两步，两人相互对视。
少女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好一会儿，她才得出结论。
“确认完毕，没有被催眠的迹象。”
“.....布洛妮娅，你今天好奇怪。”
琪亚娜不解道，闻到饭菜的香味后，马上将疑惑抛到一边。
论开朗乐观，大家都不如她。
一个疑惑解决了，新的疑惑又产生，世间一切总在不断运动着。
布洛妮娅视线望向最右侧的房间，这次，该轮到她出马了。
明天是周末，时间放在今晚再好不过。
.
.....
房间中，梓瑶从沉眠中醒来。
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了最新消息。
壁纸是她自己的白丝照。
屏幕显示是奥托来讯，作为天命的主教，每天日理万机，无过多闲暇。
除了今天的事情外，梓瑶想不出他为何会发讯息过来。
莫非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抱着疑惑，葱白手指轻点屏幕，打开了程序。
【在？看看卡莲。】
图片:"img1",位置:"Images/1657128022-100324062-109008256.jpg"
图片:"img2",位置:"Images/1657128041-100324062-109008256.jpg"
第一卷 : 第三十八章 夜袭
“主教大人，您为何打算收回极东支部的权力？”
“德丽莎大人很关心这里，可是操碎了心，
丽塔觉得北美分部的事情，不太可能在这里重演。”
空荡荡的办公室中，女仆坐在窗边，一人独享月色。
时间接近年末，夜晚的风越发清凉。
“你想错了，丽塔。”
“我有预感，我距离我的宏愿越来越近了，时代更迭，新陈代谢，这是客观的自然规律。”
“您是打算....？”
“没错，先让她学会解决问题，迟早我可爱的孙女会坐上这个位置。”
“比起开拓，维稳才是领导者的核心。”
德丽莎的水平奥托还是清楚的，目标没有定太大。
“主教大人英明。”
在丽塔眼里，主教虽手段有些极端，天命能至今为止一直顺利对抗崩坏皆是拜他所赐，他是位足以名留青史的领袖。
幽兰黛尔和她抱着相同看法，这也是她们服从天命的原因之一。
.
...
打开程序。
【奥托：在？看看卡莲。】
【白丝是好文明：......】
那家伙还真是执着啊。
梓瑶一时无言，不知该怎么恢复，索性关掉手机。
打开系统界面，她发现自己多了700水晶。
喵喵喵？
啥情况，难道是自己以前说过的话？
最近忙着工作，除了忽悠杨以外，她没有特意去刷。
最开始，梓瑶也没发现杨就是瓦尔特。
见他挺机灵的，懂的还多，不愧是博学的历史系教师。
于是经常拉过来和姬子去饭店吃饭，喝酒扯皮，一夜大概能刷200水晶。
前天晚上下班时，无意瞄了一眼他的电脑，梓瑶才缓过神来。
坏了，理之律者竟在我身边。
联想到曾说过的‘逆熵就是个xx’，‘我上我也行’，‘温酒斩波湿奴’....梓瑶不禁有些麻。
对，应该怪姬子....
喝了点小酒后，自己也有些上头了。
隔壁桌更是重量级，四个醉汉手拉手，牵着路边的狗在监控下跳舞。
叮咚一声，蹦出了新短讯
【姬子：明天我放假，一起去吃饭吗？】
【白丝是好文明：这次不许再喝酒】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夜莺老师，醒了吗？”
“嗯，稍等我一下。”
将床头湿润未干的胖次丢到置衣篮里，梓瑶打开房门。
布洛妮娅站在门前，后面是热闹的厨房，香气四溢。
盯.....
少女不加掩饰的目光一直看着她。
“怎么了？”
“.....”
布洛妮娅没有回答。
吃饭时。
少女的视线时不时飘来，琪亚娜也是她的目标之一。
梓瑶一言不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看见梓瑶时，琪亚娜的脸微微发红，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自说自话，称赞芽衣的手艺。
彼此间蜜汁气氛让德丽莎很在意，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
端菜上桌，芽衣解开围裙。
她是唯一个无关的人，却又是事件最开始的中心。
芽衣望着大家，有些不解，今天发生了什么？
怎么大家看起来都很奇怪？
“琪亚娜明天也要参与训练？”
温馨的日常下暗流涌动，每一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嗯，我要成为强大的A级女武神！”
回想起中午时被袭击，琪亚娜捏紧了拳头，她不想再成为他人的累赘。
“周末早起很累的哦？”
芽衣有些惊讶，琪亚娜很少这么勤快，周末基本都起的很晚。
“嗯，笨蛋琪亚娜长大了。”
布洛妮娅放下筷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着，她偷偷瞄向了梓瑶。
琪亚娜？交往？长大？
德丽莎全程一头雾水，丽塔谜语人，布洛妮娅也不把话说清楚。
“谢谢芽衣姐....是不是有点多了？”
芽衣特别为布洛妮娅多准备了一份菜肴。
毕竟是长身体的时候，中午也没吃多少，晚饭当然要补回来。
望着满满的饭菜，布洛妮娅不禁汗颜。
“布洛妮娅，你不吃分我一点可以嘛？”
琪亚娜两眼放光道，上面有她喜欢的煎鱿鱼烧。
“拒绝请求。”
对曾经在西伯利亚当过杀手的布洛妮娅来说，这点饭量不算什么。
没有吃的时候就忍耐，能吃时就无需犹豫。
在房间的床底下，她藏着好几桶压缩干粮，角落处放有弹药箱。
“求你了，就一点，就一点！”
少女可怜兮兮道，心疼地拿出蛋卷交换。
“可以，但笨蛋琪亚娜得回答完问题才行。”
“放心，我可是很聪明的！”
说是如此，但布洛妮娅的话语却没问出口。
她悄悄看了一眼芽衣，随即放弃了这个打算。
“诶，不问了吗？”
琪亚娜不禁疑惑，但毕竟还是得到了鱿鱼烧，她也就没管那么多了。
晚饭在热闹中结束。
饭后，芽衣拿剑出去训练，房间只剩下她们三人。
精神力不足，梓瑶还是觉得困，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周末，意味着一整夜乃至明天的时间都是自由安排。
琪亚娜拿起最新款的游戏机，卡莲幻想更新了新资料片，她想找人一起玩，但德丽莎却沉迷于漫画。
布洛妮娅以学习为理由，婉拒了她。
她悄悄望向梓瑶的房门，打算今晚夜袭。
房间中。
梓瑶伸展懒腰，衣服滑落，露出了雪白而诱人的肩膀。
困意满满。
精神力大量消耗，让她变得非常嗜睡。
睡觉之前，梓瑶先去洗澡。
打开系统状态栏，她惊讶发现自己攒有2415水晶。
毫不犹豫地，梓瑶选择升级人偶师技能。
【叮！恭喜您，控偶师技能lv2升级为lv3，
解锁人偶制作：1，花费相应材料作为代价，制作人偶素体，
2，选择对象必须是已控制对象，配合度越好人偶完成度越高。】
制作人偶。
这个技能她期待了很久，总算不用靠系统玄学的抽卡了。
嗯....
梓瑶大概读懂了条件。
制作人偶是有对象的，而且必须能控制对方，对方愿意配合的话更好。
比如以芽衣为对象，消耗材料后能获得一个弱化许多倍的芽衣。
其强度与完成度和材料价值有关。
洗完澡，换上睡衣后像条咸鱼般躺在床上。
香肩半露，少女却丝毫不在意。
明天正好琪亚娜要训练，不如拿她试试水。
她如此想道。
“咚咚咚——”
意识渐沉，即将进入梦乡时，又有人敲响了房门。
“夜莺老师，晚上好。”
打开门，是刚出浴不久的布洛妮娅。
她身上飘着淡淡的橘香味，甜而不腻。
走进来时，少女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晚饭时你就有事想问，怎么了？”
除了内衣以外，梓瑶此时只穿着一件长衬衫，被学生看见这副模样，有点难为情。
“布洛妮娅是来道歉的。”
少女拿出一只粉色的吼咪布偶，将其拆开，里面藏着一张小芯片。
接着，她将自己监听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向梓瑶鞠躬道歉。
“监听....？”
梓瑶想起来，的确那只吼姆布偶手感有点硬。
知错能改是件好事。
少女认真诚恳的态度让她很难生起气来。
于是乎，梓瑶向布洛妮娅表示谅解。
“谢谢夜莺老师。”
少女再次鞠躬，却悄悄拿起桌面上的空调遥控器。
如同猫一般，她的脚步无声无息。
仿若一个冷静的杀手，眼中只有目标的存在。
忽然，梓瑶回头之际，硬硬的东西顶住了她的后腰。
“不许动，布洛妮娅没在开玩笑。”
少女抱了上来，一手揽住梓瑶的腰，防止她反抗。
声音清冷，如同无机质般不含一丝情感。
“请诚实回答，你对琪亚娜做了什么？”
梓瑶淡定抬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反抗的意思。
“你都看到了？”
“布洛妮娅看到了。”
“看到什么？”
“布洛妮娅什么都看到了。”
说着，布洛妮娅的脸泛起微红，耳根有些发热。
在保健室公然亲热，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第一卷 : 第三十九章 逐渐崩坏的日常（一）
糟糕。
被发现了吗....？
总不能说是gal里发生的事情吧？
从空律的觉醒可以看出，似乎对方带着相关的记忆。
在变强之前，梓瑶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目标，因此必须保持低调。
但现实往往超乎人的预想，偏偏是被聪明的布洛妮娅发现了。
她很聪明，思考理智有逻辑，想忽悠很难。
事有两面，这同时也是个隐藏的优势。
于是乎，梓瑶很快想好了对策。
“布洛妮娅，我不打算辩解。”
“你的心中正误分明，我相信你的选择。”
“夜莺老师 ，你和琪亚娜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
有些出乎意料。
刚想好的措辞瞬间成一张废纸。
“请如实回答，布洛妮娅全看见了。”
少女握紧空调遥控器，顶住梓瑶的腰，一副准备开枪的模样。
若非亲眼看见，布洛妮娅也不敢相信，琪亚娜居然会那么大胆主动。
明明两人在一周前从未相处过，总不可能是一见钟情吧？
经过缜密计算，概率非常弱，比吼姆补给SSR还低。
“你说保健室....”
“不清楚，当时身体不舒服，记不清了。”
既然没有看到与瓦尔特的战斗，那么就好说了。
难怪刚才布洛妮娅态度很奇怪，原来是撞见她们在保健室亲亲。
虽然有点羞耻，但总比被曝光身份好。
梓瑶索性装傻，反正琪亚娜那边是真的不知道。
没有了猪队友，只要她装的够像，布洛妮娅就拿她没办法。
曾经一位几度进看守所的朋友说过，
面对指控，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辩白，而是理智地装糊涂。
有利的证据，能说多清楚说多清楚，添油加醋一点也没关系。
遇到不利的，就装糊涂，说车轱辘话，开口就是记不清，记不住，场面很混乱....
“是说谎的味道。”
“布洛妮娅已看见了，请不要隐瞒。”
“....隐瞒？我不明白，能说清楚你看见了什么吗？”
梓瑶故意道，尽管也是对自己的处刑。
但总比身份曝光好，她想过平淡的生活。
“你、你们两人....”
“我们怎么了吗....？”
梓瑶装作不解，歪头道。
虽未脸红，布洛妮娅的话语声却充满了迟钝。
少女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将话语流畅地说了出来。
“不是我们，而是你和琪亚娜，居然在保健室做那种事....”
因为过去的创伤，布洛妮娅的情感很少有大幅度变化，若仅短暂接触过，便会觉得她像个机器人一般。
梓瑶不禁有些心疼，布洛妮娅通过理之律者核心修复身体是之后的事情了。
“在资料里，你只是一位地产商的女儿，那个人五年前就死了。”
“还有....”
布洛妮娅话锋一转，放下了空调遥控器。
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仿佛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布洛妮娅....？”
步步紧逼，她顺势将梓瑶推倒在床上。
因为体重很轻，娇小的身子坐在腹部上也没问题。
白丝大腿彼此相互摩擦，丝滑紧密的感觉很舒服。
“夜莺老师，你为什么会知道希儿的事？”
布洛妮娅按住梓瑶的手腕，居高临下，清澈的眼瞳中满是认真。
希儿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她答应过，一定要带希儿回来。
吼姆窃听器的记录文本里，出现了量子之海与希儿的字眼。
晚饭时，梓瑶贴心的帮她放好吼姆，布洛妮娅心细地发现了这点。
为何夜莺老师会知道她的习惯呢？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希儿的存在。
“因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梓瑶面不改色撒谎道。
“你说谎，希儿从来没跟布洛妮娅提过你，布洛妮娅记得与希儿在一起的每段日子。”
“是不是可可利亚妈...告诉你的？”
她有些怀疑，夜莺老师会不会是可可利亚派来的。
“不对，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梓瑶细细回忆，抬起一根手指道“希儿很喜欢躲到箱子里，因为担心布洛妮娅会找不到。”
“这点孤儿院的大家都知道。”
布洛妮娅面不改色，身下貌美如花的少女充满了谜团，令她很想进一步一探究竟。
“希儿从量子之海离开时，给你留下一枚深蓝色的发饰。”
“.....谁告诉老师你的？”
“嗯呵呵....先别急。”
“当初在孤儿院被拐走的时候，布洛妮娅杀人的样子吓到了希儿。”
“也正是那时候起，才造就了现在的布洛妮娅。”
梓瑶轻轻一笑，反过来握住了少女的手腕，逆转攻势。
方才她说的事情，是布洛妮娅与希儿间彼此的秘密。
不会有任何外人知道的....秘密。
“.......”
布洛妮娅像是响应超时了似的，忽然呆住了。
像个人偶般，坐在梓瑶腿上。
少女反过来将她抱住，往身后摸去时却发现所谓的枪居然是空调遥控器。
梓瑶不禁感叹，真有她的风格啊。
“你真的是....希儿的朋友？”
少女缓缓道，望向梓瑶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这是布洛妮娅心中独一无二的秘密，只有希儿知道。
她曾听希儿提到过，她身边有个好朋友，难道就是夜莺老师？
彼此间的距离很暧昧，但布洛妮娅却不在意。
希儿的朋友，那么就是她的朋友了。
“夜莺老师，卡莲幻想更新了！”
虚掩着的房门被忽然推开，穿着睡衣的琪亚娜拿着两台掌机兴奋地走了进来。
刚一进门，她就看见两人相互抱在一起，布洛妮娅坐在梓瑶的大腿上面，超出了常规的友人距离。
即使是布洛妮娅，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匆匆退到床边。
“你们在玩什么呀，为什么不叫上我？”
粗枝大叶的琪亚娜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反而觉得两人在玩游戏。
“....笨蛋琪亚娜。”
布洛妮娅小声呢喃了句，为少女的智商感到担忧。
事实上琪亚娜并不笨，只是懒得动脑子，做事比较随性。也不知是好是坏。
“布洛妮娅有些问题想问你，作为补偿，明天会拜托芽衣多做一份便当。”
“当然，布洛妮娅会保守你们的秘密。”她补充道。
既然两人都在，正好方便盘问。
“便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一听到芽衣的便当，琪亚娜顿时两眼放光，连连应承。
“琪亚娜，你喜欢夜莺老师吗？”
布洛妮娅认真道，如果两人是真心相恋，她便不会干涉。
“唔....夜莺老师人很好，实力也强....”
琪亚娜对这个问题很不解，带着一丝疑惑道，不懂布洛妮娅为什么要问。
“是以恋爱为目的的喜欢。”
少女提出更正。
“恋爱？不清楚，我还没喜欢的人。”
“......”
说谎，她分明就看见了。
“琪亚娜，中午的事情布洛妮娅已经看到了，你们在保健室里亲热，还....”
布洛妮娅踏步上前，牵住了琪亚娜的手，对视道。
“诶？？亲、亲热？”
琪亚娜一脸奇怪的表情，不懂她在说什么。
“在保健室我们遭到了逆熵袭击，丽塔小姐过来解决后我们就回去了，大姨妈没告诉你吗？”
“.....”
布洛妮娅又靠近了一步。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它，能够看到一个人内心所想。
“真的吗？”
“当然，布洛妮娅你该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说着，琪亚娜摸了摸布洛妮娅的额头。
“.....抱歉，是我多疑了。”
即使再多疑云，面对两人好似事先串通好的口供，没有证据的布洛妮娅只好放弃。
“你们不玩那我找大姨妈去了。”
很快，琪亚娜离开了房间，留下陷入深思的布洛妮娅。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她不禁陷入怀疑。
门外，琪亚娜并没有走。
少女背靠在门后，捏紧衣角，俏脸微微泛起熏红。
慢慢地，少女嘴角勾勒出一道好看的笑容。
只不过从旁人的角度看，稍微有些病态。
撒谎了呢，对不起。
第一卷 : 第四十章 逐渐崩坏的日常（二）
“作为赔礼，这个礼拜请你监听布洛妮娅。”
昨晚离开前，少女将粉色的吼咪布偶交给梓瑶。
一脸认真的神情，让梓瑶很难拒绝。
她对窥探别人没有兴趣，于是乎放到了柜子中。
设置闹钟，安静躺下休息。
疲惫的一天总算结束。
一夜无话。
第二天，闹钟没有响起。
叫醒她的人是琪亚娜，少女早早换上了白练，从今天开始她要坚持训练。
梓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来到镜子前洗漱。
颇有种从宿醉中苏醒的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全身提不上劲。
睡梦中，她梦到了符华曾在神州的记忆。
万年沧桑，守一世浮萍。
平静，无悲无喜，漠然的心情....
是人偶的影响吗？
镜中的少女很美，但也很憔悴，令人不禁心疼。
“下周就要考试了，怎么办，该不会又不及格吧....”
望着日历，琪亚娜担忧道，她可不想被符华班长亲自帮忙补课。
“夜莺老师，你说该怎么办呀，能不能给我放个水什么的....”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压越低。
“我倒有一计。”
“什么办法？”
“躺平。”
梓瑶给出了现阶段最行之有效的方案。
事前恶补是件很折磨的事情，尤其在积重难返的情况下，投入产出比严重不平衡。
与其痛苦，不如摆烂，放宽心。
“求求你惹。”
少女牵住她的手，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琪亚娜，你该不会忘了吧，我只是个保健老师。”
“对哦.....”
言罢，白发少女顿时露出生无可恋的眼神。
用完早餐，梓瑶带着琪亚娜来到训练场。
调整模拟程序，一只无助的死士被模拟了出来。
“琪亚娜，还记得我前天教你的东西吗？”
梓瑶拿出记号笔，在死士脖颈、关节、胯部等做了红色圆圈记号。
“不就是控制力道么，本小姐出手轻轻松松。”
琪亚娜摩拳擦掌，白练装甲完美地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型。
握紧双枪，她冲上前就是一个滑铲。
接着惯性旋转身体，琪亚娜一跃跳到死士背后，一脚踹飞了死士。
可怜的死士连反应机会都没有，直接在巨力下化作渣渣。
“不合格。”
梓瑶扶额，虽然大概猜到了结果。
“为什么，我可是一击揍扁了死士，这还不够吗？”
少女拍拍手，微微鼓起脸道。
“按照这个力道，你能杀多少死士呢？”
“至...至少能打一百个！”
“琪亚娜，高射炮打蚊子不可取，再厉害的人也有极限，你要学会掌控一个度。”
大量符华的武学知识留存在心中，梓瑶轻易看出了琪亚娜的问题。
力量很强，还有着一定的枪斗术基础，可惜本人极其残念。
“重新开始。”
再次启动程序，又一只死士出现。
按照梓瑶教授的方法，这次琪亚娜控制好力道，轻松地折断了死士的脖子，接着是关节，不费多大力就让其瘫痪。
“好耶，怎么样，我做的好不好？”
“勉强及格。”
为防止巧合，梓瑶连续进行了数轮测试，琪亚娜全部完美通过。
前天也是一样，本来学得好好的，结果隔两天就忘记了。
坏习惯祸人子弟啊。
为了帮助琪亚娜牢记，她开始了严苛的训练。
中途休息时间——
“可以再拜托你上次的事吗？”
休息时，梓瑶研究了一会天赋后，朝琪亚娜询问道。
“又是那个能控制人的魔法....？夜莺老师你不要紧吗？”
上次，被奇怪的力量弹出后，梓瑶一整天都有些不舒服。
“没关系，这次再试一试。”
制作人偶。
上次抽卡还剩个强化材料，正好拿来当素材。
天时地利人和，正好合适。
琪亚娜闻言闭上眼睛，之前还喜欢偷偷睁开，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少女粉润的樱唇就在眼前，梓瑶不禁想起了昨天的事。
西琳....
换算时间，离空之律者有预兆复苏越来越接近了。
十指交织，梓瑶用心感受着琪亚娜的温度。
意识沉浮，胸前的重量增加了几分，睁开眼，梓瑶成功获得了琪亚娜身体的控制权。
【叮！制作完成，恭喜您获得人偶-琪亚娜 · 白练
品质：灰
耐久度：剩余两次
备注：无力量继承，素材品质劣等】
解除控制，梓瑶意识回归原位。
背包栏中多出了一个琪亚娜布偶，品质还没抽奖送的卡莲高。
“我听芽衣说你也是用这种方法教她使用力量，能不能也这样教教我呀”
能够被控制后，琪亚娜期待道。
“你是想偷懒吧？”
“人类的进步阶梯是偷懒！”
少女自豪道。
“琪亚娜很勤奋呢，要喝水吗？”
芽衣也来到了训练场，贴心地带了水。
“谢谢芽衣，芽衣最好了！”
正好训练了一个多小时，口干舌燥。
毫无女孩子气质，琪亚娜拿起瓶子，咕咚咕咚消灭了半瓶水。
“夜莺老师，辛苦了。”
芽衣打招呼道，轻轻俯身，颇有贵家小姐的风度，与某只草履虫形成鲜明对比。
“芽衣，训练的怎么样？”
“多亏老师教导，心中的阻滞感消失了。”
芽衣很感激梓瑶，这股困扰她长时间的心境终于消失，使她能在剑道上更进一步。
“不必感谢，这是你努力的结果。”
梓瑶自认为也没教什么，只是点拨了几句而已，难道这就是天才吗？
【有？？身边，芽衣觉得？？心.....好感？？.....？？....00】
制作人偶时没关闭系统界面，靠近芽衣，好感度指示器忽然再次报错。
“.....”
一次尚且能理解，但好几次就不寻常了。
回想起昨天西琳意识的复苏，梓瑶有种不好的预感和猜想。
该不会....她穿越到gal多周目的世界里了吧？
实践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
“夜莺老师，我脸上有花吗？”
忽然，梓瑶牵起了她的手。
芽衣很顺从地握紧了少女细腻柔软的手心，清澈的双眸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没有变化....？
指示器依然混乱，全是乱码与字符，似乎是内存溢出。
“芽衣———”
少女深呼吸道。
她打算再添一把火。
第一卷 : 第四十一章 逐渐崩坏的日常（三）
别嗦话.jpg
“喜欢....？”
芽衣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视线游移。
夜莺老师是她很尊重的人。
但谈到恋爱对象，她心中浮现的却是另一外一道身影。
既不能太直白，担心伤害到梓瑶，又得在委婉中说出有信服力的理由。
如何道出回绝的话语，一下子让芽衣犯了难。
“那个...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老师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是抱歉....”
明明是别人告白，少女却弯腰道歉，再次发了好人卡。
“夜莺老师，不许你对芽衣出手！”
琪亚娜拦在面前，小脸气鼓鼓的，一副要坚决隔开两人的模样。
“这次您又是为了测验吗？”
有了前车之鉴，芽衣询问道。
“是真心的哦。”
从接触游戏之初开始，一直是芽衣陪着梓瑶度过一个个周目的前期。
虽说有些偏心，但芽衣对她而言存在着不可替代的特殊性。
如果能成功的话，算是意外之喜。
但好感度指示器依旧乱码，看来猜错了。
这次告白准备并不充分，连基本的气氛都没顾及，更像推销的保险的，一股子很随意的感觉。
通过实验，证明芽衣并不喜欢她。
也是，按照正常未干涉的剧情线，她应该是喜欢琪亚娜才对。
“夜莺老师，也请对我告白！”
琪亚娜扯着梓瑶衣角要求道，柔软的白发在清风中摇曳。
梓瑶只是简单提了一句惩罚，她便一直留着及腰长发。
若是忽视性格，给人的印象便是一位美丽的雪公主，只可惜本人很残念。
“琪亚娜....？”
“等等等！别误会了，我只是想换个方式拒绝夜莺老师而已，咳咳....本小姐可没芽衣那么善良，强硬拒绝也好让老师打消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见芽衣疑惑，琪亚娜连忙摆手解释道。
“怎么样，说一下嘛，又不会掉块肉。”
少女扭捏道，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
“休息时间结束，请琪亚娜小姐在训练场发泄多余的精力。”
提交指令，一大批死士被模拟出来。
“知道了啦....”
琪亚娜只得乖乖松开手，复习刚才学的内容。
这次芽衣当她的陪练，两人一起效率果然高了许多。
梓瑶则在旁边指导。
早上的时间很快过去。
学园中蝉鸣声阵阵，斑驳树影在清风中浮动。
保健室有烂摊子要处理，虽然嫌麻烦，但毕竟是自己的工作岗位。
无奈下，午休时间，少女一个人在二楼保健室中工作。
破坏，散落的文件，凌乱且留着水渍的被褥....
一一打扫，慢慢整理。
可怜的办公桌在战斗中被砍了一刀，从中间缺了个角。
按照损坏程度，梓瑶做好记录，作为公务损失上报给德丽莎拨款解决。
她两袖清风，口袋空空，自然不可能出钱修缮。
都怪奥托这个整天念叨着卡莲的混蛋，怎么把工资设得那么低？
要不发展点副业？
打条诈骗电话给天命主教，我，卡莲，打钱什么的。
擦完地板，梓瑶浑身酸痛地躺在办公椅上，伸展腰肢。
暖暖的阳光很舒服，不禁有些犯困。
等睡醒时，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一抹赤红。
【姬子：待会儿在外面那家饭店集合，我马上做完工作（干杯*jpg）】
【白丝是好文明：okidoki】
夕阳从窗户照进来，拖长少女的身影。
“鸡窝头被可可利亚那个疯女人牵制，杨，我们可没多少时间了。”
走廊外传来谈话声，今天是周末，教学楼几乎空无一人。
声音回响在走廊中，透过门缝，传进了保健室里。
咔嚓———
把手扭动，一位红发双马尾戴着眼镜的少女闯了进来。
瓦尔特则跟在其身后，穿着修身西服。
“别来无恙，杨老师.....以及小跟班。”
刚进到房间，特斯拉顿时被梓瑶吓了一跳。
背对着阳光，阴影刚好蒙在其身上，一副大反派的模样。
“混蛋，说谁跟班呢！”
特斯拉捏紧拳头，扮凶道。
“夜莺老师，空之律者觉醒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杨走上前，淡定发问道。
昨天，律者仅仅只是弹了一下响指，空律的权能瞬间击穿了他。
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明白这一击的恐怖。
而少女却能制服空之律者，虽然过程不清楚，但这让瓦尔特对梓瑶越发忌惮。
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或许，她能赶上天命那位讨人厌的主教。
俗话说大道至简，少女不仅没沾染崩坏能，甚至连圣痕都没有，令瓦尔特不禁感叹。
“走一步多算几步，有备而无患。”
梓瑶随意拿起一本书，上面写着‘傲慢与偏见’。
“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何必屈尊在这里当位老师。”
瓦尔特向梓瑶抛出了橄榄枝。
今天他们来学园不仅是为了确认律者留下的崩坏能痕迹。
顺带地，能拉梓瑶入伙就再好不过了。
“你就那么放心让我进入逆熵？”
翘起二郎腿，黑发少女望着手里书本的封面道。
“可可利亚的理念与我们有分歧，但唯一相同的是，我们都以战胜崩坏为目的。”
“有你在，相信逆熵的事业会更进一步。”
瓦尔特拉拢道，他真心希望梓瑶能进入逆熵。
“我没兴趣。”
“喂，一个月工资十几万呢，比你这里几百好多了。”
特斯拉觉得很奇怪，放着高薪工作不干，整天做闲差，这是什么想法？
“真热闹，杨老师？你不是说要回趟欧洲老家吗？”
打扮清凉的姬子拿着一沓资料路过，刚巧撞见保健室有人。
走进一瞧，全是熟面孔。
“正好，今晚我请客，还是上次的饭馆。”
她大方地拍了一下瓦尔特的肩膀，爽快道。
“这位是？”
终于，姬子注意到了身高略有劣势的特斯拉。
“她是杨老师的助手，叫她小特就行。”
梓瑶帮忙介绍道。
“哈？我可比你奶奶大。”
特斯拉不乐意了，双手叉腰。
“能喝酒吗？要不点果汁？”
姬子担忧道。
“没关系，特斯拉博....咳咳，小特早就成年了。”
盛情难却，瓦尔特也不想暴露，只得跟着姬子的节奏走。
于是乎，顺水推舟地，两人被带着一起来到外面下馆子。
这是饭店是符华给姬子推荐的，属于少见的中餐厅，极具地域特色。
“.....”
特斯拉脸色发白，望着梓瑶为她点的特辣版麻婆豆腐陷入沉思。
这玩意吃了....真的不会死吗？
第一卷 : 第四十二章 周末小息
“小特，你坐啊。”
朗姆酒灌满酒杯，姬子顺便帮特斯拉倒了一杯果汁。
“说好不喝酒的呢。”
浅尝一口辛辣醇厚的酒，梓瑶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会这样。
有过数次陪领导酒局的经验，她酒量还算不错，知道自己的度。
至少不会醉醺醺地到处乱跑，甚至弄错房间什么的。
“今天休息日，没事，不担心。”
姬子笑道，看起来今天发生了不少好事。
梓瑶是学园唯一个能陪她喝的人，因此也格外谈的来。
瓦尔特作为唯一的男性，自然不会要果汁，只好跟着一起喝。
“杨老师，入伙的事情就免了吧。”
一杯尽，梓瑶给出了回答。
“入伙？入什么伙？”
姬子疑惑道。
“一个充满疯狂科学家的古怪组织，虽然天命也差不多就是了。”
“咳咳...我们跟天命不一样，那群混蛋，做了无数令人作呕的事。”
杯中的果汁少了一半，即使如此，辣味还没散去，特斯拉被辣得眼角泛红。
梓瑶也没想到，只是简单刺激了一下，少女还真把一整盘豆腐给吃了。
太钻牛角尖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今之势，天命不可不存，小特，你还是多喝点饮料冷静下。”
说着，梓瑶重新给特斯拉续满了橙汁。
对于对抗崩坏来说，天命必须存在。
逆熵就体量而言，比起家大业大的天命差了数倍，而且它本身也是从天命分出去的一部分。
梓瑶不打算投靠任何一方，待在中间保持中立是再合适不过的。
“看吧，她不会加入的。”
特斯拉双手抱胸，她早就猜到了结局。
喉咙热辣的痛感让她很难受，果汁一杯又一杯前仆后继，却消灭不了这股诡异的后劲。
“给礼物也不行，我不接受贿赂。”
见瓦尔特拿出一个小盒子，梓瑶义正词严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出驷马难追。
“夜莺老师，我无意为难你，这是昨天的赔礼。”
“律者之事绝非小可，逆熵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圣芙蕾雅有两位S级女武神，贸然行动带走琪亚娜，只怕不仅失败，还会引来天命的攻击。
“我没兴趣。”
少女撩起耳旁散乱的发丝，轻轻摇头。
“你先打开看看再说，可别被吓到了。”
“是魂钢。”
“哈？你...你怎么知道？”
特斯拉差点没拿稳手中的饮料。
“猜的。”
随便回了一句，杯中重新倒满酒。
门外闪过一道矮小的白色身影。
梓瑶悄悄戳了戳姬子的软肉，暗示她别喝了。
姬子不为所动，一边喝一边抱怨上课时学生悟性很差。
还有学园长德丽莎，没收了她珍藏的美酒，真是难受死了。
“.....”
手指轻点，梓瑶又戳了一戳。
“想摸摸吗？”
姬子抓住她的手.....
完蛋，这圣芙蕾雅学园真的没有正常人么？
忽视手中柔软的触感，梓瑶不禁吐槽道。
“姬——子——”
“你是不是忘记了答应我的事情？”
满头黑线的德丽莎出现在身后，充满怨念的一字一句道。
“德丽莎？？”
姬子立马打了个激灵，赶紧喝光杯中的酒。
“说好这个月都不会喝的呢？”
“小饮、小饮，你看大家都在喝，我这不也是从众么。”
姬子连忙解释道。
“哼.....今天是周末，就放过你一回，可不许在工作日喝。”
德丽莎坐到梓瑶旁边，难怪她这几天一直没能发现姬子喝酒，原来是转移阵地了。
面前是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德丽莎，瓦尔特有条不紊地推了推眼镜，对方应该认不出他。
“德丽莎，不留下来吗？”
“忙，下周一得去躺天命总部，一堆烂摊子要处理。”
德丽莎摆摆手，虽然想留下来，但想到堆积如山的工作，顿时没了兴致。
德丽莎走后，瓦尔特同时起身。
“夜莺老师，接下来我要回北美，如果你改变主意，欢迎联系我。”
“.....”
特斯拉气愤地想吐槽梓瑶，但碍于红肿的嘴唇，只得瞪了一眼，随后跟着离开。
“你好重，下次少喝点。”
结完账，梓瑶扶着走路不稳的姬子回到房间。
扔床，解衣，打开空调，一气呵成。
临走前，她还帮忙反锁了门。
幸好梓瑶酒量不错，除了步伐有些轻意外，没太多不适感。
回到宿舍，女武神们正挤在沙发上看恐怖电影。
为了气氛，甚至连灯都没开。
因此，她们也没发现梓瑶。
“桀桀桀.......”
白衣黑发的贞子在恐怖背景音的渲染中，缓慢地从电视中爬出，无数根黑色的头发缠满一地。
琪亚娜一边看一边吃零食，觉得还挺好看的。
布洛妮娅抱着吼姆布偶端坐在沙发中间，内心毫无波澜，甚至看出了道具的出戏。
芽衣假装淡定喝水，实则手有些发抖。
面对崩坏兽她无一丝惧色，偏偏这种东西有种瘆人的感觉。
“芽衣觉得很无聊吗？”
“嗯？没...没有，只是我很少看这种电影。”
杯中水面泛起一阵涟漪，芽衣敷衍琪亚娜道。
脖颈痒痒的，被发丝轻轻剐蹭，芽衣没有理会，以为是琪亚娜恶作剧。
肩膀忽然被轻轻拍了一下。
芽衣回头看去，只见黑色发丝赫然出现在眼前。
“呜.....夜莺老师，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呀？”
可爱的悲鸣响起，芽衣起身才发现是梓瑶。
“夜莺老师坏心眼。”
布洛妮娅抱着布偶道。
“我梳子找不着了，可以借芽衣你的用用吗？”
“嗯....”
芽衣平复心跳，将木梳交给梓瑶。
拿到梳子后，梓瑶带着衣服进入浴室。
女生洗头发比较麻烦，头发得事先扎起来才方便洗，否则乱糟糟一团会折磨死人的。
打开淋浴器，热水淋漓而下。
镜中的少女很美，白丝被水沾湿后透出的肉色很诱人，可惜那是自己。
残念。
拥有了跟女孩子们接触的机会，却失去了深入交流的资本。
世事此消彼长，总在矛盾中寻得平衡点。
螺旋上升，难达共通。
道是无常，大抵如此罢。
图片:"涩涩",位置:"Images/1657350090-100324062-109019720.jpg"
第一卷 : 第四十三章 脸红心跳周末大作战
“大姨妈回欧洲总部了吗，还以为能借到她的漫画书....”
早晨，例行训练回来，琪亚娜舒服地冲了个澡。
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少女瞬间变成了一条只想偷懒的咸鱼。
“笨蛋琪亚娜，明天要考试了，快点复习。”
布洛妮娅手里捧着一沓课本，压在琪亚娜的胸口上，书本随即抖了抖。
“这两天可是周末诶，早上训练很辛苦，让我休息一下嘛~”
“布洛妮娅帮你复习，这是芽衣姐拜托的。”
坐到旁边，布洛妮娅翻开历史课本，耐心地从头梳理知识点。
“崩坏，伴随文明发展而生的矛盾，是对文明进行的否定，只有进行否定之否定.....”
“好难，听不懂，历史好多东西要记，头疼死了。”
像是念紧箍咒般，琪亚娜躺在沙发上摇动双腿，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笨蛋琪亚娜，谁叫你从来不看书。”
“崩坏就是崩坏嘛，来来去去整天就是这一套，讲点别的好不好？”
“安静点，布洛妮娅重新给你梳理一遍。”
按下少女焦躁不安的身子，布洛妮娅叹了口气。
“诶，夜莺老师？”
琪亚娜看到抽卡失败一脸茫然的梓瑶，连忙打招呼道。
“老师帮我补习好不好？布洛妮娅说得太涩涩难懂了。”
“是晦涩难懂，笨蛋琪亚娜。”
“哎呀，意思到了就行了嘛。”
【叮！恭喜您获得变声喷雾*1】
【叮！恭喜您获得双子绯樱碎片】
【......】
数百枚水晶灰飞烟灭。
今天卡池标注着回溯药剂up，结果歪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想到新手任务赠送的回溯药剂，居然如此稀有。
当初两瓶一口闷的自己真是个笨蛋啊。
昨天获得能魂钢沾染着理之律者的力量，梓瑶考虑要不要拿来强化琪亚娜人偶。
“补习？”
“我是保健老师，考试又不考保健课。”
坐在沙发上，梓瑶认真考虑自己要不要出本迷语书，然后让奥托帮忙出版，看看能不能刷点水晶？
如果可以，打败终焉律者岂不是轻轻松松，甚至娶来当老婆都没问题。
“皇帝不敢反抗宦臣，甚至寝内被占也没半分怨言.....”
“自此以后，皇帝彻底成为了傀儡。”
旁边，布洛妮娅讲的是神州千年前的历史，士族门阀权贵垄断社会资源，民不聊生。
“如果我是皇帝，这个奸臣要是敢在朝挑衅我，我非得叫人当场砍了他脑袋！”
比起知识，琪亚娜更对历史事件感兴趣。
“这办不到。”
“为什么，我不是皇帝吗，为什么不能砍他脑袋？”
说着，琪亚娜将目光看向梓瑶。
“因为权力本质是自下而上的。”
“古时皇帝虽然砍人砍的欢，但仔细研究，会发现他们很少砍自己培植的政治势力，而且将其牢牢把握在手中。”
“一旦权力被食利阶层掌控，皇帝便是个名存实亡的花瓶，寸步难行。”
琪亚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懂了。”
“看来笨蛋琪亚娜还算聪明。”
拿起吼姆，布洛妮娅点头道。
“我懂了，只要半夜偷偷去砍就没问题了对吧？”
梓瑶：.......
布洛妮娅：........
时间来到中午。
经过漫长的复习，琪亚娜历史科的正确率终于摸到了及格线。
“呐，我们玩游戏好不好，正好芽衣回来了。”
放下试卷，琪亚娜变魔术般从裙底掏出派对纸牌，饶有兴趣道。
“布洛妮娅赞成，反正笨蛋琪亚娜注定挂科。”
抱起吼姆，布洛妮娅举手赞成。
她的视线在梓瑶与琪亚娜间挪移。
她还是无法相信，前天看到的一切是假象、幻觉。
“那去我房间，我房间里有好玩的。”
“好玩的？是新游戏吗？”
梓瑶dna动了，不自觉说出了下一句话。
“玩游戏....？”
芽衣叹气道，“希望不要是上次的只狐，光明之魂.....一直被杀个不停，到最后只能靠布洛妮娅。”
琪亚娜房间比预想的还要干净，漫画书整齐排列，小柜子上堆满了零食。
四位少女坐在宽厚的大床上，拿起游戏手柄。
琪亚娜选了合家欢的任地狱游戏，不同于往常的是，她这次与梓瑶组队。
布洛妮娅敏锐地发现了这一差别，而芽衣却浑然不知。
为了测试，布洛妮娅悄悄朝梓瑶靠近，两人的距离逐渐紧密。
荧幕内，四只颜色不同的小团互相帮忙，互相伤害，玩得不亦乐乎。
随后，布洛妮娅表示自己有些不舒服，故意坐到了梓瑶怀里。
“......”
反应在游戏中，白色团子对青色团子的迫害越来越深。
紫色团子在中间当起了和事佬，留下黑色团子待在原地不知所措。
果然，琪亚娜很在意夜莺老师。
紧握着手柄，布洛妮娅确信道。
最终，
在【id：布狼牙】强大的游戏实力面前，白色团子落败了。
彷佛抱得美人归一般，布洛妮娅故意往后蹭了蹭。
女孩子身体软软的，很舒服。
梓瑶倒是没想太多，可爱的女武神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估计只是女生日常的身体接触而已吧？
“咳咳，我们来玩点其他游戏。”
意识到不能在这样下去，琪亚娜拿出了之前的派对纸牌。
四人分开围坐在床上，到处都是少女们好闻的气息。
“当当，真心话大冒险版飞行棋！”
折开纸张，少女得意道。
借着梓瑶左边是芽衣的优势，她顺利占到右边隔开了布洛妮娅。
在全靠运气的游戏里，她就不信会输给布洛妮娅。
规则很简单，棋子每隔七步都会有一个处罚，抽取牌堆的卡片，执行上面的真心话或大冒险。
最终胜者可以让最低分者取一张指定卡牌执行相应内容，有点类似于有限制的尝鲜版国王游戏。
“挺有意思的，都是些什么惩罚呢？”
投掷骰子，得数是六，芽衣险些跳进陷阱中。
这次轮到梓瑶。
不出意外的倒霉运气，刚出门就摇到了五。
“夜莺老师今天运气不太好呢。”
芽衣掩面轻笑道，声音糯软好听。
愿赌服输，梓瑶随机抽取一张卡牌
———脱一件衣服。
？？
你确定这是派对卡组，而不是情趣专用吗？
众人都看着自己，身为老师，梓瑶只好解开外套，露出了白色的衬衫。
空调清凉的感觉让她有些冷，总觉得大家的视线变沉了几分。
再几轮下去，怕不是要变成小薄本剧情哦.....
图片:"贴贴",位置:"Images/1657388339-100324062-109022474.jpg"
第一卷 : 第四十四章 布洛妮娅领先
投掷骰子。
这次轮到了芽衣。
从牌堆中抽出一张卡，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松了一口气。
——【失败者粘贴白条】
撕开胶带，少女仿佛打牌输了一般，在脸粘白条。
布洛妮娅接过筛子，仔细感受重量，角度，同时算准了每一步的利弊。
派对卡组不仅有惩罚，还有奖励牌堆。
只要摇到五，以现在飞行棋的步数，她就能抽取奖牌卡。
“布洛妮娅，你该不会想作弊吧！”
琪亚娜警惕道，将布洛妮娅列为一级预警目标。
“布洛妮娅相信自己的计算。”
少女投出骰子，一阵摇晃之后，数字顺利停在【五】处。
“奖励卡？会是什么呀.....？”
芽衣好奇地凑了过来。
【双倍零食一份~】
“挺有琪亚娜风格呢，夜莺老师，到你走了。”
芽衣轻笑道，还以为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卡牌。
“今天运气有点差。”
凭感觉抛掷筛子，不出所料一如既往的倒霉。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梓瑶无奈拿起最上方的卡牌，看清上面的字后突然僵住了。
【失败者脱掉一件衣服！】
“琪亚娜，我能重投一遍吗....？”
今天只穿了两件衣服，再脱就真的没了。
“不行，游戏规则很重要，要好好遵守。”
琪亚娜竖起一根手指道，对自己布置的这个派对游戏很满意。
“.....”
梓瑶偷偷看向大家，都是女孩子，应该没问题....吧？
即使不情愿，她只能按照惩罚照做。
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少女白皙的纤纤玉指上，一个个解开衬衣的纽扣。
每解开一个，视线便会变强几分。
颇有种被公开处刑的感觉，令她的动作越来越慢。
悉悉索索....
最终，衣服滑落，少女露出了大片可爱诱人的肌肤。
俗话说，半遮半掩最能勾起人的想象。
没人能想到，性格淡漠，平日寡言少语的夜莺老师居然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三人不禁觉得，若再往下形容，恐怕世界会因此消失。
“夜莺老师，意外地很大胆。”
知名崩学家，布洛妮娅锐评道，眼神平淡，却时刻不离地放在梓瑶身上。
“终于轮到我了吗？”
接过骰子，琪亚娜兴奋道，打算大展拳脚。
可惜的是，既没有中惩罚，也离她想要的奖励差了一大截。
随着游戏的进行，芽衣也中了招。
...
..
.
比赛接近末尾，梓瑶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连中三张，全身只剩下内衣，白丝袜刚刚脱掉了。
凉飕飕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虽然知道是错觉，但就是莫名感觉总有人看着自己。
四人中，唯有布洛妮娅步步惊心，错开危险，成功拿到好几次奖励。
身为布置游戏的琪亚娜，终于在接近终点前吃了亏。
“笨蛋琪亚娜，请乖乖接受惩罚。”
布洛妮娅拿起琪亚娜抽到的卡，这次是真心话，由右手边的人负责提问。
“请问，琪亚娜是不是偷偷对夜莺老师做恶作剧？”
“不可以说谎，这是游戏规则。”
“有...有一点啦。”
少女低头道，不敢对上视线。
飞行棋们来到终点前，几乎每一步都有各种陷阱。
“巧克力签挑战，下一轮失败的人将成为队友....”
即使是布洛尼娅，想越过成功前的最后雷区也不容易。
棋差一招，她抽到了下下签。
所谓巧克力棒游戏很简单，由两人各自咬住包裹有巧克力的饼干棒，谁先尝完上面的巧克力就算赢。
如果断了，则两人得重新抽取卡牌接受惩罚。
芽衣小心翼翼走了两步棋，刚巧错开了陷阱。
剩下只有梓瑶。
一旦投错，她就得加入这场奇奇怪怪的游戏。
老实说，以这恶趣味的牌组，抽出Sex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叮咚~”
手机震动，是渡鸦发来的消息。
【渡鸦：量产型教父机甲于凌晨被调派到附近十公里外，逆熵恐怕有动作】
手指轻点，该来的果然会来。
可可利亚....征服宝石对她很重要，如今一位S级女武神离开，圣芙蕾雅防御松懈，马上就寻着味道过来了。
【明白，我会做好准备。】
放下手机，梓瑶慎重地投出了骰子。
她的棋离终点只有五步，只有等于五或小于二，她就能逃过一劫。
“啪嗒....”
旋转结束，命运果然没站在她这边。。
我就知道....
某位名人说过，如果事件有变坏的可能，那么它的概率会非常高。
作为待在家里被卡车一波带走的人，她对此无比感同身受。
“夜莺老师....难道讨厌布洛妮娅吗？”
该说是天然还是情感缺失呢，布洛妮娅并不觉得害羞。
少女双手撑在床上，半跪着朝她贴近。
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挠人心扉的磁性，仿佛被女孩子讨好地抱住般，很难说出拒绝的话语。
对布洛妮娅而言，
虽说是惩罚，但借此观察笨蛋琪亚娜的反应也不错。
贝齿轻咬，少女叼起巧克力棒另一端，凑到梓瑶面前。
“咳咳，要不还是算了吧？”
琪亚娜举手提议道，脸微微发红。
跟只穿着内衣的女孩子玩这种游戏....岂不是跟漫画中的挑逗一样吗....
虽然夜莺是老师，但除去这层外衣，她们差不多是同龄人。
“.....”
布洛妮娅没有回答，而是认真地咬着巧克力棒的一端，水润的眼睛直视着梓瑶。
梓瑶心猛然跳了一下，樱唇微启。
为保持师者的尊严，她装作淡定地咬住另一端。
距离很近，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湿热的呼吸。
硬棒前端被晶莹的液体打湿，得以顺畅地一点点滑入柔软的嫩肉间。
两人小心翼翼地把控着力度，让巧克力在浸润中溶解，留下一抹浓厚的醇香。
许久，少女松开口，轻扯出一道银丝。
随手置出骰子，结果为六。
青色的飞行顺着棋路来到终点，拔下头筹。
“是布洛妮娅赢了。”
少女仿若意犹未尽道，琪亚娜脸红吃醋的样子尽收眼底。
第一卷 : 第四十五章 难眠
快乐的游戏时间转瞬即去。
作为第一名，布洛妮娅向琪亚娜下达了‘国王’的命令。
“好好复习，明天认真考试。”
“知道了啦...”
琪亚娜略带小情绪道。
看见布洛妮娅和夜莺老师亲近，她心里就莫名不舒服。
明天上午主要考文化课，下午是实战训练。
面对如繁星般浩如烟海的知识点，琪亚娜欲哭无泪。
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
打开手机，琪亚娜开始检索各种旁门左道。
“笨蛋琪亚娜，不要再玩手机了。”
接过手机，布洛妮娅发现琪亚娜加进了奇奇怪怪的学习资料群。
“11534？”
上面的一组号码让她留意了一下，差点错看成逆熵某个办事处的识别号。
后面紧跟着的数字打消了她的疑虑。
81050....
唔，应该和逆熵没什么关系。
自从决裂后，她时常想起曾经在孤儿院的时光，也不知朋友们怎么样了。
罗莎莉亚、莉莉娅、杏.....
“布洛妮娅，帮我搭把手，待会菜要烧糊了。”
“马上就来，芽衣姐。”
...
..
.
太阳缓缓落下，又是一天结束。
晚餐过后，梓瑶回保健室整理了明天考试要用的资料。
总觉得跟以前当老师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忙了。
经过小树林时，她遇到了正跟德丽莎通话的丽塔。
荧幕中，白发萝莉正为如何安排工作感到烦恼。
这事本该提前准备，但总部的会议实在太突然了。
于是她决定让教师们来办理，但应该谁负主责呢？
“夜莺小姐晚好，今夜的风很是清凉。”
女仆优雅地行礼道。
“总之，丽塔你帮我注意一下圣芙蕾雅，我过两天就回来。”
“唔.....关于考试时间安排的问题....夜莺老师你有经验吗？”
德丽莎经过这一周的相处与观察，意外发现梓瑶办事能力不错，可惜是总部空降的人，不能完全信任。
“您想听实话还是奉承？”
“我喜欢说实话的孩子。”
从年龄作为出发点，德丽莎确实担得起长辈这两个字。
梓瑶倒也没在意，而是抬头望向夜空。
星星们捧着月亮，撒满在天空中。
宁静的深秋很快将步入寒冬。
这平淡和谐的日子，很快会一去不复返。
“私认为，学园长这几天还是留在圣芙蕾雅为好。”
“我不是值得你信任的人，重要的事还请亲自操办，毕竟....”
言未尽，凉风渐急，压弯了常青树枝头，吹拂起衣角。
随即地，一抹浓俏的乌云掩盖月色。
“这天，很快要变了。”
少女话语声中染上些许秋意，清风再次吹起，旁边的丽塔微微一惊。
作为优秀的女武神，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夜莺小姐莫非知道主教的计划....？
“请慢走。”
女仆鞠躬道。
言罢，梓瑶转身返回了宿舍。
墙上挂着档案版，上面记录着她收集整理的重要人物表，还贴心分了类。
御三家，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
还有符华和学园长几人，共同组建夕阳红小队。
然后就是丧妻三人组，齐格飞暂时没有威胁，剩下只有奥托和凯文....
现阶段，对她们威胁最大的是孤儿院黑恶势力的头头，可可利亚。
回想起渡鸦发来的信息，梓瑶大概猜到了接下来这几天很可能发生什么。
从装备栏中调出魂钢，将其用作强化人偶的素材。
【消耗（沾染律者力量的魂钢*10），强化有概率失败，甚至导致人偶销毁，是否继续？】
【Yes】
【叮，恭喜您获得理之律者青春版（拟似）- 琪亚娜！】
兴许是倒霉运今天被消耗掉了的缘故，强化意外地顺利。
【备注：该人偶强度较差，继承理之律者百分之一的力量，直接使用有可能损害，请注意分寸。
剩余次数：3
耐久度：44%】
“咚咚咚。”
深夜，房门被敲响。
打开门，来人是可爱的琪亚娜。
哗啦啦一声，桌面堆满了各类零食。
琪亚娜双手负在身后，脸颊微红。
白色长发瀑泄而下，梳直披散在身后。
几天前，仅仅只是半开玩笑提了一嘴关于发型的事情，少女便一直留着白长直。
“这是不是有点多？”
虽说派对游戏小赢了一下，但不应该有那么多零食才对。
梓瑶不禁汗颜，虽然她不讨厌零食，但也无法吃那么多。
“星期五的事情，谢谢....那时候还给你添了麻烦....”
琪亚娜一向不太擅长道歉，因此扭扭捏捏的。
一回想，少女在她面前被子弹打中的场景仍挥之不去。
被人那样守护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零碎化的记忆闪过，带来了朦胧的情愫。
这份心情，她想深入探究下去。
“夜莺老师，今晚我可以在你这里睡吗...”
拿出藏在身后的枕头，少女遮住脸道。
“昨天晚上的电影....让我有些睡不着。”
“琪亚娜，我记得你是看得最津津有味那一个。”
梓瑶毫不留情戳破道。
“不，不是的啦。”
琪亚娜想了好一会，愣是没找出个合理的借口。
于是乎，她索性紧紧抱着枕头，一脸期待地站在梓瑶面前。
“盯.....”
“合宿很小孩子气，琪亚娜你该独立了。”
“盯.......”
“.....依你。”
梓瑶扶额，总觉得离自己追求的隐匿生活越来越远了。
执勒不过琪亚娜，一起睡就一起睡吧。
身为心智健康的成年人，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一定什么都不做。
“既然琪亚娜可以，那么布洛妮娅也来。”
忽然间，抱着枕头的布洛妮娅悄无声息钻了出来。
高兴中的琪亚娜顿时被吓了一跳。
“琪亚娜还没成年，我希望你们能健全的交往。”
“才不是那种关系，布洛妮娅你乱偷听别人说话！”
“明明是笨蛋琪亚娜连门都不关，在外面就能听见。”
少女竖起一根手指，“嘘，芽衣姐就在隔壁，小声一点。”
现在是深夜，打扰别人休息很不好。
关上门，不给梓瑶反悔的时间，布洛妮娅先一步钻进了柔软的被窝中。
“好狡猾...！”
琪亚娜不甘示弱，也跑了上去。
两位少女共同让出了中间的位置，轻拍被褥。
“夜莺老师，一起休息吧？”
今晚注定难眠。
第一卷 : 第四十六章 树欲静，风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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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空港。
这里是天命的总部，一座位于天空之上的浮城。
白发萝莉站在甲板前，一览众山小。
“德丽莎大人，您在发呆吗？”
“琥珀，你直呼我名字就好了，我只是有点疑惑。”
昨晚，丽塔保持沉默，没有解答她的疑惑。
出发前，她心中就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天要变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句话宛若一枚刺，放大了疑虑，令她难以释怀。
“符华....？”
远处阶梯站闪过一道熟悉的影子。
身子轻快，瞬速没了踪影，想探寻时只剩下了模糊的印象。
“德丽莎大人，主教让您过来开会。”
正想去寻找，结果要开会了。
琥珀作为领路人，将少女带到奥托面前。
男人端居于高堂中，位处长桌首席，数位负责人以投影的形式出现在位置上。
开头便是势必消灭崩坏的车轱辘话，随后进行工作安排。
无人敢质疑这位主教的权柄，作为执掌了天命五百年的人，他的权势远比想象中的恐怖。
“德丽莎，你先留下，我有事要单独布置。”
会议结束后，奥托留住了她。
“新西兰？温蒂没事吧？”
温蒂是圣芙蕾雅学园成绩优异的学生，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被德丽莎推荐去参加有关律者的实验。
时间转眼过去两年多，也不知道温蒂怎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到了后你自然会知道。”
奥托故意没把话说全，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对了，请将她要好的朋友带过去吧，她很想念她们。”
“还有一件事，我可爱的德丽莎.....”
..
贴贴虽然很开心，满床都是淡淡的芳香。
就是.....有点挤。
清晨时分，梓瑶从沉眠中苏醒。
经过两日的休息，疲惫的精神终于得到恢复。
布洛妮娅睡颜恬静，像个可爱的人偶般。
只有琪亚娜喜欢乱动，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上来，把她当了一晚上的抱枕。
衣衫不整，肩带还脱落了一半，睡相真的很糟糕。
下床后，梓瑶为两女盖上被子。
今天是考试日。
时间约是六点多，天蒙蒙亮，早早就有老师来到了岗位。
学园长离开后，她一个保健老师居然是职位最高的。
因为平常的工作办的很好，因此被推举为代理。
在往年方案的基础上，梓瑶对考试安排做出了不少修改。
教师办公室中，一位老师不解地指着其中一条。
“考完试后立即返回宿舍，避免影响实战考试秩序....”
“夜莺老师，我们的教室完全足够，为什么要分开考？”
梓瑶清咳两声，胡诌道，“鸡蛋不能往一个篮子里装，最近极东不太平，连前领导人都当街被人刺杀”
“有传言圣芙蕾雅附近存在黑手党，保险起见，这样最好。”
“诶，黑手党？不会吧？”
将试卷装入档案袋，梓瑶有些疑惑，丽塔去哪里了？
作为S级女武神，她是位强大的战力。
“丽塔小姐似乎回天命总部去了。”
朝阳逐渐升起，温暖的晨光映散在清露中。
时间来到八点，铃声响起，学生们于考场就位。
“是雷电芽衣，诶，要不要去跟她搭个话呀。”
“要去你去，待会儿人家不理你尴尬的又不是我。”
“.....”
作为全学园仅次于符华的学生，芽衣很受同学们的瞩目。
成绩优秀，礼貌而富有教养，与诸多作品中描写的完美大小姐一模一样。
只可惜，少女总是刻意与她人保持距离，情绪淡漠。
因此有了高岭之花的外号。
“.....”
芽衣对这类话早已习惯。
她不感兴趣，也不想再过多与他人交往。
冷淡的眼神中，隐隐藏着一丝落寞。
“时间只有两小时，注意合理安排。”
梓瑶拿着档案袋进入考场监考，台下，琪亚娜看着桌面上的试卷一脸茫然。
别人还没写完第一页，她就翻到最后一页了。
无他，唯手熟尔。
先找到自己会写的题，没有就算了，因此动作很快。
选择题凭感觉写完后，少女彻底放弃了思考。
“.....”
琪亚娜和芽衣相隔三座，后面是一位刚转学来的学生。
似乎是昨天进来的，梓瑶对她的模样没有什么印象。
少女似乎对做题不感兴趣，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弄出了个闪电符号。
“老师，我有些不舒服。”
考试即将步入结束，她忽然举起手道。
梓瑶头也不抬，挥一下笔表示同意。
自己曾经也是学生，因此比较宽松。
“塔塔塔....”
少女没有去卫生间，而脸色阴沉地一路来到无人的空旷走廊，手里还攥着橡皮。
拿起橡皮，像对讲机一般。
“可可利亚大人，雷电芽衣就位，丽塔成功被诱饵骗走，要开始行动吗？ ”
她压低声音道，观察四周。
两位S级女武神离开学园，此刻正是夺回征服宝石的好时机。
“不急，等她们进入陷阱里。”
橡皮传来了另一头女人的声音，对这次行动志在必得。
逆熵机甲已经就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可利亚大人，今年考试和以前不太一样，我们的行踪是不是暴露了....？”
她有些担心道。
考试后必须尽快返回宿舍，避免影响秩序。
感觉挺合理的，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总觉得有些刻意。
这样子一来，学园会变得很空旷。
“一位连圣痕都没有的教师而已，继续按照计划行动。”
开始计划前，可可利亚谨慎地搜集了大量相关信息。
虽然她在新西兰，但不影响她对情况的判断。
一旦圣芙蕾雅学园能成功，自己这边很快也能拿到渴望宝石。
届时，逆熵就能拥有两份律者的力量。
随着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混乱渐渐冒出了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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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之滑滑果实亚尔丽塔》;
海贼橘子同人，是贴贴！
}
第一卷 : 第四十七章 请您留步
上午考试结束。
作为第一批受测试的人，御三家直接来到了模拟训练场。
同时还有几位成绩优异的学生，分成每批次十五人进行测试。
调试程序，崩坏兽模拟而出。
拔出太刀，芽衣与其展开周旋。
琪亚娜这边倒是解决的很快，两下就把崩坏兽揍扁了。
可测试的崩坏兽共有十二只，让人很担心她后面是否还有余力。
比起大开大合的琪亚娜，芽衣象征着锐利与刹那的剑术更能吸引眼球。
少女挥洒汗水，矫健的身姿在崩坏兽的爪牙下灵活躲避。
挥、劈、刺、挑，崩坏兽在精准无比的攻击下失去行动能力，随即被一击毙命。
注意到梓瑶的视线，芽衣剑刃的力度越发深沉。
决不辜负训练的成果....
训练时，夜莺老师总是很严格，偶尔会冒出句莫名其妙的入魔者必诛的奇怪话语。
但芽衣知道这些都是为她好，让她得以突破瓶颈。
轮到第九项目，骑士级崩坏兽挥舞巨枪朝她突进。
到了这个程度，即使是程序，若一不小心则会受伤。
芽衣平心静气，正持太刀。
枪尖击中她的瞬间，芽衣侧身闪躲，顺着架势一脚将长枪踩到地上。
致命的空挡就在眼前，少女挥刀反斩，结束了崩坏兽短暂的生命。
“重装小兔19c，现在不是瞌睡的时候了。”
另外一边。
热融炮切割而出，不讲理地瞬间撕裂了崩坏兽，考虑到布洛妮娅的特殊性，德丽莎为其多增设了七个项目。
“叮铃铃~”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为德丽莎。
“夜莺老师，快解散测试，逆熵攻过来了！”
少女焦急道，恨不得立即飞回极东支部。
休伯利安号上，墙上的显示器输出着此时圣芙蕾雅学园的情况。
十几台逆熵机甲控制了重要的出入口，两台量产型教父朝模拟训练场走来。
“德丽莎大人，实在抱歉，我被敌人误导了。”
丽塔在一旁歉意躬身，通讯器里留着德丽莎让她回天命总部的消息。
想不到有一天，连S级女武神都会被电信诈骗。
两位被调出圣芙蕾雅，因此给了逆熵可乘之机。
“该死，回到圣芙蕾雅还要多久？”
“至少一个半小时，德丽莎大人。”
“极东附近驻扎的女武神呢？”
“最近的女武神部队也要半小时。”
“.....”
望着墙上的画面，德丽莎轻咬下唇。
昨夜梓瑶的话历历在目，既然知道逆熵可能入侵，为何她不直说？
“学园长，事在人为，我只是一旁观者。”
“真相不影响今日之事，这点你心里清楚。”
防御总有松懈的一天，与其被时刻惦记，不如击退对方，给予教训。
梓瑶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即使说真话，德丽莎不一定会信。
对方既然敢出手，想必做好了相关地准备。
因此，今天日发生的事情不会有太大变化。
德丽莎瞳孔一缩，顿时明白了梓瑶的意思。
“对不起，我应该更信任你一点.....”
【叮！德丽莎解开谜语，获得300*水晶（+0%）】
她攥紧拳头，“但现在先停止训练，带芽衣去安全的地方，我马上回来。”
“夜莺小姐，德丽莎大人说得对，我认为现在不该硬碰硬。”
丽塔上前道，监控屏中，模拟训练场依旧和谐，但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第十二轮模拟开始。”
梓瑶没有听从德丽莎话，而是选择继续测试。
话音落下，每位受测女武神面前模拟出了最终的压轴崩坏兽。
“喂，逆熵要进攻了，待在这里很危险！”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顺其自然即可。”
梓瑶索性挂掉了电话，气得德丽莎直跺脚。
“可恶啊啊，回去我一定要炒了她！”
“德丽莎大人，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望着学园里的监控，丽塔若有所思道。
既然是入侵，为何不屏蔽监控，而是让她们能看到画面呢？
作为以科技为核心竞争力的逆熵，没理由犯这种错。
说出猜测时，德丽莎抱怨声小了许多，抬头凝视着监控中的一切。
“刷———”
刀光闪过，最后一轮测试顺利通关。
芽衣收剑入鞘，长呼一口气。
她能清楚感受到，自己进步飞快，心中那抹朦胧的桎梏莫名其妙消失了。
应该是夜莺老师的功劳吧，真是感激不尽。
“夜莺老师，本小姐的表现怎么样！？”
琪亚娜先一步来到梓瑶面前，兴奋道，实战测试肯定能得高分。
“恭喜，每只崩坏兽都被揍得六亲不认，有史以来你还是第一个。”
少女没听出半褒半贬的话，叉腰道“哼哼，如果文化考试是崩坏兽，我非得把它们揍得满地找牙！”
“咳咳，各位的表现都很不错。”
梓瑶咳嗽两声，倒步后退。
“那么，接下来是第十三场测试，请加油。”
言罢，几台逆熵机甲从附近走进来。
大家都以为它们是测试程序，只有布洛妮娅发现了一丝不对。
觉察到自己的比分和布洛妮娅接近，琪亚娜摩拳擦掌，这次她想当第二。
紧接着，少女们很快跟机甲们物理上打成一片。
新西兰指挥室中，
可可利亚表情困惑，弄不清这位奇怪的老师在想什么。
明明是逆熵的机甲，不紧急疏散学生，却让她们继续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可利亚大人，一切准备完成，她们插翅难逃。”
拿橡皮当通讯器的学生驾驶教父机甲，围在训练场外面。
“让‘盟主’动作快点，我有不好的预感。”
可可利亚沉声道。
回到训练场中。
少女们各自解决了机甲，其中两位学生因为体力不支，暂时停止测试，由芽衣帮忙解决。
“奇怪，这铁疙瘩好硬啊，程序模拟这么真实的吗？”
联手砸烂一台机甲，琪亚娜吐槽道。
“琪亚娜小心，敌人反应增加。”
重装小兔全力输出，摧毁机甲的同时，一并破坏了训练场的设施。
德丽莎看得肉疼，这些经费可不是小头。
等等，夜莺老师要去哪里？
训练场虽被包围，但这里有相对好防守和躲藏的地方，外面全是逆熵的机甲。
总共数下来，应该在三十台上下，逆熵这次还真是下血本了。
仔细观察监视器，却发现本该待在原地的夜莺老师不见了。
少女步行于学园小道中，道路两侧站着逆熵的机甲。
看着大摇大摆的她，机甲们一时犯了难，不知是否该攻击。
视若无物般，少女信步来到校门口。
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学园内却乱糟糟的。
一位身着长衫袍，手颤绷带，嘴叼牙签的蓝发青年走了进来，步伐散漫。
他无视了梓瑶，自顾自往前走。
“可可利亚那女人，竟然让本大爷做这种没品的事情，不就是抓个人么。”
一边想着，他的步伐逐渐急躁。
没出两步，忽然，一柄咸鱼剑猛然插进面前的水泥地里。
“瓦尔特先生，请您留步。”
少女出声了，清风缓缓扬起如墨般的长发。
第一卷 : 第四十八章 你知道希儿在她身下跪了多久吗
休伯利安号。
“理之律者？”
望着监控屏里的蓝毛青年，德丽莎不敢确信道。
和记忆中的瓦尔特长相不同，检测器却显示是律者之力。
没想到夜莺老师离开并不是避难，而是去拦截最危险的律者。
“引擎全开，务必快点返回极东。”
德丽莎下命令道，太胡来了，和律者硬碰硬岂不是以卵击石吗？
“德丽莎大人，请用茶。”
“现在，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学园里的各位了。”
即使引擎过载，想回到极东仍需半小时。
对方不屏蔽信号，恐怕是吃定了她们回不来。
或许....其中有什么其他隐情？
丽塔眼中倒映着梓瑶的模样，监控中少女停驻在机甲旁。
“瓦尔特先生，请您留步。”
几十台机甲虽然难处理，但最大的问题无疑是这一位。
“敢拦我的路，想死？”
吐掉牙签，瓦一特不爽道。
面前少女如此普通，甚至说是孱弱，连女武神的圣痕都没有。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向您道歉。”
“我很敬仰您，拯救伦敦的大英雄。”
“自从儿时读到您的故事之初，我便一直向往着能与您见一面，瞻仰风采。”
梓瑶假意奉承道，无视旁边的巨大机甲。
她知道瓦一特的身份。
被逆熵可可利亚创造出来的复制人，模板是曾经的理之律者一代，拥有一点点相应的律者权能。
操作重力，小范围重现某样物品。
不过以他的脑子，估计只能控制重力。
当然，即使这样，他也是位不可小觑的敌人。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识相点，赶紧从我眼前滚开，你身上有股讨厌的味道。”
瓦一特对梓瑶的奉承很受用，火气瞬间少了大半。
少女拔起地上的咸鱼剑，“稍安勿躁，您不觉得屈尊抓一位女学生太落身份么？”
逆熵的目标是带走芽衣，同时地，偷盗圣芙蕾雅秘密数据库。
泄露会造成不小的麻烦，反正是奥托来处理烂摊子，她只需要击退瓦一特就好。
“是有点，可可利亚那女人竟然让我做这种无聊的事。”
瓦一特觉得这事不仅没有难度，而且还无聊。
该死，他为什么得做这破事？
“没错，您是逆熵的盟主，可可利亚不过一介执行者，凭什么指挥您做脏活呢？”
顺应对方所想，梓瑶忽悠道。
“我看......分明是想夺权。”
“她不敢，我可是瓦尔特，第一律者。”
伸出缠着绷带的手， 瓦一特手心中赫然凝聚出一个吸收光芒的小型暗洞，彰显自己的力量。
躲在新西兰办事的可可利亚直接愣住了，你搁这做思想工作呢？
“时代在变，一切总在变，事物在联系中相互影响，不断变化。”
“今天不会，难道明天就不敢？”
“让我猜猜，她很快会给你发消息。”
话还没说完，瓦一特果然收到了可可利亚的消息，让他继续行动，排除掉阻碍。
那女人该不会真的在骗我？
仿佛预言般，梓瑶一说一个准。
这让瓦一特不禁恍惚，开始怀疑可可利亚是否真像梓瑶所言。
两天前，他执行计划时遇到了个戴眼镜的女人，还差点被割了舌头。
种种迹象，似乎表明可可利亚真的在利用他。
关掉通讯器，瓦一特正想发问，两位不速之客围住了梓瑶。
“休想妖言惑众，你这坏女人！”
“萝莎莉娅难得说对一次，今天的晚餐就我来请客好了。”
一粉一青，两只尾巴拿着剑的少女突然从高楼上跳下。
被称为萝莎莉娅的少女正好没能站稳，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的同时，一屁股坐到了石渣上面。
“呜，好疼....”
少女捂着屁股站起身子，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萝莎莉娅只顾耍帅，完全不看地板，活该。”
双子包围梓瑶，两柄大剑架在旁边。
“盟主，别相信她的话，去带走雷电芽衣吧。”
遵照着可可利亚的指示，莉莉娅平淡道。
忽悠大业被干扰，梓瑶有点麻。
闻言，虽有所怀疑，但拿不出什么实际证据，瓦一特只得继续执行任务。
梓瑶的话在他心中埋下了一枚种子，令他反思可可利亚的行径，并为之感到不爽。
很快，他便走远了，只剩三人留在原地。
“坏女人，今天让我们来制裁你！”
萝莎莉娅抬起大剑，直指梓瑶。
在她眼里看来，少女很像影视剧中的幕后大boss或幕僚。
认真的莉莉娅早早站好了架势，警惕地观察梓瑶。
她有预感，接下来将是一场恶战。
“我输了，我投降。”
谁知，下一刻，少女直接开摆。
没必要将力量浪费在伏特加女孩身上。
本着省事，梓瑶选择直接投降。
逆熵能反应这么快，证明有人时刻监督情况，想忽悠很难。
伏特加二人组虽然有点缺心眼，但直接听从于可可利亚，只能另寻突破口。
“杀我之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吗？”
梓瑶扮作柔弱道，将武器丢到旁边。
当务之急是返回模拟训练场。
“我们不会杀你，只要你乖一点，萝莎莉娅不会对你动手。”
“谢谢，我放心了。”
“但我很担心布洛妮娅，能带我回去看一眼吗？”
梓瑶请求道，失去武器的她确实已经人畜无害，双子的戒备放松了许多。
“布洛妮娅果然在圣芙蕾雅？”
“别掉以轻心，小心被骗了。”
比起不靠谱的姐姐，莉莉娅更为谨慎。
与此同时。
训练场中，瓦一特的加入让战局陷入被动。
“臭小鬼，给我滚开。”
布洛妮娅被击败，倒在地上难以动弹。
训练场被破坏得一团糟，四处狼藉，修理费用能让德丽莎一周吃不下零食。
“啧.....”
顾虑到可可利亚的请求，瓦一特没有下死手。
琪亚娜无暇顾及这边，机甲一个个冒出来，烦死人了。
“雷电芽衣，跟我走，我没兴趣在这里陪你们耍闹。”
巨大的压力袭来 ，芽衣差点栽倒在地。
瓦一特居高临下道。
好强.....
身体变得无比沉重，连剑都抬不起来。
简单两个动作，便能消耗掉大半的体力。
难道今天要死了吗？
她心有不甘，身体深藏的律者之力蠢蠢欲动，即将觉醒。
芽衣紧咬牙关，控制自己的力量，遏制律者之力。
模拟训练场外，双子陪同梓瑶来到了门口。
作为限制，她们不允许再前进一步，只能待在外面。
“莉莉娅你看，真的是布洛妮娅。”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救她！？”
“笨蛋，布洛妮娅不会有事的。”
形势越加严峻。
琪亚娜被机甲抓住，芽衣逐渐不敌瓦一特。
逆熵的计划果然周密。
思索片刻，梓瑶决定采取最稳妥的办法。
使用昨天抽到的变声喷雾，她拨通了布洛妮娅的电话。
糯软，带着一丝春风般温柔的嗓声，熟悉的音色从电话中传出。
“布洛妮娅姐姐....为了你，你知道希儿在她身下跪了多久吗....”
图片:"img2",位置:"Images/1657611613-100324062-109034076.jpg"
第一卷 : 第四十九章 螺旋
“希....希儿？”
柔软的声音，触动了布洛妮娅心中最重要的一根铉。
最重要的朋友，曾下过约定的人。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她都不会忘记希儿的音容笑貌。
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好疼.....”
痛感忽然消失，身子不受控制说出了这句话。
仿若一个操线木偶般，布洛妮娅发觉她身体机能全部不受控制。
钻心的疼痛消失了，只剩残留的余感。
仿若沉入水中般，意识逐渐昏暗。
她这是怎么了.....？
布洛妮娅试图挣扎，却徒劳无功，深陷泥潭。
希儿的声音仿佛还停留在耳边，在温柔的轻语中，她逐渐昏迷了过去。
接管布洛妮娅身体的梓瑶咬紧牙关，全身仿佛散架了一般疼痛。
瓦一特这混蛋对付人还真是不留情啊....
为了能使用律者的力量，她必须全面接管布洛妮娅。
【叮！琪亚娜 · 理之律者已使用！】
布洛妮娅身体对律者力量的适应性简直完美。
无任何排异反应，随即地，荧光覆盖原有的衣服，羽化成大胆，且以天蓝色调为主的女武神装甲。
蓬松舒适的叠裙从中间散开，细腻柔滑的白丝包裹住纤细有致的大腿，一直延伸至高跟鞋中。
转瞬之间，少女换上了一身漂亮的，如同晚礼服般的装甲。
图片:"布洛妮娅",位置:"Images/1657644253-100324062-109036645.jpg"
律者的力量修复了身上的伤势，疼痛感逐渐减少。
“布洛妮娅，快带琪亚娜走，我来挡住。”
芽衣濒临律化，崩坏能急剧上涨。
她正持太刀，用手抹去嘴角的鲜血。
环顾四周，她发现梓瑶依旧不见踪影。
夜莺老师没事吧？
希望她是去躲避了，而不是被逆熵抓住。
场面混乱，芽衣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闯来了个奇怪的家伙，指名道姓要将她带回逆熵。
偏偏地，她还拿这个嚣张的家伙没办法。
“咚咚....！”
两台教父呈合围之势袭来，境况越发紧张。
“我有点生气了。”
漂浮在天上的瓦一特不满道，手中的拟似黑洞越发膨胀。
芽衣不仅没有被他轻松压制，还成功命中了一剑，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非常不爽。
区区一个女武神，竟然敢如此挑衅他。
上百倍的重力压迫而下，空气中的浮尘应声坠地。
然而，芽衣仍站在原地，平安无事。
一股方向相反的重力抵消了瓦一特的攻击。
芽衣惊讶地往后看去，注意到了迎面走来的摩托罗鸭。
少女伸出手，示意她退后。
尔后，她望向天上的瓦一特，声音淡漠道。
“虫子在地上很烦人，会飞的虫子更恶心，令人想踩个稀碎。”
伤害到御三家们，即使是性格温和的梓瑶也有点生气了。
“给我滚开，如果不是可可利亚相求，你已经是具尸体了，臭小鬼。”
瓦一特居高临下俯视道，旁边双子看热闹。
一旦布洛妮娅有危险，即使违抗命令，她们也要出手帮忙。
瓦一特不认为布洛妮娅能造成威胁，因为他可是第一律者，凌驾于无能之辈的存在。
“布洛妮娅不喜欢仰视别人，请你下来吧。”
继承了奇怪的口癖，想说‘我’时，开口却变成了自称。
“哼，你算什么东———”
瓦一特正要嘲讽，巨大的重力将他狠狠拉向地面，直接来了个亲密接触。
“咳咳，能打伤我....算你走了邪运，臭小鬼，我马上就折断你这两条腿。”
瓦一特造出屏障，抵消掉了百倍的重力。
“布洛妮娅，危险！”
见其打算故技重施，吃过亏的芽衣急忙提醒道。
布洛妮娅却不闪不避，直面强大的力场。
霎那间，地板崩裂，碎石渣飞溅而出。
少女安然无恙，连衣角都未曾颤动。
瓦一特不信邪，继续驱使重力攻击布洛妮娅。
当然，少女自然不会乖乖站着挨打。
一个闪身，她瞬间来到教父机甲面前，像是玩具般轻而易举抓起。
仔细观察，能发现教父机身裹上了一层淡淡的暗灰色。
通过调整重力，硬生生将机甲变成了趁手的武器。
某位喜欢用犹大砸人的白毛萝莉不禁汗颜，总觉得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丽塔则聚精会神观看战局，不时点头。
瓦一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拿着机甲砸飞。
宛若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一下子狠狠撞在墙上。
可怜的机甲如同消耗品一般，用完就被当作是垃圾扔到了一旁。
布洛妮娅一脚踩到他那欠揍的脸上，稍微用律者之力压住了裙子，避免走光。
这个瓦一特已没有利用价值。
本想忽悠一番，想办法让其回到逆熵当内鬼，结果半路杀出两个程咬金。
“给你两个选择，一，立马死，二、滚回去告诉可可利亚，不要想着在圣芙蕾雅搞小动作。”
理之律者的力量只是青春版，仅能控制重力，但想杀死这家伙足够了。
“莉莉娅快看，布洛妮娅好帅，下次的演出我有灵感了！”
“布洛妮娅姐姐长大了。”
双子在一旁吃瓜，她们的任务是堵截进入学园的女武神，所以这事与她们无关。
“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混蛋！”
被踩在脚底下的瓦一特咬牙道，力量爆发。
空气在其力量的影响下化为风刃，瞬间切开了旁边一架倒霉的逆熵机甲。
再次腾跃高空，他身上的崩坏能翻了两番。
这是可可利亚给他留的后手，用以对付S级女武神。
有那么一瞬间，这股力量的峰值甚至短暂超越了帝王级崩坏兽，所有人不禁又悬住了心。
“在重力下化为尘埃吧，臭小鬼。”
手中的拟似黑洞膨胀至脸盆那么大，汹涌恐怖的崩坏能逸散而出。
他确信，对方绝对会死在这一击之下。
“萤草之辉，安能与皓月相比。”
“即使是光，在万倍的引力中亦然会湮灭。”
少女淡然道，随即伸出白皙的手，鹅卵般大小的黑域生成在半空中，贪婪地撕裂着周围的一切。
螺旋升起，琪亚娜人偶应声破碎。
此即为，最强的一击。
第一卷 : 第五十章 卖拐
毫无疑问地，一切被吞噬。
纵使是模拟出的权能，威力依然不弱。
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连哀嚎的机会都没有，可怜的工具人瞬间化为了尘埃。
坐在新西兰办公室的可可利亚顿时坐不住了，差点没被水呛死。
什么情况，布洛妮娅居然拥有近似于律者的力量？
攻击结束后，人偶随之崩溃，摩托罗鸭失去了驾驶证。
主帅被打倒，剩下两台机甲被琪亚娜揍成废铁，逆熵败势已显。
算着时间，德丽莎她们差不多该回来了。
双子见情况不妙，匆忙拍下一张布洛妮娅的侧面照，直接选择开润。
“没事吧？”
伸手正要扶起芽衣，下一秒，布洛妮娅僵住了，随即顺势倒进其怀里。
像是游戏掉线了一般，眼中失去高光。
“布洛妮娅？ 快醒醒？”
芽衣着急道，连忙检查少女的脉搏。
“......”
仿佛从宿醉中苏醒般，布洛妮娅扶着昏沉的额头站起身子，刚想召唤出重装小兔，却发现战斗已经结束。
“布洛妮娅，你刚才怎么做到的，快教教我！”
琪亚娜高兴地抱住了虚弱的少女，庆幸大家都没事。
刚才的黑域实在惊人，芽衣也有此疑问，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布洛妮娅的身体情况。
“不，不是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望向训练场外，视线游移，寻觅着熟悉的身影。
并非希儿，而是夜莺老师。
她才是帮助大家的人。
布洛妮娅惊讶的发现，大腿的旧伤好了许多，居然能自由活动了。
十多分钟后，德丽莎与丽塔返回。
“人没事就好，修缮经费让爷爷头疼去吧。”
确认情况后，德丽莎松了一口气。
多亏了夜莺老师事先改变了考试安排，这才没有学生伤亡。
在防御坚固的训练场中战斗，因此也没对学园基础设施造成破坏。
布洛妮娅短暂觉醒了奇怪的力量....难道这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一切的先见之明，令德丽莎感到惊叹。
总觉得快赶上自家那个老谋深算的主教爷爷了。
如果对方是学园长，恐怕做的比自己还好吧？
“夜莺老师呢？”
德丽莎询问道，唯独梓瑶不见了。
“芽衣姐，拜托你了。”
布洛妮娅调取了监控，惊讶的发现梓瑶被拐走了。
双子没有跟着大部队撤退，而是徐晃一招，朝反方向跑路。
“嗯。”
芽衣点头，再次拿起太刀。
..
冰凉。
空调冷气全开，连衣服都是冷的。
“萝莎莉娅，都怪你，刚才只顾着看布洛妮娅姐姐。”
“哪有，明明你也看得很入迷啊。”
“现在怎么办，人家被我们弄晕过去了。”
“明明是萝莎莉娅的错。”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电车缓缓开动。
出奇地，今天没有什么人搭电车，车厢里只有她们三人。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追到啊？”
“不知道，她们应该会优先追机甲。”
“莉莉娅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我想想，这叫祸水东引对吗？”
“算你有眼光。”
少女们的絮絮叨叨吵醒了断片中的梓瑶。
刚醒过来，她发现自己双手被绳子绑着，躺在两人的大腿上。
这两笨蛋居然把她拐走了？？
超出了控制天赋的范围，随即直接掉线，带来的后果整的她够呛。
难怪系统特别注释，操控人偶时是控偶师最脆弱的时候。
“喂喂，她醒了。”
“不用重复的，莉莉娅眼睛又不瞎。”
“你刚才怎么昏倒了，不舒服吗？”
萝莎莉娅帮忙解开了绳子，毕竟感觉怪难受的，她们也不觉得梓瑶能跑。
“事先说好，我可没钱赔你哦。”
“莉莉娅要检举，三个人萝莎莉娅却只付了一人份的票钱。”
香香的发丝剐蹭在梓瑶脸上，痒痒的。
窗外风景不断变化，远离市郊，逐渐迈进群山中。
“辛苦两位了，我下一站要下车。”
起身离开少女们柔软的膝枕，梓瑶更在意圣芙蕾雅的情况。
“那可不行，我们不能空手回去。”
萝莎莉娅拦住梓瑶，摇动尾巴，晃了晃粉色的大剑。
“没错，你现在是俘虏，请乖乖束手就擒。”
说着，莉莉娅拦住了另外一条路。
摸鱼导致任务失败，要是一点成果带不回去，估计就要挨骂了。
“你们想要多少钱？”
沉思片刻，梓瑶放弃了忽悠的打算。
比起虚无缥缈的言语，还是实际利益靠谱。
“伏特加女孩看不起钱这种俗物，你死心吧！”
梓瑶坐到另一个座位，望了一眼窗外的风景。
“机不可失，你确认不要吗？”
“当然，我们不会被臭钱给收买。”
“萝莎莉娅，你看起来很期待。”
嘴上说着不要，尾巴却摆动得很欢快，只是上面抓着的大剑吓人了一点。
“那个，最近....钱有些不够用了嘛...欸嘿。”
“我有些事要办，先放我走如何？”
“事成之后，我让人给你们打钱。”
“哼，我可不傻，明明有人质，让你的家人乖乖先交钱不就好了吗。”
萝莎莉娅叉腰道。
“萝莎莉娅，我们不是劫匪。”
莉莉娅吐槽道，她忽然有一丝不妙的预感。
“刷刷....”
拿出便携笔，系统空间中正好放着奥托盖好章的支票。
填写数目，签下经手人名字，一张能兑换几万美刀的合法支据完成了。
“莉莉娅你看看，我怎么感觉是假的呀？”
“天命信托....夜莺.....？对不起，我看不懂，这盖章都盖歪了。”
“那就是假的咯，想欺骗我们，没那么简单！”
“.....”
梓瑶扶额，感慨朽木不可雕也。
下午之后，两位伏特加女孩会很后悔，她们巧妙避开了宝箱，进而失去实现零食自由的宝贵机会。
电车平稳运行，正当梓瑶猜想自己会不会被拐去逆熵老巢的时候，状况出现了。
顶板猛然一震。
随后，锋利的长刃穿插而入，轻而易举捅破了专用的防水膜。
这还只是个开始，长刃沿着薄弱处一路切割，转眼间打开了一个口子。
“夜莺老师，我来救你了———”

第一卷 : 第五十一章 调查
看见太刀上闪烁的雷光，萝莎莉娅不自觉退后两步。
“伏...伏特加女孩，准备战略性撤退。”
“我饿了，今天就先下班吧。”
莉莉娅点头，同意了萝莎莉娅的想法。
此时不润更待何时，暗含着雷电之力的气息，一看就不好惹。
“.....”
穷寇莫追，芽衣只是持刀正立，没有出手拦截准备跑路的双子。
布洛妮娅特别嘱咐过她，两位不是坏人，请注意分寸。
不仅如此，一路追上电车，她花费了不少体力。
电车环境狭窄，又要避免造成巨大破坏，无疑大大增添了战斗的难度。
对方没有战斗的想法，正合她意。
双子一路来到末尾车厢，见芽衣没有追过来，堪堪松了口气。
“压迫感好强，那位就是雷电芽衣吗？”
萝莎莉娅捂住扑通扑通的胸口，心有余悸道。
“任务彻底失败，我要打电话给可可利亚妈妈了。”
失去人质，完全空手而归。
萝莎莉娅想阻止，想了想至少隔着电话也不会太生气。
新西兰。
可可利亚从莉莉娅口中了解到计划失败的消息。
监控在瓦一特被消灭的时候损毁了，她只得下命令全体撤退。
“可可利亚女士，看来你的计划并非双赢呢。”
头发自然向后卷，少女穿着开襟夹克西服，话音慵懒。
“爱因斯坦博士，别忘了，上面的人是负责打掩护的，你的成果又如何？”
可可利亚听出了嘲讽的意味，脸色发沉。
“非常顺利，天命秘密资料全部拷贝完成。”
爱因斯坦回答道，随即看向可可利亚手里的通讯器。
“两位小姐，先别急着返回逆熵，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
“但是我们想休息呀。”
萝莎莉娅毫不避讳地发表了摸鱼宣言。
“一点小事，举手之劳。”
爱因斯坦戴上眼镜，让她们去附近的银行将特斯拉博士带回。
特斯拉在银行中与人发生冲突，彼此都是西装革履，上流人士打扮，然而却一副随时要掐起来的模样。
“原来如此....”
“揍人拉偏架我最擅长了！走，莉莉娅！”
“下次莉莉娅请求跟萝莎莉娅分开行动。”
莉莉娅无奈道。
话音刚落，萝莎莉娅牵着她的手从窗户跳了出去，顺带还不小心破坏了玻璃。
清脆的响声一直传到电车中间部分，芽衣与梓瑶听得清清楚楚。
“夜莺老师，你没事吧？”
离下一站还有很长的距离，芽衣坐到梓瑶旁边，轻声询问道。
光顾追回梓瑶，芽衣连破损的衣服都没换。
透过胸口的缝隙，足以一窥雪白柔软的肌肤。
近似薰衣草的淡香味若隐若现。
梓瑶故意偏过头，不去注意这些东西“咳咳....学园怎么样了？”
“多亏您的计策，大家一开始还抱怨不能随便走动，现在都自觉乖乖地呆在宿舍里。”
列车缓缓向前行驶，到达站点后，两人下车买了返程的票。
回到学园时，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半。
天空染上茜色，学园恢复了往日和谐的秩序。
芽衣马不停蹄的开始准备晚餐，正好德丽莎回来了，共同庆祝今天顺利度过危险。
“嗨，好久不见。”
经过校园小道时，树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刚执行完委托休假的渡鸦。
“爱莉希雅经常念叨你，我正好过来看看。”
“谢谢，请帮我转告，这里一切安好。”
乐土的秘密只有亲自探寻才能知晓一切。
比起游戏中看到的，现实中情况更加复杂。
想不到渡鸦会亲自进入学园里面，不久前她还说着不想引起S级女武神的注意来着。
“喏，这是你要的情报，天命半年前开始加快了渴望宝石实验，受试者目前状态很差。”
“黄泉之杖三代按照你的要求，已经运到新西兰的仓库里，目前只有几枚，珍惜着用，别看胡狼她一脸不在意，实际肉疼的很。”
“我还有些工作要收尾，有其他事联系我就行。”
仿佛密探接头一般，传递完关键信息后，渡鸦一跃来到树上。
轻盈的身子在树木间腾跃，不一会儿便没了身影。
世界蛇。
世界暗面的巨大组织。
身处其中的人，难逃化为黑暗一部分的命运。
这么看来，渡鸦确实很有当干部的才能呢。
离饭点还剩不少时间，梓瑶打算去买几件衣服。
教师宿舍进水后，她的换洗衣物只能勉强应付，万一碰上下雨什么的就麻烦了。
在这之前，她得去银行取钱。
奥托给她安排的账户是家独特的银行，据说背后是天命在控资。
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将她送到富丽堂皇的银行前。
“混蛋，竟然把我钱冻住了，天命这帮人渣！”
特斯拉博士气呼呼地从大门踏出，拿着纸巾擦拭左手外装甲上的血渍。
没走两步，没想到刚好跟梓瑶撞了个满怀。
两人顺势倒在地板上，幸好梓瑶提前刹了一下车，因此坐在上面的人是她。
“谁啊，不长眼睛是吧？？”
特斯拉吃痛道，刚刚跟分区经理友好交流了一番，力气有些不够。
“等等，是你？”
“好久不见，特斯拉博士。”
“客套话就免了，赶紧从我身上下来。”
红发少女不满道，颇像一只炸毛的猫猫。
梓瑶纹丝不动，仍坐在少女的小腹上。
“让我猜猜，今天逆熵入侵圣芙蕾雅学园有两个目的。”
“一，夺取雷电芽衣，或带走其体内的征服宝石。”
“是又怎样，又不是我下达的命令。”
特斯拉抱胸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好吧。
“征服宝石对逆熵很重要，却也不那么重要。”
“切，你想说什么？”
“你猜。”
“我不想猜。”
碍于实力差，即使不满，特斯拉也不敢反抗梓瑶。
实际上，少女现在一个人偶都没有，且精神力虚弱。
只要有心，便能轻松推倒。
当然，狐假虎威也是不错的策略就是了，梓瑶并不觉得卑鄙。
“给你点提示，特斯拉博士。”
“事情互为表里，暗渡陈仓，你们到底是什么打算？”
入侵圣芙蕾雅作为掩护，暗地里派人去窃取天命数据库。
“？！”
特斯拉的瞳孔睁大了两分，这件事只有可可利亚，她和鸡窝头知道。
她从哪里打听来的.....？
莫非东窗事发了？
第一卷 : 第五十二章 dingding！
“我不知道。”
特斯拉头一扭，索性当起了哑巴。
同时地，她也在试探，究竟梓瑶知道多少东西。
“请认清楚你的处境。”
没想到出来取个钱碰上了逆熵的博士，正好有事要问。
可谓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说着，梓瑶解开了特斯拉西装上的纽扣。
“特斯拉博士，你也不想在大街上出洋相吧？”
葱葱细指一路向上攀，痒痒的，最后停在了核心价值观最后一个上。
梓瑶居高临下，这种将他人完全掌控在手中的感觉很不错。
如果可以，她还想欣赏一下少女失态的表情。
“你想怎样？”
特斯拉耳根发热，咬着牙道。
“心中有些疑惑，希望请你指教一番。”
说是请，其实是胁迫。
特斯拉碍于梓瑶很可能拥有堪比律者的力量，因此不敢动手，只得被迫承受被压在身下的屈辱。
“那是鸡窝头和可可利亚的事情，你直接去问她好了。”
“我只知道个大概，是关于天命对圣痕的实验。”
为了一生清誉不蒙上污点，特斯拉摆烂了，有选择地说出了部分真相。
“果然是这个么.....”
梓瑶沉思，今天损失并不算太大，反正这些资料泄露也只是奥托头疼。
“可可利亚最近在打什么主意？”
那是个聪明狡诈的女人，身边要职全是亲信，世界蛇难以渗透，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我就一科研人员，人家可是手握大权的执行官。”
“特斯拉博士，你觉得大家会喜欢白色的内衣吗？”
攥紧少女的领口，只要梓瑶稍微用力往后一拉，特斯拉博士大抵要社死了罢。
忍。
要忍住。
特斯拉俏脸涨红，没想到少女居然是个如此不择手段的人。
偏偏还是以这种方式来羞辱，无耻！
这番屈辱，有机会她一定要报复回去。
让这家伙当女仆，免费帮她拧一辈子螺丝！
“啧，我说还不行吗....”
往周围看去，行人稀少。
幸好现在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她们的位置刚好在视线一角，比较隐蔽。
否则不知道要招来多少视线，若让鸡窝头知道了，不得借题发挥数落她好一阵子。
“给你十秒钟。”
“新西兰，可可利亚在新西兰协助当地逆熵分部研制新武器，其他的我不清楚。”
再怎么说她和可可利亚彼此也是同事，只是理念不同。
因此，特斯拉依旧选择性隐瞒了一部分真相。
不远处传来少女一唱一和的嬉闹声，逐渐往银行这里靠近。
“都怪萝莎莉娅，胡乱跳车，结果自己先迷路了。”
“这，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莉莉娅你自己不也分不清方向吗？”
“是手机导航的错。”
一粉一蓝，双子并肩而行。
梓瑶随即松开特斯拉。
“多谢指点，下次见面我会给你补偿的，特斯拉博士。”
原本梓瑶打算请客吃饭让对方消消气来着。
想法赶不上变化，在双子发现前，留下一句话后，她抽身走进了阴影中。
“喂，莉莉娅，那张支票你还拿着吗，这里就是xx银行诶。”
“刚才跳车时，有一个角被撕烂了。”
“没事没事，钱烂了一个角也能用，万一是真的呢？”
“你好幼稚。”
两人没注意到旁边的特斯拉，自顾自走了进去。
本以为是两个搞行为艺术的小女孩，工作人员看到支票上的印章后，顿时脸色一变。
他立马弯腰请两人进入接待室，然后叫经理出来。
“该不会是真的吧，我们岂不是可以随便吃东西，还能给其他人买零食了？！”
坐在柔软的大皮椅上，享受空调的冰凉，萝莎莉娅兴奋道。
莉莉娅冷静地观察四周一切，发现了天命的标志。
不一会儿，经理急匆匆走了进来。
确认票据后，他先是惊讶，随后又摇了摇头。
“票据是合法合规的，但是....经手人被撕掉了。”
原先填写夜莺名字的地方被撕掉了一角，只剩模糊的字印。
因此，即使票据为真，他也不能兑现里面的钱。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特斯拉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大方地走进了贵宾接待室。
门外的保安压根不敢拦，他的头上还贴着纱布。
经理立马退到后面，不敢靠近特斯拉。
“特斯拉博士，我们在兑钱。”
蓝发少女平淡道。
没想到，这张票居然是真的。
她们离零食距离只有一步之遥，却精准地避开了成功。
“五万....”
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旁边萝莎莉娅经历了大喜大悲。
从巨大落差的悬崖跌下后，空无感瞬间填满了内心，令她变成了一块木讷的石像。
得知前因后果，特斯拉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复杂。
这两人，该不会真的是笨蛋吧？
..
回到女武神宿舍。
大家围坐在餐桌前，上面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奇怪的是，除了碗筷等餐具以外，每个人前面还放着一枚木签。
“夜莺老师还没抽呢，我要求重赛！”
“驳回请求，笨蛋琪亚娜无命令权限。”
布洛妮娅抱起吼姆玩偶，从旁边给梓瑶拿了一个凳子。
“怎么了？”
“咳咳，让本学园长来解释吧。”
德丽莎的凳子是最高的，否则吃饭时只能勉强够到餐桌。
“沧海市上空出现不明飞行物，我们需要抽调几位女武神去解决。”
“抽签决定？”
不是因材施用，而是抓瞎？
“没错，这才公平。”
德丽莎站起来道，填平了彼此的身高差。
此次长空行动有老师陪同，因此安全系数很高。
“明天芽衣与琪亚娜一队，和另外一组女武神行动。”
“随后，我，布洛妮娅和夜莺老师共同前往新西兰。”
温蒂的状况逐渐恶化，因此德丽莎希望越快出发越好。
梓瑶的简历有心理咨询二级证书，来新西兰帮忙再合适不过。
机票已经定好，明早即可出发。
图片:"img1",位置:"Images/1657786640-100324062-109043806.jpg"
第一卷 : 第五十三章 新西兰
“.....悉悉索索。”
半夜睡觉时，被褥扯掉大半，空调的冷气吹醒了梓瑶。
布洛妮娅和温蒂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因此借用了晚上的时间为对方筹备见面礼，以表慰问。
于是乎，琪亚娜又钻了过来。
这次只有她单独一个人，抢起被子丝毫不带客气的。
偏偏睡相还很差，令人无可奈何。
“琪亚娜，让一下。”
梓瑶柔声细言道，轻扯了一下被子。
仿佛是重要的宝物一般，琪亚娜将被子压在怀里，一点都扯不出来。
梓瑶在此之前，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睡觉，更别提同床了，因此不太懂该如何处理。
小心翼翼调整位置，在避免吵醒白发少女的情况下获得了不少被子。
仔细一看，琪亚娜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恬静优雅，唇红齿白，仿若深居闺阁的千金小姐。
除了体内的西琳外，琪亚娜还是琪亚娜，与她印象中那位开朗的少女别无二致。
要是忽然变得温婉柔和，恐怕是比世界末日还要令人惊讶的事。
明天要去新西兰，早点睡好打起精神工作。
尽管被子小了点，但也不是不能将就。
闭上双眼，梓瑶静静等待意识沉入睡梦的星海中。
海水刚淹没胸口时，一股凉风吹过，硬生生再次唤醒了梓瑶。
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又消失了，空调凉飕飕的冷风不断吹拂。
转眼看去，白发少女舒舒服服地把自己卷成了个团，沉溺在甜美的梦境里。
??????
若不是这副残念的身体，梓瑶一定要把琪亚娜变成酸奶夹心卷。
扯开被子一角，梓瑶索性将她当成柔软的抱枕，从后面抱住，手轻托在少女温暖柔软的小腹上，紧紧不分离。
这样一来，看琪亚娜这个睡相糟糕的笨蛋该怎么抢她被子。
肌肤相亲，距离拉进。
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彼此分享温暖。
问题就此解决。
琪亚娜没有失去被褥，梓瑶也获得了香甜柔软的抱枕，可谓是双赢。
【今天你共获得1288*水晶，总数为：1322*】
【您的状态为：
谜语人：lv1
控偶师：lv3
精神力：lv2（14/100）】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精神衰弱的梓瑶很困。
温香软玉在怀，看了一眼系统界面，闭上眼睛，梓瑶不到一会儿就睡着了。
事实上，琪亚娜并未睡着。
“.....”
少女轻咬白皙的手指，琪亚娜左边的眼睛化作金色，俏脸通红。
“夜莺老师....为什么我的心跳那么快呢？”
梓瑶怀抱很温暖，很安心，宛若一杯诱人犯罪的鸠毒。
内心某个声音跟着响起，琪亚娜只能尽力去忽视。
口干舌燥，她感觉有团火迟迟无法熄灭。
若非她还意识清醒，恐怕已经忍不住对老师下手了吧。
一点点褪下衣服，吃干抹尽，再关起来....
奇妙的，不符合伦理的，此般想法不断涌出。
连琪亚娜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自从长空市之后，便总觉得自己好似失去了什么，怅然若失。
保健室记忆零碎地浮现而出，少女的脸颊越发熏红。
今夜，注定是睡不着了。
..
第二天一早，笨蛋琪亚娜还在睡，似乎一副休眠不足的模样。
恢复了精神的梓瑶早早起床，洗漱。
打开门，布洛妮娅坐在沙发上摆动机械。
无数个精密的金属零件相互拼搭，套上柔软的胶套后，最后成为一只可爱的吼姆。
从工作量上看，布洛妮娅恐怕捣鼓了一宿。
“请不要担心，布洛妮娅能进入间歇性睡眠，保证身体健康。”
要去见许久没见的朋友，自然要做好准备
“唔哈———”
德丽莎打着哈欠走出房间。
昨夜整理学园的烂摊子，也是一直睡不好觉。
把文件整理，录入档案后，抬头发现时针指向了四点钟。
睡都没睡饱，感觉只是眼前黑了一下，睁开眼就是第二天了。
旭日缓缓生起，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宿舍中。
用完早餐，三人很快上了飞机。
旅途的终点在海的对面，新西兰。
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温蒂，因参与天命的渴望宝石实验出现了状况，极有可能律化。
所以，天命希望她们能够前来帮忙沟通解决。
刚坐上座位，德丽莎不一会儿就靠着椅子上睡着了，布洛妮娅也进入待机状态。
打开系统栏，今天的补给居然破天荒地显示三倍概率up。
老实说，喜欢单抽的梓瑶心动了。
现阶段控偶师不需要升级，谜语人天赋强化收益太少，不如抽卡来的实在。
之前无用的材料一时也有了作用，能够帮助制作人偶。
也就是说，无论抽什么都不亏。
若能抽中增加精神力的回溯药水，直接血赚。
窗外景色不断变化，慢慢进入绵延无尽的白云中。
梓瑶惯例去洗了个手，站在镜前审视其中的少女。
今天穿的是白丝，自己也很可爱，脱非入欧就在今朝。
【叮！恭喜您获得卡莲 · 原罪猎人*1】
“......”
再次获得卡莲人偶，梓瑶有些麻，抽卡最烦就是抽到重复的东西，除非有用。
水晶省着点用比较好，梓瑶控制抽卡欲，按下了最后一发。
【叮！恭喜您获得应援彩棒*1（加强版max）】
抽到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又不是应援团，没事拿根发光彩棒做什么？
或许下次抽到情趣用品也不奇怪....
回到座位上，梓瑶打开介绍界面。
卡莲的资料让她有些意外，居然不是花瓶？
【卡莲 · 原罪猎人*1，
介绍：往日光芒不再，少女为了拯救五百年前死去的挚友，毅然拿起了双枪。
备注：快乐卡莲，适度使用，切莫伤身。
使用次数：3（可消耗材料强化增加次数）】
十个小时后，飞机缓缓落地。
天命的接待人员早早在机场等候，随后驱车将她们送到了市郊的天命疗养中心。
公路上，每个上百米都会插着一根旗帜。
布洛妮娅好奇地拍了张照，原来是每年一届的吼姆环岛竞速赛。
“温蒂的情况怎么样了？”
“德丽莎女士，主教希望您亲自来确认。”
司机撇了一眼后视镜，缓慢回答道。
车辆停下，打开门，这是一所巨大的庄园。
疗养院颇具人情味地建设了各种设施，还配备有小型的游乐场，帮助女武神们从伤痛中恢复过来。
“德丽莎大人您好，我是温蒂的主治医师利亚，请随我来。”
来人是一位金色波浪女性，戴着厚重的眼镜。
布洛妮娅本能地多留意了一下，总觉得有些熟悉。
来到疗养院二楼，一位男人坐在花坛旁吸烟，胡子拉碴，一副茫然的模样。
旁边种满了象征希望的小阳菊，开得正艳。
“这些都是温蒂小姐种的，她很喜欢花。”
利亚介绍道，在花坛处忽然停下了脚步，仿佛面前存在雷线一般，不敢再靠近一步。
布洛妮娅径直来到门前，礼貌地轻轻叩响房门。
不一会，门把手转动，开出了一条缝隙。
“布洛妮娅？你怎么来了？”
少女略微冷淡的眼神闪过一丝欣喜，但忽然变成了死寂。
没待布洛妮娅开口，房门轰然关闭。
最后倒映在她眼中的，是德丽莎的模样。
“.....恨我是应该的。”
德丽莎自责地低下头，话语声越来越细。
一年前，是她推荐温蒂参加测试，却没曾料想发生了这种意外。
“不用自责，她最近情绪非常不稳定。”
掐灭烟头，男人解释道，同时亮出了胸牌。
上面显示，他是温蒂的心理医师。
而如今，他马上要辞职了。
作为代替，接替他职务的人是梓瑶。
“没关系，我们待会儿再来吧。”
布洛妮娅提议道，男人却摇了摇头。
“像刚才那种状态，恐怕没一整天都不肯见人，崩坏对她精神施加的影响太重了。”
“夜莺小姐，你有把握吗？”
同时地，布洛妮娅与德丽莎看了过来，眼中饱含期待。
“咳咳....我尽力而为。”
第一卷 : 奇怪的感言
昨天，作者朋友提了句时间，我才发现居然吊诡地到快十五号了。
推荐还没吃完，这个时间上架或许能有强推。
但剧情恰好卡在了我不需要的节点上，拖到下周就错开推荐了。
完蛋进退两难、
【现在上架肯定会暴死的吧喵？？】
【大丈夫，你吃不到推荐肯定扑，不如赌一下】
【比如？】
【比如今天日万，挽救一下，要不然就咬打火机，给大家整个活】
【（念经）咬打火机，扣七百块....】
【一路走好（沧桑脸）】
【你爬！】
猫猫流泪.jpg
咳咳，言归正传。
感谢大家支持喵，谢谢！
加更规则默认为一千猫饼干一更。
请灌满我吧（暴论x）！
没钱买打火机，下次一定咬！
更新，要加速了！
第一卷 : 第五十四章 吼姆杯-环岛竞速赛
与温蒂相近的是另一位受到宝石影响的女武神。
她的心情暴躁易怒，经常砸坏东西，满地碎片。
关门的一刹那，不远处地房间传来了碎裂声，以及少女的悲鸣。
男人见怪不怪，将病历记录交给梓瑶后，转身前往声音的源头。
两人情况相近，相比起来，植入渴望宝石的温蒂却安静地过头了。
拒绝见任何人，拒绝听任何声音。
即使是微弱的视线，都能让她寝食难安。
如同一块难化的坚冰，在剧毒的侵蚀下渐渐变质。
再这样下去，离律化仅有一步之遥。
布洛妮娅敲了两次门，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要不我们还是明天再来吧。”
德丽莎叹了口气，接过布洛妮娅手上颇有分量的吼姆玩偶。
正好要整理女武神的档案，姑且熟悉一下疗养院的环境。
逼得太急不好，她希望能一步一个脚印。
“布洛妮娅，夜莺老师，能拜托你们清除一下附近的崩坏兽吗？”
拿出地图，上面标注了崩坏兽经常出没的地点。
新西兰的女武神派往了大洋洲执行任务，剩下的人必须看守这里，无暇抽出时间。
据监测仪和目击报告，附近一带的崩坏兽频繁出没。
“没问题。”
布洛妮娅点头道，表情略微有些黯淡。
昔日的好友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明明之前还是很开朗的一个人。
离开二楼，利亚女士给她们安排了房间。
“我跟夜莺老师住一起。”
布洛妮娅想更多了解温蒂的情况，梓瑶作为负责的心理医师，住一起交流会很方便。
“这里不是旅店，没有双床房哦？”
利亚女士拿着注册表的手僵了一下，布洛妮娅似乎很信任这位同龄的少女。
看起来似乎还没成年，却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老师。
“没关系，布洛妮娅已经和夜莺老师睡过了。”
布洛妮娅有点走神，温蒂阴暗冰冷的双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睡过了？”
利亚话音卡顿道，呼吸一滞。
其实布洛妮娅想表达的是一起睡没问题，不会觉得挤。
奇怪的话碰上奇怪的语境，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利亚，帮我布置一间近一点的，辛苦了。”
德丽莎从负责人处拿到资料，准备接手工作。
“明白，请您稍等。”
得到德丽莎的命令，她立即帮忙处理。
等回头时，两人已经离开了疗养院。
路上，梓瑶仔细研究地图，确认待会需要清理崩坏兽的位置。
若有若无的视线传来。
甚至说太过直白，想不注意都难。
回头望向楼顶，一道人影站在上方看着她。
察觉自己被发现后，立马转身离去。
由于背对阳光，梓瑶看不清他的面容。
似乎是刚才的心理咨询师？
高楼上，利亚背靠墙壁，男人关上门，隔绝了外界与此处的联系。
“夜莺，九岁，出生于长空市一家富商中，后来家道中落，于是混入黑手党中，一步步成为干部。”
利亚默念资料上的内容，眉头逐渐绷紧。
“九岁？”
“实在对不住，可可利亚大人，我们能调查到的只有这些。”
男人俯首道，大气不敢喘。
少女的身份藏的很深，越往上探寻越是混乱，难辨真假，似乎有人故意而为之。
“无名的小角色而已。”
可可利亚冷哼道，“布置一下，把她和布洛妮娅一起带走，千万别伤着了。”
这位夜莺老师很奇怪。
能提前预知她们的行动，还做出了对策，怎么想都不像巧合。
莫非自己这边有她的线人？
既然想不通，不如先抓住再思考怎么处置。
威胁应当扼杀在萌芽里，温蒂离律者化越来越近，研究数据逐渐完善，绝不能有干扰。
“利亚，这里就没有其它饮料吗？”
回到一楼，白毛萝莉站在自助售货机前发愁。
里面全是汽水，以及小部分乳饮料，还有价格离谱的雪糕。
“抱歉，您要的东西太冷门，或许外面有卖。”
听到苦瓜汁一词，利亚不禁觉得德丽莎的味觉很离谱，谁会喝这种鬼东西啊。
无奈，德丽莎只好打电话给梓瑶，让其帮忙带一份回来。
商业街。
挂断电话，梓瑶与布洛妮娅并肩散步，周围的商铺热闹且繁华。
在繁华的商铺中间，离奇地坐落着半栋烂尾楼。
只搭了楼体与框架，一二层贴着各种开盘开售的标语，只可惜早就沾满了尘灰。
“重装小兔19c，未检测到崩坏兽反应。”
“崩坏兽都集中在西部山区吗？”
再次审视地图，梓瑶通过规律猜到了崩坏兽们大体的位置。
“夜莺老师，有人在跟踪我们。”
布洛妮娅敏锐发现了暗处的老鼠，小声说道。
“没关系，不理会他就是了。”
奥托不会无聊地派人跟着自己，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似乎对方还带了武器，来者不善。
自己这是被盯上了啊....
顺着公路继续往前，两旁的彩旗越来越多。
尽头处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各种各样的车手齐聚一团，路上停着风格各异的机车。
【吼姆杯-新西兰环岛竞赛！】
大写的横幅用热气球拉在天空上，写着这样一句话。
胜者可获得吼姆奖杯，以及十万英镑奖金。
作为极负盛名的赛事，还未到比赛开始，广场便聚起了人海。
甚至新西兰当地的黑手党也过来参加，只为了丰盛的奖金。
“今天她们还是没来吗？”
“我可不期待，她们一来我就拿不到第一名了。”
“算了吧，你能挤进前二十就不错了。”
“......”
一众人围在两块锦旗前议论纷纷，上面是吼姆杯最高连冠的名字。
总计蝉联十年冠军，但忽然这两年不来了，她们的出现为主办方带来了一大笔收入，因此主办方极其惋惜。
走上前，梓瑶看清了上面的名字。
【Mr.爱因】
【一边去别烦我】
“夜莺老师，还剩三个地方的崩坏兽没有清理。”
布洛妮娅对比赛不感兴趣，她比较喜欢那个吼姆奖杯。
作为开明的老师，梓瑶自然注意到了布洛妮娅的眼神。
“我们也报名怎么样？”
说着，她指向地图。
比赛下午开始，还剩下两个小时。
布洛妮娅很聪明，一下子就懂了她的意思。
“夜莺老师，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
比赛本有两条路线，一条因为崩坏兽大量出现因此被封禁了，最近频繁冒出的崩坏兽都是从这里跑出来的。
虽说是釜底抽薪，但以她们的力量，想处理这么多崩坏兽并不容易。
不对....
夜莺老师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莫非她还有其他计策？
“要两辆机车？你们不是在清理崩坏兽吗？”
电话另一头，德丽莎疑惑道。
办公室外面，可可利亚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于是让手下撤走藏在郊外的埋伏。
被识破了？
临时变卦，可可利亚摸不清梓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加速更新中！）
第一卷 : 第五十五章 比赛！
德丽莎托关系让当地交通管理局送来了两辆机车。
外表浮夸，车身上印刷着巨大的骷髅图案。
排气管上装着大量灯带，即使是轮子也贴着闪光条。
工作人员特意帮她们清洗了一遍，以达到干净整洁。
毫无疑问，这两辆车是从炸街党手里收缴的。
油门底下有一个小按钮，只要按下，即能产生大量的霓虹光污染。
真 · 鬼火少女.jpg
“布洛妮娅，你们那里怎么样，新西兰好玩吗？”
报名时，琪亚娜忽然打来电话。
风声阵阵，仿若麦克风旁边停着一架直升机，听不清少女的话。
“笨蛋琪亚娜，现在是任务时间，随意打电话是违纪行为。”
“哎呀，这不重要啦，我们得到了一艘超大的舰船，叫月什么来着？”
“是月光王座，别分心，死士又来了。”
“知道啦知道啦，见面再慢慢说，拜~”
听到梓瑶的声音后，琪亚娜才不舍地关掉通讯器。
信号戛然而止。
手机震动，好友奥托发来了一条消息。
前面的队伍逐渐消失，两人来到登记门口前。
今年报名的人不多，现场主要是观众。
“夜莺？这不是鸟吗，名字真奇怪。”
工作人员啧啧称奇，办两人办理了最后的位次。
本以为没人了，工作人员地捡起工具，准备收工。
不料想，看到梓瑶身后的人影，他立马挺直了腰杆，回归岗位。
“喂，帮我们办好。”
红发少女将包裹着钞票的身份卡丢到台前，身姿潇洒。
“特斯拉博士，下次你应该早点说，我这边工作还没结束。”
“要什么要紧的，可可利亚那女人烦的要死，不如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好久没兜风了。”
两位少女的出现立即吸引了不少人，冠军的名号如雷贯耳，想不知道都难。
“她们回来了，不会吧？”
“好，票没白买，我要看三年前那次的空中飞人！”
“....”
两人的到来瞬间点燃了气氛，梓瑶抬头正好对上特斯拉的视线。
“阴、阴魂不散啊？！”
少女本能地后退两步，倒映着梓瑶身影的双瞳中闪过一丝忌惮。
尔后，特斯拉立马反应过来。
等等，这附近都是她们逆熵的人，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混蛋，昨天竟然敢戏弄她。
正好有机会，她一定要报复回来。
“初次见面，夜莺小姐，名称无所谓，爱因也好，斯坦也罢，随你喜欢。”
声音慵懒且带着一丝倦意，少女头发微卷，身着西服，不知道还以为是来谈业务的呢。
为了保证比赛公平性，两位博士选择了平常的机车，没有经过任何改装。
反观梓瑶和布洛妮娅，分明就是一辆鬼火。
“两位博士下午好，挺有雅兴呢。”
“分明是你跟踪我们好吧。”
特斯拉双手抱胸，不满道，怎么哪里都能遇见梓瑶。
“小姑娘，你们车哪里来的？”
还不到两分钟，麻烦立即找了上来。
几位脖子有纹身的黑手党围住两人，打量旁边的机车道。
“交通管制所临时借用，请勿随便触碰。”
布洛妮娅很不喜欢他们身上的烟味，立马拉开距离。
“这是我们的车，你们既然借用，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
说着，为首男人捏了捏手指，这是数钞票的动作。
布洛妮娅自然不会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当即表示拒绝。
工作人员当起了和事佬，毕竟两位传奇车手在旁边，可不能坏了人家的兴致。
据传言，两人还是某个组织的重要人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就麻烦了。
“给点钱他们吧，这几个是xbox帮的，不好招惹。”
工作人员压低声音道，瞧瞧撇了一眼凶神恶煞的黑手党。
他只是个打工的，能劝劝就是尽责任了。
观众站在一旁看热闹，不时偷偷唾骂两声，但没人敢上前帮忙。
这是个在当地颇有势力的帮派，与治安机构有勾结。
他们平时喜欢在比赛中下黑手，导致车手受重伤，更严重的情况也发生过。
只可惜赛方没有证据，不仅无法将他们送进监狱，也没理由拒绝他们参赛。
“怎么，不敢说话么？”
黑手党几人步步逼近，觉得梓瑶是软柿子，打算从她身上敲一笔。
“抱歉，我说话一向有些直，能劳请您几个从这里滚开吗？”
少女极具修养，先是点头致意，等别人说完话后才发言。
礼貌的话语藏不住厌恶，说话非常直白。
“你什么意思？外地人？”
为首的男人伸手想抓住梓瑶的肩膀，下一秒，一柄咸鱼剑忽然架在他脖子上。
再往前两分，锋利的剑身恐怕会割开他的喉管。
“您再不安静，我可就要帮你安静了。”
娇弱无害的少女，转眼间变得威胁十足。
“你这个疯女人！”
他连忙退后，见碰上硬茬，他们只好作罢。
而且机会多的是，不急于一时。
很快地，几人离开了原地。
工作人员脸色的愁色却更深了几分，连连摇头。
以对方的脾性，恐怕比赛时会施加报复。
将此事告知梓瑶，她仍是一脸平淡，完全不在意。
“夜莺小姐，要比赛吗？”
拉着不情愿的特斯拉，爱因斯坦拿出了一串车钥匙。
刚才那种情况，换成特斯拉或许已经一拳揍上去了，夜莺小姐性格很温和呢。
“比就比，等着吧，鸡窝头，让你看看我的技术。”
少女握拳道，今年她绝对要拿到真正的冠军。
“赢注呢？”
“往届的金吼姆奖杯如何，夜莺小姐？”
爱因斯坦提议道。
“布洛妮娅同意。”
“没问题。”
梓瑶点头，她并不打算用常规的方法赢。
而且，暗藏还躲藏着老鼠，需要一点手段把它们揪出来。
时间缓慢流逝。
夕阳逐渐靠近地平线，比赛即将开始。
每个人车上都必须装载赛方提供的定位器，以免出现作弊。
共有两条路线，谁先完成南环岛即是冠军，获得参加最终赛的机会。
当然，其中一条因为崩坏兽的缘故，因此被政府禁止通行。
鸭鸭.jpg

..
ps：今天有点忙，老板让加班，欠更明天还，抱歉QAQ
第一卷 : 第五十六章 竞速骑行
图片:"失去驾照的摩托罗鸭",位置:"Images/1657988507-100324062-109056014.jpg"
路段平坦，多蜿蜒，一路风景多变且瑰丽。
赛方将这里作为比赛地点，想来也是考虑颇多。
一声枪响后，比赛开始。
布洛妮娅很熟练地驾驶机车，速度不快不慢，即使是弯道也没减速。
由于人偶知识的残留，梓瑶勉强能应付骑车，与布洛妮娅并驾齐驱。
风声呼呼做响，很快地，她们迈入队伍前面。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特斯拉博士，油门直接踩满，令人担忧下一秒她会不会直接飞出去。
空气中的沥青味在风声中消散，发动机不断轰鸣。
爱因斯坦紧跟在后面，手指时刻压在刹车上，比前者多了份谨慎。
暮阳西沉，此时正是一天温度最舒服的时候。
“夜莺老师，那几个家伙追上来了。”
胸口上的金色别针是通讯器，方便两人交流。
后视镜中出现两辆造型浮夸的机车，不怀好意的视线不断打量着她们。
“看见前面的没有，给我别过去，让她们吃点苦头。”
黑手党头子咬牙道，被长剑架着的屈辱感令他很不爽。
几位小弟得令，立马从左右两个方向包围布洛妮娅。
板鸭不打算理会她们，跟着提高速度，想甩开他们。
几个普通人而已，想针对女武神无疑是异想天开。
离开市区，迈入空旷的公路。
三辆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黑手党故意向左偏，想逼停布洛妮娅，或者让她失去平衡。
一般车手遇见这种情况，要么加速反超，要么减速求稳。
前者危险，比较速度一上来就很容易受伤出事故。
后者往往意味着麻烦，因为这里是无人的公路，只能任由被欺负。
“她想跑，开快点！”
板鸭拧深油门加速，两人紧跟着加速。
却不料想，加速不足两秒，板鸭突然又刹车，急剧减缓速度。
两位黑手党被这一出整懵了，一下子空出了道路，让板鸭反超，彻底摆脱了他们。
“夜莺老师，布洛妮娅侦测到附近有飞行器。”
“赛方的录像无人机？”
“不，不对.....没有标识信号，让布洛妮娅再分析一下。”
天色渐暗，一行人疾驰在沥青公路上。
不远处就是重要的分岔路口。
该路线离终点最近，却因崩坏兽大量出没而被封锁，用栏杆与反光警示条警告路过的司机。
天命最近忙于其他事务，无暇派女武神过来清剿。
“真没用，连个小女孩都别不住。”
黑手党不肯善罢甘休，往年的赛事他们没少对参赛者使用恶意手段，只为了得到第一。
故技重施，在头领的指挥下，一位成员拧满油门，很快追上了两人。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手里抓着一个布袋，里面全是两寸长的铆钉。
哗啦啦撒在地上，无数个小钉子散落，对于时速八十公里以上的机车而言，一旦被刺中便等同于比赛失败。
长时间摩擦地面，轮胎本就过热，一旦被刺出裂口，便会由此撕裂内胆，导致车辆无法继续行驶。
更倒霉一点的，甚至会摔成重伤。
“.....！”
离钉子比较远的布洛妮娅直接开进排水渠，避开了地面上密密麻麻的钉子。
车子底座与公路边沿摩擦，火星四溅。
而梓瑶就没那么幸运了，前面全是陷阱。
黑手党头子幸灾乐祸地跟在后面观望，正当众人以为少女要中招时，不料其突然偏转车头，直接撞断旁边的栏杆，进入了另一条赛道。
“混蛋，她们作弊抄近路！”
“特斯拉博士，车子有后视镜，请不要开车时回头看。”
梓瑶的行为尽收眼底。
前面正好有个匝道，特斯拉咬牙减速右转，前往另一条公路。
爱因斯坦无奈跟上，她的探测器忽然传来警告声，附近不明飞行物反应。
从这个波段来看.....是逆熵？
不仅爱因斯坦，布洛妮娅也确认了信号。
来者不善。
她想通知天命请求支援，却发现信号被隔断了。
不断重连服务器的列表里，只剩下德丽莎询问工作状况的来信。
当然，比起消灭崩坏兽，躲避逆熵的来袭才是首要之重。
权衡分析，布洛妮娅认为立即返回疗养院才是最安全的。
转眼看去，夜莺老师似乎早猜到了的模样。
“夜莺老师，布洛妮娅说错了吗？”
她看起来还有其他计策。
梓瑶清咳几声，“大多时候，个人都很渺小，因此需要借助组织的力量....”
谜语还没说完，黑手党从后面撞了一下，生生打断了她的讲话。
你tm——
梓瑶想打人的心都有了。
两位博士也追了上来，比起彩旗飘飘的原定路线，这里一片荒凉，连路灯都没有，极其昏暗。
漫山遍野无比孤寂，路边的藤曼蔓延到了中央。
大家不约而同地关掉了车灯，只有黑手党们还开着，明晃晃地非常显眼。
从后备箱中拿出拖钩，这次他们打算用直接的方式拦下梓瑶。
世事难料。
很快，他们碰上了第一头崩坏兽。
硫白色无机质躯壳，关节连接处满是紫色的发光纹路，一头约有三米高。
崩坏兽直挺挺地站在马路中间，两位博士急忙让开道路。
黑手党被吓得不轻，他们只是听说这一带有怪物，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急忙刹车想回头，不料后面也出现了一只。
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
机车的声音吸引了不少游荡的崩坏兽，大约有三只左右。
在信息封闭的新西兰，他们从未见过这般东西。
“鸡窝头别发呆，开快一点！”
即使是略微迟钝的特斯拉，此时也发现了真正的危险。
天空上漂浮着一座小型战舰，炮口轻抬，指向她们。
对方占尽天空的优势，武器齐全，硬碰硬非常不明智。
“可可利亚这疯女人是要杀人灭口吗！”
丝毫没有顾及到两位博士的想法，前端炮台开始充能。
召唤重装小兔，布洛妮娅一下干掉了拦路的崩坏兽。
清空道路，少女拧紧油门。
她悄悄撇了一眼梓瑶，却发现少女在抱怨。
为什么逆熵只派了一架战机？
第一卷 : 第五十七章 借花献佛
图片:"贴贴",位置:"Images/1658002028-100324062-109056685.jpg"
疗养院。
德丽莎有些担忧地望向窗外，布洛妮娅迟迟未回信息。
两人去清理附近的崩坏兽，结果中午到现在都没回来。
据说是中途参加了环岛竞速赛，夜莺老师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德丽莎大人，这是您要的资料。”
金发女郎敲开门，递上崩坏能反应图谱。
利亚刚才得到了消息。
只有两架战机的情况下，她们成功屏蔽信号，抓到布洛妮娅与梓瑶只是时间问题。
“负责这件事的人是谁，让他过来我办公室。”
上面记录了新西兰地区的崩坏能情况，尤其是山区公路附近，复数个发生源极其密集。
天命报告有误。
德丽莎攥紧纸页，旁边的苦瓜汁忽然不好喝了。
报告说共有十几头崩坏兽，事实并非如此。
从图表来看，仅仅周边的死士就不下几十，因某种原因徘徊在这片荒凉的土地。
“.....”
思考间，几十公里外，一众人开始了逃亡。
由布洛妮娅开路，两位博士在旁边支援，一行人穿梭于废弃公路上。
本以为崩坏兽已经受的了，还没喘息几秒，旁边的土地轰然炸开，掀起无数泥沙。
黑手党几人顿时被吓傻，慌不择路，紧紧握死车头。
后面全是崩坏兽，他们不敢原路返回，因此只能跟着前面的少女们。
她们对这些东西见怪不怪，一副很平常的态度。
黑手党头领不禁有些庆幸，刚才幸好没有调头返回，要是被这些丑陋的怪物围住可就完了。
“鸡窝头，你的破装置怎么还没好，时间不等人。”
又是一声巨响，巨大的能量炮径直落在后面，差点把车掀翻。
“稍等，还需要调试两分钟。”
爱因斯坦一边开车，一边有条不紊调试仪器。
“夜莺老师，我来引开战机，你跟博士们离开这里。”
布洛妮娅毛遂自荐道，聚在一起只会成为活靶子，分开行动更有可能逃脱。
“博士的屏蔽罩很快就好，再撑一会。”
从开始到现在，战机的进攻仅仅是试探，似乎并不打算伤害她们。
抑或者说，不想伤害到某一个人。
如此一来，梓瑶大概猜到是谁的手笔了。
黑手党们的车灯非常显眼，无疑是靶子，于是特斯拉拿出手枪打坏了他们的灯。
这把他们吓得不轻，怎么说开枪就开枪，到底谁是黑帮？
天上的战机改变了策略，开始发射密集的炮弹，打算截住他们。
前方道路漆黑一片，只有蠢蠢欲动的黑影。
崩坏兽不完全都是笨拙的，有些特殊的个体奔跑极快，几乎快赶上机车的速度。
布洛妮娅冷静地听从梓瑶的命令，使用重装小兔消灭崩坏兽。
回想起前天圣芙蕾雅发生的事情，少女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夜莺老师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密集的弹幕倾洒而下，爱因斯坦的装置正好启动。
椭圆形的屏障瞬间挡住弹药，同时隐去了她们的存在。
只要不出问题，逆熵的战机无法发现她们。
身处疗养院的可可利亚皱紧眉头，想不到居然被自己人搅局。
当然，这不过是无用的挣扎。
不仅只有一架战机，还有第二架负责支援，计划非常周到。
端起一杯酒，她胜券在握地下达了命令。
“准许使用杀伤性武器，注意分寸。”
得到命令，战机忽然停止了攻击。
山雨欲来，总会平静一小短时间。
与此同时，第二架战机出现，保持低空飞行寻找众人的位置。
爱因斯坦让所有人不要妄动，保持匀速前进。
防护装置能屏蔽生物电和射线，避免被探查到。
只要不作死，被发现的概率不高。
只可惜，队伍里不全是正常人。
紧跟在后面的黑手党因为紧张，头盔不小心摔落在地，瞬间让战机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下一秒，凶猛的火力倾泄而出。
面对两架战机的进攻，仿佛装置瞬间过热，不断冒烟。
越往公路深处开，崩坏兽越来越多。
往后一看，一堆崩坏兽紧紧跟在后面，大约有近百只左右，非常壮观。
“喂，没点别的法子了吗，我今天可什么都没带啊。”
“特斯拉博士，下次休息，请务必做好安全准备。”
爱因斯坦目光深邃，擅长解决问题的她，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啥下次，今天不是被崩坏兽吃掉，就是死在自己设计的战机下，快想点法子。”
“夜莺小姐，您也该动手了吧？”
作为瓦尔特承认的对手，少女的实力只强不弱。
虽然不是律者，但想对付两架逆熵的战机恐怕轻轻松松。
少女能够一直保持淡定，恐怕底气就来源于此。
“博士，请你解开屏障的屏蔽能力。”
“哈？等等，这样不会太危险么？”
没理会特斯拉的意见，爱因照着梓瑶的话关闭了屏蔽。
减少负担，过热的装置冷却了许多。
下一刻，梓瑶做的事情令她们出乎意料。
按下油门中的按钮，车身灯条激活，机车瞬间产生了剧烈的光污染。
刺激的光线吸引了周围大量的崩坏兽，布洛妮娅有样学样，跟着打开按钮。
两辆车宛若夜间最璀璨的明星，照亮四周一切。
您完全不怕死对吗？
几位黑手党直接被吓傻了，才刚刚死里逃生，没想到整这么一出。
这么招摇，岂不是等于嘲讽怪物们，让其赶快来杀死自己。
偏偏地，这些霓虹灯都是他们改出来的。
此时此刻，他们肠子悔青了。
早知道一开始就该掉头走，或者压根不要招惹少女们。
为首的男人脸色惨白，他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错的离谱。
变化闪烁的霓虹灯立马吸引了一票崩坏兽和死士，密密麻麻的数量令人头皮发麻。
新西兰政府到底是什么脑子，竟然这么放心让如此多的崩坏兽在这片区域游荡？
梓瑶有些无语，崩坏兽比想象的还要多。
“原来如此.....”
“夜莺小姐，您的才华与想象力非常之高，原谅我刚才没能读懂你的意思。”
审视现状，爱因斯坦瞬间读懂了梓瑶的想法，心中豁然开朗。
平原没有地形障碍，非常方便机车行驶。
同时，这也导致战机对她们有绝对的优势。
没有掩护，她们就是个活靶子。
之前只顾着将崩坏兽视为敌对单位，但转念一想，它们不就是最好的掩体吗？
说做就做———
很快地，接下来的一幕让可可利亚绷不住了。
穿针引线般，少女们开着霓虹鬼火闯进崩坏兽堆里。
灯光宛若磁石，不断将崩坏兽聚拢到旁边。
劣势化为优势，数量庞多反而成为了可利用的工具。
强大的火力不仅没对她们产生威胁，甚至连皮毛都没伤到。
可怜的崩坏兽被强大的火力打成了碎片，好一招借刀杀人。
崩坏兽被消灭七七八八时，几人早已不见，只剩下几个无头苍蝇般乱晃的黑帮成员。
“.....”
可可利亚攥紧玻璃杯，咔擦一声，上面出现了裂痕。

第一卷 : 第五十八章 调查，探寻
一阵晃悠下来，特斯拉博士差点没晕过去。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按照计划，果然避开了攻击。
吸引崩坏兽，将其当成盾牌使用。
既能脱身，又可以消灭崩坏兽，一箭双雕。
难怪夜莺老师不在意逆熵，原来这一切都在她计划之中吗？
布洛妮娅从后面抱紧了梓瑶的腰，少女身上自带一抹好闻的兰香，令她不禁想抱得更紧一些。
由于圣殿级崩坏兽攻击，布洛妮娅的机车直接报废。
动静过大，天命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
女武神反应小队立即出动，天时地利尽失，可可利亚只能阴沉着脸让战机撤退。
原本想抓住两人，却被利用，成为了对方的垫脚石。
该死。
可可利亚抓紧手里的资料，上面是梓瑶的名字。
无需怀疑，这是个假名。
不仅是她，连布洛妮娅都在暗中寻找资料。
随着天命入场，危机终于结束。
女武神们望着一地崩坏兽的残骸，不禁睁大了眼。
数量过于庞大，以至于有些头皮发麻。
这本是应该循序渐进的工作，花最小代价一点点消灭。
然而，说好清理周边崩坏兽，怎么把人家老巢给端了？
这样一来，似乎显得她们很没用。
“交给各位了，周边还剩一些零散的死士。”
“不，您...您客气了，有事请去忙吧，这里交给我们！”
女武神队长说话有些不利索，接着朝梓瑶敬礼道。
与此同时，特斯拉修好了受损的机车。
众人一路顺着公路前进。
于晚上十一点，布洛妮娅率先穿越终点线。
梓瑶位随其二，然后是气呼呼的特斯拉博士。
“好烦，明明应该是我第一。”
经过一番折腾，特斯拉叹了口气，双手叉腰道。
算了，反正后天还有正式的决赛，到时候她一定要赢。
“鸡窝头，我们先回去弹劾可可利亚，她这次简直太目中无人了。”
“喂，有什么好笑的？”
见爱因斯坦似笑非笑，特斯拉鼓起脸道。
“这是特斯拉博士今天最有价值的一句话，我赞同。”
两位博士离开，参赛者陆陆续续冲过终点线。
“谢谢，布洛妮娅会拿到冠军的。”
布洛妮娅牵起梓瑶的手，将一枚具有收藏价值的吼姆纪念章放入其手心。
即将过线时，她能清楚感受到梓瑶故意放慢了速度。
细节的小举动让布洛妮娅心情很不错，夜莺老师是温柔的人呢。
“老师，我们回去吧？”
“嗯。”
搭乘出租车，她们很快回到了疗养院。
此时已是将近凌晨，德丽莎还未休息 ，守候在房间中等候她们的消息。
确认相安无事后，她才松了口气。
可可利亚在旁边辅助工作，为晚归的两人准备了清茶。
经过伪装，即使是布洛妮娅也没能认出她。
在疗养院动手势必会惊动德丽莎，因此她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
如此大的动静，想不注意都难，一瞬间崩坏能浓度飙升，还以为要出现律者了。
将苦瓜汁一口闷下，德丽莎疑惑道。
“清扫工作遇到了些难题，幸好有帮手。”
“帮手？”
“逆熵的人很热情，多亏了他们，工作非常顺利。”
可可利亚倒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一抽，莫名有种被故意内涵的感觉。
偏偏地，她还拿梓瑶没什么办法。
三番两次破坏自己的好事，布洛妮娅还很黏着她，这更让可可利亚气不打一处来。
“诶，你没有房间吗？”
“布洛妮娅想和夜莺老师一起睡。”
“别玩游戏太晚，夜莺老师明天还得工作。”
谈到工作，德丽莎又想起了温蒂的事情，小脸浮现出几分忧愁。
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连门都不愿意开。
“学园长请放心，温蒂是布洛妮娅的朋友，我会尽力帮忙的。”
“拜托你们了，我果然什么都做不到，被爷爷说中了。”
可可利亚起身送两人回去，同时打算分开她们，“今天任务辛苦，隔壁还有空房，布洛妮娅小姐先去休息吧，明天养好精神。”
“多谢好意，布洛妮娅有很多事要和夜莺老师聊。”
事情？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外面谈的？
联想到昨天布洛妮娅那些令人误会的话，可可利亚有些绷不住。
如果是正常的朋友还好，但面前的少女来历太过古怪，甚至不是天命的人，数据库也没她的信息。
未待可可利亚出声，房门咔嚓一下关上了。
布洛妮娅还细心地上了挂锁，这是她一向的习惯。
“悉悉索索.....”
一天奔波，头发里落了不少灰尘。
女孩子打理起来要麻烦许多，正好梓瑶打算舒服地洗个澡。
洗澡多数时候意味着工作结束，接下来只剩惬意的休息。
解开纽扣，熟练地解开衣服，露出淡白色的内衣。
浴缸很快蓄满了水，还没泡进去，身后的门突然开了。
“抱歉，布洛妮娅不知道夜莺老师在洗澡。”
图片:"黑长直是好文明",位置:"Images/1658075628-100324062-109060390.jpg"
少女误入其中，正好撞见梓瑶换衣服。
说是这样说，但她却未离开。
视线上下打量，确认完毕后，布洛妮娅安心地点了点头。
“检查完毕，浴室没有监控设备。”
方才在走廊，布洛妮娅的重装小兔检测到了奇怪的无线信号。
布洛妮娅因此检查了房间所有角落，以及可能的地方。
时间来到凌晨，彼此轮流洗了澡。
为了明天的工作，梓瑶开始翻阅从去年开始有关温蒂的实验资料。
奥托隐瞒了许多信息，具体细节模糊不清。
五个月前，女武神xx-x受温蒂力量影响，心智出现问题。
四个月前，渴望宝石激活失败，温蒂双腿因此失去了行动能力。
此时她还很正常，与工作人员有说有笑。
但平稳一个月后，温蒂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排斥他人，认为周围一切非常虚伪，拒绝与他人来往，像一只包裹在尖刺中的刺猬。
这部分资料模糊不清，但梓瑶敏锐发现了一件事。
女武神们似乎很害怕，并有意无意地排斥温蒂。
时间线是贴合的，意味着发生了某些事情。

第一卷 : 第五十九章 邀约
早上。
疗养院二楼走廊聚集了好几个人。
身着白大褂的医师很头疼，迟迟敲不开温蒂的门。
布洛妮娅拿起吼姆布偶，尝试着与其沟通。
身处其中的少女依旧不为所动，因为没有监控，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旁边路过的女武神自觉绕开了这里，避之不及。
即使组织反复说明温蒂并无敌意，但大家还是本能地忌惮着她。
“旁边房间没人住吗？”
梓瑶询问道，同时思考对策。
人际交往第一步便是建立联系，这是一切的大前提。
温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交流难于上青天。
从资料来看，恐怕她已经受到了崩坏意志的影响，一步步被腐蚀内心。
天命正是遇见了这一情况，才让她们来解决。
或者说，奥托想让她们来做‘试点实验’。
究竟友谊与所谓的爱，是否能控制住律者，进而战胜崩坏的影响？
对于这一点，恐怕那个男人心中早就有了坚定的答案。
“您是....？”
医师打量梓瑶，见其不像是工作人员。
“我是温蒂的心理医师。”
说着，梓瑶从口袋中拿出身份牌。
“这么年轻.....？不，对不住，是我失言了。”
主治医师仔细确认上面的信息，随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纠正。
据说天命总部有不少人超越了岁月限制，外表一副少女模样，实则活了上百年。
既然对方能站在这里，想必不是泛泛之辈。
“旁边是空房间，住在里面的女武神出任务去了，似乎和温蒂关系不错。”
她扶正眼镜，向梓瑶解释道。
“夜莺老师有把握吗？”
布洛妮娅担忧道，温蒂已经一整天不吃不喝了。
学园长考虑到避嫌，以及不刺激到温蒂，因此选择回避。
“稍等，给我点时间。”
“放弃吧，没两天时间她恐怕不会出来，每次都这样。”
可可利亚悄然出现在旁边，对她们来说，温蒂越快律化对她们越有利。
既能收集数据，又能趁乱夺取渴望宝石，一箭双雕。
反正就这几天时间，她不认为能阻止什么。
这位可怜的女孩从接受实验之初，便注定必然走向死亡。
众人的谈话自然传进了房间中———
少女面无表情端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张干净的白纸。
桌子旁拄着拐杖，她以及无法自由站在地上了。
明明笔墨消耗一空，纸张却白的过分。
将目光拉远，便能发现桌面被黑色的刻线涂满，仿佛强迫症一般，每一个网格的距离都是固定的。
“.......”
又是那些虚伪的家伙.....
仔细一数，应该是第四位心理医师了吧？
恶心至极，表面扮作一副关心的样子，实际却是天命的走狗。
她对这些人已经感到厌烦了，满口什么相信天命，相信自己，让心情好些.....
虽然受到了宝石的影响，但她可不傻。
都是骗人的，不就是怕自己变成律者么，虚伪。
如今，连天命都背叛了她，家人早因崩坏不知所踪，她已经没有归处了。
恶念不断滋生，崩坏的意识不断告诉她，让她去破坏一切。
规则整齐的桌面仿若她的人生般，只是角线上的一枚棋子。
门外，主治医师提议要不要撬锁。
崩坏能以及破坏了温蒂的双腿，逐渐往心脏蔓延，按照这趋势，恐怕撑不过三天。
一刻等待的闲暇都没有，半天已是最终极限。
“抱歉，温蒂.....”
布洛妮娅没有阻止，她也知道这个行为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但碍于客观现实，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提议很快得到德丽莎的许可，正要行动时，梓瑶出声了。
“贸然闯入他人房间，很不礼貌，手段也不够聪明。”
“传统破门手段太粗鲁，像个强盗。”
“夜莺小姐有何见解？”
可可利亚狐疑道，梓瑶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火攻。”
“？？”
在梓瑶的安排下，工作人员打开旁边房间的门，往里倒入乙醇汽油。
众人皆摸不着头脑，火攻倒是能勉强理解，但烧其他房间做什么？
点燃汽油，火苗燃起，炙热的温度让墙壁微微发黄。
窗户的窗帘被烧焦，一丝焦味传进温蒂所在的房间中。
她对梓瑶做的事不感兴趣，这个房间是特制的，既能防止她崩坏能暴走，又能挡住外界的攻击。
区区火焰，完全不足挂齿。
温蒂继续对着白纸发呆，过了一会，她忽然发现不对劲。
似乎烧的不是她这里，而是隔壁朋友的房间。
里面放着很多承载两人记忆的物品，抱着一丝惊疑，温蒂起身拄拐，来到猫眼处观察外面。
没想到还真猜中了。
这群人没烧她这里，而是对隔壁房间动手。
真是卑鄙。
带着一丝温怒，温蒂拧开了门把手。
来到外面，本想用力量灭火，却发现实际只有门前一块地方被点燃。
也就是说，她被骗了。
众人当即对梓瑶刮目相看，自愧自己的脑子怎么就不会变通呢。
连十分钟都没到，巧施一计便解决了困扰她们一早上的问题。
破坏房门，或者是骗温蒂主动出来，两者都会引起反感。
两害相权取其轻，梓瑶做对了减法。
“.....”
温蒂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满是淡漠。
她默默后退返回房间，打算关上门。
“初次见面，让我们聊聊如何？”
不料，梓瑶拿着布洛妮娅制作的吼姆玩偶，伸手挡住了关门的动作。
自来熟般，自顾自走进房间中，反手关上了房门。
众人待在外面等候消息，布洛妮娅攥紧衣角，希望梓瑶能说服温蒂。
房间中。
“出去，我不欢迎你。”
温蒂直接下达逐客令，她不需要这些伪善般的帮助。
反正又是来做所谓的心理辅导，光听到那些车轱辘话就犯恶心了。
谁知少女不为所动，就近找了个凳子坐下。
大大方方的模样，好似这里是她的房间。
“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多久呢，温蒂小姐？”
“与你无关，我不在意。”
活着？
呵，自己这样也算活着吗？
拖着一副残破不堪的身躯，连走路都得靠别人帮忙。
想劝她继续跟崩坏抗争，继续接受实验？
那好啊，你们也变成这副模样，感受被疏远，视为异类的处境，或许这样她愿意稍微帮一下。
闻言，梓瑶有些伤脑筋，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你说的很对，我并不在意你的死活。”
于是乎，她大方地承认了。
这让温蒂有些惊讶，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直白干脆的。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弯弯绕绕，那么....”
下一秒，梓瑶向她伸出了手。
“———温蒂小姐，与我一起毁灭这个世界吧。”

第一卷 : 第六十章 交易？
“既然崩坏能会伤害宿主，为何不直接取出渴望宝石，终止实验？”
听说温蒂活不过这几天，布洛妮娅不甘地问道。
“请冷静一些，崩坏能是把双刃剑，我们也无法预知它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主治医师扶正眼镜，“渴望宝石已经与温蒂小姐融合，强行剥离只会杀死她。”
“......”
闻言，布洛妮娅内心更揪紧了几分。
目前能控制律者力量的例子只有芽衣。
可温蒂这种心理状况，又怎能压抑崩坏呢？
无奈下，布洛妮娅只能寄希望于梓瑶。
希望夜莺老师能跟她好好沟通吧....
两边隔着一道门，彼此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可利亚在记事本中写下梓瑶的名字，将她列为了一级警惕目标。
———房间内。
黑发少女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翘起包裹着白丝的大腿。
“你已时日无多，不如发挥最后的余热。”
“至于崩坏的声音，相信与否取决于你自己。”
无比直白。
与那些伪善的人不同，少女一上来就表达了打算利用她的想法。
出乎意料地，温蒂并不觉得讨厌。
本想赶梓瑶走，但心中莫名有种想法，想听听她会说点什么。
“我不相信。”
望着自己苍白的手，虽早有预感，但被人确确实实指出来，温蒂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明明一年前，她还身体健全，有希望进入天命总部当一名强大的女武神。
转眼间，崩坏侵蚀了她的身体，连这双脚也无法动弹。
原本遥远的死亡，忽然变得非常接近。
求生欲是刻录在基因中的核心表达，说不害怕是假的。
温蒂低下头，沉默地看着桌面。
梓瑶知道，想说服她并不容易。
图片:"img1",位置:"Images/1658172993-100324062-109066796.jpg"
“合作建立在互利互惠，以及诚信上，我没必要骗你。”
“若你不相信也没关系，这无法改变我要做的事情。”
渴望宝石实验失败，风之律者复苏，这是游戏中发生了数遍的剧情，很大程度影响了后续的走向。
顺应剧情发展，然后改变其结果，这是她的想法。
“.....”
温蒂不知如何回答，继续保持着沉默。
但与开始时相比，她对梓瑶的警惕小了很多。
与其他的心理医师不同，少女似乎没有‘帮忙’的打算，而是一开口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略微强硬，也不在意她的想法。
彼此互不照顾对方心情，随意保持自己，这样的氛围让温蒂觉得很舒服。
“当作交易如何？”
“我需要渴望宝石的力量，作为交换，我给你真正的自由。”
说着，梓瑶来到少女面前。
精致如同瓷娃娃般的俏脸因为长期缺乏营养，加之崩坏能影响，显得异常苍白，缺少血色。
若能好好梳理发型，想必又是一位可爱的美少女。
只可惜天妒英才，若非她还能正常交流，否则梓瑶差点以为她是个死人。
在温蒂略微惊讶的目光下，梓瑶伸手解开了她的衣服。
只见少女小腹上有着奇怪的纹路，这就是崩坏能侵蚀的证据。
“你想要我怎么做？”
温蒂往后挪，与梓瑶保持相对的距离。
在她眼中，少女只是比外面的人可信了一些，但不确定她是否在耍伎俩。
毕竟刚才外面着火，她就上了一次当。
很难不怀疑这是为了博取她信任的对策。
接下来，梓瑶的话让她不禁愣神。
“什么都不需要做，顺应自己的内心就好。”
律化在所难免，梓瑶选择摆烂。
与其攻略，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解决将要发生的麻烦。
首先，她必须得到渴望宝石。
不管是拿来捞凯文，还是制作可能拥有律者力量的人偶，都是极其有益的。
但问题在于，逆熵与天命绝不会那么简单善罢甘休，这就头疼了。
“顺应内心.....？”
温蒂不是很理解梓瑶的话，意思是什么都不需要做吗？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她摸不着头脑，不禁对这位新来的医师越发好奇。
“不用急着回复，听从本心便可。”
“对了，布洛妮娅很担心你。”
打开房门，梓瑶交代完了自己要说的事情，留下温蒂一个人沉思。
“情况怎么样了？”
走出房间，布洛妮娅立即上前问道，同时借着门缝悄悄看向里面。
“她身子有些不舒服，不如你亲自去问问。”
刚刚梓瑶收到消息，琪亚娜与芽衣两人结束任务，乘着飞机来到了新西兰。
作为老师，她得去机场把学生接回来。
疗养院配套齐全，工作人员还提供出行车辆，比抠门的圣芙蕾雅学园好十几倍。
乘车一路前行。
下车寻找熟悉的身影，还没拿出手机，忽然有人从后面抱了上来。
肩膀一沉，幸好来人不重，否则差点没能站稳。
“抓到你了，夜莺老师！”
琪亚娜活泼的笑容映入眼帘，她们身上还穿着作战服，显然是解决任务后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柔软的触感抵在后背，女孩子们都是这样交流的吗？？
“琪亚娜，不许给老师添麻烦。”
芽衣朝梓瑶点头致意，并递上了一盒卖相不错的桂花糕。
“咳咳....任务怎么样？”
“非常顺利，月光王座暂时由圣芙蕾雅学园监管，大家都平安无事。”
“那有，芽衣你不说话的模样吓到其他人了，同学间至少和谐一点嘛。”
少女不愧对于高岭之花的称号，除了配合以外，几乎不和他人多说一句话。
“关于这点，真不想被琪亚娜说教。”
芽衣叹气道，不过这次任务还是挺开心的。
琪亚娜跳脱的性格让人有些不放心一起执行任务，因此只能和她一队。
离开机场，梓瑶在路上给她们大概解释了这两天发生的事。
回到疗养院。
布洛妮娅和温蒂的谈话很顺利。
两人都是不擅长主动说话的类型，彼此静默无言。
即使是曾经的朋友，温蒂眼中依旧有戒备。
布洛妮娅不禁心疼，温蒂到底经历了多少痛苦的事情，才变成今天这样呢？
德丽莎知道后很高兴，让她们继续保持沟通，让温蒂情绪缓和，尽量不要受到崩坏意志的影响。
至于压制崩坏侵蚀，天命总部派出了相关人员过来。
“芽衣有一些事不明白，希望老师能帮个忙。”
整顿完行李后，芽衣找上了偷偷摸鱼的梓瑶。
第一卷 : 第六十一章 芽衣的小小线索
“大图书馆？”
天命为了保存文明的火种与资料，在不同的地方建立了藏书库，新西兰正是其中之一。
“为何你会这么在意，这东西尚且不知真伪。”
听到芽衣要找自己，梓瑶忽然楞了一下。
曝光在网上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天命与逆熵都在四处探查有关的信息。
她有种不太妙的预感，总觉得类似的事情还会再出现。
“嗯，我想知道她是谁，至少想起来名字也好。”
芽衣展现出比平常训练还要更多的积极性，看得出来，她非常在意曝光视频中白发的少女。
“......”
梓瑶一时不知该说点啥，总不能承认那就是自己吧。
再说了，那只是gal里发生的事，与她关系不大。
如此想时，梓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她忘记了一些事情。
想法稍纵即逝，风吹过之后便无法抓住。
“图书馆？诶，有什么是不能在网上查的吗？”
“布洛妮娅告诉我，大图书馆的管理员了解非常多有关的事，或许她知道线索。”
琪亚娜以为是出去玩，但听说是去查资料后，兴奋的火焰瞬间被浇灭了一半。
少女重归百无聊赖，躺在梓瑶床上发呆。
“梓瑶老师，能请你帮我这个忙吗？”
芽衣请求道，短暂的相处里，她越来越敬重这位老师。
虽然嘴上不留情，却总愿意耐心的倾囊教授，还帮了她们许多次。
“没问题，不太耽误时间就行。”
想了想，梓瑶觉得不大可能查出什么来。
今天就暂时不去打扰温蒂了。
毕竟相处要一步步来，适当给对方留一点空间。
这个交易对温蒂有利无害，相信她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驱车前往大图书馆，闲得无聊的琪亚娜也跟了过去。
——暗处。
可可利亚确认梓瑶离开疗养院范围，立马通知附近的逆熵部队。
可惜的是，临近温蒂即将律化，逆熵实在抽不出太多人手。
同时地，她还命令手下人抓紧布置，让温蒂越快失控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此时日上三竿，阳光明媚。
大图书馆位于地下避难所中。
经过半小时车程，众人顺利来到避难所前。
出示身份证，梓瑶将车停在停车场。
这里以前是一个防空洞，被天命接手以后改造成了一个现代化的避难设施，据说能扛过律者的攻击。
搭乘电梯，三人一路来到地下深处。
刚进门，几人就被图书馆惊讶到了。
并非有多么雄伟，或者说壮观。
现实出乎意料，这里非常破旧，有点类似于九十年代的老旧影碟店。
书籍破破烂烂，封面泛黄，一看就知道连基本的保养都没有。
整个的藏书规模甚至比不上学校门口的文具店。
“喂，有人吗？”
琪亚娜喊话道，所谓见多识广的藏书管理员呢？
“不对，这里并不是图书馆。”
芽衣敏锐发现桌子上满是灰尘，如果有人管理，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后退两步，她看清了上面的牌子。
——【旧图书馆（档案室改）】
仔细观察，能发现旁边贴着一张纸，上面用箭头标注，指示下一层楼才是图书馆。
“芽衣，刚才我好像看到了奇怪的机器人。”
电梯启动，门关上的时候，琪亚娜发现了一只圆鼓鼓的球体。
只可惜时间太匆忙，什么都没看清。
来到图书馆，这里的藏书不多不少，比起上一个可谓是有模有样。
大多数资料以电子档保存着，只有这样才能经历岁月冲刷。
不远处，图书管理员趴在办公桌上玩手机，明目张胆的地摸鱼。
“凯瑟琳小姐，我想找有关伦敦崩坏的一切记录。”
梦中的身影，破碎的记忆。
难以忘却，不应该被割舍的存在。
芽衣心中确信，那位白发女孩就是她要找的人。
“诶？”
少女显然没发现访客的到来，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上司来了。
“伦敦吗....稍等，我帮你查查。”
她摇摇头，打起精神。
“管理员小姐，你这样有没有最新的漫画书呀？”
琪亚娜对资料不感兴趣，她更想趁机看漫画。
“有的，我把它们放在最靠近走廊一侧。”
为了平常方便摸鱼，摆放位置尤为重要。
不假思索，图书管理员立即指路道。
梓瑶走进图书馆深处，高大的书架宛若一堵巨墙，琳琅满目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品。
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着奥托发来的信息。
【奥托：我的盟友，多亏了你，空之律者已经有了觉醒的预兆，我的计划很快又能更进一步。】
【‘礼物’已经送到圣芙蕾雅学园，还有你需要的东西，祝我们合作愉快。】
礼物？
奥托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往上翻阅记录，除了【看看卡莲】以外，奥托几乎很少发信息。
不过梓瑶大概能猜得到，恐怕是唤醒琪亚娜体内的空之律者有关的事。
在gal中，这件事无法回避。
堵不如疏。
大坝将溃，只需循序渐进，一点点泄其势即可。
因此她才会合作，帮忙唤醒空之律者。
在消息栏下方，渡鸦头像也有小红点。
【黄泉之杖准备就绪，疗养院附近被逆熵渗透，请小心】
正如她一贯的风格，言语简洁准确。
工作不谈生活，生活不谈工作，一位厉害而性格独特的雇佣兵。
“咔嚓咔嚓———”
机械关节碰撞声响起。
梓瑶观察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
她不太想搭理，但奇怪的声音总是断断续续出现。
图书馆深处的灯偏暗，似乎机械声是从角落处传来的。
“......”
放下书本，少女一步步靠近声源处。
白色荧光逐渐覆盖身体，漂亮的黑长直灵魂觉醒，扎成了一根巨大的白色麻花辫。
直接将人偶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很方便，梓瑶感觉身子变得轻盈了许多。
几息的功夫，她变成了卡莲。
手中紧握着赤红色双枪，踏步迈入拐角处。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陷阱。
埋伏已久的毒蛛机甲忽然冒出，热能进发，霎那间爆炸。
只可惜少女身手敏捷，如燕子般轻盈向后一跳，躲开了奇袭。
这还没完，几架毒蛛机甲纷纷冲上来自爆。
碰碰两枪，还没够到梓瑶，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摧毁。
爆炸一并破坏了书架，多米诺骨牌般接连倒塌，书籍散落一地。
十几台毒蛛机甲瞬间报废，只剩一架迷茫的侦察型机器人。
她将少女战斗的模样录入记忆体，打算上传至备份。
谁知刚要成功，毫不留情的子弹立即击穿了她。
“呼———偶尔运动身体也不错嘛。”
伸展腰肢，梓瑶长呼一口气。
一转眼，却看到了表情微妙的芽衣。
“那个....你是....夜莺老师？”
第一卷 : 第六十二章 错误的选择
“伦敦的资料.....我找找。”
最近两个月，有关伦敦的资料被调取了许多次，似乎也有不少人在追查。
从储物桌底下拿出电子屏，她调取电脑权限往里面载入相关的文章，记录。
作为经常在网上冲浪的人，她猜到了芽衣在调查什么。
这件事在天命中引起轩然大波，时至今日主教依旧未站出来澄清，结果悬而未定。
以证伪为目的，她看了无数次视频，却依旧找不到一丝破绽。
少女挥舞炎剑的身姿，即使相隔着屏幕，依然能感受到悲壮与震撼。
据小道消息爆料，相关的视频很快会再度出现。
届时，恐怕天命便难以隐瞒崩坏的存在，只得公之于众。
“芽衣小姐为何要去找呢，这些资料大概没你想要的线索。”
她叹气道，这件事连主教奥托都看不准。
“那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
芽衣视线望向他处，话音虚浮。
这几天，梦境宛若雏鸟成长，羽翼不断丰满。
梦中，她与一位奇怪的女孩子相恋了。
对方无数次拯救了危难中的她，除了最后一步外，两人做了很多开心的事情。
幸福的生活本该继续，然而，大崩坏降临。
那是一场灾难，大家都死了。
就连少女也不例外，满身是血死在她怀里，为故事划上了终末的一笔。
心若刀割的感觉至今挥之不去。
梦境细节非常模糊，连芽衣都觉得自己有点傻，为了一个虚幻的梦境而流泪。
但那真的是梦吗？
“喏，我调好了，你打开就行。”
管理员小姐授予了查看权限，成功开启电子屏。
芽衣正要查看，忽然敏锐地听到了熟悉机械响声。
是毒蛛机甲——
一种自律型自爆兵器，出其不意，总能给人一个惊喜。
她昨天至少砍了快二十台毒蛛机甲，手都麻了，因此一听就能听出来。
夜莺老师好像在里面？
放下电子屏，少女右手握住剑柄，一步步走进图书馆深处。
来到拐角前，芽衣停了下来。
“逆熵的老鼠么....？”
少女呢喃道，柔和的暖光闪过，她很快变成了卡莲的模样。
白发，红黑色外套，略微涩气的连衣短裙....
外貌与学园长德丽莎有几分神似，好像她的姐姐。
原本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少女，忽然长高了许多，甚至说彻底变了样。
芽衣见状忽然呆住，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莺老师怎么变成另一个人了？
而且她的背影....莫名有些熟悉。
“咔擦咔擦.....”
几台毒蛛机甲正要自爆，不料梓瑶早早看穿它们的行动，抬起枪口摧毁了关键的控制器。
帅气潇洒地结束扫射，少女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继承骚话莲的力量，莫名有种表达欲，平常她几乎很少自言自语。
无人说话时，大多一个人沉默。
多年来独居生活，让她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呼哈———偶尔运动一下也不错嘛。”
梓瑶伸展懒腰，还想多解决几个，没想到逆熵这么小气，只派了毒蛛机甲过来。
幸好使用材料可以补充人偶使用次数，否则不得心疼死。
“夜莺老师....是你吗？”
芽衣愣神道，对自己说的话不太确信。
毕竟，眼前的人无论是外貌，还是身上的力量，都与她认知中尊敬的老师相差甚远。
“.....”
梓瑶忽然僵住，随即马上扮作镇定。
“不是哦。”
她马上否认道。
“我看见了。”
芽衣上前一步，湿润明亮的眼瞳中满是认真。
“从开始时我就有个疑问....”
“夜莺老师，其实这并非你的真名吧？”
“.....”
梓瑶无言。
“对不起，我无意探究太多，不过....我很想知道老师真正的名字。”
想了想，芽衣觉得自己太直接了，于是再补充道。
少女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言语温柔，既没逼的太紧，也给彼此留了充足的空间。
很难想象，这样的芽衣在外人面前居然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若是让圣芙蕾雅的学生看到，估计会觉得自己做梦没睡醒。
“放心，你迟早会知道。”
梓瑶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暴露了。
在琪亚娜到来之前，她取消了人偶的力量，逐渐变回原样。
“嗯，到时候请一定要告诉我。”
“刚才有些突然，不好意思...”
芽衣眼神清澈，虽然彼此相处不久，但她非常尊敬梓瑶，认为其是一位非常好的老师。
“没关系，就当作是约定。”
纸包终究不住火。
温蒂的事情结束以后，她会解答芽衣的疑问。
当然，这建立在不影响剧情走向的前提下。
笨蛋琪亚娜会跟温柔的芽衣在一起，布洛妮娅也会找到她的希儿。
至于德丽莎，大抵是继续独守空阁罢。
还有其他人....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低调，不引起崩坏意志注意，慢慢修炼至终焉降临。
这即是她的计划。
然而......
殊不知，正是这一想法埋下了扭曲的种子，悄悄发芽。
梓瑶没料想到，现在是最应坦白的时候。
很快地，她将会陷入巨大的矛盾漩涡中。
从宿醉的疲惫中醒来，呆呆看向沾染落红的白床单。
裙底凉飕飕的，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被拷住了。
想后悔早已为时已晚。
随后，剧情开始崩坏.....
..
“芽衣，我借到最新的漫画了，上次你不是想看吗？”
不一会儿，琪亚娜带着漫画书来到两人身边。
“谢谢，待会儿我会看的。”
现在没有看漫画的心情，芽衣还有重要的调查。
回到桌台前，她发现桌上的电子屏不见了。
“不是你拿了吗？”
询问管理员，对方却一脸疑惑的模样。
芽衣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咳咳，我倒有一些想法，芽衣小姐你要听听吗？”
作为博览群书的管理员，她对崩坏有着很深的研究。
“如果说是真的话，或许它发生在另一个时空也说不定。”
“又或者说.....”
琪亚娜同学抢答道，“我知道，是时间倒流。”
管理员点点头，认可了这种猜想。
“嗯，琪亚娜今天很聪明呢。”
芽衣点头，确实这能说得通。
看来今天依旧是无功而返。
听说天命和逆熵都在彻查这件事，只能期待他们了吗？
讨论了一会后，下载相关资料，三人很快返回了疗养院。
第一卷 : 第六十三章 律化前夕
“可可利亚大人，药剂已经备好，只要她喝下去，不出半天，崩坏能即会暴走。”
温蒂的主治医师站在可可利亚面前，向其汇报工作。
早上布洛妮娅顺利和温蒂搭上线之后，温蒂的心理状态好了许多。
若这样下去，少女被崩坏意志扭曲的速度会变慢，这样一来对她们很不利。
新西兰的女武神部队很快会回来，逆熵不能再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很好，明天就是收获的日子。”
可可利亚居高临下，站在疗养院楼顶眺望远方。
浓郁的乌云遮盖天空，预示着风雨欲来。
回收渴望宝石。
同时地，雷电芽衣也在。
若能一并将征服宝石收入囊中，必不负此次新西兰之行。
至于天命？
看似强大，然而不过如此罢，连自己的地盘被渗透了都不知道。
S级女武神德丽莎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发现身边真正发生了些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她早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如今，所有布置准备就绪，只欠点燃一切的东风。
..
过了十分钟左右，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疗养院。
车内，芽衣反复观看历史文献与资料，旁边的琪亚娜则抱着漫画书不亦乐乎。
德丽莎坐在办公室中烦恼不已，一大堆烂摊子等着她去解决。
尤其是逆熵，她派人将附近的山谷，废弃楼搜了个遍，连根毛都没找到。
究竟会在什么地方呢....？
望着地图，德丽莎轻咬下唇，不甘道。
她得到了奥托的消息，让她小心逆熵。
这话现在说无疑是马后炮，都敢用战机追女武神了，怎么可能没在新西兰驻扎。
若是一般研究，绝不会配备如此武力，他们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德丽莎有预感，她们就在事件中心。
然而找遍了附近地区，仍旧一无所获，无奈只能浪费财力增设防御设施。
楼下。
梓瑶送芽衣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随即来到医务所，确认温蒂的身体情况。
“放弃吧，她撑不过两天。”
主治医师摇头道，吩咐助手将安神药送往温蒂房间。
闻言，少女并不是很惊讶。
似乎她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借着视线余光，梓瑶发现所谓的安神药味道有点奇怪。
里面似乎有某种奇怪的东西，与早上的安神药完全不同。
【康德认为你是危险人物，非常需要警惕，好感度：2】
借助系统工具，梓瑶瞬间猜到了主治医师的身份。
原来他是逆熵的人。
虽然早就知道逆熵渗透了疗养院，但没想到主治医师居然是他们的人。
被渗透成麻瓜了呀.....
既然可可利亚迟迟没动手，恐怕是在等待温蒂成为律者。
强行带走温蒂，天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但若带走一位律者，这事就有意思了。
亦或者说，可可利亚还有其他的鬼主意。
“等等，这是什么？”
路过的德丽莎拦住了助手，安神药一股清甜的苦味，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
“德丽莎大人，这是清心静气的安神药，里面有无害的镇定剂成分。”
助手回答道，今天的安神药颜色有点不一样，但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还有吗，给我喝一点。”
正好被逆熵袭击的事情搅弄得很不舒服，怎么寻找都找不到藏匿的地方。
为了缓解焦躁，于是德丽莎也想要一杯。
当然，主要是想镇定内心，绝对不是想尝尝味！
听罢，主治医师绷不住了，连忙上前要阻止。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安神药。
“学园长，这是为温蒂准备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梓瑶先一步拿走药剂，望向杯中淡红色的液体。
她打算做一个顺水推舟的好人。
只要能达成目的，天命、逆熵，帮谁都一样。
她需要温蒂成为律者，因此逆熵是个不错的棋子。
当然，这件事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主治医师有些懵，没想到出手帮忙的居然是梓瑶。
“夜莺，你上次那苦瓜汁还有吗？”
图片:"德丽莎（？）",位置:"Images/1658270781-100324062-109071651.jpg"
听到是给温蒂准备的，德丽莎立即打消了想法。
于是乎，她打起了上次苦瓜汁的主意。
可可利亚还以为计划要出茬子，不料梓瑶帮忙化解了危机。
杯中是能让崩坏能混乱，并不断积蓄爆发的‘引子’，一旦让德丽莎发现，肯定会追查到底，进入戒严。
本以为少女挺厉害的，没想到给自己人帮了倒忙。
呵呵，看来她也有不懂的东西。
那么，这样一来就能排除康德是内鬼的可能性了。
“等价交换，学园长你能给我什么呢？”
门外，两人开始了讨价还价。
“我出三倍的价钱！”
看起来梓瑶似乎还有，德丽莎话语多了一丝兴奋，像是许久未尝过腥味的猫。
“我对这点钱不感兴趣。”
既然逆熵迫切需要温蒂变成律者，梓瑶不介意当一下内鬼，给天命造成一些干扰。
德丽莎很难对付，梓瑶打算先暂时支开她。
用水晶兑换两杯苦瓜汁，她想到了个不错的主意。
“郊外有些老鼠在窜动，学园长不如去把它们通通消灭吧。”
渡鸦在短信提到过，郊外在不少疑似崩坏兽的东西，不如把德丽莎忽悠去那边。
“郊外？”
德丽莎忽然愣住了。
那里离疗养院不远，一望无际的平原，几乎什么都没有。
哪里能有什么老鼠，莫非是出来觅食的熊瞎子吗？
等等？
德丽莎忽然想起了不久前的调查。
不在山谷，亦没躲在楼房中....
平原无任何遮挡，属于最危险的地方，因此更容易让人忽视。
莫非夜莺的意思是....？
【叮！德丽莎解开谜语，获得*657水晶（+0%）】
梓瑶：？
你懂了个啥？
未待她确认，德丽莎立即回到了办公室。
拨打电话，让附近值班的女武神立即进入警备状态，搜索郊外平原。
果不其然，过了几分钟后，传来了女武神焦急的声音。
“德丽莎大人，平原底下发现机械电反应，是逆熵的机甲！”
“您是怎么知道的，太厉害了！”
“....咔哒。”
放下电话，德丽莎越发觉得梓瑶深不可测。
幸亏她是站在天命这边，若是逆熵，恐怕将是个极其恐怖敌人。
医务所中，可可利亚手中的杯子碎了一地，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利亚女士，你没事吧？”
碎片落到鞋上，梓瑶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殊不知，她自己就是元凶。
而可可利亚只能陪笑，心里恨不得把梓瑶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
回到办公室，德丽莎立马请她入座，顺带帮忙倒茶。
得知对方借她的话发现躲在平原的逆熵机甲部队，梓瑶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事实上，她是打算帮逆熵的。
好心办坏事了？？
第一卷 : 抱歉呜呜
完蛋，晚上熬夜写懵圈了，传错章节就算了，还传到了另一本书的。
我有罪呜呜....
幸好睡前看了一眼，否则真的要寄。
抱歉，看到错误章节请刷新一下，已修改。
原谅我吧喵（x）
相关无删减无（喵）修内容放群里了，舒客有点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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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 第六十四章 天气阴，大雨
“夜莺，这次多亏你，没想到逆熵居然藏了这么多机甲在平原。”
将苦瓜汁一饮而尽，德丽莎调遣女武神部队，前往平原处与逆熵谈话，让他们撤出疗养院范围。
这次任务非同小可。
一旦出问题，律者觉醒，将会引发无法预测的灾难。
从躲藏的机甲数量来看，逆熵估计早早做好了准备。
即使将其全部赶走，也无法断定对方没有后手。
德丽莎轻咬下唇，深感无力。
于是乎，她只得向梓瑶请教。
墨发少女悠闲地端坐在办公椅上，轻摇折扇，猜到了德丽莎接下来会问什么。
“学园长，我只是一介保健老师，您太抬举我了。”
梓瑶实话实说道，这事主要是世界蛇情报网的功劳。
不小心让德丽莎重创了逆熵的部队，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故。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逆熵，天命.....两边自然是越强越好，她只需端居高台，最后亲手取下果实即可。
然而，梓瑶一番话在德丽莎眼里却是谦虚。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位新来不久的老师。
前两天圣芙蕾雅遭到逆熵入侵，正是在少女的指挥下，使其撞了一鼻子灰。
当时布洛妮娅展现出的强大力量，说不定也是她的手笔。
为人沉稳老练，做事谨慎，总能发现他人未能察觉之事。
此般人才，正是她需要的人。
未察觉中，原来少女屡次暗中帮了她们许多忙。
德丽莎自知不善谋略，处理事物的能力并不高，所以她不打算逃避。
合适的助手就在眼前，她希望梓瑶能够帮忙出谋划策。
“夜莺，拜托了，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不舍的分出一杯苦瓜汁，白毛萝莉双手合十，希望能借此度过难关。
温蒂身体即将走向末路，抑或是成为律者。
逆熵在旁虎视眈眈，天命总部疲于中东，无力顾及这边。
德丽莎想不到好的办法，能够解开难题。
她担心一步走错，便会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没问题。”
思考片刻，少女同意。
此时利大于弊，没有理由不答应。
但凡事都有个代价，她表示不会白白帮忙。
作为回报，德丽莎得在事后当一周的女仆，任劳任怨。
想起教师面试答卷，德丽莎还以为梓瑶会提出坏心眼的条件，没想到听起来还听简单。
不假思索，她连忙轻点小脑袋表示同意。
“ok，包在德丽莎身上！”
电话铃声响起。
接通后，来电的人是女武神小队长。
对方表示，逆熵不愿意迁出，摆明了赖着不走，反正德丽莎拿他们没办法。
闻言，白毛萝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梓瑶。
“没关系，随便他们。”
“不仅如此，为了尽地主之宜，不如解除疗养院防备，邀请他们进来做客。”
“诶？解除防备，没开玩笑吧？”
几十台机甲，一看就不是过来做客的模样。
电话那头的女武神队长吃惊道，这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德丽莎也是那么想的，但仔细品味，她觉得夜莺老师不太像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空城计？
联想少女之前的行径，德丽莎内心不禁犹豫，权衡不定。
“按她说的做，我会作为最后裁决人。”
考虑后，她选择了相信梓瑶的话。
第十一神之键，犹大的誓约昨天已运到疗养院，这无疑增长了她的底气。
有她在，逆熵明面上不敢太过放肆。
【叮！德丽莎解开谜语，获得*300水晶（+0%）】
其实梓瑶本意是打算帮助逆熵，不过似乎德丽莎误解了什么。
正想继续忽悠，刷些水晶时，布洛妮娅发来了信息。
【温蒂身体不舒服，劳烦夜莺老师您过来一趟。】
“....”
离开办公室，一路来到二楼。
房间中，布洛妮娅紧张地半蹲在温蒂旁边，手里拿着湿巾。
温蒂一副痛苦的模样，紧紧捂住脑袋。
旁边桌上放着刚才的安神药剂，一口没动，看来是她自己的问题。
门外站着几位医师，皆不敢进来。
德丽莎三令五申，绝对不能惹温蒂不快。
面对一个很可能成为崩坏灾害的少女，他们只能战战兢兢。
温蒂除了梓瑶和布洛妮娅外，对其他人都是一副极其厌恶的模样。
仿佛看到了极其作呕的事物，连瞧一眼都是对自己的污染。
“这里由我接手，你去休息吧。”
病入膏肓.....
看到少女胸口上的崩坏能侵蚀痕迹，梓瑶心中忽然蹦出了这句话。
“夜莺老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布洛妮娅担忧道。
曾经很要好的朋友，如今却一句话都谈不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话。
她能很明显感受到，彼此间隔了一道厚障壁。
若没有朋友这层关系，恐怕她进来都做不到。
早上时医师说的话她依旧清楚记得，温蒂只剩这两天时间了。
不是死去，便是受到宝石影响，成为危害世界的律者。
“....”
“对不起，布洛妮娅去外面等您。”
见梓瑶没有回答，布洛妮娅起身离开房间，顺带帮忙关上了门。
房间内，两人无言。
梓瑶找了个椅子坐下，静静等待少女恢复过来。
过了约十分钟，温蒂终于从疼痛中苏醒。
内心中有个声音，不断放大她的仇恨，让她去杀死所有伪善之人，以此复仇为契机，毁灭这个世界。
仅仅差一步，她差点就沦陷了进去。
布洛妮娅温暖的手将她拉回现实，然而睁开眼，她看到的却是梓瑶。
“别紧张，我只是过来确认一下你死没死。”
“......”
温蒂的眼神依旧饱含警惕，但没太多排斥。
她知道，自己被当成了棋子。
与其他人不同，梓瑶从不隐瞒自己的目的，很直白表达了想法。
切，真是自以为是....
似乎现在，除了相信这个古怪的女人别无他法。
“你想怎么样？”
“我希望你能活着。”
“为什么？”
温蒂不解，这样做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
“活人往往比死人好用，我不喜欢冰冷冷的尸体。”
“你....想要我？”
此言误导了温蒂，看起来梓瑶也没有图她身子的想法啊？
“你误会了，我只是打个比方。”
“.....”
温蒂再次沉默，半响，她忽然开口。
“早上的事，你想怎么做？”
“嗯，该怎么做好呢.....”
少女葱白的食指轻点下巴，骚话莲的影响仍有残留。
“呵呵.....不如先把它喝下去吧，作为我们合作的开始。”
说着，她指向桌面上的安神药剂。
第一卷 : 第六十五章 逆熵开始行动
“喝下去吧，作为我们友好合作的开始———”
杯中淡红色的液体隐隐倒映着温蒂苍白的面容，如此憔悴，令人怜惜。
面前的少女不安好心。
但是，她已经没了退路。
要么死，要么成为崩坏的奴隶。
即使是希望渺茫的稻草，她也想抓住。
“我....讨厌欺骗，我已经受够了，请你记住这一点。”
握紧杯子，温蒂抬头道，眼神冰冷，仿佛在警告对方不要耍小伎俩。
梓瑶不置可否，她不讨厌当坏人的感觉。
被人讨厌或许也不错。
【温蒂认为你或许是个可信的人，好感度：17】
忍着苦涩的药味，温蒂喝下了安神药剂。
并无奇怪的变化，总觉得身体更有力气了一些。
下一刻，腹部忽然剧痛无比。
“.....你！”
温蒂跪倒在地上，紧紧捂住小腹，体内好不容易安稳下的崩坏能再次狂乱。
崩坏能让她浑身发热，内心中的崩坏意识再次跳了出来，不停尝试诱导她。
阵痛让温蒂难以再说出一句话。
她咬牙控制这股力量，疼痛差点撕裂了她的精神。
一旦渴望宝石爆发，不仅疗养院的女武神们会死，她曾经的朋友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若是布洛妮娅她们不在，她无所谓这帮伪善的家伙是死是活。
“温蒂小姐，祝你好运。”
打开门，梓瑶回头看向床边。
“下次见面，我会履行诺言。”
留下这一句话后，她便离开了。
渡鸦给她发来了新信息，表示黄泉之杖调试完毕，随时可以投入使用。
黄泉之杖是前文明的遗产，能够屏蔽律者与崩坏意志的交流，同时还能禁锢力量与行动。
这个装置自然是为温蒂准备的，以防万一。
律者的力量非同小可，谨慎为上。
只要能拿到渴望宝石，便可作为素材，制作一个拥有完全力量的律者人偶。
在这之前，她需要冤大头来消磨律者的力量。
说曹操曹操到，离开时，她正好碰见了利亚女士。
“夜莺小姐，我听说你让德丽莎大人放逆熵来疗养院，这是否太过武断？”
可可利亚想不清楚，以德丽莎的实力，完全可以坐镇限制逆熵。
然而其不按常理出牌，不仅没驱赶，反而欢迎他们驻扎。
这不符合常理，也不太可能是德丽莎能想出的主意。
派人一问，可可利亚才知道是梓瑶的提议。
有了前车之鉴作为警示，她立即让机甲们按兵不动，打算过来试探试探，梓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无所谓。”
少女淡淡道，她并不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可可利亚。
“既然逆熵能派如此多机甲埋伏在如此近的地方，想必这里被渗透。”
“内忧外患，何必浪费人力去拦。”
“或者更极端点，我们中出了一个内鬼。”
“比如....我就是可可利亚，或者逆熵那两位博士。”
梓瑶的隐喻很简单，内鬼很可能就在疗养院高层，比如主治医师。
她借题发挥开了个玩笑，但面前的可可利亚却一点都get不到笑点。
她深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梓瑶非常危险。
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方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这番话暗示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她么？
现在四周无人，她完全可以让身边量子化的机甲将其抓住。
想必少女也知道危险，但依旧敢站在这里，可可利亚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夜莺老师，温蒂她怎么样了.....”
布洛妮娅一直待在门外，等待着梓瑶。
正当可可利亚打算动手之际，布洛妮娅打断了她。
“她已喝下安神药，应该会有所好转。”
梓瑶耸耸肩，表示自己只能帮这么多。
“真的没问题吗？”
布洛妮娅追问道，眼神满是关切。
“有问题可以问利亚女士，她比我更了解。”
将包袱丢个可可利亚，梓瑶省去了解释的时间。
回到房间，她发现门开着。
梳着白长直的琪亚娜坐在床上，手里摆弄着一个小型游戏机。
芽衣靠在窗旁，眼里倒映着倾盆如下的大雨，表情有些惆怅。
“夜莺老师，你也见过温蒂了？”
“嗯，情况不容乐观，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是么....布洛妮娅和温蒂关系很好，希望她能看开一些....”
芽衣点头，她不久前和琪亚娜也去见了温蒂。
结果不言而明，她们连门都进不去。
当然，芽衣其实误解了梓瑶的意思。
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激烈的战斗，她希望芽衣能做好准备
琪亚娜放下手柄，跟着附和道“温蒂怎么变成那样了呀，刚才被她扫一眼，我肩膀都在发冷。”
..
雷声翻涌，大雨越下越大。
二楼卧室中，温蒂终于压抑住体内混乱的崩坏能。
她赤裸倒在床上，衣服散落在地。
剧烈的腹痛终于结束，令人烦躁的崩坏意志跟着静默。
体内被植入的渴望宝石不断凝聚崩坏能，最终分散在她身体中。
尽管压抑住，但这只是一时的。
正如不断膨胀的气球，一直压抑，只会让爆发更加恐怖。
“咚咚咚。”
“温蒂你要新鲜水果吗？”
可可利亚提着一篮葡萄，站在门外。
“......”
屋内的温蒂没有理会她，继续保持着沉默。
“温蒂？你不在吗？”
“不需要。”
少女简短回了句，惜字如金。
她不想搭理任何人。
光是抑制崩坏，便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
她甚至想干脆放弃，其他人的死又与自己何干呢？
若不是他们，自己又怎会如此？
可可利亚听到温蒂虚弱的声音，以及空气中浓郁的崩坏能，嘴角不自觉勾起一道弧度。
时机已到，是时候行动了。
..
下午。
温蒂离开房间，她莫名感到非常口渴。
喉咙仿佛要干了一般，说话沙哑，呼吸难受。
今天非常诡异，不知是安神药的影响，还是其他的东西，体内的渴望宝石极其焦躁。
从纸袋中拿出一次性航空杯，刚接满热水，忽然被人拍倒在地。
开水烫红了温蒂的手背，她抬起头，只见来人是一位怒气冲冲的女武神。
“你这种怪物，怎么好意思出来，不继续待在你那笼子里？”
合上饮水机的盖子，她不满道。
疗养院的女武神们都在有意无意和温蒂保持距离，这点其本人也知道。
但恶意如此明显的，还是第一个。
“你说够了吗？”
温蒂不想跟她计较。
不过是个肤浅的，被利用到死还在帮别人数钱的倒霉蛋而已。
再次接水，然后又被打翻在地。
雷声轰鸣，大雨无休无止，正如温蒂此时的心情。
她阴沉着脸，忍住了不满的情绪。
“一句话不吭，还真把自己当小姐了，不过就是一个瘸子。”
女武神唾弃道，嫌弃地上下打量温蒂。
温蒂拄着拐杖，几乎难以行动自理。
温蒂懒得搭理她，转身要走。
体内狂乱的崩坏能不断助长着戾气，温蒂丝毫不会怀疑，轻轻一挥手就能撕烂对方的嘴。
“哼，难怪布洛妮娅说你是个恶心的家伙，居然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下一句话，直击要害。
温蒂忽然停下。
先是一道白光闪过，随后雷声轰鸣。
两小时后，医师急匆匆推开办公室的门。
————温蒂失踪了。
第一卷 : 第六十六章 风之律者降临
下午四点，温蒂失踪。
大雨倾盆如下，整个疗养院乱作一团。
诡异的是，下雨并未伴随着刮风，天空意外的‘安静’。
雨水如注，径直摔落在地，化为无数滴水花。
“德丽莎大人，逆熵机甲部队后退十公里，他们迁出了郊外平原！”
女武神队长兴奋道，终于松了口气。
还以为要对峙，结果对方事先认怂了。
“利亚，温蒂身上的定位装置还管用吗？”
危机当头，白毛萝莉站在桌子上，沉稳地处理每件事。
“定位信号最后消失爱兰森林附近，旁边是花田，不太可能有躲藏的地方。”
可可利亚回答道，在旁边观察着一切。
为了稳妥，她选择警惕梓瑶的所作所为。
此举好似空城计，她正是被忽悠离开的仲达。
然而，这个典故在真实情况下不会成立。
聪明人都会派人去试探虚实，同样的，她留了几台机甲负责快速反应。
温蒂喝下崩坏能反应药剂，很快就会暴走。
之所以她对疗养院里的研究数据不感兴趣，是因为早就拿到手了。
可怜的德丽莎还被蒙在鼓里。
很快地，她就能轻松获得渴望宝石，以及有关律者的数据。
唯一需要警惕的人只有一个———
借着视线余光，可可利亚望向黑发少女。
神秘无比，无法知道真正来历。
屡次识破她的计划，手段离奇却有效....
吃了好几次亏，如此正是紧要关头，必须慎之又慎。
“夜莺老师，你有什么头绪吗？”
芽衣贴心地帮忙泡了咖啡，手捧托盘递给梓瑶。
眼前的少女与她同龄，用敬称总觉得有些奇怪，芽衣莫名不喜欢这个称法。
窗外闪过刺眼的白光，随后是一声震耳雷鸣。
“待会儿可能要战斗，做好准备。”
梓瑶回答道，她已身处漩涡中心。
“怎么办，不会真的要出事吧？”
琪亚娜一脸担忧，脸上挂着水珠。
方才她四处寻找温蒂，衣服被雨水全部打湿。
衬衫在雨水的浸透下与肌肤紧密贴合，水渍顺着过膝袜流向地板。
“情况不妙。”
梓瑶淡淡道，扔掉了手里的折扇。
疗养院乱作一团，一方面寻找温蒂，顺便还要警惕逆熵背刺。
办公室人来人往，碰倒了桌面上的苦瓜汁，而德丽莎连看都没看一眼。
监测屏中，疗养院附近地区的崩坏能指数急剧上涨，超越了危险线。
这预示着崩坏即将爆发，极有可能是律者。
“丽塔？”
很快，德丽莎接到了天命的通讯。
“不仅是我，还有幽兰黛尔大人，不灭之刃小队正在赶来新西兰援助，请您放心。”
“主教爷爷的命令？”
“没错，主教大人担心律者降临，引致灾难。”
“我明白了.....”
不灭之刃会怎样对待律者，德丽莎自然知道。
她自己的手也不干净，沾满鲜血。
夺去他人生命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令人麻木般的悲哀。
因此，她认为自己连赎罪的资格都没有。
主教爷爷并不在意温蒂的存活，他只需要回收渴望宝石。
德丽莎咬咬牙，撤走一半负责防御疗养院的女武神，争取在幽兰黛尔赶来前找到温蒂。
天空越来越暗，大雨仍未休止。
下午六点，第四女武神小队确认了温蒂的踪迹。
少女出现在爱兰农场深处，似乎很虚弱。
“芽衣，你带领第三小队，从右侧包抄过去。”
“大姨妈我呢，我该做什么？”
“琪亚娜你负责保护夜莺，待会儿会出现很多崩坏兽。”
留下半数女武神，德丽莎背上了犹大的誓约。
难以想象，走路只能依靠拐杖的温蒂是怎么移动这么远的。
在不可挽回前，她要亲自去阻止这一切。
女武神装甲虽说不怕雨水，但也是会湿的。
衣料紧贴肌肤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
梓瑶并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女武神，因此没有装甲，只能穿普通常服。
芽衣拿出太刀，为了方便行动，她直接将雨伞给了梓瑶。
相处一周，少女大概猜到了这个事实。
夜莺老师本身很弱，但同时又很厉害。
如果不变身的话，似乎只要愿意，连布洛妮娅都能轻松推倒她。
“放心，包在我身上，不就是区区几头崩坏兽。”
琪亚娜拍胸道，胸前可爱的白兔跟着颤了颤，湿润的水滴落在地上。
“嗯，拜托了。”
芽衣清楚琪亚娜的实力，因此很放心。
离开疗养院，德丽莎带队在雨中行进，大约十分钟，她们很快来到了农场附近。
中间有几只崩坏兽骚扰，随即遭到了群殴。
不远处是一座巨大的灯塔，屹立在风雨中，温蒂就在里面。
女武神小队在外头负责守备，德丽莎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又是一声雷鸣———
浓郁的崩坏能絮绕在空气中，顺着气息望去，她看见了依靠在墙边的温蒂。
旁边立着一台古怪的机器人，长得像个垃圾桶死的。
“温蒂小姐，你好好想想，难道这些人不该死吗？”
“再好好想想，如果你死了，会有人在意你吗？
他们只会把你当作实验失败的小白鼠，扔进无菌箱中送去焚化，最后变成一堆垃圾。”
机器人指示灯不断跳动，麦克风不断传出刺耳的机器音。
下一刻，犹大化作长枪，一下子贯穿了它的机体。
不需要回头，是谁出手一目了然。
战胜第二次崩坏，手刃无数帝王崩坏兽的大英雄，S级女武神德丽莎 · 阿波卡利斯。
然而，扬声器却还在工作。
“你看，她们过来了，我说对了吧.....”
它不断诱导，一步步引出少女内心积攒的仇恨。
话没说完，又是一根长枪贯射而出，摧毁了扬声器。
“温蒂，请不要相信它的鬼话，你被欺骗了。”
崩坏能反应越发浓郁，此为律者即将诞生的征兆。
“......”
她沉默无言，好似在思考机器人说的话。
“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大家都只是想帮你....”
德丽莎收起犹大，上前一步，希望能好好沟通。
“然后呢？”
温蒂脸色阴沉，“变成这副模样，也是所谓的帮忙吗？”
说着，她撇了一眼旁边被折断成两截的拐杖。
现在的她，连站起来都是个奢望，离死只有寸步之遥。
“抱歉，温蒂，能给我们一次机会吗？”
布洛妮娅浑身被水浸透，得知消息后，她第一时间跟着女武神们赶来。
误会已形成，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布洛妮娅....”
她抬起头，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旁边机器人诡异地重组，恢复如初。
“你看吧，她们就是那么伪善，直到出事才知道挽回。”
“夜莺老师，有没有什么办法？”
琪亚娜扯住梓瑶衣角，着急道。
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昔日的同学很快将成为律者。
“顺其自然。”
梓瑶淡淡道，渡鸦已在附近准备就绪。
如此一来，温蒂成为了律者。
她的计划即将进入下一阶段。
“没错，起来杀了她们吧，不要再忍耐了。”
机器人继续诱导道，烦人的电子灯不停闪烁
“......”
扶着墙壁，温蒂竟靠自己主动站了起来。
崩坏能盖革计算器瞬间爆表，玻璃碎裂。
“布洛妮娅你看，我能站起来了....”
少女的眼眸染上混沌，崩坏的权能一点点修复了她的身体。
“！？”
德丽莎握紧犹大，随时准备防卫。
出乎意料的是，下一秒，可怜的机器人再次被打成了粉碎。
飓风撕毁灯塔，众人急忙拉开距离，躲避摔落而下的巨石。
芽衣正持太刀，眼神锐利。
这一战，无法避免。
第一卷 : 第六十七章 骤雨，相互交织的阴谋
律者觉醒——
上一秒还安安稳稳的灯塔，没过两分钟，只剩一地废墟。
雨停了。
但阳光并未出来，彩虹深藏于乌云中。
狂风怒号，死士们朝这边聚了过来。
“温蒂快停下，别被崩坏控制了！”
犹大化身固定器，数根长矛尾部连接着璨金色的长链，深深插入泥土中。
狂风袭卷而出，当即折断一片树林。
德丽莎紧咬牙关，试图进行最后交涉，希望能将温蒂板正回来。
一旦沦陷在崩坏手中，便会失去自我，刻上烙印，成为‘清醒’的傀儡。
“温蒂，我们并不想伤害你。”
布洛妮娅无视危险，一步步靠近，希望能说服对方。
化身为律者的温蒂丝毫不在乎这些，一道劲风击飞了布洛妮娅，幸好被一位女武神及时接住。
本该拥有不俗的伤害。
而风刃只是排开了布洛妮娅，没显露出任何杀伤力。
或许....这说明对方心里深处尚有人性。
若非如此，她又为何会远离疗养院，来到这里呢？
抱着还能沟通的想法，德丽莎打算先控制住温蒂。
战斗一触即发。
两人打成一团，战斗场地周围一时间遍地狼藉。
“琪亚娜，你保护好夜莺老师就行，不需要你参加战斗。”
芽衣左手抬起刀鞘，挡住了草履虫的去路。
在场的女武神基本都是A级，包括一点私心在内，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
“德丽莎大人，不灭之刃已到达新兰公路。”
一位女武神得到消息，立即上来通知道。
德丽莎紧咬牙关，至少现在还不能让丽塔她们过来。
于是乎，她做出了个违背奥托的决定。
这是梓瑶事前留给她的计策之一。
驱虎吞狼———
广播不灭之刃的位置，让郊外驻扎的逆熵和她们纠缠。
相信对方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会前去阻拦。
此举果然有效，位置刚广播出去，丽塔等人马上受到了干扰。
德丽莎感激地看了一眼梓瑶，少女正处在安全的位置。
如此就好，她也方便放开手脚战斗。
她是天命S级女武神，绝非泛泛之辈，对付律者也不会差！
另外一边，战场角落处。
梓瑶在草丛中找到了被雨水打湿的快递箱，里面寄放着一个圆盘状的金属。
上面帖了一张纸，表示易碎品，谨慎使用，尾款是【渡鸦】。
这即是对律者特攻武器，黄泉之杖。
胡狼果然是个人才，单靠关键的线索和残破的图纸，便成功将其造了出来。
【渡鸦：我在对面灯塔就位，灰蛇成功骇入当地网络，他在等待你的好消息。】
【夜莺：注意我的手势，伺机而动。】
【渡鸦：为何要等那个女孩觉醒成律者呢，算了，我就不问这么多了】
“犹大的誓约 · 束缚！”
无数根锁链从十字架中钻出，分成八个方向围住温蒂。
“真烦人，就从你那开始吧。”
风之律者的能力是控制流体，虽才初生，但温蒂很快掌握了用法。
雨水被捕获，在狂风的裹挟下化为环形利刃，以攻为守，刷的一下挡开了神之键的锁链。
德丽莎并不气馁，事上怎有轻易成功的道理。
化整为零，收起犹大所有锁链，凝聚成一柄长枪。
将力量拧合在一起，爆发了强大的力量。
温蒂构筑出的风刃当即被打散，挥动枪尖，凭借优秀的战斗技巧，德丽莎几息间靠近了温蒂。
好机会————！
近战无疑是最大优势。
德丽莎手中多了一串锁链，随即挥动枪尖，往温蒂腹部打去。
只可惜律者终归是律者。
仿佛凭空消失一般，温蒂忽然拉开了几个身位。
旋转的龙卷风袭来，德丽莎只得放弃这次机会，距离再次被拉远。
附近因崩坏能的缘故，出现了不少崩坏兽和死士，女武神们疲于应对，没办法帮到她。
又是两道风刀，德丽莎一瞬间失误，导致胳膊受伤，险些被直接切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很厉害呢，学园长。”
温蒂双眸再不复往日的清澈，转而被混沌代替。
肆意操纵律者权能，轻松将德丽莎玩弄在故障间。
仅仅是抬起手指的攻击，就能让其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温蒂现在非常愉快，甚至有些不舍得杀掉这样一个玩具。
不过，这只是复仇的第一步。
她要去一个个杀掉那些伤害她的人，德丽莎只是个开始。
像是对待玩腻的玩具般，操纵强烈的飓风，她准备给予德丽莎一个痛快。
“刷———！！”
即将成功的刹那，寒光闪过。
腹部一阵剧痛，不知何时出现的芽衣背刺了她。
温蒂咬牙，强行使用权能震开了芽衣。
身体的损失很快修复，她从未觉得如此轻松过。
“请听我说，不是你想的样子，趁一切还可以回头之前住手吧。”
德丽莎依旧坚持交涉，她不愿看到少女被天命杀死。
一旦幽兰黛尔摆脱逆熵，等待温蒂的结局将是注定的。
事实上，这无疑是对牛弹琴。
芽衣争取而来的时间被浪费，此时的温蒂比刚才还要强，她逐渐适应了律者权能。
象征死神之镰的飓风席卷而出，如同割韭菜般，数位女武神当即死去。
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觉得身体一轻，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参加战斗之前，她们还聊着明天休假去哪里玩比较好，要不要回家看看。
生死瞬息万化，天道无常。
鲜血染红田埂边的野花，刺痛了德丽莎的神经。
她攥紧拳头，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了。
一己私心早该结束。
她经历过次数这样的选择。
b102，塞西莉亚.....
除了特殊的理之律者，以及芽衣外，从未有律者能够保持身为独立人类的意识。
最后一丝希望，此刻只能被雪藏。
德丽莎深呼吸，接下来是她珍藏的底牌。
如果失去这个。那就意味着，最后的尝试破裂了.....
跟随她许久的神之键仿若心意相通般，立即展开武器架。
雷鸣声不再，只剩连绵的细雨。
“犹大的誓约 · 第零额定功率———！！”
紧咬牙关，德丽莎使出了最强的一击。
约束之力应声而出，无形之锁彻底困住温蒂。
权能宛若枯竭的井水，再提不出半分，崩坏能也跟着瓦解。
温蒂这次着急了。
她想反击，强大的力量反而化为武器，反过来伤害了了自己。
周围的崩坏兽一并受到了压制，同时还有德丽莎本身。
机会难得，必须乘胜追击。
“温蒂，能听清我说话吗？....千万不要输给崩坏。”
“......”
不顾身上的伤，布洛妮娅上前道，希望眼前的友人能摆脱崩坏，这是最后的机会。
然而，这不过是徒劳，对方已经成了律者，压根不领情。
犹大的誓约持续时间并不久，再不解决温蒂，恐怕等不到幽兰黛尔过来，不少人会死在今晚的雨夜。
雨水打湿了芽衣柔顺的长发，水珠顺着肌肤流进内衣中。
空气中弥漫着铁腥味，地上冰冷的尸体十分扎眼。
律者的力量如此强大，仅仅是挥手，便能抹去几个鲜活的生命。
湿冷、无奈、悲哀....
混杂在一起，难解难分。
紧接着，少女握紧了刀柄。
她踏步上前，决心要做这个坏人。
雨水顺着刀柄而下，寒刃倒映着少女的冷漠的表情。
细雨停滞，众人眼中只有无情斩下的刀刃。
“———锵！”
火舌进发而出，高速旋转的子弹打偏了芽衣的剑。
全场一瞬间寂静无声。
没人能想到，此时站出的人居然是身为保健医师，一直躲在后方的梓瑶。
清风吹起少女的秀发，不少地方变成了白色。
夜莺，你在做什么？？
德丽莎睁大眼睛，看清了不速之客的容貌。
她不理解，为何是这种时候。
“请停下吧，芽衣。”
“客人到齐之前，演出不能擅自开始，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说着，少女望向天空。
“我说的对吗，可可利亚？”
第一卷 : 第六十八章 共克时艰
下午6点24分，不灭之刃顺利抵达新西兰。
两小时前，本还是假期放松。
当幽兰黛尔听说是律者出现，立即换上女武神装甲，马上启程。
丽塔作为副队长，带领成员们一起汇合。
这个小队里，聚集着大量天命高端战力，尤其是被称为最强女武神的幽兰黛尔。
下了飞机后，运输车马不停蹄地往新兰路疗养院附近赶去。
“停车，有状况。”
握紧骑枪，幽兰黛尔跳到公路上。
细雨连绵，野花野草湿焉焉的，纷纷垂着脑袋。
数台逆熵机甲围住了她们，一声不吭，直接开始攻击。
只可惜连一秒都撑不过，带头的机甲被幽兰黛尔直接砸了个粉碎。
作为队长，她负责能打就行。
优秀的副队应该审度局势，判明是非。
经验丰富的丽塔瞬间明白她们这是被拖住了，赶紧调派一支女武神小队突围，避免延误战机。
隐隐中，丽塔感觉有人在远处的灯塔上观察着她们。
抬头看去，似乎真的有人。
细雨影响视野，想继续探清时，便什么都没有了。
“S级女武神，丽塔 · 洛丝薇瑟.....果然名不虚传。”
渡鸦立即移开了镜头，手中的神之键不断散发着雷光。
她负责附近区域的安保工作，同时作为狙击手静待命令。
她看了一眼爱兰农场，再次架好涤罪七雷。
“灰蛇，该你出场了。”
乌云被诡异的气流搅动，带来了强降雨。
仿若开玩笑一般，下一秒，雨水忽然停了。
凝聚的黑云如同散掉的细沙，再难积累成塔。
“锵———”
凌厉的斩击在众目睽睽下被打断。
破碎的高塔旁，少女收起黑枪，通透的眼眸中倒映着天空的苍白。
芽衣握紧剑柄，选择听从梓瑶的指令。
少女无视了她疑惑的眼神，转而望向天空。
“我说的对吗，可可利亚？”
下一刻，温蒂身后亮起无数颗粒子，最终组成两架巨大的教父机甲。
上面有着逆熵的特殊标识，这是经过改良的加强版教父。
它们一直以量子化的方式隐藏着，直到被梓瑶点破才露出身形。
“———！”
芽衣心有余悸地连连后退。
这两架机甲连一点气息都没有，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若是夜莺老师没有阻止，恐怕她要被抓住。
“可可利亚？果然是你！？”
德丽莎吃痛站起身子，犹大誓约第零功率过于强大，连她自己也会被压制。
“许久不见，你还是个小不点。”
“哼，不安好心的母狐狸。”
“今天我很忙，就不说闲话了，你以为我害怕被发现吗？”
机甲投影出可可利亚的模样，她本人没有亲临战场，这很符合她一贯的作风。
“呵呵....实在感谢，解决了风之律者，省下不少功夫。”
十几台教父同时出现，这是可可利亚能调动的最高配置。
德丽莎受伤，不灭之刃主力被拦截在新兰公路上，现在没人能奈何逆熵。
“休想得逞，你是不会成功的”
德丽莎不能乱动，她得继续维持犹大的誓约，保证能勉强困住温蒂。
本该对付律者的战斗，忽然变成人类间的内斗。
女武神们剑锋一转，开始与逆熵打架。
温蒂看着这一片乱象，不禁笑出声。
真是悲哀啊，人类———
她的眼中只剩混沌，最后一丝清澈逐渐消失，此刻她即是崩坏的代行人。
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能比破坏和毁灭更令她着迷。
芽衣无暇顾及这里，拜托梓瑶后，随即拿起武器加入战斗。
“温蒂，快清醒一点，不要被崩坏控制了。”
德丽莎不打算就此放弃，她撑着身子来到温蒂面前，希望能唤醒少女的内心。
“真的吗？可我现在好难受，快喘不过气了。”
“学园长，你解开锁链好不好？”
“我是不会解开的，除非你能保证不伤害他人。”
德丽莎当然知道说话的人是律者，或者说，是化为了律者的温蒂。
伸手扶住少女的肩膀，她还想再努力一次，驱散其体内的崩坏意识。
随即地，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温蒂咬住了她的手，极其用力。
德丽莎没有挣扎，而是继续调动犹大的力量，试图清除崩坏意识对温蒂的影响。
然而一切全是徒劳无功。
“你就这点能耐吗？”
吐出鲜血，温蒂嘲笑地看着她。
锁链松动，犹大的力量即将走到尽头。
律者的力量再次膨胀，比先前还要强大。
周围的崩坏兽再次发狂，朝女武神们冲了过来。
连可可利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感不妙。
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她不仅抓不到律者，还会损失惨重。
毕竟，崩坏的力量凌驾于她们之上，必须谨慎对待。
随即地，她立即吩咐机甲停止攻击。
“学园长，请你让开。”
芽衣手持利剑，现在是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长空市的惨状仍留存于心中，芽衣明白律者爆发意味着什么。
“对不起....”
德丽莎表情黯淡，到最后，她依旧是什么都做不了。
“芽衣，趁神之键还能使用....”
停止战斗，此刻女武神们与逆熵共同站到了同一战线。
———除掉律者。
“夜莺老师？”
此刻，唯一阻拦的人依旧是梓瑶。
众人极其不解，分不清她到底是那个阵营的。
温蒂眼神一瞬间恢复了清澈，她也没想到，少女还会再度站出来。
约定....
昨日留下的言语。
即使成为律者，温蒂还记得这件事。
很快地，她的眼眸再次被混沌充斥。
“她不再是温蒂了，夜莺，快从那里回来！”
德丽莎呼唤道，她体内的力量不断被剥离，不容继续拖延。
“做得好，你确实值得我信任。”
温蒂看向少女的眼神多了一份柔和。
律者权能回归，力量再一次充盈身体。
下一秒，虚无的金锁尽数碎裂。
德丽莎撑不住损耗，一下子摔倒在地，气息紊乱。
可可利亚面色凝重，风之律者竟拥有如此强的力量，明明崩坏能混乱药剂中有抑制的成分，莫非是配错了。
比起这个，她更愿意相信是梓瑶动了手脚。
算了...
哪怕得不到活着的律者，回收渴望宝石也不错。
“给我死吧，令人作呕的伪善者们....”
狂风再次降临，不久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股势力，现在只得拧合成一条绳，攻克时艰。
第一卷 : 第六十九章 温蒂小姐，我没有说谎
实力悬殊。
纵使女武神们使出十二分努力，依旧无法填补宛若鸿沟般的空缺。
律者，诞生于崩坏中，乃是崩坏直接干涉文明的执行人。
温蒂彻底觉醒了力量，此时的她，非常接近完整体律者。
其力量无比恐怖，跟崩坏兽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数位A级女武神迎击，最终只消耗掉她半数崩坏能。
一个古怪的泰坦机甲反复穿梭，手里拿着一个奇怪的装置。
大家都疲于应对，没人能注意到它。
高塔上，渡鸦脸色越发凝重。
“律者似乎知道黄泉之杖很危险，灰蛇，要撤退吗？”
无论操纵机器人怎样尝试，温蒂都会避开。
若不能让温蒂中陷阱，捕获并取出渴望宝石则成了泡影。
接着，她们只得放弃这次准备不周全的计划。
以目前的形势，不仅天命和逆熵，连夜莺都可能有危险。
“......”
灰蛇撑着终于派上用处的伞，眼睛直勾勾看着下方。
没人能知道面具背后是什么表情。
“相信英桀大人的判断。”
过了许久，他才嘶哑着声音道。
“咳咳....琪亚娜，布洛妮娅，你们后退，我还能撑一会儿。”
十几台威风凛凛的教父变成了废铁，只剩下小型的泰坦机甲。
无论是天命，还是逆熵，皆被律者逼得狼狈不堪。
几回合下来，损失不可谓不重。
逆熵想要渴望宝石，却因担心争抢，分散力量导致自己实力被稀释。
天命希望温蒂能恢复，然而却导致了更大的伤亡。
谁对谁错，早已混杂在一起纠缠不清。
唯一能明确的是，再这样下去只会全军覆没。
除非....
可可利亚紧急召回新兰公路上的机甲，回来的只有三台，一问才得知都被砸烂了。
“是幽兰黛尔大人！”
金色的身影从远处赶来，不少女武神激动道。
久旱遇甘霖，来的并不是支援，而是希望。
看见不灭之刃小队成功抵达，德丽莎松了口气。
律者已被她们消耗半数体力，离巅峰状态差了一大截。
如今天命最强女武神出动，结果已然明了。
“烦人，虫子永远杀不完。”
温蒂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其来源于幽兰黛尔手上的巨大骑枪——黑渊白花。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围住了。
德丽莎紧咬牙关，再次唤出犹大，制作束缚之锁。
支援一来，胜利的天平再次倾向天命。
可可利亚暗道一声倒霉，为他人做了嫁衣。
此时温蒂有些慌了阵脚，初成为律者的她还不能完全掌控权能。
遇上如此多人，还有那个危险的东西，她很可能会死。
“———！！”
雷光划破冰冷的雨夜。
无任何征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温蒂身上，没人理会不远处的高塔。
下一秒，贯雷声响彻。
【渡鸦：确认命中女武神幽兰黛尔，目标进入静默状态。】
裁决之键·涤罪七雷，成功一击命中。
以毁坏为代价，令幽兰黛尔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招即使是德丽莎也不敢硬接，放在普通女武神身上只有死路一条。
幽兰黛尔幸亏及时防御，纵使如此，也受了不小的伤。
电流游走，浑身酥酥麻麻的。
黑渊白花治疗了她的伤势，否则现在已经昏死过去了。
“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急忙检查她的伤势，确认并无大碍后才肯放心。
将少女交给成员照顾，丽塔无缝切换月魂装甲，前来助阵。
温蒂战斗方式非常直接，喜欢大开大合。
一个飓风解决不了，那就换一个更大的。
简单，有效。
有时候无法解决问题并非没有奇迹，而是不够大力。
女武神们在她手上吃了大亏，丽塔也不例外。
但凭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被打飞前，丽塔一击弹开了温蒂。
少女径直坠落在地，砸出一个深坑。
腹背受敌，温蒂非常恼火。
幸亏最危险的人物被攻击，她现在还剩不少余力。
其余人皆是强弩之末，只要她恢复过来，通通都能杀死。
“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去杀了她们。”
温蒂指使道，差点忘了身边还有个工具人。
目光扫过，停留在了德丽莎身上。
无论是威胁还是厌恶程度，她都希望对方赶紧退场。
于是乎，她朝梓瑶命令道。
而黑发少女却纹丝不动，手里拿着一个让她感觉不太舒服的东西。
“怎么，不敢吗？”
“口口声声说要帮我，以及所谓交易，你似乎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凡是涉及到‘欺骗’、‘约定有关的事情，温蒂的反应就很大。
“请放心，我一向信守承诺。”
梓瑶点头，拿出了名为血手圣徒的手枪，将黄泉之杖丢到地上。
正是这一举动，她瞬间成为了所有人的敌人。
无人能理解，少女为何要反水，而且还是和律者站在一边。
“很好，那就去杀了她。”
温蒂挥出风刃，阻挡丽塔的进攻。
她对这位‘医师’越来越满意，或许人类不是那么地无可救药。
三番两次救她，即使变成律者，不代表温蒂认为这是无所谓的。
有一瞬间她觉得，内心忽然悸动了一下。
不过是错觉罢了，她怎么可能对人类这种伪善的生物感兴趣？
这种同伴相残的戏码，无论放到什么时候都很有意思。
“.....！？”
忽然，枪口一转。
夺命的凶器对准了她。
温蒂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冷，化为瘆人的阴沉。
“你居然敢背叛我？”
随后，怒火生起。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又被欺骗了。
冰冷的枪口直指着她，这个距离下，两人都能轻易伤到彼此。
“你误会了，这是必要的牺牲，为了达成我们的约定。”
“恶心，亏我还以为你不同，那就你先死吧——”
少女的长发化作尖刃，朝梓瑶攻击而来。
“.....”
是时候结束了，这场漫长的闹剧。
所有的准备，皆是为了这一瞬间。
“温蒂小姐，我没有撒谎。”
话音刚落，枪声随之响起。
一瞬间，众人屏住了呼吸。
没人能想到，如此普通一把手枪，居然层层穿透了律者的防御。
弹药瞬间贯穿温蒂的胸口，剧烈地情绪波动产生了涟漪。
好似翩翩起舞的蝴蝶，不断扇动影响一切的翅膀。
第一卷 : 第七十章 落幕
“温蒂小姐，我没有说谎———”
少女如是说。
全场一时鸦雀无声。
没人能想到，少女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反水。
不仅如此，还顺利重伤了律者。
飓风逐渐消散，不少人松了一口气，投来感激的目光。
“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脆弱的信任崩塌。
再度被欺骗、利用的感觉让温蒂非常生气。
到头来，连一个值得相信的人都没有。
果然人类从骨子里烂透了。
没有半点犹豫，她忍着胸口的痛楚，长发化作利刃刺入了少女身体里。
事情非常顺利，顺利的诡异。
温蒂很惊讶，瞳孔睁大了几分，梓瑶为何不躲避？。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放着一个特殊的反律者装置———黄泉之杖。
化为利刃的发丝贯穿了少女的胸口，顷刻间，纯白的衬衫被染满了鲜红。
“.....”
德丽莎征住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满是愧疚以及对自己无能的责备。
若非夜莺对温蒂开了一枪，现在被刺穿的人就是她。
“咳咳....”
剧痛差点让梓瑶失去行动能力。
这是一步险棋。
律者的精神力过强，即使产生剧烈波动，她依然无法控制。
【叮！卡莲-原罪猎人已损毁。】
作为承受伤害的代价，人偶毁坏。
梓瑶继续向前，温蒂不知所措地向后倒退，一阵飓风即将生成。
片刻犹豫，注定了她的败局。
趁着人偶还剩下残留的力量，梓瑶推倒了同样受伤的温蒂。
反律者装置随即启动，汹涌的雷光轰鸣闪出。
崩坏意志对少女精神的影响戛然而止。
内心的混沌与狂乱逐渐消失。
如同下午睡着，醒来后已是深夜，只有自己独身一人，心中无比怅然与空虚。
崩坏不肯就此罢休，附骨之疽般卷土重来。
温蒂想要抵抗，却无能为力。
弥留中，她看到了受伤的少女。
她是在帮我？
即使再愚钝，温蒂猜到了为何自己能恢复清醒。
代价也很简单，面前少女看起来快不行了，气息孱弱。
她伸出手，想治愈梓瑶，内心一阵懊悔。
然而，黑暗从背后伸出手，将她拖进了意识之河。
..
“幽兰黛尔大人，你先去休息，我还有些余力。”
握紧镰刀，丽塔头发有些散乱，今天的风比往常还要猛烈。
风之律者比想象还要难缠，控制理想流体的能力在雨天发挥到了极致，可谓占尽天时地利。
律者的力量大幅减弱，她们不能辜负夜莺小姐的努力。
“芽衣，让我过去、”
琪亚娜双眼化为金色，见梓瑶受重伤，急忙想上去救人。
“冷静点，我们没有正面对抗律者的能力。”
芽衣心里也很着急，少女倒在地上的模样一瞬间刺痛了她的内心。
但现在她们必须冷静，绝不能再多添麻烦。
几番交手，芽衣认识到了她与律者的差距，宛如云泥之别。
而且三位S级女武神齐聚，她们也没有出场的机会。
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交给她们了。
“帝王级崩坏兽！”
有人惊呼道，崩坏兽撕开了女武神们的防线，朝律者冲来。
是护卫吗？
芽衣握紧剑柄，起身要拦，却发现崩坏兽根本没有攻击她们的意思。
巨大的身躯来到律者面前，抬起无机质构成的手臂，重重落下。
作为崩坏的仆从，它居然敢对律者动手？
它的算盘很快落空了。
下一刻，数道风刃将巨大的崩坏帝王切成碎片。
温蒂双目无神，所有人皆不敢松懈，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疑惑，她希望对方能再多休息一会。
只见幽兰黛尔拿起黑渊白花，区区一点小伤，她表示不打紧。
对方似乎被某种东西大幅削减了力量，此刻正是好时机。
黑渊之力释放，以温蒂的方向为基点，一路上的花草尽数枯萎。
“.....”
温蒂打了个响指。
绵绵细雨化作水幕，挡住了黑渊白花。
“速度好快....！？”
幽兰黛尔吃惊道，没想到初生的律者如此快掌控权能。
她十分清楚，这一招绝对不是小打小闹。
然而却被轻松的防御住了，该说不愧是律者吗？
强者就在面前，她许久没遇到如此有价值的对手，战意涌起。
手握骑枪，幽兰黛尔准备发起下一次进攻，而温蒂却摇了摇头。
“你的对手不是我，而是真正的崩坏。”
少女的话音比起之前隐约多了份人情味。
“等等，你不是律者？”
“答对，可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现在占据主导地位的人是梓瑶。
律者的身体并不好控制，随时有被挤出去的风险。
调动力量，梓瑶尝试剥离渴望宝石。
它的力量与温蒂连结在一起，幸好没有完全消融，否则就麻烦了。
温蒂难以跟崩坏意志抗衡，因此无法主动剥离，需要小小的帮助。
“......”
幽兰黛尔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对方竟然在主动剥离宝石。
与之相应的，律者权能不断坍缩，减少。
这并非没有代价，事实上，失去卡莲后，梓瑶直接使用了初始人偶作为承接代价的载体。
一定要说原理的话，应该类似于替身？
精神力逐渐枯竭，梓瑶有些撑不住了。
幽兰黛尔见状使用黑渊白花帮忙，温暖的涓流一点点补充急剧衰减的精神力。
耗尽前，梓瑶成功取出了渴望宝石。
同时，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胸口仍残留着痛楚，她接过温蒂手上的宝石，少女顺势倒进她的怀里。
危机解除，众人松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正是这位医师救了她们。
然而，德丽莎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
虽然很高兴温蒂没事，但现在轮到她们麻烦了———
“塔塔塔.....”
带着面具的部队包围了这里，外围的崩坏兽被清剿一空。
丽塔瞬间认出他们的来历———世界蛇。
原来如此，新兰公路附近成群的崩坏兽都是被他们清理掉的么？
“不许乱动。”
精疲力竭的女武神们被包围，一旦有所动作，枪口绝不会留半分情面。
“真卑鄙....”
趁火打劫，借势欺人....
德丽莎握紧犹大，敢伤害女武神们，她绝不会放过世界蛇。
丽塔刚想想抬起镰刀，一柄半报废的狙击枪从旁边瞄准了她。
“又见面了，上次伦敦的烤冷面好吃吗？”
渡鸦打招呼道。
形势紧张，急转直下。
好不容易放松的气氛再次紧绷。
仿生人们排开队伍，给撑着伞的灰蛇让行。
从模样来看，恐怕他就是这把人的头头。
“你们想怎么样？”
德丽莎质问道，她知道世界蛇的存在，隐藏在世界暗处的巨大势力。
但她没想到，对方敢直接和她们起冲突。
很明显，世界蛇是冲着某样东西来的。
“.....”
然而，灰蛇径直从她身前走过，没有理会。
在德丽莎惊讶的目光下，他俯首弯腰，向梓瑶行礼。
姿态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面前的人，是来历神秘的先行者，逐火之席第十四位。
“英桀大人，您的判断十分正确。”
“———风之律者，已被清除。”
第一卷 : 第七十一章 欢乐轻松的学园日常？（一）
德丽莎征住，心中感激的同时，非常好奇梓瑶的真实身份。
连世界蛇都要对她毕恭毕敬，莫非她是世界蛇的高层？
可她仅仅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子而已，怎么可能身居高位？
仔细一想，似乎每一步都在少女的计算之中。
若现在世界蛇真要对她们动手，恐怕大概率会两败俱伤。
那些普通的女武神们，会因此而死。
幸好有夜莺在.....
按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德丽莎不禁庆幸道。
“丽塔，你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很抱歉，德丽莎大人，关于这些我不能说。”
“但请您放心，夜莺小姐是个善良的人。”
丽塔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望向一地狼藉，女仆点头。
不愧是主教大人的盟友，轻易做到了常人难及之事。
另一边。
灰蛇伸出双手，毕恭毕敬接过了渴望宝石。
“做得不错，灰蛇。”
梓瑶点头认可道，视线有些模糊。
律者降临，随之诞生了相应的眷属，多是一些死士和崩坏兽。
律者与崩坏兽之间的关系很像蜂后和工蜂，律者诞生会带动所在地区崩坏兽的增长，出现。
在梓瑶的命令下，世界蛇调配了武装，负责解决崩坏兽们。
刚才过来攻击她的帝王级崩坏兽，恐怕是感受到温蒂被她掉包了吧。
将渴望宝石交给灰蛇，对方要拿它来捞出在量子之海中的凯文。
这是重要的一步，其他的工作将在半年内逐步完成。
作为借走渴望宝石的补偿，灰蛇拿出了一个木箱，里面放着一把特殊的支配之键。
【叮！检查到珍贵物品，是否分解？（可获得*2499水晶+回溯药剂）】
梓瑶选择同意，单一的支配之键威力并不强。
抛去水晶不谈，回溯药剂才是她想要的东西。
每当使用强大的人偶，精神力便会捉襟見肘，完全不够用。
方才控制温蒂时，连几分钟都撑不住。
提升蓝条上限对她很重要，相比起来，神之键只是锦上添花。
点开状态栏———
【今日获得水晶：*4122，总计：*4772】
“还真是个烂摊子啊，呼哈~我们先走了。”
渡鸦打了个哈欠，多数时间她都在负责狙击，无聊的很。
作为职业的雇佣兵，既然拿了钱，再多的抱怨只能留到任务结束后。
拿到渴望宝石，意味着任务完成。
“英桀大人，请多保重。”
灰蛇不会干涉梓瑶任何决定，他也没有那个权力。
况且梅比乌斯博士特别让他辅佐对方，他自然要尽心尽力。
“夜莺老师，你没事吧？”
随着世界蛇离去，芽衣与琪亚娜围了过来。
刚才她们分明看见梓瑶被刺穿，如今仔细一瞧，除了衣服上的血外，似乎毫发无伤....？
不过，没事总比什么都好。
确认完毕，芽衣终于松了口气。
“稍微有些困。”
精神力枯竭，副作用就是嗜睡。
“谢谢，布洛妮娅真的很感激。”
布洛妮娅感谢道，她看向梓瑶怀里抱着的温蒂，其身上的伤口尽数痊愈，双腿也恢复如初。
等醒来时，想必温蒂会很开心的吧？
比起师生，她觉得和梓瑶的关系逐渐向好朋友靠拢，毕竟差不多都是同龄人。
有时候，她总觉得彼此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从未间断过。
“没事，等回去以后本小姐请客，去甜品店吃个够。”
琪亚娜自满道，她这次天穹市的任务得了不少零花钱。
芽衣无奈摇头，“还请饶了我。”
“夜莺老师？”
谈话间，梓瑶忽然倒在了地上。
三人连忙查探，原来是睡着了。
德丽莎指挥女武神们送伤者去治疗，以及处理散落的崩坏兽。
“幽兰黛尔大人，您在发呆吗？”丽塔不解道。
金发在清风中微微摇曳，幽兰黛尔望着少女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想跟夜莺切磋一下。”
少女说道，她又有了继续锻炼的目标。
上次从伦敦回来以后，少女特地花了不少时间练习俯卧撑，仅仅是因为落后了奥托两百个。
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手，幽兰黛尔觉得梓瑶是个很厉害的对手，难怪能折服主教。
“....真有您的风格呢。”
不知是无奈还是妥协，丽塔叹气道。
..
很漫长，很漫长的梦境。
在一间不大不小的教室里，梓瑶梦见自己被绑在桌子上，一位又一位穿着白丝的美少女对她行苟且之事，还排起了长队。
但是，身体下藏着的火焰仿佛浇不灭一般，一直持续炙烤着她。
真是个一点都不开心的梦———
从沉眠中醒来，梓瑶只感觉腰酸背痛，好像被人打一顿似的。
睁开眼，是陌生干净的天花板。
仔细查看，原来自己是在病床上。
软软的被褥有阳光的味道，看来提前拿去晒过。
打开系统栏，她的精神力恢复了百分之七十。
稍微还是有些困。
洗漱之后，打开窗，她发现这里是圣芙蕾雅学园。
伸手开门，却发现被反锁住了，是哪个大聪明关的？
无奈下，梓瑶只能回到病床上。
想换胖次，偏偏又出不了门。
百无聊赖打开系统界面，她发现今天是双倍up，回溯药水x2。
往下翻，出现了新的扩充补给，但需要五百水晶抽一次。
两个天赋暂时无法升级，商店页面只卖一些食品之类的。
多数材料和道具只能靠抽卡。
一下子有了四千水晶，不抽一下怎么行。
惯例洗手，这次与往常不同，梓瑶选择了十连抽。
【叮！恭喜您获得双子绯樱破片】
【叮！恭喜您获得双子绯樱破片】
【叮！恭喜您....破片....】
【.......】
我这是通了绯樱破片的窝了？
梓瑶有些麻，继续点击屏幕。
接下来的东西无外乎是蓝色品质的破烂武器，以及无价值的材料。
【叮！恭喜您获得粉色花茶*1
简介：居家旅行必备，蓝色花茶可以消除或出现反效果】
最后一抽，得到了个奇怪的花茶。
梓瑶有些犹豫，是否要抽扩充补给，up池里是‘特级回溯药剂’。
五百一发，家境贫寒。
十连已经吃掉了两千，再抽下去，怕不是要倾家荡产哦。
最后，不争气的小手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叮！恭喜您获得水月花（灵）*1
简介：淡蓝色的巫女服，相传是泉之巫女所织。
减少30%精神力消耗，+2诱惑】


第一卷 : 第七十二章 舒服愉快的学园日常？（二）
得知梓瑶醒过来后，少女们纷纷挤进了房间中。
“夜莺小姐一睡就是三天，看来真的很累呢，有什么需要请务必吩咐，丽塔会满足您的需求。”
日历显示为27号，时间悄然行进了一段距离。
温蒂由于身体残留着渴望宝石的力量，还得继续观察一周，因此不能亲自来表达感谢。
于是乎，她拜托布洛妮娅送来了紫阳花束。
“诶，丽塔？你不是回去了吗？”
德丽莎惊讶道，她记得丽塔跟幽兰黛尔回总部去了。
“德丽莎大人很希望我走么？”
“emmm随便，不要做奇怪的事情就好。”
这个女人一出现准没好事，德丽莎感觉自己快PTSD了。
“嗯呵呵...丽塔待会就回欧洲总部，主教大人托我给您带一样东西，以及....”
丽塔轻笑道，端庄优雅。
说着，偷偷瞥了一眼抱着零食的琪亚娜。
“笨蛋琪亚娜，生病是不能吃零食的，请你老实带回去。”
“诶，明明每次我都没事呀？”
少女将零食递给梓瑶，但梓瑶确实没有什么食欲，勉强将就吃了点。
喧闹一阵后，为了不吵到梓瑶休息，大家离开了病房。
清风吹拂，窗帘跟着一起摆动。
圣芙蕾雅建立在一处人工岛上，风景优美。
阳光明媚，天空蔚蓝。
其实梓瑶更喜欢下雨天。
淅淅沥沥的小雨，时有时无的凉风...
总觉得躲在雨幕中，一切都是那么地令人心安。
【回溯药剂：提高精神力，有概率引起关联性记忆回溯】
将药剂倒入水杯中，液体呈半透明的橘色，仔细一闻还有淡淡的甜香。
上次没怎么注意，仔细想想这个副作用会不会就是导致异常的元凶。
不过....似乎也没什么选择呢。
蓝条对AP来说很重要，这是变强的关键。
轻叹一声，梓瑶喝下了回溯药剂。
比起第一次急剧的困意，这次要稍好许多，除了头有些晕晕的以外无大碍。
时针指向十点。
困意上来，少女伸展腰肢，打了个哈欠。
为应对突发情况，她打算造一个自己的人偶。
制造人偶的条件是必须能控制对方，而且得有素材。
理论上来说，创造一个‘自己’是最容易的。
【制作该人偶需要消耗三倍材料，是否继续？】
？？
敲竹杠呢？
梓瑶感觉自己制作的不是人偶，而是切糕，抑或冰柜中的雪糕。
正好有不少绯樱碎片，权能清仓库了。
【叮！恭喜您获得人偶：梓瑶（标准版）*1，
耐久度：10
次数：5】
仓库中瞬间多了一个黑发的卡通版梓瑶。
回溯药剂的药效渐渐上来了，关闭状态栏，梓瑶很快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
跟芽衣说了一声后，梓瑶收拾东西回到了宿舍。
“夜莺老师，一起玩游戏吧！”
刚开门，琪亚娜就抱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柄。
身后电视屏幕显示着大写的【GAMEOVER】，她又被打败了。
“老师身体不好，还是布洛妮娅继续陪你吧。”
“才不要，竞技游戏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呀。”
“这就是你找老师的理由吗，欺软怕硬可不好哦。”
“没、没这回事，本小姐只是一时状态不好！”
琪亚娜接着便是‘区区布洛妮娅’、‘巧合’、‘本小姐的失败能叫失败吗’...
一时间，宿舍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欢乐的日常弥足珍贵。
梓瑶婉拒了琪亚娜的邀请，回到自己的房间。
精神力强化后，她能清楚感受到空气的流动，以及落叶每次飘落的方向。
时间仿佛成了影像带，而她能随意调节快慢。
太过专注观察，不小心撞到了门框。
咚~
“嘶....好疼。”
“需要我帮忙吗？”
芽衣关心道，看起来夜莺老师要去洗澡。
她这健康状态真的很让人担心。
“谢谢，我已经没事了。”
从衣柜中拿出换洗衣物，梓瑶拉开了浴室门。
芽衣前去准备晚餐，德丽莎在天命医院查探温蒂的情况。
说起来，似乎过两天班长就要回来了。
芽衣正好想向符华介绍梓瑶，她不仅突破了瓶颈，还学到了不一样的剑术。
..
“悉悉索索....”
浴室中，少女一件件换下衣服。
早上抽卡还剩点绯樱碎片，能够补充人偶的使用次数，减少一两次也不可惜。
打开浴缸的水龙头后，梓瑶唤出了另一个自己，或者说人偶版的她。
黑发少女端庄地坐在小凳子上，身着白色连衣裙，束带上雕着茉莉花。
从可爱的小脚开始，白丝过膝袜一路向上包裹，充分展现出匀称修长诱人的双腿。
“.....原来如此。”
两人同时道，互相观察对方。
这是梓瑶第一次同时控制两幅身体。
每次控制人偶或他人时，她的本体会变得有些呆呆的，虽然能听见别人说话，以及做出基本的反应，但就是延迟特别高。
毕竟这也没办法，精神力完全不够。
与其他的不同，操控自己的人偶有些不一样。
梓瑶惊讶的发现精神力消耗很少，而且支持多线程。
难怪要三倍的材料，算是物有所值。
仿佛一面镜子般，彼此几乎长的一模一样。
触感，声音，视觉....稍微有些差异，但意外的协调。
这种感受很奇怪，明明是一个人的意识，却分成了两等份。
对了。
少女看向穿着连衣裙的少女，突然想到了不错的主意。
“淅淅沥沥....”
打开淋浴器，热水洒下。
朦胧的白雾充斥着整个浴室，不时有少女的喘息声流出。
“好疼.....”
没有帮人梳头发的经验，而且，同时使用两幅身体有点不习惯。
头发被水沾湿，在沐浴乳的润滑下变得非常柔顺。
然而梳子不偏不倚扯向发结，几根秀发就这样被薅了下来。
热水打湿了少女的连衣裙，肌肤若隐若现。
梓瑶脸颊熏红，早上时的梦忽然闪过。
旖旎的场景，难以消解的火焰....
脑海浮现一个念头，但被她立马否决了。
对自己下手什么的....太羞耻了吧....
变成女孩子后，总觉得脸皮薄了许多，行为越来越女性化。
有些动作，明明她从未尝试过，却仿佛有肌肉记忆一般。
无论是梳头发，还是穿衣打扮。
梓瑶有想过一个可能，会不会她曾经经历过类似的生活呢？
兴许是忍耐太久了，抑或是早上奇怪的梦境。
双腿忍不住相互摩擦，细腻柔滑的感觉很舒服。
“咚咚咚....”
忽然，浴室门被敲响。


第一卷 : 第七十三章 烦恼与麻烦交织的学园日常？（三）
不是。
为什么会有人敲浴室门？
梓瑶差点习惯性说‘请进’，忽然想起来她在洗澡来着。
“夜莺老师，你今天不换衣服吗？”
方才梓瑶拿完衣服后，记性有些差，习惯性将衣服扔到了篮子里。
晚饭即将煮好，芽衣见梓瑶许久没出来，而且连衣服都没带进去，于是有些担心。
前几天新西兰的那个雨夜，她分明看到少女受到了致命的伤害。
怎么想都不可能那么容易恢复吧？
或许有什么暗病，只是夜莺老师不想让她们担心，才选择隐瞒？
于是乎，芽衣过来看一下，万一出什么问题就糟糕了。
“帮我关一下门，我待会儿拿。”
幸好芽衣提醒，要不然赤条条跑出去拿衣服就很尴尬。
不对，自己还有人偶来着。
对方敲门时，梓瑶立即收回了人偶。
当时吓了一跳，发电时被人撞见真的会想死的。
将淋浴器扭到最大，冲干净了手。
简单泡了一会儿后，梓瑶换上干爽的新衣服。
打开房门，少女们齐聚一桌，开开心心的准备吃晚饭。
熟悉的日常令人安心。
看来接下去一段日子又会恢复平常的状态了呢。
这样也不错，平淡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短暂的美好很容易掩盖真正的现实。
这个世界并不美好，因此才要珍惜。
“笨蛋琪亚娜，先去洗手。”
“知道啦知道啦。”
今天的菜式很丰盛，但多以清淡为主，为了照顾某个馋虫，芽衣特别调了蘸料。
“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
推开门，德丽莎抱着一柄剑走了回来。
该剑通体以红色为主，非常显眼。
梓瑶握筷子的手顿时僵住。
———地藏御魂。
由侵蚀之律者核心制成的神之键。
她的精神力远超一般女武神，因此能很清感受到上面散发的权能。
“学园长，你手里的剑哪里来的？”
“丽塔送过来的，说是让我们负责保管，待会儿我放到地下资料库去。”
“丽塔....莫非是奥托主教的主意？”
打开手机，梓瑶找到了上次的聊天记录。
【奥托：‘礼物’已经送到圣芙蕾雅学园，祝我们合作愉快....】
果然。
奥托要开始行动了。
两周前空之律者短暂觉醒，这无疑是个信号。
奥托估计打算进行下一步计划，意图让空之律者复苏。
【你想怎样让律者彻底苏醒？】
如此重要的事情，奥托不会中途改变。
梓瑶打算从奥托口里撬出点线索，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也好做应对。
“我肚子要饿扁了，大姨妈你动作快点呀。”
德丽莎放好地藏御魂，坐上了特质的抬高椅。
突如其来的变故，梓瑶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情。
手机轻轻震动，奥托发来了回信。
“多谢款待，我吃完了。”
放下碗筷，梓瑶返回了房间。
少女奇怪的举动引起了芽衣的注意。
气氛仍然很融洽，大家都聊得很开心。
吃完饭后，再次有了勇气的琪亚娜决定再次向布洛妮娅发起挑战。
游戏激烈的战斗声即使隔着房门都能听到。
女武神宿舍的墙壁很薄，似乎不太隔音。
房间内。
【奥托：西琳的意识尚留在深处，我需要将她诱发出来，才能进行最重要的计划。】
【植入静谧宝石？】
【奥托：不愧是我的盟友，逃不过你的眼睛。】
嘴上说得轻松，实际上，待在天命空港的奥托脸色有些凝重。
这个计划除了他以外，没人能猜到。
当然，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既然合作，他自然得拿出一些诚意。
【奥托：地藏御魂经过了改造，它能唤醒空之律者，你我只需静坐等待就好。】
【原来如此.....侵蚀之律者制成的神之键，是意识空间么？】
【奥托：正解。】
接着，奥托提到了一件事，天命基地的监视仪器发现了卡莲的踪影。
虽然不是真的，但他对这个很感兴趣。
奥托正想要两张照片研究，结果梓瑶果断关掉了手机。
“滴———”
空调开启，一路下调至16度。
从容泡了一杯咖啡，虽苦，却难解心中郁闷。
说起空之律者，梓瑶不禁感到头疼。
这个世界的空律和gal里的不一样。
游戏中的空律，杀人不眨眼，视人类为蝼蚁，动不动就造成巨大的破坏。
但现在....因为某种原因，西琳似乎.....很喜欢自己？？
尽管感觉有些扯，但梓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记忆浮现，少女脸颊浮现出一抹熏红。
保健室的事情至今记忆犹新。
被按在床上接吻，还伸舌头....
我的草履虫怎么可能这么大胆。
“咚咚咚。”
房门再次被敲响。
来人是芽衣，她手里端着刚刚做好的甜点。
方才见梓瑶吃的很少，于是特地做了甜点。
“谢谢，辛苦了。”
梓瑶点头道，味道很不错，不愧是芽衣。
莫名有一瞬间，她发现芽衣阴沉着脸。
想要确认时，忽然又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夜莺老师，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德丽莎回来时，芽衣注意到梓瑶的脸色变了一下。
“这个嘛....”
梓瑶回答身体不舒服，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见梓瑶不想说，知情达理的芽衣也没有多问，而是贴心地帮忙续上咖啡。
现在时间是九点多，差不多到休息的时候了，明天是星期一。
吵吵嚷嚷的客厅忽然安静下来，不过两人并未注意到....
芽衣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待在房间中。
“准备要关灯休息了，还有什么事吗？”
“夜莺老师，您对梦有什么了解？”
烦恼一直困扰着芽衣。
零碎的记忆、片段，朦胧的情感，不断相互交织。
她想寻找，却总是无法将一切串联起来。
还差了某样东西。
那是关键的引子，一切的开始....
而她却记不起来了。
“梦能照进记忆深处，将潜意识与被深埋的记忆挖掘出来，不过并不靠谱。”
“它是现实的投影，只不过杂乱的信息太多，显得尤为混乱。”
听完芽衣的话，梓瑶没想太多。
做梦是很常有的事，因为想不起来梦境的内容而烦恼....这倒很新奇。
她曾经也有这样的经历，起床后什么都不做，而是回忆梦境。
一旦不去追溯，大概率会永远忘记，连一个模糊残存的印象都不剩下。
“真的？”
芽衣身子更加靠近了一些，眼神直勾勾盯着梓瑶。
“嗯....一般是这样。”
眼前的芽衣有些奇怪。
彼此的距离太近了，梓瑶悄悄向后挪了挪。
“老师你在说谎。”
少女继续逼近，能够清楚地闻到她身上的花香。
“我只是个保健老师，关于梦境，或许你问别人比较好....”
“夜莺老师，我看见到你的心，它告诉我你在说谎....”
软言细语，勾人心魄。
“等等，芽衣....你有些不太对劲。”
诡异的感觉涌了上来，这绝非正常事态。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墙角处，退无可退。
“不诚实的夜莺老师，该怎么惩罚呢？”
梓瑶向来体弱，从小习武的芽衣从轻松按住了她的双手，大腿抵在少女双腿间。
少女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宛若一只待宰的羔羊。
与此同时，她看到芽衣眼瞳中倒映着一只粉色的狐狸。
———那是地藏御魂中寄宿着的绯狱丸。
气氛旖旎，名为‘侵蚀’的力量包围了这个房间。
这时候才发现，客厅吵吵闹闹的人似乎也中了招，安静的可怕。
梓瑶瞬间绷不住了。
奥托你tm的———

（ps：网上冲浪过度，号被冻结了，暂时不能同意入群申请，抱歉呜呜）

第一卷 : 第七十四章 芽衣，你冷静点！
房间中充斥着奇怪的崩坏能，不断将这里化为‘侵蚀’的领域。
芽衣的眼神越发奇怪，明显受到了地藏御魂的影响。
说是要洗澡，其实是打算拖延时间，让地藏御魂的力量逐渐侵蚀她。
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有效的策略。
尝试打开卧室门，却发觉纹丝不动，看来对方早就做好了一手准备。
看到德莉莎将地藏御魂带回宿舍的时候，梓瑶就感到了不妙，果然预感应验了。
奥托.....
你究竟想做什么....
地藏御魂的能力是将意识投影，以及在一定程度内扭曲。
无论怎么想，这东西应该无法用于唤醒西琳才对。
少女后退，检查系统状态栏。
【初始人偶：薪炎 · 梓瑶已冷却完毕。
次数：2
持续时间：12分钟】
精神力经过强化后，连初始人偶都发生了改变。
没想到得在这里用吗？
炎剑一出，恐怕这间房间就报废了。
之后要么回教师宿舍，或者和别人一起挤着睡。
姬子有点残念，想到她梓瑶就有些头疼。
“老师，我洗好了。”
进去一分钟不到，芽衣就出来了。
她的眼中藏着一丝戏谑，仿佛在嘲笑梓瑶无法离开它所构成的结界。
此时她并不是真正的芽衣，而是寄宿于地藏御魂中的绯玉丸。
“嗯，我很快洗完。”
梓瑶敷衍道，从衣柜取出衣服。
因为还不是很适应女孩子的生活，她买的衣服并不多，基本都是些朴素的常服。
浴室是个不错的选择。
既然对方要拖时间，梓瑶打算将计就计。
担心人偶的力量伤到芽衣，梓瑶得避着她，毕竟室内空间太狭小了。
芽衣露出吃定她的眼神，直接牵出了手，一路来到柔软的床榻前。
“等等...芽衣？！”
少女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拉到床边。
控制芽衣的绯玉丸十分清楚梓瑶不会伤害这副身躯。
有了这点优势，想钳制岂不是轻轻松松？
她现在不想慢慢侵蚀了。
夜长梦多，直接接触效率更高。
乖乖的，在侵蚀中迷失吧.....
泛着淡粉色光芒的眼神，仿佛诱人坠落深渊的恶魔般，一点点侵蚀心智。
“悉悉索索....”
衣服凌乱，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少女呼吸越发沉重。
梓瑶深知对方不可能是图她身子，一定有某种动机.....
单纯贴贴的话她当然欢迎，只不过一定要芽衣本人就是了。
“是你.....？”
解开碍事的纽扣时，芽衣忽然一滞，眼神瞬间恢复清澈。
绯玉丸控制了芽衣的身体，作为律者意识的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理智暂时夺取了高地。
那是一道傲视一切的眼神，视万物为蝼蚁。
温柔的芽衣绝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别人，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雷电女王——
然而，少女受到的侵蚀很严重，即使是律者意识也难以驱散。
出于对芽衣的关心，她不会完全接管身体，这恰恰成为了她的弱点。
很快地，芽衣的眼神重归混沌。
眼看在劫难逃，少女攥紧了床单，不断后退。
“清醒一点，我是梓瑶呀....！”
一时情急间，梓瑶说漏了嘴。
这句话格外地有效果，少女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梓瑶.....”
芽衣眼神回复清澈，嘴里不断呢喃这个名字，而这只是暂时的。
侵蚀之力快速退散，随后又卷土重来。
一来一回冲击下，少女昏睡了过去。
下一刻，芽衣失去力气倒进梓瑶怀里。
她倒好，直接睡着了。
而梓瑶仍受到侵蚀之力的余韵折腾。
幸亏精神力强大，否则得阴沟里翻船。
温香软玉在怀，作为正人君子，梓瑶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她温柔地将少女放到床上，贴心盖上被子。
回想起方才的事，脚步又软了几分。
“咳咳......”
芽衣昏迷后，禁锢房门的力量消失。
打开房门，客厅中的电视荧幕正播放着游戏画面。
沙发上，琪亚娜布洛妮娅两人睡着了，彼此相互依靠，手里还握着手柄。
安静。
安静的诡异。
正如梓瑶所料，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夜莺，你衣服怎么这么乱？”
德丽莎正好买完零食回来，很快她也发现了不对劲。
“琪亚娜，我带薯片回来了，快醒醒。”
“.....Zzzz”
少女睡得很香甜，恬静的睡颜仿若童话中的公主。
“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也是，怎么叫都叫不醒。
因为刚碰过冰棍，德丽莎的小手冰冰凉凉的，按理说琪亚娜会马上起来并抱怨才对。
墙角处，一柄红色的太刀在灯光下反射沉厚的光泽，仿佛历尽了无数沧桑。
德丽莎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梓瑶，不知为何，一回来大家就变成这样了。
“你是说罪魁祸首是这柄剑....？”
闻言，德丽莎靠近地藏御魂，上面的确有近似律者的权能。
得到它之前，丽塔曾提醒过，这是一柄重要的神之键，最好她亲自保管。
学园地下由于受到逆熵入侵，德丽莎不放心，于是将其带回宿舍，贴身看护。
不料正是这一举动，导致了状况发生。
背后是谁指使的自然不言而喻———她的主教爷爷。
“....”
梓瑶于一旁观察，若有所思。
“看出什么来了吗？”
德丽莎着急道，愧疚自己居然害学生们陷入了危险之中。
“线。”
用心感知，有两根透明的细线将少女们与地藏御魂联系在一起。
玩gal时，梓瑶在名为樱色轮回的番外篇中了解过相关的事。
地藏御魂不仅能投影使用者的意识，似乎还能制作梦境空间，将无辜人卷入其中，成为侵蚀之键的食粮。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就能说的通了。
“事不宜迟，我来切断它！”
“不可。”
梓瑶摇头道。
“一旦切断，她们的精神会受伤。”
现在还不知奥托在捣什么鬼，她只是大概了解地藏御魂的力量，不好下定论。
审视现状，梓瑶提出了两个办法。
一是等待少女三人破除梦境，回到现实。
二则是主动进入梦境空间，但难以预料后果。
德丽莎和她很特殊，地藏御魂很难对她们产生影响。
刚才芽衣被控制，恐怕是绯玉丸想主动将她拉进梦境空间中。
“那么，我亲自去救她们。”
连丝毫犹豫都没有，德丽莎直接选择后者。
她讨厌将事情交给虚实难辨的运气，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夜莺，能拜托你在这里守护好我们吗？”
“请稍等我一会儿，我去换下衣服。”
至于具体换什么，梓瑶当然不会说出口。
想稍微去解决一下，但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救出被困在地藏御魂中的三人。
第一卷 : 第七十五章 地藏御魂，圣痕残影
“夜莺你的身体状况....？”
听说梓瑶要一起进入，德丽莎担心道。
几天前，少女在与温蒂的战斗中受了重伤，连续休息三日才苏醒。
至那天以后，德丽莎彻底打消了对梓瑶的怀疑，将她看作朋友。
能为了救他人而让自己陷入危险中，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坏人。
“没关系，我有些事要确认。”
空等待是不会有结果的，梓瑶倒想看看，绯玉丸想向她展现些什么。
“看守怎么办？”
没人在这里留守，万一有危险就麻烦了。
关于这点梓瑶早有准备，她特别拜托了丽塔。
奥托也没什么意见，挥手同意了这件事。
“靠近一点。”
德丽莎牵起她的手，两人共同坐在沙发上。
既然是丽塔帮忙，那么确实放心了许多。
两人放松心神，主动让侵蚀之力进入。
地藏御魂也很识趣，马上调集力量拉拢她们。
“呼哈~”
困意涌现，德丽莎打了个哈欠，躺在梓瑶柔软的大腿上。
像只乖巧的猫咪一般，德丽莎的身体很轻很软，
没过多久，两人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睁开眼，面前是一片光秃秃的樱树。
灿烂的樱树只剩顶端的花朵没有被摘取，下半部分只剩下了树杈。
“喂，你们两个，又想偷懒是不是？”
顺着声音看去，说话者是一个穿着红衣绸服的男人，看样子他是这里的管事。
梓瑶待在一所装潢不错的店中。
这是一家票行，比较原始的民间质押储蓄机构。
长长的筒子楼主要由木头构成，简约使用
下人们穿着麻布衫，肩扛米面，卖力地将货物运进仓库。
梓瑶的装扮要好一些，衣服由几块细布拼接在一起，清风道骨地留了个长袖。
腰旁挎着佩剑，分量十足。
每走一步，剑上的铃铛都会叮铃一响，警示着众人她的存在。
“呜哇，好头晕。”
来到梦境世界的感觉让德丽莎很不舒服，差点坐倒在地。
“你们两个动作利索点，今晚去清理栈道，可别死了。”
“清理什么？”
德丽莎有些迷糊，眼前这个颐指气使的男人是谁啊？
“啧，仓行那边怎么招了你这么个矮子，连话都听不清楚。”
“听好了，深夜给我去清理栈道的妖鬼，明天晚上货队要来。”
德丽莎仍是很迷糊，她这是在什么地方，这个傲慢的家伙是谁啊？
然而，疑问说出时，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阴沉。
“你....你这家伙该不会被.....”
他连退几步，脸色发白，将德丽莎看作成了一个怪物。
“实在抱歉，她昨晚没睡好觉，所以犯迷糊了。”
梓瑶出面帮忙解围，似乎情况不太对。
“那、那就好，记住了，今晚不管你们有没有死，明天先给我拿到八重神社的证明再回来。”
说着，男人将满满一袋铜钱丢给了梓瑶。
分量很重，满打满算至少有十贯。
男人走后，梓瑶带德丽莎来到街上。
这是一座傍山而建的镇子，四面环山，能与外界相通的路并不多。
从装束打扮来看，似乎她们处在极东某个历史时期中。
几位劳工搬着东西进入票行，见梓瑶两人低头问好。
原来她们的身份是保头，类似于镖师，负责保证票行安全。
偶然一瞥中，梓瑶看见一位农户扛着丁字形的耕犁农具，断定现在的时间点大概是两百年前。
“厉害，这都能猜到吗？”
德丽莎惊讶道，感叹梓瑶博学多才。
“是杨告诉我的，历史往往藏在生产工具中。”
比起这个，理清现状才是当务之急。
她们的确进入了地藏御魂中没错，还以为空间挺狭小的，没想到自成一方天地。
“八重神社....”
熟悉的名字，却是不熟悉的地方。
此处并非八重村，而是宽了十倍有余的八重镇。
剧情中，八重神社献祭了八重樱的妹妹，因此导致了异变与灾难。
不过此处并非圣痕空间，不能按照记忆中的故事来看待。
奥托将这里作为唤醒琪亚娜体内律者意识的契子，或许有某种考量。
“刚才那个没礼貌的家伙是我们的上司啊....”
了解自己是票行的员工后，德丽莎嘴角抽了抽。
“对了，刚才他听说我记不住，怎么反应这么大？”
“不清楚，待会儿找人问问看。”
若她没有拦，兴许会发生某种糟糕的事情。
为了求稳，梓瑶提议继续扮演‘保头’，工作之余同时打探情报。
手里刚好有不少钱，两人在街上晃悠了好一阵子，却找不到任何一家卖吃的地方。
大街上每个人都低着头，交谈声很小，几乎两句话就草草结束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街尾，两人围住了个老实巴交的小孩，询问最近发生了什么。
小孩被吓得不轻，连连磕头后跑掉了。
继续找了几个路人，依旧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不是害怕就是哑口无言，唯一知道的是，八重镇的异象与【鬼】有关。
一路向前，地势渐高，她们来到鸟居前。
沿着石梯往上就是八重神社，她们刚走第一步就被人拦住了。
穿着神官服的男人呵斥了她们，让她们赶紧离开这里，正值祭祀关头，神社不欢迎任何来访者。
回去的路上，一群村民押着一个连连哀嚎的人前往神社，嘴里不停说自己不是妖鬼。
抱着吃瓜的心理，两人待在不远处偷听。
“我作证，他肯定是被妖鬼顶替了，所以才故意偷吃种苗！”
在古代，种苗事关生产，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没人会拿来吃，这无疑是极大的糟蹋。
也难怪会被人抓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我没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根本不是我做的。”
“妖鬼会吃掉心怀鬼胎之人，扮作他的模样，你什么都不记得，分明就是妖鬼！”
“没错，宫司大人就是这样说的.....”
“......”
人群吵吵嚷嚷，甚至有人捡起石头砸。
梓瑶伸手拦住德丽莎，表示别意气行事。
在杂乱的话语声中，梓瑶听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三天后，八重神社将举行活祭祀，换取风调雨顺。

（ps：七十四章被和谐修改了，放群里）

第一卷 : 第七十六章 八重樱
镇子附近出现了食人的妖鬼。
吃掉某个倒霉蛋后，妖鬼会取而代之，伪装成这个人，然后偷偷的吃掉其他人，悄无声息。
想识别也不难，妖鬼的记性不好，吃的人太多了，容易记忆混乱。
连年大旱，神社祭祀在即，妖怪的出现令镇子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一旦某人出现了记忆混乱，失忆的症状，便会被怀疑是妖鬼。
轻则杖罚，进行物理上的验身。
严重的会扭送神社，不仅吃尽苦头不说，还有可能死在里面。
“难怪看门的家伙气焰这么重，原来是狐假虎威。”
德丽莎沉思道，手里端着一杯苦瓜汁。
“这个镇子没有官府，或者说权力....看来的确是与世隔绝。”
多数地方都能去，唯有神社连一步都不能靠近。
“我怀疑将我们拖入梦境空间的元凶就在神社里。”
葱白的纤手指向远处的高山，上面坐落着一栋不小的神社。
灯火通明，几乎每个重要的关口都有护卫。
八重神社。
其拥有着极高的影响力，统治了镇子的方方面面，跟西方的教会差不多。
例行参拜，焚香、净心.......
农田植稻，土地开荒，白事喜事....许多地方几乎都有着神社的身影。
刚才去神社拜访时，看门的护卫趾高气昂地赶走了她们，看来这不是个例。
“夜莺，要不我偷偷从后山爬上去？”
“太危险。”
梓瑶否决了德丽莎的主意。
来到梦境世界后，她们的力量大打折扣，德丽莎大概也就比成年男性厉害一点。
暂时还不知道在这里死去会出现什么后果，万事需谨慎。
“那该怎么办，连人影都找不到，我们岂不是无头苍蝇吗？”
德丽莎时刻记得她的目标。
———找到芽衣三人，并将她们带回现实。
半天过去了，她们仍在大街上打转。
因此德丽莎的心情有些郁闷。
都怪她没有好好确认安全，直接将神之键带回了宿舍，导致大家陷入奇怪的梦境世界中。
“学园长，不如委屈你一下....”
暮阳西下，暖橘色的阳光洒在少女的脸颊上。
“？”
德丽莎歪了歪小脑袋。
“学园长，去出卖色相如何？”
图穷匕现，梓瑶调侃道。
“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明明你更适合吧？”
德丽莎认为梓瑶是在开玩笑，照顾她的心情。
真是的，好别扭。
坦率一点难道不好吗？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她觉得少女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还有....叫我德丽莎就好，不用太拘谨。”
【德丽莎将您视作可靠的朋友，好感度57】
“.....”
没事调戏了一句，好感度突然就增加了。
回到票行，天色逐渐变暗。
老板给了她们一张地图，让她们按照路线去确认安全，清剿路上的野兽和奇怪的东西。
夜晚降临，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生怕下一个被妖鬼吃掉的人是自己。
煤油灯在夜风中一盏盏被吹灭，凉意涌了上来。
“呜哇？你别吓我呀？”
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德丽莎差点被挑起来抄犹大。
上周陪着琪亚她们看了午夜喜铃，弄得她有些心理阴影。
“放轻松，大概是崩坏兽。”
梓瑶没想到德丽莎居然会怕鬼这种虚无的东西，不禁有些想笑。
“今晚我们得走远一点，大概会离开这片群山。”
梓瑶玩开放世界游戏有一个习惯，喜欢刻意去探索地图的边界。
正巧刚获得了一份地图，不去确认一下怎么行。
奥托想再次令西琳苏醒，因此借助了地藏御魂的力量。
也就是说，这整个梦境世界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空之律者迟早会觉醒，她没有阻止的必要。
律者诞生后，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gal中，每周目空律出现都会引发巨大的灾难。
如果一点点让其苏醒，再加以控制，或许就能避免这个结局。
“绯玉丸....”
望着地图，少女呢喃着罪魁祸首的名字。
它是梦境世界的主人，掌控着所有的一切。
为了不陷入被动，她们必须把绯玉丸抓住。
离开票行，两人带着剑一路离开镇子。
道路渐渐从青砖变成了泥路，夹杂着许多碎石子。
往后看去，镇子被群山裹挟着，只有一条河流从中间穿过，隔绝外界，好似桃花源。
“什么都没有，连野兽都看不见。”
从一开始的警惕十足，德丽莎渐渐不那么紧张了。
除了一片漆黑视线不佳以外，这里荒无人烟，什么都没有。
沿着地图标注的路线不断向前，两人最终来到一处断崖边，下面即是数百米高空。
地图却标志着前面依然是路，能够通向外面的世界。
与镇子往来的商人都是走这里，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仔细一数，大约只走了半小时左右，她们就摸到了地图的边界。
往回走的时候，她们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影。
浑身被古怪的黑气包裹，仔细观察才发现是一个死士。
德丽莎先是后退半步，看清是死士后，拔出长剑一下把它砍成了两半。
即使力量变弱，德丽莎依旧能轻松解决死士。
潇洒地拍拍手，所谓的妖鬼也不过如此嘛。
“注意周围，麻烦来了。”
死士不止一只，一团又一团黑影挤在一起，朝两人围过来。
面对这个数目的死士，即使是德丽莎也力不从心。
换做平常，她随意一击就能荡平它们。
“夜莺....？”
刚想提议跑路，梓瑶先一步牵住了她的手。
少女的手心很暖，德丽莎不禁握紧了一些。
二话不说，两人立马开润。
慢吞吞的死士很快被甩开，两人跑到一处森林旁。
不料，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死士从几个方向围了过来。
唯一的路只有森林，但进去反而会更危险。
仿佛有人驱使着死士一般，将她们往危险的地方赶。
德丽莎无奈迎战，她也清楚不能跑进森林。
“———刷！”
破风声响起。
下一刻，数只死士被一刀了断。
出手的人不是德丽莎，而是一道樱色的倩影。
“两位没事吧？”
第一卷 : 第七十七章 被关在地牢里的板鸭
一只行动更为敏捷的死士从侧面冲了上来。
高挑的倩影抽刀防御，轻松格挡死士的攻击。
借着反势，太刀划出一道美丽的月牙，瞬间将可怜的死士斩成了两截。
这还没完，真正的危险藏在森林里。
不出一会，数十只造型怪异，行动极其敏捷有利的死士朝她攻击。
少女凭借着扎实的基本功，轻松地将其一一杀死。
连几分钟都不到，几十只死士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我叫樱，你们没事吧？”
收剑入鞘，八重樱向两人伸出手。
彼此自我介绍之后，她惊讶两人居然挑今天出来清理商道。
神社祭祀在即，躲在暗处的妖魔们开始蠢蠢欲动。
所谓的妖魔，指的自然是死士和崩坏兽。
这个时间点让人出来，不是蠢就是坏。
两人能顺利走到山谷，算是走了大运气。
“后天就是祭祀，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城镇里吧。”
这几天都不是离开八重镇的好时机，只能等待祭祀过去。
“好像？”
梓瑶敏锐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樱，难道你不是神社的巫女吗？”
八重樱身着红白巫女服，腰间用连注绳系紧，头发上插着一支樱花发簪。
无论怎么看，她都是神社的巫女。
真如她所说，那么后天她的妹妹就要被献祭了。
神社所谓的祭祀不过是牺牲少女的生命，博取‘神’的欢心，换取风调雨顺。
“身衣服是神社的朋友送给我的，很合身呢。”
“夜还很漫长，再不走的话，待会儿妖魔们又会再次聚集。”
“樱在镇子边有一间小舍，还望不要嫌弃。”
少女邀请道，晚上确实没人会给她们开门，更别说借宿了。
“谢谢，樱跟芽衣一样很温柔呢。”
德丽莎没想太多，直接就答应了。
其干脆程度，让人不禁担心她会不会被人拐走。
梓瑶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跟了上去，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是一间竹楼，以竹子作为载体，铺上木板，简约而美观。
房间的陈设很少，只有蜡油灯和基本的床，看不出是一位女孩子在这里生活。
“请用茶。”
八重樱熟练地为两人泡好茶水，端至桌上。
“樱在八重镇生活了多久呢？”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偶尔出去过几次，大部分时间都在镇里。”
八重樱对答如流，梓瑶挑不出一丝刺来。
“抱歉，是我多疑了。”
神社共有两位正阶巫女，按理说八重樱应该是其中之一，另一个是她的妹妹。
如果不是，那么另一个人又是谁？
“没关系，女孩子晚上出门在外，自然要小心一些。”
“你们说话的方式很特别，樱前几天见过类似的人，她似乎被关在地牢里。”
“是谁？不对...是女孩子吗？长什么样？”
终于得到了线索，德丽莎激动道，茶水洒出了一些。
“头发像螺旋似的卷起来，身高跟你差不多。”
八重樱用手比了一下，无需多言，说的肯定是布洛妮娅。
“能带我们过去吗？”
事不宜迟，德丽莎希望现在就走。
“现在？”
见德丽莎一脸迫切，八重樱有些为难。
马上进入深夜，宵禁在镇子中乱跑被神社发现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樱，实在为难的话告诉我们位置就好。”
八重樱沉思片刻，询问梓瑶是否有钱。
“至少有十贯左右，够吗？”
“嗯，足够了，请随我来。”
吹灭油灯，三人承着夜色来到镇子中心。
旧神社下面藏着一个地牢。
用钱买通打瞌睡的守卫，一路来到最底下。
地上到处是烂掉的稻草，微微散发着酸味。
地牢不见天日，潮湿非常严重，墙上长满了青苔。
按照顺序一直往下找，终于在角落处看到了板鸭。
“布洛妮娅还不能离开这里。”
德丽莎还没开口，布洛妮娅直接就拒绝了她。
这里是地牢最好的房间。
少女端坐在石凳上，桌上有笔墨纸砚，脚下留着一大沓黄麻纸。
“这个世界非常不稳定，布洛妮娅随意移动会影响它的存续。”
她解释道。
曾经参加过量子化实验的她有着很奇特的适应力，被地藏御魂误打误撞地拉了进来。
一旦梦境扭曲，便会影响到现实中的众人，这是她不愿看到的。
“世界....？”
八重樱满头雾水，不清楚她们在聊什么。
“有什么方法能安全离开吗？”
“解决掉意识空间的主人，梦境会自动消解。”
这里并不是什么梦境，而是神之键内的空间。
“它在什么地方？”
德丽莎继续追问道，两人隔着木头栏杆。
“八重神社。”
“.....对不起，布洛妮娅可能帮不到你们。”
说到后面，少女的声音小了许多。
根据她所述，她在这个世界已经呆了好几天，对梓瑶两人来说只不过是十分钟的事情。
期间，她尝试过离开。
一次又一次失败后，布洛妮娅得出了结果。
“在这里，它无所不能。”
在意识空间中，她们的力量被无限削减，想对付其主人无疑是天方夜谭。
“先回去再商量吧，几位。”
八重樱察觉到外面有人巡逻，催促道，若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我这边还有空房间，你要来吗？”
“布洛妮娅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没关系的，等你们的好消息。”
执勒不过少女的决心，几人只好返回镇外的竹屋。
德丽莎望着远处的高山甚是烦恼，该怎么进神社里搜查呢？
这守卫未免也太严了吧？
即使是深夜也有持武器的守卫，似乎他们身上还有侵蚀之键的崩坏能。
甚至有些嘲讽的意味，对方摆明了根本不担心她们会搅局。
“樱，八重神社两位巫女的名字分别是什么？”
“姐姐琪亚娜，妹妹八重铃，她们是我们唯二的巫女。”
“说来惭愧，这身衣服只是好看，时常被人误会，其实我没有能够担任巫女的才能。”
听到第一个名字的时候，德丽莎征住了。
“琪亚娜....真是笨蛋，为什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夜莺———诶？？”
朝旁边看去，德丽莎眼神一凝。
倒映在她眼中的，是一位身着淡蓝色巫女服的美少女。
“怎么，看呆了吗？”
第一卷 : 第七十八章 夜莺小姐，你不脱吗？
八重神社。
方圆百里唯一的大社，经常有外地人慕名前来参拜。
山脚设有百基鸟居，红木搭成的神门一路将人引至山顶。
依照风水格局，神社建筑坐落有致，从上往下可看清整个八重镇。
冷风呼号，乌云遮月。
一间开着壁门的和式房间中，白发少女认真烧起炉火，往里面添加药材。
酸苦味弥漫房间，为了中和这股味道，她放入了不少蜜饯。
“琪亚娜，现在已经很晚了，请你休息一下吧。”
门外，持剑的芽衣时刻守护着少女。
烛火辉光不断摇曳，风越来越大。
“铃染了风寒，得吃点药才行，我待会儿就睡。”
“她不是你的妹妹。”
芽衣直言道，语气冷淡，希望以此让琪亚娜清醒。
她讨厌重复说话，但对于挚友，她有这个耐心。
“芽衣你在开什么玩笑，铃明明就是我的妹妹，从小时候我就有个家人的印象，一直想不起来了，来到这里才知道是铃....”
有了需要保护的人，平日里跳脱的琪亚娜沉稳了许多。
“......琪亚娜。”
芽衣叹了口气，昨天的厮杀让她身心俱疲。
“宫司让我告诉你，别妄图想带铃逃走，下次就不是挑断脚筋那么简单了。”
昨天她所杀的不是死士，而是无辜的人。
纵使知道是幻像，她依旧有些惭愧。
但是，她绝不能露出怜悯的表情。
琪亚娜陷入了这个奇怪的意识空间，布洛妮娅也被人给抓走。
作为唯一有力量的人，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铃只是虚影，她不存在。”
“放弃她吧，我们去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
直言不讳，类似的话芽衣说了很多次。
琪亚娜摇了摇头，她坚信隔壁房间中的粉发萝莉就是她的妹妹。
“昨天我做了个难受的梦，我害臭老爸失去了一只手，好像还要杀了他....”
少女脸色差了些许，回忆起不舒服的事情。
“.....”
芽衣无言，仍继续站在原地警戒。
“失去家人的心情很痛苦....我不想失去铃，我也不想失去芽衣你，还有宿舍的朋友们。”
“芽衣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吗？”
“.....药材不够了，我明天去买。”
拉上门，芽衣抽身离开房间。
她是两位巫女的侍卫，负责保护她们的安全。
铃患了风寒，琪亚娜正在尽心尽力地照顾，俨然带入了姐姐的角色。
芽衣能清楚感受到琪亚娜被某种东西影响了，但她却找不到源头。
“———！”
乌鸦鸣声打破黑夜的寂静，一丝月光从缝隙中洒出。
若月相好，后天晚上就是祭祀之日。
日月的光芒从不会偏袒任何人，它总是毫无保留地洒向大地。
旖旎的月光落下，透进镇外一间竹屋中。
“怎么，看呆了吗？”
梓瑶换上了名为水月花的巫女服，布料柔滑且合身。
少女宛若纯洁的雪莲花，花苞中微微带着一丝诱惑的粉红，德丽莎一时看呆了。
没想到，夜莺打扮起来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嗯，你很漂亮，甚至连女孩子都会喜欢呢。”
德丽莎毫不吝啬赞美，确实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八重樱也表示认同，她翻找衣柜，帮两人拿出一套换洗衣物。
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非亲非故得到如此多帮助，自然得补偿些什么，这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
梓瑶拿出票行给的工钱，共计五贯，交付给八重樱。
少女轻笑一声，点头收下。
“这几天神社戒严，不许任何外人进入，你们恐怕得等到祭祀后了。”
听说德丽莎要进入神社，樱随即摇头。
最近妖鬼作恶频繁，不少人因此而死，连神社的杂役都染上了黑病，弄得整个八重镇人心惶惶。
因此神社加强了守备，森严不说，还有十几个外面招进来的武人，想进去谈何容易。
“有什么办法吗？”
这件事很重要，德丽莎牵住八重樱的手请求道。
“办法....有，但不适合。”
“供奉大量现钱和米粮，可以在神社某得一官半职，那样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八重樱思索道，她们没有那么多钱，至少要五十贯呢。
“天色晚了，我去准备浴花，明天再商量吧。”
说罢，八重樱离开竹屋，去准备洗浴用品。
“有时候自己动脑子比期望别人想办法要好。”
白毛萝莉期待的眼光十分露骨，梓瑶无奈道。
还以为要硬闯或者潜入，没想到可以直接靠钱买通.....
“夜莺你知道的，我不太擅长这种事.....”
作为学园长，说出这话时德丽莎脸颊微红，视线望向地板。
她自知最近太依赖梓瑶了，一直靠对方出谋划策。
“有什么....办法吗？”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德丽莎惊喜，沉着声问道“怎么做？”
“帮我烧一壶水，待会儿你便知。”
樱的床上有淡淡的兰香味，梓瑶静静观赏窗外的月亮。
不一会儿，德丽莎回到竹屋，表示水已经烧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热水，担心会不下心打破梓瑶的计划。
“诶，只是渴了？”
得知少女的想法后，她征住了。
“要喝吗？”
梓瑶拿起水杯道、
“不用....我不渴。”
德丽莎有些失望，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呢。
“别急，请看这里。”
梓瑶变戏法般从裙下拿出一个量杯，这是她刚从系统商店兑换的。
用随手折下的竹子刮蹭壶底，让草木灰落尽量杯中，再加入水搅拌，最后变成一杯浑浊的灰水。
“这东西会有人要，怎么可能？”
听说梓瑶要去票行典当这杯水，换取资金去神社供奉，德丽莎小嘴微张，不可置信道。
金银首饰暂且不说，这东西谁都能弄出来吧？
“打个小赌？”
“....赌就赌。”
德丽莎犹豫了一下。
她亲身体会过梓瑶的坏心眼，刚回来学园就让她明天当女仆。
只可惜发生变故，她们进入了地藏御魂构建的意识空间。
“两位，请随我去沐浴，水已经准备好了。”
八重樱将她们带进旁边的溪谷中，越过天险，来到一处冒着热气的温泉池边。
这里无人能抵达，因此非常适合洗澡。
干柠檬和淡粉色的浴花漂浮在池水上，散发淡淡的清香。
悉悉索索....
两女褪下衣物，露出雪白的肌肤，彼此坦诚相见。
只有梓瑶仍在原地不动，耳根发热。
“夜莺小姐，你不脱吗？”
第一卷 : 第七十九章 飞天意面协会（一）
省略掉令人脸红心跳的过程，梓瑶顺利泡进了温暖的泉水中。
两女分别在她旁边，共享劳累后的短暂闲暇。
某位哲人曾经说过，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不过是工作结束后泡个澡，倒有几分道理。
“我的父母在京都，他们不想待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子里，于是在我十岁那年走了”
“幸好会一门剑术傍身，偶尔帮忙清理妖鬼，生活倒也清闲。”
德丽莎惬意地泡在泉水中，听八重樱述说过去的事。
“自己一个人很辛苦呢。”
“不考虑离开吗？在镇子里待了那么久。”
她好奇道，明明樱那么厉害，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去更广阔的世界。
八重镇仿佛是一个鸟笼，困住了本该翱翔的金丝雀。
明明是那般无趣，为什么要一直呆着呢？
“我在等一个人.....和她约定过，一定要守护她。”
八重樱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
“恋人？”
虽然不愿承认，但德丽莎对奇闻八卦其实挺感兴趣的。
能等好几年，又不是家人，那么只能是情侣关系。
“.....”
八重樱摇摇头，月亮从乌云从钻了出来，洒下旖旎的光芒。
少女的眼眸清澈无尘，仿若一道明镜。
“樱不奢求任何名分，只要能守望在她身边，看到她安好便可。”
“可是连那么简单的愿望....”
少女惆怅地看着明月，内心不禁感伤。
轻灵的音色难掩落寞，好似跨越了无数时光的苍凉。
“戴着特殊标志十字架....是天命教会的人吗？”
闻言，德丽莎发现了关键点。
没想到天命的触手在这个时代出现了。
那个人也真是过分，丢下樱那么久都不回来。
“嗯，不过她似乎不相信神明，是个性格很独特的人。”
“不说我了，你们来自外面对吧？”
德丽莎点头，表示她们是过来找人的。
为了隐瞒真相，她解释自己从西面的大陆而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要进神社....”
八重樱点头，她今晚正好路过，才救下了陷入危难的两人。
相见是缘，她不介意帮助两人，正巧最近无事可做。
比起热闹的两人，梓瑶闭上双眼，静静泡在温泉中享受放松，一言不发。
少女的体香与花香混杂在一起，扰乱思绪，很难集中注意力思考。
“夜莺小姐，泡头晕了吗？”
樱温柔地靠了过来，肌肤相贴，柔滑的触感很舒服。
“没.....”
话没说完，少女又靠近了几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确认梓瑶没有问题后，她才松了口气。
“晚上你们遭到了妖鬼的攻击，我有些担心。”
被死士攻击后，便会沾染上崩坏能，轻则昏迷不醒，严重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死去，变成新的死士。
不知为何，即使死士没有出现，镇里也有不少人染上了奇怪的病。
即使是神社，里面也有人中了招。
舒服的泡澡持续了约二十分钟，再泡就要头晕了。
洗完澡，擦干身子，三人换上衣服回到了竹屋中。
因为只有一张床，八重樱想睡地铺，让两人睡床上，结果遭到了德丽莎的拒绝。
夜间天气冷，德丽莎很过意不去，怎能睡地铺呢。
于是乎，经过一番权衡后，三人挤在了同一张床上。
明明德丽莎身材小一些，理应该待在中间才对，然而却成了梓瑶。
被美少女包围的感觉确实不错，就是有点....挤。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八重樱的视线经常停留在她身上。
嘛，嘤嘤怪能有什么坏心思。
经历一天疲累，眼皮子开始打架，梓瑶放弃了思考。
很快地，她的呼吸逐渐均匀，睡颜很可爱。
人睡着后会习惯性寻找舒服的姿势。
因为有些挤，旁边就有一个软绵绵香香的抱枕，她不知觉间抱了上去。
“......”
少女头上的狐狸耳朵颤了颤，她睡得很浅，习惯性伸手摸向床下的剑。
反应过来是梓瑶后，八重樱抽回了手，往后面蹭了蹭，随即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两人来到票行。
柜头像是看见了鬼一般，确认是活人后才敢打开门。
作为清理商路的报酬，他皱着眉头拿出了十五贯钱。
昨晚妖鬼闹得很凶，没想到两人不仅消灭了不少，还活了下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今天是开票日，票行外面围了不少人。
他们都在这里存了钱，等着过来拿月息和米粮。
身穿巫女服的梓瑶成了焦点，从没人见过她这位巫女，难道是神社新收的吗？
为了掩人耳目，拿完钱后，两人来到角落处进行了易容。
系统提供的药水瞬间生效，将她们变成了另一个人。
来到当铺前，梓瑶将假药放到了台上。
这里也是票行开的，通过质押物换取钱财，生意并不好，很快就要关门大吉。
德丽莎坐在旁边，一清早从美梦中被叫醒，弄了上百颗草木灰丸子。
她很好奇，梓瑶该怎么忽悠对方，才能把一文不值的草木灰丸子卖出高价？
德丽莎所不知道的是，梓瑶在其中混入了能够消解崩坏能的药剂，售价高达二十水晶。
“有那么神奇？”
听完介绍，负责鉴别物品价值的老头狐疑道。
治疗妖鬼病？
连药房的医师都做不到，凭这个破丸子恐怕不可能。
“没关系，你可以试试。”
少女淡淡道，胸有成竹。
“行，你等会儿。”
这几天都没什么生意，闲着也是闲着。
他想起屋里有个倒霉蛋，昨晚惹上了妖鬼，来他们这里典当家产，打算死马当活马医。
大约十分钟后，老头一脸凝重的回来了。
他疑神疑鬼地往外面看去，然后马上关上了门。
他佝偻着腰，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你有多少这东西，我们票行全收了。”
如果愿意只提供给他们，票行愿意多给两成，可谓是非常懂做生意。
梓瑶正有此意，吊了会儿胃口后，便把装着草木灰丸子的木盒叫给了她。
德丽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没听清两人说了什么，只看见只言片语后，老头马上同意了夜莺的提价。
破钱不值的丸子，吃了会不会拉肚子不说，能卖到五十钱？
离开当铺，德丽莎双手提着满满一袋子现钱，哗啦啦装满铜板。
“这么多钱，我们现在就去神社吗？！”
虽然过程怪怪的，但拿到了这么多钱，想混个神职岂不是轻轻松松。
只要供奉，她们就能顺利成为神社的人，想进去就很简单了。
“不，我们去撒币。”
梓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旁边的空地。
“为什么？”
德丽莎被绕晕了，这又是整哪出？
毕竟钱是梓瑶搞来的，她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在一旁观望。
有钱能使鬼推磨，梓瑶找了几个帮工，不到半小时，一个临时的小摊子搭建完成。
旁边放着买来的土豆和鸡蛋，作为小礼品堆着。
【治病＆算命＆预测吉凶】
巨大的板子上如此写道，同时还用朱砂笔额外加了一行字。
【不收取任何费用，参与者倒贴二十钱。】
【飞天意面协会第233代传人，今天要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人逐渐多了起来。
一开始，大家只是围观，议论纷纷。
有人试着来看了一下，没想到真有赏钱和小礼品。
这无疑是个重磅炸弹。
淳朴的镇民哪里见过这阵仗，纷纷排队过来，一时间非常热闹。
算不准也没关系，关键是能拿到钱啊，还能领个土豆或鸡蛋。
靠着保健品推销商的经典组合拳，梓瑶成功走出了计划的第一步。
半小时后，礼品发完，上午的工作正式结束。
少女表示今天下午还会来，感谢各位捧场。
人群散去，刚得到的钱霍霍一空。
“塔塔塔....”
正准备收摊，梓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芽衣从街角走来，沿着道路往对面的药铺走去。
“芽衣！？”
德丽莎想上去打招呼，却被梓瑶拦住了。
“这位小姐，您想算吉凶吗？”
梓瑶轻声邀请道，一副愿者上钩的姿态。
“.....”
少女自顾自往前，故意无视了她们，表情冷漠。
梓瑶也不追，继续坐在摊位上。
“稍安勿躁，她会过来的。”
梓瑶注意到了芽衣手里的油纸袋，轻松猜到了她的目的地。
药房中，几个镇民在讨论梓瑶发钱的事情，引起了芽衣一丝注意。
发钱？
这镇子穷的愈穷，富的愈富，怎么可能会有人发钱？
从那劣质的摊子来看，恐怕是神棍或者江湖骗子吧？
镇民说的话确认印证了她的想法，所谓的算命并不准。
拿到药材后，芽衣原路返回。
少女腰间挂着太刀，身着锦服，路人看到后纷纷避开，因为她是神社的人。
神社统治了城镇的生产和生活，自然肥的流油，几乎每个神职人员都能穿上棉衣。
“请留步，雷电芽衣小姐。”
少女一句话就道出了她的真实名字，芽衣的脚步因此止住。
“您内心想必有不少疑惑，试试又何妨？”
说着，她摆动签筒，数根木签相互纠缠，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可以。”
这时，芽衣才看清了少女的模样。
少女身着淡蓝色巫女服，如同画卷中走出的精灵，气息纯净，出淤泥而不染。
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
上前几步，抱着怀疑的态度，芽衣抽出了木签。
———【大吉，宜结缘】。
第一卷 : 第八十章 飞天意面协会（二）
“吉签，看来您最近要走桃花运呢。”
巫女轻笑着解释道，眼神柔和。
蓝白相间的胸襟交替展开，巫女服束腰处扎了个好看的蝴蝶结，衣服若隐若现地点缀着几朵桔梗花。
清纯中带着一丝诱惑，恰如刚冰镇后的卡兰酒。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芽衣态度生疏，觉得面前的巫女很可疑。
梓瑶两人进行了易容，因此她没能认出来。
今天她出来帮忙买药，铃的风寒比昨天还严重，不停咳嗽。
琪亚娜忙前忙后，憔悴的样子让她于心不忍。
“因为我们很有缘分，不如说，我很喜欢你呢。”
巫女单手撑住下巴，上下打量芽衣的美貌。
不加掩饰的眼神很直白，尤其在胸部停留了好一会儿。
“装神弄鬼。”
放下木签，芽衣作势要走。
“据我所知，您的一位朋友被关在石牢里，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吗？”
梓瑶也不拦，而是拿出算卦专用的扑克牌。
一句话，让少女立即回头。
深吸一口气，芽衣回到了摊子前。
“请坐。”
“多谢，不必了。”
芽衣腰间挂着佩剑，身着修身袖服，方便行动的同时还十分潇洒，英气十足。
话不投机半句多，芽衣觉得面前的巫女很轻浮，明明是个很漂亮的人。
若非对方知道很多东西，否则她根本不会多留一秒。
“我来为你算一卦如何？”
展开扑克牌，画风虽然诡异，但毕竟走个流程嘛。
“你是？”
这个时代不应该有扑克，虽说是意识空间，但大体上还是符合历史的。
芽衣随即对梓瑶的身份产生了疑惑。
“我是恋慕芽衣的人哦？”
“.....我该怎么称呼你？”
芽衣顿了一下，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清冷的，一贯带着隔阂感。
经历半年前的长空市崩坏爆发后，少女对其他人刻意保持着距离。
宛若高岭之花，令人望而生畏。
“【亲爱的】怎么样？”
梓瑶竖起一根手指，模仿爱莉希雅的说话风格。
偶尔当个屑女人也不错，以玩弄他人为乐。
芽衣选择性忽视了她的话，催促道“可以开始了吗？”
面前的巫女点点头，将扑克牌依次排列。
“你还有另外一个好朋友，她现在遇到了麻烦。”
葱白细指夹起其中一张，她淡淡道。
芽衣眼神顿时凝重了几分。
“一切的源头，就在那座山上.....”
梓瑶继续道，望向八重神社所在的位置。
叮的一声，系统提示277水晶入账。
看来，她说中了。
布洛妮娅并不知道琪亚娜在什么地方。
芽衣今天独自一人出现，还特地去抓药，那么就很好猜了。
“芽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梓瑶自来熟道，直呼对方名字。
“如何离开这里？”
芽衣单刀直入，切进最关键的主题。
面前这位巫女与其他的村民有本质的不同，极有可能是意识空间之外的人。
不过还得再观察一下，不能那么快断定。
几天前，她见到了圣芙蕾雅的同学。
然而只是模样一致，根本不是一个人。
昨晚她还见到了个白发矮子，差点误会成德丽莎。
这个意识空间很古怪，连现实的影子都投射了进来。
“对不起，还没到时候，你迟早会知道答案。”
梓瑶打哑谜道，她有预感，所谓的祭祀日就是奥托计划的一环。
具体会发生什么，她现在也不知道。
不过，她没兴趣在意识空间待太久，到时候一把火烧掉即可。
“嘛，虽然这个暂时不能说，但其他的事情我知道答案哦？”
“比如？”
“比如芽衣和我的婚礼，我的恋慕终成正果....”
换个视角调戏芽衣很有趣，梓瑶一时间不禁有些入戏。
“我和你绝无可能。”
一句话，芽衣划清了界线。
“嗯呵呵....先别着急否认....对了，请收下这个。”
梓瑶拿出一颗由透明糖衣包裹的奶糖。
她认得油纸袋中的药材，常用于驱寒除湿，主治感冒导致的风寒。
为此她特地兑换了一颗感冒药，作为小礼品附赠给芽衣。
“......”
时间不早，芽衣点头收下梓瑶的小礼品。
作为巫女的护卫，她不能离开神社太久。
真是个怪人。
既然梓瑶不愿意说，芽衣也没有追问的打算。
她会自己去寻找离开意识空间的办法。
“今天下午我还在这里。”
梓瑶提醒道，相信芽衣一定会回来。
芽衣没理会她，一步步走向八重神社。
“你这样戏弄芽衣，小心被秋后算账。”
芽衣走后，德丽莎从箱子里钻了出来。
“放心，芽衣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她会原谅我的。”
“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们的真实身份？”
“因为我们是大人。”
仔细算下来，芽衣几人不过是十七多岁的豆蔻少女。
只不过因为德丽莎和符华的关系，平均年龄被拉的奇高。
“危险的事让我们做就好，不必牵连她们。”
德丽莎点头，对于【大人】这个词很在意，认同了梓瑶的话。
“那好好的钱不用，你把它散出去是为了个啥？”
从当铺换来了不少钱，明明能拿去神社供奉，偏偏要把撒币白送。
不仅如此，把让人写了几十张‘飞天意面协会’的小纸片，连同小礼品一起赠送出去。
莫非这是在搞传（喵）销？
“明天你就知道了。”
梓瑶微微一笑，捏了捏德丽莎柔软的脸蛋。
“好吊人胃口，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呀！？”
时间来到中午。
票行又开始忙活起来，帮工们将一袋又一袋种粮送进仓库。
外面的种子比八重镇的好，这直接关系到来年的生产，因此所有人都很重视。
不仅如此，有超过半数的镇民在这里存了钱，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
正准备收摊时，神社的神官忽然带着几个人来到她们跟前。
帮工们纷纷让开道，不敢吭声。
“啪———”
一张白色纸条被拍到桌上，正是梓瑶送出的小纸片。
刚开口，神官就声称要把两人关进石牢。
妖言惑众，欺骗居民。
连续两顶幔子扣下来。
其根本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例行公事般觉得抓两个人不过是轻轻松松。
一旁的人皆不敢出声帮忙说公道话，毕竟神社是镇子的地头蛇，招惹无异于引火烧身。
“抱歉，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巫女小姐亲和地鞠躬道歉，伸手往桌下探去。
下一秒，连旁边的德丽莎也惊了。
为首的神官被一板凳抡倒在地，其整个人顿时懵了，居然有敢对他们动手？
少女随后牵住德丽莎的小手，直接开润。
图片:"233",位置:"Images/1659029079-100324062-109115181.jpg"
第一卷 : 第八十一章 帮我穿上白丝吧~
“辛苦了。”
神社中，琪亚娜接过药材，一点点加入烧开的壶里。
铃的病情不断加重，高烧不退。
琪亚娜用水打湿毛巾，放在铃的额头上，同时帮她盖了半截被子。
发烧首先要做的是降温，而不是躲被子里把自己闷着。
在琪亚娜悉心照顾下，铃终于沉沉地睡着了。
“我听侍者说山下有人散财救贫，是真的吗？”
“嗯，只不过是个怪人。”
回想起巫女的告白，芽衣无奈道。
对方似乎知道许多东西，却打哑谜不愿意说出来，同时还暗示她今天下午再去一次。
她没有这个闲暇，待会儿还得去探查八重镇，寻找能安全离开这里的办法。
芽衣忽然想起梓瑶给了一块糖果，说是能治疗风寒感冒。
“是糖？待会儿铃会很开心的吧？”
“琪亚娜你呀，真的很在乎铃呢。”
芽衣叹气，不知该怎样去劝说。
“有找到离开镇子的路吗？”
“暂时没有，这个地方存在边界，我们出不去。”
早在两天前，芽衣就来到了镇子边界，无法再继续前行。
也就是说，无论她们把铃带到什么地方，神社都能把她抓回来。
“是么.....”
琪亚娜眼神黯淡，随后又攥紧了手心。
“先去救出布洛妮娅，明天晚上，我们一定要逃离这里。”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是祭祀之夜。
铃被挑断脚筋无法行走，只能依靠她们。
最近噩梦越来越频繁，琪亚娜有不好的预感，只想赶紧带铃离开。
“噩梦？”
芽衣已经不仅一次听琪亚娜提到这件事，她怀疑这跟琪亚娜认知扭曲有某种联系。
被子、饮用水、满脑子歪念头的宫司....
她试图去寻找过源头，却往往无功而返。
“芽衣，我们一定要逃离这里，带上铃一起...”
“用活人祭祀，这把家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双手搭住芽衣的肩膀，虫虫认真道。
“琪亚娜姐姐，没关系，让我去吧....”
虚弱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少女咳嗽了两声。
门后，粉发少女双手负在身后，愧疚道。
因为自己的事情，让两人如此操心。
但若她不去，死的人就会变成姐姐....
“铃？”
发觉讲话被铃听到，琪亚娜朝芽衣使了个眼神，让她移步外面等一会儿。
“别想太多，我会帮你解决这一切的。”
“要吃糖吗？”
奶白的糖果不似这个时代应有的物品，散发着香甜的奶味。
即使不能治感冒，能解解馋也是不错的。
看得出来，琪亚娜完全把铃当成了真正的妹妹。
芽衣站在门外，悄悄注意着这一切。
下午，铃的烧退了。
药汤才刚刚熬好，上午还头晕难受，结果几个小时后就好了。
琪亚娜惊喜地反复测量体温，最后确认的确退烧了。
不仅如此，感冒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芽衣第一时间想到了山下的那位巫女。
等等，那岂不是说，或许她对琪亚娜的异常有办法？
难怪她会提醒下午会继续帮人卜卦，莫非她算到了自己会再来.....？
..
与此同时，镇外甚是热闹。
梓瑶的名气成功打了出去，镇民们或多或少讨论着所谓的【飞天意面协会】。
比起病态崇拜神明的神社，这位巫女所信仰的神非常自由，因此吸引了不少人。
听讲的同时还能获得不少小礼品，以及金钱。
正是这一点，吸引了很多的镇民。
德丽莎站在桌子上，手里拿着梓瑶准备的话稿，照本宣科念里面的内容。
多是一些扯淡的教理，比如每周五要吃拉面，世界由一坨发软的意大利面喝醉后创造。
就是这么离谱的话，唬得镇民们一愣一愣的，表示长见识了。
极东信仰万物有灵，八百万神明数都数不完。
一坨泡久发软的意大利面当神仙，或许真的不是件诡异的事。
幸好没有类似的观众互动内容，要是忽然来一句‘一起说xx’，‘相信自己xxx’，德丽莎真的会怀疑她们是不是在搞传（喵）销。
天色渐暗，残阳染上了暮色。
时间一长，神社发现了她们。
被梓瑶抡懵圈的神官气冲冲带人着来到镇外，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上来抓人。
“喂，夜莺，你的办法就是被进牢里吗？”
环顾四周，她们被五六个人给围住了。
德丽莎汗颜道，即使她失去力量，但想对付几个普通人还是很简单的。
若因此让神社对她们产生警觉，很可能得不偿失。
“这事由我来解决，你们退下。”
清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芽衣手持太刀朝梓瑶而来。
“不保护好巫女大来这里做什么，多管闲事！”
神官呸了一声，却又不敢招惹芽衣，只好带人悻悻离去。
“我还以为你会晚些来呢，想我了吗？”
“我有事相求。”
芽衣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直接，温柔的一面只展露给亲近的人。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跟我来。”
望向周围的人，巫女小姐摇头道，自顾自牵住了芽衣的手。
穿越一片荒地，她们来到八重樱的竹屋中。
德丽莎因为要整理摊子，所以没跟过来。
“说吧，什么事？”
翘起二郎腿，梓瑶淡淡道。
通过衣着，她第一眼就看出了芽衣是八重神社的人。
既然有烦恼，想必与神社有关。
“我有一个朋友.....”
芽衣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只不过改了许多东西，比如隐瞒琪亚娜的名字，而且也没有告诉梓瑶她们是外面世界的人。
“没问题，我能解决。”
“我如何相信？”
单凭一颗治疗发烧的糖果还无法让人信服。
芽衣很谨慎，警惕着意识空间的一切。
“信不信随意，我并非一定要帮忙。”
“你想要什么？”
“想要芽衣你，可以吗？”
“呵呵.....开个玩笑，不如帮我穿一下袜子吧，就当交个朋友。”
梓瑶指向旁边的竹衣架，上面挂着刚晾干不久的白丝过膝袜。
非常坏心眼的，她伸出修长的玉足。
白皙的大腿不含一丝赘肉，修长有致，线条充满浑然天成的美感。
第一卷 : 第八十二章 奇怪的八重神社
“轻点....”
略微冰凉的手指握住小腿腹，芽衣并未露出害羞的表情，而是一脸平淡。
眼前的巫女很可爱，也很漂亮，只可惜喜欢戏弄人，性子轻浮。
谈不上好感，说不上讨厌。
难以言喻中，藏着一丝熟悉感。
为了帮助琪亚娜，芽衣接受了梓瑶的条件。
她蹲下小心拿起白丝，扩宽豁口，让少女的玉足从缝隙中小心翼翼插进去。
肌若凝脂，细腻透红，宛若一块浑然天成的琼玉。
柔滑的丝织物顺着小腿一路上攀，芽衣略微冰凉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肌肤，痒痒的，让梓瑶不自觉颤了一下。
俏脸微红，少女翘高左腿，她很喜欢这种将人掌控在手中的感觉。
当然，如果芽衣能亲一下她的小脚就更好了。
得寸进尺不可取，万一惹芽衣不高兴就糟糕了，姑且当作保留节目吧。
待会儿该怎么调戏芽衣呢？
身份切换，就像戴上了面具般，可以随心所欲做平常很少做的事情。
毕竟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谁，因此也不用在意他人眼光。
“悉悉索索....”
过膝袜顺利包裹住大腿，与巫女裙保持一定的距离，两块布料中间空出的地方构成了诱人的绝对领域。
连梓瑶都有些把持不住。
残念的是，这位美丽可爱的少女居然自己。
“够了么？”
“嗯，我很满意。”
穿上木履，梓瑶来到窗前，不远处最高的山上就是八重神社。
灯火通明，却无一丝烟火味。
明天即是所谓的祭祀日，她倒要看看，奥托想整些什么活。
为了防止被背刺，提前踩点很重要，在此之前得找到意识空间的主人。
“还要再带上一个人？”
听梓瑶说要带上助手，芽衣有些迟疑，能带一个生人进入神社已是不容易。
再加一个，恐怕山脚下的神官不会答应。
整个八重镇都是神社的势力范围，加上只有神社能治理妖魔，因此无人敢反抗。
“别担心，不用把她当人。”
梓瑶拿出一张纸，上下叠成一个小盒子。
“小孩子或许可以，太大会被怀疑。”
聪明的芽衣立即秒懂了梓瑶的意思，把帮手藏在木箱中，偷偷带回神社。
“放心，她很矮，甚至可以更小一点。”
两人商讨间，房门被敲响。
打开门，是同样穿着巫女服的八重樱。
芽衣有些好奇，她这是捅了巫女窝了吗，怎么还有一个。
“这就是你的助手？”
“她待会儿才回来，樱，有什么事吗？”
梓瑶转头问道，她很细心，第一时间发现了八重樱衣服上有好几处破损。
从沾染的灰尘来看，似乎是不久前被撕破的。
“刚才我在石林处斩了几只妖鬼，今天的天象很诡异。”
太阳还未落下，妖鬼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段出现才对。
最近几日，它们变得非常狂躁，或许大量闯进城镇只是时间问题。
听说今晚梓瑶两人要离开，八重樱不禁担心她们的安全。
梓瑶有些感叹八重樱老好人的性格，表示不用担心。
德丽莎回来后，天色渐渐入夜。
芽衣找了辆担车，上面正好有现成的木箱。
木箱专门用来装粮食，一点也不脏。
经过小小的心理工作之后，德丽莎只好满脸不情愿地钻了进去。
车轮滚滚向前，时不时磕一下。
带动底板震动，木箱也跟着颤了颤。
躲在箱子中的德丽莎咬紧牙关，握紧了小粉拳。
如此自作主张，事后一定要教训夜莺一顿！
来到山脚下，神官按照惯例进行检查。
确认芽衣的身份后，他点点头，允几人上山。
负责拉车的脚夫自然不能多待，在守卫的监视下，麻利地回到了镇上。
离开鸟居，步经净社，她们一路来到巫女所住的后殿。
八重神社与一般神社不同，只有两位巫女，
她们负责祭祀、祈福等工作，地位仅次于宫司，但是没有实权。
拉开卷帘门，只见琪亚娜跪坐在榻榻米上，脸色苍白。
“我才不是赝品....”
少女呢喃道。
太过入神，以至于没发现有人来了。
几分钟前，她从难受的噩梦中苏醒，记忆挥之不去。
“没事吧？”
芽衣拿出湿毛巾，擦去琪亚娜额头上的汗水。
“铃...铃没事吧？”
这两天琪亚娜一直没休息，憔悴的模样惹人心疼。
“铃还在房间中休息，你现在更应该关心一下自己。”
“睡不着...”
说着，芽衣朝梓瑶使了个眼神。
“看出什么了吗？”
来到门外，确认琪亚娜听不到后，芽衣询问道。
“是侵蚀之键的力量。”
味道不会有错，进入地藏御魂前，梓瑶对此印象深刻。
有意思，将铃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吗？
本该是八重樱存在的位置，却变成了琪亚娜。
侵蚀之键扭曲了认识，不说还以为是羽渡尘呢。
梓瑶有些头疼，她的确没有解决的方法。
或许离开地藏御魂就能解决了。
“喏，拿去给她。”
从系统兑换出一杯红茶交给芽衣。
望着杯中半透明的红茶，芽衣谨慎地先喝了一小口。
“这能让琪亚娜恢复正常？”
“不能，不过可以睡个好觉。”
芽衣：.......
“解铃还须系铃人，若不消灭源头，便无法恢复正常。”
釜底抽薪永远不过时。
想解决问题，必然要从根本矛盾下手。
芽衣摇摇头，“我检查过了，找不到任何线索。”
完全不知道散发侵蚀之力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做了不少尝试，皆是无功而返。
“它有名字——绯玉丸。”
换句话说，它即是地藏御魂本身，由律者意识与核心结合而成。
此次神社之行，梓瑶打算将它揪出来。
“等等，我也去！”
见梓瑶准备离开，德丽莎连忙跟上。
芽衣帮不了什么，只能给她们一份手绘的地图，小心巡逻的守卫。
他们被侵蚀之力控制，宛若傀儡，绝不会对外人手下留情。
“呼———”
凉风席卷而过，树影婆娑。
夜黑风高。
正如八重樱所说，今晚有些不一样，
皎洁的月亮微微发红，预示着即将发生非比寻常之事。

（ps：涉及敏感相关，删改了部分情节，抱歉QAQ）
第一卷 : 第八十三章 狐狸面具，暗处之人
“......咔哒。”
小石块落在地上，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四下探寻无人后，他再一次回到岗位。
两位少女坐在屋顶上，从上往下俯视整个八重镇。
月亮逐渐变红，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郁。
她们差不多将神社翻了个遍，然而却没能发现侵蚀之力的源头。
中间好几次差点被发现。
幸好她们是从神社内部开始渗透的，若从山脚开始潜入，恐怕半山腰没到就被人截胡了。
大殿中，一名中年男人跪在神像面前，过去了半个小时嗯是没起来。
在大殿深处，梓瑶察觉到有个特殊的东西。
男人是这座神社的宫司，受到的侵蚀也比其他人还要严重。
若非存在明显区别，否则差点把他当成了目标。
想要前往深处，必须经过正门。
但男人不离开，她们也进不去。
“他该不会睡着了吧？”
德丽莎警戒周围，这点时间还无法消耗她的耐心。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男人终于站起身子离开。
为了今天的祭拜，他特意禁食了三天，德丽莎不禁感叹真是狂热。
顺着甬道往前走，深处竟然是一间密室。
门前站着两个浑身黑气的守卫，负责守护此处。
他们身上的气息很像外面的死士，强度甚至要高上不少，硬闯绝对是个蠢主意。
梓瑶想到了办法，她让德丽莎重新回到房顶，把瓦片揭开，并叠到一起。
随后两人找个地方躲起来，扔出半截瓦片砸向屋顶。
彷佛天塌下来了一般，上方不堪重负的瓦砾纷纷下落，乒乒乓乓砸出一阵刺耳的碎响。
看守大门的两人对视一眼，随后派出一个出去打探情况。
德丽莎握紧粗木棍，摸到门后重重来了一下。
守卫当即晕倒，很快又恢复了意识。
趁其没反应过来，德丽莎拉着梓瑶闯进了密室中。
一阵光芒闪过。
转眼间，她们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村子。
“八重村？”
观察四周，梓瑶惊讶地发现她们来到了樱色轮回中的八重村。
扭曲的气息近在眼前，就在山上的神社中。
外面的人随时会冲进来这里，事不宜迟，两人进入真正的八重神社。
这里几乎是外面的缩水版，少了几分繁华，多了一些质朴。
正殿灯火通明，烛光摇曳。
中间的架子上挂着一个狐狸面具，奇怪的崩坏能来自这里。
与地藏御魂的侵蚀之力不同，面具上的崩坏能很温暖，好似放凉不久的温开水。
拿起面具，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想要戴上它....
无声无息，仿若下意识般。
太过平常，连一点预兆都没有。
若非及时反应过来，差点就戴上了。
【叮！检测到‘千年狐面’，可兑换*2666水晶，是否兑换？】
“夜莺，能给我看一下吗？”
德丽莎显然也受到了心理暗示，眼睛直盯着面具不放，伸手想拿。
未待她触摸到，下一刻，面具化作飞灰消失。
同时地，系统发出了入账成功的提示音。
对于这种危险不知来历的东西，直接废物回收会好点。
梓瑶随手关掉了系统的提示音，挺烦的，几乎用不上。
狐狸面具消失后，德丽莎马上恢复了正常。
“我刚才....”
她后知后觉地看向自己的手，完全想不通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陷阱。”
“对、对不起，我疏忽大意了。”
德丽莎歉意道，感激的看向梓瑶。
若没有她，恐怕现在已经中招了。
果然，有夜莺在非常有安全感....
这个意识空间过于邪门，她们彷佛被玩弄了一般，随波逐流，找不到一丝突破的线索。
“如果让我碰见那家伙，我一定要用犹大砸扁它！”
提到绯玉丸德丽莎就来气，将神社探索了个遍，这个罪魁祸首却迟迟不见踪影。
“德丽莎...或许它就藏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没能发现。”
梓瑶猜测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叮！？？？解开谜语，恭喜您获得*271水晶（+0%）】
一语毕，系统发出了获得水晶提示。
关掉声音后的梓瑶并未注意到，而带着德丽莎离开了神社。
“......”
两人前脚刚走不久，粉发少女才从后面的屏风走出来。
太刀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刮蹭声。
架子上的狐狸面具消失不见。
空荡荡的，正如此时此刻的心情。
“瑶.....”
手掌轻放在胸口上，她的声音充满了落寞。
如果可以，她希望少女永远不要离开这里，而她也不需要行使这些小手段。
她太聪明了，让人又爱又恨。
“.....”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吵闹声。
刚离开密室空间，两人就被守卫们给围了起来。
上次擅长神社的人，已经被处死丢断崖下面了，如今她们也不会例外。
带队的神官正是昨天中午被梓瑶揍的那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只可惜侵蚀之力再怎么厉害，想留住天生怪力的德丽莎并不容易。
想来或许难，但想走绝对能成功。
德丽莎随意抓起一个人当武器，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带着梓瑶往山下跑。
守卫们一时懵了，这么猛的吗。
重整旗鼓，赶紧跟着两人的影子追了过去。
来到山下，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街上到处游荡着散发黑气的死士，而神社却未有任何动作，连管都没管。
居民们闭户不出，有的死士甚至不停敲门，一副社区送温暖的模样。
守卫们跟在后面紧追不舍，不远处的票行围了一堆死士。
两人随即往死士中间里扎去，以此躲避追击。
谁知守卫们不要命一般，即使如此，仍硬着头皮继续追在后面。
于是呼，两股势力碰到一起，大眼瞪小眼。
死士们将众人围了起来，同样包括梓瑶两人在内。
一只死士扑了上来，下一秒，凌厉的刀光将其斩成两半。
八重樱从房顶跳下，护在梓瑶前面。
仔细一数，死士至少有三十来只，旁边还有追兵，不可谓不麻烦。
“你们先走，樱待会跟上。”
锋利的刀刃上沾染着崩坏能，看来八重樱在来之前已经杀了不少死士。
第一卷 : 第八十四章 变故，逃跑计划
“芽衣，我们逃吧？”
山下大乱，此刻正是离开的好时机。
明天就是祭祀日，宫司让所有人安心守护神社，不允许擅自离开。
无奈避灾的居民纷纷离开家中，寻求神社的庇护。
“琪亚娜，我们还没做好准备，能逃到什么地方呢？”
芽衣摇头，附近她都探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离开八重镇的路。
一旦离开八重镇，外面荒山野岭，等待她们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死士。
“先喝点茶冷静一下吧。”
说着，芽衣拿起桌上的红茶。
淡红色的液体只剩一半，她并不信任那位神秘的巫女，于是只给琪亚娜喝了一些。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她终于摆脱失眠，安心地睡了一个多小时。
只可惜山下一片混乱，吵醒了琪亚娜。
“铃明天就要死了，我冷静不下来。”
“芽衣....请帮帮我吧....”
双手搭住芽衣的肩膀，琪亚娜恳求道，视线望向隔壁房间。
毫无疑问地，所谓祭祀纯洁的巫女，就是一场赤裸裸的谋杀。
神社供奉的根本不是什么神明，而是邪神。
她无法眼睁睁看铃去死，必须要做点什么。
“八重镇后山....那条路，芽衣你还记得吗？”琪亚娜说道，这是最后的办法。
“那里很危险，我们知道的消息太少了。”
昨天，芽衣在后山找到了一条天险。
经过它就能来到一处与世隔绝的山脊，只要毁掉唯一的石道，便无人能威胁她们的安全。
很有个问题，山脊过于深邃，她们还不知道其中藏着什么。
如果夜莺老师在就好了.....
芽衣忽然想起了梓瑶，有少女在身边总觉得很安心。
或许有她在，她们能走出更稳妥的一步棋。
“就这么定了，芽衣，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琪亚娜一拍桌板，敲定了行动计划。
时间不等人，趁现在神社还没有把她们关起来，一切都还有机会。
上次逃跑失败害铃被挑断了脚筋，这次绝对不能输。
“好，按照昨晚商量的路线来。”
芽衣拿琪亚娜没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再拖下去，恐生变故。
———另外一边，现实中。
丽塔贴心地帮少女们盖上了被子，以免着凉。
琪亚娜手上绑着复数检测装置，不断闪着提示灯，工作一切正常。
“奥托大人，律者反应再次出现，您的计划十分正确。”
“很好，她果然信守承诺。”
“为何条件是让夜莺小姐进入地藏御魂.....抱歉，是我逾越了。”
丽塔不解，奥托究竟与地藏御魂做了什么交易。
不过作为下属，她只需要执行计划就好。
“夜莺小姐不会有事吗？”
丽塔有些担心，经验丰富的她自然能察觉到梓瑶不是女武神，也没有女武神那般的身体素质，大约和普通的人类女孩子差不多。
只不过，她做的事情，连她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女武神都不一定能轻松达成。
解决风之律者危机，不仅如此，还救了那位可怜的少女。
上周逆熵入侵被阻止，据说也是她的手笔。
如此人才，理应该得到天命重用。
但主教大人似乎和她做了某个约定，究竟是什么呢？
“就算死在里面，不过是现实做了一场噩梦，我的盟友什么都不会想起来。”
男人自信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丽塔点头。
“主教大人英明。”
谈话间，躺在德丽莎腿上的布洛妮娅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
丽塔温柔地将她抱起，送回房间中好好休息。
窗户外，数支女武神部队严阵以待。
幽兰黛尔站在高楼上，手中的骑枪威威泛着冷光。
一旦律者复苏，她们将是守卫世界的第一线。
与此同时.....
意识空间中正发生着一场巨大变故。
跑路途中，两人特地去了一趟石牢。
寒风倒灌进大门中，发出鬼哭般的声音，门口的守卫不翼而飞。
本该在其中的布洛妮娅消失了，一片狼藉。
牢门大开，纸页满地散落，墙壁上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液。
“布洛妮娅......”
德丽莎捂住嘴，不敢相信道，急忙上前查看。
在凌乱的稻草中，她找到了一支蘸着墨水的笔，痕迹未干。
由此做最坏推算，少女很可能.......
不，不会的。
布洛妮娅那么聪明，怎会发生这种事？
冷风凛冽，一丝血腥味顺着风从大门处吹进来。
空气骤然降了几分。
“塔塔塔......”
脚步声轻盈，好似踩着棉花。
一道人影从身后走来，剑刃剐蹭地板，顺带发出了莎莎的刺耳声。
“是谁？”
德丽莎握紧缩水的犹大，惊疑道。
只见来人是八重樱，巫女服上染了不少红花，太刀尖端赤红一片，不断滴下鲜血。
看来外面的守卫已经被她清理掉了，难怪追兵的声音被淹没。
“.....”
该不会樱和地藏御魂有关？
她想起了梓瑶在密室中说的话。
仔细感受，少女身上并未存在侵蚀之力，而是稍微浓郁的腥味。
对方待她们不薄，不仅提供住所，还救了她们两次。
若真想动手，对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死她们。
因此德丽莎有些愧疚，居然怀疑樱。
非常时期，她不敢松懈，时刻准备战斗。
“夜莺，德丽莎，我们该走了。”
“樱，外面发生了什么？”
用稻草擦拭太刀上的血液，八重樱摇了摇头。
“到处都是妖鬼，它们四处游荡，攻击一切路上的活人。”
今天是红月，妖鬼们异常的暴躁，平日里它们很少闯进镇子。
不仅如此，它们还集体去攻击神社，因为居民都聚到了哪里。
“请随我回竹屋，外面非常危险.....”
“竹屋，镇外不是更多死士吗？”
德丽莎疑惑道，连镇子里都进了这么多死士，外围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樱做了伪装，它们不会发现的。”
“原来如此....夜莺你有什么打算？”
“回神社怎么样？”
梓瑶一拍手心道。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有预感，神社将会发生大变动。
第一卷 : 第八十五章 境界线上的琪亚娜
无休止的噩梦连绵不息。
大雨滂沱，淋淋沥沥接连不断。
世间毫无颜色，只剩单调的黑白。
闭上眼，灾难中死去的冤魂便会絮绕在她身旁。
男女老少，无数声音汇集，不断回响...
【赝品】
【一切悲伤的罪魁祸首....】
每当听到这些话，心中便会焦躁。
不是的..
明明不是的...
我不是赝品....
仿佛嘲笑她一般，浮沉的虚影消散，只留下一片死寂。
噩梦十分真实，她亲手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甚至失去自我。
“琪亚娜？”
神社暗道中。
芽衣拍醒了发呆的白发少女，她身后还背着铃，差点因为没看路而摔跤。
“对不起，我走神了....”
“你今天状态很差，要不休息一会儿？”
宫司还没发现她们逃跑，山下聚集了大量的人群，弄出了大乱子。
趁这个机会，她们得以从暗处离开。
事到如今，侵蚀之力的源头尚未找到，但时间已经不容许她们拖下去了。
“不用，我们要赶快一点，待会儿先去接布洛妮娅吧。”
琪亚娜很紧张，手心全是汗水。
铃的重量很轻，背起来并不费力。
芽衣即使失去了大部分力量，但凌厉的剑术仍存留于心，她是唯一个能战斗的人。
“姐姐....我们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出发前，铃表示想留在神社，不希望拖累琪亚娜。
懂事的让人心疼，真因如此，才不能让她死于这种荒唐的事情。
“没关系的，这条路我们找了很久，这次绝对不会被抓住。”
望向少女无法行走的双足，琪亚娜内心被揪紧，不禁感到又心疼又愧疚。
打定主意，她脚步更快了一些，朝山脚走去。
“巫女不见了，赶紧去找，宫司大人非常生气。”
纸包不住火，没过多久，她们逃跑的事情暴露了。
混乱的火焰从神社外围烧到内部，一脸阴沉的中年男人让所有人出去寻找，势必要将巫女找回来。
“小心，前面有人。”
守卫举着火把在山中寻找，芽衣敏锐感受到了动静，让琪亚娜压低身子别乱动。
若是被发现，则一切前功尽弃。
索性有惊无险，她们花了十多分钟，顺利来到镇上。
到处都是死士，不远处神社前聚集了一大堆居民，挤着要闯进神社中。
天上的穹月愈加赤红，预示灾难即将发生。
即使成功下山，也不代表绝对安全。
三人一边警戒，一边顺着路线来到关押布洛妮娅的石牢，里面却空无一人。
狼藉遍布，墙上甚至有血迹，地上滴满了血液，连成一条线。
部分稻草甚至有擦拭血液的痕迹.....
芽衣检查完后，没有说出最可能的结果，而是告诉琪亚娜布洛妮娅应该逃掉了。
“芽衣你带铃走，我去找布洛妮娅....”
最好的朋友失踪，琪亚娜心中难以放下。
芽衣摇头，表示现在分开很危险。
劝说下，琪亚娜同意先将铃带到安全的地方。
离开石牢，几人顺着偏僻小道一路向前走。
后山在镇子侧面，需要经过一个暗藏的甬洞。
柳暗花明之后，再复行百步，即可到达天险。
事情有些太顺利，顺利的诡异。
芽衣集中精神观察一切可能的埋伏，小心前进。
“稍等一会儿，铃，我们马上就到了。”
心铉紧绷，眼前再次出现幻像。
一片无垠的雪地，齐格飞鲜血淋漓倒在雪地上，她的手上沾满了粘腻的腥红。
窒息感蜂拥而至，越来越难受。
“琪亚娜？怎么又发呆了？”
很奇怪，从出发开始，琪亚娜越来越不对劲。
芽衣摸了摸她的额头，再对照自己的温度，没发烧呀？
“对不起，我又走神了，抱歉呀.....”
她强颜欢笑道，不想把气氛搞得太紧张。
实际上，她的手心满是香汗，能清楚感受到自己每一下呼吸。
离开镇子，顺利进入甬道。
里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轻微的脚步声以外，安静地可怕。
天险就在甬道外，只要到达那个地方....
看到不远处的微光，琪亚娜加快了脚步。
她不想让铃死去，哪怕不惜一切代价。
芽衣眉头却越来越深，紧跟在身后。
她特意观察了墙上纠缠的蜘蛛网，这是她故意扩大的。
毫发无损，说明未曾有人来过。
不对....
即将离开甬道时，芽衣拔出太刀，横在琪亚娜面前。
“嘘———”
这次连话都没说，芽衣凝重的神色足以说明事态严重。
三人背靠在墙边，这里正好有个天然的凹陷，方便藏身。
铃捂住嘴，不想给两人添麻烦。
大约十分钟后，洞口燃起火光。
阴沉无人处，忽然出现几位身上飘散着黑气的死士。
为首的是个女人，头戴面纱，看不清底下的脸。
她手里提着一个蒙皮灯笼，燃烧着瘆人的蓝火。
仔细一看，她只有上半身，下面是一副骨架。
“我闻到了气味。”
仿若猎手般，压迫感四溢。
几只死士根本不敢靠近，匍匐在地上等候差遣。
———危险的女人。
芽衣第六感应验了，方才及其凶险，若棋差一招，很可能丧命于此。
扑通扑通....
心跳加快，呼吸变粗。
浓厚的侵蚀之力意味着，对方拥有远超她们的力量。
四只死士宛若恶犬，只需主人一声令下，便能将敌人撕成粉碎。
“在哪里....？”
“小老鼠们在哪里？”
女人幽幽道，非人的视线四处飘荡，寻找目标。
一步又一步，朝三人走来。
屏住呼吸，她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彼此的距离非常近，冰凉的空气吹拂而过，几乎要碰上一般。
女人慢悠悠地转了两圈，随后什么都没找到。
她怀疑从外面跑掉了，于是离开了甬道。
谨慎的芽衣仍握紧太刀，让琪亚娜别乱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体力在紧张中不断被消耗。
果然，不出意料。
十五分钟后，一团蓝色的火焰再度燃起，那个诡异的女人竟在五米开外。
阴森的容颜宛若干尸，身上积攒着浓郁的崩坏能，像一桶危险的炸药罐。
确认没人后，她这次终于提着灯笼离开。
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蒙皮灯笼中有好几对眼珠子。
“没事了，我们走吧。”
收剑入鞘，芽衣松了口气。
琪亚娜如释重负，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若再持续一会，恐怕她真的要窒息了。
“姐姐....我们要逃出去了吗？”
“嗯，马上就能离开了，永远不会再回来。”
琪亚娜揉了揉少女的头，心中紧绷的铉终于放松。
离开甬道，小心翼翼度过天险。
确认安全后，芽衣一剑斩断了大树。
石块从百丈悬崖落下，再无人能度过此处。
如此一来，计划算是圆满完成——
“布洛妮娅.....！？”
少女惊讶声打断了芽衣的思考。
回头看去，琪亚娜像个木头人一样愣在原地。
顺着视线望去，她呼吸一滞。
浑身是血的布洛妮娅倒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了气息。
紧接着，几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从暗处走出来。
“我警告过你，下次再逃跑可不是挑断脚筋那么简单了。”
摘下面具，中年男人露出了阴沉的面容。
“你如果不逃，我不会杀了她。”
“都是你的错啊，琪亚娜。”
蒙面人抓住铃，强行将两人分开。
琪亚娜呆呆地看着布洛妮娅的‘尸体’，嘴里不断呢喃对方的话。
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她反抗，铃不会被挑断脚筋。
若非她逃跑，布洛妮娅也不会死。
假如她不是赝品，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受伤.....
梦境与现实融合。
矛盾的漩涡，蛊惑人心的螺旋.....不断纠缠，难解难分。
少女右眼化作金瞳，心如刀绞。
第一卷 : 第八十六章 祭祀夜
.........
神社临时通知，将祭祀日改为今晚。
“夜莺，有什么办法吗？”
因为在镇子里的名声不错，镇民们簇拥着围成一个圈，将三人送至神社。
今夜即是祭祀之日，因此守卫们不再阻拦。
布洛妮娅消失，琪亚娜被绑....
若非梓瑶阻拦，否则德丽莎已经抄着犹大上去救人了。
“先看看情况。”
戴着狐狸面具的人用木头搭了个简易的平台，底下挂满绘马，作为举行祭祀的场地。
站在台下，镇民们对祭祀并不感冒，甚至催促快点开始。
山脚下全是死士，出于某种原因它们不敢上来。
毫无疑问，罪魁祸首就藏在这座山上。
但她们却迟迟找不到目标，以至于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目光无神的白发少女双手被绑，后面站着一位提着灯笼的女人。
隔着老远，德丽莎感受到了一股阴寒的气息，打了个寒颤。
“待会儿你躲远一点，我要去把她们带回来。”
德丽莎攥紧小粉拳，月色凄然，她的目光则十分坚定。
做点什么，总比干看着强。
“诶？”
忽然，身旁的少女抽身离开，德丽莎不禁疑惑。
“我去见芽衣一面，这里交给你了。”
帮手越多越好，离祭祀开始还差一段时间，她需要做点准备。
梓瑶挥了挥手，消失在过道中。
守卫们对现场看的很紧，神社里倒没什么人。
兜兜转转，绕了好几圈，梓瑶找到了虚弱的芽衣。
少女被五花大绑扔在小房间中，连个看守都没有。
而且也不需要梓瑶帮忙，她自己用一根木签割开了麻绳。
仔细一看，原来是昨天抽到的吉签。
“大丈夫？”
“这里危险，你赶紧离开。”
说了声谢谢，芽衣将象征桃花运的木签还给梓瑶。
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解绑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武器，打算去救琪亚娜。
“明白了，我回后舍等你的好消息，不过....”
在芽衣惊讶的目光中，梓瑶从裙底拿出一把朴实无华的太刀。
没有任何装饰，亦无名字，它仅仅作为一把武器而存在。
十连抽奖不止有绯樱碎片，梓瑶还得到了白色品质的普通太刀，强度差强人意，但也不是不能用。
“谢谢，我叫芽衣，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雪中送炭最为可贵。
她的武器被折断丢在一边，正愁着该怎么办，少女出手就帮她解决了烦恼。
虽然面前这个神秘的巫女很可疑，但芽衣还是非常感谢。
“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告诉你。”
梓瑶微笑道，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言。
“小心一些，或许真正的敌人在你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梓瑶善意提醒道，而芽衣却没听进去。
拿到武器，勇者立即出发，一心前去拯救公主。
晚风凉快，徐徐吹拂。
梓瑶慢步来到巫女们居住的后舍，顺着梯子爬到屋顶。
这里的视野刚刚好，能一览无余看到下面。
“塔塔塔......”
沐浴更衣后，宫司捧着一柄血红的妖刀来到琪亚娜面前。
乌云散去，血月高挂天穹之上。
男人面对着天空念叨祝词，台下所有的镇民安静了下来。
他们虽然对神社见死不救很不满，但祖祖辈辈敬重神明的传统让他们不敢吱声，现在是严肃时间。
连年大旱，作物颗粒无收，生活越发困苦。
唯有给神明献上祭品，才能改变这一切。
如此愚昧残忍之事，在他们眼里却是十分平常。
在此之前，已经有数十位少女被献祭了，换来所谓的风调雨顺。
“杀了她。”
刀刃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宫司冷漠道，语气不容一丝质疑。
琪亚娜双手的绳索被解开，而她却迟迟不动。
铃乖巧地跪坐在地上，双眼紧闭，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命运。
“只有向神明献上祭品，大家才能活着。”
“姐姐....不用在意铃。”
铃小声道，连连摇头，让琪亚娜快点下定决心，别让宫司等太久。
“我做不到.....”
少女双目无神，木讷地拿起地上的妖刀。
柔弱的少女就在跟前，只要轻轻挥剑，轻而易举让花朵凋零。
“别让我等太久，快点！”
男人皱起眉头，冷哼道。
琪亚娜抬起妖刀，缓缓对准了铃的脖颈，男人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没错，就是这样，给我杀了她。”
妖艳的月光折射在剑刃上，倒映出少女失神的表情。
无论做何种挣扎，终究是逃不过这个结局。
最悲哀莫过于心死，此时此刻，毫无任何办法。
握紧剑柄，剑刃挥下。
即将命中铃的一刻，剑锋偏转，瞬间斩下了男人一只手臂。
少女眼瞳恢复了一些高光，她紧咬牙关，乘胜追击。
然而这不过是徒劳功。
忽然间，身体僵硬难行。
比起夜莺老师的温柔似水，这种控制非常霸道，丝毫不顾及个人意愿。
连一回合都不好，琪亚娜瞬间落败。
被控制着身体，她抬起妖刀。
下一刻，鲜血染红地面。
铃胸口被妖刀刺穿，少女很快失去了气息。
琪亚娜跌坐在地，妖刀脱手而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鲜血，瞳孔紧缩。
铃死了。
我杀了铃......
我到底.....都做些了什么啊？
噩梦再次浮现，她曾无数次手染鲜血，与现在别无二致。
“桀桀桀....口口声声要保护，却杀害了自己的亲人。”
“你只不过是个赝品，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改变一切.....”
男人冷笑道，在一旁煽风点火。
还没待来得及高兴，芽衣从身后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琪亚娜别相信他，这里根本不是现实。”
男人并未死亡，而是化作一团黑气，凝结为一个披着武士铠甲的死士。
轻轻挥手间，芽衣当即被击退数米。
“真可怜啊，若我不说，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是朵白莲花。”
“如果你的朋友们知道了真实的你，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第一卷 : 第八十七章 嗨，别来无恙呀
“啧，好疼....”
第二回合，太刀当场绷断。
幸亏芽衣被德丽莎及时接住，差点从高台上摔下去。
来到意识空间中，犹大的性能被限制了大半。
即使如此，德丽莎仍选择近身作战。
对方既然变成了死士，想必身上定有死士的弱点。
不料想，宫司瞬间消失，忽然出现在身后打断了她。
随后，她吃痛撞在墙上，木板崩裂。
力量被无数倍稀释，对方还占尽了天时地利，交手的一瞬间德丽莎知道了结局。
“为了这个赝品，你们还真是拼命。”
击退两人，化作死士的男人无比得意，
如今祭祀已成，神明想必已经笑纳了他们微不足道的祭品。
他慢步走到琪亚娜身旁，“真可怜，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琪亚娜缓缓站起身，空气中的崩坏能越发凝聚。
男人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定睛看去，恐惧感瞬间涌起。
“你....？！”
话语还未出口，他瞬间化作了齑粉，跟着黑气消散。
萤火安敢与皓月争辉。
在律者的权能面前，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恶心的虫子，谁允许你俯视我了？”
琪亚娜不满道，颇为人性化地鼓起脸。
这次又是什么事情把她唤醒？
她如此想到，视线挪移，寻找记忆中熟悉的身影。
不料，几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将她团团围住。
几乎是舍身一击般，他们不要命地撞向琪亚娜。
少女发现她居然无法撕开空间，只好利用权能将面具人从物理意义上变成了粉碎。
看起来面具人挺厉害的，结果在律者面前一个回合都撑不过。
“还以为能带来点乐趣，呼哈.....果然虫子就是虫子。”
琪亚娜打了个哈欠，伸展酸痛的懒腰。
“这么不爱惜使用，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还给你了。”
琪亚娜小声道，全身上下非常疼，而且还没力气。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令人火大。
“琪亚娜....？”
芽衣感受到律者的气息，不自觉退后两步。
“别乱动，她已经不是琪亚娜了。”
德丽莎从犹大中扯出三根锁链，警惕着眼前的少女。
“无聊，第一时间居然是怀疑自己人么？”
“人类果然无可救药了。”
一波难平，大量身上带有侵蚀之力的守卫冲上台前，想要制服琪亚娜。
结果连半秒都撑不过，他们瞬间化作了被风吹散的飞灰。
对芽衣等人无比棘手的敌人，在琪亚娜眼里甚至不屑一顾。
“溜了，溜了....”
提着蒙皮灯笼的面纱女立即转身就走，根本不带犹豫的。
“结束了吗？”
德丽莎望向四周，敌人被尽数清理干净，琪亚娜对她们并无敌意。
“还没有....”
芽衣心中一直有着某种说不清的违和感，一直找不到侵蚀之力的真正源头。
如今重新思考，回忆起巫女临行前说的话。
她忽然明白了，心中暗道糟糕。
“琪亚娜，快离开那里！”
“？”
琪亚娜歪了歪脑袋，不理解对方为何如此紧张。
刚好地，她错过了反应机会。
倒在地上的铃捡起妖刀，从后面背刺了她。
她吃痛地震开铃，两枚亚空之矛凝聚而成，结果刷的一下消失了。
“哎呀，被发现了，我还想多演一会儿姐妹情深的。”
“芽衣姐，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铃天真无邪地笑道，手里却握着一柄滴血的妖刀。
“你就是绯玉丸？”
夜莺曾提到过罪魁祸首的名字，难道就是她么？
“哎？白发的小矮瓜你好聪明啊，是提前看了剧本吗，连这个名字你都知道。”
铃不装了，彻底解开限制。
浓郁的侵蚀之力仿佛实质一般，难怪一直找不到罪魁祸首，原来就在她们身边。
琪亚娜认知被扭曲，做噩梦，不愿意离开铃....
这一切，皆是被计划好的。
台下镇民大乱，四散逃走。
“该死，你做了什么？”
琪亚娜紧捂住腹部，她知道绯玉丸曾经是律者，因此未将对方称为蝼蚁。
被妖刀攻击后，不仅伤口难恢复，连律者的权能都被压制了。
真是邪门，她最讨厌这种喜欢摆弄邪门歪道的家伙。
“这里是地藏御魂，一切由我说的算。”
“虽然叫醒你花了不少力气，但对不起了，你能再睡一段时间吗？”
绯玉丸牢记着与奥托的交易，如今契约达成，也该做收尾的工作了。
不过，她还想再刺激一下，看看律者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不会让你得逞！”
抬起犹大，德丽莎知难而上。
绯玉丸挥舞妖刀，随意地挡下了少女的攻击。
她太过弱小了，实力被限制后甚至不如死士。
一道凌厉的刀光闪过，芽衣采取了朴实无华的两面夹击。
而绯玉丸丝毫不慌，模仿八重樱的剑术应对。
每一记攻击皆被化解，她的防御密不透风，连一个口子都撕不开。
更何况，她还没使用任何神之键的力量。
差距令人绝望———
几个回合下来，德丽莎彻底累乏，失去战斗能力。
芽衣手腕生疼，好似要断掉了一般。
她仍不肯放弃，死死地握住剑柄。
然而，面对鸿沟般的差距，失败的结局是注定的。
“德丽莎大人，请您暂做休息。”
事情出现了转机。
温柔的话音响起，丽塔不知何时来到了她们身边。
德丽莎眼神满是不解，怎么丽塔也进来了？
“嘘，请休息，放心交给我就好。”
在天命技术的帮助下，丽塔顺利进入神之键内部，实力未有一丝损耗。
这并不在主教奥托的计划当中。
但德丽莎生命体征下降的速度实在太惊人，而且收集律者觉醒数据的任务已经完成。
于是乎，丽塔私自进入了这里，负责终止这场噩梦。
“锵！”
女仆完美地弹开攻击，迅捷的镰刃成功伤到了绯玉丸。
侵蚀之力对她无效，因此造不成任何干扰。
第一次近距离观察S级女武神战斗，芽衣看得有些入神。
每一招都不存在多余的动作，精准且致命。
失去了最主要的优势，绯玉丸节节败退。
身上的伤痕一道又一道，这位外来者能够轻易地压制她。
即使如此，绯玉丸却未有任何退却的想法。
她不忙不忙地挥剑应对，被压制的很明显。
高手过招最忌讳的则是失误，宁求稳不求激进。
十几个回合之后，她终于露出了破绽——
妖刀被长镰震开，露出了一息的空挡。
丽塔觉得有些奇怪，她并未感受到绯玉丸有乏力的倾向。
机会就在眼前，丽塔不会因为对方长相是个柔弱的小女孩就会心慈手软。
镰刃无情地突破防御，瞬间贯穿绯玉丸的心脏。
紧接着，侵蚀之力瀑泄般散去，天上的月亮逐渐恢复了清明。
“.....”
手感货真价实，绯玉丸的确死了。
丽塔仍站在原地不敢松懈，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她，事情远没有结束。
不会一会儿，地上的妖刀疯狂颤动。
皎洁的月光洒下，一只赤樱色的狐狸出现，体型至少有一间房子那么大。
其身上的崩坏能指数级上升，一跃来到律者级别。
狐尾横扫，早早做好防御的丽塔被直接打飞，沙石四溅。
德丽莎见状立即放弃了战斗，马上扶起芽衣离开。
这种等级的对手，以她们现在的状态绝对不可能战胜。
“咳咳....咳咳，这才是你的真身。”
丽塔咳出了鲜血，这记攻击实在是太重，一力降十会，技巧完全成了摆设。
在意识空间中，对方无疑占尽了天时地利。

“————！！”
巨狐仰天长啸，结界应声而成，拦住了她们的退路。
绯玉丸胜券在握，自信地一步步朝琪亚娜走来。
绝望之际，一柄炎剑落下，插入地面中。
熊熊火焰甚至烧焦了绯玉丸的毛，令它猛然向后一跳。
“嗨，初次见面，各位别来无恙呀。”
温和中带着一丝软糯，百灵般悦耳的女声响起。
抬头看去，只见一位白发少女坐在屋顶上，朝她们轻轻挥手。
第一卷 : 第八十八章 再说一遍，芽衣要开始加速了
“嗨，初次见面，各位别来无恙呀。”
旖旎的月光散落在少女慵懒的肩头，数千银丝随着轻风摇曳。
音甜声柔，细细品味下暗藏着一丝熟悉感。
通红的炎剑深插于地面，随着细腻的呼吸一起，滚烫的热浪不断向外溢出。
“.....梓瑶？”
记忆雪花般飘过，那并非什么梦境，而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
芽衣回想起了最关键的线索———少女的名字。
一瞬间，疑虑化云消，内心通透无比。
为什么偏偏会忘记如此重要的事情呢？
明明发誓过要保护她，却连名字都忘了。
胸口中的情感难以压抑，波涛汹涌，无比炙热。
若非情况不允许，她想立即上去将少女拥入怀中。
“丽塔，小心一点，别着急。”
德丽莎扶起受伤的女仆，两人皆是难以置信的望向高处。
引起大范围轰动，逆熵与天命都在四处寻找的人，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烧尽天穹的魔女———
不少女武神如此称呼道，对其展现出的力量十分忌惮。
天命如此，逆熵亦然。
躲在背后的世界蛇，大概也在寻找她的踪迹，并多加防备。
伦敦之行后，幽兰黛尔大人一直在加强训练，其目的不言而喻。
以她们的角度出发，拥有这般力量的人妥妥是不稳定因素。
“不必太过防备，我对你们没兴趣。”
从屋顶一跃而下，少女轻盈落地，无声无息。
德丽莎两人皆防备着她，手里紧握着武器。
嘛，这很正常，毕竟她的名气还挺大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事。
旁边，芽衣的视线不加掩饰地注视着她，眼神认真。
目光之火热，令梓瑶不禁有些汗颜。
“———！”
绯玉丸长啸一声，意识空间因为炎剑的出现变得极为不稳定。
即使是这里的主人，它也被天火给伤到了。
重整旗鼓，绯玉丸压低前躯，喉咙发出咕咕声，做出犬科动物独有的进攻动作。
它忌惮面前的炎剑，于是从侧面攻击。
带着火焰的利爪撕破空气，不料被少女侧身躲开。
她还拍了拍衣袖，担心衣服是不是被烧焦了。
面对如此挑衅，绯玉丸甩动三尾，侵蚀之力化作冲击波瞬间摧毁脆弱的木台，直冲着梓瑶而来。
这一击顺带还破坏了后面的神社，威力可见一斑。
德丽莎带着丽塔来到高处观望，远离战场。
只见白发少女轻松写意的接下一次又一次攻击，尤其是绯玉丸的九尾，德丽莎自认为她虽然拥有崩坏兽的基因，却也不可能硬接下这一招。
“幸好幽兰黛尔大人不在。”
疼痛减缓，丽塔叹了口气。
若是幽兰黛尔在，恐怕会希望跟白发少女打一架，万一将地藏御魂损坏就麻烦了。
“确实很有她的风格.....”
德丽莎无奈道，心中越发好奇少女的来历。
若能加入天命，对抗律者与崩坏便又多了一份保险。
“啪嗒———！”
碎石纷飞，战场中间一地狼藉。
数回合下来，绯玉丸败势已显。
梓瑶仍有余力，甚至连地上的炎剑都未拔出。
一开始她本想在旁边观望，不料对方打算更进一步，让琪亚娜体内的西琳完全觉醒。
在梓瑶的计划中，西琳苏醒必须一步步来，步子不要迈太大，一不小心就扯坏胖次。
因此迫于无奈，她只能出手。
反正芽衣她们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事后只要藏起来就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通过与绯玉丸交手，梓瑶大概摸清了自己的实力。
初始人偶的力量非常惊人，若是直接燃尽，威力直逼律者。
“退场吧，绯玉丸。”
这只小狐狸再怎么说都是八重樱的朋友，梓瑶并不打算赶尽杀绝。
接着，梓瑶挥动炎剑。
一时间，黑夜被照亮，宛若白天。
天空瞬间被强力的一击撕裂，与之消失的还有绯玉丸。
在外人看来，绯玉丸已经被梓瑶消灭。
但其实这招的前摇很严重，对方在火焰的夹缝间顺利逃走。
一旁的丽塔难掩惊讶之色，这种力量居然真的存在.....
结束了。
罪魁祸首被击败，空间开始崩坏。
镇外的景色一点点化作粒子消散，化作无数萤火飘向天空。
只可惜琪亚娜晕了过去，未能看见这般美景。
再过不久，地藏御魂创造出的意识空间便会归于沉寂，众人得以离开。
“梓瑶，请等等我！”
见少女要走，芽衣着急地追上去。
少女一跃跳上屋顶，在月光的衬托下，仿若误入尘世的精灵。
短暂一秒后，她未作太多停留，几息间离开了神社，再也不见踪影。
芽衣紧追不舍，生怕错过后再难相遇。
虽然记忆还未完全恢复，但她有很多话想说。
明明还受着伤，芽衣的速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脚步利索，身轻如燕，不断拉近彼此的距离。
单纯的芽衣没想到，她又被梓瑶骗了。
“.....”
少女故意往山下走，留下一个停留的背影，芽衣立即加快了速度。
她没料想到，这不过是个短暂的幻影。
随即地，梓瑶马上悄悄绕后回神社，正所谓暗度陈仓。
这是个高明的主意。
一来不仅能甩开麻烦，二来还能让众女找不到她在什么地方。
计划通（get）.
几分钟后，拉开木门，少女回到了神社巫女的起居室。
人偶的力量消耗不少的精神力。
面前是一团柔软的榻榻米。
梓瑶舒服地躺在上面，打了个深深的哈欠。
更稳妥的办法应该是藏到后舍的温泉中，不过她想休息一会，反正芽衣找不过来。
..

..
“梓瑶.....”
望向空无一物的山脚，芽衣内心涌起一阵落寞，仿佛被丢弃了的小猫。
是讨厌她了吗？
她不禁想，为何连停下来说句话都不愿意呢.....
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在此久留？
树倒猢狲散，本该聚集着不少死士的大街上空无一物，再过不久，这里一切将会消失。
“咔哒——”
一不留神，芽衣踩到了一根木签。
将其捡起，上面刻着【大吉，宜结缘】的字样。
这不是那位古怪的巫女给的祈签么，怎么掉这里来了？
说起来，方才战斗时波及到了神社，她没事吧？
步行回到神社，丽塔和德丽莎关切地围在琪亚娜旁边，检查状况。
“学园长，琪亚娜情况怎么样？”
“别担心，她只是受了点小伤，对了，夜....桔梗巫女呢？”
梓瑶巫女服上印着淡蓝的桔梗花，寓意为永恒的爱，德丽莎对此有一点印象。
“稍等，我去确认一下。”
多亏了梓瑶给的太刀，芽衣才能杀死路上的守卫，一路来到祭祀台。
虽然性格很轻浮，还很可疑，不过芽衣还是非常感谢她。
神社大乱，方才战况如此激烈，希望她不要被波及。
月色正好。
拖着长长的影子，芽衣一路来到后舍。
这里是巫女们起居休息的地方，假山，温泉，应有尽有。
门是半开的，似乎巫女就在里面。
此时神社十分安静，蝉鸣声不再，万籁俱寂。
轻轻推开门，芽衣忽然愣住。
她偷偷合上了一些，留一条门缝。
只见白发梓瑶毫无防备地躺在榻榻米上休息，睡颜可爱。
没过多久，少女坐起身子，似乎榻榻米的高度不够，睡起来很不舒服。
紧接着，淡淡的荧光闪过。
少女逐渐变回黑发的模样，身高也矮了一截，变成了淡蓝色的巫女服。
宽松的巫女服不太适合她，滑落了些许，香肩半露，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格外诱人。
“夜莺老师....？”
芽衣轻捂小嘴，出乎意料道。
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原来一直在身边....
此刻她眼中只有少女的身影，再容不下其他。
第一卷 : 第八十九章 芽衣要开始加速了
小睡了一会儿，精神好了一些。
窗外越来越多萤火漂浮在天空，意识空间正不断地崩塌。
望向镜子，梓瑶有些心动。
可爱、而且好涩哦。
虽然有些自恋，以颜值作为择偶标准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爱上自己。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夜莺老师，您没事吧？”
拉开门，来者是芽衣。
“诶.....？”
突然想起来，易容的效果已经过去了，难怪芽衣认出了她。
幸好事先解除了人偶，差点被发现。
梓瑶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请芽衣落坐。
不过总觉得，少女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夜莺老师，谢谢你。”
“不用，做为老师这是应该的。”
既然巫女的身份被识破，梓瑶只好承认。
她以为芽衣在感谢之前的帮忙，嘛，举手之劳而已。
熟练的拿出茶具，为芽衣倒了一杯清茶。
“作为老师的原则是什么呢？”
跪坐在榻榻米上，芽衣靠近了一些，拉近彼此的距离。
“应该做的事情？”
梓瑶被问到了，不清楚芽衣为何要这么问。
“作为老师，最重要的是以身作则，还有....”
一时间，少女犯起了迷糊。
虽然前世当过老师，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太宽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
芽衣觉得这样的梓瑶无比可爱，明明也需要依靠他人，却总是装作能够承担一切的样子。
“芽衣.....？”
梓瑶不解，怎么一直看着她？
少女认真地打量着，即使受到疑问，依旧未有半分动摇。
仿佛确认一般，一丝一毫都不愿意放过。
与其说是伪装，不如说，因为身高矮了许多，以及发色改变，外加上一直以来朦胧暧昧的记忆，因此芽衣没能认出梓瑶。
如今仔细端详，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回想起梓瑶曾数次表示喜欢她，芽衣不禁有些后悔当时为何没有同意。
更多的则是开心，对方果然还爱着自己。
“诶.....？”
下一刻，芽衣抱了上来。
少女们柔软的娇躯彼此贴贴，温暖而舒服。
“终于.....找到你了。”
从半年前长空市崩坏开始。
她一直在寻找着什么，却宛若水底捞月，只剩一场空。
剑术的瓶颈，伤心的梦境....一切答案终于揭晓。
带着一丝颤音，芽衣抱紧了怀中的少女，担心她又会再度消失。
诱人的樱唇就在眼前，芽衣吐气如兰，一点点靠了过去。
身下的少女轻推她的胸口，表达了不愿意。
“芽衣....你都知道了？”
梓瑶记得她分明测试过，芽衣应该没有其他周目的记忆才对，为什么会这样。
肌肤相亲，近在咫尺....
“有什么难处能说出来吗？我们一起分担。”
芽衣是个温柔的人，她不喜欢做强迫她人的事情。
既然梓瑶不愿意，因此她没亲上去。
她想弄明白，为何梓瑶要隐藏身份，明明大家都是开明且善良的人。
“难处倒是没有....”
少女视线望向别处，掩盖自己害羞的事实。
如今剧情发展几乎全乱套了，隐瞒太多也没有意义。
只要不引起崩坏意志注意，稍微自由些也没关系。
“没关系，我会等到你愿意说的那天。”
芽衣牵起梓瑶的手，“我喜欢梓瑶，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会守护你。”
面前如此直白的情话，梓瑶俏脸攀上了一抹熏红。
说罢，芽衣再次靠了上来，樱唇微启。
她的表示已经如此明显，然而梓瑶还是把她推开了。
“你先听我说....”
“难道....梓瑶你讨厌我？”
芽衣捂住胸口，水润的双眸直盯着梓瑶，眼神满是落寞。
好似一只被丢弃的猫咪，在寒风阵阵的小巷中低鸣。
梓瑶最不擅长对付女孩子的泪水，连忙安慰。
她对芽衣抱有着极高的好感，怎么可能会讨厌。
“真的吗？”
“我不会说谎，只是说话含蓄，所以总是让人误会。”
说白了就是谜语人嘛，在碎片化，类蒙太奇的言语中夹杂有用且关键的信息。
听者必须时刻认真，还得细细思考话语的含义。
“我想要你的证明。”
芽衣保持距离，认真道。
水汪汪的眼瞳中倒映着梓瑶的俏脸。
“稍微蹲下一点。”
因为身高差，梓瑶双手搭在芽衣肩上，将她压低。
随后，如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送礼是相互的，芽衣也以同样的动作回应。
梓瑶有些不理解，明明只是温度的传递，却仿佛带着只属于她的温柔。
但是....这是不对的。
“芽衣，你喜欢的并不是我....”
带着欺骗他人的愧疚感，推开芽衣，梓瑶红着脸道。
再怎么有好感，所谓的前周目，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到底，不过是根据分支做出的选择。
说话的人不是她，陪伴少女的人也不是她。
若是答应，或者说利用这份感情，岂不是很卑鄙吗？
“莫非....你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芽衣得出了最可能的结论。
“大概吧.....”
梓瑶不知该作何解释，一时语塞。
“果然，你还是那么善良.....”
芽衣读懂了梓瑶的顾虑，叹气道。
她不会认错。
这股内心的悸动感，除了梓瑶外不会再有第二人。
少女温柔的性格，口是心非，总是为他人着想的模样...
一切的一切，都印证着她就是那个人。
这一次，芽衣想更进一步。
不知为何，换上巫女服的梓瑶非常可爱。
穷尽无数词汇，都难以描述她的美丽。
不仅是外表，还有令人喜爱的内心。
“作为老师要以身作则....老师对我们说了那么多谎，是不是要接受惩罚？”
芽衣依然坐在梓瑶的小腹上，居高临下，故意将梓瑶称做老师。
带着一丝报复的小小任性，这次无论少女说什么她都不会放手。
如果少女再次死去.....那样的结局，她想都不敢想。
芽衣甚至知道梓瑶跟其他女孩子有染，关系很亲密。
琪亚娜、布洛妮娅....她并非没有留意到两人的变化。
因此，她要先下手为强。
第一卷 : 第九十章 国王游戏（一）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不速之客打断了旖旎的气氛。
梓瑶红着脸推开芽衣，“这里是意识空间，回去之后再.....”
“我会好好期待的。”
芽衣认真点了点头，兴头上打断确实很不开心。
但正如梓瑶所言，这不过是一场未被编织出的梦境罢了，终归会醒来。
她有些害怕，若醒来之后梓瑶不在了该怎么办。
芽衣没有去开门，而是抱住少女再亲了一会，俨然像个亲亲狂魔。
这么主动的芽衣，梓瑶还是第一次见。
平日里的芽衣温柔如水，行事比较顾虑她人感受，总会询问‘怎么样’、‘这样可以吗’类似的话。
除了对外人比较冷漠外，挑不出任何一点缺陷。
打开门，来者需要低一下头才能看到。
“夜莺你没事就好，这里马上就要崩塌，我还是没能找到布洛妮娅.....”
“真是的，事后我绝对要找爷爷把帐算清不可。”
确认梓瑶安全，德丽莎点头道。
她叹了口气，修女服上沾了不少草叶子。
丽塔为了回去报告，主动踏入空间消散的地方，跟随着荧光一起消失。
巫女的房间中飘着淡淡的橘香味，是喷了什么香水吗？
“待会见。”
芽衣来的比较早，身子不断变得透明。
她朝梓瑶轻轻一笑，并没有抵抗，而是选择顺应。
少女很快化作光粒消散，返回了现实。
德丽莎选择继续寻找布洛妮娅，没确认情况之前她心里很不踏实。
明明前天还在的，却一夜之间消失。
“学园长真是负责呢。”
梓瑶整理凌乱的巫女服，心想唯一没有什么改变的人应该就是德丽莎了吧？
gal中确实有她的个人线。
她玩恋爱游戏喜欢把所有角色都推一遍，有后宫选项就更好了，只可惜只能走单线。
不过联想到令人胃疼的剧情，梓瑶整个人就不好了。
如果女主们全部觉醒了相关的记忆，绝对会被柴刀的吧....？
光是想想，梓瑶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来到屋外，天空熠熠生辉，萤火虫般的光点随风飘荡。
除了八重镇，几乎整个意识空间都消散了。
再过不久，连脚下的神社也会消失。
“咕咕？”
一只狐狸从草丛中压低身子，悄悄爬出来。
确认梓瑶看到它后，它向主殿跑去，拉开一段距离忽然停下，回头等待少女。
无需猜想，从尾巴上被烧焦的毛可以看出来，它就是绯玉丸。
梓瑶慢悠悠地跟上去，想看看它想做些什么。
推开老旧的大门，主殿内灯火通明。
以檀木做底，玉石为台，枕铺上一层寓意丰收的稻谷，上面挂着一张微微泛黄的水墨画。
画中的狐狸即是稻荷神，主管农桑。
旁边的柱子一字排开，营造出严肃感，空间由压抑逐步转向旷阔。
主殿中一尘不染，显然每时每刻都有人打扫，因为这里是神社信仰的核心。
“樱，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后面。”
拾起几粒谷穗，梓瑶淡淡道，甚至没有回头。
黑暗中，樱色的身影缓缓走出，她早就猜到了自己会被发现。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还请留在此处.....”
“樱不想你再经历痛苦，重复无意义的轮回。”
寒光闪过，八重樱拔出了妖刀。
目光坚定，她对自己的结论深信不疑。
无任何恶意，少女的眼神甚至有些温暖，更多则是藏匿不住的惆怅。
与最珍视的人兵戎相见......
若非现实所迫，她不想走到这一步。
“樱，你不是我的对手。”
将谷穗放回玉台，梓瑶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了一条咸鱼。
从见面之初就有预感，但证据不足。
直到与绯玉丸交手时发觉她使出了八重樱的剑术，这才敢确信。
原来，八重樱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绯玉丸不过是吸引注意的傀儡。
共处一室，明明有如此多下手的机会，却什么都没做，该说不愧是八重樱吗？
“......”
少女并未否认，高耸的狐耳表达着她必战的决心。
既然暗的不行，那么只能强行出手，将梓瑶留在地藏御魂中。
扔下剑鞘，少女单手正持妖刀，摆出了剑道最标准的起手架势。
此动作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代表着邀战。
绯玉丸变回人形，身高比德丽莎还矮，坐在房梁上观看。
这是她们两人间的战斗，因此绯玉丸不会干涉。
不过....大姐真的打得过她吗？
颇有点灭自己威风的意思，绯玉丸不禁想道。
不久前要是她跑得再慢一点，就要被火烧成烤狐狸了。
结果大姐却说什么梓瑶故意让她离开的，这分明就没打算留手好嘛？？
“———咔啪。”
出乎意料。
梓瑶将咸鱼剑丢在地板上，举手投降。
“樱，让我们好好谈谈。”
人偶陷入冷却。
仔细一想，她好像真的不是八重樱的对手。
梓瑶不喜欢做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于是打算智取。
“不用担心伤到我，我会全力以赴。”
八重樱内心微微一暖，狐耳颤了颤。
她误以为梓瑶这是在担心她，顿时有些开心。
只需要一句话，哪怕是敷衍般的夸奖，她都会很受用。
“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我呢？”
梓瑶问道，不清楚八重樱的想法。
“崩坏难以被战胜....那不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留在地藏御魂里，我们能一直生活下去。”
说罢，身后突然钻出几根绳子，五花大绑，瞬间束缚住梓瑶。
她失去平衡，跌坐在绯玉丸早早准备好的椅子上。
贴身的衣料本就黏滑，紧贴肌肤有些不习惯，坐在冰凉的椅子上感觉更明显了。
少女合拢腿，尽力保持自己淡定成熟的一面。
“等等，樱，你先淡定听我说....”
八重樱收回妖刀，眼神柔和了许多。
“梓瑶.....”
她乖巧地俯身半跪在少女面前，抬头仰望。
刚好，她察觉了对方的异样。
“需要樱帮忙吗，虽然不是很擅长，但我会认真学的。”
看到其难受的模样，她开口道。
真诚的声音无一丝不纯感，比起恋情，八重樱对梓瑶的情感更倾向于爱。
“咳咳....樱，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梓瑶清咳一声，纠正越来越歪的话题。
虽然不知道前周目具体发生了些什么，gal里，唯一一次私奔还是跟丽塔。
八重樱想让她待在地藏御魂中，但逃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樱明白，但是.....”
少女并非是固执的人，也明白梓瑶话里的意思。
悲伤的记忆难以忘怀，每当想起，她的心也跟着收紧。
“相信我，这次一定能改变结局。”
“如果实在不行，我就躲进这里怎么样？”
见八重樱动摇，梓瑶乘胜追击。
而且，她也希望对方能回到现实。
第一卷 : 第九十一章 国王游戏（二）
沉默良久，八重樱松开了绳索。
既然梓瑶执意要离开，她只好放弃。
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少女的脸，八重樱捡起地上的妖刀，转过身去。
若是再回头去看，恐怕她就真的忍不住要把梓瑶留在这里了。
“不一起回到现实吗？”
梓瑶询问道，她既然这个时间点出现了，理应该还活着才对。
“创造这里消耗了太多力量，樱需要休息一个月。”
“行，我会跟芽衣她们说的，无论何时，我们都欢迎你。”
神社逐渐消散。
连同着空间一起消失的感觉很奇妙。
身子轻飘飘的，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八重樱可靠地守护在她身边，目送离去。
沉入水中，空气气泡声很沉闷，咕噜咕噜向上飘。
困意不讲武德，悄然偷袭。
离开地藏御魂，梓瑶从沙发上慵懒坐起身子，深深打了个哈欠。
这么困，睡个回笼觉或许更好....
摇摇晃晃地走回卧室，躺到柔软的床铺上，少女很快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德丽莎在桌上留了便签，让她无需在意工作，先暂时休息一下，工作相关的东西放在保健室里。
使用初始人偶果然有很重的负担。
在意识空间中没有显现出来，回到现实马上就遭报应了。
睡了一夜后，神清气爽。
太阳漫过窗台，悄然爬到了床上。
悦耳的鸟鸣声混杂在一起，有点吵.......
客厅里放着芽衣准备好的便当，可爱的食物挨个凑在一起，菜式比往常丰盛。
“我身体有这么糟糕.....？”
多是一些补血益气的菜肴，味道确实很不错。
但是，这分明是把她当成病号了吧？
或许是错觉，得到控偶师天赋后，梓瑶总觉得身体变得有些娇弱。
一点点的划伤都会疼，才上几层楼梯就不断喘气，体力特别差。
用完早餐后，离开宿舍、
她看到几位女生在门前徘徊，似乎很犹豫。
“你去吧，我有些不敢.....”
“怕什么，大家都是同学。”
“上次一起听课，她似乎讨厌我，很少回我的话....”
“明明是你的话太多了吧？”
“那...那你去呀？”
此言一出，旁边的女生顿时熄了火。
“诶？是夜莺老师？”
三人围了过来，欢声不断。
其中一位拿出一枚银色的钥匙，交还给梓瑶。
几天前芽衣不在，她们需要借用女武神装备，无奈下只能先斩后奏。
芽衣成绩又好，实力强大，谦逊有礼，完美符合了学生们对【大小姐】这一身份的想象。
因此少女在圣芙蕾雅的人气很高，同时又因为特立独行，宛若高岭之花般，俨然成为了所谓的冰山美少女。
重重因素下，学生们也都刻意跟她保持了距离，敬仰的同时有些小畏惧。
“嗯，请回去吧，我会转交给她的。”
“谢谢老师，一路走好~”
收好钥匙，梓瑶离开宿舍，来到了熟悉的保健室中。
案牍上放着几份文件，走近一瞧，竟然是辞职书，上面签着【夜莺】二字。
拨通电话，很快传来了德丽莎带着歉意的声音。
之前由于怀疑，德丽莎否决了梓瑶的入职，但找不到什么理由。
见她不是女武神，于是随便填了上去，没想到真的通过了。
如此一来，从程序上，梓瑶只能去欧洲的其他女武神学校任职。
没想到好心办成了坏事———
“......没关系。”
“作为补偿，给我开个后门如何？”
女武神考试.....
想不到自己也得参加考核，以此获得女武神身份。
这样一来也能陪在少女们身边，伺机而动。
从老师变成学生.....
梓瑶倒不是很在意，这样也能规避身份带来的道德风险。
剩下只要做好工作交接就行。
整理文件，打算保健室，做完这一切后，时间悄然走到了中午。
“多谢你的好意，我不渴。”
小树林旁，芽衣刚结束早上的训练，和琪亚娜坐在长椅上休息。
一位学生大着胆子上前搭讪，结果被婉拒了。
不过这也正常，芽衣几乎和大多数人保持着距离，要是成功了反而是件怪事。
“芽衣你今天好漂亮，连我都有些动心呢！”
少女今天特意换了一身特别的夏服，整体以蓝白色调为主，领口镶着蕾边，保持纯洁的同时又有一股清凉的少女气息。
连衣裙下穿的是白色的过膝袜，勾勒出少女匀称细长的双腿。
清风摇曳而过，芽衣俏丽的身影留在了每个人心中。
“梓.....夜莺老师？”
“不用再叫我老师了。”
“诶....？”
琪亚娜先是疑惑，然后立马抱了上来，扯住衣角不舍道。
“你要离开圣芙蕾雅学园？？”
“猜错，今晚让德丽莎来揭晓答案。”
推开活泼的琪亚娜，梓瑶将银色的钥匙交还给芽衣。
“咳咳....琪亚娜还真是亲近夜莺呢。”
芽衣微微鼓起脸，带着一丝不满道。
“对了，芽衣！”
“既然老师醒来了，今天事不宜迟，我们举办庆祝会吧？”
原本计划着为梓瑶出院办庆祝会，结果却因为地藏御魂的事情被打断了。
琪亚娜很感激梓瑶的帮助，昏迷时，她能感受到一抹温暖而亲切的身影在守护她。
而且.....
剩下的心情，她想认真地，慢慢确认。
“庆祝会就免了吧.....”
闻言，梓瑶有些犹豫。
她不是很喜欢热闹的场景。
很多时候，热闹往往与她无关，只是在角落处当着陪衬。
如今成为了中心，比起高兴，更多的则是不适应。
“那怎么行，大家已经说好了哦，温蒂也会过来呢。”
“辛苦了，我会准时来的。”
软磨硬泡下，梓瑶点头答应。
“太好了，芽衣，夜莺老师答应了。”
事不宜迟，琪亚娜决定回宿舍布置今晚的派对活动。
该准备什么好玩的游戏呢？
大家齐聚一堂，肯定能玩得很开心。
发送信息，很快得到回信。
【布洛妮娅：收到指令，开始准备中】
几息的功夫，琪亚娜便离开了小树林。
“她情况怎么样？”
从地藏御魂出来后，梓瑶睡了一整天，不清楚之后发生了什么。
“认知偏差已经修正，不过，别看她这样，她失落了一个晚上呢。”
琪亚娜记得自己有其他家人，然而，朦胧的记忆却难以继续探寻，正是这个破绽，才让地藏御魂有了可乘之机。
“比起这个....”
说着，芽衣的眼神火热了一些，上前牵住对方的手。
“前天晚上的事情....”
见到两人如此亲密，她的小醋瓶子洒出了一些。
忍了整整一天，已经再难坚持下去了。
现在，她只想把眼前喜欢沾花惹草的少女给吃干抹尽。
“等等....我们先回房间...”
视线瞥向四周，梓瑶脸颊微红，担心会有人过来。
若有人此时路过，一定会惊讶于高冷的芽衣居然有喜欢的女孩子。
当然，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就是了。
第一卷 : 第九十二章 国王游戏（三）
待会还要布置庆祝会，因此芽衣只是收回了一点利息。
然而，点滴甘霖只会让人愈加口渴。
谁让梓瑶居然瞒了她们这么久。
走在学园小道中，芽衣的眼神几乎一直放在梓瑶身上。
回到宿舍，琪亚娜装好了烘托氛围的灯珠，布洛妮娅坐在沙发上整理游戏卡带。
芽衣换上围裙，从冰箱拿出不久前采购好的食材。
今天温蒂也来了，晚餐自然要非常丰盛。
“夜...夜莺老师，初次见面，那时没有好好自我介绍，对不起。”
温蒂手捧着一束纸花，脸色微红，视线游移，不敢与梓瑶相对。
三十二朵百合花全是她一点点折出来的，为了好看和细致，重做了上百支。
不过她并不觉得枯燥，甚至比起少女为她做的事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本以为自己注定会死，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结果老师不仅遵守了约定，即使因为她受了重伤，依旧不计前嫌，甚至未有索取。
必须做点什么....
若什么都不做，白白蒙受了恩惠，不仅是对自己本心的背叛，还辜负了大家的好意。
“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
“嗯，我听说学园长得当您一周的女仆，我也想帮忙！”
“好意我心领了，不如过几天带我在学园里逛逛吧？”
单纯的拒绝并不妥当，如同请人办事要随些手礼，被社会磨平了棱角后，自然懂了一套处事原则。
“嗯....嗯诶....？”
像温蒂这种女孩子很容易被忽悠，社会阅历积累不足，轻轻松松地被梓瑶套了进去。
她想好了拒绝后该怎么说，却没料到对方选择了折中。
“温蒂？身体怎么样，听说你昨天就出院了？”
德丽莎抱着一套制服走进客厅，右手拿着地藏御魂。
“托大家的福，律者力量完全消失，而且我的腿.....”
说着，她轻松地往前走了两步，随即感激地看向梓瑶。
“夜莺，请过来一下。”
鉴于梓瑶对地藏御魂的熟悉，德丽莎打算让她来暂时保管。
梓瑶表示没关系，直接挂到了卧室墙壁上。
不久后，姬子带着珍藏的酒过来了，一起帮忙布置宿舍。
“布洛妮娅，晚上玩什么比较好？”
桌椅，吊台，新沙发.....
小心翼翼地布置完成，琪亚娜松了口气，简直比打崩坏兽还累。
“笨蛋琪亚娜，不玩街霸了吗？”
按照往常，少女肯定会兴冲冲地推荐这个游戏。
“人那么多，总得玩些大家都能接受的嘛，我不是很懂游戏....”
作为资深游戏玩家，布洛妮娅肯定知道什么游戏适合大家一起玩。
“总觉得从地藏御魂回来后，琪亚娜成熟了一些。”
一开始，布洛妮娅想自己来布置挂灯。
以琪亚娜的心性，肯定又会弄坏好几个。
没想到她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桌子椅子都细心擦了一遍，少了一份平日里的吊儿郎当。
“哪有，本小姐明明一直很成熟好吗？”
“真不经夸。”
天色渐渐临近黄昏，众人齐聚餐桌前。
晚饭时间到了。
唯一能喝酒的只有梓瑶和姬子，还有混杂了苦瓜汁的德丽莎。
“夜莺老师，尝尝这个！”
琪亚娜将菜夹进梓瑶碗里，这是她帮忙一起做的章鱼丸子。
今天人稍微有些多，因此顺理成章的，琪亚娜和梓瑶挨的很近，毕竟空位不够。
“笨蛋琪亚娜，吃太多这个会上火的。”
于是乎，梓瑶碗里又多了一份青菜。
今天是庆祝宴，解开了喝酒禁令。
姬子不时找梓瑶劝杯，她好不容易能碰见这么一个同样当过社畜，还能喝酒的人，觉得非常投缘。
晚宴很热闹，大家都很开心。
只有芽衣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不久前做完最后一道菜，她发现梓瑶身旁的位置都被占领了，于是只能坐在姬子与德丽莎中间。
看着少女们如此亲近，没加醋的凉拌菜似乎变酸了一些。
盯......
气氛正浓，德丽莎起身向众人说了一件事情。
梓瑶从后天开始，将作为学生的身份参加女武神考核，一起学习。
“哈？那我以后岂不是不能找夜莺喝酒了？”
姬子郁闷道。
“当然，姬子你也应该克制点了，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夜莺老师....要成为同学了吗？”
温蒂疑惑道，少女年龄与她们相仿，似乎没什么奇怪的。
但一般都是学生当老师，反过来却很少见。
难怪刚才梓瑶提到，让她过几天带其去逛逛学园，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布洛妮娅会帮夜莺补习功课的。”
布洛妮娅第一时间接受了此事，觉得有些新鲜。
还不是唯一的。
紧接着，另一件事让大家始料未及。
梓瑶亲自解释，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果然是假名？！”
连德丽莎也惊讶了。
“谁的名字会是一只鸟呢？”
梓瑶久违的开了次玩笑，明明一听就知道是代号，很少有人会取这样的名字。
“......”
芽衣的视线更锐利了一些。
只有她才知道的秘密被公之于众，稍微有些不舒服。
少女俏脸微微鼓起，醋瓶子翻了一地。
梓瑶注意到了少女的眼神，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笨蛋琪亚娜其实早就知道了吗？”
琪亚娜对梓瑶隐瞒真名的事并不吃惊。
观察力极强的布洛妮娅询问道，她怀疑两人在交往，却拿不出什么证据。
“怎、怎么可能，我也是才刚刚知道。”
少女有些心虚，马上转移话题“对了，按时间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叫梓瑶学妹呀？”
“转移话题很可耻，而且梓瑶跟我们同级。”
“那有，明明是布洛妮娅你想太多了....！”
“.....”
时间悄然流逝，晚宴在欢声笑语中落幕。
琪亚娜她们准备了新游戏，待会儿再玩。
毕竟再刚用完晚餐，适当休息才好。
芽衣表示身体不舒服，今晚她要休息一会。
梓瑶香香地洗了个澡，换上洁白的连衣裙。
这套衣服是专门从系统空间买的睡服，没想到女孩子的衣物如此柔软。
浅浅睡了半小时后，房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咔哒。”
来者随手关上门，并且反锁。
齿扣击打锁关，彻底固定住了把手。
“芽衣....？”
从浅梦中醒来，梓瑶有些犯迷糊。
少女伸出双手，梓瑶没想太多，本能地抱了过去。
刚想询问，芽衣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她的来意。
两人互相交换心意，久久放休。
“怎么样？”
少女认真地问道。
满溢而出的情感再难忍受，过去的点滴不断浮过。
芽衣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忍不住亲近梓瑶。
这不仅仅是缘分，还是她们生死之交结下的羁绊。
崩坏....死亡....不断重复的轮回....
她难以想象，在此次之前，少女一个人将时间重置了多少遍。
无需多想，那一定都是些不好的结局。
“勉强算及格。”
双手撑在床上，梓瑶俏脸浮现出一抹诱人的红晕，宛若半湿进水里的夕阳。
全身都软了，只有嘴还硬着。
空气中弥漫着少女香香的味道，墙上时钟停留在第七刻。
“稍等....”
推开芽衣，梓瑶不喜欢太过被动。
“不行....吗？”
芽衣话语声多了一份落寞，只要梓瑶不同意，即使再怎么渴求，她都不会进一步。
“当然可以，只是———”
梓瑶坏心眼地伸出玉足，指名让芽衣服侍。
这样一来，她就是占据主导地位的人。
芽衣半跪在地上，捧起可爱娇嫩的小脚。
梓瑶本意是想让其帮忙按摩一下，不料对方却误解了。
仿佛宣誓忠诚般，芽衣俯身亲了一下脚踝。
“诶？等等.....？！”
梓瑶的脸瞬间红透，夕阳彻底沉入水中。
第一卷 : 第九十三章 国王游戏（四）
待会还要布置庆祝会，因此芽衣只是收回了一点利息。
然而，点滴甘霖只会让人愈加口渴。
谁让梓瑶居然瞒了她们这么久。
走在学园小道中，芽衣的眼神几乎一直放在梓瑶身上。
回到宿舍，琪亚娜装好了烘托氛围的灯珠，布洛妮娅坐在沙发上整理游戏卡带。
芽衣换上围裙，从冰箱拿出不久前采购好的食材。
今天温蒂也来了，晚餐自然要非常丰盛。
“夜...夜莺老师，初次见面，那时没有好好自我介绍，对不起。”
温蒂手捧着一束纸花，脸色微红，视线游移，不敢与梓瑶相对。
三十二朵百合花全是她一点点折出来的，为了好看和细致，重做了上百支。
不过她并不觉得枯燥，甚至比起少女为她做的事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本以为自己注定会死，不愿意相信任何人。
结果老师不仅遵守了约定，即使因为她受了重伤，依旧不计前嫌，甚至未有索取。
必须做点什么....
若什么都不做，白白蒙受了恩惠，不仅是对自己本心的背叛，还辜负了大家的好意。
“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
“嗯，我听说学园长得当您一周的女仆，我也想帮忙！”
“好意我心领了，不如过几天带我在学园里逛逛吧？”
单纯的拒绝并不妥当，如同请人办事要随些手礼，被社会磨平了棱角后，自然懂了一套处事原则。
“嗯....嗯诶....？”
像温蒂这种女孩子很容易被忽悠，社会阅历积累不足，轻轻松松地被梓瑶套了进去。
她想好了拒绝后该怎么说，却没料到对方选择了折中。
“温蒂？身体怎么样，听说你昨天就出院了？”
德丽莎抱着一套制服走进客厅，右手拿着地藏御魂。
“托大家的福，律者力量完全消失，而且我的腿.....”
说着，她轻松地往前走了两步，随即感激地看向梓瑶。
“夜莺，请过来一下。”
鉴于梓瑶对地藏御魂的熟悉，德丽莎打算让她来暂时保管。
梓瑶表示没关系，直接挂到了卧室墙壁上。
不久后，姬子带着珍藏的酒过来了，一起帮忙布置宿舍。
“布洛妮娅，晚上玩什么比较好？”
桌椅，吊台，新沙发.....
小心翼翼地布置完成，琪亚娜松了口气，简直比打崩坏兽还累。
“笨蛋琪亚娜，不玩街霸了吗？”
按照往常，少女肯定会兴冲冲地推荐这个游戏。
“人那么多，总得玩些大家都能接受的嘛，我不是很懂游戏....”
作为资深游戏玩家，布洛妮娅肯定知道什么游戏适合大家一起玩。
“总觉得从地藏御魂回来后，琪亚娜成熟了一些。”
一开始，布洛妮娅想自己来布置挂灯。
以琪亚娜的心性，肯定又会弄坏好几个。
没想到她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桌子椅子都细心擦了一遍，少了一份平日里的吊儿郎当。
“哪有，本小姐明明一直很成熟好吗？”
“真不经夸。”
天色渐渐临近黄昏，众人齐聚餐桌前。
晚饭时间到了。
唯一能喝酒的只有梓瑶和姬子，还有混杂了苦瓜汁的德丽莎。
“夜莺老师，尝尝这个！”
琪亚娜将菜夹进梓瑶碗里，这是她帮忙一起做的章鱼丸子。
今天人稍微有些多，因此顺理成章的，琪亚娜和梓瑶挨的很近，毕竟空位不够。
“笨蛋琪亚娜，吃太多这个会上火的。”
于是乎，梓瑶碗里又多了一份青菜。
今天是庆祝宴，解开了喝酒禁令。
姬子不时找梓瑶劝杯，她好不容易能碰见这么一个同样当过社畜，还能喝酒的人，觉得非常投缘。
晚宴很热闹，大家都很开心。
只有芽衣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不久前做完最后一道菜，她发现梓瑶身旁的位置都被占领了，于是只能坐在姬子与德丽莎中间。
看着少女们如此亲近，没加醋的凉拌菜似乎变酸了一些。
盯......
气氛正浓，德丽莎起身向众人说了一件事情。
梓瑶从后天开始，将作为学生的身份参加女武神考核，一起学习。
“哈？那我以后岂不是不能找夜莺喝酒了？”
姬子郁闷道。
“当然，姬子你也应该克制点了，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夜莺老师....要成为同学了吗？”
温蒂疑惑道，少女年龄与她们相仿，似乎没什么奇怪的。
但一般都是学生当老师，反过来却很少见。
难怪刚才梓瑶提到，让她过几天带其去逛逛学园，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布洛妮娅会帮夜莺补习功课的。”
布洛妮娅第一时间接受了此事，觉得有些新鲜。
还不是唯一的。
紧接着，另一件事让大家始料未及。
梓瑶亲自解释，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果然是假名？！”
连德丽莎也惊讶了。
“谁的名字会是一只鸟呢？”
梓瑶久违的开了次玩笑，明明一听就知道是代号，很少有人会取这样的名字。
“......”
芽衣的视线更锐利了一些。
只有她才知道的秘密被公之于众，稍微有些不舒服。
少女俏脸微微鼓起，醋瓶子翻了一地。
梓瑶注意到了少女的眼神，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笨蛋琪亚娜其实早就知道了吗？”
琪亚娜对梓瑶隐瞒真名的事并不吃惊。
观察力极强的布洛妮娅询问道，她怀疑两人在交往，却拿不出什么证据。
“怎、怎么可能，我也是才刚刚知道。”
少女有些心虚，马上转移话题“对了，按时间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叫梓瑶学妹呀？”
“转移话题很可耻，而且梓瑶跟我们同级。”
“那有，明明是布洛妮娅你想太多了....！”
“.....”
时间悄然流逝，晚宴在欢声笑语中落幕。
琪亚娜她们准备了新游戏，待会儿再玩。
毕竟再刚用完晚餐，适当休息才好。
芽衣表示身体不舒服，今晚她要休息一会。
梓瑶香香地洗了个澡，换上洁白的连衣裙。
这套衣服是专门从系统空间买的睡服，没想到女孩子的衣物如此柔软。
浅浅睡了半小时后，房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咔哒。”
来者随手关上门，并且反锁。
齿扣击打锁关，彻底固定住了把手。
“芽衣....？”
从浅梦中醒来，梓瑶有些犯迷糊。
少女伸出双手，梓瑶没想太多，本能地抱了过去。
刚想询问，樱唇相接，芽衣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她的来意。
两人彼此拥吻，互相交换心意。
“怎么样？”
久久，扯断银丝，少女认真地问道。
满溢而出的情感再难忍受，过去的点滴不断浮过。
芽衣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会忍不住亲近梓瑶。
这不仅仅是缘分，还是她们生死之交结下的羁绊。
“勉强算及格。”
双手撑在床上，梓瑶俏脸浮现出一抹诱人的红晕，宛若半湿进水里的夕阳。
全身都软了，只有嘴还硬着。
空气中弥漫着少女香香的味道，墙上时钟停留在第七刻。
“稍等....”
推开芽衣，梓瑶不喜欢太过被动。
“不行....吗？”
芽衣话语声多了一份落寞，只要梓瑶不同意，即使再怎么渴求，她都不会进一步。
“当然可以，只是———”
梓瑶竖起一根手指，“先要有健全的交往，再循序渐进。”
“仔细想想，我们不是连交往都没有吗？”
芽衣后知后觉，“嗯....那现在交往不就可以了吗？”
“哪有跳过表白就开始交往的，所以说呀.....”
所谓恋爱，是建立在双方的情感之上，辅以任意形式的契约，紧接着构成正当的关系。
打个例子来说，彼此互有好感，但并不是恋人。
只有一方表白，另一方答应之后，才构成【口头】与【事实】上的契约。
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难行。
跳过了这些步骤，直奔最后一步才是奇怪的事情！
如此做法，与风俗店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大概只是没有金钱交易吧.....
“我明白了。”
芽衣点头，随即认真地跪坐在梓瑶面前。
牵起少女的手，她表示一定会守护对方，这份心意绝不会变。
所以芽衣决定了，从明天开始追求梓瑶。
表情过于真挚，弄得梓瑶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
“行吧......依你。”
昨天没关空调，导致染上了感冒。
一时竟难分辨到底是感冒的温度，还是被表白的喜悦和羞涩。

门外。
琪亚娜前来邀请两人一起来客厅玩。
她有些疑惑，梓瑶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少女单手扶墙，脸色红润，似乎发烧难受的模样。
梓瑶表示芽衣不舒服在里面休息，她也想休息一会。
“被传染感冒了....？”
单纯的琪亚娜没有怀疑太多，相信了少女的说辞。
她表示想进去看看芽衣，却被梓瑶敷衍了过去。
“没事，大家都是女武神，怎么可能会怕一点小感冒。”
牵起梓瑶的手，今天她可是主角，怎么能擅自离场。
半推半就地，梓瑶来到热闹的客厅。
众人围坐在一个方桌前，上面放着序号牌，以及刻印着王冠标志的抽签筒。
“咳咳，既然大家到齐，就让本小姐来讲解规则吧。”
国王游戏———
每个人拿到序号牌，同时抽取签筒，获得金色标签的人就是国王。
正如其名，国王拥有最高的权力。
“笨蛋琪亚娜，国王要是说很过分的命令怎么办？”
“放心，这我当然想好了。”
白发少女挺胸道，无比自信。
出于限制考虑，国王下达命令时得抽取序号球。
【x号】或者【x号~x号】，对序号内的人发布命令。
无法执行任务，则需要喝下半杯混杂着苦瓜汁的可乐。
仔细一想，国王游戏很类似于指向性的真心话和大冒险。
在派对游戏中，还能用‘玩笑’的命令来测试某人对某事的态。
抽取号码，梓瑶得到了序号2。
紧接着，众人抽取签筒。
“好开心，我抽到了。”
少女手上是一根金色的令签。
如此一来。第一轮的国王是温蒂。
“琪亚娜，你又偷偷动手脚了吧？”
“怎么可能，这不是轮到了温蒂嘛！”
“犯人在作案前，会借着伪装躲过怀疑。”
琪亚娜清咳两声，看向国王“温蒂有什么命令呢？”
“命令.....”
少女犹豫不决，想不出来应该说些什么。
“那就当五分钟的木头人吧。”
说完命令，她从纸箱中拿出序号球———2号。
“温蒂真是容易满足啊....”
德丽莎轻笑道，这甚至算不上命令，只是普通的站几分钟而已。
“五分钟.....？”
梓瑶脸上的潮红并未退去，身子时不时会微微颤一下。
“夜.....咳咳，检测到梓瑶温度偏高，需要布洛妮娅帮忙拿感冒药吗？”
布洛妮娅发现了梓瑶的不对劲，担心道。
“嗯，有劳了。”
没想到第一轮就被抽中，梓瑶只能愿赌服输。
方才琪亚娜过来时，幸好急中生智使用了人偶。
控偶师天赋，一心二用。
同时，所有感受的的确确能够共享。
真是不说也罢......
“梓瑶坐着当木头人就好，实在不舒服去休息吧。”
“我不服，这也太轻松了！”
以前玩类似的游戏时，琪亚娜被惩罚站着当了半小时的木头人，因此觉得不平衡。
“笨蛋琪亚娜，病号拥有特权。”
将吼姆玩偶递给梓瑶，布洛妮娅希望她能舒服一些。
“没关系，我站一会儿。”
腿脚发软，短短几分钟，对身心都是不小的考验。
“对了，芽衣怎么样了，布洛妮娅顺便也给她送一份感冒药吧？”
德丽莎提议道，她不仅是学园长，同时还是芽衣的朋友。
“无需多劳，她现在正休息，不久前刚刚服药。”
“好吧，那就不去打扰她了。”
第二轮游戏开始。
“咳咳，我的命令是，学园长不允许再禁止我空闲时间喝酒。”
姬子手里拿着金色的令签，随即抽取序号球，不料却是琪亚娜。
“抱歉呀姬子，我也想答应你。”
德丽莎捂脸轻笑道。
“......”
姬子再次吃瘪，看来获取喝酒自由的难度相当大。
“琪亚娜，你今天很好看，以后多留这个发型如何？”
少女今天梳了白长直，两根小巧的蝎子辫垂下，作为发绳扎成了一个花圈。
姬子不知道的是，琪亚娜从上个月开始一直留着白长直，仅仅是因为某人的一句话。
另外一边，紧闭的房间中。
“呼哈.....”
柔软的身体紧紧相拥，分享着彼此的温暖。
“梓瑶你知道吗，女孩子也是可以有很多种玩法的....”
两唇相依，不一会儿，强烈的刺激感让客厅中的梓瑶差点跌坐在地。
“好耶，我中了！”
第三轮游戏开始，因为梓瑶不能活动，所以是布洛妮娅帮忙代抽。
琪亚娜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当上国王。
激动下，忘记先抽取序号球，而是先说了命令。
“请对我表白———”
少女如此道，对象是有些站不稳的梓瑶。
五分钟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幸好撑住了。
少女如释重负坐回沙发上，松了口气。
“诶？？”
温蒂捂住胸口，很是惊讶。
德丽莎也征住了，琪亚娜和梓瑶本来不就是在交往吗？
还是说想借此机会，宣布恋情？
因为梓瑶现在不是老师，德丽莎没有理由再阻止两人。
虽然觉得能找个男生更好，不过她还是尊重少女们的选择。
“等等，别误会了，这只是命令而已。”
琪亚娜小脸微红，手忙脚乱解释道，她只是想听听别人对自己表白的话。
其他人都太过熟悉了，因此她希望是初来不久的梓瑶来说。
虽然才半个月不到，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大家的关系早就超越了普通好友。
而且，琪亚娜还藏着一个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私心。
西琳姐.....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就让我亲自看看吧....
殊不知，在卧室里，仅仅一墙之隔，发生了无数的事。

第一卷 : 请假咕
老板被抓回来了，和工友去讨工资，暂时咕咕一天。
中元节要到了，大家一定要身体健康呀（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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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九十四章 境界线上的琪亚娜（一）
茶道讲究心境。
秘诀有双，一是心平，二是气稳，故而又沾染了阴阳调和之道。
做为花茶的一种，橘茶更是如此。
以柔软的柑橘片做底，取两叶被露水打湿的嫩绿，待到清香浓郁之时，彼此磨合。
不需要用任何工具，只需洗干净的纤纤素手。
露水不足时，则需要轻轻划拨，时而探进叶瓣中，帮助嫩叶充分紧贴。
随着时间推移，酸酸甜甜渐渐散开，满屋皆是橘子的清香。
甜而不腻，带着一丝令人想继续向深处探寻的回甘。
正如初尝雨露的花朵，怎愿就此善罢甘休。

另外一边，房间中。
“笨蛋琪亚娜，你抽到的是我。”
反转序号牌，上面显示为5号。
“诶，是...是这样啊，那我还是改个命令吧。”
琪亚娜一时征住了，明明这个球应该是梓瑶才对，怎么变成了布洛妮娅？
每当视线落在梓瑶身上，她的心跳会变快几分。
只见其优雅地端坐在沙发前，双腿紧紧并拢，脸色微红。
仿佛冥想一般，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随即地，西琳的话语不断徘徊，絮绕在琪亚娜心中。
她想亲自确认，究竟会是一种什么心情。
半个月前，少女舍身救了她。
从那一刻开始，她忍不住地在意这位不常言语的少女。
古怪的侵占欲悄然滋生，说不定是身体内意识的影响。
其自称为律者，怎么可能，那也太荒唐了吧？
身为对抗崩坏的女武神，自己却是律者，简直无比讽刺。
幸好西琳姐没有对她做什么，每次只是寥寥说几句话，还想教她变强，
并且地，还着重提到了梓瑶是重要的人。
“....”
这件事琪亚娜打算先隐瞒，不能让大家担心。
“琪亚娜你也感冒了？要不喝点热热身子？”
见少女发呆了好一会儿，久久没下命令，姬子担心道。
将饮料混杂进杯中，调出一杯橙子风味的果酒。
“没事，我只是在想，下什么命令好呢....”
“ 下次玩街霸，布洛妮娅不许再用那个白毛的角色，简直是耍赖！”
思索片刻，琪亚娜得到了答案。
“好好，听你的。”
布洛妮娅点头，虽然她玩什么都厉害就是了。
气氛很好，除了有些残念以外，派对游戏很开心......双重意义上的。
梓瑶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差，一次国王都没抽中。
大家见她身体不舒服，因此比较宽容，命令多是吃点水果什么的。
之后布洛妮娅拿出了游戏光盘，大家聚在一起玩电子游戏。
时间流逝，指针走到十二点。
“夜....梓瑶你先去休息，布洛妮娅收拾就好。”
一不小心差点顺口，习惯果然很难改。
布洛妮娅拿着扫把，打理繁华后留下的残局。
见梓瑶帮忙，怎么能让病号工作呢，于是她拒绝道。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梓瑶将沙发推回原位，悄悄取下垫套，布料上的水渍沾湿了手指。
布洛妮娅为她倒了一杯水，以表感谢。
打扫卫生，通风透气。
处理完一切后，少女们回到了房间，熄灯就寝。
梓瑶站在卧室门前有些犹豫，自己是解除人偶比较好，还是先进去，以免被怀疑？
“那个....你有时间吗？”
琪亚娜换上睡衣，从旁边忽然出现。
梓瑶吓了一跳，幸好没打开。
两人来到阳台，天空上高悬着清冷的明月。
清风吹拂，使人清醒了许多。
琪亚娜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作风，而是牵住梓瑶的手，一脸认真。
下一刻，她说出了令人惊讶的话。
———请说，你喜欢我。
“国王游戏已经结束，能说说原因吗？”
听布洛妮娅说，从地藏御魂回来后，琪亚娜的性格变了些。
不仅是有关律者复苏，而且出于关心，梓瑶想知道具体的前因后果。
“因为我想听。”
清澈的眼神无比认真，少女一步步逼近。
“为什么？”
双腿发软，加上身子本来就娇弱，梓瑶有点不好的预感。
“因为.....想确认一点事情。”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梓瑶干脆利落回答道。
“不是这个啦，就是....我想听一听，总之你说就对了，我用零食跟你换！”
少女的言语有些混乱。
一下子，又变回了往日的琪亚娜。
“......”
梓瑶无奈，只能如她所愿。
并没有特殊的感觉，如同闲聊般平常，毫无一丝违和感。
琪亚娜反复品尝，却好似一杯清水，无色无味。
难道是错觉.....？
旖旎的月光洒在身上，少女有些走神。
谢过梓瑶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反复呼唤西琳，却得不到任何应答。
地藏御魂中，她能明显感觉到身体被强硬控制，因此可以断定，西琳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窗外依旧是孤寂的月亮，琪亚娜心中不禁有些怅然若失，说不清源头。
..
“咔哒.....”
确认客厅没人后，梓瑶关上了卧室房门。
第一眼，她发现了有点奇怪的地方。
暗红色的太刀依托着木架横在墙上，这与她的记忆不符。
原本不是竖着放的吗....？
被褥乱糟糟的，浴室亮起灯，两人在里面洗澡。
洁白的床单上点缀着几朵鲜红的落梅，梓瑶将其收起，塞进了洗衣机中。
从衣柜拿出换洗的衣服，打开浴室门，走进其中。
浴室里弥漫着朦胧的白雾，水声淅淅沥沥，空气中暗含着一丝橘香味。
帮粗心的本体将衣服放到架子上，正欲要离开，芽衣却拉住了她的手。
“这只是个人偶，完全没必要洗澡.....”
说着，人偶化作光粒消失。
收入系统空间中，一切瞬间完好如初，非常方便。
耐久度有一定减少，后面用材料修复就行。
意识全部回到本体中，梓瑶越发清楚感受到浑身的酸软。
罪魁祸首坐在身后，细心地用梳子帮她打理头发。
明明能出去再搞，非得在浴室打理。
“疼吗？”
“轻点，伸进去不要太用力。”
面对缠住的头发，最好能用手轻轻拨弄开，松后再深入。
粗暴的硬梳只会扯断发丝，同时还很疼。
女孩子的头发打理起来特别麻烦，梓瑶有想过要不要剪短一点。
不过她挺喜欢长发的，还是算了吧。
睡觉时，芽衣抱着枕头想一起睡，却被梓瑶以避嫌为由拒绝了。
虽然彼此深入地探讨了生理保健知识，但从一开始梓瑶的想法就是明确的。
———她还无法回应芽衣的心意。
吊着他人的情感很卑鄙，在模棱两可间混杂不清。
梓瑶不想当玩弄他人感情的人。
因此，她选择了拒绝。
而芽衣却不在意，反而认真的表示，会让梓瑶重新喜欢上她。
图片:"贴贴",位置:"Images/1659944767-100324062-109168328.jpg"
第一卷 : 第九十五章 境界线上的琪亚娜（二）
一夜好梦。
起床，洗漱。
从妆台拿出木制发梳，少女对照着镜子打理凌乱的头发。
【叮！你目前共有*4471水晶】
地藏御魂一行，兑换狐狸面具后系统还额外赠送了九百水晶。
深思熟虑后，梓瑶决定强化人偶师天赋。
【叮！已花费*3000水晶，人偶师强化至lv4！
解锁能力：远程操纵】
如此一来，她就能无视距离限制使用人偶，这点非常重要。
作为本体的她实在是太脆弱了。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音柔体弱易推倒......完美符合她的状况。
如果还限制了距离，无疑更加危险。
“一贫如洗呀.....”
点开抽奖，今天是单up，占据首页的人偶是【次生银翼】。
梓瑶对自己的手气很有自信，抽中up是不可能的。
仓库里只有绯樱碎片，应援彩棒，以及一包奇怪的粉色花茶.....可谓穷的叮当响。
抽卡最重要的是放宽心态，期望越少，失落越小。
抱着试试水的心理抽一发，下一秒，金色闪光———
罕见的，她抽到了好东西。
【叮！恭喜您获得*＆%￥？？/?.....】
系统卡了一下，画面戛然而止。
随后过了半响，系统才恢复过来，响起清脆的声音。
【叮！恭喜您获得德丽莎 · 朔夜观星。
介绍：“千年之约，只期一瞬”
特殊：无任何消耗，无耐久度】
在稀有度上，该人偶属于金色。
连面板都与众不同，修复和维护所需要的材料至少三倍。
奇怪的是，备注却表示该人偶似乎能无限使用。
图片:"观星",位置:"Images/1660142805-100324062-109179759.jpg"
“咚咚咚———”
房门被扣响。
打开门，客厅中飘着淡淡的香味。
芽衣早早起床，帮大家准备好了早餐。
“游乐园玩赏卷？”
“抱歉，布洛妮娅今天还有其他事，琪亚娜你找别人吧。”
昨天买东西的时候，琪亚娜随意弄了几张刮刮卡，没想到全部中奖了，运气之好令人羡慕。
于是乎，她想找人一起去。
只不过大家都没什么时间。
布洛妮娅要调整重装小兔，芽衣得进行日常训练，德丽莎还有工作要忙....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早餐的菜肴虽谈不上丰盛，做的却比往日还要精致。
“多吃点，都是些补身体的菜。”
挪动椅子，芽衣坐到梓瑶身旁，将培根夹入少女的碗中。
漂亮的指甲特意剪短了许多，不着粉黛，保持着自然的美感。
“不合胃口吗？”
“很好吃，十分感谢。”
面对芽衣的热情，梓瑶撇了一下周围，似乎大家还没注意到。
听到这句话，芽衣只是轻轻点头，经常蒙受有关的夸奖，似乎是无感了。
然而轻快的动作暴露了她的想法，实际上她很开心。
既然梓瑶忘记了曾经的事情，那么重新攻略不就好了吗？
芽衣已经能预想到成为恋人关系后的生活。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放手。

..
用完餐，差不多到了上课时间。
梓瑶不再是老师，而是学园里的一名学生。
走进阶梯教室，学生们还以为讲师来授课了，却没曾想梓瑶坐到了学生的位置上。
左边靠窗，风景正好。
芽衣本想一起坐，由于比较晚的关系，位置被琪亚娜占了。
少女摆烂般趴在课桌上，除了得知中奖的时候以外，几乎一整个早上都没什么精神。
“笨蛋琪亚娜，再不好好听课学期末你又要挂科了。”
“另外，班长回来了，如果不想被抓去补课.....”
符华一向以严格著称，琪亚娜最怕被符华抓去补课，因此布洛妮娅经常以此督促她。
怎料，百试百灵的方法今天忽然不起作用了。
琪亚娜似乎昨晚没休息好，留下了淡淡的黑眼圈。
她没有睡，而是发呆的望着窗外天空。
少女的眼神偶尔会偷偷看向梓瑶，布洛妮娅观察到了这一切。
“感情闹矛盾了？”
她小声问道。
琪亚娜很少如此闷闷不乐，一般情况下宛若清风，来也快去也快，不像今天这般。
回想起保健室旖旎的一幕，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怎、怎么可能，我才不喜欢梓瑶呢....”
琪亚娜悄悄看了梓瑶一眼，脸颊微红。
“布洛妮娅会保密的，请放心。”
两人交往的事情，只有她和德丽莎知道。
虽然隐瞒芽衣有些惭愧，但布洛妮娅觉得还是把选择权交给琪亚娜比较好。
“都说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啦.....”
越解释越乱，琪亚娜确信她对梓瑶没有一丁点恋爱方面的感情。
昨夜，表白的话语没有激起一丝情绪的波澜。
可能是太过在意的缘故，一整个晚上，她都在回味这句话，以及怀疑西琳说的事情。
“布洛妮娅，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大家的敌人该怎么办？”
“笨蛋琪亚娜不会做让大家伤心的事情。”
布洛妮娅下定论道。
“.......”
有话难言，琪亚娜想了想，随即又放弃了想要询问的问题。
中午下课后，琪亚娜独自一人呆在教室中。
翻看书本，上面介绍着有关律者诞生的知识。
崩坏的力量通常会降临在某一拥有特质，或者适合的个体身上。
律者即是崩坏的使者，是毁灭一切的诅咒。
“.....”
沉默间，教室后面传来捣鼓的响声，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走近前一看，琪亚娜惊讶道“班长？？”
只见符华在小房间里面寻找电子零件，衣服上沾了不少灰。
“我听说你挂了三科。”
“哪....哪有，只是填错选择题位置了....”
符华叹了口气，比起上次挂科数目，这次勉强算进步了。
“学习很重要，它关系着一个人是否能拓宽认知，解决矛盾与难题。”
她拿出一颗包装朴素的麦芽糖，递给了琪亚娜。
“吃糖心情会变好，不要想太多，有问题可以告诉我们。”
“或者，我正巧知道有本不错的书....”
琪亚娜心情低落的模样被符华看在眼里，她出声安慰道。
“不不不用了，我有游乐场的门票，我去放松放松。”
琪亚娜连连摆手拒绝，看那些无聊的书简直是种煎熬，还不如去外面玩呢。
手上有四张票，应该找谁呢？
想找芽衣，但她说今天没时间。
布洛妮娅也有事不在，要不去找梓瑶？
告别符华，琪亚娜从小路回宿舍，途经公园。
下一刻，她的脚步如同沾上胶水般，被固定在原地。
只见芽衣坐在长椅上，树影婆娑。
她要找的墨发少女就坐在旁边，彼此相邻。
两人共同分享午餐便当，似乎连筷子都是一起的？！
“欸....？”
第一卷 : 第九十六章 境界线上的琪亚娜（三）
中午。
清凉的风穿梭于绿荫间，摇动斑驳的树影。
“没关系，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谢绝芽衣的关心，梓瑶微红着偏过头，人偶师的能力让她的恢复力变得很强。。
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又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
好比是纸窗，薄透的纸页破了完全不必在意，算不上什么伤害，只需重新换张纸上去就好。
与律者的战斗，与人的战斗，其实都差不多。
必须步步为营，思虑周到，方可做出正确的选择。
“梓瑶果然见多识广呢。”
芽衣点头奉承道，带着满足的微笑，拿出了早早准备好的便当。
经过并肩作战，她们的关系跃升了一个台阶。
戳穿了那一层薄弱的窗户纸。
“.....”
梓瑶无言。
总觉得在某些方面上，芽衣的女子力还不如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这个时间小树林的人很少，而且角度很隐蔽。
如同情侣一般，两人坐在长椅上共享午餐。
老实说梓瑶是打算回宿舍吃的，却拧不过芽衣。
少女期待的眼神完全藏不住，她试探性的问题“.....可以吗？”
“不行。”
梓瑶虽然不是个传统的人，亲吻固然没什么，但连基本的牵手约会都没有，关系也没确定，直接进行到最后一步是不是有些大问题？
至于昨天.....不谈也罢。
“只亲一下。”
芽衣竖起一根手指，不断依近，柔软的身子紧压了上来。
待会儿她要去进行日常训练，争取变得更强。
如此一来，现在即是两人最后的独处时间。
梓瑶无奈点点头，稍微坐起，微微垫着脚尖。
饱满诱人的樱唇近在眼前，芽衣闭上眼，却发觉脸颊微微一湿。
对方投机取巧地亲了脸颊，而不是接吻。
“真是的......”
失去机会，闲暇的午餐时光很快过去。
“刚才好像看到琪亚娜了。”
“大概看错了吧，以她的性子，肯定会误解，然后跑过来一起玩...”
收拾好便当，芽衣有些小遗憾，还以为彼此关系能更进一步。
书上是这样写的，是她太心急了吗？
回忆起之前流传极广的视频，芽衣担心恢复记忆的或许不止是她。
如果时间真的复位了，那么想必不止她一个轮回。
“悉悉索索....”
离开荫凉的树林，梓瑶沿着小路返回宿舍，她想用一下新人偶。
还没走出几步，她发现地上散落着几张游乐园的门票。
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打开手机，奥托发来了新的讯息。
【奥托：我的朋友，计划即将进入到下一个环节，之前不小心把你卷入地藏御魂里，实在抱歉。】
对了，你有没有在里面看到一个白发女孩，她很危险。】
【.....没看见。
比起这个，下一步该不会打算直接植入另一枚宝石吧？】
对面楞了一下，这个等级的保密工作几乎只有他才知道。
打出问号，结果少女下一句话呛住了奥托。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奥托：......】
关于这个激进的计划，梓瑶无法苟同。
她希望的是循序渐进，而非跨步走。
律者———
变量实在太大，无法保证她出现后会做什么。
倒不如说，律者本身就是行走的灾难。
尤其是经历过第二次崩坏的德丽莎等人，谈到律者，几乎脸色都会有些许变差，
然而，奥托对梓瑶的想法选择了敷衍，表示自己会拿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成果。
话里的意思很简单，他自己一人也能做到，希望梓瑶不要多加干涉。
不欢而散，梓瑶关掉了手机。
与奥托直接作对很不明智，她选择沉默。
看来，必须要给对方整点活了.....
不是后空翻，而是更能刺激奥托的东西。
如此想着，少女回到了宿舍楼下。
“呲呲呲......”
刺耳的电子音回荡在走廊中，连绵不断。
一个半人大的箱式显示器立在楼梯角落里，旁边放着一盒工具箱，里面装着锈迹斑斑的零部件。
“奇怪，按照说明书，只要更换断线部分即可，为何....”
身着常服的符华沉思道，手上沾染了不少灰尘。
“该不会是理解有误？”
见梓瑶路过，她出声请求帮忙道。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采取他人意见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梓瑶接过说明书，视线看向麻烦的源头———老式显像管电视机。
她从老友手中获得了一张DVD，里面烧录着老式电影，因此想播放看看。
梓瑶看型号挺眼熟的，零件也被符华小心翼翼地更换过了。
她拿起螺丝刀上前两步，随即又扔回了工具箱里。
符华看得一头雾水，这是要做什么？
“啪啪！”
下一刻，只见少女接上电源，用力朝拍打电视。
紧接着，先是一道白光，随后机子成功启动。
“电子物品有时候就是这样，如果用不了，那就用力拍几下。”
“原来如此，感谢你的指导....”
符华点头，若有所思道。
未曾想，自己捣鼓半天的东西被梓瑶拍两下给修好了。
昨天奥托给的精密仪器也出了故障，是不是当时拍几下就好了呢？
“其实不一定成功，至少能解气。”
见符华似乎真的相信了，梓瑶补充道。
将DVD插入狭窄的细缝中，绿灯亮起，随即开始旋转，被读取的内容输出在电视上。
这是一部讲解武术与械斗发展历史的记录片，还侧面表达了类达尔文主义的物竞天择论。
回到宿舍，德丽莎正不满地坐在沙发上等她，脸色微红。
少女手里是一套黑白相间的布料，辅以好看的蕾丝。
毫无疑问，这是女仆装。
“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师者应当以身作则，不可以违背诺言哦，德丽莎。”
在新西兰的时候，为了取得梓瑶的帮助，德丽莎同意当一周的女仆。
“我能不穿吗.....符华今天还回来了。”
虽然她喜欢可爱的衣服，但女仆装什么的....
“没问题，时间得延长一倍，若是你穿，可以缩短三天。”
德丽莎轻轻松松被梓瑶套了进去，实际当女仆并不硬性要求穿相应的制服，这只是梓瑶小小的恶趣味。
实际上，她很爱干净，几乎没什么需要别人帮忙整理的地方。
“啧.....穿就穿，对了，昨晚琪亚娜在你房间吗？”
德丽莎转移话题道，拿起扫把清理梓瑶房间中的卫生。
“不在。”
“那你们在阳台聊了什么。”
昨夜看见少女偷偷摸摸离开房间，这让德丽莎很在意。
“你得去问本人，喏，这不就回来了吗？”
白毛少女一脸困惑“诶？问这个做什么，昨晚我睡不着，然后跑外面游戏厅玩。”
“......”
德丽莎放下扫把，语重心长道“琪亚娜，你还小，我希望你们能保持健康的交往关系。”
在立场上，她是与布洛妮娅一致的。
不反对自由恋爱，但至少得有个分寸。
“交往？解释好多遍了，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我还没有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交往....”
比起恋人，琪亚娜认为梓瑶更像个不错的朋友，又愿意跟她玩游戏，而且成绩似乎也差。
“.....”
德丽莎叹了一口气，嘛，反正明年琪亚娜就成年了，只要不太过界就好。
两人平日里虽然关系不错，但也没那么亲密，莫非真的是布洛妮娅看错了？
打开洗衣机盖子，德丽莎看见里面叠放着被褥。
下面似乎还有衣服，怎么能这么粗心，这两样应该单独分开洗才对。
将洁白的被子拿出，便看见几朵落红点缀在其上，她的动作顿时僵住。
“诶....？”
琪亚娜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同时内心不知为何一紧。

..(ps：调整作息，准备爆更！)
第一卷 : 第九十七章 境界线上的琪亚娜（四）
梓瑶绷不住了。
仿佛公开处刑般，看到床单的一刻，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
办法总比困难多，情急下，只好表示是自己月事导致的。
女孩子嘛，每个月总有几天身体不舒服，作为挡箭牌再好不过了。
德丽莎将信将疑，偷偷看了琪亚娜一眼。
“你们没做什么吧？”
“大姨妈！”
少女羞愤道，“怎么可能，明明是你想太多了，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
人善于将事物进行关联，在因果律的锁链中寻得想要的真相。
琪亚娜想起不久前在小树林中，她看到了芽衣和梓瑶。
说是去训练，却跑到安静的小树林里享受午餐，还那么亲密.....
洁白被褥上点缀的红花越发刺眼，呼吸不禁跟着压低，心也一起难受起来。
该不会.....
越往深处想，脸上的温度更甚。
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一闪而过。
不对，彼此才相视不到一个月，两人怎会那么快走到一起。
是不是误会芽衣了？
从地藏御魂回来后，连琪亚娜都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
即使脱离了梦境，那些幻象的影响还在。
倒不如说，那只扮作铃的狐狸没有说谎，只是把尘封的真相给掀开了。
苏醒后，立马去翻找以前的东西，甚至偷偷跑进了资料室。
她妄图在蛛丝马迹中求证，证明那些是假的。
然而，事难如人意。
所有证据表明，对方说的并没错。
在无数零散的记忆碎片中，她还看到了一幅画面。
一位性格温柔，愿意陪她玩闹的白发女孩坐在身边，电子荧幕不断闪烁，两人却忘记了时间。
单是回味，内心便不禁一暖，隐约觉得是非常珍贵的回忆。
“诶？琪亚娜？？”
只见琪亚娜沉默地离开房间，德丽莎满头雾水，她做错了什么吗？
“咳咳，被子我会自己洗，学园长你先出去吧，我也要休息一会儿。”
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前，梓瑶下达了逐客令。
将房门彻底关上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芽衣发信息让她不要洗床单，真是的，在想些什么？
打开空调，寒冷的空气很快战胜了夏天的炎热。
同时，梓瑶使用人偶，唤出观星。
雪袍绒襟，一袭修身荷裙垂延而下，束腰前扎着一朵宛如花般的蝶结。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稚莲般兼收并蓄，少女保持可爱感的同时，还多了份足智多谋。
唯一的缺点嘛.....有点矮。
“不错，我很中意这副打扮。”
站在落地镜前，观星反复打量自己，本体梓瑶则在一旁确认精神力的消耗量。
正好升级了控偶师天赋，她想试试是否真的不再有距离限制。
只不过.....观星的个性是否有点强？
比起其他人偶的得心应手，浑然天成。
使用观星时多了几分不协调，带着一丝僵硬感。
或许这就是金色稀有度人偶的特色吧，她第一次使用这个级别的人偶，不习惯也倒是正常。
没想太多，观星离开了房间。
作为主体的梓瑶感觉有些困，回床上先睡个回笼觉。
圣芙蕾雅学园坐落在一个人工岛上。
少女的身体素质远超一般女武神，轻跳几步，她很快来到楼顶。
只见四周环海，幸好离陆地并不远，大约几百米左右。
一跃而下，景色在眼前不断放大。
扇动风浪，在水面上荡出阵阵涟漪。
像是脚踩细沙般，水面软软的，轻松抵消掉了高空坠落的势能。
少女并未落入水中，而是如履平地般站在其上。
一路走到岸边，附件是商业街。
花了不少时间，观星坐着电车来到数公里外，还尝到了故乡的桂花糕。
实践证明，人偶使用不再有任何限制。
只可惜不能远程解除，必须回到一定范围内，否则就完美了。
接下来几天，除了上课学习外，生活平平淡淡。
因为成绩不错，以及曾是保健老师，很快受到了学生们的关注，人气仅次于芽衣。
实际上，梓瑶并不想参和这事，同样冷淡的态度被当成了反差萌。
..
时间一晃来到星期五，明天就是周末。
今天课程内容是实战训练，关系个人评分。
她们专程来到极东的偏僻山区，这里不久前爆发过崩坏。
梓瑶体力稍差，走山路差点跌倒，幸好被同学扶住。
村子一片狼藉，到处是废墟。
刚踏进来没一会儿，造成灾难的罪魁祸首出现了。
没想到小小一个地方，居然出现了圣殿级崩坏兽。
只见它单手持盾，知道该如何进行格挡，对于普通女武神来说是个麻烦的家伙。
然而，壁垒般庞大的身躯却支撑不起它们的生命，一道寒光闪过，几只崩坏兽连着一起被切成两半。
几位旁观的女武神发出惊呼，芽衣居然那么厉害。
高冷、寡言，成绩与实力极佳，完美符合了英雄故事中的主角形象。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少女的动作干净利落，无一丝拖泥带水。
符华略微惊讶地看着平滑的切面，不禁感叹。
仅仅快一个月没见，芽衣突破了瓶颈，还将剑术修炼至如此程度，以天才冠之毫不为过。
而且，似乎还有着几分太虚剑决的影子....
“班长过奖了，都是梓瑶的功劳，我只是按照她的话去做而已。”
“醍醐灌顶建立在积累之上，不必谦虚。”
同样的，作为指导的老师也很重要。
如此想着，符华越发好奇，梓瑶到底教了些什么。
奥托也提到过她，但经过几天的相处，符华只知道她是个普通的学生，而且说话方式很像前者。
“轮到我了吗？”
少女后知后觉道，左右四顾。
“琪亚娜，战斗时走神非常危险，不要指望对手会谦让你。”
符华毫不留情的批评道，上课也就算了，怎么实战也心不在焉的。
其他的学生或多或少都解决了崩坏兽，只剩琪亚娜与梓瑶两人。
再不加把劲，恐怕就要成垫底了。
“别担心别担心，我可是很厉害的。”
琪亚娜拿出双枪，不一会儿就解决了数只麻烦。
但因为夸张的战斗风格，虽然崩坏兽被砸烂了，但引来了更多同伴。
“先退后，让我来解决。”
望向远处山谷里约三十只，符华站出来道。
学生们想对付这个数目非常危险，得由她出面解决。
谁知，仿佛崩坏兽们合起伙商量过似的，右边方向也涌出了一堆，呈现包围之势。
身边又有许多学生，符华不好放开手脚，于是眉头不禁一皱。
“请让一让，小心被伤着。”
轻柔的声音传来，只见梓瑶手持羽扇，音色中颇有几分无奈的意味。
本不想参和，但以这数量，免不了有人会受伤。
“没问题么？”
符华有些迟疑。
“请放心。”
所有人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只见她轻轻挥手，树林的枝叶开始沙沙作响。
前奏过后，狂风穿袭，几根粗壮的树木直接被拦腰折断。
得缘于居高临下的地势，劲风被增强了几分。
山谷里的崩坏兽主力们瞬间被掀翻，几只稍微弱小一点的直接落下山崖。
这仅是个开始，又一轮劲风袭来，余下的崩坏兽很快支撑不住，跟着被掀下了山谷。
符华这边很快清理完成，望向光秃秃的山谷，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很厉害。”
她从不吝啬认可，这是对实力的尊重。
几位学生不断打量周围被折断的树木，刚才的场景深深刻进了记忆中。
没想到体弱的梓瑶，竟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第一卷 : 第九十八章 变质的心意（一）
下午。
实战测试完毕后，众人来到城镇附件的一家奶茶店前，随便点了几杯。
梓瑶发觉到，符华经常留意琪亚娜。
时不时观察，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甜，加点双皮奶简直是绝配！”
“芽衣要不要试试？”
回学园途中，白毛少女拿出一杯事先买好的奶茶道。
让店员按照她的想法进行调配，似乎效果还不错。
芽衣微笑着谢绝了她，窗外云层浮动，被茜色染红。
这次顺利和梓瑶坐到同一个位置，空气仿佛跟着变得甜美起来，心情大好。
“你，你也看到了，可不是我要给你的，不能浪费食物....”
琪亚娜一只手攥紧衣角，扭捏地递上奶茶，偏过头道。
站在梓瑶面前，少女话音犹豫，极力想解释自己不是有意专门给对方准备的。
“谢谢，琪亚娜要一起吗？”
接过奶茶，梓瑶朝芽衣贴近，同时空出了内侧的座位。
因为女孩子都比较娇小，刚好能容纳三个人。
琪亚娜小心翼翼坐了进去，脸色微红。
不知为何，很难对上梓瑶的视线。
察觉到她和芽衣很亲密，内心隐隐不舒服，一丝烦躁感升起。
好似隔靴挠痒，若即若离感使人越发难耐。
上周的告白，明明心中无一丝波动，却总是忘不掉。
只要闭上眼睛，便能想起月光下少女的容颜。
“味道咋样？”
琪亚娜轻声问道，想借此打开话题。
“还行。”
别人都是一勺勺慢慢来来，梓瑶掀开封口一角，瞬间吞掉了。
果冻这类胶状的事物，没有什么能比直接吃完更畅快的。
“......”
琪亚娜不满地微微鼓起脸，什么叫还行，模棱两可的话让人完全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属于是一下子就把天聊死。
除了小树林那次以外，这几天很少见两人过度亲近。
但不仅是她，连学园长和布洛妮娅都能看出来，芽衣非常在意梓瑶。
帮忙挂衣服、时常一起喝茶、练习......就连便当的饭菜也是最精致的。
嘛，芽衣能开心最好，怎么样都无所谓。
“不舒服吗？”
芽衣发现琪亚娜的脸色有些差。
“没没没有，我只是在想，明天周末该去哪里玩比较好。”
少女牵强地笑道，心不在焉地喝完了奶茶。
回到圣芙蕾雅学园后，她很快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明天补课。
时间悄然流逝。
梓瑶稍稍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发现只剩孤身一人。
望向时钟，短针走了两刻。
手边留着一张纸条，其主人临走前顺带打开了舱室的灯。
芽衣还真是贴心啊....
如此感叹着，梓瑶一路来到舱门前。
伸手正想打开门，不料听到了丽塔的声音。
“符华大人，主教催促您快点行动，今天为何没有成果？”
“还是直呼我名字吧，丽塔。”
两女站在飞机旁，四周昏暗一片，此处是学园最安静的地方。
按照计划，今日之行本该带走琪亚娜回天命。
然而，符华却未做出任何动作。
“她当真是律者？”
符华望向天空，犹豫道。
“千真万确，请勿让怜悯蒙蔽了您的双眼。”
丽塔眼色一冷，阴沉道。
事关律者，万万不可松懈。
其造成的灾害，历史有目共睹，为此死去了无数战友，绝不能掉以轻心。
“对了，你对梓瑶有多少了解？”
白天打算动手时，少女好几次恰到好处站在琪亚娜跟前，令她没法行动。
少女带来的惊讶还不止如此。
只是稍作指点，芽衣的剑术便突飞猛进，深谙武学的符华自然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对方的造诣或许达到了她的水平。
听说她还解决了风之律者的危机，是否也能帮助琪亚娜....？
“梓瑶小姐是主教大人的盟友，您不必担心。”
“主教还下了命令，若她阻挠此事，允许动手平息冲突。”
经过暗中调查，丽塔大致猜到了梓瑶的能力。
能够创造类似于幻影的分身，强度不俗，但本体却十分脆弱。
这几天不仅上课，还有体能测试。
毫无疑问地，成绩名列前茅的梓瑶成为了吊车尾。
身体素质，体力，耐受力....皆低于普通女武神水平，甚至说连平常人都不如。
丽塔认为无需过多警戒，只要派一个人稍微盯一下即可。
原因无他，只缘执行任务的人是符华。
曾经守护神州的仙人，亦在第二次崩坏中击溃过空之律者。
此般实力，完全用不着担心。
“她的动作有几分太虚剑术的神韵。”
“我们应该更谨慎一些。”
符华摇头，觉得这样下定论太武断，绝不要轻视任何对手。
两人离开后，脚麻的梓瑶从飞机上小心翼翼下来。
“要不私奔？”
她认真考虑道，想让琪亚娜不被天命抓走，不如隐姓埋名，或者躲进世界蛇的庇护里。
难怪符华会留意琪亚娜，看来她猜中了。
奥托等不及想要唤醒空之律者，这意味着他的实验进行到了下一阶段。
回到宿舍，白毛少女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打游戏。
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这几天一直如此。
“.....”
梓瑶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
“诶？怎么了？？”
身子忽然一轻，琪亚娜被人从后面抱起，她先是轻轻挣扎，发现是梓瑶后放松了抵抗。
现在是九点多。
历经一天实战测试的劳累，明天还要补课，少女们选择了早点休息。
芽衣还在外面训练，布洛妮娅早早关门休息。
“喂，等等，干嘛啦....”
双腿并拢，跪坐在柔软的床上，少女伸手整理凌乱的长裙。
柔软的绸缎蜿蜒而下，紧贴肌肤，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娇艳的魁花与之相比，不禁自觉形秽。
双麻花辫元气十足，十分符合大家对她的初印象，毕竟是草履虫嘛。
疏成披肩长发后却仿佛换了个人。
银装素裹，长发飘飘。
宛若知书达理，亭亭玉立的富家小姐。
这位小姐却双手抱腿，幽怨的眼神打量着梓瑶。
“玩游戏吗？”
拿出布洛妮娅送的游戏卡带，梓瑶询问道。
“玩过了。”
琪亚娜偏过头，似乎在闹别扭。
一看到梓瑶，她的心就发乱，难言的情感滋生。
“星之卡比？”
“没兴趣。”
“小钢珠？”
“.....”
琪亚娜稍微心动了一下，随即又稳住情绪，借口道“好累，今晚不想玩。”
“而且现在都快十点了，这么晚.....”
换在平常，十点对琪亚娜来说不过刚刚开始，足以见得她的确有心事。
“我明白了。”
梓瑶点头，下一刻锁上了房门。
“既然夜深，不如先在我这里休息。”
少女们偶尔也会在彼此的房间一起睡，因此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
无法断定符华会不会夜袭把琪亚娜带走，还留在身边最为稳妥。
如此想着，梓瑶关上了灯。
啪的一响，房间漆黑一片，只剩微弱的月光。
“你不是嫌我睡觉多动吗.....”
琪亚娜红着脸道，没有表示拒绝，而是默认了梓瑶的先斩后奏。
这还是初次彼此独处，同床共枕。
看到少女的红唇，她就忍不住想起上个月保健室的事情。
很香甜，很软，还想.......
不对，我在想什么呢。
芽衣喜欢梓瑶，怎么能做那种背叛朋友的事情。
琪亚娜马上摇摇头，迫使自己清醒。
一定是西琳姐的影响，让她变得那么奇怪，没错，就是这样。
“别想太多，好好睡觉。”
盖上被子，梓瑶躺在床上伸展懒腰。
底下的是新床单，原来的床单不知为何芽衣坚决要留下来。
被子宽度不长，间接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琪亚娜背过身睡，面向墙壁一边。
床上全是梓瑶的味道，淡淡的兰花香。
既不浓亦不淡，保持在一个适中的位置，令人很舒服。
肌肤相贴，呼吸近在咫尺。
然而，本该旖旎的气氛，却多了个不速之客———
只见对方华服锦袍，手持羽扇。
逆着月光看去，气质成熟许多的德丽莎坐在窗台前，静静仰望夜空。
“今夜天相不错，请安心休息，不必在意我。”

..
(ps：住了几天院，回来还要操办月酒，抱歉呜呜
超死我吧！（暴论x）)
第一卷 : 第九十九章 变质的心意（二）
一夜无话，相安无事。
起床时，琪亚娜精神比往日好了许多，难道这几天闷闷不乐是因为睡眠不足吗？
梓瑶不知道的是，只要陪在她身边，琪亚娜就会很安心。
少女昨夜内心纠结了好一会，终究是抵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可惜的是，这份精神头止步于上课前。
铃声响起，仿佛得到命令一般，琪亚娜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芽衣结束晨练，不紧不慢走进阶梯教室。
学生们纷纷让开道路，有胆大的问了一声早安，只得到了轻轻的点头致意。
讲师迟迟没来，演示版上投影着考核成绩。
学生们围绕成绩的事情展开讨论。
符华名列第一，布洛妮娅其次，再者则是芽衣。
梓瑶排在第四，与后面的名次拉开了断崖般的距离，可谓是成绩优异。
至于某个吊车尾，只需要将视线挪至最后一列便能看见。
“塔塔.....”
葱白细指轻敲实心桌板，随着节奏发出厚实的响声。
今天也没什么干劲。
望着苍蓝的天空，耳旁的白发不识趣地被风吹进衣领中，弄得痒痒的。
课本书页沙沙作响，被风翻了一页又一页。
“干、干嘛啦，我又没睡着....”
手臂被推了一下，琪亚娜还以为是布洛妮娅提醒她认真上课。
以现在的成绩，再次挂科她可就麻烦了。
抬头一看，是梓瑶柔软稚嫩的手心。
“要不要出去放松一下？”
少女如此说道，琪亚娜木讷地嗯了一声，被牵着离开教室。
“有什么奇怪么？”
“分明很奇怪，那么认真学习的你居然会逃课。”
走在校园小道中，琪亚娜不自觉抓紧了一些梓瑶的手。
本来她是唯一个逃课的人，加上梓瑶就有两个了。
“很无聊，想呼吸新鲜空气。”
梓瑶随意找了个借口。
一路来到学园门口附近，她们看到了德丽莎、
“等等....！”
琪亚娜本能地躲到墙角处，同时还拉上了梓瑶。
她不想被德丽莎踮起脚揪着耳朵说教。
直到德丽莎离开，确认无事后她才松了口气。
十分钟后，两人来到对岸的小镇上。
乘坐电车，沿着轨道北上，最终来到一处繁华的城市。
正值秋末，本该如落叶般凄凄。
听说附近山上开了一家有名的主题乐园，游客数量激增，即使是早上也有不少人。
【出去玩】，简简单三个字，内涵着不小的分量。
它意味着远离学业和生活，允许将时间花费在取悦自己身上。
正如梓瑶所想，琪亚娜的脸色好了许多，视线不断朝四周张望。
“我们现在去哪里玩？”
“以普遍理性而论，柏青哥怎么样？”
确认无人跟踪，梓瑶指着旁边一家闪着霓虹灯光的店，提议道。
还没走进去，仅仅隔着半条街，便能听到噼噼啪啪的声响。
一位男人万念俱灰地站在前台，花掉最后的钱买了一百颗钢珠，行尸走肉般拖着身体回到座位上。
逆天改命的机会很快在机器的声响中逝去，男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趴在机器上发呆。
“呐，梓瑶，他们这种店不会被关吗？”
极东禁止赌博，这点琪亚娜有所耳闻，她玩过不少次柏青哥，还从未注意过这些问题。
这种游戏很简单，兑换钢珠，投入机器，获得大量钢珠，兑换现金。
简单噼啪碰撞声，最能勾动人内心的欲望。
有的人倾家荡产，有的人一日暴富。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看。”
梓瑶指向街对面，是一家礼品兑换店，可以将礼品换成现金。
直接用小钢珠换钱当然是违法的。
但若换成礼品，再由礼品换钱，这样就没问题了。
只能说是天才逻辑。
不过，似乎有部门专门管理这些店，让其总体保持平衡与公平。
嘛，总比不作为直接一棍子打死的好。
临桌而坐，梓瑶将小钢珠倒进漏斗状的进口中，led灯马上显示出了她的投币数。
试着玩了几把，偶有小赢，大体上一直在减少。
直到第五轮，最后十颗钢珠也没了。
梓瑶倒也不在意，这东西本质是庄家通吃，当个小乐子就好。
转眼看向琪亚娜，机器响声不断，钢珠一颗又一颗滚滚落下。
从原初的一百五，直接叠到八千。
换成现金，大约有二十万多。
旁边很快围了一堆人，多是嗟叹不已，羡慕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个运气。
梓瑶：？？
于是乎，去游戏厅的资金攒够了。
但琪亚娜却提议去山谷看看，似乎很热闹。
梓瑶来到路边的售货机前，买了两瓶饮料。
手机传来短讯，是渡鸦的消息。
刚刚打开，她的肩膀顿时被人撞了一下，手机随即摔落在地。
“抱歉，实在对不住....”
“没事，你去忙吧。”
挎着肩包的女性鞠躬道，梓瑶捡起手机，表示没关系。
“哎，怎么那么久呀。”
琪亚娜寻找路线找了过来，略带不满道。
正值中午，天气越发炎热，没有冰凉的冷饮可是会死人的！
撇了一眼讯息，渡鸦提到了梅比乌斯。
没想太多，梓瑶收起手机，将饮料丢给琪亚娜。
“诶，刚才的人呢？”
见琪亚娜过来，带着肩包的女人不见了。
“别管那些了，上面有好玩的。”
牵起梓瑶的手，琪亚娜略微兴奋道，清澈的双眸中倒映着落叶的秋色。
【秋花】主题乐园建立在山谷上，整体以枫叶的配色为主，配套有大量的游乐设施，吸引了大量游客。
沿着石阶上山途中，梓瑶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她们。
刚才的女人吊起了她的疑心，
“樱花味可乐....好难喝....”
琪亚娜皱眉道，可乐的味道涩涩的，带着一丝苦味。
她不喜欢浪费食物，即使不好喝，硬着头皮也要喝完。
然而梓瑶却拿过了她的可乐，撇了一眼上面的文字后，随即丢进垃圾桶里。
“过期了，喝我的就行。”
梓瑶不记得自己买了什么樱花味可乐，难道被掉包了么.....
没想太多，她将自己的可乐递给了琪亚娜。
“诶？那个....这样不太好吧？”
少女先是伸出手，回神过来后马上犹豫了。
易拉罐环口处的水渍在阳光下透着晶莹的光芒。
虽明知道冰饮料会结露，但还是忍不住朝间接接吻的方向去想。
耳根微微发热，明明平常她都不在意这些事情。
“靠近一点。”
梓瑶牵住她的手，就像情侣一般。
琪亚娜俏脸越发红润，悄悄打量梓瑶。
“那个....”
琪亚娜缓缓开口道，想知道梓瑶和芽衣是什么关系。
不知为何，见到她们亲密的模样，内心就很难受。
“除掉。”
梓瑶环顾四周，冷不丁来了一句。
琪亚娜：？？
第一卷 : 第一百章 逐渐变质的心意（三）
“为何如此着急？”
游乐场中，符华头戴鸭舌帽，身着短袖热裤，还配了一副墨镜。
“计划难胜变化，主教大人担心有变数出现。”
今早，奥托发来短讯，催促她们快一点将琪亚娜带回天命。
“您似乎还是有些犹豫呢。”
丽塔看出了符华的顾虑，她们都是同学，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执行命令将对方抓走，甚至做出超乎意料之事，因此而犹豫很正常。
“您是亲历过崩坏的人，想必明白它的可怕。”
“您的犹豫，将会化作普通人头上的悬刃，届时追悔莫及。”
符华却摇头道，“我主要不是担心这个。”
“梓瑶....奥托告诉过我，让我小心她。”
“我们的行动太仓促了，她已经发现了。”
通过隐藏的监视器，符华看到梓瑶扔掉了琪亚娜手中的樱花味可乐。
今天行动由于时间问题，只有她和丽塔，以及两位打下手的女武神。
“丽塔认为，直接动手会比较好。”
女仆叹气道，为了掩人耳目，她换了一套极具极东现代风格的女仆装。
以符华的实力，这两位学生又怎么可能是对手呢。
太过谨慎，反而处处掣肘。
不过也没事，既然离开了学园的范围，意味着她们随时能抓住两人，再消磨会儿时间也不错。
“无需在意，让我先试试她的虚实。”
这里离圣芙蕾雅学园很近，若打起来不能快速解决，德丽莎反应过来便只能宣告失败。
与力量强弱无关，出于某些原因，符华并不想与德丽莎战斗。
同时地，她很好奇这位指导芽衣突破瓶颈的人有多厉害。
中午的烈阳愈来愈热。
树荫婆娑，不断颤动。
清风由山顶而起，一路沿着台阶朝下吹拂。
半山腰的游乐场中间有一所拍照店，专照大头像。
梓瑶选择暂时隐瞒被人跟踪的事情，她大概猜到了罪魁祸首。
琪亚娜脸色微红，眼神四处乱飘，绞尽脑汁该怎么展开话题。
她的手被梓瑶强硬地牵住，感觉并不难受，相反还有些舒服。
很软，很温暖。
“哈哈....那个，梓瑶真的很像男生呢。”
完蛋，夸错地方了。
不经思考的话刚说完，琪亚娜不禁后悔，这说的都什么呀！
说女生像男孩子，这哪里是夸奖。
“......”
梓瑶先是稍微一惊，心情随之变得不错。
终于有人察觉这点了吗？
“什么地方像呢？”
“不不不，我说错了，我想说梓瑶很可靠。”
白毛少女连连摆手，视线一直不敢对上梓瑶。
“刚才的问题....你和芽衣是什么关系？”
“你亲自去问她比较好。”
“恋人？”
“是朋友。”
一边说着，梓瑶伸手打开照相屋的大门。
墙板上贴满了各种卡通贴纸，也有不少人像。
“太近了，还是保持距离吧....！”
独处一室，琪亚娜挣脱了梓瑶的手，略带别扭道。
“月事来了？”
按理说女生间这种距离很正常，怎么反应这么大？
“才没有.....”
“那就先拍完照吧。”
琪亚娜话没说完，梓瑶搂住了她的肩膀，拉近彼此的距离。
刷的一下，少女脸上的温度蔓延至耳根。
咔嚓一声，光芒同时闪过。
机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从缝隙中吐出一张带着余温的相片。
一黑一白，两位可爱的少女彼此靠近。
前者表情淡然，后者俏脸熏红，视线游移。
时间被定格在此，保存于轻薄的胶片之中。
“喏。”
“拍的好难看，我才不想要。”
琪亚娜闹别扭道，眼神却一直放在上面。
梓瑶看破不说破，丢给她后离开了照相室。
即使是炎热的中午，外面的游客也不少，广场上散落着乘凉的人。
被窥视的感觉仍未消失，却难以寻觅来源。
这种感觉，与丽塔极为相似。
如果她出动了，那么则说明符华也在。
在半山腰时，梓瑶就做好了战斗准备，然而对方迟迟不动手。
自信不会失败么....？
坐在长椅上，梓瑶若有所思。
打开手机，里面好几个渡鸦的未接来电。
敌暗我明。
梓瑶稍作思索后，手指轻触屏幕，拨通了一个号码———
..
为什么知道被盯上还不走呢？
高耸的榕树上，丽塔稳稳当当立足于树枝间，居高临下俯视广场中的一切。
她们对附近信号站做了手脚，电话无法拨至圣芙蕾雅学园，以防德丽莎前来搅局。
事实如她们所料，梓瑶果然打了德丽莎的电话，还有芽衣与布洛妮娅。
只可惜这块区域根本打不过去，无论是谁都没用。
“丽塔队长，女武神们已经在山脚下就绪了。”
“辛苦了，你们三个人保持待机吧。”
丽塔微笑道，心中生出了一丝疑虑。
从主教大人的话里可以得知，梓瑶很可能知道天命最近会行动，而她极有可能会阻止。
梓瑶发觉可乐被下了药，扔掉后却毫不在乎地继续游玩。
一向善于谋算的她，怎会如此掉以轻心。
放在平常还好，卡在现在的时间则非常反常。
联想少女曾经的作为，或许她有不为人知的对策.....
但她又不知道此次参加行动的人是谁，莫非把我们当成了普通女武神？
换位思考，如果是她，该怎么知道盯上自己的人是谁....？
这次任务事关律者，天命肯定会派出强大的女武神。
正好这两天她就在极东，会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只不过，主教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一同参与的还有符华大人。
那么，藏在暗处的符华大人将成为底牌，对方根本无从探寻。
“抱歉，之前是丽塔冲动了。”
丽塔朝符华致以歉意道，虽然不认为会失败，但还是提高了几分警惕。
她有些好奇，梓瑶下一步会怎么做。
“嘟嘟~~”
震动响起，符华的通讯器收到了来电。
备注上显示是梓瑶。
接通电话后，对方表示要不要来枫谷游乐场玩。
还能这样确认的吗？
丽塔樱唇微启，步伐一轻，差点没从树上掉下去。
紧接着她用眼神暗示符华，让她去旁敲侧击，确认梓瑶想做什么。
“这片大地充斥着相互纠缠的因果矛盾，如果彼此取不得联系，说明某一矛盾在因果的作用下具象化，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顺应自然，正如变幻莫测的命运。”
符华：？？
“放心，没有任何危险，只是带琪亚娜出来玩而已。”
梓瑶先是绕了一下圈子，随后正经道。
偏偏符华的电话能打通，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看了一眼旁边享受冰淇淋的白发少女，梓瑶淡淡道“她今天很漂亮，或许有人跟踪想偷拍她裙底也说不定。”
（办完月酒了，好耶）
第一卷 : 第一百零一章 符华大人，如果您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恋慕之情，喜形于色，难言于表”，好感度：89】
关闭系统时，梓瑶看到了琪亚娜的好感状态。
这未免上涨的也太快了吧。
最近一段时间很忙，一直没注意好感度指示器。
现在回过头看，不禁有些感叹。
这么快.....真的没有问题吗？
满打满算，彼此相识只有一个月左右。
好感度系统非常人性化，还在左下角提供了日志。
上面的文本表示，从两周前开始，琪亚娜好感度每天稳定增加。
不知为何，到【89】后却卡住了，迟迟未能再进一步。
“呐，班长说了什么，没有给大姨妈打小报告吧？”
琪亚娜凑了过来，盯紧梓瑶手机屏幕，头发剐蹭到少女的脖颈间，痒痒的。
“放心，她迟早会知道。”
梓瑶语气平淡，如同教科书陈述事实，置身事外。
琪亚娜嘴角残留着冰淇淋的浊白奶液，手指轻擦，梓瑶不经意间做出了亲昵的动作。
“明明是你带我逃课的，你要负起责任！”
少女偏过头，双手攥紧衣角，脸色通红道。
言语中满是幽怨，却暗含着一丝丝欣喜。
“我明白了，要不先吃点东西。”
牵起温热稚嫩的手，梓瑶带着琪亚娜朝广场另一端走去。
不远处是一家便利店，似乎还售卖甜品。
保持着对周围的警惕，梓瑶来到台前，“两杯柠檬茶谢谢。”
服务员似乎是位女生，头戴遮阳帽，还戴着一副墨镜。
若非留着长发，差点没认出来对方的性别。
毕竟太平公主什么的......老实说，很少见。
“谢谢惠顾。”
接过柠檬茶，梓瑶回到琪亚娜身边。
少女坐在精致的木椅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望向四周。
偶然地，她瞥到一抹白色的较小身影，顿时心脏猛然一跳。
“我好像看到大姨妈了？”
“......”
轻抿一口冰凉的茶水，梓瑶表示她看错了。
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德丽莎，而是观星，仅是两人相像罢了。
顺带的，观星还报了警，表示山上有恐怖分子。
一切源自于离开摄影室时，梓瑶悄悄使用人偶，暗中保护她们的安危。
“这是附赠的甜品，请慢用。”
戴着眼镜的服务员从后厨端出两盘布丁，看起来柔软滑嫩，上面还点缀着半叶薄荷。
“我听说这里山谷晚上有鬼，会不会是死士什么的？”
琪亚娜看向广场中间的喷泉，旁边围绕了好几圈花坛，种着淡紫色艳丽的花。
过于浓郁的芳香，若是近闻，恐怕会感到恶心。
“死士没有昼伏夜出这个习惯。”
梓瑶更正道，这种传闻跟校园不可思议传说似的，压根不靠谱。
这座游乐园建立在高山上，东边则是一处断崖。
“此花叫做迷迭香，由几种花卉选育而来，三季开花。”
服务员小姐解释道，“它的果实和汁液带着致幻成分，不少人尝了之后产生幻觉，因而见到了所谓鬼怪。”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能去揍死士一顿呢。”
琪亚娜有些失望道。
“好凉快，回去让芽衣也试着做柠檬茶吧。”
用吸管轻轻搅拌冰块，咕噜咕噜无数气泡浮起来。
一阵风吹过，携带着香味与花粉，令一旁的服务员小姐连连咳嗽。
“咳咳....咳....”
“哎，你没事吧，难道过敏吗？”
琪亚娜凑上前关心道，她见过同学花粉过敏，据说还住院了半个月。
“不必担心...咳咳...花粉有点辣，刚好呛到喉咙里。”
服务员避开琪亚娜的视线，偏过头道。
微小的动作引发了梓瑶的疑心。
随便找了个借口，她要求对方摘下眼镜。
不远处，一位灰发服务员摇了两下铃铛，这是她们约定的信号。
本人却敲了两下桌子，表示没关系，自己能应付。
“好漂亮，她的眼睛好像班长啊。”
“咳咳.....”
少女仍在咳嗽，梓瑶从桌上拿起柠檬茶，递给琪亚娜。
“喏，喝点这个不辣了。”
“咳咳没事....”
服务员伸手谢绝道，她非常清楚茶里面有什么。
“不用客气，就当我们请你的。”
琪亚娜热情道，今天她心情还算不错。
面对少女的纠缠，对方只得被迫喝下了好几口。
喝下冰块融化后的茶水，‘服务员小姐’的表情似乎凝重了几分。
梓瑶望向不远处的温泉池，旁边种着无数朵罪魁祸首，香味四溢。
只见少女毫无防备，背身面对着她。
不能再拖了，虽不知道对方什么算盘，但事情必须尽快结束。
忍住不断上涌的疲惫，她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动手。
不料，清脆的铃声忽然响起。
“.....？”
来电的是一个未知号码，梓瑶没想太多直接挂掉了。
正要放好手机，再次来电。
屏幕下方有个摄像头标识，还是视频通话。
她的号码经过加密，大概不会是电信诈骗。
手指轻滑，叮的一声后，电话接通。
柔软空灵的女声，带着丝丝酥软，刻意放慢了语气。
“我的小白......”
——咔哒。
梓瑶立即挂断电话。
“叮咚叮咚~~~”
随即地，电话再次响起。
藏在暗处的丽塔朝旁边的女武神使了个眼神，让她们包围广场附近。
符华大人为什么要犹豫....？
挂念同学之情吗？
必须做点什么，否则德丽莎大人就该注意到不对劲了。
冰箱中还剩下两块布丁，丽塔顿时有了主意。
既然不能直接动手，那么辅助总可以吧？
..
屋外，梓瑶先是留神周围，接着按下了接听按钮。
“什么事？”
“好久不见，哎呀，周围有那么多可爱的女孩子~”
“爱莉希雅，你来凑什么热闹？”
“战友间叙叙旧难道不是普通的事情吗？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呀。”
另一道声音正如其主人般，活泼可爱。
“再说了，你偷偷联系外界，这可是违反规矩的，我这不是陪你当共犯嘛~”
“给我回去，我讨厌无意义的重复。”
“行吧行吧。”
小插曲结束后，屏幕内出现了身着白大褂的梅比乌斯，她手上握着一份资料。
“有一个坏消息得告诉你，灰蛇跟凯文取得了联系，他开始怀疑你了。”
“嗯呵呵，在完成我们的约定前，你可不能死呀。”
“实验数据出来了吗？”
地藏御魂事件结束后，梓瑶特意采集了人偶的数据，提交给梅比乌斯研究。
若是理论能够证明，人偶能够化作真实存在的载体，便能解决琪亚娜律者意识的问题，同时地，也能将乐土中的梅比乌斯带出。
“你旁边的人....那张蠢脸怎么如此像华？”
透过摄像头，梅比乌斯询问道。
“....！”
被提到原名，伪装成服务员的符华呼吸凝滞了片刻，脸色却未有一丝波澜。
事实上，她的内心宛若被投石头的古井，泛起阵阵涟漪。
比起被发觉，她更惊讶梓瑶为何会认识梅比乌斯，似乎还跟爱莉希雅关系不错....
而且提到了战友，难道她也是从前文明的先行者吗？
“抱歉，打扰一下。”
丽塔伪装成服务员，端着两盘经过特殊处理的布丁来到桌前。
绣花领带优雅地扎成蝴蝶结，无论穿什么衣服，总能带着几分独特的气质。
“谢谢哦，我们已经有了。”
琪亚娜挖了一勺，软软的还不错。
“对不起，刚才的布丁是早晨做的，可能变质了。”
丽塔鞠躬致歉道，同时端上新布丁，上面淋了蜂蜜，以此表达她们的歉意。
为了确保任务成功，她多放了三分之一的药量。
即使是德丽莎大人这般强大的女武神，喝下之后亦会失去行动能力。
接过布丁后，琪亚娜将其中一盘拿给符华，她记得书本曾提到过蜂蜜对喉咙有不错的滋养功效。
符华注意到丽塔眨眼暗示，于是摆手拒绝了琪亚娜。
谁知梓瑶接过布丁，亲自递到符华跟前“无需客气。”
她倒没有想太多，这家店服务态度挺好，正如同给人递烟，她习惯地回馈了善意。
“哎.....嗯。”
少女眼神清澈，不带任何恶意。
先是有点惊讶，符华随即犹豫地接过。
她轻拿起勺子，紧接着，在丽塔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尝了几口。
？？
符华大人你在干什么？
被迫（？）吃下毒布丁的符华大人，冷静平淡的梓瑶，一脸懵懂的琪亚娜....
三人围在方桌前，气氛微妙。
丽塔感到了一丝不存在的寒意，顿时如坐针毡。
她立即停止女武神们的行动，眼神凝重，选择再观望一下情况。
莫非她们从行动开始就被算计了.....
符华大人如此谨慎一定有她的原因，难道自己不懂对方的用意，还帮了倒忙？
丽塔仔细回忆梓瑶说过的话。
越想越有可能，否则符华不可能会明知有毒，还是遵从了对方的话。
符华大人，您如果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与此同时，系统声音响起。
【叮！【？？】解开谜语，恭喜您获得*641水晶！】
第一卷 : 第一百零二章 走为上计
“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嘘，丽塔队长让我们先不要乱动，等待信号。”
暗处，两位女武神负责待机。
山下莫名其妙来了警察，有人报警称山上有恐怖分子，给她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其中一人想通知丽塔，却被另一个拦住，表示听到信号才能行动。
“那么信号是啥？”
“我.....我不知道，队长只是让我们待命。”穿着常服的女武神慢吞吞道。
听说今天是个很重要的任务，而且钦定A级女武神才能参加，事前还要签保密协议。
本以为是什么潜入奇怪组织的行动，实际却是来游乐园。
气氛平和欢乐，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公款旅游的。
然而，轻松气氛不仅没能让人放松，反而令她们更加紧张起来。
走出拐角，面前就是便利店。
她们的位置处于视野盲区，只能听到声音，一旦探出头则会被发现。
一旦有任何动静，她们能够马上支援。
..
另外一边。
相谈一会儿后，由于某个粉发的精灵，梅比乌斯主动挂掉了电话。
研究资料被保存为文档，发送至梓瑶手机中。
今天共有两件事，互为相反。
好消息是，梅比乌斯的研究取得了不错的进展，至于坏消息———世界蛇开始怀疑梓瑶。
凭空冒出一个人，再怎么说都不可能不会怀疑。
但由于英桀们的认可，世界蛇不敢妄动。
尽管明面上不会说什么，肯定会有所防备。
“.....”
符华脸色越来越差，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大人您没事吧？”
“无碍，只是有些头晕。”
丽塔关切地询问身体状况，毕竟这是她造成的麻烦。
“诶，为什么要使用敬称？”
即使是稍微有些神经大条的琪亚娜，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
两人莫名感觉很熟悉，既视感闪烁不定。
从丽塔出现开始，梓瑶差不多猜到了她们的身份，不过她并没有拆穿，打算就将计就计。
然而，琪亚娜一番话却让计划出现了裂痕。
“抱歉，是我的口误。”
丽塔反应很快，装作无事发生般鞠躬道。
殊不知，这一习惯性的动作恰恰证明了欲盖弥彰。
“从开始我就觉得你们有些奇怪.....”
琪亚娜警戒地向后退，她方才听见路过的游客提到，山下被警察封锁，据说是有恐怖分子。
“我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一语双关，在扮作无辜的同时，丽塔顺便试探琪亚娜。
身经百战，使她无论面临何种情况都能冷静应对。
最为仰仗的符华失去战斗能力，还被对方牵住走，她必须更加谨慎小心。
手心微微湿润，丽塔脸上仍保持着职业性的笑容。
“没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反正就是很可疑。”
“莫名奇妙对我们很关切，明明也有其他客人，对....只有我们得到了赠品！”
看向身体不适的符华，仔细联想，果然与心中的猜测对上了号。
琪亚娜自信地分析道，还询问丽塔是否敢吃下另一盘布丁。
“琪亚娜，不要给人家添麻烦。”
“抱歉，是我们考虑欠周，让您误会了。”
丽塔道歉道，将布丁收走，举止得当。
她从左边经过，正好靠近琪亚娜。
少女本能地向后退，正好撞到桌子。
木桌上放着一杯柠檬茶，顿时失去平衡朝地板摔去。
噼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完整的瓶子瞬间崩裂，无数透明的玻璃碎片散落而出。
来信号了吗？？
藏在后面的两位女武神呆不住了，从侧面出来，扰乱了丽塔的试探。
她们手上都藏着武器，仔细观察便能发现。
“还有帮手么？”
梓瑶冷静地挡在琪亚娜身前。
“啧.....”
见事情败露，直接挑到了明面上，于是乎丽塔也不装了。
一柄冰镰转瞬间凝结而成，毫不留情地斩向两人。
琪亚娜不甘示弱，先是一脚踹翻桌子挡住，随即拉着梓瑶逃出攻击距离。
“丽塔....？”
见对方露出真面目，少女惊讶道。
不是敌人，而是友方，但偏偏却挥出了刀刃。
琪亚娜敢断定，若是刚才再慢两秒，她们绝对会受重伤。
“对不起了，梓瑶小姐，我得完成任务。”
“主教希望您不要干涉此事。”
挥舞冰镰，丽塔眼神锐利“接下来可能有点疼，还请您乖乖就范。”
方才喂符华大人喝下了解毒药水，没了圣芙蕾雅学园帮忙，即使梓瑶计谋多端，她的本体就在这里，大概率掀不起什么浪花。
即使如此，丽塔心中仍留有疑虑，认为梓瑶十分危险。
因为，眼前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实则是个能被主教认可的人物。
“没那么容易哦。”
飓风涌起，一时间吹翻了周围的椅子。
观星一跃而下， 站在双方之间。
“德丽莎大人？？”
丽塔惊讶道，怎么可能，德丽莎分明还在圣芙蕾雅，是幻觉吗？
“抱歉，这是主教的命令，即使是您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丽塔握紧镰柄坚定道，眼神一凝。
得到允许，旁边两位电灯泡女武神立即行动，分两个方向包抄琪亚娜两人。
虽然还弄不清楚情况，但打架肯定是最简单的。
打不过丽塔，她还打不过普通女武神吗？
正当琪亚娜摩拳擦掌之际，梓瑶牵住她的手往山下走。
“诶，大姨妈都来帮忙了，为什么要跑？”
琪亚娜不解道，但还是听话地紧跟在梓瑶身后。
“走为上计，别啰嗦。”
朝后看去，观星勉强牵制丽塔，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作为本体的梓瑶实在没什么战斗力，后面还追着两位女武神，于是果断开润。
正巧今天是东南风。
从系统空间中拿出【粉茶】，撕开封口，梓瑶直接撒了出去。
轻风携着速溶茶粉飘舞，两位女武神闻到后连连咳嗽。
很快地，一抹湿意伴随着耳根的温度渗透而出，拖慢了她们的步伐。
“这里交给我，你去追她们。”
便利店前，
符华很快恢复了过来，提议让丽塔抽离战斗，她来对付观星。
约定在前，她必须要带走琪亚娜。
于是乎，才刚得到喘息，丽塔立马朝山下追赶，同时命令下面待机的女武神守住山脚。
一路来到半山腰，却不见梓瑶她们的踪影。
只见两位女武神跪坐在地，满脸通红。
“她们往山上跑了....”
第一卷 : 第一百零三章 太虚剑法
山路陡峭。
沿着阶梯一路朝上走，她们再次回到广场。
尚且虚弱的符华难以应付观星，被一直压制。
丽塔反应极快，不出几分钟便返回了广场，拦在两人跟前。
“退下吧，你并非是我的对手。”
梓瑶牵紧琪亚娜的手，直视丽塔道。
必要关头，她只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解放初始人偶。
“梓瑶大人，我无意与您为敌。”
那是一对清澈的眸子。
出淤泥而不染，仿若一面能照进人心的透镜。
其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好似猎人锁定了目标。
丽塔攥紧镰刀的长柄，不敢有一丝大意。
“为什么要动手？？”
琪亚娜质问道，仅一天之差，彼此就成了敌人。
不但如此，连班长都.....
“琪亚娜小姐，想必你已经觉察到了。”
“你体内藏着非常危险的东西，它一旦失去控制将会引发灾难，杀死大量的人，包括你的朋友们。”
“......”
一语刺中，琪亚娜低下头，拿不出反驳的理由。
她的身体她自然最清楚，记忆碎片中的梦魇不时露出獠牙。
她看到了一片又一片废墟，而自己满手鲜血。
而丽塔的话，恰恰印证了她心中最坏的猜想。
如果真到了那一刻，她该做何抉择？
“别听她的，这事我自有打算。”
“可是.....”
从丽塔的话来看，这件事因她而起，还连累着把梓瑶拖下了水。
琪亚娜的右手想要抽离，却被梓瑶反过来紧紧握住。
柔软而温暖，给了她些许安心。
但是.....对方是丽塔，琪亚娜觉得胜算渺茫。
天命的S级女武神，她们这些学生仰望的存在。
“是么，看来得请您离场了。”
见梓瑶拿出武器，丽塔摇头道。
能和平解决最好，只可惜对方放弃了这个选项。
“你先往山上去，我随后到。”
只见少女手上忽然变出一把咸鱼剑，奇怪的模样让人很难把它和武器联想到一起。
初次交手，勉强拼了个平分秋色。
第一下仅仅是试探，丽塔非常谨慎，确认击中的手感后，阵雨般的攻势袭来。
梓瑶不紧不慢地招架，同时寻找破绽。
“您身体过于羸弱，还是放弃吧。”
“别急。”
丽塔仿佛摸清了她的底细般，挡开攻击后，立即使出了杀招。
从空中飘落的残叶瞬间被斩断，尖锐的攻击呈新月状切出，彷佛时间随之凝滞。
“呜———！”
抬剑格挡，紫色品质的咸鱼剑当即崩断。
碎片四溅的同时，还扬起了一丝淡粉色的烟雾。
“咳咳....不愧是丽塔，这份能力令人佩服。”
雾气散去，梓瑶深呼吸道。
手腕发颤，剧烈的震荡令虎口生疼。
光是挡下这一击就耗尽了所有体力。
手脚酸软，站着已是勉强。
“过奖了，能否请你让开道路呢？”
可能是剧烈运动的缘故，身体有些发热。
丽塔不敢有一丝松懈，时刻盯着梓瑶的动作。
“当然可以，但你现在还有力气吗？”
将收纳粉茶的包装袋丢进垃圾桶里，梓瑶松了口气。
虽然有点无耻，但玩阴的确实很有用。
再者说，对方也下过毒，算是一报回一报。
“锵———！！”
挥动长镰，颓势尽显的攻击被少女的断剑轻松挡下。
本该快速生效的药剂作用很慢，该说不愧是丽塔吗....
“越运动反而中毒更深，省省吧。”
当初抽到的【奇怪的粉茶】并非什么毒，而是发（喵）情药。
“啧....”
大意了。
没想到方才斩断剑刃冒出的烟雾居然是毒。
思虑不周，落于人后，没有什么好说的。
丽塔半跪在地，浑身使不上力气，不断发热，仿佛经历了万米长跑般。
另外一边，符华逐渐恢复，观星陷入了被动。
抛下丽塔，梓瑶沿着山路上山。
山顶种满了迷迭香，过于浓郁的香味反而让人不舒服。
旁边立着一座老旧的摩天轮，曾经此处是个观赏公园，由于许久没人维护，现在变得锈迹斑斑。
往下是一处断崖，深邃的幽谷回荡着鸟鸣。
“怎么受伤了？”
琪亚娜连忙拿出纸巾，擦拭梓瑶肩膀上的血迹。
虽说挡下了攻击，但还是受了点小伤。
看到血液，琪亚娜忽然很紧张，担心梓瑶伤势严重。
“没关系，比起这个，我们首先得离开这里。”
只有取得与德丽莎的联系，才能获得帮助。
但想跨越这片山谷，必须借助观星的力量。
如此想着，梓瑶让观星停止战斗，立马返回山顶。
“那个....我真的会变成律者吗？”
这几天，她一直在忧心这件事。
丽塔等人的行动，无疑是把疑虑化作了现实。
天命是对抗崩坏的第一阵线，是不是配合天命会更好呢？
“不出意外的话，大抵是要出意外。”
梓瑶回答道，变成律者无法避免。
既然第一次很疼，那么只能慢慢来，循序渐进，道理是共通的。
“怎么办，那有什么办法....”
少女扯紧梓瑶的衣角，湿润的眼瞳中满是无助。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其他人，唯一知道的只有梓瑶。
若仅仅了解律者之事，而没有记忆中的那些碎片，或许她会更好受一些。
但亲历般感受过那种场面，想要忘却已是不可能。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为了缓和琪亚娜的情绪，梓瑶指着自己的脸颊道。
“想....想得美，我才不会亲你呢，如果是芽衣我还能考虑一下....”
琪亚娜傲娇地偏过头，视线偷偷瞥向梓瑶。
“对了....那个白发的女孩子能帮到我们吗....？”
她想起了那道模糊的身影，莫名与眼前的少女有些重合。
“大概？”
沙沙沙.....
———不速之客到来。
丽塔拖着长镰，一步步靠近两人。
若把迷迭花换成芦苇丛，梓瑶dna就要动了。
从模样来看，丽塔尚未解开粉茶的药效。
与此同时，观星正好回到了山顶。
“德丽莎大人....不对，你不是她。”
不仅装束不同，连气质也不一样。
“洞察力上佳，我很欣赏你。”
摇动羽扇，观星点头道。
“那丽塔便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锋利的镰刃距离观星细嫩的脖颈仅差咫尺之遥。
不料观星以进为退，俯身躲开攻击，顺势扫腿。
丽塔急忙收住攻势，防守破绽。
只可惜拉开了距离，这正是观星想要的。
汹涌的狂风当即吹起，逼退了丽塔。
危险的气息并未断绝。
下一瞬间，右方闪出一道人影。
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未待反应，便遭到一记重击。
观星被放倒，抬头望去，竟是之前虚弱的符华。
“琪亚娜小姐，请随我离开，您的任性会为大家带来灾难。”
丽塔劝说道，见符华来帮忙，心中多了一份底气。
单纯从气息来看，她断定两人已是强弩之末。
“.....”
琪亚娜很犹豫，不知该听谁的。
内心更倾向于梓瑶，但若反抗天命，只会连累了她。
“恕难从命。”
梓瑶收回观星，准备再次跑路。
符华自然不会给她们机会，径直朝琪亚娜冲来，目标明确。
靠近的瞬间，一抹危险的预感猛然升起。
凭借着经验与直觉，符华急忙后跳，躲开了凌厉的一剑。
衣服被割开了一个小豁口，她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并非自己被伤害到的事实，而是———
“太虚剑法.......”
符华呢喃道，回味着方才的瞬间。
无比精湛，甚至蕴涵着一丝无垢剑意。
这招数本是她曾创立的绝学，从未有人能学到如此地步，也未有外传。
“那么再见了，两位。”
长发末梢逐渐染上白色，少女挥手道，将断掉半截的咸鱼剑扔到地上。
紧接着，她与琪亚娜一起跳下了山崖。
第一卷 : 第一百零四章 芽衣对不起
“抱歉，奥托大人
计划失败，琪亚娜被梓瑶小姐带走了。”
山顶处，丽塔自责道，她没能完成天命交付的任务。
断崖下的山谷无比深邃，女武神们在下面找了许久，依旧探查不到琪亚娜的位置。
“这件事责任在我，技不如人。”
“符华大人您只是虚弱而已，请不要妄自菲薄。”
“......”
奥托阻止了两人的对话。
事件大致的起因他已了解，没想到连符华出手都没能成功，这不能完全归于偶然。
看来他得重新审视和梓瑶的关系了，这位了解甚多的盟友.....
“继续搜查，给你们一周时间。”
“明白，主教大人。”
丽塔坚定道，若她不能完成任务，恐怕主教就会派遣正休假的幽兰黛尔大人。
她当然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于是乎，为了找到两人，丽塔向极东申调了两队女武神过来。

淋淋沥沥，水声不断。
湿了。
布料与肌肤相贴，黏黏的感觉令人不舒服。
潺潺清泉顺着沟壑而下，打湿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
这里是山谷底部，一片阴凉昏暗的地方。
“哈秋———！”
中间生着一处火堆，用来驱寒除湿。
墙外被观星布下迷阵，令下来探查的女武神无法发现她们。
“好冷，这鬼地方不会还有蛇吧？”
琪亚娜坐在火堆前，有些担忧道。
没想到天命还有增援，她们只能放弃逃离的想法，暂时先躲起来。
“悉悉索索.....”
梓瑶换下衣服，卷成条状用力一拧，水珠哗啦啦落在地上，溅起无数朵小花。
不远处是一片山泉，躲进来时弄湿了身子。
类似于水帘洞一般，它的存在也为两人提供了庇护。
“你不换吗？”
“知...知道啦，不许乱瞧！”
头发凌乱不说，最近还胖了许多，换下衣服后肯定会不好看。
想到梓瑶将会瞧见这样的身体，琪亚娜不禁生出了别扭的情绪。
事实上，她的身材非常好。
即使表面上大大咧咧，平时也是会悄悄注意自己的体重增长。
可能这就是所谓女孩子的烦恼吧。
“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后，梓瑶没有太多抵触的想法。
毕竟俗话说知遇而安嘛，想太多反而是徒劳。
从系统空间中拿出巫女服，递给琪亚娜。
“梓瑶....你该不会是蓝色机器猫？”
琪亚娜伸手接过柔软的布料，好奇梓瑶是怎么凭空拿出东西的。
“能不能转过头....本、本小姐要换衣服了。”
“好好，我明白了。”
梓瑶无奈道，来到水帘前观察四周。
这里是山体凹陷进去的部分，正好有山泉瀑布阻挡，方完整保留了下来。
回到火堆前，琪亚娜已经换完了衣服。
巫女服带着神圣与庄严感，紧贴少女玲珑的身材，腰间处扎着蓝色的束带，打成花结。
一袭长发如雪瀑般泄落而下，千丝垂髫。
少女宛若一块温玉，天生丽质，令人难移开视线。
仔细打理额前的碎发，琪亚娜脸颊微微泛红“怎么....不适合我嘛....？”
仿佛转移话题般，她接着问道“你只有这一件衣服？”
“嗯，稍微有些凉快，等衣服干了就能穿上。”
“那怎么行，你这么虚弱。”
“胡说，只是正常人体质而已，哪里能跟女武神比。”
视线上移，梓瑶正好看到了观星。
她靠在墙边闭目养神，身上披着一件绒袍。
看起来毛茸茸的，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借我穿一下。”
只穿着内衣，多少有点不习惯。
“不要。”
观星拒绝道，手持羽扇挡住脸。
琪亚娜一下子疑惑了，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她大概了解一点梓瑶的能力，刚听说时还特意缠着梓瑶，希望她演示一下。
“.....可能是最近使用人偶太频繁了。”
梓瑶扶额，方才的话好似是她说的，但又不像。
非常顺其自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该不会自己精神分裂了吧？
披上绒袍，身子暖和了许多，梓瑶与琪亚娜围坐在火堆前。
外面隐约传来女武神的声音，她们还在搜寻。
有观星的迷阵在，天命找不到这里。
衣服在火焰的烘烤下，逐渐蒸干了水分。
“她们进不来，放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那个....天命那边没关系吗？”
强行带走她，无疑是跟天命作对，这个代价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与丽塔战斗时，甚至还差点受到重伤、
看见少女肩膀上的伤口，琪亚娜不禁内心一紧。
愿意耐心理解她，陪她一起逃课打游戏，明明是这么好的......朋友。
正因如此，琪亚娜不愿意因她而蒙受灾难。
“天命会让无辜的少女做实验，且有违人道，在新西兰时你也看到了。”
从2000年初的巴比伦塔开始，天命一直在秘密进行着人体实验。
该说是讽刺么，明明是目的是对抗崩坏，律者因此产生。
结果正义，过程却悖逆普世价值观。
梓瑶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对抗崩坏的办法，自认为无权去评价功过。
“嗯.....”
问题被梓瑶敷衍了过去。
琪亚娜支支吾吾嗯了一声，继续发呆看着摇曳的焰花。
干柴被烧得噼啪做响，跳起几颗小火星。
“先睡觉，别想太多。”
“不困。”
“那你加油。”
今天消耗了过多的精神力。
一放松下来，困意跟着升起。
再不睡觉补充，恐怕就得晕倒了。
打了个哈欠，梓瑶很快睡了过去。
“......”
过了许久，琪亚娜也感受到了困意。
她有些担心的望向水帘外，不久前还能听到细微的声音，似乎有一队女武神。
触碰到少女温暖的手，忧心感顿时衰减了许多。
即使还陷在危机中，少女依旧能露出恬静的睡颜。
薄厚恰到好处的樱唇，时刻吸引着琪亚娜的视线。
她知道内心深处这抹情感是什么。
顾虑到朋友，她选择了压抑。
但每当看到两人亲近的模样，她的心都会很难受。
虽然很可耻，但听到并未确定关系，且梓瑶拒绝了芽衣的时候，她的心中闪过一丝庆幸。
明明平常还能忍住，打开游戏就会忘掉这些烦恼的事情。
为何偏偏现在心跳个不停呢？
两人独处，再无任何外人。
回过神时，琪亚娜发觉少女的脸颊近在眼前。
不知何时，她竟撩起了耳边的长发。
只要再往下几分，便能品尝到棉花般柔软的樱唇。
扑通扑通———
心跳不停，耳根发热。
琪亚娜竭力忍住，稍作后退。
睡梦中的梓瑶有些不舒服，便调整姿势，将柔软温暖的身体贴了上来。
某根紧绷的铉断掉了。
不断的压抑，只会引起更强烈的反弹。
只是品尝一下下，也是可以的吧？
空气中尽是香甜的气味，让人有些晕乎乎。
身着巫女服的琪亚娜跪坐在梓瑶旁边，脸颊熏红，缓缓俯下身子.....
芽衣，对不起———
【琪亚娜爱恋着你，好感度：96】
第一卷 : 第一百零五章 雨夜，难以述说的心意
很香，很甜。
宛若浸润水中的百合花，甜而不腻，余韵里藏着一丝花香。
棉花糖般柔软，果冻一样具有弹性。
藕断丝连，浅尝辄止，难解无萍之火。
少女的容颜在火光的曳照下无比美丽，带着一抹罗曼蒂克的娇弱感，好似一不小心就会摔坏的名贵瓷器。
尤其是软糯的樱唇，恰如恶魔在耳边低语般，催促着她再次一亲芳泽。
“......”
回过神来时，少女雪襟上的扣子已解开了两个。
透过缝隙，依稀能看见牛奶般柔滑白皙的肌肤。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理智如此说道。
好几个瞬间，自己仿佛不再是自己。
难道这也是律者的影响吗.....？
琪亚娜本能向后退，担心伤害到梓瑶。
一不小心，碰倒了盛水的玻璃杯，发出轻微的碎响。
观星睁开双眼，手持羽扇警惕四周。
发现不过是小意外后，她松了口气。
以现在的状态，想对付天命的女武神部队不现实，只能避避风头再说。
说起来，怎么感觉嘴唇有点湿湿的.....
因为共享感官，观星察觉到些许不对。
前天上课时也是这种触感，莫非琪亚娜又恶作剧给她涂口红了？
“没有，是你自己睡觉流口水了吧！”
还以为暴露了，琪亚娜顿时很紧张。
听到观星误解后，她才放心道，语气末尾却又带着一丝失落。
如果被发现了又会怎样呢？
接受吗？
或者讨厌？
明明只是朋友，却偷偷接吻，还都是女生.....
神经大条的琪亚娜平时很少思考这些细枝末节，偏偏这时候思虑万千。
“今夜天象多云，不见星辰，恐怕明日有雷雨。”
观星打了个哈欠“早些就寝为好。”
“睡不着....”
“心事？”
观星自然知道琪亚娜在烦恼空之律者的事情。
不过想太多没有用，大多是寻负面情绪给自己添烦恼。
早点睡觉，坏心情会散去许多。
“嗯。”
“让我猜猜，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心理辅导很重要。
在开始之前，用小小玩笑施作调味也不错。
刚说罢，琪亚眼神忽然瞥向别处，不敢看观星。
少女耳根微微发红，余热未退。
“怎、怎么可能，本小姐的取向很正常....！”
声音细如蚊吟，不知是心虚还是被吓到了。
琪亚娜急忙找理由开脱，还偷偷看观星的脸，确认对方是否真的发现。
“那个，梓瑶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请称我为观星。”
为了区分本体与人偶，观星认为有必要划清界限，以免某天精分了。
“喜好倾向么？我认为健全点比较好。”
观星故意朦胧了答案，总不能说自己是百合吧，万一带坏学生，或者让彼此的关系变得奇怪就不好了。
好似男生宿舍，虽然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大家都会有意识地不背对那个人，特别是捡东西的时候！
“........”
喜欢男生吗.....
琪亚娜低下头，有些失落，这代表着她成功的可能性又变低了。
“咳咳，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白长直巫女、白襟蓝袴，诸多元素完美相融，宛若阳光下的桔梗花。
xp被戳中，观星连忙清咳两声，扳正话题。
琪亚娜最在意的，是怎样消灭身体中的律者。
观星的看法与此相反。
“诶，难道律者不是一定要消灭的吗？”
琪亚娜疑惑道，这是天命一直以来灌输的知识。
顺带地，她还悄悄挡在梓瑶前面，以免衣衫不整被观星发现。
“她与你相伴而存，同出一源。”
轻摇羽扇，观星解释道。
无论是律者，还是琪亚娜，本质都是同一个人。
甚至往前追溯，她们都是前空之律者西琳愿望的延展。
本是同根生，何必相互操戈。
如此一来，共存之道即是最好的策略。
“时间怎么分，她不会偷偷用我身体去做坏事吧？？”
说到共存，琪亚娜第一想到了这个。
这样一来，她一天不就没多少时间了么？
不过换过来想，律者说不定还能帮她上课，似乎也不错。
“你还真是心大。”
观星感叹道，“我会想办法的，正如我这样。”
继续升级人偶师的能力，她或许还真能创造出一个身体也说不定。
顺带的，她打算收集律者宝石，增长自己的力量。
“好神奇，真的不是虚影什么的....？”
琪亚娜好奇道，戳了戳观星的脸蛋。
“手拿开。”
被居高临下当成小孩子对待让观星有些不爽，于是傲娇地偏过头。
羽扇抵在琪亚娜胸前，表示保持距离。
“那个，给我摸一下好不好，冰箱里还有苦瓜汁。”
见观星不愿意，琪亚娜越发好奇，清澈的眼瞳里倒映着面前的白毛萝莉。
气质上确实比大姨妈成熟很多，既然是人偶，那么到底能真实到什么程度呢？
“那东西简直不是人喝的....我才不要。”
观星吐槽道，苦瓜汁无论如何她都喜欢不起来。
“大姨妈听了会伤心的。”
“四十多岁的人了，有什么好伤心。”
“就一次，求你了。”
琪亚娜锲而不舍道，直白的眼神让观星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不许抱我，也不许摸头。”
在少女的坚持下，观星的犹豫被消解，无可奈何道。
“好厉害，衣服都是真的。”
先是检查衣物，然后是本人。
柔软带着温度的身体，与正常人别无二致。
琪亚娜总是将观星与德莉莎联系在一起，而两人的性格却千差万别。
那么可爱，却一副成熟的样子。
在反差萌的作用下，琪亚娜又靠近了几分。
“喂，等等....都说了不许抱。”
“就一下，就一下~”
“.....”
嬉闹了一会儿。
渐渐的，琪亚娜心中的忧愁消解了许多。
跟少女共度时间，无论做什么都很快乐。
折腾了一会儿也累了。
困意上来，琪亚娜睡到梓瑶身旁。
她故意在观星面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侧身钻进少女怀里，俨然把对方当成了陪睡的。
很软，很温暖。
观星也没说什么，继续闭目养神。
女孩子一起抱着睡好像是正常的，她如此想到。
见观星没有反应，琪亚娜反而不禁失落。
这意味着在对方眼里，她们只是普通朋友。
“......”
水声淋淋沥沥，外面下起了大雨。
不时闪过一道银光，约几秒后雷鸣才姗姗来迟。
世界被雨幕覆盖，连绵不绝的阴云盖住了整片天空。
两位少女依偎在被窝里，给予彼此温暖，无人能影响到她们。
明明那么近，恋慕心意却难以传达。
第一卷 : 第一百零六章 芽衣感觉到了危机！
圣芙蕾雅学园。
办公室中，芽衣来回渡步，不时望向窗外。
寥无音讯，直到现在两人都没回来。
打了无数次电话，皆显示不在运营区中。
“布洛妮娅检查确认，琪亚娜最后一次出现在秋山公园。”
“找到了？”
德莉莎已经一夜未睡，窗外淋漓大雨，正如麻烦般持续不停。
无缘无故失踪，甚至探查不到位置，实在太过古怪。
“概率为33.1%，信号在三个位置被截断，有人故意为之。”
根据三角定位，两人最可能在秋山公园附近。
“难道是逆熵？”
“布洛妮娅认为这个信号波与天命很像。”
关闭重装小兔，双涡轮增鸭有些头疼，这次遇上难题了。
仔细调查通讯线路，果然，圣芙蕾雅与秋山公园的通讯被切断了，这应证了她的结论。
“奇怪了，那怎么会......”
如果不是这个，那么只剩一种可能。
芽衣有些不解。
无论从动机，还是利益角度出发，天命没有对自己人动手的理由。
“对了，班长呢？”
“不清楚，无法找到任何讯号。”
不仅梓瑶与琪亚娜，如今连符华也失踪不见。
德莉莎沉默地坐在办公椅上，表情凝重。
旁边的苦瓜汁仍有大半，从昨夜摆放到现在。
她在等一份报告，这关乎此事的性质。
一位老师敲开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一沓资料。
取开用以伪装的信封，里面放着一小撮白发，以及一张检验字条。
【尊敬的德莉莎女士，您的猜疑是正确的，律者反应确确实实存在其中.....】
在信封末尾，留着书写人的名字。
———Mr.爱因斯坦。
“芽衣，你和布洛妮娅亲自去一趟秋山公园。”
合上信封，德莉莎阴沉道。
作为亲身经历过崩坏的人，她无比清楚律者二字的重量。
因为灾难，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而现在，她或许连对方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拨打电话，几秒后，对方接通了。
此时正是深夜，对方却丝毫不疑惑，分明预料到了她会这么做。
“敬爱的德莉莎大人，如此深夜，您还不休息吗？”
“她们在哪里？”
“丽塔在执行任务，请事后再聊吧。”
滴的一声，对方挂断了电话。
从声音来看，丽塔那边雨下得更大，更加凶猛。
“我要去天命总部。”
留下这一句话，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芽衣第一次看见如此压抑的德莉莎。
寡言少语，面色凝重。
见此情形，她不禁更担心两人的安危。
学园由姬子和温蒂负责，芽衣与布洛妮娅出发赶往秋山公园。
..
大雨倾盆。
得到奥托命令，丽塔等人暂时放弃了寻找。
这样费时费力。
既然已经暴露，那么则无需再隐藏。
女武神小队离开后，山顶只剩下丽塔。
符华仍在山谷中，探寻两人的踪迹。
可惜未有线索，只得暂时放弃。
“您是在担心？”
“我不过是在履行最后的约定。”
符华淡淡道，几根碎发伴着雨水沾在脸旁。
将琪亚娜带回天命，这是与奥托约定的最后一环。
她选择信任对方，希望其能够带来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当然，这么大的雨天，即使是武者，淋久了也会感冒。
“德莉莎大人已前去质询主教，我们静候命令即可。”
“您瞧，有人会接替您的工作。”
丽塔指向摩天轮另一侧，布洛妮娅和芽衣姗姗来迟。
两人隔着老远看到了熟悉的背影，靠近时却消失不见，只留下几个脚印。
“信号在这附件被截断。”
布洛妮娅看着被雨水打湿的显示器，观察四周道。
不少花草被齐刷刷割掉了腰子，显露出平整的土地。
摩天轮旁边还有新的划痕，说明此处爆发过战斗。
复行数十步，芽衣捡到了咸鱼剑的碎片。
毫无疑问，琪亚娜与梓瑶来过这里。
“能侦测到她们的信号吗？”
既然两人带了电子设备，理应会有些线索。
芽衣拔出太刀，警惕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
“请给布洛妮娅半小时。”
在电子技术方面，布洛妮娅天赋十足。
在逆熵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她，自然学会了不少相关的东西。
根据微弱的讯号，两人来到深邃的山谷下。
雨声回响不绝，地上到处都是碎砂和鹅卵石。
最终，信号将她们指引到一处泉水前。
“芽衣姐姐，就在里面。”
重装小兔并未检测到梓瑶的讯号，只有琪亚娜的。
雷达图表示，她们要找的人就在面前。
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清泉瀑布而已。
“.....”
里面还有一丝陌生的气息。
握紧刀柄，芽衣慢慢靠近。
靠近水帘的那一刻，锋利的风刃刮出，溅起水花。
芽衣敏捷地附身躲开，雷光闪烁，逼出了藏在旁边的人。
少女轻巧地落地，如羽毛般无声无息，出现在她们身后。
“学园长.....？”
看见观星，芽衣顿时止住了动作。
“错，我乃观星。”
“两位能找到这里，是为何故呢？”
连符华和丽塔都未寻到，莫非世上真的有心灵感应不成？
“布洛妮娅找到了琪亚娜的手机讯号。”
“.....原来如此。”
观星有些无语，她把手机关了，却忘记了琪亚娜的。
还以为得待到明天早上，没想到凌晨就有援兵来了。
得知琪亚娜和梓瑶在里面后，芽衣松了口气。
担心了一个晚上，型号没事。
“两位请进。”
刚进到里面，芽衣的脚步忽然僵住。
两位美少女相互依偎在一起，画面非常治愈。
令人浮想联翩的是，她们衣衫不整，甚至其中一位只穿着内衣。
诶？
短短半天时间，发生了什么.....
见两人如此亲密，虽然内心不想承认，但芽衣酸了。
她还没跟梓瑶一起睡过一夜呢。
总觉得她们的关系变化了许多。
虽然琪亚娜睡觉稍微有点多动症，但不会这么黏人。
只见少女躺在梓瑶怀里，睡颜放松，无任何防备。
不对，我在想些什么呢.....
芽衣拍了拍自己的脸，赶忙确认情况。
没有受伤，健康无大碍。
总而言之，没事就好———
“啪嗒.....”
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架子，还有略微湿润的布料。
仔细看，原来是胖次，以及几件干透了的衣服。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第一卷 : 第一百零七章 无头学姐之剑
一路顺利，众人回到了圣芙蕾雅学园。
确认没有危险后，梓瑶收回了观星。
打开房门，物品的陈列一切如常，冰箱里冻着为她们准备的便当。
“想吃点什么，一晚上没吃东西应该饿了吧？”
芽衣换上围裙，关切道。
“无需挂心，相比我俩，你们先去休息吧。”
因为梓瑶与琪亚娜失踪，大家都没睡好觉，担心了一整夜。
“有需要一定要说哦....”
见梓瑶坚持，芽衣只好作罢。
打了个哈欠，由于精神力大量消耗，即使睡了好几个小时，梓瑶依旧不断犯困。
打开系统栏，上面显示今天新获得了*921水晶，刚好够一个十连。
关上卧室门，少女先洗了个澡。
换上睡衣，如同咸鱼般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事实证明，懒足以改掉无足轻重的习惯。
抽卡前，梓瑶没有惯例地去洗手，而是直接按下【补给】键。
【叮！恭喜您获得棒球棒*1】
额，还能抽到这种东西的吗？
今天的池子很奇怪，没有任何up。
【叮！恭喜你获得回溯药剂*1，可提高精神力上限！】
手气不错，刚点开就获得了不错的东西。
现在的精神力是lv3，再喝一瓶将达到lv4。
法师的蓝量很重要，这正是她想要的。
光芒继续闪烁，连续出了好几片双子绯樱。
梓瑶倒也不在意，能出一瓶药剂已经很不错了。
谁知最后一抽，耀眼的金光忽然闪过。
【叮！恭喜您获得无头学姐之剑！
品质：未知
耐久度：100%
属性：对友方特攻（？）
介绍：优雅的欧式长剑，剑鞘为瓷质，镀着一层耀金。
作为略显奢侈的艺术品，鞘身极容易破碎。
失去华而不实的外衣，想必未免不是件好事。
——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还不错.....”
拿在手上分量很轻，很适合她这种体力差的人。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她的身体条件完全不适合战斗。
服下药剂，困意增加了许多。
脑袋有些晕晕的，同时对四周的感知更敏锐了。
来到窗前，天空仍不断下雨。
每一滴飘落而下的露水，她都能十分清楚看到，甚至预测它下一秒的位置，仿佛时间变慢了一般。
【姓名：梓瑶
天赋：谜语人lv2，控偶师lv3
精神力：lv4
持有物品：应援彩棒*1，无头学姐之剑*1，双子绯樱碎片*7
持有人偶：初始人偶-薪炎·梓瑶*1，卡莲 ·原罪猎人*1，普通梓瑶*1，朔夜观星*1】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芽衣抱着枕头站在门外。
“我房间进了雨水，床铺湿透了，能不能......”
言下之意，她想跟梓瑶一起睡。
今天的雷雨超乎许多人的意料，明明天气预报说是大晴天。
“请进。”
梓瑶当然不可能让女孩子睡沙发，点头同意了芽衣的请求。
得到允许，少女很开心。
仿佛担心梓瑶反悔似的，她迅速放好了枕头。
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又是谁？
带着疑惑，梓瑶看到了琪亚娜，少女也抱着枕头。
“不停打雷，吵得人睡不着觉，那个...既然你也睡不着，我就勉为其难陪陪你吧。”
琪亚娜随便找了个认为天衣无缝的借口。
这样一来，就能亲近梓瑶了。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桔梗花香，又有点像初绽的水百合。
平时从未注意过这些，莫名地在意起来。
“太挤，要不你找布洛妮娅？”
“挤？”
琪亚娜有些疑惑，床不是很大吗？
顺着缝隙往里面看去，只见芽衣坐在床沿边，还朝她温柔地笑了笑。
“......”
白发少女忽然沉默，拿着枕头的手聋拉了下去。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两人关系密切，而且芽衣喜欢梓瑶。
每天早上都会做特制便当，在意其相关的一切事情....
不论是她，还是布洛妮娅，大家隐约都猜到了。
一边是最好的朋友，一边是恋慕的人....
无比纠结，进退两难。
“脸色有点差，不会是感冒了吧？”
见活泼的琪亚娜突然安静下来，梓瑶不解道。
伸手去摸少女的额头，温度稍微有点热。
“不行，我不同意，至少我要跟芽衣一起睡！”
好似刚才的都是幻觉一般，下一秒，少女恢复如初，连任后退两步，随即绕开她来到房间中。
“真是的....只是打雷而已....”
芽衣没有推开抱上来的琪亚娜，而是轻轻抚摸对方的长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芽衣最好了~”
为什么，就不能不好一点呢.....
望着芽衣温柔的侧颜，琪亚娜感到一丝愧疚。
“我去睡沙发。”
梓瑶无奈道，三个人稍微有些挤，有时间要不要换一张大点的床？
“那怎么行，哪有主人让位的。”
芽衣扯住梓瑶的衣袖，摇头道。
“本小姐破例允许你和芽衣一起睡，不...不过要受监督。”
琪亚娜抱胸道，脸颊微微发红。
“沙发很软，又不是睡地板。”
梓瑶曾经还睡过大街，相比之下，现在的条件无比奢侈。
琪亚娜积极举手道，“我也睡过！”
作为同样流浪过的人，琪亚娜稍微也有点经验。
“怎么会....一个人在外岂不是很危险....？”
作为大小姐出身，芽衣从未经历过这般窘境，不禁心疼道。
“没想象中那么可怕，主要得看着点行李，防止被偷走，有时候还有小孩子朝这边扔空矿泉水瓶。”
运气差的话，一些骑着改装车的青年经过时会故意吐口水什么的。
当然，最后这部分梓瑶没有说。
她还总结出了一点经验，睡觉尽量挑银行，或者有监控的地方。
虽然被人注视很难堪，但总比危险要好。
“如果当时我在就好了.....”
芽衣呢喃道，没曾想少女竟然经历过这种事情。
“没错，本小姐会吓得他们再也不敢出门！”
琪亚娜拍拍胸脯道，那些敢欺负她的人都被打趴下了。
“诶，芽衣等等...？”
没有给反抗的机会，芽衣将梓瑶拉到了床上。
作为助攻，琪亚娜关上了卧室门。
“让你有了些不好的回忆，对不起。”
芽衣和梓瑶的身高刚好差了半个头，使她能够轻松地从后面将少女抱在怀里，十分合适。
“早就过去了，我不在意。”
梓瑶挣扎道，有种被溺爱的感觉，再这样下去会变成废物的。
“芽衣太惯着梓瑶了。”
琪亚娜坐在一旁，稍微有些妒嫉道。
明明她也想抱一下的说.....
第一卷 : 第一百零八章 拉拢与忽悠
一夜无话。
彼此纠缠在一起，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当成了抱枕。
睡衣肩带滑落，连带着衬衫一起，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两位少女仿佛要分出胜负一般，在两旁紧紧抱着。
少女们的友情相互交织，若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仿佛玷污了这份纯洁。
打理额旁的碎发，将扎带一圈又一圈解开，如墨般的长发瀑泄而下。
“醒醒，该起床了。”
换作往常，芽衣是起床最早的人。
昨晚奔波一夜，恐怕是真的累了吧。
想了想，梓瑶决定不去叫她。
试图从被窝出去，却被两个人缠的死死的。
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悄悄离开房间。
雨过天晴，早晨的阳光顺着窗台洒进客厅。
桌子上放着一堆文件，上面签着德莉莎的名字。
经过沙发时，梓瑶找到了正主。
白毛萝莉蜷缩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笔，想必是办公时睡着了。
从房间拿出一张被子，给德莉莎盖上。
微弱的动静还是吵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睡眼，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梓瑶。
“早....呼哈....”
刚说完，她又要继续睡。
下一秒，她感到身子忽然悬空。
抬头一看，原来是梓瑶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起了她。
来到卧室门前，发觉锁上了。
“钥匙....在学园长办公室....”
德莉莎有些不好意思道，刚睡醒，脑袋懵懵懂懂的。
已至深秋，早上天气有些冷，睡在沙发对身体不好。
顺势地，梓瑶将德莉莎抱回房间里。
“你平时都是这样把女孩子带回房间的吗.....”
德莉莎慵懒道，没有任何恶意，单纯的没睡醒。
“诶....等、等等！”
德莉莎填补上了空缺的位置，琪亚娜睡梦中不自觉地抱了上来。
反应过来时，她已被困在温暖的被窝中。
可怜的学园长就这样落入了温柔的魔窟里。
塔塔塔....
来到宿舍楼下，清晨的阳光格外舒适。
手机里留着两条讯息，其中一条是奥托发来的。
【奥托：我的盟友，律者诞生不正是你我当初合作的目标么，只要你不插手，天命绝不会主动站在你的对立面。】
言外之意，若梓瑶继续给他的计划从中作梗，便等同于跟天命作对。
个人难以对抗国家机器，更何况天命这种拥有着庞大资源与权力的机关。
梓瑶很可能掌握着与复活有关的技术，或者能力。
她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因此奥托并不想跟梓瑶撕破脸。
“变相警告....还真有你的作风。”
手指轻点，梓瑶打出了一串文字。
【海鱼难知大地之广阔，但若踏足其中，将会为这份自由付出代价。】
关掉手机，散步中梓瑶正好撞见了一个身影。
逆着阳光看去，符华穿着短袖与热裤在小道上晨跑。
来到梓瑶身边时，她正好停了下来。
明明昨天还是对手，梓瑶却无一丝敌意，连防备都没有。
如此胸襟与风范，令符华心生佩服。
还以为彼此见面会起冲突，看来是她多虑了
“我有事想请教。”
任务结束，眼前的少女不再是敌人，而是共处一间宿舍的室友。
“请问能与我比试一番吗？”
符华拱手道，既是对实力敬重，又带着些歉意。
梓瑶拒绝了，表示今天身体不适。
“阁下的剑术师从何处，能否告知我一二？”
昨日接下凌然一剑后，符华反复回味着剑意，以及猜测梓瑶是谁。
“我认为惹了女孩子不高兴，第一步应该是道歉哦。”
当然，无论对方是谁，这样做都是应该的。
符华在人情处事上有些木讷，或者说，不是很圆滑。
“实在抱歉。”
闻言，符华朝梓瑶深躬身道。
其认真之态度，甚至连弯腰角度都是对的。
“你什么地方错了呢？”
“昨日的攻击，还有暗算。”
除了这以外，符华想不到其他可能。
“对，但不完全对。”
符华时刻认真地倾听着她说话，梓瑶忽然有了个主意。
———忽悠。
“真要生气，应该由琪亚娜来，我只是个被卷入其中的可怜人。”
“符华....不对，华。”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一步步逼近，想给少女造成心理压力。
符华和普通人不同，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
【华】
这个本名，到底有多久没被人呼唤过了呢。
上一次还是几百年前，转眼物是人非。
她不断思考，眼前的少女究竟何方神圣。
度过无数时间的她，封存了大量的记忆，一时间连个模糊的影子都找不出来。
见符华陷入困惑，梓瑶便开始忽悠，表示自己是前文明的先行者。
“第十四....末席应该是帕朵才对。”
正常情况下，这个谎言无法欺骗任何一个英桀。
但如果是符华，情况便会有所不同。
“确实，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符华选择先暂时相信，再慢慢花时间调查。
尽管逻辑对的上，但隐隐中，她还是很难相信少女的说辞。
如果梓瑶同是先行者，学会太虚剑法大概不是什么难事。
“正解，
至于我们的关系....你没忘吧？”
“关系？”
无一丝违和，符华顺利被梓瑶绕进了圈子里。
她想不起来相关的记忆，对方却十分了解她。
即使是奥托，也不知道十三英桀的事情。
“大概是一起同床共枕那种。”
听到这话，符华也没反对，而是点点头。
在战场上，一起挤着睡是常有的事。
“很好。”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就当做补偿。”
事关天命，符华顿时警惕起来。
“请放心，不会影响你和那个人的约定，”
【约定】
关键的词语。
符华曾与奥托做下约定，替其办事，对方则保护神州。
她是怎么知道的？
符华本能的捏紧羽渡尘的残羽，确认自己没有被读心。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需当一个看客，亲眼见证是非曲直，再来决定自己的立场。”
奥托接下来的计划将会伤害许多人，梓瑶无法坐视不理。
势单力薄，她需要更多帮手。
那么，策反符华也将成为关键的一环。
第一卷 : 第一百零九章 那么，请和我结婚吧（一）
早晨时间一晃而过。
意识到起晚后，芽衣连忙准备今天的午餐，琪亚娜帮忙打下手。
吃午餐时，梓瑶刚落座，身旁两侧立即坐满了人。
“尝一尝，今天加了小虾仁。”
用筷子夹起一颗章鱼丸子，芽衣轻声道。
仅因为梓瑶觉得还不错，少女便为了做这道菜特意跑了很远，才买到相应的食材。
无比亲昵的举动，以及藏不住的想法，这一切行为的动机与原因......几乎宿舍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
右边的琪亚娜悄悄望向梓瑶的侧脸，见两人如此亲密，她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并非嫉妒，也不讨厌。
而是失落，以及......不甘心。
布洛妮娅坐在对桌，慢条斯理地享用饭菜，一言不发。
德莉莎头发乱糟糟的，起床也没有好好打理。
“芽衣偏心，只给梓瑶夹。”
琪亚娜吃醋道，心中无比纠结。
“那琪亚娜想吃什么呢？”
“.....花菜。”
借着气氛，她也夹起了一点，放到梓瑶碗中。
挑拣、清洗、小煎....每到工序都是由她完成的。
她知道梓瑶会是什么评价。
“还不错。”
梓瑶评价道。
跟往常的蔬菜不同，多了几分爽脆，给人一种....没煮熟的感觉？
“......”
对桌的布洛妮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随即清咳两声，提醒这两个热闹的笨蛋。
作为橘外人，她看的要比当事者清楚。
之前，琪亚娜明明口口声声说不喜欢梓瑶，现在却变了副态度。
果然，保健室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
芽衣一直将梓瑶当作不错的老师，从地藏御魂回来后却也变了味。
她错失的那段时间里，几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知不觉中，大家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布洛妮娅也想坐我们旁边吗？”
桌子很大，只有一个人隔着坐总觉得有梳理感。
好比是大家都在聚餐捧杯，只有你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酒。
“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才不会加入你们呢。”
一语双关，十分果断地，布洛妮娅划清了界限。
对于梓瑶可能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她选择暂时沉默，尊重芽衣与琪亚娜的想法。
当然，若是其暧昧不清，始终吊着少女们的感情....
即使会被讨厌，布洛妮娅也会出手阻止她们。
“滴滴———”
接到短信，是姬子发来的。
圣芙蕾雅周围水域出现了浮游级崩坏兽，希望她和女武神第四小队去清理一下。
..
午餐结束后，德莉莎表示有事要说。
大家聚在沙发前，桌子上放着昨晚的文件。
“心理准备？”
“没错，我接下来要说的事跟你有关，琪亚娜。”
拿出昨夜逆熵送来的信件，德莉莎扫视一眼客厅，语气凝重。
第一次遇见琪亚娜时，她就有种莫名的预感。
但她一直无法确定，或者说没想起来。
直到半个月前，琪亚娜在地藏御魂中展现出的力量。
作为亲身经历过崩坏的人，德莉莎十分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空之律者。
正是那场灾难，导致无数人失去生命。
连她的好朋友，琪亚娜的母亲也死在了第二次崩坏中。
想不到命运轮转，竟戏剧性地在少女身上重现。
她还是不愿相信，因此偷偷薅下一点头发，分别交给逆熵和天命信得过的人来检查。
然而，结果是她不愿看到的。
“怎么会.....”
琪亚娜怪异的力量，在地藏御魂中芽衣也有所目睹，但没想到居然是律者。
由于体内的雷之律者很少出现，甚至没有争夺控制权的欲望，因此逆熵和天命都选择继续观察。
那么琪亚娜是否也能....
“不现实，律者是崩坏的代行者，他们的意志是消灭文明。”
“而芽衣你的情况是偶然中诞生的奇迹，不适合琪亚娜。”
“.....”
琪亚娜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心理准备什么的，一直在忧愁与难受中不断磨合。
因此，她并未惊讶，而是表情稍微有些黯淡。
这是终究要面对的事情，只不过被挑到了明面上而已。
想一个人承担，最后还是让大家挂心了.....
紧接着，德莉莎又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面印有主教的盖章。
“昨晚我去了趟天命总部。”
布洛妮娅猜对了，出手抓捕琪亚娜的组织正是天命，且由主教亲自下令。
奥托亲口承认，且在交谈中，无数次拒绝了德莉莎的请求。
奥托表示，唯有尽快控制空之律者，才能减少可能造成的伤亡。
事情真的那么简单吗？
有了温蒂的前车之鉴，以及爱因斯坦提供的巴比伦塔事件调查，以及天命有关崩坏的相关实验数据。
玻璃罐里的培养体，人工圣痕....
每一条记录背后是无数人的死亡，文字充满了沉重。
德莉莎有理由怀疑，奥托的目的绝不可能那么简单，一定别有用心。
她答应过塞西莉亚要保护琪亚娜，绝对不能让对方得逞。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也就是说，笨蛋琪亚娜得离开圣芙蕾雅，否则昨日之事还会再度重演。”
布洛妮娅瞬间猜到了答案，德莉莎无奈地点点头。
“能去哪里呢，天命的触手全世界都是。”
“逆熵两位博士愿意以私人的名义提供庇护，她们是个不错的人。”
“就当作是度假吧，怎么样？”德莉莎故作轻松建议道。
实际上，这句简单的话背后，她花了一夜的时间处理相关的问题。
时间越快越好，等解决了律者的问题再回学园不迟。
“芽衣，布洛妮娅，你们都是从逆熵出来的，劳烦多加照顾了。”
“请放心，学园长。”
听到有解决方案后，芽衣松了口气。
于是乎，几人开始整理行李，芽衣则早早去准备食材，打算让晚餐丰富些，作为短暂告别这里的纪念。
没过多久，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一位学生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学园长，不好了...咳咳.....”
“东面，西面出现大量崩坏兽，停在北港的月光王座号起火。”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章 那么，请与我结婚吧（二）
浓浓的黑烟弥漫在天空中。
较弱的女武神新生们在教师的保护下选择避难，姬子负责指挥，临时组成了几支女武神小队，负责清理从海里爬上来的崩坏兽。
“无需去帮忙。”
梓瑶站在门外，阻拦道。
看来晚宴是办不成了。
崩坏兽入侵，月光王座失火........如此时间点，二者绝非偶然。
有德莉莎在，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若是出去，恐怕会出现变数。
“逆熵的飞机还需要多久？”
“大概半小时。”德莉莎看了眼通讯器，回答道。
“没关系，我们稍等一会儿。”
崩坏兽虽然很多，但基本都是最弱鸡的一档。
学园里还有几个A级女武神，解决它们不是问题。
唤出观星，德莉莎被吓了一跳。
悄无声息出现在旁边，根本感受不到一丝气息。
仿佛照镜子一般，面前的白毛萝莉与她一模一样。
“你你你你......是谁？？”
“我来自煌国，不过是一介普通人，呵呵....开玩笑的。”
没有解释的打算，观星径直来到宿舍外，前去探查此次事件的原因。
今日风平浪静，雨停后的天空格外蔚蓝。
偏偏是这样的日子，崩坏兽们暴动了。
“学园长，东门处出现大量崩坏兽，它们要闯进来了。”
路过的一位学生向观星告知了情况，随即跟着小队去拦截。
不仅有崩坏兽，还有零散的死士。
一片混乱中，观星四下寻找可疑的地方。
除了烦人的崩坏兽以外，什么都没有，好似一场单纯的事故。
循着浓烟的源头，观星来到停放月光王座舰艇的港口前。
巨大的战舰悬浮在空中，原本用来隐身的迷彩因子尽数散去，顶部燃起熊熊大火。
呛人的黑烟四处飘散，遮挡视野。
“很谨慎呢，观星小姐。”
摇曳的火光中，一位女仆站在甲板上，手持长镰。
还以为是德莉莎出来了，可惜是观星。
调虎离山没能成功，这也在她们的预想之中。
“符华呢？”
“符华大人并未参加此次行动。”
“打算强攻么....”
轻咬下唇，想到自己刚离开宿舍就被包围了。
观星转身欲走，丽塔的长镰下一秒逼近她的脖颈。
速度极快，若未及时停止，观星会因此受重伤。
“即使不使这些手段，您认为您们能够逃离天命的手掌心吗？”
刚想劝说，下一秒，观星化作光粒被梓瑶回收。
“.....”
望向宿舍方向，丽塔身后的大火越烧越旺。
可惜了。
她还挺喜欢这里的，若昨日计划没有失败，亦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德丽莎大人，您该怎么应对呢？
..
“考虑时间还剩十分钟，我等你们。”
柔软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少女倚靠在窗户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墙边摆着一把巨大的骑枪，其名为【黑渊白花】。
无任何敌意，或者胁迫的意味。
如同平常的对话一般，幽兰黛尔轻描淡写的留下了最后的期限。
翻开书页，上面介绍着该怎么做出好吃的料理。
五分钟前，女武神部队包围了这里。
楼下站着十多位负责看守的女武神，里里外外封死了少女们的退路。
“幽兰黛尔......这是我与爷爷的私事，请你不要干涉。”
“没问题，那就事后再说。”
呆鹅头都没抬，淡淡道。
书的内容倒算有趣，有时间要不让丽塔试试看？
“你并不是不懂我的意思，对么？”
拿出犹大，德莉莎冷声道，即使要跟幽兰黛尔战斗，她也一定要保护琪亚娜。
说着，她偷偷给梓瑶使了个眼色。
如若谈判破裂，她会尽力拖住幽兰黛尔，再几人离开这里。
北美是逆熵的地盘，虽然有影响力，但天命还无法触及哪里。
“请停手吧，德莉莎大人。”
幽兰黛尔放下书本，拿起黑渊白花。
气氛十分紧张，两位S级女武神随时会打起来。
“.....”
犹大的手感十分厚实。
德莉莎心中默念着时间，希望少女们能及时赶上逆熵的飞机。
“抱歉了，幽兰黛尔。”
犹大 · 锁链形态！
以尖为载体，后面拖拽着长长一条锁链，分别从四个方向朝幽兰黛尔飞来。
只见其抬起骑枪一扫，德莉莎的攻击顿时被拍到一边。
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咔嚓.....”
察觉到不对的幽兰黛尔定睛一看，锁链紧紧缠住了房门。
咚———！！
蛮力一拉，木板直接折成两半，木屑飞舞。
“快走。”
犹大再次伸展出无数根锁链，围困住幽兰黛尔。
少女们突破障碍，来到宿舍外。
女武神们被突然的破门整不会了，短暂愣了一下。
趁机会，操作重装小兔，布洛妮娅强行打开了一条道路。
只要去到东门后方，便能搭乘飞行器离开圣芙蕾雅学园。
奔跑过程中，琪亚娜一直死死抓着梓瑶的手，同时还注意同伴们的动向，担心会分开。
来到黑色的运输机前，梓瑶忽然停住脚步。
“情况危急，请随我们离开。”
布洛妮娅回头看去，女武神们朝这边追了过来。
趁现在离开，她们绝对追不上，不能浪费学园长创造的机会。
“已经晚了。”
梓瑶摇头道，伸手拦住少女们前进的步伐。
“许久未见，不愿出来叙叙旧么，【奥托大人】。”
几秒钟后，一道身影从飞机走出。
隐隐带点绿色的金色长发，齐领西装，从容自然的姿态......
———天命主教。
想不到他亲自来了。
“不亏是你，我的盟友，总能算到下一步。”
男人轻笑道，看向梓瑶的眼神却无一丝轻佻，而是洞察般的深邃。
他十分敬重这位能力不俗的盟友，虽然合作关系暂时断掉了。
“棋无常胜，这次是我赢。”
没有给一丝喘息的机会，直接派出幽兰黛尔，并连夜封锁极东支部附近空域，令其插翅难逃。
“真有你的作风。”
见对方是奥托，梓瑶放弃了攻击的打算。
以她现在的实力，无异于以卵击石。
“.....”
宿舍中，幽兰黛尔突然停手。
望向远处空荡荡的天空，德莉莎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朝那边赶去。
“我可爱的孙女，你来晚了。”
“她是圣芙蕾雅的学生，我会想办法解决律者的问题。”
“这是身为长辈的事，极东支部发展的很不错，你大可放开手去做。”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便没有继续逗留的必要。
“等等！”
“啧.....”
德莉莎自知无法改变奥托的想法，只得攥紧拳头，埋怨自己为何现在才注意到。
眼睁睁地，只能看着琪亚娜被打晕带走。
运输机缓缓启动，所有努力化作泡影。
不能就这么结束.....
德莉莎拿出犹大，想试图将飞机拦截下来。
“德莉莎大人，您还是放弃吧。”
丽塔拦住了德莉莎，主教早算计好了一切，此举不过是无用功。
与此同时，幽兰黛尔走了过来。
德莉莎沮丧的跪坐在地，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丽塔摇头，表示无奈。
事情已成定局，无法再改变。
幽兰黛尔有些不忍，蹲下来轻抚摸德莉莎的长发。
“还不能放弃......”
“德莉莎大人？”
一会儿后，见德莉莎阴沉着脸站起，丽塔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拿起手机，拨通了姬子的电话。
“准备好休伯利安号，我们去天命.....”
话未说完，手机忽然被梓瑶拿走。
“不可。”
德莉莎望向天空，摇头道“我们没有时间了。”
联想到令人不安的可能性，她认为必须得去天命对峙个清楚。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梓瑶冷静道，现在她必须承担起主心骨的位置。
“一旦你与天命为敌，这里，乃至整个极东支部，都会被定性为叛徒。”
“辛苦建立起的一切，皆会化为云烟。”
即使如此，也要去吗？
德莉莎低下头，顿时沉默。
她并非不懂事理的人，简单点拨，瞬间想通此事的利害。
“该怎么办....”
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陷入两难之境，寸步难行，牵一发而动全身。
“德丽莎大人，主教大人自有他的主意，请放心。”
丽塔安慰道，沉默不动就是最优解。
“梓瑶.....我该怎么办....？”
如同溺水者一般，朝一切有可能的希望求助。
“很简单哦。”
牵起德莉莎小巧的手，梓瑶半蹲下身子，将其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平淡温柔的音色，仿佛是能治愈一切伤痛的解药。
光是听到这道声音，心情便会平静。
“请与我结婚吧。”
清澈的眼神中不含一丝杂质，少女认真地说道。
一众人皆被吓了一跳。
结婚.....
丽塔先是惊讶，随后眉头一皱，陷入了沉思。
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比起德丽莎横冲直撞的行事作风，梓瑶这种才是最危险的。
她从不按常理出牌，这次又会是什么名堂呢？
.......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假结婚之名，行背刺之实
“结婚到底是....？”
回到宿舍，芽衣追问道。
琪亚娜被夺走，解决的方案却是这个，令人摸不着头脑。
同样疑惑的不止是芽衣，还有德莉莎。
但她却没有过多追问，而是选择相信。
德莉莎牵起梓瑶的手，“对不起，偏偏总是依靠你。”
白毛萝莉抬起头，湿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请告诉我该怎么做。”
少女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从逆熵入侵时开始，少女帮了她们一次又一次。
每逢困境，总有办法走出明路。
德莉莎心中充满了感谢，同时又带着愧疚，不断的去麻烦人家，甚至卷进与其无关的危险中，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才好。
“琪亚娜也是我重要的朋友，请放心。”
“至于为什么要结婚.....”
听到梓瑶拉长尾音，丽塔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您们聊，丽塔先行告退。”
“不用，请帮忙打扫一下房间吧。”
“您不担心我听到不该听的吗？”
“我正好需要你转告奥托。”
梓瑶望向窗外，天空中的浓烟逐渐散去。
她反倒希望丽塔在这里，省了不少事情。
“遵命，梓瑶小姐。”
面对满地的木屑，称职的女仆不慌不忙拿起扫把，这些对她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奥托离开后，女武神们留了下来，帮忙处理烂摊子。
显然，方才主教的到来出乎了她们的预料。
当时德莉莎一瞬间爆发了极强的力量，拖住了幽兰黛尔。
若非提早做好准备，说不定真的让少女们逃走了。
“所谓的结婚就是字面意思。”
“我们不能一直处于被动中，被人牵着走。”
芽衣依旧不解，“这有什么联系吗....？”
奥托主教是德莉莎的亲人，婚礼自然会来参加，莫非.....？
“主教大人拥有数个分身，如果您认为调虎离山有用，恐怕要失望了。”
放下扫把，丽塔善意提醒道。
同时地，她也断绝了芽衣的猜测。
“如果我说，我能让琪亚娜来参加婚礼呢。”
无数次失败的剧情证明，开休伯利安号去天命总部乃错误之举，反而着了对方的道。
奥托正是想利用琪亚娜的朋友们，完成他控制律者的想法。
反过来想，作为计划的关键，她们是必须的。
即使设下陷阱，对方也不得不自愿入瓮。
“那么，我们就能夺回琪亚娜。”
德莉莎一拍桌子道。
她的心中仍存有疑虑，梓瑶仅仅只说了结果，却不透露具体为何。
若真能如少女所说，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丽塔认为不可能。”
一旁的丽塔将三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十分明显的陷阱，宛若鸿门宴。
一向聪明睿智的主教怎么可能会踏进去。
黑发少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时间悄然走到下午，丽塔搭上了返回天命的运输机。
坐在舰桥走廊里的长椅上，她的脑海中不时闪过少女们谈话的内容。
梓瑶小姐要和德莉莎大人结婚.....
“辛苦了，善后工作很累吗？”
金发扎成方便运动的马尾，作战服换成了热裤与短袖。
幽兰黛尔刚结束锻炼，返回休息室途中正好看到了独自一人的丽塔。
“抱歉，我只是在想些事情，让幽兰黛尔大人担心了。”
丽塔摆出标志性的微笑，给对方让开了位置。
“后天要出任务，我应该去不了。”
运动过后浑身轻松，说着，幽兰黛尔将一封白色的信交给丽塔，上面写有奥托的名字。
拿着信封，回到天命空港后，丽塔将其交给了奥托。
“主教大人，您认为该怎么处理？”
打开签纸，上面书写着工整漂亮的字迹。
内容很简单，邀请他与琪亚娜，于三天后在柯洛斯滕镇参加婚礼。
梓瑶还表示，她将会送上一份大礼。
奥托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倒掉了桌上的红酒。
“推掉这几天的工作内容，准备一下。”
“可爱的孙女要结婚，作为长辈的怎么能缺席呢。”
他沉声道，望向圣芙蕾雅学园所在的方向。
信件乍一看只是普通的邀请，但其中暗含的意味只有他才明白。
少女非常清楚他的计划。
如此洞察力，偏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他十分欣赏梓瑶，即使是作为对手。
正如梓瑶所料，他还会带上琪亚娜一起。
“主教大人，丽塔认为您一个人去即可......”
丽塔懵了，奥托居然选择主动踏入陷阱中。
两边说话都是含糊其辞，充满了谜语。
..
夜晚。
月光王座上，两位博士等候多时。
“呜哇，怎么是你？！”
特斯拉被梓瑶吓了一跳，少女可谓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上次在银行差点丢人死了，幸好萝莎莉娅姐妹是缺心眼。
顶着一张好看的脸，却喜欢做坏心眼的事情。
做完后仿佛无事发生般，还用关切温柔的语气问【怎么了】。
魔鬼，绝对是魔鬼。
“安静一点，特斯拉博士。”
月光王座虽然失火，但被破坏的位置基本都是表层，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爱因斯坦的声音慵懒且沉稳，给予人安定感。
“关于合作的事，我已质询过盟主。”
“逆熵愿意提供技术与资源帮助，律者绝不能再次降临，重现第二次崩坏的惨状。”
“瓦尔特跑哪里去了？”
德莉莎不解道，怎么只有两位博士。
有第一律者的帮助，主场作战的她们将会获得无以比拟的优势。
“杨现在无法抽身，他在一个远超人类常识想象的地方。”
“说起来....计划倒是没有问题，只不过，居然是和德莉莎女士结婚么。”
根据梓瑶提出的计划，逆熵需要在柯洛斯藤镇布置设备、人员，以阻止可能发生的崩坏。
计划没问题，对方是否会上钩这点有待考究。
“喂，万一到时候无功而返怎么办？”
特斯拉直白道，时刻跟梓瑶保持距离。
“当然，所以说我们应该主动出击，背刺天命总部。”
紧接着，梓瑶提出了个更离谱的计划。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临行
安置学生，修复被破坏的设施，清理死士......
经过半天打理，学园终于恢复了正常。
一转眼，天已经黑了。
“咔哒———”
德莉莎拖着略带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熟悉的沙发上彷佛缺少了什么，空落落的。
没想到，主教爷爷竟然亲自组织人手，从她手上抢走了琪亚娜。
眼睁睁的，毫无一丝反抗的机会。
回忆起自己的无力，德莉莎攥紧了稚嫩的拳头，一言不发来到梓瑶房间。
“请坐。”
柔顺的墨发如瀑泄般垂落至腰间，梳妆镜中倒影着少女的俏颜。
若非少女的存在，德莉莎现在已经在去兴师问罪的路上。
维系着她心铉的，是少女许下的承诺。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几句没由来的话，她却愿意去相信。
“.....”
梓瑶闭目养神，少有言语。
芽衣手握梳子，温柔地在身后帮她打理长发。
事态如此，其实芽衣也很着急，重要的朋友处境不明，时刻面临着危险。
但正如梓瑶所说，越是危机越要冷静。
跟天命对立，意味着将面临一个庞然大物，断不是轻言几句就能一笑而过的。
“今晚先好好休息，明天出发。”
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梓瑶将办婚礼的地点定在了柯洛斯滕镇，曾经是天命的总部，现在移到了浮空港。
新天命与旧部距离并不远，势力范围实现了完全覆盖。
此举无疑是深入虎穴，腹背受敌。
众人大为不解，而少女却表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不想为处理崩坏兽而浪费时间。
“我还是不明白......”
“你想知道什么？”
梓瑶打断了德莉莎的疑问。
“梓瑶，你的底气在哪里？”
德莉莎抬头问道，目光凝聚，此问题回答对她尤为重要。
特别是摇摆不定的现在，多拖一会儿，琪亚娜就会多一份危险。
若回答不够有力而充分，她将另寻他法。
“因为我了解奥托。”
因为梓瑶提前知道剧情，称之为千里眼也不为过。
在gal中，一切事情发生改变都是从琪亚娜变成空律开始。
奥托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需要掌握律者的力量。
单纯的律者难以控制，但若是人呢？
因此，他设计让琪亚娜杀死同伴，引导其和律者对抗，最终达成目的....
从空港事件之后，平静的日常将变得十分危险，隐藏在暗处的恶意不时展露獠牙。
一步选错，面临的只有Game over，走向be。
“.....原来如此。”
透过少女清澈的双瞳，她认为此言非虚。
听完梓瑶的简单解释，德莉莎顿时陷入沉思，随后豁然开朗。
空之律者....目标.....实验。
所有线索，一并串联，她马上想到了什么。
打开手机，德莉莎立即用极东支部负责人的权限调开了天命的数据库，查询相关资料。
不查不知道，看完与律者相关的资料后，德莉莎坐直了身子，一股寒意涌起。
德莉莎当然明白奥托的目标是什么，她就是与之相关的产物。
一切皆是为了复活五百年前死去的圣女。
那份坚持与不甘，从对方的所作所为中时常能感受到。
德莉莎对梓瑶的敬佩又高了几分，若没有她的点醒，或许她想破脑袋都摸不着边。
即使是与天命为敌，少女依旧愿意帮助她们。
德莉莎脸色微微泛红，为之前的怀疑感到愧疚。
“梓瑶，事情结束之后我一定会补偿你，作为赔罪和感谢。”
半响，她忽然站起身，认真道。
“咳咳，非得是结婚吗？”
芽衣打理头发的动作稍微重了一点，语气中隐隐含着一丝醋意。
“无论从什么角度，这个理由他都没办法拒绝。”
可爱的德莉莎出嫁，作为名义上长辈的奥托必然会来。
让律者复苏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多些时间准备是好事。
几乎无解的局，奥托必然会欣然答应。
“斯.....有点疼。”
发丝被轻轻扯了一下，梓瑶本能地吃痛。
变成这副模样后，连痛觉也跟着变得敏感。
望向明镜，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端庄优雅的少女，将头发完全疏直后，颇有种大和抚子的感觉。
一夜无话。
..
一大早，布洛妮娅早早在休伯利安号甲板等待。
温蒂紧跟其后，想与众人一起去天命旧部，但被德莉莎以太危险拒绝了。
“梓瑶姐姐，温蒂会在圣芙蕾雅一直等你们回来。”
少女认真道，双手交叉平放在胸脯上，语气轻柔。
“唔....嗯....一定会。”
联想到自己的计划，梓瑶莫名感觉自己有点像某个戴红底白帽的宠物训练师，说这话会不会不太合适？
但少女热切的眼神让她很难说出口，‘大概率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这种话。
经过一系列复杂调试后，休伯利安号缓缓启动。
告别圣芙蕾雅，迈入被旭光染黄的云层中。
站在指挥台上，芽衣贴心地端来了茶水。
“舰长辛苦了，请休息一下吧。”
少女略带调侃道，顺带端了一份给旁边负责监视仪表的布洛妮娅。
按照现在的速度，只需不到四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
打开系统主页，人偶少的可怜。
观星战斗力不足，原版的自己太弱，原罪卡莲只剩下不足百分之二十的耐久度。
作为底牌的薪炎人偶，真正面对S级女武神抑或奥托，短板与不足立马显露了出来。
才短短几分钟时间，续航真的拉跨。
时间还很长，梓瑶无聊刷起了新闻。
其中，有关柯洛斯滕镇自杀案的消息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无故自杀，死前彷佛变了个人，不停摇头晃脑，胡言乱语，最后死于脖颈折断。
点开图片，梓瑶敏锐注意到自杀者脖颈处有淡淡的紫色痕迹。
崩坏能污染。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答案。
但污染不会严重影响心智，且不是个例，共有数十人自杀，还是同样的死法.....
思考间，窗外的景色渐渐变成了一座小镇。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支配律者 线索
“丽塔，你、你怎么在这里！？”
中午，艳阳高挂。
歇息不久，她们就撞上了女仆丽塔。
“主教大人吩咐我来帮您置办手续，有什么奇怪的吗？”
“礼堂、请柬、工作人员安排，这些问题都要一一落实。”
说着，丽塔拿出了一张清单，在上面打了个勾。
收起纸笔，她怜爱的想抱住德莉莎，可惜被避开了。
女仆轻轻一笑，优雅的向梓瑶鞠躬。
同时地，她视线余光悄悄撇到旁边的镜子上，意图从梓瑶的倒影中看出什么。
从天命离开前，主教大人额外提醒了句，让她小心梓瑶。
丽塔对持抱着疑问，能让主教谨慎的人可不多。
“您的意见怎么样？”
丽塔拿出礼节性的招牌微笑，询问道。
“让我想想......”
仪式得在两天内筹备完成，比闪婚还离谱，赶着投胎似的。
德莉莎联系好友琥珀的时候，对方都吃了一惊，为什么这么快。
欲速则不达，即使事情不多，压缩在两天之内不免让人头大。
梓瑶不熟悉天命的事务，正考虑着该找谁来帮忙，没想到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布洛妮娅不同意。”
不管怎么想，丽塔都是奥托一方的人，还抢走了琪亚娜。
正所谓司马昭之心，答应则等同于引狼入室。
于是，布洛妮娅第一个表示反对。
芽衣跟着点头，布洛妮娅说的确实有道理。
事情的决定权得交付给梓瑶，两人的视线一同来到了其身上。
丽塔时刻保持着微笑，目光收敛，若有似无。
主教给她布置的任务很简单，在婚礼前尽力帮忙，不用进行任何监视，没特别情况无需回报。
丽塔深知，众女对她的信任降到了冰点。
哪怕将实情如数说出，只会被当成欲盖弥彰。
换作是她也不答应，或许主教的想法就让她来试探几人的态度。
“抱歉，既然大家反感，丽塔便不作多留了。”
女仆再次优雅鞠躬，转身欲走。
刚踏出一步，梓瑶却摇摇头。
“不用拘谨，这些事就拜托你了。”
丽塔眼神一凝，心情忽然变得不错、
“呵呵呵....您不担心我吗？”
她轻笑着，用旖旎酥软的语气道出了认真的疑问。
黑裙白衫，精致的蕾丝将茉莉编织成花纹，一圈又一圈环绕住少女的细腰，勾勒出窈窕的收拢美。
泛着墨铜色的高跟鞋包裹玉足，往上则是修长的双腿，黑丝刚好卡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与裙子保持着一段令人浮想联翩的距离。
伴以少女俏丽的容颜，梓瑶心神险些悸动了一下。
好烧。
从xp来看，自己果然还没有被身体同化。
“咳咳，我相信丽塔，因为你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梓瑶赶忙利用话题转移注意力。
“原由？”
“因为你很好看。”
丽塔微微皱眉，她可不会相信这样的话，不过看起来少女确实信任她，心情顿时愉快许多。
真是完全看不透呢，梓瑶小姐。
难道是想借题发挥利用她，或者传递假消息吗？
梓瑶如此简单干脆，甚至没有提出限制条件，反而让丽塔更加忌惮。
此举一定有某种用意。
丽塔肯定地想道。
毫无疑问地，少女勾起了她的兴趣。
【叮！获得*300水晶（+0%）】
离开时，梓瑶的系统响起了声音。
梓瑶有些蒙，自己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她懂了个啥？

下午，柯洛斯滕镇渭水河旁。
“辛苦了。”
石桥上，梓瑶接过丽塔给的明细单，上面标注着进度。
不亏是完美女仆，聪明细致，办事效率无比之快。
不仅找好了场地，连司仪、酒店公司等全部置办完毕。。
请柬委人帮忙书写，然后投递给天命的高层。
能来几个人不知道，毕竟此处很可能会成为战场。
梓瑶特意让丽塔挑了个离居民区比较远的地方，旁边是一座废弃的教堂。
“那么丽塔先行告退了，有什么需要吩咐的请务必呼唤我。”
丽塔察觉暗处有人，识趣地选择离开。
不久前，她收到了幽兰黛尔要过来看看的消息，正好要去接迎。
丽塔离开后，两位博士从街角走出。
“那个女人是狗吗，怎么鼻子这么灵。”
站在楼顶朝下窥视时，丽塔视线与她交会，同时还笑了笑。
特斯拉顿时被吓一跳，同时大为不理解，明明她都装了光学迷彩装置。
“特斯拉博士，请冷静，女武神的第六感我们之后再谈。”
“梓瑶女士，你确认在这里布置吗？”
爱因斯坦开门见山，指着旁边的空地道。
事关律者，逆熵愿意提供技术帮助。
特斯拉首先提出把一堆机甲拉出来，机海战术揍扁崩坏。
但毕竟是婚礼，谁也不喜欢参加晚会时旁边藏着数百个刀斧手。
万一谁杯子不小心摔地板上了，恐怕要脖子一凉。
更重要的是，机甲对空律不管用。
梓瑶提出建设崩坏能抑制装置，同时布置简单的炮台。
顺带街角放几辆跑得快的车，方便开润（？）。
“看来是个大工程，没问题，请给我们一天半时间。”
用眼睛丈量距离后，爱因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此时，工人们已经用机器搭出了场地的基本雏形，准备铺设木板。
“对了，杨呢？”
“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特斯拉叉腰道，心里还记着上次在银行的仇。
“抱歉梓瑶女士，盟主的行踪必须保密。”
爱因斯坦摇头，同时脸色黯淡了些许。
此次的行程不同，全世界只有她和特斯拉博士才知道，连最受盟主信任的龙马先生都不清楚。
“小提示也行。”
“一片飘渺不定的地方，没人能找到他。”
爱因随口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线索。
“飘渺不定...莫非是一片海？”
“洋流、天气、季风，无数的变量，让大海变得飘渺难测。”
“无人能寻到有些夸张，以现在的技术，除非完全脱离信息社会，否则不存在消失的可能，除非......”
梓瑶拉长了音调，特斯拉瞳孔随之紧缩。
“除非他不在这个世界，对吗？”
一语出，爱因斯坦也顿时愣住了。
蹭到了，但好像又没蹭到。
彷佛雾里看花，抑或指桑骂槐....就差没把量子海三个字说出来。
“哈？你你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
特斯拉说话都不利索了，脑海里不断回忆是不是自己说漏了嘴，同时看向爱因斯坦。
爱因摇摇头，心中同样震动。
正当追问之际，不远处的镇子发生了骚乱。
上前查看，只见墙壁上红迹斑斑，地上流淌着一洼血泊，淡淡的腥味飘散在空气中。
寻着人群聚集的地方望去，围起来的空地上躺着一具脖子断掉的尸体。
又有人自杀了————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四章 新晋新娘（一）
“死者生前精神发生了扭曲，主要死因是崩坏能侵蚀。”
爱因斯坦思考片刻，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那么事件的起因呢？
无缘无故发狂死亡，且还不止一例。
数位死者没有太多的关联，因此排除传染死亡的可能性。
不一会儿，天命的女武神小队封锁了现场，三人被当成闲杂人等请了出去。
临走前，特斯拉偷偷薅下了几根头发。
回到石桥旁，她立即检查样本。
“有微弱的律者反应，完蛋，一次性面对两个，我们麻烦了。”
崩坏能试纸浸泡溶液后，显现出赤红色。
特斯拉仔细比对上面的数字，难以置信道。
单个律者破坏力都如此恐怖，两个一起来岂不是要闹翻天。
经历过两次崩坏的特斯拉很紧张，认为有必要将这件事告诉可可利亚，即使她们双方的关系不太好。
彼此共同的敌人是崩坏，灾难面前窝里斗是最愚蠢的。
“还不能下定论，特斯拉博士。”
“试纸刚研发不久，没有任何实际检验数据，或许是误判。”
说着，爱因似乎想起了什么，带着样本离开。
大约半小时后，她拿来了一个小指南针。
经过改造，这个小东西能追溯崩坏能的源头。
刚打开盖子，红色的长针立马有了反应，指向镇子中央。
三人朝着北边走去，越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一栋小楼前。
路上她们还遇到了之前的女武神小队。
好巧不巧，之前的尸体裹着白布躺在院子里面，下面叠着木架。
上前询问得知，这里是死者的家，旁边几位脸色凝重的人就是家属。
本以为指针错误把她们带到尸体这里，却发现方向是阁楼。
特斯拉假装自己是警官，亮出假证后继续追问。
阁楼上面只有死者的妹妹一人，患有偏执症，周围人都自觉远离她。
据说她唯独对死者很信任，两人的关系非常好。
可能是因为打击太大，迟迟没下来。
几人来到楼上，敲门迟迟无人回应。
过了半响，房间中终于传出不耐烦的声音。
开门的是一位衣装整洁女生，冷冷的看着梓瑶几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有些事要问你，请配合一下。”
特斯拉脸色严肃，晃了晃手里的假证。
“你清楚你哥死亡的事情吗？”
“哦，我刚知道。”
女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请她们落座，自己半躺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进来之后，发现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杂物，整体杂乱不堪，老鼠来了都得开导航。
“出事之前，他是否有异常？”
爱因斯坦观察面前的女生，同时悄悄看指南针的方向。
奇怪的是，进来这个房间之后，长针开始胡乱旋转。
明明是秋末，空调温度却调的非常低，脖颈发凉。
一向胆大的特斯拉后悔没带护手过来，而两人还一脸平淡的模样，明明现在诡异的离谱好吧！？
“不清楚，谁管他。”
女生毫不在意，无聊地刷着手机。
屏幕里全是奇怪的图片，无数杂乱的颜色斑驳着变换，组成一张张诡异的纹路。
“喂，你这人难道家人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吗？！”
特斯拉不爽道，她一向心直口快。
白衣女生表情阴冷，“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话时，特斯拉注意到女孩脖子上有淡紫色的淤痕，正要发问却被梓瑶拦住。
“到此为止了，两位。”
面前的女生只有微弱的律者气息，不过是一个被影响的可怜人。
梓瑶有预感，真正的律者不在这里。
深入探究，万一打草惊蛇就糟了。
话说回来，既然是在天命旧部附近出现的律者.....
梓瑶回想起了个喜欢歪脖子的身影，或者说一大堆。
原来这东西早早就降临了吗？
按照时间线，支配之律者明年才会出现。
当它被发现时，几乎完全蛰伏进了人群中，社会各个阶层都有它们的存在。
支配的权能是夺取其他律者的力量，当然，这只律者也很乐于去做这样的事情。
它们还能通过攻击人内心的弱点，无限放大，最后将其取而代之。
说法可能不严谨，但梓瑶了解到的只有这些。
走出房间，温暖的阳光让特斯拉感觉活过来了。
爱因斯坦脸色忽然煞白了一瞬间，急忙朝左边楼房看去，然而却什么都没有。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监视———
金色长发，戴着黑色的眼罩.....
那一瞬间过于短暂，无法辨认是否错觉。
将所看到的东西告诉梓瑶，话还没说一半，对方就帮她补充了剩下的细节。
金发，头上顶着两个没品位的发团，身穿黑色束身服，喜欢歪脑袋。
“你怎么知道....？”
爱因惊讶道。
“喂，鸡窝头，别磨蹭了，车准备要开走了。”
..
回到酒店，梓瑶打算将千人律者的事情告诉德莉莎，正好撞见她站在门前跟人谈话。
少女后面一根白色的大麻花辫，若非正脸带着目镜，梓瑶差点以为卡莲被复活了。
“听到没问题我就安心了，特地跟主教大人请假了半天。”
少女名为琥珀，同样是复活卡莲计划的副产物，现在是奥托的辅佐，打理各种事务。
“放....放心，之前偷偷瞒着想给你个惊喜，最近又太忙了.....”
琥珀是德莉莎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但德莉莎此时说话却前言不搭后语，笑的很牵强。
听说结婚，琥珀简直比她这个当事人还高兴，德莉莎实在不忍心说是假的。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
“是吗，总感觉有些怪？”
“怎么会...是你最近工作太累了，我马上去联系爷爷，让他注意着点。”
德莉莎汗颜，连忙转移话题道。
见梓瑶经过，她马上眨眼示意。
“？”
见梓瑶实在太过木讷，德莉莎只好牵住她的手，顺势拉了过来。
“怎么样，她漂亮吧？”
强行贴贴，梓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暂且顺着德莉莎来。
“初次见面，梓瑶小姐，我是琥珀。”
琥珀简单地点头致意，同时上下打量梓瑶。
“果然和主教大人说的一样，您是位不错的人。”
琥珀握住梓瑶柔软的双手，尽可能地展露自己的善意。
意识到德莉莎的处境后，梓瑶只好陪其演了一下。
.....
“请务必照顾好德莉莎大人，她不会让您失望的。”
留下这句话后，琥珀满意地离开了。
将其送走以后，德莉莎终于松了口气。
“诺，你看一下。”
将爱因斯坦整理的报告交给德莉莎，上面记载了今天有关律者的事。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晋新娘（二）
德莉莎慎重地将报告单看了好几遍，并决定明天去寻找律者的踪迹。
将麻烦事丢出去后，梓瑶用餐洗漱去了。
泡在浴池里，旖旎的雾气遮盖了视野，她心中尚且留着疑问。
随后又摇了摇头，湿水的发丝划过香肩。
多想无益，德莉莎的犹大能够进行更有效的追索，或许明天便水落石出。
这个时间段的千人律者大势未成，而且还是分散的个体，战斗力很弱鸡。
唯一需要警惕的就是那个奇怪的剧场.....
酒店在镇外的一条商业街上，透过窗户，依稀能看到柯洛斯滕镇往日的繁华。
回到房间，梓瑶从行李箱中取出了地藏御魂。
冰冷的长剑隐隐传出有规律的波动，里面的状况一切良好。
准备关灯歇息时，芽衣送来了热茶。
“辛苦了，你也很忙，没必要抽出太多时间关照我。”
芽衣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梓瑶没注意到。
“还有什么事么？”
翻开丽塔给的流程表，用笔在上面打了个勾，随后她注意到芽衣有话想说。
“一起睡。”
芽衣双手抱着枕头，上半部分挡住了脸。
语气平淡而又含着一丝期待，眼神十分认真。
手指抓住枕头，轻轻的勒出几道压痕。
少有人料想到，平日里生人勿近的芽衣会有很主动的时候。
只要看到面前的墨发少女，心中的悸动感便难以停歇。
虽然她不记得彼此曾经的时光，不过不重要，再创造一个新的不就好了吗？
想到这里，芽衣这两天低迷的心情稍微变好了一点。
她并不知道，眼前的梓瑶到底跟多少人结下了孽缘。
“你先睡一会儿，我马上写完。”
没人会讨厌贴贴，自己睡其实还挺孤单的。
没想太多，梓瑶轻轻点头。
半小时后，梓瑶合上备忘录，台灯随即熄灭。
已是深秋，昼夜温差大。
早上还挺热，晚上就特别冷。
钻进被窝中，里面早早被少女的温度预热好，不需要再裹紧了。
梓瑶自知手脚冰凉，所以刻意跟芽衣保持了一点距离。
怎知芽衣靠了过来，依偎她而睡。
再怎么坚强的人终归有脆弱的一面，少女露出了毫无防备的睡颜，梓瑶无奈地没有推开她。
“......”
..

..
在夜晚的宁静中，两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梓瑶醒的很早。
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她坐在床上，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
脸色略白，呼吸粗重，脑海里不断回放睡梦中的场景。
做了噩梦。
空之律者复苏，很多人死了，包括她自己。
被贯穿胸口的痛楚彷佛还残留着，伴随复杂的情绪。
她仔细回忆，那是Gal第四周目的剧情，当时刚入坑，不知道怎么回避be。
婚礼将在后天举办，与琪亚娜关系最好的人都在柯洛斯滕镇。
被融入静谧宝石而复苏律者意识的琪亚娜一定会被带到这里来。
隐隐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起床洗漱后，梓瑶步行来到柯洛斯滕镇。
经过一夜的工作，宴会的场地基本搭好。
不远处，特斯拉驾驶挖掘机，手里拿着个话筒骂骂咧咧，爱因博士在旁边用图纸测量尺寸。
其他杂事由丽塔负责，今天她们需要去试一下婚服。
诚然，这是个幌子。
奇怪的是，今天怎么没看见丽塔。
她是个很准时守信的人，不应该缺席才对。
“我们出发吧。”
一大早，德莉莎就拖着犹大出来了。
取出被改造过的指南针，犹大不断缩小，化作一枚金色十字章，直指镇子北方。
来到镇子后，犹大的指针开始胡乱旋转，出现了昨天的问题。
“诶，怎么会....？”
作为犹大誓约使用者，德莉莎比谁都要明白犹大有多靠谱，偏偏这时候出岔子？
“玩过打地鼠吗？”
“地鼠会从不同的坑钻出来，如果用指针来指示，便会转个不停。”
梓瑶解释道。
言下之意，她们被律者发现了。
对方有意躲着她们，四处移动，扰乱视线。
“德莉莎大人，您终于来了？”
走到小镇尽头时，一家装潢华丽的欧式礼服店的老板娘叫住了她们。
丽塔帮她们预约了礼服，由于需要挑选的关系，必须要来一趟。
跟随着指针胡乱转，一路竟来到了这里。
芽衣见对方是普通人，刻意侧身，有意隐藏随身携带的太刀。
“嗯呵呵，不必担心，我也是天命的人。”
老板娘亲切地推开门，“诸位请进。”
即将进门时，芽衣被匆匆忙忙了路人撞了一下。
那人跑出几步后忽然停下，后知后觉，随即痴女似的细闻衣袖上与芽衣相碰的位置。
“......”
芽衣面色冷漠，没有计较的打算，径直进入了店内。
门面装潢不大，进去却别有洞天。
连一个顾客都没，只有她们几人。
并非这里没名气，而是太过火热。
每个想来的人都必须预约，有的甚至排到了两年后。
这里还为女武神装甲提供特殊的布料，归属于天命的细分部门。
半推半就来到镜子前，对方提供了好几套款式挑选。
西式的婚礼，梓瑶故意挑了神州风的礼服，这何尝不是一种NTR呢。
德莉莎则选择中规中矩的婚纱，两人分别走进换衣间。
直面明镜，轻咬朱纸，令樱唇染上花红。
解开发绳，三千青丝散落而开。
芽衣拿起梳子，细心打理。
柔顺的墨发垂置腰间，红白配色的礼服保持传统的同时，去除了繁杂的纹饰，简约大方。
———完美的新娘。
镜中少女如此令人喜欢、怜爱。
即使是梓瑶自己，一时间也有些失神。
反复提醒这是自己后，心情才平淡下去。
谁？！
芽衣忽然握住剑柄，茫然四顾。
修习剑术的她敏锐察觉到一道尖锐的视线，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仅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离开换衣间，同时走出的德莉莎也被梓瑶惊艳到了。
好漂亮.....
“稍等，我拍张照片给琥珀。”
“嗯呵呵，两位真的很般配呢。”
老板娘露出了职业化的笑容，帮两人拍了合照。
顺着气氛，梓瑶向德莉莎伸出手，半开玩笑道“愿意和我结下誓约吗，德莉莎？”
橘色的灯光打在少女身上，柔软温暖的手近在眼前。
近乎求婚般的话，配合着气氛，一下子让德莉莎混乱了。
她的手伸到半空停住，被犹豫阻拦，但却莫名有种不答应迟早会后悔的感觉。
“你....你笨吗，我们可是......”
熏红的热度攀上耳根，德莉莎假装不满道。
一旁，芽衣的醋坛子要翻了。
如果是她，绝对会牵上梓瑶的手！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支配剧场
“幽兰黛尔大人，丽塔在新街这边，有点事要处理....”
“您说符华大人？她刚离开天命，待会儿就到这里。”
滴滴———
挂断电话，身着月魂装甲的丽塔站在高楼上，俯视整个街道。
几只不安分的老鼠不断上下乱窜，可让她找了好久。
每次即将抓住，对方都会逃进老巢中。
这么简单的陷阱，她自然不会被骗，追到门口前就会停下。
不一会儿，远处服装店门口，梓瑶几人走了出来。
因为没有女武神装甲，梓瑶做不到快速换装，身上还穿着礼服。
带头的人是芽衣，此时她已经将太刀拔出，时刻警惕四周。
“律者？”
德莉莎疑惑道，方才拍照时，芽衣又一次见到了奇怪的身影。
一次尚能解释为巧合。
一而再，再而三引起了梓瑶的警惕。
奇怪的是，那东西好似只缠上芽衣。
行走在小街上，梓瑶闭目沉思，很快想到了原由。
如果真的是千人律者，那么就好解释了。
芽衣体内还留着征服宝石，散发出的崩坏能吸引到了它。
但正常来说，对方不应该避着芽衣走吗？
“......”
忽然，梓瑶想到了很有意思的结论。
“没关系，你跟着它就行。”
由芽衣做诱饵，她们在后面观察，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再往小巷深处走，就是商业街，人流非常多。
闹市寡人闻，热闹的地方相反更能隐藏自己的存在。
律者的影子不时从芽衣面前闪过，指引方向。
一路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一处下水道前。
井盖失踪，只剩个黑漆漆的洞口。
与梓瑶对视一眼，芽衣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空间门缓缓关闭，只留一道小口子。
阴暗处，丽塔偷偷看着几人，却未出来劝诫。
“塔塔塔.....”
长靴声接连响起。
来人正是幽兰黛尔，得知丽塔的位置后，从教堂一路找到了这里。
“帝王级崩坏兽？”
她好奇地打量井口，疑问道。
“是一片奇怪的空间，很可能是律者。”
丽塔示意幽兰黛尔后退，她判断不出里面是否安全。
若非梓瑶等人的调查，她差点没发现城镇里居然有这东西。
“刚才我看到德莉莎她们，该不会.....”
既然丽塔说很危险，那么里面肯定有非比寻常的东西。
“对不起幽兰黛尔大人，主教大人让我不要插手其他事情。”
带着想试探梓瑶实力底细的想法，丽塔故意一直藏在暗处，什么都没说。
“话说回来，您能穿透这个空间吗？”
丽塔摇摇头，蹲下来检查井口道。
幽兰黛尔二话没说，拔出黑渊白花插进旁边的水泥地里。
好似给气球扎了个小孔，崩坏能四散而出，在神之键的力量下化作虚无。
“一次两次没问题，对方察觉就很难办。”
幽兰黛尔点头道。
“够了。”
丽塔微微一笑，带着幽兰黛尔进入了奇异的空间中。

另外一边，支配剧场。
场景变化，众人进来后发觉下面不是什么排水道，而是一座飘浮在异空间的巨大建筑。
“嘻嘻，我可没邀请你们，擅自进来的人会死很惨哦。”
三个手拉手的金发人偶动作整齐划一，歪着脑袋道。
“是圈套。”
遇到危机，犹大自动化成十字架形态。
支配剧场分割了现实，这里是律者的主场。
德莉莎连忙让芽衣和梓瑶后退，结果发现身后的门已经不见。
“你们不会以为跟在后面我不知道吧？”
“太蠢了，怎么就自投罗网了呢，明明我只是想要这个律者小姑娘。”
千人律者异口同声道，几道声音叠在一起，听的很不舒服。
梓瑶观察四周，发现剧场没有Gal中那么大的规模，相反有点小。
德莉莎十分紧张，紧握犹大，随时准备火拼。
律者是崩坏的代行者，能轻易引发超越寻常崩坏的灾难。
若在现实还有几分把握，如今在异空间，必须步步为营。
“小姑娘快过来，使用你的力量。”
“如果杀了我，你的朋友们就能离开这里了哦。”
只是随便在街道转了转，没想到遇上个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这让千人律者很是惊喜。
好几个人偶将芽衣围了起来，瘆人的目光反复扫过。
芽衣没有上它的当，而是思考为何如此想让她攻击。
“如果把律者的力量让给你，你能放我们走吗？”
投降似的，梓瑶开口道。。
“嘻嘻你真聪明，你是怎么知道我能夺取律者能力的呢？”
两只千律凭空出现，围绕着梓瑶转圈。
“知道太多人孩子不会有人喜欢，呐，快告诉我。”
人偶们歪着脑袋，语气做作。
这里是它们的主场，见为首的梓瑶服软，它们的姿态越加放肆。
“就是，快告诉我们。”
“比起这个，最近的自杀事件是否是你们所为？”
梓瑶后退半步，几位金发人偶跟着步步紧逼。
“嘻嘻，一群没有资格超脱的人而已，受不了崩坏的力量死掉咯。”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要不要加入我们嘻嘻....”
人偶们手拉手，围着梓瑶转圈。
吵吵嚷嚷，声音层层叠叠从四面八方传来。
啪———
下一秒，其中一人被梓瑶给了个大笔兜，一巴掌扇倒在地。
“这件事之后慢慢聊吧，我讨厌别人像个苍蝇一样转来转去，喋喋不休。”
对着发红的手掌轻吹热气，少女平淡道。
“你、你这放肆的家伙！””
人偶委屈地捂住右脸，同时其他千律开始阴笑了起来，场面格外瘆人。
“大胆.....大胆....大胆.....”
律者人偶们异口同声，剧场不断回荡着她们的声音。
藏在暗处的丽塔两人有些难崩，这是什么操作？
没有准备就去惹未知的律者，找死吗？
“幽兰黛尔大人等等，先不急。”
丽塔阻止了想要帮忙的幽兰黛尔，示意她耐心一点。
剧场中央。
见律者有些生气，梓瑶安抚道“你很急，但是先别急。”
“继续说回约定的事情，这样，我们愿意将律者力量给你，你只需放我们走便可。”
金发人偶歪了歪脖子，手指脑袋，朝梓瑶笑了笑。
“嘻嘻，你能做主吗？看起来你两位朋友很想和我战斗。”
德莉莎、芽衣皆是时刻握着武器，面对律者不敢懈怠。
“小孩子不懂事，请原谅。”
见梓瑶步步退，不断服软，千律们笑的更阴森了，彷佛在看一个可怜虫。
毕竟只要进了剧场，就没人能反抗他们。
进来了还想谈条件，简直可笑。
“多说无益，律者是不可能讲信用的，快退到我身后。”
德莉莎冷声道，千人律者的笑声令她心理毛毛的，有不好预感。
“嘻嘻，我同意了哦。”
“只要你们把律者之力交给我，我就放你们走~”
千人律者起了想戏耍梓瑶的想法。
绝望、愤怒、不甘....一切负面情绪皆能成为它的养分。
先给希望，再让其绝望。
它想看看待会儿少女会露出什么表情，然后慢慢逼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诶，使用那股力量....”
闻言，芽衣有些犹豫。
尽管不明白情况，但她选择相信梓瑶。
律者的力量不断涌出，紫色的霓雷游走于冰冷的刀锋间，滋滋做响。
雷电....？
千人律者一时有点懵。
毫无疑问这就是律者的力量，只要对方在剧场中动用，它就能收入囊中。
无所谓，它照单全收。
之后再杀了这几个人，或者变成它们的一员。
来吧，嘻嘻......
人偶表情笑的很诡异，干站在原地不动，等着芽衣来砍。
远处的丽塔直接看傻了，梓瑶到底给律者灌了什么迷魂汤，站着给芽衣砍？？
不对，或许只是律者想调戏几人，让她们明白实力的差距。
丽塔将月魂装甲的输出功率全开，随时准备上去救人。
“——！”
只见雷光闪过，被砍中的千人律者直接在高压的雷霆中化作灰烬。
其他千律的笑容忽然僵住，随即疼得不断扭曲。
啪的一声，十几个金发人偶物理意义上裂开了，碎片散落一地。
“哼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破耳膜的尖锐声响彻剧场，剧场剧烈震动，律者毫无防备地被这一刀砍的痛苦不堪。
众人愣住：？？？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七章 谈判，合作
德莉莎的世界观遭到了冲击。
她第一次见这么蠢笨的律者，傻乎乎的站着挨打。
少女不费吹灰之力，仅靠言语就把律者忽悠瘸了。
另外一边，丽塔略微尴尬的拿着长镰，一时间不知所措。
本想去救几人，没想到律者被重创。
这样一来，她的行为就很多余。
“......”
少女处事不惊，淡然若水的模样刻进了幽兰黛尔眼中。
她认真地望着一切，听不到远处谈话，只勉强听清一句【无意与你为敌】。
“武学最重要的东西是势，真正的宗师可以凭势折服敌人，立于不败之地。”
她十分认可符华的武学造诣，在天命时经常去讨教。
符华常常提到这个概念，因此她也一直在探索学习，是否真的有这种能力存在。
看见这番情景，她马上想到了这个。
即使强如主教大人，也得像个学生一样在她面前做俯卧撑这种基本功.....
莫非梓瑶小姐就是符华口中的宗师吗？
即使面对律者，也波澜不惊。
果然，伦敦那件事不是巧合，她呢喃道。
于是乎，幽兰黛尔内心燃起了斗志，她又有了想要追赶上的目标。
甚至说，忍不住想去找梓瑶讨教一番。
“幽兰黛尔大人，您看出什么了吗？”
见其一副恍然大悟，随后又下定决心的模样，丽塔有些汗颜

“我要杀了你———”
人偶们尖锐地嘶吼着，由齿轮拼接而成的奇异崩坏兽接连出现。
梓瑶不慌不忙，闲庭信步走到演出台中间，优雅地跪坐在地上。
仿若斗兽场般，这座建筑呈螺旋结构。
观众们的座位一圈又一圈围住舞台，不断垒高。
而少女此时就在舞台的中心，所有恶意朝她袭来。
【叮！幽兰黛尔解开谜语，获得*599水晶（+0%）】
比起外界的嘈杂，她更在意自己入账了多少水晶。
“抱歉，我不清楚征服宝石对你负担太重。”
虽说是歉意的话，梓瑶却看起来一点悔意都没有，态度平淡。
细长的墨发拖到地上，伴以绝美的红妆，好似画卷中走出的天仙。
远离德莉莎两人，孱弱的她将得不到任何庇护。
跪坐的姿势，更是令闪避都成问题。
一旦律者发动攻击，将死无葬身之地。
“无需担心。”
梓瑶出声拦下持剑的芽衣，现在千人律者最警惕的就是她。
征服权重高于支配，律者拿芽衣没办法，因此芽衣在反而会提高律者的戒心。
“贱人，快去死吧！”
“别以为我们会怕你嘻嘻。”
“好想把你吃了....”
“.......”
律者人偶们七嘴八舌，。
原本宽敞的观众席坐满了人偶，仿佛几百只鸭子吵架似的，场面极其嚷杂。
“安静，诸位安静———”
一只戴着高顶帽的人偶站了出来，剧场很快鸦雀无声。
“出尔反尔的家伙，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它发问道，搞不懂梓瑶为何主动脱离队友的庇护，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本想一拥而上，但想起刚才的大亏，因此只能咬牙忍住。
“在这之前，先让无关的人离开这里可好？”
“比如藏在时钟后面的两位....”
经过梓瑶提醒，千人律者惊觉剧场还有其他人，而它却一直察觉不到。
由齿轮构成的崩坏兽们朝大时钟冲去，顾不得疑惑为何被发现，幽兰黛尔拉着丽塔离开了支配剧场。
“现在可以说了吗？”
这一次它放缓语气，对少女多了几分忌惮。
“合作。”
开门见山，梓瑶说出了目的。
“两天后，空之律者将会在柯洛斯滕镇降临。”
“我希望你能夺取她的权能。”
这么好一个工具人，不用可惜了。
在别人眼里它是恐怖的律者，而在梓瑶眼中，千律不过是一个趁手的工具。
“又想骗我们，别相信她！”
“好疼，好疼....”
“嘻嘻，快杀了她。”
“......”
一语毕，人偶们躁动了起来，仿若一锅被煮开的水。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这个卑鄙的人类。”
为首的律者人偶问道，锐利的目光彷佛要将梓瑶刺穿。
“利大于弊。”
“只需等到两天后空之律者复苏，趁她未完全苏醒，直接拖入这个破剧场即可。”
“若未出现，你们也没有损失。”
就跟免费抽奖一样，抽到了皆大欢喜，抽不到也没什么。
梓瑶扮作娇弱，抬起袖裳遮面“更何况，我只是个弱女子，又怎敢欺骗你们？”
“胡说....胡说....胡说！”
你管这叫没骗？
人偶们异口同声，表达着沸腾的恼怒，因为它们被狠狠砍了一剑。
“方才的事实在抱歉，‘支配’无法驾驭‘征服’，我没能想到这点。”
“空间的权能不同，对你们来说轻而易举。”
此言一出，人偶们更生气了。
如果是被骗还好，但变成它们‘因愚蠢吃了哑巴亏’，怎么听都不顺耳。
但即使是这样，律者们还是没发动攻击。
它们无法夺走芽衣的权能，同时S级女武神德莉莎也在。
此时千人律者尚未成气候，定然不能随便撕破脸皮。
这便是梓瑶的猜测。
事实上，她完全算对了。
律者听完陷入沉思，支配剧场因此再度沉默。
久久，它终于发问。
做这一切，对梓瑶来说有什么好处？
金钱价值，情绪价值.....人类是无利不起早的生物，不可能做无意义的事。
“你是懂人类的。”
“当然，我有自己另外的想法，但与你们无关。”
少女缓缓起身，目光如炬。
数百道视线齐刷刷对准了她，惊恐、仇视、疑惑.....
“晓人理，逆天命。”
夜莺般轻灵的嗓声娓娓道来，
一语双关，语气虽柔，精短的字词间却蕴含厚重分量。
“这便是我的目的，满意了么？”
梓瑶不卑不亢，直面律者的审问。
一旁的德莉莎樱唇微启，双腿忍不住夹紧。
她的内心深受撼动，荡起无数涟漪。
在少女身上，仿佛看到了已故好友的身影。
那朵高洁的，不畏困难的白花。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前夜（一）
“肃静，肃静———”
再次止住沸腾的人偶们，为首的千律警告梓瑶，若是敢再欺骗它们.....
“没问题，到时你们大可杀了我。”
少女如此说道，笑容勾人心魄。
咚———
木槌落下，清脆一声闷响后，众人回到了现实。
支配空间眨眼消失不见，仿若刚才经历的全是假象。
熟悉而陌生的小巷。
原本存在于地上的井口消失了。
不亏是千人律者，担心梓瑶会暴露它们的位置，因此马上转移了地点。
“真是的，下次麻烦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
长呼一口气，德莉莎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追着可疑的线索一直寻觅，不料想果真是律者。
一点准备都没有，闯入对方的主场。
不说是谨小慎微吧，至少可以说胆大包天。
更离谱的是，梓瑶居然跟律者提出合作，对方还答应了。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谢谢.....又是你帮了我们，真不知该怎么回报才好。”
德莉莎牵起梓瑶的手，温暖的体温透过肌肤传递。
为了拯救琪亚娜，少女甚至愿意面对天命这个庞然大物。
身为其中一员，德莉莎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保护学生，这本该是身为学园长职责，这么一想，自己确实不称职呢。
如此想着，德莉莎脸上露出了苦笑。
“那以身相许怎么样？”
见德莉莎还没从千人律者的紧张中缓解，梓瑶半开玩笑道。
“诶....？”
德莉莎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因为同住一个宿舍，她知道梓瑶似乎有些.....喜欢女孩子的倾向。
等等，为什么是我？
德莉莎很少考虑过情感问题，不是工作就是解决崩坏。
想起之前在礼服店的求婚，她一下子乱了方寸。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意识到危机的芽衣连连摇头，认真道，同时拉近了和梓瑶的距离。
清澈的眼瞳中倒映着墨发少女的身影，传达无声的抗议。
芽衣不喜欢与人争任何东西，但唯有这个，她坚决不能退让。
少女既没有生气，也没太多不满的情绪。
彷佛闹别扭般，脸颊微鼓，视线一刻不移地看着梓瑶。
被这样盯着，梓瑶无奈服软收回了玩笑。
“下次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不然学园长要不高兴了。”
德莉莎得知被耍了后愤愤道，双手叉腰，搬出了老师的身份。
同时地，她注意到了两人微妙的距离。
“芽衣喜欢梓瑶吗？”
回酒店路上，德莉莎忍不住问道。
虽然她赞同自由恋爱，但两人的关系时近时梳，令她很费解。
出于责任心，她有必要了解一下。
“喜欢。”
芽衣面不改色，认真道。
“唔....喜欢哪点呢....？”
过于快速果断的回答，德莉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寻常女孩子被询问感情问题，不都会害羞一下的吗？
“都喜欢。”
馋人，也馋身子。
无比直白，一下子又堵住了德莉莎。
“咳咳....那个，我认为还是先保持健全的恋爱关系比较好。”
算着日期，芽衣明年四月就成年了。
琪亚娜似乎要晚一些....？
自知话题再进行下去就危险了，德莉莎只好转移话题，聊起了学园日常。
..
下午，婚礼现场布置完成。
白兰花与茉莉纠缠、交织在篱笆上，为满园绿意点缀上清香。
破旧的教堂被修缮一新，作为天命未来继承人婚礼的见证所。
经过半天调试，崩坏能抑制装置在两位博士的努力下成功安装。
没人能想到，地底下竟藏着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
短短两天，繁琐的工作全部置办完成，多亏了某位能干的女仆。
闲暇之余，梓瑶来到石桥上乘凉。
小河流水潺潺，偶有鱼影浮略。
白皙的玉足缓缓伸下，先是脚趾轻轻一点，凉意伴着波纹一起荡开，扰乱了少女的倒影。
【姓名：梓瑶
固有天赋：谜语人lv2、控偶师lv4.
增益：体弱lv3（增加30%精神力）、精神力lv3、魅惑lv0.
水晶：*3211】
透过河面，梓瑶调出了个人面板。
水晶刚好够一发十连，今天无up，有可能是毒池。
望着抽奖界面，梓瑶有些犹豫，她点子向来很背。
算了，先单抽试试毒。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万一中好东西了呢？
玉足轻点胖次倒影，抽奖按钮刚好在哪里。
随后波光粼粼，湖面开始播放吼姆箱子落下的画面。
【叮！恭喜您抽到布洛妮娅·次生银翼*1
介绍：‘人活着就是为了大鸭鸭’
使用次数：2
面板：完全保留所有属性。】
刚抽就开出了个金色，梓瑶差点从石桥上掉下去。
【叮！恭喜你获得双子绯樱....】
【叮！恭......】
小脚一不小心踩到十连，溅起浪花，2800水晶随后也跟着打了水漂，全是一堆材料。
啊，我的水晶？？
梓瑶欲哭无泪。
傍晚回酒店时，她遇到了符华。
起初符华没有注意到她，自顾自练剑。
凌厉的破空声不绝于耳，旁人看起来觉得很厉害，梓瑶却发现一丝不对。
郁闷，自我怀疑.....
使用过云墨丹心人偶的她，自然获得了不少相应的知识，一眼便看出符华的状态不对。
可惜这副身体太过孱弱，习武什么的还是饶了她吧。
中场休息时，符华终于发现了坐在石桥上旁观的少女。
“许久未见，华，你的身手还是那么好。”
“过奖，你技艺也不差。”
得到同为习武之人的肯定，符华眉头舒展了些许。
“我心中有许多不明，可否讨教一二？”
她负手持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眼前的少女不仅知道她是前文明的先行者，还认识梅比乌斯。
符华隐约觉得，或许她能解开自己内心的迷茫。
“比起这个，你的烦恼或许更重要。”
“何以见得？”
被少女一眼看出内心所想，符华气息随之重了几分，认真地倾听梓瑶的话。
“心不顺事难行，练武最讲究一个心境。”
“无尘、空灵、止水.....”
梓瑶慢悠悠道。
“我的动作有什么问题么？”
符华点头，这些都是习武极为重要的内容。
这次她刻意避开了问题，单单只问动作，想借此考考梓瑶。
熟练无数遍后，身体会被刻下本能记忆。
即使心境糟糕，但符华认为自己在形式上没出一点差错。
“有形无神。”
很轻松地，梓瑶给出了正确答案。
当然，她想做的事情并不止是开导。
符华因为琪亚娜的事情对天命的态度摇摆不定，此时正是拉拢她的好时机。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前夜（二）
寻找符华途中，丽塔作为倾听者，双手提着购物袋，倾听幽兰黛尔说话。
“那个，丽塔.....我们上次行动会不会给她留下不好印象？”
幽兰黛尔担忧道，提到梓瑶时，她顿时来了劲。
之前还说今天先休息，现在又说想去锻炼。
“请放心，梓瑶小姐宅心仁厚，您只需做好自己即可。”夕阳下，女仆轻笑道。
“我想把她介绍给符华，到时候她一定会很吃惊。”
说着，幽兰黛尔又提到了早上时的事。
少女仿若操纵一切的观局者，连律者都能治的服服帖帖。
可惜最后被其发现了，然后让律者把她们赶了出去。
没有无数的磨练，断然无法拥有此般定力与气魄。
“幽兰黛尔大人，您想的会不会太夸张了。”
丽塔亲自与梓瑶交手过，尽管对方从始至终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底牌未出。
凭借丰富的经验，丽塔认为梓瑶真正的优势并非是正面战斗。
少女过于神秘，难以猜测。
但只论武学的话，几乎没人能跟符华相比较。
“嘟嘟~~”
通讯器发出清脆的响声，上面标注着【主教大人】。
除非有要事，奥托很少在女武神休假时发来通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个不错的老板。
“要上报律者的事情吗？”
幽兰黛尔好奇道，律者可不是小事情。
多亏了黑渊白花，她们才能顺利离开支配剧场，但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丽塔摇摇头，选择遵守与梓瑶的承诺“我得到的命令只是辅佐德莉莎大人，监视并不包括在内。”
接通电话，奥托的全息影像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身后是一所实验室，淡蓝色的维生溶液灌满了所有的玻璃仓。
仔细观察，能够发现最中间的培养仓中睡着一位白发少女。
如婴儿般蜷缩在容器里，时不时浮起几个泡泡，旁边的崩坏能指示器接近爆表。
“置办的怎么样？”
“回主教大人，一切良好，场地、教堂一律布置完成，
请柬已寄送到您的办公桌上，是德莉莎大人亲手写的。”
丽塔简单回了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奥托也不在意，确定后天婚礼能准时举办就行。
“是么，那我得回去好好看看。”
“这两天好好休息，到时候你们有新的任务。”
后天整个不灭之刃小队都要出动，执行一个非常重要的行动，但奥托什么都没说，当天才会告知具体细节。
象征性寒暄两句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静悄悄的实验室中只剩奥托一个人。
到处都是逸散的崩坏能，浓度超过正常人承担水准，呆上几分钟便会因侵蚀而死亡，但这对他的魂钢身体没有太大的影响。
“嗯哼哼，可爱的孙女结婚，作为长辈的自然要准备一份大礼。”
所谓的大礼，自然是维生仓中的琪亚娜。
顺应梓瑶的要求，后天她也会准时‘参加’婚礼。
本以为德莉莎会来抢人，没想到耐住了性子。
无需多谢，其中一定有他‘盟友’的主意。
他当然知道所谓的婚礼不过是一场局。
而他偏偏要做入瓮的傻子，有三天的充分准备时间，他能保证复苏全盛的空之律者。
即使逆熵的瓦尔特出手，别占不到一点便宜。
“这两天旧部出现了逆熵的人，您不担心？”
一位穿着厚重防化服的女性从实验室深处走出，手里拿着一沓资料。
“让我可爱的孙女尽情挣扎吧，有些事她终究得学会。”
“为了达成目的，牺牲是必然的，现实不是小孩子的童话故事，没有皆大欢喜的结局。”
德莉莎不止一次写信反对天命进行人体实验。
可若没有这些实验，就不会存在实用的人工圣痕，以及对崩坏的了解也将止步不前.....死伤的人将是无数倍。
每每提到这些，德莉莎便会哑口无言，努力去寻找代替的办法。
作为一个长辈，奥托希望她能够成长，直到能接替自己的位置。
“滴———滴。”
监控仪器发出刺耳的蜂鸣声，提示崩坏能再次上升到危险区域。
“k423，你和其他的失败品不一样，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离开前，奥托望着显示器呢喃道，无人能看透他那深邃的目光。
随着实验室门关闭，熟睡的少女睁开了金瞳。
傲视万物，凌驾于空间法则之上的女王。
即使是帝王级崩坏兽，在她面前也只有匍匐称臣的份，不敢抬头直视。
“呵呵.....我也很期待呢，悲哀的人类。”
“我的仆人，你可千万别死了。”

..
顺着小河一直向前走，两人终于看见了符华，同时还有坐在石桥上的梓瑶。
符华像一个学生似的，认真倾听少女的话。
她因琪亚娜的事情感到自我怀疑。
奥托表面上说着要消灭崩坏，却让她暗中监视，甚至当众抢人。
德莉莎还隐晦的表示，奥托这是想复苏空之律者。
如果是真的，符华则不明白此行为的用意，难道是在为虎作伥吗？
“咳咳，无需多想，遵循着内心而行动即可。”
“用爱莉希雅的话来说，这样不一定正确，但肯定不会后悔。”
梓瑶不急着说服符华倒戈，路要一步步走，步子大了容易.....
额....还是不要谈论那么残念的问题。
———！
经过梓瑶的话疗，符华心中的疑虑消去大半。
尝试再次挥剑，这次少去了之前凝滞感，干净利落。
轻轻松松地，她再次回到了往日的水平。
“多谢指点，受教了。”
“我会认真考虑你说的话。”
符华抱拳作辑，感谢道。
现在她非常相信，面前的少女就是逐火第十四英桀。
同时耿直的符华还脑补了一些在暗处工作，从不受人待见，实际功劳很大的无名英雄之类的事情，想到之前害梓瑶在山谷里过了一夜，内心实在不过去。
“形神具备，非常不错。”
梓瑶夸奖道，见符华一直摆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突发奇想打算戏弄一下。
“咳咳，还记得爱莉希雅教你的招式吗？”
符华有删除记忆的习惯，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
“嗯，她说这个招式跟心境有关。”
说着，符华严肃认真的按照回忆，仔细地将动作展示了一遍。
中二的动作梓瑶差点没绷住，强忍笑意。
“多谢提醒，时间太久远，我没能想起来。”
符华觉得内心似乎平稳了许多，感谢道。
与此同时，丽塔两人走了过来。
幽兰黛尔对符华刚才的动作很好奇，得知是稀有的修心招数后，立马展现了好学的一面。
符华很大方地传授给了她，希望能帮到忙。
“我觉得这个对您可能没什么用......”
丽塔汗颜道。
久久找不到符华，原来是在这里向梓瑶讨教。
了解后，丽塔看梓瑶的眼神越发微妙。
那个奇奇怪怪的动作，真的有用....？
作为优雅全能的女仆，她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摆这么中二的动作。
或许，可以一个人的时候试试.......

第一卷 : 第一百二十章 闪击天命（一）
时间眨眼而过，一下子来到了最后一天晚上。
在两位博士与布洛妮娅的共同努力下，婚礼现场布置完毕，至少能同时招待上千只骑士级崩坏兽。
请柬尽数发放，完事具备。
月光旖旎，梓瑶坐在桌前，提笔在精致的信纸上写下一段话。
仿若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折好，叠放进系统空间里。
德莉莎找到了个老旧的盒子，梓瑶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不禁感叹世事轮回。
于是乎，她将其收下，作为一个重要的信物。
“几成把握？”
第二次崩坏时，为了消灭律者死伤了无数人。
作为亲历者，德莉莎比谁都要明白空之律者的可怕之处。
坐在床上，柔软的床垫感受不到任何支撑，加剧了德莉莎的紧张感。
这次只有她们几个人，以及逆熵两位博士，胜算可能不超三成。
丽塔离开时意味深长的表情，到现在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猜？”
轻抿一口芽衣泡的热茶，梓瑶望向窗外，谜语人道。
“支配律者呢，和它合作真的没问题吗？”
与虎谋皮，凶险万分。
尤其是难以捉摸的律者，谁知道它会不会出尔反尔。
“等等，我明白了....”
德莉莎转念一想，顿时猜到了梓瑶的目的。
“即使我们不找它，它明天也会出手试图夺走空之律者的权能，所谓合作不过是打个预防针罢了，是这样吗？”
梓瑶眼光居然如此长远，自己是昏了头吗，怎么现在才理解呢。
“难道你之所以选这里....？”
越想越有味道，每一步都是紧紧扣起来的，单靠巧合不可能走到现在。
“嗯....差不多。”
选这里单纯是为了恶心一下奥托，其他倒没有想这么多....
不过，谁会拒绝送上门的水晶呢。
【叮！恭喜你获得*288水晶....】
【.....】
“对了，明天你不能对天命的人出手，劳烦解决一下烦人的崩坏兽。”
放下笔，梓瑶安排道。
再怎么说，德莉莎还是天命的人，考虑到极东支部的存续，她现在还不能与天命为敌。
“诶？”
德莉莎呆住了。
作为最强战力，天命的S级女武神，她需要做的就是处理小怪？？
“越是基础的工作越重要，拜托了。”
双手搭住德莉莎娇小的肩膀，梓瑶郑重道。
“嗯....嗯。”
德莉莎随即认真点头，除了相信眼前的少女一条路走到黑，其他别无选择。
细白的葱指划过柔滑的布料，顺着锁骨一路往下.....
扑哧。
“好平。”
梓瑶索然无味，这还不如她自己的呢。
德莉莎连忙捂住胸部，脸色微微发红“你就不能用别的办法安慰吗？”
“那请你喝苦瓜汁？”
变戏法般，梓瑶拿出了最后一杯苦瓜汁。
因为在系统背包中时间是停止的，相当于拥有超长保质期。
“这还差不多。”
德莉莎少了往日的激动，慢悠悠从梓瑶手上接过，同时坐到了梓瑶身旁。
苦涩的滋味非常浓郁，能够令人短暂忘记烦恼。
时钟咔哒咔哒，指针不舍昼夜转动。
不知不觉间困意上涌，少女贴心地拉近距离，让她靠在身边。
枯燥乏味的碎响中，明月高悬，时间悄然流逝。
..
“悉悉索索.....”
布料摩擦声此起彼伏，双腿凉飕飕的。
睁开眼，面前是一位身着婚纱的白发女孩。
随即地，她也跟着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晃过神后，德莉莎这才发现面前是个镜子，里面的人分明是自己。
朝钟表望去，现在是七点二十分。
时间还早，来的客人不多，现场比较冷清。
今天是德莉莎的婚礼，天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过来。
“真是的，怎么不叫醒我。”
帮助自己换衣服的似乎是一位女仆，但不是丽塔。
梓瑶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表示虽然她不会帮别人穿婚纱，但是脱衣服总是会的。
之所以能这么快换好衣服，多亏了她熟练的脱衣技巧。
“其实我醒的也很晚。”
说着，梓瑶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够了够了，你赶紧去做准备。”
脸红的德莉莎从后面推搡着，将梓瑶推出去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客厅中，桌面上摆着一堆武器，芽衣和布洛妮娅正为接下来的【宴会】做准备。
芽衣负责见机行事，布洛妮娅则负责操控逆熵布置的机器，压制崩坏兽和律者。
同时，三十台泰坦机甲在暗处准备就绪。
“滴滴————”
楼下响起刺耳的喇叭声。
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酒店门口，驾驶员是特斯拉。
梓瑶换上礼服，闲庭信步来到楼下。
特斯拉看清来人后，稍微有些失神，随后不满地按了按喇叭。
“这都过了快半小时，怎么才下来。”
不得不说，打扮成新娘的梓瑶格外吸引人，连特斯拉也不能免俗。
今天，其他人负责宴会现场，特斯拉和梓瑶去执行b计划。
询问具体内容时，梓瑶反问了一句‘一块面包要多少马克？’，可把特斯拉气的不轻。
好烦，跟鸡窝头一样，说话只说一半真气人。
“喂，刚才我看到神父那老头了，确认不要紧么？”
婚礼中少了个新人，那可是大问题。
“你说对了，我不能随便离开。”
“哈？那你叫我出来....？”
“咳咳.....我没有耍你，去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顺着梓瑶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位扎着白色麻花辫，身穿礼服短裙，外面套着一件红色衫衣的少女坐在窗台上，朝特斯拉轻轻挥手。
“嗨，应该说是初次见面？”
“暂且叫我卡莲就好，特斯拉卿~”
少女轻盈地一跃而下，凑近特斯拉道，非常热情。
老肩巨滑，明明有外套，偏偏露出白皙的肩膀，真是世风日下，但本人其实喜欢这种装扮风格。
人偶的性格会影响到身为操纵者的梓瑶，因此看起来有差异。
“卡卡卡卡卡莲？！”
特斯拉蜷缩进驾驶位深处，话都说不利索，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卡莲。
卡莲·卡斯兰娜，五百年前死去的圣女。
诈尸？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咳咳.....这是一个分身而已，和我是同一个人，你应该从爱因哪里听说了吧？”
“混蛋你早说啊，吓我一跳。”
特斯拉亮出自己的红色机械护手，咬牙道。
她听说过梓瑶的能力，通过某种力量创造出分身，但似乎没什么战斗力？
“祝你好运，博士。”
梓瑶顺手帮特斯拉关上了车门，挥手道。
载着卡莲来到深山，里面藏着一辆小型的直升机。
特斯拉没有急着进入飞机，而是开口道“你所谓的b计划？”
“特斯拉卿很好奇呢，嗯.....让我好好想一想。”
说着，卡莲朝特斯拉逼近。
“你、你想干什么？”
“嘘———”
骚话莲竖起一根手指，忽然严肃道。
“这件事绝对保密，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一旦被发现，我们将会很惨。”
前一刻还吊儿郎当，下一秒突然正经。
意识到接下来的话题很沉重，特斯拉深吸一口气。
难道是能够击败律者的神秘武器，或者某个惊天大阴谋？
前天发现千人律者的事情她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见卡莲这种态度，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呼吸逐渐凝重。
四下看去，周围都是深山老林，一个人都没有。
“是....什么？”
特斯拉轻声问道。
“————听好了，我们要闪击天命。”
“哈？”
特斯拉脑子顿时宕机。
“闪.....闪击？”
“你的笨瓜脑袋是不是开车颠坏了，听着，我们要攻入天命空港。”
声东击西，围魏救赵。
“就我俩？”
“我很强，请放心。”
说着，卡莲掏出了两把柯尔特。
“你不拿出来我反而更放心一点。”
所谓的b计划该不会是去送死吧......？
第一卷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闪击天命（二）
轻咬烟纸，染上朱红。
墨发长梳而下，垂至腰间。
绸薄丝轻，细织绫成衣，只为佳人裳。
正对明镜，少女仔细打理装扮，动作略微生硬。
她对化妆一窍不通，幸好本身底子不错，简单打扮一下效果拔群。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心动，怎么想都有些hentai。
将一切准备好后，她拿起桌上的手枪，偷偷放进口袋。
。。。。
今日的柯洛斯滕镇很热闹。
人们排成长队，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有序离开镇子，因为这里被天命包场了。
走进教堂，神父站在台上喋喋不休，念叨着一堆没用的东西。
德莉莎站在下面不厌其烦，却又不能离开，得听这老头不断唠叨。
新人得聆听祷告，这是必要的仪式。
偷偷打量神父脚下，能够发现下面藏着一台逆熵的泰坦。
凭借超强的隐蔽性能，神父站半天楞是没发现一点端倪。
祷告结束时，奥托来了。
男人慢步走进教堂内，举止从容。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琪亚娜呢？”
德莉莎开门见山道，语气很不满。
“婚姻乃人生大事，作为长辈当然要来，无论发生了什么。”
说着，奥托故意瞥了一眼藏在暗处的机甲。
“德莉莎你去倒杯茶吧。”
梓瑶提议道，悄悄给了个暗示，将沟通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三天办置婚礼，时间会不会太紧了，我的盟友，看起来你们很仓促。”
奥托就近找个位置坐下，故意将梓瑶称为【盟友】，显然话中有话。
“请放心，太多准备反而不值得。”
“看来你很自信，
但德莉莎的事就是我的事，同时也是天命的，这场婚礼未免太寒酸。”
奥托望着周围一切，摇头道。
这次的婚礼对比普通人已是极好，相较真正的上流社会却是天差地别。
天命不追求铺张浪费，但基本的场面要有。
不过很显然，奥托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您还是顾好自己吧，我听说有的娘家人连嫁妆都凑不出来。”
梓瑶不卑不亢，他知道奥托这是在数落自己。
单凭逆熵的帮助，想在天命的地盘抗衡天命，怎么想都有些痴人说梦。
“这点准备不劳费心。”
“可爱的孙女出嫁，当然要送上大礼，你们马上就能见到。”
奥托似笑非笑，谈话中他占尽上风。
“请慢用。”
德莉莎分别为两人送上红茶。
“他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德莉莎来到布洛妮娅身旁，悄悄耳语道。
才离席了一下，就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了。
“他们在相互试探。”
刚好地，这次提到了德莉莎。
奥托疑惑她们的感情，梓瑶顺势叫她过来一下。
“主教爷爷，我是真心和梓瑶相爱。”
德莉莎立马入戏，抱住梓瑶的手臂道。
“是么？”
奥托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继续为难。
“呐，靠近一点。”
梓瑶忽然道。
彼此的距离再次拉近，她伸手揽住德莉莎柔软的细腰。
“诶？”
抬头看去，少女的娇颜近在眼前，能明显感受到温暖的呼吸。
德莉莎顿时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扑通。
心快了半拍。
不想拒绝。
不仅是因为不能穿帮，还有其他的.....情感。
从未体验过青春的德莉莎不知恋情萌芽为何物，只觉得心跳加速，内心空落落的。
脑子一热，又或是想气气奥托？
梓瑶正想作为主动的一方接吻时，怀中的萝莉忽然踮起脚，先一步亲了上来。
两唇相抵，德莉莎双手托在梓瑶的肩膀上，大胆与她拥吻。
一时间，橘香味满溢。
两位新人当众贴贴，引起了女武神们的羡慕与围观。
奥托顿时愣住了。
两人将他当成了空气，毫不顾忌地亲热。
“......我由衷的祝你们幸福。”
带着一丝微妙，奥托祝福道，言语僵硬。
“德莉莎一定会带回琪亚娜，并且守护大家。”
彷佛宣战一般，德莉莎坚定道。
“呵，这得看你的本事。”
除了宾客们，结婚双方都知道是假结婚，但却没人主动拆穿。
说完，奥托讲请柬交给梓瑶。
话音刚落，教堂门被打开。
女武神推着轮椅车进来，上面坐着一位熟睡的白发少女。
肉眼可见的崩坏能从其身上散发而出，女武神们纷纷让开道路，不敢多留半秒。
“琪亚娜！？”
德莉莎正要上前，却被布洛妮娅拦住。
“别去，笨蛋琪亚娜崩坏能超越临界值，这是律者反应。”
紧接着，通讯器忽然传来震动，是特斯拉发来的急讯。
【小心，一只审判级崩坏兽从西伯利亚朝你们这边飞过来了！】
与此同时，外面发生了骚乱。
“主教大人，大量崩坏兽出现.....！”
一位女武神急急忙忙地冲进教堂，腿上的伤口不断流血。
“崩坏兽？这附近什么都没有啊？”
“这里是天命直属辖区，怎么可能....”
女武神们疑惑地走出教堂，顿时被远处的崩坏兽群吓了一跳。
危机在前，她们立即放弃吃席，准备投入战斗。
地面微微震动，晃乱了壶中茶叶。
“啪啦————！！”
教堂顶上的玻璃脱落，摔了个粉碎。
梓瑶优雅地轻抿一口红茶，“主角到位，宴会可以正式开始了。”
第一卷 : 第一百二十二章 闪击天命（三）
“你说天命有能够击败律者的‘弑神之枪’。”
进入天命空港前，卡莲说出了这次真正的目的。
特斯拉惊讶道，没想到天命的研究远超她们逆熵。
“天命总是能研究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过程嘛.....不太讨人喜欢。”
“具体细节呢，怎么做到的？”
特斯拉不断追问，对这个研究很感兴趣。
“别想那么多，准备到了，待会儿别露馅。”
“要是出事，我就供出你是主谋，然后马上逃跑。”
屑卡莲做出一副随时润的模样，特斯拉只好作罢。
靠着德莉莎给的证件，混过检查，两人顺利进入天命空港。
值班的女武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开老式直升机上空港的。
“嗯哼，第一次来？”
“以前来过，晚上看的不太仔细，鸡窝头还一路损我。”
想起不高兴的往事，特斯拉抱怨道。
“我是第一次来哦，果然真实一见，比图像还要令人震撼。”
巨大无比的设施宛若神话里的巴比伦空中花园，悬浮在高空之上，远离一切外界纷争。
即使发生崩坏，也难以波及到天命总部。
“哼，需要我给你科普这里的历史么。”
特斯拉抱胸道，见卡莲到处好奇地打量，稍微有些得意。
“可以一边背着我一边说吗，有种青春剧男女主角的感觉。”卡莲提议道。
“我可背不动你。”
蓝天白云，不时有无人机从旁边经过，女武神们各司其职，往返于这座空港。
两人的身份没有受到一点怀疑，一路来到空港内部。
到这里审查开始严格，看证件不说，还得进行比对。
“滴，请出示识别证件。”
A号实验楼电梯前，无人机拦住了两人。
特斯拉攥紧护手，机器可不像人那么好说话，只会认死命令。
若发现证件对比错误，则会引起值班女武神注意。
在那之前，她得一拳打爆这东西。
“叮咚~比对完成，亲爱的【歪比巴卜】早上好。”
无人机亮起绿灯，电梯口随即打开。
“这是什么鬼名字。”
特斯拉吐槽道，跟着走进电梯。
“你真的确定研究资料在这里？”
假证件随时会失效，在天命总部多呆一秒多一份风险。
“当然不知道。”
卡莲挠头，她只是知道有这东西，具体去什么地方找全凭感觉。
此次天命之行只有两个目的，拿到‘弑神之枪’药剂或研究资料，以及获取疾疫宝石。
趁天命集中精力在旧部，赶紧来浑水摸鱼。
两人像个闲人似的，大摇大摆在各个楼层转来转去，免不了受人怀疑。
遇到盘问，卡莲立马摆出领导的样子。
“现在几点？”
“八点整，怎么了？”
“A区从七点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你们这工作是怎么办的？”
卡莲指着胸口上的证件铭牌，等级高的同时，加上一副要问罪的态度，顿时吓到了可怜的值班妹妹。
这时候谁会管证件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想着怎样才能摆脱麻烦。
“对不起对不起，我立即安排人过去....！”
少女连连弯腰道歉，卡莲这才满意点头“下不为例。”
特斯拉被这一波操作给整不会了，还能这么玩？
当然，这一招遇到更高级的职员就没用了。
特斯拉看出了这一点，故意避着那些权利高的女武神。
两人沿着电梯往下不断寻找。
生物实验室，异能实验室，崩坏反应室....
要么锁门，要么什么都没有。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担心什么来什么，电梯停到负17层时，她们撞上了琥珀。
天命的二把手，奥托最信任的秘书。
先下手为.....
特斯拉眼疾手快，正准备放倒琥珀时，不料走廊正好走来几位女武神。
“切......”
无奈放弃袭击，她牵住卡莲的手，假装没看见硬着头皮走过去。
“二位请稍等。”
抱着资料的琥珀叫住了她们。
琥珀认真地上下打量两人，尤其是卡莲。
特斯拉心提到了嗓子眼，琥珀是奥托的秘书，没那么好糊弄。
她轻轻扯了一下卡莲的衣角，
“我是琥珀，主教大人的辅佐秘书，初次见面。”
少女首先开口，向两人鞠躬道。
“我看见您一直转来转去，难道是不熟悉天命吗？”
白发麻花辫，熟悉的脸.....
在二楼时，看见了可疑的身影，本以为是混进天命的老鼠，原来是卡莲。
眼前的少女大抵又是主教大人创造出来吧，真是执着呢。
再怎么样努力，也无法让人死而复生。
琥珀一直明白这点，但从未主动说过。
“嗯呢，我还是第一次来，能请你带个路吗，去拿关于对律者武器的实验资料。”
卡莲自来熟地打起了招呼，甚至让琥珀带路。
贼进了主人家，居然还让主人帮忙打开保险箱，这是什么午夜八点档？
你买通奥托的秘书了？
旁边的特斯拉一头雾水，还以为要出事，结果两人攀谈起来。
感情你俩认识？
“抱歉，这是天命最高机密，连位置都不能透露，除非您给我主教大人的手令。”
琥珀摇头，对机密守口如瓶。
“唔，那能让我参观下疾疫宝石吗？”
“喂，重要的是这个？”
特斯拉提醒道，有了‘弑神之枪’，她们就能打败空之律者。
偏偏去取什么疾疫宝石，不是浪费时间吗？
“不行哦，特斯拉卿，我们恐怕赶不上。”
天命研究的这东西确实能压制空之律者没错，但考虑到时间问题，回到柯洛斯滕镇黄花菜都凉了。
“疾疫宝石.....？”
“没错，我想看看。”
琥珀先是疑惑，随即点点头。
“没问题，请随我来。”
几经周转，琥珀带着两人一路来到负31层。
进门前，卡莲的手枪掉到了电梯里。
特斯拉小声提醒，卡莲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故意不搭理。
进入深处的保管室，只见一枚赤红色的棱形宝石漂浮在培养仓中，散发着浓厚的崩坏能。
“琥珀，宝石放在这里不担心被偷吗？”
“请您放心，想要拿到宝石首先要关闭警报系统，一旦操作出错，马上就会拉响警报。”
“是么....想的挺周到。”
卡莲陷入沉思，随后转向特斯拉。
“对了，刚才叫我干嘛？”
“傻瓜你的东西掉了。”
特斯拉双手抱胸，没好气道。
卡莲一模还真是，少了一把柯尔特。
她露出为难的样子，“抱歉琥珀，能请你帮我去捡回来吗？”
“好的，请您慢慢参观吧，旁边是为这块宝石准备的战甲。”
少女被骗浑然不知，毕竟卡莲不认路，只能她回去拿。
支走琥珀，两人开始想办法怎么拿走宝石。
特斯拉一阵头大，脚本根本破解不了保护程序。
一旦强行上手，警报就会响起。
苦恼之际，卡莲反而很轻松“所以说这时候就不要想太多嘛。”
砰———！
掏出柯尔特，她直接给玻璃仓来了一枪。
脆弱的结构瞬间四分五裂，流得满地是水。
将宝石收入系统空间，在警报响起前，卡莲先按响警报按钮，然后对着话筒说话。
“全体女武神注意，再重复一遍，A区遭受非法入侵，请封锁所有电梯出入口。”
“入侵者偷走了律者宝石，正乘电梯离开，她手上有危险武器，请务必小心。”
“你、你这....！？”
太没良心了吧，这么对琥珀。
特斯拉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单纯的少女，被屑卡莲骗得团团转。
与此同时，奥托得知了老家被偷的消息。
罪魁祸首正坐在他面前淡定品茶，教堂外不时响起崩坏兽的嘶吼声。
第一卷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支配律者装死，僵局
润了润了。
万事不可强求，既然拿不到就要学会收手。
这次天命之行成功了一半。
一开始，卡莲打算的是制造乱子，分散奥托的注意力。
但既然来了，何不顺走点东西呢。
“滴——滴——滴。”
警报声大作，两人趁乱一路润到A区二楼。
上来后她们得知，可怜的琥珀一脸茫然的被抓住了，因为手上拿着把柯尔特，即使是主教的秘书也要被审问。
“你们几个，楼下有状况还不赶紧去查看。”
“是！”
无需模仿，特斯拉天生带着一丝上位者的气势。
忽悠走最后的拦路虎，她松了口气。
居然真的靠两把柯尔特偷到了疾疫宝石。
如此胡闹的计划，真想看看鸡窝头知道后惊掉下巴的样子。
趁四下无人，带着一点报复心，红发少女踮起脚在墙上写下了一行字。
【特斯拉博士到此一游！】
收工跑路。
“喂，如果你在这里死了，本体会有影响吗？”
“一点点，但是不多。”
“哈？那岂不是意味着唯一危险的人是我？”
“答对啦，恭喜特斯拉卿~”
特斯拉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计划这么胡闹了，顿时有些后怕。
来到风和日丽的空港上，温暖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卡莲忽然站定原地不动，特斯拉揉揉眼睛，忽然感到脖子一凉。
？
一柄冰冷的长镰抵在脖颈上，往前看去，女仆丽塔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们。
特斯拉乖乖举起双手，至于跟S级女武神作对？
找死吗？
她可没有傻到跟一个堪比几十台泰坦的女人打。
刚放松下来的心顿时悬起，反射着阳光的长镰不会跟她们开玩笑。
“丽塔小姐你不是在出任务吗，怎么回来了？”
“主教大人委托我回来解决老鼠。”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她已经在电梯里被抓住。”
“呵呵，您在愚弄丽塔么，天命唯有您俩最可疑。”
和德莉莎神似的容貌，大摇大摆在天命四处晃悠.....
简单看下监控，很容易就能锁定两人。
“比如这位特斯拉小姐，本该在天命旧部，忽然跑到了这里。”
逆熵的人偷闯进天命总部，闹出大乱子。
严密的治安仿若纸糊，被几张假证忽悠了过去，没有没有比这更讽刺的。
“啧.....”
意识到自己被识破，特斯拉也懒得装了，打算摊牌。
她的护手装载着特殊电池，现在自爆，或许有机会逃离这个危险的女人。
“不，你认错了哦，这个是小特，我远方表妹。”
一把将特斯拉从镰刀的危险中拉出，卡莲睁眼说瞎话道。
“您是？”
“卡莲·卡斯兰娜。”
“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您前途无限，不该躺这趟混水。”
说着，丽塔伸出手，希望卡莲主动归还疾疫宝石。
“你真会开玩笑，我没见过什么宝石，也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只会做应该做的事情。”
少女自信的轻拍胸脯，其正义凛然的姿态，好似真的不是她干的。
鬼才信。
屑卡莲可谓是把梓瑶腹黑的一面全展露出来了，一旁的特斯拉腹诽道。
可惜的是，这一番说辞丽塔完全不信。
虽然看不到实验室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肯定就是两人无疑。
“不信我的人品？”
“唔，这就难办了，要不你问问奥托？”
您这是扯张虎皮当大旗吗？
问奥托，还嫌寄的不够快哦。
趁卡莲跟丽塔扯皮，特斯拉准备好了护手的自爆程序。
正当希望燃起之际，下一秒如坠冰窖。
是那个混蛋———
空港拐角处，特斯拉看见了奥托的身影。
该死，怎么就没想到这茬。
奥托虽然把精力全部放在柯洛斯藤镇，但他有着多具身体.....
“喂喂，那边那个黄毛，没错就是你，别乱看了，快过来。”
奥托：？
特斯拉：6
不是，你招惹他干什么？？
特斯拉绷不住了，心脏狂跳，被卡莲一套组合拳折磨的不轻。
卡莲？
看见朝这用力招手的少女，奥托瞳孔一凝。
他正要去A区实验层把琥珀带回来，不料想中途被叫住。
尘封的记忆浮现，熟悉的声音驱散了被岁月覆上的朦胧。
圣女已经死了。
他当然清楚。
“奥托大人，这两位即是潜入天命的可疑人员。”
丽塔优雅行礼，心中稍稍疑惑，居然敢找奥托来，难道她真的误会了？
“舍天下而利一人，何如？”
卡莲手中变出一把折扇，严肃地问道。
“悉天下奉一身不可取。”
“若反之？”
“誉贬自古皆存，若是须为，不义又何妨。”
奥托对答如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同时观察卡莲。
举止、动作，说话时喜欢直视别人的眼睛.....
不说差别细微，几乎完全一模一样。
【死去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我.jpg】
“神州的文言这么顺畅，你跟谁学的，符华？”
“看在你聪明的份上，诺，请收下吧。”
卡莲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本该给奥托的东西。
一只老旧的飞机，一封信。
时间努力地在上面刻下痕迹，却难掩其中想要传达的事物。

“你是说你在赌，琪亚娜会因为爱的力量回复人性，继而控制住律者的力量。
主教大人，您不害臊吗，这把年纪还不停地把这样中二的话挂在嘴边。”
拿起水壶，梓瑶帮奥托倒满茶水。
“不，并不是赌。”
奥托眼神锐利，“我相信k423，她不会让我失望。”
“就当是赌局，我跟一注。”
“我也赌琪亚娜能控制住律者的力量。”
“哼，那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先别急，我还没说完。”
梓瑶望向教堂中间的琪亚娜，“琪亚娜能控制住律者的力量，同时，也没人会因此而死。”
轰隆隆——
教堂剧烈震动。
空之律者即将苏醒，崩坏兽们蜂拥而至，只为觐见它们新的王。
教堂外，德莉莎奋力挥舞犹大，砍瓜切菜般干掉无数崩坏兽。
崩坏能浓度越来越富集，崩坏兽多的打不完，她猛然看向教堂内，轮椅上熟睡的琪亚娜醒了过来。
长发披散在身后，衣服逐渐消解，化为由崩坏能凝聚而成的裙装。
微微睁开金瞳，女王冷漠地睥睨一切。
三根象征空间权柄的空无之匙漂浮在身后，以她为中心，方圆百米内的崩坏兽变得异常狂暴。
“千人律者怎么还不出来？”
德莉莎疑惑道，空律苏醒，只需按梓瑶的计划把她拖入支配剧场.....
第一卷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正的敌人....？
战局恶化。
天命最强战力按兵不动，坐在教堂顶上看风景。
崩坏兽从四面八方涌来，空之律者逐渐复苏，力量呈指数级增长。
“还记得我吗，我是芽衣啊。”
芽衣小心翼翼上前，交涉道。
外面由德莉莎和布洛妮娅连手，共同抵御住崩坏兽群，为她争取到了机会。
她必须拖住琪亚娜，等待藏在暗处的支配律者出手。
“可怜的人类，现在还心存侥幸、”
浮在半空中，女王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体内的崩坏能逐渐回复至巅峰水平。
只要再等一会儿，她就能将这个世界收入囊中。
“我不知道什么琪亚娜，但我认识你。”
毫无征兆地，女王下一瞬间闪到芽衣身前，紧紧抓住了她的脖子。
窒息的同时，她能清楚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不断流逝。
“唔....咳咳，琪亚娜....快醒醒.....”
曾经的挚友成为敌人，每当想动手，这张熟悉的脸总让她心软。
曾经的这个时候，因为她的无能和弱小，害死了姬子老师，还有德莉莎。
直到最后，甚至失去了梓瑶....
不能重蹈覆辙，绝不可以在此倒下。
芽衣咬紧牙关，雷电轰鸣闪过，下一秒挥刀切开彼此的联系。
“？”
女王有些惊讶，芽衣竟能挣脱她。
“学园长，你们那边还没好吗？”
“不清楚.....支配律者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根本不见人影！”
教堂外，德莉莎也很着急。
她们被支配律者放了鸽子。
或者说，对方想看她们两败俱伤，好坐收渔利。
“啧，外面拜托你们了。”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芽衣主动接过最棘手的任务———直面空之律者。
跟雷律打过招呼后，对方将力量交给了她。
“可悲，身为律者，却主动帮着人类。”
“罢了，完美的剧目总要有出乎意料的演出。”
面对芽衣，女王仍是一副轻蔑的模样。
三言两语间，初次交涉结束了。
两人展开缠斗，明明芽衣没完全掌握律者的力量，却熟练地仿若律者本人。
“——！”
女王利用律者权能，接连召唤出几头帝王级崩坏兽，但都被芽衣给一刀斩成两半。
汹涌的雷光携带着无与伦比的决意，险些直接把教堂拆了。
少女出手果断，招招直取要害。
在潮水般的攻势下，女王连连后退。
“真难缠。”
唤出空无之匙保护自身，芽衣的近身优势顿时减少大半。
空间接连破碎，芽衣身上的伤口也在增加。
她惊讶的发现，女王比时间重置前还强，而且不是一星半点儿。
难道蝴蝶效应？
“我厌烦了，人类总是毫无新意。”
女王漂浮在半空中，身后凝结出无数个沟通虚数空间的洞口。
无数力量凝结为一股，一柄由空间权能铸成的长匙惊刺而出，朝芽衣袭来。
锵———！！
响声震耳欲聋。
挡下空无之匙的瞬间，陪伴芽衣许久的太刀应声断成两截。
巨大的后劲将她弹飞，重重摔落在地。
“咳咳.....”
少女挣扎着想爬起，却又一次栽倒在地。
她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满是伤痕。
“无聊，还以为能给我带来多少乐趣，原来不过是个半吊子。”
女王轻蔑道，一步步朝芽衣走来，想要回收征服宝石。
“我是不会放弃的。”
“坚持是种美德，只可惜你用错了方向，我的半身。”
女王攥紧芽衣的衣领，将她提起，征服宝石的力量不断回到她身上。
虚弱的芽衣倾尽全力抬起手，触摸女王的脸。
随即，她忽然放开芽衣，身子僵了一下。
“切，讨人厌的挣扎。”
“布洛妮娅、学园长、梓瑶....大家都在等你，我一定要将你带回来。”
芽衣不肯放弃，挣扎着爬起来抓住对方的手腕。
女王愣住了，尤其是梓瑶的名字。
芽衣亲切温柔的话音，一点点消解神所赋予的墙。
“啊.......”
她双手捂住脑袋，连连后退，脸色痛苦。
其中一只金瞳消失，化作清澈的天蓝色。
女王捂住剧痛的胸口，抬头看向教堂顶端，周围的空间在她的怒火下不断扭曲。
教堂外，一名女武神即将被崩坏兽杀死之际，崩坏兽攻势忽然慢了下来。
巨大的十字架及时赶上，一击砸扁了崩坏兽。
“德莉莎大人？”
“别走神，身体不好就去休息。”
洁白的礼服长裙染上鲜红，作为S级女武神对付普通崩坏兽可谓轻轻松松，但也难顶得住量大。
一番战斗下来，衣服破了许多处，露出白皙的肌肤。
此时，狂暴的崩坏兽们忽然安静下来。
比起之前动作凌厉，现在彷佛网络不好似的，变回了正常的迟钝。
怎么回事？
女武神们皆是疑惑，同时乘胜追击。
“芽衣.....”
德莉莎望向教堂呢喃道。
教堂内部，布洛妮娅来到与奥托品茶聊天的梓瑶面前。
支配律者违背承诺，使她们处处被动，完全打乱了计划。
“梓瑶姐，下一步怎么办？”
陷入僵局，芽衣完全处于劣势。
布洛妮娅坐在重装小兔上，想去支援。
“不急，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天命，也不是律者。”
“爱因博士，弹药储备还剩多少？”
“22%，预计能击杀两成崩坏兽。”
通讯器中，爱因斯坦如实汇报了情况，同时还有一些奇怪的杂声。
“很好，调转炮口，瞄准柯洛斯藤镇北部。”
“恕我打断，哪里尚且还有居民未撤离.....不，我明白了。”
电话对面的爱因斯坦先是犹豫，随后仿佛明白了什么，立即向泰坦先遣队下达指令。
随后火炮齐响，数百枚导弹落在镇子中。
还待在镇子中看热闹的人瞬间被炸上了天，连同建筑一起被炮火粉碎。
“哼啊啊啊啊————！”
尖锐且凄厉的悲鸣响彻小镇，千律律者绷不住了。
火辣的痛楚仿佛要将它焚烧殆尽。
好好的隔岸观火，不料梓瑶来了一手釜底抽薪，逼它现身。
顷刻间，教堂底下赫然出现个巨大的坑洞，将整座建筑一齐拖入支配剧场。
“有意思，你还有帮手。”
奥托拿起茶壶，帮梓瑶倒了一杯。

..（ps：打工回来后大家都不在了，哭哭。）
第一卷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支配剧场，贝纳勒斯
“请退下，律者，你不该来这里。”
一柄巨大的骑枪赫然插在地面中间，分隔支配律者与空之律者。
地面缓缓陷落，逐渐被异空间包裹。
幽兰黛尔坐在教堂顶上，冷漠道。
第六号神之键·黑渊白花。
湮灭与创生相互纠缠，能量川流不息。
支配律者本能地升起了忌惮，第六感告诉它，眼前的金发女人很危险。
它个体数量远远没有上千个，全部死在这里将是个大损失。
它望向教堂另一端。
不远处，女王从假寐中苏醒，继续与芽衣战斗，后者节节败退。
危急关头，德莉莎及时赶到，棺材板似的十字架一下子砸碎了整块地板，逼退女王。
只要到达那个地方......
“你走不掉。”
幽兰黛尔虽不知支配律者的打算，但她看出其想与空之律者汇合。
挥舞黑渊白花，冲击波掀翻了一堆桌子椅子，生生造出一道沟渠，阻拦支配律者前进。
“嘻嘻，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么，你拦得住吗？”
古怪的律者人偶歪着脑袋道，声音做作。
密密麻麻几十只个体出现在教堂四周，迅速朝女王靠近，意图夺取权能。
普通的律者在剧场使用权能即可夺取，但空之律者拥有两份权能，分量远高于它们，必然亲自接触才行。
“......”
面对如此多的律者个体，幽兰黛尔一时犯了难。
五十只猪怎么杀都得费时间，更别提律者了。
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她冷静地分析现状。
首先，支配律者并不强，分散到个体比崩坏兽还弱鸡，那么可以利用这一点。
有了。
她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好主意。
这一次，幽兰黛尔不再使用黑渊白花，而是从胸口拔出圣剑。
利用它跟量子海相关的性质，朝教堂上空挥剑。
“一刀———两断！”
赫然间，上面被切开一道空间裂痕。
扭曲的力相互缠绕，化作漩涡状贪婪吸取周围一切物体。
眨眼功夫，好几个支配律者被拟似黑洞吸了进去。
玻璃、桌子、神父珍藏的小男孩照片.....无数杂物源源不断被吸走，几十个支配律者个体顿时慌了。
“混蛋，耍赖！”
“我不想死，要死能不能你死嘻嘻......”
“嘿嘿....空之律者，我的空之律者.....”
“......”
没过几秒，半数支配律者被吸了进去。
为了对抗这股力量，律者们无奈结合成一个独立个体。
“你好强，强的令人恶心.....”
支配律者歪着脑袋道，声线尖锐诡异，带着一点做作的夹子音。
明明律者的权能就在眼前，她却怎么都得不到。
隔靴挠痒般的焦躁感令它非常不爽，恨不得将拦路的幽兰黛尔杀之后快。
于是乎，两方再次展开缠斗。
另外一边.....
“芽衣，还坚持的住吗？”
犹大化作十字架形态挡在前面，抵消了拟似黑洞的吸力。
趁着女王被干扰，德莉莎赶紧扶起芽衣。
“咳咳....没关系，我还能战斗。
琪亚娜....律者，她们刚才似乎很痛苦。”
芽衣留意到了女王被刺激后的变化，一切都还有希望。
或许再加把劲，她们就能唤醒好友。
“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先休息吧，外面的崩坏兽符华会负责。”
多亏符华帮忙，德莉莎才得以抽空进入支配剧场。
整座教堂破碎不堪，宛若暴风雨中的小舟。
“哦？你是她的朋友么。”
女王从头疼中缓解过来后，再次恢复傲视一切的气势。
“请清醒过来，琪亚娜，还有.....西琳。”
“你们都被崩坏给控制了，却认为破坏一切是自己的本心。”
捡起犹大，德莉莎目光坚定。
“我会保护你们，保护大家，请再稍等一会儿....”
还差一些距离。
只要能近身展开犹大的誓约第零额定功率，她就能抓住空之律者，就像第二次崩坏时那样。
“自以为是的小姑娘，人类就是这样，盲目且自信。”
“自诩正义，实则盲目不清，真可怜。”
头疼之后，女王变得比之前还要强，崩坏能指数级上升。
教堂外的崩坏兽们再一次狂暴起来，疯狂进攻女武神组成的战线。
接连战斗，让德莉莎疲惫不堪。
仅仅十个回合，她便被打倒在地。
“不错的小玩具，只可惜落到了孱弱的人类手上。”
女王对犹大挺好奇，这东西怎么什么都能变，而且能对她产生一定威胁。
不过到此为止了。
她注定是凌驾于此世的王，力量不是小小人类能抗衡的。
“有什么遗言吗，人类。”
女王居高临下，俯瞰倒在地上的德莉莎。
少女衣服破烂不堪，手指磨出鲜血，早已失去了战斗能力。
“终于.....抓到你了。”
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咔咔咔......”
锁链摩擦地板的声音令人牙酸，女王惊觉不对，连忙遁入虚数空间。
“没那么简单！”
犹大化作无数锁链，封死了空间每一寸入口。
金色长链好似灵活的触手，从脚蔓延而上，将女王死死地捆缚住。
“就是现在，布洛妮娅！”
德莉莎大声喊道，随后教堂地面震动。
崩坏能抑制装置。
逆熵最新的研究，能够小范围高强度地压制崩坏能，代价则是漫长且繁琐的启动准备。
“不要输给崩坏，布洛妮娅、芽衣、梓瑶.....大家都在等你回来。”
“人类，你做了什么....？”
女王再次捂住脑袋，头痛欲裂，雪花般的记忆不断闪过。
体内的崩坏能不断减少，视线越发清澈。
“贝纳勒斯，别让我失望。”
虚弱中，女王呼唤道。
下一秒，整座支配剧场被破开，一头由白色无机质包裹，翼展长达三十米的巨龙猛然降临。
这座长达五百年历史的教堂，终于支撑不住，烂成了一片废墟
———！！
龙吼声震耳欲聋，沉睡多年，它终于能回来见自己的女王。
德莉莎小脸煞白，连忙护在受伤的芽衣前面。
“怎么会.....？”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衡再次被打破，奥托在旁饶有兴趣地观察这一切，想看看梓瑶等人下一步会怎么走。
“失陪。”
梓瑶站起身，现在轮到她出手了。
第一卷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香消（一）
看完信中的内容，奥托陷入了沉默。
特斯拉一脸茫然，只见卡莲阳光地和丽塔攀谈，两人时不时轻笑，好似闺蜜间亲切的聊天。
我是谁，我在哪，她们在干什么.....
对了，现在不是紧急的逃命环节吗？
卡莲直呼奥托为黄毛，还讲了一堆奇怪的话，忽然剑拔弩张的气氛就没了。
特斯拉猛掐大腿，企图用疼痛驱散睡梦中的幻觉。
一定是假的，那个混蛋奥托居然会露出这么柔和的表情。
而且，这是什么鬼展开。
前一刻还准备火拼，一眨眼间就握手言和。
“小特，逆熵环境怎么样？”
卡莲忽然问道。
“啊？还、还好，就是可可利亚那个女人有点烦。”
特斯拉有点懵，也没管卡莲说什么，反正点头就完事了。
“听起来不错呢，丽塔有机会也想去看看。”
“不必着急，随时欢迎。”
卡莲牵起特斯拉的手，“我们走吧，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嗯.....”
反握住少女温暖的手，一抹难言的安全感浮现。
特斯拉跟着卡莲，一步步离开空港中心。
“主教大人，要拦住她们吗？”
卡莲显然有某种底牌，由于奥托没有下达指令，丽塔选择观望。
“第一阶段实验圆满结束，让她们走吧。”
特斯拉是逆熵重要的博士，在对抗崩坏这件事上有极大的作用。
至于卡莲，尽管很想研究，但终归不过是个人偶。
因为这场骚乱，让本该待在旧部的丽塔返回了空港。
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仅没抓到拿走疾疫宝石的人，还主动放其离开。
丽塔倒没什么想法，她相信奥托这么做有他的道理。
“是我太着急了么.....？”
奥托望着手里的飞机模型，呢喃道。
女武神陆续返回天命，卡莲两人选择避开她们，绕路回到第三空港。
“走快点，万一那家伙回过神来就完蛋了。”
牵着卡莲的手，不知不觉特斯拉走到了最前面。
趁卡莲灌的迷魂汤药效失灵前，赶紧离开天命为妙。
奥托看到盒子后态度立马变了，特斯拉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
“咳咳.....用来怀旧的老物件。”
“没事吧，你今天看起来很虚弱。”
早上时，特斯拉记得梓瑶是扶着墙走出来了，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如今又轮到了卡莲，难道是刚才被吓到了，强忍着没露出来？
不对。
被吓到的明明她是自己吧！
几番操作下来，她心脏病快犯了。
“有些不舒服。”
卡莲靠在特斯拉身上，少女及时抗住了她，两人并肩前行。
复行数十步，还没走多远，卡莲突然双腿无力，跪坐在地板上。
“喂喂，你别吓我啊。”
特斯拉慌了神，急忙蹲下查探卡莲情况。
“噗咳...咳咳....”
鲜血染红了特斯拉的西装，少女气若游丝，微弱的脉搏让特斯拉着急地大声呼喊，希望有女武神能听见，派医护人员过来。
“没必要，特斯拉卿。”
卡莲推开特斯拉，表示没必要为她担心。
慌忙之际，手机收到了爱因斯坦的讯信。
看到内容后，特斯拉顿时僵住。
“梓瑶......死了？”

支配剧场中。
千人律者被幽兰黛尔打得连连逃窜，一点脾气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这么强。”
“好疼呜呜，我们快跑，被那坏女人利用了。”
“好想杀了她....”
千人律者心中闪过无数道声音。
它想逃走，但这里是它的主场。
一旦离开，它更容易被女武神杀死，毕竟没有强大的正面战斗能力，遇到幽兰黛尔这种就很伤。
“滚开！”
即将被追上时，千人律者召唤出一堆崩坏兽，作为自己的挡箭牌。
可怜的崩坏兽们还没为崩坏事业发光发热，眨眼间被砍成了两半。
短暂停顿，却不能完全阻挡幽兰黛尔的步伐。
她刚得到奥托的指令，彻底消灭眼前的律者。
许久没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战意随之高涨。
这是最后一击。
瞄准虚弱的千人律者，幽兰黛尔挥动黑渊白花，创生与湮灭之力彼此交汇，化作锋芒鱼贯而出。
恐怖的力量甚至吸引了贝纳勒斯的注意，强烈的危机感不断催促千人律者赶紧逃离，而它被死死定住，根本走不了。
飞舞的花瓣先是艳丽，翻转瞬间化作黄花。
支配律者连忙分散个体，意图减少伤亡，只可惜晚了一步。
刺眼的光芒仿若能烧尽一切。
哀嚎声后，除了还剩下一个外，其余个体全部化作了焦土。
望着死去的同伴们，它深知自己被利用了。
带着愤怒与不甘，千人律者吞下了同伴的律者核心。
“随时奉陪。”
见律者还想打，幽兰黛尔有些敬佩。
“嘻嘻.....”
“我要诅咒你们，永远堕入黑暗，沉溺在恐惧里。”
千人律者歪着脑袋，咬碎了嘴里的律者核心。
几百颗核心的力量瞬间爆发，恐怖的崩坏能汇聚成一股洪流，全部聚往被犹大困住的空之律者身上。
破釜沉舟....？
纵是一向冷静的幽兰黛尔，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先阻止再说———
紧握黑渊白花，她毫不犹豫对律者释放压箱底的底牌———神之键第零额定功率。
“嘻嘻，赶不上啦。”
千律核心被嚼成碎片，在嘴里咔哒作响，所有爆发出的崩坏能全部给予了女王。
“德莉莎女士，马上离开空之律者，探测器数据失效.....她现在超越了当年的西琳！”
通讯器中，爱因斯坦近乎命令道。
控制室内警报声大作，仪表全部失灵。
教堂内外的崩坏兽仿佛打了鸡血般，变得比之前还要狂暴。
紧接着，它们忽然整齐地匍匐趴下，一边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一边不敢抬起身子。
所有女武神都被这一幕震惊了，随即一抹恶寒涌现。
寒意的源头来源自空之律者，其身上的锁链不断生锈，最后瓦解。
即使是犹大的誓约，也仅仅只能困住她五分钟。
“奥托主教，事情发展超出预期，是否执行紧急预案？”
回到奥托身边，幽兰黛尔询问道。
“再等等。”
“我亲爱的盟友似乎还有后手。”
没错，局面失控了。
奥托甚至计划着，第一阶段实验得找个时间重新开始。
他忽然想起两个月前在伦敦时，梓瑶提出过能够拯救卡莲的办法。
若真能做到，那只能说是奇迹罢。
正如现在失控的k423。
他有点期待。
如果少女能解决这一次危机，说不定真的有可能.....
第一卷 : 第一百二十八章 香消（二）
少女是被神所爱的公主，怀揣四颗象征权能的宝石降临人世。
即使折翼，面对万千荆棘，她依旧戴上了桂冠。
睥睨万物，直视生死。
瑶月般美丽、高洁，同时无比冰冷，生人勿进。
雪白的，远不可及的月之精灵。
柔软的布料紧紧包裹呼之欲出的白兔，深邃的沟壑彷若诱人探入深渊的恶魔。
轻薄的荷裙仅到大腿根，半透肉色的黑丝为修长的双腿多添了几分魅惑。
轻迈步伐，高跟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塔塔’声。
现场针落可闻，每个人不约而同压抑住呼吸。
“梓瑶.....你先带芽衣走，我还能再坚持一下。”
德莉莎捂住胸口，另一只手艰难地扶着犹大。
天命看戏的态度让她很失望。
当务之急，是让少女们脱离危险。
该死，好累，身体快动起来啊.....！
“你比我更需要休息。”
梓瑶伸手轻抚摸德莉莎的头，方才为了掩护两人，她被幽兰黛尔的战斗波及到了，右手不断流出鲜血。
“悲哀而滑稽的演出，虽着了俗套，但也不是那么一文不值。”
女王朝芽衣两人走来，旁边是乖乖趴好的贝纳勒斯。
作为崩坏三大文豪之一，她的文化素养很高，不像某只草履虫。
“你喜欢就好，这场戏还没有落幕。”
从系统栏中取出无头学姐之剑，梓瑶横在女王与德莉莎两人中间。
拯救公主的不是骑士，而是新娘。
精致的红妆无比夺目，好看的眼影下是少女坚定的目光。
然而，在外人来看，双方差距实在过于悬殊。
有些女武神甚至不敢看接下来的画面，双手捂住眼睛。
“人类，你现在下跪向我俯首称臣还来得及。”
无比的压迫感。
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支配律者那混蛋.....真是捅了个大篓子。
“对不起，我不喜欢当别人的附庸。”
“哼，无聊的自尊心。”
塔塔塔———
女王来到梓瑶跟前，每走一步，匍匐在地的崩坏兽们都会颤一下，女武神们的心跟着绷紧。
她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律者，远远看着便觉得呼吸困难，真难想象直面她的梓瑶是种什么感受。
“.....”
在空间的引力下，梓瑶不受控制半跪下来。
女王挑起她的下巴，饶有兴趣观察。
“你还真是个妖精。”
“过奖，你这身打扮也挺烧。”
身体动弹不得，仿若被凝固在干掉的水泥中。
仅仅是意念一动，女王便能轻松锁定周围空间，这份能力过于变态。
“油嘴滑舌。”
“让我想想，该怎么惩罚不听话的仆人。”
说着，少女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接下来，她的动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皆睁大了双眼。
只见白发少女伸手拨开耳旁的银丝，俯身而下。
无比霸道，却又轻柔的吻。
梓瑶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接受。
她赌赢了。
轮回的记忆、与琪亚娜的羁绊、谋略与策划.....
赢家的奖励是亲亲，但是否强硬了些....？
蜻蜓点水般，短短几秒钟，一触即分。
众女武神：？
等等，她们不是敌人吗？
前一刻打打杀杀，后一秒却握手言和。
莫非两人是恋人关系？
这样想反而更离谱，恋爱对象居然是律者？！
“......”
奥托却十分清楚这不是意外。
【真正的敌人并非天命，也不是律者.....】
少女的话浮现耳边，现在细想，不禁赞叹见识独到。
并不是让k423战胜西琳的意识，而是让两人共处，协力对抗崩坏意志.....
加上律者精神产生巨大波动时，恰到好处的时机，教堂下面的崩坏能抑制器产生巨大作用。
借着这股力量，崩坏意志被打败了。
而最开始，他认为这东西没作用，也没意识到梓瑶真正的想法。
看来，他得改变对‘盟友’的看法了。
表面平静，奥托心中早已是波澜万千。
老实说，他并不想与梓瑶为敌。
但他需要空之律者，冲突不可避免。
“主教大人，下周我想休假几天。”
望向远处的几人，幽兰黛尔忽然说道，右手握拳放在胸脯上，似乎有了新的目标。
..

“仆人，你难道连保护自己都不会么？”
注意到梓瑶手上的伤，女王的目光顿时冰冷。
怪罪的同时，她望向教堂内外的崩坏兽群。
一声清脆的响指，在强烈的空间扭曲下，崩坏兽们化作了灰烬，吓得女武神们差点以为又要出事了。
律者.....不愧是移动的炸药。
“琪亚娜.....”
看着这一切，德莉莎的心情即惊喜又复杂。
本以为梓瑶会出事，没想到琪亚娜醒过来了。
看到她们接吻时，莫名内心有点难受。
芽衣一言不发，但能看得出她紧绷的心铉放松了下来。
“咳咳....谢谢。”
解开梓瑶的禁锢，女王使用静谧宝石的权能为她疗伤。
奇怪的是，明明伤口全部治愈，梓瑶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哼，下次可不要再轻易受伤。”
支配律者被打败，破烂不堪的剧场彻底瓦解。
阳光透进来，照亮了教堂的废墟。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甚至有女武神坐倒在地上，还以为这次任务回不去了。
教堂地下的崩坏能抑制装置彻底报废，难闻的焦油味透过缝隙传开。
梓瑶隐隐觉得不对劲，第六感告诉她事情还未结束。
“琪亚娜，不对，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主人。”
“我明白了，还是称呼西琳比较好。”
梓瑶自说自话，帮西琳做了决定。
西琳：？
“能帮大家疗伤吗，作为补偿，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呵，我为什么要帮她们？”
吃饭？
忽悠小孩呢，她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么？
梓瑶主动牵住西琳的手，“拜托了。”
柔软温暖的手，伴以少女清澈的眼眸，西琳不禁心软。
“.....你一仆人要求真多。”
于是乎，嘴上说着不满，西琳却帮德莉莎两人治愈了伤痕。
图片:"img1",位置:"Images/1667801992-100324062-109553927.jpg"
图片:"威严满满",位置:"Images/1667802009-100324062-109553927.jpg"
“学园长，琪亚娜确定苏醒过来了吗？”
布洛妮娅疑惑道。
异色双瞳，行为举止依旧还是律者的风格，唯一不同的是，对方不再有任何敌意。
“我也不清楚......”
德莉莎对西琳仍存警惕，刚才她靠近时，犹大感受到威胁，随即发出震动警醒。
“大家没事就好。”
芽衣长舒一口气，解除了雷律的力量。
雷电消失的那一刻，
一抹阴暗的，难以察觉的恶意滋生。
瞄准西琳，以可爱的少女们作为掩护，漆黑的崩坏能化作长棘猛然刺出。
经验丰富的德莉莎立马感觉有危险，但她注意力全在西琳身上，以为是她想动手。
一念之差，险些将她推入死亡的深渊。
下一秒，一抹温热的湿意溅在德莉莎的脸颊上。
看向旁边，她犹如木头人般愣住。
只见梓瑶胸口被贯穿，俏脸发白跪坐在地上，旁边是断成两截的无头学姐之剑。
艳红的鲜血洒落在地，汇成小泊、
一只金发怪异萝莉人偶站在远处，气愤地扭动身躯。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又是你这讨厌的女人，该死，该死.....嘻嘻，你以为自己能活吗？”
棘刺内的毒素能瞬间杀死一头大象，这是特地用来对付律者和女武神的。
普通人承下这一击，毫无生还可能。
“梓瑶.....！”
德莉莎连忙扶住梓瑶，意识到若没有少女帮忙挡住，刚才她和布洛妮娅都会死。
像个笨蛋一样，毫不顾自己的生命，只想着帮助别人......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太大意。
只顾着琪亚娜，忽视了藏在暗处的危险。
“我命令你不许死，仆人。”
西琳急了。
角度过于掉钻，千人律者藏在德莉莎后面，令她根本没发现。
反应过来时，梓瑶已经受了致命伤。
“没救了，咳....”
静谧宝石的权能不断治愈少女的身体，却见不到一丝效果，像个破了口的杯子。
“怎么会....？”
芽衣手上沾满了梓瑶的鲜血，内心无比剧痛。
明明说过要守护她，却又一次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西琳非常生气，千人律者刚跑出几步，便被空间撕成了无数块碎片。

“梓瑶....死了？”
特斯拉头一次念出了少女的名字，话语断断续续。
爱因斯坦简短的讯息包含着极大的信息量，直接说明了情况。
“开玩笑的吧.....她会死。”
特斯拉难以置信道，忽然有些恍惚。
如此一来，便能解释为何卡莲不断吐血。
本体死去，作为分身的她自然会死。
树根枯亡，枝叶会跟着一起凋零。
“嗯呵呵.....”
擦去嘴角的鲜血，卡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忽然轻笑。
浮光掠影，她的身影逐渐扭曲，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水波扰乱。
“你你你你你.....！”
特斯拉瞪大了眼睛，震惊道。
只见白色的大麻花辫化作墨色长发，卡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模样。
少女握着带血的手帕，仰望天空。
“一切才刚刚开始呢，崩坏的神啊———”

第一卷 : 第一百二十九章 葬礼
“你你你你你你.......！”
“别紧张，特斯拉博士，还记得我今天早上说的话吗？”
收起沾血的手帕，少女身着白色连衣裙，墨发在清风吹拂下缓缓摇曳。
“既是你，又不是你......？”
特斯拉回忆道，她非常好奇。
什么都不知道，完全照着少女的步调走，却意外地取得了成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个弱女子，跟天命作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作对.....着实为难。”
梓瑶解释道。
她事先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假如唤醒琪亚娜必须要牺牲一个人，那么自己则是最好的选择，同时地，她还需要摆脱天命。
死亡很痛苦。
她刚刚体会过。
临终前，她望见少女们悲伤地围着她。
尤其是德莉莎，非常地愧疚与自责。
芽衣一言不发，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
西琳不断使用静谧宝石的权能，仍于事无补。
毕竟也难怪，死去的只是个人偶而已。
花费所有材料，梓瑶创造出了一个近乎真实的‘自己’。
死了不会化作粒子消散，而是真正的尸体。
可惜她的材料不够，创造出的人偶非常虚弱，能撑那么久已是不容易。
凭空创造一个真正的‘人’，没有那么容易。
同时，真正的她化作卡莲，陪特斯拉执行b计划。
当然，支配律者的反扑是个意外，她确实没想到这点。
但无论发生什么，在柯洛斯藤镇的她都必须死。
欺骗天命，欺骗崩坏意志、完美骗过所有人......
“你....”
听完后，特斯拉惊讶地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胆子有够大，居然本体亲自来天命闯空门。
若是出岔子，她作为逆熵的博士，大概率只会被软禁，而梓瑶是真的会蹲牢子。
假死.....折服律者.....摆脱天命....
蛇衔住了尾巴，达成完美闭环。
过于精妙，好似她研究出的泰坦机甲，哪怕其中一个环节出问题，都会对整体产生巨大影响。
“放心，我有备用计划。”
“比如没死的话，假装吃糖果吞毒自杀什么的。”
只不过，稍微有些对不起女武神们。
为了让彻底解决琪亚娜和西琳的问题，必须排除天命的干扰，以及....崩坏意志。
Gal中，她不止一次陷入对方促成的因果之环，重复着死亡与轮回。
这一次假死，也是希望避开它。
“吞毒自杀，还真有你的风格....”
“我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奥托那个混蛋假扮的。”
“过奖，我其实并不如他。”
靠着信息差，她能让奥托屡次吃瘪。
但若真正交手，每一步都将凶险万分。
活了几百年的老狐狸.....老实说，很难对付。
“嗯？”
平时容易暴躁的特斯拉一反常态，特意脱下了红色护手。
看着少女稚嫩的手心，梓瑶有些疑惑。
“喂，你现在应该无家可归吧。”
“我愿意做主，代表逆熵收留你，这事我和鸡窝头一起保密。”
【值得拉拢的朋友】
瓦尔特是这么说的。
或多或少，特斯拉感受到了他为何下此结论。
“多谢，在那之前，请给我两个月时间.....”

三天后。
极东，枫树林公共墓园。
天空下起小雪，失去枝叶的树干被裹上了柔软的白色。
秋叶尽落之后，冬雪姗姗来迟。
如从地不合时宜，正如在场诸位的心情。
牧师手持教本，站在棺椁前吟诵祷词。
“请安息，我们一定会走上正确的路。”
献上桔梗花束，银发的修女捂住胸口道。
她是天命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德莉莎·阿波卡利斯。
从愧疚与悲伤中走出已是不易，若是让她主持葬礼，只怕会永远被困在过去的阴影中。
奥托贴心的帮她找了个牧师，代替主持。
“芽衣女士呢？”
爱因斯坦双手插在衣袖里，轻哈一口热气，她发现少了个人。
“芽衣....受了很大的打击，从今天早上开始就看不到她。”
德莉莎摇头道，布洛妮娅在旁边为她撑着伞。
“爱因博士，您感冒了，还是戴一下围巾吧。”
一位声音略微压抑的女生走上来，手里捧着一条蓝色围巾。
“我倒不觉得梓....那家伙会死，万一她故意找个地方藏起来了呢？”
特斯拉缓解气氛道，但大家心中其实都有了定论。
检验，急救、最后医师无奈摇头。
现实不是童话，被毒死的公主不会有王子来拯救。
棺盖合起来的那一刻，德莉莎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找回琪亚娜，并且保护好圣芙蕾雅的大家。
殊不知，真正的梓瑶就在她身边，还上去献了朵花。
墓碑上刻着她的名字，联想到现在是在给自己上坟，心情顿时有些微妙。
‘她’死亡后，西琳遁入虚数空间失踪，天命对全世界展开了排查搜查。
为表示歉意，奥托给了德莉莎一支抗崩坏血清，后者将其交给了姬子。
“————”
雪越下越大，绒白的鹅毛漫天飞舞。
“.....”
众人走后，芽衣独自一人来到墓前。
少女没有撑伞，只是沉默地站着，任由飘雪染白肩头。
昨夜一晚没睡，折腾到凌晨才睡着。
她无比希望醒来后又是一个新的轮回。
结果人不随人愿，一切照旧。
第一卷 : 第一百三十....不对
咕咕一天，陪刚毕业的朋友做一下站街兼职。
会补更的！
大家兼职时记得做好安全措施哦。
字数补丁加载。
..................
...............
.............
...........
........
第一卷 : 第一百三十章 人偶师lv4！（一）
“布洛妮娅，帮我把这份文件订好，统一收纳到文件袋里去。”
办公室中，德莉莎和布洛妮娅一起整理资料。
“那个，梓.....”
从中拿出款项文件，想算一下账目。
习惯性地，她想起了那位少女。
对方辞去老师的职位前，她俩经常一起办公。
德莉莎看到这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就头疼，还得核对真实性。
梓瑶的数学能力不错，甚至还会做假账，多向总部索要资金。
多亏了她，工作方便许多，这份轻松甚至成了依赖。
“我在想什么呢，她已经不在了......”
撕下一页信筏，德莉莎回忆少女的步骤，提笔按照时间轴将款项罗列而出。
好似解开缠乱的耳机绳，耐心地梳理，沿着根部抽丝剥茧。
“学园长，这些要归档吗？”
一会儿，布洛妮娅从档案中拿出几份特殊的文件。
她盯着档案看了一会儿，随即交给德莉莎。
上面记录着梓瑶的个人信息，年龄、家庭住址、以及背后的黑手党。
下面是教师考试案卷，分数刚好及格，由当地政府盖章。
“辛苦了，一起放到柜子里就行。”
看到档案，德莉莎心中不禁一阵愧疚，捂住胸口。
将本性善良的少女当作天命安插的眼线，不断为难，并给人家添麻烦。
这次空律事件，梓瑶一个人揽下了所有责任，极东支部未受任何波及。
一直受着帮助，却没有好好的报答。
后知后觉时，一切已经晚了。
为了保护她们，花般的生命就此逝去，只余残香。
我....真是个笨蛋。
越想心揪的越紧，撑住桌子，德莉莎攥紧了双手。
“芽衣呢？”
收起资料，她深呼吸道。
“芽衣姐在图书馆查资料，温蒂她.....这两天一直闷着。”
“没时间留给我们感伤，这两天好好准备一下，我们要去寻找琪亚娜。”
作为学园长，德莉莎选择担起一切，带领大家走出阴霾。
空律事件一刻没收尾，这一切就还未结束。
必须赶在天命之前找到琪亚娜。
“明白，我现在去通知芽衣姐。”
布洛妮娅推开门，徐徐冷风灌了进来。
走出教学楼，学园到处都是积雪。
天阴沉沉的，没有阳光，只剩朦胧的灰色。
来到图书馆，里面还算热闹。
尽管期末测验过了，年底还有一次考核，为了不挂科，只能整天泡在图书馆恶补。
倒也不是每个人都在学习，有人比较喜欢这里的气氛，拿着平板和耳机在角落里看动漫。
布洛妮娅左右查看，终于在图书馆侧室找到了芽衣。
一个人坐在书架旁查资料，旁边的学生们都自觉跟她拉开距离。
有人尝试搭讪，想问点跟学习有关的问题，结果被芽衣冰冷的态度给吓到。
“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
女生双手合十，连连鞠躬后马上跑开，一溜烟不见了。
“......”
合上书本，芽衣注意到了布洛妮娅。
“芽衣姐，学园长提议后天去寻找琪亚娜，你怎么想？”
“我要去。”
她始终难以相信，梓瑶会死。
回忆柯洛斯藤镇的那两天，充满了各种疑点。
计划、预谋、策略.....
无论是选址，还是奥托的应约，每一步都在测算中，偏偏最后关头被律者暗算。
执行b计划的特斯拉似乎知道什么，但却守紧了口风，一句话都套不出来。
这更让芽衣断定，此事一定有蹊跷。
如果能再见面，她甚至想过用铁链和镣铐囚禁梓瑶，让她永远无法离开，或者再过分一点......
笼中的金丝雀无法再翱翔蓝天，却能获得永远的安稳与宁静。
反应过来时，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很可怕。
“芽衣姐，这话布洛妮娅来说可能不合适。”
布洛妮娅十分理解芽衣的心情，人总需要一些消化情绪的时间。
安慰的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
“.....我们不能一直沉溺在悲伤里。”
半响，她如此说道。
“更应该休息的人是你。”
芽衣伸手抚摸布洛妮娅的灰发，手感柔软绸滑。
这几天她一直没怎么睡，经常抱着吼姆玩偶发呆。
这些芽衣全部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
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何谈别人。

11月15日下午，4:04。
澳洲，临海市。
出租房内，少女衣衫不整躺在电脑椅上，翘着二郎腿。
“某拳击馆模仿斗兽场，引入袋鼠跟人打拳击比赛，吸引了众多观众，观票当场售罄。”
显示器中，女主持人流利地介绍实时新闻。
半瓶没喝完的可乐在桌上放了一夜，柜子里摆着一堆零食。
通宵打游戏，上网扯皮对线，自我发电.....
许久没体验宅居生活，梓瑶一不小心有点放纵。
“呼哈———”
拉起内衣肩带，将乱跑的白兔塞了回去。
会堕落的。
打了个哈欠，变成宅女的梓瑶咸鱼般躺到床上，无所事事的日子真让人沉迷。
独身一人无论做什么都没关系，她几乎一整天穿着睡衣，反正不用出去。
新奇劲过去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做点啥。
抽卡？
系统的卡池毒的要死，几天前在天命旧部获得了六千水晶，她想留着升级人偶师天赋。
想玩游戏，但是没下完。
澳洲的网速诡异的慢，游戏下载个半天，进度条嗯是没动几下。
其他事情提不起一点动力，精神颓废。
啊.....好无聊。
看着镜子里可爱的自己，梓瑶从卷筒里抽出几张纸巾。
“咚咚咚。”
门忽然被敲响，少女擦拭镜子的动作顿时僵住。
她又没点外卖，谁没事会敲独居女生的门？
透过猫眼，她看到了一张生气的脸。
打开门，刚见面的瞬间，对方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梓瑶一步步被逼退到墙边，眼神心虚，不敢对上去。
“仆人，你猜猜我有多生气？”
西琳手里捏着一张信纸，不悦道。
她按照上面的内容，一路辗转许多个城市，终于找到了这里。
第一卷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偶师lv4！（二）
西琳欺身压上来，梓瑶被顶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说我这次刚怎么惩罚你呢？”
抚摸梓瑶的侧脸，西琳再一次切实地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少女死去时，心如同被攥紧般痛苦。
若非少女死前偷偷给她塞了信件，西琳差点忍不住找奥托算账。
如珍宝一般，解开信封上的谜语，周转数个城市，终于找到了这里。
急躁的内心终于得到缓解，但这还远远不够。
一滴甘霖并不能让人解渴，只会诱发更进一步的索取。
并非贪欲，而是天性使然。
她想听到少女的悲鸣，想看其乖乖听话，做她一辈子的仆从的模样。
“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
少女不仅没反抗，出乎意料反过来抱住了西琳。
西琳顿时愣住，怀中柔软的触感令人心安，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作为赔礼，我会尽量补偿你。”
不仅是西琳，还有芽衣她们，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得向大家道歉。
“谁需要你这个仆人的补偿......
仅限这次，否则我会让你比死还痛苦。”
西琳微微鼓起脸，放开了少女的怀抱。
坐到床上，她随意地打量这间房间。
“真窝囊，为何要东躲西藏？”
印象中，西琳记得梓瑶拥有炎之律者的力量，没必要躲着天命，隐姓埋名。
“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不好招惹天命。”
“为什么不求助我？只要你想，我轻轻松松能让那个男人感受痛苦。”
有了前轮回的经验，西琳不会再吃‘弑神之枪’的亏。
“我们的敌人不是天命，还是算了吧。”
“叫我梓瑶怎么样，大家都是直接称呼我的。”
为了避免西琳不愿意，梓瑶故意加上了【大家】。
“.......”
西琳沉默不语，偏过头看新闻，显然很是不满意。
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梓瑶无奈坐到她身边，进行思想工作。
首先呢，要面带微笑，如果自己是可爱的女孩子，还能通过身体接触来拉近彼此距离，这都是交涉重要的一环。
“对了西琳，你保留有第二次崩坏的记忆？”
“有什么问题么？”
“倒没有，我只是在想难怪你不喜欢德莉莎。”
问题可大了。
按理说不应该保留才对，世界线变动吗？
“呵，我不会跟个小姑娘较劲。”
其实人家比你年龄大来着.....
收起吐槽之心，梓瑶随即牵起西琳白皙的手。
接下来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微微半蹲，梓瑶将白皙的手放在自己的领口上，眼神认真。
“其实你对我怀着别样的情感，对吗？”
事实上，若非答应，对着喜欢自己的人当面说这些，一旦闹不好，关系很容易出问题的。
反过来说，如果成功了，便能够消除彼此的隔阂，关系依旧。
第一步是关键的破冰——把事情挑破。
西琳不善于表达感情，必须由她主动。
【操纵条件：精神力碾压一方，或者被信任】
制作人偶必须操纵过对方一次。
想让琪亚娜回来，以及分开同根同源的两人，西琳得毫无保留地信任她。
“人类你在妄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
西琳顺势一拉，反过来将少女按在床上，居高临下道。
“呵呵......如果你愿意主动表示从属，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西琳撩开头发，为了避人耳目，她穿的是白色连衣裙。
说白就是愿意嘛！
傲娇毁一生。
梓瑶并不迟钝，也不是那些奇怪番剧里的木头男主。
她能察觉到西琳对自己的感情，还有琪亚娜。
她很喜欢少女们，自知说不出情感专一这种话。
但唯一的问题是，她们喜欢的人真的是‘她’吗？
“我.....并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毫无疑问的是，我喜欢西琳。”
“.....”
直球的表白，让西琳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侧目，请好好看着我。”
即使被压在身下，梓瑶依旧占据主动。
“啧，说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其他女孩子有染。”
西琳不悦道，攥紧了梓瑶的手腕。
“我不否认，我的确同样地喜欢着大家。”
摊牌了，我是屑女人。
同时，梓瑶的眼神有些惆怅。
“但是，你有真正的活过吗？”
语言如同一枚利刺，精准命中靶心。
“第一次听说你的故事时，那份心情不是怜悯，而是悲伤。”
这不是为了忽悠而说的谎言，完全是梓瑶的真实感受。
“曾经我面临过和你一样的处境，明白那份被抛弃的痛苦和无助。”
“.......”
西琳陷入沉默，安静坐在梓瑶柔软的小腹上。
“可能是我一厢情愿，但我衷心希望你不是律者，也非灾难，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真切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少女双瞳如同宝石般剔透清澈，不含一丝杂质。
“仆人.....你还真是尽会说些好听的话。”
西琳的手松开了，眼神柔和地看着她。
趁热打铁，梓瑶说出了她的计划。
她有办法创造出一个【西琳】，这样她就不必与琪亚娜共享一个身体。
“嘀嘀嘀-滴滴。”
西琳手机的闹钟忽然响了起来。
她放下手机，一副扫兴的模样。
紧接着，她俯身亲了梓瑶一口。
“啧，真会挑时间。”
“对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跟别人分享，记住了。”临走前，西琳抓住梓瑶的手腕，警告道。
“滴———”
闹钟铃结束的瞬间，少女双瞳化作纯净的蓝色。
她扑进梓瑶怀中，紧紧抱着她。
“我还以为你死了，太好了，没事就行....”
琪亚娜带着哭腔道。
这几天，她和西琳一起研究纸片上的谜题，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这里。
“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咒我.....”
梓瑶无奈道。
“对了，刚才你说能帮西琳姐和我分开，是真的吗？”
“对，只不过还需要一些材料。”
十块崩坏能结晶，以及一些乱七八糟，从没听过的药材。
好软.....
趁梓瑶思索之际，琪亚娜悄悄看着她，回味刚才一亲芳泽的柔软。
像个笨蛋一样，心中无比高兴，同时又很失落。
那只不过是西琳占用身体，她只能被动感受，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第一卷 : QAQ
打工有点忙昏头了，完蛋。
今天先咕咕，果咩。
图片:"img3",位置:"Images/1668065869-100324062-109566270.jpg"
字数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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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偶师lv4！（三）
【状态：谜语人：lv2、人偶师lv3、体弱lv2
持有物品：次生银翼*1，巫女服（蓝）*1，地藏御魂*1
水晶：*8310】
【是否消耗*6500升级人偶师天赋？】
手指轻点屏幕，按在确定键上。
【叮！人偶师lv3->lv4，解锁高阶人偶制作！】
【您的水晶还剩*1810！】
.....
升级瞬间，五感逐渐增强，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事物微弱的变化。
放慢呼吸，悬紧精神，时间的流速仿若减慢了似的，一切忽然变得迟缓。
落叶、时钟、以及西琳被游戏折磨的瞬间......
屏幕一暗，角色死亡，重新进入读条。
“西琳姐，你这样玩肯定打不过boss啊。”
“不过区区一只看门的野兽，真想直接进里面撕碎它。”
电脑前，穿着睡衣的西琳正打着某款困难度稍高的游戏。
操作手柄，西琳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游戏内容，不满道。
一个盔甲骑士不断翻滚，躲避游戏boss凌厉的攻击，被打得上蹿下跳。
越玩越不开心，她身后甚至浮现出亚空之矛。
幸好被琪亚娜阻止，否则梓瑶的电脑就遭殃了。
西琳在游戏方面，完完全全不擅长。
不对，或许是她玩的游戏太难了。
琪亚娜提议玩点其他的，而西琳却跟看大门的怪较上了劲，一定要打败它。
“梓瑶....能帮一下西琳姐吗？”
读条之余，琪亚娜接管身体，询问道。
闻言，梓瑶放下手机，站在旁边指导。
西琳有些不情愿，被人帮助岂不是证明自己很弱么？
“握的姿势不对，手指要放在这里，托住根部.....”
少女的发丝轻轻刮蹭西琳的后颈，痒痒地，隐约能闻到若有事无的清香。
从最简单的动作开始，由浅入深。
以引导为主，没有直说打法。
既给了提示，又留下了探索游戏的乐趣。
不出几分钟，西琳终于杀掉了守在门口的疯批boss。
“很不错，进步非常快。”
“呵，无聊的奉承。”
可爱的小脚轻轻摇晃，脸上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其实她对梓瑶的夸奖很受用。
玩游戏被人注视时会有奇怪的加成，即使是西琳也不例外。
每当被梓瑶夸一下，小脚都会忍不住摇晃起来，好似被摸头的猫。
稍微有些霸道地，她占用了琪亚娜的游戏资格，几乎死十几次再轮到对方一次。
琪亚娜少见的很宽容，毕竟平常在宿舍她是最沉迷游戏的那一档。
自从在沉睡期间看过西琳的记忆后，心中充满了同情。
【彼之草芥，吾之珍宝】
班长是那么说的。
对她们而言习以为常的生活，对于少女而言却遥不可及。
时间在游戏中悄悄溜走，转眼间来到了十二点。
“热水已经放好了，替换衣服暂时用这套吧。”
梓瑶和琪亚娜的身材差不多，只是稍微矮了一点，尺码应该对的上。
“交给你了，我去睡会儿。”
西琳打哈欠道，把洗澡的麻烦事交给琪亚娜。
接过柔软的布料，琪亚娜不敢对上梓瑶的视线，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不久前旖旎的画面。
“那个....要不你先洗吧，你看现在都深夜了。”
她双手负在背后，想独自冷静一下。
手里的衣服还残留着体香，莫名想闻一闻，但是担心被当成变态，所以她压住了这个念头。
“那轮到你洗完可都一点多了。”
女孩子洗澡有些麻烦，如果不洗头发还好说，一套流程下来至少也要快二十分钟。
“诶、要不一起洗？”
话没经脑子，说完后琪亚娜不禁后悔，脸色发红。
“嗯，你先进去，我准备一下衣服。”
梓瑶点头，她倒没想太多，转身拿换洗衣物。
“对哦，我们都是女孩子......”
琪亚娜后知后觉，高兴之余又有点失落。
在学园时，她们也一同洗过澡。
好消息，梓瑶没把她当外人看。
坏消息，梓瑶没把她当外人看。
【哼，看的真让人心急】
西琳不满道，如果是她，梓瑶现在已经躺在床上了。
“悉悉索索.....”
带着复杂的心情，琪亚娜洗完了澡。
不久后，梓瑶也换完衣服出来了。
吹干头发，关灯。
挤在狭小却柔软的床上，桌面上摆着梓瑶的临时证件，琪亚娜借着微弱的月光偷偷看了一眼。
11月6日。
她看到了个重要的数字，从今天开始算，还剩一周。
“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冷！”
琪亚娜立马敷衍了过去，同时往梓瑶怀里蹭。
“好软，以后能娶到梓瑶的人都很幸福吧？”
“你还是个小孩子吗.....”
少女无奈，只得迎合地的抱住她。
“梓瑶有做过奇怪的梦吗？
梦见自己经历从未见过的人和事情，就像真的一样。”
醒来后，还有人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这句话，琪亚娜故意没有说。
毫无疑问，那些都是真的。
具体原因如何，连西琳姐都说不清。
“没，而且我很少做梦。”
梦境....
除了难言的噩梦以外，实在想不起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没太多变化。
“有点可惜......”
琪亚娜失落道，心隐隐揪紧。
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她都不记得了。
西琳姐说过，可能轮回的她不止她一个。
联想到芽衣两个月前奇怪的模样....
如果梓瑶什么都不记得，失去了所有相关的记忆。
岂不是意味着谁先攻略她，就能抱得美人归？
有些东西注定是很难分享的。
芽衣是她的好朋友，无论是什么她都愿意，但唯独这个不行。
依靠在少女柔软的胸部前，草履虫下定了决心。
........
早上，梓瑶收到了一封奇怪的邮件。
【研究有进展，我在乐土等你，千万别让我等久了~】
没有尾注或名字，甚至连源地址都是乱码，以防被追踪。
无需多想，发此邮件的人肯定是梅比乌斯。
同时，渡鸦也发了一条信息，希望她能顺路来长空市一趟，有事相求。
第一卷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渡海（一）
“长空市？”
听到熟悉的名字，琪亚娜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世界蛇，一个做事偷偷摸摸的黑手党。”
“我们得去趟长空市，然后中转到她们总部。”
伸展懒腰，梓瑶毫不顾忌地在琪亚娜面前换下睡衣。
轻咬发绳，红色的丝带垂落而下，
柔软的阳光洒落在娇躯上，衬出玲珑有致的曲线，一对挺翘的白兔被丝衣紧紧束裹，呼之欲出。
琪亚娜不自觉咽了一下，喉咙干涸。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下手呢？你这样一直憋在心里不难受么？】
意识空间中，西琳打了个哈欠。
“灰蛇在怀疑我，有梅比乌斯在，他会继续保持沉默.....”
或者说，对方看中了她的能力，故意没有表露任何疑问。
现在她依然是世界蛇的干部，拥有不小权力。
梓瑶喃喃自语道，没有注意到琪亚娜别样的视线。
梅比乌斯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如何彻底摆脱崩坏意志，让律者回复正常。
愤怒、憎恶、嫉妒......
崩坏意志最擅长于抓住负面感情，以此为源头令其疯狂增生，最后具备成为载体的条件。
再通过某种连接，将其完全控制。
无声无息，好似模因感染，被控制的人根本察觉不到自己是他人操弄的木偶。
她不确认琪亚娜两人是否完全摆脱了崩坏的控制，最好做得彻底一点....
“我订了轮船票，今天下午出发。”
梓瑶接着补充道“坐飞机航班可能会被天命察觉，海路稳妥一点。”
“......”
琪亚娜没有回答，似乎陷入了思考，目光仍停留在她身上。
“......”
“我有那么好看吗？”
轻柔的音色带着一丝沙哑，撩起额旁的碎发，梓瑶凑上前问道。
“诶？等等等....我什么都没看，真的！”
琪亚娜先是愣神，然后反应慢了半拍似的被吓一跳，随即用手挡住眼睛，连连退后。
“只是觉得，你比芽衣还要漂亮......”
话越说越小声，琪亚娜红着脸道，颇有种做坏事被当面揭穿的窘迫感。
“拿着，稍微准备一下，待会儿要去港口。”
说着，梓瑶递来一套适合外出的常服。
“稍微....你对稍微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看着一行李箱的衣服，琪亚娜吐槽道。
“澳洲这里是春天，等到了极东，漫天大雪能把你埋起来。”
“对哦，我忘了。”
琪亚娜不好意思挠头，她忽略了南北半球季节差异。
“看到你跟往常一样，我就放心了。”
没事就好。
方才琪亚娜愣神的模样，顺着思维惯性，梓瑶还以为她再次被崩坏影响了。
“喂，有时候我可是很聪明的！而且我是圣芙蕾雅最厉害的A级女武神，多冷都不会感冒。”
什么叫‘像往常一样’？
白毛少女先是鼓起脸，随后拍拍胸脯，自信道。
离开出租屋时，闹钟响起，到了切换身体时间。。
琪亚娜事先和西琳做好了约定，每隔八小时轮换。
为了和梓瑶一起睡，她为此牺牲了大半时间，依旧意犹未尽。
好似一枚糖果，酸甜的口感还未品尝个够，转眼间便化掉了。
“呼———”
她深呼吸，放松身体，方便西琳更容易接手。
等了好一会儿，西琳仍没动。
“西琳姐，你睡着了吗？”
【有些困乏。】
【今天的时间就慷慨地让你，如何？】
其实西琳并不困，出于某个目的，她故意找个理由将时间让给了琪亚娜。
琪亚娜先是高兴了一下，随后又摇摇头“西琳姐你不用太顾及我，按照约定就行。”
【哼，你不是打算准备礼物么，时间足够？】
意识空间中，西琳背靠沙发，百无聊赖地用手撑着脑袋，无论琪亚娜做什么她都能看见，自然很容易猜到其想法。
“似乎不太够.....”
她想做一枚吊坠送给梓瑶，比起购买，亲手制作的东西才更显心意。
打定主意，琪亚娜扛着行李箱陪梓瑶一路来到港口。
巨大的游船停泊在岸边，海风携带着潮湿迎面而来。
出发前，为了掩人耳目，梓瑶花费上百水晶兑换了易容药水。
效果出乎意料不错，没有副作用。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易容后不能接触明火，以及电，否则会失效。
不过正常人谁会去碰这玩意。
她这孱弱的身子，一不小心就香消玉损了。
“那边好像有好吃的，呐，我能不能去看看。”
琪亚娜指着远处的小街，期待道。
“早点回来，我在上面等你。”
离船出发还有几个小时，时间足够。
嘱托两句后，梓瑶同意了琪亚娜的请求。
现在她的身份是个死人，不能轻易暴露，所以并没有随同。
离开港口，琪亚娜一路来到一家奢华的珠宝店前。
她想参考一下，什么的样的吊坠比较好？
装修奢华的店内摆满了陈列柜，里面放着各种琳琅满目的饰品。
店内还有几对年轻男女，似乎是在挑婚戒。
“花纹繁多....梓瑶应该不喜欢。”
“这个简单一些，会不会太重了？”
非常犹豫，举棋不定。
本以为参考能让思路清晰，结果却更加混乱。
准备离开时，她听到了熟悉的词句。
“圣芙蕾雅学园？你妹妹是在哪里学习训练吗？”
“她给我发讯息了，说哪里发生了不少事。”
“总比我们好吧？我们这些直接加入的人，整天都得面对严厉的教官，又苦又累。”
偷偷观察，琪亚娜发现两人胸口贴着的天命纹章，原来是澳洲支部的女武神。
“对了，昨天我没去开会，是什么新任务吗？”
“任务倒算不上，那也不是我们能完成的。”
———警戒可疑人员，一旦发现空之律者痕迹立即上报总部。
指令由总部下达，全世界的天命支部都要执行。
空之律者......
居然是那么危险的家伙混进了人群里，她们这些弱小的女武神，见到估计只有逃跑的份。
话题越来越不妙，琪亚娜暂时放弃了参考首饰的想法，先润再说。
转身时，她正好撞上了个人。
第一卷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渡海（二）
“还剩二十分钟，再晚一点，说不定人家就撤梯了。”
下午2点半，琪亚娜姗姗来迟。
她手里拿着个小盒子，故意藏在身后不让梓瑶看见。
“大姨妈和芽衣她们不在学园，似乎在到处找我。”
放好盒子，琪亚娜回到游轮的露台上，叙说刚才发生的事。
没想到，她的不知所踪给朋友们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扰。
换成她自己，估计会着急地到处找。
“能不能联系一下，让她们别太担心.....”琪亚娜担忧道。
“至少这个月还不行。”
梓瑶摇头道，俯视海面，不时能听见一声悠长的鸟鸣。
“这样做有什么打算？”
琪亚娜不再像以前一样鲁莽，经历这几次事情，变得越发沉稳。
她首先想的是梓瑶肯定有所考虑，否则不会失联。
这份沉稳也体现在方才，在珠宝店时少女差点被发现，幸好及时稳住情绪，冷静滴忽悠了一顿对方，这才脱身。
“在你完全掌控律者的力量前，我们得暂时韬光养晦。”
“我的话是没关系啦，但你.......”
琪亚娜还有一个疑问，她不理解梓瑶为何要假死。
“你死的时候，芽衣看起来心都碎了，她从没露出过那种表情。”
她右手捂住胸口，感同身受道。
当时虽然是西琳姐控制身体，但她也能看到发生的一切。
天命想要利用她，这点是不争的事实。
但琪亚娜不明白，为何梓瑶也要躲起来。
如果担心与天命作对被当成敌人，她应该加入逆熵，毕竟以其能力，想谋个一官半职还是可以的。
“说来复杂，想太多反而没什么好处，你先休息，晚点我再告诉你。”
梓瑶伸手抚摸琪亚娜的脑袋，敷衍道。
“我才不是小孩子。”
琪亚娜鼓起脸，挪开了梓瑶的手，她不喜欢被敷衍。
“离成年还剩几个月，我没说错哦。”
“哼，那梓瑶你多少岁了。”
“24，是学生。”
算上被泥头车创死前的年龄，她现在就是这个岁数。
“不信，明明跟我们差不多。”
琪亚娜仔细打量梓瑶，少女身着连衣夏裙，易容后仍保留几分原本的丽质，冰肌玉骨，娇颜可人，扮以稍矮的身高，活脱脱的青春美少女。
用极东那边的话说，好像叫jk来着？
“请再好好确认一下，除了身高外，我和你有什么不同。”
为了让担心朋友的琪亚娜能放松一些，梓瑶握住了琪亚娜的手腕，使她正视自己。
“看就看，我不相信你有身份证那么大！”
琪亚娜一口答应道，颇有些誓要分高下的感觉。
少女彼此贴近，视觉差距马上就出来了。
A对比A+。
很显然，梓瑶的资本比琪亚娜稍大一些。
为了能让琪亚娜更加清楚，少女步步紧逼，直至彼此的柔软紧贴在一起。
“怎样，现在确信了吗？”
“这、这个又不能代表年龄.....”
琪亚娜脸红道，梓瑶过于主动，一下子让她乱了方寸。
之前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结果初次交手就落败。
看起来强势，实则薄如脆纸。
【......】
真是急人。
西琳在意识空间中看不下去了，选择闭目养神。
“———”
船身忽然微微晃动，仔细一看，她们开始离岸边越来越远。
时间指向下午3.10，正好对应出发时间。
这是一艘途径极东、北美，最后从南美回到澳洲的游轮，历时总共两个月。
大约不到两天，她们便能到达极东。
“不对吧，这个里程至少也要半周。”
指着地图，琪亚娜少见地聪明了一次，指出梓瑶计算上的错误。
这不是游艇，而且还是带着观光性质的游轮，怎么想都没这么快。
“咳咳，先回房间，我们有重要的事要做。”
重要的事？
琪亚娜紧随其后，不禁疑惑。
“好玩的。”
梓瑶简单回答道。
“新游戏吗？”
从被奥托掳走到现在，她已经快两周没玩游戏了。
想起昨晚一直看西琳被揍，她也想玩两把。
“什么新游戏？比游戏还刺激。”
她订的房间在顶楼，这次航班游客不多，顶楼只有她们两个人住。
“诶？”
不解时，梓瑶已经牵住了她的手。
琪亚娜俏脸随即涨红，方才两人亲近的画面再次从脑海中浮现。
这、这么快吗？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对、等等，我在想什么呢。
琪亚娜连连摇头。
无论是前轮回的记忆，还是现在认识的梓瑶，对方除了言语上奇怪以外，从来不是一个轻浮的人，也不会随便地就跟别人上床什么的。
外冷内热，其实很善良，还有一些坏心眼的腹黑，这是她对少女的理解。
“咔哒。”
打开房门，游船的单间第一眼观感还不错，装饰整洁，应有尽有。
“....这是要做什么？”
才刚进来，门就被梓瑶反锁住了，琪亚娜愈发不解。
“先把窗帘拉上，你马上就知道了。”
拉窗帘.....？
虽然不愿多想，但这暗示性未免也太强了吧？很难不往那方面去靠。
“刷————”
拉上窗帘，房间顿时一片黑暗。
两人一言不发，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在琪亚娜眼中，气氛逐渐旖旎。
耳根的热度仍未褪去，琪亚娜隐隐期待，希望向某个方面发展。
但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她误会了。
如此一想，内心不禁隐隐失落。
“悉悉索索.....”
忽然，梓瑶脱起了衣服，衣料磨蹭发出沙沙声。
琪亚娜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诶....难道是真的？？
“请放松琪亚娜，我接下来要进入你身体里。”
梓瑶最后一句话，作为休止符完美地印证了她的想法。
“那、那个，能让我去洗个澡吗？！”
内心一颤，琪亚娜急忙扯起袖口闻了一下，紧张道。
刚才吃了章鱼丸子，接吻会不会被讨厌？
澡也没洗，回来时为了赶时间还跑了一段路，身上会不会有汗酸味？
“洗澡？你还讲究仪式感？”
很难想象，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河豚会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当然了，那个女孩子不会担心被嫌弃。”
“我不会在意，请放心，”
琪亚娜既高兴又慌张，拨浪鼓般摇头“我指甲也没剪，等我十分钟好不好？”
“现在就行，反正待会儿也是要洗澡的。”
梓瑶一句话，堵死了她的退路。
真是的，有必要这么急吗？
“呜....随.....随便你。”
草履虫悲鸣道，抬手伸向纽扣。
梓瑶被她这一番奇怪的话弄得很不解。
咔哒———
她摸黑找到开关，轻按下去，房间瞬间明亮。
只见她身穿巫女服，而且取消掉了易容药水的效果。
这件衣服能够减少精神力损耗，对她操纵拥有律者之力的琪亚娜很有帮助。
灯亮起来的那一刻，梓瑶愣住了。
只见白发少女端坐在沙发上，衣衫半解，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俏脸熏红。
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卡壳两秒后，梓瑶瞬间理解了误会。
她只好无奈解释。
毕竟这锅是她的，因为没有好好解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制作人偶必须拥有【对象】和【材料】，因此控制琪亚娜是必须的。
考虑到创造容纳律者力量的身体是项大工程，她得保证与自己与【对象】间的融洽。
“笨蛋梓瑶，我洗澡去了！”
听罢，琪亚娜先是陷入沉默，脸红的像个成熟的苹果，身子隐隐颤抖。
紧接着，为了掩盖羞耻与难堪，她带着换洗的衣服连忙躲进了浴室。
咚的一响，房间再次回到寂静。
“.......”
“.........其实，也不是不行。”
梓瑶轻声道，她其实并不抗拒。
扯开窗帘，天空阳光明媚，一片苍蓝。
只可惜，躲在浴室中用冷水使自己清醒的琪亚娜没能听到这话。
第一卷 : 第三十五章 长空市（一）
“二十四岁，出生瀛洲市，原籍在长空。就读于滨海大学机械系，祖父是有名的‘黑手’黑手党创始人，现在被极东政府招安，负责地区治安工作。”
“布洛妮娅觉得，梓瑶姐姐骨龄只有十七、或十八岁。”
“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信息吗，”
德莉莎扶额，怎么关注点都是些奇怪的地方。
“不清楚，琪亚娜消息到这里就断了。”
两天前，德莉莎、芽衣、布洛妮娅几人，凭借犹大的誓约，以及天命内鬼透露出的消息，跨越欧洲，中亚，再转至西伯利亚，一路寻找琪亚娜，最终来到了这里。
琪亚娜似乎知道自己被跟踪，连续利用空律权能跳跃了上百次。
无数痕迹与线索彼此纠缠，难解难分，不仅迷惑了天命，也迷惑了她们。
琪亚娜在每个位置都待的不久，唯独在瀛洲逗留了一天。
说来也巧合，路上遇到麻烦时，黑手党帮助了她们。
谈话间，他们提到昨天见过一名白发少女，据说是来找人的。
询问之后，她们得到了要找的人的名字。
那么.......
“如果琪亚娜在找梓瑶，不如我们顺着她的思路。”
———长空市。
不约而同地，每个人心里浮现出同一个答案。
谈到梓瑶，布洛妮娅悄悄瞥了一眼芽衣。
生理意义上的死亡，而且经过各种鉴定，确信是本人无疑。
葬礼当天，奥托连连惋惜，接着被德莉莎赶了出去。
既然人都死了，琪亚娜究竟在找什么呢？
梓瑶姐姐....你真的还活着吗？
少女守护自己而死的那一刹那，好似看到了希儿的影子。
虽然从始至终表面上布洛妮娅都是最淡定的那一个，实际一直被自责折磨。
又一次朋友因保护她而离开，这次说不定真的是永远。

..
乘船第三天，离极东还剩三分之一距离。
“接下来这两个月，还有一件事非常重要。”
说着，梓瑶拿出长长的列表，最上边写着‘崩坏结晶’‘虚数核心’‘绯红勾玉’.......
琪亚娜对这些东西的唯一印象只有一个，那就是贵。
当初不小心弄坏了几个，德莉莎好似见了美杜莎，当成石化一整个下午。
接下来一个月里，德莉莎失去了所有零食，连沐浴露都买不起，整天去公共浴室。
“绯樱、御百草、集束纤维......”
接过表单，琪亚娜默念道。
列表下面是一些奇怪的药材，占据了八成。
光是把这些东西找全，就能让普通人丢掉半条小命、
“我们要收集这些东西，每样准备三份，作为【素材】。”
梓瑶也不想这么麻烦，但这是必须的东西。
最要紧的是，她们没钱了。
尝试向世界蛇申请资金，灰蛇只象征性地发了一点给她，但还远远不够。
也难怪，毕竟自己对于世界蛇来说，相当于身份不明的危险份子。
第一，她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
其二，不少忽悠被识破了，同时她的站队很微妙，既不是天命，也非逆熵，更不是世界蛇。
“呐，到时候上面的明矾水晶留一块给我。”
琪亚娜指着其中一栏道，她在珠宝店见过这种水晶，很适合用来做吊坠。
“嗯。”
“你不想问问我拿来干什么吗？”
“矿石结晶而已，想怎么弄是你的自由。”
梓瑶没听出琪亚娜意思，对方听完后有点不开心。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梓瑶信任她的表现，心情忽然又好转起来。
海风徐徐吹过，两人坐在甲板上的加固椅上。
听说之前游轮公司为了省钱，用了比较劣质的铁板，海浪汹涌时把几个游客连带椅子给卷进了海里。
问题不到事发不解决，赔礼道歉后，公司马上换了新的椅子。
“梓瑶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喜欢的东西......电子零件，比如显示卡什么的。”
显卡....那不是手工能做出来的东西吧.....
琪亚娜不禁汗颜。偶尔会觉得，梓瑶不太像个女孩子。
“首饰呢，或者漂亮衣服，女孩子都喜欢这些。”
“首饰.....徒增负重，蝴蝶结发绳之类的小物件还好说，珠宝什么的就算了。”
“太贵的没必要，除非能产生的价值大于花销。”
“至于漂亮衣服，我更喜欢看别的女孩子穿。”
梓瑶的价值观比较朴素，不太喜欢奢侈品，更多注重实用。
“果然，太花哨的不适合梓瑶。”
琪亚娜小声道。
懂得精打细算，每一项细节都能对准，无任何遗漏。
是懂持家的贤惠妻子！
第一卷 : 第三十六章 长空市（二）
【你怎么又擅自闯进来了，仆人。】
意识空间中，西琳不满道。
说是不满，其实只是不开心，因为梓瑶忽视了她。
如果真要拒绝，梓瑶断然进不来这里。
“安心，我很快就出去。”
视线变高。
海面宽阔无边，看不到一丝陆地。
握紧手，琪亚娜的身体比自己的有力许多，可能因为是女武神的缘故，身体素质高。
“契合度比昨天好很多，待会儿要去长空市，今天先到这里吧。”
操纵律者，对精神力的负担极为严重。
仅仅两分钟，视线便不断虚化，双腿发软。
即使有巫女服减少精神力消耗，依旧撑不了多久。
已经够了。
这个契合度，完全足够制作人偶。
剩下就是材料，有点头疼，该去什么地方获取呢？
“我先去洗个澡。”
回到原本的身体中，精神力大量减少令梓瑶隐隐头晕，去冲个澡清醒一下。
琪亚娜贴心地扶住了她，一路来到卧室。
确认梓瑶不会再出来后，琪亚娜偷偷拿出一个盒子，里面堆满了比指甲盖还小的小银环，呈小猫脸的形状，在聚光灯下散发出明亮地金属色泽。
耐心地用钳子将它们扣在一起，便成了一条项链。
十倍的耐心，伴以一丝丝律者的权能。
银环严丝合缝，环环相扣，不露一丝缝隙，项链看起来就像是一体成型的。
轻哼歌谣，琪亚娜终于拼凑完了最后一块。
望着空缺处，她有些烦恼，到底是明矾水晶好呢，抑或其他的？
忍不住想象，梓瑶收到礼物时会是个什么表情。
“咔哒———”
浴室门打开。
琪亚娜听到声音，慌忙把盒子藏到沙发下，拿出手机假装在上网冲浪。
心神全部倾注在隐藏这件事上，没有注意桌上的茶杯。
手肘一碰，可怜的玻璃下一刻碎成了无数快。
“没精神吗？”
担心琪亚娜因为被控制产生影响，梓瑶询问道。
“没、没事，我不小心的，看游戏视频有点入迷了！”
“可你手机是反的。”
经提醒琪亚娜这才注意到自己拿反了，又陷入了另一番解释。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填补，只为保留下周四的惊喜。
【........哼。】
...
...
...
.....
中午，海面尽头出现了陆地。
“到极东了吗，这么快！？”
双手撑住栏杆，少女极目远眺，只见北方尽头处有一片凸出来的陆地，几座连绵的高山叠在一起，长满了高大的乔木。
“不，那只是个小岛而已。”
“琪亚娜，能用权能折叠空间，将我们带到小岛上吗？”
“简简单单，放心交给我。”
草履虫自信道，这两天梓瑶还协助她熟练了一下权能。
区区空间跳跃，何足挂齿。
“动静小一点，如果被发现，我们乘轮船就没有意义了。”
从房间搬出行李，同时，梓瑶用火点燃了窗帘。
不出二十分钟，这房间很快会被烧成灰。
“船上其他人怎么办？”
“放心，只烧卧室里面，火蔓延不出去。”
“那我们睡哪里，把房间烧了......呜哇好疼，你敲我头干什么？”
白毛少女委屈地捂着头，脸颊微鼓。
“还记得吗，我说两天内能就能到极东。”
“诶，你打算空间跳跃过去？”
琪亚娜马上理解了梓瑶的意思。
利用律者权能长途空间跳跃容易被发现，但途就不一定了。
先去无人岛，作为中转站直接跳跃到极东。
而且这个位置在地图上很微妙，同时靠近神州与热带群岛，就算被发现，也没人知道她们朝哪个方向跳跃。
几天前按照纸条寻找梓瑶时，琪亚娜为了躲避天命，频繁跳跃了许多次。
宛若狗皮膏药般，怎么都甩不掉，梓瑶却轻松地解决了问题。
“原来如此.....不愧是梓瑶。”
说着，她从身后一把将其抱住，彼此的身高差刚好能轻松地将对方抱进怀里。
“喂，你很重。”
梓瑶推开压在身上的柔软，手感很不错，但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
“知道啦。”
松开梓瑶，琪亚娜一只眼睛化为金色。
抬起手，面前的空间在律者权能的支配下疯狂扭曲，化作漩涡。
“我先过去看看，记得过来哦。”
扛起行李箱，琪亚娜走进了漩涡中，消失不见。
显然她对这类操作司空见惯，一点都不担心进去之后能不能出来什么的。
“挺神奇的，具体原理是什么呢？”
梓瑶好奇地打量眼前的空间漩涡，思考道。
想跨越纸面上两个点相隔的距离，最好的方式是把纸折在一起。
试探性地伸手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感觉冷冷的。
向上摸去，忽然摸到了柔软的布料，带着一丝丝湿意。
这是啥？
正想具体看看时，手感消失了。
走进漩涡中，跨越黑幕，她来到了一处阳光明媚的小岛。
脚下的沙子很软，不时能看见几个螺壳，不远处还有干掉的珊瑚。
“你、你刚才在干什么，吓我一跳。”
琪亚娜脸红地捂住裙角，衣服不小心被海水打湿。
方才裙子被奇怪的东西扯了一下，还以为是螃蟹什么的。
“这里风景很不错呀，有机会能叫上芽衣她们一起来玩就好了。”
方圆百里内空无一人，远离尘世，只要苍蓝的天空和海滩。
毫无疑问，如果选择度假地点，她一定会考虑这里。
“无人岛.....也就是说，这里只有我和梓瑶两个人。”
琪亚娜环顾四周，小声道。
在许多作品中，主角们逃离尘世的琐碎与困扰，来到一处近乎世外桃源的地方，过着悠然闲暇的生活。
没有任何人干扰，只有彼此两人......
“梓瑶对这里怎么想？”
琪亚娜轻弯下腰，微笑道。
“海滩处一棵树都没有，岩壁上有被水冲刷的痕迹，嗯.....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当潮水涨起来时，浅处的沙滩会全部被淹没，这座岛比我们实际看到的还要小许多。。”
琪亚娜：........
第一卷 : 第一百三十七章 长空市（三）
傍晚，两人到达长空市。
拖着行李箱，就近找了家酒店安置。
离接头时间还剩五个小时，与渡鸦接触后，她们便能前往世界蛇。
“梓瑶你小时候就住在这里吗？”
看过身份证后，琪亚娜才知道梓瑶原本居住在长空市，和芽衣一样。
“嗯，应该是这样。”
身份证正巧跟别人同名，于是渡鸦顺水推舟帮她办了个假的。
身份，家庭住址、学历.....十分完美，仿佛真的曾经有过这个人。
“诶？那能带我去你家看看吗”
琪亚娜很好奇，连同着上个轮回，她还从没去梓瑶家看过。
想知道她曾经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又为何下决心与崩坏对抗。
“先吃晚饭，待会儿再去。”
旧居......
【长空市天城区114栋5楼2号】
和她同名的女孩子就住在哪里，位于市中心处。
跟渡鸦接头的位置就在那栋楼下面，正好也方便向琪亚娜解释这个是假身份。
“我要小吃，特别是铁板章鱼丸子。”
离开酒店，琪亚娜提议道。
一边注意梓瑶的眼神，一边悄悄牵住手。
今天忙了一天，老实说，她的肚子快饿扁了，一口至少能吃两头崩坏兽。
不吃东西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头晕，脚步不太稳。
听到吃饭，她决定先战略性搁置刚才的想法，吃饱再说。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嘛。
“晚餐老老实实吃饭，小心长不高。”
“对哦，我倒是没关系啦，但梓瑶你.....诶唔？！”
话未说完，少女额头被弹了一下。
“不许提身高的事。”
除了德莉莎，几乎每个人都比她高，需要抬头看别人的感觉很残念。
前世的她有一米八来着.....不说是减少了一点吧，只能说是腰斩。
经过一年多重建，曾爆发过崩坏的长空市回复了往日的繁华。
街头人来人往，霓虹灯充斥大街小巷。
灯影变换间，琪亚娜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诶，大姨妈？
白毛、矮子、完美符合印象。
仅仅是一瞬间，便被来往的车辆挡住了。
再次凝聚目光，原地早已空无一物。
会不会是我饿出幻觉了？

晚上七点十五分。
德莉莎一行人沿着瀛洲往上，来到长空市。
鹅毛大雪如雨般落下，为这座年代久远的城市裹上银装。
虽天气寒冷，再过几天就是传统节日，因此街上的行人很多。
“布洛妮娅，我们可能反了。”
“两个小时前，犹大的誓约指向南边，跟这里方向相反。”
“南边.....学园长是指太平洋海域往下吗？”
调出电子地图，布洛妮娅分析道，并且做了记号。
上面有着数个红点，都是琪亚娜出现过的地方，互相纠缠成线。
“不，还要更近一些，似乎是朝这边来的。”
“律者的波动太微弱了，我不清楚是不是犹大的误判，就好像.....琪亚娜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
芽衣点头，“进步很大，她一直很聪明。”
“如果她在找梓瑶，不如我们去她家如何？”
芽衣提议道，这是个很好的思路。
“啊，对不起、对不起！”
醉醺醺的女高中生不小心撞到芽衣，站起来之际，摸到冰冷的刀鞘，瞬间酒醒了一般。
抬起头，迎面而来的是对方冰冷的表情。
“.....”
芽衣没有说话，沉默地望着天空的飘雪。
女高中生被吓得连连道歉，德莉莎无奈帮她打了个出租车，送回到学生证上的家庭地址。
“114栋，我在长空市生活了很久，我知道在哪里。”
为以防万一，芽衣时刻佩剑，路上难免因此遇到麻烦，比如被当成Cosplay或者危险人物。
当然，无论麻烦多么来势汹汹，都会被芽衣吓得不敢说话，最后德莉莎做起和事佬的角色。
市中心无比繁华，即使是附近爆发了崩坏也未能影响到这里分毫。
进入高档小区，她们很快来到一栋高楼前。
按下电梯按钮，等待电梯。
德莉莎好奇打量四周，感慨梓瑶果然是个大小姐，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非富即贵。
等了许久，电梯门终没有下来。
每每到七楼，马上又会跳回十楼，仿佛有人恶作剧。
“电梯坏了吗？”
“不对，学园长，布洛妮娅扫描到设备一切运转正常，是人为。”
“谁这么无聊，真是的，我们走楼梯。”
沿着消防楼道往上走，到三楼时，她们发现通往四楼的大门被锁关住了。
拔剑出鞘，芽衣果断地一剑斩断了锁头。
上楼时，她仔细警戒四周，表示有人在注视她们。
“敌人？”
“不清楚，对方也在警戒我们。”
芽衣摇头。
之后一路相安无事，她们来到了资料上写的地址。
“5楼2号，是这里了。
咚咚咚”———
“请问有人在吗？”
无人回应。
德莉莎重复询问几次后，只得将目光转向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会意，拿出撬锁工具打开了防盗门。
“失礼了。”
芽衣推开门，房间内的装横很温馨。
干净整洁，沙发上放着吼姆布偶，拖鞋是兔兔。
整体装修以橘色打底，辅以百搭的白色，柔和的同时带着一丝新奇。
桌上一尘不染，显然三天内有人来过这。
“物业管理员待会儿就过来，她应该知道这两天谁在这里。”
“布洛妮娅，能解开电脑的密码吗？”
来到卧室，电脑桌上摆着橡胶手办，墙上贴着卡通壁纸，屋主人看起来很喜欢宅文化。
“没问题。”
连操作都不用，插入u盘后系统的锁直接解开了。
“确实是梓瑶姐姐用的电脑，最近一次开机是三个月前....”
“叮咚———”
门外电梯铃响起，有人来了。
“应该是物业管理员，我去吧。”
将技术活交给懂行的两人，德莉莎转身离开房间。

用完餐后，梓瑶带着琪亚娜来到市中心的房子。
2、4、5、7.....
乘坐电梯，数字本该在五楼停下，却一直往上，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来到楼顶。
电梯门打开，她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渡鸦。
她戴着兜帽，背靠围栏双手抱胸。
“嗨，最近过的怎么样？”
“不太妙，因为我现在是个死人。”
“还真是吓到我了，之前以为你真死了，灰蛇还派我偷偷去看。”
“得知你没死后，他在原地傻站了半天哈哈。”
滴———
电梯发出声音。
同时地，渡鸦手机响起。
她低头看了一眼，随后道“不速之客们上来了。”
第一卷 : QAQ
打工，咕一下。
图片:"img3",位置:"Images/1668403747-100324062-109582267.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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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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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一百三十八章 错过
“对不住，没有上级的指令，我们实在不能给您通融。”
物业管理员歉意道，拒绝了德莉莎查询来访名册的要求。
“布洛妮娅，能黑入摄像线路吗？”
送走管理员后，她询问道。
藏在暗处的视线，故意躲着她们.....
比起敌意，更多的是警惕。
琪亚娜吗？还是传闻中的‘世界蛇’？
从踏进这栋大楼的那一刻，她们就被发现了。
如果是琪亚娜，没理由躲着她们才对。
“需要时间，有人从中作梗.....”
唤出重装小兔，接入公寓网络，布洛妮娅细心地调试程序。
进度条即将满的时候，忽然显示链接断开。
“网线被切断了，对方很聪明。”
“大概在哪里？”
“楼顶，上面放着交换机，交给你了学园长。”
德莉莎进入电梯，按下顶楼按钮。
在电梯门关闭前，她忽然侧身躲了出去，随后沿着消防楼道一直向上爬。
来到八楼时，一柄亮银色的飞刀挡住了她的去路。
“天命主教的孙女，别来无恙。”
渡鸦坐在栏杆上，居高临下道，手里捏着数把飞刀。
“又是你。”
一个月前，德莉莎在圣芙蕾雅学园见过渡鸦。
对方身手极好，她没能将其留住。
“我不知道天命打什么算盘，也不太想知道。”
“嘛，既然收了钱，这片地方我还是要管的。”
渡鸦摆明了态度，她希望德莉莎能离开这片区域，这样她们也不必交手。
“五楼2号房间，你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里只是个独居女孩的房间而已，最近你们天命的人不是来过一遍了么，又玩突击检查？”
说是这么说，渡鸦却一脸知道什么的模样。
多说无益，见无法交涉，德莉莎只好拿出犹大。
狭窄的楼道不适合战斗，才交手第一回合，墙壁就被砸了个大坑。
巨大的响声于楼道间回荡，渡鸦敏捷地在狭窄的空间内穿梭，德莉莎碍于不能随意破坏，很快落入了下风。
身为世界蛇的干部，面对天命最强女武神依旧不虚，将场地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失礼了.....”
找准机会，渡鸦想一击敲晕德莉莎。
不料一抹寒意涌起，她凭借着无数经验累积的本能立马向后躲，闪开了凌厉的剑刃。
啧。
帮手还挺多。
自知无法一对多，渡鸦连忙拉开了距离。
来人是及时赶到的芽衣，布洛妮娅紧随其后。
渡鸦悄悄看了眼楼上，随即从旁边的窗户一跃而下。
几人没有犹豫，紧跟着追击。
嘈杂的声响整栋楼都能听见，也包括楼顶的两人。
“那位渡鸦小姐好像和人打起来了.....要去帮忙吗？”
“不用，我相信她的能力。”
至于跟谁打....很可能是天命。
听声音，难道是德莉莎她们？
“琪亚娜，你不是要看我曾经住的地方吗？”
说着，梓瑶点亮了电梯。
不管是谁，她们首要的任务是避开，当一个隐形人。
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无论对方是谁，她们现在都必须隐秘行动。
来到五楼，两人发现2号房门是开着的，刚才似乎有人进来。
琪亚娜一边打量装饰，一边好奇，为什么梓瑶会一个人住在公寓里。
桌上的照片只有她一个人，背景是中央公园。
面对镜头，一袭白色连衣裙修饰娇小的身子，少女笑靥如花，清澈柔和的眼瞳彷佛能将整个蓝天容下。
“这是你吗？好可爱。”
“应该吧.......”
照片上的人和她一模一样，没一丝差别。
来到卧室，电脑显示器开着，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进入桌面。
梓瑶尝试性地输出了自己常用的密码，没想到居然解开了。
游戏、奇奇怪怪的电影、黄油.....应有尽有。
“......”
无论是杯子牙刷的位置，抑或开机密码，房间中的一切都带着莫名的熟悉感。
渡鸦去引开不速之客前，提醒了一下，让她回房间的墙上取一枚信封。
按照她的话，在画册底下果然有一封信。
“这是经纬度？”
琪亚娜凑了过来，信纸很干净，上面写着【不必担心，来到这里绝不会被察觉】，后面紧跟着一行数字。
还没仔细确认，遇到空气后，信纸便发生自燃，很快化作灰烬。
“能做到吗？”
“可以倒是可以啦，有点担心会被天命发现。”
“放心，世界蛇的手段一点不比天命差，我不认为上面这个是总部的位置，很有可能是一个中转点。”
“嗯，我让西琳姐试试。”
因为跨度很远，琪亚娜还未完全掌握律者的力量，只能交由西琳来。
“真麻烦.......”
西琳打了个哈欠，对这件事不是很上心。
“这张照片....想不到仆人你以前还挺可爱。”
“咳咳，先办正事。”
西琳摇头，拿起相片在梓瑶面前晃了晃。
“这东西我要了，不许反驳。”
得到相片后，旁边出现了一个折叠空间的漩涡。
连抬手都不用，西琳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轻松调动权能。
“有人来了。”
“似乎是熟悉的人，要见见么？”
“不用，我们先走吧。”
梓瑶看了一眼门外，摇头道。
“呵，被蒙在鼓里的小姑娘们，真是可怜。”
梓瑶消失在漩涡中，西琳紧随其后。
不一会儿，德莉莎几人回到了这里。
椅子桌子等摆设被动过，很轻易就能察觉到。
“真是的，又让她给跑了。”
“布洛妮娅觉得不是学园长的问题，她太狡猾了。”
居然跑到闹市里面，别说战斗了，连跟上步伐都是件难事。
“是调虎离山。”
芽衣第一个发现房间不对劲，不少物品摆放位置不对。
最重要的是，摆在客厅的相片不见了。
“芽衣姐姐说得对，而且.....”
卧室中，布洛妮娅惊讶发现电脑被打开了，她确信自己临走前锁住了系统。
调出系统日志，对方是正常输入密码打开电脑的。
“是琪亚娜。”
门外，德莉莎紧盯着犹大，十字箭头剧烈震动，表示不久前少女就在这个房间，而且是她们离开时的空隙。
德莉莎攥紧粉拳，心中不甘。
该死，错过了吗？
第一卷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往世乐土
“你是说琪亚娜刚才在这里？”
“是我的错，不应该上她的当。”
德莉莎无力地坐在沙发上，自责道。
“学园长，既然琪亚娜刚刚进行了空间跳跃，能追溯过去吗？”
布洛尼娅冷静道，立即找出了现阶段最优解
这一次跟之前不同，每当她们赶到时，琪亚娜已经离开一两天了，只得追寻极其微弱的律者反应，像无头苍蝇般寻找。
“完全追索不到，这次只有起点，而没有终点。”
德丽莎连连摇头，她们居然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那怕再逗留一会儿，说不定就能撞上琪亚娜。
现在仿佛人间消失，连一点踪迹也追溯不到。
“我们几个人的力量还不够。”
“布洛尼娅，逆熵两位博士联系上了吗？”
芽衣是逆熵关联公司me社长雷电龙马的女儿，跟两位博士算是有不错的交情，希望她们能够帮忙寻找。
“她们现在很忙，抽不出手。”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德丽莎收起犹大，琪亚娜下落不明，随时都有被天命抓回去的风险。
天命总能快她们一步，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想赶上就难了。
“让布洛妮娅想想。”
深呼吸一口气，布洛妮娅重新分析这件事。
如今，琪亚娜被天命全世界通缉，拥有庞大资源的天命想刻意寻找一个人非常简单。
人是社会性动物，除非躲山洞里隐居，否则一定会在社会中留下‘痕迹’。
她们几个人远不如天命这个庞大的机关，所以正如学园长所言，对方总能比她们掌握更多的信息，先一步找到琪亚娜的位置。
但反过来，这是个机会。
比起摸着石头过河，不如摸着天命过河。
只要比他们快上一点点.....
如此想着，布洛妮娅给出了个大胆的计划。
———乔装打扮，跟踪天命。
确切来说，是负责此次任务的女武神，丽塔·洛丝薇瑟。

“怎么神神秘秘的，连个窗户都没有。”
来到纸片所说的地点后，一位全身漆黑，带着骷髅面具的世界蛇成员接待了她们，负责送其前往总部。
进入车厢内，梓瑶发现里面的装横很熟悉。
世界蛇标志，生锈的铁门，角落处的锁链......
这不是刚穿越时押送她的车子吗？
世事轮回，令人不得不感叹。
不过身为干部，能不能给安排个好点的车？
大约两小时后，车子停下，她们终于来到了世界蛇总部。
刚下来，一位褐发女人马上迎了上来。
“实在太感谢了，我最近正缺重要的素材，不亏是旧时代的英雄。”
简单道谢后，她热情地牵住琪亚娜的手。
“你就是空之律者么，我的实验室已经准备好了，十分欢迎你过来。”
“诶，哈？你谁？”
被不认识的人如此热情的恭维，琪亚娜不禁疑惑。
“我是胡狼，世界蛇的干部”
“你放心，只是一点小实验，绝对不会疼的。”
胡狼热切道，她已经想好待会儿该干什么了。
首先是头发，体液、以及崩坏能，各取几份作为备用样本，然后再让少女躺进她准备的棺椁里，研究空律权能的性质......
“咳咳，请注意分寸，胡狼。”
“我带她来不是给你做实验的，而且这件事梅比乌斯博士会负责。”
“只借用两个小时，绝对不会有问题！”
胡狼对于研究十分热情，尤其还是一个活着的律者，怎能不激动。
“这件事等凯文回来后再说吧，灰蛇不是已经拿到渴望宝石了么。”
“作为科研工作者，首先要的是耐心。”
走进世界蛇，胸前的干部铭章能让她顺利进入每个地方。
沿着熟悉的路线走，梓瑶来到了世界蛇最底部。
空旷的大厅尽头矗立着一个长座，这是留给凯文的位置。
虽然想上去坐坐，但现在还不是干这些的时候。
“梓瑶，我想起件事。”
“我们是不是忘记拿了什么。”
中途，琪亚娜忽然道。
某个可怜的行李箱，被丢弃在了酒店中。
“这......”
经过这么一提醒，梓瑶捂住胸口，有些肉疼。
虽然说里面多是一些衣服，但底下塞着一张显示卡，这是她花了高价从黄牛手里买下的。
“诶，没事吧？？”
“大丈夫，我雪子疼。”
圣芙蕾雅整整两个月工资寄了，简直心疼暴揍。
“......”
“....”
谈话间，电梯缓缓下降至最底部，前面就是世界蛇的最深处———往世乐土。
“梓瑶？”
休息室，梅比乌斯躺在粉色妖精小姐大腿上，似乎睡的很香。
“来的好匆忙，都没打个招呼什么让我好好准备。”
“好担心，我平时居家的模样会不会不好看？”
“爱莉希雅，你每天都闲不下来么......”
少女的声音吵醒了熟睡的梅比乌斯，皱起秀眉不满道。
“还有新客人，这就是你口中的琪亚娜吗，梓瑶姐姐？”
“姐姐.....”
琪亚娜呢喃了一遍梅比乌斯的称呼，悄悄看向梓瑶。
这人是谁，为什么称呼如此亲昵？
“是活着的律者诶，还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办，要不要拉响警报，把凯文他们吓过来？”
“初次见面，叫我琪亚娜就好。”
“你好你好~”
爱莉希雅欢快上前握手，丝毫不顾及琪亚娜是空之律者。
梅比乌斯则站一旁打量观察，悄悄记下数据。
“你很漂亮，琪亚娜，就像初晨沾着露水的塞西莉亚花。”
“谢、谢谢。”
遇到和自己同属性的角色，琪亚娜一时间有些应付不来。
“抱歉呀爱莉希雅，今天这两个人我都要带走。”
梅比乌斯拦在两人面前，阻止了闲聊。
“小别胜新婚，虽然比喻用的不太对，但时隔两个月的重逢不应该好好聚一会儿吗？”
“嗯呵呵，或许对你来说关系很好，但人家似乎和你不太熟呢。”
“你知道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事，算了，这么多年你都没说出口，我也不指望你会交代。”
说着，梅比乌斯转身牵起梓瑶的手。
“梓瑶姐姐，你是想陪这个家伙闲聊唠嗑，还是来陪我做实验呢？”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章 借你用一下
“待会儿一定要回来跟我好好聊聊，不然我会伤心的。”
辞别爱莉希雅，三人步行于乐土奇妙的空间中。
神州式的楼阁，伊丽莎白时代的高拱建筑，仿若一座座浮岛般漂浮在淡樱色的空间上。
如梦如画，十几人的记忆共同交织，碰撞与交融下产生了这座往世乐土。
拔出地藏御魂，发现八重樱不能在这里出来，于是只好作罢。
“请进，这里是我的新实验室。”
拉开实验室舱门，里面各种实验设施应有尽有，得益于构建乐土的数据无比丰富，她能做不少有限的研究。
毕竟再怎么说都不过是数据的模拟，定然无法突破这道屏障。
“请坐，让我来给你们做个初步检查。”
“我也要？”
“当然，毕竟我对你也很感兴趣。”
换上白大褂，梅比乌斯态度端正了一些，调试控制台的仪器。
“这还是第一次有律者进入乐土，我不清楚会产生什么影响，反正我也不在意。”
梅比乌斯一心脱离乐土，来到现世，她并不关心这里的存续。
两个月前，梓瑶与她约定，帮助她离开乐土。
她很好奇，这个爱莉希雅如此在意的女孩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和手段。
乐土进入过数名受试者，爱莉希雅很少出现，唯独这次不一样，还出手帮了对方。
单纯因为漂亮？
相处数年，梅比乌斯认为爱莉希雅不会因为这点如此在意一个人。
大雨倾盆而落，对待一切都是公平的，一视同仁。
但现实情况不会那么完美，总有几个水坑会更深一些，梓瑶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怎么样？”
首先进行身体检查的人是梓瑶。
躺进检测仪器中，数道光芒闪过，眨眼间完成了扫描。
数据收集，汇总，分析......
随着咔咔咔的声音响起，机器打印出了检查表。
“无崩坏能反应，非融合战士、无圣痕反应......”
“鉴定结果为，身体虚弱，需多多补充营养，适当锻炼。”
一位绿色长发， 体型娇小的女孩子从后面走出来，念出了表单上的结果。
语气疏松，仿佛没精神似的，吐字而异常清晰。
“你们好，我是克莱因，现在是梅比乌斯博士的临时助手。”
“这位琪亚娜小姐，轮到你了。”
“好冰....真的没关系吗？”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
奇异的空间，变化莫测的场景，好似做梦一般，不存在于现实之中。
桌台冷冰冰的，摸起来很冻手。
“梅比乌斯博士是个好人.....大概。”
“不用担心，只是简单的身体检查。”
琪亚娜点点头，选择相信梓瑶说的话。
一会儿后，梅比乌斯拿到了检测数据。
情况不太乐观。
少女的身体仍在被空律权能侵蚀，从心脏开始蔓延至全身。
首先受影响的是感觉系统，味觉、触觉、视觉......
若抗拒被崩坏同化，下场只有凋亡。
“怎么都不说话。”
凑上前查看检测单，少女恍然大悟。
“诶？有什么办法吗，要不试试抗生素？”
“抗生素只能对抗普通的病症。”
克莱因耿直道。
实际上，琪亚娜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情绪却未出现任何变化，语气甚至很乐观。
“啧，还以为能看到有意思的表情。”
收起表单，梅比乌斯有些失落。
“符华班长常说，解决问题远比情绪更重要，我认为很对。”
“小姑娘，你一点都不像个律者，如果我没猜错，真正的力量应该在另一个人手里。”
“嗯呵呵.....想解决也不难，只需割离律者的存在，或者你们其中一方消亡。”
否则将是伴生的诅咒，好似被污染源头的泉水，永远无法彻底消除。
“能尽量别伤到西琳姐吗？”
琪亚娜第一个想到的是西琳，可见其有多善良。
“你自身难保，还有空管别人？嘛，也不是不能理解。”
说着，梅比乌斯撞进梓瑶怀里，双手抱住她的腰，模仿爱莉希雅说话风格“梓瑶姐姐，你两个月前答应我的事情......不会要食言吧？”
【千年老妪，扮什么矫情.....琪亚娜，去扒开她们】
意识空间中，西琳不满道。
“还是不用了吧.....”
琪亚娜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梅比乌斯和她一样，进行了时间轮回。
在数不清的重复中，梓瑶到底招惹了多少女孩子？
万一还有男生，她岂不是更难竞争了.....
“我正有这个打算。”
另外一边，被少女讨好似的抱住，梓瑶有些无奈。
“用以创造西琳新身体的材料还有富余，如果我能稍微使用一下静谧的权能，或许效果比想象的要好。”
静谧宝石拥有修复，以及让事物凋零的能力。
建立在此基础上，她能创造一个完美的身体。
“我很期待，千万不要敷衍我哦。”
“如果我发现梓瑶姐姐撒谎了，半夜，蛇就会偷偷爬到你床上，悄悄钻进被子里.....”
控制身体，然后取而代之———
面前少女对她而言就是最佳的载体，怎能不心动。
“感觉有点像少儿不宜的展开。”
梓瑶扶额，随即解释道“请放心，我需要你的帮助，因此带你离开永世乐土是必要的。”
“给我一星期时间，嗯......还有一些钱。”
不少材料系统商城都没有，得她自己去收集。
因此，钱成了大问题。
“梓瑶姐姐，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这种东西呢？”
“不过灰蛇肯定有，哎呀，麻烦了。”
梅比乌斯坏心眼地轻笑道，“他最近似乎联系上了量子海里的凯文，你的身份被怀疑了。”
“即使有我和爱莉希雅背书，不过我们都是过去的影子，帮不了太多。”
毕竟现实的凯文，可从来没听说过她这位第十四人。
谁知梓瑶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梅比乌斯，借你用一下。”
“.....？”
........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一章 灰蛇，vwo50
“真是神奇的能力，快赶上爱莉希雅那家伙了。”
望着眼前一模一样的自己，梅比乌斯上下仔细打量，难以相信是真的百分百还原。
头发，眼睛、衣服，身体曲线.....
几乎完美一致，彷佛是从一个模具里生产出来的。
事实摆在面前，不得不信。
她还有些好奇，内在是否也是一模一样的，但马上遭到了梓瑶的拒绝。
“这样足够证明了吗？”
“梓瑶姐姐说笑了，我怎会怀疑你呢。”
“人家会老老实实呆在乐土里，等你的好消息。”
“对了，其实比起复刻一个自己的身体，我更喜欢你。”
梅比乌斯从实验室底下拿出一份手稿，上面记载着如何屏蔽崩坏的联系，乃前文明留给后世的遗产之一。
“谢谢，我只卖艺不卖身。”
“嗯呵呵....我等待你回心转意的那天。”
接过手稿，梓瑶带着琪亚娜离开了实验室，梅比乌斯微笑着目送她们。
回到休息室，爱莉希雅准备了热茶来招待。
“快跟我说说，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
“一些烦恼的琐事，比如律者复苏.....”
“每一次律者诞生都会引发巨大的灾难，很多人因此而死，看到你能平安无事回永世乐土我很开心。”
递上热茶，仿若邻家妹妹般，爱莉希雅坐在梓瑶旁边，期待地看着她，想听听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就比如怎么让眼前这位空之律者摆脱崩坏意志，同时将其攻略。
她能很轻松看出来，琪亚娜对梓瑶怀着特殊的情感。
律者爱上人类，并想彻底摆脱崩坏，真是前所未闻。
“拿你没办法。......”
见爱莉希雅如此期待，梓瑶只好简单说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
到高潮时，粉发妖精两眼放光，紧接着激动得抱住了她，仿佛亲身经历了一遍似的。
“欺骗天命，欺骗整个世界的‘天理’，如此少女心而又深邃的计谋......苏听到了，说不定也想跟你多探讨一番。”
“太夸张了。”
而且吐一地血算那门子少女心。
“爱莉希雅小姐，你和梓瑶是什么关系？”
琪亚娜尝试地问道，两人实在太亲密了，让她有些不安。
“我很喜欢梓瑶哦。”
爱莉希雅故意道。
喜、喜欢？
琪亚娜揪紧了衣角，实话实说，爱莉希雅比她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要漂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天性与环境使然。
反观自己，没有芽衣那么漂亮，也没布洛妮娅那么聪明.....
“当然了，我也喜欢你，琪亚娜，不用那么拘谨，直呼我名字就行。”
“嘘———如果你想更亲密一点，私底下可以叫我爱莉，或者希雅。”
“我很喜欢大家，”
少女真情实意道，真切清澈的眼瞳中不含一丝杂质。
连西琳也一时不知说什么，只得闭目养神，装作没听见。
“如传言中一样，最接近无暇的人....”
“梓瑶你说话真甜，听你夸奖心情很愉快，但那种人是不存在的。”
“有完美就一定有残缺，有正必然有反，成功因失败才所以成功，它们都是矛盾之环上的一体两面。”
爱莉希雅微笑道。
“没想到你还看现文明的书。”
“乐土时间无穷无尽，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我常常在想，消灭崩坏后，我们是否真的能迎来一个人人幸福的世界。”
谈到现文明的未来，爱莉希雅语气深沉了一些。
“圆周算不尽，但一定会有最接近极限的数字。”
“嗯哼，我想梅比乌斯和维尔薇肯定很喜欢你。”
“聪明的女孩子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今天就这样吧，希望我没有太耽搁你们。”
拉开休息室通往外界的大门，爱莉希雅有些不舍道。
“对了，你扮成梅比乌斯的模样出去，外面的凯文知道了......我想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下次回来，我会好好告诉你听。”
“我很期待。”
滴———
五分钟后，两人回到了世界蛇二楼。
路过拐角时，她们撞上了灰蛇。
“梅比乌斯大人？”
灰蛇懵了，她不是在乐土里吗，怎么跑出来的。
“凯文的事怎么样了？”
“渴望宝石已从海渊眼投下量子之海，尊主很快能突破理之律者的阻拦，回到现实。”
无机质构成的面具遮挡了男人一切的情感，没人能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先是惊疑，随即认真审视，确认眼前的人是否是梅比乌斯。
结果毫无悬念，连本人都挑不出毛病，更别谈灰蛇了。
他眼睛微眯，想从对方的言语中寻找蛛丝马迹。
“办的不错，”
“梅比乌斯大人，尊主对梓瑶大人的身份表示了疑惑，您认为该怎么回复？”
“量子海常年的冲刷让他脑子糊涂了吧，到时候让他亲眼看看便是。”
“梅比乌斯大人所言极是。”
灰蛇奉承道，少女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唯一能决定这件事情的人是凯文，他们只能在中间充当传达消息的角色。
“对了，v我五十万，打到渡鸦的账户上即可。”
“您这是要？”
灰蛇虽然疑惑，总觉得眼前的梅比乌斯有些奇怪，但他没有证据。
“开办实验室。”回答的同时，梅比乌斯眼神一凝“灰蛇，你的疑问太多了”
“不敢，我这就为您操办。”
性格古怪，做事随意，
倒也很符合前文明先行者们的风格，很可能是他多虑了。
离开世界蛇后，琪亚娜很不解，梓瑶刚才的态度不是更招怀疑吗，不仅不解释，还我行我素，交代完几句话就走了。
“言多必失，有时少说话也是种策略。”
说着，梓瑶拿起手机，上面显示账户入账49万欧元“你看。”
少了一万是因为被渡鸦挪来当手续费了。
“原来如此，又学到了。”
琪亚娜点点头，肯定道。
看来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打定主意，将来她一定要成为一个能成为她人依靠的人。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月海，收集材料
月海市。
冬雪盖不住蓬勃的海浪声，一遍遍拍打光滑的岩壁。
城市临近海洋，温度比其他地方稍暖一些，依旧挡不住皑皑白雪。
无人能注意到，空旷的山上闪过微弱的光芒。
走出空间传送门，等待两人的是逆熵的博士。
“琪亚娜女士，你状态比我想象的要好。”
“谢谢。”
一路上，琪亚娜时不时思考梓瑶方才说的话。
究竟怎样才算聪明呢？
悄悄清嗓，她模仿着梓瑶的说话方式道“现实与预想经常发生割裂，能将其两者结合的情况很少，博士你猜的很对。”
“咳咳.....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爱因博士。”
爱因斯坦摇摇头，随即扯下特斯拉的围巾，给自己卷上。
“量子海还在锚定，我们试图寻找盟主位置，一直未果。”
“为了困住蛇，他连同自己将其一起封印在海中。”
话音刚落，旁边的特斯拉想抢回围巾，却别爱因斯坦灵巧地躲开了。
“喂喂，鸡窝头你搞什么，我好冷。”
缩紧脖子，特斯拉如同苍蝇般冷得哆嗦，不停搓手。
“特斯拉博士说得没错，失去盟主，可可利亚一家独大......今年冬天，逆熵注定比往常要冷。”
少女轻哈一口热气，化作淼淼白雾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有预感，可可利亚有不为人知的动作。”
失去盟主，逆熵现在群龙无首，激进派的可可利亚权力日益增大。
她们不擅长操弄权力，在对抗中屡屡受挫。
“那家伙居然不批准我的科研经费，真是气死了。”
说到可可利亚特斯拉就来气，最近还跑到了海渊城干扰她们实验，说什么研究前文明的科技.....
“梓瑶女士，我们希望能借助你的聪慧。”
“鸡窝头你认真的吗，我昨天只是开玩笑提一嘴，她的体质甚至不如普通人。”
连女武神进入量子海都得谨慎万分，还有不小的身体素质要求。
少女孱弱地仿佛风一吹就能刮倒，显然量子海对她过于沉重。
“嗯，这件事我刚好要跟你们说。”
虽然总体剧情偏离了许多，但大概发生了什么还是知道的。
一个月前，瓦尔特和爱因斯坦进行了第七次量子海实验，由于遇到了‘蛇’，最终只有爱因斯坦离开。
瓦尔特独留其中，困住了想回到现世的‘蛇’。
前文明的先行者，救世的英雄———凯文。
灰蛇最近正试图帮他摆脱瓦尔特的束缚，并提到了一个‘合作伙伴’，无需多想肯定是可可利亚，两人达成了某个协议。
“你以为是公费旅游吗，那地方邪门的很。”
听说梓瑶愿意帮她们，救出被困在其中的瓦尔特，特斯拉不理解道。
“看来梓瑶女士去量子海还有其他目的，我说的对吗？”
“时间定在四天后怎么样？”
“随时欢迎，我们一定会做好充分准备。”
取下围巾，折叠成豆腐块，仿佛约定的信物般，双手轻轻的交给梓瑶。
“喂，我的围巾。”
特斯拉欲哭无泪，她被完美的无视了。
谈话间，一股干涩的苦味顺着寒风吹了过来。
一辆又一辆箱式货车从公路旁疾驰而过，上面满载货物，盖着一层遮雪的雨布。
“这种味道......”
从味道上判断，应该是晒干的药材。
“这里是月海市，有药材很奇怪吗？”
特斯拉吐槽道。
由于交通便利，加上一众制药企业存在，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因此这座城市又被誉为小药都。
“对了梓瑶，你要找的东西这里都有，那张单子我看过了。”
“这里也是天命的势力范围，你最好小心点。”
留着这句话后，两位博士下了山，沿着公路一直到港口，乘船返回海渊城。
现在是早上七点，昨天离开长空市后，来到世界蛇总部，接着进入乐土，再创造空间跳跃门来到月海市.....
琪亚娜倒是不困，作为女武神执行高强度任务是常事，偶尔会有两三天不能睡觉的情况。
梓瑶就不太行了，眼皮子直打架。
“琪亚娜......去开个房。”
揉揉惺忪的睡眼，梓瑶一边打哈欠一边靠在琪亚娜身上。
本来还想去当地找找清单上的材料，看来只能下午了。
如果醒的比较晚，说不定还要拖到明天。
“嗯，放心交给我。”
被如此依靠，看到少女那毫无防备的娇颜，琪亚娜的心悸动了一下。
来到最近的酒店，服务员亲切地询问她想开什么房间。
“您好，开双人还是单人房呢？”
“单人。”
“请问她是.....？”
出于职业的习惯，她们都会询问一下住客的关系。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琪亚娜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实话实说道。
酒店不是狭小的出租屋，明明可以选择两张床的双人房，她却选择了前者。
和梓瑶一起睡的感觉很安心，她依恋上了这种感觉。
“这是您的住宿卡，请收好。”
扶着昏昏欲睡的梓瑶，琪亚娜直奔二楼，通过刷卡打开了最深处的房间门。
“Zzzz.....”
使用人偶会极大的消耗精神力，更别提一整天没睡。
若非站着姿势难受，否则梓瑶随时能睡过去。
毫无淑女气质，沾床就躺。
“等等，先脱鞋呀......头发也没扎起来...”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了琪亚娜来照顾梓瑶。
不过她却乐在其中，耐心地帮梓瑶换下鞋子，梳理头发。
“要换睡衣吗.....？”
虽然夏裙很软，但绳带勒着终归是不舒服，睡觉时经常会扯到。
“.......”
梓瑶没说话，回应她的只有轻柔的鼾息声。
咕唔.....
琪亚娜咽了一下，喉咙有些干涸。
西琳姐，我该怎么办？
少女毫无防备躺着她面前，肌肤白皙透红，娇小的身子惹人怜爱，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哼，真懒，睡觉前连衣服都不换。】
【既然你不想，那就让我勉为其难帮她一下。】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三章 睡过头了
最终，两人放弃了帮忙换衣服的打算。
毕竟少女还在熟睡，这样做岂不是趁人之危么。
挂好防盗锁链，琪亚娜小心翼翼爬上床，钻到了被子里。
因为她身上很冷，所以刻意保持了距离，不想冻醒对方。
现在即使是抱一抱她也不会知道的吧？
当然，这得等被窝把她捂暖。
想了想，琪亚娜起身打开空调，调到22度。
冷冰冰的房间逐渐暖和，窗户由于外冷内热，结了一层不断融化的霜。
泡了咖啡，手握微微发烫的瓷杯，坐在床头边的琪亚娜有些晃神。
没有任何人打扰，没有烦恼。
只有彼此两人，还有永远下不完雪。
彷佛去图书馆看书，下雨总是件高兴的事情，这样就能心安理得的呆在里面。
“......”
伸手轻轻撩开少女额旁的碎发，琪亚娜闭上双眼，静静感受好不容易获得的宁静。
哪怕只有片刻也好，不去想令人烦恼的事。
拿出铁盒子，望着里面完成了一半的项链，琪亚娜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她拒绝了怎么办？”
【犹犹豫豫，如果是我，她不会有拒绝的机会。】
【琪亚娜你要记住，我们是凌驾于蝼蚁们的存在，无需考虑他们的社会道德，规则.....】
【遵循本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否则你迟早会后悔。】
想起了曾经不太美妙的记忆，西琳的花语沉重了些。
“无论是前一次轮回，还是现在，因为我的不成熟，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最后连自我都迷失了。”
“说实话，我.....不想和芽衣争。”
【哼，那为什么不直接放弃。】
“我从来没有那么在意过一个人，西琳姐你知道的，我从十几岁开始一直在流浪，虽然我猜得到老爸一直在暗中帮我啦，但还是很孤独。”
“无论是梦境般的曾经，还是现在相处的两个月，她一直在陪着我。”
聊天、打游戏、逃课，同患难.....
即使没有前轮回的记忆，琪亚娜觉得自己也迟早会喜欢上对方。
“我会好好努力的，西琳姐。”
攥紧项链，少女试着下定决心道，心中仍有些许顾虑。
【.......】

起床第一件事，拿起手机看时间，顺带确认有没有新信息。
9.30分。
？
我只睡了两个小时吗？
精神饱满，双腿有些酸，明显睡了很久才对。
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柔软的八爪鱼给抓住了，动弹不得。
掀开被子一角，原来是钻进她怀里的草履虫。
少女睡相很差，总是无意识地抓住身边的东西。
察觉到梓瑶想离开，半梦半醒的琪亚娜朝梓瑶怀里蹭了蹭。
确认日期，梓瑶一时间有点难崩。
居然睡了整整一天吗.....
不应该。
她平常使用人偶都没这样的消耗，难道是空律权能创造的空间门的问题吗？
她既没有女武神的体质，也不是律者，或许真的有影响也说不定。
“懒虫，该起床了。”
戳了戳琪亚娜的脸蛋，结果还是没醒，睡得很香。
床旁边放着游戏机，墙上的显示器没关，还挂着游戏画面，看来她昨晚玩得很晚。
微博里放着早餐，时刻保持温热。
“琪亚娜，再不起床我可就要惩罚你了。”
“Zzzz.....”
少女不为所动。
梓瑶试图想推开琪亚娜，无奈跟女武神相比她太弱了。
见琪亚娜睡得那么香，梓瑶有些不忍心用太直接的方式叫醒她，只得继续轻轻戳脸蛋。
“唔嗯.....”
少女感到了不适，正当以为她要苏醒之际，没想到却是把梓瑶缠得更紧了。
“喂喂，太阳晒屁股了？”
为了逃离，梓瑶只能掏出杀手锏———恶作剧。
小手穿过被窝，放在对方的细腰上，轻轻挠痒痒。
琪亚娜平日很怕这招，经常被德莉莎折腾得喘不过气。
结果，还是没什么反应。
由于糟糕的睡姿，肩带滑落，露出了香肩和大片肌肤，以及半抹酥白。
为了让自己得到解脱，梓瑶升级了恶作剧，对后者下了手。
要说手感，大抵介于果冻和棉抱枕之间。
很软，手指能微微陷下去，但又不是单纯的软。
柔韧的同时，还带着丰富的回弹性，轻轻往下压会感受到往上回弹的力。
水滴石穿，再微弱的刺激，终究会汇聚成一泊湖水。
少女睁开眼，终于察觉了异样的来源。
效果拔群。
正当梓瑶以为终于能解脱之际，下一秒，她被按到了床上。
“仆人，刚才玩得开心吗？”
西琳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在梓瑶身上不断游移。
仅仅是一瞬间，攻守就互换了。
“那个，西琳姐，梓瑶只是在叫我起床.....”
琪亚娜后知后觉，情急时刻主动切换了身体。
她并不抗拒梓瑶的行为，相反，对方松开手反而让她有些失落。
就这样而已吗....
她和布洛妮娅打闹时偶尔也会这样，说不定梓瑶也只是报着这种想法。
“咳咳.....早上好，昨晚玩得怎么样？”
从床上坐起身，梓瑶伸展腰肢道。
长时间固定一个姿势，弄得浑身酸痛。
幸好收回了一点利息，这就是把她当抱枕的代价。
“还、还好啦，可惜布洛妮娅不在，好不容易才刷出新记录......”
说是这样说，其实大多数时候是西琳在玩。
【人类虽然渺小，但创造出的小玩意着实有趣，还算是有点可用之处。】
【哼，看在昨晚我愉快的份上，下次不许随意阻止我。】
西琳对刚才突然切换身体的行为很不满。
如果不是琪亚娜从中作梗，屑梓瑶现在已经被她吃干抹净了。
宛若吃苹果，一点点剥去外衣，露出香甜可口的内在.....
“再忍忍，等你们分开，彼此彻底摆脱崩坏，我们就回去找大家。”
梓瑶听出了琪亚娜语气里的落寞，于是安慰道。
吃完早餐，两人重新补充易容药水。
来月海市的目的只有一个———收集清单上的材料。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丽塔
“好苦。”
月海市，与其说是个城市，倒更像城乡结合部。
高楼很少，多是些不超二十米的矮楼。
刚走进街道，一股浓郁的苦味飘来，浓郁程度堪比中药。
一辆又一辆货车从旁边经过，在铺满白雪的道路上留下车辙。
“缺德地图温馨提示，您已偏离路线，请从右边转弯直行......”
历经小小的绕路，两人来到当地最热闹的巷街。
不远处的博物馆正在举办三年一度的药博会，展示当地丰富的药品文化，吸引了不少游客。
“琪亚娜，记住了，现在我的身份是xx药企的大小姐。”
来月海市前，她拜托渡鸦帮忙，弄了个方便行动的假身份。
这里是天命的地盘，事事须小心为上。
“梓瑶，我们去那边逛逛怎么样？”
琪亚娜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各种各样的药材和原材料被摆在玻璃柜里，旁边的纸条写满了介绍，看得人眼花缭乱。
“如果在不起眼的摊位找到很贵重的东西，会不会发财呀？”
“.....不会。”
奇奇怪怪的小说看太多了吧，怎么可能随手买个东西就能爆出老爷爷。
如果是赌石还好说，只不过概率有些感人。
好东西早被人家挑走了，剩下的拿来忽悠冤大头，想买到宝比中彩票还难。
一方想占便宜，一方想捡便宜，买卖双方构成了契约之外的对抗关系。
“唔.....原来是这样。”
琪亚娜若有所思，她想看看附近有没有明矾水晶，用来作为吊坠的材料。
而梓瑶却没有停顿或驻足，而是一路找到相关的负责人，将清单采购交给他。
比起一家家问，直接找经销商更方便。
好比是卖水果，比起贫乏的路边摊，水果店里品类繁多，代价是价格会稍微贵一些，不过胜在省心。
“对不住，下面一些还好说，上面的我们听都没听过，您是从哪里得到这张单子的？”
接过清单，药材经销商看后连连摇头，指着上面的【崩坏结晶】、【远古意志】、【星石】等栏目，表示闻所未闻。
“去其他地方逛逛看怎么样....？”
琪亚娜从旁边抱住梓瑶的手，提议道。
如果东西全在这解决了，她该怎么偷偷买水晶做吊坠。
要不找个借口开溜？
“生意以诚信为本，既然有卖，何必遮遮掩掩。”
“小姐您误会了，我们这真没有这些东西。”
中年男人陪笑道，同时偷偷观察面前的梓瑶。
少女举止端庄，开门见山，似乎目的很明确，没有在任何小商户处逗留，直接找到了这里。
他们企业是当地第二大药企，清单上的东西自然有。
只不过，她一个普通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敞开天窗说亮话，我没太多时间。”
梓瑶拿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她的信息。
这里许多药企都和天命以及不少组织有合作，他们十分清楚崩坏的存在。
一些跟崩坏有关的物品会出现在这里，再流入到黑市中。
纸终究包不住火，相信很快全世界便会知道，一场恐怖的灾难始终伴随着他们。
“.....”
男人看完后先是错愕，随后马上变脸，露出歉意的笑容。
紧攥名片，一分都不敢再怠慢梓瑶。
“请、请落座。”
他连忙道，弓着腰请两人来到贵宾室。
“谢谢，我不喝酒。”
梓瑶推开服务员递上来的红军，拒绝道。
“原谅在下有眼无珠，不知是贵企业的大小姐，您是来谈生意还是只采购刚才的东西？”
今天早上，他听说上头要来个大人物，莫非就是眼前的紫小姐？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是是，我明白了。”
男人正襟危坐，挺直了腰杆。
若失去了少女这位潜在的客户，他恐怕得挨领导一顿批。
“两天之内，能把上面的东西凑齐吗？”
将清单丢到桌上，少女的眼神无比清澈，若有似无的压迫感让男人有些紧张。
“可以是可以，但是有几样东西.....”
清单中，有三个材料极其珍稀，连天命自己都没多少。
整个月海市，估计只有最大的药企才有，他们承接了许多天命的客单。
“这三样无需你担心，这是地址，到时候托人送过来。”
留下名片，梓瑶带心不在焉的琪亚娜离开了贵宾室。
“紫小姐，我得提醒一下您，利斯特是这里的地头蛇，即使是贵家也不好招惹，如果买不到就算了。”
离开时，男人善意提醒道，只可惜两人已经走远。

刺眼的阳光斜着洒落，比起夏日的燥热，冬日的阳光很温暖。
走在颇具年代感的小巷中，
“梓瑶，我看到那边有好吃的，你先去买材料吧，我帮你带一份。”
“嗯，记得多加辣。”
正分开时，几个青年注意到了梓瑶手上的清单，于是围住了两人。
“两位小妹妹第一次来这边吧，看你们好像在找东西，要不要我们帮帮你。”
其中一黄毛上前道，丝毫不顾及男女有别。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两人却穿着轻薄的裙装，柔软的面料看起来价格昂贵，一看就是富家小姐。
琪亚娜内心警铃大作，对方的发色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不需要，多谢你们的好意。”
梓瑶秀眉轻皱，但还是保持了礼貌。
说话同时，她敏锐发现几个人身上都戴着一样的工牌。
“你们几个不学无术的，不好好工作跑来骚扰女孩子是吧。”
琪亚娜站在了最前面，用着鄙夷的眼神看着这几个混混。
“怎么能说骚扰呢。”其中一人走了上来，挡住左边的去路“我们是发自真心想帮两位小姐。”
“对啊，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无论什么需求都能满足你们。”
“变态。”
既然几人不识好歹，应该给他们一点教训，省的祸害其他人。
对付他们。甚至连一成认真都用不上。
正当琪亚娜准备动手之际，梓瑶拦住了她。
“琪亚娜，不用理会她们，你先去买东西吧，对了，记得多放辣。”
“诶，可他们......”
梓瑶凑近琪亚娜耳边，轻吹热气道“不用担心，几个脑子缺根筋的推销员而已。”
电流闪过，琪亚娜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注...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俏脸微微泛红，琪亚娜瞪了一眼几人后，从右边的小巷离开了。
“小姐跟我们走吧，你想要什么？”
几位青年没有拦琪亚娜，唯独堵住了梓瑶。
“我什么都不想要，多谢好意。”
说着，梓瑶直接向前走。
即将撞到一起的瞬间，几人让开了位置，梓瑶得以顺利通过。
少女离开后，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地图提醒您......”
梓瑶按照地图指示，一路前往当地最大的制药公司———利斯特，在报纸上不时出现过有关售卖假药的新闻。
听说它和天穹市的神城医药达成了合作，卧龙凤雏属于是。
“直行....左转....进入右边.....”
少女照着地图一直前进，路也没太注意看。
毫不意外的话，应该是要出意外了。
下一个路口撞角，她撞进了个柔软的胸怀里。
为避免她摔倒，对方还伸手揽住她的腰，扶住了她。
“请问您没事吧？”
抬起头，梓瑶微微一愣。
女仆装，眼角的泪痣、亲和力极强的微笑.....
温柔的怀抱，差点让梓瑶忘记对方是敌人。
这个女人很危险。
天命女武神———丽塔。
惊讶之余，她仅仅动摇了一瞬间，马上又恢复平静。
“.....没事，怪我太心急没看路。”
“我叫丽塔，您看起来有些熟悉，容我失礼，能让我仔细看看您吗？”
丽塔微笑道，正想好好确认，少女却忽然连连咳嗽。
“咳咳.....咳.....”
“对不起，我喉咙好难受，我要去取些药.....”
梓瑶假扮不舒服，心中千回百转，思考该如何摆脱丽塔，或者让对方信任她。
没想到刚来第一天，天命就派人过来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鼻子真灵，能一直追到这里。
时间拖太久，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
“......”
丽塔察觉到了梓瑶方才的眼神，心中生起怀疑。
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丽塔没多想，凭借着潜意识的判断，一步步跟了过去。
“紧追不舍啊.....”
梓瑶呢喃道，既不能走太快，也不能太慢。
太快了无疑是自露马脚，太慢又会被追上。
不远处，梓瑶看到了刚才那几个像是混混的青年。
大抵是找不到客人了，于是用这种半强迫的办法带顾客进店里，也许换成女生会好些。
毕竟谁不想被热情的美少女团团围住呢。
“有了.....”
梓瑶故意没有避开他们，而是又一次从这里路过。
他们先是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再次围住梓瑶。
“求你们了，不要.....”
少女双手紧捂胸口，一步步后退到墙角，扮作受了欺负的样子，挤出哭腔。
与此同时，丽塔正好从后面走来。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五章 间章，有惊无险
“紫小姐，我正好要去药博馆一趟，不用介怀，只是顺路。”
丽塔朝梓瑶伸出援手，幸好她及时赶到，否则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
接过名片，少女单名一个【紫】，是隔壁市某私人药企的大小姐。
“咳咳....我去最近的诊所取个药就行，不劳烦丽塔姐姐。”
梓瑶婉拒道，多待一秒都是危险，还陪着去医院检查？
怕不是去自首哦。
“诶？”
双腿和肩膀被人从后面撑住，紧接着，梓瑶双脚悬空，失去了重心。
丽塔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带她去药博馆旁边的医院。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像个小孩子似的被抱着，梓瑶不禁老脸一红。
丽塔这女人.....真难搞。
趁现在，不如多套她几句话。
“刚才好厉害，一个眼神就把那几个人给吓跑了，丽塔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一介普通的女仆罢了。”
怀中的少女宛若鹅毛般轻盈，莫名有种熟悉感，但说不上来是什么。
好似幽兰黛尔大人把冻硬的香蕉错当作菠萝，其他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只是颜色一致，且都被切成了小块。
“你也是刚来月海市吗，我来这里是为了采购药材，回去给家人交差。”
少女话很多，先是用两句无意义的闲聊打开话题，再若有似无地问一下擦边问题，打探情报。
丽塔只是微微察觉不对劲，但比起怀疑对方，更重要的是与当地天命支部取得沟通，一齐寻找空之律者的踪迹。
“嗯，我来找个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男性朋友吗？”
“是女孩子，很可爱，只不过她现在很危险，就像毛绒绒的老虎，随意触摸的话.....”
———老虎不仅会把你的手咬下来，还能享受到一顿饱满的午餐。
“有点....可怕。”
“您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一切灾难终将会平息。”
“名片上有我的联系方式....咳咳.....丽塔姐姐，谢谢你刚才的帮忙。”
“不必客气，请您一路小心。”
来到医院门口，丽塔随即将梓瑶放下。
地面的实感令人心安许多，至少不用承受别人的目光了。
走进医院，确认丽塔离开，没有再回来后，梓瑶这才从医院侧门走出。
打开手机，世界蛇没有发来任何关于月海市的消息，路上也没女武神巡逻。
每次发现了琪亚娜的踪迹，案例说都会有一堆女武神出现，唯独这次不一样。
“隐秘行动么.....”
顺着思路，梓瑶猜到了答案。
估计是不想打草惊蛇。
但是，单单丽塔不足以应付空之律者，一定还有其他成员过来了，比如幽兰黛尔。
路过小巷口时，阴暗处忽然伸出一双手，将看手机的梓瑶拉进了角落里。
“谁？”
按耐住拔剑的想法，梓瑶首先确认情况。
“是我呀，梓瑶。”
来人原来是琪亚娜，她刚才见到丽塔后，一直偷偷跟着。
她不明白，两人怎么抱在了一起。
幸好什么事都没发生，让她出了一身冷汗。
“咳咳，刚才是个意外。”
清咳两声，梓瑶正经道。
不过不得不说，丽塔作为女仆，资本确实挺软的，而且很大。
图片:"img",位置:"Images/1668717957-100324062-109596963.jpg"

..
（ps：打工有点忙，加更放在下周一！！）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安娜·沙尼亚特
“布洛妮娅，这个发型真的很可爱。”
“丽莎姐，布.....我现在的名字是妮娅，请不要念错。”
“抱歉抱歉，但我真心觉得，双马尾意外地适合妮娅。”
月海市火车站。
两位少女陪着一位青年走下月台，周围人来人往。
“芽衣，我们到了，诶？在发呆？”
“琪亚娜真的在这里吗？”
离开温暖的车厢，外面的空气寒冷骨刺，昼夜颠倒般的反差让不少人缩紧了衣服，瑟瑟发抖。
轻哈一口白雾，芽衣问道。
“情报显示，丽塔于今天早上八点整，离开天命，秘密来到了这里。”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在追踪琪亚娜，前天还去了长空市......我们的计划是对的。”
‘与其一直紧跟在天命后面，不如摸着天命过河，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比他们快一点就好。’
于是乎，她们伪装身份和面貌，一路跟到了这里。
布洛妮娅扮作涉世未深的灰发女孩，而她则是其姐姐。
为了不被天命怀疑，芽衣则是假扮她们的兄长。
逆熵的科技的确很好用，居然能通过仿真投影，改变整个人的样貌乃至声音。
可惜的是，它不能改变身高。
“妮娅，前天打开电脑的人查出来是谁了吗？”
一天前，她们一路追到长空市寻找线索。
在梓瑶的旧居中遇上行踪诡异的世界蛇，被其引开，回来后发现相册消失，以及本该被锁住的电脑被打开了。
与此同时，犹大的誓约再次追索到琪亚娜的气息，非常强烈。
仔细确认后，发现竟然就在这个房间里，而且是刚刚离开的。
“上面只有我和梓瑶姐姐的指纹.....”
布洛妮娅摇摇头，开电脑的人很可能戴了手套。
“有没有一种可能......”
芽衣双手放在布洛妮娅肩膀上，透过眼神，能看见她内心的纠结与难受。
希望在此时成为了一个折磨人的事物。
飘渺不定，模糊不清。
寻找一个已经确认死亡，埋在了墓地里的人，听起来多么可笑。
“芽衣姐姐，我理解你的心情。”
布洛妮娅柔声道，反过来握住芽衣的手。
“但那是梓瑶姐姐的房间，有她的指纹再正常不过了，或许是琪亚娜恰好知道电脑密码。”
“.......”
“咳咳，我们先去追查丽塔的行踪吧。”
德莉莎出声打破沉默的气氛，她不希望大家挂着悲伤的表情。
现在的她不是主教的孙女，天命的S级女武神，而是一个普通的女武神干部。
借着这个身份，在月海市行动会方便许多。

..
“哪里来哪里去，我们对你的交易没兴趣。”
瞥了一眼清单后，浓妆艳抹的女主管将其随意丢到桌上。
梓瑶两人被晾在一旁许久，站了半天。
快半小时过去，她终于抽出空看了看，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即使梓瑶出示自己的名片，对方也没打算正眼看她。
“我们愿意出双倍的价格.....”
预算很宽裕，即使加价也没关系。
崩坏对琪亚娜的侵蚀逐渐加深，必须抓紧一点时间。
“说不行就不行，听不见人话吗？”
女主管皱眉道，朝旁边的安保人员示意。
“对不起，两位小姐，请您俩离开这里。”
为了保住饭碗，保安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请梓瑶两人离开。
于是乎，她们被请到了外面的雪地上。
呆了半天，却是无功而返。
“真没素养，这家公司什么人都能当主管吗？”
琪亚娜双手抱胸，愤愤不平道。
她被这么对待倒没什么，但看见梓瑶被无视，以及被排斥，她心头就一阵不爽。
“利斯特公司....他们跟神城制药有合作，我得联系一下渡鸦。”
打开通讯软件，渡鸦早上给她发了不少消息。
大致是，灰蛇在追问’梅比乌斯‘去哪里了，渡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敷衍。
总不能说，梅比乌斯博士拿着五十万跑路了吧。
只要灰蛇有心进乐土查，梓瑶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利斯特制药公司.....不清楚，你应该问胡狼。
对了，她拿到琪亚娜的头发后一直泡在实验室里，完全联系不上。】
【梓瑶：.......】
世界蛇靠不住。
灰蛇削减了她的实权，果然，跟凯文联系上后不好忽悠了。
现在想依靠世界蛇的帮助，无疑是痴人说梦。
梓瑶扶额，思考该怎么拿到材料。
“琪亚娜，想不想试一下闯空门？”
“诶？空门？”
所谓闯空门是神州的地方黑话，当然，该给还是会给钱的，金额就按照刚才说的来。
“你们好，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利斯特制药公司吗？”
正说着，一位少女来到她们面前，双手拿着一个提包。
琪亚娜给她指了个路，而梓瑶视线一直放在对方身上。
“为什么盯着我....？”
她注意到了细致入微的眼神，有些不适应道。
“就在前面，你往前走五十米就到了。”
少女鞠躬道谢，是琪亚娜帮她指明了道路，随即转身走向企业大楼。
梓瑶出声叫住了她“安娜·沙尼亚特小姐？”
“我们认识.....？”
打量梓瑶，她努力搜寻有关的回忆，却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我姐姐也是女武神。”
“你提到过你，说你是个很厉害的女武神。”
“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当上了雪莲小队的队长.....”
梓瑶奉承道，首先第一步是套近乎。
安娜·沙尼亚特，冰之律者。
不对，现在的她还只是个普通女武神。
在Gal中，她并不是一定会律化，根据选择不同而决定。
“过、过奖了，我只是而已，队长有事回家照顾亲人了。”
见对方是天命的人，距离感一下子拉近。
安娜顺其自然放松了戒备，被人这么夸奖，于是不好意思道。
“安娜最近没有工作吗，怎么来这里了？”
“前些天在旧部那边执行了特殊任务，主教放假，我来这边看看朋友，对了，和我一起过来的女武神还有丽塔大人。”
“她也是来看朋友？”
“丽塔大人没说，似乎是有什么任务在身，我不太敢过问。”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初次见面得留下好印象
“拿药？不是应该去医院吗，为什么要来制药公司？”
听完安娜此行的目的，琪亚娜疑惑道。
“不不不，是我的朋友，她现在病得很重......”
在两人的关切下，安娜再次简要说明了情况。
她的一位朋友在月海市定居，曾经是天命的女武神，由于崩坏侵蚀以及圣痕排异，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利斯特公司有廉价的抗崩坏药物，使用之后不但没，反而更加严重。
不但是她，几位提前退休的女武神也出现了不同的情况。
睡着时呼吸困难、心绞痛、幻觉.......
虽治愈了崩坏能的侵蚀，却引发了更严重的问题。
“能带我去看看吗？”
为了套取情报，以及仔细了解安娜的近况，梓瑶主动提出要帮忙。
“这群人面兽心的家伙，为了赚钱忽视他人生命，真是无耻。”
望向前面的大楼，琪亚娜不满道，换做以前的她，肯定得跑进去抓起哪个女主管的领口质问，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不过，这样做肯定会给梓瑶带来麻烦。
遇到问题，首先应该冷静思考，就像梓瑶那样......
深呼吸，平复心情，琪亚娜跟了上去。
几人一路来到一所小公寓中。
打开门，一位病弱的少女坐在床上不断咳嗽，小脸发白。
注意到有客人后，她悄悄藏住了沾血的纸巾。
“这两位是我在外面认识的朋友，她们也是天命的人。”
赶忙扶住少女，安娜解释道。
“难道有什么困难吗，女武神即使退休了，如果身体出问题，应该能向天命申请救济金才对、”
“那点钱只够生活。”
安娜摇头道，不是谁都是厉害的女武神。
像她们这些普通的女武神，虽然薪资比常人高，但跟前者还是有很大差别，待遇也有所不同。
有些女孩甚至没有死在崩坏兽手上，而是死于人工圣痕排异反应。
她的朋友也是因为身体不适，所以选择了提前退休。
“咔哒......”
梓瑶拿起桌上的药盒，底下标注着【利斯特】的名字。
药品的成分表有些眼熟，梓瑶查询资料，发现这不就是天命官方的崩坏能抑制药吗？
不对，仔细看，比较贵重的几种材料被换成了奇怪的东西，应该是它的廉价替代品。
网上查该公司的信息，发现一堆人在骂。
点进其中一个链接，却显示了404。
再看其他的，不是被屏蔽就是被无意义的帖子给覆盖，完全找不到有用的东西。
【对不起，根据相关.....你访问的网页已被屏蔽。】
典。
不同的地方，同样的味道。
没想到这种操作成了全世界特色，一时间让梓瑶有点绷不住。
“梓瑶，今晚什么时候去闯....收集证据。”
潜入利斯特药企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琪亚娜看到少女如此可怜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居然给曾经为保护人类的女武神卖假药，简直毫无良心。
“嗯，待会儿就去。”
在那之前.....
“两位请回避一下，我有能够缓解病症的办法。”
“真、真的？”
安娜疑问道，梓瑶很年轻，跟她同龄。
连医生都没办法的事情，她又怎能办到？
“请放心。”
渡鸦准备的假身份很齐全，她不仅是某私人企业的大小姐，还是一位药剂师。
看完名片后，安娜点点头“拜托了。”
“诶，我也要出去？”
虽然不解，但琪亚娜还是选择听梓瑶的话。
走出后，她顺势关上了房门。
“紫小姐.....您的办法....？”
脸色苍白的少女先是咳了两声，因为还是陌生人，她对梓瑶保持着一定的戒心。
“闭上眼睛，别紧张。”
从系统空间中拿出炙热的疾疫宝石，将棱角对准自己的手，用力往下一划。
霎时间，一道鲜红的血痕出现，聚滴成流。
将血液滴进杯子，再加入热水稀释，很快，一杯能抑制崩坏能的‘药’做成了。
递上前，少女害怕地退后，她眯着眼看到了梓瑶刚才做的事情。
“喝下去，你的病症会很快缓解，运气好说不定能痊愈。”
这确定不是什么诡异的愚昧偏方吗？
少女连连摇头，十分抗拒散发着甜腥味的‘药’。
“........”
真是的，都说了不要看。
有时候知道了真相，对自己反而不好。
梓瑶一步步逼进，少女一点点后退。
无奈下，梓瑶只好自己喝了下去。
见自己不用喝下别人的血，少女松了一口气。
却不料想，梓瑶趁着她松懈的瞬间，抓住了她的手。
“唔？咕唔....！”
两唇相接，触不及防间，她喝下了微甜的‘药’。
少女想要吐出来，却为时已晚。
她羞愤地看向梓瑶，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女孩子亲了，还是用这种近乎强迫的方式。
“你....你！”
少女感觉浑身发热，头晕目眩，世界在不断旋转。
“还想再亲一下？”
梓瑶轻笑道，拿出纸巾擦拭手上的伤害。
神奇一幕发生了，她手上的伤口快速愈合，仅仅两分钟便消失不见，连疤痕都未留下。
少女还想说什么，却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打开门，安娜急忙进来查看情况，发现她的朋友昏倒在床上。
“醒来后就没事了，这几天注意别着凉。”
安娜掀开少女的衣服确认，发现果然她后背的圣痕彻底消失了。
连天命本部的医师都没办法，居然让眼前的少女解决了，她是何许人也？
“谢谢，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
牵起梓瑶的手，她激动道。
“举手之劳，请我吃个晚饭就行。”
第一次见面先留下好印象，有些事得慢慢来。
留下下次见面的契机，梓瑶带着琪亚娜离开了公寓。
“我们要去告发他们吗？”
路上，琪亚娜询问道，她仍因利斯特的事情耿耿于怀。
“没什么用。”
梓瑶不喜欢跟人纠缠，特别是喋喋不休态度糟糕的人。
而且对方是大型的组织，想要将其扳倒很困难。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八章 交织，误会（一）
“诶？不等晚上？”
听说现在就要去闯空门，琪亚娜疑惑道，所谓夜黑风高，这种事情晚上做才是最好的吧？
“他们是二十四小时轮班制，什么时候去都一样。”
来到企业厂区前，说着，梓瑶拿出了一块魔方，上面贴有世界蛇的标志。
将其启动，附近一整片区域瞬间断网。
比起黑入对方的监控系统，她更喜欢直接拔网线，毕竟很省事。
拿出绳子，将其抛到围墙另一侧。
里面的保安见状过来查看，借着这个机会，两人从正门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厂区中。
“消毒水味好浓。”
“梓瑶，前面有两栋楼，我们先去哪个？”
“先去找找地图，一般在显眼位置。”
崩坏而诞生的物质天生带着或稀或浓的崩坏能，人类不能长时间浸润在其中。
如此说来，只要找到隔离厂房，她们就能拿到想要的东西，避免像半个月前在天命像个无头苍蝇般乱转。
来到厂区大楼下，她们在墙壁上找到了地图。
上面直接用大字标注了出来———【崩坏能厂间】，省了两人的功夫。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琪亚娜和梓瑶想到了一块。
如果找不到路，就抓一个负责人逼问，完事后打晕扔小角落里。
只可惜这个备用方案用不上了。
经过安娜的事情，琪亚娜对这个药企很不满，能找个人揍一顿解气再好不过。
“滴———”
电梯刚来到二楼她们就遇见了保安，梓瑶装作参观的模样，四处转转。
不料对方过来要求检查身份，进入厂区外来人员必须有许可证。
无奈下，琪亚娜出手打晕了他。
厂区内部还有数道安检门和安保人员，世界蛇的信号屏蔽装置撑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
沿着路线，她们来到了崩坏能抑制药的生产区。
到处都是刺鼻的苦味，送料履带不断地将干巴巴的药材运进机器中粉碎。
地面卫生非常差，多是些药物的残渣，不时有两只小蟑螂串出。
这种能熏死人环境，居然还有这玩意，不愧是生命力最顽强的物种。
“我猜的没错，全是些廉价的平替。”
抓起一把履带上的药材，梓瑶观察道。
不仅脏不说，上面还有虫蛀的痕迹，没想到是次品不说，还是最次的一档。
“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就应该被抓去坐牢。”
用手机拍下照片后，两人继续向深处走。
没出几步，她们又遇见了保安。
对方很果断，看见她们后立即拉响了警报，因为这里不是访客能来的地方。
所有人只能看到外面光鲜亮丽的部分，无法进入其中探寻。
“下手轻点，他们也只是打工人而已。”
琪亚娜动手前，梓瑶提醒道。
整个厂区的信号被屏蔽，加上强大的电磁干扰，没有任何摄像设备能录下她们的身影，可以放心‘潜入’。
不一会儿，几个牛高马大的保安全部被放倒。
他们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何几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女生。
百密一疏，正当以为问题暂时解决时，有人拉响了警报。
蜂鸣声此起彼伏，她们被发现了。
梓瑶倒不是很在意，她们有充足的时间逃跑。
而且想完美潜入一栋安保完全的现代设施很难，像她们这种什么准备都没有，自然要做好被发现的打算。
“请注意，有非法入侵，有......”
砰————
梓瑶一枪打烂了墙上的喇叭，牵起琪亚娜的手，继续前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路上，琪亚娜揍趴了二十多个保安，这种程度对她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
这个过程中，她们发现这里生产的东西不仅很差，而且充满了各种偷工减料，很难想象这是月海市最大的企业。
“到了。”
前面就是整座厂区最为特殊的厂房，从靠近开始，她们就走过了数道安检门。
上方写着提示标语，普通工作人员必须穿防护服才能进入。
“梓瑶你没关系吗？”
琪亚娜一直记得梓瑶体弱多病，没有成为女武神的资格，一旦进去，她会受到崩坏能的侵蚀。
“请放心，这东西对我没用。”
可能是因为穿越的缘故，崩坏无法侵蚀她。
通过在安娜朋友身上的试验，发现自己的血液果然有抑制崩坏能的效果。
“门锁住了.....”
琪亚娜摩拳擦掌，准备干回老本行拆迁。
一个破金属门，以她现在的力量，轻轻松松就能踹开。
“滴——学生卡。”
梓瑶拿出魔方放在传感器上，电子门锁瞬间被打开。
里面的厂房非常干净，整体以白色基调为主，一尘不染。
毕竟这些东西加工后要卖给天命的，他们自然不敢造假。
琪亚娜站在门外望风，她听到了机械碾压地面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大家伙朝这边过来了。
不一会儿，梓瑶拿到了最后的材料。
两人一齐从小路离开，一路到达电梯。
刚走出门的一瞬间，一杆散发金属光泽的枪管对准了她们。
！？
琪亚娜操纵空律的力量，当即将其扭曲，随后抱起梓瑶急忙闪避，躲开了凶险的袭击。
抬头一看，竟然是天命的亚神机。
为了抓住她们，竟直接出动了天命的战斗机甲。
“胆大妄为，敢偷闯进我们的工厂，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高楼上，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主管不满道。
厂区里面是绝对保密的，一旦泄露了什么出去，她吃不了兜着走。
“那帮女武神什么时候到？”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到时候人早就跑了，没用的东西。”
..
另外一边，工厂空地上。
琪亚娜连空律的力量都不需要，轻松拆掉了两台亚神机。
身法干练，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若让符华看到，她一定会惊讶于琪亚娜的改变。
“到处为止，请住手吧。”
即将拆毁最后一台亚神机时，一道金色的锁链缠住了琪亚娜的脚。
顺着声音看去，来人正是乔装打扮之后的德莉莎。
与之相伴的，芽衣与布洛妮娅跟在后面。
第一卷 : 第一百四十九章 交织，误会（二）
“到此为止，请住手吧。”
收起犹大的锁链，德莉莎警告道。
方才经过附近时，她们听到刺耳的蜂鸣声。
仔细看去，数台天命机甲横穿马路，进入药企的厂区。
抱着好奇的心态，靠近后，她们看到了一边倒的碾压。
少女实力不俗，轻轻一扭就能把亚神机的头盖骨给拧下来。
大开大合间，亚神机尽数七零八落。
少女动作无一丝多余，每一步都恰到好处。
在她的身上，依稀能窥到一个影子，某个笨蛋打架也是这么凌厉粗暴。
“清楚自己帮的是什么人吗？”
助纣为虐。
眼前这位跟大姨妈一样矮的女武神将矛头对准她，琪亚娜耐住性子问道。
“这些事后面慢慢谈，请问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世界蛇———”德莉莎语气冰冷道，一点都不打算客气。
大老远地，布洛妮娅侦测到了强烈的信号，对她们的通讯设备造成了干扰。
检查其波纹，居然和前天在长空市遇到的一模一样。
尤其是那个标志，她绝不会认错。
说着，德莉莎看向梓瑶手上的奇怪魔方，它即是数据干扰的源头。
看来她们确实来对了。
无论是前天，还是现在。
世界蛇这帮家伙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她们和琪亚娜一定有某种关联。
“天命的几位，我们无心与你们为敌。”
梓瑶站了出来，对方能一下子抓住琪亚娜，说明实力并不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和平解决最好。
很可惜的是，对方似乎把她们当成了敌人。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德莉莎沉声道，手里紧握着犹大的锁链。
线索就在眼前，怎能轻易放其离开。
【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琪亚娜朝梓瑶使了个眼神，表示自己不会用空律的能力，她待会儿就能追上来。
“辛苦了。”
摔碎手里的魔方，一阵浓雾扬起。
德莉莎见状挥舞锁链，几下就把烟雾清扫干净，而本该在原地的梓瑶却消失了。
正想探寻，琪亚娜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一个急冲刺逼近德莉莎，猛然抓住她的手，使劲往后摔。
“哼，我可没那么容易———嘶哈.....”
巨大无比的力道直接将她提了起来，用力摔到墙上。
德莉莎吃痛捂住胸口，少女的怪力一时间让她没反应过来。
这还是人类吗？
借着反作用力，琪亚娜一跃跳到围墙上。
不得不说，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令人着迷。
若非梓瑶表示这股力量迟早会害了她，必须分离，否则还真有点舍不得。
“真可怜......完全被蒙在鼓里，就像曾经的我。”
天命并非不正义，而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琪亚娜看出来了，几人完全不知情，似乎是被人当成了枪使。
叹气之余，她向街角逃去，芽衣在后面紧追不舍。
琪亚娜也不慌，找个人多的地方藏到角落里，芽衣顿时就跟丢了目标。
不过她没有走，而是挑一个视野广阔的位置蹲侯。
两人僵持了半天，芽衣不确认琪亚娜是否真的逃走了，最后只得作罢。
见芽衣离开，琪亚娜依旧蹲在小角落里。
果然连半分钟不到，芽衣又折返了回来，故意想诱她出去。
在圣芙蕾雅玩捉迷藏时经常玩这样的把戏，所以琪亚娜记得很清楚，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
确认芽衣真的离开后，琪亚娜在街道胡乱逛了一会儿，以防被追踪，然后才回到酒店。
站着门前，她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后道“我回来了。”
推开门，一股咖啡的浓香扑面而来。
“辛苦了，咖啡要无糖还是半糖？”
接待她的不是梓瑶，而是一位樱发少女。
“八重樱......？”
琪亚娜在地藏御魂中接触过铃的记忆，自然认识面前的少女。
走进客厅，梓瑶正捣鼓研磨机，不断加入咖啡豆将其碾碎。
“不是过去的幻影，我真实存在你面前。”
八重樱看出了琪亚娜的不解，在对方眼中，自己是一个寄宿在神之键中的记忆。
其实不然，因为各种特殊的原因，她必须在地藏御魂中修养一阵子。
能出来半小时已是勉强，不过能看到梓瑶安然无恙，也算是满足了。
“今天拍到的证据能不能扳倒那家黑心企业？”
“不一定。”
“地头蛇不是蛇，它更像一棵树，各种错综复杂的根茎深埋地下，纠缠太多利益关系。”
老实说，她们无钱无权，想扳倒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很困难。
“对了，这个东西是你的吗，在床上找到的。”
说罢，梓瑶将雕刻着精致百合花的小盒子还给脸红的琪亚娜。
“那、那个，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琪亚娜避开梓瑶的眼神，难为情道。
“不知道，我没看过，是什么东西？”
“后天你就知道了！”
“......？”
听完后，梓瑶还是不理解。
笨蛋，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吗？
琪亚娜将盒子抱在怀里，悄悄道。
西琳姐，你说梓瑶对我这么看....？
喜欢？最好的朋友？恋人未满？
即使是上一轮回，她们也没能走在一起。
那份遗憾，即使现在也难以忘怀。
她想表白自己的心情，后天是最好的日子。
可一旦到了这种时候，她内心又开始踌躇不定。
【呵，既然这么想知道，直接去问她不就好了】
【别那么直接，连我都知道要旁敲侧击，懂了吗？】
“谢谢，我明白了。”
走近卧室，正想找梓瑶，琪亚娜听到了两人在里面讲话。
“你说芽衣.....啧，那天你都看到了....？”
“嗯，樱没关系的，你能开心最好。”
“下次我把地藏御魂挂客厅吧.....”
“至于芽衣，我很喜欢她。”
诶，喜欢？
门外，琪亚娜身子顿时僵住，心颤了一下。
“还有琪亚娜、布洛妮娅......大家都是很重要的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也包括你，樱。”
梓瑶用认真的语气说出了很屑的发言，而琪亚娜的关注点全在上一句。
“喜欢芽衣。”
一字一句呢喃。
心脏被揪紧，呼吸跟着有些难受。
说的也是呢，毕竟芽衣来得比她早......
第一卷 : 第一百五十章 被抓单了
“那两个窃贼偷走了我们很重要的东西，丽莎大人，求您帮帮我们。”
比起财务的损失，她们更担心的是梓瑶两人拍下了工厂的照片，以及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
特别是中心位置那个房间.....
若是让其公之于众，不仅她们这些主管吃不了兜着走，整座企业都会被取缔。
“拿了什么？”
德莉莎疑问道，这很可能是寻找两人的线索。
“额....一些天命送来给我们加工的材料，还有我们企业的机密文件。”
欺骗干部级别的女武神，浓妆艳抹的女主管捏了把汗，心虚道。
她不时悄悄观察德莉莎的脸色，担心说错话。
旁边一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喘，紧张地互相看着彼此。
“妮娅，有办法能追踪到她们吗？”
德莉莎有种预感，或许突破口就在两人身上。
无利不起早，世界蛇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个小地方，加上丽塔也过来了......这绝不是巧合。
“请给我半天时间。”
“拜托几位了，事成之后我们会送上微薄谢礼，请务必不要拒绝。”
为了能让这件事有着落，女主管让人送上一朵金花。
德莉莎对钱财没兴趣，直接了当地拒绝了她们。
谈话间，追击琪亚娜的芽衣回来了。
收剑入鞘，面无表情，冷峻的气质让周围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她摇了摇头，表示没追上世界蛇，又让她们给跑了。
对方的背影，稍微有些眼熟....

【........】
西琳越来越坐不住了。
怎能如此愚钝。
平常时不是很大胆么，怎么偏偏这种事上就畏畏缩缩，看得人着急。
【把身体交给我，琪亚娜。】
她有必要帮一下这个笨蛋，否则得气死在意识空间里。
“是我思虑太多了....”
冷静下来后，回忆方才的话，明显是自己过于担忧。
握紧小盒子，她婉拒了西琳的帮忙。
琪亚娜还想再努力一下，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就认输。
否则的话，自己肯定会比刚才还要难受。
中午。
趁梓瑶整理资料时，琪亚娜坐到她身旁。
她没有说话，而是保持沉默等梓瑶写完资料。
少女认真的侧颜很好看，纤纤素手执笔在纸上留下娟秀的字迹。
头发散发着若有似无，带着一丝微甜的桔梗花香。
平日里令人心安的味道，现在反而加速了琪亚娜的心跳。
扑通扑通。
仿若心跳般，话每次到喉咙里，正要出来时却又收了回去。
“怎么了？”
搁下笔，梓瑶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今天琪亚娜怎么这么安静。
“想玩什么游戏？”
“诶？没，昨天玩腻了。”
“难道有事求我？”
琪亚娜依旧摇头，脸颊泛红，视线不敢对上来。
“对、对了，梓瑶你在写什么呀。”
她慌张转移话题道，视线不时会飘到梓瑶的胸部上，左右漂移，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同时，她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脑瓜崩。
等等，我到底在犹豫什么呀我？
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然而，因为不自信以及紧张，她移开了话题。
“今天早上拍到的东西，待会儿去把照片洗出来放进档案里，送到政府那边。”
“太好了，谢谢！安娜她们听到了也会很开心的。”
得知梓瑶一直记得她之前的抱怨，琪亚娜内心一暖，忍不住高兴地抱了上去。
“琪亚娜你这几天有些奇怪，身体不舒服吗？”
梓瑶其实早就注意到了琪亚娜微小的反常，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东西。
难道是崩坏侵蚀加深了？
“不不不，不是这个，我现在身体很好。”
琪亚娜连连摆手，说话声越来越小“其实是有个东西，想送给你啦。”
将放着吊坠的小盒子交给梓瑶，她连忙补充道“记得后天才能打开。”
“里面是？”
“手工艺品之类的，总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终于将礼物送了出去，但是重要的话还没有说，她想问问梓瑶对自己的看法。
“那个......梓瑶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呢？”鼓起勇气，琪亚娜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活泼可爱的美少女？”
梓瑶还是第一次被问这种灵魂问题，一时间没搞清楚琪亚娜的想法。
听罢，少女连连摇头“关系、是说关系啦。”
朋友？恋人未满？还是说很普通？
说着，琪亚娜的声线颤了一下，她不希望是后者。
“滴滴，滴滴———”
不合时宜的电话声打断了两人。
接听后，原来是安娜，她表示自己的朋友有了新情况，希望梓瑶能来一下。
电话中，安娜的声音很犹豫，可能出了不好的状况。
“琪亚娜，把它送到邮局里。”
“嗯.....嗯。”
事情进展到关键时刻被打断，令人非常郁闷和不舒服。
琪亚娜不满的鼓起脸，接过了封好的档案。
梓瑶打开门，前往安娜的住所。
临近下午，天空的飘雪少了许多。
除雪车反复碾过，将泊油路上的积雪扫至道路两旁。
为了避开早上将她们认出来的女武神，梓瑶选择走小路。
严格来说，对方说对了。
她的确是世界蛇的人，但又不完全算。
天命对世界蛇知之甚少，没想到那两个女武神居然认识。
步行十几分钟后，梓瑶来到了安娜所在的公寓。
门是开着的，客厅里异常的安静。
桌上的杯子，钱包.....房间一切陈列如常。
洗手台上放着半杯热水，还在飘散着热气。
尝试询问了几声，无人应答。
打开卧室门瞬间，脖子忽然一凉。
“不要动。”
“双手举起来，乖乖坐到沙发上。”
一柄利剑架在脖颈上，梓瑶只好保持原地不动。
借着镜子的反光往后看，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
无声无息，根本察觉不到他的靠近。
“丽莎姐，她果然来了。”
“安娜呢？”
“安娜被我支出去买菜，根据公寓与超市的距离，至少要十分钟才能回来。”
德莉莎躺到沙发对面，点了点头“那就好。”
“这位世界蛇的小姐，看来你警惕心不够呢。”
翘起白丝小腿，她沉声道。
第一卷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倘若我假戏真做呢？（一）
“你说那位紫小姐治好了崩坏能侵蚀？”
“丽塔大人您也认识吗？”
“昨天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她还有这等本事。”
说着，丽塔忽然话锋一转“我听说今早有人闯进利斯特，盗走机密，还拆毁了数台负责治安的II型亚神机。”
“我看监控画面很眼熟，不是也是她吧？”
“诶.....？”
安娜双手捂住嘴，有些不可置信。
她也听说了早上的骚乱，她们居然真的去找药企算账了？
“丽塔大人您要抓她们吗？”
“不，那是其他女武神的工作，我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请安心休假吧，安娜·沙尼亚特。”
丽塔微笑道。
没有一丝线索。
琪亚娜彷佛人间蒸发般，主教给的探测器完全找不到。
通过长空市的录像，她断定有个组织在帮着琪亚娜。
逆熵，世界蛇、还是天命的叛徒？
站在寒风中，丽塔目光如炬，像一只孤狼般审视现状，思考该如何抓到藏在月海市的琪亚娜。

“这位世界蛇的小姐，看来你警惕心不够呢。”
泛着古铜色光泽的小皮靴包裹住娇小的小脚，一路往上则是白色过膝袜，莲蓬长裙不解人意地挡住了关键位置，寸土不让。
德莉莎微微仰起头，对自己布下的陷阱很满意。
“的确，光顾着警惕丽塔，没想到还有另一队女武神。”
彼此双方都有伪装，梓瑶完全没认出三人，对方也是同理。
“你这是认输？”
见梓瑶没一丝反抗的想法，反而怡然自得躺在沙发上，德莉莎疑问道。
“先别急，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底气在哪里？”
手握疾疫宝石，同时初始人偶也在，即使再多几个女武神也没问题。
“我不在意，我只想知道琪亚娜的下落。”
德莉莎认为梓瑶是在拖延时间，选择回避问题，然后开门见山道。
“不认识。”
“说谎，2区街角旁的摄像头录有你的声音，想听听吗？”
在录音中，梓瑶提到了琪亚娜。
“挺聪明，你们隶属于天命哪支队伍？”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德莉莎站了起来，认真道，语气暗含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焦躁。
丽塔也来到了月海市，必须抓紧时间。
失去朋友，大家的心情都很糟糕，已经承担不起再失去一个。
若连琪亚娜也无法保护，则等于辜负了梓瑶的牺牲，她无颜面对自己的本心。
“琪亚娜已经离开了，她不在月海市。”
“证据呢？”
“我们是朋友，最近经常一起同床共枕来着。”
“谎话连篇，你知道自己将面临的是什么吗？”
非法闯入，损坏他人财产，制造骚扰.....
这些罪名，完全可以让面前的少女在监狱里蹲好几年。
“如果你愿意说实话，我愿意替你做担保，让人送你离开这里。”
所谓打一棍给个甜枣，先让对方感受后果，再给予其希望。
“呵呵....你高看我了。”
少女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温柔从容的眼神对上了德莉莎，双瞳无比清澈，只倒影着眼前的身影。
一时间，德莉莎觉得梓瑶不像是坏人。
“我不过是棋盘上的弈子，只有操盘者才知走势。”
“这片大地变幻莫测，无数事件化作缠线，围绕着因果互相交织，构成了局，你我身在其中，又何谈看清一切？”
“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主教爷爷在筹备某个神秘的计划，琪亚娜下落不明，还有世界蛇这个组织....
攥紧粉拳，德莉莎感觉胸口发闷，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被裹挟着四处漂流。
【恭喜？？？解开谜语，获得*541水晶（+25%）！】
系统的提示音传来，获得了稀有的反派加成，梓瑶不禁泪目。
“丽莎大人，你们这是......”
谈话间，房门被打开，安娜提前回来了。
路上遇到了丽塔大人，去到超市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于是折返回来。
“安娜，我们是在......”
安娜对梓瑶很信任，德莉莎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毕竟她们只想着问出有用的信息，没有告诉安娜实情。
“紫小姐是好人，请你们不要误会。”
见芽衣拿着刀，房间窗户被锁死，安娜顿感不妙，立马拦住梓瑶面前。
“我们不会伤害她，只是问些事情，能请你避让一下吗？”
德莉莎偷偷眨眼，示意芽衣把剑收起来。
“丽莎大人，我希望得到您的承诺。”
“我保证。”
德莉莎柔声道。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安娜请出去。
“紫，就像刚才说的，我们不会伤害你。”
“琪亚娜是我们的朋友，只要你能说出有关她的消息，我们愿意为你提供庇护。”
某些组织会威胁、挟持他们的雇员，让其守口如瓶，乖乖办事。
想让他们开口，必须让其感到踏实。
“没兴趣。”
“看来你确实知道些什么。”德莉莎轻叹一声，“说出你的条件，我们会考虑一下。”
少女下一句话，让她一下子没忍住。
“我不缺钱，不如把你给我怎么样”
视线毫不顾忌地在德莉莎身上游走，令德莉莎捂紧了胸口。
“你...？！”
她温怒道，说这种话不觉得羞耻吗？
“开玩笑的。”
“我还有些事，就不陪各位了。”
悄悄使用观星人偶，她手里多了把羽扇。
芽衣拔剑阻拦，不料晚了一步。
狂风撞破玻璃，将窗帘撕下，一时间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再看清时，梓瑶已经消失了。
“啧，真难对付。”
如果毫不顾忌出手，德莉莎自信能留住对方。
但她答应了安娜，不能出手伤害，才让她给逃了。
“丽莎姐，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她们就是突破口。”
关闭微型测谎仪，布洛妮娅从暗处走了出来。
“数据准确度有多少？”
“17%。”
测谎仪本身就是不确定性很高的东西，只能作为参考。
“够了，今天先休息一下，我们明天行动。”
找到希望，德莉莎一下就有了干劲。
第一卷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倘若我假戏真做呢？（二）
院子里，芽衣解开变装，一个人在大雪中用竹刀练习空挥。
自半个月前从柯洛斯藤回来后，少女捡起了曾经视为困难的修行。
谁能想道，在两年前，她还只是个深局闺阁的大小姐。
长时间锻炼，手心磨得通红。
一遍又一遍重复空挥，未开刃的竹刀划破空气，刷刷作响。
“芽衣姐姐，休息一下吧。”
布洛妮娅捧上热茶，关切道。
少女鬓角沾染了絮花，双肩发白，每一次挥剑都会震落些许雪屑，很快又会被落雪铺回。
“布洛妮娅，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丽塔在药博馆调查，她那边找不到任何线索，我觉得这是好消息。”
“紫还有她的同伙呢？”
“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学园长决定明早行动，快刀斩乱麻。”
今天被单抓了一次，对方肯定会升起警惕。
舟车劳顿，她们承了一天的火车才到这边，也需要休息一下。
等明天对方放松警惕，她们便可逐个击破。
“芽衣姐，请回来休息吧，再这样下去，你身体真的会坏掉的。”
芽衣抬起竹刀，准备继续训练。
布洛妮娅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摇头道。
“布洛妮娅，你比我更需要休息。”
芽衣十分清楚，布洛妮娅为这件事忙前忙后，这几天一直没睡觉。
若非她的帮助，她们不可能走得到这里。
收起竹刀，返回房子中。
德莉莎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多是些极东支部的事情。
即使离开，她也得自己一个人处理。
“芽衣，热水已经放好了，洗完澡去睡个觉吧。”
放在文件，德莉莎提醒道。
“......嗯。”
芽衣嗯了一声，反应有些冷淡。
德莉莎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在心里希望能尽快找到琪亚娜，让芽衣能够好受点。

【没事吧？＃担忧＃担忧＃】
【还好。＃德莉傻翘大拇指＃】
【今天怪我没有跟丽莎大人解释清楚，实在对不起】
【刚才利斯特公司的人来了，询问我关于你的事情，不过我是女武神，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假药的事情谢谢你替我和朋友出头，不过还请不要再做了，很危险。
紫小姐还是尽快离开月海市吧，他们好像想抓你。】
公寓楼中，关上房门，确认四周无人后，给梓瑶发送了信件。
过了一会儿，梓瑶发来回信。
没有正面回复她的话，而是问了一些奇怪的问题。
比如有没有救某个男人，身上有没有缺失一半的项链，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安娜一一否认，她半年前才加入天命，第一次正式行动是半个月前在柯洛斯藤镇外围抵御崩坏兽。
短信另一头，梓瑶看完后，确信了安娜不会律化。
“换酒店？”
一旁，琪亚娜听说要搬走，便追问发生了什么。
“嗯，我们被天命的一队女武神发现了，实力还不错。”
并不是丽塔那种麻烦角色，只需更换假身份，然后再换一个住的地方。
看起来实力并不强，比起警戒她们，逐步调查到药博馆的丽塔才是最需要担心的。
似乎对方在调查外来人员，很快就会怀疑到她们头上。
正如她刚才所说，换个身份加住处，才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材料已经收集完成，离约定的集合日还差两天，她想利用这点时间帮助琪亚娜扳倒黑心企业。
此时，梓瑶并不知道。
这个决定明天将给她造成合不拢腿的大（喵）麻烦。
第一卷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倘若我假戏真做呢（三）
晚上搬走时，梓瑶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雕着百合花的小木盒。
那是琪亚娜下午送给她的，据说是礼物。
晚饭后，梓瑶花了些时间去外面寻找，沿着路反复查看，可惜一无所获。
这就头疼了，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想必很重要。
到底是怎么弄丢的呢.....？
寻找未果，梓瑶只能返回。
这次的酒店很特殊，为了掩人耳目，梓瑶跟琪亚娜住进了情侣间。
前台看到她们两位女生后，露出一个浅浅地微笑，似乎见怪不怪。
这里是月海市为数不多的高级酒店之一，一晚上的价格顶她三分之一张显卡。。
不过，反正花的是世界蛇的钱，她一点都不心疼。
与印象中的情侣房不同，没有什么所谓的粉色调，或者放满了浮夸的爱心。
整体很简约，以洁白打底，装饰多是浅蓝色风格，参考了维多利亚初期的拼色设计。
床铺有四米宽，很大很软。
只要躺上去，莫名会有种世界末日也无所谓了的感觉。
亚克力浴室、厨房、客厅、单面透明的窗户......
柜子里放着免费的安全用品，还有一副银色的手铐。
望着柜子里圆圆的安全用品，梓瑶越发感觉残念，轻叹一声，为何自己偏偏穿成了女儿身。
除了这些以外，柜子里什么都没有，还以为会提供一些特殊道具呢。
不过这种很私人的东西，即使确保消毒也不会有人使用，所以酒店才没准备。
嘛，基本都和她无关就是了。
“仆人，为什么游戏不听我的操控？”
西琳拿着手柄，从后面扯了扯梓瑶的衣角。
“你用鼠标点一下游戏画面就行。”
看了一眼墙上的大屏幕，梓瑶无奈道。
拿出换洗衣物，她来到一楼浴室，半透明的玻璃让人很没安全感。
镜中亭亭玉立的少女无比可爱，可惜那是自己。
伸手轻戳镜中的少女，系统的界面随着她的想法出现在镜中。
【水晶数*2133】
刚好又筹齐了一发十连。
抽奖按钮的位置很恶趣味，单抽和十连各自占据了一个山坡。
【叮！检测到您拥有‘疾疫宝石’，是否出售？（可获得13800*水晶）】
梓瑶默认点否，她想将宝石全部收集起来，用以对抗崩坏。
点击抽奖，镜中忽然出现了个巨大的吼姆箱子，动画还无法跳过。
【叮！恭喜您获得特级记忆药剂*1】
第一抽就出了紫，运气不错。
看来下次抽卡可以试试先洗澡，就暂时不洗手了。
【叮！获得绯樱碎片.....】
碎片.....用来做为人偶材料还不错。
接下来连续九抽，全是些无关紧要的材料。
梓瑶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手气，心里想着下次让琪亚娜帮她抽。
“淅淅沥沥....”
打开淋浴器，微微温热的水淋漓而下。
轻挤洗发露，抹到墨色发丝上，慢慢揉至出泡。
最后，再借助淋浴把白白的泡沫给冲洗干净。
..
泡完澡后，梓瑶找到了琪亚娜。
说到礼物的事情，她一下子来了精神，放下手柄。
游戏在紧张的boss战阶段戛然而止。
比起游戏，显然梓瑶对她更重要。
“诶，打开了？怎么样，喜欢吗？”
“怎么说呢....”
面对少女期待的眼神，梓瑶说出了实情。
“......不见了？”
琪亚娜瞳孔一凝，随后立马摇摇头，再次露出笑容。
“没关系，只是个首饰，梓瑶你不用太挂心。”
少女双瞳黯淡了些许，勉强道。
没有好好地说明那是礼物，琪亚娜认为也有一部分责任在自己。
怪罪梓瑶什么的，完全提不起那个想法。
只能怪自己太着急，如果能明天送出去就好了。
“琪亚娜，真的没关系吗？”
“不不不，完全没有，又不是值钱的东西，本小姐轻轻松松能再给你弄好几个。”
琪亚娜轻拍胸脯道，语气自信。
“不要太勉强为好。”
拿起手柄，梓瑶试了试游戏。
不出意料，她被boss狠狠暴揍了一顿，屏幕一黑。
无奈下，只得拉上琪亚娜和西琳玩双人游戏。
琪亚娜似乎有点没精神，后半段全程是西琳玩的。
闲暇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在游戏画面的闪烁中，时间悄然来到十二点。
“仆人，替我更衣。”
西琳撩起耳旁的碎发，抬起腿，一对裹着黑丝的小脚放在梓瑶面前。
“只有小孩子才需要事事被人帮忙。”
“顺从是这个世间最美妙的词语，仆人，你难道一丝都感受不到吗？”
“还请不要擅自给词典定性。”
梓瑶吐槽道，来到西琳身后帮她脱下衣服。
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衣，西琳一边装作不感兴趣的表情，一边享受又大又软的床铺。
熄灯后，两人共同盖一张被子。
梓瑶侧着身背对西琳，思考明天的行程。
制作梅比乌斯人偶，然后为西琳的做最后准备......
说到西琳，是紫发西琳好还是白毛河豚？
到时候还是问问本人意见吧。
“悉悉索索.....”
身后传来细微的小响声。
转过身，梓瑶对上了一双金色的深邃眸子。
西琳正对着她，似乎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清澈的金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如果再亮一点，说不定能当手电筒来用。
“妖精国的妖精......不，以仆人你的姿色，应该是妖精公主才对。”
西琳仔细端详梓瑶的容颜，无论怎么看都看不腻。
真奇怪，不过是个好看的人类而已。
为什么那么与众不同呢，深深吸引她。
“我觉得眼睛能发光的人没资格说我......”
梓瑶发现她今天不是谜语人就是在吐槽，快成谐星一类的角色了。
“西琳，能调高点亮度吗？”
“呜.....好疼，手指插进来能不能轻点，谁教你这样挠痒的。”
“哼，这是我赐予你的惩罚，仆人。”
说着，西琳模仿琪亚娜，将梓瑶拥进怀里，当成了一个舒服的抱枕。
“.......”
冬夜中，两位少女彼此相拥而眠。
新一天的阳光，很快会升起。
第一卷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倘若我假戏真做呢？（四）【加更】
星期天，大雪。
早晨8.30分，密斯切里四星级酒店顶楼。
“世界蛇不容小觑，以布洛妮娅的技术，只能追踪勉强追踪到她们的行程。”
“手机、平板，通讯网络，根本无法骇入分毫。”
寒风凌冽，布洛妮娅蹲在信号塔旁，用仪器监测每一帧互联网数据。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世界蛇的加密手段，不仅没破解不说，还差点被发现。
凭借熟练的骇客技术，最终化险为夷。
“只能硬来了对吧？”
德莉莎坐在墙上，脚底就是几十米高楼，普通人若摔下去必死无疑。
“学园长，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底牌，先做观察再下定论。”
“芽衣姐怎么看？”
“依你。”
双手抱着太刀，芽衣站在风雪中闭目养神。
“芽衣姐，今早的便当很好吃，谢谢。”
事实上，今早的便当煎焦了，芽衣从来没有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
不过，既然她重拾了料理，说明她正试图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算是个很好的开始。
布洛妮娅由衷为此感到开心，内心深藏的愧疚感少了些许。
希儿.....我这样做，有好好弥补过错吗？
是否有用，是否真正做了什么，还是说仅仅是自我满足的表演呢？
望向天空，鹅毛大雪不断飘落，染白了每个人的肩头。
天空是阴沉的白色，冷清的雪彷佛永远都下不完。
..
“通缉犯？”
刚喝下半口咖啡，梓瑶差点一下子喷出来。
手机当地新闻显示，她们两人被列为一号危险分子，全市警察开始地毯式搜索，同时还有女武神小队辅助。
“检举没成功吗？”
琪亚娜确信自己把放着证据的档案寄给了市政府，而且还是匿名举报。
下一秒，她马上想到了缘由———官商勾结。
对方倒打一耙，故意把脏水往她们身上泼。
“我还有备份，问题是给谁呢？”
新闻闹得那么大，丽塔一定会注意到她们。
漏算了一点，事情朝麻烦方向发展。
天命、当地政府、黑心企业.....
只有她和琪亚娜，想解决这件事很伤脑筋。
既要避着丽塔，又得制作人偶，也要扳倒黑心企业。
事情太多，且全部被压缩在短时间内，完全应付不来。
除非能多点帮手....
世界蛇？
不行，灰蛇削减了她的权力，现在能知道丽塔的动向，还是多亏了渡鸦偷偷派人帮忙监视，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至于逆熵，这里是天命的势力范围，一旦逆熵介入，反而会闹大，背离了她低调的初衷。
“滴滴———”
手机响起。
渡鸦发来了新的讯息。
【女武神丽塔已经调查到你的假身份头上，请务必小心。】
下面还有一个链接，上面显示了丽塔的坐标。
【小心一点，她可能已经发现了你们的跟踪仪。】
丽塔很危险。
聪明，心思敏捷，攻于心计。
加上S级女武神的实力，某些情况甚至比幽兰黛尔还难搞。
心念一动，梓瑶唤出了观星。
“吾辈来监视丽塔，你认真的吗？”
“嗯，对了，还有这封信，请交给特斯拉博士。”
“咚咚咚。”
谈话中，房门被敲响，传来服务员的声音。
“您好，请问需要早餐吗，我们酒店为每个贵宾房间的客人都准备了无比丰盛的餐点。”
“诶？都有什么吃的？”
“法式餐点应有尽有，即使是神州的菜肴也能烹饪，您要来用餐吗？”
“我有些忙，你们直接送过来就行。”
“明白了，祝您休息愉快。”
服务员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了事情，连忙叫住琪亚娜。
“酒店楼下有客人在等您，我来代为转告。”
“客人？”
琪亚娜并没有下去，而是先回房间，正好撞上了出门的观星。
将事情告诉梓瑶，此时她正思考着丽塔的事。
“有可能是来抓我们的人，比如当地的警察，或者是帮助药企的女武神.......”
“没关系，你下去看看吧，我相信你的实力。”
“请记住，非必要请勿使用空律的力量。”

伦敦时间十点整。
“学园长，您不是在大门吗？”
“我一直在这里啊？”
“刚才有位很像学园长的人走了出去。”
“可能是你看错了吧。”
布洛妮娅摇摇头，打开二楼的监控屏。
因为担心被发现，她没有直接调取梓瑶房间所在楼层的摄像头。
“紫小姐在房间里，另外一位世界蛇成员出来了。”
“学园长，按照原定计划，由你去引开她，芽衣姐从右边的消防通道上去，将紫抓住。”
至于布洛妮娅自己，她要负责整栋楼的安全，不能让芽衣的审问受到干扰。
“滴———”
电梯门打开，说曹操曹操到。
德莉莎装作普通女孩，从琪亚娜身边走过，竭力隐藏敌意。
趁她不备，伸手偷到了手机。
口袋一空，琪亚娜立马察觉到了。
德莉莎没有战斗的打算，跑到门外直接开润。
“喂，还给我！？”
琪亚娜先是惊讶，随后立马追了上去。
两人很快消失在堆满积雪的马路尽头，德莉莎会尽其所能拖住琪亚娜。
“芽衣姐，靠你了。”
“嗯。”
伪装成青年的芽衣沿着消防通道一路往上，来到了七楼。
这座酒店是没有六楼的，因为七楼是两层合在一起，一个房间共有两层。
来到门前，电子锁自动被打开，楼下的布洛妮娅骇入了酒店的管理系统。
走进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来到二楼卧室，只见墨发少女坐在床边，一个人安静看书。
轻轻反锁房门，芽衣抬起了剑刃，架在少女娇弱的脖颈上。
“别动，这一次没人能帮你。”
芽衣冰冷道。
“我得承认，我低估你们了。”
合上书本，梓瑶不慌不忙道。
心中稍微惊讶了一下，不过好像只有一个人进来了房间。
“人得为傲慢付出代价。”
“不许受伤的话，乖乖举起双手。”
芽衣的话音没有一丝温度，她的任务是审问。
在不伤及对方生命的情况下，允许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没问题。”
梓瑶淡定抬起手。
即使是德莉莎，也很难从她身上讨到便宜，更别提只会剑术的普通人。
“咔哒。”
手腕一凉，抬头一看，竟是个银色的手铐。
酒店外，观星忽然跪倒在雪地上，全身使不上力气。
—————梓瑶的精神力被锁住了。
见梓瑶想挣扎，芽衣扯住她的衣服，将她扔到了床上。
拿起禁魔手铐另一端，拷在床头，防止少女逃跑。
为了保险起见，她拿出了柜子里的一把普通手铐，铐住了少女另一只手。
“咳咳，你这家伙，完全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么？”
梓瑶吃痛道，想调出系统菜单，却发现被锁住了。
“啧，准备的还挺齐全.......”
双手被紧紧锁住，拷在了床头。
少女脸色微微发白，没有一丝挣扎之力，被束缚在床上。
“琪亚娜在哪里？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拔出太刀，插在少女脖颈旁边。
再偏一寸，血之花将会侵染纯净的白床单。
“我昨天已经说过，琪亚娜离开了月海市......”
“我的耐心还剩五分钟。”
芽衣冷声道，给出了最后期限。
旁边的太刀不像是开玩笑，梓瑶心里一阵吐槽，天命的女武神为何行事这么凌厉。
“你杀了我也没用，真正的人在幕后。”
“我对这些没兴趣。”
“我没有必要说谎，毕竟现在我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上。”
“请相信我，琪亚娜已经离开了这里。”
事实上，这句话是真的。
就在刚刚，琪亚娜跑下面去了。
梓瑶在心里倒数，希望她能回来快一点。
“还剩两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梓瑶见芽衣油盐不进，于是也保持了沉默。
倒数没有停止，而是越来越逼近尾声。
“最后三十秒。”
剑刃又一次靠近，梓瑶能清楚感受到冰冷的触感。
不过她看得出来，芽衣没有真的动杀心。
“我没有在开玩笑。”
刀刃一偏，轻轻在少女脖颈上留下了个小伤口，鲜血流出。
“随你便，想杀就杀吧。”
梓瑶摆烂了。
全身放松，说罢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下一秒，刺激的电流让她身子猛然颤抖。
彷佛被刀割般，异常的痛苦。
好疼———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说，要么带着这个秘密死。”
这家伙.....真的想杀了我吗？
一点杀意都没有，说出的话却那么的冰冷。
刚才那一下电击，差点让她晕过去。
梓瑶没注意到的是，由于遇到强电，变身药水的效果逐渐退却。
紫色长发逐渐蜕回墨黑色，肌肤愈加雪白.....
“咳咳，无所谓.....我还是刚才的态度，要杀便杀。”
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有作用，而且对方没有杀心。
在她说出琪亚娜的下落前，对方绝不能拿她怎么样。
“.......”
芽衣陷入了为难。
她确信，刚才的电击足以让人感受到高度的痛苦。
为了不让少女晕过去，她还压抑了电流。
对方被电击后不仅不怕，反而像个滚刀肉搬，干脆地摆烂了。
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悉悉索索......”
梓瑶听到了解开衣服的摩擦声。
等等....不会吧？？
睁开眼，她心存的侥幸被击碎了。
面前的青年脱下了外套，解开皮带。
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她腿上，双手抓住她的手腕，避免她挣扎。
其动作之意，即使不用猜都知道。
“流氓、变态！”
梓瑶脸色涨红，想要挣扎，却被死死的固定住。
一想到自己要被不认识的人压在身下，梓瑶由衷地感到不适。
听到少女发出悲鸣，芽衣意识到她的计策成功了。
现在，只需要再添一把火，就能拷问出她们想知道的东西。
仔细端详少女时，芽衣的动作停住了，眼角微微湿润。
那一瞬间，灰白的世界再次被染上了色彩。
只见心心念念半个月的少女正被她压在身下，夹紧双腿，眼含泪光，一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模样。
可爱的嗓音，绝美的容颜.....
不会认错。
少女即是半个月前死去的梓瑶。
忽然间，芽衣有些后悔，为何没有听德莉莎的话，将犹大的锁链带上来。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内心深处悄然燃起了一朵扭曲病态的火苗。
“在外面玩得开心吗，梓瑶？”
伸手解开少女衣领上的纽扣，芽衣冷声道。
在冰冷中，却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温柔。
与之相反地，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彷佛要将少女剥个精光般上下扫视。
【美丽的金丝雀啊，我要剪去你的羽翼，遮蔽那名为自由的光辉，
将你关在坚固的鸟笼里，享受永世的安宁———】

（ps：无修版章节会很快放到群里）
第一卷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玩得开心吗，梓瑶？
“天命的女武神......？糟糕，她好能跑。”
琪亚娜双手撑住膝盖，不断呼出白雾。
手机里存着不少梓瑶的照片，以及她自己的信息。
一旦被拿到，她们绝对会被发现。
皆时候，梓瑶的努力将付之一炬。
绝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正准备继续追击时，她撞上了往回走的观星。
她很虚弱，走路一瘸一拐。
看到琪亚娜，随即躺到了她怀里。
“快返回酒店，我们上当了......”
是调虎离山之计。

..
“流氓，变态！”
“要是你敢进来，我立马咬舌自尽！”
在心中催促观星快点返回，梓瑶心思千回百转，思考着该如何破局，因此没听清芽衣刚才的话。
听到‘自尽’一词，芽衣将梓瑶的手腕抓得更紧了。
“我不准你死，也不许再说那种话。”
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若是要再经历一次分离，芽衣会彻底坏掉。
看到少女毫无挣扎之力被压在身下，脸色熏红，芽衣的心跳越发加快。
似乎这个笨蛋还没认出她。
能够重逢，芽衣很想抱住眼前的少女。
想到之前电了一下对方，她忍不住有些心疼和愧疚，应该下手轻点的。
原来她们一直误会了少女，还将其看错敌人。
世事机巧，竟能到这种地步。
但是还不行呀。
少女那么无情地欺骗了她们，让大家担惊受怕。
不给一点惩罚，屑梓瑶永远不会长记性。
放开少女的手腕，对方每次挣扎，手铐与床头碰撞都会发生清脆的咔咔声。
手指从领口往下，一颗颗解开了扣子。
大片雪白的肌肤在衣料半遮半掩下露出春色，领口、小腹......
手指一路来到裙子时，少女简直要炸毛了。
“变态、色情狂！”
少女衣衫凌乱，俏脸通红，因为挣扎过度不断喘着可爱的粗气。
她偏过视线，不敢正对芽衣。
“请问琪亚娜在哪里呢？”
伸手抚摸少女的脸颊，使其正对自己。
这场戏还在演出。
本来只想下下对方，但现在.....何不假戏真做呢？
解开伪装，深色发丝瀑垂而下。
即使再迟钝，梓瑶现在也能看出她是谁。
“诶，芽衣？？”
“在外面玩得开心吗，梓瑶？”
“还....还好。”
看到是芽衣，心中的紧张顿时瓦解，虽然被发现也不是什么好情况就是了。
躲避半个月，最终还是被找到了。
而她要做的事却只进行了一半。
从某种意义上，陷入了另一层危机。
“芽衣，能不能解开我手上这个，硌着好难受。”
说着，梓瑶扯了扯手铐，发出咔咔的清脆声。
现在的她无比弱小，无论被做什么都无法反抗。
可恶，这该死的禁魔手铐。
“不行，这是惩罚。”
“芽衣听话，其实我能解释的.....”
平常，无论做什么芽衣都很听梓瑶的话，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态度坚硬。
交流橘茶手艺，大白天的？
“能不能晚上，到时随你折腾......”
梓瑶自知理亏，于是罕见地弱气道，怯生生看着芽衣，眼含泪花。
那曾想，羔羊无力的反抗只会进一步刺激掠食者。
........

..（ps：已为您省流）
第一卷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血流成河（一）
天有不测风云
书上是这么说的。
层层叠叠，云朵好似柔软的棉花糖，形状各异。
雨意在风的搅动下不断聚集，一点点积攒。
直到每条缝隙积满湿润，只需稍稍片刻，雨水便会淋漓而下。
春雨在农桑中意味着新生，只需在肥沃的土壤中播下种子，来年便可收获辛劳的结晶。
可惜的是，现在是严冬。
———至少对观星来说是如此。
这种感觉很复杂，即寒冷，又温暖，就像二月初春。
只穿单薄衣料会着凉，多穿又很热，令人烦恼不已。
“没事.....”
尽管观星反复表示没事，琪亚娜仍坚持要回酒店看看。
“慢、慢一点，吾辈有些不舒服。”
双腿发软，露水浸透了贴身布料。
观星用羽扇挡住自己通红的俏脸，身子时不时会颤一下。
雪越下越大，新闻里警告今晚将迎来一场暴风雪。
“感冒了吗？”
找了一处房檐下休息，琪亚娜很疑惑梓瑶的分身为何会如此虚弱。
“咳咳....能休息一会儿吗，有些难受。”
观星喘着粗气，白雾很快消失在冰冷的空气中。
“我又看到她了。”
看见德莉莎，琪亚娜连忙护在观星面前。
德莉莎发觉琪亚娜没有跟着她后，于是往回走，终于遇见了少女。
“调虎离山计，我真笨，不该跟出来的。”
琪亚娜一眼看出了德莉莎的目的，对方就是想拖着她，否则不可能会来。
如此想着，她立即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住了观星。
果然，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返回酒店。
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观星不会那么虚弱。
瞥了一眼依偎在怀里的娇弱白毛萝莉，对方紧闭双眼，樱唇微启。
青葱细指抓住她的衣角，用微弱的声音劝阻她。
“没有关系.....我能解决。”
被威胁了吗？
怎么看情况都不对劲。
保险起见，还是回酒店最好。
被观星如此依赖，琪亚娜的保护欲顿时升起来。
但隐隐地，她有种奇怪的危机感。
无视德莉莎，琪亚娜抱着梓瑶往回赶。
没出几步，十几根金色的链锁从四周鱼贯而出。
“此路不通。”
德莉莎扯住犹大一端，化作束缚形态想困住琪亚娜。
心中焦急的琪亚娜顾不得那么多了，稍稍动用了一点空律的力量。
扬起雪尘，实数空间被撕开了数道口子，金色的铁链尽数扎进其中。
趁着德莉莎再次起手的空档，琪亚娜折叠空间，瞬间来到了酒店楼下，徒留德莉莎在原地发呆。
这股力量？
虽然用的并不多，但这无疑就是律者的权能。
抓起地上沾染着崩坏能的雪，明明是那么冰冷，德莉莎却将它牢牢抓在手中。
“琪亚娜......”
心情无比轻松，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瞬间扫空了舟车劳顿的疲惫。
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芽衣和布洛妮娅她们才行。
犹大不断震动，提示琪亚娜就在酒店方向。
与此同时，布洛妮娅发来了消息。
她看到琪亚娜抱着和德莉莎一模一样的观星回到酒店，乘坐电梯上楼。
为了让芽衣的审问任务能顺利，她破坏了监控系统，将两人困在电梯中。
“诶，她是笨蛋琪亚娜....？”
听到德莉莎的解释后，布洛妮娅惊讶道。
..
“滴———电梯系统出现故障.....请等待工作人员......”
电梯里，两位少女苦等许久，电梯依旧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它才发出声音，让她们冷静淡定，等待专业的工作人员来解决问题。
“啧，关键时刻出毛病。”
琪亚娜给了电梯门梆梆两拳，不满道。
靠近本体，观星回复了大半体力，连忙阻止琪亚娜。
自己丢人的模样被看到，这个残念的人生大抵就结束了罢。
芽衣这个笨蛋，下起手真不留情啊.....
即使在‘观星’身上，那份激烈的感觉也未减弱半分。
“滴———”
琪亚娜这次选择了听她的话，不再使用空律权能。
本以为能拖一会儿，忽然下一秒，电梯回复正常了？
布洛妮娅得知电梯里是琪亚娜后，重新修复了电梯系统。
失重感再次传来，1楼....3楼...7楼。
叮的一响，观星的心落到了谷底。
颇有种出轨被抓包的既视感。
心中非常焦急，希望再发生点什么意外，比如星球爆炸，或者‘终焉律者降临我身边’什么的.....
笨蛋芽衣，快停下啊....
来到客厅，观星腿软跪坐在地上，浑身软绵绵提不起力气。
上楼时，梓瑶仔细打量屋内陈设，没有任何凌乱或被动过的地方。
锁住了？
试图推开卧室门，却发现被反锁。
无比旖旎，细微地，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还以为是幻听，琪亚娜放轻呼吸，没一会儿，她的脸颊也跟着发热。
怎么会.....？
内心被揪紧，呼吸难受。
琪亚娜心中扔抱着侥幸，连连摇头。
动用一丝空律权能，在门上开了个猫眼。
“啪嗒———”
下一秒，项链摔落在地。
琪亚娜眼眶逐渐泛红，右手紧捂胸口。
半夜起床偷偷重做的项链就这样从手中滑落了下去。
沉默地背过身，抵在门板上，琪亚娜竭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其实在潜意识中，她早早有了这样的顾虑，也有些许心理准备。
可为何，为何心还会那么难受呢.....
两位好朋友的幸福，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但那样虚伪的心情，只能骗过别人，无法欺瞒自己。
【可怜的小姑娘.....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如果你早点听我的话，她现在就是依偎在你怀里的小女友，嗯呵呵....】
意识空间中，西琳毫不留情补刀。
人总是得成长的，不能一直单纯下去。
早点见识世事险恶，感情的自私，也不免是件好事。
【我们轮回比芽衣还要早，你是最先来的，她本该是你的东西。】
仿若魔鬼低语般，西琳唆使琪亚娜道，煽风点火。
【听我的，这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
“塔塔....塔塔....”
楼梯传来琪亚娜的脚步声。
观星刚抬起头，双手便被抓住。
“琪亚娜你要干什么.....？”
手腕被抓得很疼，不仅芽衣，似乎连琪亚娜也想欺负她。
观星立马感到了新的危机，试图退后，却撞上了沙发。
第一卷 : 第一百五十七章 血流成河（二）
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呢？
仅仅是想到【放弃】这个词，便非常不安，心被揪住。
芽衣是她的好朋友，梓瑶是喜欢的人，两边都无法割舍。
琪亚娜希望梓瑶在她和芽衣间做出选择，同时也明白这个选择的残忍。
如今只不过是轮到了她的身上。
是放弃，还是继续和芽衣竞争呢？
对方已经抱得美人归，而她还止步于亲亲，甚至还不敢光明正大的。
从坦率这点来说，或许芽衣比她还勇敢。
【顺从自己的本心，琪亚娜
这有什么不好呢？为何非得拘泥于人类自我限制的条条框框？】
西琳的在旁边抚摸琪亚娜的脸颊，趁她内心极为动摇，开始了教唆。
西琳早就看不下去琪亚娜这么别扭的告白了。
如果是她，芽衣绝对不可能拔得头筹。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交给我来.....】
无比平滑的交接，由于内心的动摇，琪亚娜甚至没发现身体正一点点被西琳取得控制权。
等她意识到时，观星已经被按在了地上。
“仆人，虽然你换了个样子，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扯断银丝，西琳舔了舔上唇，回味棉花糖般柔软的触感。
观星放弃了抵抗，闭上双眼，直接选择摆烂。
1+1大于二，再这样下去，精神绝对会坏掉的。
即使是lv3的精神力，也不一定能抵挡住两位律者少女的攻势。
“这种机会不少有，心怀感激地接受吧，我会好好调教你何为臣服。”
“悉悉索索.....”
胸口一凉，观星轻咬牙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可是，西琳却迟迟没有动手。
睁开眼，她看到了红着眼眶的琪亚娜。
“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推己及人，琪亚娜不敢让梓瑶做出选择，也不想强迫对方选择。
此时此刻，她很想顺势而为，像曾经不懂事的自己一样，只需要跟着想法去做就好。
再忍下去，总觉得心中某根铉要坏了。
但是，琪亚娜还是忍住了。
若是如此，那之后呢？
她们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最终，她选择了逃避。
凭借意志力，摆脱西琳的束缚。
帮观星重新穿好衣服后，琪亚娜缓缓站起身。
她现在的心情很乱，总觉得很难面对梓瑶。
一看到少女，她的心便再次揪紧。
乱糟糟。
就像缠成团的耳机线，枝节交叉，难分主次，怎么理都理不清。
打开门，她乘坐电梯离开了酒店，寻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冷却心情。
“琪亚娜，好久不......”
楼下，布洛妮娅打招呼道。
德莉莎在外面负责监视丽塔，大家很快又能再次重逢。
“......”
琪亚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只顾着内心的烦恼，完全没听到她说话。
无视了布洛妮娅伸出的手，少女就这样离开了酒店大门。
酒店外。
正如天气预报所言，今夜是暴风雪。
满天鹅毛遮挡了视线，所有事物都被染上白色，与周围同化，看不出太大的区别。
想从茫茫大雪中寻找某个事物，是很不切实际的。
第一卷 : 第一百五十八章 血流成河（三）
街亭。
莲池结冰，绿叶凋零。
大雪纷飞，为整个世界裹上银装。
“刚才有个人鬼鬼祟祟跟着你，挺矮的，为什么不动手？”
放下红茶，陶瓷质地的马克杯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
“幽兰黛尔大人，原来您对丽塔的评价如此之高，不胜惶恐。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她敢跟，说明一定有所准备。”
“借这个机会，顺水推舟，偷偷给她装上跟踪器。”
丽塔换上了女仆装，比起常服，果然还是这身穿得舒服，否则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嗯，这话有道理，丽塔还真是聪明啊。”
“您错了，事实上，我应该动手的。”
跟踪器没过多久就被发现并拆除，或许对方被安装上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
如果动手，说不定还真有几分可能抓住。
“......”
桌面上放着几份可疑人员的资料。
紫，女性，18岁。
神城医药子公司大小姐，极少接触天命。
妮娅，女性，17岁。
西伯利亚孤儿，曾被淘汰于女武神选拔.....
这些资料都有个特点，她们都是最近的外来人，而不是本地的。
行迹诡异，而且好像有反侦察的动作，令丽塔非常怀疑，任务目标琪亚娜就在她们中间。
按照可疑度排序，第一名是妮娅，其次是羽免，接着是紫。
“幽兰黛尔大人，我们的任务很快就能完成。”
丽塔拿出了一个装置，这是奥托交给她的，能够追踪律者。
说是追踪，其实不过是像蛇一般，嗅着味道去抓捕。
缺点很明显，如果对方没有露出破绽，这个装置甚至无法启动。
可好巧不巧地，两个小时前，空之律者使用了力量。
“我听你说，似乎琪亚娜还有协助者。”
反复查看嫌疑人资料，幽兰黛尔出声道。
“没错，她很可能就在这些人中间。”
丽塔看出了幽兰黛尔的想法，贴心道“请放心，我只做抛砖引玉，到时候，由您来对付律者。”
“我很喜欢能让我进步的人，不过，这不代表我是个战斗狂，丽塔你啊......”
“嗯呵呵....是我自作聪明了，抱歉。”
“啊，我没怪你，正好也有点想法，毕竟符华不知道去哪里了。”
“主教说符华大人在休息，我也是半个月没见过她了。”
三个月前，由于奇妙的误会，符华在关于静谧宝石的行动中与幽兰黛尔相遇。
幽兰黛尔很欣赏符华，特别是她对修行与武学的理解，使她受益颇深。
谈到符华，她想到了与之关联的另一位少女。
“真可惜，她不在了。”
被符华认可，且能兵不血刃折服律者，绝非一般人。
幽兰黛尔叹气道，发自真心感到惋惜。
若当时她能将黑渊白花的力量全部解放，也不至于会发生这样的事。

“梓瑶姐姐，你能回来，布洛妮娅很高兴。”
放下吼咪玩偶，布洛妮娅在梓瑶怀里蹭了一下。
一向三无的布洛妮娅难得表露出情感，还真是少见。
虽然看起来跟平常差不多就是了。
“学园长，差不多可以起来了。”
离开温暖的胸怀，布洛妮娅望向一旁道。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只白毛团子趴在地上，摆出标准的土下座姿势。
“对不起，都怪我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额头紧贴冰冷的瓷砖，三千银丝散乱在地，白毛团子连声道歉。
她即是脑子宕机了半分钟的德莉莎。
意识到梓瑶真切地还活着，她立马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愧疚和歉意。
能够再次相见，她还以为是幻觉。
听芽衣解释完现状后，再联想到这两天针对梓瑶，给她添堵，还当成了世界蛇的坏人.....
完蛋。
不能再想了。
脑瓜子嗡嗡的。
怎么办？？
愧疚、欣喜、高兴、紧张.....万千思绪奔涌而过。
扑通一声，德莉莎跪倒在地，双手叠放在跟前，这是极东道歉最高的礼节。
不是作秀似的鞠躬，而是无比认真的，诚恳的道歉。
若是脱下衣服整齐叠放在一旁，再说一句‘请收下我的xx吧！’，场面或许将会变得难以控制。
“学园长，算了吧，先起来再说。”
布洛妮娅试图扶起德莉莎，结果对方不依不挠，希望得到梓瑶的怪罪或惩罚，以补偿所有的过错，否则绝不起来。
“梓瑶姐姐，麻烦劝一下学园长......”
“惩罚？让我想想。”
坐在凳子上，翘起腿，梓瑶俏脸微微残留着些许红润。
她对钱权没什么兴趣，女人.....总觉得会被芽衣柴刀。
不说不行，德莉莎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弄得她一时间不知道谁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一位。
“当我一整年的女仆，怎么样？”
惩罚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一整年时间，可不是短短两周。
但梓瑶实际上没有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地方，很大可能只是挂个名而已。
“请务必认真的惩罚我！”
德莉莎当然猜到了梓瑶目的，这明显就是敷衍。
这是对她无能的惩罚，因为大意害朋友差点死去，因为犹豫害得琪亚娜四处逃亡，明明曾经答应了塞西莉亚....
“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好了。”
梓瑶无奈道，俯身来到德莉莎耳旁，轻吹热气。
听完她的要求后，白毛团子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今天大家暂且先休息，我去找回琪亚娜。”
“我也想去。”
芽衣大概猜到了琪亚娜消失的原因。
那样的结果并非她所愿，想到这个，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毕竟少女是她最好的朋友。
“唯独你不行。”
梓瑶叹气道，这也不能怪芽衣，两人在一起迟早要发生类似的矛盾。
“德莉莎，你去右边找，我找左边的城区，琪亚娜不是任性的人，她不会一走了之。”
天色渐暗。
梓瑶从系统空间拿出疾疫宝石，放在衣服中取暖。
不料雪花融成水，弄湿了她的衣服，反而更难受了。
阴沉的天空只剩数不尽的落雪，寒风停歇，一切是那么的安静，好似暴风雨到来前的暇间。
第一卷 :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血流成河（四）
“梓瑶，有消息吗？”
“我派观星去南边了，有线索会联系你。”
时间过去一个半小时，完全找不到琪亚娜踪迹，彷佛人间蒸发了般。
无论是梓瑶，还是德莉莎，都没有放弃的意思。
对于德莉莎而言，比起之前跨越数座城市大海捞针，仅仅几个小镇大的月海市，难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好冷。”
比起温暖的澳洲，月海市可谓是冰天雪地。
难怪候鸟要迁徙，不走搁这当冰雕呢。
比起德莉莎地毯式的搜索，梓瑶的路线很单一，甚至是在固定路线中打转。
不知是第一次绕圈，她终于停了下来。
一会儿后，她调转路线，朝着酒店方向返回。

“姐姐，今晚吃什么？”
“喂，抱太紧了，我还提着购物袋呢。”
“因为姐姐很暖嘛，听说今晚这几天会下大雪，估计又要封路了。”
“在家呆着不好吗？”
“当然好，最喜欢姐姐了，能陪着姐姐很开心！”
灯影摇曳，一对亲密的姐妹有说有笑从琪亚娜身旁经过。
现在是吃饭的点，大家都陪着重要的人，在温暖的灯光中有说有笑。
唯有自己.....
抬起头，微凉的白絮落在脸上。
阴暗的天空空无一物，只有黯淡的云层。
琪亚娜一个人坐在街椅上，手里揣着之前掉在地板上的项链。
她心中期望着梓瑶能找到她，又有点不希望，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做出了出格的事情，还说了那样的话，最后任性地逃走......
而且因为赌气，她现在在一个没人能找到的位置。
即使是对她最了解的芽衣，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
即想被找到，又躲到谁也找不到的位置，真矛盾呢。
昏暗的灯光，一个人的雪夜。
万籁俱寂，孑然一身。
琪亚娜坐在长椅上发呆，任由落雪染白肩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杯散着热气的红茶递到她面前。
“喝吗，准备要凉了。”
熟悉的声音，即使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梓瑶你怎么.....”
“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梓瑶替她补上了最后一句。
伸手拍去少女肩膀上的落雪，头发也是冰凉凉的。
“不要啦，我自己会弄，又不是小孩子。”
琪亚娜伸手拒绝了梓瑶的帮忙，视线不断游移，不敢跟她对上。
这里是酒店后面的小公园，离酒店连五十米都不到。
就是这短短的距离，德莉莎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应证了灯下黑的俗语。
“要不要去玩游戏？”
牵起琪亚娜的手，说是征求意见，但梓瑶根本没给琪亚娜回绝的机会。
离开小公园，她们来到了另一条街上的网吧。
游戏厅早关了，上网的地方倒是还在。
邀请女孩子出去一般是电影院，公园什么的，网吧属于很奇葩的一类。
嘛，自己也是女孩子，应该不用注重那么多。
“梓瑶，我们玩月之卡比怎么样？”
琪亚娜挑了个梓瑶或许会喜欢的游戏，心中的烦恼在电子荧幕面前减少了许多。
“有点幼稚......开玩笑的，不如这个怎么样？”
除了卡莲幻想以外，琪亚娜一般不玩太萌系的游戏，选月之卡比大抵是想迎合她。
但很不巧的是，梓瑶更喜欢其他的。
打开游戏，两人拿着手柄对着荧幕聚精会神。
一只又一只丧尸从废旧的街道中冲出，两人操纵的游戏角色拿起锯子，三下五除二打来访的敌人全部变成了肉块。
琪亚娜很喜欢这种刺激的题材，悄悄吃惊于梓瑶知道自己的喜好，是巧合吗？
不一会儿，游戏出现了各种残肢断臂，血肉横飞的画面。
单纯的视觉刺激很容易造成疲劳。
“梓瑶试试这个，三人一狗，很好玩的。”
借着游戏作为中介，琪亚娜鼓起勇气跟梓瑶聊上了话。
当然，多数说的都是跟游戏有关的东西。
对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以及她的想法，一个字都没有提。
游戏中途加载时，琪亚娜悄悄打量梓瑶的侧脸，想说点其他的，却迟迟没能开口。
在热闹的沉默中，她们将热门的联机游戏玩了个遍。
这几天大雪封路，很多商店都早早关了门。
客人稀少，除了两位养眼的少女以外，网吧里的人一个手掌都能数过来。
因此才到九点钟，服务员就过来提醒两人，这里准备关门歇业了。
琪亚娜沉默地跟梓瑶回到小公园，正要返回酒店时，她叫住了对方。
“谢谢，有人陪着一起玩游戏真的很开心。”
“以后......也请多陪陪我。”
少女终于抬起头，露出牵强的笑容。
好似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个呢，梓瑶，你喜欢芽衣吗？”
“嗯，芽衣是很重要的人。”
“是么.....”
少女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很快又回复明亮。
“芽衣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对她不好，我绝对饶不了你，晚上偷偷抽你枕头，偷吃你放冰箱里的零食.....”
少女恢复了平日的开朗，装模作样地挥了挥粉拳。
“但是，琪亚娜也一样。”
梓瑶说出了后半句，这是一句近乎表白的话。
“真花心，有了芽衣还想着我，你不怕她不高兴吗？”
琪亚娜脸色微红，扮作不满道，鼓起了脸颊。
梓瑶避开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拿出了一个琪亚娜意想不到的东西。
———雕刻着百合花的小木盒。
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枚晶莹剔透的吊坠。
白发少女愣住了，不仅是吊坠，她还看到了梓瑶被冻得通红的手指。
“找这小玩意稍微花了点时间，刚才没让你久等吧？”
“你，你是笨蛋吗？！”
琪亚娜赶紧取下围巾，包裹住梓瑶手。
“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会感动地抱上来呢。”
“又不是粗制滥造的偶像剧......”
琪亚娜小心翼翼用围巾打了个结，彻底包裹住梓瑶的手。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嗯。”
“保持这样就好。”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不是傲娇，也不是借口。”
“不用在意我的感受，你和芽衣想怎么样都是你们的自由。”
话音中暗含着落寞，但她必须做出决断，即使说出违心的话。
忍住鼻尖的酸楚，少女逞强道。
“先等等，琪亚娜。”
解开围巾，重新还给了她的主人。
与此同时，公园门口传来了细微的碎响。
沙沙.......
不速之客来了。
“紫小姐贵安，您动不动打开传送门的日子结束了，请把琪亚娜交给我。”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章 炎剑
“我还以为你会被蒙在鼓里，这个时间超出了我的预算。”
就算发现，也不应该这时候发现。
梓瑶确信，她每一步都没有走错。
算了，东窗事发，再计较因果也什么用。
“紫小姐，请问世界蛇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呢？”
公园门口，手提镰刀的女仆不知何时靠近了她们，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说话间，梓瑶悄悄示意琪亚娜退后，由她来应付丽塔。
“和气生财，我对您挺感兴趣的，尤其是能抑制崩坏侵蚀这方面。”
丽塔确认过安娜的朋友，惊讶发现长期对抗崩坏留下的后遗症全部消失了，即使是天命也难以轻松做到。
“如果条件允许，丽塔不想与您为敌。”
亲和的微笑，温柔的语调。
她所言每一句都是真的，却暗藏着试探与警告。
手上的长镰始终没放下，一边用友善的态度靠近，一边悄悄计算着彼此的距离。
老谋深算。
太聪明反而会让人心生警惕，当然，是作为敌人来说。
“您并不是普通的大小姐。”
让琪亚娜后退这个动作很微妙，刚好脱离了她能掌控的范围。
而梓瑶却不动，似乎完全不担心。
这个动作绝非偶然，少女如此淡定，一定有某种底牌。
真有意思，如果幽兰黛尔大人会怎么看呢？
此时，幽兰黛尔正在远处的高楼上，俯视这一切。
发生意外情况随时能下来支援，加上主教给的‘秘密’武器，丽塔有信心带走琪亚娜。
“过奖，你也不像是来旅游的。”
见丽塔先是沉思一下，随后目光更加深邃。
莫名其妙的，梓瑶又获得了*300水晶。
她其实什么都没想，单纯想让琪亚娜离远点，别被波及到而已。
“请把琪亚娜交给我，她是空之律者，您不会不明白这意味这什么吧？”
崩坏是文明灾难的具象化，而律者则是其代行人，象征着毁灭。
“没关系，前提是你自己来取。”
谈话彻底破裂。
气氛剑拔弩张，丽塔的目标很明确———梓瑶身后的琪亚娜。
“让我来就好，在外面呆了半天，你估计连晚餐都没吃吧？”
琪亚娜想上去与丽塔战斗，却被梓瑶伸手拦下。
并非她想逞英雄，而是丽塔有针对律者的底牌，十分凶险。
比起这个，不如安心警戒，天命绝不可能只派了丽塔过来。
“您似乎与我交手过？”
梓瑶应付她的动作太熟练了，令丽塔不得不怀疑。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这位紫小姐？
比起多想，不如亲自试试。
抬起长镰，下一秒，丽塔轻快地闪到了梓瑶身前。
少女不慌不忙，侧身躲开致命的攻击。
娴熟的动作，彷佛能看透她所有动作的眼神，丽塔只在符华身上感受过一丝。
少女没有进攻，而是一直在躲闪。
丽塔稳扎稳打，一步步增加速度，试探少女的底细。
轻巧的动作仿若燕子般灵活，每一次总能恰到好处躲开攻击。
人有失足，有两次刀刃险擦着脖颈而过，所幸有惊无险。
丽塔自以为摸到了梓瑶的极限。
这一次她不再收手，动作徒然比之前快上了五分。
挥舞长镰，这一次少女避无可避。
“锵———！”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在寂静的雪夜中无比嘹亮。
只见少女手中忽然变出一把剑，格挡住了丽塔的攻击。
初次交手，难分高下。
高楼上，两位女武神目睹了这一切。
“队长，我们不去帮忙吗？”
见丽塔陷入纠缠战，空之律者在旁边虎视眈眈，站在幽兰黛尔身边的女武神担忧道。
“先等等，我相信丽塔。”
幽兰黛尔认真地看着底下的战斗，摇头道。
凭借经验，她看出丽塔完全处于上风，梓瑶在几次交手中露了底。
打败少女，丽塔完全还有空闲去抓住琪亚娜。
“您知道吗，今天全月海市的警察都在搜捕您。”
私闯企业，破坏财物，且摧毁了数台天命机甲，
我不认为这是您做的，或者是您有别的目的。”
自信地收起长镰，丽塔进行最后一次游说，希望梓瑶能乖乖交出琪亚娜。
“紫小姐，您是个好人，那份被截住了证据档案我看了，一个陌生人，竟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幽兰黛尔大人就在附近，您认为自己有几分胜算呢？”
锋利的镰刃在灯光下反射着寒芒，只需轻轻一挥，美丽的花儿即会凋谢。
“十成。”
“您是指琪亚娜吗？”
表面上很轻松，实则丽塔无时不刻都在警惕着梓瑶。
“看来必须要证明一下。”
梓瑶轻叹一口气。
比起说，实际行动更具有说服力。
从发梢开始，如初雪般的白色不断延伸，梓瑶使用了作为底牌的初始人偶。
手中的无头学姐之剑燃起熊熊烈火，在寒冷的雪地上极为刺眼。
无比凝练的火焰，好似传说中能焚烧万物的萨拉托。
“啧.......”
丽塔抬起手遮挡火光，心中警铃大作。
直觉告诉她，必须避开这一剑。
这还仅仅是这个开始。
压抑的气场震慑而来，手握炎剑的少女宛若睥睨万物的薪。
浓郁的崩坏能无限压缩，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高楼上，幽兰黛尔惊坐而起，死死盯着下面。
是她.......
三个月前，出现在神秘视频中击败空之律者的少女。
“请退场吧，丽塔。”
清甜地，带着一丝好听的沙哑声。
少女淡然地举起剑，周围积雪消融，冲天的焰光照亮了半个小镇。
这真的是普通人能驾驭的力量吗？
少女连律者都不是，亦无圣痕。
难道是世界蛇的研究？
不可能。
对方虽然先进，但绝对没有这个能力，让普通人驾驭律者的力量。
丽塔眼中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焰火，竭力思考破局之法。
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何谈容易。
一语毕，少女挥下了炎剑。
焚尽万物的火焰霎那间将公园斩断，以火海为分隔变成了两半，淹没了丽塔的身影。
“怎么会......”
高楼上，目睹这一切的女武神双腿发软，差点掉下去。
旁边的幽兰黛尔屏住呼吸，寻找丽塔的同时，唤出了黑渊白花。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忽悠（一）
一阵舒畅之后，是空虚与疲惫。
许久没有解放过初始人偶，手法有些生疏。
仅仅一剑，人偶瞬间消失，重新进入了冷却时间。
没办法，这玩意不火力全开，想对付丽塔很难。
于是乎，才一下就烂掉了。
换言之，现在的她战斗力重新变回了5。
梓瑶叹了口气，她还是太弱小了，抛去这些东西，她只是个不受崩坏侵蚀的普通人。
“好厉害.....”
虽然有模糊的记忆，但亲眼见梓瑶使用这股力量还是第一次。
望着少女的背影，琪亚娜回忆起了上轮回的记忆。
【呵，这才像样】
【不过是几只稍强点的蝼蚁，竟一直追至此处，真是烦人】
看到梓瑶白长直的模样，意识空间中的西琳开始蠢蠢欲动。
“咳咳.....咳.....”
丽塔大破，女武神战斗服受损，特别领口的布料少了一大半，几乎快遮不住了。
多亏了幽兰黛尔的帮忙，她没受太严重的伤。
炎剑的威力直接将公园切成了两半，火焰久久不灭，中间留下焦黑的痕迹。
火焰中间插着一把巨大的骑枪———黑渊白花。
多亏了它，丽塔才没受到严重的伤害。
“原来你是真实存在的。”
从高楼一跃而下，幽兰黛尔扎起发绳，保证自己随时能全力战斗。
同时，她对梓瑶非常感兴趣。
很强。
这是第一印象。
“女武神幽兰黛尔，请问你是？”
“紫，世界蛇干部。”
名字什么的胡诌一个就行，反正又不可能真的查得到。
“我听奥托谈到过你，如今一见，确实是位厉害的人。”
趁火灭掉前收起炎剑，屑梓瑶展开了忽悠。
“你也很厉害，我想亲身体验一下。”
带走琪亚娜，这是任务。
如今，最大的阻碍则是面前的少女。
无论是完成任务，还是想讨教一番，她都必须与之为敌。
“真的吗？”
一边说着，一边扮作惋惜的模样。
“我们以前关系明明那么好，结果刚上来你就要和我打，真的很伤人呢....”
梓瑶来到幽兰黛尔身边，双手负在身后，轻笑道。
“........”
幽兰黛尔仔细端详少女的脸，耿直地信了这句话，开始翻找记忆。
“今天之前，我没见过你，更谈不上关系好。”
回忆无果，呆鹅摇头道。
“记忆总是暧昧的，这片大地上，每天都有无数过往消失，在人们的淡忘中逐渐褪色。”
“提示是【家人】，
再好好想一想，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答案很简单，不过在身份挑明之前，呆鹅注定察觉不到。
她有一个妹妹，近在眼前。
考虑到梓瑶和她的关系，自然而然的可以攀亲戚了。
“......我并没有家人。”
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幽兰黛尔模仿丽塔的思路，开始思考问题的答案。
主教大人提到过，她的家人还在世，她迟早会与其相遇。
难道就是她？
首先，她是金发，少女是白发，五官也不一样，首先排除她们有亲缘关系。
“义妹？”
“不对，我既不是你的姐姐，也不是妹妹，而且关系很近。”
梓瑶又靠近了一步，离幽兰黛尔只剩半步距离。
现在的她很弱，但对方根本看不出来。
丽塔呆在旁边死死警戒着她，像防贼似的。
“不是血亲，关系很近.......”
紧接着，她得出了一个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答案。
“恋人？”
惊讶于神奇脑回路的同时，梓瑶没能料想到，
这句答案成为了埋进土里的种子，很快将会成长为大树，将她掀翻.......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忽悠（二）
“难道是恋人？”
“答对，作为奖品，特别允许你抱一下我怎么样？”
屑梓瑶调笑道，彼此的距离非常近。
少女好似根本没注意到丽塔和幽兰黛尔都拿着武器，或者说毫不在意。
就这样没有防备地，站在她们面前。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其言语中逐渐消解。
“........”
丽塔仍保持沉默。
看不透。
她究竟是谁？
情报里从没提到过这号人，而且.....
一个月前，主教利用地藏御魂唤醒西琳时，丽塔在神之键空间中见过梓瑶。
她还以为是地藏御魂制作的幻影，或者是某种【信标】。
连主教大人都怀疑少女是否真实存在，毕竟一点线索都没有。
没曾想，她居然活生生地出现了。
“我回去会询问一下奥托主教，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聊着聊着，好似变成了友人间的谈话。
全然没意识到，她们彼此是对立的敌人。
“乐意之至。”
记好通讯号码后，幽兰黛尔摆正了黑渊白花，表示还是想打一架。
方才的炎剑实在过于惊世骇俗，不像是一个人类能使出的力量。
况且，战斗能够体现出一个人的方方面面，临场反应、洞察力、判断与直觉，经验与态度......
依靠这些，或许她能想起什么。
毕竟她的确忘记了儿时的记忆。
“幽兰黛尔大人，您还是不要太当真为好......”
丽塔摇头道，颇为无奈。
说罢，抬起镰刀拦住了幽兰黛尔。
吃一堑长一智。
紫肯定还有其他的底牌，局势从原本的二对一，变成了二对二，于她们不利。
把问题往坏处想，很可能两位少女都是律者。
拥有‘对律者武器’，以及幽兰黛尔的帮助， 并不是不能一战。
但那代价，或许她们承受不起。
现在能知道琪亚娜崩坏侵蚀度很低就够了，以此作为交差。
加上话题越来越朝奇怪的方向发展，丽塔只好决定撤退。
“哎，要走了吗？”
幽兰黛尔还真抱了一下梓瑶，很软很香。
“嗯，我们失败了。”
收起镰刀，丽塔朝梓瑶微微欠身。
“失礼了，紫小姐，请替我向世界蛇问好。”
“这场胜负，就留给下次见面吧。”
双方都是好人，却因立场不同而敌对。
丽塔明白这点，因此态度一直很好。
“辛苦了。”
目送两人离开，梓瑶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用完初始人偶后，她的状态非常虚弱，即使唤出观星也不一定是丽塔对手。
“好冷，我想吃芽衣做的饭了，我们也回去吧。”
琪亚娜回复了往日的开朗，牵起梓瑶的手，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这是......”
少女胸前闪过亮光，抓住了琪亚娜的视线。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将雕着百合花的盒子还给琪亚娜，梓瑶扯了扯胸前的吊坠，不知何时她戴了上去。
明亮剔透的水晶与她非常搭配，如果再加一个桂冠的话，说不定真的很像故事书中描绘的雪公主。
“你、你喜欢就好，我还做了很多个，可不是仅给你的。”
琪亚娜撒谎道，俏脸泛红。
说不在意是假的。
送对方礼物，肯定会很在意对方的反应。
见梓瑶喜欢，她便觉得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
这样也好。
恢复往常的关系，大家其乐融融的相处.....
“琪亚娜，我好看吗？”
人偶的模样还没完全解除。
现在的梓瑶比往日高了不少，大概跟琪亚娜差不多，胸围也大了一圈。
“很漂亮，跟芽衣一样......”
清澈的双瞳认真地看着她，琪亚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对上视线。
下一秒，一双温暖的手牵住了她。
“那么，你对我是怎么看的呢？”
这是昨天琪亚娜询问的问题，梓瑶将她反了过来。
有些话回去就不方便说了。
不如趁现在，彻底解决问题。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三章 能从朋友重新做起吗？
再坚硬的寒冰也会被焰火融化。
积雪消融，一渠清水由高向低，顺着小坡潺潺而流。
“你对我是怎么看的呢？”
撩起白色长发，梓瑶牵住少女的手，认真道。
“还、还能怎么看，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嘛？”
少女继续说着违心的话，双手放在背后，轻轻踢了一脚地上的雪，装作一副毫不在意，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准备要生气了，琪亚娜。】
【为何就是不愿遵循自己的本心？】
西琳将一切看在眼里，恨铁不成钢。
她们明明本同一源，却有如此大的差别。
【情感注定是自私的，无法出让，逃避只会让你越来越痛苦，就像难咽的苦药.....】
“真的只是朋友？”
“唔.....嗯。”
一边是西琳，一边是主动进攻的梓瑶。
琪亚娜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心，再次动摇。
从圣芙蕾雅学园到现在，心中的铉一直被压抑着，濒临绷断的边沿。
见琪亚娜没有拒绝她的靠近，梓瑶这次握住了对方纤细的手。
“那样真的很可惜，这话让我心里很难受。”
“诶，为什么？”
听到梓瑶表示不舒服，沉浸在内心挣扎中的琪亚被拉了回去。
“因为我喜欢琪亚娜。”
这一次，她打出了直球。
少女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心脏用力跳了一下。
大脑嗡嗡的，紧接着出现了一台复读机，用她的心声不断重复梓瑶刚才的话。
‘我喜欢琪亚娜.....’
......
听错了吗？
太过突然，琪亚娜甚至怀疑这是幻觉。
这还是梓瑶第一次告白，很难想象，表白无果的芽衣听到后会是什么感受。
“喜欢？别安慰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才不会像个笨蛋傻瓜一样去喝闷酒买醉然后一个人躲着伤心。”
琪亚娜摆烂了，摊牌，她就是喜欢又怎么样。
怎么可能会难受，只不过是谁也不想见，找个游戏厅或者网吧，点个无限量的可乐疯玩一个月而已！
“明明有芽衣了，为什么要说这些。”
偏过熏红的俏脸，琪亚娜赌气似的问道。
“因为我也喜欢琪亚娜。”
又逼近一步，少女清澈的眼瞳无比认真。
面对这样一位可爱的女孩这样表白，无论是谁都难以拒绝。
琪亚娜心跳的很快，她很想答应，却由于顾虑说不出口。
【别理会芽衣了，仆人会喜欢她，或许是她们经历过共同的轮回而已】
【莫非你认为我给你看的那些都是虚假的？】
西琳继续劝说道，语气里满是不高兴。
【西琳姐......】
【哼。】
看得她急死了，恨不得强行把身体换过来。
【她并不记得和那些乱七八糟女人纠缠的事，如果你能真正.......】
见琪亚娜动摇的越来越剧烈，甚至慌慌张张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梓瑶的话，西琳趁热打铁。
换言之，梓瑶会喜欢那么多女孩子，并不是出于花心，只是因为纠缠了无数因果而已。
谁先一步攻略她，就能把其变成独属于自己恋人，或者妻子.....
所以，她们并没有输。
只要抓紧机会，就有可能成为真正的赢家。
而且，如果大家都是轮回的人，只让给芽衣不是很不公平吗？
如果让她知道，她也不愿意琪亚娜做出这样的牺牲。
【】
？？
“太过惊讶，脑子宕机了？”
见琪亚娜发呆，梓瑶戳了戳她柔软的脸蛋。
“琪亚娜你的回答呢？”
“回答？什么回答？”
“我喜欢你，所以你怎么想，是拒绝吗？”
“我不知道。”
心乱如麻。
老实说，她其实非常想答应。
现在就想将少女拥进怀里，好好地一亲芳泽。
但那是不行的。
有时候太过在意，原本普通的动作便变了味。
关系一旦越界，一切都不复曾经。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喜欢吗......？”
梓瑶扮作误以为琪亚娜拒绝了她，挤出哭腔道，伸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琪亚娜顿时不知所措，急忙想安慰梓瑶。
不料刚靠近时，少女表情一冷，轻轻扯住了她的衣领。
“但是琪亚娜，代价是什么呢？”
对着琪亚娜的耳朵轻吹热气，梓瑶拉长了声音。
“———会死哦。”
制作律者人偶......
极度苛刻的精神力、协调度、材料品质等要求，一旦某个环节出错，便会功亏一篑。
崩坏仍在不停地侵蚀琪亚娜，若不分离她和西琳，迟早会再次被崩坏俘获。
利用【人偶师】能力操纵琪亚娜时，总是有奇怪的违和感。
某种芥蒂存在她们之间，并非是排斥她，而是少女自己在排斥自己。
毫无疑问，这样很可能会导致制作失败。
“即使是演戏，你也得和我做恋人。”
梓瑶冰冷道，这不是在开玩笑。
“我会死.....？”
琪亚娜顿时明白了梓瑶的话，这并不止是她的问题。
还有西琳，一直共用一个身体，对她也不好。
琪亚娜希望西琳能够获得属于自己的人生。
“没错。”
屑梓瑶抱住了琪亚娜，说出了近乎威胁的话。
湿润地，温热的气息吹拂少女敏感的耳垂。
她完全占据了主动。
此时她不再是被压在身下的人，彷佛变回了男孩子般，将琪亚娜壁咚在墙上，非常强势。
可怜的少女被梓瑶玩弄在股掌中，婉转的嘤咛声让她感到了一丝愉悦。
———顺水推舟，现在的琪亚娜只需最后一击。
“悉悉索索....”
限于身高差，屑梓瑶只得双手搭在她身上，足尖用力，轻轻踮起脚。
送上门的贴贴没人会拒绝。
琪亚娜闭上眼睛，为了让梓瑶更好的亲上来，微微俯身。
“.......”
与偷偷亲一下不同，原来真正的接吻是这么香甜、舒服。
柔软的，带着彼此的温度相融交织。
就像毒药一般，吸引着琪亚娜不断往深处索求。
梓瑶想当主导的一方，不料琪亚娜反过来抱住了她。
她的身子很轻，如羽毛一般，很轻松就能控制住。
“琪亚...娜...等等.....”
眼见翻车，梓瑶慌了，轻轻锤打琪亚娜的胸口，试图逃脱。
可足尖垫着地板，自己还被抱着，完全没有着力点。
即使琪亚娜的动作很柔和，她依旧逃不脱。
（删节-已为您省流）
许久，彼此喘着粗气的两人扯断银丝，梓瑶双腿无力跌坐在地上。
琪亚娜俏脸通红，也是不断喘气，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消散，而她却觉得身子很热。
她露出了一脸满足的表情，轻舔上唇，回忆方才的香甜。
“我不想答应你的告白，所以......”
琪亚娜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牵起梓瑶柔若无骨的手，她真挚道“梓瑶，我想和你从朋友重新做起。”
她不想做恋人，因为那样对芽衣很不公平。
不管是和平相处还是独占，她都希望能够公平地重新开始。
换做芽衣，她肯定也会这么想。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四章 impart
“梓瑶，我们重新开始吧。”
沉默一会儿后，琪亚娜先是摇摇头，告别犹豫不决的自己，随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她不能违背自己的本心，也不可以因为不想与芽衣竞争，从而放弃活下去，放弃让西琳姐获得自由。
反正她也很喜欢芽衣，如果实在不行，就三个人一起当恋人嘛。
“走啦走啦，芽衣估计做好晚餐了。”
琪亚娜伸手将梓瑶从雪地上扶起，开心地抱住她的手臂，往酒店方向走。
由于是暴风雪，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警笛声不绝于耳，红蓝二色的辉光管交替闪速，一辆又一辆消防车往小公园赶。
冲天的火焰直到现在也没熄灭，毕竟这是拟似律者的全力一击。
路口审查抓梓瑶的巡警消失了，似乎丽塔给她们的上司来了个警告。
当然，事情远还没有结束。
这次能把天命唬走，下次就悬了。
天命很快又会有新的动作，她们不会轻易放过琪亚娜。
毕竟，拥有律者力量的人，才是奥托所需要的。
“咔哒———”
很有风格地，连敲不敲，琪亚娜直接推开了门。
“我们回来了！”
德莉莎依靠在沙发上发呆，手里拿着手机等待梓瑶消息。
布洛妮娅身穿围裙，陪芽衣在临时搭的桌子旁边切菜。
“回来了？！”
听到琪亚娜的声音，德莉莎猛然惊醒，一下子没拿稳手机摔在地上。
不过这个不重要。
她来到少女跟前，仔细地好好打量，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松了口气。
“再晚那么几天，我就要罚你挂科了。”
“哎嘿，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嘛。”
少女不好意思挠头道，她知道德莉莎几人为了找她经历无数麻烦，因此非常感激。
“笨蛋琪亚娜，竹豆腐你想要咸口的还是甜口？”
“甜的吧，按布洛妮娅喜欢就好。”
“......”
布洛妮娅先是沉默，随后转头看向德莉莎“学园长，琪亚娜很可能是假冒的。”
在咸甜这个问题上，她们争执了很久。
一谈到甜豆腐少女就炸毛，怎么忽然就转性了？
“芽衣.....好久不见。”
“你能回来我很高兴，只不过......”
芽衣叹气道，抬高了菜刀的角度。
“我还在切菜，小心一点，靠太近会伤到你。”
一上来，琪亚娜就从后面抱住了她。
“因为我想芽衣嘛~”
细嗅熟悉的香味，隐隐中还有一抹不一样的花香，琪亚娜猜得到那是谁的。
只不过，她现在不会再迷茫，也不能因此失落。
“鉴定有误，重新评估判断依据.....这么粘芽衣，看来的确是笨蛋琪亚娜。”
久违地，众人再次团聚。
晚餐很热闹，琪亚娜与芽衣各自坐在梓瑶旁边，不时帮忙夹个菜。
梓瑶基本没怎么夹，碗里就满了。
为表庆祝，德莉莎破天荒地让酒店送来了果酒，平时她都是禁止喝这些东西的。
将今天的好消息告诉呆在圣芙蕾雅的温蒂和姬子，两人都发来了表示放心与慰问的回信。
“难怪姬子天天说和你有共同语言，不担心会醉吗？”
虽说是果酒，但度数足足有23，喝太快容易被辣到喉咙。
不曾想梓瑶似乎把它当成了饮料，吨吨吨喝完了一杯，接着倒满。
“放心大姨妈，梓瑶和我都特别能喝。”
朋友们重新相聚，琪亚娜忍不住多喝了一点。
本以为顶多有点刺激，没想到酒劲如此上头，喉咙火辣火辣的。
“琪亚娜你就算了。”
才半杯下去，少女脖子都红了。
“要喝水吗？”
芽衣贴心地递上了一杯水，担心琪亚娜会倒下去。
敏锐的她还注意到了与往常不同的地方。
琪亚娜对梓瑶的态度，比以前还要亲密数倍，似乎只要和对方在一起，心情就会特别好。
和别人争宠是件很小孩子气的事情，但不知不觉间，梓瑶碗里叠俄罗斯方块似的多了许多菜。
“笨蛋情侣。”
对桌的布洛妮娅淡淡道，她看出了三人的关系很复杂，但并不打算插手。
晚饭后，众人开始思考房间该怎么分配的问题。
这里是酒店的情侣套房，虽然足足有两层，但能睡觉的地方只有卧室。
天命的人还在月海市中，分开睡不太安全。
“那就一起睡嘛。”
德莉莎无所谓道，拿起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
“只希望晚上不要被笨蛋琪亚娜的多动症吵醒。”
“喂喂，我没有东西抱着才会多动的。”
“嗯，我也没问题。”
大家都同意了，唯有梓瑶抱着反对意见。
“.......芽衣我希望你能对自己有更多的自觉。”
“为什么？”
罪魁祸首疑问道，不理解梓瑶为何抗拒。
梓瑶脸色微红，摊手道“还不是因为芽衣不小心弄翻了水，床铺全湿了。”
“我没有弄翻水。”
在耿直这一块，芽衣有时候跟幽兰黛尔差不多。
“咳咳，我、我弄翻的总行了吧.....总之，我们换隔壁房间。”
无论是谁弄的水，怎么听起来就那么怪呢。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众人来到新房间，开房时，对方看梓瑶的表情很有深意。
这么多人，还是情侣双层房......
难道这就是最近流行的imprat？
啧啧，年轻人玩的真花。
“......”
梓瑶懒得纠正她的误会，拿到房卡后马上离开，不想沐浴在暧昧的眼神中。
“这浴室是透明的？”
洗澡时，德莉莎终于确确实实意识到了这是情侣套房。
浴室墙壁由玻璃构成，外面看是半模糊的亚克力，从里面看却是透明的。
羞耻心让她迟迟没有脱下衣服，怀疑这个玻璃是不是内外透明。
德莉莎洗完后是琪亚娜。
洗澡时，她时不时透过往外看，只可惜她在意的墨发少女没有往这边看。
布洛妮娅很聪明，隔壁房还没有退房，于是跑隔壁房间洗完了。
芽衣倒没想那么多，干净利落的洗完澡，来到了卧室。
一张床有七八张拼起来那么大，十分柔软，弹性极佳，无论在上面做什么都可以。
关于这点，她是亲身体会过的。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前往海渊城（一）
“对不起呀，一直很忙没时间做，糕点店也关门了.......”
“诺，可不准说我做的不好。”
接过三角形的巧克力蛋糕，很朴实无华，上面只点缀着一颗樱桃。
琪亚娜借用了酒店的厨房和现成的材料，匆匆忙忙将其做了出来。
“这是.....”
“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生日呀。”
———11月23号。
一周前，琪亚娜在出租房中看到了梓瑶的身份证。
正是如此，才会花心血去亲手做吊坠。
“嗯.....谢谢。”
老实说，那是假身份，上面是随便根据资料填报的虚假信息。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意她的这个日子。
梓瑶自己都不记得真正的日期是什么时候了，被人重视的感觉让她略微征神。
不被觉察地，少女叹了口气。
随着时间推进，她渐渐在这个世界扎了根，多些留念也不错。
嘛，定在今天挺好的。
“梓瑶姐姐，请原谅布洛妮娅，只能给你这么敷衍的礼物。”
毕竟在今天以前，梓瑶还是死的。
没人能想到少女是假死，她们为此还给她找了个好的墓园，亲手献上花束，自然也就谈不上准备礼物。
梓瑶解释了自己的想法，主要是为了避开天命，安心帮助琪亚娜摆脱崩坏。
但真的仅此而已吗？
布洛妮娅将最喜欢的布偶之一送给梓瑶，同时偷偷看了少女一眼。
她有预感，这个计划绝对不止那么简单。
“下次不许再做那么吓人的事情，大家都很伤心。”
“作为礼物，这杯世界最棒的特浓果汁就给你吧。”
绿油油的，冒着泡的，散发着淡淡的苦味，像是某种令人掉san的黏液。
德莉莎忍痛割爱，双手捧着送给梓瑶。
面对这杯东西，梓瑶有些绷不住。
这玩意喝了真的不会死人吗.......
“观星，要不你喝？”
“吾辈还不想死。”
观星连连摇头，躲到了芽衣后面。
梓瑶想操纵观星喝下后马上切断联系，不料观星本能的立马拒绝了。
莫名有种违和感，上次在秋山公园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观星比她想象的......还要有个性。
控制人偶时，她也会受到人偶性格的影响。
“礼物.....”
芽衣闭目沉思，随即送了本《通用料理指南》。
并不是让梓瑶学，而是对方想吃什么，报一下菜名她马上去做。
“不用太迁就我，我倒在意芽衣喜欢吃什么。”
“？，看着我干嘛....”
..
平淡的日常中，时间一点点来到深夜。
以梓瑶为中心，少女们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历经一天奔波，德莉莎撑不住先睡了。
“梓瑶，不可以太宠琪亚娜哦。”
芽衣收起手中的书本，无奈道。
差不多到了熄灯时间。
“唔嗯.....有什么关系，芽衣才是，天天和梓瑶粘在一起。”
草履虫躺在梓瑶的白丝大腿上，眯起眼睛享受着掏耳服务。
少女表示拒绝，轻轻朝梓瑶怀里蹭了蹭。
柔软的布料上全是桔梗花的清香，还带着沐浴露朦胧的费洛芬味。
“.......”
芽衣一次都没感受过膝枕，以及这样平常亲密的动作。
只见梓瑶一脸宠溺，小心翼翼认真地给身上的少女打理头发，说不上反感，只是呼吸变闷了几分。
芽衣，感受到了危机。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前往海渊城（二）
好挤。
半夜，梓瑶从浅睡中醒来。
怀里埋着一只白毛团子，身后是抱着她睡的芽衣。
明明床很大，两人却十分喜欢贴着她。
虽然贴贴很舒服，但身体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很酸。
手腕凉凉的，仔细一看，怎么又被铐住了？？
梓瑶欲哭无泪，她想去采花都不行。
幸好这是普通手铐，唤出观星，轻轻一切就弄开了。
刚起身，她的动作就惊醒了芽衣。
还没解释，看到断掉的手铐后，芽衣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到了床上。
“我没有要偷偷离开的打算，只是想伸展一下手脚....”
大家都在睡觉，梓瑶为了不吵醒她们，压低声音道。
这么一解释，总觉得好像是自己犯错了似的。
“抱歉，是我太敏感了。”
松开手，芽衣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不对劲。
她这个月一直在做噩梦，都是些碎散的片段。
一次又一次，梓瑶不断地死在她面前，而她却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她已经无法再接受一次少女的离开。
想用铁链锁住，关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牢笼里，只独属于她一个人.......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可怕的想法呢？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充满了侵略性，每一个想法中都饱含独占欲。
“我会一直陪在你们身边，请放心。”
梓瑶温柔道，伸手摸摸芽衣柔软的头发，随即得到了一枚听话的芽衣。
“嗯.....”
尽管心里仍有顾虑，但她依旧相信梓瑶，乖巧的点了点头。
为表承诺，少女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确认芽衣眼中的阴暗消失后，梓瑶松了口气。
在某个选择支中，如果处理不好，芽衣会黑化的，或者说她本来就有病娇的潜质。
来到阳台，大雪盖住了整个小镇，一切都静悄悄的。
随着时间推进，雪越来越少。
直到破晓，这场寒冷终于才算结束。
太阳升起，温暖的光芒令刚醒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洗漱、早餐......
一切就绪后，众人来到港口，两位博士已等候多时。
“我听说这几天发生了许多事，梓瑶女士，你能遵守约定来到此处令人敬佩。”
“别扯车轱辘话啦，鸡窝头，快说正事。”
本该是梓瑶两人，因为德莉莎几人，所以要去海渊城的人数翻了个倍。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
海渊城现在由可可利亚管理，她们作为研究顾问，负责监测量子海，同时寻找机会救出被困在里面两个月的瓦尔特。
只可惜，她们尝试了许多种办法都无济于事。
海中还有‘蛇’的存在，她们下去实在过于危险，且容易失去锚点。
拥有律者力量的人成功率会更高，而且能够自保。
因此，她们找上了梓瑶。
“梓瑶女士，我不明白您进入量子海的目的是什么，您真的考虑好了吗？”
那个地方过于飘渺不定，一旦不小心，可能就回不来了。
爱因斯坦不解道，缜密的思维无法彻底洞察复杂的人心。
“因果枝蔓交织，难分源头与终点，总有些事情是我们必须去做的。”
两枚律者核心、希儿、凯文.....
她们非去不可。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暗流涌动
光消失了。
随着深度表不断增长，鱼类肉眼可见的减少。
鱼的体型越来越小，长相也开始变得奇形怪状。
渐渐的，连鱼都没了。
漆黑的深海伸手不见五指，仿若坠入深渊，没有尽头。
失去了参照物，潜艇好似一直悬浮在中间没有动过，只有水压表疯狂跳动。
大约二十分钟后，她们来到了目的地。
一栋巨大的建筑矗立在海底中央，四周长满了形状各异的彩色水晶。
海渊城。
一座前文明留下的建筑，用以研究量子海，其规模之大，技艺之庞杂，远超现有的技术。
逆熵第一次发现这里时，便立马断定这不是现在的科技能创造出的东西。
“爱因博士，能请你们把她送到这个地址吗？”
卧室内，一位穿着轻薄，头戴黑冠的少女端坐在床上。
睁开竖瞳，周围只有两位博士和梓瑶。
她即是梅比乌斯。
或者说，是名为‘梅比乌斯’的身体。
消耗无数材料，梓瑶仅一次就造了出来。
代价就是有点消耗精力，止不住犯困。
她已经事先跟渡鸦说过了，送到指定地点后，渡鸦会将‘梅比乌斯’送到乐土。
如此一来，她算是履行了约定。
4级人偶师能够创造出真正的人，只不过消耗巨大。
无需依附本体而活，拥有人类一切正常生理活动。
“各项身体数据正常，真是神奇.....”
爱因斯坦点头道，答应了梓瑶。
比起这个，在进入海渊城前，她们有些注意事项要交代。
“特斯拉博士，海渊城的情况比较复杂，由你来解释吧。”
“哈，你知道的不是比我清楚吗？”
说到这个特斯拉就不爽，捏着拳头道。
“总而言之，这里成了可可利亚的一言堂，你们最好小心点，海渊之眼后天才能启动。”
而且多亏梓瑶之前的提醒，她们发现可可利亚在暗中与某个势力达成合作，在海渊城密谋着什么。
“.....那个混蛋女人，真想给她来一拳。”
谈话间，随着潜艇微微震动，她们进入了海渊城内部。
“布洛妮娅快看，这里好漂亮。”
望着与众不同的海底世界，琪亚娜很兴奋。
芽衣记得她来过这里，因此反应平淡了一些，思考着中午该做点什么。
“欢迎各位来到海渊城，伏特加女孩欢迎你......诶，是人傻钱多的姐姐？！”
四处参观时，一粉一蓝两只萝莉蹦了出来。
“别乱说话，想想我们的零食钱。”
“对哦，咳咳，重新介绍，我们是伏特加女孩，欢迎这位的到来。”
“滴———”
红光闪过，少女们在海渊城的行迹被藏在暗处的摄像器尽收眼底。
管制室中，可可利亚躺在椅子上，透过显示器观察少女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布洛妮娅.....
同时地，她注意到了墨发少女的身影。
“灰蛇，我再问一次，她真的是你们的人？”
可可利亚在梓瑶身上吃了大亏，本能地升起了PTSD。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还有S级女武神德莉莎、以及龙马的女儿......
“我不清楚，但尊主大人表示她不存在，并非跨越时间长河的先行者。”
“在这之前，我只是顺势而为。”
“呵呵，说的好听，就是说你也被忽悠了？”
可可利亚有些想笑，这么老谋深算的狐狸原来也被梓瑶算计过。
事实上她猜对了。
前几天灰蛇刚被梓瑶忽悠走了几十万，跟凯文通信时故意没说。
“......”
听罢，灰蛇先是沉默，“等尊主出来，他自会处理。”
“你们内部的问题我懒得管，事先说好，我们不会被干扰吧？”
“兹事重大，只有少数干部知道，彼此相互保密。”
灰蛇自信道，在保密工作方面，世界蛇连自己人都能瞒住。
打开海渊眼大门，投入渴望宝石，以次为引，将被束缚在其中的第一英桀带出来。
———可谓天衣无缝的计划。
“不过她们确实是个麻烦呢......”
望向监视器，可可利亚认为必须采取措施。
正想放大画面时，跟两姐妹聊天的布洛妮娅忽然回头。
少女的身影在画面中不断放大，随后，纤细的手抓住眼球状的摄像头，啪塔一声，一下子连根都扯了出来。
“.......”
监控信号应声而断，徒留尴尬的可可利亚。
“‘蛇’期待你的表现。”
灰蛇冷哼一声，离开了监控室。

“床好软，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四处游览时，换上巫女服的梓瑶单独找到了琪亚娜，来到事先准备好的休息室。
为了创造能够容纳西琳的律者人偶，她喝下了能够提升精神力的药水。
【特级回溯药剂*1，介绍：提升大量精神力并提升上限
注意：**喝下后将升至lv4，将会发生无法预料之回溯**】
像第一次喝那样吗？
梓瑶想起三个月前长空市的事情，顿时有点头疼。
嘛，既来之则安之。
“开始之前，先喝一点这个。”
梓瑶从背后拿出一杯红色的饮料，里面混杂着她的鲜血。
这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她的血液有抑制崩坏侵蚀的能力。
琪亚娜意识到这是什么后，连忙抓起她的手，检查受伤的地方。
她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其实是因为用疾疫宝石划出的伤口不会留下疤痕。
“好喝吗？”
“有点甜，还有一点点的花茶香........？”
可爱的美少女难道连血都是花和糖果吗？
“想什么呢，我加了点佐料，以免你喝不下去。”
“好暖，谢谢。”
琪亚娜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小腹，表情柔和道。
“请开始吧，我相信梓瑶。”
少女闭上眼睛，全身放松，摆出迎接的姿态，等待梓瑶进入并操纵她的身体。
紧接着，她回到了意识空间，看到了装作不在意的西琳。
“西琳姐，马上就能出去了，你不开心吗？”
“你我一体同源，怎么，很希望我走么？”
“没没没，以后随时过来也行的。”
“哼，这还差不多，虽然我没什么兴趣。”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等待了许久。
过了好一会儿后，梓瑶虚弱地进入了意识空间。
“———咳咳.....抱歉，我失败了。”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禁戒之深处
“协调不对，我们的默契还是不够。”
操之过急，还是说现在的她还无法制作律者人偶呢？
有点类似于复制粘贴，在过程中一旦源文件出问题，便会报错终止。
嘛，实际上要更复杂许多。
为了保险起见，梓瑶首先带琪亚娜去特斯拉那里检查了身体，崩坏侵蚀度比之前减少了许多，但还是治标不治本。
“真笨，既然如此，直接喝不就行了，兑入其他东西可能会稀释抵消。”
听说梓瑶的血和沙尼亚特一样能对抗崩坏，特斯拉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凭借控制变量法，她提出建议道。
“诶，真要直接喝那玩意吗？”
虽然她倒是没什么意见啦，但梓瑶会因此受伤，甚至留疤，怎么想都有点心疼。
“你们别轻举妄动，给我点时间，对了，先别告诉鸡窝头那家伙。”
同样能抑制崩坏，而且不像沙尼亚特同归于尽般霸道，如同娟娟流水，柔和地改变一切。
非常有研究价值，如果爱因斯坦知道了肯定要用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霸占实验。
“轰隆隆......”
谈话间，地面忽然剧烈震动，桌上的实验器材因此摔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会天命打过来了吧？？”
“真烦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震一下，所以我们才想着再次打开海渊眼，尽快将杨拉出来。”
海渊之眼，沟通量子海的门。
震源在其底下，有一座神秘的设施。
将研究的事情丢给特斯拉，两人顺着震源方向沿着螺旋道往下走。
弯弯绕绕，像是纠缠着数不尽的线圈。
“滴———没有通行证不许进入最底层。”
来到中层时，一台守关机器人拦住了她们。
越往下走，警备越发森严。
琪亚娜打了个响指，机器人瞬间被传送到了其他地方。
不得不说，有时候空律的能力是真的好用。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她隐隐有点儿不舍得割离这份力量。
“梓瑶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一路上，少女不断四处观察、打量，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嗯，前文明的遗迹比我想象的还要神奇。”
琪亚娜悄悄呢喃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呀。”
随着越发深入，她们来到了巨大空洞中的海渊之眼，再往下即是异常的源头。
在哪里，布洛妮娅等人站在一堵巨大的门前，无法再前进一步。
“梓瑶女士，欢迎来到禁戒之深处。”
“说起来，你这打扮.....”
爱因斯坦注意到了梓瑶的巫女服。
“咳咳，没有衣服换了，临时将就一下......”
其实梓瑶主要是谗【-25%精神力消耗】的buff，用完后忘记脱下来了。
美中不足的是，这件衣服自带【魅惑】，穿着它总觉得没啥安全感，容易发展成小薄本剧情。
“爱因博士，这是什么？”
在海渊城的深处，矗立着一扇巨大的水晶门，Gal十几周目的梓瑶从未听说过有这玩意。
“抱歉，我不能给你任何解答，它的历史太久久远，度过了数万年光阴长河。”
“这破门能打开嘛？”
琪亚娜好奇道，水晶铸就的门看起来一碰就碎。
爱因连连摇头，她们进行过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盟主表示，或许只有终焉的律者才能将它打开。”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磨合（一）
异常的震动没有再出现。
调查无果，于是众人只得返回海渊城。
后天即要进入量子海，博士建议少女们这两天好好休息，做好准备。
伏特加女孩找到了布洛妮娅，叙旧的同时，顺带去清理一下外围零散的崩坏兽。
“我们要不要去陪布洛妮娅她们玩？”
空闲下来后，琪亚娜双手牵住梓瑶，兴奋道。
说实话，其实她更想跟梓瑶独处，只不过找不到适合的理由。
另外一边，芽衣表达了不同的意见。
“能指导我修行吗，梓瑶。”
“好不容易放松两天，芽衣你也给自己放放假嘛。”
像是护食的小动物一般，草履虫紧紧抱住梓瑶的胳膊，不希望她被芽衣带走。
“太过放松会失去警惕心，琪亚娜你上次测试不合格，回去还要补考，不如趁这个机会来练习基本功。”
“放心啦
班长怎么说来着，士别三月，当刮目相看。”
琪亚娜轻拍胸脯，自信道。
虽然记忆还没全部回溯，但是对比三个月前的自己，水平绝对是天差地别。
“是日。”
芽衣冷静吐槽道，伸手轻撩发丝，视线转向梓瑶。
“瑶，我想和你一起训练。”
既然琪亚娜不愿意，那么她们两个人就好。
她对自己的情感不加掩饰，十分直白。
“不行，芽衣太贪心了，明明梓瑶刚才都点了头，说好要陪我的。”
“不可以代替别人做决定。”
芽衣摇头道，说罢，一双含水秋瞳对上梓瑶，
“我和琪亚娜，你希望是谁？”
少女微微欠身，轻歪脑袋，用柔和的语气问道。
她们的目光齐齐落在梓瑶身上，希望她做出选择。
到底陪谁？
芽衣一脸和善，似乎梓瑶做出何种选择都没关系，她愿意去体会和谅解。
只不过，她手上一直拿着竹刀，联想到芽衣有过黑化的历史，梓瑶陷入了纠结。
她和琪亚娜的关系仍存在芥蒂，导致了制作人偶时因为不协调而中断。
若选择芽衣，说不定会让这份芥蒂加深。
“对不起，让你做这样的选择.....实在为难的话，就去陪芽衣吧。”
琪亚娜看到了梓瑶的纠结，于是松开了对方。
她扮作不在意的模样，强颜欢笑道，转身想要离开。
不料，梓瑶反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如此一来，少女做出了选择。
“中午我们在博士那里吃午餐，别玩太晚。”
芽衣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轻轻点头，顺带询问两人想吃什么。
“老样子就好，芽衣辛苦啦。”
琪亚娜不好意思道，觉得有点亏欠对方。
芽衣走后，两人出发去寻找布洛妮娅。
“塔塔.....”
彼此无言，并肩漫步在海渊城中。
即使如此，琪亚娜依然觉得很满足，希望这段路能更长一点。
时间喜欢跟人作对。
痛苦之事度日如年，美好却如浮光掠影，稍纵即逝。
朋友们再次相聚，天命的威胁也暂时解除。
放松下来后，总是忍不住去想彼此的事情。
如果没有崩坏该多好，平淡幸福的日子能无限延伸。
“啊，是人傻钱多的姐姐！”
坐在地上打瞌睡的伏特加女孩注意到了两人，像根复位的弹簧般蹦起来道。
“你们不是和布洛妮娅在一起吗？”
“她被博士叫去做实验了，所以我们只得在这里等，好无聊的说。”
“嗯，莉莉娅好困.....”
“要不去陪芽衣？”
见布洛妮娅不在，琪亚娜提议道。
“再尝试一下，我们回休息室吧。”
趁回溯药水大量增加精神力的buff还在，梓瑶想重新试一试。
人偶师lv4，材料也够了，制作律者人偶应该没问题才对。
如果是做自己的，轻轻松松就能弄出来。
但琪亚娜两人的情况有所不同，还得考虑兼容性这些东西......
“咔哒———”
关上休息室房门。
梓瑶拿出疾疫宝石，能弄点血给琪亚娜抑制一下崩坏侵蚀。
但她想起早上时，特斯拉让她们先别轻举妄动，于是只好作罢。
“悉悉索索.....”
还没开始，琪亚娜就乖巧地坐到了床上，轻轻摇晃小脚，嘴里哼着歌，似乎心情不错。
毕竟这一整个上午，她们两人能一直独处。
像个笨蛋一样，光想想就很开心，双腿不自觉动了起来。
仔细回想，三个月前刚遇到梓瑶的时候，她还把对方当成敌人对待呢。
“琪亚娜，你有什么心事吗？”
开始之前，梓瑶做起了思想工作。
“我的心事梓瑶你不都知道了嘛。”
想贴贴。
想让关系更进一步，而不是一直停留在名为【朋友】的起点。
芽衣领先了很多，她必须得跟上。
“我也喜欢你，琪亚娜。”
梓瑶告白道，言语真挚，这是她内心真实的情感。
她误解了琪亚娜火热的目光，转而开始思考，是不是芽衣的问题。
毕竟情感这种东西很难说，多数人都无法接受后宫这种东西，毕竟现实又不是极东的轻小说。
因此这件事，琪亚娜和她会有隔阂再正常不过。
“芽衣的事情你怎么看呢，讨厌吗？”
琪亚娜连连摆手，“我也喜欢芽衣，只不过，我更喜欢梓瑶一点，别误会了，我们没有矛盾。”
刚才在外面也不是吵架什么的，单纯是一点点争风吃醋而已。
嗯，就一点。
“那就是能接受？”
说到这里，梓瑶有一点心虚。
开水晶宫什么的，真放到现实，总觉得会被柴刀。
一转眼，琪亚娜眼神忽然变冷，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一仆侍奉多主？真是荒诞。”
西琳对这件事表达了反感，但随即话锋又一转———
“不过，我更享受践踏蝼蚁的愿望，让她们欲而不得，最终只能可怜羡慕的模样。”
“喂，西琳姐，等等啦......”
琪亚娜重新切回了账号，脸红道，担心西琳说多余的话。
聊了一会儿，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
....
确认准备就绪后，梓瑶再次尝试制作人偶。
为了提高成功率，她从后面抱住了琪亚娜。
这次与第一次不一样，接过少女身体控制权的过程轻松了许多。
一路顺风顺水，难怪说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经验，梓瑶很快进入状态。
大约十分钟后，琪亚娜渐渐地接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成功了.....？”
“不，是失败。”
梓瑶扶额道，搞不清楚这微妙的原因是什么。
她叹了口气，明明一切就绪，偏偏最后关头发生了难以捉摸的东西。
“也许我们需要再磨合一下。”
彼此的情感，默契，协调度，一切都需要慢慢磨合，锻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速成的。
也许真的是自己心急了。
“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听完梓瑶的话，琪亚娜不觉得自己和她之间有什么芥蒂。
一切误会昨天就解开了，她并不是什么小气又任性的人。
“那个，要不我们试着做一下，恋人会做的事情.......？”
所谓病急乱投医，她也想不到什么好方法。
要不把关系更进一步？这样或许就能行？
为了安慰梓瑶，她半开玩笑道。
有时候，人们会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真话，测试某人对某事物的态度。
琪亚娜也不认为梓瑶会同意，毕竟这两件事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嗯，值得一试。”
梓瑶一敲手心，直接就点头了。
这、这么干脆？？
琪亚娜双手抓紧被褥，脸颊红的不行，内心随着少女的言语悸动了一下。
她本想解释。
但是.......她心动了。
第一卷 : 第一百七十章 磨合（二）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无所谓。
少女双手平放在大腿上，脸色熏红。
想到待会儿芽衣她们可能会进来，她便非常紧张。
“稍微抬起来一点。”
巫女撩起耳旁的发丝，彼此的距离很近，能清楚感受到相互的呼吸。
琪亚娜闭上眼睛，等待梓瑶。
即将品尝到棉花糖般的柔软时，房门被敲响。
西琳表示不要搭理，但气氛被破坏，梓瑶只得起身去开门。
“梓瑶姐姐，你有见到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吗？”
打开门，布洛妮娅全副武装站在门口，同时视线偷偷打量房间里面。
琪亚娜衣衫有些乱，俏脸红润，端坐在床上。
“骷髅面具？”
“嗯，她鬼鬼祟祟跟在芽衣姐后面，被我和罗莎莉娅吓走了。”
布洛妮娅点头道，果然梓瑶姐姐是很靠得住的人呢。
“看来是世界蛇的人，不必去追了，他们很难缠。”
梓瑶解释道，她提前知道灰蛇会和可可利亚合作，轻松就能猜出来是世界蛇。
蝴蝶效应？
因为她的行动，导致这件事被推进了半年多。
“请让布洛妮娅检查一下房间。”
在德莉莎和芽衣的休息室里，布洛妮娅发现了隐藏的摄像头，于是断定梓瑶这里也有。
果不其然，在灯座底下藏着一个。
“世界蛇那群家伙都是偷窥狂吗？”
一把扯断摄像头的线路，琪亚娜不满道，万一刚才被拍下来就不好了。
意识到梓瑶也是世界蛇的人，她连连补充道“只有梓瑶除外。”
“笨蛋琪亚娜，我先走了，不许给梓瑶姐姐添麻烦。”
再三确认后，布洛妮娅出发前往伏特加姐妹的房间。
“知道啦，知道啦。”
对方前脚刚走，琪亚娜就关上了房门。
呼，终于安静下来了。
带着一丝焦急地，她将梓瑶扑倒在床上。
“你肚子好软，将来一定能生下健康的孩子。”
趴在少女柔软的小腹上，她轻轻拍了一下。
“呜，好疼。”
毫不留情地，梓瑶给了得寸进尺的草履虫一个脑瓜崩。
按住少女纤细的手，梓瑶反过来压住了她。
“说什么呢，你才是妻子。”
“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空气中满是淡淡的桔梗花香，令人即迷恋，又安心。
不知为何，穿着巫女服的梓瑶比往常更漂亮，更吸引人。
“梓......”
“滴滴—滴——”
铃声忽然响起，再次打搅了她们。
打开讯息，原来是特斯拉博士的研究出结果了，希望她们来看看。
琪亚娜拿过手机，长按关机键使其彻底熄屏，然后扔到了一边。
“咚咚咚———”
本以为世界彻底安静，不料门再次被敲响。
琪亚娜绷不住了。
这次又是谁啊？
好不容易的机会绝不能放弃。
打开浴室门，她拉着梓瑶走了进去，反锁还不行，顺带用律者能力施加了空间禁锢。
“？睡着了吗，我进来了哦？”
房门被打开，一只身材矮小的白毛女仆走了进来，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她即是被梓瑶惩罚当女仆的德莉莎。
原本说的是一年，但被改成了一个月。
浴室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来是在里面洗澡。
..
(已省流，无修版放群里了喵。)
嘤嘤嘤.jpg
第一卷 : 第一百七十一章 PTSD的可可利亚（一）
“灰蛇你怎么想？”
中午，通过用零食忽悠伏特加姐妹，可可利亚得知了几人要进入量子海。
“变数几何，决定了导向结果的可能性，若非必要，勿增实体。”
望着黑漆漆一片断联的监控画面，灰蛇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
红色的面具微微泛着光泽，没人能看透他内心所想。
“.......”
世界蛇。
一个影响力恐怖的组织，在某些方面不逊色于天命。
他们行迹诡异，共同服务着一个神秘的目的。
与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可利亚一边与他们合作，一边时刻警惕着他们，防止被蛇反咬一口。
特别是对于灰蛇，每一步都要慎重，他太厉害了。
能算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还知道许多逆熵内部的绝密资料。
以此为诱饵，让她上钩，而她无法拒绝。
真难想象，被困在量子海中的【尊主】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我希望你能消除变数，可可利亚。”
过了半响，灰蛇觉得可可利亚没理会他刚才的意思，于是说道。
“你的那些小动作对她没用，既然选择了合作，不能总是我们这边出力。”
“阻止她们进入量子海，这是你作为地主应该的责任。”
在凯文出来前，灰蛇不希望和梓瑶撕破脸皮，所以他不能直接出手。
“她到底是什么人？”
可可利亚不理解，为何灰蛇会警惕梓瑶。
由于她被少女坑了好几次，不免也有点PTSD。
“我求问过尊主，得出了个最有可能的答案，她或许拥有看到未来的能力。”
少女种种未卜先知的行为，除此之外难以解释。
“想不到灰蛇你会相信这种东西。”
可可利亚完全不信，这已经不是人的范畴了。
通晓过去与未来，在无数传说中，也只有神明能做到。
“.......看好了，我是怎么阻止她们的。”
..
“没事吧？”
扶住走路不稳的梓瑶，少换完衣服出来后，立即抱起杯子喝了一大瓶水。
“浴室很闷，待太久了稍微有点头晕。”
梓瑶扶额道，面不改色地撒谎。
“笨蛋琪亚娜，都说了不许给梓瑶姐姐添麻烦。”
“对不起，刚才西琳姐做的有些过分了。”琪亚娜歉意道，一边说着一边给梓瑶递上冰凉的果汁解渴。
说起来，为什么大家都来了......
看着满屋子人，虽然琪亚娜很开朗，依旧有些害羞，她不确信刚才的动静会不会传到浴室外。
“哇，好香，这份鸡腿好像很好吃，我要了！”
“禁止私自开饭。”
罗莎莉娅看到色香味具体的便当，当即想动筷，不料被妹妹打了一下，只好悻悻作罢。
因为大家都来到了梓瑶的休息室，所以午餐决定在这里一起吃。
原本只有德莉莎一个人，先是芽衣、再到两位博士，后面伏特加姐妹和布洛妮娅都来了。
“梓瑶，这是研究结果。”
“特斯拉博士，刚才一番忙活是在弄什么呢。”
“哼哼，我发现了能够抑制崩坏的东西，比你研究的那堆破玩意效果好多了。”
经过实验，她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虽然梓瑶没有成为女武神的潜质，但是她的身体、体液、毛发、肌肤....全部都有抑制崩坏的效果。
换言之，少女就是个行走的解毒剂。
这就能解释她为何可以徒手抓疾疫宝石，当时在天命可把特斯拉吓到了。
“原来如此......梓瑶女士，事情结束后，能请你留在逆熵吗，我们愿意提供高于天命的五倍薪资。”
爱因斯坦看梓瑶的眼神变了。
即使受伤都不行，微小的血液也要收集起来。
如果可以，能建立起保护仓最好，毕竟她是世界最珍贵的人。
“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德莉莎听后不禁汗颜，这保护措施也太过头了，又不是极濒危动物。
“丝毫不为过，德莉莎女士，您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鸡窝头别唠叨了，你夸出花来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待逆熵。”
“诺，琪亚娜，你现在被崩坏侵蚀的状况不乐观，请喝下这个。”
只见特斯拉手里拿着一杯果汁，里面混入了梓瑶的血液样本。
“谢谢，我刚才喝过啦。”
琪亚娜微笑道，从旁边抱住梓瑶的手。
比起之前，现在的她脸色红润，看起来十分地健康。
少女身着露肩夏裙，修身内敛的衣品衬托出一抹青春感，配以开朗的性格，活脱脱校园故事中的可爱学妹。
“......”
闻言梓瑶老脸一红，偏过头自顾自喝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西琳那个笨蛋，居然对她使用静谧律者的力量.....
从少女变回女孩子，再变回去。
这个过程.....真是不提也罢。
“欸嘿嘿~”
草履虫不以为耻，反而在她怀里摩蹭。
肌肤之亲后，她觉得无论遇到什么崩坏兽，抑或律者，都能一拳打飞，嗯......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
用完午餐后，梓瑶提出要去见可可利亚一面。
毕竟海渊城由对方实际控制，作为客人，她当然要去拜访。
她的目的只有量子海里的希儿，还有两枚宝石。
凯文跑出来倒是件好事，能帮忙清理一下崩坏。
因此，她无心与可可利亚或者灰蛇为敌，彼此的目标互不干涉。
“哈？闲着慌去找那个女人做什么，找不自在吗？”
“我认为梓瑶女士说得对，可可利亚最近有很多小动作。”
在进入量子海之前，提前打预防针很重要，以防对方整活。
“我也想去。”
琪亚娜第一个报名，想跟着一起。
“笨蛋琪亚娜，这不是在玩，不许去添麻烦。”
“布洛妮娅姐姐，要不你跟着去见见可可利亚妈妈吧，她很想你。”
伏特加姐妹提议道。
“.....没必要。”
只要看到那女人，她就会想起不好的过去。
“是吗，抱歉呀......”
两姐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布洛妮娅态度坚决，只好放弃。
第一卷 : 第一百七十二章 PTSD的可可利亚（二）
她主动过来了。
自己这边还没行动，对方反倒直接过来，简直是不按套路出牌。
轻轻敲打桌面，可可利亚在脑海中思考对策。
嘴上跟灰蛇说不担心，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连续几次在少女身上栽跟头，快给她弄出PTSD了。
布洛妮娅跟她似乎关系很好，该死，如果给她不好的脸色，会不会被讨厌？
“灰蛇，要不要在这里把她抓住？”
梓瑶有可能有备而来，也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若现在做出对的选择，她们就能把握主动权。
“那是你的事情。”
灰蛇甩锅道。
他藏在角落的阴暗处，几乎跟环境融为一体。
他想隔岸观火，仔细看看梓瑶虚实。
“咚咚咚———”
打开门，两位少女在特斯拉博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我先走了，这里空气比维修室还难闻，有事叫鸡窝头就行。”
“咳咳，初次正式见面，还记得我吗？”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新西兰，可可利亚被梓瑶坑了，被迫打工不说，而且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真可谓是记忆犹新，越想越不舒服。
但作为逆熵掌握实权的执行官，没点自控力可不行。
可可利亚稳住心态，认真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布洛妮娅也来了。
少女冷眼看着墙上的监控设备，明白了休息室内的摄像头是何人所为。
梓瑶之所以带她过来，是为了让谈话能够顺利进行，谁知道监控室里会不会藏着数百个刀斧手呢？
“没想到你还活着。”
“世事无常，你说的没有完全错，只对了一半。”
才第二句，可可利亚就有点跟不上了。
她抓紧桌上的钢笔，细细琢磨梓瑶的话。
“因为某个原因，你现在必须是死人。”
“答对了。”
半个月前，天命旧部。
其实早在西琳第一次被压制的时候，西琳就和琪亚娜联手突破了崩坏的控制。
但还没来到及高兴，崩坏瞬间再度降临，让前面的努力功亏一篑。
双目对视的瞬间，梓瑶脊背发寒，冰冷且毫无生机的金瞳直视着她。
崩坏亲自下场了———
这非常不符合常理。
好比是手机。
出厂时厂家会调好数据，不可能售出后特地过来再给你调一次。
正因为这件事，在琪亚娜彻底摆脱崩坏侵蚀前，她们必须隐藏。
“特地来一趟，有什么事？”
可可利亚沉声道，开门见山。
少女肯定不是来唠嗑的，一定另有所图。
“我认为我们不是敌人，无论是逆熵，还是世界蛇.....大家不过是由于利益暂时纠缠在一起。”
不是敌人？
她是在示好么？
还提到了世界蛇，莫不成她知道自己与灰蛇的合作？
“你想怎么做？”
“不对，应该反过来。你是主场。”
“你知道该怎么做，你是个聪明人，妥善处理敌友之间的关系是权术的必修课，我也不过是想达成目标而已。”
“哼，我不认为你有这个本事。”
可可利亚冷声道，她误解了梓瑶的话，以为这是在宣战。
这里是她的地盘，人员也全是她的班底，两位博士的权力在这里跟吉祥物似的。
更何况她还有世界蛇的帮助。
“多谢关心，一定要说有点难度的话，海渊眼下面那窝崩坏兽挺多的，里面还藏着一只大家伙，料理起来稍有些麻烦。”
话一出，可可利亚手中的笔捏紧了几分。
为了干扰少女们进入量子海，她特地命人打开了海渊眼小小的缺口。
而且那就是刚刚的事情，即使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立即知道才对。
“然后呢，这样就够了？”
“嗯，不出意外便无其余问题，当然，你们记得别对两位博士下手。”
梓瑶不经意间，又说出了可可利亚计划的关键一环。
两位博士一旦被抓走，这样她们便无法进入量子海，或者很难出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
可可利亚一字一句道，发音咬的很重。
啪嗒，钢笔出现了明显裂痕，抵在桌子上。
明目张胆的跑过来宣战，还一脸若无其事的说出了她的准备和打算，明显就是想来敲竹杠或谈条件的。
“无须多虑，我们各做各的就行。”
少女淡淡道。
冷静......冷静、虽然不明白她怎么知道的，但她们双方实力差距不大，或许只是在唬人。
上次在新西兰她就上了一次当。
而且真是狂妄，居然还说无所谓她们做什么。
可可利亚思考着，该怎样才能探探梓瑶虚实。
【叮！获得*355水晶.....】
【叮！获得*177水晶.....】
【.......】
系统空间中，不断弹出获得水晶的提示。
打开许久未使用的好感度指示器，梓瑶发现对方不是很喜欢她。
【可可利亚时刻警戒着您，好感度4】
【您是布洛妮娅重要的朋友，值得信赖的姐姐，好感度86】
【灰蛇认为您是个冒牌货，很可疑，好感度12】
？
怎么扫到了奇怪的东西。
梓瑶不知道自己那里惹到可可利亚了，不是谈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脸色越来越差？
难得是因为自己把布洛妮娅带了过来？
毕竟可可利亚派人安装的摄像头都被发现了，把当事人带过来或许会让气氛变得尴尬。
“布洛妮娅，过来一下。”
想了想，梓瑶还是先让两人聊一下吧，缓和一下气氛。
她没有任何敌意，专程过来就是为了说明这点。
“布洛妮娅....我有许多话想说，我们这么久没见......”
“没有。”
布洛妮娅冷淡道，十分抗拒和可可利亚交流。
没有椅子，为了保持距离，以及多些安全感，她直接坐到了梓瑶腿上，少女无奈地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你这是存心来气我是吧？？
可可利亚快绷不住了。
她听说过梓瑶和其他女孩子有染，没想到连布洛妮娅也下手.....
不对，这可能也是她的计谋。
可可利亚收紧了呼吸，仍然不敢太放松，毕竟灰蛇就在旁边看着。
“咳咳，先喝杯茶如何？”
为了转移话题，梓瑶拿起旁边的茶杯。
“灰蛇，你要来一杯吗？”
顺着思维惯性，梓瑶看向了旁边的躲藏着的灰蛇。
啪嗒———
钢笔被折断。
【叮！可可利亚认为您是极危险的敌人，好感度1】
第一卷 : 第一百七十三章 蛇蛇来电
灰蛇走了出来，接过茶杯。
他一脸沉默地看着茶杯内的倒影。
旁边的可可利亚快看傻了，梓瑶是怎么发现灰蛇的，而且两人居然没打起来。
之前灰蛇还特别警告她警惕梓瑶，这会儿表现却安安静静，彷佛两个人是同一个阵营的。
“灰蛇你该不会要从眼睛里倒进去吧？”
见灰蛇迟迟没动静，少女调笑道。
毕竟若不脱下面具，茶水只能从这种地方灌进去。
“......”
少女举止从容，淡定不迫，怀里抱着布洛妮娅。
灰蛇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
出于梅比乌斯的命令，在尊主出来确认前，或者说某个活着的英桀确定少女的身份前，他什么都不能做。
“您都知道了？”
望着杯中泛起涟漪的茶水，灰蛇问道。
联合逆熵，投入渴望宝石，协助尊主离开量子海.......
“代替我向凯文问好，另外转告一句，一位故友在世界蛇等他。”
“遵命。”
灰蛇点头，看来他们的行踪对少女而言一点秘密都没有。
“容我多言，您的目标是否会影响尊主复出？”
以及.....为何偏偏要挑这个时间点进入量子海？
或者说更深层次的问题，她到底是谁？
英桀？女武神？抑或崩坏？
“灰蛇，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你对我怀有警惕与顾虑，这是当然的，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很值得夸奖。”
梓瑶压低语调，声线渐冷“但有些东西，你不该知道。”
“请放心，我不会影响凯文，我需要他为我做点事情。”
话谈到这里，差不多该结束了。
双腿有些麻，尽管布洛妮娅很轻，但她自己也是属于被人抱的哪一类，没什么力气可言。
梓瑶转过来询问道“可可利亚，你的意见呢？”
可可利亚完全蒙了，不清楚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梓瑶来主动挑明冲突，灰蛇不仅不动手，还让她好好处理。
这该怎么处理？
如此想着，可可利亚视线瞥向灰蛇。
撑着伞的男人一言不发，骷髅面具遮挡住了一切情绪，难猜其心中所念。
“照她说的做。”
沉思片刻，灰蛇的视线越发锐利。
如果能选择，他不太愿意和少女成为敌人。
每一步都被看透的感觉，实在令人不快。
既然对方知道了他们的小动作，那便暂时停手。
无需再去试探、观察。
反正等尊主出来，一切自会了断。
到时候，这位在英桀庇护下的少女将会露出原形。
“怎么谈那么久，不会被威胁了吧？”
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梓瑶两人安然无恙离开了监控室。
返回休息室路上，特斯拉走路一瘸一拐，她脚站麻了，酸软无力，踩在地面上的触感像是踩棉花糖。
两人上次在新西兰有过节，她担心可可利亚会为难梓瑶。
事实上她多虑了。
借着房门微掩的余光，特斯拉看到了吃瘪的可可利亚。
“你做得的好啊。”
特斯拉高兴地凑了过来，拍了拍梓瑶的后背，差点没把她送走。
“咳咳....咳....”
“诶，身子骨这么脆？”
“梓瑶姐姐，你衣服脏了。”
“啊哈哈，不好意思啊，调试仪器时弄得手上全是焊油。”
特斯拉不好意思挠头道。
回到休息室，梓瑶换下了衣服，此时琪亚娜她们都不在。
布洛妮娅安静地坐在床上，见了可可利亚后，她的心情有些不快。
“要一起洗吗？”
“谢谢，布洛尼娅没事的，看到可可利亚妈妈想起了许多事情。”
梓瑶也不强求，独自一人适合理清思路，慢慢思考。
“咕噜.......”
一个人泡在浴缸里。
许久未得的静谧令人安心，温暖的热水仿佛能够治愈一切疲惫。
调开背包栏，上面显示着她的所有物品。
【持有物品：疾疫宝石*1、水月花*1(巫女服-蓝)，无头学姐剑、
初始人偶*1、朔夜观星*1、次生银翼*1】
作为后天进入量子海的准备，这些完全足够了。
“滴滴———”
架子上的手机不断震动，有人给她打来了电话，署名是梅比乌斯。
不过梓瑶没有接，因为这是特殊的视频投影电话，她还在洗澡呢。
挂断后，没过几秒，电话再次响起。
梓瑶无奈换上浴巾，点击了接通键。
“外面的世界好玩吗，我可爱的小白鼠。”
背景是一所实验室，梅比乌斯双手穿在白大褂的衣兜里，用甜美的声音向梓瑶问好，身后是战战兢兢的胡狼。
“新身体用的怎么样。”
“其实我对你的身体更感兴趣，嗯呵呵....非常完美，只不过有些地方有误差。”
“可爱的小白鼠，你是故意的吧？”
梅比乌斯低头看了一眼，看不到脚，随后‘和善’道。
从原本微微隆起的小山丘，变成了和梓瑶差不多的A。
这么明显的变化，绝对不是疏忽造成的错误。
“嗯，个人喜好。”
“整个身体都被梓瑶姐姐摸过了呢，你可要好好负责~”
“咳咳，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出于负责任的态度，梓瑶询问道。
“身体协调性跟不上，融合战士的能力十不存一......”
“材料有限，没办法。”
梓瑶耸耸肩，浴巾一松，差点掉下来。
“真失望，我还挺期待的。”
“毕竟，我最想要的是小白鼠你的身体呀。”
一语双关，梅比乌斯模仿着爱莉希雅的语气道，她现在对梓瑶极有兴趣。
如果说在乐土时是77%，现在就是百分百。
“那、那个，梅比乌斯大人.....关于ATK的手稿....”
在梅比乌斯面前，胡狼压低了脑袋，恭敬地像个学生，手里揣着一沓老旧的研究资源向其请教。
世界蛇最重要的一件科研工作之一，便是复现前文明的科技。
胡狼对研究这些非常着迷，同时也越发敬佩资料中频频出现的两个名字———【梅比乌斯】、【梅】。
“能来海渊眼一趟吗，我可以帮你修复，顺便亲眼看看这个时代。”
果然身体的兼容性有些小问题。
无奈下，梓瑶只能麻烦梅比乌斯来一趟。
第一卷 :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速之客
“哦？你确认k423不再受崩坏影响，并能自如使用律者力量？。”
“我与幽兰黛尔大人亲眼所见。”
丽塔保证道，不仅如此，琪亚娜还有世界蛇的人在帮忙。
“这次，恐怕是我决策失误。”
“我的盟友啊，你是对的。”
奥托扶额，在他料想中，琪亚娜应该正在与西琳对抗才对。
死去的夜莺，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了，存在能使律者摆脱崩坏，反过来驱使崩坏的办法。
因为他拒绝了合作，导致没能了解这个具体的办法是什么。
当然，现在说这些就是所谓的马后炮。
“主教大人，她真的死了吗？”
幽兰黛尔不相信道，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连符华都给予了高度的肯定，怎可能那么轻易死去......
关心同伴，不惧生死。
她看到的并不是天命的敌人。
而是一位凭借着孱弱的身体，竭尽全力改变先天的不足的少女。
幽兰黛尔看过梓瑶的资料，以及实际测试结果。
成绩只能说惨不忍睹，比普通人还差，正面战斗能力极弱。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人，不仅与千律促膝长谈，还用某种方式折服了空之律者。
在她身上，幽兰黛尔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她是相信【努力】的人，她自己即是这么走过来的。
人的成长正如矛盾之螺旋，在曲折中前进上升，而那正是魅力所在。
“那天您也在场，我想梓瑶小姐她的确不在了。”
经历无数战斗的她们，想辨别死亡再简单不过，而且还是在主教监督下埋葬的，还活着的概率很低。
丽塔摇头道，语气里带着一点安慰。
“花儿的凋亡总是令人惋惜。望着干枯的枝条，只叹未能及时摘取。
........丽塔，你说k423身边有人在帮助她？”
“一家药企的大小姐，似乎是世界蛇的干部，而且......”
接着，丽塔将白发梓瑶在现实出现的事情告诉了奥托。
“有趣，我以为她并不存在，至少是在这个时间中。”
“主教大人您的意思是？”
“还记得三个月前的那个‘特效’视频么？它真实存在，可能是时间之树的其他分支，又或者是世界泡....”
关于量子海，天命的研究很还薄浅，奥托不敢下定论。
想进一步深入研究，必须利用在伦敦获得的第二神之键，但他们没有信标，也就是钥匙.....
“难道说，她真的是我的恋人.....？”
幽兰黛尔一怕手心，若有所思道。
解释成平行宇宙、世界线什么的，一下就好理解了。
“幽兰黛尔大人您还是不要太当真为好......”
丽塔汗颜道。
“丽塔，我希望你们能把琪亚娜请回来。”
奥托直呼了少女的名字。
“这一次，我会陪你们一起去。”
顺带地，他想见见这位紫小姐，商量一下世界蛇能否将第二神之键的‘信标’卖给天命。

11月24号早上。
天气未知，海渊城。
昨天休息了一整天，梅比乌斯似乎还没到，看来她来之后要在海渊城呆一会儿了。
这里是前文明的遗迹，她肯定比其他人要熟悉。
这两天可可利亚和世界蛇很安分，什么都没做。
琪亚娜倒不是很安分，做了很多次。
多亏了她的折腾，梓瑶从九点一觉睡到第二天。
“梓瑶女士，我将会是这次航行的顾问，你们准备好了吗。”
爱因斯坦挂断了个骚扰的电话，里面只有信号杂音，什么都没有，今天已经是第三个了。
比起这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接下来才是重点。
由于量子海的不稳定性，以及锚点追踪难度，进入的人不能太多。
未觉醒律者芽衣、空之律者琪亚娜，两人必须呆在海渊眼待命。
听到自己不能进量子海，琪亚娜点头表示理解，但因为不能和梓瑶在一起，又稍稍有些不满，脸颊微鼓。
“笨蛋情侣，我们不是去玩。”
布洛妮娅敲了一下琪亚娜的头。
“我会好好陪芽衣的啦。”
说着，少女亲昵地抱住了芽衣。
芽衣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表示一定会看守住海渊眼。
“不许给芽衣姐添太多麻烦。”布洛妮娅无奈道。
接下来的量子海之行只有德莉莎和她、以及爱因斯坦顾问、梓瑶。
量子海.....
希儿会不会也在里面呢？
“梓瑶姐姐，你还不变回去吗？”
因为有灰蛇提醒，可可利亚才能认出假扮成富家小姐的梓瑶。
从进入海渊眼那一刻开始，少女又一次服下了易容药水，一直持续到现在。
中间和琪亚娜洗澡时似乎变回过，很快又重新服用，变成了【紫】。
“人多眼杂，等琪亚娜的事情结束，便无需再躲躲藏藏了。”
“喂，你们还要闲聊到什么时候，不小心掉到奇怪的地方也别怪我。”
特斯拉博士催促道，巨大的棱形水晶球不断汇聚能量，发出强烈的光芒。
很快地，一个巨大的裂口出现在众人面前，此为沟通现世与彼岸之门。
“几位，请稍等。”
正要进入时，一道磁性十足的温和男声叫住了她们。
“爷爷？”
“混蛋奥托？”
“......！”
没人能想到，关键时刻，意想不到的人物前来搅局。
“无需管我们，琪亚娜，你和瑶先进去。”
芽衣当即拔出太刀，她注意到了跟在奥托身后的两位女武神。
天命最强利刃———幽兰黛尔。
以及同为S级女武神的丽塔。
了解天命的人，话题永远绕不开这两位，足以见其有多么厉害。
“我亲爱的德莉莎，见到爷爷难道不开心么？”
“我是不会交出琪亚娜的。”
犹大在德莉莎身后蓄势待发，瞄准了面前的奥托。
“各位别紧张，我来这不是为了战斗，而是诚挚的道歉。”
奥托右掌紧贴胸口，躬身道，行了个标准的礼节。
“呸，黄鼠狼给鸡拜年。”
因为爱迪生的事情，特斯拉一直不喜欢奥托。
可恶，他到底是怎么绕过警报系统进入海渊城内部的。
“原来如此，我的通讯器被植下了后门.....”
联想这两天的奇怪骚扰电话，爱因斯坦马上明白了为何奥托能找到这里。
第一卷 : 咕咕一天
好冷，被冻成冰雕了。
这鬼天气有点离谱，黑心老板还逼着去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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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注意防寒保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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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德莉莎可以给我吗？
“来道歉的？”
“赔礼呢？”
梓瑶没有进入量子海，而是从容不迫询问奥托道。
“只要合乎情理，天命都会满足。”
奥托大方摊手，他有说这句话的底气。
以天命的体量，普通人的任何物质欲望都能轻松搞定。
不远处，逆熵机甲伺机而动。
方才警报声大作，天命入侵了海渊城。
“他居然会亲自过来.....”
也难怪，毕竟空之律者、以及尚未律化的雷之律者都在这里。
可可利亚站在隐蔽处，凝视海渊眼下方。
“灰蛇，要动手吗？”
强行关闭海渊之眼，阻止奥托等人进入天命。
即使梓瑶询问，她们也能以阻止天命为由作挡箭牌。
“引火烧身，实在是不明智。”
虽然对方只有两个人过来，但都是个顶个的狠角色。
灰蛇很想同意可可利亚的想法，但恐怕他们出手的一瞬间就会被阻止。
天命主教，活了五百多年的老狐狸。
世界蛇跟他在暗处较劲过几次，除了靠信息差胜利以外，正常情况不是平局就是失败。
“我们的合作呢，你想违约？”
可可利亚后退半步，她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所以早就做好了跟灰蛇撕破脸皮的准备。
世界蛇帮助她取得逆熵主导权，同时救出量子海的一个女孩。
作为代价，在其‘尊主’离开量子海前，她得一直当世界蛇的傀儡，将逆熵的权柄交予他们。
“哼，天真的女人。”
灰蛇冷哼一声，“先看看情况，或许我们的‘英桀’大人，能够跟他们两败俱伤。”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两拨人有巨大分歧与矛盾。
等冲突激化，他们再挑准恰当时机出手，就能坐享其成。
说罢，他看向下面的海渊眼。
巨大的空间裂痕漂浮在少女们身后，越过光幕，便能离开这个世界。
“天命还挺大方，让我想想，该要点什么东西为好。”
听完奥托的话后，梓瑶仔细思考，要不要借此敲诈一笔。
“不必客气，这是我的赔礼，请大胆说出需求。”
奥托慷慨道，不仅如此，他还会给少女们送上所谓的‘谢礼’。
“谁想要你东西，肯定没安好心。”
“特斯拉博士，我们的研究经费有些不足......不对，问题不是这个。”
“如何，思考的怎么样？”
奥托看得出来，这位紫小姐是所有人的核心。
“什么要求都行？”
“合乎情理便可。”
“比如？”
“嗯呵呵......就比如我可爱的孙女说过的气话，要把他的爷爷赶走，天命更迭明主什么的。”
“确实挺过分。”
“当然，没有一个长辈听到这样的话不伤心。”
像是平常的家长谈话一样，喜欢从自己孩子作为话题开团延申，不是吐槽就是攀比。
“奥托，我认为你是个不错的长者、老师。”
“过奖了，琪亚娜相较几个月前，成长可谓是天翻地覆，令我刮目相看。”
“作为暗中引导者的你，比我更有本事。”
两人开始了互吹互擂，其中深意或许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咳咳，但是呢，决定教育是否成功的关键不仅仅是师资，还有学生本身。”
“我想帮你一个忙，既是要求，又是回礼。”
顺着话题，少女提议道。
说着，她从后面抱住了懵神的德莉莎。
“———把可爱的德莉莎许给我怎么样？”
非常大胆，又令人意想不到的回答。
少女什么都没索取，只点名要了德莉莎。
奥托先是沉默，随后笑了起来。
“当然没问题。”
他点头道。
“主教大人，我觉得不太行.....”
怎么能轻易就把德莉莎送出去.....？
丽塔发表了不同意见，只可惜没被采纳。
“诶，诶？？”
靠在柔软胸怀中的德莉莎完全懵了，自己怎么稀里糊涂成梓瑶的了？
原本紧张的场面，因两人的谈笑风生减缓了许多。
一位是天命主教，一位是不知来历，身子孱弱的大小姐。
“无关的话到此为止。”
梓瑶清了清嗓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奥托，你此行的目标是？”
通往量子海的门就在身后，琪亚娜随时能躲进去。
“第二神之键的钥匙。”
奥托知道梓瑶是世界蛇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世界蛇负责看管第二神之键，他们一定拥有钥匙。
“消息很准确，它的确在世界蛇。”
“这不过它不在此岸，而在世界的彼岸。”
【叮！恭喜您获得*300水晶】
【叮！.....】
一顿谜语操作下来，又收获了不少水晶。
梓瑶甚至有考虑，要不要把有关的无关的人统统拉过来，展开一场讲座收割水晶。
“唯有获得信标，才能使用第二神之键。”
奥托想进行有关量子海与虚数空间的研究，启动神之键的信标是必要的。
当然，信标并不在她手上，而是凯文手里。
“既然你想要，何不一起进来？”
梓瑶淡淡道，通往量子海的大门彷佛在向所有人招手，不时泛起空间之涟漪。
“多谢，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奥托识人很准。
眼前少女的气质非常熟悉，但又有点不一样。
通过丰富的经验，他能判读少女的想法，对方没有说谎。
“主教大人，琪亚娜的事情怎么办？”
“不必担心，她迟早会服从天命
你待会儿和我一起进去，幽兰黛尔在外面接应。”
“明白。”
远处，可可利亚沉住呼吸，想试图听清两人在谈论什么。
再前进一步，很可能会被发现。
她很不解，明明两拨人之前一副随时要干架的样子。
经少女一番忽悠，所有人放下了武器。
可可利亚有点急，这还怎么坐收渔利呢？
她和世界蛇的利益是共同的，一旦被众人影响了计划，很可能希儿就出不来了。
“......”
灰蛇越发沉默，目光锐利地盯着墨发少女。
“人员计划变更，奥托、丽塔两人一队，我作为科学顾问同样会跟进。”
“临时通讯编码是ATK.7z，
量子海充满了大量常识无法解释的东西，请各位三思而后行。”
出发前，爱因斯坦最后提醒道。
第一卷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凯文不会没事瞎晃悠
海只是比喻。
它是超越三维的存在。
以人立体的，感性的、与理性思维结合而成产生的认知，难以去理解超越认知的存在。
正如二维世界无法理解三维，因为思维注定越不出扁平化的世界。
著名的科学家曾经说过，‘光速之外，才是自由’。
当一切被限制于光速与二维的劳动中，想要超越其本身的想法，不过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末。
毕竟，人想象不出新的颜色。
跨过海渊之眼，众人各怀心思，来到了一处光怪陆离的地方。
空间颠倒，各式各样的东西散乱地漂浮在空中。
比如课桌、用掉半包的纸巾、眼熟的胖次、半栋房子......
转眼间，彼此各自分开了。
“布洛妮娅、爱因斯坦博士！”
定位器刚进来就失灵，一转眼，身旁两位少女消失不见。
德莉莎望向四周，偌大空旷的空间忽然被染上纯白，一切事物都在褪色。
不仅如此，连原本跟在后面的梓瑶也失踪了。
塔塔....
一个陌生的身影从身后走出。

..
“主教大人，这里与幽兰黛尔大人形容的一模一样。”
“变化莫测，到处都是熟悉、而又未曾见过之物。”
丽塔上下打量，确认了梓瑶只有一个人。
“紫小姐，您的同伴呢？”
“你们不是吗？”
少女仿若童话中走出的公主，衣裳整齐，精致的蕾丝交叉包裹洋裙，扎着蝴蝶结的墨发垂髫而下。
“嗯呵呵.....您真会说笑，在主教大人有下达新的命令前，我和您是朋友。”
“一句话就能关系分裂的朋友，挺有意思。”
“信标在凯文手上，无需我们去找，他很快会出现。”
周围空间忽然发生变化，不断褪色。
好似黑板画画前要擦掉原来的东西，下一秒，这里变成了一个露天教室，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深渊。
奥托按兵不动，好奇地打量这一切。
天命虽然有量子海的数据，但是还不够齐全，他本人还是第一次进入。
“通讯一切正常，丽塔，你和主教哪里怎么样？”
滴的一声后，投影被接通了。
画面中，琪亚娜和幽兰黛尔坐在一块，腿上放着分享的便当。
“顺利进入量子海外围。”
“小心一点，量子海有特殊的量子生物，以及某些无法预测的事情.....不对，是这样说吗？”
幽兰黛尔挠头道，旁边的琪亚娜给她夹了一只鸡腿。
利用她身体的特性，以及天命最先进的通讯装置，她们可以从外面清楚地看到量子海里发生的事情。
“我来解释吧，在量子海里由于你们是观察者的存在，可能会出现记忆中某人的投影，别大意死里面了。”
特斯拉解释道，嘴角的饭粒还没擦，估计想留着当夜宵。
才不到半小时功夫，原本双方各自闷着不说话。
结果芽衣端便当来了之后，关系很快就熟络起来。
可可利亚没有吃，而是和特斯拉扯皮科研经费的问题。
芽衣看灰蛇和梓瑶都是世界蛇的人，给他也塞了一份便当。
灰蛇就这样呆呆地撑伞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盒印着爱心的便当。
“多谢款待，芽衣你做的很好吃。”
幽兰黛尔满足道。
“你不进去吗？”
琪亚娜疑惑道，作为天命最强女武神，理应跟着进入量子海才对。
换做曾经的自己，见到所有女武神崇拜的幽兰黛尔，肯定会高兴地与其攀谈，毕竟机会不多。
“其实我挺想进去，但主教要求，没办法。”
“我想知道紫小姐的真名，啊，如果不行那就算了。”
“幽兰黛尔为什么这么在意她呢？”
“因为她很厉害。”
幽兰黛尔表示，她第一想比试的人是死去的梓瑶，其次是紫。
“是、是吗.....我觉得她跟你比差了许多距离。”
“不，琪亚娜，有没有听说过平行时空、抑或世界泡？”
说着，幽兰黛尔提到了三个月前那个震动天命的视频。
击败陨冰之律者，舍身折服空律，这些视频里的内容全部都是真的，只是不存在于这个时间而已。
奥托主教给出了这样的推测。
“嗯......”
琪亚娜没有指出她的错误。
并非什么平行世界，而是确确实实的时间重置、轮回。
“其实她平常挺弱的，被压住甚至起不来，”
琪亚娜想让幽兰黛尔不要去找梓瑶麻烦，不知觉间透了少女的老底。
说老底倒不至于，因为这些都是仔细调查能发现的事情。
“那样不是更厉害吗？”
“同等水平，谁出发点越低谁越厉害。”
话起到了反作用，幽兰黛尔更期待了，希望紫回来能够继续21号晚上无果的战斗。
锐利无尘的剑意，冲天的炎光......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少女还提到了她们的‘关系’，这让幽兰黛尔真的很在意。
虽然其他时间线的事情与她无关，但她莫名地就是想了解一下，被吊着胃口太难受了。
..
“滴滴———”
调查量子海外围时，幽兰黛尔的通讯信号断了。
地面猛然震动，空间发生了剧烈变化。
一个穿着短衫的男孩出现在他们面前，伸手表示请淡定。
无声无息，没有一点迹象。
甚至连奥托都没察觉。
丽塔死死抓住镰刀，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我是约阿希姆，守护量子海之门的人。”
“几位远道而来的旅者，你们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奥托沉思道，“守护者....我从没听过这里有这东西。”
同样地，他和丽塔一样对眼前的男孩保持了警惕。
“请哪里来回哪里去吧，量子海很危险，蛇在其中游荡。”
约阿希姆好心提醒道。
“凯文不会没事瞎晃悠，他估计是在找渴望宝石。”
为了让凯文出来，灰蛇命可可利亚将渴望宝石投入量子海中，借此帮助凯文脱离瓦尔特创造的迷宫屏障。
“......”
才第一句，梓瑶就让瓦尔特变成的约阿希姆有点绷不住。
第一卷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往日回声（一）
超乎常识的环境，还有异常的存在。
他得承认，其出现时，他没能预料到。
看来这副身体的调试还不够....不对，丽塔也没注意到么。
奥托眯起眼睛，望向约阿希姆和梓瑶两人，眼神深邃。
他们还未真正进入量子海，而是被眼前的男孩拦住了。
这股力量有种熟悉感，可惜他没带虚空万藏，以及不能将数据传回天命总部分析。
“你知道蛇的的名字，既然如此，无论是否敌友，你更不应该来这里。”
夜莺老师———
约阿希姆认出了梓瑶，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他虽然很认同少女的能力，但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或者说，难道她是世界蛇的人？
考虑到少女强大的情报能力，约阿希姆提起了谨慎。
“抱歉，我有一定要进去的理由。”
“而且你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强大。”
瓦尔特为了阻止凯文离开量子海，几乎用尽了律者核心的力量，创造出一个迷宫。
他现在无比虚弱，一旦死去，理之律者核心就会落入其他人手中。
因此他会希望寻找一个能够继任理之律者的人。
奥托....不太可能，这俩没打起来就不错了。
丽塔倒是有不错的资质，但她的战斗风格显然不合适。
德莉莎就算了，也是天命的人，而且有时候不太聪明的亚子。
梓瑶认为自己也不适合，唯一能继承理之律者的人，估计只有布洛妮娅。
“......穿过迷宫，你们将进入量子海。”
“我绝无加害之心，里面的风险和变数，希望你们能自己承担。”
约阿希姆轻叹一声，自知拦不住几人，随后让开了道路。
他的颓态已经这么明显了么？
心念一动，旁边凝结出一枚镜子。
看着昔日自己的影子，约阿希姆有些惆怅。
刚才那位灰发的女孩，资质很不错。
得赶在自己这副身躯崩坏前.....
随即地，他消失了。
景色变换，几人回到了刚来时的地方。
“紫小姐很厉害呢，三言两语就让‘守护者’给我们让开了道路。”
作为一个专业的女仆，学会夸夸很重要。
不过，丽塔真心认为梓瑶很不错，抬举的意思只占了少数。
说着，她拿出一个冰凉的小挂饰放在梓瑶手心。
“这是和幽兰黛尔大人他们通讯的通讯器，如果您遇到无法解决的生命危险，请捏碎它。”
幽兰黛尔拥有能穿越量子海的能力，虽然不多，只只要不是很深入，救援完全足够。
“洗澡的时候怎么关掉呢？”
似乎这东西还能把影像实时传输回去，梓瑶好奇地打量道，问题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
“您只要扭一下这里就好。”
量子海发生的一切都能通过这个装置来传输，同时方便定位。
而且还有类似于移动热点的功能，梓瑶试着给芽衣发了条信息。
结果手指刚点下去，马上就来了回信。
【嗯，一切小心。】
还真在看着啊.....
多了她一个视角，像电视切台一样，很难想象量子海外面发生了什么，不会在切来切去吧？
事实上梓瑶猜错了，幽兰黛尔琪亚娜等人一致认为，还是看梓瑶比较好。
奥托和丽塔呆一起几乎很少说话，很闷，不如看梓瑶。
灰蛇有反对意见，但没说出来。
谈话间，几人进入迷宫。
视线再次模糊，随即是一阵失重感。
“测试开始了么。”
梓瑶呢喃道。
为了测试布洛妮娅，将会有三场测试，没想到还把她们卷进来了。
为了不头晕，少女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分钟后，黑暗中终于透出了光明。
“咔咔咔.....”
睁开眼，眼前是再平常不过的画面。
廉价的风扇不断发出难听的噪声，桌上电脑显示器开着，挂着还没玩推完的GAL。
【8月22日】
墙壁没有被大卡车撞碎，游戏里的人物还没有死.....
挺有意思，这是穿越回去了吗？
不过，她依旧是女孩子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
“咚咚咚———”
出租房脆弱的木板门被用力砸响。
梓瑶没有去开门，而是装作不在，打开电脑看信息。
外面肯定是催债的，不然就是黑心房东，每个月总是找借口给她多扣几十块电费。
【小梓你好好说说，为什么绩效不行？别人加班你自己一个人到点就走，还好意思要求提高薪水？
新来小陈现在已经干的比你好了，滚蛋吧】
打开聊天记录，第一个是公司人事的消息，光看着血压就上来了。
单纯老板亲戚，走后门进来的，平时没事干就喜欢管人，高谈阔论。
再往下看，是自己发的回复。
【绷，那我补偿金呢，你给我发个辞职申请表干什么？】
【你好好反思自己给公司贡献了什么，绩效没人家一半不扣你钱就不错了】
反复扯皮，人事最后决定给她补偿半个月的工资，还强调记得把最后一天班给上了，不然一毛没有。
“.......”
尚且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试炼，梓瑶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首先第一步呢.....上班。
坐半小时公交来到工厂，第一栋是流水线，第二栋是办公楼。
打卡签到，无视一堆同事，梓瑶直接来到工作岗位上摸鱼。
就这样，连同外面的灰蛇等人，就这样看她摸了一上午的鱼。
玩小游戏、企鹅群里跟群友虚空贴贴、看懂乎。
通过视频看到梓瑶水群时，笨蛋草履虫悄悄记下群号，结果啥都没搜到。
可恶，她也想贴贴。
时间眨眼而过。
时间一到，少女拿上工牌，去下班打卡。
路过人事的办公桌，见其不在，顺手把桌面上的纸巾给拿走。
回家前先去了趟超市。
现在才中午12点，还没到晚上熟菜打折时间。
少女犹豫地看来看去，夹起又放下，打不定主意。
【买蕨菜，还有青椒和土豆，很便宜，做出来的菜也好吃。】
芽衣发信息提醒道，比起提前熟成冷冻的食物，她更喜欢新鲜做的。
而且没人知道这东西是否健康，到底放了多少天。
可惜她不在梓瑶身边.....否则也不用吃这些东西。
芽衣心想道。
第一卷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往日回声（二）
回到出租屋，梓瑶在芽衣的反对下，依旧用热水壶煮了泡面。
看到自己不足五位数的余额，尽管知道这一切不是真实的，但还是下不了手。
想了想，还是泡面吧。
反正一个人独居，怎么方便怎么来。
轻吹散热气，撕开调料包，一点点放进泡面里。
或是吃惯了芽衣的料理，泡面的味道一言难尽。
味道过浓，香料过多，还有面太粉了，像黄包糠.....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吃完垃圾食品，少女咸鱼般躺在床上，让人很担心她的生活状况。
对于这点梓瑶无能为力，毕竟下班除了躺尸打游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附近的河流钓鱼。
说到钓鱼，她起身寻找自己的装备，果然还在。
成色非常新，外面包裹着保护膜。
真正的时间线上，她忍住了主管的无理取闹，选择降薪继续不喜欢的工作，直到房间里创进了泥头车，再也没碰过这副高价买的渔具一次。
没办法，谁让她是社畜呢。
很多事情不是由着情绪来就可以的。
虽然是这样说，其实早上时她还挺期望对方能来找茬，方便她揍一顿解解气。
“咔哒.....”
难得有时间，梓瑶拿起渔具去了附近的小河。
找好钓点，上料、放凳、甩杆一气呵成。
量子海外，少女们在海渊眼前搭了简易帐篷，方便及时响应。
灰蛇撑着伞，站在外面像个木头人似的盯着投影一动不动。
画面中，少女钓了半天嗯是一条鱼都没上来。
打的窝倒是被吃完了，鱼钩只被咬了两下。
折腾了半个下午，空手而归。
一整天无比平淡，什么都没发生。
实在是太平静了，闲的出奇。
反观另外的画面，奥托在某座山上拖着个棺材跟人干架，仿若西西弗斯般只想登上山顶。
而丽塔在天命的某个大厅中比试烹饪，头上大字横幅写着谁败北就上吊。
“游戏文件缺失.....”
临近傍晚，梓瑶回到房间想开一下Gal，却发现根本打不开。
差点忘了，这里不是真正的现实。
来到阳台，城市的夜景很糟糕，因为她租的地段很偏。
老楼们仿若虫巢般紧紧贴在一起，无数根错综复杂的电线构成了彼此连接的脉络。
楼房层层叠叠，好似森林中争夺阳光的植物，黑压压的，抬头看不见天空。
“杨，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少女淡淡道，这个场景毫无意义，只是过去的回放。
话音落下，过了好一会儿，约阿希姆的身影出现在窗台边。
“试炼呈现的是你内心脆弱的倒影，我不是主导者。”
“我倒是不怕无聊。”
“.....你想放弃么？”
“我没有能够成为理之律者的才能，这点你清楚。”
“和你的聊天令人愉快，你总是能清楚猜到别人的想法，我认为你有点看低自己了。”
约阿希姆点头道，他非常认可梓瑶的能力。
“闲话到此为止，先送我出去吧。”
“如你所愿。”
空间浑浊，扭曲，不断糅合。
先是如墨般的黑，再是刺眼的白。
等光芒褪去，她回到了量子海的入口。
扮成小孩的瓦尔特又不见了，这里空无一人，看来其他人都还没出来。
时间还足够，梓瑶回了一趟现实。
“哈？这么快？”
特斯拉被吓了一跳，不久前梓瑶还在钓鱼养生来着。
“爱因博士那边怎么样？”
“没反应，她们还没从迷宫出来。”
来到伏特加姐妹搭的帐篷中，琪亚娜正躺在芽衣大腿上睡觉。
“先等等，别回去。”
看到梓瑶后，芽衣毫不犹豫地拿枕头替换了自己的腿，起身给梓瑶穿上外套。
虽然海渊城有恒温系统，但毕竟是许久以前的东西，免不了还是有些冷。
顺带地，芽衣回了一趟休息室，将便当重新加热后带了过来。
“不饿吗？”
“肚子在咕咕叫。”
“不对胃口？”
“很喜欢。”
但是......
放下筷子，梓瑶无奈道“一直被盯着，有点难下筷。”
只见芽衣坐在桌对面，双手托住下巴，认真地看着她。
少女之前吃了那么多垃圾食品，身体一定会出问题的，得赶紧吃些正常食物。
如此想着，她把琪亚娜那份也给了梓瑶。
另外一边。
量子海外围，奥托和丽塔第二个离开了测试。
丽塔脸色微红，对于刚才测试中的内容非常满足，谁让她是完美的女仆呢。
“主教大人，看来是我们拔得头筹。”
“呵，挺巧妙的玩法，居然用律者力量借用了量子海的特性.....”
经过这一出折腾，奥托发现了这些都是瓦尔特搞的鬼。
那位大小姐，初见就认出了对方，难怪能攀谈起来。
“幽兰黛尔大人，外面有发生什么事吗？”
“时间过去了十一小时，还有，你的曲奇饼干被我吃完了，不好意思。”
“这点小事您没必要向我道歉。”
“也不全是我吃的....我分了紫一点。”
幽兰黛尔挠头道。
？
紫小姐回去了？
丽塔捕捉到了关键词。
“嗯，她等你们半天没见人，就回来暂时休息。”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闪过一道光芒，梓瑶闲庭信步，一点点朝他们靠近。
“德莉莎女士，下次你遇到不懂的东西先别砸烂，让我来解决便可。”
“谁知道会这么脆.....”
德莉莎两人也回来了。
现在只剩布洛妮娅，她们等了许久还没见踪影。
正当准备深入迷宫之际，少女才姗姗来迟。
“对不起，布洛妮娅耽搁了，大家没等太久吧？”
“十一个小时左右。”
丽塔亲切提示道，她们也是刚出来。
只有紫提前了一大段。
真是令人在意，她都做了些什么呢。
“十一.....”
听到数字，布洛妮娅追问现在是不是25号，结果还是24。
“不对.....布洛妮娅应该待了四天左右.....”
“见到希儿了？”
梓瑶好奇道，布洛妮娅看起来发生了某种变化。
布洛妮娅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到希儿，但是经历了三个奇怪的梦境。
甚至其中一个梦里，奥托是个好人。
第一卷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扎发，捡到美少女
头晕。
很冷，特别冷。
四肢发凉，彷佛浸入了冰水中。
第二场试炼开始了———
为了抵御寒冷，梓瑶使用了大板鸭人偶，状况瞬间缓解。
果然，女武神的身体比她自己的好多了。
瓦尔特，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咳咳.....”
从眩晕中缓解过来，梓瑶面前是一面镜子。
少女身材高挑、身着黑白色露背礼裙，胸前资本傲人，后面的双螺旋增鸭变成了蓬松的银白色长卷发。
纯白的翼羽一片又一片附着在护肩上，正如其名———
【布洛妮娅·次生银翼。】
【稀有度：金色
能力限制：无
次数：3
耐久度99%】
左右四顾，这里是一个很有女孩子感觉的房间，床上放着布偶，拖鞋是可爱的猫猫头。
【芽衣，定位器还管用吗？】
拿出手机，她发了条消息确认情况。
比起量子海外围，这里更要深入，她想知道奥托他们是否也进入了这里。
【嗯，就在距离你十公里外。】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立马秒回。
【早点休息，换算时间，你们那边大抵是深夜。】
“咚咚咚———”
房门被轻轻敲响。
“夜莺副队长，您还没起床吗?”
“布洛妮娅队长说中午要对你进行测试，顺带去清理外城区崩坏兽。”
来人是一位面带腼腆的女武神，她偷偷打量梓瑶，发现她身上并无伤口，安然无恙地活着。
不亏是幽兰黛尔大人的远房亲戚，连身体素质都那么厉害。
“明白了，谢谢提醒。”
“我、我先出去了。”
少女匆匆忙忙离开房间，外面还站着一个女武神，背靠墙壁。
“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么，她只是个刚通过女武神考试的新人，就这样顶替了你副队长的位置。”
“没事的啦，也许是我能力还不够。”
“塔塔塔.....”
谈话间，清脆的高跟靴声从远处传来。
“见过幽兰黛尔大人。”
见到上司，两人连忙鞠躬。
幽兰黛尔沉默点点头，轻敲两下房间意思一下，接着推开走了进去。
“你说为什么夜莺被审判级崩坏兽袭击，幽兰黛尔大人不救她呢.....？”
“这还用说，因为她违反了‘规矩’，即使是亲妹妹，大人也绝不会出手。”
“可是都放她走了后门，为什么这件事就不行呢。”
“职位是职位的规矩，崩坏是崩坏的规矩，你最好别跟夜莺一样犯错。”
房门隔绝了声音，分开了外界的冷空气。
房间内，金发御姐撩开发丝，大方地坐到梓瑶的床上。
“妹妹，看见你没事我放心多了。”
牵起梓瑶的手，她诚恳道。
“昨天的事切勿再犯，我并不想失去你，但规矩很重要。”
“昨天....？”
梓瑶没整明白，这是哪条世界线？
而且她现在是大鸭鸭，跟幽兰黛尔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下一秒，她被抱住了。
很大，很香、很软......
“都是姐姐的错，没有明确警告你....”
温暖的怀抱让梓瑶有些不知所措，幽兰黛尔闭上双眼，伸手抚摸少女的秀发，愧疚道。
说着，她解释了上周发生的事情。
执行任务时，梓瑶违规救了被崩坏侵蚀的人类，因此不得进入城市躲避，战场中央好死不死出现了一只审判级崩坏兽......
为了让少女不再接触危险，幽兰黛尔给她安排了一个不经常接触战斗的副手职位。
“幽兰....姐姐？”
“嗯。”
叫了对方姐姐后，怀抱不仅没放开，反而更紧了。
喂喂，你是死妹控吗？
无力地轻拍两下，梓瑶放弃了。
像吸猫似的，被抱着吸了好几分钟，直到一通电话响起她才从柔软而令人窒息的胸怀中解放。
量子海外，真正的幽兰黛尔也对被叫一声【姐姐】很感兴趣。
画面中，房间再次只剩一个人后，大鸭鸭才松了口气。
桌上放着一本日记，旁边是吼姆电子闹钟。
【2022年12月5日-9:35】
六年后....？
抱着疑惑，少女翻开日记，上面的字迹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样。
‘11月20日，下定决心，我要成为像姐姐那样厉害的人。’
‘11月21日，天气....不知道，好冷，躺在被窝里看姐姐照片。’
‘11月22日，对着姐姐的照片....等等，我到底在干什么！？’
‘11月23日，夜莺呀夜莺，你怎么能这么堕落，说好的去锻炼呢？’
‘11月24日，用姐姐的照片发电。’
“.......”
梓瑶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这个日记的主人绝对不是自己。
正经人谁写日记？
继续往下翻，日记断断续续的，看来作者本人也挺懒，没有坚持写。
通过碎片化的信息，梓瑶了解到，天命为了抗争崩坏，前任主教奥托定下了极其严苛的规矩。
任何被崩坏侵蚀的人，都必须送去【净化】。
若有被侵蚀迹象的人，则会视情况观察，一旦出问题也要送去净化。
尤其是新上任的主教，幽兰黛尔，对这个规矩执行地极为严格。
正因如此，这座城市才是全世界为数不多免受崩坏侵蚀的地方。
“滴滴———”
桌上的通讯器响起。
【中午过来我这】
布洛妮娅给她发来了消息，非常简短，名称后面备注了‘队长’二字。
“看来得去见见可爱的布洛妮娅了。”
望着镜中的自己，梓瑶拿起梳子，把耳旁散乱的碎发往后疏，接着扎好发绳。
离开房间，外面一片冰天雪地。
得益于女武神优秀的身体素质，她只觉得微微有些凉。
路过大街，不时能遇到一个站岗的女武神。
因为走后门当副队长的原因，她们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梓瑶挑了条无人小路，走路时没注意，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纸箱。
“呜.....”
纸箱里传出微弱的悲鸣。
低头一看，一位衣装轻薄的美少女卷缩在其中，脸颊很红。
———希儿·芙乐艾。
她瞬间将其认出。
梓瑶抱起少女，用额头感受彼此的温度。
糟糕，发烧了。
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章 迷途终末的希儿
无穷无尽的噩梦。
淅淅沥沥，
宛若等一场下不完的磅礴大雨，站在公交站旁不知所措。
原本以为痛苦的事会很快结束，不料却是漫长路程的开始。
时间太久了。
什么都没有，无限的白与黑，空荡荡一片。
意识在其中无比渺小，逐渐地，再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像一台得不到指令的计算机，她最终放空了思考。
“希儿，希儿？”
模糊中，干涸的喉咙被腥甜滋润，隐隐看到了一抹墨色的身影。
少女为了她忙前忙后，安定下来后，为了让她安心，于是侧坐在旁边一直握住她的手。
很温暖，很柔和。
像雨过天晴，从云缝中投下的束束暖阳。
只可惜她的意识太过模糊，好似半梦半醒，看不清现实。
那抹温柔的感觉，让希儿贪恋不已，只想再多感受一些。
再次凝聚目光，时间又在间断中过去了两个小时。
眼前的人变成了一位很熟悉的银发少女，坐在枕边关切地看着她。
“咳咳....刚才黑发的女孩子呢.....”
好久没说话，少女的嗓音有些沙哑。
这次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先别急着起来，烧还没退，刚才给你服下退烧药了。”
另一个我，我们这是在做梦吗？
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还有柔软的床榻。
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纯白监狱。
希儿在心中问道。
【当然不是，笨蛋。】
【那家伙没说谎，他真的让我们出来了】
【希儿，只要找到渴望宝石，我们就能离开这里】
意识空间中的黑希也很虚弱，毕竟她们共享一个身体。
雏鸟会将第一眼见面的生物当成重要的人。
在量子海中漂泊太久，她从未见过其他人，只有自己孤身一个。
来之不易的温暖，她本能地伸手挽留。
“你说瑶？”
“她去给你找药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扶起希儿，少女的身材很娇小，胸前却意外有料
“你是.....？”
“希儿，你不记得我了吗？”
“对不起，希儿没有印象。”
梓瑶微笑道，“六年前，是谁说要和我结婚的呢？”
“诶，结婚？”
希儿惊疑道。
“你忘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
梓瑶扮作伤心的模样，伸手去擦不存在的眼泪。
单纯的希儿立马上当了，连忙翻找记忆，同时安慰梓瑶。
“希儿现在是17岁，最好的朋友是布洛妮娅，还有另一个希儿....”
少女犹豫道，她早就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时间都是黑希帮她记的。
“已经摸到答案了，再深入一点。”
握住希儿细嫩的手腕，梓瑶引导道。
“布洛妮娅？”
希儿疑惑道，眼前的银发少女有七分相像。
“答对，作为奖励，我送你个吼姆玩具。”
“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少女轻叹一声，将桌上的电子钟拿了过来。
上面显示为2022年，以此告诉希儿她的记忆出错了。
她们已经结婚了好几年，因为特殊事故，希儿失忆了。
“当年我们还很年轻，想想真是怀念。”
梓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希儿对于失忆这件事还是抱有一点疑惑。
不过，她一点都没觉得梓瑶在说谎，只是认为其中有某种误会。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加上黑希亲口确认面前的银发少女就是她心心念念许久的布洛妮娅，于是希儿毫无条件选择了信任。
【布洛妮娅姐姐、布洛妮娅姐姐，整天念叨，耳朵快长茧了】
意识空间中，黑希不满道。
“姐姐.....希儿一直很想见你。”
确信后，她立马扑入梓瑶怀中，希儿柔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意。
少女眼中的寂寞与孤独触动了梓瑶，她反过来抱紧了这枚脆弱的软玉，轻声道“放心，姐姐就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
敏锐的她在少女脖颈上发现了一个环形蛇的标志，上面带着微弱的崩坏能。
凯文......
利用无知少女，带自己离开量子海。
这枚印记，说不定就是用来监测希儿行动的。
“希儿是怎么醒过来的呢，我还以为你要永远睡在梦中了。”
梓瑶变着法子询问道，试图证实自己的猜测。
“对不起，希儿不能告诉你。”
希儿不擅长说谎，于是选择了回绝，哪怕问问题的人是布洛妮娅姐姐。
她这是回到现实了吗？
希儿还是很疑惑，她隐隐觉得这里还是量子海。
“我出去买点盒饭，你先好好休息。”
思考需要独处与时间。
梓瑶没有再继续调戏少女，而是让她静静。
离开房间，来到街上。
女武神比之前还多，穿着作战服拦在路口处，对每一个行人进行检测。
“您家人有接触过崩坏吗，比如死士、崩坏兽？”
“没有没有，我们那敢碰这些怪物！”
“那就好，最近发生了几起窝藏崩坏侵蚀症患者的事情，导致不少人受牵连感染，幽兰黛尔大人很生气。”
“在这里，规矩就是一切，我们必须要与崩坏扛着到底。”
“我听说您的家人最近去了外城，然后又匆匆忙回来了.....”女武神拉长了声音，“你最好期望她们没事。”
紧接着，排队就轮到了梓瑶。
“夜莺副队好，您中午没去集合吗，布洛妮娅队长等了您半天。”
才刚上任第一天就迟到罢工，怎么说呢.....
嘛，既然她是幽兰黛尔大人的妹妹，也不好苛责什么。
来到商业街，梓瑶买了几份看起来很贵的粥，因为她身份的缘故，服务员坚持不要钱。
不知是不是人偶本身的影响，她比之前还要在意希儿。
要不要给希儿买个大号吼姆抱枕呢？
算了，还是今晚再考虑吧。
再耽搁粥都要凉了。
再次回到之前的大街上，这次她撞到了原装正版的布洛妮娅。
“站住，你是夜莺？”
布洛妮娅以突击检查的借口截住了梓瑶。
之前听说【夜莺】的名字，她觉得可能是梓瑶，结果半天人影都见不着。
“是的，她就是副队长夜莺。”
“布洛妮娅没有在问你话。”
“对，对不起！”
旁边几位女武神都很害怕布洛妮娅，毕竟她很严厉。
“你有身上有被崩坏侵蚀的症状吗？”
布洛妮娅感受到了梓瑶手上有一丝极为细微的崩坏能残留，味道很奇怪，于是盘问道。
“没有。”
“那你的家人呢？”
“我一直是一个人独居。”
独居？
看向塑料袋中两人份的餐点和餐具，布洛妮娅压根不信。
第一卷 : 感冒发烧了
如题，打吊针中，咕咕一下。
一定要注意防寒保暖，不要逞强。
还有记得远离黑心老板，
图片:"大鸭鸭",位置:"Images/1670156741-100324062-109662659.jpg"
图片:"img",位置:"Images/1670156792-100324062-109662659.jpg"
奇怪的号码是：1153481050
字数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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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布洛妮娅，决定夜袭（一）
【希儿，你真的就那么相信你的布洛妮娅姐姐~？】
【这里根本不是现实，或许我们还在量子海里面，时间不可能过去了六年】
黑希确信道，她不会犯数错数字这种低级错误。
“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希儿在房间来回渡步，一双凝水美眸不时望向窗外，期待着能再次见到银白色的身影。
没想到她已经变得那么大了，而自己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呵，真单纯。】
【你可别忘了，那个人既然能把我们放出来，也能再把我们抓回去。
难道你想再次回‘牢狱’里？
然后永远都见不到你可爱的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不想那样......”
被触碰到了敏感的神经，希儿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
望向镜子，她希望黑希能有办法。
【找到宝石，必须尽快】
她如此说道。
过了半小时，钥匙插进房门，发出了清脆的咔咔声。
希儿立即迎上前去，微笑着欢迎梓瑶回来。
少女花了不少时间，才摆脱布洛妮娅和其他女武神。
因为【夜莺】这个名字的缘故，布洛妮娅对她很在意。
看来她是原装正版。
不过，梓瑶不急着与之相认。
这场试炼大概率是针对布洛妮娅的，同时，瓦尔特还想从她们身上知道某些事情。
考虑到被卷入其中的希儿，凯文随时能循着她身上的信标找过来.....
顺着这个思路思考，奥托丽塔她们应该也进来了，还得小心这两位可能会抢宝石。
“姐姐是不是冻着了，怎么一直在发呆？”
希儿贴心地布桌摆盘，从梓瑶手上接下了早餐。
“抱歉，我只是在想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陪希儿。”
伸手去摸，少女听话地乖乖坐好，一脸高兴。
“女武神的工作似乎很辛苦，不要紧吗？”
“你看到桌上的证件了？”
“对不起，希儿好奇地翻了一下。”
“不用道歉，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离开前，幸好梓瑶把日记收了起来。
若被希儿发现真正的‘自己’，人生大抵就结束了罢。
证件下面还有新工作的合同，是去天命总部当‘女仆’。
‘自己’为了能天天与幽兰黛尔见面，特地报名去当总部的后勤人员。
这个剧本还真是恶趣味，随机生成？
“那、那个......”
希儿偏过头，不敢对上她的视线，脸色肉眼可见地泛红。
“布洛妮娅姐姐，我们真的....结婚了？”
直到现在，梓瑶早上的话仍在她心中回荡。
结婚———
她从没想过这样的事。
比起恋人，她更多认为布洛妮娅是重要的家人。
“嗯，当然是真的。”
见少女不信，梓瑶将其抱进怀里，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少女精雕细刻的小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眼神变成了蚊香圈。
自己是布洛妮娅姐姐的妻子.....？
非常不真实，感觉像是在做梦。
【笨蛋，别被她骗了】
黑希没那么好忽悠，对梓瑶保持了一点戒备。
但毕竟眼前人就是布洛妮娅，她想不出对方说谎的理由。
“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能拜托希儿看家吗？”
“倒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工作，姐姐要去找一枚发光的石头，里面有充沛的崩坏权能。”
得到关键字，希儿脖颈上的世界蛇印记微微亮了一下。
这一微小的变化，自然逃不过梓瑶的眼睛。
这就有意思了。
“嗯，一路平安。”
希儿没有追问的想法，只是想去帮梓瑶一起找，不忍心她这么冷的天气跑出去。
“放心，姐姐是女武神，这点小雪不要紧。”
“渴望宝石....找到并不难。”
最后一句话，梓瑶故意放小了声音，但又保证希儿能听到。
果不其然，标记又亮了一下。
【哦呀，看来你的姐姐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
黑希催促道，一时间来了精神。
“就一块破石头，希儿很在意吗？”
“嗯，希儿想知道那是什么。”
少女直白道，右手放在饱满的胸脯上，眼神纯净。
【喂，别那么直白】
【如果告诉布洛妮娅姐姐，她一定能理解我们的】
【坚决不行，你都没搞清楚她是不是真实存在】
这个世界太古怪了，不像是现实。
为了保护希儿，黑希不得不时刻保持谨慎。
“渴望宝石，律者的核心，被坏人拿到就麻烦了，幸好我知道在哪里。”
“坏人？”
“对，那个人一头黄毛，一看就满肚子坏水。”
“还有另一个白毛的，没事喜欢拉着别人吃面，以此笼络人心，千万不要被这哥俩骗了。”
“那怎么认出他们？”
单纯的希儿听信了梓瑶的话，担忧道。
“每个人都有特征，他们也不例外。”
梓瑶思索道，随即点点头“她们都没了老婆，姑且算丧妻二人组。”
凯文：......
很快，少女离开了房间，再次留下希儿一人。
她没能问到宝石在什么地方，看起来布洛妮娅姐姐知道位置。
【这不好吧.....】
听黑希说要跟踪梓瑶，希儿望着门外犹豫道。
【有什么不好的，为了离开这里，希儿你必须果断。】
“嗯.....”
她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悄悄跟了上去。
“夜莺大人请留步。”
来到街上，女武神比早上时少了许多。
没走几步，少女忽然被叫住。
酥软棉糯的声线中带着一丝丝含着磁性的沙哑，辨识度很高。
“怎么了，丽塔，你不是在姐姐旁边吗？”
从日记中可以得知，丽塔是主教幽兰黛尔的助理。
“听说您今天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
这件事主教也知道了，似乎很不满。
“请饶了我吧，今天那么冷。”
“因为苦难无法避免，所以才需磨练意志，您需要多多锻炼。”
丽塔和之前布洛妮娅一样，上下打量梓瑶。
看来是她错认了，并不是现实那个‘夜莺’。
“真羡慕丽塔，能一直呆在姐姐身边。”梓瑶努力迎合角色道。
“嗯呵呵.....您与她的距离并不远，而丽塔仅仅只是物理上靠近而已.....”
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布洛妮娅，决定夜袭（二）
“塔塔塔.....”
谈话间，周围的女武神都在往一个方向去。
“夜莺大人，明天千万别再忘了你的工作。”
丽塔手里拿着一份入职书，上面写着夜莺的名字。
作为主教的助理，总部的后勤她也能管。
更何况，主教点名让她帮忙，让少女尽快上手新的工作。
‘远离前线，深居总部，其实挺好。
当女仆好歹有点事干，看她无聊的发慌我也心累’
———主教原话如是说。
“我明白了，你先去忙吧。”
想不到主教变成了幽兰黛尔，还以为是德莉莎呢。
“一路走好，夜莺大人。”
女仆鞠躬道。
望向远处，一栋百米大楼在这些矮房中鹤立鸡群。
上面的视野不错，或许能找找宝石的方位。
刚走几步，便撞上了一个匆匆忙忙的人影。
“对不起，很疼吗？”
吃痛地捂住手，抬头看去。
只见撞倒她的是一位穿着凌乱的女武神，扣子都没扣上，大片内衣露了出来。
她连忙蹲下道歉，抬起梓瑶白皙的手轻轻吹气。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吃痛地从地上站起来，梓瑶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抚去裙上的雪。
“宿舍区出现崩坏侵蚀......抱、抱歉，我得赶紧过去！”
想起要事，女武神连连鞠躬，转身一溜烟就走了。
顺着方向看去，似乎她的房子就在那边。
该不会是希儿吧？
梓瑶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个世界中，崩坏的侵蚀似乎变成了病毒般的传染病，破坏力极强，因此提防措施接近了病态的程度。
顺着小路往回走，遇到了脸色冰冷的幽兰黛尔。
“报告主教，让她逃了。”
不仅如此，还有几位女武神被打伤。
花费了不少功夫，却连对方什么模样都看不清。
不一会儿，整个街道被封锁，其中包括梓瑶的住处。
“一开始从哪里发现的？”
“小巷角落，她似乎在跟踪某个人。”
“最近有没有异常的人员记录？”
“生面孔，从没见过她，估计连居民证都没有。”
“........”
幽兰黛尔先是沉默，随后皱眉道。
“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主教大人，我.....”
一位戴着眼镜的文弱女武神怯生生道，走出了队伍。
她攥紧手，紧张地看向同伴，低着头不敢对上幽兰黛尔的视线。
“我能到您身边说吗？”
对方点头默认。
耳语一阵后，幽兰黛尔撇了一眼旁边的大鸭鸭。
“今天各位辛苦了，请回到岗位上吧。”
同时，她留下了丽塔、布洛妮娅、还有梓瑶。
“莺，我听说你家里来了客人，姐姐想见一见。”
“她发烧在床，无法见人，实在对不起。”
说着，梓瑶拿出了刚才在药店买的退烧药。
“布洛妮娅，报告一下状况。”
“.....西区安全，东区情况不明，医院最近出现了三例侵蚀症。”
布洛妮娅身着最新的第四代女武神装甲，面色冷峻。
当然，她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表情。
“前主教留下的规矩绝不能坏，我们这里是对抗崩坏的一线，不能掉以轻心。”
“任何私藏崩坏的人，视同背叛。”
幽兰黛尔淡淡道，敲打谁不言而喻。
她没有证据，所以只能做警告提醒，又不想当面说的太难听。
梓瑶离开后，她叫住布洛妮娅。
“你认为呢？”
“是说谎的味道。”
布洛妮娅点头道，经过半天适应，她大致进入了角色。
一回生，二回熟。
经过前面三次试炼，她大概摸清楚了该怎么通过测试。
“交给你了，务必调查清楚，她可是你的副官。”
“明白，主教大人。”
德莉莎、丽塔、奥托。
这三位她已经遇到了。
那么梓瑶姐姐在哪里呢？
望向阴沉的天空，布洛妮娅只想尽快结束所谓的理之律者测试，进入量子海寻找希儿。
德莉莎的打杂的，奥托变成了奥拓，沉迷修车，丽塔依然是幽兰黛尔的助手。
梓瑶姐姐应该也以某个身份在这个世界中，起初以为是夜莺，但气质不像。
如果真的是她，见面肯定会说两句让人听不懂的话才对。
“布洛妮娅队长，我们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女武神工作本来就无聊，一点小事能在同事间传来传去。
听说走后门当副队长的夜莺被立项调查后，她们顿时来了兴趣。
“不许声张。”
布洛妮娅冷漠道，“我自己去便可。”
“你们守住街道口，以防疏漏。”
再过一个小时，天就该黑下来了。
雪夜，最适合进行秘密行动。
大雪会掩盖一切足迹，无声无息。
事实上，她对这个工作并不在意。
通过第三场测试，她察觉到瓦尔特极其虚弱。
这个宛若真实存在的世界，注定持续不久。
即使什么都不做，麻烦一定会接踵而至。
..
【笨蛋，你不该心软，如果一开始就把她打晕，不至于闹这么大麻烦】
【对不起，是希儿错了】
房间中，黑希接管了身体，侧坐在窗旁观察外面。
确认女武神不再搜寻后，她才放心。
该死，没跟上布洛妮娅。
就差一点，或许她们就能知道渴望宝石下落。
懊恼之余，开门声响起。
“哎呀，可爱成熟的布洛妮娅姐姐回来了。”
少女刚进来，黑希儿就抱了上去。
现在临近晚上，天逐渐变黑。
梓瑶手上拿着热乎乎的晚餐，她在做饭这块没什么天赋，只能买现成的。
“布洛妮娅姐姐，外面好多人，希儿好怕......”
挤出哭腔，黑希思考着该怎么打开话题。
“她们不会是来抓希儿的吧？”
“放心，只是一点误会。”
被少女讨好地抱住，让梓瑶忘记了关门，仅仅是虚掩着。
“梓瑶姐姐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还没完全弄清楚，需要一点时间。”
“那......”
黑希正想要求少女明天带她一起去，不料，对方下一句话让她噎住了。
“原来的希儿呢，睡着了？”
“......你怎么知道？”
先是沉默，随后黑希退后几步，手中浮现出镰刀的虚影。
“换了个颜色肯定能看出来呀，又不是色盲。”
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坦白了，但没完全坦白
“换个颜色......”
好像有什么问题，又好像没问题。
黑希呆住了，少女说的十分有道理，令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不管你是那个希儿，姐姐都喜欢。”
黑希连连退后，却被梓瑶逼到墙角，
少女一脸抗拒，想用力推开梓瑶，却因顾虑希儿，生生停了下来。
“有客人来了。”
却难料，梓瑶也没有下手，中途一半戛然而止。
打开门，来人是秉公行事的布洛尼娅。
身穿开领露背的女武神战斗服，胸口挂着一个显眼的天命徽章。
往后面看，街道如平常般冷清，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来。
“，布洛尼娅队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梓瑶挡在门前，故意盖住了希儿的身影。
开门前，她故意扯乱了自己的衣服，扮作刚睡醒的懒散模样。
“布洛尼娅接到通知，你这里有可疑人员。”
声音毫无感情，不带一丝情绪。
“我一个人独居，哪有什么可疑人员?”
“说谎，你的饭量吃不下两份晚餐。”
她注意到了桌上的餐盒，冷淡道，说着就往房间里走，却被梓瑶用身子堵住。
“擅闯女孩子闺房可不好哦，能稍等我两分钟吗，你看，我衣服什么都是乱的，唐突待客多没礼貌。”
说着，眼前身材丰满的白发少女故意挺起胸膛，跟贫瘠的布洛尼娅形成了鲜明对比。
手机振动，梓瑶借口看一下信息，是琪亚娜发来的。
【需要发消息给布洛尼娅吗？】
看到梓瑶被误会成坏人，而且接下来还可能出事，于是琪亚娜出主意道。
【不用，她很快会知道一切】
【是吗........？】
【天才特斯拉：无所谓，反正她肯定又在打鬼主意】
为了更好的研究和讨论，她们在sns上拉了小群。
因为只有丽塔与梓瑶拥有通讯器，进入量子海的群员暂时只有她们两位。
“如果要妨碍公务，请原谅我将你带走。”
变戏法般，布洛妮娅手上多了一副手铐。
“不用，请进吧，你的好朋友也在里面等着。”
少女这次没有拦她，反而很大方地让开了位置。
带着诧异，她慢步走进其中。
见到希儿时，她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脚步不禁放慢下来。
“布洛妮娅姐姐？”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希不擅长思考，多数情况下只是因为她是局外人，看得比较清楚而已。
这一次连她自己都懵了。
“希儿.....好久不见。”
布洛妮娅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这对于一向三无的她很难。
比起高兴，她内心更多的是忐忑。
经历三次测试，她见到了不少不存在的人，或许眼前的希儿也只是‘NPC’。
因此，她的心态很平和，微微心存一丝希翼。
“没任何情况，你们可以走了。”
接通响起的通讯器，布洛妮娅淡淡道。
几位行动的女武神也不敢多问什么，既然是队长出马，那肯定就是没事了。
天那么冷，谁不想结束任务后躲房间被窝里呢。
“我还以为你反应会更激烈一点。”
此时，黑希退出账号，换成了白希。
“两个布洛妮娅姐姐......”
一个是板鸭，一个是大鸭鸭。
空气中充斥着清甜的费洛蒙，希儿的眼神再次变成了蚊香。
黑希搞不懂，索性放弃思考，毫不犹豫地切换身体把烂摊子丢给白希。
“希儿，你是否真实存在？”
望向被梓瑶抱在怀里的希儿，布洛妮娅询问道。
图片:"鸭希希",位置:"Images/1670342213-100324062-109671090.jpg"
少女连连摇头，随后又呆萌地连连点头。
看到布洛妮娅微微有些冷漠的眼神，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希儿在量子海无意义的时间里漂泊了很久，醒来就到这里了。”
考虑与凯文的承诺，她省去了最关键的部分。
她昏迷了一整个白天，多亏了一位黑发的女孩子陪着她，高烧才褪去。
想去道谢，对方却不在。
“.....”
这个世界依托于人的记忆而生，但却又有不同。
布洛妮娅轻咬上唇，陷入了沉思。
有什么问题既能绕过她的记忆，又能证明眼前的希儿是真实存在？
“你是谁，希儿为什么也叫你姐姐？”
思索中，她找到了关键的地方。
“我？”
少女笑着轻歪脑袋，浅浅的酒窝带着微熏的粉红。
“我是布洛妮娅。”
少女自信道，这就是‘她’的名字。
“请不要再开玩笑，布洛妮娅是认真的。”
板鸭视线一凝，认真打量梓瑶。
六分、七分....不对，通过对比，数据百分之80吻合。
按照成长曲线推算，她的确能发育成这样。
少女的胸部遮盖了一部分视线，布洛妮娅一时有些不确信分析结果。
啧。
数据错误么？
“有时候谜底与谜语之间，间隔不过寥寥数尺。”
梓瑶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电子闹钟。
2022年———
布洛妮娅很聪明，立即想到了答案。
“恭喜，答对了。”
松开希儿，少女来到她身边，淡淡道。
“作为奖励，我给你想要的答案。”
“你无需置疑她的存在。”
嘛，且不管真实与否，都不会影响她们的关系。
女孩子间友谊的羁绊，真是令人动容。
“布洛妮娅想知道过程。”
数学题题目下写个解，接着是答案。
即使正确，也不会得分。
是真的希儿....
光是可能性被证实，少女的心跳就快了几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板鸭慎重地看向梓瑶，既警戒，又好奇。
知道那么多，她是否也是真实存在的人呢？
“过程得你自己解开。”
“不过，我倒是还有点提示....”
见布洛妮娅一直板着脸，梓瑶动了点歪心思，靠近说道。
“愿闻其详。”
布洛妮娅抬头，眼神中透露中认真。
不仅语气平和，连表情都没太大变化。
捧起少女的脸，她依旧无太大反应，一动不动疑惑地看着她。
下一秒，她瞳孔一缩，无比惊讶。
唇间闪过柔软湿润的触感，眼前的银发美少女居然借着身高差欺身亲了一下她，而且还是接吻。
———！？
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板鸭，你也不想......
布洛妮娅的樱唇别有一番风味。
小小的，紧致有弹性，带着一丝回甘的兰香。
看到两人亲密地亲在一起，一旁的希儿直接宕机了，俏脸顿时涨红。
不仅是她，连黑希也懵了。
喵喵喵？
发生了神魔？
怎么两位姐姐相互亲起来了.....
“多谢款待。”
轻舔上唇，梓瑶评价道。
味道适中，不甜，但是有淡淡的回甘。
柔软度很好，回弹不错，嗯.....应该可以打九分。
“————！”
布洛妮娅没有脸红。
双唇分开的刹那，她伸手压向少女的胳膊，挎旁的手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经验丰富的大鸭鸭怎能让她如此轻松得手，轻轻俯身一躲，闪开了突如其来的攻势。
“别急。”
“我们本同一人，没必要成为敌人。”
少女坐到柔软的大床，翘起二郎腿。
“希儿，快到布洛妮娅后面。”
“瑶待会儿就回来，希儿，不用紧张，请相信我们两位，只不过现在稍稍发生了点误会。”
板鸭唤出了重装小兔，希儿当即认了出来，她左右四顾，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
【让她们打一架，谁赢谁就是真的。】
黑希看热闹不嫌事大，腹黑的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红润。
【怎么能这样，希儿不想姐姐受伤。】
大号的布洛妮娅姐姐给她的关切是货真价实的，宛若家人般温暖。
说话轻言细语，细心地帮忙盖被子、出门时还小心地注意吹进来的冷风有没有惊醒她.......
无比温柔，细心，像是对待最珍贵的事物。
如果这样的人都怀着恶意，世上还有值得相信的人吗？
尽管小号的姐姐更像是真的，但无论是谁，希儿都不希望她受伤。
做出决定后，少女连忙站到两人中间。
“希儿....”
板鸭视线柔和，随即命令重装小兔卸载武器。
梓瑶轻撩发丝，跟着放下了手中名为‘最终企划’的手炮。
虽然她没有动手的想法，但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请跟姐姐离开这里，离开这片虚无的海洋。”
“罗莎莉娅、莉莉娅，还有新的朋友们.....大家都在等你。”
牵起希儿的手，板鸭诚挚道。
能再次遇见希儿，她非常高兴。
失而复得，来之不易。
“请恕我泼冷水，你想怎么离开呢？”
梓瑶叹气道，少女们俨然不知自己陷入了多方博弈中。
理之律者、世界蛇、天命.....
“走一步看一步，总能有办法。”
“太玄学。”梓瑶摇头道。
说罢，她在布洛妮娅不满的目光下抱走了希儿。
明目张胆地，她还在少女洁白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天才特斯拉：gkd，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芽衣：无奈摊手.jpg】
【琪亚娜·卡斯兰娜：怎么不带我一个】
“希儿的病还没好，她早上还发着烧。”
“天命最近查的紧，抓到疑似被崩坏侵蚀的人，你知道她们会做什么
但我是主教的妹妹，在一切结束前，住在我这里绝对安全。”
“毕竟.....你也不想希儿被发现吧？”
梓瑶暗指傍晚希儿出去的事情。
可能是凯文留下的印记产生了类似崩坏侵蚀反应，导致希儿惹上女武神们。
即使是明天，天命也不会放弃搜寻希儿。
既然梓瑶这里被点名单独查过一次，想必不会再有人来，也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
板鸭明白，她没有太好的选择。
梓瑶句句在理，提供了个不错的解决方案。
“希儿，你愿意相信她吗？”
“嗯，姐姐是个好人。”
希儿总是很容易相信别人，心思善良，放在这里岂不等同于羊入虎口？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
“布洛妮娅也要住进来。”
深思熟虑，少女想出了权衡之法。
不能让希儿落入坏女人手里。
布洛妮娅殊不知，这波很可能双人一起白给。
离开梓瑶所在的公寓，她回到了自己在街道对面的宿舍，将基本的被单枕头和洗漱用品带了过来，俨然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态势。
一边走，她一边整理思路。
第四次测试，她遇到了希儿，而是真正的。
但奇怪的是，她的旁边还有另一个自己。
偷偷薅下一根头发给重装小兔化验，结果出乎意料，居然和她的基因一模一样。
对方没有恶意，相反像个姐姐一样很关照她们。
这种感觉.....总觉得很熟悉。
不会是梓瑶姐姐吧？
念头刚出现，布洛妮娅就把这个想法给否了。
不可能，她的梓瑶姐姐才不会那么坏。
少女没想到，因为她不了解梓瑶人偶师的能力，导致错过了正确答案。
世事无常，从这点能体现出来。
很多时候答案并非想不到，只是可能的选项太多，无人知道是哪一个。
只能凭借知识与经验进行筛选、择断。
【布洛妮娅对您保持戒心，好感度42
＆＆
布洛妮娅时常会忍不住想起您，好感度88】
“亲了一下居然加了12好感....要不再亲一下？”
梓瑶若有所思地呢喃道，虽然想法并不靠谱。
布洛妮娅的人偶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对她行事的影响比较小。
或者说，她们许多特点都是重合的。
比如思考缜密，喜欢有条理地去分析问题，对于某些奇怪的细节很执着......
“床好小。”
布洛妮娅吐槽道。
明明是主教的妹妹，却住着这么小的独居公寓。
“没关系的，希儿可以去睡沙发。”
少女不愿别人去承担不舒服的事，于是自告奋勇道。
“不行，你现在还生着病，不能再受寒了。”
板鸭立即回绝了少女的提议。
怎么能睡那种地方，身子都伸展不开，睡一夜就会腰酸背痛。
事到如今，只能三个人挤一挤。
“说得对，大家一起睡被窝会更暖。”
帮少女们铺好枕头，梓瑶拍了拍床铺，大方道。
“......”
布洛妮娅其实更想和希儿在一起，对于这位自称为未来的自己的少女并不感太多的兴趣。
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接下来会后悔的很快———
第一卷 : 年末咕咕一天
如题，工作有点忙，顾不了这边，不然不敢回家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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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薯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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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五章 新晋女仆
总之就是睡了一晚。
起床时，天才蒙蒙亮。
希儿蜷缩在她怀里，感受超越板鸭的柔软与温度。
人在熟睡中身体会自己寻找合适的姿势，方位、有的人还喜欢抱住某些东西，比如抱枕什么的。
比起琪亚娜宛若八爪鱼般的睡法，希儿则更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一直紧贴着她，但不是很亲密，也不会太疏远。
一旦脚下的被子进了一点凉风，她便会本能地更靠近几分，微微缩起可爱的小脚。
另外一边，布洛妮娅即使睡着了，手还扯着希儿的裙边，担心一觉醒来后少女会消失不见。
犹如脆弱的泡影，一触即溃。
两人围着希儿而睡，最后少女却在睡梦中选择了更为柔软的梓瑶。
【明天是您过来面试的日子，幽兰黛尔大人不在，请放心】
信息中留着昨晚未读的消息，是丽塔发来的。
头疼。
女武神小队副队长职位是挂名，所以她没啥感觉。
但这个兼职是实实在在的工作，大致内容是当什么后勤人员，主管是丽塔。
不会是女仆什么的吧.....？
微微有点不好的预感。
不过，工作的地方是天命大楼，同时也是整个城市最高的地方。
借助上面的高度，或许能帮忙找到有用的线索。
梓瑶轻手轻脚走下床，避免吵醒床上的少女。
面向镜子咬住发绳，细心地打理蓬松的头发，将散乱的发丝扎成原来的模样。
说起来，重新使用人偶是不是就能重置发型了？
拿起桌旁的指甲刀，在手背上划出一道伤口，然后解除人偶。
光芒闪过，再次变成大鸭鸭，方才渗着鲜血的伤口果然消失了。
【人偶：布洛妮娅·次生银翼
耐久度：98.9%】
只扣了一点点。
拿起水果刀，梓瑶想验证耐久度具体的度量数值是多少，结果身后的床上响起沙沙声，布洛妮娅似乎醒了。
疑惑的视线直盯着她手上的水果刀，梓瑶只好拿起旁边的水果，削了几圈，这才打消布洛妮娅的怀疑。
这时，她注意到了杯子里的牙刷。
持柄非常光滑，大约有一根手指那么粗，整体在灯光下呈现出温婉的陶瓷白。
假装要去洗漱的模样，少女拿着牙刷进了浴室。
半响，她脸色红润地走了出来，步伐有些不稳。
即使重新使用了人偶，奇怪的感觉仍驱散不掉。
【耐久度：98.1%】
通过实践证明，人偶确实能重置受伤的状态。
但耐久度消失的话，人偶也会因此损毁。
也就是说，不能受太严重的伤。
“希儿，该起床了。”
花了点时间，梓瑶做好了早餐。
她温柔地侧坐在床边，轻轻戳少女柔软的小脸蛋。
旁边躺着的布洛妮娅仍在睡觉，令人怀疑刚才的沙沙声是否听错了。
但仔细观察，能发现她的呼吸并不自然，而且手藏在被角下面，显然掀开过被子。
小灰子，露出鸭脚了吧。
梓瑶故意没有叫她，而是靠近了希儿。
“再不起来，姐姐就用早安吻让你起床。”
撩开耳旁的长发，梓瑶俯身说道。
希儿这两天经历了不少事情，因此很疲惫，睡的非常沉，根本听不见她的话。
唯一有危机感的当然是布洛妮娅。
听到话语，察觉到梓瑶的动作后。
她连忙撑起身子，挡在希儿面前。
一抹温热的湿软从唇间再次略过，她这才发现梓瑶的目标是自己。
“这样做你会感到愉快吗？”
布洛妮娅语气冷淡道，听不出一丝情感，和她平常的三无状态没太多不同。
但若仔细感受，能品尝出些许幽怨。
“对，我也希望你能开心一下。”
“......”
她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好高兴的。
“希儿刚退烧，就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吧。”
少女轻笑道，摸了一下她的头。
原来刚才被发现了———
布洛妮娅这才意识到。
真是恶趣味，居然用接吻这种方式......
未来的自己绝对不会是这种性格，况且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望向少女丰满的胸部，布洛妮娅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
用完餐后，她向天命请假，以此空出时间照顾希儿。
梓瑶则是去天命做兼职，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是寻找律者宝石，它被困在了瓦尔特创造的迷宫中。
公寓距离总部只隔了两条街。
步行几分钟，她乘坐大楼的电梯来到了顶楼。
不少女武神见到她后很惊讶，平时要睡到两三点才起床的人，居然来这么早。
刚进办公室，梓瑶就遇到了幽兰黛尔。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其抱进了怀中。
“丽塔，我妹妹就拜托你了。”
“请放心，丽塔保证让大家都满意。”
丽塔一脸无奈站在旁边，通过正版呆鹅的信息，她知道了眼前少女的真实身份是紫小姐，也就是梓瑶。
不久，办公室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后，丽塔发问了。
“紫小姐，世界蛇的首领在哪里呢？”
“不知道。”
凯文大概在迷宫外围没有进来，随时等待着瓦尔特支撑不住。
后者迫切地想找到一个继承理之律者的人，因此选中了布洛妮娅。
不过，既然已经过了三场测试了，为何这次要把那么多人拉一起呢....？
“丽塔来过量子海，这里绝非什么世界泡，而是极为类似，本质却不一样的东西。”
“如果我们被困在这....”
“顺其自然便可，这个世界维持不了多久。”
拉开窗帘，今天是个不错的晴天。
阳光并不是真实的，但却依旧温暖。
梓瑶没有解释为什么，权当谜题留给丽塔思考。
“紫小姐，您看起来没有任何做后勤的经验。”
再怎么说，即使对方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毕竟一直是世界蛇的干部，肯定不怎么接触这些工作。
既然说【顺其自然】，何不借用这个机会，好好了解对方，顺便看看能不能套到世界蛇的情报。
“主教大人委派我来帮助您。”
“您后面会升职当主教大人的贴身助理，女仆的技能是必备的，比如侍奉、料理、扫清威胁......”
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进修（一）
说着，丽塔坏心眼地拿出了一套女仆装。
表面用着正经的模样与语气，底子却是小小的腹黑。
看到幽兰黛尔那么亲近梓瑶，她心中微微有些不平衡。
“主教？”
接过制服，布料的触感非常柔软、细腻。
将其掀开，胸口的蕾丝画了个方格状的缺口，与其说是正经女仆装，cosplay或许更合适些。
“没错，幽兰黛尔主教。”
“咳咳，如果您实在介意的话.....”
丽塔其实还准备了一套保守的女仆装，跟她是一个款式。
下一秒，对方的动作让她稍有惊讶。
动作有些生涩，花了点时间，少女终于换上了制服。
黑色打底，白色为辅，蕾丝为衬，衣服非常修身，每一寸布料都恰到好处地贴合身材。
胸口的布料有点紧，凉凉的，透过半遮半掩的方格能够看到雪白色的沟壑，惹人遐想。
连褶长裙挡住了大腿，触及膝盖处，为整体增添一份保守。
“我希望能向你学习，丽塔。”
少女诚挚道，眼神清澈。
对被戏弄的事情熟视无睹，或者说没有发现。
从她愿意换上制服这点来看，这件事不像是应付。
“乐意之至。”
丽塔微笑道，心中对其多了两分认可。
来到楼顶极目远眺，能够完整看到整座城市的风貌。
梓瑶不喜欢住太高的地方，但视野确实不错。
以天命总部为中心，楼房坐落有致，非常繁华。
视线来到外围，大多是些残垣断壁，被崩坏破坏留下的废墟。
若仔细观察，能够发现城中心也有这样的痕迹。
环视一圈，梓瑶没能找到可疑或值得在意的东西。
总部的女武神很忙，办公桌上叠了一大堆资料，似乎在清点人员数据。
“后天主教大人要进行全城排检。”
丽塔解释道，带着梓瑶了解工作流程。
“奥托在干什么？”
“奥托主教大人......他最近在沉迷游戏，不，他这么做或许有其用意。”
来到休息区，两人在角落深处找到了一个沉溺银幕的身影。
画面中间是一个棋盘，旁边的空栏上放着一个会动的Live2D白毛，神似卡莲。
每赢一局，画面里的白毛都会掉一件装备，脸色变红。
下棋本身意思一般，吸引人的其实是这东西。
啧，二次元害人不浅啊.jpg
“需要我帮您吗？”
见奥托迟迟没搭理她们，可能是没注意到，于是丽塔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叫住对方。
“不必，他什么都不做对事情反而有益。”
毕竟，谁也不想被背后捅刀子。
想对付奥托，光靠小聪明是不够的。
一整个上午，丽塔陪梓瑶熟悉了基本的工作。
少女有过相关经验，所以上手很快。
丽塔也教得轻松，空出来的时间不时找点话题闲聊。
不过，其他方面就不太乐观了。
“我只是个助理，学这个是否.......”
看着盆里被烤焦的饼干，梓瑶多希望能有个芽衣人偶。
“当然不行，既然您穿上了这身衣服，我必须为您负责到底。”
丽塔牵住她的手，认真道。
俏丽的睫毛不时眨一下，眼角的泪痣格外引人注目，为少女别添一份怜弱。
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进修（二）
“手有点酸，还没好吗？”
“请再坚持一会儿，紫小姐。”
“作为初学者，您的天赋和耐心值得肯定，速度超乎我的想象。”
煎锅中，烧鸡不断翻面，淋上热油，外层金黄的表皮逐渐颜色变深，越发酥脆。
像这种烧鸡，一定要将火开到最大来炒，炒到出水为止。
一整个中午，两人都在厨房中练习。
丽塔满意地看着旁边的少女，认真、好学，天赋也算不错。
可惜是世界蛇的人，如果能来她们天命该多好。
经过短暂的相处，丽塔认定梓瑶不是坏人，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丽塔为什么要当女仆呢？”
中午休息时，梓瑶问道。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厨房变得乱糟糟的。
“说来话长，从憧憬变为习惯，时间眨眼而过。”
“您不用担心，我对这份工作很感兴趣，乐意多付出一点时间。”
丽塔很少表露自己，总是微笑着用亲切的话与人保持距离，难有人能近其内心。
她递过一杯红茶，敷衍道，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丽塔也有一惑不解，您为何要加入世界蛇？”
比起需要躲躲藏藏，行事诡异的世界蛇，
像紫这种拥有才能的人，在天命能有更多的发展进步空间。
“咳咳.....你真的觉得我能被天命接受？”
体质孱弱，没有能成为女武神的能力。
如此娇弱，彷若漂泊在暴风海中的一叶孤舟，稍大点的浪花便能轻松掀翻。
“过谦了，您其实很像一个人，只不过.....”
那个人已经死了。
老实说，若非亲眼所见，丽塔很难相信她会死。
时不时出现的既视感，令她觉得紫和记忆中的身影十分契合。
“我总觉得，她从来没离开过。”
“就像您一样，拥有着很特殊的能力，令人捉摸不透。”
“或许她现在正躲在暗处，端居高台，冷眼审视并操纵一切.....”
丽塔目光深邃，仔细打量梓瑶。
如此明显的试探，少女自然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她牵住对方的手，温暖柔软的触感让丽塔微微侧目。
“我其实很仰慕丽塔。”
“我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能记得每个人的名字，不会厚此薄彼，待人平等和善....”
“而且实力还强，若是全力战斗，我大概率不是你的对手.....”
总结就是，性格又好又能打。
如果在毫无了解的情况下选择对象，最好的选择即是丽塔。
她给人的印象很不一样。
当草履虫还在说着‘工资v我50%！’，德莉莎以可爱自居推脱扫甲板的工作时，
丽塔总是善解人意陪在旁边‘发工资一定要请客哦’、‘您请休息吧，交给丽塔就好，不能脏了您的手’、‘心情不好吗？请容许丽塔陪您一会儿。’
总结就是，性格又好又能打。
正因如此，在Gal中梓瑶走过她的线，私奔......
“嗯呵呵....紫小姐真会夸人，说的我有些难为情了。”
听到梓瑶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评价，丽塔掩嘴微笑道，十分优雅有气质。
不过最后一点她不怎么赞同。
少女绝无表面那么简单。
上次的战斗多亏其留了手，否则她会受不小的伤。
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暗流（一）
下楼时，梓瑶被一道娇小的柔软撞了个满怀。
随后屁股一凉，坐倒在地上。
罪魁祸首顺着惯性，也一起跌倒在地。
“喂，打杂的，传言又不是真的，你紧张什么？”
几位女武神从拐角处走出，手里拿着奇怪的布偶。
“德丽莎....小姐，走路请注意查探四周。”
偏心地只扶起被撞倒的梓瑶，丽塔秀眉轻皱，她现在越看少女越顺眼。
闻言，德丽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撞到了人。
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位很好看的女孩子，刚才摔倒在地时正好撞进了对方怀里，所以才不疼。
她微微躬身表达歉意，“对不起，是我的错。”
说罢，她没过多逗留，连忙前往楼下。
来到这里后，整整一天半过去了，她还是没找到一起同行的爱因斯坦。
女武神们在茶水间聊着杂七杂八的八卦，偶然提到了一个和博士非常像的人。
听说对方在寻找坊间流传的【真心话布偶】，不久前就在总部楼下询问相关事情。
为了赶上，所以着急了些。
“请务必让我送您一程。”
丽塔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显然，她知道这个德丽莎是真实的。
回到公寓中，希儿在床上午睡，布洛妮娅关切地坐在旁边，伸手轻抚少女的长发。
桌上的日历表被打了个红圈，时间直指明天。
———排查日。
为了对抗崩坏与侵蚀律者，主教幽兰黛尔会对几个城区进行排查。
任何被崩坏侵蚀的人，都会被送去‘净化’。
希儿身上有崩坏的气息，她有些担心......
望着少女安详的睡颜，布洛妮娅攥紧手心，神色复杂。
她的预感向来很准。
但唯有这次，她希望是错的。
用过午餐，她嘱咐希儿好好在公寓呆着，她要出去执行任务。
“bay~”
大她几号的‘布洛妮娅’打了个哈欠，挥手道。
“不许对希儿做奇怪的事情。”
“那样会很寂寞。”
“送你一个珍藏版吼姆。”
“不喜欢。”
大板鸭倚靠桌角，葱白细指轻碰红唇，布洛妮娅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回来之后，如你所愿。”
如果是第一次，布洛妮娅当然会拒绝。
所谓有一便会有二么.....
莫名地，升不起太多的讨厌。
即使面前的少女真的是未来的‘自己’，接吻这一行为是否符合普世角度的伦理性？
“拉钩？”
少女主动凑了上来，只可惜吃了闭门羹、
随着房门关闭，房间只剩下她和希儿。
调开系统界面，上面显示还剩三千水晶。
梓瑶打算攒起来升级人偶师技能，顺带抽人偶。
今天是双up毒池，梓瑶选择单抽试试水。
【叮！恭喜您获得假血胶囊*1】
蓝色品质，手气依旧黑。
下次抽卡要不叫上琪亚娜.....？
工作了一上午，回到温暖的房间中不禁有些犯困。
梓瑶毫不见外地钻进被窝，将可爱的希儿当成了抱枕。
“姐.....姐姐？”
感受到异动，随后身后被柔软的温暖包裹。
希儿眼神微眯，像只小猫似的往后蹭了蹭。
温香软玉在怀，梓瑶睡得很舒服，一觉醒来天色渐暗。
“姐姐要去哪里？”
充实的被子被抽离了一块，冷风偷偷钻了进来。
睁开眼，希儿看见梓瑶坐在梳妆台前打理长发。
“找块破石头，它应该就在这个世界中。”
梓瑶故意没有直接说渴望宝石，同时悄悄注意希儿脖颈处的印记。
她有一个不错的办法。
借用疾疫宝石的力量，通过微弱的共鸣找到另一块宝石。
只要距离够近，即使是她也能感受到宝石的存在。
【好机会，跟住她】
意识空间中，黑希催促道。
比起一个人，不如依靠这位看起来很有门路的‘姐姐’。
“希、希儿也想去。”
手平放在饱满的胸口上，希儿怯生生道。
手中凝聚出一柄长镰，表示自己有自保之力，能够战斗。
“不可以吗.....？”
“谢谢，有希儿帮助会轻松许多。”
帮希儿戴上掩盖印记的围巾，梓瑶点头道。
“嗯！”
希儿很好满足，仅仅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动作都能让她开心。
少女反握温暖的围巾，随后从旁边抱住了梓瑶的手臂。
出门没几步，便看到了街角站岗的女武神。
听丽塔说，在两个月前，天命击败了侵蚀之律者。
对方却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化作某种存在增强了崩坏，宛若病毒般不断传播。
为了与之对抗，天命执行了最为严苛的防范手段。
通过疾疫宝石，两人沿着微弱的反应一路来到郊外。
路上，她们被好几个关卡拦住，进行例行检查。
“您没关系吗？”
值班的女武神听说梓瑶要出城，担忧道。
希儿一直埋着脑袋，担心被发现，从而给梓瑶带来麻烦。
幸好过程有惊无险。
道路被大雪掩埋，四周人迹渐少。
不远处立着一块牌子，提醒再往前就是城市之外，可能会遭遇崩坏。
可还没跨过这条线，她们就被麻烦找上了。
几只不长眼的崩坏兽，一直埋伏在积雪中。
见她们路过，立即伸出了尖锐的利爪。
真奇怪，这东西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希儿会努力的。”
深呼吸一口气，少女抬起了长镰。
战斗的反应激活了脖颈上的印记，光芒微微一闪。
一道视线投了下来———
没错。
正是那种俯视一切的感觉。
“我很期待。”
拿出怀表，梓瑶帮希儿计算时间。
三下五除二，几只张牙舞爪的崩坏兽变成了一堆碎块。
“希儿真的很厉害呢。”
前面就是她们要去的地方，似乎是一栋破旧的教堂。
刚靠近大门，一抹骇然的危机感闪过。
拉住希儿的手，正想后退。
希儿的反应似乎比她还快几分，两人做出了几乎相同的动作。
下一秒，一抹寒光闪过。
刀刃切开空气，扬起了冰冷的雪尘。
“啧。”
遇到危险的瞬间，人格无缝切换，变成了黑希儿。
挡在大门前的死士和平常的不一样。
气息特殊，眼神锐利，远不是方才那几只杂兵能比。
未待梓瑶做出下一步反应，黑希挽起镰刀冲了上去，与之缠斗。
凭借着速度优势，死士数次完美躲开了致命的长镰。
与含蓄内敛的希儿不同，黑希的战斗方式讲究快准狠，打起来根本不在意自己穿的是裙子。
不一会儿，死士迎来了第一个失误，而那正是它生命的终结。
“只会藏在暗处的虫子，真恶心。”
“藏在暗处的东西，可不止它一个。”
梓瑶冷眼俯视雪地上躺着的死士尸体，淡淡道。
【叮！获得*310水晶.....】
第一卷 : 一百八十七章 布偶（一）
推开教堂门，金铁交戈声不绝于耳。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只白毛矮子抡起巨大的十字架，一个人对战七八个死士，不落下风。
不远处，留着蓝色短发的女孩跪倒在地上，手里揣着一个布偶。
咋一看还以为是爱因斯坦，结果只是个普通人。
“危险，你们快离开这里。”
拟似世界泡中的NPC？
德丽莎瞥了一眼，随即警告道。
尽管知道她们是‘真实’的幻影，但她依然做不到袖手旁观。
说话间，蓝发女孩手中的布偶剧烈震动，黑暗中再次出现了数只死士。
亲身领教过后，德丽莎意识到这些死士很特殊，其敏捷的速度堪比帝王级崩坏兽。
德丽莎对梓瑶有点印象，中午时不小心撞倒了对方。
听茶水间的女武神八卦说，她似乎是幽兰黛尔主教的妹妹，处在一个挂职摸鱼的岗位。
不像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身份居然是打杂的。
思考时，危险开始蠢蠢欲动。
“啧，真热闹。”
环视四周，死士们虎视眈眈，她想同时保护两边很困难。
“对不起，可能会有点疼.....”
甩动犹大的锁链，德丽莎以强硬的方式想送两人出去。
不料黑希挥动长镰，强行挡下。
“需要担心的人是你自己。”
黑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敏锐地注意到了死士们的古怪。
另一边，白发女孩轻轻侧身，恰到好处地躲开了末端的锁链。
我自己？
未待德丽莎疑惑，死士们居然抬剑一拥而上，围成绞杀之势，仿佛有人在指挥。
光顾着保护两边，她自己反而空门大开，此刻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来不急了———
急忙收回犹大的锁链，而锋利的太刀离她仅有咫尺之遥。
千钧一发之际，银白色光辉闪过，数只死士瞬间化作尘埃。
抬头看去，始作俑者仅仅抬起一根手指，便消灭了这些东西。
冷风从身后的门缝灌入，携夹着碎雪轻轻吹起蓬松舒卷的灰发，
“谢谢，帮大忙了。”
收起犹大，德丽莎松了口气。
若是自保，她便无法守护身后的女孩子。
以她的能力，即使被围攻顶多受点伤，但换成对方可就是血腥的场面了。
虽说也不是不能一下子干掉死士们，但会造成巨大的破坏，造成适得其反的结果，波及身边的人。
“咳咳。”
重新审视梓瑶，她挺直了腰杆，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精准，细致的攻击宛若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无声无息，不露锋芒。
在她印象中，有类似力量的人只有丽塔和她那神秘兮兮的主教爷爷。
“好矮，看着像十岁的。”
黑希一针见血，毒舌道。
如她所述，令人绝望的身高差抹平了德丽莎所谓‘大人’的威严。
顺着话题，梓瑶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别生气，她没有恶意。”
仿佛对待小孩子般，少女放轻了声色，很是柔和。
润顺的发丝从指尖滑过，冰冰凉凉的，手感很不错。
“能原谅她吗？”
“我没生气。”
德丽莎叹气道，对方的动作或许不是火上浇油，而是真正的关心。
面对少女真挚的眼神，心中小小的不满瞬间消解，只剩无奈。
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布偶（二）
“醒醒，睡过去就永远醒不来了。”
德丽莎跪坐在地，怀里扶着昏迷的女孩。
对方紧紧抱着一只白色，长得像猫一样的布偶，从观感上来说，非常像某只拐骗魔法少女的丘比。
其散发着与死士相同的特殊气息，德丽莎伸手想拿开。
然而，却像被胶水粘住了般，怎么也拿不下来。
女孩即使昏迷也死死抓住不放手。
“很微弱.....”
伸手去量脉搏，心脏的搏动越来越慢，低沉无力。
求助的视线转到梓瑶身上，她希望能把这位女孩先送回总部治疗。
“来不及，她的生命已是风中残烛。”
“这东西倒挺有意思的，你知道些什么？”
梓瑶望着布偶道，它即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真心话布偶，听说只要付出代价，便能知道想要的答案.....总部这几天正在查这个东西，不少人因此而死。”
多数死者都是年轻人，奇怪的是，他们表情多是高兴、满足，宛若做了个无比幸福的美梦，溺死在了里面。
德丽莎中午时一直追着她的踪迹，来到这里时，发觉聚集了大量的死士，女孩的生命不断消逝。
“律者的味道。”
梓瑶断言道，捏了一下布偶的大跨。
味道和侵蚀律者很接近，或许问问八重樱会有答案。
不过地藏御魂没拿过来，这就头疼了。
“不要.....”
轻轻扯一下，试着拿走布偶，不出意料遭到了无意识地反抗。
“我们不会伤害你，请安心。”
抚摸女孩的脑袋，梓瑶手中凭空变出一把剪刀，沿着布偶的脖子一点点剪进去。
仿佛有生命一般，布偶忽然挣扎起来。
少女不仅没被吓到，反而面带微笑一剪刀把它嘎了。
一生凄厉的惨叫后，布偶化作烟尘消失。
黑希拿着镰刀站在后面，表情有点懵，怎么感觉她比自己还黑暗？
过了约十分钟，女孩醒过来了。
“别乱动，你现在身子很虚弱，估计是贫血了，待会儿我们送你去医院。”德丽莎从后面扶住，提醒道。
对方先是茫然的环顾四周，冰冷的教堂只有破败的墙壁和尘土，四周躺满了挂掉的死士。
她下意识地摸向裙子，发现布偶不见了。
眼眶发红，轻咬下唇。
女孩攥紧衣角，身子不断发颤，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没事，崩坏已经被我们打跑了.....”
德丽莎安慰道，下一秒脸颊忽然一疼。
啪———！
“哎呀，午夜八点档？”
黑希饶有兴趣道，唯恐天下不乱。
“为什么要救我....你们凭什么多管闲事......？”
女孩泪眼婆娑道，试图寻找布偶，只找到了几根毛絮。
随后，双瞳被空洞的绝望填满，双手垂落在地，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被打了一巴掌的德丽莎呆住了，无法理解女孩为何这般。
“似乎有人靠近，先将她带回去吧。”
拍干净裙上的碎雪，梓瑶淡淡道。
布偶消失的瞬间，她也丢失了目标。
渴望宝石并不在郊外，或许是律者的气息吸引了疾疫宝石，将她们引到此处。
“嗯....嗯。”
德丽莎走神道，向两人道谢后，带着女孩离开了此处。
不管情况如何，先送去医院再说。
“希儿，我们也该走了。”
“诶？不找渴.....姐姐你要的东西怎么办？”
“渴望宝石很特殊，因此它的存在不会默默无闻，而是以某种显眼的状态现世。”
“我们被布偶所误导，宝石不在这。”
“想找到也不难，需要一点时间。”
大不了用排除法，可疑的地方就那么点。
黑希靠了过来，侧身用酥软的语气问道“姐姐.....找到之后，能借希儿用用吗？”
“对希儿来说真的很重要，呐，拜托了。”
“找什么？”
不速之客恰到好处打断了对话。
教堂门被完全推开，刺骨寒风鱼贯而入，吹起两人的长发。
“布洛妮娅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们离开城市，在郊外呆了半天没回来。”
于是她便沿着痕迹一直向前走，最终找到了这里。
看到两人没事，她松了口气。
“一枚信物，它很有纪念意义。”
梓瑶帮黑希隐瞒了目的，面不改色撒谎道。
“......”
当事人听到后樱唇微启，随后难以觉察地闪过了一丝微笑。
回公寓途中，梓瑶向布洛妮娅打听了有关布偶的事。
【真心话布偶】
这是大家给它的名字。
若要说功能，大概跟付费版神奇海螺差不多，还能利用这个听到别人的心声。
使用者往往会陷入幻梦中，最终被侵蚀而死。
据总部研究，它跟律者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第一卷 :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丧妻双人组（一）
回到公寓，为了测试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问题，黑希旁敲侧击，看看布洛妮娅能否看出她和希儿的不同。
结果是没啥反应，反而摸她的额头，担心是不是也被布偶缠上了。
梓瑶则不同，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换了个颜色而已.....”
黑希反复呢喃道，就这么简单？
为了确认，她又缠了梓瑶好一会儿，这些全被布洛妮娅看在眼里。
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希儿对另一个‘自己’更上心。
梳头、分享棉被、甜点.....
即使是睡觉，也会无意识地抱住对方。
不知是醋意，还是时隔多年重逢却被冷漠的别扭，她呼吸有些不畅，胸闷。
“咳咳。”
睡觉前，布洛妮娅提出整理现状。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基于我们的记忆，或明亮或阴暗，某些特质被挖了出来，共同交织......”
这次与前三次不同，参杂了其他人的记忆。
德丽莎、丽塔、奥托.....
会不会也有梓瑶姐姐的呢？
想到梓瑶，布洛妮娅握笔的力度稍重了些。
她们是一起被卷入迷宫的，瓦尔特所剩力量无几，不可能大费周章单独困住每个人。
“照顾希儿的人是一位很好看的黑发女孩子，她是姐姐的朋友吗？”
“嗯。”
听说其昨天来过公寓，布洛妮娅连忙追问梓瑶。
“不清楚，她行踪一向捉摸不定。”
少女撒谎道，葱指轻点了一下对方的樱唇，示意她先安静。
“请放心，我站在你们这边。”
“虽然我不知道瑶在哪里，但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我心中已有答案。”
在布洛妮娅认真等待的目光中，梓瑶的话戛然而止。
“想知道？”
“我没有能与你交换的东西。”
“不用，只需要亲我一下。”
侧身，细指轻点脸颊，屑瑶轻笑道。
握住对方的手，她的语气无比真挚。
温暖顺着手心传递，带着独属于女孩子的柔软。
“......”
布洛妮娅先是沉默，随后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脸蛋，软软的。
“好了。”
“真敷衍。”
在黑希睁大的瞳孔中，梓瑶轻描淡写地亲了布洛妮娅。
速度之快，当事人甚至没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
轻佻地做这种事情，真是过分。
即使是‘自己’，那也太不知廉耻了。
“......”
布洛妮娅抓住梓瑶的手腕，正想说教。
“你稍稍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是所谓‘试炼’的影响吗？”
不料，少女忽然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但这种程度还不够，希儿对你仍有隔阂。”
———不过不要紧，还有我在。
后半句梓瑶没说出来。
无心插柳柳成荫，听罢，布洛妮娅的手顿时僵住。
她瞬间理解为何希儿会更倾向梓瑶。
自从几年前经历了那件事后，她的情感几乎完全封闭。
关于这点，她有自知之明。
用琪亚娜的话来说，有时候像个理智过头的机器。
相比之下，更温暖，更像女孩子的‘她’更能受希儿信任，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让我来重新教会你吧，当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屑瑶继续调戏道，顺着气氛说出了这句话。
她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情，不过总要有个开始嘛。
她还不清楚，这会给她自己以后留下多大的麻烦。
“谢谢，原谅布洛妮娅愚笨，没能想到这些。”
布洛妮娅感谢道，体内纠缠的思想平复了许多。
仔细一想发觉不对劲。
本以为只是单纯的调戏，或许没那么简单。
做这些事情，只是让自己的情绪起伏，体会不一样的感受吗？
‘理性建立于感性之上’，布洛妮娅开始逐渐理解这句话。
照这个势头慢慢发展下去，就能完全掌握新的力量......
一块棱形的半透明石头出现在她手里，随后悄悄地又收进了身体中。
..
【叮！恭喜获得*344水晶！】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章 丧妻二人组（二）
“这次又是帮哪个女孩子？”
夜晚十点，借着休息的空挡，梓瑶来到无人处唤出观星。
正想分开行动时，她惊讶自己与观星人偶的链接减弱了许多。
惨白的路灯下，身披绒装的观星首先发问。
“不全是，我还有其它打算。”
梓瑶习惯性回了一句，没想太多。
“我算对了。”
羽扇遮面，观星脸颊微微鼓起，语气多了几分不耐。
“如你所言，那东西就在这个奇异的世界中，也罢，权当作散散心。”
尽管不太乐意，观星还是点头了。
“嗯，十分感谢。”
见梓瑶没察觉到异常，观星脸上浮现一道好看的笑容，伸手帮少女撩起耳旁的发丝。
“你还真是可爱呀。”
留下这句话后，观星纵身一跃来到屋顶。
很难想象，娇小的身躯竟能藏下如此怪力。
“......”
好一会儿，梓瑶仍站在原地。
错觉吗？
比起上次，观星人偶变得更奇怪了。
好像是她在控制，又好像不是。
奇妙的感觉，说不清且道不明。
越是个性强烈的人偶，越是容易受到其影响，不过时间一般不长。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被影响过。
转念一想，多数人偶只用了几次就没了，而她用了如此多次观星，积少成多.....
回到房间，板鸭陪黑希在台灯下看书，后者一脸不情愿却不得不迎合的模样，令人哭笑不得。
“希儿，明天我们都要出去，能拜托你看家吗？”
见梓瑶回来，布洛妮娅合上了书本，微微挪动位置，坐到了希儿前面。
显然，白天时一声招呼没打，就带希儿去危险的郊外，这让她有点不开心。
好不容易靠近的距离，顿时疏远了一点点。
梓瑶无视了这份无形的距离，大方地坐到她身边。
布洛妮娅碍于希儿，只得沉住气。
睡觉前，希儿切了回来。
色盲？
梓瑶感到有点疑惑，黑希跟白希完全不是一个颜色，为什么察觉不到变化？
“希儿想听听外面的事情。”
“嗯。”
布洛妮娅宠溺地帮希儿盖上被子。
权当做睡前故事，她详略得当的描述了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从第三次崩坏开始，内容越发详细、充实。
“感觉很危险呀.....”
希儿樱唇微启，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
尤其是对付律者，以前光是一头崩坏兽足以把她们赶得到处跑了。
“多亏大家，我们一路走到了现在。”
“姐姐能找到这么多好朋友，希儿也很开心，一直担心姐姐会寂寞呢。”
一边说着，希儿凑了上来。
“咳咳......接着是第四次崩坏。”
大概在一个月前，天命旧部诞生了空之律者，一切混乱都是那时候开始的。
讲到因为大意，差点被千人律者杀死时，希儿捏了一把汗，好似身临其境。
“梓瑶姐姐舍身救了我们......能在量子海中找到希儿，或许也在她的预想中。”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血淋淋的画面....布洛妮娅内心不由一紧。
“......”
不，她主要的目的还是带回宝石。
听到系统的水晶入账声，梓瑶有点不好意思。
量子海这么大，除非忽悠瘸凯文，让他去捞人，不然就得做好长期搜寻工作的准备。
毕竟事情很难一蹴而就。
“希儿不认识梓瑶吗？”
注意到少女面露疑色，因为她下意识以为两人认识，所以没有专门介绍。
布洛妮娅很早就注意到，希儿有个好朋友，但很少露面，几乎没人见过，而且少女提到了她们是朋友。
“！”
希儿的发色变红了一瞬间，马上又恢复原样。
“应该是希儿忘了，对不起。”
“醒来时，也是一位黑发的姐姐坐在身旁，一直握着希儿的手，很温暖。”
久旱遇甘霖，便再难以忘记那一抹清甜。
“或许她就是姐姐的朋友。”
说着，希儿看向了梓瑶。
“记得不太清楚，要不你亲我一下？”
“或许我就想起来了。”
梓瑶调戏道，借机看看布洛妮娅的反应。
“.....”
回想起白天时少女说过的话，‘帮助她恢复更多普通女孩子的情感’。
于是乎，布洛妮娅按兵不动，心里希望希儿不要照做。
“亲一下？”
单纯的希儿默认是亲脸颊，嘴唇什么的太羞耻了，而且她们还只是朋友而已。
没想太多，少女拨开被子，双手撑着床来到梓瑶面前。
旁边的布洛妮娅愣住了，她差点忘记希儿性格单纯。
“可是姐姐，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在哪里吗？”
被微微红着脸的布洛妮娅阻止，希儿疑惑道。
她也想见一见对方，毕竟还在发烧时辛苦照顾她，她想表达感谢。
“布洛妮娅来就行。”
双手捧住梓瑶的脸，板鸭大胆的A了上去。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都怪眼前这个家伙。
和自己几乎一样的样貌，不一样的胸部、体型.....连性格都变化了许多。
当她完全治愈身体的创伤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布洛妮娅会变成三无，主要源自于童年悲惨的境遇，以及不人道实验所留下的创伤。
“柔软度中等、唇侧略干，肢体动作回馈生硬......”
“总言之，多谢款待。”
布洛妮娅心里想的是保护希儿，而这一动作在当事人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
姐姐难道喜欢‘自己’.....？
忽然间，希儿觉得自己是个电灯泡。
梓瑶也懵了，芽衣就算了，怎么板鸭也这么大胆。
“现在能说了吗？”
“她在寻找律者的核心，就在世界某个角落。”
考虑到奥托和凯文都在，她绝不能露底。
抱歉呀布洛妮娅，还得再瞒着你一阵子。
“我相信你。”
出发前，本人提到过要找东西。
也就是说，她们只要沿着踪迹寻找，就能追上少女的步伐。
“好神秘，就像故事中的高手一样。”
希儿若有所思道。
“滴滴。”
手机响起，是琪亚娜发来的讯息。
找了个不会被发现的角度，梓瑶低头查看。
————灰蛇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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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冒，反复发烧，一连打了好几天吊针，终于好了咳咳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丧妻二人组（三）
灰蛇不见了.....
有点头疼，难道他跑进量子海了么？
早上，梓瑶对着镜子打理头发。
取下咬着的发绳，绳圈在灵活的细指下不断折叠，将发丝收束。
来到总部，丽塔早早在楼下等待。
今天女武神们很忙，大厅里十分热闹。
“听说您昨天去了趟郊外，奥托大人很在意您的收获。”
说着，她送上一杯温暖的红茶，以慰藉因雪天而受寒的身子。
“海市蜃楼，白忙活一场。”
梓瑶也不客气，细细品尝丽塔的手艺。
顺着失重感消失，电梯在顶楼停下。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不相信你什么都不做。”
“我可爱的孙女啊，我从不骗人。”
奥托双手抱胸，显然对付德丽莎游刃有余。
“哼，现在你的话很难让人信任。”
刚开门，就遇见了祖孙两人拌嘴，失踪的爱因斯坦站在天台的另一边。
听丽塔说，她失去了通讯器，昨天才苏醒。
“这个世界的崩坏很不一样，盟主说这并不全是他的意思，而是量子海与诸位记忆纠缠、关联而生的结果。”
“嗯.....不说这些了，听说你确认了律者宝石所在？”
轻呼出一口白雾，声音慵懒，俯视着整座城市。
得到梓瑶的肯定后，她转过身来，微微欠身。
“是么.....实在抱歉，特斯拉博士托我替你准备的收纳盒不见了。”
律者核心蕴含着浓度恐怖的崩坏能，无法直接接触，强行触碰只会因侵蚀而死。
“没关系，我的体质比较特殊。”
她的体质意外的对崩坏有特供效果。
当初疾疫宝石也是直接上手的，对她一点效果都没有，而且能直接放进系统空间。
“离开量子海后，是否愿意赏脸来天命？”
奥托忽然走了过来，他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以你血液中那份不亚于沙尼亚特的‘能力’，必定能在对抗崩坏中起关键作用。”
三天前，丽塔从名为安娜的女武神手中拿到了一个沾着血的空杯子，并且了解到相关事情，随后将其转交给了天命。
奥托仔细研究后，立即将其作为珍贵的样本保存。
比起凝固了的血液，他更想研究其本人。
之所以k423到现在还没被崩坏侵蚀，或许正是这股力量.....
“喂，爷爷给我好好听人说话啊！”
德丽莎气的直跺脚，她想让奥托放弃对琪亚娜的执念。
“没兴趣么，无妨，天命随时欢迎你。”
奥托十分有风度地后退了一步，“比起这个，你对幽兰黛尔怎么看？”
提到这个名字，丽塔立即竖起了耳朵。
量子海外，当事人也好奇地站了起来，疑惑为何扯上了她？
“很厉害，也很漂亮。”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能和她诞下子嗣，将血脉传承呢？”
语出惊人，奥托用认真的语气道。
丽塔＆众女：！！？
“等等，怎么能随便给人家定终身大事？”
德丽莎首先反对，脸红道。
“前车之鉴，毕竟我可爱的德丽莎守寡了，这种事还是由我来把关比较好。”
“噗嗤，德丽莎女士的确是寡妇呢。”爱因斯坦补刀道。
天命的主教在数百年前也失去了重要的人，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丧妻二人组吗？
“总之就是不行。”德丽莎双手抱胸，认为这样很不尊重幽兰黛尔意愿。
“咳咳，言归正传。”
“对抗崩坏并非一朝一夕能成，我们要考虑未来。”
换言之，两人诞下的优秀后代，即使他们这批人失败了，也能迎头赶上接过接力棒。
凡事都需要准备些后手。
“放心，我也会征求她的意见。”
最后这句话是对德丽莎说的。
“这还差不多。”
德丽莎点头同意，殊不知这位白发少女是梓瑶，她名义上的【妻子】。
量子海外，幽兰黛尔陷入了沉思。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净化
原来所谓的媒妁之言，被人指定终身，就是这种感觉吗？
站在荧幕前，幽兰黛尔沉思道。
符华曾经说过，神州那边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说法，主教算是她的老师，将其称之为父母之命确实没问题......
【幽兰黛尔大人，主教只是玩笑话，请您务必不要当真】
熟悉她的丽塔很快发来了消息，不用多想，她一定会较真地考虑这件事。
“不行，做这种近乎政治联姻的事，大家都不会得到幸福的。”
芽衣急了，捂紧胸口拒绝道。
她是雷电家的大小姐，见过身边不少人因此变得郁郁寡欢，又或者是矛盾不断。
只从利益出发，忽视了彼此的情感基础，注定少有好结果。
“特斯拉博士，有客人访问，要不要放她进来？”
“哈？谁啊？”
负责监视仪器的特斯拉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天命主教都进来了，好像也不差她一个。
一袋垃圾丢在楼道里没人处理，很快就会堆满垃圾，这就是所谓的破窗效应。
“算了，让她进来吧，反正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为了保证诸位的量子海之行，她一直在矫正定位仪器。
视线回到荧幕中，奥托暂时放弃了说服梓瑶。
“紫小姐，若你有无法解决的麻烦，天命随时欢迎你。”
“德丽莎大人，您今天还有重要的工作，有事下次再谈吧。”
丽塔也迫不及待想结束这个话题。
爱因斯坦和奥托还有些事要私下说，她们三人暂时离开了楼顶。
明天则是重要的‘检查日’，现任主教幽兰黛尔命令女武神们必须专注认真，稍有不慎，便会让律者有机可乘。
因为疏忽大意，已有几座城市沦陷，不能重蹈覆辙。
她高度关注此事，从早上开始忙到现在，紧绷着没放松过。
丽塔贴心地为其泡了一杯红茶。
“打杂的，你先等等。”
幽兰黛尔叫住德丽莎，表示净化室人手不够了，让她去顶班。
至于夜莺，她的妹妹.....
“你也过去帮忙吧。”
虽然实力弱鸡，但办事能力还算不错，应该给她点历练。
“请放心，夜莺小姐会把任务做得很好。”
听说自己要负责指导，丽塔一边装作恭维，一边思考具体该怎么做。
她们都并非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也没有相应的记忆，只能靠具体环境，以及参考自己所处的位置行动，避免穿帮。
“不满意？”
见梓瑶没回应，幽兰黛尔疑问道。
“我明白了，姐姐大人。”
“无论是哪个主教，都让人不省心啊.....”
临走前，梓瑶呢喃道。
一语双关，她随即跟德丽莎坐上了前往负一层的电梯。
顺着失重感消失，指示器一路跳到了最底层。
电梯门刚打开，冷气扑面而来，到处贴满了警示标语。
刚过第一道安检门，梓瑶就被扎了一针。
手臂微微一疼，反应过来时注射器已经收回去了。
“这是抗侵蚀因子，对身体副作用极大，不过请放心，您只需工作两天即可。”
女武神无需担心被崩坏侵蚀，因为这件事无法避免，仅是程度深浅的问题罢了。
为了保险起见，主教还是设置了这个仪器。
丽塔事先做了详尽的调查，在旁边解释道。
同行的德丽莎没有被扎，她捂住小臂，似乎也感受过这道刺痛。
下来这里以后，她忽然沉默了下来。
不仅是她，每位工作的女武神都闷着不说话。
“转过来，姓名住址是什么？”
大厅中，穿着防护服的‘罐头人’对着一位普通人道，手里拿着登记表。
这里不仅有女武神，还有着散发崩坏气息的普通人。
在这座城市，每位受到崩坏侵蚀的人，都要送过来这里净化。
至于性质嘛，跟宣判了死刑差不多。
在场的人无不脸色苍白，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安，坐立不定。
有心理素质差的人甚至埋头啜泣，门口处站着手持武器的女武神。
在等待净化的过程中，有人会变成死士，这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她们负责解决一切突发情况。
又是一道安检门，三人接受好一阵盘查，才得以通过。
丽塔一直在悄悄观察梓瑶，她心中有个猜测，但没有相应的证据证实。
“嗯，没问题...遗传病史？.....没有这东西。”
少女对答如流，漫不经心地观察周围一切。
“对不起，请你们原地待机。”
前方忽然出现了骚乱，负责安全的女武神让她们等一下，随即前去查探。
毕竟是主教的妹妹，其中一位女武神留下，负责保护梓瑶的安危。
“紫小姐，今天丽塔准备了新课程，您中午有时间吗？”
相处渐深，丽塔很欣赏梓瑶，一定是块当女仆的好料子。
“不算宽裕。”
家里还有可爱的希儿在等着，让人放心不下。
“那就留到下午。”
丽塔对这件事很上心，不仅是奥托要求她监视的命令，还有不少个人原因。
谈话间，楼道深处的骚乱不但没平息，反而闹得更大了。
很快，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孩子从拐角一瘸一拐跑了出来，扶着墙壁气喘吁吁。
很漂亮的一个女孩，瞳孔而变成了墨黑色，身上流淌着令人皱眉的崩坏气息。
仿佛煮开的水，她身上不断冒出黑色的气体，身形亦如流沙般逐渐残缺。
几人身后就是逃到电梯的路，她咬牙支撑着往前跑，后面传来女武神追击的声音。
求生的欲望终究无法战胜现实，她在命运的大门前倒下了，正好摔在梓瑶旁边。
“请立即远离她！”
在女武神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即使被警告，梓瑶还是俯身抱起了少女。
“好疼，好疼......”
少女的身子不断抽搐，撕心的疼楚几度让她昏死过去，却又再度疼醒。
“让人讨厌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没事的....深呼吸，别紧张。”
手指捋过少女柔顺的秀发，梓瑶柔声道。
感受到自己身处柔软温暖的怀抱中，少女动静小了一些，不再挣扎了。
她嘴里还在不断重复着疼，梓瑶柔声安抚，少女浑浊的眼瞳逐渐清澈。
“很快就会没事了....”
用力抱紧，梓瑶声音越发柔软。
“嗯....”
希望是奇妙的东西，能让人获得力量，以及咬牙坚持下去的勇气。
温暖的怀抱，仿佛能让人永远沉溺在其中。
咚———！
下一秒，一声刺耳的枪响吓到了旁边的女武神，几人顿时面色煞白。
梓瑶俏脸染上了鲜红的血，怀中的少女彻底失去气息。
“收拾一下。”
站起身，梓瑶收起手枪，语气平淡，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彷佛在经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方才主动来保护她的女武神不禁后退一步，不敢对上视线。
德丽莎蹲下查探少女的气息，随后难受的心情轻松了些。
“谢谢。”
她回头感谢道。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二章 赢赢赢（一）
“.......”
丽塔沉思片刻，再度对梓瑶露出了微笑。
将烂摊子丢其他女武神后，三人畅通无阻来到净化所的深处。
中心处是一个二极管状的巨大舱室，守门的女武神手脚不利索地打开门，眼神不时偷瞄梓瑶。
“恩呵呵，丽塔也开始有些害怕夜莺小姐了。”
丽塔眼中欣赏的意味越加浓郁。
理智、利索、果断....十分符合成为强大之人的条件，只可惜身体素质差了些。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藏在那抹表象之下的心，那才是区分开对待方式的关键。
虽然本人一副漠视陌生人的态度，但藏在底下的细心温柔不会有假，正是这份反差令人很感兴趣。
即使主教没嘱咐她监视，她也会去留心。
“我才没怕呢。”
听到丽塔转移话题调戏自己，德丽莎没好气道。
刚才夜莺的动作确实吓到了她，事发突然。
转念一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换成她来做，大概率不会有前者那么好。
“咳咳，我有预感，我们要进入这个世界中心处了。”
净化所是天命防御最核心的位置，没走几步就是一个守卫，进来后还要遵守一系列严格的规章制度，可见其注重程度。
拉开紧闭的安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熟悉的景象。
暖光从窗户彩色玻璃透进来，照亮祷告台上的经本，镀上一层泛白的鳞光。
两侧是一排排整齐的特制木椅，釉红漆色渲染着令人不安的庄肃。
“您知道吗，一旦净化装置开启，不彻底清除所有的生命反应，无人能逃离这里。”
感受着冰凉的触感，丽塔在立柱旁讲解道。
最前面的椅子倒了好几个，估计是方才那位少女弄乱了。
“太过火了，有必要到这种程度？”
德丽莎倒吸一口凉气，感染了崩坏侵蚀就要送去‘处理’，这是否过于极端？
“每个被侵蚀律者入侵的城市都毁灭了，善良让他们连一周都撑不过。”
“......”
德丽莎无言。
“丽塔，你玩过自由度很高的GAME吗？”
“即使地图再大，它终归有边界，而探索边界这件事一直被喜闻乐道。”
少女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教堂的十字架，丽塔站在旁边，反复品味她的话。
“您是说，只要找到边界，我们便能离开这里？”
“我也要帮忙，如果继续困在这里，固定现实世界的锚点就要失效了。”
寻回被世界蛇投入的渴望宝石，以及救出逆商盟主，这是她们的目的。
止步不前，便会被涨潮的海淹没。
“单靠一路向前无法找到边界，这个世界绵延不绝。”
梓瑶点头，肯定了两人的话。
昨晚派观星一直探索，发现了一个既惊讶，又没出乎意料的事实。
除了这座城市之外，似乎整个世界都毁灭了。
如同箱庭式的游戏设计，在可见的建筑之外，只有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虚空———因为没必要创造。
“您有其他思路吗？”
面对二女好奇的目光，梓瑶说出了她的打算。
“大家只顾着探索地图尽头，很少注意地板下就是极限.....”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要先找到渴望宝石。
既然城市其他地方都找不到，或许......
如此想着，梓瑶望向教堂深处。
———今晚用观星来光顾一趟吧。
“原来如此，紫....夜莺小姐果真天资聪慧。”
丽塔恍然大悟，她没能想到这茬。
三人参观了净化室后，不久便被工作人员请回地上一层。
刚上来，三人就撞见了秀眉紧皱的幽兰黛尔。
肯定是因为刚才杀掉女孩那件事，梓瑶耸耸肩，表示让两人先走。
幽兰黛尔先是围绕她转了一圈，确认身上没崩坏能反应后才松了口气。
牵住少女柔弱无骨，略带冰凉的小手，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低沉的‘沓沓’响，将其领到了无人的角落中。
“姐姐....？”
听到少女一声姐姐，幽兰黛尔心软了许多。
刚准备好的严厉话语，匆匆改了篇章。
但说教肯定是难免的，毕竟做了如此危险的事情，还是这个节骨眼上。
梓瑶的行为过于出格，而且不符合程序。
尤其是听说她还抱住了对方，这让幽兰黛尔的心猛然跳了好几下。
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她第一时间来到了电梯口等待。
于是乎，梓瑶被禁止进入净化所。
站在外面的丽塔不时露出微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幽兰黛尔这么啰嗦的样子，絮絮叨叨，一件事反复重复，像极了某些长辈。
度过接近半小时的说教后，少女终于得到了解脱。
走出大楼，她注意到了一直顶着风雪等在外面的女仆。
“请让我送您一程吧。”
丽塔恭维道，娇躯微微欠身，抬起包裹着蕾丝花边的袖口，做出‘请’的姿势。
刚想并肩一起走，见到不远处的少女后，她止住了脚步。
丽塔随即理解，露出微笑。
离开时，她背后忽然一凉，四下看去，找不到原因。
另外一边，寒风吹过，让人哆嗦的同时，精神醒了几分。
顺着道路尽头望去，布洛妮娅驻足在雪中。
灰色的青丝交织成一袭娟花白裙，领子两边扎出碎花，贴合胸部做了束腰处理，完美地将礼服衬衫的优雅与长裙的秀美融合在一块，既衬托了少女可爱的娇小，又恰到好处掩盖了胸前的贫瘠。
“渴望宝石不在外面。”
布洛妮娅回头望去，高耸入云的天命大厦如此显眼。
“希儿跟我说了，她需要得到宝石才能离开。”
寂静的雪染白了她的肩头，一字一句的白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消散。
少女手里抓着一只古怪的雪人布偶，四肢短小，聋拉着脑袋，像是斗败了仗的落水犬。
“很少看见你露出寂寞的表情，怎么了，要不要跟我说说？”
布洛妮娅避开了自来熟的梓瑶，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少女明显对后者有防备。
离开天命，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这是一条回公寓的近道。
四周忽然很安静，连一个人都没有。
“似乎你很了解布洛妮娅？”
“嗯，因为我一直在关注你。”
“不管是寂寞，还是不开心，这些情绪都很珍贵、重要。”
拉起少女的手，梓瑶说出了令人脸红的话。
但布洛妮娅的反应很平淡，或者说没反应。
虽然表面没有变化，但少女一向认真倾听他人的话语。
真正捉摸不透的人，反而是她才对。
注意到梓瑶的心不在焉，于是布洛妮娅甩开了她的手。
“有什么事吗？”
“说起来，希儿好像换洗内衣不够了.....”
梓瑶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微不可查，差点逃过了她的感知。
借着镜子看向后面的钟楼，她瞥见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梓瑶继续保持无事发生的模样，提出绕远路帮希儿买衣服。
果不其然，真的有人在跟踪她们。
对方极其谨慎，几乎不露一丝马脚。
梓瑶故意不小心弄碎了服装店前的镜子，在缤纷闪烁的碎片中，她看到了躲在阴影中的灰蛇，他旁边似乎还有个人。
买完衣服，视线仍然存在。
一路上，布洛妮娅一言未发。
不远处就是她们所住的公寓，她忽然停了下来，询问道。
“你是哪边的人？”
“现实，或量子海？”
明明是陌生人，却非常的关心她们，还自称是未来的她。
不管是基碱对，还是其他的遗传信息，眼前的少女跟她完美重合，印证了其所说的话。
思索无果下，布洛妮娅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
既然无法知道底细，那么区分阵营就好。
“外边。”
梓瑶简单回答道。
“世界蛇？”
“对，但不完全对。”
梓瑶接过少女手里的袋子，手感很轻，里面放着几件衣服。
“他们是一群.....为了对抗崩坏不折手段的人，我至少还是有底线的。”
她们现在正被监视，当着人家的面揭老底有些不好，梓瑶选择了保留。
“你只需要知道，我跟你们一样，站在崩坏的对立面。”
“布洛妮娅很在意，世界蛇很少做过对抗崩坏事情，所谓的‘手段’是什么？”
对抗崩坏什么的看不出来，不捣乱就不错了。
空旷的雪地上声音能传播很远，两人的对话被暗处之人尽收耳中。
“得死很多人，这个计划会让所有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只能说不怎么样。”
虽然只有瞬间，梓瑶感到视线稍重了一丝。
“我虽不认同这种做法，但它是保底的下策。”
“为了达成目的，牺牲在所难免，古今圣贤已用行动为我们揭示。”
“从这一点上，我认同世界蛇的行动。”
又是一阵寒风吹来，扬起柔顺的淡灰色长发。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少女望向苍茫的天空，淡淡道。
这份重量必须有人承担。
现实不是游戏，无法走出最完美的Happy End。
迟早会到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
.........【叮！恭喜您获得*647水晶！】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三章 赢赢赢（二）
孑然一身，隐匿于阴暗的角落中。
他的相貌能够随意变化，他的真实身份不为人所知，冰冷的面具上镶嵌着一对散发赤色微光的灯泡。
千变万化的事物中总有不变的东西，那就是事物的本质。
正经人谁会在室内撑着伞，正是这点，灰蛇被梓瑶一眼认了出来。
“尊主，外面情况有变，世界蛇急需您的回归。”
无机质的眼睛紧盯着远处两人的背影，肩膀上坐着一只雪人布偶。
闻言后，其颤动了一下。
“第十四英桀......”
灰蛇点头，眼神深邃“爱莉希雅大人亲口承认，这件事我征询过您。”
“乐土发生了某些变化，您最好亲自回去确认一番。”
灰蛇知道梓瑶有问题，但迫于乐土中的爱莉和梅比乌斯背书，他只能委以虚蛇。
一刻不解决这件事，世界蛇高层就会继续充斥不稳定因素，尤其是保密性，这是世界蛇在势力博弈中最重要的优势。
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尊主，只要他回到现世，一切事情迎刃而解。
灰蛇如此相信着，因此他很期待两人对峙时，少女是否能保持那份轻松写意。
不过....
“尊主大人，恕我多言.....”
灰蛇迟疑道，再度问出了之前提过的问题。
第十四英桀是否存在，遍观整篇前文明史，他从未见过相关表述。
和上次一样，他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是敌人还是朋友，看她接下来怎么选择。”
雪人发出了低沉的声音，灰蛇略微惊讶，尊主对梓瑶的态度比他想象的还要上心。
“您可能要失望了，据我所知，她也在寻找渴望宝石，还打算把将您困在量子海的逆商盟主救出去。”
“您散布出去的棋子还没找到宝石，恐怕.....”
灰蛇话话音未尽，雪人布偶先一步打断了他的思路。
“无所谓。”
“再怎么慧心巧思，她也无法阻止我们。”
布偶表示出了淡然的轻蔑，或者说是毫不在意。
不久前关于对抗崩坏的话题，少女所说的话很有意思，和他们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
本来只当作个江湖骗子，现在他倒是想看看，这位第十四英桀该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而且，想离开量子海并不止得到渴望宝石这一条路。
另外一位女孩才是最重要的———被理之律者认可的人。
从她下手，无疑是个好主意。
“灰蛇，明天是个好时候，别出差错。”
“明白。”
絮白越落越多，掩盖了皑皑棉花上的印记。
两位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一转眼，藏在房顶的灰蛇也不见了。
梓瑶回到公寓时，希儿早早在门口处迎接。
贴心地帮忙接过购物袋，顺带拿出了鞋柜中的可爱棉拖。
空调的温度刚刚好，一进门就能感受到如沐春风的温暖。
布洛妮娅显然对希儿的温言软语很受用，半推半就地被推搡到床上，手里不自觉间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茶。
“辛苦了。”
“如果只让两位姐姐为了希儿的事情忙前忙后，而希儿却无动于衷，那样的话希儿就不敢正眼看两位姐姐了。”
由于脖颈上的印记，希儿只能呆在公寓中。
虽然梓瑶给的围巾能掩盖，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旦印记上的崩坏能被发现，她就会被天命抓走。
“óé??òao?o??§?°ìììì?.....”
布洛妮娅口袋里的布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今天巡逻时找到的，幸好发现及时，被它蛊惑的女孩安然无恙。”
“那不是昨天....？！”希儿也认出了这个布偶。
昨天和梓瑶去郊外寻找宝石时，那位想寻死的女孩怀里就抱着一个这东西。
“它在引导被蛊惑的人去寻找某样东西。”
“据其他天命女武神调查，似乎只有被蛊惑的人才能听懂它说的话。”
布洛妮娅分析道，抬头对上了梓瑶的视线。
“你有什么头绪吗？”
梓瑶拿起布偶，它象征性挣扎了一下，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反应比在前者手里大多了，看样子似乎在嘲笑梓瑶。
“！！”
下一秒它就后悔了。
梓瑶拿起剪刀咔嚓一下把它的手给剪断，露出了里面的棉花。
布偶受痛疯狂挣扎，很快重归平淡。
张开剪刀，正想剪掉脑袋之际，不料被布洛妮娅出声阻止。
“布偶有毒，建议用重装小兔发射到天上。”
可惜少女没采纳她的意见，咔嚓一下把脑袋剪掉了，随后用火烧成灰烬。
本以为小插曲就此结束，少女们聊天时，布偶诡异的再次出现在床头。
“看来赶不走呢。”
灰蛇又想整什么活？
用胶带封住嘴，梓瑶将布偶锁进了抽屉中。
“难道是梓瑶姐....？”
一旁的布洛妮娅呢喃道，认识的人中，拥有类似能力的只有她。
希儿缩在被窝中，担心地望着两女。
“没事的，布洛妮娅会一直在你旁边。”
注意到希儿稍稍苍白的小脸，布洛妮娅安抚道。
崩坏兽还好说，鬼怪之类的东西希儿最对付不来。
“真的吗？”希儿脸上浮现笑容。
“当然，今天特地请假了。”
“请假？”
梓瑶有点头疼，明天是天命重要的检查日，幽兰黛尔已经开始怀疑她，这个节骨眼上布洛妮娅请假，等同于坐实公寓里有某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这件事她自己大概心知肚明，再去说恐怕有点不识趣。
如果到时候真的出事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量子海锚点正在松脱，恰如失去了地图与灯塔的帆船，再拖下去，她们将会迷失在这片海里。
晚上。
凌晨时分，梓瑶掀开被子一角，保持凉风不会吹进被子里的姿势，悄悄从床上下来。
打开手机，特斯拉发来了数条消息。
【完蛋，乱了乱了，除了你以外，所有人的通信全部断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图片:"急急急",位置:"Images/1675665301-100324062-109920986.jpg"
【混蛋，我才睡一觉，那个竖瞳绿毛女也不见了，操控台被弄得一团糟。】
..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深夜
其实布洛妮娅没睡。
当梓瑶掀开被子离开时，睡眠很浅的她被惊醒。
希儿在睡觉时更愿意接近对方，这让布洛妮娅感到很郁闷。
她一离开后，睡梦中的希儿不自觉靠了过来。
垃圾桶颤动，古怪声音从中传出。
这一次，布偶口吐了人言。
“真可怜，蒙在鼓里不自知嘻嘻。”
布洛妮娅没有理会，而是掩上房门，用火点燃布偶，丢到了冰冷的雪地上，任其哀嚎。
雪地上的脚印逐渐变浅。
她回头看了眼房间中的希儿，呢喃道“姐姐很快就回来。”
大晚上偷偷离开，她这是要做什么？
追逐着梓瑶的脚步，她来到了天命。
少女在大楼外围晃悠一圈后，似乎在确认着什么，随后从正门走了进去。
在一旁的树林中，隐藏着一道奇怪的身影。
刚想继续跟进，不料她又折返出来了，后面跟着两位女武神。
“抱歉，主教大人限制您进入净化所，请回吧。”
“......”
梓瑶无奈叹气。
今天的事情做的太过火了。
头疼，这下被禁止进入，该怎么拿到很可能藏在里面的渴望宝石呢？
“布洛妮娅？”
没走几步，梓瑶就撞上了偷偷跟在后面的少女。
“你忘记带这个了。”
对方反应很快，难以察觉地瞬间想出了对策。
白皙的掌心中平放着一枚暗金色的天命徽章，这是女武神身份的象征。
抬头看去，布洛妮娅目光狐疑地盯着她。
“半夜忽然离开，不怕希儿担心？”
“没关系，布洛妮娅很快就回去。”
“你不在的话，希儿也会担心的，是有什么工作么？”
布洛妮娅想起了出发前布偶说的话。
她当然明白布偶的话不怀好意，甚至是挑拨离间。
“你们在这里呆了快四天了吧？”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想让大家安全离开量子海。”
“对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我喜欢布洛妮娅。”
没事直球调戏一下，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布洛妮娅习惯了她的攻势，反响平平。
攻势太频繁反而会遭讨厌，梓瑶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说了两句后便选择收手。
不料，对方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对清澈的眸子直盯着她，眼神认真。
“布洛妮娅觉得你是个好人，所以，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
被可爱的女孩近乎表白半依靠上来，不管是谁都会心软。
要不要还是算了？
揭晓一开始无心插柳的恶作剧，告诉笨蛋布洛妮娅自己是谁。
“抱歉呀，如果更早一点，比如傍晚时在公寓里提这件事，或许我就坦白了。”
“等过了明天再告诉你，可以吗？”
梓瑶调笑道，这其实是真心话。
布洛妮娅失望地收回了手，她能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沉默片刻，她幽幽道“......希儿很相信你，早点回来。”
不一会儿，她便消失在了风雪中。
夜深人静，梓瑶独自一人矗立在苍白的街边。
打开系统栏，她最近攒了3000多水晶。
她在思考，该如何利用这点东西来解决接下来的麻烦。
世界蛇那边迟迟没有大动静，大概是想坐收渔利。
进入量子海不是旅游，变数太多很危险，速战速决当为最优事项。
首要目的是带瓦尔特出来，而对方需要困住凯文，看起来不打算出去。
布洛妮娅还被选中成为了下一任理之律者，这次是最后的试炼。
这次试炼中，不止德丽莎等人，连灰蛇和凯文都混进来了。
该死，被利用了吗？
梓瑶略有有些不爽，“驱虎吞狼.....你可千万别玩火自焚了啊，杨。”
“说起来，奥托主教，你想藏到什么时候？”
她忽然转身，望向不远处的小树林。
不一会儿，肩膀被染白了的奥托从中走出，他心中正反复品味梓瑶有关【驱虎吞狼】的言辞。
“直白说，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开门见山，少女说出了她的想法。
“你想要的信标在世界蛇的首领身上，他很快会出现。”
凯文为了离开这里，势必要夺取理之律者核心，亦或渴望宝石。
而这两者都是她的目标，不能拱手相让。
奥托等人也是怀着目的进入量子海———为了得到开启第二神之键的钥匙。
如果答应，梓瑶不介意帮一下他。
可惜的是，他拒绝了。
“给你个忠告，一招不慎，满盘届输。”
奥托摆出一副人师的模样，他看出了世界蛇的注意力全在少女们身上，因此选择作壁上观。
明天是关键的检测日，同时也是量子锚点即将失效的最后一天。
敌明我暗，相差悬殊，他想看看少女们接下来怎么解围。
“思考太深有时候不尽全是好事，奥托主教。”
“既然下不过，为何不来点盘外招？”
少女不以为然，微笑道。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五章 风雨欲来（一）
比起量子海，外面先一步发生了混乱。
仪器失灵，设备疯狂报警、通讯信号仅剩能勉强联系梓瑶。
特斯拉忙得焦头烂额，结束手头的工作后马上皱着眉头兴师问罪。
“喂，可可利亚你又在捣什么鬼？”
“别紧张，我可什么都没做。”
“我才不信，这里最有嫌疑的难道不是你么？”
世界蛇的人偷偷跑进了量子海中，剩下的只有可可利亚这一派。
而且这家伙从一开始态度就有问题。
看起来一副不在意少女们是否安全的样子，哪怕布洛妮娅也进去了。
直到希儿出现，特斯拉这才恍然大悟，大概猜到了些其与世界蛇交易的内容。
当梓瑶调戏希儿和布洛妮娅时，可可利亚的表情异常精彩。
特斯拉对此表示gkd，她最喜欢看这女人吃瘪的模样，心情非常愉快，可算是把之前受的气撒了出去。
“昨天那位自称乌斯的女孩消失不见，或许是她所为。”
幽兰黛尔站了出来，表示道。
她这几天密切关注着量子海中发生的事情。
想不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居然当了主教。
昨天海渊城来了个新客人，还没好好招待就不见了。
第二天一醒来，海渊眼被弄得一团糟。
根据推断，那女孩可能也进入了量子海中。
特斯拉点头表示认同，将幽兰黛尔的想法输成短讯发给唯一能联系的梓瑶，希望她注意安全。
“反抗蛇没有意义。”
可可利亚轻哼一声，抱胸道。
她不看好众人能带出瓦尔特，除非后者愿意主动解除困住世界蛇首领的迷障。
两拨人势必爆发直接冲突，谁胜谁负一眼便知。
大家都输在了信息差。
可怜的少女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个什么存在。
可可利亚对此亲有体会，并感到了一丝恐惧。
这组织之前还以为是个不入流的犯罪集团，不料想竟是藏在阴影下的庞然大物。
“特斯拉博士，我的建议发自真心，让她们强行撤回来吧。”
“啧，我没法相信你。”
特斯拉看出了可可利亚眼中的认真，但骑虎难下，强行离开意味着放弃瓦尔特，以及逆熵输给了世界蛇。
“......”
可可利亚陷入沉默，自知说什么都没用。
另外一边，特斯拉将目光投向了天命的第一战力。
“幽兰黛尔，一旦出了问题，能请你强行介入吗？”
“嗯。”
奥托和丽塔都在里面，她没有不出手的理由。
“我也要去！”
草履虫自告奋勇道，当即被特斯拉拒绝。
她没有能够在量子海穿梭的能力，进去恐怕只是送人头。
“老老实实在这等好消息，不能去添乱。”
芽衣放下手中的水果拼盘，无奈道。
方才少女匆匆忙忙从帐篷跑了出去，外面也是一片骚乱，她只好跟上。
“还不是芽衣往行李箱中放奇怪的东西......”
吃下半块清甜的菠萝，琪亚娜小声吐槽。
正常人谁会在衣服下藏着手铐，还有细小的铁链.....
两人玩这么大的吗？
不对，我在想什么呢，一定是有其他用途的。
芽衣那么善良，怎会做那些奇怪的事情。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六章 风雨欲来（二）
今天的天命非常繁忙。
布洛妮娅队长请假，梓瑶作为副属，自然接管了她的工作。
“最后一天。”
灰蛇尚不知渴望宝石的去处，而自己这边必须在今天之内找到。
灰蛇算准了这点，只要观望她们就行，想趁火打劫。
再不济，也能打布洛妮娅的主意，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分析结果出来了，就在天命大楼里面】
将所有观测数据上传，特斯拉那边很快就确证了她的猜测。
宝石就在天命深处。
以为宝箱不可能放在显眼地方，却偏偏就在面前，为此找了半天像个笨蛋似的。
【先别动手，对方肯定能比我们快一步。】
比起这边，量子海外似乎更着急。
设备被毁，德丽莎等人信号失联，所有人都挤在通讯荧幕前，对即将发生的混乱感到忧虑。
“紫小姐，您不是在公寓那边吗？”
看到梓瑶站在街角发呆，丽塔疑惑道。
“布洛妮娅请假，我得接替她的职务。”
“原来如此，东城区的人检查完了，还差你们的西城区。”
“主教大人吩咐我顺带来询问，您住所附近是否有奇怪的人。”
“没。”
“对了，检测报告请给我两份。”
“您要两份做什么？”
“以防万一，写错名字很伤脑筋。”
只有小孩子才用铅笔先描一遍，再一点点画上去。
正常情况下，写错只能拿新的纸张重来，很麻烦。
“幽兰黛尔主教正在怀疑您，我倒是有个办法....您是否需要‘帮忙’？”
“不必，你做好分内的事情即可。”
送走丽塔，梓瑶从口袋拿出一颗褐色的小方块丢到地上，随后用脚踩平雪堆。
【琪亚娜：巧克力？】
【幽兰黛尔：看起来像被烤焦的骰子】
【特斯拉：喂，这是第几颗了，你是猫吗？走到哪记号留到哪？】
“嘘，淡定一点，特斯拉博士。”
梓瑶知道量子海外的大家都能听到她的声音，索性直接出声解释道，没有拿出手机。
这东西是威力巨大的微型炸弹，她花了不小代价才搞来。
三千多水晶瞬间用光，虽然心疼，但也很值。
像是美丽的烟花般，令人忍不住期待并想象它绽放的那一刻。
离开街角，梓瑶来到最热闹的中央街。
每一位居民在全副武装的女武神监视下有序排队，将血液滴入试管中，填写资料并上交。
任何被检测出崩坏能侵蚀的人，都会被拉走带去净化，然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真可怜，可惜跟她没关系。
这不过是一个虚假的世界，投入太多反而会更不舒服。
等西城区检查完，检测日的工作算是圆满完成，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刚坐下没多久，幽兰黛尔就找上了上来。
其旁边还跟着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子，面具后的眼神很奇怪。
“有人举报你家里藏匿着人，不接受天命审测。”
事关重大，幽兰黛尔的表情很严肃，即使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妹妹。
“怎么会呢，姐姐，公寓只有我和布洛妮娅队长两个人。”
“小孩子喜欢乱想，看错东西很正常。”
“她说谎，我分明看到了！”
女孩装作柔弱躲在幽兰黛尔后面，大声道，彷佛在据理力争。
言罢，旁边的视线更尖锐了一些。
“呵呵....你看到了什么呢，小妹妹。”
梓瑶装作亲切的模样走上前，抓住女孩细嫩的手腕，贴近她的耳旁，压低了声音道。
“还是说————灰蛇。”
灰蛇也不慌，任由梓瑶捏的再用力，也无法洗清她自己的嫌疑。
“也罢，既然姐姐不相信，还请来我公寓一睹真相。”
出乎意料的是，少女同意了。
灰蛇目光如炬，疑惑她葫芦里是什么药。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八章 第一轮
布洛妮娅心情很忐忑。
现实的矛盾彷佛天平的两端，反复倾斜，令她纠结不已。
昨晚她拒绝了梓瑶寻找宝石的邀请，哪怕今天锚点会消失。
因为希儿还在这里，她脖颈上的印记代表了她正受人驱使。
不解决这一切，她连睡觉都安不下心来。
目前之计，是先保护好希儿。
明亮的灯光下，她手里攥着一条试纸，原本的白色变成微红。
这是她偷偷从负责测试的女武神哪里拿到的，结果很显然。
房间非常干净整洁，飘着淡淡的清香，这全多亏了希儿打扫。
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里希望房间越多杂物越好，看起来就像个没人的老房子，不会有人打算进来。
外面忙忙碌碌，短针在嘈杂与滴答中走到正上方。
午间的空气十分沉闷，没待多久，房门被敲响。
布洛妮娅连忙起身抚平裙子，竖起食指对希儿表示嘘声。
接着她走到门前，先是用猫眼确认外面的来人，随后虚开门缝，假装虚弱咳了几声。
“主教百忙中抽空来见布洛妮娅，人手不够了吗？”
“生病就好好休息，不缺你一个。”
“是么.....还以为工作需要。”
醉翁之意不在酒，失望的神色在少女丽眸中一闪而过。
“有人检举，你这里藏匿有逃避测试的人。”
幽兰黛尔开门见山，冷峻的目光居高临下。
旁边的梓瑶无奈耸肩，悄悄暗示了一下旁边的女孩，布洛妮娅瞬间理解了一切。
量子海外，芽衣几人同时揪紧了心。
“请进，您会有疑惑很正常，恕布洛妮娅没提前向您报备。”
少女先是犹豫片刻，接着做出了和梓瑶同样的选择。
进入房间，窗口和原来一样，是半开着，帘后的箱盒中放有预先准备好的绳子。
布洛妮娅瞳孔一凝，希儿仍乖巧地坐在床上，不仅换好了衣服，还戴上了梓瑶昨晚送的围巾。
少女感受到目光，垂头不敢对上视线，望着地上的小兔棉拖。
“她身子不舒服.....”
布洛妮娅手捂胸口，试图解释。
希儿居然没有按照她们商量的计划进行，难怪提到这件事时，希儿说话犹犹豫豫的。
脉搏狂跳，脖颈发热。
胸口彷佛压着一块巨石，步步紧逼，每次舒张越发压抑，令人喘不过来。
上一次这样的感觉，还是在天命旧部，梓瑶姐姐为了保护她而死去的时候.....
布洛妮娅并不怪罪希儿，而是想保护她。
“多谢你的上报，回去吧。”
确认消息属实，公寓里的确有可疑人员，幽兰黛尔朝灰蛇假扮的女孩点了点头。
“布洛妮娅队长，事后不许去找她的麻烦，我会监督此事。”
随后，她命令希儿站起来，语气冷漠。
她认为正值存亡之秋，不能放过任何疏漏，容不得私人情感。
灰蛇正是利用这一点，欲将少女们逼向绝路。
其计划显而易见————逼迫瓦尔特现身。
他们放弃了渴望宝石，转而对付被选中的布洛妮娅。
....
空气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以她为中心，权能悄悄聚集。
看到朋友身陷危险，她无法袖手旁观。
将要行动时，一只略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动，还不是时候。”
“你对希儿说了什么....？”
“你看下面。”
梓瑶提示布洛妮娅看向窗旁，绳子只能垂到三楼。
嘛，就算绳子没问题，她也不希望两人选择逃跑。
城外是一片荒芜，似乎脱离了创造这个世界的人的掌控。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旦逃出城外，她们将彻底落入下风。
听完梓瑶的话，少女靠近窗旁察看，发现楼下早早聚集了一堆女武神。
如果逃跑，则坐实了她们有问题。
至于绳子，她完全没注意到。
“谢谢。”
“想不到反而是你最靠得住。”
布洛尼娅反过来握住了梓瑶的手，眼神真挚。
“嗯...嗯....”
梓瑶不清楚这有啥好感谢，就三楼的高度，希儿完全可以跳下去。
心慌则乱。
布洛妮娅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的状态。
幸好被及时提醒，不然就犯下了难以挽回的错误。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眼看幽兰黛尔将希儿打量了个遍，准备就要发现她身上的崩坏侵蚀反应。
不现在出手，希儿就会被带走。
“不用担心。”
身后的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摇，用力抓紧她的手，以此作为回复。
于是乎，布洛妮娅什么都没做，跟梓瑶待在一旁。
灰蛇一脸平静，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中。
不料，幽兰黛尔检查了好一阵，没发现一点问题。
这次不仅是灰蛇，连布洛妮娅也疑惑了。
当注意到那条粉色围巾时，她顿时明白了这一切。
第一卷 : 第一百九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名字
“幽兰黛尔大人，可以送她去检测吗，我担心....”
灰蛇丝毫不慌，如果女武神们连这点应对能力都没有，那么也不值得尊主出手，靠他一个人来即可。
只要将少女们逼到绝路，躲在暗处的瓦尔特一定会出来。
“我不会偏袒任何人。”
幽兰黛尔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这正是灰蛇想要的。
【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出手帮忙。】
量子海外，可可利亚如此对特斯拉说道。
站到瓦尔特的角度，值得世界蛇如此大费周章也要带出的人，值得瓦尔特舍身阻拦的人.....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但换过来，她又希望瓦尔特如世界蛇所想，站出来保护少女们。
这样一来，世界蛇打败了他之后就能履行约定，将希儿从飘渺的海中带出来。
“特斯拉博士，有什么办法能强行把大家带出来吗？”
芽衣捂着胸口道，眼神担忧。
其实梓瑶决定进入量子海时她就很担心，但出于尊重其意愿，她没有做任何干涉。
早知道会如此危险，她当初应该阻止才对。
世界蛇的首领，连父亲龙马的上司，身为理之律者的逆熵盟主瓦尔特都无法对付，让几位女武神来解决太过牵强。
“人类，让开，不过区区几只虫子而已。”
“大姐你行行好，体谅下我的工作。”
坐在操作台前的特斯拉脸色苍白道，琪亚娜的金瞳盯得她毛骨悚然。
虽然空律的能力很适合，但是在复杂的当下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我已经在跟鸡窝头联系了，
一旦打开锚点门，世界蛇的混蛋也会跟着跑出来，真该死。”
“我只负责解决技术上的难题，同时保证诸位的往返，请不要给我增添令人为难的工作，特斯拉博士。”
话筒中传来令人安心的慵懒声，德丽莎也在旁边。
她们两个一直被排除在事件的中心，几乎没发挥出一点作用。
但这次不一样，如果选择强行离开的话，德丽莎决定用犹大拖住世界蛇所谓的尊主，哪怕折损这件圣遗物。
“紫小姐，她或许有后招.....”
幽兰黛尔比较冷静，她在梓瑶身上看到了丽塔的影子。
少女没有当机立断选择退出，而是在等待着什么。
视线回到荧幕上，希儿被带到了街区的检查点。
“希儿没关系的，无论姐姐接下来想做什么都会配合。”
希儿乖巧地露出洁白的藕臂，等待工作女武神检验。
布洛妮娅收紧呼吸，思考胜算有多少。
附近有一队B级女武神，旁边是幽兰黛尔，以及灰蛇。
女武神们倒没什么，她现在短暂拥有了理之律者的力量，虽然从未用过，但对付她们足以。
最难搞的是灰蛇，贸然攻击假扮成女武神的灰蛇，自己会被群起攻之。
“啪嗒。”
工作人员取出针管，发出的声音彷佛敲响了最后的倒计时，催促着布洛妮娅尽快行动。
“幽兰黛尔大人，北区有动静，需要您前去一趟。”
丽塔‘不合时宜地’闯进了房间，时机恰到好处。
这并非奥托的指令，而是她自作主张，想要帮一下梓瑶，卖个人情。
“不急，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显然，突然的插曲难以打断此事。
像小孩子犯了错后的想法，布洛妮娅内心希望事情能扩大化，比如世界末日，丧失爆发什么的，转移掉这件事的注意力。
可惜的是，幽兰黛尔很在意希儿的情况，她不理解希儿为何会躲在梓瑶所在的房间里，甚至布洛妮娅也为此请假，城内居民名单没有希儿的名字。
“回去监督吧，丽塔。”
闻言，布洛妮娅刚放松一瞬的心再次提起，灰蛇的目光越发深邃。
“有人被检查出了崩坏侵蚀，正在反抗拘押.....”
“我相信女武神们会妥善处置。”
“明白。”
丽塔只得放弃，无论是现实还是翻版，幽兰黛尔的性格还是那么的执拗。
“这位举报的小姐，你做检测了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梓瑶开口了。
立场转换，这次轮到灰蛇不说话。
幽兰黛尔视线瞥来，彷佛在质疑，梓瑶是不是想打击报复。
“怎么会，我知道主教一向公平，严苛按照规矩办事。”
连亲妹妹都能丢城外自生自灭，大义灭亲了属于是。
按照这个世界的设定，两周前，幽兰黛尔将自己的妹妹，也就是梓瑶现在的身份，因为其疑似感染，便拒绝进入城市，负伤在外面吹了几天寒风。
“我也没做检测，不如让我和这位小姐，陪希儿一起有个伴。”
“侵蚀律者就躲在城市中，保不准她就是呢？”
如此灼灼逼人，没点成分不可能吧？
这便是梓瑶的言内之意。
“没问题，我准了。”
于是乎，三人的血液样本被采集了上去。
试纸反应需要一点时间，约莫三分钟左右。
时钟不断发出枯燥的声响，短针即将走到十二点，布洛妮娅呼吸越来越沉重。
“.....”
第一份是灰蛇，无任何问题。
第二则是希儿。
心跳跟随着工作人员的动作起伏，布洛妮娅轻咬下唇，随时准备强行带走希儿。
灰蛇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后退一步，刚好堵在房门前。
工作人员被如此多人死死盯着，不禁感到紧张，手臂发颤，差点拿不稳装着希儿资料的文件。
“结果是.....存在崩坏侵蚀反应。”
一句缓缓道出的话，敲响了钟声，时针停在十二刻。
布洛妮娅身子僵硬，虽早知道了结果，但还是不舒服。
希儿才没有被侵蚀律者染指，只是被世界蛇缠上了而已。
她知道说出真相也没用。
正当想行动时，梓瑶再度牵住了她的手。
———放开布洛妮娅。
她的眼神如此说道。
少女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她安静。
“诶，不对呀.....”
工作人员确认资料，发觉序号错了。
上面的名字与结果让她有些犹豫，不敢对上幽兰黛尔的目光。
“怎么了？”
“那个.....我刚才念错了，名单上的人是......”
工作人员缩着脑袋，接下来说出了个让众人意想不到的名字。
第一卷 : 第二百章 希儿被抓走了
名单上的人是梓瑶。
幽兰黛尔刚开始没听出不对，正想问有什么奇怪的，忽然身子一僵，顿时回过味来。
“确认无误，条件码不会有错。”
面对幽兰黛尔尖锐的眼神，工作人员坐不住了，一旦误判，她的职业生涯就到头。
她反复确认表单，随后鉴定道。
“.......”
布洛妮娅樱唇微启，惊讶的同时，心中一块巨石落地，但却高兴不起来。
凭少女的聪慧，轻松猜到了前因后果。
被调换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希儿与她的样本，相互调换过来，达到狸猫换太子的效果。
可如此一来，陷入危机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事到如今，布洛妮娅对梓瑶再无一丝防备，与希儿一样都是她重要的朋友。
灰蛇没料到还有这一招，旁边的丽塔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原来如此，难怪梓瑶让她多拿两份填单。
【叮！获得*277水晶……】
“你们几个先离开。”幽兰黛尔肃声道，随即看向梓瑶“你留下。”
少女松开布洛妮娅的手腕，轻声表示没关系。
随着大门关闭，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三个。
梓瑶大大方方接受检查，第二次结果显示有一点反应，但不多。
第三次、第四次，手臂被针管扎红后，反应彻底消失。
由于她血液能够抑制崩坏，操作时不小心溅入了崩坏对照样本的容器中，引发了剧烈的沸腾，随即是一声清脆的爆炸声，玻璃散落一地。
“对不起，检测器材出了问题，实在抱歉！”
负责工作的女武神连连鞠躬道歉，就差没土下座了。
幽兰黛尔先是再度陷入沉默，随即放弃了继续探寻的想法。
看来三人确实没什么问题，可为什么要躲在公寓中呢？
她想不通。
其他区域还有需要解决的工作，她不能过多浪费精力在无端的怀疑上。
最后，她还是放了梓瑶一马。
今天比以往还要冷，携带着碎雪的风仿若细小的叶刀，冻得生疼。
少女回到公寓，布洛妮娅在门口等候多时，肩膀被染白。
如果不早点回来的话，总感觉她能一直等下去。
看到梓瑶没事，布洛妮娅松了口气，帮忙拉开了门扉。
走进温暖的房间，梓瑶发现德丽莎和爱因斯坦也在房间里，商讨着如何离开。
为了确认两位是不是本人，她打开了好感度指示器。
这东西能很清楚看到他人的名字，通过这个可以辨认身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当他人好感度产生变动，这东西就会跳信息，很烦。
平常都是关着的，基本用不上。
【爱因斯坦希望多与您工作，好感度：57】
【德丽莎将您当成重要的朋友，好感度：74】
布洛妮娅的梓瑶没看，好感度一直卡在80多，无法前进半步，这是区分进一步关系的分界线。
“待会儿我会去布置返回装置，德丽莎女士，能拜托你帮忙守护吗？”
拯救逆熵盟主任务失败，她们必须在锚点彻底消失前离开。
今天便是最后之期限。
“希儿，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布洛妮娅柔声道，她的目标已经圆满达成。
“大家还没吃午餐吧，希儿去买菜。”
难得房间如此热闹，希儿自告奋勇道。
这个提议刚出来就被布洛妮娅否决，外面太危险了。
“无妨，我正好有事也要出去一趟。”
爱因斯坦站出来道，她得回天命拿点东西。
而且希儿也不是完全没有战斗力，打量子海的怪物莫名比她们效率高。
“你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随后，她朝梓瑶问道。
“嗯，已确认位置，只待亲取。”
渴望宝石就在天命总部地下，只要将其炸开就能拿到。
但这个动静势必会引起世界蛇注意，而且想闯进去也需要花不小的功夫。
在沙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梓瑶毫无淑女气度地摊在上面。
跟位高者说话很累，尤其是奥托灰蛇那种，以及这个世界当上了主教的幽兰黛尔。
动不动就是勾心斗角、利弊权衡，令人相当疲惫。
“……”
布洛妮娅望向房门外，担忧希儿和爱因斯坦会不会遭遇事故。
幸好一切顺利，世界蛇没有多余的动作。
半小时后，两人提着袋子回来。
“诶，布洛妮娅姐姐送希儿的发夹呢？”
煮东西时，虽然生涩，但希儿还记得大致步骤。
额旁的碎发不时剐蹭脸颊，痒痒的。
少女习惯地从口袋拿出发夹，却掏了个空。
她忽然想起，她在大街上似乎掉了什么东西。
“小心，水煮开了，别靠太近。”
见沸腾的汤水携带着浮沫即将溢出，布洛妮娅帮忙关掉了炉火。
“不舒服吗？”
“有点闷，希儿出去一下。”
希儿当然不敢说出口，几位姐姐为了她的事情忙前忙后，又怎好意思继续添麻烦。
关上房门，以免风雪吹进房间中。
希儿还细心的卡住门铃，防止吵到在沙发上小息的梓瑶。
“掉在什么地方……”
希儿仔细搜刮与之相关的记忆，最后锁定在天命总部附近。
离这里不远，大概隔了几条街。
可这样真的可以吗？
万一再碰到麻烦，自己的自作主张会不会给大家带来困扰。
没走几步，希儿便停了下来。
长时间孤独一个人，难得重归于温暖中，一个人独处的孤独感令她不禁恍然，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犹豫再三，少女选择了回头。
不料，几位女武神拦住了她，神情静肃。
“请跟我们走一趟。”
短短几息间，雪地上只剩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第一卷 : 第二百零一章 分歧
晚上六点整，距离希儿被抓走过了半小时。
确认是灰蛇所为后，布洛妮娅首先第一想法是追上去。
当拉开大门，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脸颊发疼的时候，她立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脸上虽无太多表情变化，但从她下意识的动作能看得出来，希儿对她而言真的很重要。
她已无法再承受失去友人懊悔，无助。
上次梓瑶死去时，愧疚感彷佛将她的心挖走了一块。
对于难以真切感受情感的她，这份痛楚十分地清晰、真切。
“信号不断往东行进，再往前便会离开城市。”
外边是一片荒芜，什么都没有。
仿若看不到尽头的深渊，单是凝视一眼便能夺走人的心神，使其陷入绝望。
被带去哪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会有好事发生。
“返回锚点还需要两小时布置完成，抱歉，盟主这堵迷宫之门连我们都挡住了。”
爱因斯坦叹气道，虽说幸好她在希儿身上放了GPS，但作用不大。
德丽莎需要负责保护她，现在唯一的战力只有梓瑶女士和布洛妮娅。
对方走的不紧不慢，丝毫不担心被追上，这明显就是个陷阱。
“布洛妮娅要去。”
思虑片刻，少女坚持了第一想法。
“没必要，希儿不会有事，我有个更好的计划。”
梓瑶拉住布洛妮娅的手，这妥妥的明谋，但少女就吃这一套，不上当不行。
对方肯定也是算准了这点。
“......”
时间刻不容缓，再晚一秒就可能发生无法挽回的事。
布洛妮娅拍开梓瑶的手，但还是停了下来，深呼吸耐下性子，索性听听梓瑶的主意。
“去天命总部地下拿到渴望宝石......”
下半句还没说完，布洛妮娅扭头就走。
梓瑶反应过来抓紧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
等等，还没说完呢！
“可可利亚和世界蛇有交易，希儿大概不会有事，你反倒是最危险的人。”
灰蛇对自己尚存几分警惕，这几天一直没动手。
但原因远不止于此，恐怕是凯文进来了。
否则也不可能这么急促的行动，毕竟瓦尔特、奥托、两位组织的首领都在这里。
如此情形下，她们不能分开。
分开便给了对方逐个击破，或者施耍计谋的空间。
最好的方案是，立即取得关键的渴望宝石。
这样一来她们无需等待两小时，冒着凯文离开量子海的风险开一个口子。
借助宝石的力量，便能强行渡海，返回现世。
否则，一旦被关在这个虚存的世界中作困兽之斗，她们必然会输给世界蛇。
“那希儿怎么办？”
“.......”
梓瑶没有回答，面露难色。
这一隅之地断然关不住灰蛇他们。
灰蛇不太讨人喜欢，却会信守承诺，比胡狼好多了。
根据约定，他们出去了，大概率会带上希儿。
不过，这话想说服布洛妮娅很难。
不少事件脱离了她的把握，在gal中剧情不是这么展开的。
改变结点，一定会影响既定事实，走向未知，信息差优势会因此荡然无存。
“只要得到宝石，就能强行带希儿一起离开。”
再沉默下去，布洛妮娅就要真走了。
即使赢过凯文的概率不高，但梓瑶还是作下了承诺。
“布洛妮娅认为，如果你的设想成立，兵分两路才是更好的选择。”
手腕被死死抓住，眼前的少女不希望她离开。
“两位先冷静，距离出城还差二十分钟，我们好好商量对策.....”
见两人气氛紧张，爱因斯坦调和道。
“布洛妮娅无法放心。”
量子海外，可可利亚脸色凝重，偷偷左右四顾。
并非是因为希儿被抓走。
她怀疑身边被安插了细作，否则梓瑶为何能知道她与世界蛇的具体交易内容？
视线回到公寓前，布洛妮娅甩开梓瑶的手，正要赶往城外，却被扑倒在雪地上。
“冷静一点。”
腹部上坐着少女轻盈的娇躯，遮挡了一半脸颊的胸部....灰色长发刮蹭到布洛妮娅敏感的脖颈，令人忍不住想去挠。
“先听我说，我还有备用计划....”
“请放开我，布洛妮娅很冷静，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扭动身躯试图挣扎，但少女坐在她小腹上居高临下，很轻易就压住了她的动作。
布洛妮娅可不会就这么放弃，她一边挣扎，一边偷偷唤出重装小兔。
趁梓瑶不备，冰冷的机械臂从后面抓住了她。
“抱歉。”
见少女被控制，布洛妮娅腰肢用力往上一顶，在空隙被重新填满的瞬间抽身而出。
“下达指令，牵制住她。”
留下指令，不顾身上沾染的碎雪，布洛妮娅爬起来便要赶往城外。
却不料梓瑶扼住重装小兔喉咙，纤细的手臂轻松抬起巨大的铁疙瘩，随后用力重重地将其摔在地上。
如此坚硬厚重的钢铁，就这样被少女一回合放倒，仅靠单纯的力气。
“这东西对我没用，早点打消念头为好。”
梓瑶无奈，打算后退一步，她和布洛妮娅一起去城外，让德丽莎去取渴望宝石。
“......”
布洛妮娅一言不发。
眼前少女做到了这个程度，明显是认真的。
但即使如此.....
她沉默着抬起头，雪地上的重装小兔跟着站了起来。
“......”
梓瑶下意识地拿出武器，“稍等，布......”
如此近的距离，动真格必定会有人受伤。
可少女那管得了这些，箭步冲来，重装小兔从侧翼包抄。
犹豫了一瞬间，梓瑶没开枪。
就这样地，她被逼到了墙边。
啪————
握着枪的手被压在冰冷的水泥墙上，两人的距离仅剩咫尺。
唇间浮过一抹柔软，湿润的暖意一闪而过。
睁开眼，她看到了一对清澈坚定的眼眸。
“回答昨天的问题，
布洛妮娅对接吻没什么感觉，既不会脸红，也不会在意，不过是粘膜接触，温度传递。”
“布洛妮娅.......一定要带希儿离开量子海，还有你，以及大家。”
少女目光坚定，获得了第一律者力量的她，不想再经历分离的痛苦。
被如此坚定的目光盯着，梓瑶无奈松开了手，将一半的重量依靠在墙上。
“明白了，祝你顺利。”
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我很快回来。”
留下这一句话后，少女离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尽头。
“真的没问题吗？”
递过纸巾，爱因斯坦疑惑道。
从理性角度出发，梓瑶的想法是正确的。
“.....我可能真的有些偏激。”
就像上次假死，给大家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忽视主观的人，无视人的感性与心，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或许丽塔说得没错，她和奥托是一类人。
“我先走一步，你们见机行事。”
抚去肩羽上的碎雪，少女捡起了地上的手枪。
目的地是城外的反方向，这座城市的中心———天命总部。
天色阴沉，除了暗淡的街灯外无一丝多余的光临。
即使是迟钝如作壁上观的琪亚娜，也明白接下来要发生多么激烈的冲突。
第一卷 : 第二百零二章 交涉失败，梅比乌斯赶到（一）
路不算很远。
近处抬头仰望，高耸入云的大楼恢弘庞大，与之相比自己如此渺小。
这里是天命的总部。
楼前有女武神定时巡逻，安保很严密，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天命空港总部。
“几位辛苦了，方才我听主教说，希望能派几位女武神去西区....”
“明白，我们立马过去！”
支开守门的女武神，今天为了检查全城，大家都累得不轻，现在正是去取渴望宝石的好时机。
进入大厦，梓瑶直奔一楼电梯。
来到负一层净化所，刚走没几步就被人拦住 。
“主教禁止您进入此处，请回吧。”
两位全副武装的女武神拦在跟前，防守密不透风。
今天净化所抓来了不少人，因此派了她们这两位A级中的佼佼者来看守，以防出乱子。
“请行些方便，对彼此都好。”
“您想硬闯？”
女武神轻蔑道，对这位主教的妹妹，背地里被她们称为关系户的少女嗤之以鼻。
啪———
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还没反应过来忽然眼前一黑，疼痛的余韵还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原来是梓瑶懒得废话，动手攻击了她们。
“还不错.....”
少女呢喃道。
大板鸭不仅胸大，连身体素质也是一流，不亏是标注为SSR的人偶。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行为被人目击。
紧接着，刺耳的警报立马响起，丝毫不拖泥带水。
梓瑶没有理会，大大方方走进深处。
第一门禁，解决三位女武神。
第二门禁，看门的跑了。
至于最后一道.....
“我听说你的朋友被抓走了，怎有空来这？”
地板上躺着数位受伤的女武神，身着西装的奥托斜靠在门旁，挑起眉毛瞥了眼梓瑶。
“取点东西。”
“我也有想要的事物，但不在你身上。”
“我很好奇，紫小姐到底是那边的人。”
明明是世界蛇的人，却被自己人处处为难，甚至....
谈话间，警报忽然停止。
紧接着，丽塔从旁边走出。
无需多想，丽塔肯定猜到了这里有什么，所以奥托才会出现。
梓瑶没有理会奥托，伸手推开管制所的门，走了进去。
“奥托大人，您不提醒她吗？”
望向身后空无一人的走廊，丽塔表情凝重道。
“夜莺没死，
即使装的再像，也难掩本质。”
“我很想盖棺定论，但还差了些决定性的证据。”
“我派人调查过，她确确实实下葬了，没有调包的可能性。”
“这可不一定。”
奥托轻哼一声，同时收紧了呼吸。
借着门缝看向里面，少女一步步走到教堂中央。
教堂正中间头顶上镶嵌着五颜六色七彩的玻璃，将光析出数种纯洁的、不同的颜色。
被崩坏污染的人们坐在位置上，于温暖的光芒中消失，化作齑粉。
听说完全无痛，将净化装置修缮成教堂的模样是第一任主教提议。
少女先是平静欣赏了一会儿，随后开枪打碎玻璃。
第一次来没有仔细注意，回过神才意识到关键。
原来宝石碎掉了，感应才如此微弱。
如果自己能更早注意到，或许事情不会闹成现今的僵局。
噼啪.....
玻璃碎片如雨般落下，
几枚发光的破片落在地上，在某种引力的作用下自动拼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块碧绿色水晶，上面聚集着令人惊骇的崩坏能。
普通人若是靠近，不是被死士化就是肉体被腐蚀。
但这对梓瑶来说没用，她天生不惧崩坏。
少女单膝跪地，轻俯下身子，将其捡起握进手中。
刚将宝石收进系统空间中，身后便传来了陌生的脚步声。
“塔塔、塔塔.....”
沉闷的回响，寂静的空气。
心脏忽然慢了半拍，每次鼓动都仿佛被压抑着。
原来如此，刚才丽塔不断向后看是这个原因么。
咔嚓————
少女不紧不慢站起身，连头也没回，抬起枪口指向不速之客。
“朋友还是敌人，选一个吧？”
才第一句话，梓瑶就把凯文呛的不轻。
少女知道他不喜欢弯弯绕绕，所以直接挑明了态度。
转过头看去，来人是位高个子，脸如同雕刻般棱角分明，冷眉下蓝色的瞳孔仿若隧谷中长存了万年的寒冰。
仅仅是对视一眼，便让人脊背发凉。
每条神经都在颤抖，告诉自己这是个难以招惹的对手。
“交出来。”
男人伸出手，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语气理所应当，不觉得有半分不妥。
奥托和丽塔在远处作壁上观，保持着极远的距离，不想跟凯文扯上梁子。
“我并非你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收起银白手枪，少女淡淡道，望向教堂上的壁画。
这句话触动了奥托的回忆，记得梓瑶也跟灰蛇说过相同的话。
少女如此淡定，莫不成有压箱底的底牌？
老实说，凯文让他感受到了忌惮。
这么多年来，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初次见面，但应该不用自报家门了吧？”
想不到最危险的不是布洛妮娅，反而是自己。
对方不仅设套，还设了个反套。
“如你所见，我是逐火之蛾第十四席英桀。”
第一卷 : 第二百零二章 突发情况
“如你所见，我是第十四席。”
梓瑶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即使是忽悠也一样。
既然要扯，那就扯到底。
暖光打在少女白皙的脸颊上，渲染出柔和细致的轮廓，美眸下的视线并无实体，没人能透过那对眼睛看到她的真实所想。
站着少女正对面的，是一位彷佛将【坚冰】这一概念具象化的男人。
即使隔着屏幕、隔着咫尺天涯的海，也令人不禁挺直腰板，深呼吸一口气，心中浮过一抹骇意。
衔尾环世之蛇，前文明渡往未来的先行者.....
作为充足对世界蛇做过调查的可可利亚，当凯文出现时心顿时沉了一下。
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一个能让世界蛇这种暗处的庞然大物费劲心机，处处打通关卡只为将其带出的人，其存在本身十分恐怖。
单是凝视画面中的他，心中的战意便消解了大半，直觉告诉自己这不是能靠力量战胜的敌人。
“还没准备好么？”
“喂，怎么连你也冷静不下来，锚点还没布置好呢！”
听幽兰黛尔表示要进去帮忙，特斯拉绷不住了。
虽然说她有短暂穿越量子海的能力，但是空有车没用，还需确定好导航地图才能出发。
都怪那个绿毛女，弄乱了自己的设备，搞得焦头烂额。
“我曾经见过他。”
全副武装，握紧手中的黑渊白花，幽兰黛尔陈述道，望着荧幕，脑海里回忆起两个月前的情景。
她与一只缩小版的战斗过，非常痛快，许久没有棋逢对手的酣畅感。
其本体肯定要比缩水自主机动版要强几百倍。
无论是主教还是丽塔的安危，或是自己的考虑。
作为天命最强的剑，现在到她出手的时候了。
“哈.....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
特斯拉摊手，她们这边能做的事情只有接应。
在爱因斯坦的锚点准备完之前，除了干等，也只能给她们祈祷了。
当然，特斯拉完全不信神，她更想把神拽下来研究研究。
“乖乖把宝石交出来不就好了么？”
可可利亚轻哼一声，这样既能脱离危险，又能带出瓦尔特，何乐而不为呢？
“不行，他一旦出来，杨所做的事就会前功尽弃。”
反驳时，特斯拉的语气很虚浮。
少女们切切实实陷入了危险中，作为代价舍弃宝石也不错。
“呵呵，落个差劲下场，没人会开心。”
其他人不论，可可利亚不希望布洛妮娅和希儿卷入与凯文的冲突中。
屏幕中，少女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凯文表情不变，他早听灰蛇说过这件事。
在他遥远漫长的记忆中，从未有与第十四席相关的记忆。
换言之，少女在说谎。
这是无需去确认的事。
“换平常，我会杀死你。”
他冷冷道，双手空无一物，语气依旧非常自信。
令人在意的是，少女非常了解英桀们的事情，还与永世乐土中的爱莉希雅关系很好。
不仅如此，对方还知道他想执行的圣痕计划，并表示了认同。
即使是曾经的同僚，对此的态度也谈不上好，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
“交出宝石，世界蛇能留你一个位置。”
伸出手，凯文视线凝聚，沉声道。
即使身份是假，倒也不能收为己用，成为一枚有价值的棋子。
说话间，他不再压抑，名为帕凡提的冰冷，压抑了上千年的寒意如浪潮般朝少女袭去。
光滑的地面被染上白霜，刺骨的冰冷传达给了梓瑶。
这是下马威。
先大棒后萝卜，这招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都管用。
“量子海、迷宫墙、渴望宝石....”
少女轻描淡写接下了这一招，闭上双眼品味，细细咀嚼事情的关键。
“不同意么？”
凯文眼神愈发冷冽，他猜梓瑶接下来想讨价还价。
“怎么会呢，当然可以。”
出乎意料的是，少女同意的很干脆。
太过干脆，反而让凯文生起了疑心。
少女却没管那么多，从系统空间拿出宝石，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地面传来了轻微的震动。
白净的手心里躺着一块透明泛绿光的宝石，视线反复确认后，凯文还是没拿。
———！！
下一秒，空气忽然被刺破。
暗金色锁链从几个方向同时贯出，巨大的十字架突兀地出现在教堂深处。
因为和场景过于般配，连梓瑶都没发现这玩意是犹大的誓约。
“多谢你分开他的注意力。”
一直潜水玩消失的瓦尔特出现了，目光锐利，死死盯着被捆绑住的凯文。
不愧是夜莺老师，三言两语就唬住了世界蛇的首领。
一开始他不确认梓瑶有没有发现他们，但听到少女表示【我不是你的敌人】后，他便决定和德丽莎等待机会。
按照对梓瑶的印象，她不会说没意义的话。
言外之意是，真正的敌人在暗处。
咋一看是想暴露他们，实则是借着强调让对方去忽视，反而在意起她究竟是不是敌人。
不过也真是奇怪，凯文面对他二话不说威胁完就动手，根本不像对待梓瑶一样，愿意对话。
“你先退后，这里交给我们。”
瓦尔特守在梓瑶面前，做好战斗准备道。
“.....”
【叮！恭喜您获得*579水晶......】
面对忽然获得的水晶，梓瑶一时无言，证住了一下。
啊？
那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自己是真心想把宝石给凯文，之后再要回来就是了。
反正，最关键的人物很快就会入场。
这么一搅和，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了。
头疼。
看到瓦尔特认真且敬佩的眼神，吐槽的话说出不来。
暗金色的锁链层层叠叠，困住了分神的凯文。
这是第十一神之键，犹大誓约的力量。
德丽莎出手就是大招，不留一丝余地。
极致的功率输出，即使是律者也能困住。
“呼，还好抓住机会了。”
她捏了把汗道。
犹大的确困住了凯文，但危险不仅仅是他一个。
“小心！”
意识到了这点的瓦尔特连忙出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墙被轰塌，一只巨大的崩坏兽将刚从紧张中松懈的德丽莎给打飞了。
巨大的崩坏兽旁边站着一位老熟人，灰蛇。
“怎么会，他不应该是在城外吗？”
德丽莎吃痛道，风尘仆仆地从地上爬起。
第一卷 : 第二百零三章 姗姗来迟
光火石间，两拨人打了起来。
因为灰蛇的偷袭，被困住的凯文得到释放。
犹大一下子失去连接，金色的锁链如吸面条般快速收回十字架中。
功率全开本就不容易，突然的干扰打断了犹大的封锁。
不得不说，灰蛇出现的时间点掐的太好了，好似一开始就藏着暗处。
“咳咳....”
擦去脸上的落灰，德丽莎摇摇晃晃站起身。
幸好她身子结实，仿若被一辆时速拉满的泥头车狠狠撞了一下。
只见凶手崩坏兽圆圆的像颗球，底下是短小的四肢，白色的硅质外壳看起来十分厚重，像一堵城墙般。
换普通人被撞上，估计直接就寄了。
面对巨大的崩坏兽，德丽莎丝毫不惧，抡起十字架就砸。
像拍黄瓜似的，摁在地上往死里揍，多少沾了点个人恩怨。
“爱因博士，布洛妮娅什么时候能过来，我还能撑三分钟。”
见计划被打破，形势跌落谷底。
瓦尔特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做好了跟凯文同归于尽的准备。
“你终于现身了。”凯文点头道。
两个月前，他本该能从量子海中出来，结果遇到了瓦尔特。
对方不惜搭上自己，也要将他困在这里。
“我无法苟同你的想法，放你出去，只会带来灾难。”
瓦尔特不甘示弱，调动仅剩的律者权能，捏了个伊甸之星青春版。
“强弩之末。”
人狠话不多，凯文当即打算动真格。
既然瓦尔特出现，那也不必找什么渴望宝石。
只需捏碎或夺走前者的律者核心，一切就能结束。
才交手第一回合，瓦尔特差点就挂了。
哪怕是体术，凯文的动作无论是精度还是力道，都远在虚弱的他之上。
瓦尔特咬牙顶住，至少也要为爱因斯坦固定锚点争取时间。
想着至少还能多拖延一会儿，但失去了犹大的控制，瓦尔特光是躲避攻击就力有不逮，想要进攻更是天方夜谭。
“主教大人，您不出手吗？”
教堂外，身为橘外人的丽塔询问道。
世界蛇和逆熵既是朋友也是敌人，相互制约是上策，一家独大对天命有弊，奥托是这么说的。
看到梓瑶一方再次落入下风，丽塔不解道，再不帮忙他们就输了。
“三冬暖比不过及时雨。”
奥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轻描淡写道，倚靠在门框旁，观望教堂中发生的战斗。
“关键时刻再帮忙，方便卖人情。”
而且，也方便看看在场的诸人几斤几两。
尤其是世界蛇的首领，以及神秘莫测，死而复生的夜莺。
他现在十分肯定，紫和夜莺极有可能是一个人。
“主教大人英明。”
丽塔恭维道，心中却很担心德丽莎。
这形势，如果没有外援，想赢不太可能。
说什么来什么。
正如此想着，外面传来阵阵轰鸣的引擎声。
一道急速的身影跨过崩坏兽砸出的墙洞，扬起尘烟，刹停在教堂中间。
“布洛妮娅，加入作战。”
摩托罗鸭姗姗来迟，身后的希儿紧紧抱着她的纤腰，似乎是被过快的速度吓到了。
彻底掌握第一律者权能后，少女气质上的变化的感觉彷佛变了个人。
“看来很顺利，没事就好。”
确认布洛妮娅安然无恙，梓瑶松了口气。
凯文出现在自己这里，也不能完全算坏事。
【叮！好感度+0，目前好感度为：80】
“谢谢。”
布洛妮娅回应了这份真切的关心，但由于好感度卡到了上限，无法再前进半步。
将希儿交给梓瑶照顾，她立即投入战斗中，帮助瓦尔特。
另一边，无论灰蛇使出多少只崩坏兽，全部被德丽莎用犹大砸扁，这般怪力属实吓人。
有了布洛妮娅加入，即将倾倒的战局终于回到了表面上的平衡。
德丽莎望向瓦尔特那边，见挽回颓势松了口气。
“还没到放松的时候。”
梓瑶摇头道，一句话让德丽莎呼吸不禁一紧。
诚然，布洛妮娅加入确实分担了瓦尔特的压力。
但她还太稚嫩，对律者权能的理解仅在浅层。
正如梓瑶所说，凯文虽刚开始被逼退了一下，但很快又占据了优势。
一打二，仍游刃有余。
一位是虚弱的前律者，另一位是初出茅庐的新律者。
正如预测一般，还没走出十个回合，布洛妮娅便负了伤。
“希儿别过去！”
德丽莎拦住想帮忙的希儿，摇头道。
只见布洛妮娅半跪在地，紧捂住腰部不断渗血的伤害，俏脸泛白。
她想立即去帮忙，但因启动了犹大誓约第零功率，加上打败灰蛇耗去了大量体力，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跑过去，只能当累赘添乱。
于是乎，她将目光投向了梓瑶———这位自称是未来的布洛妮娅的人。
“静观其变。”
少女的话很简短。
暗处，丽塔绕过众人的视线，一点点靠近。
一旦德丽莎有危险，她便会出手帮助。
教堂内的空气极其冰冷，连摆放在中间的玛丽亚像都冻成了冰雕。
布洛妮娅负伤，失去战斗能力。
瓦尔特及时顶上，但也撑不了多久。
危难中，他看到门外的奥托，于是开口求援。
愿意出让奥托感兴趣的量子化技术，换取帮助。
再这样下去，不仅无法困住蛇，他们这一帮子人都会折在这里。
情况万分危急，不仅是丽塔，连量子海外的众人都收紧了呼吸。
“办不到，我的老朋友。”
这一次，奥托是认真的。
他决定看戏，为了得到第二神之键的钥匙，他不想与凯文交恶。
除非.....瓦尔特愿意再多加点筹码。
“结束了。”
森森寒气凝聚为致命的冰柱，凯文单靠驱使帕凡提的力量，便轻松打败了两人联手。
目光中没有慈悲，没有善，亦无恶意。
只要杀死碍事的瓦尔特，再拿走少女身上的律者核心，他就赢了。
不如说，这从一开始就是不平衡，一边倒的战斗。
在所有人的凝视下，冰柱朝瓦尔特刺去，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千钧一发之际，闪耀的银光挡下了攻击，将攻势化解为一片片凋零的落羽。
一直观望着的梓瑶出手了。
奥托视线一凝，意想不到的转折让他提起了精神。
面对凯文油盐不进的冷峻，梓瑶优雅地收起手炮。
“我并非你的敌人，凯文。”
“现在已经是了。”
他不想再继续跟梓瑶进行弯弯绕绕的对话。
现在渴望宝石对他毫无作用，因为躲在暗处的瓦尔特出来了，还知道了布洛妮娅是新的理之律者。
“请退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少女淡淡道，开门见山，没把这位所有人都忌惮的男人放在眼里。
丽塔人麻了，这么嘲讽真的好吗？
“虽说是末席，但爱莉希雅没有告诉你吗，大意是战士最危险的敌人。”
少女语气轻柔，如吟游诗人般将话语娓娓道出。
灰蛇这时走了上来，“尊主大人，她就是我跟您说的人。”
“第十四英桀.....哼，子虚乌有，在真正的先行者面前，坚持谎言只会让自己蒙羞。”
因为干部身份，梓瑶现在知道了太多世界蛇的秘辛。
她的立场摇摆不定，一会儿在世界蛇，一会儿天命，然后又是逆熵。
经过思考，灰蛇认为必须斩草除根。
半年前他未能揭穿少女虚假的身份，如今尊重就在他身边，正好方便清理门户。
“同僚一场，凯文，何不让事情就此结束？”
“如果苏离开第二神之键，同时也在这里的话，他想必也会赞同。”
梓瑶不做任何防备，眼神认真，看不出一点说谎的迹象。
她故意说话只说一半，透露着只有世界蛇极少数的高层才知道的秘密。
紧接着，她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希望好好谈谈，不必兵戎相见。
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凯文不会就此住手。
正如奥托所想，凯文先是沉默，随后用行动回答梓瑶的话。
这个做法也有好处，如果是他的记忆出错了，少女的确是第十四席，那么理应能接的下他这一招。
紧接着，空气中的水分急剧蒸发，化作一枚枚毛刺，最后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天火大剑的形状。
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彩，亦没有火焰冲天的震撼。
朴实无华，却十分致命。
这一击比之前所有还要强大。
面对布洛妮娅和瓦尔特，凯文都没用过如此强大的招数，在对付这位看起来弱很多的少女时却使出来了。
感受到上面的力量，瓦尔特脸色越发难看，他急忙用眼神暗示梓瑶赶紧离开，他准备要动用不得已的手段———也就是牺牲自己。
而少女自信地停留原地，彷佛听不到劝告。
“......”
灰蛇戴着面具，红色的眼光盯得人心里毛毛的，能隐约看出藏在底下的自信。
握紧冰剑，凯文配合着呼吸，娇弱花儿被斩断的画面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剑上，压抑着呼吸。
“————！”
剑挥舞到半空，停下来了。
众人的心跳跟着也慢了半拍，随后一片寂静。
凯文的身子猛然僵住，死人脸稀罕地闪过了一抹惊讶。
这番动容，被所有人尽收眼底。
少女波澜不惊，似乎早就算到了会这样。
灰蛇大为不解，惊疑为何要在此时停手。
顺着目光望去，一位穿着凉快，头顶棘冠的女子护在梓瑶面前。
竖瞳、象征着【无限】的鎏金色环扣刻印，与众不同的着装.....
种种特征，无不表明来者的身份。
逐火之蛾序列第十英桀———梅比乌斯。
第一卷 : 第二百零四章 重回原点
“那个混蛋绿毛女......”
特斯拉立马认了出来，这不就是搞乱她器材设备的人吗？
可可利亚目不转睛盯着荧幕，事态的急转让她没能缓过神来。
她曾尝试过跟凯文对话，但对方压根没搭理她，只是让灰蛇负责相关事宜，显然不把她当成回事，只是作为工具使用。
和她一样，众人既松了口气，同时又增生无数疑问。
梓瑶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世界蛇的首领不得不放弃了攻击？
实力悬殊，却不得不重新平等对话。
毫无疑问，少女的自信并不盲目，也不是空穴来风。
真若如此，现在的她早已死去、凋零。
必死的局面，急转直下，却在触底的一瞬间反弹。
“呼，太好了.....”
芽衣双手紧捂住胸口，这样的情绪体验差点让她心跳停止。
心中不禁后悔，早知如此，她当初应该阻止梓瑶卷入这样的危险中。
...
.....
教堂中，
梅比乌斯挡在梓瑶身前，倒影着凯文身影的目光十分玩味。
像是在说，“想不到吧，我会出现在这。”。
当然，在她眼里凯文是个没意思的人。
如果是面对爱莉希雅，她一定要好好编排语句，数落一番。
不对，如果那女人也来到了现实，自己和她不就站在同一个立场了吗？
“尊主大人，她拥有改变容貌，以及驱使他人的能力。”
言内之意，这只梅比乌斯是假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上次被扮成梅比乌斯模样的梓瑶骗了活动经费，因此他断定这是梅开二度。
“不，是真货。”
凯文摇头道，上前几步，留下一脸懵的灰蛇。
前者收起身体自带的能力，寒冷的教堂转瞬间由冬入春。
他的目标不再是瓦尔特，而是转移成梓瑶。
身为最靠近的人，瓦尔特也察觉到凯文对他不再感兴趣。
“我向你道歉。”
话语很简短，惜字如金。
抛开为何还活着的问题，既然梅比乌斯亲自现身背书，那么夜莺的确是自己人。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少女知道那么多东西。
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误会了对方。
“没关系，我不在意。”
轻撩长发，水晶的入账信息让梓瑶心情不错。
没人能想到，这位世界蛇的首领居然会道歉。
前一刻还板着脸不近人情，谁拦砍谁的模样，后一刻却首先服了软，表示歉意。
说是如此，但看起来更像冰冷的陈述，不含个人情感。
不过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即使是奥托，她也没正眼瞧过。
他没有跟梅比乌斯打招呼，虽然是同僚，但彼此的话题不多。
尽管如此，依旧是值得信赖的同伴。
“走了招错棋啊.....”
不远处的奥托呢喃道，
如果他刚才上去帮忙，不仅能给梓瑶和瓦尔特卖个人情，甚至还能顺利和凯文搭上线。
同时地，他越发关注梓瑶，少女总是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底牌。
“我不会对你的同伴出手，也不会进行报复。”
“前提是，我需要得到那块宝石。”
事情再度回归原点。
与上次不同，这是商量的语气，带着一点点隐含的威胁。
第一卷 : 第二百零五章 想要表达之物（一）
事情重新回到了原点。
对凯文而言，他必须要离开这里。
瓦尔特没有表态，而是对梓瑶点头，表示由她来定夺。
如果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拼上生命与碎掉律者核心为代价，他有自信再次困住凯文，至少能保持十年。
“真无趣，这么多年没见，还以为你能有些更新鲜的反应。”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想动我的实验品，没我允许可不行。”
梅比乌斯开口了，她察觉到了彼此异样的气氛。
从破破烂烂的教堂能看出来，双方可谓是干了一架。
而她的到来，制止了一切。
“你要是再晚些，下次再见就是冥府了。”
梓瑶脸上淡如若水，实则心湖早已波光粼粼，泛起阵阵涟漪。
直面死亡，即使是再无畏的勇士，心玹都会颤一下，更别提她了。
“你心还真大，把我当那个粉毛老好人了吗，会因为一封没头没尾的讯息就跑过来。”
梅比乌斯没好气道。
“事后，可要好好跟我解释.....”
不同于小女孩的甜糯，梅比乌斯的声色偏轻，听起来好似有人在耳边吹风，挠得人发痒。
“嗯，正好我也有些事要拜托你。”
说话间，梓瑶扶起跪坐在地上的摩托罗鸭。
紧接着，凯文提出了索取宝石的请求。
“我不会对你的同伴出手，也不会报复。”
“前提是，那块宝石....”
一旁的灰蛇脸面有些难挂，心中的疑惑未完全打消，但又不得不认同自己主子的判断。
更让他难接受的是，凯文竟选择和梓瑶商量。
“.....”
凯文环视周围的人，随后想到了个主意。
与其靠游说，不如让这些人亲自看看，末日到底是什么样的。
到底谁才是正确的一方，由他们自己体会。
虚弱的瓦尔特不再拥有构筑世界的能力，凯文轻松夺得了控制权，将其覆盖上自己的意愿。
“怎么回事？！”
德丽莎牵紧希儿的手，地面忽然震动差点让她没站稳。
这还只是开胃菜。
天空、建筑、大地等一切开始崩坏。
如同鼓包被时间剥落的墙皮，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空间被抽走，填充进去的是新的的景色。
她想抓紧希儿的手，却发现彼此身体变得透明，在场诸人都是如此，谁也摸不到谁。
唯一的例外只有梓瑶，以及陪在她身边的布洛妮娅。
仅仅是转眼的功夫，一切都变了。
荒凉的大地、残破的高楼大厦，夹杂着焦烟味的黄沙。
从冰冷的雪城，转瞬间来到干旱炎热的荒漠。
这又是哪里？
周围人全部消失，只剩下她们两个。
布洛妮娅左右四顾，试图去寻找希儿和德丽莎她们。
她通过了瓦尔特的三场试炼，获得了理之律者核心，因此对这样的情况开始习惯起来。
比如眨眼发现自己突然换了个位置什么的，习以为常。
“某个临近沙漠的城市，不过，这里依旧还是量子海。”梓瑶解释道。
这些并不是真的，而且由人之意志，利用量子海的特性将某些记忆片段重现而已。
“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她们应该没有消失，而是在某个能看到我们的地方。”
梓瑶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依靠着对故事大致路线的熟悉，总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决定。
事实上，正如她所说，丽塔德丽莎一众人都以透明化的形式在她附近，但无法进行干涉。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舒服的焦油味。
这是一座空无一人的城市，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残破的建筑上残留着醒眼的血迹，不远处，一只奇怪的崩坏兽正在啃食人的尸体。
咀嚼的声音很沉闷，时不时啃断骨头发出瘆人的咔咔声。
从其他干涸发黑的血迹来看，这场灾难似乎才发生不久，只间隔了两周左右。
布洛妮娅在建筑堆里看见了广告纸，上面标注着奇怪的年份。
“不去解决它吗？”
打不过凯文，但打过一只奇怪的崩坏兽还是可以的。
“你看，地上有新的车辙印。”
无关的死者没有吊唁的必要，
顺着痕迹，她们就能找到活人所在的地方。
“布洛妮娅来载你。”
驱使律者权能，改造后的重装小兔听到指令，立马变成了一辆摩托车。
摩托罗鸭潇洒的坐了上去，随后用手拍了拍后座，示意梓瑶上去。
“说起来，你有驾照吗？”
“没。”
“......”
无所谓，反正荒郊野岭的，创死的东西是不是人还另说呢。
用手压住裙子，她跨坐到摩托车上。
重心有些不稳，差点倒在布洛妮娅背上。
感受到车身的晃动，布洛妮娅关切道“别勉强，你看起来很虚弱。”
“谢谢，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高强度使用人偶好几天，还接下了凯文的一击，耐久度差不多快磨没了。
“坐稳了。”
拧动油门，引擎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座椅后没有支撑住身子的地方，这让梓瑶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正犹豫时，布洛妮娅握住了她的手，按到自己纤细的腰上。
半推半就地，梓瑶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开动机车，两人行驶于残破的公路中。
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色，以及人类的尸体，炎热的空气使其腐烂发酵，气味令人皱眉。
天空挂着一轮赤日，它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炙烤一切的无情。
风拂过布洛妮娅的长发，向后摇曳，不时会刮到梓瑶的脸。
正如少女的性格般，发香味很平淡，但却像杯窖藏多年的萃茶，越是细品，回甘越甜。
“布洛妮娅觉得往前不会有活人。”
越往前开，周遭的尸体越多。
没有书上描述的血流成河那么夸张，但画面同样令人印象深刻。
人彷佛无用的垃圾般，身上沾满灰尘，横七竖八躺在路面，任由虫蝇聚集。
“车辙印朝着这边，过去看看也无妨。”
凯文到底想展示什么东西，只要向着道路一直往前开就能知道。
最终，她们来到了一处营地。
这里到处都是士兵，梓瑶谎称她们是幸存者，顺利混了进去。
“芽衣....？”
漫无目的四处散布之际，布洛妮娅突然停下。
两人一路来到营帐前，只见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紫发女性在跟士兵对话，心情似乎很焦急，怀里抱着一沓研究资料。
她戴着眼镜，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知性的气质。
意识到有人闯入核心营帐，持枪士兵赶忙请两人离开，却被‘芽衣’拦住。
“你们就是那两个幸存下来的人？”
律者爆发，按理说不可能有活人才对。
听到守门士兵报告后，她立马批准了两人进来。
正想派人去请，不料她们亲自过来了。
如此想着，她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MEI博士，能请你们提供一下血液样本吗？”
刚上来就要抽血检查，虽然不太礼貌，但这是必要的，也方便她们研究崩坏。
“乐意之至，我能提个小小的要求吗？”
“你看起来很像我的一位朋友，我想更亲近一点观察你。”
“嗯....可以。”
MEI虽不解，但梓瑶是位很可爱的女孩子，亲近点也没事。
下一秒，她脸颊忽然被捏住，像是拉橡皮筋般，扯了几下。
“柔软度及格，反应不够可爱。”
梓瑶一边评鉴，一边认真对比两人的区别。
胸部没区别、身高MEI高一点....
“衣验....咳咳，验证完毕，看来不是同一个人。”
暗处同梅比乌斯一起观察的凯文嘴角有些僵硬。
梅比乌斯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心中暗道梓瑶好样的。
“够、够了吗？”
性格上，MEI也跟芽衣一样耿直，单纯。
被摸了几下后脸就红了，尽管只是简单的肢体接触。
“看你们的装备，应该不是普通人。”
“融合战士们全死了，珍贵的崩坏素体样本暴露在荒野里。”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为难人，我想拜托你们去将它拿回来。”
说到‘全死了’的时候，MEI眼神黯淡了几分。
同时地，梓瑶也大概明白了现在的时间线。
融合战士都死了.....也就是说，造成了这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是约束之律者。
现在正处于‘约束的惨剧’的时间点中。
律者的能力很简单，剥夺领域内崩坏能与生物电，可谓是非常作弊。
“融合战士都活不下来，我们岂不是有去无回？”
“你们是从荒野回来的吧，那是约束领域内。”
既然能从那里回来，想必拥有能进入约束领域的能力。
“可能跟你想的有出入.....”
梓瑶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好。
这里是虚假的世界，看起来并不能对她们重现约束的力量，因此才平安无事。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我们没人能进去，人类很可能会就此灭亡。”
八成以上的前线基地失去联系，逐火之蛾遭到重创。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荒野，她们必须把握住。
“作为赔罪，我亲自会陪你们到界线处。”
“MEI博士....！”
士兵站出来反对道，一旦她死亡就意味着整个组织失去了主心骨。
“我相信二位。”
她的目光很独到，视线停留在布洛妮娅身上，看出了她拥有律者的力量。
是神之键吗？
不，不太相似。
这个反应很像律者，但怎么可能呢，律者会站在人类方。
总之那都不重要，现在需要她们的协助。
“没问题，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少女先是沉思，随后答应了她的请求。
手忽然被牵起，抬头看去，少女微笑着看着她。
凯文：??????
第一卷 : 第二百零六章 想要表达之物（二）
行进在荒凉的城市废墟中。
往回望，找不到起点，向前看，远远没有尽头。
布洛妮娅不仅会开摩托，连越野车也能胜任。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MEI给两人讲解了现在的情况。
第十一律者出现后，通信遭到严重破坏，无法联系周遭地区。
猜也能猜得出来，其他地方跟这里大概区别不大。
作为主要战力的融合战士派不上用场，几乎全灭。
这骑律者，彷佛是神刻意针对世人而设计的一般，强的令人绝望。
“约束的惨剧啊.....”
靠在窗边，梓瑶呢喃道。
MEI很惊讶，她们才刚拟定好第十一律者的名字，还未对外公布，少女这是会读心术吗？
“从狭义上对人类造成的灾难上来说，的的确确是惨剧。”
“关于这骑律者，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不知道，了解只限于书面。”
这是真话，梓瑶对前文明的了解只限于永世乐土。
而且，她的先知优势很快就荡然无存。
量子海事件后再往前推，她对之后将要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从私奔的be线可以隐晦的了解到，这之后出现了一骑能控制心灵、扭曲认知的律者，把整个天命弄得一团糟。
令人心烦的千人律者也只是某个小分支才会提前出现的，按理说现在不会遇到。
主动见面就是另一回事了。
车在中途停了下来。
这是渡往城市边沿的郊外，一条荒凉的公路中间。
不远处有一头啃食尸骸的奇怪崩坏兽，这在现文明是件怪事。
因为崩坏兽只会破坏，践踏生命，不会像动物一般进食，维续自己的生命。
得到MEI的指示，后座的士兵开枪射杀了这只崩坏兽。
前者随即上前，蹲下身子检查尸体的铭牌，确认了是后勤部的人。
“扫描周围十公里，查无生命迹象。”
布洛妮娅摇头道，借着停车的空隙检索了一遍周围。
事实上，她还粗略的看了十公里外，依旧一个活人都没有，那么大的城市群，却只是一座座空无人烟的鬼城。
“多谢你们二位能配合，我以为计划会失败。”
MEI再次感谢道，后座上的士兵眼神复杂的撇了梓瑶两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尸体。
再次启程，MEI提出绕一下远路，看看有没有幸存者。
于是乎，花了两个小时，布洛妮娅顺带让重装小兔探索了方圆近百公里，依旧是没有人类。
使用律者权能时，她小脸苍白，紧咬牙关，似乎牵动了之前与凯文战斗留下的伤口。
为了不被担心，她刻意强撑，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望向窗外凄凉的景色，无法想象，这里曾经是一座热闹的城市。
布洛妮娅亲眼见到律者造成的灾难后，言语越发沉默。
旁座的少女看出了她的心情，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温暖柔嫩的手心，仿佛连伤痛也能拂去，让人心头一暖。
很细心，就像亲姐姐一样。
布洛妮娅悄悄抬头，用视线余光观察梓瑶的侧脸。
少女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大概有了答案。
【叮！好感度+0，目前好感度为：80】
而其本人还不知道，自己这些无意识的行为到底有多糟糕。
她也不会知道，这位性格冷淡、身材娇小，将她当成好朋友的女孩子，未来会把她厥的有多惨。
第一卷 : 第二百零七章 想要表达之物（三）
沿着路线，他们最终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尽是被黄土淹没的建筑群，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深坑。
MEI和士兵都下了车，没再前进半步。
这里就是她所说的分界线。
普通人再往前半步就会死。
如同将冷水泼到炙热的马路上，生命转瞬间消逝。
“行动之前，布洛妮娅有个问题要问。”
前面的城市毁坏的更为彻底。
如果说他们刚才看到的，不过是被小孩子玩闹碰毁的积木城堡，那么眼前的景色，则等同于被涨潮的海浪夷为平地的沙垒。
“跨过这条线会发生什么事？”
MEI只提到了很危险，却从不提到底是个怎么危险法。
布洛妮娅在听她介绍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士兵一副早就知道两人会问的样子，悄悄提起步枪枪托，方便接下来MEI下达指令。
MEI闭上眼，表情复杂。
“普通人走进去，会因为被夺走生物电而立即失去意识，身体各机能因最基本元素的缺失而停止工作。”
连回过神的时间都没有，死的无声无息。
像是手术麻醉那般，仅仅过去一秒就回到病房里了。
时间被剪刀裁下，悄无声息。
这就是失去意识的过程，是彻底的虚无。
麻醉的人还能再度醒来，而突然死去的人连认知到自己的【死亡】也做不到。
“事情结束之后，我愿意给两位丰富的报酬。”
说着，她拿出了自己的徽章，表示她在逐火之蛾中的核心权力地位，以及有能力兑现承诺。
“如果我们不接受呢？”
布洛妮娅锐利地反问道，开车期间，随行士兵的视线让她很不舒服，给人一种另有想法的感觉，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件崩坏素体储存了昨天律者攻击的力量，只要能解析......就能拯救幸存的人们。”
“目前已知的融合战士已经全灭，我们没有其他人选。”
MEI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提醒布洛妮娅一路上看到了多少尸体，明明不久之前还是座繁华的城市。
“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的手段可能会强硬一些。”
她的语气很沉重。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做过了无数次类似的抉择。
说到底，这也只是其中之一。
MEI的情绪甚至影响到了薄弱的量子海拟化世界，旁边连续生成好几只崩坏兽。
凯文及时注意到，抹除了这部分异常。
尽管不是真实的，看到熟悉的人失落，他的表情也闪过一丝微妙的复杂。
“无论过了多少年还是她的小跟班啊......”
梅比乌斯暗暗调侃道，同时悄悄观察奥托等人。
在讯息交流中，她听梓瑶提到过奥托，据说研究出了能够使律者失去力量的‘弑神之枪’，这让她很感兴趣。
此时奥托正和丽塔她们一样，仔细观察着前文明的一切，尽管只是水中月般的虚影。
能从中窥知一二，也比读十遍模棱两可的编年史强。
“诶？？”
手忽然再度被牵住，少女认真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身影。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轻柔中、略带一丝磁性的沙哑。
像清风拂过草地，摇曳脆铃。
柔和、悦耳。
“同伴失联，组织几乎全军覆没，孤身无助的感觉一定很难受.....”
“否则也不会拜托我们帮忙，对吗？”
梓瑶同情道，紧紧握住MEI的手。
有一部分整蛊凯文的想法在内，主要是MEI失落的表情勾起了她不少的回忆。
“十、十分感谢你的关切.....”
因为慌乱，MEI地习惯性搬出了社交辞令，耳根泛红。
真是怪人，明明是想让她们送死，却还反过来关心她。
凯文：??????
“很好，我们先出发了。”
来的快去的也快，被人紧握的感觉忽然消失。
空落落的，让MEI有些怅然，视线在自己的手上呆滞了两秒。
少女像什么的没发生一样，回到原地。
“请等等，我可以给你们做适应性测试。”
MEI叫住两人，命令士兵拿出医疗箱。
就像过敏皮试一样，可以局部测试约束律者的领域是否对她们有效。
毕竟还不能完全确定，她们是否能免疫约束的权能。
“！”
少女闻言没做停留，大大方方跨过了分界。
布洛妮娅紧随其后，权能的确对她们无效，但还是有一点压力。
“呜......”
扯动旧伤，细小的呻吟不听话露了了出来。
她连忙用假咳掩饰，将嘤咛声正当化。
“要不你回去休息，我去拿回素体？”
“理之律者的力量，能够缓慢修复布洛妮娅的身体。”
布洛妮娅以此拒绝道。
心想果然瞒不住，毕竟这么细心。
就像一位姐姐似的.....
第一卷 : 第二百零八章 想要表达之物（四）
巨大的深坑。
仿若一只狰狞的眼睛，镶嵌在大地之上。
律者的力量对梓瑶无效，却依旧有些压抑，令人呼吸紧凑。
破败的城市、枉死的行人、满目疮痍的大地....
这些画面在布洛妮娅心中刻下烙印。
令她不禁去想，该如何才能去避免，又该如何去拯救？
显然，这个时代的人们失败了。
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番末日般的景象，也无法不动容。
方才在军营中，士兵们面色死灰、绝望的模样在脑海里还未散去。
“检测完毕，巨坑底下存在大量崩坏能积淀。”
踩到松软的沙子上，上面附着着的石头失去依附，滚滚而过。
声音大约过了十秒左右才停下。
布洛妮娅目测下面大约有近百米深。
芽衣....MEI所说的素体就在下面。
两人并肩慢慢下探，最后在陡峭处停下。
再往前走就要摔下去了。
“你在这呆着就好，布洛妮娅也想帮助你，而不是在旁边注视。”
少女坚持道，梓瑶微微一笑，点头同意。
“咕噜噜———”
一阵低沉的嘶鸣声。
小石块从身后滚落，顺着声音回头看，原来是一头两人高的崩坏兽。
硅质外壳边沿有暗金色的附纹，说明它不是普通货色。
“骑士级崩坏兽在这个时代会更强吗？”
操纵权能，重装小兔进入战斗模式。
布洛妮娅仔细分析情报，寻找优势与突破口，这是她一贯的战斗方式。
撩起长发，潇洒地解开绳结。
阳光倾泻而下，与蓝白色的女武神装甲相得益彰，渲染出一抹耀眼的神圣感。
感受到少女身上的律者气息后，崩坏兽知道自己惹错人了，立马掉头就跑。
“你认真过头了。”
以律者的力量，刚才的崩坏兽不堪一击。
远处的斜坡上，MEI正用望远镜看着她们，镜片反射日光，晃出光斑闪了一下梓瑶的眼睛，她这才发现。
她们这个位置会不会有点危险？
过于靠近分界线，附近还有崩坏兽。
“我们一起下去吧。”
“收到。”
彼此分开，梓瑶很可能会遭到崩坏兽袭击，一起行动能有个照应。
“请坐上来，布洛妮娅尽量温柔些。”
“有点硌。”
屁股被硬硬的女武神装甲顶着，不是很舒适。
“还以为你会说没关系，”
“我不是阳光系角色，见谅。”
以公主抱的方式抱紧，布洛妮娅一跃而下，落到巨坑最底端。
动作剧烈，又一次牵动了伤口。
“拿到东西，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约束领域让人不安，像是站在陌生的高楼上，没有安全感。
刚捡起黑色的钟乳石块物品，坑洞上方忽然传来枪声。
赶到上方后，原来是士兵在与一只崩坏兽作战。
它的动作非常敏捷，轻松预判弹道，一发都打不到它身上。
借着士兵上弹的空隙，它猛然扑上去，当即咬掉了对方一只手。
剧烈的疼痛使士兵失去战斗能力，捂住断臂哼声。
崩坏兽没有一丝怜悯心，吞下手臂后，它又瞄上了MEI。
布洛妮娅自然不会让它得逞，驱使撬棍一棒子打飞了它。
“咕咕咕———！！”
血红的眼睛，低沉的嘶吼。
痛楚不仅没吓退它，反而让它更想吃了MEI。
一人一兽展开交战，因为受了伤，布洛妮娅动作总慢半拍。
崩坏兽的动作实在太快了，火炮捕捉不到，而且还可能误伤到MEI。
无奈，她只得操控重装小兔展开白刃战。
刷！
削铁如泥的凌厉一击。
火花四溅，建筑墙当即一分为二。
崩坏兽再躲慢半秒，它的下场就是这堵墙。
“呼哈.....”
少女开始喘气，疲累与伤口的痛楚，混杂着汗水沿着脸颊流下。
获得了力量，这次她不信再失去任何在意的人。
不能在此倒下，好不容易才离开那片西伯利亚绝望的雪原，好不容易....
明明只是普通的与崩坏兽战斗，莫名有种一旦失手，就会失去一切的紧迫与怅然感。
在战斗中，她已经摸清了崩坏兽的速度，以及躲闪最大角度。
这是最后一击了。
只见布洛妮娅先虚晃一招，崩坏兽被骗了，本能压低身位躲闪。
这正中少女下怀，她随即对着脚下开一炮，借势拉近距离。
干净利落地，轰的一声。
崩坏兽被狠狠一击砸到地上，半截身子镶嵌进了地里。
这还没完，布洛妮娅突然转身，朝楼上射了一炮。
烟雾还未散去，穷凶极恶的猛兽冲向最近的梓瑶。
好处是挑软柿子捏，坏处是背后完全暴露给布洛妮娅。
见到梓瑶被攻击，少女顿时有些心急。
手炮还未冷却再度充能，她迈动双腿向前阻拦。
失去了权能维持，腰部的伤口再次被撕开，鲜血直流。
———闻到血的味道后，崩坏兽突然转移目标。
庞大的身躯，转身却是轻而易举。
与之相反的是，少女想要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会.....？
布洛妮娅瞳孔睁大，不理解崩坏兽为何会回头。
夺命的利爪仅有咫尺之遥，过去的回忆走马灯般闪过。
下一秒，她的脸的沾染了温热的鲜血。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利爪停在面前僵住不动。
随后，猛兽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千钧一发，咳咳....”
大板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熟悉的身影。
长发如墨，娇容如雪。
令人心疼的是，那张精雕玉琢的俏脸上此刻正流淌着鲜血。
“我说过了吧，布洛妮娅，太过专注思考有时候会忘掉最基础的问题。”
会吞食人类的崩坏兽，喜欢血液也不是什么怪事。
真是的，如果能早点想到这点就好了。
MEI触碰过尸体，衣服上沾着血，恐怕把崩坏兽给引过来了。
“欸....梓瑶姐姐.....？”
布洛妮娅樱唇微启，颤抖道，瞳孔紧缩。
尽管她已经猜到了大概，没想到还真是梓瑶。
对方从崩坏兽手里保护了她。
这是第几次了呢，已经数不清楚了。
“嗨，好久不见。”梓瑶试着开玩笑道，希望布洛妮娅能轻松一些。
【叮！好感度-15，目前为：65】
“能站起来吗？”
伸出手，布洛妮娅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如既往温柔的眼神。
“嗯。”
脸颊微微泛红，她毫不犹豫牵住了梓瑶的手。
柔软的触感，无论触碰多少次都不会厌烦。
【叮，好感度+3】
“我的身体没事，请放心，我不像你一样喜欢逞强。”
“走不动就休息，干不动就罢工，不想起床就躺着，忠实于自己的想法。”
擦去额头上的血，梓瑶解释道。
大鸭鸭人偶本就不剩多少耐久，强行透支，反过来对本体造成了伤害。
第一卷 : 第二百一十章 想要表达之物（五）
回到营地驻扎处，为表感谢，MEI帮布洛妮娅检查了伤口。
听说她拥有类似理之律者的能力后，便指导她如何修复自己的身体。
比如她的腿伤，一直以来行动不便。
按着MEI的方法尝试后，布洛妮娅试着走了几步，那种隐约的痛感与无力缓解了许多。
假以时日，熟练理之律者的力量后，完全可以治愈过去留下的创伤。
梓瑶在旁边扶着，让布洛妮娅适应迈快步的感觉。
【叮！好感度+1】
闲下来后，她发现布洛妮娅的好感度莫名其妙减到六十九了。
难不成她不喜欢身体接触吗？
“梓瑶姐？”
感受到梓瑶放开了她，手指保持一定距离，对于要不要扶住她犹豫不决。
被讨厌了？
布洛妮娅心跳慢了一拍。
说起来，因为杀死崩坏兽她身上沾了不少血。
用律者权能刷的一下就清洗掉了，但可能还残存着腥味。
两人想的事情相同，却又有一丝不一样。
安顿下来后，布洛妮娅想起了在公寓时的事情。
她跟梓瑶接吻，对方还说让她体会正常女孩子的情感。
如今缓过神来，这似乎是告白宣言？
想到这，耳根的温度又上涨了几分，心跳变快。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谈间，周遭景色再度急速变化。
察觉时，她们来到了一栋地下建筑中。
这里酷似世界蛇的基地，到处都是电子仪器或者机械，未来感十足。
人们忙忙碌碌，压根没注意到基地多了两个人。
墙上贴着坚持就是胜利的标语，下面是逐火之蛾的标志。
“英桀们真的能赢吗，听说高层已经转移到地下冷冻室去了，前些日子还折损了一骑，我担心....”
“嘘，别乱说话，MEI博士下令，谁扰乱民心，就要关禁闭，天知道能不能出来。”
“喂，你们俩墨迹什么呢，这批东西很重要，下周得跟着一起上月球，麻溜点，待会儿爱莉希雅大人要过来检查。”
“是！”
...
“梓瑶姐，根据重装小兔获得的信息，我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帮大忙了，你的能力既实用又方便。”
雷之律者能给手机充电，空之律者能到处跑。
理之律者则更为丰富，总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能力。
“不，布洛妮娅只是看到墙上有布告。”
“.....”
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关于决战的事情。
下周将会与出现的终焉律者在月球决战，这是与崩坏最后的战斗。
所有对普通人出示的信息都大同小异，目的是让大家放心，表示一定会取得胜利。
不得不说，这些信息起到了预想的效果。
与之前军营的人不同，这里每个人的眼里都有高光，虽含恐惧，但并不绝望。
他们发自内心相信着，一定能挺过最后的难关。
“公告到这里就没了。”
布洛妮娅想知道前文明总共出现了几位律者，各自是怎样的能力。
找了个路人询问，他表示去问情报室的人就行。
现在是战前准备，已经没什么是需要收集的情报了，这个部门形同虚设，闲的很。
对路人来说，重点大概是最后一句，语气愤愤不平。
谢过之后，两人来到情报室，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原来是去开会了。
这是英桀们的会议，邀请了各个部门的干事。
没有得到邀请的人无法进入，梓瑶和布洛妮娅只能在会议室外等待。
会议开了很久，梓瑶不禁犯困。
打了声长长的哈欠，她支撑着靠椅，暂时小息一会儿。
即使在基地这种安全的地方，布洛妮娅依旧保持谨慎。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
脸颊被人戳了几下，唤醒了浅睡中的梓瑶。
“怎么在这里睡呀，他们的话题一定很无聊对不对？”
“幸好我聪明，以女孩子化妆作借口推迟一小时，唠唠叨叨听得发困。”
“你是？”
布洛妮娅站起身，警惕道。
“可爱的小妹妹，你是新面孔呢，我从没见过你。”
注意到布洛妮娅警惕的目光，来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我是爱莉希雅，你不介意叫我爱莉就行。”
“爱莉....希雅？”
“我是你朋友的朋友，我不是很有名，你不认识我也正常。”
说着，爱莉希雅看向了梓瑶，同时大方地坐到她身旁。
“你怎么染了黑发，我觉得白色也挺好看的呀。”
“染发....？”
“嗯，你没听错。”
“我本来就是这个颜色来着。”
“是、是吗.....”
爱莉希雅的语气逐渐变弱。
她察觉到，两人似乎对她并不熟悉。
她又仔细盯着梓瑶看了好一会儿，随后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作为赔罪，我请你们去喝杯茶怎么样？”
第一卷 : 第二百一十一章 缺憾的平局
“梓瑶姐，她好像认识你。”
跟随着爱莉希雅背影，布洛妮娅确信道。
两人时间相隔上万年，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而爱莉却一副认识她的模样。
细微的表情变化不会骗人。
说是认错了，但只是嘴上说说，眼神没有改变。
这不符合规律，也不不合乎常识。
“可能是我们的记忆影响到了这个世界。”
梓瑶猜测道，这个问题征询爱因斯坦更合适。
本就是借助量子海特性构成的虚妄倒影，杂糅进奇怪的成分也属正常。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接下来要见到所有英桀所以害羞了吗？”
来到会议室门前，爱莉希雅笑着推开了门。
“别紧张，我会好好给大家介绍你们。”
刺眼的白光沿着门缝扩大。
人物、景色、一切都在苍白中消弭。
世界颠倒、二律背反。
极昼夺去了视野，过了半分钟才消退。
回过神时，睁开看到的不是某个新场景，而是量子海的入口处。
包括爱因斯坦等人在内，所有人都安然回来了。
“真没趣，我还想看看会发生点什么。”
梅比乌斯耸肩道，对凯文忽然停止的行为感到不爽。
某个环节出了差错，很有可能是爱莉希雅，导致不得不终止展示。
“.....”
凯文没有回应，而是径直走到梓瑶面前，想听听她的选择。
众人人目光再度汇集，少女的选择将左右事态该如何收场。
交出凯文要的渴望宝石，还是拒绝，成为敌人？
奥托眼神意味深长，如果是他，肯定会选择交出去。
通过观察战斗，他看出来了。
这里根本不可能困住凯文多久。
与其冒着被杀死的风险抗拒，不如各退一步。
“我的答案是，拒绝。”
少女像是押韵般，最后的答案停顿了半秒。
哪怕她看到了崩坏所造成的灾难，哪怕看到了英桀代表着人类的希望。
直面世界蛇，前文明最强的战士，她依旧选择了悖逆。
“是么。”
凯文眼神一冷。
奥托绷不住了，打架打上头了吗，非得在这决个输赢？
“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少女从系统空间中拿出渴望宝石，凭空变东西的能力让丽塔很惊讶。
怎么做到的？
如此重要，且充满崩坏能的东西，总不可能一直揣在口袋里吧？
而且还没一丝外溢，好像她根本没这东西似的。
天命保存律者核心都是重重封锁，最最好的容器才能储存，结果梓瑶刷的一下就变出来了。
“布洛妮娅，能解开瓦尔特的迷宫吗？”
既然从迷宫中离开需要宝石，那么直接打开迷宫也是一个效果。
虚弱的瓦尔特放弃了权能，但可以由布洛妮娅来办。
“成功率八成，没问题。”
布洛妮娅点头道。
“谢谢。”
瓦尔特尊重梓瑶的选择，选择妥协，告诉了布洛妮娅如何解开。
如果不是梓瑶，她们所有人恐怕都要折在这里。
走到空间边沿，俯瞰无边无际的苍蓝色空间，梓瑶回头道“凯文，我不是你的敌人。”
“嘛，至少现在不是。”
捋开耳边的碎发，少女的身影清冷且单薄。
这句话不仅凯文，连奥托都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
正如梓瑶所说，她没有战斗或者敌对的打算，不是隐瞒信息的谜语，而是彻彻底底的实话。
也就是说，如果一开始好好对话，少女大概直接就把宝石给他了。
感情这完全是场误会？
凯文许多年来头一次，感到名为尴尬的情绪。
灰蛇汗颜，他似乎感受到了凯文喵过来的视线。
是因为他疑神疑鬼，才促成了这一切冲突的导火索。
说话间，空间剧烈震动。
借助权能，布洛妮娅顺利解构了整个迷宫。
再坚固的锁，只要用合适的钥匙插进去就能解开。
随着空洞出现，通往外界的门打开了。
回到现实，外面的大家等待许久。
才刚走出去，一只草履虫猛然扑进了梓瑶的怀里。
像是要好好确认般，感受她的体温与气味，紧紧抱住身子，担心她再度离去。
“笨蛋琪亚娜，这么黏人。”
布洛妮娅吐槽道，解开了律者形态。
“丽塔、主教，你们没事吧？”
“多亏了紫小姐，我们都无大碍。”
丽塔点头道，反过来感谢幽兰黛尔，多谢她一直在外面待机，守护着她们的锚点。
“杨，你看起来有不少问题。”
梓瑶先开口了。
“我为什么一开始就放弃，而不是联手？”
按照瓦尔特的说法，如果从进入量子海开始，就能大家一起联手对抗凯文，肯定不会是平局。
“嗯呵呵....你已是强弩之末，奥托性能太差，新的理之律者尚且青涩。”
听人提到自己，布洛妮娅侧目看了过来。
“而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转头看去，刚好对上了少女的视线。
【叮！好感度+3，目前为72】
【叮！获得*298水晶！】
第一卷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未来的路（一）
“紫小姐，何不多考虑一下。”
奥托和凯文形成了某个约定，结束之后，他找上了正在陪幽兰黛尔聊天的梓瑶。
奥托会拉拢毫不意外。
梓瑶不想当任何人的棋子，尤其是老狐狸的棋子。
整天得提心吊胆地，防止被算计，这样活的太累了。
“天命随时欢迎你，只要你愿意。”
奥托许诺，若梓瑶加入天命，则能天命的庞大资源，比扣扣索索限制还多的逆熵好多了。
天命的影响力几乎能支配整个欧洲，其资源之丰富令人咂舌。
奥托认为梓瑶是做大事的人，既然如此，她一定需要强大的政治与物质力量。
“多谢主教厚爱，我生性散漫，常侍一职还是免了。”
少女摇头道，幽兰黛尔也希望她能加入天命，方便两人切磋。
“对了，奥托主教，你最近有见到符华吗？”
从天命旧部空律降临事件之后，符华就失去了通讯，压根找不到人。
“或许你加入天命就知道了。”
奥托轻笑道，绅士地跟梓瑶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既然不愿意，他也不强求。
若真想要，有的是办法将其招入麾下。
但这样得到的人才是不完整的，不会尽心为自己效力。
“紫小姐，下次见面请容许丽塔好好招待您，以表感谢。”
“行了行了，你们再不走海渊城就又要关了。”
特斯拉催促道，因为爱迪生的事情，她很不喜欢奥托。
.....
中午。
大家聚集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方向。
瓦尔特希望布洛妮娅能留在逆熵，教导她如何使用律者的力量。
“转投逆熵吗.....？”
德丽莎汗颜，她不仅隶属于天命阵营，还是主教的第一继承人。
两个组织不对付的大背景下，她，德丽莎· 阿波卡利斯加入逆熵，爆炸效果堪比主教女装，甚至会动摇女武神们对天命的信任。
“琪亚娜，你不想回圣芙蕾雅？”
“我现在的样子.....”琪亚娜当然想给出肯定的回复，可是，律者的她回到学院，只会是个不稳定份子。
即使在梦中，她也能看到那些骇人恐怖的画面。
崩坏仍在影响着她的精神，现今的状态能维持多久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
德丽莎感叹道，琪亚娜一反常态变得沉稳许多，不再吊儿郎当，让经常收拾烂摊子的她有些不习惯。
一切都在变化，有好有坏。
坏的希望变成好的，好的希望一直维续，不再变化。
让她自己一个人回圣芙蕾雅，她做不到。
放不下琪亚娜还有芽衣几个。
长时间的相处，她们不仅仅是师生，更是要好的友人。
“梓瑶，你的看法呢？”
“可以加入，但我们要保留相应的自主权。”
“这个没问题，夜莺老师。”
瓦尔特点头道。
以他的身份，想给几人安排闲差事不难。
而且他十分清楚，少女们都是闲不下来的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一下子拉拢了三位律者，估计逆熵不少人都会吓傻吧。
而且有了梓瑶助力，
“杨，你似乎太高看我了......”
意识道自己被当成了军师参谋一类的角色，梓瑶无奈道。
老实说，她对自己的想象更多是幕后反派，大boss，无情的刷水晶谜语人机器。
第一卷 : 第二百一十三章 布洛妮娅要开始加速了
“布洛妮娅姐姐去哪里，希儿就去哪里。”
希儿首先表态，立场坚定。
“我赞同加入逆熵，我不放心琪亚娜回圣芙蕾雅，而且.....”
谁知道奥托还想做什么，现在天命依旧在通缉空之律者，以及琪亚娜。
芽衣回想道，她是雷电家的女儿，父亲既是ME的社长，也是逆熵的成员，整个家族企业跟逆熵有数不清道不明的密切关系。
“那就是大部分通过咯？”
德丽莎清了清嗓子，她认为大家说的都对。
恐怕现场唯一个举棋不定的人只有她。
少数服从多数，既然大家都做了决定，她也不想做那个异类。
德丽莎心想着，联系姬子顶替学园长的职务，或者找一位值得信任的女武神。
“作为逆熵盟主，我十分欢迎各位加入。”
得到准确的答复，瓦尔特脸上露出了笑容。
如梓瑶所愿，他把少女们安排在两位博士所属的部门。
三位律者，一位S级女武神，把整个逆熵的战力摞起来都没她们高。
有了她们的加入，对抗崩坏会变得更加轻松。
事不宜迟，今天风雪刚好停了。
瓦尔特提议下午离开海渊城，前往美洲总部。
经过几个小时的休息，大家顺利回到了地面。
阳光明媚的岸边早早停了一辆小型的舰艇，虽比不上休伯利安，但舒适度不错，毕竟不是专门用来战斗的单位，平时只负责运输。
里面空间开阔，各类设施一应俱全。
旅程从一开始就出了点小问题。
“没有单人间了吗？”
看着分配表，德丽莎不解道，找上了充当临时舰长的瓦尔特。
表单上现实，她和梓瑶共住一间房。
“我听爱因说你们结婚了。”
瓦尔特有点懵，他倒没有想太多，随手就把两人划到一起了。
“那、那是有原因的....”
德丽莎声音低了几分，脸红道。
说起来，她们现在的的确确是法定的婚姻关系。
连天命的主教都参加了婚礼，无论是世俗还是宗教，她们都是被认可的新人。
婚礼很热闹，无论是天命的女武神还是崩坏，都和谐地在物理上打成了一片。
“大姨妈，你去我房间睡，我跟你交换。”
琪亚娜站了出来，这等好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远离天命，意味着接下来都是轻松的日子，还不用在意学业。
“我有很多好玩的新游戏....”
这几天紧张了好久，没事就盯着量子海的画面看，终于能好好休息。
为了继续陪梓瑶玩【最终卡莲幻想】，她晚上偷偷练了好久的级。
想到自己能凭借强力的装备与等级潇洒带妹，琪亚娜不禁飘飘然。
“我有剑道上的事想请教，游戏的话，琪亚娜去陪布洛妮娅玩吧。”
芽衣巧妙以玩物丧志的隐藏语义夺得了优先级。
“笨蛋情侣。”
“梓瑶姐姐这几天很累，有事过两天再说，让她好好休息。”
布洛妮娅冷淡吐槽道。
“为了防止有笨蛋打扰，布洛妮娅不介意陪着梓瑶姐姐挤一挤。”
说着，她修改了系统名单，把自己跟德丽莎进行了对换。
“真是成熟又冷静啊，布洛妮娅，新的理之律者是你真的太好了。”
德丽莎感叹道，收回之前夸琪亚娜的话，少女果然还需要再历练历练。
“是布洛妮娅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琪亚娜鼓起脸颊，语气有些郁闷。
俗话说看到别人赚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虽然是最要好的朋友，但在恋爱这个关键问题上，她不会放水。
“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请务必告诉我。”
“我去舰桥透透气。”
身处谜之修罗场，既然梓瑶自认为脸皮厚，不免还是有点脸红。
随便找个理由，她寻了处安静的地方歇息。
安静是最适合思考的状态。
望向外面不断浮动的白云，梓瑶开始整理现状。
凯文回归世界蛇，梅比乌斯需要世界蛇的资源，也跟着回去了。
奥托和凯文搭上线，达成了某个约定，想必前者很快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而她们加入了逆熵，作为一个特殊支部存在，地点在美洲。
量子海一行，她重新拿回了渴望宝石。
加上疾疫，总共收集了两颗。
两颗宝石都在自己手里，可惜的是，无法驾驭律者的力量。
体弱不是开玩笑的，系统直接给她的体质评分为E。
要么制作律者人偶，或者给予琪亚娜，让她成为多核律者。
过去了那么久，梓瑶依旧没有直接的攻击能力。
【叮！恭喜您共收集两枚律者核心，获得奖励*3000水晶！】
将两个宝石放入系统专门存放特殊物品的区域后，突然蹦出了这么一条信息。
打开状态栏，目前总共有*5772水晶。
今天是单UP，有概率抽中特级精神力药剂。
身为人偶师，精神力实在是太重要了，等于法师的蓝条。
没错，现在是重要的时刻。
一向手黑的她很喜欢抽卡。
赌上运气，在绝望中闪耀金光，获得无比的快乐。
所谓又非又爱抽，又菜又爱玩，就是她了。
迷信玄学，抽卡时喜欢将卡池晃来晃去，企图晃晕然后抽出好东西。
诸如此类的想法，汇聚在一起，集大成者就是洗手。
梓瑶起身来到洗手间，仔仔细细将本就白净的手洗了一遍。
镜子里的少女很白，很大，很可爱。
紧接着，她找上了正在玩最终卡莲幻想的琪亚娜。
“欸欸欸，发生啥事了？”
双手被突然牵起，梓瑶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的脸。
草履虫脸刷一下就红了，这是要表白的节奏吗？
此时游戏不游戏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换做其他人，打的正上头的话，她是不会放下手柄的。
“琪亚娜，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嗯，嗯.....我会好好听。”
心怦怦跳，期待着面前少女接下来可能会说出的话题。
是突然发现她的可爱了吗，还是说比起芽衣更喜欢她？
思绪快速闪过，想法越多，耳根越热。
只见梓瑶煞有其事的沉声道，“———欧气分我点。”
“哈？？？”
第一卷 : 第二百一十四章 确认关系（伪
【叮！获得您获得巫女御守*1（金色）！】
连续出了几个没啥用的碎片和材料后，SSR如期而至。
梓瑶悄悄记下，以后抽卡前一定要搓一下琪亚娜。
【物品介绍：巫女诗音制作的御守，可保护心灵净土（只限个人使用）
其他属性：+2精神力，+2禁欲】
“保护精神的道具么.....可惜只限我自己。”
梓瑶第一想法是给琪亚娜，然后就看到了括号里的内容。
少女现在仍受崩坏的影响，让人放心不下来。
【目前水晶：*3821】
再次点击抽取，梓瑶希望能得到精神力药剂。
【叮！恭喜您获得柯尔特-特供版*1（白色）
物品介绍：可以发射一枚破魔弹，冷却期一天，之后是普通大口径弹药。】
哈？
这啥玩意？
头一次出白色稀有度的东西，连稀有度评级都没有。
直觉告诉梓瑶，这东西很厉害。
手感沉甸甸的，重量约是普通手枪的1.5倍。
冷色调的灯光跟浅灰色的枪身相得益彰，反衬出危险的亮银色。
手感很凉，沉甸甸的。
来到作战模拟室，这里放有好几个枪靶。
靶子集合了分数判断的功能，而且有特殊的能量维持立场，枪械无法将其破坏。
关掉保险，上膛。
这是一把大口径的枪，所以梓瑶选择双手持握，重心沉到肩下，瞄准靶心。
外面，布洛妮娅刚刚结束训练，对律者的力量越发了解。
漫步在走廊上，心里想着要不要先回房间。
她有些事想跟梓瑶说。
得好好关上，并且反锁门。
这样她才能放心的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女孩子的悲鸣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推开半掩着的门，她看到梓瑶跪倒在地上，左手紧紧捂住右手腕，俏脸发白。
布洛妮娅急忙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玩意，现在的我应付不来。”
视线瞥向地上的银灰色手枪，梓瑶闷声道，手腕撕裂般的疼。
打手枪用力过猛，伤到自己了。
不远处，靶子被打出了一个黑色的空洞，还在微微往外冒烟。
布洛妮娅折返了回去，很快拿来一个药品箱。
“忍着点，帮你涂上去。”
先拿出棉签沾上消毒酒精，然后轻轻地涂抹。
肌肤被棉签触及的瞬间，少女娇躯颤抖了一下。
冰冰凉、还有一点痒。
棉签蹭动，透明的液体均匀涂抹在皮肤之上。
难以启齿，异样的感觉莫名有些舒服。
不过这只是建立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
要是有外伤，那就是赤裸裸的痛楚了。
“你好熟练....”
擦完酒精消毒后，涂上消肿止疼的药水，再用绷带一圈圈缠上。
“简单的医疗与包扎，是女武神的必备技能。”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的语气彷佛是在这样说。
“姐姐，你不会用枪吗，需不需要布洛妮娅教你？”
从手腕受伤就能轻松看出来，不恰当用枪扭着手了。
“即使是手枪，大口径的子弹后坐力很大，曾经有孩子不小心害死了自己。”
“曾经？说起来布洛妮娅很熟悉枪械呢。”
“在西伯利亚当过一段时间杀手，一群孩子被迫进行训练，无用者会被丢弃野外给熊吃掉。”
那是过去的事情，布洛妮娅从来都不在意。
用着第三者的视角与语气，讲述一个彷佛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梓瑶却不那么想，反过来伸手抚摸她的脸。
“辛苦了。”
“迟来的答谢和安慰，就想废弃的电子程序一样，没有价值。”
“.....不过还是谢谢你，梓瑶姐姐。”
布洛妮娅没有抗拒被抚摸，此情此景，她回想起了梓瑶以另一个身份在量子海对她说过的话。
【叮！好感度+3，目前为：78】
【布洛妮娅将你视为无可代替的朋友】
布洛妮娅原来这么好拐的吗？
看到系统的提示，梓瑶不禁疑惑。
这两天，仅仅只是陪伴，以及普通的关心，好感度就从68涨到了78.
60是普通的好朋友，70是极其要好的友人，再往上就是亲情，以及爱恋。
之前一直卡在80好感度，这次大概也没差吧。
梓瑶觉得好感度指示器的提醒有点烦人，于是乎又把它关掉了。
“梓瑶姐姐，我有事想拜托。”
布洛妮娅深呼吸，想踏出重要的第一步。
她没有再用名字称呼自己，而是用代表个人意志的【我】。
少女跪坐在梓瑶面前，语气认真。
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架势，梓瑶本能地挺直了腰杆，细心静听。
“还记得公寓里的事吗？”
“嗯.....”
完蛋。
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用大板鸭调戏本人，还顺着气氛做出了出格的事情。
“梓瑶姐姐，我能这样叫你吗？”
该怎么让关系更进一步？
布洛妮娅第一想到的答案就是，成为家人。
“你想怎么称呼都没关系，我一定会回应。”
“不...不是那样，我希望你能当我的姐姐。”
见梓瑶误解，布洛妮娅摆动手臂，有些慌乱。
忽然，她想到了个更好的借口。
“缺失的情感，我想一点点把它们找回来，补足缺口。”
“梓瑶姐姐，这件事能再次拜托你吗？”
在量子海中，少女曾提到过，想让她像正常女孩子一样活着，拥有珍贵的情感。
只要一想到这句话，呼吸就变热，心跳加速。
视线总是忍不住去寻找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名字总是忍不住侧耳。
到底是为什么呢？
自己坏掉了吗？
当知道夜莺就是梓瑶的那一刻，复杂的情绪闷在胸口里，像被迫喝下一杯烧喉的烈酒。
又一次舍命保护笨手笨脚的自己，像个姐姐一样对她展露温柔的笑容。
如果能一直保持这份关系就好了。
既是要好的朋友，又是亲密的姐妹。
连布洛妮娅都觉得自己贪心的有些无耻，不禁厌恶这份想法，以及对梓瑶的情感。
“一定要答应布洛妮娅，因为，这些都是你的错，梓瑶姐姐.....”
说着，布洛妮娅又贴近了几分，几乎快坐进了梓瑶怀里。
如果没有接吻，如果对自己更冷漠一点，一定不会这样。
这份情感，已经变质了.....
梓瑶没想那么多，没看到布洛妮娅眼中复杂的情感。
她自信道，“我一定会帮你的，布洛妮娅。”
“是么，谢谢，布洛妮娅很....开心。”
【叮！好感度+10，目前为88】
【布洛妮娅扭曲地，爱恋着你】
第一卷 :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新据点（一）
“根据目前距离推算，明天早上将抵达目的地。”
共枕一席，心请愉快，柔软的床单以及少女发丝的清香味，渲染出一副温馨悠宁的寝画。
“布洛妮娅，下次换衣服.....我觉得还是回避下比较好。”
少女不在意任何目光，先是坐到床上，随后一件件脱下身上的衣服。
注意到梓瑶的眼神，动作不仅没放慢，甚至还变快了。
如雪般沐白的肌肤毫无遮挡，娇小玲珑的锁骨惹人垂爱，再往下则是无法描述的禁区。
悉悉索索，沙沙声、布料滑过声。
旁若无人般，布洛妮娅换上了蓝色蓬松睡裙。
“？”
听到梓瑶的话，少女露出疑惑的眼神。
这个眼神，仿佛是在告诉前者，一定是她有问题似的。
“布洛妮娅想起来了，按照一般的观念，不可以随便让人看光身子。”
“你能有基本常识真的太好了。”
看不到虽然有点可惜，但万一闹出误会或者不好的传言就完蛋了，毕竟布洛妮娅还有希儿。
琪亚娜过于吊儿郎当，布洛妮娅是电波系。
真是的，难道只有芽衣是正常人吗？
“记住了，以后不许随便在别人面前露出。”
梓瑶竖起一根手指，提醒道，顺带拿起放在柜子上的睡衣。
布洛妮娅点头同意，听到这句话似乎让她心情很好。
“布洛妮娅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姐姐是特殊的。”
说着，她扯住了梓瑶的衣角，不让她进浴室。
“为了公平，我也想看姐姐换衣服。”
少女闭上眼睛请求道，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
“还是算了吧。”
自己再怎么脸皮厚，在别人面前换衣服什么的....
但是，她刚才确实盯着布洛妮娅看了。
“既然姐姐不打算靠过来，那布洛妮娅就要靠近了。”
布洛妮娅又靠近一步，步步紧逼。
气氛很缓和，她的语气就像邀请一起玩游戏似的，稀疏平常。
梓瑶执拗不过，只得服软，谁让她刚才看了呢。
而且布洛妮娅也没什么奇怪的想法和目的。
回到床上，她首先脱去外套，露出白色衬衫。
高耸的胸部轮廓非常明显，撑起衣服两侧，将纽扣一颗颗卡住，不会出现松垮的现象。
“姐姐看起来比笨蛋琪亚娜要大。”
布洛妮娅目不转睛，客观评价道。
“白色收身且凸显线条，视觉看起来会更大一些。”
其实梓瑶私底下偷偷对比过，她只是普通的A，比不了芽衣和琪亚娜。
被人盯着换衣服，无论性别，变态除外。
多数人都是会感到羞耻的，她也不例外。
加快了些动作，减少身体裸露在冰冷空气中的时间。
“不用换内衣吗？”
“完全不需要。”
再继续脱，她就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而且为什么要连内衣一起换啊，感觉自己才更像原装的女孩子。
“咳咳，时间不早了。”
关掉明灯，只留床旁的小橘灯，梓瑶借此掩盖自己的脸红。
光着腿钻进柔软的被褥里，顺滑的磨蹭感很舒服。
但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睡。
不能做出抱着被子磨蹭，这种姐姐角色绝不会做出的奇怪动作。
说起来，布洛妮娅似乎更依赖她了。
嘛，能有个妹妹也不错，毕竟很可爱。
第一卷 : 第二百一十六章 新据点（二）
今天是个好天气。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蓝天，以及空旷的平原。
出于逆熵其他人对律者的担忧，少女们没有直接安排在总部，而是在距离总部几十公里外的森林平原处。
即使律者失控，抑或在此处发生大规模的冲突，也不会波及到城市、旁人。
附近是森林保护区，以及西边围起来的群山。
一条蜿蜒的青翠河流沿着雪山蜿蜒而下，这是新融化的水源，清澈无鱼。
风景秀美，而且还处于逆熵的庇护范围中，是一处非常不错的宝地。
一定要说缺点，那就是太偏了。
荒郊野岭的，就算是糜烂地开上几天几夜的impart都没人知道。
“这座公馆建立于五年前，建造者是一位极东富商，跟家乡的宗教势力牵扯很深。”
可惜的是，才刚建成，这座和式公馆就吃灰了。
原因无它，富商因为贿赂等官商勾结的问题，被关进监狱并没收了财产。
顺着瓦尔特的介绍，所有人走下舰艇，一览新据点的全貌。
与其说是公馆，不如说是极东风格的别墅。
像神社一般，漂亮的主房建在山坡旁，其他副屋如众星拱月般环绕在周围，面积比想象的还要大。
别说七八个人了，哪怕是三十个都绰绰有余吧？
“我有事得去华盛顿处理一趟，两位博士，请你们替我尽地主之谊。”
正介绍时，瓦尔特收到了一通电话。
留下嘱托后，他乘坐舰艇离开了。
“这么急....？”
梓瑶疑惑，本来还以为能多个劳动力来着。
“无需管那个无聊的家伙，仆人，我待会要去挑选房间，还差个侍奉的人。”
走近篱栏前，西琳推开铁门。
不料铁门年久失修，哐当一下摔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还震落了上面被氧化变褐的锈屑。
“不堪一击，百无一用，人类的世界还是毁掉好了。”
西琳脸色阴暗呢喃道，区区一个破铁门竟然让她下不来台。
要不连带着这个庄园一起，把它们沉入虚数空间算了。
下一秒，梓瑶牵住了她的手。
西琳脸上的阴霾瞬间消失，“你想替它求情？”
“有事想拜托你，事后请你喝甜品怎么样，这事只有如女王般高贵的你才能做到。”
梓瑶在话语中加重了对西琳的认同，一句话就让对方有些飘飘然。
“呵呵.....既然你求我，额外破次例未尝不可。”
得到西琳同意，梓瑶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座公馆许多年没人维护，不少东西要修缮打扫，能拜托你陪我去采购东西吗？”
“毕竟你想，这是我们一起住的地方。”
说着，梓瑶给了西琳一颗糖果。
借助空之律者的能力，超长途的旅行只在转瞬间。
这附近提前安装好了屏蔽装置，世界蛇和天命都无法捕捉到律者空间折跃的动向。
“依你，
这个世界，还是有些可取之处......”
后面一段话，西琳放轻了语气，收起了毁灭世界的想法。
真好骗啊，律者。
所有人如是想道。
.....
正如梓瑶所说，无论是木制的精美勾栏，还是悬挂在屋檐的烛心纸灯，大多积满了灰尘。
假山、鹅卵石小道，御手洗与献舞台，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了神社中。
但值得肯定的是，这里是一座庄园别墅，这些神社的东西只是增添气氛的道具与点缀。
“喂喂，杨那家伙不会是让我们在这里当苦力吧？”
“交给你了，特斯拉博士。”
“这是个严峻的任务。”爱因斯坦拍了拍特斯拉的肩膀，捂住胸口道。
“一脸郑重是想闹那样，你也别想走！”
“两位博士没发明能扫地的机器人吗？”
芽衣问道，用手指擦了一下桌子，结果全是灰。
“夷为平地的就有。”
“......”芽衣无言。
她偷偷瞄了梓瑶一眼，紧接着拿起扫把。
“我不擅长打扫，大家一起努力吧。”
少女笑着说道，悄悄给自己记上一分。
“幸苦了。”
梓瑶点头道，给芽衣递上手帕。
旁边的西琳瞬间秒懂芽衣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
“区区污秽，无用的尘埃。”
她也提起了干劲，徒手搓出个空间漩涡，强大的吸力带走了身边的空气，形成风流，吹得桌子椅子开始剧烈摇晃。
“收了您的神通吧！”
特斯拉苦涩道，这不是弄得更乱了吗？
“......”
“咳咳....仆人，我现在有空，愿给你分出些余豁。”
意识到自己帮了倒忙，西琳撇过头，压抑住耳根不断上涨的温度，转移话题道。
第一卷 : 第二百一十七章 新据点（三）
去购置工具前，德丽莎单独拉住了梓瑶。
“她真的很在意你呢......”
悄悄看向门外，西琳正等待着梓瑶。
德丽莎呢喃道，有些走神。
随后，她清了清嗓子。
“我直说了吧。”
“我参加第二次崩坏，2000年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
“西琳....能拜托你一直陪伴着她吗？”
“弥久的情感能够消除对人类的仇恨.....即使是爷爷那种人，也认同这点。”
“如果恶意和悲伤能够释然，崩坏就无法利用并控制她们。”
“即使没有这层目的....”
回忆往事，想起某位S级女武神死去的事情，德丽莎眼神怅然，心情复杂。
“啊，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之后挑个方便的时间，我会好好跟你说的。”
有关于第二次崩坏的事情，现在说太花时间了，找个机会聊更好。
“这是我个人的希望，我愿意答应你任何请求。”
“创造身体的能力，对你来说是不小的负担吧？”
德丽莎从琪亚娜处听说了，因为某些原因，梓瑶现在还无法分离她们。
总而言之就是，她希望梓瑶能多陪陪琪亚娜和西琳。
“我明白，将责任丢给你太过任性，又很自私。”
“拜托了，无论什么补偿我都愿意。”
西琳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德丽莎，这点连梓瑶也发现了。
后者很为难，想要靠近，但又害怕被讨厌。
于是乎，只能拜托这位西琳最信任的人。
“你有点太着急了，德丽莎。”
这还只是个开始。
少女撩开长发，淡淡道。
“不过，我答应你。”
听完道谢的话，她就做了辞别，陪西琳去购置物资。
知道不能拖太久，德丽莎没有挽留，而是选择一个人静静，思考以后的方向。
大概折腾到中午，基本的生活用品都买回来了。
进入正厅一看，打扫的十分干净，置剑台摆上了地藏御魂。
特斯拉坐在门前，掀起腹部的衣服不断上下翻，带动空气来给燥热的自己降温。
“春天好烦，热的慌。”
“你不热吗？”
“我的运动量较浅，而且随便脱衣服不是淑女该有的表现。”
“喂.....”
“两位博士辛苦了。”
芽衣为了犒劳幸苦的大家，特意做了冰凉的沙拉。
休息时，希儿忽然提到，神社似乎还有其他人存在。
特斯拉表示不可能，这里确认是无人居住的地方，而且还是逆熵的资产。
“好像有两只粉色耳朵，她走的太快了，希儿看不清。”
“妖精？”
“说是崩坏兽反倒更有说服力吧？”
“布洛妮娅没检索到生命反应，可能是希儿看错了。”
“.....”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气氛十分轻松融洽。
宅子很大，想彻底清洁干净还需要几天时间。
芽衣和希儿相互帮忙，首先清理了房间，供大家休息。
西琳拍拍手，预先买好的全新床席被传送了过来。
空间能力确实很方便，打死崩坏意志也想不到律者权能会被拿来旅游买东西。
时间转眼间来到晚上。
梓瑶漫步在庄园的圆木小道上，天空高悬一轮弯月，洒下清冷旖旎的光。
昨晚好好休息了一夜，精神力恢复了九成。
在浴室中洗了个澡，梓瑶没拿换洗衣物，而是擦干身体后直接换上了巫女服。
同样地，她还带上了昨天抽到的御守。
巫女服加2点精神力，御守同样加2点，她很在意会是什么效果。
“叮铃———”
风拂过，铃铛摇曳发出声响。
听的十分清楚，即使与自己相隔两堵墙。
集中精神，眼前的事物像是被施加了慢动作，能清楚捕捉到所有信息。
“接近四成增幅。”
梓瑶暗自盘算道，或许再往前一点，她就能制作西琳人偶。
看向镜子，里面的少女很漂亮，在月光下有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感。
御守提供的2点禁欲刚好抵消了巫女服提供的魅惑效果。
刚刚洗完澡，明明身子很热，带上御守后却冷静了下来。
再度体会类似贤者模式的感觉，梓瑶想起了残念的事情。
如果她不是女孩子，没有这副孱弱的身子，一定能做的更好吧？
连枪都握不住，还把自己弄受伤了，说出去怕不是要被笑话。
“梓瑶姐姐？”
身后传来疑惑声。
转过来之后，布洛妮娅才确认这位‘巫女’是梓瑶。
刚才她听到奇怪的动静，然后看到了巫女的身影，还以为这就是希儿说的神秘人，没想到是梓瑶。
“今晚，你很漂亮。”
布洛妮娅实诚道，忍不住就说了出口。
第一卷 : 第二百一十八章 芽衣是富婆
五天之后，新据点焕然一新。
开着挖机的特斯拉将最后一铲土封上，一切大功告成。
为了庆祝大功告成，以及酬谢大家的努力，决定后天办一个小小的宴会。
山水小亭子里有一圆桌，众人齐聚，闲聊且思考着明天的宴会该咋办。
“好热。”
这句吐槽，特斯拉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毕竟几天前她们还在季节相反的地方，那是一片刺骨的冰原。
忽然一下子由阴转晴，特制的抗寒衣料反而成了积存热量的罪魁祸首。
“要不你脱了吧，特斯拉博士。”
“无需顾忌她人眼光，释放你的自我。”
“才不要。”
而且只是脱一件外套，怎么搞得好像要全裸似的？
“将空调纳入预算支出计划，现在是二月多，虽然不热，但太闷影响心情。”
德丽莎思考道，思考日程表。
今天是十二号，过两天她得回圣芙蕾雅交接工作。
“两位博士不用回逆熵上班吗？”
即使是她们，也是有基础的研究工作的。
爱因斯坦闭上眼睛，声音轻缓道“杨给我们随便找了个理由放假，直到16号为止。”
“哈？为什么偏偏卡在情人节后？”
特斯拉反应了过来，嘴角一抽。
不偏不倚的收假时间，若让逆熵同僚知道肯定会误会的吧？
“嗯，这种节日的确与我们无关。”
睁开眼，爱因发现芽衣几人都提起了精神。
“博士，你们对这个日子怎么看？”
芽衣捂住胸口，声调偏低。
琪亚娜挺直了腰，侧耳倾听，同时悄悄注意芽衣的动向。
“我很少涉及人文社科领域，嗯，一定要说的话......”
拿起笔，爱因斯坦用言语勾画出自己的想象与看法。
“所谓情人节，不都是送礼约会、赏玩，接着在餐馆中享用晚餐，最后酒店开房么？”
“噗———！”
特斯拉差点被汽水呛死，因为爱因斯坦还用笔展示了搅拌的动作。
“是约会啦，约会！”
她拍桌道，德丽莎几个没什么经验的人，只能老老实实听她们说。
“特斯拉卿这么纯情....看来，过分成熟的人是我自己。”
爱因斯坦叹气道，借题发挥悄悄又损了对方一下。
“明明是你的思想太那个了。”
特斯拉别过头，猛吸了一口冰镇饮料，然后吐槽道。
她跟希儿她们一样，对于这样的话题还是有朦胧的念想的。
仿佛美妙迷幻的诗歌一般，被人称颂的情感，将之简单总结为欲望，实在是太过肤浅，这令她无法接受。
“生存与延续本就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我认为最后一步是模因与基因的完美结合，不仅不污秽，反正纯洁且美丽。”
爱因斯坦将其解释为理所应当，不必太过避讳。
就比如人不会躲在家里吃饭，将窗帘拉起来，在公共场谈到就会脸红羞耻....
人得正视自己的欲望，诉求，一味的压抑往往适得其反。
说人话就是，涩涩有理。
“总感觉在上生理健康课。”
琪亚娜吐槽道，虽然最后的环节她也很喜欢就是啦，但是，重点是怎么增进感情。
比如约会之类的，一次都没做过。
越晚一天表白，就有可能被芽衣弯道超车。
“梓瑶姐姐平时会过这种节日吗？”
为了终结谜之气氛，以及照顾面红耳赤的希儿，布洛妮娅出口转移了话题。
“想过这类节日，前提得有对象呀....”
在此之前，她一直是独身一人。
“全世界都有类似的节日，风俗习惯不同，唯一共同的就是送礼。”
“比如极东的女孩子会送巧克力，欧洲那边送花或者饰品。”
“姐姐给人送过巧克力吗？”
布洛妮娅感到了一丝危机感。
“我祖籍是神州的，那边的话，都是男生送东西，还不需要回礼。”
梓瑶更喜欢有来有回的关系，而不是任何一方的单向付出，因此不是很喜欢这点。
比起两位博士拌嘴，女孩们更在意梓瑶的事情。
被问及家乡的婚恋情况，梓瑶表示全世界都大差不差。
稍微有些不同的就是，有些地方想娶女孩子得交付一笔礼金。
“诶？结婚还得给钱？”
听到这个，琪亚娜第一想到了自己连零食都快买不起的贫穷现实。
“梓瑶你那里也要吗？”德丽莎点头，表示自己听符华说过类似的事情。
“嗯，想娶走我，至少也要这个数。”
梓瑶开玩笑道，略带调侃的意味，竖起了四根手指。
“我给。”
不料，芽衣牵住梓瑶的手，直接询问要现金还是打钱。
一点钱就能把这么可爱漂亮的妻子抱回家，天下没有比这更值得的生意。
众人这时候才想起来，芽衣是个千金大小姐。
第一卷 : 第二百一十九章 各自的计划
“笨，又不是人口拐卖。”
敲了下芽衣的头，梓瑶无奈道。
这笔钱让人心动，但她绝不是掉钱眼里的女人。
怎么可能出了钱就能直接抱走，这也太魔幻了。
“嗯.....”
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大胆的话，芽衣红着脸坐回了位置。
记忆的交叠，让她有时把握不住为人处世的距离。
琪亚娜暗自松一口气，还以为要输给钞能力。
德丽莎知道几人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虽然想批评，但想到自己房间里的结婚照，似乎她也没什么资格说太多说教的话。
“我待会儿联系一下杨，他不来的话我们就自己办庆功宴好了。”
特斯拉拍案道，决定了主要事项。
之后多聊了会儿，少女们各怀心事返回日常中。
芽衣换上运动服，背起竹剑来到后院练习剑术，以及基本的女武神反应测试。
德丽莎一如往常，打开视频通话远程跟姬子交接工作。
安顿下来后，大家的生活轨迹重新回到了原有的位置。
虽然不用上课，但琪亚娜还是被吩咐学习。
本来她不太愿意，但听德丽莎说是梓瑶负责指导她后，马上点头同意。
...
中午。
“真是给我丢了个难题。”
关上琪亚娜房间的门，梓瑶头疼道，手里捧着教学课本。
她成绩虽然不至于吊车尾，但也只是中等偏下的水平，想当文化课老师.....差点火候。
【反正你也当过老师对吧？】
想拒绝，却被德丽莎用这样的话堵了回去。
以前的她曾是圣芙蕾雅的教师，因为某些和谐的原因，被迫放弃了职务。
嘛，其实不用想也知道。
德丽莎想撮合自己和琪亚娜，让彼此的相处时间更多一些。
这几天不是在翻新围篱，就是在开挖机铲土，没什么闲下来的时间。
多数时候，都是布洛妮娅作为助手侍陪在旁，连芽衣也没空挤进去。
“这么快？”
头发被打湿，身裹浴巾的琪亚娜刚从浴室中出来。
想到一整个下午都能在一起，她忽然有些在意身上的味道。
尽管很香，但还是不放心，所以特地洗了一遍澡。
被梓瑶撞见出浴，她有些害羞。
“帮我吹下头发！”
为掩盖脸红，她将吹风机和梳子交给梓瑶。
发丝被挽起，温度适中的热风徐徐吹过，用梳子细细打理，从上到下一路捋直。
镜子中，墨发女孩亲昵地站在后面，帮她收揽发丝，用绳结温柔地扎起来。
空气中飘着洗发露与女孩子的体香味，梓瑶的动作仿若在按摩般，很轻缓很舒服。
让人忍不住像被挠下巴的猫咪，眯起眼睛享受这份舒适。
动作之熟练，完全不像是生手。
“瑶，你帮过多少女孩子吹过头发呀？”
悄悄喵了眼房门，琪亚娜抬头道。
“很多，大概有十几个。”
“诶诶？？”
草履虫惊了，竞争对手这么多的吗？
“放心，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孩子。”
“小孩子？！”
又是一声草履虫的惊呼。
误会又加深了。
“喜欢小孩子是犯法的，下手的话.....”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即使是琪亚娜，也知道这个梗。
“呜哇，好疼。”
理所当然地，梓瑶给她来了个脑瓜崩。
“想什么呢，成熟的大人怎么可能会对小孩子感兴趣。”
“比起她们，我更喜欢琪亚娜。”
后面这一句，梓瑶是贴在少女耳边说的。
湿热的呼吸擦过敏感的耳垂，琪亚娜顿时打了个激灵，差点没压紧胸前的浴巾。
屑梓瑶总是下意识地去撩人，很少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我、我我我换衣服去了。”
她立马站起身，逃似的躲进了浴室里。
来到浴室，里面挂着两套衣服，她不知道穿那套更好。
夏季连衣裙？
会不会太女孩子气了？
或者是布洛妮娅推荐的女仆装？
好羞耻，根本下不定决心穿出去。
思来想去之下，琪亚娜选择了连衣裙。
白色荷叶边交织着蕾丝，跟肩带连成一块，露出光滑白皙的肩膀与锁骨。
这样的衣服很要求胸部的大小，一定要刚刚好才行，否则就会很怪异，而她恰好合适。
连德丽莎也不禁侧目，夸赞她穿连衣裙比穿专门的礼服还要好看。
清纯且不失优雅，像一朵盛开在净池中的荷莲。
抱着忐忑的心情，琪亚娜推开了浴室门。
如她想象的一样，梓瑶很喜欢她这副打扮。
这让她打起了精神，暗自松了口气。
毕竟她对自己还是有点自信的，如果反应平平的话，就很伤自尊了。
后天准备点什么礼物好呢？
琪亚娜如此想道。
....
第一卷 : 第二百二十章 巧克力与修罗场开端
芽衣走神了。
每一次挥剑，手感粘滞，破风声不再犀利，而是充满了顿感。
剑道承载着心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说明少女心中思绪万千，静不下来。
“情人节.....”
芽衣小声道，朱红樱唇轻启。
放下训练用的竹剑，她望着后院里的水池陷入沉思。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最近瑶的视线常常停留在琪亚娜身上，两人的关系还增进了一大截。
危机感袭来。
怀着心意赠人礼物，表达心意，正是节日的主旨。
以前深居闺阁的她从未想过这些事情，觉得离自己太遥远。
“芽衣姐姐，布洛妮娅请求协助。”
贼吓人，布洛妮娅脚步无声无息，突然出现在身旁。
然而芽衣想事情很深入，没有被吓到，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
“在烦恼礼物的事吗？”
少女一眼看穿了她心中的纠结。
毕竟某个草履虫，一边露出困惑的表情，随后又转为笨蛋般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
芽衣表现的没那么明显，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能看出她很在意。
更何况，她生于极东，会过这种节日也再正常不过吧？
“嗯，她喜欢的东西我知道。”
电子零件，以及看书，打游戏。
以上的东西都有成品，自己造一个不太现实，但直接买就没有什么诚意了。
还是说送巧克力？
从大洋彼岸的美洲传来，最后却成为了极东的流行与风俗。
梓瑶也一直生活在极东，送巧克力大概率不会有问题，是一个非常稳妥的方案。
但是.....
芽衣最烦恼的不是应该送什么，而是最致命最关键的问题———她会送给谁？
不久前离开时，少女表示也会准备礼物。
根据极东传统，女孩子会给在意的对象送出巧克力。
当然，为了区分友情或恋心，又有本命巧克力的区分。
一旦梓瑶送出了这枚唯一的特殊巧克力，就代表她选择出了最喜欢的对象。
这也就意味着.....
以前从来不在意的事，现在变得特别在意，连剑道练习都静不下心。
芽衣深呼吸，自认为不排斥琪亚娜。
但不管是女孩子还是男生，都会希望自己在爱恋之人的心中，能够占据第一位。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占有欲吧？
“抱歉，我太沉浸个人世界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布洛妮娅在内厅看到了很像芽衣姐姐的人，粉白的长狐耳，胯间别着一柄太刀。”
“所以你过来确认？”
“嗯，看来不是，几天前希儿看到的东西不是幻觉，布洛妮娅刚才也目击了。”
可惜的是，一路追踪到大厅就消失不见。
“粉色狐狸耳朵.....”
芽衣想起了三个月前，她们被卷入地藏御魂发生的事。
随后她向布洛妮娅表示，去询问梓瑶或许能有答案。
布洛妮娅点点头，辞别芽衣，穿越古色古香的勾栏小道，一路来到梓瑶房间前。
刚想敲门，她想起来梓瑶去帮琪亚娜补习去了。
于是转头向反方向走，最后在琪亚娜房间门前停下。
伸出藕白的手，里面传来的声音却阻止了她叩响门扉的动作。
“......笨蛋情侣。”
塔塔塔.....
走廊传来脚步声。
“德丽莎姐姐拜托希儿过来确认一下，琪亚娜姐姐学习状况怎么样。”
来人是希儿，她左顾右盼，找了好久才来到这里。
布洛妮娅拦在门前，没让希儿敲门。
“有劳了，你回去告诉她，琪亚娜没有偷懒，而是在.....好好学习。”
第一卷 : 第二百二十一章 论多线程工作的必要性（一）
“我知道错了啦。”
跪坐在床上，草履虫低下了骄傲的头。
“只要修完这最后一学期的文化课，你就不需要再看这些了。”
当然，即使不上学了，学习仍是必要的。
最后这一句话布洛妮娅没说出来，担心适得其反，让琪亚娜更加学不进去。
“琪亚娜你不笨，为什么总是学不好呢？”
布洛妮娅看着手里的试卷，扶额道。
“欸嘿，因为心不在这里嘛。”
少女吊儿郎当道，吐舌头卖萌。
两人独处，窗帘拉上，门还上了锁，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学的好。
“至少翻一下书，而不是直接打开游戏。”
“兴致上来了，挡不住。”
琪亚娜视线游移，话语声很虚，随即地，她想到了破局的关键。
“我有同伙的！”说着，她扯了一下梓瑶的衣服，还指了指床上另一个手柄。
这样一来，就能分担责任。
而且看在瑶的面子上，布洛妮娅肯定也没法多说什么。
“唔，一定是你诱惑姐姐....”
说来也是，如果梓瑶姐姐不允许的话，琪亚娜肯定不会打开游戏。
“哎呀.....布洛妮娅，我发现件事。”
琪亚娜露出玩味的笑容，从紧张转变为从容。
“一口一个姐姐的，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她不甘示弱，开始了反击。
欢乐的独处时光，不能被电灯泡打断！
见布洛妮娅被呛住，琪亚娜双手叉腰，心情十分愉快。
所谓的君子报仇，原来是这么爽快的吗？
“梓瑶姐姐就是姐姐，布洛妮娅是她的妹妹。”
谁知，布洛妮娅仅是短暂沉默。
随后，像是证明般，少女从旁边抱住了梓瑶的右手臂。
“为了防止被坏女人图谋不轨，作为妹妹监督是理所应当的。”
“笨蛋琪亚娜，化妆不适合你，口红太浓了，还有白丝袜不够长，至少要没过膝盖。”
诗人说过，锐利的语言堪比真实的刀剑，伤人于无形。
布洛妮娅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翻，随后锐评道。
琪亚娜一口老血差点出来，慌慌张张望向镜子审视自己。
镜中的少女整体很好看，细节却充满了问题。
头发侧辫没扎好、发饰不合适整体的着装配色、袜子太短像球袜....
明明她都把胸口的布料拉下这么多了，梓瑶像是没看到一样，还以为是自己魅力不够，原来是这样吗？
准备太慌，一忙则乱。
啊啊啊啊啊，好想死。
腿止不住发抖，耳根发烫，视线停留在洁白的床铺上不敢抬起。
“梓瑶姐姐，庄园里出现了粉色幽灵，能请你协助调查吗？”
“不行！”
琪亚娜红着脸抱住梓瑶另外一边，表示接下来还要补习，不能把她带走。
“据布洛妮娅所知，姐姐文化课的成绩虽不差，但教育笨蛋只是做无用功。”
“那教保健知识总行吧？”
更何况，少女以前还是她们的保健老师。
“保健课若是教到了床上去，那就麻烦了。”
布洛妮娅也不愿让步，如果自己再晚来一步，说不定草履虫就得逞了。
僵持不下，两人一致看向梓瑶，让她来决定。
“我都要。”
答应了德丽莎要多陪陪琪亚娜，即使没这份约定，她也会照做。
同时地，宅邸里可能有幽灵这个传言也得管一下，否则影响大家睡觉就不好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位人偶师。
分出一个分身不难。
变戏法般，旁边闪出了个一模一样的梓瑶。
“诶？”
尽管知道她有这样的能力，但还是不免好奇。
琪亚娜伸手捏了一下脸，软乎乎的，带着人类的温度。
“不会吧，这么真实。”
“根据分析，的确是人类。”
布洛妮娅认真观察道，用手戳了一下核心价值观第四个。
很软，还有一丝能回弹的硬。
两位梓瑶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
“感觉共通，嗯....思维也是共同的。”
“很难想象，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精神具体是以什么形式存在。”
“布洛妮娅游戏技术很强，但无法操控两台机子。”
“诶，那最多能有几只梓瑶呀？”
“我又不是什么小动物.....”
梓瑶吐槽道，但又无法拒绝琪亚娜充满求知欲的眼神。
“目前最多四位，是我能掌控的极限。”
多出一个人就够劳心劳力了，三个、四个简直无法想象。
“好几个瑶，这样一想，也不是不能让让芽衣....”
琪亚娜小声道。
跟随着布洛妮娅的脚步，本体留在琪亚娜身边，二号梓瑶跟着来到了外面。
不远处，希儿紧张地四处张望。
“————我又看到它了，粉色的狐狸小姐。”
第一卷 : 第二百二十二章 论多线程的重要性（二）
“布洛妮娅姐姐最近看起来很高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希儿想听听。”
“因为布洛妮娅有了值得依靠的人。”
少女微笑道，这让希儿呆住了。
量子海再次见面，对方的变化幅度很大，比还在孤儿院时还要冰冷许多。
不过她确信，这就是她的朋友，她的布洛妮娅姐姐。
她向自己叙述了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
不仅是经历，而且身体还遭到了破坏，情感反应被降到了最低。
“你的身体治好了吗？”
希儿激动地问道，俨然忘记了刚才撞见‘幽灵’的事情。
“嗯，多谢了西琳，还有理之律者的力量。”
布洛妮娅点头道，不仅如此，腿伤也完全修复了。
造成灾难的律者，伤害他人的崩坏，事到如今却成为了医治病疾的良医，令人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不过逆熵是实用主义，哪怕是律者的力量，也是可以借用的。
这些归根结底，都要感谢一个人。
布洛妮娅悄悄望着梓瑶侧脸，眼中的柔和几乎要满溢而出。
“幽灵最后消失在什么地方？”
说回正事，梓瑶左顾右盼，没有察觉到奇怪的东西。
“希儿刚才在打扫泳池，看到侧院神社有人，以为是芽衣姐，结果是个不认识的人，一闪就不见了。”
希儿事无巨细地，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粉毛、狐狸耳朵.....”
将要素联系起来，梓瑶立马猜到了幽灵的真身。
来到大厅，剑台上放着一柄刻有红色旋纹的太刀。
———地藏御魂。
将其从台上拿下，厚重冰冷的手感格外让人安心。
被梓瑶抚摸，剑柄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拔出半截剑刃，赤红的侵蚀之力从中溢出。
“幽灵小姐就在里面？”
不久前才从量子海出来，一切事物对希儿来说都很新鲜。
“她似乎不太想出来，有什么顾虑。”
能明显感觉到，地藏御魂很亲近自己，不排斥接触。
侵蚀之力也会自动绕开她，在空气中逐渐消弭。
怕生？
八重樱上次在月海市出来了一次，后面全在地藏御魂里挂机。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地藏御魂比上个月要强上许多。
有种预感，这东西能派上大用场。
“没事的，知道幽灵小姐从哪里出来的就行了。”
希儿见梓瑶沉默，还以为她在失落，于是安慰道。
对于这位第一次睁眼看到的人，她心中有很不错的好感。
没有雏鸟认亲那种如此夸张，但在数不尽的空白时间漂泊了那么久，会对第一个遇到的人类，以及对方表现出的善意而感到欣喜、信任，这是很正常的。
一定要说类似的感觉的话，有点像在异国遇到了老乡。
只不过....
布洛妮娅姐姐是不是太亲近瑶姐姐了？
关于这点，前者不做否认。
她既想做梓瑶的妹妹，又想成为更进一步的关系。
只不过，目前她只表露出了第一层，而且后者还接受了，这让她很开心。
丢失的情绪与情感，正在慢慢地找回来。
或许她的平淡的三无特征不会变，但内在的心已经不一样了。
“诶，身子不舒服吗？”
回去时，梓瑶忽然脚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没问题，不小心没看路。”
琪亚娜，这个笨蛋.....
梓瑶吐槽道，忍住异样的感觉。
第一卷 : 第二百二十三章 论多线程的重要性（三）
“也就是说，分出来的你并不是真的你，而是人偶。”
琪亚娜一拍手心，理解了梓瑶的话。
刚才陪布洛妮娅走出去的是分身，面前的这只是本体。
“对，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只要弄清楚了她的能力，想对付她轻而易举。
人偶再怎么强大，始终只是人偶。
俗话说釜底抽薪，脆弱的本体是最大的命门，只要瞄准了这点，便能杀死她。
“不许说吓人的话，我不准你死。”
听到死亡相关的字眼，琪亚娜激动道，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好疼....轻一点。”
“啊，啊，对不起。”
听到吃痛的悲鸣声，琪亚娜愧疚地放开手。
对比女武神的身体，面前的少女如白纸般孱弱，一摔就碎。
明明没用多少力，却抓出了红色的手印。
“你回忆中的我，是个什么模样？”
“跟现在差不多，
但那时的你更厉害一些，是一个很厉害的女武神。”
琪亚娜一边回忆，一边悄悄坚定一定要保护好面前少女的想法。
“对于前轮回，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很在意，性格不同还好说，一模一样的话就复杂起来了。
不会gal里的选择支都是真的吧？
“咳咳，作为赔罪，今天破例允许你偷懒。”
“好耶，我要玩游戏。”
琪亚娜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最终卡莲幻想光盘，兴奋道。
“诶？”
少女忽然安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主机。
插头呢？？
“刚才好像被布洛妮娅拿走了。”
这就是信息不互通的坏处。
德丽莎本意是想让她陪陪琪亚娜，学习只是个借题发挥的借口，顺带的。
听罢，琪亚娜变成了泄气的气球。
梓瑶如同变戏法般，从裙下摸出一副扑克牌。
凭空变出东西怎么想都有点诡异，从裙下拿出刚好掩盖这个过程。
“我们才两个人.....”
话还没说完，琪亚娜又沉默了。
旁边多出一位巫女梓瑶，刚好凑够三人。
“啊哈哈.....虽然我也觉得自己挺好对付的，但这种程度还是懂的吧？这样玩岂不是输定了。”
琪亚娜吐槽道，这样咋赢？
梓瑶无奈，“两个人玩就纯凭运气了呀.....”
手机游戏也不是不可以，但参与感很差劲。
“嗯哼，梓瑶，我们加点赌注怎么样？”
草履虫有了个新的plan，忽然答应了打牌邀请。
“游戏赢了会得宝箱，换言之就是奖励，吼里奥救公主的路上会有金币.....总之，现实也应该这样。”
“想赌什么？”
“谁输了就脱一件衣服。”
“好老套。”
“反应太平淡了吧！？”
这明明是绝佳的主意来着。
既能消遣无聊，又能让梓瑶注意自己。
“你赢不过我的，琪亚娜。”
巫女梓瑶不知从哪里得了把折扇，掩面道。
“说不定呢，我运气超好的。”
琪亚娜竖起手指，表示要换成欧洲的派德玩法，这样就能尽量公平。
两人盘起腿对坐在床上，琪亚娜稍稍秀了一手，用空律的能力完成了发牌。
“.....有点遭。”
梓瑶看了下自己的牌，果然不出意料手黑。
另一副牌勉强过关，但想必有价值的牌都在琪亚娜手上。
看来琪亚娜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几回合后，梓瑶手中的牌仍有大半，琪亚娜就差几张拿下胜利。
结果显而易见，梓瑶输了。
“哎嘿。”
琪亚娜高兴地眯起眼睛，露出笑容
“诶？不是两人都脱一件吗？”
“庄家有大优势，当然要给一点让步。”
解开纽扣，梓瑶将白色的外套脱了下来。
倒也说不上作弊，因为天气热，实际算上内衣也就穿了五件衣服，即使乘二也不多。
“我肯定能赢。”
操控权能重新发牌，刚开局就拿下首胜，草履虫意气风发，充满了自信。
只要赢到最后，她就能看到可爱的梓瑶，用手臂掩住身子，轻言软语让自己别看的害羞模样，而且还是双倍！
【拐弯抹角，想亲近直接上不就好了？】
意识空间中，西琳吐槽道。
明明平时很坦率，怎么偏偏到这种时候就含蓄起来。
【这叫绅士风度！培养感情！】
【不如生米煮成熟饭。】
啪嗒———
“呜啊，大意了，没有闪。”
应该别出小牌的，被两组牌轮流控制住了。
第二把，琪亚娜就遭遇了滑铁卢。
明明牌很好，却被一直压制着，就像梓瑶有什么读心术一样，知道她接下来想出什么。
认赌服输，琪亚娜将白丝脱了下来。
“再来！”
..
“呜，怎么会？”
..
“这次一定能赢！”
..
“又输了....”
五场下来，琪亚娜输得很彻底。
空调的冷空气吹过，冷得她有些哆嗦。
少女死死抓着手里的牌，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
“就到这里吧，再玩你装备就掉光了。”
看琪亚娜冷得直泛哆嗦，梓瑶放下扑克道。
“说到要做到，刚才只是手感不好。”
琪亚娜红着脸，还不肯服输。
“我以为你要说网卡呢。”
心情十分愉悦，欺负草履虫莫名很开心。
梓瑶当然不会拒绝，继续再来了一把。
可惜，很多时候世上不存在奇迹。
草履虫毫无疑问落败了。
但她没有沮丧，反而心情不错，愉快地履行了赌约。
“瑶能玩得开心就好，我也很开心。”
想不到小小的扑克也挺好玩的。
少女的笑容很干净，无比单纯，是发自真心的笑容。
这让被激起胜负欲的梓瑶有点惭愧，是不是自己应该放水一点？
“瑶，最近你一直都没有好好看我。”
“有点忙.....”
新据点的整顿翻新工作自然不必多说，晚上还得用材料做人偶，积累经验，为制作西琳人偶做准备。
“班长时常说，要劳逸结合，要不今晚在我这休息。”
人紧张时会做小动作，比如玩手指，看其他东西。
琪亚娜扯住衣角，声音越来越小。
即使做到了这一步，梓瑶的目光还是没有变化。
哪怕多看一眼，视线再h一点也好呀。
......这样一来，她也许就能有点自信了。
自己是不是，真的比不过芽衣呢？
“.....”
说到这个份上，梓瑶不是木头，自然也反应了过来。
因为巫女御守的原因，削弱了她的感性。
可是看到少女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想去欺负。
“不行哦，琪亚娜。”
靠到少女耳边，吹气道。
“再忍耐一下可以吗？”
.
.
.ps（无修章节丢群里了）
第一卷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新能力与奇怪的运气增幅方式
“生气了？”
“没有哦。”
葱白细指戳了戳梓瑶的脸颊，“生气了？”
“没有哦。”
两人泡在浴池中，瑶闹了别扭，对可怜的草履虫展开冷战。
明明之前还很亲热的，忽然反转了过来，让她很不适应。
“对不起，我不该得寸进尺，不该强迫你。”
面对生气的小女友，总之先道歉再说。
琪亚娜双手合十，一边道歉一边回忆刚才做错了什么事。
“我把零食全部给你，能原谅我嘛....？”
抱住梓瑶的右手，琪亚娜可怜兮兮道。
她知道，面前的少女最耐不住软磨硬泡，双重意义上的。
“对健康不好。”
“那我做你一天的女仆？”
“这里恐怕要完蛋。”
以琪亚娜的家务水平，不帮倒忙就谢天谢地了。
“我给你摸摸好不好呀？”
“没芽衣大。”
“....呜。”
草履虫发出悲鸣。
“告诉我嘛，我想知道哪里犯了错。”
梓瑶偏过头，不好的记忆携带着温度涌上来“还不是因为你.....”
“床席、沙发，还有地板.....待会儿你自己收拾，否则弄得那么乱糟糟的，等着被德丽莎说教吧。”
“下次不许自作主张，明白吗？”
“嗯！”
琪亚娜开心地蹭了上来，为期十分钟的冷战总算结束了。
“梓瑶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呢，芽衣说的果然有道理。”
“芽衣说了什么？”
“她说你是软妹。
所以决定了，我一定要泡到你。”
噗———
这句话差点没一口呛死梓瑶，神它喵软妹，她哪点像了？
而且为什么要用这种小混混的说法。
“你现在不是泡到了吗？”
两人挤在小小的浴池里，水温刚刚合适，氤氲雾气朦胧了视野。
“才不是这种泡，我想要瑶当我的妻子。”
“更正，应该是丈夫。”
像是要返还这份屈辱般，梓瑶揽住少女的纤腰，来了点恶作剧。
“哈哈....好痒，快松手哈呼....”
琪亚娜弓起腰，她最受不了挠痒痒了。
“下次，请好好听我的话。”
今天本该好好学习，却玩了那么久游戏，搞得房间一团糟。
真是的，总觉得自己成姐姐一样的角色了。
拔出手指，梓瑶无奈道，打开了浴池的加热功能。
“我会听的，哎嘿。”
泡澡很舒服，很多人喜欢沐浴。
但有个问题是，清理浴池是件麻烦事。
律者的能力果然很方便呢，即使是清理也游刃有余。
打开系统菜单，今天依旧是精神力药剂单up，目前梓瑶还剩下一千水晶。
她没有洗手，因为本来就在浴池里泡很久了。
保持中指湿润的状态，她轻轻点了下抽奖，来了个单发。
【叮！恭喜您获得[技能]-瞬间强化EX！】
第一次，抽出了彩色的稀有度。
啊？
梓瑶直接呆住了，琪亚娜运气增幅器也太离谱了吧？
运气好到让她这个非酋感到不真实。
为了确认是否真实，她戳了笨蛋草履虫一下。
“好痒，别再弄啦。”
少女的软言细语传来，告诉她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介绍：按百分比急剧消耗精神力，对选择的对象进行全方位强化。】
下面还有个警告，只能供短时间使用，超支会严重损伤使用者的身体。
“诶，不继续泡澡了吗？”
少女抽离身子，空虚感袭来。
“很困，我想睡一会儿。”
瞬间强化.....
这还是第一次抽到技能。
说不定能给她提供正面战斗的能力。
第一卷 : 第二百二十五章 雪原（一）
“梓瑶姐姐，不舒服可以不用勉强。”
即使身子不舒服，梓瑶依旧坚持陪着她来雪山，这让布洛妮娅很高兴，但又不禁担心。
中途少女脚软差点摔倒，想必这几天为了新据点忙前忙后累坏了。
“我也想多陪陪布洛妮娅。”
身体不舒服真正的原因，说出来想必人生就完蛋了罢。
真是的，为什么所有身体共享感受，还能叠加。
“谢谢姐姐。”
说到这个份上，少女当然不会拒绝，也难以拒绝。
两人离开据点，来到十公里外的高山上，主要目的是调查奇怪的崩坏反应。
顺带地，布洛妮娅想出来散散心，思考该送点什么礼物。
两人并肩前进，谁也没有说话。
少女很享受这种恬静的闲暇。
或许关系不再进步，只是停在这里就好。
这个瞬间，她如此想道。
让这份安心感与幸福连同此刻的时光一起冻结，不断维持下去。
？
这样真的好吗？
看到少女的侧颜，心跳就会加速。
无需英雄救美的转折，也不需要经历生与死的感动诀别。
仅仅是陪伴在身边，便让自己心跳不已。
后天就是情人节，得赶在笨蛋琪亚娜和芽衣姐之前行动.....
“喜欢的东西？”
梓瑶疑惑道。
怎么最近一堆人询问自己喜欢什么。
她的爱好倒是很随便，主要是捣鼓电子产品什么的，最近开始喜欢fufu布偶。
“那么，讨厌的事物是？”
“虫子和密密麻麻的东西。”
看到那些瘆人的玩意，就忍不住想一把火连同整个世界一起烧掉，来个大净化。
“喜欢的人是谁？”
“你这是在查户口吗？问的那么仔细。”
梓瑶吐槽道，布洛妮娅则摇摇头，表示这是必要的调查。
“因为我喜欢姐姐。”
布洛妮娅采用的是直球攻势。
“嗯，我也喜欢布洛妮娅。”
少女的头发很柔软，丝滑，有桔梗花的清香味。
感受到梓瑶温柔的摸头动作，布洛妮娅舒服的眯起眼睛。
听到喜欢一词，她的心悸动了一下。
然而，像涨潮般，她的情绪往下回落。
梓瑶姐姐，只是把她当成妹妹.....
还是得继续调查。
得确保万无一失，才能表白。
布洛妮娅如此想道。
“恋爱方面喜欢的人....
芽衣还有琪亚娜，我是不是太花心了。”
回到刚才的问题，少女自嘲道，无法分出高低。
“我们三个人掉水里了，你会先救谁。”
布洛妮娅也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脱离实际情况，为难人的成分占比高。
但她还是想知道，少女心中谁才是最重要的。
“一般人都会说【寻找能够同时拥有所有选择的办法】的漂亮话，这是一生平庸的人才会说的话。”
梓瑶想起了某个gal作品中的一句话，十分洽合她的想法，于是复述了出来。
“究其原因，是因为在那么说的时候，他就放弃了选项的根本，让仅有一次的机会溜走了。”
“我就是那样平庸的人，无论付出什么，我都会选择全都要。”
“只有小孩子才全都要，大人都知道身体受不了。”
布洛妮娅露出微笑，玩梗道，表示梓瑶刚才的说法很作弊。
来到半山腰处，空气越来越冷。
冰雪终年不化，光是寻找上去的路都很难。
休息了半小时，她们继续往上走，最后在山顶前发现了一只落单的死士。
“被同伴丢下了吗，孤独的死在山上。”
死士身上还挂着残破的人类衣服，身体早已变异，紫色血管中流动着崩坏能。
手骨蜿蜒变长，从肋边开始延申，形成一道像长刀的骨质层，十分锐利。
“特斯拉博士，我们发现了新的特殊死士个体。”
布洛妮娅不急着动手，而是打开通讯器，将这边的情况投影给特斯拉。
“长的挺独特，不过还算是在正常范畴内，有劳你们了。”
外表奇怪了点，但内在和普通死士是一样的，顶多强了点，没有研究的价值。
特斯拉摆摆手，表示可以清理掉它。
“哈？你要上去送人头吗？”
见梓瑶阻止布洛妮娅，表示让自己动手，特斯拉惊讶道。
她十分清楚，少女的身体是多么的脆弱。
不少逆熵成员也觉得奇怪，这么普通的人类竟然能当特级顾问。
“别急，特斯拉博士，我当然有后手。”
少女拿出几天前抽到的柯尔特，咔哒一声解开保险。
不过她没有使用，而是放到口袋中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真正要测试的，是她新获得的能力。
“......”
柯尔特银灰色的枪身让布洛妮娅感到一阵恶寒，直觉告诉她这东西很危险。
第一卷 : 第二百二十六章 雪原（二）
类似响尾蛇般，死士发出嘶嘶的声音，对她充满了敌意。
即使有底牌，梓瑶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中的。
不过这是人偶，倒无需太担心。
只不过，若是被这么一只死士给杀掉就丢人了。
疼痛感还是在的，而且人偶被破坏会给她造成不小的创伤。
“呼———”
呼出一口白雾，少女身着连衣裙，戴着围巾，从表面上看不出一丝战斗力。
死士很忌惮旁边的布洛妮娅，高挑的身躯不时颤抖，眼中的凶光却未减弱半分。
它死死盯着梓瑶，本能驱使它想杀死这位娇弱的少女。
梓瑶逼近，它后退。
靠近到山脚的瞬间，它猛然发难。
挥动跟手骨附连的长刃，撕破空气，直指白皙脆弱的脖颈。
“好险....”
没有使用技能，梓瑶尝试着靠自己的力量躲开。
凭借着通过人偶获得的知识，她完成了一个标准的侧躲动作。
思维跟上了，但身体严重拖后腿，慢半拍。
投影中的特斯拉差点没吓死，还好躲过去了。
“别逞强了，乖乖呆在队伍后方贡献你的才华就行，要是折在这里奥托那混蛋会笑疯的。”
言语虽尖利，内核却是关切。
梓瑶感到锁骨痒痒的，伸手一摸，原来是碎发。
刚才那记攻击险擦着肩膀躲开，没伤到她，但斩断了长发。
久违的剧烈运动，脉搏和呼吸都跟着沸腾，越来越快。
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一把没啥用的剑，权当作武器。
死士在第一波攻击失败后，重整旗鼓，连停顿的时间都没有，改竖斩为横切，意图锁住她的躲避空间。
锵———
成功格挡，手腕震的发麻。
连喘息的机会都没给，第二下、第三下，攻击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借着强大的精神力，它的任何动作在梓瑶的专注面前等于被放慢了三倍，应付起来并不难，身体跟不上才是硬伤。
即将脱力之际，死士忽然倒飞出去，轰隆一声狠狠砸在山壁上。
顺着来源看去，原来是布洛妮娅。
实在是担心梓瑶的安危，于是开炮攻击。
“嘶嘶.....”
死士挣扎着爬了起来，全身关节处散发大量黑烟，双眼赤红，似乎是被激怒了，进入狂暴态势。
“这玩意，放在天命那堆瓶瓶罐罐中实验体里也是少见啊。”
特斯拉短舒一口气，这种事就应该交给女武神来做嘛，或者是她研制的泰坦机甲。
“我摸，我摸。”
展开摸头攻势，令布洛妮娅无法行动一回合。
少女读懂了她的意思，轻轻点头，不会再出手干扰。
她相信她的梓瑶姐姐，一定能轻松解决这只特殊死士。
“这玩意连我的铁拳也不好对付啊。”
对付这东西会不会太勉强了？
特斯拉挠头道，有点想把这玩意抓回基地研究。
不过还是算了，毕竟那帮宪官意见很大，固执的很。
视线回到梓瑶身上，见对手是她，死士这次的攻击更加凌厉，迅猛。
彷佛人生来就会呼吸一般，梓瑶意念一动，给自己上了瞬间强化buff。
先是闪身躲开攻势，随后抓住死士胳膊，用力摔向墙壁。
其力气之大，完全不像是人类能做到的。
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死士再次被砸进墙里，断了好几处关节，声音十分清脆。
特斯拉：啊？
什么怪力女？
超乎常识的一幕让她张大了嘴巴。
这还没完，死士又一次爬起来，全身黑气集中到刀尖。
其浓郁程度，快赶上帝王级崩坏兽了。
布洛妮娅内心一紧，悄悄摸向重装小兔的火炮。
“咕咕嘶嘶哈哈————！”
一边咆哮，死士一边冲了过来，带着同归于尽的极端想法，速度异常之快。
梓瑶静站原地，连架势也没摆，看起来不打算防御或闪避。
被切中的瞬间，她俯身一拳打中死士腹部，硬生生阻断了攻势。
随后高抬起腿，啪的一下将其半截身子踩进了雪地里。
可怜的死士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怪力给整死了。
同样是这个瞬间，强化buf消失。
精神力消耗三分之一，梓瑶提前收工，关掉了buff。
“还不错。”
她拍拍手，刚才的她的实力不仅远超常人，甚至摸到了A级女武神的下面。
“布洛妮娅小心，面前这个人，可能是假的。”
特斯拉语重心长道，否则无法解释她认知的矛盾。
“啊？等等....！”
刚想继续说，通讯就被关掉了。
“梓瑶姐姐.....出乎我想象的厉害，是布洛妮娅看低你了，实在抱歉。”
想到刚才还出手帮助，这不是纯纯多余吗，还干扰了姐姐的雅兴。
布洛妮娅脸有些红，知道自己的行动造成了困扰。
既然解决了崩坏兽，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她看得出梓瑶经受不住寒冷，自己是女武神则没有什么大碍。
叮。
通讯器收取到了特斯拉发来的讯息。
【后天我和鸡窝头有事，实在对不起呀，宴会可能没办法参加了，中东那边出了严重的乱子....】
【布狼牙：了解，若有需要帮忙的，请尽情拜托布洛妮娅。】
【特斯拉：表情-赞】
【啊对了，刚才那个怪力女一定是假....】
后面的讯息被布洛妮娅直接无视，她不可能认错她的姐姐。
收起通讯器，少女从旁边抱住梓瑶的手。
“姐姐，我们回去吧，芽衣估计快做好晚饭了，别让她等太久。”
然而，梓瑶并没有走，而是愣在原地。
“受伤了吗？”
布洛妮娅连忙查看，除了头发断了一截之外，没有任何表面的伤口。
还是说内伤？
“都不是，该怎么说呢.....”
有点小小的羞耻，不过既然是布洛妮娅，那应该没问题。
说着，梓瑶展示出了真正的原因。
“刚才用力过猛，胖次被扯坏了。”
只见少女手里多了一团白色的布料，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奈，毕竟穿的是常服。
她没有通过最基础的b级女武神考试，因此没有属于自己的装甲。
打架的时候用力过猛，撕拉一声，胖次君结束了它的使命。
裙底凉凉的，不时有风吹过，感受十分明显。
此情此景，这个地点，总觉得自己有点像.....林冲？
第一卷 :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返回
老实说，想保持裙下凉爽的状态一路乘摩托车回到据点是件....很难为情的事。
能十分明显感受到冰溜溜的触感，少女只得压住裙子，塞到里面去，作为一个隔层。
经此小小一役，梓瑶大概理解了【瞬间强化】的作用。
总结来说就是，消耗蓝量，按百分比增幅各项正面指标。
最重要的是，不仅仅能强化自己，还能给予她人恩惠。
难怪技能会是彩色稀有度，不对，这样一来自己不还是个拐吗？
本以为能当打手，冷静一想却不是这回事。
她的基础本就薄弱，增加百分之二三十其实也没啥作用。
对于强力的人来说，这些提升却很关键。
“布洛妮娅，姐姐的胖次你丢掉了吗？”
不久前，她正要扔掉那团无用的布料，却被不能乱扔垃圾为由阻止了。
布洛妮娅收下后表示，会帮忙丢掉的。
换做一般人，比如琪亚娜或芽衣，梓瑶肯定会怀疑另有图谋。
但单纯的布洛妮娅不一样，她表里如一，除了有些过分耿直与钻牛角尖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梓瑶不喜欢看好感度指示器，因为看到了就忍不住在意，在意就会潜移默化的做其他决策，目的不纯，这样像是在玩弄她人感情，自己是个坏女人似的。
不出意料的话，布洛妮娅的好感度应该卡在80，这是挚友的象征，大可放心。
为了避开爱折腾的琪亚娜，或者芽衣，想一个人安静会儿，躲到布洛妮娅身边大抵也不错。
“请放心，布洛妮娅会将其进行无害化处理。”
透过后视镜观察梓瑶的俏脸，少女心中暗道，能姐姐成为这么亲密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
【我现在也没有家人，多一个妹妹不仅不会添麻烦，相反，我会很开心。】
少女原话是这样说的，轻松写意，却让她的心悸动不已。
无比的信任、信赖，那对清澈的眸子包含着这些事物。
布洛妮娅避开了视线，没有再看后视镜，不禁自觉形秽。
———布洛妮娅可不是什么好妹妹。
她心想道。
明明姐姐那么温柔，自己却想对其做过分的事。
不是朦胧的幻想，而是十分清晰自己在做什么，清楚规划好每一个步骤，以达到最好的效果，诱其堕入深渊。
想让关系更亲密一些，直到触及太阳照不进的地方。
自己是在闹别扭吗？
看到姐姐和芽衣她们如此亲密无间，看到她真的....仅仅把自己当成妹妹。
既开心，心里又发堵。
随之而产生的想法，彷佛带着报复性般的情绪，却又如此柔软。
这到底是什么呢？好复杂，资料库有无数相同的表述，但无法找到契合自己想法的答案。
回到庄园，芽衣告知她们，两位博士中午时有急事离开了。
“饭菜好香，最喜欢芽衣了！”
草履虫循着香味来到餐厅，从后面抱住芽衣开心道。
“.....”
布洛妮娅敏锐地发现，琪亚娜有不自然的地方。
为什么换了套衣服呢？
第一卷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境界线上的布洛妮娅（一）
回收人偶，梓瑶从琪亚娜的床上苏醒。
手机亮着屏幕，上面显示有新讯息，是梅比乌斯发来的。
【？？？、？？】
全是乱码和字符，根本看不懂发了啥。
往下翻，她和布洛妮娅一样，也收到了特斯拉的信息，对方表示无法参加后天的庆功宴。
“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头疼。
个人剧情线之后发生的事件就很模糊了，结局全是be。
通过丽塔的私奔线，了解到会有一骑操纵意识的律者出现，奥托的计划步入最终阶段，天命发生巨大混乱....
失去未来视，现在开始，每一步都得稳扎稳打。
来到大厅，希儿正在帮芽衣收拾餐具，提到了据点的命名问题。
“一口一个据点，新分部基地，让希儿总是觉得，我们只是途径这里的旅人，随时都会离开。”
在飘渺的地方呆了太久太久，少女十分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固定的、能够被称为家的地方。
“菊爆大队怎么样？”
琪亚娜放下扫把，冷不丁提议道。
“反驳，我们这又不是公会。”
布洛妮娅接住了梗，摇头否认，只有德丽莎一脸懵，这俩人在说啥？
“让我来帮忙吧。”
接过餐碟，梓瑶想着不能那么闲。
什么都不做，总觉得不习惯，自己像个废人似的，感到不好意思。
“梓瑶姐姐你休息就好，今天辛苦你了。”
关上水龙头，布洛妮娅不让梓瑶洗盘。
“其实也没那么辛苦....”
恐怕，她身娇体柔的形象已经刻在众人的脑海里了，解决个死士都能算辛苦。
“请忽视笨蛋的影响，姐姐对名字有什么想法吗？”
“抱歉，我取名苦手。”
梓瑶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大条，不像女孩子，因为她根本没在意过命名这件事。
在游戏中，每次卡他最久的就是取名和捏人，想退款时发现时间已经过了，游戏却没几分钟。
“希儿呢？”
“姐姐们都没表达想法，希儿乖乖听就好。”
“希儿你是天使吗？”
琪亚娜牵起希儿的手，这也太可爱了吧？
“不许吓希儿，咳咳....学园长有什么好主意吗？”
“叫我德丽莎就行，现在姬子才是学园长。”
工作交接完成，德丽莎将圣芙蕾雅托付给了姬子，既轻松又有些不舍。
“大姨妈你都多少岁了，这样不就平辈了么？”
“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还有几个挂科.....”
“知道错了，我不说了啦。”
草履虫立马服软，一翻开书本她就犯困，考试注定完蛋。
“有个不错的点子，就叫圣芙蕾雅分部怎么样？”
“反驳！”
草履虫绷不住了，强烈拒绝。
布洛妮娅表示同意，看来德丽莎的品味也靠不住。
“名字只是次要，大家在这里才是重要的，若空无一人，堆砌再多的辞藻也毫无意义。”
芽衣终归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语气舒缓，一语道出了重心。
此间庄园别墅，本就是按着神社的模样来建造，倒不如回归它的本质。
“诶？就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还真是独特，芽衣姐姐果然很聪慧。”
“真的不会被误会吗？”
德丽莎疑问道，直接称为神社会不会很奇怪。
“据希儿考察，美洲这边全是教堂，我们很独特，不会弄混的。”
抛开表像，这里本质是逆熵分部，独属于少女们的水晶宫、据点。
地处荒郊野岭，群山环绕、说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
多亏了瓦尔特帮忙寻找，提供了这等好地方。
“两位博士都不在，只有我们几个人？”
算上希儿，总共五个。
偌大的别墅里，灯火通明，却只有她们几个。
“嗯，找回梓瑶和琪亚娜，布洛妮娅还找到了失散的朋友.....姬子在场的话，她一定会把珍藏的酒拿出来。”
德丽莎点头道，她不后悔走到这一步，背离天命，跟少女们来到这里。
“好欸，到时候可以吃个够了。”
“根据肉料比计算，笨蛋琪亚娜再吃下去，很快就要长胖。”
“那、那我节制点....”
..
夜幕降临。
回到房间中，梓瑶试着询问梅比乌斯发生了什么，通讯器显示对方未能接收讯息。
想到特斯拉两人急匆匆离开，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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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有天赋：谜语人、人偶师
技能：瞬间强化
持有物品：巫女服*1、柯尔特-特供版*1、好感度指示器*1
持有人偶：观星*1、初始人偶*1】
第一卷 : 第二百二十九章 境界线上的布洛妮娅（二）
洗手是必要环节。
清凉的水流过手心，带走污秽。
卫生、干净比什么都重要，毕竟是要进到身体里的东西。
将烧杯摆正，葱白细指沿着边沿往下探，轻轻一擦，就蹭下了不少甜蜜的黏滑。
食指伸近唇边，樱粉色的软舌轻舔，仔细品味这份浓醇。
“怎么样，我感觉还不错诶。”
“太苦，还不够细腻。”
“我手快酸死啦，明明搅拌了好久。”
“说起来，没其他容器了吗，得用烧杯来装巧克力。”
“布洛妮娅借走了几个，只能将就用。”
因为刚搬过来，很多东西准备不足，餐具得再多买一套。
芽衣系着围裙，嘴里轻哼歌谣，心情很好。
今天只是尝试做，后天才到节日。
“好吧.....”
看了眼时间，临近十一点。
琪亚娜捏住衣角，“芽衣，无论之后发生什么，我们都是好朋友对吧？”
“嗯，大家都是很重要的伙伴。”
放下模具，芽衣点头道，她知道琪亚娜在暗指什么。
她的话中并不仅仅只说琪亚娜，脑海中还浮现出了其他人的身影。
“哎嘿，最喜欢芽衣了。”
次日，大家醒的很早。
芽衣日复一日，做着最基础的练习，早早就拿着竹剑出去了。
客厅中，琪亚娜躺在梓瑶腿上，端着游戏机玩gal。
不仅如此，她还安利梓瑶一起玩。
醉翁之意不在酒，比起玩，其实最重要的是【一起】。
听到galgame这一词语，梓瑶不免有点在意，于是乎陪着看了一会儿。
大概的情节讲的是，一对姐妹相互欣慕，但碍于家族无法在一起，父亲给姐姐安排了她们的兄长作为结婚对象，为了将事办成，让其强行ntr了姐姐，生米煮成熟饭。
故事最后，两姐妹冰释前嫌，在私奔的路上二人幸终。
游戏将角色画的如此可爱，偏偏内核却是个令人不舒服的悲剧。
故事怎么感觉在哪里看过.....
好狗血。
梓瑶嘴角一抽，这都啥跟啥。
在闲暇中，安度了上午的时光。
看大家都挺热情、挺上心的，梓瑶无奈，看来她也得做巧克力当礼物赠送呢。
来到厨房，发现布洛妮娅和希儿正在使用，她只好作罢。
“原料好像不够了，希儿待会儿去趟城市，买一些回来。”
“拜托西琳就行。”
最近的城市至少有五十公里的距离，这附近又没有道路，即使有代步工具也走不出大片的森林。
“她有点吓人....”希儿回忆道。
“其实西琳很好说话，只是表达有点问题。”
要形容的话，很符合刀子嘴豆腐心的说话，不过仅限于她们。
西琳对外人，比如瓦尔特之类的，几乎都是给冷脸。
闲聊中，碗里的巧克力越来越细腻，轻轻往上一抬就能拉出丝线，布洛妮娅动作十分轻快。
“姐姐想将巧克力送给谁？”
“保密。”
“姐姐能开心就好，希儿衷心希望姐姐能更开心一些。”
但是.....
姐姐明显有心事。
从昨天回来后，少女心情蒙上了阴霾。
既愉快，又郁闷，喜愁交织。
仿若艳阳被阴雨云遮盖，虽有光辉，却被压抑着。
“谢谢，我会加油的。”
布洛妮娅点头道。
..
中午，布洛妮娅在神社境内散步。
她的脚步很轻盈，像猫咪似的，踩在木板上连‘哒哒’声都没有。
视线反复游走，寻找梓瑶的身影。
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物盒，这是她努力了一个早上的心意。
中等甜度，不喜欢太浓、希望香一点....
按照姐姐的口味，她通过精调比例，做出了完美的礼物。
“琪亚娜.....我有些担心，真的有把握吗？”
“还是有点小问题，可能缺了什么。”
人工竹林的角落处，梓瑶和芽衣在交谈着什么。
布洛妮娅将礼物藏在背后，放缓脚步，躲在竹林旁。
“不用担心，解决这件事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将西琳分离出来，崩坏的影响自然会消失。”
“瑶，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两人都很可爱，我很喜欢。”
“花心。”
芽衣鼓起脸颊，不满道。
原来在讨论琪亚娜的事。
意识到自己偷听不好，布洛妮娅正要离开，她还没告诉希儿该买什么样的巧克力原料。
还没走两步，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布洛妮娅呀....更多应该是当成妹妹吧，她将我当亲姐姐般依靠，我很开心。”
“......”
闻言，布洛妮娅表情复杂。
滴滴！
通讯器忽然响起。
幸好她捂的快，否则就被发现了。
【买什么好呢？】
希儿发来了询问，还拍了张巧克力货架的照片。
意识到不能久留，布洛妮娅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原地。
因而，她没能听到梓瑶接下来的话。
“抛开这层身份，我其实挺喜欢布洛妮娅，这份情感该怎么说呢.....”
梓瑶轻声道，脸色泛红，当着芽衣的面说出来有点小羞耻。
对方只是把自己当成朋友，那么维持现状就好。
明知是花心，但还是忍不住。
自己一定是个，很差劲的坏女人。
第一卷 : 第二百三十章 境界线上的布洛妮娅（三）
芽衣没有生气，似乎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伸手抚摸少女的脸，“你到底，在无数了轮回中招惹了多少女孩子啊...？”
“好痒，我不是小孩子。”
拍开芽衣的手，梓瑶深呼吸平复情绪，随后表示她要先回去。
“死傲娇。”
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芽衣不满道。
收起训练用的竹剑，来往林子外，她发现地板有几只浅浅的脚印。
刚才有人来过吗？
芽衣第一想到的是，所谓的粉毛幽灵小姐，会不会就在附近？
殊不知，真正留下脚印的人已经走远了。
厨房中，希儿看到布洛妮娅失落的表情，本想告诉对方自己还额外买了糖果，但话到喉咙里说不出来。
细心的希儿很快注意到了布洛妮娅手里的礼盒，很明显没送出去，似乎发生了某些令人不快的事。
“没有找到梓瑶姐姐吗？”
希儿想找些委婉的话，知道实情后好安慰布洛妮娅。
想了想，她决定直接点比较好。
“没有。”
实际上，答案很模糊。
虽然找到了，但对方并未发现自己。
还听到了些，令人既开心....又难受的话。
“我喜欢梓瑶姐姐。”
“嗯，希儿知道哦.....诶？真的吗？”
希儿先是温柔地微笑，随后反应过来。
早有预感，但是她不敢确信。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两位姐姐直接就贴贴了，还以为她们本就是这样的关系，后来才发现不是。
“她对布洛妮娅，似乎没有那方面的情感。”
打个比方就是，玩游戏走捷径通关，却也再也无法触碰真正的大结局，令人后悔又难受，抵消了走捷径获得的开心感。
希儿是最好的朋友，少女很信任她，于是说出了自己内心所想。
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呢，明明带回了希儿，还和姐姐成为了如此亲近的关系，自己却还想着更近一步。
“也就是说，姐姐还没有亲手送出去吗？”
希儿很聪明，猜到了这一点。
“听到了不好的对话。”
布洛妮娅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希儿脸色泛白，手指捏住衣角“对不起，刚才不应该给你发信息的。”
“但是呢，那些内容只是梓瑶姐姐对别人说的吧？”
“如果不亲自去问，是得不到真实的心情的，这样的结果只会让人将来后悔。”
希儿牵住布洛妮娅的手，认真道。
“我相信姐姐，一定能寻求到自己希翼的结果。”
“数据无重复验证，准确率存疑。”
“明白了，待会儿布洛妮娅会去亲自确认一次。”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脑海里逃避的念头一扫而空。
“不如就现在过去吧？”
希儿推搡道，在旁边鼓励道。
“太着急了。”
布洛妮娅心中很动摇，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别担心，希儿觉得你们的关系一定不会停在这里。”
“姐姐加油，希儿等你好消息。”
希儿从后面推布洛妮娅，留下这句话后笑着关上了门，断绝了少女的后路。
看着紧闭的门板，她小声道“一定要成功呀。”
关掉炉子的火，里面的炖菜正冒着很香的味道。
希儿拿垫板的时候忽然发现，布洛妮娅姐姐忘记拿她的小礼物了。
..
来到客厅，只见梓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手里的白色游戏机应该是琪亚娜的。
布洛妮娅先是停下，随后深呼吸，坐到少女的对座前。
经过希儿鼓励，她又重拾了不少信心。
回忆起相处的片段，以及嘴唇残留的虚幻余温，她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盯.....
“.....”
游戏外放声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客厅中十分清楚。
梓瑶单手撑住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屏幕里的内容。
盯....
..
“.....”
像是写生观察般，布洛妮娅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
“梓瑶姐姐，你在玩什么？”
“好康的！”琪亚娜忽然蹦了出来。
她不怀好意地偷喵布洛妮娅，说道“恋爱游戏，讲的是姐妹的禁断爱情故事。”
她刻意略过了令人胃疼的情节，只透露冰山一角。
昨天她狗血的剧情整不会了，像是传教般，她也想让布洛妮娅胃疼一下。
“姐妹.....禁断....”
布洛妮娅呢喃道，把握住了重点。
“琪亚娜，还不快过来帮忙。”
客厅外，传来了德丽莎的声音，外面正在妆点LED灯泡，为明天的庆功宴做准备。
“知道啦知道啦....”
“很好玩的，一定要去玩哦！”
临走前，草履虫还不忘安利。
环境重新安静下来。
布洛妮娅搜索游戏名，封面是两位画的很可爱的女孩子。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提起话题。
许久，她望着封面的女孩子，忽然出声道。
“梓瑶姐姐对这个故事怎么看？”
禁断之爱，无论放在什么时代都是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正是因为禁忌，才让人越想去了解。
人总是喜欢脱离束缚，反抗压抑，这样的故事核经久不衰。
“有点恶心。"
ntr什么的，完全无法接受。
游戏中期，姐姐为了维持父亲的命令，以及对妹妹的感情，脚踏两条船，还有和黄毛哥哥相关的h描写，非常ntr。
“.....恶心？”
布洛妮娅瞳孔一缩，声音发颤。
双手放在大腿上，手指不自觉攥紧裙角。
心情完全平静不下来。
鼻子发酸，呼吸压抑。
这般情感，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地体验。
“如果是姐姐，会怎么做？”
布洛妮娅仍心存一丝希望，明明距离如此之近，却隔着一道遥不可及的屏障。
“我不渴求不纯洁的关系，
若真如此，我会在开始之前，断绝这一切。”
手刃黄毛，不许打搅贴贴大计。
这是多数看故事的人的真实想法，梓瑶也一样。
“......”
布洛妮娅陷入沉默。
随后，她忽然起身。
“对不起，布洛妮娅要走了。”
此时，正好希儿拿着礼盒从厨房走了进来。
两人擦肩而过，希儿拿着礼盒站在中间不知所措。
第一卷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境界线上的布洛妮娅（四）
气氛尴尬。
希儿手里拿着礼盒，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自己又搞砸了？
想到之前的讯息，以及刚才没能及时把礼物还给布洛妮娅。
“和你没关系，希儿。”
梓瑶有点头疼，怎么一声不吭就离开了，有哪点惹她生气吗？
难道说，布洛妮娅其实很喜欢ntr剧情？
放下游戏机，梓瑶选择亲身走一趟。
来到布洛妮娅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姐姐有什么事吗？”
回头差点吓的心脏骤停。
无声无息，少女突然出现在背后。
“刚才我看你心情似乎不好，想着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姐姐误会了，布洛妮娅要打扫卫生，所以才中途离开。”
如其所言，手上果然拿着个扫把。
梓瑶哑口无言，布洛妮娅一向性格有些怪，会不会是自己误会了。
“需要帮忙打扫吗？”
“不用，我自己能负责.....”
“姐姐巧克力做好了吗，芽衣姐她们真的很期待。”
“早上时已经做完了，正放在冰箱里固模。”
“那就好。”
好自然。
自然到说不出的奇怪感。
今天的布洛妮娅，明显很奇怪。
“请等等.....”
“请姐姐回自己房间吧，布洛妮娅要打扫。”
为了不妨碍到打扫，梓瑶点头，原路返回。
“姐姐，上周在舰艇上，姐姐说过的诺言还作数吗？”
布洛妮娅忽然出声道，叫住了她。
又是一句疑问。
“能当布洛妮娅的姐姐，我很开心，无论是何种约定都会遵守。”
梓瑶本意是讨好少女，不料踩中了雷区。
布洛妮娅放下扫把，面色阴沉。
开心不起来。
难受的发堵。
负面情绪纠缠成一团，甚至想过把梓瑶按倒在地板上。
“布洛妮娅不信。”
说着，布洛妮娅拿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
下面还藏有一份，那个才是关键，不过现在她还不能拿出来。
“请立字据。”
【根据合同协议，有效期至xx年.....】
繁杂冗长的条文，梓瑶一目十行，大概看出了意思。
总结就是，必循遵守约定，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次手指。
诶？
记得是针来着。
刚想细看，布洛妮娅就给翻了页，来到背面签名的地方，交给梓瑶一支笔。
“能维持这样就好.....”
少女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
梓瑶在署名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不担心会被骗。
不仅仅是出于信任，主要是她一穷二白，压根没什么值得骗走的。
“嗯呵呵....梓瑶姐姐，我们明天见。”
哐当一声，门被关上了，留梓瑶一个人不知所措。
晚上，布洛妮娅没出来吃晚饭，梓瑶特地来找了一趟，结果吃了闭门羹。
“会不会布洛妮娅在偷偷准备巨大的惊喜礼物？”
客厅中，琪尔摩斯用手轻摸不存在的胡子，推理道。
“不像，应该是有心事。”
相处了那么久，大家相互知底。
几乎不用思考，梓瑶就如此出言道。
“说的也是哦。”
放下假烟斗，琪亚娜低声道，她很担心布洛妮娅的状态。
旁边，端庄的芽衣一直在喝茶，看起来丝毫不慌。
“瑶，布洛妮娅就交给你了，明天尽量让大家都过上开心的宴会。”
放下瓷杯，她出声道，似乎知道些什么。
“对，只要好好玩一场，一切烦恼都会随风消失。”
琪亚娜赞同道，竖起大拇指。
..
夜晚，梓瑶拿着微波炉加热好的晚餐再次来到少女门前。
反手叩响门扉，里面空无一人，却反着锁。
“请看后面。”
差点被吓一跳，腰部被人戳了戳。
“布洛妮娅去了一趟逆熵总部，抱歉这么晚才回来，让大家担心了。”
彷佛知道梓瑶为了什么目的而来，她如此说道，借此堵住了前者的嘴。
“姐姐有许多东西想弄明白，能拜托布洛妮娅来趟姐姐房间吗，可能会稍微花点时间。”
巧立名目，以学习为名，梓瑶想跟布洛妮娅独处一会儿，好弄清她有什么心事。
她怀疑，很可能是逆熵那边出事了，才让少女如此在意。
昨天两位博士忽然离开，这可能不是巧合。
“对不起，布洛妮娅还有其他事。”
接过晚餐，少女很快关上了房门。
“.....”
“要不我们闯进去？”
琪亚娜从暗处走出，手里多了根撬棍。
“不需要，而且你是空之律者，给门划开个口子就行。”
“对哦，我忘了。”少女挠头道。
“那咋办？”
“让德丽莎多买点酒，我自有办法。”
梓瑶想到了个好主意，于是嘱咐琪亚娜道。
“迷x吗？”
“呜，好疼！”
“想什么呢，没那么过分。”
“比起询问，不如让她亲口说出来———”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人都早早起床，为今天的宴会做准备。
“温蒂来不了吗？”
“对不起呀，学园长，年末考核太困难了，我想尽快加入天命先锋小队。”
“姬子呢？”
“这一堆堆工作积累成山，你真该回来看看。”
“算了，你不在也是好事，这柜子挺不错，我把酒放进去了哦？”
嘟嘟———
经过电话确认，看来今天只有她们五个人。
“西琳姐姐好厉害，轻松就能去买到水果了。”
“呵，不足挂齿。”
希儿抱着一篮子水果，从热带横跨到温带，应有尽有。
“谢谢。”
被单纯的希儿牵起手感谢，西琳想都不想，马上把身体切给了琪亚娜。
“围墙、竹亭、内社.....装饰完成，灯带剩余量为零。”
布洛妮娅指挥重装小兔搬运梯子，张灯结彩，不知道还以为在过神州的春节。
“大家辛苦了。”
芽衣系上围裙，开始为傍晚的宴会做准备。
首先是午间甜品，然后是各类食材的初步处理.....
梓瑶帮忙在厨房打下手，力气大的德丽莎负责当苦力，搬运各种重物，比如桌子椅子什么的。
“咚————”
玻璃瓶放置在地，发出清脆的闷响。
“按照你的要求，都在这里了。”
单手抗酒箱，德丽莎连气都不带喘的。
打开盖子，梓瑶愣了一下，看清其中的东西。
“软饮？”
“软饮在外面，这是你要的酒。”
各种颜色的瓶瓶罐罐，什么种类都有。
“我可能有些，应付不来。”
里面多是果酒和气泡酒，包装精美简约，明显是迎合年轻人群体做的。
“我记得你酒量很不错来着，今天是值得开心的日子，破例允许大家喝。”
德丽莎叉腰道，视线柔和。
第一卷 : 第二百三十三章 都是姐姐的错（一）
“姐姐，请帮布洛妮娅把这个搬走。”
“还有这边，电路需要重新布置，请务必小心。”
“......”
时间飞快，太阳不知不觉间就高悬头顶，带来令人闷燥的热量。
一整个上午，都找不到什么搭话的机会。
笨蛋德丽莎没看出布洛妮娅有什么变化，感觉和以前一样。
问题就在于这里，没有任何变化才是最要命的变化。
身为最亲近的人，希儿最能明显感受道这一点。
她很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布洛妮娅。
告诉梓瑶姐真正的原因？
万一又帮了倒忙，她会无法原谅自己的。
“如果布洛妮娅姐姐送你礼物，请好好思考后再做出行动。”
欲言又止的希儿憋了半天，最终只说出了这句话。
“明明才二月天，空气就这么闷了。”
琪亚娜今天换上了珍藏的连衣裙，起床比其他人慢了些，因为要反复整理妆容。
连迟钝的德丽莎都能看出来，少女今天的行头画了不少的心思。
柔软的白发瀑泄而下，额旁牵起银丝，反复交错缠绕，梳成花冠般漂亮的公主辩。
搭配清凉的荷边连衣裙，彷佛像是画中走出的雪公主，令人移不开视线。
当然.....前提是公主大人安静站着不说话才行。
“好热。”
少女手抓住胸部的布料，不断拉扯，让新鲜空气进入其中带走热量。
她完全没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瞬间破功了。
“饮料在冰柜里。”
梓瑶手里拿着可乐，借着冰凉的饮料，总算缓解了身体的燥热。
“可是我也想喝可乐。”
“这是最后一杯，将就点喝其他的吧。”
琪亚娜的视线停留在梓瑶手上。
“.....只许喝一口。”
无奈，梓瑶递出了自己的可乐。
琪亚娜高兴地接过杯子，悄悄旋转杯口位置，意犹未尽的喝了一半。
“Stop，不许再喝了。”
“诶，明明才喝了点。”
琪亚娜牵住梓瑶的衣角，这还是她第一次喝到那么好喝的气泡水。
两个共用一个杯子，那不就是.....
“最后一点，待会儿芽衣的甜品分你一半。”
“这么大方？”
梓瑶惊了，以她对琪亚娜的理解，不太可能会让出甜品才对。
“君子一言，死马难追。”
她拍了拍下作的胸部道，上下抖动的幅度着实吸睛。
“没问题。”
梓瑶点头，说着递出了可乐，下一秒却反过来一饮而尽。
“怎么能这样？！”
单纯的草履虫心灵受到了创伤。
“笨蛋情侣。”
不知何时，布洛妮娅出现在一旁。
她表示芽衣做好午餐了，说罢便返回客厅。
“梓瑶，你昨晚说的办法能行吗？”
兴致顿时减少大半，琪亚娜后退两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并不是因为被打扰，而是她很关心布洛妮娅。
“放心，我还有后招。”
唯一不理解的是，布洛妮娅为什么会心情低落。
回忆昨天的事，梓瑶心想，该不会她对自己抱有恋慕之情吧？
但那怎么可能呢，她记得好感度才70多，不能涨那么快，而且大概率会卡在80多。
第一卷 : 第二百三十四章 都是姐姐的错（二）
“要不还是迷x吧？”
“今天你很漂亮，就不敲你头了。”
“哎嘿，毕竟我准备好久了嘛。”
一被夸就开始飘飘然，烦恼抛之一边。
随后草履虫意识到不能重色轻友，马上端正态度。
“咳咳，我们重新制定计划。”
“晚上的宴会，你我轮流一起撮合布洛妮娅，灌醉她。”
“所谓酒后吐饭菜，啊不是，吐真言，这样我们就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了，然后针对性的去解决。”
“怎么了、诶，我说的有问题吗？”
见梓瑶沉默，琪亚娜不解道。
“琪亚娜的确长大了呢。”
梓瑶叹气道，有种自己家的笨女儿开窍了的感觉。
“什么叫‘的确’，分明就是！”
“放心好了，交给我就行，即使不行还有其他办法。”
中午短暂的闲暇令人放松。
用完餐之后，芽衣拿出了早早准备好的甜品。
“芽衣辛苦了，要不要一起玩游戏？”
“不许玩真心话大冒险，别带坏了希儿。”
“多人莲斗罗？”
“否决，不能玩电子游戏。”
明明大家都聚在一块，分开各自盯着屏幕玩，岂不是本末倒置吗？
以示惩罚，芽衣少给了一块布丁。
“那就玩派对跳棋，这个总没问题了吧？”
规则书是平等的，经过市场验证，不会出现太奇怪的要求和奖励，至少比国王游戏之类的好。
“嗯。”
芽衣坐到梓瑶身边，同意了琪亚娜的提议。
后者让开右边的位置，表示要跟德丽莎一队，希望跟布洛妮娅交换位置。
这样一来，布洛妮娅又回到了梓瑶左边。
见此情形，芽衣感到高兴，不得不说，今天的琪亚娜很善解人意。
刻意给两人创造机会吗？
解铃还需系铃人，从布洛妮娅躲避梓瑶的小细节就能看出来，她们一定存在某种误会。
这淡淡的危机感是怎么回事？
有股奇怪的预感，或许站在自己的立场，不应该帮助太多。
一边思考，芽衣一边摊开棋盘。
派对跳棋很简单，本质跟飞行棋没有区别。
棋子到达终点即胜利，落到某些特殊区格，就得接受惩罚＆奖励。
奖励一般是零食，或者提一个小小的要求，惩罚也不重，偏娱乐性。
今天的气氛和往常不同，不算冷淡，但远没有以往愉快。
兴许是发现自己影响了气氛，布洛妮娅变得积极了些。
琪亚娜悄悄给芽衣打暗号，让她别戳穿自己。
她将提前准备好的惩罚卡偷偷塞进牌堆，给布洛妮娅下套。
“啪嗒———”
骰子被丢出，琪亚娜死死盯住它的转动，暗自使用空律的力量控制旋转。
于是乎，布洛妮娅的棋子前进三格，目的地是一个陷阱。
“请吧~”
说着，她将牌放到布洛妮娅跟前。
布洛妮娅见琪亚娜如此积极，顿时起了疑心。
她没有抽取第一张，而是抽底下的第二张。
【拥抱和你同座的人，要求持续五秒】
“哼，想不到吧。”
琪亚娜计划通.jpg
少女小声道，表情得意。
她早就知道布洛妮娅很谨慎，所以正面一二张，和最底下的一张都是被调换过的。
“芽衣姐，拜托了。”
第一卷 : 第二百三十五章 都是姐姐的错（三）
“嗯。”
芽衣没有拒绝，让布洛妮娅抱了一会儿，达成惩罚条件。
她觉得，羞耻惩罚放一般人身上有用，对于少女而言只能说毫无效果。
事实如她想象的那般，布洛妮娅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
见此情形，琪亚娜耐下性子，寻找机会。
半个小时后，棋子们越发靠近终点，大家都玩的很开心，只有草履虫心情郁闷。
水土不进啊....
她轻咬下唇，一连几个回合，全被布洛妮娅巧妙的转移给了芽衣。
她认为布洛妮娅和梓瑶，一定有某种奇妙的冲突，否则换平常才不会那么抗拒。
要不玩把大的？
气氛正好，即使是容易害羞的希儿，也能如约完成游戏规则。
悄悄喵了眼其他人，琪亚娜伸手摸向桌底。
故技重施已经被布洛妮娅怀疑了，想提前偷换卡牌难如登天。
不如....在布洛妮娅拿牌的瞬间，直接调换她手里的牌。
啪嗒———
等了几回合，布洛妮娅果然又中陷阱了。
少女伸手摸向牌堆，拾起的瞬间，琪亚娜调用权能，集中精力来了手狸猫换太子。
嗯哼，我就不信了，你能保持那份淡定到什么时候。
【请亲一下离你最近的人】
掀开牌，上面如是写道。
按正常来说，派对跳棋是不会出现这种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imprat游戏呢。
布洛妮娅盯着牌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摇摇头。
“布洛妮娅是姐姐的妹妹，不能做逾越之事，请允许布洛妮娅自罚三回合。”
少女没有出现琪亚娜想象之中的脸红，她摇头拒绝了抽牌结果，接受惩罚，这是符合规则的。
明明只要再投两次骰子，她就能成为第一名通关的人。
而且，她和梓瑶的关系也不是寻常朋友，这点大家都知道，亲一下脸颊也无所谓。
但即使如此，少女还是选择了放弃。
直到散场，琪亚娜的plan都未能奏效。
这让她很失落，一个人呆在客厅思考该怎么办。
“辛苦了。”
递出冷饮，梓瑶无奈道。
虽本意是好，却帮了倒忙。
拿饮料时跟布洛妮娅在厨房独处了一会儿，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好，像是想把自己按住似的，充满了侵略性，还带着一丝复杂。
“瑶，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四下无人，琪亚娜深呼吸一口气，思考其他的事让自己放松一下。
“今天是情人节，怎么了？”
“巧克力，巧克力啦。”
“那是极东的流行习惯，这边普遍是送花吃饭开房。”
梓瑶话锋一转，“放心，我也准备好了。”
不仅是琪亚娜和芽衣，大家的份都有。
“大家.....？”
琪亚娜脸颊一红，想到了不好的画面。
“送给朋友的话也是没问题的，不仅仅代表恋爱的含义。”
“那，那份唯一的呢？”
琪亚娜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短眠浅梦中还梦到了这件事。
只许送给一人的礼物，象征着本命的浓稠甜蜜。
———它即是少女爱恋之情的象征。
“秘密。”
老实说，梓瑶还没决定好送给谁。
无论给谁都可能会触发修罗场，且不说西琳，黑化的芽衣也很恐怖。
她甚至打算，干脆送给自己算了。
要不送给布洛妮娅？
大概她会平淡地收下，然后送自己好人卡吧？
借此机会，正好拉近距离，好好跟她聊聊。
“如果梓瑶能送给我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接纳芽衣也不是不可以哦。”
说着，琪亚娜脸红地递出了一个精美的礼盒。
“不打开看看吗？”
琪亚娜装作熟练的模样，掩饰紧张，她很期待梓瑶打开盒子后会是什么表情。
“我想留到今晚，听说会有很好看的月亮。”
“也是呢....”
琪亚娜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很期待。
在这样的焦躁与期待中，度过略微忙碌的下午，转眼间天际被残阳浸染，半露霞色。
张灯结彩，大家齐聚一桌。
菜肴丰富程度自然不必多说，毕竟是重要的宴会，庆祝大家能再次团聚。
“希儿，你真的要这个？”
“希儿年底就成年了，喝一点没关系。”
“先尝点试试看，尽管度数不高，实在喝不下去还是喝果汁吧。”
说着，德丽莎给希儿倒了半杯果酒。
闻起来很清甜，有点类似凤梨。
“我也要。”
举起杯子，坐在布洛妮娅旁边的琪亚娜大方道。
这个位置循序也是她故意的，一左一右，和梓瑶呈两个方向围困住少女。
“笨蛋琪亚娜，喝那么多小心宿醉。”
“放心，只是区区果酒。”
“要不要比试一下看谁喝得多，梓瑶也来参加吧。”
琪亚娜对两人发起挑战道，奖品保密。
“.....”
望向杯子里的果酒，梓瑶有点犹豫。
“跟她比有点难。”
德丽莎吐槽道，当初梓瑶和姬子拉着瓦尔特，在餐馆里喝了十几瓶高度数的，酒量很离谱，她直到现在还能回忆起来。
“布洛妮娅不想扶着笨蛋回房间。”
布洛妮娅果断拒绝道。
“试一试嘛，连梓瑶都答应了。”
琪亚娜开始惯例的软膜硬泡，说着，她看向梓瑶“对不对？”
“嗯，我想看到布洛妮娅更放松的模样。”
灌酒这个办法纯粹心血来潮，梓瑶自己认为没啥用。
“既然姐姐坚持.....”
布洛妮娅轻叹一声，随后提起了战意。
尽管赢不过梓瑶，但胜过琪亚娜还是没问题的。
她看得出来，琪亚娜那么积极一定另有图谋。
这份心情，唯独不能对你和芽衣说出来呀，笨蛋。
气氛忽然热烈起来，连芽衣都表示要参加。
单纯喝酒当然没意思，于是乎添加了点小游戏。
看起来挺有成年人的感觉，
实际一看，却只是普通的软饮酒，以及青春美好的少女们，不含一丝世俗的烟熏味。
连续几杯下肚，梓瑶感到脸颊在发热，换平常， 她跟喝水似的，一点感觉都没。
“梓瑶姐姐真的是个可靠的大人呢，能喝那么多。”
希儿发自真心夸赞道，用言语固定住了梓瑶想拿可乐的动作。
无奈下，她只能装作没事人的模样，轻抿一口果酒，维持所谓‘成年人’的尊严。
气泡软饮.....有点习惯不来。
明明能喝烈的，却扛不住这些。
打比方就是，明明不怕各种猛兽，却会被小动物吓腿软。
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
第一卷 : 第二百三十六章 都是姐姐的错（四）
如火如荼。
干脆连小游戏都不玩了，按循序轮流来。
芽衣和希儿经受不住，中途选择了弃权。
琪亚娜完全上头了，不仅唆动布洛妮娅，还一并带上了状态不佳的梓瑶。
气泡酒软软绵绵的口感，带着若有似无的回甘，不断侵犯着她的理性。
“姐姐，摄入过量身体不舒服吗？”
注意到身边人越发迟缓的动作，布洛妮娅忍不住先开口关心道，
“别担心，我们所有人都比不上她。”
德丽莎捏着手里的苦瓜汁道，她很喜欢这种欢乐和谐的氛围。
在她眼里，梓瑶红脸着一点点品茗，大概率也跟她一样，单纯是放松享受氛围。
不过说起来，这群笨蛋的行为算不算酗酒？
算了，今天就破一次例。
换做往常，肯定要好好说教一番。
“......”
又被上了一层buff，梓瑶只得彻底打消拿可乐的念头。
倒是说不上难受，只是感觉耳根和脸颊很热，思路被放慢，昏沉沉的。
“布洛妮娅，你怎么完全一点事都没？”
推杯换盏，酒过半巡。
琪亚娜感到有点撑不住了，布洛妮娅却游刃有余。
少女素白的纤指抵在杯口，挑衅似的不断打圈，里面空无一物。
反观琪亚娜自己，还剩大半没喝完。
“这些说到底，只是给小孩子喝的。”
再次斟满，布洛妮娅撑住下巴道。
“虽然是这样，但还请知难而退，万一你喝断片理性丧失就糟糕了。”
所谓理性丧失，说通俗点就是酒蒙子上头耍酒疯。
“才不会呢。”
女武神的身体远超普通人，这点量还不算什么。
见布洛妮娅还没有被灌倒，琪亚娜不带犹豫的，立即给自己倒满，顺便连梓瑶的也给照顾了。
“姐姐不用勉强，这场对决请给交布洛妮娅。”
心中决定了要一直维持目前的关系。
但看到少女的脸颊，发觉她身体不舒服，忍不住地非常在意。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布洛妮娅边说边拿走了梓瑶的杯子。
“嗯....谢谢，来着？”
理智逐渐下线，只剩下一个沉溺在熏红中的女孩子。
“你......！”
少女软唇紧贴杯口，头微仰，代为将饮下，直至一滴不剩全部进了身体中。
琪亚娜脸上的温度更甚几分，紧盯着布洛妮娅的动作，话都嗦不清。
这、这不是间接接吻吗？
“胜负已分。”
说着，布洛妮娅晃了晃最后一个空玻璃瓶。
窗外，月亮高高挂起，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七点。
心情十分愉快，甚至差点掩盖了心中的难受与烦闷。
“作弊，喝别人的不算，应该是平局！”
草履虫抗议道，见不被搭理，便想着找救兵。
“你说对吧，瑶.....？”
顺着琪亚娜的话，大家才忽然发现，某人不胜酒力撑在桌子上，俏脸如三月季桃般熏红，气息混乱、眼神迷离。
这与少女平日里稳重、深谋远虑的模样大相径庭，反差巨大，
如此诱人的模样，即使是女孩子也忍不住想把她抱回家。
第一卷 : 第二百三十七章 都是姐姐的错（五）
“真没问题吗？”
谈不上烂醉如泥，但情况看起来似乎不太妙。
衣衫凌乱，香肩半露，白皙精致的锁骨下隐约能看见幽邃的沟壑。
尤其是撑住桌子的姿势，大腿刚好压住了袖子下摆，再往下用力一点，恐怕核心价值观第四个就要露出来了。
女孩子的着装不刻意维持的话，很容易出现这样的情况。
少女支撑着身子站起，摇摇晃晃的。
体香跟果酒的气味混合在一起，闻起来甜甜的，带着一股沁人心扉的熏香，效果近似于费洛蒙。
“放心德丽莎，这点菜对我来说只是开胃酒。”
完全...完全算不上什么来着....？
头好晕。
好似来到了外太空，身子轻飘飘的，感觉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说起来，我还没给大家礼物。”
说话虽然听起来很正常，但话语却前后不沾边。
芽衣刚想帮忙送她回房间，听到这句话以及关键词后，马上停了下来。
听说，醉酒时的人是最坦率的。
不会隐瞒内心的想法，不会压抑自己的情绪。
真实的想法与内心不加遮掩，只需稍稍引导就能知晓。
“很有极东特色呢，学园里也有部分学生会在这节日互送巧克力。”
接过包装朴素的小盒子，大小跟火柴盒差不多，里面放着黑色的糖果。
德丽莎感叹道，有点怀念。
“谢谢梓瑶姐姐。”
希儿收下巧克力，笑着感谢道。
接下来，就到琪亚娜和芽衣两人。
两位少女各自捏了把汗，紧盯着梓瑶凭空从裙下变出巧克力的动作。
两人内心的想法几乎是一样的。
希望自己能够获得那唯一个枚，只能赠予一人的本命巧克力。
一边是紧张的的少女，一边是醉醺醺、理智为零的梓瑶。
布洛妮娅坐在中间，颇有种作壁上观的感觉。
自己连获得巧克力的资格，不对，连期许的想法都无法拥有呢。
她苦闷地想到，继续压抑这份被扭曲的心意。
“你们的巧克力.....我找找....”
女孩犯了迷糊，裙子没变出任何东西。
奇怪，为什么拿不出来，塞到肚子里去了吗？
理智大幅被削减，变得笨笨的，连东西在系统空间都忘了。
裙子里什么都没有，从中拿东西的动作只是防止凭空变物，吓到别人。
“梓瑶姐姐，你真的喝醉了，请先休息一会儿。”
女孩刚伸手进裙子，想插探是不是在肚子里的时候，布洛妮娅及时打断了她，抓住她的手腕。
令布洛妮娅没想到的是，梓瑶顺势扑进了她怀里，双手环抱住她的纤腰。
少女放下了所有防备和矜持，只想感受柔软的情感与温度。
怎么说呢，变得有些黏人。
反过来抱住梓瑶，布洛妮娅压根没想过推开。
琪亚娜脸色僵硬，为什么不是躺她怀里？
“有点硌脸。”
即使喝醉，略微腹黑的本质还是没变。
一边感受支撑度不够的柔软，女孩一边锐评道。
“德丽莎，麻烦做一点醒酒汤过来。”
“哦、哦嗯，马上就好，等我一会儿。”
喝醉的梓瑶意外的很可爱，德丽莎没缓过神来，莫名也想抱一抱。
听到布洛妮娅的拜托后，她连连点头，随即跑去厨房，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虽然没找到芽衣她们的，但是.....”
说着，少女拿出了让琪亚娜两人心跳不已、心心念念的东西。
一盒包装精致，扎着樱色条带的巧克力————
“给我的？”
布洛妮娅瞳孔一缩，没有伸手去拿。
像是发生了极为惊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样。
“这、这不对吧？？”
琪亚娜顿时急了，她从没考虑过第三个人的情况。
芽衣相反冷静许多，毕竟现在梓瑶喝醉了，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姐姐是认真的吗？”
焦急地，略带粗暴紧紧抓住少女的手。
布洛妮娅不知道的是，她的脸上带着病态的嫣红。
一悲一喜，悲喜交加。
开心与郁闷并存，相互纠缠，让她的心很乱。
突然地，解决一切矛盾的突破口出现了。
“嗯，因为布洛妮娅是我的妹妹，当然要送一份礼物给你。”
少女再次摸向裙底，随后掏出了个可爱的fufu布偶。
这个布偶是做人偶时的副产品，软软的，由布料组成，原型是梓瑶自己。
“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姐姐真的很担心。”
“......是这样啊。”
接过布偶，心情再次跌落。
比起开心，更多是‘原来如此’般的难过。
“布洛妮娅只是有心事，过了今天就好，从明天开始，一切都会变回以前的模样。”
少女苦涩道，又一次选择了压抑。
想将巧克力推回去，让她给芽衣或者琪亚娜，结果她不愿意。
无奈，布洛妮娅只得收下这盒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
“喏，给。”
找到了剩下的两块巧克力，梓瑶分别给了旁边不知所措的两人。
“我更想要你给布洛妮娅那个！”
琪亚娜鼓起脸道，身体却很诚实地悄悄把巧克力收起来。
“对不起哦，只做了那一枚。”
“不过，我也很喜欢琪亚娜。”
被如此直球的告白，草履虫脸红道，“知、知道啦，我们这关系还用说吗。”
“芽衣也是，你们都是我重要的人。”
“请嫁给我。”
芽衣认真回应道。
“唔，还有希儿跟德丽莎.....”
“诶，姐姐连希儿也.....？”
希儿很容易把别人的话当真，她双手交织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心情。
说话间，德丽莎带着可乐回来了。
进入厨房她才想起自己不会做醒酒汤，于是乎只好提了瓶冰凉的可乐回来。
“醉酒还喝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还是算了吧，我来送瑶回房间休息。”
“琪亚娜，不可以吃独食。”
芽衣又怎不知琪亚娜的小算盘，遂阻止道。
今天还是这种日子，说没点想法谁信？
连她自己做无法保证，不对喝醉后可爱的梓瑶做点什么。
“请消停一下。”
德丽莎不满道，“你们复杂的关系我不会干预，不过，今天还是请让梓瑶好好休息吧。”
面对说教，两人彼此看了眼，只得放弃。
“布洛妮娅，能拜托你吗？”
比起这两个中了恋爱之毒的笨蛋，德丽莎更信任靠谱的布洛妮娅。
“请放心，学园长。”
“我一定.....会认真照顾好姐姐的。”
第一卷 : 第二百三十八章 都是姐姐的错（六）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长舒一口气，德丽莎听说了方才发生的事。
难怪会对她买气泡酒感到为难，原来是碰不了。
真是的，既然如此就当面说出来啊。
不得不说，她的那副模样还挺可爱。
“大姨妈，晚点等梓瑶酒醒了，我们再过去可以吗？”
“我倒是更希望你们明天再去，算了，随你们。”
..
“咔哒———”
反手上锁，布洛妮娅将少女抱到床上。
“好难受，再陪我一会儿....”
转身想去拿毛巾，少女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
十分黏人，一点都讨厌不起来，相反心中暗喜。
布洛妮娅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试着去维持姐妹关系。
然而，她还在贪恋着对方。
明明学园长正是出于信任，才把姐姐托付给她，而她却止不住有别的想法。
“姐姐听话，先放开布洛妮娅，难受的话请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否则的话，就不要姐姐了。”
闻言，少女终于松开了手，语气着急。
“不许不要姐姐，姐姐很讨厌别人丢弃，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配上她怯生生的湿润眼神，布洛妮娅忽然有种自己在当坏人的感觉。
梓瑶姐姐，原来也是个柔弱的女孩子。
她如此想道。
不过.....丢弃是什么意思？
起了兴趣，她询问道“姐姐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请求，想当布洛妮娅的姐姐呢？”
“因为布洛妮娅很可爱，我很喜欢。”
少女歪了歪头，酒意未散，脸颊仍是一片熏红。
她很直白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说谎，你对谁都这么说。”
学园长、希儿、还有芽衣姐和琪亚娜。
“总觉得，在圣芙蕾雅初次见面之前就见过你了。”
仔细端详少女的脸，布洛妮娅淡淡道。
像一味毒药，隐约中无时不刻吸引着她。
难道是琪亚娜睡梦中自言自语，提到的前轮回？
不过那并不重要。
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也没有打算回忆起来的想法。
此刻这份心情仍然存在，那就够了。
很快地，她也要将其彻底压抑，埋葬在心中的角落里。
“请你躺一会儿休息一下。”
深呼吸，不再去看这只诱人犯罪，还不自知的笨蛋。
心如鹿撞，意识到只有两人独处后，心跳速度又快了些，带动血液循环，导致自己的脸颊也跟着发热。
为了冷静，布洛妮娅只得一再提醒自己她们两之间关系。
非常亲密，却隔阂着一睹看不见的高墙。
更近一步是令人开心的是，却碰到了这样的阻碍。
“慢点喝，别呛着。”
泡了杯红茶，扶着梓瑶的背部让她喝了下去，缓解了少女的口干舌燥，至少她不会再要求继续喝酒了。
至于解酒效果.....约等于没有。
“布洛妮娅是你的妹妹，请不要再说那些轻浮的漂亮话。”
“即使听了，也不会觉得高兴。”
其实很高兴。
一想到只虚假的，忍不住又失落。
“姐姐说的话都是发自真心的。”
看到布洛妮娅难受的表情，少女连连摇头，辩解道。
“那么从现在开始，允许你说一点假话。”
再次深呼吸，布洛妮娅决定彻底扯清界限，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情绪。
她没有怪罪梓瑶的想法，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不满。
“那个.....”
少女依旧想说。
“够了。”
“布洛妮娅不想再听姐姐说话，请你安静，不然送你回自己房间。”
布洛妮娅想说的更过分一点，比如语气再重一些。
然而做不到，她最多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相较于往常而言，现在的她严肃的可怕。
..
“....”
梓瑶陷入沉默。
“我可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呀.....”
少女在床上保持着鸭子坐的姿势，用着极为冷静，认真的语气说道，彷佛压根没醉。
话语中带着很明显的落寞。
布洛妮娅动作顿时凝固，心跟着颤了一下，很疼。
回头看去，少女面染红霞，手指轻缠发丝掩饰不自然。
即使是这种内心毫无顾忌的状态下，认真告白对她来说仍是件很害羞的事。
既别扭，又惹人怜爱。
仅仅是一瞬间，很快又变回了那个醉酒的笨蛋。
可布洛妮娅还是布洛妮娅，唯一不同的是，她心中某根弦随着话语绷紧，逐渐逼近断掉的边缘。
这一次轮到她说不出话来。
先是死一般的寂静，像是心跳停止了一样。
噗通噗通。
随后，开始激烈的搏动。
呼吸跟着变得粗重，心情在低谷转折，向上抬升。
“姐姐真心喜欢布洛妮娅？”
“唔...嗯。”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可就不管了哦？”
她拿出了昨天的合同，抽出最底下一页，同时递过笔。
“姐姐，想跟布洛妮娅和好吗？”
没有让梓瑶看条款，而是直接翻到签名页，让她签名。
“和好？”
“果然是姐姐让你不开心了对吧？”
少女愧疚道，一副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模样，让布洛妮娅既难受，情绪又止不住的高涨。
“嗯，都是姐姐的错。”
布洛妮娅微笑道。
露出连自己都想不到的病态表情，她伸手抚摸少女的俏脸，手感柔软顺滑。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一定会发现，布洛妮娅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少女没有挣扎或反抗，乖巧地签下了合同。
“没错，都是姐姐的错哦？”
“如果姐姐当初没有与布洛妮娅接吻，对布洛妮娅再冷淡一些，只需看着芽衣她们....”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布洛妮娅也不会变得那么扭曲。”
“一切的一切，都是姐姐的错.....”
啪嗒———
当合同最后一笔勾上的那一瞬间，某根线彻底断掉了。
扭曲的爱、倾慕的恋，交织着无数矛盾和冲突的心情。
啊啊.....
致命的鸠毒，漆黑的、诱夺人心神的禁忌———
即使如此，她还是想吞下，与其结合。
因为，布洛妮娅是坏孩子呢。
第一卷 :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三人份的巧克力夜（一）
“淅淅沥沥....”
花洒的水量很大，温度偏凉。
浴室中，少女绑好头发，一个人站在花洒前淋浴。
“可以自杀了.....”
完完全全的标准社会性死亡。
像个小女生似的黏人，脸红着说了一堆奇怪的话，还当众表演从裙子里掏东西。
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一切，梓瑶彻底变成了蒸汽姬，浇多少冷水都没用，无法烧却这份羞耻的温度。
现在的她，只想彻底把自己锁在浴室里，永远都不出去。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家，面对布洛妮娅。
一想到少女们的目光，以及发生的事，浑身忍不住发抖。
丢人丢大发了。
遏制着不要去想，画面还是不断闪过，就像脑海里怎么都关不掉的洗脑音乐，反复播放折磨自己。
酒蒙子行为害人不浅，宿醉断片还带来了偏头痛，连同不断升高的体温在温水冲刷下缓解了许多。
“姐姐，请注意节制时间，再不出来感冒概率会增加。”
浴室门被轻轻叩响，布洛妮娅提醒道。
“能帮姐姐拿套衣服吗，我忘记拿了。”
关上花洒，梓瑶发现自己没带换洗衣物。
“不用，待会儿会很热。”
想法也太明显了吧？
以梓瑶的羞耻心，是绝对做不到未着寸缕走出去的。
用浴巾擦干身子，她选择换上巫女服，先临时用着再说。
“姐姐清醒过来了？”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请务必告诉布洛妮娅。”
看到梓瑶恢复正常，心中有一点点小遗憾，刚才直接推倒会不会更好？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少女脸红着不敢直面她，束手束脚很不自然。
巫女服象征着纯洁与侍奉神明的神圣，放到她身上却别添一份禁忌的魅力。
布洛妮娅目不转睛盯着少女，呼吸逐渐变重。
将白纸染上颜色，将神明扯下王座....
越是得不到，越是洁净，越让人想要将其玷污。
“低下头，我帮你梳一下。”
梓瑶注意到布洛妮娅的头发很乱，于是寻找话题缓解谜之尴尬，总之就是不能闲着。
天真的羊羔无法理解恶狼的贪欲。
少女来到后者的跟前，细心地帮她梳理头发，殊不知自己这副模样到底有多吸引人。
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梓瑶甚至忘了，巫女服自带了两点糟糕的属性。
而她毫无防备地与布洛妮娅亲密接触，无异于送上门的温香软玉。
“姐姐，你有身为妖精的自觉吗？”
忽然，布洛妮娅夺过了她手里的梳子。
“诶？”
“姐姐听话，请蹲下来。”
双手搭在梓瑶肩膀上，示意她慢慢蹲下，抹平彼此的身高差。
布洛妮娅稍微踮起了一点点，居高临下，随后亲了上去。
少女先是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只好被动接受。
良久，直到彼此呼吸越发急促，才舍得分开。
“布洛妮娅要道歉。”
“之前说根本不在意接吻，不会有任何感觉，那是错误的。”
布洛妮娅恋恋不舍道，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琪亚娜两人这么喜欢找她的姐姐贴贴了。
“不过呢———”
“姐姐.....布洛妮娅还是不放心，总觉得什么都没变。”
“不是确认关系了吗？”
一边喘气，梓瑶一边吐槽道，签合同这种方式，就挺独特的。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不会是各种要求和义务条款吧？
不过她也喜欢布洛妮娅，所以被趁人之危签下奇怪的东西这件事就不追究了。
“可是，一切都没有太大变化呢。”
因为姐妹关系本身就很亲密，重叠起来似乎没区别。
布洛妮娅捂住胸口，摇头道。
说是这么说，但她的心情确实很高兴。
开心之余，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仿若泡沫般的黄粱一梦，苏醒后便会失去这一切。
想要消除这份不安，必须刻下足以牢记一辈子的印记。
“要让我们的关系进一步深入，只有那一招了。”
“....那一招？”
头还是有点晕，几乎所有行为都被牵着走。
梓瑶疑惑道，在她眼中，布洛妮娅一向是很保守乖巧的女孩子，今天发生的变化确实超乎了她的想象，见到了对方新的一面。
“简单说，我要***姐姐，***，然后**。”
无比直白露骨，少女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害羞的，用很认真的语气将过程描述了出来，话语行间充满了消音词。
不仅如此，她还用手势进行说明。
“这也太....”
“请证明给我看。”
说着，她抓住了梓瑶的手腕，眼瞳里只倒映着她一个人。
无比真诚，甚至声音带上了些许哭腔。
“无论姐姐喜欢女孩子，抑或男生。”
“布洛妮娅都能实现姐姐的愿望。”
“所以，也请满足妹妹的愿望，可以吗？”
第一卷 :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三人份的巧克力夜（二）
“所以，也请满足妹妹的愿望，可以吗？”
那有人会求着别人让她（）的？
全世界，估计独此一家。
不偏不倚的，那个人是布洛妮娅。
如此动情认真的请求，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顺着气氛就能进行下去的事，偏偏要煞有其事的请求。
梓瑶突然很心累，自己身边真的没有正常人了吗？
“随你....”
她只得认命道，声线很轻。
布洛妮娅脸色潮红，看起来可不像能轻易停手样子。
如果自己没发现她的这份心情，继续压抑两天、三天、乃至很久会怎么样？
一定会坏掉的吧？
甚至说，会带上自己一起坏掉。
那样太可怕了。
她回想起了类似的菜刀剧情，如果一直拒绝表白，就会被堵在厕所里杀死。
“布洛妮娅真的很开心。”
悉悉索索，少女解开了衣服的纽扣。
担心梓瑶逃跑般，坐到少女的小腹上将她推倒在床。
想到接下来的事，心噗通跳，脸上保持着病态的娇红。
第一次体验如此强烈的情感，如同一味诱人堕入深渊的鸠毒，令人食髓知味，越陷越深。
“咚咚咚———”
房门被忽然敲响。
“又是这样？”
熟悉的查房环节，梓瑶急忙想坐起来整理好凌乱的衣服，而布洛妮娅坐在她的小腹上，导致她起不来。
少女先是盯着门看了一会儿，随后继续扒拉她的衣服。
显然，她没有开门的想法。
“晚点姐姐慢慢陪你就是了，快起来。”
开门不出，岂不是坐实了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布洛妮娅彷佛看穿了她的想法，“梓瑶姐姐，我们本来就是在做，不能让人随意看见。”
真亏你还有这样的常识啊，而且，不是随意就行了？？
梓瑶吐槽道，担忧之后可能遇到的麻烦。
本来今晚上的事就够羞耻了，还要被盘问锁住房间干什么，不如找个地缝钻进去死掉算了。
“.....”
兴许是察觉了梓瑶的为难，布洛妮娅终于让开了身子。
本以为得救，短松一口气。
梓瑶整理自己衣服时没能料到，布洛妮娅压根没有掩饰的想法，连扣子都不扣，赤脚来到房门前。
“惊喜！看看我带了什么，是最新版的卡......”
透过仅能容纳半人通过的门缝，琪亚娜看到了在床上整理衣服的巫女姬。
如同漏气的气球般，她的话语声逐渐消失。
“笨蛋琪亚娜，晚上说话请注意音量。”
顺着声音回过神，她们发现布洛妮娅衣衫不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们。
“诶、诶......哈？”
“我这是.....在做梦吗？”
琪亚娜顿时宕机，说不出话来。
这场面根本解释不清吧？
衣衫不整的穿着，以及屋内少女的打扮，分明在玩某种play。
身旁的芽衣捂住微张的小嘴，连她也惊讶了。
本来只是有类似的预感，没想到是真的。
这明显已经是事后。
复杂的情绪油然而生，让芽衣开始不知所措。
“梓瑶姐姐很美味。”
布洛妮娅顺水推舟，还表演似的舔了一下上唇，像是在挑衅。
芽衣反应了过来，立即表现出严肃的模样“布洛妮娅，我们想听一下你的解释。”
“不需要什么解释。”
少女轻笑道，“我希望能成为姐姐重要的人，仅此而已。”
“不过，布洛妮娅不想成为自私的家伙，虽然很想独占，但更不想看到姐姐为难的表情。”
火药味十足的场面，首先发难的人却首先服软。
接下来的话，让芽衣愣住了，质问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既然你们来了，请容许布洛妮娅对未能及时告知的事情道歉。”
“夜晚的派对才刚刚开始，布洛妮娅十分欢迎你们到来。”
说着，她拉开了门。
布洛妮娅这么做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无意放矢，而是怀着一个目的。
之前作为旁观者，不在橘中，她看的无比清晰。
甚至说有些着急，想上去提建议。
少女们之间的矛盾、别扭、说不出口的话.....
再继续维持下去，只会伤害大家友好的关系。
根本看不下去，太不像话了。
———所以，她要成为解决一切的人。
“布洛妮娅，你是认真的吗？”
这下芽衣两人更懵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本来应该是抓奸的剧情，结果画风一转，好像她们才是不速之客。
房间中，作为正主的梓瑶绷不住了，双腿发软，差点踩到巫女服的下摆摔倒。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平生第一次爆了粗口。
超，玩这么大？
第一卷 :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三人份的巧克力夜（三）
大危机。
随着关门pong的一响，心脏也跟着猛然跳了一下。
可怜的巫女姬，就这样被困在了名为命运的囚笼中。
“梓瑶姐姐，能请你去帮我们泡杯茶吗？”
反锁房门，布洛妮娅转过头询问道。
这明显是想支开梓瑶。
少女没有犹豫，立马接受了。
这奇妙的氛围，总觉得多呆一秒多一份危险。
琪亚娜仍处于宕机状态，芽衣则是表情复杂。
两人听从布洛妮娅的话，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她的解释。
为了避开这种谜之氛围，梓瑶躲到进客房中。
这种家长会欺骗老师家长来不了，结果家长真过来还聊上了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为了缓和情绪，少女先喝杯有点凉的红茶压压惊。
顺带地，她按下热水器开关，重新烧水。
在红茶袋子旁边，有一包奇怪的粉色糖果，上面写着丢到水里面冲泡服用。
这是啥？
没开过封，除了使用方式外，看不到任何一点有关的信息。
梓瑶有种预感，如果把糖果仍水里喝下去的话，一切就完蛋了。
“咚咚咚———”
担心什么来什么。
水才煮沸了区区九轮，房门就被敲响了。
“等一下，水、水还没热。”
扯了几个前后矛盾的理由，梓瑶慌忙用身子堵住门。
现实过了大概一小时左右，而她却感觉才过了几分钟。
着急的她忘记了门是向外开的，随即像个笨蛋般摔倒在地。
“好疼....”
少女眼含泪花，捂住发疼的手肘。
为什么今天她会这么倒霉？
她被扶了起来，并被邀请坐到椅子上。
像是被审判的犯人似的，女孩们围住了她。
“瑶，我们商量了一下。”
像是要说什么大事般，芽衣闭上眼睛，沉默了两秒才说出口。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诶，怎么又是我的错？”
听到这句话，梓瑶大感不妙。
升起想逃跑的念头，却发门窗早已彻底被封死。
“就是就是，芽衣说得对，明明有我们了还对布洛妮娅出手。”
左边，琪亚娜也靠了过来，鼓起脸不满道。
她俏脸泛红，似乎刚才谈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
到底谁对谁出手啊喂？
仔细一想，明明都是她们先缠上来的。
梓瑶腹诽道，表面仍是乖乖的，听从芽衣的说教。
谈了一会儿无关紧要的后，芽衣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我们三个，你到底喜欢谁？”
这是一道送命题———
芽衣认真地询问道，所有人的视线同时聚集在可怜的梓瑶身上。
“那个....”
我都喜欢，这样说可以吗？
梓瑶不敢确认，万一这样说了，她被‘瓜分’了该怎么办。
事实上，她完全不用担心。
少女还不清楚，她在女孩子们里属于最核心的团宠地位。
哪怕是掉一根头发都会有人心疼，更别说被伤害了。
“真似的，我就知道。”
琪亚娜不满道，明白了梓瑶的答案。
犹犹豫豫，迟而未决。
将大家都吊着，没有专一任何一个人。
虽然相互讨论了一会儿，知道了大概的原因，情有可原，但还是很不开心。
“咳咳，布洛妮娅希望大家都能平等的拥有姐姐。
与其争抢，伤害彼此的感情，不如接受现实。”
如果所谓的前轮回真的存在，那么梓瑶会重新喜欢上结下过缘分的人是很正常的，或许不能说是花心。
“你们....不生气吗？”
“事到如今，你才问这句话太晚了。”
芽衣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其实也喜欢芽衣啦，不过放心，只有瑶的十分之三而已！”
至于布洛妮娅，大家都是相处了很久的知心朋友。
一同经历过无数次战斗，可谓是生死之交。
“总之，先试着接受一下。”
“实在不行，后面再另说嘛。”琪亚娜开朗道，发自真心的笑容不像作假。
即使如此.....还是很难相信。
不知布洛妮娅给芽衣和琪亚娜灌了什么迷魂汤，她们的战线忽然一致对内。
这个内不是别人，而是梓瑶。
甚至说，还是跟方向有关的动词....
“大家能彼此接受，我很开心。”
只不过，是不是有点靠太近了？
本能地，梓瑶有些害怕，脚步往后退。
布洛妮娅从旁边推了一下，导致她失去平衡跌坐在床上。
“不行哦，梓瑶姐姐，惩罚还没结束呢。”
“———在那之前，你还不能跑。”
被芳香与柔软的少女们包围，恰如浓郁的巧克力，无比甜蜜。
可是....
三人份的量，想要全部吞进去，又谈何容易呢？
“姐姐，我们来玩一个挑战怎么样？”
布洛妮娅露出恶作剧的笑容，说出了令人脸红的话，连琪亚娜都觉得很大胆。
布洛妮娅觉得这是必须的，一定要让大家能接受水晶宫。
至于代价，就让这只花心的笨蛋来支付好了。
“如果姐姐能做到，我们就原谅你的花心，而且，不介意让姐姐来主导。”
“表现再好一点的话，体验一次当男孩子的感觉也不是不可以。”
话题越来越危险，居然想玩不要（）挑战。
太不知廉耻了！
“那个....没活可以去咬打火机来着。”
可怜的巫女姬节节败退，缩在床边眼含泪花，嘴上依旧不肯退步。
这副别扭的可爱模样，十分容易激起她人的欺负欲。
第一卷 :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三人份的巧克力夜（四）
是夜。
空气清冷、月色旖旎。
即使两页半窗紧闭，皎洁的白光总能找到缝隙，自作主张的伸进来。
多么不懂人心的月亮，意图打搅独属于少女们的深夜交流。
屋内橘光朦胧，飘散着少女各自的体香。
“帮我劝劝布洛妮娅，玩的太过火了。”
巫女坐在床上，以一种名为鸭子坐的方式，同时双手紧紧压住裙子，俏脸红晕尽染。
“拒绝请求。”
“那个，时间还长着，要不打会儿扑克？”
松开右手，一边警戒图谋不轨的三人，梓瑶从裙底拿出一副扑克。
“其实布洛妮娅很好奇，梓瑶姐姐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怎么拿出来的。”
带着科学探索的精神，布洛妮娅一脸正经的想掀开裙子，但因为被梓瑶死死压住，只能作罢。
“又是这个，瑶你就不能想点别的敷衍方式吗？”
听到打扑克，琪亚娜不满的鼓起脸颊。
“你说对吧，芽衣？”
“扑克也不是不行。”
撩开肩膀上的长发，芽衣否认道。
“太好了，芽衣果然是最爱我的。”
梓瑶感动道，让贤惠的芽衣当正宫或许不错。
可下一秒，她的幻想就被打破了。
“我想打的，不是你手上的扑克。”
轻拍三下手心，芽衣用拟声词表达了她想玩的东西。
“呜、我的芽衣不可能那么坏。”
酒劲还未完全散去，少女的表现比平日要可爱许多，无形之中让众女更加不愿意放过她。
“我觉得瑶你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说着，芽衣拿出了她费尽心思准备的礼物。
打开盖子，里面并排摆放着数个西洛普风格的胡桃夹子卫兵模样的巧克力。
小人仿造少女的模样制成，十分精致。
拿起一根，既温柔又有些粗暴地请梓瑶吃掉。
银丝刚刚扯断，芽衣就凑了上来，接管少女不断喘着粗气的嘴巴。
绵长的拥吻持续了一分钟，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很甜，很润。
当人很开心的时候，其实是很难编排出精美的句子去赞美的。
她脑海中只有这种既浅显，又十分贴切的形容。
随后，她拿出手帕擦干净少女的嘴角，动作柔和又优雅，十分符合她大小姐的身份与气质，仿佛之前的粗暴从不存在一般。
下一位是琪亚娜，她有点着急，不小心把可怜的巫女瑶压倒在床。
布洛妮娅乖巧的坐在旁边，像是一个等待领糖果的小孩子。
嘛，无所谓了。
即使情感再扭曲，这份心意的本质没有发生变化。
大家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如不试着去分享。
因为，再怎么去争也没有意义。
不仅会有人难过，伤心，还是破坏了彼此珍贵的感情。
“一个人完全不够分。”
布洛妮娅摇头道。
“是啊，完全不够分呢。”
琪亚娜回味刚才的触感，觉得还是不够。
“我也这样认为。”
“请，别在这种时候说那么吓人的话。”
被欺负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连梓瑶自己都没想到，她原来也有柔弱的一面。
不，不对，一定是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奇怪，都怪这帮笨蛋，还有乱买酒饮的德丽莎。
“都怪梓瑶姐姐勾引大家，却从来不善后。”
“今晚，你就乖乖认命吧。”
少女们聚了过来，目光火热地看着她，一副要吃干抹净的态势。
真是....
太不知廉耻了。
绝望的巫女瑶如是想。
第一卷 : 第二百四十四章 清晨与间章
好累。
口干舌燥，浑身酸痛，使不上劲。
仿若午后睡醒，酸痛感像是被人偷偷打了一顿似的。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
柔软的布洛妮娅蜷缩她在怀里，像只小动物般依赖着她。
若真这么以为就大错特错了，昨晚玩的最过头的就是她。
梓瑶想试着动一下，却发现变成了八爪鱼精的琪亚娜死死抱住自己，手还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她似乎在做一个美梦，露出幸福的笨蛋表情。
将少女的手指扒拉出去，梓瑶整理好裙子，悄悄的钻了出来。
即使动作如此细微，还是有人醒了过来。
“时间还早，再休息一会儿也问题。”
明明昨晚折腾到了四点多，芽衣却还是能在五点半准时起床。
论作息规律，神社里无人能出其右。
“早餐....”
“点外卖就行。”
荒郊野岭能送个鬼的外卖。
身子被梓瑶按住，虽吐槽，但芽衣还是顺着她的想法没有起来。
为了奖励芽衣的听话，梓瑶拖着酸软的身体，凑上前亲了一下对方，并帮她盖好被子。
得到了甜头，芽衣很开心，更加睡不着了。
即使身体疲劳，但一想起水乳交融的芳甜，心便难以冷静。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好好听从了梓瑶的话。
见少女这副模样，梓瑶心情不禁愉悦。
我果然是个坏女人啊。
将御三家收归石榴裙下，恋慕着自己，还如此和谐，不会出现修罗场与后宫起火的情况.....才怪啊。
视线往旁边看，被子和席子乱糟糟的，满是褶皱，还有奇怪的不知名深色区块，可见自己被折磨的有多惨。
收回前言，这三个人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免不了争风吃醋。
她宁愿去咬打火机，也不想玩什么捞么子不要（）挑战，特别是同时陪三个人。
若非如此，又怎会害得自己睡眠不足。
从衣柜拿出换洗衣物，梓瑶咬牙道，镜子里的少女脖颈上有好几个红印。
长呼一口气，她重新梳理现状，随后又恢复了淡淡的微笑。
呵呵....
不过也好。
努力忘掉昨天自己丢人的模样，梓瑶重整旗鼓，露出了很屑的表情。
所谓奇货可居。
仅是一点雨露，便能让少女们如获至宝，欣喜异常。
何不让自己借着这个优势，居高临下，成为赋予少女们怜爱的上位者，而不是被按在王座下的人。
关上浴室门，想不到换洗衣物十分合适，布洛妮娅还真是细心呢，连这点都考虑到了。
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打开花洒，冲洗一天的疲惫，以及巧克力残留的香味。
温暖的水流划过略微红肿的伤口，有种被小心翼翼侍奉的按摩感，连同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仿佛能抚平一切伤痛。
这让梓瑶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和女武神有多大区别。
若没有人偶，恐怕她连最普通的死士都打不过。
仔细一想，近乎一年过去了，她的战力还在原地踏步。
倒是琪亚娜她们，好像有点.....强的离谱？
第一卷 : 第二百四十五章 突然事态
“我认为虽然不是在学校，不必在意相关的礼仪和素养....”
但是，直接坐在腿上也太过分了吧？
中午，大家齐聚在餐桌前。琪亚娜和芽衣各自坐在梓瑶左右两旁。
至于布洛妮娅.....
“咳咳，你们的关系真是越来越乱了。”
德丽莎黑着脸锐评道，莫名的有点不舒服。
“姐姐能开心就好，无论是什么形式希儿都会献上祝福。”
希儿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很开心。
听她说完，德丽莎这才意识到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瑶，你也该反思一下，不许再去招惹其他女孩子。”
原本只是芽衣，很快就多了只琪亚娜。
不知不觉间，连布洛妮娅....
“大姨妈你管的太多啦。”
用筷子夹起一块章鱼烧，琪亚娜蹭了过来。
就在十分钟前，她们选择了坦白。
其实，她们间的关系大家早就清楚了。
如此正式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什么都不说的话，那不就代表着仅仅只是暧昧的地下恋情而已吗？
“我无法接受，琪亚娜，要是你家人知道了，他能接受你的爱只是别人的其中之一吗？”
德丽莎摇头道，她本以为昨晚梓瑶会决定出唯一的伴侣。
结果第二天，不仅没决定，反而还增加了一位。
于是乎，她展开了说教。
“他？这么久不回来，我不生他气就不错了。”
谈到自己的父亲，琪亚娜就忍不住抱怨道。
她加入圣芙蕾雅，寻找父亲也是目标之一。
可搜寻了那么久，依旧了无音讯。
“他应该是在暗处看着你。”
“那他到现在还不出来阻止，不就等于是默许了吗？”
这种时候，琪亚娜思路出乎意料的好，句句都反驳了过去。
德丽莎先是沉默了半秒，“那你的母亲呢？”
“我想，她一定会百分百赞同。”
这一次琪亚娜没有迟疑，几乎是秒答。
不仅是对抗，甚至带上了些许决心，她的语气非常坚定。
“说到底，唯一喜欢说教又管得宽的人只有你吧，大姨妈？”
德丽莎顿时被呛住了，说不出话来。
说的也是，现在的琪亚娜不再是学生的身份，拿出学园长的名头也没用。
少女的家长也是奇葩，或许真会直接秒同意也说不定。
“我好歹，跟梓瑶缔结了婚缘，这样总能说了吧？！”
德丽莎支支吾吾，红着脸道。
“是假结婚，假结婚！”
琪亚娜重复了两遍，表示这是重点。
“哼呵呵，法律与世俗的承认可是不是假的。”
“芽衣，我觉得你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转过头，德丽莎将话锋对准了芽衣。
“嗯，确实不妥。”
“我家人知道的话，一定会像德丽莎一样说教....”
“对嘛，如此混乱的关系.....”
德丽莎点头道，芽衣不亏是最正常的人，三观和道德认识方面都是健全的。
“能请你们办一下离婚手续吗？”
“哈？”
下一句话，德丽莎差点呛死，人生观遭到了冲击。
手一抖，杯子落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目测，学园长理智即将归零。”
“幸好学园长不喜欢姐姐，此身份太危险。”
布洛妮娅又添了一把火，表示赞同芽衣的提议。
“咳咳...咳！”
德丽莎连连咳嗽，冲击性的展开让她差点没绷住，脸颊通红。
“梓瑶你呢？”
“我只是一介普通人。”
梓瑶拒绝回答，无论帮那边都不行，选择沉默才是上策。
被三位律者所爱，想跑都跑不了，无论躲哪里都会被找到。
从这个角度想，莫名背后一凉。
...
“哎，随你们。”
“事后发生了什么，我可不会承担责任哦？”
德丽莎叹气道，自知说不过三人。
“德丽莎姐姐你就死心吧。”
希儿推波助澜道，脸上挂着无奈的微笑。
她原本以为布洛妮娅会加入竞争，但少女们似乎达成了某个协议，居然愿意相互兼容。
至少从表面看来是这样的。
仔细观察的话，每个人都想更靠近一点，再多独占几分。
所谓的爱恋之情，或许就是自私的。
想要心甘情愿的让渡，那有那么简单。
【我可怜的希儿，你的布洛妮娅姐姐移情别恋了呢】
黑希调侃道。
“天气好热，要不过待会儿去海边凉快会儿怎么样？”
琪亚娜提议道，最近她一直在练习空律的权能，想给大家展现一下。
“———恐怕没那个闲暇了。”
话音刚落，一道虚弱的声音立马插了进来。
意外来客。
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希儿急忙前去扶住门口说话的人。
醒目的赤红色双马尾，标志性的手部装甲，来人正是特斯拉。
满身尘土，衣服大片破损，露出了大片的肌肤以及令人害羞的地方。
比起这个更令人在意的是，洁白的大腿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
虽然用绷带止住了血，大量渗出的赤红依旧吓人。
她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紧咬牙关一路来到神社。
“西琳，能拜托你帮忙治疗吗？”
德丽莎将特斯拉搬到沙发上，着急道。
“看来没需要的话，我永远不会被你记起呢。”
“抱歉，第二次崩坏那时，真的有很多误会。”
“道歉的事以后再说，拜托了！”
“哼，你这副焦急的姿态令人欢喜，作为报酬，勉强破例帮你一次。”
柔和的光芒闪过，动用静谧宝石的权能，花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特斯拉的伤势几乎痊愈。
“别急，先喝点水。”
“谢谢，比起我解释，你们看这个就明白了。”
恢复过来后，特斯拉拿出了一组照片。
“天命空港....？”
只见照片中大火漫天，女武神们与崩坏兽展开战斗。
“啊不是，是下面那张。”
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特斯拉解释道。
“听说奥托那混蛋被奇怪的女人给杀掉了，地上一堆奇怪的羽毛，现在天命是主教秘书琥珀掌权。”
“爷爷死掉了？”
“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口快。”
意识到奥托是德丽莎的亲人，特斯拉立即道歉。
“你会讨厌他是应该的，比起这个，下面这张图片是什么意思？”
图片上是无垠的沙漠。
一半火焰冲天，另一半雪封万里。
第一卷 : 第二百四十六章 新的目标
“双律者降临，这还是第一次。
难怪几天前你们会火急火燎离开。”
倚靠在沙发上休息，特斯拉摇头道“那时候不一样。”
起初，只是中东地区的逆熵分部发生混乱。
她们没在意，但很快传来了新的消息。
崩坏夺取了城市。
没有毁灭，而是将其占领，变成了类似于基地般的存在。
崩坏一向以破坏为目的，所有行动都是围绕这点进行。
因此这个举动令人很在意，于是乎她们两人前去实地调查。
结果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望不到尽头的荒漠被冰焰分割，两名律者直接在降落点堵截她们。
就像是魔王堵新手村门口，游戏根本不可能进行下去。
“然后就狼狈逃窜回来了？”
西琳调侃道。
“如你们所见，情况很糟糕。”
部队折损，爱因斯坦不知所踪，瓦尔特无法成为有用的正面战力单位。
因此特斯拉只能来这里求助。
“偏偏这种时候主教被杀，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芽衣总结目前的情报，思考道。
三天前，两位律者占领了中东沿海某个小国。
两天前，天命空港发生动乱，主教被刺，凶手不知所踪。
同时，逆熵两位博士在降落调查时被律者阻拦，一个跑了回来，另一位却失踪了，或者说生死不明。
“我倒觉得他没那么容易死。”
德丽莎表现很淡定，她很了解奥托老狐狸的本性，狡兔三窟是奥托的标配。
有时候她会怀疑，世上真的有人能杀掉奥托吗？
“我愿意提供帮助。”
对抗崩坏是女武神存在的意义。
尤其是崩坏的代行人，律者，她们更没有退缩的理由。
芽衣几人也表示没问题，这让特斯拉松了口气，大家果然很靠谱呢。
“太着急，这事有待商榷。”
梓瑶表示否认，摇头道。
联想起几天前梅比乌斯发来的乱码讯息，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普通律者还好说，她们这个阵容对付起来不是难事。
问题在于，真的是普通律者吗？
“都怪我事前调查不够充分，不能给你们有用的信息。”
特斯拉自嘲道，语气跟往日相比变化很大，显然爱因斯坦失踪对她有所打击。
“有用的线索....确认有，不对....可能是我的错觉。”
“那两位律者可能具有知性，并不仅仅是破坏，她们在图谋着某个目的。”
否则也不会占领，并控制城市。
“事后酬劳记得算一下。”
梓瑶同意道，她的加入无疑让特斯拉升起了希望。
“太感谢了，回头我送你一只新开发的泰坦，请无比....”
“好疼。”
少女脸色煞白，手掌心被捏出了深色的红印。
特斯拉连连道歉，这才放手。
因为太着急，她忘记了自己的手部装甲劲很大，会伤害到别人。
脊背忽然闪过一抹凉意，西琳瞪了她一眼。
少女随后牵起梓瑶的手，帮其治愈伤势。
老实说，梓瑶不太想掺和这趟浑水。
她有种很不妙的预感。
但反过来说，如果不去亲自确认一下是什么东西，就心安不下来。
第一卷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冷静才是重点！
“现在还不是出发的时候。”
特斯拉摇头道，“中东目前情况复杂，天命没有介入，世界蛇也无动于衷。”
“你不着急吗？”
“这是杨的指示，越是危机越应该冷静。”
瓦尔特发来讯息，首先是对特斯拉活着回来表示慰问，随后让她们别轻举妄动。
做为重要的战力，尤其是存在律者的队伍，绝不能贸然行事，至少不能冲在最前面。
逆熵接下来会派专门的人员去调查，少女们只需待机等待指令就好。
低情商的说，就是派一部分的人冒险送死，查明情况。
“放心，是很先进的谍报机器人。”
见少女们表情复杂，特斯拉连忙解释道。
逆熵还是比较人道的，不会像世界蛇那样草菅人命。
“发生这样的事没人能预料到，我希望大家能开心一点。”
不幸中的万幸是，爱因斯坦的信号没有完全消失，她大概还活着，只是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总共三位律者，一位S级女武神，想到能够获得她们的帮助，特斯拉心情平静了许多。
“嗯，我们耐心等待消息。”
德丽莎点头道，表示赞同。
为了让特斯拉得到更好的休息，她主动让出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安置着全神社最柔软的床铺。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两天。
逆熵那边仍无新消息，让她们继续等待。
一鼓作气，再而衰，继而竭。
从一开始的紧张感拉满，逐渐又回到日常的状态。
特斯拉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浓重，时不时就会打开通讯器查看信息。
但明面上，她还是装作冷静，让所有人保持平常心。
生活重新继续。
就像是没写完论文跑去玩游戏，心中提着负担，无法全身心投入。
布洛妮娅和琪亚娜决定相互帮助，熟悉律者的权能与力量。
芽衣尚未能完全掌控体内的征服宝石，仍是普通的女武神。
但她并不气馁，而是坚持进行最基础的剑道练习，争取自己能派上用场，而不是累赘。
更何况，根据遥远的记忆，她迟早能获得雷之律者的力量。
第六天早晨。
结束训练，芽衣回来时遇到了坐在门外的琪亚娜。
少女双手撑着台阶，表情郁闷，包裹着白丝的小腿轻轻摇晃，玛丽圆靴不时撞到门槛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训练辛苦了，芽衣。”
她强迫自己勾起笑容，问好道。
“闯祸了？”
“没有啦，只是，有一点点的想不明白。”
琪亚娜先是犹豫，随后说出了自己郁闷的原因。
按照轮班，昨晚是她陪梓瑶睡，明明关系很融洽，十分有恋人的感觉。
但不知道为什么，中途一半梓瑶忽然生气了，用被子当界限，跟她分床睡。
“你不会说了些很过分的话吧？”
“怎么会，只是很平常的聊天而已。”
琪亚娜仔细回忆少女生气前，自己说了什么。
除了希望对方能嫁给自己以外，好像确实没什么？
“还是说，上周我们玩的太过头了，所以生气了？”
望着芽衣离开的背影，草履虫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笨蛋，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
布洛妮娅像鬼一般出现在旁边，脚步无声无息。
“是什么，快告诉我！？”
以零食作为交换，琪亚娜连忙询问道。
“很明显的，连秘密都不是的秘密。”
少女弯腰道，面带腹黑的笑容。
她不打算说出来，毕竟，谁不希望自己能更近一步。
尽管目前是和谐相处，但毫无例外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请慢慢感悟，布洛妮娅先去练习了。”
“小气。”
琪亚娜不满道。
随着清晨的雨露和凉风消失，太阳升起，时针走到九刻。
房间中，梓瑶面对镜子，用嘴巴咬住发绳，双手抬起整理长发。
依旧是一贯的黑长直发型，唯一不同的是，她会缠两根侧辩，既保持美观好看，又能防止吃东西时头发掉进碗里。
不得不说，长发打理起来好麻烦。
光是洗个头就要十几分钟，步骤复杂，吹干时还不能怼着个地方往死里吹，不然会干枯分叉。
自己似乎早已习惯女孩子的举止，仔细一想，似乎来到这个世界时就这样了。
变成了gal操控的主角什么的，啊啊，当初就不应该恶趣味建女号。
除了剧情有些差别外，基本没变化，还坑了自己。
比如某些情人节活动，还被称为‘老婆’什么的。
早上时，那只草履虫甚至表示要娶她。
虽然不是什么大男子（女子）主义，一想到自己是下面那位，就感觉....不是很能接受。
总之，不能再让她们欺压自己了。
从现在做起。
第一卷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多出了奇怪的零件（一）
琪亚娜总是自作主张把她当老婆，嗯....应该敲打一下。
芽衣一直很贤惠，只要不惹她生气，一般不会很强硬。
至于布洛妮娅....
说曹操曹操到，刚想起她的名字，敲门声就响起。
打开门，和预想中的那般。
布洛妮娅按时到来，就像个人型闹钟一样，从不误时。
每天的这个时间，她都会过来，邀请梓瑶帮她练习律者的力量。
十分默契地，两人无言，并肩来到神社后院。
不远处是竹林，芽衣练习剑道都会去哪里，能够让内心宁静。
后院则是空旷的一大块空地，再往后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徐徐水流声十分悦耳。
角落里放着一堆奇奇怪怪的武器，这都是布洛妮娅构造出来的。
所谓理之律者的能力，便是了解物体构造，运用权能将其重现。
需要的知识之复杂繁多，远超想象。
梓瑶需要做的，就是帮忙尝试布洛妮娅造出的东西，然后给出评价。
嘛，多数时间只是单纯的陪着她而已。
“姐姐，给。”
今天，少女造了一把新的柯尔特手枪，跟梓瑶抽到的特供版长得一模一样。
“布洛妮娅改进了膛压，还有适合的口径，对付一般的崩坏兽没有问题。”
“姐姐还记得半个月前吗，你在舰艇受伤那次。”
“老实说，布洛妮娅不希望你再用那把危险的武器，它给人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那抹浅灰色，让人脊背一凉。
用就算了，而且还拿不稳，幸好只是扭伤手，万一伤害到自己怎么办？
这份顾虑，考虑到照顾梓瑶的面子，布洛妮娅选择藏在心里，只是间接的警告。
“不使用一下吗？”
“有点心里阴影。”
回想起昨天，试验武器时幸好扔的快，否则就得拿着断掉的手指去找西琳了。
“对不起，布洛妮娅也没想到会那样。”
“姐姐放心，这次的作品我研究了很久，绝对合适你。”
降低了后坐力不说，还提升了穿透，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律者的力量。
“而且，我还拜托了西琳姐。”
说着，她拿出一枚小安瓿瓶，里面流淌着幽兰色的光芒。
“即使受伤了也能修复，请放心好了，用不上的。
布洛妮娅舍不得姐姐受伤。”
一边说着，布洛妮娅一边坐到梓瑶腿上。
她很喜欢这种被抱着的感觉，会有一种令人想眯起眼睛休息的安心感。
四周寂静无人，就算有，也不会影响她接下来想做的事。
凑近姐姐的脸，能清楚感受到微微加速的呼吸声，带着湿润的温度吹拂而来。
闭上眼亲过去，不料刚刚接近，樱唇便被少女竖起食指挡住。
“根据统计学调查，亲密接触能够提高幸福水平，以及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现在不可以，布洛妮娅，要好好听姐姐的话。”
梓瑶已经决定好了，从今天开始，一切都要她主动才行。
然后潜移默化的改变三人的习惯，让她们顺从自己，从而脱离【妻子】的身份。
“呜....”
手指被洁白的虎牙轻轻咬住，忽然的刺激让梓瑶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这一周来都没什么亲密接触的机会，布洛妮娅不愿就此结束。
借着梓瑶分神的刹那，布洛妮娅双手搭住她的肩膀，挺直腰杆，成功地一亲芳泽。
“呼哈....再这样弄，下次姐姐就不陪你出来了。”
布洛妮娅毫不在意，转移话题道“今天早上，琪亚娜一个人坐在门口发呆，她惹姐姐生气了吗？”
“有点，姐姐不太喜欢主动过头的笨蛋。”
一语双关，既回答了问题，又责备了布洛妮娅。
“可是姐姐很少主动，大家表面不说，心里却是很着急呢？”
说着，布洛妮娅想抱住梓瑶，却被推开了。
“再做下去姐姐可就生气了？”
梓瑶很对付不来女孩子，尤其是非常主动的那一类。
于是乎，她直接摆出了姐姐的名头。
布洛妮娅大概猜到了梓瑶在想什么，少女倒是不在意谁是妻子，不过看到姐姐闹别扭的模样，忍不住想去欺负。
“嗯，我道歉，不应该悖逆姐姐的意愿。”
“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见布洛妮娅郑重的想弯腰道歉，梓瑶连忙阻止。
“姐姐是不是在想，如果自己不是女孩子就好了？”
“诶？嗯....有这样想过。”
“布洛妮娅还记得上周的约定。
尽管姐姐没完成，但我很开心，决定帮一把姐姐。”
“布洛妮娅不在乎自己是新娘还是姐姐的丈夫，但芽衣她们可能不这样想，所以布洛妮娅愿意帮姐姐，去折服她们。”
“作为条件，只要姐姐心里给我留一块位置就好。”
俗话说，针对需求，精准切入。
因为被命中了痛点，梓瑶完全忘了刚才被强吻的事。
说话间，布洛妮娅悄悄了打开存放有静谧之力的安瓿瓶，倒在梓瑶身上，同时调动理之律者的力量。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布洛妮娅暗暗想道。
第一卷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多出了奇怪的零件（二）
今天依旧是没有音讯的一天。
不过听瓦尔特说，调查今天内就能得到初步结果。
若后天再得不到消息，那么就只能让她们出动了。
度过了相对平和下午。
期间，梓瑶总觉得身子热热的，经常会口渴，因此喝了不少水。
“今晚是布洛妮娅呢。”
按照轮班，昨天是琪亚娜，今天则轮到她。
这件事是少女们共同商量的结果，梓瑶的意见很明显的被无视了。
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间不好吗？
梓瑶无奈道，拿起杯子又喝了口水。
“我不反对自由恋爱，但作为曾经的老师，我希望大家的交往能健全一些。”
“希儿觉得，其实德丽莎姐姐跟瑶姐姐还挺般配的。”
她想起在量子海时，身着绒袍襟衣的德丽莎会悄悄跑过来看她们。
“不，希儿，那其实不是我.....”
德丽莎有点苦恼，该怎么解释观星和自己完全不是一个人呢？
“而且，我和她才不般配。”
她脸红道，自己只是作为老师、朋友、同僚...提出更好的意见而已。
经过商量，大家确认三天后出发。
希儿负责留守神社，其余人结成小队，由经验丰富的德丽莎担任队长，梓瑶作为顾问。
德丽莎听到这个分配方式，表示疑问，为何不让梓瑶做领队。
瓦尔特无奈道，这只是个编制上的名头，私下随她们分配任务。
主要目的是说服逆熵的人，尤其是高层。
大家对于律者的加入心存忌惮，半个月内，瓦尔特受到了不少人的抗议，表示养虎为患，律者是极其危险的存在。
更别说让一个连名头都不知道的女孩子担任队长了。
相比之下，让经历过第二次崩坏，战绩显赫的S级女武神德丽莎来负责显然靠谱很多。
这是她们加入逆熵后的首次行动，事关逆熵内部的看法，因此不能怠慢。
“原来逆熵跟天命不同啊，盟主的权力不是绝对的，还受到各个方面的制约，想想就不舒服。”
琪亚娜若有所思道，理解了瓦尔特的意思。
“琪亚娜。”
“诶，咋了？”
“没什么。”
只是有点感叹。
方才少女的呢喃被德丽莎全部听到了。
换做以前，少女应该会惊疑“盟主不是老大吗？”，“当家的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吗？”。
而现在，她却会认真思考问题背后的原因。
一下子变了那么多，像是阔别多年不见的好友，既熟悉又陌生。
学生能够成长，她当然很高兴，但渐行渐远的距离又让人有点失落。
如此想着，她悄悄看向不远处的梓瑶。
这一切，一定多亏了她。
入夜。
房间中，梓瑶再次喝完一杯水。
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
“梓瑶姐姐你只是累了，请好好休息吧。”
布洛妮娅抱着枕头坐到床上，微笑道。
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自然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惊喜揭晓太快就没意思了。
敷衍梓瑶几句后，她伸手按下开关，房间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
月光均匀洒落，透过木窗，斜射进来，为房间蒙上淡银色的氛围。
悉悉索索....
被子里满是姐姐的香味，让人十分安心。
掀起被窝一角，她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示意一起睡。
刚睡进去，少女就蹭了上来。
梓瑶习惯性地侧过身子，顺势将布洛妮娅娇小的身躯揽进怀里。
趁这几年还能当萝莉搓，长大后她就抱不住了。
“晚安，姐姐。”
不像总是有歪心思的琪亚娜，布洛妮娅很单纯，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满足了。
优点很单纯，缺点是太单纯了。
能够毫无廉耻心，脸不红心不跳的在公共场合亲密接触，甚至一脸平淡的问‘要做吗？’这样的话。
本人没有一丝自觉，认为这是很重要的事。
羞耻的话从少女的口中说出，却带着奇怪纯洁感，好似小女孩对世界未知的好奇，令人听后不禁自愧。
抛去布洛妮娅的三无性格，一定要找个确切的形容词，那一定是【电波系】。
这不禁让梓瑶疑惑，理之律者核心真的修复好布洛妮娅的身体了吗？
思考间，意识不断朦胧。
睡魔悄悄侵袭，将零碎散乱的想法彻底拖入了梦中。
一夜无话。
天刚蒙蒙亮，梓瑶就醒了过来。
不是因为她喜欢早起。或是有什么要坚持做的东西。
而是因为胯间有点难受，有种奇怪的感觉。
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陌生中参杂着熟悉。
掀开被子的瞬间，看到问题根源后，梓瑶僵住了。
睁大眼睛，她不敢置信的捏了一把。
啊？
我这是在做梦吗？
不应该出现的零件，居然回来了？？
扯紧裙子，用手紧紧压住，梓瑶俏脸染上红霞。
比起高兴，更多的则是愕然，不知所措。
打个比方就是，整天在网上让别人来透自己的口嗨怪、雌小鬼，突然房门被敲响，沙雕网友提着一盒雨伞找上了她，后面跟着几个群友，等着一起开imprat。
“姐姐....”
熟睡中的布洛妮娅呢喃道，挪动身子往梓瑶身上靠。
现在的姿势很糟糕。
布洛妮娅毫无防备地背靠着她，躺在她怀里。
因为是抱着的缘故，右手有点麻。
能十分清楚感受到少女柔软的身子，浅灰色的发丝散发着清新的发香味。
......再靠近一点就顶到了。
绝对会造成误会的！
掀开被子一角，梓瑶想偷偷钻出去。
绷的太直，同时还被压住，令人十分难受，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有可能会犯罪。
然而，怀中的布洛妮娅却仿佛预知到她想离开，贴的更近了些，压住了她的手。
“！”
突然传来的温暖触感让紧张的瑶发出了悲鸣。
她绷不住了，不再压抑动作，快速从被窝中脱身。
剧烈的动作，自然吵醒了熟睡中的布洛妮娅。
“姐姐不舒服吗？”
见梓瑶背过身，不让她看正面，布洛妮娅故意问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出了不少汗，姐姐去洗个澡。”
“布洛妮娅也觉得很热，正好跟姐姐一起。”
“不行！”
梓瑶果断拒绝道。
现在的她内心很乱，还没缓过来。
要是一起洗澡，绝对会暴露的。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章 姐姐你也不想....
淅淅沥沥。
打开阀门，水流倾泻而下。
伸手阻断，蓄满手心，抬起来轻拍在脸上，水顺着脖颈流下，浸湿了衣服。
清醒了不少。
镜子中的少女头发有点乱。
底子出色，天生丽质无论怎样打扮都会很好看，丝毫不影响少女的姿色。
然而，浅白色的睡裙之下，却有着谜之突起。
这不是美少女应该有的零件。
她冷静下来了，身体却没冷静下来。
轻薄的睡裙，完全无法遮住其存在，反而若隐若现更加凸显。
打开衣柜，衣服清一色的都是裙子，且都很薄，根本藏不住谜之突起。
无奈下，梓瑶只好换上巫女服，绯红色的袴裙质地偏硬，刚好能掩盖。
离开浴室，刚回到房间梓瑶就愣住了。
只见布洛妮娅一丝（喵）不挂，端坐在床上换衣服。
见到梓瑶后她还露出微笑，轻道一声早安。
“嗯....早。”
微微弯下腰，梓瑶的走路姿势有点别扭。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她有问题。
“姐姐月事来了吗？”
放下手中要换上的衣服，布洛妮娅来到梓瑶面前，关切道。
一边扮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边悄悄欣赏少女的表情。
搞这么一出，梓瑶弯腰的幅度又深了几分。
她捂住小腹，“姐姐肚子不舒服。”
“记得按时吃药，大概明天就好了。”
装模作样翻了一下柜子，布洛妮娅拿出一个小药瓶，里面其实装的是糖果。
正如她所言，梓瑶的奇怪变化明天就会消失。
“真是的，要好好穿上衣服，不要学琪亚娜。”
梓瑶移开视线，将床上的衣服丢给布洛妮娅。
像是打了败仗逃跑般，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迅速离开房间。
“姐姐还真是可爱呢。”
换完衣服，来到神社客厅，芽衣早早准备好了早餐。
梓瑶坐在凳子上的姿势很别扭，双膝夹紧，同时变得很在意她人的视线。
琪亚娜没发现她的不对劲，一如既往的黏人。
“瑶，待会儿要一起玩卡莲幻想吗，我昨天的训练量超额完成，今天可以彻底放松一下！”
双手抱住少女的手臂，琪亚娜邀请道。
“今天没空，对不起呀。”
“诶，你昨天不是说今天很方便吗？”
“发生了一点小变故....”
梓瑶无奈道，当然，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叶公好龙。
想着反推少女们，不当弱气的那一位。
可真正有资本教训得寸进尺的笨蛋琪亚娜时，自己反而接受不来。
当今之计，还是想办法先解决掉这个问题。
她虽然喜欢美少女，想变回男孩子，但不代表自己要当futa呀！
龙被点睛的那一刻，叶公慌了。
她也一样。
“总是动不动低头，姐姐生病了吗？”
细心的希儿首先发现问题，担忧道。
“早上穿衣服有点匆忙，担心会不会太乱了，头发也没扎好。”
梓瑶撒谎道，实情可不是什么能对单纯的希儿说出来的内容。
又有谁能想到，如此美丽可爱的巫女小姐，裙子中竟然藏着吓人的东西。
“请放心，梓瑶姐姐很好看，连希儿都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套衣服确实很适合梓瑶....”
连德丽莎也给出了不错的评价。
此时，梓瑶想起了服装属性，【+2精神力，+2魅惑】，不禁感到头疼。
难怪会不时有视线偷偷看自己。
来到外面透透气，不料遇上了芽衣，少女希望她能够手把手再教一下剑术。
梓瑶选择婉拒，她只想找到特斯拉，虚构一个朋友，好方便她询问自己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从早上到现在，快一个小时了，身体还没冷静下来。
这也太离谱了吧？
默念质数，梓瑶挑了个安静的地方，呼吸新鲜空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否则的话，连走路都是问题。
总不能一直弓着腰吧？
“嗯呵呵....梓瑶姐姐。”
“....布洛妮娅，你走路完全没声音的吗？”
刚休息不到十分钟，布洛妮娅如同闪现一般，突然出现在身旁。
梓瑶一边稳住姐姐的风度，一边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布洛妮娅对她说了奇怪的话。
说是要【履行上周的约定】.....？
？
思路顿时通畅。
“我身上的变化，跟布洛妮娅有关吗？”
梓瑶含蓄的问道，隐藏了部分信息。
“嗯，毕竟是约定。”
“姐姐真的不想让芽衣和琪亚娜她们，发自身体和内心愿意当你的妻子吗？”
布洛妮娅也没打算瞒着，说了那样的话，她分明就是罪魁祸首嘛。
只不过，一向聪明的姐姐现在才意识到，她还以为起床就要被质问了呢。
“至少不是这个方式。”
梓瑶拒绝道。
“能不能———”
“对不起，姐姐，那是办不到的。”
话还没说完，布洛妮娅强先解释道。
“至少明天早上才能消失。”
看到布洛妮娅真心想要帮助自己的模样，梓瑶想责怪，也生不起气来，只得叹息。
算了，维持这个绷紧的状态一天，也不是做不到。
“姐姐，盟主发来了最新消息，大家都在大厅里等着你回来。”布洛妮娅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并不是单纯来看乐子的。
看到少女那么烦恼，她开始于心不忍。
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呢？
“什么东西消失呀，你们在说什么？”
拐角处，琪亚娜一脸不知情走出。
她一路跟着布洛妮娅来到这里。
“坚果棒巧克力。”
布洛妮娅面不改色的忽悠道。
“姐姐，我们回去吧，大家还在等着。”
说罢，她牵起了梓瑶的手。
回到大厅，琪亚娜这次无论说什么都要坐梓瑶旁边，
“不行，琪亚娜你最后一科修完了吗？”
只要再完成最后一科的考试，少女就算是勉强临时毕业了。
被德丽莎搬出学业这个理由，琪亚娜只得放弃。
为了不让少女再有机可乘，她和希儿靠在梓瑶左右两边，十分贴近。
平时很少注意到的，独属于少女的柔软与体香，莫名非常在意。
连带着冷静不下来的身体，令人感觉真的要藏不住了。
之后的时间里，梓瑶身子僵硬，面对任何对话都是支支吾吾的。
“姐姐，请坐这边来。”
少女一副提心吊胆担心被发现的模样，加上忍耐带来的难受，布洛妮娅有些看不下去了。
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一路走到少女勉强，牵起她的手。
“诶？”
压低身子，尽量不暴露，梓瑶奇怪布洛妮娅这是怎么了，顺从着她一路来到柜台前。
这个位置刚好跟其他人的位置是反着来的，阻挡视野，距离也不算远。
随后，布洛妮娅向德丽莎表示，她要暂时离开一会儿，紧接着转身离开大厅。
“嘘————”
梓瑶正疑惑之际，桌下忽然传出布洛妮娅的声音。
“姐姐，你也不想自己的事情被大家发现吧？”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一章 S级任务
“姐姐辛苦了。”
梓瑶完全变成了蒸汽姬，眼神涣散，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冲击实在是太过刺激，令她全身提不上劲躺在椅子上，樱唇微启，颇有种被玩坏了的感觉。
不幸中的万幸是，多余的零件总算是消失了。
“布洛妮娅，你在干什么呀？”
“卸载多余补丁。”
“诶....？”
明显就是敷衍。
琪亚娜不满道，怎么人人都觉得她很好应付。
“又在偷偷跟瑶亲热，耍无赖，明明说好瑶公平的！”
“先到先得，请等下次再来。”
“或者你不介意的话，布洛妮娅愿意重新邀请你。”
“才不要，现在已经迟了。”
总觉得两人发生了什么，但是没有证据。
“姐姐，我们走吧？”
抱住梓瑶的手，布洛妮娅微笑道。
“还请以后不许再这样作弄，不然姐姐真的要不开心了。”
目送琪亚娜离开的背影，梓瑶不满道。
两人刚才什么都没做，布洛妮娅用残余的力量，帮她强行改变了回来。
至于这个过程....不说也罢。
“姐姐其实只要忍耐一天，明天就自动消失了。”
“强行取消的话，可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布洛妮娅，你的常识真的很奇怪。”
没有就没有。
有了反而才残念吧？
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她都不太能接受这种变化。
又过了半个小时，逆熵那边终于发来了消息。
“认真的吗，这种情况连前文明都未记录过。”
特斯拉听后脸色发白，反过来质问瓦尔特情报真实性。
“崩坏占领并控制了城市，里面的居民却安然无恙么？”
被问及看法，梓瑶沉思道。
不伤害或是破坏，反而将城市纳为己有，作为据点。
同时地，它们还散布消息，邀请人类来到城市中。
消息越传越广，周边地区与崩坏有关的事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根本压不住消息。
现在的情况是，全世界陷入了怀疑中，崩坏存在于世的事情很快将会成为纸张包不住的火。
之所以消息能流传的那么快，恐怕也跟天命不再压制有关。
这两位突然降临的律者，智商超远某位只会搞破坏的西琳，放着不管绝对会出大问题。
“她是谁？德丽莎呢？”
行政人员询问道，其他人还好说，梓瑶的资料完全是一张白纸。
显然的，似乎所有人都很在意她的看法。
“请相信我们的顾问。”
瓦尔特没有多解释，语气有些强硬，不想在没必要的事情上多费口舌。
“明天的行动请各位小心，天命空港陷入混乱，似乎是新一骑律者所为。”
根据动向，它很可能会来到中东。
其能力十分诡异，连主教奥托都死在了其手上，还能在女武神的围攻下全身而退。
将所有相关资料发送过来，简单吩咐几句后，他切断了通讯。
“三骑律者....”
德丽莎捂住嘴，惊讶不已。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情绪，仅仅一通影像通话后就维持不住了。
梓瑶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在gal任何分支线中都不会一下子落地好几个律者。
当蝴蝶扇动翅膀，某个重要的结点被改变，事像的连环之锁环环相扣，将时间带到了一个全新的拐点。
“任务难度判定为S，没关系，能应付。”
布洛妮娅坐在梓瑶大腿上，点头道。
这次逆熵会在后方全力支援她们，而不是单打独斗。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二章 小夜曲
“芽衣，晚安。”
夜晚，吹干头发后，梓瑶钻进了被子中。
明天她们要去中东执行任务，早睡早起，能空出更多准备的时间。
“混了药的红糖水，希望你月事能好一些。”
芽衣捧着一杯看起来像红茶的热饮，来到梓瑶面前。
早上时，细心的她发现了梓瑶状态不太对，特地询问了布洛妮娅。
“嗯，谢谢。”
回想起早上的事情，梓瑶脸颊又一次开始发热。
不是月事，而是其他原因、
嘛，总结来说，都是身体出问题了。
幸好布洛妮娅及时收手，认真负责地进行善后工作，否则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虽然不太喜欢，但偶尔来一次似乎.....也不错？
“明天前往任务地点之前，我们要回一趟圣芙蕾雅雪原。”
“温蒂和姬子她们都很想你，趁着奥托不在，我们可以偷偷跑回去一趟。”
这份心情该怎样描述呢？
明明是学园里的学生，她们却不能正大光明进去。
琪亚娜目前仍是被天命通缉的状态，她们这些人自然也被拉入了黑名单。
好似犯了错的小孩子，在家附近不断徘徊，不敢走回去。
“说起来，还是没符华的消息吗？”
“三个月前，班长最后一次出现在天命旧部。”
那时，空之律者西琳的侍从贝纳勒丝从西边飞来，据女武神们说，似乎是符华挡住了它的进攻。
之后梓瑶死去，西琳逃走，贝纳勒斯也跟着不知所踪。
“希望她平安无事。”
打开小橘灯，窗外一片漆黑，今晚没有月亮。
芽衣坐到床边，解开发绳，细致地扭好睡裙每一个扣子。
梓瑶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刷着手机，浏览懂乎最新的趣闻。
【多地出现怪兽目击事件，为什么一直以来没人发现？】
这个话题热度非常高，后面跟了十几条与中东有关的Tag。
下面还附有图片，点开一看，一只巨大的骑士级崩坏兽站在街道上，四周破败不堪。
【您来到了没有知识的荒原】
点开评论，正想看看网友是怎么讨论的，回答瞬间就没了。
“.....”
这很有互联网特色。
再往下翻，不少人都对存在崩坏这件事提出了论证。
相信再过不久，这些被隐藏在暗地里的事情将会全部暴露在阳光之下。
浏览中，梓瑶发现有一个答主的粉丝量很高，回答在这个话题中点赞排名第一。
【世界尽头的莉爱亲：所以说要相信我呀，律者和崩坏真的存在哦，这可不是什么ai合成的特效视频。】
主教一死，天命果然乱了啊，连这么煽动性的账号都没封掉。
高度的独裁统治，大权把握。
一旦当权者退去，混乱是必然的。
“他会死？怎么可能。”
梓瑶呢喃道。
现在奥托也藏到了暗处，事情开始麻烦起来了。
“原来瑶也关注了莉爱亲？”
进入温暖的被窝中，被窝中的暖意让人很舒服。
空调释放着冷风，她们两人缩在被子里。
一边开空调，另一边却盖被子，让人哭笑不得。
一开始芽衣并不同意，后来想了想，盖被子两人能够更亲密，反而是件好事。
习以为常之后，她也沉迷于这种坏习惯中了。
“莉爱亲？”
“诶，你不知道？”
“一年前，那个很火的视频就是她发的。”
“那玩意居然能找到源头，抓到了吗？”
初来这个世界，呆在长空市时，因为她服用了能够提高精神力的回溯药水，继而引发了自己被奇怪的视频曝光。
多数人只是当成合成特效，只有天命乱作了一团，因为他们十分明白这东西是真的。
即使到现在，天命仍在寻找视频上的白发女孩。
可爱、美丽、与娇弱的外表不相称的强大。
随着崩坏这个话题讨论的人越来越多，【世界尽头的莉爱亲】乘上了这股热度，爆涨几十万粉丝。
“没抓到，她好像只存在于网络上，听说逆熵也找了好久。”
点开莉爱亲的个人主页，上面贴了无数张让梓瑶顿时愣住的照片。
泳衣、女仆装、水手服....
少女仿若专业的模特，摆出合适的姿势，镜头咔嚓一下，固定住了时光。
无需任何后期，单是素颜便能勾人心神。
“一定是ai合成的。”
毫无疑问，上面的人是自己，只是单纯换了个发色而已。
但是，她绝不可能穿那么女孩子气的荷边泳装，还对着镜头露出笑容，手放在胖次的松紧绳上，彷佛一扯就会掉下来。
像这样的照片，芽衣保存了几十张。
“芽衣，听我的话好不好。”
“———把那些相片删掉。”
一想到芽衣保存着这些照片，梓瑶想死的心都有了。
沙雕网友暂且不说，反正人家又不认识自己。
但身边的人不一样，举个例子就是，写涩涩小说被家人知道，试着去询问，却得到了意味不明的微笑。
那种羞耻到极致的感觉，先是血压猛然上来，一阵失神。
随后心脏距离搏动，将意识拉回现实，脸红的不成样子，恨不得用脚趾当成抠出三室一厅。
脑海里不断想着，如果能直接消失就好了，带着这些黑历史。
“很好看呀，也没有很过分的内容。”
将手机盖在胸部上，芽衣阻止了梓瑶删除相册的动作。
“而且我觉得不像合成的。”
“我就在你面前，只要看着我就好。”
噗通———
少女着急的可爱模样让芽衣的心悸动了一下。
“啊，我是说，如果芽衣想看的话.....”
不对，自己怎么又变成这副小女生的模样了。
恋爱脑害死人，梓瑶一边吐槽自己，一边马上转变表情。
“咳咳，总之，如果芽衣删掉的话，我愿意给小小的奖励。”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不行。”
芽衣摇头拒绝。
“诶？”
梓瑶不擅长强硬，一旦对方拒绝，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瑶，你也不想这些照片被大家看到吧？”
又来？
同样的话，一天听到了两次，梓瑶动作顿时僵住。
“芽衣，今天有点晚了.....”
“在想什么呢，我不会强迫人。”
想到奇怪的事情，芽衣的脸也跟着变红。
“最近瑶一直在看别的女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偶尔也能看看我。”
甚至算不上请求，她用言语表达了自己的落寞。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三章 小夜曲（二）
最近....是不是玩的太开了？
明明可以好好休息睡觉，却做了多余的事情，不得不再洗一次澡。
沉入梦乡中时，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梦魇侵袭，五感坠入漆黑的黑暗中。
半夜。
梓瑶忽然睁开眼，出了一身冷汗。
心怦怦跳，手心湿透了。
太阳穴发胀，头晕晕的。
梦中的画面挥之不去。
她站在一片废墟上，利剑贯穿小腹血流不止。
不远处的高台上，坐着一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灰色石雕。
其眼神彷佛能看透一切，在它面前，自己没有一丝秘密，连同身子在内全部被看了个遍。
令人恶心。
像是被黏滑的触手侵犯似的，不对，比触手还令人作呕。
即使醒来，那抹恶心感仍挥之不去。
在那之后，Gal一幕又一幕的结局cg闪过，尽是些令人难受的收尾，彷佛在预示着什么。
来到室外，清冷的月光照亮了神社，不开灯也能看清楚道路。
呼吸新鲜空气，梓瑶冷静了许多。
打开系统，还剩*977水晶，有用的人偶一个都没有。
至于物品，除了御守和特供版柯尔特，其他东西都没啥太大的价值。
明天就要前往中东，没点准备可不行。
但是这点水晶，别说抽up了，连制作人偶的素材都凑不齐。
这时，梓瑶发现了自己很久没有理会的区域。
【商店】
点击打开，里面只贩卖简单的日用品，比如衣服牙膏牙刷、还有小麦面包什么的。
“.....”
她嘴角一抽，还敢再不靠谱一点吗？
重新审视系统的功能，总共有三个模块。
第一是抽卡，第二是背包，第三则是商店。
在角落处有个不起眼的齿轮按钮，将其点开，原来是设置。
【版本号：114.5
基带版本：1.4
最后更新日期：未知】
鬼使神差地，梓瑶戳了一下版本号。
【再点击两次即可激活邮箱功能】
？？
认真的吗？
梓瑶还以为自己出幻觉了。
连续点击三次后，第四个模块出现了，邮箱左上角还有个经典的红点，让人忍不住想点进去。
【萌新奖励，请注意收取*1】
邮箱里只有一封邮件，能猜得出来，这是个没啥用的功能，难怪会被藏起来。
新手时期的奖励吗？
看到上面的日期，梓瑶思索道。
说起来，做完第一个，且唯一个的任务后，系统从没给过任何福利性质的东西，一上来就是地狱难度。
【叮！恭喜您获得*1024水晶、回溯药剂*1、忘却药剂*1】
【介绍：回溯记忆，提升精神力。请注意，使用该药剂有可能会唤醒关联者的记忆。】
梓瑶用过这个药剂，即使不去看说明也知道是干什么的。
倒是这个忘却药水，令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忘却所有记忆，所有属性强化20%】
好处很明显，弊端也很过分。
放弃记忆，变成一张白纸。
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得到的却只是两成的增幅。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这东西都不太好用。
不对———或许还真有点用。
望向头顶的明月，脑海里再度闪过梦中的画面，梓瑶忽然想到了一个计策。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四章 小夜曲（三）
天命空港。
几天前，这里还是一片火海和混乱。
转眼间，建筑修缮了大半，一切重回正轨。
若不是地面上有火焰烧焦的痕迹， 没人会知道几天前空港被律者袭击。
这一切多亏了主教秘书，琥珀。
临危接管权力，指挥女武神防御崩坏，进行修缮工作，以及其他地区的事务安排。
望着这一片有条不紊，幽兰黛尔眉头却未松。
“我相信丽塔的办事能力，但是，那可是能打败主教的律者，追猎难度会不会太高？”
比起这个，不如去把到处散播崩坏消息的【莉爱亲】给抓住。
她已经成为了主教的重点关注对象，由于行踪诡异，直到现在还没能找到。
“您身上肩负着更重大的任务，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
丽塔摇头道。
事情总要有人解决。
律者逃走了，必须有人去抓住它，而不仅仅是重修基地就完事。
“而且主教派了李素裳大人陪我执行任务，不必与律者针锋相对，只需跟住她就好。”
“我们还没搞清楚律者的能力，行事小心一点，丽塔，我有不好的预感。”
“明白，我会注意的。”
“也请幽兰黛尔大人多多留意，若见到紫小姐，请务必留住她。”
将月海市的事情禀报奥托，他一反常态地表示不用再寻找琪亚娜。
一开始只是在地藏御魂见过，以为是不存在的东西。
结果却见到了本人。
在月海市时还结结实实吃了一剑，看起来对方只是随手一挥，她却费劲了浑身解数才挡下。
“我正好也有话想问她。”
幽兰黛尔点头，接下了这个委托。
一个月前，在月海市的雪夜里，少女表示她们其实是家人。
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伴以少女认真的眼神，令她非常在意。
那不是说谎的眼睛，她敢肯定。
主教从未提到过她的家人，她也很少在意过。
从未拥有，因此不会知道失去是什么感觉。
然而，人心中总会埋有几颗种子，只需一滴雨露即可萌芽。
少女的一句话，勾起了她的疑问。
量子海时因为身负任务，没太多机会交流，这次如果能见到她，一定刨根问底，解答心中的疑惑。
“不过.....我还是有点难相信，主教说她是死去的夜莺，我明明亲眼确认她被千人律者暗算杀死。”
包括葬礼在内，她全程都在，确认少女的确是死了。
而且，如果紫小姐真的是夜莺的话，实力不应该会输给支配律者才对，是偷袭的原因吗？
..
北美逆熵特别支部。
神社内。
浑身酸痛，意识昏沉沉的。
从沉眠中睡醒，展开双眼，梓瑶发现房间待满了人。
德丽莎、希儿、芽衣.....
窗户外的阳光很刺眼，令她不禁眯起眼睛。
察觉到她苏醒，所有人都聚了过来。
“梓瑶姐姐，醒了吗？”
“恭喜姐姐，生出了个健康的女孩，你现在是一位母亲了。”
“啥？”
“呵，布洛妮娅开玩笑的，欢迎醒来，我的姐姐。”
布洛妮娅退去，德丽莎几人紧接着上前，询问梓瑶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睡了个觉，不至于吧？”
清醒之后，梓瑶想起昨晚自己服下了回溯药剂，然后感觉很困，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大家都很着急。”
图片:"prprpr",位置:"Images/1679494741-100324062-110096481.jpg"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五章 莉爱亲更新了！（一）
睡了一天一夜？
休伯利安号上，坐在休息室中，梓瑶望向窗外触手可及的白云疑惑道。
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的日期是23号。
【姓名：梓瑶
固有天赋：谜语人lv4，控偶师lv5
精神力lv7、筋力E、魅力A、体弱B
技能：瞬间强化EX】
精神力顺利升级到了第七级。
相比一级的100点，现在足足有一千四百。
法师的魔力自然是越多越好，使用强力的人偶或者是制作人偶，都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力。
现在使用初始人偶，大概能维持一小时左右。
实力谈不上很强，但借着夸张的火焰和短时间的爆发还是很唬人的。
“瑶，你把德丽莎....不对，你把观星丢神社里做啥呀，保护希儿吗？”
琪亚娜大方地躺在梓瑶大腿上，感受这份柔软与温暖。
“布洛妮娅也很想知道，还有，笨蛋琪亚娜请不要给姐姐添麻烦。”
“姐姐深眠了一整天，请让她放松会儿。”
“知道啦。”
琪亚娜恋恋不舍从少女白皙的大腿上离开。
“喂，耍赖，不是说好让瑶休息的吗？”
刚离开，布洛妮娅就坐了上去。
“根据计算，布洛妮娅体重非常轻，而且姐姐也很喜欢这样抱住布洛妮娅。”
“啊啊，两人感情真好呢，布洛妮娅作为后来者真的很嫉妒哦？”
语气带着一丝幽怨，说罢，她瞥了一眼琪亚娜的胸部。
“啧，当初是谁说我们是笨蛋情侣来着。”
琪亚娜双手抱胸，撇过头道。
这句话对布洛妮娅造成了不小的暴击，命中靶心。
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早一步对姐姐出手。
明明曾经在圣芙蕾雅的时候，她和梓瑶的距离十分的近，关系也算不错。
“那又怎样，姐姐签了合同，以后是要嫁给布洛妮娅的。”
“诶，是真的吗？”
“我也不太清楚.....”
布洛妮娅坐在大腿上，眯起眼睛蹭进自己怀里，梓瑶无奈道。
毕竟当时喝醉了，也没管合同上是啥，直接就签了。
“咳咳，说回观星的事———”
为了终止这个危险的修罗场，梓瑶转移话题道。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神社。
“怎么有两个德丽莎姐姐？”
希儿怀疑自己眼花了，房间中出现了两位相同的人。
一位身着绒襟锦袍，手持折扇，精神饱满。
另一位着穿着普通的常服，还有黑眼圈，显然没休息好的模样。
“这位是观星，她是梓瑶操纵的人偶。”
“虽说是人偶，但跟真人一模一样，别被吓到哦。”
德丽莎解释道，她挺喜欢希儿。
性格又好，又热爱学习，不像某只草履虫。
大家都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出发。
梓瑶表示还有事，需要稍等一会儿。
紧接着，她就唤出了观星。
“能请大家离开这房间吗？”
“可以倒是可以，怎么了？”
芽衣疑惑道。
“......”
梓瑶犹豫着没说话，大家都在看着她。
“接下来的事很重要，请务必记住。”
少女的脸浮上熏红，摆脱了纠结，下定决心道。
话音落下，观星躺到床上，闭上双眼。
梓瑶贴心地帮她盖上了被子。
“这又是哪出？”
特斯拉嘴角一抽，将一个重要战力放在神社中。
这里是逆熵保护的地盘，希儿其实不需要保护才对。
看到梓瑶脸红又严肃的表情，她没有多问。
“？？？”
单纯的希儿顿时愣住，脑袋轻歪，搞不懂是个什么状况。
只见少女坐在床沿俯身，亲了观星一下，而且是嘴对嘴。
“希儿，拜托你看家了。”
梓瑶努力地维持着平静的表情。
被那么多人看着，有种被家长和亲戚围观跳宅舞的社死感。
一言不发地上了舰船，她也没说明这个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
“这片大地充满我们所无法料想的事，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做出提前的准备与应对，这些点滴积累不断成长，最终会以意想不到的形式回馈。”
为什么要亲观星，为什么要留观星在神社.....
直到现在也是。
梓瑶闭口不谈。
既要她们记住，又不告诉她们原因。
“听不懂，但是感觉很厉害。”
琪亚娜放弃了思考，既然梓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
【叮！获得*12水晶】
上午十一点，休伯利安号顺利在圣芙蕾雅降落。
打开舱门，姬子和温蒂早已在下面等候多时。
去中东之前，德丽莎提出，不如顺路回圣芙蕾雅看看。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六章 莉爱亲更新了！（二）
路途最有意思的东西是路上的风景。
然而飞在高空中，只有数不尽的云层。
初见是很震撼，习惯之后也就那样。
看地面的话需要调高椅子，低头看太久容易脖子疼。
精神力顺利升到七级，多亏了回溯药剂，才能一下子增加那么多。
不过也有它的代价。
叮铃———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打开信息栏，名为【莉爱亲】的答主给她发了私信。
【有一个好玩的小游戏，能请你帮忙测试吗？】
梓瑶没有回话，而是打开主页，这位名为莉爱亲的人发了几十条与崩坏有关的回答，都有真实的配图，点赞数很高。
看来，崩坏事彻底瞒不住了呢。
当作天灾人祸来隐瞒，在这个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是不现实的，纸张毕竟包不住火焰。
这位叫莉爱亲的博主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主页最下面，是一个超过千万播放的视频。
白发女孩手持炎剑，折服了高傲的空之王女。
原本评论多是质疑，比如特效，或者是拍电影。
最近两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评论区清一色的变了，越来越多人相信事上存在怪物与名为崩坏的灾难。
因为系统一直在删除相关言论，所以评论区的回复多是抽象话，赢赢派、反串黑，以此逃避删除。
数量众多，系统删都删不过来，只能靠规则限制，于是乎导致大家不得不阴阳怪气讲话。
好中二，上面的人真的是自己？
点开视频，才看了一会儿梓瑶就有点绷不住。
【喂喂，在吗？（震声）】
滴滴，莉爱亲又一次发来私信。
【我知道你在看，再不回话，我可就要有小脾气了？】
梓瑶依旧已读不回。
不知为何，总觉得窗外的白云像是被固定了似的，一动不动。
【唔，我生气了，本来还想好好跟你商量。
既然不说话，那我可就把它安装进去了】
手机屏幕忽然一黑，随后跳到了安装界面。
安装程序的图标梓瑶非常熟悉，这不就是她玩的崩坏三galgame吗？
【你想要多少钱？】
梓瑶没有直接问对方是谁，而是发出这样一句话。
【我又不是黑帮，不图钱】
屏幕对面似乎闹了脾气，回复不冷不淡的。
进入程序，直接就跳到了游戏对话场景中，既没有存档选项，也没有读档。
看了一会儿后，回忆剧情，似乎正在走天命的私奔线。
这条线有些特殊，它不是单人线，而是一个后宫线。
必须选择让女主不舒服的选项，才能走到真正的结局。
虽然是be，但三人幸终的画面让人印象深刻。
“泉白小姐，初次来到天命，您对这里有什么看法呢？”
【选项一：非常符合丽塔大人的气质，能在天命工作，一定是许多人的梦寐以求】
【选项二：一个污浊、充满扭曲的地方，讽刺的是，希望的光辉在这一片淤泥中诞生】
游戏随着对话，冒出了第一个选择支。
这里选择奉承的话，就会进入诚哥线，脚踏三条船。
这倒是无所谓，但问题在于，走这条线会被一个世界蛇的间谍在栽赃陷害，彼此闹出各种矛盾，最后因为某个误会死掉，无人搭理，孤独的死去。
如果走选项二，选择实话实说，致以辛辣的嘲讽，则会降低好感度，被安排做一份糟糕的文书工作，之后为了保护丽塔不被陷害，选择顶替罪名，紧接着就倒霉的被关进了大牢中....
总之，想走真结局的话，过程很压抑，充满了各种误会与不解。
与之相反的，开局选赞美，很快就能一起贴贴，上垒，impart.....剧情可谓充满了恶意。
“瑶、瑶？”
身子被人推动。
手中运行着gal的手机忽然消失。
睁开眼，窗外的白云不断浮过，不是固定不动的。
“....梦境吗？”
似黄粱一梦，现实与梦境交融，分不清彼此。
毫无疑问，这大概率是回溯药水的锅。
偷偷捏了一下大腿，疼痛感告诉梓瑶这才是现实。
打开手机，里面根本没有galgame，更别提【莉爱亲】的私信了。
“到圣芙蕾雅了哦，温蒂很期待你回来，走吧？”
琪亚娜牵起梓瑶的手，微笑道。
故地重游，心情愉快。
她忍不住想回熟悉的校园好好转转。
走下舰艇，姬子和温蒂早已恭候多时。
“梓瑶姐，还、还记得温蒂吗，好久不见.....”
少女腼腆道，送出了一束扎好的百合花。
“温蒂，你先带学园长她们回宿舍，我有事要跟夜莺说。”
姬子打招呼道，同时用不满的眼神瞪了德丽莎一眼。
一声不吭消失，然后丢一大堆工作。
真是的，任性也该有个限度吧？
“怎么了？”
被单独叫住，梓瑶疑惑道。
“丽塔似乎在寻找你，她前脚刚走。”
“或许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小心点为好。”
“对了，我准备了珍藏的好酒，待会儿我们偷偷叙个旧怎么样？”
姬子叹气道，可惜杨老师不在，不然非得摆一席。
无人知道的是，命运的齿轮，又一次开始缓缓转动。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七章 莉爱亲更新了！（三）
“丽塔？”
只见丽塔坐在床上，手捂住胸口，呆呆地看着被子
仿若当了回烂柯人，经历漫长的黄粱一梦。
只睡了标准的半个小时，却仿若沉眠了好几个月。
名为幻梦的染料滴入现实的水中，与其交融、纠缠，彼此不断深入，绵连不绝，直到染上对方的颜色，合为一体。
花费了好一会儿，她才确认现在是现实。
幽兰黛尔注意到她表情古怪，连忙放下手中的健身器材，来到丽塔身边。
“做了个很长，很真实的梦境。”
明明醒来了，却没有起床，而是在看着天花板发呆，回忆梦境的内容，这样的事人人有之。
但是，这次不一样。
“开心？还是难过的梦？”
丽塔刚才的表情很复杂，幽兰黛尔承认自己有些粗枝大叶，不擅长揣摩他人细腻的心思，于是选择直接问。
“———幽兰黛尔大人，我们被渣女骗了感情，还有身子。”
“？？？”
“虽是泡沫般的弥梦，但感触过于真实，连我也陷入了其中。”
捂住胸口，丽塔呢喃道。
离任务目的地还很远。
她拍了拍床铺，示意幽兰黛尔坐过来，从头慢慢讲起。
“滴滴。”
通讯器收到了奥托的信息。
话未出口，便被清脆的短讯打断。
点开信息，上面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
【看博客】
“主教大人这是被绑架了么，说话越来越难懂。”
丽塔吐槽道，一码归一码，她还是打开了博客。
刚一进去，主页上显示着‘您关注的莉爱亲正在直播’。
她们追查过这个ip，调动天命庞大的资源去追查这个账号的真身，却一无所获。
点开直播间，看到里面的画面，丽塔差点拿不稳平板。
幽兰黛尔也睁大了眼睛，“这不是紫小姐吗？”
“怎么会？”
如此熟悉的场景，就在不久之前，她经历了三遍。
———只不过是梦中。
天命空港，登机口。
她在崩坏兽手中救下了一位女孩，名叫泉白。
女孩的家遭受了血腥的变故，为了照顾她，自己利用职务给她安排了一个在空港工作的岗位。
在此期间，女孩一直不懈追求自己，经历了机缘巧合之后，她们在一起了，后面还拐骗到了幽兰黛尔大人。
只可惜，对方是不坏好意来到天命的，害死了天命两队精锐女武神，最后死在监禁室中。
“丽塔，紫小姐与你有结怨吗，你的表情很难看。”
见丽塔沉默不言，幽兰黛尔问道。
丽塔非常熟练表情管理，被提醒失态后，一瞬间多云转晴，露出了微笑。
“我说的渣女，是屏幕上这位泉白小姐哦，紫小姐和她是否一个人还无法定论。”
虽然都一样聪明，但因为她不常接触紫小姐，不知道她平常是什么模样，性格、爱好之类的，不能做出贸然的判定。
直播间中，弹幕不断浮过。
【更新了？】
【怎么不多放点崩坏存在的证据啊，这是什么地方？】
【期待打官方脸，都快全民皆知了还压消息呢】
【蒸馍，你不扶器？.jpg】
“这么巧？”
听到直播内容和丽塔的梦境如出一辙，幽兰黛尔先是惊讶，随后想了想，不排除有人在暗中操控的可能。
毕竟在天命总部大闹一场的，可是一位能控制人的律者。
屏幕中，丽塔收留了泉白的第二天，少女就向她表白了。
【选项一：收下少女的花，表示我们不合适】
【选项二：扔掉少女的花，严肃告诫她请好好工作】
【选项三：谢绝少女的花，划清界限】
紧接着，时间暂停，忽然出现了三个选项。
直播间里一堆弹幕开始发序号，众望所归，屏幕中丽塔的选项是【一】，婉拒了泉白。
人在梦中是很难觉察自己身处梦境，更何况如此真实的泡沫之影。
丽塔表情开始凝重，她在梦境中的第一个选择被还原了出来，只不过并没有什么选项框，也不是什么游戏，而是十分真实的现实，她凭着想法拒绝了对方。
“是吗，嗯哼，我很喜欢丽塔，请不要低估我的决心。”
少女微笑道，随即厚着脸皮邀请丽塔一起去吃午餐，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才刚刚被拒绝。
“挺坚持呀，很有毅力。”
看着屏幕，幽兰黛尔佩服道，在此后的一连数天里，少女每天变着花样向丽塔告白。
“幽兰黛尔大人，请不要被她的表面骗了。”
丽塔抓住幽兰黛尔的手，摇头道。
回忆起令人难受的被甩场景，还有被欺骗的感觉，不禁怨从心生。
看到幽兰黛尔惊愕的眼神后，这股怨气瞬间被打散。
“.....对不起，是我紧张过度了。”
松开幽兰黛尔的手腕，丽塔低头道歉。
“原来如此，视频跟你梦中的内容一一对应上了，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要不终止任务，丽塔？”
自从醒来后，丽塔的状态就很怪，这让幽兰黛尔很担心。
“奥托不是说任务二号目标也会去中东吗，到时候亲自找她不就好了？”
门外，一位身着中式衫服的女性斜靠在门框旁，她即是这次任务的助手———李素裳。
“顺带一提，我们到了。”
..
又一次进入梦境。
打开手机，界面多了一款名为崩坏三的gal。
梓瑶试着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并克制着不去想象疼痛的感觉。
“一点都不疼。”
没错，现在是在梦中。
打开游戏。
回忆过往的游玩经验，她首先走了所有的坏结局，因为这样才能前往真结局。
梓瑶认真注意每一处文本的细节，寻找能够解答疑惑的线索，毕竟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自天命诞生的那一骑律者是什么律者？
她原本是谁，为何会成为律者，能力又是什么？
想明白这些疑问，只有真结局才有具体的描述。
然而，走完三个be后，才刚到这一步，梦境便如泡影般消失。
“姐姐别睡了，我们该出发了。”
睁开眼，布洛妮娅正坐在她的小腹上。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开局就boss堵门？
在圣芙蕾雅呆了一下午后，少女们乘上休伯利安，再度出发。
离目的地还远，梓瑶犯困，靠在沙发上又睡了一觉。
回溯药剂的副作用吗？
强行提升了一个等级，却带来不小的代价。
总体来说，还是值得的。
醒来时，她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舰艇没有靠近被崩坏占领的城市，而是停在百公里之外，以免引起注意。
【水晶数*2010
持有人偶：初始人偶*1、观星*1（使用中）】
水晶刚好够十连，梓瑶心想着看看能不能补充一下战力，却发现抽卡模块被锁住了，无法使用。
与此同时，UP池所有东西掉率都提升到了100%。
这是故意想气人的吧？
轻叹一声，关掉界面，梓瑶离开房间，一路走到甲板。
“拟态隐藏模式，开启，通信顺畅。”
特斯拉换上了特殊的机械护手，这次她也会一起出发，而不是躲在后方。
话音落下，脚下的休伯里安变成了透明，若不是能清楚感受到脚下踩着地板，不然还以为消失了呢。
比走玻璃桥还要更考验胆量，她们现在离地面至少有七百米。
高处不胜寒，阵阵强风袭过，吹起少女们的长发。
三骑律者，芽衣虽然不熟练，但战力也不容小觑。
外加一名S级女武神，可谓配置拉满。
出发前，德丽莎重新整理情报。
一周前，该地区的一座城市被崩坏占领，很快地吞并了周边城市，几乎快占领了沿海小国。
从航拍图来看，没有任何一个城市遭到破坏。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德丽莎提出建议，最好先调查再行动。
她们的整体战力很足，但世界蛇和天命在几天前已经进入这里了，远比她们熟悉。
不仅要小心律者跟崩坏，还要小心同为人类阵营的这两方，以免被捅刀子。
任务目标很简单————找到失踪的爱因斯坦博士，并且杀死两位律者。
“博士，你恐高吗？”
“没有，这种情况我遇多了！”
特斯拉小脸发白，视线游移，不敢往下看。
布洛妮娅看破不说破，转过来看向梓瑶。
“姐姐，请让布洛妮娅带你下去吧。”
“我开个门不就好了吗？”
琪亚娜疑惑道，不会是想跳下去吧，这么高。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非必要情况，最好别使用律者的力量。”
极目远眺，远方的城市群顶上高悬着浓厚的乌云，却不下一滴雨。
“也对，毕竟要小心爷爷，抓不到琪亚娜，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德丽莎点头道，赞同了少女的想法。
“.....”
梓瑶无言，他主要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崩坏意志。
直到现在，对方从未展露过恶意。
“我们先下去吧，着凉我可没带药哦。”
特斯拉催促道，再不走，她真的快支撑不住了，双腿越来越软。
风声快盖住了大家的说话声。
“嗯。”
梓瑶点头，表示同意，伸手拍了拍芽衣肩膀。
少女立马领会了她的意思，将她拦腰抱起来。
“偏心，又是芽衣。”
像个仓鼠一样，琪亚娜鼓起脸颊不满道。
不使用律者的力量，她肯定无法多带一个人下去。
虽说如此，小小的情绪还是有的，并不会因为理解原委而不存在。
于是乎，作为第一名，芽衣以公主抱的形式带着梓瑶跳了下去。
平稳落地，扬起不少灰尘。
这是无人的荒野，最近的城市至少有五十公里，放眼望去全是尘土与戈壁的风沙。
矛盾的是，明明不远处就是广阔的海洋，这边却是千里赤地，看不到一块绿洲。
“有车过来了。”
后方传来发动机引擎的轰轰声，特斯拉想拦下问问情况。
结果带着头巾的人压根没理他，直接就开过去了。
“混蛋，你可别被我逮到了！”
用着几乎要咬碎后槽牙的声音，特斯拉气愤道，身上落满了越野车扬起的灰土。
“这方向....圣城耶撒冷？”
那里是崩坏占领的中心城市，明明天命已经颁布了警告，却还有人往那边赶。
地上还有不少浅浅的车辙印，都是朝着西边。
“根据布洛妮娅在互联网收集的资料，有不少人在怂恿，让人们前往耶撒冷的中心，据说能得到‘救赎’。”
不仅如此，相关话题有着极高的热度，似乎有人在背后故意而为之，炒高热度。
“哈？认真的吗？”
“所以说神棍就是麻烦啊。”特斯拉不爽道，拍干净了身上的灰。
花了十分钟，众人来到跟线人约定好碰头的地方。
“好荒凉，是不是呆不下去然后搬走了？”
琪亚娜四处打量废弃的房屋，感叹道。
环境恶劣，住不下去也是正常的。
这是一片荒废的村庄。
山坡下，有一个被打上特殊记号的木屋。
“我觉得相反，或许会很热闹也说不定。”
梓瑶环顾四周，留下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还没走进去，单单闻到气味，众人就意识到自己来晚了。
浓厚的血腥味，由于高温以及腐蝇，味道非常难闻。
线人被杀死，尸体背靠在凳子上，地上还有另一具女性的尸体。
“有被拷打的痕迹，手段很残忍。”
初步检查，布洛妮娅轻松判断出了死因。
“不太像天命，更可能是世界蛇。”
德丽莎摇头道，天命想撬开人的嘴，根本不需要肉体上的折磨，手段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让人不寒而栗。
“我觉得不是世界蛇。”
捂住口鼻，特斯拉否认道，对方也没必要那么弯弯绕绕。
“线人被杀了的话，等等，那不就意味着？！”
咔咔咔....
想什么就来什么。
“我们的行踪暴露了呢。”
梓瑶话没说完，木屋外就被人给围住了。
对方得到了少女们会过来碰头的情报，于是专门藏在附近。
头戴纱巾，不蒙面，手里端着破破烂烂的枪械。
看样子，似乎是附近的流匪。
“敢情你早就知道了啊？”
特斯拉想起进屋之前梓瑶说的话，不满道。
既然知道有人埋伏，为啥不提前说。
“一帮无足轻重的人物而已。”
梓瑶摊手，无所谓道。
“最要命的东西，往往藏在不起眼的暗处。”
梓瑶提高了音量，语气虽平淡，却十分清晰，彷佛不是在跟特斯拉说。
“别装了，起来吧。”
说着，梓瑶踢了一脚地上的女性尸体。
煞那间，木屋中的崩坏能浓度严重超额，达到了律者水平。
【叮！恭喜您获得*377水晶】
德丽莎＆特斯拉：？？
第一卷 : 第二百五十九章 请来内城
凋敝芜沙，漠中弃落。
流匪们隐藏在破败的村子中，利用风尘掩护自己，伺机袭击旅人。
其实德丽莎也早就发现她们了。
正如梓瑶所说，只是无关紧要的角色，因此她没动手。
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有如此危险的存在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如果不是前者提醒，可能她们就要折损一人，为不谨慎付出血的代价。
“这反应，不会有错，就是律者！”
特斯拉脸色煞白，怎么刚来又被堵门口啊？
这次她们连城市都没靠近，远在百里外的荒野就被伏击了。
绝对不正常，她们的行动理应该是保密的才对。
除非逆熵内部有律者安插的细作。
滋滋滋————
褪去伪装，躺在地上的女性变成了一位身高跟布洛妮娅差不多的女孩子。
“啊....啊...”
女孩浑身颤抖，冰蓝色的长发肉眼可见变长，直到触及地板。
刺骨寒意以她为中心点，向四周不断发散，冻结所有的门窗，形成了困缚猎物的囚笼。
“休想得逞。”
才刚开场，律者就想攻击全队伍的团宠，梓瑶。
德丽莎压根不带客气地，直接掏出犹大，照着女孩的脸抡了过去。
面对能轻松把自己砸扁的十字架，律者急忙收招，凝结出厚重的冰层防御。
冰盾破碎，碎冰四溅一地。
初回合就吃瘪，律者仍不愿意转移目标，死死盯着梓瑶，似乎是记恨上了刚才那一脚之仇。
少女无奈耸肩，怪她咯？
“咕哈....！”
布洛妮娅从侧面包抄，采用骚扰战术，同时芽衣不断变换站位，寻找机会一剑刺穿律者的喉咙。
前后夹击之下，律者很快疲于应对。
“错觉么，我怎么感觉她不是很强？”
特斯拉疑惑道，这跟她半个月前遇到的不一样。
当时，仅仅是一击就差点杀了她和爱因斯坦，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被压制。
也有可能是场上有三名律者，彻底压制了对方。
总而言之，现在是大优势。
如果开头就能杀死双律之一，绝对是件大好事。
“嗯，明显是个弱鸡。”
“我以为你会说，应该小心谨慎之类的。”
特斯拉还以为梓瑶有什么高见，结果开口就是嘲讽人家弱鸡。
她的话毫无疑问被律者听到了，动作变得更加狂暴。
长发化作夺命的利器，如毒蛇般发起狂风骤雨般的袭击。
德丽莎紧咬牙关，在布洛妮娅的辅助下坚持了下来。
“你这是在加难度吧....”
特斯拉嘴角一抽，不禁怀疑梓瑶到底是那边的。
迟缓动作，多形态攻击。
律者的特性完美跟犹大的功能重合，作为主力的德丽莎讨不到一点好处。
幸好木屋被冰封，否则如此激烈的战斗非得把屋子给拆了不可
外面的一众流匪陷入茫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试着射击冰层，却纹丝不动。
“呜哈，太难缠了。”
虽然弱，但律者终归是律者，体力即将见底，对方的势道却不减半分，显然还有大量的余力。
最强的战力是琪亚娜，但是她不能随意出手，必须等待命令。
“喂，德丽莎快撑不住了，现在就是好时候。”
“琪亚娜，对它使用空无之匙吧。”
见情况不妙，特斯拉催促道。
“诶....”
少女左右看，不知道该听谁的。
好似一切仍在把握中，梓瑶站在旁边冷静地观察战局。
几回合后，德丽莎露出了破绽。
凭借丰富的经验，她没有防御，而是破釜沉舟般挥出犹大攻击，以攻为守。
当然，评价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会被打飞出去。
因为片刻的紧张，她没意识到犹大忽然变得很轻，仿若塑料玩具般。
五感被增强，时间在这一刻被放慢。
尖锐的恐怖冰刺被打碎，犹大顺着势道狠狠砸在了女孩脸上。
轰———！！
下一秒，后者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在冰墙上砸出了个深坑。
“这....这是我？”
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的一瞬间有如神助。
本该是她吃瘪的局面，忽然反转过来，像是奇迹般。
强大的女武神都十分清楚自己的极限与深浅，这样才能自如地区战斗。
德丽莎十分确信，刚才的轻盈感绝对不是自己的力量。
“好强，像棒球一样直接给它嵌墙里了。”
琪亚娜高兴道，松了一口气。
视线落到旁边的墨发少女身上，她正在柔和地看着自己，彷佛在问‘没事吧？’。
“帮大忙了。”
德丽莎回以微笑，若再晚一点狼狈的就是她。
“笨蛋琪亚娜，先别得意，还没有结束。”
布洛妮娅无奈道，示意大家看过去。
只见律者女孩双腿颤抖，扶着墙站了起来。
崩坏能浓度再次跃升一个量级，空气愈发冰冷。
“装腔作势点到为止。”
“这并不是你的真身吧，律者？”
梓瑶走到女孩面前，居高临下道。
煞那间，温度骤然下降。
可惜的是，这仅仅是回光返照般的逞强。
墙壁上的坚冰开始溶解，证明梓瑶说的是对的。
“呜呜....”
泪水在女孩的眼眶中打转，晶莹的泪水落下，触及地板的瞬间变成了冰粒。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呜....”
她哽咽道，完全不像一个律者。
像个做了坏事被指责的孩子，不断抹着眼泪。
下一秒，地上的冰渣化作利刃，飞向外面杀死了所有流匪。
有的想逃，却连村子都走不出去，喉咙被贯穿。
众人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被攻击的是她们，罪魁祸首却一副被欺负的模样哭了起来。”
“我一直在等待你们。”
“还有意外的惊喜...你，很不一样。”
冷静下来后，女孩红着眼睛道，细嗅梓瑶身上的味道。
随后，她浑身忽然又开始颤抖，似乎在承受某种痛苦。
像是临终托付般，她直入主题。
“请来内城，请进入污秽的耶撒冷.....”
“务必要来，必须要来......不然包括你们的朋友在内，所有人都会死。”
“拜托了，我会在内城等你们.....呜咳...！”
下一秒，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事发生了。
彷佛脖子上系着隐形的绞绳，伴随着咔嚓一响，女孩的脖子被折断，变成了晴天娃娃，彻底失去了呼吸。
在名为死亡的太阳下，由雪捏成的躯体快速融化，最后化成了一滩水。
“.....律者死了？”
特斯拉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第一卷 : 第二百六十章 瑶被拐走了（一）
好烦。
有个不爱说话，却不得不理会的老顽固，想想就不舒服。
关键是，不想理她，但就是莫名很在意。
她一说话，自己就忍不住首先打破了冷战。
“真无聊，白天不能闹事什么破规矩。”
露天甜品店中，说话的人双脚搭在桌子上，用胸部夹住奶茶杯，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还挺好玩，哎，以前的我真笨，这小东西一直很好玩来着。”
高挑马尾，学生制服，搭配不可谓不混乱。
旁边的人不时侧目，最近城里来了很多外乡人，显然少女就是其中之一。
这般露骨的穿着，换在以前是要被抓起来的。
【娱乐是好事，但请把握度量。】
“又来了又来了，能不能请你从我脑海里出去啊，冒牌货。”
少女猛吸了一口奶茶，不满道。
用脚后跟撞了一下桌板，啪的一声，揽来了所有人异样的目光。
她对此一点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抱歉，我并非想跟你绑在一起，实属无奈。】
“切，说的我好像才是坏人。
不过无所谓了，我和以前不一样，和你不一样，我是新的符华，不会拘泥这些小事。”
挺甜的，少女起身准备再点一杯，却被一个戴着厚头巾的男子拦下。
“滚出去，别让你那肮脏的模样在这丢人现眼。”
男人后面是他的伴侣，全身被黑纱包裹，连脸都看不到。
“啥？”
符华松开叼在嘴里的吸管，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他了，难度是自己太好看了？
“滚回你的老家去，想来偷沾荣光的外乡人。”
“我拒绝。”
语气那么冲，符华皱起了眉头，不满道。
周围的客人面面相觑，这位带着头巾的男人一看就是某个贵族的家系，属于地头蛇的存在，没人敢出来帮忙说话。
“要不，你爬出去怎么样，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
她的话似乎带着某种魔力，男人眼中的高光忽然消失。
在众人疑惑转为惊讶的目光下，他双膝跪地，随后弯下腰，用手肘撑着地板，模仿着大狗狗姿势，旁边的伴侣直接看懵了。
洁白的衣服蹭上了地板的污渍，他模仿狗的走路姿势，用宽大的身体别扭的爬行，离开了茶点店。
“哈哈哈，真滑稽，自负的狗就应该趴在地板上。”
符华捂着肚子笑道，食客们鸦雀无声，倒也没太震惊，只是感到顿悟，原来她是有把握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
【你被某些东西影响了，它让你变得激进。】
“少啰嗦，我迟早把你赶出克。”
符华不满道，将杯中的奶茶一饮而尽。
门外，一对难以察觉的目光正观察着此处。
用阁楼的玻璃作掩护，加上望远镜，即使相隔数百米也能看到店中的情况。
“任务目标一切正常，无需挂心。”
“一切正常....”幽兰黛尔嘴角一抽，“我看到有人爬出去了。”
“如果是普通律者，他连活着走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能力是操控人心，具体表现为扭曲认知，修改记忆，使用方式似乎是靠言语，尚且不清效力范围，推算是五十米内。”
“万一只要听到她说话的人，就会被控制呢？”
“您看过名为凶铃的电影吗？”
丽塔摇头否认，举了个例子。
传说，只要看了被诅咒的录像带，就会被诅咒杀死。
按照这个规则，如果上传至互联网，或者电视频道呢？
是不是全世界都会遭殃？
那样的话，这份力量就不是‘权能’了，而是世界的‘规则’。
很显然，这不可能。
“不愧是丽塔，才跟踪半天就发现了这么多。”
“抱歉，我也只是拾人牙慧。”
丽塔解释道，其实这是梦境中得到的信息。
同时她也很疑惑，为何幽兰黛尔被幻梦捕获。
“你真的很在意泉白呢，喜欢？”
“请不要说笑了，幽兰黛尔大人！”
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丽塔来了精神，第一时间否认道。
又一次回想起被甩、被欺骗的场景，忍不住心生幽怨。
“丽塔就算是擦桌子不擦角落，只喝用沸水泡过一小时的红茶，也绝对不会对她有任何想法。”
“是吗，我觉得挺可爱的。”
幽兰黛尔不解，这事居然能让丽塔露出平时根本不会出现的失态表情。
“请不要相信那个坏女人，如果她真的是紫小姐，请您务必保持距离。”
回忆起那份真切的心动以及被背叛的愤怨感，丽塔沉声道。
没想到过了一整天，自己仍被影响着。
一定是太真实的缘故，搅乱了她的内心。
“说那么多，其实你很在意吧？”
见到了丽塔不一样的一面，幽兰黛尔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否则也不会让李素裳去找她。”
丽塔摇头，撇清关系道，“那是她自己的想法，说有办法能将紫小姐带过来。”
“都依你，我先去执行主教的任务了，律者的事小心一点。”
“明白，祝您一路顺风。”
几乎是催促一般，丽塔快速上前帮忙打开了房门。
幽兰黛尔走后，她才松一口气。
打开博客，上面显示直播已结束，录播将在几天后上传，她们没有看到之后的故事 。
无所谓，反正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下一次直播，是什么时候？”

“欢迎来到世界最高城，几位有通关手续么？”
“没。”
“额，请进、请进。”
见梓瑶几人不好惹，收费站工作人员立马让开了道路。
尤其是后面的白发矮子，背着个巨大的十字架，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再过两个服务取才算进城，附近有流窜的匪徒。”
工作人员提醒道，看他肩膀上崭新的肩章，应该是刚来的。
进入郊镇，大街上既没有崩坏兽，也没有死士。
很难想象，这里竟然被崩坏占领了。
“特斯拉博士，情报是不是有问题，上面说人相残食，宛若地狱。”
“和现实出入是否有点大了？”
再不济，至少动乱一下意思意思吧？
一副民生和谐，其乐融融的风景，令德丽莎怀疑是不是来错地了。
但马上她就不那么想了。
一辆面包车从路旁撵着排水渠疾驰而过，刷的一下扬起大量灰尘。
上一秒还站在她旁边的梓瑶，被人直接拉上车拐走了。
啊？？？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瑶被抓走了（二）
中午十二点，顺利抵达中东。
按照任务指示，她们先进入了第一座城市。
崩坏的占领循序似乎有所讲究。
首先，它们先攻陷了作为中心的圣城耶撒冷，随后朝五个方向扩张，形成五角星的形状，好似拱卫心脏的哨岗。
“奥托呢？”
“主教大人先我们一步秘密潜入，如有需要，他会秘密跟我们接头。”
“打条电话不就行了吗，何必如此麻烦？”
“您很紧跟时事呢。”
丽塔微笑道，“主教担心通讯会被世界蛇窃取，以及....这里很古怪。”
“挺正常的呀？”
李素裳环顾四周，只见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正因正常，所以才诡异。”
“具体的情报天命也不清楚，负责调查的女武神进来后就再也没有回音。”
“您既然有上网，想必知道有人在散播消息。”
———愿意收容罪无可赦的人、生活不意的人，残疾、绝症、衰老.....
来到圣城许下祈祷，传达给神明。
届时，无论多么扭曲的愿望都会化作现实。
“真会有人信吗？”
李素裳嘴角一抽，这也太扯了，实现愿望什么的，如果可以世界也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如您所想，多数人只是看乐子。”
丽塔话锋一转，望向城外。
“但本地的人却不那么以为，大家争先恐后的来到圣城周围，天命即使出面干预也没用。”
外面五座城市，几乎都塞满了人，家家旅馆住户爆满。
“关于城市的话题到此为止，我们知道的情报太少。”
“说回律者，既然它的能力跟认知相关，暂且名为为识之律者。”
她们的目标并不是调查，而是监视以及追踪识之律者。
幽兰黛尔负责执行秘密任务，和奥托一起。
“她长的和您的老师一模一样，您有什么头绪吗？”
李素裳摇头，“是师祖，算了，这样称呼未尝不可。”
“她是我很敬重的人，神州有侍师为长的说法，用你们的话来说大概就是家人般的存在。”
“如果师祖是律者，我会想办法帮忙恢复正常，若仅是律者，我会斩了她。”
她严肃道，一番话发自真心。
“丽塔并不是看轻您的实力，只是.....咳咳，不如您周围调查一下，寻找德丽莎一伙人。”
“然后把那位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带回来是吧？”
“唔，我记得是叫‘紫’来着，她到底有多少个名字？”
“....没错，拜托您了。”
丽塔汗颜道，其实她只是想让李素裳去看一下情况。
不过，任务之一就是留住梓瑶，不如让李素裳试试。
“包在我身上，既然是你的新娘，我下手会注意一点。”
“您误会了，那不是真的。”
丽塔一字一句道，声线变得冰冷。
“嗯哼，监视律者的事拜托你了，女仆姑娘。”
李素裳潇洒转身，扬起一阵香风，步伐快速有力。
来到大街上，她望了一眼街道尽头。
师祖赤莺，师傅一遍又一遍提起无数次的人，此身所学尽出自此人之手。
可叹的是，她和师祖只有萍水之缘。
她一直很想见一见这位象征着武道极致的师祖，她是否是自己想象那般冷情寡心，不食烟火。
据丽塔说，师祖和她的任务目标关系很好，原来那样的人也是至交好友吗？
仰慕与敬重中，带着几分好奇。
可惜了，按照计划，她们必须藏在暗处。
李素裳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逛，找了大约几个钟，都没啥线索。
而且还有四座城市要去，她走了一天却才勉强逛完一座。
经丽塔提醒，她去废品站搞到了台面包车。
废掉了两堵墙的学习成本后，这俩可怜的破烂车就这样被开上了路。
四点钟左右，李素裳一无所获回到正门附近。
忽然，她注意到六位少女聚集在收费站附近，似乎初来乍到，不知道该去哪。
在这其中，她看到了目标———闭目养神的墨发少女。
其他人都穿着女武神装甲，就她只穿着普通的常服。
心思一动，她想到了个好法子，随后猛踩一脚油门。
路过少女们旁边的瞬间，踢开车门，伸手一下子就把梓瑶抓了进来，丢到后座。
巨大的推背感袭来，卷起尘土，面包车刷的一下就没影了，徒留面面相觑的少女们。
？？?
光天化日之下拐人，认真的吗？
刚说城市一点都不乱，结果立马就乌鸦嘴了，立了个瞬发的flag。
“冷静，让学园长去追就行。”
布洛妮娅拦住了琪亚娜，不让她使用律者权能。
“这也太嚣张了吧？”
望着德丽莎追上去的背影，特斯拉绷不住了，捏紧拳头，居然敢在她们面前抢人。
另外一边。
疾驰的面包车中，梓瑶茫然四顾，熟悉的情节让她有点恍惚。
被人拐走了，还是个大胸美少女。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她没被套进袋子里。
“容我先自报家门，李素裳，无籍无贯，一介散人。”
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再看了眼她胸口上的天命铭章，梓瑶瞬间就想起来了。
她支撑着皮椅坐正身子，伸手抚平长裙，顺带打理乱糟糟的头发。
李素裳通过后视镜看见少女被人拐了，还这么淡定重整行头，不禁在心中提高了对她的评价。
“为啥不抓空之律者。”
少女出声道。
“我打不过。”
“.....”
柿子要挑软的捏，这话是没错。
但自己看起来就那么软吗？
明明特斯拉才是战力最弱的单位。
“上头安排我抓你，嘛，好好呆着，我不会伤你。”
将油门踩到底，试图甩开速度宛若奇行种的德丽莎，李素裳给梓瑶打安慰剂道。
虽说被丽塔嘱托要礼貌一些，但这情况，对方肯定不愿意被带回去，所以只能强硬一点了。
“李素裳，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强抢民女，按律当服徭役。”
李素裳心不在焉道，一直在试图甩开德丽莎。
“不对。”
“那是什么？”
“———欺师蔑祖。”
第一卷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夜晚的世界（一）
“师祖的同门？”
看到梓瑶熟练地用一块碎玻璃隔空切下自己的几根长发，李素裳差点没注意看路撞到墙上。
太虚剑法？！
绝对不会认错，从这熟练度来看，甚至在她之上。
“既然这样，那对不住了，我一定要将您带走。”
？
李素裳不仅没停车，反而直接一脚踩死，梓瑶的话起到了反效果。
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在大街上疾驰，行人纷纷避让。
连续绕了好几圈，都没能甩开德丽莎。
李素裳只好驶入无人的地方，借着拐弯的瞬间，带着梓瑶一起跳车。
德丽莎没发现她们不见了，见面包车减速，便全力追了上去。
殊不知，车子早已是个空壳。
出租屋的阁楼中，丽塔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地的报纸，上面记载了最近一段时间的新闻，可惜没什么收获。
听到阁楼下面传来略微急促的脚步声，丽塔放下报纸，悄悄摸向桌子底下的武器。
“当———”
连门都没敲，李素裳直接推门而入，旁边站着一只不时浮现在她脑海中的身影。
“诶....？”
丽塔懵了，只是让你去转转附近碰碰运气，结果还真抓回来了。
愣神中，李素裳将少女丢进了她的怀里。
丽塔下意识将其抱住，某种复杂的情绪流淌而出，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样保持合适的距离。
“你要的人我带回来了，之后记得借我一下，我有事想问。’
“嗯....嗯。”
丽塔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李素裳为了不打扰她们团聚，特意临走前还关上了房门。
“好久不见，丽塔....咳咳。”
因为身材十分有料，所以丽塔的怀抱既柔软又温暖，还能闻到兰花般幽致的淡香。
“请喝茶，抱歉，您没受伤吧？”
抬起头，对方柔和地看着她。
并不是因为她有多特殊，而是丽塔对谁都这样。
不懂的人很容易误会，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徒生不必要的好感。
在若即若离的距离中，逐渐失望，最后放弃。
窗外，太阳斜斜西落，霞光染红了云层。
丽塔倒出一杯热茶，敬若上宾般递给少女。
“你们这又是在闹哪出？”
坐到丽塔对面，手捧温暖的热茶，梓瑶无奈道。
“主教大人的命令。”
“太强硬，我不喜欢。”
“您博学广识，主教大人希望向您讨教。”
温度刚刚好，既不涩也不酸，淡雅的茶香似有似无，带着一丝触及舌尖的回甘。
“放弃吧，我没有想加入天命的念头。”
轻抿一口红茶，梓瑶拒绝道。
把人强硬的抓过来谈条件，还真是有天命的特色，虽然世界蛇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了？”
罕见的，丽塔首先沉默。
换作以往，她能不断地寻找话题，想着法子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想法。
“紫小姐，您认识我吗？”
良久，丽塔忽然问道。
“第一次见面时，您对我并不陌生，丽塔虽愚笨，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丽塔挺有名的呀，天命的最强女武神之一。”
“见笑了，比起紫小姐，我还差得远。”
回忆起那个雪夜，彷佛能烧尽一切的炎剑，少女绝不可能如表面那么脆弱，简单。
丽塔想问出困扰了她一整天的问题，但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自己却主动把它略过了。
“丽塔最近做了个很奇怪的幻梦，如同仲夏夜的蝉鸣，抑或林深处的烂柯，并且还和现实有所对应。”
“您博闻广识，请问这是何故。”
丽塔虚心请教道，目光分寸离梓瑶。
实在是太像了，完全仅仅是换了个发色而已。
“可能是巧合，人会将陌生的地方与错觉联系起来，认为自己来过。”
“.....”
丽塔又一次沉默。
提起茶壶，给梓瑶倒满。
“您有没有做过类似的梦呢？”
您认不认识，一位名为泉白的女孩子呢？
最后一句，丽塔没能问出口。
谈不上好感，仅仅是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
大门又一次被踹开，背着十字架的德丽莎走进来了。
“放开我的顾问，丽塔！”
短暂控制住李素裳，德丽莎冲进了房间。
追上空无一人的车子后，她像只无头苍蝇般在附近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里。
“请退下，李素裳大人。”
丽塔摇头，表示停止战斗。
“既然德丽莎大人来了，丽塔也不好挽留，除非幽兰黛尔大人在场。”
“知道就好，你们这点人胜算可不高哦。”
德丽莎双手抱胸不满道，果然又是奥托的鬼主意。
“您迟早会明白主教的苦衷，身处他的位置，有太多迫不得已。”
“咚咚咚！”
正说话间，房门被用力地敲了几下。
来人是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头顶白巾。
“时间到了，你们几个外乡人赶紧给我出去！”
拐杖敲在房门上，发出闷响。
窗外，夕阳只剩半边身子。
这里是丽塔临时借用的阁楼，用来监视识之律者，约定好傍晚归还。
时间一秒没差，刚到约定的时间，主人马上就过来赶人，彷佛她们是灾祸似的。
来到大街上，原本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瞬间变得很冷清，只有寥寥几个人，而且步伐很急。
“那个人我认识。”
远处经过一辆车，德丽莎认出了后座上的人。
她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政客，因为身患绝症层求助过天命，现在理应该在医院等待料理后事才对....
“报纸每天都会刊登昨晚死了多少人，却没有说具体原因。”
看着宛若深秋般凄冷的街道，丽塔沉思道。
很快，她们就能解开谜底。
路过的行人瞥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她们，摇摇头，眼神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几位，天马上要黑了，你们不躲起来吗？”
有善良的人出声提醒道。
“晚上会有什么东西呢？”
丽塔问道。
那人没答，慌慌张张的走了。
李素裳也感到了不妙，拿出武器。
仿若往清水中滴入饱墨，天空边沿被漆黑浸染，不断向外蔓延。
第一卷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夜晚的世界（二）
夜幕降临。
无尽的漆黑吞没了天空，不见一丝光线。
街边的灯一盏盏暗了下去，空气温度不断升高。
眨眼间，好似幻觉般，寻常的街道忽然变成了文艺作品中所描绘的地狱。
到处燃烧着不灭的火焰，刺鼻的焦味令人皱眉。
不远处，原本街道边的小河变成了熔岩河，滚烫的温度扭曲了空气。
“我们来对地方了。”
望着这副异像，德丽莎点头道。
“异空间？还是说我们陷入了某种幻觉中？”
因为任务的关系，丽塔首先想到了识之律者，她们会不会中招了？
作为女武神，她执行过无数复杂，且奇特的任务，但这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按理说，崩坏即使再有破坏性，也不可能瞬间改变一整个街道的模样。
回头看去，之前她们呆的阁楼变成了一栋黑漆漆的建筑，爬满了赤色的墙藤。
窗户虚化，隐约能看到一个佝偻的人影站在哪里。
淡黄色的瞳孔，好似黑暗中野兽的双眼。
“莫不是妖邪作祟。”
紧握佩剑，李素裳的提议是，不如四处看看，这样就能知道为何夜晚所有人都要躲进建筑中，门窗紧闭。
“这么说来，每个地区的民俗传说都差不多呢。”
“某种野兽，或者危险的存在于夜晚中游荡，人们需要躲在房子里避祸，绝对不能出去。”
像这样的故事到处都有，虽有一些差异，但本质的框架不变。
“不许怪力乱神，丽塔！”
听罢，德丽莎脸色白了一些，制止道。
“明白，德丽莎大人。”
丽塔掩嘴道，看破不说破。
“紫小姐对中央大空洞怎么看？”
“五座拱卫中心的城池，它们保护的耶撒冷却是一个巨大的深坑，里面什么都没有。”
“内城不存在？！”
听到丽塔讲述，德丽莎惊了。
在进入城市之前，她们遭遇了冰之律者的袭击，对方最后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给杀死了。
临死之前，对方让她们想尽办法进入内城。
所谓的内城，就是崩坏最初占领的城市———耶撒冷。
“深吗？”
“大约两百米左右，整座城市像是被挖掉了似的。”
梓瑶耸肩，表示不实体看一下，她做不出任何推测。
说话间，众人躲避道路上的火焰与熔浆，一路来到广场。
广场上有一只孤零零的死士，坐在岩浆喷泉池边不知所措，四处张望。
德丽莎拿出犹大，机械性地进行清理，消灭死士的工作她重复过无数遍，务必熟练。
却不料，死士躲过了刁钻的攻击。
随即地，它马上趴在地板上求饶。
“.....这。”
德丽莎及时收力，死士居然会讲话？
“抬起头，你是谁？”
握持长镰，用无刃的一边挑起死士的下巴，丽塔审问道。
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死士连忙解释自己是当地王公贵族的次子，刚刚与大部队失联了。
“你看起来不像人类。”
“这是神的恩赐，你们这些胡来的外乡人肯定不知道。”
见丽塔撤下镰刀，死士拍了拍满是灰尘的衣服，随后站了起来，说到自己身份时，还微微扬起头，十分得意。
他甚至以为，对方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收起武器的。
“白天你躲在家里？”
“我可不是见不得光的贱民，为什么要躲着？”
死士忽然意识到了梓瑶为何要这样问，补充解释白天他的样子是正常的。
“多少人？”
“全城的人都是，怎么，你们几个也想蹭神明的辉光？”
死士露出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少女们，尤其在丽塔身上停留了两秒。
刚想说话，远处传来骚乱声，夹杂着人类的惨叫。
死士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话也不说了，直接脚底抹油开润。
很快地，声音的源头就冲了过来。
一头大约有半栋房子那么大的崩坏兽，面部满是鲜红的血迹，仔细一看，口器处残余着人类的血肉。
“师姑，我们一起退治它。”
李素裳大步一迈，负手持剑，英姿飒爽。
“那玩意现在的我还应付不来。”
梓瑶撩起长发，摇头道，后退半步。
相处多时，两人培养了不错的默契。
无需交流，德丽莎主动扛着犹大守在了少女面前。
从崩坏兽散发的崩坏能来看，应该仅弱于帝王级，让人不禁疑惑这东西是不是烂大街了。
三位女武神合力，短短两分钟后，崩坏兽被击败。
吞噬人类的品种，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实遇到，遍布獠牙的口器令人起鸡皮疙瘩。
“我挺想看看师姑的实力来着。”
收起配剑，李素裳有点可惜道。
“虽说和符华勉强算同门，但我所学不过是点皮毛而已，没什么可见识的。”
梓瑶其实也很无奈。
这副孱弱的身体，再极致的剑术也没用，一旦卖弄只会献丑。
从符华人偶身上所得到的力量，对她来说最大的用处是观察敌人的动作与出招，并思考出应对之策。
然而，思维跟上了，身体却跟不上。
一力降十会，世事一直如此，不如乖乖站到后方当个拐。
“您说笑了。”
李素裳摇头道，之前在面包车上，她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凉意。
那般精湛的技巧，若无苦修与天分，绝不可能拥有。
即使是她，离这个境界也有不少的距离。
少女越低调越不想说，她就越好奇。
“你们几个外乡人，乖乖滚远点。”
一队死士来到众人面前，为首的人身上的崩坏能很浓郁，紫色的血管在衣服下发出淡淡的荧光，随着呼吸忽亮忽暗。
他们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崩坏兽尸体，似乎里面藏有宝藏。
之前逃跑的死士跟在他们后面，原来是一伙的。
观其趾高气昂的气势，应该就是本地的地头蛇了。
“我听说过这个国家是君主制，看不起普通人很正常，但这也太过分了吧？”
刚上来就让她们滚，语气很差劲。
德丽莎不满道，忍耐着没发作，作为女武神不跟普通人计较是基本的规矩与素养。
第一卷 :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起去登dua娘（一）
“我认为紫小姐做的很对，我们没必要跟她们起冲突。”
“‘我们’....”
对于这个词，德丽莎语气相当复杂。
“无需提醒，丽塔当然知道我们是敌对状态，不过我这边的首要任务不是带走紫小姐，请您暂时放心。”
丽塔解释道，目前最重要的是监视识之律者。
梓瑶最近一段时间肯定不会离开中东，想下手机会随时都有。
更何况，她不认为自己能强行把梓瑶带走，只能靠智取。
“刚才那帮人，莫非是想要凶兽的妖丹？”
“那是崩坏核，不是妖丹。”
德丽莎吐槽道，李素裳怎么感觉比幽兰黛尔还残念。
对于丽塔的话，其实她也能理解。
初来乍到这个城市，惹地头蛇是不明智的行为。
“要往深入走吗？”
离开广场，她们来到了城市的深处。
彷佛进入了里世界，这里一切都是倒转的。
天空无比漆黑，地上世界却因为熊熊燃烧的烈火，将晚上染成了白昼。
看似普通的火焰，却能轻松烧穿钢板，幸好它不会蔓延。
梓瑶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照片。
一半是火焰滔天，另一半是冰封万里。
她隐约地猜到，崩坏占领城市一定不止为了把人类转化为崩坏的一份子那么简单，肯定有更深层的原因。
走路时，丽塔悄悄瞥向梓瑶的侧颜。
试着去不在意，但还是忍不住去对比。
真的很像啊....
她不禁想道。
————！！
没走几步，后面广场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呼声。
众人返回，发现刚才那一批死士正在相互攻击，似乎是利益分配不均，但看到旁边的少女后，马上就猜到了真相。
只见其身着夏裙，饶有兴趣地坐在台阶旁看戏。
“别过去！”
挥出长镰，丽塔警告道，面色冷峻。
天命动乱那天，她正好在场，见识过这位律者的恐怖能力。
操纵认知，扭曲认识....
随心而为，不受道德与常识束缚。
觉得高兴的事情就去做，不爽的事就去反抗，百无禁忌。
如同儿童将猫从楼上丢下，不知善良为何物那般，纯真且纯粹地.....恶。
那不是能正面战斗，或者交涉的存在。
这些情报，是用了一支女武神小队才换来的。
“诶，紫小姐？！”
明明已经警告了不要去，少女却还是慢慢悠悠前进。
为了不暴露自己和德丽莎她们，丽塔没有继续上前阻拦。
“那是.....律者？”
听到丽塔解释，德丽莎不敢置信道，那明明是符华，怎么可能是律者。
“长得和师祖一模一样，我也想确认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李素裳视线凝重，她们的任务是监视律者，在摸清对方能力之前，不得擅自接触。
不远处，气氛进入白热化阶段。
此时死士只剩下最后三位，在物理上相互打成了一片。
“诶，这时候怎么不让我滚了，你们自己打起来可不管我事哦？”
识律居高临下，对死士们互相残杀的滑稽表演很满意。
左手边传来了塔塔的脚步声，她没有去理会，继续欣赏着她一手操弄的戏剧。
“好几不见，符华。”
在丽塔等人屏息的目光中，梓瑶打招呼道，语气相当随意，好似街上散布遇到熟人。
“嗯，许久不见，我现在很开心，对了，刚才就是这几个家伙对你出言不逊，我帮你教训了他们。”
识律从台阶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梓瑶的肩膀。
“原来刚才你在啊。”
“隔了不少距离，不过我还是能看清你，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
另外一边，丽塔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
只见识律像好友似的跟梓瑶勾肩搭背，顿时有点难绷。
她们认识吗？
“不亏是师姑。”
李素裳捂着胸口道，看来少女果然没撒谎，她和师祖还真是同门。
短暂交流之后，识律解除了死士们的认知扭曲。
只剩下几口气的他们哪敢继续待，只恨爹妈没多生两条腿，能让他们跑的更快一点。
连想都没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跑，离这个女魔头远远的。
“真无聊，我还想看看他们谁会赢，我不觉得心胸宽广有什么好的。”
“柯洛斯滕镇发生崩坏那天，你跑哪里去了，大家都很关心你。”
“啊，你一说这个我就来气，那时候好不容易打退审判级的崩坏兽，奥托这混蛋就暗算了我。”
“之后好像在奇怪的罐子里呆了好久，一出来又看到那个小人，我直接就把他杀了。”
“是么.....”
梓瑶沉思道，看来天命的崩坏不是世界蛇干的，纯纯奥托自己作死。
这么说来，她真的是符华？
此问题现在不能直接问出来，很危险。
梓瑶预感道。
必须稳扎稳打，慢慢来。
对方对她并没有敌意。
“听说你死了，我特地跑去墓地去看，刚才还以为看错人呢。”
梓瑶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简单解释了一遍，假死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闹出了那么大动静，被盯上就很麻烦了，才出此下策。
紧接着，梓瑶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随即扮作复杂难受的表情，双手捂住胸口。
“发生了很多事，符华，我们失去了很多东西。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座城市，让我很不安。”
看到少女这副模样，想起她不得不通过假死躲避某些东西，识律不禁感到心疼。
“放心，那些人伤不得你分毫。”
“我跟以前不一样，我不再是那个优柔寡断的符华。”
识律拍了拍胸脯，认真地表示梓瑶由她罩着，毕竟同是仅存于世的英桀，应该相互扶持。
这架势，就差没直接当场拜把子。
真好骗啊....
梓瑶露出了腹黑的表情，这孩子或许能骗去登dua娘？
“既然你要摆脱过去的自己，有什么计划吗？”
“当然有，首先我要把脑海里讨厌的声音给除去掉，然后自由自在的活着。”
梓瑶来了兴趣，“哦？声音？”
远处，丽塔差点没摔在地上。
两人不仅没起冲突，似乎还打成了一片？
第一卷 :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起去登dua娘（二）
“丽塔，我们该怎么办？”
“暂时退避，不要给紫小姐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女武神依靠直觉与经验战斗，在绝对的危险中，一切思考和计策都是来不及的，只能依靠通过无数战斗反复磨砺出的直觉。
而这救了她无数次的直觉在不断在警告———这个律者很危险。
回忆起一周前，天命空港的动乱，让丽塔越发坚定这个想法。
因为姗姗来迟，她未能参与到战斗中，只负责了收尾以及打扫烂摊子的工作。
看到熟悉的空港变成陌生的废墟残骸，女武神后辈们伤痕累累，甚至有人差点死掉.....她无法将其视为普通任务来对待。
“我觉得那应该就是符华啊？”
远处，两位少女并肩坐在台阶上，如好友般聊天。
德丽莎不解道，开始怀疑丽塔所言是否真实。
无论怎么看，除了换了副打扮以外，律者和她认知中的符华一模一样。
“不，师姑这是在试探。”
凭借灵敏的听觉，李素裳摇头道，眼神凝重。
如果律者不是她的师祖还好，但对方明显拥有相关的记忆，让人无法断定是不是一个人。
“举个例子的话，会不会是琪亚娜和布洛妮娅那种情况？”
两人都是律者，却能掌控律者之力，站在人类的阵营。
以符华的天赋与心性，崩坏侵蚀对她的效果应该会更差才对。
德丽莎自认为活了那么多年，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从符华入学那一天开始，她就察觉到符华不简单，不太像普通学生。
“按德丽莎大人的说法，律者现在还在第一阶段，尚未摆脱崩坏的控制。”
丽塔泼了一盆冷水，哪怕真是符华本人，她现在已经是崩坏的代行者。
彼此之间，只能战斗，无法再像朋友般坐下和谈。
少女们脚旁，横着几具死士相互残杀后留下的尸体，大片污红的血液染红了地板。
“谢谢，我想象华的能力，一定能保护好我。”
“过了那么多年，你终于开窍了呢，这身裙子很适合你。”
作为渣女，嘴甜是必须的。
听到符华经常重复自己与‘以前’不同，梓瑶顿时来了主意。
意识空间中，真正的符华一直是旁观者的身份。
她无法告诉梓瑶自己在哪里，也无法脱离识律，她的声音只有律者才能听到。
对方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符华，认为她才是假的。
“琪亚娜她们没事吧，我把奥托消灭了，你们可以不用再隐姓埋名。”
仅仅才夸几句，符华就开心得有点忘乎所以，似乎在这件事上别人的承认很重要。
“喂，老古董，你听见了吗，你这个冒牌货能不能乖乖的消失？”
要不是根本伤害不了，符华现在就想把脑海里声音的主人揪出来打一顿。
【你不是我，你只是.....算了，如果你能证明你是我，我愿意不再烦扰你。】
“哈？我为什么非得证明自己是自己，银行取钱吗？”
少女忽然开始了自说自话，梓瑶悄悄装备上巫女御守，同时仔细听她在说什么。
看情况，似乎符华有两个人格。
老古董？冒牌货？证明自己？
梓瑶有了新的猜测，她扮作关心问道，“出现幻觉了么，华？”
“可能吧，有个冒牌货在我脑海里叽叽喳喳。”
符华双手叉腰，不满道。
“你觉得我是不是符华？”
“如假包换，只是跟以前有些不同。”
“那是当然！我可不想像个老古董，现在的我今非昔比。”
无论是力量，还是精神，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为什么呢？”
仔细一看，眼前的律者有点像个小孩子，莫名有种很想证明自己的偏执感。
梓瑶疑问道，她现在更加放心的问出问题。
“回忆以前的事，我发现我太固执，太保守了，做事瞻前顾后，思来想去，还被一堆条条框框束缚着。”
“明明没有做错事，却遭了那么多罪，都怪我太心慈手软，过于善良。”
符华鼓起脸颊，不满道。
“所以你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噗———
不仅是真正的符华，藏在暗处的少女们差点也没绷住，这话明明是给犯人说的吧？
“不对。”
“在此之前，我得让这个老古董输的心服口服。”
符华握紧拳头，志在必得道。
说着，她对梓瑶动用了权能，想要她来帮助自己。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出乎符华意料的，梓瑶拒绝了她。
“怎么会.....没效果？”
将注意力沉在说话上，让听者无意中被改变认知，服从于她。
靠着这一招，她一毛钱没花从欧洲跑来了这里。
比起花时间说服，或者请求，她觉得‘暗示’更方便，反正既然同时英桀，互相帮助一下又怎么了？
“梓瑶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要让老古董破防。”
这次她加大了计量，双手搭住少女纤廋的肩膀。
暗处，德丽莎想跑出来阻止梓瑶被控制，只可惜被丽塔拦住。
“......”
梓瑶假装发呆，随着支支吾吾道“嗯，我明白了。”
【糟了，我应该提起分出一根羽毛....】
意识空间中，真正的符华扶额道，原本她还以为梓瑶有什么计策或后手，结果没想到对方压根没准备计划。
“师姑被控制了....？”
“看样子是的，不过只是简单修改认知，让紫小姐去帮助她。”
丽塔松了口气，万一被篡改意识，整个人失去自我就麻烦了。
只见少女支支吾吾同意，然后下一秒，踮起脚亲了符华的脸颊一口。
“喂，喂喂喂，你你你这是在干嘛？！”
感受到脸上的湿意，符华惊了，刚想后退，却被少女抓住双手。
“我一定会帮助的你的，华，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知道，你先放开，我有点不习惯。”
意识到这是自己种下的苦果，符华心情复杂，连连后退。
“既然华也改变自己，那么由我来教你吧。”
“有什么主意么？”
听到少女这句话，她顿时来了精神。
“我房间里有好看的，让我来教你登dua娘怎么样？”
面对未知事物，符华除了好奇，其实不是很想答应下来。
但少女下一句话，她听后马上改变了主意。
“———这是以前的华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第一卷 :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丽塔要开始加速了！
教律者做事？？
丽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梓瑶真的被下了‘暗示’吗？
回忆起少女平时的作为，她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
或许这次，也是在她的计划之中。
丽塔不敢确信，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因为她不了解少女，她们仅是萍水相逢，多数时候还是敌对状态。
即使如此，对方不仅没敌视她，反而平常地看待，好似朋友一般，让她不禁感到宽慰，隐隐带着一丝愧疚。
如果彼此不是对立关系，她一定会跟少女结下良好的友谊。
..
天慢慢的亮了。
从朦胧的明亮，再到日出，仅仅过了十分钟时间。
丽塔急忙查看时间，夜晚才过了五个小时，这明显不对劲。
身边的景色逐渐恢复正常，连同地上的尸体一起消失。
从火焰的地狱，再次重归人间。
一切透露着诡异的古怪，这片土地彷佛不再是人类的领土，而是崩坏的禁域。
才短短一周，被占领后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让人不禁唏嘘。
这里的居民，一道晚上便会暴露外表下的本质———被崩坏污染而成的死士。
独特的是，他们拥有自我意识，并且将其称为神的恩赐，实在是令人无语。
“刚才你答应了律者什么？真的没问题吗？”
梓瑶刚回来，德丽莎就迎了上去，关心道。
“那位是符华，我想帮她改变自己。”
“不，是律者。”
丽塔严肃道，这不是能够开玩笑的事情。
无论是被破坏的空港，还是她在梦里遇到的情景，都在告诉她这位律者非常的危险。
哪怕现在还没展露出什么危害性，但之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当局者迷，丽塔，请记住我的话。”
折腾了大半天，按照时间来算，现在是凌晨一点钟，天却已经亮了。
但这不影响她想休息，困意涌了上来。
梓瑶和德丽莎先去附近找一家旅店休息，之后的事情醒来再解决。
丽塔没有拦着，她知道目前还留不住梓瑶。
另外一边，律者不知道被少女灌了什么迷魂汤，也乖乖的去找旅店休息去了。
靠在墙边，丽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今天发生了太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信息量过大，导致她的内心一团乱麻。
像是被猫玩弄的毛线球，缠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
“我有不好的预感，这座城市里可能藏着更可怕的妖邪。”
“不如联系奥托吧，他这么早过来，也该解释解释了。”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想要更好的执行任务，必须要获取足够的情报。
李素裳提议道，丽塔点头赞同，两人一同前往和奥托事先约定好的碰头地点。
等了约两个小时后，一位穿着清凉，戴着棒球帽的女孩子来到了接头地点。
对完暗号后，女孩用着清纯可爱的模样说出了厚重的男声，十分有磁性。
“怎样，夜晚的体验如何？”
“请不要说惹人误会的话，您早就知道律者是符华大人了吗？”
“没错，她就是我的老友。”
“没想到，居然是她成为了律者，该说是不幸还是好运呢。”
“您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解决？”
丽塔疑问道，现在的律者似乎还没成气候，不如她们联合一起，一鼓作气....
“没那个必要。”
女孩摇头道，“跟这座城市比起来，她的重要性连一颗沙子都比不上。”
不过还是很危险，是个无法忽视的变量，所以才需要丽塔盯着。
“明白，但您这身....”
既然是秘密行动，丽塔自然不会去过问奥托想干什么。
...不过奥托这副打扮确实让人意外。
“这是直播活动，你不觉得是时候让世人了解崩坏的存在了么？”
说着，女孩摆弄了一下浮游摄像头。
“这一点都不秘密行动吧？”
“呵呵....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黑暗中的影子就不敢靠近你。”
“世界蛇的爪牙遍布城市，想要隐藏，这是个很好的策略，这是我从夜莺身上学到的。”
以直播做掩护，虽然吸引眼球，却刚刚好能隐藏他天命主教的身份。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最容易被忽视。
“您的人气.....感觉不如莉爱亲。”
用手机看了一眼账号数据，主教的观看率惨淡，丽塔不禁吐槽道。
“咳咳...好好完成你的任务，丽塔，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
大街上逐渐出现行人，奥托压低棒球帽嘱咐道，随即离开。
“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吗？”
“丽塔，不会天命所有人都像他这样，说话有一半没一半吧？”
李素裳抱胸道，看来她们白等了两个小时。
“我们也去休息吧，继续执行任务。”
丽塔安慰道，表示待会儿给她泡一壶安神茶。
律者似乎跟紫小姐她们住在同一个酒店，她们也要住进去，方便监视和观察。
来到酒店，服务人员表示房间满了。
最后的房间被一位黑发女孩和一个白发矮子订下。
“您有没有看到一个....”
丽塔疑惑，那么律者呢，她应该也进来了这里才对。
“有一户住客自愿让出了房间，所以就转给她了。”
自愿....
是不是真的，那可就很微妙了。
丽塔没有控制他人意识的能力，但她有钞能力。
“请您通融，我相信贵舍一定有‘方便’的空间。”
只要是高级酒店，基本都有额外留出几个空房，用以接待贵客。
丽塔拿出一张神秘的身份卡，工作人员看到后眼睛都发直了。
因为她们是外乡人，本来她只想敷衍过去，但看清卡片上面的内容后，她哪敢继续闲着。
三下五除二地，立马给丽塔两人办好了手续。
“那么中午见，李素裳大人。”
将泡好的茶送到对方房间后，丽塔微笑着告退。
经过梓瑶的房间前，她停下驻足。
昨日梦里的画面再次一闪而过。
说不在意是假的。
打开手机，距离莉爱亲下次直播还剩一天。
即使被甩，莫名就是忘不了那个白发的女孩子。
情绪不满，生气，却还是放不下。
自己这是中毒了吗.....？
第一卷 : 第二百六十七章 惹上地头蛇
睡觉前，德丽莎给琪亚娜她们发了消息，表示这边一切安好。
因为只剩最后一间单人房，还是小床，他只得和梓瑶挤一块。
“我还是无法接受.....”
那些看起来很正常的人类，到晚上竟然是死士？
光是想到这个，她便无法直视这里的居民。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白天欢声笑语的人们，晚上却会变成狰狞恐怖的腐尸。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仍存心智。
“现在更要紧的是，它的源头在哪里。”
为何城市里的居民会被崩坏侵蚀，她们会不会也中招？
从裙下拿出睡衣，梓瑶当着德丽莎的面从容地解开衣服上的扣子。
为了应付极端情况，身上这套普通的裙装其实是类似于女武神装甲的制服。
当然，并没有前者强就是了。
身体无法支撑她使用如此高性能的装备，只能退而求其次。
防寒保暖之类的功能还算不错，极其耐脏，韧性也很好，能防止战斗过于激烈而导致撕破衣服。
脱下衣服，紧接着就是裙子、再到丝袜。
“你、你就不能进浴室里换吗？”
回过头，发现梓瑶脱的只剩内衣，德丽莎一边用颤抖地指着浴室，一边脸红道。
“很奇怪？”
梓瑶歪头道，至少她还是穿着内衣的。
比如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完全一点顾忌都没有，换衣服喜欢脱个精光，还反来希望她也跟着一起。
那样的话，恐怕会发生一些令人腿软的事，所以得果断拒绝。
“德丽莎会不会太敏感了，我们不都是女孩子吗？”
“总之，以后请避开别人再换衣服！”
德丽莎从后面推着她的身子道，皮肤光滑白皙，手感很好。
啊啊———
我在想什么啊，脑袋坏掉了吗？
正如少女所说，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她反应那么大，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徒生误会？
换好睡衣后，梓瑶回到了床上。
“你还随身携带衣服呀？”
德丽莎清咳两声，找话题转移尴尬，让脸上的热度散去。
“基本的生活用品都带了，以防万一，我还得了其他人的。”
系统空间格子挺多，梓瑶塞了不少东西进去。
“丽塔看你的眼神怪怪的，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铺平床铺，望着这张小小的床席，德丽莎暗道一声奸商。
明明花了那么多钱，床却那么小，分明是想为难人。
没办法，今天只能挤挤睡了。
“有可能，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幽怨。”
几度交手，会结下些梁子也正常。
这是对方的工作，梓瑶不想苛责过多，而且她对丽塔的初印象很好，想讨厌反而很难。
“那就奇怪了....”
望着铺好的被子，德丽莎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先钻进去，她极少陪人一起睡。
“下午再讨论吧，疲惫对思考没有益处。”
钻进被子中，梓瑶特地给德丽莎留出了不少空间。
从昨天到现在，接近十九个小时没睡。
即使是女武神，过度熬时间对身体也不好。
“嗯...。”
悉悉索索，德丽莎听取梓瑶的话，动作僵硬地掀开一角，躺了进去。
因为保持着距离，彼此间留着一条巨大的空隙，德丽莎的一侧身体没能盖到被子，凉凉的，暖冷相间的感觉反而令人更不舒服。
紧接着，少女挪动身子朝她靠近，将多余的被子渡来，完整覆盖了她的身体。
被子充满独属于少女清甜的香味，德丽莎仔细辨认花纹，这才发现连被子都是自带过来的。
感受着那份亲切的温暖，打消掉了身处异乡的些许不安。
在静悄悄的气氛中，困意涌现，她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
醒来则比入睡粗暴了许多。
房门被用力拍响，吵醒了两人。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德丽莎解开防盗链，拉开房门，走道里围着十几个穿着制服的兜帽治安官。
为首的胡茬男人连证件都不愿意拿出，开口就让德丽莎和梓瑶马上起来，跟他们走一趟。
“能请你先好好解释一下吗？”
丽塔站了出来，亮出卡片证明自己女武神的身份。
天命影响力非常大，即使是中东的地头蛇，也要买几分面子。
认清上面的标志，为首军官的态度不仅没变好，反而更加坚决要把梓瑶和德丽莎带走。
“有人目击，她们昨晚杀死了王族的人。”
军官严肃道，锐利的鹰眸直勾勾盯着德丽莎。
“真令人讨厌的外乡人，连规矩都不懂，要怪就怪你们惹上不该惹的人。”
按这里的律法，好的结局是面临死囚，坏的结局则是被当街杖决。
“请给予通融。”
丽塔一字一句道，寸步不让。
“别得寸进尺，看在你们曾经是贵客的份上，我的义务已经尽了。”
哪怕知道丽塔是天命的人，军官依旧不在意。
对方抬手时，丽塔注意到了他手臂上的特殊纹身。
世界蛇？？
“去，把另一个家伙叫醒。”
得到指令，其中一位治安官用力猛拍对面的房间。
丽塔本能后退半步，她清楚记得，那似乎是识之律者的房间。
这群人不仅不怕天命，还敢惹律者，真是....愚蠢。
跟她们交恶，顶多被打伤。
但惹上喜怒无常的律者，下场只会很惨。
“咚咚咚———！”
连续拍了十几下，里面依旧没有回声。
踹开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梓瑶，我们要不....？”
扯了一下梓瑶的衣角，德丽莎对这帮无理取闹的人很不满，再加上一点点起床气，她不建议让对方吃点苦头。
“不必，我们乖乖走一趟就行。”
梓瑶也注意到了对方手上的世界蛇标志。
“这不就对了么，给我带走。”
军官冷哼道。
“丽塔，拜托你了。”
临走前，梓瑶留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她想让丽塔去寻找符华。
过于简短的话语，让丽塔陷入了误解。
“诶？”
这是希望自己去帮她吗？
众人离开，走廊重归寂静，看热闹的房客们也回到了房间。
图片:"春季补贴",位置:"Images/1680026185-100324062-110121793.jpg"

（ps：群友们挥斥方遒，粪土当年万户侯、谈经论道的热情太过激烈，群被办掉了emmmm
新群是：723352736）
第一卷 : 第二百六十八章 小识，这位是奥托莉（一）
在城市的中央，有几栋连起来的奢贵房楼，宛若一个宫殿。
相比其他低矮的建筑，这里十分显眼，与周围格格不入。
一路被带到里面，经历重重安保，终于来到顶层。
这里的人多穿白衣，头戴裹巾。
明明住着如此现代的房屋，穿着打扮却很不着调。
德丽莎每个人都看了一遍，仔细打量，试图通过外在辨认他们是否是死士。
“停下，老实等着。”
屋内飘出丝缕白烟，闻起来有点类似香火。
微酸，带着草木灰独有的涩味。
几个老头匍匐在地上，对着一座雕像做祷告。
所有人都闭上眼，嘴里念念有词。
德丽莎对这些怪力乱神的宗教习俗不感兴趣，她更想知道，为何梓瑶会乖乖跟他们来到这里。
治安官们每个人都带着武器，凶神恶煞，明显是不怀好意。
“嘘———”
细指抵住柔软的樱唇，梓瑶示意她先安静。
过了大约十分钟，祈神终于结束。
治安官们一字站开，挺直腰杆，一位佝偻着腰的老头负手走了过来。
“就是你们动的手？”
嘶哑的声音，像是手指甲在地上剐蹭似的。
漆黑阴暗的眼睛盯得人毛骨悚然，那彷佛不是人类的眼瞳。
“他们互相残杀，与我们何干？”
德丽莎双手抱胸，昂首道。
“怎么说话的，放尊重点！”
侍者喝道，急着想表现自己。
“老先生，您就是这座城市的管事么？”
仔细观察，不少人手上刻有世界蛇独特的标记，原来已经渗透到这个地步了。
“我就直白地问了，你们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超乎想象的直球与大胆。
德丽莎以为梓瑶会像往常般，依靠巧妙的话术套取信息。
没想到，居然会说的那么直白，这是完全不怕惹恼对方呀。
老头的视线越发阴冷，“不懂礼数的渎神者，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立场？”
话音落下，侍卫们从四个方向围住了两人，手里紧握武器。
彷佛只要一声令下，一拥而上，分分钟能杀死两位脆弱的女孩子。
忽然，其中一位侍卫捂住胸口倒在地上，满头冷汗，支支吾吾哼个不停，彷佛在忍受强烈的痛楚。
“我只是想了解些事，打开天窗说亮话对你我都好。”
梓瑶拍手道，侍卫们惊疑地看着她，很明显，刚才的事是她所为。
任何人都有极限，心跳也是。
梓瑶只对着那个人稍微使用了一下瞬间强化，没想到连一秒受不住。
此番是为了证明实力，提供筹码，让天平平衡。
这样才能好好说话。
反应过来后，德丽莎自愧不如，顿时想通了刚才的疑问。
顺水推舟，比起按原定计划继续去调查居民，不如直接找当地的地头蛇，直接获得答案就行。
早上寻找酒店时，她们向居民询问过有关晚上的事，结果被支支吾吾拒绝回答，一连几个人都是如此。
“.....”
老头冷眼看向地上痛苦的侍卫，压根不在意。
“外乡人，你想知道什么？”
他嘶哑道，上下打量梓瑶。
即使少女展露出一点实力，证明不是泛泛之辈，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内城。”
根据伏击她们的律者所言，消失的城市是一切污秽与扭曲的起源。
真实性与否暂时不知道。
但如果想找到爱因斯坦，消灭律者，她们必须进入最深处。
听到内城一词，老头忽然抬起了头，露出扭曲的表情，直勾勾瞪着两人。
苍老的皱纹经过面部肌肉的堆叠，显得分外恐怖，好似一只恶鬼对着人狰笑。
德丽莎不自觉后退，梓瑶伸手拦住了她的腰，给予其支持与安心感。
“那是神将要降临的地方，你们这些连恩赐都没有的人，连门都不可能进去！”
他忽然激动道，声音响彻整个庭院。
暗处，丽塔潜伏到了墙角处，静观其变。
“乐，详细说说。”
少女面无波澜，甚至打趣道。
而老头没心思再继续讲，下令让侍卫们动手。
“终于到我发挥的时候了。”
德丽莎唤出犹大，战斗是她的专长，她可不想一直被人庇护，也想出一份力，而不是单单看着。
为了不伤害到他们的性命，德丽莎只用锁链战斗。
扯动末端，巨大的力道甩动暗金色的链条，一下子扫开了围在身边的人。
按理说，正常人吃了这一下，至少要骨折在医院躺几天。
侍卫却像没事人一样，马上爬了起来，动作异常敏捷。
十多个人拿着利器围攻，对身为女武神的德丽莎来说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又是一记横扫，侍卫们如同保龄球瓶般被撂倒。
趁着这个机会，她抱起梓瑶，一跃跳到围墙外，直接开润。
来到拐角，她们与前来帮忙的丽塔当面撞上。
“丽塔？”
“他们的人很多，没时间解释了，请跟我来。”
丽塔负责带路，指引两人在迷宫般的建筑中来回跑。
不料，对方的人数远超想象，如蚁群般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
无奈，只得原路返回，打算从庭院的窗户直接跳下去。
“哎呀，你们回来了吗？”
“放心，我说过会保护你，你瞧，我把这些碍事的人都杀了，反正他们都不人，也活不久了。”
地上躺着一堆死士，鲜血四溅，染红了人造泉池。
符华坐在假山上，居高临下道。
丽塔瞳孔一缩，她居然把这几十号人全被杀了。
从衣服碎片来看，刚才押送梓瑶两人来这里的治安官是死的最惨的。
光天化日下，居然做出了那么残忍血腥的事。
还一副很高兴，洋洋自得的模样，无一丝罪恶感。
“紫小姐，请务必远离她。”
丽塔压低声音道。
梓瑶拍了一下丽塔的肩膀，表示请放心。
“你的神没有保护你呢。”
她来到之前那个老头面前，此时他只剩下半口气。
他的身体发生了很严重的崩坏化，每一根血管都流淌着崩坏能。
看着浓度，或许能和帝王级崩坏兽媲美。
只可惜他遇上了律者。
“我想审问点事，拜托你了，华。”
“乐意效劳。”
符华笑道，从假山上跳下。
她敏锐注意到德丽莎和丽塔的脸色都不太好，明显是对她的做法有意见。
唯有梓瑶，这位昔日的同僚不一样。
不仅认可，还寻求她的帮助。
哼哼，谁让她是真正的，全新的符华呢？
【叮！【？？】好感度+4，目前为：51】
第一卷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小识，这位是奥托莉（二）
“你刚才说，我们没有资格去沐浴神的荣光，为什么？”
“.....”
即使被控制，老头依旧沉默不语。
“不会死了吧？”
小识不解道，按理说应该百试百灵才对。
“喝下恩赐....心脏变成果实.....”
过了好一会儿，他艰难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旁边的尸体道。
德丽莎蹲下，扯开尸体的衣服，发现心脏已经被崩坏完全侵蚀，肌肉变透明，能够看清楚胸腔里面被染成暗蓝色的心脏，不断泵动携带崩坏能的紫色血液，即使死了，却还能运作。
“把人变成活着的死士，挺不错的主意。”
“不盲目去破坏，而是选择占领城市，难道是为了积蓄力量和人手？”
梓瑶猜测道，她隐约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这太惊世骇俗了....”
丽塔感叹道，同时回想起了昨晚的事。
被提及外乡人时，死士们的首领在她身上多看了一眼，这是为什么？
心脏不由微微发紧，想象性幻痛一闪而过。
“别急着死，先告诉我如何进入内城。”
看对方奄奄一息，梓瑶给他上了个瞬间强化，从黄泉边上拉了一把。
这副物尽其用的模样，连符华都有些惊讶，她以为梓瑶是比较善良的人。
经历过各种任务的丽塔见怪不怪，唯有德丽莎于心不忍，呼吸变快。
总有人要扮黑脸。
她自认为做不到，过不了那道坎。
于是责任就这样推给了其他人。
紧接着，梓瑶接过了这个角色。
少女总是无声无息扮演着支撑者的角色，因为这样才不怎么显眼，大家都没能注意到她，甚至认为其无关紧要。
比如逆熵里的人们，又或是刚开始的自己....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
“....挂了。”
连话都没说完，老头彻底失去了气息。
符华皱眉道，刚才她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如果下手轻点的话，兴许梓瑶就能拿到她想要的情报。
“我们回去吧，待会儿这里恐怕要围满治安官。”
“天气很热，我请你去喝茶怎么样，华？”
“就当作是还人情。”
“我们的关系，你不用顾虑那么多，有事叫我就行。”
符华大方道，消灭崩坏兽或死士啥的，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梓瑶的行动很合她胃口，想做就做，没有任何顾虑，跟她以前的自己完全是反着来的。
找对人了。
她如此想道，果然昨晚给梓瑶下暗示是对的。
“符华大人，和紫小姐关系真的很好呢......”
丽塔的语气很复杂，故意没跟符华对上视线。
因为，除了警惕 之外，还有忌惮———
等观察期一过，她就会向主教申请，解决这位危险的律者。
“丽塔要不要也过来，我们去大使馆附近的饮品店。”
“我有事，暂且.....咳咳，您说的是挂着木牌子的哪里吗？”
得到梓瑶的确认，丽塔有点绷不住。
那里是她和奥托接头的地方，而且，奥托也在附近活动。
“请允许丽塔陪您一起，为了补偿之前的冒犯，丽塔愿意做东请客。”
借着买单之名，丽塔想把位置安排在店里面最深处。
“甜饮啊.....我想喝昨天的奶茶！”
符华兴致不错，提议道。
一跃而下，离开富丽堂皇的大楼。
附近是一片商业区，人流量很大。
德丽莎望向人群的眼神有些发征，不自觉去想象他们都是死士的模样，感到不寒而栗。
始作俑者得有多疯狂，将全城的人变成那副人比人鬼不鬼的模样。
“别动。”
走过暗巷，地板上满是暗红的血液。
抬头看去，这里是别墅大楼的正下方，刚才符华跟侍卫们战斗时，可能有人掉下来了。
像沾水的棉布拖过似的，一条长长的血迹弯弯绕绕，一路延申到小巷最黑暗的地方。
走进其中，只见一个瘦弱的女子趴在侍卫的尸体上，不断用刀刨开对方的胸膛。
眼神呆滞，手上动作却十分利索，不一会儿就挖出个小坑。
她激动地直接扔掉刀，用尖锐的手指挖，最终将一颗紫色还在跳动的心脏取了出来。
随即地，一口吞下，双手捂住嘴巴，防止溢出来。
吧唧吧唧，吃的很投入。
光是听声音很勾人的食欲，只是这画面....
德丽莎偏过头，不去看这副情景。
“饱了吗？”
梓瑶弯腰询问道，对方被吓了一跳，差点吐出来。
“我听说有个规矩，白天不能杀人，晚上躲在房子里的不能杀。”
“违反了条令的人，要被处以杖毙。”
少女淡淡道，威胁的意味十足。
“我我没有！只是太饿了，看他死都死了，从上面摔下来.....”
女人连忙否认，匍匐在地上祈求宽恕。
“有多饿？”
“再不吃到恩赐，我就死定了，所以求求你们，千万别告诉别人！”
“吃点平常的不好吗？”
丽塔不解道，看女人的样子，大概也跟其他人一样，被崩坏侵蚀成了死士。
“水里那一丁点根本不够，我迫不得已才.....”
被追问下，女人在威胁与担心受怕中供出了她知道的东西。
城市的水源里有神赋予的恩赐，只要喝下它，就能获得前往内城的资格。
代价是夜晚会变成恐怖的模样，管理人告诉他们，这是正常的。
并且，有关的消息不能告诉外乡人。
“难怪没人愿意跟我们说。”
德丽莎恍然大悟。
“不，你们误解了，不是那样....”
梓瑶询问水源头在什么地方，女人立马摇头。
她说，不是喝了水就能去到内城，那只是拥有进入内城的资格而已，不代表一定能进去。
在坊间流传有三种方法。
前往夜晚的城市最深处，跨过火焰之门，能活着过去的话，说不定就能进入充满光辉与神圣的耶撒冷。
或者是找到一头漆黑的兽，让它把自己吞下去，如果没死，那么就能成功。
“都不太靠谱。”
梓瑶扶额，得到了不少消息。
然而，进入内城的办法这个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没能解决。
“每个人进入的方式都不太一样，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您放过我！”
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章 小识，这位是奥托莉（三）
“至少我们也知道点消息了嘛。”
德丽莎说道，这次行动也不是一无所获。
城市的水源被特殊的崩坏能污染，服用后会被转化为死士，保留意识。
政治家很可能和律者是一丘之貉，居然宣称这是神的恩赐。
人们一旦停止摄取崩坏能，就会产生戒断反应，直到下一个夜晚，化为彻彻底底的死士。
这还只是第一周，很快的，等到大家都受不了的时候，历史上人相食的场面很可能要再度重演。
“可人家表示，我们这帮人绝对不可能进入内城。”
丽塔想起了之前那个老头的话，记忆很深。
杀了如此重要的人物，再过不久，估计得闹得满城风雨。
还真是大胆。
前脚刚把一堆人杀了，后脚慢慢悠悠去喝茶。
该说不亏是律者吧，拥有这样的心态。
如此想着，丽塔偷偷瞥了符华一眼。
进入饮品店，她发现里面没位置了，因为大家都喜欢蹭空调，因此坐满了人，只剩外面靠近牌子的花座。
无奈，她只得在内心期望，奥托不要靠近她们，跟服务员要了外面的位置。
识之律者，加上聪慧的紫小姐，这个阵容很难不出意外。
以主教那奇怪的伪装，恐怕分分钟被揭穿。
“说起来，符华大人为什么要来中东呢？”
落座后，丽塔问道。
太巧合了，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这里。
“因为凯文好像也在这边，啊，说了你应该也不懂，你就当作我来找老朋友就行。”
符华没有注意到丽塔在刻意保持距离，在对方眼中，她是个十足的危险分子。
街角处闪过一道光线，似乎是镜头反射的光芒。
大家都没有在意，唯有丽塔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你们点的，请慢用。”
服务员手持托盘，依次放下饮品。
这里虽是外面，比不上店内空调的清凉，但有葡萄藤作为绿荫挡着，徐徐凉风吹过，倒也挺惬意。
“.....”
看着杯里的饮料，丽塔和德丽莎都没有下口。
城市唯一的水源被污染，说不定杯中也有特殊的崩坏之毒。
符华倒没在意那么多，很豪爽地喝了一大口。
“紫小姐，您不担心吗？”
见梓瑶也跟着喝，丽塔担忧道。
“我的身体不会被崩坏影响。”
而且，现在的她是使用人偶的状态。
即使出事，也有一条命兜底。
事关底牌，梓瑶不会将这个说出来。
“我的话...啊哈哈，瑶带了不少矿泉水过来，所以我没喝这里的水。”
倒是琪亚娜她们几个，什么都不知道可就糟糕了。
想到这，德丽莎马上给她们发短信，将情报传达。
“德丽莎，让琪亚娜她们先自由行动，我们暂时别汇合。”
梓瑶伸手到桌子下，戳了戳她的大腿。
识之律者在这里，不如分头行动。
她如此暗示道。
德丽莎立马会意，给几个发了信息的消息。
“丽塔如果感觉不舒服，请告诉我。”
拿走丽塔的饮料，递上一瓶干净的矿泉水，梓瑶说道。
“第一次免费，我可以帮你治愈，之后可就要收取高额的酬劳了。”
少女柔声道，脸上虽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语气里的关心却不像有假。
丽塔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是真的猜错了。
如此温柔的紫小姐，怎么可能是梦境中那个渣女呢？
本来她连这种疑问都不会有。
但今天早上，奥托主教暗示过她，梦境的内容，以及莉爱亲上传的直播，在理论猜测上很有可能是真的。
说不定是平行世界，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不可能是假的。
正因如此，奥托希望她能留住梓瑶，将其招揽至天命。
“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
将饮料一饮而尽，符华忽然道。
丽塔后背闪过凉意，顿感不妙。
世事无常，害怕什么来什么。
过了一会儿，符华发现了街道夹角处的奥托。
“喂，那边那个戴帽子的，我看见你了！”
没一会儿，正主踩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抱歉，我只是在取景，如果冒犯到你们，我马上就走！”
头顶棒球帽的女孩子躬身道歉，并戳了戳旁边漂浮的悬浮球，表示这个是录像装置。
“不是偷拍就行。”
“当然不会啦，这只是网络直播。”
为了更好的说明，她将摄像头转到自己身上。
“这里就是中东五座被崩坏占领的城市之一，埋谭。”
少女对着镜头说道，表现十分夸张。
【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能不能多拍点晚上的内容？】
【等等，那个人不是莉爱亲直播里的丽塔吗？？】
【......】
“诶，直播啊，还挺有意思，崩坏兽怕不是能吓得一帮人晚上不敢睡觉。”
符华又点了一杯奶茶，很轻易地放松了警戒。
“我叫奥托莉，能方便我拼个桌吗？”
关掉直播，奥托莉微笑道。
重新自我介绍，她说自己是来将崩坏的事情公之于众的。
只要有了影像和事实作为证据，就没人能继续压住消息。
“奥托莉小姐知道了多少呢？”
丽塔汗颜，不知道奥托在想什么，于是乎提供话题道。
顺带的，她也想借此交换情报。
“很困难呢，听说一周后，神降临的日子就来了。”
“迎接神的人，愿望能够得到实现，网上是这么说的。”
少女摇头道“可我还是没找到进入内城的好办法。”
“不过啊，听说在城市深处，有一条道路能够通往———”
“我们已经听过了。”
符华打断道，觉得很没意思。
“确实呢，调查总是重复是琐碎的。”
见气氛尴尬，丽塔帮忙打下场道，视线游移，没有对上符华。
她时刻小心，防止被下‘暗示’。
“紫小姐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她知道符华很在意梓瑶，所以将话题移交给了少女。
“当然，我知道不少有趣的事。”
“比如说————符华是律者。”
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全场都沉默了。
奥托莉直接被干傻，丽塔哑然。
您完全不怕出事对吗？
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一章 小识，这位是奥托莉（四）
【她说的对，你就是律者。】
真正的符华助攻道。
假符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
原本愉快的气氛降至冰点，正如她的脸。
即便是丽塔的心理素质，能勉强维持住表情已是最大的努力。
“紫小姐，您在说什么呢，符华大人怎么可能是律者。”
“嗯咳，咳咳，就是说啊，你会不会太神经大条了，之前被律者伏击留下心理阴影了？”
德丽莎也开口帮忙撑场子，疯狂眨眼，示意梓瑶别再说了。
“我一生都在对抗崩坏，不可能是律者。”
符华摇头道，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满。
她的说话带上了仅对梓瑶一人的‘暗示’，希望对方不要再提这个令人不舒服的字眼。
丽塔直呼完蛋，符华又在不自觉使用权能了。
奥托莉眉头紧皱，她很好奇，同时也在观察，符华的权能具体是怎么实现和作用的。
“对.....华不会是律者。”
少女沉默片刻，拉长语气道。
“那是当然，别再说这样令人不开心的话，我还得靠你帮助我说服老古董呢。”
【自欺欺人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为什么不陪着大家好好解决呢？】
【还是说，你不敢去面对，你觉得自己的能力是凭空来的吗？】
意识空间中，真正的符华冷静输出。
她认为，和一般律者不同，对方的本心并不坏，如果能拜托大家好好纠正，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闭嘴，不要啰嗦。”
符华忽然对着空气道，丽塔的眼皮跟着跳了跳，还以为又出岔子了。
“服务员，再给我来....”
扔掉空瓶子，符华喊道，还没说完就被丽塔用行动打断。
“符华大人，这里有现成的。”
丽塔将自己的奶茶推到对方面前，微笑道。
“哦，谢谢哈。”
“你们没发现我跟以前不同吗？”
考虑到有关律者的话题，担心又一次犯了对方的禁忌，德丽莎和丽塔不约而同的回答“和以前一样，没什么不同。”
殊不知，这样的回答让符华很失望。
这并不是她想听的。
至于奥托莉，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没问她。
视线重新回到梓瑶身上，少女先是作沉思状，随后忽然双手抓住了符华的手腕。
感受到少女手心柔软的温暖，以及眼中只有自己的眼瞳，符华顿时不知所措，搞不清她想干什么，于是慌了阵脚。
———“你就是律者。”
少女无比认真道，紧紧抓着符华的手腕。
好不容易才把符华的情绪缓和下来，她的举动无疑是再添一把新火。
没被控制的人说了假话，被控制的人反而说了真话。
奥托莉陷入沉思，到底是梓瑶被下了暗示，还是她们被下了暗示？
为了防止感染，她早早切断了与其他身体的同步，因此不得而知。
“哎，怎么会？”
明明下了暗示，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符华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联想到丽塔和德丽莎的反应，会不会是搞混对象了。
于是乎，她加大了剂量。
“我可不是律者，别搞错了，请看着我的眼睛。”
如此近的距离，无论是谁都无法摆脱控制。
奥托莉如此想道，事实也的确如此。
然而，梓瑶佩戴有可免疫一切精神攻击的护符，符华的力量对她没效果。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请务必相信我....我发自内心想帮助你！”
少女紧紧抓住了符华的手，语气越发高昂。
会不会太过头了？
发现梓瑶的反应比之前还要激烈，手腕被捏得发疼，符华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完蛋了。
丽塔扶额，她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如果自己之前态度更坚决一点，紫小姐会不会就不会被控制了。
现在看，对方完完全全成为了律者控制的人偶。
不对，比起事后诸葛亮，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支开律者，跟她保持距离。
再继续同坐一桌，她们保不准也会遭殃，必须尽快止损。
“你、你冷静点，我相信你。”
少女步步紧逼，全心全意为她在考虑，明亮清澈的双眸让符华生不起气来，毕竟这是她一手促就的。
这份有人那么关心自己，以及伴随而生的无奈，盖过了对律者二字的反感。
“真的？”
“我一向言出必行，我是律者，行了吧。”
“我没有在开玩笑，华你的确....拥有那样的力量。”
彷佛一个一向嘻嘻哈哈的人忽然严肃，梓瑶话锋一转，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奥托莉瞳孔一缩，完全猜不她到底有没有被控制。
“力量的性质从来不是第一位，决定它的是使用者。”
梓瑶依旧没有放手，甚至抓红了符华的手腕。
【虽然你的手段差劲，从结果而言，你得到了个很好的帮手。】
各种意义上的。
虽然不去下暗示，或者扭曲认识，少女估计也会帮她就是了。
真正的符华如此想道。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从现在开始，不许忘掉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或许是不厌其烦，符华脸红道，重新下了新的暗示。
因为随心所欲，她根本不担心丽塔她们会怎么想。
说完后，她松了口气。
这下总该不那么执着了吧？
谁知，少女还是没放手，而且一言就道出了她的能力。
“操纵认知啊....真的很方便呢。”
当面说出来了。
不仅仅是说她是律者，还说出了她的能力。
如果换做别人，真的恨不得屁股底下塞根火箭，立马逃离这里，飞的越远越好。
“我排行第十四，算你的前辈，既然你要迈出新的一步，做和以往不同的自己，称呼也得改一改，要不我叫你小识好了？”
“也、也不是不行。”
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这时候，小识十分清楚，梓瑶并没有被她影响。
少女真心愿意帮助她的情感，怎么说呢，痒痒的，不好意思直面，却又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既然这样，就当我们重新认识好了。”
梓瑶为在场的人重新介绍了一边，最后轮到新来的少女。
“小识，这位是奥托莉。”
第一卷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希儿の一日
每个人都有印象深刻，无法忘却的事物。
痛苦的回忆，不安的景象，幸福的须臾.....
由碎片构成的印象，仿若一幅幅叠起来的胶卷画，相互影响、交织。
今天，神社外下起了雨。
阴云连绵，看不到阳光。
沉闷的雷声滚动，预示着接下来会越来越大。
一人份的蛋糕，一双筷子、一对棉拖。
冷清清的客厅，不知疲惫的钟表。
这些事物，无一不在提醒着希儿孤独的处境。
日历表被画了两个圈，距离少女们离开已经过了两天。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桌上的热茶升起寥寥白雾。
窗外淅淅沥沥，雨滴拍打玻璃，沾湿了摆在外面的覆盆花。
大家在一起时，她很少想起一个人漂泊的事。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让人很不习惯。
回忆随之慢慢浮现，让人感觉现在的美好多么不真实。
在看不到尽头的海中，没有变化，连时间都不存在，彷佛一切都被冻结了。
漂流了很久很久，连刺骨的寒冷也变得麻木。
当尺度与空虚被无限拉长，如果再久一点，自我是否会磨灭呢？
那时，耳边响起了雨声。
淅淅沥沥，彷佛永远下不停。
睁开眼，一位墨发女孩坐在身旁，似乎守候了很久很久。
旁边的热水壶正不断蒸腾，呼呼冒出热气。
窗外大雪纷飞，屋里亮着橘色的暖光，十分温暖。
相传，小动物会将第一眼看到的生物视为重要的亲人。
结束漫长的漂流，遇上等待并关心自己的人。
相信无论是谁，那一刻的时间会一直冻结在心里，绝对不会忘记。
【脸红成这样，不会是姐姐不在寂寞了吧？】
“又来了，希儿你总是喜欢拿我开玩笑。”
【无聊，我还想去吓吓那个龙虾博士来着，怎么他也一起走了。】
【喂喂，那个粉毛的幽灵你不怕吗？】
“梓瑶姐姐说她不是坏人，应该没问题。”
害怕肯定有一点。
大家离开后，希儿不太想靠近存放地藏御魂的神社侧厅。
幸好那里是杂物房，平时没有什么进去的必要。
说是神社，这里其实是神社样式的别墅。
听说这里是为了一位巫女建造的，可惜因为一些事，巫女消失了，开发商蹲了号子，资产被划归逆熵。
住惯了孤儿院，一下子来到那么大的地方，希儿最初有些不习惯，慢慢也就适应了。
“希儿你说，这里能住多少人呢？”
【大概二十来位吧，二楼还有一堆客房，打扫起来看着就觉得麻烦。】
黑希不满道，上周二的时候，她刚出来活动就被西琳摆脱帮忙去打扫。
本以为挺轻松，结果工作量大的离谱，搞了两个多小时才完成。
从此以后，黑希拒绝一切打扫工作，比起这个，她更愿意去跟崩坏兽比划比划。
“最近的城市至少有50公里，神社里生活用品不够了，希儿想去买。”
然而，想离开这里，没有飞行类的交通工具是不行的。
密密麻麻的丛林和高山，跨过去费时费力。
正如双面剑一般，有好就有坏。
好处是与世隔绝，天命找不到这里，像个无人的荒岛般，没人能来打扰她们。
坏处就是太隔绝了，出去买个东西都费劲。
四周还被安装了结界装置，即使在天空也没人能发现神社，只能看到一片群山环绕的平原。
【哎呀，如果希儿和那位大龄姐姐，内心忍不住被诱惑沦陷的话，这里恐怕就变成纵情声色的地方了哦。】
“不许乱说，姐姐她们才不是这样的人。”
希儿否认道，布洛妮娅姐姐思考冷静，做事稳重。
芽衣姐姐知书达理，十分符合贤惠妻子的定义。
而琪亚娜虽然有些跳脱，但也是一位很好的女孩子。
至于梓瑶姐姐......
她心中的白月光。
言辞较少，性子保守，有一点点的小腹黑。
那个雪夜，睁开双瞳第一眼看到的人。
【还说自己没寂寞，明明就想了很不堪的事情吧？】
黑希继续调戏道，兴许是太无聊，她起了调戏希儿的兴趣。
“不想理你了，希儿要回房间休息。”
说是回去，希儿却来到了别人的房间，检查窗户有没有关好。
一间间检查完，回到自己的房间前，扭动门把手的一刹那，她的内心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打开门，冷风大作，夹杂着雨水向她吹来。
地面湿漉漉的全是水，旁边的床也完全湿透了。
希儿赶忙关上窗户，这才阻止雨水继续灌溉房间。
百密一疏，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吗？
别人的都顾虑到了，唯独忘了自己。
夜色渐深，被褥全部湿透。
将其送去洗晾之后，希儿顺带换上了睡衣，去哪里睡觉就成了问题。
自己的房间肯定呆不住了。
来到布洛妮娅房间，床上正躺着一位头发雪白的萝莉，仿若沉眠中的睡美人，和德丽莎长的一模一样，又有些细微的不同。
【真难理解，她为什么要把分身留在这里，保护希儿只要有我就行】
“打扰了。”
希儿小声道歉，关上了房门。
她对于这件事不去评价，她相信该知道的时候梓瑶一定会告诉她们。
既然布洛妮娅房间有人，那么只能去梓瑶房间了。
借住之前，她给少女发了条消息。
因为床上用品被全部弄湿，连能自带的枕头都没有。
钻进满是女孩子清香味的被褥中，脑海里忍不住想象少女躺在其中的情景。
房间物品摆放很简约，不杂乱、没有多余的东西，完全看不出是个女孩子的房间。
“奇怪....姐姐的房间是不是也进水？”
在白色的垫被上，希儿看到了淡淡的水印，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现在是晚上，若是帮忙拿去洗了，她就没东西垫了，只能暂且留到明天。
其实芽衣和琪亚娜的房间更近，不知为何，她想来梓瑶这里。
又是无趣的一日，姐姐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望着天花板，希儿想道。
问题没有答案，回答她的只有窗外雨声。
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三章 火葬场警告（一）
下午，茶会散去。
奥托莉单独叫住了丽塔。
“我已经获得了进入内城的许可，但暂时还不会进去。”
“您调查已经如此深入了吗....？”
这话可能有点多余，毕竟奥托莉四天前就来到了这，掌握的消息比她们多也正常。
“原本我还没这个顾虑。”
奥托莉瞥向外边，小识在梓瑶的怂恿下，踮起脚扯下树上的绿叶。
趁少女们没注意，她得赶紧把需要的交代说出来。
“她很危险。”
“操纵意识的能力，确实应该警惕。”
“不，我说的不是她。”
“.....您会不会多虑了。”
奥托莉摇头，随后严肃道“任务更改，尽量阻止她们进入内城，允许使用第五代装甲。”
“那道光辉绽放的瞬间，即使是幽兰黛尔也比不上你。”
说着，她将一枚十字银胸花交给丽塔。
“丽塔收到。”
“对了，注意跟律者保持距离，一旦被读取记忆会很麻烦。”
为了保密，奥托莉没说进入内城的条件是什么。
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是吃准了少女们绝对无法满足进入的条件。
有什么是主教能做到，德丽莎大人她们做不到的呢？
丽塔隐约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作为属下，她没有多问，而是全部应承下来。
..
“跳起来，摘下它。”
“没事摘这破叶子干什么？”
“这是成为新符华的第一步，以前的你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
“有时候不需要想那些，顺从欲望就好。”
“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
反着来，听起来多么顺耳。
【想用这个来反驳我，还差的远。】
意识空间中，符华配合道，故意说反话，配合梓瑶的行动。
“啧，你就看着吧，老古董。”
按照梓瑶的话，小识踮起脚，轻轻跳了一下，轻松摘下鲜嫩的绿叶。
阳光透过树隙，投下斑驳的绿荫。
“很不错。”
梓瑶夸赞道，伸手抚摸小识的头。
虽然不喜欢，但想到梓瑶是在帮自己，小识只好顺从地眯起眼睛，没有反抗，好似被顺毛的猫猫。
旁边的德丽莎快看傻了，你们关系这么好的吗？
“嗯呵呵...两位的关系还真是好呢。”
好过头了。
丽塔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说自己要回去休息，暂且不陪诸位了。
实际上，她是去寻找隐蔽的地方，更方便观察。
“诶，他们怎么都聚到尖塔那边了？”
德丽莎忽然注意到，黄昏明明还没降临，街上人流开始涌动，朝一个方向聚拢。
定睛一看，那是他们侍奉神明的仪式场所，似乎是在做集体礼拜。
“去看看。”
小识来了兴趣，拉上了梓瑶的手。
三人一路来到侧门，礼堂内，一群人闭着眼睛，倾听祭祀讲话。
身着黑袍，戴头罩，看不到脸。
仔细观察，祭祀的身体有很多奇怪的畸形，显然已经完全死士化了。
他捧着被称为圣水的东西，宣称再过不久，神就会降临，大家都能得到解放。
“邪教头头啊，要不待会儿逮住他问问？”
小识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道。
城市多数居民都狂热地信仰着神明，甚至到连小识都觉得恶心的程度。
挂画，器具、装修.....每一处地方无一不在说着这点。
人们的口头禅多是，愿xx原谅，一旦有人诋毁他们的信仰，就会被群起而攻之，当街打人，治安官拉偏架....
“世界蛇的耳目太多，没必要。”
很快夜幕会再次降临，今晚她们要前往城市深处，寻找进入内城的道路。
回到酒店中，短暂休息，为今晚做准备。
拧开矿泉水瓶盖，梓瑶百无聊赖打开手机，连续几条短讯闪过，显示关注的博主正在直播。
看到是莉爱亲，疑惑的点了进去。
才第一眼，少女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这不是她做梦时玩的gal吗？？
看剧情，大概是天命线第二周目最后部分。
因为误会，主角与丽塔她们产生了巨大的间隙，被视为背叛者，无视了主角的提醒，最终迎来悲伤的下场。
从这条线开始，将揭示走向好结局的线索。
必须走完两条BE，才能开始私奔线。
“不对，有点不一样。”
在直播中，主视角是丽塔，和她玩的有点不一样。
于此同时，隔壁房间。
洗完澡的丽塔也打开了手机，幽兰黛尔坐在旁边，换下血迹斑斑的衣服。
“请和我保持距离。”
“事到如今，我不指望获得清白，但请你们一定要小心...”
白发少女看着地板，没有抬头，深呼吸道。
画面中，少女们明明前不久还相亲相爱，很快就迎来决裂。
转眼间，彼此相隔一堵特制的围墙。
这一切，都要归咎于名为泉白的女孩自作主张，带着私心进入天命，引起灾难，害死数位女武神。
【个人推测，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是她干的，根本没必束手就擒，早就跑的远远的了。】
【一周目后面不是出现了个厉害角色吗，感觉是幕后黑手】
【有个细节你们有没有看到....】
【......】
出乎丽塔意料的是，弹幕一边倒的在支持少女。
因为她错过了大部分的直播内容，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因此不好判断。
但从现有剧情来看，和她梦里一模一样。
明明她看到的是一位自私自利的渣女，别人看到的却不同，是她看错了吗？
还是说，前面的内容跟她梦里有偏离？
“我听李素裳说，主教命令你去阻拦紫小姐她们，没关系吗？”
幽兰黛尔忽然问道，不忘关上门。
“为什么要这么问？”
调小手机音量，丽塔疑惑道。
“啊，怎么说呢，我感觉你俩的关系很不错。”
“她们真的很想进去，似乎有重要的目标。”
“你若阻拦，估计会让紫小姐她们失望吧，甚至会讨厌你。”
“即使那样也没关系吗？”
瞥了一眼手机上的画面，幽兰黛尔认真道。
【直播结束，最后的命运轮回后天就会放送，大家别急哦~】
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四章 火葬场警告（二）
“丽塔也会有那样严厉的一面啊。”
“这样对待人家，万一以后不跟你好了怎么办？”
幽兰黛尔久违地开玩笑道。
画面中，少女被关进监牢里，其中的丽塔丝毫不在意，甚至冷言相对。
无情的态度，与之前的贴贴产生了反差。
连幽兰黛尔都觉得不应该那么绝情，做的有些过了。
“就算有，那也只是平行世界之类的东西。”
丽塔从幽兰黛尔手中略微强硬的拿回手机，偏过头道。
至少在梦中，她对这位渣女没有太好的印象。
“您不是还有更重要的职责吗？”
“总之不需要帮忙，这次的任务丽塔自己就行。”
幽兰黛尔的任务连自己人也保密，不能说出来。
丽塔很聪明，猜到了这跟奥托留在城市，迟迟没有进入内城有关。
送走对方，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非常在意。
说不在意是假的。
想去看录播，但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了，不是看这些东西的时候，任务要紧。
晚上，街道再次清楚一空。
工作人员见丽塔站在酒店门旁发呆，不耐烦的询问道到底出不出去。
随着黄昏沉入黑暗，对方的身体逐渐显露出了异变。
身子遍布紫色的纹路，眼瞳化作透黄色，皮肤苍白。
“抱歉，我这就走。”
远处，德丽莎几人的身影逐渐走远，她是时候跟上去了。
“第二次看，还是觉得很奇特啊。”
丽塔感叹道。
夜晚的这一时刻，多数人都会躲进房子里。
大家匆匆忙忙，关紧门窗躲起来，防止成为牺牲者。
相传，哪怕不进入内城，只要他们活到一周后，也能沾到一点神的荣光。
白天不允许伤害他人，晚上却能杀人。
这样的奇特规矩，居然会出现在一个现代文明的国家。
不对，这里也说不上现代，上层建筑仍是庙宇楼阁。
另外一边。
在梓瑶的提议下，三人前往城市最深处。
夜晚降临后，天空一片漆黑，到处都是熊熊烈火，仿若人间炼狱。
城市被拓宽了三倍有余，出现了大片未知的地方。
一条发着红光的熔岩河贯穿整座城市，朝最深处流去。
沿着炙热的河岸，步行前进。
很快地，她们就遇上了夜晚行动的人。
只见不远处地上到处是血，一位约两米五的死士站在尸体旁边，挖出内含崩坏核心的心脏，一口吞了下去。
感受到来人，他警惕地转过身，冒着红光的眼睛死死盯着少女们。
发现小识身上有恐怖的气息，他连想都没想，马上就溜了。
“.......”
“我算知道为什么一路上都没什么人了。”
德丽莎吐槽道，有一位律者在她们身旁，那个不开眼的死士敢靠近她们？
越往前走，空气中的热度越高，需要避开的火焰越来越多。
德丽莎和小识倒无所谓，梓瑶就有点受不住了。
才一百米不到的路程，绕来绕去，寻找路口，花了不下数十分钟的时间。
走路时，小识踢到了一块发光的石头，差点跌倒。
于此同时，迎面而来一位全身火红的死士。
能出现在这个地区，实力绝对不是普通的城镇居民能比的。
他伸手捡起被踢走的石头，看清之后，便嫌弃地丢到了地上。
没有理会少女们，直接就走开了。
梓瑶蹲下身，查看石头，发现这玩意居然是紫色稀有度的崩坏结晶。
作为制作人偶的素材，再合适不过。
“在意这破石头干嘛，不远处不是一堆吗？”
小识不解道。
“无用之物，偶尔也会有不错的用场。”
将石头丢掉，梓瑶打谜语道。
继续向深处走去，温度越来越高。
德丽莎用犹大制作出庇护，这才得以继续前进。
正如小识所说，地上到处都是崩坏结晶，多到了一个人令感觉在做梦的程度。
虽然小块，但架不住量大，全部收集起来或许能堆成一座小山。
“咕咕———”
低沉的嘶吼声回荡在被烈火扭曲的空气中。
几位死士玩命逃串，身上到处是伤。
不一会儿，梓瑶看到了一头漆黑的崩坏兽。
单纯的黑。
只有轮廓，看不清形体。
惊人的压迫感袭来，其实力恐怕堪比帝王级。
极其稀有的高级崩坏兽，在这座城市中却像路边的杂草般随处可见。
对于她们来说，强倒不算很强。
只不过，这样特殊的崩坏兽还是第一次见。
“居民们口口相传，被漆黑之兽吞下，运气好就能进入内城....”
德丽莎沉思道，用手机给它拍了张照片，发给特斯拉博士。
“脑子正常的人，谁会信这玩意？”
小识嘴角一抽，这主意连她都觉得不靠谱。
避开漆黑的崩坏兽，半小时后，踩着一堆崩坏结晶，她们来到了城市最深处。
空气中的温度超过了人类能承受的极限，钢铁暴露在外连五分钟都没到，很快被烤成赤红。
多亏了犹大的庇护，她们才来到这里。
之前的区域还能见到不少夜晚行动的死士，现在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四周全是破败的房屋，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洞，里面燃烧着泛蓝的火焰。
相传，只要跳下去，被神认可的人便能前往耶撒冷。
“怕不是直接去天国。”
德丽莎吐槽道，亲眼见识过之后，才知道这两个主意多么的荒谬。
跳下去无疑是送死。
炎洞后面，是一堵二十米高的巨大围墙。
跨过它，对面就是琪亚娜她们所在的城市。
带着梓瑶一跃而上，虽早有预料，眼前的场景还是震撼到了德丽莎。
漫天无际的冰原，风雪肆虐，到处都是被冻成冰雕的尸体。
往后看，一片火海，熏烟刺痛双眼。
一墙之隔，彷佛两个世界。
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们或许不该参和这次行动。
“都走到这了，要不一鼓作气，去真正的中心看看？”
梓瑶提议道，打断了德丽莎的动摇。
消失的城市，传言神将要降临的地方。
最初的崩坏降临之处，内城。
“请不要再前进了，紫小姐，那边什么都没有。”
丽塔的声音传来。
一阵风雪吹过，她出现在原本一片空荡荡的墙上。
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五章 呜呼，求神而不得者啊（一）
“请不要再前进了，紫小姐，那边什么都没有。”
风雪卷过，抹去地面上深深浅浅的脚印。
本该无人的空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位女武神。
丝为衫，绸作裳，黑色的礼服好似夜月下的蔷薇，美丽且优雅。
裙尾与衣带在清风下如同潮涌，一浪接一浪，仿若蜿蜒而行的蛇，灵动而优美。
危险。
德丽莎的直觉如此说道。
面前的丽塔，性能远比往日要强大。
雕饰着蔷薇花的镰刃，厚重的金属质感彰显着它与平时不同。
清冷的音调，柔和的嗓音，警惕的眼神....
丽塔，果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啊。
握紧犹大，德丽莎不害怕战斗，既然丽塔站在她爷爷那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短暂的和谐共处，连两天都撑不过。
天命始终没有放弃，想抓住琪亚娜，带走瑶。
无论眼下有多么和谐，终归只是暂时的，如昙花一现。
立场不同，注定她们走向对立。
“很漂亮，这身打扮很适合你。”
梓瑶一点都不在乎，径直走了过去，牵起丽塔的手道。
“多谢夸奖.....”
丽塔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态度还是太柔和了，没有表现出一点敌意吗？
少女柔若无骨的小手与她相握，丽塔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主教就在附近，万一被看到，她们这个距离，被误会成投敌也不是不可能。
即使女武神的存在很特殊，但比起很少战斗，不沾阳春水的少女而言，丽塔的手像男孩子。
碍彼此的身高差，这个距离下少女必须得微微抬头才能与她对视。
“算是我的个人委托，能请丽塔护送我们到内城吗？”
微笑是基本素养。
没有镜子，梓瑶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是什么模样。
她只知道，丽塔看着自己出了神。
“没事吧？”
“抱歉、是丽塔失礼了，您是希望我护送您过去吗？”
少女跟梦中的身影再次重合，扰乱了心湖，使她一时走了神。
“很忙的话就算了，辛苦你特意赶来提醒我们一趟。”
“不、不，这点忙丽塔愿意。”
丽塔本意是来阻拦，如此明显的事情，连德丽莎都摸住了武器，梓瑶又怎不知。
可怜的局中人，丽塔被屑瑶忽然上来这么一出给搞懵了。
心一乱，思则难通。
见少女将她的行为美化成善意的帮助，丽塔的心情很复杂，半迷糊地，就被绕了进去。
“有你在，我放心很多。”
少女安心道。
“诶，丽塔在您眼中是这样的人吗？”
丽塔仔细回忆，在她的印象中，她们针对少女们的行动几乎都是失败，而且负面的。
“当然，毕竟丽塔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没人不会倾慕吧？”
正如梓瑶所说，丽塔和幽兰黛尔是天命最有名的女武神，粉丝与迷妹后辈无数，甚至连收到情书这种事都发生过。
据说丽塔会微笑收下，表示明天给答复，认真写一封好人卡信件。
怀着一晚上期待又担忧的
“我只是没想到，您竟然会对我有这样的想法....”
倾慕吗？
第一次遇见少女，对方也说了类似的话。
奉承的言语她听了无数遍，各种各样的都有。
自然而然的，她也先入为主当成了阿谀。
却没曾想，这似乎是真的？
心情莫名有些开心。
说不清楚，这是为何。
就这样，本来该是对峙的局面，忽然变成了和谐。
收起犹大，德丽莎望着并肩走过来的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为好。
危险的律者、敌对阵营的丽塔，这个组合太诡异了。
“那你觉得我跟她谁更厉害？”
小识感兴趣道，梓瑶的认可对她来说很重要，毕竟那老古董说了，必须要少女完全认可她，才愿意不再骚扰。
“有待考究，看你表现吧。”
梓瑶不急着下定论，而是留了个悬念，好借机利用小识。
聪慧如丽塔，轻松猜到了她的用意，感慨小识完全被梓瑶拿捏的死死的。
“多谢了。”
梓瑶低声道。
老实说，她不想在这里跟天命起冲突。
律者在搞什么飞机暂且不知道，暗处还躲着暗搓搓的世界蛇。
丽塔能接受短暂的同盟，真是太好了。
少女不担心会不会攻略到丽塔，导致一堆麻烦什么的。
作为主线攻略角色的德丽莎都没受影响，应该....没什么事的吧？
咳咳，回归正题，看起来丽塔在阻止她们进入内城。
拉她入伙做保镖，仔细一想，确实有点NTR的感觉，丽塔答应的是不是有点干脆了？
关于这点，其实梓瑶也不是很懂。
在德丽莎眼里，这都快成她的基本操作了。
把好说成坏，把直的忽悠成瘸的。
经历了小识这么一出，德丽莎觉得，接下来无论少女怎么操作，她的内心都不会太震惊。
她殊不知，大的很快就要来了。
内城被五座城市拱卫着，只要沿着巨大的城墙向深处走就能到达。
一边是刺眼的火焰，另一边是望不到尽头的冰雪。
不时还能见到几个死士，跪在墙边祷告。
大约一小时后，几人步行来到了目的地。
死士肉眼可见多了起来，而且实力都不低。
通过观察崩坏浓度，判断出每只死士都有骑士级以上的力量。
变异越彻底，越不像人，级别越高。
在跪着的一堆死士中，德丽莎惊讶发现，有数个帝王级的水平 。
简直.....不可思议。
“都是些狂热的信徒。”
只要再跨过面前二十米高的墙，后面就是内城存在的地方。
一群死士围跪在墙前，虔诚礼拜，像个木头人。
“我看未必。”
梓瑶不这么认为，经过她指点，众人发现了几个藏在其中的世界蛇。
手臂刻印着奇怪的纹路，方便相互识别。
因为在世界蛇呆过一段时间，梓瑶知道它们的记号规律，全部都是取名品味古怪的胡狼搞出来的，辨认起来不难。
“主教说的没错，紫小姐是位很靠得住的人。”
“那东西我们解析了很久，才面前发现关联，您一眼就能断定出来。”丽塔感叹道。
梓瑶汗颜。
品味如此奇特的东西，认不出来才有鬼吧？
又一笔水晶入账，想想还是不说话了，维持自己的神秘感。
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六章 呜呼，求神而不得者啊（二）
打起来了。
没有争吵，没有矛盾。
像是预谋好了一般，突然暴起，大打出手。
片刻间，死士们物理上打成了一片。
“哇，一来就有乐子看。”
小识翘起二郎腿，望着下面饶有兴趣道。
二十多米的高度，正常人掉下去铁定人生重开。
但这对女武神，尤其是律者来说，压根算不得什么。
这座城市大抵也没有正常人了，全部变成了活着的死士。
“要干涉么？”
“哈？我觉得挺有意思，理她们干什么？”
小识不满道，只见德丽莎又一次拿出了武器。
丽塔定睛观察，发现它们并非因为矛盾而打起来，而是....单纯想杀掉对方。
墙上刻画着它们教义上的神明，明明不久前还在礼拜，转眼间却打了起来。
“符华大人，一向正直的您不应该会这么想才对。”
丽塔拉开了距离，警惕小识，防止自己被控制。
“说了多少遍了，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那种吃力不讨好的蠢事我才不会干。”
“帮了它们，难道它们会感谢我？”
小识不满道，她其实察觉到了，丽塔对她一直有意见，似乎防备着她。
换做一般人，是无法察觉的。
依靠着对情绪变动的敏感，小识这才能发现。
她自己其实也知道，比起以前，现在的她的确可以说得上邪恶。
但那又怎么样？
她已经决定好了，要随心所欲，不受约束地活着。
“......”
丽塔无言，看来李素裳的猜测是对的。
眼前熟悉的故人，并不是本人。
像是被交易出去的账号，操控它的人早已不在。
“紫小姐，您怎么看呢？”
“偶尔我也想看看乐子，如果你们想干涉的话，我不会阻拦。”
梓瑶摆出了乐子人的姿态，旁边的小识嘴角不禁微微勾起，深感英雄所见略同，她果然没看错人。
少女们的位置很好，既能看戏，又能看到现在内城的样子。
————巨大的深坑。
彷佛城市凭空被挖走、消失，只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坑。
说深也不深，大约不到五十米，范围却十分的大。
原本繁华的城市，一夜之间消失。
谈话间，城墙底下已经打的差不多了。
现在去帮忙，顶多能收个尸。
二十多号人，最后只剩下几个。
它们扒拉着死者的衣服，随后用利爪挖开血肉，取出其中的核心。
将心脏捏碎，里面藏着一颗泛着红蓝光的崩坏结晶。
核心地区到处都是崩坏结晶，但这些对它们而言是无用的垃圾，只有特殊的结晶才有意义。
丽塔视线凝重，她想到了个可能性。
———为何奥托主教认为，德丽莎她们绝不可能进入内城。
或许，那些特殊的结晶就是关键。
白天不允许杀人，晚上却是自由的。
因此人人躲在家中不出去，或结社自保。
讽刺的是，这些教徒在杀完同伴，吞掉其核心后，连手上的鲜血都没擦掉，再次跪坐在地上，对着墙礼拜祈祷。
极度扭曲的狂热，仿佛是被关在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的疯子。
如果想进入耶撒冷，是否也得和他们一样，让双手沾满鲜血呢？
不对，如果仅仅是这样，应该不会太难。
丽塔陷入沉思。
旁边，梓瑶站了起来，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咳咳....”
即使给了强化，脚踝还是生疼。
轻轻拍了一下裙子，梓瑶踩着地上的鲜血来到墙前。
死士们回头看向她，它们当然知道少女们在上面看戏，作壁上观。
即使梓瑶等人不下来，它们也会上去。
目睹了它们杀死同伴，绝不能让其轻易离开这里。
丽塔称职地护在梓瑶跟前，如果对方敢动手，她不建议让其吃点苦头。
再严重一些，便是剥夺生命。
与一直行走在一线对抗崩坏的幽兰黛尔不同。
作为有用的工具，天命的黑暗一面，她替奥托处理过不少见不到光的工作。
慈悲和怜悯，只会放在值得的人身上。
来者不善，与之前遇到的路人死士不同，面露凶光，直勾勾地盯着她们，杀意明显。
刚才的动静闹很大，恐怕再过不久，这里会聚满一堆人。
“小识，收拾一下他们。”
“这就来。”
小识很积极地执行了指令，随后，梓瑶给了她一颗糖果。
在识之律者的权能下，对方感到膝盖一沉，身体不受控制跪了下去。
想站起来反抗，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
“几位看来知道，如何才能进去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反胃的浓腥，梓瑶没有审问的心情。
“直接抽取记忆吧。”
她对小识说道。
“抽、抽取记忆？”
“有问题？”
似乎压根没把小识当律者，梓瑶反问道。
丽塔不禁退后半步，眼神凝重。
她连试探一句都要做好完全准备，少女却自如地命令小识。
不愧是紫小姐....
“嗯咳咳.....小事一桩。”
就是怎么感觉....好像你比我坏多了？
小识心里嘀咕道。
得到答案后，梓瑶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这下麻烦了。”
死士心脏中的特殊崩坏结晶就是入场卷，但那只是资格而已。
必须获得‘认可’，同时拥有入场卷，才能进入内城。
“得到认可？谁的认可？”
小识不爽道，怎么这么复杂。
如果定规矩的人就在面前，她一定要狠狠整对方一顿。
“所以你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呆多久都没用呢。”
奥托莉出现了。
正如丽塔料想的那般，她就在附近的区域活动。
听到这边的动静，当然要过来看一下。
凭借着直觉，丽塔悄悄环顾四周，角落处似乎站着幽兰黛尔。
“乞丐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谁乞丐啊，别胡说！”
“我记得街头搞直播的人，不都是乞丐吗？”
手指轻点下巴，小识疑惑道。
“这是偏见，偏见！”
情绪模仿的十分到位，若不是提前知道真面目，连丽塔都看不出她是天命的主教。
“知道的挺多嘛。”
梓瑶露出了腹黑的微笑，德丽莎顿时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小识，给她上个套餐。”
问问题太麻烦了，不如读记忆来的方便，梓瑶想都没想，直接选择路径依赖。
可惜的是，奥托莉身上什么都读不出来。
“奇了怪，为什么会这样。”
小识自我怀疑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为何对奥托莉无效呢？
“离神降临还有四天，你们初来乍到，肯定来不及。”
“就此离开，不至于陷入危险中。”
奥托莉假装善意提醒道。
死士们窃窃私语，刚才的动静不仅引来奥托，也引来了不少人。
通过观察视线，梓瑶发现有几位世界蛇的人在盯梢着她。
“请问，奥托莉小姐有资格进去吗？”
奥托莉摇头，表示自己也没。
梓瑶一拍手，“没关系，这是好事。”
“诶？”
奥托莉顿时呆住，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正好我没有，到场的大家也没有。”
“针对蓝海，应该深度挖掘潜力，以需求为导向，赋能变革动员手段，以高维俯瞰，围绕行业痛点打出一套组合拳。”
？？
啥？
纵使是一向谜语人的主教，作为传统派面对互联网思维冲刷过的梓瑶，一时落了下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总觉得有点道理，但又迷迷糊糊的，什么都没说清楚。
“那个....能说的简单点吗？”
“嗯呵呵....换言之，既然没有给我们通途，何不团结起来，造出一条新路呢？”
少女掩面微笑道，眸中的深邃让奥托莉内心闪过一丝不安。
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大忽悠（一）
第二天，中午。
艳阳高照，热的人发慌。
“请允许丽塔请罪，昨晚未能执行职责，而是陪着她们来到大空洞前。”
废弃的房屋中，丽塔躬身道，以示歉意。
本该阻止紫小姐她们，却被说迷糊了，当了保镖。
不仅如此，还丢下主教一个人，陪着她们回到了酒店。
冷静一夜去想，她发现自己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去帮忙。
无论德丽莎的旧情，还是幻梦造成的影响。
在此之前，任务才是第一位。
“看来你真的很在意那个啊。”
奥托莉翻阅手中的书籍，连头都没抬，书上记录并描述了，当地宗教浓厚，深入到了居民生活的方方面面，以至于盲目及狂热的地步。
“你认为那是真的吗，连同一年前的视频？”
“平行世界，抑或是可能性的变换？不对，是我思虑不周了，不该问你太复杂的问题，我们换个说法吧，你喜欢泉白吗？”
少女双手叠放在大腿上，微笑着问道。
“咳、咳..！”
丽塔差点没呛死。
“还情主教大人不要过多干涉，这是丽塔的事情。”
丽塔不满道，脸颊微鼓。
喜欢说不上，但从旁观者的视角来说，像这样的渣女一定要尽量避开。
“那就好，务必要阻止她们进去，昨晚的事就此翻页。”
奥托莉的立场很坚定，必须阻挠梓瑶一行人，防止干扰她的计划。
“这个度你自己把握，对了，关系闹得太僵可不好。”
毕竟之后还得请对方来天命做顾问，撕破脸皮就糟糕了。
丽塔叹气道，“真是两头为难。”
现在当然是阻止她们进入内城更重要。
敌对、乃至被讨厌，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莫名地，她有种一旦做了错事，就难以去挽回的不安感。
这是为什么呢？
说不清，道不明。
唯有复杂的心情在疑惑中被溶解。
“辛苦了，我相信你的能力。”
奥托莉满意道，不愧是她麾下最靠谱的女武神。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未待奥托莉应答，来人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李素裳大人？怎么了，如此急急忙忙。”
丽塔让开道路，惊讶道。
“传单？”
接过彩色的印塑纸，奥托莉疑惑道。
内容总结起来就是，今天下午，神的使者会在大广场演说，为参与的人们带来福音。
“是师姑她们弄的，她们正在城里到处发。”
“完全不可能拉的到人吧？”奥托莉汗颜道，捏着传单被折皱的一角。
丽塔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不禁也感到奇怪。
首先，传单把所有人都骂了了一遍，形容大家是傻子，是败类，是社会的寄生虫，是无可救药的废物。
然后紧接着，话锋一转，表示自己是承神授意的代行者，为大家带来福音。
只要下午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大广场，就能获得进入内城，沐浴神之荣光的机会。
给一棒再给棵萝卜的逻辑是没错。
但这哪是一棒，分明是重重的一板锤，几乎是指着人家的鼻头骂，能接受才有鬼了。
“聚集众人的力量么，我不看好。”
奥托莉摇头道，首先能不能聚集就是个大问题。
这样的宣传手段，无疑是强硬且失败的。
但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是梓瑶，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智者之实策并不可怕，应对恰当，亦然能解。
最可怕的是愚策，看似轻浅，实际却如深潭般暗流涌动，一旦小看，很容易阴沟里翻船。
联想到昨晚少女的话，奥托莉视线变得凝重。
“怎么都不说话了？”
李素裳不解，她觉得这肯定摇不到人。
奥托莉认为，出去看看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来到大街上，到处都是传单，地板上时不时就有一张，俨然成为了垃圾的同伴。
走了一会儿，到达人流量比较多的街道。
刚过来，就看到了德丽莎手里抱着一沓塑印纸，正在给路人发传单。
看完传单内容的人，多数会不满地将其揉成一团，像垃圾一样扔掉。
有的甚至想跟德丽莎起冲突，但碍于打不过，只能瞪一眼后愤愤地离开。
今天，城市的人比昨天又少了许多。
每天人都会减少。
昨天还负责扫大街的清洁工，今天就消失了，到处都是被丢弃的宣传纸。
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进入了内城，还是被当成猎物杀死。
每个人都默契地维持着这个破烂不堪的秩序。
注定不会长久，要不了几天，城市会彻底陷入混乱。
这一点，大家都十分清楚。
“奥托莉小姐午好，下午有空闲时间吗？”
注意到来人，德丽莎抽出一张传单递过来道。
丽塔代为接过，询问她们在搞什么。
“目的已经写明在上面了，你没看吗？”
德丽莎没好气道，丽塔是天命派过来给她们添乱的，虽然昨晚什么都没做，但她十分确信，当时的丽塔甚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就告诉我嘛，我真的很想知道。”
“本地人可是很憧憬他们的教义的，这样没关系么，小心招来麻烦。”
奥托莉笑道，与丽塔不同，她选择询问梓瑶。
经过少女们这么一折腾，几乎全城都知道了她们，只不过讨论的声音多是负面的。
“坏名声，总比没名声要来的好。”
梓瑶隐约猜到奥托莉是天命的人，但没想到主教就是她。
今天的行动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她的一个设想。
事情还得从昨晚说起。
..
见到内城消失留下的大空洞后，她有了个主意。
回到酒店休息时，她打开通讯器联系逆熵，让其帮忙印些传单，琪亚娜帮忙拿。
紧接着，她找上了小识。
“啥，投毒？”
小识听完少女的话，顿时有点绷不住。
她越来越觉得，梓瑶可能比她还坏。
“咳咳，这叫净化水源。”
利用识之律者的力量，污染水源，给所有人下暗示。
“不是，你突然来这一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作为新生的律者，她并未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而且还是这么大范围的使用，效果不会太理想。
“放心，我有增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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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大忽悠（二）
所谓增强的法子，就是提高印象，让对方对此抱有负面情绪，以此为引子，让喝下水的人被下达暗示———【参加集会】。
只要这帮人聚在了一起，以识之律者的权能，想控制她们并不难。
“拉那么多人，你不会是想把他们全杀了，然后换取那什么神的认可吧？”
小识怀疑道，她觉得这个是最有可能的。
“我在你眼里是那么残忍的人吗？”
即使城市里的人注定活不久，她也不至于不择手段到那种程度。
梓瑶敲了一下小识的头，无奈道。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以前你从不会做这样的事。”
“当然，这么有乐子，没你我都想不到。”
小识很高兴地就接下了任务，如果不给，她反而还会不高兴。
若让奥托莉或丽塔看见，估计真的会绷不住，堂堂律者居然被梓瑶完美拿捏。
【特殊时期特殊手段，做太多这样的事，迟早会迷失正义的本心，还是少做为好。】
“老古董，不懂变通注定要被淘汰的人就是你这种。”
小识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比起语言，她更喜欢用行动来反驳，于是马上想着去执行梓瑶的指令。
“一路顺风。”
送走小识，梓瑶回到房间，拿出回来的路上捡到的崩坏结晶。
透色晶体中流淌着精粹的崩坏能，系统商店显示，出售这东西能获得*0.5水晶。
算着时间，少女们差不多要回来了。
大约凌晨时，布洛妮娅她们跨过两座城市，来到了梓瑶所在的酒店。
时间刚刚好，不快也不慢。
“好想你，这两天没事吧？”
琪亚娜兴冲冲地走进房间，上来就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了梓瑶。
既然大家都摊牌了，那么她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感情，她一向是很直接的女孩子。
“笨蛋，请安静一点，别吵醒熟睡的学园长。”
布洛妮娅扯开恋恋不舍的琪亚娜，说教道。
床上，德丽莎睡的正香，为明天的工作养精蓄锐，补充精力。
重新汇合前，布洛妮娅收到了梓瑶这几天获得的情报，并对照彼此的做了一份文档，发给逆熵。
“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得到的吗？”
大半夜地发来消息，让大家汇合，于是她们便过来了。
之前虽然是分头行动，但彼此的联系一直没断过。
芽衣这边也有不少发现，她们仔细调查了大空洞。
即使有空律帮忙，她们也没找到内城的入口。
既不在虚数空间，实数空间也找不到，彷佛压根不存在。
唯一的收获是，西琳肯定内城就在原地，只是被某种东西干涉导致消失了。
“没错，我也这样想。”
“既然喜欢玩消失，我们何不帮它消失的更彻底一点。”
———连带空间本身，直接毁了大空洞。
在少女们惊疑的目光中，梓瑶说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嗯....那样的话，无论藏的多深都会被打出来....”
布洛妮娅先是沉思，随后又摇头道。
“即使我和西琳姐合力，需要耗费的崩坏能依然远超想象，无力支撑....诶？”
布洛妮娅顿时想到，夜晚的城市到处都是崩坏结晶。
但如此一来，如何收集又成了问题。
抬头看去，是梓瑶胸有成竹的目光。
显然，她的姐姐已经想好了办法。
“.....”
“芽衣没关系的，有你做后援，我们才能尽情施展拳脚呀。”
琪亚娜注意到芽衣心情有些低落，于是安慰道。
这次的行动中，她和布洛妮娅是关键。
在量子海时，少女很在意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束手旁观。
琪亚娜将其看在眼里，如今芽衣脸上又闪过那般落寞的表情，怎能不让人在意。
“对吧，瑶？”
说着，她一边牵起梓瑶的手，另一边牵住芽衣的手，让两人握在一起。
“当然了，芽衣是我们重要的后援。”
并非见风使舵，梓瑶是真心那么认为的。
宝石般清澈透亮的双瞳，此刻只倒映着芽衣的身影。
感受手里柔软的温度，芽衣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支支吾吾点头，“谢谢，不用那么在意我，大家都有各自的责任。”
说是这样说，其实她很高兴。
大小姐的矜持让她无法像琪亚娜那样，直白地表表露自己的感情与想法，更别提直接抱上去这种大胆的事。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扮作平常的模样握的更久一点，仔细感受梓瑶柔弱无骨的小手，少女的心意让她心情很好。
“说起来，没有客房了，我们该睡哪里？”
芽衣脸红着转移话题道，现在已是深夜。
“直接挤一挤嘛，大姨妈肯定不会介意的。”
床很大，同时容下她们五个人完全没关系。
琪亚娜很精明地贴到梓瑶身旁，想跟她贴着睡。
“拒绝申请，万一笨蛋琪亚娜睡姿糟糕，吵醒学园长就糟糕了。”
布洛妮娅提议，不如让芽衣和梓瑶以及德丽莎一起睡床上，她和琪亚娜挤一挤沙发就好。
这样一来，既不会太挤，每个人又能得到足够的休息。
“....嗯，依你。”
想到芽衣，琪亚娜明事理的听取了建议。
沙发虽不大，但布洛妮娅的身材很娇小，刚好能容下她俩。
“会不会不公平？”
“没事的啦，芽衣这几天一直操劳，最应该休息的人是你。”
因为意识到自己在战斗上派不上太多用场，少女便努力地去做其他事，补足空缺。
比如调查这座城市，搜寻失踪的爱因斯坦博士，十分地忙碌。
琪亚娜她们全部看在眼里，因此愿意主动让一让。
在难却的盛情下，芽衣睡到了床上。
旁边就是她最在意的人，心跳不禁变快。
熄灯后，房间重归于安静。
芽衣睡不着，她仍有些放不下心事，自责自己派不上用场。
尽管辛劳，却收获甚微。
侧睡的她望着梓瑶白皙的后背，心情复杂。
悉悉索索。
迷迷糊糊的少女转了过来，发现芽衣没睡。
没想太多，本能地伸出手，将其揽进自己怀中。
没人能拒绝贴贴，即使是梓瑶也一样。
轻缓的呼吸声拂过耳垂，湿湿热热的。
柔软有弹性的胸怀，彷佛能包容一切。
被窝里满是桔梗花的清香味，令人安心。
负面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怀抱中的温暖让人忍不住沉溺。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温柔乡吧。
放在王侯将相的时代，不知少女要引得多少人争相折腰。
芽衣不禁想道。
闭上双眼，意识逐渐沉入其中。
明天，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办。
再不睡，起床时可就难受了。
....
第一卷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忽悠（三）
时间回到中午。
花了不少时间，传单终于发的差不多了。
还剩最后一张。
捏着发皱的底单，德丽莎左顾右盼，不远处正好迎面走来一位漂亮的金发少女。
顺其自然地，她成为了最后一人。
看清德丽莎的脸，对方先是惊讶，随后认真地双手接过了传单，表示自己下午会来捧场。
“嗯，多谢....”
在她之前，从未有人态度如此好，还这么有礼貌。
浅浅的笑容，彷佛能治愈一个上午的劳累。
德丽莎不禁觉得欣慰，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啊。
“总觉得很像幽兰黛尔。”
目送熟悉的背影离开，梓瑶给德丽莎递上冰镇饮料，疑惑道。
“没看出来，如果是的话，那她为什么不攻击我们？”
猛撮一大口饮料，清凉的口感滋润了干渴的喉咙，德丽莎觉得不是。
神它喵没看出来。
梓瑶扶额，大家是不是都有点问题。
希儿变成黑希，连发色都变了，居然没能人发现。
刚才的人分明就是幽兰黛尔，只是模样不同，可能是易容术什么的。
身材、气质、谈吐这些东西无法改变，认不出来才有鬼了。
“你传单上写的东西太过分了吧，十个人至少有七个想跟我打一架。”
德丽莎不满道，攒了一肚子气。
“这就是想要的效果，嘛，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梓瑶安慰道。
“谁会来呀，就算来了，估计也是拿着武器来找我们麻烦的。”
“甚至有人看了之后，说要把我们绑火柱上烧死。”
想起这个，德丽莎就来气，当时她差点没跟对方打起来。
临近下午，计划一切顺利。
昨晚半夜，小识去水井投了毒。
在原有暗示的铺垫下，加上这么一出，想必全城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会中招，被识之律者的权能影响。
事情如梓瑶所料，城内到处都有人在讨论这件事情，甚至传到了其他城市。
无论是天命，还是暗处的世界蛇，此时都知道了她们的存在。
甚至说，此时此刻，或许正有人在监视她也说不定。
时间很快过去。
正午的烈阳，一点点西斜，直至沾染上烟红。
转眼间来到了下午，炙热不安的空气终于歇息下来，徐徐凉风吹过，彷佛能洗去内心的焦躁。
另外一边，某个破屋子中。
李素裳再次夺门而入。
“广场聚满了人，连隔壁城市的人也过来了。”
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她也是花了好大力气，才从街道的尽头挤过来通风报信。
“有意思，出乎我意料。”
放下红茶，奥托莉站起身子，望向窗外道。
这里视线很好，能隐约看到广场那边的动静。
正如李素裳所言，此刻可谓是人头攒动，粗略一看至少有近千人。
奥托莉起了很大的兴趣，于是带着丽塔和李素裳来到现场，正好赶上小识在台前说话。
“喂，喂，听得到吗？”
小识一出声，吵闹的广场顿时安静了不少。
经典用手拍拍话筒，发出噗噗的声音。
丽塔发现，所有到场的人都有些奇怪。
目光呆滞，说话呆呆的。
显然，这是被控制了。
但他们还能说出质疑的话，似乎没有完全被控制，而是被施下了扭曲认识的‘暗示’。
尤其在小识说话后，一群人更是激动了起来，彼此交头接耳。
言语的内容，多是怀疑，所谓的神之使者到底是谁？居然大言不惭，说自己能为大家打开通往内城的道路。
“现在该咋办？”
台上，小识悄悄说道。
其实她能拉来更多的人，但梓瑶表示不需要那么多，这些人就够了。
纸面上近千人确实不多，然而一旦聚集起来后，密密麻麻的观感让她觉得梓瑶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如果真把三分之一的人拉过来，这个小小的广场怕不是要被挤烂。
“别急，我换一下衣服，你跟他们说点场面话，热一热气氛。”
幕后，梓瑶坐在梳妆台前，对小识吩咐道。
为了应对意外情况，芽衣她们也都藏在这里。
“班长你的能力不靠谱呀，他们似乎没被催眠？”
掀开幕布的一角，琪亚娜望着外面道。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干，emmmm，要不我过去一个个人单独抓？”
小识摊手道，这就是她能力的极限了。
现在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好似同房般，即使进去了，在没有戳破那一层薄膜前，一切都不算数。
人们已经被下达暗示，可还差关键的临门一脚，他们才会相信梓瑶是‘神派下来的使者’这一身份。
不对，现在最麻烦的事情是该说点啥？
“老古董，你有啥想法？”
小识搜罗过往的记忆，她很少抛头露面，更别说集会演讲了。
绞尽脑汁，想不出腹稿。
干脆地，她选择询问符华。
【让我想想，比如‘欢迎各位父老乡亲’？】
“好土。”
小识吐槽道。
想了想，她决定干脆把传单的内容再说一遍算了。
把所有人都攻击一遍，气氛不就上来了么。
惹起众怒也不怕，反正这些人摞一起也打不过她。
“你们这些人是社会的寄生虫、败类、无所事事的废物....”
回到台前，小识照本宣科念了出来。
效果拔群，台下顿时窃窃私语，小部分人一脸怒气，当场离开。
留下来的人之所以还没离开，是因为他们中的暗示更深。
失去了些人，但这无足轻重。
场外，丽塔几人都懵了，这到底是想拉人还是赶人？
之前的行为可以理解为噱头，现在人都过来了，还要再骂一遍是什么操作。
如果不是被下了暗示，说不定会引起暴动。
“唯一能拯救你们的人，只有神授意的使者———”
小识念到末尾，梓瑶正好款款走出。
蓝白色的巫女服在夕阳的昏暗下十分显眼，御守的存在抵消了自带的魅惑，在茜色的光芒下，竟显出了几分神圣感。
主角登场，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
面对这样的情况，少女选择了压制。
几乎在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从脊背深处涌出的恶寒。
一时间，所有人安静下来。
第一卷 : 第二百八十章 矿工头子奥托莉
恐惧、不安在人群中蔓延。
少女没有说服她们的打算，而是来硬的。
名为意识的鸠毒悄然滋生，在场无人能逃脱。
好似接种牛痘，用小识的力量去替换每个人身上的崩坏污染，治疗这天花之毒。
德丽莎了解到她的计划后，立马同意，否则也不会花一整个上午发传单。
狂风吹起，少女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光圈。
在昏暗的傍晚中，仿若夏季天空最明亮的金星。
这不是书里描述的显圣吗？
纵使这两周里，居民们见过了不少神奇东西，但由人施展而出，如同神迹般的力量还是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质疑的声音一下子减少了大半。
事实上，这玩意是个发光的LED灯管。
要说是神迹也没错，毕竟这是布洛妮娅制造出来的，糊弄糊弄就差不多得了。
“很好，大家都安静下来，是时候直入主题了。”
少女双手合十道，居高临下。
“....”
奥托莉的目光越发深邃，没想到少女利用城内的信仰，鸠占鹊巢，假扮自己是神明的代表，几下就把人们给忽悠瘸了，不可谓不恐怖。
不管过程如何，这样的能力，无论放到哪里都是抢手货，奇货可居。
她越发的想邀请对方，加入天命，成为顾问。
不禁有些后悔，明明当初少女就在天命任职，却因为各种事情导致其背离。
接下来，她又会做什么呢？
奥托莉想道。
聚集那么多人，莫不成想把他们.....？
思考间，更令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咚———！！
暗处忽然一声枪响，站在台上的少女应声倒地，奥托莉瞬间被拉回了现实。
这？？
“紫小姐？！”
丽塔惊呼，电光火石间，台上的梓瑶遭到了刺杀。
所有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丽塔立马四下搜寻，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将枪往怀里揣。
还没待她出手，随着空间扭曲，那人在空间扭曲中被愤怒的西琳放逐到了异空间。
女孩们正想从幕后冲出来，不料，地上重伤的梓瑶拖着被贯穿心脏的身体，重新站了起来。
血液染红了巫女服，沿着袖子不断滴落，打湿了地板。
换做正常人，这样的伤害决然不可能活着。
尤其是这座城市，失去心脏则意味着死亡。
“咳咳，还真是下手果断啊....”
几个呼吸间，梓瑶重新恢复了正常，除了衣服上的血迹外，彷佛压根没受过伤。
连小识都睁大眼睛，不禁惊讶。
她分明看到少女受了致命伤，结果不一会儿就跟个没事人似的。
一时间，台下人们的眼神忽然变得狂热。
死而复生，这不是神迹是什么呢？
在暗示的作用下，他们彻底相信了梓瑶就是神派来的人。
虽不知幕后的人是谁，这次刺杀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但没有折损少女的计划，反而推波助澜。
紧接着，梓瑶揭晓了奥托莉所疑惑的答案。
为何要整这么一出？
听到谜底后，奥托莉坐不住了。
挖石头？？
说了，但没有完全说。
奥托莉当然知道崩坏结晶有着不错的价值，可在这里纯纯没人要的大路货。
所有人想要的，是包含特殊崩坏能的结晶。
前者对他们而言只是路边的草棘。
难怪有人想杀她，不知道是世界蛇，还是律者派的人。
她隐约猜到，梓瑶这次会整出一个狠活。
“可怜的人啊，将彩石头带回来吧，我来为你们打开道路。”
台上，少女宣布道。
只要拥有足够的石头，她就能打开通往耶撒冷的门。
简单吩咐之后，狂热的人们连想都没想，马上带着工具去挖。
如此场景，令人啧啧称奇。
此时刚好夜幕降临。
世界开始偏转。
夜晚的漆黑将天空吞没，彷佛坠入了异空间，到处燃起火焰。
人们散去，女孩们很快围住了梓瑶。
“放心，我没事。”
事先使用人偶是件非常正确的决定。
等同于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复活buff。
除了对精神力消耗很大以外，没有什么缺点。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德丽莎低下头，歉意道。
当时她离梓瑶最近，本应该能挡下，却因为大意慢了一瞬间。
回过神来时，如同被折断的花儿般，少女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没人愿意再经历重要之人死去的痛苦。
见此情形，西琳差点发飙，若非布洛妮娅阻止，恐怕全场的人都要陪葬。
“剩下的事我们来解决就行，你先好好休息。”
“有小识保护我呢，刚才只是意外。”
“那也不行！”
这一次，芽衣说什么都不想再让梓瑶自由行动。
“好啦好啦，听芽衣的，病号到处乱跑可不行。”
琪亚娜帮衬道，素指一划，像拉开拉链似的，创造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口，另一头是她们在酒店的房间。
外面的情况很重要，如果呆在里面，很可能会错失某些重要的消息。
梓瑶想了个折中的主意，既然如此，那就让人偶出去好了。
之前抽卡得了一大堆没啥用的材料，她都拿来制作自己的普通人偶了。
“真拿你没办法。”
芽衣叹气道，这样也好，但必须有人守着。
她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强，于是拜托琪亚娜。
于是乎，小识陪着二号梓瑶离开了广场，前往深处。
大家都很努力，将到处都是的崩坏结晶挖出来，一车车运回广场。
途中，她们遇到了等候多时的奥托莉。
“你们这是....？”
“你难道不想进去吗？”
梓瑶发现她没有被小识控制，因为走了不少人的缘故，不补充人手可不行。
自然而然地，可怜的奥托莉成为了她的目标。
说白了，这叫拉苦力，抓壮丁。
“想是想，可是又没有资格。”
奥托莉的演技非常好，完全看不出是装的，情绪拿捏十分到位。
“那太好了，我这边正好缺人手，只要你帮忙....”
梓瑶抓住对方的手腕，邀请道。
“算、算了吧，怎么可能用这些破石头就能进入内城。”
奥托莉故意道，想借题发挥询问梓瑶在搞什么名堂。
不料，少女接下来的话让她马上改变了主意。
“小识，麻烦你了。”
“等等！我、我愿意，刚才是开玩笑的！”
“很好，那就交给你了。”
梓瑶顺手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个?，交给奥托莉。
在小识的威逼下，可怜的她只能被迫挥舞镐头，将地里埋藏的结晶挖出。
而这一行为，刚好被远处的幽兰黛尔看到。
陪在旁边的丽塔伸手轻掩住嘴，露出惊讶的神色。
“丽塔....主教她怎么在哼哧哼哧地.......挖矿？”

第一卷 : 第二百八十一章 幽兰黛尔被抓壮丁了？
“发现特殊个体 ，根据近似数据，判断为天命女武神幽兰黛尔。”
望着显示器，布洛妮娅视线凝重道。
德丽莎忽然想起 ，中午的时候，她们遇到了一位长得很像幽兰黛尔的女性。
梓瑶还疑惑那个人是不是，然后被她否决了。
现在一想，或许错的大概率是自己。
“给姐姐发条消息不就好了吗？”
见德丽莎要亲自去，布洛妮娅认为还是用手机方便一点。
城内有奇怪的讯号源一直在捕捉通讯，大抵是世界蛇的手笔。
但她也不是吃干饭的，单独为每个人搭建了加密信道。
“这样保险一点，你和芽衣守好广场，防止有人闹乱子，我先过去了。”
说罢，少女快步走了出去。
另外一边，丽塔陪着幽兰黛尔来到了奥托莉旁边。
“主教大人，你为何要跟他们一样，在这里挖矿.....？”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认为紫小姐的计划不会成功。
结果一回头她就发现奥托莉不见了，寻着踪迹一路找到这里，发现她在抡铁镐挖结晶。
前后的差距，让丽塔怀疑奥托莉是不是也被识之律者控制了。
主教让她们务必小心，自己却中了招。
“主教.....？”
注意到奥托莉手臂上的擦伤，幽兰黛尔惊讶道。
到底是谁，能让她们的主教心甘情愿在这里做苦工。
贵为天命主教，平日里运筹帷幄，司管各种事物，没想到居然会在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撸起袖子抡铁镐。
地上到处都是被翻开的泥土，围堆在坑旁，里面深埋着许多块崩坏结晶。
“请问，您知道为何城市会有那么多崩坏结晶吗？”
丽塔捡起一枚，为了验证奥托莉是否还具备理性，于是询问道。
“这本来有数十万人口，一夜之间被崩坏杀死，他们化作了城市的养料。”
奥托说出了自己调查的结果。
夜晚与白天有如此大的差别，彷佛进入了异世界似的，这跟死去的大量人口脱不开关系。
经过结晶上的残留成分化验，很可能是由生命转化而来，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到处都是。
“太好了，您没有被控制呢。”
丽塔松了一口气，多数被粗暴控制的人都会变得木讷，思考能力变弱。
“控制？”
幽兰黛尔有点懵，因为任务的关系，不久前广场举办集会，她未能及时赴约，因此不知道识之律者大规模散播精神控制的事。
经过丽塔简单解释，她大概明白了经过。
尤其是看到奥托莉因为抡?不小心弄伤手臂，幽兰黛尔立即提出，愿意去对付识之律者，帮助奥托莉脱离控制。
“您误会了，主教大人没有被控制。”
解释到这，丽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没被控制，她在这里挖个锤子？
“不不不，我真的没事。”
意识到误会，奥托莉赶忙解释，一边说一边瞥向不远处，小识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翘着二郎腿监工。
刚才要是没答应下来，很有可能被控制或读取记忆。
为了防止病毒感染主机，现在的她的这个身体是离线模式，相关记忆和情报都没上传，一旦失去损失很大。
不得已，她才接过了?。
眼看幽兰黛尔要去找小识麻烦，奥托莉连忙阻止。
她再三声明，自己是清醒的，现在是迫不得已。
“可您这情况....？”
看着奥托莉手上的伤口，幽兰黛尔不忍道。
随即她想到了办法，从旁边的斗车拿过一把工具，帮着一起挖。
“我觉得，其实您只要偷偷跑掉就行了....”
丽塔汗颜，“还有，幽兰黛尔大人您也没必要做这些事。”
“别引起怀疑。”奥托莉摇头道，她现在还不能轻易离开。
“丽塔，我有新任务要交给你。”
“尽量靠近德丽莎她们，暂时与其合作，在我给予新命令之前，维持现状。”
“您不是反对、并且不想让她们进入内城吗？”
奥托莉点头，她到现在也是这样想的。
而她心里有种预感———无法阻止。
少女们迟早能进入，尤其在刚才的事件发生之后。
俗话说知己知彼，然而她不知道梓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概率走不出正确的一步。
“容丽塔多嘴，您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神。”
奥托莉没再掩饰，很直白地说了出来。
她对律者对外宣传的神很感兴趣。
很有可能，那说的就是崩坏意志。
少女们与自己不同，她们想要找回失踪的博士，以及杀死两位律者。
世界蛇则是在研究死士化却能保留意识的现象，以及背后的原理。
所以直到目前为止，大家都没有真正的冲突。
可一旦进入内城中，那就不好说了。
“明白，遵从您的命令.....诶？”
说话时，丽塔抬头一看，正好与走过来的德丽莎对上了视线。
少女看清她们后，顿时僵在原地，瞳孔睁大。
怎么幽兰黛尔在....挖矿？
德丽莎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拉壮丁怎么拉到她了？
虽然知道梓瑶不挑人，但这也太夸张，感觉很不真实。
如果再让德丽莎知道奥托莉就是她的主教爷爷，或许会立即晕过去。
为了不暴露奥托莉，幽兰黛尔想都没想，丢下?立马消失。
“抱歉德丽莎大人，她是来找我的。”
丽塔歉意道，尽量帮忙转移德丽莎的注意力，以免波及奥托莉。
“吓到我了，原来是这样。”
德丽莎捂住胸口道，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梓瑶把幽兰黛尔给拐回来了。
在不远处的空地，德丽莎找到了梓瑶。
“广场那边堆成小山了，真的需要那么多崩坏结晶吗？”
她汇报道，路上不时能遇见推着小斗车的死士，上面载满了半透明的发光结晶。
很快的，连两个小时都没到，在近千人的努力下，收集了数不胜数的结晶。
再继续下去，估计就放不下了。
听罢，梓瑶思索片刻，便跟她一同回了一趟广场。
只见少女挥动袖子，一座结晶小山瞬间消失。
不少死士直接看懵了，更加相信少女就是神明的使者。
【叮！回收成功，恭喜您获得*21145水晶！】
第一卷 : 第二百八十二章 巨额收入
每块结晶能兑换0.2~0.5水晶。
不多，但架不住量大。
一笔丰厚的进账，让梓瑶深感来一趟这里不亏，心情非常愉快，就差没用右手食指顶着太阳穴钻了。
“德丽莎，靠近一点。”
？
懵懵懂懂的德丽莎仍在惊讶的余韵中，她无法理解梓瑶是怎么把这座小山变不见的。
紧接着，少女好闻的发香味传来，梓瑶从后面像抱枕头似的抱住了她。
“喂，干什么呀！？”
被当小孩子对待，德丽莎羞红脸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呢。
在名为挣扎的抗议下，梓瑶松开了她，微笑道“嗯呵呵，有点开心过头了。”
照这个进度，或许能收集到数万水晶。
“学园长无法满足姐姐，如果觉得还不够，布洛妮娅愿意献身。”
一旁的布洛妮娅鼓起脸颊道，语气带着些幽怨。
正所谓彼之草棘，她之珍宝。
能和姐姐如此亲密，她还求之不及呢，笨蛋学园长简直太浪费了，还毫不自觉。
“不行，现在还在任务里，请保持健康的交往关系。”
德丽莎站到中间，阻止道。
虽然说这段关系从多角恋开始就不正常了。
———健全且健康的恋爱。
唯有这一点，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见德丽莎态度坚决，布洛妮娅也没强求。
时间慢慢来到后半夜。
反复刷了好几波后，梓瑶总计获得了七万多水晶。
之所以不继续刷，是因为达到了系统回收上限，今年无法再通过回收获得水晶。
广场里还堆着几座结晶小山，经过布洛妮娅计算，作为能源刚刚够。
明天，她们会使用这些资源，用来轰出藏匿起来的内城。
只要连大空洞本身一起毁灭，藏在阴暗中的东西必然会出来，否则会跟着一起消失。
真是无比疯狂且夸张的计划。
如果不是梓瑶提出，没人会想到这个离谱的主意。
需要调动的资源、力量都是个天文数字。
恰好的，她们拥有空之律者和理之律者，完美符合要求。
【抱歉，抽卡功能暂时不可用】
打开系统，抽卡模块依然被锁住。
从进入中东开始，该功能便无法使用。
除了【仓库】和【商店】外，不久前还捣鼓出了一个没用的【邮箱】功能。
水晶很多，却用不出去。
头疼。
梓瑶只好选择升级天赋。
花费两万多水晶，谜语人和人偶师都升到了lv8。
【叮！升级成功，水晶获得量增加54%】
【叮！升级成功，人偶技艺提升：制作、使用、操纵】
换做平常，想攒到那么多水晶，估计得逮住瓦尔特薅两年。
点开商店时，意外发生了。
忽然跳出一行提示【检查到您拥有大量水晶，是否花费*49999解锁高级商店？】
此句一出，梓瑶顿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像是劣质网游热血传奇，每个功能都直通充值，让人很绷不住。
原版商店主要售卖日用品，比如矿泉水、牙膏牙刷、衣服、双头（喵）龙什么的。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梓瑶是贴贴原教旨主义，说白了就是有点保守，绝对不会浪费水晶买最后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望着屏幕上的选项，她犹豫了。
升级商店，意味着能购买更有用的商品。
但是，现在她还剩*55000水晶，拿去抽卡估计能抽到腱鞘炎。
运气再怎么差，依靠着无数发连抽，无论是什么up能能捞出来。
如果再加上琪亚娜的好运气，手指再深入一点点的话.....
“.....”
这是一道权衡题。
目前，她获取资源的手段太玄学，而且太单一了。
抽中东西还好，抽不中就打水漂。
商店至少有稳定的产出，说不定还有珍稀物品。
还有个更严重的问题是———现在无法使用抽卡模块。
城市里所宣称的‘神’让梓瑶感到不安。
极有可能是崩坏意志。
一旦发现‘玩家’存在，故事线就会被修正，迎来Bad ending。
与其相遇，若自己这边没做好准备的话，那就完蛋了。
思虑再三，梓瑶点下了确定键。
【叮！高级商店安装成功，请按刷新键刷新物品（注：第一次刷新免费）】
视线回到酒店中。
放下热水，本体瑶躺在浴池中泡澡。
为了宣告家庭地位，所以是琪亚娜坐在她腿上。
本来是想把这只笨蛋草履虫赶出去的，很快她又改了主意。
刷新商店....
鉴于自己的手气太黑，她需要沾一下琪亚娜的光。
“好痒哈哈....别闹啦，洗完到床上再玩吧。”
敏感的地方被触碰，少女弓起腰，脸红道。
她最受不了挠痒痒了。
欧洲人永远不知道非酋的痛苦，把这当成玩闹。
这份不公平，让梓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嬉闹了好一会儿，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琪亚娜浑身瘫软躺在浴池里，屑瑶擦干身体，提起裙子不认人。
【记事纸条*1】、【芽衣·雷之律者】、【非法枪械升级部件*】、【二段跳入门指南*1】......
沾水的素指轻点，按下了刷新键。
很快，上面这些物品刷新了出来。
怎么说呢....贵的离谱。
【记事纸条：谁不想要一张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纸条呢，
正如其名，它是治疗健忘的好东西。
售价：*114.5】
至于律者人偶，售价高达*3200。
二段跳是啥玩意，认真的吗？
奇怪的商品让梓瑶感觉自己上当了，心在滴血。
唯一有用的就是枪械升级部件，提高30%的枪械性能。
买下后，梓瑶立马用它升级了柯尔特-特供版。
便签不算太贵，顺手也买了。
“瑶，你手上拿着的是...？”
琪亚娜扶着墙从浴室走出，俏脸熏红。
看到少女手上的特尔特，她本能地感到不安。
发现琪亚娜反应和布洛妮娅一样，梓瑶立马收好了枪。
“总觉得很危险，千万别伤到自己哦。”
琪亚娜担忧道，不久前发生的袭击让她对枪很敏感。
“放心，只是普通的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