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意不可逆
行人信号灯切换为红色,两旁的车子如果迫不及待了一样一齐冲了出去。
“同时存在走向未来的人和走向过去的人这点太荒谬了。果然还是你的认识有问题。”
照他说的看来确实是这样。果然如同寺西所说,只有我一个人回到了过去吗?
“嘛,因为在我的认识里并没有发现这个世界任何异常,非常之太平哦。”
“都说了那只是寺西你没有发现啊。”
“从出生到现在十六年零六个月,在我的认知范围内世界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异常。这之后也一定是这样。”
信号灯转绿,周围的人开始行进起来。
我们也随着人流横穿过马路。途中走在前方的女高中生集团似乎窃窃私语起来,女生中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盯着我。
“我很期待你明天的反应哦。”
“明天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七月二号啦。”
“……哈啊”
我抬头望向路边的树重重的叹了口气,视野的角落里一只蝉鸣叫着飞走了。
“我投贵一的脑袋变怪了一票。”
在一旁摆弄手机的寺西面无表情的嘀咕着。
“你果然还是不信?”
“正常都是不会相信的哦,你不是在做梦吧?”寺西将手机塞进口袋,然后丢下我向前走去。“走,顺便去趟便利店吧。”
“等等哦”
我慌忙拨开人群追在后面。
“说句题外话,你跟上木同学怎么样了?”
“突、突然之间说什么啊………”
“你看,大概去年秋天的时候你不是找我谈过吗,有关上木同学的事。现在我已经确信你对她有意思了哦。你小子微妙的受欢迎呢。——真是的,太大方了可视要吃亏的哦。”
对寺西来说比起世界在同一天中周而复始这件事来他更想讨论我的我恋情吗?这太蠢了。自己的恋爱又不是大家的东西。
“喂,进展如何啊?”
“现在开始的那种感觉。”
跟寺西商谈上木同学的事情,应该是发生在文化祭结束数天之后。都谈了些什么已经记不住了,但是印象中都是些杂乱无章的内容。去找他商谈的实在太晚了,我这么认为。
寺西是绝对不会做出嘲笑朋友恋情的那种举动的。
“对恋爱不认真的话可能会让一个人的感情变迟钝呐。”
虽然这句话是寺西的口头禅,但是本人却与这类事情无缘。
“怎么——?要让它自然消失吗?”
我无言以对。
“喂,贵一,看看这个。”
进入便利店后寺西将体育报纸的一部分拿在手上,打开一看是赛马的结果一览。
“寺西,难道说……”
“哈哈哈,用这个证明你的假说吧!总之先给我记下来。这么说来,我们俩不就成了一亿万富翁了吗?”
……亿万富翁呢。
“虽然很诱人,但是明天你见到的我和今天的我可能不是一同个我也说不定呐。”
“我倒觉得是同一个人……”
“你的理论全都是漏洞哦。应该说除了漏洞就没别的了吧?”
“真严格呐。”
我把报纸拿过来,本想照寺西所说的那样去记下赛马的结果,无奈受到店员的盯视所以只好从怀里取出了钱包。
临别的时候寺西一副想要说什么的表情看着我,但最终只是说了句“明天见”后就离开了。
我觉得寺西他直到最后都对这件事半信半疑的,不过这样要比全盘否定掉要好的多,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回家的路上比起昨天心情也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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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我为了目击世界回到前一天的那一瞬间来到附近的便利店中看书。
平时注意早睡的我擦了擦犯困的双眼,继续坚持着。
时间大概已到了夜里十一点半。
我的倦意已经达到了顶峰,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透过窗帘照射进来的无疑是清晨的阳光。
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时间是上午六点三十分,跟昨天和前天也是一样的时间。
“——啊咧?”
放在垫子上的体育报纸不见了。
我急忙来到楼下向家人询问,得到的都是摇头否定的答案。在全员都确认完毕之后我才终于注意到今天是七月一日的事情,愕然不已。
姑且回到房间,我用早晨迟钝的大脑思考起这件事。是啊,体育报纸并不是被人拿走的。
我横躺在床上。
假设世界在经过一日后就会发生某种变化。这种变化在何时发生的,不去在一天中观察一个我之外的某人的话是不会知道的————昨天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应该发生了什么。
是我身上发生了异变,抑或是世界发生了异变————现阶段无从判断,但是无论那样我都是处于被孤立的状态。
今早在学校见到寺西的时候更让我强烈的感觉到了这点。
“喂,昨天的电视剧看了没有?”
这一句话就足够了。
这时我领悟到,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就算我再怎么对寺西极力的说明,第二天早晨他的记忆也会返回到一天前的状态。(也或许是变回从前的他)
“喂、喂,你的脸变成青色了哦。”
寺西拍了拍我的肩膀担心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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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七月一日———那天早晨我没有去学校,而是交替乘坐JR和市营地铁向三崎市的中心街进发。反正明天一切都会还原,去不去学校周围对我的评价也不会有变化。不过本应上学的日子待在家中会遭到母亲的怀疑,所以只好外出。
不做点什么不行——心中被这种想法支配着。话虽如此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思考这件事才好,我
杂七杂八 : 塑像
正当九道飘着血腥味及汗臭味的身影将要进入一间废弃的破庙前,一只饥饿的野狗闻到了他们的味道,露出了呲牙咧嘴的表情。然而,其中一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就把野狗吓得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这群人齐聚在大厅,紧闭着门窗以防灯光外泄。他们点了蜡烛放在地上,围成一圈坐在地上互数战果。
这群黑色劲装的男子,前不久还在伏见的药铺“救济屋”中大开杀戒。
“先看看你们各杀了多少人吧。”
首领坐在正中央,他那流窜在这幽暗空间之中的声音显得特别阴森。蜡烛的亮光照不到他们的脸,以至于看起来就像是一群无头的黑鸟一般。
为什么这些人聚在一起竟要先确认自己杀了多少人呢?
没别的原因,只不过是想炫耀自己杀人的功力罢了。
“清藏?”
“两个。”
“久坐呢?”
“两个”
“多喜兵呢?”
“一个。”
“藤七?”
“两个——不过都是四、五岁的小鬼”
回答的人语气中带着嘲讽的味道。
“小孩也算是人啊。万太呢?”
“三个。”
“常次?”
“三个。”
“吉松?”
“一个。一点也不好玩。”
“最后是……阿卷?”
“四个。”
微弱到接近呻.吟的低沉声音,从男人们间传出来。但并未使在场的这些人感到惊讶,阿卷这样的表现似乎是理所当然、并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我杀了五个——全部加起来总共是二十三个人。大家算表现得不错,就跟我们今天的收获一样丰富。”
首领说道。正当他准备打开眼前两只叠在一起的千两箱时(注一)……
蜡烛的火光开始晃动了起来。吹动烛火的风并不是来自门窗的缝隙,而是面对走廊的门被打了开来。
这九个人一看到门口的两个人影,现场立刻变得杀气腾腾。
没有人问对方来者何人。九名男子不约而同地掏出怀里尖细的匕首,匕首像是要把蜡烛的火光吸尽一般。
有几个人站了起来。
“等一下!”
两个人影中的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我们是来这间破庙借宿一晚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凑巧。遇上了这等有趣的事。你们几位是盗贼吧?看来才刚干了一票大的回来。”
由声音听起来,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他自然而沉稳的语调,稍稍减低了这帮匪徒的杀意。面对九个杀人魔,竟然还能如此从容不迫地说话。
“我知道各位正准备杀了我灭口,那也是很正常的。不过在动手之前,可否听在下几句话?我想各位应该会有兴趣的。”
这时,一名盗贼突然从右边冲了过去。刚刚说话的男人并未闪躲,当两人的身影几乎要重叠在一起的刹那,响起了清晰的骨肉断裂声。
冲出去的盗贼继续又往前五、六步,到了接近走廊的地方——差不多在门板前转过身来。从他扔挥舞着手里的匕首,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杀气。
事情发生得太快,其他贼人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发生的。实际发生的状况往往与原本的预料大相迳庭,只是没有人想到落差竟然这么大。
“吉松?”
突然有人放声大喊。
“你的……脸怎么是反过来的!”
正如此人所说的,虽然这个名叫吉松的男人身体朝着屋内,但是他的头却面对着门板。
吉松轻轻地一声:
“咦?”
接着便说道:
“好……像……是……”
当吉松察觉到事情确实如此的刹那,他的头从身体上滚了下来。随着不断喷出的鲜血,他的身体也跟着倒在地上。在咚地一声之后,沉默笼罩了现场。
令这帮贼人陷入沉默的原因中,震惊的部分远远超过恐惧。他们亲眼目睹到这名同伴的死法,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世界上的,简直就像是一场荒诞而充满喜剧效果的场面。
当贼人们还目不转睛地看着尸体时,那名不速之客走近了蜡烛。在具有催眠效果的烛光下,他的样貌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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