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少女也会把枕头弄湿 第9章

　　两年前，雪之下阳乃和妹妹看不到两人做什么，妈妈不想让她们知道太多不妙的东西。

　　直到现在，雪之下阳乃总算知道了。

　　雪之下阳乃以为他会拿出符箓和念珠之类的东西，嘴上不断念着咒语，说不定还能召唤出一两只式神助阵。

　　然而，藤原诚只是看了看她妈妈的御守：「祂已经在里面了。」

　　妈妈疑惑地打开御守的系绳，接着便看到一只小小的幽灵蹲在御守里面，凶神恶煞地疯狂撕咬着御守，打算咬出一个洞杀出去！

　　祂察觉到御守被人打开，猛然扭头往上看，妈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合上了御守的袋子，连雪之下阳乃的心脏也在怦怦个不停，太刺激了。

　　「祂一直都在里面么？」

　　「原本不在，现在我来了，祂就在里面了。」

　　雪之下阳乃下意识微微张了张嘴巴，这是在演哪一个典故故事么？

　　「藤原君，这个世界有轮回地狱么？」

　　「也许有，但我没见过。」

　　「你们平时是如何处理……这个？」

　　「正经的阴阳师会评估祂们的实力和品行，好用就会留下当式神，不好用会帮忙成佛。」

　　「……麻烦你了，藤原君。」

　　因为有雪之下阳乃和雪之下雪乃在，雪之下夫人最终选择了帮自己的丈夫成佛，随后也搬家了。

　　故事明明落入了尾声，同时也满足了好奇心，可雪之下阳乃却满脑子都是藤原诚的身影。

　　她许下了一个愿望，不仅是希望自己能搞清楚妈妈和藤原诚的关系，而且也想摸清楚藤原诚这个人。

　　因此，雪之下阳乃听说藤原诚今晚会过来，当即兴冲冲地跑回家，还在路上买了些助眠的药物。

　　趁着一顿饱饭后，雪之下阳乃找了个借口，偷偷在没人的角落往果汁里下了点药。

　　按照医生的意思，这个药物见效快，容易睡得很沉，缺点就是很贵很贵。

　　所以说，回到现在的场景，雪之下阳乃才会邀请藤原诚喝点果汁解解渴。

　　他会不会喝？

　　这个念头在雪之下阳乃的脑海里闪过一瞬间，随后马上被她抛之脑后。

　　今天无论发生什么，这杯果汁，你都必须要喝！

　　“这可是姐姐我亲手榨的鲜橙汁，不给点评价，后果自负哦，藤原君？”雪之下阳乃露出一个微笑，这已经是她的习惯了，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露出笑容，通常会让别人难以猜到她的真实想法。

　　“晚上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藤原诚忧心忡忡地说。

　　你担心个屁啊！

　　雪之下阳乃笑嘻嘻地说道：“睡前喝一杯，有利于睡眠健康。”

　　藤原诚看了看她，她也若无其事地看着藤原诚。

　　“让我喝一杯吧。”雪之下夫人觉得很奇怪，这个大女儿又在想什么东西，不过她也不以为意，只是一杯果汁而已。

　　雪之下阳乃本要阻止她，转念一想，好像妈妈也跟着倒下更有利于她的计划，索性乖乖地递给她一杯果汁。

　　同时也不忘瞄了瞄藤原诚，连妈妈都喝，你小子总该喝了吧？

　　藤原诚在看着她，但也并非是看她，她背后有一条旁人无法看见的尾巴，一双黑乎乎的翅膀以及头上顶着小小的角。

　　一般情况下，阴阳师喜欢将这个叫作梦魇，平时喜欢在梦里汲取人类的精气，也就是所谓的纯情魅魔。

　　只让你康康，不会真做。

　　“好吧。”

　　藤原诚喝了一杯果汁，他早注意到雪之下阳乃的情况，只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018 梦的主人

　　雪之下夫人喝下果汁，不到一小会，便觉得睡意重重。

　　她有些迷糊，如今也不到晚上八点钟，应该不会犯困才对？

　　“时间好像也不早了，藤原君要回去吗？”雪之下阳乃抿着笑容，又倒了一杯果汁给藤原诚。

　　“明天还要上课，不能太晚回去。”藤原诚又喝了一杯，表情也慢慢迷迷糊糊起来。

　　“这样啊，不过姐姐我有车，你今晚可以住在这里，明天一早，我送你和小雪乃一起去学校也不迟。”雪之下阳乃温声细语地说着，“虽然你是男孩子，但是晚上回去也不方便，还不如留下来。”

　　藤原诚有些无语，雪之下阳乃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有车的话，晚上送回去也一样。

　　大概是以为药效开始起作用了，故意带偏他的思路，比如说喝醉酒的人会比平时更好忽悠。

　　“藤原君不嫌弃的话，今晚住下也没关系，二楼还有客房。”说着，雪之下夫人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她好困。

　　“我去给你收拾房间！”雪之下阳乃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她瞥了瞥果汁，自己也若无其事地喝了一杯。

　　紧接着，她便哒哒地往楼上跑去。

　　见状，藤原诚只好从善如流地点头：“今晚就打扰你们了。”

　　“说不上……打扰，藤原君早点休息……”雪之下夫人本来也想帮忙收拾房间，可刚站身起来，便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混乱感，头晕眼花。

　　幸好藤原诚及时扶住了这位被女儿坑了的太太，这才站稳脚跟。

　　“奇怪……我平时不会这么快困……”雪之下夫人被他这么一扶，稍微清醒了些许。

　　同时也微微红了脸，男人的手搭在细细的腰肢上，有种强而有力的感觉，仿佛自己再怎样挣扎，也只能和衣睡倒人怀，无法摆脱这种束博。

　　只是，藤原诚很快收回手。

　　“兴许是你最近太累了，今晚做个好梦，明天就会一切正常了。”

　　应该是这样吧，雪之下夫人下意识相信他的话。

　　“所以现在该说一声，晚安，藤原君？”

　　雪之下夫人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显露出了笑容，接着又被再度袭来的睡意抚平了下来，她用手轻轻掩住了哈欠，举手投足间隐隐透出一种熟透的风情妩媚，令人赏心悦目。

　　藤原诚跟在她后面，到了二楼的客房，随后才说道：“早点休息，夫人。”

　　雪之下夫人有些不忿，他到现在都喊着夫人，一点改口的意思也没有，显得有些生分，不过她困了，今天先到这里吧。

　　目送雪之下夫人离去，藤原诚走进客房，旋即看到雪之下阳乃在铺着床单，少女跪在床上，臀线微微翘起，纤细的腰肢有些不堪一握，裙摆下面是一双大白腿，有着光泽细腻的大腿肌肤，完全显露出少女的青春活力，这是不同于少妇的诱人韵味。

　　“今晚你睡在这里，不许乱跑，尤其不要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小雪乃的房间。”雪之下阳乃收拾完，便回头装模作样地警告藤原诚，顺便观察藤原诚的表情。

　　很多时候，女孩子都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走光的可能性，毕竟自己穿了什么长度的裙子，自己很清楚。

　　雪之下阳乃不觉得有什么，很快下了床，她现在也有些困了。

　　“要跑也是跑到你的房间。”藤原诚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先让我睡一觉，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姐姐的房间随时欢迎你，但我可不保证你出去能安然无恙。”雪之下阳乃很满意于藤原诚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昏昏沉沉，估计一觉到天亮。

　　藤原诚似乎觉得很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马上睡了过去。

　　这个药效果然很好，雪之下阳乃微微笑着，慢慢将关上了房间的门。

　　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启一场紧张又刺激的联机游戏，却看到自家妹妹一脸狐疑地在门前看着自己。

　　“你让他在这里留宿？”雪之下雪乃皱着眉头，她记得姐姐不也是讨厌藤原诚么？

　　“偷听可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哦，小雪乃。”雪之下阳乃一听就知道这个妹妹在楼上偷看，“反正他不会做什么事，留宿一晚也没什么。”

　　雪之下雪乃满脸震惊地看着这个姐姐，藤原诚可是一个男人，今晚让一个男人留在她们家，说不定是狼入羊圈，不亦乐乎。

　　“晚安，小雪乃。”雪之下阳乃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却不以为意，反正自己下了药，大概摇着藤原诚也不会醒。

　　于是，雪之下阳乃便不管妹妹的反应，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锁，接着躺在床上。

　　有点睡不着。

　　算了，数一下羊，一只，两只……

　　眼前越来越黑，意识渐渐朦胧，雪之下阳乃安详地睡着了。

　　——

　　第一次来到梦境的世界，雪之下阳乃以为自己在做梦。

　　啊哈哈，虽然确实是在做梦。

　　不过，她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清醒的梦，全身飘浮在朦胧的灰雾上，有成千上万颗星辰在其中浮沉明灭，能看到星辰当中有着一个个不同的世界。

　　其中有两三颗星辰距离自己最近，雪之下阳乃点过左边的星辰，这是她妈妈的梦境。

　　藤原诚的房间在她右手边，小雪乃没喝果汁，不会这么早睡觉，所以右边这个星星只能是藤原诚的梦。

　　因此，雪之下阳乃伸出食指在这颗星辰上轻轻一点。

　　食指刚刚触碰到星辰，表面便翻滚出一团蠕行的黑暗，她的视线也随之出现了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旋涡。

　　与此同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无数星辰的闪耀陡然暗淡无光，仿佛有一阵狂风刮过，又像是一个只存在于世界之外的终极神祗觉得好玩，顺手拨弄了一下。

　　雪之下阳乃什么也感觉不到，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出现在一个偌大的宅邸前。

　　欸，这是藤原诚的家么？

　　看起来蛮大的，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雪之下阳乃到处张望，想要找到藤原诚的人影，背后却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阳乃，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帮忙照顾妹妹么？”

　　听到这个声音，雪之下阳乃愣愣地回过头，看到了自己的祖父站在自己后面。

　　一如记忆中的相貌，严厉又带着老人该有的慈祥，只不过是不是有点硬朗？

　　像是小时候一样……

　　等等，雪之下阳乃再次打量了这座宅邸，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是祖父的宅邸，她和雪乃小时候来过这里玩！

　　雪之下阳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双小小的手。

　　糟糕，这不是藤原诚的梦境世界，而是她自己的梦境！

019

　　“啊哈哈，我和小雪乃在玩捉迷藏，爷爷你有看到小雪乃么？”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雪之下阳乃仍然轻松地扯了一个谎言。

　　“要抓雪乃酱么？”祖父忽然有了兴致，“要不要让爷爷也加入，爷爷我啊，以前可是捉迷藏高手哦？”

　　“才不要，这是姐妹之间增进感情的好机会，爷爷什么的，太碍事了。”

　　“偶尔也增进一下爷爷的感情啊！”

　　“不要！”

　　雪之下阳乃一面开着玩笑话，一面离开了祖父的视线。

　　她心里在打鼓，不是进入了藤原诚的梦境世界了么？怎么会是她的梦？

　　而且这个梦好真实，比之前进入妈妈的梦境更真实！

　　这座府邸很大，很容易让某些路痴迷路，并且由于房屋的年月也相当久远，每次踩在地板上，都会发出吱吱的声响。

　　每一个地方都熟悉又陌生，她记得这是祖父在乡下的府邸，自从妈妈找了一个赘婿，祖父便悠然地放下了家族的事业，回到这里养老。

　　妈妈不时会带着自己和妹妹到这里玩上几天，因此记忆颇为清晰。

　　不过，祖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再加上爸爸的意外，祖父不得不重新回到大众的视线，默契地做出了和妈妈一样的选择，培养她这个接班人。

　　雪之下阳乃走出前院，再转一个拐角，便看到一个小雪乃端坐在房间的榻榻米上，她在认真地阅读着某部从祖父的书房中带出来的书籍。

　　“小雪乃能看得懂吗？”房间的门没有关上，雪之下阳乃很自然地来到妹妹旁边。

　　纵然只有小学二年级的年纪，此时的小雪乃也隐隐流露出淡淡的清冷与孤傲，笔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膀上，小巧的脸蛋上看不到什么情绪，只是眼眸转到了姐姐身上，而后叹气般慢慢地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小学二年级也学到很多词汇了，姐姐。”小雪乃带上了有些抗议的意味。

　　“没想到小雪乃也一下长大了啊，我记得你上次还拜托我帮你做暑假作业呢。”雪之下阳乃感概着当时的画面，历历在目，印象太深了。

　　“我才没有拜托你，是你自己跑过来偷看的！”小雪乃气红了脸，小小的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隐藏好突如其来的情绪。

　　雪之下阳乃看着这只小学生雪乃，一如记忆中的可爱，忍不住伸出双手将她抱在怀里，反正是自己的梦，抱一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