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暖日迟迟
“我早上也起不来,不怪景弟弟!”宁雪念很讲义气,起身为夏景说话。
“这倒是,本宫早上也不想起。”娴妃笑着应和。
夏景从宁雪念身后移出来了,得了两人的支持,他底气很足。
萧月无奈地瞥一眼他:“你是没事,薛家那孩子,可是倒了霉。”
“无事,哪个伴读没替皇子挨过戒尺?景儿乖巧,那孩子已经算挨打少的了。”娴妃急忙护着夏景。
虽然九皇子赖床逃课害伴读挨打,但他是个乖巧的小皇子。
娴妃的话虽然有偏袒,但还真没有错。皇子伴读不是那么好当的,只挨两下戒尺,已经是遇到了好皇子。九皇子虽然小错不断,但大错不犯。
夏景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薛昭矩,扭头对倚秋道:“拿一卷绸缎给小矩子送去。”
“你倒是大方。”萧月摇摇头,对倚秋道:“从上次司礼监送来的布里,拿两卷时兴的。”
“那可都是好东西。”娴妃笑道,“我替那孩子谢过淑嫔娘娘。”
“姐姐打趣我呢!”萧月跟着笑。
笑完,她看夏景,提起另外一件事:“‘小矩子’是什么称呼,怎么能这么唤人家!”
没等夏景开口,娴妃拉住萧月的手,笑个不停:“这个我知道,元嬷嬷与我说过,是那个孩子……”
在薛昭矩不知道的地方,他再次社死了一次。
而且,这种和宫里有关的趣事,传播速度飞快,可以想象,几天后,薛昭矩的社死范围将扩散到整个皇宫。
夏景为薛昭矩默哀两秒。
娴妃和萧月口中,左一句上书房,右一句薛昭矩,宁雪念听着,嘴巴慢慢瘪了起来。
夏景起身,拉着女孩去了院子里。
本来热闹的堂屋,没了两个孩子,顿时冷清了许多。
一些不便在孩子面前说的话,也能说出来了。
娴妃琢磨片刻,道:“景儿说,他上课画的东西,都被张大人收了去,我有点儿担心这个。”
“姐姐的意思是?”萧月吓了一跳。
“只一两次不算什么,哪个孩子不喜欢乱涂乱画?就怕那张大人积攒着,是准备集成一摞,交给皇上瞧。皇上一下子见到如此多的画,难免降下责罚。”
娴妃怀疑得很有道理。一般而言,遇到小皇子上课乱涂乱画,要么直接撕碎,要么放着不管,哪有塞进袖子里带走的操作?
娴妃难免怀疑,张赞禹是在收集证据。
这冤枉了张赞禹,这个思维灵活的老学究,只是觉得九皇子画的很有意思。
但在结果上,娴妃没有错,张赞禹的确将画带去养心殿,给康宁帝看了。
萧月眯起眼。她已不是去年那个遇到事情只能惶恐不安的昭仪,她思考,怎么能解决这个祸患。
“妹妹莫慌,我让绪儿去问一问。”娴妃安抚道。
不用宁守绪出马,徐公公领着一队人,已经到了静怡轩外。
听到动静,娴妃和萧月走出来,都很疑惑。
徐忠德领着小太监们,向两位娘娘请安。
“这是皇上赏赐给九皇子的。”徐忠德指挥太监们放下箱子,又从怀里取出康宁帝的亲笔画,递给萧月。
太监们风风火火地进来,又风风火火地出去了。徐忠德还得去别的皇子那边送画。
除了不在宫里的大皇子,从太子到五皇子,从七皇子到八皇子,都要跑一趟。
唯独六皇子除外。这就是康宁帝后来的吩咐。上书房的事,从来逃不过康宁帝的眼睛,包括今日上书房的争执。
丽秀宫里,顺嫔从宫女太监口中,得知徐忠德去了一个个皇子宫殿,让太监收拾了院子,让宫女为自己整理了衣裳。
她等啊等,等到太阳下山,也没见到徐忠德的人影,脸一下子白了。
诸皇子那都去了,唯独没来丽秀宫,含义很明显。
静怡轩里,娴妃和萧月则是一头雾水。
两个娘娘坐在罗汉床上,研究康宁帝的真迹,两个孩子爬上床,立在她们后面,看康宁帝的临摹的漫画。
不论是萧月和娴妃,都瞧出了画里的教育意义,只是疑惑,康宁帝怎么送这个东西过来,院子里,还有一箱春日的用具,怎么看都是奖赏。
“这画的模样,有点儿眼熟。”娴妃研究道。
她见过夏景的简笔画。
“这就是我画的!”夏景开口,道破了缘由。
他也没想到,张赞禹收了自己的画后,转手就送去了养心殿。
更没想到,康宁帝见了,居然下令临摹,并送去了各个皇子呢。
娴妃和萧月面面相觑,宁雪念只顾着看漫画,九皇子一个人低着头,念叨着盗版、抄袭、知识产权之类的话。
娴妃又拿起纸页,瞧了一遍故事,对萧月叹:“景儿真是了不得,随手画一个小人画,也能画成这样。”
这下不用去张赞禹那边问了,也不用担心了。
天色已晚,娴妃从静怡轩回去,路过养和轩,进去瞧了眼,果然宁守绪正盯着徐忠德送来的画发愣。
娴妃笑两声,用从静怡轩得来的消息,震惊了宁守绪,心满意足地回到福清宫。
画只送了皇子,但画上的故事,很快传遍了后宫,成了近来嫔妃宫女们的消遣。
到第三天,宫廷画师临摹画的临摹画,已传到了宫外。
夏景坐在薛家的小院里,看着不知道临摹了几手的《三只小猪》,饮了口茶。
他扼腕叹息,皇子身份耽搁了他的文化天赋,不然,他已经是闻名七国的童话大师!
薛昭矩看看九皇子,说明道:“宫外都说,这是张师画来玩的。”
他刚见到画的时候很茫然,怎么前几日他眼睁睁看着九皇子开小差画的画,成了张赞禹的作品,摆到了他面前?
当时那一瞬间,薛昭矩脑袋中闪过了‘学生天纵奇才创作传世文章,师长厚颜无耻篡改论文一作’这样的故事。
要不是张赞禹早就名满天下,要不是传言里,有张赞禹碍于面子不愿承认这一条,他说不定真信了。
“有张师背锅挺好的。”夏景放下手上的画,“这些都画歪了,上纸笔!”
目前能临摹《三只小猪》的,都是权贵身边的画师,画技都不错,只是初次模仿此种画风,难免有些偏差,加上压制不住手中的表达欲,做了些有意的更改,再加上流传了好几手,画面差别已是极大。
夏景画出正版,赐给薛昭矩。
薛昭矩接过:“谢过九皇子。”
“我的手工皂呢,晾好了没?”夏景问起正事。
薛昭矩捧来一排凝固的肥皂,在夏景的吩咐下,用刀分开。
一共分成了十五块。
夏景用布袋装好,交给小田子拎着,拍拍薛昭矩的肩膀,离开薛家。
这三天,九皇子乖巧勤学,只开了隐蔽的小差,没有留下把柄,今日也是放学后才出来的,天色已晚,得尽快返回。
薛昭矩送夏景到府门口,夏景踏着马凳,进入马车。
第122章 香香软软七公主
“这个给那个丫头。”临走前,夏景拿出一块蓝布包裹的手工皂,递给薛昭矩。
薛昭矩接过,代妹妹道谢。他感觉有哪里不对,为何这东西只给自家妹妹?要说帮忙,明明是他出力最多。这疑惑一闪而过,他没有细想。
九皇子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面,车轮滚动,薛昭矩立在门口,看着马车的影子消失在道路拐角。
他盯着空荡的道路瞧了许久,看门的下人不安地唤了他一声,他才动身,回到了府内。
薛家是江南的家族,薛府因此是江南的风格,讲究曲径通幽,路有些绕。不过,跟着连廊走,总能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以前,薛昭矩并无进入连廊的资格,薛怀远等几个嫡子宣称,若在连廊里见到他,见一次打一次。
昨日,薛昭矩走在连廊下,见到了一个嫡兄,对方扭开头,假装没有瞧见。
今日,薛昭矩又遇到了一个嫡兄,正是薛怀远。
薛怀远手上拿着一卷画,见到薛昭矩,得意地展开:“这是我娘从宫廷那边弄来的‘三猪演义’!早上发给你们的,都是传了好几道,早丢失了真意的画!”
这是在炫耀。
薛昭矩低头瞧了眼手上的《三猪演义》真迹,情绪微妙。
薛怀远皱眉,抢过他手上画,打开一瞧,竟与自己手上的版本极像。薛怀远甚至觉得,这一张更加完美,更接近真迹。
“你从哪得来的?”薛怀远无法接受。
薛昭矩夺回画,心中一阵爽快:“兄长莫不是忘了我在哪儿求学。”
说完,他也不待薛怀远反应,走过他的身侧。在这瞬间,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比薛怀远高贵。
甩去这样的想法,薛昭矩回到家,将手工皂给了薛芷兮。
薛芷兮接过手工皂:“这是什么?香香的。”
“九公子给你的,你那天做的东西。”
“什么!”薛芷兮惊讶地看自家二哥。
他们那天做的是胰子,胰子是沐浴洗衣的东西,虽然说不上私密,但也绝不是可以随便送给同龄女子的。
早熟的女孩有点儿慌,用布包好手工皂,锁进柜子里。
柜门合上,她松了口气,幽怨地看自家二哥,却发现他坐在椅子上,正出神。
“二哥怎么了?在书院遭了罚?”她不安地问。
薛昭矩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九公子。”
薛芷兮心想,没否定前一句,看来的确遭了罚。她又想到前两天送来的布匹,这是替那个大人物家的公子背锅,得的赔偿?
薛芷兮闭上眼,为二哥祈祷,祈祷二哥在学堂多背锅几次,多挨几次罚。
前两天送来的,可是价等白银的上等布匹。二哥遭些根本看不出伤口的罚,就能获得这样珍贵的东西,多划算!
祈祷完,她继续问:“九公子怎么了?”
薛昭矩有些恍惚:“我原以为,九公子调皮贪玩,不务正业,因此,虽然因为他的身份敬重他,却有些轻视。”
薛芷兮回忆,第一次见九公子是湖畔花灯,第二次见九公子是做胰子。
确实贪玩,但不务正业从何说起?胰子可贵了!是极好的营生!
那天回来的路上,薛芷兮拼命回忆做胰子的步骤,想要偷学,但好几样器具、操作和原料都想不懂,只能放弃。她整整郁闷了一个晚上。
“现在呢?对九公子改观了?”她顺着二哥的话往下说。
薛昭矩看着手上的画:“现在才知道,九公子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薛芷兮拿过画。这不是张什么来的画的三猪演义吗?和九公子有什么关系?
薛芷兮将画丢在一边。府里的大人和孩子,都对这幅画很推崇,薛芷兮觉得他们小题大做。一幅画而已,什么思想什么画技都没什么意思,远没有她锁在柜子里的胰子实在。
她琢磨,什么时候把那胰子卖了,换些银子。唯有冷硬的银子,能温暖薛芷兮小姐的心。
不知道九公子以后还做不做了,她还想再去偷师看看。
……
【亲密度:63→67】
吃着晚膳的九皇子,看着薛昭矩突然上升的好感度,摸不着头脑。
给你送绸缎的时候你不升,给你送《三猪演义》真迹的时候你不升,你现在升了,还一下子升了4点,这是什么意思?
说来也怪,薛昭矩上次的亲密度提升,还是小田子告诉他,他不用割鸡,只要跟着九皇子学习的时候。
夏景心想,这孩子似乎真对外物兴致不高。
他回忆游戏里,薛昭矩好像做了翰林院学士,不过,没有什么特别的建树。
没有机会,当然难有建树。现在跟了自己,还怕没有机会?加油小矩子,九皇子看好你!
夏景又看了眼薛芷兮。
【亲密度:6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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