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终久之梦
“.我曾无数次在其他国度中见到肆意为恶、毫无畏惧之意的愚人众，并亲手将其据点剿灭，
而既然会有这样无视律法的恶党根植其中，那就说明执掌这个国家的神明要么就是力量不足，要么就是对邪恶视而不见，
无论是其中的哪一种，他们都无法给我想要的答案。”
“.这样吗？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也算是理解了迪卢克的判断逻辑，林枫仔细思考之下发现还真的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愚人众泛滥其实就是说明这个国家的话语权弱于至冬，
而如果情况已经彻底脱离了神明的掌控，那更是代表这个国家的神明没有在武力上胜过冰之国的把握。
“正是。”
迪卢克点了点头：
“——能让愚人众收敛的国度自然也有，邻国的璃月便是如此，
但那里的仙人和神明难以求见，信息也无处搜集。”
“——可如果想找到一个能让至冬主动退让、不留情面清剿国内一切恶徒的神明，
那么如今就只有须弥的那位「威权之神」符合这样的条件。”
“.在我看来，提瓦特各国的强弱大体上可以简化为神明力量的强弱，而愚人众活跃的程度又是当前国力的直观体现，
「这位神明的个人力量甚至让整个至冬为之忌惮」，参考须弥的前后变化，我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
借由远超常人的信息渠道，迪卢克已经足以从国家现象上反推出神明的力量，以及当前提瓦特局势的本质，
或许是因为此刻的谈话对象并非常人，不再需要维持那些表面上的委婉与礼节，
迎着林枫那有些赞叹的目光，这位年轻的晨曦酒庄庄主，也终于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第378章 林枫：有空可以去一趟奔狼领，打赢了应该会有不错的奖励
“.通过愚人众的肆无忌惮程度来判断神明的力量水平？
有趣的观点。”
“那不知迪卢克先生约我来此是想要询问哪些问题？
就当是听闻了此般结论的报酬，我会尽可能的给出真实而准确的答案。”
迪卢克的整体推论大致上没什么问题，至少外交话语权这一点确实可以基本代表国家当前水平，
当然，更深层次的那些原因常人着实难以触及，林枫也并不打算从头说明一下什么是「天理」。
“.”
“其实，问题并不复杂，甚至并没有准确的答案。”
将自己一直戴着的手套摘下，递到了林枫的手中，
看着那枚暗红色的椭圆形宝石，
迪卢克沉默了片刻，
表情依旧平淡，语气中却难得的带上了几分情感：
“——作为那位令无数恶党胆寒的「威权之神」的眷属，
我想知道阁下如何看待这种从来源上就无比邪恶的力量？”
“——为了守护他人而谋取并非正义的力量，
做出这种行为之人，他的‘正义’又该如何评价？”
“.”
为守护蒙德而奉献一生的父亲，私下里却收藏了这枚被人视为邪恶与亵渎象征的邪眼，
而也正因如此，在他牺牲自己击退魔龙之后，
不仅没能获得应有的称赞，反倒是因为多了这样一个污点，被人质疑起了贯彻一生的正义，
回忆起彼时父亲那副因反噬而生命力枯竭却又无法死去、痛苦到近乎失去理智的样子，
为了让父亲解脱，在暴雨中亲手终结了父亲痛苦的迪卢克，始终对当初骑士团禁止对外宣称真相的做法心有芥蒂。
“.这枚邪眼嗯，前代庄主克利普斯先生留下的遗物吗？
我大概知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理由了。”
只是简单观察了一下这枚品质明显非凡的邪眼，林枫就确定了这东西不是正常愚人众能够佩戴的那种量产型次品，
略微沉默了片刻，结合蒙德区域关于晨曦酒庄上一任庄主的传闻，
他望着面前这位瞳孔中如同燃烧着火焰的新任庄主，也难得的以一种正式的语气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与大众的认知不同，邪眼的力量来源虽然十分复杂，但它究其根本也只是一种人造的「工具」，
单单持有或是使用邪眼并不能说明一个人的品行如何，就像是神之眼的拥有者也不一定就比没有神之眼的人品格高贵。”
“——饥饿者会寻求食物，无力量者总会渴求力量，
的确有一些平庸之人会寻找高尚者身上的污点，希望借这一件事证明对方本质上与自己并无区别，
但既然这份「亵渎」的力量从头到尾只牺牲了自己，
那么评判者作为被守护的一方，自然也没有立场视其为不正义。”
“——我的答案很简单，
无论是对如今的哪一位神明而言，即便是被「亵渎」了信仰的风之神，
克利普斯先生明知会死，却依旧使用邪眼守护家人与蒙德民众的举动，都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正义」。”
言简意赅的说明了自己的观点，
说到底也就只是收藏并使用了邪眼而已，对于一直都是实用主义者的林枫而言，这个问题的答案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与此同时。
酒庄一楼，宴会厅。
折射着璀璨光芒的水晶灯盏下方，众多学者与骑士在白色的宴会桌之间来来往往。
虽然这场盛会的发起者早已中途离开，但因为还有一个能够指挥工作人员的“二少爷”存在，场馆中的氛围倒是并没有受到太多干扰，
得益于酒庄主人那雄厚的财力和超额的预算储备，
即便某只白毛团子已经放开了大吃大喝，但哪怕直到她将自己和饭团的肚子差不多塞饱，却依旧奇迹般的没有破坏到其他人的用餐体验。
“嗝——”
久违的打了一个饱嗝，疯狂扫荡了一大圈的派蒙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突然觉得这里的主人虽然脸上看起来冷冰冰，但说不定意外是个不错的家伙。
“.吃饱了？要不要喝上一些落落莓果汁？
据女仆们说，这些果汁似乎可以帮助消化。”
因为看起来年龄没到所以被禁止喝酒，
并不打算像旁边某个吟游诗人那样撒泼打滚，对酒本身就没什么太多兴趣，荧也就干脆选择了同样大量提供的果汁。
看着面前已经吃掉了体积数倍大小食物的派蒙，
庆幸这家伙在跟着自己的时候还算有所收敛，金发的少女也打算在离开前，尽可能的让自己这位向导多吃一些。
“唔，谢谢，虽然现在只是九成饱，不过还是等新的菜换上来再继续吃吧”
接过了荧手中的冰镇果汁一口喝掉，派蒙也舒畅的长出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都快有些飞不动的身体。
“.不过，说起来林枫学者跑去哪里了呢？
本来还想找他谈一谈炼金方面的问题，但只是抢了点新上桌的食物，一转眼就看不到人了”
“.他消失的地方好像还有一个向上的楼梯，那家伙会不会是跑到上面去了？”
“说起来，我们好像还的确没见过有钱人的藏品是什么样子的呢，
反正也吃的差不多了，荧，要不要趁现在上去看一看？”
晨曦酒庄的二楼陈列了众多稀有的藏品，严格来说，在这次宴会中也算是开放区域之一，
但因为端上来的食物实在是太过五花八门，即便一个尝一口都要花上很多时间，
所以在同伴都在一楼的情况下，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人跑到上面去进行参观。
“.让我猜猜，派蒙你是想要询问在哪里能够获得一些高品质的炼金素材？
好在之后让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设想可以实现？”
“但无论怎么说，「无限零食制造机」、「摩拉复制沙漏」、「百分百定向美梦枕头」也太勉强了一些吧，也就最后一个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荧叹了口气，感觉十分无奈。
“——嘿嘿，毕竟像这种顶级的炼金大师现在整个提瓦特上都十分少见，
万一要是能试验出来一些不错的东西，不是就赚到了嘛~”
派蒙满脸自豪的点了点头，一脸「还是伙伴你最了解我」的表情。
“.算了，我们就上去找找好了，
毕竟炼金术这种东西在提瓦特上竟然是这种情况，就连我也觉得有些意外”
明明在星海中旅行的时候，炼金术在很多世界里都是象征着力量、极少外传的「秘术」，
但在提瓦特上，即便合成台都已经摆到了大街上，却依旧只有少部分民众对其感兴趣，绝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没什么兴趣学习的样子，
无论如何，这种堪称天壤之别的反差确实让荧直到今天都觉得十分奇怪。
“——嗯！那我们就走吧！
说不定上面其实也有一些美味的食物，那家伙正瞒着我们在悄悄吃东西呢！”
迫不及待的拉上了身边的金发少女，某只白毛团子也兴致勃勃地冲上了二楼。
与此同时，二楼。
“.感谢阁下的回答，能够得知神明对此的态度，酒庄迟疑许久之事也终于可以作出决断。”
“.但，除此之外，为什么我感觉这枚邪眼中的力量强大了许多？
不，这不是一般的力量提升，甚至已经到了质变的程度”
陆续在许多问题上进行了交流，
眼见谈话快要结束，迪卢克也伸手接过了面前学者递回来的邪眼，
可当对于这东西十分熟悉的他，看着如今甚至带上了一丝耀金色泽的圆形宝石时，整个人也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嗯事实上，这应该算是一个意外，
不过迪卢克先生姑且可以当做是神明注视的一种影响。”
“.注视？也就是说.”
联想到面前之人的身份，扎着一条红色马尾的年轻人若有所思，一时间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小看了那位神明的力量。
林枫：“.”
毕竟我也没想到邪眼这东西到我手里就会自动净化，
不填一点力量回去，总不能给你一个空壳.
只能说下次注意.
“咚、咚——”
？？！
“嗯？有人来了？”
本来心中还有众多疑惑，但听着远处脚步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虽然二人现在是在一个拐角处，但迪卢克还是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
“.不必在意，
既然我会选择在这里和你沟通，那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了这样的情况，迪卢克先生一切照常便可。”
听着面前学者那完全没有压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