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彗龙，突入重力场 第179章

　　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丰川祥子愣了半晌才窘迫答道：“因为初华好像对这个企划很感兴趣，加上目前的企划已经接近成熟、事务所那边没有受到什么阻力，所以……”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对于乐队成员的事情有些疏忽大意。

　　感觉自己成了上课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却支支吾吾说不出答案的学生，她那白嫩的脸蛋开始涨红。

　　幸好这种叫人尴尬的时刻没有维持太久。

　　房间外忽然传来佑天寺若麦的大呼小叫——听见这番动静，再看看手里的名单，鸣濑律就明白发生这幅动静的原因。

　　离开房间，他看见戴着黑色棒球帽的三角初华站在沙发边，承受着佑天寺若麦散发出的高涨热情。刚从live现场离开，和三角初华顺路来到这里的八幡海铃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第一次看见表情向来寡淡的少女在见到自己后居然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鸣濑律忍不住说：“看见我在这……倒也不必这么吃惊吧？”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剧烈，八幡海铃一边拿起摆在桌子上的饮料，一边意有所指道：“看来你瞒了我不少事。”

　　望着八幡海铃头顶降至【83】的好感度，鸣濑律只是小熊摊手，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

　　为了避免与身后某个偶像满是惊喜的目光相交接，他甚至看都没看三角初华头顶的好感度。转头径直看向从办公室走出的丰川祥子，鸣濑律以眼神询问她接下来的安排。

　　见她向自己点了点头，鸣濑律一边宣布全体目光向他看齐，一边回忆着贝尔蒙特给自己发来的各项合同，尽可能将其中需要她们注意的部分提炼出来。

　　商业演出合同，版权授权文件，以及明确分成、责任和退出机制的成员合作协议……

　　“祥子有什么问题吗？”注意到丰川祥子的脸色微微变化，鸣濑律不由询问。

　　“……我没有问题。”

　　努力将刺耳的“退出机制”甩出脑海，丰川祥子环顾房间内的众人，确信这艘由自己亲手打造的银河战舰必将带领【Ave Mujica】的名号走向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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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n（一）陵尹器斯$巫逝蹴玐履行完自己作为旁观者的职责，鸣濑律便打算离开这里。

　　将处理好的文件放回办公室，他刚走出门就看见佑天寺若麦挡在三角初华面前——像极了看到偶像的狂热粉丝。

　　至于三角初华……

　　她看起来就像一只被路障挡住的小狗。

　　注意到她朝自己投来的求救似的目光，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的鸣濑律只好上前阻止某人合影录像的引流计划。

　　“佑天寺小姐，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急着蹭三角小姐的流量比较好。”扬了扬手，他刻意以一副相当轻佻的语气劝说。

　　有些事虽然大伙心知肚明，可一旦被人说出来，就会叫人面子上过不去。

　　然而佑天寺若麦并非常人。

　　即便鸣濑律说的如此直白，她仍故意摆出一副不知所云的模样。

　　见她依旧是这幅滚刀肉般的态度，不欲口出恶言的鸣濑律只好用更加“理中客”的方式阻止她。

　　“佑天寺小姐你应该清楚，随意引流并不是一件有利无弊的事情。”

　　乐观点来说，她蹭三角初华的流量可以吸引对方的粉丝，进而让她们关注自己——哪怕只有其中一小撮愿意留下，对她来说都是相当庞大的财富。

　　但若是化身悲观主义谋士，她的这番行径会直接导致那些对“喵梦”一无所知的“外来者”大量涌入她的频道，在不了解具体情况的基础上对“当地人”指手画脚。

　　这些嗓门最大的引流过客在浪潮退去后就会基本消失，除了留下一地狼籍之外并不会作出贡献。如果“外来者”期间又和“当地人”发生冲突，又很容易在心底埋下芥蒂，回到自己的大本营之后说不定还会开始添油加醋的抹黑，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喵梦”风评被害。

　　鸣濑律的言辞十分直白，几乎把佑天寺若麦心中的小算盘扒得一干二净。

　　独自来到东京打拼、如今还成为当红偶像的三角初华当然明白佑天寺若麦的想法，但她没想到鸣濑律会说到这种地步。另一边，佑天寺若麦的表情同样不遑多让。

　　仿佛换了人格，她不仅没有再纠缠着三角初华，反而收敛表情坐回沙发——甚至还顺手理了理垂在额前的刘海。

　　尽管她的态度看上去不咋样，也没有正面回应鸣濑律，但她的好感度却从【9】升到了【15】。

　　这又是什么情况？应该算是成功了吧？

　　搞不懂佑天寺若麦的想法邬1齐扒（八）淋祁（六）衣，鸣濑律忽然感受到另一股热切的目光聚集于自己身上。

　　看向三角初华，目光又不受控制地朝她的头顶飘去。看见她头顶的高额数字，鸣濑律的表情愈发微妙。

　　“好感度”果然很难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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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丰川祥子宣布解散，若叶睦一言不发地背上琴盒，跟在另外几人身后离开了事务所。

　　还在琢磨自己该用哪种品牌架子鼓的佑天寺若麦一边小声碎碎念，一边走向街道的另一边；八幡海铃拎着她的琴盒，向着佑天寺若麦的反方向走去；三角初华仍留在事务所里，似乎有什么事情想向丰川祥子打听。

　　冰冷的路灯照在身上，独自一人的若叶睦低头看着脚下人行道的砖块，不断回忆起丰川祥子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表现。

　　——“祥子……看起来很幸福。”

　　过了许久，她将这句话小声说出口。

　　意识到自己帮助祥子的努力好像取得进展，她的嘴角稍稍勾起一道弧度。可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怅然若失的空虚。

　　如果祥子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那么“若叶睦”接下来又该做什么？

　　在乐队里弹奏吉他吗？

　　兀然想起那天看到的女孩，那种不受拘束的铃萌6罢〕（九　）邬〔疤」冥;师零邬?音色仿佛跨越时空般流淌在自己的耳中。

　　轻轻咬住下唇，若叶睦的神色变得有些晦暗。

　　比不过……

　　根本比不过。

　　背着伴随自己长大的吉他，若叶睦经过了某个公园。

　　夜晚无风，道路旁的灌木丛却突然发出一阵响动。未知的白色踪影在幽暗的灌木丛中一闪而过，令手足无措的少女打了个寒颤、

　　身体仿佛被冻僵，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一声尖锐的猫叫从黑暗中传来，她才解脱似的松了口气。

　　身体正欲放松，毫无征兆出现在背后的脚步声又令若叶睦全身紧绷。

　　路灯将周边的景象照亮，若叶睦转过身，清楚看见鸣濑律拎着一袋布丁站在那边。

　　两人视线交汇，却都没有立即发出任何言语。

　　过了一会儿，鸣濑律率先问道：“若叶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到了猫叫。”

　　“猫？”

　　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灌木丛，鸣濑律很快就看见那隐藏其中的身影，以及那个接近于零的好感度。

　　搞不懂若叶睦出现在这的理由和猫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要乐奈那种属猫的。

　　没有借机多聊一会弍珊冥4蹴器丝儿的想法，鸣濑律打了声招呼后就拎着自己刚买的焦糖布丁准备离开。

　　可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从若叶睦身体中幽幽飘出的话语又令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请问……祥子她现在幸福吗？”

　　少女脸上满是困惑的表情，可在那出众容貌的加持下，她的脸上反而多出一分令人心动的忧郁之美。

　　鸣濑律没有立即回应。

　　看了看若叶睦头顶再度跳动的负数好感度，又看了看少女脸上不似作伪的表情，他头一次发现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她。

49.三种类型（二合一）

　　“祥子是否幸福，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在鸣濑律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若叶睦的正上方，“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祥子本人？“

　　听见他推脱的话语，若叶睦失望地低下头。但在鸣濑律眼中，她头顶的好感度却诡异地从【-13】上升到了【-10】。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从手里的塑料袋取出一杯布丁，鸣濑律试探性地递给她。

　　透明玻璃瓶中的奶黄色布丁微微颤动，路灯的光为它撒上一抹柔和的色彩。当若叶睦终于接过这个甜品，鸣濑律看见她头顶的数值下降到了【-12】。

　　“谢谢……”

　　她的语气依然那么柔弱，就像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动物，鸣濑律却感觉自己在面对世界上演技最为精妙的演员。

　　没有在这种时候和若叶睦闲聊的想法，他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目送鸣濑律消失在前方街道的转角处，若叶睦走向另一条道路通往的电车站台。

　　回到家里的地下室，若叶睦站在一个玻璃展柜面前。

　　在这个只有她会停留的空间内，那个由贝尔蒙特女士送来的见面礼此刻安静地沉睡在玻璃的另一侧。

　　一个顶端镶嵌红宝石，看起来就知道其价值不菲的手杖被横放于深红色托架上方。

　　仿佛流淌着嫣红鲜血，那颗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叫她心悸的光泽。狭长优美的黑色握柄又被一块银白色金属外壳包裹于中心处，却又比寻常手杖粗上些许，必须由双手握持才能掌握在手中。

　　这真的是手杖吗？

　　比起那些常常被上流人士握在手里的道具，它的造型看起来更像是神话中的金刚杵。

　　若叶睦有些好奇，一个东西为什么可以在如此美丽的情况下，同时令人感到不安。

　　按理来说，面对如此精美的造物，她的母亲应该也会来到它的面前仔细欣赏。同时构想出一个适合这个藏品的场景，利用自身的演技将其活灵活现地表达出来。

　　可令若叶睦意外的是，不管是她的父母还是家内的女佣，他们都对这个光明正大运到地下室的礼品视而不见。好像在他们眼中，这只是块路边随处可见、平平无奇的小石子。

　　这似乎不太正常——但一想到父母他们平时就很少来到地下室，他们这番保持忽视的举动倒也算是合理。

　　搞不清事情的真相，自己又没能力好好将这个问题说出来。若叶睦又看了几眼这个造型精美的“手杖”，却没有半点触碰它的想法。

　　回到自己常坐的凳子上，若叶睦抱着属于自己的吉他开始练习。在旁人眼中枯燥无味的事情，却被她日复一日地坚持下来，如今已持续几近十年。

　　直至深夜，她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躺在被褥中，眼前的视野尽被黑暗覆盖。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若叶睦确信丰川祥子喜欢着鸣濑律。

　　在祥子向成员们介绍鸣濑律身份的时候，她脸上那种骄傲的神态令若叶睦想起了过去。

　　她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笑过了？

　　每当想起这个，感同身受般的喜悦便传达到了若叶睦的心间，而另一种“自己终于做成某事”的成就感也填充在若叶睦的心底。

　　因此，就算鸣濑律没有说出口，就算自己没有亲口去问，若叶睦依然相信丰川祥子现在是幸福的。

　　关于这一点，她真的非常感谢鸣濑律。

　　如果不是他愿意帮助祥子，如果不是他愿意给自己出主意，若叶睦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自己应该要好好感谢他才对。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想法，若叶睦就忍不住往下思考自己该如何报答鸣濑律的无私奉献。

　　把自己亲手种出来的黄瓜送给他，他会接受吗？

　　——别做多余的事，远离他。

　　是谁在说话？

　　若叶睦坐起身，环顾四周。

　　房间里只有她和那些动物玩偶存在，窗边厚重的窗帘被她拉上，只能听见屋外夜风的呜呜声。室外的走廊也一片寂静，没有传来半点脚步声。

　　刚刚那道嗓音听起来与自己有些类似的说话声似乎是她的错觉，她无论如何也没能找出隐藏在周围的异样。

　　“……有人在吗？”

　　若叶睦小声向屋子里的空旷处询问，没能收到任何像样的回应。

　　又左右看了看周围，她躺回床上，卷起被褥将自己团团包裹。

　　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被褥带来的安心与练习带来的疲惫全都化作困意，令她暂时遗忘了生活中的不快。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迷迷糊糊、即将入睡的前一个瞬间。

　　——为了你和祥子，远离他。

　　在坠入幻梦之际，若叶睦又一次听见有人在自己身边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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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又被丰川祥子拉来监工的鸣濑律坐在事务所的办公室。

　　当一股彰显存在感的香水味从身后徐徐传来，鸣濑律就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在这个成员全都是美少女的乐队中，佑天寺若麦或许不是最可爱的那一个，但一定是最擅长展现自身魅力的。

　　比起熟练转换【工作模式】与【日常模式】的三角初华，佑天寺若麦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坚持她在网l/-i*/-n~g/梦/-首/*发上营造的视频博主人设。

　　鸣濑律曾在名单上看到过佑天寺若麦的部分信息，其中自然包括她那叫人乍舌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