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煮干丝
目光在周围的人潮中飘忽不定，长崎素世以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询问：“像小睦那么可爱的孩子，应该没人会讨厌吧？”
“是啊。”
“……”
“看我干什么？”注意到她的目光中满是不悦，鸣濑律迷惑反问。
“没什么。”
用以伪装的夹子音完全消失，经过校园中庭的长崎素世看向那片由若叶睦负责打理的黄瓜田。
想起之前自己目睹的景象，她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65.谁才是够资格的人？
贝尔蒙特召来了【Ave Mujica】的五个人，并向众人传达了一个令她们震惊的消息。
不出一个月，【Ave Mujica】将作为行内一颗冉冉升起的血色新月，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宣告自身的存在。
“我有意见——”
没有像祐天寺若麦那样欣喜接受这个消息，丰川祥子当场皱眉表示异议。
哪怕在自己手中诞生的企划即将迎来全新命运，她也没有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她很清楚，被改编过的舞台剧绝不是声情并茂地念出台词就能打发。
那些充斥着面前这个古龙恶趣味的武斗演出，也绝非此前从未涉足相关领域的学生可以快速掌握的。
将自己的理由阐明，丰川祥子却发现对方并不在意自己的叛逆之举。
她只是略显扫兴地挥挥手，让自己带领众人去领取各自的表演道具。
“选择一个最喜欢的，然后换上准备好的演出服去练习。”
说完，她忽然看向站在丰川祥子旁边的某人：“Mortis——”
转身欲走，若叶睦却听见贝尔蒙特在呼唤自己现在的名字。
回过头，她看见这位气质神秘的女性以一种叫她看不懂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留下，其余人可以走了。”
若叶睦习惯性地看向丰川祥子。
然而丰川祥子只是蹙眉，以安慰与不解并存的目光回应她。
怀着不安的心情，若叶睦留在原地，看着另外四人先后离开。
等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倏然响起，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若叶睦忽然看见一个满是即视感的剑盾出现在贝尔蒙特的办公桌上。
一柄长剑，一面盾牌。
看见剑柄，若叶睦方才意识到自己心中的即视感从何而来。
这是被她藏在床底的“手杖”。
妖艳的红宝石仿若一个猩红独眼，折射出的刺目之光令若叶睦不得不眯起眼睛。
若叶睦抬起头，看见那双血色眼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仿佛洞穿了自己的灵魂。
身体不由后退半步，她忽然发现对方又一脸扫兴地挪开目光。
“这是你的‘表演道具’，”没有多做解释的兴趣，她的语气格外平淡，“现在，拿起它。”
明明语调并无起伏，若叶睦却感到一丝恐惧。
吞了吞喉咙，她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办公桌器彡0泗鸠气3罒前。
炫目的光线在剑刃与灯光之间出现，若叶睦伸出手，冰冷的触感从握柄出发，经由她的掌心与血管传递到身体各处。
看起来由金属制造的剑盾出乎意料的轻巧，就连她这样娇弱无力的少女都能轻松拿起。
飞翼般的盾牌带有尖锐棱角，上面的弧度令若叶睦想起她在傍晚时分见过的蝙蝠。
“手杖”前端多出一段剑身，鲜红色的宝石几乎将剑刃一同染为深沉的绯红。
她将它们握在掌中，却看见剑与盾的红宝石向她眨了下眼。
寒意从背后的尾椎骨迸发，随即化作一道上升的热流席卷全身，攥住了她的心脏。
就连她眼前的视界也被灼烧，就像——
就像无数个“若叶睦”在看着她。
空间变化，若叶睦发现自己身处一道漆黑的空间。
啪——
正当她满心紧张，头顶突然传来数道炽热的光线。
白色的探照灯将周围照亮，若叶睦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座舞台之上。也是在这时候，她看见另一道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站在对面。
那道身影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可即便如陆冥〕er児三罒「玐?拔肆)$群?/·聊》此，若叶睦依然知道那个和自己一样手持剑盾的“若叶睦”是谁。
因为若叶睦与Mortis在同一个身体里长大。
现在，Mortis将左手的盾牌挡住身前，以满是提防的眼神看着若叶睦。
“小睦……”
和她满是颤抖的声音完全不同，若叶睦一言不发，握着剑柄的右手松垮垂在身边。
疑侕冷山亻尔O逝（八:）此时此刻，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眼前的景象曾在梦中上演过无数次。
这感觉一闪而过，随后无影无踪。
若叶睦看向自己手里的剑盾，等她从光洁明亮的剑身看见自己的倒影，她忽然听见一道话语——充满了回响的呓语在自己耳畔低声诉说。
——“谁才是够资格的人?”
“谁在说话！？”
像是炸毛的猫咪，Mortis慌忙看向四周。
她无师自通地将盾牌护在身前，将剑尖对准周围每一个可能出现怪物的方向。
“小睦！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对此，若叶睦只是摇了摇头。
然而面朝着她的Mortis却仿佛并未看见她的动作——Mortis怔怔看着她，准确来说是看着她手上握着的武器。
“是它……我听见它在说话！”
满脸惊恐，Mortis开始向后退去，然而舞台下方的变化又将她的注意力强行扭向那一侧。
“不会吧……”
被惊慌控制的手臂无力垂下，Mortis看见无数与自己，同时与若叶睦完全相同的脸庞出现在下方的观众席。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们手中没有像Mortis与若叶睦这样的武器。
——“当改变来临之际，必须运用恰当的知识。”
这声音听起来似乎只在自己的耳边回响，但若叶睦变化的眼眸道出了事情真相。
她也听到了。
Mortis再次看向舞台下方，那些眼神空洞、身上衣物与她们不同的“若叶睦”纷纷离开座位，井然有序地从两侧通道走向舞台。
颤抖着握紧武器，Mortis以快要哭出来的声音看向那些自己曾亲眼目睹消失、现在又再度出现的“若叶睦”朝自己走来。
“别过来……停下！别过来！”
奇倭3另私'韭%祁3师一边大喊，Mortis一边下意识地向若叶睦那边靠拢。
她曾幻想过自己再度接管身体时会是何种光景，但她从未想过缩在阴暗角落的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到这副完全想不明白的境地。
——“他们全都不够格，你够吗？”
努力摒弃呓语对自己的影响，Mortis回头看向若叶睦，期望若叶睦能做出反应。
然而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想到的画面。
Mortis熟悉的若叶睦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全部力量。
而取代她站着的，是一个Mortis从未见过的“若叶睦”。
66.并非定番的灵魂互换
全新的若叶睦站在灯光汇聚之处。
她拾起先前脱手掉落在舞台上的剑盾，保持着一手持剑，一手持盾的姿势。
沐浴着苍白且炽热的灯光，当第一个舞台下的观众踏上这片领域，她才有所行动。
没有任何前兆，她转瞬之间冲到距离她们最近的“观众若叶睦”身前。
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她挥动臂膀，用泛着光芒的剑刃划开目标身上的薄弱处——带出一片仿若云朵般连绵的棉花。
丝毫不在乎目标倒在舞台上的惨状，她向前踏步，又以一道精准刺击将另一个“观众若叶睦”的脖子洞穿。
于是，第二朵洁白的棉花出现在这片空间。
Mortis迷茫地看着眼前这副超出她理解能力的景象，甚至忘记背后逐渐向她靠近的脚步声。
等她意识到有人强夺自己手里的东西，她才慌忙转身，看向面前这个面容与自己并无二致的“若叶睦”。
——“它在冒犯你，杀了它。”
张了张嘴，Mortis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一个盾牌从视觉死角高速飞出，将她身前的“观众若叶睦”脸蛋砸凹，随即一分为二。
人偶体内的棉花如飞絮般洋洋洒洒地落在舞台之上，第一次体会到何为“无力感”，Mortis扭头看向坐在舞台上的若叶睦。
双手垂下，Mortis沉默着走到若叶睦身旁坐下，将自己手里的剑盾放在一旁。
她看着那个陌生的“若叶睦”迈着华丽优雅的步伐，以精准如手术般的操作不断屠杀那些不存在自我意识的人偶。
——“你够资格吗？”
Mortis感觉剑盾上的两个红宝石在朝自己眨眼，以满是戏谑的目光挑衅自己。
不敢说话，更不敢回应，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形，她只敢缩着身体依附在若叶睦身边。
我不会理你……
如此想着，Mortis暗暗祈祷作为主人格的“小睦”来点作用。
——“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然而即便她保持缄默，内心的想法依旧被那个诡异之物洞穿。
忽远忽近的低语漂浮在耳畔，令Mortis拼命闭上眼睛，不敢作出任何反应。
——“时间不多了，很快就会轮到你们。”
……诶？
——“你没发现吗？它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了。”
抬起头，Mortis看见那个被自己临时命名为“杀手若叶睦”的家伙一拳打在“眼镜若叶睦”的脸上，随后揪住她的衣领将她砸向“单马尾若叶睦”。
又以一记后蹬踹倒身后的“短发若叶睦”，暂时清空身体周围敌人的她挥动单手剑，将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偶一一处决。
——“它们不够格，所以只配作为养料。”
台下的观众还在接连不断地走上舞台，好像成了被哈梅尔的吹笛人所蛊惑的孩童。
时间似乎衣陵盈妻b（四）y鷗揪过去了很久，台上的人偶也一直被消灭，但是那些倒在舞台上的尸体却不见了踪影。
——“有限的养料被它一人掠夺，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内心悚然，忽然发现周围的人偶在以逐渐加快的速度减少，此前一直若有若无的焦躁感终于在Mortis体内爆发。
不要……
我不要消失……
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这一步，好不容易享用到那些甜点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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