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幽夜之下
当然，如果薇塔有心留下，他自然会欣然接纳这位半神阶位的强者加入麾下。
亡灵巫师从不掩饰自己对力量的渴望与美好的追求。
而薇塔……
她不仅有着惊人的美貌，而且作为娑的代理人，她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以卓越的表现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但更为关键，也是莫洛斯最为看重的，仍然是薇塔所掌握的关于娑的情报。
是的，直到现在，亡灵巫师还是没有放弃打娑的主意。
这也不难理解。
反正无论情境如何演变，娑都无法对他构成真正意义上的致命威胁。
因此，拥有足够容错能力的亡灵巫师自然有资格将娑视为攀登更高实力阶位的垫脚石。
只不过，既然薇塔婉拒了他的“善意邀请”，那莫洛斯亦不会强求。
深谙本征世界历史进程的莫洛斯心里十分清楚，随着时间的流逝，薇塔对娑的不满情绪将日益累积。
待到不满积累至某个临界点，她自然会萌生挣脱娑束缚的念头。
到了那时，薇塔定会主动前来寻求他的帮助。
对于已然蜕变为吸血鬼大君，拥有堪与星辰比肩的漫长寿命的亡灵巫师而言，这样一段时间的等待，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言归正传，在成功回收了自己的代理人之后，娑便着手开始撤回那十条深入物质宇宙的躯体。
先前的激战不仅让莫洛斯深刻意识到了自身的实力水平，也让娑收获了海量的信息情报。
依据这些通过试探所获得的信息，她非常确信，亡灵巫师无法在量子之海中战胜她。
既然如此，对于一向极为看重能量累积的娑而言，回收自己的肢体就成了挽回损失的必要举措。
第759章战役结束之后
对于娑回收那些伸入物质宇宙的肢体——一心三惑的动作，莫洛斯当然看得一清二楚。
但他并未萌生出阻止她的念头。
别看亡灵巫师在往昔的交锋中始终占据上风，甚至还一度将娑的代理人——薇塔捕获于时间扭曲立场之中，但实际上，他的优势远没有看上去那般不可撼动。
诚然，已经将自己重塑为植根于量子之海的高维植物的娑，确实难以真正对莫洛斯的性命构成威胁。
可是，依靠着海量的能量储备与【全知】之权能，她能够源源不断地将自动歼灭机制·一心三惑投入物质宇宙之中。
或许娑在同一时刻能伸入物质宇宙的肢体数目存有上限，但显而易见，十头实力足以媲美半神的一心三惑，绝非娑的极限所在。
而想要在游刃有余的状态下斩杀这十头一心三惑，哪怕是实力距离半神极限不过一步之遥的亡灵巫师，也不得不动用珍贵的灵魂储备。
显然，以短期内难以大量补充的灵魂储备去与娑那近乎无穷的能量储备相抗衡，无疑是极不理智的选择。
在之前的战斗中，莫洛斯的确歼灭了整整十六头战力达到半神阶位的一心三惑，但这胜利的背后，隐藏着沉重的代价。
【全知】之权能赋予
了娑近乎无懈可击的未来预知能力。
想要对拥有如此能力的娑施以有效的打击，以亡灵巫师当前所掌握的手段而言，大范围AOE法术就是最好的选择。
众所周知，在面对强大的单体敌人时，AOE技能所造成的伤害远低于单体攻击。
为了弥补这份攻击强度的欠缺，莫洛斯只能忍痛消耗巨额的灵魂储备，以增强传奇法术【灵魂环流】的威力。
那可是整整4亿人类的灵魂啊！
就算有第十二律者·侵蚀之律者·铃的助攻，莫洛斯的灵魂储备也不过勉强达到这个数字的四倍。
这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在与终焉律者的那场残酷的战斗中，亡灵巫师已然损耗了相当可观的灵魂储备。
现在，仅仅是一场本质更加接近试探性质的交锋，便又吞噬了如此庞大的灵魂资源。
从这个层面审视，他歼灭那十六头一心三惑所付出的代价，着实难以谓之低廉。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莫洛斯的心里非常清楚，这点灵魂储备绝不可能耗得过娑。
尽管根据他对娑的了解，这株高维植物极大概率不会因区区十条肢体而继续这场对她而言已失去更多意义的战斗，但亡灵巫师不愿冒这个风险。
只要不去赌，就不会输！
相较于无谓地消耗灵魂储备去争一时之长短，莫洛斯更愿意表现得大度一些，让娑收回她的肢体。
他的这一举动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察觉到亡灵巫师并未阻挠自己回收那十头一心三惑的意图，隐匿于量子之海深渊的娑的眼眸中掠过了一抹深沉的凝重。
看来他还保留着相当的实力啊……
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娑果断地将十条伸入物质宇宙的肢体全部撤回，并主动封闭了那些连接量子之海与物质宇宙的量子裂隙。
结束了吗……
目睹亡灵巫师与娑之间的争斗落下了帷幕，高居于皎洁之月的终焉之茧收回了投向那战场所在宇宙空间的深邃目光。
以这位存在那堪与星神比肩的骇人实力，祂自然能够洞察到莫洛斯与娑之间的一举一动。
而出于对亡灵巫师的特别关注，祂心甘情愿地投入了时间，去旁观这场在祂眼中仿佛孩童嬉戏般的战斗。
能够让【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这两位至高无上的存在投以关注，哪怕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瞥，也足以让终焉之茧对亡灵巫师产生浓厚的兴趣。
虽然慑于【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的威严，祂什么实质性的动作都不敢做，但这并不妨碍终焉之茧时不时地关注一下莫洛斯。
终焉之茧想得很明白，终究是能够吸引树海体系两位至高无上存在注意的存在，多加关注也无需额外付出什么，何乐而不为呢？
万一在这个过程中能意外获得一些益处，那更是锦上添花之事。
正是这一份关注，让终焉之茧看到了许多娑未曾察觉的细节。
实力尚可，至少在那些消耗品尚未枯竭之前，值得我认真对待……
对亡灵巫师的实力做出了如此评价后，终焉之茧的视线便转向了距离月球不过咫尺之遥的那颗蔚蓝星球。
对于亡灵巫师的关注，仅仅是出于好奇。
终焉之茧真正重视的，始终是祂那矢志不渝的追求——拥抱。
对于终焉之茧投来的关注，莫洛斯的心中可谓是毫无波澜。
与娑的激战所掀起的波澜是如此的浩荡，惊动实力堪比星神的终焉之茧，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态。
而既然已被察觉，随之而来的关注自然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毕竟，在那已然落幕的终焉审判之中，他曾有幸觐见过崩坏审判的主宰——终焉之茧。
彼时，亡灵巫师就已经敏锐地察觉到终焉之茧对他所持有的异乎寻常的态度。
秉持着这样的态度，假若终焉之茧对这场在火星周遭的宇宙空间骤然爆发的激战置若罔闻，那才是真正的反常之事。
然而，即便心中已有所预感，面对实力远超自己的终焉之茧，莫洛斯也必须维持表面的无知与淡然。
实力不济，便只能如此。
除了隐忍与筹谋，他别无选择。
但这仅仅是暂时的。
当他有朝一日能够点燃神火，高举神座，登临神位，莫洛斯自然会与终焉之茧好好清算过往的一切恩怨。
言归正传，在娑撤回量子之海中后，亡灵巫师也开启了通往维尔薇她们所乘坐的卡戎级轻型护卫舰的传送通道。
情况如何？维尔薇她们没出什么问题吧？”
刚踏上卡戎级轻型护卫舰的传送室，莫洛斯便迫不及待地向操控这条总质量接近十万吨的钢铁巨兽的人工灵魂聚合体探询起了当下的状况。
“冕下，因受先前战斗余波的冲击，战舰的外部观瞄系统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损伤……”
人工灵魂聚合体的声音冰冷而机械。
与此同时，一台无人机从传送室的隐蔽角落中腾空而起，迅速飞至亡灵巫师的面前。
第760章汇合
瞥了一眼无人机投影在面前空气中的舰体损害报告，以及用鲜红色标注了损害区域的舰船大略图像，莫洛斯满脸不耐烦地打断了人工灵魂聚合体的详细汇报。
“这些琐碎之事稍后再说，现在，告诉我维尔薇她们的现状。”
尽管一条卡戎级轻型护卫舰的兑换价格超越了一亿亚山金币，但在亡灵巫师的眼中，与这条卡戎级轻型护卫舰所遭受的损伤相比，维尔薇她们的安全状况无疑更加牵动他的心弦。
“是的，冕下。”
回应了莫洛斯的指令，操控这条卡戎级轻型护卫舰的人工灵魂聚合体迅速将舰体损害报告与舰船大略图像切换为维尔薇等人所在舱室的实时视频画面。
“冕下，目前维尔薇女士、爱莉希雅女士、梅比乌斯女士及伊甸女士正位于舰桥上，密切关注着探测系统实时回传的战场动态。”
通过人工灵魂聚合体的汇报，莫洛斯很快就弄清楚了在他与娑激烈交锋之际，维尔薇她们的具体行动。
虽然很想和亡灵巫师并肩作战，但维尔薇她们也知道，面对如娑这般强大的对手，她们的力量在战场上只会成为累赘。
不愿给自己的爱人增添负担，即便内心充满了忧虑与挂念，她们也只能选择默默守候。
但就算是这样，维尔薇她们依然坚守在战舰的舰桥上，时刻关注着舰船探测系统所反馈的每一丝战场信息。
深切体会到了维尔薇她们行动背后所蕴含的深厚情感，莫洛斯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暖流。
“很好，我这就去舰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已经准备迈开的脚步，补充道
“舰船的动力系统没有出问题吧？”
“是的，冕下。本舰动力系统一切正常，随时准备执行您的命令。”
听到人工灵魂聚合体给出的肯定的答复，莫洛斯果断下达了新的指令。
“目标：地球，出发。”
说完，他迈开大步，朝着舰桥的方向疾步走去。
就在莫洛斯听取操控这条卡戎级轻型护卫舰的人工灵魂聚合体的汇报的同时，在战舰的舰桥上，维尔薇也在面临着梅比乌斯的诘问。
“维尔薇，你设计战舰的时候，难道就没有预见到可能会出现的这种状况吗？”
梅比乌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舰桥中央投影出的、模糊至极的战场实时影像上。
哪怕是以融合战士的敏锐视力，她也难以从中辨认出战场的真实情况。
“我确实是有考虑过这方面的情况，但那时候我也确实没想到会遇到现在这种程度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
烦躁地敲打着操控台上的按键，双色短发的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显然，眼前的状况超出了她最初的设计预期。
卡戎级轻型护卫舰在实战中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它是一款性能卓越的宇宙战舰。
然而，这款战舰的设计时期毕竟是在第九次大崩坏之前。
即便是以维尔薇那超越时代的远见，那时的她也未曾预料到莫洛斯的实力会如此迅猛地增长。
诚然，那时的亡灵巫师已经迈入了半神阶位的门槛。
但半神与半神之间，同样存在着天壤之别。
莫洛斯与娑之间的那场激战，便极为生动地诠释了这一点。
在如今的亡灵巫师面前，娑所伸入物质宇宙的肢体——那些实力足以媲美半神的一心三惑，根本无法对其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而在莫洛斯所释放的传奇法术【灵魂环流】的猛烈冲击之下，那些堪比半神强者的自动歼灭机制，更是成片成片地被摧毁。
要知道，在卡戎级轻型护卫舰建成之初，莫洛斯的实力也并未比一心三惑强大多少。
甚至可以说，如果真的打起来，那时的他很可能还无法战胜这种扭曲而庞大的怪异生物。
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自然使得当初看似绰绰有余的设计冗余，在今日显得捉襟见肘。
对此，以梅比乌斯的智慧，自然是洞若观火。
只是，她此刻并无心赘言争辩。
“唉，真不知道该说你些什么好……”
还没等她讽刺的话语完全出口，舰桥的钢铁闸门便轰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