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心心负心心
用完晚餐，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特有的清新，潮湿的街道反射着霓虹灯的光晕，像是被打湿的彩色玻璃。
沈渊和琴酒并肩走在银座街头，步伐不紧不慢，偶尔肩膀相碰，又若无其事地分开。
电影院就在餐厅不远处，巨大的电子荧幕滚动播放着近期上映的电影预告。
沈渊抬头扫了一眼，忍不住挑眉——贝尔摩德不愧是著名的电影明星，近半数的影片主演名单上都能看到她的名字，剩下的几部里她也大多以重要配角出现。
琴酒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银发下的眉头紧锁，盯着那些海报的眼神仿佛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掏枪把它们打成筛子。
沈渊捂嘴偷笑：“老板，有想看的吗？”琴酒用手指指着和贝尔摩德毫无关系的电影说道：“这些哪个都行!”沈渊眨眨眼：“我突然想起来，这里有情侣包间，可以点播老电影!”他凑近琴酒耳边，“老板，我们去看《楚门的世界》吧？”琴酒斜睨他一眼，但没有反对。
情侣包间——软的皮质沙发宽敞得足以躺下两个人，沈渊一进门就踢掉鞋子，整个人陷进沙发里，顺手把琴酒也拽了下来。
电影开始播放，金·凯瑞那张夸张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时，琴酒嗤笑一声：“年代感够强的!”
“经典永不过时!”沈渊笑着往他肩上靠了靠，顺手扯过毛毯盖在两人腿上。
随着剧情推进，楚门逐渐发现生活中的种种“巧合”都是被精心设计的。
然后楚门用妻子的洗发水制造泡沫海浪，用厨房刀具在照片上标记疑点，甚至故意在车库里制造“故障”，只为了测试那些所谓的“巧合”是否真的无法打破。
楚门最终驾驶小船冲向风暴，任凭人造的雷电与巨浪将他吞噬，也毅然决然地冲向那道虚假的天空。
琴酒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屏幕上，但沈渊注意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这是他在思考时的小动作。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沈渊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自己生活的世界也是被安排好的，你会怎么办？”琴酒沉默片刻，墨绿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那就毁了它!”沈渊低笑，指尖顺着琴酒的手腕滑下，最终与他十指相扣。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琴酒虎口处的枪茧，“那老板一定会得偿所愿!”琴酒侧目看他，银发扫过沈渊的鼻尖。
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对视，谁都没有再说话，但交握的手指却同时收紧了几分。
荧幕上，楚门终于推开了那扇通往真实世界的门。
电影院的屏幕可以链接手机蓝牙，沈渊划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蓝牙系统发出"“滴”的连接声。
“老板，再来一部？”他晃了晃手机，抗日电影《血战台儿庄》的封面在黑暗中泛着沧桑的暗红色。
琴酒的目光在片名上停留了两秒，怪异地看了下沈渊，倒是没有反对。
荧幕亮起，1938年的硝烟弥漫开来，……扫过守军用手榴弹捆成集束爆破日军坦克，当镜头展现出守军利用残垣断壁构筑交叉火力网时，沈渊突然捏了捏琴酒的手指感慨：“每次看这种电影都觉得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果然抗日的觉悟已经深入我们血脉了!”琴酒转过头有一种怪异的眼神斜睨他一眼，嘴角有些微妙的抽搐，但是克制住了某种情绪什么也没说。
第216章 夜雨缱绻
电影散场时已近午夜。
雨后的东京褪去了喧嚣，只剩下路灯在水洼中投下摇曳的倒影。
沈渊和琴酒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的影子在潮湿的街道上交叠又分开，像一场无声的追逐游戏。
沈渊故意落后半步，皮鞋尖踢起一小片水花，溅在琴酒笔直的裤管上。
琴酒脚步微顿，似乎感受到了细微的波动，侧头瞥了沈渊一眼，银发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
和琴酒冷冽的目光对视上沈渊却笑得无辜，还若无其事地伸手替他拂去肩膀上并不存在的水珠，“冷么？”琴酒突然开口。
沈渊摇头，发梢残留的雨水却随着动作甩落，有几滴正巧落在琴酒颈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琴酒眯起眼，突然攥住他来不及收回的手腕，拇指在突起的腕骨上重重碾过。
两人在便利店透出的灯光中对视，呼吸间白雾交织，又很快被风吹散。
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里，沈渊懒洋洋地倚在金属墙面上。
他后颈的发丝还带着湿意，在冷白的灯光下泛着细碎的水光。
随着电梯轻微的失重感，他故意踉跄半步，手指顺势勾住琴酒的腰带。
金属扣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琴酒斜睨他一眼，银发下的眼神晦暗不明，却任由他动作，只是突然伸手撑在他耳侧的墙壁上，将人困在方寸之间。
“不用急，今晚有的是时间……包你满意!”琴酒低头，呼吸扫过他微红的耳尖。
沈渊笑而不答，指尖沿着腰带的弧度缓缓游走。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目标楼层时，他忽然用力一扯，在琴酒被迫俯身的瞬间，咬上对方微凉的唇。
门锁刚咔哒一声打开，沈渊就被按在了玄关的墙上。
琴酒的吻带着红酒的余韵和未消的侵略性，指尖掐着他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
沈渊仰头承受着，琴酒又用牙齿碾上沈渊的喉结，沈渊闷哼一声，手指插进他的银发里，将人拉得更近。
闪电原本趴在猫爬架上打盹，听到动静警觉地竖起耳朵，冰蓝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放大。
它轻盈地跳下来，凑近两步嗅了嗅，随即嫌弃地甩了甩尾巴，扭头钻进了自己的窝——它决定今晚睡客房。
琴酒低笑，沈渊反手解开琴酒的衣扣，外套顺着肩线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琴酒一只手碾着他泛红的腕骨，另一只手已经探入沈渊的毛衣下摆。
带着枪茧的掌心抚过后腰时，沈渊突然曲膝顶向他胯骨，两人失衡的瞬间，琴酒护着他后脑撞在墙壁上。
他们跌跌撞撞地向浴池的方向移动，衣物一件件散落在走廊的地毯上。
浴室门被撞开，沈渊被抵在浴池边缘，后腰贴着冰凉的大理石台面。
琴酒俯身拧开龙头，热水立刻涌出，在池底激起一片水花。
“我为你服务？”琴酒在他耳边低语，指尖已经勾住了他裤腰的边缘。
沈渊轻笑，仰头咬上他的喉结：“谢谢老板？……“两人跌进浴池时激起大片水花。
沈渊被热水激得后仰，后颈枕在池沿的大理石上，琴酒的银发垂落下来，发梢扫过他锁骨积水的小洼。
水面晃动的波纹将两人交叠的倒影打碎……他忽然扣住沈渊的手腕，将人从水中拽起。
沈渊踉跄着站稳，湿透的发丝黏在颈侧，水痕顺着腰腹的线条蜿蜒而下，在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琴酒扯过浴巾裹住沈渊，掌心隔着柔软的布料擦过他的后背，水汽在两人之间氤氲成一片朦胧的雾。
沈渊低笑，指尖勾住琴酒湿漉漉的银发，凑近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惹得对方眸光一暗，直接将他打横抱起。
卧室的窗帘没拉严，月光透过缝隙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银线。
沈渊的后背陷进柔软的床垫，琴酒的银发垂落下来，扫过他的锁骨，痒得他直发笑。
“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琴酒咬住他的耳垂，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沈渊曲起膝盖，蹭过对方腰侧：“老板没听清那就算了~”回答他的是被一把扣住脚踝拖到床中央的动作。
琴酒的手掌顺着他的小腿往上，所过之处带起一片战栗。
沈渊的呼吸逐渐乱了节奏，指尖陷进琴酒的肩胛，在那片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红痕。
“今晚连本带利!”琴酒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热气烫得沈渊耳根发麻，“别想睡了!”沈渊低笑出声，“连本带利？”指尖沿着琴酒的脊椎缓缓下滑，在腰窝处恶意地打了个圈，“老板，我好怕呀~望老板怜惜!”琴酒眸色骤暗，扣住他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将他整个人翻了个面。
沈渊陷进柔软的床褥里，后背贴上对方滚烫的胸膛。
“话怎么这么多……”琴酒的唇贴上他后颈凸起的骨节，犬齿不轻不重地磨了磨那块敏感的皮肤，感受到怀里的人猛地一颤，才满意地低笑。
窗外的雨声又密了起来，水珠敲打在玻璃上，碎成一片模糊的雾气。
室内的温度却节节攀升，将冰冷的雨夜隔绝在外。
“琴酒……”沈渊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指尖深深陷入对方绷紧的肩背，在冷白的肌肤上留下几道泛红的痕迹。
他仰起头，湿漉漉的额发黏在泛红的眼尾，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热浪灼过。
琴酒低笑一声，将那些断断续续的喘息尽数吞下。
两人的气息交缠，比窗外的雨还要潮湿。
沈渊眯起眼，在朦胧的视线里看见对方垂落的银发，被汗水浸得微微发亮，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是碎了一地的月光。
他忽然伸手抓住那缕发丝，在指间绕了绕，带着几分恶劣的意味轻轻一扯。
琴酒闷哼一声，扣住他手腕按在枕边，眸色沉得吓人。
“看来你还有力气!”琴酒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沈渊勾起唇角，膝盖抵上对方腰侧，在琴酒骤然暗沉的目光里，慢条斯理地蹭了蹭：“我的体力也是有很大进步的，老板要不要给我一个出力的机会？”回答他的是一个凶狠的吻，和骤然收紧的指节。
雨声渐急，水痕蜿蜒在玻璃上，将室内的光影切割成模糊的碎片。
月光悄悄偏移，那道银线爬上床沿，勾勒出床上交叠的身影。
第217章 博士的邀请
超市冷白灯光下，沈渊推着购物车穿梭在货架间。
车里已经堆了几样东西：A5和牛肋眼、两打法国吉拉多生蚝、金标蜜瓜、黑松露酱、5J伊比利亚火腿……沈渊想到家里的酒柜种类有些少了，又各拿了一瓶苏格兰麦卡伦30年威士忌，法国灰雁伏特加和日本樱尾金酒。
沈渊这个时候注意到了高处的Monkey 47，有种复古药剂师瓶身的感觉，这个牌子的杜松子沈渊在琴酒那里没见过，沈渊正伸手去够，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阿笠博士”四个字让沈渊颇感意外，确实很久没联系了。
“难得啊，阿笠博士给我打电话!”沈渊用肩膀夹着手机，另一只手终于够到了那瓶酒，“找我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博士标志性的爽朗笑声：“沈君呀，好久不见，还好吗？”
“一切安好，也没什么意外发生!”沈渊带着玩笑的口吻回答。
阿笠博士想到沈渊上次倒霉的被跳楼的人砸进医院，“哈哈……沈君没再碰到意外是个好消息!”沈渊笑道：“我也觉得是个好消息，那么阿笠博士联系我是？”
“是这样的沈君，我这里有张‘国际发明家创新成果交流会’的邀请函!”阿笠博士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过几天在波斯顿举行，之前你不是对这种交流活动很感兴趣的吗？怎么样，要不要去呀？”沈渊将Monkey 47放进购物车的动作顿了一下，“当然感兴趣了。
只是博士，这是正式的交流活动吗？有政治意义吗？”他推着购物车继续向前，“你也知道我毕竟是种花的交流生，怕到时候美丽国那边会找些麻烦!”
“这个你放心！”博士解释道，“就是一群怪老头展示会跳舞的机器人或者自动挤牙膏器之类的。
去年还有人带了能自己系鞋带的机械臂，政客们对这种活动毫无兴趣的!”沈渊轻笑出声，拿起一盒帝王蟹腿：“那我是真想去开开眼界了。
那博士你呢？还是说邀请函能带助手？”
“我的发明出了一些小问题……”博士干笑两声，背景传来“砰”的闷响，“这次就……咳咳……先不去了。
对了沈君，你什么时候来拿邀请函？”
“我现在正在超市采购，等会直接过去吧!”沈渊又往车里扔了两盒酸奶，“正好午餐可以让博士尝尝我新研究的蟹粉狮子头!”
“好呀好呀！那我和小哀等沈君!”听筒里立刻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
挂断电话后，沈渊的购物车又添了几样食材：阳澄湖蟹粉、黑猪五花肉、两只鲜活的大闸蟹、一包新鲜莲藕和有机猪肉馅并排放着、太湖白虾仁和时令茭白……结账后沈渊驱车前往米花町，很快到了阿笠博士家，沈渊拎着一兜东西按响门铃，听到里面传来“来了来了”的喊声和一连串踢到东西的动静。
门开时，博士的白大褂上沾着几处新鲜的油渍，右手还拿着一个冒着烟的扳手：“沈君！正好帮我看看这个新发明的智能烤箱，它出现问题了——咦，你怎么提着这么多东西？”
“是中午的食材!”沈渊提着东西进屋，指着博士的袖口说道：“博士还是先处理下你袖口着火的部位比较好!”
“啊呀！”博士手忙脚乱地拍灭火星，这时灰原哀从客厅坐过来：“博士已经把他的烤箱改造成‘粒子对撞机’，我都以为今天中午我们要吃便当了!”沈渊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玄关处，换上拖鞋说道：“那博士我先帮你看看你改装的烤箱吧!”阿笠博士有些尴尬地将沈渊领到他搞发明的地方。
沈渊看着这个已经看不出来是烤箱的上下分离式外加一个机器手的物品，满脸问号：“博士，这个……工作原理是什么？”阿笠博士挠挠头说道：“啊，我……因为烤箱做东西总要调时间，我记不住，就改造了一下。
我构想的是让这个机器臂把我想做的东西自己放进去，然后调整时间，再拿出来的!”灰原哀跟进来在一旁吐槽道：“博士就是想做一个自动料理机，但是自动烤箱总是会把食物变成分子料理，完全看不出来原本要做什么!”博士叹了口气。
沈渊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番，指着控制面板说道：“博士，你这个时间控制模块和机械臂的动作指令似乎没有同步校准。
你看，当机械臂执行‘放入’动作时，烤箱已经开始预热了，导致食物过早受热!”他轻轻敲了敲面板上的一处电路：“而且这个温度传感器的位置太靠近加热管，读数会比实际箱内温度高很多。
不过……”沈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电路板集成和信号转换这些专业问题，恐怕得找电子工程专业的人来看看!”博士眼睛一亮：“我有这方面的朋友，我……”他正要转身去找通讯录，突然被自己改造的机械臂伸出的夹具夹住了后衣领。
灰原哀淡定地按下紧急制动按钮：“看来它连研发者都想料理呢!”机械臂发出“咔”的泄气声松开了博士。
阿笠博士暂时放弃了他的自动烤箱机，三人回到客厅。
灰原哀站在茶几旁，给沈渊倒了一杯琥珀色的茶水。
“……沈哥哥，这个是大吉岭，你试试吧!”灰原犹豫片刻开口。
对于在沈渊身上感觉到的那一丝丝危险的感觉，灰原已经不想去思考怎么回事了，她觉得或许自己对于危险感知的雷达已经失灵了。
就拿隔壁住的那个粉毛举例，她的直觉一直告诉她那是个危险的人，可是工藤总说那是错觉，他已经证实了那人没有危险。
所以沈渊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让灰原害怕的感觉，被她归结为因为沈渊很强的原因。
“谢谢灰原同学!”沈渊笑着接过茶杯，丝毫不知道自己身上琴酒留下的那一丝气息，已经扰乱了灰原的雷达。
沈渊轻抿着茶，含笑听着阿笠博士滔滔不绝地讲述他那些天马行空的发明构想。
灰原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来一句精准吐槽，浇灭博士的脱离实际的憧憬。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三人之间的茶几上，茶杯中氤氲的热气在光线中缓缓升腾，这一刻的宁静仿佛被时光琥珀温柔包裹，定格成永恒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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