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枫
在剥桔子的时候,富江眉头厌烦的皱起来。
剥桔子皮的白丝,进了自己的指甲缝里。
富江难受,但还是忍了下来,为苏沐喂桔子。
黑衣富江不再走过去,直接坐在右边的小沙发上,烦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沐吃了个桔子,将她无视。
富江嘲笑的望向她。
黑衣富江忍无可忍,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原来打算上楼,权衡一下,愤怒的躺在沙发上,侧身不去看她们。
富江心情越发的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原来得意的富江,也疲倦的靠在苏沐的腿上熟睡过去;面里加了苏沐放的镇静剂。
不知道多久,两名富江被吵醒了。
苏沐手上戴着小惠送给他的手表,上面秒针时针分针通通指向数字十二——午夜十二点了。
黑衣富江愤怒的剜向了苏沐。
富江也同样不快的瞪了眼苏沐。
熟睡被人吵醒,心情绝对不好。
“该走了。”
苏沐不理会两个人的感受,悄悄在富江的耳边说:“你不是想看她死吗。”
原来还因为苏沐的态度,逐渐有恃无恐,变得倨傲的富江,听到苏沐这句话,立刻精神,咯咯笑了两声。
黑衣富江恼怒,不打算起来,准备干赖着,忽然脑袋一疼,硬生生被苏沐扯着头拉起来。
“唔!”黑衣富江因为疼痛,面容扭曲在一块。哪怕时常被人肢解、分裂,但严格来说,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面的本人。实际上,她算作娇生惯养,哪怕一点点疼痛,都会纠结半天。
头皮被苏沐一扯,不得不顺着他起来、出去。
“放手,我自己会走!”黑衣富江咆哮,就像被拴了项圈的狗,被苏沐牵着。
富江宛若居高临下的在一边,嘲笑的望着黑衣富江,啧啧两声。
黑衣富江恼怒,想要挣扎。
苏沐恰逢时宜的将她头发放开,这只是警告而已。手里提着一小桶汽油,与她们走在街上。
冷风吹过,让衣服单薄的两个富江打了个寒颤。
街上冷清,毫无人味的冰冷。
走了好一会,富江嫌累道:“就不能坐车吗?”
黑衣富江冷道:“你想带我去哪?”
“就快到了。”苏沐说道,在走一小段路,就到了东门路。
路边鲜有行人或是摩托经过。
黑衣富江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就在摩托和行人路过时,她想刚开口,下巴就已经被苏沐卸掉了,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响,手也被苏沐拉住。
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跟着苏沐身边。
再走一小段,前边就是工地。
东门路正在拆迁,这片地区罕见的没有摄像头。
苏沐身边牵着富江,他不禁回忆起了自己最为痛苦的往事——他并非多愁善感;胸腔里,小惠那颗缓慢跳动的心,也剧烈跳动起来。
十三岁的时候。
妈妈死后的第二年,父亲将苏沐送去了电疗。
那天,父亲和往日不太一样,目光阴沉,就像一只噬人而食的毒蛇。
他没有说去哪,牵着苏沐,进了栋楼里。
苏沐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人摁住了,双手双脚,被四个人摁住,嘴巴被人捂住,用电疗仪器的两个小棒贴在了头上。
门外,父亲与医生如此说道:“我的孩子就交给你了,李医生。”
所谓的李医生露出看起来和善的笑容,保证道:“放心好了。”
……
东门路。
工地里的保护措施,并不怎么严密,就一道铁门连着一片铁皮锁着。
苏沐很轻松的开门,将里面速干的水泥拆掉,混合着水,倒入的搅拌机里。
对黑衣富江说:“可能会有点痛。”将左手伸到她嘴边,右手轻轻的抚在她肩头。
黑衣富江脸色大变
……
李医生趴在苏沐耳边,虚伪的道:“可能会有点痛。”说罢,仪器打开。
苏沐因为电击,身子剧烈的抽搐,就像有千百根针,扎着自己的太阳穴和心脏。
李医生看着钟表,恰准时间熟练的说:“停!”时针分针秒针,停在十二点整,刚好过去十八秒。
让人松开苏沐的嘴巴,对他说:“现在才过去十八秒。进去的人,要体验一百八十秒。”
李医生见过许多叛逆的少年,其中包括不少青少年、大学生,甚至是成年人。
他们因为痛苦,面容扭曲,脆弱的甚至有失禁的。
无一例外的,用痛苦的声音,仇视的骂着脏话,或是痛苦的说:“杀了我!”
李医生就可以用一种神的态度,蔑视的说:“还有一百六十二秒。”或是“你连死也不怕,还怕挨电。”
可是,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孩子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