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枫
赵导挤出笑道：“灯出门忘记关了。我刚回来，也以为遭贼了。后面才记起来，灯忘记关。正想关，您二位就来了。”
“这样啊。”张队换上拖鞋，往里走：“不介意我看下吧。”看似征求赵导意见，实际直接往里走。
多年来的工作经验，敏锐的张队察觉到不对劲。
阿华紧随在张队身后。
赵导流着冷汗。
“嘎吱——”
看着他们推开门进去。
张队四处张望，书房很小，没有可以躲的地方。注意到书桌上的镜子，拿起镜子照自己的脸，却映照出身后神色紧张的赵导。
张队拿着镜子，来到窗边。窗户大开，风吹拂着。外面是防盗窗，窗外下面是小池塘；防盗窗口子连婴儿也万般难穿过，更别说是成年人。
张队放松下来，转身背靠窗户，看着赵导说：“赵导，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清楚。虽然在电话里已经问过一遍，讲得很清楚，但我还想再问一遍，希望你别嫌我啰嗦。”
赵导瞳孔放大，防盗窗的铁杆最下面，两根手指捏着铁杆。
池塘映照出苏沐的倒影。
苏沐屈身，两根手指捏着防盗窗的铁杆。
赵导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挤出笑来：“怎么会，我们到客厅聊吧。我去给你倒杯水。要什么？啤酒没有问题吧？”
“叮。”
细微的声响，固定防盗窗的螺丝松动。
防盗窗有些支撑不住。
张队好笑道：“不用那么麻烦，就在这聊。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问完我就走。”
“问吧！”赵导担忧的看着张队后面松动的防盗窗。
张队问：“下午两点到六点间，你到底在哪？”
“我不是说过我在公司。”赵导不满道：“公司里那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
阿华插嘴道：“可是摄像头里的人，明明是你。”
赵导有些怒意：“那公司摄像头里的人是谁！我会分身术嘛！”
张队拍拍阿华，示意他别乱说话，说道：“可能是我们搞错了，毕竟那人真的和你很像。”
“嘎吱——嘎吱——”
防盗窗不堪重负，发出声响。
张队疑惑的转身，“外面什么声音？”
赵导急了，不能让他看外面，顺水推舟，装作愤怒道：“长得像的人多的是，问完了吗？我还有事要处理！”
张队果然被吸引注意，与阿华互看一眼。
张队说：“好吧。”和阿华出了书房。
赵导用力关门。
“砰！”
“吱吱！”
关门的声音和防盗窗断裂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巨大的关门声，吓了阿华一跳，看赵导眼神不是那么友好。
阿华看向张队，眼神交流：“总觉得他有问题。”
“没有证据，静观其变。”张队眼神在说。
来到门口，小女孩居然还站在那。
张队诧异的道：“你女儿为什么还站在这？”
“不用管她！”赵导火大，“跟我在这闹别扭。”
张队笑笑，蹲身问小女孩：“跟你爸爸闹别扭了？”
小女孩理都不理，傲娇的站在原地。
张队盯着小女孩眼上缠的白布，问赵导：“她眼睛怎么了？”
“眼病。”赵导艰难的挤出道。
张队咀嚼眼病二字，意识到什么，没有深究，问赵导道：“我能问她几个问题吗？”
赵导看着小女孩说：“我无所谓。”
张队柔声问小女孩道：“你爸经常陪你吗？”
小女孩沉默许久许久，才吐出个字：“不！”
“你讨厌爸爸吗？”
“他不是我爸爸！”小女孩这次回答很快，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叫，小拳握得紧紧。
张队怔住，异样的盯着赵导：“那他是谁？”
“反正不是我爸！”
张队一面继续问道：“为什么你说他不是你爸？”一面观察赵导表情。
“我爸不会对我那么好。我跟他说话，他都会发脾气、找借口。”小女孩垂头说：“而且我听到了两个爸爸的声音。”
赵导脸色难看至极。
张队脸色大变，两个爸爸的声音？
想通了什么，又没想通。
可能觉得太过荒谬，不切实际。
赵导怒道：“我说了，是我在想剧本！”
张队脸色缓和，这才符合实际。眼神飘忽，问小女孩道：“那你讨厌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