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明and秋夜
芦屋道满瞬间读懂了安倍泰亲的意思,嘴角扯了扯,眼中有着不屑之色:“那群蠢货!”
“不过……”
“也的确是。”
“你先下去吧。”
进来禀报的阴阳师前一刻还在死死地躬着身,低着头,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会因为知道了太大秘密而被调去边缘地带、冷清职位,这一刻,一听到芦屋道满的声音立即就是如释重负,长吐出了一口气,点头道:“是的,大人。”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几步,将账本放在了石桌之上,而后慢慢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他才是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是完全浸湿了。
“现在的阴阳寮,内部的蛀虫太多了。”
后辈一走,芦屋道满就是发出了惊人之言,“就连监视羽衣狐任务的人选,竟然也被他们腐蚀了一般,换上去了一堆吃干饭的酒囊饭袋!”
监视羽衣狐。
听起来是一份苦差事。
但是,羽衣狐几百年来都是“安安分分”的,对于监视人员而言,这份差事就是拿着工资外出旅游,好不自在。
因而,这也是阴阳寮高官给自家没出息的后裔的一个饭碗。
“啊这……”
小和尚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出声道:“两位大人,不如谈回正事?”
不动明王一心和尚。
他继承了伟大的名号。
但是,伟大是伟大,比起纯粹的,真正的大阴阳师所谓的“不动明王”就要逊色了几分。
换作妖界的术语,那就是不动明王乃是战力大妖怪。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只不过是几十年就能够换一个的“容器”,对于这一点,一心小和尚早有觉悟。
“也是。”芦屋道满略作感叹地道:“哪怕我以秘术延长了寿命,可是身体的老化是不可避免的,再加上我人族近乎急功近利地凝聚元神,虽然在战力上我们不一定逊色于妖怪,但在元神的‘强壮性’上就要差得多了。”
不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差。
而是他们凝聚元神的过程太过急切,根本就没有多少积累。
妖怪们是“笨”,修行效率是低,可灵子的积累,在量上就要比人类多得多了。
“人老了,就爱长篇大论。”芦屋道满自己做出了总结。
“嗯。”
安倍泰亲点头,“如今,妖王已出,而我们阴阳师这个团体当中,却是一个新生代大阴阳师都没有,这样不行。”
“原本,还能够慢慢地改善蕴灵秘法,但现在不行了。”
“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要研究召唤仪式的原因。”
“我们不单单是要召唤先祖安倍晴明,更是要接触育灵秘法的危机,使秘法再次有效。”
“且……”
“最重要的是,妖王一级的存在没有,但妖王之路一级的存在却是不能缺了,缺了是要出大事的。”
“但关键就是,如何保证先祖的精神还处于正常状态。”
安倍泰亲的眉头紧紧蹙起,沉声道:“没有肉身,只有元神,谁也不知道先祖的元神被污染到什么层次了,就连昔日的他也是给出了不要轻易召唤他的说法。”
“所以……”
“若我们要召唤他,就必须在召唤阵法之上再附加一个净化法阵,如此一来,才能够保证安全。”
“但……”
“问题是,如何让净化阵法有效,同时不伤害到被召唤者的元神、潜力。”
这也是一个相当严肃的学术问题。
安倍晴明往少了说,那也是走上妖王之路的存在。
几百年前,为了封印玉藻前,被迫分为了阴阳两部分,一部分作为封印的一部分堵在了冥道之上,不单单是堵住了封印,更是在妖怪主导的土地神界系统之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但……
问题也就在这。
玉藻前脱困,有这么几个可能性。
一是经过数百年的时间,封印出现了故障,玉藻前抓住了机会,直接脱身。
二是外力帮助了玉藻前。
三是玉藻前的实力超越了当初设下的阵法极限。
二自不必说,真要是有什么外力破解了封印,他们也搞不清到底是谁干的。
可一和三就有趣了。
一,安倍晴明堵在彼世的世界,为的就是这一点。
三,玉藻前都已经是妖王了,还更进一步,这就是说明了她不单单是处于超越了诸多大妖、大阴阳师的妖王之境,更是在一阶妖王一道上走到了终极层次!也就是三大贵子,三大主神的层次!
这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
妖王,新晋妖王,他们还能够拼一拼,试着封印掉对方。
可是一旦到了“三贵子”、“三大主神”层次……
醒醒!
别做梦了!
别说是封印对方了,这等人物,一人几乎就等同于文明本身,等同于数以百万记的智慧生灵,祂一个人就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力量演化出来的一个“王国”。
笃笃笃!~~
芦屋道满神色严肃:“净化、降灵、圣洁、封印、破魔。”
“集齐这五种力量,布成大阵,辅以召唤阵法,我觉得这可行。”
“但问题就是……”安倍泰亲神色严肃,眼神之中有着一丝疲惫,“现在我们的手上只有‘圣洁’这一种力量。”
“原本,我们有‘降灵’还有‘破魔’,可‘降灵’已死,‘破魔’更是与犬夜叉亲近……其实这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净化’还有‘封印’这两大缺口。”
安倍泰亲道:“桔梗晓以大义,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大概率就能够帮我们一把。”
“可是——”
“那两种灵力该怎么办?”
似无奈,似叹息。
也就是这一刻。
“但——”
安倍泰亲声音陡然一扬,神光熠熠地道:“现在,我们都知道了,‘降灵’被上任祭主大人交给了犬夜叉,再由犬夜叉交给了桔梗!”
“而桔梗又是在蓬莱岛一行上得到了‘封印’。”
“换而言之!”
“现在的她已经是具备了‘破魔’、‘封印’、‘降灵’三大灵力!”
“五种灵力我们已得其四。”
“只差‘净化’。”
“降灵”是为了召唤,“净化”是为了荡除晴明元神的负面意志,而“封印”则是为了解除他身上的封印,以及在召唤出现问题之后能够及时将其封印,解除危机。
至于“圣洁”和“破魔”……
这就是适合在召唤失败之后解决安倍晴明了。
嗯。
虽然听起来冷酷了些,但事实就是如此。
哪怕是安倍晴明的亲孙子也不敢保证自家先祖的精神还处于一个稳定的状态。
或许他上一秒还很正常,下一刻就是大开杀戒了。
这谁也说不准。
所以准备越多越好。
“关键就在于‘降灵’、‘封印’、‘净化’三大灵力。”芦屋道满道:“至于其它两种,其实并不怎么重要。”
“所以……”
“当前,最好是尽快找到‘净化’灵力的拥有者,再过几年,犬夜叉的境界稳定了下来,恐怕就不好处理了。”
妖王可怕在哪里?
是强大的实力吗?
是。
也不是。
最为关键的是他能够培养大妖怪的能力!
没看到九龙洞的大蛇丸一具分身都能够培养出两位大妖怪?
玉藻前虽说能力不显,但若是对方是主动依靠自己的力量脱困的,足以说明对方的智慧之深,培养出大妖怪……难吗?
不难。
只是先前的她没做而已,毕竟她也没有想过在这片土地扎根下来。
但犬夜叉不一样了。
“我记得……上一位‘净化’的拥有者,似乎是翠子巫女?”
芦屋道满蹙着眉头回忆道。
安倍泰亲一怔,旋即无奈道:“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人物了。”
“这么一算……的确是间隔得有些久了。”芦屋道满眉头微皱,“似乎……这五大灵力,只有在上一任彻底死亡之时才会再度在几十年后出现?这么多年以来,‘净化’的拥有者都没有被发现,难不成翠子还活着不成?”
“四魂之玉的缘故?”安倍泰亲猜测。
“四魂之玉……”小和尚一心若有所思地道:“这个我知道,是由翠子自己和妖怪的灵魂融合而成,是一颗灵力很强大的通灵宝玉。”
“哼~~”
芦屋道满轻哼了一声,“这四魂之玉也就是名声传得响亮,但其实也就那样,撑死了也就是将妖怪的妖力量提升到大妖怪层次,亦或是给妖怪带来诸多其它妖怪的能力……”
“但……”
“对于我们而言几乎是没有什么大用。”
芦屋道满摇头:“在几十年前,我就曾短暂地研究过它。”
“不把它封印起来?”一心小和尚十分惊讶。
“留着它搅乱风云比较好。”芦屋道满淡淡地道:“我早就暗中通知天皇大人治下的城池了,若他们还尊皇意,还重视阴阳寮,自然不会因此遭劫。”
那其他诸侯呢?
一心小和尚想了想,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大人的世界好复杂。
“好了。”
安倍泰亲道:“我们都知道,妖王之路,本质上来说也不过是大妖怪之境的延伸。”
“而大妖怪的修行到了最后,法有元灵这一特征是跑不掉的。”
“换而言之,外出修行的桔梗身上很有可能就有着犬夜叉的力量,一个念头。”
“我们不单要请桔梗帮忙,更是要瞒过犬夜叉……”
虽然和犬夜叉的关系还算过得去,可是此刻安倍泰亲也不敢轻言犬夜叉一定就可以信任。
以个人的角度来说,可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