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不是猫酱
当然，雅典娜的状态也不好，之前被厄喀德那打伤，又被江流击坠……不小心撞在了山上，智慧女神能有平常一半的实力就不错了。
非要打的话，江流还是有信心能获胜的。
但就像他说的那样，刚刚还联手对敌，现在就翻脸的话多少不符合他的作风。
“虽然在你们口中弑神者是一群动不动就暴走的狂战士，好像见了不从之神就跟见了骨头的狂犬一样……但起码我不是这样的。”
江流轻声笑道：“我不会为了战斗而战斗的，如此使用力量毫无意义，除非有必要的理由，否则我对单方面的杀戮和破坏没有兴趣。
赫拉克勒斯是纯粹的武人，我们双方赌上性命进行了决斗，而厄喀德那则是引爆了火山，她的行为会毁掉西西里岛……我自然不能容忍这种事。
就算你是不从之神而我是弑神者，也并不意味着就绝对无法相容。
只要你没有突然发疯，像厄喀德那那样制造天灾，威胁到这些普通人的话，我没有理由一定要杀死你。”
“说的就好像你想杀就能杀一样呢。”
雅典娜冷声道：“你是小瞧妾身吗？”
江流微微摇头，但神情未变，雅典娜沉默了片刻，似乎也放弃了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毕竟事实就是这样：江流真的拥有解决掉她的能力！
正是因为并肩战斗过，所以雅典娜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么强大，对像她这样的地母神来说又是多么危险的存在。
她是理性而聪慧的智慧女神，虽然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但从第一次显现并与弑神者相遇开始，已经长达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时光了。
在这漫长的时间中，她见过的弑神魔王不在少数，每一个都是时代的弄潮儿，天生拥有强运仿佛被上天选中的宠儿一样，但如此多的弑神者中……江流也是极为特殊的那个。
时光消磨了雅典娜的狂气，虽然仍是不从之神，但相比起赫拉克勒斯与厄喀德那这种来说，她要理性很多，故而能冷静下来进行判断。
没必要死鸭子嘴硬，干脆承认好了，现在的她确实不是江流的对手！
当然，只是「现在」而已。
对于自己全盛时期的力量，雅典娜仍有十足的自信。
只要能回归远古时代的「女王」身姿，她就不会输给任何人！哪怕是钢之英雄神也一样！
“妾身对人类没有兴趣。”
雅典娜嘴唇轻启：“即便剥夺了一群弱者的生命，也并不能彰显自己的威严，这种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江流点头微笑：“嗯，这就好……”
“但是，妾身作为地母神，注定与「钢」互为仇敌。虽然在后世的神话中，将妾身视为引导英雄前进的女神，但妾身并不会忘记神格被贬低的耻辱。”
雅典娜冷冷地注视着江流：“而且，你这种成竹在胸，根本不把妾身当作威胁的态度……也让妾身十分不爽！”
后面这个才是心里话吧？
江流表情微妙，作为一个心思并不怎么细腻敏感的男人，他似乎无意间伤害了女神的自尊心？
“妾身很快就会寻回「蛇」，恢复女王的神格与力量，到时你如果还有现在的自信和勇气，妾身会拿出全力与你一战。”
雅典娜傲然地说道：“定让你发自内心的意识到自身的浅薄与无力，让你后悔今日对女神的不敬！”
江流神情淡定，并没有因为雅典娜放狠话就被吓到，从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相反，他看着外表比赫柏还要年幼的银发女神，在那里摆出一副威严、骄傲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装成大人的小女孩一样，竟让他觉得有些可爱。
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如今这副模样着实没有什么威严可言，注意到江流眼中的「慈爱」之后，女神心中的屈辱感更加严重了。
“哼，今天你也算是救了妾身一次，又帮助妾身得到了「蛇」的线索……就当作是偿还这份人情，在将你打败之后，妾身并不会取你的性命。”
雅典娜嘴角微微勾起：“但到时你要成为妾身的奴隶！”
“哈？”
“你不是轻视妾身吗？那么最好的复仇，就是让你饱尝被支配的屈辱，去侍奉被你轻蔑的妾身！”
雅典娜示威般死盯着江流：“怎么，害怕了吗？”
江流挠了挠头，突然笑着问道：“那要是女神大人你输了呢？”
“妾身不会输的。”
雅典娜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但如果你赢了，妾身也将付出一样的代价，成为你的追随者。”
江流微微一愣：这位女神来真的啊？
“就是这样，约定成立了。”
没给江流思考的时间，雅典娜慢慢没入水面一般的黑暗阴影，消失于大地之中。
“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弑神者江流……”
第536章：暗流与明日
“诸位，差不多也该做出决断了吧？”
在一间大气的会议室中，围绕着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红木圆桌，几道形形色色的身影各自入座，而会议的主持者开口便抛出让大家不能回避的议题。
“我们到底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位新晋的魔王大人呢？”
“呃……”谁都没有贸然开口，尽管在座的各位都是具备一定地位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倍受尊敬，但只要是牵扯到了「弑神者」这种规则外的存在，任何社会地位都是虚妄的，他们没有任何话语权，只有选择权而已。
“已经能确定了吗？”
率先打破寂静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妇人，无论是装扮还是仪态都彰显着贵族气质的她，十分谨慎地向主持者询问。
“第七位弑神者的存在……是真的吗？”
“毫无疑问，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
主持者缓慢而认真地说道：“前段时间在希腊出现了不从之神，不久之前又在埃特纳火山地区发生了诸神之战，这与莉莉娅娜的行程是相符的。
第二场战斗就在西西里，我们在当地有很多人手，太多人见证这场神战了……
虽然没有任何魔术师能靠近埃特纳火山，但不从之神的身躯甚至庞大到与山峰无异，连百里之外的人都能看到！
那位王与巨人的战斗，其威势据说可以撼动天地，那种强大的力量根本容不得质疑。”
“埃特纳火山，也就是说这次显现的是不从之提丰啊。”
这群人都是魔术世界的大人物，自然不会缺少神话体系的知识。
“即便在神明之中也是颇为强大的存在了，如果莉莉娅娜说得是真的，那么这位王才刚刚成为弑神者就再度打倒了能威吓诸神的巨人提丰……强大到让人不安啊。”
“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不同。”
又一人开口反驳道：“在这里讨论新王的强大程度有什么意义吗？不管他相比其他魔王是强是弱，对于人类来说他都是不能违抗的超然之人。
我们这些魔术师、骑士、巫女……对于不知道世界真相的普通人来说，固然是高高在上的神秘存在，但在弑神者面前就只不过是强大一点的虫子罢了。
须知，无论是刚会走路的小孩，还是强壮的成年人，想要捏死一只蚂蚁都是很简单的。”
众人再度因这绝对而又残酷的事实沉默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决定我们的立场！”
那人继续说道：“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认为冒然去讨好这位王是什么好主意。”
环视了一周，看到众人没有反驳的意思，都在等待他的讲解，这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须知，我们「青铜黑十字」以及所有在意大利的魔术结社，名义上都是效忠剑之王的，那位王虽然很任性……但并不是一个残忍恶毒的人，只是单纯的肌肉脑袋而已。”
在场所有人都默认了这点，因为这在南欧的魔术界基本是共识，就连剑之王本人听到了也很难反对。
“在这位王手底下做事，虽然有时让人心力憔悴，但起码不用担心因为哪句无心之语就被杀掉。
不得不承认，哪怕是萨尔瓦托雷卿这种问题儿童，在魔王之中也算是「品行良好」、「安分守己」的了！我们真的要脱离剑之王麾下，去讨好那位性格未知的新王吗？”
「青铜黑十字」一直以来都与老对头「赤铁黑十字」互相竞争，但双方实力大致相同，谁也无法真正压过对方一头。
如果能得到弑神者的青睐，那么毫无疑问瞬间就能从众多魔术结社中脱颖而出，成为南欧的第一势力。
就像天朝南方的「五狱圣教」一样，正是因为其教主乃是弑神的魔王，所在在武林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青铜黑十字」无疑是想得到这种地位的，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梦想，然而弑神者中并没有愿意认真培养势力的人。
拥有直属势力的弑神者，如江南的武侠王和被称为黑王子的黑暗贵公子，他们虽然将自己的势力带到了巅峰，但要说他们付出了多少心血倒也不尽然……平时是放任自流的，只是偶尔会有任务吩咐下来罢了。
「五狱圣教」和「王立工厂」本质上仍然是魔王权威的延伸，即便不怎么经营也能自然登顶。
而其他的弑神者，就干脆连个直属势力都没有，顶多担任个虚衔而已，因为他们自身就是最强大的存在，无需依仗势力提升自己。
最多怕麻烦，所以找一些能给自己做事的工具人罢了。
剑之王东尼无疑就是一位不关心世俗权利的魔王，对于手底下那个魔术结社想要上位根本不关心，只热爱战斗这一种事物，「青铜黑十字」就算想讨好他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为了更进一步，他们只能转而看向别的弑神者。
这样做等于是背离了名义上的盟主……虽说剑之王可能不在乎。
但更大的问题在于，也没什么比东尼更适合的效忠对象！
在欧洲活动的弑神者中，一向神秘兮兮的黑王子就不用说了，根本没有接触的机会，再者说人家有自己的势力，而沃班侯爵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魔王」，不是逼得不已谁也不愿意去效忠他。
现在虽说又出现了一位弑神者，但谁能保证他不是下一个沃班侯爵呢？
如果去讨好他，结果发现根本无法沟通，或者残暴到让人无法忍受，那么难道还要回过头来祈求剑之王的宽恕吗？
未知意味着风险，在真正接触这位新王之前，「青铜黑十字」的诸位都是犹豫不决的。
“但根据莉莉娅娜的情报，新王并不难相处。”
有人开口说道：“而且，我们现在毫无疑问是有先发优势的。”
这句话让会议室内众人精神一振！
对，未知的确意味着风险，但风险后面也跟着巨大的收益。
西西里一战后，新王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了，但比起其它魔术结社，「青铜黑十字」无疑是最接近新王的势力！
莉莉娅娜作为意大利魔术界的「神童」，小小年纪就成为了大骑士，是「青铜黑十字」内最优秀的天才人物，在场众人自然很熟悉她，也知道妖精剑士性格严谨，绝非信口开河之人。
她说容易相处，以她正直的性格来看，对方绝不可能是沃班侯爵那种胡作非为之辈。
“但也不能确定啊。”
另一人突然发言反驳道：“万一……莉莉娅娜只是特殊情况呢？”
“这倒也有可能……”
新王对莉莉娅娜产生了好感，所以对待她的态度与其他人不同——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不，这样岂不是更好？！”
“对啊，如果真的能得到新王的宠爱，莉莉娅娜就太幸运了。”
“我们也能顺利被新王纳入麾下……”
“唔，难以选择啊，这件事不确定性还是太大了，事关组织的生死存亡，不能随随便便就决定。”
主持人敲了敲桌子：“安静……莉莉娅娜很快就要带着新王来到罗马了，我们到时可以直接与其面对面接触，相信到时就能感受到新王的器量，从而做出决断了！”
“也只好如此了，还好莉莉娅娜就在新王身边，倒也不担心被其它势力抢先。”
“罗马……在西西里之战后，新王的存在一定会短时间内传遍世界，剑之王与沃班侯爵也会得到消息吧。唉，希望在他们生事之前，我们就能和这位新王达成共识。”
第537章：指点和名字
咻！
一道银光划过笔直的轨迹，破开大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向着单手持剑的男人攻去。
攻击来势极快，锐利而凛然，仿佛不管眼前有多少阻碍都会一往无前！
男人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手腕自然转动，单手剑恰到好处地格档住了银光，却是一把闪烁着冷彻光辉的白银军刀。
单手剑顺势上挑，并未使用多大力气，却让来势汹汹的军刀不由自主向上偏离，险些脱手。
“唔！”
银发的少女及时把握住自己的武器，但却不敢恋战，一击不中立刻后撤，敏捷的身形左右后跳不给对方追击的机会，在三两步之间便调整好了姿势，浑圆有力的大腿骤然发劲，从一侧绕过半个圈子，从死角向男人发起第二次攻击。
男人依旧从容，双脚迈开适当的距离，身形姿势也毫无破绽可言，虽然在那里几乎静止不动，但却给人一种关注着整个战场的感觉，似乎不管从什么地方开始进攻，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必然会转变为与其面对面的交锋。
果然，男人只是自然地转动了一下腰部，右手顺势挥出剑去，便封住了银发少女的攻击轨迹。
“锵、锵、锵！”
激烈的战斗奏出一曲高亢的金戈之音，少女身姿矫健而迅捷，宛如雪原上的银狼一般，围绕着敌人不断发起进攻，也总是能找到所谓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