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不是猫酱
第804章：砍树小队
“嗯，我知道了。”
立香忽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示意志度内改变逃跑的方向。
幼小的白发女神虽然不明白为何，但还是乖乖听话，操控着大熊一边躲避火焰流星一边跑到了女神斯卡蒂那里。
“女神大人，请打开通往神域的大门，您应该能做到的吧？就是现在！”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斯卡蒂脸色一变，而知晓一些内情的斯露德也严肃了起来。
“现在和原来可不一样，我虽然能将他送入神域，但那时苏鲁特还被困在神域之中，大神奥丁的封印还健在。
而现在，苏鲁特已经脱困了，奥丁留下的法仪已经被全部破坏。
我拿出全力才面前将苏鲁特制造的裂缝闭合……如果再打开神域大门的话，没有大神封印的压制，里面的「时间」会再次开始流转。
也就是说，「诸神黄昏」会再一次降临这个世界！”
“诸神黄昏？”
“奥丁封印的可不仅仅是苏鲁特而已，他是将「诸神黄昏」的概念一并锁死在了那被遗忘的国度之中，也永远定格在了那一瞬，以此保全了米德加德（人间）。
如果诸神黄昏再临的话……”
立香认真问道：“那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
斯卡蒂看向远方的巨人，虽然已经相隔很遥远的距离，但那千米高的庞大身躯还是那么醒目，让人感到自己仿佛就在其脚下一般。
“当「诸神黄昏」降临时，苏鲁特将获得「天命」！那是吞噬了巨狼芬里尔之后，作为「世界的吞噬者」和「世界的毁灭者」被苏鲁特得到的权柄。他会成为超越大神奥丁的存在！”
北欧神话是一个宿命感特别严重的世界观，之所以会发生诸神黄昏，并非是神族衰落或者巨人崛起的原因，真正决定一切的是「命运」，也就是神明诀别人世的这个必然发生的大事件。
而在斯卡蒂的这个平行世界中，因为苏鲁特过于强大而产生了偏差，走向了真正意义上的灭亡，已经不是「诀别人世」，而是连人世一同毁灭掉了。
原本在神话最后出现的「新世界」与「新神」也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残存的旧世界」与「最后的女神」，其存在就像是在阳光下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泡沫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而在这个世界线，苏鲁特所背负的「天命」自然也是与泛人类史不同的。
正如斯卡蒂所说的那样，这里的苏鲁特在诸神黄昏再临后，会化身为毁灭世界的魔王，其威能要超过任何一位神灵！
哪怕是现在的苏鲁特也已经强到让人绝望了，根本无法想象他更上一层楼的样子……
就算斯卡蒂也没见过苏鲁特的全盛时期，只知道那是需要让奥丁用生命来封印的可怕存在。
立香竟然想要解开奥丁的封印，让被冻结在神域内的「诸神黄昏」再次启动……这在斯卡蒂看来与自杀无异。
“但继续这样下去我们也杀不了苏鲁特！虽然不知道世界树发生了什么异变，但可以确定它现在已经深深扎根于神域，甚至将根系从星之内海蔓延到了表层世界……而苏鲁特就是它的守护者！
所谓的不死之身，就是能源源不断从世界树那里获得魔力的结果。”
立香毅然道：“如果不前往神域砍掉世界树，我们就没有获胜的机会！”
“呃……”斯卡蒂沉默了片刻，然后深深望了一眼远方正与炎之巨人王鏖战的男人。
她略显突兀地问道：“你很信赖他吗？”
立香怔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爽快的笑容：“当然了，他可是我引以为豪的哥哥呢！”
“我并不认为有人可以击败天命加身的苏鲁特……但看来我是没有别的选择了。这个世界的力量平衡已经被打破了，这样下去，即便没有诸神黄昏也会迎来灭亡，那还不如相信你们赌上一把！”
斯卡蒂也轻笑了出来，手中魔杖在虚空轻轻一点，令人目不暇接的抖动过后，一连串符文被刻印在空中，继而又是一次点击，符文顿时化为灵光消散。
“奥丁……抱歉……”
口中喃喃说着什么，斯卡蒂抬头看向天空，一道繁复无比的符文法阵缓缓在上方展开，一扇纹刻着法阵的门扉缓缓打开……与之前吞噬江流时几乎一样。
这是将凯尔特的影之国女王「斯卡哈」的宝具和斯卡蒂手中的「遗产」结合所诞生的术式，能开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不仅仅是影之国，只要知道坐标，就算是星之内海也可以瞬间抵达。
神域o阿斯加德处于现世和星之内海间的夹缝中，其坐标早已被斯卡蒂记录，开启之时并没有什么意外，然而在开启后，一种莫名的虚弱感袭上她的心头，让她陡然身形一晃。
“我的神性……降低了？果然……”
斯卡蒂摇了摇头，大声喊道：“快点！从现在开始，苏鲁特会越来越强，你们没有多少时间！”
“玛修！Lancer！志度内！”
立香叫了自己最信任也是最优秀的从者们，打算进入门扉砍伐世界树。
但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我也去……”
立香惊讶转头，发现竟是Rider。
“Rider，你？”
平心而论，Rider的能力值虽然优秀，但因为想不起来宝具真名，在「砍伐世界树」这件事上明显帮不上忙，就算去了也只是添乱或者送死而已。
然而，看到了Rider认真的眼神，立香却怎么都不能把劝说的话语说出口。
“没事的，我姑且也是个从者，就算没有宝具，但起码也能作为肉盾保护你……”
这个银发褐肤的少女露出开朗的笑容，拍了拍立香的肩膀。
“而且，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一些忙呢。”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一起去！”
立香说完又一愣，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这几个人除了布伦希尔德之外，都是没有飞行能力的。
“请让我们来帮忙。”
“助你们一臂之力好了。”
“好，看我的吧！”
斯露德、希露德、奥特琳德，三名女武神站了出来。
“我们来将你们送上天！”
三位女武神展开身后的光翼，以公主抱的形式将少女们抱在怀中，魔力一震便飞上了天空，以极快的速度向门扉靠近。
“好热！”
“小心，这里面还有苏鲁特的残余力量！”
“用冰之卢恩！”
女武神们各带一人，体力最好的斯露德则一人带着Rider和志度内两个体型娇小的少女。
两人在零距离的情况下面面相觑，她们并不算熟悉，还是第一次靠得如此近，甚至有些尴尬。
好在这份尴尬没有持续很久，眨眼间女武神们便突破了门扉，从末日般的战场进入到焦热地狱之中。
此刻，由于奥丁的封印被破除，让这个世界「维持原样」的力量已经崩溃，无论是建筑物还是大地都开始崩塌，曾经的宫廷废墟也彻底沦陷。
唯独仿佛连接着星空的世界树还是那么挺拔，其粗壮的主干没入了苍穹之上，树身之中星光闪烁，那苍白的树皮既像雪原又像是一无所有的白纸。
“好大……出乎我的想象！”
看着那超规格的大树，立香感到一阵窒息。
“遭了，我们没有对城宝具……不，对城也不够啊！”
“我也做不到，这个超出我的能力范畴了！”
志度内摇了摇头，小脸上满是遗憾，她有着对国等级的天象宝具，但纯粹的物理破坏力并不强，根本无法破坏世界树。
女武神们相互看了一眼，虽然奥特琳德曾一度与她们闹翻，但在这种时候那些细节问题已经不值得追究了，同心协力才是最重要的。
“那就用我们的宝具试一试！”
斯露德沉声道：“如果把大神刻印激发到极致的话……”
第805章：女武神的决意
三位女武神如果冒着机体彻底崩毁的风险，强行激发体内的大神刻印，那么确实可以将投枪强化到对城宝具的水准，三人合力的话威力还要更上一层楼。
不过，即便如此，想要砍掉世界树也是非常勉强的，毕竟其根系几乎蔓延到整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其树干的粗壮程度与高山无疑……况且没人会觉得这玩意会跟普通的树是一个强度。
能支撑如此庞大的体积和质量，世界树的韧性和强度超过了凡人世界中任何一种金属。
“不管怎么说都该试试！”
斯露德抿紧嘴角，眼中露出决然之色。
如果她还在全盛时期，而且瓦尔基里战团依旧健在的话，那么激发「刻印」的情况下，合力一击是有把握摧毁世界树的。
现在，即便她燃烧了自己三姐妹的生命，也最多是在树干上切开一个口子罢了。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献出自己的生命！
但还没等众人飞近，那庞大的树干便微微一颤，从苍白树皮的缝隙之中，冒出一道道闪光，向着众人激射而来。
“小心！”
三位女武神顿时展开灵敏的机动，在高空中任意变换姿势，宛如真正的鸟雀一般，充分显示出自己在空战中的优势。
最终，一行人竟然毫发无伤地穿过了火力封锁网！
——就是立香险些吐了出来，志度内也眼冒金星了。
但世界树的攻击并没有停止，单纯的魔力冲击难以阻止立香等人，第二波攻击却是一个个从树枝上落下的黑点。
它们漂浮在空中，总数有近百之多，稀稀疏疏地向着众人靠近，似乎没有什么危险性。但女武神们看清楚其真面目后，神情却异常严峻起来。
“是英灵战士们！”
“竟然亵渎英灵……”
“不可饶恕！”
那一个个黑点正是曾经在英灵殿中不断磨练技艺的战士们，看起来就像是被淤泥涂抹然后烤干了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往日的风采。
他们每一个都是女武神从战场上接引回来的勇士，在诸神黄昏中也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但如今却如同傀儡一般被拿来当武器了。
这也难怪以接引勇士为最大任务的女武神们会感到震怒。毕竟……这里面或许还有她们亲自接引的。
“何等邪恶！不可饶恕……清除目标确定！”
金发的女武神罕见地动摇起来，美艳的脸上出现了愤怒之色。
“斯露德……”
奥特琳德看着自己姐妹眼中的神采，内心深处某个地方似乎也被触动了一下。
自与江流邂逅之后，这一路上所经历的种种，在女武神脑海中不断闪过，让她的思考回路大幅过载，但她却渐渐明白了一些什么。
之前她怀疑过斯露德这种为任务不惜代价，无论是自己还是同胞都可以牺牲的作风是对是错，但此刻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无关对错，斯露德只是坚持自己的理念，并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每个人都是这样。
对斯露德来说，正义就是来自神明的指令，所以她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而对那些普通的人类来说，比起自己，他们更在乎亲人的生命，会害怕失去和孤独，他们的正义就是为了自己和亲人们活下去。
对迦勒底的旅行者们而言，他们要保护自己的世界，那里有他们珍视的一切，所以即便面对神明也无所畏惧。
对布伦希尔德姐姐则又不一样，她找到了比生命还要宝贵的事物，并为了「爱情」而背叛了父神的命令，从高贵的女武神堕落到了地上。
黑发的女武神感到豁然开朗。
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疑惑的事情了，也明白内心的郁结感是从何而来。
这世上没有什么绝对正确的事情，对每个人而言对与错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
没有必要去纠正他人的看法，只要能找到自己要守护的正义，并将之贯彻到底，那么心灵就再也不会感到迷茫！
她的姐妹们的牺牲并非毫无意义，而是为了对她们来说十分重要的事物献出了自身。
即便那不是「绝对正确」的道路，即便到头来会被说成毫无意义，只要在这个过程中让「自我的正义」得到了实现，那就没有任何不值得！
“我们的枪无法贯穿世界树。”
奥特琳德忽然开口说道：“但却能为你们开辟道路！”
三位女武神心灵相通，共享所有的数据库，当下便知道奥特琳德是什么意思，便降下高度将她们放在了地上，打算独自迎敌。
“我的伤势是最轻的，由我来做主投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