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满怪谈的世界里成为魔女 第387章

作者:吃土的书语

  那残黄的大饼脸,涂着水彩画的晒红,上下大小都不齐的两眼睁着,直勾勾地盯着陆以北的眼睛,然后……眨了一下,整个眼窝直接就凹了进去。

  “卧槽!”陆以北惊呼一声,向后跳开半步,打量着面前自己制造出来的这个鬼玩意儿,心情有些复杂。

  我的绘画和手工艺水准真就这么差?

  想着,她又看了一眼。

  好吧,真的很差,比那个学了三年动画做出来的《泰坦尼克号》还不堪入目,震撼人心。

  不过……

  只要这样也就足够了吧?

  陆以北想着,从衣兜里取出了报丧苍鸮徽章别在了纸蝉仙的胸前,然后心念一动对其下达了命令——绕着莲子湖一直跑。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暗中截杀司夜会干员。

  顺便试爆添加了世界恶意的炼金脏弹3.0。陆以北想着看了一眼那具像是奇行种一样向远处跑去的纸人,缓缓地抬起了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呃,希望它不会吓跑前来截杀的人就好……

  (昨天晚上写到半夜突然停电了,没能更第二更,今天就多更一些啦!)

第十七章 内鬼竟又在我身边?

  黑夜漫长,雪花悄然飘落,寒意更甚。

  陆以北藏匿在两座假山构建起的空隙之间,紧了紧身上那件刚买的棉衣,收敛了灵能波动。

  感受到她的动作,包裹在棉衣之下,幻化成保暖衣的外套轻轻地蠕动了一下,竖起领口蹭了蹭她的脸蛋。

  (???`?)酥胡~

  虽说外套幻化的衣衫质地,比市面上任何衣服都更能够御寒。

  但是陆以北总觉得,外套从理论上来说也是怪谈,也是有“生命”的,不应该把它暴露在零下十几度夜晚的空气中。

  它或许也会觉得冷吧?

  陆以北想着,感受到透过眷属印记,隐约传来的感谢之意,眸子里浮现起一抹柔光,这才放下心来,开始处理手头剩余的材料。

  制作纸蝉仙的材料剩下了很多,为了防止制作失败,保险起见,她足足准备了可以制作三具纸蝉仙的材料。

  现在一次便成功制作了出来,虽然丑是丑了亿点,但是在配合上朱颜改咒式固化面具来使用,勉强看起来还算是个人。

  没有人规定,长得丑就不能成为司夜会干员对吧?

  灵能力者在绘制畸变种、恶灵种之类灵纹的时候,样貌变得丑陋也是正常现象。

  陆以北又远远地看了一眼,在湖畔来回漫步的纸蝉仙,无奈地摇了摇头。

  啧,跑步的姿势还是太鬼畜了些。

  没有几十年痛风加风湿性关节炎,都跑不出那种味道来,莫名地有一种身残志坚的励志感。

  下次再制作的时候,一定得多加上几个关节。

  陆以北想着,收回了心神,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剩余的材料上,然后开始动手制作了起来。

  这一次,她决定做一些能够单独盛放一枚炼金脏弹的“人形自走爆炸装置MINI”。

  一边回忆着刚才制作纸蝉仙的流程,一边动手用小刀将竹条削细。

  竹条在削细后比之前便更柔软更易于塑性,制作起来简单许多,陆以北很快就制作出了一个身高三十厘米左右的精致小人。

  在小人肚子里放上一枚炼金脏弹,糊裱上黄纸,便成功制作出了一具四肢短粗,腰身**的小号纸蝉仙,简单画上眼眉鼻子后,样子憨态可掬,煞是可爱。

  制作完成一具小号纸蝉仙后,陆以北却没有给它点上无名指血,吟诵咒语,而是在它的背后标记好数字“1”之后,立刻拿起材料制作起了下一具。

  等全部做完了再来点上指尖血,不然做一具就要撕开一次伤口,属实难顶。陆以北想。

  于是,在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成功制作出了十七具小纸人儿后,她轻咬了一下伤口已经愈合的右手无名指,迅速地在六具纸蝉仙点上了一抹殷红,吟诵了咒语,然后将它们依次收进了金属匣子里。

  十七具已经是金属匣子收纳的极限了,再多便要放不下了,炼金脏弹的存货也不太够了。

  哎,最近祸水产量是越来越少了,地主家也快没有余量了,回头要是再想继续制作炼金脏弹,恐怕只能去找肥二爷采购祸水了。

  毕竟,像是大蛇之神体内那么多的腐化神灵之血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陆以北忧心忡忡地向着,收回了心神,从假山的空隙中探出小半个脑袋朝着湖畔看去。

  纸蝉仙还在湖畔游荡着,仿佛不知疲倦一样,预想当中前来截杀的黑恶势力并没有出现。

  会不会是商南星的推断有误,那股黑恶势力截杀司夜会干员,并不是通过报丧苍鸮徽章追踪的呢?

  陆以北微蹙了一下眉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时间21:07,正在一点点的向着午夜靠近。

  “……”

  时间还算早,再等等看吧……

  陆以北紧了紧衣衫,躲回了假山的空隙间。

  好冷,穿了这么多衣服,为什么就是一点儿都暖和不起来呢?

  是因为魔女种权能维持太久的缘故吗?

  该死,好冷!

  陆以北想着,或许是因为体温下降的缘故,竟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朦朦胧胧间,幻觉似的,她看到了一个在寒冷的冬天卖炼金脏弹的小女孩,可是她走遍了大街小巷都没有人买她的炼金脏弹,一双粉嫩的小手和小脚都被冻得没有了血色。

  夜深了,她已经走不动了,只能缩在街边无人的角落避风,她实在太冷了,只能点燃了一枚炼金脏弹,然后整条街道都在璀璨的光芒之中,暖和了起来……

  “嗡嗡——嗡嗡——!”

  就在陆以北快要沉沉睡去的时候,怀中的手机突然不停地振动,将她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外套已经贴心地将手机通过袖管,送到了她的手中。

  解锁屏幕看了一眼,陆以北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马教授拉近了一个名为【东夷文化研究项目组·二】的微信群组,群组成员除了马教授之外和另外两位教授外带领的学生外,赫然有着他的死对头侯教授。

  而手机的振动便是马教授和侯教授引发的。

  起因是侯教授和他的学生下午从古玩市场淘回来的几样文物,侯教授认为他成功的追回了文物,而马教授则觉得其中大部分都是赝品。

  于是,这两个老头便吵起来了。

  陆以北抬头瞧了瞧外面,纸蝉仙还在湖畔慢悠悠地徘徊着,便收回了目光,看起了热闹。

  马真:“[图][图]老贼,你可多看点书吧!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马真:“@侯军鉴定文物这方面你真不行,跟着来瞎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去歇着,等项目启动了我再叫你。丢人!”

  候军:“哼,自己鼠目寸光,还好意思嘲讽别人?不屑与你争论,明日去做过碳同位素分析,便知结果。”

  毛三友:“[吃瓜表情]”

  辛夷:“说啥呢?说啥呢?带我一个!”

  ……

  陆以北看一眼马教授发的图片,微蹙了一下眉头,键入了一条信息:“我同意马教授的观点,侯教授您这一件青铜器的确是赝品。”

  侯军:“@陆以北这位同学,提出自己的观点是好事儿,但是学术研究可不能带有人情呐!”

  陆以北,“……”

  是在说,我偏袒马教授吗?可这明明有问题啊!陆以北腹诽着,再次输入了一条信息。

  陆以北:“教授,这件青铜器的造型的确跟之前流出的文物有相似之处,但也仅仅是仿造工艺高超而已,您不觉得它的器型所代表的寓意有问题吗?”

  侯军:“有什么问题?我看没什么问题!”

  陆以北:“你看啊,它的造型是不是四匹马拉着銮驾?可銮驾上拉的却是黄金,古代黄金所代表的是钱币,所以……”

  辛夷:“马拉币?这不是骂人的话吗?哈哈![拇指]”

  毛三友:“师妹,慎言,慎言呐!”

  侯军:“……”

  陆以北:“还有这件[图],看造型像是一块金镶玉腰带挂扣,可是上边却雕着一只白鹭,脑袋还朝着左边儿……这恐怕不太吉利吧?”

  辛夷:“哈哈哈,一鹭上西天,哈哈哈,老师牛B!”

  辛夷:“这可是师兄说的,不管我事儿哦!”

  【辛夷已被管理员侯军请出聊天群组】、【陆以北已被管理员侯军请出聊天群组】……

  陆以北,“……”

  怎么那么小气呢?

  明明自己买到赝品了,还不让人说!

  我想臭妹妹制作器件的时候,应该没有那么不讲究吧?

  陆以北正腹诽着,手机又振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是马教授发来的信息。

  马教授:“陆以北,干得漂亮啊!我就不该从纹理和图案跟那个老东西分析,就该跟你一样从寓意方面下手。老东西鼻子都气歪了,大快人心!”

  马教授:“行了,先不跟你说了,早点儿休息,我晚饭的时候联系上我那位老友了,他似乎知道几件文物的下落,咱们明天一早一起起见他。”

  陆以北:“好的教授。”

  回复完马教授,陆以北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纸蝉仙,皱起了眉头。

  已经很晚了,但黑恶势力的截杀者还是没有来。

  是因为我的纸蝉仙做得太丑了,还是因为这里是城市中心,不方便他们下手?

  该不会黑恶势力里面,也有磨洋工的薪水小偷,拖延症犯了不愿来截杀我这小小预备干员吧?

  算了,再等等看好了,实在不行回去睡大觉找老祖宗玩去,明天再找个时间,把纸蝉仙拉到郊区去溜达溜达好了。

  除去想学习控制百臂巨人权能之力的方法外,她可对清霁提起过的黄泉追魂篆眼馋得很。

  能把已死之人招魂回来半炷香的时间,那岂不是意味着可以把老爹招回来问问,那场车祸发生的时候,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虽然老祖宗冷静下来之后,不愿意交了,但总有办法在让他激动起来的。

  实在不行,就多说点“陆以北”的坏话,还不行的话,就再加点儿“陆鸣”的坏话!陆以北想。

  ————

  入夜以后,箭楼老街的繁华与热闹没有持续太久,便随着天色暗沉,沉寂了下去。

  不是每一条老街都像是牡丹街一样驻扎着司夜会,大多数老街的夜晚都不算太平。

  而像是箭楼老街这种,曾几何时城门外狙杀过无数生命的地方更是如此。

  夜幕下,昏黄的路灯照着积雪的石板路,一名身穿着军大衣,面相凄苦的男子慢悠悠地从箭楼的城门下穿过,雪花缓缓地落在了他的肩头。

  突的,他停下了脚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件什么东西,低头看了一眼。

  那是一枚淡金色的报丧苍鸮徽章,一双展开的双翼被折断了一支,此刻那枚徽章轻轻振动着,像是在提醒着什么似的。

  男子盯着徽章看了几秒钟,无声地啐了一口,一张凄苦的面庞更加的苦大仇深了,然后便将徽章重新放回了口袋里。

  二十三名从各地赶来支援的司夜会干员、预备干员,已经截杀了二十二名,仅剩下的两名只是预备干员,不足为虑,晚些再去处理他们也不迟。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去弑神!

  男子继续前行着,当走到那间位于弄堂深处的当铺前的时,细碎的脚步声从四面蜿蜒逼仄的小巷传来。

  循声望去,小巷中,一道道人影正从不同地方向朝着当铺逼近。

  穿着白色西装,手持骨笛的儒雅男子。

  带着斗笠,身披蓑衣,打扮得像是渔翁的老者。

  一条较为宽阔的小巷里,一对男女并肩而行,男穿着风衣面色苍白,女生一双兔耳,来回晃荡着手中锈迹斑斑的消防斧。

  ……

  少顷,一声铜锣声从远处传来,像是古时的更夫敲响打更的器具。

  “当——当——当——!”

  锣声响了三下,没有任何的韵律却又直入人心,路灯的灯光悄然熄灭,再次亮起时,一道戴着古怪面具的人影已经出现在了正门之前。

  那红色的长发从青铜面具旁皮下,面具铸成鸦鸟的形状,铁黑色的利齿散发着暴戾的气息,配上那一袭完全由漆黑羽毛组成的羽衣,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漆黑大鸟人立而起。

  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