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652章

当天夜晚，在玛格莉塔通过小影鸦联络“安妮”，提出这次需要的情报之后，从那一边传来了一个有些意外的回应。

这段时间以来，她们的交易一直是通过将费用打入银行的不记名账户中来完成的。

“是的，珍妮小姐，用这些材料，价格能够更加优惠哦，最好的是霜龙蜥的鳞片。”

“嗯……”

思考了许久之后，玛格莉塔表示自己会考虑，然后找到了多莉，询问自己有没有什么办法从机构获得一些神秘学材料而又不需要报告用途。

“......当然有，我亲爱的顾问小姐。”

成为玛格莉塔的秘书后也在白金宫里得到了一个房间的多莉微笑着说道：

“作为王室神秘学顾问，你每年都能在不使机构的材料库存大幅度减少的程度里支取总价值不超过一万镑的任何神秘学材料，而且只需要填简单的申请……这是高层的特权，你不知道吗?”

玛格莉塔确实不知道。

但少女很快意识到自己反正在森海王国不可能待一年，这待遇不用白不用，于是就简单地写了个申请，从机构的神秘学材料库里拿到了总价值大约一镑的霜龙蜥鳞，顺便也知道了，在如今的时代，这种魔物只有在一些人迹罕至的雪山顶端的洞窟深处才能找到野生的，哪怕是圣铎拉贡帝国的冰天雪地里也很难找到这些只有正常人拇指那么粗的小东西。不过这种魔物的鳞片和尾巴是调配很多实用魔药的材料，所以机构的一些分部依靠某些收容物进行了这种魔物的养殖。

在森海就有一个养殖成功的，因此在这个王国，霜龙蜥的素材在机构内部十分廉价，至于机构外……

机构从不对外出售这种神秘材料。所以在神秘学的圈子里，这种素材价格高昂。

而且玛格莉塔还知道了，除此之外，自己还可以动用所有危险等级为「安全」的收容物。只有某些因为效力或者代价过于强大的除外，而只要不是这些，她要做的同样只需要写一份简易的申请，然后

然后自己给自己盖个章。

“......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机构还能带来这样的好处。”

“因为以前我们都只是机构最底层的执行人员啊，玛格莉塔小姐，但现在，你是森海分部的高层，到了你现在这个位置，无论是用收容物疗伤、治病、想要延缓衰老，借用机构的力量去干点不方便其他人知道的事……这都是非常方便的。”

当初在罗曼城的特遣部队时，就连多莉作为特遣部队的一员在机构内部都没有报销额度而仅仅只有购买优惠。更不要说使用收容物了，每一次出任务想要申请动用收容物都要走相当繁琐的手续，回到洛伦城成为一位普通的执行人员后就更不用说了。

“那么，和我同级别的那些高层经常会使用什么样的收容物呢?”

“哦，虽然这部分情报从来不公开，但从机构里的传言来看，使用收容物的还是少数，除非是执行官这种外勤人士，又或者是研究人员出身的高层。一般来说，越是高层越不乐意让自己和这些神秘的物品产生多少联系。他们用得更多的还是魔药，连符咒都少，并且不外乎让自己身体更健康、治疗一些疾病、在床上的时候更有能力之类的。”

“是因为担心那个知道神秘越多越容易遇上神秘事件的法则?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我加入机构也有一年了……”

“才一年呢，玛格莉塔小姐，而且这一年里你才遇到多少神秘事件?掌握了多少神秘学知识?”

“......如果说，次数虽然不算多，但每一次的层次都很高呢?”

“嗯……这还真是不好说，不过，没准你已经因为这些经历而被卷入了某件事，还不自知呢。”

“......”

虽然多莉是半在开玩笑，但是听到她的话后，玛格莉塔却想到了自己得到这样一个很不适合自己的职位的原因。

或许，是机构对自己有某种期待……而这和女王对露娜的期待并不完全一致。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而且，如果说关于神秘的见闻会让人更加容易遭遇神秘事件，自己这一年来的所知、所见，又会让自己遇到什么呢……

些微的不安在心底弥漫，玛格莉塔带着霜龙蜥的鳞片回到了白金宫中，再度通过影鸦询问如何将这些材料交给她们。在小影鸦的视野之中，那位女仆显然是因为这个消息而大吃一惊。接着，她就提出明天去见面当面进行交易。

这个要求很合理，于是在第二天，玛格莉塔久违地离开了白金宫。在出发前，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乘坐那辆天空车。

虽然玛格莉塔很怀疑这辆天空车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隐藏的机关可以窃取她的行程情报，但假如有，那么比起始终不把车开出去，还不如用无用的情报伪装出自己并不知道有这件事的假象。

此外，只要她遵守《天空车行驶法规》，只在天空车停靠塔停车，然后徒步去见那位女仆小姐，这辆天空车也只能记录到她从白金宫到了某个车站而已。

带着这样的想法，确认了乙太和水箱充足之后，玛格莉塔跳上了这辆名字就叫做「夜莺」的天空车。她自己的身体陷在那柔软的座位中，启动引擎，在预热结束后感受着蒸汽引擎在乙太炉的催动下发出的轰鸣与颤抖。玛格莉塔戴上了护目镜和安全帽，握紧了天空车的方向盘。

这真是一架漂亮的机械，那介于黑和深紫之间的色彩，与那些就像是缩小的飞空艇有些不一样的纤细优雅的线条，在上升途中自动向两侧展开，辅助转向的六片翅膀也在后方伸展，上升平稳，噪音很低，风声简直就像夜莺的轻啼。

“走吧。瑟莱忒小姐。”

“嗯。”

即使知道这份礼物或许没有那么单纯，玛格莉塔还是有些爱不释手地和瑟莱忒一起驾驶它，掠过河面倒映的晴朗天空，朝着距离约定地点最近的天空车站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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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9章EP.46预兆?「上J

交易很顺利。

在一家餐厅碰头的玛格莉塔和安妮——暂时还是这样叫她好了——进入了一个包厢，点了一份量不多不少的「午前餐」，然后玛格莉塔递过自己用丝绸袋装的霜龙蜥鳞，把安妮吓了一跳。

她没有想到会这么多。

但她也没有表露出这样的反应，在通过霜龙蜥鳞被火灼烧时会喷出冷气的性质检验了材料的真实之后，她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玛格莉塔。

少女只是粗略地翻阅了一下，就惊喜地发现，那位海关署长还真的有留下一个不小的把柄：他曾经自以为隐秘地接受了一笔贿赂，但那行贿者之后就因为语焉不详的“某个原因”把这个情报卖给了女仆的主人，并且附带了一份不知道怎么留下来的，关于这件事的记录。

在露娜提醒过之后，玛格莉塔现在开始尝试着用不同的角度去思考一些事了。她很快意识到，这个把柄不太可能扳倒那位署长，但如果他不想惹来一场严重影响自己声誉的调查的话，这肯定能够让他结束对布朗德先生的刁难。

现在，她更加好奇这位情报商的身份了，不过好奇归好奇，她很清楚，这件事是不能去好奇的——至少在安妮的面前不能去好奇。

她收好文件夹，开始切割美味的香煎鱼排。安妮也收起了小布袋。一边愉快地用餐，玛格莉塔一边想问问看这位似乎经常去对角巷的女士，在自己待在水上的宫殿的这段时间里，她有没有一些可以免费提供给自己这位最近一段时间建立起稳定关系的情报，不过，少女刚刚打算开口，就感觉到嘴里一阵发酸，将那块鱼肉吐了出来。

“好、好臭!”

安妮也是一样，她的脸色铁青，也扭过头吐出了她点的培根煎蛋。或者说，整间餐厅都是一样，“呸、呸”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服务员!”

喊叫声接二连三响起，又迅速化作异口同声的怒吼，要老板出来解释。就好像所有的食客都注意到他们在同一时间吃到了无法入口的食物。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伸手去抓水杯的玛格莉塔在错愕之后感到的，是荒谬。在用味道正常的水——这说明不是她们的味觉出了问题，或者是水没有出问题——漱口的同时，少女把灵性聚集在了两眼之中，她看向自己面前的鱼排，却没有在上面看到任何灵性光芒，但这说明不了什么，灵视也不是万能的，接着玛格莉塔把注意力和在附近监视的影鸦的视觉共享，这些小黑鸟和因为她吃到了糟糕的味道，正不满地扑扇着翅膀。其中一只黑色小鸟的眼中，有一个年轻人正从餐馆的后面，嬉笑着跑开。

“......”

他之前的位置距离后厨的门，只有很短一段距离。

没有多想，玛格莉塔让一只小影鸦追上了这位青年，她自己也站起身来，在安妮惊讶的声音中抛下她追了出去。

对神秘了解的越多，越容易遇上神秘事件。

这个法则在机构内部，似乎被称为「吸引率」。受其影响，绝大多数机构的成员都对神秘学知识敬而远之，明明是大陆上最大的神秘学组织，却有相当多的成员对神秘学知识的掌握可以说是……狭隘和匮乏。

在玛格莉塔看来，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然而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多少能够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了。

“也许我应该直接跟着他到他的住所然后再去抓他。”

“答案是不确定的，玛格莉塔小姐。现在您因为确信自己没有因为用餐而受到神秘力量的影响所以这么觉得。但如果餐点中有毒或其他的危险因素，立刻进行追击就是唯一正确的选择——您还觉得恶心吗?”

“啊，恶心倒是没问题了，不过，这个家伙，还真是难缠啊——没再小巷子里追上他真是一个失败。”

玛格莉塔不时地闭上眼睛，将视野与飞翔在上方的小影鸦相连，以此来准确地定位前方数十米处，正慌不择路奔跑的青年。

“前方又有水洼，小心。”

“这家伙明知没用还要这么——唔哦!”

猛地跨过水洼的玛格莉塔，瞳孔突然放大了。她在即将落地的短暂时间里猛地调整了姿势，以纤毫之差从突然显现出的水洼上越过，引起行人侧目。但玛格莉塔完全没有在意地调整好重心，一心追逐着那个青年，接着在几十秒后，还没彻底远离这条街的玛格莉塔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这是什么东西啊!!”

“......瑟莱忒小姐，你觉得这次是胶水，还是润滑油?”

“那个青年拥有的收容物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液体的各种性质，甚至是让不同的性质按照时间顺序依次显现，光用看的，实在无法判断……”

逃跑的青年不断地从自己拿着的一个墨水壶形状的容器里洒出一些液体，这些液体落到地上就会变成不同的水洼，从清水到污水到红色的蓝色的紫色的绿色的一应俱全，要是不小心踩上了，则有可能凄惨地滑一跤，哪怕站得再稳。或者被黏住鞋子或裤脚动弹不得。又或者轻轻一踩黑色的水花飞溅挡了视线怎么擦都擦不掉……冈刚甚至还出现了水洼后面放一个隐形的水洼，然后又有着极强的粘性——玛格莉塔通过后方的一只小影鸦，看到了一位绅士一脚踩在那里然后摔倒，整个身子都被黏住的情况。

这样的事在玛格莉塔追着这个跑得相当快的青年从那条旅馆后的小巷到这里的路上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也是通过这些，玛格莉塔和瑟莱忒推断出了那个青年持有的收容物的能力。

她自己倒是在小巷出口的时候狠狠地滑了一跤后再没有碰到这些水洼，但是很明显，这些水洼不会制造者离远了或者过一段时间就消失，所以引发了不小的骚乱。

机构的善后部门又有得忙了——带着一点愧疚，玛格莉塔继续着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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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0章EP.47预兆「下」

结束这场猫鼠游戏的契机很快就来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借助人群和用自己的墨水瓶引起的骚乱的青年，在途径一条小巷时，忽地拐了进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盯上了，不过那个紧追着自己不放的奇怪小女孩虽然在大街上追不上他，但自己也无法把她甩开，真想不通那双小短腿是怎么能跑得这么快的。不过到这里就是他展现自己跑路能力的时候了，这些古老的小巷仄阴暗，两侧楼房之间极近的窗户，阳台，水管和绳索在市政人员眼里是老旧丑陋的风景，但在他这样的人眼里，却是无数的借力，落脚点。

在街道上奔跑只需要脚力，但在这里就需要技术了!

这个有着一头棕色卷毛的青年最后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墨水瓶，珍惜地倒出最后一点让液面停留在瓶子上一半的红色刻度，让这潭水洼迅速地隐形，然后，他“呸、呸”地搓了搓手，就像一只手脚灵活的猿猴，没一会儿就已经爬上了三层楼。在那个不知道怎么发现自己的女孩出现在小巷口时，他还装模作样地扭过头做了个鬼脸：

“为什么不放我走呢?这位小妹妹，哦，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追我，但为什么不爱惜一点你漂亮的黑色裙子和柔顺的头发呢?”

得意忘形的男人攀着生锈的窗栏对站在小巷口，没有走进去的玛格莉塔扭起了屁股，他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玛格莉塔脸上仿佛看白痴的表情——也没有看到他背后涌动的，黑色的鸦群。

所以，当集群的影鸦如同一团黑色的雾气冲撞到他身上的时候，这个男人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手一松，从三层楼的高度精准地落到了正下方的垃圾桶中，把好多个油纸制的垃圾袋压破了。

虽然是半虚体，集群起来的力量也并不强，但是这些小影鸦似乎有能让人陷入恐慌的能力。玛格莉塔想着，轻巧地越过通过小影鸦看到的青年洒下水洼的位置

不过，这种恐惧的力量也还不是很强，说不定等到影鸦群的规模再大许多的话……这个效果也会变强吧。

可惜，鸦群规模的扩大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除非玛格莉塔想要再让机构对自己身上的「群鸦之母」进行一番实验……她一点都不想。

也多亏现在是冬天，垃圾堆的气味并不是那么难闻。玛格莉塔靠近了摔得嗷嗷直叫半天没有站起来的青年，直接举起了在街道上追逐时非常不方便掏出来的手铳——并不是瑟莱忒，就像她今天来见安妮的时候也做了伪装，确保别人不会把她和报纸上“女王小小的骑士”联系起来一样，这种太过标志性的武器在这种时候就有些不适合亮相了。

“啊、哈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被冰冷的枪口指着，从垃圾箱里爬出来的青年脸上挂着僵硬的笑。用那种在街头混迹的人特有的识时务跪在了玛格莉塔的面前，把双手放在了脑袋后面。

“趴下，不许抬头。你是什么人?之前在那家餐厅用你那个墨水瓶做了什么?”

玛格莉塔也没废话，而是直截了当地问着。于是这个青年也很干脆的

“我、我的名字是约翰，牛尾街的约翰，有、有人雇我给那家餐厅找点麻烦，所以我就用这个「神奇墨水瓶」去给他们找了点麻烦……就、就只是这样而已。

“......神奇墨水瓶?”

“就、就是这个。”

男人把那个小小的墨水瓶也拿了出来。虽然「神奇墨水瓶」这个名字实在是充满了槽点，但是在玛格莉塔的灵视里，这个造型古朴，但看起来崭新得就像是刚刚从工厂的流水线上下来的墨水瓶上笼罩的神秘光晕在少女的灵视之中就和青年心智体中的恐慌一样明显。

“这个是我从爷爷那里得到的，从这个墨水瓶里洒出来的水可以根据我的想法变成各种各样奇怪的液体，在那个餐馆我就是偷偷进后厨，然后往他们做菜的锅里撒了一点，不会被洗掉，还能粘在触碰到的所有菜上，并且在十分钟左右后会的又酸又臭……

还没等玛格莉塔追问，青年就把自己做的事都说出来了。

“......这个红色的刻度是什么意思?”

“那、那个是我画在上面用来提醒自己不要用超过这个刻度的警告。这个墨水瓶里面的墨水会自己增加，但是一旦用超过一半的话，这个墨水瓶就会自己活过来，然后咬人，吸血直到它装的液体超过一半。爷爷还告诉我，如果用完的话，这个墨水瓶就会一口气吸血吸到它装满为止，我爷爷以前差点就因为这个死掉了。

她接着又问了是谁雇的他，得到的答案是这个青年自己也不知道雇主，他是在一个叫做「黑狗会」的，汇总与发布此类委托的平台上接的。像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找那家餐厅麻烦他就更不知道了。

而偏偏是今天来的原因则是委托上并没有限定时间，而他自己选了今天来完成这份工作。

到目前为止的话都并无谎言，玛格莉塔把玩着这个墨水瓶，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完完全全的偶然，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这种巧合没什么好在意的，仔细想想看的话，之前去对角巷时不也是吗?那个闯入聚会的男人虽然是一个巫师，但在那之前从未表现出任何异常，攻击那场聚会也是受到那根「卡松的金枝」的影响——那根枝条在后续的研究中被判断为收容物，其代价是持有者会逐陷入幻觉，看到虚假的神明或是无法解释的形象。

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

可是，可是，少女却又无法不想起「吸引率」，想起昨晚多莉的话，。

「知道越多的神秘知识，越容易遇上神秘事件」

「没准你已经因为这些经历而被卷入了某件事，还不自知呢。」

“......”

来到洛伦城后，算上那次陪同露娜大人视察，这短时间她一共离开白金宫了三次，其中有两次都遇到了与神秘有关的事件。

这会是，某种预兆吗?

是自己想多了吗?

玛格莉塔不由得想对比一下自己还没有正式加入机构、在特遣部队时和在帕列斯时遭遇神秘事件的频率。可是想了半天，她也没有对比出一个结果，而这个时候，小巷的入口又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敛去灵视，玛格莉塔回过头，发现是安妮。

“珍妮、珍妮小姐……呼、呼……你抓到了犯人了吗?”

虽然气喘吁吁，但是这位女仆居然一路追过来了。

玛格莉塔本来还想把这个男人交给莫比乌斯机构的，但这样就没办法了，至少现在没有办法。

“珍妮小姐，到底……呼……发生什么事了……”

“啊啊，这个男人有一件……神奇物品，有人雇佣他给那家餐厅捣乱，我们算是很不幸地遇上了……或者说是这个男人很不幸地遇上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