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698章

元旦如果没有被抓着去走亲戚会恢复正常的4K更新，故事也将要进入最后的部分了，新书也在准备之中0w0

那么各位，元旦快乐——

第1195章EP.122成为巫师的体验「中」

红教堂站。

这片城区以前不叫这个名字，不过随着那座教堂变成机械之神的教堂，雪白的外墙被贴上红色的瓷砖，人们也符合时代地改变了这片街区的称呼。

从地铁站走出来的男人，就穿过这座教堂的大门，朝着不知何处走去。

“这个站和前后一站都是3便士的票价，他在买票的时候就在遮掩行迹了。”

玛格莉塔和芙蕾雅隔着大约三十米，以绝不出现在男人的视野中为原则，依靠玛格莉塔的小影鸦定位，进行着追踪。三人一前两后地穿过了红教堂区的街道。

尽管瑟尼芬斯赛车场人声鼎沸，但今天还是工作日，乙太机车来来往往，但马路两边的行人并不算多——不是每个人都会像那些赛车爱好者那样，为了一场比赛用掉一日的月假的。

直到转进较为狭窄的，车辆无法进入，路口用光滑的石球做了阻拦的旁支道路，看到那些有更多的闲暇时间或者压根不需要工作的人们钟情的咖啡馆、酒吧、

有吟游诗人拉着手风琴与贩售着一般店铺不太常见的小玩意的游商们所在的城市一角，才能看到了更多的人们无所事事地消磨闲暇时间。

露天的咖啡馆和对面街角的酒吧前，理查金犹豫了片刻，走进了咖啡馆。玛格莉塔环视一圈后却发现，自己和芙蕾雅在的这个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视野之中的位置周围却没有可以用来消磨时间的地方。

几乎所有容纳客人的店铺都在那个小广场上，现在两位少女身边的只有联排公寓那灰白的墙壁和红漆的铁门。

就站在这里等吗?虽然也不是不行……

一阵寒风吹过，玛格莉塔缩了缩脖子，转脸对芙蕾雅说道：

“芙蕾雅殿下，我们去酒吧里等吧，那里更加方便监视，而且也更加舒适。”

“更重要的是不会和追踪的目标同处一室，如果时机正好，我们甚至能不被他注意到地进入酒吧。”

“......没错。”

芙蕾雅的话让玛格莉塔想起了帕列斯的那位执行官小姐。自己和她的合作也有精于此道者的奇妙默契。她点了点头，在小影鸦抓住的那个男人和咖啡厅的侍者点单的时机，和芙蕾雅快步踏入了街角的酒吧，然后立刻避开门窗，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形。

两人的进入让酒吧里那个和一般印象里的调酒师有些不同的大汉愣住了。即使是爱酒的森海，白天依旧是酒吧的淡季，就算是那些酒鬼也会因为晚上的气氛更好而很少在白天踏入酒吧，更不用说其中一位的样子看起来……

“一杯玛格丽特，就交给你自由发挥吧。”

“我只要一杯威士忌加水。”

没等他开口，玛格莉塔和芙蕾雅已经找了一桌坐下，两人不约而同地伸手拿钱，在注意到彼此的动作后，芙蕾雅才轻笑着停下了手，看着玛格莉塔举起两张钞票后原本还满脸疑惑的调酒师立刻点头，开始准备调酒。

这种小酒吧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而在咖啡厅里的男人也完成了点单。少女们和他几乎是同时坐下，男人选择的位置可以概览咖啡馆的窗户和入口，他的背后就是墙壁，旁边则没有其他人落座，是一个有些偏僻的角落，很难从外面监视他。

但同样，他也几乎不可能注意到在街对面酒吧里的两人，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在这里停下脚步，又要待多久，玛格莉塔和芙蕾雅都奉陪。

等待调酒送来的时间里，玛格莉塔拿起了身边的一份报纸。

“—-你完全疯了!”

不过她还没看进报纸上《出口总额下滑趋势并未遏止，森海制造不行了吗?》的第一行字，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从她们来时的方向，两个男人一边争吵着一边走到广场上。两人的容貌相似，看起来应该是一对兄弟，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可完全不像。在走到广场中时，带着黑框眼镜，衣着明显更加整洁高档的那个男人有些不耐烦地想要结束这场争吵而转过身，指着手里厚厚的一摞文件：

“你总是觉得我从你那偷了多少似的!就好像但你看看我干的有多么辛苦!你可以一个人缩在老家的作坊里只管酿造，可找销售渠道、宣传、这里面大大小小的工作全都要我来干!你每天忙完了还能和嫂子恩爱一番，我可是忙到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少来这套!你那叫忙吗?我每次去你家都找不到你人，一问你不是在和谁跳舞就是在和谁喝酒!要不就是在和不同的女人约会，你管这叫工作?什么时候讨女人欢心都算是工作了?!”

戴着草帽的男人瞪着自己的兄弟，把那双粗糙的，布满厚实老茧的手指着他的鼻子。

“你只需要在这些该死的合同上签字，然后到处去泡女人，和那些人模狗样的家伙勾肩搭背，喝着我辛苦几年起早贪黑才能酿出的酒，却要拿走七成的利润!你在洛伦住上了两层的大房子，请了年轻性感的女仆，而我们还在爷爷传下来的小木屋里守着田和酒窖!”

“那些人都是洛伦酒行的话事人还有他们的姐妹、女儿，我们这种没有名气的酒商想要在这座城市打出名气通过给这些人留下好印象是最快的选择!我组好房子也是为了这个!要是一副穷酸相谁会看我们一眼?而且老宅是没法修吗?是你非要一口气修个大庄园，结果现在都没攒出十分之一的钱!”

被指着骂的男人火气明显也上来了。他提高了音量，开始数落自己兄弟的短视和不明事理：

“如果不是我这几年尽心尽力地到处宣传和洽谈，老爹的酒连那个小镇子都走不出去!我整年整年在外面跑，乘坐地铁和公共机车的费用花的是谁的钱?为了让那些酒行的老板觉得我们是可以投资的对象，租的礼服又是花谁的钱?打印这么多该死的文件是花的谁的钱?难道会是你这个连儿子生日都不愿意买更贵一些蛋糕的老吝啬鬼吗!要是没了我，你那天杀的酒现在还是该死的两个便士一大杯。这些利润全是因为我才有的，是我累死累活才有了你保险箱里那些崭新的钞票。你已经得到了你应得的，不要得寸进尺了!”

两个人激烈地争吵着，周围无所事事的人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听起来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工作更有价值，值得更多的利润。”

玛格莉塔垂下了眼睛，不再感兴趣。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听说过，在她还是家族继承人的时候，在商会里就时常听得到因为分配不均，合伙做生意的人分道扬镳，或者是亲兄弟反目成仇。

“这让我想起我的哥哥们，他们有时候争吵，也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父亲去世后他们会做些什么。”

“芙蕾雅小姐的哥哥们?那是……”

玛格莉塔下意识地问着，接着感到一阵悚然和滑稽——芙蕾雅的哥哥们，也就是圣铎拉贡帝国的王子，他们的争吵在芙蕾雅的眼里居然和一对做生意却分配不均的兄弟一样吗?

但仔细想想，如果指的是两边都认为自己做的最多最重要，该获得最大的利益——也就是王位，这个层面上，两方说不定真的很相似。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多看似完全相同的东西其实拥有不同的本质，也有很多看似完全不同的东西本质如一。

“芙蕾雅小姐对此没有兴趣吗?”

“完全没有哦，相比起来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一种魔物。”

“魔物?”

“叫做苍白女士的魔物，我的本能告诉我，这种魔物被消灭后留下的素材，「苍白女士之泪」可能是我所需要的材料……·而且可能是最重要的一种。”

这自然而然提出的价码让玛格莉塔愣了一下，接着在芙蕾雅礼貌与信赖的微笑中点了点头。

“如果能抓到那个家伙，我会从机构拿这个作为报酬的。”

“我毫不怀疑。”芙蕾雅说着，这个时候酒保已经送来了酒，芙蕾雅拿起自己的威士忌，朝玛格莉塔举杯：“提前做一个小小的庆祝?”

“我总觉得提前庆祝是一个不好的预兆，那家伙不知道有多少本事，想对付起来可不容易，又一直在移动着，非常警觉，我可能不能用信号弹呼叫支援……”不过玛格莉塔还是放下了报纸，举起酒杯和芙蕾雅轻轻一碰。

“—你完全疯了，你已经完全疯了!”

“疯了的是你，不要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了，如果无法理解这个时代的商业规则，就回去好好酿酒吧。”

在略显喧嚣的背景声中，两人手中的酒杯轻触，发出轻微的声响。

旋即、破碎。

“—?!”

一瞬间被黑色雾气包裹的玛格莉塔抬起头，意识到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席卷而来，粉碎了所有看得到的玻璃器皿——她们手中的玻璃杯、阻绝寒风的窗户、还有酒保手里被擦拭的酒杯与酒柜上看得到的所有酒瓶。

也许那力量也要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所以触发了「群鸦之母」的「神隐」，又或者是因为玻璃杯破碎，酒液洒落时碎裂的玻璃划伤了自己的手指，玛格莉塔不确定。她立刻从黑色雾气中脱离，出现在芙蕾雅的身边。圣铎拉贡帝国的公主也为这突然发生的意外感到错愕，但把因门柱遮挡而没有立时看到酒吧外发生了什么的她们的注意力从茫然的酒保那里拉开的，是一声从广场上发出的凄厉惨叫，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恐喊声。

两位少女探头看向酒吧外，看到戴着草帽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伸手指着自己的兄弟。或者说，曾经是他兄弟的“东西”。

鲜血覆盖了数米内的一切，也包括戴草帽的男人自己。西装革履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只是一个仿佛在一瞬间被无数刀刃雕刻过，勉强还保有人的骨架的东西。皮肤、肌肉和内脏都被无形的力量切裂，沾血的骨架上满是裂痕，一些纤细的骨头被斩断，露出新鲜的骨髓。

——这是理查金，那个最后的牧首发起的攻击?他是为了杀这个男人才在这里等?

对发生的事一时无法理解的玛格莉塔有些混乱。

这似乎是个合理的推断，但当她闭上眼睛，躲在咖啡厅天花板暗处的小影鸦所看到的理查金的表情，却也是一样的茫然，与警觉。男人一口喝掉了杯里的咖啡，站起身到窗前确认外面的情况。从广场的另一只小影鸦的视角来看，窗户后面的他表情变得极其凝重，随后又变为一种在玛格莉塔看来装出来的惊恐。当更加刺耳的惨叫声响起时，他和其他客人一起冲出了咖啡厅，朝着另外的方向跑去。

“芙蕾雅小姐，你没事吗?”

看不出他和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有什么关系，可是……玛格莉塔低头向芙蕾雅急切地问着。

“嗯、嗯，我什么也没感觉到，应该没有受到影响，恐怕是那个男人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我们，让这些玻璃破碎的只是力量的余波……玛格莉塔小姐，那个男人..”

芙蕾雅看着那个全身都染满了鲜血，好像已经完全傻掉，不知道做了什么的男人，迟疑了一下开口：

“这就是我们之前聊过的无意识的……”

“......我更怀疑这是那个理查金做的。”

“诶?”

“芙蕾雅小姐，他要跑了!”

拉起芙蕾雅，两人也钻入逃逸的人群。横穿广场时，玛格莉塔一脚踩到了一张被切裂的纸张的碎片，白纸早已被鲜血染红，但油墨的文字依然清晰地呈现出话语的、生活的碎片。

「......酒精肝，应当戒除饮酒…

“......”

玛格莉塔扭头看了一眼那个还没有倒下，因而显得格外恐怖的肉与骨的残骸和它面前，好像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从裤子里流出恶臭秽物的男人，默然地转过脸，朝着理查金逃走的方向追去。

“请等一下，玛格莉塔小姐，你真的认为这是理查金做的?”

被她拉着的芙蕾雅困惑地问着。

“他没有做这种事的理由，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直觉。”

“直觉?”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于是芙蕾雅沉默了。

一些闲言碎语：

努力恢复更新中!

第1196章EP.123成为巫师的体验「下」

理查金在跑上大街后迅速跑过马路，又钻入了另一条小巷，玛格莉塔和芙蕾雅紧随其后。脱离人们的视野之后，影鸦振翅，更多的小影鸦从玛格莉塔的影子里钻出，飞翔在蓝天下，而最初跟随着理查金的那几只中又有一只无声地俯冲，钻入了男人的影子。

这是为了提防这个警觉起来的男人用某种神秘手段转移。无论如何，人是无法逃脱自己的影子的。

“玛格莉塔小姐。”

在追逐着，用特别的步伐让高跟鞋没有发出声音的芙蕾雅注意到了少女表情的变化，她轻声地问着。

“请相信我，芙蕾雅殿下，这件事一定是，一定是那个理查金做的。”

“你的语气很不确定，玛格莉塔小姐，我不知道原因，但你已经不再冷静。”

“没关系的，我们会抓到他的，芙蕾雅殿下也会得到你想要的「苍白女士之泪」。”

住宅区在工作日的白天罕有人迹，一百米外，理查金正穿过这些联排公寓所组成的街道，他似乎是在找什么，张望四周的动作十分明显。

显然他的目的地就在这一带，正是因为如此，在地铁站时他才有意掩盖行迹。而现在他也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被追踪，只要自己的小影鸦在屋顶上飞行，在街上奔跑的他就会很难注意到它们。

告诉我们吧，你到底要去哪里呢?

“玛格莉塔小姐……”

“芙蕾雅殿下，请你相信我——

“不，我想说的是，你的裙子下面有很大的嗡嗡声。”

脚步停顿了刹那，玛格莉塔把手从裙子上的暗缝伸进去，握住蜂鸣不停的圣银，但一股刺痛突然传来，让玛格莉塔猛地抽回了手。

她的脚步彻底地停下来了，少女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上的红印，那是瑟莱忒给予她无言的回应，冰冷的痛感迅速消退的同时，圣银仍在裙下没有倒映出她的表情，然而在这个时候，玛格莉塔的脸忽然被捧住了。

“冷静一点，玛格莉塔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在为什么焦虑，但隐秘行动中失去冷静就会造成问题，这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对吗?”

这个冷静的声音让玛格莉塔一下子想到了自己那位公主，然而眼前细腻的墨色瞳孔又让她立刻反应了过来。

“芙蕾雅殿下….”

“冷静下来了吗?”

“嗯。”

深吸了一口气，瑟莱忒和芙蕾雅的帮助，让玛格莉塔重新冷静下来了。她重新握住了圣银的铳刃，瑟莱忒轻轻地震动着，伸出柔软的触须抚摸着刚刚它刺向的位置，像是轻柔地在道歉。

不，没事的，玛格莉塔想。需要道歉的，是我才对。

“到底是怎么了，玛格莉塔小姐忽然就失去了冷静。不过，现在似乎也不是谈这个的时机。”

“.....不，时机也不算差吧，那个男人在这一带找什么，我们……芙蕾雅殿下如果愿意听的话，我们可以边走，边说。”

“是芙蕾雅小姐'哦，玛格莉塔小姐。”

“......说的也是。”

异国的公主没回答想听还是不想听，最后的牧首在这片联排公寓楼组成的住宅区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转，说不定时机确实刚好——这么一想，玛格莉塔就觉得倾诉的欲望无法压抑。

“我说那件事是理查金做的，其实是骗人的，我很清楚，几乎不可能是他做了这件事，但是，如果不相信这个的话，就必须相信这是一个偶然，在我们搭乘地铁时谈论过巫师无意中使用巫术的事后，就立刻发生在我们面前的，该死的……天杀的「偶然」。”

玛格莉塔轻声地说着。

她知道这会让芙蕾雅感到疑惑，果然，听完她的话后，芙蕾雅墨色的瞳孔透露出了一抹疑惑。

“我不明白。”

“「偶然」是命运的安排，芙蕾雅小姐，而这种安排总是会出现在我的身边。我们刚刚谈论完这件事，转身这样的事就发生在面前。不久前得知的技术，恰好在当晚就能帮助我完美地解决一个难题。我……唉，我要怎么说才好呢?对了，命运有必然和偶然两种呈现，我曾经在必然面前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但是偶然、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