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700章

“嗯。”

芙蕾雅伸手接过玛格莉塔递来的黑色手铳，从少女裙摆的暗袋中拿出了子弹。

片刻后，属于莫比乌斯的烟火在天空中升起。

第1198章EP.125具名者们的会议

洛伦城西，一间安静的别墅里，一位丽人正坐在桌前，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耳朵里伸出来的蠕动的花朵，在纸张上写着什么。这位样貌颇有些中性化的女士穿着皮马甲，黑白条纹长袖的毛衣还有喇叭裤与玫瑰红色皮鞋，一件大衣被她披在椅子上，露出原本会被其遮掩的大书。

那本书的封面非常特别，看起来像是一支红色的艳丽酒杯，细看却又像是两个人在接吻。而如果将目光聚焦在这两张侧脸上，又会发现这两张脸似乎从不同的角度会变成各自不同的面相，无论是两个男人、两个女人，看不出性别的人还是人和不像人的脸，以至于两只魔物。

更重要的是，书本似乎只有极其厚实的封皮而没有内页。在锁住这本大书的锁上，一个十格的圆盘，有粉色的指针在上面缓缓旋转。

过了一段时间后，她站起身。拿起一块磁石和三张纸片来到了墙上的地图旁。

在这张洛伦城地图周围，还有数张森海的其他地图，包括一张法兰索丝的大陆地图，一枚红色的磁石将一张从报上剪下的飞空艇坠毁图像贴在森海与瓦卢瓦王国之间的海峡中。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纸片分布在各处。例如在洛伦城泰拉河的入海口，城市里的某条街道，大学城奥克斯福德的一座建筑之中，富人区里的一栋宅邸。

叠放的地图最上面的一张则是伊斯塔普尔的。贴在那里的纸张醒目地写着「怀疑会对未来的故事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须发皆白的老人凝视着那里，挎着大书的丽人来到身边后，他移过脸。

那张脸的模样十分怪异，因衰老而发皱的皮肤上，遍布着粗大的毛孔，有些则比其他更大，就好像有什么手指粗的东西从里面钻出后，被撑开的毛孔无论如何也合拢不回原来的样后留下的坑洞，有些甚至直接能找根棉签捅进去。

“......「贵妇人」不是给你调了收拢毛孔的魔药吗?你还是按照她的嘱咐一直用着比较厚，本来就不算帅，现在更丑了。”

“我已经很老了，皮肤没有那么容易恢复，不像你们年轻人。而且我不像你要成天琢磨怎么讨你召唤来的那些东西的喜欢，面目可憎点也更符合我的代号。”耸了耸肩，「情人」没继续这个问题。她把手上的纸片贴在了洛伦城接近郊区的赛车场，又把另一张纸片贴在了地图上红教堂区的广场，最后一张纸片则是在距离广场不远的一片住宅区中。

贴完后，在「守墓人」凝视着纸张上文字的时候，「情人」才伸手去捏住自己左耳中盛开的，蠕动的花朵，慢慢地、一点一点把它拔出来。

这个活着的收容物可以和使用者轻度融合为一体，是最适合「隐蛇」使用的收容物，而大多数进行长距离通信的收容物都是成双成对，也因此负责和「隐蛇」对接情报的人都需要让这玩意钻进自己的耳朵。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此感到毫无所谓，尽管这「蜜语花耳蜗」足够安全无害。

最后，这个工作就落在了和各式奇怪的魔物和星界存在打过交道，早就不会为耳朵里钻进个十几厘米长、软呼呼，湿黏黏的小家伙有什么特别反应了。

就在她努力地，温柔地把这只唯一的代价是使用的两者会在一段时间里倾心彼此的收容物从耳朵里慢慢取出来的时候，守墓人也看完了今天来自另一边的汇报

“......就差一点啊。”

他皱着眉，遗憾地呼出一口气。

“如果我们让隐蛇出手，这个最后的牧首应该已经被抓到了。”

“可惜的是，她没有赶上。你知道的，不会被那圣银察觉的隐身消耗颇大，常规隐身又要离它一段距离才不会被察觉。在此之上，她并没有享受到那位特别的小姐的影鸦监视网，也没得到那位公主殿下的水晶护符的加速效果。那两位女士几乎是一溜烟地从她的视野里消失，等到她也激活身上加速的符文时，已经失去了她们的踪迹。枪声响起后才重新找到她们。当她赶到，一切已经结束了。不过，「隐蛇」在那里看到了奇怪的爆炸痕迹，就好像是破片手雷，但是看不到破片，那两位小姐身上也应该没有携带这种装备，可能是和那个加速的水晶符咒一样，那位公主从什么地方弄到的。不过具体渠道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这会是我们错过的让这该死的事件结束的最好的机会吗?”

“谁知道呢，按我们的角度看，伊斯塔普尔的事件由你和「女祭司」解决，那位特别的小姐没受到可能的伤害，让她今天的状态很不错。除了莫名其妙有个巫师害死了自己的兄弟让那个男人警惕了起来，也扰乱了她的心态之外，行动也基本没有问题，跟踪直到最后才被发现，没为了抓捕目标在无法确定有多少市民的街道上进行战斗。我认为这已经是做到最好……..”

柔软如白玉的耳蜗已经拉出来一半了，「情人」忽然挑了挑眉毛，暂时停下了这个动作。

“......不过森海分部的那些官僚们似乎不这么认为。哦，我们这位特别的小姐看来又遇到麻烦了。”

“怎么回事?”

“呵，分部的官僚对她今天的行动很不满，包括但不限于带着异国的公主而不带机构的其他人去进行追查、没能成功抓到那个男人、把一个刚刚杀死了人的巫师留在原地不管、还有把治疗自己受伤的小鸟这件事放在事先报告前，以及要调用一部分「如夜之乳」。”

“「如夜之乳」……Lr-1001产的那东西?除了对阴影魔物有好处外，目前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的那个?”

「守墓人」也皱起了眉。

“为什么她要那个。而且不久前那位公主不是才敲打过他们吗?怎么又开始跳了。”

“是这样的，我们这位特别的小姐要求调用「如夜之乳」给她受伤的小黑鸟治疗时和管理这个材料的官员起了冲突。那个库存官认为根本不该用这么珍贵的材料去治疗一只收容物衍生出来的魔物，还称呼它为杂毛鸟，说他绝不会把机构的珍贵素材用在一只快死的魔物上。哦，「守墓人」先生，我觉得我们真该看看那一幕，「隐蛇」说那位特别的小姐真的气疯了，她直接抓起那头靠管理库存长得脑满肠肥的家伙，一甩手丢出去十米，并且大喊说“它们是我的孩子!’。

“......我早就说过她的这种认知迟早会给她带来麻烦。”

揉捏着额角，「守墓人」感觉自己脑袋里的血管一跳一跳地在疼。

这句话一说出来，本来很单纯的事情就复杂了。无论她自己怎么想，那些黑色的小鸟本质都属于一种收容物的衍生物，最好也是魔物，然而一个人类宣称这些魔物是自己的孩子…那还说什么呢?先拉去隔离观察是不是被精神污染影响了吧，然后再安排心理咨询师，研究和治疗人员。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机构那群官僚又开始打算搞些什么了吧。

“「隐蛇」觉得自己大概镇不住场面，让我们派一个人过去，当然，要是男性。”

“为什么?”

“多莉，那位克隆人女士当然是支持她的。但是已经一部分人开始把这种支持扭曲为‘只是出于女人的母性而非理性的愚蠢的辩解了，并且，攻击她也会把魔物称作自己的孩子.事态正在扩大，而有些人对此乐见其成，他们或许还打算在这种对立达到最高点时针对她今天的失败做些什么。我们那位特别的小姐形单影只，而且可能不愿意再把自己的公主殿下牵扯进来。”

“......一旦涉及到的事到了一定程度，这些官僚就只会拖后腿吗?”

光是听着就感觉血压飙升的「守墓人」瞪着地图上的白金宫。「情人」摇了摇头，想起自己过于遇到的一些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当然是不能去的。说不定现在森海的一些人还会这么叫我，「怪物的母狗」，啧，虽然是我的祖国，但很遗憾我对这里很多人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最适合这件事的当然是「教授」，他一个人就能把这件事处理得明明白白的，但是，那会暴露我们，而除了砍掉他们那装满大粪的猪脑袋之外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我，现在最适合去做这件事的人……”

“不需要我们出场。告诉「隐蛇」，去找露娜和莫妮卡公主就可以了。”

声音从门边传来，「情人」和「守墓人」转过脸，看到「教授」拿着几张纸，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森海的机构今天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把由神秘学的力量创造出的机器人和大概率是「燃烧的女王」的信徒的人以科学家和最新科学成果身份堂而皇之地放进了白金宫，送到皇家学会和王国目前的统治者面前。还让媒体竞先报道了它们的存在，包括它们发表的危险言论。当然，最大的错误是他们居然没有发现一个星界存在的信奉者受王国的公爵重视这么多年，甚至三度接近王国的统治者。如果他不是一开始就是信奉者，而是在近期转变的，那么这个错误就更不可原谅。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要大张旗鼓地攻击在某种程度上属于王室的罗曼罗兰小姐的失败，为了先声夺人地把自己的错误用另一个被他们宣称更大更紧迫的去暂时拖延，进行应对。”

说完，「教授」轻轻地用手杖敲了敲地面。

“一般而言，现在应该是我想办法帮助机构面对森海王室的责难。但既然森海的机构中有一部分人成为罗曼罗兰小姐的阻碍，而王室反而支持她让她能更好地行动……·那么就让我们和更好的盟友合作吧。让王室正式地对质询会上的事表达不满，要求立刻做出解释，并追问责任，他们就会腾不出手来为难罗曼罗兰小姐。我过会再写份稿子让「隐蛇」拿去，在罗曼罗兰小姐今天行动的报告会上念。具体内容就是对罗曼罗兰小姐今天行动的积极一些的评价……·比如撞破了敌人目的未知的谋划，捣毁了一个秘密据点，在敌人逃离前重创了他……好了，这是整理好的今天的记录。”

几张用回形针夹的纸张被老人放在了桌子上。「情人」向「隐蛇」复述了「教授」的话后，和「守墓人」走过去，开始审视上面的内容。

用油墨打印的文字记录的是今天玛格莉塔·罗曼罗兰和艾尔芙蕾雅·罗曼诺夫的行动。期间间或有一些以“你要怎么做呢?”结尾的问句，分别是关于赛车场发现疑似目标的男人时、被问及要不要参与赌局时、地铁跟踪时、进入酒吧还是咖啡厅还是就在街道上等时、以及最后闯入闲置的公寓楼时。

不过，这一次的故事还没结束，所以在这里只有记录而没有评价。在看完之后，「守墓人」忍不住对自己的老友说着

“我们今天也是看着这些几乎什么也没做，如果做些什么，说不定今天这个故事就能画下句号了。”

“也有可能会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我的老朋友。相比上一次，我们为了反应及时而亲自来到了这里，也就意味着我们成为了较为直接的参与者。这是很危险的角色，我们必须隐藏在幕后。伊斯塔索普的事是一次无可奈何，我们在未知的风险和镇民的生命安危中选择了后者，但幸运的是，在这次的故事里，那似乎只是一个旁支故事而非主轴。像是这样几乎可以肯定涉及主要故事的情况……我们最好还是交给罗曼罗兰小姐。”

“「隐藏起来，最好是主角从开始到结束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不要替主角做重要的事，不重要的也尽量少做」…

「守墓人」嘀咕了一句。

借助那满是谜团的人偶的力量，他们能够看到影响未来的选择项。但他们并不敢做太多，因为做出选择的不只是他们，他们也并不总能及时做出选择。

机构早就总结出了一系列的准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主角绝对不能知道故事与主持人的存在」，「隐藏起来，最好是主角从开始到结束都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不要替主角做重要的事，不重要的也尽量少做」三条。

而且就算使用收容物，从机构本部把这些信息传递过来，再到执行，在这之中也是有时间差的。

“而我们要比以往都更加、更加谨慎才行，毕竟……

看着被「情人」放在相框里的玛格莉塔·罗曼罗兰的相片，「教授」长长地叹了口气。

“同一个人在两个故事里作为主角，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啊。”

第1199章EP.126大追捕「上」

“阿普比爵士，这是怎么了?”

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才从外面回来的布朗德从贴身秘书的手中接过了一杯威士忌，疑惑地向常务次官询问着。

“为什么白金宫中的气氛这么紧张?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和示威领导者的谈判从午饭持续到黄昏，刚刚才结束第一阶段，意气风发的布朗德在回到白金宫后，就立刻意识到气氛的不对。

人们往来于王宫的各个部门，往往刚在一个会议室里开完会就急匆匆地前往下一个，有时他们还会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让想要找他们对某些事进行商讨的官员头疼不已。

在经过皇家学会在白金宫的办公室时，他还听到了皇家学会的学会长在咆哮：“今天举行的质询会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那个蠢货连他自己发明的东西都控制不了!而我们给了他头衔和荣誉。现在整个洛伦都在看我们的笑话!我们应该在入会章程里加上一条，连自己的发明都无法控制的人没有资格加入皇家学会!”

能让他气急败坏到这种地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哦，是的，大臣。简单来说，皇家学会和皇家护卫部门今天犯下了三个错误，一个很可怕，一个非常可怕，最后一个无比可怕。”

“莫非是有人刺杀我们的摄政女王和公主?可我进来时安保措施好像又没加强到那种地步……”

“不不不，第一个错误是，他们犯错了，虽然是个可怕的错误，但更可怕的是他们是在尊贵的摄政女王和公主殿下面前犯下了错误，无比可怕的是，这一切还被在场的记者看到，并且报导出去了。”

“......大概有多少人会受到影响?”

“呃，很多。但当然，这之中并不包括大臣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的谈判……”

“非常顺利。”

布朗德自信地收了收在新年期间涨大了一圈的肚腩，向自己的常务次官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是怎么在谈判桌上义正言辞地驳斥那些敲诈犯无理的要求，又是怎么循循善诱让他们接受了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

“真是精彩，大臣阁下，那么最后，他们开出了怎样的价码?”

“给他们一人两万英镑，再加上颁布一条工厂不能以在列装全自动生产线两年内辞退工人的法令。”

“这个价码……您答应了?”

“不不不，当然不，阿普比爵士，我们都知道第一次开价之后才是谈判的主菜，没有人会第一次就透出自己的底线的。也许他们以为我是摄政女王陛下提拔的新大臣所以能从我这里敲诈到更多的好处，但我会让他们明白想都别想。在瓦卢瓦那边，这种无赖可太多了…

“我希望您邀请了他们共进晚餐?”

“不、不合适，今天不合适，亲爱的阿普比爵士，相信我的判断吧，当年我在帕列斯的时候……”

距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常务次官和大臣的秘书看了彼此一眼，继续挂着礼貌的表情听布朗德回忆在瓦卢瓦做大使时的高光时刻。

比起他们，皇家学会今天可就难受多了。不过，所谓幸福和不幸都是相对而言，比起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组织，皇家学会的情况又算是好得多了。

白金宫地下，某些人正因为来自王室的措辞严厉的文书而脸色阴沉。约翰逊在分部长的面前，坐立不安。然而这个隐秘的机构又的确对此无从反驳，尤其是从那位半天前还是“科学界明日之星”的那位先生在他们的审问下交代了自己是从何处习得制造机器人的知识后。

按照规定，一切进入白金宫的人和物都需要机构进行检查，但是今天的质询会，因为无论是谁都认为那两个机器人是纯粹科学的产物，所以检查非常地……..敷衍。

毕竟，就算德沃尔是因为得到了某个危险神灵的恩赐才制作出了这两个机器人，那他得到的那些知识本身也肯定是科学而非神秘学的。再加上这个家伙造足了势，让机构无法在质询会结束前抓捕他，检查也就只限于“有没有造成危害”这个方面了。

现在，他是“星界存在危险的忠实信徒”了。

当然，对于福吉而言，这件事里最幸运的是涉及到的是「改变与再造之母」这个危险(有不危险的星界伟大存在吗?)但在大陆上很少做些什么的伟大存在而并非那个科学之神，否则……..

否则，他不敢想这次事件后那些熟悉的同事还有多少会留下来。

那制造出机器人的知识究竟是科学还是神秘学领域的也引起机构内研究人员的争论，不过学术上的问题暂时被搁置了。为了抓捕那宣称会带领人类进化的机器人，还有在机构从德沃尔的审讯中得知的，那位给予了他知识的燃烧的女王的眷族，如今，机构正在全方位动员起来，策划一场大追捕。

行动代号，「破碎」。

衔尾蛇的阴影，将破碎那自称先驱的狂妄者。

它们的所在地已经被探明，相应的准备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只等时机一到，行动人员就位就将展开行动。

但是，在行动人员中的某位今天才因为行动的失败而遭遇了苛责的女士，会在这场并不是弥补她的错误的行动中用上多少力呢……

当约翰逊这样忧虑地问后，分部长沉默了很久，也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

白金温泉。

这座大浴场没有开灯，只有几支蜡烛摇曳着，用不算明亮的光芒映衬出浓郁的阴影。

光芒之中，金色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从水里抬起的手指穿透水雾，少女轻轻地抚摸着漂浮在暗处的，正蜷缩在一只木碗里的小黑鸟。

“呀…..”

黑色的小鸟在木碗里有些虚弱地抬起了头，用喙蹭着母亲的手指。现在，它看起来好多了，碗里那些阴影更加浓郁的液体正丝丝地蒸腾着雾气般的暗影，这些影子涌入它黑雾般的身体，让它受伤变得稀薄的身躯更加浓郁凝实。

“玛格莉塔，我和玛丽姐要进来了哦。”

四轮推车的声音从浴场的门口响起，另一盏比蜡烛更加明亮的灯光出现，玛格莉塔连忙侧过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光线，抱着这只小碗。

“嗯，进来吧。”

推着一辆餐车，欧琳丝和玛丽走了进来。她们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了玛格莉塔，在乙太灯上罩上一个纱罩让乙太提灯的光芒不那么刺眼后，把载着食物的推车退了过来。

“那孩子好些了吗?”

“嗯，「如夜之乳」很有效，不过要恢复到健康的状态，看起来还要花不少的时间。”

“其实你可以不参加今晚的行动的。”

在欧琳丝先开口后，玛丽来到浴池边蹲下，她看了半天也没把自己妹妹珍视的孩子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区分开来，考虑到碗里泡着的是效用不明的神秘学材料，她最终放弃了伸手去摸摸黑色的小鸟，而是把手在玛格莉塔的发丝间拂过。

“不，玛丽姐，露娜大人虽然没有受到伤害，但那两个机器人依然是在露娜大人在场时表现出了敌意，而且这次事件影响重大，我应该参与进去，提供自己的力量尽早解决掉问题，避免事态恶化下去。”

“明明机构那帮家伙今天还对你的失败指指点点，还想着针对你来把机构内的注意力从他们的错误上转移开来。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

玛格莉塔抖了抖耳朵，抬起头，那双蓝色的眼睛似乎在发光，散发着灼热的火光。

“我的失败没法推脱，所以，我才需要一个不容质疑的成功，让他们落到没有任何辩驳余地的境地里去。这样露娜大人和莫妮卡殿下就能以此把捅向那些对我不满，犯下了错误又没能自己弥补的人的刀子捅得更深……这是芙蕾雅殿下告诉我的。露娜大人和芙蕾雅殿下呢?”

“......我还以为你学会用这种以前的你都不会的手段了。露娜和芙蕾雅公主，莫妮卡公主在一起，猩红也在，虽然她们挺想来看看你的，不过芙蕾雅殿下要接受机构的一些闻讯，莫妮卡公主陪同，而今天发生的事，露娜也有不少事要做，不过……露娜和猩红让我和玛丽姐给你带了一句话。”

“是什么?”

“你先站起来。”

带着些疑惑地，玛格莉塔从水池里站了起来。接着，被水汽濡湿的脸颊上，传来了另一种令她安心的触感，从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