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728章

——尤其是后者。

玛格莉塔点了点头，问道：“这部分的资料有损毁吗?”

“很遗憾，残缺得非常严重，对此我有两个怀疑，第一是时间过于长久导致的储存介质毁损。”

“要深入这个设施吗?”

“恐怕这是找到真相的唯一方法，玛格莉塔小姐。我知道，这是作为一件工具不该提出的请求，但是…”

“......”

玛格莉塔看着手中的圣银，感受着它在自己手中不安的振动。接着又看向这条历史长廊的远处。没有多久，她便收回了视线。

“边走边说吧，瑟莱忒小姐，本来，我也打算深入去看看的。”

是的，这本来就是她的打算。在瑟莱忒请求下来时，答应的另一个——在少女的私心里，甚至是最重要的理由。

瑟莱忒是为了找到依兰翠覆灭的真相，而她是要亲眼去见证命运要把她带去的地方。

说完后，少女用歉意的目光看着露娜，想要再劝这位公主殿下在艾达女士的保护下先离开，然后又被露娜瞪了回去。

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她们重新离开「时间的永恒」，在确认安全之后回到那天花板上有着被法斯拉克的吐息烧熔的巨大空洞的房间。少女们从熔融的墙壁离开，走向了外面的通道，按照圣银的指引，向深处前进。

这条通道显然也遭受了四溢的热力的摧残，地面有严重的融化痕迹，墙上原本被各个房间的主人精心装饰过的房门被烧得漆黑，墙上古铜色文字组成的画作和装裱的诗歌早已灰飞烟灭，窗户的玻璃溶解，室内的设施也变成了奇形怪状的焦炭。

“「时间的永恒」是依兰丝诺亚中最重要的三个项目之一，其目的在于永远地记录下依兰翠帝国的一切，历史、魔法研究的成果、文化艺术……而且不仅仅是记录，还能让人走入这些历史之中，简而言之，这是法兰索丝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资料库，而记录这些资料的，就是「历史」本身。”

“历史本身?”

但与此同时，那些古铜色的文字却还构建着这些地方被融毁前的场景，那些玻璃上的雕花覆盖在空洞的窗框上，看起来像是床的水滴一般，在中央有凹陷的物体漂浮在半空中，在前面还悬浮着几级台阶。位于墙角的地方有着一些曲线优美，又遍布晶格状结构的装饰品，似乎是花瓶，但瓶口的位置什么也没有。

“但可惜的是，与这个项目相关的资料损毁得很严重，我暂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这是诸贤者踏上星空的旅途，我陷入沉睡后很久之后的时代缔造的事物，与之相比，我的知识储备有些太落伍了。但显然，他们找到了直接借助历史本身力量的办法。”

“我不太明白……”

“简单来说，并不是因为被记录，所以才留下了历史，历史客观存在。是一种概念性的力量，人们可以运用它，就像……玛格莉塔小姐还记得那位传奇法师吗?虽然有些区别，但他不断让海崖的城堡变回原貌的方式就是类似的手段，不过当时他运用的并非历史的力量。”

“哦…..”

“甚至可以说，这也是唯一一种可以把过往的一切全部记录下来的方法，而且不会被任何人所篡改，被任何人扭曲…..”

说着，瑟莱忒的声音变小了。不过玛格莉塔并未注意到这点，少女透过一扇扇门扉和窗户，看到那些房间里的景象。那之中充斥着许多她不是很能理解其用途的物品，看起来应该是依兰翠时代的家具这些。但她没有看到任何人，这些历史似乎最终停留在了依兰丝诺亚沉寂之后，让人只能想象他们曾经的生活。

通过那些有着漂亮晶格与优美弧线的事物，玛格莉塔唯一的想象就是这些房间的主人审美品味都很不错，不过也有一些房间里面的装饰品有着密密麻麻的凸起，或者是漂浮着的无数小型方块的组合体，只是看着就让人后背发痒。

“这里到底记录下的是什么时候的历史呢，一个人也没有……”

“无法确定，说不定是……末日之后的场景了。”

“末日·…”

目前已知的是，依兰丝诺亚是依兰翠文明为了扭转末日而建造的设施，内部有三个重要的项目，其中之一就是「时间的永恒」。只是玛格莉塔看不出这和扭转末日有什么关系，不如说，这更像是为了应对最糟糕的情况下，能把依兰翠的一切都保存下来的终极备份。

“到底是什么样的末日呢…”

更不用说，瑟莱忒接收到的大量残缺的资料中，甚至连末日是什么都没有提及。

“这就是我们要去探寻的东西了，说不定……也是命运希望我们去探索的。”

离得越远，烧灼的痕迹就越是轻微。等到走出去差不多两百米，这样的痕迹彻底消失了。可是，在完全看不到烧灼痕迹的走廊尽头，一扇门扉却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打不开。”

看起来，这是用一种和建筑本身相同的黑色石材制作的门扉，被铸入了各种金属，在表面形成了繁复华美的图案。然而圣银不断振动，向它发出“打开”的指令，然而在古铜色文字所组成的影像下，这扇门纹丝不动。

在露娜和玛格莉塔的凝视下，瑟莱忒思考了几分钟，接着说出的话语中也染上了疑惑：“依兰丝诺亚的整片大区都进入了锁死状态……解锁……·失败，必须经由主控王座「恩底弥翁」…”

“瑟莱忒小姐?”

喃喃自语完一大通，最后，瑟莱忒困惑地说着：“......玛格莉塔小姐，恐怕我们无法前进了。法斯拉克的吐息激活了我们所处的这片大区的防护魔法，然而由于常年缺乏维护，突然遭遇高强度的攻击，且魔力供应不足，防护魔法遭到了击穿，而这触发了依兰丝诺亚还完好的紧急防御机制，锁死了我们所在的整片大区以避免破坏扩散，也因此，这些门全都被锁死了。想要解锁就必须通过主控王座，位于主控室的「恩底弥翁」。”

“但是我们行走就是要去主控室呀。”

“是的，所以我们恐怕无法前进了。”

“......”

“......”

少女与手中的圣银相视无言，过了好久，她才重新抬起头看着面前，打开的古铜色虚影下纹丝不动的黑色石门。

“......难道说那些依兰翠的设计师们没有考虑过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吗?而且法斯拉克的吐息，根本是只烧穿了一层天花板吧。”

少女们落下的孔洞外没有「时间的永恒」那铜灰色的雾气和古铜色的文字构成的场景，合理推断法斯拉克的一击只是破坏了依兰丝诺亚最外围的一层，而且就连相聚数百米的这里都没有损伤到太多。

“可能是应急措施过度反应了，失去维护的时间太长出现错误是很有可能的。而且整个法兰索丝魔力浓度下降太大，我想光是还能运作就说明依兰翠的造物非常结实了。”

“......我不能理解。”

玛格莉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命运将她们引导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她们知道依兰丝诺亚的存在，然后驻足不前?还是说告诉她们寻求其他人的帮助，然后再来探索……不、不该是这样的。

玛格莉塔无法确信命运对自己做出的安排，但隐约感觉这不太应该。她将目光从瑟莱忒的身上移开，凝视着这黑色铸入了金属的石门，思考着她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然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黑色的石门纹丝不动，但是原本覆盖在石门上的，由古铜色文字组成的门扉却已经看不见了。玛格莉塔环视四周，意识到现在这扇被锁死的黑门是除了她们之外唯一没有被「时间的永恒」覆盖的事物。

而在她们刚刚来到这里之前，玛格莉塔确信，这扇门和周围的墙壁，地板一样，是被那些古铜色文字构成的历史场景覆盖的——

玛格莉塔明白了。

第1233章EP.160存在于深处之物

书页之门在少女们的面前开启，当玛格莉塔拉着露娜的手重新跨入历史之中时，她们不出意料地发现，由古铜色文字组成的黑石门扉已经打开了。

“既然「时间的永恒」能够存储依兰翠一切的过去的话，那么自然也保存着还没有紧急封闭，损坏的依兰丝诺亚的场景，并且，是的，如果一切正常，这座依兰丝诺亚当然也能响应本来就能响应的命令，因为它就是历史之中那座完好的依兰丝诺亚!历史就是存在即永在!”

比起玛格莉塔“猜对了”的欣喜，更加理解依兰翠魔法的瑟莱忒显得更为激动。

“这和我们在「幽魂社」那里遇到的场景一样，在那个时候，虽然那个大浴场按照历史的走向毁于战火，但是即使在那时，浴池里的水也是可以结冰的!而真实的历史上，一个正在燃烧的大浴场里的水池当然不会结冰。「时间的永恒」确实是固化了历史上存在过的真实场景，虽然它们最终会遵循历史达到它们的结局，但这些场景都是真实的!所以大浴场中的水可以结冰，所以我之前在「时间的永恒」内部的时候还能接收到资料和警报——不，不对，那是因为「时间的永恒」归根吉底还是依兰丝诺亚的一部分，就像盒子里的另一个盒子，现在的依兰丝诺亚还是能穿透那层合璧——我沉睡前帝国就已经能穿越世界壁障，没理由在很久以后反而不行。这个依兰丝诺亚就是一个备份，这就是他们考虑到这种意外情况时采取的措施!他们真的造就了近乎永恒的事物!「时间的永恒」在这里也并不是泄露，而是有意为之的!为了让永恒存在于历史中的、几乎完好的依兰丝诺亚在这里，在现实中的依兰丝诺亚因为漫长的时光和意外故障、损毁后，依然有人可以进入其中!”

这份激动的情绪让玛格莉塔都有些无所适从，不过现在她也确定了，自己的好伙伴的确会因为那个古老的文明达成过伟大的成果而感到骄傲和高兴。

哪怕依兰翠如今已然不再。

“所、所以，我们可以继续深入了，是吗?”

“答案是肯定的，玛格莉塔小姐，如果没搞错，那么「时间的永恒」应该弥漫到了依兰丝诺亚的每一处，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把何时的依兰丝诺亚固定呈现在了这里，但我们可以通过这个自由地在其中活动。”

“不仅如此，如果在这里的依兰丝诺亚是完好的。”露娜忽然开口，她虽然对依兰翠几乎没有认知，但瑟莱忒的说明也足够浅显易懂：“那么那时的依兰丝诺亚内保存的资料和情报也应该是完好的，瑟莱忒小姐从这之中应该能获取所有需要的情报，也无需再冒险深入吧。”

露娜现在对这个依兰丝诺亚和「时间的永恒」的理解就是两个盒子，依兰丝诺亚是大盒子，「时间的永恒」是小的。大的是物质的，损坏的，小的却是基于「客观存在的历史」，完好的。

那么一开始瑟莱忒之所以接收到的资料都是损坏的，就是因为把资料给它的是已经损坏的大盒子…·似乎有哪里不对?

露娜皱了皱眉，一时之间没有意识到这种违和感的根源在哪里。而圣银也立刻意识到这样可以不用深入相对而言还是存在风险的依兰丝诺亚的深处。虽然它还是希望能够去往这座设施的深处，但是，这种能够减少风险的行为自然是没有理由不去做的。

“——说得没错!让我试试看……呜?

但很快，瑟莱忒就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资料的传输受到了阻碍，权限不够?不、不对，这是……

“瑟莱忒小姐，怎么了吗?”

“这可真是……非常奇怪。包括主控王座在内，虽然这些区域在「时间的永恒」中有对应的位置，但对于我的资料获取请求没有反应，这莫非是……”

“莫非是?”

“......玛格莉塔小姐，我们恐怕依然需要抵达这些位置，才能够获取我们所需的情报了。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是值得高兴的，那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不会再有任何的阻拦。”

瑟莱忒的话说得没错，在这之后，玛格莉塔与露娜前往主控王座的途中，再也没有遭遇任何阻碍。每一扇门都随着她们的到来而开启，所有看似没有前进余地的道路尽头，都随着她们的靠近而放下天花板，或者地面向下沉坠露出隐秘的通路。更加巨大的用来分隔不同区域的门扉在圣银要求开启时也毫无延迟地从内部发出了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接着看起来就像是描画在高耸墙壁上的壁画的门扉就变得虚幻起来，玛格莉塔和露娜整整走了数分钟，才离开了这堵看起来完全没有那么厚的墙壁，进入了更深层的区域。

空气变得温暖了。那些作为私人住处的小房间少了很多，走廊也宽敞了不止一倍。这些完全可以称为道路了。

比起之前的生活区，这里少了不少个性化的东西，显得更加简练，但是建筑风格依然一致：整片区域都以黑为底色，由铸入石材中的金属纹路营造出内敛的华美。而照明——玛格莉塔如果不是能清楚地看到组成这一切景色的文字，她一定会惊呼出声，因为在她们的头顶上，本应是穹顶的地方，却是一片夕阳西下的美丽光景。

“不用惊讶，玛格莉塔小姐，以依兰翠的标准，在地下建筑内的公共空间用魔法营造天空，是很早就有的经典设计了。这对于需要长期处于地下的人员的身心健康很有好处，而且，最高规格的穹顶，能让人享受到真正的蓝天，星空，雨露和阳光，而且并不是粗暴地打开空间通道连接不同的位置，是有关自然力量的真正的魔法杰作。”

“就算瑟莱忒小姐这么说……”

在这里，玛格莉塔和露娜见到了依兰翠时代的酒吧、那是一个圆形的建筑，位于道路的交叉处。酒吧的顶端涌出喷泉，泉水沿着宝石般的墙壁流淌向下，成为落入更深处的一条闪光的瀑布。酒吧内，无数酒瓶被吊在天花板上被灯光照亮得仿若繁星，而吧台与给宾客的座椅则是这片星空下盛放的花朵。她们走进了依兰翠时代的商店，看到有着数十只手臂的雕像作为货架。当她们对那些依兰翠时代的商品感兴趣时，那些手臂就将物品放到她们的眼前让她们观看，并说出商品的介绍“琉璃鸦牌洁净护符，采用NA-I级冶炼法尤克铜与爱琴洛伊海三十年养殖红翼贝的古珠制成，又琉璃鸦旗下艾恩克劳利工坊的优秀珠宝师设计制作，款式优美，造型百搭，一经激活无需佩戴者关注便能自动运转，并在离开佩戴者身体一段时间后自动补充魔力，附魔有「艾莉克洁净力场」、「比雅清洁术」与「克劳比恩预警术」，保证携带它的每一分每一秒身上都不会沾染丝毫污秽。”

这一年来，玛格莉塔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然而在这里，当一直以来只存在于瑟莱忒的讲述中的古老时代呈现在眼前，她却和自己刚刚踏入神秘世界时没什么两样。

—甚至还不如露娜冷静!

“露娜大人，为什么你反而这么冷静啊!”

“因为我对神秘学和依兰翠没有了解啊，就算瑟莱忒小姐说明这些多么多么厉害，我也毫无感觉。而且从艺术风格来看，这些东西……并不是那么闻所未闻，所以……”

耸了耸肩，王国的公主看着四周那从用途和机能上从未在人类已知历史上出现过，但是单论艺术风格和造型却没有那么匪夷所思的事物，这样说道：

“或者说，因为这个依兰翠文明实际上还是在大陆上留下过遗迹，在美学的层面上，我们对其并非一无所知吧。”

这倒也是。

依兰翠的遗迹并没有彻底湮灭在历史中，玛格莉塔自己也去过瓦卢瓦王国内的罗瑞林，这么一想，少女也冷静多了。

除此之外，还有舞厅与被瑟莱忒称作健身房的东西，按照瑟莱忒的介绍，舞厅可以实时通过魔法构建出各种场景，不仅仅是跳舞，唱歌，就算是为了冥想、阅读或者是把自己想象中的场景在现实中投射出来也可以来这里。而健身房恐怕是玛格莉塔在这个设施中仅有地见到自己也熟悉的东西的场合——各式的哑铃、吊环、泳池、跑道。

“看起来就算在依兰翠时代，人们锻炼的方式也没怎么改变呢。”玛格莉塔这样说着。然后，在知道这些东西的本质是神秘学造物，使用它们进行锻炼的实质是通过举行一些小规模，效果较弱却能促进身体永久性变得强壮、健康的仪式后，玛格莉塔收回了这句话。

并没有在这里耽误太久，玛格莉塔她们很快就来到了依兰丝诺亚的内部交通枢纽，令人惊讶的是，在这样的设施里，最主要的交通方式居然是水路。但很显然，那色彩如霞光般绚烂的河水肯定有某种神奇的力量。

在这里的设施也凸显着依兰翠那华美但不会让人的眼睛感觉疲劳的艺术风格——那些水晶的底座都是各种用金属的丝线制成的立体的小动物，靠近河岸的花圃，仔细看的话那表面有着错落，而且似乎在不断变化的花纹。被河水光芒照亮的穹顶上，还悬挂着一个被两个长翅膀的小天使拿着的「多洛斯街区」的牌匾。玛格莉塔原本还在感慨这个地方好像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有神秘的力量，但走了几步后，少女意识到那块牌子能让人在任何角度都看清上面的文字。

如果那些花圃里有树木和花卉，那么这个地方唯一不魔法的大概就是它们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一路上明明看到了众多花圃和绿化带，但为什么，一点植物也没有看到呢?甚至就连植物死去后的残骸都没有…··

原本依兰丝诺亚内的移动方式是更加常见的空间传送的。”在这里得到了更多情报的瑟莱忒向两人解释着：“但是在依兰丝诺亚建成后一段时间，在这里开始进行的一个重要项目与次元、空间相关，为了避免空间传送难以避免的干扰影响项目。依兰丝诺亚经历了一次改建，移除了原本的空间传送式交通体系，取而代之的，就是「流光之河」。”

“这个，要怎么使用呢?也没看到像是船的东西……

看着河面，并未找到像是交通工具的东西的露娜问道。

“只需要两位用手触摸这些水晶，在心里默念目的地然后沿着楼梯走进水里就可以了。我们的目的地是，主控王座·恩底弥翁。当然，如果在触碰水晶时两位有拉着手，并且目的地一致，就可以一同使用。当然，要使用依兰翠语，读法是……”

“诶?这样吗……”

从进入这座依兰丝诺亚后就一直牵着手的两位少女看了对方一眼，伸手触碰基座上的水晶。

—主控王座·恩底弥翁。

在内心里按照圣银所说地念出目的地的名字，玛格莉塔感觉到一股力量从水晶中涌出，覆盖了自己，有覆盖了和自己牵着手的露娜。两人对视一眼后，穿过水晶之间的空隙，沿着阶梯踏入了绚烂的河水之中，随后-

玛格莉塔只觉得眼前一花，所有的的事物在一瞬间融入无比璀璨的霞光，成为了光华的一部分，紧接着又转为阴暗，并在下一秒恢复了正常。

河水柔和地包裹着她们，但没有打湿她们的身体。玛格莉塔从水面上抬起头，发现周围的景象已经全然改变，那曾经一定很繁华的商业街早已不见踪影，在她和露娜漂浮的河湾前方，是一座目前为止所见过的最大的门扉。

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她们跨越了多么遥远的距离呢?玛格莉塔不知道，她的目光很快被吸引了。

就在她们的前方，由阶梯向上延伸的通道尽头，是目前为止她见过的最大的门扉，在哪有数百米的金属纹样的顶端，有一行文字在更高处打下的灯光中闪闪发亮。

玛格莉塔不认识那些字母，但是，「恩底弥翁」—这应该就是这里的名字了。

“唔……呕......”

“哇、露娜大人，您没事吧!”

“姑且算……没事……但是…·我好晕……”

在玛格莉塔的身边，露娜捂着嘴，脸色铁青。玛格莉塔有些慌乱地拍着她的背，好一会儿才让这位公主殿下顺过了气。

“嗯，看起来就算魔法的保护完好，这种速度对露娜公主殿下还是太快了。”

“我怀疑不是对我，而是对所有的正常人……呜…..”

“这倒也是，抛去灵性河魔法，依兰翠时代的人们身体素质也是远超这个时代的人的。毕竟，用魔法整体性地淘汰先天不足的血脉，促使族群更加优秀是早在帝国建立前几千年就开始的了……”

抱起露娜，玛格莉塔沿着河中的阶梯走上了码头，在她走过时，那些台阶都响起了悦耳的声音，就像是一支欢迎的乐曲。

等到穿过码头上的水晶柱，那股包裹她们的神秘力量在这时也消散了。少女们来到这扇大门前方，圣银嗡嗡振动，就在玛格莉塔以为这扇门会直接敞开，或者又遇到什么问题的时候，回应圣银的轻微震动的，是一个声音：

“欢迎，爱琴洛伊贤者阁下之物的持有者。”

玛格莉塔吓了一跳，本能地要对着前方巨大的门扉举起铳刃，却因为抱着露娜而没能成功。

“你们的到来还不算太晚，在这从永恒凝固的「历史」之中固化的场景之外，恩底弥翁依然完好。请离开这里，前往处于你们所在的「当下」吧，恩底弥翁的大门将为你们而开启，你们也将以此处为起始，了解这可能已经彻底消失于法兰索丝之上的真相。去吧。去往你们的「当下」，因为历史之中什么也不会改变。”这个声音说完之后便消失了。玛格莉塔疑惑地看向瑟莱忒，有些不明白明明她们已经到了这里，却还要让她们离开这「时间的永恒」。但瑟莱忒似乎明白了。“我们走吧，玛格莉塔小姐，就像我之前说的，这里的依兰丝诺亚是最终也是最完美的备份，但备份毕竟只是备份。恐怕有些东西，是没法备份进来的，或者备份进来也没有意义，必须在现实之中区接触，恐怕……”

“瑟莱忒小姐?”

“当我的推测被证实或证伪时，我会告诉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