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枚可
而她也指点我们可来辽昌碰碰运气,若运筹得当,不仅能将辽昌救出危难火海开展幸土,同样也能让我们赤羽得些好处,算是一举两得之法。”
谢温眉头紧皱道:“所以,你们赤羽便开出了这样一份契约?”
“谢先生稍安勿躁。”叶晓急忙拂袖安抚:“这契约只是初订,若有何不满,在下会立刻修正。只是,不知林夫子是否……”
说话间,他似是试探般再看向了林天禄,欲言又止。
“你们若能明白其中利害,自然再好不过。”
林天禄笑了笑,随手将契约抛回其身前。
“‘适可而止’四字,你们赤羽应该懂得这简单道理。”
叶晓闻言眼神几度变幻,沉吟思酌,很快便恭敬弓腰道:“多谢林夫子宽宏大量,给了我们赤羽一番机遇。”
“是福是祸,还得你们自己掂量斟酌。”林天禄蓦然话锋一转,兴致盎然道:“但,如今不仅是我,还有在座的谢先生、李县令等诸位,应该都很是好奇,你们赤羽二人又有何办法能驱逐镇压辽昌周边的妖鬼势力,这契约可不仅是辽昌一方,还有你们赤羽一方之责任。”
“我们已与两个势力暗中合作,笃定能有足够的底牌速战速决,将余下的散兵游勇一网打净。最后便可一同围剿清扫躲藏在县城内的附身者。”
“哦,如此说来,叶先生此举也算得上自编自演?”
“并、并非先生所想。这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实在难以三言两语说清,其中更有尔虞我诈、唇枪舌剑,这诸多暗处交锋皆是处处危险,着实不可一概而论。”
叶晓汗颜道:“我们二人亦是费了不少心力,这才寻得破局之法。至于那伤天害理之事,夫子明鉴,我们二人可都没有做过,皆是那些势力所为。待得此事一了,余下那两个势力,我们定会再想尽办法好好惩治一番,为民出气。”
林天禄再看向了谢温和县令二人:“二位可还有何异议?”
谢温皱眉沉思,而老县令很快沙哑低声道:
“林夫子,您说我等凡人,当真能相信这些妖鬼么?”
“县令大人其实心中应该也清楚。”
林天禄拱了拱手,坦然笑道:“如今这世道妖鬼横行、人道式微,要想维持安稳无忧,有时候一番通力合作是在所难免的。
就如同这位谢先生一样,他同样是妖鬼之身,但一样能与诸位妥善沟通交流,甚至是为了这方故土不遗余力地奔走战斗。还是说,县令大人想以凡人之身份维护好这辽昌县,不借妖鬼们一丝一毫的协力相助?”
老县令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庞,闻言愈发沉重。
“我等这些凡人,终究还是……”
“县令大人,这时代是会慢慢转变的。”
林天禄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温和道:“领略这妖鬼之威、百姓们当真是要心安理得的化作家畜任妖鬼鱼肉,永生永世都成他们肆意玩弄的棋子?”
说话间,笑着点了点自己的额头:
“人活于世,何时是依靠一把子的蛮力?不正是靠着头脑与智慧,才能成为万物之灵首,代代传承繁衍不息?”
老县令渐渐闭上双眼,长吁一声:“……林夫子所言,值得令人深思。”
“这其中或许有千难万险、更有诸多尔虞我诈。但若因此惴惴不安,在这乱世之中怕是失了万物之长的锐气,不过是流落各地狼狈奔逃,活个凄凄惨惨。”林天禄笑吟吟地向叶晓一摊手:“而如今机会便在眼前,县令大人可是能抓得住?”
老县令沉默片刻,闭眼低声道:“我等有合作之心,但林夫子如何能替我们保证,这所谓的赤羽之人,不会违背承诺,倒戈一击。
我们就算再有周旋的本事,但终究是肉体凡胎,或许他们只需要吹一口气,我这把老骨头就要化作一地森然白骨,死的无声无息。”
“老县令还请放心。”
叶晓倏然起身,神情肃穆地躬身抱拳道:“既有林夫子作证,我们赤羽定不会再做出任何出格之举。况且人与妖鬼之间亦算得依存之关系,只要有人从中牵头,或许正如林夫子所言……我们或许能有通力合作的机会与可能。”
“——好!”
旋即,谢温起身来到了大堂中央,环顾在座众人,沉声道:“如今诸位既有合作之意,不妨便静下心来掏心掏肺的交流沟通一番,共商对敌之策,护我辽昌故土。”
叶晓与妖艳女子眼神微闪,暗中瞧了眼林天禄。
在见其正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二人,顿时心头微凛,暗叹一声。
或许,玄女所言的机缘转机便在此次一役。
叶晓深吸一气,上前几步抱拳沉声道:
“如今,便由我们赤羽来展现一番诚意,助诸位将三股纠缠势力歼灭。”
“诸位请看。”
一旁的妖艳女子很快起身,长袖一拂,由阴气凝结而成的券县地图赫然浮现众人眼前。
她绷紧娇颜,抬手一指县城偏隅:
“今晚,便是群魔乱舞之夜。”
……
夜色渐临,阴云笼罩,仿佛风雨欲来之势。
而在县内一座宅邸内,随阴火骤燃,数道模糊鬼影悄无声息地踏入此地,庭院之中更有十数道鬼影相随,仿佛卷起一阵刺骨寒风,院内更为萧瑟寒冷,生气具无。
“没想到,你们竟当真会来到此地。”
“为何不来?”
淡漠冰冷的交谈在院内响起。
“我原以为,你们会对此地发动伏击,继续战个不死不休。”
“那赤羽在暗中虎视眈眈,我们可再耗不起。如今,正是特意来找个……‘机会’。”
“嚯!你们若当真有合作之意,如今该拿出点筹码才行,而不是说这等空泛之言。”
大堂内鬼影模糊,显然是几名妖鬼都不曾显出真身,只是以声对话,互有提防小心。
“筹码?”一道鬼影冷笑出声:“你们想要筹码?谢温那些麻烦的项上人头,还是这辽昌县十数万凡人的性命?”
主座鬼影森然沉吟道:“比如,你们在先天阁内捞到的一些好处。又或是……罗星内部如今的秘闻?”
“呵!与其说是这两家,不如说照宵院更合适些?毕竟如今这些凶恶可怕的附身者,可与他们之间有着不小联系。”
“你们如今相互试探可无甚意义。”另一道鬼影讥嘲道:“再至天亮,你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好,那我们如今——”
“如今,在场诸位便老老实实的束手投降吧。”
异常清晰的冷哼声蓦然响起。
堂内众多鬼影惊愕起身,赫然见庭院内竟出现了未曾料到的身影。
“叶晓!?”
“你怎会出现在……”
“诸位形迹可疑,可逃不过在下的眼睛,一来二去下自然有所发觉,寻个规律出来可不难。”叶晓笑了笑,拱手道:“林夫子、谢先生,还请出手吧。今夜便可大胜一场。”
“什——”
没等在场妖鬼们反应过来,一道缠绕着澎湃灵气的身影骤然从天而降,撞碎房梁,宛若神兵天降般轰然落地。
在一众妖鬼愕然注视下,林天禄自烟尘中走出,神色平静地抬手一挥。
——轰隆!
……
灵气好似光柱冲天而起,一时在县内轰鸣声不绝于耳。
而在一座青楼门前,华舒雅与身旁的妖艳女子镇守门外。与此同时,数十位侍卫捕快持兵械森严戒备,神情紧张沉重的凝视着昏暗楼内。
“……华夫人,不知您能否帮我们在林夫子耳边美言几句?”
远处的灵光宛若月光倒影而来,妖艳女子攥紧手中长鞭,忍不住低声道:“夫子虽无多言,但他心中想来是事无巨细,我们赤羽多有得罪,如今只想——”
“夫君他双眼雪亮,看得出你们想要什么。”
华舒雅淡然开口,将长剑横举至面庞:“苍生万物皆处乱世,谁人都逃之不过大势所推。
皆说万事讲究一饮一啄,你们若能懂得变通之法,顺应正确的大势而为,夫君他当然不会对你们出手。”
“……好,贱妾明白。”
妖艳女子神情渐凛,在感觉到楼内阴气浮动暴涨,一抖长鞭,激昂道:“如今,就由贱妾亲手为林夫子打来一份自荐贴,以证我赤羽合作之诚心!”
下一刻,数道妖鬼身影尖啸着破空而出,卷起漫天黑雾,一时间如坠阴曹地府之中!
但早有准备的华舒雅与妖艳女子齐齐娇叱出声,挥舞兵刃,正面迎击而上!
……
辽昌县内多处激战齐开,战况颇为激烈,烈火纷飞。
而在谢温的宅邸之中,谈娘正在大堂侧座内垂眸静静打坐,双膝上平放佩剑,似在感悟着剑道真意,并未受到县内战况震荡所扰。
直至
一道身影极为轻巧的落回到院内。
“谈娘,怎得还不回屋去歇息?”
“只是在等候两人归来。”
林天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顺势走进大堂,面露无奈笑容:“只是些小事而已,谈娘何必如此挂念操心。如今诸事已处理的七七八八,就快些回屋吧。”
他又环顾四周,好奇道:“璇灵她如今去了何处?”
谈娘默默睁开冰蓝冷眸,神色漠然的侧首一瞥。
与此同时,柔夷玉手已然渐渐搭在了剑柄之上,森然寒意不知不觉间笼罩了整座宅院,恍若严冬寒风,似刀如剑。
第四百六十一章 堪破真身,百里追击
未得回应,林天禄却恍若未觉般叉腰长吁一声,感慨道:“没想到,如今这辽昌县竟混乱至此,一个小小县城,都不知有多少妖鬼盘踞,哪怕出手铲除剿灭,都要费不少功夫。”
“为何,会独自回来?”
谈娘轻启朱唇,冷艳低吟道:“舒雅和谢温他们去了何处?”
“我出手将县内几个修为不俗的麻烦解决,余下的便交由舒雅他们逐一铲除。”林天禄耸了耸肩膀:“或许还要花费不少时辰才行。”
“原来如此。”
“不过,璇灵那丫头不知跑到何处,可不能让她出门到处乱转。要是碰见流窜逃离的妖鬼,那可是麻烦。”
林天禄轻笑道:“还是那丫头已经提前回屋入睡了?”
“她如今确实在屋内收拾整理。”谈娘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声。
“……谈娘瞧着,似乎有些生气?”
林天禄脸上的笑容渐散,皱眉关切道:“难道是我做了何错事,引得谈娘心中不快?”
说着,他快步上前欲要搀扶:“谈娘莫气,心中有何愤懑郁结,便与孩儿敞开心扉聊一聊,孩儿定会老老实实逐一改——嗯?!”
但他刚靠近了几步,脚步却蓦然间停滞了下来,面露惊诧之色。
因为,一截长剑已然直至眉心而来,令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谈娘?你为何要……”
“我倒是好奇,你是从哪里知晓我们的称呼和名讳。”
谈娘侧身持剑俏立,冷眸平静无波,轻吟道:“这‘谈娘’与‘舒雅’二称,可没有在辽昌县内提及过。哪怕是谢温也只知晓舒雅之名,而不知我称呼。”
林天禄面露讪笑道:“谈娘,你怎得在说这些古怪之言,莫不是将我误以为是何人假扮而成?”
“当然。”
谈娘螓首微斜,冷然低语道:“若非假扮,难不成你还真是天禄不成?”
林天禄脸色渐沉,无奈道:“谈娘,你若是不信,不妨用手中的兵刃刺穿我的胸膛便是。我若当真是他人假扮,自然会立刻闪——”
噗嗤!
下一刻,冰冷剑锋便瞬间洞穿了胸膛心脏,溅出一大片鲜血,更令林天禄面露震惊骇然之色。
谈娘神情冷酷,面无表情地拂袖一甩,骤然绽放的冰冷剑芒,几乎将其整个人都撕扯劈砍成了两截,喷洒出大片鲜血,踉跄着连连后退。
“噗嘎!”
直至双腿一软,林天禄当即带着满脸痛苦绝望跪倒在地,捂着血如泉涌的伤口,一边呕血一边嘶吼道:“谈娘!你、你好狠的心啊……竟然将孩儿……”
“怪不得你会知晓我们的名讳称呼。”
谈娘蓦然开口,一甩剑锋血渍,寒声低吟道:“相遇并非在入县之后,而是在县门前的拥挤官道。那些看似流离失所的凡人百姓……便有你混迹其中,侧耳听见了一些只言片语,揣测了我们众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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