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枚可
莫段嫣惊奇道:“这是要——”
“在东江县内暗中搅动风雨的幕后黑手,她足以应付。”
林天禄心思微动,回首看向堂内的尸骸:
“至于如今,我们先在王府内驻足歇息片刻,兴许能得到些有关京城的现况情报。”
……
天色暗淡,王府之中却是灯火通明。
至于今日在王府发生的战况冲突,虽有派人收拾整理,但仍有当地百姓依稀瞧见。
不多时,那安山王伏诛受死的消息不胫而走,引来县内百姓们纷纷交口称赞、大呼爽快,似是连日来的阴霾都散去几分。
而在得知出手灭恶之人,乃传闻中的玄生林天禄后,安牧县内更是群情振奋,只觉天赐良机,甚至有不少人难忍一腔热血与感激,连夜赶至王府欲求拜访。
当然,如今王府废墟之外有不少侍卫镇守,暂作安抚,没有再扩大态势。
而华舒雅等人亦在有条不紊的妥善安排,重新运转起崩溃陷落的安王府。
……
王府书房内。
林天禄正迅速翻看着满桌卷宗秘录,面色凝重,眼神闪烁不定。
这些唯有安王爷及其亲信才能浏览的卷册内,记载了这些年来的诸多税收名列、各项开销,同样有诸多的传信秘闻。
与各个官员的私下密谈、有些重臣的贪污证据、甚至还有茫茫多令人惊异的安排计策,大局之论。
但越是细看,林天禄心中才越是惊疑不解。
“如此细心谨慎、又深思熟虑,这些卷中记纂甚至还有一腔赤诚之心,这安山王又怎会犯下这等……”
“天禄。”
八长老蓦然出现在书房内:“那妖鬼已被我斩杀。”
林天禄连忙抬头一瞧,见其并未受伤,这才问道:“可有问出点什么?”
“那妖鬼来自安山,自成势力,及擅蛊毒邪法。”柴碧影冷声道:“她与安山王之间,算是相互利用。”
“详细说说。”
“妖鬼意图借天下大乱之机,早些将安牧县占为己有、站稳脚步。而安山王,其深知自己寿命将至,已处弥留之际,膝下也没有哪怕一名子嗣能担当责任,便顺势与其结为盟友。”
柴碧影从怀中取出一副黑盒,放于书桌上:“他是自愿受蛊,借此邪法来延长油尽灯枯的寿命。”
林天禄将黑盒打开,可见盒中有一只血红长虫正在扭动。
心思急转间,他已是渐渐知晓了此事真正的来龙去脉。
正如八长老所说,双方之间的确在相互利用。
但,对安山王而言也是一场无法回头的豪赌、一场必须要出面的赌局。
其就在赌,自己能否在失去理智、彻底腐朽之前,召集军势再起锋芒,想办法为丰臣国带来些转变之机。
……或许,也有为王家后人铺路之想法。
只可惜,又像谈娘所说,这安山王的一世威名在如今已彻底成了笑柄,大业未成反倒沦落至此,着实可叹。
“在他相信来历不明的妖鬼那一刻起,安山王就已经踏错了第一步。”
林天禄摇了摇头,将黑盒重新盖上。
柴碧影低吟道:“我再出门巡逻一番,将一些余孽除尽。”
“辛苦碧影长老了。”
“报!”
书房大门被蓦然敲响,隐约传来声响:“微、微臣杨评求见。”
“进来。”
随着房门打开,一老者哂笑着走入书房,干脆利落的拂袖行礼:“林城主,如今王府内外风波皆已大致平息,也多亏了几位夫人从旁相助,才能如此顺利。”
林天禄眉头微皱。
虽听着‘城主’的称呼还不太适应,但想到谈娘的叮嘱,他还是很快淡然道:“杨刺史干的不错,能有如此官位也的确不是庸人。”
“林城主谬赞了。”
“去与当地县令合计一二,尽快再稳住县内动荡的民心,统计县外二十一村的死伤,不可有误。”
“微臣遵……遵命。”
杨评深深鞠躬。
但他再扯起笑容,讨好般笑道:“微臣还有一事想要禀报。”
林天禄再取来卷宗翻开:“说吧。”
“这安王府内共有家眷三百二十一人,其中亲族九十四人,都已从县内各地请回,汇集府上。”
杨评笑呵呵道:“如今,那安王爷家的次女与三女,似要求见林城主。”
林天禄眉关微锁,沉声道:“让她们过来吧。”
“微臣得令。”杨评很快躬身退下。
待其离开书房后,柴碧影才重新从帘后走出,平淡道:“谈夫人说的不错,天禄你如今的确有了些威严派头。”
林天禄失笑一声:“只是板着脸说几句话而已。”
“王家后人,请见林城主!”
门外很快响起了一道温润女声。
“进来。”
旋即,就见两名衣着雍容华贵的丰腴女子走入书房,穿金戴银,仪态典雅细腻,迈步间风姿绰约,颇有几分风霜熟媚。
她们眼眶上似有红润湿痕,一副楚楚可怜之色,眸中隐含幽怨悲苦、复杂万分。双方目光刚触,便连忙垂首不语,气氛更显沉闷阴郁。
林天禄捏了捏眉心,心中也有些尴尬。
毕竟他才刚刚出手惩治了安王爷,再见其子嗣后人,实在是但他还是很快定了定心神:“两位夫人可有……嗯!?”
可话音未落,他便瞪大了双眼,面露愕然
因为眼前这双姝熟妇,竟突然间一拂双肩,华贵襦裙似凋零花朵般散落在地,丰盈胴体在灯烛下若隐若现,春色盎然。
呆愣刹那,林天禄心头微抖,连忙看向顺势藏身于帘帐后的八长老。
“……”
果不其然,柴碧影如今正直勾勾的盯着他,默不作声,那双化龙而成的异色龙眸,闪烁着诡异寒芒。
林天禄的表情有些僵硬。
第五百零二章 岿然不动,玲珑柔情
“呼——”
但有诸多经历后,如今再面对此番艳景,林天禄已是逐渐镇定。
他泰然自若的合起书卷,沉声道:“两位夫人,你们此举是何意?”
“回禀林城主的话。”
其中一云鬓束发的熟妇轻咬下唇,略显不适地屈膝跪下:“妾身人言低微,不敢奢求林城主善待我们王府上下老小,只求能让我等免于一死……至少不要让我们王家绝后,放过我们一条生路。”
其身旁的熟妇黑发及腰,眼含悲苦,同样噗通下跪,垂泪哽咽道:“我们此番前来,便是为了……献上我们自己二人,祈求林城主网开一面,放过家中其他人。
林城主如今气血方刚,我们二人定能服侍妥当,哪怕再是卑贱之事我们都不会拒绝,只要能让林城主欢欣满足就好。”
卑微祈求之际,她们二人也不曾伸手遮挡身上的丝毫春光,更似在强忍羞涩与悲哀,娇躯随哽咽而微微颤抖。
“此事,是何人跟你们说的?”
“什、什么?”
云鬓熟妇茫然抬头望来。
林天禄面色平静,继续道:“你们二人上门自荐枕席,是何人在暗中撺掇?”
她们闻言顿时面色一变,急忙俯身叩首:“林城主莫要动怒生气,此事并非外人撺掇,而是我等擅作主张。只是希望能以……以贱妾之身,来平息林城主心头怒火,不要迁怒于家中旁人。”
“你们可知,安山王前段时间犯下多少错事?”
“我、我们……”
云鬓熟妇脸色变幻不定,悲哀低语道:“父王所做何事,又怎会与我们这些不孝子女言说。若早知父王他……当初我们就该以死威逼,让他回心转意。”
“虽说祸不及家人。”
林天禄从旁拿起一叠卷宗,抛到了她们面前:“但你们如今亲眼看看,上面所记述的内容,又有何感想。”
两女手忙脚乱的将凌乱卷宗捧起,才发现上面的墨迹才刚刚干涸,显然是刚记录上去没多久。
而细瞧卷宗所记后,她们的脸色当即变得愈发难看,脸色惨白一片,难以置信地掩唇抽气。
“这些,还只是粗略记录上去的,真正的死伤人数远不止于此。”
林天禄神色庄严,肃然道:“若按律法所记,最高刑责足以让你们府上满门抄斩,不留活口。”
“我、我们……”
黑发及腰的女子双手一抖,卷宗顿时散落在地。
她仿佛情绪崩溃般捂住面庞,浑身颤抖着啜泣出声。
而一旁的云鬓熟妇仍勉强咬紧牙关,颤声道:“林城主,我们姐妹二人尚且还未嫁人、身子干净……以安山王之女的身份,为您……当牛做马都行……只求让家中的几个孩子,至少让他们能苟活——”
“我对你们并无兴趣,你们是否当牛做马,对我来说也无甚区别。”
林天禄打断了她的话,从容不迫道:“我如今只想知道,你们府上百口人,安山王死后是由谁来管辖统领、何人做主当家。”
云鬓熟妇攥紧双手,低声道:“是安山王的大儿子。”
“有何成就?”
“并……并没有什么成就。”云鬓熟妇脸色发白道:“早些跟随安山王学了些权臣之术,但几番随同拜访反倒得罪了不少人。之后涉猎商业,却是做了不少的赔本买卖,之后就……一直闲赋在家,帮忙打点些家业内务。”
“其他子嗣又如何?”
“……大多碌碌无为,游手好闲。”云鬓熟妇言至此,心中也泛起难以言喻的悲哀苦涩。
“孙辈之中,不少都流连于风月之地。哪怕性情温善些的,大多都在游山玩水、只知吟诗作赋、会点防身武术,仅此而已。”
林天禄听得暗暗叹息。
这安王府一脉,的确是人丁萧条、后继无人。
当时安山王对着谈娘的一番感慨,可能也并非讥嘲揶揄,而是有感而发。
“所、所以,林城主您不必对我们安王府再有何顾忌,王爷子嗣皆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往后根本翻不起丝毫浪花,亦对林城主您的发展不会造成任何麻烦。“云鬓熟妇额头渗汗,磕磕绊绊道:“没了王府庇佑,他们将来也只能上街乞讨、顶多再做些农活养家糊口,只求林城主能慈悲……”
“不。”
林天禄蓦然出声道:“你们安王府上下,都要追溯审判,无人能够幸免。”
云鬓熟妇神情一滞,呆呆地瘫坐下来。
“不过——”
但林天禄很快一转话锋,不急不缓道:“若以满门抄斩论处确实过于严苛残忍,我之后会命人仔细调查,依罪论处,不会害了你们府上的好人、同样也不会遗漏了你们府上的恶徒。如此处理两位夫人可还算满意?”
“什、什么?”云鬓熟妇豁然抬头望来,满脸惊喜道:“林城主您、您肯饶恕我等一命?”
“具体情况,调查过后再说,是生是死也看你们安王府上有多少犯人。”
林天禄神色沉稳道:“当然,我如今同样还需要你们安王府的人,助我们维持此县安稳。”
云鬓熟妇渐渐睁大双眼:“林城主您的意思是……”
“就由你们二人担任吧。”
此言一出,就连刚刚忍住泪水的另一名熟妇,都不禁面露惊色。
云鬓熟妇惊愕一瞬,不禁面露为难犹豫,勉强扬唇笑道:“多谢林城主慈悲为怀,又器重我们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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