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经相师
偶有一缕暖风拂过，行走于山间的青年抬起头，露出一抹微笑。
两天后。
江辰推开往生堂的大门，朝里面喊道：“舅，我回来了！”
......
第102章 凝光vs八重神子,江辰子暴露了?
寻仙行走半月，离开只需两天。
身体恢复了一些后，江辰从绝云间出来，一路青天一路风，逍遥自在。
不过他在回璃月城之前，顺路去了一趟愚人众制作百无禁忌录的地方。
既然知道他们会利用这玩意解开奥赛尔的封印，江辰自然不会傻到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计划进行，只是当他赶来这边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晚了么，也难怪。”
江辰暗自摇头。
算上时间，请仙典议也差不多快开始了，愚人众事先并不知道‘帝君遇刺’，所以奥赛尔这事，八成是一开始就打算在请仙典仪最热闹的时候闹腾，逼钟离出手。
只不过，江辰搞不懂的是愚人众具体是怎么打算的，难道逼钟离出手，他们就有希望夺取神之心了吗？
别说只是暂时解除封印的奥赛尔，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奥赛尔，老爷子也能把他摁下去，愚人众不会天真得以为能趁钟离跟奥赛尔战斗受伤，然后像女士那样猴子掏心？
喂喂喂，这可是尘世七执政，就算实力再怎么差，状态再怎么不好，也不可能是区区执行官能够伤得了的。
是吧？巴巴托斯？
“算了，还是想回去跟老爷子...啊不，跟老舅汇合吧。”
从愚人众据点离开之后，江辰一路踏着风，不到半天功夫就回到了往生堂。
“咦？江辰你回来了？”
许久不见江辰的仪倌们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听钟离先生说你回老家了，还以为不来了呢。”
“是啊是啊，请仙典仪快开始了，你要是错过那就可惜了。”
“这可是一年一次看到岩王爷的机会啊！”
江辰笑道：“前段时间有些事要处理，知道请仙典仪快开始了，所以就马上赶了回来。”
“你身体还好吧？看你脸色也没恢复，要是不舒服可别经常跑动啊，伤身。”
“还行，好转了许多，不卜庐给的药效果很不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魔神力量不具备那种‘正面积极’的治疗效果，虽然江辰身体情况好了许多，可脸色看起来依旧显得苍白病弱，再配上那头苍苍白雪，整个就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大爷啊。
不过管他呢，劳资又不去相亲，没必要把自己打扮成精神小伙。
等与这些人分开，江辰走去里面，看到了正坐在中庭里喝茶的钟离。
钟老爷子一手捏着茶杯，抬头露出一副怀念模样，低声喃喃着。
“欲买桂花同载酒...只可惜故人，何日再见呢？”
桌上还放着另一个空杯子，似乎专门在等人一样。
“钟...呃，舅，我回来了。”
毕竟这是在往生堂，隔墙有耳，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不过一个看起来很老的年轻人，叫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老人舅舅，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奇怪。
钟离倒是一副古波不惊的模样，他伸出手来：“坐下吧。”
等江辰坐下，他又亲自倒了一杯茶。
“此去绝云间，收获如何？”
“已求得仙缘。”江辰露出感激之色，轻声道：“多谢钟离先生指引。”
对于这次诚恳的致谢，钟离平静说道：“本就是契约之内的事情，况且能求得仙缘是你自己的努力，与我倒是并无关系，不过...”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江辰，随后伸出手去。
“可否再让我把脉一次？”
“当然。”
钟离将手指搭在江辰脉搏上，稍许之后，他露出沉思的表情。
“原来如此，魔神力量侵蚀不可强行逆转，所以反其道行之，利用其力量加持己身，这可能是唯一解决你问题的办法了。”
“不过如此一来，魔神怨念也随着那些力量与你融合，对于身为凡人的你来说，这份痛苦恐怕难以承受。”
到底是老爷子，一眼就看出了江辰现在情况的致命问题。
“那也没办法。”江辰不在意的笑道，“凡是有所得就有所失去，至少我这条命又能多活一段时间了。”
“嗯...”
钟离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很认可江辰这句‘得失’的话，作为契约之神，本身遵循的就是公平，公平，还是tmd公平，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给别人提供帮助。
就像三仙所想的那样，帝君的安排必有大意，钟离确实在思考一件事。
这些天江辰不在，他也没闲着，与冰之女皇的契约暂时搁浅，后者似乎不太高兴，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也没上门来闹事。
但钟离知道对方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从五百年前那场变故之后，冰之女皇就已经完全改变了，如果神灵之间无法谈拢的话，那么作为两边信仰的人类，将会被卷入这场争端当中。
神灵有神灵的权利，同样也有神灵的限制。
钟离不想璃月的子民因为他的决定而受到牵连，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退休’操作，再利用契约的缓冲期看一看璃月子民对此的应对，特别是七星的反应。
如果符合他的退休条件，那么以后璃月就不再有岩之神摩拉克斯，只有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
但如果愚人众趁此机会闹事的话，他就会被逼迫到一个很尴尬的境界。
愚人众虽然令人讨厌，但他们的实力钟离很清楚，因为执行官权能的存在，让这个外交团一度成为七国之中顶尖的战力，而那些拥有强大力量的执行官们，在性格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并且都有一个同样的大毛病：疯狂。
他们唯一效忠的就是冰之女皇，除此之外没有谁能指挥得了他们，即便是同为七执政的其他神灵也不行。
而且据钟离所知，愚人众似乎正在进行人员补充计划，被江辰斩杀的散兵与女士，或许很快就会出现继承这两个代号的人。
由此可见，冰之女皇夺取神之心的决心有多大，但钟离不能将神之心交给对方，至少在他确定自己的真正想法之前不行，他是不是因为磨损而产生了错误的判断，这一点会直接影响到整个璃月。
说得直白点，如果因为他的契约结果促使冰之女皇与天理维系者抗衡，那么整个璃月就将一起背负这个代价，甚至如果最后抗衡的结果失败，所产生的影响很可能是七国的覆灭。
天理是没有感情的，一旦被认定为需要重启维序，那么或许整个提瓦特又将进入混乱的魔神战争时期，那些逃离至暗之外海的魔神们，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是反抗？还是维持？
如果反抗，那就更应该谨慎处理才行。
至少，在他想清楚之前，不能让愚人众来破坏这场‘退役仪式’。
所以钟离做了提前布局，在他离开之后，不仅是璃月子民们的反应，那些仙人们的反应更是重要。
而江辰，就是钟离提前布局的重要因素，他需要江辰与这些仙人们建立起足以支撑璃月继续前进的羁绊，当然前提是江辰的三观得正，否则到时候大手一挥，带领仙人们反攻璃月，那可就好玩了。
沉思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悠闲自在的品着茶，亦如两个上了年纪的老朋友一样。
过了一会，钟离问道：“江辰，你对眼下的璃月，有何看法？”
“是指哪方面？”
“世人皆知，璃月是岩王帝君治理下的璃月，帝君每年降临指导璃月发展路线，包括璃月之外的人都认为，璃月能有今天，全凭帝君一人之力...这番说法，你觉得如何？”
“对，也不对。”
“哦？愿闻其详。”
江辰微微沉吟，说道：“璃月与稻妻不同，在稻妻，我充分感受过雷电将军的影响力，感受过整个国家在将军统治之下是怎么样的一个环境，稻妻所有的重大决策都是由雷电将军亲自下达的，这就意味着稻妻上上下下的变化，都与将军有关。”
“而璃月不同，岩王帝君虽然每年都给出了指导意见，但真正实施这些的是七星，他们会以帝君的意见为基础，制定出符合璃月国情的政策，然后带领璃月变得更好。”
“这意味着什么？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稻妻要是没有了雷电将军，大概会一瞬间就变得乱七八糟，但璃月如果没有了岩王帝君，虽然会混乱，但璃月依旧是璃月，是璃月子民的璃月。”
“国是子民之国，子民乃国之根本，神灵是信仰和支柱，说到底人与神终究是有区别的，在我看来作为神其实更适合居于幕后，将发展的权利交予到他的子民手中，人类敬仰神灵，而神灵应该同样有理由相信他所庇护的人类，拥有无穷的潜力与坚强的意志来让他们自己的国度变得更好。”
这些话并非是江辰想吹嘘游戏里的帝君，而是经历过稻妻之行后，真真切切的感受。
简单说来就是两句话：
璃月子民：帝君这么做必有其大意，仔细想想，仔细想想！
稻妻子民：兄弟们，将军大人下达神谕了，什么也别想，干就完事了！
虽然在一个神灵的时代，对于神的绝对信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当他们信仰的神，自己也无法做出正确判断时，国家就会变得各种糟糕。
以江辰的观点来看，影并不是那种擅长治理国家的神，所以稻妻不如效仿璃月，由影亲自挑选信任而有能力的人来治理稻妻，她居于幕后，作为稻妻子民的信仰存在。
反正稻妻子民是绝对不会背叛影的，单从这一点来看就很好操作了，关键在于影的想法，她能够什么时候成长，什么时候能够想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钟离放下茶杯，赞许道：“你说的没错，璃月如今的情况确实是这样，或许以往的璃月需要帝君与仙人们的小心呵护，但如今璃月在子民们的共同努力下，已经从一颗小树苗彻底成长起来了。”
“在我看来，或许就算没有了帝君，璃月也能维持前进的步伐而不动摇吧，那些前路的风雨，所有无法摧毁璃月的，都将使它变得更加强大。”
江辰眼皮一跳，所以说这意思是帝君已经准备好自己杀自己了吗？
“江辰，如今你已踏上仙路，对于璃月子民之事，也需要多多留意，璃月是一个人仙共存的国度，但如何人仙共存？以往怎么处，以后怎么处？我觉得从人类蜕变成仙的你，应该最有话语权，更加有资格去见证人与仙共存的新时代来临。”
“呃，新时代？”
“你会知道的。”
钟离目光悠悠的看着远方，不再多言。
江辰咂了咂嘴，怎么感觉...好像背负上莫名其妙的重任了？
......
璃月的热闹，在这两天达到了高.潮。
请仙典仪马上来临，如今从外地赶来的人，该到的也差不多都到了。
在节日来临之前，大多数人都沉浸在这个气氛的享受下，关于岩王帝君的话题络绎不绝，特别是茶楼说书处，每天几乎都是人满为患。
而就在这种帝君话题火热的气氛下，突然冒出来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
不知从何时开始，璃月掀起了一股‘江辰子’风波。
“听说了吗？最近稻妻在悬赏两亿摩拉找人！”
“咦？这事之前不是一直在说吗？好像听说那人早就死了。”
“怎么可能？要是早死了，稻妻的那位雷电将军为什么要发布悬赏令？不仅如此，现在璃月城里贴得到处都是的悬赏令，那也是经过七星同意的，你想想看，要真是死了，七星为什么还要同意贴出来？”
“这...好像是这个理啊。”
“当然是这个理，我告诉你，你可别跟其他人说...那个人不仅没死，而且还来璃月了！”
“我艹！真的假的！”
“这还能骗你？我舅舅的大外甥就在一艘船上干活，他亲口跟我说前段时间有一个跟悬赏令很像的人来璃月了，可惜那个时候他不知道悬赏令的事，唉！”
“两个亿摩拉啊，就这么跑了！”
“可不是嘛，气得他一天都没吃下饭，不说了，我还有事，刚才那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可别乱说啊！”
“放心，我口紧。”
过了三分钟。
“喂喂喂，兄弟，我刚听到一个小道消息，绝对独家...”
砰！——
金属制作而成的扇子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
书房里，凝光蹙着眉，一脸不爽的样子。
要知道天权凝光一向优雅从容，神机妙算，是玉京台上的名媛，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表现？
“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谣言？”
听到最近城里的风气，凝光有些不高兴了。
本来关于江辰的事情，她已经推敲得七七八八，就差一个契机，或许就能把十个亿抓到手。
而这个契机，很可能就是马上开始的请仙典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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