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善若无水
在这最不利于他们的天时之中，地利之中，人和之中。金军的溃灭是注定的事情。
一场真正意义上的血战，在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结束。
超过五千金兵被杀，或是被漳水所吞没。
少部分人做了俘虏，真正能泅渡过河的，百不存一。
至于万户蒙刮，王霄亲眼看着他策马入了漳水。等到河中的时候就连人带马一起被吞没，再也没有冒出过头来。
“这是做什么呢？”
放下了铁棍，举着油伞走过来的王霄，已然是恢复了自己洒脱不羁的风流范儿。看着被聚集起来的那些金兵俘虏，好奇的询问。
实实在在的在野外大获全胜一场，哪怕损失比金人还要多。可依旧是乐的合不拢嘴的宗泽笑呵呵的解释“准备送汴梁城去。”
“何必那么麻烦。”
王霄侧身向着不远处的漳水努嘴“一人捆上一块大石头，从浮桥上扔下去就是了。”
离开汴梁城有段时间了，最近练功练上火的王霄脸上虽然没有起豆，可火气依旧是很大，整宿整宿的硬是睡不着。
火气大了就要宣泄出来，王霄赶不回汴梁城，那就拿这些金兵俘虏们宣泄。
宗泽有些犹豫，他毕竟是士大夫出身。这种杀降的事情，在他看来道德上有些说不过去。
“这些人屠城灭村的时候，可不会念着夫子的好。”王霄目光转冷“搞清楚你们是宋人还是金人。”
“知道了。”宗泽目光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本就该如此。”
几百个侥幸逃生的金兵俘虏，本以为能求得一命。哪里会想到，那边王霄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送他们下河与龙王比宝去了。
没办法，一个硬是睡不着，又不想撸出火星来的男人就是这么大的火气。
之后的两天，在漳水血战之中快速蜕变成长的宋军横扫了南岸各地。没能来得及逃亡对岸的金兵都被成建制消灭。只有部分的散兵游勇得以逃脱。
原本只是乌合之众的宋军，经历过血战之后很快就蜕变成了见过血的老兵。
再加上四周不断有义军赶来投靠，又从金兵那边缴获了大量的战马粮食金银等物资。
之前准备过来浪一把就走的宗泽，认真打量了王霄几眼，最终下定决心扫荡河北之地。
有王霄这么一尊大神坐阵，有什么好怕的，打就是了。
宋军开始大规模分散扫荡各地。
各部兵马要名义给名义，要钱财给钱财，要什么给什么。
宗泽的要求只有一个，按照收复多少失地，招募多少人马来计算战功。
在功名利禄外加血海深仇的双重刺激下，宋军发疯似的疯狂扫荡各处。整个河北之地都是沸反盈天。
至于金兵那里，却是没什么动静。
西路军躲在河东，猬集在太原府附近扫荡周边太行山王屋山等地的义军。对于河北这边没有一丝过来支援的意思。
东路军缩在燕京，还在为了争夺控制权互相争夺，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
至于金国国主完颜吴乞买，据说在上京会宁府，压根就没有入关。
金军并非是不想救援河北诸地，也不是不想击灭宋军。而是因为他们还没想到如何对付王霄。
没办法解决这个完全无法对付的神仙之前，谁也不想乱动。
原因很简单，王霄专门喜欢找高层下手。那些手握大权，享受人生巅峰的高层哪个愿意去送死。
没有救援，散布在河北各地的几万金兵，还有那些乞活军，常胜军什么的，很快就像是被海浪所吞没的沙子一样，在宋军越来越庞大的攻势面前烟消云散。
有了宗泽给的名义，给的粮草金银。四散的宋军拼命招兵，数量就像是滚雪球越来越大。
哪怕内里还是乌合之众，可与各地的金兵一次次的作战之下，终究是会杀出一批真正的强军出来。
就像是帅出天际线的岳鹏举，一路向北都杀到了白沟边上了。
跟驻扎附近的金军万户迪古不连番大战下来，最后还能全身而退。
他出发的时候只有一千多人马，等到回来的时候，麾下兵马已经膨胀到了快两万之多。
这还是岳飞注重练兵，不合格都没收的结果。
等到各路兵马纷纷返回，重新汇聚在宗泽麾下的时候，兵马数量已经高达数十万之多。
想要养活这么多人，也就成了一个最大的麻烦。
宗泽只能是一边到处买粮，一边派人去汴梁城索要各种物资。
除了拖后腿什么用处都没有的禁军之外，铜钱金银布帛丝绸蜀锦食盐粮食军械甲胄帐篷牲畜等等，有什么要什么。
忙完了这些，时间都已经到了炎炎盛夏。
天气很热，王霄的火气很大。
这段时日里，王霄待在宗泽的大营里无所事事，整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
练功有火，没事干憋火。他现在已经是浑身都是火气了。
等到宗泽召集诸将，商讨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王霄当即出头打断众人的议论。
“没什么说的，当去河东夺回太原府，先灭西军再说。”
王霄的话一出，四周人都是安静了下来。
众人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
当初大宋最强大的西军，为了救援太原，一次次的被西路军打垮打崩溃，几十万的大军损失殆尽。
那西军的强大，天下间谁人不知。
宗泽的打算是这次出征早已经远远超出了目标，现在老老实实守住胜利果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之前说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过是句客套话。他的本意是商量如何守住北地。
可王霄的身份不一样，他的话哪怕是宗泽也要郑重的考虑倾听。
“贫道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王霄微笑着说“西军是最能打的，可那又如何？”
“因为他们能打，所以见到了就退就躲？现在宋金开战，那是不死不休的亡国之战。既然要打，当然是挑最强的打。西军第一名将娄室，不也是被灭了嘛。”
王霄把娄室沉入黄河之中，算是让所有人都大快人心的痛快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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