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服最强的女玩家被我秒了 第896章

作者:星夜旁观者

应该说对她而言,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混乱的。

爸爸妈妈说曾经的世界很和平,但她不明白和平是什么意思。

“和平就是……没有失控机械。”

他们这样回答道。

她不知道。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身后是碎裂一地的水晶。

漫天的光团依旧在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像是没有人——或者说意识,发现这个脱离控制的小小生命。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想离开这个地方,找到曾经熟悉的人和物。

她沿着水晶铺就的大地前进,离开了密集晶簇构成的山峰,在平原的尽头找到了一个出口。

通过出口需要权限。

她输入了那个代表着十七战区最高级别的身份。

出口为她敞开。

她离开出口,飘飞起来,沿着天井上浮,然后轻轻伸出小手,天井的顶端就被莫名的力量撕裂。

爸爸妈妈说她本该是最强的幽能者,可惜他们已经没有时间给她安排训练了。

她离开了天井,进入另一处空间,检测到她的身份,通道中的所有灯光都自动亮起。

她打开一扇大门,看到了端坐其中的无数森森骸骨,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所以她立刻转身离开了。

凭着感觉,她继续搭乘电梯向上,还是没有遇到任何人。

眼前的一切都空荡荡的。

没过多久,她就找到了离开这个寂静之地的路,她穿过一道门,透过两侧的玻璃幕墙,看到外面是一片深沉的蓝色。

她抓住周围的空气,接着用权限打开闸门。

冰冷的湖水立刻涌进通道,水中充斥着某种让她感觉压抑的东西。

她毫不畏惧,裹挟着空气,朝上方游了出去,很快就来到了水面上。

头顶的阳光亮得刺眼。

她浮到空中,举目远眺,发现自己身处一汪平静的蓝色湖面中央,湖水外是金色的沙漠。

依旧没有一个人影。

她随意挑了一个方向,朝前飞去。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都是独自一人。

她去了很多地方,全都空无一人,也没有失控机械。

她看到坍塌的遗迹,她曾经见过那些建筑原本的样子,现在却全都面目全非。

似乎现在距离她脑海中的那些记忆,已经过去了不知多少岁月。

她尝试过沿着一个方向一直前进,但遇到了一面无法通过的透明墙壁。

当她触碰墙壁,六边形的流光浮现,就算她用能力也无法破开。

她依稀记得这是什么。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看着原本蔚蓝的天空,被四面八方生长上来的六边形覆盖,那六边形不断明灭着,并且变换着各种各样的颜色,像是在竭尽所能展现自己的能力。

“这是什么?”

她问。

“迷锁,它能保护我们。”

她身旁的人回答。

所以迷锁已经建造完了么?

可是建迷锁的大人们呢?

她隐约想起在湖底见到的那些骸骨。

她把能找到的遗迹都逛了个遍,还是没发现一个人。

她游荡在迷锁的范围里,像是一个孤魂野鬼。

好在遗迹里不缺食物,也不缺用品,她就这样独自流浪。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她甚至找不到一个人说话,直到某天她想读一段文字的时候,发现自己嗓子甚至有些忘记怎么出声。

她想搞清楚,爸爸妈妈,还有所有那些大人都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眼前的世界会变成这样。

她开始寻找所有遗迹中留下的信息,她有最高权限,可以进入任何还在运转的地方。

这样的时间过得很快,一年,两年,三年……

她逐渐意识到了很多东西,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已经被那些叫做失控机械的东西摧毁了,而她所处的迷锁之内,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净土。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思维也逐渐清晰起来,她开始回忆曾经听过的那些话,见过的那些事。

可是那时候的她太年幼了,以至于一切都模模糊糊,分辨不清。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她能看到自己原本纤细的双腿变得修长,平坦的胸脯变得挺拔,一头银发也越过了脚踝,不得不剪掉。

这期间,她也自己锻炼幽能,练习使用武器,虽然她也不知道有什么练习的必要,只是单纯因为记忆中曾经练过。

她明白了很多东西。

这个世界已经死了,她被所有人抛下,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她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做什么,能去哪儿,能做什么。

唯一一件事,就是那个水晶空间她不能去,因为那些金色光团会聚集起来,想让她重新回到水晶当中沉睡。

她日复一日过着同样的生活,没有人说话,心中也没有波澜,久而久之,甚至连表情都没有。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某一天。

某一天,她感到头顶的迷锁重新运转起来。

接着,各个遗迹中开始出现失控机械,占据着各个空间,她一旦靠近,就会受到攻击。

这让她一直以来练习的武器派上了用场,对她来说,这些失控机械都算不上什么,可以轻松击败。

然后,她忽然发现,迷锁中央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座空无一人的小镇,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

α1106.幕间:修改

……

她不知道那些忽然出现的是什么人。

她偷偷观察着他们的行动,发现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目的似乎就是消灭失控机械。

她看到他们兴高采烈地去作战,丝毫不畏惧死亡,并且人数反而不断增多。

她装作是其中一份子,混进小镇,试图搞懂这些人的身份,没人识破她。

很快,她就从他们口中,搞清楚了很多东西。

他们自称玩家,认为这个世界是一场游戏——而这个世界,也确实在陪他们玩一场游戏。

她尝试去消灭失控机械,然而经过一段时间后敌人就会被迷锁重置。

就连他们本身,在受到致命攻击后,都会被迷锁重置。

她靠近小镇里那些发放任务的人,发现全都是无意识的构装生命,她甚至能通过权限进入后台界面,看到背后不断执行的命令。

寂静的世界突然间变得热闹起来,然而她却还是独自一人,这些异界来客,和她的悲喜并不相通。

她时常站在小镇的街头,望着熙熙攘攘的一切,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仍就日复一日过着这样的生活,只是多了一项乐趣,那就是观察玩家们的活动。

她也不确定这样有什么意义,也许只是单纯因为靠近人群,能让她感到些许生气。

她没有人对任何人述说自己的身份,她隐约能猜到,这一切应该是某个不可告人的计划的一部分,她不能破坏计划。

她的醒来应该是一场意外,她本来应该待在那个水晶空间,一直沉睡直到一切结束,或者被结束的。

所以她只能保持沉默,扮演这场游戏唯一的旁观者。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某天,她遇到了一个玩家。

对方做到了一件很特别的事,解构幽能束——或者用后来玩家中的称呼来说,叫做见切。

对她而言,这是一个与生俱来,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的能力,但对一般幽能者而言,却是一个概率事件。

她还记得小时候听过的教导。

幽能束是一个幽能场的特殊能量释放,理论上来说,每个幽能场都至少存在一个解场,两者叠加会引起自我崩溃。

寻找并触发解场就是她的能力,不需要思考,这是幽能原虫赋予她的权柄,理论上世间万物都存在解,所以对她来说世间万物都有机会被摧毁。

这是个极其强大的能力,继承自希瓦族古老的传承,被称为「毁灭」,爸爸说,能继承这种能力,她很幸运很幸运。

所以那个同样能做到见切的人,自然引起了她的注意。

起初,她以为对方只是运气很好,然而多次观察后,她意识到世界上不可能存在运气这么好的人,如果存在,那这种好运的程度甚至要超过她。

但是她也看不透对方的能力,这些玩家的状况非常奇怪,和幽能者并不一样。

不过她还是和对方接触了,尽管是小心翼翼,慎之又慎的接触。

她尝试教导对方锻炼能力,就像是她曾经经历过的那样。

对方很勤奋,而且颇有成效,这让她有种莫名的慰藉感。

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说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她那段时间说过的话,比她之前十年说过的加起来都要多。

后来,就是在对方的邀请下,她也加入了游戏,尽管她能看透这场游戏背后的一切,甚至能凭借权限操纵游戏,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知不觉间有些乐在其中。

虽然她不明白获取那些装备和武器,以及跟强大的失控机械战斗有什么乐趣。

强大的失控机械,在她小时候是笼罩在所有人心头的阴影。

这样的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渐渐的,他们的小队里加入了更多人。

她起初很不习惯,但后来发现感觉也不坏。

唯一让她介意的一件事时,当那两个女孩,对他毫不掩饰地表达亲近的时候,她心里总觉得并不开心,像是有人在觊觎自己心爱的玩具。

但不知为何,好像他们都默认一件事,那就是她和他关系特别。

用那个自称乌鸦的人的话来说,是“一对”。

这让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不自觉地联想到很多东西。

只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有时候,当他们以此作为玩笑时,她很想逃走。

这让她很迷茫,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习惯了没有表情,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在旁人看来是一种坦荡的默认。

后来有一天,那个叫薇尔莉特的少女单独找到她,问了她一些奇怪的话,诸如他们在现实中是否认识之类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尽量沉默,含糊其辞。

现实,也就是他们所在的世界么?

她有一丝向往,可是却没有办法。

他们可以“登录”进来,她却没法“登录”出去。

再后来,她和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也更加理解了眼前的这群人。

明白了他们的喜怒哀乐,也明白了很多从前一个人的时候读不懂的东西。

她也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尽管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大多保持沉默,沉默是她的习惯,而他大概是因为紧张。

以玩家的角度来说,两人都很强,虽然主要是她太强,她能带着他轻易前往普通玩家去不到的地方。

他们打败失控机械,然后就待在原地看风景,坐在悬崖,湖边或者什么地方,距离越来越近,最后依偎都变成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