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夜旁观者
以孔雨墨的脑回路，显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勉强满意。
见状，我率先跳下水，无视凉意走了两步，确认水底没什么问题，这才朝孔雨墨摊开双手。
“你要做什么？”
少女却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看着我，还是一脸警惕。
我一时语塞，朝她示意一下双手。
“你蹲下来一点，公主抱见过吧？我横着抱你。”
孔雨墨闻言，这才极不情愿地矮下身，让我能够到她的身体。
于是我一手挽住她的腿弯，一手挽住她的后背，把她给抱进了怀里。
对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孔雨墨显然很不适应，身体颤抖一下后，整个人都硬邦邦的，让我感觉像是抱着一根冰棍。
我看着怀里的少女，一时间有点无语。
“你能不能放松点，挨我近点，你绷这么紧我很费力的。”
孔雨墨看向我的视线几乎是要杀人了。
“你——”
“算了，反正掉水里不关我的事。”
我转身就走。
孔雨墨神色一慌，勉强放松了一点。
“建议再挂住我的脖子，靠在我肩上，这样我们都比较舒服。”
我犹豫了下，又开口。
“你别太过分！”
孔雨墨眸子羞怒。
“那算了，这样也行。”
我没敢再刺激她。
话说抱过了孔雨墨，我才意识到骨科少女是真的口嫌体正直啊。
每次都是脸上一万个不情愿，结果抱着她的时候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
而辉夜还有惠惠，甚至宋予晴也差不多是这样，搞得我还以为每个女孩子都是这样。
现在把宋予晴抱起来，我才意识到抱这件事必须得是双方配合才能舒服的。
显然骨科少女的配合程度和惠惠她们一样。
孔雨墨则是典型的反例，尽管以我现在的体质，她的体重对我来说毫无压力，但我还是能感觉到费力。
她到底是有多紧张？
我看着怀里尽力别开脸，把视线投向前方一动不动的少女，陷入了思考。
不过实话实说，就算这样，抱起孔雨墨也是一件让人舒适的事。
别的不说，可以放心大胆把手按在少女的腿上，感受到她冰凉滑腻的肌肤——算了，打住，再说就低俗了。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我抱着孔雨墨淌了一段时间的积水路段，好不容易才看到前方重新出现干燥的地面。
离开积水区后，孔雨墨第一时间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并且连忙后退两步远离我。
“没必要没必要，你看我这不是说到做到了嘛。”
我只能讪笑。
“别以为我感觉不到你捏我的腿！”
少女狠狠瞪我一眼。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我连忙摇头。
不小心碰到的事，那怎么能叫捏呢？
小气！
孔雨墨眉头一拧，还想说什么，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隐约的沉闷金属撞击声，一下子吸引了我们两人的注意。
1233.销毁（前面章节号错了
一道金铁相击声，从隧道深处传来，接着又是另一道，不断重复，像是有什么沉重的机器缓缓开动。
这立刻让孔雨墨没法盯着我了，收起脸上的责备。
我悄悄松了口气。
谢谢你，豪斯先生。
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地铁尽头，不仅早就离开基地范围，甚至都到了市区边缘，这种状况显然不是人类造成的。
我和孔雨墨不约而同警惕起来，对视一眼。
少女朝我打了个手势，指指前面，示意往前走。
我点头表示了解，跟上步伐。
前方传来的响声频率不断加快，终于在某个时刻到达最高点，轰隆隆的，伴随着咔塔咔塔的刺耳杂音。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粉碎机之类的滚轴在转动。
我们没走多久，前面的路就到了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开阔的空间，有几个出口，像是个中转场，空无一物，响声就从其从一个出口传来。
我和孔雨墨原地观察了一番，也没发现设防的迹象，也许是豪斯先生没料到会有人悄无声息摸到这种地方来，也许是别的原因。
“怎么办？”
我看向孔雨墨。
“进去。”
“进去被发现了呢？”
“那就尽量观察一下敌人的情报，然后撤退。”
孔雨墨胆子很大。
我想了想，觉得也行，就点了头。
于是我和少女尝试性地走了出去，同时盯紧四周，防备可能遇到的敌人。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空间里安静得出奇，只有从前方的通道传来的隐约轰隆声，仿佛一切都和我们无关。
我和孔雨墨又交换了一下眼神，一齐朝着那个轰隆声传来的通道走去。
这个过程虽然很紧张，但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所以就略过不提了。
我和孔雨墨真正发现失控机械活动的迹象，是在走到通道尽头的时候。
出现在我们前方的，是一片骤然开阔的下沉空间，被暗红色的光亮笼罩着。
我和孔雨墨摘掉夜视仪，看向前方，然后眼皮都跳了跳。
只见我们前方是一段平坦的下坡，也许原本是个仓库，或者什么地方，总之有着非常高的穹顶。
可是这时候，这里显然已经被豪斯先生改造了，充斥着红热的熔炉，输送管和流水线。
能看到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线路流淌，隔着老远都让人能感觉到一股炽热，附近的空气都变得扭曲。
那显然是钢水——或者什么别的被高温液化的金属。
而在空间正中，除了一个格外高大的漆黑熔炉之外，最引人注目的东西，就是一个和熔炉相连，同样巨大的漏斗状设备。
轰隆的金属碰撞声，就是从那个漏斗内传来的。
“它们在……自杀？！”
这时，孔雨墨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少女瞪大眼睛望着远处。
让她这么失态的原因很简单——在那个漏斗状的设备旁边，有一条传送带，源源不断的失控机械，正在一个接一个井然有序地踏上传送带，把自己送进漏斗。
每当一只失控机械掉进漏斗，都会发出一连串让人牙酸的异响，像是有一副坚硬无比的牙齿，正在把失控机械像是零食一样嚼碎，同时还伴随着一闪而逝的电火花和爆炸。
我看着这怪异的一幕，同样感到了震撼。
不过稍微想了下后，我觉得自己理解了这是在做什么。
“恐怕不是自杀，是销毁。”
我轻声道。
“销毁？”
孔雨墨像是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脸上有点茫然。
她好像真的工科知识很欠缺。
“你仔细看，那些失控机械销毁之后，碎片被分拣开了，有些直接送进了那个熔炉，豪斯先生这是在回收资源。”
我给她解释道。
孔雨墨还是茫然。
“回收？可是……为什么？它不打算和人类为敌了？”
“那怕是不太可能。”
我摇摇头，又思索了一下。
和失控机械打交道这么久，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这种状况稍微想想就能猜到大概。
“它应该是在加速迭代自己的部队，因为要造性能更强的失控机械，所以把旧的型号回收利用。”
我看向孔雨墨。
“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么？地球的失控机械和天琴的比战斗力还差得多。”
少女点了点头，神色严肃。
她连忙打开背包，从里面翻出了一个小小的摄影机。
“等我把这些拍下来，这样才能说服我外公。”
我没说话，等待她拍完。
可能是处在特殊时期的缘故，豪斯先生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或许它连侦查的失控机械都拿去熔了。
等到孔雨墨拍够了，我才看向她。
“现在怎么办？”
“再走进去看看。”
少女回答得很干脆。
我麻了。
她是真的胆大。
“怎么进去？再往前肯定会被发现的。”
我觉得没什么指望。
“走那边，被发现我们就跑。”
孔雨墨手指向场地的一侧，比起热火朝天的熔炉附近，那一侧显得安静很多，只有几根黑漆漆的管道藏在阴影中。
“行吧。”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我们猫着腰，顺着场地边缘的阴影，一路摸向孔雨墨手指的路线，还真的没有被发现。
孔雨墨端着录像机，把沿途的景象一一记录下来。
很快，我们就走过了刚才所在的场地，沿着一条通道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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