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有晴
后续的事情林煊已经管不上了，回到家就是先泡个澡，吃一份烤鱼，喝一碗紫薯粥，美滋滋地睡到天亮。
“今天算是休沐，还是上班时间？”
清晨，林煊醒来，排了一下上班时间，林煊有一些迷糊。
除此以外，林煊想到一件事，他现在是国子监大祭酒，需不需要上早朝？
另外，在印象里，好像成为鸿胪寺少卿就得上早朝了吧？
需要吗？
不需要吗？
嘶……
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似乎并没有任何人对他说过要不要上朝这件事，也没有任何的通知。
另外，他真要是什么都没闹清楚就去上朝，怕是会闹出一些意外，搞不好还会危及生命，这就比较坑了。
此外，去了以后，他这么一个鸿胪少卿，国子监大祭酒，究竟应该站在什么位置？
思考一下他认识的人，似乎就鸿胪寺卿洛温纶官职最大，应该知道。
可应不应该询问洛温纶，林煊又犹豫了。
毕竟在初次去鸿胪寺的时候，他对这位鸿胪寺卿的感觉并不怎么样。
而且，洛温纶在理论上来说也是出自世家，洛家在最鼎盛的时期曾经公开宣称过天都北洛的洛，就是他们洛家。
不过，这都是前朝时期的事情了。
天都北洛的洛代表洛水还是洛家，对于普通人来说都不重要。
或许是因为在那时洛家太过嚣张，等到大乾建立后，这一有着从龙之功的洛家地位反而处于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
洛温纶会在鸿胪寺卿这个位置上一待就是十年也是这个原因。
至于想要杀林煊的世家里，有没有洛家一份，林煊不清楚。
可他明白，和很多的世家门阀一样，洛温纶必然和其他世家门阀的人一样，看他不爽。
因此，在这种时候去询问，难免会被下套，到时候就是他主动钻进规则的圈套，自取灭亡了。
询问鸿胪寺的杜易？
这似乎也是一个选择，可是杜易有望风使舵的墙头草行为，不保险。
毕竟林煊算是在这里发现了，在这个世界，无知的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绽，也就越容易悲剧。
询问国子监的四位祭酒？
啊，看他去国子监第一天时遭遇的状况，就能清楚这些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纯粹是在教书育人的时候满口仁义道德而已。
或者说，他们在一些人中是正直的，高尚的，仁慈的。
可是，对林煊这样的前朝贵族遗民，绝对不会有多少高尚仁慈。
这个世界，可真是让人纠结。
想要好好的活下去，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最后，问赵玥涵？
对，赵玥涵有和女帝姬涵澹那一层关系在，应该会知道答案。
或者至少也会帮助他去请示一下，他这么个乐贤候、大祭酒，究竟该不该上朝。
毕竟时间拖着一长，该上朝却不上朝，就得被人给弹劾了。
打出那么多牌弄出来的优势眨眼被消耗殆尽，将会是一个非常大的麻烦。
算了，就等赵玥涵来了再看吧。
而且这段时间，身为科举主考官的林煊，还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做，估计还要忙碌上一阵。
同时，各大世家门阀也会翘首以盼，纷纷关注他们族中的子弟有没有在这次科举中高中，能不能复兴家族，能不能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这样一来，暂时性也不会有什么人愿意对他出手了。
等就是了。
……
鸿胪寺点卯，没什么工作，回家钓鱼。
第二天休沐，没什么工作，没有访客，继续钓鱼。
第三天休沐，没什么工作，没有访客，继续钓鱼，赵玥涵没来，很是遗憾。
第四天，国子监上班点卯，工作也不能说没有，只是林煊万万没有想到他又一次被国子监学生给堵住了。
“大祭酒，这次科考的题是不是你出的？”
“大祭酒，究竟有多少鸡，多少兔子？”
“大祭酒，那几个案子该怎么判？”
“大祭酒，船上吃饭的客人和治国有什么关系？”
“大祭酒，为什么种地的题目，连农家弟子都不会回答？”
“大祭酒，外面有传闻说这次科考的题是您出的，这些传闻都是真的吗？”
……
啊这……
这可真是一群热爱学习的世家门阀子弟啊。
林煊看着这些国子监学生，知道今天不给一个答案，是很难有结果的。
“等发榜后，殿试、朝试结束，你们可以来这里听课，我知道会和你们说。现在，无可奉告！”
一挥手，林煊乘坐马车回家。
眼看还有国子监的学生跟着出来，问个不停，林煊又说道：“对了，关于传闻那件事情，你们可以把告知你们这些传闻的人带去刑部，说不定有赏钱。”
不用猜也能知道，这是什么世家门阀的人在搞事了。
和以前的刺杀不同，他们是生怕和前几个世家门阀一样被抄家灭族，改用其他手段了。
此外，这国子监暂时是不能待了，反正还有四个祭酒在，有没有他这个大祭酒，国子监都能正常运转。
……
太宁宫，女帝姬涵澹和太后李凝雁正在看这次科考的名单，顺带拟定殿试、朝考的试题。
毕竟这次科举关系到整个大乾的国运和未来，必须要慎重再慎重。
此外，她们对造纸术在科举中发挥的作用大为震惊。
这还不过是造纸术的初步应用。
相信以后能发挥的作用会越来越多，在增强大乾实力这件事上会有更多明显的效果。
“陛下，镇南大营急报！”
这时，有破军府官员带着一份插了三根鸡毛的急报到来。
“呈上来。”
女帝姬涵澹皱眉。
难道是楚国不死心，打算对大乾占据的一州动手了吗？
太后李凝雁则是继续看着科举的试题，似乎对这突然发来的边境急报一点不急。
“臣，樊阳冰敬启陛下，近日，南越国闻我大乾象州饥荒百万，趁势兴兵十五万，进犯南境，荔枝郡陷落，边境告急。镇南大营因与楚国数次交战，损兵折将，目前仅有可战之兵3万，粮草不足3月用度，已开赴前线，请朝廷发兵支援！”
女帝姬涵澹看完急报，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急报交给太后李凝雁。
南越国，是个和成江国相似的小国，处于边陲之地。
这些地方崇山峻岭，瘴气丛生，就算想要攻伐，往往会没抵达目的地，就会让大量士卒感染瘟疫，折损大半。
哪怕攻下了南越国的城池，也会因为交通不便等因素陷入战争泥沼，空耗国力，得不偿失。
因此，哪怕是前朝对南越国这样的弹丸小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睬。
除了在前朝日暮西山时，南越国国王觉得时机到了，决定跳脸前朝一次，发兵进犯。
谁知道当时镇守岭州的前朝州牧是个狠人，就带着两万大军杀入南越国，一路平推，连带着南越国王室都给灭了。
没想到时隔百年，新建立的南越国国王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破军府打算怎么做？”
女帝姬涵澹问道。
“臣等以为，抽调一万禁军，再征募地方军五万，筹集一部分粮草支援，可以击败南越国。”
破军府官员如数禀报。
这是他们来之前，快速商议出来的应对方式。
“那么，需要的粮草呢？”
太后李凝雁放下手里的急报，淡淡地问道。
调北洛禁军容易，征召地方军也容易，但是想要足够的粮草来支撑这一次的远征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不说先前为了应对北境对魏国的一战，还有支撑几个大营的粮草，早就在数次征战中使得大乾在粮草筹集方面捉襟见肘。
否则也不至于把夺下的魏国一州三郡之地归还八个郡。
此外，这次的象州饥荒对大乾影响太大，直接导致大乾想要筹集粮草的难度增大了不是一点半点。
说直白点。
就是目前的大乾，根本就拿不出一点粮草去支撑一支6万人的大军出征。
大乾唯一的希望在皇家庄园，可庄园里的仙粮至少还得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成熟。
“粮草方面，破军府会尽量筹集。”
来自破军府的官员长揖一礼，只能这样说道。
说实话，破军府有统筹过商部的粮草物资，想要筹集这么多，真的很难。
总不能再去霍霍其他州郡，闹得其他州郡的百姓也没饭吃的话，就不是一个象州饥荒了。
“先发文给樊阳冰，允许他就地征兵，粮草方面可以直接动用当地府库，能筹集多少是多少。”
女帝姬涵澹说道。
这算是她以往日常出征的时候的基础操作了。
其实，在用兵方面，保家卫国这个概念宏观的说，许多百姓会没什么感觉。
但是，只要和他们说明，他们家里的粮食，家里养的老母鸡不会被人抢走，他们就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利用好这股士气，在战争开启后，就能势如破竹。
至于后续的衰竭问题……
女帝姬涵澹从来都没考虑过。
因为和她交战的对手就没有能撑过第一波攻击的。
“是！”
破军府官员领命离开。
刚才做下的决定将会在第一时间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传递给前线的上将军樊阳冰。
这边，女帝姬涵澹和太后李凝雁又互相商量了一下。
问题主要有三个。
现在不是一年前，身为女帝，不应该经常性的御驾亲征，尤其是南越国这样的小国。
虽然这样做能传播大乾的威名，但是对应地也会引起周边其余小国搞事。
这样一来，大乾会陷入疲于奔命的境地。
也就是林煊最初预测的一环。
第二件事是，大乾第一次科举考试正在关键时刻，身为女帝，姬涵澹必须稳住自己，坐镇天都，选拔人才，否则这次科举难免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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