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别墅，生日聚会早就已经开始。
亚伦许多大学的狐朋狗友都在吃喝喝喝，他本人微笑着加入其中，看起来是在和酒肉朋友们吃喝玩乐，一起哈啤，但白彦却很清楚这家伙的「小魔术」。
他能偷偷把杯子里的酒换成水，不让人发现。
亚伦曾经得意的告诉过白彦，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真的喝酒。
以前白彦还真的觉得酒换水是魔术，现在觉得或许是一种魔法。
白彦不适合这种氛围，独自来到角落里，吃各种小点心。
他突然见到在聚会上有一个奇怪的中年男人，显得和一切格格不入。
灰色西装，灰色的头发，颓唐的脸孔，年龄应该不到四十岁却有超过五十的沧桑感。
他左手端着一杯加了冰的烈酒，右手拿着一把银色大型号手枪，徘徊在人群中。
但是白彦很快意识到诡异的一件事情，在场的众人都对他视而不见。
中年男人摇摇晃晃地拿着手枪，指着一个女同学的脑门，轻轻顶了一会，嘴里模拟出射击的声音。
白彦默默吞咽了一下口水。
女同学对此毫无察觉，他又踉踉跄跄地走向另一个人边上，重复刚才的动作。
直到中年男人来到白彦的身边，用枪轻轻顶住他的胸口，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砰……”
白彦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默默地听着同学们唱歌，这些主动敢去唱歌的人要么真有一把刷子，要么就是死神级歌喉。
只要你唱的太过离谱搞怪了，大家就不会觉得你唱的烂。
亚伦突然走了过来，用身体顶着林边一直挤到角落里。
“你有没有毛病啊？就不应该让你来。”
林边喝了一口酒，在原地晃晃悠悠地站立着：“你嫌弃我老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节奏是不是？”
亚伦沉着脸低声说道：“今天你是来放松的，不是来用文明级遗物来顶我同学的，说到底这玩意你不用申请就能带出来么？”
林边哈哈一笑，说道：“反正认知滤网已经开启了，就算我在这裸奔也没关系……如果真有人看到了我，那就有意思了啊。”
亚伦不禁想起神秘组织巴别塔，那个神秘的超凡组织开启了级别非常高的「认知滤网」，视频里的线索明明非常多，却无法让他们准确找到当事人。
有人声称目击了猎人沐柃，却无法准确说出她所在的位置。
就像是在有些邪教徒的案件里，书店主人卖的明明全都是超凡力量的相关书籍，可在普通人的眼里却和正常书籍没有区别。
然而，超凡者看一眼就能明白其中的真实之处。
当然认知滤网不是无所不能的力量，二只是心理暗示和幻术的一种。
如果沐柃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发起攻击，认知滤网也会失去作用。
林边仿佛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我觉得那个有心灵力量的小女孩，她的表身份一定非常重要，不能轻易失去，否则也不会在视频上放像素小人了。”
“亚伦，你在墙边面壁干什么？”
有人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亚伦马上笑着转身，离开。
林边耸耸肩，晃晃悠悠地走到角落，就站在白彦的身旁喝酒。
白彦平静地站在原地吃东西，神色丝毫不变。
说起来，为什么我能听到和看到呢？是巴别塔给予的「真实视野」么？
上回直面星之子时，白彦就丝毫没有受到意识上的污染，就觉得自己的身心可能未必和普通人完全一样。
他有点想离这个拿枪的颓废大叔远点，但又不敢乱动。
林边手疾眼快，突然抢走他盘子里的一块点心。
“咦，我吃的呢？”
可恶，白彦彻底记住了这个男人的相貌，保证不会忘记。
说起来，这把大型号的银色手枪有点眼熟，或许有出现在《巴别塔》里过。
这场聚会搞得非常热闹，别墅变得一片狼藉，不过亚伦早就准备好叫专门的人上门清扫了，问题不大。
时间渐渐来到晚上。
同学们都在别墅里喝的酩酊大醉，睡了一地，一沙发，一桌子。
亚伦和白彦站在二楼的阳台，两个没喝多少的人，平静地望着外面的夜景。
白彦几次三番想拿出手机看看放置收益，但是忍住了。
亚伦突然开口说道：“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白彦。”
白彦微微一愣，问道：“哦？怎么说？”
亚伦回答道：“十三年前的我其实很崇拜你，觉得你很成熟，很自律，完全不像是我的同龄人，而像是我的长辈。”
白彦笑了笑。
嗯，当时的我如果不能碾压你这个小学生，那还是原地自杀好了。
十三年前他们就认识了，孤儿开局的白彦厚着脸皮疯狂来亚伦的家里蹭饭，亚伦很感动以为自己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白彦微笑着说道：“或许，这就叫做「少壮太努力，老大躺平摸」吧，曾经励志成为卷王的人现在却变成懒狗，我已经彻底躺平了。”
亚伦嘀咕道：“单单以脸皮厚度而言，你其实进步蛮大的。”
白彦想了想继续说道：“你也变化很大，十三年前的你几乎不怎么说话，你父母还害怕你有自闭症。”
“哈哈哈，确实我那时候胆子很小的，在学校里老受欺负。”亚伦哈哈笑了起来。
“对了，白彦。”
亚伦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关于巴别塔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白彦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很想问一下就站在自己身边另一侧，手里拿着白银手枪神色平静的灰发男人。
我，应该怎么看？
第二十六章 黑巫师学徒
白彦的脑子转动的很快，知道亚伦的问题肯定是有目的性的。而非闲着无聊突然就问出一个 不着边际的问题。
虽然，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在闲聊，但白彦可没忘记好朋友的隐藏身份。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接下来的对话必须默认对方开了测谎技术。
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彦开口说道：“老实说，我刚开始心里很震惊，还上网搜了不少相关的资料，反复看了巴别塔的相关视频。”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空虚又无聊，现在却意识到一切都不同了。”
他继续说道：“我真的觉得又震惊又刺激。”
“但是也就这样了，即使世界的变化如何大，我能做的也就只有接受它。”
白彦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那你是怎么看待这些事情的？突然冒出来的超凡组织，绝对吓了你一跳吧？”
听到这里，亚伦得意的笑了。
白彦很清楚这个笑容的具体含义，是来自于超凡者对普通人下意识的优越感，没有恶意。
他肯定是在想「呵呵，你以为我会吓一跳，其实我早就知道超凡世界的事情了」这样的事情。
亚伦思考了一下，望着夜空说道：“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为超凡组织工作多好，成为他们的一员体验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一定和普通人的生活不同。”
“哦，这样。”白彦不置可否地轻轻点头，没有多评论。
亚伦问道：“怎么，你也有过这种想法么？”
“当然有过。”
白彦没有否认对超凡的渴望，这又不算什么严重的指控。
亚伦凝视他的眼睛，说道：“我就知道你一直有着颗不甘平静的心。”
白彦不置可否，总觉得亚伦的意图或许不是审问自己，而是别的。
过了一会，白彦尿遁离开。
二楼阳台就只剩下亚伦和林边两个人。
“怎么？你是想让他加入缉魔局？”
林边望着旁边的金发年轻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为什么？”
亚伦望着夜空，说道：“他是一个很有潜力的人，只不过我还在犹豫，一方面不想打扰他平静的生活，另一方面又觉得世界要剧变，或许让他提前接触超凡力量会更好……只要你和我同时担保，他就能直接成为守夜者。”
林边皱起眉头，说道：“你和他关系就这么好？不过，你也不用再纠结了，因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亚伦完全愣住。
“直觉，我不喜欢这个人。”
林边微微皱起眉头，其实也说不上来具体的原因，只知道由灵感强化过的直觉往往比逻辑更加有用。
“行，那你别喝了。”亚伦突然手一甩，已经把林边的酒杯夺走。
“你小子……”
林边一时之间无言以对，转而不知道从哪变出一个脸盆大的蜘蛛机器人。
“这是给你的礼物，来自夜世的蜘蛛型自动战斗机械……那个国家在公司们的掌控下越来越糟糕了，早晚要完蛋。”
他递给愣住的亚伦。
“谢谢，真没想到你还有细腻的一面……”
亚伦摸了摸脸，又把酒杯还回去，接着兴奋地把机器人放到地上开机。
穿着五颜六色，十分杀马特的主持人出现在全息影像里。
“早上好！夜色世界！这里充满了机遇和无限可能！而你就是圆梦之人！”
亚伦和林边面面相觑。
“说明书上写，每次开机都要等到一轮广告结束，小机器人才能正常使用，除非……你先充值诺伊军事公司的年度黑铁VIP。”
——
白彦来到亚伦别墅的卫生间里，脑海里灵光一闪，尝试着倒走四步。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耸耸肩膀再次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放置挂机的收益。
“核心干员?夜刃的日志情报。”
“体重小幅度增加，晚饭吃了减脂沙拉，心情-1。”
“胸围也增加了。”
“晚上寻找邪教徒未果，在卫生间思考「救世主」需不需要上厕所。”
白彦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吐槽。
为什么她知晓胸围增加，居然不加心情？难道不是好事？一点都不在意么？
还有，不要脑补我上厕所的情景！
“核心干员?心灵舞者的日志情报。”
“晚餐被迫吃了一点新鲜的蜗牛料理，恶心到了，心情-1……”
“然后偷偷吃了炒面，心情+1。”
“因为视频里「夜刃」的身材再次震撼，心情-1。”
白彦叹了口气，捂住脸。
他可以举手发誓，最后这条掉心情的理由，他已经在日志情报里看到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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