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亚伦也来到缉魔局的门口，笑着走过来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白彦啊，其实照理来说，像你这种人是不可能直接加入缉魔局的。”
“什么叫做我这种人？”白彦眯起眼睛，笑道：“比你帅的人不合格是吗？”
亚伦摇头说道：“不不不，要是那样评审你可就合格了。”
“我说的是普通人啊，又没有超凡力量，也没有受过专业培养，你仔细想想官方超凡组织能随随便便让你这种普通人加入么？”
白彦轻轻点头，疑问道：“理论上是不能的，公职饭碗肯定有门槛。所以，你为什么信誓旦旦地能让我进入缉魔局。”
“因为，有一个特例条款。”
亚伦和白彦一同进入大楼内，路上继续解释道：“只要有两名「一级守夜者」做担保，即可让任意一人有资格申请成为缉魔局的守夜者。”
“即使这个人没有超凡力量，也没有受过专门的培养，也将有成为守夜者的可能，这条规矩往往适用于招募某些……特殊人才。”
“等一下，忠诚的问题你们怎么解决？”
白彦马上提出最重要的问题，他一直觉得这种秩序侧的组织，最关键的是忠诚而非力量。
有些罪犯再如何天才也只是罪犯，在根子上出错是很巨大的问题。
亚伦平静地补充说明道：“有仪式?契约啊……那东西比空口无凭的忠诚有用多了。”
内鬼白彦的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问道：“成为守夜者要签订的，大概会是什么类型的契约，永远不能对上级隐瞒任何事情么？还是说，上级说任何事情都必须遵守之类的？”
亚伦摇摇头，解释道：“只是「不得背叛」的契约罢了，你说的两种契约曾经在历史上真有使用过一段时间，后来，在一系列的变动后它们被废除了。”
“当然，在很多事件要进行报告时，「不得谎言」的契约还是会临时启用的。但日常生活里大家要是时刻受制于这种倒霉催的契约就会很痛苦，甚至会导致许多不必要的……尴尬。”
白彦能理解在一个人与人通过「情商」来维系的社会，强行让人都不能撒谎的契约是多么的不利于团结友爱。
至少辱骂上级的事件会急剧增多。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他轻轻点头，既然如此就有很多操作的空间了，不用担心暴露身份。
实际上，白彦刚才已经做好转身就走的准备。
缉魔局大楼内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穿着黑白二色的西装，他们许多人都「热情满满」地和亚伦打招呼。
“人渣！呸！”
路过的女性皱着眉头，立即离亚伦远了好一段距离。
白彦忍不住说道：“你这家伙的风评，显然已经差到一定程度了。”
亚伦呵呵笑了，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根本不懂，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接着又说道：“现在，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必须说服她才能让你真正有机会加入缉魔局。”
两人乘坐上电梯。
过了一会，他们来到三楼的一间办公室。
这间白色墙壁，黑色桌椅的办公室不算特别的宽敞。但是却摆满许许多多的绿色植物，还四处飘着淡淡的茶香。
白彦一来到这里就觉得很放松，仿佛什么话都想说出来。
一身黑色修身礼服的女人坐在办公桌后面，平静地喝着红茶。
她皮肤白皙的明显异于常人，包裹着身体的晚礼服露出精致锁骨，一头及至臀下的纯白色长发，耳边是翠绿色的蝴蝶发饰，睫毛也是白色，黑色双瞳微微泛紫，脸上的浅笑让人有种微妙的亲善感。
白彦微微一愣，觉得非常眼熟。
亚伦摊开手，介绍道：“秦素白，月湮的魔女，缉魔局的特别顾问。”
居然是她？白彦头皮发麻，有点不想继续待下去。
秦素白微笑着，摇了摇头开口，嗓音清脆婉转：“我并非是什么真正的魔女，只是一个普通的观察者。”
“你想要招募进来的普通人就是他？”
她看着白彦，微微偏过头，打量着。
“是的，虽然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甚至也没有我十分之一英俊。”亚伦重点语气强调颜值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这家伙很有潜力，我希望他能成为一名守夜者。”
秦素白丝毫不给面子，笑容满面地说道：“原来如此啊，不过在我看来，他其实比你英俊。”
“呃……”亚伦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白彦笑着说道：“我是白彦，初次见面，你好。”
秦素白微笑着看向他，回应道：“秦素白，暂时是辰海缉魔局的特别顾问，等同于一级守夜者。不过我的编制不在这里，而是在「执剑」。”
“执剑？”
亚伦立即插话：“执剑嘛，就是缉魔总局抽调各地精英组建的一个精英部门，每个人都非常的有潜力，能一直活下来的人，大部分都能走到缉魔局的高位。”
无论是辰海市的缉魔局局长还是王牌林边，他们曾经都是执剑的成员。
秦素白起身朝白彦走来，双方距离越来越短，她却没停下脚步。直到鼻子靠向他的脸颊，白彦站在原地也没有后退的意思，就这样任由对方走向自己。
他倒是想看看对方要干什么？
她闭上眼睛，轻轻动了一下小巧的鼻子。
“嗯，我闻到了……你的本质。”
秦素白脸上露出笑容，目光和白彦交汇，两人对视许久。
白彦眉头一挑，总感觉对方的眼神里有着一种极为特殊，非常不同寻常的东西。
好像是……愉悦？
秦素白浅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天赋力量「识认」，是很弱小但有趣的一种能力，能通过气味辨别一个人的本质。”
亚伦好奇道：“你说过，我本质上是一个骗子，那他的本质是什么？”
“准确来说，你的本质其实是「渴求真实的骗子」。”
秦素白纠正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这个男人的本质，我不想说，但是我决定答应你，可以和你一起推荐他。”
“哦，好吧，那就好。”
亚伦其实还是很好奇，但也知道对人既然这么说，自己必然是问不出来了。
我的本质？白彦陷入沉思。
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女人对自己很感兴趣，表现得也很随和，亲善。
但白彦却有极为强烈的危机感，即使对方给自己现实里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因为，他从一开始知道「月湮的魔女」是谁！
虽然对方并不认识他，但白彦早在《巴别塔》的一周目里就认识了她！
月湮魔女，巴别塔的可抽核心干员之一，在背景故事里早就已经赫赫有名的智者。
同时她也是缉魔局几十年来最著名的背叛者！
月湮的魔女，在所有线路里都会选择背叛和离开缉魔局！
虽然有「不得背叛」这种维持忠诚的契约存在。但在无限的多元宇宙中，万事万物从来没有真正的绝对。
白彦很清楚地记得月湮魔女的一个特质。
“支配的世界。”
她喜欢人，就像是人喜欢狗。
月湮的魔女有一套独特的世界观，认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存在着支配和被支配的关系，不承认「平等」的存在。
这个女人要么被套上项圈，要么就会给别人套上项圈。
“你在想什么？”
秦素白突然开口，微笑着凝视沉思的白彦，美丽的双瞳仿佛要把他彻底看穿。
“没什么，只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有点没回过神。”白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秦素白平静地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推荐人了，白彦先生，你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要想着背叛我哦。”
亚伦拍了拍白彦的肩膀，笑着说道：“虽然我总是对这位魔女小姐有点偏见，但她其实经常会为同事和陌生的人提供私下帮助，缉魔局里崇拜她的守夜者也有很多。”
“她是一个真正的大好人，白彦，以后你要和她打好关系哦。”
他想了想，补充道：“当然，追求她的事情就算了吧，凭蛐蛐白彦是不可能成功的。”
“嗯，我知道了。”白彦含糊其辞地说道：“谢谢你能推荐我。”
“原来白彦先生很警惕我啊。”秦素白语气失望地说道：“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对你做过，只是答应帮你做推荐人而已。”
白彦微笑着，有种被小小看穿的感觉。
他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多逗留了，哪怕一小会都不想，对方在时时刻刻都在分析着自己。
拥有「识认」的月湮魔女很容易看穿人的浅层想法，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其实是靠着天赋力量做到的，只以为秦素白是心理学上的超级大师。
她对于身边的同伴们隐藏了太多，只有白彦通过《巴别塔》知晓其中的秘密。
白彦将要提出离开的想法时，秦素白提前轻轻点头，说道：“嗯，我们以后再见了，白彦先生。”
第四十章 我，守夜者
白彦跟随着亚伦的步伐，继续在白色调为主的大楼里行进。
他们来到一间位于三楼尽头的办公室，在办公室的门口，站着一个戴着青色乌鸦面具，浅白色西装的高个男人。
他很高，至少一米九，守在办公室的门口看着过往的人们。
仅仅只是站在这里，男人就散发着一种极为特殊的气势，让周围的人们本能地感到恐惧。
仿佛他是狩猎者，而其他人就仅仅只是饵食。
亚伦低头到白彦的耳边，嘀咕道：“门口的那个男人是「乌鸦死神」，是辰海缉魔局的三强之一，平日里要么守在这里，要么就是接受局长的秘密任务。”
他顿了下，说道：“往往都是见不得人的任务呢。”
作为在《巴别塔》里和缉魔局打交道颇多的白彦当然明白，缉魔局这种组织，绝不是什么纯粹法律的遵守者。
相反，至少在某一条剧情线里，缉魔局完全黑化了。
“魔术师，你们来做什么？”
乌鸦死神望着有说有笑，一点也不正经地走过来的两人。
他的语气平静又淡漠，白彦能判断出，面具下的男人年龄很可能并不大。
亚伦脸上挂着一如既往地微笑，说道：“我有事情要和局长谈，至于这个人，就是我想要说的「事情」了。”
白彦打量着这个所谓的乌鸦死神，总觉得在游戏里遇到过这个NPC，但是也属于印象不深的那一类。
乌鸦死神凝视白彦许久时间，轻轻点头，让开身子。
“进……”
亚伦没有再打理他，而是继续和白彦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缉魔局伟大的，重要的，非常非常令人害怕的……局长办公室，白彦，一会你要见到的人就是辰海缉魔局的局长，棙先生。”
“局长是一个让我都看不透的人，你可要小心点。”
棙？
白彦微微一愣，这个字是「机关」的意思，“刻木为鹤，大如小驷，羁辔中设棙棙，人或逼之，奋然飞动。”
他还在想着，亚伦已经微笑着推开门。
“我来了，局长您老身体还好吗？”
白彦跟着走进门内见到宽大的办公室，在办公室内还坐着一个笑眯眯的老人，身材消瘦，穿着整齐干净的白色西装，坐在办公室后的椅子上用双手顶着下巴。
他看起来，非常的慈祥。
老人，也就是棙先生淡淡地开口道：“就是这个人吗？亚伦。”
亚伦点点头，笑嘻嘻地说道：“是的，没错，我想推荐的就是他了。”
白彦主动走上前，看到老人好奇探究的目光，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嗯，我就是白彦了，局长好。”
棙先生打量了一番白彦，转而对亚伦说道：“我可以批准你的推荐，亚伦……但是你要给我一个确实的理由。”
“为什么你一定要推荐这个人？”
亚伦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问，因为每次他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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