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像你这种罪大恶极，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应该死去才对。但现在呢，你却能四肢健全地好好地坐在这里，一个牙齿都没掉的吃饭，命很好不是么？”
鹧的脸微微颤动，尴尬地笑了笑。
她感受到按住自己头顶的手掌蕴含可怕的力量，随时都可能杀死自己。
而且他的确想过这么做。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人感到恐惧的疯狂。
在他眼里，恶人的命不是命。
自己的容貌和力量，包括其他的价值，对于这个男人来说都毫不重要……
只是感受到对方放出的气势，鹧的骄傲就被击碎的七零八落，浑身忍不住颤抖。
白昼神情平静，放下食物，用念力拿来纸和笔，开始写了下去。
“接下来，要攻占克隆人制造中心。”
“嗯，那是什么地方？”
白彦其实很清楚那里的情况，但还是微笑着，故作不清楚情况的询问。
与此同时，他轻轻把手从金发女郎的头顶拿下来。
鹧松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解释道：“那就是诞生我们的地方，每天都在为「全能者」培育新的克隆人，他们不仅实力强大而且绝对忠诚，会心甘情愿为了「全能者」牺牲自己的生命。”
“克隆人制造中心位于诺伊军事公司的关键地带，在巨型蜂巢中的最核心区域，那个巢房理所当然的有重兵把守，而且还有强大的高等文明技术存在……前者也就罢了，后者，会让人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我的建议是……最好别去。”鹧最后总结。
“没事，还是去吧，我们有炮灰试错。”
白昼在纸上如此写下来，表情一本正经。
“呃……”鹧半晌没说话，嘀咕道：“喂喂，你说的炮灰，其实就是我对吧？”
“还有你的姐妹们。”白昼完全没有否认的想法。
鹧只觉得从心底里升起寒意，但又明白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
她嘴唇微微颤动，求饶道：“请你们别让我随随便便死去……我其实不怕死，但不想死的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垃圾似的……”
然而，两人都没有理睬她。
还是那句话，恶贯满盈的人的命不算命。
如果不是她被洗脑了，而且有用，说不定她的脑袋会和餐桌上的监狱长摆在一起。
白彦点头道：“嗯，我也会帮你的，这座城市将会被巴别塔改变。”
笔在纸上写出文字：“谢谢……为什么？”
凡事皆有缘由。
白昼的年龄不大，但心性却很成熟，知道天下间往往没有免费的午餐，凭什么巴别塔非要冒风险帮助自己？
在角落里的另一个女孩开口。
“当然是为了你……你的身体和灵魂都已经属于巴别塔，是救世主的财产……既然如此，帮助你对于救世主来说，也是有利的。”
说话的人是沐柃。
她也来了。
白昼思索许久，终于写下自己的真实想法。
“如果巴别塔的最终目标是拯救世界，那么，事后将我的灵魂拿去也无妨。”
她早已经有了觉悟。
白彦点点头，伸手微笑道：“那么，加油吧，接下来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面对对方的动作，白昼微微一愣，但还是伸出手和白彦握在一起。
嗯……
——
克隆人制作中心。
这是一个相当巨型的建筑，占据了整个巢房。而在它外围接壤的巢房全部是居民生活和商业用的街区。
白彦等人没有直接抵达克隆人制造中心，而是先来到外围的居民生活街道。
几人来到一家咖啡厅内，沐柃默默思索着，自己可能是这里最常喝咖啡的人吧。
还记得那时候，牧者在自己眼里遥不可及的强者，他在精英那家自己常去的咖啡厅……
这段时间，一切变化都是那么的巨大。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喝咖啡……”
就在这时，白彦自言自语。
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咖啡厅窗外都是各种各样的店铺。
人们生活的似乎和在辰海没什么区别。
「巨型蜂巢」是在夜色世界的城市，但民用科技水平远远比不上环城和树城，在这里人们接触的日常科技甚至不如空盟。
白彦甚至还能在街道上看到那种老式的电话亭，许多人穿着地球欧洲七八十年代的服装。
“还真是老旧啊，这股味道……”
虽然普通人接触到的科技水平不高，但诺伊军事公司掌握的核心技术，却是直接继承于高等文明「圆环」，环城的洛克摩根集团完全无法比拟。至于和同为高等文明遗产的九树系统比谁更高级就不好说了。
白彦喝着咖啡，看到街头到处都是关于「全能者」的宣传，人们似乎无比的热爱他，大街小巷都是关于「全能者」的歌颂赞美和画像。
「全能者」的形象是一个浑身散发光芒的英俊金发男人，身材笔挺，目光有神……至少对外宣传上是如此宣传的。
就在这时，一支在街上巡逻的克隆人部队走了过来。
他们穿着黑色军装，昂首挺胸，充满自信，路人们都不太敢靠近。
所有的克隆人都是超凡者。
克隆人数量多达几十万，维持着整座「巨型蜂巢」内的秩序，监督着人们的一举一动，对于已经认定的反叛者，可以不经审判直接当场处决。
“距离我们的目标地点已经很近了……真的要去么？”
鹧手里捧着卡布奇诺，痛苦地问道。
她实在是不想去当炮灰。
“要去的，别挣扎了，事到如今你有什么遗言么？”
白彦喝完咖啡，不仅没有安慰金发美女，反倒是毫不犹豫地刺激她。
“可恶……我不是虫豸啊……”鹧捏紧双手，非常不爽。
但又没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白彦发现沐柃似乎在凝视自己，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嗯？
第四百四十三章 工作和生活
因为白彦的决定，几人没有第一时间突袭克隆人制造中心。
而是来到鹧的家里。
鹧虽然是一个克隆人，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和其他克隆人住在诺伊军事公司分配的地方，但也自己买了一间房屋。
这间房距离克隆人制造中心的巢房不远，在居民区巢房的边缘位置，位于一栋新建的楼里。
姑且离巢房中心还蛮远的，没有多少商业元素构成。
这里只是鹧的落脚地，她偷跑出来逛街游玩时，会暂时住在这里，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到公司里和其他克隆人姐妹一起生活的。
当然，她很讨厌「集体生活」。
事实上，优秀的克隆人们为了证明自己和杂鱼克隆人的不同，往往都会做些不必要的事情，来让自己贴近……「正常人」。
哼，和虫豸在一起，又怎么能搞好一切？
“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鹧站到门前，指纹解锁，金属门缓缓开启，白彦、沐柃、白昼三人就跟在后面。
他们进入其中，看到了早已经感知过的画面。
“想笑就笑吧。”
鹧看着惊讶的众人，满脸无奈。
在她家里地板上，原来遍地都是可爱的玩偶。而且是那种小女孩玩的布娃娃，非常童趣，而且整个房间也都是粉色调的，和鹧之前那种冷艳高贵的形象完全不同。
格调差异巨大。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一向是分开的。”鹧低下头，小声解释道。
“嗯，我也是这样。”白彦点点头，微笑着表示理解。
他当然能理解。
自己表面上是嫉恶如仇的享乐者，实际上却是操纵众生的救世主……反差比鹧大多了！
巢房和巢房之间，有着无形的结界屏障，只有一个路口。
他们所在的这个巢房，紧挨着克隆人制作中心所在的巢房。
白彦的强大感知告诉他，这里距离克隆人制造中心的蜂房只有五百米远。
但是短短五百米的距离却有两道严密关卡存在，守卫重重，还有高科技防御，绝对不好进入。
“那里守卫很严密。”
白昼站到窗口，凝视巢房的出入口，把想法在纸上写了下来。
沐柃说道：“首先，电子网络构成的防御，对我们来说是不存在的……存在的问题，就在于那些守卫……鹧，说一下具体的守卫情况。”
“嗯嗯，我这就说。”鹧点点头，乖巧地回答。
“那些守卫实力都很强，有很多火力极强的机甲，就算是君主级强者也讨不了好……除此之外，管理克隆人制造中心的是名叫「9936」的极强大的AI，它能动用一些高等文明「圆环」留下来的技术……”
鹧说到这里，神色严肃起来：“贸然闯入，根本就是取死之道。”
白彦突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女孩居然是个人渣。”
“嗯，可惜了。”沐柃也赞同。
白昼没吭声，但也点点头。
喂喂！你们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啊！
鹧青筋暴起，但压根不敢反驳。
因为眼前三人都是嫉恶如仇的家伙，一直忍耐着把自匵己的手脚、脑袋拿下来的冲动……为了生命安全还是不要挑衅的好。
这时候，沐柃突然说道：“不过，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因为是克隆人，生下来就被全能者控制，没有向善的权利和选择可能……”
“啊对对对！”鹧连连点头，开心起来。
“我们可以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赎罪。”沐柃说完了。
“呃……”鹧又低下头，嘟囔道：“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
“好吃啊，这个东西。”
白彦手里拿着一串丸子，尝了下，眼前一亮。
这东西味道不错。
嗯，即使是这种城市里，也不仅仅只有营养膏的存在。
沐柃看向窗外，发现街道上有着不少流浪者，沉思半晌后，说道：“那些人看起来生活的并不好，乞丐随处可见……我其实不明白，夜色世界的科技水平。无论如何都比空盟高，为什么还有很多人吃不上饭？”
沐柃没上过关于经济、分配、政治之类的课程，对于这些事情是真的不懂。
白昼站在一旁，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太细了的原因就不说了，你只知道我们需要打倒全能者即可。”
白彦呵呵一笑，太复杂的东西，他懒得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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