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这次的选择居然不同！
白彦愣住半晌，恍然大悟，对了，这回的情况和上回不一样。
当时的她和我正面对全能者，那时依然是「战争」时期。
她当时选择继续成为白昼，或许是因为……那时候的她认为，对于这座城市来说，白昼是必须存在的。
“巴别塔会拿去这座城市，我暂且愿意相信救世主会让城市变得更好。既然如此，这里也就不再需要我，也不再需要白昼了……”
「白昼」念始终一言不发，只有冰冷的提词板上发出嗒嗒嗒的打字声。
她凝视着白彦的眼睛。
“但是……如果救世主让人们陷入痛苦，感到绝望，无法再为了热爱的事物说话，这座城市就还会诞生新的白昼，不一定会是我，但终究会有这个人出现。”
“黑暗不会永远存在。”
白彦呵呵一笑，唱起反调：“在压迫之下就一定会出现英雄么？英雄就一定会战胜反派么？也不一定吧，其实，终究都是理想主义者的假想罢了。”
念却摇了摇头，露出多次轮回中从未有过的笑容：“这些暂时都和我无关，接下来我会以念的身份生活，不再做反叛军的领袖……反叛军目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嗯，其实，我想开一个花店。”
第四百五十八章 过去
“那么，再见，念女士。”
白彦微笑着点了点头，逐渐消失于无形之中。
巴别塔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但巨型蜂巢这座城市已经被彻底的改变了现在……还有它的未来。
最后，念也离开诺伊军事公司的总部大楼。
鹧则充满不安地被享乐者先生带走了，没有人知道她的下场会是什么。但都觉得享乐者先生的微笑不怀好意。
念在离开大楼后，望着眼前一栋一栋不算熟悉的建筑，街头巷尾关于「男性版本全能者」的 宣传图画和视频，陷入沉思。
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人们都还没有意识到，现实已经得到改写，明日开始，一切即将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做到了。
反叛军一直以来的理想和追求。
于是，念又想起了那个至关重要的人。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记忆里的你，是否皆为虚假？
那些我们共同经历的亲情，到底有多少是真实？
念还记得和养母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那是她记忆中最幸福的时光。
她，自己的养母，反叛军的初代白昼，言传身教了许多道理，念一直都承认，自己崇拜着那个女人。
念当然也记得那个日子。
永远都不会忘记，养母死去的那一天。
“念，我就要死了。”
念闭上眼睛，仿佛那个红发女人还在自己的眼前。
“在反叛军的内部，有人背叛了我。”
“在太阳再次升起之前，我就将死去，灵魂也会化为乌有。”
“但是，白昼不能就这样死去。”
“这座城市不能彻底沦为黑暗……但或许，也正是因为有了黑暗，人们才会期待白昼吧，只有阴影，才会让光明显得更加耀眼。”
“对不起……”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白昼。”
——
反叛军的基地极为隐秘，位于一个隐藏空间的结界内部。
多年以来，反叛军的高层们一直在关键时刻才会聚集于此，开启重要的会议。
他们已经有数年没有见到领袖白昼，其实，即使身为反叛军的高层，这些人也都不知晓现在的白昼到底是谁，又到底在哪里。
因为，念吸取了养母被人背叛的教训，利用自己的念力能力超远程地管理操纵着反叛军。
没有人知道她的位置和真实身份，也就不存在出卖她的可能性。
普通的反叛军成员甚至都还不知道……如今的领袖白昼，早已经是二代白昼，而早就不是最初的初代白昼了。
隐秘基地，昏暗的房间里，圆桌旁坐着十几个奇装异服，神态各异的人。
“全能者死了？这事情是真的么？”
“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但现在真的有很多情报都是这么说的，不过有可能是阴谋，全能者在故布疑阵。”
“可以确定的是，疑似巴别塔的成员和诺伊军事前不久狠狠干了一架，就在克隆人制造中心外的巢房，全能者的克隆人躯体倾巢而出。”
“我们从监控中能看到，巴别塔中存在一个实力非常强大的吸血鬼女王，她直接把巢房贯穿了一个巨大的坑，威力足够夸张……”
“这艘巨舰是什么东西，艹！”
突然，众人中一个年龄最老穿西装的白发老人举手，所有人立即静下声音。
老人沉声道：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的领袖白昼肯定知道些什么，否则也不会召集我们所有人开会。”
“平日里，她都是通过念力直接传达消息，不打算暴露真实身份，还从来没有如今一般直接集合过所有人。”
老人名叫赫尔曼，代号是「灰手套」。
「灰手套」在反叛军中地位仅次于领袖，拥有空间转移、藏物的力量，是反叛军的大管家和第二位君主级战力。
【很抱歉，我来晚了。】
就在这时候，在场的众人都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是属于女性的声音。
他们微微一愣，很快见到一个黑发女孩出现在门外，平静地看着所有人。
在她的身旁悬浮着电子提词板，声音却不是从那里出现的。
而是从每个人的脑海里面直接出现。
反叛军的重要成员们，都有念使用头发制作的「特殊念力道具」，以保证反叛军的众人的联络随时都能畅通，也让她能随时定位所有人，监视所有人。
大家都站了起来，向尊敬的反叛军领袖敬礼。
“这几年里，您辛苦了。”
“终于见到领袖您了，哈哈哈，没想到您是这么的年轻……”
“不知道这次召集大家是为了什么事情？”
“听说全能者死了，这是真的嘛？”
反叛军高层们议论纷纷。
「灰手套」赫尔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老人看向二代白昼，那个年轻的小姑娘。
“我们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么？”
【嗯，战争结束了……】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众人都有一种如梦初醒，难以置信的感觉。
随后，就是欢呼，喜悦，泪水。
但念还没有说完。
【接下来，这座巨型蜂巢，会由你们与巴别塔的势力共同管理，至于反叛军……从今天开始就会正式解散……】
这句
巴别塔？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反叛军解散了？
是啊……
战争已经结束，也就不再需要反叛军的存在。
但巴别塔为什么会……
这次会议足足进行了几个小时。
反叛军的高层们充满不解，困惑，茫然，但念还是耐心地解释了一切。
最后，他们选择相信自己的领袖。
暂且……配合巴别塔。
等到众人离开后，这里就只剩下念和「灰手套」赫尔曼。
“您已经成为一名出色的领袖，也实现了您养母的夙愿，恭喜，说实在的，我从未想过自己 还能活着看到全能者的败亡。”
赫尔曼平静的语气中有着一丝欣慰。
念沉默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或许，也应该让您知道了……”
赫尔曼似乎下定了决心，走向一个隐秘房间。“您知道的吧，那里是我们的特殊监禁室，某个东西需要您看一下。”
念点点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跟随赫尔曼走向房间。
在那里，赫尔曼找到一台洗脑仪，调出上面存储的历史记录影像。
那是一段重要的录像。
“您看看这个吧，是关于您，还有您的养母，甚至是关于全能者的……”
赫尔曼叹息一声，说道：“直面全能者后，您一定已经明白，她和您是有关系的。”
念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那段录像。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仪器，在念力的作用下，意识仿佛来到存储的录像中。
念亲身体验着过去发生的事情。
——
“我还是认为应该销毁她。”
在阴暗的房间里，「灰手套」赫尔曼满脸严肃。
他坐在椅子上，深呼吸，向前方的红发女人发出警告。
“她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激活，然后，她会带着全能者的军队把我们屠杀一空！”
红发女人摇摇头。
“不，我感觉得到……勰这个女孩不一样。”
念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身影。
初代的白昼。
自己的……养母……
那个红发的高挑女人抽着烟，看向窗外虚假的阳光，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赫尔曼，她和那些屠杀我们的全能者克隆体不一样，有属于自己的灵魂，存在着独立于全能者之外的意识。”
赫尔曼继续说道：“但是，你仔细看她的脸，这个女孩依然是全能者的克隆体，而且克隆人杀死了多少人，为什么我们不能杀死她？”
他不想相信克隆人。
反叛军的大多数人都对克隆人有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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