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殇之
陆黎还试过这么精细的活儿,在一旁下意识将天晶当成喉咙做了一下尝试,一块烧融的天晶瞬间爆裂,爆得陆黎头皮发麻,如果…是昶斐的喉咙…
呜…
只能用人工呼吸的方式,将水喂进去了啊…
陆黎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她从来没有做过啊…面前的人还是一个少年,虽然比自己小了差不多两岁…但…是个男孩子…
陆黎想纠结,昶斐难看的脸色却提醒她不该再犹豫,陆黎深吸了一口气,将一口水含入口中,捏着昶斐的鼻子,用力掐着下巴将他的嘴掰开,她将水呼了少年的口中。
昶斐的脸上好了,可唇瓣触碰的感觉,却让陆黎不自觉地红了脸。
拍了拍脸颊,做了几次深呼吸,陆黎又重复了几次,见少年渐渐平稳下来,她松了一口气,双肩也不由松懈下来,却又不自觉苦笑了起来。
真是的…无论如何假装无视,她依旧是女孩子,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暗示自己没关系,也没法真就当没关系。
真是孽缘啊,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了这个灾星,还乐此不疲地帮助他呢?
该不会是上辈子灭了他全家,才会有这一辈子一次次救他性命的事情出现吧?
不对啊…按理来说,上辈子的因果会在鬼界地府彻底结算清楚,不然都不能投胎,看自己与昶斐的因果,也没有牵扯到上辈子啊?
陆黎胡思乱想着,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吃惊地发现自己在哼唱着自己都没听过的歌…不,听上去也不像是歌曲,倒像是…祭文?
以前在青丘也听过相似韵调的祭文…陆黎还是能够分辨祭文与歌曲的。
祭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唱的,那可是特定的祭祀或是巫才能唱的,带有力量的,更是需要这类人才能唱出来。
平日里的自己也只是负责安排,尝试唱的时候,根本唱不出来,可现在这种来历不明的祭文,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就唱出来了!
陆黎知道,是自己身上开始产生变化了。
可这种变化却让她内心都感觉到害怕,她会变得完全不再是现在的自己吗?
这念头一旦出现,就开始不断在心中滋生蔓延,让她一时间也忘记了之前亲吻的事情。
她心乱如麻地离开了暂时栖身的地方,让凉风来冷却一下自己的大脑。
可无论他如何瞎逛,心依旧高高提着。
发觉自己这样毫无效果的陆黎,放弃了无意义的事情往回走,可等到了那一片残垣,她没想到会看到醒过来的昶斐。
对上对方的双眼,之前一直提着的心不自觉放下了肚里。
她想起了自己调查到的有关于这个少年的一切,还有在他身边时,他的态度与所作所为,忽然感觉自己的担心很多余。
这个世界上,有解决不了的麻烦的人,并不止她一人。
总有人很苦,却以比任何人更洒脱的心态努力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如果这种事情出现在现在的昶斐身上,他会怎样做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黎代入了一下,对上那双在眼底深处还没有产生什么情感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那一夜,不知道是不是记忆过于美化,她觉得月色很圆很美很让人舒服…
…
虽然早就料到经历那么一件事,大家会当昶斐没了,但陆黎也没想到昶斐的遭遇会那么凄惨,连个住处都没了。
反正昶斐没什么情感,似乎也不需要担心他与自己相处久了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情感,陆黎没有多少犹豫,就让昶斐住自己家中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为什么不能在朋友需要的时候,给予一点帮助呢?
何况还是一个根本不需要多担心的人。
陆黎倒是很喜欢与昶斐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因为他与自己是同类,似乎可以说是…电波对得上。
自己研究谈论的事情,昶斐总能理解和接上话。
如果不是情感上有点问题,让他表现得太过愚蠢,他完全算得上和自己相同的人。
大概不管以后他做出再多出格的大事,也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吧?
陆黎很喜欢与昶斐吃饭时讨论事件的时刻,不仅仅因为讨论输了的一方,要去洗碗这种五五开不确定的情况会出现…还因为会有思想上的碰撞,昶斐总会站在多个角度思考,甚至…加害者的视角。
这总能给她提供不少信息和线索。
有很多时候,她都想要找昶斐跟自己一起去做侦探。
由昶斐做自己的搭档,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但没此到关键时刻,她却控制住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不仅仅因为她知道了昶斐是一名神仙,更因为昶斐曾无意透露过,他想要试一试普通这个年纪的孩子的生活。
没有经历过平凡的人,自然比常人更懂得珍惜那些看似平凡的生活。
陆黎体会过,她也能理解昶斐会有那种执着的原因。
所以,还是等等吧,等未来…一定会有机会一起合作破案的,她是这样希望与相信着的。
但她没想到,自身的变化比自己预想得来得更快更猛烈。
…
“没时间了,诸多大陆已经被世界黑漩涡吞了,继续争斗对所有灵族都没有任何的好处!所有的生灵全部都会被毁灭,必须挑选出灵来化一方世界了…”
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睁开眼睛,少女看到的是一名长相完全超过自己一切对美好想象的二十五岁青年。
或许这个世界上,任何形容美好的词都无法形容那个青年,何况他身上还有着一股别样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四周的其他灵族。
而在那青年的对面,同样有着一名长相丝毫不必那青年差的女子,她的脸色很冷酷,开口道:“我们真族之所以诞生,就是为了杀了你们,我为什么要在乎这个世界的生灵的死活?”
青年看向她,反问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跟我说一遍,你真的不在乎?”
女子的手握成了拳,张嘴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愤然地抽出了自己手中的翎羽剑指向对方:“你别逼我。”
青年看着她,“我们不该是为谁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我们既然有了自己的思想,道路就该由我们自己选择,而不是【父母】要求我们选择的。
如果只想要控制我们,为什么不干脆抹杀我们的思想,却让我们自由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
青年反问着,最后目光扫过全场,坚定道:“因为我们是独立自主且理性的,我们的那位【世界母亲】,控制不了我们,也杀不死我们,所以才试图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趁机调整世界,将我们这些对祂们来说是寄生虫一般的存在消灭干净!”
众人沉默不语,但手都不由握紧了。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待在这个试图杀死我们的世界中了,但祂并不打算就这样放我离开,因为我的胸膛里,跳动着一颗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的核心。
没有挖出我的心,取了我的命,祂不会甘心!
毕竟,对他来说,我是原本就不该存在的存在…我因这个世界错误的进化方式,被以【生命】的形态,孕育诞生到了这个世界,拥有了自我,从这个世界中独立成了一个个体,对这个世界来说,就像是一种灵格分裂,我是一个突然诞生的入侵者,抢夺了本应该属于祂的一切。
所以,我做再多,死再多回,将我自身的力量散去再多,祂都不会满意,祂想要彻底毁掉我意志与我生命形式的所有延续,将我…还有由我而诞生出来的你们,全部都重新吞吃入腹,重新彻底化作祂的血肉!”
成就月老的第两千零三十九步:陆黎(3)
陆黎隐约感觉得出自己在梦里,梦中的青年很年轻,可是从感觉上来说,却像是父亲。
有个声音告诉她,那个青年是…这个世界诞生的第一个灵,也是导致这个世界充满了灵族的众生之父。
因为他的每一次死亡,都会伴随着其他存在的诞生。
他无法真正死亡,似乎…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这个世界意志的独立体。
但世界却并没有将他视作同一等级的存在,以他的模样为基础,创造了另一个充满毁灭的个体来杀死他…
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被毁灭撕碎了九次,从他身上也诞生出了九灵。
九次,也让毁灭者知道,这个家伙,是无法用自己所能理解的正确方式杀死的,在杀一次,大概又会诞生出以他的意志为基础,以他的能量为核心的怪物。
必须,将分裂出来的那些,一个不留的全部处理掉。
但毁灭者只有一个,对方却衍生出了九个…
为了处理这样的情况,毁灭者也撕碎了自己。
果不其然,自身对自身的一次“谋杀”,她也可以诞生出新的“毁灭者”。
“生”与“死”是相似的,所以,生一定会被死笼罩与毁灭。
梦中的陆黎清楚,自己是被由“死”中诞生的第八个“毁灭者”,而她要毁灭的目标,也是那位由“生”中诞生的第一位“不该存在的存在”。
虽然,因为很多意外情况,导致她并没有继承到初代“毁灭者”的意志,但“毁灭者”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即便她从诞生开始就被遗失在其他大陆,以寻常灵族的方式重新成长起来,但她在看到那边的老八…或者,该叫他玄八时,依旧有强烈的想要杀死对方的冲动。
那种冲动来得莫名其妙,她将那些压制住了,但之后的接触,让她确认,自己与玄八相性不合,天生相冲相克。
有些事,也能气得她产生想要杀死玄八的冲动,可也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毁灭者”记忆的相处,相似的喜好,不需要言语就能理解彼此心理的默契,好像…天生就该如此一般,让她的心中,跟随着毁灭产生出了另一种强烈的情感。
那个时候的她,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一种感情,她只知道,就想那样和玄八那个笨蛋,一直打打闹闹下去。
可为什么那个时候选择代表部族去见真族的族长?为什么真族的族长会是初代“毁灭者”?
记忆在见面的那一刻就苏醒了,她是老八,“毁灭者”老八,真族的老八,真八,她为毁灭玄八而诞生。
两种情感在意识深处冲突着,扎得她痛苦难受,记忆苏醒的那一刻,也让她充满了对玄八的毁灭欲望,强烈又无法控制。
她开始回避玄八,不断提醒着自己,不能见他,不能再和玄八相处,以玄八对她的信任来说…他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任何防备,只要自己出手吞噬掉他,他就…再也不存在了!
她以为自己控制住了去见玄八的欲望,却没想到真族会提出与玄八所在的部族大陆开战。
自己也因为真老八的身份,被委以了重任,她知道玄八可能也不可避免的会成为主力,他们见面的那一刻,会不死不休。
但玄八他…可能会犹豫,那个笨蛋…一直都是个感情用事的灵。
这可是关系到双方大陆生死,关系到他自身存在的战争啊…
她伪装起了自己,为了不让玄八看出那是自己,她甚至连同自身的性别与性格都彻底地抹杀了。
他们各自的立场不同,不该在大是大非上,夹杂任何私情…
她是这样想的,所以,她情愿在战场上,以陌生人的身份,被杀死,或是…杀死他。
但…事情果然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玄八似乎也知道了一些什么,他同样做了伪装,可是啊…她太了解他了。就算做出了那样的伪装,还是认出他来了。
她也知道,自己一定…一定…也被那个朝夕相处的灵认出来了。
居然隐约有种窃喜的感觉,自己为什么那么愚蠢呢?这并不是一件值得人去开心的一件事情吧?
大概,也因为彼此认出,他们的部队总打得没有其他部队那么凶残。
她清楚这样拖延时间也拖不了多长时间,总归还是要面对,自身体内那股杀意也在日益变得强大。
玄老八大概也注意到了她的问题,他在努力地变强,像是不给自己杀死的机会,然后…留下来?
那一定只是错觉。
但即便是错觉,也让人开心。
她觉得自己大概快要疯了,矛盾的情感一直在不停对撞。
只是,这样的生活也没有长久僵持下去,所有灵族都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虚空黑漩涡在扩大,在他们战争的时间段,有好几处的大陆被吞噬掉了。
不少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掉了,玄八那边的势力似乎派出了人去侦察,附近一些大陆上,也开始出现无数个小黑洞,在那上面的人,总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玄族老五是个猴急莽撞的,他独自一灵冲入了黑洞调查,发现那里面就像是一个胃,不断吞噬消化掉进其中的中,转化成世界纯粹没有任何思想意志的本源力量。
玄老五将那个黑洞炸了,无数纯粹的能量随着爆炸收缩,居然自动收缩成了一个球体。
如果不是玄老五跑得够快,本身实力够强,又精通各种变化之法,他估计就被吞噬了。
球体内自成一方世界,和他们的世界很相似,但又有所不同,那像是…一个重新孕育的灵体,但又有所不同,因为意志与思想被彻底抹除了,像极了灵尸,内部却又充满了生机。
有无数的能量与小颗粒在碰撞,产生吸引力,凝聚成球,不像是他们的大陆那样,是无数独立悬浮在世界,拥有保护层能量,抵挡隔离世界本身的有害侵害的。
而且…小球拥有比大陆更强的自我保护,完全能抵挡他们这个世界的黑漩涡能量侵害,被其他黑漩涡吞噬了也不会被消化溶解。
灵族的意识又能自由进出入那片小世界!这…简直就是完美规避掉黑漩涡的避难所!
这的确是一件好消息,不过这些对他们这些在战争前线的灵族战士们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他们并不关心后方发生什么,反正那边有族长坐镇。
他们两族的族长,也是这世上最强的族长,又有什么好担心?
谁能想得到,后方的灾难会蔓延的异常快速?简直就像是这个世界不想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想要将他们全部吸收似的。
面对大灾难,原本争斗的灵族双方,只有停止战争,联合起来一起,才能对抗即将到来的灭世。
玄族没有任何藏私的将他们的发现与研究共享了出来,并且提出由他们一方提供三千人作为敢死队,以自身生命为代价,进入小黑洞,将其炸掉,转变成那种充满生机的球体——宇宙。由外围守护的其他成员带回。
另一边,为保障所有成员都能进入宇宙,由这个世界顶尖亿年寿命的大科学家与大魔法师联手研究制造能够在宇宙自由行动的微型躯壳与灵体容器,供灵族封印力量,防止能量过载,宇宙无法承受而产生不必要的二次或三次爆炸。
玄族会留下一部分士兵作为第二梯敢死队,负责拦截黑色大漩涡的蔓延与吞噬。
如果…一切都无法阻止,他们就会集体自爆,看能不能将大漩涡炸成一个大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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