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殇之
昶斐一边制造着过年气氛,一边听其他人哼唱着小曲,不由生出了一种超脱在外的感觉,心情也很放松。
但他们这边是放松了,另一边却半点没有好心情了。
原本载歌载舞的皇后军,看着不远处的城中居然还放起烟花了,那轻松劲儿,简直就没把之前的战争当一回事。
原本城中死气沉沉的时候还好一些,那样他们可以清楚感觉到敌方的疲惫,等他们过完年,休整过来之后,再打过去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对方表现得越紧张,他们就越轻松,反之,对方要是表现得轻松了,那就代表他们并不将自己一方当回事。
真要对上了,真的能够打得过对方吗?
对方那边的伤亡程度难道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中?
他们为什么还有心情愉快的过年,是因为损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吗?他们哪里来的物资过年?
难道是伪装的?还是天生的乐天派,自娱自乐地给自己找点乐子过来?
或是看开了,与其等死,不如将剩余的物资全拿出来?到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不给他们留任何补给?
皇后军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心里的好心情也散了不少,年味儿也跟着变淡了。
他们可不是真的有心情过年,他们有不少人是背井离乡,家人们可还在已经被他们视作敌人的土地上。
这个年,他们都没能与自己的家人一起度过…
皇后军中,不少士兵的心情低落起来,唱歌都没有什么性质了,有些士兵火气大着,盯着对面半晌,终于忍不住起身招呼起其他的弟兄,商量着要不要趁城中众人过年开心的空档打过去,直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有些脾气与那名士兵差不多的士兵立刻附和,组织起来去找他们的领袖。
不少人都在偷偷观望着,希望这群先锋能够从他们的领头那儿得到进攻许可。
有些人的想法很简单,在城中过年才有过年的感觉,在荒郊野外地过年算个什么事?
要打就趁现在!打完了才好真正意义上的放纵自己,等他们赢了南宫军,才能真全身心地放松下来过年的吧!
很快,去请示领导的士兵从最大的那个帐篷中走出,他们脸上挂起了兴奋地狰狞笑容,一边穿着铠甲,一边冲着其他士兵招呼:“兄弟们!准备狂呼了!”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四步:九王中的战神
刚刚被攻击过的城池,在昶斐(♂·化身)的提议下,重新振作起来过年。
大多数人不清楚上面的领导层为什么会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还要求他们好好过年,还发了一堆过年福利什么的…
他们一开始还有所抱怨,在他们看来,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自取死亡,可当大家吃上几周没有吃上的美食,喝上好酒,所有的烦恼与不满都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城中的人们不由恍惚,好像忽然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还没有被攻打之前,大家还在八卦萧王爷会娶一个什么样 的王妃的那会儿…
有人想着想着,鼻子不由自主就酸了,他们有些人想起了那会儿的事,也想起了那时候与他们交谈的人…
如今有不少人已经不在了,不是在战争到来前,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了,就是直接在战争中死亡了。
难过与淡淡的惆怅在众人的心中升起,烟花什么时候停的,没有人能知道,但有人注意到了晃晃悠悠往天上飞的一盏盏孔明灯。
今天的天气还算干燥,没有多大的风,孔明灯没有在半路就直接被吹散架了,也没有因潮湿而熄灭。
向天空飞起的孔明灯正在变多,城中众人不由自主地向着孔明灯的正下方走去,他们看到了站在城中心放孔明灯的那名少年,那是才来不久,外表与内心不太相符的王爷萧星瑞。
幽幽晃晃的火光正映亮他的脸,此时此刻的他,非常的肃穆,他从夏晶的手中接过了一份份小纸条,仔细看了看纸条上写的东西,将那些东西放入了孔明灯中,然后直接放飞了那些孔明灯。
有些人早已经到了那附近,沉重的表情让后来的人明白,他们大概是知道些什么。
有胆子大的人凑到那些先来者的身边,小声地询问着这里正在做的事。
那些人其实也才从南宫军口中得知这边的情况不久,心里面的情绪还迟迟平复不下来。
“这是在祭天。”一人带着叹息地说道,指了指昶斐刚才放入孔明灯中的纸条,道:“那纸条上,写的是在战争中牺牲的人的生辰八字、姓名字与出生地。
用孔明灯,为那些人,向天请命,祈求他们未来能投胎转世到一个没有硝烟的世界,投胎到一个普通但幸福的人家之中。”
后来者闻言有些沉默,忽然问了一句:“那我能不能用这个办法,向那些已经去世的人传达我的思念?”
“可以的。孔明灯原本就是沟通天地阴阳的。”这次回答提问之人的不是对事情一知半解的人了。
昶斐回过头,目光清澈认真地看向提问的那个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写在这上面,一定能传达给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后者呆了一下,他想说别开玩笑了,可是心里就是有一份期待,让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可我…不会写字…”、
“我们这里有会写字的,你可以将想说的,跟对方说,对方会帮你把你想说的内容写下来。到时候你直接领一个孔明灯去放吧!”
后者的眼睛又明亮了几分,“我…我可以亲自放?”
“当然能,亲手放飞那些,对于你们来说才更有感觉一些吧?”昶斐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好像对方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似的。
那人却不在意昶斐是否将他当傻子看,他狂喜地转身,都顾不得跟昶斐客气两句,就去向自己的亲朋转述自己从昶斐这里听到的消息了。
昶斐忍不住挠了挠脸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现在是特殊时期,逝去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没有时间给每一个逝去的人举行仪式,他们的躯体也没有办法以原本的方式下葬,有些甚至需要被火化。
这让不少活着的人,心中都有些不舒坦,只是现在的条件限制,让他们心中再怎么不舒坦,也没法去说。
有些人不知道如何缓解那种郁闷的情绪,就只能找一个目标,来发泄他们心中的情绪了。
之前的夏晶等人好巧不巧地就成为了他们发泄火气的目标。而昶斐提到让青壮年参战,也很好地帮那群年轻火气旺的人发泄了不少郁气。
火气散了,再举行一个仪式,让人们的心彻底释然,这还方便增加凝聚力。
等这些人放飞了孔明灯,完成了祭祀的仪式,就剩与对面的对手们周旋了。
昶斐打了一个哈欠,刚神伸手捂了捂嘴,耳朵不自觉动了动,下意识看向皇后军所在方向的城门。
冲天的杀气都不需要专门用双眼去看,都让不少人感觉到了,那些对手来得很快,看样子就是想趁大家放松,来不及反应的功夫,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要是换在他昶斐不在这里的情况下,搞不好还真挺难对付。估计南宫燕归为了达到制服他们的目的,不得不带着自己的军队撤离,但那些普通百姓肯定是没有办法离开的,到时候会直接成为妖气的祭品吧?
昶斐回头看了一眼正不断往城中心聚集过来的人,又忍不住挠了挠脸颊,身形瞬间闪到了南门口。
“你来了?”南宫燕归死气沉沉的声音从城墙上方传来,将准备出门的昶斐吓了一条。
“你怎么没去休息?”昶斐问。
“休息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南宫燕归回答。
“哦…所以你是在这里等着那些敌人自己送上门?”昶斐摸着下巴,还没有多少紧张情绪地跟南宫交谈着。
南宫燕归点了点头,“想要偷偷溜出去的人我已经放出去了,他们路上要是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应该已经将我们这边的消息传递到那边去了。按理来说,是该来了。”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昶斐嘴角抽了抽,“我真同情你麾下的那些士兵,跟着你,不是战死,就是累死。”
“你说了要放他们假的,所以这次我没有让他们掺合进来。”南宫燕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昶斐这才是真呆住了,“厉害了啊我的哥!你这次是想死个彻底?”
南宫燕归头都没有回地从城池跃了下去,“就算我非常想死,我也死不了。”
在他话音落下时,他已经轻飘飘落在一群冲出来的士兵的正前方,昶斐这会儿才刚刚走上城墙。
二十多米高的城墙让昶斐轻易看清楚了城外的情况,黑压压的人潮停下,空出了一个半弧,半弧中央,一名穿着铜制铠甲的人别说枪了,连一头马都没有,就那样闲庭信步地朝着乌压压的人群方向走去。
空白的半弧在扩大,昶斐凝目望去,不少人的脸上都流出了掩不住的惊恐神色。
他们对这位战场上的战神,是真心畏惧。
下方为首的人也不知道在那边大声叫了一句什么,听上去像是什么地方的方言,可惜对方语速太快了,昶斐愣是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了一句什么。
而听了那人发言的其他众人,又莫名其妙地振奋的士气,齐刷刷大吼了一声,整齐地朝着南宫燕归冲过去。
好吧,看他们这种反应,昶斐猜测对方说的估计是不要怕,对方只有一个人,我们赶紧冲上去群殴他之类的。
南宫燕归微微抬头,就那样静静望着对方冲过来,身影忽地化作了一道红光。
昶斐不清楚其他人看清楚,他看到了南宫燕归在刚才那一瞬间的时间里,将前方三十匹的战马的马腿给削断了。
战马们还惯性使然地往前跃出,但它们的腿留在了原地,让它们连同骑手一并摔飞出去。
从马背上摔下来可不是什么平地摔一下,马本身的重量与惯性产生的摩擦与中低空摔落,甚至还可能被后方没有控制住自己前冲势头的马蹄踩中,下场就没一个好的。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批人与马,毫无疑问是下场最凄惨的。
有的人直接摔断了骨头,有的人摔落后就被自己的马压在了身下,有的人好不容易躲开了一劫,却来不及反应,被后方的马直接踩中,下场已不必言说。
开局一乱,南宫燕归的行动更加快了,穿花蝴蝶似的不断加速出现在敌方人群中,到哪就给哪个地方留下灾难。
等他停下来时候,已经有几百人倒下。
红色已经缓缓在城外蔓延成一条小溪了,南宫燕归还只是微微喘着气,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就连呼吸都调匀了。
此时再看南宫燕归,他身上铠甲都是红色的了,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战场上随手捡的制式长刀,身下骑着的也是从别人手中抢过来的战马。
他威风凛凛站在敌人面前,身上煞气冲天,却将妖气直接给逼得连连后退。
昶斐看得惊奇不已,煞气按道理来说,应该也能算是人类负面情感之中,但事实证明,煞气和由人类负面情感凝聚而成的妖气明显存在很大的区别。
也许…只是南宫燕归这个人身上的煞气特别一点?
因为他本身是九王之一?所以身上具有某些其他人没有的特质,孕养出的煞气与正常的煞气其实有很大不同?
昶斐猜测着,战场上的人们却没有因为他的猜测而停下他们的行动。
成就月老的第一千五百三十五步:围观战神
城中的众人在休息,城外的敌人却在面对一个恐怖的大魔王,南宫燕归从小磨练起来的实力不是盖的,在人数的压制下,表现得无比轻松,就像是寻常砍瓜切菜。
浑身血煞的气息冲天而起,死死将敌军的妖气碾压。
原本气势如虹地皇后军只用了短短十五分钟左右,就土崩瓦解了,看得昶斐(♂·化身)都连抽凉气。
这是完全不把人当人看的战场,这是半点不能马虎的战场,这是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乱刀砍死的战场…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冲入战场就跟冲入无人之境,路过之处,寸草不生。
地面上的雪都在那一瞬间被滚烫的液体融化,下方冒着蒸气,人与马是成片成片的倒下。
城中的孔明灯越来越多,照亮了整个城池,城外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染红了一片雪地。
南宫燕归将卷了刃的刀刺入了最后一名敌人的胸膛,回过头,沾着血的目光落在城头。
却意外地看到了一道躲藏在昶斐不远处,偷偷摸摸地将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外探的身影。
从对方的模样中 南宫燕归察觉到度对方有些受不了的表情,可都那样难受了,她还是不断往他的方向看,眼神之中带着对他的担忧。
南宫燕归认得出对方,对方的性格与气质让他记忆深刻,那是上官登心。
当初也正是因为发现了她,想要刷一刷她的好感,来达成自己在现世界的目的,才在里世界中救她一命的。
他知道两个世界中的人的喜好是会彼此影响的。
不知不觉地就将她一直带在身边了,南宫燕归也渐渐发现,上官登心虽然是个性格别扭又让人无奈的人,本性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她有时候…和自己很相似,看上去好像什么的不在乎,好像什么都不会藏在心里,却从来不主动讲述自己的烦恼。
不管是受伤、举不起刀、跑步落后、被人揍,在人前,她都不会露出什么难过表情,她愤怒得像一只野兽的模样,总是能惊到其他人。
受伤了自己处理;举不到刀就绑上沙袋努力锻炼自己的力气;跑步慢了就提前别人两个小时早起,比别人多锻炼两个小时;被人揍了就跟别人直接拼命…
她有时候像个疯婆子,有时候却又顽强的让人敬佩。
她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并不是因为南宫燕归想要一直留下她培养感情。
战场可不是随便其他什么地方,多一个累赘在身边,有时候根本掩护不到,他是发号司令的将领,不是随时可以丢下队伍跑去拯救谁的孤胆英雄。
上官登心能够留在自己的身边,只因为她敢拼,她有这个实力与韧性,她亲兵的位置,是用她自己的血拼来的。
南宫燕归不再将上官登心当成一名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那是一名值得他敬佩人,这与昶斐带给他的感觉不同。
昶斐注意到了南宫燕归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不远处的目光,侧头看了一眼身旁,有些好笑。
看样子,上官登心也不是在单纯浪费感情,自己这位未婚妻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跟自己解除婚约了。
“你看什么看?!”上官登心这段时间的努力也不是白费的,很快注意到身旁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恶狠狠地瞪了昶斐一眼,好像完全不在意昶斐是一位王爷,还有点恼火地在冲昶斐哼道:“你怎么不叫我们来帮忙?就这么放着将军一个人去前线杀敌啊?”
“反正你已经来了,我还用得着叫你们吗?”昶斐耸了耸肩,还似笑非笑地看向女扮男装的少女,“再说了,你既然已经发现了,为什么不去叫人?或者为什么不自己冲下去帮战神一把?”
上官登心皱了皱琼鼻,有点失落,声量都低了几度,“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我要是直接冲上去,就会成为拖后腿,将军战得正酣,绝不能分心考虑其他,那样很有可能会不小心就葬身在敌人的包围之中了…”
昶斐乐了,“你知道还让我去叫人,用心不良啊…”
上官登心不说话了,昶斐说的没错,她的确是用心不良,她不冲下去是考虑到不分南宫燕归的心,但她不去叫其他人,是因为那是南宫燕归一开始就跟她交代过的。
她答应了南宫燕归,一旦发现有异常,只通知南宫燕归一人,但其他人没有答应过啊!
所以昶斐去叫人来支援,半点问题都没有,到时候就算南宫燕归有意见,那也是针对昶斐的,跟她无关。
偏偏昶斐一直矗在原地围观,半点叫人的意思都没有,等上官登心回过神,注意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就是一阵后怕。这才有了事后吼昶斐这一出事。
昶斐看着她这番模样,连连摇头,人呐…一旦喜欢上什么,会做出什么事情还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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