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魔女 第46章

作者:贝阿朵鹿角

清华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一之濑这才松了口气,打开浴室门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关上了房门躺在床上但又只是躺着,脑袋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清华侧着身子冲洗身体的画面一遍一遍地在脑海中回放着。

她不是直面着自己大大方方地给自己看,也不是背对着自己完全不给他看,而是一直侧着,那种微妙的矜持感让一之濑着实是欲罢不能。

清华上楼的动作十分轻微,轻到一之濑几乎听不出来,只有对面书房门上的锁舌“咔嚓”一下重新弹进锁扣里的声音清晰可见。

他在自己的房间大约等了清华三四十分钟,也不知道这半个小时中清华在做什么。

又等了两三分钟,披着浴袍的一之濑从床上起身,他先从衣柜里拿了那一捆小麦色的棉绳,又径直打开房门,忐忑地站在了紧闭着门的书房跟前。

除了第一天之外,清华都是睡书房的。

左手按在门把手上,心跳愈发地剧烈了,有种小时候没做作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感觉,他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清华要是回去了怎么办?但转念一想他没有听到车子的声音,而清华要回去不可能没人来接她,也就是说她确实没走,真的还在书房里。

那里面除了书桌书柜之外还有一张一米宽的单人床,床被隐藏在两架书柜后面,要绕个小圈子才能看得见。

进去,还是不进去?

当然是进去。

于是他按下了门把手,像是晚上熬夜害怕被母亲抓住上厕所的孩子一样用最巧妙的力道控制着门锁不发出一丝声音,然后,死死捏住门把手将门给推开。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提示电源开关绿色小箭头还亮着,直面着房门的通路一路向前可直达阳台,但现在阳台被拉上了窗帘,落地推拉窗倒是没关,那窗帘就像是黑天鹅舞女一样在静默起舞。

一之濑克制着脚步声走向阳台,然后,轻轻拉开窗帘。

重新换上了一套干净深蓝色和服的清华正用后背倚着扶手半靠在右侧的角落里,她左手中还提着个三百多毫升的柚子酒小酒瓶,刚刚被一之濑给梳好的头发用木质的一字夹给重新盘高了,露出的雪白的侧颈,灰白明灭的月色下,一双红唇正无言地泛着微光。

原来这一阵子她是梳妆去了。

第108话 明天下午要乖乖让我回去【第二更】

她没有跟一之濑说一句话,只是拿右手的酒杯自斟自饮,一之濑愣在窗帘跟前,手中的绳索也掉在了地上。

“呐...小竹你究竟喜欢我哪里?”

见一之濑手中的绳索落地,她也丝毫不慌不忙,又喝了一杯才问。

“我也说不上来...如果能说得清,想必我就没那么喜欢了吧,还有,你要醉了...小心感冒,还是进屋来吧。”

“没关系,我想看月亮。”

“这种地方的月亮也没什么好看的啊...”一之濑也一起跟她趴在了阳台扶手上,但他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被月亮吸引,而是全都注视着清华,他还说:“月より好きだ(喜欢你更胜过明月)。”

(月亮在日语里的读音是Tsuki,喜欢的读音是Suki,音调相同,是非常接近的谐音,同样那句话也可以理解为:比起谈论月亮,我更想说喜欢你。)

“你还真会说话,”清华淡淡地笑了,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尽量不让酒杯与嘴唇接触地喝了下去,悠悠地说:“重要的不是什么时候或是什么地方的月亮...是跟谁一起看的月亮,果然你还年轻啊。”

“哈哈哈哈...日式说法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吗?我感觉清华你下一秒要跟我谈夏目漱石。”

“呼...”她扬起头,直接抓起瓶颈贴在唇边倒了起来,一之濑愣了一瞬,赶紧去抢酒瓶道:“哪有你这么喝的!”

“小孩子懂什么酒。”

清华并不相让,反而握紧了酒瓶继续要抢回来,单要论力气清华可不比一之濑差,长年的剑道修行和适度的锻炼让她有着极佳的体能,一之濑努力一拽,反倒是将她给连人带酒地拽到了自己怀中,于是他也顺势将清华给搂了起来说:“啊,没错,我就是小孩子就是不懂,我不懂酒也不懂你,行了吧?你给我...老实点儿!”

清华被搂得挣扎了两下,最终轻喘着气好像是放弃了,她攥着酒瓶被一之濑给环着腰身挪动着喃喃道:“我想回去了,能让我回去吗?”

“现在还怎么可能让你回去?”

“如果我非要回去呢?”

“非要回去也不会让你回去的!”

说着,一之濑明显感到清华挣扎力度大了些,他一脚将掉在了阳台口的小麦色棉绳给踹回到了房间,又直接以身高优势拦腰抱起清华,在她无力地摇晃中直把她给抱回了房内,绕过书架便将她给扔到了书房那张窄窄的小床上。

捡起绳索迅速拆开,在清华要翻身起来时扑上去按住了她的双肩,垂直地注视着她琥珀色的双眸。

借着月色,一之濑在清华脸上看不出丝毫责怪,相反,她倒是有些哀伤,有些欣慰,酒瓶里剩下的柚子酒尽数撒在了床边,房间里腾升起了淡淡的柚子的味道,还有她唇齿间也微微逸散着香气。

清华抬起右手,努力伸高轻轻去摸了摸一之濑的左脸说:“你长大了。”

“...哎,明明说了不会强迫你的,现在倒是想把你给捆起来不让你回去。”

“呵呵呵呵...你先别压着我。”

“抱歉。”

一之濑赶紧松手,将手给按在了她肩头两侧。

“请别...那么盯着看我。”

清华稍微蜷缩起了身子,偏过了脸。

一之濑注视了她三秒,闭上眼。

是衣物与肌肤的摩擦声,她的动作极为轻微,有种倏然而下的感觉。

再度睁开眼时,清华已经自己拉开了那身严严实实的和服前襟,直露出了细嫩的肩头,锁骨,至于一之濑最为神往的胸口倒是被她给矜持地用手挡住,她双膝紧紧并拢抬起,小腿分散岔开,宽大的衣袖有一半倾泻下了床沿,一时间真是美得窒息。

她偷偷瞧了一之濑一眼,半责备半抱怨地问:“我这种比你年长许多的女人的身体究竟哪里好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终究还是强迫你了。”

“fu...”她轻轻喘气,拿左手挡住胸,右手再度抬起摸着他的脸,又用指尖滑过他略微燥裂的嘴唇道:“我只是有些喝多了酒任性起来了而已...我们不是约好明天还要请你起床吗?要是回去了还怎么办得到呢。”

“你自己愿意留下吗?”

“嘘——”清华将食指点在了一之濑唇上,又点了点自己的红唇道:“好きならキスして(喜欢我的话就来吻我)”

(跟一之濑刚刚的那句话一样,清华这一句里面也有着微妙的谐音,好き的意思是喜欢,发音是“Suki”,キス就是KISS,发音是“Kisu”)

一之濑刚要去吻,就又被她点在了唇上,只听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只不过,我们约好,明天下午要乖乖让我回去喔,晚上那边有个重要的宴会,我可不能缺席...你不会强迫我强留的吧?”

“不会。”

“是吗...”

于是,清华向一之濑张开了双臂,红唇抿成了一条满意的弧线。

口红也带着柚子的味道,清华一向很喜欢柚子,一之濑俯身不停地吻着她,而清华的吻技说实在的糟得要命,她根本没怎么正经接吻过,但就是这分与年级不合的笨拙让一之濑分外愉悦。

耳鬓厮磨地含咬着她的耳垂,舔舐着她的耳廓,像是要在她身上画下数不清的记好一样,一之濑直吻着她的颈子,清华手足无措地只好拿手摸着他的头发,即使在这种时候她还喘息着关切地问道:“小竹你没事吧?晕不晕?”

“放心吧,昨天就已经痊愈了。”

一之濑极快地回应道。

上一次抱她还是五个月之前,在本家的新年宴会散场之后几天,她前来家里拜访的时候一之濑硬是抱了她两次,她可以说是逃回去的,除过跟她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晚上之外,其余抱她的时候一之濑从来没有尽兴过,抱这样一个好女人两次怎么能够。

原先他喜欢用力去揉、捏她的胸,像是报复她一样,尽管那里现在并不会涌出乳汁,或者在她根本没湿的时候就硬生生地挤进去,死死抓着她的腰听她的痛呼,虽然一之濑也疼,但他知道她更疼。

第109话 清华:醒来要记得吃饭【第三更】

但今晚他的动作格外轻柔,这时候的清华是他真正的初恋,是他爱慕的对象,而不是他排解自我厌恶与罪恶感的人偶,当然,即使一之濑将她当做人偶她也并不会责怪他。

趴伏在她胸口让舌尖缠绕上她硬翘的红豆吸吮着打着转,右手手指则在不住地轻捻着着另一侧,清华紧紧地抿住嘴巴有种想要翻身逃开的感觉,但一之濑正枕在她手臂上,弄得她无处动弹,只有紧紧并拢的双腿不安至极地在一起摩挲个不停。

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后,一之濑的右手滑到了她腿上,在那早就因为她的活动而散开的和服下摆里往上一探,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我还以为十五岁那个夜晚你湿得那么厉害是错觉呢...”

“拜托...求你不要说——”

清华羞愧至极地捂住了脸,愈加把腿给并得紧了。

“好吧,是我之前对你太糟糕。”

“...”

她不说话,只是死死咬住牙,感受着他的手指顺着濡湿的入口一步步按在自己体内,然后在那里不停地向上轻点着。

这边的床太小了,而且床边被柚子酒给打湿了一块,等清华去过一次后,一之濑就将双手直掩住脸的她给抱到了自己的卧室里,让她横着躺了上去,然后跪在床下她的身前,用双手固定住她的腿,将脑袋埋在她腿间。

“这种事情...小竹你没必要这么做...你快起来——”

清华拉住他的头发要把他往后扯,虽然想要扭动身子但被他给抓住了双腿,根本没得动弹。

“没关系,很久之前就想要对你做了,只不过你不给我那个机会。”说完,他用舌尖点了点,趁清华失神说:“今晚就乖乖听我的吧。”

晚上的第一次是让她跨在了自己身上,但一之濑并不去吻她,而是一直俯身将脸贴在她的胸口,拜这所赐清华也根本动不起来,也根本不需要动,她明白这是一之濑与她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其实每一次都是,只不过前面许多次他要传达给她的意思都跟这时候不一样。

只要一之濑舌尖上有动作,清华里面也会不由自主地动起来,虽然完全没有上下摆动腰肢,但这种程度的刺激对于第一次来说已经足够,十几分钟后,他用力咬了清华一口,死死地将她的后肩给抱住了,腿上的肌肉像是抽筋了一样蹦着,让清华也只有咬紧牙关忍耐。

这还是她第一次让一之濑弄在她里面,或许并没有允许不允许这一说,她一开始就别无选择,曾经的第一个夜晚是她把握着节奏,而到后来一之濑则基本是扯着她的头发弄在她脸上,或是干脆弄在她胸口、脊背上。

以清华的年纪再怀孕也并不奇怪,她已经十七年没有跟丈夫同房过了,那个时候的他只是在发泄,在报复,通过那种方式让怨恨着自己的自己堕落。

一晚过去,绳子终究还是没能派上用场。

能尽兴地抱清华让一之濑实在是精疲力尽,别说上一次跟英梨梨完事后还能抱她去洗个澡了,等最后做完他根本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被清华搂着睡死了过去,对于清华来说,她虽然一样疲惫,但却并不能像是一之濑这样安眠,即使她再怎么湿润,时隔五个月的激烈同房还是让她体内犹如灼烧一般地阵痛。

清华一下下地轻轻摸着一之濑的头发,在一之濑变得无意识之后自己吐出了含了许久的她的乳首,那硬挺的被蹂躏了一整晚的乳首即使在触碰到他柔软的嘴唇都会有些发麻,清华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自言自语道:“这要是怀上了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一之濑隐约间好像觉得清华在叫他起床,但他实在是太累太困了,别说是起床,就连睁眼都困难,应该是刚有几分神智就又“昏迷”了过去,等他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三点了,这栋房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空空荡荡的。

他被没收了整整一周的手机就平放在他床前的书桌上,那下面压了一枚雪白的信封,上面没有署名,但一之濑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清华写给他的。

信封是封住的,他将封口撕开,取出了里面一封用应该是清华的记事本简单写下的一封短信读了起来。

“早上好。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事实上,早上叫醒过你一次后我就专注于房间的收拾和打扫了,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完全醒了吧,我觉得有必要麻烦你自己动手清洗一下你房间的床单和被子。

然后...还要对你说的是,人总是要向前走的,你已经不是十五岁的你了,我也不可能永远跟你一起回忆在银山的那个夜晚,我比你年长这么多,注定要先你而去。

另外,不要自责,昨天是我自愿要留下的,只不过喝多了酒变得很任性,现在还有些头痛。

早上清洗身子花了很长时间,让我有些苦恼的是,即使是在写下这封信的时候都还有你的东西不断从里面流出来,就这样去参加宴会,着实是羞愧万分,但你就是想要这样吧?我明白的。

晚上抱着你睡觉你好像做了什么悲伤的梦,有时候在稍微流泪,我只好搂住你轻轻拍你的肩膀说‘妈妈在这里,不用害怕’,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最后,愿你珍重,我们新年再见吧,我一如既往地爱着你。

如果不想引起什么麻烦的话,还是把这封信给烧掉吧。”

于是一之濑也照做,将信件连同信封给烧了个一干二净,他将床单被子还有毛巾浴袍等等一通全都丢进了洗衣机里,把柔软芳香剂倒得满满的,还往里扔了两个洗衣球,就那样让洗衣机转动,然后一个人静默地去洗澡。

洗完澡来到厨房一看,清华给自己做了的饭菜都整整齐齐地用保鲜膜包着放在餐桌上,那上面还留了一张便签说:“昨晚累坏了吧,醒来要记得吃饭。”

第110话 雪之下:有柚子酒的味道【第四更】

一之濑整整调整了一个晚上都没把心态给调整好,他压根没怎么看手机,只顾着打扫战场和放空大脑,晚上八点半的时候给清华打了一通电话,但她没有接,也没给他回任何消息,不知道是宴会还没结束还是她看到了也不想回。

心里乱糟糟的,打完了电话一之濑直接就定了个早上五点半的闹钟睡了。

第二天醒来,周六,是跟雪乃她们约好的集会的日子。

洗过了澡,基本恢复了精神的一之濑在给自己做早餐,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雪乃,又赶紧摇摇头,连说了二十次“雪之下”,毕竟自己跟清华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说雪乃,说了一周了,这一个不注意就直接把雪乃给说了出来,她就算不炸英梨梨估计也要炸。

早餐特别简单,火腿三明治配上煎鸡胸和蔬菜沙拉,结果他还在冰箱里发现了一瓶柚子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没带走的,看到这玩意儿时一之濑笑了,他摸了摸瓶颈,就像是在轻抚着清华的颈子一样喃喃道:“留着它你下次还会来喝吗?”

但没人能给他这个答案。

终于打开手机看了看消息,现在这个点也不知道她们起床了没有,迎头上来的就是雪之下的十几条留言,大概意思是说,她们商量这周六干脆把集会给改到一之濑家里,而她会提前到一之濑家做一些前期准备。

前期准备?什么准备?

一之濑一看时间,早上六点二十,但天已经大亮了,他直接给雪之下打了个电话,没想到雪之下三秒内就直接接通了。

“早上好,看来你和你的手机都已经复活了。”

“...啊,总算是复活了,你现在在哪儿?集会要改到我家吗?”

“没错,我提议集合时间为九点四十到十点之间,毕竟跟你只商量了一次你就又没消息了,但集会的话我们只要去你家应该就没问题,所以就那样决定了下来。”

“那你在哪儿?”

“在去你家的路上,我已经能看到你家房门了。”

“这才几点?!”

“如果你没穿衣服或是没洗澡的话建议你先穿上点儿东西,要是你光着身子来给我开门,那就别怪我把你送到警视厅去了。”

“我洗澡了也穿着呢!早饭都吃过了!”

“是么?那你起得挺早,好吧,先不说了,我马上到,你准备开一下门。”

话音刚落不到十秒雪之下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一之濑快步踏着拖鞋过去给她把门给打开,只见背着个LV背包,在纯白色的连衣长裙外穿了条青蓝色披肩的雪之下正站在门外,她头上还戴着个洁白的贝雷帽,头发并没有像是平时那样披在肩上,而是用了青色的发绳给扎成了一股,扎住的部分故意弄得蓬松了些,有种“发髻”的感觉,鞋子是典型的玛丽珍鞋,黑鞋子白袜子,看上去异常干净。

“早啊...”

只是随便短袖短裤的一之濑挠着脑瓜打了个哈欠。

“早,我可以进去吗?”

她面无表情地问道。

“请进请进。”

一之濑赶紧让开,雪之下进门扶着玄关的墙壁拉开了鞋子的卡扣在轻巧地脱鞋,然后突然一抬头跟他对视着审视地问:“怎么了...,一直盯着我脱鞋的动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