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蒙德女仆一起的两人小屋 第13章

作者:冷泉阿土

  山坡树林上空,可以看到一个——实际上是两个——来回飞舞的小点。

  诗人微笑,平素轻挑随兴的脸上,流露出悠久的慈爱。

  指尖触弦,拨颂风花。

【尘歌壶篇之一】我壶满大的

  【阅前警告】

  【活动时空专属,剧情细节不连接到本书正文】

  【特别篇人际关系与角色感情进度,都和当下正文剧情连载进度有异,请自行调整角色关系认知与对糖度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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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真的,好美……”

  银发的女仆少女,诺艾尔。她正立于高峰平台,眺望漫漫云海,眼底满是灿光。

  一旁,托特抱臂而立,一同远望云浪起伏,也是啧啧称奇。

  “仙家外景之能,即使早就知道很神奇,但实际看见还是很惊人啊。”

  “是的。”诺艾尔应和而语:“虽然我们都看过各种秘境的景象,也知道璃月仙人的‘洞天’可比于秘境,但几位真君洞府或其他仙居遗址都是从特殊门扉进入,感觉也跟一般秘境差不多。相比之下,萍姥姥的壶就格外令人惊叹了。”

  托特也点头说:“确实呢,而就连萍姥姥自己的壶,因为她很少在外奔走,壶也一直在原处。可是这里……”

  托特转头环顾几乎与真实无异的高岭云海景观。

  “啧啧,很难想像,这样的广阔美景,居然是空随身携带的壶内世界。难怪他来邀请我们参观时,一开口就是一句语气古怪的‘我尘歌壶还满大的’……是确实很大没错。”

  诺艾尔听了,呵呵轻笑说:“原本你先听说了仙人们准备送给空先生的礼物,当时也没想到会这么惊人吧?”

  “是啊。”

  风花节期间,托特陪着空一起挑战冒险家协会的特殊高难版秘境关卡,那个时候空就曾在聊天中,因为托特的小屋而提到关于【家】的感慨。

  当时托特已经知道仙人们安排的惊喜,忍着没先说,但还是稍微向空透露了少许提示。

  一段时间后,当托特自己也忘记了此事之时,却被满面春风的空给找上门来发出邀请。

  ——我的尘歌壶还蛮大的。

  ——欢迎你们来我壶里玩。

  ——玩累了就直接睡觉,没问题的。

  ——呃,不,等等,刚刚我说太顺了。若是你们俩的话,呃,还是回你们的小屋睡觉比较……方便嘛。

  所以空当时就暴露了,这个闷骚的家伙怕是特地先准备好,对每位受邀的朋友都讲过一样的台词。

  无论如何,包括托特与诺艾尔,空的诸位友人们还是很替空感到高兴。

  毕竟他仍在未知尽头的长旅之中。

  虽然,空拥有轻松使用地脉锚点的能力,比一般旅人更容易得到补给,也有像骑士团之类只要空的一句话就能随时提供住处的组织势力帮忙……

  但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根据地。

  这也是当初空会对托特小屋有所感慨的原因。

  如今藉由仙人们的馈赠,终于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

  当托特视线稍微放低些,看向各处高峰上的台地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这不下于整座城池的广大环境之中,触目所及,一切景观凌乱不已。无论屋舍摆饰雕像还是草树岩木等物,单独看都很正常,摆在一起却既不搭调又不平衡,也几乎无视了任何的居住性与行动方便。

  托特与诺艾尔已经知道,以仙家外景之能构筑的这片空间,并不需要依循常世建筑之法,而是只要准备部分材料与相应的图谱,就可以仅凭心念就创造出各种建物或矿植物。

  除了随身携带的方便之外,在配置的自由多变上也远超托特小屋。

  然而,如此神奇美妙之境,却被空给弄得如可莉的涂鸦一般抽象。

  诺艾尔知道托特在看什么,也露出困扰之色,斟酌着语句。

  “空先生的洞天布置,还真是相当地……新潮呢。”

  此时,托特还没回应,却是先传来一道女性之声。

  “才不是什么新潮!他根本就是乱塞!我看到现在头都在痛,空他该不会是故意施展精神攻击吧?很好,这个仇我记下了。”

  蓝发的高挑女骑士,按着额头满脸痛苦地走来,在平台边缘远眺云海美景才稍微松了口气。

  虽然是边抱怨边按脑袋地行走,她的每个步伐却都有舞蹈般的韵律,那是深植于习惯中的优雅之美。

  “优菈小姐。”

  诺艾尔先是微笑点头,托特也抬手招呼。

  优菈长吁一口气,也对两人礼貌回应之后,说:“上次我才跟他聊到贵族礼仪的问题,觉得他有时还是可以比较优雅的。但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天真,空他可能需要从最基本的美学开始修正了。”

  “也……没那么夸张吧?”托特陪笑说:“这边的景观是,离谱了点,但远远看去的话也还行?至少房舍之间都有隔开,不至于到处卡死。”

  此时,优菈定睛望着托特。

  “你们两位,还没进他那栋主屋看过对吧?”

  ……

  ……

  旅行者壶中洞天,主屋门前。

  虽然整个洞天的配置是一场悲剧,但似乎各项屋舍物件本身都有一定程度的独立性,不会轻易变成太夸张的缝合怪,所以即使环境再怎么乱,要走回主屋还是不难的。

  当然,也可能只是空还没研究出把这里进一步变乱的方法。

  托特与诺艾尔刚从边缘走过来。

  他们沿路对正在探险的班尼特与雷泽打招呼(这两人不太在乎这边有多乱),又安慰了坐在造景岩石上垂头丧气的七七(她看这地形以为有药草可采但一无所获)。

  接着,找到了飘在主宅门口附近的壶中仙灵。

  “最近你我。”

  “……啊?”托特顿住。

  “……咦?”诺艾尔呆愣。

  这位形貌如团雀、语声轻软的壶中仙灵,名叫“阿圆”,负责协助空打理这整座壶中洞天。

  但刚才的招呼,完全没头没尾,又让彼此都陷入呆滞。

  “哦,抱歉!”阿圆反应过来,作揖鞠躬道:“近来与旅行者空先生对话甚多,事务连续,却是有几分浑然忘我而不知时了。”

  “啊,我懂我懂。”诺艾尔两手轻拍,说:“就像凯瑟琳小姐的‘向着星——’差不多对吧?”

  “嗯……虽然不清楚姑娘所指,但大致猜得出是何种情境。”阿圆几分无奈,感慨道:“两位是想参观主宅吧?请直接进入即可,但还请先做好心理准备。旅行者他……有他自己的效益规划。”

【尘歌壶篇之二】屏风屏风屏风屏风

  “诶……诶?嗯?哎?”

  尘歌壶洞天,主宅内。诺艾尔刚推开一扇房门,就呆立于当场。

  女仆少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试探地往房内想踏几步,但又始终逗留在门口而未入内。

  她转头看向身后,露出像是求救般的目光。

  “托、托特先生,空先生家里的房间好像,好像……不像房间?”

  诺艾尔很努力想表达心底的困惑,但始终不得其法。

  而站在诺艾尔身后,视线正越过少女肩头同样看往房内的托特,也是满眼震撼,无法有效回应。

  托特喃喃着:“空那家伙,真的有打算把这边当家来住吗?”

  其实,刚踏入主宅时,托特跟诺艾尔已经稍微惊讶了一下。毕竟一走入大门,看到的就是一个风格又蒙又璃、书斋厨房厅堂橱柜等各种家具悲剧式混杂摆放、且密集得让人窒息的画面。

  但只是混乱,而非脏乱。如果不看整体只看各别小块区域,有些桌椅摆设还是挺有模有样的,只不过若视线拉远些,可能就会觉得自己的理智值正在快速下滑。

  也就是意念造屋的仙家洞天才能这样布置了,正常建筑想刻意完成此种装潢都是一大挑战。

  不过,毕竟已有室外环境的震撼教育,加上门外壶灵阿圆极有深意之语,托特与诺艾尔惊讶也就只是“稍微”的程度,反倒无奈叹气更多些。

  然而,接着他们就遇到了刻晴。

  身为掌管土地与建设的七星,刻晴在这处洞天内受到的观感震撼恐怕比谁都严重。当时她刚参观完房间,原本白嫩剔透的脸蛋此时更像是在发青。

  “我也不是说一定要装潢得多富丽堂皇,他旅行在外,能自带家园歇脚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事了……但是,仙家外景之能,明明这么好的条件……那个傻瓜怎么就这样……不行了,我得去说说他。你们俩,还没看过那边的房间?去见识一下吧,但也只能见识,房间本身是进不去的。”

  刻晴走后,面面相觑的托特与诺艾尔来到房间,才明白了意思。

  房内有屏风。

  屏风,跟屏风。

  以及屏风和屏风。

  屏风屏风屏风屏风屏风屏风……

  塞了满屋子的屏风,根本屏不了什么风,完全无视于“屏风”这种东西原本的存在意义。

  托特几乎开始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屏风”这个词,以及屏风这种东西的样子了。

  这房间,进不去,根本就进不去。

  “简直像仓库……”

  诺艾尔轻声说着,又摇了摇头。

  “不,真像仓库的话倒也还好,仓库是正常的环境。但卖屏风的商人摆放商品肯定也不会像这样……这个房间里的屏风,既不像商品储存,也没有收藏或展示的感觉,却又……摆得如此整齐密实,好像有某种严谨的计划……可这些都只是屏风而已啊……”

  比起宅内大厅与室外环境,这个房间倒是有一个特色,就是“整齐”,整齐到有种偏执之感。

  不过,一旁的托特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已经开始转为若有所思。

  “诺艾尔,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房间好像有点热,还有……某种能量回荡似的,嗡嗡作响的感觉?”

  诺艾尔眨了眨眼,静了片刻,然后小嘴微张。

  “有耶!托特先生!真的有,这样好奇怪,虽然房间里摆得感觉很闷,但再怎么说也都只是屏风,又不是烘炉或炼金设备,洞天之内的气候环境也很舒适,并不会特别闷热……怎么会发生这种状况?”

  “正因为是洞天,仙人的手笔。”托特思考着说:“洞天内外的一草一木,以及每个家具摆设,本质上都是仙法的造物、不属人间尘世……也可以理解为,全都有着奇特能量。那么,这里的每块砖瓦,或许都有出乎我们预想的意义,也就是空之所以布置得这么怪异的原因所在。”

  “也是呢,空先生没理由特意把自己的居所弄得如此……违反常识。”诺艾尔犹疑着:“可是,要说是因为仙家法术有特殊规范的话,几位仙人真君的洞府也全都很漂亮啊,这里却……”

  托特闻言,耸肩一笑。

  “那就只能问问当事人了。”

  ……

  ……

  “……所以了!仙力!我需要更多的仙力!”

  尘歌壶室外,一处若别往旁看的话还算是漂亮宜人的树下桌椅空间。金发长辫的少年一手按石桌,一手握拳,眼里满是血丝。

  一旁,派蒙飘在空的身旁,轻拍着空的脑袋,并安抚着空坐回位子上,再向桌子对面陪。

  “你们别在意啊。空他最近整天在砍木头,已经有点疯魔了。”

  桌子其他方向,刻晴双臂交抱,手指在自己的上臂轻点着,轻轻一叹;托特与诺艾尔对视一眼,眼底也是无奈。

  经由空的解释,他们大致明白了这处洞天的仙力运作机制。

  简言之,只要洞天内存在越多仙力造物,就能反馈给洞天自身更顺畅的仙力运转速率,从而让环境持续优化,直到某个上限值为止。

  其实空刚取得尘歌壶时,本来也是有模有样地布置自己的新居。但由于仙家图谱要花时间陆续解读,洞天环境需要频繁变动,所以空很快就不再理会美观安排,只管全力把能摆的东西都摆出来,尽快加速仙力流转。

  而那个能量强烈到彷佛异界的屏风房间,则是空琢磨出来的“效率”产物,能最高效地提升仙力产出。

  “其实我知道,这种‘挖矿机房’并不是真的很必要。阿圆也有跟我说,只要我长久稳定经营这处家园,自然可以达到最高效的仙力速率,用不着做这些……急功近利的布置。”

  空冷静些之后,低头垂肩,似乎有些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