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蒙德女仆一起的两人小屋 第76章

　　“魔法乐器啊……好棒啊。”诺艾尔诚挚地向往着，双手交握着说：“如果能普及成功，对骑士团跟冒险家们都是大好事呢！而且……呵呵，居然是乐器呢，这也很有蒙德的特色！”

　　“还是要强调一下，若研究不顺，可能就是只有我个人能使用的偏门招数了。”

　　“那样，也还是很棒了。”诺艾尔笑语回应，没有半点敷衍。

　　此时，他们已经离开魔法乐器房，来到第三扇门前。

　　也是唯一门后已经有东西的房间。

　　诺艾尔现在才突然想起……托特一开始说了，预定赠送的武器，并不是先前说的惊喜。

　　连个章程都还奉欠的魔法乐器，显然更加不是。

　　所以……

　　此时托特推开了门。

　　门后是空旷的灰暗大房间，乍看跟其他两个空壳房间也差不多。

　　但中央有一束光，照在一张石桌上。

　　石桌上，与桌面连为一体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小白花。

　　小白花前方，摆着一块外圈镶环、内为球状的物体。

　　像是某种机械机关的组件。

二卷二十一章 工坊的最后一项功能

　　桌上摆放的物体，诺艾尔不算熟悉，但多少是有看过几次的。

　　偶尔，会出现在冒险家与骑士们的战利品中。

　　遗迹守卫的零件。

　　游荡于秘境与大地上的古代遗产，强大而危险的机关巨人们，其体内构成部位也有着相应的珍贵价值。

　　可能是因为其神秘未知，也可能是因为研究学者才明白的某些原因，此类零件皆被冠以【混沌】之名。

　　桌上所摆的那个零件，应该是此类零件战利品中最稀有而珍贵的类别，被称为【混沌炉心】，据信是驱动遗迹守卫的最关键部位。

　　若能真正解明此物的运作原理，想必会给世界带来非同小可的冲击吧。

　　虽然至今无人——至少在蒙德境内应该没有人——能成功解析混沌零件，远古科技仍旧神秘难明，大地上的遗迹守卫们至今也只是难缠可怕的怪物，未能化作实用的技术宝库……

　　不过，在炼金术的领域，能够直接将混沌零件的能量化用至别处，也是有着相当高的价值。

　　比起重现遗迹守卫的可能性，即使是用于炼金术奥秘，其实也显得浪费。但在无数失败的研究之后，大多人放弃了从混沌零件解析技术的想法，其价值也就只剩炼金材料了。

　　现在，诺艾尔看着工坊内的这一个混沌炉心，却有着与看待一般混沌零件截然不同的感受。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看见，诺艾尔都不会多想什么。

　　但，那块炉心静静躺在光中的样态，以及附近的那一朵白花……加上，托特稍早前所说的“惊喜”。

　　她瞬即明悟。

　　相距未久的记忆，两次交递事物的画面——岗哨营地接过白花，以及，破碎大坑边缘递出的邮箱。

　　诺艾尔不敢置信地回过头。

　　“托特先生！那个，难道是……”

　　托特回以温和之笑。

　　“嗯，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小屋邮箱在这世界最初的依附演化，详细原理只有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玛娜女神才知道，我也只能粗浅瞎猜。

　　“以接近地脉溢口为前提，邮箱进一步跟毁坏的遗迹守卫结合，除了有其感应大地动乱而采取措施的因素之外。我认为，另一个可能的影响，就在于工坊。

　　“在过去那个世界，工坊的三项用途：锻造装备，魔法乐器……此外的第三种，就是制造机械傀儡。

　　“小屋邮箱，原本也就跟机械人的概念有所关联。”

　　托特解说着。

　　诺艾尔则静静看着混沌炉心，好一会后才缓缓开口。

　　“我以为，当初那位遗迹守卫，就等于后来的小屋本身……难道不是？”

　　托特立即解释：“啊，别想太多，你的想法并没有错。

　　“邮箱当初依附的废弃遗迹守卫，完全是邮箱以自身能量重构残缺之处来运作，顶多借用了行动基础而已。

　　“当时你还没产生跟小屋的联系感应，但我在靠近大坑之时就已经有所觉了，这方面的判断，可以打包票无误。”

　　“这样啊……”诺艾尔轻吐一口气。

　　原本她就认为遗迹守卫即是小屋，对于那曾经并肩作战的沉默身影，并没有相应的缅怀之情，只为了它可以重回真正的姿态而高兴。

　　如果遗迹守卫是独立个体，不管那是逻辑回路还是其他什么定义，诺艾尔都无法将其视为纯粹的死物。那么，之前几天的完全不放在心上，就会让她产生相当程度的愧疚感了。

　　平复心情后，诺艾尔再问：“那么，现在摆在这的炉心是……纪念？或者……难道可以……”

　　诺艾尔双眼一亮。

　　托特肯定地点头。

　　“猜对了，我应该可以利用这个炉心，制造出这个世界版本的机械傀儡！”

　　诺艾尔惊呼：“那！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我虽然不懂，但也知道很多人想研究遗迹守卫而没有结果，托特先生你将要创造奇迹了！”

　　托特伸手连摆，说：“不不不，没那么夸张，你听我继续说就知道了。

　　“在以前的工坊，其实我就没有真正吃透机械傀儡的底层机制。

　　“这意思不是说我当初作的机械傀儡不好。相反地，正是因为我自认已经作出了最强的傀儡，才更深切地体悟到，我只是将制作工具完美发挥，而始终没有明白更本质的原理。

　　“就这点而言，在魔法乐器上也有类似状况。但透过在以前世界多次使用魔法的经历，以及在这个世界对元素的感应，我多少是能稍微窥探魔法本质的，所以才敢试着进一步研究。

　　“但机械傀儡就没办法，现在已经可以明确判断，我只能依赖小屋为我生成的制作机制。

　　“魔法乐器的改进，我还能透过炼金学问的进度作一下估计，机械傀儡要达到同样程度可就毫无指标了。

　　“我现在还不启用，只是因为机械傀儡的制作也需要作许多准备，马上启用也没有什么意义而已。”

　　诺艾尔听完后，稍作思考。

　　“所以，以后作出来的机械傀儡，也会跟其他遗迹守卫一样，其中技术没人可以搞懂，连托特先生你自己都不行……是这样的意思吧？”

　　“对，还可能不只如此。即使基础是这个世界自有的，但经由这座工坊演变生成的技术也会是独一份。或许，就算哪边有人搞懂了遗迹守卫的秘密，都不一定等于能搞懂这里的机械傀儡。”

　　“我明白了。”诺艾尔点点头，说：“有点可惜，但其实也不错。这么一来，我们小屋……我是说，托特先生小屋的机械傀儡，就会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呢。”

　　托特笑说：“虽然现在还没实作，但相信以后的机械傀儡战斗力也不会弱。

　　“而且我已经有部分感知了，这个世界版本的机械傀儡运作原则，会像你当初遇到的遗迹守卫一样，也就是……如同小屋的延伸。

　　“外型可能不会跟遗迹守卫一样，但实质上，等于是那个遗迹守卫了。你也将可以跟它，跟小屋，再次并肩作战。”

　　诺艾尔连连点头，看着石桌上的小白花与炉心，满怀期待。

　　“希望那天赶快到来。这确实是很棒的惊喜呢，托特先生。”

二卷二十二章 静夜一响，正义天降

　　夜晚，蒙德城。

　　各家各户晚餐与话家常的时段，已经过去，较早睡的家庭可能快准备熄灯，各家酒馆的真正夜生活时段将要开始。

　　这样一段，夜色正要更深的时间。

　　托特吹着晚风，独自缓步。

　　虽是夜晚，在星月之光照耀下，地面还是有阴影的分界。

　　他刚从影子中踏出。

　　影子来自一尊背有双翼、兜帽长袍、双手呈捧物远递之姿的高大神像。

　　风之神，守护蒙德之神，赐这片土地丰饶祝福的神明，巴巴托斯。

　　托特仰望神像一阵子，低声自语。

　　“要说像，姑且也是挺像的，可惜神韵差了些……对，这神像的气质太靠谱，太像认真干正事的样子，那个家伙当然不会被人联想到啦……”

　　摇头一笑，托特转过身，走往神像下的广场边缘，远眺城市夜景。

　　今晚稍早之前，他如期而至，在诺艾尔的陪同之下参加了骑士团的餐会。

　　毕竟是今天才敲定的，餐会形式很简单，直接在骑士团总部举办。也没有什么特殊事项，代理团长简单发表一下慰劳的谈话，接着吃吃喝喝就完事了。

　　托特利用机会向琴借看西风大剑，并说了有意帮诺艾尔打造武器之事，琴在短暂讶异过后便爽快答应。

　　如果托特是自己想要得到西风大剑，以他表面上的功劳，虽然也是可以谈，但要把骑士团象征兵器赠送出去还是需要走点流程。但现在只是借看，自然就不用那么多麻烦了。

　　琴在餐会后便带托特到骑士团宝库，并担任解说，详尽地说明了西风大剑的特色与性能。

　　虽然琴主要使用单手剑，但其他各种主流兵器，她也都有可达标准以上水平的能力，谈一谈西风大剑的使用手感还是没问题的。

　　该吃该看的都处理完后，托特便由诺艾尔送至骑士团门口。

　　当时诺艾尔以相当纠结的表情，突然向托特道歉，托特都莫名其妙。

　　她其实想陪托特在城内走一走，再至少送到城门口。

　　但，本来像餐会这种事情，诺艾尔正是骑士团内的最强战力。因为被派去找托特的缘故，这次餐会她没有帮忙准备，所以餐会后的收拾她实在很想出力。

　　这自然不是什么值得道歉的事，托特当即一笑安慰，并约好明天再见。

　　不知是因为诺艾尔后来的报备，还是琴本来就这么指派。总之托特已经知道，接下来几天，诺艾尔都会到小屋，协助托特安顿家园。

　　离开骑士团之后，虽然时间不早了，托特也并没有急着离城。

　　他在城内几个喷水池广场与酒馆绕了一圈，打听了些消息，没有收获。

　　之后，他就以虽有目标但也算散步的心态，来到城内地势最高处，教堂广场。

　　这地方托特真没来过几次。

　　除了最初几天有抽空来逛一逛认识地形以外，今天也只是第二次。

　　毕竟在找回小屋前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把时间安排得很紧凑，只要委讬任务没把他往这带，就没理由跑过来。

　　先前走访各个酒馆与喷水池广场，以及现在来到教堂广场，都是想碰碰运气，找一个【人】。

　　也就是，背后那个冷冰冰巨大石像所指涉的对象，暨，城内颇有人气的那一位不正经吟游诗人。

　　诗人温迪——风神巴巴托斯。

　　有些事情，托特想跟那位诗人谈谈。

　　由于以找人的方法找不到，托特就也试着去找神。

　　托特在神像下，试过无声祷告、低声细语、或在不至于引来教堂人员的程度上提高声量喊话，但都没等来那道翠绿色的身影。

　　最后，托特不再尝试，放空了脑袋，走到广场高台边看夜景。

　　——本来都作好准备，就算冷不防地冒出来，我也不要吓到……

　　——看来，是真的不在城内吧。

　　双头怪花之战，风神显圣。除了以风运载诸多兵器，以及送来能量的漫天蒲公英之外，也曾同时对许多人耳语。

　　还有，那曾经降注于托特身上的风之加护。

　　那位诗人一定有办法，能在超越常人的尺度上，聆听与回应凡人之声。

　　但很显然，也绝非无所不在，没办法达到“凡有言，必被知”的境界，颂名祷告也不一定就能传达过去。

　　至于那是因为神力变弱了而做不到，还是本来就没有这种全天客服机制，托特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风神大人不乖乖在城里喝酒弹琴，托特倒是可以想得到。

　　无非就是为了风魔龙吧。

　　那位诗人一定也以自己的手段，想方设法接触风魔龙。

　　如果能就这么把事情解决，自然再好不过，但估计是不能期待的。

　　既然神明大人没有回应，托特今晚也没什么事好做了。他只是利用机会稍微看一看景色，待会就准备回去。

　　——喔喔，晚上很模糊，但那边应该是我家吧？从这里可以看到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