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崩三前文明玩原神 第276章

　　后者，则不悦地咋舌一声。

　　很明显，身为‘空律之子’，生来就等同于是一位拟似律者的他，不擅长应付这种‘知晓一切’的家伙。

　　所幸，陆七言并未多说与他相关的辛秘。

　　算是对其隐私的一种尊重。

　　当下……

　　“诸位都知道，伴随‘第二次崩坏’爆发，从中世纪欧洲发展至今，延续数百年历史的‘十字教’便步入了名存实亡的阶段。”

　　陆七言转而看向那位名叫‘阿波尼亚’的女性融合战士，“当然了，其内部的信仰者，如今依旧存在不少。”

　　“只可惜，与在场诸位的战友不同，某些十字教信徒或是被利用，或是因形势所逼……总之，各有缘由，他（她）们陆续走上了完全扭曲的道路，这也是‘十字教’在近几年逐渐被世人称作‘邪教’的根本原因。”

　　听他说起这个……

　　“自称‘旅行者’的界外之人。”

　　阿波尼亚微微偏头，看向陆七言，“你此时提起这件事……请问，它和‘崩坏’有什么关系？”

　　面对这个问题……

　　“关系，自然是有的。”

　　陆七言抬手虚按，示意让对方稍安勿躁，随即便继续说道：“这件事，容我把话说完，各位就能够理解了。”

　　“众所周知，‘第二次崩坏’爆发后，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崩坏，本土人类文明都是利用‘科技力量’解决了每一位律者。”

　　“换言之：你们在这个时期，压根没有‘与律者正面交谈’的机会，以及底子。”

　　“偏偏……”

　　陆七言看向凯文，“你是第一个与律者‘交谈’过的人，只可惜，开了个坏头。”

　　“在你的印象中，仅仅因为那次交谈，那次‘心软’的犹豫，就致使当时的灾难爆发地内部，平白‘多牺牲’了数百万人。”

　　“正因为如此，等到‘第七次崩坏’到来，已经成为融合战士的你……凯文，你没有选择去和‘第七律者’接触，而是不再犹豫，直接以雷霆手段将其击杀。”

　　“而这……”

　　陆七言不着痕迹地和爱莉希雅对视了一眼，“便是‘崩坏意志’第一次给本土人类文明‘大减分’的契机。”

　　此时，在外人看来，陆七言只是和爱莉希雅的目光相互碰撞了一瞬，没有多想。

　　毕竟，后者也是‘第六次崩坏’期间，击杀死之律者的任务执行者之一。

　　她甚至亲眼看到了凯文开枪击杀第六律者的实况。

　　然而，只有爱莉希雅知道……

　　陆七言，很清楚她的隐藏身份。

　　事实，也的确如此。

　　‘第六次崩坏’期间，当时还不是融合战士的凯文，因为自己的‘软弱’而自责。

　　当时，爱莉希雅就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会为了‘多数’毫不犹豫地牺牲‘少数’，或是为了‘少数’做出牺牲‘多数’的抉择……那你反而会让我感到有些陌生了。”

　　然后……

　　原历史轨迹‘第十一次崩坏’期间，凯文就在‘红冰事件’中，选择为了‘多数’而牺牲‘少数’。

　　那一天，面对拥有‘反能量权能’的约束之律者，大量融合战士甘愿牺牲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堆前者的上限。

　　他们的行动计划很直接——

　　【当‘约束之律者’的权能效果达到上限，便由刚成为融合战士不久，且还是唯一扛过‘神音计划’的‘华’，使用‘第八神之键·羽渡尘’的第一额定功率将前者短暂控制住。】

　　【此后，瞅准‘神恩结界’短暂解除的间隙，由后备人员对律者本体发动绝杀一击。】

　　前世，陆七言在看‘往世乐土’剧情时，产生了一个误解。

　　当时他以为，约束之律者本人就很强，所以凯文没得选，只能连同战友一起消灭。

　　但事实情况是……

　　那一刻，有机会出手的后备人员，并非只有凯文一个。

　　爱莉希雅、阿波尼亚、K.K、痕……她们都在。

　　因此，当华燃烧记忆控住约束之律者，她们其实也可以出手。

　　这其中，一度束缚住约束之律者行动能力，最后成为其‘棺木’的十字架，就是阿波尼亚联合K.K发动的攻击。

　　那个瞬间，爱莉希雅其实有把握将约束之律者绝杀。

　　然而，出于‘稳健’考虑的凯文，选择了更加极端的手段。

　　最终，爱莉希雅只能转而去保护当时毫无抵抗力，且距离她最近的华。

　　再之后，原本呈部队编制的融合战士，便只剩下了‘逐火十三英桀’。

　　科斯魔因为是最早攻击约束之律者的一批人，也死在了那‘天降劫火’之中。

　　也正是那时候……

　　“第二次‘大减分’出现了。”

　　陆七言讲述的这些未来，没有透露爱莉希雅的身份。

　　但室内其他人看向凯文的目光，已经变得有些奇怪了。

　　就连凯文自己，也紧紧皱眉。

　　他并不觉得陆七言这是在诋毁自己。

　　因为，如今的他，其实和‘第十一次崩坏’时期的他，已经相差无几。

　　他扪心自问，如果自己面对那样的未来，会怎么做？

　　恐怕，不会和对方的‘预言’内容，有多少出入。

　　而且，这个‘事实’其实很好验证。

　　毕竟，那个名叫‘华’的少女，梅博士等人都有耳闻。

　　她被旁人称作‘魔女的同伴’疏远，说起来，也和凯文有关。

　　总之……

　　“事不过三，类似这样的‘大减分’事件，连续发生三次，‘崩坏意志’便会宣告当前文明考核失败。”

　　“而最后一次‘大减分’便来自‘地十三次崩坏’期间。”

　　“那一次……”

　　陆七言若有所指地说道：“就连崩坏意志‘都’看不下去了。”

　　是的。

　　‘圣体’和‘圣识’，全部对人类失望。

　　这，便是‘终焉之律者’到来的前奏。

第三百一十九章 「救世」

　　曾经，在‘第六次崩坏’爆发末期，爱莉希雅曾对凯文这么说过：

　　“凯文，你应该明白，「少数」和「少数」之间，也是存在区别的。”

　　“在每个人心里，一定会存在某些「少数」……别说是「多数」了，它们甚至会比「全部」都更重要。”

　　当时，凯文询问爱莉希雅，如果换作是她，是会选择「少数」，还是「多数」？

　　而爱莉希雅给出的回答是：

　　“如果有一天，只要对我扣动扳机，就能拯救「多数」人的话……”

　　“凯文，你会怎么做呢？”

　　“我的答案，和你接下来会给我的答案，是一样的。”

　　然后……

　　数年过去，当‘第十三次崩坏’到来，凯文没有犹豫，选择对身为‘起源之律者’的爱莉希雅，扣下了‘扳机’。

　　进而，爱莉希雅‘死亡’，并给出了一样的答复。

　　她，作为崩坏意识的‘圣体’部分，决定牺牲「少数」（这个时代的地球人类文明），去保全「多数」（虚数之树以及未来地球文明）。

　　于是，终焉到来。

　　一报还一报。

　　原本的未来历史轨迹，也和爱莉希雅所‘预言’的如出一辙。

　　凯文，逐渐变得不像是曾经的他。

　　且因为梅博士这个挚爱，这个在他心目中属于最重要「少数」的存在逝去……他彻底放下……或者说‘抛弃’了一切。

　　毫无疑问，要不是现文明纪元‘苏’拼死唤回凯文的一点良知，让其自愿被沉入量子之海，希望被挚友阻止他自己都知道实属‘恶行’的计划……那恐怕现文明纪元也无法通过‘崩坏’的考验。

　　毕竟……

　　“你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理解‘崩坏’的本质。”

　　会议室内，陆七言给出了最终结论，“我这么说吧……”

　　“我曾在其他宇宙，见到过一种整体只为‘一个意识’服务的文明。”

　　“那个文明，杀戮、战争、吞噬……几乎所有被地球人类文明‘普世价值观’看作是‘恶’的因素，它都占了个遍。”

　　“但是，那个文明，最终却轻而易举地通过了‘崩坏’的考验。”

　　“为什么？”

　　陆七言直截了当地说道：“因为那个文明，它完美体现了自己的‘特点’，是虚数之树需要的‘可能性’。”

　　“而这个时代的地球人类……”

　　他的视线，扫过梅博士、凯文、梅比乌斯、伊甸……在场的每一个人，“明明知道什么是‘错’的，是自身文明所‘唾弃’的部分，却依旧要为了所谓的‘延续’去践踏曾经坚持的一切。”

　　“对，在不知实情的情况下，为了维系自身，这么做无可厚非。”

　　“但很可惜，虚数之树要的并不是这样的‘可能性’。”

　　“它，自一开始就是为了保全自身‘纯正性’而存在。”

　　“那么，如果有这样一种文明，会为了存续而背叛曾经的坚持……它敢用吗？”

　　“换做是你们站在同样的立场上，敢用吗？”

　　听他这么说……

　　“空先生，按照你的意思……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

　　梅博士冷静分析道：“正因为我们是‘地球人类文明’，所以才不能以杀戮、战争……等被我们定义为‘恶’的手段去对抗崩坏。”

　　“相反，如果换做是你提到的那个‘集合意识文明’的话，它做同样的事情，就是‘合格’的。”

　　“虚数之树不在意‘善’与‘恶’，因为这种事情本就不存在‘绝对’一说。”

　　“因此，虚数之树最看重的，其实是‘坚持’和‘特点’。”

　　“换言之：当我们（逐火之蛾）开始以‘自己都知道是恶行’的手段去对抗崩坏，其实就已经‘不及格’了？”

　　不得不说，梅博士的智商的确很高。

　　她很通透地理解了陆七言的言下之意。

　　而事实，也正如他所说：

　　“这世上从来不存在绝对的‘公平’。”

　　陆七言微微点头，直言道：“如各位所见，那些被‘地球人类文明’看作是怪物、是邪恶、是祸源的文明，它们反而很容易通过‘崩坏’的考验。”

　　“而地球人类的普世价值观，先天就决定了‘崩坏’的考核难度，绝对大得离谱。”

　　他看向凯文，“这就好比你们，面对崩坏危机时，因为自身对崩坏能抗性高，所以不仅能幸免于难，还可以通过‘超变手术’获得强大的力量。”

　　“但对那些普通人来说，沾上一丁点儿崩坏能，就是妥妥的催命符。”

　　“他们，就如同现在的你们一样，也觉得‘不公平’。”

　　其实，陆七言还少说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