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点了,该变邪神了 第15章

作者:不倒翁

西泽亮扫了一眼身旁的温良,默默的说道,“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白歌上前一步,一跃跳到最近的一艘船上,其他人都吓得连连后退,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嘘。”

白歌将手指摆在嘴唇上,闭上眼睛,说道,“你们听。”

听什么?

咿呀。

一只苍白发皱的手臂从水面下伸出手,一把攀附着船舷,紧接着肿胀发白的死人头缓缓露出水面,一双浑浊浮肿苍白的头颅从水面上猛然冒出头,吓得船上的居民一声惊呼,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冰冷的江水之中。

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手指攀附在船舷上,那些顶着水草幽怨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们,仿佛是从深渊而来的勾魂使者,要将穿上的活人祭品拖入冥河黄泉中。

水底下的鬼影还在不断的汇聚着,整艘船摇摇欲坠,村民吓得跪在船舱里拼命的磕头。

“是我们有眼不识水猴子大仙,求大仙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白歌悄悄转过头朝着西泽亮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目瞪口呆。

这也行?

“算你们识相。”

白歌挥了挥手,被胁迫的水鬼们才缓缓沉入水中,溜之大吉,避免了上抽水机的命运。

“带我进村子。”

村民赶忙拖拽着死人船,划桨朝着岸边驶去,此时一群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伴随着木船靠近,嘈杂的声音逐渐平息了。

住在江边老实本分的农民,大部分甚至一辈子都见不到一起凶杀案,看到死在船上无头尸体时,吓得引发一场骚乱。

人群之中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皱起眉头,他在脸色阴沉的村长附耳小声说了几句后,村长便吩咐胆量肥点的年轻人下水,将死人的船拖拽上岸。

经过一小阵骚动后,镇定下来的村民连忙跳下水,把船拖上岸。

“找到了,是他们的尸体!”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死的也太惨了吧?”

这个时候,冲出来的几个村民悲痛哭声,死死抱着不成人样的尸体,绝望的哀嚎撕裂平静的江面。

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引起白歌的注意,此时顺水漂来的船,已经靠岸。

紧张,不安,疑惑,各种各样的目光聚焦在他们三个外乡人身上。刚才划船过来的村民连忙跑到村长面前,小声附耳说了几句。

村长立马脸色骤变,阴晴不定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试探性的问道,“这位水,哦不对,年轻人,你们也是李老板派过来的人吗?”

“李老板?”

白歌皱起眉头,第一个反应是团队副本中还有其他的玩家?

“我听说李氏矿业最近盯上了七十二娘娘山里的金属矿产,他说的李老板应该指的是李氏矿业的李先富。”

温良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厌恶情绪,“一个比周扒皮还狠的无良矿主。”

白歌感同身受的点点头,“确实,钱少的话可以慢慢挣。”

“但是良心没了,挣得就更多了。”

“……”

“咦?年轻人,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响起,白歌抬起头,看见之前车上的中年学者在村民的陪同下慢慢的走过来,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第二次相遇的年轻人,“真是缘,妙不可言。”

“大师,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村长看到学者出现之后,仿佛看到救命稻草,死死的抓着学者的手臂,哆哆嗦嗦的说道,“肯定是三头藏杀的人!大师,大师救救我们啊。”

“三头藏?”

白歌目光打量着村长,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秘密,“什么是三头藏?”

村长转过头,惊慌的说道,“就是三个头的,很恐怖可怕的怪物!”

“三个头的怪物?等一下。”

学者匆匆忙忙翻阅笔记,想了解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白歌却突然开头说道,“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学者抬起头,看着白歌阴沉的脸色,皱起眉头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嗯。”

白歌眼神中前所未有的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根据村长的形容,这只怪物应该是青眼究极龙。”

第二十九章 嫁衣鬼新娘

白歌虽然嘴上在插科打诨,目光却一直关注着村长和站在身边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对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一直很感兴趣的盯着木船上被咬掉脑袋的死人,居然一点都不惧怕血腥场面,表现出普通人不该有的淡定从容。而村长仿佛也对自己离奇死亡儿子并没有表现出悲伤的情绪,眼前这一幕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仿佛四具尸体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或秘密,在吸引着对方的关注。

“果然团队任务剧本没有这么简单,冥婚,三头藏,白无垢娘娘和傩神,再加上李氏矿业,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白歌将中年学者拉扯到一遍,小声的问道,“上次我还没来得及和教授打招呼,教授您贵姓。”

“姓钟,叫我钟教授就好了。”

显然钟教授也对白歌三人的身份很感兴趣,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和盘托出。原来李氏矿业勘探队伍到七十二娘娘山一带勘察矿脉时突发事故,六十多人的队伍音讯全无,在尚未开放的七十二娘娘山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搜救队搜寻无果,甚至遭遇到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事件。在这一方面斥巨资的李家显然不可能放弃这么一块香饽饽,通过各种关系找到钟教授,希望对方能够帮助李家解决麻烦。

至于那个戴着眼镜的神秘人物,听说是李家派遣过来的代表,之前还组织过一波人坐船进山,村子的儿子去向导,结果人也一起没了。

“这几个人的死法会不会跟那具女尸有关系啊?好像自从义庄里摆了那具女尸之后,村子里就一直没有太平过。”

“嘘,小声点,你是不是想死,原本村长就准备将那具女尸留给他儿子的,最忌讳听到这种话。”

村民的交谈引起白歌的兴趣,一旁的钟教授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老槐村这一带封闭愚昧,至今还有冥婚的习俗,前几天上游飘来一具无名女尸,栩栩如生,没有半点腐烂发臭的迹象,我听村子里的人说,现在村长正商讨着拿那具女尸给他儿子配冥婚。”

“冥婚?这村长胆子这么大吗?来路不明的尸体也敢收儿媳妇?”

“没办法,村长这败家大儿子整天吃喝嫖赌,大号早就废了,特地重新练了小号,巴不得他儿子死。”

一到任务相关联的剧情,瞬间吸引三人的注意力,白歌连忙问道,“那具无名女尸现在在哪里?”

钟教授指着村子后的一条路,说道,“就摆在村子外的义庄里。”

白歌一行三人抛下村民,朝着老槐村外的义庄走过去。

义庄坐落在远离村庄的荒山野岭,似乎是座荒废的山神庙改建而成,破庙规模不小,前后分为三殿,正殿的屋瓦上长满荒草,笼罩在一层乳白色的薄雾之中,成群结队的蝙蝠绕着破旧山神庙飞舞,里面的老旧匾门被冷风一吹,嘎吱吱作响。

门口悬挂着白色的灯笼,白底黑字的奠在黑夜中摇摇晃晃。

进门之前,白歌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身后两位队友嘱咐道,“既然我分配到冥婚的任务,估计只能由我一个人进入义庄完成。”

“没事,你大胆的去吧。”

西泽亮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守着。”

他将一个看上去有点奇怪的金属小球递给对方,说道,“一旦任务有问题,就立刻捏碎这个金属球通知我们。”

白歌接过对方手中的金属球,推开了义庄的大门。

一股发霉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长满荒草的庭院内堆满破旧的棺材板。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已经变得陈旧腐朽。

正屋内摆放着两口朱红色的棺材,板盖上还贴着一个红色的囍字。八仙桌上摆着一对红蜡烛,让人有一种丧事喜办的诡异感觉。

香炉里插着没燃完的几根香,烧成两短一长的形状。

“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怕两短一长。”

白歌伸出手,将其中一节长香给拧断。

“不好意思,我命由我不由天。”

然后他走到紧闭的棺材面前,试图推开囍棺。

明明没有上棺材钉,然而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随后白歌的又望向另外一副打开的棺材,思考了片刻后躺进去,并且将棺椁慢慢的闭合上,整个人躺在阴暗漆黑的空间里,不一会儿,原本安静无声的外面突然传来潺潺水流的声响,好像整个人飘荡在无边的大河之中。忍不住好奇心的白歌推开棺材板盖,猛然坐起。

外面已经不是义庄山神庙正殿,而是弥漫着灰雾的诡异水面。

船在阴河鬼水世界中不断千金,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棺材的一角悬挂着一盏人皮灯笼,在浓浓灰雾的水面上,散发出幽绿色的光芒,就像一盏无助迄立的求救信标,指引着迷航船只的方向。

朱红色的棺材在诡静水面上,悄然前行。

看不清周围的环境,隐约听到有窸窸窣窣的细语声音,不断絮绕,徘徊。

幽怨的戏曲鬼音唱腔。

女人歇斯底里的尖笑。

啜泣哀叹的嗫嚅声。

以及诡异的敲锣打鼓声。

白歌看见远处出现了一顶花轿,四个纸扎人抬起大红色的花轿,慢慢朝他靠过来,在水面上猜出一圈圈的波纹涟漪。

最终离棺材不到十几米的地方,鲜红的大花轿,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纸扎人一动不动,好像失去生命。

轿帘轻轻卷起,里面缓缓的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死人手。

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舞着外方内圆的打钱,惨白的手拉开红色的轿帘,露出里面坐着身穿大红嫁衣、蒙着红盖头的新娘。

在阴森诡异的环境中,穿得无比喜庆的新娘,却给白歌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悚感。

轿子里的新娘似乎在打量着他。

明明盖着大红盖头,却能清楚的感觉到红盖头下有诡异的视线在上下打量他。

新娘站起身,踏出花轿。平静的水面上扶起一只只的手臂,托住三寸金莲的绣花鞋。

双手叠放在小腹的位置,红盖头新娘静静的站着,和白歌隔水相望。

一股若有似无的轻柔声音在耳畔响起,似乎来自遥远的鬼蜮,又像是几步之遥。

“夫君,说你爱我。”

水面之下不断有惨白的手指攀爬住棺材板盖,悬挂的人皮灯笼摇摇欲坠,仿佛随时要熄灭。

“快,说你爱我。”

诡异的女声再次响起,变得越发急促尖锐起来。

白歌沉默了一会儿,勉为其难的开口说道,“你爱我。”

第三十章 电子紧急呼救装置

白歌瞬间感觉四肢百骸一点点变得僵硬起来,整个人无意识的从棺材中站起身,动弹不得,目视着大红嫁衣的新娘一步步踩着水面下的尸体向靠近。

一阵阴冷腥臭的风吹拂而过,红袍大袖被风吹的猎猎飞舞,甚至将红头盖吹起一半,一不小心看到那张白得瘆人的脸,不是那种没有血色的死尸灰白,而是脂粉厚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底,两腮涂了两片大红的胭脂,红唇紧闭。

白歌总算知道当初榜一连夜扛着火车跑路还骂骂咧咧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红衣新娘身后是一片影影绰绰,依靠群山建造的古建筑群,山峰之上还有一具奇怪的奇怪的黑影,笼罩在灰雾之中,看上去仿佛一条巨大的蠕动触手,然而白歌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下一瞬间,白歌的手不自觉的抬了起来,红衣新娘缓缓从脚下升起的苍白手臂中接过两盏红色的酒杯,里面盛满了猩红如血般的不明液体。

白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别人新婚交杯喝酒,你交杯直接喝洗澡水是吧?

你冥婚大囍咋不穿个寿衣呢瞧把你能耐的!

“你,你别过来啊。”

白歌牵扯了一下嘴角,威胁说道,“我在床上可是兽性大发的男人,你顶不住的。”

“夫君。”

新娘眨了眨眼睛,隔着红色头套,抿嘴而笑,柔声问道,“怎么个兽性大发法?”

“具体像个考拉一样每天睡十几个小时就是不碰你。”

“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新娘缓缓的将手放下,动作神态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夫君,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