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画师的我该如何面对原著女主 第24章

“用光所有的令咒，让Servant自我了结……”

迪尔姆德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眼睛因为愤怒布满血丝，原本美貌的五官扭曲得如同择人而噬的厉鬼。

爱丽丝菲尔有些不知所措地躲在了骑士王的身后，她一方面害怕对方会试图抓住自己交换人质，另一方面是不知如何去劝说自己丈夫，只能像鸵鸟一样把脑袋给埋了起来。

第056章 钢铁般的决断

“Saber的Master……你就那么想获得胜利吗！？如此想要获得圣杯吗！？”

Lancer将枪尖对准了卫宫切嗣，但在黑Saber的援护下，他完全没有把握在对方开枪前将其击杀，现在的状况只能是用无可奈何来形容。

第一次，迪尔姆德切实感受到了圣杯战争的残酷，这不是骑士之间赌上荣誉的决斗，而是用上所有阴谋和诡计，毫无底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绞肉机。

“……”

卫宫切嗣沉默着没有回应，只是用枪口敲了敲索拉·娜泽莱的脑袋，意思再明显不过。

如果Saber能够战胜Lancer，亦或者刚才的偷袭可以狙杀掉肯尼斯，他也不会选择这一步，然而走到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Lancer，把契约给我。”

略微发颤的声音响起，肯尼斯不可能放弃这个能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安全返回故乡的机会，在索拉落到对方的手中那一刻起，他其实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是……我的主人，那个卑鄙的小人决不可信，还请您慎重考虑。”

迪尔姆德其实不排斥为了自己的主君而牺牲，但他更担心卫宫切嗣是否会遵守诺言，像这种在下水沟里活动的家伙，完全不值得信任。

没有回答，肯尼斯用颤抖的手握住羊皮纸，反复来回阅读着契约成立的条件，拼命思考着其内容是否有能构成歧义的余地。

但显而易见，他已经穷途末路了，放弃Lancer吗？放弃这次圣杯战争，放弃阿奇博尔德家的荣耀，放弃自己的尊严，向这个鼠辈投降？

最终肯尼斯的心中有了决断，他用略微带着黯然和遗憾的眼神注视着右手上最后的令咒，对Lancer下达了强制的命令。

“我……以Master的身份命令你，迪尔姆德·奥迪纳……”

肯尼斯口中艰难地吐出嘶哑低沉的声音，使得手持双枪的骑士心中一颤。

到最后，结果还是如此吗？自己就是为了改变那不幸的结局，才强烈希望再次从英灵王座返回这个世界的。

可是到最后，却是悲剧的重演，仍然未能作为一名骑士为主君战死沙场，倒在了敌人的阴谋之中。

是啊，像他这种背叛誓言的骑士，只配落得如此的下场。

“带着索拉离开这里！”

就在迪尔姆德准备举枪自尽时，Master的命令已然下达，但其中的内容让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了自己的主君，可惜被令咒控制的身体不允许枪兵做出如此动作。

同样感到惊愕的还有卫宫切嗣，不过他的右手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忠诚且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但在令咒的威能下，瞬移到索拉身前的Lancer用后背挡住了子弹，并抱起她化作一道流光逃离了建筑工地。

从头到尾Saber都站在了原地岿然不动，看样子是已经打定主意，只要不Master不使用令咒强制控制她，就任由迪尔姆德带着人质离开。

卑王虽然同样行事不择手段冷酷无情，但她最根本的地方并没有任何改变，依旧还是那个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卫宫切嗣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将枪口对准独自坐在轮椅上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肯尼斯，尽管对方失去了所有的令咒，但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意外，还是得处理掉。

留恋地看着未婚妻被救走的方向，年轻的君主有些怅然若失，自己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将眼睛慢慢聚焦到了那个丧失人性的男人脸上，他突然觉得对方可恨又同样可悲，心中早已没有丝毫坚持的人，只不过是一具被“理想”所驱动的行尸走肉罢了。

“嗤，鼠辈。”

肯尼斯看着指向自己的黝黑枪口，脸上露出了近乎讥笑般的轻蔑表情。

砰——

子弹瞬间穿过了全身瘫痪男人的头颅，嫣红的鲜血洒满了那遍是灰尘和沙砾的地面，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战死于这个位于极东之地的海滨小镇，作为本届圣杯战争第一位出局的Master。

“你……追求圣杯究竟是为了什么？别用糊弄爱丽丝菲尔那一套来应付我，你这种人，连拥有拯救世界这个理想都不配。”

卑王看向卫宫切嗣的暗金色瞳孔中燃烧着暴戾的怒火，就像是为了射穿自己认定为仇敌之人时刀刃般的眼神，甚至如果不是有着契约的束缚，她早已将这个所谓的“Master”大卸八块。

叮——

卫宫切嗣点燃了一根香烟，毫不在意自己Servant的质问，甚至感觉有些厌烦，叼着香烟的嘴却仍然一言不发，看向Saber也是一副眺望狂吠野狗的眼神。

“绝对要杀了他。”

卑王平静地做出了决议，哪怕有令咒阻止，也不影响她寻找其它的机会，只要和这家伙在一起，她就不可能等到自己真正希望的圣杯。

“回答Saber的问题，切嗣，这次你无论如何都有说明的义务。”

原本偏过头不忍去看肯尼斯惨死的爱丽丝菲尔，这次也不得不高声向自己性情大变的丈夫质疑道。

在看到被捆绑在地的索拉·娜泽莱后，她心中遍浮现了一种难以相信的猜测。

“应该……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

爱丽丝菲尔的心中如此劝慰自己，她虽然已经充分了解过卫宫切嗣的行事风格，但是语言表达的理念与眼前冲击性的现实之间，却有着天壤之别。

这种完全违反良知的做法，使她也开始怀疑这个自己曾经无比信任的男人。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让你看到我杀人的手段吧？爱丽丝。”

卫宫切嗣看向妻子的眼神中充满了苦涩和羞愧，他一直以来都在避免对方接触到这些“牺牲”，让爱丽丝菲尔坚信他们理想的伟大和崇高。

但有着悲惨过去的男人早已知道，“世界和平”绝不是单纯的描绘理想，在这美丽愿景的背后，遍是血腥和骸骨。

第057章 斩断永无止境的轮回

【滴，检测到任务：悲愿（可选）】

【悲愿：卫宫切嗣，一个将无辜者放上天平而牺牲的同时，又会为之悲伤的男人。一个双手沾满鲜血，被无尽的悲愤、哀叹几乎压垮的男人。但在还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前，他仍旧会继续着那自以为是的可笑的妄想。】

【任务要求：将惩罚降临其身】

【任务奖励：命运点数+4000】

【任务惩罚：无】

【系统备注：他以为自己是天命不凡的圣者，实则只是被命运操控的蝼蚁。】

“唔……很宽松的任务，但任务要求同样很模糊。惩罚吗？像卫宫切嗣这种心思敏感的家伙，我怕不小心把他给玩死了。”

接到系统任务通知的李唯此时也回过了神，英雄王放弃追击直接回到远坂宅邸，他也就放心将注意力拉回到建筑工地这边，但看现在的气氛估计他们是又闹内讧了。

“切嗣，不要对我，而是得去和Saber说，她现在需要你的解释。”

爱丽丝菲尔低垂着脸，不想让丈夫看到自己不悦的表情，但语气中压抑着的焦躁还是暴露了她。

“不，对于那些为了荣耀和名誉这种东西而欢欣鼓舞的刽子手，我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卫宫切嗣毫不在意地说出近乎辱骂的言语，可以说现在他和自己的Servant已经算是完全撕破脸皮了。

轰——

一道漆黑的剑光蹭着卫宫切嗣的脸将远处的铁架给劈成了两半，连他刚抽没多久的香烟也给削得只剩下个烟屁股。

“畜生。”

卑王可不像原本的骑士王那么好脾气，在面对这种挑衅下，哪怕是自己的Master她也敢用手中的剑刃怼回去。

“你们是什么情况？怎么就打起来了？这都还没拿到圣杯呢，就在因为它的使用方向开始闹矛盾？”

看到这种情况李唯也是一阵头疼，不得不出面干涉，否则再这么下去任务恐怕就要失败了。

“让您见笑了，利维坦阁下。”

爱丽丝菲尔脸色难看地扯了扯嘴角，出现这种事，她如果是李唯也得重新开始考虑合作的对象，毕竟一个毫无底线的盟友并不值得信任。

“……”

发觉李唯也在场后，卫宫切嗣表情阴沉了不少，从大衣中重新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并点燃。

他实在不想和这个仿佛可以看透自己内心的“恶魔”有过多的交集，而且具舞弥所说，利维坦甚至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用极其难缠都不足以形容这个的家伙。

“卫宫先生，虽然我不清楚你曾被谁所背叛，也不知道你曾为何而绝望。但因为憎恨恶而作恶，最后也只能收获‘恶果’而已。在那里发芽的愤怒与憎恨，将会再次引起新的战争。”

感受着这僵硬的气氛，李唯叹了口气，出声劝说道。

“斩断这永无止境的轮回，能够达成这个奇迹的只有圣杯，我会让在冬木流下的鲜血，成为人类流下的最后的鲜血。为此，即使我一肩挑起世间所有的罪恶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够拯救世界，我便会欣然接受。”

卫宫切嗣平静地说出了心中的决意，不知是在给自己妻子解释，还是给Saber和李唯解释，亦或者只是在反复地说服自己。

“无药可救。”

李唯目送着对方搭乘久宇舞弥的车辆离开，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切嗣他……可能太过钻牛角尖了。”

爱丽丝菲尔知道，自己丈夫仅仅只是不想让达成正义为止的牺牲白费，所以才像是被诅咒般的理想驱赶着前进，已经再也看不到道路两旁的风景和美好了。

“对了爱丽丝太太，能不能帮我个忙？”

李唯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一个重要物品没拿，那是自己以后能否在时钟塔立足的关键。

“您请讲。”

“请帮我把肯尼斯身上的阿奇博尔德家族魔术刻印摘除下来。”

……

“不，停下来啊！快回去！”

迪尔姆德在内心绝望地大喊着，在令咒的强行控制下，他只能不由自主地远离那片建筑工地，将自己的Master独自抛弃在战场上。

耻辱，Lancer从未如此憎恨过自己的弱小无力，身为一名骑士却只能丢下效忠的主君落荒而逃，如果他能够突破Saber的防御，一切都不至于此。

希望Saber他们能够遵守圣杯战争的规则，对失去令咒的Master……

砰——

遥远处传来枪响，仿佛是打进了迪尔姆德的心……不，是灵魂的深处，自己那视若珍宝的契约……消失了。

“卫宫！切嗣！”

Lancer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他瞪大的双眼中流出了血色的泪水，愤怒、憎恨、怨毒，使迪尔姆德几欲将世间一切都毁灭殆尽。

血泪不断滴落在怀中的索拉脸上，她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恐怕已经遇害了。

想到这里，索拉心中的情绪十分复杂，一方面是欣喜自己再也不用继续那毫无感情的政治联姻，一方面则是遗憾肯尼斯的离世，说到底，她这辈子恐怕再也找不到如此疼爱自己的男人了。

不知奔跑了多久，迪尔姆德终于在一处楼房的阳台上停下了脚步，但此时的他已经如同被诅咒所缠身的怨灵，原本温和的眼神中只剩下燃之不尽的怒火，被称为“光辉之貌”的脸上布满了复仇的狰狞。

“Lancer……”

索拉有些胆怯地拉住了准备离去的骑士的手腕，她知道对方要去做什么，但她还是想再尝试一次。

“索拉大人？”

看着对方眼角噙着泪水，楚楚可怜的脸蛋，迪尔姆德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

“Lancer……带我离开好吗？放弃圣杯战争。就我们两人，一起去天涯海角，再也不回来了。肯尼斯也一定希望我们能够幸福地活着不是吗？”

索拉·娜泽莱仰起头，满怀希冀地看着眼前这个美男子，吐露出自己的心声。

第058章 复仇与神父之死

“抱歉……我现世此间，只为将忠义献给吾主，但肯尼斯大人因我而死，如若无法为他复仇，我当自刎谢罪。”

Lancer已经将自己的泪痣划除，所以他也明白了索拉并不是被魅惑，而是真真切切的情意。

但迪尔姆德无法做到像对待自己的妻子格拉尼亚那样回应对方，能够重生在这个世界已是奢望，他唯一想完成的，只有前世未尽的忠诚之路。

“这……这样啊。”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索拉难免也会显得失落，她苦笑着看向俊美的骑士，很清楚Lancer这一次将是孤身赴死。

【滴，宿主已完成：被诅咒的泪痣（分支任务一），现在发放奖励……】

【命运点数+5000】

【系统备注：回顾起自己走过的道路，从未想过曾经的誓言已化为谎言，再次挥舞双枪，重拾昔日的荣耀。】

【滴，宿主已完成隐藏任务：情窦未开的千金，现在发放奖励……】

【命运点数+400】

【系统备注：她本是认可家族血脉联姻的成员，直到遇见了能够颠覆这一切的感情。】

“哦？救下索拉·娜泽莱竟然也有任务奖励，不过迪尔姆德会选择复仇倒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李唯没有为Lancer决定命运，只是将两条不同的道路摆在他面前，最后的结局由他自己选择，这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利维坦阁下？”

间桐雁夜正说着自己和远坂时臣对战的细节，却发现眼前这个小男孩有些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