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幕月
第六十三章 生死一线
知道袁行胆小之后,河洛完全收起了威压,还闭上了眼,所以她对袁行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清楚。
不过她并不担心袁行偷袭她。
这倒不是因为彻底相信袁行到能把自己的生命安全交给他,而是自信袁行伤不到自己。
虽然收起了威压,还闭上眼,但是护体真气还在运行,以袁行的实力,根本就破不了这个防御。
所以她才敢放开手任袁行施为。
不过,还是有一点顾虑在。
那就是嘴了。
护体真气不是防御罩。防御罩是在身体外面形成一层保护罩子,如此可以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自身。但是缺点是保护罩里面的人也无法触碰到外界了,罩子就等于一面墙壁将人与外界彻底隔离。
但是人在平时的活动中,不可能不接触外界,所以就有了退一步的护体真气。
护体真气是融入进皮肤层里面去的一种灵气,这层保护气是在皮肤里面,所以不会完全隔绝人与外界的接触。而只有当人的皮肤受到一定阈值的冲击之后,这股气就会顷刻间防御并反击。
如此灵活的方式,让护体真气的受欢迎程度大大超过防御罩。
不过,相比起防御无死角的防御罩来说,护体真气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无法做到全覆盖。
由于气是融入进皮肤里面的,那么没有皮肤覆盖的部分,就等于没了防御力,比如眼睛、嘴巴、鼻孔、肚脐等等,这些地方就都是致命弱点。
不过眼睛有眼皮可以覆盖,鼻孔结构向下天然不好攻击,肚脐更是藏在衣服里面还可以用其他装备遮住等手段来替代。
唯独嘴是最特殊的。
嘴是直接暴露在外的,无法隐藏;而且需要说话进食,就不能用东西时时挡住;结构上又是正面正好方便攻击。
同时嘴部上连最脆弱的大脑,下连修行核心五脏六腑,不管攻击哪方,都可以做到一击必杀,以弱胜强。
所以几乎所有修仙者,都会特别注意这个部位,再怎么放心其他的,也绝不会放松这个部位。
袁行一时得意忘形,却是忽略了这一点。
所以当他吻上去的时候,问题就大了。
河洛原本闭着眼任袁行为所欲为,但是突然间就感到唇瓣被一片炙热的东西触碰到了。
河洛吃了一惊,睁开眼的同时,本能已经发动了攻击。
于是,就听得轰隆一声,袁行直接飞了出去。
河洛是什么人,她可是具灵境,哪怕是仓促下的反击,那威力依然不可小窥。
好在袁行命大,穿着有加强软甲,在受到冲击的时候自动运行,抵消了大部分力量,但是余波依然让袁行全身酸痛,心里翻涌不休,差点都吐出血来。
河洛冷冷的看着躺在地上全身发抖的袁行,道:“你想做什么!”
“我在……执行规矩啊,不这么做,就会惹来麻烦。”
袁行龇牙咧嘴忍着痛坐起身来,一边调息着翻涌的内息,一边找着借口。
现在他只有咬定这个借口,否则要是被河洛察觉到自己有其他心思,自己是必死无疑。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有碰嘴这种规矩?”河洛喝道。
身体其他地方也就算了,河洛大概也听说过俗世里人们打招呼会有肢体接触,所以她对于袁行接触自己身体的那些部位并没有意见。
但是嘴是最敏感的区域,理论上任何人都不可能会让别人去碰,俗世里怎么可能会有碰嘴的规矩,而且不碰还要引起麻烦?
“这是……为了表示信任啊。”袁行大脑疯狂运转,找到了借口,“你想想,如果连嘴都愿意互相触碰,不就正说明了这是最高的信任吗?”
河洛听得一愣,这话似乎的确有点道理。
正是因为嘴是最被人看中的地方,所以如果连这里都可以触碰,不就正证明了两人之间的绝对信任关系吗?
“可是……真的有绝对信任的关系?”河洛表示怀疑。
“反正我是绝对信任你的。”袁行先表了一番立场,然后摊手道:“不过我之所以对你做,也只是为了向外界传递一个信号而已,让外界以为我们两人信任无间,这样别人就不敢打我们的注意,我们也就不会受到打搅了。”
“哦?”听到袁行表示对自己绝对信任,河洛先是怀疑的语气,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后面的话上,她指着左右的墙壁,道:“这里是密室,又没人看得到你在做什么,外界怎么会知道?”
原本她是不想费神去思考俗世里的事的,但是在心里对袁行有了怀疑之后,便打算追问到底,看袁行到底是说真的还是撒谎。
如果确定袁行在撒谎,那么就说明之前的那些行为也很可能是假的。如此欺骗,河洛哪里还容得下袁行。
袁行当然也知道现在是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候,好在他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脸皮,所以虽然心里慌得一批,但是表面看起来还是坦坦荡荡,一副无愧于心的样子。
“你也是修仙者,不会认为一堵墙就可以挡住别人的窥探了吧?”袁行摊手苦笑道。
“别人的神识当然可以越过墙壁窥探,但是在我的感知领域里,没人能做到窥探我而不会被察觉。”河洛冷冷说道。
她是具灵境,是这个州界的实力顶点,只有她悄悄窥探别人的份,没有别人窥探她还不被察觉的道理。
“那是因为直接窥探才会被察觉,但是如果是房间里提前布置了录像法器,法器将画面录下来,再传出去呢,你还能感知到吗?”袁行干笑着道,说这句话心里有些发虚。
主要是他也没听说过有可以录像的法器,但是理论上来说,有3D投影的幻术项链法器,那有录像的应该也正常。
而且他也不确定河洛是不是真的感知不到法器的存在。这么说,只能赌一把。
而河洛听来,却是没有怀疑这句话。
她实力高超,知道的确有一些可以录像的法术,将那种法术施加到法器上并不是多难的事。
而且在感知方面,虽然如果河洛愿意的话,也是能感知到法器的,但是河洛却是把感知直接调到了有生命的维度上,根本就没有去感知死物。
原因在于死物实在太多,这客栈里很多东西都是靠法术来维持的,她如果不进行筛选的话,太多无用的信息会占据她的大脑,浪费精力。
法宝也是死物,如果房间里当真藏有那录像法宝,河洛的确感知不到。
所以袁行的这番话,河洛倒是没有找出漏洞来。
于是河洛继续问道:“那么你说的这个法宝,它在哪里呢?”
袁行立时后背冒出冷汗来。
他哪里找得出那法宝来。
找不出法宝,就不能证明有人在录像,那袁行对河洛做的信任举止,意义在哪里?
“它啊,在……”袁行支支吾吾,暗道吾命休矣。
谎言到最后终究还是瞒不过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面墙壁砰的一声砸开一个大洞,一道黑影冲了上来,大喝道:“受死吧!”
第六十四章 误解与反思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之前在大堂里,认出河洛并确定河洛身受重伤的三人,早早就开始准备动手了。
他们找到掌柜,让掌柜安排三人去河洛隔壁的雅间,开始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当然,为防商议内容外泄,三人都是通过传音入密的功法在大脑里进行交流的。
不过,商议下来,很快就暴露出问题来。
那就是信任问题。
三人虽然是同门,但是在这个人皆自私的世界里,结拜兄弟都可以轻松出卖,同门之间又怎么可能完全信任。
虽说河洛身受重伤,但是在盛名之下,偷袭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所以商议的是三人同时出击,但是都在想着让其他人先上去探探底,如此探得河洛的确可杀,就全力杀之,如果探得杀不了,就能全身而退。
三人都如此想,都希望对方能做那先手之人,迟迟不敢动手。
直到隔壁传来一声巨响。
三人都是精神一振。
虽说雅间的墙壁里有隔音法阵,但是商业用的法阵,为了节约成本,质量肯定不是上乘,大的声音还是能够传出去的。三人又是在隔壁,自然能听到些动静。
此时听得巨响,又隐约听到河洛在喝骂对方想做什么。
再结合河洛受伤的情报。
三人立时就脑补出了里面发生的事。
显然是跟河洛一起的那个年轻人,见河洛深受重伤,于是想要趁人之危,偷袭河洛抢夺她的法宝等物。
而听河洛的声音,那个年轻人应该是得了手,否则以传言中河洛高傲的性格,断然不会发出那种明显是愤怒的语气来。
原本河洛就受了伤,结果还被最亲近的跟班给背刺了,雪上加霜,岂不是天赐良机?
于是,三人面面相觑,精神都是一振。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脑海里,一人大声呐喊。
三人霍然而起。
“动手!”
随着一声大喝,三人同时向一墙之隔的对面冲去。
结果才一动身,有两人却是突然顿住脚,仅剩一个脑子转得不快的人冲破了墙壁,向墙壁后的河洛杀去。
——即便是这种机会,最好还是要有一人先去探底。有两人多了个心眼,于是第三人便这般独自一人出战了。
而在河洛这边,河洛是早就感知到隔壁有人,但她只以为那是其他正常用餐的人,所以没有在意。
没想到其中一人竟然会突然发动袭击。
不过这自然威胁不到河洛,河洛威压一放,锁定在来人身上,后者冲来的身影直接顿住,然后河洛手指隔空轻轻一划,那人已是身首分离,毙命当场。
轻而易举解决了来袭的人,河洛再感知其他两人,那两人却已经逃了出去。
外面人多眼杂,河洛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实力,便只得放过那两人。
而袁行这边,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人袭击,但是这次袭击却是救了他的大命,他忙顺势说道:“看吧,就因为你拒绝了我表达信任的方式,导致别人对我们下手了。”
“哦?”河洛回过神看向他,不过这次她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忽悠了,她反问道:“这中间又是什么逻辑?”
河洛虽说看起来傻傻的,但是那是因为她不想把精力浪费在俗世上,所以之前才一切听袁行的,才看起来有点傻。
而她不是真傻,此时怀疑袁行下,哪怕再不想管俗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追问到底。
袁行好整以暇道:“这世道很乱,到处都有杀人越货的勾当,我们两人又都隐藏了真实实力,难免别人不会打我们的主意。这个时候我们就要表现出信任无间的关系来,如此别人才会有顾忌,才不敢轻易招惹我们。
“这个人明显就是看到你不但拒绝我,还动手打伤了我,机会千载难逢,才忍不住出手偷袭。
“当然了,你实力高深轻松就解决了他,但是由此惹出的动静,怕是没那么好解决……”
袁行正说着,就听得外面走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掌柜的声音响起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河洛脸色微变。
她最担心事情闹大,虽然自己杀人是悄无声息的,但是之前先是把袁行打飞闹出动静,后面敌人偷袭打破墙壁又是巨响,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被别人知道。
再加上自己杀了人,怕是守卫都会由此惊动过来,那时候自己哪里还能在这个城里呆得下去。
只有离开这里,找个新城重新开始。
可是在这个城里呆了这么久,早已经熟悉了一些规律,有所感悟。如果换个新城,岂不是之前的感悟都是白费了。
而且谁能保证新的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所以如非迫不得已,河洛实在不想离开。
正忧心间,袁行却是苦笑着叹了口气,道:“别急,我会去处理的。”
说完有些疲累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河洛看着袁行的背影,突然感到有点内疚。
这次又是自己不听话,才给袁行增添了麻烦吗?
可是,其他行为也就算了,嘴部接触实在是太敏感了。
也正如袁行所说,只有真正绝对信任的两个人,才敢那么做。
而自己,显然对袁行还不够信任。
肯定不会信任啊。
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对别人绝对信任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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