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铃~
“闭嘴，我说你偷的就是你偷的，还敢抵赖不成，讨打！”
啪—
高高扬起的巴掌并没有挥下，那粗糙的手腕被一只纤细的手掌握住，明明白皙如玉，却放佛携带着巨人的力量。
“兄弟，我说，过了吧。”
波风水门与乔瑟夫挤开围着的人群，看着被凯尔希搀扶起来，浑身脏兮兮的女孩，眼眸之中带着一股冷意。
“你算是那根……疼疼疼！靠，快松手！”
以相对较高的身高俯视了一眼波风水门，打了小女孩的大汉刚想说什么，手腕之上便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快放手啊，该死的臭婆娘！”
风见幽香仿若未闻，只是眸中闪过一道冷光，手掌逐渐用力。
直到听见了骨头开裂的声音与大汉凄惨的叫声，她才在波风水门的制止之下，松开了大汉的手腕。
“这又何必呢。”
波风水门眯起眼睛，金发在昏暗的阳光下也不似以往一样明亮了。
“你开的明明是五金店，这个小女孩怀中的明明是食物，说瞎话也要个理吧。”
虽然是为了小女孩出头，但被凯尔希拉起的小女孩眼中却满是慌乱，想用脏脏的手推开凯尔希，又怕弄脏了她那身干净的衣服，只能抱着怀中的食物，小心翼翼地抬起一边肿起来的脸头，眼睛有些湿润。
“好看的大姐姐，不要管我了，你们，你们会被他们打的。”
说来有些残酷，小女孩已经适应了这些突如其来的恶意了。
即便只是普通的走在街上，也会被人用石头砸，用车撞，被人打骂。
毕竟自己是诅咒之子嘛。
所以她第一时间想的，便是不能连累到这些好看好心的大哥哥与大姐姐们。
凯尔希没有言语，只是拿出一包湿巾，擦了擦小女孩脏脏的手和脸颊。
她的表情不是很温柔，眉宇也也没有变化，但就是这样，却让小女孩的眼中有了模糊。
四周响起了小小的声音，然后这些声音突然变大了起来，周围人的言语之中，也从讨论与低声咒骂，变成了大声与理所当然的辱骂，连带着凯尔希他们一起。
凯尔希并没有受到影响，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和她的世界很像。
矿石病患者与诅咒之子，相似又不同的个体。
活了数百年的时光，她早已学会了漠视他人的视线。
“这还真是。”
乔瑟夫压低了自己头上带着的帽子的帽檐，有些不想去看周围那些人的嘴脸了。
似乎有了周围人的支持，打了小女孩的大汉有了底气，握住自己受伤的手腕，腰板直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理所当然。
“怎么，我说她偷了就是偷了，诅咒之子都是这个德行，你可要想好了，想当英雄不是这么当的，小—白—脸！”
听着四周嘈杂的声音，波风水门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风间幽香还是挺喜欢这些孩子的，看她愿意出手就知道了。
然后，凯尔希对这些与矿石病患者相似的个体抱有怜悯与必要的同情。
乔瑟夫先生是个绅士，看不惯对小孩子发泄怒火的恶心人渣。
最后还有自己，也是不怎么喜欢这个世界。
“抱歉了。”
波风水门笑了笑，眼中却是没有笑意。
“我还蛮喜欢这个孩子的，起码挺善良的，还有啊，我挺讨厌你们的。”
第四十五章:告知的时间
“大哥你回来啦！”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圣芙蕾雅的格纳库之中，李清歌刚刚下了运输机，一团黑影便扑面而来，啪叽一声，抱在了他的脑袋之上，犹如一只抱脸虫一般。
“这是什么？”
渡鸦与其他没有见到过这番景象的女武神们自然吓了一跳，只是在发觉到琪亚娜她们无奈的眼神与无动于衷之外，也便按耐下了自己出手的欲望。
“嗯……该怎么说呢。”
脸颊上虽然软软的，鼻子之中也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但李清歌仍然把绯玉丸从自己脸上揪了下来，把她提在了自己的手中，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会动的人偶么？”
看着李清歌手中的三头身小人，渡鸦红色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
这人偶看着蛮逼真的，要是可以的话，她想给“巢”的孩子们一人买一个。
“唔，我才不是人偶呢。”
被李清歌提在空中的绯玉丸看了这个新来的大姐姐一眼，亮了亮口中并不尖利的虎牙，就在渡鸦她们哑然的目光之中从三头身变成了可爱的巫女服狐耳少女。
“好了，别闹了，绯玉丸。”
前来“接机”的八重樱走上去，敲了敲绯玉丸的脑袋，然后看向了大家，或者准确的说，更多的是面前的少年，青色近蓝的眼眸柔和。
“大家都辛苦了，嗯……欢迎回来，清歌。”
绯玉丸吐了吐舌头，抱起了李清歌的手臂。
“樱，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吧。”
一旁的德丽莎戳了戳八重樱的肩膀，眼神之中有着不满。
什么啊，这一副家中妻子看到丈夫归来的温柔语气。
“嘁，还是算了吧，你来的话，只会把你认成不知道哪里跑来的小朋友罢了。”
黑姬麟双手抱胸，虽然个子也是小小的，但仍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德丽莎，猩红的眼中满满的鄙夷。
德丽莎的脸颊鼓了起来。
“你你你，不准说我矮！”
“我还没说什么呢，看来某人自己心虚了啊。”
“你……”
虽然只是普通的打闹，但现在可不是什么适宜的时候，还有“客人”呢。
“德丽莎。”
李清歌伸手，掐了掐德丽莎的脸颊。
虽然对方的年龄比自己大好多，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已经习惯把德丽莎看成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女孩了。
“通讯之中和你说过的，渡鸦还有那些孩子，就麻烦你安排了。”
被李清歌带有温度的手掌摸了摸，德丽莎的小脸红了红，然后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了，还有不要随意摸我了，我可是学园长。”
与其说是劝阻，但不如是一种另类的撒娇，德丽莎的声音甜甜的。
虽然对可以亲密接触感到害羞和高兴，但对于对方像是应付小孩子一样对自己，德丽莎感到了有些苦恼。
明明自己是大人，但情况却是反了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德丽莎更希望李清歌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成熟的女性，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魅力。
黑姬麟瞥了一眼德丽莎，发出了一声啧声。
真想要这样成为一个成熟的女性，不如改掉自己爱看漫画，爱穿童装，爱撒娇的毛病先。
“咳咳！”
迷恋了一下脸颊上的温度，德丽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先是问候了一下归来的女武神们，然后在自家友人姬子挪揄的眼神之中，走到了渡鸦的面前，伸出了小手，和对方握了一握。
“你好，我是圣芙蕾雅的学园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你好，我是娜塔莎·希奥拉，你可以叫我渡鸦，虽然还没有正式退出世界蛇，但现在勉强可以算是一个自由雇佣兵了。”
虽然对方只是一个需要自己俯视的可爱小女孩，但自己在世界蛇的内部也是听说过这个被奥托宠爱的学园长，加上现在自己有求于人，渡鸦还是很严肃的。
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尊重，德丽莎眼睛一亮，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用那么拘谨，你们的事，清歌都已经告诉我。”
“在孩子们治疗的期间，暂且在圣芙蕾雅休息吧，安心，世界蛇的事情，我们会关注的。”
拉拢渡鸦，并不是不需要付出代价。
作为世界蛇自小培育出来的干部之一，渡鸦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世界蛇的财产。
想要说退出就退出，那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李清歌也已经做好了和世界蛇对上的准备，反正对方的理念和也自己的不搭。
除了不知底细的世界蛇尊主，前文明最强的战士——凯文之外，李清歌的力量，应该算是在崩坏世界之中达到了天花板的层次，无论是干什么事情，都算有了底气。
为了证明自己的友好，德丽莎微微错身，看着藏在渡鸦身后的空，微微一笑，挥了挥小手。
“你好啊，你是空对吧，我是这所学园的学园长，你可以叫我德丽莎姐姐。”
渡鸦拍了拍空的背，示意她不要紧张。
不过，空并不是紧张，而是激动。
好不容易走出了长空市，坐上了可以飞的很快的飞机，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空的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圣芙蕾雅明面上是一所贵族女校，华贵大气的建筑很符合空曾经想象过的学校的样子。
加之遇见的可以变大变小的狐耳少女，头上有着像是兔子耳朵的巫女姐姐，还有明明个子小小却是学园长的小女孩……
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精彩了！
“德丽莎姐姐，你好，我是空。”
虽然内心很激动，但在老师的提醒之下，空还是相当礼貌的和德丽莎打了个招呼。
这边德丽莎开始安排渡鸦和孩子们，另一边李清歌也要准备一下了。
有些事情，比如自己的时间穿越，比如塞西莉亚的未亡，程立雪的未亡……比如天命和逆熵的合作，寻回齐格飞，让已经安全的雷电龙马与芽衣见上一面，这些这些，都可以告知与安排了。
还有真正的琪亚娜……
李清歌有预感，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大事。
第四十六章:告知与半觉醒
“……就是这样了。”宿舍的大厅静悄悄的，每一个人都似乎因为李清歌的话语而陷入了沉思之中，无他，只是因为突然被告知的事情太过震惊与惊喜。琳她们这些最近才加入的女武神们没有在这里，如果本人愿意的话，等到关系再好一点，像是西琳计划这样的事情，就由当事人本人去说吧。李清歌拿起茶杯轻啜一口，里面是拉格纳泡的热茶。他本人对饮品什么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过热气腾腾的热茶还是很让人舒适的。放下茶杯，李清歌看到黑姬麟的红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她与李清歌所述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触动。但最终，她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和其他人一样，安安静静的。看起来，这个傲娇怪也逐渐融入了这个环境之中，懂得照顾他人的感受，成为了这个“家庭”的一份子。除了黑姬麟，还有姬麟夫妇，八重樱与绯玉丸……她们这些至少500年前的古人，对于诸如塞西莉亚一事，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和琪亚娜她们待在一起久了，她们也自然明白，这对于前者她们来说，是多么大的冲击。最基本的共情之下，她们也不会做一些煞风景的事情。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很久，久到茶杯之中的深色茶叶粘在杯底，不再有白色的烟袅袅，拉格纳才如梦初醒，再度斟了七分茶。这名服役了很久的女武神，对于雪狼小队，对于塞西莉亚，是最简单的憧憬与向往。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当年的她，只是实力低微，战斗力不高的女武神后备役。和同期的预备役在一起时，总是会讨论到那名温柔美丽却又实力超群的女武神。久而久之，虽然没有见过，但在心目之中，塞西莉亚也成为了自己偶像一般的人物。可以说，那名女武神，是拉格纳可以坚定不移地作为女武神一路走下去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你可能不太相信……那就是是奥托的指引。年轻的她曾经质问过奥托，在灾后善后这种浪费才能的事情能否消灭崩坏。奥托告诉她——不能。但他又坚定而平和的告诉她，天命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用这样的方法传递自己的信念——守护重要与美好的事物。拉格纳相信了，于是她自身也贯彻了这个信念。这位看似平凡的女武神用自己从奥托身上获得的信念贯彻了三位女武神的一生。她教导幽兰黛尔种植百合，让她明白美好。她拯救过丽塔的性命，告诉她何为优雅。她也关心过自己年轻的队员姬子，告知她人生的道理。然后，在原本的命运之中，在2010年，琪亚娜暴走的时候，她牺牲了自己，整个女武神冲锋队只留下因为未至而生存下来的姬子。命运轮转，姬子继承了拉格纳的信念，在某一刻空之律者苏醒的时候，用自己的性命，为琪亚娜上了最后一课，让其苏醒，甚至战胜了空之律者。从奥托，到拉格纳，到姬子，最后到琪亚娜。“为美好的世界而战”——这种信念，如薪火一般，不断地被后人继承。热水入杯的声音很清晰，拉格纳弯腰，身着女仆服的她将自身保持的很好的完美身材毫不在意地展现在李清歌的面前，亭亭玉立，身上还隐隐传来很好闻的味道。很清晰，很真实。命运悄无声息地被自己更改了，李清歌拿起茶杯，感受着手中微烫的温度。这似乎没什么不好。信念的传递如薪火不息，却不一定要燃烧自己。如果成长的代价是一定要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那李清歌宁愿大家都是那么天真，永远都是小孩子。他宁愿把时间，都永远停在成长前的那一刻。他宁愿把时间倒流，重来一次。金色的光点自银色的眼眸之中点缀而出，然后一点点放大，逐渐占据了全部的颜色。某一刻的思绪被无限放大，缠绕于身的无限时空法则随着其主人的想法开始了膨胀，欲要流出，侵占整个崩坏宇宙。而就在此时，李清歌背后的圣痕传来了温度，手腕之上的结晶也开始了高频的闪烁，打断了李清歌心中被无限放大的想法。瞳孔之中的金色浪潮褪去，但没有完全褪去。原本只是情绪高昂与发动能力之时会转变的瞳色，现在已经彻底将左眼带着特殊标识转变为高贵的鎏金之色。李清歌低下了头，有了了然。本就是自己原本的力量，发生了什么变化，也是自己第一时间清楚。如果说，一开始自南海的那一次是自己的能力初步觉醒的话，现在的情况，是半觉醒开始过渡到完全觉醒。称不上什么坏事，算是好事吧。只是膨胀的灵魂与肉体的不匹配容易让他被自己更加强大能力所影响。看来，水晶不能节省了，得继续强化自己的躯体。“……抱歉，清歌。”并不在这个宿舍的声音响了起来，李清歌抬起头，看向了桌面之上投影而出的灰发“少女”。有段时间没有见，但符华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眉宇之间的迷茫消散了一点，看样子丹朱与苍玄有好好地陪着对方。只见她微微皱起了眉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后问道。“程立雪，是谁？”闻言，德丽莎终于从沉思之中清醒，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李清歌告诉了她们很多，包括了符华其实是奥托的卧底这件事，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实感。因为对方也没有做什么……但是像是前文明先行者这样的事情，李清歌并没有告知。若是符华愿意说，就让她本人来说吧。德丽莎的表情复杂，因为她参加过第二次崩坏，也认识程立雪这个总指挥。只是她不知道，程立雪竟然是符华的徒弟，而且，后者已经遗忘了对方。“程立雪……就像是我说的一样，是你曾经的徒弟。”李清歌的声音平和，像是在讲一个故事。“那是你即便失去记忆，也知道对方对你很重要的人。”“忘了一次没有关系，再记一次吧。”
第四十七章:最强女武神
塞西莉亚，塞西莉亚，我的塞西莉亚，嘿嘿，嘿嘿！
德丽莎现在的心情，已经好像是被猫猫抓乱的毛线团一样，越梳理越是混乱。
一个在自己印象之中已经死去多年的友人，突然有人告知自己，她并没有死去。
如果是别人，德丽莎会让他明白犹大有多少种用法。
但这个人是李清歌欸。
是自己喜欢的人。
一开始的德丽莎，只是把李清歌当做塞西莉亚的替代品。
因为他们同样的美丽，同样的温柔，同样的会发自真心的宠爱着自己。
但是现在，在经历了种种之后，特别是看着自己的“侄女”与他相互贴贴的样子，德丽莎明白了。
塞西莉亚就是塞西莉亚，李清歌就是李清歌，从来没有谁可以替代谁这一说法。
德丽莎喜欢塞西莉亚，那是友人之间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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