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重樱天下第一
“如果第一击失败......”
奥托看着爱莉希雅，有些遗憾她怎么不是用脚射箭，和自家幽兰黛尔不太一样，或许是因为腿上肉多吧。
“不会失败的。”
爱莉希雅自信地说道。
而她放在弓弦上的手松开。
那根带着血光的箭被射出，以几乎跨越空间的速度朝远方天空的黑点爆射过去，而在射出这箭后，本来完好的复合弓居然爆开，碎成一堆破铜烂铁，爱莉希雅的双手被碎片划出几道血痕，但她自信的目光盯着远方天空。
她会射中的。
她该射中的。
本来在追杀人类的空之律者飞在空中，她所到之处，人类都落荒而逃，却又有谁能跑得过空之律者，只能沦为待宰的羔羊。
即使有些反抗的人，也如同蚍蜉撼树。
空之律者沉浸在虐杀的快感，人类临死前的悲鸣是最好的赞歌，让她兴奋不已。
因为这是她该干的事情。
等杀完这批人类，就去大城市大杀特杀，让这个世界感受痛苦吧。
但是就在这念头刚落下的时候。
本来正要削去一片树林将藏在里面的部队全部剿灭的空之律者，突然有种从脚底升起的冰冷感，这种感觉空之律者有些熟悉，在诞生的最开始时，用脸接一种恐怖的炮弹也是这种感觉。
有危险！
空之律者瞪大眼睛。
她下意识地将自己传送到虚数空间中，想要躲避那从未知地方袭来的危险。
而在她身影消失的时候，一根带着血光的箭刺穿她刚才所在的空间，但这片天空已经空无一人。
失败了？
看着空之律者消失，奥托眯起眼睛。
在最后时刻，空之律者察觉到危险，根本没有探查危险从哪里来，便传送离开，将那必杀的一箭躲掉。
不过，如果箭再快一点，说不定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射中她。
奥托低头看向已经被破坏的复合弓。
半成品吗......
如果是完成品，说不定已经将空之律者射杀在当场。
而双手滴着鲜血的爱莉希雅难以置信地看着死寂的天空，那错愕的神情，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一箭居然会空。
不应该啊。
她傻愣在原地，而奥托好似察觉到什么，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但就在奥托思索的时候，原本无人的天空，再次出现空之律者的身影，她重新从虚数空间回来。
那种危险感，也消失了。
自己逃过一劫。
空之律者喘着气，刚才逃跑的举动好像触及到她弱小的心灵，颇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只有人类的鲜血才能洗涤这一切。
回来了！
爱莉希雅睁大眼睛，那个空之律者又安然无恙地回来，可是复合弓破碎，就算这里还有两根箭，那又有什么用？
一时间，爱莉希雅手脚冰凉。
不行，需要找其他的方法。
而奥托，只是瞅了一眼箱子里剩下的两根箭。
微微挑眉。
其中一根箭，在奥托目光的注视下，消失不见。
本来在天空要继续屠杀并且小心暗中偷袭的空之律者，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
因为在她那平坦的胸脯上，插着一根箭。
为什么？
空之律者瞪大双眼，她体内核心受到重创，但是她这时在意的却不是她体内开始流失的崩坏能，她更在意，为什么这根箭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身上？
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
也没有被射中的感觉。
就好像，是这根箭被人传送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这种力量......是“我”的力量啊。
难道。
是“我”杀了“我”？
然而想什么都为时已晚，空之律者的生机断绝，而失去力量的她，从空中坠落下来。
而正要进行新行动的爱莉希雅，看到空之律者坠落，愣住了。
发生了什么？
空之律者怎么倒了？
“啪啪啪。”
这时，旁边响起了股掌的声音。
爱莉希雅侧过头。
是奥托在鼓掌。
“恭喜你，爱莉。”
奥托庆贺着，像是在庆贺爱莉希雅射杀空之律者。
尽管杀掉空之律者的其实是他。
“恭喜你成功射杀第二律者，真是出色的箭术，不过，我想......”
说道，奥托看着爱莉希雅。
目光带着审视。
“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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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你在说什么？”
听到奥托的话，爱莉希雅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看着前者，嘟着嘴，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是不是第一次，你不是很清楚嘛?~”
爱莉希雅，你所反问的，是我想要知道的第一次吗？
奥托脸色平静地看着爱莉希雅，将全知的双眼打开，在圣痕记忆中，他不完整的全知由被动变成主动，想使用就需要主动打开，这是一开始就提到的事情。
这其实是好事。
而他的内心深处，是不想动用这种力量的。
并不是什么道德感作祟，他连拟态·羽渡尘都开始使用，只要用全知就能看穿许多秘密。
但是。
这会让奥托的状态变差---
神性会加强，而人性会削弱。
当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人类的情感便会减弱。
因为和现世不同，奥托很清楚，自己就算在这圣痕记忆里做了什么，也不会造成什么危害，只需要进下一周目就行。
所以，奥托内心深处，一直是以俯瞰的角度看着这个世界。
就像神明看着人类。
他站在一种绝对的高度上。
只要他想，世界的一切都会改变，而想要做到这一切，奥托只需要使用他的力量就行。
当使用空之律者权能杀死空之律者的事情，奥托发现，自己的内心居然完全不以为意，就像随手捏死一只虫子一样。
他的人性在渐渐减少。
正朝着最初相遇时的崩坏意志那样进化。
渐渐的。
他会。
无法维持人性的美德---
他不再拥有贞洁、勤奋、慷慨、谦逊、温和、节制、宽容。
无法维持人性的罪恶---
他不再拥有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
奥托将立于天上，人类和他将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就像太阳和尘埃。
在一周目最后，奥托将终焉律者吃掉，他在宇宙中俯瞰蔚蓝星球，便有种人类就像尘埃一样不起眼的感觉，他只需要伸出手，就能扼住人类命运的咽喉。
所以，奥托心里很清楚一件事情，自己想要前纪元朝自己想要的走向前进，除了需要在世界泡里的三天内完成，还需要在自己彻底被神性吞没之前完成。
不然。
到时候离开世界泡的，会是“崩坏意志”。
当然量子之海会不会让“崩坏意志”离开就是另一码事了。
所以，律者的权能还好，奥托不太想要动用只属于神明的力量。
但现在，奥托需要对爱莉希雅使用全知之眼。
因为奥托在怀疑爱莉希雅。
尽管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奥托却嗅出怪异的味道。
爱莉希雅将自己带到这里，然后直接射杀空之律者的行为，有些不对劲。
因为太快了。
爱莉希雅的动作雷厉风行，显然是抱有明确的目的性，看似正常，却让奥托感觉到一种不协调感。
就好像玩游戏打通一周目后，二周目来速杀BOSS。
甚至连克制的武器都准备好了。
而且......原本的历史里，爱莉希雅的狙杀，真的没杀掉空之律者吗？
如果让前线拖住空之律者，等待武器彻底制造完成，奥托相信，爱莉希雅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就能干掉空之律者。
而之所以带着半成品过来，可能是因为爱莉希雅并不希望再多出些牺牲，而她确信自己能够狙杀空之律者。
那么。
为什么她能确信？
或许是，她知道自己曾经成功狙杀过空之律者。
这是奥托的猜测。
爱莉希雅可能有着以前的记忆，即使周目的更改，也不会削去她的记忆，就像没有喝孟婆汤再走上黄泉路。
这里可是爱莉希雅的圣痕记忆，在爱莉希雅身上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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