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重樱天下第一
但爱莉希雅仔细想想，自己这五万多年的旅途真的寂寞吗？
大概没有吧。
因为她过得很充实，每时每刻大脑都在填充她不会忘记的执念。
而见爱莉希雅没有交谈的意思，陈天武按着有些肿涨头疼的脑袋，乔伊斯的记忆依旧在刺激着他，好似想要转移注意力，陈天武看向爱莉希雅放在一旁的画卷。
他对那种东西有些兴趣。
因为到底是怎么样的画，才会让爱莉希雅这样爱不释手？
陈天武很奇怪。
但他不敢去碰，即使爱莉希雅此时看起来没有任何防备。
“可不要动歪脑筋哦?~”
爱莉希雅像是猜透陈天武的想法，她笑着说道。
“要是看到画的内容，你说不定会直接完蛋哦。”
笑吟吟的话语却猛地让陈天武觉得有些冰凉，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这么危险？
原本稳健的高中生，因为乔伊斯记忆的逐渐侵蚀，他开始拥有面对超凡事务的自信。
这让他渐渐胆大起来，所以他开口询问。
“画婪里到底画的是什么？”
当然，要是爱莉希雅不回答，他就不会再问。
“唔~”爱莉希雅思索着，然后嘴角微微翘起，“既然你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吧。”
陈天武不由提起注意力。
“这幅画，画上的是某个不干净的男人。”
爱莉希雅微笑地说道，但不知道为什么，陈天武觉得她的笑容好似冷到骨髓。
以后绝对不要招惹她。
陈天武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警告。
“不干净的男人？”
但陈天武还是很奇怪，如果只是字面上的不干净男人，自己怎么可能看了就会完蛋，顶多也就长针眼吧。
“嗯，那是你承受不了的污秽。”
爱莉希雅将碗里的面汤一口气喝完，然后双手合十。
“我吃饱了。”
她在新时代的第一顿饭，就这么简简单单结束。
而她用手帕擦干净嘴后，便又将画卷拿在自己的手里，轻轻地抚摸着。
陈天武留意到她的小动作。
“它对你很重要？”陈天武好奇地问道，但是他的脑袋猛地一痛，是乔伊斯的记忆在作祟，他不由得改口，“画上的人对你很重要。”
“嗯。”爱莉希雅点了点头，“他对我很重要，而他对祂，也很重要。”
陈天武想起之前伟大神祇向爱莉希雅索取画卷的动作，但即使是面对神明，爱莉希雅依旧没有交出这个东西。
还真是大胆啊。
但这也证明，在伟大神祇眼里，爱莉希雅的重要性远超于自己。
这让陈天武有点小小的不甘。
“毕竟我和祂是老朋友了。”仿佛能够看穿陈天武的想法，爱莉希雅微笑地说道，“某种意义上，我和祂有点密不可分，我和祂打交道的时间超乎你的想象，而我和祂也有同样的目标。”
爱莉希雅静静地诉说着。
她微微握紧手里的画卷。
“祂......”好奇心作祟，陈天武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很早就认识祂？”
不敢直呼崩坏意志。
“嗯。”
或许是刚吃饱饭，爱莉希雅还有心情给后辈解答疑问，毕竟自己和他现在是同阵营的人。
而且，心善的自己做不了的事情，还得拜托他呢。
“大概是五万多年前吧。”
爱莉希雅轻轻地说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祂曾经是人类的希望......”
人类的希望？
陈天武表情绷不住，他记忆里有着乔伊斯做的那些事情，难不成所谓的人类希望，就是把人类都干掉，便能让全人类从苦海中解脱。
这是哪门子的物理超度啊！
“不过很遗憾的是......祂被污染了。”
她朝陈天武竖起两根手指。
“被污染了两次。”
“被同源的东西连续污染了两次，所以祂坏掉了。”
爱莉希雅抚摸着画卷，然后食指点了点自己脸颊，有些遗憾地开口。
“明明祂本该是爱着世人的好女孩呢。”
陈天武皱着眉头，脑袋有些发热，是自己乔伊斯的那部分正在处理爱莉希雅提供的信息，而陈天武他的那一部分却感觉到恐惧。
连伟大神明都会被污染，那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要是出事的话，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还有天文。
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因为陈天武这时才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并不是多么牢靠。
是啊。
如果神明真的无所不能，那为什么那个男人还能蹦跶到现在？
而陈天武也意识到，那污染伟大神祇的东西，应该就是爱莉希雅手里的画卷。
这让他退后两步，如避蛇蝎地看着画卷，冷汗从额头滴落。
连神明都能够污染，要是有什么辐射，自己不也得凉凉？
“不过作为前辈，我可告诉你，就算祂被污染，也不是你能够打注意的。”
看到陈天武的戒备，爱莉希雅只觉得有些好笑。
“还不如说，你最好去舔祂，说不定祂会施舍给你其他律者权能。”
“其他权能？可律者权能不都分掉了吗？”陈天武疑惑地询问，眼前粉色妖精和崩坏意志讨价还价的时候，他可站在旁边，不要告诉他粉色妖精忘记了吧。
“唔~”爱莉希雅手指抵着嘴唇，“后辈君，你该不会觉得，律者权能只有十二种吧？”
“难道不是吗？”多亏乔伊斯的记忆，陈天武现在也知道不少关于崩坏的常识。
“当然不是，律者权能可不仅仅十二种，若是愿意的话，就算是想弄出上百位律者也不在话下，只不过嘛......”
“写过一次的试卷更容易过关。”
“前纪元出现的十二位律者，如果再以同样的顺序出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对抗过一次的敌人，可比初见时容易对付多。”
“而这也是祂的初衷。”
爱莉希雅耐心地解释道。
“那不就是说，我们会失败？”陈天武皱着眉头，不过也有些放松，如果能够战胜崩坏，自己的家人也会没事，虽然他是律者，但他对人类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在前不久他还只是个高中生。
“原本是这样的。”爱莉希雅耸耸肩，“在前纪元，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的17号分机成功侵入崩坏，虽然被同化，但同样的，她的程序也被融入崩坏中，并且从中诞生一个意志，也就是所谓的崩坏意志。”
“这就是最初的崩坏意志，是前纪元留下的人类希望。”
“虽然这样状态的她，在没有人用后门唤醒的情况下，依旧是崩坏的一员，维护着崩坏的试炼，但是呢，她却会根据程序设定的那样，让新时代诞生的律者，按照前纪元的顺序诞生。”
“二回战，人类会有很大可能战胜崩坏。”
陈天武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他的眼前好似能够看到那个遥远时代奋起的人类，而她们竭尽全力，即使是战败，也依旧给新时代留下希望，让新时代能够打赢这场加时赛。
可照这么说，咱们其实也是人类一方？
“但遗憾的是，刚刚诞生的崩坏意志，被污染了。”
“接着，通过崩坏意志，虚数之树上的崩坏，也同样被污染。”
“不过崩坏的反应很快，加上产生污染的并不是本源，虽然出现一些问题，但依旧将污染控制住。”
“这已经是五万多年前的事情了。”
爱莉希雅平静地述说道，仿佛她当时就在现场。
“一切照旧，根据程序设定的那样，崩坏意志活动着，在五万多年后，祂给新的时代进行新一轮的测试，而受程序影响，祂发下的是已经考过一轮的试卷。”
“然后，祂又被污染了。”
爱莉希雅摊了摊手。
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一开口便滔滔不绝。
“而这一次。”
“祂没救了，崩坏也没救了。”
爱莉希雅淡淡地说道。
她打开画卷，双眸迷离地端详着画卷里的内容，而陈天武赶紧侧过头，他虽然有着强烈的好奇心，但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和第二次不同，第一次造成污染的并不是本源，而是某个有着奇妙天赋的女孩，染上污染后，将污染全部脱离在画纸上。”
“而那副画，也就是这个。”
爱莉希雅轻轻地拍了拍画卷。
“这幅画的名字是Apocalypse。”
Apocalypse便是阿波卡利斯。
阿波卡利斯便是【天启】。
“不过要说严重，第二次才是严重的，或许即使没有第一次，第二次的污染也足以让崩坏意志受到很严重的污染。”
“因为祂把污染本源吞掉一部分。”
“而这也是祂现在一直追逐污染本源的原因。”
陈天武略微皱眉，他在想一件事情。
而爱莉希雅表情如痴如醉地看着画卷，等脸上红晕布满，她才看起来恋恋不舍地将画重新卷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种污染？”
陈天武奇怪地问道，而心里也打定主意去努力舔伟大的神明，如果能多来几个权能，这不就原地起飞？
大不了陈天武变成陈舔武。
“当海洋将部分海水强行灌入狭小的溪流中，溪流会承受不住海水，但把溪流撑开的海水也给溪流一个不切实的梦想，让溪流渴望着有朝一日成为海洋。”
“毕竟里面装的都是海水。”
扩一扩，拼一拼，说不定就能成为海洋。
爱莉希雅说道。
“而虚数，毕竟是崩坏之上。”
“好了。”见陈天武若有所思，爱莉希雅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她将画卷夹在腋下，手里拿起自己的面碗。
“科普时间结束，我得去月球，至于世界蛇那边，就拜托你啦?~”
爱莉希雅笑嘻嘻地说道。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可以去问那个又泡在实验室里的家伙，但要小心点，现在的她可是坏家伙。”
“嗯。”陈天武点头，他知道爱莉希雅说的是后者拉来的同伴。
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总是待在实验室里，但拜她所赐，天父计划即将完成，而最后的关键，就落在陈天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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