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泗玖
思量再三，比企谷决定拒绝，而且他也差不多开始厌倦被讨厌的老师一直给强迫。
“拒绝的话就退学。”茶柱老师果然还是老一套。
比企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道：“是这样吗？那我倒想请教一下，你能用什么理由让我退学？不给看手机？还是说你随便找些理由就能让我退学了？”
“……喔？”
茶柱老师略感意外，大多数高中生可不敢顶撞老师，更别说对方还是班主任了。
只有那些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也就是所谓的不良才会这样。
虽然学校里的确有几个这种问题学生，但从比企谷的身上完全看不出这种迹象，不如说他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只是性格有些阴沉孤僻。
所以茶柱老师完全没想到比企谷会拒绝她，而且语气还是那么不友好。
当然，她要是知道教室里发生的那一幕，估计就会换一种更温和的方式了吧。
“你确定要这样？”茶柱老师故作淡定地道，“你好好想想，根据你现在选择的行为，很可能会影响到你今后的学园生活哦？”
“说完了吗？那我就告辞了。”
比企谷不为所动，转身便要离开。
他初中的时候甘愿“屈服”于平冢老师爱的铁拳下，可不代表随便一个老师就能跑来威胁他。
“等一下。”
最后还是茶柱老师绷不住，主动叫住了他。
“唉，比企谷，没想到你比绫小路还要麻烦啊。”茶柱老师再度叹了口气。
在外面的学校，班主任的评价对于一个学生来说自然是十分重要。
可在这所特殊的高等育成学校，老师评价的好与坏根本就没有多少实际作用。
说白了，一个D班的学生再怎么得到班主任的好评，还是只能呆在D班。
反过来，一个A班的学生就算得罪了自己的班主任，对方也不可能将他赶出A班。
所有的学生都受到规则保护，哪怕是班主任也没有权力直接对一个学生做什么，就算不被尊重也没办法去教育。
当然，这些情况不会对学生们明说，只能靠学生自己去试探摸索。
只不过普通的学生又怎么可能想到这一层，再加上天生就对老师存着一种敬畏感，所以茶柱老师本以为随便威胁几句就能让他们乖乖就范。
可现在看来比企谷对于学校体制的了解比想象中还要深，他应该是推测出班主任只是无足轻重的存在，所以才敢如此有恃无恐吧。
做出自认为正确的判断后，茶柱老师立刻改变了思路。
“虽说你是个问题儿童，不过也难怪，毕竟是第一天就看穿S系统，还被学生会长邀请加入学生会的人物，我的确不该把你当成普通学生来对待呢。”
“……不，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而且我也没有厉害到第一天就看穿S系统。”
感受到堀北那夹杂着惊讶和嫉妒的目光，比企谷不禁有些头疼。
这老师在说别人麻烦之前，还是先自己照照镜子吧！
“是吗？那么是谁第一天就开始拿免费商品的？”
“我只是喜欢占便宜。”
“那又是谁在开学典礼结束后就立刻去勘察了学校的监控摄像头，三天内就把全部的位置都给记了下来？”
“我只是在逛校园。”
比企谷越听越头疼，怎么能随便泄露别人的个人隐私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算了，我们就直说吧，究竟要这么做才能让你把点数亮出来？”
看来茶柱老师是铁了心要给堀北来一场震撼教育，毕竟她现在口说无凭，只有让堀北亲眼看见之后，才能让这家伙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优秀”这一现实。
“……那就来一场交易吧。”
比企谷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主要是这个老师太缠人。
另外，他也想测试一下堀北到底是不是真有领导班级的能力，值得茶柱老师如此大费周章。
“交易？”茶柱老师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可以啊，说来听听，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我会考虑的。”
“根据以后每次期中和期末考试在年级里的排名，我希望老师能给大家一些点数奖励。”
比企谷说出了令人惊讶的话，尤其是茶柱老师，脸上充满了不解之色。
“你想要点数？可你不是……算了，先说说具体的方案吧。”
“五门主科分别在年级里排名前三的话，奖励两万点、一万点和五千点，综合成绩如果排名前三十，也奖励一万点。”
“……这样就可以了？”
见比企谷点头，茶柱老师也不讨价还价，爽快地同意了。
“行吧，正好也可以提升你们的干劲。”
她知道比企谷通过打赌赚了几十万点数，而考试的话一年三个学期，加起来总共也就六场，不太会在乎那么点小钱。
怎么说呢……感觉这要求怪怪的。
比企谷可不管茶柱老师怎么想，信守承诺拿出手机，切换到点数余额的画面给堀北看，后者立刻睁大了眼睛，来回看着比企谷的脸和手机，神情满是不可思议。
“所以说堀北，这下你明白了吧，绫小路是深不可测，能做出那种难度的数学题，他的头脑说不定比你还要聪明哦。”
被茶柱老师这么一说，堀北的身体猛地抽了一下，样子明显是不高兴了。
这老师真过分，居然煽动学生。
正当比企谷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看热闹，茶柱老师却是突然把话题转到他身上。
“另外还有这家伙，虽然以前也出现过进入5月之前就对S系统有一定了解的学生，但在入学第一天就理解这件事并积极采取行动的，比企谷还是第一个，再加上本人的学力在年级里也处于前列，论综合能力的话，可能要比你高好几级呢。”
本来就已经不高兴的堀北，这下是更加不服气了。
可惜茶柱老师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话一说完就推着三人的背把他们赶出去。
“行了，教师会议的时间差不多要开始了，你们三个出去吧。”
把三人都赶走后，茶柱老师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随后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资料。
姓名：比企谷八幡
班级：一年D班
社团：学生会
学力：B+
智力：A
判断力：A
身体素质：C+
协调性：C-
面试官评语——
学习方面除了数学，其他成绩在整个年级都是名列前茅。身体素质也在平均水平之上。据资料显示，他在洞察人的心理和本质方面异常优秀。虽然在班里的朋友很少，但是课外有参加公益性质的社团，同时在没有加入学生会的情况下，积极协助学生会的各项工作，因此我们判断协调性方面没有大问题，只是需要改善与他人的沟通。
单纯从能力上看，毫无疑问是A班候补，可由于初中时期曾引起过重大事件，而且在面试时刻意的糟糕表现，我们判断其性格上有重大缺陷，最后决定将其分配到D班，希望能给他带来改变的契机。
“……一开始还以为中大奖了呢。”
望着这份不知看过多少遍的个人资料，茶柱老师捂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没想到是个想象以上的问题儿童啊。”
第033章 不能给社会添麻烦
“好了，茶柱老师的说教总算结束了，那就回去吧。”
一走出辅导室，比企谷就宣布解散，自顾自地迈开脚步打算逃离此地。
再不走的话，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那已经不是预感，而是确信了。
绫小路似乎是同样的想法，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边。
“你跟着我干嘛？”
“不，只是正好同一条路。”
“……是吗。”
比企谷也不和这家伙废话，直接转身往反方向走。
反正就算堀北要找帮手，肯定也是优先考虑平时说过话的绫小路，而不是从未有过交流的他。
换句话说，只要远离绫小路就等于安全了。
然而，绫小路竟是预判了他的预判，居然很不要脸地跟了过来，看来是铁了心要拉一个垫背的。
这家伙真是个坏人！
“喂，你们俩等一下。”
堀北也是追了上来，与两人并肩同行。
恐怕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绫小路君，比企谷君，你们对茶柱老师刚才的话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
“同上。”
两人先后表达了自己完全不感兴趣，可这并不足以让这个执拗的少女放弃。
堀北瞪着他们，继续说道：“你们对A班一点都不感兴趣吗？虽然我也承认目前分数的差距拉得很大，大到让人几乎绝望，但我相信情况不会一直这样，校方一定会有什么动作，否则就失去竞争的意义了。”
确实，考虑到这个学校的体制，以班级为单位的竞争迟早会到来。
可比企谷完全没有参与进去的想法和动力，他压根就不想管这个破班级。
明明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可大部分人在上课时只知道玩手机和聊天，要么就是在睡觉，真是一群无可救药的笨蛋。
这帮人怎么配去A班？
“堀北，我就直说了吧。”比企谷索性把话挑明，“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什么百分之百的升学率，进这所学校也是因为不需要学费和生活费，被父母硬逼进来的，所以A班的特权对我来说无所谓。”
“……也就是说，你不想和班上合作？”
堀北一脸不满，但比企谷并没有被她的气势压倒，点了点头。
“没错，不过在你质问我之前，你知道A班的意义是什么吗？”
“那还用说吗，能让学生在升学或就业上取得巨大的优势，可以说会影响到今后的人生都不为过。”堀北毫不犹豫地回答。
“确实，你说的很对。”比企谷接着又反问，“那你想过没有，究竟什么样的学生才配得到这种恩惠？”
堀北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老问这些废话，当然是能够升到A班的学生啊。”
“错，至少我不这么认为。”
比企谷一口否定了她，见其面露不解，进一步解释起来。
“那我就打个比方好了，比如三傻……就是池、山内还有须藤，在你和绫小路的带领下，D班一路打败其他班级，而这三个家伙直到最后也没起什么作用，偏偏混到了A班的待遇，想上哪个大学就上，想去哪家大企业就去，你觉得这种事公平吗？对社会有益吗？”
“这……”
堀北被比企谷的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主要是她也打心底觉得很有道理。
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她对班里的大部分人都瞧不上，要不是为了升到A班需要整个班级合作，恐怕这三年里都不会和他们有来往吧。
而绫小路则一脸纳闷，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也会被算上领导层，按照他目前的表现不应该是和山内他们一个待遇吗？
“没办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就好像我被分到D班一样。”堀北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不否认这点，但我不希望这种不公平是由我造成的。”
通过之前在辅导室的表现，比企谷早就看出来堀北对于升到A班有着非同一般的执念，但并不仅仅是因为特权，而是有着其他更重要的理由。
虽然没有直接确认过，但堀北显然就是学生会长堀北学的妹妹。
不仅仅是姓氏，这兄妹俩在某些方面简直是一模一样。
而且，从刚才提到学生会长时，堀北突然那么激动来看……这家伙多半是为了追上A班的哥哥，所以才会那么拼命吧。
还是和雪之下很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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